《魔王奶爸》 001,冰寒的序曲 白痴走的远了,他牵着小面包,缓慢、却坚定的超前走着。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胡桃的心情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四周…… 好安静。 放眼四周,除了沙漠,还是沙漠。风吹在身上,让这位始终生长在温室中的公主第一次领略了大自然的冰冷。她不由得缩起身子,兴奋而高傲的嘴角上,挂起了一丝沉默。 风开始变大,卷起的沙子渐渐将白痴的身影掩盖。胡桃环视一眼四周,在这宽广的世界之中似乎只有她和那个白痴以及小面包!他们两个一离开,她就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片沙漠中央,等待救援…… 胡桃哆嗦了一下,突然猛地追了上去。 “等一下!喂!我叫你等一下你听到了没有!” 白痴回过头,只见胡桃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她看到白痴停下脚步等她时,眼中闪过一些安心。但很快,她就重新抬起头,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矮子,我叫你停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白痴看着她,不说话。暗灭则是嘿嘿冷笑,睁着血瞳看她。胡桃被这三只眼睛盯的心里发毛,她吞了口口水,转而把视线投向现场眼神最为柔弱的面包,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知识啊,我不是说了应该等在原地吗?我们这样乱走,如果我父王来找我们找不到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暗灭冷笑一声,随着它的冷笑,白痴则是回过头,继续走。胡桃见自己再次被眼前这个人无视,心头不由得火气,上前一把拽住白痴的胳膊。 “喂!知识啊!我说你没有知识你不明白吗?还有,矮子,给我说话!我要你和我说话!” “………………” “你……你说话啊!我现在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和我说话!” “………………” “你……你到是说说话……” “………………” “” “………………” “和我说话……说说话……好不好?” “………………” “呜……呜呜……” “………………” “呜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是个坏人!呜呜呜呜……” 渐渐的,胡桃就哭了起来。她身为公主,今天却莫明其妙的受到敌方反抗组织的偷袭,掉到这片大沙漠里。可是……可是身边唯一可以说话,唯一可以……可以…………的人,却是个一句话都不会说的白痴! 一时间,强烈的孤立感笼罩住胡桃,这个女孩抬起手,揉着眼角的泪水哭着。 白痴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可刚刚走出两步,他忽然察觉自己的左手上少了些东西。回头看,只见小面包正站在胡桃的面前,抬着头,张着嘴,望着她。 “啊…………呜~?”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胡桃已经承受了比以往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要严重的孤单。她看到面前的面包,哇的一声,哭着抱住了小丫头。现在的她,最需要的莫过于他人的理睬,让她感觉自己还是有些重要的,并不是那可以随时随地被风吹散的沙粒…… “走吧。” 听到声音,胡桃抬起头。只见那个白痴一脸冰冷的站在面前,伸出左手。 胡桃揉了揉眼睛,尽管很不情愿,但她还是伸出手,去搭那只左手。可让她再次没想到的是,那只手抓的并不是她的手,而是小面包的手。 “我会将你送回去。” 白痴将面包重新背回背上,用布条绑好。 “这是我的任务。我会完成。” 胡桃揉着略带红肿的眼睛,在她的面前,一个比她还要矮上半个头的男孩正露出一双普通同龄人绝不会有的冰冷眼睛看着她。似乎此刻的沙漠,孤独,困境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不,应该说他原本就是生活在这种时刻与死亡相伴的世界里。所以对于周围的一切,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胡桃愣了半响。风中的沙尘却在呼啸。渐渐的,风停了,三轮斜月再次露出它们的脸庞,在月光洒满的银色沙漠之上,胡桃终于不再说话,跟着白痴,踏上这段回家的旅程…… —————————————————————————————— 帝国公主失踪? 这个消息传回皇城已经是长达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戴劳和毒瘤两人拼了命的调动自己所能掌握的全部人手,在这一个月之内疯狂的在沙漠中寻找。可对他们来说,流沙峡谷实在是太过宽阔,其中的支道也是错综复杂。凭着出来作为护卫并且还活着的三四十人要想在这里寻找到一个女孩,简直是大海捞针。 一个月过去了,原本应该回来的胡桃却没有出现。而这件事终于瞒不过去,古德塞家族的现任家主——普卡洛斯古德塞公爵在得到儿子寄来的一封求救信后,终于勃然大怒。立刻指挥手下的私人部队前去救援。 但,愤怒起不了作用。虽然公爵拥有许多的政治、经济、甚至是军事权,但其所能指挥的军队到底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愤怒归愤怒,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古德塞公爵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将这件事在第一时间报告了雄鹿国王,希望能够征调帝国军进行搜索,来弥补儿子所犯下的这件错误。 如今,这位公爵大人就跪在那冰冷的大礼堂中,面向前方那长长阶梯以及被水幕所遮挡的尽头的王座,诚恳的低着头。 ………………礼堂内很静。 安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在这个宽阔的礼堂内,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的帝国官员。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开口说话。数百双眼睛全都盯着那位跪在红地毯上方,右手抱着一只头盔,腰中别着一把黄金巨剑,背后披着一条银白色的斗篷,头发稍许有些花白,但却一脸干练的男人了。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碰——————! 在沉默良久之后,王座之上传来一阵手心猛地拍打王座扶手的声音。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扶手崩裂,一块断裂的玉石从阶梯上滚下,落至所有人面前的景象。 这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你是说……胡桃被一个不明身份的组织绑架了,现在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和我派出去的监狱官正一起尾随那个组织,暗中预备营救?!” 人们略微抬起头,视线瞥向那位公爵。在这些人之中,坎帕校长也跪在那里。不过,没有官爵也没有俸禄的他跪在队列的末尾。 古德塞公爵低沉着嗓音,面色没有丝毫慌乱的说道:“回陛下,我为我孩子的无能向您表示歉意。他不敢回来,为了骑士的尊严,他现在想要单凭一人之力从那个组织中救回公主。可是他手中的人实在是太少,敌不过那支拥有三千人的武装组织。” 三千人???!!! 这个数字一出,人群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所有人都知道,胡桃带出去的保护人员只有不到一百人。怎么可能抵得过一支三千人的部队? 王座上的那人在沉思,隔着水幕,没有人看得清那个人在想着什么。他是在思考古德塞公爵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是只是被三千人的数量给吓了一跳?仰或……他在思考一些别的东西? “三千人?古德塞公爵,您的这个谎撒的未免也太大了吧?” 王座上那人还没有说话,冷不丁,人群中的一个人忽然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他:“一支三千人的部队虽说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这样的队伍要在我国的领土上横行而过却不让任何人察觉,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坎帕微微抬起头,看清说话的那人。那位正是雄鹿帝国两大军事家族中的另外一个家族的现任执掌者,也是唯一一个在帝国内可以与古德塞家族平起平坐,同样身为公爵之人—— 诺利乌斯公爵! 看到这两大家族的现任执掌者已经暗暗斗上了,四周趴着的人更是惊恐万分。对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来的火药味颤抖不已。 古德塞看到诺利乌斯顶了上来,尽管错在己方,但为了不给自己的儿子丢面子,他还是极为冷静的抬起头,十分傲慢的看着头发已经半秃的诺利乌斯。 “死亡沙漠地带可一直都是最难以管辖的地方。如果诺利乌斯老兄愿意拨出六千到一万的兵力帮帮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话,想必我那儿子一定也会万分的感谢你的。” 诺利乌斯哼了一声,嘴上的笑容散发出的敌视已经不含任何的掩饰:“是啊,你那个儿子的确是不成器。虽然夸口是同年龄中最强的,但为什么你从来不让他和我的儿子比试一下呢?” “你的儿子?哼,如果是指你的大儿子的话,我当然很乐意。但如果是说你那个庶出的小儿子‘黯’的话……恐怕,他没有资格以诺利乌斯家族的代表,来和我家的戴劳对战吧!” 002,冰封的心 “你!” “够了——————!!!” 水幕后传来一声怒吼,听到怒吼声,争吵的两人立刻陷入沉默。但相比之下,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古德塞成功的让自己儿子被偷袭,并且将公主“丢了”的话题转移,让陛下的愤怒在诺利乌斯的身上分担掉一半。而诺利乌斯也不是傻瓜,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得到陛下的重视,然后指派他这个家族去营救公主。如果诺利乌斯家族成功的将从古德塞家族手里丢失的公主找回来的话,那给古德塞家族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 而上面的那位王者,似乎也早已猜透这两位公爵的心思。但女儿生死未卜的情况让这位王者已经不耐烦再去做太多的分析。他手一挥,说道:“好了,我借给你们五千兵力!就请两位先生一起去找回公主!现在,速去速回!” 帝王的命令颁布,两位帝国内的领头人物齐刷刷的站起,并肩,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而旁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国王没有再颁布什么新的命令之后,也是相继告辞,胆战心惊的离开了。 偌大的深蓝色礼堂,不消片刻,再次恢复成以往的宁静…… 水,唰唰的落着。 水幕之后,那位王者则流露出以往不常有的担忧表情。 他支着头,眼神焦躁又无可奈何的穿过面前的水幕,似乎是想要看到自己那远在沙漠中的女儿,看看她……是否平安。 “…………坎帕,对于古德塞公爵的话,你相信多少……” 礼堂内,坎帕恭恭敬敬的站着。王者的话在空旷的空间中来回撞击,产生回声。 坎帕低下头,说道:“有真的,应该也有假的。被敌人袭击这件事应该错不了,可关于敌人的人数,以及公主目前具体的所在位置,可能有一些……小小的差错了。” “哼,何止‘小小’?”水幕后面传来的声音略显无奈,“我也没心思去抓他们话里的谎言不放了,只要把胡桃给我带回来,他要多少兵力都行。可如果我给他们太多兵力的话,黑龙帝国方面恐怕……” “陛下,您是担心派兵太多,惊动黑龙帝国吗?” “咳…………不说了。………………话说回来坎帕,我从刚才开始怎么就不见你露出多少担心的表情?难道说,你对于胡桃的下落知道些了?” 王座上的声音传来些许的激动。 坎帕摇了摇头,嘴角露出笑容。他气定神闲的说道:“很抱歉,陛下,我并不知道公主的下落。” “那你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 坎帕的轻松态度似乎激怒了那位担心女儿的父亲。他再次拍了一下王座扶手,又是一块玉石被拍碎。 看到国王发怒,坎帕连忙低下头,但嘴角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变化。他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行了一礼,说道—— “陛下,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刚才古德塞公爵所说的被袭击后的幸存者名单,真的包含所有人了,没有遗漏任何一人吗?” 王座上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回应道:“没错。应该是全部了。死的人多报一些只能更加证明他儿子的无能指挥和虚弱的实力,我倒是担心他会多报一些活人呢。” “呵呵……” “…………坎帕,你又笑什么。” “陛下,请原谅我笑一下。因为在笑的同时,我也终于可以告诉陛下,公主目前一定还平安无事。” “是吗?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国王的声音再次变得激动。而坎帕则是拉开斗篷,跪了下去,行了一个骑士礼—— “因为……我施加了一道保险。” “什么保险?就是你上次所说的,要安排在胡桃身边的一个保险吗?!” 王座上的声音更加激动,而且那个身影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嘛……陛下,请原谅,为了某些原因,我需要保密。不过请放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公主殿下就会活蹦乱跳的回到陛下的身边。现在,我们就先看看戴劳古德塞先生和毒瘤先生,会怎么豁出全力,去营救公主殿下吧。” ———————————————————————————— 放眼望去,全都是沙漠。 远处的沙丘波澜起伏,看起来就像是皇宫池塘中投入一颗石子所激起的层层波浪。 自从列车被袭击之后,已经过了大约十个小时。胡桃也在这片沙漠之中,跟着白痴的后面走了十个小时。 四周的景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管走多远,看起来始终像是在原地踏步。胡桃的两条腿走的酸了,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而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并不是走在一条追捕坏蛋的路上,所前往的目的地更不是什么正义与非正义的战场。 她走不动了,速度越来越慢。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夜晚沙漠的寒冷已经开始侵袭她的身子,让她不由得缩起肩膀哆嗦。而且倦意已经开始爬上她的脸庞,走路的时候也开始东倒西歪,渐渐的不成直线了。 噗通。 胡桃一个没踩好,跌倒在地。 “呜……我不走了啦!我好困……我……想睡觉……!” 这位公主倦了,可她又不敢直接命令前面的白痴停下脚步。而她说这句话更是为了防止白痴在自己睡着时一个人离开,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 白痴回过头,在他的肩上,小面包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缓缓出口:“继续走。距离日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不是胡桃在命令白痴,而是这个白痴在命令胡桃。这让这位公主怎么忍的下去?她平时都是处于中心的,现在迫于你的“**威”不再乱发号令已经很好了,凭什么反而让你骑到自己的头上? 这么一想,胡桃十分干脆的往地上一坐,赌气道:“我不管,反正我累了!我要睡觉!还有,我渴了,饿了。你的包囊里有水壶和食物的吧?给我喝一点。” 白痴的挎包内的确有生存所需要的食物和水。但他却绝不会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分享。因为这些食物是最后的救命物资,不在濒临死亡线前就绝对不可以动用。尤其是水。 在干枯的沙漠中,水就是生命。一个人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绝对不可能长时间的不喝水。这些水不仅胡桃不能动,他自己不能动,甚至就连面包也绝对不能动。在此之前如果想要喝水的话,那就必须动用身边一切可能的资源,去寻找水源。 沙漠,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的确是一座坟墓。 可对于曾经在这块死亡之地徘徊了三个月之久,最后成功横渡它,顺利到达风吹沙城的白痴来说,也许…… 九死还有一生。 白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那三轮斜月已经到了西边的天纬。算算时间,此刻大概已经到了午夜一点左右。 按照以往的经验,白痴知道最起码还可以再走上两个小时。在沙漠中,原地不动等待救援永远都是找死的代名词。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移动,必须去找寻一切可以让自己获救的资源。不过看那个“公主”…… 她两腿分开,弯曲。双手撑着沙面,两只眼睛里面饱含泪水,看着自己时却是一副故意赌气并且明显就不肯合作的表情。看到这里,白痴知道她真的不肯再走了。 “嘿嘿,第二个d级任务,就摊上那么个麻烦。不过话说回来你执行的两个所谓的最简单的d级任务,每一个都是如此的麻烦嘛。” 暗灭睁开血瞳,毫不顾忌的盯着胡桃。小公主被这把匕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向后挪了挪。 “……休息吧。” 稀拉拉的长着两三株似乎早已枯萎的沙漠植物。 “今天,在这里休息。” 说完,他再也不去看胡桃一眼,径直走向了那块沙地。 胡桃哼了一声,她重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跟上。望着走下凹地的白痴,这位公主越发觉得这个男孩子长的实在是矮小。她不由得昂起头,心中暗暗冷笑:“矮子,想和本公主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我要休息,你就让我休息了吗?看你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原来骨子里也会怕我啊。” 这么一想,胡桃忽然就觉得自己在白痴面前无比高大了起来。她快速的走下沙坡,用脚踢起一个小沙包,然后用一副淑女的坐姿款款的坐在那里,等着。 等什么? 等白痴做饭,搭帐篷,服侍她睡觉。她是公主,平时在皇家学院内做够了一个人调理生活,出了学院之后就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尤其是让这个矮子加白痴来服侍自己~~~ 她等着…… 等着…… 等着。 结果,她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了。 003,黑夜寒霜 “喂!你到底在干嘛啊?为什么一直在那边挖坑?我肚子饿啦!” 从刚才开始白痴就在那些植物的旁边不停的挖坑,泼出来的沙子甚至将两边堆起了两个小小的土丘。[8.]胡桃有些不耐烦,肚子里的饥饿和喉咙中的干渴让她烦躁起来。 白痴站在这个大约已经有两米左右的坑中,细细查看了一下。他没有理会胡桃的呵斥,而是十分淡定的从包囊中取出一块不透明的白色塑料布。他将塑料布的四个角埋进沙坑四周,再用沙子压实。再探头到塑料布下张望了一下,确定那下面有大约一米高,半米宽的容积之后,才把头伸出来,拍了拍手。 胡桃走过来,看看这个被塑料布盖住一半的洞,感觉有些莫名奇妙。这个人想干嘛?用这个洞来抓野兽吗?如果是的话,这个陷阱未免也太简陋了一点吧? “喂,矮子。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帐篷呢?” 白痴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走到那几棵干枯植物旁边,从包囊中取出一本书,一边对照那些植物,一边翻看起来。 “……喂!我问你呐!我的帐……” “不想死的话,就安静,保持体力。” 冷不丁,白痴回话了。他的声音很冰冷,也很安静。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混乱与惊恐。好像现在不是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而是在什么都有的风吹沙城中一般。 但……虽然很平稳。但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太冷了…… 胡桃不由得闭上嘴,凭着直觉,她察觉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分了。这个人明明保护了自己,照顾了自己,现在还说要送自己回家。可自己却偏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提那么多的要求……好像的确太过分了一些…… 白痴一页一页的翻书,他看得很仔细。晴朗的月色下,就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和他翻动书页的声音在回响。 胡桃的确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是……但是她受不了如此安静的环境。一旦不说话,她就会感觉到周围的冰冷,感觉到沙漠的空旷与残酷。她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好给自己壮胆。即使是专门说一些强词夺理的话,让这个人对着自己生气,也好过继续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面对这个没有丝毫文明的世界…… “我说!你在看什么呢!” 终于,胡桃耐不住寂寞,再次喊了出来。 白痴听见了?似乎也没有听见?只见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合上那本书。 “嘿嘿,对照下来,这玩意能吃吗?” 暗灭冷笑。 “…………能。它的根部有果实。但,除非煮沸,否则剧毒。” “哦~~~!那么说,这些植物对你全无用处,不是吗?” “不。” 在求生的旅途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无用的。即使是这些沙子,也能够提供遮掩。即使是这些有毒的植物,也能告诉白痴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这里的地下,有水。 白痴重新抱下面包,打开包裹。他将装满水的水壶和干粮放在一旁,取出一张约莫两个手掌大小的塑料薄膜和一个塑料杯子。接着,他在那些植物的旁边用手刨抓,挖出一个十厘米深的小坑,把杯子放在小坑的底端,把塑料薄膜放在小坑的上方,四周用沙子压实。然后再找了一块石头,放在塑料薄膜的中央,让它的最低点汇聚至杯子的正上方,形成锥形。 做完这一切的准备工作,也预示着今晚结束,准备睡觉。白痴站了起来,回过头,那边的胡桃依旧在嘟嘟囔囔不断唠叨着。看着她那副似乎不给帐篷和食物就誓不罢休的样子,白痴想了想后,取下刚才用来绑小面包的布条,走向她。 “矮子,你在做什么呀?又是挖坑又是看书又是放石头的。你在干……喂!你……你想干嘛?!” 出其不意间,白痴一把搭住胡桃的肩膀,将她的后背扳过来,推倒。这位小公主一惊,立刻开始大叫大嚷,想要第一时间翻过身。可她的力量哪里及得上白痴?还不等她翻过身来,她的双手就被白痴扳至后方,布条一拉,紧紧的打了个死结。 这下子,胡桃慌了。在这渺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只有那个白痴和自己两个人,而且现在……他把自己推倒,还反绑双手?难道说……难道说!他的禽兽之心真的觉醒了吗?! 年纪幼小的胡桃也许还并不清楚那所谓的“禽兽之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曾经听她的父王说过,女孩子一旦过了十岁就不可以再和男孩子独处。因为那样会很危险,会让男孩子变成禽兽。所以,当她有一段时间想再和两个哥哥一起睡的时候,父王就坚决的不同意。 现在,凭借着女性先天的本能,她似乎也意识到一些事情,意识到这个白痴很可能会来“伤害”自己了。 转瞬之间,胡桃的双脚也被绑住。她吓怕了,害怕让她不敢开口,更不敢说话。躺着的她感觉到那个白痴抓住了自己的腿,将她好像拖曳货物一样拖向某个地方。这种感觉正犹如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恐怖……冰冷…… 白痴走着。他拖着胡桃来到刚才放面包的地方,将这个小丫头抱起。接着,他径直来到那个深坑旁,将胡桃直接往里面一扔,等到她尖叫着滑进塑料布下方之后,他也跟着跳了进去,再用沙子填补住布料四周的缝隙。 原本还有一些的月光被刹那间隔绝,塑料布下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胡桃扭动着身体,在黑暗中的恐惧让她不由得缩了起来,极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四周。 没用多久,她就看到了一些东西。 可让她看到的,并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光线,而是一只…… 血红色的瞳孔。 ———————————————————————————— 暗灭睁着那只血瞳,散发出的红色光芒除了给这个深坑提供一些光亮之外,更多的,却是增添了一份恐惧。那只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胡桃,眼角似乎蕴含着一种笑意……没错,一种恐怖的东西,在玩弄即将死去的猎物时的那种笑意! “你……你——————!!!” “睡吧。” 借着血瞳的光芒,白痴的脸被涂成一片血色。那双没有感情的黑色瞳孔瞪视着她,刹那间,胡桃甚至感觉这个深坑中飘起了黑色的雪花。 “你……放开我!放开我!” “………………绑住你,是要你安静。” 白痴没有再去理会胡桃,他抱着小面包,靠在背后的沙子上,闭上眼睛。 “沙漠白天的温度太高,所以在接下来的大约十四小时里,我们都要在这里渡过。浪费体力是一种找死的行为。说话,也是一种消耗体内水分的奢侈。” 血瞳冷笑了两声,渐渐闭上眼。深坑内重新变成了一片漆黑…… 白痴的声音消失了……四周安静了下来。胡桃瞪着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色。除了耳边传来的缓缓呼吸声,整个世界,似乎都隐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 整整十四个小时,随着太阳升起,在空中尽情散发它的威力,沙子下方的胡桃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沙漠”。 即使是隔着这一层白色不透明的塑料布,沙子下方也开始慢慢变热。那个火球横行贯穿整个天空的场面甚至穿透塑料布,印在胡桃的脑海里。 赏沙?围猎?所谓的沙漠只是一个游乐场,可以供人任意耍玩的后花园吗? 真正的沙漠有的只有安静。它一点也不吵闹,甚至看起来十分的平淡。但它剥夺生命的镰刀却从来不会松软。它只是静静的看着你,任凭你在它的地盘上一点一点的脱水,一点一点被吹熄所有的生命之火,最后…… 沦为它浩瀚而又宁静的沙漠中,又一具不起眼的骸骨。 不过即使是这样疯狂的烈日,也会做一件好事。祂将沙子晒热,将地底那些为数不多的水分蒸发。但是,其中的一些水分却被那层薄膜所遮挡,附着在了薄膜上。渐渐的,薄膜上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它们顺着倾斜的角度汇聚在了薄膜的锥形底部,等到变得更重之后…… 滴。 落入下方的杯中。 纨绔的火球尽情耍弄着祂那无边无际的力量。好不容易,祂才耍弄完毕,缓缓沉入西方的地平线。随着烈日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星空再次占据这个夜之世界之后,那层塑料布,才终于掀了开来。 胡桃躺在地上,娇生贵养的她已经被这个残酷而无情的自然玩弄的奄奄一息。如果不是白痴绑住她的双手双脚,让她不能乱动而节约一些体力的话,恐怕她早已经死了。 004,绝境 让人冷静 白痴解开绑住她的那些布条,将她拖出沙坑。在收拾好塑料布之后,他将胡桃平放在地上,让小面包坐在她的旁边。 “别让她乱走。” 白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着。小面包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只是呜呜啊啊的叫了几声,坐在胡桃身旁。 迷迷糊糊中,胡桃看到白痴走到十几个小时前放杯子和塑料薄膜的地方。只见他扔掉石子,将薄膜塞回包囊。然后从下面拿出那个杯子,走了过来。 那个杯子只是在沙子底下放了一天,所以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吧?就算有,应该也只有沙子…… 胡桃这样想着,别过头,显得奄奄一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就连白痴抱起她的头,将那个杯子凑到她那已经干枯的嘴唇边时,也只是眯着眼,意识朦胧的随他摆弄。 水,触碰到她的嘴唇。 清凉的**在刹那间挽救了胡桃那濒临休克的意识。她猛地睁开眼,只见那只杯子里盛放着小半杯水,虽然略有浑浊,到的确是……水?! 突然,胡桃张开双手,意图夺下这只杯子。可白痴却在这一刻猛地压住了她,将杯子挪开。居高临下,那双黑色的瞳孔倒映着满天的星辰,映入胡桃的眼帘。 “水,喝的越少越好。只要能维持生命,便足够。” 在沙漠中如果过多的摄取水份,反而会因为热量而极为快速的从体内蒸发。所以喝水,必须保持少量、多次的原则。 迫于那双黑色的眼睛,胡桃再次害怕起来。她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下,白痴才将那个杯子递到她面前。不过喝的时候却是白痴捏着她的下巴,倒进她嘴里的。毕竟,他可不相信这位公主真的会立刻明白少量多次的原则,而不会一口将水喝个精光。 一小杯水,胡桃喝去一半。等到她恢复了些精神之后,白痴才将那些水递给小面包,让她喝。原本以为白痴会让小面包再喝去一半,自己再喝。可没想到他就这样看着那个小丫头喝完水,就将杯子塞进背囊,将小丫头抱了起来。 他…………不渴吗? 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孩子,双手双脚都戴着沉重的束缚,身上还穿着一件那么重的毛衣。然后,他还要背着小面包和那只背包,再承担起将自己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的任务…… 他……到底是一头怎么样的怪物??? 胡桃惊讶着,可很快,她就拼命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喝那些水壶里面的水才对!他只不过才比自己大一岁,怎么可能是一头怪物?没错,他一定趁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喝水,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人是一个坏蛋,一个大坏蛋!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多好吃好喝的不去动,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的重担呢? 这样一想,胡桃才能够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只要抱着眼前这个男孩子是一个坏蛋的想法,就可以不用去想他是怎么办到的。只要他够坏,就一定会背着自己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歌舞剧里面可全都是这样演的!而自己这个正义的伙伴只不过是一时间被这个坏蛋抓住,无法挣脱而已! “哼!” 白痴的形象经过胡桃的自我调整,重新变回一个肮脏的乞丐。她拍了拍裙子,强行抖擞精神,跟着白痴的脚步,继续走在回家的旅程上。 在接下来的二十天里,胡桃、白痴、面包三人就持续着这种不间断的昼伏夜出的旅程。四周的环境无论怎么走都还是沙漠,好几次,胡桃甚至开始绝望。在这二十多天里,她不断承受着以前从来没有承受过的饥饿、痛苦、干渴,以及对真正的死亡的恐惧。 那不是歌剧里面表演的那种死亡,也不像女主角被刺了一刀之后,会十分凄美的唱着歌,转两个圈,在心爱的英雄怀中一点一点的死去,身边还会洒下花瓣,还会有英雄流着泪,一边对歌,一边死亡的浪漫方式。 这个世界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原以为死亡会很复杂,可这个沙漠却告诉她,死亡其实很简单。 饥渴,劳累,然后死亡。 没有花瓣,没有泪水,没有华丽的背景,也没有动人的音乐与歌声。就那么简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管你是公主还是乞丐,不管你是英雄还是反面人物,在那轮火日以及一望无际的沙漠来说,所有的生命,都毫无差别。 活着,或者死。 白痴在前面默默无闻的走着。在她的背后,胡桃看着他的背影,也终于略微看清了他所一直活着的世界,永远就是这么简单…… 而可怕。 又是一个夜晚,那三轮明月已经渐渐丰满了起来。很幸运,在临近黎明的时候他们走到了一座峭壁之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窟,免去了白痴挖沙地的功夫。 经过这近一个月的旅程,胡桃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那身豪华的公主长裙被她撕开,扯下的布料用来抱住她那双早已经开口的公主鞋。另外一些布料则用来包住头,避免阳光直接晒到她的脑袋。 一个月前不服管的公主已经彻底被自然所征服,臣服于那无边无际的力量之下。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岩洞里面,深深明白这座沙漠的可怕之处的她也开始学会听从白痴的命令。现在,她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知道什么叫做“活着”。也许这两个意思读懂是很容易,但一个人如果不能真正理解的真意,也就绝对无法从沙漠中活下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今天,这位公主似乎还是有些无法放开心中的那点“执着”。 白痴丢下面包和胡桃,趁着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隙走出洞窟,寻找食物。在这段时间里,胡桃终于明白白痴背囊里那些食物和水的意义,她也终于知道那个男孩并没有独自一人偷吃。相比之下,他在三人之中吃的东西总是最少,平时摘来的树干和一些十分涩的小果实,他吃的也十分少。 胡桃坐在一块岩石上,两只小腿一前一后的摆动着。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走路,她的脚上开始冒起了血泡。最近每走一步似乎都会疼。 “呜~~~” 正看着自己的脚呢,冷不丁旁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胡桃回过头,只见小面包正坐在自己的身旁,也学着她的样子,两条小腿摆来摆去。看到胡桃望着她,小丫头也抬起头,用那两支翠绿色的眼睛回望着她。 洞窟内,这两个女孩子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着…… …… ………… ……………… “啊~~~呜。” 也许是一直抬着脖子累了吧,小面包跳下石头。可由于这块石头有些高,她跳下来的角度有些不对。着地时脚一滑,噗通一声,小丫头脸朝下的摔了一跤。 “哎呀!” 看到小面包跌倒,胡桃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来。她知道,这个叫面包的小丫头可是那个白痴最关心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这丫头和自己在一起时受了伤…………他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事!!! “哎哟!” 可惜,这位小公主忘了自己的脚上都是血泡。猛一着地,立刻疼的她弯下腰来,抱着两条腿开始抽搐。 “呜哇。呜?” 小面包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粘着一些沙子。她别过头,只见旁边躺着胡桃,正抱着腿不断抽搐,她想了想后,蹬蹬蹬的跑到她身旁,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啊~~~~啊呜~~~~~” 小面包向后拽着,可是,她的力气能够有多大?但看到她这么想帮自己的模样,胡桃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 (那个该死的矮子,竟然让他养出这么一个好孩子出来?) 胡桃忍着痛,跪在地上,让自己的两只脚晾晾。但对于刚才想要帮助自己的小面包,这位公主却是脸上带着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呜?!” 可不料,胡桃的这个动作让小面包不由得惊了一下。她急忙退开两步,紧张的看着胡桃。要说为什么的话……恐怕胡桃摸她头发的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白痴平时摸她头发的那种感觉,但摸自己的却不是白痴,而是这个和白痴同年龄的女人吧。 胡桃见小面包有些惊讶和怀疑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以为自己吓到小面包了,随即张开双手,笑道:“来,面包,不要怕,到姐姐这儿来。” 小面包瞅着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如果暗灭看到她这副担心这担心那的表情,恐怕就要说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具备白痴那疑神疑鬼的性格了。只不过,现在看到的却是胡桃。这个女孩挪动膝盖往前蹭了几步,之后,就一把抱住了小面包。 005,霜动 “乖~~乖~~不要怕,姐姐疼,姐姐谢谢你哦。好乖~~好乖~~~” 从出生到现在,小面包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她的亲生父母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陷入死亡的威胁,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好好的哄过她,抱过她。而白痴则更不用说了,虽然他在小面包的态度上也不乏温柔,但那张始终都绷着的脸上何曾跳出过一个笑容?而且那种性格,更别提会像胡桃这样哄着,笑着,抱着了。 “呜……呜……?呜…………” 小面包被胡桃抱着,脸上那犹豫与害怕的表情渐渐淡化了下去。她十分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小小的脸蛋上浮现出两片红晕。直到过了好久,胡桃才松开抱着小面包的手,冲着她笑了一下。 这么好的小女孩,怎么会跟着那个坏蛋生活的?这不是硬生生要把她给教坏嘛!对了,这个小女孩好像既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他的亲戚。这么说的话,那个坏蛋和小面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说!!!难道说,小面包也是被他拐来的???!!! 胡桃曾经被白痴拐过,所以她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判断十分的确定。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正义之火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这位公主脱下顶脚的公主鞋,只用布条将自己的脚包好之后,拉着小面包气势汹汹的朝外走去。打算让那个拐卖犯当着自己的面认错,然后承诺把小面包还给她的父母! 就这样,胡桃拉着面包走出岩洞。恰好此时,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趁着那还未散发烈焰的光芒,胡桃一眼就看到了就蹲在洞窟旁边的白痴。 他,抓着岩壁上的一从枯草,猛地一拔。拔出来的泥土上所附着的东西,立刻让胡桃到嘴边的正义之辞,全部硬生生的吞回肚中。 蠕动…… 许许多多约莫有成年人食指般粗细长短的白色幼虫,在那些泥块上蠕动。 “呜!你……你……!!!” 眼前的场面太过恶心,胡桃捂住嘴,头也不回的冲进洞窟。她抱着头,刚才出现的那一幕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让她的胃都酸痛不已。 “呜啊!咕……呜!” 外面传来面包的欢叫声。那个小丫头牵着白痴的手走了进来,而白痴的右手上则依旧抓着那从枯草,而枯草末端的干泥块上,依旧趴着那些不断蠕动的虫子。 胡桃一见,恶心感再次涌起。她闭上眼睛,回过头,想方设法逼自己忘掉那些东西。同时心里不断的叫嚷:“坏蛋!他果然是一个大坏蛋!竟然……竟然还特意把那东西拿进来……来……来吓我!”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进胡桃的耳朵里—— “面包,拿着。” 胡桃心中一怔!怎么,那个坏蛋还要让那么小的小姑娘习惯那些恶心的东西吗?难道是因为太穷,没有什么玩具给她玩,就让她去玩那些脏兮兮的虫子?!不行,这个小姑娘被他拐来就已经很不幸了,我不能让她更不幸! 想到这里,胡桃强行忍住心中的恶心感,张开眼,回过头。果然没错,小面包正用那双小手抓着一只最大最肥的虫子,幼虫那晶莹剔透的身体和小丫头娇柔白皙的肌肤互相辉映。而小面包则是一脸茫然的抓着虫子,抬头看白痴,不知道这些虫子有什么用。 “白痴!矮子!我警告你,你可绝对不能让小面包玩这么脏的东西!!!” 胡桃站起来,大喝一声。可白痴则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手捏起又一条大肥虫,扔进自己的嘴里,一咬。 那一瞬间,胡桃凝固。 可这还没完,有了白痴做示范,小面包终于明白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了。她呜呜一笑,散发出一个最为单纯的笑容,张开嘴,将那只大虫子还在不断摆动的头部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不要——!!!” “嘎嚓。” 富含营养的白色粘稠汁液,从小面包的嘴角流淌了下来…… 这下子,胡桃已经不仅仅是凝固了…… 乳白色的**顺着胡桃的嘴角淌下,如果不是她手里的那半截虫子的话,胡桃甚至以为那些只是奶渍。在她的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虫子。白痴也算了,这个人在胡桃的思想中本就是坏蛋的代名词。可这个小女孩……她竟然也是咕咕笑着,吃掉手中的虫子…… “……” 在胡桃呆滞之时,白痴已经扯下一条大肥虫,递了过来。 胡桃半张着嘴,抬头看看那双冷漠的眼睛,再看看他手掌上的那只虫子……终于,这位公主大叫一声,向后接连跳开三步。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屈服你的恐吓,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白痴用一双古怪的眼神看着胡桃,似乎听到了一些十分不能理解的事情。在沉默半响之后,他还是将那条虫子向前递出:“吃吧。很有营养。” “营养???” “……” 白痴不做声,点点头。按照那本说明上的介绍,这种生活在沙漠中的虫子其实是一种一级魔兽的幼虫。为了在干枯的沙漠中存活下去,这种虫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埋在沙地里,并且体内蕴含各种营养成分。吃一条,不下于进行了一顿丰富的美味大餐。 不过,胡桃可不管这些。她身为公主,别说平时吃的都是熟食而没有生食,就说看到这种蠕动的虫子就让她反胃。面对递过来的虫子,胡桃气愤的一抬手,拍开白痴的手。 “别靠近我!我不吃!把这种恶心的东西拿开!” 经过了一晚的跋涉,胡桃累了,倦了。拍开白痴的手后,她就蜷缩到洞窟的最里面,背对着白痴,愤愤不平的睡下了。 ………… 白痴看着手中的虫子,再看看那边的胡桃。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高升,属于沙漠独有的炎热也开始升华。白痴撇过头,旁边的小面包正抓着小半截虫子,一边吮吸里面那流质体的汁液,一边用那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嘿嘿,小公主不肯吃饭~~~!来吧,黑暗骑士,你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些好东西给她喂下去呢?” 在暗灭的鼓动中,白痴想了片刻,就从怀里摸出一只小杯子,将土块上的幼虫全部挑出来,扔进去。接着,他就抄起暗灭,朝杯底戳去…… ———————————————————————————— 又是一个灼热难耐的白天,阳光扫过沙粒,即使是残余的热量卷进岩洞,也让人感到难以忍受。 胡桃躺在岩洞的最里面,面对岩壁而睡。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肚子里的饥饿感让她晕晕乎乎,时而清醒,时而睡去。等到这一天结束,沙漠再次迎来满天的星光之时,她才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睛。 乏力…… 一天一夜未曾进食,这让她原以为已经够坚强的身体再次陷入麻木。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头棕色的头发干枯又没有光泽。 她想吃东西……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会死…… 也就在这时,一只杯子,递到了她的眼前。 胡桃抬起头,已经发粘的眼皮让她看任何事物都出现重影。 “这是……什么……?” 声音轻微,轻的胡桃甚至连自己都听不见。 但是,那双黑色的瞳孔,却听见了这个声音。 “………………吃吧。” 白痴握住胡桃的手,让她抱住那只杯子。胡桃任由他摆布,捧着杯子,朝里面一看。只见杯子中盛了小半杯乳白色的粘稠**,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在皇宫中喝的酸奶。 食物……? 胡桃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捧起杯子,将那一小杯粘稠的**倒入口中。这些**没有味道,淡淡的,甚至还有一些腥味。但此时的胡桃吃在嘴里,却像是品尝着最至高的美味一般。 她将这一小杯**吃完,嘴边浮出和小面包一样的白沫。白痴看着她吃完,接过杯子走了出去。胡桃靠在岩壁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后,感觉精神再次回来了。她扶着岩壁站起,看看旁边的小面包依旧在沉睡。她摸了摸嘴上的白沫,想了想后,也跟着走出了岩洞。 …… ………… ……………… 月光,挥洒在沙漠上。 闪耀的星辰遍布整个天空,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那一段。 一条璀璨的银河横穿天际,明亮的光芒和背后的黑幕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的组合。 胡桃赞叹着,仰望天空。因为今晚的夜色实在是太过美丽,美的让人陶醉。三轮满月分别被群星衬托起来,柔和的光芒挥洒在这片沙漠上,替这些昏黄的世界,裹上了一层不惹眼的银色细纱…… 而那个白痴,就身处这银色世界的中央,背对着她。 “啊………………” 夜色太美,一望无际的世界中央站着一个男孩,披着银纱。这一幕突然跃入胡桃的眼里,让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呆呆的站在岩洞前,望着白痴。看着那个背影,那个带着自己……活到现在的背影…… 006,托付 (我……我应该谢谢他……) 胡桃的两只手指互相缠绕着,显得有些扭捏。如果说是在平常的话那谢谢也可以,但怪就怪今天晚上的夜色实在是太好了,自己这样跑出去谢谢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两片红晕不由得浮上这位小公主的双颊,想到自己刚才多亏了那个白痴才终于恢复精神之后,她终于咬了咬牙,大踏步的走了上去。 “喂!那个……矮子白痴!” 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胡桃不由得张开口就开骂,好给自己壮胆。她踩在染成银色的沙子上,披着月光与星辰,一点一点的靠近白痴。 白痴对于身后的声音似乎没有反应。他的视线只是略微偏转,之后,他重新收回视线,看着脚底。在确定了地点之后,他弯下腰,挖开沙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被塑料薄膜包住的圆饼似的东西。 胡桃走到她的身边,见白痴没有理她,不由得背过双手,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手足无措的踢开沙子。 “我说……刚才……谢……谢你…………” 白痴拉开塑料薄膜,里面出现的是一块乳白色的饼状物体。他凑近鼻子闻了闻,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重新包好,塞进自己的背囊。接着,他直接从胡桃的身边走过,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冷冰冰的反应让胡桃刚刚还有一点的羞涩立刻化为不满。她转过头,开始大声喝道:“喂!你这个矮子,白痴!我谢谢你呢!我这个雄鹿帝国的公主开口谢你了!你应该立刻对我下跪,然后感激才对!!!” 白痴继续朝前走,走向岩洞。 “呜…………!气死我了!”胡桃一跺脚,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白痴面前张开双手拦住,“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可是在谢谢你啊!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白痴看了她一眼,冷冷回应:“你,不需谢我。” “啊?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说完,白痴就走入岩洞,将揉着眼睛还想睡的面包拉了出来。他拿出一旁沙子里用作收集水分的杯子给小面包喝了一点之后,将杯子塞进胡桃手里。 “喝完,上路。” 胡桃捧着杯子,呆呆的看着白痴已经开始离开,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将杯中的水一口喝尽,跟了上去。 —————————————————————————————— 银色的沙漠,寂静无声。 没有风吹,也没有以往那弥漫天空的细沙。整座死亡沙漠在这个晚上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残酷,开始用最美丽的荒原之色展现在胡桃的面前。 白痴拉着小面包的手,缓慢却坚定的走在最前面。胡桃跟在后面,瞪着他,一脸不满的样子。 “…………哼!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也算是我如今的护卫。是我的手下,我也不能对他太过苛求才对。” 胡桃自我安慰了一下,走上前:“喂,矮子。” “……” “呜……好!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我的直属骑士,负责保护我!你要知道,这份荣耀可是得来不易呢,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向你这样,那么轻松的就成为正义的伙伴呢~~~” 胡桃十分开朗的说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银色沙漠上回荡。只是,听她说话的那个人,依旧是…… “……”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个小时,胡桃鼓起嘴,跟在白痴后面默默行走。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白痴的面前,背着双手一边倒退一边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白痴看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 “我说啊,你叫什么名字?校长先生说叫你白痴,其他人也叫你白痴。但你不会真的叫白痴吧?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 “好了啦~~~告诉我嘛~~~。虽然我明白正义的使者在某些时候是需要隐瞒真实姓名的,但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战线上了耶,告诉我,你叫什么?啊,对了对了。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是雄鹿帝国的公主。好了,你叫什么?” “………………” 胡桃的嘴角有些抽筋。回荡在耳边的,就只有踩在沙地上的沙沙声…… 对于这位公主来说,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碰到向眼前这个男孩子一样古怪的人了。她跺着脚,心中有气。如果现在是在风吹沙城内的话,她何必对这么一个小乞丐低声下气,好言好语?如果……如果自己身边有着一大堆的护卫的话,谁还需要他来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 胡桃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白痴拉着面包再次从她的身旁走过。望着那个男孩的背影,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是在保护自己。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银色沙漠中,为了能够让自己平安无事的回去,在保护着自己……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这个世界,沐浴在璀璨的星光之下。那些星星美丽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公主……与骑士?!” 小小的胡桃不由得涨红了脸,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这种漫天星光的场面难道不算浪漫吗?在自己所看过的歌舞剧以及所有的故事书中,还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景色吗? 宽阔的沙漠,渺无人烟的场景,命运相伴的公主与守护她不离不弃的骑士!这……这不正是最浪漫的爱情歌舞剧的场景吗?! 联想到看过的歌剧,胡桃看着白痴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些变化。现在看来,那个白痴似乎一点也不丑陋嘛~~~他虽然嘴里不说,但其实是很关心自己的,不是吗? “嘻嘻~~~”胡桃跳到白痴的身旁,一边走,一边偷看他的表情。尽管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副冰山脸,但她还是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 “我说你啊~~~”胡桃偷偷笑了一声,脸蛋变得通红,“你……喜欢我,对不对?所以才那么拼命的要做一个骑士,保护我对不对?” 白痴瞥了她一眼……是极为警惕的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似的。他快步的朝前迈出两步,转过身。 胡桃乐了,这样一个冰山终于还是被自己给玩弄了呀~~~!可就在胡桃为自己得意,想要再说两句话的时候…… 一把黑色的匕首,已经抵住了她的胸膛。 …… ………… ……………… 可怕的……“公主”。 白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出冷汗。这个公主在对自己示好,那也就意味着她准备下手了!她准备杀了自己……尽管白痴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在这片沙漠中她杀掉自己有什么好处,但反正她一定有足够杀掉自己的理由! “公主”从来都是最容易让人放松的生物。她们的臂力也许不会很强,但能够得到“公主”这个称号,就意味着她们拥有足够的智慧!可怕……太可怕了,白痴感到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杀掉自己,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却不能逃,必须守在她的身边,护送她回去! 胡桃永远都不会知道白痴此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自己胸口的那只匕首却让她脸上的那抹得意之色冷却了下来。 (糟糕!我惹火他了!怎么办?他……他不会杀了我吧?我真笨,怎么会认为这个白痴是骑士?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要饭的!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胡桃和白痴都怀抱着对对方的严重恐惧,矗立在沙漠的中央。这一刻,仿佛时间就这样静止了…… “呜~~~?” 一只小手,拉了拉白痴的衣角。 “啊呜~~~~” 一声轻轻的嘟囔,让白痴眼中的冰冷软化。 他低下头,看着小面包,这个小丫头正抱着他的大腿,啊呜啊呜的叫着。白痴愣了一下,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收回匕首。 “呼………………” 胡桃大大的喘出一口气,她看着白痴从怀里摸出那块白色的饼,扳下一小块后塞给面包。得到这么一小块食物之后,小面包立刻开开心心的笑了起来,张开小嘴,将那么一块食物放进嘴里,用那排小牙齿慢慢的咀嚼起来。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终于散去,一放松,胡桃的肚子也不由得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有些难受的望着白痴手里的那块圆饼,吞了口口水,望着他。而白痴则看看胡桃,再看看手中的饼后,扳下一小块,递给了她。 胡桃接过这一小块饼,抬头看,那个白痴再次将食物塞进背囊,似乎没有一起吃的意思。她想了想,将手中的小饼再次扳开,将其中的一块递了过去。 “?” 胡桃红着脸,喃喃道:“那个……对不起,刚才我开玩笑太过火了。你……也一起吃吧。” 月色清朗,静静的洒在沙漠之上………… ———————————————————————— (在下发布了一新的投票,望各位帮忙参与哈) 007,暴风雪之夜 “………………我不需……” “不,我命令你吃下去!”胡桃突然开口,打断了白痴,“那个……这个……对!我要你吃饱肚子,好带我离开!我可不希望走到半路你就突然饿死了。所以从今以后的每一顿,你都必须和我一起吃!我决不允许你再有不吃饭的情况发生!那个……那个……就是这样!” 黑幕上镶嵌的星光,是如此的清亮。明明是两种完全相反的色彩,却交织出最为美丽的光泽。白痴面目古怪的望着胡桃,再看看她手中的那半块饼,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不需要。”白痴转身,他从怀里重新摸出那块圆饼,扳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在胡桃愣着的时候,一句话,突然从前面那个背影传来—— “节约食物。这样才能活着出去。…………吃吧。” 胡桃呆站着,过了好久,她才听明白白痴的这句话,嘴角一笑,大大的“嗯”了一声,将食物全都塞进嘴里。 经过了这一小段插曲,胡桃的回家之旅终于变得不再那么冷漠起来。一路之上,她笑着,哼着小曲,跟在那个面目冰冷以及幼稚无知的小女孩身边来回转,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 时间在夜幕下缓慢而又迅速的过着。不知不觉间,这样的沙漠之旅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十二月了。如果是在风吹沙城的话,恐怕那里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人们的身上也穿起了棉袄,脸上也挂起了快要迎接年终节日的笑容。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杜兰树环绕在教堂四周,上面堆着一些细雪,白色和绿色交相辉映,构建起年末的最后一场欢乐的序曲。 又是一个夜晚,天空的星辰也依旧如此的明亮。胡桃身上的那套公主裙已经完全的破烂不堪,但她的脸色却比起刚开始时好了不少。当然,不是指气色,而是指精神。 “所以说啊,圣夜祭可是一年中最美的节日呢~~~到了年末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去教堂祈祷。然后,大家就都会回家,和亲朋好友聚集在一起,欢度节日。对了对了!神圣恩宠会举办最盛大的圣夜祭晚会呢!到时候大家都会出席,还会有圣歌的演唱节目。晚会上,同学们都会将排练好的剧目一一上演,一定很热闹呢!…………喂,你听我说话了吗?” 事到如今,胡桃已经对今年是否能够赶上圣夜祭不报什么期望了。但当她三天前知道白痴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圣夜祭之后,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向他解释着那美好的事物。可结果除了还是那没有回答的回答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哼。”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胡桃似乎已经有些习惯白痴的沉默了。她笑了一声,看着白痴牵着面包的手行走的样子。突然,她跑到面包的左边,同时牵住了她的左手。 “……你,想做什么。” 刹那间,白痴停下脚步。他看着胡桃和自己一样握住小面包的手,一时警惕起来。而小面包则是第一次感受到两只手都被人牵着的感觉,她抬头,看看白痴,再看看胡桃,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呵,我想干什么用得着和你说吗?反正我是和小面包牵手,碍不着你什么事。对不对?小面包~~~?” 面包看着胡桃的脸,片刻之后……这个小丫头,笑了。 “啊呜~~~!啊呜啊呜~~~!” 白痴哼了一声,再次迈开脚步。胡桃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样一左一右的牵着小面包的手,向前走。 “喂,我问你,你脚上的那双布鞋是从哪里买来的?走了那么长时间,我可一点都没看到它破损,好坚韧的布料啊。” 胡桃说的当然是白痴脚上的那双白布鞋,除了略带灰尘之外,的确没有什么破损。 见白痴不回答,胡桃就开始甩着胳膊。小面包感受到左边传来一荡一荡的感觉,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她咯咯笑着,手臂也跟着一荡一荡。 当然,这么明显的动作终于惹来了白痴的瞪视。 “哼~~!看我干嘛?你不和小面包玩,就不允许我逗她玩?她又不是你妹妹,也不是你亲戚,你凭什么阻碍她的人际交往?” “……” 无言以对,白痴唯有回过头。这样渺小的胜利让胡桃着实的高兴了一阵。她朝白痴靠近了一点,在他耳边轻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羡慕了吗?嫉妒了吗?爸~~~爸~~~” 胡桃的俏皮话再次惹来白痴的瞪视。尽管他依旧什么都没说的朝前走,可胡桃却是开怀的笑了起来。她甚至笑的有些挤出眼泪来了,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两个月前的公主模样?简直就和一个完全放纵了的疯丫头没什么两样了。 “哎呀呀,你的爸爸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呢~~~小面包。你说,他那张脸是不是由于吃太多冰块,所以才那么冷的呢?” 小面包呜呀了两声,白痴倒是什么话都不说,继续走。 银色的沙漠蔓延向前方。胡桃拉起手,小面包也是趁着她拉的那一下跳了起来。两个女孩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沙漠上扩散开来…… 由于到了冬天,夜晚比较长。所以,白痴才特意留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取出食物分给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等到面包吃完之后,他就坐在沙地上,拉过小面包。 胡桃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小口小口的吃着,看着。只见白痴竖起一根手指,面目十分严肃的摆在面包面前,说道—— “面包,跟我念。‘分————尸’、‘肢————解’。” “啊————呜。呜————啊。” “嗯,再念一遍,‘分————尸’、‘肢————解’。” “啊————呜。啊————呜。” “很好,继续来,分……”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冷不丁,旁边传来胡桃的咆哮。她冲过来一把抱住小面包,将她从白痴的面前搬开,冲着白痴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你在给小面包灌输什么危险的思想啊!” 白痴冷冰冰的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把她还给我,我在教她说话。” “教说话?”胡桃愣了一下,随后,她立刻反驳,“天底下哪有你这样教说话的!你在教她些什么东西啊!” “教什么,不用你管。” “我当然要管!平时我都忍了你了,可现在我可看不下去了!你这个满脑子都是危险思想的恐怖分子,我绝不会再让面包跟着你!” “……” 白痴沉默片刻,可就在胡桃以为他会发怒,再次拔出匕首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反而从包囊里摸出两颗沙枣,坐在一旁,一边吃,一边看起书来。 不为别的,就为他没那么多心情来和这位公主争辩。 胡桃哼了一声,看了看怀中的小面包。看到小面包也在看着她之后,十分欢喜的将她搂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面包,乖面包,别理你那个‘怪爸爸’。来,我来教你说话,好不好?” “呜………………啊呜!” “嘻嘻,听好了哦~~~今后绝对不能再跟着你那个怪爸爸学说话了。他会教你一些女孩子不应该学的东西的。现在,来,跟着我念,‘妈————妈’。‘妈————妈’。” 比起那些难以理解的“肢解”,“分尸”之类的词汇,“妈妈”这个词天生就是为了教导婴儿学说话所生成的词句。而且,有了胡桃的笑容满面,小面包更是喜笑颜开的啊呜啊呜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看着胡桃的笑脸也比看着白痴那张冰山脸来的更能够放松吧。 冬日的沙漠依旧冷清而干净。但冬日的风,也让这座沙漠渐渐弥漫上一层名为寒冷的面纱。 胡桃三两口的吃完,和小面包玩了会儿之后,就发觉白痴在看书。她想了会儿后,索性不教了,拉着小面包走了过来,站在白痴的身后…… 一阵冷风吹来,从她那破旧的裙子中撞击着她的肌肤。这个小公主哆嗦了一下,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她抱住小面包,紧紧的坐在白痴身旁。 白痴看了她一眼,但看到被她抱在怀里的面包之后,就没有离开,继续看书。 “好用功啊~~~将来想当学者吗?” 胡桃取笑着,探出头。只见白痴在看的是一本地理课本,仔细想来,这两个月来白痴看的书正是这本初等部《雄鹿地理概况》的教科书。 胡桃觉得奇怪了,这本书她也看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介绍一些雄鹿帝国的领土范围和各种地形罢了。为什么这么一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这个白痴会看的那么起劲? 可是很快,胡桃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白痴在看的地方正是介绍死亡沙漠的那些篇章。由于雄鹿帝国的首都受到死亡沙漠的保护,而死亡沙漠的范围之广,内容之多,更是占据了这本教科书的大半部分。不仅如此,这本教科书上的许多地方还存在着一些用笔书写的地方。字迹娟秀,而白痴在看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手写的笔记。 008,冰血魔瞳 “嗯?让我看看……在沙漠中取水的方法?……存在的生物种类?……可以吃的幼虫???!!!” 没错,在这本地理书上的很多地方都标注着这些或那些的求生知识。|/\p-----u-8.--/\|即使是一些原本若有若无的植物插图,在旁边也会详细描述这种植物的食用性,药用性。即使是一些什么果子都不长的植物,也会详细标注它会在距离水源多远的地方生存,要怎样才能通过辨认这些植物来获取水分等等之类的知识。其覆盖面之广,描写之详细,已经绝对显示出书写这些笔记之人的知识渊博! “这些字……是谁写的?” 胡桃凑过脸,询问了一声。 白痴没有回答,只是仔仔细细的看着其中一篇对于沙漠生物的描述。 胡桃撅起嘴,显得有些不太乐意了。因为那字实在是太过漂亮,漂亮的让她有些嫉妒。就在她刚刚想转过头赌气的时候,却看到了白痴的那只背囊,里面还有几本教科书露出一个角。 “………………嘿!” 也许是出于恶作剧,也许是出于想要白痴来和自己说话。胡桃猛地伸出手,从背囊中抓出一本。她立刻放下面包,连续跳开几步,扬着手中的书笑呵呵的说道:“来啊,来抢啊~~~!抢到了我就还给你!” 璀璨的银河照耀之下,白痴只是略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看书。 “…………哼。” 胡桃有些无趣,她十分随意的翻起手中的书,笑道:“这是什么呀?《美术绘画》吗?喂喂喂,矮子,想不到你还会陶冶情操?让我看看……星璃鲁尼答?这是谁?喂!我问你呐!这个叫星璃鲁尼答的人是谁啊?……咕呜,哼!不理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看!反正这本教科书我见过,在第一页上有一副题为自画像的作业呢。我就来看看,这个叫星璃的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小公主撇着嘴,十分得意的翻开那一页。接着,她就把视线从白痴的身上挪开,投入到那副自画像之上…… 安静,在刹那间弥漫了整个死亡沙漠。 …… ………… ……………… 胡桃抬起头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她捏着这本美术课本,眼睛里挤着眼泪。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委屈,但却强忍着眼泪,不肯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大约五分钟,胡桃似乎终于想通了。她抬起脏兮兮的手,一抹眼角,随后赌气似的把这本美术扔到白痴的脚边,随后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这个状况变化实在是太快,快的没有任何征兆!白痴原以为胡桃又要装作逃跑,所以没有动。因为他知道在沙漠中这位公主跑不了多远。可渐渐他发觉事情不对了,胡桃竟然跑得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再回来的意思! 看书的眼神,刹那间被冰霄填满。 白痴拣书,塞书,抱起面包,提步。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伴随着那些格拉格拉的锁链声响,这个男孩极为快速的冲向那已经跑出一点距离的胡桃。借助脚上那双防护性极佳的布鞋,转眼之间,他就窜到胡桃的身后,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放开我!我不和你玩了!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我要回家!呜呜呜……放开我,我要回家!!!” 胡桃不断的挣扎着,她的力气很小,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出白痴的掌控。可她不断的扭动身子,拼命的拉扯着。当然,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越发的让白痴难以理解。 “我,正在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反正……反正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扔在沙漠里了,反正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和你玩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英雄,也不是我的守护骑士!你去和鲁尼答玩好了,拉着我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胡桃眼中再次流下伤心委屈的泪水。她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面前的白痴,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依旧冰冷。一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孩子竟然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而且还时不时的翻其他女孩子给他的书,她就感到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大哭大闹了起来。 “嘿嘿,有趣。有趣极了~~~!我们的小公主开始玩女人心了!小子,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智慧,看看在这种时候你要怎么摆平眼前的场面呢?” 不同以往,这次暗灭散发出来的冷笑似乎更加的讽刺,更加的戏谑。它似乎就是在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用那只血红的眼睛观测着白痴接下来的行动。 白痴的心…… 冰冷。 他十分清楚自己面前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阴谋。 是眼前这个“公主”想要暗杀自己之前的阴谋! 她在装弱,装无力,为的就是要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等到自己心软,对她消除戒心的那一刻,她就会通过某种方法要了自己的命! 面前的胡桃依旧哭着,她越是哭,白痴的面色越是阴冷。他在拼命的思考,那颗由冷静的心所催动的大脑开始不断编制着任何一种可能—— “公主”,杀死自己的可能。 “呜……呜呜……我……我是来赏沙的……我是来游猎的……可我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啦!呜呜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走啊!你有多远滚多远!就放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你就去找你的鲁尼答玩好了!呜呜呜呜……” ………………无法理解…… 不管怎么想,白痴都是无法理解。 “公主”打算怎么杀了自己?不管怎么看,自己现在手中握着暗灭,比起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武器的胡桃来说都要占有优势吧?这样的话……她要怎么杀掉自己?! …………用毒? 不,不可能。如果是用毒的话,她应该假装对自己示好,然后趁自己不注意时把毒掺进食物里,再让自己吃下去才对。为了防止她下毒,白痴也从来不会再接过她曾经触碰过的食物。 那么……她的身上藏着利刃? 这也不太现实。这两个月来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如果藏着这种东西的话自己一定早就发现了。 ……对了,她是不是想用自己双手的这对手铐上的锁链,勒死自己?! …………有可能。她先是故意装出一副拿不动这些手铐的样子,让自己对这一方面放松警惕!我真是傻……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是公主,是神圣恩宠的学生。只要是学院的学生,力量方面全都比我强。如果她真的想要这样勒死我的话,恐怕我真的是无法反抗了。 越是想,白痴的面色就越是苍白,背后的冷汗也是越来越多。眼前的女孩子依旧是哭着,可那些眼泪却让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而胡桃在哭的间隙看旁边那个白痴只顾着自己呆站,一点都不来安慰自己,想想委屈后,哭的就越厉害了。 “我不管!我是公主!你是保护我的人,是我的佣人!呜呜呜……我……我要赏沙!你给我赏沙!我还要围猎!你……你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就……我就……呜呜呜……我就……叫父王把那个叫鲁尼答的人抓起来,永远都不让她和你见面!” 噗哧—————————— 银色的沙漠上,传来一阵轻柔的破沙声。小公主的哭闹随着风声飘向远方,除了面对满天的星辰之外,更迎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 三级魔兽,吟歌沙豚。 月光,倾斜而下。将白天昏黄的沙漠变成夜晚的银色海洋。 地平线的远处渐渐传来一阵清朗的叫声,五六只吟歌沙豚不断的钻入沙中,再从沙地内一跃而起。那些飞沙在夜色下飘舞,犹如点点的水花,反射着整个天空的光芒…… “嘎——嘎——嘎——” 那些沙豚欢快的跳跃着,缓缓靠近。它们那动人的曲线仿佛就是大自然最美丽的创造物。看着这些生物,倾听着它们的歌声,胡桃的哭闹渐渐停止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还挂着泪水的眼睛望着那只属于沙漠的美丽舞蹈,沉醉了。 “好美…………” 白痴一愣,视线从胡桃身上挪开,看了看那些嬉戏的沙豚后再次回过视线。这个公主现在显得很安静,她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已经完全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了…… 她……不想杀我了吗? 白痴静静的凝视着胡桃的侧脸,那双冰冷的视线将她从上往下的扫视着,希望能够看出她那隐藏在表面下的残酷。也就是在这时,吹来一股冬日的凉风…… “阿嚏~~~” 胡桃打了个喷嚏,她伸出双手,不经意的将白痴的左手完全的搂在怀里。那双毫无心机的眼睛依旧望着那美丽的景色,笑着,欣赏着…… —————————————————————————— (汗水……新版的起点催更票不显眼,害得我差点漏掉……现在补全,今日更新12000字!) 009,深夜谈话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么漂亮的沙景……” 白痴沉默着,他最后看了看她的那双手之后,抬起右臂,略微摸了摸背后小面包的头发。等到这个小丫头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啊呜声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呵,你这样,算是对她抱以信任了吗?”暗灭冷笑。在这片银色的世界中,它瞳孔中的血红似乎也有了那么些微不足道。 “” “嘿嘿,暂且信任吗?也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这次任务的内容,而她也要靠你才能回家。不过在此之前嘛~~~~~” 突然,那些沙豚发出一声不同刚才的惊叫。 “似乎有些小宠物想要来尝尝我的刃口,用它们的血,来替我去去锈了呢~~~~~!” 银色的天空,刹那间变成一片赤红。那些沙豚所在地地方猛然间传来一阵十分难听的叫声!沙豚们听到叫声,立刻惊慌失措的朝白痴这边游窜,而看它们的队形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流畅,变得七零八落起来。 “啊呜————————————!!!” 一声犬啸划破沙漠,尽头处传来一片红云。在那些沙豚背后,二十几头浑身长着赤色红毛,又像狗又像狼似的东西咆哮着奔了过来。这些魔兽的面目狰狞,每一头都有着一口锐利的牙齿与爪子。它们组成好几个队形,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成半包围状态围住那些沙豚,冲了过来! “三级魔兽,红斑鬣狗!” 扬起的银色水沙变成了血红的浮尘,看过不少关于魔兽书籍的胡桃突然叫了起来!不用询问这种鬣狗到底是什么来头,光是三级魔兽这个名头,就足够让白痴面色一沉,转身抱起胡桃就跑。 三级魔兽……什么概念? 戴劳执行的b级任务,对抗的也不过是三头。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整整的…… 二十六头! 血红色的沙漠反衬着月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这种嗜血的颜色。那些红斑鬣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带着胡桃,白痴怎么也跑不快。万不得已,他拉着胡桃跳入不远处的一个小丘陵,紧紧靠着身后的沙丘,屏住呼吸。 背后,嘶鸣声在颤抖。尽管同属于三级魔兽,但数量上的差距还是构成了绝对的优劣式。但那些沙豚也决不会如此坐以待毙,它们潜伏沙地中,探出小半个头部观察着四周。等到那些鬣狗冲进它们的身前之时…… “啪!” 一头最强壮的沙豚猛地窜出沙地,卷起的大尾巴有力的拍向那头鬣狗的头部。生来就十分谨慎的鬣狗猛然间停止脚步向后一跃,可就在那条跳起的沙豚想要跃回沙地,和其余几头一起潜入之时,它身下的沙面却是突然间升起,随着一声咆哮,一条鬣狗突破沙面,张开口,露出利牙,咬向沙豚的腹部。 优秀的团队合作配合的紧密无间,那条沙豚的肚子被硬生生的撕开一条口子,鲜血撒在血红色的沙地上,空气中也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那头沙豚不行了,它虚弱无力的躺在沙面上,发出呻吟。 发动攻击的鬣狗停下脚步,用一种凌乱却井然有序的方式扑向那头沙豚。其余的沙豚早已被眼前的敌人给震慑,乘着鬣狗不再攻击的间隙,它们潜入沙地,远远的逃开了…… 咬碎骨头的声音,从沙堆后传来。仅仅是隔着不到三米的沙丘,就是胡桃与白痴躲藏的地方。刺鼻的腥气不断刺激着胡桃的神经,那饕餮进餐的疯狂即使只是听声音,也让人不寒而栗。 “呜…………” 小面包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的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白痴的后衣领,小脑袋贴着白痴的后颈,颤抖着。而胡桃则是死死拉着白痴的胳膊,生怕眼下这个唯一可以依赖的男孩子会就此离开…… 进食,依旧在持续着。 天空依旧被血红色所掩埋。 白痴低着头,恐怕那双黑色的眼睛是唯一不会被鲜红所侵蚀的东西。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白痴的这种冷漠会让胡桃感到很气愤。可现在,他的这种冷静却能给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白痴在思考,他的大脑开始翻阅起背囊里那些地理书上的记载。那上面有许多关于沙漠生物的详细记录了一遍。而最值得幸运的是,其中不乏那些三级魔兽——红斑鬣狗的资料。 红斑鬣狗。可以说是死亡沙漠中最具有威胁的生物。这种体型不大的生物虽然比不上一些体型巨大的魔兽,但它们通过强大的协调组织能力和完美无缺的配合,成为了甚至比狼群还要可怕贪婪的虐杀猎手。 它们拥有极为高超的智慧,从上而下的一体式指挥系统。它们的围猎决不会以牺牲队伍成员为代价,这也确保了它们每次的攻击之前都会经过周密的策划。所谓的诱捕,转移视线等等策略经常可以从它们的行动模式中出现。而它们那灵敏的视觉和决不逊色的嗅觉,也为它们的暗杀提供了最为强大的前提保证。 ………………等一下……嗅觉? 血红的月光照射在白痴身上,刹那间,他的视线抬起。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拉住胡桃,背着面包,从隐藏的沙丘之后,冲了出去…… “嚎——!” 一声狗啸从背后传来,仅仅是毫厘之差,白痴刚刚所躲藏的沙丘就猛然爆开,冲出一头龇牙咧嘴的鬣狗。它一击没有成功,立刻发出一声怪叫,从沙丘后立刻冲出其余二十五头早已准备好的同伴,将白痴、面包与胡桃团团围住。 事情……不妙了。 在一望无际,甚至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地方,被二十六头三级魔兽包围。这意味着什么? “嘿嘿嘿,有趣。”白痴望着四周的那些猎手,迅速拔出暗灭握在手中,匕首上的血瞳圆睁,散发出来的光芒比起这个世界还要猩红。 “喂,小子。看来我们真的满足了那位小公主的期待了呢。赏沙,围猎。只不过角色互换,我们反而成了被围猎的对象呢~~~” ———————————————————— “咕胡~~~~~” 星月之下,身边的鬣狗群接连发出轻轻的低吼。那边的沙豚早已经变成了一具面目不清的骸骨,流淌了一地的内脏散发着熏人的腥味。 这些鬣狗的吻上还挂着血丝,饥饿与贪婪让它们将包围圈缩的越来越小。望着这些可怕的怪物,胡桃早已是面色苍白,双手死死抓着白痴的左手,不敢放松。 漆黑的匕首反射着月光,这些野兽兴许是看到了白痴手臂上的武器。它们谨慎着,一点一点的靠近。这种魔兽最擅长的就是在不损伤自身战斗力的同时扑杀猎物。所以,它们有着极佳的耐心,来等待白痴的动作出现破绽的那一刻! …… 白痴默默等待着,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在略微沉思片刻之后,他按住自己的手腕,只听得咔咔咔咔四声,束缚住他的重物立刻坠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的深坑。 “咕………………!” 这一瞬间,鬣狗群的包围圈突然扩散开来。它们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等到白痴再次脱下那件衣服后,它们再退了一步。不过相对起来,这些魔兽的脸上却都没有了刚才的贪婪与饥饿,反而充满了警惕,与凝重。 野兽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 在于对求生的饥渴程度,以及智力上的分别。 人类拥有感情,拥有智力,也正是因为拥有这些东西,所以人类会显得很复杂,而这种复杂在人类面对死亡边缘时就会产生许许多多不必要的动作。例如……丧失求生意识,只懂得呆站着,等着别人来救。 那么,野兽呢? 低,斗不过人类。可恰恰是因为单纯,所以才能够更为残忍。正因为这种单纯,才能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求生欲望。 野兽不会绝望,它们更不会在面临绝境时乖乖的等着其他同伴来救。它们更相信自己,更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挣脱眼前的危险。而当眼前的危险太过剧烈时,它们就会反抗。就比如—— 猩红月色,宽广沙漠,鬣狗包围。孤立无援的下水道老鼠站在中间,那双眼……已经变成了最纯粹的空洞,与虚无。 “咕………………” 鬣狗群警戒着,也许凭借本能,它们察觉了些什么。但它们也是饥饿的猎手,在沙漠中要想活下去,就不能放过任何一次进餐的机会! 为首的鬣狗,趴下身子…… 空洞的眼神低沉,松开绑住背上面包的布条…… 下一刻…… 010,可以换钱 “嚎————————!” 正前方鬣狗踢开沙子,猛地冲了上来!看着那面目峥嵘的利牙,胡桃发出一声惊叫。可还不等她叫完,旁边的白痴突然将一个东西塞进他的怀里,挺身踏上一步,迎向那头鬣狗。 胡桃低头一看,正是面包。在确认的刹那,她立刻抱紧面包,害怕的蹲了下来。 殇之一剑出鞘,黑色的光芒刺破眼前的猩红。他的速度很快,准备饱尝鲜血的刃口直接面向那头鬣狗。在无心之武催动下的这一剑完美的诠释了“毫无保留”的一剑所能发挥出的强大力量。眼看着,那头鬣狗就要被暗灭洞穿头颅,献血四溅。 但,天上的那三轮明月,依旧被猩红所笼罩。 “嚎!” 没有过多的动作,没有更多的阴谋。仅仅是另一头鬣狗从旁窜出,张口撕咬的那一个动作,就将白痴刺出的剑硬生生逼了回来,不得不举剑防守。鬣狗散开,开始围着白痴奔走,而白痴则是举着暗灭,空洞无物的双眼中渐渐闪烁出一抹冰冷…… “喂!怎么回事?我们……我们会死吗?” “呜呜呜~~~!” 白痴没有理会身后的胡桃和面包,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暗灭,而那只血瞳也是盯着他,发出冷笑。 转眼间,又是一头鬣狗冲了上来。可每当白痴举起剑发出殇之一剑时,就会有其他的鬣狗或攻向他,或攻向身后的胡桃,这些微不足道的动作往往逼迫他不得不撤回剑,去解救她们两个。但是百密一疏,他在转身解救胡桃刺出一剑时,一头鬣狗已经扑到了他的背上,张开爪子,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小乞丐,冷漠。他静静的看着那些血飞至半空,他的时间,也一时间陷入停顿…… “嘿嘿嘿,小子,你的冷静还真是出色。即使受伤了也依旧能面不改色?但,你打算怎么突破眼前的难关呢?” 白痴拄着剑,跪着,守护在面包和胡桃面前。血红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背上,让身后的胡桃看的情不自禁流下泪来,将面包搂的更紧了。 “这些鬣狗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决不会以牺牲同伴作为代价,去换取食物。所以,它们每次都能保持一起行动,一起攻击。说句老实话,现在的你,最难以应付的恰恰是眼前这种敌人。” “” “无可否认,殇之剑的确很强。在对付单个敌人时,那种速度,力量,准确度,一击必杀的魄力你已经完全领略。你也能够保证在对付敌人时放开对自身的保护,全力的刺出这一剑。不过这是当然的,因为你的敌人只有一位,而你的这一剑使出之后,等待敌人的就只有死亡,战斗就结束。你当然不需要防御,更不需要去思考刺出这一剑之后应该怎么做。” “但是…………” 又一头鬣狗扑上,在引开白痴的一剑之后,另一头鬣狗继续冲了上来,猛地压倒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胡桃。 “在面对复数敌人时,这种毫无保留,不需要防御,不需要思考刺出一剑后怎么战斗的剑法,就是你现在最大的弱点!” “呀——————!” 胡桃发出一声尖叫,她感受到自己背上正趴着一头可怕的怪物。这种以往只有高等部学生才能对付的三级魔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大。闻着后脑传来的那阵腥臭,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本能就是将面包死死的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充当她的保护伞,避免她被鬣狗伤害。 白痴及时赶来,那头鬣狗悻悻然的退开。但经过了刚才那一次,这些魔兽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三个美味绝对可以到口。它们更加频繁的攻击,挥舞的利爪在月光下划出条条血丝。 “白痴!矮子!我们……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我们……真的会死吗?!” 胡桃已经完全崩溃了,她只能抱着面包,在那些魔兽的肆虐下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一头鬣狗扑了过来,那峥嵘的样子映入小面包的翠色瞳孔,她吓倒了,立刻哭了出来。 怎么办? 面对复数敌人,面对这些配合默契,决不会让同伴产生危险的集团攻击,应该怎么办? 也许,在面对这一刻时人类会紧张,会颤抖,更会因为恐惧而停止思考。但当小面包的哭声响起,胡桃绝望的声音响起,在那一刻,男孩表面还处在不断的迎敌状况之中。但他的心,却进一股比死更宁静的黑暗之中…… —————————————————————— 四周的世界,消失了。 没有了鬣狗群,没有了沙漠,也没有了天空与星辰,也没有了身后的胡桃与面包。 在这无边无垠的黑暗中,白痴就站在中央。闭着眼…… 睁开。 刹那间,无数的图象从他的脑海内闪出,一副一副的从白痴面前经过。在观察着这些比星星还要繁多的图画之后,大部分的图画随之消失。只留下一副最基本,最规范的剑法图画—— 六剑之二——虫鸣。 虫鸣,命名来源于夏日虫鸣。这一剑的剑意分为两剑,可以分别击向同一人不同部位,或是不同的两人。出剑一虚一实,但却随时可以以虚击实,以实化虚。 虫鸣之声,不绝于耳。 剑意,依旧是如此的简单直接。但要理解起来却并不容易。这些说明白痴看过好几遍,那个人偶出剑的方式也看过好几遍。但他不理解,从出剑的姿势来看,这两剑和第一剑殇没有多少区别。其中只不过添加了一个转身的动作。但这个转身动作白痴却无论怎么样也无法转的像人偶那样自然。 两剑……第一剑……是殇。之后转身,再刺出一剑殇……? ———————————————————————— 时间紧迫,此刻的场景随时都会被这些鬣狗撕碎。白痴的时间重新开始转动,在逼开一头鬣狗之后,他单手持剑,视线与右肩平行,虫鸣之剑的起手势已经预备完毕。 “嚎——!” 一头鬣狗再次扑向胡桃,白痴深吸一口气,按照脑海中虫鸣之剑的动作,刺出。果不其然,这头鬣狗急退,而另一头鬣狗扑上。白痴立刻挪动脚步,转身,刺出第二剑! …… ………… ……………… 事实证明,没有理解透彻的剑法绝对不可能贸然使出。白痴面对的是什么?是三级魔兽。是天才戴劳古德塞应付起来也有些气喘吁吁的b级任务的魔兽!对于只能执行d级任务的白痴来说,未免太过吃力了。 白痴的转身速度还是太慢,还不等那一剑刺出,他的手臂上再次被那头鬣狗抓出一条口子。第二剑没有来得及刺出,悬在半空,而一个最严重的错误,也因为他的这一剑,暴露了出来。 “啊——!” 白痴背对胡桃,这充分让那些鬣狗对她产生最浓厚的兴趣。五头鬣狗扑上,胡桃惊讶,连滚带爬的爬起想要逃,但她起身的速度太快,脚不由得一扭,随着脚腕处的一阵刺痛,胡桃啪的一声倒了下来,怀中的面包也脱离了她的怀抱,暴露在那些鬣狗的獠牙之下。 “面包……面包!” 相较起胡桃,最弱小的面包立刻引起了那些鬣狗的兴趣。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头鬣狗飞身扑上…… “啊哦~~~~!” 就在胡桃以为小面包必死无疑之时,一柄黑色长剑猛然间突破重重众围,准确无误的刺向那头鬣狗的侧腹!那条鬣狗还没有察觉这一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条鬣狗猛然咬住了它的尾巴,将它拖至地面,那一剑才堪堪从它的背脊殇掠过,一丛狗毛,在这一剑的途径之下,飞舞。 怎么回事? 胡桃惊讶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他刚才还站在三步开外,可现在却站在自己的身旁…… 暗灭惊讶了。因为在刚才,白痴的脚步作出了一个极为完美的转身,将那还没来得及刺出的一剑迅速收回,再回刺向那条鬣狗。 白痴也惊讶了,因为他发觉自己刚才的那一剑挥洒的竟然是如此的自然,像极了脑海中的第二剑,而没有丝毫不自然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白痴思考,在月色下思考。四周的时间再次陷入停滞,但这一次,这些时间只不过停滞了一瞬间,当时间再次开始运转之时,原本被猩红所覆盖的天空,披上了一层浓郁的黑色…… 鬣狗们散开,这些魔兽什么都不知道,再次扑了上来。它们丝毫不知道笼罩住这个世界的月光已经不是银色,也不是红色。一头鬣狗继续照着刚才的战术扑向白痴,意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它成功了,白痴的剑向它刺出。但……是因为伤势太重了吗?这一剑的速度竟然并不快,就像是为了配合鬣狗的速度一般。 鬣狗止步,另一头鬣狗从旁边扑上。它们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类的转身速度,知道他刺出一剑之后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防御。所以,那头鬣狗扑的很安心,期待再次撕下那个男孩的一块肉来。 黑瞳…… 冰封。 011,命运的绑定 “咕————————!!!” 随着一声惨叫,那头势在必得的鬣狗却向旁边飞跌出去!它的肚子被刨开,鲜血喷洒,浑身颤抖的抽搐着。{泡。书。吧,小。说。网} 鬣狗群一阵耸动,它们迅速后退,二十五双眼睛望着它们那差不多已经被撕成两半的同伴。接着,所有鬣狗再次盯着那个人类,盯着他手中的剑! 血,滴落。 被深黑色侵蚀的月亮无情的观察着这片沙漠,看着那死去的鬣狗,看着那把剑,那只血瞳,那个孩子。 鬣狗群低吼一声,接着,再次冲上…… 胡桃惊讶着,此时此刻的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她重新抱起小面包,双目圆睁,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看到一个刚刚还一面处于挨打境地的男孩,此刻却执着那把黑色长剑在鬣狗群的围攻中镇定自若,随手一挥,又是一道血拄冲天而起,将鬣狗群的数量缩短至24头。 (一虚一实,是什么意思?) 白痴握着剑,脑海中那个人偶的动作已经和自己重合。 (虫鸣之剑并非刺出两剑,击杀两人。而是通过第一剑的诱敌,来对付第二人或挥出第二剑。) 那些鬣狗终于放弃围攻胡桃,转而齐刷刷的攻向白痴。三头鬣狗分别从三个方向扑了上来,意图将他逼入死地! (准确来说,虫鸣之剑并非纯粹的以少敌众。它的力量真的如同夏虫轻鸣一般的渺小。) 暗灭抬起,刺向其中一头鬣狗。估计那头鬣狗已经品尝到了旁边那些同伴死去的经验,并没有退缩,反而是其他两头鬣狗做好了退下的准备。 (但,只要通过适当的调整出剑速度……) 嚓! 黑暗,将那头不知退却的身体贯穿。 (就能将虚招及时转换成实招。简而言之,虫鸣之剑就是……) 剑,拔出。血浆从尸体的前后喷出,替黑月染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深红。 (诱敌之杀。) 鬣狗群散开了,地上躺着的三具鬣狗尸体已经让这些野兽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站在它们面前的,是一个身上粘着少许鲜血的人。他的双眼空洞无物,但右手所持的黑色长剑上却沾满鲜血。它们呜咽了两声,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后,鬣狗群,终于散去了…… …… ………… ……………… “呼………………” 黑色的月亮重新变成银色,宁静的银色沙漠让胡桃一时间感到浑身虚脱。她的身子不由得瘫软下来,可当她想要朝后倒下之时,一双小手却拉住了她的衣服,轻轻拉了拉。 “嗯?啊,是你啊,小面包。” 胡桃大口的喘出一口气,刚才太过紧张,紧张的甚至让她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看看四周,已经完全不见了鬣狗群的踪影。她也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抱着面包的手也松开了。 白痴挥剑,残余的血花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暗灭变回匕首,重新插入他的手臂中。之后,他转身,走向胡桃。 “呼……你,真的是……!” 一口气松了,胡桃竟然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嫣然一笑:“今天……真的是很刺激啊!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强!” 白痴撇了他一眼,冰冷的双眸随即落在胡桃怀里的面包身上。他蹲了下来,看着她:“害怕吗?” “嗯,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很快……” “呜呀~~~!” 不等胡桃感叹完,她怀中的小面包突然叫了一声,扑进白痴的怀里。她十分依恋的拉着白痴的衣服,将那张小脸不断的蹭着他的胸口,哭着。看起来,她吓得真的是不轻。 相比起小面包,胡桃的感觉倒是有些尴尬。弄了半天,原来他压根就不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说的那句话吗?一想到这里,刚刚还扬起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立刻被不满浇灭。 “哼!我当然不害怕!三级魔兽而已,我可是看到戴劳少……那个叫古德塞的人一打三,还能全身而退呢!可你却是搞得浑身是伤,太没用了!” 胡桃原本想用戴劳的名号压压他,可她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光明骑士”是怎么对付自己的。……好吧,虽然眼前这个白痴是救了自己,但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呆板,呆板的让人生气!让她开始不自觉的省略戴劳和白痴这两次对战中的差别。 白痴没有理会她,直到好好安慰了小面包之后,他才抬起头,将那些束缚重新带上。 胡桃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子,重新变得柔和的银色月光衬托着他的身子,虽然矮小,但却极其健康强壮的体格在那些锁链之下显得十分惹眼。看着白痴背上的那道伤口,她的脸渐渐变得通红。犹豫良久,她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疼吗?” 白痴没有理会。这些伤口所带给他的感觉远远没有达到能让他觉得“痛”的地步。直到穿戴好一切之后,他将小面包重新抱起,接着,朝胡桃投去视线。 “起来,该走了。” 胡桃正在看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冷不丁听到白痴说话,她的身子猛然一缩。下一秒,她大概察觉到自己不太正常的表情吧,急忙转过头,用一种极其气愤的口吻说道:“你……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我……我不起来!除非……!除非……” 胡桃偷眼撇了一眼白痴,声音越来越轻。她略微抬起右手,小声的说道—— “除非……你像歌剧里演的那样……作为一个正义的骑士……扶我……起来……喂!你……你怎么走了?!喂!” 白痴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照顾这位公主。他走到那三头鬣狗尸体旁,拔出暗灭切下它们身上最好的几块肉,用线缠住,绑在腰间。他也不管后面的胡桃在大叫,头也不回的就朝前走了。 看到这里,胡桃心里的那个气啊~~~。好不容易,她才对眼前这个一直都很讨厌的家伙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友好感觉。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和自己作对吗? 原本看你那么强,我都开始觉得你有些可以依靠了。好!既然你不来对我示好,那我也不用对你太好了!反正我是公主,回到风吹沙之后还不愁有人围着我转吗?到时候你就算想对我示好,我也决不会再看你一眼!绝对! 胡桃气呼呼的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接着,她就满怀无穷的怨气,朝前迈出一步…… “呜——!” 走在前面的白痴听到身后再次传来那位小公主的声音,回头看,只见胡桃竟然蹲在地上,两眼泪汪汪的捂着自己的右脚脚踝。 “………………” 刚才还不怎么觉得,可现在放松下来之后,胡桃才充分感受到扭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捂着脚,小肩膀由于疼痛而开始颤抖。可当她抬起头,打算抹一下眼泪的时候,就看到前面的白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盯着自己的看。 “………………” “………………”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大约三十秒,三十秒后,胡桃见白痴丝毫没有过来搀扶自己的意思,终于恨恨的一咬牙,强行站了起来! “噢~~~!真是有毅力的女孩。”暗灭发出一声赞叹。就在它这声赞叹还没在地上敲响的刹那…… “呜呜呜……!” 胡桃,再次跌了下去。 白痴在看着,他只是在看着。在观察的同时,他也在警戒着。或者说,他无时无刻都在警戒这个和自己同行的“公主”,防备她演戏,再在自己的背上捅上一刀。 可胡桃哪里猜得到白痴心里在想什么?她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了,可看看那边的白痴却依旧一副没有来搀扶自己的意思,她想到了白痴藏在怀里的那些书,更想到了那个叫星璃鲁尼答的女孩,还想到了她那副自画像。终于,她呜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满腔的委屈真的是无法向任何人述说啊~~~ “喂,她哭了。” “………………嗯。” “那你准备怎么办?” “” “喂喂喂,问你呐,你准备怎么办?” “………………果然……” “果然?” “果然……还是杀掉吧。” 血瞳一愣,那眼角似乎有些抽筋。 “她总是在拖累我,如果换做以往,果然还是杀掉来的更方便。而且,更安全。” 012,交易 “嘿嘿,‘换做以往’?你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微妙啊~~~!那么,在撇去‘以往’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 沉默,代替了回答。而背后的小面包,则是高兴的拍着白痴的肩膀,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 胡桃感觉到白痴走了过来,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她立刻别过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坏人面前如此没有体面的哭泣,连忙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再次回瞪向他:“你又过来干什么!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白痴居高临下,那张冰山脸在背着月光的时候显得更为阴森。刚开始胡桃还能够开骂,可等到白痴弯下腰,伸出那双还粘着鬣狗血迹的手之时,她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不准过来!不要……不要啊……!” 第一反映,胡桃想到了逃。但她受伤了,别说逃,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也就是在这一刻,白痴的右手抓住了她的脖子,而左手,伸向她的膝盖。 (完了……我要被他杀掉了!是因为我太过没用,总是拖累他,所以终于要被他杀掉了吗?!呜呜……不要!你这个坏蛋!我……我就算死掉以后,变成幽灵也不会放过你!我……我要整天躲在你身后,吓你!我还要……我还要钻进镜子里,当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我的脸!呜…………变成……幽灵?……我……???!!!哇啊——————!!!) 想象着自己变成幽灵的模样,胡桃面色一阵苍白,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也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浮空。刚开始,这个小女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掉,变成了幽灵。可在大吵大闹了一段时间之后,背上和脚弯处的触感,终于让她回到了现实。 “啊……啊!” 小公主张开眼,而那一眼,让她的脸瞬间通红。 白痴的脸依旧居高临下,位于她的脸上方大约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她发现自己被横抱着,这个最让她讨厌,最会惹她生气的男孩子,此刻竟然就这么横抱着她,漫步在银色的沙漠之中…… 从小到大,胡桃除了父亲之外还从来没有谁用这种姿势抱过她。即使是她的两个亲哥哥也没有。她看过很多的歌舞剧,对于这种抱法她当然有着一种小女孩独有的浪漫想法。 是的,她也曾经幻想过,在某个洒满玫瑰花的花园中,一位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横抱着她,向她高唱优美的情歌。也幻想过某一天身受重伤,而一名受万人崇拜的正义英雄,光明骑士就这样抱着她飞奔在高贵的林荫道上。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第一个用这种方法抱自己的,不是王子,也不是骑士,而是这个……乞丐。 很生气。 胡桃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这一幕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不应该是荒凉的沙漠,而应该是一座拥有巨大喷泉,然后背景是一座高耸的白色城堡的大花园!看看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花瓣,没有喷泉,没有城堡,更没有五颜六色的色彩!这里只有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银色的沙漠!一望无际的…………银色…………沙漠………… 白痴缓缓走着,他背上的小面包已经沉睡。他的速度不快,但却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就抱着胡桃,走在这片什么都没有,但却极为宽广,被所有的星辰与月光所铺撒的星之沙上…… 渐渐的,胡桃的脸变得更红了。 原本应该极为生气的她,现在却略有些紧张的缩起身子。她低着头,视线不敢再接触面前的白痴,却不知应该往什么地方看才好。这时,白痴突然一个跳跃,从一个沙丘上跳至另一个沙丘。这一颠簸让胡桃冷不丁的紧张了一下,连忙伸出双手,勾住白痴的脖子。 “………………” 白痴的身子,不动了。 胡桃胆怯的张开眼,恰好看到那双直视自己的黑色瞳孔。她吓得急忙松开手,而等她松开手之后,白痴才继续开始前进。 走着……走着。 在星之沙中缓缓走着。 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胡桃开始学会感受那双承托着自己的双手的力量。这双手真的很有力,比起戴劳那双保养的十分好的手,这双手感觉起来略带粗糙,但却带给她一种更为扎实的安心感…… “喂……”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最美的午夜月光之下,胡桃突然张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王子,对不对?” 白痴没有停下脚步,但他却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没有片刻的波澜…… ———————————————————————————— 持续不断的行走,似乎就连这块号称死亡之海的沙漠也被下水沟老鼠的求生意志所感动。五天以后,地平线的末端开始出现一条细细的褐色线条。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那条褐线也开始放大,变得高耸起来。很快,胡桃就看出了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用来隔绝死亡沙漠与一座城市的壁障。而在那壁障之后,就是雄鹿帝国的首都——风吹沙! 临近家园,胡桃心里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可一方面她是放心了,另一方面内心深处也有些留恋的感觉。她搞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当两天前她发现自己的脚好了,可以自由行动,白痴来抱她之时,她却下意识的依旧维持着一副腿脚不好的样子,任由他抱起来。 就连胡桃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照理说,这个浑身衣服脏兮兮,头发乱蓬蓬,一点也没有王子或骑士的潇洒与温柔的家伙还想来碰自己,自己应该立刻推开他才是。可是理性是这样告诉她的,她的身体却偏偏和她开了这么个小玩笑。不过没关系,她也有自己的一套理由来解释这个玩笑。 “这样……我就可以少走一点路了!反正他是负责照顾我的,我多利用利用他也是应该的!” 这两天来胡桃一直用这个理由来告诉自己。久而久之,她也就将这个理由强行作为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心安理得了下来。 “呼~~~小爸爸,你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到了?” “小爸爸”这个称呼胡桃已经叫得熟了,当她发觉白痴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的反驳意见之后,就和“白痴”、“矮子”并列成为她叫他的第三种方式。 月亮西斜,太阳快要升起。白痴做好露宿的准备后,抬头看了看那似乎近在咫尺,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悬崖峭壁。 “还有,两天。” “两天?!那么说,还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胡桃高兴的叫了起来,但同时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失落。 “…………嗯。还有两天。”白痴背着面包,拿着杯子走开,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两天,我就可以拿报酬了。” 也许是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胡桃正为自己的心情烦闷呢,这种酸溜溜又带些小兴奋和小激动的心情让她感觉很舒服,可冷不丁的听到白痴丢下这么一句话,心中对他的不满再次升了起来。 “你——!” 白痴走得远了,他要去那边张着几株仙人掌的地方准备食物和水份。即使距离获救只有两天,即使他的包囊里塞着的鬣狗肉还没有吃完,水也没有喝光,但凡事做好充分的准备,永远是保证自己活下去的有力保障。 看到白痴走开了,胡桃想骂人他又不在身边,心中一气,干脆重重的哼了一声。她钻进沙坑,闭上眼,打算等会儿那个白痴进来之后,再好好的给他一些脸色看。 “白痴,真的是大——白——痴——!等到回去之后看我好好的收拾你。我要告诉父王你一路上对我做的坏事!等到那个时候……哼哼!” ———————————————————————————— 这边,胡桃预备睡了。白痴在那边切开仙人掌,准备食物。可是,他们是否忘了什么?忘了沙漠始终都是那么的善变,忘了这个世界总是那么的风云莫测? 距离胡桃扎营地点的不远处的一个沙丘后,渐渐传来一阵马蹄声。随着太阳逐渐的升高,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不消片刻,四匹沙斑马走了过来。而为首的那匹沙斑马上坐着的人是个秃子,右脑门顶上长着一颗硕大的瘤。里面的肉茎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青筋在那里跳动。 死门监狱监狱长,毒瘤。在搜寻了差不多三个月未果之后,他终于带着自己这支已经被沙漠吞噬了三百多人的部队,极为狼狈的回来了。 毒瘤没有说话,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前方。而他身后的三名手下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此刻说话就是触碰了毒瘤的死穴。 三个月,损失三百人,只剩下四个人活着回来。耗费财力物力无数,却遍寻未果。现在回去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哼,不用想也猜得到。 013,猎人 猎物 他毒瘤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更没有什么贵族爵位的身份。他是靠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爬到监狱长这个位置的。他不像古德塞家族,虽然那位戴劳小少爷也有责任,但有了家族撑腰,大不了就是被废除军权,去掉几个有巨大好处的权力,然后被诺利乌斯家族彻底超过罢了。 可他呢?他算什么?粹灵等级的战士的确很珍贵,因为很多人在炼心等级的时候就无法再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辈子停滞不前。但这并不代表缺他一个帝国就不转了。自己花了二十年时间辛辛苦苦爬到的地位会瞬间消失不说,恐怕就连自己头上的这颗瘤能不能够保住……还成问题。 风吹沙城就在眼前,初生的太阳将四匹沙斑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可这个时候,毒瘤却停下了马匹,望着面前的那座城市,沉默不语。 那三名随从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他回去,就意味着一死。他死了没关系,这个平时欺上瞒下的毒瘤和任何人都没有好感。但那三名随从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担上个“叛变”的名头,陪着这个人从此浪迹天涯。 三名随从相继停下马匹,这时,他们互相望了一眼。透过这简短的眼神交流,一个同盟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形成。接着,这三人的手,开始摸向腰间的兵刃…… “慢着,那是什么?!” 忽然,那个看似坐以待毙的毒瘤突然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沙丘!那三名随从怔了一下,立刻把手从兵刃上挪开,顺着毒瘤的视线飘了过去。 “好像……有人?!” “人?”毒瘤惊了一下,在这种沙漠地区,怎么可能会有人?!当下,他立刻拍动沙斑马,冲向那个沙丘。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也随即冲了过去。 接下来出现的场面,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在他们掀开那层不透光薄膜,看到沙坑里面的场景时,也意味着这四个人的命运将会从此改变。他们惊讶着,嘴大张着,不知是该最先表达激动还是惊喜。由于太过兴奋,这四个人竟然全都没有发出声音。也正是他们没有出声,才没有惊动沙坑中那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公主。 他们的命运改变了…… 没错。的确改变了。 他们找到了公主,就找到了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是的,尽管他们曾经把公主弄丢过一次,但这算得了什么?只要公主平安无事,那就算是有天大的过错也可以一笔勾销!一顿斥责想必是免不了的,但也仅仅是一顿斥责而已。那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 “嚓嚓。” 两名随从高举双手,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容。可是,他们的动作却凝固了,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接着,他们的喉咙处开始印出一条淡淡的红线。慢慢的,这条红线开始变长,变宽。之后…… 噗哧—————— 喷涌的红色**,将这太阳初升的沙漠,染上最为浓重的一抹。 那两名随从倒下了,剩下的一名随从的表情瞬间从兴奋转为惊恐。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头上长瘤,双手各握着一把染血短刀的男人。他背对着自己,两名同伴喷出的血液浸湿了他背后的衣服。渐渐的,这个男人转过身,看着那名随从。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一抹怪异的冷笑…… “不……不……!” 不等这名随从的那个“要”字脱口,毒瘤已经跳至他的身上,两把短刀分别从他的喉咙和心脏部位插了进去。这名随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他伸出手,抓向眼前这个人那双极为兴奋的眼睛。可只伸到一半,毒瘤握着短刀的手再次往前一搅…… “咕。” 举起的手,就此瘫软了下来。 收起双刀,毒瘤小心翼翼的从沙坑中抱起胡桃。他显然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一个箭步的冲向旁边的沙斑马。他首先在三头沙斑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让它们跑进沙漠,然后迅速跨上最后一头沙斑马,一扬鞭子,极为迅速的朝风吹沙城跑去。 这边—— “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把下巴放在白痴的肩膀上,不断的滚来滚去。白痴也是任由她玩闹着,做好手中的准备工作。等到一切都做完之后,天空的太阳已经有些炎热起来。他端着切成片的仙人掌,朝沙坑走去。紧接着,他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 ………… ……………… 胡桃不见了。 三具不认识人的尸体。 三条奔向沙漠的马匹脚印。 一条延伸向风吹沙城的脚印。 在徐徐升起的烈日之中,白痴的视线,投向那边近在咫尺的目的地—— 风吹沙。 ———————————————————————— 胡桃张开眼,然后,她就讶异了。 她原本以为张开眼后看到的会是一个有些黑漆漆的沙坑,然后在自己的面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只有两周岁的小女孩,以及另一个面目冰冷,总是不说话,看起来就让她觉得很生气的男孩子。 可是现在呢?眼前的场面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人?是自己在做梦吗?而且还是…… 噩梦??? “毒瘤队长!您是从哪里找回公主的?!我们是帝国日报的记者,请您说一下!” “听说公主曾经被敌对一支拥有三千人的反抗组织绑架,可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毒瘤队长您所率领的队伍只有三百人,您是怎么成功的呢?” “公主!看啊!是公主回来了!公主平安回来了!是毒瘤队长保护了公主!快来看啊!” “毒瘤队长!请您谈一下现在心中的感受!我们知道您一定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才将公主迎回来,请谈一谈您此刻心中的感受!” 天空,在飘着雪。 不同于外面的炎热沙漠,这里的天空,在飘雪。 阴冷的天空被灰色的云层所覆盖,已经十二月的风吹沙再一次的成为雪所寄居的城市。 四周的气氛很热烈。所有人都围着毒瘤问东问西。而那位毒瘤队长一边分开众人,让身后那辆载着胡桃的马车通过,一边回答着众人那好奇的提问。 是啊……这里的气氛真的很热烈。人们欢呼着,庆祝着,即使是那些不经意间落下的雪花,似乎也被人们的热情所抵抗,还不等变成水,就蒸发成了**,消失。 毒瘤在诉说着解救胡桃的经过。他详细描述着他是如何指挥手下的三百人,查到反抗组织的基地,然后又是如何突入重围,最后又是怎么中计,手下的子弟兵全部牺牲的悲惨经历。他说话的时候很悲痛,说到被敌人了围杀的片段时甚至落下了英雄泪。所有人肃穆了,普通平民开始用尊敬的眼光注视着这位英雄。报社的记者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写下记录。因为,这将会成为今晚报纸上的头条。 胡桃听着,看着。她张着嘴,满脸都是疑惑。因为那些故事她本人丝毫都不知道,即使是其中好几处毒瘤都提到了她,可她也没有任何的印象。那是什么?是一个故事?一段史诗?还是说,只是一个……………… 人群,依旧沸腾。马车内点着火炉,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可即使如此,小小的公主却不自觉的感受到一阵冰冷。那是一种由内心深处诞生出来的冰冷,这种冷,比起面对白痴,比起面对天空那飘下的雪花,还要冷……还要残酷…… “所有人都退开!书记官来了!” 随着人群外的一名士兵一声吼,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乖乖的分成两半。人群末尾,一名书记官快速的走了过来。当他掀开马车的薄纱帷幕,看清真的是胡桃之后,脸上立刻浮出激动与笑容。他拉住毒瘤的手,大声说道:“快!快去见见陛下!毒瘤,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 (不对……) “大功?不,我可不敢想。毕竟,公主是在我手上被绑去的……” (这不对……) “咳,随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你已经成功救回公主,快点带着公主去拜见陛下!” (不是这样的……) “嗯,我知道了。我们走!” (不是这个人……不是这样的……不对……不对……!全都不对……!不对——!!!) “不对————!!!” 突然间,胡桃拉开帷幕,大声叫了出来。 “不是的!我……我并不是他救的!我……他……!” 毒瘤点点头,用一副十分沮丧的表情说道:“对不起,公主。海迪已经牺牲了,但他在临死前成功找到了您,我也知道,您一直以来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说完,毒瘤转过头,小声的在书记官耳边说道:“公主是我的一个手下救出来的。可她却亲眼目睹海迪被杀的场景。你知道,小孩子,对这种事情嘛……刺激很大。” 014,冷酷与温柔 那名书记官也点了点头,同时一挥手:“快点快点!公主,陛下可是等您很久了,请您务必快点去见见陛下吧!” 胡桃一时语塞,面对四周拥挤欢呼的人群,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马车动了,天空飘下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让她感受到了一阵冰冷…… 可就在这时,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却从马车旁一闪而过。胡桃看得真切,那正是拉着小面包的白痴!只见他瞥了自己一眼后,立刻朝一个方向走去。那里站着的,正是坎帕! 胡桃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那个白痴一定会跑过来的。现在的她感觉四周很冷,周围所有的人都让她有一种无法安心的感觉。只有那个白痴……只要他过来,那她一定会什么都不顾,立刻冲到他的身后躲起来!因为只有在他的背后,胡桃感觉自己才能冷静,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她在等着,等着。可她等到的,却是白痴伸出手,从坎帕手里接过钱袋的动作。等到的,却是他数了数里面那少的可怜,完全和工作内容不相称的苏拉与伊奈儿。接着,那个白痴就拉着小面包离开了。再也没有向她看过一眼…… “白痴!你……你要到哪里去?!过来啊!喂!白痴!!!” 周围的人不由得摇了摇头。恐怕不止一个人在想,这位公主受到的刺激还真是厉害了。竟然张口闭口就是粗话。 不过,也许是听到胡桃的叫唤,坎帕在想了片刻之后,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我想和公主说几句话。作为她校长的身份。” 毒瘤想了片刻之后,点点头。马车停下,坎帕拉开车门。可就在胡桃扔掉被子想要跳下来的时候,坎帕却一把拦住了她。 “坎帕先生!您……您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是……其实是……!!!” “公主,请安静。”坎帕低下头,在胡桃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请一言不发的任凭事情发展。如果你对我给白痴的安排有疑问,不妨找个没有他人的时候问问陛下。但是,希望你能够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最好不要露出白痴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胡桃愣了,她有些不死心:“啊?可是……” “请相信我,公主。这次白痴带回来一些让我很惊讶的消息,不久之后我会联络陛下。如果您将白痴的事情全部曝光,那么……我们的雄鹿帝国,可能就会面临一场浩劫了。” 胡桃被彻底吓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坎帕,任凭他将自己重新扶进马车,关上门,离开。 坎帕望着渐渐走远的马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几片雪花降落,让这位老人开始逆着人群行走。他分开平民后,缓步来到一条阴暗的小巷内。在那里面,白痴已经恭候多时了。 “黑龙帝国,那个组织中的一人真的提到这个名字了吗?” 白痴点了点头。 坎帕抬头望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事。片刻之后,他终于挥了挥手,让白痴离开。白痴拉着面包走出小巷,踏在那些新积的积雪上。在走了一小段路后,小面包回过头,只见那位老人依旧站在小巷里,沉思着…… ———————————————————————— 今天的胡桃一直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当中。她呆呆的看着所有人围着自己,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眼前掠过。 毒瘤带着她进入大礼堂,那位雄鹿帝王亲自走下王座,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接着,就是一阵纯粹流于形式上的训斥。毒瘤低着头,在旁边露出一副认真惭愧的表情,安安静静的听着。 不过,谁都知道这种训斥决不会长久。很快,对毒瘤的夸奖就取代了训斥。戴劳古德塞也出现在人群之中,毒瘤在接受嘉奖的同时还不忘将这位最年轻的天才一并带进去,诉说之所以能够成功脱离反抗组织的追捕,完全是因为戴劳少爷及时带领援军过来,奋力抗争,才换来了公主的平安。 这真是一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批评会”。雄鹿国王脸上的笑容表明了他已经完全不介意这两人把自己的女儿弄丢的事实。相比之下,四周的群臣倒是接二连三的称赞这两位的英勇与智慧,并对他们的壮举表示憧憬,对不慎战死的士兵表示哀悼。恐怕整个大礼堂中,也就只有胡桃和诺利乌斯家族的人脸上没有笑容了。 —————————————————————— 夜,嘉奖结束。 因为公主遗失而忙碌了快三个月的风吹沙城终于安静了下来。今晚,所有人都能睡上一个好觉,是不是? 不。 有一个人睡不着。 她披着斗篷,蹑手蹑脚的走在长廊上。走廊的两边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将她的目的地照射了出来—— 大礼堂。 雄鹿之主没有睡。因为这位王者在等人。早在白天抱着自己的乖女儿时,他就察觉了自己的女儿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所以,他就坐在王座上,等着。 胡桃走了进来,赤脚踩在这座泛着淡蓝色冰冷光芒的礼堂中,让她看到有些冰凉。 “胡桃,那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去睡?” 王座上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胡桃听了,凝聚了一整天的小脸终于舒展开来,快步跑上阶梯,跃过水幕,跳进那位王者的怀中。 “父王!呜呜呜……父王,父王……!” 那位王者微微笑着,他抬起略显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我的乖女儿,我的公主,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伤心?” 父亲那温柔的关怀声让胡桃不由得大声哭了出来。白天,她亲眼见识过那些人就站在那里欺骗自己的父亲,还将一个原本应该站在这里接受嘉奖的人完全排除!她很伤心,也不服气。想到那个陪伴着自己走过三个月路程的男孩子现在只得到了不足八苏拉的报酬,胡桃不由得气血上涌,大声道:“父王!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丑八怪救的!” “哦?那么,我的小公主是谁救回来的呢?” 王者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惊讶的神色,依旧温柔而微笑的回应女儿。 “那其实是………………!” 话说到一半,胡桃突然哽咽。因为她想起了白天校长先生对她说的话。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是谁……救了你呢?” 也许还尚嫌单纯的胡桃压根就没有听出王者语气中的不同意义。也没有看出她父王那双看似宁静,其实有些别有深意的眼神。但胡桃却是很明白的想起了坎帕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您将白痴的事情全部曝光,那么……我们的雄鹿帝国,可能就会面临一场浩劫了。” 想到这里,胡桃不由得哆嗦了一声。她略微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缓缓说道:“那个……父王,我说假如……是说假如!假如,救我回来的并不是那个长得很恶心的人,而是另外一个毫不起眼,但却很强的……乞丐。可就在他要把我送回来之前,我就被那个十分恶心的人绑了过去,然后那个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他救了我。可那个真正救了我的人却被他们闭口不谈,故意忘掉的话……父王,这样该怎么办?” 王者的双眸低沉着。寂静的大礼堂内,只剩下极为轻微的水幕敲打阶梯的声音。良久之后,这位国王将胡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温和的说道:“胡桃,你是说……救你的那个人,是个乞丐?” 胡桃捂住嘴,连连摇头:“我……我不是说真的啦!我只是说……假如啦!父王,是假如啦!” 国王闭上眼睛,发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小丫头,不让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坎帕吧?” “啊!父王,您怎么会知道?……啊!” 说完之后胡桃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再次捂住嘴巴。 国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一下大腿,连连摇头。 “坎帕啊坎帕,看起来我真的要找你好好的聊一聊了。好吧!你为什么要如此保护那个乞丐的原因,就请你亲自来告诉我吧!” 胡桃抬着头,十分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王,您笑什么啊?您难道不觉得这样分不公平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平白无故的把那个人的功劳抢了!父王,我要求您立刻宣布,将那个人封为我的专属骑士!然后把骗人的那个丑八怪和那个古德塞一起扔进监狱!” 国王笑着,伸手按住了女儿德大吵大嚷。他摇了摇头,说道:“胡桃啊胡桃,你平时看的那些戏剧也太过理想化了。这样可不行啊。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毒瘤的这个举动反而是暗中救了那个孩子才是。想必坎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一声不坑的吧。” 015,罪恶之都 “啊?父王,怎么说?” “小胡桃,现在我也来假如一下。假如说毒瘤没有把你绑过来,而是那个你吵吵着要封他为专属骑士的人将你送回来的话,结果会变成怎么样?” “很明显,那个人会接受我最高的礼遇。我会对他进行嘉奖,分封。从一时来看,这似乎很不错。可从长远方面来看,自从我分封他的那一刻,就为他埋下了两个最大的生命威胁隐患。” “其中之一,是毒瘤。这个人将你遗失,并且寻找不力。如果你没有回来的话,我会杀了他。可因为你平安回来了,我只能将他撤职。这种人失去权力之后就会变得十分极端,他无法对付我,就会把矛头指向你的那位专属骑士。退一步来说,那个人属于粹灵实力,一个粹灵等级的人等着暗杀你,这到底意味着有多么恐怖,你也许还不能理解吧。” “这第一个威胁,也许我还可以用留职查看来缓冲一下。但毒瘤对那个人的怨恨是绝对少不了的了。在此情况下所发生的第二个威胁,可能就会与第一个威胁起连锁反应。而第二个威胁,对那个人来说,则是致命的。” “戴劳古德塞。” “古德塞家族遗失了你,但他们却没有将你找回来,甚至没能够出任何一分力。这对于他们来说将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导致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将矛头转向你的那位‘专属骑士’。这样的话,他对付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而是一整个古德塞家族。” 胡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支吾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小胡桃,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人可以冒出来。但在更多的时候,人更需要学会隐蔽自己。如果没有与之相应的实力,太过暴露自己的唯一下场,就可能是连自己死在那里,也不知道。想必坎帕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刻意叫你不要说的吧。” 这个纠结了一天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也许对尚还年幼的胡桃来说,这种“人类的残酷”规则她还是不怎么理解。但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坎帕这样做,的确是为了白痴好,为了保护白痴的吧。 解开心头的疑问,胡桃的小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她开始拉住三个月不见的父亲,撒娇起来。惹得这位王者也不由得舒展眉头,放声大笑。在玩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将胡桃抱下,让她去找自己的母后问安,然后睡觉。 “对了,我的小公主。” 在胡桃离开之前,国王突然叫住了她。 “虽然我无法光明正大的给予那个保护你的人嘉奖。但你难道不希望将他邀请过来吗?比如说……三月份,在你的生日宴会上。” 胡桃一愣,在仔细思考了大约两分钟之后,她的脸色终于绽放出光芒。这位小公主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向父亲告别之后,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她的心情已经完全的调整了过来,看来今晚,终于可以在柔软的床铺上睡一个好觉了。是不是? 大礼堂内,陷入寂静…… 当胡桃离开大约五分钟之后,那位依旧坐在王座上的人才缓缓抬起头,隔着水幕,锐利的目光射向大礼堂的一个角落。 “坎帕,你这个习惯可不好。”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一位老人缓缓从角落中走出,拉开法袍,恭恭敬敬的跪在王座之前。 “陛下,明知道毒瘤先生与古德塞先生的那些‘不得已的谎言’,依旧既往不咎,您用人的方式也让我觉得不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与其对他们发怒,不如留着,为我发挥更大的作用。” “呵呵,谢谢陛下解除我的疑惑。另外,我有些事想要向您汇报。” 王者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以。但在汇报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一些问题。” 坎帕闭上眼,点头。 “坎帕,关于胡桃说的那个保护她回来的乞丐,你知道多少。” 坎帕微微一笑,回道:“不瞒陛下,我知道很多。” 王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因为这些答案他早已清楚:“那么,他是不是你上次所说的那道‘保险’呢?” “是的。” “…………坎帕,很难见你这么容易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那么现在,我如果说希望你能够把那道保险带来,让我认识认识的话。你的回答是什么?” 坎帕的嘴角依旧微笑:“很抱歉,陛下。就只有这一条,请原谅我无法遵从。” 王者支着下巴,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望着下方的那位校长。在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再次开口:“坎帕,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42年。” “就是说,在我当初还只是一个小毛孩子,因为运气好由皇后所生,所以成为皇位继承人。然后由于我的五个哥哥陷害而被骗出皇宫,差点被暗杀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对不对?” “呵呵,陛下那个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我懂得也不多,我记得我是在替老板买面饼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救了陛下,然后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那么组成了联盟,闯荡起来了。” 随着那位王者的伸手示意,坎帕站了起来。此刻,他望向王座的眼神已经不再是臣民对帝王,而是一双看着朋友般的眼神。 “是啊,我们就这么传荡了。然后经过了很多事,我重新坐上了这个王位,而你却始终不肯接受我给你的权力和爵位,只想要做这个神圣恩宠的校长。那么我问你,我们之间那么深厚的友谊,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的呢?” 礼堂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坎帕低着头,在思考。而那位王者也是看着他,等待他的思考结束。这不是国王与臣民之间的询问,而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信任。 “陛下……在陛下传荡的那么多年中,想必应该见过许许多多的强大武器吧?” 王者望着他,等待他将话说完。 “那么我问一下,陛下当初最擅长的武器是什么呢?” “………………是匕首。” “呵呵,那么就陛下来看,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大,杀敌最方便的匕首,是哪一把呢?” 在这一瞬间,那位王者知道了坎帕想说什么。他一脸醒悟的朝后靠去,脸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丝毫想要继续询问下去的表情。似乎,他已经得到了最需要得到的答案。 “最强大的匕首,就是‘没有人知道的匕首’。”坎帕抬起头,缓缓说道,“最要命的武器往往不会十分强大,它们甚至会很平凡,平凡的能够让所有人都忽略它们。但陛下您应该知道,因为您最擅长的并不是现在跨在您腰间的那把装饰剑,而是利用匕首所施行的暗杀技巧。曾经有多少位号称手中拿着神兵利器的敌人站在您的面前,又有多少位远远超过当时我们自身等级的强大敌人?可正因为‘在刺入敌人心脏之前,匕首是看不见的’,我们现在才能站在这里,不是吗?” 王者笑了。 那是会心的微笑。他低下头,眼中流露着真诚,笑道:“呵呵呵,原来如此。你为了隐藏那把‘匕首’,所以连我也不肯告诉啊。” 坎帕欠了欠身,也回应一个笑容:“所谓的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这样,从黑暗中露出来的匕首才会更锋利。” “哈哈哈哈。好吧,我不问了!从以前开始我就劝你组建一下自己的私人部队,但你一直不要。现在你好不容易才磨出一把‘匕首’,我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他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其他人对他太多的关心只能让他更早的暴露自己。我会控制好这个分寸,请陛下放心。” 王者点点头,一挥手,说道:“这样就好。那我就将那把‘匕首’完全交给你了。只要在你判断可以提供的范围之内,我可以为你提供任何的帮助。当然,也别让那把‘匕首’太委屈了,偶尔也要让他休息休息才是。” “我知道。”坎帕笑着点了点头,可就在这一笑之后,这两位朋友的眼神在瞬间重新归于严肃。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那么轻松的话题了。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向陛下汇报一下,关于那些反抗组织,和‘黑龙帝国’之间的关系吧。” 016,拐卖 重新回到风吹沙城后,有一段时间白痴总是处在一种很犹豫的心情之中。而这种心情一直从圣夜祭持续到开春,都让他一筹莫展。 这种困惑不是来自小面包,这小丫头的这个冬天过得似乎不错。看起来精神很好,也吃的下,拉的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拉着白痴的手,跟着他在学院内散步。 困扰也不是来自坎帕校长。那位老人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再给白痴提出任何的要求,他甚至没有再来看白痴一眼。似乎他已经遗忘了在校园内还存活着这样的一名乞丐。 他的困扰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内部。准确的说,是来自自己的那间破木屋,那棵曾经只能算是小树苗,而如今却已经顶破屋顶的植物—— 杜兰树。 “嘿黝黝,小子,如果你想学那些尖耳朵,长身子的人类那样住在树上的话,我不反对。可根据我现在看来,这棵树似乎已经开始抢占你的地盘,破坏你的生存空间了哟~~” 白痴拉着面包的手,站在木屋门口。暗灭说的没错,那棵原本只是稍稍碰到天花板的树现在已经完全的撑破天花板,开枝散叶,长到外面去了。屋内那些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木质地板更是被这棵树长出来的根茎撑起,这里一块,那里一堆,几乎无法走路。 小屋已经被这棵树撑破了,天花板的内侧开始遍布一些密密麻麻的树枝。一条旁枝更是从树干旁伸出,直接逼迫着白痴的那张餐桌。 这些情况在冬天的时候还好,但随着春天降临,几乎每次白痴睁开眼都会看到眼前这棵树在不断的扩张自己的领土,直接威胁着白痴和小面包的生存空间。 它……很霸道吗? 白痴有时候会这样想。可当他看到小面包挣脱他的手,坐在那根横出来的树枝上,那些嫩绿的新芽立刻羞涩的缩起来之时,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霸道,甚至还有些……小心谨慎? “啊,啊。啊呜~~” 小面包抱住那根树枝,一点一点的爬着。不过她的力气小,没爬几步就从树枝上跌了下来。白痴摇了摇头,任凭她自己爬起来,看着这棵树。 真的……很碍事呢。 白痴拔出暗灭,随手一抖,匕首化为黑色长刃。他开始绕着这棵太占地方的树,准备在休息时间结束前将它解决。 “嘿嘿嘿,砍吧!这棵该死的树看着就碍眼。喂,最近烧水烧饭的柴火不够了,把它砍了,增加点火力。” 白痴点点头,踏上一块凸起的地板,举起长剑。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杜兰树的所有嫩叶再次缩了起来。随着白痴一脚踩上它的树根,那些刚刚长出来的细枝更是开始颤抖起来。 黑刃冰冷,预备落下…… “呜呜呜~~~!” 但是,剑,终于还是停住了…… 小面包重新爬上了那根树枝,双手双脚将它死死缠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小的树袋熊。她啊呜啊呜的叫着,极为高兴的朝前爬动。她是不是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什么十分好玩的玩具呢?面向白痴的时候,就会呜呜的笑一下。 白痴看看小面包,再看看这棵还在颤抖的树。在思考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将暗灭重新收回手中。 “怎么了?” 血瞳从锁链深处印出。 “……………………” “喂喂喂,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再养一棵树!和你配合的色彩是红色和黑色,荒芜燃烧的大地,尸骨遍野的城镇!而不是这么一棵厚着脸皮硬是赖在你这里的树!” 白痴转身,迈步走出房门。随着他的放弃,杜兰树终于停止了颤抖。它枝叶上的嫩叶重新舒展了开来,一些小树枝轻轻摇晃,似乎是在对着那个男孩子道谢。 “面包,走了。” 白痴拿起一旁的扫帚。小面包啊呜叫了一声,跳下树枝,跌跌撞撞的扑到白痴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 出门,放眼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白痴拉着小面包的手,安静的握着扫把,打扫着。 初春的阳光很柔和,道路两旁的树上发出柔嫩的新叶。过不多久,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出教学楼,开始朝自己的宿舍或校门走去。 不过相比起以往,却有更多的学生七手八脚的拿着脚手架和气球,开始装饰起学校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半个月之后即将举办的,雄鹿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十一岁生日宴会! 学生们的争相的把各种装饰纸袋挂上去。不仅仅是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外面的街道上也是相继的张灯结彩,将这座沙漠之城装饰成美丽的海滨城市。 相比起去年的十岁生日,今年的十一岁生日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此之前这位小公主曾经失踪过一次。她的平安归来让这场生日晚会添上了另一层欢庆的色彩。这场晚会将会十分的盛大,举办的地点也是位于王城之内。到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参加这场盛大的庆生会。为公主的平安与健康献上祝福。 这是一场庞大的社交晚会,所有的王公贵族都会参加。不仅是所有雄鹿下属的国家城市,就是周边的一些附属国也会派人前来参加。 “你听说了吗?因为古德塞家的那位大少爷曾经救公主有功,所以今次陛下特意在生日宴会上要进行嘉奖呢!” “何止这样。戴劳大少爷可是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人。现在他也进入14岁年龄,想必今后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吧。陛下很可能借着生日宴会进行特意的嘉奖。” “这么说,古德塞家族今后肯定会超过诺利乌斯家族家族,逐渐成为帝国真正的中心军事家族吗?” “很可能。虽然长一辈的人中两个家族的人才都能够互相抗衡。可在下一代上,诺利乌斯家族很明显没有古德塞家族强大。戴劳大少爷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可诺利乌斯家族呢?综合实力实在是平庸的可怕啊……” “哎?对了,我曾经听说诺利乌斯家族中也有一个很强的后继者啊?虽然因为出生问题而不可能成为正统的爵位继承人,但在实力方面……” “哦,你说的那个是那叫‘黯’的庶出吗?不可能啦。听说那个庶出的孩子几乎从不在人前露面,而且几乎都不上课。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照我说,说那个孩子很强的消息很可能是诺利乌斯故意散播出来的吧。为了抗衡古德塞家族的戴劳,给自己撑颜面。” “嗯,有道理。算了,不说了!话说回来,公主生日当天学校可是放假,我们去给公主庆生吗?” “当然去!就算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能在外面的皇家花园里吃大餐,进不进去,但好歹还是有大餐吃!” “这倒是。到时候一定能够吃到很多好东西!看来我之前要先饿上几顿呢~~~” —————————————————————————— 白痴依旧扫着地,对于身旁经过的高年级学生说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是一只老鼠,一只好不容易拥有了可以不需要拼命,就能得到食物和住处的老鼠而已。 “生日宴会啊~~喂,当天我们去闹一次怎么样?也许能找到些好东西。” “……………………找什么。” “嘿嘿,很多东西。比如食物,金钱,或者是……” 血瞳睁开,散发出猩红的光芒。 “让我,感到‘满足’。” “……………………” “哈哈哈!有趣。当天会有奖赏那个毒瘤和戴劳的表彰会吧?我突然很有兴趣想去看看他们受到嘉奖时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嗯,从各种方面来说。” 白痴轻轻的摇了摇头,拉开咯啦啦作响的铁链,将一些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嘉奖会,是在皇宫内。我,没这个资格进去。” “嘿,这倒是。好吧,其实我不介意你用我来屠城。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保证,只要你品尝过一次之后,就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 这把魔剑的疯言疯语向来夸张,不去听信,就是让它闭嘴的最好方法。 而暗灭也早已习惯了白痴的这种冷淡反映,它也只是说笑。如果哪一天这个宿主真的在让它“满足”之前就被它完全吞噬,成为一个和上一任宿主一样,只懂得依靠力量的傻瓜的话,那它亏的未免也太大了。 地扫完,看看天色还只是下午三点。白痴扫地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坎帕给他划出的工作区域也越来越无法达成十二小时的工作量。白痴牵过坐在那边的地上数蚂蚁的小面包,拉起清洁车,准备回到开头重新再清扫一边。 “公主!公主来了!” 突然,一大堆的学生从白痴身后的宿舍楼内钻出,急不可耐的冲向校门口的方向。要知道,自从那位公主平安回来之后就在也没来过一次学校,这些未来的骑士们也怪想她的。 白痴没有动。他等到那些学生全都跑完之后,再次挪转脚步走向自己的工作区域。可就在这时…… “白痴,你不去看看吗?” 白痴没有回头。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这是,命令吗。” “不是。”身后的老人声音冷淡而严肃,“是责任。是你身为神圣恩宠皇家学院一份子的责任。” 017,不够谨慎的思考 略微沉思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回过头。坎帕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老人的嘴角上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 “责任?” “嘿,与其告诉你,不如你自己去看吧。中央广场,你的下一份工作,也就在那里。” 白痴低下头,思索坎帕校长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可当他再次抬起头想要问一个究竟的时候,那位老校长的身影却已经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没办法,他唯有拉住小面包,放下清扫工具,朝中央广场走去。 ———————————————————————————— “嘿嘿,有趣。今天又要干什么?集体排队,然后一个一个的砍下一条胳膊或大腿吗?” 暗灭发出冷笑。不过它说的大致上也没有错。中央广场上站满了人,虽然不像第一次迎接胡桃那样排列的整整齐齐,但也算是十分有秩序。不管是幼儿部,初等部,高等部还是大学部,每个学生都翘首以盼的望着广场中央的那座喷水池旁边搭建起来的简易演讲台。 在演讲台上有一个小型帐篷。听周围的人交谈,似乎胡桃就在那里面。演讲台旁边矗立着一台放满了许多许多刻着1和2数字的小球的机器。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不知这里到底准备干什么。 帐篷内,胡桃略有些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她时不时的看看时间,又时不时的微微掀起帐篷一角往外看。显然,这位小公主在等人。可是她等的究竟是谁呢?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 胡桃再次掀起帐篷的一角,张望着外面。在她身后的四名女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为首的一名女佣想了想后,终于大着胆子走上前,说道:“公主,请问您在等谁?” 这名女佣不说倒好,她一说,胡桃突然像是踩到蛇一般的跳了起来!她迅速放下帐篷,憋红了脸,十分紧张而气愤的道:“谁……谁在等人啊!我才没有等人呢!” 女佣们看着她们的公主,从表情来看似乎有些愣住了。看到她们不回话,胡桃更是紧张,接着道:“我……我我我我……我只是看看人来的多不多而已!对,我只是看来的有多少人!毕竟这可关系到我的生日晚会,可不能人太少了!” 人少? 女佣们望着外面那几乎汇聚了整座学院五分之三学生的人群,即使是面对这已经超过两千人的人数……她还嫌少? 外面的人群渐渐开始**了起来。因为他们是来看公主的,可公主却迟迟不露面。情况有些喧闹,外面负责压场的女主持有些撑不住了,掀起帐篷走了进来,看到公主之后连忙欠了欠身。 “那个……公主?” 面对雄鹿帝国的第一公主,那位女主持总不能过来催场吧。她十分犹豫的说了一句,希望这位小公主能够理解。 胡桃鼓起嘴,显得十分的不乐意。自己久等的人没有来,这叫她怎么开始?自己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的“好办法”岂不是从一开始就要夭折?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不对不对!我……我可不是真的希望他来!我只不过是想要警告他,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矮子,一个要饭的。而我是公主,我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 呜…………怎么还不来?呜呜……来了吗?呜呜呜……我受不了啦!怎么回事?是我发出的通知还不够多吗?我应该说过要所有人都来这里集合的才对! 是了,他是在看不起我,他绝对是在看不起我!哼,你看不起我,我就看得起你吗?你这个……你这个坏蛋,矮子!这些同学里面长的比你帅气,比你温柔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是拥有那么多的骑士保护啊!对,我不在乎你,我绝对绝对不在乎你这么一个!你这个白痴…… “大白痴!” 想的激动,胡桃突然叫了出来。她这一叫不要紧,可在她面前的那名女主持却是在愣了半响之后,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公主殿下!我……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惹您生气!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胡桃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恢复成以往在人前的淑女模样,让那名女主持站起来。那女主持起来后,连连道歉,然后掀开帐篷,生怕再惹胡桃生气而跑了出去。可也正是她这一掀,让胡桃注意到了一件事—— 一个小女婴张着双手,从人中向这里张望着。 女婴? 一个小女婴当然不可能有这么高。那也就是说,她是骑在某个人的肩膀上?而且,那女婴看起来十分的面熟,再加上在这个学校内唯一会带着这么一个小女婴出现在人前的,就只有…… 胡桃的脸,微微红了。她上前,轻轻拉开一点帐篷……果然没错。那个白痴……那个一脸冰冷,毫无表情的白痴正站在人群中,用那双让胡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目光望向这里。一接触那那道眼神,胡桃立刻放下帐篷,装作镇定的坐回位置上。 “公主?” 女佣长开口询问。胡桃则是立刻下达开始的命令。随着女佣到外面宣布“公主想和大家做个游戏”之后,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公主,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一出帐篷,胡桃看到的却不是白痴。而是一张打点的十分干净帅气的脸庞—— 戴劳古德塞。 这位14岁的英俊少年已经颇有几分男性独有的绚丽风采。他单膝跪在旁边,握住胡桃的手,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胡桃的瞳孔在这瞬间收缩。刚开始看到戴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手背被吻了之后,她才猛然警觉,抽出手倒退两步。但,一双毛茸茸手,却在她倒退之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哎呀呀,公主,您怎么在这里?不带护卫就出来,这样很难让人放心啊。” 是毒瘤。如今已经从监狱长一跃身为皇家近卫骑士的他身穿一套紫色的燕尾服,头上的那个大瘤也被一顶高高的帽子罩起。他冲着胡桃裂开嘴,一笑,那可怕的笑容立刻让胡桃挣脱他的掌控,逃进舞台的中央。 “公主。”戴劳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毒瘤走了过来。 “……………………” 而下面的白痴,却是远远的站着,用一双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的冰冷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 身保护自己,而是把自己拉过来做挡箭牌!而在白痴好不容易将自己护送回来之后,这两个人更是恬不知耻的抢夺了这份应该属于他的荣耀! 胡桃瞪着这两个人,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怒。那个小身子里燃烧着一颗正义之心,让他对眼前这两人的虚伪完全的厌恶起来。 但是很显然,戴劳和毒瘤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们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后,毒瘤知道自己相貌丑陋,就心领神会的退到一旁。而戴劳则是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胡桃,我为我之前所犯的错误向你道歉。如果我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真的会连你也一起伤害的话,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戴劳的表情很诚恳,而且,他似乎也渐渐明白怎样的举止更能够得到女孩子的欢心。刚才那几句话说的极具绅士风度,让下面一些年轻少女的心纷纷心猿意马,并且不约而同的嫉妒起胡桃起来。 “你……你这个坏蛋!” 年幼的公主不懂与男性周旋,她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和对方争吵,让对方自己落一个冷场。可她没有意识到这是戴劳的陷阱,脸蛋由于气愤而变得通红,甚至忍不住开口骂了戴劳一句。而这,正是这位年轻的绅士所要的结果。他十分有礼的笑笑,绅士般的站在旁边,让那些观众自己去体会公主那句骂声中的意味。 台下的人群开始喧嚣起来,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不过胡桃可不管这些,她只是气呼呼的看着那边的白痴,甚至将对戴劳的气转移到他的头上,暗暗责怪他为什么不冲出来了。接着,这位公主一挥手,示意公布“游戏规则”后,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生起闷气起来。 “咳嗯,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等到戴劳与毒瘤一左一右分别坐在胡桃两边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公主将在十天之后举办十一岁的生日舞会!为了感谢诸位在公主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所作出的各种努力,所以公主预备邀请整个皇家学院从幼儿部到大学部,从老师到学生到勤杂工在内的所有人都参加这场舞会,进入我们雄鹿帝国的象征——皇家城堡参加最正式的宴会!” —————————————————————————— (玉树的灾难让人沉痛,逝去的生命需要一天的时间来获得最为宁静的祈祷。经国务院决定,明天4月21日将会举国降半旗进行哀悼,停止一切公共娱乐活动。因此,明天一天将会停更。) (愿生命的沉重永远镌刻于你我心中……) 018,最后的善良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要知道,如果普通人要去参加晚会那也是可以,但最多就是在城堡周围的皇室区内享用美食。运气好一点的话也许能够进去城堡,在城堡内一些不涉及主要场所的地方进行社交和吃饭罢了。真的够资格参加正式宴会的人可全都是帝国内真正有权势的人!别说是男爵和子爵了,就连伯爵够不够资格进入这场宴会,恐怕也需要商榷呢! 主持人继续道:“可是!” 瞬间,众人安静。有了“可是”,那就意味着那张正式宴会的入场券还飞在空中呢。 “由于学院内的人实在是太多,真的很难容纳下全部的人。所以公主只能忍痛请一些同学在外面参观了。可问题是,到底让谁进入呢?如果可以挑选,那就有违公主殿下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的初衷了。在反复的思考之后,公主殿下终于决定,将命运全都托付给命运女神来决定!” 主持人伸手指向旁边的那台机器,大声说道:“接下来,请同学们来我这里写下你所想到的任意六个数字,以个、十、百、千、万、十万的方式排列。等到所有人都拿到号码之后,公主殿下就会亲自转动这个机器。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这里面一共只有1和2两个数字的小球。这些小球会一个一个的从这个出球口出来。1,代表的是单数。2,代表的是双数。只要你手中的号码单双数的规律和这个小球所标识的一样,那么就恭喜你,你就得到了和公主殿下一起参加正式宴会的入场券了!” 听到这里,学生们再次高呼了一声。可那边的戴劳却是微微一笑,望着胡桃:“公主,您想出来的玩意还真是有趣。如果不是我早已拿到入场卷的话,还真想下场去玩一玩呢。” “那就去啊。”胡桃立即回口。 “啊……啊?” “哼,你没有听清楚吗?‘所有’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内的人。当然,也包括你。如果你手中的单双数对不起来的话,就请你离开我的生日宴会。” 胡桃笑了。她十分自豪的抬起下巴,用一种生杀尽在我掌握的眼神盯着那位天才。很明显,戴劳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嘴角一时间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照胡桃的意愿,在场的所有学生、老师,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勤杂工等人依次排队,上台拿取号码表。拿到之后,人们就在后面开始仔细研究那台机器的出号规律,小心谨慎的填选了起来。 中央广场上一时间变得热闹有加。排队拿取号码单的人也是接二连三的上台。胡桃微笑着,对每一个人都展现出公主独有的高贵气质。随着一拨有一拨的人拿好表格离开之后,那个胡桃最希望他上来的人,终于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 白痴盯着眼前这位“公主”,从那双眼睛里,他似乎是在揣摩着什么。胡桃看到他走到跟前,按照和其他人一样的动作,拿起一张号码单递了过去。可就在白痴准备伸手接过的时候…… “啊!” 也不知是胡桃放手太快还是白痴接的太慢,一大叠的号码单从胡桃手中掉了下来。白痴冷冷的撇了一眼胡桃,在确认她的确不是想乘乱给自己一刀的时候,才弯下腰…… “(小声)单双双双双双。” 白痴猛然一怔!他迅速抬起头,只见那位公主正冲着自己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笑容。可当她注意到白痴的眼神之时,小脸微微一红,立刻昂起头,再也没有看白痴一眼。 “喂!拿好了就快点走啊!别在这里挡路!” 后面的人因为这一个小小插曲开始不耐烦起来,极力催促。白痴默默的捡起自己的号码单,最后望了一眼胡桃之后,拉着面包,离开了。 号码单分发完毕,人们散步在广场的四周开始低头思考。就连戴劳手里也拿着一张号码单,坐在椅子上皱眉。而毒瘤则由于是预定人选,所以眼前的情况对他来说倒是不痛不痒。他十分舒适的陷进椅子里,喝着女佣递来的咖啡。 所有人都在困惑,困惑自己应该怎么选择这个数字。看看那台机器,它出来的号码想必是完全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如果这里面还有一些逻辑可循的话,那戴劳以及菲尔特,因斯尔顿等人还能够以智慧取破解。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埋头思考。因为他们手中的号码象征自己能否获得入场券。而在广场的一角,这里也有一个人也在思考。不过与别人不同,他手中的号码单已经以“单双双双双双”的规律填选完毕。而他现在正在思考的事情,也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啊呜~~~” 小面包坐在他的膝盖上,玩弄着她自己的手指。而在她头顶的那双眼睛,却夹杂着暴风雪一般的冰冷,注视着台上款款而座的胡桃。 “喂,你在想什么?”暗灭偷偷张开一条缝隙,冷笑一声。 “………………‘公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号码。” “啊?你就是在想这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台机器应该做过手脚。而她给你的这个号码又是那么的冷门。肯定是想让你中奖,成为她的座上嘉宾!” 白痴的目光更加阴冷,望着胡桃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性。 “她没有理由。” 在沉思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得出自己的结论。 “她根本就没有将我奉为座上宾的理由。与此相比,她反而更有杀我的理由。” “喂喂喂,有些时候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她怎么没有理由?你可是带着她从死亡沙漠中一路走了回来啊!那还不够让她感激你的吗?” 白痴瞪了一眼手臂上的那只血瞳。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把魔剑变了! 它变得不再那么警惕,甚至不再那么深思熟虑!从死亡沙漠中把她带回来?这有什么困难的?只不过是一个d级任务而已,想必那位公主自己也可以回来。而之所以自己陪着,完全是起到给她当下人的作用。别说自己,恐怕这里的全部学生,都能完美的完成这个任务。 “死亡沙漠……在那段时间内,她对我的没有感激,只有憎恨。” 暗灭的眼角有些抽搐。 “表面上看来,她似乎很依赖我。但在和她相伴的那段时间里,有好几次她都试图杀掉我。她故意装出不懂沙漠的样子,就是想要让我迷路。她还向小面包套近乎,想要借机靠近我。由于我一直都保持警惕,所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目的。最后,她终于装出一副脚扭伤的样子,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回想起那三个月中的“生死之旅”,即使是一向都能保持冷静的白痴都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因为脚扭伤,所以不能移动。我要完成任务,就必须帮助她移动。而她的目的,就在这里。” “如果我是背着她的话,她的双手就会绕过我的脖子。只要她想,就可以在任何时间把我勒死。如果我把她扛在肩上,她至少会有一只手从我的视野中消失。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白痴额头的冷汗已经汇聚到了下巴,汗水滴下,落在小面包的头顶,让这个小丫头不由得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白痴。 暗灭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之所以横抱着她,完全是因为这样可以看见她的脸,还能感知到她双手的移动?” “嗯。只要她始终保持在我的正面,我就能在最快时间对她的攻击作出反映。而且在必要的时候……” “哼哼,你也会用我,扎进怀里那丫头的心脏。对不对?” 白痴不再开口,算是默认。 了解了白痴的思考模式之后,暗灭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它的口吻似乎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很好,很有趣!那么你就来所说看吧,那位公主现在告诉你号码,到底是有什么意思?” 白痴思考着,随着思考的越是深入,他浑身的肌肉就由于紧张而渐渐绷紧。小面包张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硬实的宛如拍在石头上。 “她……是我所见过的所有‘公主’中,演技最为出色的一个。” 白痴不由得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牙关暗暗紧咬,视线片刻都不敢从那边胡桃的身上挪开。 “她的所有表现都显得极为自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的不知人间烟火的单纯女孩。难怪,她能够在只有十岁的年龄,就获得‘公主’这刻称号。” “她在撒谎……对于我这个她最想杀掉的人来说,她决不会想要邀请去参加宴会。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选择一个牺牲品。而我,就成为了那个被命运选中的倒霉鬼。” 019,无法抛弃的联系 暗灭乐得继续问下去,随着它的询问,白痴也渐渐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种“游戏”说了出来。 赛纳格里,不乏这种游戏。人口拐卖犯们将从各地拐来的孩子集中起来一起看管。可由于孩子太多,即使严加看管,也不能保证这些孩子不会乘机逃跑。所以,那些拐卖犯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命名为“命运游戏”。 游戏内容就像现在这样,给每个孩子一个编号。然后每隔一段时间,拐卖犯们就会开一次奖,将中奖的孩子叫出来,当着其他孩子的面给予好吃好喝,并且告诉他由于那孩子的运气好,绑架集团回心转意,决定放了他。接着,就把那个孩子带走。 由于有了这么一个“中奖”游戏,孩子们心中就产生了希望,不会再寄托逃跑,反而开始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中奖。可他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中奖号码其实是经过设计的。“幸运中奖”的孩子们在离开其他孩子之时就会被选中的其他人口贩子卖掉,成为奴隶。而一些平时闹得很厉害的孩子在“中奖”之后,则是被立刻抹杀。 这,就是所谓的幸运。所谓的天下掉馅饼,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只不过,随着幸运通往的道路,只是一条更为可怕的死路。 …………………………………… 白痴缓缓的将这个游戏内容说完。根据他的推测,胡桃“公主”所进行的游戏,应该也是大同小异。 “…………那么根据你的推断,这位公主是想要让你中奖,然后光明正大的把你带到某个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杀掉?” 白痴默默的点了点头:“以她对我的仇恨,极有可能。” 暗灭彻底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什么,这把剑似乎越来越无力。在喘了好一会儿之后,它终于再次开口:“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办?面对那位公主替你设下的这个圈套。” 白痴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离开,但这明显不可能。这里是风吹沙城,是属于公主的地盘。即使这次逃了,她也能够想出各种方法来折磨自己。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改变自己手中的号码。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也认为这个方法不够安全。如果改的话,改什么号码才好?如果说这个抽奖机还有后续抽奖的话,自己万一又不幸“中奖”了呢? 如果一个人想要玩死对方,借着手中强大的权力,她就可以用任何理由,任何方式的去折磨对方。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什么号码才真正的安全?能够做到绝对不中奖? 在这种犹豫期间,白痴的视线开始在整座中央广场上环视。很快,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他,让他发现了一个决不可能落入圈套的人—— 胡桃公主的骑士,戴劳古德塞。 在下一个瞬间,一个小小的勤杂工就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只剩下几片似有若无的雪花,静静的落在春天的石阶之上…… 暗灭哼了一声:“嘿嘿,你想怎么样?” “………………他手中的号码……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哦?有趣。那么你打算上吗?” “………………我……打不过他。” “哼。” “万一被他抓住,那等待我的,就只有死。” “呵呵呵,那你打算怎么办?” “……………………” “…………喂,别装深沉,说。”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的他,相当大意,完全放松。我豁出全力出击的话,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够成功。” “哦~~~,这就是所谓的‘耗子都能抚摸睡着的狮子尾巴’吗?嘿嘿,有趣。” “嗯。他是最强的狮子。我是最无能的老鼠。出其不意,机会……真的只有一次。” ———————————————————————— 台上的戴劳终于填完了手中的号码单。这位天才似乎想通了,反正仗着自己的家世,参加宴会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幸运”。他很随意的填几个号码之后,就开始和毒瘤闲聊了起来。等到他使眼色示意毒瘤离开之后,他终于凑到胡桃的身边,微笑着,施了一个绅士礼。 “胡桃,是我错了,您也气了那么长时间了,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要知道,我永远都是公主您的骑士。” 胡桃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骑士?我的骑士可不是你这样的人。我父王也决不会承认你这种人是骑士的!” 戴劳有耐心,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可以为眼前这位公主付出任何的耐心:“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胡桃,我也是找了你好久,骑着马几乎找遍了整座死亡沙漠啊。你不知道在那三个月中我的速度。就我的同伴来说,简直就像是风一样~~~” “哼,风?你骑着马,速度才只能像风?”胡桃嘴角十分得意的扬起,说道,“真是不巧,我认识一个人,先不去说他的实力比你强,而且年龄还比你低!单单论速度,他就算扛着几百公斤重的枷锁也绝对比你快!” 戴劳被人称之为天才,百年难的一遇的天才!从他出生到现在,有哪个人会在他的面前说其他孩子比他更强?这位天才笑了,直起腰板,十分得意的笑了。 “公主,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听到戴劳说自己说谎,胡桃一时急了。她涨红了脸,大声道:“谁说谎了!我说的可是事实!” “真的?那个人真的比我强?各方面都比我好?” 胡桃一堵气,再次说道:“这当然!那个人只比我大一岁,他不仅实力比你强,而且比你更忠诚,对我更好,更有爱心,家世更加显赫,长的也比你帅,身高也比你高大!和他一比,你从上到下都没有一样比得上他!!!” 胡桃原以为自己说完之后,戴劳会生气。可没想到,这位天才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哎呀呀,公主啊公主。您刚才说他长的比我高大?可又说他只比您大一岁,也就是只有12岁。12岁还没有发育的男性,就比我更加高大了?” 不得不说,由于营养和家庭环境良好,戴劳的身高在同龄人中都算得上是比较高挑的。胡桃看他的时候甚至需要仰视,根本就不像白痴那样甚至只需要略微低下头就行。自己的谎言被戳穿,胡桃立刻语塞。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因为刚刚那句不必要的谎话,她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胡桃沉默不语,戴劳更加确定了这位公主只是在虚构这么一个人物而已。其实想想,比他更强的人这怎么可能存在?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现在终于进入炼心等级,而且成功感悟“王”之武道。一个12岁的孩子比他更强?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总……总之!他就是那么好,就是比你强!” 说不出话,胡桃开始强辩了。 戴劳哈哈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把那个人叫出……” 在这一刹那,戴劳不自觉的感到背脊上一阵冰冷!他猛地回过头…… 后面,什么都没有。 戴劳愣了片刻,低吟着。刚才那股冰冷的感觉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感觉。那么……那是一种错觉吗?仅仅只是因为初春还有些冰凉,而感受到的错觉? 在仔细思考再三之后,戴劳终于决定将这种感觉定义为错觉。他松了口气,内心暗自笑了一下,为自己刚才的神经过敏而自嘲。结束之后,他重新回过头,继续将下半句话说完—— “叫出来,我和他比试一下,怎么样?” 胡桃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瞬间戴劳的异样。不仅是她,恐怕在场的所有学生都没有看到台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公主赌着气,立刻答应一声,就开始放眼寻找那个男孩子的身影。可就在她在广场的一个角落中重新看到白痴的身影之后,那边负责计时的女佣却是不识趣的走了过来。 “公主,可以开始了。” 胡桃一愣,因为满脑子想叫白痴上台来的她一时间忘了那个所谓的“开始”是什么意思。而那名女佣则在告知公主之后,宣布全场安静,让主持人按下那个摇奖机的按钮。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声响,摇奖机里面的球立刻开始翻滚起来。意味着兑奖的经过,也开始了。 (哼~~~!算了。反正那个矮子的号码绝对不会有人选。绝对不会有人想到除了第一个是单数之外,其他的数字全是双数的!戴劳古德塞,等一会儿我就要你好看!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被我邀请的嘉宾!) 胡桃干脆的坐下,用一种十分得意的表情瞥了一眼旁边的戴劳。也正在此时,旁边的机器已经摇出了第一个数字。 020,带来暴风雪的孩子 “个位数的数字是……1!是单数!各位,你们手上的号码填写的是不是单数号码呢?” 主持人用一种十分开朗的口吻宣布第一个数字。随着第一个号码产生,人群中有约莫一半的人立刻露出沮丧的表情。而另一半的人则是欢呼雀跃,为自己的幸运大声感谢。 胡桃对其他人的反应都不感兴趣,她只是偷眼看那边的白痴。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那种冷冰冰的表情,既没有兴奋也没有沮丧,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中了还是没中。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中了~~~!有自己给他的号码,还可能不中吗? 胡桃十分得意的收回视线,朝旁边的戴劳望了一眼。不过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戴劳那依旧洋溢着绅士风度的笑容。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戴劳冲着胡桃笑了一下。 (咕……哼!别以为只中了第一个号码,就那么得意!) 胡桃猛地别过头,等着第二个号码的出现。 “十位数出来了!十位数的号码是2!各位,是双数!大家猜对了吗?”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人群中再次变成一半欢呼一半无奈。白痴依旧是那样一副冰山脸,也不见他核对自己的号码,就只是拉着小面包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矗立在人群之中。 戴劳也笑了。看起来他的第二位数字也是正确的。尽管胡桃对此不满,但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下一位数字的公布。而等待第三个数字出现的间隙,戴劳从口袋内摸出自己刚刚放进去的号码单,十分轻蔑的瞥了上面一眼…… “好!第三位数字!是2!依旧是双数!!!”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欢呼的人变得更少了。而旁边的戴劳突然发出的一声轻微惊呼则让胡桃万分的得意了一次。 看啊,那位天才瞪着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手中的号码单。恐怕想也不用想,他的百位数一定是猜错了吧?不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出奇的低呢。对外人来说,这种摇奖方式是完全的随机的,他用得着发出这么惊讶的声音吗? “戴劳先生,难道您……猜错了吗?” 胡桃收起恶行恶相,用一种十分温顺的口吻说道:“那还真是可惜呢~~~也许就连天才,也无法完全扭转命运的选择呢~~~” 戴劳嘴角抽搐着,他抬起头,看看胡桃,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号码单。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回应了一句—— “不……我……依旧中了……” 刹那间,胡桃脸上的笑容被凝固。 “可……我中是中了……但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在场所有人中,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这位天才此刻的内心所想。他记得自己的号码,更记得自己的数字。他发誓,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笔迹都给忘了。可现在出现在他手中的号码单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将自己的号码单塞进口袋的,可什么时候……上面的数字变了,上面的字迹……也变了?! 第四个数字,人群中欢呼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戴劳惊讶着,可胡桃也同样惊讶。她不敢相信,自己旁边这个人竟然真的会选这么偏门的单双排列方法!但,随着第五个数字的出现,终于将她的心,给完完全全的揪了起来。 “好!各位,现在已经公布了五个数字了。让我们看看还有多少人猜对了呢?嗯,只有三个人啊。那么现在,我们就来公布这最后一个数字吧!看看在接连出现四个双数之后,最后的一位到底是多少!” 主持人鼓动着现场的气氛,摇奖机再次开始旋转。底下那三个人精神紧张,捏着手中的号码单冲到了台面的周围。而原本对这种摇奖方式并不感兴趣的戴劳,现在也不由的捏着号码单,紧盯着那边的摇奖机。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胡桃死死盯着戴劳,将他从上到下的反复查看。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也相信,一个稍微有一点摸奖常识的人都不可能连续下五次一模一样的数字!所以,这些人手中最后的数字一定是单数吧?没错……一定全是单数! 啪嗒。最后一个号码球,从摇奖机中滚了出来。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注视着那决定命运的最后号码!包括戴劳在内,四名兑奖者都屏息着,捏着号码单的手指稍稍颤抖。两千个人,四千只眼睛齐刷刷盯着那慢慢滚入号码栏的小球,那一刻,最后的数字……终于出现了…… 围在台边的三人浑身虚脱,他们一脸懊悔的放下手臂,那张号码单也随着他们的松手跌落。 胡桃转过头,旁边的戴劳一脸的木然,紧盯着自己手里的号码单。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一定也没有中选吧?那么,这也意味着所有人中中选者只有一人! 雄鹿公主满意的坐在椅子上,用最为淑女的方式面向所有的观众。她露出温柔而纤细的微笑,静静等待白痴走上台来。她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那个白痴是神灵替她选择的生日嘉宾。他应该获得足够的地位与荣耀! “好了!有没有人中呢?” 来吧……走上来吧。 “有没有人猜中这六个号码呢?” 快来啊……快来啊小爸爸!我等着你呢~~~! “没有人猜中吗?难道没有人被幸运女神所眷顾吗?” 喂……快点上来啊。 “难道说……真的没有一个人猜中吗?我再问一遍,没有人吗?” 矮子,白痴!你快点上来啊!中都中了,还要装什么深沉啊!快点拿着号码单上来啊!难道你非要我请你上来才行吗? “真的没人吗?…………公主,怎么办?真的没……” “我!我好像……中了……” 对!你中了!……………………啊???!!! 胡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十分惊讶的发现那个声音并不是从下面传来的,放眼望去,那个白痴的嘴角压根就没有开启过!这样的话,是谁中了?是谁?!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公主缓缓转过头。在人们视线的聚焦点上,一位风度翩翩的光明骑士,手里拿着号码单,站在台上。 不会吧?!这不可能——————!!! 胡桃大张着嘴,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几乎虚脱的状态之中。而台下的众人看到这位中选者之后,无不点头称赞起来。 “是戴劳少爷,原来是戴劳少爷猜中了啊!” “果然啊!戴劳少爷不愧是被神所眷顾的人。简直就是神之子啊!” “是古德塞少爷中了啊~~~那也无话可说了。” “是啊是啊,戴劳古德塞少爷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人。而且他还是亲自将公主救出来的人。这次就连幸运女神也将他和公主捆绑在一起,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人群议论纷纷,戴劳脸上的诧异与惊讶也渐渐被人们的赞美与羡慕所遮掩。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号码单后,嘴角重新浮现出微笑。没错,这就是幸运女神对他的眷顾,这就是“神”对他的眷顾!他是天才,是被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是人群的中心。不管出现这个结果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管自己原本的号码为什么会变成这张,那都没有关系。因为这是命运之神让他中选的,是真正的“神的旨意”! “那么,可爱的胡桃公主。” 戴劳单膝跪下,捧起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胡桃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按照神的旨意,我很荣幸的担当您生日宴会的守护骑士。请一定允许我,为您的生日增添一抹最为灿烂的光彩。” 胡桃依旧呆呆的站着,任凭戴劳亲吻自己的手背。她不明白……她不明白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机关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一个结果?按照自己的设想,这一切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想不通。不知道答案的她需要别人向她解释。她的头转向台下那些欢呼鼓掌的人群,视线投向那个在她的心目中,应该代替戴劳,跪在她面前亲吻她手背的男孩子…… 他,转身。 随着脚步的移动,白痴慢慢的朝广场外走去。在这片全都充满叹服的人群中,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乞丐的离开。他就像原本就不存在于这里一般,在没有人意识到的情况下,慢慢隐入广场旁的一条阴暗小巷之内,从所有人的视线中…… 消失。 笼罩在广场上空的雪花消失了。突然!胡桃突然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的跳下高台,完全失去矜持的朝广场旁冲去。学生们惊呼起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出于本能的让开一条路。还不等他们从惊讶的心情中回复,想起应该立刻把公主追回来之前,小胡桃就已经钻入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公主!!! 良久,人们才从惊讶中回过神。可等到以戴劳为首的学生冲进那条小巷后才发现,这里错综复杂的道路,早已将他们的公主吞进了黑暗之中…… 021,被静止的时间 曾几何时,胡桃突然发现即使是再明媚的阳光下,也会有这种阴暗的巷道。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之前会完全没有注意到学校里还会有如此多的不透明路线的呢? 小巷,还是小巷。横枝错杂,繁琐难辨。尽管胡桃十分确定自己还是在帝国最大的皇家学院之内,更确定了现在已经是开春,而且白天的阳光应该还逗留在云端,俯视大地。可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这些宛如经脉一般蔓延的小巷无关。 冰冷,仿佛寒冬还未过去。 阴暗,拒绝任何阳光。 肮脏凌乱,这些道路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道路,而只能算是缝隙。 对,聚集了肮脏与绝望,绝不会让任何光明透进来,只向下水道的老鼠敞开大门的缝隙。 胡桃扶着旁边略有粘乎乎的墙,一点点的朝前走着。一旁的一根水管略有崩裂,喷出一条暗黄色的水射向另一边的墙壁。胡桃吞了口唾沫,闭上眼想要冲过去,但试了几次,她终于还是没能冲过去。 “呜………………” 看着四周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胡桃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不是由于害怕,因为她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对这种阴冷与黑暗感到害怕。她皱眉头是因为气愤,因为自己好不容易设好的局,被那个白痴硬生生破坏而产生的气愤。 “你这个矮子!你给我出来!” 回音在小巷内传播开去。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那喷洒的水线和污秽的墙壁继续向她表示沉默。 “好,你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我就叫父王把你列入全国通缉!要你……要你死的很快!很快很快很快很快……呜……舌头好痛……” 胡桃含着眼泪,捂着嘴,不由得蹲了下来。但在她蹲下之前,一个人影却在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公主没能看到他是怎么走出来的,只知道他双手双脚上的枷锁依旧牢固万分。那双冰冷的眼眸直视自己,抱着小面包的左手后拉,右手朝前伸出,手中握着那把漆黑色的匕首。 “哼,终于肯出来了吗?” 胡桃连忙抹去眼角的眼泪,挺直腰杆。面对暗灭,这位公主还是显得有些害怕。但相比起以前,她也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之后,随即就站住。 “我问你,你的号码是多少!” 白痴紧盯着胡桃,他无法理解这位“公主”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缩回握着暗灭的右手,从怀中拿出那张号码单,递了过去。 胡桃看到他收起匕首,终于拍拍胸口,喘了口气。她踏上一步,没有去接那份号码单,而是伸出手,直接摸了摸白痴怀中小面包的头。 “小面包,乖~~~乖~~~” “啊呜~~~!” 被抚摸的舒服了,小面包十分开心的叫了一声。接着,她伸出一只小手,向着胡桃伸着。 “嗯,好乖~~~”胡桃拉着她的小手,轻轻握了握。接着,她转过头对着白痴,那张脸立刻像是夏天的天气一样,变得十分冷淡。 她哼了一声从白痴的手中夺过号码单,在粗略的扫了一眼之后,立刻举起单子对着白痴。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写‘单双双双双双’的吗?为什么你会选择‘单双双单双单’这种常见的组合?” 胡桃显得气势汹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看到她这副样子,反而是白痴十分警戒的后退一步,捏着暗灭,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说啊!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想杀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白痴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干脆把话挑明。 “啊?我要杀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你?!” 胡桃再次前进一步。白痴相应的继续退后一步。 “你…………别逼我。不然,我们鱼死网破。” 白痴的表情是认真的,他对于“公主”的恐惧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的。尤其是当他看到对面这个“公主”看到自己的匕首不仅没有逃,反而更加逼近的时候,这种恐惧感和危险感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 与白痴相比,胡桃刚开始是愣了一下。她慢慢的想,慢慢的想,虽然她没有想出白痴如此警戒自己的真正理由,但他现在的这幅样子,终于将这位小公主完全的激怒了。 “你……你这个白痴!矮子!你真的是个……是个大白痴!!!我真是笨,我是个笨蛋!我竟然会想要邀请你这种白痴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这根本就是个大错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王子,也绝对不是骑士!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而已啦!” 白痴依旧警戒,他还在猜测,猜测胡桃此刻如此歇斯底里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深意。 “好!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是吧?好!可以!不参加就不参加!我还稀罕死你了!你这个讨厌鬼,我恨死你了!对,我讨厌你,十分十分的讨厌你!你不想来是吧?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意思?你不想来,我就一定要你来!” 狠狠的跺了跺脚后,胡桃伸出手,死死指着白痴,大声说道—— “白痴!你给我听着!现在,我以雄鹿帝国的第一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身份命令你,在我过生日的那天必须出席!但你不是以嘉宾的身份,而是以勤杂工的身份!也就是说,你在那天会成为我的奴隶,为我好好的维持我的宴会的秩序!” 这样的要求当然没必要答应,胡桃的确是一个公主,但白痴手中也握着可以克制这名公主的王牌。听完这些话之后,他缓缓伸手入怀,摸出两张“照片”,在胡桃的面前晃了晃。 “我没必要听你的。因为……” “哼!你必须听我的!”看到自己的那种照片竟然被这个白痴随身携带,胡桃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可由于脸蛋通红,察觉到这一点的胡桃反而更加生气了。她再次一跺脚,手指头直接指着白痴的鼻子尖。 “你……你如果够胆子散播的话,你……你就试试看(脸红加剧)!!!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一定会被我父王杀掉!我现在不管这些东西了,反正你必须来,必须当我一天的奴隶!不然……不然………………” 胡桃在那里支吾了半天,硬是没有想出不然的话应该怎么做。在冷场了大约五分钟之后,她无可奈何,唯有用一声“哼!”来当作结语。 白痴显得有些痴呆,他无话可说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野兽更疯狂的人?白痴知道,那就是不要命的人。 白痴要命,他很要命。他害怕死亡,因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害怕,所以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不到绝对有把握的时刻,绝不出手。 对于要命的人来说,不要命的人永远都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你无法用他们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他们,也因为不要命,这种人可以抛弃原本很珍惜的许多东西。现在,白痴就深深的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些照片,对于这位公主似乎已经没有压制力量了。 看到白痴愣住,胡桃心里终于品尝到些许的“胜利”滋味。她继续指着白痴,说道:“你给我记住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而且,在那天的时候我还要你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得听,不允许有任何的反抗!还有还有!就那一天!你不准再像今天那样疑神疑鬼,你必须相信别人对你说的所有话!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我就……” 胡桃的小身子颤抖了一会儿,突然,她的脸变得更红,立刻转身:“我就……我就真的叫父王杀了你!你……相信不相信!” 说完,胡桃就飞也似的跑了。她跑得很快,即使是离开白痴好几条小巷之后依旧在跑着。因为她不想让那个家伙看到自己这张红的差点连自己都难以形容的脸。 面对胡桃的离开,白痴的眼神逐渐化为冰冷。他站在漆黑的小巷里,静静的思考着。 “呜~~~~” 小面包看到白痴一脸的沉思,叫了一声后,趴在他的身上。小丫头的手指轻轻拍打着白痴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仰视着这个人。 “哈哈哈,真是有趣。看来你这次真的遇到了克星?” 血瞳睁开,将漆黑的小巷撕开一条猩红的口子。 “你打算怎么办?不过现在看来,你即使不想去赴宴也不行了。而且在那天你还要做奴隶哎~~~!哈哈哈哈,太有趣了!让你这个整天疑神疑鬼的小子在一天之内完全不对别人起疑,简直比杀了你还要困难。” 脑海中回荡着疯狂的笑声,白痴低着头,看着从墙上滚下的水花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水潭。他就这样原地站着,思考着,开动所有的脑细胞,研究以往在赛纳格遇见的所有阴谋诡计,思考着任何一处有可能要了他命的陷阱。他就站在这里持续思考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那太阳西下,最后的一点光芒都无法塞进这条小巷之后,才终于闭上那双漆黑的双瞳,一转身,从小巷中消失…… ———————————————————————————— 022,第一杯美酒 公主的生日宴会到底有多么的壮观?比起每年年末的圣夜祭,到底哪个会更壮观一点? 不如这样说吧,圣夜祭作为旧一年的结束和新一年的开始,整座雄鹿帝国放假七天。那么,公主的生日,放假几天? 白痴走在前往城堡的路上,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真的思考过以上这个问题。 不可避免的,胡桃的生日宴会终于来临。而这场生日宴会所产生的热闹场景,让一直都隐藏在黑暗和寂静中的白痴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人潮涌动。 几乎从三天前开始,风吹沙城的上空就被热闹所填满。白天,在天空炸响的是礼炮。夜晚,则是绚丽的烟火将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无夜之城。街上到处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街道的两旁高高挂起祝贺那位公主美丽健康的祝词,彩车和游行更是穿梭在风吹沙城的各大主要道路,从任何角落里,都能听到激昂的音乐和人群欢呼的舞蹈。 白痴低着头,左手拉着小面包,行走在通往风吹沙城王城区的道路上。整座风吹沙城从外向内分为平民区,富民区,贵族区和王城区。平时,贵族区和王城区都会被士兵拦住,任何人都不得轻易进入。但今天不同,负责守护的士兵脸上也堆着笑容,敞开大门,任由民众前进。 身旁,穿过无数人的笑声。平时难得进入贵族区和王城区参观的民众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是啊,他们当然会很高兴。因为今天公主生日,整座城的人都被邀请进入城堡参加那场大型宴会。也许他们无法真正进入王城内部,但能够在城堡的花园中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王族为他们安排的歌舞与戏剧,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了。 但……白痴,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静静的走在街道的角落里。不管身边欢喜的气氛多么浓烈,也无法让他的脸上露出定点的笑容。出于习惯,他是倚着旁边建筑的角落行走的。高耸的建筑遮挡住阳光,将今天这个热闹非凡的日子里唯一的一点阴暗,全都留给了他。 “啊呜~~~啊呜~~~~” 小面包蹬蹬蹬的踩着脚步,她时不时的抬起头望着白痴。对于周围的热闹她也显得有些不太习惯,看着这些来来往往却又完全不认识的人从身旁经过,小丫头害怕了,开始拉着白痴的衣服,心惊胆颤的朝前走…… “…………别怕。” 害怕的小面白突然抬起头,看到一只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有我在,什么都别怕。” 冷冰冰的话语没有感情,也没有温柔。但感受到自己头顶的那只手,听着这冷冰冰的话语,小面包脸上的害怕终于一点点的消失了。她啊呜一声抱住白痴的手,跟随着一起朝前走着。 白痴安慰面包,让她不用怕……但其实在内心里,真正害怕的,却是他自己。 周围很热闹,但越是热闹,就越是让他感觉到其中所隐藏的杀意。在思考了整整半个月之后,他依然想不通那个“公主”为什么会不管怎么样也要让自己参加宴会。不,更正确的说,他想不出胡桃要自己参加宴会是为了害自己之外,还有什么理由。 碍于那位公主的权势,他不得不前往眼前这座被四个庞大失重球体环绕着的高耸城堡。而且他的理智告诉他,一旦进入之后,自己恐怕就再也不能活着出来。这是对方的巢穴,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而自己一无所有,进去之后还能有任何的活路吗? 看啊,周围这片熙熙攘攘的人群。白痴敢打赌,在这片人群中绝对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高手,尾随着他,监视着他。只要他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一秒之后他和小面包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要杀人可并不是人越少越好,因为这种拥挤的人群将会替杀手提供最好的保护伞! 怎么办?胡桃到底想怎么虐杀自己? 她是“公主”。而且,是年仅十一岁就能够从最底端的妓女爬到“公主”宝座,并且还成功混入皇室的“公主”。这种经历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她的狡诈,阴险,心机极深。看起来她似乎是用一种毫不设防的表情对着你笑,对着你闹,可你一旦放松警惕,就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 白痴在思考,可不管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胡桃到底会给自己设下怎样的陷阱。因为要杀他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那位公主还给自己下了一个“今天一天必须听她的话,而且要绝对相信他人的话,不能疑神疑鬼”这种约束。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将自己好好的玩弄一番,然后再用一种十分残忍的方法,把自己杀掉吧。 ……………………对了! 比如说命令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刀子把自己的手指头一节一节的剁下来。又或者是要自己割下身上的一块肉再丢进油锅里,等到煮熟了之后再命令自己把肉捞出来吃掉! …………好狠……胡桃,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狠毒了……! 一路走,白痴的手心里已经紧紧的捏了一把冷汗。他想走的慢一点,好让自己更加充分的思考将来所要面对的各种困境,来准备更多的应急措施。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冰冷无情,越是想要走得慢,可那座城堡越是快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 “喂,快点走啊!别挡着路。” 被后面的人一推,白痴不由自主的进入城堡的隔离护墙。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宽广的大花园,包围着那座白色的城堡。 一进入花园之后,人群就散开了。向左右望望,一条通往一座有着巨大喷泉、女性雕塑、迷宫篱笆的休闲花园,许许多多的餐桌摆放在那里,任凭人们享用。另一条则是延伸向一座湖泊,湖泊的中央已经搭建好了一座水上舞台,许多人在那里泛舟游湖,嬉戏喧闹,或是驾着船等在舞台前方占好位子,期待着下一场史诗歌剧的演出。 人群朝两边分散,白痴看准这个机会立刻脱离这片可能隐藏了无数杀手的人群,躲到正面面对皇宫的一座小树丛后。他抱着面包,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右手已经拔出暗灭。只要有任何人胆敢靠近他,他手中的黑刃绝对不会吝啬。 白痴在等,在看。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他发现普通的平民就只涌向两边。而通往城堡正门入口的道路上却站着许多士兵组成的围墙。但每当有豪华马车驶来,驾车的马夫向士兵出示请柬之后,士兵们就会让开,然后任由一旁恭候多时的女佣和男仆走上来,伏下马车上的达官贵人,进入城堡。 “呜~~~呜呜?” 小面包猫在这里太长时间了。她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痴。白痴听到她叫,心中也在嘀咕。 他不可能一直缩在这里。虽然他也想就这么缩到今天结束,但如果不露面的话,恐怕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惨烈的报复! 但,问题来了。他要怎么进入城堡呢? 那些士兵排查的很严,根本就不可能放自己进去……对了!难道这就是第一个难关?胡桃故意把自己叫来,但却在门口安排下这种士兵阵容!如果自己敢硬闯的话,就能立刻以暗杀者的名义把自己杀掉! 好狠毒啊……这么狠毒的计策,也只有“公主”才想得出来! 冰冷的双瞳再次蒙上了一层寒霜,白痴再次往小树丛中缩了缩,不管那些树枝怎么扎的小面包的脸蛋疼痛,他也不敢出来了。 恰好此时,又一辆马车从白痴眼前驶过。车门打开,走下来的赫然是全身一副贵族军人打扮,腰上陪着一把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长剑的戴劳古德塞。 今天的戴劳看起来是比以往更加英俊,这位14岁的明日之星刚一出现,就让周围的所有年轻女孩暗暗发出尖叫。每当他转过头,视线投向那些年轻的平民女孩身上之时,那些女孩子就会面颊绯红,有一股随时都会晕厥的冲动。而那些贵族少女明显定力要稍微好上一些,但也是纷纷拉开茸毛扇,遮住自己通红的小脸,却依旧不忘从扇子后探出小半个头,偷看那位天才俊美的容貌和不凡的气度。 他……是不是也会参与今天暗杀自己的行动? 白痴的右手慢慢捏紧,如果是这位天才要来对付自己的话,自己一定毫无反抗之力。实力上的差距,天份上的区别,太阳一般受众人期待的戴劳是身为烂泥的白痴绝对无法望其项背的。 023,出城与旅程 “呼~~~~!原来你在这里?喂,给我出来!你躲在这里面干嘛?”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白痴猛地一惊,因为太过关注戴劳,让他一时间对身后放松了警惕! 白痴立刻朝前冲出三步,同时迅速转身,暗灭已经被他握在手中,藏在背后。只要对方真的敢扑上来,殇之剑与虫鸣之剑随时都能爆发! 白痴是很紧张,可那个说话的人显然有些无法理解他的举动。定下心来,才发现自己的那位授课老师——奎琳鲁尼答,正穿着一套黑底白色的女佣服,站在那里,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己。 “你在干吗?我在门口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躲在这种地方?” 一看到是奎琳,白痴的紧张感稍稍放松了一些。因为他知道,自己曾经答应过奎琳要对鲁尼答家族的任何成员的请求要绝对的答应。所以,自己对于鲁尼答家族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既然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她眼下应该也不会害自己。 暗灭重新缩回白痴的手臂,他的神经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接着,他就开始上下打量起奎琳如今这套与众不同的衣服,显得有些难以理解。 奎琳鲁尼答。今年应该二十岁。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大学部三年级生,兼任学院代课老师。炼心中级实力,家族拥有伯爵爵位。 在确认完毕这些之后,白痴再次开始打量奎琳如今的装扮。难道说……最近的伯爵族人流行穿女佣服参加宴会吗? 奎琳注意到白痴盯着自己穿这套衣服的样子,十分无奈的别过头。伴随着一声叹息,以往在上课时那种没有干劲的表情再次浮现在她的脸上。 “很惊讶是吗?我也很惊讶。” 奎琳叉着腰,看着那边不断从马车上下来的贵族。其中有些甚至只是子爵和男爵。她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身为伯爵爵位的鲁尼答家族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叫我来做女佣!好吧,虽然我没钱,也没男朋友,而且今天开女佣的报酬也很高。但我干嘛真的跑过来做女佣?”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位老师自己看在钱的份上跑过来的吗? 越是想越是气,奎琳甚至拉起裙子,从大腿上绑着的刀囊中抽出一把飞刀来,指着那边洋洋得意的驾着马车前来的贵族叫嚣道:“喂!神气什么!有本事就下来啊!的确,我没有男朋友!但这又怎么样?你们凭什么就凭这一点就看不起我?让我做女佣?!” 白痴的嘴角抽了一下,开口,冷冷道:“我觉得……这和你有没有男友,没关系……” “哼,看不起我是吗?现在连你这小子都看不起我?!啊!有人来了!” 刚才还叫叫嚷嚷的奎琳一看到真的有贵族往这边探头,立刻钻进一旁的小树丛中。等到对方离开,她才再次走了出来。 “真是的,这种裙子还真是难走。” 奎琳的裙子在小树丛中勾住,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撕开了一条口子。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条裙子,随之摇了摇头。也许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孩还只能算是个孩子吧,她毫不顾忌的掀起裙子,将飞刀重新插进绑在大腿上的刀囊内。 “好了,走吧。” 插好刀子,奎琳拍拍略显肮脏的女佣裙,向白痴露出一个微笑。 “…………去哪。” “去见我的雇主。你这小子,很行啊~~~!” 奎琳弯下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白痴的额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说,你这个小白痴到底是怎么把公主给搞到手的?竟然让我们那位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你很行啊~~~!” 一听到是胡桃派来的,白痴刚刚还稍显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护住面包,脚步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小面包被他这么护着,也不由得感觉到紧张,两只小手死死拉着白痴的衣角,不敢松开。 但奎琳对此毫无察觉,也许她觉得这个样子的白痴才算是正常吧。说完,她立刻转身,朝着皇城走去。 怎么办? 望着奎琳渐渐离开的背影,白痴在一秒钟内极为迅速的思考。 要逃,就趁现在。但现在逃跑,以后一定还会被抓回来。而且,眼前的是拥有炼心等级的奎琳鲁尼答,能不能真正逃得掉,毕竟还是个问题。 一秒钟之后,白痴终于作出选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迈开脚步,跟随奎琳,朝那座皇城走去。 —————————————————————————— 有了奎琳带路,白痴几乎没有被任何盘查的就进入城堡之内。一踏入城堡,就能听到一阵轻妙的音乐回荡在宽广的前厅之中。这里的人和外面的平民不同,每个人都穿的无比华贵,身着高级的宴会服饰,相互交谈,碰杯。 一进入城堡,刚才还十分吵闹的奎琳立刻左手放在右手手背上垂于胸前,低首,微闭双目,缓缓朝前走着,俨然一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模样。这里的人比起外面那些热火朝天的热闹显然要少了很多,在悠扬的旋律之中,奎琳这样的行走方式俨然和四周的环境配合的天衣无缝。 白痴环顾着城堡内的每一个角落,片刻都不敢大意。就在他跟着奎琳走进城堡深处,沿着过道向上走,经过一条人比较少的走廊时,冷不丁!面前的奎琳忽然浑身震了一下! 唰—— 暗灭瞬间握在手上,白痴将匕首藏在身后,严重警戒。 可让他没料到的是,奎琳并没有向他发动攻击。相反,这位老师迈开脚步,继续保持着那种淑女步伐,却十分快速的走向旁边的一扇落地窗。这时白痴注意到了,落地窗旁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看脸,长得十分帅气。看衣着,更是十分的华贵。 “你好。” 帅气的男青年正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外面的风景,那略带忧郁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少女心醉。可是,当奎琳来到他旁边,轻声这么一叫之后,这位帅哥反而浑身一震颤抖!当他回过头来看到是奎琳之后,白痴注意到,他的膝盖在打颤了。 “啊!原来……是……鲁尼答同学?你……你今天怎么……?” 看到帅气男青年因为自己如今这身打扮而十分诧异,奎琳内心那个得意啊~~~!再加上她的裙子略微被勾破,露出一些别的女佣无法露出的些许肌肤,顺便添上她原本长的就十分漂亮,现在更是面带红晕,一副十分清纯的模样…… (约翰史密斯。和我同系中最英俊,最有才华的男人。家里是侯爵爵位,而且十分的有钱。不过他本人却十分的努力,独自在外面赚的的财产已经不比家族财产来得少。再加上对人十分的温柔,这样的好男人我要定了!再加上三个月前他的双亲刚刚去世,没有婆婆,没有婆婆哟~~~!这样的金龟婿我奎琳鲁尼答是吊定了~~~~!) “那个……” 奎琳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的脸蛋涂满初恋少女的晕红,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约翰……主人。今天,我是您的女佣……我看主人您在这里一个人看风景,所以……所以我不自量力的…………那个………………” 话没有说完,奎琳十分识趣的低下头,让男人自己去猜自己后半句的意思。 那边的白痴是真的看傻掉了,小面包则是拉着白痴的衣角,显然十分不理解刚刚还为自己带路的大姐姐,怎么突然间就跑掉了。倒是暗灭看的有趣,红色的瞳孔微微露出一条缝隙—— “喂喂,我们这位领路人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她真的是想男人想疯了?” 白痴默不作声,只是看着。 那边的约翰显然对那声“主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今天的奎琳十分温柔,既拥有大家小姐的美丽,又有女仆所独有的纤细。很显然,这位青年才俊对此十分的没有免疫能力。他也脸红了,不由得往旁边退了两步。看到这一幕,奎琳反而更加凑了上去,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对方。 “鲁……鲁尼答!你……你别这样!” “主人,您怎么了?今天……也只有今天,请您直呼我的名字,好吗?我就是您的专属女佣,如果您有什么烦恼,有什么伤心事,我很愿意成为主人你倾诉的对象……” “喂喂喂!鲁……鲁尼答!这里……这里还有其他人!你……别靠那么近……!!!” “主人?为什么呢?服侍主人可是女仆的责任。主人,就让奎琳陪您一起看夕阳,好吗?” 上天赐予奎琳一张十分秀美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配合上她现在的举动,几乎就要将那位青年才俊逼入绝路!她步步紧逼,那位青年才俊则是害怕的浑身贴在玻璃窗上。看来只要奎琳敢再靠近一步,他真的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024,被选择的道路 可就在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从白痴的身旁经过,看到青年之后,立刻十分开心的叫了一声。 “约翰!你在这里啊。” 说着,女孩就咚咚咚的跑了过去。 青年才俊一看到那女孩,立刻像是得到救兵似的。他猛地推开奎琳,快步走到那女孩身边。这时,奎琳看清了那个女孩的样貌。 说丑嘛……也不算多丑。说漂亮那也是差强人意。女孩的脸上还有着一些雀斑,一身皮肤显得有些黝黑。而且她的身材也不怎么样,不仅比不上奎琳的前凸后翘,而且还有些矮胖。 可就在奎琳为前来的女性并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让她的下巴差点砸地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青年才俊,在大学中绝对属于一等一的金龟婿的有为青年,竟然一把抱住了那个丑女孩,而且下一刻,他们不管身边还有没有别人,上来就是一个热烈的拥吻。 奎琳的脸,真的红了。再怎么说,这对于一个连接吻经验都没有的她来说,眼前的场面不仅是一个天大的刺激,还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持续三十秒的时间之后,青年才同他的女友分开。他拉着女朋友走到奎琳的面前,开始详细介绍起这位平民女孩起来。但奎琳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白痴只看到她的双眼发直,嘴始终是张着的,直到那两人手挽手的离开,她似乎也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 ………… ……………… 白痴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随着一声爆喝,两把飞刀已经插进他身前的地板。白痴转过头,只见奎琳脸上说不出的愤怒。一见他转头,这位鬼女王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白痴的衣领,提…… 没提起来,白痴身上的锁链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将白痴提起,可这丝毫都无阻奎琳的怒火。她伸手指着那对情侣离开的方向,大声说道:“白痴,你告诉我!我和那个女的相比,谁长的更漂亮!!!” 白痴想了想,觉得这没必要说谎,于是答道:“你漂亮。” “很好!那么我的身材比她差吗?!” “……………………不比她差。” “那是我不够温柔吗?!不够性感吗?!好吧,虽然我的家族已经没落了,可我好歹还是一个伯爵家的女儿!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平民!你说!我到底输在哪一点上面?哪里!!!” 性格? 碍于白痴的性格问题,所以他并不太懂得鉴别他人的性格的好坏。或者说,他也不太理解什么样的性格算是好,什么样的性格算是差。对他来说,赛纳格女人的性格都差不多。 白痴没有回答,可这一次,奎琳却理解成由于自己问的太多,这个孩子反而一下子答不出来了。反正前面两个问题全都是自己占优势,那后面的问题理应也是自己占优势才对。 “这就对嘛!已经三十次了耶,我自从上大学以来就连续被三十个男人甩了!我都不明白了,每次我问那些拒绝我的男人,他们都承认我很漂亮。可为什么就没有人肯接近我?!我是瘟疫吗?还是我不干净?!人家明明还什么都没‘经历’过呢,还是十分清纯的呢!!!呜啊!!!火大!男人什么的都去死好了!世界上所有的情侣全都死光光好了!!!” 白痴看看四周,四周很安静……看来上天注定,自己要在这里当奎琳唯一的听众了。 “呜~~~” 啊,还有面包。 在随意的发泄了一通之后,这位已经连续三十次被甩的美女大学生突然转过头,紧紧盯着白痴。白痴一愣,被她这种好像饿虎扑食一般的眼神给吓了一跳,有些想往后缩的感觉。 “喂,你今天……是被公主叫来的,对吧。” 奎琳突然蹲在白痴面前,伸出一只手,点着白痴的额头。 “……………………嗯。” “哦~~~~?是~这~样~啊~~~你这个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很厉害嘛~~~” 白痴沉默了,奎琳的眼神真的很不对劲,让他有一种全身寒毛直竖的感觉。 突然,奎琳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小子,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我好像看见你在替我们的公主拍照片,这是不是就是公主指明我来找你的原因呢?嗯,难道说,那位小公主看出什么来了?她发现现在的你虽然很不起眼,是个乞丐,但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成为站在众人头顶的那号人物?” “所以……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吗?” 白痴向后退了一步,握着面包的手掌心里全是汗水。 “好!我决定了!白痴,你看我怎么样?你讨不讨厌我?” 白痴想了想后,轻轻摇摇头。她对白痴来说可是雇主,讨厌雇主?除非他不要命了。 “嗯!果然!全天底下就只有你这个男孩子最有眼光!来,抱抱~~~” 奎琳张开双臂,猛地把白痴抱在怀里。在好好的体会了一下这个小男孩的瘦小身材之后,她依旧抱着不肯放,稍微拉开一点脸,把自己的脸放在白痴的脸面前。 “好,我们抱过了。记住,你可是除了我爸爸之外第一个抱我的男孩子!现在,我们再来进行下一步,来,亲姐姐一下~~~” 说着,奎琳就把自己的侧脸凑到白痴面前。可是下一刻,她嘴角的笑容就在瞬间凝固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那里,站着一个头戴水晶冠,身披白色兔毛斗篷,一身公主长纱裙的女孩。那正是胡桃。而此刻,胡桃正用一副十分严肃的眼神,紧紧盯着奎琳,以及被她抱在怀里的白痴…… —————————————————————————— 胡桃的眼神明显不太对劲,那里面掺杂的感情有些太过复杂,复杂的让抱着玩笑心态作弄白痴的胡桃有些不知所措。她就这么凝固着,直到那边的公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胡桃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淡,奎琳不由得浑身一震,连忙松开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裙后站在旁边。 白痴回过头,面色冷淡。胡桃看看白痴这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再看看此刻衣着有些破裂,甚至还有些暴露的奎琳,下一刻…… 她的怒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哼!鲁尼答小姐,我让你替我把我的奴隶接进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面对公主的冷言冷语,奎琳自知有些理亏,十分顺从的低着头,装出一副十分无辜,十分可怜的灰姑娘表情。看到奎琳不向自己反驳,反而如此顺从,胡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成了“坏蛋”的代名词?!她的小脸胀得通红,气呼呼的再次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好了白痴,我们快点跟上。” 极其小声的,奎琳推了白痴一下。这个其实一点都没什么的动作看在胡桃眼里,反而让她更加生气了。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矮子弄进来,可进来之后反而一直再和鲁尼答家族的女性拥抱,接吻!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终于鼻子一抽,眼角有了些酸酸的感觉。 白痴默默的牵着面包的手,尾随着胡桃。可他哪里想得到胡桃心里的那些动作?他唯一看到的就是,自己被两名女性夹在中间行走,退也不行,进也不行。如果自己一有举动,身后的奎琳恐怕立刻会扔出十几把飞刀,将自己插成马蜂窝。 随着胡桃的脚步,三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行走着。渐渐的,周围的走廊变成了大厅,大厅又变成了宽敞的过道。一路上的人们一看到胡桃后立刻弯腰退到两旁,就这样沿着阶梯,一点一点的朝城堡中央的主宴会厅前进着。 “公主陛下。” 面前走来一名贵族,他的身后带着四五名保镖。看到胡桃之后,贵族立刻带着保镖往旁边让开,弯下腰。胡桃忍住眼角酸酸的感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应对后,飘然走过…… 这一切显得很正常,十分的正常。公主走过之后,就是一个看起来浑身脏兮兮,戴着手铐脚镣,牵着婴儿的男孩子从那名贵族面前经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 孩子的脸始终保持着正面向前。可他的眼角却在极短的时间撇向那些贵族。不……他撇向的不是那位额头冒着冷汗,嘴唇有些发白,身子因为恐惧而略微颤抖的贵族,而是他的身后,那些“保镖”。 其中的一名“保镖”在胡桃经过之时,从怀中摸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寒光。可他的动作刚刚作出,一旁的其他“保镖”立刻捂住他的手,继续保持着这种虔诚的跪拜模式。 025,消失 一秒钟,就这样过去。 白痴继续朝前走着,等到胡桃、他自己以及奎琳全部走过去之后,那边的贵族再次直起身。借着胡桃头顶的水晶冠的反光,白痴清楚的看到那位贵族额头滚落的大滴汗珠,他似乎不想走,口虚张着,想要说着什么。可当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将手中的某些东西往他腰间抵了一下之后,贵族终于转过身,离开了。 “宴会,宴会~~!今天的宴会真是美妙,不是吗?呵呵,有趣,有趣!” 暗灭的冷笑刺激着白痴的大脑,他低沉着脸,缓缓朝前走着。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搂住小面包的肩膀,将她搂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中…… ———————————————————————————— 宴会,在继续。 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胡桃进入宴会厅旁边的一座休息室。她款款的坐在房间内的大沙发上,鼓着嘴,依旧生着闷气。 奎琳关上门,让白痴和面包站在胡桃面前之后,垂手侍立一旁。外面宴会的音乐被这间房间阻隔,只听得到这里四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哼!”沉吟良久,胡桃突然转过头,将矛头直接指向奎琳,“鲁尼答小姐,你的妹妹今天来了吗?我想见见她。” “妹妹?” 奎琳愣了一下,她听得出来,这位小公主的口气里充满了不满。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家那孩子因为那些课本的原因对胡桃造成了多大的挑衅行为?她张着口,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挠挠头,笑道:“啊,是星璃啊。公主,您一定是误会了。其实……” “我问你,她在哪里!” 胡桃再次大喝了一声。在喝叫的同时,她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白痴,面对他那张一成不变的冰山脸更恼火了。 奎琳吞了口口水,她终于明白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了。她指了指窗口,说道:“星璃……今天负责在外面花园内的自助宴会打工……那个……”奎琳迈着小步,走到窗边眺望了一会儿之后,指着下面继续道,“那边那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就是星璃……” 胡桃瞪了白痴一眼,立刻跑到窗边,趴在窗沿上往下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心里的不满再次升了起来。 “哼!很受欢迎嘛,鲁尼答家族的二小姐。竟然被那么多人围着。” “可不是?那家伙才13岁而已啊!而且,那些男人全都瞎了眼吗?放着我这个姐姐不理,反而全都围着她转。” 胡桃说话纯粹是出于不舒服,可她没料到,旁边的奎琳竟然也说出这种话来。看看她,面对在下面的妹妹被十几个男性围着转依旧有说有笑,并且十分勤快的将手中的烤肉快速翻转的星璃表达出来的不满,可绝对不是单纯的向公主献媚所能作出来的。 “嗯?鲁尼答,你怎么也这么一副不满的样子?” “切,我当然不满!我比她差吗?为什么属于我的男人全都被她给拐走了?啊!那个人!那个人是泰诺!好啊,平时看到我巴不得立刻就逃,现在怎么像是一条蛆虫似的盯着星璃?!” “就是就是!喂!看那里啊!那个小贵族!他干嘛那么殷勤的帮她烧烤?皇族给她钱可是让她来工作的,不是让她来享福的!” 那一大一小两位女孩趴在窗口大呼小叫。面包听着她们的声音渐渐有了兴趣,一时间竟然松开白痴的手也向窗户那边跑了过去。白痴察觉,急忙踏上一步拉住小面包。可他走路的声音还是让胡桃听到了。 她转过头,看到白痴那种想要走过来的样子,立刻将脸拉了下来:“你走过来干嘛?想看她了吗?退回去!今天你可是我的奴隶,我不允许你看,在那边站好!不准动!” 白痴抱起啊啊叫的面包,重新退回原地。那边的两个女孩发好牢骚之后,终于“惺惺相惜”的从窗边离开。 胡桃轻轻咳嗽了一声,奎琳暂时退下。等到她离开休息室,关好门之后…… 在这件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胡桃、白痴、以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因为周围的环境而呜呜不停叫唤的小面包了。 …… ………… ……………… 气氛很压抑。 门窗紧闭,感受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换句话说,只要这里发生任何事情,外面也听不到,对不对? 白痴拉住面包,全身的每一个毛发都开始渐渐紧绷起来。刚才那几名保镖的动作始终占据着他的脑海,让他挥之不去。 他们的怀中,揣着刀子。 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带着极富隐蔽性的刀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一个要命的下水道老鼠就一定要警戒周围的任何情况。别人要杀你之前决不会出声提醒,也许在某个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胡桃坐在白痴的面前,对于自己今天的“主导地位”感到十分的满意。她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道:“矮子,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你是什么身份?” 白痴低着头,长长的流海之下,阴冷的黑色瞳孔穿过头发,无声无息的射向胡桃。 “说啊。” “………………我,是你的奴隶。” “嗯,很好~~!”胡桃脸上的得意越发厉害了,她接着问道,“那么我问你,你作为我的奴隶,应该做到哪些事情?” “………………听你的吩咐,决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对啦!不过除此之外,你也要负责保护我,即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我。我不准你对我有任何的忤逆。只要我说的事情,你必须都得听。” 白痴凝视着那位滔滔不绝的胡桃,猜测着她这些话中的隐藏含义。不过基本上,如果他真的照着胡桃说的做的话,那也不需要什么隐藏含义,几乎直接宣判他的“死刑”了。 胡桃没有注意白痴的沉默,这位小公主已经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背着双手,绕着白痴和面包走了一圈。也就是在这时…… “咕噜噜………………” 小面包的肚子叫了。 这丫头皱着眉头,两条小腿略微弯曲。她一只手抓着白痴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半蹲下来。在体验了一会儿肚子里的鼓声之后,她抬起头,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凝视着白痴,嘴里轻轻的叫唤着。 她饿了。 白痴瞥了面包一眼,抬头看着胡桃。可是,胡桃似乎是从小面包的肚饿中得到了什么灵感。她嘻嘻一笑,上前拉住小面包的手,笑着道:“面包~~~小肚肚饿了吗?” 面包皱着眉头,捂着依旧在咕咕叫的肚子。面对蹲在她面前的胡桃,这小丫头竟然不避嫌的抬起另一只手,向着她伸着。同时,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胡桃连忙从休息室旁边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串葡萄。她摘下一颗,捏着葡萄伸到小面包嘴边。面包从没见过这种果实,但闻到其中的香甜气味后,眉头紧锁的表情立刻舒展开来,“啊啊”的张开口,伸手去抓葡萄了。 “哎,别急,先让我帮你把皮剥了,然后再来喂你。” 逗得面包这样急不可耐的伸手样子,胡桃看的心花怒放。她立刻去剥葡萄,等到剥完,她想去喂那个小丫头的时候…… 白痴的手臂一拉,将张嘴等待喂食的小面包,一把拉到了身后。 胡桃呆住了。小面包也是有些不乐意起来。她再次试着朝前走,可白痴始终拦着她,不让她靠近那颗剥了皮的果实。 因为那很危险。那是“公主”递出来的食物,里面就算有任何的烈性毒药,白痴也决不会感到奇怪。 “啊——!啊————!” 小面包开始挣扎,但白痴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小块干掉的面包边,塞进小丫头的手里。小面包终于抓到了食物,她看了看白痴,再看看胡桃手里的那颗葡萄,最后看看自己手里的面包边。在经过大约三十秒的思考之后,这个小丫头终于还是抱起面包边,一点一点的咀嚼了起来…… 这幅场景看在胡桃眼里,她简直就快哭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面包。看着她那样津津有味的吃着面包边的样子,公主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些怜悯立刻化为了愤怒。她指着白痴,大声喝道:“怎么有你这样的人!我喂她吃东西都不可以吗?” 白痴目无表情的侧过身,右手暗灭已经紧握。 “想要我的命,就来吧。没必要牵扯到面包。” “啊?我干嘛要你的命?” “你自己清楚。” 026,赋予你的名字 白痴浑身紧绷,现在关系已经完全挑明,他也不能再周旋下去了。想必被戳穿的公主转眼间就会招呼出许许多多的杀手,把自己大卸八块吧……现在,还是想办法怎么保护住面包才好。 胡桃原本还是一脸的茫然,可在细细的想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有些想明白了。 “好啊!闹了半天,你还是在怀疑我在害你吗?!你忘了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今天绝对不会怀疑别人的话,而且也会绝对听我的命令!这么快你就忘了?!” 白痴没忘,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会照做。 “好,你还在怀疑是吧?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下死命令了!我现在命令你,必须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去做!不然的话,我就以违抗皇室的罪名把你处死!可只要你乖乖的服从,我就不会杀你!这样怎么样?…………这样够了吧!白痴!” 按照道理说,白痴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公主”的话。可现在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情况再糟糕也绝对不会遭到哪里去。既然她说绝不会杀自己…… “嘿嘿,那你不妨就真的相信别人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暗灭似乎永远都喜欢白痴出一些问题。对它来说,太过稳定的白痴也就代表着无趣。在它的怂恿下,白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点头答应。他将暗灭重新收回,拉着还在咀嚼面包边的小丫头,站在胡桃面前。 (呼……这个大白痴,要他听话还真的麻烦。) “喂,你吃过午饭了吗?” 白痴想了想,摇摇头。 胡桃一乐,立刻说道:“那很好。现在你是我的奴隶,那我就命令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准吃饭。你必须陪着我参加我的宴会,负责保护我。” 胡桃的这个提案已经准备了好久,等到白痴点头答应之后,她心中一阵窃喜,脸上却继续装出不动声色的表情说道:“接着嘛……你给我把你身上的那些手铐啦脚链啦全都脱下来。毕竟,你可是我的护卫,不是我的囚犯。我堂堂的一个公主带着一个囚犯到处跑,算什么样子?” 白痴沉吟片刻之后,伸手解开手脚上的锁链。随着那些束缚轰轰轰轰的着地,胡桃感到自己脚底的地板似乎有些颤抖。看看手铐着地的地方,地板甚至已经陷了下去。可再看看那位一直都戴着这些东西的白痴,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些手铐和脚链有些夸张……) 等到白痴将加重的毛衣也脱下之后,胡桃走过来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些束缚,在确定真的完全拨不动之后,她的脸上反而有些高兴起来。 “嗯,父王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 “啊!对了!等会儿我要把你们介绍给我父王,所以你不能穿的太寒酸了。嗯……这样吧。” 说完,胡桃熟门熟路的走到一旁的衣架中翻出一套燕尾服和一套干净的小裙子,放到沙发上。 “喂,小爸爸,过来换上。你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开恩的话,你这辈子恐怕都穿不上这种衣服呢~~~” 白痴瞥了胡桃一眼,先帮小面包换好衣服之后才穿起这套燕尾服。长长的袖口很好的遮住了他右臂上的锁链,穿好之后,显得十分的合身。不过有一点,却让原本有些期待的胡桃大失所望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是吗? 先不去说小面包,可这套衣服穿在白痴身上之后,不仅没有增添出他丝毫的英俊气质,看起来反而是那件衣服变得更加破烂不堪了。 黑色的衣服衬托着白痴冰冷的脸庞,带给人一种仿佛从地狱的深渊中爬出来的感觉。他看起来不起眼,不管是多么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会变的毫不起眼。没错,那些衣服就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身上的光辉点,把所有的能量全都融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般…… 挣脱了束缚的白痴,穿着这套黑色的燕尾服。随着他的目光扫过,休息室内的气温仿佛平白无故的下降了几度。胡桃看着这样的白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捂着双臂。 “好了,那么我们走吧!” 胡桃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冰冷,率先走出房门。白痴在低头想了片刻之后,也是拉着小面包,跟随在她的身后,走着。 —————————————————————————— 前往大宴会厅的那条路对于现在的胡桃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她原本的预想应该是自己掺着白痴的胳膊,两个人极为般配的走进大宴会厅,然后让那个戴劳好好的开开眼界。 可真正的事实却是,她在前面走着,身后的白痴始终没有跟上来。随着旁边众人对自己施加的礼仪看来,自己更像是独自一人在往前走。 回头看看,白痴拉着面包跟在后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即使穿了一套如此豪华的燕尾服之后,他看起来依旧是如此的不起眼?没有人会去在乎他,甚至都没有人察觉到胡桃的身后还有他的存在。他就像一个影子……一个融入黑暗中的影子一般,不起眼,却紧紧尾随着自己的主人。 (哼!我先饿你一天,等到了晚上看你还能不能逞强!你就给我装吧,我倒要看看,等你饿的前胸贴背脊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保持这种镇定!到了那个时候!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胡桃别过头,气的鼓起嘴。今晚的生日宴会上,她早已和父王说好要给他介绍一个人,然后和他一起陪着自己的父王共进晚餐。为了防止那个矮子在吃那顿饭之前就把肚子填饱,绝对有必要把他给饿着!等到他快不行的时候自己再摆出一副可怜他的胜利者模样,带他去吃饭。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剧本真的是无可挑剔!哎呀呀,歌剧看多了,多多少少也会弄一点嘛~~~~。好,接下来就要进入主宴会厅了,我要让他扶着我进去。 想到高兴处,胡桃回头…… 白痴没了…… 放眼望去,四周只有那些簇拥着自己的人群,哪里还有那个白痴的身影?可还不等她愣完,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心里传来一个小小的触感,低下头,只见小面包正牵着她的手,有些害怕的看着四周,显得心神不宁。 没有人看见小面白是怎么从外面进来的,更没有人看见她是什么时候牵住公主的手的。恐怕直到胡桃低下头之后,旁边的众人才赫然发现公主手里牵着的这个有着一头粉色头发,翠色眼睛的小女孩。 人们疑惑着,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去问这是为什么。小公主牵着谁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反正她又不是牵着一个大男人,而是牵着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婴而已。很快,众人脸上的疑惑尽皆散去,重新围着胡桃转了起来。 胡桃十分尴尬的冲周围人笑笑,低下头,说道:“喂,你爸爸呢?” 小面包抓着胡桃的手,在茫然了片刻之后,胆怯的摇了摇头。 好啊!那个白痴!他又跑哪里去了?!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把面包丢给我,然后跑去和那个叫星璃的女孩子见面了吧?哼!那个矮子,白痴!我……我恨死他了!等会儿被我看到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哼————! 脸上在微笑,肚子里可是已经气炸了。可最糟糕的是在众人眼中的光明骑士戴劳已经一身漂亮礼服的走了过来,十分潇洒的牵起了胡桃那只本应该由白痴牵起的手。在所有人的拥戴之中,踩着隆重的音乐,踏入大宴会厅! —————————————————————————— 宴会厅那边,在闹腾着。 典雅的音乐伴随着人们的舞步而盘旋。 那里的气氛是如此的美妙,即使是隔了老远,也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愉悦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 一个人打着响指,踩着管弦乐的节拍,缓缓朝前走着。这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却有着一副快要抵上两个白痴的身高。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胸口带着一朵白花。可不管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多么的文雅,却无法遮掩住衣着下凸显的强壮肌肉。在大腿和他的肩膀处,礼服甚至被绷紧了起来。 这个男人打着拍子,缓步朝前走着。此时已经到了正午,由于公主抵达大宴会厅,原本在走道内闲聊的王公贵族们也全都进入了舞会现场。相比起来,外面的走廊上倒是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些士兵来来回回的巡逻。 男人大刺刺的从士兵眼前走过,那些士兵看着他如此高大的身材,无不向旁边退开一步。照理说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行动应该会很古怪,但当那些士兵看到男人胸口别着的白花之后,无不退到一旁,肃然起敬。 027,崩灭的种子 这是普斯罗内斯家族的家徽,在战场上依旧洁白盛放的忠诚之花。身为伯爵的普斯罗内斯家族也算得上是颇有名望,而且作为连续三代都出现上将人物的这个家族,即使保镖长的如此魁梧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这样反而才正常。 士兵们让开,任由那位别着家徽的强壮男人离去。在一阵唏嘘之后,士兵才重新搭着腰间的兵器,转身离开。 可是…… 当这些士兵转过一个小小的拐角之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视线紧盯着那边朝走廊深处走去的人影,静悄悄的,跟了上去…… 保镖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这么一个小尾巴。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得意。他十分熟悉的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中左右穿梭,不消片刻,他就带着那条小尾巴来到一处看起来有些像是佣人所使用的区域,推开旁边的一扇储物室的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 在关上之后,那条尾巴来到门前。他的双眼内永远都凝聚着化不开的霜寒,漆黑色的瞳孔望着储物室,在思考了五秒之后,他转过身,走进了这件储藏室旁边的佣人食堂内。因为这是一间平时用来给佣人们提供晚饭的食堂,所以现在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进来。 在轻轻拉上食堂的大门之后,白痴走到靠近储物室的墙边。在墙的右上角有一个通气窗,他踩着墙壁轻轻跳上,把通气窗扳下后就钻了进去。在爬行了差不多十米左右的距离之后,一扇小窗出现在白痴的左侧。透过窗户看到的,正是储物室。 “你很感兴趣吗?我知道,你一定很感兴趣吧。” 漆黑一片的通风管中,暗灭微微睁开瞳孔。它一边冷笑一边瞪视着白痴,说道:“那个家伙应该就是上次袭击魔导列车,害的你和那位公主一起在沙漠中渡过三个月的‘难忘时光’的家伙吧?想不到啊想不到,对方竟然是帝国的人!哎哟哟,这可是一件大事,你是不是应该立刻从这里离开,然后去告诉国王这些家伙是叛徒呢?” 白痴全身心的趴在通风管中,他的心已经变得完全冷却,甚至连呼吸也快要消失。即使是感觉再敏锐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发现他的存在。他就这样看着下面,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黑暗中,这间大约有着三百平米左右的储藏室内亮着几盏小灯。数了数,十二个人站在当中,围着一个坐在一个木箱子上的人。在那十二个人中不仅有刚才的那个高个保镖,还有白痴不久前注意到的向胡桃偷拔匕首而被阻止的人。 这些人是反抗组织的人。 尽管白痴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组织,但从以前的经历来看意图对胡桃不利,是绝对确凿无疑的。既然这些人会对胡桃下手,那就绝对不可能是那位“公主”派来暗杀自己的人物。 “而你,今天却恰好担当了‘奴隶’和‘保镖’这一工作,不是吗?有趣,嘿嘿,有趣!” 暗灭在冷笑,不知它是笑胡桃的“先见之明”,还是笑白痴自动的跳进这样一个圈套中。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并不反对白痴的插手。因为他如果不插手,那它,也就失去了舔舐鲜血的机会。 几人拿着光线昏暗,不会引人注意的小油灯靠近中间那个坐在木箱上的人。直到光线靠近,白痴才真正看清了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很奇怪,这个人的浑身上下全都被绷带包了起来,甚至连两只眼睛也被绷带蒙住,除了鼻子下方开了两个孔用来呼吸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地方暴露在他人面前。 这个绷带人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马甲,下身着一套同样深黑色的裤子。在这个人的面前是一张椅子,上面绑着那位据称是伯爵的普斯罗内斯家族的现任掌权者。他的双眼和嘴都被封住,除了不断的呻吟和轻微的挣扎之外,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哦~~~哦~~~!绷带人?给我的感觉不错!喂,我们现在就跳下去,大杀四方怎么样?” 暗灭的提议永远都是最出格的那一种。白痴也坚信自己永远都不能相信这把剑所说的疯言疯语。既然确定了对方有十三人,而且是敌人,那他立刻下定主意离开。 好奇,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太多的好奇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命送掉。这是赛纳格教给他的规矩,他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活到现在。 “老大,爆炸石已经全部放好了,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引爆。到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得出去。” 这一刹那,白痴后退的脚步戛然而止。 爆炸石?引爆? 那个绷带人点点头,那张连眼睛都没有露出的脸转向旁边的另一名同伴,开始交谈起了什么。 白痴在等待……因为刚才的那句话,他不得不继续等下去。 爆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火焰和崩塌。对于自己和面包来说,一旦这座城堡爆炸了的话,那就意味着极有可能被埋在这里,走向死亡…… 时间一到,就能引爆……时间……时间……?到底在什么时间的什么地点引爆,才能够将所有的人统统关在这座城堡内呢?如果就是在那座宴会厅,并且就是在一分钟之后引爆的话……………… 脑海中,暗灭的冷笑开始回荡。火焰与残肢相互飞舞的场面经由这把剑的能力在白痴的脑海中编制。在那片火海中,小面包躺在地上,那小小的身体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只剩下那双翠色的眼睛饱含着求助的泪水,无辜的望着自己…… 回去。 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去。赶在这些人行动之前,带着面包离开这里! 白痴秉着呼吸,开始缓缓后退。他的动作很慢,慢的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对于下面的那些人来说,上方这根通风管内流动的依旧只是空气。也正是由于这份“自由”,让他们的谈话内容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 “老大,您这次的行动可谓是万无一失,到时候,我们不仅能摧毁雄鹿帝国,而且还一定能够将‘龙’抓住!” 绷带人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冷笑。 “等到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老大,您说加西亚公主会给予我们哪些赏赐呢?” “你说什么呢?上次协助崔特先生逃跑失败,反而害的他被杀,加西亚公主不仅没有责怪我们,反而还原谅了我们,说我们一路辛苦。就连上一次绑架雄鹿的那头小雌鹿没有成功,加西亚公主反而没有责怪自己考虑不周,一点都不说我们无用。我们将功补过还来不及呢,你还有脸去要赏赐?” 那个开口的人闭上了嘴,露出一脸反省的表情。这时,旁边那个壮硕保镖却走到绷带人身旁,弯下腰,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大,根据情报,我们要对付的雄鹿帝国皇家成员应该是那个老不死,以及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一名女儿是吧?可是刚才我看到,那头小雌鹿还牵了一头更小的小雌鹿走进宴会大厅。那也是公主?” 四周安静了下来。这刹那间的安静也让通风管中的白痴停止不动。 绷带人低下头,细细的思考着。在连续的思考之后,这个人终于抬起头,发出一声冷哼:“这有什么关系。那头老鹿还健康着,即使再生了一个也不奇怪。火车,你对自己的机关没有信心吗?” 那个高个外号叫火车的男人随之直起腰,笑道:“这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在那两位小公主的身上都安排下了‘起爆装置’。而且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起爆装置。我敢打赌,即使是王国士兵把这两位小公主从上到下全都扒光,然后仔仔细细的搜查也不会找到我所设下的那个要命陷阱。只要一行动……嘿嘿~~~不过,这也多亏了老大您,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啊。” 绷带男笑了。相比起其他同伙的笑声,这个人的笑声显得十分的冷静。他是一个人,可在那双被重重绷带遮掩的瞳孔之内,却散发出一种最凶猛的野兽,才会露出的眼神。 ———————————————————————————— 通风管中的那只老鼠不动了。 不仅不动,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些黑色的六角形结晶体慢慢的开始形成。他不再后退,而是继续趴在通风管中,低着头。 储藏室内的那些反抗组织成员依旧在议论纷纷。看得出来,他们似乎也在等待一个“时间”的到来。在那个时间之前,应该不会行动,这也意味着面包还算是安全。那么,现在摆在白痴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问题了—— 那个据称绝不会被发现的炸弹到底放在小面包和胡桃的哪里? 还有,那个最后的爆炸时间,是什么时候? 028,计算 暗灭在脑海中冷笑,那些笑声不断的刺激着他。白痴在思考着,他十分清楚随着时间的流动,自己眼下所剩余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但是,他不能就此离开。 赌博可不是贫乏的下水道老鼠应该做的事。除了面包,他一无所有。所以,他不能赌博,他必须在套出炸弹的位置和时间之后,再前往那丫头的身边! 通风管内的空气变得冰冷,黑色的雪花将这里的气流都冻结。在思索了约莫十分钟之后,白痴摸出暗灭,偷偷切下头顶通风管的一小片金属板。然后,他将金属板小心翼翼的放在那个通风口的边缘。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迅速而小心的沿着通风管向前爬,正式进入储藏室上方那犹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之内。 时间…… 一分一秒的走着。 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头顶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切都一直处在安静之中。 白痴躲在通风管中的某处,缩着身子。他在等……而很快,他等待的“东西”,就来了。 呼………… 这是风。 风,从通风管的一端吹了进来。为了保持仓库内的东西不要发霉,所以这些管道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吹进一股空气,当那股空气贯穿整个通风管,来到那个放着一小片金属片的通气窗时,将那个小金属片一吹,吹到外面,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谁!!!” 聚集在这间仓库内的人全都是高手,这一声轻响立刻惹起了这里十三个人的注意。就连那个被蒙起眼睛绑的结结实实的伯爵也听到声音,立刻激动的呜呜叫了起来。 外号叫火车的男人率领三个人迅速猫着腰,从三个方向迅速的聚拢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只看到了一片小金属片。再抬头看看头顶的通气窗后,面色立刻大变。 “什么人!给我出来!!!” 火车的大叫迅即将所有人的精神都给提了起来。唰唰唰,拔出武器的声音响成一片!除了那个绷带男之外,所有人都表现的异常紧张。其中一些人甚至开始拿起仓库内的长棍,准备捅那些通气管了。 “快,你们去那里看看。你们几个,去那里!我们把这段通气管砍下来,绝不能放过那家伙!” 火车随手指挥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将掉落金属片的这段通气管截下,就一定能找到那个敢趴在这里偷听的家伙! 可是…… “慢着,所有人都不要动。” 绷带男的突然一句话,让刚才还预备七手八脚动手的手下,全都停住了手上的活动。 “老大!怎么不要动?不快点把那混蛋赶出来的话,他就要逃了!” 火车显得很紧张,他的提议当然也得到了其他许多人的赞同。 一声冷哼从绷带男的鼻子里发出。他依旧做了一个让众人不要动弹的举动。接着,他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火车将那片金属片拿过来。在接过金属片,摸了一摸之后…… 绷带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没事,只是一片老化的金属片掉落而已。别弄的那么紧张。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反而会把别人给引过来。” “啊?可是老大……” “我说安静。你们……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冰冷而沉着的声音从绷带后短促的射出。刚刚还准备动手截管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略微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停下手,重新回到绷带男的身旁,围着他坐下。 …… ………… ……………… 仓库内,重新恢复死一般的宁静。只剩下风声还在通气窗内偶尔的吹出,发出“呼——呼——”的声音。 所有人都注视着绷带男,不敢说话。恐怕他们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吧。他们一定是在想,平时最为足智多谋,甚至连心之武技都被称为“先知”的这个人,这一刻为什么会如此的淡定? 没有人敢出声。 甚至……就连通气管中的白痴,也在等待着那一个答案。 (哼,很有趣。这算是你下达的挑战书吗?) 绷带男抬起头,被层层布条遮住的双眼望向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风管。 (金属片的切口整齐,而且断口很新。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人为切割下来的。既然是人为切下来的,那当然不可能是你不小心,失手掉落。既然在这个时候这间储藏室有进行通风,那么,你一定是先把金属片放在通风口,借着风力,把它吹落的吧。) 绷带男翘起一只脚,踩在自己所坐的木箱之上。他低下头,开始和自己的手下闲聊,但在他的脑海深处,却没有片刻停止思考。 (既然你是故意让它掉落的,那么当它掉落之时,你也铁定不在那段通风管内了。可是,既然你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们的头顶,又为什么要刻意向我宣布你的存在呢?) (…………呵,原来如此。) (这是你的威胁。) (其实仔细观察一下这间储藏室才发现,这里四周墙壁上大大小小竟然有二十多个连接外部的通风口。如果再加上天花板那些通往上一层楼的通气口的话,恐怕有三十个左右的出入口。你在威胁我,威胁我一旦敢真的对你的所在位置进行搜查,就立刻逃跑,并且将这里的信息告诉皇城守卫。是不是?)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威胁我?如果发现了我们的话,你立刻离开,并且通报皇城守卫的话不是更好吗?…………唯一的答案,恐怕就在我刚才和这些笨蛋的对话之中吧。) (你听到了……爆炸这个词。) (没错,恐怕你听到了,但刚才我和这些家伙的对话中却完全没有提到爆炸的时间和爆炸物的地点。除此之外,我们还提到了雄鹿帝国的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你是在担心你自己离开之后,无法准确预知这位公主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害怕自己在找到解救方法之前,我们隐藏的导力石就爆炸吗?) (所以,你现在是在牵制我。你警告我,如果我敢来抓你的话,你会立刻从这三十个出入口中的任何一个逃跑,并且马上通知皇家守卫。或者,如果我敢发动陷阱,进行行动的话,你也会逃。其实再想深一点,只要我、或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胆敢离开这间储藏室的话,你就会立即高发我们。) (哼哼,真是了不起啊。现在,反而是我被你给威胁住了吗?除非我告诉你爆炸的时间和地点,不然你就会始终把我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哼哼哼,既然这样的话……) 绷带男轻轻冷笑一声,在沉思片刻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指着一旁一个手下说道:“喂,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个手下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探脑袋向前伸,说道:“老大,准备的……什么东西?” “去你妈的!”绷带男猛地踹了他一脚,指着储藏室最右边角落里的一堆杂物箱,怒斥道,“什么叫准备什么东西?我不是告诉你行动开始之后要进行收尾工作的吗?你没准备?” 那手下依旧一脸的茫然,但面对绷带男的呵斥,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声回答“是!是!很抱歉我忘了”一边走向那堆杂物箱。毕竟,绷带男已经给他指出了方向,过去看看总没有差的。 手下朝角落走去,绷带男的视线从他的背上,缓缓移动到天花板。那双被遮住的瞳孔内闪烁出来的野性光芒,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 这个人……在想什么? 白痴透过一扇面向下方的通气窗,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他看着那个手下连连点头称是,一边朝绷带男所指的角落走去。在那里,据说有“负责处理行动善后工作”的准备,也就是说,很可能和爆炸的时间和地点有关系! 那么现在白痴问自己,该怎么办? 从现在白痴的位置来说,他是绝对看不到那个角落的。而且很不巧,在那里恰恰是没有通往外面的出入口,只有一个通气窗是面向储藏室内部的。要想知道那里隐藏着什么,也只有爬到那里去看。 可问题是,那个手下走的很快。可对于白痴来说,这条随处都会哐哐作响的通气管绝对不允许他加速!那么,该怎么办? 在那思考的一瞬间,白痴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个绷带男的身上。也就是这简单的一眼,让他看到那个绷带男依旧保持着单脚翘在木箱上的动作。 …………………………这个人,在试探我! 029,毁灭行动 把脚抬上自己做的木箱这个动作一般只接续三种后续动作。一,是要把另一只脚也放上来,然后就此躺下。二,是为了转个身,从木箱的另一边离开座位。而第三………… 则是为了踩住木箱的边缘,等到下一只脚抬起之是,能够直接借助踩踏边缘的力量窜出,发挥最迅猛的加速时间! 这是个陷阱,这个人正是为了等自己因为爬动而发出声响,或者偷偷摸摸到达右边角落窥探时突然窜出,猎杀自己。 白痴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他已经很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敌人。如果用暗灭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冷静与狡猾绝不逊色他的对手。不过,等到那个手下摸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走回来时,一个额外的提醒,却赫然跃进他的脑海! 用来做善后处理的工具?而这些工具……这个绷带男只让一个人去搬,而旁边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异议?由此看来,爆炸所产生的范围并不会很广泛,甚至损害程度会小到能让这些人有时间去处理善后的范围? 在这一刻,白痴已经完全确认了爆炸所能造成的伤害范围。那是一个小爆炸,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到将这座城堡砸毁的地步。可就在为自己的这个推测暗暗点头的时候,暗灭却是睁开眼,冷笑一声—— “小子,你以为你这回合的斗智赢了吗?嘿嘿,看看那家伙吧。照我说,你们是不分胜负才对。” 白痴低头一看,只见那个绷带男放下脚,发出两声极为轻微的哼哼声。他略想了片刻之后,刚刚还有些占据上风的念头,立刻被摧毁的烟消云散…… ———————————————————————————— (哼,没有上勾吗?但是啊,你没有上钩,正是将你自己逼入死路的第一步才对。) 绷带男突然抬起头,望着属于自己这半座储藏室,以及那些所有深不见底,黝黑无光的通风口。 (你不行动,证明你看得到我。既然你看得到我,那么里面那半座储藏室的通风管内,就绝对不会有你的身影。那么,现在你在哪里呢?能够看到我的通风口算一算……总共只有六个。而你,就在这六个中间的某一个地方,偷偷的窥视着我吧?) 绷带男的嘴角扬起一抹被遮掩的微笑。除了他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到底在笑着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吧!) “火车,这里有镜子吗?” “镜子?” 火车愣了一下,在环顾这座储藏室后,指了指房间内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些似乎是还未来得及组装的玻璃。 “老大,要镜子做什么?” “嘿,没什么。” 绷带男不再说话,因为透过这一个小小的问答,他就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朋友,你是一位先生。不是吗?通风管内还在吹风吧?可这六个通风口吹出来的风力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证明了当你听到我说镜子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 (你不在乎吗?不,你不可能不在乎。因为如果有了镜子,我就可能偷偷让人安排镜子设置在各个角落,然后利用反光来发现你的踪迹。可你没有转移,这恰恰证明了,你有很好的观察房间里的镜子,从而通过辨认这些只是玻璃,从而判断根本就不需要移动。) (男人和女人中,到底谁会更在乎镜子这东西呢?真是遗憾啊,结果,却是男性。女性也许会更常使用镜子,但男性却会在镜子前好好的审视自己,同时还会注意这些镜子到底照射出什么。并且从你所处的这些管道的大小来看……) (哼哼,称你一声年轻的小绅士,应该也不为过吧?) ———————————————————————————————— “小子,不妙啊。看起来那个家伙已经猜到你的体貌特征了~~~!人类的心理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许多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往往会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出于谨慎,你在引发他的注意之前就很小心的观察了储藏室内的各个角落,可这种谨慎恰好就让你暴露了你是个‘臭小子’的正体!” 白痴抱着胳膊,双眼微微合拢。通风管道内的空气依旧在流动,强烈的风鼓带走他体表的体温,一些冰霜,也开始在通风管的内壁上凝聚了起来……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 白痴沉思着。在经历一场思考之后,他再次睁开双眼,而这一次,他的瞳孔中已经没有了漆黑,没有了焦点! 有的,就只有最为纯粹的空洞。 ———————————————————————————— 从通风管中喷出的风突然变了! 这一变化虽然极其的细小,但在已经抵达“臼骨”等级的绷带男来说,却犹如细微的春风突然变成狂风暴雨一般的猛烈!他赫然抬起头,嘴角露出冷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棋盘的较量上已经赢了,剩下的,就是从各个通气窗中涌出的风力变化,来判断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 …… ………… ……………… 可是,绷带男却在预备作出动作的刹那间停住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风力的阻塞点已经转移到了整座储藏室的中央!在那里,有着可以通往各个支路管道的岔路,甚至还有着延伸向上一层楼的通风管! 刹那间,绷带男紧绷的动作突然松弛了下来。他重新摆出一副松软的姿势坐在木箱上,绷带下的嘴角露出有些抽搐的冷笑。 现在,他可以确定那个小男孩就在那里。可问题是,他却本能的无法向其展开攻击!不是因为对方占据的地理位置有多么好,也不是因为害怕他逃跑或是自己力不能敌! 是心理。 绷带男之前用心理战术猜到了白痴的身份。现在,他也因为这心理上的盲点而暴露了己方埋藏炸弹所要攻击的地点—— 中央大会堂!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心理所束缚。尤其是在一个人尝试说谎时,各种各样的外部条件都会对撒谎者的心理造成各种各样的微妙变化,从而让听的人察觉出其中的谎言。甚至,还能察觉出谎言背后的真相。 作战的地点的确是中央大会堂,那个正在举行宴会的地方。这也是反抗组织最想要隐瞒的所在。可越是隐瞒,当某些可以标志“中央”的东西突然出现时,人就越是会本能的去避开他。 人类不会想与自己想要隐瞒的事物产生任何纠葛的时候,就会极力的与那些事物划清界限。但这样一来,反而会让人判断出这个人和那些事物中所隐藏的一些细小关联。 这,就是人类的心理! 风…… 恢复了正常。 只是凭借绷带男在短时间内的一次犹豫,一次本能的“划清界限”,通风管内的男孩就已经带着自己想要的目标,从那个聚集点离开,重新潜入错综复杂的管道之内。 绷带男昂起头,望着自己头顶那些犹如迷宫一般的管道。被窥探心理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愤怒?很不甘?让一个孩子简简单单的察觉到自身想要隐瞒的东西,是不是会感到十分的羞辱? “嘿……嘿嘿嘿……” 不。相反,这个男人……反而笑了起来。 (真好啊……) “嘿嘿嘿嘿……” (真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棋局!好久……好久了……我甚至已经太久都没有下过这么精彩的棋了!人生在世,还有什么能比下这样一盘精妙绝伦,互相猜测对方的棋路,一边互相牵制的棋局更美妙的人生呢?) 绷带男渐渐笑出了声,旁边那些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的手下纷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火车,上来问道:“老大,您笑什么?” 绷带男笑着,等到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一会之后,他抬起手,拍了拍火车的肩膀—— “诸位,你们觉得崔特这个人怎么样?” 火车不明白为什么绷带男突然间会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想了想后,说道:“崔特副队长是一名强者,无论心计还是实力,都十分的出色。如果……如果副队长现在还活着的话……恐怕也能够达到臼骨等级了吧……” “呵呵,也许吧。”绷带男收回手,抬头,笑道,“崔特的确很强。以往和我下棋的对手之中,往往也只有他才能和我周旋。可你们知道,在他死掉之前,我和他之间的胜率是多少吗?” 众人摇摇头。 “99胜0败。” 030,被摧毁的信任 火车猛地吸了一口气,众人对于这个结果更是毫不相信!他们都知道,崔特副队长平时和这个绷带男队长下棋的时候,常常都杀的难分难解,而且好几次都是崔特占据棋盘上的明显优势!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连续败了99次,没有一次胜利?! “这不奇怪。的确,在刚开始的时候,崔特都能保持冷静,深思熟虑,各方面都能达到完美。但随着战局进入中后段,他往往会无法再保持先期的冷静,而开始被一种疯狂所取代。他会极为欣赏吃掉我棋子那一瞬间的快感,为了满足这种快感,他的攻势就会变得越来越猛。那99次里面,全部都是因为他的攻势太猛而忘了去防备的缘故。” 绷带男望着那些通风管,继续保持着冷笑:“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他往往会高估自己的实力,贬低他人的潜能。他会看不到自己的致命点,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他已经死掉的原因。” “自从他死了之后,我就始终在寻找下一位能够陪我下棋的人。但是啊……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火车这个大家伙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十分抱歉……老大。您的心之武技可是‘先知’啊。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您面前隐藏内心所想,对于下棋这种几乎全靠猜测对方下一步的游戏来说,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适任?而且,现在您更是‘臼骨’等级的实力。谁能在您的面前隐藏住秘密?” “呵呵,是吗?”绷带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是啊……绝不会有人能在我的面前隐藏起感情。只要还是一个人,就绝对不可能做到‘无心’,就绝对有能够让人洞察的地方,对不对?” 这些话似乎是说给四周那些人听的,又似乎是说给那位被绑着的贵族大伯说的。可对于在通风管上的白痴来说,这些话,无疑是向他宣布了一份最郑重的挑战书! “嘿嘿,对方自报家门,向你挑战了。那么你呢?你应该不会做脑子一热,开口大声吆喝自己身份这种事情吧?” 随着绷带男的话音落下,他随后一扬,吩咐道:“来,将我们这位伯爵大人松绑。” 周围的手下更加惊讶了。这好不容易才绑起来的伯爵,现在怎么反而要松绑?但老大发话,这些手下还能不听从吗? 伯爵大人松了绑后,立刻拉下眼睛里的眼罩。当他看到浑身都被绷带缠绕的绷带男之后,立刻被他那恐怖的装饰给吓了一跳,转身就逃。可那些手下怎么会允许他逃?一个人立刻抬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火车,你来给我逼问。直到他把关于‘龙’的秘密完全吐露出来。” 旁人一愣,正在惊讶绷带男为什么会突然将这句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可他们的惊讶没过多久,那位伯爵大人逃往储藏室大门的举动就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火车立刻踏前一步,伸手一把将他抓回,举起来,重重的抡在地上。这一抡,让伯爵的背脊和地面来了一次最热烈的亲密接触,也摔得他再也不敢动弹了。 储藏室内,所有人都看着火车在那里捏着把刀子,不断推搡,折磨着那名伯爵。但绷带男却没有去欣赏这些表演,相反,他一直看着上方的通风管,仿佛迷上了那迷宫! 他冷笑着,隐藏在绷带后的眼睛和嘴角渐渐流露出真正的野兽样貌。他的喉咙里也开始发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再次恢复正常的冷静,嘴角也平复。 (不要急,我的小乖乖。现在还轮不到你出手的时间。) (我知道,你一定很饥渴了吧?但请你再等一会儿……) (作为你的“容器”,我借了你的力量,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但是现在……) (还没到时候……没到时候啊。) 这阵暴虐就在极力的压低声音中进行。凭借厚重的隔音设备,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绷带男那原本自信满满的笑容却渐渐的变成了惊讶!隔着布条,他望着那些通风管,短暂的沉思,却换来了他的一声叹息。 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竟然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 面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遭受暴打,被残虐,甚至被打的鼻青脸肿都能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冷静?这……是一个孩子所能够拥有的感觉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伯爵在被暴打的时候是在整个储藏室内到处乱钻的。绷带男绝对可以保证,他一定钻到过那个孩子所处通风管的正下方过。按照刚才极力避免踏入危险地的心理,极力想要与自己这些人拉开距离的他应该立刻转移才对。可通风管内的风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动!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的心中……已经连人类避祸就福的最基本的理性与欲望都不存在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通风管中已经感觉不到还有阻碍的存在了。随着那些呼呼风声毫无障碍的吹拂,他也知道,那个小男孩也已经从这间储藏室里消失了。 “还未分胜负,就走了吗?” 绷带男冷笑一声,伸手,喊了一声停。正抓着储藏室内的棍条往那位已经泪流满面的伯爵嘴里塞的火车听到这声呼喝后,立即停止举动,垂手站在一旁。 伯爵啊呜啊呜的叫着,他翻过身子,大口大口的呕吐。从他那肥胖的嘴里吐出来的不仅仅只是酸液,还有一些木屑。看来刚才的纤维素大餐他吃的不少,现在有些消化不良了。 “你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呜……等着瞧!” 伯爵昂起头,那胖胖的嘴里吐出一些毫无意义的诅咒。可就在他抬头的刹那,一个全身绷带的人却已经好好的蹲在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他的下巴,将他举了起来。 “亲爱的伯爵先生,希望你能告诉我,在你所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一个男孩子是十分聪明,又十分强壮的孩子?哦,对了,我问的不是你们学校的考试成绩排行榜,问的是真正的实力!” 那位刚刚还张口骂骂咧咧的伯爵显然被捏的疼了,他的眼睛里都流出泪来,双手不停地拨弄着绷带男抓着自己下巴的手臂。等到他确认自己真的是无法挣脱之后,才终于哼哼唧唧的求饶道—— “孩……孩子?……那……那一定是……戴劳……古德塞!” “哦?戴劳古德塞?” 绷带男迅速松开手,伯爵大人跌倒在地,捂着肥胖的下巴嗷嗷直叫。 “戴劳古德塞……?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火车走上前来,小声的在绷带男耳边说道:“老大,就是这个人。三年前凭着只有十一岁的年纪,就杀了副队长崔特的人。去年由于他在捣乱,所以我们沙漠中的公主胁持任务才会失败。而且听说,落入沙漠中失踪长达三个月后才找到公主的人中,也有他参与的一份子。” “哦?!那可真是让人感兴趣!” 绷带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位天才!现在看来,的确是名不虚传。很好,戴劳古德塞。这个名字我记下了。在棋盘上,我和你不相上下。那么在棋盘之下呢?” 绷带男体内的野兽再次发出兴奋的嚎叫。连带着他,也重新露出可怕而诡异的笑容…… 在棋盘之下……在战场之上……在真正的搏杀之中…… 戴劳古德塞,你这位天才……又能让我体会到多少的激动……与兴奋呢?! —————————————————————————————— 031,最后一步 “阿嚏!” 在傍晚的晚会上,戴劳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戴劳少爷!感冒了吗?”旁边一个贵族女生十分殷勤的说道。 “这可不行啊戴劳少爷,来,请用我的手帕。”又一个女生凑上前。 “戴劳少爷戴劳少爷!我家的私人医生可是多克特先生,他的医术最高明。他今天也来了,我带您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用怀疑,这位已经逐渐发挥出男性独有魅力的少年身边已经注定不会缺少向他倾慕的女性。他现在正被五六个女孩子围着,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能够引起这位小少爷的关注。其中虽然不乏家族之间的“**”问题,但也包括了她们自己心目中对于白马王子的期待与愿望。 “啊,女士们,我很高兴能够得到诸位的垂青。能不能等到我执行完公务之后,再来邀请诸位美丽的小姐喝一杯茶,跳一支舞呢?” 戴劳十分委婉的拒绝了众人,今晚已经注定是主角之一的他整理了一下略有凌乱的领口,朝坐在宴会厅正前方的王室席走去。在那里,有他今晚的“公务”。 胡桃已经换过另一套典雅的白色长裙,坐在王室席的一张圆桌旁。和平时不同,身为公主的她旁边并没有太多想要攀附权贵的人来骚扰,恐怕除了这位小公主平时那说生气就生气的性格之外,还有碍于古德塞家族的权势吧。 “呜…………呜呜…………” 坐在胡桃旁边的小面包也换去了刚才的裙子,换上一套干净的服装和裤子。她这几个小时以来就一直陪着胡桃坐在这里。 小面包那小小的身体和大大的椅子不成比例,从后看,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孩子。现在,她撅着眉头,两只翠绿色的眼睛有些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刚开始的两个小时她还能够十分开心的看着四周这些色彩鲜艳的环境,不过在此时的这一刻,她的脸上早已被惊恐和焦虑所取代。 “小面包,别哭别哭。” 胡桃看面包这样一副难受的样子,有些急了。她连忙从桌上扳下一根香蕉,剥了皮,递到小面包面前。 “来~~~小面包,吃蕉蕉啊~~~不要怕,姐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啊~~~” 面对胡桃递过来的香蕉小丫头看了一眼。可仅仅只是这么一眼,她就立刻别过头。两只眼睛里面开始凝聚起泪水,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胡桃知道小面包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自从那个白痴把小面包交到她手中之后,就已经过了整整七个小时。七个小时啊!对于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说,七个小时看不到自己最相信的人意味着什么? “呜……呜……” 小面包开始抽泣起来了。她看待四周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警惕而惊恐。胡桃连忙跳下椅子,将这个小丫头抱住。 “别怕别怕,乖~~~小面包乖~~~” 面包看到抱着自己的是总算还认识一点的胡桃之后,颤抖的身子渐渐好了一点。可这并没有起到最关键的作用。那个人只要一分钟不出现,小面包就一分钟不会有安全感! “那个矮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啦!” 胡桃让小面包趴在自己的胸口偷偷抽泣,嘴上一边柔声安慰,心里一边开始痛骂。可还不等她骂够,一个人影,却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她的背后。 “啊!”胡桃心中一喜,连忙回头,同时怒斥道,“你这个矮子!现在才知道回来………………?!” 话说到一半,胡桃愣住了。因为出现在她背后的并不是那个比他还要矮上一点点的白痴,反而是那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身上的晚礼服干净整洁的古德塞家的天才! 戴劳对于胡桃突然的怒骂显然有些吃了一惊,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位平时极力装出温柔淑女样的公主会突然爆粗口吧。可他吃惊,胡桃更吃惊。在看到自己背后的并不是那个白痴之后,她心里原有的一点点欢喜重新变成怨气,干脆的别过头,不再说话了。 “公主陛下。” “你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戴劳嘿嘿一笑,说道:“胡桃,今晚是你的生日,陛下将会嘉奖我。我认为,这将能让我更好的服侍您。” “我不需要你服侍!”胡桃原本一直强忍着对白痴的不满,戴劳现在跑出来正好充当她的出气筒。这位公主还不等戴劳说完,将手中那根剥了皮的香蕉狠狠的塞进他的嘴里,低声呵斥道:“父王不会喜欢你的,绝对!等一会儿等我真正等待的人来了,我一定会让他彻底闭上你的嘴!” 戴劳一愣,咬下香蕉,随即摇头,笑道:“什么叫真正等待的人啊。公主,你可是……” “是那个真正救我离开沙漠的人!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让父王撤销掉你救我的这个‘功绩’。但等到他来了之后,我一定会让他给你好看!他才是最强的,比你整整强上好几倍呢!” 戴劳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他沉默了,但在内心的深处,却也愤怒了。 的确,胡桃并不是他和毒瘤救的,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从列车上掉下峡谷的胡桃,能够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孤身一人回来? 答案,当然是因为有人陪着她。 可问题是,那个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从胡桃的话语中推断,对方应该也是一个孩子。可是,一个孩子能够做到这一点吗?即使是一个大人,恐怕也不能做到在死亡沙漠这种绝境中存活下来。如果一个孩子不仅能够存活,还能将胡桃平安带回来的话,对方到底具有多么强壮的身体,拥有多么坚定的意志? 戴劳也思考过自己,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掉落在那片沙漠中的话,能否坚持的下去。答案,让他自己都为之沮丧。 他无法坚持下去。在那片处处都是死亡,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没有方向的沙漠中,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发疯!在困境中求生,最重要的也许并不是身体状况,反而是对生存的意志。在这一点上,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远远不如对方了。 但……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怎么能够被允许?! 我可是天才……所有人都说过,在同龄人中绝对不可能有比我更强的人存在! 没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错误,意志力比我强?呵……也许,那的确是一个怕死怕到发疯的人吧。但也仅仅如此! 论实力,论等级,绝对是我强!我已经达到炼心等级了,而且还是‘王’之武者的使用者!谁能比我更强?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 戴劳望着胡桃的眼神渐渐失去笑容,他的目光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公主,犹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俯视脚下的臣民。胡桃被他看的怕了,不由得缩起身子。而他怀中的小面包一接触到那双完全不同于白痴的冰冷眼神,终于,害怕的哭了起来。 “哼。” 戴劳转身,双拳微微捏紧。菲尔特和因斯尔顿两人从左右站到他的背后,形成最为强大的护卫阵容。 比我更强……? 一边走,戴劳的牙齿就一直在磨着。旁边的因斯尔顿看到戴劳的表情,略微想了想后,凑到他的耳朵轻声道——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 “嘿……” 在沉默片刻之后,王之武者重新昂起头,冰冷如刀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得意的冷笑—— “比我更强的人吗?有趣……我倒要看看,在今晚的舞会结束之后,谁才是公认的最强!在今晚,在所有人的面前。公主,我就要把你的那个什么守卫给打的满地找牙,再也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戴劳离开,胡桃才终于松了口气。她轻轻抚摸着怀中那一头柔软的粉色头发,在小面包的头发上轻轻亲了一下。小面包原本还在抽泣,可当感受到胡桃的亲吻之后,她呆呆的抬起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看,我们的小丫头可是哭成了泪人喽~~~!来,擦干眼泪,不然你的‘小爸爸’来了,可要打屁屁了呢~~~” 有一点要声明,白痴从来没有吻过小面包。所以当小面包感受到胡桃的亲吻之后,才会有这种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安心的表情。不过当她等了半分钟,确定胡桃真的是在对她笑之后,这小丫头的脸上才终于渐渐绽放出笑容,向着胡桃,伸出双手…… “啊呜~~~!啊呜啊呜~~~~!” “嗯!我们来抱……” 一阵冰风刮过,空气中留下几片黑色的雪花。 032,血脚印 “抱……………………咦?人呢???” 胡桃猛地一怔!刚才还在她怀里的小面包赫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急忙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燕尾服,混在阴影中毫不起眼的小男孩正抱着面包,极为迅速的朝宴会厅的拐角的洗手间冲去! “那个……大白痴!!!” 胡桃心里的温情在看到白痴背影的刹那,就被愤怒所取代。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可当她看到周围人那惊讶的表情之后,这位小公主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轻轻咳嗽了一声重新恢复礼仪。等到周围人的视线从她身上全都移开之后,她才拉起裙子,想要站起。 “公主陛下,您想去哪里呢?” 该死不死,这当口那个毒瘤竟然又凑了过来。那颗大大的瘤看的胡桃有些想吐,立刻别过头说道:“我要去哪里,还用得着向你通报?” 毒瘤呵呵一笑,说道:“当然不需要。可问题是……” 刹那间,整座宴会厅都暗了下来,就连音乐也全部消失。胡桃顺着毒瘤的手指望向自己身后的王座,只见一名传令官走了出来,开始大声宣布—— “国王,王后,木渎殿下,邪火殿下驾到!!!” 瞬间,全场鼓起掌声。因为雄鹿帝国的最高王室家庭,已经缓缓走出了帷幕,来到众人的面前。 ———————————————————————— 外面,响彻着雷动一般的掌声。 厕所内,空气中漂浮着片片的冰晶。 白痴进入厕所后第一时间关上门。随后,她将小面包放在洗手台上,端详着她。 在相隔了七个多小时后再次看到白痴,这让小面包心里那个高兴啊。她啊呜的叫了一声之后,立刻张开双手缠住白痴的脖子,两只小脚不断的在大理石洗手台上踩踏着。 她……没事。 感受着怀里那个小身体的攒动,白痴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暂时被放了下来。 “呵呵,的确是没事……目前来说。可是,她到底在什么时候就会有事了呢?那个炸弹……呵呵,说不定就按在她身上的某个地方哦~~~!” 暗灭的声音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将白痴心中刚刚扬起的温暖瞬间冻结。他重新恢复了冷静,而恢复冷静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小面包,动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啊呜~~~?呜~~~!” 小面包低头看了看白痴的手,但很快,她就照着和平时在家里一样,抬起双手,任由白痴脱衣。有了她的配合,白痴很快就将这丫头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放在地上开始一件一件的检查了起来。 “呜~~~呀呜?啊~~~” 面包也蹲在白痴的身旁,两只大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白痴的动作。只见他极为迅速的翻开这套衣服的每一个角落,用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割开衣服的每一层夹缝。翻出里面的每一片棉花,拆掉每一个线头。 他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人难以想象这只是一个孩子。这样的动作大约持续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 没有…… 哪里都没有…… 没有看到炸弹,更没有看到导力石…… 不管是外衣的袖子里,还是到小丫头尿布的夹层中,都没有看到类似炸弹的东西。 在哪里?那些人所说的能够在瞬间要了面包的命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白痴停下手中的动作。冻入骨髓的寒雾弥漫住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他在思考,思考刚才那些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猜测绷带男举止的任何潜在意义……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消耗的时间越多,距离爆炸的时间也越短。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爆炸的导力石引爆之前,他必须找到那颗安装在小面包身上的炸弹! 滴—————— 滴—————— 滴—————— 水管中滴下的水,在地上敲打出轰鸣。外面的掌声依旧轰鸣,而这里,却陷入了一种时间静止一般的宁静…… “面包,你吃过什么东西吗?” 白痴突然抬头,开口询问。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小面包歪着脑袋,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 “有趣,你是在担心对方会把奇怪的东西塞进什么食物里,然后再喂给这丫头吃吗?想的是不错,但你有些太胆小了。为何不把范围扩大一点?思考一下用什么方法,能够确切的杀掉那位‘公主’呢?毕竟,对方的目标主要是雄鹿帝国,这死丫头只不过是顺带的陪葬品。你一味的在她身上找,不觉得有些太过死板了吗?” 白痴一怔,抬起手臂,看着右手上那只睁开的血瞳。要知道,这把剑可从来都不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现在突然提醒,到底是为什么? “嘿嘿,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我只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罢了。直觉告诉我,今晚将会很热闹。让这种热闹变得更加‘精彩’,就是我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猩红色的光芒将整间厕所都染红,疯狂的笑容在脑海内不断回荡。白痴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重新冷静下来。 刚才,他因为小面包的事情而太过紧张,因而失去了许多的判断力。他需要冷静,更需要耐心。即使下一秒钟就会死亡,在前一秒钟也要保持冷静的思考能力正是他活下去的最大保障。没错,他必须思考,不会被任何拘束的思考。猜测对方的心理和行动,然后,再准确的判断出炸弹所在的位置! 在深深的呼出这口气之后,白痴帮小面包重新穿好衣服,拉着他走出了厕所。 —————————————————————————————— “毒瘤,由于你保护胡桃公主有功,不畏艰险,从死亡沙漠中重新夺回了陛下最宝贵的明珠。因此,陛下赐予你骑士称号,并提升为第六骑士团的团长!” 在宴会厅中,披着披风的毒瘤一脸虔诚的跪在国王面前。 人们的视线聚焦在这位有着丑陋外貌的人身上,可尽管他额头上长了那么一颗瘤,却依然无法阻止众人向他鼓掌。而他也尽情享受着这些掌声,因为,这是他应得的!是他通过生与死的努力,从三千人的反抗组织手里保护公主之后,而应该享受得到的荣耀! 那位高高在上的国王容貌庄严,他什么都没说,所有的嘉奖全都是由自己的书记官完成。当毒瘤接过象征骑士团长的披风之后,这位王者才从座位上站起,缓缓走下阶梯。 人群跪下,所有人都低下头,恭迎着那位王者的到来。毒瘤更是将捧着团长披风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低着头。 古德塞家族的最高执掌者,普卡洛斯古德塞双手捧着象征第六骑士团团长的佩剑捧了过来。雄鹿国王接过剑,将剑搭在毒瘤的肩膀上,朗声说道:“毒瘤,你是否愿意发誓,今后将以一名最光荣的骑士身份,守护雄鹿帝国,向王室宣誓效忠?” 毒瘤激动的把身子弯的更低了,他极力的把自己的声音维持住,说道:“是的……陛下。我,毒瘤,将会永远效忠雄鹿,永远效忠陛下!” 国王点点头:“很好。现在,你就是第六骑士团的团长。愿雄鹿的光芒永远守护着你。” 毒瘤颤颤巍巍的再次感恩。这位王者将骑士剑放在他的双手上,毒瘤收回剑,披上斗篷,戴上佩剑。自此,他终于获得了和他的努力所相对应的称号与权势! 奖励完毒瘤,这位国王转过身,来到同样跪在一旁的戴劳面前。面对这位年轻一辈中最强的强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人知道这位年轻人将会获得何等的称号。而国王陛下亲自前来嘉奖,很明显就意味着那将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赏赐! “戴劳古德塞。为了嘉奖你守护我女儿的功绩……” 同样的骑士剑,搭在这位年仅14岁的孩子肩上。众人屏息,整座宴会大厅内陷入一阵安静…… “我,赐予你骑士称号。命令你进入第三骑士团,成为雄鹿王室的一把尊贵之剑!” 第三骑士团?! 这个赏赐实在是大大出于众人的意料!甚至就连那位普卡洛斯侯爵都对自己的孩子竟然会突然得到一个如此尊贵的恩赐,而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033,冰与火 雪与沙 第三骑士团是什么?是专门负责守护皇室要人的骑士团!可以说,这支队伍是直接隶属于王室的真正守护者,往往只有实力最高超之人才有资格担任!虽然没有实际的军权,但以往能够进入第三骑士团的不是身份显赫的战将就是实力高超的纵石师,年纪最低的也绝对不会低过三十岁。可是现在,这位新加入的骑士却一口气打破了第三骑士团……不,哪怕是所有的十支骑士团中最年轻的骑士记录!这怎能不让人惊讶,怎能不让人激动?! 普卡洛斯有些呆住了,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向自己那同样有些呆住的儿子施以眼色。戴劳急忙接过佩剑,将象征第三骑士团的披风披在身上。古德塞家族今次带着所有的荣耀与尊严,毫无意外的成为了这场晚会的主角! ———————————————————————————— 外面,音乐已经重新扬起,王室的人也已经说过祝词,那位国王微笑的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祝福完毕之后,宣布胡桃的生日晚会正式开始。音乐响起,国王搀扶着王后,进入正中央的舞池。两位王子也邀请了自己的妻子一起进入。四周的人在向王室施以一礼之后,围绕着他们也开始了跳舞,一片欢乐的气氛就此毫无意外的展开。 墙上的导力灯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这些光照耀着那些欢乐与光明,却没有留意黑暗正在这里潜行。 白痴拉着小面包,走到王室区。在扫视了周围之后,他低着头,默默来到胡桃所坐的座位之后,垂手侍立。 和刚才不同,现在的王室区的各个圆桌旁则是坐满了客人。不过,他们并不是贵族或要人,而是神圣恩宠学院的学生。和他们相比,白痴虽然也穿着燕尾服,但这套衣服已经变得有些肮脏,再加上他原本就刻意站在光线较暗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人去注意他。 至于小面包,她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经过白痴的那些动作之后,已经内衣外穿,正衣反穿,而且王室区现在已经人多,面包又由于白痴的原因一样站在暗中,同样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很不幸,胡桃就成为了在场中唯一一个注意到白痴的人。 (哼!那个矮子,现在又跑出来干嘛?他的肚子饿了吗?说是我的奴隶,可今天竟然消失了一整天!那我要你来当我的奴隶干嘛?) 胡桃白了白痴一眼,事到如今,她也是满肚子的火,原本打算把他介绍给父王的心思立刻被那些火气给弄得烟消云散。这位小公主重新回过头,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尊敬的公主,请问,我能够请您跳一支舞吗?” 悠扬的音乐声中,身着披风,腰配骑士剑的戴劳风度翩翩的来到胡桃的面前。现在,他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皇家骑士。配合着身份,如今的戴劳已经帅的差不多可以让所有同龄女孩子尖叫了。 那么,这样的戴劳走过来约公主共舞,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喂,看啊看啊,戴劳少爷开始展开行动了!” “呜~~~!戴劳少爷!您为什么就不肯看我一眼啊~~~!” “咳,想什么呢?现在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家骑士,说穿了,就是陛下默认的专属于胡桃公主的骑士。” “骑士与公主啊~~~这可真是绝配呢。简直就像是歌剧里演的一样呢~~~” 四周的轻声细语不断的传到胡桃的耳朵里,这位公主正生着闷气,冷不丁的看到戴劳再次走过来约自己,心里的怒火终于有些冲破巅峰的意思。可就在她想要发火的瞬间,眼角瞥到了一旁…… 那边,白痴依旧拉着小面包,默默站立着。 “好!我和你跳!” 突然,胡桃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戴劳的邀请。这让戴劳自己也觉得有了些惊讶。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胡桃的意思。 自己可是个天才!拥有优秀的外貌,优秀的身世,优秀的头脑,优秀的实力。再加上如今得到国王的亲自册封,而且还是专门负责守卫皇室的骑士!即使是对自己敌意再深的公主,也绝对抵抗不了自己的魅力吧! 宏大的宴会厅内,帝国内最好的管弦乐队演奏着最为美妙的音乐。今晚,是属于这位公主的。所以当戴劳携着胡桃走入舞池的瞬间,两位王子……甚至就连那位国王都携着王后的手,缓缓走回座位。 四周的人群散开,音乐从刚开始的强力节奏变换为悠扬的小夜曲。宴会厅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唰唰唰”三声响,三道聚光灯照射在在舞池中央共舞的戴劳与胡桃。光线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变换颜色,浪漫的气氛充斥着每一个旁观者的心底…… …… ………… ……………… 浪漫? 胡桃拉着戴劳的手,被他抱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跳着舞。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浪漫。 舞步越是飘逸,自己的裙子随着舞蹈转圈而荡起的环越是大,她反而觉得越是奇怪…… 不是吗?自己明明最讨厌这个人的,可为什么偏偏会和他在这里跳舞? 明明自己最希望和他跳舞的那个人,现在却被她扔在角落里,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那个白痴…… 那个矮子…… 大白痴! 你……你就看着我继续和这个家伙跳舞吗?你就不能冲出来吗?像个正义的使者一样,从坏人的手里救出被绑架的公主啊! 呜呜呜……你这个坏蛋!大坏蛋!你给我跳出来!我命令你,现在立刻给我跳出来!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你必须立刻变得比这个还敢抱着我跳舞的人更显眼! 胡桃已经在肚子里骂开了,可不管她多么焦急的想要让白痴出现在众人眼前,多么衷心的期待他作出比戴劳更加吸引自己父亲的事。但可惜的是,那边的白痴却依旧是紧紧拉着面包的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扫视着宴会厅内的每一个角落。别说跳出来了,看他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全都埋进黑暗里才好呢! 大白痴……大白痴!好吧,你就在那里藏着吧!我不管你啦!你能不能得到父王的欣赏我也不管啦!你干脆死掉好了!你去死吧!!! “公主,您怎么了?”戴劳和胡桃短暂分开,在聚光灯之下,他露出一个足以媲美世界上任何美男子的温柔笑容。 胡桃的嘴角抽了一下,在重新回到戴劳身边,拉住他的手之时…………………… 白痴的瞳孔,瞬间放大。 因为借助聚光灯的余光,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就站在宴会厅靠近大门的角落里,浑身……缠满了绷带…… —————————————————————————— 呼吸,在刹那间变得沉重。 时间,也在这一刻化为了浓稠的粘胶。 白痴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只缠满绷带的手举了起来。更看到了那只手中所握着的一个遥控器! 白痴看着……他只能看着。那个绷带男距离他此刻的位置实在是太远太远,远的让他根本就来不及前去阻止。他只能看着那个人的大拇指抬起,然后,朝着遥控器上的那个按钮………… 死亡,会在擅于思考的人面前却步。 不够灵活的人在威胁到来之前往往会把原本可以活下去的道路给关闭。 白痴不想死,现在,他更要为了保护手中的那个小小手心而活下去。为了保护她,他思考着,想尽所有的可能! 正因为思考,所以他才选择重新回到宴会厅中。在此之前,他确定了这场爆炸所能确定的三个因素—— 1,目标是这间大宴会厅。 2,爆炸的范围很小。 3,胡桃与面包都被设下了陷阱。 根据这三个情报,他认为胡桃与小面包虽然都被列为目标,但在除了皇室人员之外几乎无人可以进入的王室区安放炸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王室区内被安放炸弹的事实。 但从另一方面,白痴却没有在小面包的身上搜到任何可以爆炸的东西。虽然并不排除小丫头会误食炸弹,但胡桃可不会笨到把炸弹当糖果给吞下去。而且推测,这次的袭击目标绝对不可能只是胡桃,而应该是雄鹿帝国的王室!如果炸弹只是炸死胡桃和小面包,对于那些暗杀者来说可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么…… 问题就来了。 炸弹在哪里? 这些反抗组织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进行暗杀? 他们要怎么做? 在按下那个按钮之后,小面包和胡桃到底会以哪种方式,死于非命?! …………………………呼,吸………………………… 伴随着那个手指的按下,白痴的呼吸……也停止了。 啪嗒。 按钮按下。在这刹那之间…… 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响。 而整个宴会大厅,则全都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 034,被隐匿的洞窟 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股黑暗是如此的熟悉。在赛纳格,每当一个冰冷刺骨的夜晚降临的时候,白痴都能感受到这种随时随地可以夺去他人生命的冰冷。 他,就站在这片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黑暗之中。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刚才那三条所产生的意义,也明白了一件事—— 在这场智力的竞赛之上,他,输了。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小子,你输了,你是彻底输了!你从刚才开始就被‘炸弹’和‘暗杀’这两点给迷惑了思考的方向。你仅凭猜测的就认为,那个炸弹绝对是用来直接炸死人用的。可真正的答案,那个炸弹却是用来摧毁这间宴会大厅内所有照明设备的管理室的!你猜错了,听!我已经可以感觉得到,黑暗中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在这片你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之中,他们,已经开始展开真正的暗杀行动!!!” 空气中的风,传来片片凌乱。那些被突然的黑暗遮住双眼的宾客们还在抬着头,互相询问着。对他们来说,这阵黑暗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多少的恐慌。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这里将会变成一片腥风血雨! “咦?怎么了?” 一条黑暗的影子,从说话的人身旁掠过。 “停电了?” 十三条漆黑的身影,从人群中穿插而过。 “哎哟!喂,谁撞了我一下?” 他们疾奔,悄无声息。就仿佛黑暗下的野兽,偷偷的从怀中摸出被刻意涂黑的武器,不动声色的露出獠牙。 “等一下吧,也许很快就恢复了。” 他们散开,开始分向不同的目标。 “嗯,那就等一会儿吧。” 呼吸之间,黑暗中的阴影,已经遍布整个宴会大厅! …… ………… ……………… 听着耳畔的风声,白痴的双眼直视黑暗。他听到了那些急促的脚步声,在他那急速的思考之中,四周的时间流逝开始变得缓慢。 没错,他察觉了不对劲。但察觉,并不代表能够阻止!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阻止。在这片黑暗之中,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刺客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打算从什么地方,攻向他们的目标! 但是很奇怪,同样的漆黑一片,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思考……不要停止思考。为什么他们不会被黑暗所迷惑?为什么他们能够拥有在这种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他们是怪物吗?不……不要放弃思考,仔细想……在刺向小面包的那一剑递出之前……想出来! ………………………………………………!!! 刹那间的灵光,让白痴赫然转头。他看着左手所牵的小面包,在她的额头处正散发着一抹微亮的淡青色光芒。他猛然抬头,再看场中央的胡桃!她的脸颊上也有着同样的淡青色光芒! 夜光涂料?! 对了……原来是这样。所谓的设下陷阱,并不是指在胡桃和小面包的身上设下炸弹。而是指在她们的身上涂上夜光涂料,然后等到爆炸将导力设施摧毁之后,就可以凭借着夜光涂料进行刺杀。 那么,刚才那位国王曾经亲吻过胡桃的面颊,这也就是说…… 白痴转头,果不其然,在那高高的王座之上,隐然也有一点淡青色光芒闪动!可是…… 呼………… 背后,传来剑刃破空的风声。白痴立刻抱起面包向前冲去,也正是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刺破整个宴会大厅,黑暗中,一名贵族脖子上添了一抹血痕,洒出的**被浸染成漆黑色,降落在人们的头顶。 混乱,在刹那间产生。戴劳立刻放开胡桃,拔出那把骑士剑。但面对漆黑一片的环境,他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白痴在略微思考之后,立刻将怀中的小面包塞进慌慌张张的胡桃怀中。胡桃一开始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吓得浑身僵硬。可等到她感觉出怀中的小姑娘后,立刻伸手拉住那个即将松手的男孩。 “你……你!” “闭嘴。” 风声,在黑暗中继续蔓延。人们的混乱与喧嚣已经夺走了这里大多数人的理性。黑暗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黑暗更带给他们更多的恐怖。悄无声息的风声踏出最后的脚步,身为挡在国王面前的胡桃与小面包,就成了这些暗杀者第一个需要除掉的目标! “你……………………打算怎么办?” 风声在靠近,旁边的戴劳一边大声呼喝着,一边挥动手中的剑。 “在这种黑暗之中,你要如何与看不见的敌人周旋?” 魔剑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而白痴则是静静的站在面包与胡桃之前。可是他的右手上,却始终没有拔出暗灭。 “不管你如何的阴冷,可事实证明,你始终都只是一个人类。你不可能在黑暗中视物,不管你的眼睛睁得多大,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白痴低下头,在静静流逝的时间之中,他的双眼,慢慢闭上。 “怎么,想要依靠听力吗?但是你应该知道的吧,现在正朝你冲过来的那个人,可绝对不是你依靠听力就能够对付得了的对手。” “嘿嘿……你知道应该怎么办。你需要力量……需要在黑暗中也能畅行无阻的力量!” 男孩重新抬起头……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在黑暗中睁开瞳孔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双眼,慢慢睁开…… “那,就是恶魔。” 原本黑色的右眼,刹那间变成了血色的鲜红!右臂的锁链开始迅速移动,摩擦骨头的声响催动着第一狱力量的解放!锥形锁链刺入臂弯,黑色的匕首瞬间化为黑暗的长剑握在那只手中。在那些锁链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缠绕的时候,猩红的右眼就已经看穿了黑暗,白痴踏前一步,殇之剑已经毫不犹豫的刺出,迎向那个冲过来的影子! 在那个冲来的人看来,原本只是黑暗的世界中,刹那间添加了两只红色的眼睛。一只眼睛,紧盯着自己,而另一只眼睛则附着在一把兵刃之下,朝他探来。 影子的主人很惊讶,他太过惊讶这一剑上所附着的速度与力量。他也惊讶于灯光熄灭前原本什么阻拦都没有的暗杀之路上竟然会平添这样一只让人感到恐惧的眼睛! 但是,影子也很强。他是一名臼骨等级的强者。更拥有“先知”的心之武技!面对那只红色瞳孔所刺来的迅猛一剑,影子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更快的扑了上去! 黑暗中,传来一片转瞬即逝的火花。某种兵器与那把魔剑接触,影子和魔剑的主人同时退后一步。但影子退后是为了卸掉力量,血瞳的主人在后退的同时,刚刚挥出的殇之剑却已经迅速变形,随着一声清脆的虫鸣声划破黑暗…… 一个转身,剑,已经掠过了另一名高大影子的喉咙。 “停!撤!” 黑暗,依旧在继续…… 后退的影子一声令下,其他的影子迅速向外逃去。但是,这个影子却没有立刻就逃,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那只猩红色的瞳孔。 他在害怕吗? 不。至少从这个人的表情来看,他绝对没有害怕。 在面对这只普通人看到立即会被恐惧所支配的眼睛,这个影子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惧意。相反,他反而在高兴,随着他额头处的一处绷带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后,他,反而更高兴了。 (好强……) (这种让人背脊都冒冷汗的感觉……真的让人很舒服。) 绷带片片掉落,渐渐露出这个影子的小半张脸。 (仅仅凭借剑压就能够割开我的绷带,而且在一击之后能够迅速变招转身。这份应变能力,实在是可怕……) 影子收起武器,缓缓地呼吸之中,开始喷出一些白色的气体。 (真让人兴奋啊……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宝贝,你一定也觉得很兴奋吧?太长时间都被封印的你,一定很高兴能够碰到这么一个让我浑身都打寒颤的对手吧!) 白色的气体被黑暗吞噬,但却无法吞噬那些气体中所蕴含的……寒气?这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寒气。从天而降的血水中一接触到那些寒气,立刻变成固体,在地上砸向一片。 (我会等着和你正面较量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也一定会拿出真本事和你对决!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天才,戴劳古德塞!你的出现,还真是让我兴奋……让我激动啊!) 半边脸的绷带,终于完全剥落。从那里面,赫然露出一只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瞳孔!这只冰蓝瞳孔仿佛挑衅似的对峙着血瞳,眼角流露出兴奋的笑容。但还不等周围的人注意到,这只冰瞳就此闭上。而黑暗中的影子,也随之消失了…… 035,相隔一个纪元的故事 灯光还是没有恢复,胡桃紧紧的抱着小面包,而小面包也紧紧的抓着胡桃的衣服。她们两个互相搂着,在一片黑暗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保护她们,不是吗? 啪嗒…… 一滴**,滴在了胡桃的脸上。她抬起头,在一片黑暗之中,她赫然看到了一只万分熟悉的红色瞳孔!如果换做以前,看到这只象征着毁灭与死亡的瞳孔,她说不定会感到害怕。可这个时候看到,她的内心却不由自主的扬起一阵异常安心的感觉起来。 “啊!矮……” 胡桃想要站起,更想要感谢。在这种黑暗之中彻底保护了她,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功绩吗?一时间,她心中的恐惧竟然全部被驱散,甚至开始想象等一会儿应该怎么向父王介绍这个白痴,然后告诉所有人这个白痴才是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人! 可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那只血红色的右眼就向她靠近。接着,血瞳的主人毫不犹豫的将小面包从她的怀里抱走。下一刻,血瞳消失。胡桃感觉得到,那个男孩正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宴会大厅,离开这个很有可能遭遇二次袭击的是非之地了。 白痴走的太快,快的让胡桃甚至来不及叫住他。正当这位公主反应过来,想要站起呼叫的时候,原本黑漆漆的宴会大厅内却再次亮起了灯光。突然而来的光明,让胡桃有些睁不开眼睛。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刺客!有刺客!” “看啊!索拉里侯爵被杀了!啊!快看那!看戴劳古德塞少爷!” 随着灯光打开,人们首先响起一片尖叫声。可这股尖叫持续的时间还不到十秒,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到宴会厅的正中央。在那里,胡桃浑身是血的躺着。在她的面前,站着右手持着骑士剑,剑上被鲜血染红的戴劳。而戴劳的脚前,则躺着一个喉咙被割开,血水甚至喷至天花板上的吊灯的高大壮汉!从那身特地打扮的黑色衣服来看,很明显是一名刺客。 刹那间,所有人都哑然了。 看看那名刺客,他的身高高大的甚至超过两米。和他相比起来,戴劳实在是渺小的无以复加。可是……可是!这位年轻的天才竟然能够在黑暗之中,如此准确的只用一剑就抹断了一名如此强大的敌人的喉部,这到底是多么优秀的战斗天分,是多么敏锐的战斗直觉啊! 旁观的众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尽管他们也听说过这位天才的实力,但在亲眼确认之前往往都是半信半疑。可是现在,整座雄鹿帝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士兵将领,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怀疑这位少年的天分。这颗真正的明日之星,已经在所有人的面前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戴劳喘着气,他刚开始对自己眼前躺着的这个大个子显得有些漠然。因为在刚才的那片黑暗中,他感觉自己没有割到什么东西的感觉。可如果自己没有割到的话,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经过一番细想之后,戴劳恍然大悟。也许是这把骑士剑实在是太过锋利了,所以才没有任何的感觉吧!这么说来,自己的实力也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即使是在黑暗中凭着本能胡乱挥剑,也能够成功杀敌? 这么一想之后,戴劳笑了。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高大刺客的确是死在自己的剑下。他取出手帕,擦干剑刃之后十分潇洒的回剑入鞘。接着,他就跪在胡桃的面前,露出虔诚的表情—— “亲爱的公主,戴劳守护不力,让您受惊了。” 这一刻,戴劳嘴角洋溢出的笑容,却是得意非凡。 人们开始欢呼,就连那位贵族之死仿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往王座上看,雄鹿帝国的王后正用一种十分欣赏的眼光看着那位风度翩翩的小骑士。她的两个儿子也分别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戴劳。 王位继承人——木渎佛理休斯憨笑着,一双咪咪眼挤出些许的笑容。三十岁,身材显得有些臃肿发福的他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周围人都在笑,他才觉得自己应该笑一般。 二王子——邪火佛理休斯冷笑着。如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戴劳,二十七岁的他拥有一个健硕的体魄,腰间的皇家装饰佩剑和兄长不一样,是一把真正开刃的武器。 雄鹿帝国的国王坐在两名儿子的身后,他也在笑着。不过,他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多的深意。比起那个在下面接受许多人祝福的戴劳,这位王者的视线却是投向一旁一扇打开的门。而那扇门,正是刚才白痴抱着小面包,匆匆离开的地方…… —————————————————————————————— 春意盎然,但却极为的短暂。风吹沙城一年之中最为漫长的盛夏也随着六月阳光的到来,慢慢的吞噬了这座城内的清凉。 这是白痴在这座城里迎来的第三个夏天,基本上也算是对这种炎热的气候感到习惯了。和赛纳格的残酷寒冬相比,这里只不过是又一个利用炎热张开利牙的恶魔。也许大街上唯一比赛纳格缺少的东西,就是那些因为严重脱水而倒毙的乞丐吧。 咯啦……咯啦……咯啦…… 白痴的手脚上戴着囚徒的锁链,身上穿着那件黑色的沉重毛衣。在他的四周,那些下课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从他的身旁走过,笑着,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雪糕,或是去泳池内享受一下盛夏的感觉。 笑声,伴随着他们的脚步稀稀拉拉。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夏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白痴依旧拿着扫把,安安静静的扫着地。不管四周的环境怎么变化,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绝对不会变化的人。 扫完地,白痴收拾起垃圾桶和扫把,拉着走向小树丛中的那个破屋。十分钟后,他就拖着那一身的束缚走了回来,出现在那间“屋子”的面前。 “……………………” 白痴抬起头,望着自己曾经称之为“屋子”的那东西。现在,这东西已经千疮百孔,玻璃窗破碎,大门扭曲,屋顶都被捅了个支离破碎。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并不是别人,正是…… “呜哇~~~~~!” 屋内,传来小面包的欢笑声。白痴走了进去,在那里面,那棵早已摆脱小树苗样子的杜兰树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这棵树的树根已经将原本还算平整的地板掘了个七零八落,不仅如此,从它的树枝内伸出的枝叶反而开始有了将木屋完全包裹起来的意思。随着这棵树长得越来越大,白痴经常感觉这座小木屋是不是也被它一点一点的拔起。今天看,他更加确定了这棵树正用它的的树枝托着整间小木屋,有些想要扛着长的意思。 房间内的一棵粗壮树枝上垂下一根枝条,枝条的末端是一个完全用杜兰树的树枝编织起来的篮子。篮子悬空,小面包就坐在那个篮子里面。由于篮子很高,所以她跑不出来。但随着她的每一次摇晃,篮子也会左右晃动。给了她一点小小空间内的难得娱乐。 白痴叹了口气,摇摇头。当他踏入木屋的那一瞬间,那棵刚刚还树叶舒展的杜兰树突然像是正在顽皮的孩子一下子见到严厉的父亲似的,整棵树的树叶全都缩了起来。仔细看,刚才似乎随着小面包的晃荡而摇摆的树枝也开始绷得笔直,不敢再晃动。 “啊呜~~~?” 小面包感觉晃动有些轻了,她张开双手抓住篮子的缝隙,两只小脚丫并用,十分艰难的朝上爬了一点。等她探出小半个脑袋,看到白痴回来之后,这丫头立刻张开双手,啊呜啊呜的欢叫起来。 咚~~~~ 松开双手,小面包重新跌进篮子底,摇篮在夏日的暖风中摇晃。 白痴闭上眼,再次摇了摇头。放好工具之后,他走到旁边的灶台开始准备午饭。至少那棵杜兰树在这方面还算是有些灵性,不敢长到灶头附近来。 面糊的香味开始在木屋内回荡。窗外,提早出现的夏蝉重复着单调却意义非凡的鸣叫。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可怕,有多么的危险。但至少现在……至少现在的这顿午饭,还是安全的,温暖的…… “啊~~~~啊~~~~呜呜~~~” 小面包从篮子里爬起,双手朝边口抓着。就在白痴背对着杜兰树的同时,这棵树原本用来组成摇篮的枝条却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收。很快,小面包就从那自动降低的边口中探出头,望向外面。 “………………?” 冷不丁,正在做饭的白痴突然回头!也就是在这刹那,刚刚松开的藤条瞬间重新编织了起来。小面包措不及防,被结合的藤条推回篮子底。而在白痴的那双漆黑瞳孔注视着这棵树的时候,它的枝条……渐渐的发出些许颤抖…… 036,师…………与徒 “………………” 白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棵树,再抬起头,看看它厚颜无耻的对自己的房子所造成的破坏。两分钟后,他终于转过头,离开房间。 这棵树的树枝抖动的更厉害了。小面包躺在篮子底,感受到篮子发出的颤抖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的安慰,反而很高兴的叫了一声,踢了一下篮子。在篮子的晃动中,白痴终于再次从外面回来。而踏进木屋之后,他就径直的朝这棵长错地方的杜兰树走来。 沙沙沙——!树枝在拼命的颤抖……接着…… 哗—————— 一桶冰水,泼进杜兰树的树根之中。 “嘁,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植物和平大使了?” 白痴放下水桶,无视暗灭的嘲讽。 “不过……算了。天气太热,有这棵树在,房间里倒是清凉了很多。恐怕这就是你不再把那丫头带出去到处乱晃的原因吧?没了这些负担,你的步伐也会快很多。” 白痴走回灶头,将火炉熄灭,取下那一盆煮熟的面糊,放到餐桌上。然后,再用暗灭把这些没有味道的面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撒上盐,一顿午餐就完成了。 “呜~~~!啊呜~~~~!” 小面包闻到食物的香味,开始叫了。白痴走过去,从那个篮子中将这丫头抱起。同时,他抬起头瞥了一眼这棵杜兰树后,转身走向一旁的餐桌。而那棵树则是在僵硬了一分钟之后,树叶……重新的舒展了开来。 “呵,有趣。这样的和平生活你到底能够过多久呢?也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现在你还太小,还不够强壮,我也不反对你‘和平’,来保住性命。” 暗灭闭上血瞳,但就在白痴拿起面糊粘着盐吃,小面包抱着面疙瘩用她那小牙齿使劲咬的时候…… 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木屋门前。 ———————————————————————————— 雄鹿公主,胡桃。 自从上次的生日宴会遭到袭击以后,雄鹿国王就深知王室成员已经成为了某些反抗组织的暗杀目标。没人能忘得了上一次的暗影偷袭,如果不是由于戴劳古德塞的英勇行为的话,恐怕伤亡绝对惨重。所以这几个月来胡桃一只都被国王关在城堡里,片刻都不准她离开。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这种被关在城堡内,无法外出的公主形象很符合小胡桃脑子里的某些“浪漫场景”。在最初被关的几天里,她甚至还幻想会不会有什么王子会闯入城堡,将她救出去。 但可惜,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哪个家伙会脑子坏掉去闯皇宫,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不仅没有王子,就连一匹马胡桃都没有见到一个。但好歹,让她理解了那些歌剧中被囚禁的公主的心情—— 这种被关着不让出去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在被连续囚禁了两个多月之后,胡桃终于凭借她不断的撒娇向雄鹿国王讨到了自己的“外出权”。不过这也是有条件,那就是她的身边必须随时都有一位强者守护。而今天是他第一天出来,负责保护这位小公主的强者,就是老国王最放心的坎帕校长。 看到胡桃心急火燎的冲进白痴家门,坎帕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距离小木屋有些距离的地方,欣赏着那棵渐渐长大的杜兰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这位公主,一出来,就这么急着来找白痴,看来她真的是很急啊……” ———————————————————————————— 房间内的场景让胡桃有些吃惊,虽然远远的就感觉白痴的房子已经和自己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但她还是没料到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从那棵树上转移,迎向白痴和小面包。 白痴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依旧如故。反倒是小面包看到胡桃之后,极其高兴的举起还抓着两块面疙瘩的手,啊呜啊呜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张开双手,向胡桃扑去。 “呜~~~啊呜~~~!” 胡桃蹲下来,轻轻抱住小面包。面包在欢喜的笑了笑之后,突然低下头看了看两只手。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收回左手上那块较大的面疙瘩,将右手上那块撒了盐的面疙瘩递给胡桃,再次抬起头,冲着胡桃笑了起来。 小面包的这个动作在白痴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愚蠢。这丫头怎么又将自己的食物递给别人?她难道不知道食物的宝贵吗?还是说现在这种生活让这个小丫头学会了如何去奢侈?! 白痴是这样想的。对于他来说,现在盘子里的这些面疙瘩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食物。而且……还是撒了盐的!这是有调味料的面疙瘩!是有盐的面疙瘩!!! 可是…… 当这些场面看在胡桃眼睛里的时候…… “小面包……你们平时……就吃这种东西的吗?” 那两团小小的面疙瘩,让胡桃一看就觉得没有胃口。也许是因为面粉并不太干净的缘故吧,面疙瘩看起来并不是纯白色,而是有些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出现黑色的斑点。胡桃低下头,看了看那只小手上的面疙瘩,再看看那个平时一直都是吃这些东西,现在却在对自己笑的小面包…… 胡桃什么都没说,再次抱住。 …… ………… ……………… 一分钟后,胡桃才松开手。她的眼眶里面已经堆满了泪水。和她相比,小面包的翠色瞳孔内却是充满了不解。两个大大的问号在她的眼睛里面到处乱撞。不过,这种古怪的场面也就到此结束了。随着白痴伸手一拉,小面包就被他从胡桃的怀里拉出。 “你…………!” “你来……做什么。” 白痴紧盯着胡桃,预防这位“公主”对自己暗下杀手。 “我来做什么?到了现在,你还在问我来做什么?!” 胡桃心中的怜悯在看到白痴的那张脸后立刻化为不满。她伸出手狠狠的指向小面包手里的那两块面疙瘩,大声说道:“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面包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怎么让她吃这种东西?!” 白痴瞥了一眼面包,只见她也抬着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正因为,是长身体。所以,我给她吃最好的……” “胡说!如果你真的疼惜她的话,就绝对不会给她吃这种东西!”胡桃越想越气,渐渐有些想打人的冲动。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白痴,但还是很想打人。 “………………我,做过处理。” “处理?你怎么处理的?做成冰糖脆饼吗?” “………………………………我,加过盐的。” “……………………” “………………” “……………………” “………………” “那……然后呢?” “………………………………” 胡桃气的简直就想掀桌!闹了半天,这个白痴也就只加盐而已,他也只加盐!!!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为什么小面包在他的手上还能养活的?这个白痴到底是怎么养的?! 胡桃气呼呼的瞪了白痴一眼,但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发火,眼前这个白痴恐怕也不会改变半分表情。冲他发火,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冷静下来,不要对着他生气来得更好。 在一番自我安慰之后,胡桃进行了一个深呼吸,终于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了下去。等到内心完全平复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白痴。 夏蝉,在窗外长鸣…… 刚刚的热闹气氛在蝉鸣声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房间内,杜兰树打开每一片翠绿色的叶子,就如同无数只小小的萤火虫,反射着绿色的光芒。 安静极了…… 一旦冷静下来之后,胡桃才发现这座小屋其实是如此的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搅这里,在喧闹的风吹沙城中,这里就像是一片世外净地,被绿色与清凉所包围…… ……………………好舒服。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后再吹到肩上。那种感觉并不是炎热,而是如同被冰凉的水所包围一般。 而在这片清凉世界的中心,那个曾经多次救过自己的男孩子,就站在那里…… “呜……” 胡桃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而她的脸,也散发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红晕。 “好了,矮子。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我是来……谢谢你的。” “…………………………” 白痴依旧维持着那张冰山脸,胡桃也没有抬头。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说道:“那个嘛……虽然我父王没有给你赏赐,但你好几次都救过我。启示峰,魔导列车,死亡沙漠,以及我的生日宴会。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向你表示一下感谢……” 037,守护者之剑 毁灭者之剑 胡桃的声音很强硬。可不知为什么,随着她说的话越来越多,后面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轻,到后面几乎就只有她自己才听的见了。 白痴看着始终低头的胡桃,再看看旁边那只信封。他想了想后,将那只信封拆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一百苏拉的纸币。稍微数了数……三千苏拉。 金钱,现在就放在白痴的面前。整整三千苏拉的金额对于白痴来说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这些钱足够买治疗小面包喉咙的火龙舌了。即使只是抽出其中的一张纸币,也足够他极为奢侈的花上一年的时间。现在,却是有整整的三千苏拉,送给他。 但………… 看到这些钱的那一刹那,白痴的眼中充盈的却并不是喜悦与兴奋。相反,一股更为浓郁的寒霜,却在瞬间浓住了他那双黑色的双瞳。 胡桃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她依旧别过头,脸上的红晕没有半分消退。可如果她现在有时间别过头看看面前的白痴的话,恐怕能够立刻医好她脸上的红晕。 “你…………………………” 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胡桃不由的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她在等着,等待白痴向她致以感谢?说真的,她都有些等不及想听听看那个一天到晚都是目无表情的家伙红着脸向自己说“谢谢”的感觉了~~~! “要我杀谁。” 对对对!就是这种道歉的声音!嘛~~~其实你也不用谢我啦,就算是我看在你平时辛苦的份上,赏给你的好了。 ……………………啊?! 猛地,胡桃转过身。只见白痴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中别说是感激和歉意全无了,甚至还有了一点点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冷的杀意! “杀……杀谁?我没让你杀人啊?”胡桃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白痴的面色更加严谨而沉重,盛夏的空气中,却让人感受到一股严冬般冰凉的呼吸。 “三千苏拉,买一条人命。说出名字来,我会替你解决‘麻烦’。” 白痴摊开手,做买卖的心思已经确凿无疑。 “麻烦?什么麻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看到胡桃再三的“掩饰”,白痴的背脊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如果有一个“公主”在你的面前装傻,那你绝对要小心!因为接下来她扔给你的不是一个大大的黑锅,就是要拿走你的命! “三千苏拉。”白痴指着桌上的那个信封,语气冰冷,“如果不是买命的话,你凭什么给我那么多的钱。说吧,对方是谁,根据目标的难易程度,我会告诉你大致完成委托的时间。” 经过这样一来二去的解释之后,胡桃终于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她肚子里的火气也接着涌了上来。 “你……你这个大白痴!谁要你去杀人啦!我都说了!这些钱是看在你养小面包养的那么辛苦的份上,赏给你的啦~~~~!” 由于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尊严作怪,胡桃说出这些话时脸不由的红了起来。白痴在听完她的这些述说之后,低头沉默半响。接着…… 他拿起那只信封,极为迅速的塞回胡桃手里。并且抱着小面包退后三步,用一种防瘟疫的眼神死死盯着胡桃。 没有人会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就给对方金钱。如果对方始终不告诉你他的目的,那么这些钱无论有多么的丰盛,那也绝不能去碰一下。以往的经验告诉白痴,如果一时贪心将这些钱吞下去,那么很可能最后不仅要一分不剩的吐出来,还要增添许多的“利息”。 天上从不会掉馅饼——这句话,已经伴随着白痴走过了十二个寒冬。今后,注定也要一直陪伴下去。 白痴的神情冷漠、警戒。除了自己,他永远都不会相信任何人。可他的这些举动看在胡桃的眼里,却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 “你……你……!你——!!!” 胡桃抱着手里的这三千苏拉,已经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等到白痴依旧用那副眼神盯着她之后,这位小公主终于发了一个狠,跺了一下脚,指着白痴的鼻子开口骂道—— “你这个白痴!你……你这个矮子,笨蛋,小色狼,大坏蛋!我……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白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的!你去死啦!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原来如此。” 不同往日的迟钝,被冰雪凝固的话语却在瞬间回应。与此同时,回应的并不只是语言,还有一把漆黑色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那把剑已经抵住了胡桃的胸口,散发出来的黑暗甚至驱散了房间内的光明! “你,给我三千苏拉,是用来买我的命吗?” 白痴紧握暗灭,怀着警惕的目光再次后退了一步。 “但,你未免也太过愚蠢。给我钱,再要我自杀。天底下是不会有这么愚蠢的人的。” 一时间,胡桃的表情僵化…… “想要我命的话,你不妨自己来取。只要……你能够杀了我的话。” …… ………… ……………… 寒风凄凄,房间内裹上了一层冬的气味。胡桃愣愣的看着白痴,她的表情渐渐由吃惊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伤心。面对到了此时此刻依旧能够拿着剑指着她的白痴,这位小公主终于一跺脚,转身,哭着就离开了。 “呼………………” 看到胡桃离开,白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收起暗灭,摸了摸额头上由于恐惧而映出的汗珠。对于胡桃刚才那种给自己钱要自己抹脖子的要求,他给出了这么一句评论—— “我不肯自杀就哭,真是古怪的人。” “对啊,的确古怪。说实话,我已经开始对你无话可说了。” 暗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血瞳盯着白痴。 “………………我,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吗?”白痴低下头,直视血瞳。 “呵,干嘛问我?我只在乎有趣不有趣,不在乎什么该做不该做。而且我刚才说了,对你无话可说~~~!” 难得的,血瞳自己打断了话头,闭上眼睛。既然这把剑没有像自己提出什么反对意见,那白痴就可以默认为自己的行为完全正确。在彻底喂饱了小面包之后,他再次将面包放进杜兰树的篮子里,走出小木屋拿起一旁的清扫工具,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 一年无休的白痴离开木屋,在炎热的太阳底下再次开始了校园的清洁工作。但就在刚才,一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已经提前跑出小木屋,看到旁边的坎帕校长之后,她再次“哇”的一声,扑进了这位老人的怀里。 “公主,怎么了?” “呜!叫他去死啦!坎帕先生,你叫那个白痴去死啦!呜呜呜……!我……我给他钱,他竟然……竟然说我想要杀他!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每次那么好心好意的,他都会把我当成坏人啊!呜哇~~~~!” 胡桃的哭诉在坎帕校长来看也有些难以处理。该怎么说呢?到底要怎么说明,才能让这位小公主理解白痴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对他的性格所产生的影响?在思考片刻之后,坎帕唯有摇摇头,默不作声。 夏蝉继续长鸣,少女的哭声也在虫鸣声中渐渐止息。哭够了,胡桃从坎帕怀里探出头来。接过坎帕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睛之后,她再次别过头,看着那片小树丛。 也正是在这时—— 沙、沙、沙…… 白痴拿着扫帚和清洁工具离开房间,走向下午的清洁区域。 胡桃看着白痴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在她的脑海中,那只拥有血红色右眼的黑暗身影和眼前这个瘦小的影子相互重叠。既有些相像,又有着些许的不同。她低下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 三分钟之后,胡桃突然抬起头,望着坎帕校长。 “我突然想起来,白痴这段时间内一直都在工作吗?” 坎帕略微想了想后,笑道:“是的,公主。正确来说,自从他来到这座学校以后,除了受伤昏迷之外,没有一天停止过工作。” “什么?!坎帕先生,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根本就没有给过他休息的时间?”胡桃双眼一亮,似乎是找到了什么非常好的理由。随着坎帕的一声答应之后,她立即张开双臂,大声欢呼了一下。 “对了,一定是这样!他太累……不,不是他太累了,而是你!坎帕先生!我对于你竟然能够连续好几年都不给一个勤杂工放假这件事感到十分的愤怒!因为一直这样的工作着,所以他才会变得那么扭曲!” 坎帕:“嗯……是这样的吗?” 胡桃双手叉腰:“当然是这样的!所以,现在我以雄鹿帝国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在整个暑假内我都要那个白痴停下工作,好好的放松放松。” “很抱歉,公主。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对,就是放松~~~!我要把那个白痴带去看苹果大瀑布,还要去吉原森林野餐,还要……等一下,坎帕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不能放白痴的假,公主殿下。” 038,匣之记忆 原本胡桃以为自己的这个要求会很容易的就被满足。毕竟,她可是公主啊。在雄鹿帝国中,谁能违抗皇室? 但,坎帕也有自己的打算。而那些打算,也足够让他敢于顶撞胡桃。 “公主,如果说只是一两个星期的话,那我还可以考虑给他放假。但,整个暑假?很遗憾,我这里可不是慈善机构,不能白养一个不干活就能得到食物的家伙长达整个暑假。” 胡桃的脸瞬间就被憋红了,她鼓着嘴,气呼呼的瞪着坎帕,可坎帕校长丝毫不以为意,始终都是用那副眼神回敬着她。两三分钟之后,胡桃终于气馁,眼神疲软下来。 “好吧……一两个星期……就一两个星期吧……不过另一方面!” 公主殿下重新竖起手指头,大声道:“我要他在这一两个星期内完全充当我在外面的保镖!而且,我还要坎帕先生你去说服父王,让我一个人也能够在外面走动,再也不用布置那么多的随从了!” 坎帕略微想了想后,立刻答应了这个要求。虽说上次大闹宴会厅的反抗组织始终还没有抓到,但只要在公主的身上加上一道“保险”…… 相信,要说服雄鹿国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 蝉鸣—— 象征着盛夏的延续。 热风—— 吹来让地面软化的气息。 时间已经踏入七月,夏天的气味早已笼罩住了这座沙漠之城,把人们驱赶进阴凉的房间,享用着沁人的冰水,驱散暑气所带来的闷热。 风吹沙城西北角的一座大型绿地公园可以算得上是沙漠中的一块异景了。这座人造公园凭借着丰盛的地下水,栽植了比其它地方多出许多的植物,放眼望去,基本上是一片绿色。 公园中央的大型湖泊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一片片的涟漪,波澜起伏的湖面倒映着那轮火日,却依旧用碧蓝色的湖水来迎接所有来这里避暑的人们。 和城市其他地区比起来,公园内的行人的确是多了许多,但也没有多到一个十分繁忙的程度。毕竟,想在炎炎夏日还特地跑出来避暑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公园中央的雕塑广场,这里的行人就更少了。 广场中央的一座大型雄鹿雕塑之下…… 白痴,就站在这里。 他的身上依旧裹着一年四季穿到现在的毛衣,双手双脚始终都被沉重的铁链所束缚。在他的身边,是穿着一套白色小衬衫的面包。年纪幼小的她被太阳晒得有些蔫了,精神显得十分萎靡,似乎随时都能够睡过去。 为什么白痴会站在这里?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昨天坎帕给了他一份工作,而那份工作,就是要他今天站在这里,等待。直到…… “喂,等很久了吗?” 某位公主的到来。 白痴抬起头,进入视线的是一个头戴白色宽边圆帽,从上到下都穿着一套朴素白裙的女孩。看到白痴之后,这个小女孩一边招着手,一边快速的走到白痴面前,背着双手,站定。 “………………” “喂,我问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啊。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痴低下头想了想,接着,他抬起头朝四周望望。在这个略显空旷的公园广场中只有他、小面包和胡桃三人。旁边的树林里站着坎帕,除此以外也没有看到有人影攒动的样子。白痴低下头,盯着胡桃说道:“你,没有带守卫。” 胡桃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我的守卫吗?矮子,难道坎帕先生没和你说?” “…………他说过。要我在这里等你,担任你在城堡外散心的一个星期时间的守卫,作为工作。” 胡桃背着双手,绕着白痴转了一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对啊对啊~~~!相信你也知道吧?因为上次你闹的我的生日宴会死人了,所以父王一直就不肯把我放出来。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点时间也必须有人看着才能自由行动。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人看着嘛,那就换你看着~~~!只要你能够保证我在这一个星期内每天都能够平安无事,那你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白痴重新低下头,开始思考胡桃话语中的用意。不过恐怕他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女孩此时心中的想法吧?胡桃津津有味的看着白痴低头苦思的表情,显得十分得意。在等了两三分钟后她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白痴抬起头,看着胡桃。经过刚才的一番苦思之后,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外号叫做“父王”的妓院头子把手下的这名“公主”交到自己的手上。而自己则承担起保护“公主”,协助“公主”更加顺利的完成“工作”的皮条客?……嗯,看来就是这样没错。 但还有一点白痴需要搞清楚,那就是—— “你今天,穿的不漂亮。” 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听的胡桃瞬间脸就红了起来。她嘟嘟囔囔的说道—— “这……这是因为……我如果穿的太隆重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啦。如果穿的简单一点……别人可能不太会那么容易就发现是我……” 白痴朝树林间再次望了一眼。此时,坎帕已经离开。对于今次的这件任务他还是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地方。但现在想要再问,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 “总而言之!你就担当这位公主的安全守卫!你必须保证她在你工作时间内的生命安全,了解了吗?” 暗灭发出一声冷笑,白痴闭上眼睛,半响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 一路走,一路上伴随着安静。 夏日的阳光穿过树丛与树丛之间的夹缝,轻轻洒落在公园的林荫走道上。公园正中央的湖泊散发着些微的凉气,围绕着这座宽广的湖面散步,感受着那清凉潮湿的风吹在脸上,让人觉得无比舒服。 三个人,四只脚。 白痴背着早已经昏睡过去的小面包和胡桃并肩而行。一路之上他再也没有说过话,除了那些锁链偶尔发出的咯啦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他发出的任何一点声音。 湖边的躺椅上三三两两的坐着谈情说爱的情侣,边上的小山树荫下又躲藏着轻微的甜言蜜语。走在这样一条小路上曲径小路上,白痴依旧能够板着一张脸,可旁边的胡桃却是早已面红耳赤,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亲爱的,不……别这样……” “没关系,你的父亲大人都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了。” “啊~~~!别……别碰那里……啊~~~~!” 听着从那些小树丛中传来的对话,胡桃的脑门已经烫的可以煲水了。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别的地方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著名的情侣公园来散步?而且,自己竟然还稀里糊涂的专门跟着那个白痴走小路?看看四周,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公园的哪里了。就算这个矮子现在就把自己给丢在这里,自己也是求助无门! …………丢掉?! 胡桃突然跳了起,猛地一把抓住白痴的胳膊。白痴一怔,出于危险本能挣脱,可胡桃却在下一刻抱住了白痴背上的小面包,搂着她死也不肯放了。 “…………………………” 白痴回过头,淡淡的望着胡桃,等待一个答案。胡桃抬头看见白痴的眼神,略微一怔,大声说道—— “我……我命令你!立刻……立刻离开这个公园!绝对不许听,也不许去看!更不许去想!还有……还有……” 胡桃瞥了一眼旁边那茂密的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树丛,红着脸,大声道:“还有就是……绝对不准带我去什么掩人耳目的地方!绝对!!!” 白痴呆呆的看着胡桃,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胡桃也发觉了白痴的眼神,心里那个急啊。不过也亏她脑筋转得快,立刻拍醒小面包,指着她说:“你看,小面包还在这里。你带她在这种地方走来走去,影响可不好。” “…………影响?” 白痴沉吟片刻—— “她,必须习惯。” 胡桃不知道,周围树丛里的那些浪叫声在眼前这个白痴眼睛里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赛纳格的妓女**声比这更浪,而他几乎从小就是听着母亲做妓的声音长大的。这些声音对他来说不仅不需要回避,相反,还让他找到了一些混乱,冰冷,没有秩序的过往感觉。 039,风吹沙 草地之后,她立刻发出呜呜的笑声,跑过去,趴了下来。 “啊~~~~~!” 好巧不巧,小面包玩耍的那块草地后突然又传来一声极其舒服的“叫声”。正在草地上打滚的小面包听到叫声,就开始十分好奇的朝声音传来的小树丛走去。胡桃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将这个小丫头拉了回来。等到她拽着小面包的手重新回到白痴面前时,这位公主立刻开始发脾气。 “喂!刚才你怎么一点都不阻止?你……你对于小面包看到那些东西,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为什么,要在乎。” “为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问什么?这是羞耻啊!是耻辱啊!” “没有耻辱。”白痴走过来,冷冰冰的道,“他们办完之后就会离开,等给过钱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也绝对不会为此感到耻辱。” “你————————!!!” 胡桃忽然发现自己每次和他搭话,都会被气的无话可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痴重新拉起小面包的另一只手。可也正是在这时,小径右边靠近湖泊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响。 咚———— “哎哟!” 白痴、面包、胡桃同时转过头看。只见一个有着一头略带紫色头发,头发的末端扎成一条辫子的男人捂着头。这个男人的手上拿着一些宣传册之类的东西,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十分的斯文。而他之所以捂着头,恐怕是因为他边在看手中的宣传册边走路,额头撞在湖畔的一棵树上的缘故吧。 那个紫发男人揉了揉额头,有些自嘲似的傻笑了一下。他重新挺直腰板,从那棵树的旁边绕过去。可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运气实在是太过不好还是运动神经太差,绕过那棵树时他的右脚不小心在**的树根上一绊。伴随着“啊————!”的一声,这个人向前扑到,直接摔了一个五体投地。 而他的皮夹,也在这一摔中飞了出来…… 皮夹,在空中飞舞。在短暂而粘稠的时间之中,他依旧在做着抛物线的运动。但在不远处的小径上,一双漆黑色的眼睛已经死死锁定了那只飞出的皮夹。在下一个瞬间,他立刻松开手,朝那只皮夹冲去! “啊呜~~~~~!” 白痴被拉住了。因为直到跨出一步他才想起,他的袖子正被小面包拽在手里。没有察觉到的小面包被急冲出去的白痴猛地一带,立刻向前一扑,跌在草地上。 “呜……呜呜……” 措不及防的一摔让这小丫头跌的有些疼了。她的眼睛里开始蕴含泪水,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哽咽。听到声音,一旁的胡桃倒是第一时间扶起了小面包,拍了拍她衣服上的尘土,抱住她。 “你干嘛啊!突然就冲出去!” 白痴看了看小面包,只见她正蜷缩着两只小拳头,用一副泪眼汪汪的表情看着自己。再看看那边那个紫色头发的人,他也已经站起,并且拾起了皮夹。对此,他终于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蹲在鼻子有些抽抽的小面包面前。 “………………记住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表情十分的严肃。在夏日林荫道的清凉微风中,胡桃也不由得肃穆,听他继续说下去。在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的凝视之中,白痴缓缓地,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说了出来—— “如果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那你必须第一时间冲过去抢皮夹。另外,为了防止他追上来,所以最好能够在他爬起之前,把刀子插进他的心脏或者咽喉。当然,这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明白……” “明白你个头啊!” 胡桃原本还以为白痴那么一本正经的要说什么呢。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那么严肃的教小面包那么可怕的东西!这位一向以正义使者自居的公主忍不住了,她随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就给了白痴一下,之后立刻抱住小面包退后三步。 “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小面包才多大,你就教她抢钱包?还教她杀人?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啊!” 白痴面色一沉,略微想了想后,说道:“那……我让一步。面包,为了防止那个人追上来,你可以一脚把他踢下湖。正好他就摔在湖的旁边,这样的话他就追不上……” “停!我真的是受够了!你这个矮子,白痴!从今以后由我来教育小面包!我不准你再给他灌输这么危险的思想!”呵斥完,胡桃立即转过头,让小面包那张还有些犹豫的小脸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说道,“小面包~~~不要听你那个白痴‘小爸爸’的胡说八道。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过去扶起那个叔叔才对。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帮助。” “太天真了。你过去扶他,说不定那正是那个人想要挟持人质而使用的陷阱。也许他是某个正在被追捕的逃犯,用这种方法抓住我们,等到顺利逃跑之后,随手就会用刀子割断我们的喉……” “只有你这家伙才会这么做!!!” 面对白痴的那些“生存法则”,胡桃终于展开了“全面抗争”。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辩驳,互相争吵。如果是平时的话白痴可能根本就不会那么多话,可碍于今次的争吵是为了小面包将来的世界观而斗争,他也难得的开始说话。尽管他不像胡桃那样喋喋不休,但每一句话都蕴含着绝大的压迫性。而胡桃也是竭尽所能,利用歌剧与戏曲当中的爱与正义的理论,希望能够将小面包未来那有点危险的世界观,给彻底矫正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安静而充满浪漫气氛的公园内不知不觉增添了一份热闹。小面包蹲在草地上,抬着头,那双翠色眼睛里倒映着的是胡桃和白痴两人的身影。看着他们这样的争吵,这个一向都生活在一个安静环境中的小丫头,这一刻…… 却露出了十分高兴的笑容。 “错了!人与人之间还有爱与和平!有时候为了保护他人,甚至不惜舍弃生命!” “………………面包,是我在养。教育,由我做主。” “凭什么?!再说了,你才几岁啊?由你在养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小面包,听胡桃姐姐的,不要听你那个笨蛋小爸爸,要坚持爱与正义~~~!” “啊~~~~!呜呜呜~~~~啊啊~~~~!” 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听到了小面包的一声叫喊,他们同时回头,可还不等他们看清,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已经钻进了两人的中间。而他们两人的手,也被两只小小的手掌握住…… “啊呜~~!呜,呜啊,啊啊呜~~!” 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闭上了嘴,白痴和胡桃低下头,看了看连接着两人的那个小丫头。她在笑着……十分欢喜的笑着。抓着两人的小手更是不停地摇晃,看起来……她似乎觉得很快乐。 ……………………快乐? 胡桃抬起头,正好对上白痴那双冰冷无表情的双瞳。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同时猛地一抽手,退到一旁。 “啊呜?” 小面包大概没想到胡桃会松开自己的手吧。她抬着头,十分奇怪的望着那位和“小爸爸”差不多年纪的女性,显得十分不解。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再次伸出刚刚被胡桃放开的手,冲着她张开…… “啊呜~~~!” 胡桃没有去抓那只小手。相反,她把自己的双手全都缩在背后,还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白痴。白痴一时没有理解她这种眼神的意思,就凝视着她,希望能够看出些什么来。 “你……是故意的吧?你特地……教唆她的……对吧……” 红着脸,女孩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 白痴低下头,在将这段话反复思考了十几遍之后……他不由得冒出些冷汗!因为对于胡桃的这句话他实在是理解不能!正因为他的无法理解,才让他再次想起胡桃那身为“公主”的身份! 无人能够揣摩“公主”的心思。能够得到这个称号的女人无一不是深谋远虑,阴险狡诈到达巅峰的“怪物”!凭自己这只下水道老鼠想要去揣摩“公主”的思维方式,那实在是太过愚蠢,太过高估自己了…… 白痴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眼前这个明显已经有些咬着自己的喉咙不肯松口的“公主”,他终于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也许自己以前曾经赢过她几回,但谁能保证自己赢的那几回不是“公主”的故意放水?凭自己手中明明还握着她的“照片”,这位“公主”还依旧能够对自己吆五喝六来看,自己的智慧和谋略绝对是在她之下。 也许…… 只要她高兴,就能够随时随地的咬破自己的喉咙,取走自己的性命吧。 040,分别在即 “喂,你……怎么了?” 胡桃可能永远都不会猜出白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只看到白痴维持着一张十分可怕的脸,不由得开口询问了一声。白痴一怔,浑身的警惕细胞立刻激活。如今的他已经深深的明了自己所处的处境,他不过就是一只被“公主”耍的团团转,却自以为聪明的实验老鼠。现在的他不再是身处环境优美的公园中,而是重新回到了那冰冷的赛纳格,听着寒风与暴雪,在自己的头顶刮起切割人肌肤的冰冷。 “………………没事。” “是……是吗?”胡桃还有些对小面包那个牵手的动作有些抵触。她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转过身,“既然……没事。那……我们就继续走吧……” “……………………嗯。” “喂!大叔,你是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突然,一个十分粗暴的声音从湖边传来。白痴与胡桃双双回头,只见刚才那个撞树又跌倒的男子此刻正被五个十七八岁的人围住。看服饰,那五个人的出生似乎都算是不错,应该是贵族区内的居民。 那个紫发的男人摸着后脑勺,十分胆怯的向面前这五个比自己小十岁以上的孩子点头哈腰,连连道歉。可那五个人却是不依不饶,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壮硕的甚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紫发男人的喉咙,将他举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喝道—— “妈的,废物大叔,你刚才撞的我胸口好痛,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小瞧我吗?现在的大人都习惯小瞧孩子吗?啊?!” 这个人似乎是头领,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其余四个跟班更是齐声吆喝起来。 紫发男人一脸委屈,他拼命拍打着那个首领的手臂,似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可他的挣扎是如此的无力,那显然没有经过多少锻炼的胳膊和那个孩子一比,反而还显得有些消瘦。 “对……不起……!我……是不小心……撞到……您的……胸口的……!请……放了我……求求……您……!” 四周的情侣们纷纷退避,面对这五个明显是出来找茬的人,他们避之惟恐不及。可这一幕看在胡桃的眼里,她却有些不服气了。但她刚刚撩起袖子打算跨出去的时候,立刻就看到了一件事…… “呜……呼吸……我……我喘不过……气……气………………!!!” 紫发男人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就在这时,他突然伸手入怀,手重新取出时,手掌中握着一枚导力石!其余四人一见急忙退开,而那名首领也是立刻扔下紫发男人,倒退三步之后,手一扬,腰中的一把短棍就已经紧握手中。 也许是太过憋气了吧,紫发男人落地后并没有逃跑,反而双掌互拍,右手在放着导力石的左手上不停的画着图案。十秒钟后,那颗导力石终于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紫发男人立刻把手掌对着那名小头领,张开口一吹。 一团火焰,从手掌中飞出。 “纵石师?!” 一旁的胡桃立刻拍手称快!平时她一直听纵石系的学生怎么怎么厉害,纵石师是一个多么难以达成的称号。而且在之前,他也曾亲自见识过纵石师那随意操纵导力石,就能够在顷刻间夺人性命的力量!看到这个一直有些不顺,并且被人欺负的叔叔竟然是一个名纵石师,也难怪她会那么兴奋了。 “好啊!烧!烧……” 可就在这时…… 飞出的火球,被那名首领一棍打散。下一个瞬间,年轻人接连跨出三步,一个转身,就出现在还来不及回头的紫发男人身后。一棍,狠狠的戳在他的背脊上。 “死…………他………………” 随着胡桃声音的落下,那名纵石师也就此败北,输的没有任何怨言。等到那五人听到胡桃的喊叫,抬头搜寻的时候,胡桃已经被白痴拉住拖入树丛,从那些人的眼前消失了。 “嘁,吓了我一跳!刚开始还以为多利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喂喂喂!没有实力还冒充纵石师?你到底有多少的实力?炼心有没有?还是说只是灼技的水准?” “我看这人压根就只有煅体初级的实力吧?这样的实力即使是纵石师也没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这家伙还真是倒霉啊!想反抗?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你强。可全都是灼技等级啊!妈的,这个大叔还真的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透过分开的树丛,胡桃看见那个紫发男人被那些年轻人踩在地上,连一点点的还手之力都没有。看来是没错了,那个人虽然是个纵石师,但实力绝对不会超过煅体中级。现在,他被那五个人踩在地上任意践踏,嘴里不断的发出求饶的声音。可他越是求饶,就越是换来其他人的痛打。 “可恶,简直无法无天了!” 眼前的场景看的胡桃义愤填膺。她撩起袖子,再次准备冲出小树丛,可脚步刚刚迈出一步,她就立刻想到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她知道,凭自己,是绝对没可能从那五个大人手中救下那个叔叔的。在场中唯一有能力的人,就只能是…… “喂,白痴!快点,你快点去救他!” 胡桃小声的推了白痴一把。白痴别过头,和胡桃对视良久。可三秒钟之后,他依旧别过头,蹲在树丛后方,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绝不参与的姿态。 “喂!我叫你快点去救人啊!” 不管胡桃怎么喊,白痴始终都保持着那份冷静与凝固。透过树丛,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朝紫发男子吐口水,然后从他的怀中把那只皮夹取出,打开数了数钱。在一片嘲笑声中,那些人最后踢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紫发男人一脚,扬长而去。 …… ………… ……………… 夏风,依旧在吹拂。 带着炎热与干燥的风打在脸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公园依旧保持着翠绿,湖泊也始终倒映着天上的日轮,发出碧蓝的色泽…… “那个人……他没事吧?” 胡桃躲在树丛后,胆怯的望着依旧躺在那里的紫发男子。她不敢出去,因为一旦现在出去,会给那个人造成什么印象?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刚才全都看见了吧?你们都看到我被打了吧?可你们为什么不去通知警备队来救我?” “现在才假惺惺的走出来装好人,我呸!什么正义的使者,什么雄鹿帝国,公主看到好人被打却缩在树丛里一点都不敢声张,这就是所谓的正义?!” 胡桃颤抖着。如果现在走出去,那个人一定会这么说。即使他认出自己是公主而不敢开口乱说话的话,心里也一定会这么说。没错,现在走过去安慰那不过是胆小鬼的行为。是一种假惺惺的伪君子行为!她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可是正义的使者,即使是在别人的心里,也绝不允许自己的正义形象有丝毫的破坏! “给我追!” 胡桃推了白痴一把,白痴缓缓回过头,冰冷而没有感情起伏的瞳孔凝视着这位公主。 “我命令你立刻给我追!我要你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些混蛋!然后再把那个人的钱包给我追回来!” 小面包歪着脑袋,望着胡桃现在心急火燎的样子。和她一样,那位“小爸爸”如今也始终保持着淡定。面对胡桃三番五次的命令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接着…… “啪。” 他摘下树枝上一片宽大的叶子,三两下的折成一只杯子。随后,他走出树丛,蹲在湖旁将这只杯子盛满水。 胡桃躲在白痴身后,从他的肩膀望去,那个紫发男子已经慢慢爬了起来,鼻青脸肿的靠在一棵树旁,大口喘气。看到那个男人如此颓废的样子,胡桃更焦急了。 “你在干吗?” “教训他们,夺回钱包。” 短短的一句话之后,白痴就再也不说话了。他揣着怀里的这一小杯水,将小面包交给胡桃拉着。之后,就朝那五人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 “哈哈哈哈,刚才你们看到那家伙的熊样了吗?纵石师啊,那种家伙竟然是纵石师啊!哈哈哈哈!平时在学校里面看到那些纵石师都被夸到天上去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五人中的带头青年抛着手中的钱包,嘴角的得意难以言表。其余四人也都是哈哈笑着,谈论着刚才面对那名纵石师时自己的冷静与淡定。 “妈的,平时都被那个混蛋戴劳给压得死死的,难得像今天这样痛快过!让我看看……呵,里面的货色还真的不少,九十六个苏拉和五百多伊奈儿,看来只要是纵石师,生活都过得不错嘛。” “亨特,你的父母可全都是大商人。这么点钱在你眼里就算多了?。” “去,什么商人。他们钱再多可都不给我,每次问他们要都要问东问西,生怕我乱用似的。也不想想我是那种人吗?来!今天我高兴,这些钱我们要去哪花?先去海盗船酒店吃一顿,然后再去午夜之星享受按摩?” “哈哈哈哈。亨特老大!我们永远追随着您!” “嗯!我要让你们知道,与其跟着戴劳,还不如跟着……哎哟!” 正在说笑的年轻人冷不丁的和一个低着头走路的小乞丐撞在了一起。那个小乞丐很弱,根本就经不起拥有灼技等级的亨特这么一撞,立刻一屁股坐倒在地。 041,烈日冰雪 “妈的……!” 亨特的火气又要上来了,那个小乞丐看到他发火,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色!他十分夸张的转过身要逃,可他的双手双脚上所戴的锁链却极大的限制了他的速度。亨特撩起一脚,直接揣在小乞丐的屁股上,将他轻轻松松的踢飞。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小乞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害怕,连头也不敢回的就钻进旁边的一条小径,消失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一个不值一晒的小插曲。很快,这些人就忘了这一点,继续走着,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嗯?” 可是,没过多久。那位亨特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而这股异样,正来自于自己的两腿之间…… 湿了。 自己的裤子,位于正中间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冰冰凉的**浸透单薄的裤子印了进来,贴在他的大腿上,带给他一种莫大的羞耻。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陷入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就在五分钟之前,他还在和那些同学说跟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好。可如果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被他们看到了,刚才的帅气岂不是全部荡然无存? 这位领导者沉默了。取代夸夸其谈的,是他那开始飞速运转的思维。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处境,只要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可能会从领导者的身份瞬间跌落至被其他人看不起,被他人踩的地步。自己身后那些人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称赞自己,其实他们都只是看到别人对自己顺服,所以也一并顺服的跟从者而已。一旦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感到不服,那就绝对会起到连锁反应,将自己打垮! “嗯?你怎么了?老大。” 一个追随者看亨特一时间不再说话,就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在这一拍之后,这位领导者突然扯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将那件十分拉风,十分抢眼的t恤扎在腰间,**出上半身。 其余四人看到他突然作出这种举动,一时间显得难以理解。要知道,他们可全都是贵族子弟。虽然现在会出来偶尔放纵一次,可长久接受的贵族教育多多少少也让他们培养了一些贵族的尊严。在他人面前展示上半身这种粗放的下贱之民才会做的事,他们可是从来都不曾想过! “呀,今天真的是太热了。” 亨特理了理t恤,尽量遮挡住自己裤子上的那趟水渍。他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天气这么热,我们先去吃点冰的吧。对了,前面就是公园的美食街,你们先去占一个位子,我去上趟厕所。” 随行的四人朝前看了看,的确,那里的确是贩卖食物和冰激凌的地方。可现在由于天气炎热,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他们显得很疑惑,有些人更是看盯着亨特手里的那个钱包,眼神中明显饱含着深意。 亨特瞥见他们那怀疑的眼神,强行镇定的哼了一声:“怎么?难道你们还怕我一个人带着这么点钱逃走吗?!” 被他这么一喝,另外四人连忙摇头。其实想想也对,亨特家里可是大富人家,根本就没必要带着这么点小钱放众人鸽子。可就在亨特见众人点头,想要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人说道:“啊,老大。正好我也有点急了,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 “不许——————!!!” 突如其来的大喝,让众人再次陷入沉静,也让一旁的湖面泛起一层略带寒气的波澜…… “我是说……我是说!”亨特的急智此刻蜂拥而来,义正严词的道,“你在家里上厕所的时候喜欢别人在旁边看着吗?” “啊?可是……现在是上公共厕所……” “我没这耐心!有人旁边看着,我办不了事。” “可是老大,我没说我要看着你办事……我只是说我要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上厕所?!你小子……我警告你,不准靠近我。我没这兴趣!” “啊啊啊???老……老大???!!!” 亨特的急智发挥了作用,三言两语之间,他就把那个要求一起同行的同学陷入了一个受到其他人“鄙夷”目光的地步。这下子,那人没法要求一起同行了,而亨特也是趁着这一机会,快步走入旁边的一条无人小径。 …… ………… ……………… 风,带着寒意。 小山坡上载满的树木,也遮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阳光。 这里,没有了夏日的温暖。只剩下一点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冰冷与阴暗。 这里还是夏天吗? 这里还是沙漠之城吗? 也许是。 也许,已经不是…… 提着裤子的人匆匆忙忙的跑进这片拒绝阳光与温暖的世界之中。他显得有些慌不择路,急匆匆的往树林的深处走去。渐渐的,他脚下的道路开始长出杂草,一些树干中也编织起了一张张诡异的蜘蛛网。伴随着他经过带起的风,晃动…… “呼…………真是倒霉。” 男人终于来到树林的深处。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到了这里之后,这个人似乎终于放下了心,解开围在腰上的t恤。 “啧啧啧……怎么回事?湿漉漉的,感觉真不舒服。” 男人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倒霉而唾骂。之后,他伸手解开裤带,把裤子拉下一点之后,抬起一只脚,准备脱下裤子。 他的脚,抬起…… 也就在这种人类的平衡最为脆弱的瞬间…… “呜啊!”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惊叫!他那唯一支撑地面的左脚脚弯被什么人狠狠踹中。失去平衡的他立马跪在地上。但还不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膝盖触碰到泥土,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后一拉。伴随着头皮上传来的疼痛,他的头自然上仰,露出脖子。而一把冰冷的镔铁也已经在同一时间贴住了他喉咙上的肌肤…… “住手!” 脆弱的女性叫声,却没有能够来得及阻止这一切。镔铁一拉,漆黑色的刀刃隐藏于黑暗之中。两秒钟之后,红色的**,就如同喷泉一般,从那破裂的喉咙中喷了出来…… 血,染红了黑暗。 这个男人没有来得及发出下一声哀嚎,红色而昏暗的世界就渐渐吞噬了他的双眼。他的脖子依旧露出,头依旧上仰,头发也依旧紧紧拽在那只手心里,凝固不动。 很安静…… 安静的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 血溅射到树叶上,在停留片刻之后,就互相汇聚,从叶尖滴落。血滴在地上炸开,绽放出一刹那的红色花朵。随着那朵花的谢幕,男人的身体,也终于不再动弹…… ———————————————————————————————— “啊呜~~~?” 冷风吹过,白痴站在原地。 随着脚边传来的声响,白痴低下头,只见小面包正拉着自己的裤子,不断的张口闭口,露出十分欢喜的表情。那双原本被冰冷与鲜血所吞噬的双眼突然间回过神来。他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双手…… 左手依旧拉着那个亨特的头发…… 右手握着的暗灭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咙上,随时都能够切开…… ………………………… “嘿嘿嘿。” 冷笑,在脑海中响起。白痴低下头,只见匕首上的血瞳在凝视着自己。一个恶魔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笑着,疯狂的笑着。 “我叫你住手你听到了没有啊!” 胡桃走过来,拉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狠狠的砸了一下白痴的头。 “啊呜~~~” 望着小面包的这个笑容,白痴眼中的幽暗终于消退了一些,抵着那人脖子上的匕首,也随之挪开。 噗通。 经过刚才那一瞬间的突袭,亨特早已是晕了过去。白痴一松手,他就毫不客气的跌在地上,双眼翻白。白痴在收回暗灭之前,和那只血瞳对视了一眼。在这次的对视之后,暗灭冷哼一声,只说了一句“有趣”之后,就闭上眼睛,再也不出声了。 胡桃当然不可能知道白痴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当她看到白痴松手之中,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别吓人好不好?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你要动手了呢。” 白痴摸了摸右臂的锁链,蹲下身,从昏迷的亨特身上搜出那个钱包。 “喂,我和你说话呐!刚才如果不是我阻止你的话,你真的会直接下杀手吗?” 042,能忍受之物 与不能忍受之物 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胡桃,在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回答—— “会。” 胡桃不乐意了,她叉着腰,十分严肃的指着小面包,说道:“白痴,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所谓的要你教训教训他们绝对不是叫你杀了他们!你这样做的话,小面包看在眼里,会受到怎样的刺激?按照你的想法,刚才杀掉他之后,又会接着去用各种方法把其余的四个人给分散开来,一个一个的杀掉吧?但我现在郑重告诉你,绝.对.不.允.许!我决不允许你再随随便便的杀人!凡事都要有个度!他们欺负人,你就把他们挨个打一顿就行了,绝对不需要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清楚?” 白痴闭上眼,沿着路途重新朝树林外走去。不过和以往相比,这一次,他并没有去牵小面包的手。也许胡桃和小面包都没有察觉到,一向都保持着十分冷静思维的白痴,此刻…… 他的右拳,却是紧握、而颤抖。 —————————————————————————————— 重新回到湖畔,那个紫发男子依旧靠在树上,挺着一张略有浮肿的脸望着湖水。看起来他真的很憔悴,精神萎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连跳湖的心情都有了的样子。 不过,看到他还在,胡桃的心多多少少放下了一些。她松了口气,拉着小面包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冲着他微微一笑。 “叔叔,你好。” 紫发男子略微回过头,看到向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时,脸上终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啊……你……你好……” 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但从他看着胡桃的脸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惊恐来看,应该不知道眼前这位是雄鹿帝国的第一公主。 “叔叔,很抱歉让你受到这样的待遇。不过你别着急,你的钱包我们都替你拿回来了。那些坏蛋我们也全都教训了一遍,为你好好的出了一口气!” “啊……啊?” “喂!快点过来!把钱包拿出来……来,叔叔您看一看,里面的钱有没有缺少?” 失而复得的钱包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这让那个紫发男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迅速接过钱包,打开后一边数一边端详着胡桃、白痴,以及被胡桃牵在手里的小面包。也许他实在是无法相信,凭眼前这些孩子就能从刚才那五个灼技实力者的手中重新把钱包抢回来吧。 数完,胡桃微微一笑:“东西和钱有少吗?” 紫发男子揣着钱包重新站了起来,此刻的他脸上重新恢复了活力:“不少,一个伊奈儿都不少!小姐,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对了!我……我应该分你们一些钱,作为补偿你们的报酬!” 听到这句话后白痴是抬起了头,他的肩膀微动,估计下一秒就要抬起要钱。可胡桃却是抢在他前面一步摇了摇头,十分大方而爽快的说道:“没关系啦~~~!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可是应该的。”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位小公主硬是把白痴应该得到的报酬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紫发男子见胡桃不肯收,脸上显得有些为难了。这时,胡桃却开口说道:“叔叔,你是纵石师吗?如果是纵石师的话,为什么大白天的不去工作,跑到这里来?虽然您很弱,但我相信只要是纵石师,多多少少都能够有一份好工作的啊。” 听到这里,那个紫发男子先是一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满脸伤痕的他这样一笑,给人的感觉更加笨拙而朴实。 “小姐,不瞒您说,我其实是有工作的。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李.强普森.陶德。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可是‘惊奇马戏团’的团员,最近我们的马戏团刚刚来到这座雄鹿的首都风吹沙城,我被我们团长派来负责向四周发传单呢。” “惊奇马戏团???!!!” 听到这个称呼,白痴是一脸的漠然,胡桃却是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她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扎着长辫子,一脸憨厚,名叫李的紫发男子,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期待和企盼。她回过头想要从白痴这里得到一点共同感,可当她看到白痴那张脸之后,立刻知道了一切。 “…………………………惊奇……马戏团……?” 胡桃拉住白痴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对啊对啊!你不知道吗?这个马戏团可是超有名的!他们不断的在大陆上迁徙移动,游览各个国家,到各地去演出。据我所知,他们的演出门票没有一次是不卖光的!这样你就知道他们的表演到底有多么受欢迎了吧?现在现在!这个马戏团竟然来到了雄鹿!来到了我的国家耶!!!” 马戏团的名字已经让胡桃兴奋不已,虽然这个马戏团十分的出名,但在此之前它还从来没来过雄鹿帝国。即使这位公主有多么的喜欢看,也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出使外国,就为了看这么一场马戏表演吧?至于让他的父王向马戏团发出邀请那就更荒谬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国王都不会为了满足女儿的一点点任性,就下达邀请函,将一个并非属于他国政要的纯粹娱乐用的马戏团邀请进自己的国家。 可是现在……现在!这个马戏团终于来了,终于……终于!!! “叔叔!您真的是惊奇马戏团的人吗?!” 李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不像吗?我虽然只是一个纵石煅体等级的人,可如果不是比拼战斗实力,纯粹比拼对导力石的操纵能力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输人的哟。” 说着,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挣面子似的,李再次摸出一小块导力石。他的双手一拍,分开。导力石立刻化为一团火焰,在他的手中安静的燃烧。接着,他的手微微一抬,那团火焰就飘离手掌,立刻开始变形。转瞬之间,一头硕大的火焰牛就耸立在胡桃面前,那身炙热的火焰和给人的压迫感,实在让人真假难辨。 咻———— 火焰牛消失,李拍了拍手,弯下腰施了一个礼。胡桃看的高兴,立刻拍起手来。说真的,如果不是出于战斗目的的话,这位马戏团员对于火焰的操纵能力实在是一流水准!胡桃相信,即使是让坎帕校长来用火焰做出那么一头火牛的话,估计也不会比这个人来的强。 “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能够得到小姐您的喜欢,实在是我最大的荣幸。” 胡桃看的赞不绝口,刚刚想让李再表演一个,却不想身后的白痴却突然站在她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我们,该离开了。” 胡桃一愣,转头看了看白痴。只见他重新牵起了小面包的手,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可她不管,因为眼前这个人是惊奇马戏团的团员,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没有问呢! “叔叔,李叔叔!你们的马戏团什么时候开始演出?不不不,你们今天就开始卖票了吗?我要去买票!” 李呵呵一笑,随即从怀中摸出两张票。看到票,这位小公主立刻露出一副饿太久急着想饱餐一顿的表情,并且她急忙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小钱包,迅速打开。 “多少钱?!我买,我买!” “不不不,小姐。你们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这两张票是我们团员内部派发的赠票,用来送给自己的朋友和亲属的。我在雄鹿帝国没什么朋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李伸出手,票慢慢递到胡桃面前。可他在略微想了想之后,却立刻缩回手,转而将票递到白痴的跟前。 “先生,您是否愿意带着这位小姐,来参观我们的演出呢?” 白痴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直视那双憨笑着的双眼。在思考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将那两张票子接了过来。 李这样的举动让刚刚还兴奋不已的胡桃有些沮丧,她望着这个紫发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李接下来凑到她耳畔轻声说的一句话,却让这位小公主那沮丧的表情,立刻被羞红所填满。 “小姐,与其给你们两位一人一张票,不如让那位小绅士邀请您前来,您会更高兴吧?” 夏日的午后,浪漫的湖畔,情侣们秘密私会的公园。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已告诉了那位马戏团员一些什么。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胡桃和白痴之间并非兄妹关系,那么,这样的两人来到这个时候的公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里面,有太多可以让人“误会”的因素了。 043,傻瓜只需要食物 满面羞红的胡桃扭扭捏捏,她刚想开口申辩,李就已经及时的收回视线,向两人再次施了一礼。 “先生,两位小姐。惊奇马戏团将会在两个星期后的七月一日的晚上七点正式开幕!由于小小姐是免费的,所以希望到时候能够见到三位的身影!那么,由于我还要去派发传单,就此告辞了!” 打过招呼,李重新振作起精神向白痴和胡桃道别,快步离去。在这洒满阳光的午后,就只剩下胡桃、白痴和小面包三个人,静静的站在湖边…… 胡桃屏住呼吸,她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白痴,也看着他手中的那些票。相比起三分钟之前她对马戏团入场券的关心程度,现在的她却是更加在乎另一件事情—— 白痴……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把入场卷交给自己呢? —————————————————————— 等待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自从李离开之后早已过了超过十分钟,可白痴依旧捏着票,紧盯着看。难道他已经忘记刚才胡桃对这些票欣喜若狂的神态了吗?还是说,他也在构思着应该用怎样的方式将票送给胡桃才算得上是浪漫? 噗通……噗通……噗通…… 胡桃捂着胸口,心脏的跳动让她的面颊绯红。午后的阳光穿过那些树枝,在林荫道上打出片片金黄,她在期待着,等待着,听着耳畔湖水哗啦的声响,静静的等待着那个结局…… “走吧。” 但,白痴却没有开口!他在看了胡桃一眼之后,就将那些票塞进自己怀里!紧接着,他十分迅速的把视线从胡桃的脸上挪开,拉着小面包的手,准备离去! 胡桃懵了,不过随后她就立刻变得火大起来。她冲上去,甚至已经摘下头上的帽子打算再给这家伙一下。可就在她取下帽子,作势要打的瞬间—— “马戏表演……一定很精彩吧。” 不同往日的冰冷,而是夹杂着夏日温暖的话语,从那个背影传来。 胡桃的脸再次红了。她放下帽子,两只手紧紧捏着帽檐。 “嗯……嗯。会很……精彩……” “…………………………” 没有更多的交流,也没有太多的眼神对话。白痴拉着面包在前面走着,而胡桃,则紧紧的跟随在这一大一小两人的身旁,踩着光芒挥洒的道路前进…… ————————————————————————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也意味着白痴的护卫工作宣告结束。可对于胡桃来说,这一个星期的结束压根就不意味着什么,因为就在结束的一星期之后,还有一场更为重大的活动等着她去参加! 在这一个星期内,惊奇马戏团登陆雄鹿帝国的消息也在校园内不胫而走。深知这座马戏团大名的人开始争相询问有没有买到票,哪里卖票。不,不仅仅是校园内,整座风吹沙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躁动的气息,能够一睹惊奇马戏团享受一下“惊奇”简直就成了人们日常中最常使用的词汇! “买到票了吗?” “可恶,卖的太快了!我提前三天就去排队,结果还是什么都没买到!” “没办法,谁让这个马戏团太受欢迎了呢?现在黑市里的黄牛票都炒到了一千苏拉以上的价格呢!” “一千苏拉???!!!那样还有人买?!我记得最好的头等席也就五百苏拉而已啊!” “买,当然有人买!能不能拿到一张票陪女朋友去看马戏简直就成了时下考验男朋友综合实力的指标了呢~~~!” “这有什么关系?” “不明白吗?在票源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如果还能弄到票,那就意味着男人一定有很强大的交际网络,要不然就是钱包多的全都鼓了起来。虽然嘛~~~我们也不是为了钱才和男朋友交往的,但谁不希望自己将来的依靠能够更踏实一些?” “这倒是……啊,公主殿下。” 两旁的贵族少女停下说笑,弯腰向她们的公主行礼。胡桃略微点了点头之后,昂着头,十分自豪的从她们的身旁穿过。心里的那股得意,压根就别提了。 胡桃很激动。时间越是靠近开幕,她的心情就越是激动的无法抑制。因为她已经拿到了入场卷,而且,还是和自己最想要一起去看的人一起! 城堡内到处都在谈论着惊奇马戏团。不仅仅是贵族少女,就连女佣们在工作之余也在谈论着。在平时,胡桃并不以自己是公主的身份而对其他人有什么身份等级差距的看法,但在如今,她却是十分高傲的昂着头,露出一种别人都没有,唯独我有的骄傲态度! 对,别人没有,而我有。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就得到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好比人们都在攀登高峰,累的要死要活之时自己却施展超强的实力极为轻松的登顶,然后坐在那无人可及的高峰俯视下方众多凡人一般。这种自豪感,满足感,成就感!让这位公主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现在,还是有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的来源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拿着票的男孩。他究竟会用什么方式来把票交给自己呢?是不是会身穿一套绚丽的晚礼服,在一个盛放着礼花的盛夏之夜,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单膝下跪,亲吻自己的手,然后恳请自己陪伴他前去欣赏那一场让人“心跳”的惊奇之夜呢?光是想一想,胡桃就会紧张的浑身颤抖。 浪漫,永远都是少女永恒的主题。剩下的一个星期里,票源紧张的已经炒到了天价。但同样的,维持秩序的警备队也开始搜捕那些倒卖黄牛票的家伙。其中不乏搜查出许许多多的假票,那些买了假票的人更是痛不欲生,捶胸顿足。根据不完全统计,因为一张马戏团的门票而分手的男女情侣数量已经是过去三年的总和。而胡桃,则依旧坐在那山峦的高峰,俯视着脚下那些还在拼命攀爬的众人! 一天……一天……又一天…… 终于…… 她坐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今天晚上可是就要开幕了耶!那个白痴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票给我送过来?!” 皇宫之中,胡桃坐在自己的**,一张小脸已经绷得比钢板还要紧。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自从早上起床之后,这位公主就开始让侍女们帮她打扮。她穿上了最好的晚礼服,戴上象征公主身份的高贵水晶冠,脚上踏着特别定制的水晶鞋,脖子上挂着一条衬托出她雪白肌肤的钻石项链。 为了今天,她还特地定制了一双干净的白色长手套,并且在手套上撒了些亚丁香的芬芳香水,为的就是要让今后亲吻这只手套的人能够记住这个夜晚,记住这种香味。可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现在!都看不到那个白痴的影子?! “呜……………………唬!” 胡桃猛然间站了起来,她的这个突然动作让一旁侍立的女佣们纷纷惊了一下。 “公主,请问有什么吩咐。” “准备马车!去神圣恩宠!!!” 说完,胡桃就拎着身上那套裙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房间,朝城堡下方走去。当她坐在马车上,火速前往学院的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是了……一定是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不好意思的缩在城堡里,所以那个白痴才没法将票给我的吧?没错,一定是!我也太傻了,竟然忘了那个白痴压根就进不了城堡啊!等一下……再等一下……等待会看到他的时候,他一定已经穿的整整齐齐,小面包也穿的整整齐齐!然后,他一定会向我下跪!而我也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和他一起,在不用排队的状况下进入马戏团吧!没错……没错!绝对没错!!!” 一小时后…… 胡桃大张着嘴,穿戴的华贵非凡的她现在却露出一种仿佛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因为在她的面前,一把扫帚正在进行着往复运动,将一堆垃圾聚拢…… (开玩笑的吧……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喂,谁来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是在开玩笑!) 白痴背着正在午睡的面包,双手双脚上依旧戴着铁链。他的身上也依旧穿着那件一年都不会更换的破衣服。当他将一堆树叶倒进旁边的垃圾桶内,这个人才回过头,望着胡桃。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胡桃的声音有些打颤。 白痴拄着扫把,右臂上的锁链漆黑。他盯着眼前的“公主”,在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我……在工作。” (工作?工作什么啊!你现在真正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脱下这些锁链之后再跪在我面前,邀请我去观看马戏才对吧?!) 044,白痴只需要面包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胡桃总不可能真的这么吼出来。面对白痴依旧的一脸淡定,她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十分冷静的样子。毕竟,身后还有马车夫以及女佣们跟着,让她们看到自己和一个什么作为都没有的勤杂工太过热乎,还是有些不便。 “哦~~~!你……你在工作啊。那……很好啊!” 胡桃偷眼撇了一下身后的女佣们。很显然,这些女佣对于公主为什么会在学院中突然下车,然后站在一个勤杂工面前说话感到很不解吧?如果无法让白痴摆脱这种无能的表面现象的话,自己身为王室,多多少少还是会丢脸的啊!丢父王的脸! 冷静啊,冷静!胡桃,你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眼前这种困难的局面!现在,首先要确认的就是白痴到底是什么意思。必须先把他的想法给掏出来,然后再不经意的提醒他今天就是开幕式!没错……他一定是工作太劳累了吧?一年365天每天都要工作,还要抚养小面包,一定是忙的忘记了吧? “咳嗯!那个……你就是那个……叫做白痴的下人,是吗?” 胡桃故作镇定,尽量让自己身后的女佣们认为自己和白痴不熟。 白痴略微想了想后,点点头。 “嗯,很好。那么……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那个……(小声)票子的事情……” 胡桃保证,身后的佣人们一定没听到自己最后所说的话。但这句话白痴却能够听到,他略想了一会儿之后,立刻伸手入怀,再次拿出来时,他的手上赫然是那两张开幕式贵宾席的赠券! 看到票还在,胡桃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昂起头,再次咳嗽了一声,等着白痴接下去表示。 太阳一点点的西移,胡桃站着,白痴也站着。可是…… 三分钟过去了,直到三分钟后,白痴也没有将票递出来的意思…… 胡桃有些急了,如果不是身后那些人的话,她可能立刻就要开打!可为了保持住自己在他人面前的淑女形象,她终于还是忍着。又过了两分钟之后,她的忍耐终于换来了回报…… “你,想去吗?” 察觉到了什么的白痴将票子再次递出了一点。后面的女佣们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白痴手上的东西。一时间,她们似乎都理解了公主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脸上同时露出略带惊讶的表情。 (对,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白痴啊白痴,在我的指挥下,你决不可能一直沉默在黑暗中的!即使是硬拉,我也要把你拉到洒满阳光的舞台之下!) 胡桃别过头,十分傲气的说了一句:“哼,谁想去啊~~~?等着邀请我的人多着呢,我为什么要和你这种勤杂工去?” “………………是吗。” 接着,白痴的手就缩了回来,把票塞进怀里,继续拿起扫帚,开始扫除…… …… ………… ……………… (喂!怎么回事?!你怎么只问一声就不问了?!这票子可不单单是你的!我也有份!好吧,虽然我承认,能够拿到票子完全是因为你的功劳,但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以为你能够拿到双份吗?!) 胡桃的脸再次鼓起,可她刚要发作,白痴却立即掏出票子,一副早就计算好似的伸到胡桃的面前,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死死盯着胡桃那气呼呼的小脸,不带丝毫波澜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一点一点的吐出—— “你,想不想去。” 胡桃快哭出来了……自己脑海中构思了两个星期的浪漫就这样被一条条的裂缝给填满。没有下跪,没有烟花,更没有晚礼服和深情的邀请,更没有那象征宣誓的亲吻。有的,就只有那冷冰冰的话语,真的是……一点都不浪漫! 事到如今,胡桃也算是泄气了。她已经没力气去和这个白痴吵,反正那都是自己的幻想,即使白痴不照着做也没有什么错吧?因此,她无可奈何的伸出手,去拿那两张票…… “为你留的。” 捏着票的手,迅速收回。那冰冷的语气再次降临,吐出六个字—— “两张,两百苏拉。” 刹那间,胡桃被彻底石化。 —————————————————————————— (这是……怎么回事?要钱……他刚才的确问自己要钱了对吧?还是说只是我太过紧张而听错?其实他没有要钱,而是邀请我一起去游玩?) 白痴沉默,他扬着手中的这两张票,始终保持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姿态。看他的样子别说是陪着胡桃一起去欣赏马戏了,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游玩的意思! “你……刚才说什么?” “两张票,两百苏拉。贵宾席,免排队。” 白痴依旧扬着手中的票子,冷淡以对。而她背上的小面包也依旧趴在他的身上呼呼大睡,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的意思。 午后的阳光就这样继续维持着慵懒。胡桃紧盯着白痴,看着他那张认真至极的脸,她终于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什么浪漫,什么烟花,什么晚礼服,这些全都是不可能的!让这个白痴的脑子开窍,更是完全不可能的! 委屈,填塞了这位小公主的胸口。她的眼睛慢慢红肿了起来,似乎随时都能够哭出来。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吧…… “你,买。还是不买。” 有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痴的心里始终揣着那一千苏拉一根的火龙舌。对他来说,能够将这两张紧缺的票留给胡桃,而且还不开黑心价格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我——不——要——————!!!” 气头上的胡桃大声的喝了一声。一些不争气的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看到胡桃哭了,白痴却感到十分的难以理解。 “嘿嘿,有趣。这丫头哭了呢。”暗灭说道。 “………………嗯。但,她不是很想去的吗?为什么又不买?” “哈哈哈,天知道。” 接着,暗灭就重新归于沉默。 公主在这里哭泣代表着什么?对于某些人来说,光是这一点就已经代表了惹哭公主之人的罪大恶极。那些女佣们看到胡桃哭了,每一个都十分惊慌,可就在她们抬起脚想要赶上来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却让她们的脚步刹那间全部停止。 “胡桃,怎么了?” 戴劳古德塞。 这位天才一得到公主重新回归学院的消息之后,就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白痴一看到戴劳这位强者到来,出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戴劳也没有在乎白痴,而是立刻上前扶住胡桃的肩膀,用一种十分柔顺的声音说道:“我的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胡桃还处在一种十分气愤的状态之中。她也没看清来人是谁,直接指着前面的白痴,大声说道:“是他!全都是他!呜呜呜……” 这下子,戴劳终于回过了头。而他回头的第一眼除了看到那个肮脏的勤杂工之外,就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那两张票。 “呵呵,原来如此。” 现场出现的场景让戴劳在心中归结出一个答案。一直跟着他的菲尔特和因斯尔顿两人瞬间从左右夹住了白痴,这一胖一瘦两人发出阴恻恻的冷笑,让这个夏天的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 “要饭的,不错嘛!竟然能够拿到票?戴劳大哥,要不我们就这样直接把票抢下来?” 胖子菲尔特的提议很快就被戴劳否决。他松开搂着胡桃肩膀的手,十分优雅的走了过来。要知道,现在可是在公主面前,而且后面还有那么多的女性在看着!身为贵族,身为公爵继承人,怎么可以用“抢”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嗯,你手上有票?多少钱。” “………………两百苏拉……一张。” 胡桃一愣,猛地抬起头。 “呵,也就是四百苏拉吗?便宜。给你,这里是五百苏拉,把票给我。” 白痴低着头,闷声不响的接过苏拉,交出票。交易一旦完成,他立即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跑了。 这一切看在胡桃眼里,却让她惊讶万分。也就在她惊讶的时候,那个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当了一回冤大头的天才就在她的面前跪下,以一种和胡桃幻想中完全相同的姿势,捧起她的手,在那白色的手套上亲吻了一下。也就在胡桃望着白痴离去的道路茫然若失之时,那位帅气的天才已经抬起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能否请您赏光呢?最美丽的公主。” 午后的阳光依旧浓郁,而现场也传来一片轻轻的欢呼。因为在旁人眼里,这实在是太过般配的一对。专门负责守护公主的骑士,和最需要骑士守护的公主。如今的两人一起去欣赏最精彩的惊奇马戏,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耀眼了吗? ———————————————————————————————— 045,工作 雨,阴沉着。 步入盛夏,这种铺天盖地的雨水日子就多了起来,仿佛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屹立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外面的沙暴在这片暴雨的面前,反而更像是一个玩笑。 凌乱而漆黑的雨水在狂风中摇摆,它们被挟持着朝各种东西上撞去。暴风雨已经忘记了对世人的仁慈,只顾着充分发泄自己的不满,摧毁一切可以看得到的东西。 风雨之下,整个风吹沙城都被压制着。站在街道上向城市中央的城堡望去,雨水却遮挡了视线,让一切都显得朦胧。也因为这不同寻常的暴风雨,街上的商铺纷纷停止营业。而学院内的学生们则是蜷缩在宿舍里,谈论着因为这场暴雨而无法出行的野营。 轰隆———— 一条苍白色的闪电撕裂天空,为躲藏在黑暗中的世界带来了一抹恶意的光明。雨点借助暴风雨的威势,更加肆无忌惮的从万丈高空俯冲而下…… 啪嗒。 砸在一把打开的雨伞之上。 雨伞是破旧的,漆黑色的伞面全都是由粗油布编制而成。伞下的那个人背着一个女婴,他的手脚上戴着的锁链仿佛和那雨水的黑色融为一体。他的脚步踩着那如同大地伤疤一般的雨坑,缓缓地,朝皇家学院正中心的那座高塔——辉煌之塔走去。 “啊,啊啊。” 小丫头蜷缩着,可能是因为暴风雨太过冰冷。当她随着这个人走入升降梯之时,片刻的温暖才让她重新呼出一口气,再次趴回白痴的肩头,用自己的下巴摩擦着他的脖子。 “啊~~~~呜呜~~~~!” 升降梯快速上升,叮的一声轻响后,白痴离开了这个短暂的温暖空间。抬眼望去,回型走道上的光线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昏暗,它们闪烁着,也许是由于雷电的关系,控制它们的导力装置产生了问题。 嗒……嗒……嗒……嗒…… 吱呀。 被压抑的黑暗推开那扇校长室的大门,他迈开脚步,缓缓的走了进去。虽然校长室内的灯光明亮,但透过落地玻璃反衬进来的黑暗与冰冷,还是稍许吞噬了这里的光芒。 轰隆———— 苍白色的雷电再次出现,从落地玻璃透进来的闪光瞬间横扫房间。可在那里,一位自始至终都站在窗前的老人却丝毫没有被外面的自然之威所吓倒。他注视着外面的暴风雨,视线,也凝视着风吹沙城的东北方。那里是公园和湖泊所在的地方,更是一座大型马戏团……所驻扎的地方。 “哗————” 甩去伞上的雨水,白痴将小面包从背上放下来。这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到落地玻璃前,把脸贴在玻璃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外面的雨水。那位老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后,才缓缓回过头,坐在白痴正对面的椅子上。 “知道,我把你叫来的原因吗?” 声音冰冷,透过玻璃窗后的闪电,老人的面貌只以一个黑暗的影子出现在白痴的面前。 “……………………” “哼,现在,我来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够老实的回答。” “……………………” “知道惊奇马戏团吗?” “………………有名的,马戏团。” “那么,你知不知道胡桃公主在昨天,于戴劳的陪伴下,一起去观看了首场的马戏表演?” “………………知道。” “那么,你应该对过了一晚,这两位重要人物却全都没有回来,就此失踪的事情相当了解吧。” 窗外再次划过一道惊雷,这次的雷声很近,吓得小面包不由得瘫坐在地上。蜂涌的雨水疯狂的拍打在落地玻璃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眼睛。小丫头连忙爬起来,急急忙忙的躲到白痴身后,拉着他的衣服,蜷缩着。 白痴低下头,沉默不语。那双漆黑的瞳孔上开始弥漫起一层淡淡的冰霜。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他走上前,拿起摆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份任务简历,翻开—— d级任务。 任务要求:搜索失踪的两人,提供情报。 报酬:五十伊奈儿。 坎帕校长冷冷凝视着白痴,预估他已经看完任务简报之后,就开始叙说起来—— “根据目击者证实,胡桃公主和戴劳少爷昨天的确去了惊奇马戏团观看演出。但当晚的马戏表演实在是太过精彩,精彩到所有的目击者渐渐忘了再去注意公主和公爵继承人。甚至直到散场之时,也没有人留意到公主是不是也一起离开。” “不仅仅是公主和戴劳,就连他们的侍女和佣人也全都没有回来。所以,我需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你来提供支援。” 白痴拿起笔,在任务简报的背后迅速的签下“白痴”两字。他拉着小面包的手,继续凝视着眼前的坎帕。 “具体的搜寻工作会由正式军展开,而且许多的学生也愿意提供帮助。负责接手这项任务的学生有很多,因为你的实力较差,我就委托给你最简单的任务,搜查。” 说着,坎帕从怀里摸出一张惊奇马戏团的票,放在白痴面前。 “拿着。今晚,你就去观看这一场表演,搜寻信息。另外你的服装太糟糕,他们不会让你进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穿上。” 白痴接过坎帕校长递过来的衣物,这是一套中规中矩的贵族黑色天鹅绒外套。他解开双手上的铁链后将其穿上,大小刚好。 坎帕校长冷冷的看着白痴,等到他穿好衣服之后,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你还真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人。不管给你穿多好的衣服,都无法让你变得显眼起来?算了,把脚上的锁链也脱了。我允许你把这件任务当成一件生死攸关的任务。” 白痴默默的点了点头,将脚上的锁链也一并解除。一头从束缚中被解放的野兽,立刻让这间原本光线就不太足的房间平添了一股黑暗。墙上的灯火在闪烁,甚至连窗外的暴雨在这一刹那也不再拍打玻璃。而坎帕校长的嘴角,却流露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记住,别把你自己当英雄,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被安排进入搜查。他们的任务是直接负责援救的a级任务,而你只是协助他们救援。到时候别给他们添麻烦。” 白痴闭上双眼,再次默默的点了点头。窗外的暴风雨依旧在拍打着窗户,似乎完全不把那扇阻隔的玻璃放在眼里,随时都能够冲破。 接完任务的白痴退下了。就如同他来的时候那样,拿着伞,重新背起面包从门口退了出去。三分钟之后,坎帕校长就从落地玻璃那漆黑的景色中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原本挂在这位老人嘴角的轻视冷笑,也随着他的离去,化为严肃。 “叮咚。” 桌上的来客铃响起,坎帕重新坐回座位。随着他的一声“请进”,两名披着皇室守卫专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向着坎帕施了一礼之后,站在办公桌前。 “校长先生,陛下让我们来向您询问事件进展。” 左边那个名叫卡利亚贝南,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皇家守卫说道。 “嗯,那么,你们掌握到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很遗憾,校长先生……” 右边那个皇家守卫看起来年纪不大,他的腰上别这一把看起来大的离谱的巨型长剑,长剑剑柄处镌刻着使用者——赛尔伦的名字。他继续说道—— “经过白天一整天的外部观察,没有看到那座马戏团有任何的古怪举动。一切都很正常。而且我们白天还把他们的团长叫出来询问过,似乎马戏团内没有一个人有看到过公主。” 046,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坎帕重新望着外面的大雨,他的双眼开始在那雨幕的挥洒下陷入思考。在沉吟良久之后,他终于回过头,说道—— “皇家直属护卫,第三骑士团有什么举动?” 听到坎帕这样询问,赛尔伦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他开始把视线投向旁边老成的卡利亚,似乎是在询问是否应该把王国军的动向完全一五一十的告诉眼前这个没有丝毫实权与爵位的老人? 不过在简短的视线交流之后,老成的卡利亚终于点了点头。现任的雄鹿国王年轻时到底遭遇过些什么事情,现在的人几乎无从得知。但只要看到国王对眼前这位老者的信任,在一些重要事情上往往要和他商量这一点来看,信赖这位老人,绝对比信赖其他人更为可靠。 “校长先生,第三骑士团几乎倾巢而出,有关这个马戏团的各种有关信息已经完全搜集。许多人都接受了秘密调查,因为措施做的好,现在还没有民众发现有关公主失踪的消息。另外,古德塞家族的高层更是紧锣密鼓的展开搜查行动,希望能够尽快的查找出有关公主和戴劳古德塞的任何线索。” 坎帕校长点点头:“嗯,看来古德塞家族也很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关系啊……那么,现在从外部完全没法查找出有关公主的任何消息?包括行踪,目击者,现场遗留物品?” “是的。” “呵……”坎帕先生冷笑一声,也不知这声冷笑是自嘲,还是对眼前这场“暴雨”的无奈。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能够查找到事情线索的,就只有今晚潜入惊奇马戏团的那些人了……总共派出多少人?” 卡利亚想了想:“总共二十五人。不过……坎帕先生。” “嗯?说。” “之前我们也给过坎帕先生一张票,希望您能够一同参与今次的探察计划的吧?可是现在……听您的语气,您似乎……” 那位观雨的老人微微笑了笑。他抬起手,似乎是为了制止那两名皇家守卫说下去。 “坎帕先生……” “放心吧。” 老人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我已经老了,老的只能坐在这里处理学院这种杂事。但是请你们去告诉陛下,‘保险已经上好了’。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能让他和公主殿下团聚。” 卡利亚与赛尔伦互相对视一眼,这两位皇家守卫恐怕永远都不会猜到这位老人的心中到底在思考着什么。他们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这位老人略微打开落地玻璃窗,任凭那些暴风雨拍打在身上的声音…… ———————————————————————————— 公园,湖泊,马戏团。 暴雨,人群,再加上夜晚。 善变的天气就像是少女的性子阴晴不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及早就在马戏帐篷前拉开遮雨棚的马戏团,就是善于揣摩这位少女心情的情场老手。 恶劣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惊奇马戏团的表演,也没有影响那些希望一睹为快的群众的热情。此时距离表演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马戏团外就早早的排起了长龙。这些人带着孩子,妻子,用最为轻松愉悦的心情前来这里观看一场让他们更为轻松的表演,可是又有谁能够注意到,在这些排队者中,有着那么一群与众不同的人呢? 强大的实力已经成了他们的代名词,锐利的眼神更是告诉别人这些人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的生死体验。他们就和普通人一样,在人群中排队,同时极力的压抑自己的呼吸,随着排队的人群依次进入那座大型的帐篷。 “先生,您的票。” 看门的小丑装出一个十分可笑的鬼脸,从这些人手中一一接过票,在上面剪下一个小丑模样的证明。随着人流,这些人全都涌了进去…… 涌进那充满无限未知的帐篷。 雨,还是在下。在人群之中,一个孩子拿着票,走了过来。这个孩子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黑色外套,一脸呆板的他半张着嘴,把票递出。那位小丑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随手就剪了票递还给他,让他进入。 “嘿嘿,小子,第一次来欣赏马戏的感觉怎么样?” 帐篷很大,头顶的灯光照得也很亮。白痴一边按照票子上的字寻找自己的座位号,一边观察着四周。可那把隐藏在外套袖管下的暗灭却没有那么的休闲,开口说了起来。 “喂喂,不介意把你的视觉信息分担一些给我掌控吧?我只要一只眼睛,一只眼睛就好。不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很无趣的。就好比你把那丫头留在家里一样,她一定也会感到很无趣。嘿嘿嘿~~~” 白痴没有回答,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一个十分靠后且隐蔽黑暗的位置。他在座位上坐下,安安静静的等待演出开始。 “不过话说回来,那棵树还真的是很好用。刚开始时候明明只是棵小树苗,现在竟然已经长到能够给那丫头当摇篮,当保姆的程度了。有了那棵树,你的担子也轻了许多,不是吗?” “……………………”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说话,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哑巴!我们来思考一些正常的吧,你认为我们的‘公主’现在究竟在哪里呢?还是说,这又是一个打算欺骗你的骗局?” 暗灭在冷笑,他已经深知自己的宿主那强大的怀疑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它也经常开起白痴的玩笑。 “喂,说啊?说说看,这到底是不是那位‘公主’的陷阱?说啊?说啊?” “别说了。” 暗灭的“无聊”终于在白痴的一声轻哼中结束。但在此之后,它没有开始长篇大论的谈论起来。因为整座帐篷内的灯光渐渐开始变暗,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群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黑暗中传出些许神秘与谜幻的色彩。就在人们屏息静气,暗暗期待什么的时候…… “碰——!” 一朵烟花从众人的视线中央拔地而起,在漆黑的世界中绽放出一片美丽的色彩!而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的是,原本他们应该坐在圆形的帐篷之内,可借着烟花,出现在他们头顶的赫然是一片壮丽的星空!数不清的烟花,就在这片星空中升起,绽放! 壮丽的音乐刹那间响起,小丑和美丽的女驯兽师率先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向人们展现奇迹的那一刻。经过一番热场之后,这座马戏团的主持人终于从幕后走出,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这位主人向着四周十分绅士的行了一礼,随后拿起话筒——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惊奇马戏团!今晚,就请各位尽情的放松,享受一场恐怖、神秘、惊奇的梦幻之旅吧~~~!” 观众鼓掌,震天的掌声在星空下雷动。可在所有的观众中,有一个人却是死死的瞪大眼睛,凝视着那位主人! 这个人……看不见脸。甚至看不到他浑身上下任何一处**的肌肤。他的身上裹着层层的绷带……没错,就是绷带。一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其真面目的人! 047,深意 那位主人退了下去,接着走上台的正是白痴曾经见过的那个叫李的纵石师。他的精彩表演很快就俘获了所有观众的视线,但白痴却再也没有心思去观看那些表演。 绷带男……这个曾经在智慧战上让他棋差一着,险些就把小面包的命都给输掉的人。这个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在互相揣摩对方心理上和白痴旗鼓相当的人。他的可怕只有白痴最清楚,那只冰蓝色的眼睛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也许,对观众们来说,这个绑着绷带的家伙只是“小丑”中的一个类型。但对于白痴来说,对方不仅不是一个“小丑”,而是一个能够指挥小丑,却让对方丝毫不察觉的幕后操纵人! “真是难得。” 场上的表演在继续,暗灭借着白痴撩起的袖口,张开血瞳。 “在这样一个场景中碰到‘老朋友’,那可真是让人开心。现在应该没什么疑问了吧?我们的小公主已经被绑架,而且生命安全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更有可能已经被干掉,尸体被抛在哪个臭烘烘的下水沟里,成为老鼠蟑螂的繁殖地了吧。” 马戏场中央在表演空中飞人,伴随着灯光与轻柔的音乐,两名打扮成小精灵的女孩在变成树林的环境下进行表演。 “……………………不。” “哦?为什么是‘不’呢?” “如果我抓到胡桃,与其杀掉,还不如用作更好的用处。” “嘿嘿嘿……那,比如呢?” “比如……” 白痴底下头,开始思考自从遇见那位绷带男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再次抬起头望着下方的表演,缓缓说道—— “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对她的生命感到关心的人。看起来,即使是以‘公主’的智慧,胡桃还是斗不过这个绷带男。” “哈哈哈,有趣!那么你就试试看吧。看看你要怎么将那位小公主救出来,用她的安全去兑换你所需要的那50伊奈尔吧~~~!……哦!真是有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认识的人的脸。喂,小子,看,那位大小姐也来参观了。看来她最近发了,是不是?” 白痴底下头,顺着血瞳的视线望去。很快,他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兴奋的身影。面对那对在空中表演的“小精灵”,那位大小姐时不时的发出惊讶的尖叫,时不时的又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奎琳鲁尼答。真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竟然也是搜寻团队的一员。不过这个搜寻团队的领导者是不是发傻了?看到她那么大呼小叫,其他的搜寻人员现在岂不是紧张到极点?” 白痴没有理会,继续坐在原处。终于,空中飞人的表演结束,当那两位小精灵落地向众人表示感谢之时,奎琳似乎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闭上嘴,装出淑女样坐回座位。 下一个表演开始,根据报幕员的介绍说是平衡木杂耍。灯光暗下,再次亮起之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不是几根孤零零的竖在场中央的平衡木,而是…… “我们是海盗!是称霸四海的海盗!!!” 大吼声穿破黑暗,场中央原本的泥土地面赫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海洋漩涡!一艘已经有大半沉入海水的海盗船在导力石创造出来的虚构暴风雨中摇摇欲坠,而海盗船的桅杆上,几名身着水手服的人簇拥着两名身着不同船长服的人,在一声怒喝之下,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在那湿滑的桅杆上展开决斗。 如此异想天开的平衡木表演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观众们从刚刚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后来的欢呼!随着那些演员们在摇晃的桅杆从中上下跳跃,随着暴风雨和海水的激荡更为剧烈,他们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激动!那些逼真的水汽开始弥漫,这种潮湿不仅没有让所有人感到厌烦,反而更增加了人群的兴奋! ……………………水汽? 白痴低下头,望着那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自己身旁的水汽。 这些水…… 应该是作为特殊效果,而释放出来的水气吧…… 特殊效果…… 效果…… 效…… 果……………… 突然!白痴抬起头!周围的人群依旧在那水气中欢呼,每个人都在为那激动人心的表演而鼓掌!但,白痴却感觉到了这股水气中的一丝异样。 好冷…… 这股冰冷让他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只眼睛。就在四个月前,同样的黑暗之中,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也曾经露出过这种冰冷…… 让人,足以疯狂的冰冷。 刚刚还坐着的白痴突然猫着腰站了起来。他伸手拍动身旁的水雾,但在确定这样做压根没用之后就彻底放弃。接着,他就想到必须立刻从这里离开,可就在他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时候挪向马戏帐篷的出口时,不经意间,他的视线撇到了那边的奎琳。 奎琳表现的很正常,她不断的鼓掌,为中央的演出而喝彩。在她身旁的水雾比起白痴所在的上层还要浓郁,甚至带给人一种她已经快被汹涌的漩涡吞噬一般的感觉! 思考,只进行了三秒。三秒之后,白痴立刻掉转脚步,从那些人群的夹缝中冲向奎琳。鲁尼答家族是他的债主,迄今为止自己还没有做过多少还债的事情。如果奎琳发生什么意外,自己这个见死不救的人到底会接受到什么样的命令,那可就不好说了。 “奎琳小姐。” 水气越来越浓,白痴悄无声息的来到奎琳身旁,轻声呼唤了一句。 “好!呜!小心!……呼,好精彩!” 奎琳是不是已经看的入迷了?她压根就没有理会白痴,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喝彩。 面对这样的奎琳,白痴决不会再去提醒第二次。观众席的灯光昏暗,即使作些什么旁人可能根本就无法察觉。因此,他迅速伸手捏住了奎琳的鼻子,捂住了她的嘴。而奎琳却依旧一副对此丝毫都不察觉得样子继续欢呼。 不过很快,她就由于短暂的窒息而变得虚弱,不断摆动的手开始慢慢下坠,眼皮也开始打架,约莫三十秒,她就闭上双眼,那相对白痴来说还略显太大的身子不知所谓的向前一倒,瘫在了白痴的肩膀上。 “很好,探察公主的消息,顺带救个老师出来。你什么时候才想到来救救我?我已经饥渴了太长时间了。” 暗灭那不满的嘲讽在大脑中回荡,白痴扛着和自身那幅锁链完全不能比的奎琳,极为迅速的隐入人群,朝那些水气抵达不了的厕所冲去。 —————————————————————————— 嗒…… 嗒…… 嗒…… 水,滴在奎琳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神智慢慢恢复。睁开眼,入目所见的是一座封闭式的,不足一平方米的厕所。自己似乎坐在厕所的马桶盖子上,白痴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四只眼睛对视,顷刻间,默然无语。 “那个……” 奎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想想,笑了笑——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现在我应该坐在惊奇马戏团的座位上,观看马戏表演。而不是坐在马桶上,看你,对吗?” “……………………” “你不否认,对吧?那么,我想要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昏过去的?” “………………窒息。然后,我把你搬来这里。” “好,那我是怎么窒息的?” “………………我捏着你的鼻子,捂着你的嘴,把你弄窒息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 “………………” “……………………” “………………” “臭小子!说!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048,夜色下的攻防战 莫名其妙的被人弄窒息晕蹶,换成谁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奎琳正在看表演,而且还是已经没落并且贫穷的鲁尼答家族基本上不可能买到票的最好的惊奇马戏团的表演!糊里糊涂的,这样的表演就打了水飘,让她不由得立刻抓住这个男孩的领口,把他举了起来。 “嗯?今天的你感觉倒是好轻?不对!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晕!” 鲁尼答是债主,不故意顶撞债主是让自己活的更舒服的最好方法。白痴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她抓着。等到她的怒火宣泄之后,才指了指奎琳的大腿。 奎琳底下头,她看到自己今天穿的这一条牛仔短裤,将她的那双修长而没有任何赘肉的大腿完美的呈现了出来。优美的曲线和瘦小的小腿无一不体现着她身为女性的魅力,更显示出她是同龄女性中难得的“佳品”。 “哦~~~?”奎琳刚刚还发怒的眼神开始变得暧昧起来,她伸手,轻轻滑过白痴的脸颊,用略带调戏的口吻说道,“小弟弟终于到了学会欣赏女人的年龄了吗?嗯,错是没错啦,在大学部中那些男孩子私下的评论里,老师我可是校花、系花选美排名的第一名呢(同样的,最佳女友排名倒数第一)~~~!不过呢,小弟弟你想要动老师的坏主意还显得太早了哟~~~!而且对我来说,你还太小,还达不到吸引老师的男性魅力呢~~~” 白痴双眼依旧冷淡,他等到奎琳把话说完,才再次指了指她的大腿。不过这一次,他终于打破自己的沉默,说了一句—— “飞刀。任务。” 奎琳一愣,这次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大腿。除了那两条得天造物的修长双腿之外,她的大腿外侧更是绑着两个小包囊。打开,里面装的不是化妆品,而是飞刀。 因为窒息和水气而略显混乱的记忆终于重新恢复,奎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转为严肃。当白痴拿出自己那份任务简报递给她看过之后,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处境。 —————————————————————————— 离开厕所,外面的观众席灯光依旧昏暗。但水气已经完全消失,疯狂的观众们也是神色如常的欣赏着。帐篷中央开始表演起传统的马术,趁着这间隙,奎琳与白痴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目睹着眼前的场景。 “你的意思是说,海盗船那一段散发出来的水气中,混杂着催眠药?你怎么知道?” 白痴低沉着脸,冷冷说道:“直觉。” “直觉?” “我父亲用这些药**女人的时候,经常使用。” 在这瞬间,奎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不好的问题。她闭上嘴,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身旁这个孩子。他看起来十分的冷静,似乎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没有感到任何的突兀。是因为他对此习以为常了?还是因为他已经不会对这种事感到耻辱了,觉得没什么不正常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厉害呢!不像我,为了赚钱,才必须来接手这种危险的工作。” 奎琳咳嗽了一声,说道:“咳……说来说去还是要说我平时太过懒散啊。原本是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然后用他的钱来扶持我那个家的。可因为这样,所以才把所有的家务活都丢给我家那小的。最近物价上涨,害的我家那小的不得不更加努力的工作赚钱,最后反而把自己给累垮了。现在躺在**发烧吃药,弄得我也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白痴依旧冷眼观察着帐篷内的情况,可旁边的奎琳一打开话匣子似乎就关不上了。她推了推白痴的肩膀,继续道:“喂,你应该觉得我也没错吧?我可是打算用我的身体给家族赚钱,让鲁尼答家族起死回生耶!而且,我也被那些男生排成系花了,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没能钓到一个金龟婿,拿到很多很多的钱呢?为什么反而会把我家那小的给累着,弄到现在反而我必须自己接这种危险至极的任务来赚外快?喂,白痴,你说啊,为什么呢?” 这种问题奎琳真的是问错人了,那位充当她话篓子的男孩此刻依旧静静观察着下方。思索是不是应该潜入后台进行侦查,可就在这个时候…… 烟火,再一次的在帐篷的高空绽放。刚才还回荡在耳边的小夜曲突然间变成了激昂的进行曲!白痴与胡桃急忙缩在角落里,只见刚才表演过节目的演员此刻竟然争相走了上来,鼓掌庆贺。 “糟糕!没想到已经结束了!” 奎琳拿出表看了看,时针已经指到了十点。伴随着进行曲,观众席上的人们也开始高举双手和舞台上的小丑们一起欢呼。一些人也在满足了今晚的视觉享受之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演出是否够精彩呢?!” 冷不丁,从开场到现在就只出现过一次的马戏团团长,那个绷带男再次从后台走出。他一手捏着麦克风,一手指着观众席的众人,大声说道—— “请各位别急!为了答谢各位来观看我们的演出,所以这里我们会进行一次抽奖。各位手上的票子都有一个固定的号码,那么到底您够不够幸运,成为我们今晚的幸运儿呢?!” 听到团长这么一说,欲待离开的观众暂时止住了脚步。绷带男随即示意音乐声隐去,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摊开。接着,这位兴致高昂的主人就开始大声的……念诵起来—— “在开奖之前,就先来让我们看看这一次的奖品!哇哦哇哦!奖品竟然是如此的丰富,丰富的让我都想要亲自下场抽奖了呢!” 那些演员纷纷退下,不消片刻,三名大力士各拖着一只不透明的铁笼子出现在场地内。放下铁笼之后,这三名大力士也随即退下。刚刚还被马戏团员占满的舞台,顷刻间变得空空如也。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今次的奖品到底是什么吧!首先,第一份奖品!” 绷带男走到最左边的铁笼子,拉开插销。刹那间,铁笼如同毁坏的积木一般四下分解。而里面出现的那个“东西”,则让白痴的目光瞬间一沉。 “就是我们惊奇马戏团的叛徒!试图毁坏我们惊奇之夜的不安定因素,前团员,火焰魔术师,李!!!” 出现在所有观众眼前的,正是被双手双脚反绑在一把椅子上的李!只见他目光惊恐,十分涣乱的望着观众席上的众人。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在求救。 “第二份礼物!哦,比起第一份奖品他就显得十分珍贵了。看啊,竟然是现任最年轻的皇家骑士成员,隶属于第三骑士团的戴劳古德塞少爷!” 右边的那个箱子打开,里面出现的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显然已经奄奄一息的戴劳。看到他以这种形态出现,人群中的一些人立刻发出一股不小的**。而这股**,全都被那个绷带男看在眼里。 “那么……第三份礼物是什么呢?嗯,估计现场已经有很多朋友猜到了。没错!这最后,也是最隆重的礼物,就是我们美丽的,可爱的,尊敬的,无与伦比的……” 铁笼打开。 “雄鹿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小姐——!!!” 最后的铁笼终于打开,出现在人前的,是胡桃那被绑在一尊十字架上的身影。她和戴劳一样,也显得有气无力。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好几条鞭挞所造成的伤痕。昨天穿着的那条崭新裙子,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凌乱不堪的破布。这一天一夜中她到底遭遇过怎样的处境,现场中谁能理解这种感受? 049,封闭空间 包括奎琳在内,人群中立刻有二十五双眼睛同时散发出锐利而警惕的光芒。但是有一点,让这二十五双眼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其他的观众看到胡桃和戴劳被绑之后,却没有呈现出半点的异样? “好!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奖品是什么了!嗯,真是丰盛的奖励啊。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看看有那几位幸运儿能够有这个机会,来赢得这些奖励吧!首先,第一位入选者是……座位号为0037的观众!请上台!!!” 在旁观者一致的掌声之中,座位号为0037的那人却猛然为之一震!那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轻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极为缓慢的走入下方的舞台。当他站在胡桃面前时,那双原本看起来还算是冷静的眼睛却突然开始发生一些变化!别过头,直盯盯的盯着旁边的绷带男,呼吸急促,显露出一股疯狂的颜色。 “哦,这位先生!请问您的姓名?” “呼……呼……呼……”年轻人的拳头捏紧,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好不容易,他的双眼才再次恢复冷静,缓缓说道,“凯恩沙兰蒂尔。” “哦!是沙兰蒂尔先生!祝贺您成为我们的第一位幸运儿!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下一位幸运儿是谁吧!” 绷带男开始依次报起了座位号,被报到名字的人接二连三的从观众席走下。在这个过程之中,旁观席内的所有人依旧没有对眼前的这一切产生任何异样,他们鼓掌,欢呼,似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并不是他们的胡桃公主,而是一个惊奇马戏团的演员! 一个又一个,走入舞台的人越来越多。奎琳望着下方的那些人,眼中的惊讶与恐惧也慢慢的浓郁起来。不知不觉,她竟然躲在比她小好几岁的白痴身后,冰凉的双手紧紧的搭着他的肩膀。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那些被叫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雄鹿帝国安排进来的卧底!随着第二十四个人被叫下去之后,奎琳抓着白痴肩膀的双手,也变得更紧了。 “败露了……” 奎琳面色苍白的看着第24个人,一个年仅12岁,带着一条几乎和她身高一样高大的黄毛猎犬的小女孩缓步走入场中央。她不由得闭上眼睛,暗暗祈祷。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中间有内鬼?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一个不剩的全都被发现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吧……白痴,下一个一定就是我了吧?!” 人,在面对未知之时往往就会产生出恐惧。即使在场中央已经有24名皇家卧底,而绷带男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就这样直接动手。 这些人都是精英,都拥有足够冷静的大脑和分析事实的智慧。身为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们,现在绝对不是立刻抢救公主的最好时机。这个浑身绷带的男子既然有胆子把他们从人群中叫下来,就一定有什么足以压制他们的理由! 奎琳的手指加劲,白痴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位躲在自己身后,身子有些发抖的老师。当他留意到下面那个绷带男收起纸张,一副不打算再报名字的姿态之时,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没有,内鬼。” “啊……啊?” 白痴低沉着双眼,冷冷说道:“那个人……他的炼心武技名为‘先知’。对于猜测他人的内心活动十分擅长。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很困难,但对他来说,在今晚的表演中通过观察所有人的举动,来分辨哪些人是真心来看表演,哪些人是另有所图,应该并不困难。” 等到白痴说完,奎琳才意识到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略微想了会儿后,突然醒悟! “喂!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起帝国的军人,更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来看表演的小女生吗?!呜!呜呜……!” 奎琳声音太大,白痴一把抓住她的嘴,停止了这位老师的喧嚣。也幸好此时观众席正在发出欢呼,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声音 “呵呵呵,因为太笨,所以才逃过被盯上的结局吗?应该说这个女人运气太好,还是太过糟糕?” 暗灭冷笑着发出评论。 等到台上的24人全部站定之后,那位绷带男随即宣布今晚的演出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光临。而那些观众也是抱以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相互离席。他们谈论着刚才的表演,父母与孩子相亲相爱,男女情侣们手牵着手,从这座演出完毕的帐篷内离开…… 十分钟之后。 诺大的帐篷之内,只剩下绷带男,被绑住的胡桃、戴劳、李,以及身为密探的24人,再加上暗处躲藏着的奎琳,以及白痴,共30人了。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注视着场中他人的行动。尤其是那个绷带男,他自始至终都处在25人以上的目光监视之中,恐怕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突然!他抬起手! 只听哗啦啦声响成一片!那个第一个被叫出来,名叫凯恩的年轻人抬起左臂,右手在左臂上装嵌着的一个盒子上一按,一把几乎有人的三只手掌般宽阔的阔剑立刻弹出,他一个转身就捏住阔剑的剑柄,直指绷带男。而其余的23人也不约而同的亮出自己的武器!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闪到绷带男的身后,同时,两把匕首同一时间抵住了绷带男颈部两侧的两根颈动脉,稍稍嵌入。 “别动。不然,割断你的喉咙。” 出现在绷带男背后的是一个20左右的男子。刚才他一直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脱去披风之后,露出的双臂上赫然布满了各种伤疤。他的眼睛已经充分的告诉了别人,这是一个刺客。而且,还是一名久经战场的刺客。 面对脖子上的匕首,绷带男却没有丝毫的动弹。他冷笑一声,抬起的右手轻轻打出一个响指。也就是在这刹那…… 冰…… 在整座帐篷内扩张开来。 ———————————————————————— 冰,全都是冰! 夏日的夜晚本不该如此寒冷,可这座帐篷却带给人寒冬腊月一般的深寒!白色的结晶体犹如有着生命一般将帐篷的内部冻住,各个出入口完全被冰所封锁,转眼之间,这里的30个人全都被关在这样一座冰窖之内。 暗处的奎琳惊了一下,急忙拔出自己的匕首插向一扇被冰封住的出入口,可单凭她那把小刀怎么可能动的了这可能有十米厚的冰层?舞台中央的那些人也全都被这种“囚禁”状态感到惊讶,纷纷摆出战斗姿势,随时准备将眼前的绷带男一招毙命。 “呵呵,别着急。我之所以把出入口封住,完全是不想让人来打搅我们。这么美好的夜晚如果被破坏,那岂不是非常可惜?” 四名密探已经缓步移动到胡桃与戴劳身旁,作势就要解开他们的束缚。可还不等他们动手,绷带男再次发出一声冷笑—— “我奉劝各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为什么呢?因为这三个人的体内已经全都被我下了毒。而且,还是某位大人物专门为了配合我的能力而制造的‘冰毒’。只要我动一下念头,他们就会立刻从内部被冰封,每一根血管,每一寸肌肤,都将变成硬梆梆的冰块。” 此时,胡桃和戴劳似乎都醒了过来。他们首先察觉的就是自己被绑住的境地,第二察觉的就是身旁这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皇家守卫。而紧接着,他们也听到了绷带男口中所说的话。胡桃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而戴劳则是怒气填膺,大声怒斥起来:“卑鄙的小人!有本事和我一对一的决斗!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050,丑态?丑态…… 皇家守卫们没有一个去附和戴劳,而是继续屏息静气的注视着绷带男。那个胁持住绷带男的刺客,名叫洛的男人低沉着嗓子,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 “呵呵,这是询问人的方式吗?如果各位真的有诚意的话,不妨把武器放下,怎么样?” 众人想了想后,不约而同的收起武器,同时退后一步。就连那名刺客,也在无声无息间从绷带男的背后消失,裹起刚才扔下的斗篷,站在人群之中。 绷带男理了理脖子上略有凌乱的绷带,接着,在他的身后就开始结冰,出现一条通往高空的阶梯。他沿着阶梯走上,在冰峰的末端有一张晶莹剔透,仿佛王座一般的位置。他傲慢的在这张冰之王座上坐下,俯视着下面的众人。 “在开始之前,我想要先告诉你们两件事。” 在这座已经完全变成冰窖的马戏帐篷之内,充满轻蔑的声音从高处降临。 “在这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位大家已经认识了,而另一位则是原属于我们马戏团的火焰纵石师,李。他由于不肯参与我们的计划,而且还想去告密,所以也成为了今晚的‘嘉宾’之一。可他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冻住了他的声带,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众人看了那个李一眼,只见他十分紧张的摇着头,张开口说着什么。可由于他的喉咙已经被冻伤,所以压根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这样的家伙还是有可能能够给你们提供帮助。到底是什么帮助呢?就让各位自己来想吧。” “第二件事,就是对各位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这三人体内的‘冰毒’并不是可以无限期存在下去的。毒发时间是午夜十二点之前。也就是说,各位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救他们。时间一过,如果还无法找到解药的话,那这三个人就会……嘿嘿嘿……” “碰——————!” 一声爆炸响声,从绷带男的王座上传出。破碎的冰屑从天而降,众人的视线,也集中在了人群中一名手持导力枪,指着王座的男子。 “皇家学院科技系大学部,文森d布劳斯特先生。你的枪法的确很准,如果不是瞄准我的椅子,而是瞄准我的头的话,现在我一定已经鲜血四溅了吧。” 那名拥有一头朝天白发,戴着眼镜的男人踏前一步,手中的导力枪依旧死死指着绷带男,朗声说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嘿……我想干什么?” 绷带男单手支在王座扶手上,撑着脑袋—— “i_n__ly__gme.” 冷笑,透过那层层的绷带,传至每一个人的心中。 —————————————————————————————— “在场的每一个都是雄鹿帝国的精英,你们都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而且,你们也发誓效忠你们的国家,甘愿为了帝国奉献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们真的能够做到如誓言中所说的那样忠诚无私吗?你们对伙伴的同情与牵绊,究竟又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呢?” 地表的冰面裂开,一座冰制成的桌子从下面缓缓升起。冰桌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实验容器,除了一个很大的储藏罐中盛放着大约一升左右的淡蓝色**之外,其余还有五十几个小量杯,量杯内全都盛放着些许无色透明的**。 “早在刚才冰封帐篷的时候,我就在这里散布下一种毒素。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已经中毒,而且中的全是和雄鹿公主一样的‘冰毒’。而解开这种毒的解药就摆放在众人的面前,而各位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寻找出这两种**正确的比例。” “在这里有着五十个量杯,每个量杯内盛放的无色**统一都为13毫升。但单纯这13毫升的**并不能解除诸位体内的毒素,只有将它们与那些蓝色**混合才能产生解毒剂。但是,蓝色**本身也含有剧毒,只有当这两种**以正确的比例混合之后,才能成为解毒剂。不然的话,即使是多出一毫升或是少了一毫升,那也会变成致命的毒液。” “为了方便各位的选择,减少各位的困难,无色**我可以告诉大家,统一为13毫升。而蓝色**的规格,则是从1毫升到25毫升这二十五个选择中的一个。选对了,大家全都能活下来。选错了,那就只有迎接‘安眠’。各位能够在这两个小时内做到何种地步呢?我在这里衷心的希望,各位第一次就能选到正确的答案,然后全部获救。” 帐篷内,再次陷入了安静。每个人都直视着眼前这些玻璃器皿,看着那无色**与蓝色**,陷入各人的沉思。 “当然,你们也可以怀疑你们其实压根就没有中毒,而这些**反而充满了毒素,我的目的是骗你们喝下去。而糟糕的是,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办法能够证明我说的话。所以,信任我的权力在你们的手中,不信任我,宁愿去赌两小时后自己不会死的人也大可以坐在观众席上继续欣赏这场表演。” “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开始吧。我会一直坐在这里观看。最后奉劝各位一句,请小心各位身边的这些人。因为现在比起我,他们对你们造成的威胁,反而是更大的。” “记住了,我现在公布你们在这场游戏中的唯一目标。就是寻找你们拯救所要拯救之人的方法。来吧,不要被任何事物所迷惑。游戏……开始。” 结束话语,绷带男再也不说话了。他就安安稳稳的坐在冰之王座上,俯视着下方的众人。而下面的所有人,则都互相对视着,聪明的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游戏中所隐藏的恶意。可即使如此,这个恶意也依旧压迫着他们,不敢有任何的作为…… 二十五个选择,二十四名参与者。在这种没有任何测试毒液仪器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判断出哪一种比例是解毒剂而不是毒液的方法,就只有在二十五个选择中选择一种,调配后喝下去。 但,二十五分之一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与其说活下去的可能,死的可能反而会更大!但这样一来的话,就能够让错误的选择去掉一个,让剩下的人进行的选择更为容易!而另一方面,只要有一个人进行的选择正确,剩下的人就可以全部按照那个选择去调配,全都活下来。 也就是说,喝的越晚,选择的成功率也越大。可在此之前,就必须有人去尝试这种低概率的选择,为他人能够顺利的活下去,做“贡献”。 “这个混蛋是打算离间我们。诸位,我们绝对不能上他的当。” 凯恩再一次的抽出自己的阔剑。其实不用他提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离间计。而位于阴影中的奎琳在听完白痴对他的解释之后,终于也明白了这个阴谋的深意。 “哦,原来是这样。……………………不对!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也中毒了?!” 白痴想了想后,点点头。 奎琳的面色立刻变得难看无比。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在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忽然从藏身处站了起来,双手各持四把飞刀,杀气腾腾的就要冲出去! 白痴眼见不妙,立刻踏上一步拉住她,同时伸手捂住她的嘴。要是比力量的话,奎琳当然不是白痴的对手,立刻被他拉回阴影处,重新躲藏了起来。 “呜!呜呜呜!!!” (放开我!放开我!我活到二十岁了还没有男朋友,还没有钓到一个金龟婿,还是个处啊!我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在这里?!我要去和那个混蛋拼了!) 白痴无奈,只有再次捂住她的口鼻,等到她的呼吸急促之后,再松开手。 “………………不用急。” 让奎琳冷静下来之后,白痴指着下方的舞台,缓缓说道—— “有人,会替我们试验。寻找,正确的解毒剂。” 奎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分健硕的壮汉已经率先走至冰桌旁,拿起一个量杯,从旁边的储藏罐中倒出17毫升的**混入杯中,搅浑成30毫升的**。可正当所有人为这个壮汉感到钦佩之时,这个人却没有直接喝下,而是拿着量杯,走向一只躲藏在角落里,那个带着一只黄毛猎犬的12岁小女孩的面前。 “孩子,你叫……温迪,是吧?” 小女孩梳着两条马尾辫,穿着一套蕾丝滚边的黑白色哥特裙。她正搂着自己那条大黄狗,看到这个壮硕的男人走过来之后,连忙躲到大黄狗身后。相反,那条大黄狗却是龇牙咧嘴,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 “我……是叫温迪……叔叔……你……你有什么事吗?” 051,不为人知的成长 壮硕的男人笑了一笑,指着小女孩的那条大黄狗后,摇了摇手中的量杯:“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吧?我们没有办法,必须有人来做实验。但我们能够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就尽量减少。你的这条狗也中毒了,那么,用它做试验,总比我们自己来试验要好得多。” 壮硕男人说出这句话,其他的皇家守卫立刻点头同意。 “不要!你们要欺负我的小,我不要!小,你快点逃,绝对不要被这个怪叔叔抓到!” 那条大黄狗大吼了一声,可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壮硕男人的耐心显然被死亡的恐惧消磨光了。现在他甚至懒得再纠缠,直接上去压住那头黄狗,扳开它的嘴。 一条黄狗的力量怎么可能和真正的皇家守卫相提并论?这个男人可是一名骑士,在那个小女孩的尖叫与哭声中,他十分轻易的就扳开黄狗的嘴,将那30毫升的**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 “小!小!你……你这个大坏蛋!小!你不要紧吧?小!” 黄狗瘫在地上,由于被那个男人强行扳开嘴,它瘫在地上,不停的吐着粗气。小女孩在旁边不断的推着她的狗,两只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泪水。 “不要怪我,如果我们够幸运,出去之后我买十条小狗送给你。” 男人退后,和其他人一起注视着那只黄狗,等待着它的反应。 黄狗……喘息着。它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肚子也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在这座冰窟之内,这条狗的生命已经俨然成了所有人的希望!每一个人都注视着它,看看它的结果,是生…… 还是死。 “求求你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 旁边的奎琳紧张的闭着双眼,双手互握,跪在地上开始祈祷。可如果她现在张开眼睛看一眼的话,恐怕会注意到一个十分难以理解的事实—— 在她面前这个原本也应该中毒的白痴,他不仅没有去关注那只大黄狗,反而全身心的注视着那位坐在冰之王座上的绷带男。在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之中,那个绷带男似乎也是十分在乎那条大黄狗的反应,身子,朝前探出了些许。 “呜……呜呜……!汪!汪汪汪!” 终于,让所有人舒了一口气的事实终于出现!那条大黄狗在经历了一番痛苦挣扎之后,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它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而那个双马尾的小女孩也是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心的抱住自己的狗,“哇!哇!”的欢呼起来。 “呼………………” 刚才还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松懈。那些皇家守卫纷纷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尤其是那个壮汉,他在松了一口气后再次向小女孩道歉。 “对不起……” “坏人!不准你再靠近小!坏人!” 小女孩警惕的大叫起来,而那个壮硕男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朝冰桌走去。其他原本正要去拿**的皇家守卫看到他走过来,因为他是救了众人的英雄,所以全都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壮硕男人再次的拿起一个容器,按照刚才的配方调理好**。他笑着,向着众人高高举起玻璃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之后,仰头,将这些**一饮而下。 众人鼓掌,壮硕男人笑着将玻璃杯倒转,示意其他人可以继续之后,放下玻璃杯。可就在他正准备离开冰桌,其他人正准备靠近的时候…… “小!小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小!小!!!”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所有人立刻回头!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黄狗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小女孩抱着它的脖子,不断的抚摸它的背!只听得“呕”一声,这条狗忽然吐了起来!而刚才它被强迫喝下的**,也被一滴不剩的全部吐出! 刹那间,众人的面色变了。尤其,是那个壮汉。他只不过愣了不到两秒,下一刻,一声惨叫就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他叫着,捂着肚子叫着。他的嘴里开始泛出血沫,双脚站不稳的他开始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叫声在冰窖内回荡,听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肝胆俱裂! 三十秒…… 只不过三十秒之后,这位壮汉就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再也……不动了。 “呵,现在去掉了一个选项。变成24选一了。” 死亡的巨汉无疑给了那些原本还有些怀疑的皇家守卫一击响亮的耳光!现在,估计不会再有人怀疑这个绷带男口中所说的真假。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个还在抱着虚弱不堪的大黄狗的小女孩,她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洛!别干傻事!” 文森一挥手中的导力枪,大声喝止。 “我不干傻事。” 洛一脚踢开那个小女孩,伸手抓住那条大黄狗,几个脚步就来到冰桌旁,将一杯调配好的**不由分说的倒进那只黄狗嘴里。接着,他的双手就压住黄狗的上下颚,让它无法再把**吐出来。 那个小女孩揉了揉被踢得疼的屁股,哭着跑了过来。可她才刚跑近,擅长移动的洛就转瞬间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掐着黄狗的喉咙,一手捏着匕首,抵住了小女孩的后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的呆着。惹恼了我,下一个做测试的,很可能就是你。” 小女孩不敢动了,在匕首的威胁下,她忍着眼泪,双手蜷在胸前,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抬起头,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再次把视线投注在那条黄狗身上。等待答案的到来……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足足五分钟过去,即使想吐,那么那些**也一定有部分被胃部吸收。终于,洛松开手,极为迅速的退后三步。小女孩重新扑了上去,抱住自己的大黄狗,呜呜的哭泣着。 黄狗…… 挣扎着爬了起来。 它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小女孩的面颊…… …… ………… ……………… 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 这一次,所有的人终于完全松懈了下来。而那名刺客也是收回匕首,拉起自己的披风裹住身体。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再次望向小女孩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冰冷与冷酷,反而多了一丝歉意。但,也许这个人本身就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吧,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向冰桌,调配起来。 众人看到了,他倒出了10毫升的蓝色**。他吞了口唾沫,将那23毫升的**仰头喝下。擦拭完嘴唇之后,将玻璃杯,放回冰桌…… “小哥哥,你刚才……说过要用我来做实验的,对吧?” 突然之间,刚刚还为了自己的爱犬哭鼻子的小女孩突然开口!而且,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清朗,没有丝毫的凌乱与悲戚! 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包括已经喝下“解毒剂”的洛再次把视线投向这个年仅12岁的小女孩。只见她笑着,十分灿烂的笑着。在她身旁,刚才明显还奄奄一息的大黄狗此刻却精神奕奕的站了起来!它低下头,那些**,再次被它从嘴里吐了出来。 “呜!!!” “洛!洛!!!” 喝下“解毒剂”的洛猛地捂住嘴。就和刚才那巨汉一样,他的嘴里也开始冒出血沫!文森显然是和洛熟悉,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可是,他的关切始终都还是无济于事。这名刺客颤抖的伸出手,目光涣散。用不了多久,他的手就无力的垂下,躺在文森的怀中,再也不动了…… 一股比冰窖更为寒冷的感觉,席卷着这里所有人的心。那个小女孩依旧微笑着,她旁边的那条大黄狗也在洛的死亡之后,开始发生了变化。它的背部裂开,从中长出五根锐利的倒刺。嘴巴里的牙齿开始变形,化为一把从嘴里蔓延出来的弯月双刃刀!它的四肢小腿外侧处也纷纷裂开,一些像是小型喷射器的东西从中探了出来,小女孩则是踩着大黄头肚子旁延伸出来的阶梯,一抬腿,坐上了这条“狗”背部尖刺后方腾出来的座位。 “科技系初等部……温迪。我早该想到,身为科技系的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么一条狗前来。原来……这根本就是一条有着狗的外表,经过你手改装出来的导力武器!” 文森放下朋友的尸体,捏着导力枪,缓缓站了起来。同样身为科技系学生的的温迪微微一笑,左手在那头大黄狗背上轻轻一拍,说道:“怎么?大哥哥?要为你的朋友报仇吗?” 旁观众人屏住呼吸,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按照常理,这个大人要对付一个小女孩,众人理当上前去劝阻。但问题是这个小女孩刚刚才害死了这个人的一位朋友!身处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所有人也不得不选择沉默,静观事情的发展。 “你……是第十骑士团……隐流骑士团的成员?” 暗处的奎琳一怔,低声问道:“隐流骑士团?第十骑士团?我们的骑士团不是只有九支吗?” 052,新的重量 白痴当然没可能回答她的问题。不,准确来说,他有没有去看那场一触即发的对峙都有问题。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的视线就一直在绷带男以及被囚禁的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是想看出点什么。 “哎呀呀,原来我们隐之骑士如今也拥有名声了呀。大哥哥,请你不要说出去哦~~~。毕竟,我们是专门负责执行特务工作的骑士,专门在暗中活动的人。可是和哥哥你这种正统的皇家第五骑士团成员不能相提并论的呢。” 确认好对方真的是那第十骑士团成员之后,文森硬是咬了咬牙,转过身没有再表示任何的不满。一场眼看就要展开的激斗就这样烟消云散,虽然让旁观的众人送了一口气,可也让他们显得难以理解。当一些人暗中询问文森之后,他才缓缓的,将这座骑士团的信息说了出来—— “隐流骑士团,是一个决不会被纳入正规骑士团的国王直属部队。这支部队的成员全部由十六岁以下的少女组成。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特定人群来组织这只骑士团,是因为第十骑士团执行的任务全都是危险性极大的潜入、探查、破坏、暗杀等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世人对于孩子的警惕性较小,并且对于小女孩的警惕性更是少之又少。这一切的因素确定了他们往往能够通过各种方法混到目标身旁,成功完成任务。”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因素’,这些女孩在进入第十骑士团之前全是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家人的孤儿。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之后,她们每一个都能成为最可怕的战士。而十六岁之后,由于她们会面临各种各样方面的因素,‘感情’上可能会发生波动,所以往往就会退伍,回到市井。同时皇室也会派人观察,如果在身为骑士之时沾染的战斗气息太重,无法适应平民生活的话,就会将她们重新照回,按照实力等级的不同放进第三骑士团,或者嫁入皇室或贵族,成为那些贵族成员的枕边守护人。” “也许……她们本身的实力并不算高强。以这个小女孩的体格和年龄来看,恐怕连灼技的实力都不到。但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个小女孩硬是杀了两个实力远高于她的大人。第十骑士团成员的实力到底如何……我也不需要细说了。” 文森说完,人们投向那个小女孩的视线更加惊讶。可面对这些大人,这个小女孩依然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似乎在她面前的压根就不是已经对她深怀敌意的敌人,而是一些打算给她吃糖果的大好人。 “唬……咕……唬……不要……求求你……哥哥……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不要……!” 就在众人为小女孩而讶异的时候,人群的背面突然传来一阵不太正常的呻吟声!众人回过头,只见那个名叫凯恩的阔剑剑士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哥哥……不要出来……我求求你……不要!我会……想办法……想出一个好方法……来救我们的……所以……求求你……冷静……别……出来啊!” 凯恩的声音显得越来越颤抖,他抱着脑袋猛地抬头!触目所见,他的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爆起的青筋!站在他身旁的一些人不由得退了开来,围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圆圈。 “不……我亲爱的弟弟。把你的身体给我,让我去把这些家伙的手脚砍下来!我不能死,我不能再死一次!这什么狗屁的‘冰毒’决不能夺走我们两兄弟的性命!把你的身体给我……给我——!!!” “不——————————————!!!!!!” 凯恩……这个人,是在自言自语吗?他的眼神时而变得疯狂,时而流露出些许的冷静。可是这样的反复拉据战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没过多久,这个“疯子”就突然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朝冰桌冲去! 疯子,总是最难对付的。只见他用绝对粗暴的方式拿起一只玻璃杯,在旁边的储存罐中硬是倒下23毫升的**。每个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不由得后退,将手中的武器对着他。 “好,我的好弟弟。现在,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用你的行动证明,你不是一个只敢在后面缩手缩脚,光说‘冷静’却丝毫不敢亲自办事的懦夫吧!” 凯恩再次自言自语,他捏着那一瓶药剂,摇摇晃晃的走向众人。众人退开,一些老成的更是在喊着“冷静!你一定要冷静!”之类的话。可在他们面前的凯恩却是脚步摇晃,似乎随时都能够冲过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第三步抬起,踏下。这一刻,他,冲了出来。 “各位小心!” 警惕的人们早就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位于冰之王座上的绷带男也是轻轻点头,尽情欣赏这场“晚会”的开幕!可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决战之时,这个人却是一个转身,冲向旁边被绑住的火焰纵石师——李! “我不能算计他们……他们是我的战友……” 无法说话的李猛然看见凯恩,惊惧的抬起头。 “我不能算计公主……因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她……” 手一捏,李的嘴就不由得张开。 “我也不能对付戴劳少爷!因为我是少爷的家臣!那么……我就只能用你,这个不属于我国之人来做试验!!!” 调配好的**一股脑儿的全部倒进了他的嘴里。李的双眼瞪的大大的,惊恐甚至让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强迫他喝下所有的“解毒剂”之后,凯恩才松开手退后两步。他那被疯狂所占据的双眼终于慢慢的恢复,变回以往的模样。 “干得好!凯恩,不愧是我们家族的士兵,很果断的选择!好了,来吧,你这个下等庶民,为了我,你就给我好好的活下去。告诉我你能够活下去!!!” 旁边的戴劳极为兴奋的叫了起来。他瞪大双眼,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着身旁的李。他的眼中充满了贪婪,那是对生命的贪婪。他的眼中也充满了蔑视,那也是对生命的蔑视。 “呜……呜啊啊啊啊啊——————————!!!” 只可惜,幸运……终究还是没能降临在这里所有人的头上。 嘴角吐着血沫,李在一声惨叫中向后倒去。他的呼吸停止了,死亡的气息在这个冰窖之内变得更为浓郁。 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这里,每个人都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凯恩,只见他的胸膛快速起伏,呼吸急促。嘴中呼出的白色气体在四周的严寒环境下化为片片冰霜。 “哥哥……我……我办到了……” “做的好!那么,你为什么不做的更彻底一点,将正确的答案直接找出来呢?” “唬……是的!哥哥!!!” 随着一声爆喝,他再次冲向冰桌,有一次的调试出一瓶药剂。这一次他不再犹豫,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似的,瞬间拔出阔剑,直接向其它的皇家守卫进攻! 所有人一声喊,四散开来。这个已经疯了的人失控般的挥舞着手中的阔剑。冰之王座上的绷带男十分满意的看着下方所发生的这一切,而被绑住的戴劳也是发出兴奋的笑声,命令他冲的更快一点,砍的更有力一点! 但是…… 双拳难敌四手。今次来的皇家守卫无一不是高手。仅仅几个来回,这个疯子就被众人制服,等到四人将他按在地板上之时,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突然伸手夺过他手里的药剂,趁着众人失神的瞬间,直接倒进了这个疯子的嘴里。 “休斯敦!你……!!!” 不等众人呵斥,那个小个子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人群,消失了。 “呜啊!呜……呜啊啊啊啊!!!” 刚才李所遭遇的痛苦,现在在凯恩的身上重新浮现。原本就已经陷入疯狂的他因为濒死,面目变得更加扭曲。压着他的四个人连忙退开,他重新爬了起来,捂着肚子大声的咆哮。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垂死的恶魔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哥哥!哥哥——!” “冷静一点!凯恩,冷静一点!” “呜咕……哥哥!救我……我……救救……我……………………!” 啪嗒。 疯子倒下了,红色的血沫沾染了他的双唇,慢慢的……流了下来。 053,枷锁束缚之下 比起恐惧,冰窟内更扬起一抹抹不去的悲伤。这些人都知道,凯恩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在平时冷静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好战友,好兄弟。他原本不应该如此的疯狂,更不应该死的那么惨。 “啪——啪——啪——啪——” 悠闲的鼓掌声从天空降下,绷带男的笑声如一把利刀,刺穿这里的悲伤。 “祝贺你们,请各位不要伤心,因为你们朋友的安眠是值得的。毕竟,他替各位又排除了一个错误的选项,不是吗?” 众人激怒,一些有些忍不住的守卫身子已经捏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绷带男杀掉!感到愤怒的并不仅仅是那些守卫,躲藏在暗处的奎琳早已是气得七窍生烟,左右手共八把飞刀已经捏紧,似乎只要时机合适,她随时都能出击! “嗯?小子,你又在干什么?快从我面前退开,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奎琳学聪明了,知道小声说话。可白痴依旧蹲在她的面前,双眼不断扫视着全场。根据从刚才开始到现在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巧妙的陷阱…… 先知。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着什么呢?而自己所思考的这个谜面,究竟又拥有着怎样的谜底呢? “老师,我需要你帮忙。” 白痴极为冷淡的说了一句。而奎琳则是重重点头,小声而愤怒的说道:“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要宰了那家伙是不是?我很乐意!” 此时那个绷带男看众人没有了再一次血拼的意思,再次开始出言挑衅。白痴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不,我需要你吸引开一个人的注意力。那个人就是……” “看来杀死自己的战友还是让各位有些心慌啊。既然这样的话,这样做如何?!” 场中央的冰面再次裂开,一根冰拄拔地而起!冰拄上捆绑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粉红色的头发,昏睡的脸庞,熟悉的衣服。那个被绑住的……竟然是……面包……? 刹那间,白痴到嘴边的话停下了。他的双眼在这一刻被浓浓的黑暗所笼罩。一股不同于冰窖的寒冷开始在黑暗中蔓延,漆黑色的六角形雪花也随之扩散。伴随着冰拄上那张明显已经有些冻僵的小脸,这些雪花也变得更黑、更大、更为冰冷…… “呵呵,那个人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暗灭感受到白痴的变化,血红色的光芒成为那黑暗的指路灯塔,尽情引导着这个年幼、却充满黑暗的宿主,“现在,你应该知道谜底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不过还真是讽刺,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小丫头替你找出了谜底。这也算是他今天唯一的一次失误。但这个失误也让你彻底破除了你的疑问,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原本,冰窟内的冰块是无色透明的。尽管寒冷,可这些冰还是反射着光芒,随着光线交错,带给人一种童话世界一般的美丽错觉。可是现在,一些冰却变成了彻底的黑色。它们不会反光,更不会向世人炫耀自己的美丽。它们只是维持着自身的黑暗,不会反射任何的光芒,任何的温暖。 “咦?那不是跟着你的那个小丫……” 奎琳回过头,可当她回头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中残留着几片黑色的结晶体,贴在她的脸上,给人的感觉…… 宛如地狱。 ———————————————————————————— “怎么样呢?对于同胞下不了手,那么对于这个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婴儿呢?” 绷带男极为潇洒的挥了一下手,充分显示出他的自信与高傲。但对于在下方的众人来说,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立刻杀掉这个敌人来的更解气的了! “人渣,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刚刚才经历好友惨死的文森终于忍耐不住,他立刻举起手中的导力枪,直接瞄准上方的绷带男!随着一声枪响,经过导力萃取而形成的魔导子弹激射而出。目标,正是绷带男的心脏! “呵。” 碰——————!!! 子弹击中的声音传来,但是却没有预期中的血花。一堵厚重的冰墙在刹那间就耸立在绷带男的面前,十分轻松的挡下了这一枪。 “看来,我真的需要发布一些警告了。” 低沉的话语透过绷带,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凉。下一刻,这个男人就已经伸出手,朝着文森虚抓一下。而刚才还表现得好好的文森迅即面色一变,整个人毫无警觉的就向后倒去。 “文森!文森!” “他……他断气了!他的身子被冻成了冰棍!他断气了!” 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阵**。绷带男轻而易举就能操纵他人性命的手段让这里的每个人都惊讶不已。他们开始摸着自己的胸口,去感受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他们呼出气,生怕自己的体温在刹那间也变得冰冷。自己的生命,也在冰冷中瞬间消失…… “来,还有一个小时。再不快点进行游戏的话,时间可就结束了呢。” 一字一顿,绷带男说的何等的缓慢。这些以往见过太多大场面的皇家守卫在这一刻终于被推倒死亡的边缘。现在,死亡对于他们是如此的真实,又是如此的触手可及。没有人会再去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也没有人敢再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参与这场游戏。 人…… 被逼到死路的时候…… 会怎么做? 人…… 在只有踩着他人尸体才能活下去之时…… 会怎么做?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给出了答案。 刚刚还冷静的战士们现在终于出现精神崩溃者。一些人迅速冲向冰桌,调理出不同的药剂。在调完之后,他们的下一步就是拔出武器,朝对方攻去。 冰窟内一时间被喧闹所替代,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了蛊毒中的毒虫。他们互相撕咬着,却又不敢夺走对方的性命!可当有哪个人被打倒在地之时,立刻就会被灌入那些解毒剂。然后,四周的人就会停止打斗,观察。一旦那个人嘴角流出血沫,这场战争就会再次展开。 奎琳哆嗦着,她也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到手心中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之后,这个女孩才稍稍放下了心。可是……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跳动的却是这样的快。快的让人窒息,快的……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白痴……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别丢下老师一个人啊!” 奎琳虽然拥有炼心上级的实力,但迄今为止一直都只是基于理论上的炼心实力者。她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更没有想过真的去杀人。对于下面正在上演的你死我活的活人剧,她当然感受到莫名的恐慌。 可即使是这样的奎琳,当她注意到人群中那个隐流骑士团的小女孩正坐着那只机械黄狗,拿着药瓶,朝捆绑着小面包的冰柱扑去之时…… 啪啪! 钢铁制成的爪子牢牢的嵌进冰面,温迪凝视着眼前这个被严寒逼迫的昏昏欲睡的小女婴,露出一抹在外人看来十分优雅的微笑。可是下一步,她就捏住小面包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举起玻璃瓶…… 咻————啪! 一把飞刀在刹那间贯穿玻璃瓶,混合的**撒了小女孩一身!刹那间,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恶毒。她瞬间转身,只见一个手持飞刀的二十岁女人正站在远处观众台的阴影之中。 “……………………!”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更多的愤怒。行动,就代表了这个小女孩的心情。黄狗趴下,在猛地一跃!他四肢上的那些喷射装置也在它跃起的那一刻喷出一团火焰,带着面目阴冷的小女孩,直接飞向观众席的奎琳! “既然小妹妹不肯喝药。那么,您这位躲在阴暗角落里,没人惦记的阿姨……” 黄狗的速度极快!奎琳闪避不及,腰上被它嘴里咬着的弯刀拉出一条口子。 “就由你来喝药,怎么样?” “唬——!我告诉你……” 奎琳反手抓住飞刀,挡下黄狗的第二次攻击之后,退后五步。她双手的八把拉线飞刀已经全部就绪,一洒,攻向面前的隐流骑士。 “我可不是阿姨!还有,我绝对不是没人要!!!” ———————————————————————————— 054,超没有干劲的老师 冰窖中的战场凌乱不堪,胡桃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望着眼前的情景,心痛不已。可就在这时,她反而听到旁边的戴劳发出激动的叫嚷声—— “快!快点把他干掉!别犹豫!砍掉他的手脚,把他弄得不能再动,然后再喂药!反正只要是还留有一口气在就行,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残酷的现实会让人变得无比丑陋,可胡桃万万没想到,戴劳竟然会在危机面前丑陋到如此地步!她白了她一眼,大声呵斥:“戴劳古德塞!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戴劳回过头,露出一个让胡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的冷笑:“啊,我当然知道。可你必须清楚,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必须要有人死。现在距离我们的寿命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其他的方法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下去吗?” 胡桃嘴角抽了抽。她的无言,换来戴劳更为阴恻的笑声:“承认吧。人都是一种为了自己,可以随意牺牲他人的生物。如果你真的觉得人类那么高尚,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提出喝药,去做这个试验品呢?” 冷笑声中,胡桃不由得闭上嘴。这位公主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反驳这个人。现在的她,也只能抬起头看着被冻在冰柱内的小面包,看着她面色苍白,一点一点虚弱的样子而担忧。 可是…… 一名皇家守卫却抱住了冰柱。他的左手拿着玻璃杯,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这位平时很受人尊敬的骑士现在却露出扭曲的笑容,他就那么爬着,爬着……爬向面包…… 胡桃:“面包————!!!” 戴劳:“上啊!给她喝下去!上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 时间,陷入停滞。 一把漆黑色的剑刃从天而降,撕开肉体。 血…… 倒映着黑暗的天空,上升…… 然后,下降。 —————————————————————— 惨叫声划破了黑暗的冰窖。原本,在这个已经疯狂的帐篷内发出任何惨叫都不应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有一个人不同,那个人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一条右臂就如同一只被踩死的虫子一样掉在一旁,残余的神经系统让它的手指还在缓缓抽搐。 刚刚还在打斗的众人瞬间就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注视着那名伤者的方向。一些人的脸上更是流露出惊讶。渐渐的,这些惊讶变成了恐惧,再由恐惧变成了愤怒。当那个痛的在地上直打滚的人,被另一个人的脚踩住,咽喉处被一把从未见过的黑色长剑抵着的时候,他们,终于恢复成了“正常”。 “古德塞少爷————————!!!” 白痴,冷冷的站在那里。他就踩在戴劳古德塞的身上。黑色剑刃还在滴血,剑柄处的猩红瞳孔散发出恐惧的光芒。 “你……你这个臭小子!!!” 今次进来寻找的密探中,古德塞家族的成员或者附属家族成员并不在少数。他们看到自己的主人竟然被硬生生的卸去一条臂膀,无一不是惊惧交加。可那柄黑色剑刃依旧抵在戴劳的喉咙上,让他们无法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你疯了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家的少爷下手!!!” “快放开少爷!少爷!您冷静一下!我们很快就来救您!” “臭小子!我命令你立刻退下!不然,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怒斥与咆哮,在那双冰冷的瞳孔之下显得毫无意义。他依旧只是站在那里,剑刃抵着戴劳的喉咙。 这个孩子没有感情吗?为什么在被那么多人围着之时依旧能够保持这样的冷静?但,当他的头略微抬起,望了一眼那个被绑在冰柱上的小面包之后,他那双黑色的瞳孔内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晃动。不过也仅仅是这一眼,他就再次紧盯着脚下的戴劳。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有在第一时间解除这个谜题以后,才能最正确的保护住那个孩子。 “告诉我。” 锁链微微颤动。 “解毒剂的配方比例。” 胡桃摇了摇头,大声道:“白痴!你这个白痴!我虽然知道他刚才说话很过分,但他怎么可能知道配方比例啊!” “不,他知道。” 白痴弯下腰,手在戴劳的面部狠狠一抓。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戴劳的一层皮立刻就被剥了下来!四周的人全部一震,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曾经还有着戴劳外貌的人,现在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在刚才的马戏表演上表演过的侏儒! 这个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侏儒面色苍白,他抱着自己断裂的右臂,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可即使身受重伤,他竟然还是能够保持着冷笑。 “嘿……妈的……真难以想象……为什么……你会识破的?!” 白痴继续抵着他的喉咙。他没有回答这个侏儒的问题,而是把剑刃朝他的喉咙里更加深的刺了一点。 “回答我。配方。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尽管,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恐怕绝对不会有人去怀疑他此刻的眼神。 那双眼睛已经告诉任何人,他是认真的。对于一个很少才能够得到生存机会的人来说,他所能给予别人的机会也是同样的稀少。望着这双眼睛,侏儒嘴角的那丝冷笑渐渐隐去。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害怕,可是现在,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却已经随着这双黑瞳,侵入了他的大脑深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不仅是黑色的眼睛,剑柄处的血色瞳孔带给他的压迫感也丝毫没有轻过。这名侏儒浑身颤抖,在连续骂了好几句粗口之后,他突然松开捂着右臂的左手,伸手入怀!伴随着一声咆哮,他已经摸出一把短刀,朝白痴的脚踝刺了下去。 黑刃一挥。 血,就从喉咙内喷出喷泉。 ———————————————————————————— 喧闹的冰窖,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高空的绷带男饶有兴趣的望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对此表示什么,那些绷带的下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相比之下,倒是刚才那些皇家守卫看到这一幕,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就连那个趴在冰柱上,欲待要向小面包动手的人也是完全愣住,从冰柱上滑了下来。 白痴转过身,随手一剑斩断了绑着胡桃的十字架。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冰柱,暗灭在空中划出一条黑线,将小面包从冰柱中解放了出来。当他再次着地之时,暗灭已经归位,而他的怀中,也已经抱紧了这个孩子。 “呜……呜……” 小丫头冻得够呛,她蜷缩着身子,面色苍白。衣服上还挂着些许的冰屑。不过当白痴拉开她的衣服,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之时…… 却在她的怀里,看到了一朵正淡黄色光芒的小花,摸上去,这朵小花竟然散发出些许的温暖。再次见到空气之后,这朵小花就仿佛完成任务似的,迅速枯萎了。 “啪——啪——啪——” 绷带男站了起来,十分欣赏的鼓起掌,笑道:“很精彩。也很大胆。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判断出那个侏儒并不是戴劳古德塞少爷吗?” 白痴盯着绷带男。真要说的话,这可能是两人第二次面对面的接触了。其他人也在等待一个答案,尤其是奎琳,在看到白痴突然出现之后更是又惊又喜,立刻扔下正在缠斗的温迪,跑到他的身边。 但…… 白痴的沉默,恐怕要永远的让他们失望了。 “嘿嘿,人类小子。你已经解开了这个男人设下的三个谜题中的两个。那么剩下的那一个你能够解开吗?因为只有把他设下的三个谜题全部解开,你才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 白痴低下头,怀中的小面包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微微睁开眼。当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中映照出白痴的身影之后,虚弱的脸庞上再次绽放出一个笑容。 在略微思考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再次行动。他走到那名一早之前就已经被毒杀的李的身旁,伸手,一把抓下他脸上的一层皮。接着,一张属于戴劳古德塞的脸,就出现在这个火焰纵石师的身上。 “戴劳少爷!!!” 这一幕的惊变让四周的古德塞家族守卫无一不是大为震惊。他们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不断的拍打着戴劳那已经气绝的脸庞。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太晚了。当冰之王座上传来冷笑之时,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 “告诉我!” 一名古德塞守卫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来一把抓住白痴的衣领,一边哭一边喝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古德塞少爷的喉咙被冰封住,无法向我们求援!而我们……我们就这样杀了他!你早就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对不对???!!!” 055,六剑之初——殇 “喂!你冷静一点!来啊,我们一起把他拉走!” 那名古德塞守卫被拉开了,其余的守卫看着白痴,再看了看死去的侏儒和穿着一身魔术师袍子的戴劳,开始了思考。 这些人其实并不是笨蛋,只是由于欠缺冷静,而在关键时刻丧失了对事物的判断力。现在根据事实后仔细一想,立刻有人想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对了!我知道了!原来,这压根就不是我们的游戏!” “大家仔细想想看,刚才那个家伙在喋喋不休了一大堆关于解毒剂的事情,并且告诉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解毒。” “可只要仔细想一想,那个人在游戏介绍的最后关头却说了这么一段话——” “记住了,我现在公布你们在这场游戏中的唯一目标。就是寻找你们拯救所要拯救之人的方法。来吧,不要被任何事物所迷惑。游戏……开始。” “唯一目标……唯一目标!因为被之前那一大堆的中毒,解毒剂什么的给影响了思考,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目标就是找出解毒剂!但这个游戏的真正目标却是找出真正的戴劳少爷!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暗灭冷笑一声。因为,这正是这场游戏的第一个谜题。 “可恶……完全被骗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找出戴劳少爷的话,为什么那个孩子能够那么准确的判断出那个家伙不是戴劳少爷?” “因为性格。” 斜刺里走出来的,正是重新恢复成黄狗模样的导力武器和隶属于第十骑士团的温迪。这个小女孩背着双手,缓步走到白痴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承蒙古德塞家族的暗中支援,所以我对于戴劳小少爷也算是了解不少。戴劳少爷虽然有一些持才傲物,但他绝对不是一个会把自大和狂妄挂在嘴边的人。如果说戴劳少爷想要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会让旁人代他说出来,而不是自己在那里喋喋不休。这样的性格反差,已经足够让人对他产生怀疑了。你说是不是呢?突然的闯入者。” 任何人的说话,都无法让白痴把视线从那个绷带男的身体上挪开。他将小面包缓缓移向身后,右手一甩,漆黑长刃就被握在手心之中。 对方是“先知”。是一个达到臼骨等级,而且心之武技为洞察力超绝的“先知”。白痴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时,他是以第一狱的状态迎击。而那个人却能够硬生生的挡下第一狱状态下的他,不分胜负。 不……从综合方面来考虑的话,白痴已经输了。他竟然没有能够防备这个男人对小面包下手!他早该想到……早应该在这个人说完那句“唯一目标”时就应该想到,自从接手这个任务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掉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之中。 胡桃是公主。那么,在他人面前,唯一被目击到自己和公主在没有他人陪伴的情况下走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 只有那次的公园散步,遇到李的那一刻。 因为那一次的相遇,绷带男得知了自己与胡桃之间的关系还算亲密。当然也会知道小面包的相关信息。那么,能够通过绑架小面包来刺激胡桃,从而刺激众人的人,就唯有那个时候的那名紫发男子,火焰纵石师——李! 那么,知道这一切的人有可能被抓,然后被冻住喉咙,迫使其不能开口说话吗?当然不可能。更有可能的是,这名火焰纵石师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那么,他就不可能被毒杀,更不可能停止呼吸。这,也就是白痴能够断定刚才死的绝不是李,而是被隐藏起来的戴劳的原因! “李,你出的三道谜题,全解开了。” 凝视片刻之后,白痴反而低下头,闭上双眼。 王座上的绷带男重新坐回座位,冷笑:“是吗?嗯……的确是。那根据规则,我现在应该告诉你解毒剂的正确配方,然后放你们离开,然后再乖乖的束手就擒,是吗?” 沉默……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痴转过身,走向那边正在对戴劳进行紧急救治的人们。胡桃和奎琳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白痴一脸冷漠的走过,却不敢出声。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孩接下去还想干什么。高处的绷带男继续散发出冷笑,盯着白痴那缓缓移动的背影,注视着…… 脚步,缓慢…… 他,一点点的来到众人面前…… 地上,躺着好几个身中剧毒死亡的人…… 而他,则跨过了这些尸体,走向自己真正的目标…… 唰! 右眼,在这一刻变得猩红。 早就**不已的锁链凌空扬起。 锐利的锥头刺入他的臂弯,整条右前臂全都被黑暗之链所束缚! 漆黑的剑刃吞噬了冰窖中的光芒。 血色的瞳孔散发出即将品尝鲜血的激动。 他动了…… 仅仅一瞬,殇之一剑已经穿过人群,来到那名早已不幸死亡的戴劳古德塞面前…… 必杀之剑,以第一狱的力量为推动,以无心之武的心灵所维持,没有丝毫犹豫的…… 刺向这早已死亡之人。 ———————————————————————————————— 吱————————! 冰窖内的灯光刹那间全部被寒冰所覆盖,黑暗中,原本不应该再次动弹的戴劳却在剑刃即将及身的那一刻站了起来。随着一声兵刃与兵刃之间的碰撞撕裂声,白痴和戴劳分别向后倒退十步。相比之下,白痴很快就再次站定,猩红的右眼在黑暗中准确的捕捉到了戴劳的身影。可戴劳却是如同闪电一般窜上那冰之王座,借着王座上方唯一还亮着一盏灯的照射下,顷刻就抵达绷带男的背后。 他伸出手…… 一只由无色透明的固体所凝聚而成的,几乎有一个人半个身体般大小的爪子,压住了绷带男的胸口,似乎随时都可能结果这个敌人的性命! 刚刚还陷入死亡的戴劳再次复活,更是在一瞬间就制住了那个绷带男,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吗?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发出欢呼,他们只是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望着王座上的戴劳少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想干什么!游戏……游戏还没有结束!” 突然,被胁持的绷带男也发出了戴劳的声音!众人为之一振,可看白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似乎早就猜出了这一切。 “不,戴劳少爷。游戏早就结束了。” 嘶—— 一声轻响,从“戴劳”的脸上发出。那个人的右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条裂缝。 “要掩盖真相,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是假象。” 这条裂缝越来越大,微微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却没有从中流出血水。 “可在剥除了假象之后,是不是就一定会出现真相?”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右半张脸开始一点一点的破碎,露出底下小半张充满冷笑的嘴。以及那只…… “未必。在假象之下,很可能还隐藏着另一个假象。真正的真相,很可能是大大方方的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戴劳少爷。而我,也对你在这盘棋局上所犯下的种种错误,感到深深的可惜。现在我才知道,当日挡下我攻击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站在下面,拥有一只红色右眼的小鬼。你,才是真正的黑暗骑士。对不对?!” 冰蓝色的瞳孔散发出无比的寒气,王座四周赫然刺出无数根冰柱尖刺,将试图靠近的守卫全部逼开。 黑暗中的众人争相转头,望着那个看起来是毫不起眼的孩子。谁能相信,这个孩子竟然能够顺利的找出真正的真相?到了现在,就连那些守卫们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希望得到解释。 冰瞳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他将手中的绷带男往下一推,绷带男就极为狼狈的从王座上滚了下来。在滚动的过程中他头上的绷带散开,露出来的赫然是戴劳的脸。一些守卫急忙冲上去扶起他们的主人,但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直到换来戴劳的一阵怒视之后,这些人才欢呼雀跃的簇拥着他们的少主人,退入人群。 王座上的那个人随手撕开脸上的假面具,底下露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火焰纵石师——李的面貌。众人再次一愣,因为他第一次出现时就是以这张脸示人,谁能想到戴上的假面具,恰好正是真人本来的面目呢? 李,在王座上坐下。 相比起刚才戴劳的坐姿,他的坐姿显得更为傲慢。这名紫发男子双眼中全都流露出些许的冰寒之气,就连嘴中的呼吸,似乎也能吹出晶莹的雪花。 056,便宜的杀手 “真是不简单。” 他伸出手,冷笑。 “那位废物天才在那个叫温迪的小女孩的黄狗喝药的时候,做出了探头张望这个动作。如果他真的是这场游戏的主人的话,那他根本就不应该会有这个动作。我以为,只有我才注意到这一点了呢~~~” 李支着脑袋,望着那边呼呼喘气的戴劳,轻蔑的笑了一声。 赫然!四周的守卫猛然间醒觉!他们开始低头思考,仔细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所有事。没错,因为温迪当时表现的太过柔弱,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可现在仔细想一下,刚才戴劳所扮演的绷带男的确有过这样探头张望的举动! “原来如此。”温迪甩了甩头,嘴角露出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天真笑容,“如果当时坐在王座上的真的是这场游戏的主办者的话,那他应该早就知道调配的配方是否正确。而这个探头张望的举动,却是刚好暴露了绷带下的戴劳少爷压根就不知道配方,一副想要知道结果的事实。” 戴劳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着牙,恨恨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依旧保持着冷静与淡漠的白痴,哼了一声。 胡桃对于温迪的解释表现出一副似乎有听没有懂的感觉。她拉了拉旁边的奎琳,却不料奎琳也是一脸的抽搐,脑子似乎还有些转不过来弯。她想了一会儿,立刻冲着前面的白痴喊道:“白痴!可是……可是这样也不对啊?你就凭这么一个小小的条件,看出刚才的绷带是古德塞扮演的?” “哈哈哈哈哈。” 位于王座之上的李十分感兴趣的笑了笑。他俯视着下方的胡桃,微微点了点头。 “真是有意思的公主。不过你说的也对,单凭这样的条件是根本不足够的。让这个孩子完全看破我的计划的,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条件。” “首先第一点,就是我给各位的提示。……喂喂,别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好不好?我的确是给了各位提示。25个选择,24个参与者。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有想过,为什么选择会多出一条吗?” 人群中有人想了想后,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想把我们全都干掉……” “不。你们不会全部被干掉。” 李翘起二郎腿,舒坦的往王座上一靠:“看起来,你们的选择似乎很少,正确的数量始终是一,而错误的数量总是会比你们的人数来得多。可是你们想想,在25个数字当中,连续猜错24次的几率到底是多少?数字比各位想象的都低,只有百分之4的概率。也就是说,这样的游戏必须进行25次,才可能发生一次全灭的情形。”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既然这个游戏最后有很大几率会以各位的胜利为结束,那么当时的那位主持者,也就是这位戴劳少爷又为什么要提供出来呢?为什么他会公布这种即使真的不幸发成了25分之1的情况后,依旧能够得知真正的解毒剂配方呢?” 众人暗暗想了一下后,一些立刻想通的不由得同时抬头,纷纷望着场中央的戴劳! “呵呵,现在,谜题揭开了。这个时候,这个孩子理所当然的注意到在刚才展现不自然的探头举动的这位‘主持人’,在他终于发现我准备的戴劳其实是假的之后,立刻开始思索真正的戴劳古德塞在哪。现在只要假设一下,如果真正的戴劳也已经中了同样的毒,并且一定也在急切的希望找到解药的话……” “呵呵,那么做出诡异举动,公布25个参考数字,极力的鼓动各位自相残杀的绷带,当然就成了最可疑的人物。因为即使真的很不巧你们全都没有猜中的话,现场依旧还会留下一个正确的答案。在各位全都安眠之后,他再大大方方的走下来,调配解药,喝下。” 解释完毕,一切的谜题全都解开。一些还没及时想明白的守卫在通过旁人的再三解释之后,终于也随之想通。可他们想通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全都集中在场中那个持着黑色长刃,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并且死盯着王座之上的少年。 这个孩子……竟然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想到了这么多?!他……到底是谁???!!! 在一片低低的惊讶声中,白痴提剑,指着上方的李。李只是笑了一下之后,目光转向白痴后方的戴劳,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古德塞少爷,其实你的演技也算不错,智慧方面也算是上乘。我们之间的游戏我也玩的很快活。不过还真是辛苦呢,要帮你在双脚的脚底板下塑造冰支架,让你身高变高。而我则是要尽量不站起来,让你的人无法判断我的正常身高。呵呵呵,真的很有趣。尽管,这些游戏只是相当于前菜。” 戴劳摸了摸嘴角的血丝,他抬起头,看着立于王座之前,手持黑色长剑,丝毫都不畏惧的白痴。看到这个平时一直看不入眼的白痴竟然在转瞬间就识破自己的身份,并且还能将李给逼出来,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气氛。 “少爷……” “滚!” 戴劳一把甩开想来搀扶自己的属下,一把拔出对方腰中的佩剑,冲到比白痴更前方的位置,指着王座上的李。 “我警告你,‘冰帝牙’。快点把解药给我!不然,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立刻把你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哈。” 戴劳的威吓,只换来李的一声长笑。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游戏吗?你扮演我,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唆使这些人在两个小时内,于25个选择内找出真正的解毒剂。也就是说,只要你的教唆够完美,完全可以拿到最后的解毒剂,解去你体内的冰毒。不是吗?现在你失败了,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问我要解药?” 不仅仅是其他的皇家守卫,就连古德塞家族的守卫们也全都望着戴劳,可能他们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的忠心护主,可这位少主的真正目的却是用他们的性命来做实验! 戴劳也察觉了身后众人眼神的变化,这种恐惧,这种惊讶,让他的内心更为愤怒,更为焦躁!他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白痴,看到胡桃和奎琳早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因为刚才成功识破李的计谋,这个人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这份落差……这份羞辱……这份………………愤怒!!! “冰帝牙!我要你的命!!!” 戴劳持着剑,迈着步伐再次冲上冰之王座!李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到他快要走进的时候,手指一伸,一根冰刺直截了当的刺进戴劳的肩膀,将他再一次的轰了下来。 “好了,小家伙。我们先不要去管这个天才。和你之间的棋局真的很有趣。而且我也很惊讶,我竟然无法操纵你体内的冰毒?你没有中毒吗?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白痴持着暗灭,跨过捂着肩膀,大声呼痛的戴劳。他,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靠近王座。随着他的每一步,原本水晶色的冰面刹那间就被黑色所沾染。这或许只是一场幻觉,但却是如此逼真的幻觉。 嗒…… 寒气,开始四溢。 没有得到回答的李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冷笑。 剑柄上的血色瞳孔扩张,随着白痴的每一步,它都会发出兴奋的笑声。 “嘿嘿嘿,这个男人很有趣。他绑架了这个丫头竟然能让你愤怒到自愿进入第一狱的状态?来,今晚将会很愉快。从各方面来说……都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愉快————!!!” 瞬间,王座头顶的那盏灯也被黑暗所吞噬。整座马戏团帐篷全都被黑夜所笼罩。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黑暗意味着他们将无法行动,伸手不见五指更是增添了他们心头的恐惧感。可是,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一瞬。因为下一瞬间,人们就看到黑暗中闪烁着两红两蓝四道光芒。这四道光芒在黑暗中不停地交错,武器撞击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火花闪耀,趁着那一刹那的星光,人们目睹到了一场很可能远超过他们想象的战斗! 那不是一个孩子…… 火花照耀下,出现的影子似乎是一头恶魔。 那不是一个人…… 冰霄飞舞中,出现的……则是一头长着利牙的冰之野兽。 057,局中局 局外局 恶意的迷局 不断发生的撞击声中,奎琳牵着胡桃的手,极为紧张的看着黑暗中的动静。她的手心里捏着飞刀,心头却在暗暗祈祷。一想到自己这个老师在这里动弹不得,而那个一直都以为他不怎么强的孩子现在却独占强敌,她的心中就涌起一层愧疚。 “白痴……加油啊。你可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 奎琳在祈祷,可她突然发现,自己抓着胡桃的手中,渐渐传来一股捏紧的力量。她的手心中传来一层紧张的汗水,湿透了奎琳的掌心…… “公主……” “真是奇怪啊。” 突然!温迪的声音出现在奎琳和胡桃身旁!亲眼目睹这个女孩手段的胡桃首先一震,立刻跳了起来:“你……你!” “哎呀呀,公主殿下,请不用紧张。我可是保护您的皇家骑士啊。” “皇家骑士?隐流骑士团的人,不防可不行。”由于看不见,奎琳只能护着胡桃,手中的飞刀瞄向温迪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下一刻,她的背后,却射出两道白色的光芒。 转头一看,只见那条大黄狗的双眼就如同探照灯一般打出光线,照出正面面对奎琳与胡桃的温迪。 这个双马尾女孩耸了耸肩膀,走到黄狗身旁,轻轻一跳,坐在了黄狗背上。接着,灯光就消失。 “对我那么设防可不好吧?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对帝国尽忠而已。现在还是不要闹内乱,还是好好研究一下眼前这场看不见的战斗,怎么样?” 黑暗中,红蓝双瞳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借着火花,血丝从那两人的面颊上迸出。 胡桃与奎琳互相捏了捏手,算是对这个小女孩的提议表示默认。 “呵呵,冷静了吗?好,那我们现在就来分析一下吧。就我看来,那位绅士很可能敌不过那个冰眼睛的坏蛋哦~~~” “你说什么!白痴……白痴可是很强的!” “哎呀呀,公主殿下,请您冷静。我之所以说那位绅士不敌,有着充分的理由。你们仔细想想看,从刚才到现在,你们有人见到过那个冰眼睛的人用过导力石吗?” 两人一时愕然。 奎琳:“的确没见他用过……可是,这怎么可能?不使用导力石,这……这简直就像是……” “没错。这就像是传说中,在上一纪元中毁灭的力量,一种被称之为‘魔法’的能力。” “魔法?!不可能的,人类怎么可能使用魔法?!”奎琳显然知道些什么,大声辩驳。 “呵呵,别着急嘛。其实这件事是可能的。我查过资料,其实早在好几年前,神圣恩宠就曾经有过一名叫做‘兰’的女性,那名女学生也能够不借助导力石而引发各种神奇的现象。其不需要导力石供给,并且完全瞬间发动的强大能力让无数人为之折腰。嘛~~~不过这位女性后来嫁人了,现在听说被仇家杀了,想来实力应该也有些夸大其辞。” “不过现在我们看到的,已经是确凿无疑的魔法了。而我相信,这股魔法的本源绝对不是那个男人本身,而是寄宿在他体内的……某样东西。” “嚎——————————————!!!” 伴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吼,整间帐篷似乎也为之颤抖了一下!黑暗中,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竟然在刹那间变得巨大起来。白痴距离那双眼睛明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间像是受到什么伤害似的,被瞬间轰退! “嘿嘿嘿,小姑娘,你说的的确不错。隐流骑士团中的小姐们如果都像你这么冰雪聪明,那么雄鹿帝国的实力还真的是不可小觑啊。” 巨大的冰瞳在轰退白痴之后立刻回复。也正是在这时,帐篷内突然传来一声报时钟响,告诉众人12点的午夜已经到了。 坚冰之中,十二声钟响缓缓响起。随着钟声,帐篷内的坚冰也像是被解除了束缚似的,一点一点的气化。灯光再次亮了起来,进入众人眼中的,是那座矗立在群冰之中的王座,以及王座上坐着的那个紫发,冰瞳的男子。 “时间到。我的休息时间也结束了。孩子,很高兴能和你玩上这么一回,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体内的那位朋友——冰帝牙,也对你报以很大的期待呢。” 顺着李的视线,众人回头。只见刚刚被轰开的那个孩子一脸平淡的站着。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一击受到多少伤。那只血红色的右眼也依旧散发着冷漠。 “冰帝牙?!”一听到这个名字,胡桃立刻惊呼起来,“六级魔兽,冰帝牙?!可是书上说这头生于极北之地的魔兽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被其他魔兽杀死了!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会在你的体内?!” 伴随着轰隆隆坠落的冰宵,李再次露出一抹冷笑:“哦?看来我们的公主并不是个花瓶,学识很渊博嘛。没错,冰帝牙的确在一百多年前在一场与其他魔兽的战斗中败北死亡。不过身为被‘恶魔之力’所侵蚀的它,在濒死前侵入了我曾祖父的体内。在这一百多年间,这头小可爱一直在休息,恢复。直到传到我这里时这头怪物才重新醒来,并且愿意给我提供它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你能够不用导力石就使用神秘之力的原因?被魔兽……附体?!”守卫中一名见识较为老成的人喝道。 李哈哈笑了一声:“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我的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给这头魔兽提供饵食而存在的。一旦它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夺走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吧。不过在那之前,我决定好好的利用这股力量,来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情。” 李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披着火焰纵石师的斗篷,伴随着气化的烟雾而缓缓飘动。配合着他那一脸无所谓的冷笑,带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好了!游戏结束!我也该走了。” “走?!” 众守卫已经团团围住渐渐分崩离析的冰之王座,其中一些较为年轻的成员更是怒火中烧。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么轻易的就想走吗?!” 气化而崩溃的王座之上,李的笑容依旧从容而孤傲—— “呵呵,好大的火气啊。不过我想各位大概忘了吧?我在你们的体内早就种入冰毒一事。” 随着淡漠的话语,这个男人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名皇家守卫立刻浑身一震,毫无征兆的倒地。 “贝伦!!!” “呵呵,别担心,他没死。不仅他没死,今晚的晚会中除了我那个不中用的手下之外,没有一个人死。他们只不过被暂时冻住了心神,失去意识罢了。” 随着逐渐崩溃的帐篷,这些皇家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白痴依旧握着暗灭,远远的望着他…… “我喜欢下棋。不过,我也仅仅是喜欢下棋。我喜欢这种和对手依靠智慧互相搏斗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武力用的太多,我就会被体内的冰帝牙侵蚀的关系吧,我从小就喜欢从棋盘上,而不是力量上压制对手。” “各位,你们会昏过去,但请放心,你们决不会有事。包括刚才那些喝下药剂吐血的朋友,只要你们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他们只不过是牙龈出血,而不是吐血。除了必要,我不会杀害各位,等各位再次醒来之后,你们会救回你们的公主与少爷,并且遗忘刚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还要在风吹沙城度过好一段时间。杀了各位,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皇家守卫已经全部倒地僵硬。就连奎琳也是向后一仰,毫无列外的躺在地上,停止呼吸。胡桃与戴劳双双闭上眼睛,不出,在这座崩溃的帐篷内唯一还站着的,就只有只剩下一点点冰霜王座上的李…… 和站在下面,自始至终都没说过第二句话的白痴。 “小子,我很高兴能够由你来陪我进行这场游戏。不,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体内的那个孩子也对你感到十分的有兴趣。下次再见吧,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差不多被侵蚀的丧失和你继续下棋的理智了吧。半年。我相信只需要半年,在今年入冬的时候我们就会再次见面。到时候,恐怕我会一上来就使出全部的力量来和你战斗。希望那个时候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冰之王座,完全崩毁。飞散的冰粒反射着帐篷内的灯光,在水气缥缈的朦胧之中,那名紫发男子带着嘴角的一抹冷笑,完全消失在白痴的眼前…… …… ………… ……………… 红色的眼睛,恢复成黑色。 锁链退回原本的手腕,暗灭也重新回归原位。 四周的水气还在飘舞,没过多久,帐篷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到那些因为帐篷冻成冰窖,直到现在才能够冲进来支援的皇家守卫抵达之时,就只能看到躺了一地的皇家守卫,和他们要拯救的帝国公主和古德塞家的大少爷了。 ———————————————————————— 058,实力的差距 雨,什么时候停的? 抱着小面包,漫步在城市湿漉漉的地面上时,三轮明月已经高挂天空,将白痴回家的路撒上一片银辉。 “很有趣的家伙。竟然能够和使用第一狱的你打个旗鼓相当。看来要彻底战胜他,你必须学会掌握第二狱的力量才行了。” 白痴没有去理会暗灭的兴奋,他只是低头抱着小面包,感受着这个小丫头那略带冰凉的肌肤,走在回家的路上。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要熟练的掌握第二狱,才有可能真正战胜这个家伙。别以为你上一次一剑斩杀了那只六级的小可爱维门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如果真的是正面交战的话,你的实力还及不上六级魔兽。” “………………啊,我知道。” “嘿嘿,知道就好。…………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白痴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三轮明月。怀中的小丫头已经再次睡着,他紧紧的抱着她,思考了片刻之后—— “我……又输了。” “哦?有趣。” “虽然他的本意是要我们找出他的真身,就宣告游戏结束。而且最后他所散布的冰毒根本就是无害的迷*幻*药。但……” 白痴吸了口气—— “如果说……他散布的真的是剧毒的话……现在会怎么办?” 暗灭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这个人……就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一次他压根就没想要杀人。不然的话,在马戏团里的所有人早就在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死了。他只是在逼别人来陪他玩一个游戏。陪他消遣,娱乐。” “其实我就该想到这一点,仔细想想,他在马戏团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又绑架胡桃和戴劳,唆使皇家骑士们互相战斗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相反,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战士的死亡会立刻引起雄鹿帝国的主意,弄得不好,就会来个全部灭杀,宁杀错,不放过。” “他之所以有这个胆子来搞这些东西,就是从一开始就断定他有能力抹除里面所有人的记忆,而且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死亡而引起帝国的注意。他费尽心机的潜入雄鹿,完全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而我……却没有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么明显的问题来。” 血瞳睁大,暗灭冷笑。倒映着地上的积水,暗红色的光芒成为黑夜里的一条指路明灯。 “呵呵,有趣。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就像他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冰毒会消去从中毒之后到昏迷之间的所有记忆。那些人醒来之后就会完全忘了刚才的事,这也导致那家伙继续潜伏进了雄鹿帝国。凭那种化妆技巧,要抓他可说是难如登天了。而且这家伙已经知道了你和胡桃之间的关系,而他也试验过,确认了你背上那丫头真的很好抓。下一次难保他不会再次利用这丫头来谋划一些事情。这样的话,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没有回答,没有言语。再多的猜测,似乎也比不上此刻怀中的这个柔软肌肤。脑海中回想着那只冰蓝色的瞳孔,一头紫发的男子始终在露出一脸无所谓的冷笑。白痴知道,自己真的斗不过“先知”。两次智力交战不仅全败,就连刚才的交锋也在一时之间被压至下风…… 没有办法……想不出办法……那个男人让白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见识是多么的渺小,对于事物的观察能力依旧还十分的“幼稚”。事到如今,只要抱着她的双手还能感受到这个小身体内传来的暖意,也许就已经够了……够了…… 第二天一早,白痴就从坎帕校长的手里接过这次任务的报酬。也是与此同时,对于惊奇马戏团的调查也是宣告结束。 尽管当晚冲进去的士兵看到了躺满一地的皇家守卫和雄鹿公主,可等到第二天清晨他们醒转之时,却对于胡桃和戴劳是如何获救的信息一概不知。让人棘手的是,所有人都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连隐流骑士团在询问那个温蒂小姑娘时,也对这个平时很精明,此刻却很茫然的女孩感到无从入手。 而胡桃与戴劳则更是厉害,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到醒来之前的这段记忆竟然全都是空白。问他们,也只得出“一起看马戏,接着感到很困,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躺在帝国的医疗**”这种让人莫不着头脑的答案了。 帝国方面对于这种结果当然无法感到满意。可在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对惊奇马戏团的大搜查之后,却完全无法找出任何与公主失踪事件有关的线索。团员们似乎也对那晚的事情毫不知情。没办法的情况下,帝国只能将这只马戏团驱除出境,再草草的了解这件事了。 可是…… 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也许当不久之后的人们再一次的回忆这件事时才会想起,那晚的那场雨…… 竟然就成了今年,风吹沙城最后的一场雨。 ———————————————————————— 时间慢慢的推移。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四个月…… 五个月…… 慢慢的,沙漠的时钟走到了寒冷的冬天,狂风裹着沙尘,咆哮着撞击围住风吹沙城的悬崖峭壁。似乎,这些沙子已经受够了这座沙漠之城的繁荣,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想要吞噬它,将它也归入沙漠的版图。 以往这个时候,风吹沙城早已经入了对圣夜祭的倒数计时,到处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可是今年,这座城内不仅没有丝毫的欢快,没有一只气球飞上天空,没有一条彩带与横幅悬挂。相反,还弥漫着一层死一般的沉寂。 街上,没有了活蹦乱跳的孩子。只有骨瘦如柴的,嘴唇干裂的年轻人坐在自家门前的阶梯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上那轮耀眼的太阳。 没有下雨…… 整整五个多月,风吹沙城内再也没有下过一场雨。这座原本欣欣向荣的城市逐渐被火热的烈日给吞噬,原本可以涌出甘美井水的深井现在只能挖出干裂的污泥。不久前还反射着月光的湖泊此刻却只剩下龟裂的湖床。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帝国的权威人士也对这一点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没有水,就没有生存的希望。渐渐的,已经开始有人搬离这座不再受水神眷顾的城市。更有人开始传言,这座城市已经触怒了神明,再也不会下一滴雨了。 贵族区的边缘,一座小公寓门前。一位留着一头金色短发,面容憔悴的女性从门内走了出来。她的腰上跨着好几只装飞刀的刀囊,肩膀上则抗了一个锄头。 “姐姐?您要去了吗?” 在女性即将推开门,走入那被阳光晒的有些发焦的街道上时,一个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穿着一条粗布裙,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倚着门扉,缓步走了出来。 那名女性回过头,看到那孩子之后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我可是现在家里活力最旺盛的一个!再说,你都把最后的一口水都留给我喝了,如果我再不去出点力怎么说的过去?星璃,我们那老爸还需要人照顾,你就呆在家里吧。而且你最近一直在照顾那些因为脱水而中暑的孩子,自己也病了。” 星璃摇了摇头,这孩子轻轻咳嗽了一声,从房门内走出,伸出手:“姐姐,还是我去吧。毕竟挖水井这种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做比较好……” 奎琳不等星璃走过来,一个转身就站到了太阳光底下,笑道:“怎么?现在还在逞你那下任家主的能?你就好好的照顾老爸,别等到时候累死了,我可没法向老爸交代。” 星璃见接不过姐姐的锄头,无奈的再次咳嗽了一声。这时,房门内传来一个中年人略带火气的声音:“人呢?!照顾我的人到哪里去了?!星璃,奎琳!人都死哪去了?想渴死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给我水!给我点水!” 接着,房间内就传来轮椅到处滚动的声音。 星璃不放心的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冲着房内应了一声:“来了,爸爸。”回头对着奎琳,“那么姐姐,您要多加小心。累了,就不能再死撑着干活了。” 奎琳笑了两声,将星璃劝了回去。等到大门关上之后,奎琳才抬起头,仰望了一下那该死的太阳,扛着锄头,朝东北方向的湖泊走去。 ———————————————————————————— 059,炼心 1082年,12月30日,冬。 神圣恩宠学院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关闭,严重的缺水让这座以往总是欢呼雀跃的学校陷入一片死寂。而在学校的一个角落,这里生长着凌乱的灌木树丛。由于长时间没有喝到雨水,这些树丛变得干涸,发黄。 “啪嗒。” 水桶,扔进水井。可传来的却是触碰到实地的声响。被沉重的黑色铁链所束缚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拉起连接着水桶的绳子,感觉……却是如此的轻。 空的。 面对干的几乎快要裂开的原木桶,白痴终于将它放下,走回小木屋。那棵原本已经将木屋连根拔起的杜兰树现在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枝叶泛着焦黄。 “呜………………” 房间内的温度还算是适宜,白痴真的很庆辛自己之前没有把这棵树给砍了。在它那还不算茂密的树枝之下,小面包躺在**,由于炎热和干渴早已没了往日精力的她,只能趴在**用睡眠来抵抗疲倦。 白痴坐在床边,用杜兰树的树叶轻轻扇着,给小面包带去些许阴凉。可也许是感受到空气流动吧,小面包渐渐醒了。一睁眼,他就看到嘴唇有些干裂的白痴,不由得呜呜叫了一声。 看到这丫头醒了,白痴走到一旁的水缸,掀开。里面的水几乎已经没有,他用碗舀了好久,才舀出小半碗。他捧着这小半碗水走到床边,扶起双眼疲倦的小面包,把水递到她的嘴边。 闻到水独有的气味,小面包立刻抱住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她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抬着头,抱住白痴的胸口,不肯松开。 “呼……呼……呼……” 微弱的呼吸从这丫头的嘴里呼出,吹到胸口上,感觉到的却是干涸和炎热。白痴抱着她,替她再脱去一层衣服,只用一条布片围着她的身体。希望这样能够尽量缓解她的炎热。 可是…… 这样下去……不行。 长久的断水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座城迟早会被沙漠所吞噬。那么,有办法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白痴想了想后,暗暗做出了决定。他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抱起昏昏欲睡的小面包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杜兰树旁,拍了拍树干。 缺水的杜兰树耷拉着枝叶,要是以前白痴做这种事,它的树叶肯定全都缩了起来。可是现在,它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耷拉着。就连以前曾经可以用作小面包摇篮的竹篮,现在它也无法编织起来。 看来……暂时没法让它来照顾这丫头了…… 白痴闭上眼,无奈地将小面包背在身上,用绳子绑住,欲待离开。可就在他推开大门之时,背后的杜兰树突然发出一阵瑟瑟的响声。 回头,只见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杜兰树竟然伸出一根树枝。接着,好像异常艰难似的,这根树枝的枝头开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花开之后,这朵花就从树枝上掉落,而刚刚努力伸出的树枝,此刻也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离开枝干,小花并没有谢掉。它散发出的淡黄色光泽虽然微弱,但仿佛凝聚着强韧的生命力。白痴想了想后,终于还是将这朵小花拾起,放进小面包的怀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立刻冲出木屋,借着各个大楼之间必定存在的阴影,窜出神圣恩宠,前往风吹沙城的东北角,那座湖泊所在的方向。 ———————————————————————————— 那里……一定有问题的根源。 白痴这样想着,脚步也越来越快。身上沉重的枷锁现在已经丝毫无法影响到他的速度,他穿过街道,掠过那些瘫软在路旁的民众。对于生的渴望迫使这只老鼠义无反顾的前往任何可以活命的地点。 老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即使当“人类”放弃,老鼠也绝对不会。尤其是在哺育孩子的老鼠,对生存的渴望更是强烈! 不用多久,这头小老鼠就冲进了公园。这座半年之前还郁郁葱葱的公园现在却已经被枯叶和干裂的土地所取代。不过没关系,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在这座城市中,想要活下去的,可不止白痴一个! “好!各位静一静!按照次序排好队!” 一进入公园,就能够看到一支披风与铠甲肩膀上写着“六”这个数字的骑士团已经在这里排好阵势。许许多多肩上扛着鹤嘴锄,铁锤,铁锹等等工具的人随着骑士团人的指挥,一个接一个的领好号码牌,顺着路线进入那座已经只剩下泥泞的湖泊中央,进入中间一个明显近期才开挖出来的洞窟之内。 “各位!相信各位已经都清楚了我们的状况!现在正是国家需要各位出力的时候!虽然现在我们碰到风吹沙城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但帝国的地质勘查学者们已经判断出来了!在这座湖的下方,一定还有着大量的水源!而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将那些水源开采出来!为此,希望各位奉献出自己的所能,为帝国的繁荣作出贡献!” 烈日,悬在头顶。那名大声吆喝的骑士呆在一把大伞下,一边指挥队伍的秩序一边重复的说着那些话。不管怎么说,听到那些话之后,人们还是能够鼓起一些信心的吧。 白痴摸了一下背后小面包的额头,确认她的身体状况还算正常。要知道,这份挖掘的工作每个月只有五个伊奈儿,而且白痴要照顾面包,所以之前一只都没有前来行动。可是现在看来,明知道没有什么报酬,为了生计而自愿投入工作的人也是不少了。 随着充满疲倦与颓废的人流,白痴从一名骑士的手中接过一块号码牌挂在脖子上。可就在他接过牌子的那一刹那,他那双原本十分安静的眼神……却突然扬起一丝变化。 “快走!看什么看?下一个!” 那名骑士催促着眼前这个孩子离开,白痴在迟疑了一秒之后,也再次迈开脚步。他拿起旁边骑士团准备的鹤嘴锄,扛起,跟随人群缓步朝湖泊的方向走去。 “嘿嘿,看来即使是国难当头,也会有人吃里扒外嘛~~~” 暗灭微微睁开眼睛,冷笑一声—— “那位骑士的营养看来不错,不是吗?整天都在这里干活说话,可他们的嘴唇却一点干裂的现象也没有。不,更准确一点,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缺水。刚才那个大声吆喝的骑士也是,水分补充非常的及时嘛~~~” 白痴扛着锄头,默不作声的走着。他现在感到很热,很渴,这些难受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而暗灭似乎也很体谅这种感觉,它哼了一声后,重新闭上嘴,不再说话。 通往湖泊的林荫道上,安静的只剩下众多劳工的脚步声。在这个一点都不像是冬天的冬天里,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要在这种安静之下渡过…… “混账——————!!!” ………………是吗? 突然,一名女性的怒斥声从林荫道一旁传来。走在路上的工人一起转头,只见旁边假山上搭着一只十分巨大的帐篷,而一名身着运动裤,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性怒气冲冲的从帐篷中冲了出来。她的手上倒提着锄头,面色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哦?想不到你那位老师也来干活了呀?” 随着暗灭的一声冷笑,奎琳已经完全的冲出帐篷。可还不等她走到林荫道,帐篷两边的骑士已经分从左右围了上去,堵住了奎琳的道路。 奎琳看到有人堵着自己,立刻把手中的锄头指向对方,眉毛倒竖,大喝道:“你们想干嘛?鲁尼答家族的人想走,你们还有胆子拦着?!” 那两名骑士互望一眼,在简短的眼神交流之后,立刻拔出剑抵着奎琳。同时,帐篷内更传来另一个声音—— “呵呵,看来我的贵宾有些恼怒?来人,将鲁尼答小姐重新迎进来。不得无礼。” 奎琳猛地回头,望着帐篷的眼神就好象看到了什么无比肮脏的东西似的。可是,现在的鲁尼答家族已经完全没落,所谓的伯爵爵位也丝毫无法震慑到任何人。面对外面两名骑士的阻拦,奎琳咬了咬牙,只有重新走进帐篷。 林荫道上的工人中显然有不少认识奎琳。看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张口闭口都要找男朋友的女孩现在却被一个不知是谁的人给逼迫,立刻就有几个有血性的汉子扛着锄头想要冲过去。可那些骑士显然是训练有素,一见人冲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剑指着众人,大声呵斥—— “看什么看!归队,归队!不是你们管的事情就别管,懂不懂?” 那些原本想要过问的人这么一听,都不由得站住脚步。他们只是平民,怎么可能斗的过堂堂的第六骑士团?迫于无奈,他们也唯有归队,继续朝湖泊走去。 060,无心之武 “那么,你管不管?” 血瞳睁开一条细线,眼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欠了鲁尼答家族很多债。” 在有序的人流中,一个背着女婴的男孩,却是渐渐站住了脚步。 “哦?这么说,你打算管吗?”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呵呵,有趣。那就干吧,一点一点的去挖坑也不是我喜欢干的活。” 人流依旧在前进,通往那干涸的湖泊。可是,恐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刚刚还混杂在这个人群中的一个小男孩,此刻,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 帐篷内,奎琳双手各握着一把飞刀,目光警惕的望着正前方。在她的面前,坐着一个秃顶,右侧脑门上长着一个硕大的瘤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套与其他骑士完全不同的闪亮铠甲,看他的地位,正是今年年初刚刚获得任命的第六骑士团团长—— 毒瘤。 这位团长望着奎琳,双眼不停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奎琳的胸部和大腿更是他留恋最多的地方。他端起旁边的一杯水站了起来,递到奎琳的面前。 “这么热的天,一定很辛苦吧?来,鲁尼答小姐,喝一杯水,解解渴吧。” 奎琳哼了一声,退后两步,飞刀护在胸前。看到这一幕,毒瘤只是笑了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砸吧着嘴。这个人依旧盯着奎琳,嘴角那条还未擦去的水迹透出些许让人恶心的光泽。 “鲁尼答……不,奎琳。” “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的!”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毒瘤重新从旁边的一只水壶中倒出水,似乎是炫耀似的在奎琳面前晃了晃,说道,“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再怎么亲昵的称呼也没有关系吧。” 啪——! 一把飞刀射穿毒瘤的水杯,碎玻璃和水溅了他一身。毒瘤一愣,原本还充满“趣味”的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不满。 “谁是你的未婚妻?嘴巴放干净点!就算我再怎么没人要,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哼……人渣?”毒瘤一把捏碎手中仅余的玻璃杯,嘴角透着略带扭曲的笑容,“奎琳,你可别忘了。两个月前我去向你父亲提亲的时候,你父亲可是一口就答应了!你看,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监狱长了。我是骑士!更是第六骑士团的团长!” 破碎的玻璃碎片哗啦啦的掉落在地,发出叮叮的声响。 “我配得上你……不,应该说如今的鲁尼答家族要想振兴,唯一的道路就只有通过婚姻来获得权势吧?你,或者是你家的另一个。而我现在愿意迎娶你,让你不用再和外面那些庶民一样做苦工,挖泥地,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穿金戴银的少*妇人,这不正是你一直在憧憬的前途吗?而且你看,我至今都还没有娶妻,我愿意为你奉献出我的第一次!你会拥有一个最为纯情的丈夫,对你最为忠心的仆人。想想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 毒瘤摊开双手,手掌上残存的玻璃碎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奎琳再次拔出一把飞刀,她别过头看了一眼帐篷内陈列的各种精美玻璃杯,还有那些装着许多水的瓶子,咬了咬牙—— “毒瘤,我问你,风吹沙城应该向其他地区发出征水令了。按照我的了解,你即使是骑士团的团长,也不可能在这种非常时刻掌握那么多的水资源。而且,从陛下平日的政策来看,挖坑工人的工资未免也太低了!这其中的差价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毒瘤的眉头向上一挤,两只眼睛里流露出鄙夷的色彩:“追究那么多干嘛?只要你嫁给我,好处可绝对少不了你的。看看,你是多么的美,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你知道吗?当十二年前你父亲因为崔特的事件入狱时,我就经常看到你来探望你的父亲。那个时候,我就被你的美丽给深深的迷上了……” 十二年前,奎琳只有八九岁年纪。而那个时候的毒瘤少说也快三十岁了。这也难怪奎琳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白,暗暗骂了一句“变态”。 “啊……那个时候的你很美,关心你父亲的时候差点落泪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努力,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把你娶回家,然后好好的照顾你!” “看啊……现在,你变得更美了……在我的眼中你是如此的闪闪发光。而我,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骑士,而且我还是一名粹灵等级的强者,足够来保护你!啊……我爱你,奎琳鲁尼答。我深深的爱着你……” 说着,毒瘤就张开双手,向奎琳走了过来。看到那颗硕大的瘤渐渐靠近,奎琳忍不住再次感到一阵恶心。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飞刀扔出,锋利的刀口擦着毒瘤的肩膀,飞出帐篷。 “恶心!我警告你,不准再过来!还有,立刻恢复大家的工钱!虽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工钱也算不了什么,但这份道义可不能毁了!” 毒瘤……沉默了。 那双眼睛缓缓的底下,望着肩膀处的伤口。 伤口在流血,泊泊的往外冒着血水。感觉……很痛,很麻。 这个男人捂着伤口,松开手。当那双眼睛里再次映照出自己手掌上的鲜红之后,原本还有的些许婉转,在这一刻……也全都消失了。 “果然……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奎琳愣了一下,本能告诉她,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果然……你也是在嫌弃我的外貌吗?!” “你……你这个疯子!我……我不和你说了。” 奎琳转身,就要去掀帐篷。 “妈的……我问你!你不接受我,果然还是因为我长的难看吗?!臭婊子!!!” 瞬间,毒瘤动了。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奎琳的手。奎琳一惊,左手的飞刀随即向后射出,但身为粹灵等级的毒瘤在轻松闪过之后,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拖进帐篷中央!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只看我的脸?我的内心明明是如此的美好,为什么每个人都只看我的脸就鄙夷我?!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太多了,我可是凭自己的努力才爬到这一步的!” 因为这张脸,所以一直都没有结婚的毒瘤始终都在压抑着。由于太过可怕,所以即使是妓女也不敢接他的生意。长达四十年的性压抑,让他在面对美貌的奎琳之时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品尝到自己身为强者的力量。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完全的压制住只有炼心等级的奎琳,然后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混蛋!” “为什么?我是爱你的!我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肯忽略我的脸,看看我善良的内心?从小到大,我始终是最努力的一个,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完成的比别人更好!在看守监狱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一个囚犯敢向我顶撞!在成为骑士团长之后,我更是为我的手下谋福利!我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嫁给我?就连让我发泄一下,也要如此的抗拒?!” 撕拉一声,奎琳的运动裤被撕了下来。奎琳的面色一沉,那双原本丝毫没有杀人觉悟的眼睛里终于弥漫出一层杀意。可还不等她抽空摸出飞刀,她的双手就被毒瘤死死的控制住,整个身体也完全的动弹不得。 炼心对粹灵,在堂堂正正的较量中,胜者总是会眷顾强者。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 潜藏在阴影之中的某些不安定因素,总是可以违抗强者的意愿。 而猩红的火苗,就在这一刻充当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从帐篷的一角熊熊燃烧了起来。 “失火了!团长大人,失火了!”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整座帐篷的四周都被火焰所吞噬。在这个炎热而干燥的冬季里,火焰仿佛有着生命一般,迅速的吞噬着任何可以吞噬之物。帐篷被掀开,一名骑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报告着火势的壮大。 “…………妈的!” 毒瘤看看四周,那些火苗已经顺着地上的毛毯向他卷来。生死关头,他立刻扔下奎琳,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被火焰包围的奎琳喘着粗气,尽管她终于逃脱了被那个毒瘤“发泄”的下场,可四周的火焰却让她感到更为难以应付。这位女教师在犹豫了三秒钟后,立刻拿起自己的裤子,想要硬着头皮往火焰中冲…… 可在她的背后,燃烧的火焰却在刹那间分了开来。随着漆黑剑刃的降临,冰冷与阴暗瞬间夺走了那些火焰的热量与光明。这些火……在逃避。它们向两旁分开,刚刚还显得十分猖狂的火苗此刻却胆怯而渺小的燃烧着…… 061,圣夜祭下的阴影 “啊——!” 奎琳还来不及看清身后。不,更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原本自己迈向前方的脚步,此刻却在飞速的后退。不仅仅是她的脚,她的手,她的身体都在后退。只不过短短的一秒钟,刚才还包围着她的火焰就已经远离了她的视线,成为远处骑士们扑救的一个火头了。 林荫道旁的假山上—— 奎琳捏着手中的飞刀,呼吸依旧由于紧张而急促。在她的面前,一个背着婴儿的小小身影极为冷淡的望着她。 “呼……呼……呼……呼……好险……好险……小家伙,虽然你的实力不怎么样,但力气真的好大。刚才被你拖着,我竟然一步都动不了。” 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奎琳终于回过神。她重新穿好裤子,将飞刀插入刀囊。白痴静静的等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 “这次,算不算报酬之内?” 奎琳愣了一下,很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白痴的这次救援是要有回报的。而回报的内容,就是她曾经说过的让白痴替鲁尼答家族做事。不过很显然,这位没什么心肝的老师早就把自己两年前许下的诺言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报酬?啊……啊!算,算算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白痴才终于放下了心。至少现在,他不再是平白无故的就接受鲁尼答家族的好意。 穿好裤子,奎琳再次深呼吸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那边火势渐渐被熄灭的帐篷,连忙冲着白痴招了招手:“快!我们快走。” “………………去哪。” “还能去哪?”奎琳笑了一下,“你来这里应该是来挖坑的吧?很巧,我也是。身为鲁尼答家族的女性,我可不能给我家丢脸。听说最近下方的土地已经变得很湿润,应该很快就能够挖到水了。我们当然是要去帮忙啊~~~!” 说完,奎琳就径直跑下了假山,混入排队前往湖泊的人群之中。 “呵!这个女人还真有趣。刚刚还差点交尾呢,现在就能够那么精神?看来实在是神经大条的可以了。” 白痴低着头,略微摸了摸背后小面包的鼻息。在确定她并没有因为火焰而受到什么伤害,依旧呼呼沉睡着之后,才收回手,跟着奎琳走去。 “哦,我说错了。应该说,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在那副大大咧咧的表象下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救错人了,谁能保证刚才这个女人不是在半推半就,想要通过自己的身体从那个长瘤的家伙身上捞一笔,却不小心被你给搅混了,是不是?” 艳阳高照,随着奎琳的脚步,白痴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因为刚才,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下达了“一起走”的命令,收人财物,替人解灾。那些书本给了他知识,他也必须用服从来回报这份报酬,不是吗? —————————————————————————— 撇去前往中央湖泊的白痴与奎琳不谈,回到毒瘤这边。 经过一番抢救之后,帐篷外的火势才算是平复。但这座宽敞的帐篷却也是被烧的面目全非,没有了原先的气派与宏伟。 毒瘤甩了甩略被烧焦的斗篷,带着不满的眼神看着那些来来往往重新搭建帐篷的骑士。也许是由于天气太热,再加上被奎琳拒绝,他的火气变得更大,一甩袖子,就走向骑士们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内,坐定。 “团长……” 一名骑士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申请命令。只是,他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毒瘤正愁没人发火呢,立刻一个巴掌把他从帐篷内打了出去。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去给我把我的老婆抓来见我!找不到她的话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过今晚!” 这位团长额头上的那个瘤已经充血,第六骑士团的骑士们看到这一幕,连忙戴上佩剑争先恐后的离开了。他们谁都不想和团长结怨,尤其是现在这种无缘无故的怨,当然是少惹的为好。 不出片刻,小山坡上就只剩下独坐于小帐篷内的毒瘤了。天气炎热,看起来他的心情似乎更为炎热。这座匆匆忙忙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只容一人入睡,他躺在地上,端起旁边刚刚骑士拿出来的美酒,扒开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吱……吱……吱…… 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间发出疲惫的鸣叫…… 灼热的空气摧残着这座陷入死亡边缘的城市,带来恐慌与绝望…… 帐篷内的毒瘤大口喝着这沁凉的美酒,一边焦急的等待他钦定的“妻子”回来…… 然后…… 风,不经意间触碰上了帐篷。 百无聊赖的毒瘤无意间的一瞥…… 却看到了,帐篷上所浮现的一个影子。 一个…… 漆黑的影子。 “谁?!” 毒瘤立即扔下酒瓶,随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帐篷割去。帐篷被切开,可外面那个影子却是极为迅速的转向另一边,透过单薄的帐篷,依旧只是暴露出一个影子出现在毒瘤眼前。而下一刻,这个影子迅速从腰间拔出一个什么东西,透过帐篷,指着里面的毒瘤…… “砰!” 声音,来自导力枪子弹出膛的声音。两颗导力子弹迅速穿透帐篷,射向其中的毒瘤。毒瘤一惊,迅速起身躲避。可由于这间帐篷实在是太小,他纵身跳跃时也不得不顶着被撕破的帐篷布一起跃向后方。而那个影子也是趁着毒瘤视线不良的间隙,左手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导力枪,砰砰两响,四发子弹应声出膛。 “妈的,竟然敢小看我!” 毒瘤并非弱者,他的实力达到了粹灵,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强者。他一个转身,双手已经各执一把弯刀,只听四声轻响,那舞动的双刃就已经将那四发子弹尽数劈落,一个纵身,他已经扑向帐篷布那边的那个影子! 由于时间仓促,毒瘤甚至来不及去拉开自己身上的帐篷。不过透过帐篷布,他隐约看清了那个举着双枪,袭击自己的人身高并不高,对方留着一头短发,应该是一个14、5岁左右的孩子。他冷笑一声,脚步呈“之”字型迈进,那个孩子也是不间断的发射子弹,但显然这样的攻击丝毫无法阻止毒瘤的进攻。 “等我把你的手脚砍下来之后,再看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吧!” 金色的弯刀从隐蔽的帐篷中挥出,直接砍向对方举着枪的双手。接着…… “碰!” 刀刃接触的地方,传来的却是金属相交的声音。 “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举枪孩子的身后又出现了另一个同样身高的孩子!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孩子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他(她)的手中举着的并不是枪,而是一把大的几乎和这两个孩子的身高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剑! “呜咕!” 持剑的孩子发出一声嘟囔,听声音……竟然是女孩?就在毒瘤略一迟疑的瞬间,弯刀上立刻传来极大的压力,将他硬生生的逼退。 “妈的……女孩?单单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短暂逼退,但毒瘤的危险却并没有结束。几乎还不等他落地站稳,那个持剑的女孩就搭着持枪孩子的肩膀,极为迅速的跳了过来。毒瘤一咬牙,刚刚举起双刀准备迎敌,持枪孩子的双筒中再次爆射出4颗子弹,逼得他急忙变招尽数挡下。 “可恶!你们惹毛我了!” 刚刚卸去子弹,持剑女孩就已经扑到。她的口中发出“呜呼啊啊”之类的意义不明的声音,手中的大剑义无反顾的朝毒瘤的肩头劈下。毒瘤见识过这个女孩的力气,没有硬拼,但他也不是易于,只不过一个转身之后,大剑劈中地面,而他手中的弯刀也已经瞄准了这个影子的后颈,狠狠的,切了下去…… “…………!!!” 弯刀,没有落下。因为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个硬硬的东西就已经透过帐篷布,抵住了自己的脑门。凭着感觉,这似乎是一把双连发的导力枪! 枪声响起,子弹几乎是擦着毒瘤的额头射向天空。毒瘤在最后关头一个后空翻,及时避开这致命一击。也正是在此刻,他才知道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帐篷到底是多么的累赘。在跳后十步之后,他终于空出手摸向自己的头,抓住帐篷布…… “别动。” 冰冷,而又无情的少女声线,从那个持枪的影子中传来。不知什么时候,枪头竟然再一次的抵住了毒瘤的喉咙。不仅如此,毒瘤的肩膀上也感受到有人踩踏的触感。因为,那名持剑少女已经稳稳的站在他的肩膀之上,举着手中的大剑,透过那单薄的帐篷布,抵住了他的后脑…… 062,狩猎的野兽 一瞬间,毒瘤就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制服。他干笑两声,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态。随着两把弯刀的落地,他乖乖的举起双手,赔上了笑容。 “两位小姐,有话……好说嘛!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两位,告诉我一下,我可以改,可以弥补!只求两位……两位放过我……好不好?” “呜——哈。姐~~~姐,瘤,瘤瘤~~~!呜呜,哈哈。” 肩膀上的那个长发女孩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正常,她不断的用剑锋摩擦着毒瘤脑门上的那个瘤,这种感觉让毒瘤真的是又惊又怕,咬着牙,拼命忍耐。 也正是在这一刻,帐篷布那边的持枪少女,再次开了口—— “隐流骑士团成员,来给第六骑士团团长毒瘤,下达诛杀令。” “隐流骑士团???!!!” 一听到这个名字,毒瘤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立刻变得更加紧张。身为第六骑士团团长,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支直属于雄鹿国王的最神秘骑士团——第十骑士团呢?现在这座骑士团的人前来诛杀自己,那也就是说,下达命令的…… “是陛下?!” 持剑少女在毒瘤的头顶嘻嘻哈哈,丝毫感觉不出她对于毒瘤恐惧的感想。透过帐篷布,毒瘤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瘤在不停的被剑锋摩擦,耳畔,更是传来那个女孩极为不正常的声音—— “瘤瘤~~!瘤瘤~~!呜……姐姐,肚肚饿饿,想吃。瘤瘤可以吃吗?呜呜……障障肚肚饿饿……” 和头顶的少女不同,用枪抵着毒瘤喉咙的少女却是显示出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她没有回应妹妹的说话,而是更进一步的逼近毒瘤,说道:“毒瘤,你违抗军令,私下克扣工资,中饱私囊。陛下有令,即日起第六骑士团解散重组,你,如若不违抗,就打入死牢听候发落。如若抵抗,就地处死。” 毒瘤额头的冷汗已经如瀑布一般滚了下来。恐怕他压根就想不到,自己这个第六骑士团团长的位置只不过坐了不到一年,就会落到如此下场吧。 但是……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这个位置是他拼死拼活,花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才爬到的位置。更是他奋力从死亡沙漠中救出胡桃公主而得到的赏赐!有了这个位置,他就有资本可以去娶奎琳……就连鲁尼答家那个断腿的现任家主也已经同意了他和奎琳的婚事! 有了位子,他就有权,有钱,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更可以把奎琳这个大美女娶回家…… 没有位子,他就是一条猪狗不如的东西,人们都只会因为他的外貌而鄙视他,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实力,以及对于帝国的忠诚。而且,奎琳一定不会再愿意嫁给他…… 权,钱,女人…… 权,钱,女人…………! 权,钱,女人………………!! 没有权,就没有钱,没有尊重,更没有女人——!!! 帐篷布下,毒瘤的双眼慢慢因为憎恨与怨毒而充血。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帐篷布另一边的那个影子,开始拼命的思考。 他不是个笨蛋,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胡来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好处。即使自己真的侥幸能够杀掉这两个隐流骑士团的小妞,自己也已经得罪了雄鹿国王,早晚都只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毒瘤努力的思考着,思考任何可以让他远离这种处罚的方法。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段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可对于他来说,这却仿佛是隔了一百年一般的漫长。 终于…… 办法,被他想出来了。 “嗯……隐流骑士团?两位小姐,根据你们一剑一枪,而且又是姐妹关系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位应该是第十骑士团中‘现役’里最强的孪生姐妹,姐姐‘疼痛’,妹妹‘智障’,对吧?” 帐篷布的那边没有回应,毒瘤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加开始肆无忌惮的说了起来—— “距今十年前,陛下曾经受水晶冰共和国的邀请,带兵于其境内击破了一个声势浩大,崇拜恶魔的邪教组织。在那次的歼灭战之后,陛下曾经救下过两名五岁左右的孪生姐妹。” “这对孪生姐妹的父母也是邪教组织的成员,他们听信组织头目的言辞,认为把自己这对双生儿献给组织后,自己和女儿就会得到黑暗天主的眷顾,得到永生。” “可实际上,这个组织在得到包括那两名双生子姐妹之后的所有孩子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相反,却是拿这些孩子来做一些异常危险的药物实验。” “当陛下率军攻破邪教组织的根据地时,已经太晚了。那些被实验折磨的孩子中大多数都已经死亡,只剩下新加入的这对孪生姐妹幸运的一息尚存。可即使如此,这对姐妹的大脑也被各种药物严重摧残,留下了终生都不能根除的后遗症。” 毒瘤邪笑着,透过帐篷布,他在观察这两个女孩的反应。在确认这两个女孩并没有突然勃然大怒的可能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从那以后,妹妹的智慧水平永远都只能停留在3、4岁幼儿的程度,脑子的发育残废,成了一个‘智障’。而姐姐,则是永远的失去了痛楚神经,变成一个这一辈子都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为何物的怪物。嘿嘿,可怜啊,可惜啊~~~” 单薄的布片上方,持剑少女发出的声音依旧不怎么正常。她时而笑着,时而大叫起来。口中所说的话也完全组成不了逻辑。和姐姐的那种冷漠比起来,她似乎永远都只会这样傻笑着,傻叫着…… “从那次之后,陛下将那对孪生姐妹放入了第十骑士团进行训练,并且让她们忘了自己父母所取的名字,重新给了她们新的名字。妹妹‘智障’倒是人如其名,姐姐被取名为‘疼痛’嘛……对了,原来陛下的意思就是,既然你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感觉到痛楚,那至少在名字之中,让你记住痛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你们两人竟然成了‘现役’中最强的人物?嘿嘿,嘿嘿嘿……真的,是很有趣。” 冰冷的枪头,再次朝毒瘤的喉咙递了一下。布片那边的影子朝前缓缓踏出一步,对于毒瘤刚才的发言她似乎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仿佛随时,她都能够没有疑虑的扣下扳机。 毒瘤的嘴角抽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静,摊开双手,笑道:“两位请别急,先听我说完!两位,你们现在的确是‘现役’中最强的骑士,可是等你们16岁以后呢?隐流骑士团只会接受16岁以下的孩子成为骑士,在这之后,你们两个就会退役!” “可是,看两位小姐现在的状态,你们在退役之后压根就不可能重新回到平民生活。因为世人根本就不会接受一个接受过杀手训练的疯子!同样也不会接受这个疯子的姐姐!你们是无法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的,那么接下来,你们所面临的路就只有两条!” “第一条,嫁入贵族,成为贵族们的枕边守护人!据我所知,这也是许多隐流骑士团的成员最后走上的道路。可这一条对你们来说却是不可能!你的妹妹脑子有问题,试想,有哪个贵族胆敢在自己的床铺上放一个疯子?在哪天她的丈夫把她‘弄疼’之后,谁能保证你这个疯子妹妹不会立刻提起一剑将对方杀了?” “疼痛小姐,你也是一样。也许你们姐妹的相貌不错,但和你比起来,同一年也有其他的隐流骑士团成员退役,贵族如果想要枕边保护人,根本就没必要刻意挑选你!你没有痛觉,而且比起其他人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往前递的枪略微停下,毒瘤额头的冷汗终于略微止歇。他笑了……笑完之后,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两位会重新被招入隐流骑士团,成为隶属于‘退役’的骑士。一旦成了‘退役’骑士,那也就意味着两位小姐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也许我知道的内情并不多,但‘退役’骑士这一生都再也没有自由,她们没有荣誉,没有繁华,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任务,任务,任务。直到在任务中死亡之后,陛下才会将你们的名字从名册中划去,并且会被当成雄鹿帝国内从来都没有你们两位一样,继续存在下去!” 毒瘤弯下腰,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开始曲起膝盖,把头低的比面前的少女还要低,仰头,献媚的说道:“两位小姐,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但是,只要两位现在放了我,并且向陛下祈求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就有办法帮助两位小姐。” “首先,在两位退役之后,我会主动担当两位小姐的监护人,在一年的时间内负责将你们的情报上报给陛下。当然,我会说两位完全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还有下一条,我会向陛下申请,迎娶两位进入我的家庭。这样,两位就可以在我这里,安安心心的过完人生,我也会给两位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衣食无忧!” 063,服装店 话,说完了。 毒瘤相信,自己的这些话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没人会愿意总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却被简简单单的除名。更不会有人肯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而硬是要重新投入那种危险的第十骑士团中去。 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在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没有尊重的地下牢房。在那个阴暗,潮湿,没有希望与光明的监狱。毒瘤早已经受够了被人瞧不起,被人鄙夷,刻意避开的痛苦。他也相信,这两个女孩一定也不会喜欢这种生活。 没错……一定! 他的牙,紧咬着。 汗水凝聚到毒瘤的下巴后,滴落。 随着那滴水珠在地上炸开的那一刹那…… 枪,缓缓的挪了回去。 “陛下有令。” 收回枪的少女站开三步,冰冷的失去纯真的声线撕裂着空气—— “给你两天的时间,令你在今年结束之前,前往湖泊的底下找一些东西。这件事务必要对所有人保密,你必须亲自去把那些东西找出来,然后向陛下回报。” 毒瘤愣了一下:“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持枪少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两天后的1月1日以前你无法将得到的情报带回来的话,你的诛杀令就会生效。如果你完成了,诛杀令取消,你也继续做你的第六骑士团团长。以上,就是陛下所下达的全部命令。” “好好好!我去找!可究竟要我找什么东……” 砰! 少女的手指在导力枪上拨动了一下,枪口从喉咙转向毒瘤的大腿,随着一声枪响,一颗蓝色的子弹离开枪膛,在划过的空气中逐渐化为一把半透明的紫色长钉,将毒瘤的大腿牢牢地钉在地上。 毒瘤惨叫了一声,不期然的跪倒。那名少女却是冷淡的转过身,双枪放入枪囊,招呼自己的妹妹。 “智障。走了。” “呼!呜!姐、姐,饿,饿饿!” 在毒瘤抱着大腿,大汗淋漓的时候,他终于感觉背上的少女已经跳开。透过帐篷布,那对姐妹肩并着肩互相离开。随着她们身影的远去,耳边留下的,就只有她们最后的交谈…… “姐姐,障障渴,喝水。渴~~~” “回去后再喝。” “不要!障障渴!障障要喝水!呜……呜呜……” “…………你做什么?” “尿尿!” “?” “障障渴,障障要尿尿,尿尿可以喝水。呼呼~~~可以不渴了,不渴了~~~” “别乱来,回去!” “不要!不要!姐姐不让障障喝水!姐姐坏!姐姐坏!” 唰—— “呜!…………姐……姐姐……痛痛姐姐……呜呜……” “没事,小伤口,不痛的。” “障障……障障……呜呜……” “回去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十分钟之后,那只紫色长钉慢慢的淡化,消失。毒瘤终于站了起来,抬了抬腿,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拉下身上的帐篷。视线朝姐妹两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妈的,疯子。” 无缘无故的和第十骑士团扯上关系,毒瘤不由得大呼倒霉。他踹了那破烂的帐篷一脚,恰好此时,第六骑士团的一些成员也是陆陆续续的返回。 “找到了吗?” “大人,找到了!”那些骑士看看四周,可能他们会非常奇怪为什么刚刚搭好的帐篷此刻却变成了一堆破布吧。但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团长夫人朝中央湖泊去了,看起来,她是真的打算去挖泉水。” 湖泊? 郁闷了半天的毒瘤不由得打了个响指。总算……运气总算到他这边来了!当下他立刻拾起弯刀插入刀鞘,对着自己的手下发出一声喝令,迅速的朝湖泊的方向冲了过去…… —————————————————————————— 东北公园中央湖泊内。 这座公园原本就是在这座湖泊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其实早在雄鹿帝国的首都定居为风吹沙城之前,这座湖泊似乎就早已经存在。 没有人能够准确的判断出这座湖泊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块沙漠之中的。也没有人能够判断出为什么这里会有着如此丰盛的水资源。风吹沙城建成之前,雄鹿帝国也曾经多次派人调查,可除了得到一个“水源仿佛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模棱两可的结论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答案可以提供。 这是一座希望之湖。对于沙漠,这片不管春夏秋冬都不会有任何减少的湖泊就是这座城里所有人的希望与生命。没有人会想到它会有一天干涸,而且,还会干涸的如此迅速。 坑坑洼洼的湖中央已经挖出了好几条通往地下的隧道。时不时的能够看到工人们推着小推车,把地下的污泥运上来。 “喂!大家快来看啊!” 在白痴和奎琳扛着鹤嘴锄,准备进入其中一座洞窟的时候,中央洞窟中的一个工人突然大呼小叫的推着一车淤泥,风吹火燎的冲了出来。等出来之后,他没有按规定将这车淤泥扔到旁边的集中地,而是往地上一倒。 “看啊!这些泥是湿的!我们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今天是12月30日,如果幸运的话,这两三天我们就能挖到水了!” 其他人看到这些湿漉漉的污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笑脸。他们争先恐后的把这些泥土往脸上抹,互相鼓舞,然后全部扛着工具争相进入那座洞窟。 看到这一幕,奎琳也感到十分的高兴。她立马扛起锄头,作势就要跟着众人往那座洞窟内冲。可当她回过头,发现白痴却蹲在那堆污泥旁,用手摸索着什么。 “怎么了?快点!我们快点!水就要挖出来了,就要挖出来了!啊——!” 奎琳突然一惊,因为她发现那个第六骑士团的团长毒瘤此刻竟然也带领着一队骑士赶了过来。她顾不得再去管白痴,而是立马冲进洞窟,随着人流往地下跑去。 “真的看见了?她往这里来了?” 毒瘤踏入湖泊,来到那些洞窟旁。他白了身后那些骑士一眼,眼神带着询问。 “是的,大人。有好几个人都说看到未来的团长夫人,的确是往这边跑了。” 毒瘤那张有些抽搐的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的笑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脚就往最大的洞窟中走去。 “大人,我们陪您……” “不,你们留在这里。”毒瘤解下背后的披风,那颗瘤因为充血而变得肿胀,“我要让她知道,我可不是一个喜欢强硬的人。你们就呆在这里,免得被她逃了。” 众骑士齐齐拍胸,大声的回答了一个“是”。再次的点头之后,毒瘤终于迈开脚步…… “嗯?” 忽然,他猛地回头! “怎么了?大人。” 毒瘤朝四周看了看,可触目所见,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东西存在。那么刚才那股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凉的寒冷,究竟是……??? 不,也许只是错觉吧。在这种天气里,怎么可能感觉发凉? 毒瘤重新收敛起心神。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再次转身。这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踏入那座通往无尽黑暗的洞窟…… …… ………… ……………… 骑士们分散守卫。但这种守卫其实也只是形式上而已。没了毒瘤的看管,他们乐得轻松自在,互相聊天说话。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一堆烂泥堆旁的一个小男孩。 男孩,渐渐的站起。 他的手中捧着一块污泥,随着他手掌的移动,污泥渐渐裂开。从中露出些许的水气,还有…… 冰粒。 ——最晚不过半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那一脸一身的绷带,散发着寒气的冰瞳,将众人玩弄于骨掌之中的智慧…… 手掌,捏成拳。将那些冰粒和污泥一并捏碎。似乎是察觉了什么,背后的小面包悠悠的醒了过来。她拍了拍白痴的后颈,啊呜啊呜的叫了两声。 “在你正缺人去利用的时候,那个头上长疙瘩的人类就已经自动的钻了进去。” 脑海中,传来的是暗灭的笑声。 “这正好和你的计划相同,是不是?” 捏紧的拳头,再次松开。破碎的污泥从指缝中落下。白痴甩掉泥污,将背后的小面包抱到身前。可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判断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回去把小面包放好再过来。没办法,现在也唯有带着她,去解决这场让这个丫头口渴难耐的事件了。 ———————————————————————————— 064,嘀——嗒——嘀——嗒—— 进入洞窟,耀目的光线立刻暗淡了许多。为了防止小面包吸入灰尘,白痴始终都是抱着她,朝地底的深处缓缓前进。 那个男人……拥有六级魔兽,冰帝牙附身的男人,李。尽管没有什么证据,但光光从独属于他的冰粒出现在这里,似乎就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这个男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曾经将小面包视为必杀的对象。第二次,则将她作为诱饵,示意让其他人进行实验型的屠杀。而现在的的三次,他的出现,更带来风吹沙城这场从未有过的干旱,让小面包和自己徘徊在干渴的边缘。 “呜?呜呜?啊呜。” 小面包抬起头,望着抱着自己的白痴。在这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这张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冷静与沉默,但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寒意,都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在这条洞窟内寻找奎琳很困难,但寻找毒瘤却异常的容易。随便问一下,就能从他人的嘴里得出毒瘤的行进路线。而跟着他的路线前进,自然也可以到达奎琳的所在地。 不知不觉间,四周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少了。 呼吸进鼻子里的空气也开始变的混浊与不堪,充满了泥土的霉味。每走一步,四周的墙壁似乎都会微微的颤抖,再加上这里还没来得及使用木架支撑四周的墙壁,更让人觉得仿佛只要走的快一点,这里也会随时塌方。 但,没用多久。白痴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一堵散发着寒气的岩石前,奎琳与毒瘤两人,已经好好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这场“演出”的开始了。 “嘿嘿,奎琳,我最亲爱的未婚妻,你还跑吗?” 奎琳的背部贴着那散发寒气的岩石,双手捏着的飞刀随时准备射出。可面对实力远高于她的毒瘤来说,自己的飞刀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她自己也没有数。 此刻,原本在这里进行挖掘的工人已经全部被毒瘤遣散。他需要独立的空间,好方便自己进行行动。 “奎琳,其实我并不想动粗,我只是想向你表示我对你的爱意。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发誓现在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毛发!嫁给我吧,嫁给我,我会将天上的月亮也摘一个下来给你。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然后每一个,都像你这么美。” 这些话听得奎琳直打哆嗦。好吧,尽管以她到目前为止恋爱没有一次成功的经历来看,的确是有些嫁不出去的倾向。但这可不代表她会愿意接受一个40多岁,头上还长着瘤的家伙!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只要一句话说不好,恐怕就会被这个家伙强暴。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谁能帮自己? “奎琳……” “你……你别过来!” 谁能……帮自己呢? “老师!鲁尼答老师!” 也许,恶魔会回答她的疑问。 毒瘤的嘴角抽了一下,满腔的热情就在这一声“老师”的叫声中化为愤怒。他别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可他刚一回头,一片不应该存在的雪花就从他的侧面掠过,飘到奎琳的面前。 “…………孩子?” 毒瘤有些纳闷,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孩正拉着奎琳的手,抬着头。用有些抽风的声音说道:“鲁尼答老师,那个,你答应过给我的,要给小面包做一个冰枕的。” 正在危险时刻的奎琳很明显得一愣。她的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于白痴的话当然答不上。 可白痴看到奎琳不说话,反而显得有些急了。他开始大力的摇着奎琳的手,并且连连跺脚,急不可耐的说道:“鲁尼答老师,你骗我!你、你明明说好的,你骗我!给我冰枕,给我!我要!” 奎琳本身就已经被毒瘤给搞得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现在又碰到白痴这样胡里胡涂的胡搅蛮缠,更是显得不知所措。她的表情显得为难起来,一脸的尴尬和无助,这样的表情当然看在那边的毒瘤眼里,自然地,也会引发一种效果…… 如果男性看到女性为难的话,男性会怎么做? 有两种答案。一,撒手不管。二,提供帮助。 那么,如果在得知那名女性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而答应了一些无法完成的事情的话,男性这个时候想要帮助,那又会怎么做? 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有着很多种解决方法。可如果真正的实践起来,却必定只有一条路线可选。如果男性是对那名女性抱有倾慕之心的话,那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让女性的许诺完成。因为比起轰走纠缠者,让那名女性完成对纠缠者的诺言反而更能够博得对方的好感。因为这样一来,那名女性就不会落下“信口开河”的口实。比起将别人轰走,这种结果才是真正的最佳答案。 现在,也因为这个“最佳答案”,那边的毒瘤开始重新展露出笑容。他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白痴也是断断续续的将奎琳如何答应自己,给自己和小面包制作一个冰枕的场面“复述”了一遍。可也许是他太过激动了吧,复述时的场景并不完全,只能让毒瘤了解了一个大概。不过就凭这大概,已经足够让他展开行动。 制作冰枕,当然需要冰。 那么现在,要怎么才能得到大量的冰呢? 在略微思考之后,毒瘤的视线,终于转向了那边,覆盖着一层薄冰的岩石…… “嘿嘿嘿,雄性对女性的钦慕之心,可以让雄性在不知不觉间走上只有一条选择的独木桥。不管是那种类型的钦慕,哪怕是变态的,那也算是一种爱。而这种爱意,恰恰是最能够利用,在不知不觉间让对方作出自己希望对方做的事情。不是吗?” 疯狂的笑声开始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原本还有些抽鼻子的脸,在毒瘤开始拿出弯刀砍岩石的时候恢复成以往的冰冷。他只是抱着小面包,然后拉着奎琳的手,时不时的说出几句催促的话就行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怕。也许以前你只是通过自己的行动力来获得自己所需要的。可现在你连他人的自由意识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随意操纵。嘿嘿,你很完美。真的、真的,非常的完美。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断断续续的砍石头声在洞窟的深处回荡。不消片刻,毒瘤随身携带的两把弯刀已经开始卷了刃。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已经离成功不远了。那块大岩石上已经布满了裂痕,随着这个男人缩起双刀,向前奋力的一推…… 轰隆隆隆————————! 一片银白色的冰雪世界,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这里………………是哪儿???!!!” 岩石之后,原本以为只是存在着些许的冰冻岩层。可让毒瘤和奎琳万万想不到的是,出现的不是岩层,而是一个几乎有半个风吹沙城那般大小的洞窟!向下望去,原本应该是在地底深处的几人人赫然变成了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洞窟内的所有。 洞窟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空气中漂浮着的纯白色雪花散发出的白色光辉将这座洞窟照的通亮。向下望去,在这座洞窟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冰岩块,透过那厚厚的冰层,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正照出影子。而除此之外…… “呵。” 一个紫发,冰瞳的男子,就站在那块巨大的冰岩之旁,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回事?想不到在帝国的正下方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座洞窟!” 破开的洞口距离下方大约有三十米的高度,但这种高度对于粹灵等级的毒瘤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他将弯刀刺入冰壁,缓缓滑落至底…… 轰————!!! 冰块,破碎。 毒瘤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他弯下了腰,借着头顶传来的冰冷,他能够完全的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冰壁破碎的声音。 飞散的冰屑划过他的脸,巨响已经完全告诉了他那强大的破坏力。他在惊讶……惊讶一个紫发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惊讶的是他的手……一只由冰所组成,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大小的巨爪,已经深深的嵌入了那厚实的冰层之中。 065,雪 落在脸上 “妈的,就是这里吗?陛下要我来找的东西?!” 毒瘤拔出双刀,用最快的速度逃向一旁。面对那可怕的破坏力,他深深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怖。他飞奔着,逃避着,本能告诉他,一定要离开那东西远远的……越远越好! “咯……咕咯咯……” 紫发男子在笑着。他的喉咙里发出的那些声响应该是笑声……不是吗?他的嘴角向上扬起,插在冰壁中的巨爪也随之一拔。冰壁开始摇晃,更多的碎屑掉了下来。不,不仅是碎屑,还有那上方的冰层,以及那个隧道。 “喂喂喂!我没有眼花吧?在那么深的地底,怎么可能还有人?!呜啊!” 被刚才紫发男子的那一击所撼动,隧道中的土石开始崩溃。奎琳惊了一下,但立刻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两个孩子,身为老师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太过惊慌的! “白痴,抓紧面包!” 奎琳双手一分,两把带线飞刀射进冰之洞窟的天顶,拉住。白痴一开始还对奎琳的这个举动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但还不等他细想,那位老师突然抓住他手腕中的铁链,从洞口跳了出去。 崩碎的土石完全将众人刚才所站立之处掩埋,看到退路被封锁,毒瘤的脸上立刻扬起一丝恐惧。但他的恐惧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那名紫发男子已经带着冰爪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呜……白痴!你小子……真的……好重!” 小小的飞刀当然承受不住白痴的重量。在逃出来的那一刻,奎琳手中的丝线就被强迫性的拉长。很快,就宣告崩断。她一屁股跌在滑溜溜的冰面上,疼痛让她一时间站不起来。不过她没有注意,那个白痴倒是极为轻巧的落地,双脚触碰到冰面的那一刻,坚硬如岩石的冰面立刻出现一层龟裂。 “咕咯咯……呼……咯呵……呵呵呵……冷静……先……冷静一些……好孩子……冷静……” 至此,这座冰之洞窟被完全的冰封。宽广的空间内恐怕再也没有了第二条出路。在封锁了这个洞窟之后,那名有些疯狂的紫发男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他的冰爪也慢慢缩小,变回普通的右手。伴随着冷笑,喘着粗气。 “哈……哈……哈……真……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呢……” 紫发男人转过头,冰蓝色的双眼含着笑意,望着那边的白痴。他强行打起精神,站直腰,呼吸……急促着…… 白痴也站直了身子,抬眼看着四周。等到真正下来之后,他才感受到这座冰窟到底意味着什么—— 冰冷。 仿佛原本应该集中在风吹沙城的严寒,此刻却全都聚集在这里一般。冰寒刺骨,意图冻僵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 “呜~~~~” 寒冷的感觉当然也传到了身后的小面包身上。由于天气炎热,所以白痴只让她的身上裹了一条小毛巾。这小丫头缩起小胳膊,一张脸已经被冻得苍白。听到她的呻吟声,白痴立刻将她抱到胸前搂着,防止她的体温下降。 “这……这这这……这里……实在是……太……太太……太冷了!” 同样感到冷的还有奎琳,她穿的衣服其实并不比小面包多多少。只不过一两分钟,她就被冻得缩起手脚,搂着肩膀直打颤。而那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毒瘤,此刻也被冻得双手颤抖,十指麻木。 “啊呜……” 冷…… 白痴也感觉到冷。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面颊。被冻得有些困乏的小面包微微睁开双眼,张开小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声。也许是感觉到白痴的抚摸,她伸出那只小手,抓住了白痴的食指,抱在怀里。 没有办法了吗? 这股严寒,这股冰冷……无时无刻的不在消耗着人类的生命。口中呼出的气体仿佛也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晶体。 对于这种寒冷,白痴是早已经习惯了。比这更冷的生活他都经历过,丝毫不以为意。可是,小面包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保住体温吗? ………………………………! 白痴在思考。可是,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却代替了他的思考。他感觉到了……从小面包的胸口传来一股暖暖的感觉。他想了想后,立刻掀开毛巾,只见杜兰树所开出的那朵淡黄色小花,正在那丫头的胸口释放出维持生命的温暖气息! “真是……感人。” 紫发男子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但相比起上一次碰面之后,他的面色已经很明显的苍白了许多。 “小子,时隔半年,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啊……很抱歉,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所以恐怕没能力再和你‘下棋’了……咕…………!” 紫发男子猛地捂住嘴,瞳孔放大。他咳嗽了一声,可咳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冰粒。 白痴凝视着他,抱着面包的手搂的更紧。虽然有那朵小花撑着,但不代表这朵小花能够永远撑下去。 “………………出口,在哪里。” “咕……咳咳咳……!呵……出口?”紫发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气道,“打从进来这里之后,我就没打算再活着离开。你以为,我会造一个出口吗?” “……………………” “呵呵,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再次萌发和你下棋的心情的。如果我抱着这样的心情死去,呵呵……可是会……死不瞑目的……呀……呵呵呵……咳!咳咳!” 伴随着猛烈的咳嗽,这个男人的脸也开始慢慢的结晶化。一旁的奎琳搂着双肩走了过来,颤抖着问:“你……和这个人……认识吗?他……是谁?” 白痴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将小面包放在冰壁边缘。之后,他的双手就按在自己手上的锁链之上…… 哐! 随着一声巨响,束缚落地。 紫发男子笑着,咳嗽着。他越是笑,咳嗽就越是利害。他的身体表皮差不多全都蒙上了一层冰霜,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有一些霜片掉落。但他对于这一切似乎毫无知觉,依旧只是在笑着,咳嗽着…… “妈的!” 毒瘤已经回过气,他重新握住那两把已经卷刃的弯刀,他暗暗痛骂了一声,蹑手蹑脚的绕到李的身后。等到他确认了这个紫发男子完全注意着白痴和奎琳,而完全没有看自己的时候…… 双脚一蹬,人已经急速窜了上去。 …… ………… ……………… 冰墙,在这一刻拔地而起。 不见他回头,更不见他拿出导力石。拔地而起的冰墙硬生生的挡住了毒瘤,而随着冰墙升起,李的咳嗽变得更为剧烈。他缓缓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笼罩在毒瘤的身上,嘴角依旧露出一抹自在的冷笑。 “你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毒瘤攻不进去,开始大声怒骂起来。当然,这个问题也是奎琳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她也附和了一声,询问道:“你!那边那个紫头发的!你说!这里是哪里?你在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呵呵……是啊……我究竟在这里……咳咳……干什么呢?咳咳咳……咳咳咳咳!” 李的脚步摇晃,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那块大冰岩旁,伸出手扶着。在连续几声咳嗽之后,他的精神再次变得好了一些,说话也终于连贯了起来。 “呵呵……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的脑子还能够很清楚的思考的话,现在一定会和你们再下一盘棋……” “但是,我想不出来了……呵呵……那么混乱的感觉,恐怕还是自从出生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不过……我想我还是有些必要……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好让你们……死的……瞑目吧……哈哈哈哈……” 白痴后退,在奎琳与毒瘤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李身上的时候,退入冰壁中仅存的阴影中…… “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风吹沙城为什么能够在这片死亡沙漠中……生存的如此欣欣向荣?” 奎琳捏着飞刀,想了想后回答:“因为……这里有水源。而且,还由于那些竖起的悬崖,将外面的沙漠与城市隔绝。” “呵呵……咳……哈哈,没错……说的没错。那我再问你们,你们觉得那些悬崖是人工开掘的吗?” 奎琳:“不可能。那么重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是人工开掘的?” “那就对了……那些悬崖的确不是人工开掘的。但是……也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你们想过没有?风吹沙城这种被悬崖包围起来的地形,是不是很像一种东西?” 毒瘤反握着短刀,额头上的那颗瘤已经严重充血。由于寒冷的气温,他的身子渐渐开始感到些僵硬。 “……像什么?” “呵呵………………………………巢。” “???!!!” “怎么……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有联想力吗?这种盆地似的地形……这种悬崖的包围形态。这就是一个巢穴……是某种魔兽的巢穴!雄鹿帝国的首都风吹沙城,其实是建造在一只魔兽的巢穴之中的,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奎琳的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的事实让她一时合不拢嘴。毒瘤的视线则是慢慢的从李的身上转移,落在那块几乎占去了洞窟三分之一大小的巨大冰岩之上。 是的……透过那冰岩,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怕……未知……让人不由得浑身打寒颤的东西! 那是什么? 透过隐约的影子,可以看到那东西有着长长的脖子和尾巴,背部还有一对翅膀似的骨架。它看起来似乎是趴着,即使是在这块巨大的冰岩之中,仿佛也能看到它在里面缓缓的呼吸。似乎……它只是在沉睡。而且,完全不把身边的那些冰岩放在眼里! “明白了吗?风吹沙城之所以能够继续存在,完全是由于这头魔兽的功劳。它的呼吸就是清澈的泉水,它的存在就足以抗拒烈日对风吹沙城的侵蚀。恐怕就连雄鹿皇室的人目前也不知道吧,自己的城堡就铸造在一头最可怕的魔兽的正上方。那么,要摧毁这个国家,也就有着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李再次抬起头,露出一个疲倦的冷笑:“封住这座洞窟,让它的呼吸无法抵达上方。久而久之,摧毁风吹沙城,就易如反掌了。” 两把飞刀,扎进李的胸口。这个原本可以躲开的男子,此刻却是微笑着看着飞刀刺进自己的胸口。没有血流出来,只有少量的冰粒从伤口中溅出。抛出飞刀的奎琳惊呆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迅速移动脚步,再次拔出两把飞刀,直接甩向这个男人的额头。 飞刀,在空中划出两条银色的直线。 伴随着奎琳手指的牵引,在细线的带动下,飞刀分开,从两边刺向对方。 可是…… 他只是在笑着。 依旧笑着。 那是一种即将解脱的笑容,更是一种…… 完成使命,从长久的束缚中解脱的笑容…… —————————————————————————— 066,双色魔瞳 李,八岁。地点,黑龙帝国首都灰烬城一座房内。 “嘻嘻,好厉害,好棒啊!” “李,功课做完了吗?!没事你笑什么!” “父亲大人!您快来看,父亲大人,您看,我只要把手插进水桶里面,这些水就会结冰耶~~~!” “………………!!!” “嗯?父亲大人,您怎么了?” “好孩子!” “父亲大人……您,您这么抱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好孩子!感谢公主的眷顾,我们一家发迹的时候终于来了!” “孩子他爸,你在说什么呀?又喝酒了?把酒杯放下,家里的钱全都被你买酒喝了!快,快点去给我找一份工作!” “无知的女人!” (啪!) “呜……你……你……!” “母亲大人!” “乖儿子!别去管她。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多么的受上天宠爱!工作?我还需要去工作吗?我们家族流传的传说终于要实现了,我很快就能够摆脱这个鬼地方,去富人区居住,然后成为贵族……不,成为贵族的父亲!哈哈哈,好儿子,我的好儿子!” …… ………… ……………… 李,十岁。地点,演武场。 “胜负已分!胜者,李强普森陶德!” “学长,谢谢您的指点。” (伸出手。) “…………” “嗯?学长?” “呸!作弊!!” “米兰!你做什么!” “教官先生,这个人分明就是作弊!凭什么判他赢?他只不过是借助体内的那头怪物的力量罢了!” “………………” “米兰,我要你立刻向你的学弟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教官,你不如让大家评评理!这个人有哪一点比我们强了?就因为他体内寄宿一头魔兽,就让他硬生生的成为了贵族?大家说说,谁不知道这个人的父亲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平日里更是赖在妓院里面不出来?和这种人的儿子同样身为贵族,我感到恶心!” “就是就是!什么强者嘛,不过是借着体内的魔兽罢了。真的论实力他有哪一点比我们强?” “什么天才,其实是个庸才!去掉冰帝牙之后,他还剩下什么?真是耻辱。” “你们别说了,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天生受到神的垂青,不需要多少的努力就可以站在我们这些努力的人的头顶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这些小子全都给我住口!李可是子爵爵位,比你们这里大多数人只有男爵爵位还要高上一级!李,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只不过是嫉妒……” “………………” “李?” “嗯,我知道,谢谢教官的关心。” …… ………… ……………… 李,十三岁。街头。 “打,给我狠狠的打!哈哈哈!把这个废物给我打残了!哈哈哈哈!真是爽,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三年前不是挺狠的吗?小子,怎么现在变成打不还手的绵羊了?把你的冰之力用出来啊?不用?那好,那我就打到你用为止!” “大哥,这小子看来真的变成废物了。看来大人说的没错,他的冰之力果然在逐年消减。被我们这样打都用不出来,看来真的是消失了!” “哼!臭小子,现在你知道了吧?没有了冰之力之后,你妈的就是一个孬种。你看看,三年前你还被人称之为天才呢,可现在呢?不再有力量之后,过去照顾你的教官现在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那个死老爸也是每天都抱着酒坛子混妓院,把公主殿下赐予你们的家产消耗殆尽。有本事你给我狠呀?来,打我啊?打我啊?哈哈哈哈哈!” …… ………… ……………… 李,十六岁。家。 “我回来了~~~!呃……给我酒……哈哈……酒……好酒!” “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给我酒。” “家里没有酒,父亲大人。” “没酒?那给我钱也行。” “父亲大人,家里没有闲钱……” “妈的臭小子!” (啪!) “臭小子,这是和你父亲说话的口气吗?你老子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外面辛苦工作,面对两年不见的父亲,你就是这种口吻?你这个不孝子,忤逆子!没用的废物!” “………………” “嗯?你在干什么?……下棋?你在和自己下棋?我呸!没出息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把冰帝牙遗传给你的,你竟然就这样他妈的把力量给我丢了?你很好,有空不去想想办法重新把冰帝牙的力量找回来,反而在这里玩这种没用的棋艺?别忘了!你还拥有子爵的身份!我还是子爵的老子!” “是的……父亲大……” “那就把这些棋给我扔了!” (碰——!) “啊——!” “不准碰!给我出去,仔细回想冰帝牙的力量,然后好好的给我把力量找回来!” “…………是,父亲大人。” “妈的,臭小子,不打不老实。” …… ………… ……………… 李,二十岁。墓地。暴雨。 “真是不幸,他母亲还那么年轻,就死了……” “因为操劳过度吧?原本还以为生了一个天才,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真是可怜的女人。” “其实说来说去也怪她自己不好,看到自己的儿子有本事之后就开始要面子,到处和人炫耀。啊,我不是在说死人的坏话哦。其实我和她的关系还挺好的,我们经常一起说话。”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挺可怜这对母子的。他家里没什么钱,父亲又失踪了,还是我借他钱买的棺材和墓地呢。” “啊,棺材来了。看,就是他。那个十年前被称作天才,现在已经变成整天只知道下棋的庸才的孩子。” “哦?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啊!呃……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还真是让人感到恐怖。他体内的那头魔兽不会还寄宿着吧?他不会突然间失控,给灰烬城带来毁灭吧?” “放心,他的眼睛虽然还是蓝色,但这十年里他再也没有动用过一次冰之力。他已经没用了。好了,我们快点去行礼吧。等会儿回家我还要去看歌剧。这阵讨厌的大雨,湿气好重。” “忍一忍吧,现在是死者为大。你等会要去看歌剧?什么剧目?” “愚蠢的凡尔赛。” “哦?那出著名的喜剧?太棒了,我们也一起去怎么样?” “没问题!我丈夫他可是剧院的院长,等会儿回去和他说一声就行了。” “嘘,来了。” “……………………” “这……这是!!!” “天啊,违背神的旨意的东西!” “李强普森陶德!我不是给你钱买棺材了吗?虽然钱少,但至少也可以买一口质量稍微差一点的棺材!可是……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冰棺?!这是冰棺!真的是全由寒冰做成的冰棺!天哪……这是恶魔的力量,李!你这头恶魔!神父,他是恶魔!!!” “……………………” “冰棺……天哪,她母亲的样子竟然还是和生前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动人……不,不对,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实,是违背自然法则的事情!李,你必须给给神灵一个解释,并且立刻把这具冰棺敲碎,把你的母亲遗体放入正统的木质棺材里!” “………………诸位女士,诸位先生。如果各位觉得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的话,我在这里恭送各位。” “你……!你这头执迷不悟的邪恶魔兽!呜……!好……好冷……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冷?” “下雪了……?!下雪了——!!!现在还是七月,竟然下雪了!” “快逃啊!这头魔兽苏醒了!快逃!逃!” (十分钟后,寂静。) “…………母亲大人。儿子这一生都无法为您做些什么。您喜欢花,这一刻,在您的墓地上开满的这永不凋谢的冰之花,就当作您无能的儿子这辈子唯一向您献上的礼物吧。” …… ………… ……………… 067,黑暗 位于光明与喧嚣之外 李,二十四岁。军事演习地。 “妈的!不可能!他……他明明就只有40人的兵力,而我们加起来足足有500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掉的?” “他是不是作弊了?他一定是给了长官好处,所以长官率先告诉了他旗帜在哪里!不然,他没可能连续十次都比我们更快的抢到旗帜!” “看!那家伙来了!” “长官!他作弊!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他除非作弊,不然我们的人数比他多,到后来我们更是联合起来,不可能还输给他!” “够了,输就是输。在这十次里面李完全是运用自己的智慧取胜,也许你们不知道,他在这场演习中对属下40人所发布的命令不下百余条,每一轮都使用不同的战略方案。而且很遗憾,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似乎都被他完全猜透,所以才能领先你们一步抢到旗帜。” “唬……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强普森陶德,你过来。虽然你的个体战能力不怎么样,但你能够在这些最起码炼心等级的人中脱颖而出,也足够证明你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以公主的名义赐予你‘炼心’的称号。但是碍于你并没有炼心的心之武技,所以你和其他人不同,可以给你自己的炼心起一个心之武技的名称。” “既然这样…………那么,我的心之武技,就叫做……先知。可以吗?” “先知?嗯,李强普森陶德子爵,现在为炼心等级的名誉强者。心之武技为‘先知’。登记完毕,李,今后你就要为黑龙帝国作出更多的贡献。” “切,说来说去,这个混蛋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名誉罢了。” “什么先知啊?真是大言不惭。看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就让人不爽!” “对了!说不定在他体内的冰帝牙给他的不仅仅是力量,还借给了他智慧!如果他没有体内的那头魔兽的话,说不定是个低能呢。”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原来如此,这个人由始至终靠的都是体内的冰之魔兽啊?我们不是输给他,是输给一头六级魔兽。这也难怪了,嗯,绝对是这样!” …… ………… ……………… 李,二十六岁。家。 “我的儿子!太好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索恩伯爵现在向我旨意说,伯爵大人想要把她的女儿,索菲亚小姐嫁给你!太好了,太好了!我要飞黄腾达了,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把冰帝牙传给你的!太好了!” “索菲亚小姐…………?” “对啊!怎么?忘了?就是那个比你小四岁,在大学部和你搞过同一个研究的索菲亚小姐啊!啊~~~我是在做梦吧?没想到那么高贵的索菲亚小姐竟然愿意嫁给你这小子。哈哈哈,行啊!哦,我要快点写感谢信,然后做好一切准备!” “…………不,父亲大人。我不会娶索菲亚小姐的。” “对对对,要尽快准备!………………你小子说什么?!索菲亚小姐人又漂亮,又有家世,人又温柔,想要娶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 “我说了,我不会娶的。” “妈的,臭小子!还在下棋?!” (掀)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管,为了我的幸福,你必须给我把索菲亚小姐娶回来!” “既然如此,父亲大人,请允许我此生此世,再也不见小姐一面。”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喂!把这些布条给我解开——!!!你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干嘛?喂!” …… ………… ……………… 李,二十八岁。教堂内的凉亭。 “嘿嘿,我在你手里已经输了98回。可是这一局我终于要翻盘了。你的皇后已经被我吃了,还有一步,我就能将死你的国王了。” “呵呵,崔特,看来你的这个‘叛逃者’当的还真是饶有兴致。没能杀掉雄鹿的国王就跑回来,反而想要屠杀我的国王吗?” “喂喂,什么叛逃者?我压根就是卧底好不好?快啊,快落子啊。” “等一下,让我再想一想。” “好啊!你就慢慢想吧!……哎呀,好风景啊。居高临下,遍览全城。临高之处,煮酒下棋,好不风雅。只是你这幅打扮,未免也太吓着那些贵族小姐们了吧。” “呵呵,哪里。” “我说你啊,你干嘛整天都用这些绷带把自己给裹得紧紧的?连一点肌肤都不露出来?你长的不差,想当年更是帅气的一塌糊涂。委托我给你递情信的女孩更是数不胜数。可看看你现在,弄得和严重烧伤似的。紫发冰瞳的李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长的也不差啊。” “切,算了,不和你说话,我喝酒欣赏风景。…………咦?那边在进行婚礼吗?” “………………” “喂喂,李,那个新娘……好像是索菲亚小姐吧?” “………………好棋,你下的这一手,真的是好棋。” “李…………呵,我想呢,平时喜欢在家里一个人下棋的人,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兴致叫我来教堂下棋。咳~~~世事难料啊。这也是你所下的棋吗?” “好棋,好棋……” “好棋?照我看,却是一步臭棋。” “崔特,下完这盘,我们就走吧。” “走?为什么?索菲亚小姐现在还只是在接受家人的祝福,还没有接受神父的宣布。也就是说,现在还不晚。只要你想,为了你这个朋友,我可以帮你去把那位小姐抢回来。” “………………” “喂,说话啊?” “………………冰帝牙,在我的体内。” “啊?”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到,它比以前变得更加的活跃。” “李……” “我有预感,它完全苏醒的时候就快要到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就会被它完全的霸占。我会死。而一头可怕的六级魔兽,会从我的体内诞生。” “李……这个时间……很近了吗?” “啊。多不过五年,少不过两年。如果我在这段时间内持续使用它的力量的话,复苏的速度可能会更快。” “喂,有什么方法补救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有。” “呼……早说嘛!你这家伙,吓我很有意思吗?什么方法?” “结婚,生子。将我体内的这头魔兽遗传给我的孩子。每经过这么一次传递后,都能够得到大约二十年左右的时间。然后,我的孩子再将冰帝牙遗传给他的孩子。把这份诅咒就这么一代一代的遗传下去。直到最后的一个承受不住越见成熟的冰帝牙,在还来不及长大之前,就被爆体而亡,让冰帝牙随之诞生。” “这个……虽然是个权宜之计,但是李,你就这样做吧!至少,你还能获得幸……” “你认为我之前的人生很幸福,是吗?” “这………………” “…………崔特,不要替我担心了。你应该已经接受了新的任务吧?去骚扰雄鹿帝国的边境。而我,也已经查到了在雄鹿帝国的那座湖泊的正下方,有一个隐藏着某样东西的大洞窟。” “李……”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派去执行将那个东西给冰封的任务吧。这样,你就可以攻击已经断水缺粮的雄鹿帝国。而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想……干吗?” “我会把自己完全的冰封在那个洞窟之中。即使冰帝牙重生,我也会让它永远的被掩埋在自己的力量之下,一生都不见天日。” “李!” “啊……教堂的钟声响了。看……今天的新娘多美……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崔特,你知道,我向来不留残局。而且,我在棋盘上也从来没有输过。所以,很抱歉。今天的你,又落入了我的陷阱。” “……………………” “将军。你,输了。” …… ………… ……………… 李,三十一岁。灰烬城堡。 “李强普森陶德。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你必须给我把雄鹿帝国搅得不得安宁,并且把水源切断。即使是死,也必须给我完成任务。” “遵命,敬爱的公主陛下。” “好,你去吧。” ———————————————————————————— 李的视线模糊,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嘴角的笑容究竟是在嘲笑自己…… 还是在,嘲笑这难以摆脱的命运? “公主陛下,我的任务……完成了。黑龙帝国……将会迎来胜利的曙光吧。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嚓。一把飞刀,刺进了他的咽喉。 “女人,长瘤的,还有……小家伙。你们也会死在这里,即使不是死在我体内的那头怪物手中……也会……冻死在这里。” 嚓。另一把飞刀,扎进了他的太阳穴。一点点的红色**,化为碎晶从太阳穴中迸出。这个男人向后倒去,冰蓝色的双眼,终于闭上。 “你们能够……活多久呢?” “在寒冷的地狱之中……” “我…………” “等着……” “你们。” 紫发男子倒下了。他的身体在冰面上重重的砸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终于凝聚成冰霜。在这最后的一刻,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一句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话,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言—— “这样…………” “就好了…………” “祝小姐…………” “幸福。” 这一刻,在那遥远的帝国中,那片曾经过了十多年都未曾融化的冰之墓园,发出了一声碎裂的声响。而那些生长在一座墓碑周围,美丽的冰之花们,也在这一刻破碎,化为冰晶…… …… ………… ……………… 068,不想死 就活下去 这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他死了。 被飞刀插进咽喉和太阳穴,一个人没可能还不会死。 是的,他死了。而且,还是微笑着离开的…… 既然他死了,那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正常…… “嚎——————————!!!” 突然,一阵凄厉的野兽叫声从已经死亡的李的口中爆发了出来!伴随着叫声响起的还有一圈气浪,奎琳和毒瘤双双被这股气浪推倒!接下来,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已经插入李身体的四把飞刀在这一刻全部蒙上了一层寒霜,只听得四声脆响,这些刀子就犹如松脆的薯片一般折断。这个男人的尸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一些“东西”在他的体内,准备撕开这个身体,冲出来。 整间洞窟内的冰雪变得更为浓烈,这里明明是地底,头顶竟然会刮起暴风雪。巨大的雪片从奎琳的肌肤上掠过,给人的感觉就犹如刀片一般的锋利。她抬起手抵着这些风雪,略微想了想之后就转向躺在冰壁角落的小面包,将她抱在怀里。 “呜……呜哇……!” 小面包哭了出来,冰冷与恐惧让她忍不住掉泪。胡桃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飞刀,转过头,预备扔向那个“东西”! 可是…… 飞刀,终究还是没有扔出去。因为她忽然发现,那名紫发男子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四肢着地,长着厚厚的白色长毛,拥有利爪,身高达到十二三米左右的…… 老虎! 一头……拥有长长剑牙的白色巨兽! —————————————————————— 冰蓝色的双瞳似曾相识,但那巨大的体形却警告着人们,这已经不是那个人类了。这头老虎的爪子在坚硬的冰地上轻轻一划,就留下三条深达一米的爪痕。那双眼睛环视四周,很快,它就找到了奎琳,还有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毒瘤。 “呼………………” 白色的雾气,从那头魔兽的口中呼出。融入空气,化为雪花。它抬起右爪,猛地在地上重重一拍!感受着这个一百多年未曾使用的身体,这头魔兽的眼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在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冰帝牙转过身,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毒瘤,张开口…… “等一下!请稍微等一下!我……我不好吃的!还有……还有……对了!” 冰帝牙已经走至毒瘤的面前,可这个男人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张开双臂,十分殷勤的说道:“伟大的冰之先主,请……请允许我来侍奉您!我是您最忠心的仆人!您刚刚复苏,一定有许多地方不方便吧?我可以为您效劳!从此以后,我毒瘤就是您永远的奴仆!” 正待张口的冰帝牙看到毒瘤跪了下来,它忽然停住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 “人类,你说,你愿意侍奉我?” 在死亡面前,人类是渺小的。正因为人类是如此的渺小,所以才在乎活下去。毒瘤冷不丁的听到眼前这头怪物说话,立刻激动的泪流满面,全身心的趴在冰帝牙的面前。 “是的!我的主人!我愿意侍奉您,即使是为您献出生命!” 巨大的冰之魔兽裂开那可怖的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声。它回过头,望着那边的奎琳和小面包,略一甩头:“很好。其实,我非常喜欢看人类的自相残杀。因为那种同类相残的场面真的十分有趣。在同样的环境之中,同样等级的生物为了生存而进行搏斗。嗯,真的是非常的不错。” 毒瘤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在那双冰瞳的注视下,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简短的犹豫之后,他立即爬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双刀,冲向奎琳。 “嗯,人类,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有趣。” 笑声中,双眼露着狰狞的毒瘤咬着牙,手中的刀子,也已经毫无保留的刺向奎琳……和她怀中的面包。 “毒瘤!你……你竟然!” 飞刀射出,却只击中毒瘤的残影。一阵阴冷的感觉爬上奎琳的背脊,同时,那个声音也从她的背后响起—— “奎琳,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如此的爱你,所以,你也一定是爱我的。” 弯刀掠过,躲避不及的奎琳肩头被拉出一条血痕。飞散的血沫在空气中瞬间凝固成冰粒,在那冰粒之后,露出的是那张带着扭曲的爱意,挥舞着屠刀的脸。 “那么,就为了你所爱的人,死一次,好吗?” 毒瘤脸上的爱意在鲜血的飞溅下变得峥嵘,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受伤倒地的奎琳,看着她痛苦的蜷缩起身子,看着她疼痛的捂着肩膀。这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渐渐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没错,就是快感。他忽然发觉,用刀子去伤害自己一直深爱的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如此的畅快?!他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爱奎琳,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对这名少女的爱已经升华,爱情之火变得更为炙热,更为专一! “我爱你,奎琳。我深深的爱着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毒瘤开始发出极为兴奋的大笑。他头顶的那颗瘤也在笑声中充血。冰帝牙也十分欣赏的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它趴在地上,完全的放松。它笑着,欣赏着,因为在这座冰之洞窟内,它已经是最强。身为最强,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它造成威胁,不是吗? 黑暗,从头顶无声无息的降临…… “嗯?” 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冰帝牙抬起头。可就是在这一瞬间…… 黑色的细线划破空间,直接从它的右眼整个贯穿而下!红色的**从这头最强的魔兽右眼中迸射而出。黑线穿过它的头颅,直接插进地面,强大的冲击力将冰面轰出龟裂,散发出黑色的气息。 “咕……呜哦哦哦哦哦————————!!!” 红色的**喷溅在天顶上,将洞窟内的光线也染成了猩红色。巨大的冰之魔兽挣扎了几下后,向后缓缓倒下,激起一片冰尘。 欲待再砍的毒瘤停住了手。就连匆忙想要躲避的奎琳也愣在当场。冰雪,还是一直在飘。可它们的颜色却从白色变成永无止境的黑色。他们呆呆的望着那个双手握剑,半跪在地上的男孩。望着那只被锁链完全侵蚀半条臂膀,一只右眼化为猩红色的“人类”。 “不……这不可能……” 毒瘤向后退去,他的面色由于恐惧而浮现出扭曲。 “这绝对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再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也化为可能。白痴站了起来,漆黑色的剑刃上一尘不染,伴随着他拔出剑轻轻一甩,一条黑色的细线就残留在视网膜的深处。 “嘿嘿嘿……殇之剑,一剑之杀。不过,还真亏你能够忍耐下来,等待最好的时机才出手。刚才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已经对那丫头的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呢,害得我一时间兴奋过度。” 血瞳冷笑,此刻才从天而降的血冰粒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沉重的呼吸从嘴中呼出,白色的气体在空气中消散。白痴缓缓站了起来,他握着右手的暗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边的毒瘤。 “畜生……畜生!对了,大少爷!我……我是您的手下!我是您最忠心的手下!大少爷,少爷!请饶了我,我的贱命在您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毒瘤跪了下来,这个人再次开始了磕头求饶。旁边的小面包重新看到白痴出现之后,立刻发出欢呼的笑声。奎琳捂着肩膀,勉强直起身。她望着白痴的双眼内,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白痴……你……究竟是……小心!!!” 右眼的猩红在刹那间扩大,还等不及白痴回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间从他的左侧轰来!千钧一发之际,白痴竖起暗灭挡住自己的左臂,但还是被那股力量拍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撞向一旁的冰岩。 碰————————! 一丝血沫从口中飞出,破碎的冰屑划破白痴的脸庞。原本看似绝不会破损的冰岩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洞,足可见那一击的力道强横,即使是第一狱的白痴也被压制住,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 “人类……呼,人类!!!” 不等白痴从冰岩上坠落,一只巨大的爪子猛然间按住了他。这一次承受的冲击力更大,更疯狂,毫无阻挡的白痴完全承受住这一爪,背后的冰岩破碎的更加剧烈,口中吐出的鲜血也更多。 “啊!啊啊啊!呜啊——!”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小面包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立刻化为惊惧。她开始大声叫了起来,伸出手就想要挣脱。可奎琳死死的抱着她,不敢松手。 001,应补招生 “该死的人类,竟然敢让我刚刚重生的身体遭受这么大的伤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冰帝牙的右眼依旧血流不止,但是很显然,白痴刚才的那一剑并没有对它造成致命伤。虽然看起来是贯穿了头部,但也许这头魔兽的要害从根本上讲……就不在头部。 白痴的身子深深的陷入了龟裂之中,他咬着牙,双眼片刻不离的凝视着眼前的那头魔兽。捏着暗灭的手也没有丝毫松动,似乎他随时都在等待着反击的时刻。 “咕……好讨厌的眼神……好强韧的肉体!人类小子,你的身体竟然会是如此的强壮?那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强壮到让我认真的地步!” 伴随着冰帝牙的一声怒喝,冰岩上的冰层立刻开始重新凝固。只不过转瞬之间,白痴的四肢就被冰层封住,动弹不得。 “呼……呼……” 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嘴里呼出。猩红色的右眼也在这一刻慢慢恢复成以往的黑色。但这根本就不能弥补冰帝牙丧失右眼所带来的疼痛!它龇着牙,凝视着眼前这个人类。思考着应该用怎么的方法来折磨他,让他的身体和心灵全都承受极大的煎熬! 那么,有什么办法呢? 到底要怎么做?…………讨厌的眼神,这种似乎对任何疼痛都感到麻木的眼神……这种仿佛再也不会体会到恐惧与绝望的眼神……要怎么做,才能让拥有这种眼神的人痛苦,沉沦在无法逃脱的冰冷之中? “啊!呜呜啊!” 这时,一个稚嫩的叫声从旁边传来。冰帝牙用那仅剩的一只左眼撇去,只见一个拥有粉色头发,翠色眼睛,大约三岁左右的人类女婴在那边恐慌的叫着。也正是这一眼,让这头魔兽的思考,整理出了一条思路…… “嘿嘿嘿……原来如此……对了,透过我之前那个宿主的眼睛,我也看到过这种情形。人类,对你来说,那个女婴是否就是你的致命点呢?” 冰爪一挥,一根冰柱从空气中瞬间凝聚而成。锐利的尖头瞄准了那边的奎琳与面包,死亡的气息,开始在这间洞窟中弥漫。 白痴的双眼……睁大了。 原本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再会抱有感情的他,现在的脸上却弥漫起了一层名为恐惧的颜色。被封在冰层内的双臂开始隆起肌肉,他的身子更是奋力的向前挣扎!看到这一切,那头野兽终于流露出兴奋而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恐惧吧!愤怒吧!绝望吧!我要让你知道,对我下手到底是一件多么巨大的错误!人类……真的是太有趣了。不管是多么冰冷的人,都会拥有让我喜出望外的感情!我乐于欣赏你们的感情,欣赏你们那濒临崩溃的表情。现在,我再一次的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人类。而我……” “却是你的恶魔。” 凝聚的冰之长矛在这一刻激射而出,瞬间…… 洞穿了奎琳,与面包的身体。 …… ………… ……………… 时间,趋于停止。 整座洞窟内的时间都变成了永无止境的停顿。 白痴看着…… 他看着那根冰刺穿过赶过来保护的奎琳,再穿过小小的面包。然后,看着那根冰刺钉在背后的冰柱之上,撞的粉碎。 红色的**,顺着那根冰刺飞行的轨迹,成螺旋形状挥洒。那些血的动作很慢,慢的白痴甚至能够看到其中每一滴血是如何从**被冻僵,变成一粒一粒的固体。 呼吸,停止了…… 心跳,停止了………… 思考,停止了……………… 猩红色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永恒的沉寂……………… —————————————————————————————— 没有叫嚷,也没有奋力的挣扎。伴随着被洞穿身体的奎琳与小面包的倒下,被封在冰中的那个人似乎也在同一时刻放弃了挣扎,全身虚脱。他低下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让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冰帝牙裂开嘴,笑了。它满意了,品尝复仇的滋味永远是如此的美妙!好了,现在,它已经完全的摧毁了这个人类的希望,夺走了他的生存意义。现在的他,心中应该只剩下绝望,只剩下愤怒与悲痛。在这种时候将人杀死,就意味着让这些负面感情永远的镌刻在那个灵魂之中。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种事更让它兴奋,激动的呢? “人类……” 冰帝牙抬起冰爪,用一根锐利的爪子瞄准了白痴的头部。 “以慈悲的冰之恶魔的名义,我,赐予你永恒的安眠。” 轰————————!!! 巨爪抓下,伴随着飞散的冰霄。在这一爪之下,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存在。卑微的人类就只有死亡一途,因为,没有人可以与强大的魔兽相抗衡!是的,没有人! “呵哈哈哈哈!卑微的人类,卑微而渺小的人类!哈哈哈哈哈!” 冰帝牙笑了,因为满足,让它的警惕性完全的放松。也许是太过自大,它却没有察觉到四周的空气开始了变化。它更没有察觉到,原本应该衬托着它那身白色皮毛的雾气,现在……竟然一点一点的被黑暗所吞噬。 “咕…………………………” 一个轻微声音,从冰岩中发出。那不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其他“东西”的声音。冰粒破碎,冰帝牙缓缓抽回爪子。它想要欣赏一下,看看那个人类被自己的爪子刺成什么样子。在它那只冰瞳的面前,雾气,缓缓地散开…… “…………嗯?!” 咯啦咯啦。那是锁链移动的声音。 “你……你……???!!!” 黑暗之中,出现了两道并排的红色光芒。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 黑色的烟雾分开,一只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按住了这头魔兽的鼻尖。透过黑暗,映入冰帝牙眼中的,赫然是一只完全漆黑色的恶魔之爪,以及一个双眼全被猩红沾染的…………恶魔! “…………能!” 魔兽,也是拥有尊严的。 尤其是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力量之后,魔兽会开始习惯这种力量所给它带来的权威。 因为力量,所以它才有蔑视人类的资本。 因为力量,它才能毫不做作的表现出对下等生物的不屑。 就和人类一样,没有人会对自己脚下蚂蚁的生死存亡感兴趣,不是吗? 冰帝牙的两条前肢死死踏进了冰面,它奋力抬头,希望能够把那个按着自己鼻子的人类甩下去。 “呼……该死的……人类——!!!” 可回报它的,却是那只恶魔之爪。这个被黑暗所眷顾的孩子呼出一口气,只不过瞬间,漆黑的剑刃就插进了冰帝牙的鼻子,白痴的身子瞬间下坠,将这头欲待抬头的魔兽,硬生生的压至地面,陷入冰层之中。 冰粒,在空中飞散。 破碎的冰面扩展开的巨大裂痕延伸至毒瘤的脚边。他呆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眼前所出现的场面是不是太过诡异,太过“不可能”了呢? “呼…………………………咕咕…………” 男孩的喉咙里依旧在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而在这头隶属于冰之魔兽的伤口之上,一些原本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冻结却渐渐产生。那些冰将剑与冰帝牙完全的冻结在了一起,牢牢的压制着它,不让它有任何的移动。 “呜!该死的……人类!!!” 魔兽在挣扎,男孩在呼吸。 一吞一吐所产生的白雾在他的嘴边环绕。冰帝牙当然不可能甘心就这样失败。尤其……是决不会甘心仅仅一剑……只不过一剑!就将自己从巅峰,打的自己现在必须趴在这个人类的面前!它开始不顾伤口的开裂奋力的把自己的鼻子向后拉扯。冰层发出迸裂的声音,它的鼻子也渐渐的被切成两半。 “没关系……我还能杀了他……!刚才只不过是我太过大意……只要我认真的对付你,你就绝对没可能战胜我!嚎——————!” 全力一拔,飞散的冰霄之中,红色的晶体从这头魔兽那完全被割裂的鼻子中飞出。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它已经脱离了那把剑的控制,再一次的获得了这场战斗的主动权! “人类,你应该感到幸运!你是第一个让我使出全力来攻击的猴子!” 空气中凝聚出的雪花更加厚重,这头怪物张开口,空气中的冰冷开始在它的口中聚集。没有生物能够逃脱它全力冰封下的阴寒,即使是那头现在依旧被关在冰岩中的“东西”,也无法抵抗! 寒气…… 蓄势待发。 只要它完全的吐出来,相信这座冰之洞窟一定会再一次的陷入冻结。 是的,只要它能够吐出来,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 只要…… 它吐出来。 “………………?!” 黑色的雪花,从头顶飘落。 伴随着那些黑雪降临的,是一声犹如夏虫鸣叫一般的轻吟。 声音不长,仅仅是刹那间的一瞬。 接着,原本是俯视的冰帝牙看到了冰窟的天顶。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自己那没有头颅的身子,以及握着剑,仅凭着一个转身,就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肩头的那个人类。 咚…… 耳中,传来的是砸中地面的声音。冰帝牙残存的一只眼睛依旧看着天花板,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那里摇晃,看着原本安安静静的脖子处,忽然间喷出喷泉般的血水。最后,它才看到了那双眼睛…… 红色的瞳孔,瞪视着它。这最后的一刻,让这头冰之魔兽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 害怕。 ———————————————————————————— 002,瞬间危险的环境 “咕……” 从倒塌的冰帝牙肩膀上坠落之后,暗灭就被死死的插进冰面之中。白痴大口的呼吸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混乱和疯狂。血红色的瞳孔扫过这里的任何一处角落,似乎在搜寻着任何可以赐予毁灭的东西!很快,他就找到了这里唯一还活着的毒瘤,嘴角……流露出一抹他绝对不应该有的笑容。 剑,从冰层中缓缓拔起。 听着那剑从冰层中离开的声音,毒瘤的面色立刻变得扭曲!他开始慌张的环顾四周,双手开始去抓那些光溜溜的冰壁。他知道,自己必须逃……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出去的话,那下一个被断头的,就绝对是自己! “啊呜~~~?” “噌!” 拔剑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混乱与疯狂的双眼猛地转头,只见在那血泊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的爬了起来!她胸前毛巾的心脏部位上有一个大大的窟窿,可透过窟窿看到的,却依旧是那柔嫩而没有丝毫伤痕的肌肤。那个小丫头张望着,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看到白痴之后,立刻欢笑了一声,朝他这边跑来。 “…………” 拔起的剑,再次被插入冰层。 不同于刚才,现在这把剑几乎是自己掉进去的。刚刚还站着的白痴现在却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的双眼重新恢复成黑色,右臂的侵蚀也渐渐消失。接着,他的身体表皮再一次的裂开,出现一张张犹如眼睛一般的橄榄型伤口,“噗呲”一声,喷出一片血花。 “啊!啊啊啊!” 小面包看到白痴喷血,连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她拉住这个最重要之人的袖子,紧张万分的摇晃着。而白痴则是依旧抓着剑柄,防止自己跌倒。当那些血水沿着他的面颊滴落之时,他终于回过头,伸出手…… 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头粉色的软发。 “真是令人欣喜啊。”剑柄处的血瞳发出冷笑,“这才第二次使用‘第二狱’,你就不像上次那样吐血昏迷了。这样下去,你完全熟悉第二狱的时间应该也不晚了吧?嘿嘿,有趣。我,期待着。” 没人能告诉白痴为什么小面包在正面挨了那一击之后还会没事。她胸前和后背上毛巾的窟窿很明显的表示她绝对没有避开那一击。不过这没关系,他也不需要知道,现在的他也没有这份体力去思考这里面的关系。虽然没有立刻昏迷,但魔气反蚀所导致的大出血还是让他头脑昏沉,无法思考。 “啊呜?” 小面包抱住白痴的手,一张小脸十分担忧的望着他。尽管听不明白,但白痴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语言的交流,缓缓伸出手,替这个小丫头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 “呜……呜呜!啊呜呜~~~!” 小面包笑了,她连忙用两只脏脏的小手擦去眼睛里的泪水。白痴点了点头后,终于再次站起,撑着暗灭,走向那边没那么幸运的奎琳。 —————————————————————— 死…… 我会就这么死吗? 不……我不应该死……我可是冰帝牙……是魔兽冰帝牙! 我不甘心……等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到的身体……我决不甘心就这样毁掉! 这一百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将自己的力量借给渺小的人类,供他们差遣。我!伟大的冰之帝王,受到人类的差遣! 一百多年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身不由己的命运!眼看着,我就要重获新生,就要从那个可恶的人类的自我意识中摆脱出来,我决不甘心就在这里死亡!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渺小的人类啊……就让你看看你惹怒我之后究竟会遭到何等的报应!对了,这里是那“东西”的巢穴,把那“东西”的封印解开,让它来帮我! 它应该也很不爽吧?在得知自己长眠的巢穴竟然成了渺小的人类的居住地之后,一定也会非常的愤怒吧?!对……没错,就是这样。到时候我会向它祈求……向它祷告一份力量的赐予! 嘿嘿嘿……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我和它的向性上很接近,都是“水”……它一定会很乐意接受我这个奴仆吧?而我……有了它作为靠山之后,就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东西!而且…… 永远,都不会再次战败! —————————————————————— 原本应该陷入安静的冰之洞窟内突然再次刮起了暴风雪!白痴一惊,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被自己切断的冰帝牙的肉体中飞出一颗白色的珠子!这颗珠子趁着暴风雪,不是扑向他,而是飞向那边的毒瘤!躲避不及的毒瘤还不等惊呼,白色珠子就已经进入这个男人的喉咙。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叫声从这个男人的嘴里爆出。他开始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胸口,皮肤上立刻覆盖上了一层寒冰!与此同时,整座洞窟内的冰雪也在迅速崩溃,那块巨大的冰岩更是产生了无数条裂缝,咯啦咯啦声响成一片。 “呜呜!” “退后。” 白痴护着小面包,尽管已经快要战不稳,但他还是捏住暗灭,严神戒备。大量的失血让他的大脑反映迟钝,无法再去分析眼前的事实,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毒瘤的惨叫在洞窟内回荡,在崩碎的雪块与岩石中,他头上的那个瘤猛然间炸了开来。略带凝固的脓血四溅,让他右半个头顶硬生生的缺了一块。他叫着,捂着自己的头。可这样的好景并不长,他的肩头也在一秒钟之后爆开,一头巨兽的头,也从他的肩膀处生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是冰帝牙,是永恒存在的象征!我的主人,请您苏醒过来吧,来接受我对您的忠诚!将这些胆敢蔑视我……和我们的人类全部抹消!” 不受控制的毒瘤一边惨叫,一边冲向那边的冰岩。他开始奋不顾身的向上撞去,随着他的每一次撞击,毒瘤都会体会到彻头彻尾的疼痛。 一击,一击,又一击。 随着他的每一次撞击,冰岩都会落下很大一块。渐渐的,那个隐藏在冰面背后的东西开始浮现。那双翅膀……大的离谱,几乎一只就有刚才的冰帝牙一般大小的翅膀,从中露了出来。 “主人!我……您的仆人!毒瘤……您的仆人……冰帝牙!毒瘤……!冰帝牙!毒瘤!冰帝牙!向您效忠!” 毒瘤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了,冰帝牙嘴角的冷笑也开始变得失控。合而为一的他们跪在冰岩之前,张开双手,祈祷着新主人的到来! 冰层,裂开了…… “嚎——————————————————!!!” 一声某种东西的长啸,从中传了出来。 沉睡了漫长岁月的“魔兽”开始缓缓拍打着它的翅膀。仔细看,那双翅膀完全是由水做成的。 接着,魔兽的尾巴露了出来,身体露了出来,脖子露了出来,爪子露了出来。在毒瘤与冰帝牙的双重笑声中,它的头,缓缓扬起。覆盖在上面的冰块掉落,露出其中的头…… 那是一头白痴从未见过的生物。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在露出冰层之后就开始四顾环视。很快,这头生物就注意到了向它大喊大叫的毒瘤与冰帝牙。它低下头,没有实体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畸形”。 “主人!” 毒瘤笑了,冰帝牙也笑了。他们张开双手,指着那边的白痴,用混合着两种声音的语调说道:“主人!请杀了它们吧,然后,请赐予我一个更加强大的身体吧!” 那生物缓缓转过头,它看到了白痴,蓝色的眼睛内似乎对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类竟然只是一个孩子而感到讶异。不过很快,它就注意到了白痴手中所握的那把剑! 剑上的血瞳,也在瞪视着那头巨大无比的生物。和生物那巨大的体型相较起来,这把剑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可那只血瞳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之色。相比起来,那个眼神,似乎是在…… 笑? 003,谁更危险? 等了片刻,确定这头怪物真的不打算对自己和小面包作出什么之后,他才转过头,拉着小面包的手走向那边的奎琳。也直到小面包转身离开,那头生物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 “轰——!” 一声巨响冷不丁的从冰壁上传来,随着石块飞散,烟雾缭绕,一位老人的身影出现在白痴的视线之中。他看起来满脸的憔悴,一身斗篷更是显得脏乱不堪。 坎帕校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似乎对白痴和面包还安全而松了一口气。可当他看到那头巨大的生物之后却没有任何讶异的感觉,而是立刻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奎琳身旁。 “好重的伤。” 坎帕校长立刻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粉末完全倒进奎琳的口中。这时,白痴和面包也终于挣扎着走了过来,看着奎琳。 “呵呵……咳……真是……惨……啊……” 奎琳的肺叶被完全贯穿,甚至还擦破了心脏。由于寒冷,她的伤口被及时冻住,所以才能存活到现在。不过现在看起来,也终于快到极限了。 白痴望着奎琳那张带着苍白笑容的脸庞,低下头。在略微想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将小面包放在奎琳身旁。 “………………………………………………谢谢。” “呵……咳咳咳……” 坎帕全力的处理着奎琳的伤口,但却远远没有那一声声咳嗽中带出的血水来的快。这位平时大大咧咧的女性再次笑了,她的面色苍白,白的如同纸,没有丝毫血色。 “真是……惊讶……我以为……你……永远……都不……知……感谢……” 白痴依旧低着头,闭上双眼。 她已经没救了…… 如此严重的伤势,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救的了。小面包拉着这个大姐姐的手,就连她,也感觉到此刻并不是她撒娇的场景。即使是坎帕,看他如今终于完全放手,抬起头望着那头巨大生物的眼神,是不是说,他也束手无策了? 奎琳依旧在咳嗽,坎帕却已经站了起来,走向那头生物。接着,他用一种白痴完全没有听过的语言向着那头生物说着什么。那头生物低下头,看了看拉着奎琳的手开始慢慢抽泣的小面包后,轻轻点了点头。 “奎琳,我现在要开始救你。不过,有些事情我要先和你说清楚。” 救? 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样的伤势都能够获救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就不会再有死人了? 白痴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跌坐下来。一旁的小面包看到之后,急忙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袖,小拳头攥紧,不肯松手。 “我先问你,为了活下去,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哪怕,是极为惨痛的代价。” 对于快死的人来说,再大的代价恐怕也能够接受。奎琳的意识已经接近模糊,也不知她到底听懂了没有,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就先来告诉你。按照一般的常识,你的伤势太重,我根本救不了你。如果真的要救,就必须将你冰封,让你陷入冬眠状态。再通过漫长的岁月来一点一点治疗你的身体。” “换而言之,你一旦被冰封住之后,我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还能再次醒来。也许一两年之后,也许十年八年,也许你会就这样沉睡长达一百年以上。不过,你终有一天会重新醒过来,到时候物是人非,你可能孤身一人出现在一个你完全不理解,完全不知道的世界上。你必须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就仿佛是为了防止奎琳反悔似的,坎帕从怀中摸出导力石摆放在奎琳的身边。也不见他画导力路线图,奎琳的身子就渐渐的升了起来。而那头生物也将头靠近,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体,一道冰柱就从奎琳额脚底慢慢凝聚,一点一点的往上延伸。 白痴看着她,他在沉思着……其实仔细想来,自己还从未真正信任过这位老师。每一次她对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话,给自己书本,教自己读书认字,自己都是将她当成另有目的,包藏祸心的行为…… 而现在,她就要被冰封了。被封印在严冰之中,可能长达百年的时间都陷入沉睡。 “…………………………对不起。” 白痴低下头,拉着小面包,让她抬起手挥舞着。 冰尘慢慢堆积,将那寒冷叠高。奎琳的面色依旧苍白,她望着从来不曾低头道歉的白痴现在向自己道歉、道谢,不由得再次挤出一点笑容—— “别……这样。我……又不是不活了……小子,等我将来……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二十个帅哥……围着我……转!死乞白赖的……求我……嫁给他们!你就算……用强……也要帮我……办到……可以……吗?” 头,略微的点了点。当那些冰霄覆盖住奎琳的双腿,延伸向腰部之时,他终于再次开口——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呵呵……没……什么……替我转告……我的家人……我……出去……和帅哥约会……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不过……真是可惜……啊……我真的好想知道……将来……和我家……那小的……结婚的人……到底……是谁……” “咳……呵……说笑了……别告诉星璃……我说过……这句话……就当我……没说……吧……” 冰,覆盖住了她的胸口。很快,就要将这位老师完全的掩盖起来。 小面包抬着头,她看着奎琳。到底在这双绿色的眼睛内隐藏着怎样的想法呢?不过,就在奎琳这个人即将被冰封的时候,她突然从怀中拿出那朵还在散发着余温的小花,哇哇大叫着让白痴把自己抱了起来。将那多小花放进奎琳的锁骨之处,转眼间,小花就被封入冰层。 奎琳一直在笑着。可这是,她的笑容却被泪水所取代。这位少女歪过脑袋,露出一个绝对可以让那些对她视而不见的男性都为之倾倒的绝美笑容—— “谢谢……” 冰封合拢。奎琳.鲁尼答闭着眼,在这冰柩中陷入漫长的沉睡。 ——————————————————————— 走出洞窟,星辰满天。 去除了白天的炎热,现在的风吹沙城终于应来了片刻的清凉。整座城市都已经入睡,就连那些等着挖坑找水的人,如今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湖泊上消失了。 小面包哭着哭着,年幼的她终于感到疲倦,趴在白痴的怀中,陷入深深的睡眠。白痴在走出洞窟后看了一眼那异常遥远,却又如此接近的星辰之后,起步,朝前走去。 “鲁尼答家族那边,我替你去解释。” 坎帕随着白痴的身后走出洞窟,他极为淡漠的说出这句话,似乎完全没有对奎琳的下场感到遗憾。而白痴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冷冰冰的语气,继续走着。 “另外,关于今天发生的事以及你上次绑架事件中你说的那个掌握‘冰’的男人的事,明天中午之前写一份书面报告给我。我会根据你的回报内容,将这些事情补充为一份任务,给予你适当的报酬。” 白痴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星空美的让人眩目,而星空之下的城市却笼罩在一层浓郁的黑暗之中。坎帕的脚步停下了,他就静静的看着那个孩子,抱着小面包,走进那片黑暗,消失。 而等到白痴终于完全隐入那无尽的黑暗中之后,坎帕校长立刻转过头,重新进入那条深深的隧道。在黑暗中向前移动了足足一小时,他再次来到那座冰之洞窟前,跳了下去。 “(未知语)魂医坎帕。好久不见了。” 冰窟中,那头巨大的生物昂着头,水蓝色的双眼静静凝视着那位老人。它的眼神中没有身为巨兽面对普通人类的那种孤傲,更没有轻蔑与鄙夷。相反,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气的老人,它流露出一种仿佛看待平辈一般的眼神。 “(未知语)啊,自从第二纪元毁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吧。” 这位老人走到被冰封的奎琳身旁,抚摸着那巨大的冰柱,缓缓说道—— “(未知语)掌管世上一切**的史诗魔兽,水银龙——银。” 004,疑心重重 (注:以下交流全为未知语。) 庞大的生物拍打着翅膀,那全部由水所组成的羽翼带起一阵流动的气流。它昂起胸,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撇了撇被冰封的奎琳之后,缓缓说道:“实在是很难想象,在我苏醒过来后竟然会看到你这位老朋友。而且,还想象不到当初那个肆意玩弄生命的研究狂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而来求我。这实在是不像高傲的魂医所能作出来的事情。” 坎帕笑了一下。他的手从冰柱上移开,背着双手望向那名为银的巨大生物。 “我也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水银龙竟然会任由一头小小的魔兽将自己冰封?是你实力已经大打折扣,还是你已经懒得连爬起来动一动都觉得麻烦?” “麻烦。” 水银龙毫不迟疑的回答。 “呵,早猜到你会这么说。那么现在,你已经从长久的冬眠中醒过来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哼,什么打算?” 这头巨兽昂起头,望着头顶,语气开始慢慢变的冰冷起来:“如果有人擅自跑到你的家里,然后又是盖房子又是掘地道的话,你会有什么打算?这些人类已经住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被主人扫地出门了。” 水之翼极力张开,那宽大的翅膀几乎占据了整座洞窟! 坎帕没有对这些回答表示什么。他只是继续微笑,等待着接下来的回答。他知道如果换作是以前的话这头巨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不过现在,它则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过!” 水翼收起,巨兽的眼中流露出崇敬与尊重。 “我没有想到,小主人竟然也是住客之一。坎帕,你应该去告诉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因为小主人的存在,我才能够容忍他们继续在我这里‘做客’。” 坎帕微微一笑,略微点头:“我会说的。另外,由于那只魔兽将你的呼吸全都堵在这座洞窟里,所以现在上面这座城市已经严重缺水。即使是为了小主人,你能不能慷慨一点,下点雨?” “……………………这没有问题。不过……” 水之巨兽猛然跨出一步。它低下头,保持自己的视线和坎帕平行。这一刻,它的眼中忽然没有了尊重与崇敬,反而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魂医坎帕,小主人的事情就先放在一边。关于那位……大人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坎帕当然明白这头巨兽到底说得是什么。他再次微笑,说道:“银,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让我放任不管?!” 这头巨兽猛地抬起头,它的双眼变得凄厉,翅膀再一次的张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它极为愤怒的事情! “你有这个把握吗?你确定那个孩子能够抵抗魔族的劝诱,不会成为下一任的魔界帝王?!由于‘女主人’所布下的结界,那两个种族都无法感知到小主人的存在。但你直接安排小主人和那个孩子住在一起,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 坎帕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低下头,开始思索。而那头巨兽也是在耐心等待,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能够令它满意的答复。 “我们………………必须赌。” 坎帕重新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既像是抛弃了一切,也像是最后一博。 “银,我问你。如果将小主人交给你的话,你有把握能够在将来即将发生的‘可怕’中保护好她吗?” “………………” 巨兽没有回答。它低下头,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个提问的答案。 “你不能。而我,也不能。”坎帕闭上双眼,“你和我都没有这个勇气去承担这份重担,也没有这个力量去对付那些事实。曾经,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应该趁着小主人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杀掉。然后,把审判之日的到来往后推延。” “可我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结果是好还是坏。在我犹犹豫豫的时间里,小主人已经和那个孩子混得很熟了。” 巨兽停顿了片刻,之后,终于叹出了一口气—— “咳……坎帕,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那个孩子现在的成长路线没有错误?他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登上魔族之主的宝座?” “我…………不知道。” 坎帕昂起头,回想着那个孩子之前所做过的种种事迹:“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我在一手促成魔主的诞生也不一定吧。” “呵,还真是大胆的赌注。”巨兽冷哼一声。 坎帕脸上重新堆起笑意,摇了摇头道:“我也为这次的豪赌而意外。不过另一方面……”坎帕指着立于巨兽右爪边的冰柱和里面的奎琳,笑道:“既然你一时半会儿还不想离开,那么在这段时间内,这个孩子就有劳你照顾了。” 巨兽猛地昂起头:“我照顾?为什么?!这不是你应承下来的工作吗?” “呵呵,我是你头顶上那座城市中某座学院的校长。不可能一天到晚跑这里来。你不是空着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这可是小主人下达的命令。” 坎帕指着奎琳胸前一并被冻起来的小花,笑道。 “你……哼!魂医,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我会是和你同一阵营的。如果我们立场不同的话,现在我就有借口把你给宰了。” “哈哈哈哈哈!那么,就有劳了!老朋友!” 宁静的洞窟中,再也没有了对话的声音。原本还显得十分亮堂的洞窟内,那些冰也终于全部融化为水。黑暗,也开始取代了这里原本的光明,扩散开来…… ———————————————————————— 年末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事实。风吹沙城的上空再也不是艳阳高照,而是覆盖着厚厚的云层。空气中也飘满了水的味道,湿润着人们干涸的喉咙。不少人一出门就伸出舌头去添金属上的水雾,贪婪的吸允。 没人知道为什么空气会变得那么湿润,当那些矿工再次来到公园湖泊之时,却发现这里的洞窟已经全部由于塌方而被掩埋了起来。不过这没关系,人们挖洞本来就是为了找水,现在眼看就要下雨,挖不挖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不过和那些平民们的欢庆不同,皇城内却静悄悄的举办了一场不算太隆重的葬礼。原第六骑士团团长毒瘤,因为孤身一人前往矿洞挖井,结果不幸被塌方的土石掩埋,为了帝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在葬礼上,当日亲自册封他为骑士的雄鹿国王也难得得出席了一次,给这位享年44岁的骑士团长献上悼词。宣布加封他为皇家首席大骑士,愿他安眠。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整座城市还是笼罩在欢庆的气氛之中。人们开始跪下来向上天祷告,希望这场雨能够快一点的落下。眼看着那云层越积越厚,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衷心的向“神灵”祈祷,感谢那位伟大神祗的恩赐。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十二声钟响在浓重的夜色中敲起。这也象征着1182年的结束。随着钟声响起的不仅有圣夜祭的歌舞,还有…… “呜!啊啊啊呜~~~!” “………………下雨了。” “呵~!呜,啊~呜!啊~呜!” 那滋润大地的瓢泼大雨。和位于窗边,静静欣赏那雨水的白痴,和面包。 ——————————————————————————————— 005,可怕的威胁! 又是一年的新春,焕然一新的风吹沙城似乎已经完全从去年的断水中恢复了过来。这座城市重新恢复了活力,不仅如此,沙漠之城的雨水反而变得更加充沛,就连那座湖泊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重新被清澈的雨水给填满,到处都洋溢着生的气息。 街道上的商铺重新打开,面色红润的人们奔走相告。而学院也恢复了课程,去年不得不在家里赋闲的学生们现在也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开始聚集在学院的各个露天茶餐厅中,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红茶,一边讨论着去年的这一场莫明其妙的干旱,试图为它作出一个解释。 “呼!不管怎么说,还真是幸运啊。看起来神还是没有抛弃我们,还是继续眷顾着我们的啊。” “嗯,的确有道理。不过与其说是神的功劳,应该说是我国的那些气象学家们够厉害吧。原本我还以为他们说会下雨会下雨只是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嘿嘿,为了投资那些整天只报天气预报就能活下去的人,古德塞家族可是投资了好大一笔钱呢。为了帝国,古德塞家族可谓是鞠躬尽瘁。” “这么说,现在我们这么风调雨顺,岂不是也要感谢一下古德塞家族德先见之明?” “哈哈哈!可以啊!你就这么认为吧!不过陛下也是个厉害的人,那么大一笔钱款,竟然一下子就给签了。想必陛下也是不想再来一次干旱了吧。” “嗯。………………” “嗯?你怎么了?” “嘘,小声点。你背后站着两个要饭的,低下头,别和他们的眼睛对上,免得他们来问你要钱。” 在装饰典雅的茶餐厅中,此刻却进来了两个与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相称的孩子。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男孩的双手双脚全被绑上了沉重的脚镣,缓缓的在那些露天茶座中穿行而过。 冷漠的表情,和现在已经开春的美好景色格格不入。尽管他和那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全都洗的很干净,但还是无法弥补这些衣服的破旧。在茶餐厅中入座的全是贵族子弟,冷不丁的看到这么一个人出现,立刻就没了胃口。 等到那两个人走进后边的准备室之后,茶餐厅中才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与优雅。但还是有几个看不惯的年轻贵族冲着那个背影鄙夷了一下,说道—— “干旱没有把这种人晒死,还真是可惜了。” “就是就是,现在风调雨顺,反而让他给占了便宜,喝饱了水来这里瞎晃悠。真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还能留在学院里,而校长先生却不赶他走。” 感叹完那位思维古怪的校长的行事作风之后,这些举止优雅的贵族再次开始了美好的品茗生活。为这初春还捎带少许凉意的下午,添加一丝奢华的温暖。 “啊啊呜~~~” 小面包拉了拉白痴的袖子,张开口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词汇。等到白痴低下头看她的时候,这小丫头十分好奇的指着摆放在旁边展示冰柜内的小蛋糕。 “呀呜?呜,哇啊啊~~?” 精致的小切片蛋糕上点缀着草莓。用奶霜制作出来的兔子造型让这片蛋糕更是显得诱人,犹如一件件小小的艺术品。可白痴在描了一眼那些蛋糕之后,步子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直接走进准备室,来到这家店的店长面前。 “就是你吗?负责今天送报的。” 由于去年大旱,原本一些负责给学院内各个宿舍送晨报和晚报的孩子都搬走了,弄得现在人手不足。导致现在他这家茶餐厅前门继续负责经营下午茶,后面则承担起了送报的业务。 很明显,这位店长对于这种“上方政策”安排下来的额外工作十分的不满。学院方面给的补贴很少不算,现在还必须承担平时两倍的工作量。好不容易他才和坎帕说通,派一个学院方面的,工钱很少的人来帮忙。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派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要饭的? 店长将白痴从上方打量到下面,然后再看看一旁的小面包,同样将她从上面打量到脚趾头。虽然原本他就不怎么期待坎帕会派过来多好的人手,可至少不应该是一个乞丐吧?让别人知道自己这家装修典雅的茶餐厅的后门在派发报纸就已经够折价了,现在再告诉别人派送报纸的连平民都不是,只是一个乞丐? 这位店长将手中的地址表往旁边的桌上一扔。一个正常人决不会去和乞丐,而且还是一个你叫他白痴他还会答应你的傻瓜多做交流。所以,他只留下一句最简单的说明—— “6点前送完。” 之后,它就转身走进餐厅,指挥着手下那些虽然工读,但多少还算是有些教养的侍从们起来。 “限定时间?嘿嘿,有趣。” 暗灭睁开血瞳,望着摆在白痴面前那一叠叠犹如摩天大楼般的报纸,冷笑一声—— “新年新花样,现在是规定必须在3小时之内送完报纸吗?这对于速度和韧性可是很强的考验。尤其,是在你还必须继续戴着这些束缚的情况下。” 白痴拿起桌上的地址栏,随便翻了翻。粗略估计要送的地址包括整个神圣恩宠在内的一共一千多份报纸。如果是一个人,要在3个小时内将这座大的几乎等同于四分之一风吹沙城大小的学院跑完,可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暗灭在冷笑着,白痴则是寞寞无声的拎起一份大约三百多份报纸的拎包。和他的身子比起来,这只拎包实在是大的有些过分了。可就当他掂量了一下重量,想去再拿一只拎包的时候,却看到小面包已经跑到那边,学着白痴的样子将两只小胳膊穿过拎包的背带,作了一个要背起来的动作。 “啊呼~~~!” 沉重的包裹当然不是这个小丫头可以背动的。她努力向前探出身子,可拎包的重量还是将她重新扯了回来。这丫头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学会放弃。可就在白痴以为她会离开时,这丫头却拉住拎包的边缘一跳,从拿敞开的口子中钻了进去。 “呜呜。啊呜!” 接着,她就抱着三份报纸,从拎包内钻了出来,用一张嘻嘻笑着的小脸看着白痴。 白痴摇了摇头,伸手去拿那些报纸。可这丫头却是搂着报纸往旁边一躲。然后大力的拍着那些报纸,抬着头呜呜叫着。白痴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终于蹲了下来。 “…………你,想帮忙?” “啊呜!” 小面包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 暗灭:“呵呵,恭喜你,这丫头已经能够听懂你说什么了。” 白痴伸出手,抚摸着这丫头的头发。小面包十分享受的体验被白痴抚摸的感觉,舒服的叫声从她的嘴里不经意的流出。可还不等她享受完,另一只手却是突然间从她的怀里抽出那些报纸,塞进拎包。 “啊呜!啊呜呜!!!” 手中的报纸被夺,小面包开始拼命的伸手去抓。那两只染着墨水的小手不断的在白痴的手腕上拍打着,发出抗议。 白痴可能永远都不会理会这些小小的抗议。他十分顺手的将这个小丫头背在身上,用布条绑好。伴随着那小丫头的叫嚷声,刚刚还在这里的白痴,就伴随着一阵风,消失了。 ———————————————————————————— 从茶餐厅出来,白痴就如同无形的影子一般流窜在神圣恩宠的各个角落。由于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过多的停留。他在那些似乎只有他才知道的小巷中奔跑着,突然窜出巷子,闪进教学大楼,将报纸放在教职员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再立刻闪出。 三小时,一千多份。日头渐渐偏西,黄昏的金色光芒开始铺满学院内的每一条大道。算算时间,现在距离最后的时限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白痴将手中最后一份报纸塞进某座学生宿舍的指定房间之后,立即冲回茶餐厅,去领取剩下的最后一百份报纸。 “啊呜!” 始终都坐在白痴背上的小丫头看到茶餐厅内最后的报纸已经不多之时,突然叫了起来。她的两只小手拍打着白痴的脖子,摸着他额头上略微渗出的汗水。 “别乱动。” 白痴没有理会小丫头,只是扶了一下她之后再次拎起装报纸的拎包,迅速冲了出去。按照地址栏上的指示,他很快就到达另一栋宿舍楼,抽出报纸,预备塞进宿舍大楼门口的信箱。 “啊!呜~~~!” 小面包看到这里,终于开始乱动起来。她努力的伸出两只小手,跃过白痴的肩膀想要去够那些报纸。他的这些举动看在白痴的眼里,让他实在是感到一些莫名其妙。在略微思考片刻之后,他将这个小丫头放在地上,蹲在她的面前。 “不准,打扰我工作。” 白痴阴着脸,严肃的点了一下小面包的额头。 006,公主禁区 小面包抱着自己的脑门,被白痴这一脸冷漠的眼神吓得终于不敢再乱叫了。她缩着小身子退后了一步,可当她看到白痴再次拿起报纸预备塞信箱之时,略有些胆怯的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抓住了白痴的裤脚。 “啊呜!啊呜!” 血瞳睁开,看着小面包冷笑道:“喂,这丫头看来真的是很喜欢帮你呢。虽然多数都是帮倒忙。” “啊呜~~!啊呜呜~~~!” 白痴塞报纸的手停了下来,他低下头,俯视着这个拽着自己裤脚不放的丫头。在略微沉吟片刻之后,他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她。 “哇~~~!哇~~~~!” 小面包脸上的害怕立刻被欢呼所取代,她伸出两只小手,紧紧的捏住那份报纸。然后转过身,蹬蹬蹬的跑到那边的信箱前,顶着报纸,踮起脚…… “呜……!呜…………!” 看样子……她似乎是想把报纸塞进信箱里面去吧? 可由于身高不够,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小丫头拼命的踮着脚,对着那有一米之高的信箱望而兴叹。但她似乎没有想过要放弃,顶着报纸,将下巴卡在信箱的支柱上不断的拱着。似乎这样就能够和那些毛虫一样把自己给拱上去。 可惜,似乎上天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和虫子一样爬杆子。脚步一个不稳,小丫头向后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脸……红了。 想必刚才那一坐,让她的屁股摔疼了吧? 白痴摇摇头,缓步走上前。趁着这丫头还没有抽泣之前将她抱了起来,递到信箱前。 “呜……呜?” 小面包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无能了吧?她偷眼回过头看了白痴一眼,一脸生怕他生气似的。而白痴则是始终维持着那副表情看着她,在对视约莫三秒之后,这个小丫头终于揣摩出白痴没有生气,脸上的担忧与害怕再次变成兴奋,将手中的报纸塞进了信箱。 末了,还在信箱上拍了两下。 “呼呼~~~!” “帮忙”完成。小面包回过头,再次冲着白痴笑了笑。白痴却只是摇了摇头,背着拎包,再次朝下一个目的地跑了过去。而在下一个信箱前,白痴再次抱着小丫头,让她把报纸塞进去。下一个,再下一个…… 直到,最后一份报纸。 ———————————————————————————— 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六点。现在这时间也正是茶餐厅最忙的时候。原本就人手不足的店里更是忙的炸开了锅!那位店长亲自撩起袖子,和手下的工读生们奋力迎战客流,可还是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 就在这时,一个店员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大叫道:“店长!已经六点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六点了!”正在后面指挥糕点制作师的店长不经意的回了一句。 “那么那些报纸怎么办?都发光了吗?” “……………………报纸?!” 这位留着小胡子的店长猛然一怔,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副业没有完成!其实仔细想想,他原本是预定派十几个店员帮忙一起派送报纸的。毕竟那一千多份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可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怎么办?仅凭那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报纸全都送完! 店长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似乎他已经听到“上面”派人来和他聊天了。估计一定是来和他谈谈为什么把帝国安排下来的工作放在一边,而先忙自己的私人业务?到底是他顾着自己赚钱重要,还是帮帝国办事更重要? 按照常理,钱可以少赚一点,但上面放下来的工作却绝对不能延迟。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长期任务,大约再过两三个星期就能够补充完人手让自己卸下担子。可问题是现在自己的店里早已经客满,而且有一些还对自己的上菜速度感到不满意。难道要他把这些客人全都轰出去吗?这样的话,等到报纸的任务结束了,自己的这家小店估计也“结束”了。 “妈的!” 店长把手中的毛巾往案板上重重一抡,快速向店门的后方跑去。他已经能够想像得到,那里还是堆着如同小山一般的报纸。而自己,也注定要被上面叫去喝茶聊天了! 空旷………… 内心纠结的店长,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旷。 原本塞满报纸的后堂现在却空的让人如此舒心。店长揉了揉眼睛,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太焦急而看错了。可定了定神之后,看到的依旧是一片的空旷…… “这……店长?” 有些不放心的店员也跟着店长来到这里。他们每个都撩起袖子,预备大干一场。可看到这里的空旷之后,也露出和店长同样的表情。 “我不知道……别问我……!” 店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开始回想。很快,他就想到了那个孩子。不过,说什么他都不敢相信,那个孩子竟然能够在短短的三个小时之内派发出去一千多份报纸。所以,很可能是那个孩子带着报纸出去后一扔了之,完全没有送到那些学生和老师的手里! 当下,店长立刻派了一个脚力够快的孩子出发去向那些客人询问,如果真的没有拿到报纸的话一定要道歉。而且,他已经预定好要发出一份任务申请,要把那个小乞丐给抓出来,然后送交审判法庭来判罪! 可是…… 当那位店员回来的时候,说出来的却是所有人都很满意,没有一份报纸遗漏的事实。 —————————————————————————— 夜,属于星辰。 安全,则属于黑暗。 夜已深,人已静。白痴将吃过饭昏昏欲睡的小面包放在**,轻轻拍了拍那颗已经把木屋破坏的体无完肤的杜兰树。 杜兰树的树叶再一次害羞的收缩起来,白痴则是推开那扇已经扭曲变形的木门,从已经离地两米的屋子内跳下,稳稳落地。 锁链咯啦作响,趁着黑暗,白痴缓缓移动脚步,前往位于学院中央的辉煌之塔。搭着升降梯来到塔顶,推开校长室的大门。在那宽大的办公桌背后,坐着的是正在看文件,喝红酒的坎帕校长。 房间内唯一亮着的灯就只有办公桌上的一盏,灯光昏暗,除了坎帕之外无法照出这里的其他人。白痴并不反感这种环境,因为黑暗越多,能够容他藏身的地方也就越多。他走到办公桌前,伸出左手,摊开。 “六个伊奈儿。” 坎帕校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过白痴一眼,在白痴伸手之后,他只是很随意的从抽屉里摸出六个铜制钱币,放在白痴的手中。 得到报酬,白痴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转过身就要离开,而坎帕也没有做任何想要挽留的意思。白痴走到大门前,伸出手,按住门把手…… “你已经存了多少钱了。” 冷不丁,昏暗的光线中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白痴按着门把手,没有回答。 “嗯……根据我的计算,算上你上次卖门票的钱,应该有接近六百苏拉左右了吧。” 终于,白痴缓缓回过头,冰冷的双瞳充满戒心的凝视着那位昏暗灯光下的老人,警戒着。 那些钱是他辛辛苦苦才积存下来的。这位校长询问白痴的存款余额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敲诈?还是勒索? 坎帕当然留意到白痴的眼神,他只是哼了一声后,将手中的那份文件扔在桌上,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积攒到1000苏拉买火龙舌?而且,并不是说你给那丫头喂一次火龙舌就能够治疗她的喉咙。之前我也说过了吧?这可能只是‘有部分效果’而已。” 白痴在等,他在等坎帕把话说明白。 坎帕换了一个较舒服的姿势躺在那张真皮椅子上,继续维持着嘴角的冷笑。在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指了指刚才扔在桌上的那份文件,示意白痴可以看一看。 白痴想了想后,走上前,将那份文件拿起。只见这份文件是用烫金镶边装订而成的,根本就不同于平时白痴所接手的那些d级任务的任务简报。而且在文件的正面,十分工整的写了一行十分飘逸的文字—— 邀请函。 白痴打开这份文件看了起来,与此同时,旁边的坎帕也是转过椅子,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夜色开始解释起来—— “黑龙帝国,这是一座国土面积与雄鹿帝国差不多大小的中型帝国。与雄鹿相邻,以死亡沙漠作为边界,在三十年前曾经与雄鹿誓成水火,局部的战争与侵略时有发生。” “在现今的雄鹿国王陛下登基之后,陛下通过种种手段终于与黑龙帝国达成了停战协议。距今都相安无事,形成了和平共处的大好局面。” 窗外的夜色深沉,白痴继续看着这份邀请函,耳边回荡着坎帕的解说。 “今年春,是雄鹿与黑龙两大帝国达成和平协议的三十周年。为了庆祝,黑龙帝国的战争巫女,也就是现任的帝国执掌者,加西亚德丝公主送来了这份邀请函,邀请雄鹿帝国内最强的学院中的十位最优秀学生,前往黑龙帝国与他们派出来的十位学生进行一场友谊赛。” “这场比赛可以算作是两国三十年和平协议欢庆的序幕。无论双方谁输谁赢,都能够成为双方友好的奠基石。届时也欢迎我国其他人员前去黑龙帝国观战,并出访外交使节。” “以上,就是这份邀请函中的主要内容。” 007,恶魔之家 白痴合上邀请函,将它重新放回桌上。他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坎帕,等待着他接下去的发言。 椅子转了过来,坎帕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冷漠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白痴,缓缓说道:“你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吗?” “…………………………” “哼,你不说也没关系。现在,我只需要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且时时刻刻的思考。我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嗯。” “很好,现在你就回去吧。”坎帕拿起那份邀请函,塞进抽屉,“明天,这则新闻就会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我现在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绝对不允许你参加即将举行的选拔赛。如果,你不想从风吹沙城滚蛋的话。除此以外,从明天开始你的工作全部停止。食物和基本的日常用品我还是会给你的,算作让你安份下来的补偿。” 白痴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等了会儿,确定坎帕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之后,终于转身离开。 —————————————————————— 只不过第二天,黑龙帝国发来的那封邀请函就成为了风吹沙城大街小巷中最引人注目的头条新闻。两大帝国三十年和平庆典,再加上这封戴着友谊赛的头衔,实则带有那么一点点挑战意味的邀请注定它不可能从人们的眼前被忽视。 白痴背上背着清晨的早报,小面包手里也捧着一叠报纸。他们两个走在风吹沙城的街道上,一边将报纸塞进那些住户的信箱,一边不得不听着他们对这件事所作出的评价。 最强的十人? 哪十人? 神圣恩宠中,有哪十个人可以担当此重任,成为代表雄鹿帝国出席这次邀请战的首选呢? “喝!送报的小哥,你觉得我们的那些学生中有哪些人够这个资格?” 一个接过报,扫了一眼头版后的大汉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分享。只可惜,等到他把视线从报纸上挪开之时,刚才那个送报的小哥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大消息,不是吗?不仅仅是对学院来说,更是对帝国人民的大消息。正有如每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弱小一样,每一个雄鹿帝国的人民都不希望这次的友谊战己方以失败而告终。这关乎的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尽管报纸的版面上仅仅提到这是一场“友谊战”,但相信不会有人对于这场战斗报以真的只是一场“友谊比赛”的心态。 一些年长者还记得当年雄鹿与黑龙厮杀的那些战场,他们也知道黑龙帝国的军人对于战斗与胜利是多么的渴望。渴望到令人害怕的地步。相信即使是三十年之后,那些年轻一辈的“黑龙”也不可能会比当年来的更弱。有胆子挑战,当然就有足够的实力与自信。 那么,为了应付这种自信与实力,雄鹿帝国就必定会挑选出最强的学生前往参战。那么…… 这十个有能力获得最强称号的人…… 这十个有能力代表雄鹿帝国参战的人…… 这十个注定会获得无上荣耀与全国民众瞩目的人…… 是谁? 到底是谁? ———————————————————————————— 哗啦啦。 三个伊奈尔落在白痴的手中,发出短暂而清脆的轻响。在接过这些酬劳之后,白痴只不过才低头看了一眼,那位负责派送报纸的上司就开始吹胡子瞪眼,让他立刻离开,好让后面的其他报童过来领酬劳。 白痴将伊奈尔塞进怀里,牵着小面包的手缓缓走开。随后跟上的一名年纪稍大一点的报童在看了白痴那副被锁链紧锁的行头之后,不由得说了一声:“喂,你们看,他双手双脚上怎么戴着囚犯才戴的束具?我听说过,那些束具应该有个一两公斤吧?带着那些东西还能随意走动?似乎很强啊?” 派发工资的人撇了白痴的背影一眼,哼了一声,将三个伊奈尔塞进那名报童手中:“切,这样就能吓倒你?不过就一两公斤而已。虽然不知道那小子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戴上那种东西,不过以他这种小家伙能够最多也就是偷鸡摸狗,哪里能算得上强?” “这倒也是。” 那报童让开,后面的报童跟上,一边接过工资一边说道:“霍布大叔!你说,这十个人的人选到底会怎么选出来呢?” 这名叫霍布的大叔哼了一声,将伊奈尔塞进他手里:“估计是用选拔赛的方式吧。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最强’这个称号。我相信谁也没那种胆子敢真的保证自己是最强吧?” “真的?!我对打架也有些自信,附近街道里的群架中只要我一上场,保证没人能拼的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去参加选拔?” “妈的,做你的白日大梦!”霍布大叔拿起报纸敲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脑袋,笑道,“凭你?你算什么?你以为你的那些招式在神圣恩宠那里面行的通吗?我告诉你,今次的出席人选中铁定是学院的四大系统中的学生了。而其中的武斗系和纵石系的学生应该算是最多的了吧。” 全都拿完钱的报童即刻都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期盼的目光。其中一个更是开口道:“那么霍布大叔!你认为在这16岁以下的十人名单中,最强的要数哪一位?” 霍布大叔眯着眼睛,捏着下巴装腔作势的思考了一番。随后,嘿嘿嘿的咧嘴一笑。 “这个嘛……我哪知道?十人的名单都还没确定呢。而且,一旦选出十个人之后选拔应该就会结束,不会让这十个人再打上一场,决定真正的‘王者’吧。” “不要!不要!霍布大叔,猜猜看,你就猜猜看嘛!谁能成为最强?” “嘿嘿……硬是要我猜的话……” “是谁?是谁?” “嘿嘿嘿,那个嘛……” “嗯!嗯!” 霍布大叔揉了揉鼻子,眼睛里散发出憧憬的光芒,视线投向那位于城市东南角的帝国最大学院。 “最强的人选,当然是……” ———————————————————————————— “呀~~~~~~~!” 一阵女性的尖叫声从学院的武斗校场中传来。此刻还只是清晨,可这座校场的周围却已经围满了人。而且其中的大多数,都为女性。 从10岁到18岁,这些女性几乎全都把视线集中在校场中的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拥有一口亮丽会闪光的牙齿。手中的骑士剑微微颤抖,舞出的姿势说不出的飘逸。 “呀~~~~~!古德塞先生~~~~!” 又是一阵欢呼,这里的美女们只会为一个人喝彩。而唯一够这个资格担当她们喝彩对象德,正是相貌英俊,头脑聪明,不管是校内校外全都拥有无数女性拥护,几乎被所有同龄女孩所憧憬,实力更是超群的那个人—— 古德塞家的下任爵位继承者,戴劳古德塞。 微微的一捋头发,这个动作显得异常潇洒而自然。那在阳光下灿灿生辉的汗水更是令女性们为之倾慕。偶尔与那个帅气的眼神对上,更是在刹那间让几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女孩就此晕了过去。可这,却依然换来其他女孩子的羡慕与激动。 戴劳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长袖紧身衣,领口戴着一条波状的皱领。金色的钮扣衬托着他那闪烁着健康色的肌肤,华贵却不失典雅。此刻,他正站在武斗校场的正中央,捏着帝国颁布的象征第三骑士团的骑士佩剑,昂首挺立,微笑着看着四周其余围着他的十个同龄人。 “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 天才,永远都拥有不同于普通人的自信。 008,胡桃的噩梦 “古德塞少爷!请等一下,古德塞少爷!” 因斯尔顿和菲尔特大呼小叫着从校场外冲了过来。其中的菲尔特这几年的体型显得更为壮硕,当他看到眼前有一个勤杂工打扮,还拖着一个小女孩的人拦着自己的去路时,刚想生出手去推他。可等他看清了这个孩子身上衣服的补丁之后,他那只伸出的手立刻像是要触碰到垃圾堆似的缩了回来,刻意绕了一个圈,才尾随着因斯尔顿冲进校场。 那个小女孩看到这一幕,拉了拉那名勤杂工的手,指着那大胖子,似乎不太理解。但那名勤杂工却是抱起了她,往旁边的树荫之下走去。 “慢着慢着慢着!你们想对戴劳少爷怎么样?!戴劳少爷,我们也来帮你!” 看到自己的这两个跟班,戴劳反而是收回剑,嘴角带着微笑摇头。而四周的十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停手。垂手侍立。 “戴劳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因斯尔顿惊讶道。 “哼,没什么。”戴劳轻松的一甩头发,手中的骑士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我已经到了炼心上级水准。想要在正式开始选拔之前想办法突破到粹灵等级而已。这些朋友都是来帮我练习的。” 话音一落,四周的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阵欢呼声。这次,不仅仅是女性,就连原本就在校场其他角落练习武斗的学生听到之后也是纷纷一怔,对他的这些发言膛目结舌。 炼心上级?只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达到了炼心上级?而且,现在还有着突破这一关卡,进入粹灵等级的可能?! 对于多少武者来说,从灼技能够进入炼心就是一个关卡。而从炼心进入粹灵又是一个关卡。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天才!他竟然对于这种普通人看来难之又难的关卡看的如此简单?似乎随时都能够突破一般! 天才…… 除了天才之外,再也没有足够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位戴劳古德塞少爷。他是真正的天才,不仅仅是学院,更是雄鹿帝国最不可多得的天才! 戴劳享受着这些赞美之词,他抬起剑,让菲尔特和因斯尔顿退开。接着,那十人的训练沙包就开始接踵而上的向这位天才进行“厮杀”。在普通人几乎看花眼的兵刃中,这位天才的身形是如此的优雅,每一步,每一剑,都能够逼迫他人丢下武器后退。只不过十剑……仅仅十剑,围攻他的那些人就已经全部撇下兵器,俯首认输。 “呀啊啊啊啊~~~~~!戴劳少爷!戴劳少爷————!!!” 欢呼声,更大了。 …… ………… ……………… 白痴站在树荫之下,冰冷的双眼没有丝毫波澜的望着武斗校场上的那些较量。小面包拽着他的手,拼命掂起脚尖想要往场上看。似乎那些欢呼声已经让她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也想要看清楚校场上的究竟了。 “喂,你说我们的那位最值得‘尊敬’,最值得‘服从’的校长先生命令你不准作出任何行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树荫下,血瞳狂笑。充满讥讽与嘲弄的笑声在白痴的脑海内回荡,它的口吻依旧和往常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白痴低下头,片刻之后才缓缓抬起。冷漠的双眼在思考的领域内回答着这把剑的提问。 “他,是不准我参加选拔。” “嚯!有趣。不过之后呢?按照那老头以往的行动来看,应该是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就不准你参加选拔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他还给你放了假,让你作最好的休息。” “……………………………………” “…………喂,刚才不是还好好说话的吗?继续说嘛。你不和我聊天的话我就没人聊天了。虽然比起和你聊天,我更喜欢和血聊天。” “…………其实,他多虑了。” “哦?” “他是担心我,会入选十人的队伍。其实他根本不必担心,我很弱,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十人之一。” “呵呵,是啊。很有趣,不是吗?好吧,虽然我早就想说了,但一直因为有趣所以没发声。但现在我倒是想聊聊看,一个能够宰掉六级魔兽——冰帝牙的家伙,为什么依旧认为自己很弱?” “六级魔兽?” 打从以前到现在,白痴还是第一次听说上次和自己对决的那头怪物竟然是六级魔兽。一时间,他不由得抬起右手,捏紧…… 松开。 缠绕在手臂上的黑色锁链似乎在缓缓蠕动,这把魔剑在等,在期待。它在期待一个“有趣”的答案,因为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一头可能比冰帝牙恐怖千百倍的“怪物”,将会从这个世界上…… 诞生。 手指再一次的捏紧……随后,松开。 漆黑的瞳孔中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右手,也慢慢的垂下。 “我………………” 血瞳在笑着,发出疯狂的笑声。 “决不会把身体让给你。” 大笑声中,这只红色的眼睛突然间呆住了!它不可思议的望着白痴,猩红的光泽中透露出难以言语的困惑。 “我之所以能够战胜冰帝牙,是用了你的力量。” 漆黑色的瞳孔默默注视着手臂,透过那包裹的密密麻麻的锁链,紧盯着其中透露出来的血色光泽。 “我能够夜间视物,杀掉火车,是因为你的第一狱。能够杀掉冰帝牙,是因为你的第二狱。不得不说,你的力量的确很强大。可能……拥有了你,我甚至能够拥有凌驾戴劳古德塞以上的实力,也不一定。” “但……” “那是你的力量。” “而使用这股力量的我……” “却会陷入被你夺去理智,丧失自我的境界。” 血色魔瞳哼了一声,冷笑,也在白痴的脑海内回荡。 白痴不再说话,因为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不借助这把剑的话,他可能早就死在李的手上。可能早就在那个冰窟中冻死。 他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小面包那柔软的头发。随着小丫头呼呼一笑,拉着他的手左右摆动……那凝聚在其眼中的冰霜,似乎也随之消融…… 是的,在去除了这把剑的力量之后,自己的确很弱。三年前戴劳等人第一次戴上自己身上这些锁链之后就能够自由移动,而自己却在三年后的现在才能够行动自如。先不说别人,自己和这位天才之间的差距,有目共睹。 但…… 即使是如此弱的他,现在他的手,也能够抚摸到这个小小的身子…… 只要在他的手所能触及的地方,他相信自己就有能力做到一切…… 只要…… 这个小丫头…… 在他的手所能触及的地方…… 血瞳中再次发出一声冷哼,对于白痴的推论不知它是讥笑多,还是蔑视多。在确定自己目前依然无法说动这个人类把身体提供出来之后,他也干脆的放弃了。 “随你吧!反正我对这种友谊赛也没兴趣。话说回来,难得现在那位校长先生给了你那么长的假期,你为什么不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染血的任务?刚才路过任务布告栏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有消灭山贼的任务吧?那任务不错,去接了,怎么样?” 白痴再次冷眼撇了一眼右臂的暗灭,冷静而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b级任务。我的实力,只配d级。” 懂得准确的衡量自身,是白痴的好习惯。超出他能力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因为对他来说,人生不是赌博。而他,也没有这份资本去赌博。 “啊呜~~~” 正在观摩间,一旁的小面包却拉了拉白痴的袖子。低下头,只见这个小丫头抬着那张有些被初春的阳光晒得红彤彤的小脸,一连期盼的望着白痴。她的两片小嘴唇中吹着泡沫,另一只手则是按着自己的肚子。 “………………” “啊呜!呜……呜……” “………………” 这丫头饿了。 也是,从早上四点起床过来接报纸,到现在派发结束也过了四五个小时了。她饿了,也很正常。 白痴轻轻的点了点头,拉了拉小面包。此时,那边的武斗校场中早已展开了新一轮的攻防战。随着那位天才的一次挑剑,一名攻击者手中的佩剑就被他及其潇洒的挑上半空,这帅气的动作再次换来女性的一阵喝彩…… “呵。” 轻哼。 仅仅只是一声轻哼。 但是这声轻哼却让白痴原本迈开的脚步瞬间停止。让他原本没有表情,却透着些许安逸的面色刹那间被警惕与严肃所替代。独属于虫鸣的迅速转身刹那间出现,只不过一眨眼之间,他就挡在了小面包的面前,左手护着她,右手则是藏在身后。手心里……握紧了匕首形态的暗灭。 安静…… 漫长的安静仿佛隔绝了那边的喧嚣。 一片嫩绿的树叶从头顶无声无息的飘落,砸在地上,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树杈上,一把大约通体镔铁所造的长枪横架其中。那把枪大约有四米多长,光是半米长的扁平长枪枪头几乎就可以算得上是一把短剑。这样的一把长枪几乎贯穿了整棵大树,如果不是现在枝叶还算茂密的话,恐怕这把枪会成为比场上的古德塞更为惹人眼球的明星吧。 不过,相比起这把枪。另一件事却更加让白痴感到警惕…… 一个人。 一个拥有着一头红发,褐眼,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看起来十分狂妄,大约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躺在那根横跨大树的长枪上。翘着腿,以双手为枕,甚至还有些随兴似的左右摇摆。 嚓—— 飞起的剑,插入校场泥土。戴劳依旧是场上的明星,他的一举一动依旧牵挂着无数少女那悸动的心灵。可在这里,白痴却是冷眼注视着眼前这个红发少年。似乎相比起戴劳,这个人带给他的压迫感更大。危险性……也更大。 他…… 能在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得情况下,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他…… 如果在刚才想杀掉自己的话,那自己绝对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的实力很强…… 但这种能够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如此低微的能力,更奠定了这个人实力已经不能被简单称之为“强”这种概念了。那应该是…… 可怕。 “呵。” 又是一声轻哼,当那位武斗场上的天才再一次的换来女性的一阵尖叫声之后,那名红发少年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闭上眼,摇摇头。接着,他单手撑着长枪,准备下来之时…… “嗯?” 大树底下一个背对着自己,拉着一个小女孩踮脚看着武斗校场的勤杂工,却引起了他的些许注意。 …… ………… ……………… 红发少年就这样注视着那个勤杂工的背影,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而那个背影也依旧被他注视着,久久都没有回过身来。相比之下,这个勤杂工似乎还十分努力的踮脚,显示出一副十分想看清楚武斗校场中的姿态来。 “………………呵。” 红发少年终于收回视线。他向后一倒,整个人就从树干上头下脚上的倒栽下来。可在临近地面时猛然一个转身,双脚轻松着地。而那把巨大的长枪也因为他刚才下坠的冲击从树杈上被震下,恰好落在他打开的右手中。 长枪一转,红发少年已经背对着白痴。他迈开脚步,缓缓离开。不过,不知他是否知道?那个同样背对着他的男孩,他的双眼…… 却已经变成了最为严酷的冰寒。 009,…………悲剧重演 “嘿嘿,很有趣的孩子。” 随着暗灭的一声冷笑,白痴眼中的冰冷终于渐渐淡化。他收起这把匕首,重新拉起小面包的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喂,我突然对这小子很感兴趣。别告诉我你对他不感兴趣?以你这种性格,对于自己不知道的威胁一定会尽量去了解,然后再作出判断的吧。” “……………………他没想杀我。” “呵,这倒是。也许应该说他有没有注意到你还是个问题。好吧!那么那个红发小子我就先不去管,先来管管这个死拽着你的衣服不放的小丫头怎么样?” 白痴低下头,只见小面包正拉着他的袖子,不断的拉扯着。等看到白痴的视线投向她之后,这个小丫头脸上露出直白的高兴笑容。她伸出手,指着前方。顺着她的小手指望去,一个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阁下。” 略带稚嫩的声线,泛着冷淡的气息。 一头几乎不着色彩的蓝色短发下,是一张和白痴差不多年龄的幼稚脸庞。 她站在那里,双手交错的叠在身前,一身朴素的黑白色女佣裙象征着她的身份。 这是一个女孩…… 一个肌肤雪白,仿佛长久不见阳光一般,就连表情也和肌肤一样冰冷,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的女孩。 而那身女佣服白痴见到过。负责侍奉“公主”胡桃的女佣中,大多都是穿着这种衣着。 “……………………” “……………………” 没有交流,没有对话。 白痴和这名少女就这样在树荫之下对峙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审视着对方,过了五分钟后也依然是维持着这样的寂静。仿佛他们可以完全不说话不移动,就这样永远的对峙下去似的。 “呜……呜~~~!” 不过,这样的冷场却让小面包有些不习惯了。她饿了,小小年纪的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力一直耗下去。等到时间经过十分钟之后,这小丫头的肚子冷不丁的发出一阵“咕咕”的声音,而她也是一脸的沮丧,拉着白痴,捂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蹲了下来。 那名蓝发女佣的视线略微偏转,落在了旁边抬着头,一脸祈求却因为害怕而不敢说的小面包身上。又凝视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这位蓝发女佣终于跨上一步,朝着白痴缓缓鞠了一躬。 “神圣恩宠皇家军事学院,文艺系初等部学生,现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公主专属女佣之一,路西菲尔。前来执行公主命令。” 血瞳中发出一声冷笑,但却没有表示任何的说辞。白痴依旧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 “………………” “你……是隐流骑士团的成员?” 女孩缓缓抬起头,那双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睛凝视着白痴。在又一次的对峙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这名少女终于点了点头。 “………………………………” 白痴,对隐流骑士团并没有好感。 这个神秘的骑士团中的成员虽然都为女性,但却奸诈、邪恶、残忍到让他恐惧的程度。在马戏团帐篷内第一次遇到骑士团成员,那个叫温迪的女孩时,他就深刻的领略到她们的战力是如此的强盛。而且,她还曾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想要把小面包拿来做实验…… 直觉告诉白痴,对于这个骑士团的一切成员都必须小心,谨慎的处理。一个弄不好,自己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事。” 白痴发问。 但,这个女孩却没有说更多的话。在鞠了个躬之后,她就立刻转身。在向白痴投了一个“请跟上”的视线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 ……………… 白痴在思考。他可不会想都不想的就跟上去。尤其,是在这个名叫路西菲尔的女性自称来执行“公主”的命令之后。 “公主”的智慧是可怕的。她能够在你最不设防的时候杀掉你。而被称之为“公主”的胡桃无疑也是绝对的可怕。虽然迄今为止,自己由于多方防范而避过了她的好几次暗杀和陷害。但不能保证自己总是能够躲过。更何况,现在她派来的更是隶属于隐流骑士团的成员。 对于智力战上面,白痴自认为胡桃强上自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的脚步,迈开…… 事到如今,白痴自认为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够阻拦胡桃对自己下阴谋。她知道自己的住址,知道自己的弱点(小面包),更知道自己那卑微而无能的实力。自己身处这个风吹沙城之内,完全没可能躲过她的搜捕。可如果离开的话,他也没有自信能够在其它的城镇找到比风吹沙更好的生活环境。毕竟,这里拥有着不需要冒出生命危险,就能够得到食物与住处的好处。 下水道老鼠是怕死的。 没有食物与躲藏猛兽攻击的洞穴的老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那还是小心一点,注意不要落入那位“公主”所设下的陷阱,来的更好吧。 —————————————————————————— 初春的阳光处处透着柔和,温暖的光线晒在路人的身上,给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层懒洋洋的感觉。从干旱的危险中脱离的风吹沙再次恢复成以往的繁荣与荣耀。街道上的行人与店家也显得比以前更多。 路西菲尔走出了校门,漫步在城镇的大道上。和其他路人的热情比起来,她看起来更显得极为冷清,似乎是再热烈的气氛也无法让她脸上的冰冷稍稍融化。 白痴也跟在她的身后,拉着已经饿得有些脚步踉跄的小面包尾随。这一前一后三个人以最不引人瞩目的方式漫步在那些房屋建筑的黑暗阴影之中,缓缓的,来到位于平民区的市场。 路西菲尔的脚步站住了。她低沉着双眼,看着那人头汹涌,热火朝天的市场。那里面的吆喝声震耳欲聋,一些挂着大甩卖横幅的店家内更是成了另一种“战场”。白痴看到她停住脚步,也自然的停住脚步,等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这名少女闭上眼……接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 终于,她的双眼再次睁开,脚步也再次抬起,走入市场。等到前进了五步之后,她转过身,站定。白痴想了想后,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命令。” 等到白痴与她几乎肩并肩之后,路西菲尔再次朝市场内迈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为你购买适合你身份的防护器具。” “…………………………为什么。” “因为在公主的12岁诞辰典礼上,将进行十人选拔赛的选举。” “…………………………我不明白。” “……………………” “……………………” “……………………” 没有更多的回答,这个女孩就进入了完全的沉默。等到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暗灭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还以为只有你才会让别人冷场呢。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喂,怎么办?你打算怎么搞定她?看这小丫头走路的动作,应该也不是一个乖乖女类型。想要对付,想必也不容易呢~~~” “…………” 白痴低着头,继续拉着小面包朝前走。 “不回答了?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说错话了。那么换个话题,你觉得那位小‘公主’给你买护甲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白痴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抬起头:“她……是想提升我的自信。” “哦?看来她的这个举动是‘好意’?” “然后,等我不自量力的参赛时,被其他的参赛选手‘误杀’。” “呵呵,呵呵呵呵。嗯,有道理。很有道理不是?说真的,这条计谋还真是‘毒辣’啊。想必也只有那位‘公主’才想的出来,对吗?” 白痴没有去理会暗灭的冷嘲热讽。胡桃毒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也幸好自己已经识破了这里面的“阴谋诡计”,所以,只要自己坚决的不去参加选拔,那就绝对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呜……呜………………” 正在仔细思考其中问题的白痴冷不丁再次听到小面包的呻吟声。低下头,只见这个小丫头的双脚已经开始打飘,眼圈也红红肿肿的,一副饿得想哭,但却不敢哭出来的表情。现在白痴已经大约揣摩到了胡桃的“毒计”,所以也稍稍放心,开始寻思怎么解决午饭问题了。 010,耻辱 “喂!别抢!这可是我看先看上的!” 冷不丁,市场的一角突然起了一阵**。白痴回头,只见路旁的一个露天铺子前赫然已经闹成了一锅粥。看起来那家店铺似乎是卖杂货的,可不知为什么,许许多多的人都好像发疯了似的涌上前,举起手中的钱币大声抢买。 好吧,尽管现在是春天,而且接近胡桃的12岁生日,而且还有即将举行的大型选拔赛这么隆重的节目,许多的店铺都搞了特价活动。但不管怎么说,那家店铺的火爆程度都未免太过夸张了。 “这口锅我要了!星璃,结帐!” “喂!你和我抢吗?明明是我先排队的!星璃,快点,该轮到我了!” “星璃!还没好吗?还没到我吗?!” 大声的呼喝声从那边不断的响起,这种热火朝天的生意让那家店铺看起来似乎真的成了风水宝地。许多人拿着买好的东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快步离开。可有些奇怪的是,这样好的夸张的生意却并没有引起周围其他商铺的反感。相反,每个看到那个摊位如此热闹的商铺店主无一不是抱着怜悯的目光。似乎那不是生意好,而是生意差到极点。 白痴望着那里,脑中回响着“星璃”这个名字。偶然间,那边的人群似乎因为推挤而发生了一阵**!人群稍稍裂开,露出其中那位有着一头金发,肌肤胜雪,脸上时刻都带着笑容,忙于应付各种客人的店主…… “奎琳鲁尼答。” 暗灭笑了一声。 “你的那个老师似乎就是这个人类的姐姐吧?” 人群合起,那位忙碌的店主再次从白痴的眼前消失。白痴想了想后,终于抱起已经疲惫不堪的小面包,伸出手,朝向路西菲尔。 “……………………?” “………………钱。我自己买。” “…………嗯。” 路西菲尔点了点头,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十苏拉面值的纸币,交到白痴的手里。接着,她就朝着白痴再次鞠了一躬,迈着不疾不缓的步伐,从市场内离开了。 捏着手里这凭空得来的十苏拉,白痴走到旁边的面包店,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一袋面包边,从中抽出几根塞进小面包的手里。而小面包在等了半天后忽然拿到这些边角料,萎靡的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并且大肆的回味这些边角料中所蕴含的麦子香味。因为,这毕竟是白痴难得的奢侈一会,给她吃新鲜的面包啊~~~ 在搞定这个小丫头之后,白痴才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些面包边,朝那家店铺走去。不过在距离那家店铺之外,他就被堵的没有一丝空隙的人们给挡在了外面。 “生意还真是不错~!”暗灭吹了声口哨,“难道这家店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吗?还是说……嘿嘿,是为了店主而来?” 白痴看着,细细寻思这家店铺好生意的缘由。不过不需要他等多久,那个“答案”,就随之浮出了水面。 “我要这些汤勺,碗,还有这3把锅铲!” “好……好的!那个……汤勺5苏拉2伊奈尔,碗总共是7苏拉1伊奈尔……” “喂!星璃!这把伞的价格是多少?还有,到底还有多久才轮到我结帐?!” “啊!是,是!请……请稍等一下!伞……伞是1个苏拉……” “喂,我说你到底懂不懂先来后到啊?锅铲呢!锅铲多少钱?总共多少钱?!” “是是是!实在……实在是很抱歉!锅铲是2苏拉5伊奈尔一把,总共是……那个……” “快点!算什么算?!给你,五十苏拉,快点找钱!” “是!找您……找您35苏拉3伊奈尔!” “喂!还没到我结帐吗?快点!” “是……是!” 被逼迫的柔和声音在顾客的大吼中匆忙应答。而那位接过找钱的顾客则是早已捧着他的那些东西和找钱快速的分开人群溜了出来。但和一般的顾客不同,他不是去看买的东西,而是看着那些找零,脸上的得意笑容让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 白痴淡淡的看着那个人离开,但他的大脑却已经开始快速运转。而紧接着从人群中窜出的两人,则让白痴闭上双眼,得出了答案。 “呵,你买的这是什么啊?裙子?你这么个大男人,买裙子干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苏格拉裙,是曾经的鲁尼答家族上战场时穿的一种军服。这可不是什么女性的遮羞布。” “哦,就是那个星璃身上也穿的那种款式的裙子吗?呵,你还真是恶趣味。” “我恶不恶趣味先不去管,那个星璃真的是个笨蛋倒是可以确定了。” “喂喂,别在这种地方说。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万一让她听见的话不就糟了?” “呵,这倒也是。不过现在想想也怪可惜的。想当年那个聪明的神童,现在却轮落到连帐都算不清的地步,一旦数额繁多就会频频出错,这还真是悲哀。” “没办法,谁让鲁尼答家族已经没落了呢?前一段时间奎琳鲁尼答忽然失踪,而现任的那位‘伯爵’却死撑着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没落没钱,让星璃那个笨蛋一个人为了这个家族而工作。换作任何人,如果还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头脑冷静的话,那才是奇怪。” “不过这也好。让那个笨蛋继续做生意吧。也是便宜了我们,亏了鲁尼答家族。等到这座烂船真的连最后的铁钉也被那位小美人赔光的时候……嘿嘿。” “哈哈哈哈!所以说你真的是‘恶趣味’。怎么?想‘帮助’那个小美人了吗?” “谁知道呢。不光是我,恐怕看到她之后所有男人都会心理不正常。这几年她是越来越笨,人倒是长得越来越漂亮。有的时候我倒是真的很有种‘犯罪’的冲动呢~~~”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那些买家离开。接着,又有好几个占了便宜的人快速的揣着找零冲了出来。其中甚至还不乏用掉20苏拉,却找回25苏拉的人。想必这里的所有商家都已经对这种肆无忌惮的“诈骗”感到麻木了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人去提醒那位小店主的失败。所有人,都只是看着……看着…… 其中,也包括白痴。 小面包啃着面包条,两只翠色的大眼睛始终好奇的张望着。当然,她始终都是在张望着那座繁忙的店铺,对那些人挤进去,冲出来的迅猛感到好奇。等到下午天气稍稍有些热,这家店铺的人终于少了一些之后,她才将面包条整根的塞进嘴里,松开白痴的手,往那边跑去。 白痴撇了她一眼,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的距离,也跟着走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家店铺还真的是有够宽敞的。虽然是露天搭建而成,但从左到右大约有五六米长。而其中贩卖的东西也是相当的杂,从牙刷牙膏到衣服布料,可谓是真正的杂货铺。 此刻的星璃穿着一条简单朴素的米色裙子,裙子下着一条深黑色的长裤袜。上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而粘在她的背上。小面包抬着头看了这位店主一眼后,伸出双手,搭着那铺着毯子的商品陈列柜,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由于小面包所处的位置稍微偏僻了一点,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人来挤兑她。白痴稍稍放下心,视线开始在其他的商品上扫。可问题是…… 对于孩子,恐怕你永远都不能认定,她始终都是安全的。 “啊呜~~啊呜~~。呜?” 正在那些货架上扫视的小面包,突然被一阵香味所吸引。她努力掂起脚尖,把脑袋伸直,努力的嗅了两下。 “啊~~~!” 香味来自货柜上的一个盒子,里面摆放的一些白色粉末散发出芬芳的柠檬香味。闻到这些香味,小面包终于忍不住,努力伸出手去够那个盒子。她努力的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抓着毯子,拼命的往上爬。可由于这个货柜对于矮小的小丫头来说还是太高了点,她伸了好久,小手始终够不上那只盒子。 “呜…………呜…………” 尝试了两下之后,小丫头回过头。只见白痴正看着一旁摆放布料的柜台,在那里细细审查。在确定白痴没有看着她之后,这小丫头露出一脸放心的表情。接着,她猛地一跳,两只小手抓住柜台边缘,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爬了起来。 有道是成功总是会眷恋努力的人。对于小面包来说,这似乎也是个不变的真理。经过一番攀爬之后,她的脑袋终于够上了柜台。这丫头把下巴死死卡在柜台边缘,咬着一口小牙,伸出手,去够那盒子里的白色粉末…… 终于…… 够到了。 那只小手在盒子里面抓了一小把充满香味的粉末出来,当手心里满布质感的那一刹那,小丫头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她收回手,将那些粉末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很香。真的很香。 这种芬芳的柠檬香味是之前从未闻到过的。白痴没多少钱,当然不可能给小面包买多少好吃的东西。现在手里的这一把东西既然那么的香,那一定是极其美味的食物吧? 嗯,一定! 本着这种想法,小面包“啊”的一声张开嘴,一脸幸福的,将那些粉末往嘴里塞去…… 011,无法宁静的下水沟生活 “啊……!不能吃!” 一个柔和的声音猛然间叫了出来!小面包一愣,只见店铺内那位金发的店主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还伸出手向自己探来。很明显,小面包被这一吼给吓到了。她的下巴一松,整个人立刻从柜台上掉下,小屁股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砸了个生疼。可由于太过紧张,她的小手还是抓着那些毛毯,经过这么一次猛然下坠,柜台上的各种货物也被她拉了下来,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呜……呜呜……” 疼痛,让她一时间慌了手脚。而那些白色的粉末也在这一刻从她手中散开,撒了一地。 白痴正在计算怎样用最少的钱买下最多的布料,听到旁边的**立刻转头,只见小面包正坐在一大堆打翻的货物中间,两只眼睛红红的。而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用极为矫健的动作翻过柜台,上前抱住了小面包。 “有没有摔疼?有没有事?” 空气中还散发着刚才打翻的柠檬香味,这些香味粘在来人的衣服上,头发上。而她的声音也是极为柔和,语气中完全没有为自己的货物而气恼,反而充满了对他人的关怀…… 小面包抬起头,看着那张秀美的脸庞,一时间不哭了。她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那还有些疼痛的屁股,鼓着嘴,摇了摇头。 “呼……”店主呼出一口气,脸上再次散发出笑容。她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转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的白痴。 “………………” 星璃鲁尼答站了起来。她看了看白痴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再看看小面包。最后,再看了看白痴那张万年冰霜的脸。在大约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她,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将小面包轻轻推到白痴怀里。 “和我姐姐的描述一模一样呢。” 星璃撩起裙子蹲下身,将那些残余的还能贩卖的货物重新捡了起来。小面包缩在白痴背后,有些害怕的偷眼瞧着。白痴则是依旧沉默,默默的注视着星璃收拾好东西,回到店铺之内。 “呼,好了小妹妹,你要记住,不是任何闻起来很香的东西都是好吃的。这些不是吃的东西,是用来洗衣服的,知道了吗?” 星璃指着一块标价板,微笑着说道。小面包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当她接触到星璃的眼神时,再次由于害怕而缩到白痴的背后。 这个动作让星璃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她摇摇头,转向白痴,笑道:“先生,请您多加照顾一下您的孩子吧。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可是很容易出危险的,请多加小心。” 白痴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接着,他踏上一步,对着已经开始应付其他客人的星璃张开口:“星璃鲁尼答。” “嗯?”星璃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回过头。 “赔偿……是多少。” 听到这句话,星璃再次笑了一下。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她的金发随着初春的暖风微微飘动,鼻尖上的汗水反衬着光芒,就连那白皙的肌肤,仿佛也在赞美阳光的温暖…… “不用了。打翻的都是些样品,不用你赔。如果真的想表示些什么的话,买点东西怎么样?先生。” 随着那一笑,小面包终于化解了心中由于做错事而表露出来的害怕。她也重新笑了出来,从白痴的身后挪出,继续趴在柜台之上。 白痴没有买东西,也没有离开。他就站在店铺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在思考……思考这个人的想法,猜测她的举动。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做好最坚实的思想行动基础。 “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待人亲切,不会责怪他人,看起来又有点笨笨的。呵,从表面来看,她还真是够完美的呀。那么现在!我们尊敬的‘先生’!请来说说你对这个叫星璃鲁尼答的人的感想如何?” 暗灭的笑声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这把剑以一种充满嘲讽和戏谑的语气说着,仿佛对它来说,听白痴的评论都成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一般。 白痴低着头,望着正在忙碌的星璃的眼神已经蒙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相比起其他商铺主人对这位“笨蛋店主”的评价,白痴却是用一种看着十分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她……极其的聪明。而且,极其具有经商才能。” “喂喂喂~~~,你的这种评价可是和普通人的评价完全相反啊。这种面对数额繁多的交易金额时就会频频出错的经商头脑哪里算得上是‘聪明’?” 暗灭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白痴低头看了那只血瞳一眼,对于这只眼睛里面流传出来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 这把剑看人会只停留在表面吗?恐怕就算杀了白痴,他也绝不相信这些评论是它的真正评论。 “她,是通过不断的‘差错’,来诱使他人在她这里不断的进行购买。人总是会对意料之外的便宜感到喜悦,如果她是把价格降低,来进行促销的话,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买。” “嘿嘿嘿,也就是说那些‘差错’完全是她故意的喽?那些来买东西的人看起来似乎是用20苏拉的钱买了25苏拉的东西,其实那些东西在那位店主的心里定价本身就是20苏拉,或者更低。” “…………嗯。但,一味的出差错,很可能被人察觉。所以,她还会时不时的进行正确估价。但有的时候,又会作出一些明显亏本的举动。这样的多重迷惑之下,就不会有人进行怀疑,只会认为她很笨,没有经商头脑。” 会来找她麻烦,能够在不动声色中赚取比其它商铺多的多的财富。虽然经商的人在很多程度上都会有多多少少得罪人或者损人利己的做法,不过像这种既不会得罪人,还利人利己,并且还能赚钱的方式,也多亏她能够想得出来!当然,也让我觉得讨厌。” “……………………” “喂,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她,能够如此不动声色的装傻。可见她的心计很深。而我,欠了鲁尼答家族很多的债……” 令白痴头疼的是,他能够学会读书写字,有很大程度上是托了奎琳的福。而他也答应,自己会通过对鲁尼答家族的任何不损害自身的请求全盘答应来回报。现在在确认了鲁尼答家族的下一任爵位继承者竟然是一个如此工于心计,拥有超凡智慧的人之后…… 一旦她给自己任务,其中真的会不蕴含让自己去找死的事情吗?尤其,奎琳如今被冰封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自己和小面包的缘故……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样?立刻开溜?” “……………………没错。” 对于危险,白痴始终是抱着远离或着铲除的信念。如今面对星璃,很显然铲除并不可能。而且他也没有这个信心能够铲除对方。要知道,她可也是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的一名学生,虽然她应该是属于文艺系的学生,但白痴可没有兴趣去直接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打的过对方。躲开危险,而不是去面对危险,下水道老鼠的生活习惯向来如此。 那么,现在就只有立刻远离了!并且要想办法在今后的生活中少和鲁尼答家族,尤其是这个人接触。打定主意之后,白痴立刻弯下腰抱起小面包,转身,就准备离开。 “啊,那个……先生,请稍微等一下。” 柔和的声线从身后传来,白痴浑身猛然一怔!果然,一旦被她捕捉到了,再想离开就是难上加难啊。迫不得已,白痴唯有回头。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左右,也是一天中生意相对淡薄的时间。星璃将一小袋面粉递到客人手中,接过钱之后,拍了拍自己稍稍粘到面粉的裙子,走了过来。 “我听我姐姐说过好多关于你的事。你现在……生活依旧是那样吗?” 白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星璃并没有对白痴的冷淡感到意外,她只是笑了笑。低头,看见小面包依旧冒出小半个头,看着自己柜子上摆放的会散发出香味的洗衣粉之后,微微一笑,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手织布袋,再从旁边的用来贩卖的香料珠中取出几颗柠檬香味的珠子放进去,快速的用针线缝好。 “小妹妹,这个东西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以后记住,要听你家大人的话,绝对不可以胡乱找东西吃,知道吗?” 星璃蹲在面包面前,将那个小香袋挂在她的脖子上。小面包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可当她嗅到香袋内的味道之后,立刻爱不释手的抱着香袋,重重的“啊呜!”了一声。 012,校园校容管理办法 白痴呼出一口气,看着星璃站起,看着自己。星璃刚开始似乎还是在等着白痴说话,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之后,她笑着歪过脑袋。 “啊,我想起来了!你来这里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吧?”星璃竖起一根手指,似乎想到什么的她立刻露出一脸歉意的表情,后退一步,向着白痴缓缓的鞠了一躬,“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比较忙,我也忘了。你应该是来要我上个学期的教科书的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把这件事给忘了。那个……我这就收拾店铺,能烦请您随我一起去我家,走一趟吗?” 去她家?! 白痴浑身猛然一震!她的家……也就是她的地盘。现在,这个人已经公然邀请自己去她的地盘!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在这种行为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怎样自己所猜不透的阴谋? 慎重起见,白痴没有动。他的面色更加阴冷,直视星璃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等到她走进店铺之后,白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阴沉的声音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感到不寒而栗。而星璃却是回过头,脸上显得十分的困惑。 “我要你……做什么???我要你做什么?” 利害……好强的演技!这个人在演技上可能与“公主”胡桃不相上下!装无害的表情竟然能够那么自然。要知道,天底下哪里会有平白无故的馅饼掉在你头上?你又是送书、小面包打翻你的货物又不要求赔偿、末了还送了一个香袋的行为怎么看都不会正常。 她到底在想什么?给我那么多的好处,到底是要利用我为她做些什么事?! 白痴背后的冷汗冒出来了。要知道,下水道老鼠对于未知可是拥有无限的恐惧。如果无法猜透那些“猎食者”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老鼠可是随时都会成为对方肚子里的食物。 白痴警惕着,右手已经缩到了自己的背后,暗灭也被他握在自己手中。但是他的想法当然无法传达到星璃那里。这位小店主回过头,看着白痴。一分钟后,她再次露出一个柔和而充满阳光味道的笑容—— “你怎么了?先生。” 微风,拂过她的裙摆。金色的长发在午后的阳光之下,灿灿生辉…… “星璃————————!!!” 突然,一个粗暴的嗓门打破了这片宁静。周围还在买东西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刻面色一变,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匆匆离去。而刚才也始终保持着微笑的星璃也在这一声吼后面色突变。她低下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开始默不作声的收拾起店铺。 可是,她的收拾还是太慢了。不消片刻,一个身着管家制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人就推着一把轮椅从市场的那边走来。而轮椅上则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嘴唇上留着两道花白的八字胡,一张脸仿佛被刀子切过一般的消瘦的中年人。从他那盖在膝盖上的毯子看起来,这个人……是没有右腿的。 那管家推着轮椅走了过来,看到星璃和店铺之后,脸上立刻露出担忧的色彩。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看到这一刻更是怒火填膺。他狠狠的瞪了正在忙不迭收拾东西的星璃,喉头咕哝了几下之后,用一种明显被强烈压抑起来的声音说道:“你,给我回去。” 温暖的初春刹那间被阴冷的寒风所覆盖。市场上的人全都默不作声,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事态的发展。 “…………是,父亲大人。” 星璃朝着轮椅上的人鞠了一躬后,再次开始收拾东西。 可是…… “我叫你立刻回去!你没听见吗?!” 轮椅上的人猛然拍了一下轮椅扶手,木质的扶手被他这一拍之下抖了一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被填充成血的颜色,在他身后那个管家一看,急忙低下头来劝说了几句。随后,他转向星璃,轻声而恐惧的说道:“少主人,请您快点吧!您看……老爷气的……” 星璃也被刚才父亲的那声怒喝给吓了一跳,手中抱着的一袋面粉也险些掉落在地。她看了看手中和店中还未收拾起来的东西,略带胆怯的望向轮椅,轻声的说道:“可是父亲大人,这些东西……” “你还说!” 轮椅上的人再次怒喝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对于星璃已经十分的不满,如果不是碍于现在在市场中很多人看着的话,一定会立刻爆发出来吧。 星璃低着头,银色的牙齿暗暗咬着她那粉色的下嘴唇。轮椅上的人看到星璃这样一幅样子,眼中立刻闪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色彩,自己调转轮椅,暗暗骂了一声—— “自甘堕落。下贱。” 他骂的声音很轻,也许除了他以外,谁都没能听见。但从他的嘴型上,白痴还是看出了这个词。他回过头,只见那位管家已经忙不迭的走到星璃身旁,开始劝慰了起来。 “少主人,您也知道,主人一向不喜欢您自降身份。您可是下一任的伯爵继承者,以您的身份,怎么可以在这种小市民的市场中摆摊?您未免……未免也太不自重了……” 星璃依旧咬着嘴唇。白痴看得出来,她的双手在颤抖,原本白皙无暇的脸上也浮起了两片红晕。在思考良久之后,她终于放下手中的面粉,捏着自己的裙摆,走到轮椅之后,低着头。 “父亲大人……” 声音轻微。那纤细的身体,却是在寒风中孤独屹立。 “………………”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在这一刻被灰色的云层所覆盖。 “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恐怕我们家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啪!” 没有言辞,没有预兆。鲁尼答家族的现任掌权人回手就给了星璃一个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与此同时,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毫不怜悯的浇打在她的身上。泥土,也在这一刻玷污了她的衣服…… “少主人!啊,主人!” 那名管家急忙从轮椅的背后拿出伞,打开。他看了看星璃,又看了看伯爵,在犹豫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将伞打在轮椅的上方。至于星璃,则只能在雨水的浇灌中,捂着红肿的脸,委身泥潭。 “一个没有进取心,不知尊严的东西!” 春雨瓢泼,市场上的店家早已纷纷收拾东西走人。在空空荡荡的市场中,这位现任伯爵终于指着地上的星璃,大声的喝道—— “星璃鲁尼答。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身为伯爵继承者的尊严了?你是贵族,你生在尊贵的鲁尼答家族之中!没错,现在的鲁尼答家族的确不如以前了,但这并不是你放弃尊严跑到这里来卖笑的理由!看看你自己,你像什么样子?你以为在这里经营好这家店铺别人就会看得起我们吗?不,你只是在令我们鲁尼答家族更加的蒙羞!” 白皙的脸庞上,五个深深的指印赫然可见。大雨浇打在她的脸庞上,沿着面颊滚落…… 星璃没有反驳……她那原本还充满笑容的眼睛里此刻却布满了灰色。她默默的站了起来,低头站在父亲的身前,一动不动的任凭雨水的侵蚀。 春雨…… 很冷吗? 小面包缩在白痴怀里,两人躲在一旁的雨篷之下。 也许……的确很冷。 但比春雨更冷的,可能是那种深入骨髓一般的失望…… “十天后,就是雄鹿帝国选取前往黑龙帝国进行友谊战的人选了。名额只有十人,我要你给我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你的姐姐已经失踪了,我已经无法指望她的婚姻来振兴我们鲁尼答家族。因此,你必须给我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为我们家族的繁荣复兴作出最大的贡献!” 冰雨,通过那单薄的衬衣侵入那雪白的肌肤。 星璃抬起那双无神的灰色瞳孔,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的……父亲大人。” 过了那么久,伯爵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脸上的灰尘终于洗去,换上了满意的笑容。可是,这位父亲显然没有去理会自己孩子脸上的那股灰暗,他只是自顾自的做着那即将重新繁荣的家族美梦。 “很好,这才是我鲁尼答家族的孩子。星璃,不是父亲在逼你,而是你根本就不清楚这里面的轻重缓急。只要能够成为十人之列,然后在黑龙帝国带回一场场的胜利的话,那你绝对会成为雄鹿帝国未来闪耀的新星!到时候,荣誉与财富全都会到手,你也不用再来做这种低贱的货物交易买卖了。你要知道,等你十八岁时我就会把伯爵的称号传给你,所以,你一定要有这种自觉。” “是的……父亲大人。” “嗯,不错!好孩子!那么现在,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扔掉,回去给我练剑。” “是的……父亲大人。” “呵呵呵,我鲁尼答家族再次腾飞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场已经憋了十五年之久的屈辱,现在终于可以偿还了!嗯,不过到时候应该也会有许多强者来抢这十个席位的吧。如果能够找到一些后援就好了。” “是的……父亲大人。” “等一下,我以前好像听到奎琳说过,她好像帮了个什么人,然后那个人答应会满足我们家族的一切要求?呵呵,我家的星璃实力很强,进入前十应该没问题。可如果能够得到第一的话……嘿嘿,算了。我们回家吧,星璃。” “是的…………” “父亲大人………………” 雨中,轮椅在泥地上拉出两条浅浅的印迹。在雨伞与管家的照顾下,那位伯爵大人兴致满满的朝家的方向走去。而那些雨,也浇打在那个纤弱的身子之上。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头阳光般的金发滑落,浸湿了她的裙子,再滴落至脚下的地面…… 只是,那头灿烂的金发,此刻却已经被深深的黑云所压抑,变得黯淡、无光了。 ———————————————————————————— 013,镜子 “呜……” 小面包抓着手心里的香袋,畏畏缩缩的看着那边渐渐远去的身影。等到鲁尼答一家真正被雨幕所遮掩之后,这个小丫头才抬起头看了白痴一眼。接着,她就好像畏寒似的钻进白痴的怀里,拨弄着香袋里的香球。 “喂,你打算怎么做?对方可是发出任务请求了哟~~~” 脑海中,戏谑的笑声不断。灰暗的雨水之中,血色的瞳孔散发出最诡异的红色光芒。 白痴抱紧小面包,低着头,漆黑的双眼注视着那些从雨篷上滑落的雨水。看着它们缓缓下坠,在地上打出一朵波纹…… 一滴…… 一滴………… 一滴……………… 啪。 白色的布鞋踏进那瓢泼的雨水之中。抱着小面包,白痴开始朝学院的方向走去。他没有说话,更没有作出更多的表示。不过看他右臂上的那只血色瞳孔…… 里面,正散发出兴奋的光泽。 ———————————————————————————— 当——! 两柄剑交错,发出的金属震颤音透过手腕传遍整个身体。 他们的眼神对峙着,脚步在撒满沙的场地上缓缓移动。当其中的某个人脚步稍微没来的及赶上的瞬间,对方的剑就毫不迟疑的砍向自己的肩膀,并在肩部的钢铁护甲上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印痕。 “一击倒!武斗系初等部2年生塞尔伦获得晋升!” 交锋的双方喘着粗气,退开两边。在周围围观者的欢呼与裁判的号令声中,获胜者与惜败者同时举剑相对方行礼。但是,胜者承担的是荣耀,败者接受的却是难以言语的遗憾。 嘭!嘭嘭! 空中的礼炮空鸣,为这个蓝天白云的好日子增添了又一份的喜庆气息。街上到处都挂着绚丽的横幅,大街小巷中也布满了手里捏着糖,互相追逐打闹的孩子。 似乎风吹沙城的每一年公主生日宴会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活动,不是吗? 前年是公主的十岁生日庆典。去年则是为了给这位小公主从死亡沙漠中生还而庆祝。今年,则是借着她的生日宴会来为这场选拔赛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其中的潜在含意无非就是让皇室来亲自挑选有能力代替雄鹿出战的十人人选。 这无疑成了那些辛苦训练自己实力的孩子一战成名的最好途径。也是从一个默默无名的武者迅速晋升为皇家骑士的最好方法。不仅仅是神圣恩宠的那些贵族子弟,就连一些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或者对自己有信心的人也都过来报名,希望能够通过入选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举国瞩目的新星。 整整十天之内,风吹沙城内已经举办了大大小小不下数百场武斗大会。这些经过皇室同意批准的组织举办这些武斗大会的目的当然就只有一个,就是淘汰大部分无力的应征者,将实力最强劲的候选人提名交至皇室,确保公主生日宴会上所举办的比武绝对是最精彩,最耀眼的战斗! 在经历了十天的选拔之后,人数已经从当初报名的两万多名孩童,筛选到只剩下64个名额。而在今天,在这64人之中将会再次淘汰大多数,只剩下真正的十个人,有能力笑到最后,成为这份荣耀的承载者! “啊呜~~!啊呜呜~~~!” 礼炮鸣响,小面包跌跌撞撞的跑在通往贵族区所在的道路上。她的脖子上挂着香袋,随着她的跑动而上下起伏。跑出几米之后这个小丫头回过头,看到白痴依旧在后面不疾不缓的迈步之后,立刻抬起两只小胳膊,大力的挥动了起来。 迟缓的脚步依旧保持着最为稳健的步伐。依旧没有表情的冰山脸缓缓走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模小丫头的那头粉发。小面包蜷着双手,十分享受的接受白痴的抚摸。之后,再次呜呀的叫了一声也反抱住白痴的胳膊,朝皇城走去。 “走开走开!伟大的古德塞少爷要驱车经过了!” 一阵刺耳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驾驶马车的正是一脸雀斑的因斯尔顿。他大力的挥舞着鞭子,将马车赶的扬起无数灰尘。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对于周围其他人吃灰的样子感到非常的赏心悦目。 白痴立刻抱起面包朝旁边闪开,但小面包还是被少许扬起的灰尘呛到了,咳嗽了两声。白痴一边抚摸着小丫头的背,让她趴在自己胸口咳嗽,一边瞄向那转眼既逝的马车。从那透明的马车玻璃中…… 戴劳的侧面,已经映入了白痴的脑海。 “呵,看来今天这位‘大人物’依旧会引来许多的注目啊。对战表看了吗?他的路线上会遇到哪些敌人?” 白痴放下小面包,重新牵着她的手望着那不断有人涌入的贵族区。在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之后,继续朝前走着。 暗灭也没有去等待白痴的回答。不管怎么说,它也习惯了问出话来得不到回答这种模式。它今天只是来欣赏的,作为一把剑,来欣赏人类献上的一幕精彩的演出。 —————————————————————————— 庞大的人群涌入贵族区,前往贵族区中最大的“安吉尔大竞技场”。这座足以容纳九万名观众的大竞技场就是今天这场选拔赛的场地。越是靠近竞技场,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多,来来往往的贵族马车也几乎占据了这这条宽大的四马车道路,把蜂拥的行人挤到两边狭小的人行道上。 今天是公主的诞辰,并且还是帝国“十六岁以下最强十人”的选拔。毫无疑问,这里也成了商家们聚集的乐园。在竞技场附近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铺,原本贵族区是严格限制平民进入的,但在今天这个日子似乎也稍稍开明了不少。许多携着一家老小前来观看的人趁着比赛开始前闲逛起了商店,为这场选拔赛首先炒热了气氛。 不过,与商铺的火热相比,还有另外一种“火热”,也从另一方面反应了今天这场选拔赛的一些现实…… “没有票了?!你竟然告诉我没有票了?!就连站立票都没有了吗???!!!” 竞技场外的一排售票处的开放窗现在全部拉起,上面清一色的写着“已售完”的字样。可尽管如此,还是有着许多没有买到票的人聚集在售票处外面,揪着一些身着工作服的管理人员大吵大闹。 白痴看了一眼那边的场景后,转过头扫向那些在票台周围走来走去的人们。其中不乏一些贼眉鼠眼,小心翼翼的揣着怀里的“东西”,不断的向那些买不到票的人兜售的“朋友”。 “好!那么首先,我们就先去买票吧。”暗灭当然看见了周围的事实,不无嘲讽的说道,“不过首先,你有足够的金钱,去问那些‘朋友’交换货物吗?” 白痴只是看了那些“朋友”一眼,就立刻别过头,走向周围的商铺。暗灭看到这里,暗暗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不去搞票,那你打算怎么进去?” “………………票,当然要搞。” “哦?有趣,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搞?” “他们贩卖的大多是假票,即使是真的,价格也不低,我根本买不起。再加上,他们现在警觉性很高,属于最难以对付的人。” “哈哈哈!有趣。即使是再弱的老鼠,如果充满警戒,要杀掉它也是难上加难。相比起来,即使是最强的史诗魔兽,如果毫无警戒心,那也可以在对方身上撕下一片鳞片。” 白痴的视线开始在那些闲逛商铺的人身上不断扫视,他的视线大多对准了那些带着孩子前来买东西的人。暗灭在观察了白痴的行动之后,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呵呵,目标,就是弱小的孩子吗?有趣。其实说起来,今次选拔的门票很受重视,所以印刷想必十分的精美。对于孩子来说,这种精美的票面很有吸引力,会向父母讨要。而父母们往往也会将一张票给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把玩。而这些拿着票,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屁孩,就是你的目标,对吗?” 014,幽灵 冰封一般的双眼从蜂涌的人群中已经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他转身抱起小面包,开始在这些人潮中前进…… 目标,在移动。 一手捏着一根大香肠,另一手抓着票不断挥舞的小男孩就跟在他父母的身后。在周围繁多的商铺之中,这个小男孩的注意力早已被一些玩具商铺所吸引,脚步也慢了下来。这个贵族孩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脚步渐渐放缓的他已经成了一头被冰冷盯上的猎物。所以,当他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家买小风车的摊位前的时候…… 冰冷的匕首被抽出。 黑暗…… 迅速的涌向那离群的羔羊…… “啊,那个……小白先生?” 正在蔓延的黑暗在刹那间止息,笼罩在小男孩背后的阴冷随着一声轻呼而消失。四周再次变成了热闹的广场,那位浑然不觉的小男孩也在缠着父母买下一个风筝之后,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呜?啊呜~~~!啊呜~~~!” 被抱在怀里的小面包回过头,等她看到声音的来源之时立刻举起双手,高兴的大叫起来。她更是挣扎着从白痴怀里跳下,举着手里的香袋跌跌撞撞的跑向对方,捧起香袋,裂开嘴,露出那刚刚长起的小牙齿,不断的叫着,笑着。 金发在阳光下闪闪生辉。金发的主人也报以微笑的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一阵风吹来,不经意间将她束好的发丝吹乱,她连忙捂着自己的头发,站起,看着白痴。接着…… 露出微笑。 暗灭被继续藏在身后。但几秒钟之后,它就缩回了锁链之中。白痴冲着星璃点了点头,朝她迈出几步。 “…………被看穿了?” “………………嗯。” “这位美少女的眼神真的很犀利。” “………………” “嘛,算了。反正你想要看的也就只是她的比赛,既然现在她在这里,那其他的比赛也没有看的必要。” 暗灭停止说话,白痴的脚步也在星璃的面前站定。此时,小面包依旧举着香袋在星璃的面前蹦蹦跳跳,努力吸引着星璃的注意力。 今天的星璃依旧穿着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的白色衬衫,米色裙子,黑色长裤袜。她脑后的那头及腰金发被一根蓝色的丝带所束起,显得简单而朴素。不过和上次见面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胸前挎着一个售货平台,里面摆放着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有棉花糖和旗帜等等东西。看起来……她似乎是在这里做买卖来的。 星璃被小面包不断的窜腾吸引了注意力。她再次蹲下,笑着看着小面包。小面包则是把那个香袋从脖子上拿下来,递到星璃的面前,脸上充满了期待。 “哦,让我看看……香味淡了,想要我填充,是吗?” “呜!” 小面包毫不客气的点头,两只翠色的眼睛里几乎已经是闪闪发光。 星璃笑了一下,她从胸前的售货架中又取出几个香球,左手捏着那个小香袋。白痴呼出一口气,因为裁缝香袋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转头望向四周,寻找下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标。 “好了,今次的香珠我加了好多量,应该可以持续一个月以上哦~~~” “啊呜~~~!” ………………好了? 白痴猛然回头,只见星璃蹲着,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小面包。而小面包则是举着香袋,再次欢快的跳了起来…… 好了? 仅仅是自己转头不注意的那三秒钟…… 拆开香袋,放入香球,再缝合香袋,这一系列的动作…… 就完成了? 白痴的面色不由得低沉下来。看看眼前的星璃,她也只有十五岁左右,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吧。可是,她竟然能够在短短的三秒钟之内完成以上的这些动作!白痴自我掂量,即使除去熟练度这种东西不计算,自己也绝对没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上述的这行行动! 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学生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白痴为自己深深的捏了一把汗。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去报名参加这次的选拔考试。从结果来看,这个选择很明显是正确的。 “那个……小白先生?” 白痴抬起头,面前的星璃似乎对白痴这样低头思考的表情有些困惑,直到他抬头,星璃脸上才重新恢复笑容。 “那个……您的名字……有些……所以,我能不能叫您小白先生呢?” 白痴想了想,确定这个称呼里面没有什么阴谋陷害之后,才点了点头。 “啊,小白先生。那个……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今天的香珠我花了好长时间制作,成本比较高,您看……三个伊奈儿……” 星璃的笑容足以让阳光都融化。 “…………三个伊奈儿?” “对,三个伊奈儿。” “……………………” “……………………” “……………………” “……………………” 好贵。 白痴终于发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自己怎么忘了?忘了这个人虽然是笑着的,但其实她根本就是十分的聪明!在自己稍一疏忽的情况下,就被她轻轻松松赚取了自己送报纸得来的钱!攻其不备,利用小面包……吗?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面对这笔买卖,白痴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让小面包把香袋还回去。可当他看到那丫头捧着那香袋,兴高采烈的嗅着,向自己炫耀着的时候,白痴的脸终于还是低了下来。再加上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债主,如果随便违抗的话,天知道她会设下什么陷阱来给自己钻。 “谢谢惠顾~~~” 三个伊奈儿成为了星璃口袋里的东西。这位精明的店主只是再次用一个笑容来回报白痴的付出。可就在白痴为自己的血汗钱无缘无故的变成那些小香珠而阴沉的时候,星璃突然“啊”了一声。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年的教科书还没给你呢。你等一下,让我看看……” 星璃转身蹲下,打开脚边的一个大包裹。从那拉开的拉链中,白痴首先看到的是一条淡粉色透明的长丝带,然后再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杂货。很快,星璃就从那些杂货中找出了几本书,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将那些教科书递到白痴的面前。 “给,今年的教科书。不过很抱歉,还是文艺系的。你也到了应该自己选择系统的时候了吧?这个时候没法给你更多其他系科的书,真的很对不住。” 白痴接过,干净整洁的封面,第一页上星璃鲁尼答的签名,以及书册内用娟秀的字迹书写的注解一如往年。在简单的翻了几下之后,白痴抬起头。也正好,和星璃的视线对上。她一笑,双手合十,成拜托状,说道—— “对了对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哦。不管是我给你书还是看到我在这里做买卖的事。不然我会挨打的。” 收起书,白痴拉住那个已经被香珠搞的有些神魂颠倒疯疯癫癫的小丫头,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今天不参加选拔?” 糖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能够进入这里参加选拔赛的话,父亲大人也不会让我提早六个小时出门吧。啊!那位帅气的先生,要不要买一些便宜的饮料呢?在里面的饮料价格很高的,现在买好带进去怎么样?…………谢谢惠顾!啊,抱歉抱歉。那么,小白先生你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吗?” “……………………不是。” “啊…………对不起。”星璃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她捧着胸前的售货架,朝着白痴鞠了一躬,“我不应该说这种自大的话,对不起……” “……………………我来,是接受委托的。” 星璃抬起头,眼睛里闪现出问号。 白痴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答应奎琳,对于鲁尼答家族的要求,只要不损伤自己,就全部都要办到。” “………………” “所以,只要你下委托。我会替你暗中解决你的迎战对手,泻药我也带来了,保证将你送上十人之首的宝座。” 春天的风,拂过大地。水银龙沉睡的土地内洋溢着春天的温暖气息。热闹的竞技场上炸开白色的礼炮,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明亮,与和谐…… “现在,请诸位参赛选手进入选手室,准备参加抽签。重复,请诸位参赛选手进入选手室,准备参加抽签……” 利用导力回路制作的扩音器中传来甜美的声线,应着这个声音,许多还在买东西的观众纷纷朝竞技场的各大入口涌去。星璃看了一眼竞技场之后,一声不吭的合起胸前的售货架,拎起旁边的手提袋。 “……………………委……” “我现在向你下达星璃鲁尼答向你提出的委托。” 迈出一步之后,星璃回过头…… 那一刻,她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在观众席上看着我,为我加油。能办到吗?” —————————————————————————————————— 015,治标 治本 空旷的竞技场外,人群已经渐渐涌入各大路口。外面的众多店家也趁着这个时候开始盘点生意,并吆喝着让自己的店员抱着食物等东西进入竞技场去做买卖。不消片刻,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场景,就冷清了下来…… “喂,你的行动慢了啊。” 面对空旷的道路,暗灭冷笑了一声—— “现在已经没有猎物了。看起来,你就连‘坐在观众席上,给她加油’这个委托都完成不了吗?嘿嘿,有趣。” 小面包看着空荡荡的道路,对着无人的道路稍稍感到有些寂寞。她不再蹦跳,而是走到白痴身旁,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白痴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感受到抚摸,她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小面包“呜”的叫了一声后,捧起香袋递到白痴的鼻子前。 “………………很香。” “呜呀~~~!” 得到白痴的肯定,小面包的炫耀得到了满足。她再次嗅着香袋,然后一个转身,倒进白痴的怀里。十分舒服的躺着,嗅着…… “阁下。” 有时候…… 空旷的环境,会让冷淡的话语变得更为冰冷。 白痴站起来,回过头。只见胡桃的女佣——路西菲尔一脸冰冷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他转身,就十分有礼的鞠了一躬。 “………………” “请随我来。” “………………去哪里。” “选手席。” “………………为什么。” “因为……” 路西菲尔从怀中拿出两块金色,约莫巴掌大小的令牌。两块令牌上都有着雄鹿帝国的皇族标志,造型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恐怕就只有令牌上的两个数字。 一个,写着42。这块令牌被路西菲尔挂在腰间的带子上。 另一个,写着64。被她…… 递了过来。 “按照公主的命令,您将以第64号参赛选手,成为选拔赛选手之一。” —————————————————————————————— 安吉尔大竞技场,以圆形规格作为建造的主要理念。内部从上到下呈阶梯式,每一个阶梯之间都保留有巨大的空隙以供人们舒展腿脚。 这里原本是斗兽场,在三十多年前现任的雄鹿国王继任国王之前,这里更是奴隶与奴隶之间相互搏杀用来博取市民娱乐的地方。现在这种用人类来进行的搏杀已经被废止,取而代之的则是各项大型的运动活动。但除了那些“运动”之外,这里也是公开挑战的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最隆重的战场。 主席台成半封闭状态,雄鹿国王携其皇后坐在稍稍不显眼的掩体内。他们的两位王子也分别坐在两人的左右。因为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他们也乐得把全场瞩目的焦点都给予自己那最宝贝的女儿和妹妹。在主席台上最显眼,最让人注目的位置,坐的正是今天生日的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她戴着公主水晶冠,十分淑女的坐在座位上,等待比赛的开始。 此刻,观众席已经爆满。人们的手中挥舞着手绢等东西欢呼着,即使还未开始比赛,现场的气氛也被一波接一波的推向**。而当那64人的参赛选手代表——戴劳古德塞入场的时候,现场的欢呼声更是要将竞技场上方的云都给驱散。 “古德塞少爷!加油!古德塞少爷!” “啊~~~!好帅!” “看呐!古德塞少爷看我这边了!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在一片欢呼声中,戴劳披着象征第三骑士团团员的披风,佩着剑,在竞技场中央向主席台的方向款款的行了一礼,并且宣读一些“本着切磋精神,绝不好勇斗狠,下杀招”之类的友谊宣言。不过胡桃看到他,却是狠狠的把头别了过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宣誓完毕之后,戴劳举起手中的金色令牌,将那个“1”号的令牌别在腰间。在一些士兵的陪同下走回他专属的休息区。 没错,就是专属。古德塞身为帝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当然不能和其他的普通选手挤在一起,呆在小小的休息室内。此刻,他正坐在那正面面对主席台的宽敞休息区内的长椅上,享受着佩戴6号和22号令牌的菲尔特和因斯尔顿的按摩,轻蔑的看着那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宽敞竞技场。 “嗯?” 白痴站在普通选手休息区的角落里,手里牵着小面包。由于这里并非是只有那些参赛者,还有许多贵族孩子的仆人或者工作人员等等,所以他的出现倒也显得不怎么显眼。不过,星璃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走了过来。 “你……是?” 白痴的身旁站着的就是路西菲尔,这个蓝发女孩自始至终都是凝固着表情,不苟言笑。星璃看了看这两个同样是一张冰山脸的人,不由得噗哧一笑。 “啊呜~~~!” “嗯嗯,小面包也进来了吗?可要乖乖的哟~~~” 星璃轻轻摸了摸小面包的头发,再次对着白痴嫣然一笑。她转过头,朝着路西菲尔伸出手,说道:“文艺系三年生星璃鲁尼答。很高兴认识你。” 路西菲尔阴着脸,等了好久之后,她才勉强伸出手,握了一握。 星璃笑了笑,转向白痴,说道:“小白先生,请你多多照顾照顾这位小妹妹了。” “…………是……委托吗?” “嗯……随便你怎么想吧。呵呵,毕竟我也有些私心,如果我不小心一开场就对上她的话,我总不能委托你帮助她战胜我吧?” 松开手,白痴终于点了点头。也就在这时,竞技场中吹响了行军号角,这是要宣布比赛开始的哨声。星璃连忙抱着那只大拎包坐在和自己的号码对应的座位上,路西菲尔也随之坐下。眨眼之间,刚刚还闹腾不安的选手休息室内就变得鸦雀无声。 礼炮三响,这次选拔赛的司仪张开双手跑至竞技场的中央。随后,一块大大的黑板和一个不透明的纸箱被搬了出来。 “首先,祝我们雄鹿帝国的胡桃公主12岁生日快乐!再赞美我们伟大而英勇的陛下,和受到神之眷顾的雄鹿帝国永远屹立在悲伤大陆的东方!!!” 全场欢呼。 那位司仪又说了一些场面话,等到黑板和箱子全部准备好之后,终于打了个响指,大声道:“好!现在前往迎战黑龙帝国的十人小队选拔开始。在开始之前,请允许我说一下比赛规则。” “本次的战斗共有64名强者参加,采取的是淘汰制。但是,并不是说最后进入八强的选手肯定能够获得入选。能否成为十人中的一人,完全看参赛选手的表现。所以即使是第一轮就被淘汰,只要表现好,那依旧有可能获得名额。另一方面,即使是获得第一,如果表现不够或者运气的成分太多的话,那能不能获得名额也是一个未知数。不过话说回来,晋级的越多,表现的机会也就越多,也就越能够获得入选资格,这也是肯定的。” 选手席中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本担心自己实力不够的人也开始为这种选拔方式松了一口气。 司仪继续喊道:“而这种选拔方式当然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抽签所含有的运气成分。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里有一块黑板,而这里有个抽签箱。之后,我们的胡桃公主将会随即的从另一个抽签箱中抽出一个号码。和那个号码对应的选手将出来,在这个抽签箱中再抽出一个号码。两个号码一对应,那么这两方就是交战对手。比赛立刻开始。当这一对战斗完毕之后,公主会再抽出下一个号码,来进行一轮接一轮的比赛。” “等到全部选手都比赛过后,那么第二轮比赛将会再次采取这种抽签的方式。因为大家不可能知道在面对黑龙帝国时会碰到怎样的对手,所以这样的方式也是要看各位的随机应变。” 选手席再次窃窃私语,白痴右臂上的血瞳微微睁开,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有趣的方法。也就是说,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下一个对手是谁。所以是毫无保留还是小心谨慎,完全无法得知。” 小面包啊呜的叫了一声,白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在这当口,那位司仪也把规则解释的差不多了。随后,主席台上的胡桃站了起来,她身边的重甲皇家骑士将抽签箱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痴,你来了吗?我知道……你一定来了!” 在全场屏息的注视之中,胡桃把手伸进箱子,捏住一枚刻有数字的硬币…… “所以……你一定要赢……赢到最后!我不准你在半途就输掉,绝对不许!” 硬币,被抽出…… 在那春天的阳光照射下,硬币散发出灿烂的金色。人们注视着,屏息着,看着那个硬币上的号码…… 016,幽灵的背面 “1号!是1号!没想到第一次的抽签就抽到了戴劳古德塞!这可能让大家都没有想到,开场的第一战就是如此的精彩之战吧?那么,古德塞少爷抽中的对手会是谁呢?谁将成为第一个迎战雄鹿帝国年轻一辈中最强的天才呢?” 没人会想在第一战就碰上古德塞。所以,选手席中的许多人已经开始暗暗祈祷。因为和那位天才碰上,那就意味着瞬间败北。展示?恐怕自己会成为那位天才用来展示的沙包,展示自己的弱小吧。 戴劳从休息区中走出,在九万多名观众的注目中走向场中央。他的脸上洋溢着悠然自得的笑容,十分轻松的伸手进入箱子,摸出一枚硬币后看都不看就交给司仪,然后持着剑站在竞技场的一角。那种自信,摆明了是说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担心。因为他本身,就已经是最强的代名词。 “号码……是14号!14号选手是………………!!!” 那位司仪望着手中有所有选手号码和名字的纸张,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被凝固了。 14号选手……是谁? 是谁这么倒霉,在第一战中就对上戴劳? 戴劳笑了……因为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 坐在古德塞家族休息区的人也笑了,因为这一战已经成为了必定拿下的一战。 位于主席台左侧,现任的古德塞家族执掌者,普卡洛斯古德塞公爵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他望向主席台的右侧,看着那里。那里,有他在雄鹿帝国的第一竞争对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和他对着说话的人,风吹沙城内仅有的两名公爵的另外一位! 诺利乌斯公爵……他的头上,却是淌下了不甘心的汗水。 竞技场的一旁,另外一个私人休息区内走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的胸口绣着诺利乌斯家族的家徽,面对早已在场中恭候多时的戴劳,这个孩子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入竞技场。 他走的很小心,拄着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相较起戴劳的潇洒,这个孩子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羸弱。而在他的身后,诺利乌斯家族的人已经纷纷掩面,为这场运气差到极点的签运而无奈。 古德塞家族与诺利乌斯家族,都为现任风吹沙城的两大公爵家族。他们的现任领导者也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强者! 但是,他们的下一代爵位继承人中,古德塞家族有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戴劳,而诺利乌斯家族…… 则显得人才凋零。 司仪吞了口口水,这场开场战中牵扯到的面子问题实在是太复杂,太纠葛。一旦弄不好,他自己也会被惹祸上身。在努力调整了一下心理准备之后,他终于小声的宣布——比赛开始。 诺利乌斯家族的孩子冲了上去。是由于恐惧吗?还是由于身上承担了太多的负担?他只是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剑,朝戴劳冲了过去…… —————————————————————————— “呼~~~!没有抽中我还真是运气啊。不过,诺利乌斯家族也够倒霉的,竟然一出场就碰到死对头古德塞。” 休息区中,一个身材高大,几乎有普通孩子两倍大小的人站了起来。他从旁边的佣人手中接过一把巨剑,扣在背上。那巨大的身形和巨剑,让这里不少的孩子看的心里都没底。 那人似乎很欣赏自己给这些竞争对手带来的压迫感。他昂着下巴,哼了一声,在环视了休息区一圈之后,他的视线立即盯上了站在白痴身旁的路西菲尔,嘴角一裂。 “喂,那边的女佣。过来。” 路西菲尔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对方。在迟疑了三秒钟之后,她终于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个大个子身前。 “有什么吩咐,阁下。” “嘿嘿,长的不错嘛?”大个子低下头,毫不顾忌的用手捏住路西菲尔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你也是参赛选手?真没想到,在战斗领域内还会有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在。嘿嘿,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的。等会儿谁和你交锋,在那个人上场之前我就会把他打个半死不活,保证让你顺利晋级!” 大个子男孩一边这样说,视线一边扫向其他的参赛孩子。那些孩子中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实力较弱的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路西菲尔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始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等到这个人说完之后,她退后一步,捏着裙角,礼节性的向他施了一礼:“谢谢您的恩宠,阁下。” “嘿嘿嘿,哪来什么谢?” 这个男孩突然一把搂住路西菲尔的腰,向后坐下时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恬着一张脸,凑近路西菲尔,看着她那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讪笑道:“我会宠你。我当然会宠你!你知道我吗?我可是莱恩子爵的继承人,我叫艾尔莱恩。我们家族也是属于古德塞家族的一个分枝。你是谁?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可能见过之后就忘掉的。” 艾尔莱恩。在他所属的那一片区域中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以十六岁的年龄来说,其已经娶回家的妻妾数目已经超过了两位数。而且多是占有平民区的少女,对于无权无势的平民来说,男爵爵位就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无法撼动。 路西菲尔再次从艾尔的大腿上跳下,她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就要走。可是艾尔怎么可能放过?他从后一把抱住路西菲尔的腰,并且把鼻子凑到她的脖子处用力的嗅了一下。可也许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末了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路西菲尔的脖子…… “嗯~~很有趣的画面。”暗灭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场景,“有实力者就是可以胡作非为,没人胆敢上前阻拦。看看这些人类小子,每一个的眼睛里都是不甘心啊!嘿嘿,谁会出来英雄救美呢?最好现在就打起来,然后打的流血。场上那种友谊战我可是看的快打哈欠了。” 白痴冷冷的瞥了那边的场面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一头系着蓝色丝带的金发轻轻摇动。之后,他的视线就从那边的场面挪开,继续瞄着场上已经绝对一面倒的战斗。 脖子被舔…… 这个举动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神经。 路西菲尔那双原本冰凉的双瞳在艾尔的这个举动之后立刻扩大。她的手伸向女佣裙的内侧,再次伸出之时,一本被细细的锁链捆绑住的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锁链崩断,书页打开。似乎完全没有接缝的书页从中飞出。 她的眼神已经低沉到了一种被称为阴暗的地步,暗灭看着那双眼睛,十分满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它就开始死死注视着那个大汉,看着他的的身体,四肢,以及那条…… 舌头。 书页……柔软到极点,不是吗? 那么,当这些书页飞向艾尔那强健的身躯之时,会发生什么呢? 会发生……………… 什么呢? “噌!” 一条粉色的光芒穿透空间,随即迅速收缩。路西菲尔那双原本大张的瞳孔在这一声响之后重新合起。这一巨响也让艾尔吓了一跳,完全的松开手跳后两步。握着背后的巨剑十分紧张的看着四周,寻找声响的来源。 没有来源……周围的参赛选手依旧坐在位置上,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惴惴不安。艾尔低头看了一下,只见地上只有一张中间被什么锐器洞穿的纸张,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哗啦啦啦啦…… 落地之后,路西菲尔重新睁开双眼。漫天飞舞的书页以极快的速度归入书册之中,合上,锁链缚住。这次白痴才看清,在那本书的封面上镶嵌着一枚硕大的导力石。 …… ………… ……………… 沉默,一时占据了休息室。路西菲尔将书重新塞进女佣裙中后,缓步走过白痴的身旁,从休息室中离开。看着她离开之后,白痴的视线开始聚集在休息室中的一个人身上。等到那个人也从座位上起身,经过白痴的身边走向厕所时…… “…………威胁……为什么不让她杀。” 星璃别过头,露出一个微笑:“世界上总是有比杀人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不是吗?” 说完,她就越过白痴身旁,朝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 —————————————————————————— 017,千层保险的谜题与出题者 比赛一场接着一场,除了第一场戴劳几乎是玩着把诺利乌斯的孩子耍的团团转,最后再轻松击败之外,其他的对战到差不多都是势均力敌的战斗。当然,这种局面也让位于看台上的诺利乌斯公爵愤然离席,私人休息区的人也差不多全都走*光,只剩下几个人还在看着。 经过几次战斗之后,那个艾尔大概是看“可爱的小女佣”怎么都不回来,所以挨不住寂寞,起身出去寻找了。但也许是讽刺,他刚离开,路西菲尔就重新回到白痴身旁,继续好像一尊雕塑似的站着。 “下一战!48号武斗系毫克,对战42号文艺系路西菲尔!” 叫到路西菲尔之后,这个女孩立刻迈开脚步,沉着的朝竞技场中央走去。星璃看着她的眼神,突然站了起来,在路西菲尔经过她身旁的刹那,低头说了一句话…… 路西菲尔抬头瞥了她一眼后,没有说任何话就走向竞技场。取出书本,和那名徒手的敌人对峙。星璃捂着胸口,脸上不无担忧的走到白痴身旁,悄声说道:“你……认识她很久吗?” “………………” 白痴摇头,小面包则继续捧起香袋,向星璃炫耀着。 “是……吗?”星璃望着场上,随着司仪的一声令下,毫克立刻扑向路西菲尔。书本也在这一刻打开,漫天的书页哗啦啦的齐齐飞出,射向敌人。 “那个孩子的眼睛和你很像。绝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但她和你不同,她的感情是被‘压抑’,而不是和你一样几乎等于‘无’。我很担心,一旦她像刚才那样爆发愤怒的话,造成的伤害恐怕难以计数……” 白痴看了星璃一眼,猜测她究竟想说什么。也就是在这时,场上的情况已经变成了拉锯战。那些书页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有一种“切割”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想包住敌人,阻止对方的进攻。这样的战斗方式当然会比较困难,持续了良久,这场战斗才以她的险胜而告终。 “呼……太好了。” 星璃摸着胸口,呼出一口长气:“她没有胡乱杀人,这比什么都好……” 白痴继续盯着星璃,为她竟然会担心敌人而感到十分的难以理解。但下一刻,场上的对战号码就轮到了星璃,她朝着白痴笑了一下,从拎包中取出那条粉色半透明的丝带缠在手上,走向竞技场。 也就是在这时…… “白痴先生?” 一个穿着侍者服侍,大约30多岁的男子出现在白痴的身后。当白痴转过头看着他时,这个男人很有礼貌的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坎帕先生叫你过去。现在,先生正在东边的‘准备室’等您。” 说完,这个传递完信息的侍从也不等白痴回话,就立即转身,离开了。 “嘿嘿嘿,有趣。” 脑海中,传来的依旧是暗灭那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白痴抬头看了看场上正在准备战斗的星璃之后,拉住小面包的手,朝门口走去…… —————————————————————————————— 准备室。 这里阴冷,黑暗。与其说是准备室,不如说是监牢来得更为贴切。 小面包被四周的环境吓住了,她紧紧拉着白痴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迈着小步子。白痴则是捏着右拳,一步,一步的朝这间房间走去。 “喝呀!” “看招!” “我来了!” 还不等走近,房间内不断传出的吆喝声就抢先一步占领了白痴的耳膜。这间准备室并没有大门,具体来说就只是竞技场边建造一个过道拐角时再造一个空间出来。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此刻,只见一个17,8岁左右的男孩正拿着三枚导力石,不断的变幻纵石之力向房间中央的坎帕攻去。 房间内还有许多人在一旁观战,有上达三十多岁的壮年人,也有十五六岁左右的孩子。仔细看起来,白痴可以算是其中最年幼的一个了。白痴环视了一圈,赫然发现原本应该待在古德塞休息区的戴劳竟然也坐在边上的一张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看着场上的对决。 白痴低着头,轻轻拉了拉小面包站在房间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借着房间内的灯光,场上的那个男孩在交手了差不多十多回合后,他手中的导力石终于被坎帕的纵石力一一打落,算是缴了械。 男孩气喘吁吁的站到一旁,看着一地的导力石。而坎帕也在此时微微一笑,双手动了一下,将直接指着对方头、胸、腹三处要害的尖锥收回,重新化为导力石,放入袖中。 “很不错了,能够和我打上15回合,罗兰,你很有潜力。” 那名男孩原本还带着沮丧的脸在坎帕的这一声夸奖之后,立刻喜笑颜开。他鞠了一躬,捡起地上的导力石后,回归座位。 对此,白痴只是在看着。坎帕在微笑送走那个男孩之后,眼角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撇到了墙角的白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招手,再次叫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开始交战。 准备室中,这种战斗就这样持续着。接下来又上来了好几个人,他们大多数都在坎帕手上走了10合左右才落败。一边进行,坎帕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还时不时的指出他们战斗中哪里存在着不足,进行指导。 “好了,下一位,戴劳古德塞先生。” 坎帕取出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后,终于叫出了戴劳的名字。 面对坎帕的呼叫,坐在椅子上的戴劳只是冷哼了一声。他捏了捏腰上的骑士剑,迈着昂然大步走上前。 坎帕看着这位年轻人,而坎帕也是直视坎帕。他没有和别人一样向这位年长者鞠躬行礼,而是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冷冷说道—— “校长先生,我现在正在参加选拔中。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花时间来这里和您玩这种‘战斗游戏’的理由。” 坎帕将毛巾放下,看着戴劳。可是,也许是因为古德塞家族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吧……这位没有爵位也没有官位,只是一个学校的小校长的老人却是慢慢的低下了头,搓着双手…… “古德塞少爷,打搅您实在是让我感到很抱歉。其实在这里进行的选拔和十人战团队有着很大的联系。这次出访黑龙帝国不可能单单就只有十个人出行,也需要随从,保镖,书信官等等成员。为了挑选能够担当大任,并且不至于给我国丢脸的组成*人员,所以,我才在这里进行挑选。” 戴劳哼了一声,继续道:“校长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既然我现在在这里,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成为十人之一,而只能以佣人的身份随行?” “不不不,古德塞少爷您误会了。比赛开始时司仪也说过,排名并非绝对出席的门票,也要考虑综合水准。所以……” “哼,所以,你现在就来考量我来了?” 坎帕低着头,不再言语。 戴劳看看四周,的确,在旁观者中有很多都是在第一轮中被淘汰的选手。看来这一场选拔自己是想省,都省不了了呢。 唰——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吧。校长先生,还请您‘手下留情’了。” 抬剑,行了一个形式上的骑士礼之后,戴劳就掉转剑锋,直接刺向了坎帕的心脏。 …… ………… ……………… 剑影,在这间宽大的准备室中挥洒。戴劳的动作在这充分的发挥中显示出额外的飘逸与潇洒。房间中的众人全都看着这位倍受瞩目的天才,刚开始还有一些的闲言闲语,也随着战斗的白热化而结束。 好长…… 戴劳在坎帕手下走动而未落败的时间,最长…… 十回合……二十回合……三十回合……四十回合! 要知道,在这之前的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个也没能在这位老人的手中走下二十回合而不落败。现在,戴劳更是走上了足足一倍!而且看啊,他脸上始终保持着的自信笑容,充分显示出他的绰绰有余! 终于,不算漫长,但极为紧凑的五十回合结束。戴劳还要打,可坎帕却是抢先一步跳开,双手一拍,露出笑容。 “怎么了?不打了?我还没玩够呢。” 戴劳没有退后,充分显示出实力的他极为张扬的挥了一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白虹。 018,黑雨前夜 坎帕笑着,双手再次抱起,说道:“可以了,可以了。古德塞少爷,您的实力我已经充分见证了。所以我也已经有足够的理由保荐您成为十人中的一员。但……” 坎帕抬起头,继续道:“为了满足那些好不容易买票进来的观众,还请古德塞少爷继续参加接下来的选拔战斗。不知您……愿不愿意?” “呵。” 骑士剑,入鞘。 这位天才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披上刚刚解下的斗篷,迈着昂然的步子离开准备室。他没有回答坎帕的请求,更没有向这位长者行最基本的礼仪。因为他不需要,对于古德塞家族最年轻的天才来说,“长者”这个词,就只有和“身份”、“地位”这种东西挂上钩之后,才值得他去尊重。 随着戴劳的离开,房间内的其他人也纷纷行礼,接二连三的离开了。由始至终,坎帕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送着这些百忙中抽空前来参加测试的人员。 渐渐的……这里的人少了。 渐渐的……喧嚣变成了安静。 当最后一个应试者离开这间房间之后,冰冷与静寂,就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填塞着这个只有三个人的房间…… 坎帕。 面包。 以及……白痴。 啪……啪……啪…… 坎帕走回房间中央,闭目,站在那里。白痴也是由始至终都缩在墙角,没有因为人群的离去而擅自走出来的意思。他们两个都在听,都在等…… 等外面的脚步声归于无…… 等这里除了呼吸与心脏跳动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之后…… 坎帕与白痴,两个人同时睁开了双眼。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 这位老人脸上那和蔼的笑容消失了,换上的是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冰冷面容。他背着双手,冷冷注视着角落里的白痴,指了指自己的面前。 片刻之后,白痴拉着小面包站在坎帕面前。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哼,垃圾。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我命令你不准行动,可你却出现在选手休息室。这是,为什么?” “……………………”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老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内填充着任何一个人都能够看出来的直白的厌恶。他是在讨厌这个孩子违抗自己的命令吗?还是…… “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 坎帕的手摸向腰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指着那只钱袋说道:“这里面有400苏拉。配合上你存的600苏拉,足够你买一支火龙舌了。” 捏着小面包的手,突然握紧。 坎帕直视白痴,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左手的这一个微小动作却无法逃过坎帕的双眼。这位老人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而你要得到它的条件也很简单。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在选择陪同十人队伍前往黑龙帝国的使者。而刚才的那些人中最少的一个也在我手中走过了6招。” “这样,我对你的要求不高,你只要在我手中走过超过3招,这些钱就全都归你了。这个条件,你认为怎么样?” “……………………………………” 依旧没有回答……空旷的准备室内,只有阴暗与潮湿在继续蔓延。那些充满霉味的水蒸气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漂浮,前往任何一个它们想去的角落,培养霉菌。 可是,就在这一刻…… “……?!” 坎帕校长那张略带冷笑的表情,再次变幻成另一种表情…… 那是惊讶吗?还是震慑? 当空气中那些漂浮的霉湿水气在一瞬间仿佛恐惧着什么而散开之时,当这间房间内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之时,当那些黑色的结晶体……慢慢填充这间房间之时…… 坎帕那双背在背后的双手,渐渐的,捏紧了。 哐当!哐当! 没有多余的言语,白痴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抉择。他抬起头,看着坎帕,双手上的锁链束缚在这一刻被他解开,重重的砸在地上。接着,就是那双脚镣。当他脱去身上那套深黑色的毛衣,扔在一旁的地面上时,石头做成的地板在这件“毛衣”的撞击下,产生了一丝龟裂。 “呜…………?” 此时此刻的小面包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抓着的这条手臂为什么会突然间绷的如此之紧。她有些胆怯的望着这条手臂,再望着手臂的主人…… 这条手臂缓缓抬起,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接着,手臂将她轻轻的推开,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椅子。小面包看看那张椅子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跑过去爬上椅子坐好。在没有了小丫头需要挂心之后,这条手臂的主人缓缓站好一个姿势…… 魔剑,暗灭。漆黑色的剑刃,已经在他的手中握紧。剑尖指地,六剑中的第一剑,也是遵循一剑之杀的殇,已经上膛,蓄势待发。 坎帕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他的双手各捏着一枚导力石背在身后,视线片刻都不离这个孩子的那双眼睛。 呼吸…… 在这一刻静了下来。 心脏的跳动…… 也渐渐趋于停止。 流逝的时间……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 在坎帕双眼的倒影里,那双漆黑色的瞳孔,已经变得空洞,虚无……………… 刺啦————————————!!!!! 一道刺破耳膜的声响撕破空气!坎帕转身,导力石在瞬间凝聚成的盾牌及时形成,让漆黑的剑刃在最后的“刹那”之间没有进入他的喉咙,而是擦着盾牌掠过他的肩膀。 时间依旧在停滞,呼吸之间的空气被冻结,无法挪动。一剑挥空,坎帕绝对没有再给白痴第二次机会,在这停滞的时间里,他的右手迅速的按住白痴的后颈,一个转身,将他往地上重重的按去。 碰————————! 坚硬的地面,在这一击之下碎裂。 白痴的右手被坎帕的右手死死握住,他的后颈也被这位老人克制。 一击,一剑…… 胜负,也就在这瞬间的一招之间,分出。 …… ………… ……………… 冰冷的空气,终于渐渐通畅。白痴的额头依旧贴着地面,那双空洞无神的瞳孔也慢慢产生了焦距。他败了……可在他背后的坎帕却久久没有行动,始终保持着极力压制着这只下水道老鼠的姿势,甚至就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再次恢复过。 五分钟后—— 压制着白痴的双手,终于松开了…… 白痴站了起来,看到自己身下那碎裂的岩石地面之后,他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此时,小面包终于哇哇大叫着跑了过来,一脸慌乱的伸手要来拉他的衣服。白痴先是挡住了她,在拍去身上的那些碎石子之后,才牵住了她的小手。 “哼,实力,也不过如此。” 白痴转过身,看到的是坎帕那充满轻蔑与鄙夷的眼神。他底下头,默然不语。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原本还期待你能够在我手中走上三招以上。没想到,哼哼。” 坎帕冷冷的哼了一声,从那边的椅子上拿起那只钱袋,塞进怀里。 “你竟然只是在短短的一招之内就败北,看来我对你实在是太过期待,甚至有些期待过头了。把手伸出来。” 作为失败者,白痴没有选择。他缓缓的伸出双手,只见坎帕从一旁的角落里重新拿出另一副比以前的手铐脚镣大上整整一倍的束具,分别往他的手上脚上一戴。 “缚。” 瞬间,这些原本轻若无物的手铐脚镣猛然变得无比沉重!它们之间的锁链更是进一步的缩起,将白痴的双手双脚全都绑住。没有料到这一刻的白痴不由自主的倒地,比之前还要沉重的枷锁将他再一次的扔进两年前被绑的连动都没法动的情况。 “为了惩罚你没有听从我的命令,这些束具就是对你的惩罚。哼,一个连三招都过不了的垃圾。现在,你可以滚了。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来我的办公室,看你太可怜了,我有一份d级任务给你。” 豆大的汗水从白痴的额头上滚下,小面包在旁边着急的叫着,拉扯着。巨大的重量让白痴甚至都无法直起身。他咬着牙,极力的调整着呼吸,不断尝试着拉开手上这副新的锁链。坎帕则一直都在旁边看着,直到十分钟之后,白痴才勉勉强强的拉开,挣扎着爬起,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 …… ………… ……………… 白痴,离开了。 空旷的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了坎帕一个人。 这位老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绷的眉头随着锁链声音的远去,而渐渐舒展开来。也正是在这一刻,他刚才被白痴的剑锋掠过,却没有受伤的右肩,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老人离开了房间,沿着外面的过道缓缓走着。他的右臂始终都是垂着,甚至没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而摇晃。并且,他还抬起左手,捂着右肩,掌心散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 老人就这么走着,直到走出这座大竞技场之后…… 滴………………滴………………滴……………… 一些暗红色的**,从他右手的袖管中溢了出来,沿着他的指尖……滴落。 019,黑雨 “坎帕先生!” 竞技场外的小树林中,两名早已等候多时的骑士看到坎帕的到来,立刻上前。可当他们看到这位老人身后那条被红色的斑点沾染的道路,以及坎帕右手袖管中流出的红色**之后,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被他们犹豫了一下。 “坎帕先生……?” 坎帕轻轻摇了摇头:“说吧。” “那……好吧。坎帕先生,人选……决定了吗?” 老者没有让这两名骑士失望,他静静的点了点头,脸上表现出难得的平静—— “请回去转告陛下。任务的执行人已经确定了。” 那两名骑士脸上的忧容立刻变成了笑颜。不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任务的执行者雄鹿之王已经暗中排选了许多人,可一直都没有理想的对象。眼看十人选拔战已经开始,距离前往黑龙帝国的日子已经不远,如果这个人选还是没有决定出来的话,那可就十分的糟糕了! 不过现在终于没关系了,因为人选已经决定!而且,还是由这位雄鹿帝王的老朋友,坎帕校长亲自决定出来的人选!一切都没问题了……对,一切都没问题了! 两人高兴的互相击掌,可等到他们兴奋过后才想起来,一名骑士上前准备扶住坎帕,关切的说道:“坎帕先生,您的右手……” 可是,坎帕却是退后一步,左手依旧捂着右肩,掌心散发出来的白色光芒始终没有减弱。 “放心,我没事。一点小伤。话说回来,你们不回去告诉陛下吗?” “对对对!我们要快点去回报陛下!就说任务已经有人选了!快!” 稍微年长一点的骑士都不会对坎帕的实力怀疑,而且他本身也是医术精悍,既然他说自己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在匆匆行礼之后,这两名骑士就立刻奔向城市中央的城堡,去回报去了。 “呼……没有……问题吗?” 坎帕捂着肩膀,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 —————————————————————————————————— “呵呵呵,这老头还真有意思。现在还丢给你一份d级任务,是想干嘛?不不不,应该说,这第三次的d级任务,到底又会是怎样有趣的任务呢?” “…………反正,绝不会简单。” “哦?你的评价?” “去年一年……我都没有接过任务。”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于没有外快赚很不满嘛。也对!没有任务,也就代表没有存钱。给这小丫头买药治哑巴的钱可是十分的不足够呢~~~!你说对不对?小丫头。” 血红色的瞳孔瞪视着小面包,对于这个早已经看习惯的魔眼,小面包早已是不怎么害怕了。她张开双手,啊呜啊呜的叫了两声之后,再次抱住白痴的手臂,小脸蛋在他的手臂上磨蹭着。 —————————————————————————— 选拔赛终于接近结束。随着又一组胜负分出,已经有31对孩子参加过战斗。等到场上的战斗一结束,那个终于重新回到休息室的艾尔巨剑立刻拍打着胸部,冲上竞技场,将手中的巨剑往地上重重一敲。 轰的一声,沙尘飞扬。显示出来的气魄让还未来得及离场的两人全都吓了一跳。 “好,终于轮到艾尔少爷我了!来!我的对手是谁?给我上来!” 艾尔是7号,在64个号码之中,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号码还没有被抽签抽到。全场观众都注视着这第一轮的最后一场战斗,其中知道一些艾尔实力强大的人都为他的对手感到可惜,而另一些不知道的人也为他此刻展现的气魄给怔住。 这是当然的,因为刚才坎帕的“选拔赛”中,这个孩子也有进行出战。而他,则在坎帕校长的手中走了超过20回合,他有着充分自信的资本。 全场,最后一场战斗! 刚刚经过暖身的观众席被艾尔的这一声大喝给激起了情绪,所有人都开始大声呼喊起来。那位司仪在确认了艾尔的号码之后,看着手中还未经过战斗的人员号码后,憋足了中气,大声道—— “现在!由7号,神圣恩宠武斗系三年生的艾尔莱恩!对战64号,本次战斗的特约嘉宾!” 没有报名字。 因为在司仪的那张纸上,只写着“特约嘉宾”这四个字。 可仅仅是这四个字,就已经足够让观众席沸腾! “特约嘉宾?谁是特约嘉宾?” “难道那个人不是通过预选进来的?” “天知道。不过那个人既然可以被特约邀请,那么就是说一定很强?” “很强,绝对很强!64号是谁?我手上的名单册上也只是到63号就结束了!” “64号!64号!64号!64号!”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观众席上此起彼伏,艾尔扛着巨剑,嘴角冷笑的看着休息区,目光在一众人脸上扫过。不仅仅是他在等,观众在等,在主席台上的胡桃,也在等。 “白痴……出来啊!舞台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一定要出人头地,然后我才能要求父王封你为我的骑士!”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都在等着。等待着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人出来,等待着那位“特约嘉宾”的出现!等待着惊喜,等待着震撼!他们会很高兴自己被“神秘”所欺骗,因为这正是他们来这里享受刺激的原因! 等着…… 等待着…… 无止境的……等待着………… 没人出来。 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一只老鼠从休息区走出来。 神秘的第64号选手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并没有应观众的要求,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哼,原来是个缩头乌龟。”古德塞休息区的戴劳哼了一声,十分舒服的接过同样通过第一轮选拔的菲尔特递来的饮料喝着。 而这样的等待时间长了之后,观众席上的呼声,也渐渐的被怀疑所取代…… “出来啊!怎么还不出来?” “喂喂喂,别是知道艾尔强悍之后,就真的变缩头乌龟了吧?” “滚出来!64号!出来打!我买票进来可不是为了看缩头乌龟的!!!” 逐渐,观众席上的嘲讽声取代了呼喊声。听着这些声音,主席台的胡桃则是万分担忧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掩体后的父王。等她看到那位王者脸上也略微有不悦的表情之后,立刻开始骂道:“白痴!你这个大白痴!怎么还不出来?这个号码可是我硬是压着才能拿到手的,你到底想干吗?我知道你的强,快点给我滚出来比赛!” 可不管观众席上的人骂的多么狠,胡桃的祈祷多么激动,休息区还是静悄悄,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其实不仅仅是观众席,在休息区内也是乱成了一团。由于这里有着很多的非选手,所以许多人都在其他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希望能够找出那位64号选手。当然,白痴也被几个人瞄过,但也仅仅是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个手脚都带着脚镣,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的人会是那最后一位参赛者。 路西菲尔转过头,看着白痴。那冰冷的眼神内似乎已经在展开询问。星璃也看着白痴,也许在隐隐之间,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吧。但白痴却依旧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喂,你不参加吗?”暗灭问道。 “…………在坎帕手中,我连一招都走不过。而他,曾走了20招以上。” “呵。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大家伙的实力最起码是你的20倍以上,对吗?” “…………而且,‘公主’平白无故给我一个号码,肯定是想要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对方打死。” “嗯嗯嗯,有道理。你很弱,弱的任何一人都能够宰掉你。先不去说那位走了50招还没落败,‘显然’比你强上50倍以上的戴劳。就说这里的所有参赛者吧,恐怕每一个都能像碾蚂蚁似的碾死你,对吗?不想死的老鼠绝不会去逞这个能,做自己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对不对?” “………………嗯。” “好吧!我也支持你不参加。毕竟我对没有流血的战斗不感兴趣。另外一方面,你的战斗也并不是观赏用的,‘殇’和‘虫鸣’一旦出剑,还想要遵守这种友谊赛的‘不得杀伤人命的规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嘿嘿嘿。” 解答完毕,暗灭很舒坦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管。而白痴也是靠在墙上,默默等待外面的司仪兼裁判判定64号选手不战败。 这是“公主”的阴谋。他完全没有理由按照“胡桃公主”的规矩去办事,不是吗? 020,愤怒与绝望——此为恶魔的果实 场外的唏嘘声终于响成一片,观众的等待也终于到达了极限。“不战败!不战败!”的呼声也开始取代“64号”,成为观众席上的主旋律。 那位司仪抬头看了一眼主席台,只见胡桃的脸上也是满布失望和愤慨。也许,他并不理解胡桃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但他还是必须执行自己身为裁判的职责。 “64号选手!我再数五下,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我就判定你为不战败!一!” 观众:“那种废物干嘛还要数五下?快点结束!我们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二!” 艾尔:“喂喂喂,看来那小子真的怕我怕得很厉害啊?这也是,想想他要面对的可是除了戴劳少爷之外最强的艾尔莱恩少爷,临阵脱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 胡桃:“白痴!矮子!你……你真的是……大白痴!” “四!” 星璃和路西菲尔:“……………………” “五——!好,现在我宣布……” “如果那位朋友不肯参战,把64号的席位让给我,怎么样?” 突然,一条影子从诺利乌斯的休息区内急电般射出!贯穿大半个竞技场,目标直指在场中的艾尔!艾尔一愣,急忙抬起巨剑,那条影子砰的一声砸在巨剑侧面,爆发出震天巨响。 全场的唏嘘声被这一撞给压了下去,身材高大的艾尔被这一撞之后竟然连连倒退十步还没站稳,一屁股跌了个四脚朝天。而那个影子则是在阳光之下快速旋转,最后直接插入地面。 那是一根长棍。而下一刻,又是一条影子窜出诺利乌斯的休息区,轻轻一踏,站在那根长棍的末端,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艾尔,嘴角的笑容除了轻蔑之外,更多的则是自信。 这一出场实在是太过骇人,整座观众席的人都被压抑了下来。而休息区内的白痴在看到那个人之后,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起,双眼内也流露出警戒的目光。 红发,褐瞳。自信而略带狂妄的笑容,单足立于长棍末端而丝毫不会落下的强大平衡感。这个人……果然就是当天那个能够悄无声息就在白痴背后的树杈上躺下的那个人! 原本站在后方的白痴,在这个人出场之时立刻拉着小面包走向休息区与竞技场的边缘,凝视着。看台上的人也对这个红发少年的登场感到万分的惊讶,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怪了,他是从诺利乌斯家族的休息区出来的。难道是诺利乌斯家族的人?”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诺利乌斯家族的下一代没有人才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他是的话,以他刚才那一手仅仅是扔出长棍就将艾尔击的倒退跌倒的力量,诺利乌斯家族怎么可能不派他,而派那个不中用的家族嫡子?” “有道理……可是……可是他到底是谁?” “嗯?红发?褐瞳?慢着慢着,他……他难道是……难道就是……!!!” 古德塞休息区内的戴劳从红发少年出场的那一刻就蹦了起来。刚才那一抛的力量他也看的真切,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能不能够平安无事的接下。但更令他火大的是,这个人竟然敢比自己还要出风头? “这个红毛是谁?!” 菲尔特嘴角抽搐,答不上来。而因斯尔顿则是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强者目录手册,在翻找了一遍之后,说道:“他……他好像是诺利乌斯公爵庶出的小儿子……黯诺利乌斯……!” “黯!!!”古德塞公爵咬着牙,原本轻松的双眼立刻瞪向主席台另一边的诺利乌斯公爵。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个红发少年。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红发少年竟然真的会出场!他……他不是……那个……吗???!!! 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出场就获得满堂彩,诺利乌斯公爵终于觉得脸上被夺回了些许颜面。原本,黯是绝对不可以出场比赛的。这不仅是诺利乌斯家族的戒律,也是他对这个小儿子的严令限制。可是现在诺利乌斯家族的脸已经丢的差不多了,即使真的会导致那种结果……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啊!现在竞技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位乱入者!请稍等一下……知道了!这位乱入者是诺利乌斯公爵的四子,黯诺利乌斯少爷!但对于黯少爷我这里就没有更多的资料,目前也不知道这样的乱入到底能不能得到大赛的允许,请各位观众稍等!” 在司仪说话的间隙,早就有人凑到国王的身边,悄声询问。这位王者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站在木棍顶点的孩子,微微一笑:“现在是选取十六岁以下的最强孩子。如果他真的有这份实力,为什么不让他参赛呢?” 批准通过,全场随即传来一阵欢呼!刚才黯的那一手早已经是技惊四座,让这场原本以为会取消的战斗重新展开。而对于诺利乌斯家族来说,黯的这一出场更是将今天已经差不多丢光的脸一股劲全都找了回来。当然,一些诺利乌斯家族的人也纷纷询问公爵,这样是否妥当。不过现在……显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得到批准,红发少年向后自然倒下。他的脸上虽然布满了傲气,但**在衣襟外的手臂却没有多么的粗壮。身子轻盈的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后安然落地,脚随之踢起长棍,将其抗在肩上。望着艾尔,冷笑。 “喂,你们说那个黯真的是艾尔的对手吗?” 休息室中,这些孩子也开始聊了起来。对于16岁以下的这些孩子们来说,其中许多人都还只是停留在灼技的水准。但场上的艾尔却是炼心等级,其为人虽然狂妄,但和他的绝对实力也脱不了关系。虽然刚才黯的抛长棍让人跌破眼镜,但他的身体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健硕,看久了,对于面前那个几乎有他两倍高的艾尔与他的实力差再次开始怀疑起来。 周围人在评论着,纷纷猜测黯的实力。但对于这位诺利乌斯家的四子来说,人们所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嗯……我这里得到了第64号参赛选手,黯诺利乌斯少爷的一些基本资料,是诺利乌斯家族提供的。嗯……黯少爷目前15岁,是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科技系的一名‘记名’学生。擅长的武器是长枪,心之武技是……” “狂?” 拥有心之武技,那也就意味着黯也已经进入炼心等级?而且,还是狂? 白痴看看四周,只见那些孩子的脸上已经全部浮现出一抹略带抽搐的表情。这种心之武技……意味着什么? “好!现在基本的介绍结束!我宣布,比赛开始!” 司仪一声令下,立刻从战场上退开。在一片欢呼声中,肃杀的竞技场上就只站着手持巨剑的艾尔…… 和扛着长棍,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的黯。 “哼!狂之武?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人走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武技道路?” 艾尔大喝了一声,巨剑抬起,再轰向地面。激起的沙尘飞舞,仿佛要遮挡整座竞技场。他将手中的长剑举重若轻的挥舞着,之后,指着面前的黯,大喝道:“喂!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诺利乌斯家族的人。今天可是戴劳少爷的表演所,你们诺利乌斯家族的演出就到此结束吧!” 休息室内的戴劳猛然咬牙,暗骂:“这个混蛋!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什么!” 黯听着,笑着。之后,他的那双褐色瞳孔猛然转向古德塞的休息室,充满挑衅气味的眼神直接投注到戴劳的身上。末了,他还捏着长棍,肆无忌惮的指向其中的戴劳。之后…… 再指向主席台上坐着的,古德塞公爵。 这一刻,全场肃穆。所有的欢呼声都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被冰寒所笼罩。没有人再敢出声,没有人再敢说话。古德塞公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妈的,诺利乌斯!我今天就要彻底的宰掉你们!” 艾尔再次怒吼,举着巨剑奋不顾身的扑向黯。和他那高大的身躯不同,他的速度很快,巨剑带起的风声更是呼呼作响,动人心魄。 “他擅长使用的武器,是长枪……对吧?” 不知是不是在和白痴说话,旁边的星璃随口说了一句。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长棍……呢?” 艾尔与黯之间的距离进一步的缩短,眼看着,两人即将接触。 “也许……” 艾尔嘴角露出猖狂的笑容,双手握住巨剑,抬起! “不得杀伤人命的规则,救了他呢……” 结束了…… 白痴闭上眼,转身。他没有去看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因为那已经没有任何观看的意义。相反,他抱起小面包,搂着她,重新走回休息室的一角…… “碰——!” 一声巨响,从竞技场上传来。人们注视着这一刻,有许多人甚至已经忍不住而站了起来!巨剑卷起的烟尘渐渐散去,出现在场上的战斗,也已经在双方接触的第一个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021,被解放的黑暗 “呜咕……” 一口鲜血,从艾尔的口中喷出。他的肚子上原本穿着一件厚厚的铠甲,现在,这块铠甲已经完全凹陷。 而在凹陷的中央,是一根木质长棍。握着木棍的手的主人,有着一双褐色的瞳孔,和一头如火一般的红发。 “嘁。” 冷笑,从那个孤傲的嘴角发出。长棍抽出,头部粘着丁点的血水。还粘着血的棍子在空中转了一圈,画出一个完美的血色圆圈后,安安静静的收回黯的背后。而那位艾尔则是双眼渐渐翻白,浑身抽搐了一下之后…… 倒地,不动了。 …… ………… ……………… 一击,仅仅一击。 狂之武技,仅仅一击就将同样等级的对手击败。他的动作粗放,刚猛,有力却不失迅速。上场之后黯仅凭这一击就完全的将诺利乌斯家族的颜面给挽回,让他的父亲脸上第一次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能行……! 诺利乌斯公爵瞥向那边显然有些惊慌的古德塞公爵,嘴角暗暗冷笑。 绝对可以!只要黯上场……只要让“他”上场,就绝对能行! —————————————————————————————————— “心之武技……狂……是吗?” 星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支着下巴,视线片刻不停的注视着那位赢得胜利,徐徐退场的黯。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凝重,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兴许会以为她是在担心参赛选手中竟然还有一位这么强的对手吧。 “狂之武技……使用这种武技的人……大多数可都是…………啊,小面包?” 思索,被一个小女孩的拉扯给打断了。低头看去,小面包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身边,拽着她的裙子。星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小面包再次笑了起来,张开双手不断的欢呼着什么。不过没过多久,这个到处乱跑的小丫头就被白痴抱了回去。 “小白先生,说真的,我刚才倒是希望是你出场,也不希望看到这个人出场。” 白痴停止脚步,冰冷的眼睛瞥向她。 “………………为什么。” “因为……他竟然会选择狂之武技,这也就意味着……” 在一片嘈杂声中,星璃向白痴解释了狂之武技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在这段时间内,第二轮的选拔已经开始。 “现在公布的是第二轮比赛的参赛对手!首先由公主选出的战士是……3号,武斗系初等部三年生的疾影选手!疾影选手选出的号码是……22号!” 正在叙说的星璃怔了一下,抬头看,只见一名双手双脚上全都绑着刀子的人已经在场上来回跑动,向那些观众致敬。她笑了笑,弯腰就去拉拎包的拉链。可当拉链拉到一半时,她的动作突然凝固住了。 白痴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不过很快,星璃就重新直起腰,左右看了看后,走向刚刚输掉比赛的一个男孩身边。 “请问……” 那男孩原本一脸的哭丧,可当星璃站在他的面前,冲他客气的一笑之后,他连忙站直身体,面色紧张的看着她。 “什……什么事?!” “先生,能问您借一下您的剑吗?” 那男孩一脸怪异的盯着星璃,在他看起来,眼前这个女”显然一身的单薄,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柔弱。在红着脸想了半天之后,他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星璃双手接过剑,将它好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在确认了剑的重量与长度之后,她再次朝对方报以一个笑容,一挥剑锋,走进那露天的大竞技场。 “嘿嘿,真是有趣。晋级第二场了,还问别人借武器?刚才第一场我没看到,难不成第一场也是借武器的吗?” 暗灭继续用它的轻蔑口吻说话。白痴这一次则是拉着小面包站在休息室的一角,双眼毫不偏转的注视着场上的一切。 ———————————————————————————— 第二轮战开始,围观的观众中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随着司仪的一声令下,战斗迅速展开。那名叫疾影的男孩迅速扭转身形,绕着星璃开始大幅度的奔跑,双手双脚上捆绑的刀子也在这一刻倒提,让他看起来犹如一只危险的刺猬。 “喂,你怎么改用剑了?第一战时展现的‘凝’之武技呢?不用了?” 疾影一边快速奔走,一边开口试探。对此,星璃反而微微的闭上双眼,不去看他的动作,柔声道:“先生,能请你让我获胜吗?为了振兴家族,我身上的担子很重。” “你担子重,我就比你轻松不成!!!” 疾影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到星璃不动,更开口说这种乞胜的话,他更是得意。绕着她奔走的圈子也渐渐缩小。 “来这里参加比赛的谁身上不担负着一个家族的重任?告诉你,第二回合对上我,说明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差。虽然我很欣赏你放弃那些丝带,改用杀伤力更强的真剑来对付我,但我保证,你是绝对不可能击败我的!绝对!” 话音落下,疾影那迅速疾走的身子刹那间出现在星璃的背后。他抬起那只绑满了刀子的右臂,直接捅向星璃的右肩…… (赢了!) “碰——————!” …… ………… ……………… 有时候,胜负往往只取决于一瞬之间。 疾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下一眼看到的东西,赫然是竞技场上的泥土。 而且…… 还是最近距离的观看。 现场的观众似乎还没从刚才疾影的冲刺中回过神来,依旧在喊着“加油!”,“打啊!”之类的话语。可等到春日的暖风吹进这片充满杀戮的竞技场,不小心吹散那根蓝色的束发丝带,带着那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之下闪烁时……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吱—————— 丝毫都不刺耳的声音,那是剑刃缓缓入鞘的声音。星璃一手握着那已经入鞘的剑,一手捂住自己的裙子,防止被那春风吹起。躺在地上的疾影不由得抬起头,刚好看到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捂住裙子和头发的样子。一时间,他的脸,红了。 …………风,止息。 全场安静。 下一刻,欢呼骤起。 星璃没有去望那为她而响起的欢呼声,而是蹲在疾影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对不起,我不用丝带,是因为不想像第一回合那样伤人。凝之武技我控制的还不是很好,如果让你失望的话,那……我感到很抱歉。” ———————————————————————— 第一场战斗就在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瞬间结束。重新回到休息室内的星璃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份淡雅,将剑重新交换给那个借剑的男孩。小面包趁着白痴不注意,再次挣脱了他的手跑到星璃那里,向她炫耀着自己脖子上的香袋。而星璃也是好好的摸摸她的头,微笑着。 “切,虚伪的人。” 暗灭哼了一声,说道—— “不管是在战斗中还是在战斗后,全都能够保持着这种笑脸迎人的状态。而且她的出手总是处处小心谨慎,就连刚才也只是用剑背敲打对方的肩膀,一副生怕伤了别人的样子。这样的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吗?作为人生的前辈,人类小子,你说呢?” 对于暗灭的归纳,白痴完全同意。不过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的话…… “嘿嘿,不过从另一种角度来讲,就可以有另一种理解方式。” 不等白痴在脑海中构思完,这把剑的血瞳再次睁开。不同刚才,反而流露出玩味的色彩—— “能够对别人处处留情的人,也代表这个人有足够的实力对他人留手。嘿嘿嘿,星璃鲁尼答。看来你特地跑过来替他加油,其实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不是吗?” 白痴撇了一眼血瞳,抬头继续看着场上的比赛。不知不觉间,第二场比赛已经结束,而接下来的第三场比赛号令发出之时…… “43号路西菲尔,不战,败!1号选手戴劳古德塞,成功晋级16强!” 自白痴在第一场比赛罢战之后,第二场不战败的人选立刻出现。座位上的观众们纷纷注视着场中那位身着黑白色女佣服,淡蓝色头发,目无表情的女孩。只见她朝着面前有些惊讶的戴劳深深的鞠了一躬后,极为潇洒的转身,走向休息室。 “不战败?又一个不战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 “嘛……不过可以理解。你看那个小姑娘,她在第一场比赛时赢得很辛苦吧?可在第二场比赛时就碰到天才戴劳少爷,她恐怕也知道自己是必败无疑了吧。” “这也对,谁叫她运气差呢?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戴劳少爷。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退出比赛。” 和白痴那时的罢战不同,路西菲尔的退出到没有得到多少的唏嘘声。她默不作声的进入休息区,经过白痴身边时也没有停步,而是直接走过,离开休息区。白痴撇了她一眼之后,也没有作更多的反映,依旧站在角落里,等着下一场战斗的开始。 022,小的阴谋 大的猩红 十分钟后,主席台,胡桃的座位旁—— “你……你怎么不战败?!” 胡桃看着这位自己安排下去的女佣现在出现在身旁,不由得有些恼火。而让她更恼火的是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那个白痴出场,自己的努力全盘报销。 面对公主的询问,路西菲尔只是顺从的低下头,缓缓道:“回公主,白痴阁下在休息区。” “啊?他在?!” 听到这句话,胡桃有些萎靡的精神再次振奋! “…………嗯。但,阁下不愿出场。因此,我也没有继续登场的必要。” 胡桃的眉头皱了一下,她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路西菲尔没事了之后,就单手支在座椅扶手上,嘟囔着嘴。 的确,她安排路西菲尔参战正是为了帮白痴最大可能的击败强者,然后在与他碰上之后让路西菲尔故意战败。可现在白痴不出场,那路西菲尔自然也没了继续比赛的理由。只可惜…… 便宜了那个戴劳! 偏偏是让他碰上路西菲尔,这实在是……实在是…………!!! 太让人气愤了! ———————————————————————————— 比赛在热火朝天的情况下继续,上午结束了32强的战斗之后,经过短暂的中午休息,32名参战对手纷纷再次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在所有人中,戴劳恐怕是受这种持久战影响最小的一个。因为有了路西菲尔开的那个“好头”,所以接下来的几场战斗对手无一例外的全都是“不战败”。不过,他们不气馁,因为他们输的甘心!先不去论他们面对戴劳到底有没有足够的把握取胜,就说“直接挑战戴劳”这种事,摆明了就是为自己的家族找死路! 古德塞家族,雄鹿帝国中数一数二的军事大家族。谁有这个胆子敢直面这个家族?除非,疯了。 相较起戴劳的轻松悠闲,另一位大家族的黯诺利乌斯的情况则好不到哪里去。他没有“天才”这个名头,再加上战斗的对方逐渐知道了黯的身份并非“嫡子”,而是“庶出”。对于这种地位极为低下的人,即使向其直面挑战,那也算不上什么。因为诺利乌斯家族的下一代已经凋零,再过个十几二十年,雄鹿帝国内的首席军事家族一定是古德塞,到时候谁还会记得自己是否得罪过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家的私生子? 与黯情况差不多的就是星璃了,从第二战开始,她就一直在用从别人那借来的长剑出场。虽然每一次都能够用秒数来结束战斗,可由于外貌的缘故,她登场时更多的却是充满调戏口吻的口哨,而非欢呼。 时间,转换到下午的四点。 经过连番的激战之后,最后的四强终于登场。1号的戴劳,22号的星璃,64号的黯以及同样参战,最后跌跌撞撞的混到这里的17号因斯尔顿。 四人在竞技场上一字排开,静静的等候那位公主的抽签。趁着胡桃公主离席去休息的间隙,因斯尔顿讪笑着,站在戴劳身后,笑道:“少爷,少爷!真的是太好了呢,想不到我也入选四强了呢!” 戴劳十分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冷笑一声:“别大惊小怪的。你的实力在同龄人中本来就算得上是十分的出类拔萃。” “哪有哪有!和少爷您比起来,我还是差了一大截呢!” 因斯尔顿的话说的恰到好处,戴劳没有答话,而是微微含笑的站在原地。至于其中的韵味,就留给旁人去推敲吧。 “怎么样?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心之武技了吗?” 沉默片刻之后,戴劳发话。因斯尔顿原本还媚笑的表情在听到这个询问之后,嘴角立刻抽了一下:“那个……抱歉……少爷……还没找到……” “没找到?” 戴劳回过头,高傲的王者眼神内明显流露出些许的鄙夷。 因斯尔顿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没领悟心之武技,那也就意味着还没有突破灼技等级,到达炼心。可看看旁边那两个,火红头发的黯是狂之武技的拥有者,另一个安静娴熟的星璃则是凝之武技的拥有者。在这四个人中,唯一没能达到炼心等级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少爷……!少爷!您……您可要带一下我啊!” 因斯尔顿低下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看在戴劳眼里,让这位大少爷嘴角那残酷的笑意更浓。 没错,他的确可以就此扔下这个家伙不管。可这样有什么好处呢?相比之下,这种被人依赖,让对方完全离不开自己,必须靠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的感觉…… 不是更加令人舒坦吗? “呵,放心。”戴劳背着双手,那件骑士披风在春风的拂动中微微摇摆,配上他那英俊而孤傲的脸庞,实在是有着令少女难以抗拒的帅气魅力。 “如果你抽到和我对战,你虽然输了,但我绝对会保证你的尊严。如果抽倒和他们两个的对战,你打上两下就认输吧。毕竟你已经四强了,有我家给你作后盾,你绝对能成为十人之一。” “呵,古德塞,你教育自家那条狗的方法,还真是‘萎缩’啊。” 戴劳嘴角的笑意正浓,这句冷不丁窜出的话立刻把他嘴角的笑意刺穿。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红发少年正扛着那根长棍,冷笑着看着他,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哦~~哦~~!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要场外乱斗了吗?在场外乱斗是不需要遵守规则的对吧?也就是说,杀人也可以,对吧?” 白痴轻轻按住暗灭的血瞳,拉住冲着竞技场上的星璃不断伸手“啊呜”的小面包,立于墙角。 “诺利乌斯家的庶子!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我们的少爷说话!” 戴劳被侮辱,身为狗的因斯尔顿当然要第一时间冲出来吼两声。因为这是他的工作,既可以帮戴劳说出他的心里话,也可以避免这位少爷亲口说出那种粗话来自降身份。 黯冲着因斯尔顿哼了两声,他满不在乎的将长棍往地上一插,抱着双臂来到戴劳的面前,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被人称做天才,而且据说不仅在同龄人中,就连一些高等部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是吗?” 戴劳冷哼了一声:“没错,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黯退后几步,向后一倒,十分准确的倒在那根长棍上。之后,现场就陷入一片沉默。 可就在戴劳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黯却再次突出一句—— “我,很想要你那个‘最强’的称号。” 一句话,让戴劳瞬间变色。黯既然说出这种话,那就无异于直接向戴劳下达挑战书!那么,这种直接挑战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长久以来,古德塞家族和诺利乌斯家族都在风吹沙城中维系着那危险的平衡关系。由于两方的长辈实力相当,所以如果贸然挑战的话,谁都不清楚败北的究竟会是那一方。而一旦败北,所承担的责任可不是仅仅个人的荣誉那么简单,而是整个家族的光荣。 所以,即使双方都在进行着竞争,可谁都不敢真的直接下挑战书。随着第二代的成长,古德塞家族更是奠定了让下一代的戴劳去击垮诺利乌斯家族这种信念,所以更不可能挑战。而诺利乌斯则由于家中的下一代实力虚弱,又不敢发起挑战,局面,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可现在,黯提出了挑战!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都会极大的影响两大家族那微弱的平衡!这也难怪听到这一点的戴劳会是如此的惊讶,慌张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就想为我们两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来一个了断?” “啊?两大家族?你开什么玩笑啊。” 黯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一顾:“家族荣誉这种东西我才没有。我纯粹只是听到你很强,才想来找你打一架。等我赢了你之后,我就会去找更强的人,再去打一架。哪来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 ………… ……………… 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 不顾家族颜面,胡乱下战书!这家伙的脑子里真的只有战斗吗?难怪……难怪诺利乌斯家族不肯把这个人放出来,狂之武技的使用者……果然狂的可以! “现在,胡桃公主要抽选半决赛第一轮的参赛选手!” 也就是在这是,胡桃终于休息完毕,百无聊赖的回到主席台坐下。对于下面那个没有白痴出场的竞技,她已经是完全的失去了兴趣,随手从旁边的箱子内抽出一张纸,打开…… “嗯,首先,是星璃鲁尼答。” 星璃踏上一步。她将手深入司仪递来的箱子内,摸索着。 每个人都注视着她这次的抽签活动。因为只要她抽出一个人,那么另外一组对战选手就已经确定了。 会是谁? 她的战斗对象是谁? 是只有灼技实力的因斯尔顿? 还是目标明确,直指最强宝座的黯? 抑或…… 会是这里四人中的公认最强者…… 戴劳古德塞? “………………?!” “人类小子,怎么了?” “……………………她的手……” “嗯?呵……原来如此,凝之武技。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她刚才自己解释了什么是凝之武技的话,恐怕你也看不出来吧?” “…………” “看不出来……她在作弊!” 023,黑暗之主的祝福 全场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竞技场中的抽签,位于这座帝国最高点的那位王者当然也不例外。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就投注在星璃的身上,看到她进行抽签的动作之后,这位王者不由得支起下巴,用冰冷的声音缓缓说道—— “凝……之武技。鲁尼答家族家传的武技,但除了一百多年前的第一位创始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后继者练成过。” “呵呵,陛下,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不是吗?” 坎帕校长,慢慢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立于王座之后。 “你说,她会选择谁作为自己这一次的对战对手呢?” 王没有回头,依旧支着下巴,冷眼关注。 坎帕款款行了一礼,笑道:“按照常理,她应该会选择因斯尔顿。不过刚才黯的那些话,可能会改变这个选择也说不定……” “呵呵,有意思。” 王者松开支着下巴的手,重新坐回王座的深处。可在这一刻,他的脸上却再也不布任何的笑容,反而充满了冷静与凝重。 “坎帕,你说的合适人选,是谁?” “陛下请放心。”坎帕再次行了一礼,“这件秘密任务,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人选来进行。陛下只要按照您的设想,去选择这次进入黑龙帝国的‘诱饵’就行了。” “………………是……看不见的匕首吗?” “正是。” 这一瞬间,王者脸上再次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 “64号。” 写着号码的签纸在司仪的手中打开,全场观众在陷入短暂的寂静之后,再次爆发出欢呼之声。 交完签纸,星璃缓步走向休息区,翻找出拎包中的丝巾缠在双臂上,重新走进竞技场。 戴劳哼了一声,带着大呼幸运的因斯尔顿走回休息区。临走之前,戴劳还不忘了朝依旧站在场上的黯瞪上一眼,冷笑一声。 “诺利乌斯的杂种,想要挑战戴劳少爷的话,先想办法通过半决赛再说吧!” 因斯尔顿阴笑着,丢下这么一句阴恻恻的话之后就随着戴劳快步走进休息区。当戴劳踏入休息区的那一刻,坐在休息区上方的女性观众们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因为在星璃摸出自己的对战选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戴劳将会毫无疑问的进入决赛,然后,获得冠军! 下午的阳光之下,星璃手持丝带站在竞技场的中央,望着那边扛着长棍的黯。微风轻抚,轻轻摆动着她的裙角与发丝。黯支着长棍,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星璃望上一眼。他总是看着缓步走入休息区的戴劳,等到他极为舒坦的在那边的真皮长椅上坐下之后,黯的嘴角再次发出一声冷哼。 “看来,您似乎对于无法和戴劳少爷对上很不满?” 星璃将丝带绕过自己的腰部,缠在双手的臂弯处,笑道。 “…………哼。” 黯一把拔起长棍,在空中甩了两个圈之后指着星璃,摆下战斗姿势:“当然不满。我的运气还真差,竟然必须在决战时才能对上那家伙。” 星璃脑袋歪了一下,笑道:“哦?听先生的口气,似乎并不在乎十人之首的名头,而只在乎和戴劳少爷对战?” “废话。” “可是黯先生,我却是很欢喜在决赛之前能够对上您。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及时的制止您……” 此时,司仪宣布比赛开始…… 伴随着比赛开始号令落下的,则是一条红色的火龙,带着被硬生生撕开的沙尘扑向星璃。 “碰————————!” 巨响,在顷刻间爆发。激飞的灰尘在爆炸声中纷纷震散。黯的牙关紧咬,原本望向戴劳的眼神在这一声巨响下终于收回。他手中那可以将艾尔瞬间击退的木棍顶在一样东西上,这根甚至可以在一击之下洞穿钢铁的物体,现在却被完全的阻挡。而阻挡它前进力量的东西却是…… 粉色的丝巾互相交错,护在星璃的胸前,正面挡下木棍。 “哗——————!!!” 全场的欢呼声瞬间扬起,其中不仅充满了惊讶,还充满了兴奋!没有人会去怀疑黯的力量,可面对这样的黯竟然凭借这柔软的丝巾将其挡下,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凝……之武……” 白痴的脑海中想起星璃的心之武技,下一刻,那些看似柔弱的丝带瞬间散开,分从两边切向黯的双肩。黯那褐色的瞳孔瞬间睁大,他立刻松开那根长棍,几个后跃迅速与星璃拉开距离。 事实证明,黯的选择完全正确。他跳开时扬起的沙尘还未来得及落下,那条粉色的丝带就已经迅速的切入长棍。甚至连切裂的声音都没有,那根长棍就已经断成了三截,哗啦啦的砸在地上。 白皙柔嫩的手指,轻轻按着那从腰后伸出的丝带。这条死物就好像获得生命一般绕着星璃缓缓飞舞。随着她得手指轻动,原本看似柔软的丝带迅速呈螺旋型绕着她的手旋转。看起来,就好像她的双手上,都握着……两把剑……一样! “呼………………” 黯,站在远方。他那褐色的瞳孔在经历了刚才那瞬间的扩张之后,终于慢慢的回复正常。 他的呼吸稍显凌乱,但在调整了片刻之后,一抹笑意却慢慢的从他的嘴角浮现。这名红发少年缓缓的直起身,手一扬,突然大喝一声—— “把我的‘蚀骨’拿来!” 星璃低头不语。诺利乌斯休息区内的仆人在互相交头接耳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三名仆人扛着一根约莫四米多长,被一层黑布重重包裹的长型兵器走出。看他们三人满头大汗,脚底一踩就一个坑的样子,那包裹内的武器究竟有多重? “星璃鲁尼答。” 黯随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武器,当那三名仆人惊慌逃走之后,他单手抓着武器的末端随手一甩。随着黑布的剥离,一层风沙也开始包裹着他开始猛烈盘旋。在那包裹之中似乎有什么已经被压抑了太久的东西,欢呼雀跃的等待释放! “真是幸运啊……没想到……没想到凝之武技竟然真的存在!” 一根通体漆黑的钢制长枪出现在烈日之下。这把枪一脱离包裹的束缚,散发出来的漆黑光芒仿佛将天上的太阳也给遮拦。黯举起长枪,极为轻松的抗在肩上,目光却是异常欣赏的在星璃身上上下扫视,仿佛贪杯的酒徒遇到未曾遇见的佳酿一般。 “虽然听说过鲁尼答家族之前曾经是战场上的战将。你们家族拥有一套能够将双手触碰的布料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式扭曲,扩张的能力,从而进行战斗。但没想到我今天竟然真的能够与传说中的凝之武技战上一场!呵呵呵……愉快……真的是………………” “太愉快了——————————!!!” 卷起的沙尘还未落地,黑色的长枪刹那间刺穿了那些沙幕。狂之武技没有取巧,凭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力量与速度!刚才还显得十分悠闲的星璃可能绝对没有料到,只不过顷刻间,那只长枪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瞳孔之中。而且…… 越来…… ……越大………… 犹豫? 那是战场上的死敌。 怜悯敌人? 那是通往死亡的门票。 那如果在战场上不仅犹豫,还怜悯敌人呢? 那么如果这样的人都不会死,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死人了。 ———————————————————————————— 024,第二狱 凝之武技在犹豫与怜悯的最后一刻终于抛弃了这些战场上不应该有的感情。原本还温柔笑着的嘴角已经被浓厚的严肃所凝固。这是蚀骨所带来的第一枪,也是目前为止星璃所遇到过的最强的一次攻击。事实告诉她,她根本就没有去犹豫与怜悯的资格! 撞击,再次爆发。丝带螺旋剑在硬碰硬的撞击下被瞬间轰散。星璃的脚步急退,眼看那把长枪依旧要洞穿她的胸口之时,她连忙伸出双手按住身后凌乱飞舞的丝巾。粉色丝巾立刻扩张,如同一双翅膀般拍打了一下,将她险险的带离危险之境。 碰————————! 长枪,刺进看台。 巨大的龟裂充分象征了刚才那一枪的可怕程度。星璃的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险险退开的她再回头看着在灰尘中若隐若现的黯,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魔枪……配合你的狂之武技,比我想象中更为厉害。” “切,厉害?那又怎么样?没有击中敌人的枪法根本就毫无意义。不过我还是要佩服你,星璃。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能够在我的蚀骨之下能够避开第一枪的人。真的很难想象,拥有你这张脸的人会强到如此地步。” 孤傲的声音从沙尘中窜出,下一刻,红发少年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窜出烟尘,拖着那杆长枪冲向星璃! 他的嘴角在含笑,眼神中则是布满了激动的色彩。随着自己越是靠近星璃,对方越是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这个男孩嘴角的笑容,也会变得更为浓烈,更为疯狂! “黯少爷,您所使用的武技十分危险!像您这样的人应该终生都不能动武才对!” 星璃快速后退,丝带再次化为翅膀,替她争取更快的后退速度。 “切,哪来那么多废话!和我一战……我的生存意义就只有和强者的一战!来啊,凝之武技,快一点……我已经激动的快要遏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快来!和我打——!!!” 后退的脚步,在触地之时瞬间化为蹬踏。宁静的双眼内同样透露着坚毅。白皙的手臂微微一握,两把粉色螺旋剑立刻出现。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暴风,星璃义无反顾的正面迎了上去! “黯少爷,为了救您,那么就算把您的四肢砍下来,我也要制止您继续催动狂之武技!” 轰————————! 战斗,在这片肃杀的竞技场上进行。“狂”战“凝”,短短的几个回合之中这种战斗立刻吸引了看台上所有人的视线。就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胡桃也在不由得屏息静气,不敢大口呼吸。 血,已经混进了那些泥沙之中。星璃与黯的嘴角全都挂着点滴的血丝,丝带与魔枪在黄昏的阳光下交织,碰撞。一时间,甚至人们已经忘了这只是一场半决赛,这种纯粹的厮杀并不具有观赏性。相反,它们的战斗带来的却是真实…… 越是真实的战斗,反而……越是可怕。 螺旋剑重重劈下,黯举起蚀骨好不容易才勉强挡住。但他的双脚却不约而同的往地面陷落了几公分。 还不等星璃调整姿态,黯的一脚已经重重的轰中她的腹部,将她整个人踢飞。粉色丝带极为勉强的张开形成缓冲带让她的飞势减缓的刹那,抬头,看见的却是魔枪那骇人的黑色光芒。 这不再是选拔赛,最为真实的厮杀早已让旁边的司仪吓得面无人色。而高台上的那位王者看着眼前的场景之时,却没有任何出声阻止的意思,反而喝止自己的大儿子木渎想要阻止的举动,静静的观察着下方的战斗。 “凝之武技……吗?”王者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陛下,说实话,真的很强。虽然概括来说,这种武技可以操纵布料。但其实真正可以操纵的应该是硬度小于10吉米的任何物体。”坎帕望着下方的战斗,缓缓说道,“所以,不仅仅是布片,甚至是树叶或者是细线,她也一样能够操纵吧。” 王者冷笑了一声,道:“的确,凝之武技非常强。可练成这种武技就必须是一个善良而温和,但却绝对不是笨蛋,而且还要具有天分的人。鲁尼答家族延续一百多年,可真正能够练成凝之武技的却是寥寥无几。将他们一族贬低,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错。” 坎帕闭上眼,君臣两人相安无事。可沉默了一分钟之后,他们两人却都是不约而同的说出一句话—— “那么,狂之武技,到底还能撑多久呢?” —————————————————————————————— 休息区已经开始点起灯火,白痴抱着面包继续站在墙角,观察着眼前的战斗。这是一场看起来难分难解的战斗,但很快…… “嘿嘿嘿,狂?这小子的确狂的可以。每一招都是使出全力,毫无保留的纯攻击状态。和你的第一剑的理念倒是有些相似啊。不过,这样的狂到底还能持续多久呢?” 白痴抬头,在他那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竞技场上的战况。那两个人似乎依旧在进行着拉锯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场战斗进入半个小时之后,情况……出现了变化。 “呼……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开始占据黯的喉咙。他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水,行动也开始渐渐迟缓。相比之下,星璃的行动依旧井然有序,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丁点的汗水,操纵着螺旋剑的双手也是轻盈的张开。 仅仅半个小时,体力方面就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别吗? 黯握着蚀骨,一边沉重的呼吸,一边开始左右移动。他似乎在极力的保持自己的冷静,等到身体稍稍轻松一点之后,再次举起长枪攻上! 呼吸沉重的黯,出招是否有迟缓? 不。 他的动作依旧没有迟缓,反而更猛,更烈!星璃一时躲闪不及,腰上被长枪硬生生擦过,她的衬衣被锐利的枪头撕开,不仅露出底下的肌肤,更在肌肤上露出一条鲜红的细线…… 刺——! 血,从星璃的腰上流了出来。 “呜……黯少爷,我们不应该再战斗下去了!您……您现在应该休息!” 星璃捂着腰,后退两步。可相比起受伤的她,站在她面前的黯却似乎更为难受。刚才的那一枪过后,他开始拄着蚀骨,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一头红发下的脸却是无比的苍白,褐色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没有神采,空洞虚无。 “胜负……还没有决出……” 在竞技场缓缓点燃的因城下火光映衬下,黯倚着蚀骨强行站直身体,重新摆下迎战姿态。 “我……还能战…………我……决不是废物!!!” 正在关心黯身体的星璃猛然间浑身一震!她忙不迭的站起后退,伴随着一阵地面被撕裂般的巨响,她刚刚所站之处赫然扬起一条半月形的沙尘。透过那沙尘望去,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衬托着那个甚至已经略带颤抖的身体,蚀骨魔枪也已经准备就绪,目标,无疑就是星璃的心脏! “最后一击。” 就连一贯冷淡的白痴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凝聚注意力。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小面包,黑色的瞳孔透过时间的缝隙捕捉着那些即将染血的动作。脑海中的暗灭也在冷笑,散发出嗜血的渴望。 避无可避,星璃眼中的关怀也被死亡的恐惧所驱散。螺旋剑开始快速旋转,所有的丝带全都凝聚在她的右臂之上…… “星璃鲁尼答!!!来啊!让我享受一下,人生在世最刺激的战斗!!!” “黯诺利乌斯……” 迸发的长枪刺破苍穹,仿佛被爆炸一般,脚底的沙尘形成一个气圈从黯的身旁扩散。蚀骨魔枪冲了上去,星璃也是脚步一蹬,直接迎向那可以将任何人撵成碎片的长枪! ……………………这一刻,时间,变得缓慢。 枪,很快…… 呼吸间,冰冷的枪头滑过星璃的头颈…… 在缓慢流逝的时间中逐渐睁大的瞳孔中,螺旋剑开始崩解…… 刚猛的剑,在狂暴的风中再次变回柔软的丝带…… 随着长枪下落,娇弱的肩膀被重重磕中…… 她,坠落在地,除了激起那一地的灰尘之外…… “噗哧!” 鲜血,也从她的脖子中,喷了出来。 “胜负已分!胜者,64号黯诺利乌斯少爷,晋级决赛!” 司仪宣布比赛结果,可看台上没有一个人鼓掌欢呼。他们只是看着,继续屛着呼吸看着。看着那握着长枪,屹立于竞技场之内的红发少年。 “我……赢了……” 扑通…… “我……打赢了……?” 扑通……扑通……! “真是刺激……真是舒服……” 扑通……!扑通……!!扑通……!!! “的…………感觉………………啊……………………” 黯的嘴角扬起笑容,可就在这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却在突然间扭曲。这位胜者甚至连手中的长枪都握不住,随着蚀骨落地的声音响起,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胸口,向后倒去…… 025,唯一恐惧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的战斗实际上也让这位胜者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吗?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却是一个最为糟糕的信号!主席台上的诺利乌斯公爵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诺利乌斯休息区的仆人更是手忙脚乱的冲向倒地的黯!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刚才被黯一枪放倒的星璃突然再次站起。她咬着牙,用丝带勉强抱住脖子上的伤口之后,立刻上前检查倒地的黯,同时向着休息区发出了一道“命令”—— “快来帮忙!” 没有任何的疑问,白痴立刻放下小面包冲了出去。星璃抱起黯的脚,而白痴则是双手从黯的臂弯下伸进抬起他的上半身,两人一起用力将他抬起。 “………………” 可就在抬起的那一刹那,白痴的双手不经意间扫到了黯的胸口。对于怀中这个已经近乎半昏迷状态的人,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停滞。 星璃立刻就发现了白痴的这一异常动作,她随后伸出手,在黯的心脏部位轻轻按了一下,在确定了白痴之所以停滞的原因之后,再次开口:“先抬过去。正式名单上如果有黯的话,应该会公布的。” 白痴点了点头,他和星璃两人一左一右,在那些仆人还没来得及赶到之时迅速架着已经虚脱昏迷的黯回到休息区。星璃喝令着让休息区内的学生让出一块区域后,立刻将他往排成一排的椅子上一放,同时从自己的拎包中拿出一些似乎是医用器械的东西,诊断起来。 “啊呜~~~~” 小面包有些害怕的躲在白痴身后,此时的那些仆人也已经赶到,白痴也就趁机拉着她离开,站在人群后面观察着这些情况。 “嘿嘿,狂之武技不是一般人可以锻炼的。只要是生物,都怕死。完全不怕死的人不可能存在。可这种疯狂的战斗方式,不要命的扑打力量与速度,往往就只有一种人能够领悟。” “那就是……” “身患重病,自知已经不久于人世的人,才有可能!” 暗灭在脑海中用讥讽和嘲笑的口吻重复着刚才星璃所解释的心之武技。在白痴的前方,被仆人包围中的黯已经明显的呼吸不畅,浑身冒着虚汗。他的右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至于他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已经不言而喻了。 “呼……呼……我……还能战!还有一场……对……戴劳……古德塞……!赢了他……赢了他之后……我……就是真正的最强……哈哈哈……最……强………………!!!” “小姐!请您冷静一点!不要动!” “放开我……!我还有一场……一场!” “太荒唐了!小姐,您的先天性心脏病原本就不同意您战斗!您这样下去……这样下去迟早会死的!” “嘿……嘿嘿……死?” 被仆人包围的圆圈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名仆人的头顶。接着,一脸苍白,但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不甘笑容的黯,咬着牙,硬是抬起了头。 “早在我7岁时,医生就判断我绝对活不过10岁……可是现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来……帮我把蚀骨拿过来……看到没有,那边的戴劳……已经在战斗了……他是我要战胜的最后敌人……嘿嘿嘿……与强者的一战……光是想一想……就算是让这颗心脏爆炸……那也是值了!” 星璃摇头,她刚想说什么,仆人中的一名医生就带着医药箱赶了过来。这位失败者被立刻推出人群…… 噗。 恰好,在她身后的白痴扶住了她。 星璃回过头望了白痴一眼。面对自己被推出来这个事实,她唯有露出一抹苦笑。白痴看了她一会,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指着她的脖子。 “血……很多。” 星璃捂着自己的伤口笑了笑,说道:“没事,伤口很浅。那些‘血’是我带来的红药水。” “…………你,故意败北……” “如果不认输的话,她恐怕不肯安静下来吧。而且,我真的没有什么自信能够彻底压制住她。” 星璃回头,只见场上戴劳和因斯尔顿的战斗眨眼就完了。那位司仪已经跑过来询问黯是否要再次出战,在那些仆人的拉扯反对之下,黯已经捂着自己的心脏重新站了起来,咬着牙,走向那座竞技场。 眼见自己的举动丝毫无法让这个疯子安静,星璃唯有摇头叹息。其实从本质上来讲,既然能够练成狂之武技,那也就注定代表这个人是个天生不服输的家伙。这样一想,她刚才所做的一切原本就是无用工,对吗? 叹着气,星璃收拾着自己手中的拎包,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缓缓离开了休息室。就在白痴低头思考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手中的小面包突然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正在一步一步挪向竞技场的黯面前。 “啊呜!啊呜啊呜~~~!” 黯一脸的苍白,看到面前这个小丫头之后,她只是哼了一声,拄着蚀骨,绕开她想要过去。 “呜呜~~~!” 小面包伸出手,拉住黯的衣角。那双翠色的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黯那张苍白的脸,小脸上布满了担忧…… 暗灭:“呵,我现在才想起来,这红毛丫头现在的表情和你当天吃心脏食物中毒时还真像。” 白痴走上前,拉住小面包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小面包看到白痴之后,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再从白痴怀里探出半个小脑袋,看着黯。 “你的这丫头……还真是有趣……” 黯拄着蚀骨,从白痴身旁艰难的走过。 “另外……替我谢谢鲁尼答……为了她……能带给我那么舒畅的一战……” 白痴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阻拦的人由她重新走上那片竞技场。 十人之战的决战即将开始,可白痴却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离开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可以让人攀谈的话语,就静悄悄的从这里离开…… 当晚,选拔赛宣告结束。在决赛阶段戴劳古德塞在一分钟之内就轻易击败了黯诺利乌斯,获得十人选拔赛的冠军头衔。 ———————————————————————————————— 竞技场外,夜色的黑幕已经慢慢吞噬了这片还沉醉在节日气氛中的城市。撇开那热火朝天的竞技场,其他的地方却是显得如此安静。 没有人。 没有马车。 也没有狗。 春天的夜晚原本也应该是充满复苏气息的,可是现在…… 那曾经被拒绝的寒冬,似乎想要尽情补偿似的,带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严寒。 风,在继续吹拂。一个人都没有的神圣恩宠之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互相拉着手,缓缓前进。 昏暗的路灯根本就无法阻挡黑暗的侵袭。渺小的下水道老鼠在休息了近半个月之后,终于重新走到学院中央那座白色高塔之前。 被冬日的寒冰凝结的双眼抬起头,遥望着这座辉煌之塔。他缓步走了进去,按下升降梯的开关。 玩了一天的小面包这一刻似乎也终于是累了。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脚步开始缓缓摇晃。白痴看了她一眼后将她抱起,小丫头就十分舒坦的把小脑袋靠在白痴的肩膀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叮。” 升降梯门打开。 走过这条已经走过近百遍的通道,打开那扇打开过近百次的校长室大门。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白痴再次站在那张办公桌前,面对着眼前那个一脸冰冷,深情漠然的。 呼呼刮起的风,敲打着老人背后的落地玻璃窗。是感受到那些不肯休息的狂风了吗?摆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似乎也在微微颤抖。这份文件摆放的位置就是以往3次接手的任务简报所摆放的位置。白痴抬头看了一眼坎帕校长,在确认他那冰冷的眼神之后,终于走上前,拿起那份文件。 任务简报—— 任务难度:d 任务报酬:火龙舌 完成时限:从十人拜访团抵达黑龙帝国至从黑龙帝国离开前。 任务目标…… …… ………… ……………… 白痴的视线,从简报上抬起。他注视着眼前的坎帕校长,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他只是在等着,静静的等着…… 任务目标——暗杀黑龙帝国现任掌权者,战争巫女,加西亚德丝公主。 他…… 只是在等待。 —————————————————————— 026,野兽的本能 窗外,浓重的夜色已经吞噬了白日的阳光。望出去漆黑一片,整座城市仿佛都跌入浓稠的柏油中一般。 校长室内,昏黄的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苟延残喘的在这个寂静的世界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它的光倒映着三个人的面容,除了一个趴在肩头熟睡,一脸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之外,就只剩下两张冷漠的脸庞,互相对视着。 “接不接。” 坎帕校长直视白痴,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痴低头,借着微弱的光芒再次扫视了一遍任务简报中的内容。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任务报酬这一栏上。 火龙舌…… 思考,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白痴翻到任务简报的最后一页,取过摆放在桌上的笔,在最后的任务接收人这里,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坎帕冷冷的看着白痴的动作,等到他写完之后,这位老人发出一声冷笑。他向后仰去,陷进椅子。接着,他从桌子下方的抽屉中重新拿出一个信封,往桌上一扔。随即,就开始详细描述此次任务的内容。 “黑龙帝国位于雄鹿帝国的西北方,国土面积大约比我国大上四分之一。隔着死亡沙漠与我国的首都风吹沙遥遥相望。这座国家创立的时间大约有两百多年,虽然在悲伤大陆上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应该算是很年轻,但其各方面的实力却让其他国家,包括雄鹿帝国都不敢小觑。” 白痴将小面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后,取过信封,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些官方性的文件,粗略看一遍,这似乎是一个名叫“克利普德坎bc索雷纳斯塔”的人的身份证明。另外还有证明这个人是一个专门侍奉外交团队人员的仆人的文件。 “黑龙帝国与雄鹿帝国在四十多年前曾经展开过全面战争。直到三十年前现任陛下登基之后,才与黑龙帝国签下了停战协议。当时,与陛下签订协议的正是年仅17岁的加西亚德丝公主。” 放下那些文件,白痴把信封拉开,取出其中的另一只小信封,打开。 “黑龙帝国属于女王权位制的国家,当年的加西亚德丝公主继承了其母亲所留下的皇位,成为现今黑龙帝国的最高执掌者。而且其还一并兼任‘战争巫女’一职,达到了神权与王权的完全统一。” “战争巫女在黑龙帝国内一般是分别由长公主与二公主分别担任的。成为女皇的公主统帅国内外的政务与决策,战争巫女则通过与神明的对话来验证究竟应该与谁开战或与谁休战。当年的加西亚公主通过杀掉自己的三个妹妹,从而达成了女皇与巫女身份的统一。也就是说,她可以毫无限制的决定向任何国家发动战争。” 白痴打开小信封,里面的信件就是自己上次在坎帕校长这里看到的那封邀请函。不过除了这东西之外,里面还有一张照片。 “现在,理解了大环境的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位向我们提出邀请的公主暗杀。这张照片是附在邀请函内寄过来的。你先确认一下目标吧。” 拿出照片,上面出现的是一个约莫50左右,身着皇室大长袍,头戴皇冠,坐在一张雕刻着黑龙头的黑色皇座之上,傲然向下俯视的女人的正面相。照片的右下角由署名,上面的名字正是“加西亚德丝”。 白痴将照片上这个50多岁的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在确认已经记住她的样子之后,才将照片塞回信封,连同自己的任务简报一并放回桌子上。 坎帕接过任务简报,翻到白痴签名的那一栏,将“任务开启”的印章敲在他的名字上。接着说道:“给你的那个信封里面有你的新身份,你将会随着十人团体一起前往黑龙帝国的首都——灰烬城。到达之后,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去靠近黑龙公主,然后将她刺杀。” 白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开始详细的观察起自己的那个新身份中所写出的信息。不过在扫描这些信息的时候,他的脑海内也开始浮现出几个疑问。不消片刻,不满警惕的目光就从文件上偏转,挪向那位坐在桌子后的老人脸上。 坎帕……冷笑了一声。似乎他早已经读懂了白痴的这种冰冷眼神。他站了起来,满不在乎的从橱窗内拿出一瓶酒,在杯子里倒了一点,悠然自得的喝着。等小半杯殷红的葡萄酒喝下之后,他才转过身,用一种十分轻蔑的鄙视眼神,和白痴的目光正面接触。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刺杀一国执掌者这样的任务我会交给你来做,并且这样重大的任务,竟然会只有d级这种程度吧?” 白痴合上文件,继续紧盯坎帕。很显然,他正在等这个答案。 “很简单,因为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很强,而是因为你的身份。” 坎帕似乎十分得意,他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下,开始解释道—— “白痴,老实告诉你,比你优秀的人才我国有很多。不说别的,就是今天选拔出来的前往帝国进行交战的十人队伍,其中的每一个都胜你百倍,千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必都能够比你更好的完成这项任务。比起你这个连我一招都无法接下来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强太多了。”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小问题。他们虽然很强,但毫无疑问的在进入黑龙帝国的领域之后都会受到监视。而且一旦黑龙公主被刺,他们的行动首先就会被怀疑。退一万步说,任务不管成功与否,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也会牵扯到雄鹿帝国,导致两国的关系瞬间恶化。再来,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如果被捕的话,雄鹿帝国也会在‘救’与‘不救’中左右为难。” “但是你不同。首先,你可以有相对自由的活动空间。你可以在我国的派出人员全都在场的时候实施暗杀,可以顺利的避免他们被怀疑。另外,一旦你的身份被曝光,雄鹿帝国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把你说成是其他国家派来混入我国的间谍。三,如果你在任务行动中死亡,那么我国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说的更明白一点,为了保证我国的造访团的‘清白’,你在任务进行过程中不会得到任何的援助。即使你深陷危险之中,雄鹿帝国也不会向你伸出任何的援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白痴点点头,对于这个条件他认为很正常。如果自己还值得利用,那当然可以得到报酬。如果自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并且还深陷危险,凭什么要别人也冒着危险来救你呢? 这是很普通的法则,对于这种“简单而又正常的规则”白痴早已是烂熟于胸。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坎帕校长细细端详着白痴的表情,在确认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反感或厌恶表情之后,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说道—— “所以说,你得到这份任务并不是因为这个任务的难度高,其他人无法完成而非要你来完成。真正的原因是你可以被抛弃。你要杀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女人,更何况这还只是‘暗杀’。你认为暗中杀掉一个50岁的女人应该是多高等级的任务呢?一个d,足够了。” 白痴的视线再次转移到手中的文件上,细细观看。坎帕再次到处一点酒,捏着酒杯的他背对白痴,望向落地窗外。在摇晃了一下杯中的**之后,他继续说道—— “至于你的任务报酬火龙舌,则不是由雄鹿帝国来出。灰烬城的特产之一就是火龙舌,黑龙皇宫的储药室中应该也保存着很大数量的火龙舌。你可以自己去取,也可以等着。只要你完成任务,今年年底之前你就一定会得到火龙舌。” 文件的内容已经全部看完,白痴重新走至沙发旁,将小面包抱起来。这个小丫头一感受到有人抱,两只眼睛惺忪的睁开。在看到抱着自己的人之后,小丫头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安心的表情,“嗯呼”一声,抓着白痴胸口的衣服把小脑袋埋起,继续睡了过去。 027,缺陷 火龙舌…… 有了火龙舌,就可以治疗她的喉咙…… 白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小丫头。他伸出手,温柔的摸着她那粉色的头发。感受着怀中的这个小小的温暖,抱着她的手慢慢变得更紧。 虽然白痴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他手上的动作却被坎帕一览无余的捕捉入眼内。他哼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指着白痴双手上的锁链—— “为了确保你这次的任务成功,‘隐秘’是很重要的一点。所以,这幅新的锁链上有一些额外的机关。我现在允许你在进入黑龙帝国的国土之后,将手脚上的枷锁中的‘锁链’给切断。至于切断方法已经记载在文件之内。被切断的锁链会自动缩进手铐和脚镣之中,让你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但是,在完成任务离开黑龙帝国之后,你必须重新连接起锁链!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偷懒,这些枷锁可是可以记录信息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偷懒……嘿嘿!” 冰冷的双瞳上覆盖上寒霜,已经接获“暗杀”任务的白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校长室。离开辉煌之塔,没有星光的天空掩盖着这个孩子的身躯,不管是他的前方还是身后,全都是数不清的黑暗…… 与寂静。 校长室内—— 坎帕放下酒杯,原本轻蔑和冷淡的笑容已经消失,换上了一副凝重的面色。透过落地玻璃,他努力的辨识那个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可在他的身后,那个打开盖子的酒瓶中,那些葡萄酒却是平白无故的扬起波澜,最后…… 酒,从酒瓶中升起,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头拥有着满口利牙怪物的头颅。 “(未知语)弱?呵,魂医,你刚才差点没让我笑死。” 坎帕叹了口气,回过头,望着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生物头颅说道:“(未知语)银,奎琳的情况怎么样?” 生物哼了一声:“(未知语)谁知道呢!即使再快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复苏吧。话说回来,黑龙帝国?难道……” 坎帕摇了摇头:“(未知语)不知道。不过,既然会公然以‘龙’来命名,那么恐怕……真的是它。” “(未知语)黑龙…………等一下,慢着!在他前往黑龙帝国的时间里,少主人谁照顾?” “(未知语)没人照顾。白痴不会把少主人单独留在风吹沙两三个月不管不问。所以,应该也会一起带去吧。” “(未知语)唬………………坎帕!!!” 巨兽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葡萄酒所组成的头颅在刹那间变大,随着这一吼,整座风吹沙城的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许多不知道为什么的人纷纷逃出室外,惊恐莫名! 面对巨兽的怒吼,坎帕表现得却依旧非常冷静。他背着双手,直面那头已经占据整间房间的巨兽头颅,缓缓说道:“(未知语)别那么紧张。按照远古誓约,不仅是你我,还是它,都不被允许介入人类的事物。而且,这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不是吗?” “(未知语)为了……” 坎帕抬起双手。 “(未知语)让那个孩子更好的学会,如何控制那把剑的力量的……机会。” ————————————————————————————————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绝对没有人听得见的笑声,在白痴的脑海内回荡。 夜色宁静,返回破木屋的路上,暗灭始终都是在笑着。它究竟是在笑什么?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疯狂,如此得意? 锁链声,哗啦——哗啦—— 昏暗的灯光成为夜色中唯一的光亮,佝偻的“灯老人”畏惧的提着他们手中的“灯笼”,恭敬而谦卑的侧立道路两旁,为白痴的归途指路。 没有问…… 更没有抱怨。 白痴就这么听着脑海中不断传来的疯狂笑声,一步,一步的走着…… “说起来,‘公主’这种女人真的有能力能够成为掌控一个国家权力的最高裁判官吗?人类小子,根据以往和你的谈话摸索起来的话……你对于‘公主’和‘国王’的认可,就不觉得有些偏差吗?” 血瞳略微睁开,带着玩笑性质的话语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 “………………” 白痴瞥了它一眼,继续朝前走着。 “呵呵呵,有趣。看来以前听那个冰柱老师讲的课全都是白讲了。我记得那女人似乎不止一次的说要对皇室尊敬,要服从皇室,更要敬爱我们的小‘公主’。可直到现在,我看你对于公主的认识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也许你不觉得奇怪,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了。更何况,现在更是去暗杀你最害怕的‘公主’啊。” “…………………………害怕,我从来都不曾少过。” 冰冷的眼神对上血色的瞳孔。脑海中,白痴的声音缓缓响起。 “哦???”暗灭显得颇有兴趣。 “公主就是公主。我害怕她们,难道有错吗?” “…………嗯…………稍微等一下,我似乎有些理解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所谓的帝国,和你在赛纳格的那条花街巷在本质上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 这一次,白痴没有回答。但,他却点了点头。可他的这一点头,却换来了暗灭更加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没错,我怎么忘了?我怎么把这么基本的东西给忘了?!看来经过前几任宿主的寄宿之后,连我的脑子都变得迟钝了!” “没错,帝国和妓院其实有什么区别?帝国有一个掌控所有权力的国王,妓院也有一个掌控整座妓院权力的地头蛇!在妓院中,那些皮条客,酒保,妓女,‘公主’全都要服从老板。在帝国里,那些臣民也不全都是要服从国王吗?那些所谓的教育其实也就是在告诉这座城里的所有人——你们都属于我管辖,如果想有饭吃,有衣服穿,就必须对我保持忠诚。这一点和妓院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我错了,没想到我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一个错误!哈哈哈哈哈!” 白痴只是挪动着脚步,缓缓前进。 “对,你说的没错!人类小子。所谓的帝国,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妓院。所谓的妓院,就是一个小一点的帝国。一切都是权力,暴力,财富,恐怖和忠诚所维系起来的东西。你对公主的看法在这样的大前提之下又有什么错误呢?” “在帝国中,公主是国王的工具,就是一个用来随时卖给某个王公贵族或是其他国家王子的工具。作用就是换来其他人对帝国的支持。而在妓院中,‘公主’也是老板的工具,是用来给那些高级客人玩弄从而换钱,或者用来陷害、栽赃、杀人的工具。” “你没有错,你看到的正是事物的本质。而我,却因为这两个事物之间仅仅的‘权力大小’的差别而对它们分别对待。错的是我,是我啊!哈哈哈哈哈!” 暗灭很难得才会认一次错。但这次的认错似乎让它觉得十分的高兴。它不停的笑着,回味着,直到它的吵闹声渐渐开始有些刺耳,让白痴的眉头略微皱起之时,这种笑声才慢慢减缓,最后消失。 “……………………笑够了,就闭嘴。” “嘿嘿嘿,我闭嘴。我当然会闭嘴。不过在闭嘴之前,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所以,我也想把一些关于‘天使与恶魔’之间的事告诉你一些。毕竟,你即将出发去暗杀一个名叫黑龙帝国的妓院中的首席花魁,所以我认为,帮助你认清你的世界观,看清楚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区别,有利于你更好的操控我的力量。” 怀中的小面包已经沉睡,漆黑的道路上,昏暗的光芒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压成萤火。白痴望着右臂上的血瞳,这只眼睛大张着,散发出足以令任何普通人胆寒的光芒。 “…………天使…………与恶魔…………” 白痴将这两个词重复了一遍,冰冷的双瞳继续注视着暗灭。 “嗯……在解释之前,我首先想知道你是怎么理解天使与恶魔的。相信你早就知道,我是一把‘魔剑’。那么,你不妨大着胆子说说看。” “…………………………” “喂喂,我又不会吃了你。说说看,没关系。” “……………………天使,代表无私。恶魔,代表索取。” 暗灭冷笑了一声,这个回答似乎让它觉得十分有趣。 白痴低着头,开始回想在奎琳的一些基础神教课上所听到的有关天使与恶魔之间区别的东西。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从《圣约典章》中摘抄出来的,大意就是恶魔如何如何的贪婪,如何如何的恐怖,要怎么灭绝人类,灭绝世界。传说,上一纪元的毁灭就是因为魔族的肆虐。从而警告这一纪元的人绝对不要去和恶魔打交道,那样会堕入地狱。 相反,天使的描述就正面很多。大公无私,能够准确判断善恶,总是带给人美好,帮助人们从苦难中脱身等等。 白痴拣自己知道的说,暗灭一边听,一边冷笑。很多时候它甚至会大笑,有种仿佛笑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白痴说了一些之后,听到它持续大笑,也就干脆不说了。 028,失语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抱……抱歉,我笑过头了,因为……呼呼……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血瞳眯成了一条缝,瞳孔中的血液更是反复的翻滚。白痴等着,等着它缓过气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呼……好,我冷静了。人类小子,我问你,你相不相信《圣约典章》中的那些鬼话?” “……………………” “哦,对不起,我问错问题了。应该说,假如你是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里面,有着享用不尽的美食和衣服的话,你会不会相信天使真的是如此的无私呢?” 白痴沉默良久……在大约十分钟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抬起头,轻轻说了一声—— “以理性来推断答案……是。” “呵呵,没错,用理性来推断。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信天使。为什么不信呢?会给你幸福,给你数之不尽的美丽人生!这个时候还不信天使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白痴。可是事实上……嘿嘿。” “真正无私进行奉献的,并不是天使,却是我所属的一族——魔族。” …… ………… ……………… 狂风,拍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个世界**着,狂乱着,在这片黑暗中,这个世界无力的呻吟,挣扎,希望能够解脱什么,但却始终无法挣脱…… “看你的眼神,你似乎不信?” “……………………你,奉献?但这样……你们没有好处。” “当然没有好处。是谁说魔族奉献是为了好处?请别误会,我现在所说的话绝对不掺杂偏见,而且也绝对是实事求是,并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字面上理解的为准。在这个时候了,我没必要向你说谎。” “……………………” “人类小子,你听着。在这块悲伤大陆上,真正为人类着想的并不是天使所代表的神族,而是魔族。的确,神族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可以满足愚昧的人类向他们所祈求的祷告。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满足人类的心愿的吗?” “他们苛刻,严谨,顽固。对于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人类,希望能够立刻得到帮助的人类却不是立即施以援手,而是告诉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去努力!想要钱,就必须去工作。想要尊严,就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去争取。想要完成一些伟大的事业,就必须克服许许多多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困难。” “他们从不肯无条件的帮助人类。假如说有一个身染重病的女孩向他们祈祷,希望自己窗前能够看到的沼泽地变成花园的话,神族并不会把沼泽变成花园,而只是会告诉那个女孩如果想要花园的话,就必须自己动手去种!” “呵,真是搞笑了。重病中的女孩你还要她自己去种?这是什么逻辑?再比如说,人类中总有一些人天生比较懦弱,比较失败。他们被强权压制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敢反抗。当他们向神祈祷自由之时,那些死板的天使却不会搬掉压在他们头上的那些重担,却只会冷眼看着他们,再告诉他们想要自由,想要强大就必须自己先改变自己,然后拿起武器去争取,然后在精神上支持他们!” “有趣。这真是太有趣了!是人类来向这些神祈祷,凭什么神族首先要他们改变自己?如果他们有这种实力与胆魄的话,干嘛还来进行祈求?弱者要改变自己恰恰是最困难的,当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的时候,神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求,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吗?他们凭什么?” 白痴沉默着,默默听着暗灭的叙述……在细说了神族的所作所为之后,这把魔剑突然一声冷笑,白痴知道,它现在要转移叙述重点了。 “相比起来,魔族就不一样了。” “魔族,是真心的为这些身处困难中的人类着想。只要有人向我们进行祈求,愿意信奉我们,我们就会立刻给予他改变自身命运的力量。他们不需要努力,更不需要去冒有可能失败的风险。有了我们给予的力量,他们就可以立即提升自己的自信与实力。” “想要财富吗?魔族可以给他。” “想要他人的尊重吗?魔族也可以给他。” “想要美丽浪漫的爱情吗?魔族依旧可以给他。” “我们不像神族那样虚伪,给个东西还推三阻四,还要那些人类自己行动。他们不需要报答,更不需要对我们给予的力量有任何的担忧。你说,这样比起来,魔族和神族到底谁才对人类更友好,更关爱?” “…………………………………………你们,会夺取那些人类的灵魂。” “错!” 阴冷的狂风扫过街道,带来令人刺骨的寒冷。 “人类的灵魂这东西有什么用?用来捏还是用来搓?吃起来味道也不怎么样,还不如牛肉和鸡肉好吃。真正的魔族是绝不会去夺取人类的灵魂的。” “……………………那,你们这样做,到底要求什么。” “嘿嘿,要求?我早说过,为什么要有要求?我们魔族就是以帮助弱者来感到快乐。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什么?” “……………………你是说,你们,才是神族……” “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其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人类小子,就好像你的名字叫白痴一样,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称呼。如果悲伤大陆将来有一天被哪个家伙统治,然后那个家伙宣布,所有有权有势的人的名称统一都为‘傻子’。所有在街上要饭的全都被称为‘皇亲国戚’。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所以,你即使被叫做‘黑暗毁灭’的暗灭,也没有任何异议。” “没错!这只是一个称呼,具体叫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人类小子,现在你明白了吧?没错,你在启动第二狱的时候的确会很痛苦。将来启动第三狱,第四狱的时候想必也会痛苦一下。” “不过这只是一个适应过程罢了,你知道,只要痛苦一过去,我就会全身心的帮助你。所以,来吧,不要再犹豫,尽情的使用我的力量吧。我只是想帮助你,而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后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再一次的扬起,漆黑的夜色变得更为浓郁。道路两旁的灯光似乎也喻示到了一些黑暗的未来,不由自主的,熄灭…… ———————————————————————————————— 十日后。 今天对于雄鹿帝国的人而言虽然不是一个节日,但同样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外交”日。 早晨十点,帝国魔导列车站中就已经挤满了士兵和人群。他们手中摇着鲜花,大声欢呼着自己国家的外交团依次登上即将出访黑龙帝国的人员。在这其中有专职的外交官,谈判专家,仆人,甚至于是女仆。但相比起这些附属,那十位获得雄鹿帝国最强称号的十人队伍,却无疑是这次外交出访团的主角。 而在这其中…… “啊~~~!戴劳少爷!戴劳少爷!” 英俊帅气,实力超常,荣据十人队伍之首的戴劳古德塞,无疑是这些主角中最耀眼的一颗明星。 伴随着汽笛声一声声的鸣响,士兵围成的警戒线外一次又一次的传来少女们欢呼雀跃的尖叫声。戴劳也很注意维持自己的形象,今天的他披着第三骑士团的斗篷,内里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西装。腰上的骑士剑也以金丝作为镶嵌,一脸清爽的感觉无疑会带给人无穷的好感。 面对那些女性拥护,这位帅哥只是极为简单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亮丽的牙齿,甩了甩头发。但这样简单的行动却造成难以媲美的杀伤力,让那些怀春的贵族少女们再次大失体统的尖叫起来。 “戴劳少爷,您应该说些什么吧?”因斯尔顿腆着脸凑了上来,他卑微的笑着,同样身为十人之一的他极力讨好这位未来的主人。 菲尔特也同样入选了十人之列,他那巨大的身躯往戴劳身后一站,更加衬托出这位大少爷那优雅的身段和迷人的脸蛋。他也揉了揉自己的脸,嘿嘿笑了一声:“大哥,我……我好高兴!竟然真的能陪着大哥一起去赶赴战场!” 戴劳哼了一声,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踩上列车的一阶阶梯。他猛地一挥斗篷,回过头,带着白手套的手极为张扬的扬起,用一种最为自信的声音,朗声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我会亲自拔下黑龙的獠牙,给各位当作礼物带回来!” “哇~~~!戴劳少爷!戴劳少爷!!!”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之声。 随着戴劳进入列车之后,十人队伍中的余下几人也相继跟了进去。不过相比起戴劳的排场,围观的人群显然不太注意他们。毕竟在选拔赛中戴劳是轻而易举的就在决胜战中胜出,实力早已将其余的九人远远抛到身后,不是吗? 黯扛着长枪,默默无闻的从另一个车门上车。在决胜战中仅仅一分钟就被对方击败,这样丢人的战绩导致她已经完全被诺利乌斯家族忽视。没有人来为她送行,因为一旦被古德塞家族的人发现,那只会换来更大的耻辱。红发少女走上列车后更是不能坐在面向群众的那一侧,而只能坐在列车的尾部,支着下巴,一脸无神的望着窗外。 029,神圣恩宠任务系统 “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柔和的声线从旁边传来,黯别过头,只见一位金发及腰,穿着白色衬衫,米色短裙,黑色裤袜的人冲着自己露出微笑。 “呵……星璃鲁尼答。” 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继续看着窗外。可就在星璃在她的对面坐下之后,她猛地收回视线,再次望向旁边! “呜~~?” 一个小脑袋,从一个低头的仆人背后探出,用一双翠色的眼睛直盯盯的望着她…… “呜……呜……!” 也许是黯的眼神太过骇人了吧,小面包只不过瞅了一眼,就忙不迭的收回视线,躲到白痴的背后。这时,黯才注意到那个双手双脚全都带着铁链,穿着一套毫无特色的灰色仆人衣服的白痴。 “……………………” 而这个时候,白痴也抬起头,冰冷的视线直视黯的双瞳…… 对峙着。 “你是谁?” 黯百无聊赖的看着白痴,问出一声。 白痴没有回答,他放下右臂,再次看了黯一眼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黯接过文件,打开翻看。粗粗扫了两眼之后他冷笑一声,将文件往桌上一放,说道:“怎么,你是来服侍我的男仆?叫……切,好绕口的名字。” “他是小白先生,名字嘛……嗯……叫那个……(不好意思的小声)白痴。” 坐在对面的星璃双手捧着装水的水壶,扬起脖子,小口的喝了一口。随后,她盖好水壶的盖子,轻轻擦了一下从她那粉色的嘴唇边流下的水渍,再次露出一个足以让人心动的笑容。 此时,列车开始行进。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声响,黯再次盯着白痴上下打量。 “白痴……?真是有趣的名字。但我的仆人却叫白痴?我是白痴的主人吗?不行。喂,这样吧,以后我叫你小白吧~~!” 黯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用手作为枕头靠在坚硬的椅背上,嘴角再次挂上不屑一顾的笑容:“想不到我这种人竟然还能够得到随从,我还以为我已经把脸都丢光了,就连诺利乌斯这个姓都快要被他们剥夺了呢。” 小面包听到笑声,再次从白痴脑袋后探出头来。可看到黯的凶狠眼神,她再次怕得缩了回去。 黯注意到了这一点,原本不屑一顾的笑容忽然间变成无奈的笑容。她摇摇头,从座位上站起,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取出一块干乳酪,递了过去。 “喂,那边那个小丫头,怕我干吗?这个给你吃,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白痴本能的退后一步,可遗憾的是,他背后那个小丫头似乎天生就无法抵抗食物的**。在缩着脑袋躲了两分钟之后,她终于被干乳酪散发出来的香味所吸引,大着胆子重新探出头来。这个举动惹得黯“哈哈”大笑,十分慷慨的就把干乳酪塞进白痴的怀里,同时又取出一些递给坐在对面的星璃。 “来,坐坐坐!既然今后是在同一条船上了,那我的东西就是大伙的东西!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黯诺利乌斯。目前嘛……应该还算得上是诺利乌斯家族的人。实力底下,自我狂妄,有什么惹火两位的地方就只能请两位多多包涵了。哈哈哈哈!” 一扫刚才的阴霾,黯在看到有星璃和白痴陪着自己之后,心情不期然的好了很多。在她那爽朗而不拘小节的笑声中,星璃抿嘴偷偷笑了一下,然后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那些干乳酪。白痴等到星璃和黯全都开吃之后,才自己先咬了一小口,确认没毒,再将剩余的全都交给后面那个早已吵得天翻地覆的小丫头品尝了。 ———————————————————————————— 列车行驶,飞驰在沙漠之上。这一段旅程可算得上是一段宁静的道路,每天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就只能看到那一望无际的沙漠,伴随着每一个日日夜夜的来临。 在前往黑龙帝国的这段日子里,以戴劳为首的几个古德塞家族或者其附属家族早已成为了列车中当之无愧的主角。除了星璃与黯之外,十人中的其余几人也早已围绕在戴劳的身边,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小团体。这并不奇怪,因为强者的身边总是能够吸引众多的人来依靠,所以,这很正常。 不过,白痴却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他十分清楚自己这次前往黑龙帝国到底是要干什么,所以能少和人接触当然更好。自己所服侍的黯自始至终都是坐在列车的末尾,望着窗外的飞沙。偶尔星璃也会从自己的睡铺过来,和两人聊聊天或是干些别的什么,静静等待目的地的到临。 十二天的旅程,窗外的景色终于渐渐开始出现生气。沙漠开始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偶尔的绿树和村庄。很快,这班列车就离开了雄鹿帝国的国境线,正式进入黑龙帝国的境内。 “所有乘客请注意,下一站是黑龙帝国的吉米村,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在前往黑龙帝国的旅程中,这辆列车并不是直线行驶。它也做着载客的生意。所以一听到即将靠站,一些当中搭车的人纷纷开始收拾行礼,准备下车。 白痴端着茶杯,从车尾的茶水分配室缓缓走来。在他旁边是小面包,这丫头也端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杯水。她十分小心的挪着步子,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杯中的水,好像只要从中洒出一滴来就会输掉似的。由于太过专心,在到达星璃和黯所坐的座位之后这小丫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哼哼唧唧”的端着盘子往前走。 “面包,到了。” 小丫头一愣,抬起头。第一眼,她没有看到白痴。等到回头之后,她才看到白痴那双冰冷的眼睛。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走过头,急急忙忙的转身跑了过来。不过可惜,最后的这几步她走的有些乱了,茶杯中的水还是洒出来了一些。 “呜呜…………” 看到洒在盘子上的水珠,小面包的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她嘟囔着,一脸失败了的表情。坐在座位上的星璃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笑,伸出手接过那个杯子,双手捧着喝了一口后,笑道:“谢谢你,很好喝。” “哇呜~~~~!哇呜~~~~~~!” 小面包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她抓着那个盘子不断的挥舞着,蹦跳着绕着白痴开始转悠。 白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黯的面前,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星璃。白痴看了一眼星璃手中正在做的活之后,也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们……看着我干嘛……” 被两人注视着,星璃的脸不由得有些微红。衬托着她那原本就白的如同雪一般的肌肤,显得煞是好看。 黯哼了一声,习惯性的冷笑:“我说你啊,自从上车之后,你的手中就始终不停的在做这些纸花。难道你不觉得击败我的凝之武技现在却被用来做这种手工活,很掉价吗?” 星璃的面前堆着一叠五颜六色的彩色纸片,一旁的篮子里则是许多鲜艳夺目的纸花,或长或短,或密或疏,看起来栩栩如生。 星璃的脸再次红了一下,她低着头,一手捏起一张红色的彩纸,一手拿着一根绿色的树脂假枝。那张彩纸在“凝”的作用下迅速变形,很快就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附着在假枝上。她再拿起一旁的水滴胶,在玫瑰的花瓣上挤出几滴透明的“水滴”,等它晾干,一朵“露水玫瑰”就这样完成了。 对于黯的提问,星璃没有回答。不消片刻,列车停下。在这个原本只能算是中转站的停靠中,星璃提着一旁装满假花的篮子随着人流走下列车,开始在车站上兜售起来。 “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将来要继承的爵位是伯爵吧?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零工一般的活?” 黯由于长久都有心脏病,所以并不怎么上学,而一直在家中休养。所以对于鲁尼答家族的情况并不是十分清楚。她靠在窗沿,看着下面不断的向来往人群笑着,兜售手中假花的星璃,显然无法理解。 030,夏——星空璀璨之夜 小面包爬上座位,坐在星璃原本坐的座位上。她也学着刚才星璃的样子拿起彩纸和假枝比划着。白痴没去管她,看着窗外生意还算不错的星璃,思考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鲁尼答家族,没落了。” “没落?” “嗯。” 外面,一些看星璃长的漂亮的男子一边脸红着,一边买下了她手中的假花。更有些人紧盯着她,时常在她的身边绕来绕去,颇有搭讪的意思。不过可惜,这些搭讪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都买下了她手中的假花却都被她笑着转移话题,没过多久,星璃篮子内的钱币就满了起来。 阳光散发出明亮的金色,铁轨旁栽种的树木全都长出小小的嫩芽。在这匆匆忙忙的人群之中,手捧花篮的星璃无疑成为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线,成为这座沙漠边缘村庄的另一座绿洲。 白痴简单的向黯解释了鲁尼答家族的情况。一边听,黯脸上原本的轻松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这样啊……有那么一个不识时务的老爸,还真是辛苦她了。可惜啊!我只是庶出,还是个女的,再加上这个倒霉的身体,很可能随时死掉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在家族中有什么作为的。想帮忙也没的帮。” 黯继续靠在窗沿上,望着依旧在下面叫卖的星璃背影,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白痴闭上眼,转身准备离开。可在这时,列车的前端忽然产生了一阵**。白痴侧耳听了听,立刻把还在鼓捣那些彩纸的小面包抱起,一同站到车尾的角落之中。 **……缘于人们的议论。 而人们的议论,则来自于一名身披斗篷的少女。 列车的前端由刚开始的小声议论立刻变成一片宁静。包括戴劳在内的众人全都注视着刚才那位走上列车的少女,秉着呼吸,甚至连心脏都快要停止。 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她裹着一条斗篷静悄悄的行走在过道上。斗篷下显露出来的是一张略带忧愁与病容的绝美容貌,黑色的发丝衬托着白色的斗篷,显示出完美的对比。 这名少女缓缓走着……从前一节车厢缓缓走至白痴所在的这最后一节车厢。她的视线在这里稍微扫了一下之后,咳嗽了一声,坐在旁边的一张空位上。随后,她就继续抓着那条裹着自己的斗篷,双眼略带失神的望着窗外。 白痴紧盯着这名少女,双眼已经被冰尘所封锁。他紧紧的捏住小面包的手,右手藏在身后。暗灭,也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嘿嘿嘿,看到女人就会警惕,你的这个习惯很好。对了,要不要现在立刻杀掉?免得你以后疑神疑鬼。”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凝视着那名披着斗篷的少女,上下打量着。他手中的小面包倒是被他捏的有些疼了,不由得叫出声来。 那名少女似乎听到小面包的声音,缓缓回头。在确认只是一个小女婴的呼痛声之后,她再次望着窗外。但这个时候她再次咳嗽了一声,双手拉住斗篷,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黯一声冷笑,不再注视她,转而继续望着窗外的星璃。不过它不去注意,并不代表不会有别人不来注意。就在那名少女再次咳嗽了几声之后,披着披风的戴劳就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从前面的车厢走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 自从少女上车之后,她就时不时的咳嗽。苍白的面容很明显的显示出她的病容。这样的柔弱模样很明显已经激起了以戴劳为首的一帮人的怜爱,戴劳立刻打了一个响指,因斯尔顿心领神会的端过一杯热可可,交到戴劳的手中。 “小姐,春天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喝一杯热可可,暖暖身子吧。” 那名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戴劳,很明显,她似乎不太明白戴劳为什么这样做。可等她看清戴劳身上的那件披风之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慌慌张张的跪在戴劳面前。 “咳咳……骑士大人,女奴劳烦您操心病体,实在是……咳……实在是有罪。” “别别别,请起来!你有病,别跪着。” 戴劳连忙扶起少女,脸上更是散发出足以迷倒任何少女的笑容。那名少女大着胆子抬起头后,正好和戴劳那帅气的脸庞对上,白色的肌肤上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红晕,连忙再次把头低了下来。 戴劳搀扶着少女坐回座位,顺势的就坐在了她的对面。也正好在这时列车启动的汽笛响起,已经将假花全部卖完的星璃捧着一篮子的伊奈儿走上车,看到原本没什么人的车厢内突然多出戴劳和他的一班随从后,走到黯身旁坐下,悄声道:“怎么了?” 黯从外面收回视线,瞥了眼缩在后面的白痴,笑道:“色迷心窍了。还能怎么了。” 星璃将卖花的钱放入口袋,也回过头去看缩在后面的白痴。她顺着他的视线再次打量了一下那边那名少女之后,站起,走了过去。 “怎么了?一脸警惕的样子。” 白痴看看星璃,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终于露出一副算是想通了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是吗?那就别在这里站着,和我们一起坐吧。” “………………嗯。” 列车再次开始移动,悠长的汽笛声似乎在宣告这个世界依旧是如此的和平,无需警惕。白痴带着小面包在星璃的身旁坐下,视线最后撇了那边的少女一眼后,终于呼出一口气。 暗灭:“怎么了?” “………………没什么” “呵呵,有趣。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人会思考。” “……………………我知道。” “那就好。” 这句话过后,暗灭就不再开口了。白痴也是松了一口气,反正现在各种因素都没有确定,也不能否认会存在正面的可能性。仅凭一件小事就仓促的下判断,未免也太过粗暴了。 谨慎小心,警惕他人并没有错。但判断的太过火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无穷的麻烦之中。现在……还是先休息,思考一下应该怎么靠近自己此次的任务目标,完成任务吧。 ———————————————————————————— 伴随着列车的移动,车厢内再次从刚才的短暂喧嚣进入片刻的宁静。不过,这种宁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现在戴劳正坐在那名少女的对面,时不时传来的谈话声的确不能让这片环境称得上是“宁静”。 从飘来的谈话中,白痴渐渐听懂那名少女名叫蜜梨,是灰烬城的市民。她自小体弱多病,患有肺病。可碍于生计,她不得不拖着病体来这种边境村落进行一些买卖交易。从谈话中也听出她的父母似乎也全都卧病在床,无法起身。 “蜜梨小姐,你那么小就必须一个人抗起家庭的重担,这还真是辛苦啊。” 戴劳一边说,一边及其自然的伸出手捏住蜜梨的小手。这个女孩浑身一震,脸上再次浮出一片红晕,极为羞涩的抽回手,低头不语。 很明显,戴劳对于蜜梨的这个动作显的更加心痒了。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好再次强行去捏对方的手,只能继续坐在原地,长一句短一句的问寒问暖。可不管戴劳怎么说,蜜梨的回答也仅仅是极为简短的“是”,“谢谢”之类的词汇,看起来对戴劳显的十分的生分。 “呵,还真是一个羞涩的女孩子。”黯支着脑袋,嘴角含笑的说了一句,“这样的女孩偏偏也是天生体弱多病啊……呼……呼……” 列车驶入一段碎石滩,略带颠簸的路况让黯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羞涩?” 数好钱,重新捏着彩纸与假枝的星璃抬起头,略带不解的望了黯一眼。随后,她转头看了看坐在身旁的白痴。也恰好,白痴也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她,两双眼睛一对上之后,星璃略有所悟的笑了一下,白痴也是点点头,抱着小面包不说话。 “呃?怎么了?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黯捂着自己的心脏,等到稍稍好了一些之后,不解的问道。 星璃捏着假花,抬起头朝那边的“民女与骑士”望了一眼之后,笑着道:“这个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个女孩很明显的撒了谎。不过至于具体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撒谎?呼……撒……什么谎?” 黯的面色看起来越来越糟糕。很不幸,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她突然面色转为苍白,捂着心脏的部位,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全都趴在桌子上。 031,B级任务 D级任务 她的这一举动让白痴和星璃立刻停止手中的工作,他们两人分别一左一右的扶住黯,白痴更是在第一时间伸手探进黯腰边的口袋,将心脏病的药拿出来。 “水。” 星璃端起水杯递到面色苍白的黯的嘴唇旁,白痴则是立刻取出两粒药片塞进黯的嘴里。也不等她吞下药片,白痴已经扶着她快步的离开这节车厢,朝前面的卧铺走去。 “可恶……这个身体……这个……心脏……!!!” 在白痴的搀扶下,黯脚步蹒跚的朝前走。星璃则是拎着自己的花篮和彩纸,端着水杯拉着小面包跟在后面。好不容易到达属于黯的卧铺,白痴拉开车门将她扶进去,正要进入的时候…… “…………?!” 卧铺那一头传来又一阵**,只见十几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身材壮硕,一脸凶相的人在许多人的簇拥下快速走来。 “妈的,挡什么道!” 小面包不知深浅,呆呆的站在走道中央。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孩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下去。白痴看的真切,在第一时间拉住小丫头的手,将她拖入小房间。可尽管那男孩的一个巴掌没有掴到,对方可怕的样子依旧把小丫头给吓到了,躲在白痴的身后,瑟瑟发抖。 “真是无礼的人。” 星璃的眉头略微皱起,她拉上拉门,再次端着一杯热水走到躺在**的黯身边。吃过药的黯终于显的稍稍好了一些,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咬了咬牙:“切,如果不是这个身体的话,我现在就冲出去教训他们!” “别。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小白先生……嗯?小白先生,你怎么了?” 星璃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那扇关起的门再次被打开。白痴已经站在了外面的过道之上。他的左手抱着还在流眼泪,吓的有些发抖的小面包,被冰屑所填满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朝车尾走去的人们。 “嘿嘿,现在看来,那个小妮子撒谎的理由似乎出来一点了,不是吗?” “…………啊。” 白痴慢慢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就拉着小面包,走向最后的那一节车厢。很快,他就抵达车厢外,透过那半透明的玻璃,正好看到了其中所上演的那一幕。 这些人一进入最后一节车厢后就开始四处寻找,没用多久,他们的视线就投到那边的蜜梨身上。刚才抬手打小面包的那个人冷哼了一声,随手就拔出腰间的一把锯齿大刀,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他抬起一只脚,踩在蜜梨所坐的位置上,把自己的那张大脸义无反顾的凑近不住发抖的蜜梨,大口的嗅了一下。 “嗯~~~!好香,好香的味道!这是你的体香吗?还是说,是你从未婚夫家里偷走的钱所散发出来的铜臭?!” 这群人公然向蜜梨叫板,坐在她对面的戴劳当然不能把自己当作木头人。这位守护骑士脸立刻拉下,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冷哼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狗,在这里大呼小叫!” 一句话不对,那个男孩立刻和戴劳的双眼对上。这两人互不相让的互相瞪视之时,两方人马也随即瞪上,一副随时都能够开站的架势。 “嘿嘿,有趣,会见血吗?我打赌,赌一定会见血!” 白痴缩在门后,继续看着。 门内,那个男孩昂起头,居高临下的瞪着戴劳,冷哼一声:“外乡人,你是哪里跑出来的货色,竟然敢来管我的事?难道你不知道整个黑龙帝国中,我蛮骨少爷可是赫赫有名的战士!” 戴劳看了一眼那边的蜜梨,只见她抖的更是厉害,咳嗽声也不断传出。见此,他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说道:“我道是谁,黑龙帝国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我戴劳古德塞是管定了!有什么敢不敢德!” “古德塞?戴劳古德塞?!” 蛮骨的脸突然一阵扭曲,这时,他的那些随从中也有人想起了什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两句之后,蛮骨脸上的惊讶立刻变成了挑衅,他猛地抬起大刀,跳开两步指着戴劳,大笑道:“古德塞?雄鹿帝国的古德塞家族?巧了,哈哈哈,这还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我未来的敌人?妈的,这还真是倒霉,钱被这小贱人偷了不说,出来竟然还碰到酸鹿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雄鹿帝国的十人团队中立刻有人忍不住冲了出来。对方原本也只是想出声呵斥几声,可没想到蛮骨竟然突然间掉转大刀,用刀背狠狠的砸中对方的肩膀。只听得“格拉”一声,那个孩子的肩膀立刻粉碎性骨折,伴随着大声的尖叫,他捂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开始打起滚来。 “好弱的实力,原来这就是雄鹿帝国最强的战士吗?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蛮骨出其不意的攻击让所有的雄鹿人全都怔在当场,可还不等众人反映过来,他上前一把抱住蜜梨的腰,将她提了起来。蜜梨一时间陷入恐慌,急忙伸手去推,可蛮骨的力量又岂是她能够抗拒的了得?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她的眼角不由得堆砌起委屈的泪水,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 “哼,放开你?然后让你再次卷着我家的财物逃跑吗?我可爱的小未婚妻。” 看着戴劳等人惊讶的目光,蛮骨冷笑一声,再次把蜜梨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下,更是用一种充满嘲讽的口吻说道:“怎么,不明白?那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这个女人是我预订要娶的第三位妻子。原本我是看她家里贫困,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拯救她和她的父母脱离贫穷的生活。可没想到她在答应了我的求婚之后竟然私自卷着我送给她的礼物逃跑!害得我一直追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才抓到她。作为我未来的敌人,你说,我应不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一边说,蛮骨一边讪笑。他十分满意的朝蜜梨的脸上添了一下,白色的唾液粘在她那略带病容容貌上,终于将这个女孩的伪装完全撕开。惹得她…… 哭了。 “放开我!你……原本就是你骗我的!说会出钱给我父母治病!可到头来你根本就没有做到!你……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从少女的嘴里不间断的吐出,她显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不间断的大口呼吸。但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在某方面更加激起了蛮骨的兴趣,他哈哈大笑着,手中的锯齿大刀直接指向戴劳等一干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凶恶简直比真正的野兽还要饥渴。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他妈的给老子让开!雄鹿的垃圾,今天我重新把我的未婚妻抓住,心情很好。如果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地远远的!啧啧啧,我可爱的第三位妻子,我知道,你一定已经等不及了吧?好!今天晚上我们就正式结婚!你就和我回家吧,哈哈哈哈哈!” 暗灭:“很狂妄的人。” 白痴:“………………” 暗灭:“呵呵,那么我们的那位骑士会怎么应付呢?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就这么放弃回家。毕竟,这也关系到面子的问题。” 暗灭没有说错。对于戴劳来说,蜜梨所造成的问题早已经不是救助这个女孩脱离苦海这么简单了。蛮骨的狂妄与叫嚣时时刻刻都是在向雄鹿帝国的挑衅。而雄鹿帝国现今的最强团体的领队人戴劳古德塞如果在这个时候缩掉的话,那以后要怎么服众? 戴劳的眼神开始变得凄厉起来,这位最强的主角毫无疑问的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在这原本因该是春光明媚之下的列车内,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气氛,渐渐的浮了起来…… 032,无能者的工作 “给我杀!” 一声爆喝,率先发动攻击的赫然是蛮骨等人率领的黑龙方!他们一拥而上,凭借先声夺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就占据了战斗的优势。尤其是头领蛮骨,他手中的锯齿大刀连番挥砍,只不过转眼间,又有两个雄鹿人被他的刀背砍伤,躺在地上呜呜叫了。 战斗是什么? 战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消减对方的人数,达到最终的统治。 门后,白痴依旧静静观察着眼前所出现的这场战斗。他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这与他无关,他只需要站在这里,防止有人从门的那一边跑过来,威胁到后面的面包就可以了。 但即使他没有动,他的大脑却始终都在思考,在转动。他的视线捕捉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动作,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全都记录在脑海的深处,然后进行分析,进行判断! 很快,分析的结果就出来了。先声夺人的蛮骨凭借人手的充沛,将十人中除戴劳外的其余七人全部击倒。就连一些仆人中稍有实力的人也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放眼望去,在场中唯一还站着的,赫然只有唯一还不曾与对方正面交手的戴劳古德塞。 (………………为什么?) 戴劳轻蔑的望着那些倒下的同伴,嘴角发出一声冷哼。面对迎面冲来的两名敌人,他迅速拔出骑士剑,简单两剑,迅速割伤对方的手腕,展示实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眼间,又有两名喽罗被戴劳极为潇洒的击倒,这位天才充分发挥出一般同龄人无法媲美的战斗力,傲然立于倒地的同伴与敌人中间。用剑,指着依旧搂着蜜梨的蛮骨。 (等一下……不要着急,好好思考。把刚才所看到的所有信息全都集合起来思考……好好的想,找出其中的关联点……) 受到挑衅的蛮骨大吼一声,顺势推开蜜梨,举着手中的大刀扑上…… (………………!!!) “碰”的一声巨响,剑与刀在交错的那一瞬间分开。戴劳与蛮骨分别退后五步,这也充分显示出两人在实力上的不相伯仲。戴劳脸上的轻蔑收起,蛮骨嘴角的冷笑也被惊讶所取代。这两人再也不敢轻视对方,在重新踏地的那一刹那,双方立即再次摆下迎战姿势,凝神面对眼前的敌人。 (呵呵,你终于发现了什么吗?) (………………啊。) (哈哈哈!有趣!这个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永远都是这么的多。可是,在乍看不合理的事情背后,永远都有着合理的存在!我有预感,你的这次刺杀之旅,会比想象中来的更困难,更“有趣”呢~~~!) 漆黑色的瞳孔沉浸在黑暗的冰雪之中,一个仿佛已经被这场热血战斗遗忘的少年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门后,注视着其中的每一处变化。门内,战斗在交错。兵刃碰撞所产生的火花滑过他的视线。倒地的两方人马开始纷纷发出呐喊,鼓舞着他们的领袖去取得最后的胜利! “咕咕~~~~~” 冷不丁,冰冷的手心中传来一个小而温暖的感觉。白痴低下头,当那双翠色的眼睛看到他的凝视之后,小丫头的脸上再次散发出无忧无虑的笑容,更是开始抓着白痴的手,开始磨蹭起来。 ………………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 冰冷的双眸在这一刻终于缓缓的闭上,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蹲下来,抚摸着小丫头那头粉色的头发。在惹得小面包发出“呀~~~!”的一声叫之后,他才拉着小面包,离开那还在战斗的车厢,朝星璃和黯所处的房间走去。 “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吵?”房间内,星璃捧着一叠干净的毛巾递了过来,顺便询问。 白痴接过毛巾,帮小面包擦了擦脸后,缓缓说道:“打起来了。” “呵……打起来?呼……呼哦!可恶!星璃,你什么意思?让我起来!有架打这种事怎么可以落下我?!” 星璃按住蠢蠢欲动的黯后,才再次把视线转过来,脸上不无担忧:“那个……不要紧吗?” 白痴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趴在他腿上呼呼大睡的小面包。在思考半饷之后…… 某个雄壮声音:“所有人都不许动!”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队人马从前面的车厢走了过来,星璃稍稍打开门看了一眼,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左右,一脸精干,留着两道八字胡的中年骑士。他率领着手下十几名身披骑士披风的骑士浩浩荡荡的闯进最后一节车厢,当他看到那两个还在交战的人之后,再次爆喝一声。 白痴闭上眼,开始了自己的思考。自从那一声爆喝之后,他就没有再去管戴劳和蛮骨之间的战斗究竟如何。他只是坐在这里,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有关于殇和虫鸣两剑的纷繁变招,思考在应对何种情况时,应该用哪一招来完成任务。 —————————————————————————————————— 列车,开了足足三天。 四周的悬崖峭壁在这三天内逐渐取代了绿树与平原,成了窗外风景的主旋律。 这三天内上车的人不断增多,原本还稍显空闲的车厢转眼间就已经被挤了个爆满。不过没关系,因为当第三天汽笛声响起之时,车内的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因为—— 黑龙帝国的首都——灰烬之城 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 灰烬。 就如同这个名字一般,这座城市看起来就布满了灰铁的黑色。不过让它看起来如此的并不是城市的涂料,而是它所处的地理位置。 灰烬城不是一座耸立在平原上的碉堡。相反,这是一座建造在一道峡谷中的城市。列车驶入峡谷中,立刻就可以看到两旁沿着悬崖峭壁蔓延向上的阶梯和数之不尽的洞窟。这里的人从其中一个洞窟进入之后,再从另一个洞窟中出来,一些人则倚着阶梯上的护栏,一边叼着烟草一边看着这辆列车的驶入。 从远处看,这座峡谷可能会觉得很狭窄。但事实是狭窄的仅仅是入口而已。进入内部之后,这里豁然开朗,峡谷的底部不仅建造有教堂,博物馆,歌剧馆等等重要设施,宽阔的道路也让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一点都不显得拥堵。 呜————————! 汽笛拉起,魔导列车渐渐驶入车站。和之前抵达的任何一个车站一样,星璃在到站之后立刻带着手边的假花下车兜售。白痴则是拉着面包带着自己的行李,跟在身体稍显健康的黯之后走下了列车。 “哼!” 车站外,仪仗队已经早早队列。挨着顺序从车上下来的是雄鹿帝国的人,再是黑龙帝国的蛮骨一群人。最后,则是三天前前往阻止两方殴斗的那个中年骑士。从他铠甲上映着的一个龙头来看,显然也是黑龙帝国的人。 “尽给我添乱的臭小子,还不向对方赔礼道歉!” 中年骑士抬手就给了蛮骨后脑袋一下,厉声道—— “这次来的可是与我国交好30年的邻国,你倒好,一言不发就开打,是不是存心给我这个老父亲脸上难堪?” 蛮骨的嘴角抽了一下,他十分不满的看着面前显得得意洋洋的戴劳,冷哼一声,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中年骑士再次打了儿子一下,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才陪笑着走上前,向雄鹿帝国的诸位再三道歉。最后,则是走到戴劳的面前,不间断的行礼,说着“希望这些不和谐的插曲不会影响两国关系”之类的话云云。 戴劳倒是显得很慷慨,他笑着摆手,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回应着这位骑士。其风度之翩翩,心胸之宽广和蛮骨那粗暴无礼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比。他这样优雅的回应不仅没有让蛮骨服气,反而更加狠的哼了一声。 “好好好,现在我先带各位去各位所居住的宾馆,好好的休息一天,整理一下旅途中的疲倦。明日我将带领各位前往皇城拜见公主陛下,各位看,怎么样?” 没有理由拒绝,戴劳和雄鹿帝国的一群人当即点头,在中年骑士的陪伴下,踩着迎宾大道缓步走出车站,坐上马车前往宾馆。 “好了!我们走!……嗯?小白,你怎么了?” 黯伸了一个懒腰,扛着她那把长枪朝前走,冷不丁回头之时,只见白痴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行动的意思。 “………………我,自己找地方住。”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住在别人给你安排的地盘,从一开始就会陷入被动。宾馆内人很杂,要想在这种情况下不被发现的展开行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033,荒谬的错觉 “……………………” “………………呵,有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吗?” 黯仰起头,一手插进裤袋,右手微微磨了磨肩上的长枪。 “算了,反正就是你自己跑来当我的仆人的,你想去哪也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话可要先说清楚,如果遇到打架之类的事情你想要找人帮忙的话那可就来找我。毕竟你不是战士,也不会武斗,再带着一个孩子,遇上麻烦会很困扰吧。” 白痴不答话,黯则是心领神会的笑了一声。这位红发少女转过身,抬起右手招了招后,就扛着那根长枪,随着人流朝宾馆方向走去了。 …… ………… ………………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物。 等到熟悉的人物全都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一片喧嚣。 “呜…………” 小面包显然对四周这片不熟悉的环境感到害怕起来。车站上的人潮还是很多的,她紧紧的拉住白痴的袖子,生怕自己被丢下似的。 “喂,接下来我们去哪?” 白痴按住自己双手的手铐,微一用力,联系着手铐的锁链就从中断裂,缩进两只手铐之中。脚上的脚链也是如法炮制。在办完这些之后,他才将自己的行礼往肩上一抗,视线早已经转移到一名刚刚从列车上走下来的少女。他盯着她,犹如渡过了太长时间饥饿的下水道老鼠突然遇到了一大块腐烂的臭肉一般。 “嘿嘿,尾随女性?” “不。” “哦?那是什么?” “………………直接接触。” 稍稍捏了捏小面包的手之后,白痴跟着那名少女走出了车站。 —————————————————————————— 柔弱的少女缓步朝前走着。是不是因为这座峡谷中的城市始终不见阳光呢?就如同三天之前,她由始至终都紧紧的裹着斗篷,畏寒的躯体似乎随时都能够倒下。 她来到西边的峭壁,沿着那些巧夺天工的阶梯一点一点的朝上走着。她看起来很小心,每当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时这个女孩都会畏畏缩缩的紧裹斗篷,站在护栏边上让其他人经过。从斗篷下浮现的印子来看,她的左手始终都抱在胸前,很明显,是揣着什么东西。 是钱。 是她通过三天前的“工作”,所得到的“报酬”。 这笔钱对她来说是不是算一笔巨款呢?她紧捂着,苍白而憔悴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惊恐而警惕的神色。 那么…… 这样的女孩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后已经多出了一头……野兽呢? 白痴尾随着少女,跟着她进入旁边的一座洞窟。这里虽然是洞窟,但岩壁内部两边都挂着许许多多的导力灯,将里面照的如同白昼般明亮。 这里看起来似乎算是一条商业街,岩壁两边又有着许许多多的小洞,许多商家就将这些小洞当作店铺,贩卖着各种物事。 蜜梨在这条街上缓步走着,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偶尔咳嗽两声。在比对了好几家店家的蔬菜之后,她选了一些最便宜,质量也最差的蔬菜,从怀中拿出她刚才一直紧捂的小袋子,取出伊奈儿付了钱。 “好了,人类小子。一直这样跟踪很没意思。趁着你还没决定应该什么时候走过去拍她肩膀之前,不如先和我说说你之前的判断,怎么样?” 小面包正蹲在一旁卖水产品的商贩之前,她嘟囔着,看着盆子里那些横行霸道的螃蟹,显得饶有兴趣。 “…………你自己,不会判断吗。” “说说看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看的兴起,小面包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盆子中的螃蟹。在看到那只螃蟹立刻举起双螯张开之时,这丫头吓得立刻跳开两步。可等到确定那个“很吓人”的东西无法跑出盆子来之后,她再次大着胆子凑了过去,伸出手指…… “…………她所说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谎言。” “哇~~~!哇~~~!咕…………!呜……呜呜呜…………!!!” 旁边,突然传来小丫头的哭声。白痴别过头,只见小面包双眼红肿,眼睛里面堆满泪水。她的手指上吊着一只小螃蟹,被螯夹住的地方已经略微开始红了起来。 白痴摇摇头,小面包则是疼得伤心至极。她大力的挥舞手指想把那只螃蟹甩掉,可越是甩,疼得反而就越是利害。终于,她眼眶里面的泪水全都滚了下来,摆着一张受尽委屈的脸,蹦到白痴面前,大声的哭了起来。 白痴捏住螃蟹的双螯,强行将威胁小面包的螃蟹扳开之后,将其扔回水盆里。小面包捂着自己被咬疼的手指,缩到白痴背后一脸恐惧的望着那只在水盆里举着双螯,耀武扬威的螃蟹抽泣。白痴无奈,唯有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将她抱起,小心的揉着她的手指。 “哦?谎言?” “嗯。…………还疼吗?” 小面包捂着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把手指放进嘴里,一边吸允,一边用那双还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白痴。 “下次小心点。不知道的东西别去乱碰,不明白的事情等看明白了再接触。乱碰,很危险。”揉着小丫头的头,白痴目无表情的说道。 “啊呜……吸……吸……呜呜呜……” 安慰好小面包,白痴重新拉着她尾随前面的少女。吃了刚才的亏,小面包终于老实了点,不再东跑西跑,而是紧紧的拉着白痴的手不放了。 “那你倒是说说,她到底撒了哪些谎?而且,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前面的少女抱着蔬菜,在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她想了想,再次咳嗽两声之后,步入药局。 白痴拉着小面包站在药局外一个可以直视内部的角落,缓缓说道:“首先,她说她是前往吉米村做生意的,先不去管她一个女孩子是否能够前往远方单独进行交易,就说她上车后的第一个动作就不自然。” “哦?什么动作?” “她,是从前面的车厢来到我所处的最后一节车厢。而不是从最后一节车厢旁的上下阶梯上来的。” “呵呵,这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人类小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是买了票上车的话,车票上有座位号,她应该直接从最后一节车厢上车,而不应该从前面上车,再走到后面来才对。她这样做反而显得极其不自然,没错吧?” “………………啊。” 此时,蜜梨已经买好了药,她走出药局,打开那只钱袋看了看里面的余额后,细细弯弯的眉毛略微皱了皱。接着,她将钱袋重新塞入斗篷内,抱着蔬菜和买来的药,继续朝前走。 “另一方面,她在抵达最后一节车厢后,有一个环视的动作。然后,她没有去看每张椅子的座位号就很随意的在一张空着的座位坐下。那么,之前那个‘环视’的动作代表什么呢?” “嘿嘿嘿,她是在观察。不不不,更准确点说,她是在看看这节车厢内还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人吧!在确定最后一节车厢没多少人,并且在刚才横越列车时已经有‘鱼’上钩,所以她才安安心心的坐下,等着被钓上的鱼儿跑过来吃食。而那位被她的美貌和柔弱气质吸引上来的鱼儿嘛……嘿嘿嘿。” 冰冷的瞳孔紧盯少女那瘦弱的背影,脚步不即不离的紧随其后…… “………………戴劳古德塞。” 暗灭冷笑着,继续等待白痴公布接下来的答案。 “身为十人团体的首领,也是在现在进入黑龙帝国的雄鹿人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这个女人在判断最后一节车厢内没有比他更好的勾引对象之后,就静静的等他来向自己搭话。而戴劳少爷也自然的和她说起话来。在经过简短的交谈之后,陷阱就布置完毕。接着,就是第二个谎言的到来……” “哈哈哈!你是指那个蛮骨跑上来抢夺未婚妻的事情吗?嘿嘿,有趣。” “………………嗯。蛮骨出现时,他也做了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首先第一点,就是在我和星璃扶着黯前往卧铺,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哦?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觉他的举止不正常了?” “嗯。” “呵呵,有趣,说来听听。” 沿着洞窟,少女转了个弯之后从另一处较高的洞口走出。她抬起手,遮挡了一下正午直射下来的阳光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沿着向下的阶梯朝贫民区所居住的岩壁区前去。 “蛮骨嘴上说,蜜梨是她逃跑的未婚妻。而他的行动也给人一种知道蜜梨上车,因而前来寻找的姿态。但,在他经过卧铺时,面对最容易藏人的车厢他连看都没看,而是直接冲向相对可能性较小的最后一节车厢。由此可知,他早就知道蜜梨在最后一节车厢。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他在卧铺车厢内丝毫都没有向任何人打听,为什么就会直接知道‘身披白色斗篷,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少女直接走进了最后一节车厢’呢?” 034,宁静却暗藏危机的小村落 锁链内的血色瞳孔瞬间睁开,可怕的笑声在脑海中回荡起来。在这些笑声中,白痴踩在由铁链和木板所组成的过道上,目光冰冷的尾随着那位少女。 “我明白你说什么了,有趣,有趣!哈哈哈!也就是说,那个叫蛮骨的人类虽然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十分的狂妄,而且色心不小,举止失态。可事实上这都是他安排好的计谋!那种狂态也完全是他自己装出来的,其本质其实是一个相当有心计的家伙,不是吗?哈哈哈哈!” “………………” “有趣,人类果然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可以通过一些外在的举动就改变自己给外人的印象,从而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我很欣赏!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人类小子虽然有一套,但他故意掩饰起来的性格终究还是被你看破。果然,没有人能够在你面前隐瞒任何事情嘛~~~” “………………” “那么,他的计划是这样没错,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故意和雄鹿帝国的人闹翻似乎对他没什么好处。如果说他真的想要破坏雄鹿和黑龙那微妙的和平协议的话,应该是直接下杀手。可在那场战斗中他虽然力气很大,但砍人全都用的是刀背。只有在面对戴劳时才用刀刃。另一方面,如果是想直接撕破脸,把雄鹿的人立刻杀掉,然后发动侵略战争的话,那就应该是他的父亲出场,而不是他带领着一群小屁孩跑出来才对。” 那边,蜜梨倚在一处护栏旁,略带幽怨的目光望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峡谷。对于这一片繁荣景象,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后,轻轻拍了拍略粘尘土的斗篷,继续朝前走去。 “目的……还未知。” 白痴抱着小面包,一步一步的紧随。 “不过看起来,高傲的成分应该占很大一部分内容。” “高傲?” “…………嗯。他在被父亲阻止之后直到刚才下车,表现的都不是很舒服,似乎一口气没有出似的。此时的战斗已经结束,而且从他后面再也没有看蜜梨一眼这个情况中看来,他也没有了继续隐瞒自己意图的理由。思考一下,其中高傲的成分……应该占了很多。” 血瞳眯成一条线,语气有些慵懒的说道:“切,原来如此。虽然说这小子的戏演的不错,但终究还是有着无所谓的自尊心。看来他是听闻了戴劳古德塞的天才之名,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跑过来挑战‘天才’之名,但在没有足够理由的情况下才想出这么麻烦的事情吗?真是没事找事型的家伙。”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暗灭重新开口:“人类小子,既然这都是那个蛮骨所干的事,你现在跟着这个女人又想干吗?” 此时,蜜梨的步伐已经正式进入贫民区。这里阴暗的光线和空中略带浮尘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两声。白痴看看四周,行人已经渐渐变得稀少,当那名少女拐进另一个洞窟隧道之后,他的脚步,也随之加快了起来…… “利用。” “哦?利用?” “这个女人应该是蛮骨找出来的,从她并没有回蛮骨的居处看来,她和蛮骨之间应该也仅仅是利用和被利用,单纯的金钱关系。我在黑龙帝国内没什么眼线,所以需要尽可能的得到一些资料。然后,我还要利用她……” “利用她干什么?” “利用她……” 空旷的洞窟隧道内,岩壁两边的屋门全部都紧闭。破败与萧条的环境和其他地方的繁华不尽相同,就连岩壁上的导力灯也是忽明忽暗,残破不堪。 “执行我……暗杀加西亚德丝公主的计划。” —————————————————————————————— “喂喂喂,你的意思是……让她去做这种事?” 白痴点点头。暗灭在得到白痴的肯定答复之后,倒是笑了一声:“这倒是有趣。那你不妨说说,你会怎么利用她?” “…………从现在开始直到十人团队离开之前,大约有一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要先摸清楚黑龙公主周围的环境和可以执行暗杀的地点。如果有机可乘的话,我会和这个女人‘交朋友’,然后以介绍工作为名让她混入雄鹿帝国的仆人群中。然后……” 白痴拍了拍自己背上的背包。 “我这里有坎帕校长给我的慢性毒药,在利用几次为数不多的和黑龙公主会餐的机会,让她去下毒。” “喂喂,她会肯吗?” “当然不肯。不过,如果将它混入调味料,让身为女性,不容易让人怀疑的她在不知不觉间去下毒的话,可能性并不是等于无。” “嘿嘿,我理解了。人类小子,这种做法还有一个好处对不对?就是即使万一失败,被冠上暗杀罪名的也是这个女人,而你则是保全自身,一点都不会受到怀疑。到时候咔嚓一声,这个女人就会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人头落地,平安归天!” 白痴点点头,脚步继续加快。并且,他也提出了第二部分的计划—— “如果实在是没有下手的机会的话,那我就鼓动这个女人,激发她对黑龙帝国的不满。” “这倒是很有趣。你的意思是说……要煽动贫困线以下,并且身为弱势人群的贫民造反吗?” “这,很容易。只要剥夺她的希望,摧毁她的精神支柱,很容易就可以办到。她说过,她还有一对卧病在床的双亲。从刚才她买的那些药的份量上来说,这句话应该不是谎言。另一方面,蛮骨在演戏时曾经有个舔她脸的动作。当时她的反应很激烈,和之前的安稳不同。所以,那时她讨厌蛮骨这一点应该不假。那么,我只要伪装成蛮骨的部下,来宣布真的要娶她为妻的话,即使是最低限度,她也一定会有抵抗。” “嘿嘿。说下去。” “蛮骨是大贵族,受到黑龙帝国公主的庇护。只要在言语上稍加转变,就可以让这个女人对蛮骨的怨恨矛头直接指向黑龙公主。接着,我只要趁她外出的某一个时间……” 血瞳睁大,伴随着白痴前进的每一步,阴冷的隧道内,开始飘下漆黑色的雪花…… “杀掉……她卧病在床的父母。” “这样,就能完全摧毁她的精神支柱……” “让她内心的怨恨完全爆发,直接指向……” “黑龙公主。” “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暗灭,爆发出大笑。 阴冷的黑色雪花飞舞,六角形的晶体所描绘出来的的确是最为美丽的画面。走在前面的蜜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呢?她更加紧的裹起身上的斗篷,柔弱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低着头,脚步略显哆嗦…… “这真的是一个极好的点子!毁掉别人的人生,将他们变为自己手中的工具!不错不错,因为怨恨,所以这个女孩会主动自觉地成为你暗杀行动中的关键棋子。而且在使用完毕之后,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舍弃。即使她行动失败,因为她是出于自己的憎恨,所以和你之间的联系也算得上是最少,最大限度的降低你的危险程度。也就是说,到时候只要你能给她创造足够的条件,她就会自动成为你的‘匕首’!”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要实行这所有的一切需要满足许许多多的条件。白痴也知道,刚才的设想不管怎么说也只是纸上谈兵,但大概的思路已经理清,接下来就是准备好各种“条件”,将眼前这把需要打磨的“匕首”…… 一点一点的,送到黑龙公主的身旁。 ———————————————————————— 035,丰收的神灵 蜜梨走到一间门板都已经快要腐烂的岩洞之前,紧裹着她的斗篷拉开,她开始翻找挂在腰上的钥匙。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她身后冲来! 脚步声太快,蜜梨慌忙抬起头,可还不等她看清来的到底是谁,一个身子就重重的和她撞上,她和对方全都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呜……” 少女瘦弱的身躯在这一撞之下显得有些眩晕,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微微睁开眼。可让她没料到的是,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布满了惊慌、恐惧、流着稀鼻涕,甚至眼睛里还堆砌着泪水的男孩的脸。 “呜!要死了,我要死了!女人,帮帮我,我要你快点帮帮我啊!” 蜜梨迷茫的直起身子,她看着撒了一地的蔬菜和药袋,第一反映就是去收拾这些东西。可不料面前这个男孩不依不饶了,突然抓住她的双手,把脸凑近,大声喝到—— “他跑哪里去了?他一定是从这里跑过的对不对?说!快点说啊!” 蜜梨揉了揉被撞的有些生疼的胸口。她呆了会儿,好不容易,这个女孩才察觉自己的双手被对方强行握在手里,急忙像是触电似的把手抽回。她两手支地,向后挪了挪后,才终于看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一头杂乱的黑发显得欠缺打理而显得凌乱,发丝下的黑色瞳孔中早已是堆满了泪水。他穿着一套说不上干净,但也算不上肮脏的平价衣服,左手抱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小女孩正用一副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男孩,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最惹人注意的,果然还是这个男孩右手臂上所缠绕的铁链。 “你……是?” 蜜梨从未见过这个男孩,对于他的出现表现出来的只有紧张和畏惧。倒是这个男孩十分不顾忌的站了起来,再次大声道:“我的钱包!我所有的财产!呜呜呜……我来这里找工作用的钱……这下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个男孩反而开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蜜梨收拾起满地的东西,她看了看自己的家门,再看看几乎就是蹲在自己家门前哭泣的男孩,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你的钱包……怎么了?” “呜呜呜……被偷了……” 小男孩哭着,鼻子里拉下一条稀鼻涕—— “我……我今天刚刚抵达灰烬城,可一进来,我的钱包就被人偷了!我一直追到这里,可一转眼功夫,那个小偷就不见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说着说着,男孩再次蹲在原地,抱着膝盖,把头埋入膝盖中痛哭起来……不过和他的伤痛相比,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似乎完全体会不到这种“绝境”。她耷拉着脑袋想了会儿之后,突然伸出手,在男孩的头顶上摸了几下…… “呜啊~~~呜啊~~~” 这一刻,男孩口中的哭声及其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三秒之后,他才再次开始哭泣。 蜜梨抬头,看看身后那分成好几条岔道的道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没有看到有人跑过去。咳……咳咳……” 也许是刚才被撞的狠了,蜜梨再次开始咳嗽。 蹲在地上的白痴赫然抬起头,他也看着这错综复杂的岔路,显得一筹莫展。就在此时,旁边的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蜜梨吗?你回来了啊……怎么……还不进来?” 一边抽泣,白痴一边偷偷打量着那扇大门,分析着这段话语。从声音上听起来,应该是一个患病的中年妇女。 “是的,阿妈,我回来了。” 蜜梨再次看了一眼白痴,之后,她终于摸出腰间的钥匙,打开房门。可还不等她走进去,大门就被一个男孩的身影完全堵塞,那双眼睛……着实是有些吓人。 “小姐姐,帮我……找到那个小偷好不好?没有了这笔钱,我……我连今天应该睡哪都成问题啊!” 蜜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可不是皇室警备队成员,怎么可能做得到抓小偷这种事?在看到白痴依旧不依不饶的站在门前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咳咳……帮不了你。如果你的钱袋被偷了的话,你可以去找警备队报备,让他们帮你找线索。好了,祝你晚安。” 说完,蜜梨咳嗽了两声后,丢下一脸木然的白痴和小面包,提着药和蔬菜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洞窟所组成的屋子。分为前后两间,中间用一层破破的帷幕隔开。白痴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前半间屋子内的右侧摆着一张床,有两个人躺在**,身上只盖了一张破旧的草席,不断咳嗽、呻吟着。 看到自家的女儿回来了,**的两人挣扎着慢慢坐起。那位父亲看起来实在是病的太重,挣扎了几下之后没能坐起来,倒是那位母亲终于直起身子,冲着蜜梨疲倦的笑了一下。 “阿妈,您别起来,快躺下。” 蜜梨快步走上前,扶着母亲一点一点的。时别多日,再次看到女儿的母亲似乎显得很高兴,她始终抓着蜜梨的手,笑道:“别把我当病人。你的身体也不好,有的时候别管我们,照顾好你自己才是。” 蜜梨点点头,帮母亲重新盖好那些草席:“咳咳,阿妈,隔壁的罗库大婶这两天来照顾你们了吗?” “照顾了照顾了。多亏了人家,我们这两个祸害才没有在这里饿死。等一会儿……咳……蜜梨,你可要登门好好的谢谢别人才是。……嗯?蜜梨,在门口的是……?” 蜜梨别过头,只见那个男孩依旧流着稀鼻涕,牵着那个小女孩的手站在门口。看到蜜梨看他,那男孩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把鼻涕吸进去了一些。 “阿妈,没事,您先躺着。” “是你的朋友吗?” “没事。您躺着吧。” 蜜梨再次笑了笑,在安慰好母亲之后,她走到门口,看着白痴,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找警备队?” 白痴揉了揉鼻子,又用力的吸了一下,说道:“我……我刚刚来灰烬城,对哪里都不熟悉。” 蜜梨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你不熟悉,那就去问人啊。请快点离开,别站在我家门前。” 说着,蜜梨就要关门。不过可惜的是…… 一只脚,极为迅速的插了进来。同时伸进来的还有一只被锁链重重捆绑的右手。 在一片冰冷的黑色雪花之中,这只手就从那门缝的那边伸了进来。冰冷的手指触碰到蜜梨的斗篷…… 抓住。 “请……带我去找找警备队,好吗?” 一只眼睛从门缝的那边透了过来,漆黑色的瞳孔仿佛在蚕食着洞窟内为数不多的光芒。接触到这只眼睛,蜜梨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虚弱的身体…… 也不免产生了一些颤抖…… “蜜梨,到底……咳……怎么了?” 身后传来的一声关切让愣住的蜜梨打了一个哆嗦,她终于回过神。可再次定睛观看门外时,出现的只是一个手脚都被门夹住的男孩在那里流着眼泪哭而已。刚才所体验到的冰冷感觉……就好像是假的一样…… “没什么,阿妈。这个孩子的钱包被偷了,想要找警备队,又不认识路。我想……”蜜梨瞅了门外的白痴一眼,“带他去找一下……” 那位母亲慢慢直起身来,恰好此时,旁边睡着的父亲一阵哮喘。母亲拍了拍父亲的背之后,柔声说道:“这样啊……好吧。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能做晚饭……” 挣扎了片刻,母亲走下床,裹起身上的披肩,继续道:“蜜梨,你如果出去的话,不妨去‘忘忧女郎’那里走一趟吧……” 一听到“忘忧女郎”这个词,少女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那原本就显得十分苍白的面色变得更是毫无血色。这阵颤抖……让她连抵住大门的手也不仅缩了回来,死死地…… 抱住腰上的钱袋。 “阿妈…………” “我不在的这几天里……” “阿爸又去……” “………………赌………………了吗?” 那位母亲没有回话,她甚至都没有再回过头看自己的女儿一眼。这位母亲默默的拎起桌上的菜篮,步履蹒跚的走到一旁的灶头旁,点火,做饭。 …… ………… ……………… 036,村长的放弃 寂静,在这间不大的洞窟中回响。白痴略微推开门,双眼扫视着这间小小的房间。在他面前,站着的是背对着他的蜜梨,尽管是背对着,但从她的肩膀上,依然可以看得出来……她在颤抖。 母亲没有说话。 父亲也没有说话。 冰冷的房间内唯一还有的就只有死寂,以及柴火在炉灶下枯燥燃烧所发出的噼啪声响。那位父亲面朝墙壁,除了偶尔发出几声咳嗽之外,始终都没有正面回过头,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我…………知道了。” 蜜梨的声音哽咽……站在她身后的白痴只看到这个女孩抬起右手,朝自己脸蛋的地方抹了几下之后,立即转身,低着头,朝他的身旁横穿而过。白痴在略微想了一会之后,终于回过头,拉着小面包随着蜜梨的脚步离去,离开这个应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 离开洞窟,跟着蜜梨后面走了几步,在几个分支洞窟中绕了几个弯之后,一缕衰败的阳光终于从走道的尽头射了进来。有段时间没看到阳光的小面包看到光线之后立刻张开双手,啊呜啊呜的欢叫起来。她松开白痴的手,跑到尽头,用大口的呼吸来除去洞窟内污秽的空气。 瘦弱的少女却是站在护栏旁,抬头仰望着天空。白痴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猜测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在略微思考之后,他唯有走上前,借着拉住小面包的机会,站在她的身旁。 “你……” “我们走吧。咳……是要去找警备队,对吗?” 少女突然回过头,献给白痴的却是一个笑容。她拉了拉斗篷,用这层薄薄的破布抵抗着峡谷中吹过的冷风,开始沿着走道朝峭壁的下方走去。 灰烬城的建筑构造虽然是利用峡谷两边的悬崖所形成的上下结构,但抡起社会布局来说似乎也并没有跳脱悲伤大陆上其他国家的一般模式。峡谷下方属于与其他地区之间来往的交通要道,魔导列车这种重要交通工具自不必说,像是大型的商业街,或者一些重要的政府权利机构也全都在这里。不过,至于那座传说中的黑龙皇宫,则是没有看到。 悬崖边一些升降梯正在陆陆续续的上下。不过,乘坐这些升降梯就和招马车一样,是有价格的。很明显,蜜梨没有这份闲钱。由始至终她都是紧抱着怀中的钱袋,沿着山道一点一点的往下走,准备前往另一边悬崖。 “………………蜜梨。” 走了半段路,白痴忽然出声叫了一声。 前面的蜜梨转过头,憔悴的脸上显得有些迷茫。白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后,才开口说道:“反正闲着没事,你给我介绍一下灰烬城的景点,好吗?” 蜜梨的眉头略微皱起一点,她停住脚步,等到白痴走到和自己并排的位置之后,才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来旅游的。即使钱包掉了,我也想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愉快一些。” (咻~~~!很会撒谎嘛~~~人类小子,这丫头会为你介绍这座城市吗?有趣。) 前面的蜜梨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她就抬起头。她抬头并不奇怪,可问题是,白痴突然从她的双眼内看到些许的光彩?和刚才的死寂不同,这女孩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怀疑了什么?! 白痴拉住扶着护栏朝下看的面包,脚步稍稍后退一步。 “我为你介绍啊……可以。但是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前来旅游的吗?” 白痴点了点头。 忽然,憔悴的脸蛋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笑容!这个少女的眼神就犹如找到了什么救星似的,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这个笑容……好吧,即使是白痴也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和胡桃平时的那种略带没心没肺的笑容不同。她的笑容给人一种神秘,怯弱的感觉。 “那么……能不能请你……先陪我一下……?” 微风掠过峭壁,卷动着少女的斗篷,伴随着那扫过的风,吹向白痴…… “陪我……先去一次‘忘忧女郎酒吧’……行吗?” 风,吹过白痴的鼻子,带来一阵青涩的少女体香…… ——————————————————————————————————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白痴随即答应。得到白痴的答应,少女的脸上再次露出一抹笑容。这是放心的笑容,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后盾一般,为之胆壮的笑容。 蜜梨与白痴的脚步随即加快,长长的过道转眼间就被抛之脑后。一边走,白痴一边提问,而蜜梨也开始向白痴介绍起灰烬城中的一些交通要道,重要地点。他们穿过峡谷,经过横穿铁轨的天桥,最后走到另一方的峡谷,开始朝那座“忘忧女郎”走去。 天色渐渐开始黯淡,峡谷内的夜晚来的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迅速。当白痴与蜜梨两人来到对面的峭壁之时,整座峡谷内早已点起了星星灯火。如果从高空俯视,会不会看到一条闪烁着亮光的巨蛇在大地上蜿蜒呢? 随着夜晚的降临,蜜梨的话也开始越来越少。在踏入一条洞窟通道之后,她更是再也不发话,只顾着低头朝前走。对于白痴来说,她这样不吭一声倒也好,让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四周围的情况。 这里……散发着熟悉的气味。 虽然是洞窟内,却有着一股让人一眼难忘的“繁华”。 走道两边的酒店数量明显变多,五颜六色的彩色灯光可以让绝大部分想要寻找“欢乐”的人爱上这里。在过道与过道的缝隙中,一些上半身几乎不穿衣服的女人妖娆的向行人招手,用甜美而销魂的笑容来争夺她们的“客人”。另一方面,街上也有许多成群结队行走的人,每一个人的腰间—— 都挂着武器。 很熟悉…… 这里的味道,很熟悉…… 那一瞬间,下水道老鼠似乎想起了自己那“教育”了他十年的故乡,在那片冰封之城里,也有着和这里一样让人熟悉的气味。 肮脏,凌乱,没有法制。 这里,就是有钱人的温柔乡,可以供人们挥金如土,潇洒的行走在女人堆中,然后大肆灌酒的地方。而另一方面…… “妈的,没钱?没钱就把你老婆卖来就有钱了!” 一刀落下,一个男子的右腕被生生斩断。撕破喉咙的惨叫回荡在这个地方,女人装模作样的尖叫两声跑开,男人则是饶有趣味的围观,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断臂,眼泪鼻涕混合着口中的血沫,跪在地上大声嚎叫的男人。 …………没有钱? 没有钱的世界,其实就是那么的简单。 而这里的规则,往往也就是这么简单。 —————————————————————————— 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让刚刚还张大眼睛看着四周的小面包害怕了,她紧紧抱住白痴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抛弃似的。 另一方面,蜜梨也被刚才出现的那一幕“断腕”给吓怕,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不安而苍白。当她走到一家挂着“忘忧女郎”招牌的酒馆之前时,这种表情就变得更为慌乱了。 “………………” 白痴站在她身后,等着她进去。可蜜梨却只是看着那在前门不断招揽客人的打手,脚步再也不敢迈前一步。在“恐惧”了良久之后,她突然转过身,快步的走到白痴的身后,拉起斗篷遮住自己的脸,低头不语。 “呵!有趣。看来这个小丫头是希望你替她出头了?嘛~~~毕竟对于雌性来说,有雄性在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希望这个雄性能帮她解决一些麻烦事。而人类的雄性也往往都很热衷于去揽这种麻烦上身。那么现在,我就要问一下你了。你……会怎么做?” “不会怎么做。”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白痴甚至连看都没去看身后的蜜梨,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推。这是她的家庭所带来的麻烦,她的父亲欠了钱,现在让她过来,那么其中的意思早已是十分明朗。这和他白痴无关,他之所以来到这里,纯粹只是充当一个看客,根本就不会做任何惹祸上身的事。 多管闲事? 根据经验,这种行为往往都和死亡所挂钩。 而死亡,恰恰是下水道老鼠第二恐惧的事。 再看蜜梨,她恐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那个男孩一把推到前面吧?这名少女面露惊讶的回头,却只看到一双没有任何感情波澜的冰冷双瞳。也正是在这是,忘忧女郎中的一位大客户左右各揽着一名美女走出,这家店的老板也带着自己的随从一并出来送行。在点头哈腰的送走这位要人之后,那个五十多岁,脸上一脸老人斑,头发半秃的店主恰好看到了这里的蜜梨。这一刻,他的嘴角…… 笑了。 037,干枯大地 “哎呀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小蜜梨嘛?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是专程来看你屏普斯叔叔了?” 这位店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腐烂,生满黄斑的牙齿。 蜜梨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再次一震!她本能的后退一步,并且转头……可放眼望去,刚才还答应给自己作后盾的白痴此刻竟然完全不见了踪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蜜梨咬了咬牙,那张苍白的小嘴唇微微开闭,似乎骂了些东西。随后,她才极为尴尬的抬起头,望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屏普斯。 “屏普斯叔叔……我……我是来替我阿爸还赌债的……” 声音极小,在四周那些打手的包围之下,这名少女就犹如一头待宰羔羊一般虚弱无力。 屏普斯再次咧嘴一笑,翘起自己的左手小指,轻轻抚摸了一下上面佩戴的一枚大红宝石戒指,讪笑道:“来还债的啊?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来,我们站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进去,坐下来好好的说说?” 两名打手很快就接上了屏普斯的脸色,一左一右的分别架住蜜梨。蜜梨看到身后的两人,立刻急了。她连忙紧紧抓住自己的斗篷朝前跑出两步。由于太过焦急,只不过两步,她就不由得再次开始咳嗽。而且咳的还很厉害。 “小蜜梨啊~~~” “别……咳……别碰我!我……我是来还钱的!” 屏普斯似乎也不急着动手,他的嘴角再次裂开,露出那一口腐烂的黄牙。接着,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借据,拿在手里抖了抖。 “还?可以。我这个人一向很注意帮助穷人,所以有人来借钱我也总是放开胸怀的借。这样吧!你父亲在我店里输掉的这200多苏拉我也不要利息,也不要零头。看在我们的小蜜梨十六岁一朵花的份上,只要你能还出200苏拉,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蜜梨闻言,忽然大喜!不为别的,就为她帮蛮骨演的那一出戏就获得了200多苏拉的报酬。要还债,刚刚好! 少女的脸上再次展现出希望的笑容。她极为高兴的拉开斗篷,手指伸向腰间的那个钱袋…… …… ………… ……………… “哗啦。” 钱袋飞上半空。 然后…… 轻巧的掉落在不远处一个男孩的手掌之上。 白痴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在打开略微估摸了一阵之后,立刻收起,塞进怀里。 “呵呵,有趣。你顺手牵羊的本事还不错嘛?刚才那一拉的功夫,两百苏拉就袋袋平安!不过要说的话,也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笨。竟然真的会相信你会给她撑腰?哈哈哈。” 白痴抚摸着怀中小面包的头发,继续盯着那里一脸焦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蜜梨。同样露出疑惑表情的还有那些打手和店主,每个人都围着那只小羔羊,不知她刚才明明大喜,现在却为什么忽然如此困惑。 可是,也有一件事,让白痴感到些许的疑惑。 低头,那是小面包望着自己的小脸。这个小丫头此刻却没有像刚才那般死抓着自己,反而有些想要强行挣脱似的感觉在那里挣扎……嗯,也许是因为四周的声色实在是太迷人,她只是单纯的想去转转吧。 这么想着,白痴将小面包搂的更紧了。 剑柄处的血瞳睁开,暗灭望着那边已经一脸绝望、放弃的蜜梨,十分舒坦的笑了一声:“真是舒心~~~!亲手断绝别人的希望果然比杀人更有趣。不过人类小子,你这样做无疑等于将这个丫头送入‘买卖’这一行。你不是要利用她吗?这样还要怎么利用?” 怀中再次传来一阵小小的挣扎,白痴极力按住那个小丫头之后,脑海中缓缓回答:“我,只是要断绝她的希望。只要将她打入谷底,被绝望填满,我才更容易煽动她。” “哈哈哈!也对!煽动完全‘一无所有’的少女永远比煽动‘心有希望’的少女更存在可能性!好了!现在钱也到手了,灰烬城基本的地理位置你也知道了,这个女孩也已经被你推入火坑,我们走吧!再去把灰烬城的各个地点踩一遍,再观察一下夜间的守卫巡逻的阵形,为不久的将来那即将出现的暗杀做准备吧!” 白痴点了点头,搂住小面包,转身,踏出离开的脚步…… —————————————————————————————— “嘿嘿嘿,怎么了?小蜜梨,你……没有带钱吗?” 蜜梨这次是真的急了,她完全拉开斗篷,开始在自己的每一个衣袋内上下翻找。可不管她怎么找,得到的永远都只有失望,失望,无限的失望。 屏普斯似乎已经有些厌倦了,他昂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嘴角再次一裂:“好了!把我们的‘公主’带走!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然后再学习如何去工作呢~~~!”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蜜梨的双眼睁大,她立刻裹起斗篷,拔腿就跑。可惜,她现在被十几个大汉围着,哪里跑的掉?只不过转眼间她就被对方架住,在屏普斯的大笑声中,打手们的狞笑声中,这名少女就这样被架起,压进了那座灯红酒绿的酒馆。 “不要……!呀————————————!!!” 这最后的一抹叫声,是不是象征地狱的入口,已经在她的眼前打开? …… ………… ……………… “呜呼!” “………………” “呜!呀呜!呀呜啊呜!” “………………” 白痴,即将踏出那离开的第一步。 可他的脚步刚刚抬起,后面就传来一阵少女在陷入黑暗漩涡时所发出的最后惨叫。也正是这一声惨叫,让他怀里的小面包变得不安份起来,不仅挣扎的力气再次变大,她甚至还抬起两只小拳头,开始敲打起白痴的胳膊。 她……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流继续移动,在一个昏暗的洞窟凹壁处,白痴将小面包放下,蹲在她的面前。 “…………丫头,怎么了。” 小面包鼓着嘴,两只小手开始不断的上下挥动。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无法言语的残疾却无情的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力。在一片“呜呀呜呀”的叫声中,小面包终于察觉到自己没法说出准确的意思,委屈的……哭了起来。 白痴呼出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丫头那头柔软的粉发。可这次和以往不同,小丫头竟然对这一点有些抗拒?她躲开了,两只小拳头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想打人的样子。可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能遏制住她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 被她拒绝了…… 从第一次抱起她到现在,已经四年,现在她还是第一次产生拒绝自己的行为。不知为什么,白痴的心里忽然扬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失落感。一种想要尽快重新夺回小面包依恋的想法,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占据他的脑海! “…………到底……怎么了?” 白痴再次伸出手,想要触摸这个小丫头。 小面包红肿着眼睛,缩着拳头。可也许是她终于觉得这样无法解决问题的缘故吧,她突然再次跑了上来,拉住白痴的手。就在白痴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小面包却又拉着他的手噔噔噔的往“忘忧女郎”的方向跑去。 “呜…………嘿!呜…………咕呜!” 小小的丫头当然不可能拖动白痴。她努力着,鼓着嘴,看她浑身都有些颤抖的样子,似乎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拉扯。白痴看着她的动作,再看看那边的门口站着两个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层淡薄的绷带就出来迎客的女性。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些什么了。 “…………面包,你是要我……去帮她?” 小面包转过头,脸上的鼓嘴表情立刻变成欢呼。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啊呜”了一声。 “…………丫头,你明白我去帮她,意味着什么吗?” 点头,啊呜。 “…………你明白‘帮人’这个词的意思吗?” 点头,啊呜。 “……其实我偷她的钱,就是在帮她,你明白吗?” 点头,啊呜。 …… ………… ……………… 不用怀疑,这丫头压根就不明白什么叫帮人,也根本就不理解现在白痴所处的处境。她只是基于某种理由,而无法对别人的苦恼视而不见罢了。至于她的那个理由嘛……很快,白痴就套了出来。 “……在别人困难时要帮助别人这一点,是谁教你的?” “呜…………”小面包吸允着自己白天被螃蟹夹疼的手指,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张开笑脸,两只手不断的上下晃动,“啊呜!啊呜啊呜~~~!呜,嘎呜!嘎~~~呜!” 然后,她朝左右望了望,从旁边拾起一块小石头,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圈里刻下几个小点。 说真的,这画让白痴实在是有看没有懂。可小面包的介绍也就只有这些,画完那些点之后,她就站直身子,满脸期待的望着白痴。见白痴一脸没明白的样子,她又画了一个同样的东西出来。 就这样一直画,直到画到第三个的时候,白痴突然打了一个机灵!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人的影像! “……胡桃……!” 038,只差一步 “嘿嘿,别在意,你没猜错。那位公主平时趁你工作把这丫头扔家里的时候就经常过来玩,还给她读那些正义与邪恶,英雄与恶龙之间战斗的故事。现在看来……嘿嘿,这小丫头的世界观,似乎已经往令你十分不屑的方向前去了呀。” “…………你怎么知道的。” “呵,家里那颗树告诉我的。那玩意都已经把我们的整个家都给顶起来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我还可以略微的和它通话呢~~~有趣。” 问题解决,可新的问题已经摆在白痴的面前。胡桃……竟然是胡桃?那个“公主”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为什么要跑过来给小面包灌输那些天真的“危险思想”?时刻帮人?这样的举动除了找死还是找死,在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人不计任何代价的就去帮助对方?这不是傻瓜又是什么? 白痴这一次是大为摇头,这次回去以后看来自己有必要好好的看住小面包,不要让她和胡桃有太多的接触。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将这小丫头的“危险思想”纠正过来,给她灌输在这个世界上行走所需要的“正确思想”。 但…… 这些,也都是后话。现在,自己的手被小面包拉住,她已经摆明了一副一定要救出蜜梨,不然就不走的样子。白痴在思考片刻之后,看着她,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 “面包,你要知道,我们帮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不会有更多的面疙瘩吃,你的尿布也不会换成一次性的。” 小面包歪着脑袋,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不过等到白痴说完后,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啊呜叫了一声。 “…………我再告诉你,让那个女人堕落是为了执行任务所必须的条件。而任务成功所带来的报酬,就是能够医治你喉咙的火龙舌。如果我去救她,那很可能意味着我无法让她按我所设想的道路走下去,我也必须另想其他很可能更危险,执行可能性更低的方法来完成任务。这样,你也愿意吗?” “啊呜啊呜~~~!” 也许是从白痴的话语中听出些许的松动吧,小面包上前拉住白痴的袖子,开始一左一右的摇晃。摇两下之后又指着那家酒店,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放心。只要那个女人还是‘雏鸟’,就不会那么快就接客。第一晚的价格往往可以卖到高价,以蜜梨的美貌,光是拍卖可能就要一两天。” 在拉住小面包之后,白痴继续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面包,如果真的要救人的话,单纯的把人弄出来是远远不够的。为了永绝后患,必须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给你吃一些苦苦的药片,你必须一动不动的趴在我背上,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动。能做的到吗?” 小面包含着手指,对于这最后一条“吃药”她似乎听懂了一些,同时也犹豫了起来。不过,这种犹豫只持续了三秒钟,这丫头就重新抬起那张满脸期待的脸,点点头—— “啊呜~~!” 交涉成立,白痴却是不得不叹出一口气。他转过背上的那个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藏在洞窟的一个角落里。随后,他拔出暗灭,在背包的前后各开了一个小小的换气口,让小面包进去。接着,他取出一并从雄鹿帝国带出来,预备执行任务时用的安眠药拿出一片,扳开,将大约4分之1大小的药片扔入水壶中,让小面包喝下。等到她揉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缩进背包内睡着之后,他才拉起拉链。 整理好背包,白痴开始解下手上和脚上的束缚枷锁。脱去这些比之前更为沉重的锁链之后,白痴觉得身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随后,他突然摸了摸右臂的暗灭—— “你这次,怎么没阻止我。” “嘿嘿嘿,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血瞳睁开,看着白痴,“我只对鲜血感兴趣,说实话只要你肯相信我的话,把理智交给我,不要抗拒的接受我的力量的话,杀一两个帝国公主算什么?毁一两个国家又算什么?不过现在,我也只能期待一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戏目,希望那些骨头和肌肉能够把我磨砺的更加锋利些吧。哈哈哈哈!” 背起背包,用绳子固定好,确认不会因为自己的转身移动而晃动之后,白痴终于走出角落,朝那边的酒馆走去。 “嗯?臭小子,这里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快滚!” 守门的打手见来的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孩子,连连挥手驱赶。 白痴吸了一下鼻涕,拿出怀中的一个钱袋,说道:“我是来玩的,你也赶我走?” 有钱好说话,看到那只钱袋里面沉甸甸的苏拉之后,打手立刻换上了一副迎祖宗的笑容。他立刻放行,将这个看起来一脸白痴样的孩子,放进了那座酒馆。 “嘿嘿,一个大白痴。”打手嘿嘿冷笑,缓缓的,关上大门,“带着那么多钱来,这小子今晚恐怕是要光着屁股回家了吧?这么好的肥羊,大伙儿,你们可要认真的……” “宰啊!” 这一刻,打手在笑。 可是黑暗与恶魔,却已经被放进了这座酒馆之中…… —————————————————————————————— 灯光…… 昏暗。 这里是在岩壁之内,是一个又一个的洞窟。这里的先天条件注定了这里不会受到光明之神的眷顾,但这里也注定了会成为地下藏污纳垢者的乐园。 在酒店的主要经营场所内,赌博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位于赌场中央的舞台上一名**的钢管舞女正在为赌的太累想休息一下的人们表演着一些“余兴节目”。暗处的掩体式包厢中传来女人与男人的吆喝声,在那边的舞场中伴随着眩目灯光跳舞的男人也在不断的揉挫着舞伴身上的肉。 首都不愧是首都,光是这座前部分的舞厅,就比那种边境小城镇的塞纳格大上了好几倍。 蜜梨面无人色的被两名打手拖着从舞厅的中央穿过,尽管她的斗篷还算是盖在头上,但底下的那倾国之色却早已让一些想要尝鲜的男人食指大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屏普斯今天还不会把蜜梨开价。因为他需要谋划,还需要和这位小姑娘好好的“商量商量”,好确定今后的行动。 “把她带去贵宾室,严加看守。” 两个打手应了一声,一左一右的夹着蜜梨从另一条路走向上方的贵宾室。拐了七八个弯之后,打手推开一扇写着vip房的客房,将蜜梨推了进去,直接扔到里面的那座心型大**。 “咳……咳咳!” 被推上床的蜜梨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她的斗篷下摆被撩起,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也许是由于长时间都裹着斗篷的缘故吧,这双大腿雪白的几乎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看的其中的一名打手双眼发直,喉咙里渐渐传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嘿嘿,嘿嘿嘿。” 蜜梨留意到自己的大腿**在外,急忙用斗篷遮好,同时用一双气愤的眼神看着那名打手。那打手兴许是受了刺激,竟然再次走上几步,双手开始很猥琐的上下挪动。 “嘿嘿嘿,虽然不能吃,但摸摸、看看总没关系吧?嘿嘿~~~” 就在这名打手快有些忍耐不住扑上去的时候,另一名打手终于上前拉住了他:“喂,你不要命了?忘了老大要我们好好对待她的命令了吗?如果你敢做出这种事,她一旦告诉老大,你不被四肢都被跺下来才怪呢。” 那打手浑身一震,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朝蜜梨再次望了一眼后,才舍不得的走出房间,将大门反锁,站在门外。 有道是美好的东西放在眼前,却不属于自己。那么这种感情就会变成嫉妒,变成不满。那个打手虽然是在站岗,但他总是时不时的就看看身后的大门,显然是对里面的那名少女念念不忘。另一名打手看见了,不由得笑了一下,说道:“你着急什么啊。一副以后没女人玩的样子。” 039,任务……成立 “切,女人,女人当然有!可你长这么大见过里面那种弱气的极品女人吗?” “这个嘛……反正老大很快就要竞标了……”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你是想说如果我有钱就自己去竞标,对不对?他妈的,如果我能够坐在那里举着牌子竞标的话,我还用的着在这里站着?早就冲进去把那个娘们操上十七八遍了。” “不是不是,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的确!雏鸟我们是动不了得,因为要卖。可等到她‘长出羽毛来’以后,我们就有机会了呀!” “机会?什么机会?” “嘿嘿,你和我都是两个月前才来这里的,所以不知道。不过这里的老大似乎有一项制度,那就是只要表现的好,每个月都会选出一名最优秀的手下,让他在所有非雏鸟的女人中挑选一个,和她共度一个晚上!我们都知道,忘忧女郎的女人是最销魂的,在这一片的价格定位中也是最贵的!” 那打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色彩立刻好了很多!他开始站的笔直,一副谁敢过来我就咬谁的举动。这也怨不得他,谁叫门后面那个小丫头太勾引人了呢?让人忍不住会幻想将她抱在手里,并且不断的揉搓她身上的那些**部位,听她浪叫的声音呢~~~ “啪嗒。” 正在幻想中,冷不丁,原处的拐角处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脚步声。 由于这间vip客房是所有房间中最好的,那当然也是最清静的。四周都没有别的房间。一开始听到脚步声两个打手还以为是老大来了,统统站好,不动。 可是…… 十秒钟…… 三十秒…… 一分钟…… 两分钟过去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映。 “怎么回事?喂,你去看看。” 那名劝说的打手推了一下旁边色胆有些大的打手,那位打手哈哈笑了笑,回了他一句“胆子那么小”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拐过一个弯,消失在另一名打手的视线之内。 …… ………… ……………… 四周,静的可怕。 一分钟过后,他没有回来。 两分钟过后,他还是没有回来。 渐渐的,5分钟过去了,可是那名打手,却始终没有再从那个角落再次转过来。 另一名打手刚开始并没有注意这点。但很快,四周的寂静就彻底包围了他。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烟,再拿出打火机,呵擦一声,打亮火头,凑近烟头…… 呼……………… 一阵若有若无的风,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看似顽固的火焰就在这股风的吹拂中,迅速熄灭。可是,让这名打手感到有些头皮发毛的是…… 这阵风……实在是太冷了。 现在是春天,而且,这里还是洞窟之内。 在春天的洞窟内到底能够冷到哪种地步去?可自己刚才感觉到的那一刹那的冰冷,到底是什么? “………………喂!怎么样?有动静吗?” 不知不觉间,打手开始高声大呼。他的脸上强装出笑容,右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一边移动一边靠近那处拐角…… 近了…… 很近了…… 更近了! 随着脚步的每一次移动,打手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胸口所传来的打鼓声!千糟糕万糟糕的是,拐弯的那个地方为了节约成本,基本上没有单独的照明!这也意味着自己一旦踏入,就只能在短暂的黑暗中摸索了。 “好……” 打手拉出剑,在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猛然跳出,大喝一声! 可是,结果却让他有些失笑。 因为就在这块略显黯淡的拐角处,他的那位同事正站在前面五步远的地方,背对着他。看到对方还在,这位打手终于送了口气,将剑回鞘,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到底怎么了?站在这里不动?” 啪。 只是,极为轻微的一拍…… 接着,只听到格拉一声…… 那名打手的身子……就错开了。从腰部开始,上半个身子缓缓的滑落。人类的骨骼和肌肉就好像抹了油的玻璃一样,没有丝毫的阻滞,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滑了下来。 啪———— 轻响,伴随着时间陷入凝滞。 在那几乎陷入停止的时间漩涡之中,那名打手只能够继续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甚至依旧凝聚,拍着同伴的手也在随着那滑落的身子慢慢下降。在这近乎停止的时间之中,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似乎都不再移动,除了…… 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打手背后的眼睛—— 一黑…… 一红。 …… ………… ……………… 时间,再次开始流逝。这里依旧保持着宁静。 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洞窟中的安详一直在昏暗的灯光下沉睡。除了地上那两具尸体之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 酒店内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活力。也许在洞窟内看不出来,可事实上,现在早已经到了午夜。人们继续在这里跳舞,喧闹,进行着畅快的宴会。也许其中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背着背包的孩子走过,但他们却绝对不会对他产生兴趣或注意。在玩乐中,谁会对一个孩子太过注意呢? 忘忧女郎的深处,屏普斯十分得意的坐在座位上,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他拿着这些文件吆喝了一声,让自己的手下去把那个小姑娘压过来。因为这些文件需要她盖章,只有她盖了章之后,在法律上才会合法。 打手出去了,屏普斯再次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并且时不时的为自己的巧妙构思赞叹。他端起旁人端来的酒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摇晃着脑袋。 然后,一杯喝完,再喝一杯。 第二杯结束,那再来第三杯。 第三杯也快见底了,那……就来第四杯? 不。第三杯的见底,换来的却是这位店主的愤怒。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人给我带过来?!” 旁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觉得有些蹊跷。那个打手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把整座忘忧女郎给逛一遍都绰绰有余,再加上那边的两个看守总共三个人,难道还怕被那种小女孩逃了不成?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你!再给我去看看。” 又一名打手领命,走了出去。屏普斯气呼呼的倒下第四杯酒,准备在蜜梨来之前把酒喝完。 结果…… 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 “可恶!人呢?怎么我的人全都死光了吗?带一个女人过来都那么麻烦?” 屏普斯的愤怒可以理解,他大力的扔下手中的酒杯,拿起那些文件气冲冲的走出大门。他身后的那些打手当然是紧随其后,跟着走了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种场景最让人感到恐惧呢? 未知。 只有未知,才能永远的占据对方内心的恐惧,用最小的力量,换来对敌人心灵的最大控制。 只有未知,才能永远的占据对方内心的恐惧,用最小的力量,换来对敌人心灵的最大控制。 未知的力量是可怕的,你如果不理解发生这一切的原因,那么你就会让自己陷入一种无止境的不安全感中。就好比现在,一旦你如屏普斯和那些打手一样,在丝毫都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看到眼前的这一片场景,你就会明白,知道一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情。也会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有如此大的进取精神,想要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血腥味,扑鼻。 “这是………………怎么回事???!!!” 刚出门没走几步,暗红色的腥臭**就成为了屏普斯眼中的主旋律。在这里,墙上,地上,灯上,洞顶上,竟然全都是那些红色的东西!而在自己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前方的几条岔路中,自己安排在这里的十三名打手现在全都躺在地上,停止呼吸! 滴———— 血,从天花板上滴落。在屏普斯的眼前砸出一朵真正意义上的血花。在他身后的那些打手急忙冲了出来,开始分头检查那些尸体。不用多久,他们就都得到了同一个结论—— “好快……!!!” “真的是太快了,快的甚至让这些人都没有感觉到痛苦就丧命!” “伤口齐整,不仅出手快,而且及其准确。每个人都是在一剑之下毙命,没有多余的第二剑!” “天哪……只要是刺剑,就肯定会命中咽喉,心脏两个部位。只要是横扫,不是断头就是瞬间抹脖子!” “你们看!这个家伙……这家伙可是个胖子啊……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不会吧……两百斤的胖子,一剑就能拦腰截断?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臂力?!” “粹灵?臼骨?不不不……我突然发觉我无法判断对方的实力等级了?对方……对方到底是谁?!” 此起彼伏的惊讶声传进屏普斯的脑海,让他变得心烦意乱。这位店长哼了一声,立刻朝关押蜜梨的方向跑去。其余人在愣了片刻之后,也随即丢下手中的尸体跟随。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的时候,位于最后一名的一名打手才刚起身,一只手就在突然间捂住了他口鼻…… 他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他的反射神经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之时,一把黑色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伸出。抓向那渐渐远离的众人。 打手的瞳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缓缓放大。 他开始虚抓,对生命的渴望此刻却转变成了对死亡的极度恐惧。 不过随着那把匕首迅速的一拉,他的恐惧,也就变成了虚无…… 鲜血,从断裂的颈动脉中射出。那只手就这样捂着对方的嘴,把这名打手的下巴板起,更大的扩张伤口。当那边的最后一名打手消失在走道的彼端之后,打手那抬起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而捂住他口鼻上的那只手也在这一刻渐渐松开…… 黑暗,暂时从这里消失。就和刚才一样,这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安静,平和,除了地上又多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 —————————————————————————————— 040,祭典之夜 屏普斯急匆匆的赶往蜜梨所在的贵宾室,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两具早已经冰冷化的尸体。他啐了一口,踢开一具尸体后快速跑到门前,用力一推…… “嗯?门锁住了?!” 屏普斯只是稍稍一愣,立刻从怀中掏出钥匙。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的蜜梨听到推门声,立刻跳到早已推倒门前的**,增加大门的阻力。 “你们……不准进来!” 蜜梨咬着下嘴唇,紧张的拉着斗篷。 “如果你们敢进来的话……我……我立刻寻死!” 门外的屏普斯一愣,略微思考片刻之后立刻转身。反正自己的摇钱树还在里面,至少不必担心她会逃跑了。 可是现在……对方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来救蜜梨的话,那对方又是谁?! “老……老大!该不会……对方该不会是我们的对头吧?!” 一名打手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有些心悸。屏普斯立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大喝道:“对头?妈的,在灰烬城里面还有人敢和我作对?…………不好!我们快去前面看看!” 随着屏普斯的一声令下,众人再次起步,冲向位于外面的舞厅。如果是敌对组织所进行的刺杀活动的话,那自己的那些“客人”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快步的冲到前面,眼前的情形终于让神经一直紧绷的屏普斯松了一口气。这里的营运还在进行,**表演的台前依旧围着许多尽情欣赏的客人,赌桌前的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没有丝毫安静下来的迹象。看起来这里的所有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对不对? “呼……好险。喂,你们两个给我去堵住那些通道,绝不能让任何客人进去里面发现!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跟着我,我就不信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活腻了!剩下的人二十个人给我堵住大门!现在开始,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总共27名手下齐声应了一声。可就在这时,屏普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下中有一个人东张西望,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气愤的将那个心不在焉的打手叫出来,喝道:“妈的,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拿我的钱在这里东张西望?!” 那打手一见老板火了,吓得浑身哆嗦,连忙分辨道:“老大!老大!那……那个……我是在找我的朋友!请老大饶了我这一次!” “你的朋友?” “是的是的!他叫斯坦落,刚刚还和我一起呢,可现在……现在却不见踪影了!” 在这种关头竟然自己的手下还有偷懒分子?这让屏普斯怎么不怒?可现在他们是处在舞场的人群当中,虽然舞厅内的灯光昏暗,但周围来来去去的顾客还是可以看到他们这一群人的。为了生意,他不得不忍住这口怨气。 “算了!各自分散!” “是!” “那个……老大!” “又怎么了?!” 另一名手下在分散之前,朝四周望了望后,大着胆子举起手,在得到屏普斯的允许之后,他吞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的说道—— “老大……约翰……也不见了……另外,还有科泰,布雷,大熊,金鸡头……他们四个……也不见了……” …… ………… ……………… 舞厅内的灯光昏暗,天花板吊着的彩色玻璃球快速旋转,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几乎是扯着嗓门在向世人宣布这些音符的存在。 人流潮动,在劲爆的乐曲声中,女人们扭动着屁股,男人们晃动着脑袋,数不尽的声色填充着这座几乎已经挤满人的舞厅,将位于人群中央的这些人,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 热闹吗? 的确,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场景的确算得上是热闹。这是一座诠释的多么完美的不夜城啊~~~它的光彩与繁华,让所有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真正的放松,享受不用再拘束白天的道德感的快感! 滴…… 汗水,从屏普斯的脸上滴下。 在地板上炸开的水滴却出乎意料的不是因为热,相反,却是因为冷…… 冰冷。 再一次的数了数人之后,手下的人数竟然已经缩减到了23人……只不过自己刚刚说话的功夫,又有5个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吗?消失的人哪里去了?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人! 屏普斯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些手下,看得出来,他们脸上也都开始浮现出恐惧的表情。这些人开始围成一圈,暗暗捏住怀中的刀子一致对外,屏息着……观察着…… “呼……” 一名打手呼出一口气,恰好此时,一对正在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随着舞步来到他的边上。于是,他的注意力在这一刻短暂的被分散,紧绷的临战姿态也崩解,脚步……往旁边挪了一挪…… “呜——!” 刺耳的音乐声下,一击沉闷的呼叫声拔地而起!对于那些客人来说这也许算不得什么,可对于这些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打手来说,这声惊呼绝对比耳边的音乐还要响亮!包括屏普斯在内,23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声音来的那个方向投去,在恍惚的人群中,隐约可以看到那名手下正被什么东西拖曳着,朝角落那些昏暗的掩体式沙发行进! “妈的!” 23个人一起行动,他们奋力的推开眼前的人群,急不可耐的朝那些沙发冲去!四周的客人在他们的冲击下一时间陷入混乱,那名被拖曳的手下的身影也在人群的耸动中消失。不过没关系,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角落的那些沙发前,纷纷拔出手中的兵器。 “啊!科泰,布雷,大熊,金鸡头,约翰,还有斯坦落!他们……他们全在这里……!!!” 这里是一个几乎漏不进光的掩体式小餐厅,围成一圈的沙发中央只摆放着一盏变幻着光芒的荧光棒。沙发上坐着六个人,正是刚才一开始消失的那六个人。但这六人的胸口心脏部位全都被鲜血所染红,显然,是被一刀毙命! 可能屏普斯怎么也没有想到吧,自己设计的这种方便客人和妓女“玩耍”的掩体式小餐厅竟然会成为掩藏尸体最好的地点。他愤愤的咬了咬牙,正要回头。可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 这里的六个人全都是一开始就消失的……那么,刚才被拖走的那个手下,到底在哪里?! …………不好! 屏普斯额头的冷汗再次如雨般落下,他急忙回头去数自己的那些手下,在穿过刚才那拥挤的人潮之后,自己手下的数量是……………… 19人…… 又有…… 4个人…… 消失了…………!!! “妈的……!把音乐给我停了!” 现在已经不是顾虑到生意的时候了,屏普斯带领手下跨出小餐厅,从怀中掏出导力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突然出现的巨响让正在欢乐的客人们给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而敲打乐器的乐队也随之停止演奏,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的雇主。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营业到此结束!请尽快离开!如果不走,小心子弹上身!” 说完,又是一枪。 酒店内的日光灯被打开,昏暗的空间刹那间变得亮堂起来。愕然的顾客们被这两声枪响给吓住,开始离开。但他们的离开还是显得很有秩序,一些人去自己的座位拿衣服,另一些则是在角落里摸着脱衣女郎的屁股,和对方约好晚上去哪家宾馆消遣。虽然缓慢,但看着这些慢慢离开的人流,屏普斯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松了口气…… 离开吧……希望那些家伙就趁着人群就此离开……别回来了……绝对不要再回来……! 对未知的恐惧让这位店主已经忘了去寻找那个暗杀者,他只希望对方能够就这样消失,然后把太平还给自己。不过可惜的是…… (一条人影从角落里突然窜出……) 在屏普斯将蜜梨劫入酒店之时…… (几乎停滞的时间里,影子已经抵达又一名稍显放松的手下的背后……) 在某个小女孩吵吵嚷嚷着要救蜜梨之时…… (黑色的长刃前入后出,影子的脚步却没有停住,而是推动着那名手下冲入那缓慢离开的人群……) 在店门口的打手放任一个不起眼的孩子进入这家酒店之时…… (黑色长刃拉动,那名手下的身体从中被分成两半,砸中那些悠闲的客人。飞溅的鲜血飞舞,还带着温度的肠子从一名女性的低胸衣的开口掉了进去。) 恶魔,就已经舔舐着屠刀…… (秩序的人群瞬间崩乱,那个影子也随即隐入人群,再一次的消失。) 来收割这里所有的生命了。 ———————————————————————————— 041,交错的阴谋 “呀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的尖叫声让混乱的场面进一步的混乱。原本还有的秩序随着这一具尸体的出现而变得难以恢复!人群开始**起来,这些顾客开始争先恐后的挤向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出入口,看到出入口人太多之时,更多的人开始涌向店内的其他通道。其中,不乏涌向屏普斯等人的人潮! “小心!对方是故意弄乱人群的!全都给我提起精神来!” 屏普斯举着导力枪站在打手的身后,精神陷入极度的紧张。那些打手们也是纷纷抬起手中的武器,喝止着那些胆敢跑过来的人群。他们慌张,行动笨拙,区区几人根本就制止不了那些被惊恐吓到的人群。也就是在他们所组成的防线接二连三的受到冲击之时…… “嗯?哪来的虫子叫声?” 一名打手在百忙之中回过头…… 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两名犹如慢镜头般缓缓升起的同伴。一个人的心脏部位正在缓慢的喷血,另一个人的脖子处才刚刚拉开一条血红色的口子,红色的**还没来得及射出。而在他们两人的中间,一个黑色的影子,扬着一把漆黑色的长刃,剑尖的末端带着一条细微的血线,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呜!” 惊呼,来到他的喉咙口。在这名打手那缓慢的动态视力之中,那个影子缓缓的抬起头……他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因为那已经超出了他的视力所能捕捉到的影像的速度。他只知道,当一只红色的眼睛映入他脑海的那一刻…… 唰—— 他的喉咙上,也已经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冰冷。 —————————————————————————————— 哧——————! 三条血柱喷出的声音终于让那些打手回头,几乎溅射到天花板的血水落下,变成一片红色的雨水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那些还等着冲过来的客人再次发出尖叫,转过身,远远的离开这只剩下15人的团队,而这15人在看到身旁缓缓倒下的同伴之后,凭着人类的本能,也是同一时间的转过身,散开,紧张的捏着武器面对那三个只剩下抽搐的打手的尸体。 “嗯?不对!不要散开!全都给我集中起来!” 屏普斯到底是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十分有经验。在打手们散开后还不到五秒钟内他就反应过来,大声呼喝让大家再次聚拢。但是,他反应够快,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反应更快。一个退的最远的打手还不等后退的脚步站住,背心处就传来一阵透心凉。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黑色的剑刃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前胸“长”了出来。 没用痛苦。 因为他甚至还没有权利去感受痛苦。 黑刃拔出,这名打手失手丢下手中的剑,捂着自己已经被打开的胸腔朝前走出几步。伴随着那迟缓的血液终于从碎裂的心脏中爆射而出之时,他也终于倒下,在血泊中陷入永恒的安眠。 (14人) 生命消失所绽放出来的血红色花朵在这间弥漫着血腥味的空间中绽放。又是一人暴毙所导致的结果,就是那些打手战意的完全崩溃。首先是一个人忍不住逃跑,有了第一个人带头之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丢下武器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屏普斯在等到第五个人逃跑之后,终于提起导力枪瞄准对方,开了一枪。 “全都不准逃!不然格杀勿论!” 导力子弹钻入肌肉,搅碎骨骼和内脏,透胸而出,然后在空气中消失。倒下的打手张着眼,这副恐怖的死相让那些想要逃跑和正在逃跑的人纷纷一震。 (13人) 没错,杀鸡儆猴,这样的效果的确可以阻拦这些人的叛变。但是屏普斯有没有想过呢?就是在这些逃跑者的短暂犹豫之时,也是杀他们的最好机会? 一条黑影撕开空气,再次从潜藏的沙发后面冲向一名还在犹豫的逃跑者。屏普斯眼尖,终于看到一条黑影在眼前横穿而过!他急忙抬起导力枪连番射击,子弹在坚硬的岩壁上留下一个个的弹孔!对方的速度太快,快的让屏普斯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后果就是当那条黑影钻入那名逃跑者的身后之时,他手中的导力枪依旧没有停止。 鲜红的血液随着弹孔的增多而飞溅。已经错手的屏普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中的导力枪更加快速的吐出子弹。而那个影子似乎也在尸体的背后推着尸体当作盾牌快速的朝这里冲来,这样,导力枪的子弹更加肆无忌惮的喷洒而出了。 (12人) “上!给我上!” 终于发现目标,剩余的11名打手在屏普斯的喝令下再次鼓起勇气,挺着剑或匕首蜂拥而上。那名“盾牌”只是站着,背后的黑影似乎也因为本尊暴露而开始犹豫起来。他这样的一停顿,立刻让在他前面的那些打手高兴起来,脚步加快,刹那间,六把剑已经在同一时刻插进“盾牌”的身体,直没至柄。相信背后的那个黑影一定也在这一刻被同时刺杀了,对吧? “干得好!妈的,终于解决……” “盾牌”,倒了下来。 可在他的背后,却没有一个人的影子。有的,就只有一根被削下来的木桌腿,从他的脊椎处刺入。也就是说,刚才这个“盾牌”之所以会站着,并不是因为有人在后面扶着他,而是……这根木桌腿……? “不好!给我回来!全都给我回来!!!回………………!” 这个看似杀敌良机的机会中,那个黑色的影子却没有再一次的窜出。但是,这并不代表对方不会做任何的行动。 屏普斯的那个“来”还没有出口,刹那间,眼前的光线全都变成了昏暗! 没错,趁着这些打手回撤的这段空隙,那个影子已经切断了早就注意到的导力开关。他就是趁这些人已经完全习惯光线,并且心慌意乱的时候…… 将这里,再次变回自己最熟悉的领地。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终于从那些打手的口中发出。黑暗,成了掩饰一切残忍最好的遮羞布。那些一时还无法适应黑暗的打手们所发出的惨叫透过黑暗,传进屏普斯的耳中,让他的神经紧紧的绷紧,握着手中的导力枪,浑身发抖。 (11人) 他必须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来让自己活下去! (10人) 这种结局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自己只不过是想靠这件事赚点外快而已,最后怎么会变成这种结果?! (9人) 他怕死……只要是人,没有人会不怕死。 (8人) 人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挣扎,必须想尽方法让自己站在阳光的下面!因为只要是阳光的下面,他就可以不用害怕有人在暗处刺杀他,可以深深的呼一口气,然后全身放松! (7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希望活下去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能死。 (6人) 耳畔,黑暗中打手们的惨叫声渐渐变得轻微了,也正是因为他们给自己争取的这一点点时间,他的双眼终于可以看见一些朦胧的轮廓。 (5人) 他开始动了,疯狂的跑向控制导力灯的开关处。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轻微,他距离开关也是越来越近! (4人) 是啊,他笑了。 (3人) 因为他快要摸到那些开关,然后就可以在一瞬间将它们全部拉起。这样,整间酒吧就会再一次的变得亮堂,驱散走这种黑暗的恐惧! (2人) 舞厅中央,第11声惨叫传来。这也意味着,整间酒吧内唯一还有呼吸的,就只有屏普斯1人。但这没关系,因为他已经在这瞬间摸到了导力开关,触碰到那些冰冷的物件,这位店主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感觉!也许,他从未有像此刻这般,会觉得按下开关、迎接光明,竟然是一件如此让人喜悦的事! 他毫不犹豫的按下开关,然后转身…… 嚓。 灯光,还在缓慢的闪烁中…… 在这即将被驱走的黑暗里,屏普斯却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冰冷感。 这种感觉来自他的胸口,很冷……冷的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想要动一下,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在他的胸口,一个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是谁……? 灯光,依旧如同慵懒而调皮的孩子似的,不肯亮起……一些咸咸的东西充斥着屏普斯的嘴,一些更是溢出,从他的嘴角流下…… 到底是谁……? 胸部的冰冷,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位店主按住自己胸口的那东西,抬起手,伸向前方…… “你……到底是…………谁…………???” 最后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透过这短暂的黑暗,他的双眼充血,瞪大,看着眼前这两只眼睛。那红色与黑色交织的双瞳,深深的映入了他的脑海,成为他这一生最后的记忆。 手,垂落。 灯光也终于亮起。 酒吧内,安静的犹如陷入沉睡的婴儿。在靠近开关的墙边,这家酒店的店主瘫坐在地上,睁着双眼。那胸口还在流淌着血液,似乎已经成了这里最后还在移动的东西…… —————————————————————————————————— 042,对弈 蜜梨紧紧抓着手中的斗篷,万分紧张的坐在床铺上。她偶尔尝试着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看看时间越来越晚,她似乎也开始显得焦急起来,开始拍打大门。 “有人吗?外面……” 小声的呼喊了一句之后,外面没有人回应她。这个女孩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再次用力的拍了拍大门,放大音量—— “请问,有人……” “咯啦。”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突然间响起,蜜梨一惊,反射性的跳离床铺,站的远远的。就在她万分紧张的抓着斗篷,等待外面的人开门之时,一个声音终于从外面传来。 “里面有人吗?这里是黑龙警备队!还有幸存者吗?” 蜜梨愣住了,在她发愣的时候,大门被外面的人猛然间推开。五名身着披风,穿着铠甲的骑士涌了进来,在看清房间内除了蜜梨以外再也没有他人之后,刚才发话的骑士才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确认安全,没有敌情!” 看到进来的是灰烬城的警备队,蜜梨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没有去理会四周那些骑士向她询问的那些“有发现什么吗?”、“知道些什么事?”、“有没有受伤?”之类的问题。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走廊上的血,以及那些被一块块的白布覆盖起来的尸体…… —————————————————————————————— 星夜…… 不,或许应该说,对于灰烬城中的绝大多数居民来说,夜晚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可是对于那座耸立在峭壁上一个突出点上的皇家警备队总部来说,星夜,却是如此的绚烂。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2点。蜜梨一脸倦容的从警备队的大门中走出。她看起来比白天显得更为憔悴,夜晚山谷间的凉风也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 可在两声咳嗽之后,一双小手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蜜梨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有着一头粉色头发的小丫头正捧着自己的那只钱袋在自己面前高高举起,脸上散发的笑容仿佛比满天的繁星都要更为美丽。 “这是……我的钱袋?” “啊呜~~~!” 小丫头点点头,踮起脚尖,更加努力的把钱袋捧起。在蜜梨犹豫片刻,终于接过之后,这个小丫头立刻转身,蹬蹬蹬的跑到一个男孩身旁,拉着他的手,从男孩的身子后面探出脑袋,嘻嘻笑着。 蜜梨捧着这个钱袋,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的双眼满满红肿了起来。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这个女孩连忙转过头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重新换回一个笑容,面对眼前的白痴。 “是你……帮我找到的?” ………………这是她第一次绽放如此自然的笑容吗?白痴凝视着她,虽然她现在的眼睛略带红肿,但看着她的这个笑容…… 白痴,却不自禁的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小面包。 “谢谢……谢谢你……” 蜜梨轻轻说了一句,说完,她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两声。也许是由于晚上的风大吧,她开始低头朝前走,经过白痴的身旁。 白痴没有说话,他也只是默默的跟着她身后行动。夜风吹拂,星辰移动。峡谷内微微闪烁的灯光也仿佛星星一般,倒映着天上的璀璨珍珠。 “你……就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被警备队留到那么晚……” 走了一段,蜜梨似乎有些担心什么似的,驻足回头,望着白痴。 白痴微微凝视了一下她的视线,底下头,将身旁那个又有些犯困的小丫头背起,干脆的用布条绑在背上。 “………………为什么。” 蜜梨等到白痴走到身边之后,才拉紧身上的斗篷,尾随在他的身后朝前走着。但,她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显得十分的艰难,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莫大的恐惧,让这个原本就十分虚弱的身体随时随地都能倒下来。 “说真的……我……好怕……” 蜜梨的嘴唇微微颤抖。 “几个小时前……那么多人活着。可是……几个小时之后……整座忘忧女郎内的包括打手和屛普斯在内……一共五十七人……全部死亡……” 说到这里,蜜梨的面色变得更是苍白。 “当时……当时如果我被发现的话……会不会……连我也…………” 白痴依旧不疾不缓的朝前走着,背上的小面包在新月之下已经渐渐陷入沉睡。他抬起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小丫头熟睡的额头之后,回过头。 “…………你,高兴吗?” 蜜梨一愣,不由得抬头:“啊?” “这样,就没人会再向你讨要借款了。你,高兴吗?” 月色苍白,倒映着白痴的脸,也让他的脸变得无比苍白。望着这张脸,蜜梨的脚步忽然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她吞了口唾沫,视线立刻从白痴的脸上挪开:“怎……我怎么可能会高兴?这么恐怖的事……!” “说实话。” 是不是因为月色,为什么此时的白痴声音听起来会是如此的冰冷?一点也不像白天时那么的呆板,无能? 冷淡的语气刺穿了蜜梨的犹豫,她再次看着白痴的脸,回想着这件事所给她带来的结果…… 没有了屛普斯,也就意味着自己父亲所欠下的巨款全都取消,再也没有人会来向她逼债。另一方面,如果不是这些人全都死光的话,她现在可能早就被人用一个高价卖掉,成为别人**肆意玩弄的人偶了。 她……应该觉得自己会高兴…… 是的,她觉得的确应该高兴。这样对她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并且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不高兴?不快乐? 但……她说不出口。那么多人死去,尽管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就这么死了,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如何能把“高兴”这个词说出口? 白痴没有等待蜜梨的回答。看到她一脸疑惑的表情后,他立即转身再次迈开脚步。而那个女孩也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反射性的跟了上去。 “那个……你……还和我顺路吗?” 白痴站住脚步,回头。在他的视线之中,微微拂过的春风吹动着少女的斗篷,在她的背后,则是三轮明月照射着她,让她再一次的披上一件银色的外衣。 “不顺……”话说到一半,白痴突然住口。他再次紧盯着面前的少女,眉头略微皱起,似乎是在想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抬起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顺路。” 一个谎言,就这样被他撒了出来。这个谎让暗处的暗灭不由得发出一阵狂笑,也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 蜜梨笑了,苍白而憔悴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些许的血色。她抓着斗篷,轻声细语的说道:“如果顺路的话……咳……能请你再陪我一点吗?我想……去看看它们。” —————————————————————————— 043,快乐的代价 山崖旋转,明月高挂。冷风呼啸着贴着悬崖掠过,带走一片寂静。 在一个小小的山道中,陡峭的悬崖裂开了一条细细的口子。这样的小裂缝在这座峡谷内多得数不胜数,但蜜梨却是蹲在这样一条小裂缝的前面,朝那几乎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裂缝中望去。 “喵~~~” 小猫? 白痴站在蜜梨的身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名少女。只见她取出一个小盘子,再拿出刚刚从夜市中买来的一小瓶牛奶,打开,倒入盘子。接着,她小心翼翼的将盘子放在裂缝之前,屏住呼吸,看着。 喵喵的叫声听起来显得很兴奋。似乎是预知到了什么似的,三只小花猫从裂缝中探出小脑袋。在看到面前的那盘牛奶之后,这些小东西再次发出欢呼,接二连三的窜出裂缝,聚到盘子旁添了起来。 蜜梨支着脑袋,面带微笑的看着。这种行为让白痴看来简直是愚蠢至极。白痴想不通,难道这个女孩忘了自己的生活环境并不算好吗?还是说她本质上其实花钱大手大脚,一有了钱就藏不住?不然的话,在生活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她还要花这些钱去养这些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的小动物? 难道……是准备养肥了拿来吃? 蜜梨当然不可能知道白痴心里想着什么。她只是笑着,看着。当一头小猫舔的高兴,抬起头来向她喵喵叫的时候,这名少女伸出美的如同月光般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只小猫…… “喵~~~~~” 背后的白痴,一时间看的呆了…… …… ………… ……………… 夜色朦胧,三条小舌头依旧在小盘子中啪啪啪的舔着。 可是,夜也实在是太深了。 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精神紧张的蜜梨不由得开始眼皮打架。她支着脑袋,蹲着的身子开始有些摇晃。尽管她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皮,看着这些小猫吃完,可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她再这样继续下去,终于…… 蜜梨头一歪,身子朝旁边倒去。那些小猫抬起头,看着这位给它们喂牛奶的女孩倒下,直到…… “啪。” 少女倒在一个宽大的男孩胸口之后,它们才再次“喵”了一声,继续喝着牛奶。 ———————————————————————— 借着月光,白痴横抱起蜜梨。她那一直包住头的斗篷慢慢褪下,让那头乌黑的长发披洒。 蜜梨睡着了。这个女孩闭着双眼,疲倦万分的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躺在哪里,就直接昏睡了过去。白痴站起,迎着那蜿蜒的山道继续朝下走,他每走一步,蜜梨的秀发就会随着摇晃擦过他的手臂,感觉……很滑,很舒服。 “人类小子,你在想什么?” 右臂上的血瞳睁开,带着嘲笑的口吻看着白痴。 “………………没想什么。” “嘿嘿嘿,有趣了。现在你开始对我也有隐瞒了?好吧好吧,其实对我隐瞒也没有什么。但我们是‘朋友’嘛~~!‘朋友’有问题,我们当然因该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喽~~!” 白痴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张洒满月光的秀丽脸蛋。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嘿嘿,奇怪?” “总感觉……看着她,就会觉得胸口很不舒服。很堵。这种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呢?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好笑,所以就笑了。你有意见吗?哈哈哈哈。” 白痴低着头,迈开脚步行走在山道之上。过了良久,他再次询问:“你,对于我现在的这种奇怪感觉,有没有什么建议。” 血瞳瞬间放大,那只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一些难以置信的色彩。但几秒之后,这种色彩就转变成莫大的讥讽和嘲笑,暗灭那狂妄而又没品的笑声,再次开始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开来——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人类小子,你竟然会开口向我询问建议?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今天这个日子记下来,然后以后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要好好的庆祝一番呢?” “………………” “嘿嘿嘿,人类小子,你向我征询建议吗?嗯,本来嘛,我们同身共体,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向你提供一些意见作为参考。但是呢~~~!我很笨,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管事情是往好还是往坏的方向发展,都要有趣!就我现在看来,事情就十分的有趣,所以,我就坚决不会向你提供建议!” 白痴闭上眼,内心也开始为自己竟然会向这把剑寻求建议而懊恼。在得到暗灭的拒绝之后,他再也不开口,默默的离开东边的悬崖,穿过峡谷,来到西边的悬崖,准备再次走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嘛,我虽然不会向你提供建议,但我却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忠告。人类小子,希望你能牢牢的记住今天看到这个女人时的感觉。如果你不是笨的真的和一个白痴一样的话,以后你总会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的。至于现在……” 微风轻抚,一个挎着花篮的靓丽倩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白痴的面前。 “你就先想一下,应该怎么向你的朋友交代今天的事情再说吧。” 白痴抬头。在他的上方,星璃提着篮子,立于星夜之下。她轻轻捂着自己那被晚风不断吹散的金发,明亮的双眼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白痴的脸,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他背上的小面包,然后…… 渐渐,移动到了他的怀中,那被他横抱而起的绝色少女的身上…… ———————————————————————————— 白痴朝前走着。 星璃位于他的旁边和他并肩朝前走着。 白痴的手里依旧横抱着蜜梨,少女那安详的睡容没有被丝毫的打搅。而星璃的怀中除了挎着那只已经空空如也的篮子之外,还抱着小面包。这个丫头也许是闻到了星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然清香吧,睡的更加熟了。 两人缓缓前进,没有急躁,也没有悠闲。他们看起来就仿佛完全不认识对方似的,但前进的步伐却始终保持着一致,沿着山道徐徐向上。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蜜梨的家门前。星璃这才转过头,朝白痴确认了一下没错之后,一手搂着小面包,另一只手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啊?” 门内传来蜜梨母亲的声音,接着,门开了。走出来的中年妇女首先对迎面出现的星璃愣了一下,随后,她才看到被白痴抱在怀里的星璃,脸上立刻浮现出慌张的神采。 “蜜梨!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啊!” 这位母亲扑上前来抱住白痴怀里的蜜梨,也正是这么一抱,睡着的蜜梨醒了。她略微揉了揉眼睛,对四周的景色表现得略显迷茫。不过,当她注意到自己此刻正被一个男孩子横抱的时候,这名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红晕,急忙从白痴的怀中翻下身来。 “睡的舒服吗?” 一个柔软的声线突然从旁传来,蜜梨转头一看,只见白痴的身旁赫然站着一个貌美的让人难以直视的少女!她笑着,笑容显得无比柔和而宽容。而下一刻,蜜梨就看到了这名少女怀中所抱的小面包,她正趴在她的肩头,睡的香甜…… “…………” 蜜梨的视线从星璃的身上转移到白痴的身上,再从白痴的身上转移到小面包的身上。这样的视线来来往往了十几次以后,她突然低下头,不是朝着白痴,而是朝着星璃……缓缓鞠了一躬。 “谢谢您。实在是……打搅了。咳咳……” 星璃微微一笑,同时向蜜梨还礼:“没事,护送你回来的是他,不是我。已经很晚了,女孩子还是早点睡吧,免得让你父母担心。” 蜜梨低着头,用极为轻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后,她再次朝着白痴鞠了一躬后,就随着她的母亲进入屋内,关上了门。 砰。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白痴立刻向星璃伸出手。星璃也不介意,将怀中的小面包递给了他。接过小面包后两人立刻从蜜梨的大门前离开,朝雄鹿帝国众人所居住的宾馆走去。 ———————————————————————————— 044,任务……完成 在前往宾馆的路上,白痴却不像刚才那样始终低着头,闷声不响的朝前走了。相反,他却是开始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和他并肩前行的星璃。尤其是,是紧盯着她从刚才见面时起,就一直挂在手臂上的粉色半透明丝带。 白痴记得很清楚,星璃是“凝”之武技的所有者。这条看起来似乎完全无害的丝带,却可以在她的手中瞬间就变成夺人性命的利器。 星璃当然也注意到了白痴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用空出的右手轻轻触摸了一下丝带之后,这条丝带就犹如有了生命的灵蛇一般在空中蠕动,整整齐齐的在她的手中叠放好,被她放进花篮。 “今天……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昨天。昨天晚上8点15分,位于东崖内一家名叫忘忧女郎的酒吧被人展开血腥复仇。连带店主在内总共57人,全部毙命。凶手是谁,目前还不清楚。” 星璃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望着天上的星辰,边走边继续说道:“小白先生,这座灰烬城看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啊……你带着小面包一个人在外面走,未免太危险了一点。从明天开始,还是和我们一起行动来的好。” 说完,星璃转头望向旁边的白痴。当再一次的接触到他那警惕的目光之后,星璃不由得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按在白痴的肩膀上。 “小白先生……?” 沉默片刻,白痴轻轻的点了点头。 “呼……小白先生通过,你是我姐姐的学生。也是她曾经十分照顾的人。这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你来到灰烬城。因为这趟旅程真的很危险,你没有自保能力,还带着面包……我不希望姐姐委托我照顾的人,会发生什么意外。” 提到奎琳,白痴眼中的警惕猛然间淡了下去。这也让星璃感到少许意外,因为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只要提到自己那无端端失踪的姐姐,眼前这个男孩那原本的满腔敌意和警惕就会在刹那间消失?这个男孩……和自己的姐姐消失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联系? “你……知道我姐姐到底在哪里吗?” 星璃抓住白痴的肩膀,透过那单薄的布料,她感受到手掌下那两只肩膀的宽厚和有力。她不禁咬了咬下嘴唇,脸上的担忧之色已经不容置疑的显露了出来。 (嘿嘿,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把她的姐姐做成了冰雕,她会怎么做?哈哈哈!有趣!) 白痴缓缓地摇了摇头,可他的这一摇头却还是让星璃的脸上扬起些许的失望之色。她叹了口气,随后强装出一副笑脸,无奈的苦笑了一番:“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这样的话就好像我是在怀疑你似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 宾馆所在的洞窟就要到了,星璃抱着花篮,一边走一边笑道:“咳,其实我那个姐姐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吧。她那么懒,那么喜欢钱,而且还喜欢帅气的男性。我其实一直在想,姐姐她应该不会是被哪个男人给拐跑了,现在在什么地方受苦吧?” 说着说着,星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摆摆手,摇着头道:“哎呀呀,我在想什么啊?姐姐怎么可能是被男人拐跑?应该是她拐了男人才对吧。你说对不对?” “………………” “咳……奎琳姐姐啊。你和男人私奔就私奔了吧,现在已经小半年了,也应该来个音讯告知我们,你们现在究竟在哪里度蜜月吧?姐姐你已经有孩子了吗?我是不是应该先替我的小外甥织一些毛衣呢?姐姐会给她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呢?嗯,真的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星璃不断的说着,不知是不是打开了话匣子,还是这个陌生国度的夜晚太过安静。不过,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却是始终都望着峡谷上方的天空。在那被两到悬崖聚拢到只剩下一条细线的星辰之下,她的眼角,却是隐隐浮现出些许的泪光…… 看似漫无边际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终点。那座位于峭壁内部深处的宾馆终于到达,在点缀的亮丽万分的灯光之下,守门的卫兵忠诚的立于大门的两侧。 看到宾馆,星璃终于收起话匣子。她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朝前走去。可她刚刚走了两步,却立刻回头。不为别的,就因为原本和她并肩而行的白痴,此刻却站在落后她几步的地方…… “怎么了?” “…………不,我不进去了。” 白痴朝后退了两步,隐身在一处凸起的岩壁之后。 “不进去?为什么?那么晚了,明天还要拜见加西亚公主,不休息怎么行?还有,你如果不进去休息,你今晚和小面包睡哪里?” 若是往常,白痴并不想和星璃说太多。他的脚步已经再一次的后退,可这时,星璃却是露出一副极为担忧的表情靠了过来…… 她的脸…… 和奎琳很像…… 这一刻,白痴脑海中的情景忽然回到雄鹿帝国,在那深邃的湖水之下,在那被寒冰层层覆盖,掩埋在极深的地底之下的那座洞窟…… …… ………… ……………… “我……还有事要办。” 白痴抬起头,开口道。 “什么事?” “…………私事。所以,我会自己找地方住。明天什么时候晋见加西亚公主?” 星璃看着白痴,似乎是想从他那双完全失去敌意与警戒的双眼中猜测出些什么。在观察良久之后,她才说道:“下午3点,公主似乎是想留我们共进晚餐。” “知道了。明天正午,我会在这里等着。” 说完,白痴再也没有给星璃任何发话的机会,立刻离开了这座宾馆,抱着小面包,前往那漫天星辰的外界。 十分钟后—— 白痴缩在一条崖壁的裂缝中,从背包中取出毛毯裹住自己和小面包,算是就此住了下来。 “嘿嘿,有些人就是连享受都不知道啊~~~!你住它一晚会死吗?”毛毯之下,暗灭睁开血瞳嘿嘿冷笑,“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确是应该只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点。现在距离明天正午还有大约11个小时,我们就先休息休息,准备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大战吧!” 凄凉的冷风掠过山崖,单薄的毛毯让怀中的小面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白痴呼出一口气,将毛毯裹得更紧了一些,力争给她带来更多的温暖。 终于,小丫头发出轻轻的酣睡之声。奔波了一天的白痴也是终于累的闭上双眼,在夜幕与黑暗的保护之下,陷入沉睡…… —————————————————————————————— 第二天,正午1点。 在黑龙帝国的安排下,舒舒服服的在豪华宾馆中住了一晚的雄鹿外交团已经精神抖擞的做好了准备。戴劳在侍女的服侍下,悠闲地换上礼服,披上披风,戴上专属于他的骑士剑,经过一晚修整的他看起来显得更为英姿飒爽,足以让任何少女为之着迷。 其他的一些公务人员也已经准备妥当,不管是那些已经长胡子的公务员还是同属于十人站队的孩子,也全都候在宾馆的外面,静候戴劳的出现。虽然这个十人队伍说起来只是这支外交团的附属,但古德塞家族的名头,相信没有一个人敢去怀疑。 大约过了十分钟,戴劳才带着他那足以迷死任何怀春少女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坐上马车,在宽阔的山道内悠闲的绕到悬崖洞口之后,再次坐到那升降梯上,在众人的恭候中缓缓下降。 “切,还真是有意思。看来我家族的名头不被人重视已经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事实了。” 位于人群中的黯无趣的哼了一声,她继续扛着她那杆长枪,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 走在他身旁的星璃轻轻推了她一下,等黯回过头来之后,她微微一笑,道:“怎么?为你自己的家族担心了?” “哈哈哈!我担心什么?反正诺利乌斯家族是好是坏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嗯?对了,小白,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你?” 跟在星璃与黯的身后,做仆人打扮的白痴始终是低着头。听到黯询问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在他背上背着的背包中,小面包待在里面,从背包中探出个脑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 “………………” “呵,好极了。” 黯转头:“我的仆人很有性格,说不说话就不说话。” 星璃:“这个……很抱歉,黯。白痴昨晚回来的太晚了,他怕担心你休息。恰好,我也一并回来,所以我就让他睡我那里了。” “睡你那里???” 一时间,黯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他用一副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看星璃,再看看后面的白痴。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脸上徘徊良久。星璃恐怕没有料到自己的这句谎话会引起黯的怀疑吧,她的脸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045,归来 “啊……原来是这样。睡你那里。没关系!这很好!” 五分钟之后,黯才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她那原本和星璃并肩前进的脚步不经意的放缓,等后面的白痴上来之后,她才凑到白痴的耳边,轻声说道—— “小白,说实话,我不想干扰你的兴趣。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不是吗?” 白痴抬起头,看着她。 “而且我也没把你当我的仆人。我们是朋友,我衷心希望我的朋友能够过的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别像我一样很可能下一分钟就会心脏病发作死亡。我只是想通知你,你的前路……可是充满了各种的艰难险阻,你一定要不畏艰险的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明白吗?” 听黯说话的孩子依旧是一脸的木然……不,这次他是真的木然。因为这些话他听的有些雾水,在思考了十秒钟之后依旧没想明白时,他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嘿嘿,好兄弟。” 黯大手的拍了拍白痴的肩膀,笑了一下。可也许是她的心情太过激动了吧,在这一拍之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左手迅速伸手入怀,掏出药服下,捂着心脏靠在悬崖边喘起气来。 星璃等待黯的面色稍微回转之后,才重新走回白痴的身边。她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抵住自己那粉红色的嘴唇,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追究你到底来黑龙帝国干什么。而且我也会替你隐瞒。你是我姐姐的学生,所以我一定会照顾你的,明白吗?” 这一次,白痴听懂了。而且,他也终于能够明明白白的点一次头了。 沿着黑龙帝国准备好的马车,众人再次来到悬崖的下半部分,进入一座看起来和其他洞窟没有多大区别的洞窟隧道。可在沿着这条道路走了没多久,洞窟的顶端就豁然开朗,变得越来越高,四周也变得越来越宽阔。再走一会儿,一个恐怕让大多数人都想不到的景色,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座诺大的洞窟。大的……几乎比得上风吹沙城湖底那只巨兽所盘踞的洞窟! 一些外交官已经开始略有吃惊。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洞窟。可是沿着洞窟前进之后,更为令人惊讶的景色早已经再次出现。 在洞窟的中央,盘踞着一只海胆……不,应该说那是一只海胆般的大型建筑物。黑色的建筑物本体很好的和这座黑暗的洞窟融为一体。如果没有那些倒挂在洞窟顶端的灯光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够看出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在“海胆”的尖刺之中,隐隐约约的有着许许多多的窗户和走道。通往“海胆”的道路就耸立在一条羊肠小路的末端,羊肠小路的两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放眼望去,黑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在这种洞窟的底下,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被发现。 “有请雄鹿帝国外交使节入城!” 马车停在小道前,戴劳一伙人纷纷下车,对眼前的景色嘴角抽搐。雄鹿帝国有着高耸的悬崖作为天险,原本已经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坚城了。但眼前这座城市何止是难攻?简直就是不可能被攻取的要塞! “欢迎诸位光临,公主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从小道前出来迎接的,赫然就是当日迎着雄鹿外交团进入灰烬城的那位老长官。这个老人看起来畏首畏尾,似乎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可在扫视黑龙的迎接人群时,白痴却是立刻看到了那个当日扛着大刀,足以和戴劳一对一正面较量的人物—— 蛮骨。 这个人看到古德塞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却是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不顾其父亲的反对,转身就往人堆中走。戴劳对于这样的表现也是冷笑两声,不再理会,而是向着那位老长官行礼,带着众人进入这座海胆城堡。 扑通…… 扑通…… 扑通…… 是……紧张吗? 走在这条似乎没有护栏,下方就是黑暗深渊的小路上,白痴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脏。 背后的背包内,偶尔传来小面包的“呜呜”声。这个小丫头似乎对于不能看清楚外面的“风景”感到十分的不满。白痴轻轻拍了拍背包,示意她安静。 现在……就要去见这次的目标了。 真正走上这条路后,白痴才深刻的体会到要想成功而且平安脱生的暗杀那位公主到底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看看四周,那些随同护送的灰烬士兵全都显得如此强壮。如果用硬的,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死的非常的惨。 他当然不会寻死。但这也意味着,由别人来替他执行这次的暗杀行动将是多么的安全。而幸运的,这个人他已经找到…… “咳咳。” “!” 黯不经意的两声咳嗽,让白痴猛然抬头。随着人流,他似乎稍稍出神了会儿。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看着…… 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 时间,没有给白痴太多思考的空隙。没用多久,众人就进入城堡,随着老长官走到城堡的中心处。那是一座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教皇大堂。正对众人的位置前方摆放着一张高高在上的王座。进入大堂之后,那些黑龙帝国的官员纷纷跪下。白痴也随着雄鹿众人下跪,也正是在这时…… “有请,黑龙帝国战争巫女殿下,最高公主陛下,加西亚德丝公主!!!” 随着传令官的呼喝,大堂左侧的垂帘门缓缓拉开。低着头的白痴听到脚步声,略微抬起头来之后…… 一个五十岁左右,体态肥胖,嘴上涂着厚厚口红,手指甲上也画上了厚重油彩的女人,在前后共三十名侍女的陪伴之下进入大堂,坐在那张象征着黑龙帝国最高权力统率的王座之上。 “哦?这块肉就是当年和雄鹿帝国的现任王者签下和平协议,然后杀掉自己的妹妹,夺下王位和战争巫女身份的人类吗?嘿嘿,有趣。” 暗灭发出阴恻恻的冷笑,行礼过后,白痴随着众人起身。一些重要人物纷纷看座,而像是白痴这种佣人则是站在主人的身后,听候差遣。 在简单的介绍之后,就是由戴劳代表雄鹿帝国向加西亚公主致贺辞。接着,就是加西亚公主的微笑慰问,再是互相呈送礼品。 这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差错。在这座大堂中没有一个人不为这一刻的平和感到安详而无聊。是的,的确是无聊。 可是…… 对于白痴来说,现在,却是他极力思考,观察周围的紧要时刻。 目标就在眼前,只要杀了她,就能得到医治小丫头喉咙的火龙舌。没错……只要杀了她,就不需要动用到蜜梨就能完成任务。然后,自己就可以尽快的离开,省去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胸口就会填堵的感觉。 “咳咳”……………… 总是咳嗽的少女身影,再一次的不经意浮现……这是不是一种梦魇?为什么对于这个女孩,自己竟然会是如此的在意?……不行不行,现在不是去想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尽快确认四周的情况吧。 吸………………呼……………… 在一次深呼吸后,白痴终于定下了心神,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四周起来。 目标,加西亚德丝公主。年龄47岁,根据坎帕给出的情报来看,这位公主并不会武技。现在,她距离自己大约有百米开外,隔着那些路路续续上前献礼祝贺的人群。如果是凭借自己的“殇”的话……也许,难度并不是太大。 不,不能这么做。她是“公主”,尽管现在已经过了足够用美色迷惑他人的年龄,可这个女人依旧是“公主”。现在,这个女人甚至已经有能力站在一个国家的顶点,让手下的人替自己卖命。“公主”之名,绝对不容小觑。 这间大堂上……不包括雄鹿帝国的人在内,各种士兵骑士护卫的数量不少于500人。即使自己真的能够实现瞬间刺杀,但却绝对没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而且有一点,雄鹿帝国的众人是绝对不可能包庇自己。一旦自己行动,他们很有可能立刻出手与自己对抗。别人不说,单是戴劳和那个可以与戴劳一争高下的蛮骨,自己就注定吃不了兜着走。 思前想后,白痴终于明白此时此刻绝非暗杀的好时机。不过他也没有失望,因为这早就在意料之中。相反,他倒是对自己多多少少摸清了一些这座城堡的构造感到更多的满足。现在只要自己把心中对蜜梨的那些没用的“胸堵”感觉撇下,然后尽情的利用她就行了…… 046,暴风雨的前奏 “呜呜……呜呼……!呜啊~~~!” 白痴在思考,他思考了太多的时间。可遗憾的是,在他背上的小丫头却没有他这种忍耐力,能够在阴暗狭小的背包内窝上两三个小时。随着小面包开始发出这种难受的呻吟声时,白痴的瞳孔……也在这瞬间放大了。 “嗯?哪里来的小孩哭声?” 正在接受贺礼的加西亚公主眉头一皱,瞪着那双眼睛朝黯与星璃的方向望去。白痴低着头,脸上依旧目无表情,可他的右拳却是忍不住捏紧。 小面包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声音的来源,越来越向站在那里的白痴的身上靠拢。星璃一见不妙,急忙起身拉住白痴,想要将他拉到旁边的出口,可一个人却是抢先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站住。没有公主的允许,你要往哪里走!” 蛮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星璃的面前。他的左手提着那把刀,肆无忌惮的指着星璃。 “先生,真是对不起。” 眼看走不了,星璃这才放开白痴,来到蛮骨面前缓缓的行了一礼。原本蛮骨一直都在注意戴劳这个强者,对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直到星璃走进之后,他才真正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在看清的同时,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情不自禁的发直。 “蛮骨先生,并非我们要逃,而是我家仆人不知礼仪,私自带着孩子进来。请您饶恕他,要怪罪,就请怪罪我管教不力吧。” 星璃款款的笑了一下,那柔和的笑容让傲慢的蛮骨一时间看得出神。今天的星璃因为是出席正式场合,所以穿的很庄重。一套淡蓝色的衬衫外套着一件米色的无袖毛衣。一条粉色的半透明丝带缠绕在她的双臂之上,显得无比的飘逸。她的下半身则是穿着一条新式的苏格拉短裙,有着蕾丝的滚边和黑白相间的花色。至于她的那双修长、匀称、没有丝毫赘肉的双腿则是包裹在一条深蓝色的长裤袜之中,将那双腿的秀美一直延伸进裙子的深处…… 一条口水,终于从蛮骨的嘴角,流淌了下来…… “是什么人啊?竟然敢在这里还大着胆子带孩子进入?蛮骨,你又是在干什么?!” 冷不丁,王座上的加西亚公主突然发出不冷不热的声音。蛮骨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他冲着那位公主点点头后,一脸笑意的朝星璃迈出一步。可没想到星璃还以为他是想要向没有丝毫战斗能力的白痴动手,连忙挡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想要保护的姿态来。 这一下,蛮骨嘴角的笑容和口水一并被他吸了回去。他撇眼看了一下王座上的加西亚,在得到这位公主轻微的点头之后,蛮骨立刻抬起手中的大刀,十分张狂的指着星璃背后的白痴,嘲笑道:“喂!你妈的还是个男人不是?竟然需要女人来保护?如果你还有种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出来!” 星璃眉头一皱,即刻说道:“蛮骨先生,您怎么突然间就这么说话?他只是一个仆人,根本就不会战斗,请您放了他吧。另外还有,我其实……” “女人在一旁少说话!” 蛮骨一挥大刀,锯齿金刀在空中画出一条黄线,显得霸气十足。他露出一副调戏的表情,将星璃从上看到下,来回三边之后,哼了一声:“女人,你不过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这么通过选拔赛成为十人之一的,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撒娇。如果你肯的话,今晚不如来我房里。但是现在,我要你背后那个杂种立刻滚出来,然后把他背上的背包拉开,给我看看!” 接二连三的侮辱之下,一向好脾气的星璃却是低下了头。她的眼神中原本还蕴涵的真诚笑意渐渐冷却,那些被她缠在手臂上的丝带,也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微微晃动了起来…… “呵,有意思。你是叫……硬骨头是吧?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对不怎么在意的人不太记的住名字。原本我就很无聊了,手痒的想找架打。现在,既然你将位于十人选拔赛四强中的星璃贬低的如此不堪,那我这个决赛参与者倒是想找你玩玩了!” 一直坐着的黯转瞬间就站在星璃和白痴的面前。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让蛮骨一时间倒是有些吃惊。他可能不知道,黯对于这一切的礼节早就腻味,看的都快在座位上瞌睡了。现在终于看到火药味冒了出来,好战的她当然不肯放过。 “打就打!谁怕谁啊!大伙儿,我们上!别让蛮骨少爷吃亏!” 雄鹿帝国的黯依然出头,眼见蛮骨一人面对两名对手(星璃和黯,白痴被众人选择性忽略),其余原本要参与十人战的黑龙队伍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中的五人围住黯,星璃,白痴,另外五人一致对外,防止其他的雄鹿战士站出来。可在等了两三分钟后,雄鹿战士却没有一个人再站出来。看出这一点的五人纷纷冷笑一声,转而合十人之力全部围住白痴三人。 “可恶!欺人太甚了!” 雄鹿帝国内有一人低声骂了一句。这是一个留着一个蘑菇头,约莫15岁的男孩。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似乎是纵石系的学生,此刻正捏着拳头,冲着那包围的三人的黑龙队伍瞪视。 坐在旁边的戴劳当然也看到了白痴三人的情形,而且,他也看到了身旁的那个蘑菇头男孩。随之,他冷笑了一声。得到他的冷笑,因斯尔顿合菲尔特两人理所当然的一左一右,悄悄挟持住了他。 “戴劳少爷,黑龙帝国的人在欺负我们的人。我们……就不出手?” 戴劳再次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三个胆敢不听他号令就跳出来的家伙,他摇了摇头,说道:“‘牺牲者’艾尔霍德菲尔德。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愚蠢呢?为什么要出手?如果我们出手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和黑龙帝国正式开战?而且,你有胆量保证自己能够胜过那些人吗?” 这个叫艾尔霍德的人随之闭口,说不出话来了。没错,虽然他是一名纵石师,但他的战斗力其实并不算高。之所以会入选十人队伍,完全是因为纵石师是一份年龄越大,经验越丰富,越能发挥出力量的纯脑力战斗体系。把他选入是为了填补十六岁以下没有合格纵石师的空缺,算是在差的当中挑一个好的出来。 另一方面,艾尔霍德本身也并不是以战斗型纵石能力为专长。早在列车之上,他就品尝过蛮骨的刀背滋味,所以现在被戴劳这么一说,也是不由得有些胆怯起来。 “蘑菇头,要我说,戴劳少爷早就有准备,你还是在一旁好好看着吧~~!”因斯尔顿冷笑两声,三言两语的就让艾尔霍德闭上嘴,一脸突兀的重新站回人群。 白痴这边,现场的局面显得越来越有些难以控制。星璃原本并不是一个喜欢闹事的人,但在蛮骨不间断的语言“调戏”之下,她的面色显得越来越阴沉,丝带的摆动幅度也开始慢慢变大。 另一位黯虽然也看出来局势对己方不利,而且雄鹿帝国的其他人也没有相助的意思。但她却一点都不在乎,继续保持着嘴角的孤傲笑容。对于这个喜爱打架甚至强过喜爱自己生命的女孩来说,恐怕是即刻心脏病发作死在这里,也无所畏惧了。 而在这两人的身后……那双漆黑色的瞳孔,却已经展开了新一轮的扫视…… 这是机会。 是利用雄鹿与黑龙的纷争所产生出来的机会。 如果能够鼓动双方人马就此开战的话,他完全可以主动挑上这个蛮骨,然后凭着被他轰断一根肋骨的危险,诈败,然后扑向那在王座上的“公主”。此时此刻,他的双手腕上依旧带着沉重的分离式枷锁,相信只要对着加西亚公主的胸口这么狠狠的来一下,就能够立刻解决这次的任务。 而且,由于自己是被蛮骨击飞,“意料之外”的撞上加西亚,所以对自己的怀疑应该能够保持在最低的程度。另一方面,这次的争斗也是由两方人马之间挑起的,他这个“意外的角色”所能引起的注意,恐怕远远要比预料中来的小。 不过要实行这种方法,首要条件就是要让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要“小”。至少从外人看起来,自己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同样被牵扯进来的被害者才行。 打定主意后,白痴低下头……再次把头抬起来之后的他,脸上已经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慌乱与恐惧。他紧紧的抱着背包,身子哆嗦着躲在星璃与黯的身后,不敢出声。 047,不可能的任务 蛮骨当然看到了白痴的软弱,见此,他更是冷笑了一声,摆出一副十分悠闲的姿态,扛着大刀。原本已经拉开长枪蚀骨,随时准备迎敌的黯见他突然间没有了动静,立刻踏上一步,道:“喂,贱骨头。你不是要打吗?那我们还等什么?!” 蚀骨的枪头已经快要抵住蛮骨的喉咙。可这个男孩却是连瞧都不瞧一眼,反而用背部对着黯,大声说道:“我可不和上不了台面的人打架。你说穿了也就是个败将,和败将战斗,即使赢了,又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很明显是指位居第二的黯没有资格取代戴劳和他蛮骨交手。黯双眼一瞪,一头的红发随之纷纷扬起。她跨上一步,可在她刚要发作之时,自己的右手却被旁边的星璃按住,死死紧扣。 “星璃?!” 星璃没有回答黯的疑问,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随后,她才上前行了一礼,面色冷淡的说道:“先生,请问,您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撤走这些人,让这次的事件成为我们等会儿茶余饭后的娱乐谈资呢?” 蛮骨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不过,他没有去看星璃的脸,而是直接越过星璃,直指后面的白痴。 “你给我出来。说穿了,我也只是出于安全问题想要看看你的背包而已,把你的背包打开,只要检查完毕之后,我们再给这件事下一个定论。” 星璃舒了一口气,终于让开白痴前面的道路。看到白痴还在自己的身后哆嗦,她轻轻拉了他一把,小声道:“别怕,有我在。把小面包让他看看也没关系。” 白痴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一脸恐慌的从后面挪了出来。他战战兢兢的走到蛮骨的面前,放下背包。 蛮骨得意的点了点头,一招手,他的两名战友立刻走上前开始撕扯背包。趁着这个时候,蛮骨斜着眼撇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孩,随口说了一句—— “喂,奴仆。你叫什么名字?” “……………………” “喂!我问你呐!哑巴啊!” “白……白痴!大人是白痴!” 此言一处,坐在王座上正在侍女的服侍下喝水的加西亚公主猛然间一口喷了出来。黑龙帝国的群臣也是为之愕然,而一些并不知道白痴姓名的雄鹿人也是对这个回答张大了嘴,一副下巴随时都能够坠地的表情。 蛮骨满脸的轻蔑一瞬间就变成了愤怒。他猛地抬起手中的大刀,稳稳的砍向白痴的肩膀。这个男孩显然是吓怕了,还不等刀刃及身,他就吓得跪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公主的面前爆粗口?原来雄鹿帝国的教养就是这么的‘优良’,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这句话明着是在教训白痴,但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蛮骨的视线却是始终都望着那边的戴劳等人。一些火气旺盛的学生看到这个人一直在为难自己国家的一个奴仆就已经够觉得不舒服了,现在再听到他开始公然侮辱雄鹿帝国的贵族,立刻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杀出去。 “嘿嘿,成了~~~!”冷笑声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血色的瞳孔微张,显露出即将舔血的兴奋色彩。 不过可惜…… 一个人的出面,却是彻底干扰了白痴的计划,将场面扭转。 “请先生息怒。刚才这个奴仆并不是在辱骂先生,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叫做白痴,先生。” 星璃不温不火的声音传进蛮骨的耳朵里,柔和好听的声线让人一听就不由得没了火气。蛮骨转过头,脸上的愤怒渐渐被忍俊所取代,他看看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孩,捂着嘴,喷笑道:“你说……他叫白痴?这就是他的名字?是你们给他取得吗?” “不。”星璃低眉顺目,缓缓道,“是他自己说,他叫白痴的。” 现场,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寂静。接着……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猛烈的哄笑声,就从大堂之上的大多数人的口中,爆发了出来。 “哈哈哈!听到没有,白痴?竟然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看来他人也的确是够白痴的。真的是人如其名啊!” “这种蠢货看起来也是运气好,所以才混到这些小贵族的身边当奴仆的吧?要不然,恐怕这种智商低到被别人叫白痴都没反映的家伙,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吧。” 一片哄笑声中,王座上的加西亚公主在侍女的服侍下抹干净嘴。她盯着下面的白痴,在良久之后,这个女人暗暗的啐了一口:“一个连自尊都没有的东西,真是肮脏不堪的低能儿。雄鹿帝国连这种低能都能够容忍,并且让他来参与这场外交活动,看来要对付这头鹿……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也正是在这时,背包里的小面包被剥了出来。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四周那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听着大堂里这哄堂的大笑。小丫头何曾品尝过被那么多人注视,然后耻笑的场面?不由得眼圈一红,噔噔噔的跑出背包,拉住白痴的手,缩着,两道害怕的眼泪也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哦?没想到里面还真的是一个孩子。呵,粉色的头发,翠绿色的眼睛?看起来这小丫头倒是挺漂亮啊。喂,低能的白痴,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从我们黑龙帝国里拐走的吧?” 白痴低着头,左手紧紧拽着小面包的双手。而他右手的前臂处,绑住暗灭的锁链却是略微的松动…… “是……家人。” “家人?哦。”蛮骨蹲下来,冲着小面包砸咂嘴,笑了起来,“小妹妹,几岁啦?说,你是不是被这个低能儿给绑架啦?来,说出来,大哥哥给你做主!” 看到蛮骨那张笑脸,小面包反而变得更怕了。她抬起头,寻求帮助似的望着白痴,在感受到握着自己手掌的手更加有力的紧握之后,她才缩在白痴的腿后面,警惕的望着蛮骨。 “呜……呜呜呜……” “别光是呜呜呜的叫啊。来,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啊呜……啊呜!呼呼呜呜!咕,啊,咕咕咕~~~!” 意义不明的声音就这样连续不断的发出,几个回合之后,蛮骨脸上的那股笑容渐渐被惊讶所取代。但转瞬之后,这股惊讶再次变成了嘲笑。他站了起来,一拍双手,大声道—— “原来是个哑巴?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一个‘白痴’带着一个‘哑巴’?得天独厚,十分的搭配,真的是太搭配了,太有趣了!” 哄笑声再次爆发,不过这一次,雄鹿内除了戴劳,因斯尔顿,菲尔特三人之外,其余人全都笑不出来了。不少人甚至开始想,带这个白痴会前来黑龙帝国果然是一个错误,一个白痴的的举动,却连带着让雄鹿的其他人也一并被羞辱。 黯捏着长枪,火红的头发渐渐被“狂”之武所催动,慢慢飘扬起来。但是她却没能发作,因为旁边的星璃由始至终都在按着她。尽管……她手臂上的丝带,也在不自然的摆动着…… 笑了良久,蛮骨等到差不多了,终于止住笑,走到白痴的面前。他十分张扬的伸出手搭住白痴的肩膀,冷哼一声—— “觉得委屈吗?” “………………” “觉得没有尊严吗?” “………………” “觉得屈辱吗?” “………………” “呵呵,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证明你自己的机会。” 白痴始终是低着头,既没有让那个搭着自己肩膀的人看到自己的脸色,也没有回应他的说话。 蛮骨以为白痴是怕了,松开他的肩膀,走到大堂的正中央,向着加西亚公主施了一礼,转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感到万分惊讶的话—— “叫白痴的奴仆,黑龙帝国和雄鹿帝国不同。我们会给人以绝对的机会,而不会对任何一个想要出头的人进行扼杀和阻拦。我建议,在十天以后的双方友谊战上,由我和你来进行一场先锋对决,怎么样?” “什么?!” “蛮骨少爷!” “您怎么能放下架子,和这种白痴进行决斗?” 蛮骨抬手,直接止住了众人的劝阻,冷笑道:“在这场战斗中,我不会杀你。但是为了弥补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嘛~~~你可以杀我。对你来说,如果你输了,那对你是没有一丁点的影响。可如果你赢了,你可就获得所有人的瞩目,在转眼间就能爬到人生的颠峰!怎么样?” 048,开荤日 黯:“切,什么弥补实力差距?我早就手痒了,想打的话不如就让我……” 蛮骨:“我和你说话了吗?女人给我闭嘴。” 黯:“臭小子你!” 星璃拉住黯,不让她再说下去。 蛮骨冷哼一声,再次转向白痴:“怎么样?你答应不答应?”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个荒谬至极的决定。这个白痴看起来呆呆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蛮骨的对手。但所有人也都知道,既然蛮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白痴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了。 吸………… 呼………………………… 黑发的男孩蹲了下来,将小小的面包抱起,搂在怀中。 小丫头触摸着那张脸,万分依偎的靠在他的胸口,开合着嘴。 良久…… 良久。 终于,这个已经“名满黑龙”的白痴点了点头,“被迫”接受了这一场注定败北的战斗。 蛮骨得意了,他收回手下,带着众人走回黑龙帝国诸人的席位。在入座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那个白痴一眼,而是始终都盯着戴劳。那眼神很明显的是在说—— 我已经逼你的人和我决战了,在十天后的战斗中他将会被我毫无人道的进行**。我会在你们的面前,用最残忍的对战方法来用他摧毁你们的战意。愤怒吗?不甘吗?那就快点想办法**一下,争取在这十天内,让这个白痴变得更能打一些吧! “少爷,您看……” 戴劳止住因斯尔顿的话头,冷笑了一声:“对方不过是想用那个白痴的惨败来打击我们的士气。何必理他?反正那个要饭的看起来也不是很顺眼,让他杀就让他杀了吧。” 因斯尔顿眼珠转了转,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退后,而是再次进言道:“少爷,那个要饭的如果是死在雄鹿帝国内,那是没有什么关系。可如果他在黑龙帝国内,被黑龙帝国的人打致残废,那么虽然很不甘,但他好歹也是我雄鹿帝国的人。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一旦那个白痴败的太过凄惨,我们的面子上……也不太好看。” 戴劳的眉头微微皱起,开始沉思。见此,因斯尔顿倒是阴笑一声,说道:“相反,如果我们帮助那个白痴在这一战中获胜的话,那对于黑龙帝国的打击可谓是相当的沉重。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帮助那个白痴,和他站在同一战线才对……” “和那个要饭的站在同一战线?” 戴劳猛地回头,眼神中流露出厌恶的色彩。看到他这个眼神,因斯尔顿也不由得缩了一下,面色恐慌的底下头。 一旁的菲尔特看得真切,上来一把拉住因斯尔顿,裂开嘴怪罪道:“因斯尔顿,平时你可是很聪明的呀。可是现在怎么变得那么笨了?戴劳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天才!你竟然要我们去帮那个白痴?你的脑子没毛病吧?” 心中的话全被菲尔特说出,戴劳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恢复成平时的优雅表情。因斯尔顿此刻却是皱着眉头,默默不语的听菲尔特教训。而菲尔特平时一直都是处在因斯尔顿的下方,现在好不容易讨得戴劳一次欢心,更是竭尽所能的讥讽起他的这一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折损古德塞家族的尊严。 ———————————————————————————— 因为一些小小的插曲而中断的晋见仪式继续进行,很快,时间就到了晚餐时间。 晚餐进行的很“融洽”。至少,在表面上的确如此。 晚餐的形式是自助餐,双方人马进行了极为“亲切”的会晤,在自由进餐时间更是三五成群的结成一伙,高谈阔论,戴劳和蛮骨更是让人跌破眼镜的走在一起,声称下次一定要邀请对方去自己家里做客。 而白痴……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都缩在墙角。他的手中捏着的并不是这里琳琅满目的食物,而是今天一早在街上花四个伊奈尔买来的面包边。身为奴仆,他当然没有资格去享用那些美味的食物。他只能缩在那阴暗的角落,默默迎接十天后去属于他的命运…… “呜……” 小面包抱着面包边,就着水,一口一口的吃着。白痴抚摸着她的头发,双眼片刻不离的紧盯位于主席台上和诸人行皇室礼的加西亚公主,观察着她身后是否有足够的黑暗,身边是否有可以“致命”的巧合。 饭过半巡,一名侍从从大堂的角落走了上来。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这位公主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声。公主点了点头,而那名说完话的侍从则是立刻转身,径直就走开了。 “…………???” 也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在时刻都保持观察的白痴眼睛里,刚才发生的这一幕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下一刻开始,他脑海中的暗灭就开始冷笑,而他,也开始被眼前的现象所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暗灭在笑…… 每次当这把剑发出这种讥笑的时候,都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尽管它每次都说自己很笨,笨到看不出事务的任何端倪。但白痴知道,它一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乍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其实都有着一定深厚理由的问题。 它发现了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想不出来。没有足够的推论,答案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无从得知…… 白痴的思考撞上瓶颈。凭着下水道老鼠的直觉,他预感到自己很可能已经中了某种陷阱,犯下了某种极大的错误!但糟糕的是,还不等他够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那位加西亚公主就已经端着放下酒杯,拍了拍手。 “各位雄鹿帝国的朋友们,我在此代表黑龙帝国,向贵我两国之间的永远和平,作出最为由衷的祝贺!” 鼓掌。 加西亚公主重新端起酒杯,高举:“今日承蒙各位那么多的礼物,我身为黑龙帝国的主人兼战争巫女,也希望能够给各位回报一份厚礼。那……我国现在‘秘密’研制了一种导力武器,目前已经完成。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展示给各位,然后希望各位能够将此武器的性能回报给雄鹿之王,来表达我对于贵国的无限感慨之情。” 刹那间,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雄鹿人全部止声。 这些人并不笨,从外交官到十人队伍的孩子们,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如同蒙上一层冰霜。餐厅内的音乐声停止了,加西亚公主端着酒杯朝众人举起,在略微行礼之后一饮而尽。随后,在仪仗队的护送下,公主从一扇大门中离开,众人也不得不随着人流,一并涌入那扇大门。 沿着螺旋形的阶梯向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围的环境反而变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阴暗。到了最后,这里的通道竟然再也没有了灯光的照射,供人行走的道路也只能仅容一人。 众人屏着呼吸,默默的沿着阶梯向上。在雄鹿队伍的前方是几名身披铠甲的皇家骑士。而走在最后的白痴借着岩壁上偶尔的火把反光,看到的则是身后铮亮的长剑。 只能前进。 在这里,只能往前进…… 终于,目的地到了。一扇岩洞所组成的宽广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加西亚公主略微拍手,大门慢慢打开,光……也从里面透了出来。 “啊!” 出现在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里是一个大约有两座皇家剧场那么大的平台,在平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机械装置!从它的构造看起来有点像是导力枪,但枪头的造型似乎是可以上下左右的摇动。而最主要的是…… 那只枪口,大的让人胆寒。 “各位,这就是我国最新研发出来的导力炮,‘燃烧亡灵’。相信各位也看出来了,它和一般的导力枪有着很大程度的不同。它不仅对于导力石的利用率可以达到十分高的70,而且其射出的破坏能量能够拥有较大的稳定性,不像一般的导力枪一样只能射出极短的射程。另一方面,它的威力嘛……我相信,应该已经是现今的悲伤大陆上,最强大的武器了。” 众人全部默不作声,许多人更是只能面部抽搐的看着这尊巨大的导力炮。当然,也有更多的人终于知道,自己今次荣获十人战队前来黑龙帝国,压根就不是什么荣幸。而是……厄运。 白痴隐在众人身后,仔细的观察四周。确认了这座平台应该是一座圆形的平台,也没什么障碍物。这时,加西亚公主等着众人略微沉默之后,再次裂开那张涂满红色唇膏的嘴,笑了一下。 “嗯,难道各位不相信我国的诚意吗?请不要误会,我国是真的希望能够将这项技术与雄鹿帝国分享。这里就是‘燃烧亡灵’的设计图,各位如果喜欢的话,请尽管拿去参阅。” 随着加西亚公主的话音落下,两名骑士分别捧着一叠厚厚的设计图走了上来。但等了良久,雄鹿众人却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拿取。就连隐隐身为此行领袖的戴劳,也是屏着呼吸,不敢动弹。 049,“食物中毒” “有意思。” 但,打破僵局的人终于出现了。黯哼了一声,从队伍中走出后极为大方的取过一本,翻阅起来。加西亚公主朝着黯看了两眼后,再次开口询问有没有人要。这一次,戴劳在瞥了一眼黯之后,终于走上前,也拿了一本。 众人接二连三的拿好图册,有的人翻开来看,有的人则是拿到就算。等到设计图发完之后,加西亚公主提步,走向燃烧亡灵。 “各位,光是看设计图,可能还是无法正确的领略燃烧亡灵的力量吧?那么这样,我现在就来试射一次。哦,忘了和大家说了,启动燃烧亡灵所需要的能量被称作为‘活体导力石’。也就是说,是需要体内的骨骼全都由导力石组成的人才有能力操作。但能成为‘活体导力石’的人万中无一。很荣幸的,我目前就是属于一名‘活体导力石’。” 加西亚公主走入机械正下方的一个座位,靠在背椅上。其他的骑士上前,把一些线路按在她身上的各处。接着,她捏住扶手上的两个操纵杆,慢慢的往前推。 天花板,打开。露出许久不见的天空。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天际都染红。 众人所站的平台缓缓上升,在沉默中,炮台从悬崖的顶端冒了出来。座位中的加西亚公主冷笑一声,推动操纵杆,燃烧亡灵的炮口就指向位于灰烬城东边百公里的一座山头…… 充能…… 轰——————————————!!! 震天的巨响几乎将平台上的每个人都给震翻!白痴在紧要关头一把搂住小面包,遮住她的耳朵。可即使如此,他的脚步也依旧无法抵抗燃烧亡灵发射时产生的强烈震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站稳。抬头看,空中的云层似乎也受到大炮发射所产生的气场影响,纷纷震开。 好不容易,众人才重新站稳脚步。他们灰头土脸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其中几个不经意的朝大炮发射的方向望去…… 一座胸口被打出一个大洞的山头,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这……!!!” 人群中,蘑菇头艾尔霍德甚至脚步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仅是他,其余的大多数人也都是面色苍白,手脚哆嗦。加西亚公主似乎很满意雄鹿众人的表情,气定神闲的拉开接线,走出座位。她朝那座被轰穿的山峰望了一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嗯,看来射程还是可以在加强一些。不知道下一次一千公里能不能射到?” 只是随口说说的吗?雄鹿人中又有几个情不自禁的瘫坐下来。因为,灰烬城距离雄鹿的首都风吹沙,中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九百公里。 “好了,放下来吧。” 天空的云在缓缓聚合,慢慢下降的平台上,所有人都被一种近乎压抑的气氛所笼罩。随着上方的夜景再一次的被岩壁所覆盖,这种感觉,真的是越发强烈了…… “各位先生,各位小姐。很高兴各位能够来参观黑龙帝国。为了贵我两国的友谊,我们干杯!好了,时间不早了,有请各位回房休息吧。在十天后的友谊赛开始之前,各位可以尽情的在灰烬城内游览。不过为了方便各位的行动,我会派专门的导游随时侍候在侧。哦,另外,最近城市附近有强盗,为了各位的安全,所以请不要随意的出入境。那么,祝各位晚安。” 加西亚公主将侍女递上来的酒一饮而尽,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后,丢下茫然不知所措的众人,率先离开了。 ———————————————————————————————— 众人离开城堡,坐上马车回到宾馆。在公主“好意”安排的骑士的陪同下,戴劳等人不得不进入宾馆休息。 星璃捂着裙子,从马车上款款走下。黯则是一直捧着那本说明书,一边看一边走向宾馆的大门。倒是白痴,他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来,我十天后初战的对手。为了表达对你的尊敬,我特意为你安排了一间房。请你入住。” 蛮骨笑着,上前拍了拍白痴的肩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拍,手下的那个肩膀竟然会软弱无力的垂下,那个正在整理马车行礼的男孩惊恐的转过头,用一副十分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蛮骨笑了。笑的十分欢畅。他再次上前拍了拍白痴的肩膀,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大人……您刚才是说……让小人……也……也住这么好的窝?” “去,什么‘窝’?这叫宾馆。你平时都睡哪里的?连宾馆都不知道?” 白痴抬头看了一眼大门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宾馆,两只膝盖不由得开始打颤:“小人……小人平时……都是睡在地板上的……!小人不得大人喜欢,所以昨天……是在外面裹着毯子,找一个裂缝睡觉的……”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这你就放心!从今天开始,你就能够好好的住宾馆!告诉你,这里面有柔软的床铺,还会有专门的侍女服侍你。放心休息几天,啊。” 听到这么一说,白痴的嘴角猛地一阵抽搐。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小面包浑身颤抖的道:“大人……大人您是要杀了小人吗?求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睡街头就可以了!” 蛮骨眉头皱了一下,摇摇头:“我让你睡宾馆就睡宾馆,哪来那么多废话。” “呜呜呜!大人……!求求您,小人不敢!这么好的地方……小人……小人睡不踏实,小人是不属于这种地方的!求求大人……绕了小人吧!” 连续说了几次之后,蛮骨抬起头,用一双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白痴:“好贱的奴隶。永远都扶不上墙。你真的不住?” 白痴浑身再次一阵颤抖,几乎是恨得完全趴在地上:“不……不敢……不敢啊!小人是贱……不敢啊!” 终于,蛮骨不再说了。他随手一挥,让白痴离开。而白痴也是急忙站起身想要离开。可没想到的是,他怀中突然滚出一个伊奈儿,滚入马车的正下方。 白痴放下小面包,冲着蛮骨点头哈腰了一阵之后,才趴下身子,扭动着四肢钻进马车底下,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枚伊奈儿掏出来。重新爬出来的他灰头土脸,但他顾不得去抹脸上的泥土,而是忙不迭的把那枚伊奈儿吹干净,擦拭了十几次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之后,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哼,垃圾。”蛮骨冷笑着目送白痴离开,这时,旁边的一名随从走上来,轻声说道,“少爷,要不要派人给他当‘导游’?” “算了吧。一个连一枚伊奈儿都斤斤计较的小人而已。如果不是我让他出名的话他就是一个明天死掉都没人惦记的小人物。有多余的人力不妨将宾馆给我围住,再多派些人堵住各个交通要道,绝对不能让里面的人离开。” “是,少爷。另外……” “怎么?还有事?” “呃……是的,少爷。由于少爷公务繁忙,所以没有来得及禀报。在昨天夜里,忘忧女郎酒吧连同店长屏普斯在内57人,全被人血洗。根据伤口来看,凶器有一把剑和一把匕首。但行凶者,应该是只有一个人。” 蛮骨刚才还挂在嘴边的笑容刹那间凝固,他转头,一把抓住那名随从的衣领,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57人,被一个人干掉?这怎么可能?!虽然那些家伙多是喽啰,但好歹也是煅体或者灼技水平了。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干掉?!” “可是……少爷,事实就是如此……” 蛮骨扔开那名随从,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把那名随从招了过来,在耳边悄声说道:“昨晚,雄鹿的人有去那边吗?” “呃……有。” “是谁?!” “是雄鹿十人战士中的最强者,戴劳古德塞和几名随从。是我按照命令,将他们引过去的。那个……少爷,这个戴劳古德塞素来有‘天才’之名。而且,听说他曾经率领300人冲入有3000人的盗匪营,将那些强盗杀的片甲不留,成功救回他们的公主。我看……” 蛮骨双拳一击,抬头望着宾馆,眼中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敌意。他咬了咬牙,狠狠道—— “好一个戴劳古德塞。你到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把灰烬城惹得腥风血雨。很好,非常好!等到那时候,我可真的要好好的会会你呢!” —————————————————————————— 050,安静之下的剧变 时间,对于白痴来说显得无比宝贵。 他没有时间在宾馆里享受那温暖的床铺,可口的饭菜和侍女的服侍。与其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两天。 整整两天的时间,他就在灰烬城内的各个地方奔波着。 这座偌大的灰烬城在两天的时间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身影。 这个黑色身影探听着一切,在得知“友谊战”的场地之后,他更是亲自进入那座场地进行勘查,仔细分析如果他是公主的话,那会坐在哪个位置上,从哪条进入口出入,身边的护卫应该会站在哪里。 他还从人们不经意的闲聊中,探听公主平时喜欢的食物,喜欢喝哪种酒。在进食时有没有什么特定的习惯。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如果有,那么再去研究她在前往竞技场、歌剧院、大图书馆等地方时会从哪条线路出入,会停留在哪个地方,停留大约多少时间。一旦完成“暗杀”,自己又应该从哪里逃走,藏到什么地方去。 每一分,每一秒。 除了睡觉和把面包边塞进小丫头嘴里让她咀嚼之外,白痴就是在不停地计算,不停的勘察。只不过两天的时间,他的手头就已经多出十套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书。其中的每一套都经过他的反复思索。意图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并且想做到任何一个地方万一出差错的话,就可以立即改变计划。 但他也知道,这些计划中没有一项是绝对完美的。事实总是充满着各种变数,他这头下水道老鼠如果还想活着从这个任务中抽身的话,那就必须警惕,警惕,更警惕。 把神经绷紧。因为这样,可以让他的死期来的稍微慢一些。 可是到了第三天,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刚刚替小面包梳好口,穿好衣服,从悬崖的角落里走出来,就碰上了三个熟人。 星璃,黯。还有那个在三人受到围攻时,唯一出声想要声援的艾尔霍德菲尔德。 “哟~~~!人类小子,看来你的自由时间已经到头了!” 在暗灭不冷不热的嘲讽下,那三人已经看到白痴。在四名“导游”的陪同下,黯摇着手,当先走了过来。 “嘿!小白,这两天到底跑哪去了?我们找的你好苦!” 冰冷的视线在前来的七人脸上快速的扫了一下。之后,黑色的瞳孔收敛,男孩低下头。 “小面包,这两天过的好吗?” 星璃微微笑了一下,她的笑容让小面包精神一振,立刻放开白痴的手,捧着脖子上的香袋蹦蹦跳跳的跳了过去。跑到星璃面前之后,她抱着香袋用力的嗅了一下,然后再抬起双手,用那双充满期待的翠色眼睛看着星璃。 星璃笑了笑,牵着小面包的手走了过来。黯哈哈笑着,立刻指着峭壁上的一座教堂,放眼望去,那里有一座凉亭:“我们别在这里说话,走,去那个安静点的地方。小白,我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和你说,你这次可不能跑了。” 白痴目无表情的看着黯,再看看星璃和艾尔霍德。思考片刻之后,终于微微的点了点头。 进入教堂的后院,来到那座凉亭之中。那四个“导游”在星璃的几番说辞下终于答应站的远远的,不过来听他们说话。不过他们还是站在后院的远处,四双眼睛时刻都注视着凉亭中的四人。 “嘿,如果不是看在这些家伙到没有刻意阻拦我们去哪里的话,我真的要和他们打上一场。” 重新获得香珠,再次香气袭人的香袋被小面包死死的抱在手里,嗅个不停。闻到高兴了,她“呀”的一声往白痴身上一躺,两只小脚来回荡着,显得十分喜欢。 白痴轻轻搂着她,防止这丫头从自己的腿上掉下来。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发,手指划过她那稍微有些长的发丝。 他在等。 等这些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把他带到这种高崖之上。 黯揉了揉鼻子,很明显,她并不清楚白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看着刻在石桌上的一盘象棋残局,黑方只差一步就能将白方将死,可惜慢了一拍,白方首先让战局宣告结束。在看完这盘残局之后,黯不由得摇了摇头,哼了一声:“小白,八天后你就要和那个蛮骨对决了。你和他的对战可不像这盘棋,能够不相上下有来有往。局面很可能是一边倒。对此,你有什么准备吗?” 白痴凝视着黯,在明白对方的意图之前,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 一直都只是在旁边看的艾尔霍德看着白痴,忍不住道:“喂,你虽然不属于我们十人之中。但你的胜败可是能够很大的影响我们的士气啊!这样吧,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的实力到达哪一级了?炼心?还是灼技?” 蘑菇头焦急的等待,他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不过可惜,他等到的,却只是一个让他万分失望的回答…… “………………” 沉默。 “你该不会……连煅体实力都没有吧?”艾尔霍德的声音已经有些绝望了。 白痴低头思考了一下,他在估量自己现在算不算有煅体实力。他仔细回想着戴劳在14岁时的能力,再思考着四年前,在自己刚刚戴上手上的这些枷锁,步履蹒跚的行动之时,从未戴过枷锁的因斯尔顿等人却是极为轻松的带着枷锁到处跑,到处跳。而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煅体初级的实力…… 这么说来,自己应该算是有了煅体初级的实力了吧。 想通之后,白痴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艾尔霍德完全摊坐在了座位之上。 黯摇着头:“这不行,绝对不行。小白,剩下的八天里面你也别到处晃了。我要对你进行特训,争取在八天内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 星璃也对此点点头,说道:“也好。小白先生,虽然我们知道,要你在这场首战中胜利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其实只要你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不败,就已经很好的替我们争了一口气。更重要的,也是替你自己争了一口气。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这还不简单?” 黯扛着枪,几个闪身在凉亭外的院子内站好,挺枪。 “小白,过来!我现在教你诺利乌斯家族的枪法‘魔魂击’!时间不多,你已经没工夫好好打基础了,所以务必要从实战开始练起。来吧!随你怎么样都可以,攻过来,我会教你怎么反击,怎么防御!” 白痴看着黯,目光自始至终都冰冷。面对黯的热情,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过了好久,才默默的说了一句—— “我,必须学吗?” 黯眉头一皱:“这个……倒也不是必须。”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吗?” 星璃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怎么?” 白痴把小面包抱起,起身,冷淡的说道:“那么,我有事,先走了。”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练习,八天后的战斗是胜是败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下水道老鼠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因为那就等于浪费宝贵的生存机会。 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就这么被白痴给无视。她一急,刚刚跨出一步想要拦阻,心脏就不由的巨痛起来。她咬着牙,在星璃和艾尔霍德的搀扶下回到座位,拿出药服下后,瘫在椅背上喘息着…… 可就在她被架着经过白痴身旁之时,从她怀中掉落的一个东西,却是吸引住了小面包的注意。 “呜?啊呜??” 小面包从未见过这种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很顺势的拣了起来,抬头撇了一眼白痴。当她注意到白痴扳着一张脸正在观察心脏病发作的黯时,她蹲了下来,抱着这个盒子开始摆弄。 啪。 也不知是触动了哪里的开关,这个盒子的上半部分突然弹开。小面包先是被吓了一条,可后来这丫头的脸上就浮现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将弹开的盖子盖上,再次按下刚刚触动的开关。 啪。 盖子又一次的弹起。而这个小丫头也笑得更欢了。她开始不断的盖起,按下开关,盖起,按下开关。就这样重复了五六遍之后,她才表现出些许腻味的脸色,不再合起盖子,而是看打开小盒子的里面的构造。 打开的盖子下是一个铁制的篮子似的东西。在篮子的中央镶嵌着一枚黑乎乎,约莫和小面包的一节手指大小的石头。她试着拔了拔,但没有拔动。不过这没关系,因为这小丫头很快就发现,在这个小铁篮子的的旁边还有一个按钮。 她歪着脑袋,把自己的眼睛凑到那个小石头的正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接着,这丫头就怀着满腔的激动,抱着这个小盒子,用右手的大拇指,往那个按钮按去…… 051,游猎死亡之海 雪花,飘过。 小丫头依旧看着自己的手掌,但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随即抬头,只见白痴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右手中捏着的正是那只小盒子…… 要知道,小面包平时可没有什么玩具,在白痴的节俭与“抠门”之下,在大多数时候她的唯一玩具可能就是自己的手指头。眼下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被夺,小丫头立刻站了起来,伸出双手,跳着,“呜呜”叫着向白痴抗议起来。 白痴举高手,没有将那个盒子还给她。他用左手压着这个丫头的脑袋,让她别那么乱奔乱跳,拿着小盒子的手慢慢下移,挪到一个和小面包的视线持平,但那双小手绝对够不到的地方,亲自按下那个按钮…… 啪嗒。 安静燃烧的火焰,就从那颗小石头的上方窜了出来。 小面包被这突然升起的火焰给吓住了,她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那团火焰。白痴缓缓移动手臂,将小盒子一点一点的放倒这丫头的面前。小丫头伸出手,试探性的去碰了一下那些火焰,但滚烫的感觉立刻让她缩回手,转身躲到白痴的背后,抓着他的衣服,一脸害怕的看着那些火焰。 “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玩。” 白痴合起盖子,火焰消失。那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声线居高临下的传入小丫头的耳朵里,小丫头抬起头,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凝视了白痴好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啊,我的打火机。” 已经恢复过来的黯还显得有些面色苍白,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向白痴伸出手。白痴也将打火机扔给了她,拉着小丫头的手转身就预备离开。 “喂,你怎么真的说走就走?就算是给我个面子,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打打牌也好啊?” 白痴转过头,他开始思考应该用什么理由来给这三个人一个合理的离开的借口。可就在这个时候,艾尔霍德却是接过黯手中的打火机,略微把玩后说道:“很精巧的打火机啊。可这种东西我都没在市面上看过有卖。诺利乌斯前辈,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黯揉了揉鼻子,略带得意的笑了一声:“买?有钱你都买不到!这是我自己做的。嘛,虽然和这本图册中的燃烧亡灵比起来,构造实在是简单到不行啦。” 一提到燃烧亡灵,白痴准备离开的脚步刹那间停止。右臂上的血瞳略微睁开,嘿嘿冷笑道:“有趣,我们的目标可以操作那么大一个导力炮。而那东西似乎就是你目前为止最稀缺的信息了,不是吗?” 捏着小丫头的手,略微握紧。接着,原本准备离去的白痴却是再一次的踏入凉亭,在空出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一旁的星璃冲着他微微一笑,将白痴刚才完全没有碰的已经凉掉的茶倒掉,重新帮他添了一杯。 只不过,白痴依旧没有去碰。 在那边,艾尔霍德反复端详着这个打火机,末了,他又去看看黯放在凉亭边的那杆长枪。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诺利乌斯前辈,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您在半决赛和鲁尼答前辈的那场战斗我也看了,真的很劲爆!很难想象你们两位不是武斗系的,而是文艺系与科技系的学生啊。” 黯取过打火机耍了一下,按下按钮。那个让小面包有些心驰神往的火焰再次从小石头上冒了出来:“怎么?你是在说文艺系和科技系就不应该出强者吗?” 星璃抿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只是……太过意外了。不过今天看到这东西,我才想起来诺利乌斯前辈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科技系学生。” “哈哈哈!别总是前辈前辈的叫,也别叫我的姓,直接叫我名就可以了。我也不客气,直接叫你蘑菇头吧。你的名字太难念了。” 艾尔霍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略微红了一下,说道:“那……黯学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黯学姐,以你科技系的眼光来看燃烧亡灵的话,你对这尊武器有着哪些方面的评价?” 白痴竖起耳朵,因为他知道,自己关心的东西就要来了。 黯皱了一下眉头,从怀中翻出那本图册瘫在桌子上。仅仅两天的时间,这本图册就已经卷了页,可见黯真的是已经将其翻烂了。 “应该是使用了超聚能的旋转回路吧。说真的,比起导力石的放射阶段,我更对这东西的提取阶段感兴趣。” “黯学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70啊……70%啊!能够如此充分的利用能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科技系和纵石系虽然在原则上划分为武斗派别和文化派别,但这两个系统的学生无一例外的都是研究导力石的好手。现在有了共同语言,立刻就开始大谈特谈。各种专业术语从两人的口中喷涌而出,让原打算好好学习的白痴真正领略到了一种他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一头雾水。 两人正聊的酣呢,旁边的星璃趁着喝茶的间隙,偷眼撇了一眼白痴。尽管白痴从表面看起来还是一脸的平静,她还是不由得笑了一声。在略微思考之后,她出声说道:“两位,别顾着自己聊啊。我们两个可是全都有听没有懂,能不能用我们也听得懂的方式给我们解释一下?” 黯和艾尔霍德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后,同时哈哈大笑。两人略微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黯拿出刚才那个打火机,而艾尔霍德也从腰上的背囊中拿出一颗导力石,放在桌子上。 “为了两位能够更容易听明白,现在就由我们两人稍微解释一下吧。” 白痴点了点头。 黯:“首先,你要对导力石这种东西有一个基本的概念。自从上一纪元毁灭之后,这种石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世界的各地。成为现在悲伤大陆上各个国家使用的首席能源。” 艾尔霍德:“对,导力石能够派上的用处很多。在日常生活中可以说我们已经离不开它们了。而且在战斗和武器方面,也出现了像我这种直接利用导力石作战的纵石师,以及像学姐这样通过一些机械构造来使用导力石的情况。” 黯:“纵石系和科技系并不相同,一个主要是前线,一个则相当于后勤。只不过我也喜欢前线罢了。哦,扯远了。尽管不相同,但两者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导力石可以通过一定的线路阵来进行催发。不同的线路阵有着不同的共用。比如说……蘑菇头,你能做个示范吗?” 艾尔霍德:“当然,黯学姐。” 艾尔霍德拿起放置的导力石,握在右掌中。随后,他的左手围绕着右掌凭空画了几条线路图,双手再握紧。之后,双手以左右的方式松开。有趣的是,那颗失去支撑的导力石并没有就此落地,而是悬浮在他的双手中央,并且石头的上方还冒出一团小小的火焰。 黯:“这就是纵石师使用导力石的方法。而将他刚才所画出的路线以一定的制造理念转化为实体,就是科技系的基本指导思想。就好比这个打火机(点燃打火机),这些火苗和刚才他创造出来的火苗完全没有分别,正是他所画的线路被我实体化,制造出来的结果。” 白痴始终竖起耳朵听着,这些话很可能对他进行判断加西亚公主的战力很有用。 黯:“好,现在说完相同点,那就来谈谈不同点。既然同样是使用导力石,那为什么还要分为两个系别呢?那是因为科技系和纵石系都有各自的缺点,而且这一点是天生的,根本就无法弥补。” 黯:“各位也看见了,刚才蘑菇头在弄出那个火焰之前,要画线路图,还要双手互握来维持线路能量。一些高等级的能力还要用力的拍打地面等等,很复杂。虽然一些等级较高的纵石师可以简化,甚至不使用线路图,但线路图依旧是纵石师的基础。使用起来很费时间,一旦在画线路图的过程中被打断,那么他就前功尽弃。而我的打火机……” 啪。火焰再次跳出。 黯:“则基本没有时间上的延误。科技系的武器在利用导力石方面,大多也是如此。” 艾尔霍德:“是的。这是纵石师的缺点。但相比起来,纵石师也有着其灵活的一面。比如说,黯学长的这个打火机虽然可以瞬发火焰,但它也‘只能’瞬发火焰。无法做任何的改变。而纵石师则不同。” 艾尔霍德再次拿起刚才那枚导力石放在右手上,这次他则是极为简单的画了一个线路图,双手更没有合起,那颗导力石就在他的手上徐徐飘起,一些碎冰更是在导力石的四周形成,缓缓旋转。 艾尔霍德:“只要这位纵石师的学识够渊博,他就可以用一枚导力石作出近乎无限的可能。灵活,多变,不拘泥于一种形态,能够充分的适应战场多变的能力,正是纵石师比科技系在战场上更容易进行作战的原因。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纵石系归类为武斗系的一种,主当军人。科技系成为文化系别的一种,专门负责制造支援武斗系的战士的武器的任务了。” 052,公主的旅行 “呼~~~很长的解释。小子,你听明白了吗?”暗灭笑了一声。 白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继续屛着呼吸听着。这时艾尔霍德将那枚导力石放在了桌上,这个举动倒是让小面包再次好奇起来。她踩着白痴的大腿站起,拍打着桌子的边缘往上爬,似乎是想去够那枚导力石。艾尔霍德看得有趣,于是将导力石递到了她的手里。 拿到导力石之后,这个小丫头立刻学着艾尔霍德刚才的样子,用右手捧着石头,左手在右手的上下左右乱画圈。一番折腾之后双手合起,抱紧。她闭着眼睛,紧张的捏了捏双手之后,学着艾尔霍德的样子,慢慢拉开双手…… 啪嗒。 没有火焰……更没有悬浮。这枚黑乎乎的小石头就好像故意作弄似的,毫不吝啬的掉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呜……呜~~~!” 小面包似乎还是不死心,她跳下白痴的大腿,拾起那颗石头再次开始折腾。可不管她是捏着石头上下甩着手臂也好,还是抱着它围着凉亭学兔子跳也好。她甚至还搂着这颗石头,在地上打起滚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那颗石头的回答似乎永远也和白痴一样—— 沉默。 “呜……呜咕!啊呜啊呜~~~!” 小丫头气了。再三没有反映之后,她捏着石头狠狠的朝地上砸去。可当她回过头,看到凉亭内的三人正在微笑着看着她,黯和艾尔霍德甚至已经有些捂着肚子笑抽了。而白痴则是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呜…………” 小面包底下头,重新拾起那颗导力石走了回来。在将石头放到桌上之后,她再次跳到白痴的大腿上,靠着白痴的胸膛,闭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 一个小小的插曲结束,黯重新开始说了起来:“现在回到燃烧亡灵上面。太过复杂的东西我也不说了,里面的许多东西我也不是很懂。但从现阶段能够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玩意的导力回路形式的基本原理就和这只打火机一样,是属于外放导力型的武器。” 星璃一直都在听着,等到黯的解释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她终于开口问道:“黯,有一件事我这两天一直都在担心。我不是科技系,所以对于导力武器方面的知道很少。我想问一下,加西亚公主曾经说过的那个……一千公里,可能吗?” 在场四人中,也只有黯是科技系,这属于她的专业知识。艾尔霍德也是抬头仰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这个嘛……你们也知道,我上的课其实并不算多,平时我在家里躺着,只是闲着没事才翻那些教科书。但我相信,这个导力炮的威力虽然惊人,但按照正常数值计算的话其射程绝对到不了1000公里。” 艾尔霍德:“黯学姐,那它的射程能够达到多少公里?” 黯:“120公里。极限就是150公里。即使有差错,也不可能错到太离谱。所以说,从灰烬城直接一炮轰到风吹沙,那完全是那个公主在痴人说梦!当然,这全都是建立在这份图纸是完全正确的基础上。不过按照常理,如果黑龙帝国真的能够设计出1000公里的导力炮的话,干嘛还叫我们来看?直接一炮轰到风吹沙去不就得了。” 真的吗? 白痴不由得底下头,开始思考。 没错,他自始至终都没相信那门大炮可以及那么远。相信这一点加西亚公主也十分的清楚。可是,120公里的射程的话…… “嘿嘿,这种距离刚刚好触碰到死亡沙漠的边缘。”暗灭发出轻蔑的冷笑,“换言之,如果有任何的敌方部队胆敢越过沙漠,进入黑龙帝国的领土的话,这个小玩意就能一炮将所有的敌人都轰上天。可以说,是最致命的防御武器。” “而另一方面嘛~~~嘿嘿,有趣。身为这个防御武器的核心——加西亚公主却恰恰是你这次的暗杀目标。简单来说,只要你杀掉加西亚公主,黑龙帝国的最强防御武器就会陷入瘫痪。嘿嘿……嘿嘿嘿……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猫腻呢?你的这份d级任务,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暗灭的冷嘲热讽算是到此结束。白痴抚摸着右臂上的铁链,手指滑过那些倒刺扎进臂骨后所突起的脉络…… 不需要暗灭提醒,他当然也想过这些。不过即使知道这些事情,也改变不了他那虚弱的实力,以及任务难度只有d级的事实。没错,完成任务所造成的影响的确可能很大,但这和任务的完成难度并不成正比。所以,他并不想去深究这份任务背后的隐情。 长久的下水道生活给了他无比丰富的教训与经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多管闲事和好奇心,会对生命构成多大的威胁,把死亡……拉到离脚步多么近的距离。 之后,黯就开始就着图册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开始解说起来。为了演示的更生动些,她开始让艾尔霍德用导力石替她组织一些模型。艾尔霍德答应了,拿起桌上那枚导力石,开始画起图形来。 …… ………… ……………… “……………………嗯?” 一时间,艾尔霍德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一旁的星璃见了,连忙让黯停口,问道:“怎么了?” 艾尔霍德挠了挠后脑勺,眉头几乎凑到了一起:“好奇怪?这枚导力石里面的导力……怎么一点都不剩了?” 黯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就笑道:“一点都不剩?喂喂喂,别开玩笑了。刚才你还用来着。” 艾尔霍德:“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剩了!你们看,这枚导力石甚至已经干涸的开裂了,刚才它可是很光泽,很圆润的呀!” 星璃:“是不是你这枚导力石原本的导力就已经很弱,被你实行了刚才两次实验之后终于耗尽了?” 艾尔霍德很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导力石很贵,这次为了在十人对战中获胜,我可是把家里最好的导力石全都拿出来了呢!而且看刚刚的样子,导力那么丰富,哪里有即将耗尽的姿态?看起来……看起来……” 黯:“看起来……怎样?” 艾尔霍德捧着导力石,手指一时间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完全吸光了其中的力量一般……!” 那边的三人开始为导力石为何会突然失效而开始探讨,这边的白痴也看着那颗干裂的导力石,陷入沉思。在片刻的思索之后,他的视线渐渐转移向自己的怀中…… 那个拉着自己的衣服,露着一脸天真的笑容,安稳沉睡的女孩…… ……………………不可能。 白痴呼出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对于导力石的知识自己知之甚少,凭这样就下断言,未免也太过不谨慎了。 白痴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睡梦中的她察觉到了头发上的触感,十分慵懒的在白痴怀中翻了一个身,继续接着睡。但那双小手却在白痴还来不及缩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指,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边,争论算是告一段落,以一个“意外”事故作为结论而收场。艾尔霍德歪着脑袋将那颗已经变成普通石头的导力石扔进一旁的垃圾箱,伸手入怀,想要再掏出一枚导力石。可这时他习惯性的摸出怀表看了一下,立刻叫了出来。 “啊!已经三点半啦?!不好,戴劳少爷要我在三点半所有人都集合商量对策的,我竟然给忘了!!!黯前辈,星璃前辈,我要……我要先走了!戴劳少爷如果发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等黯出言阻止,艾尔霍德就已经收拾东西,一溜烟的跑了。从他奔跑的速度来看,他是真的很怕戴劳。没错……真的很怕。 一名“导游”陪同艾尔霍德离开,剩下的三人聚会眼看也要散了。星璃首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她从椅子旁一直摆着的小包中取出一条丝带。丝带在她的手中“活”了起来,开始互相穿插,编制。不消多久,丝带就编织成了一只花篮。她把花篮挽到肩上,再将包内的所有假花放在里面。 “又要去工作了?” 星璃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虽然灰烬城的供给不差,但额外的私人支出还是少不了。我没带出多少钱来,一路上的开销都必须自己处理呢。” 黯也伸了个懒腰,取过一旁的长枪抗在肩上,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回房了。一天到晚在外面都被人跟着,简直让人心烦。小白,你呢?” “………………”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抱着怀中的小面包。之后,他甚至都没有一声道别,就一副想着某些心事似的,离开了这座教堂。 ———————————————————————— 053,最便宜的护卫 两天的探路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就应该为实现真正的暗杀做准备了。 “喂,看你的样子,你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完成任务了吗?” “………………啊。” 声音冰冷,此刻还只是初夏,可这个男孩的身边却飘起了片片黑雪。 “那么,你的构思呢?说来听听,让我帮你挑挑错。” “………………在皇宫之内,没有机会。” “哦?” 白痴抬起头,仰望着夹在峡谷两边的悬崖。顶着头顶的那一线蓝天,似乎这座城市的光明也就只有这么一线。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皇宫内守卫太多,接近困难。执行暗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现在的我根本就进不去。我唯一的机会,就只有在八天后的竞技场上。那一天,公主会坐在主席台的位置上。而我,也能够进入竞技场,可以说是最有利的情况。” “嘿嘿,有条件,不代表能完成。具体呢?” “具体…………就是那个叫蜜梨的女人。” 踏出的脚步落地,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却似乎被踩起一片冰花。 “当天的竞技场会爆满,同时也人手不足。尤其是侍女的不足。我会以高薪的名义让她去参加,然后在会场内,把一瓶毒药交给她。” “她没可能靠近加西亚公主,但比起在皇城内,当天的保全措施一定已经降到了最低。如果在皇城内公主的饮食是有试毒人员的话,那当天的这一步骤很可能会可有可无。” “嘿嘿,可有可无?好模棱两可的答案。这并不代表一定没有吧?” “即使有,也没关系。八天后的天气属于晴天,刚刚入夏的气候温度会较高。如果一般的食物会有试毒人员的话,冰激凌等一些冰品,公主会允许其他人去吃上一口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嗯,有三成把握可以实行了。嘿嘿,只有三成。” “………………”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继续,你继续!” “………………到时,我会假传戴劳古德塞的命令,让厨房制作一些冰激凌,然后给加西亚公主送去。刚开始是送小盏,而且无毒。等到公主吃完前面之后,我再让人送有毒的冰品,她就有很大的几率不再试毒就吃下去。” “嗯嗯。有五成把握了。但你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就是你,基本靠近不了厨房。如果你让那个蜜梨下毒的话,即使你不告诉她那些东西是什么,她也会怀疑。” “所以,我不会说那些冰品是要给加西亚公主的,而会说成……是我嘴馋,想要偷吃一点。” “哦!我明白了。你会故意谎称那个瓶子里装的是特制的奶粉,是你独好的口味。希望那个小妮子帮你取出冰品的同时撒一点在冰激凌里,然后混合后偷偷的交给你。嗯嗯,不错!这样一来,你就成功的拿到有毒的,而且可以最大限度的不受怀疑的食物了。成功率有七成。但剩下的三成,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跑上去把奶油往那个女人嘴里塞吗?” “…………不。” 一个行人经过白痴的身边,在这初夏的时节里,他却条件反射似的搂住自己的衣服,瑟瑟发抖的走开…… “我会在她把有毒的冰品拿出来的那一刻,再次假传第二道贡送冰激凌的命令。同时,我会躲起来。端着冰品的蜜梨在得到命令后,会第一时间隐藏自己偷拿冰激凌的事实。为了掩饰,她一定会把有毒的冰激凌送给加西亚公主。然后……” “九成九的把握。不是吗?因为计划没有完美,所以我只能给你九成九。在计划完成之后,那个女孩会因为第一个时间被怀疑下毒,然后受到严峻的拷问。最后会被处死。即使她突然想起来这一连串的偶然其实是必然的时候,你也早已跑出了风吹沙。另外,因为你下达命令的时候用的是戴劳古德塞的名义。所以全部的雄鹿人都会被抓起来,包括那两个视你为朋友的星璃和黯。过不了多久,他们的人头就会被奇刷刷的悬挂在悬崖顶端,供人瞻仰~~~!” 白痴,依旧跺着步。 “嘿嘿,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你会被那些所谓的‘朋友’给牵扯了呢。这样好,这样很好!” “……………………” “怎么?感觉于心不忍了?要知道,这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 初夏的空中,黑色的结晶体变得越来越浓郁。在这黑暗的城市中,掠过山崖的风似乎也增添了一份寒气。 “嗯?你怎么了?” “………………………………这份任务,其中可能还有我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呵呵,看你的眼神……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白痴点了点头,右拳略微捏紧。在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他终于抬起头,语气阴沉:“那两个人……是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的人。而且,还是实力远强过自己的炼心等级的人。” “怎么,你怕了?” 白痴摇摇头,经过又一番的思索之后,他终于将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 “我……曾经答应过奎琳,要对鲁尼答家族中任何一人所发布的不损害自身的要求给予满足。星璃就先不去说她了。而那个黯……她干嘛对我那么客气?” 血瞳冷笑一声:“嘿嘿,没错。她是贵族,可却没有贵族的自觉,和你这个奴仆说话也是以平等相待的口吻和你说话,还对着你笑。要说她没有什么额外的企图,鬼才会相信!” 白痴点了点头,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起那个黯隐藏在心脏病和大大咧咧背后的那张面孔。按照经验,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毫无心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在装傻,其本质一定非常聪明。而且,聪明的可怕! 所以,在这场任务中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 这两人,是坎帕派来监视自己的。一旦自己暴露,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肯定会立刻就将自己抹杀。 想到这里,白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和学院的人对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会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现在更是两人。这么想来,自己的这次任务必须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 在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处境之后,白痴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下水道老鼠的身边从来都不欠缺危险,看老鼠不顺眼就能够轻易夺走其性命的猎手更是大有人在。但现在,在自己的任务还未失败之前,自己……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吧。 那么为了保证任务的成功,避免被星璃和黯抹杀,那么现在……该是时候去执行计划了。 小面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捧着那个香袋,不断的嗅着,蹦跳着。等她偶尔间转头,突然看到白痴那一张不同以往的冰镇脸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也被一时间给吓了回去。不过过了会儿,她才开始尝试性的拉了拉白痴的手,让他那双被严寒裹住的眼睛望向自己。 “啊~~~” 小手,捧起香袋。那张无邪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毫无忧虑的笑容。白痴只是看着她…………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蹲了下来,摸摸小面包的头发。眼中的冰霜,似乎也因此而化去不少…… “总之,现在先去找那叫蜜梨的女人吧!在你的计划中,她可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呢~~~!” 暗灭催促起来,可只是催促了一声之后,这把剑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血色瞳孔略微睁开一条缝,望着白痴的那张脸。 那张……似乎有些犹豫的脸。 “喂,你怎么了?刚才定下的计策有什么疏漏吗?” “………………不,暂时还没有想到。” “呵,那你干嘛?站在这里等着那个老女人把脖子伸到你面前让你抹吗?” 白痴没有回答,一想起自己此刻真的要去见蜜梨,诱使她去进行这个必死无疑的计划时,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在他的胸前传来。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堵……很不顺畅…… 是自己的直觉吗?是因为直觉查知道了这个计划中有什么极大的破绽,而自己没有看出来吗? 不…… 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计划,任何行动都会有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破绽。而且客观条件总是在变化,不可能事事如意。 …………可既然如此,自己胸口的这种闷堵…… 这种仿佛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054,小小的交锋 白痴低下头,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左手却是慢慢抬起,按住了自己的心脏。暗灭当然也看在眼里。但它没有发言,更没有像往常那样冷嘲热讽。它只是嘿嘿冷笑着,静静等待白痴作出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 这一次在暗灭看来,他的行动似乎还是太慢了。 “呵呵,有趣。人类小子,别穷想了,现在让你去思考这种东西想必你也思考不出。我只问你一句,你对于自己的计划有信心吗?” “……………………有。” “呵,既然如此,那就别去管你心中的那种古怪感觉,就按照计划施行,把那个女人逼入死路,让她替你背黑锅,被杀掉就可以了。相信我,等到她真正死掉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了!” “………………………………” 苦思良久的白痴,终于点了点头。 没错,既然想不出来,那再想也是没用。既然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那就别再考虑那么多,放心的去执行吧。 看到那双重新被冰冷覆盖起来的黑色瞳孔,暗灭再次暗暗冷笑一声。之后,这只血瞳就瞄向那边的人群,转移话题:“现在就先冷静一下吧。毕竟这个世界很巧合。看,你的‘监视人’之一竟然也来到这个贫民区卖那些假花了呢。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白痴抬头,只见约莫十米开外,正站着手提花篮的星璃。此刻,她正被两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年轻男孩围着,两个男孩红着脸一直看着她,却又不肯离开。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是想将星璃手中的假花全都买下来,另外还想约她去喝茶。 面对纠缠,星璃由始至终都只是在笑着。同时婉言拒绝。可这样下去那两个男孩都不肯离开,顺带着也阻了星璃的生意。在连续拒绝了十分钟都不见效果之后,星璃那两道弯弯细细的眉毛终于渐渐皱起,但嘴角的笑容还是依旧。 “要帮忙吗?” 暗灭冷笑一声。尽管,它明知道答案是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和白痴搭话。 白痴当然不会令它“失望”,依旧站在十米开外,拉着小面包的手,一副绝不插手的姿态。事实上,他也知道,星璃不需要帮忙。 又被纠缠了两分钟后,她终于叹了口气。接着,她伸出那条白玉般的胳膊,细细长长的手指缓缓摸向一个年轻男子的肩膀,轻轻一拍。 那年轻男子对于星璃的突然“抚摸”显然是无比激动。他连忙伸手想要去摸肩膀上那只玉手,可突然之间,他浑身的衣服猛地变紧,如同一件紧身衣似的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了起来,动弹不得!另一个男子没注意,只是看见星璃笑的如此甜美,而且主动“勾搭”,也是激动的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 美丽少女的手,松开。回头,对那位搂着自己腰的男孩,报以一个最为温柔的笑容…… “啊,小白先生?你也来这里了吗?” 离开那两个因为胸腔被压迫,无法吸入空气而短暂昏迷的年轻人之后,星璃终于看到了这边的白痴。她分开围观的众人,提着花篮,款款的走了过来。 小面包看到星璃似乎总是如此的兴奋。她捧着香袋,“啊呜啊呜”的叫着,还不停的把鼻子在香袋上嗅,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等到星璃走近,又炫耀似的捧起香袋,在她面前招摇着。 “真是巧啊。那个……陪我一下可以吗?” 由于离开直接接触,那边紧缚男子身体的衣服开始渐渐松开。四周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星璃拉了白痴一下,径直朝旁边的岔路走去,白痴也跟着走着,等拐了几个弯之后才算是停下。 “呼……没累着吧?擦擦汗?”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块小丝巾递了过来。白痴当然没有出汗,也不太想去接触星璃这位“凝之武者”手中的丝巾。星璃也许是看出了什么,笑笑,没有作声,而是弯下腰开始帮小面包擦起了汗。柔软的丝巾在这丫头的脸上轻抚,让她再次发出欢快的叫声,任由星璃擦了。 洞窟内,人来人往。和平与安详就犹如这个擦拭的动作一般,仿佛本就应该存在,没有任何的恶意。四周的店铺依旧在叫卖,白痴轻轻呼了一口气后,环顾四周。随时警惕周围,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啊呜~~~!” 忽然,小面包叫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星璃给人的感觉太过平和还是太过好说话,这丫头一反常态,竟然伸出手好玩似的抓住星璃搭在腰上的丝带,用力一扯。 丝带被拉开,小丫头抱着这条粉色半透明的丝织物品跑开了。星璃看着这小家伙,却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呜呀~~!呜呀~~~!(碰)……啊呜!……呜……呜呜呜……” 就本质来说,白痴是支持这小丫头顺手牵羊的。但却绝不是在别人面前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他轻轻磕了一下这丫头的脑袋,取过那条丝带。小面包红着眼睛,抱着额头,用一副想哭而又不敢哭出来的表情望着这条漂亮的丝带。即使不会说话,白痴也知道她一定是为自己的玩具又没有了而伤心吧。 捧起丝带,白痴伸出手,递向星璃。这时他才发现,这条粉色丝带早已不如当日在雄鹿竞技场时看到的那么无暇。上面有许多条口子,边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再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上面隐约浮现的补丁。 看白痴盯着丝带看,星璃的脸立刻红了。她急忙夺过丝带藏在怀里,害羞的别过头。 鲁尼答家已经没落了……而一条能够供凝之武技任意驱驰的上好丝带,价格却绝不是现在的星璃所能负担得起的。原本,丝织物品就是面向富豪人家的奢侈品,星璃在十人选拔赛当天能够带着这条丝带出场,已经是她的父亲为了颜面而硬撑下来的结果。 可即使是凝之武技,也不能让丝带永远完好无损。随着时日的推进,上面自然会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当初与黯的一战,就已经让这条丝巾破损严重。如果不是星璃的针线功夫与凝之武技了得的话,恐怕这东西早已经破的和白痴身上的衣服一样了。 收好丝带,星璃脸上的尴尬终于稍稍减轻了一些。两人肩并着肩,不发一言的向前走着…… 街道两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繁荣的市井景象跃然在目。星璃一边走,一边继续兜售着花篮里那些制作精美的假花。可就在他们路过一家服装店铺之时…… “清仓大甩卖喽!好看的衣服现在全部对折,美丽的衣料现在全部三折!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店主人大概是个没成功的歌手,叫卖的时候竟然还此起彼伏。如果不听内容的话,恐怕会让人认为他是在大剧院中高歌呢。 白痴对这家店铺只是稍稍瞄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可是,身边的星璃在听到这些声音之后却是立刻迈不动脚步了。她别过头,仿佛被吸引似的走向那家店铺,透过岩壁上开的窗口望着里面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料,脸上不禁流露出向往的红晕。 白痴瞥了她一眼,终于认真的去看那店铺里的东西。……嗯,以这家贫民区的服装店来说,里面的东西的确不错,看得出来店主人的进货渠道很有一手。其中不缺乏一些柔滑的丝绸,各种颜色的都有。虽然质地上也许并不如星璃原本的那条粉色丝带,但看起来也很漂亮,很柔软。 “啊………………” 看的痴了,星璃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摆在柜台上的丝绸,眼中的向往与期盼之色显得更是浓郁。那些被她的手指轻轻触摸过的丝绸也是略微浮动,宛如在召唤她,立刻将自己买下似的。 店主人看着星璃,嘿嘿笑了一下。果然!女性就是对漂亮的服装没有抵抗力。但看她现在这副只是看着,却始终没有出声要买的表情嘛……嘿嘿。 “旁边这位小哥!” 白痴抬起头,小面包也抓着柜台爬上来,把自己的下巴磕在柜台上,看着那位店主。 “现在搞特价,便宜哦!看看,这从洛蒂尼进来的丝绸是多么的顺滑,它的染色技术是多么的优秀!我看看……它们打了三折以后的价格是18苏拉5伊奈儿。这样吧,看在你女朋友如此漂亮,我的丝绸穿在她身上也是给我争光的份上,我只卖你17苏拉怎么样?”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盯着那位店主人。时间长了,那位店主人就被白痴那双眼睛盯得有些不是滋味,转过头去向星璃大肆宣传起来了。 “嘿嘿,17苏拉。对你来说算是一笔巨款呢。怎么样?要不要买下来送给这位美人?算是贿赂,也算是讨好?” 转头看,旁边的星璃对着店主的介绍似乎充耳不闻,一直都是红着脸,痴痴的看着那些丝绸。 暗灭的话当然不用当真。17苏拉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白痴轻轻摇了摇头,再等了一分钟,见星璃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后,就准备拉下小面包独自离开了。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 啪。 自己的左手,就被星璃拉住。而她,则是捂着自己那略带红潮的脸,继续痴痴的看着那些丝绸,嘴角露出迷幻的笑容,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啊…………啊…………”的奇怪声音。 …………………… 凝之武技的使用者都这么怪吗?经过服装店和丝绸店就迈不动步子? 055,对平民造成的麻烦 白痴摇摇头。左手被拉住,分明代表星璃不准自己离开,要继续陪着她在这里发花痴,免得就她一个人独自杵在这里,看这些明知买不起,却还是难以割舍的丝绸。更让白痴有些郁闷的是,小面包似乎也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布料产生了兴趣。她不停的伸出手抚摸着,一旦碰到布料,小丫头也会闭上眼睛,陶醉般的揉着,然后傻瓜似的笑出来。 “呵,看来你今天一天注定要被浪费了。” 说实话,白痴也是难得无奈。暗灭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好时机,立刻出言讥讽。 “……………………呼。” 白痴没有回答,事到如今,那也只能期待星璃早点满足,让他离开了。百无聊赖之际,他也是左右环顾,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可就在这时…… “嘿嘿……嘿嘿嘿……” 暗灭那阴冷的笑容,再次传了出来。 “这个世界还真是巧啊。刚刚还在想我们这出悲剧中的女主人公呢,那位小姐就自动跳出来了。而且……嘿嘿嘿,似乎又陷入了一些麻烦之中呢。” 白痴抬起头,在前方的一个交叉路口的一角,一个裹着白色斗篷的少女提着菜篮,畏畏缩缩的缩在角落里。而在她的面前则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每个人的腰上都佩着短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蜜梨…… 由于离得远,白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蜜梨咬着牙,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突然,她张口开始争辩起来,但没说两句,那四个汉子中为首的一个就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打倒在地。 周围的行人发出一阵惊呼,蜜梨瘫坐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两行眼泪不期然的珊珊而下。她抬起绝望而无助的双眼望着周围的行人,流露出期待救援的眼神。也就在这一刻…… 她的眼神,无意中穿过人群,和远处的白痴互相对上。 乍一看到白痴,蜜梨那双绝望的眼睛立刻化为惊讶!可就在她张开口,似乎想喊出什么的时候,她的眼睛却不经意的瞥到白痴的左手…… 他的左手,被另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着。而那只手的主人则拥有一头金色长发,美丽的容貌足以让天上的月亮都自觉羞愧…… 金发少女牵着黑发少年的手,在一家服装店前站立着。看到这一幕,原本到嘴边的喊叫却是硬生生的被她吞了下去。她没有呼救,而是低下头,眼中再次流露出绝望……与孤独。 “!!!” 大汉骂了一声什么,抬起脚,对着地上的蜜梨再次一脚踹去。四周过往的行人对于这一幕都只是掩面,立刻走过,却没有说些什么。即使是一些有些看不过去的年轻人想要上前,可一旦接触这些大汉那凶恶的眼神,就再也不敢上前。 一名大汉对着倒在地上的蜜梨骂了两句,抬起一脚就将菜篮连同里面的踩也一起踩烂。蜜梨的面色变得无比惊惧,急忙上前想要护住那些食物。可还不等她爬起,另外两个大汉就分左右抓住她的手臂,剩下的一个捏住拳头,毫不留情的就轰到她的腹部之上…… 单单的一拳,蜜梨就低下了头,再也不动了。 “喂喂,你的女主角看来要被打死了呢?究竟是多么大的仇恨,才能让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必须遭到如此的暴力对待啊~~~!真是可怜~~~” “……………………”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她刚才应该看到你了吧?可为什么不向你求救呢?嘿嘿嘿,莫非是因为她知道你的实力‘虚弱’,压根就不可能救得了她,所以干脆连呼救都懒了吗?” 小面包也看到前面的场面,她吓得躲在白痴背后,连头都不敢探出一点。白痴低下头,略微瞥了一眼右臂上那只满含笑意的血瞳之后,低沉着嗓子说道:“你会可怜别人,真是少见。” “哈哈哈!你说什么话啊。我可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反对暴力!记得以前我曾经还梦想过要当世界和平大使,为消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战争作出贡献呢!只可惜,我失败了。在把所有的人类都杀光之前我就被封印。你说,可惜不可惜?” 白痴没有理睬它,那边的大汉一把抓住蜜梨的头发将她扯起,作势又要一拳轰上。对此,白痴却是低沉着头,右拳……轻轻的捏紧…… 按照理性,如果蜜梨真的被打死的话,那他就不得不再去找一个利用者,浪费不少时间。所以,他应该立刻上前展开营救。 但…… 每次看到这个女人,白痴的胸口就会再次不舒服起来。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如果不看到她的话,也许还会稍微好过一点。也是理性告诉他,既然和这个女人碰面会让你不舒服,那你为什么还要跑上去在她的眼前晃呢?不是应该立刻离开,跑得越远,越好吗? 避开让人难受的事情是下水道老鼠的本性。白痴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被星璃紧紧抓住的左手。再看一眼那边已经快要不行的蜜梨…… 被抓着的左手,轻轻挣脱。右拳,也在此刻再一次的握紧…… ……………………?! 突然,向前疾步的白痴停住了脚步。他收回脚步重新站在星璃身旁,而星璃也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再次握住他的手,继续用迷幻的眼神看布料。下一刻…… “堂堂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这些人渣也算得上是无耻到极点了!” 一声义正严词的大喝从交叉路口的一端传来,紧接着,一个披着骑士斗篷的年轻人极为迅速的抵达那个握拳要打的大汉旁边,撩起一脚直接轰中对方的腹部将其踢飞。在剩下的三名大汉的惊愕之中,那个年轻人再次一拳一脚,闪电般逼退架着蜜梨的两个汉子。不等力竭的蜜梨倒地,他一个转身就已经出现在少女的背后,把自己的胸口当作软垫,安安稳稳的抱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 温柔而帅气的笑容,足以夺去任何少女的芳心。蜜梨错愕之中忽然看到了这位光明骑士那英俊的脸庞,苍白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层红云。 “臭小子,你是谁!敢来打搅我们的生意!” 拳脚到底还不是什么伤害性极大的攻击,那四名大汉已经再次站了起来,作势围住了光明骑士和他所守护的少女。但那位骑士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严肃的表情,他依旧展露着那对怀春少女拥有无限杀伤力的笑容…… “戴劳少爷小心!各位,上啊!保护戴劳少爷!” 光明骑士的笑容来源于他的自信。因为他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他只需要继续这样抱着这位美丽的少女,而自己的那些“随从”,自然会帮他解决一切的难题。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混战。区区四个人哪里能够抵抗雄鹿十人战队中最强的六人外加各种辅佐人员、仆人、护卫的围攻?不消片刻,这四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大汉就被众人击垮,互相搀扶着极为狼狈的逃走了。 这真是一场极为轻松的胜利。而位居中央的戴劳更是显得潇洒非凡。除了刚开始那先声夺人的战斗之外,他由始至终都是轻轻抱着蜜梨,并且极为深情的望着她。四周的厮杀声似乎已经传不进这个浪漫的小环境里,只剩下一些若有若无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 蜜梨似乎看的痴了。但很快,她大概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别过头,伸出手去推搡戴劳的胸口。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再加上刚才受到重创,这一推之下戴劳更是连动都不动一下。而戴劳却只是对蜜梨的这个动作稍一思索之后,双手……反而更紧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056,沙尘暴 少女那秀丽的脸庞,变得更红了。 “………………骑士……大人……” 蜜梨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戴劳的脸。她拘谨的抓着自己的斗篷,轻声呼唤了一下。 戴劳浑身一震,似乎此时才注意到蜜梨的“抗拒”。他连忙将怀中的少女放下,并且迅速的扯下背后的披风,披在少女的肩头,柔声道:“对不起,小姐。我失态了。” “不……不……是……是我……又一次让骑士大人……受累了……” 骑士与少女的相遇总是充满着浪漫与邂逅,充满着冒险与恋情。此时,追赶那些恶棍的“护卫队”们已经回来,并且齐刷刷的聚集在戴劳的身边。因斯尔顿脑子转的快,第一时间跪在戴劳的身旁。看到他跪,菲尔特也不由得跪了下来,既然这两位跪了下来,其他古德塞家族的附庸成员当然也跪。不消片刻,就在这十字路口,戴劳和蜜梨的身边已经齐刷刷的跪满了人。 此情此景,看着那些几乎也等同于向自己这个贫民窟的女孩子跪拜的蜜梨来说,究竟会在她的心里产生怎样的波动呢? 病弱的脸庞,不经意间转向店铺的方向…… 当斗篷下的少女再一次看清服装店前的景象,看清那两个人依旧牵着手,对这里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 “咳……咳咳……” 她咳嗽了两声,低着头,把落在那个男孩身上的眼神……狠狠的转了过来。 暗处—— 白痴冷眼观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然后看着蜜梨和那位光明骑士道谢,互相致敬。接着,蜜梨就在戴劳的邀请下登上马车,扬长而去了。 “嚯嚯~~~!美丽的少女现在进入了光明骑士的保护之中!人类小子,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遇到一个如此之大的阻隔。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 突然,白痴猛地挣脱星璃的手。这一挣终于让那个已经流连忘返的美人回过神,一脸惊讶的看着白痴抱起小面包,以极快的速度绝尘而去。 “……喂,你要去哪?喂,喂!” 黑色的影子在疾走。 他低着头,抱着小面包,在错综复杂的洞窟山路上穿梭。阴暗的角落早已被擅长找路的老鼠探了个遍,让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蜜梨的家。 世界…… 在这一刻冻结。 白痴放下面包,右手的暗灭已经化为最为凶狠的黑色长刃,被他握在手中。 破旧的木屋门就耸立在他的面前,阴暗的影子慢慢攀上了这座大门,已经被染成黑色的左手,也搭在了大门之上…… 一点…… 一点………… 一点……………… ……………………拉开。 “嘿嘿,嘿嘿嘿。” 冰冷的血瞳在笑。剑身在轻微的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 随着打开的门扉,这把剑的笑声变得更为剧烈。白痴的脑海几乎被这种疯狂的笑声给塞满!这个声音催促着他,拉扯着他。要他快点展开行动,让它的刃口,可以再一次的品尝鲜血的滋味! 吱呀———— 黑暗的房间内………………没有人。 白痴踏了进去,轻轻将门合起。小面包在这间狭小的洞窟房间内开始到处乱钻,白痴也是提着剑,小心翼翼的探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任何人的迹象之后,他才收起暗灭,开始在四周查看起来。 “真是可惜,没人。”猩红色的瞳孔让房间内增添了一抹诡异的红色,它略带不满的哼了两声,继续说道,“人类小子,你三天前做的那件事把我的兴趣都勾起来了。现在我实在是饥渴难耐,你就不能行行好,找一个他们都在的时间闯进来吗?” “………………我也……没想到,没有人。” “切。” 暗灭知道白痴没有说谎,无法品尝鲜血滋味的它赌气似的闭上眼,不再说话。白痴则是走到房间的角落的灶头处,拉开一只储藏柜。 里面,放着一些各式各样,硬梆梆的黑面包。大多数都被人咬过几口,然后放在里面。白痴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在上面除了发现有人类咬过的痕迹外,还发现一些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其中一个角落还略带发霉。 “那个女人的家庭生活环境还算不错?不是吗?”这把魔剑似乎有一个毛病,就是不发表言论会窒息。沉默了没多久,它再次开始评价起来:“看,富裕的还能养育一些‘宠物’呢!有趣。” 白痴搁下黑面包,重新弯下腰,在火炉下方的炉灶内摸了几下。可正在他伸出手,打算查看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间被人推响!紧接着,门,就被推了开来。 “嗯?!” 打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屋子的主人,蜜梨。只见她呼呼的喘着气,望着房间内的白痴露出一脸的疑惑与惊讶。陪伴在她身旁的正是戴劳,这位骑士原本是陪着美丽的少女回来的,可当他看到房间内赫然出现的白痴之后,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白痴!你为什么在这里!!!” 唰的一声,骑士剑出鞘。戴劳用剑刃直接指着房屋内低头不语的白痴,厉声喝问,充分担当着守护骑士的责任。 “嚯嚯!暗杀行动失败!而且还把自己完全的暴露。人类小子,看来这一次你的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了,处处都被人摆了一道,不是吗?哈哈哈,有趣!” 面对戴劳的呵斥,白痴却是在低头思考。对于普通人来说,十秒钟的时间可能只是一次转瞬即逝的时间。可对于恐惧死亡,害怕死亡的下水道老鼠来说…… 十秒钟…… 却是可以立即实行逆转的时间。 “对不起…………” 白痴低下头,身子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颤抖。 “我……我看这间房里没人,所以想进来偷一点东西……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戴劳哼了一声,剑尖依旧指着白痴。小面包原本跑到里面的房间,现在出来一看白痴被制住,吓得连忙跑过来抱着他的腿,瑟瑟发抖。 “垃圾,你这个臭要饭的!在雄鹿帝国时你就惹人碍眼,现在来到黑龙帝国了竟然也那么不老实,到处伸手?你以为这里是谁?蜜梨小姐的家你也敢打主意?不想活了是不是!” 菲尔特身先士卒,当先把戴劳想说的话全都骂出来。他冲到白痴身边抬起一脚就把瘦弱的白痴踢飞,这还不算,他冲上去,似乎还想再打。 “大人!请您……请您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大人……请大人饶命!” 白痴很弱,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他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本事的垃圾。要打一个只会偷鸡摸狗的垃圾那还不简单?看到白痴又要被打,那边的蜜梨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轻轻拉了拉戴劳的衣袖,柔声说道:“骑士大人……还是……饶了他吧?你看,他那么可怜……那个小女孩还需要他来照顾……” 戴劳望着白痴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但转向蜜梨时,眼神内却扬起了让万千少女都无法抵抗的温柔。他笑着,在蜜梨的求情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后,出声制住了菲尔特。 那边的白痴抱着自己的肚子不断呼痛,但旁边的菲尔特却也是有些气喘吁吁。听到戴劳叫,他挪动胖胖的身子转过来,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少爷,你就这么放了他?为什么不干脆打死?” 戴劳哼了一声,对菲尔特不听自己命令的举止表现出一个冰冷的眼神。旁边的因斯尔顿估摸到事情不对,立刻出声说道:“叫你放手就快点放手啊!想让这个垃圾在蜜梨小姐的面前死掉吗?磨磨蹭蹭的,出那么多汗,打的手软了吗?” 菲尔特哼了一声:“什么手软?只是感觉很奇怪,好像每一拳都没打倒,全部挥空似的感觉……(看看脚下不断呼痛的白痴)算了,不管了!不打就不打。垃圾。” 菲尔特再次踢脚踢了一下,白痴再次被踢飞。尽管对这个胖男孩来说这一脚依旧有些没有踢中的感觉,但看到白痴这样飞出去的样子……应该是他的体重实在太轻的缘故吧。 小面包哭着趴在白痴的身旁,拉着他的衣服不断的推搡着。白痴挣扎着爬了起来,抱住她。这只卑贱的老鼠由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向戴劳表示感谢之后就马不停蹄的从众人身边钻了出去。接着,头也不回的逃了。 —————————————————————————————— 离开洞窟,逃到悬崖。刚刚还被打的体无完肤的白痴此刻却是气定神闲的站在悬崖的护栏旁,抓着栏杆俯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 冰冷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仿佛就是一尊雕塑般屹立在这里,任凭山风的吹拂。 日头,渐渐偏西了…… 可他却还是站在这里,一步都没有动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这几个小时内只瞄向同一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傻了。 “喂,人类小子。现在你的计划可以说已经完全破产了。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 “喂喂,说话啊?事到如今,你已经不可能利用那个女人进行计划了。现在为了完成任务,你还有什么打算?” “…………………………” “…………人类小子,你是在担忧……还是在思考?” “…………………………” 没有更多的言语,不管暗灭如何询问,回答它的始终都是沉默。终于,日头从悬崖的那边落下,只剩一线的天空被漆黑色的幕帘所取代。今晚没有星星,只有远处飘来的一片黑云,填满了整座天空…… “暴风雨…………” 尚来不及被灯光点亮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男孩冰冷而低沉的声音—— “就要来了。” —————————————————————————————— 057,光明骑士的阴暗面 在接下来的3天里,白痴不再开始观察灰烬城内的各个道路。他已经转移了目标,而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 “古德塞先生,您每天都来接我,实在是让人过意不去……咳咳……” 蜜梨。这个已经成功获得戴劳的信任,并且每天都被戴劳以马车接来接去的女孩。 在这3天里,戴劳每天都极为准时的来到蜜梨的家门口,殷勤的程度就连以往的胡桃恐怕都没有享受过他这样“诚恳”的待遇。光是接还不算,每天早晨一束鲜艳的玫瑰是肯定少不了的。 通过观察,戴劳每天则是带着蜜梨去城中各个地方的医院、药房取药看病。而这位守护骑士送来的蔬菜肉糜之类的食物更是数不胜数。眼看着,蜜梨脸上那苍白的脸色渐渐的就被红润与光泽所取代。她每天开始都笑的很欢,尤其是当她看见戴劳的马车停在家门前时,她笑的……更欢了。 很…… 不舒服。 白痴抓着胸口,看着蜜梨再一次笑容满面的走上戴劳的马车。胸口很赌,很难受,就好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却无法反击一样的难受。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自己的胸口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得如此难受? 白痴不知道答案,而暗灭也似乎从未想过要给他答案。这3天来他就一直在这种让人几乎发狂的胸闷感中渡过,每一天,每一天…… 这种感觉……很不对。 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陷阱,却找不出这个陷阱的任何一方面的疑问一样,感觉很不对。 而到了第4天,戴劳终于做出了一个举动。 “蜜梨小姐,您家里的双亲呢?” “这个……咳……咳咳……”蜜梨原本笑容满面的脸色消失了,换来的,却是一抹稍纵即逝的迟疑。不过很快,她再次露出笑容,说道:“我父母都去其他城市看病了。灰烬城的物价太高,您……知道的……” 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的戴劳面色不由得一喜。他立刻拉住蜜梨的手,柔声道:“蜜梨小姐,既然这样,您干脆来我所居住的宾馆入住怎么样?您这样一个女孩子整天都住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我很不放心。” 蜜梨的面色一变,手反射性的从戴劳手里抽了出来,转过身,背对着他。戴劳则是呵呵笑了两声,拉开披风,笑道:“啊,小姐您多虑了。我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如果您愿意来住的话,我会另外帮您安排一间单人房。请相信我,我只是纯粹的不希望小姐您孤身一人住在那种地方而已。” “可是……古德塞少爷,我……” “嘘,叫我戴劳就行了。与此相比,我能直接叫你蜜梨吗?” “这……咳咳……这真的是折煞您了……” “不不不,你能这么叫我,我反而会感到很高兴!” “既然这样……戴劳……少爷……可是,我没有多余的钱……” “这点你放心!你在宾馆内所支出的所有费用,全都由我来承担。你就只需要在这里安安心心的住下去。怎么样?” 终于,在戴劳的百般劝说之下,蜜梨终于羞红着脸,点了点头。而当她答应入住宾馆的那一刻…… “嗯?小白先生?” 白痴立刻找到了正在街上贩卖假花的星璃,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入住宾馆。” —————————————————————————— 夜晚的灰烬城不单单充满了黑暗,更充满了各种幻惑的色彩。 自从蜜梨答应入住宾馆之后,戴劳立刻吩咐下人多订一间房。由他古德塞家族出资。而这间房是理所当然的屹立在戴劳原先的房间旁边,紧挨着让蜜梨入住。 白痴一直站在暗处,他在观察完蜜梨拿到的房间钥匙的号码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趁着星璃准备去柜台帮他办理入住申请的时刻,他悄悄的拉住了她。 “怎么了?” 星璃把右手提着的花篮转移到左手,问道。 白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等到那边的戴劳陪同蜜梨上了楼之后,才缓缓说道:“我需要4楼的房间。给我安排一间。” “4楼?” 恐怕现在只能用惊讶这个词才能形容星璃的感想了吧。要知道,在这种洞窟中,4楼可是这座宾馆的最高楼层。而且靠北的房间全都是紧挨着悬崖,看清外面的风景。换句话说,4楼也全都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按照黑龙帝国的安排,只有雄鹿的十人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其余的传书官,文员等等全都是住在3层以下。而和白痴同一身份的下人仆从们,也就只有住住地下室的资格。 “小白先生,你突然间要我给你安排4楼……这个……恐怕有点难办了……” 星璃的眉毛微微皱起,她现在这幅略感为难的表情让大堂内刚才那些还紧盯着蜜梨上看下看的人齐刷刷的回过头,开始贪婪的欣赏起她这幅美妙绝伦的表情起来。 “我,必须要4楼。” 可惜,白痴的话中没有丝毫可以进行妥协的余地。星璃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她想了想后,抿着嘴,打开自己腰上挂着的钱包,看了看里面的苏拉之后…… “咳……” 她叹了口气,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稍微等一下。” 说完,星璃就走向那边的柜台,询问房间的事宜。可没过几秒,她又皱着眉头走了回来,面对白痴,她露出一脸歉意的说道:“很抱歉,4楼的最后一间房全都被订了。小白先生,你看……” 白痴转过头,望着通往上层的阶梯,那双被冰层重重覆盖的眼睛之下,已经充满了疑惑与困扰。 “咦?这不是星璃与小白吗?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正思考间,黯不知什么时候扛着她那根长枪进入宾馆。看到两人之后,她立刻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星璃皱着眉头,将白痴想要入住4楼的话简单的传达之后,黯立刻哈哈大笑,上前拍了一下白痴的肩头。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原来就是想住4楼?那有什么问题?尽管酒店的房间没有了,但你可以来我的房间住。(小声)反正我的房间外面无时无刻都站着两个人,让我觉得心烦,所以这几天我都是去地下室睡的。就这样,你就来我的房间住吧!” 黯的确是好心,如果她不说那些多余的话的话,恐怕白痴真的会在考虑一番之后入住她的房间。但是可惜啊!由于黯再怎么说也是雄鹿两大军事家族诺利乌斯家族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十人战的第二位,灰烬帝国给她安排的待遇也实在是严密有加。 这样24小时几乎都被人看着的房间,让白痴怎么可能入住? 当下,他立刻摇了摇头。 看到白痴摇头,黯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摸了摸自己那头红发,呵呵笑了两声:“那……也对。我都无法忍受那种待遇,却要你来忍受,的确是不公平。可这样一来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小白,以前让你住宾馆你也不想住,现在突然要入住,究竟是什么原因?” 白痴转过头,没有回答。就在他继续思考应该怎么进入4楼之时,旁边的星璃却是在想了会儿之后,露出一个笑容—— “对了,这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白痴,就委屈你一下,这段时间和我住一起怎么样?” “和你住???!!!” 白痴没有反应,倒是黯的反应有些大过头了。 星璃的眉毛再次聚拢起来,她带着疑问的表情望着黯,说道:“怎么了?和我住有什么不对吗?” 过了良久,黯才反应过来。她咳嗽了一声,开始学着白痴的样子对问题避而不谈。在吹了几声口哨之后,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露出一副十分难受的表情:“啊……我的心脏……好像又痛了。对不住,我受不了了,回房间拿药,你们自便……自便。”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 等到黯跑上楼梯,星璃才摇了摇头,将脸上的疑惑撇去。随后,她伸出那只白皙的手,轻轻拉住白痴,用最为柔和的声音说道:“小白先生,虽然我不像黯那样可以把整间房都空出来给你。而且我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你和我睡在一张**,应该没关系吧?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睡沙发,把床空出来留给你和小面包睡……” 由于家境贫困,星璃从小到大光挂着伯爵这个头衔,但说真的享福的日子其实一天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住一下这种豪华的宾馆,如果真的要她不去睡床转而睡沙发……嘴上她当然需要客气,但实际上她也是十分的不愿意啊。 “………………知道了。” 白痴看着星璃,思考了大约十分钟后,才终于作出回应—— “我们睡同一张床。” 得到这个回复,星璃才呼出一口气。她用手指绕着自己那头金色的长发,甜甜的笑了起来。 ———————————————————————————— 058,流沙峡谷 入夜。 喧闹了一整天的灰烬城终于陷入了安眠。贫民窟的灯火早已经熄灭,用睡眠来拒绝着那独属于富人的夜晚。 此刻,时钟指向了十点。在宾馆内,这个时间显然还没到能够让人入睡的时间。许多人都聚集在酒店二层的临崖餐厅或者是一楼的健身房,消遣着他们那快乐的假期生活。 4楼,星璃卧室内。 沙——沙——沙—— 浴室内,传来沐浴的声音。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略微勾勒出其中一个正在洗浴的长发人影。在紧靠浴室的床铺上,则坐着衣服宽松的白痴,和在柔软的床铺上滚来滚去,嬉笑不止的小面包。 白痴坐在**,手中捧着自己的那些计划书,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在他的旁边,摆放着刚刚脱下来的裙子,还有随意扔在一旁的那条紫色裤袜。它们就那么略显褶皱,不修边幅的放着。 沙——沙——沙——吱……吱吱。 哐啷。 浴室内的水声,停止了。过不了多久,阻隔的大门被轻轻拉开。那阵水雾脱离了被紧缚的空间,迫不及待的从中涌了出来。大约三秒之后,一条白皙的修长大腿首先迈出水雾,大腿上残留的水珠在卧室那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看什么呢?” 洗完澡的星璃脸上略带红晕。她的那头金发还湿漉漉的披在她的背上。在曼妙的灯光下,星璃身上裹着一条毛巾,双手则抱着另一条稍小一点的毛巾不断擦拭着她那头柔顺的金发,一边上了床,坐到了白痴的身旁。 “啊呜~~~!” 洗发水的香味从那金色的秀发上传来,正巧,是小面包喜欢的柠檬香味。小面包抬起头,凑着星璃用力的嗅了几下后,张开双手,哇哇的叫了起来。 “安静。” 白痴轻轻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略微吃痛的小面包才知道乖,不再嚷嚷。对此,星璃倒是微微一笑,挪动身子靠在白痴的肩上,凑过脑袋来看着白痴手中的计划书。 白痴没有闪避,因为这些计划书上只是标明了各种路线,地形,时间等等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文字。所以他不担心星璃会发现什么。星璃看了一会儿之后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她耸了耸肩,转身下床,一手提着胸前的浴巾,一边走到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紫罗兰色的女式连声内衣。 “天晚了,你也洗洗澡睡一觉怎么样?另外,你的这些衣服太脏了,也要洗洗。在衣服洗干净之前,晚上睡觉就穿这些吧。” 星璃拿着那套内衣,又从衣柜里翻出另一套,递向白痴,笑道:“希望你别嫌弃,我的衣服都是姐姐的,也许你会觉得怪,但衣服本身是没有错误的。” 白痴抬头看了那些睡衣一眼。随后,他放下资料,抱起那个小丫头走进浴室。短短的十五分钟之后,再次出来的白痴却是光着上半身,拎着那些被简单搓洗的衣服出来,二话不说的把小面包扔进被窝里,抱着她睡下了。 星璃看白痴没有准备穿自己准备的衣服的意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走进一旁的梳妆间,除下浴巾,再穿起那套紫色的睡衣,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在确认自己的头发已经完全干透之后,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坐了进去。 …… ………… ……………… 淡淡的幽香,在被窝内渐渐弥漫。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轻柔的呼吸还在规律的一起一伏。 不知不觉间,午夜的12点,到了。 黑暗中,床铺上—— 小面包成一个大字型的躺着,早已经无忧无虑的陷入睡眠。在她的两旁则躺着白痴和星璃,其中星璃似乎也已经睡熟,她侧着身,面向白痴。秀丽的脸庞有一小半被她的金发所遮掩。瓜子脸蛋的下方镶嵌着一枚小小的粉色嘴唇,在睡梦中略微的一开一合,吐出一股幽香…… 白痴,看着她。 在这两个小时内,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借着夜幕的掩护,始终凝聚在这张睡脸之上。他闻着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水香味,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个现在和自己睡在一起,却能够放心大胆的进入睡眠的人。 是的,他睡不着。 他已经知道了星璃是坎帕派来监视自己的人,那么自己就必须尽可能的服从她的命令。不然,白痴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她睡在同一张**。所以这两个小时内他一直在警惕,甚至在进入这间房间后也一直在警惕。警惕她会不会突然发动“凝”之武,用这里几乎多的数不胜数的柔软布料将自己和小面包完全贯穿。 但在观察了半个小时,确定她真的熟睡之后,他也终于想明白了。既然星璃是来监视自己的,那当然没必要这么快就杀了自己。自己这样防范着她的确是没有必要。所以,他把这件事也就搁下,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而这件事,也是让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入睡的真正原因。 蜜梨。 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一直在思考这个女孩的事,从当初第一次相遇再到如今她入住这间宾馆。他仔仔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每一个情节,不断揣摩着对方的心思。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将自己这种胸堵、气闷的现象解释为简单的没吃饱饭。他的生存经历告诉他,要想成功的活下去,就必须透过表象,看到里面的本质。 他思索着…… 他考虑着…… 思考,揣摩,推理,得出结论,推翻结论,再思考,再揣摩,再推理,再得出结论,再推翻结论…… 这样的过程始终在持续。尽管在这个世界看来,这张**的三个孩子只不过都在享受安稳的睡眠。可在这个始终睁大眼睛的黑影脑海里,却存在着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连绵起伏。 终于…… “……………………?……………………………………!!!” 双眼,在这一刻瞬间睁大。白痴一个翻身,轻轻的滚下床。他甚至来不及披上衣服,第一时间冲到门边,拉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走道上,耀眼的灯光将这里照射的灯火通明。但由于时间太晚,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走动,只剩下独属于洞窟中的阴冷贯穿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对于白痴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他的脚步急速的朝一个方向奔去,黑色的匕首已经被他的右手紧紧捏住,随时准备刺向任何一个足以对他造成威胁的目标! 近了…… 越来越近了…… 拐过最后一个弯,目标的房间就出现在白痴的眼前。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条走道上的灯光全都呈熄灭状态,而白痴也在拐过这最后一个拐角之时,看到了那个“东西”—— 黑暗中,一个影子,摸向了戴劳的房间…… 没有多余的语言,更没有喝止与阻拦。冲过拐角的白痴更没有减速,而是再次加快脚步的冲了上去。他没有给予对方足够的时间来反应,右手的匕首更是在瞬间化为长剑,坚持一剑必杀的殇之剑即刻就此递了出去,刺向对方的心脏。 黑暗,在顷刻间蔓延…… 漆黑的瞳孔在这片黑暗中扩散…… 停止流逝的时间之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剑刃,被那个黑影最后关头抬起的右臂搁开…… 殇之一剑,也就此落空。 …… ………… ……………… 那个影子很幸运,不是吗? 能够避开注定一剑必杀的殇之剑,这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决定了这个人的实力不弱。那么,他(她)应该感到幸运,不是吗? 是的,在避开这一剑之后,影子的确是舒了一口气,为自己能够在这快的几乎让人难以预测的剑刃下活命而赞叹。不过,他(她)的幸运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因为一瞬间之后,那只紧抓剑刃的手就松开,两只比铁钳还要强壮的手就已经紧紧的掐住了影子的脖子…… 噗通。 影子,倒地。 白痴,则坐在对方的胸口上。 冰冷的黑瞳中弥漫着暴风雪之夜的严寒…… “啊………………咕………………咕啊………………!” 夜色下,死亡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白痴的双手紧紧的卡着手心中这只柔嫩的脖子,双手大拇指一点、一点的迫近脖子中的气管。 手底下,传来一名少女难过的呜咽声。她躺着,双手紧紧的抓着白痴的手臂,竭尽全力的想要将他的双手扳开。 “咕…………………………咳…………………………!” 她拼命的捶打着那双紧锁喉咙的双手,甚至用手指去抓,去挠。白痴的胳膊上开始浮现出一条条的血印,但这丝毫无法让他把手中的力量减轻一丝半点。 “呼………………………………” 手掌下的挣扎,越来越轻微了。女孩的面色渐渐开始变成了紫青色,一些白沫也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她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视着眼前那双漆黑色的瞳孔,眼睛里,布满了愤怒、不甘、恐惧、与绝望…… 059,任务启动 这时………………灯光?! 白痴猛然回头,只见一支手电从拐角处传来!看到灯光,手掌下那个渐渐趋于“安静”的身体再次开始了挣扎!她伸出一只手,虚弱的抓向手电传来的方向,脸上也再一次的浮现出对“生”的渴望! 手电过来了……光线驱散黑暗,照射在白痴和那个女孩的身上。借着手电的余光,白痴更是看清了来的那个人。她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睡衣,没有梳理过的金色长发弯弯曲曲的垂在身后,以及那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蛋…… 星璃笑着。 她就那么看着白痴和她手下的那个女孩,笑着。 面对女孩向她伸出的那只求援之手,她更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黑暗与光明的夹缝之中,她只是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一场夺命的杀人现场,而只是一幕进行到紧张情节的歌剧。 星璃没有作出反应。那么白痴则是立即回过头,双手,再一次的施加了力量。 血沫,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手电的光芒照射之下,蜜梨的眼角流淌出绝望的泪水。她的面颊开始因为充血而浮肿,刚刚还拼命起伏的胸口此刻却是瘪瘪的,再也无法扩张半点。 随着白痴的手指更加紧迫的压迫着她的气管,她的身子,终于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最后,抓着白痴的手,松了…… 啪嗒一声,她的脑袋就歪向一边,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只剩下死亡的黑暗,在逐渐的蔓延…… …… ………… ……………… “嗯?你们在我的房间门前干什么?……蜜梨?!” 突然,戴劳的房门打开了。原本想要去隔壁房间邀请少女的光明骑士立刻看到了在自己的大门前上演的这一幕。伴随着他的惊叫,腰中的骑士剑更是被他一剑拔出,直接抵着白痴的后脑。 “放手!” 白痴没有回应,双手拇指依旧死死嵌在蜜梨的喉咙上。 “我叫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光明的骑士剑略微刺进后颈,一条血线从伤口中溢出。随着戴劳的大叫,同一楼层的其他房间门纷纷打开,十人小队中的其余人纷纷举着手电涌了过来,看到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唰唰唰,又是五六把剑出鞘,直指着白痴的身体。 “放手!再不放手,我杀了你!!!” 戴劳接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白痴也感受到了那些贴着自己背脊的剑刃所传来的冰凉。在权衡自己和四周所有人的实力之后……他的手,终于不情不愿的,松了开来。 “蜜梨!蜜梨!” 刚一松手,戴劳立刻扔下剑,上前把蜜梨从白痴的手下夺出,抱在一旁紧张的拍打着她的脸。白痴则是继续被那些剑抵着,只要戴劳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大胆的仆人刺个百孔千疮。 “戴劳少爷,让我看看。” 艾尔霍德用一副惊讶的眼神看着白痴,随后快步走到戴劳身旁。戴劳看到他之后,立刻喝道:“让你看?你有什么用?还不快点给我去叫医生来?!快!” “可是……戴劳少爷!再不快点可能就来不及了!就让我看一下,也许能救!” “你是什么人?你能救?!” “您忘了吗?我的心之武技……可是‘牺牲’啊!” 戴劳一愣,冲着眼前这个蘑菇头呆视了三秒。三秒过后,他立即放下蜜梨,命令艾尔霍德上前救助。只见艾尔霍德从怀里摸出一颗导力石捏在手中,同时又拔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用力一划,血液从破裂的动脉中溢出,却没有下落,反而漂浮在空中,在他的手掌周围形成一团球型的血雾。 等到艾尔霍德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而那团球形血雾变得越来越浓郁,几乎看不见其中他的手掌之后,艾尔霍德猛地翻过手掌,极为用力的拍向蜜梨的胸口。 碰! 血雾扩散。 面色苍白,几乎如同白纸的艾尔霍德疲惫的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喘息不已。而那边的蜜梨则在这一拍之下,猛烈的咳嗽了一声。 “活了!活了!太好了,太好了!” 戴劳紧紧的搂着蜜梨,对于刚才大失血救人的艾尔霍德却没有去看一眼,更没有叫人帮他止血疗伤。倒是星璃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摆在蜜梨身上时,才走过去扶起他,用随身携带的丝带帮他包扎伤口。 蜜梨的面色渐渐红润,她的咳嗽也渐渐开始被呼吸所取代。看到她终于平安无事,戴劳更加用力的搂住这名少女,在感谢了一下神祗之后,立刻恶狠狠的瞪着被剑锋抵住的白痴。 “好一个大胆包天的垃圾!给我杀了他!” 得到命令,周围的几人立刻提起剑,就要往下刺去!白痴咬着牙,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拼尽全力博上一博,争取能够从这些雄鹿高手中脱身了! “等一下。” 出声阻止的,是一个柔美的声音。帮艾尔霍德包扎完手腕的星璃几个闪身就冲进了剑群,护住了已经偷偷捏着匕首的白痴。 菲尔特:“星璃,到现在你还护着这个白痴吗?他就是一个恶棍,一个混账!你不知道,白天他还跑到蜜梨小姐的家里偷东西,现在,他更是衣不遮体(白痴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想要对蜜梨小姐行禽兽的行为!这样你还护着他?!” “如果小白先生真的是想强暴蜜梨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但是……”星璃直起身,面色严肃的看着戴劳怀里的那名少女,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笑容,“如果这个女人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刚才,她更是想要刺杀戴劳少爷的话……你们还会要杀小白先生吗?” 一席话,让周围的众人瞬间哑口无言。就连用剑刃抵着白痴背脊的几人在听了这些话之后,也不由的把剑锋朝后挪了挪。众人转头,望向那名少女。这一刻,就连戴劳自己也看清了,这个女孩身上穿的并不是往常的那套朴素服饰,而是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在她的腰上则悬挂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她的双手手背处更是有着一双臂铠…… 很明显,这是武斗装甲。 060,两种沙暴 抵着背脊的剑,终于撤了回去。众人一时间更是陷入了迷茫之中。如果要按照往常,他们更愿意相信此刻这个年轻美貌的少女,而不愿意去相信刚才意图施杀的白痴。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叫他们如何不慌,如何不乱? “蜜梨……你……难道说……???” 蜜梨依旧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她虚弱的还睁不开眼,更无法分辩。只是从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甘与愤恨,明显大于慌张与冤屈。 走道里的灯,终于亮了。星璃扶起白痴,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戴劳少爷,也许你会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看出来。而我又为什么在察觉到他的行动之后,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坐壁上观吧?其实原因就是……” “等一下等一下。” 旁边的一人红着脸,眼睛稍微撇了一下星璃的脸和那套紫色睡衣之后,就不敢再看,只能低头看着星璃那粉红色的脚趾,轻声道:“请你……先穿一件衣服好吗?你这个样子……怪让人心神不定的……” 星璃刚开始稍稍愣了一下,可当她看到自己现在的衣着之后,也觉得的确有些不好。当下,她冲着戴劳略微示意了一下他的房间,心思慌乱的戴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蜜梨。在得到他的默认之后,星璃走进房间,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按在房间的桌布之上。 那些桌布飞舞了起来,开始有序的分割成一条一条的布片,在她的身上层层包裹。不过也许是布料太少的缘故吧,在包住星璃的酮体之后就没有再多的进展,让她的两条长腿和手臂全都露在外面。 “各位,我们先进来怎么样?在外面呆着,会冷啊。” 听到星璃这么说,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终于进入戴劳的房间,关上门。等到确认了房间的密封性之后,星璃才开始说道—— “首先,这位蜜梨小姐想要实行暗杀已经确凿无疑了。其实在此之前,她身上早就暴露出来许许多多的疑点。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发觉?” 星璃缓步走回众人面前,一条丝带沿着她的左臂盘旋,最后扭曲成一只螺旋尖刺,指着戴劳怀中的蜜梨。 “早在当日的列车上,这个女孩就连同那位蛮骨少爷在我们的面前演出了一场天大的谎言。各位的智慧都很高,相信当初的那一幕应该可以或多或少的看出些许端倪来。” 众人中有些紧缩眉头,在略为思考之后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一些嘴角抽搐,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菲尔特就是其中的代表,可当他看到因斯尔顿和戴劳全都略微点头之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智慧”有点低下,硬着头皮也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看来,那场简陋的演出根本就是有意为之。其真正的用意,就是让这位小姐进入我们十人中的领袖着,戴劳古德塞少爷您的眼里。” 幽幽的,蜜梨终于有些醒转。她一睁开双眼就看到面前戴劳那张犹豫和忧愁的眼神之后,猛然发动攻击,右拳的臂铠中探出一片刀刃,直接轰向戴劳的右眼!戴劳一惊,本能的将她推开。蜜梨还想要再次攻上,可她立刻被身后的两个健壮男孩制服,死死的压在地板之上。 白痴,盯着她。他的右手…… 始终捏着黑色匕首。 星璃望着那边咬着下嘴唇,一脸忿忿不平的蜜梨,走到她面前。蜜梨一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名美貌的让人窒息的少女之后,立刻转头望向旁边的白痴!她的视线连续在白痴和星璃的脸上转移了五次,才不得不低下头,不再抵抗。 “蜜梨小姐……不,也许这根本就不是您的真名?…………好吧,既然您不说话,那我还是以蜜梨这个名字来称呼您吧。” 星璃转向那边心神激荡的戴劳,幽幽的道:“戴劳少爷,这两天您和这位小姐相遇的过程我也是多有耳闻。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这样一个贫民的女孩会和您之间发生交织呢?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很遗憾,但富有的您很难让人相信会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贫穷的美丽少女。那种巧合多属于戏剧,现实生活中这种可能性几乎等同于无。” “但是,您还是和她相遇了。并且,还是您平时根本就不会去的贫民窟。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们您在那一天里到底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戴劳一时哑然,他的面色苍白,看了星璃一眼后,就立刻呆呆的望着被压制着的蜜梨……这个让他第一次品尝到被杀手盯上的滋味的少女。 “那是因为……‘导游’们说穿过那里,会到达一个风景名胜……” 话说到一半,人群中一个脑子还算灵光的男孩立刻叫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星璃微微一笑:“没错,就是这样。在您‘偶然’间想到要去那里之后,您又‘偶然’间碰到了被恶人欺负的柔弱少女。随后,您又十分‘偶然’的和这名少女产生了情愫的火花。的确,凭借着这位小姐的美貌,让男孩子向其倾心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看了看蜜梨,再看看现在身上只是被一些零零碎碎的布条裹起来的星璃。嘛~~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有几个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顺理成章了,戴劳少爷您看到她家境不好,双亲全都不再,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要把她接到身边来住。然后,您就给了她一个大好的机会,让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毫无防范的,将想要暗杀您的人安置在您的身旁。” 戴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身子甚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初夏,但洞窟中的寒冷却让人感受到冬末春天还没来得及到来一般的冰凉。 “但你说的只是根据她现在暗杀失败所推导出的结论。在此之前呢?你也知道?”因斯尔顿开口问道。 “呵呵,在这之前嘛……”星璃的手指绕着自己的金发,转了几个圈,笑道,“其实早在得知戴劳少爷和这位蜜梨小姐搭上的当天我就怀疑,并且第一时间偷偷探访了她的家。没错,她的家里的确曾经有人活动的迹象。但我伸手摸了摸炉灶下的灰之后,却发现……” “那些灰,却是冷的。” “各位,还记得当初这个女孩在列车上告诉我们的事实吗?她说她父母双双卧病,躺在**。可我看那些灰却是冷了足足有一天以上。再加上摆在壁柜里的面包。那些面包明明就已经长霉了,却没有吃掉。为什么?这足以证明最起码在最近的五六天里,那间房压根就是一间空房。别说是她的父母了,就连她自己恐怕都未曾住过。” 星璃扶起身旁的白痴,继续说道:“一个口口声声自己是贫民女孩,却丝毫没有在自己的家里住过几晚。对于粮食这种对普通贫民来说十分重要的日常资源丝毫不加以珍惜,任由发霉病变。再加上故意引导戴劳少爷前去贫民区,然后再算上那些欺负这位小姐,用来给戴劳少爷英雄救美的大汉的话……” 星璃蹲在蜜梨的面前,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脸上露出一个异常甜美的微笑—— “指挥你来进行暗杀的,是黑龙帝国的现任公主,战争巫女,加西亚德丝。是不是?” 白痴的身子猛然一震,冰冷的视线死死凝聚在蜜梨的身上。 计划破灭,蜜梨现在已经丝毫没有了当初的柔弱与矜持。她的面色还由于刚刚的死亡边缘而略显苍白,她张开口似乎是想要说上两句,但还没等文字出口,连续的咳嗽声就从她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众人也看到了…… 她的咳嗽里,混合着血丝。 “你……为什么要杀我?” 迟疑了太久,戴劳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这场“审判”的主人。他挥手,让两名成员悄悄走出门外站岗之后,才腆着一张脸,悲伤的问道。 蜜梨没有回话,这个依旧在不停咳嗽的少女似乎打定主意一句话都不说。看到她的咳嗽丝毫都没有断过,戴劳有些肉痛,急忙说道:“快,别压那么紧,放开她!” 压着蜜梨的两人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松开手,退后。蜜梨继续咳嗽着,她捂着自己的喉咙,艰难的直起上半身,目光凶恶的望着戴劳。所有人都能看的很清楚,在她那柔嫩的脖子上,有着十个紫青色的手指印。尤其是两个大拇指的指印,甚至已经发黑。 “要杀快杀,我没什么好……” 扑通! 在众人倾听少女声音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的的身后。一只铁钳制成的手瞬间抓住蜜梨的头发,将她的脸猛地再次按至地面。他的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扳过蜜梨的左手,意图在这一瞬间就扭断。 061,月之沙 “白痴!你到底在干什么!!!” 冰冷的双眼缓缓抬起,注视着正对着自己呵斥的戴劳。他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会之后,才低沉着嗓子,缓缓说道:“她,是杀手。对杀手,决不能放任。即使要放,也要先扭断四肢。” 这些话从这个男孩的嘴里就好像最普通的对白一般流了出来。可对于在场的其他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只能算是惊讶了。 蜜梨原本还算倔强的面色在听到这些话之后,连原本恢复些许的血色都再次失去。她咬着下嘴唇,不敢再开口,可不管她怎么挣扎,在自己背上的那个男孩都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怎么都动弹不得。 “你……我叫你放手!你听到没有!而且,不准伤害她!放手!” 光明骑士的话让原本已经绝望的蜜梨瞬间抬头,她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戴劳,嘴微张着,一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样子。可白痴对于戴劳的这个反应,却是让他的理智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困惑…… 在周围人的逼迫之下,白痴不得不放开身下那个少女,退到一旁。看着戴劳上前扶起蜜梨的样子,白痴越发的不能理解…… 那不是一个杀手吗?不是一个刚才还准备要了戴劳的命的杀手吗?为什么……为什么戴劳不仅不杀她,反而还不准自己制服她?为什么??? “嘿嘿,人类小子。在赛纳格如果遇到这种事,那里的人会怎么做?” “………………立刻杀掉。” “不分男女老幼?” “不分。有威胁,就立刻清除威胁。有必要的还要进行灭门操作。这是常识。” “常识?很正确的常识。嘿嘿,有趣。有趣。” 说了这么一番意义不明的话之后,暗灭再次陷入沉寂。而那边的对话,则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转机。 “蜜梨……” 戴劳柔声的说着。而蜜梨则是捂着自己的胳膊,低头站着,默然不语。等到戴劳再三的劝说之后,她才咬了咬牙,狠狠道:“想杀,就杀了我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眼见当初柔声柔气的少女此刻说话却如此的硬朗,让戴劳情何以堪?他想了想后,再次说道:“蜜梨,至少在你死之前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黑龙公主要杀我?而你,又是黑龙公主的什么人?” 蜜梨抬起头,这个女孩也许原本是想和戴劳互瞪的。可当她抬头,却不经意的和戴劳那双帅气英俊,并且包含无限柔情的眼神对上之后,她的脸再次红了一下,连忙低头。 “我……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由于这次你是……古德塞家族的下任继承人,而且还是这里所有人的领袖,所以……所以我才接受命令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的名气在黑龙帝国……实在是太响……太响了……” 戴劳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蜜梨则是扶着胳膊,低着头,继续说道:“古德塞家的大少爷……除了是一个武学天才之外,更是一个智慧超群的人物。骑士大人您……在过去的几年内分别粉碎了黑龙帝国实施的多项谋划,还亲手杀了许许多多的重要人物……” “原属第七护卫队的队长,崔特先生……在三年前的冬夜被您一剑刺杀……两年前策划的火车绑架案又被您一手破坏。一年前成功阻止了黑龙帝国的暗杀任务还不算,又再次斩杀第十二护卫队的副队长火车,然后还……还……” 蜜梨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戴劳那帅到无以复加的脸蛋,说道:“就连第一护卫队的队长……在黑龙帝国内享有‘先知’美誉的李子爵,根据他放回来的消息,他所设下的全部陷阱……也全都是被您所破坏,最后,就连他也在你们国家失去了消息……甚至连他体内的,应该在他死后立刻重生,在雄鹿帝国内掀起腥风血雨的冰帝牙……也一并没有了下文……所以……所以……” 说着说着,蜜梨望着戴劳的眼神里除了一些渐渐浮现出来的仰慕之外,更增添了一抹恐惧。也许对于这个柔弱的少女来说,能够将那位先知都踩在脚底下的人物,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个黑龙帝国的成员感到恐惧了吧。 对于蜜梨所说的那些,戴劳对其中的某些事情十分清楚。但对于最后的那个李以及冰帝牙,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不过想不起来没关系,古德塞家族一年里面为了帝国的安全,破坏的反抗组织多了去了,他这位下任爵位继承者也时常以“实战见习”的身份参与家族内各种围剿盗贼或是反抗组织的战斗行动。也许是在自己不小心灭掉的那些组织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吧?嗯,肯定是这样没错。 想到这里,他也对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而坦然了。 “原来如此……黑龙公主的心胸未免也太狭小了吧。多次犯我边境不提,现在斗不过我,竟然使出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错,李和冰帝牙之流的确还不被我放在眼里,那位公主现在技穷到连你都派了出来,可见已经是把压箱底的功夫给拿出来了。” 这些话对于旁人来说没有什么,但对于白痴来说,却是让他无比的震惊。 李…… 这个名字,曾经好几次成为白痴的梦魇。至今他都还深深记得自己和他的两次斗智,从结果来看,似乎都是自己获胜。但自己的胜利明显都是驻扎在他的“放水”基础之上的。 而在去年年末对战冰帝牙时,自己的那种无力感,渺小感……如果不是及时启动体内的第二狱的话,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再站在这里!而这位戴劳古德塞,却把这个让自己恐惧了大半年之久的人物称之为…… 小人物?不入流? 另外,听一听吧。他也说了,暗杀行动本身就是一种下三滥的手段。而自己这次前来正是在执行这种“不入流”的行为。看起来坎帕说的的确没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着能够单枪匹马取下黑龙公主项上人头的能力。只是,他们是贵族,不屑于去干这种没有丝毫贵族尊严的工作。 神圣恩宠皇家军事学院……一座卧虎藏龙,自己这个垃圾一辈子都别想和里面的学生比肩的“强者学院”。 这么一想,刚才戴劳坚持不杀也就有理由了。因为他太强,已经强到根本就不畏惧“暗杀”这种小手段。想来自己刚才冲出去的那个行动也是白白用功,本质上根本就没有起到一点点的作用吧。 白痴在那里黑着脸沉思,可周围的那些“强者们”哪里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强者之首”的戴劳,他的声音继续柔和:“蜜梨,你看看吧。现在你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中,而且我们如果真的想杀你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告诉我为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就会为黑龙公主……不,加西亚德丝卖命,来暗杀我?钱?还是权力?” “不!都不是!” 出乎众人意料,蜜梨突然叫了出来。可叫出声来之后,她再次咬着下嘴唇,一副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表情。 她在为难……而看到她这副为难的样子,戴劳则是立刻喜形于色,连忙说道:“蜜梨,告诉我,别对我那么见外。你也看到了,我是古德塞家族的下任爵位继承者,只要你想,我一定能够替你想到方法来帮助你!” “…………戴劳……少爷……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是说我的力量太小,智慧太低,不够资格来帮助你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已经失去了戾气,再次恢复成往日那个柔弱少女的女孩捂着双臂上的臂铠,低着头,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道—— “只是……我的双亲……全都被公主挟持为人质……我如果不进行暗杀行动的话,我的父母就会……就会……” 无法理解…… 白痴实在是无法理解。 即使戴劳真的比蜜梨强上数倍,可他现在这种对试图暗杀自己的杀手如此宽大的表现依旧是无法用“他太强”来说服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点把这个杀手女人宰掉? 先不去管白痴的郁闷,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戴劳等人却是开始迅速商量起来。渐渐的,一个极其大胆的主意,从他们的讨论中,诞生—— 暗杀,加西亚德丝公主。 …… ………… ……………… 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关键就在于六天前加西亚公主公布的导力炮,以及现在给予众人的这种近乎监视的待遇。打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就没有一个人会愚蠢到还以为加西亚公主是为了“友好”而将他们邀请过来。这种**裸的示威活动已经极大的侵犯了雄鹿帝国的安全性。 现在,又知道了黑龙帝国对雄鹿帝国暗中所策划的这种种阴谋,更代表着两个国家很可能会就此撕破脸皮。既然如此,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导力炮的驱动中心加西亚公主杀掉,然后向雄鹿帝国求援,挥大军直下来得更爽快一些。 有了比“先知”还要高超的“光明骑士”的智慧做压箱底,蜜梨已经完全从刚才的那种绝望状态中复苏过来。戴劳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水,并且承诺一定会将她的父母救出来。有了他的保证,蜜梨脸上的红润也是越来越明显,表情也渐渐变得生动起来。 当然,除了她偶尔撇到白痴,看到那双死盯着她的漆黑瞳孔之时的那种恐慌颤抖以外。 062,“赏玩”死亡 一小时后…… 戴劳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地形和资料,这些都是星璃拿出来的。但其中夹杂的数据中有很大一部分却是白痴所收集到的信息。 星璃没有说这些数据的出处,但当戴劳等人称赞她对数据归纳的如此详细之时,她却是微笑摇头,说这些资料是来自某个“有心人”,她只是负责把它们拿出来。当众人问到谁是有心人之后,星璃却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有了这些资料,暗杀计划初步拟订。因斯尔顿身为戴劳手下的第一智囊立刻开始宣布每个人的任务。而暗杀计划的决定日,则恰恰瞄准了六天后的那场最为重大的比赛—— 雄鹿黑龙十人友谊战。 “喂,白痴,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在我的计划中成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 简单制定好策略之后,众人的目光随着因斯尔顿的话,纷纷集中在角落里的白痴身上。 “在友谊战的当天,你会与对方的那个蛮骨进行一场开幕战。嘿嘿,别担心,我们这里没有人会期待你能够获胜。而我唯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 因斯尔顿打了个响指:“我要你,败的不那么迅速。” 说完之后,因斯尔顿指着地图上的竞技场方向,说道:“当然,我也知道要没有什么实力的你撑下去是一个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明天我会去买一些泻药,然后在比赛开始前下到蛮骨的食物中去。那个家伙好面子,所以即使身体难受,也一定不肯退缩。而且当时他可是和你在作战,要是他临阵脱逃反而变成不战而败的话,我敢保证他会恨不得把自己的**用水泥给堵住。” 众人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星璃的眉头则是略微皱起,相较之下,蜜梨则更是低下头,满脸的通红。 “正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能够和蛮骨势均力敌,所以当你和他陷入胶着战的时候一定能够最大可能的吸引众人的注意。而我们,则趁着这段时间偷偷摸向那位加西亚公主,争取一击必杀。所以,你能否和对方战斗的时间长短,也成了我们能否胜利的关键!白痴,恐怕你打从出生以来,都没有尝试过担当这么重要的位置吧?嘿嘿,你可要好好努力,别输的太惨啊~~~” 因斯尔顿冷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白痴的肩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理睬他。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这个白痴只是一个运气够好,被挑选出来的傻瓜而已。至于他会不会被久战不胜而恼羞成怒的蛮骨一刀劈成两半,那就不是他们应该去关心的事实了。 那边,关于如何进行刺杀,以及如何逃跑,如何接应之类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而从刚才开始就被选择性忽视的白痴则是站起身,再次撇了一眼那边的蜜梨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为了第二天的精神充沛,他必须回去睡觉。 离开嘈杂的房间,脚步再次行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之中。墙上的灯光闪闪烁烁,将这个男孩的影子拉出无数条,将那无法避免的黑暗向四周扩散…… 嗒…… 嗒………… 嗒……………… 经过一个转角,星璃的房间近在眼前。但这一刻,白痴却是站住了。他默默的回过头,漆黑的双瞳直接注视着身后那名少女,等待着…… 蜜梨看到白痴站定,也随之停止了脚步。她抬起双臂,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警惕的望着白痴。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动。空旷的走廊中,似乎只有他们的心跳,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声响…… “吸…………呼…………” 良久过后,蜜梨终于下定什么主意似的,张开口—— “你……” “小白先生,你怎么走了?” 只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就被从拐角处走来的星璃全部截断。也许是因为时间实在太晚了吧,星璃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可当她靠近,想要再次招呼白痴的时候…… 蜜梨和星璃,两个人正式的对上了一眼。 “………………” 蜜梨退后一步,举起双臂。她根本不可能放松对星璃的警惕吧?毕竟,自己不久前还差点间接被对方害死。 星璃看到蜜梨后,脸上的表情的确尴尬了一下。她看看那边的白痴,再回过头看看蜜梨,耸了耸肩,从她身旁绕开,越过白痴身边,打开一旁自己卧室的门。 “不要聊太久,小白先生,你必须养精蓄锐才行。差不多就过来睡吧。” “……………………” 没有得到白痴的回答,星璃也只是笑笑。她走进房间,但没有关门。很快,房间里就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等到房间内安静下来以后,白痴再次回过头,盯着蜜梨。可是这一刻,蜜梨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古怪,她看着门,再看看眼前的白痴。良久之后,终于咬了咬牙,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 “你……和她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 “……………………………………” 白痴沉默着,在轻轻点了点头后,继续凝视着她。暗灭却是在暗中吹了一声口哨,冷笑一声:“这丫头还真是有趣。” 看到白痴点头,蜜梨忽然抬起右臂,臂铠弹出利刃,直指白痴。这个女孩压低了嗓音,语气冰冷。在确认白痴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一把扑上来之后,她的右拳……狠狠捏紧。 “现在,我已经得到戴劳古德塞的信任了。他会帮助我救回我的父母。我不管你说我是在利用他也好,是卑鄙无耻下流也好,反正,我是来警告你,不准再来破坏我和戴劳少爷之间的关系。现如今,寄宿在强者的身边是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你还敢来搅局的话……” 眼神冰冷,其中……蕴含着绝望的杀意…… “我,会干掉你。” 说完,蜜梨一甩手,利刃回缩。这个女孩头也不回的转过身,重新走向那正在进行激烈讨论的房间…… —————————————————————————— 白痴,缓缓移动脚步。 他回到星璃的客房,看着那个在柔软的被窝里缩着小身子,双手不断虚抓的小丫头……终于,他叹了口气,重新进入被窝,抱住了她。 “呜……呜……” 重新感受到他人怀抱的小面包舒展开身子,如同寻求保护一般钻进白痴的胸膛,呼呼大睡。白痴抚摸着她那头有些稍长的头发,抬头。只见和他仅仅几厘米之隔的星璃正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笑容着看着自己。但白痴并没有理会,终于,他闭上了双眼,进入独属于自己的黑色梦乡…… ……………………………………血瞳,出现在黑色的梦中。 那红色的光芒丝毫没有给予白痴安稳睡眠的打算。 它笑着。 瞪着。 在原本还应该算是安详的黑色恶梦之中,带来了一股浓郁的疯狂气味。 “有趣,实在是有趣啊!小子!” 巨大的血瞳在这个血色梦境中变得无比巨大,高傲的瞪视着白痴。对于它这样随便就冲进自己脑海的行为,白痴不仅没有任何的反应,相反,眼皮底下的那双黑色瞳孔,却是渐渐变得空洞,虚无起来。 “喂喂喂,别用这种陷入‘活死人’状态的行为来逃避我行不行?我说过,我不可能直接解读你的大脑,只要你不愿意,我无法和你进行资讯共享。我是来找你问一些问题的,别那么拒绝我行不行?”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 ………… ……………… 之后,那双合起的眼睛才渐渐从虚无与空洞中复苏过来,再次被冰雪覆盖。 “哈哈哈。人类小子,我先不去管那个叫因斯尔顿的贵族小子给你制定的计划。我就说你的动机。” “………………” “的确,那个叫蜜梨的小妮子的确是个杀手。你也成功的制止了她。但我有一点十分的不明白,当时那个小妮子要刺杀的对象又不是你,你为什么那么起劲,冲出去去当‘骑士守护人’?” “……………………” “嘿嘿,说老实话,这种事我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你这个卑鄙无耻,损人不利己,肮脏龌龊的人类所能够干出来的。来,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理由?你之所以不想让那位‘光明骑士’横尸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 “…………” “………………………………” “切,不告诉我?” “………………你,可以自己想。” “………………哼,无趣。” 血色的梦境中,血瞳闭上,消失。将黑暗而安静的睡眠再一次的还给了这个男孩。他的怀中,小小的身体散发着温热,小丫头的嘴角挂着天真的笑容,在这个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黑暗的男孩怀里…… 做着美梦。 ———————————————————————— 063,求生意识 一秒,一分,一小时。 一天,一天,又一天。 是因为已经进入仲夏吗? 是因为这里并非沙漠,而是一个雨水充沛的地区吗? 不知什么时候,灰烬城终于进入了一个被黑云所笼罩的时刻。空气中的闷热与那些忽大忽小的瓢泼雨水互相争夺,成为了这个城市里的主旋律。 一线天被云层覆盖,阳光已经隐入云端长达六天了。不过灰烬城内的居民大多都居住在悬崖的洞窟之内,对于这种白天也和黑暗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并没觉得有多大的不便。 但…… 如果他们真的肯去仔细观察一下那些云层的话,或许会发现…… 那些云所带来的黑暗……比往年的任何一刻都要浓郁,都要深沉。也更加的…… 冰冷。 嗒…… 嗒………… 嗒……………… 迟缓的脚步声,在浮着一层水雾的铁索桥上移动。一只盛装的队伍正在前往他们前来这个国度的主战场。雄鹿十人,这十个人的脸上充满了凝重的表情,许多人更是捏着自己的拳头,强行压抑着内心的奔腾。 外人们也许并不知道,但他们自己的心里却是极其的清楚。他们不是在前往一个友谊战的和平战场,而是在前往一个真正的死亡恐惧,真正的末日! 雨,轻轻的洒着。 漆黑的一线天中猛然传来一声闷雷。残缺不起的闪电似乎惧怕着什么似的,连放出的光亮都是畏首畏尾。不过很幸运,这道闪电到底还是照亮了这支行进的队伍,更照亮了走在队伍末尾,一个牵着小女孩手,缓缓行走的男孩。 “呜呜呜——!” 不算太响的雷声让小面包一时受惊,躲到白痴背后。不过很快,她就能从那只抚摸着她头发的大手上感到安全感。她伸手抱住这支大手,啊啊呜呜的叫了两声。 白痴没有去看小面包,他的视线始终凝聚在前方。很快,那座耸立在危崖之上,犹如一只犄角般探出悬崖的圆形大竞技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哗————————! 和天空所表现的畏缩不同,这座城市却是展现出极大的热情与动力。还不等十人队伍进场,竞技场中就扬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通往竞技场大门的两边更是有着许多的民众夹道欢迎,就连对面悬崖上也是纷纷挤满了人,摇着手中黑龙旗和雄鹿旗给雄鹿十人大声呐喊助威。 “呵,看起来我们受到的欢迎程度似乎不错?” 黯横架着她的配枪蚀骨,一头惹眼的红发和她那似乎永远不屑一顾的冷笑已经成了她的招牌。 “(笑)呼……黯,你还真是有趣。竟然没有一点点的紧张。” “谁说的?一想到等会儿会发生的乱战,我可是紧张的浑身发痒呢!” “嗨,小心你的心脏。” 一边听着星璃和黯的对话,白痴一边随着人群走进大竞技场。在这座七拐八弯的建筑中再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那座摆放着方形擂台的主战场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而黑龙帝国的十人也早已在擂台的左边坐定,看到雄鹿十人进来,纷纷起立。 “希望我们这次的战斗会进行的很愉快!” 蛮骨身为黑龙十人的代表,当先发挥东道主的精神走过来,向着戴劳伸出手。戴劳也报以一个回礼之后,双方这种互相尊重的行为立刻得到观众们的一致欢呼。就在戴劳在欢呼声中入座的时候,那边的蛮骨却是走了过来,站在立于仆人群的白痴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一刻,整座竞技会场全部愕然。刚刚还在欢呼的人们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对眼前的场面做何种解释。恐怕除了那位坐在主席台上,浓妆艳抹的加西亚公主之外,没有人能猜测的出蛮骨心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唯一认同的对手啊。今次的战斗还请您多多指点了!” 蛮骨的这句话再次让人群哑然。而以戴劳为首的雄鹿人脸上纷纷扬起不满之色。一些人更是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喂,雄鹿帝国中最强的人不是应该是那个叫戴劳古德塞的年轻骑士吗?那为什么蛮骨大少爷反而会向一个仆人行那么大的礼?” “不知道……不过那个仆人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是补丁,右手还抱着一个小女孩?这……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强者吧?” “…………对了!是这样的!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古德塞骑士的眼神!” “哦,怒了怒了!原来如此,蛮骨少爷是在故意激怒对方的吗?我想呢,平时足智多谋的蛮骨少爷怎么可能真的会将一个乞丐当成对手?” “哈哈哈,看,雄鹿帝国这下子很没面子啊。听蛮骨少爷的口气,等一会儿他要和这个乞丐打吗?” “没错了!蛮骨少爷夸那个乞丐,又要和对方打。可是雄鹿帝国的人又不能开口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败!这种心理战,蛮骨少爷赢定了!” 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当然传不到场上,但整座竞技会场的气氛却能够被人所感知。蛮骨十分满意自己的行动,达到目的的他立刻从白痴的手中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拿出一条手帕反复的擦拭着。之后,他将手帕随手往白痴面前的地上一扔,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迈着大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区。 ……………………………… “药下好了吗?” 戴劳发声询问,再次当众被蛮骨羞辱的他说话已经越见冰冷。 因斯尔顿点了点头,转过来,冲着白痴努努嘴—— “记住,药已经下好了。我们也不会对你抱太大的期望,等会儿你就算再不济,也务必给我撑上30分钟。这是极限!明白吗?” 白痴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呆呆的点了点头。众人看到白痴这副样子,全都有些担心起来,但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时间,到了十点…… 砰砰砰———————— 礼炮窜上天空,将漆黑的云层染上一点点微薄的光亮。随着时间到,那位黑龙公主则是缓缓的走出王座,向这场象征雄鹿与黑龙30年友谊的外交历程献上祝福。随后,就是主持这场竞技场的司仪走上擂台,用声情并茂的演讲向众人诉说着这场友谊战。在连绵不绝的30分钟演讲之后,这位司仪终于以裁判的身份宣布—— “现在!雄鹿帝国对黑龙帝国,16岁以下少年最强十人的友谊战,开始!” 竞技场中发出一片欢呼。声音大的几乎要将悬崖都给震塌。 “好!我现在宣布比赛的规则。这次的大赛将以对抗战的形式举行,两队十人分别抽签选择各自的交战对手。由于雄鹿帝国是客,所以各位可以自行选择是一个一个的上台打个人战,还是约定几个人几个人一起上。相应的,黑龙帝国的战士们也会根据号码来分别上场应战。” “等到第一轮结束之后,在个人战和团体战中获胜的那一方将会进入下一轮的轮回战,双方直接以团体或个人的顺序上场,战胜对方后再战对方的下一人,直到败北为止。最后,留在擂台上的是哪一国的成员,就判定哪一国获胜!” “好,介绍完规则,再来看看胜负条件。由于是友谊战,所以本次战斗不允许双方杀伤人命。不然,以败定论。在倒地十秒,或者掉下擂台,或者投降认输就算是败北。以上,规则各位清楚了吗?” 司仪等了会,在确认双方人马中没有异议之后,转身向着主席台上的黑龙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在得到加西亚公主的点头示意之后,他再次转过身,极为兴奋的大喊道—— “现在,我宣布这场得到黑龙公主祝福的战斗拉开序幕!!!” 欢呼声,几乎刺破耳膜。双方众人纷纷走进观众席下方的休息室,在因斯尔顿路过白痴身旁时撇了他一眼,白痴想了一会儿后,点点头,没有跟着众人走进休息室避雨。 “啊啊呜……” 小面包抬起手挡着自己的头,那些小水珠落在她的头发上,形成一层水雾…… “好!在开始正式的比赛之前,我们首先邀请我国的护卫一队的成员,蛮骨先生!与雄鹿帝国的……”看着手中介绍单的司仪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很敬业的道,“雄鹿帝国的仆人,白痴!为我们进行一场热身赛!有请!” 在观众席所有人的愕然之中,白痴轻轻拍了拍小面包的头,踏上了擂台。 ———————————————————— 064,想活下去 就吃东西 黑龙休息室内—— 蛮骨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这种气氛。看看吧,观众席上的人们看着擂台上那个“白痴”的眼神。恐怕,现在十个人的心里有九个人已经认为这个傻瓜仆人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吧~~~嗯,没错,恰巧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呵,名字叫白痴?这人还真是‘白痴’的可以。” 一名黑龙战士随手取过女仆端来的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别那么说,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只是恰好这个人的智商没法辨认出这个名字是耻辱罢了。我们不应该歧视他。” 蛮骨笑着,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锯齿大刀。这时,那名女仆也端着一杯水来到蛮骨身旁,弯下腰,恭恭敬敬的捧起。蛮骨很随意的取过盘子上的水杯,递到嘴边…… 此刻,雄鹿休息室内的因斯尔顿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瓶,笑了…… …… ………… ……………… 啪。 水杯,被放下。 里面那些清澈的**没有被动过一口。放下水杯的蛮骨看着那名女仆,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眼神看得那位女仆更加努力的低下头,不敢把自己的脸放在这位强者的眼睛里。 “水嘛……等我回来时再喝。” 架起锯齿金刀,蛮骨冷笑一声后,昂首走出了休息室。 —————————————————————————— 喧嚣与呐喊,填满了这个世界。 正午的天空被黑云与细雨所填塞,沉重的仿佛喘不过气来。 擂台上,早早站在这里的少年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在他头顶的天空那,偶尔闪过的几道雷电也像是惧怕着什么似的,不敢放开。 这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战斗。 这更是一场正面的对决。 无法偷袭,无法暗杀。在这无遮无掩的擂台上,自己必须迎战和那位天才——戴劳.古德塞同一水准的敌人! 不过,他也是有胜算的,因为眼前这个挎着锯齿金刀,傲慢的踏上擂台的男人已经喝下了泻药。他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那么,只要他全力以赴,应该能够活下来。 是的,活下来…… 对下水道老鼠来说,战斗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可言。 这种说法太过奢侈,太过没有根据。对他来说,战斗的唯一目的就只有杀死对手,从而能够从对方的手里抢到一些金钱,一些食物…… 是的。战斗,就必须全力以赴。 就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会真的对他手下留情。即使他真的承诺留下自己的性命,那他砍下自己的一条手,一条腿呢? 活下去…… 老鼠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 轰隆————! 天空裂开一条白色的缝隙,但很快,又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填满。 黑色的雨变得更浓了,它们如同锐利的尖针,刺进着湿漉漉的擂台。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蛮骨扛着锯齿金刀,傲慢的站在白痴的十步之前,向着所有人行礼。 他笑着,转身,鞠躬着。 那些落下的雨水仿佛成为了他的衬托,被风一吹,细细的雨水随风飘荡,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有一个的圆圈。 很美…… 真的很美。 可是……那是幻觉吗? 为什么在这些柔弱的雨水之中,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晶体? 又为什么刚刚还在竭尽全力嘶喊的黑色天空,现在,却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吸……………………) (呼……………………) “好!两位准备好了吗?那么现在我宣布,热身赛,正式开始!” (吸……………………) (呼……………………) 蛮骨转过头,用一双充满鄙夷的目光看着白痴。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弱智已经利用完了,现在就只剩下将他的一只手或一条腿砍下来,用来震慑雄鹿的那些人了。 所以,他笑着。迈着轻松的步子踏上一步……笑着。 “来吧,我刚才说过我们将要献上最精彩的一战。来,我们来打一场吧!今天可是你名扬天下的日子,希望到时候你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观众席的震天欢呼声中,蛮骨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着! 然后…… 一道血箭,从他的胸**出。 还带着笑容的他,就在那飞向空中,与雨水融合的血雨静默之中,向后…… “扑通………………” 倒下了。 …… ………… ……………… 欢呼的声音,仍旧在继续。 即使在那些撒满天空的血花落下之时,场上的那片呐喊声也始终在延续。 观众席上的人们摇着黑龙帝国的旗帜,口中继续呼喊着蛮骨的名字。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欢呼,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个喷出血柱的身体重重的倒在擂台上,他们也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欢呼…… …… ………… ……………… 但很快,人们就安静了。 喧闹,离开了这座人声鼎沸的竞技场。 嘈杂,似乎已经被这里给遗忘。 整座看台全都静悄悄的……每个人都闭上了嘴,看着场中央所发生的一切。普通观众,黑龙士兵,加西亚公主,雄鹿十人,外交文员……所有人都忘了此刻时间还在流逝,忘了那缥缈不断,从那漆黑的天空中降下的细雨……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对这一幕起反映? 每一个人都只是看着蛮骨,看着他在擂台上抽搐,然后嘴角流出血水。接着,头歪到一边,双眼的瞳孔全部放大,整个人也归于平静。 可即使看到这一切,也没有一个人发一声喊,冲上去进行抢救。他们只是张大着嘴巴,看着……在这个人胸腔内不再流出血水之后,也依旧只是看着……看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 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旁负责医护的人员这才匆匆忙忙的跑上台。两个从白痴身后冲上来的医护人员更是焦急,一把拉住白痴的衣服就往旁边推,嘴里还大叫道:“滚开!快滚开!” 白痴朝旁边走了一步,让医护人员过去。而他,则是慢慢的朝擂台下走去…… “死了……” 摸了模蛮骨的脉搏,围绕在他身旁的医护人员终于明确的下了这一个定义。他们的面容抽搐,天空中时不时闪过的闪电更是将他们的面色映的苍白。在确定蛮骨已经死亡之后,这些医生立刻开始查看他胸口的那个伤口,很快,他们就确定了致死的原因—— 心脏被某种长而锐的器具一次性贯穿,大失血而死! 可在得出这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推断之后,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却摆在这些医生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 刚才所有人都看着场上的蛮骨,可他硬是在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立即毙命!这可能吗? 这,绝对不可能!!! “慢着!” 终于,一名医生站了起来,指着即将下擂台的白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四周负责维持秩序的骑士立刻拔出长剑,团团围住了他。 白痴转过身,静静的望着那名医生。这一刻,这名医生却看到了今生从未见过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空洞,虚无,失神。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焦距,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看到这双眼睛的医生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目光离开白痴的眼睛,开始在他的身上上下扫视。 没有…… 除了这个仆人双手双脚上戴着的那些铁索之外,没有看到类似剑的东西。那是不是代表说…… 他,根本就不可能杀害蛮骨? 没人会相信一个卑微的仆人能够做到什么。事实上,刚才也的确没人看到他做了什么。他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看着蛮骨在他的面前突然胸口喷血,倒下。在观察片刻之后,那名医生终于放弃的转头,和其他几个同行一起,抬着蛮骨的尸体下去解剖,然后头痛他的死因去了。 骑士队退开,白痴终于下了擂台。小面包“哇哇”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白痴的左手。这个小丫头的脸上挂满了忧心忡忡的表情,现在再次拉住白痴的手之后,她更是死死抱住,似乎短时间内决不想再分开了。 065,光明公主与黑暗骑士 雄鹿休息区内—— 正准备起身离开座位的雄鹿战士,现在却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到白痴开始往这边走来之后,戴劳才猛地抓起身旁因斯尔顿的衣领,声音冰冷:“你,到底下了多少药?!” 因斯尔顿的身子颤抖,他迟疑的抬起右手,指着掌心中的那个瓶子,说道:“少……少爷……!我……我下了一整瓶!可是……可我原本以为蛮骨的身体很强壮,下一整瓶才有可能药倒他!……啊!” 趁着因斯尔顿害怕的时候,他右手的瓶子却被一只手强行夺了过去。黯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开始朗声念起瓶子上的标签:“泻药,由于此药药性很猛,有可能对血管造成压迫,过量服用更有可能损伤心脏瓣膜,请在医生的叮嘱下微量使用。哈哈哈!有意思。没想到我这个病人还没有因为心脏暴裂而死呢,这位朋友却是先一步的给我作出了示范?哈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啦。哈哈哈哈哈!” “哼!” 戴劳猛地推开因斯尔顿,脸上的恶毒与不甘因为计划的破灭而扬起:“看你干的好事!我们要的是一场持久战,而不是那个骄傲的家伙在一瞬间就死掉!弱智……你这个弱智!” 因斯尔顿受到戴劳的挤兑,一肚子的苦根本就无从说起。他愁眉苦脸的站在边缘,恰好此时白痴已经走了回来,满肚子的委屈立刻变成怒火,发泄在这个“幸运”,却“无能”的仆人身上。 “你以为你赢了,是不是?”因斯尔顿走到白痴身旁,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把药量下过头的话,现在说不定你已经死了!” “你还在那边说什么?快给我想想接下来的办法!” 因斯尔顿只说了这么一句,那边的戴劳就怒火中烧的将他喝了回来。这位军师不敢再多口,立刻灰着脸跑回戴劳身旁,开起紧急会议起来。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一次初战的结果可能都是大出意料之外。在还没正式开战就少了一人的黑龙阵营首先要解决的,莫不过于应该找谁来填补蛮骨的位置。过不多久,那位加西亚公主就走下主席台,亲自进入摆放蛮骨尸体的黑龙休息区。再等了大约五分钟之后,那名司仪拿着一张纸从黑龙休息区出来,开始宣布—— “蛮骨少爷由于隐疾突然发作,心脏暴裂,猝死!这是蛮骨选手平时没有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所造成的意外,希望各位不要紧张!重复,蛮骨少爷是由于心脏病发作,心脏暴裂而猝死……” 这一结果当然让观众席大为震动,自然也更加确认了雄鹿众人对于“泻药”的猜测。对于因斯尔顿的责难之声更是严重了。 可是,混乱……往往也是转机的开始…… 就在整个竞技场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而慌乱的时候…… 在这细雨渐渐变成瓢泼大雨的时候…… 在天空的雷电再一次的划开漆黑的云层,露出恐怖的獠牙的时候…… 轰————————!!! 一声巨响,从天空的那边传来。 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那边渐渐扬起的烟雾无疑让这里的所有人全都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但在这些人之中,却还是有极少数人没有被巨响吓倒。 白痴正是其中的一个,他搂着有些害怕,扑在他怀里寻求帮助的小面包,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可除了他之外,这里的另一个人则是抗起她那柄长枪,嘴角发出冷笑。 “看来,计划比想象中更顺利?” 戴劳愣了一下,一旁的因斯尔顿立刻问道:“计划?什么计划?” 黯拍了拍裤子,架着长枪缓缓朝休息室外侧走去,冷笑道:“呵,订立这个计划的不是我,而是星璃。她说,‘不能进行变化的计划就是坏计划’。所以,在我们这里策划拖延时间的时候,她则带着那个叫蜜梨的女人和蘑菇头一起潜入黑龙皇城,找机会救那个女人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摧毁那台导力炮。现在听听,似乎成功了。” 戴劳众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黯把手中的长枪转了个圈,继续笑着:“这个计划也多亏各位能够在这里拖延,她才能顺利成功。好吧,尽管各位没有能够拖多少时间罢了。话说回来,那家伙原本说什么都不愿意穿苏格拉裙以外的裙子,还说让我穿女佣服混进去。我可是说了好久才让她答应穿那么一次的呢~~~!呼,也许她说不定是个十分固执的人?” 看台上渐渐的**起来,在那电闪雷鸣的雨幕之中,城堡方向传来的烟雾足够让这里的许多人全都为之色变! 尤其,是那位加西亚德丝公主。 “好……计划的第二部分开始了。” 加西亚公主动了……在那渐渐演变成暴雨的漆黑之中,她,慌忙不迭的动了…… 也随着她着一动,一直站在竞技场边缘的黯终于冷笑一声,留下一句话之后,如同迅雷一般窜进那片雨幕,朝竞技场外冲去。其他的人则是互相看了一眼,戴劳在犹豫了一两秒之后第一时间作出反映,同样跟上。其他的成员也是相继拔剑出鞘,接二连三的跟着,一同涌了出去。 不为什么,就为了她说的那句话—— “走,去接应你的女人。同时,在混乱中杀掉加西亚德丝!” 这句话白痴当然也听的明白,眼看着,那位慌忙的公主就越过守卫,匆忙上了一辆马车冲出了竞技场,朝海胆城堡赶去。在暴雨中潜伏的雄鹿众人也是随即上马车进行追击!也许是加西亚太过焦躁,以至于把她的那些护卫全都抛在身后。换句话说…… 要杀她,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哗——————哗——————哗—————— 白痴,却是站着。 对于这绝好的机会,他的唯一反应却是站着。 在他那近乎停滞的时间中,眼前那些砸落的雨水悬浮在半空,划破天际的苍白闪电也是凝固不动。看台上,过道上,每一个人,每一个活着的东西,在他的时间里全都陷入了静止。只要他想,似乎就可以让这种静止的时间永远进行下去…… 思考…… 短短两秒,在他的时间中却犹如两个纪元一般的漫长。 “………………???!!!” 但两秒过后,这双漆黑色的瞳孔却是再一次的睁开。在下一刻,这间原本待满了雄鹿战士的休息区内,就只剩下雨水砸地的声音,在这里继续回响了…… —————————————————————————————— “快!快快快!” 疾走的马车离开崎岖的山道,转入那些错综复杂的洞窟奔向海胆城堡。位于马车上的加西亚公主满脸都是汗水,那些汗液甚至冲刷掉了她脸上的厚厚脂粉,拉出一条条白色的沟渠。 她当然要快点,因为“燃烧亡灵”可是那位“大人物”让她保管的,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这个脑袋还能不能生的安稳,那可就难说了! 所以,尽管身后那些雄鹿人大声呼喊着要她停下,慢一点,从长计议,她也依旧没有听从,而是更加快速的鞭笞那些马匹,加速,再加速! 终于,那个大洞窟到了。一进入洞窟,遥遥就能望见海胆城堡的顶端已经裂开,燃烧亡灵正从那里面缓缓升起。那座大平台上似乎有两个女佣模样的人正在与“死兵”缠斗,但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她们的模样。 “开门!全都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护城门的士兵一看公主亲自驾着马车回来,立刻打开城门,一名士兵更是立即上前禀报道:“回……回公主陛下!属下不知!只是刚才城堡内突然就炸响,因为城内有许多的士兵,我们又不敢擅离职守,所以……” 不等那士兵把话说完,加西亚公主已经再一次的鞭策马匹冲进城内。紧接着又是五六辆马车尾随而来,看上面的驾车人都不像是黑龙帝国的人,而且马车上插的也全都是雄鹿的旗帜。 “停!各位,请……” “闪开!都这时候了,还在这里罗嗦?!” 当先一辆马车上坐的正是黯,她陡然间一声爆喝,这声自信十足的喝骂不仅把那些士兵的脑子搅得更混,而且从气势上让他们顺势推理出了一个事实—— 刚才公主进去了——这些人是尾随公主而来的——现在事情紧急——所以公主没能及时带黑龙的护卫——这些人是公主的护卫。 几乎就在黯这一声吼的同时,那些士兵就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任由雄鹿的众马车长驱而入。至于里面的守卫看到门口都没有拦阻,他们更是不敢拦了。竟然任由这些人下了马车,扛着兵器,紧随加西亚公主上了楼梯,前往那渐渐到达顶点的燃烧亡灵平台。 066,谁教导更合适? “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么一说,竟然真的成功了?” 沿着楼梯向上,黯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 “有些时候星璃聪明的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啊!幸好我只和人比战斗,而不是比智商。不然我输她太多了。” 戴劳不甘心落于人后,他执着剑掠过众人,跑到和黯齐肩的地方,边跑边说:“聪明的可怕?刚才不小心跟着你混进来了,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旦那个公主(指了指跑在前面,众人依旧还没追上的加西亚公主)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即使成功把她杀了,我们也没法活着离开了!” “哈!这你放心!她说过,无法变更的计划是坏计划。蜜梨那小妞也说过,她知道一条秘道,只要我们成功救出她的父母,她就一定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 听到黯这样一说,同样进行追击的众人心中不由得都有了底。也正是在此时,前面正在急奔的加西亚公主拐过一个弯,撞见五个骑士打扮的人。 “公主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骑士!以你的忠诚发誓,快告诉我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那名骑士似乎有些身份,连忙回报道:“敌人有两名,正占据燃烧亡灵平台!我们现在也正要赶去。” “很好!那就快点!” “是!对了公主陛下,这些雄鹿的朋友呢?他们是来帮忙的?” 众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此时,加西亚公主似乎才注意到身后这些已经追的有些气喘吁吁的“邻邦友人”,立刻下了逐客令:“不是。让他们离开。” “是,陛下。” 那名骑士领命,走上前。可就在他鞠躬行礼,想要说话的瞬间,一柄骑士长剑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拔出,鲜血四溅。 “加西亚德丝!你今天死定了!” 戴劳握着还在滴血的剑,随着他这一声呐喊,身后的队伍随即一拥而上!那些骑士一来人少,二来仓惶之间遭遇突变,三来比起早就握着兵器在手的雄鹿众人他们的武器大多都还在鞘中。不出十秒,三名骑士尽数毙命,剩下的一个看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这一刻,戴劳终于发挥出他领军剿匪经验的优越性来。那个骑士刚要跑,他立刻提剑一挥,大喝一声:“别放过任何一个!”三名成员立刻抽出染血的武器一拥而上,将那名骑士毙于剑下。 “好!” 十人战队的成员全都不满16岁,其中不乏因为一时兴起,初次品尝杀人滋味的“初学者”。当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战场的那一刻,兴奋与紧张终于填充了他们的脑海,让他们一时间忙于将那些还未断气的骑士尽数屠戮,而忘了最根本的目标。 “加西亚德丝呢?糟了!她趁乱跑了!” “她在那里!看!她在那里!” 众人连忙抽出武器,随着那些鲜血泛光,这些人更加激动的涌向那位慌忙逃窜的公主。其中一个在经过一个“人”的身边之时,不由自主的推了那个人一把—— “别光是站着,你也是雄鹿的一员,就算没用,也给我打起精神杀敌!”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什么行动,只是随着众人奔跑的仆人低下了头。他只是抱着怀中的小女孩,一声不吭。那名有些杀红眼的男孩也没有多理他,因为现场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激变。 “咕——————!” 伴随着一阵仿佛从喉咙里发出的叫声,逃跑的加西亚公主身后忽然又涌出十几名“怪人”!之所以说他们怪,是因为他们的嘴全都被针线缝起,而每个人的目光又全都露着些疯狂的光芒。 “死兵!给我拦下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有了这些死兵的保护,加西亚公主立刻显的信心大增。她一扬手,那些手握刀剑的死兵齐唰唰的望向雄鹿众人,随着那位公主继续转身逃跑,这些士兵也是举起剑,用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冲了上来。 一场大战,随之爆发。 在狭小的通道内,被缩小的战场终于开始向这些孩子展现出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杀戮。这些怪胎不停的发出咕咕叫声,仿佛不要命似的扑过来,举着剑就是一顿乱砍。一眨眼,就有好几个雄鹿成员受伤退下,情势变得万分危急。 “上!全都给我上!雄鹿的战士可没有一个退缩的!!!” 腹背受敌,戴劳一咬牙,手中的剑迅速结束一名死兵的性命。染着血的剑凌空一挥,拉出一条血线。这个站在所有人最前沿的光明骑士一时间成为了众人真正的领袖!他的脸上粘着血,在喊出那一声口号之后他并没有如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一样缩在最后,反而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再次斩杀一名死兵。 血,在空气中蔓延。 腥味,刺激着人的恐惧。 恐惧,则带给人压迫。 当这份压迫被人的“勇气”所鼓舞之时…… 领袖,就会从中诞生。 “杀——————!!!” 在戴劳的带领下,众人发一声喊,一拥而上将死兵冲开。那个依旧在往上爬的加西亚公主看到身后满脸是血的戴劳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再次撒开腿爬起了阶梯。 “上!别让她跑了!” 甩开那些尾随的死兵,戴劳即刻率领着众人追逐加西亚公主。带着伤口,这些英勇的雄鹿战士们紧紧跟着公主沿着螺旋阶梯不断向上,向上。终于…… 门,被这位公主打开。 狂风携带着暴雨,也在这一刻,灌进了这条通道之中。 “终于……来了。” 平台上,两名穿着女佣服的人一左一右的守在两个一脸憔悴的中年夫妇身旁。其中一个握着双拳,手臂上的臂铠已经出现了裂缝。另一个双手张开,粉色的布片成螺旋状环绕着她的双手,形成利剑。在那漆黑色的暴风雨之中,恐怕只有她的那头被雨水打湿的金发,成了这里唯一的色彩吧…… 卑微的仆人紧随着众人涌入,他死死抱着怀中害怕的小女孩,视线冰冷的扫过地上那些死兵的尸体。从刚才开始,他根本就没有出过一次手,更没有拔过一次剑。似乎……眼前这些被雨水冲刷的尸体和他完全无关。这场随时随地都能夺走他性命的战场,只是一场戏剧一般,在他的眼前演绎…… 哗哗哗—————— 雨,下着。 狂风也在这一刻呼啸。 放眼望去,整座灰烬城几乎尽收眼底。这块裂开的大地仿佛在惧怕着什么似的,默默承受着天空那发泄般的嘶鸣。终于—— “公主陛下在平台上!上!快点救回公主!” 此时此刻,城堡的守卫似乎才终于醒悟。位于最后的白痴淡淡的朝那条通道望去,只见许许多多的骑士和死兵正如同潮水一般从中涌来。如果让这些敌人真的全部涌上平台的话,那这里包含蜜梨一家在内的15人,注定死无葬生之地。 “咕嘎————!!!” 看呐,一名死兵脚步快,已经涌了过来…… …… ………… ……………… 红发,掠过目无表情的白痴面前。带着那把长到可怕的长枪,如同火焰一般烧至大门边缘。那名死兵还没来得及反应,锐利得枪头已经瞬间刺进他的胸口,握着长枪的细小胳膊微一用力,死兵被挑上半空,重重的撞击门内的天花板之后,重新落下…… “噗。” 刺进那漆黑长枪之中。 “真是……舒畅…………啊。” 独身一人立于大门前的少女,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心脏。 她喘息着,长时间的奔跑与追逐对她的心脏已经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可尽管如此,她,却是笑着。 平台上的死兵正在和雄鹿众人战斗,恐怕谁也不会注意到她的这一举动。但这没关系,她需要的并不是注目,而是燃烧…… 在自己的生命燃烧完毕之前,尽情愉快的燃烧。 白痴看着她……注意到视线的少女回过头,松开左手,向着他翘起大拇指。 下一刻…… 那些被撞击过的天花板就犹如崩塌一般轰然落下,不仅将那些源源不绝的援兵挡在门外,也将少女的身影,掩埋在暴雨与烟尘之中…… “愚蠢!竟然胆敢独自一人拦路?你以为封住大门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杀了你之后,我们依旧可以搬开这些碎石,将你的那些同伙全都杀干净!” 深处死兵后方的骑士扬着剑,直指还在烟尘中昂首站立的黯。 “嘿……嘿嘿嘿……” 黑暗中,冷笑刺耳。 “你……你笑什么?你……你这个……女人……” “啊,我的确是女性。而且,还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着,一个随时可能因为一些剧烈运动,就此毙命的家族中的‘废物’。” 长枪抽回,一甩。那具死兵的尸体被抛在脚下,烟尘逐渐散去,露出其中那张因为久病苍白,同时也是略显稚嫩的面孔。但唯有她嘴角的那抹冷笑,却始终带着骄傲与张狂。 “来……” 握着长枪的双手一分,蚀骨中似乎被触动了什么机括,发出一声轻响。 “让我快乐一下吧……” 黑暗中,一些咝咝声开始从蚀骨的枪头涌出。 “让我体验一下活着的感觉吧……” 她伸手入怀,摸出打火机,点燃。在那微弱的火光之中,打火机的火苗逐渐靠近蚀骨的枪头,随着“轰”的一声,枪头立刻像是着了火似的燃烧起来!火光中,那些鲜血迅速蒸发,化为红色的血雾散布空中。 “啪。” 打火机合上,黯双手握着这条火焰蚀骨,昂然立于众人的头顶,嘴角的冷笑更为张狂—— “来!有多少人能够经历这种孤身一人独守关卡的场景?作为一个病人,这还真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临终礼物!!!” “上——!全都给我上——————!!!” 火焰枪,在黑暗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骑士的一声命令之下,那些潮水般的死兵立刻朝那火焰涌去…… —————————————————————————— 067,沙海银沙 任务,是什么? 白痴抱着小面包,捂着她的头,独自一人缩在平台的角落里,看着场上正在进行的厮杀。 任务,就是要你能够完成,从而获得奖励的方式。 今次,白痴的任务是要这座城市的主人死。那么,要加西亚德丝死亡就是所需要的结果。至于过程…… “喝啊!” 看着那边正在不断进行冲杀的戴劳,对于究竟是谁杀掉加西亚公主这个过程,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们这些……恶毒的雄鹿人!我好心好意的请你们过来,结果你们就是来行刺?!” 加西亚公主撕开身上那些累赘的服装,躲开戴劳险险的一剑后,迅速抱着身上那团肥肉冲向燃烧亡灵。 “可恶……这些死兵的数量未免也太多了吧?怎么杀都杀不完!……啊!戴劳少爷!小心啊!别让那个女人启动燃烧亡灵!!!” 因斯尔顿浑身是血,他握着双剑,只见加西亚钻进那尊大型导力炮的下方,按下操纵盘上的一个按钮,原本半敞开式的座位外立刻附上了一层保护膜。雄鹿战士中有人心慌,立刻扔出两把飞刀直接射向加西亚公主。可飞刀却是在保护膜上当当撞了两声之后,就无力的掉了下来。 燃烧亡灵再次开始启动,其中的加西亚握紧操纵杆,涂着红艳艳的嘴唇上露出一个令人恶心的冷笑。那巨大的炮口开始移动,目标……赫然就是那些正在战斗的雄鹿战士! “哈哈哈哈!该死的雄鹿人,我现在就要让你们为自己的反叛付出代价!燃烧亡灵的力量可以进行小型化,所以用它来干掉你们这些混蛋,完全是绰绰有余!” 也许是为了泄愤,也许是为了警告。在那张狂的笑声之下,燃烧亡灵的炮口再次开始充能。那个曾经毁掉一座山峰的力量,现在,也终于要落在这里所有人的头上了…… 白痴,依旧缩在角落。 那倾盆的大雨似乎已经将他掩埋了起来。 在这杀声震天的战场之上,他始终都只是注视着外界的一切。只有那偶尔撕开天空的闪电才能够勉强的照射出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孩子,映出他的眼睛,他右臂上那只血瞳,以及他怀中的那个小女孩…… 轰————————! 巨响,让怀中的小面包吓了一跳。她紧紧的抓着白痴的衣服,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探头,更不敢看。但白痴却是看的清楚,刚才那一跑将平台轰出了一个坑洞,但戴劳闪避及时,这一炮除了将一名死兵轰得身躯瞬间蒸发之外,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一炮结束,燃烧亡灵陷入了短暂的休憩。亲眼目睹这门大炮力量的战士们纷纷错愕,在戴劳的一声呐喊下奋力的扑了上去。举起剑,狠狠的插向那半透明的薄膜。 轰隆—————— 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黑色的世界里,已经分不清落在脸上的究竟是雨,还是血。漆黑的双瞳中,倒映出来的是那位光明骑士无功而返,被震退的景象。同样的,也映照出加西亚公主那张肥胖的笑脸。 她……笑着。 “啊——!” 突然,黑雨中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白痴转过头,只见那边的蜜梨一个失手被死兵压倒在地。她被这些不惧死亡的士兵三五下的就捆绑完毕,一名死兵在燃烧亡灵的背面重重敲了一拳,加西亚回头一声冷哼,导力炮的背面就缓缓打开。当那些死兵将蜜梨扔进导力炮之后,舱门再次合起。 “蜜梨——————!!!” 眼看少女被擒,戴劳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可他的这声呐喊,却只换来公主更为炽烈的疯狂。 “怎么了?看到心上人被丢进炮孔是一个什么滋味?我不妨告诉你们。那女孩现在呆的地方可以算是一个燃烧亡灵废气处理室。每次发炮之后,那里面都会有长达十几秒的时间会充满有毒气体。呵呵呵,我倒想看看,那个女孩能够撑住几次呢?” “住手————————!!!” 燃烧亡灵再次开始充能,眼看着,下一炮就要来临。而蜜梨的生命,是不是也将在那毒气之下,化为灰烬? “喂,你还不出手?” 血色的瞳孔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冷笑着。 可它说话的对象,此刻却依旧维持着冷漠与平静。对于蜜梨的生死,他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那双漆黑的瞳孔只是在不断观察着保护膜后方的加西亚,寻找着,探求着。对于下水道老鼠来说,仔细观察,寻找机会,别去管别人的生死,只在自己最有利,最有把握的那一刻出手早已经形成了他的习惯。 看起来,他似乎真的完全不把蜜梨的生命放在眼里,不是吗? …… ………… ……………… 呼——————! 突然,始终都维持着一种冷静姿态的白痴在这瞬间睁大了瞳孔!在他的视线中,一个绝对出乎意料的东西出现了! 那口原本应该对准戴劳的炮台不知怎么的忽然转移方向,在瓢泼的大雨之下,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对准了已经被几名死兵围住不能动弹的艾尔霍德。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攻击谁不攻击谁本身就是一个选择性的问题。但真正的问题却是…… 艾尔霍德的后方,正是白痴与小面包,所处的方位…… 轰————————!!! 导力炮充能……………………放射。 巨大的能量体犹如彗星一般刺破黑暗。 半空的雨水全部被蒸发,猛然间的光亮也让原本适应了黑暗的众人瞬间失去视觉。 “哇啊!” 艾尔霍德看的真切,早在导力炮发射前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跳开。可不知是不是已经固定了位置无法移动,这门大炮依旧发射,在“蒸发”了三名死兵之后,直接扑向白痴。 “妈的!大意了!” 巨大的冲击就连暗灭都没有预料到,白痴在视线被夺的那一刹那,凭着本能急速的朝旁边一滚。脚下的颤抖告诉他,他没有被蒸发,他还活着。但是这种幸运还能持续到下一次吗? 在这……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剥夺的一刻? “人类小子!你怎么样了?人类小子!” 眼前……一片花白。 在几乎已经崩塌了一半的平台上,白痴艰难的站了起来。暗灭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漆黑色的长剑在还未回复黑暗的平台上显得格外刺眼。不过此时此刻,包括戴劳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光亮刺伤了眼睛,一时间没有人能来注意这把剑的状况。 “妈的!人类小子!现在,该是你启用我的力量的时候了!可恶,刚才和你聊天聊的太愉快,‘联系’的太密切了,连我都看不见了!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快点使用我的力量!用第二狱!!!” 耳畔,再次传来导力炮充能的声音。可仅仅一次的判断错误就足以让人踏入死亡的边缘。白痴知道,这已经是死神所给的最后机会。是要理智?还是要命?在进入第二狱和死亡之间进行选择,到底哪一个看起来更为诱人? “…………咕。” 白痴的牙,暗暗咬了一下。 而在他看不到的那一刻,剑柄上原本也一同闭起的那只血瞳却是瞬间睁开,带着笑意,看着那个紧握自己的少年…… 暴风雨之下,无人能够视物的“光明”之中。燃烧亡灵的炮口再一次的瞄准了白痴。在保护膜之后,那位加西亚公主嘴角带着最为残忍的冷笑,她脸上的肥肉抽搐着,一口镶了金子的牙齿在她的笑声中露出。但她的双眼也因为刚才的强烈闪光而有些迷糊不清,不过没关系,燃烧亡灵的攻击范围很大,不需要太多的视力。 “呼……就是你吗?接受到命令,前来刺杀的人?” 加西亚捏紧操纵杆,眯着眼,努力将炮口瞄准白痴。 “智者先知,李……真是多谢你的情报了。嘿嘿……带着女婴……黑瞳黑发……锁链……血瞳魔剑……!原本我还以为你在死后终于情报出错,但你还是说中了!如果造访团中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就一定要小心……嘿嘿,你是来刺杀的对不对?一定对!” “嘿嘿……李,你的死会成为黑龙帝国的传说,我会将你的故事大为弘扬,让更多的年轻人以你为偶像,向帝国……向我……效忠!” 充能的声音听起来就犹如死亡的摧魂曲,白痴咬着牙,开始放松对右臂的束缚,让这把剑的锁链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攀爬。他需要力量,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他需要绝对的力量! 068,赏沙 游猎 “啊呜?” “!!!” 突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原本沿着手臂攀爬的锁链瞬间就被缩回原型。那睁大的血瞳也在这一刻被强行闭起,借着心声,暗灭大喝道—— “人类小子!你干什么!!!” 干什么? 白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那只是一个本能,当小面包的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起之时,他立刻想到进入第二狱后的自己,会对就待在自己身旁的小面包做什么?之前两次进入第二狱后,他都有过短时间内失去理智的情况。如果说……自己在这种时候………… “蠢材!!!你这个……大白痴!!!” 没错,他这次的确是白痴了。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强行收回第二狱的反作用也随之产生。数之不尽的血眼在他的身上张开。喷出鲜血。 白痴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判断失误绝对是致命的。在刚才的本能回缩之后他才想起,这种时候不借助暗灭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 太晚了…… 一切都…… 太…………晚…………了…………………… 充能完毕。 “哈哈哈哈!死吧,带着你那个雄鹿狗王的命令,去死吧!!!” 耀眼的光芒再一次的发出,可白痴却只能拄着剑,浑身鲜血的跪在原地。听着耳边传来的轰鸣声,他硬是咬着牙,抬起左手…… “…………面包……” “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她紧抓着白痴的衣角,翡翠色的双眼恐惧的望着那边正对着自己和白痴的炮口。 “啊呜!啊呜!啊呜——!!!” 手,按住了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随之用力一推。小小的身体被轻轻推出五米开外,翻滚在雨水与尘土交织的平台之上。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巨大的轰鸣,终于从耳边…… 爆发。 “死吧——————————————!!!” 这一刻,空中的雨水凝固了…… 这一刻,迅捷的闪电变得迟缓…… 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经陷入永恒的停滞…… 这一刻………………………… …… ………… ……………… “…………………………………………面………………包………………”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毁灭的光芒笼罩了黑暗,这一刻,小小的身影大哭着,再次跑向刚刚推开她的那个人…… —————————————————————————————— 死。 好安静…… 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死亡…… 原来也会痛的吗? …… ………… ……………… 疼痛…… 身体的每一处被撕开血眼的地方,都在痛…… 结束了吗? ………………暗灭,结束了吗? …………………………这个“死”的过程,未免也太漫长了。 —————————————————————————————— 白痴的双眼依旧无法睁开,暗灭的血瞳似乎也被束缚住似的,无法窥探外界的一切。整座平台上,死兵,雄鹿战士,蜜梨的双亲……每一个人都还沉浸在被光芒刺伤双眼所带来的短暂黑暗之中。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的眼睛还没事,可张着双眼的她,却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一个“事实”。 燃烧亡灵的巨大能量,在撞击到一个“东西”的那一刻扩散开来。那个“小东西”攥着拳头,十分害怕的蹲在白痴的面前,两只眼睛里更是害怕的流下泪水。 可是,那足以将一座山头毁灭的导力巨炮却在撞击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被硬生生的阻止!那些扩散开来的魔导力仿佛进入一个黑洞一般,全都徐徐的进入这个小身子的体内!而一些“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也从这个小身子的背后……伸了出来。 翅膀…… 一对翡翠色的翅膀。 不同于传说中天使那洁白的羽翼,而是充满了翠绿,充满了仿佛可以创造一切的翡翠之翼,从小丫头的背后伸了出来,温柔的包裹着她。那尽情张开的翅膀仿佛下达了某种“命令”似的,让那些充满杀伤力的导力如同温驯的绵羊一般,缓缓的,流入小丫头的身体…… 加西亚公主大张着口,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事实。她眼睁睁的看着燃烧亡灵的力量全被这个4岁大小的小女孩吸收干净。 转瞬之后,暴雨依旧,黑暗续存。刚才的那一炮就仿佛完全没有发射过一般,甚至连原本应该产生的热量与毒气也被强行从燃烧亡灵上拉走,全部被她吸入体内。 哗————哗————哗———— 雨,继续下着。 完成任务的翠色翅膀拍打了两下后,缓缓收回,消失。小丫头也在这一刻跌倒在水泊中,仿佛太过疲倦似的昏迷不醒。 四周,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可能……她是什么东西?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使……传说中的神族……???!!!不……不对……神族的翅膀是白色的……母亲就是这么说的!记载上也是这么说的!” “而且,即使是真正的神族,也不可能这样轻松的吸收因为第二纪元毁灭后遭到魔族力量污染所形成的导力石的力量!我的体内……我体内的导力骨骼……可全都是纯度极高的魔族力量啊!” “可她……那双翡翠色的翅膀…………!!!”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不管她是什么东西,一定要尽快的杀了她!杀了她——————!!!” 保护膜唰的一声打开,加西亚公主跳出,俯身拾起一把断剑,踩着地上那坑坑洼洼的水坑快速跑向小面包。她咬着牙,脸上布满了恐惧,恐怕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东西才是她真正的威胁。人如果不能躲避威胁,那就只能……毁灭威胁。 “小心!” 正面承受闪光,令白痴的视线恢复的速度太慢。可在此刻,旁边却有一条粉红色的螺旋布剑刺了出来。娇柔的声音划破苍白,让漆黑的瞳孔猛然间睁开!也伴随着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魔剑上的血瞳也在同一时刻恢复,一并睁开。 “可恶……可恶!可恶!!!” 螺旋布剑来势汹汹,在断剑即将插入小面包身体的那一刻及时救援。加西亚公主怪叫着跳开,白痴摇了摇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头掠过眼前的金发,下一刻,小面包昏迷不醒的倒在他面前的样子就出现在他的的眼前。 “快带小面包离开!这个女人疯了,刚才想杀了她!” 星璃手一甩,“剑”变成了长枪,直刺距离她已经五步开外的加西亚公主。可是,她有想过吗?这样的一句话听在白痴的耳朵里,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 (呼,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好歹你还活着。既然你还活着,那相信你一定知道了一些事吧。) (…………………………) (哦~~哦哦哦~~~!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我真的是太喜欢了!这种空洞,这种虚无,这种即将做出些什么事情的眼神!我喜欢,实在是……) 手指微动,黑色长剑化为匕首。 (太喜欢了——!!!) “戴劳!因斯尔顿!菲尔特!围住她!” 攻击失败,还被星璃困住的加西亚公主慌不择路,想要再次往燃烧亡灵逃去。不过可惜,在她的退路上,早已站了三个视线已经恢复的战士。加西亚公主尖叫一声立刻冲着四周大喊“救我!快点来救我!”,可再仔细看看才发现,四周的死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 “啊!不要!不要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被围困的公主开始了慌张,身材肥胖的她本身实力其实并不算太高。面对分从四个方向聚拢的雄鹿战士,死亡的恐惧终于弥漫上了她的那张肥脸,进入她的瞳孔…… “加西亚德丝!要恨,就恨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服从雄鹿帝国,而想要挑起战争吧!” 白痴抱着小面包,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唰。 戴劳的骑士长剑,随着一声轻响,狠狠地…… 插进了加西亚公主的心脏。 —————————————————————————————— 069,虫鸣之声 不绝于耳 大雨,依旧覆盖着天空。 英俊的骑士握着直没入柄的骑士剑,哼了一声,转身,后退。 骑士剑从胸口拔出,加西亚公主的瞳孔布满血丝,捂着心脏倒退了两步。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时间已经无法给予她任何的机会。随着一道血柱从她的背后喷出,她那肥壮的身躯也在晃了两下之后,倒地…… “啪。” 水花,溅起…… 当它们落地,在水坑中打出圈圈之时,却已经变成了红色。 …… ………… ……………… 众人喘息着,从战斗中恢复过来的人看着戴劳脚下的加西亚公主后,全都陷入了安静。在喘息片刻之后,戴劳突然匆匆忙忙的跑到燃烧亡灵的背后,用骑士剑撬起后方的盖子。因斯尔顿和菲尔特也随之帮忙,三人忙了片刻之后,终于将盖子打开,把里面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的蜜梨救了出来。 “公主?公主!您是否还安全???!!!” 突然,一声岩石爆炸的声音从刚才坍塌的大门口传来。一个手中捏着长枪的红发少女从乱石堆中飞出,在空中翻了两个圈之后艰难落地。她的嘴角流着鲜血,但却挂着不屑的笑容。在出来后的第一时间再次摆出迎战姿态,冷哼一声—— “小白!星璃!搞定了没有!很遗憾,我似乎拖不下去了!”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小面包站起,缓缓走到星璃背后。 大门内开始涌出许许多多的死兵,在死兵的后方再次传出骑士们担忧的叫声。战斗还没结束,星璃转念一想,手中的布条立刻化为柔软,卷住已经死亡的加西亚公主的尸体,并且用布条裹住她胸口的伤口。 “全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你们的公主!” 雄鹿众人对于星璃的这个举动纷纷愕然,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开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聚拢在星璃身边。就连戴劳也是命令因斯尔顿和菲尔特抱着蜜梨的父母,他则扶着蜜梨,也站在星璃的身后。 此时是大雨,视线不良。这些死兵看起来是没有神志的,而隔着死兵,再隔着雄鹿众人的黑龙骑士们当然看不清楚加西亚公主的情况。远远的,他们只能看到他们的公主被挟持着,不得不立刻喝停死兵,不再进逼。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了公主!” “要放可以!看着了!” 说完,星璃从怀中摸出一颗香珠在大雨中招摇了一下,再同时装模作样的给了加西亚一拳,把香珠塞进它的嘴里,再捏着它的喉咙让它吞下。 “你……你给公主吃了什么!” “哼,什么?除了可以远距离控制引爆的爆炸导力石,还有什么?” “你——!!!” 星璃微微一笑,在大雨中,她的金发丝毫没有被黑暗与血水所污浊。旁边的戴劳看的真切,略微一想后,朝因斯尔顿努努嘴。因斯尔顿会意,立刻接过星璃的话头接下去道:“各位,黑龙帝国和雄鹿帝国原本就是友邦。只是因为贵国的加西亚公主一出来就给我们看拥有如此破坏力的导力炮,明着作为威胁。” “本着友好协商的原则,我们来此是为了要求公主将这种破坏性武器毁去,然后再烧毁所有的武器设计图。如果遇到其他国家的攻击的话,我国作为友邦自然会协助,一起来防守灰烬城。” “但可惜,贵国的公主不肯。甚至还阻止我们离开。为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因为一门大炮而变得紧张,所以我们偷偷来这里,意图毁掉燃烧亡灵。但又遭到加西亚公主的袭击。” “所以,我们先行制服贵国公主。等到我们安全离开之后,自然会将解除方法和公主奉上。我们知道,这次的举动无疑会恶化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但比起让一门导力炮成为贵我两国之间冷战的起点的话,我们认为这样的行动还是有着能让我们两方重新回到谈判桌旁的可能的。” 戴劳满意的笑了一笑,暗暗点了点头。因斯尔顿则在说完之后,朝戴劳鞠了一躬,表示尊重。一旁的菲尔特倒是有些不太明白,摸着后脑勺。这也并不奇怪,他充其量只是护卫,论谋略的话,因斯尔顿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被戴劳疏远。 有了因斯尔顿这番话的软硬兼施,黑龙骑士们似乎开始有些犹豫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在后面小声交谈了几次。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这场谈判终于出现了转机,面前的死兵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这件事,我们会亲自向贵国国王问罪!谅你们雄鹿的实力也没有强大到能够无视我们黑龙帝国的地步!” 为首的骑士说完,让开路。听到这些话,暗灭不由得暗中笑了起来。它从锁链中偷偷张开眼看看四周,冷笑道:“呵呵呵,有趣。问罪?恐怕这些小子现在正在头痛,到时候怎么向那位国王解释这里的一切呢~~~!黑龙和雄鹿的军事实力似乎的确是不相上下,凡事能够在谈判桌上解决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对于这场由他们挑起来的,即将发生的‘战争’,他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吧~~~” 白痴没有言语,他只是低着头,默默混在队伍中走着。 ———————————————————————————— 离开城堡,再沿着洞窟内的道路离开。精神紧绷的走过一段漫长的通道之后,再次回到那大雨倾盆的世界。 星璃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来作为接应的工具,现在在敌人的包围之下无法行动,正好将加西亚公主的尸体放进马车,阻隔敌人的视线。沿着山道一点一点的下行,众人终于来到了魔导列车站,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魔导列车已经稳稳的停在那里,准备接众人上车了。 “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将公主放回来。” 魔导列车站旁,领队的骑士是个二十多岁,自称名叫盖亚坎的年轻人。和其他黑龙骑士腰间的剑全都是光鲜亮丽不同,他腰上的剑则是一把显得十分的破败,锈迹斑斑,一点都没有锐利之色的锈剑。但他的眼神却显得很冷静,此刻,整个灰烬城内的居民几乎都站在两旁的悬崖峭壁上注视这场巨变,而他依然能够保持淡定。 “等我们安全,自然会放。是厚待贵国公主以取得两国和平,还是扣押公主导致两国战争,这里面的选择我们十分清楚。” 戴劳这一刻终于以领袖的身份说了一句。他率先走上扬着汽笛的魔导列车,转身,伸手拉住已经渐渐苏醒的蜜梨,想要将她一并拉上车…… “慢着!” 随着那名骑士的一声喝,白痴的眼睛,慢慢的抬了起来。 “这个女人不是贵国的人,她不能走。同理,她的父母也不能走!” (嘿嘿嘿,对于黑龙帝国来说,现在这个女人可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当然不能这么轻松就放了~~~有趣,有趣!) 戴劳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看看蜜梨,此时,蜜梨也正用一双求助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位英俊的骑士立刻就露出不舍与担忧的神采。这种表情看在那名骑士眼睛里,留下蜜梨的决心自然更强了。 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尽管戴劳和因斯尔顿想出了很多条理由想要带走蜜梨。但却无一不遭到那名骑士的回绝。在百般无奈之下,戴劳终于不顾身份,抬出“如果不放,我们也不放加西亚公主”这种让人吃惊的无脑要求来。 不过这个要求虽然显得孩子气,但终于还是让那名骑士作出退步。他答应放,但却不是现在。而是在得知加西亚公主被释放的那一刻才放人。这个要求戴劳当然是不会答应,但在因斯尔顿的劝说下,终于答应这个决定,“挟持”着加西亚公主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呜——————————! 汽笛轰鸣,雨中的笛声听起来有些沉闷。在灰烬城所有人民的注视之下,这辆载着无数变数与“导火索”的列车终于启动了。车上的人除了雄鹿一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就连车长也是仆人中一个自称会开列车的人启动的。 来时,这辆列车上承载了太多的豪气。 可归程时,车上却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等到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和雄鹿国王禀报,怎么来弥补这一次由于冲动,而导致的后果…… ………………………………??? 列车上,星璃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缩了起来。 “呼……怎么了?” 黯正在用绷带绑自己手上的伤口,长时间的战斗让她看起来面色苍白,似乎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星璃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锁的更紧了。当黯再次问了一声之后,她低下头,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小白先生……你有看到吗?” “………………呃?” 这一刻,黯也哑然。 —————————————————————————————————— 070,公主扭伤脚了 怎么办? 时间:晚上23:00 天气:暴风雨 地点:灰烬城 人物:…………………… 蜜梨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暴雨。漆黑的夜色混合着雨夜,对面的悬崖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后,从窗前离开。 盖亚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躺着的是她的父母。这间宽敞,但明显和囚牢无异的房间门外,站着两名身着重甲的士兵,时刻警惕着黑夜中的一切。 灯,在外面的走道上闪烁。 忽明忽暗的光华总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熄灭的感觉。 夜色越来越浓,时间也越来越晚。 这样的暴风雨之夜,总让人觉得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不是吗? 呼……………… 蜜梨猛地回头。因为她听到门外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她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后,仔细倾听着什么。但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种感觉……是不是在哪里曾经遇到过? 是了……想起来了。 在那忘忧女郎的贵宾室内…… 在自己同样被“囚禁”的时间里…… 同样有人在门外看守的境地…… 而同样的…… 从门缝中,似乎有一些黑色的雪花,飘了进来…… “啪……啪啪。” 蜜梨大着胆子,轻轻敲了敲门。在等了片刻后,门的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向后退了两步,反射性的摩擦着自己的双臂。 “蜜梨啊,咳咳……怎么了?” **,她的母亲咳嗽了两声,爬了起来。 蜜梨走回床边,想要重新安抚母亲躺下。但这位母亲却始终不肯,硬是站了起来。 “怎么了?不睡觉,又爬起来。” 那位父亲似乎有些慵懒,也翻过身。看到妻子和蜜梨都站着之后,他也有些不太情愿的坐起。 母亲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就在这一家三口感到疑惑的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轻响! “咯啦。” 蜜梨听的真切,很明显,这是钥匙插进钥匙孔所发出的声音。 怎么,难道骑士团的人又要来了?还是说他们又来要求什么了?再不济,是仆人知道自己还没有睡,所以好心到送宵夜来? 这些疑问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唯一能够回答她的,就只有门上传来的声响。 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一把锁,又一把锁,第三把锁,第四把锁…… 这扇被重重封锁起来的大门一点一点的被解除封印。伴随着那些声响,蜜梨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这时那位父亲终于起到了一点点作为父亲的责任,站在妻子和女儿的面前,抽出房间角落里的一根木棍,警戒着…… 哗啦啦啦啦啦………………… 这是锁链落地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这扇大门也渐渐拉开了一条虚掩的空隙。紧接着…… 一只手…… 一只左手…… 就从那缝隙之中…… 伸了进来。 —————————————————————— “(小声)是谁……?” 吱呀—————————— 回答父亲的,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接着,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看起来就像个乞丐似的男孩,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前。 “是…………你?” 蜜梨捂着胸口,对于眼前出现的这个男孩表现出极大的惊讶与震撼。当她的父母也显示出奇怪与惊讶之时,她立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大意就是这个人雄鹿帝国中的一人。 “不是古德塞少爷……是你来救我们?!” 母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捂面哭泣。可是那位父亲倒是更警觉一点,他瞥了一眼门口,只见原本应该在那里看守的士兵此刻却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一个背包里,被摆在门旁。 “什么骑士!那个贵族子弟现在最应该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在我女儿的面前!切,算了。快!快收拾东西,把这里值钱的,能典当的东西全都带走!” 在确认安全之后,父亲立刻下令。喜极而泣的母亲更是立刻动身,开始去拿放在墙角的银烛台。而蜜梨也是破涕为笑,转身走向床铺,将一条毛毯披在身上,当作以前的斗篷。 白痴缓缓的走进房间。对于这一家三口的搜刮行为他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应,而是直接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父亲的身旁,伸出左手,拉住他正要去拿花瓶的右手。 “我知道我知道!时间宝贵!就再拿一件……” 噗。 白痴的右手,按在了父亲的胸口…… 父亲的脸开始扭曲,他捂着胸口,身子微微摇晃着。双眼都化为漆黑的少年随之拔出右手,向旁踏出两步,来到还未察觉的母亲身旁。 “啊,你要不要?这些衣……” 唰。 黑芒,划过夜色。 母亲的嘴角还带着笑,这个带着笑的头咕噜噜的滚着,滚到了正在包一些装饰品的蜜梨脚边。蜜梨回过头,她的嘴角也还带着笑,准备看看脚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手,捂住了这张小嘴。 锋利的漆黑之刃,抵在了粉嫩的脖子之上。 没有感情的双眼冰冷,捏着匕首的手,也在这一刻…… 用力。 嚓……………………………………噗————————————!!! 三条血柱,在同一刻,成为这间房间里唯一还在动的东西。 …… ………… ……………… 仿佛失控般的暴风雨不断拍打着窗户,脆弱的玻璃在这大自然的威吓下发出战栗的颤抖。 浓重的乌云已经塞满了这座峡谷之城,将夏天决不应该有的寒冷与黑暗,带给这里所有的居民。 透过那些窗户,城中的人们胆怯着。他们伴随着阵阵的轰天雷鸣,缩在温暖被窝中的孩子们仿佛也被什么东西吓到,发出哭声。而他们那些在自然前显得如此无能的父母,也只能抱着他们,希望能够平安的渡过这一个阴冷的夜晚…… 天,在肆虐着。 但这股肆虐……似乎却是出于恐惧。 …… ………… ……………… 锁链挪动,漆黑的匕首缓缓缩入手臂之中。 昏暗的灯光之下,白痴轻轻捏了捏右手,目无表情的跨过脚边的那具少女尸体。 一分钟前,这个女孩还拥有生命。她还在笑着,略带病容的脸上挂着因为安全而舒心的笑容。 一分钟之后,她就已经沦为一具还在泊泊冒血的尸体。而白痴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眼。 浓重的血腥气从房间内向外飘出,小面包闻到,不由得小眉头皱了起来。她努力的想要爬出背包,可就在她挣扎的时候,那个双眼已经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男孩,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啊呜~~~?呜呜!啊啊,啊呜!” 看到白痴,小丫头再次露出欢喜的笑脸。她伸出双手,一副期待他抱的样子。 白痴看着这个一脸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三秒之后,他那紧捏的右拳终于缓缓松开,缓缓的,伸向小丫头的头发…… 这一刻,时间……陷入停止。 …… ………… ……………… 凝固的空间中,小面包依旧伸出双手,笑着,要自己抱。而白痴那伸出的手也是悬在半空。 他不能动……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无法作出来。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永恒的停顿,无法再次向前迈进一般。 不过……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那只潜伏的眼睛从锁链中露出狰狞的笑容之时,当那抹还未散去的血痕从锁链中缓缓溢出之时…… “…………你,又提升我的大脑思考速度。” “嘿嘿嘿,我还以为你应该觉得有趣。毕竟这种接近时间停止的感觉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为什么。” “呵,原因嘛……不多,只有一个。不过先把这个原因放在一旁,让我们先来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吧。不管怎么说,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和你交流许多的信息,不提升你的大脑思考速度可来不及。” “…………………………” “呵呵呵呵,有趣。尽管你的眼睛无法转动,但我还是能够看出你这种让人火大的态度。那么,我们先来讨论哪方面的事情好呢?嘿嘿,不如就从……” “………………” “你,为何要杀掉这一家三口这一点上,说起吧。” 宁静而呆滞的时空中,只有思考坐着过山车,在几乎垂直的下坠速度中驰骋。 —————————————————————————————————— 071,善变的沙漠 沉默,在那急速运转的脑海中也随之诞生。尽管对于这个已经“放慢”的世界来说,这个短暂的沉默实在是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但暗灭还是耐着性子等着,等着…… 终于…… 答案,被他等了出来。 “杀她,是因为她撒谎。” “呵呵,你还真是没有容人之量啊~~~就因为对你撒谎就杀人?不过,嘿嘿,我喜欢。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她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撒谎了呢?分别撒了哪些谎,你又是怎么识破的?” “……………………你‘停止’我的时间,只因为这些?” “哈哈哈!我早说过,等我们聊天聊完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现在,请吧!我可爱的现任宿主。” 空洞的时间中,思索,就变成了唯一运转飞快的东西…… “她对我撒谎,是因为她已经给我设下了陷阱。而这个陷阱启动的时间非常早,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我就已经中了她的陷阱,随着她所安排的路线一直走了下去。” “呵呵,陷阱?你是说……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陷阱?” “啊。这个陷阱的第二次启动,是当日的魔导列车上,她和蛮骨所演出的那一场戏。” “嘿嘿,又回到这一点了?不过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分析过,那场演出本身就是假的,而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因为吃了太多泻药而被你一剑干掉的蛮骨撑脸面。这不对吗?” “………………谎言。” “哦?” “她……早从一开始就将这出戏绝对会被识破,也计算入流程之中。或者说,这场戏被戳穿,是她的陷阱中绝对必不可少的一幕。” “呵呵呵,有趣。自己演的戏,目的是要别人来戳穿自己?有趣,十分的有趣。对了,你刚才说这是第二次启动,那么第一次启动是什么时候?” “……………………这个,等会再说。” “呵,可以。想必那次启动就是让你落入陷阱的关键。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没关系。那么说回来,她把自己演的戏戳穿,究竟是为什么?” “…………为的,就是要让她这个人,进入雄鹿帝国众人的脑子里,留下一个印象。” “呵呵,有趣。你并不是一个没有证据就胡乱推测的人。证据呢?……喂喂,还要我等到后面吗?” “…………这场陷阱的第三次启动,是在下车的当天。因为之前她曾经在戴劳古德塞面前留下过印象,所以按照预定,她的这一步棋中所要陷的人,应该是戴劳少爷。但我……” “嘿嘿嘿嘿,但是,由于你不识时务的跑过去尾行她,才让她临时变更,决定先将你攻陷。对不对?” “………………啊。” “哈哈哈!有趣,继续。” “当天,我尾随她去她的家,然后知道了忘忧女郎的事,还陪她一起去了那座酒吧。但那一天我始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胸口总是很堵,但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现在想来才明白,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逼债,贫穷,绑架……这一切,都是早先计划好的。” “有趣。嘿嘿嘿。” “我很奇怪,对于她来说,当天只不过才第一次见到我。可在见到我之后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她就邀请我陪她一起去酒吧。还有求于我。对于一个陌生人,她表现的未免也太过‘热情’了。” “哈哈哈哈哈!对你来说也许很热情,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还求之不得呢~~~!有趣,这个雌性很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外表和气质来诓骗雄性。美女有难,人类的男性中十个有十个半会自己跳出来倍加呵护。这就是人类雄性有趣的地方,可以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替雌性出头!也不去思考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陷阱!” “……………………当天,如果我替她出头的话。即使我是堂堂正正的挑战,他们也绝对会故意输给我,让我承担一个‘英雄救美’的美名,成功将她救回。” “嘿,所以你那个时候完全中计。不仅出手救了,还救的非常彻底!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虽然死了57名不知是不是知情的手下。但总的来说,还是彻底摆脱了你对她的怀疑,真的认为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气小女子了。” “…………嗯。但,她这个计划并不是用来陷我的,只是被她用来摆脱我对她的怀疑。所以在结束之后,她很快就重新策划,将这第三步再次实施。而这一次……她,成功了。” “哈哈哈!所以,就出现三天后戴劳古德塞少爷英雄救美成功的那个段子。但是可惜啊,实在是可惜!她这样的百般策划,还是出现了一个极为微小的漏洞!” “……………………” “嘿嘿,她恐怕没有想到,当天你也看到‘经典段子’再次出现的场面吧?那一幕让原本已经不再怀疑的你再次疑心大起,等他们离开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那女人的家。结果,果然不出你所料。” “……………………” “炉灶底下的灰是冷的,壁橱里面的面包是长霉的。当然,这一点并不只有你看出来,那个叫星璃的人类也一样看出来,所以才会在之后蜜梨行刺之时,不阻止你。” “……………………” “…………嗯?人类小子,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 “……你,在搞什么鬼。” “搞鬼?喂喂喂,我可是在帮不喜欢说话的你说出理由啊!怎么变成搞鬼了?” “…………你不可能没看出这里面所隐藏的‘第四个陷阱’。为什么,不说。” “嘿嘿……嘿嘿嘿。我看出来了吗?不,我没有看出来。我只是一把剑,一把没什么脑子的剑。我能看出什么来?所以,还是请你告诉我好不好?人类小子?哈哈哈哈哈!” “……………………” “………………” “…………………………………………第四个陷阱……” “呵,终于肯说了。” “就是…………行刺被阻止,也是她所布下的圈套。” “呵呵。有趣。一环接一环,原以为被识破的陷阱竟然也是陷阱?说,我听着呢。” “…………当天,蜜梨行刺。我进行阻止。后来星璃出面,说出推论,将蜜梨柔弱的外衣撕开,暴露出她是加西亚公主侍女的身份。但,这一切都是以‘行刺’作为目的所作出的推断。如果说,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行刺’……如果行刺失败,这本身也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是一个达成目的的‘手段’的话……会怎么样呢?” “嗯…………有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负责行刺的人就是她,如果她想‘失败’的话,可以找出上万条理由来失败。你是想说,她原本的计划是在刺杀古德塞那小子的时候,‘失手’被他所擒对不对?可百密一疏,她没有料到在这之前,‘失败’这个目的就早早的达成了。而且,还差点真的丢掉性命。” “………………嗯。” “哈哈哈!这里面又是一个玩弄男性心理的有趣计谋!因为之前三天,古德塞那小子又是英雄救美,又是陪着那女人逛街,又将她接过来一起住。所以她早就知道,自己即使行刺失败,戴劳古德塞那小子也绝对不会立刻杀了她。而她只要一行刺,之前在火车上所演的那出戏就会立刻被人识破,所以她早就将被人识破这一环给计算进去了。换句话说,她根本就不怕被人识破。” “…………所以,行刺,只是手段。而这场行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说出‘自己的双亲被俘虏,自己是公主侍女’这一个事实。” “对对对,太对了!因为行刺,她的‘假面具’被剥了下来。按照一般的理论,假面具之下就一定是真面目了吧?但是,假面具之下为什么不能再次藏一张假面具呢?用谎言来掩盖的,为什么就一定是真相,而不能是另一个早就设计好的谎言呢?嘿嘿,在计策的运用上,这一点到有点像是那个冰男的风格。” “…………这次行刺,虽然由于我的闯入,但她好歹还是完成了目标。成功勾起古德塞少爷对加西亚公主的仇恨,更成功的让他决定施行暗杀行动。之后,为了稳住我,她又刻意跑来警告了我一番,但那番警告里面,其实也藏着一些极强的心理暗示。” “哦?” “当天,她来警告我,叫我不要再来打搅她依附强者,戴劳古德塞。但其实她真正想在我心里灌输的,却是她‘忧心父母,为了父母的安全不管做什么都愿意’的形象。更可怕的是,她不是明说,而是透过语言让人自己去理解。因为这样比明说更具有效果,也更容易让人打消疑虑。” “嗯……的确。人类不是机械,在不同的环境下,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会不由自主的让听者自己去揣摩其中的意思。不知不觉中上当。咦?对了,你刚才说……疑虑?那个时候你有什么疑虑?” “………………那晚,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保护戴劳古德塞。” “对对对,我的确问过。……啊!那是因为她的行刺根本就不会成功,所以你先下手为强?” “不……是因为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大概已经中了第一个陷阱。就在白天我去她的家,看到的那些面包。” “呵呵,那些长霉的面包?这又怎么了?” “那些面包的种类不同,很多都被吃过。而且……还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 “嘿嘿嘿……这又怎么样?” “如果是穷人家,会一次性购入那么多不同品种的面包吗?而且,还分别将每个面包都吃上几口,再放进壁橱里,任由老鼠去吃?” —————————————————————————— (首先声明,在下还没有让蜜梨小姐便当!) 072,如此残酷的雪 暗灭忍不住再次冷笑一声:“呵。” “霉菌所表达的只是时间问题,放这些面包的人是想表达这个家破落,肮脏的环境。但这样的刻意摆放反而让人觉得极其不自然。如果是我,即使是某种面包打折,也绝不会在没有合适储藏室的时候一次性购入那么多,而且还每个都咬一口。这里面,刻意设计的原因实在是太重了。可以想象,布置这一点的人本身并没有贫穷生活过的经验。只是凭着本身的揣测而进行的设计。” “哈哈哈哈!有趣。下水道老鼠不愧是下水道老鼠,穷日子过的都成精了~~~!让我来想一下……嗯嗯,的确。虽然蜜梨那女人并没有说过自己家是不是真的很穷,但我们总是主动的去猜测她应该很穷。而她的父母被绑这一点本身就是在暗示——我家穷这一点并没有骗你们哦~~~!哈哈哈,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 “但,这里面还是有一个问题我解释不了。” “哦?什么问题?” “在后来,蜜梨双手的臂铠中可以弹出利刃。但那时我掐她喉咙的时候,她却没有用。为什么,我不明白……” “呵呵,这一点嘛~~~等会和你之前问时间停止原因时一起告诉你。现在我们继续聊天~~~!很难得才能和你一起聊那么多,就让我再尽兴一下吧。” “…………之前,她能够策划几次英雄救美,而且在她行刺时4楼的守卫竟然全部撤离这一点来看,她应该有一定的身份。可后来她以自己是公主侍女这一点摆脱了。但如果把胆子放大一点,再仔细思考一下黑龙雄鹿30周年庆这一点以及比武邀请的话……事情,就奇怪了。” “对对对!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难道黑龙公主真的脑子秀逗,以为她在雄鹿搞的一切地下工作雄鹿人就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吗?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进行邀请?而雄鹿国王也是脑子坏掉了,竟然真的进行选拔,然后派出外交团出访。” “……………………” “嘿嘿,先不要说,我大概也明白了这双方的心思。嗯……嗯嗯嗯……呵,原来如此。” “……………………” “国王不愧是国王。公主不愧是公主。身为领导者,这场战斗早从你接到暗杀任务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由于两国之间这种明着友好,暗地里又勾心斗角的情况,所以双方对对方其实都很戒备吧?所以,那位黑龙公主十分干脆的寄来一封邀请函,还十分大方的付上自己的照片。为的……” “……………………” “嘿嘿……为的,就是要雄鹿国王展开行动,派出暗杀者,暗中拿着那张照片来施行暗杀!” “……………………” “这,就是刚才你所说的第一个陷阱。照片!加西亚.德丝公主今年47岁,照片上的那个老女人当然不会有人去怀疑。但谁规定说在这30年内公主的身份没有转移过?那位今年应该47岁的公主必须还活着,并且继续执掌王位?第一步,那位黑龙公主就是转移目标,将暗杀的对象投注到这个应该是替死鬼的老女人身上。然后,她自己再进行潜伏,暗中策划。” “……………………” “嘿嘿,我也知道你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什么时候了。当天那位公主第一次给我们看燃烧亡灵这玩意时,曾经有一个士兵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立刻走开。但这很不对劲,因为那个士兵竟然没有任何行礼的动作就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对‘公主’不尊敬到如此地步还是比较少见的呢~~~” “啊…………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呵呵,毕竟,你已经因为蜜梨之前的忘忧女郎事件而对她稍稍放松了嘛。” “可在古德塞少爷的英雄救美之后,这个疑问才浮上我的脑海。但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包的问题虽然也可以当作破绽,但并不绝对。她也的确没说过自己家的确很穷,如果我贸然去质问的话,反而会惹上她对我的警惕。” “呵呵呵,所以,那个时候你干脆先斩后奏。想直接把她掐死。反正有她暗杀的行动在前,面对古德塞这个‘强者’,你也有理由可以让自己不受责罚。但是可惜啊~~~!被阻止了。而在这之后你之所以没有再次进行暗杀,是因为你始终都没有绝对的证据。而且那时候再杀了她,古德塞那小子绝对会找你麻烦。弄不好,还会宰了你。” “……………………” “哈哈哈哈!有趣,看人类之间勾心斗角果然十分的有趣!那么接下来呢?到了这个地步,你虽然对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放心,但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动手杀她反而会惹祸上身。先不说黑龙帝国,戴劳.古德塞一群人就不会放过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又是怎么作出最后的决断的呢?” “……………………第五个陷阱。也是……最后的陷阱。” “呵呵呵,说。” “这是一场戏,戏中的演员都经过挑选。但这些演员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演一场戏剧。这场戏从我们正式踏入雄鹿帝国,看到蜜梨的那一刻就正式开始,而戏中的主角……” “嘿嘿,人类小子,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世人的主角。所以,这个主角就是那位光明骑士,古德塞小子,没错吧?” “………………对。” “哈哈哈!戏中戏,戏外戏!那小子自从来了之后,又是替美少女解围,又是英雄救美,还率领众人挑战黑龙十人。最后,还来了一笔十分浓墨重彩的‘黑龙刺杀’!成功将雄鹿帝国的心头大患,加西亚.德丝公主干掉。最后更是精彩的携美而归!人生得意之处,莫过于此。” “但是………………” “我就是喜欢听你说但是。” “如果他成功刺杀黑龙公主这件事……本身也是设计好的圈套,就是第五个陷阱的话……又会怎么说呢?” “为什么你这样判断?” “因为……………………” “…………………………?” “…………………………实在是……………………太弱了。” “………………弱?” “啊。太弱了。那些死兵。” “………………” “身为一国的公主,身边的护卫竟然会弱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地步。纵观这次刺杀的所有战况,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惨烈,但雄鹿十人却全都是只伤,不死。” “这个……的确!虽然古德塞那小子被人称为天才,实力也快要迈进粹灵。但其实客观的看一下,行刺人员的普遍年龄都不满16岁。实力即使再强,也绝不会强到哪里去!凭这样的一支队伍竟然能够在对方的城堡内横冲直撞而且全身而退不死一人,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再看看那些所谓的死兵……他们每个人的嘴都被缝起,无法说话。只能听从命令前来围杀。除了一开始交锋的那五名骑士以外,其余的战斗全都是交由死兵来完成。这个时候我就开始猜测,这些死兵也许并不是真正的战斗人员,而可能是……” “嘿嘿,不是死兵。是替死鬼!嘿嘿嘿嘿……有趣,实在是有趣。设下这个局的人我很喜欢。这些所谓的死兵应该都是一些不会武技的囚犯吧?而且,极有可能是死囚。这个人有用针线缝人嘴巴的残忍,还有能够将死囚反复利用的智慧。哎呀呀,我真的是太喜欢她了~~~!哈哈哈哈!” “黑龙相邀,列车悬疑,救美疑案,刺杀风云,再加上这一次的燃烧亡灵平台大战。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偶尔发生的,但在其中却有一个人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这个人所布下的陷阱应该是这样的——” “第一步,将一封明知道会惹来刺客的邀请函寄来,里面还详装不知的奉上一个50岁女人的照片。” “第二步,在雄鹿外交团到达的那一刻,亲自前来演出列车悬疑,让自己成功进入十人之首,戴劳古德塞的视线。” “第三步,英雄救美。让自己成功得到古德塞的信任,并受到他的宠爱。并在这个时候让那位加西亚公主带领我们参观燃烧亡灵,刻意激起我们的敌视与厌恶。” “第四步,刺杀失败。要让古德塞少爷揭竿而起,需要一个让他去主动行刺加西亚公主的理由。因为之前那位加西亚公主的炫耀,蛮骨这个人的无礼,早就已经激起雄鹿众人的不满。这个时候只要再来一个导火索,绝对能够将事情演变成‘行刺黑龙公主’这一步。即使不是她提议,雄鹿中也绝对会有人这么提议。另外,那个女人也不能保证古德塞少爷真的会完全信任她,通过这一次的‘失败’与‘招供’之后,就能获得古德塞少爷的完全信任。” “第五步,将那个加西亚公主抛弃,令古德塞少爷斩杀加西亚公主的目标——成功,将戴劳古德塞培养成世人眼前的英雄。然后,再名正言顺的跟着他,来达成她真正的目的…………” “混入……黑龙帝国的死对头——雄鹿帝国。” 073,谁的嘉奖 停滞的时间中,疯狂的笑声在短时间内就成了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事实。 暗灭笑着……那只血色的瞳孔更是因为这些笑声而闪烁。被停滞的时间中,白痴只能看着右臂中的这只眼睛,仍由它展现自己的疯狂。 “对对对!没错,没错!!!这几年雄鹿帝国的边界线变得越来越难以穿透,那些悬崖的上面无一不布置了强大的兵力驻守!就连那个李,也只能借助在外面游荡了十几年的马戏团才能成功进入。而且这个马戏团他一定是黑龙帝国亲手培养了十几年,现在想来,当初我们的那位胡桃小公主硬是没有说那个马戏团有去过黑龙帝国表演,就是他们为了以防万一吧?” “防线如此严密,即使是那个李想要侵入已经如此困难,更何论混入帝国的高层贵族,成为能够真正见到皇室成员的少数人之一呢?借助跟随戴劳古德塞,她就能够成功混入。而且还有古德塞家族给她作保障,就很难再出意外!有趣,有趣!” “那么,我们不妨现在来看一下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那位小公主的意思进行的话,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首先,不去管是不是冷战,但两国的表面关系还是处于友好状态。说老实话,这种友好关系让我觉得有些刺激。嘿嘿。” “……………………” “然后,黑龙帝国高调邀请雄鹿帝国外交团前来访问自己的国家,这件事想必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也全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 “在访问途中,雄鹿帝国的外交团却突然行凶,暗杀了黑龙帝国的最高指挥官和统治者。于是,国际社会舆论一片哗然,大陆上其他国家便会纷纷开始谴责雄鹿帝国的背信忘义。” “……………………” “在这种情况下,黑龙帝国愤而扬起举国之师,开始大肆侵略雄鹿帝国。这一战可谓是出师有名,名正言顺。而其他一些为了自己周边地区稳定,而且不希望看到这两个国家中任何一个真正吞并对方从而壮大的国家,在这一刻也会失去进行国际干预的借口。不仅如此,其他一些早有扩大自己地盘心思的国家更有可能就此加入黑龙帝国的队伍,起兵一并吞并雄鹿帝国!” “……………………” “嘿嘿嘿,黑龙和雄鹿两国的军事实力似乎是差不了多少,但是一方面有各种援助,另一方面毫无援兵。一方面名正言顺,一方面理屈词穷。一方面义愤填膺,一方面斗志低迷。一方面举国一心,一方面人心涣散。再加上雄鹿帝国的真正敌人却早已经混入了自己内部的皇室,对于己方的各种军事调动几乎可以弄个一清二楚。谁胜谁负,还用得着说吗?嘿嘿,小小的一个导火索即将引发的巨大爆炸,可真是让人兴奋啊~~~!” “……………………” “嗯?你从刚才开始怎么就不说话?” “…………这些,不是我要关心的东西。” “哈哈哈!我倒忘了,你关心的是自己,而不是什么政治。不过这一点也不好,为了你以后承担的某些责任,看来我以后有必要教你一些政治上面的东西。以你的‘资质’……嘿嘿,我相信,你学的一定很快。” “……………………” “哈哈哈!好吧,我们把话题转回来。然后呢?” “…………不过,这个计划在最后,却产生了一些小差错。” “差错?……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指那个叫盖亚坎的年轻骑士吧?嘿嘿,的确如此。其实用屁股想都知道,我们的公主被你们抓住了,不放人焉有让你们走的道理?但不管是前来围攻的骑士也好,还是后来负责接应的骑士也好,对你们一行那拙弱的威胁几乎是一路大开绿灯。” “但,这种绿灯在那个负责列车的年轻骑士面前就不管用了。那年轻人智商不弱,而且很强。但始终都是由于太过年轻,看起来应该不可能接触到这么核心的秘密。所以当他出言戳破这种要挟时,相比那位小姐一定是十分紧张吧?尽管旁边有其他年长的骑士拉住他,可这个年轻人还是强行将那位小姐留住。让她的计划几乎在最后关头全盘破产。” “不……她不会失败。只是会让计划产生变更。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一定是已经布下暗哨,对雄鹿战队的任何人前来营救的行动大开绿灯。如果是戴劳少爷前来营救的话,他一定能够再一次惊险、但有惊无险的完成‘英雄救美’的壮举。” “哈!那如果没有来救呢?就好比现在,那位大少爷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那么,她完全可以用‘乘人不备,独自逃出’这种借口重新回到古德塞少爷身边。这样的做法虽然无法将她的那两位保镖带上,但也没有了会因为他们而泄露自己行踪的问题了。” “嘿嘿,那倒是我将这个失误考虑的太过严重了。不过话说回来嘛……这,的确是一个十分严重的失误呢。” “………………” “你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潜入灰烬城,在那个女人的大本营进行暗杀,而不是等到她再次‘脱险’,回到戴劳身边再杀掉也是基于这个失误所创造出来的机会。” “嘿嘿嘿,警惕性这种东西,始终都只是在察觉到自身危险的时候才会产生。这个世界上和你这样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惕性的家伙到底还是个少数。那个女人一旦真的陪伴在戴劳身边前往雄鹿,一路之上她肯定是警戒心满格。那个时候你再要暗杀她无疑是难上加难。而且,还有戴劳那个人类陪在她身边,即使你成功了,你也没有自信能够说服那小子,放你一把吧?” “但在这里就不同了!在这里,因为她的警惕性很低,而且还为了‘成功逃脱’,所以很多应该设下哨卡的地方却没有设,这也为你的行动大开绿灯!”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失误,所以才为你夺得了这宝贵的半天时间。”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变化,才能让你有了执行真正任务的机会。” “因为这个小变化,她才不得不从戴劳古德塞一行人的眼前离开。” “从而,为你杀她,打开了绝对的方便之门!” “………………………………” 哈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过的那么刺激!在雄鹿的扫地生活几乎快要让我发疯!” “…………………………” “你怎么了?” “………………你的问题,完了。让我的时间,恢复正常。” “哦,这点我倒是忘了。不过在恢复之前,我先来告诉你四件事吧。” “第一,你刚才的推理中,其实隐藏着一个十分小的小错误。而这个小错误你不可能察觉,也不可能预先判断。更糟糕的是,这个小错误很可能让你在正常时间的五秒钟之后死亡。” “………………?!” “第二件事,是我回答你为什么要加快你的脑速,停止你的时间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很快就会死,所以我希望能在死之前听明白。可以说……算是一个提醒吧。” “第三件事,是你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第二问。你问,为什么那个时候蜜梨不用利刃直接割你的手,反而任由你掐死她。这个答案在我恢复你时间的瞬间,你也会得到答案。” “而第四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嘛……嘿嘿……就是……” 停滞的时间中,少年的瞳孔似乎终于放大。相对应的,那只血瞳中…… “你忘了说……‘任务完成’……这句话呢!!!” 却是散发出极度兴奋的光芒。 —————————————————————————— 074,世上最强的武器 停滞的时间…… 动了。 白痴的手依然悬在半空,小面包的笑脸依旧灿烂着。空气中的风流动,一切,都和半秒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半秒…… 可能就是死亡与活着之间,唯一的区别。 碰——————————!!!!!!!! 没有预兆,没有声息……甚至连风的流动都无法差别。就在白痴的思考终于恢复正常速度的下一个瞬间,小面包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再次出现的,赫然就是蜜梨家门对面的山壁。 此刻,山壁龟裂,碎石飞散。等他有意识之时,终于发现,他的头……也已经陷入了山壁之中。而一丝血水,也从他那头黑色的乱发中间,飞了出来。 “呼………………呼………………” 熟悉的声线,却又是不可能出现的声音。那飞散的石子中,白痴终于看到了一样东西!一只柔嫩的女性胳膊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按着自己的后脑,顺着这条手臂望去,赫然看到一双金色,犹如蜥蜴一般的线型眼睛! “呼…………” 没有多余的话语。有的就只有冷漠的喘息。 “她”的喉咙处依旧冒着血水,但那双金色的瞳孔却布满了愤怒与杀意。在看到白痴只是受伤,并没有死亡之时,这只金瞳的主人随之抬起左臂,她的指甲变得锐利,如同爪子一般,准确的抓向白痴的心脏。 “咕——!!!” 黑色剑刃在最后的一刻终于出鞘,替心脏挡下了这一爪。但巨大的力量也顺着剑身压迫着白痴,将他的身体更为沉重的压进山壁之中。一次不成,金瞳的主人再试第二次。她松开压着白痴头部的右手,也化为爪子,和左手一起轰响白痴。 (不可能………………) 爪子刺破肌肉,白痴的身体犹如水做的一般被指甲插入…… (喉咙被割破……不可能还有人能够活着!是人……就绝不可能!!!) 嚓! 爪子刺入白痴的胸口,在即将抵达心脏的那一刻,暗灭终于从下往上的贯穿这只手臂,停止了对方的攻击。但即使这样,白痴也已经是身受重伤。此刻,距离时间再次运转不多不少,刚好五秒。 “我早该杀了你……当初在平台上,我就知道我早就该杀了你!!!不过,现在杀也不晚。逼我露出真面目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 原本柔弱的少女,此刻却站在白痴的面前。她的身子看起来依旧是如此的娇弱,如此的虚弱不堪。那张美丽的脸庞也依旧拥有着足以迷惑众多男性的力量。但……白痴看到了…… 在这个女人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双黑色的翅膀。这双翅膀白痴曾经看到过……就在那雄鹿湖底的洞窟内,那只大的可怕的怪物……那个让人忍不住在它面前颤抖的巨大生物,也有着这样的一双骨翼! “咕…………!” 一条血水从喉咙中喷出,在阻止这个长翅膀的女人的下一刻,白痴双手双脚上的锁链立刻应声脱落。负重刹那减轻,插入她手腕的长剑也在他一拉之下拔出。殇之剑,带着必杀之意展开反击! “嚎————!!!” 一种可怕的啸声从女人的嘴里发出,令白痴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她仅仅一声吼,就将自己的剑势完全挡下。自己身后的山壁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似的,纷纷爆碎。他也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横飞,滚到一旁。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生死关头,片刻的松懈就是丧命。白痴第一时间翻身跳起,再次将手中的暗灭摆出六剑的起手式。 “人类小子,她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不会老,也不会死的怪物罢了。当年和雄鹿国王签订协议的人是她,如今定下计策的人也是她。她没有改过名,也不会改过姓。她就是你这次的任务目标——” “加西亚德丝公主!” 实力的差距显而易见,曾经唤作蜜梨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竟然会变的如此可怕。她的翅膀微微煽动,强大的气流带着她那双可怕的爪子再次扑来!白痴的脚步才刚刚站稳,即使是发动无心之武的他,竟然也还是落于下风,脖子再次被掐。 “呜咕!!!” “当初,你曾经想这么掐死我。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填塞胸襟,白痴的喉咙立刻传来阵阵咯咯作响的声音。死亡的感觉压迫着他,那扇曾经无数次在他面前打开的大门现在再次向他开启。 很短,几乎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白痴的脸上就布满青筋,在那双再次恢复成*人类手指的柔嫩指尖压迫下,白沫混合着血水,慢慢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啊呜!啊呜!呜呜呜呀~~~!” 突然,渐渐陷入昏迷的白痴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声响?他睁开眼,只见小面包已经挣脱背包,眼中挂着眼泪,在一旁用两只小拳头不断的敲打着蜜梨的大腿。 这个举动代表什么?这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小丫头现在跑出来,到底会遭受到怎样的后果? 面包……你……知不知道? “啊呜!啊呜!呜!哈呜呜!” “死丫头……我差点忘了,你也是必须要杀的对象!” 看到面包,蜜梨脑海中立刻浮现白天她背后那对翠色翅膀的模样。相比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对自己造成的威胁远远比手中这个已经无力反抗的白痴要大的多! 主意已定,蜜梨的那对金瞳立刻散发出金光。她空出一只右手,手指再次变成爪子,毫不留情的朝小面包的头顶轰去…… 会死…… 会死吗? 会死掉…… 一定会死吗?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头颅破碎,脑浆满地的身影。 这不是暗灭给他看的“未来”,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幻觉。 但…… 即使明知道这是幻觉,即使明知道在这一秒,这一刻,这一瞬小面包还是安然无恙,但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却会觉得,这比以往的那些“未来”更具有可能性?更真实?更…………可怕? 可怕…… 好可怕…… 会死……死亡好可怕…… 怕死……下水道老鼠全都怕死…… 死……死……死……死……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任何对死后境界的描述都不能减少死亡的可怕……! 但………… (噗通……) 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噗通……) 会有吗? 这一瞬间,漆黑的瞳孔,被虚无与空洞所占据。 …… ………… ……………… 轰————————————!!! 外面,暴风雨依旧在肆虐。在这被天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黑暗夜色中,一座山崖猛然间炸了开来。 碎石飞散,山坡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两座峭壁中的住人也纷纷探出脑袋寻找爆炸的根源。很快,他们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碎石中弹出,沿着崖壁由百米高的悬崖坠下。 小面包……她的眼中依旧含着眼泪。她死死的抓着那个黑影,小身子由于恐惧而发出颤抖。抱着她的那个影子嘴角挂着一条血丝,在他的背上,一个深深的爪印已经翻开他的肌肉,暴露出他的肩胛骨。 高空坠落,不死也要损伤半条命。空洞的眼神当机立断,左手抱紧小面包,右手的暗灭立刻插入山壁。锋利的剑刃隔开山崖,在拉出一条可怕的裂缝的同时也终于减缓了下坠的速度。白痴抓着剑,踩在山壁上大口的呼出一口气…… 碰————! 死亡的威胁,却往往连让你呼吸一次的时间,都不给你。 “嚎——————!!!” 爆破的洞窟再次发出爆裂。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某种生物的长啸。下一个瞬间,碎石飞散,一头浑身漆黑的巨兽赫然从爆破的房间中飞了出来。 那是一头和雄鹿湖泊地下洞窟内那头巨兽差不多外貌的生物。它长的像蜥蜴,身上裹着厚厚的黑色鳞甲。但它的背脊上却又有着一对漆黑色的骨翼,拍打扑动。而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巨兽的外形酷似,不过大小却小得多。金色的眼眸几乎在冲出碎石烟灰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山壁上的白痴,立刻扑打着翅膀,张开满口如刀子一般的利牙,扑了过来。 “抓紧…………” 黑色的野兽扑来,小面包只看了它一眼,就被吓得再次把脸缩进白痴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白痴呼出一口气,脚踩着岩壁奋力向上一蹬,同时暗灭已被拔出,千钧之际,巨兽的利牙擦过岩壁,咬下一口岩石。 她想杀了我们………… 逃……绝对逃不掉……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 杀掉她! 001,公主诞辰 短暂的居高临下,暗灭剑柄处的血瞳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白痴将小面包往身后一挪,拉出布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简单绑住她之后,手中的魔剑已经开始凝聚成型,殇之剑,也已经瞄准了巨兽的背脊! “嚎————!!!” 雷声轰隆,暴雨肆虐。一条血柱腾空而起,坚硬的鳞甲在暗灭的锋利面前就犹如豆腐一般被轻易刺穿,六剑的第一剑,准确无误的插入对方的脊椎,直透心脏! 屡屡受创,这头可怕的会飞蜥蜴再次发出痛苦的嚎叫。它的翅膀拍打,带着背上的白痴直窜云霄。 飞行的速度很快,快的几乎让人窒息。原本柔弱的雨水此刻打在脸上也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白痴死死抓着深入巨兽心脏的暗灭,极力不让自己被甩下去。 他在等……等这个东西流血过多而死。 等这头可怕的怪物,想要杀掉自己和小面包的怪物永远的停止呼吸,才能换来自己的安全! “嚎!嚎嚎————!!!” 在灰烬城人民的惊讶瞩目中,那头怪物猛地扑向一座山崖,将背部狠狠的朝上撞去。这一撞,硬生生的撞坏几座洞窟,也让白痴口中的鲜血再次喷了出来。 “呜哇!呜哇!” 背后,是小面包传来的惊呼。那个小丫头显然受不了这种战斗所带来的“刺激”,呼喊声渐渐开始虚弱。白痴听着身后声音的弱小,握着暗灭的右手再次握紧。他咬了咬牙,拉着剑柄往下一拉,将这道口子再次扩大,喷出的血水几乎染红了他的那头黑发。 四周的雨水,变成了红色…… 整个天空,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但……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头怪物先是被割喉,如今又被刺穿心脏,在大失血的情况下,依然………… 不死???!!! “可恶的人类……我就不信……杀你还会费那么大的功夫!” 背脊被完全刨开的巨兽再次振翅飞上半空。就在白痴再次握紧暗灭,准备等它的速度再次放缓寻找机会的时候,这头怪物的身形突然开始缩小。 黑色的鳞甲,重新变成雪白的肌肤。可怕的利牙也再次变回粉红色的小巧嘴唇。浑身**的蜜梨回过头,望着那个还拿着剑插在她背部的男孩,金色的瞳孔与黑色的骨翼……依旧。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如果不死,绝对是我最大的祸患!” 白痴原以为这头巨兽的背部大致安全,毕竟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巨兽化时蜜梨的爪子能够够到背上的他。准备不足,当蜜梨再次化回人形时他没来得及反应,右脸上重重的中了一爪。 巨大的力量将白痴打飞,他那紧握暗灭的手也不由的松开。离开他的掌控,暗灭迅速缩成匕首形态,脱离蜜梨的背部。从那高空坠落之时,白痴赫然看到了一幕决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那些伤口……蜜梨身上的那些致命伤口,竟然全都在迅速回复!只不过两秒之间,这名少女的身体再次恢复成白洁无暇,没有任何的瑕疵。 “咕………………” 含着嘴角的鲜血,白痴那双空洞的双眼依旧紧盯着半空中的蜜梨。在那双空洞的眼神之后,却是无数幅图画出现在他的脑海之内。很快,一副图画就被他选中,身在半空自由落体的白痴立刻转移身体,摆出第二剑虫鸣的姿势,瞄准正下方一列魔导列车的车头…… “咻————” 虫鸣之声,划破雷鸣,黑刃绉转,暴风立起。借助剑压,只不过短暂的一个停顿就已经让白痴获得一线生机。虫鸣重化为殇,一剑…… 刺中魔导列车中的驱动导力石。 爆炸,随之产生。产生的气浪终于将白痴下坠的趋势阻止,平安落地。但代价也不低,白痴正面的肌肤几乎全部被烈焰焚烧,不过他背后的小面包却是没有被烈焰殃及。 “呼…………” 火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呼一吸之下渐渐变成黑色。这些黑色的火苗在暴雨中渐渐消失,浑身重伤的白痴捏着剑,抬起头…… 四周的士兵已经涌了过来,这些灰烬城的战士当然有理由来这里一看究竟。虚无的瞳孔在四周那些逐渐靠近的人身上迅速扫过,被烧焦的脸庞也渐渐恢复冷静,不再带有任何的感情。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以战争巫女之名,地上那个人类为即将毁灭世界的恶魔!所有黑龙勇士们听命!将这一大一小两头恶魔,杀掉!” 空中,突然传来蜜梨的一声暴喝!众人抬头,只见他们的公主此刻正如同神灵一般立于半空!那双黑色的翅膀缓缓拍动,四周的雨水仿佛得到命令一般,环绕在她的身上,形成一件若隐若现,半透明的水衣。 任务……失败了……? 面对那些犹豫片刻之后,终于蜂拥而来敌人,白痴的任务是不是就此失败?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这位真正的黑龙公主。他原以为自己识破了对方的计谋之后就能够顺利的利用,再一并杀掉,但自己的失策换来的却是如此的结果。 失败……等于死。 坎帕曾经说过,没有人会来帮助自己,如果任务失败,自己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是下水道的老鼠,迟早都会死……不是吗? “呜呜……呜呜…………” 但是…… 明明那么害怕…… “呜呀……呜呜呀……” 明明那么怕死…… 为什么我的心…… “咕呜……呜呜?” 依然会如此的…… 宁静? —————————————————————————— 雨水破开,漆黑的暴风中第一个冲向白痴的士兵突然间止步。下一刻,他的胸口立刻射出一条血箭。一条深深的剑伤也在他的胸口凭空出现,震慑全场。 “是你?!果然是你!!!” 超越人类肉眼速度的剑法立刻让四周的骑士们警觉起来。黑龙帝国绝对不乏高手,既然知道这个男孩的出剑速度如此之快,当然立刻警惕上前。在这些人中更是混有一些粹灵和臼骨等级的高手,此番阵仗和白天戴劳所进行的战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殇之剑,划破雨幕…… 刺啦! 但锐利的金属相交声却取代了往日的肌肉撕裂声。一名中年骑士硬是凭着手中的巨剑挡下了以往几乎可以瞬杀任何敌人的殇,一击之后,周边的骑士立刻扑上,数不清的剑刃仿佛立刻就要将白痴掩埋。 “咕……” 抽剑,再战。殇与虫鸣交相辉映。 暴雨依旧在下,狂风继续怒吼。位于中央的白痴面对着几乎整个灰烬城精锐尽出的敌人,绝对讨不了好去。而他的剑法在这数不清的敌人压制之下显然开始凌乱,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剑之外,竟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死在这把黑刃之下。 “嘿嘿,嘿嘿嘿……” 白痴左右难支,手臂上,大腿上已经增添了无数道伤口。他的双眼依旧空洞虚无,总算是凭借着那极快的剑法保住性命。但久守必失,可在这种时候,白痴的脑海内却再次传来暗灭的笑声。 “………………你,笑什么。” 一声虫鸣,魔剑终于及时挡住一名敌人刺向后背小面包的一剑。此时,一名抡着巨锤,身披重装铠甲的骑士充了上来,论起锤子就向他头顶轰来。 “碰————————!!!” 避无可避,白痴举起双臂硬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脚下的铁轨都给震碎,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雨水混合血水,也随着这一击震开。 “嘿嘿,我笑什么?我是笑你无技可施,软弱无能。除此之外,还能笑什么?” 双手拒锤,左右又有两名长枪兵挺着枪刺了过来。白痴立刻后退一步,险险避开枪头,再次拔出暗灭,回身拒敌。 “有笑我的功夫,不如告诉我该怎么做。” “哦?你终于开始求我了吗?嘿嘿嘿,你总算知道,我对你的重要性了?” 四名敌人分别从四个方向包围过来,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这突然而起的亮光殇之剑骤然发动,终于再次刺进一名敌人的侧腰。但这样做的代价绝对不低,他的肩膀就被一柄长剑滑过,拉出一条血丝。 “呜哇!呜哇!” 冰冷的剑锋几乎是擦着小面包的鼻子掠过。白痴的血混合着雨立刻溅到小面包身上。她原本就已经十分害怕,现在再突然看到白痴受伤,更是吓得哭了出来。小丫头连忙伸手捂着白痴肩头的伤口,眼泪泊泊,却什么都做不了。 “………………” “切,为了这个小丫头,你才肯来求我?” “………………” “算了。反正没多少区别。喂,其实你何必多此一举?我又没禁止你使用我的力量,你就再次发动第二狱不就行了?而且根据我的推测,你的身体应该已经彻底适应了第二狱的力量,再发动一次应该就能完全掌握了。” “………………” “好吧好吧!就算你不信我,那你应该信你自己吧?不用第二狱,用你原先已经掌握的第一狱怎么样?虽然对付这些高手来说第一狱未必代表无敌,但要保证你自己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痴一脚蹬开一名欺近的敌人,拉住魔导列车的残骸跳上车顶。借着这一跳,他终于暂时摆脱了敌人的围攻,立即撒开双腿朝车尾跑去。 002,游戏 轰隆一声,雷电交错。白痴抬起头,望着那位依旧悬浮半空,俯视着自己的黑龙公主。而她,也正在望着自己。 “没有杀掉她的方法,即使只是第一狱,我的体力终究无法永远撑下去。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这倒是。即使只是第一狱,你也会在杀这些虾兵蟹将的时候将力量用完,到时候还是得死。哈哈!看你这么狼狈,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点吧!其实即使你用了第二狱,恐怕你也杀不掉这个女人。不,哪怕是第三狱,第四狱,第五狱……甚至你穷究我所有的力量,你依旧不可能杀掉她!” 莫名的事实在脑海中回荡……也许,从那双已经空洞无神得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个少年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但他的脚步,却是在这一刻停住了。 “他停下了!上去!包围他!杀掉这两头恶魔!!!” (嘿,放弃了吗?看你放弃的模样还真是有趣啊。) 五名士兵分别从列车得前后包抄而来,列车得两边更是有无数敌人准备攀沿而上。这时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的白痴站住了脚步,他……是不是真的…… 放弃了? 暴雷,充斥着天空。 似乎这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即将诞生的结局而兴奋。 一头还未成型的恶魔帝主即将死去。 预示着这个纪元将不会再次承担上一纪元毁灭所遭受的阴影。 天…… 在庆祝着。 而飞舞在空中的黑龙公主……她的嘴角,露出一个最为甜蜜的笑容…… —————————————————————————————— 六剑—— 这是一套源自上一纪元的剑法。 根据当年洞窟中那位白衣女子的描述,一旦练成全部的六剑,即使是神恐怕也能屠杀。 六剑中的殇之剑为六剑之初,取意剑未全,而敌已亡。其速度与准确性可能单止一剑就能纵横整座悲伤大陆。 六剑之二,为虫鸣。虫鸣之声,不绝于耳。运用最为简单朴实的转身技巧,一分为二,二和为一,杀敌,扰敌,在以一敌二的战斗中无往不利,乃是这套剑法以少敌多的入门途径。 单凭这两剑,白痴在过去的四年中已经杀了不少人。单凭这两剑,能够和他交手还能活下来的,也只有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的校长坎帕。以及此刻位于天空的黑龙公主。 看起来……很强,不是吗? 但是…… “不管是殇也好,虫鸣也好,这两剑始终都是以单对单作为基础的剑法。六剑之中真正能够以一敌百,以少胜多,专门用来在战场上冲杀的‘第三剑’,你始终都没能学会呢!” 敌人迫近,神色木然的白痴依旧只能摆出虫鸣的起手式。看到这个动作,暗灭的笑声更加猖狂了。 “人类小子,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在过去的四年里你之所以能够在历次战斗中胜出,你的出其不意都占了很大的程度。论实力,在我看来,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班。现在,就让我来说说你现在的弱点吧。” “每次和你敌对时,你的敌人基本都不知道你的实力,而你却对他们知根知底。这是你的一胜。” “你擅长偷袭,专门瞄准敌人最大意的一刻,用最适合一剑解决敌人的殇之剑了断对手。这是你的二胜。” “善于躲藏,能够忍耐。不得不说你的耐力很好,许多对手都在你之前耐性耗尽,这是你的三胜。” “你目前的敌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你一对一,即使是你一对多的时候也是在黑暗中借助我给你的瞳孔来‘夜视’。这是你的四胜。” “最后,就是不管怎么样,你掌握的依旧是这套‘六剑剑法’。学得其中两剑的你,是你的五胜。” 白痴默默听着暗灭的长篇大论,面对敌人,手中的殇之剑再次递出。 “但是现在,你的这五胜却失去其中的四胜。除此之外,你还有五败。” “一败,你的敌人差不多已经知道你的实力,只会两剑而已。而你,却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几乎是毫无知觉。” “二败,现在的你被重重包围,根本就无法施展偷袭,也因此失去了你最擅长的杀法。” “三败,你的忍耐力快要接近极限。因为你身上多处受伤,刚才还大面积烧伤。而且,你还要分心保护身后那个小丫头,毫无耐性可言。” “四败,那位黑龙公主高高在上,你杀不掉她,而她却可以无数次地尝试杀你。” “五败,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败。那就是你的虫鸣最多以一敌二,即使以前你松开手铐脚链,还进入这种瞳孔放大地精神状态,将殇与虫鸣连起来施展连技,也最多只能杀伤三名敌人。而且杀伤之后,就会因为殇之剑的毫无保留呈现出很长一段时间的硬直。换句话说……” “你,无法同时对抗三人以上的敌人。” “你,败定了。” 大雨瓢泼,飞散的雨水因为虫鸣划过的轨迹而在空中拉出一条弧线。看到这条弧线,第一个进入暗灭攻击范围的骑士一惊,急忙抬剑抵挡。但他的抵挡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少年的脚步翻转,随着剑刃划破空中传来的一声鸣叫,死神的镰刀就已经出现在他防守的反方向,斩向他的喉咙。 但…… “小心!” 另一名骑士看的真切,立刻上来用剑挡下了虫鸣夺命的一剑。随着兵刃互交的一声巨响,白痴收回脚步,在一瞬间将虫鸣的收剑方式化为殇的起手式,转刺向第三名敌人。但是…… “小心!!!” 一刀,一盾。 两样武器极为迅速的出现在第三名敌人的身前,在第四名敌人防下这夺命一击之后,第五名敌人终究还是举着长刀,劈向身形已经完全暴露的白痴…… 刺—————— 鲜血,从白痴的胸前溅射。这条长长的伤口,似乎也注定了白痴的命运,终于还是到此为止了吗? …… ………… ……………… 脚步,再次退后。 鲜血,混合着雨水瓢泼。 伤重的少年退回包围网的中央,木然的表情依旧虚无空洞。 看到他即将伏诛,天空的加西亚德丝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而地上的那些敌人,也更加卖力的举着武器,扑了上去…… “呼………………………………” 悠长的呼吸,从少年的口中缓缓吐出…… 是不是错觉呢?为什么会觉得他身边……突然浮现出无数的黑色冰晶? 而此刻,他却是摆出一个和刚才完全不同的起手姿势,双膝略弯,将暗灭夹在腋下,左手无力的下垂? 但,没有关系。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孩已经离死不远了。只要再加把劲,就一定可以诛杀他……一定! “上!” 车顶上的五名骑士发一声吼,立刻一拥而上。眼看着,死,就要到来…… 轰————————!!! 突然,一团豪光从他们的包围圈中央暴射出来!随着毫光出现的,似乎还有一团失控的龙卷风! (什么?!第三剑……夏岚?!你什么时候练成了???!!!) 不,那不是龙卷,而是由无数的剑刃所组成的狂风暴!风暴中的剑刃失控似的向外扩散,那五名敌人一惊,急忙再次退开,但身上还是免不了挂彩,一时间显得狼狈万分。 “可恶……这小子……呜!” 两名骑士一时间胆战心惊,但还不等他们冷静下来,一个漆黑的影子就已经钻入他们怀中。虫鸣响起,但那两人并非弱者,危及时刻双双举起武器格挡,终于在最后关头避免了心脏被刺穿。但这一剑之后白痴终于找到机会,脱离了他们的包围网。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练成了呢,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半成品。” 白痴从车尾跳下,落在两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平民身旁。这两个平民看到从天而降的白痴立刻吓的叫了出来,白痴伸手拉住他们,往身后的追兵身上一退,转身逃跑。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半成品也够厉害的啊~~~!虽然我看不到你脑子里面的剑谱,但看你平时练的时候,这第三剑‘夏岚’的力量可是远比前面两剑大上许多倍啊。当然,复杂程度也多出许多倍。” “夏岚这一剑总共有666种出剑方式,每一剑都有其特定的站位和步法。而且,每一种出剑方式都有着能够立刻变换成另一种出剑方式的便利之处。根据理论,在一瞬间可以同时斩杀666名敌人,但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同时有六百多人在同一时间攻击你,所以仅需要在瞬间击出十几剑,就已经可以算是以一敌百了。” “不过,这么庞大的数据,光是看完你脑子里那些剑谱就要花掉很长时间吧?难怪了,你一直都没能完全练成。所谓的‘六剑剑法除了创始者和初代使用者之外,无人练成’的结论,大多也是在这第三剑上碰壁的吧?” “嘿嘿,有趣,有趣。真是遗憾,当初创始者和初代全都死了很多年了,不然我还真想来碰一下这个号称可以屠神灭魔的剑法呢~~!可惜,可惜啊——————!” 003,危机重重 “…………废话太多。” 白痴沿着山崖快速向上攀岩,凭借突然冒出来的夏岚未完式勉强可以从那些挡路的敌人身边绕过。但这一招始终都是未完成,剑刃失准,很多都是挥空,即使碰到敌人了也只能造成擦伤之类的小伤口,无法毙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自己已经和整个灰烬城为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再放自己离开。要活下去,始终都只有一个方法…… 完成任务,杀了她。 “锁链,借我用下。” “随你借~~!” 爬上半山腰,白痴猛地收回暗灭,右手朝着半空中的加西亚公主一甩。漆黑色的锁链贯穿长空,直接射向那位气定神闲的公主。 加西亚恐怕没有料到这一招,她那**的脚踝立刻被锁链缠住。在她的这一惊之下,白痴猛地拉动锁链,腾空而起。借着那急速收缩的漆黑之链,再次扑向他的猎物! 殇,出击。 再次贯穿蜜梨的胸口,喷出鲜红的血水。 但…… “唬……卑微的人类,竟然敢再次伤害我的身体!” 蜜梨身上的水之衣暴开,庞大的黑色巨兽形象再次出现。她长啸一声,双翅一振,再次带着白痴飞上半空! 始终杀不死她……怎么办。 越飞越高,身上伤口多多的白痴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加西亚飞到半空,突然一个翻身,黑色巨兽竟然在突然间再次变回少女形态。白痴原以为她会就这样带着自己穿破云层,所以刚才一直踩着她的肚子,准备爬上她的背部。可现在这一失策,自己的双脚抵在蜜梨的肚子上,双手还抓着暗灭的剑柄,无处发力,冷不丁,胸口再次中了一爪。 “咕呜………………” (切,你小子还真是有够结实。) 血丝从嘴角飞溢,但长久的负重生活早已让白痴的身体变得无比结实。不管怎么说,他也早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在蜜梨的一爪击中自己胸口之时,他立刻伸出左手拉住她的爪子,不让自己飞开。 “你……想干什么!卑微的人类,放开我!” 空洞而虚无的瞳孔中弥漫着黑暗,四周的雨水仿佛也在这一刹那化为冰晶。就在蜜梨娇声呵斥的那一刹那,白痴的右臂终于论起,握着的黑暗,也在这一刻…… 掠过她的脖子。 鲜血…… 再次喷洒。 蜜梨的头颅乘着那红色的喷泉,向下方落去。与此同时,这个女孩背后的翅膀也在同一时刻,停止了煽动…… …… ………… ……………… 结束了…… 白痴那虚无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黑暗。望着那渐渐坠落的头颅,看着底下那些骑士的惊呼,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会死的生物。这把剑说错了,只要把她的头砍下来,那即使是再厉害的生物也不可能还活着。 现在,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而自己的命,也绝对能够保住。只要踩着这个女人的尸体落地,再凭着暗灭的力量发挥第一狱,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从灰烬城逃出去。然后…… 小面包……就可以拿到火龙舌。 可以用来……治疗她的喉咙…… “刚才的那一瞬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甜美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回头。 看到的,竟然是脖子完好无损,甚至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的美丽少女。 她,甜蜜的笑着…… ———————————————————————————————— 这不可能…… “咕呜……………………!!!” 今晚,白痴碰到了太多的不可能。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渺小。 一个杀不死的敌人…… 一个即使是被断头,也依然杀不死的敌人! 面对这样的敌人,即使自己再强,再努力,再怎么出尽计谋也没有用,不是吗? 当死亡在这个敌人的身上压根就不存在的时候,迎接自己的,终于就只有终结! “拉我的手拉够了吗?” 少女的笑容温柔,美的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但白痴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他含着嘴角的血丝,眼巴巴的看着她抽出自己的手,踢了自己一脚。 万丈高空,白痴就这么朝下,坠落着。 风在耳边呼啸,转头,那些成线型的雨水现在竟然重新恢复圆形。白痴眼巴巴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天空,紧紧捏着的右拳,也终于在这一时刻,松开…… “呜哇!呜哇啊啊啊!哇哇哇!” 突然!身后的小面包再次害怕的叫了起来。她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抓着白痴的衣领。下坠中,白痴伸手摸了模她的头,那双原本闪过一抹绝望的眼睛再次恢复成冰冷与黑暗。 他还没死…… 只要没死,就要努力活着。 打定主意,白痴的右拳再次捏起。现在,刺杀黑龙公主的任务已经不可能完成。等到快要坠落地面之时,自己就要发动第一狱来承受下坠之力。然后,第一时间从这座城市逃离!在自己的体力用尽之前……第一狱,应该足够支撑了。 “死丫头,我是不会让你再次打开‘翅膀’的!” 刚刚想好注意的白痴突然眼前一黑!一名少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出现,让白痴心里的全盘计划立刻破产。而更可怕的是…… 一爪,撕开白痴绑着小面包的布条…… 一脚,将白痴远远的踹开…… 少女,化为黑色巨兽,拍动翅膀,张开巨口…… “啊!呜呜哇~~~!” “咔!” 将那个小女孩,完全吞进了嘴里。 …… ………… ……………… 滴…………………… 雨水,在白痴的脸上摔碎…… 整个世界,也因为这一滴水珠而陷入凝固。 悬浮在空中,雨水全都变成了珠子,反射着夜空中少的可怜的光泽。 但,几乎所有的雨水都在反衬着一个人……一双眼睛…… 他的手,伸着。 努力的伸向那边……伸向那头黑色巨兽的嘴。 原本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感情的他,脸上竟然出现一抹淡淡的扭曲。 疼痛……灼烧着。 但这股疼痛却不是来自身上的伤口。相反,却是来自身体的里面…… 他的里面,在撕裂,在疼痛…… 这是一种非常讨厌的感觉。 很痛……很痛…………很………………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 停滞的时间中,男孩的雨水却开始结晶。 那些黑色的六角形雪花开始蔓延。 右臂的锁链以绝对的速度缠绕,腾空而起的黑暗更是在他的身边盘旋! 锐利的尖锁刺入男孩的臂弯,再一次的刺入他的肩膀…… 人类的右手开始变化,出现的是一只黑色的恶魔之爪。 他的右眼…… 漆黑的右眼变成了和剑柄处的血瞳完全一摸一样的鲜红色。 可这种原本应该象征理性尚存的黑红双瞳中…… 此刻,却透露着让暴风雨都为止止息的疯狂。 “人类小子,我会给你力量。” “只要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不需要你付出代价,也不需要你作任何的努力。” “忘掉那没用的守护者之剑吧,你是不可能练成六剑,也绝对不需要去练的。” “你只需要向我祈求,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然后……” “我就会给你,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嚎——————————————————!!!” 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叫声从半空中传来,可怕的声音几乎将人的耳朵完全震聋。地上的人们纷纷捂住耳朵,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空气中的雨水也在这一刻全都化为冰雹,摧毁着这个世界。 004,天才无人能比 “怎么回事?” 飞行巨兽当然也听到了那个可怕的嚎叫,她回过头,可刚刚转头,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就是一只恶魔之爪。 “呜!” 巨大的身躯在这一刻犹如纸鸢,那只看起来小的只有她鼻子大小的爪子竟然硬生生压着她,将她往山崖上撞去。轰的一声,碎石飞散,第一次,巨兽竟然因为这样的一次冲撞而口吐鲜血。而她身后的山崖,也随之凹了进去。 “呜哇!塌……塌了!” 落下的巨石让那些闪避不及的平民和士兵相继被压,但这些死亡却与那只恶魔之爪的主人无关。那一黑一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决不是往日的平静,那种疯狂……让人战栗! “唬……你竟然!!!啊————————!” 竟然?竟然怎样? 不知道。只知道还不等巨兽说完,一把漆黑长剑就从这只恶魔之爪的掌心中贯穿而出,将她的头颅爆穿。也许这东西的确不会死,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痛。尤其是在此刻被这把剑贯穿之时,疼痛甚至让她失声尖叫起来。 “呼咕………………” 看起来似乎失去理智的少年一拉,锁链带动黑刃再次回归他的右手。下一刻,男孩握着这把剑在空中一个转身,直接插进了巨兽的肚腹。疼痛,再次让她失声叫了一次。 血瞳疯狂,黑刃嗜血。暗灭狂笑着催促白痴做着他正在做的事,把剑深深的刺进巨兽的腹部,随后一挥,拉开一条巨大的口子。可是,也许它的确是太兴奋了,兴奋的忽略了一件事…… 从那伤口中,飘出一片翠绿色的羽毛。这片羽毛不过在空中停留了一秒,就失去力气似的,消失不见。 “………………咕………………面包………………” 撕开裂缝,在那伤口之中白痴很快就找到了小面包。她身上的衣服因为胃酸而已经融化殆尽,但幸运的是她看起来还丝毫无损。这个小丫头一看到白痴那熟悉的脸庞出现,立刻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啊呜……” 之后,小丫头闭上了眼睛,终于昏了过去。 恶魔之爪伸出,抓住小丫头,再以极快的速度退出。漆黑的锁链在半空盘旋,抱着小面包的少年犹如陨石一般从天而降,落地时坚硬的岩石地面纷纷龟裂,那些似乎失控而四散的锁链更是将地上的士兵们通通迫开。 “呜……可恶……可恶…………!!!” 腹部受创,黑色巨兽终于再次恢复成蜜梨的样子。但她的双翅和金瞳依旧如故。她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尽全力的愈合,恶狠狠的瞪着地面上那个少年,大喝一声—— “给我……杀了他们!!!” “哦!!!” 刚才几乎将白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士兵们得到命令,再一次的举起武器,冲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白痴能够在完全催动第二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 是的,他没有疯。但谁能说现在的他比疯狂中的他更安全? 那些士兵如果还认为白痴依旧是刚才的白痴,那他们很快就会认识到这一点。而认识这一点并不难,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 生命。 “叽——————————!!!” 一声撕破天际的虫鸣声首先拉开这场血祭的序幕。血色瞳孔抬起,望着那潮水般涌来的人群立刻催动第二剑。现在的白痴,是不是还有着刚才那无法对抗3人以上的弱点呢?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连续五条血柱拔地而起,五个头颅飞上半空,承受黑暗冰雹的打击。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再次逼迫他……逼迫他怀中的面包。 血战在下方发动,眼看刚刚还弱的一塌糊涂的白痴突然间恶魔化,大肆屠戮着自己的士兵,蜜梨看在眼里,金色的瞳孔中再次出现愤怒。她肚子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为了避免自己的人民死伤太多,这个女孩还是决定亲手解决这头恶魔! “全都退开!!!” 巨兽再次现形,白痴踩在尸体之上,握着沾满鲜血的暗灭,抬头。那双刚才还被疯狂占据的双眼此刻却是渐渐的恢复往昔,重新变得冷淡。而他身边那些环绕的锁链也是全部收缩,缠绕在他的整条右臂上。剑柄处的血瞳,则瞪的更大,更兴奋了。 “杀死你之后,我一定要把风吹沙城血祭,用你们国家一千万人的性命,来祭奠今天被你所杀的子民!” 强大,有时候的确能够导致自信。 蜜梨也的确强大。尽管她的强大就在于杀不死。但既然暗灭都说过就连它也杀不掉她,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人无惧,则终有一天被毁灭。 有恐惧的人,可能就会为了躲避那个恐惧,毁灭一切…… 碰!!! 飞扑而下的巨兽冷不丁被白痴抬起的一脚踢中下颚,这一脚的力量奇大,她硬是被重新踢上半空。可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她的那双金瞳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双冷酷到极点的眼睛…… 黑红双瞳。 这双眼睛里已完全没了疯狂,被这双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似乎也都成了宁静的冰封世界。 “你……!!!” 利剑落下,这一次,痛楚来自背部。巨兽那只巨大的骨翼在这一剑之下被硬生生的斩落,失去翅膀,巨兽再也无法维持身形,急忙重新变成少女蜜梨,用仅存的翅膀控制身子,险险的落在一座山峰平台之上。 “呼……你……你!!!” 抬头,蜜梨赫然看到那个少年正抓着自己的翅膀,落在对面的峭壁顶端。那双眼睛冰冷而残酷,看着自己,就犹如看着一个随时都能碾杀的虫子一般。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母亲”之外,还有谁曾经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但是…… 那双眼睛……却带给她一种感觉。 原本除了“母亲”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带来的这种感觉,现在,从这双眼睛中出现了。 那是什么感觉? 是激动? 不对…… 是愤怒? 不对…… 是恐惧? ……………………………………???!!! “陛下…………” 一个轻微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嘴边漏了出来。 在她说出这个词之后,儿时听母亲所说的那些自以为只是玩笑的故事,立刻在她的脑海内想起。 “那把剑……?!难道……难道真的是…………哈雷路亚…………陛下…………???!!!” ———————————————————————————————— 峭壁之上,白痴默然的望着下面那些弯弓搭箭,用导力枪和长弓瞄准自己的人。他紧抱着怀中的小面包,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她,将昏迷沉睡的她重新绑在自己的身后。 接着,他的那双眼睛,就看着对面山崖下的蜜梨。 “告诉我,怎么杀掉她。” “嘿嘿……嘿嘿嘿嘿。”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怎么杀掉她。”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我可没有向你说谎哦,凭我这把烂剑,是真的没可能杀掉她的哦~~~!不过嘛……我却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能够给你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 黑红双瞳冷漠着,那双眼睛下面的嘴唇只动了一下—— “说。” “这小丫头是一种名叫‘帝路哈冈’的生物。这种生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嘛~~~,你就先不用管了吧。” “帝路哈冈是一种以‘存在’为媒介而存活的生命体。和雄鹿湖泊地下洞窟那头水蜥蜴一样,是属于同一等级的生物。不过嘛~~~这个小丫头似乎只是个幼仔,并不是‘帝路哈冈’本尊。所以,要消灭起来也并不复杂。” “别说废话,重点。” “哈哈哈哈哈!进入第二狱还能如此清醒,可见你真的已经完全掌握第二狱的要点了!好!仔细听好了!” “帝路哈冈以存在为生命。所以,只要她还‘存在’,那么就永远都不可能死去。这种存在可以是物质上的。就是说只要她的身体还剩下任何一部分,哪怕是一根头发,一片指甲,那么不管是怎么斩杀也好,她都会因为‘存在’而复原。” “不过,这只是小儿科。相比起另一种存在,简直不值一晒。而要消灭她,关键的也是消灭她的另一存在——” “意.识。” 黑色的雪花夹着暴风,在峡谷中肆虐。底下的士兵开始攀岩而上,挥舞着武器准备攻上来。白痴的脑海内,却始终徘徊着这把剑的笑声。似乎……有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即将发生。 “……………………” “喂喂,看你的态度,似乎很不爽啊?对我这么长篇大论的拖延时间很不喜欢,对吗?” “……………………” “哈哈哈哈!不过这也对,即使你现在已经完全熟练的掌握第二狱,但你不管怎么说也还太过年幼,体力方面也无法持续太长的时间。如果一直这样维持下去,等到体力用尽,你不是再次恢复成刚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就会在继续使用第二狱的力量之下失去理智。嗯嗯,对你来说,时间这东西始终都是宝贵的。” “……………………快说。意识……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别急!在我说之前,我要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 “告诉我,人类小子。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到底能够做到哪种程度?” 黑红双瞳盯着血瞳,在沉默片刻之后,冰冷的声音终于从他的嘴里吐出—— “全部。” “呵呵,你是说,只要能够保住你和这小丫头的命,你可以做任何事对不对?哪怕是把天上的星星也给摘下来?” 白痴伸手,轻轻摸了摸背后小丫头的头发。小面包的呼吸悠长,她趴在自己的背上呼呼沉睡。呼出的小小暖气偶尔扑到他的脖子上,带来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 “…………只要我能办到。” 血瞳中掠过一抹残忍的笑意,漆黑的冰雹在落至这个男孩身上之前就已经因为某种恐惧而弹开。怀着那抹冷笑,暗灭,终于将最关键的话……说了出来。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 “帝路哈冈,存在的代名词。在古语中,这个名字本身的意思就是‘存在’。不光是形体的存在,这种生物还寄宿在‘思考的存在’之中。” “我之所以说我杀不掉她,是因为我无法抹除寄宿在思考之中的存在。你看看这座城市,看看那些因为忠诚和安乐而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在他们的意识中,他们的公主是‘活着’的,是‘存在’的。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有一定数量的人认为那个丫头是‘活着’的,那她不管被你杀上多少次,都能够再一次的复活!” 这句话一出口,白痴原本蕴含冰冷的瞳孔就在这刹那间扩散开来…… 意识…… 在这座城市内……只要有人认为她还“活着”……那她……就不会死?! 黑红双瞳低下头,望着峡谷中如同银河般闪烁的无穷灯火,再望着两边山崖上数也数不尽的士兵和平民。再加上那些身处洞窟之中,难以计数的人类数量…… 意识……只要这些意识始终都认为蜜梨活着……她就……永远都不会死?! …… ………… ……………… 风,掠过。 杂乱的黑发在狂风的吹拂下,于这个冰雹之夜缓缓飘散。 漆黑与深红的瞳孔注视着脚下的人群,仔细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片刻……瞳孔中的扩张慢慢收缩。他的脸色再次恢复成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不,有些不同。尽管也和平时一样的目无表情,但这两只眼睛里面很明显,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刚才暗灭所说的那句话—— 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能做到任何事吗? ———————————————————————————————— 005,谁被神所眷顾? 深红的右瞳闭上…… 打开。 刹那间,白痴的眼前闪起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星点。这些红色的星点遍布整座灰烬城,不管是那些坐在下面的列车废墟旁瑟瑟发抖的平民,还是那些已经快要爬上来的强壮骑士,更何论那些还隐藏在洞窟内的人。每一个……都在这只右眼中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星点。 “把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和奄奄一息的老人全都计算进去的话,总数……25万7568人。” 白痴抬起头,默默的望着那些“红点”。此刻,他脑海中的暗灭却是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笑声! “来吧,你要杀那个丫头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只要你将25万7568人一个一个的都说服,说服他们不要再保有‘公主还活着’的意识,你就能够不动一刀一枪的干掉那个丫头!这是多么简单,多么有趣的事情?!怎么样?我这把笨剑偶尔也会出个好主意吧?说服这些无知的群众,这个办法多好!” 一声闷雷突然划破长空,苍白的闪电照射在白痴那漆黑的身影之上。 暗灭在笑着,面包在睡着。脚下的士兵在攀爬,山崖对面的蜜梨还捂着自己的右肩,一脸怨怼的看着自己。 …… ………… ……………… 对你来说,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宝贵? ………………第二,是我的生命。 呵呵,有趣。那么,第一是什么? ………………………… 那么,为了保住这第一与第二,即使是用其他的任何东西去交换,都是正确的,对吗? …… ………… ……………… 轰隆————————————! 又是一声巨雷炸响。那些爬上山峰的骑士还不等拔出剑来,眉心处就已经出现一条血痕,从这悬崖边坠落。漆黑的剑,在苍白的闪电中拉出红色的弧线,黑红双瞳的少年则是回过头,看着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耸立在自己身后的东西—— 魔导巨炮——燃烧亡灵。 (哈哈哈!去吧!死一个人,可能是谋杀。) 蜜梨捂着肩膀,粉色的嘴唇暗暗咬了一下。她艰难的坐起,刚好看到山崖上那个少年转身,冲向燃烧亡灵。 (但死25万人,就只是一个数字。) “不要……陛下,不要!!!” 刹那间,蜜梨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她顾不得肩膀的疼痛,硬是拍打着那残存的左翼飞上半空! 她害怕了……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恐惧的话,那现在的她就无疑是被最深沉的恐惧所包围。 飞在半空,她匆忙的朝自己的城市一瞥。这座城市虽然算不上有多么的富贵豪华,但却是她一手苦苦经营所创造出来的! 尽管自己只是利用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存在”的,但为了防止这种“存在”消失,她自问也是对脚下的平民善待! 她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些将她奉若神灵的人类。在这里,她不用再去管母亲的冷眼,姐姐们的侮辱,即使是为了这座城市自己曾经亲手杀了妹妹,但只要在这里,就可以不用管那些,完全的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存在下去! 看啊……他们看着自己…… 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如果说……如果说……………………!!! “陛下……陛下——————————!!!” 蜜梨撕心裂肺的呼叫了起来,她张开翅膀,奋不顾身的扑向那座燃烧亡灵平台!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恐惧的泪水,肩膀上的鲜血也在雨水中挥洒。可让她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再一次的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之时…… “你虽然没有导力,但要驱动这么一尊大炮,第二狱的力量,绰绰有余。” 这一刻,少年的手已经抓住了操纵杆。燃烧亡灵的炮口也已经下垂,在白痴右眼那红色的世界中,对准了那些红星最多的一个山坳。那些接线也纷纷附着在他的右臂之上,导力炮的炮口,也开始旋转…… “不!陛下!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我愿意做您的侍姬,愿意一辈子服侍您,照顾您的衣食起居!咳咳……只要是您要我……不,要小妾做的事,小妾一定不会违抗您!陛下!咳咳……不要!这些人类是无辜的……小妾愿意协同整座黑龙帝国一起归顺于您!陛下……哈雷路亚陛下…………………………!!!!!!” 撕心裂肺的声音,有传到白痴的心里吗? 不知道…… 只知道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没有声响,没有喧嚣。 雨水也停顿了,冰雹也止息了。 洞窟中看着孩子微笑睡脸的母亲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坐在教堂顶端浓情蜜意的情侣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老人们借着火炉,躺在摇椅上看着书。看着看着睡着了,孙子过来替他盖上毛毯…… 廉价的路边摊内,通宵达旦工作一天的人们正在这里愉快的喝着啤酒。他们口里将自己的老板骂了个遍,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老板也坐了进来,趁着酒兴,和他们一起喝着,唱着…… 第三纪元1184年8月…… 现在,是夏天。 是一个有着热气腾腾的白天,和凉爽夜晚的夏天。 现在,更是凌晨3点。 这个时间是大多数人在睡梦中畅游的时间,也是黎明快要到来的前一个钟点。 天空的云层渐渐散开了,雨停了,风止了,冰雹消失了,露出云层上方的星辰与明月。 一个光明在这个时候诞生了。 驱散了黑暗,赶走了不安。 燃烧亡灵平台上的光芒,将这个黎明前的黑暗撕破,赶走了天空那依旧像要落下水滴的黑云,它照亮了这座城市,将这个世界最为美丽的“光明”,送给了双眼布满泪痕与绝望的蜜梨,送给了这座…… 灰烬之城。 ———————————————————————————————— 006,照片……无效? 三百公里外,铁轨旁。 列车在戴劳的要求下停下,众人下车,在荒野上**不安了半个夜晚之后,终于纷纷进入梦乡。 星璃没有睡…… 她从列车上走下,惴惴不安的望着灰烬城的方向。她看起来显得相当不安,抱着双手,不断的在草地上徘徊着。她的眉头始终深锁,似乎有什么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 是的,她在困惑。 虽然之前自己曾经做出过一番推断,而她也深信,自己的推断并没有错。可在内心的深处,她却隐隐觉得自己好象漏掉了什么似的。 漏掉了什么呢? 大雨,浇在她的头发上,湿透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湿透的衬衣附着在她的肌肤之上,让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 但,她却依旧在思考……因为她始终觉得只要自己有一步想错,就可能导致一个十分严重的后果。 想着……想着……拼命想着……………… 突然! 一个灵光从她的脑海内一闪而过,星璃宛如被点醒了似的猛地抬起头!可就是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 “————?!” 远处的灰烬城中忽然传来一道光芒。尽管这道光芒在星璃这里看似乎很微弱,但那道光芒却是将整座灰烬城的上方都照亮了。而等了几秒之后…… 噗。 一个轻响,掠过她耳边的发丝,飞向身后那一望无际的荒野…… “晚了……” 噗通一声,星璃跪了下来。她的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个小小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光芒依旧在闪烁,似乎是想将永远的光明,全部送给那座峡谷之城。 哗啦——哗啦—— 雨,落在身上,渗透肌肤,冰冷…… 星璃仿佛虚脱一般瘫在地上,金色的眼睛变得稍许空洞。 这时…… 一张防雨斗篷,却披在了她的身上。 “?…………!” 星璃转头,只见雨夜之中,三个身着斗篷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给她披上披风的正是那位领头的人物。透过雨水,星璃眯着眼睛朝那个领头人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她神色大变,急急忙忙的退开几步再次朝着这个人跪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吵?” 不知什么时候,黑夜中的列车周围却多出了无数披着黑色斗篷的铁骑。被马蹄声吵醒的众人打着灯,以戴劳为首走出列车。看到星璃跪在一个身披斗篷,似乎有些年级的老者面前之时他们还有些疑惑。可当这些人全都看清那件斗篷之下的老者到底是谁的时候…… “!!!” 雄鹿外交团的众人,无论是十人团队还是奴仆,无论是外交官还是侍女,全都清一色的,跪了下来…… —————————————————————————— 滴…… 水滴,滴落。 啪的一声,在一朵野草上砸出水花。 有人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野草是生命力最强的生物。那么今天,它们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黎明来了…… 黑暗终于开始慢慢的退散。 在两个小时前曾经被称作为灰烬城的地方,现在却十分的安静。 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 没有一只鸟的欢叫,也没有一只狗的鸣吠。 安静…… 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心情宁静,仿佛是身处没有一个人的旷野,能让人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为永恒的时刻。 是的,永恒…… 啪…… 啪………… 啪……………… 崩碎倒塌的岩石上,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在这个已经变得如此安宁的城市里,这个脚步声就显得如此珍贵。 脚步声缓缓传来,看起来它的主人显得很宁静,一点都不焦躁。在那渐渐明亮起来的世界中,一个背上背着孩子,右手握着一把黑色长剑,双眼一红一黑的少年,正缓缓的,从那边走来。 啪…… 啪………… 啪……………… 白色的布鞋着地,小小的石子滚落,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在这片安静的世界中,显得震耳欲聋。这个男孩的双脚略微有些打颤,右眼中的红色也是忽明忽暗,他的呼吸喘息着,明显已经十分的疲劳。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在这里走着……自从燃烧亡灵因为承受不住第二狱的力量而爆炸之后,他就不得不这样走着,来完成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哗! 突然,一只手从脚旁的废墟中伸了出来。趁着白痴精疲力竭的时候,这只手猛地抓住他的左脚。被掩埋在碎石下的那个人极为勉强的抬起头,从废墟中露出一只眼睛,看到了白痴的左半张脸。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白痴低下头,左边的黑色瞳孔注视着那张从碎石中向自己投以无限期待与希望的眼睛。看到白痴和自己对视,废墟下的人更加激动。他相信,很快,自己就能被救出来了! “救……我……!救救……” 嚓。 黑色的长剑,插入手臂之后的石堆。 最后的那个“我”字没有说出来,反而,却是一些喉咙的哽咽开始传递。 那只手发出了抽搐,它张开,白痴也趁着这个机会挪出自己的左脚。在自由后的下一刻,黑色的剑刃就从废墟中抽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红色的血线,在空中一闪而逝。那只手,也在抽搐了片刻之后,完全松软了下来…… 25万7568人。 现在,这座废墟之城中唯一还亮着的红点,只剩下50个。 但,这并不足够。 只要有意识,只要还有人认为“黑龙公主,战争巫女,加西亚德丝,蜜梨”还活着,那自己的命,就仍然不能算是自己的。 所以,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将这剩余的50个红点,全部亲手抹除。来一劳永逸的保住自己,和小面包的性命。 “嗯,看起来,差不多了。” 血瞳睁开,看了看呼吸有些急促的白痴。借助白痴的右眼,它也看清了这座城市内还有的红点数量。 “还有50个。但其中的大多数都是被埋在地底,或者就是在两座山崖的废墟之中。只要不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消失。…………哦?这倒是有趣。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能够一次性集中23个红点?看起来,命倒是挺硬的。” 白痴当然知道暗灭说的地方是哪里。脚边,横着一块只剩下“儿院”两个字的招牌,建筑本体现在被山上落下的岩石给砸了个稀巴烂。不过透过那些岩石,依然可以看到有23个红点聚拢在一起。 白痴走了过去,经过一番观察才发现,那23个红点所处的地方大概是一个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建筑结构比较牢固。在地下室的正上方横着一些倒塌的木梁,但也实在算是幸运,这些木梁互相支撑,形成了一个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屋顶”,所以才能承受那些倒塌的墙壁和岩石。 不仅如此,那些互相交错的横木并没有将地下室与外界隔绝。那繁多的空洞为下面的人提供了保持呼吸畅通的空气,使他们不像其他那些红点一样,渐渐窒息。 但再仔细看看白痴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些木梁中有一根“大支柱”般的存在,现在正以一种倾斜的方式顶着这些屋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奇妙,这23个人能够幸运到如此地步? 此时,阳光终于升起,渐渐透进这座寂静无声的峡谷。白痴借着阳光,小心的扫去一些灰尘。终于,他透过这个小小的孔洞,看清了其中的状况。 “大支柱”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骑士浑身是血,用自己的背作为支撑顶着。而在他的面前,则睡着22个大约5,6岁左右的孩子。 阳光漏下,清晨的光芒让这间地下室终于出现了一线曙光。也正是在这时,白痴的右眼终于从红色褪为黑色,右臂的锁链与恶魔之爪也完全恢复正常。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疲倦的差点一头倒在地上。 “呼……” 背后的小面包,醒了。她看到白痴这幅遥遥欲坠的模样,连忙伸手拉住他的头发。白痴感受到脑后的小手,立刻伸脚撑住,没有倒下。 “时间到。不过算了,也没差。” 暗灭冷哼一声,缩回匕首,卷入白痴的右臂锁链之中。就在这时,他听到地下室内传来一些声响,立刻抖擞精神,重新回到那个缝隙中窥探着。 “呼……醒了吗?其实你们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那个撑着“大支柱”的年轻骑士裂开嘴,笑了一下。仔细看,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名叫盖亚坎的年轻骑士。此刻,他的额头上流下一条血水,但他的笑容却是充满了欢乐与安慰。 地下室中的孩子接二连三的醒了,一些孩子看到四周的场景不由得大声哭了起来,另一些更是开始喊着要老师。盖亚也不恼,他只是一味的笑着,说着一些安慰的话来哄他们。努力了一会之后,这些孩子终于一个一个的安静了下来。 007,如履薄冰 “呜……叔叔……叔叔……疼不疼?” 一个小女孩含着眼泪,摸出一块手帕怯生生的走到盖亚身旁。她踩着一块石头,用手帕去抹盖亚脸上的血水。接着,她就看到了盖亚那双压着大支柱后面石块的手,手指甲已经崩裂。 “呵呵,不疼……叔叔可是骑士,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小公主的骑士啊……所以一点都不疼的,不用担心……” 一说话,血沫就从他的嘴角溢出。但他,依旧只是笑着。 “喂喂喂,那边的那个,你是男孩子吧?男孩子哭什么哭?现在可是轮到你们保护小公主的时候了,全都不准哭!…………呵呵……咳咳咳……呵……还有那边的,不准刨土,给我坐下来。不然,等会儿我打你的屁股……呵呵……咳……” 孩子们听到他说的话,全都聚集在大支柱前坐了下来。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想哭,但看到盖亚那副满脸是血的样子,始终还是不敢哭出来。 “叔叔……我们……呜呜……我们要……怎么帮你啊?你看起来……还是……呜呜……好痛的样子……” 另一个小女孩抽泣着,呜咽了两声。 “呵……帮我啊……对,救人怎么能够不求回报?呵呵……好,我要你们帮我一件事。我看看……嗯,这里一共有10个女孩子,这样吧。等你们这次获救之后,等到你们十六岁生日那天,全都嫁给我怎么样?呵呵……咳……” 一口血水,顺着他的呼吸从嘴边溢出。 “这个条件……看起来不错。小公主们,你们十年以后全都会是大美人的,想我盖亚坎竟然能够一夫十妻,那还真是让人激动啊……现在,我不允许你们回绝,你们必须答应我。答不答应?” 看到盖亚那副样子,那些小女孩红着眼睛,接二连三的点了点头。 “呵……答应……就好。现在,你们答应十六岁时嫁给我了,所以现在你们一个都不准出事。喂……那边的男孩子们,你们就是我的证人……免得我这些大小老婆们将来反悔,所以……你们也一个都不准出事,都要给我活下去!” “而我…………呵呵呵…………” 年轻骑士胸前的呼吸急促,他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依旧。 “如果我在这里死了,那岂不是亏大了?所以……我们全都要活下去……全部…………!” ———————————————————————— “可笑,竟然还在这里嚷嚷着活下去?真是世界上最无聊的笑话。” 白痴抬起头,轻轻抚摸着身后的小面包。此时,清晨的阳光终于塞满了峡谷,让这座宁静的城市散发出阵阵金黄。 “人类小子,休息够了吗?休息够了,就动手吧。” 白痴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右手的暗灭再次出鞘。他不需要跳下去将这些幸存者斩杀,只要用锐利的剑刃切开一条架在上方的木梁,失去平衡的石块与断墙自然会塌下去,将里面的幸存者全数掩埋。 黑色的双瞳,蕴含着能将晨曦冻结的冰冷。 握着剑,白痴的脚步,终于走向那根木梁…… “呜~~~” 脚步,还差一步…… 在这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抵达木梁上方之际,一只小手,拉住了那头漆黑的乱发。 …… ………… ……………… “呜呜……呜呜呜……” 白痴转过头,只见小面包一脸带着些哭泣的样子看着自己。那双翠绿色的瞳孔内闪烁着纯净的光芒,看到白痴回头之际,小丫头立刻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一副有些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似的感觉…… 她……会失去什么? 白痴还在这里,她绝对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不是吗? “………………” “喂,人类小子,你怎么停手了?快点下手啊!” 白痴想了想后,松开布条,将小面包放在地上。在摸了摸她的头发之后,白痴再次捏着暗灭,走向木梁。 “呜哇!” 可冷不丁的,白痴的右脚再一次的被一双小手给抱住。低头,只见那丫头正抬着头,一脸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渐渐的,渐渐的…… 她,哭了。 “……………………” 再一次的停顿,让剑柄处的血瞳终于瞪得老大。这只眼睛直视小面包,散发出凶狠的光芒。和暗灭一对视,弱弱的小面包立刻被吓住了,她哭丧着脸,双手不情愿的松开。等到她的双手完全松开白痴大腿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嗯?有人?!喂!上面有人吗?快来救人!这里有孩子!有22个孩子!!!” 盖亚的声音从地下室内传了上来,但白痴却只是看着小面包,再看着手中的魔剑。小面包站在距离白痴两步远的地方,用那双黑乎乎的小手十分伤心的揉着眼睛。泪水啪嗒啪嗒的从她的脸颊滚落。 夏日的晨风吹来,却让她的小身子在颤抖…… 是因为冷吗? 还是因为……………… 白痴站在原地,废墟下方的求救声让他充耳不闻。但他却只是这样站着,右手握着暗灭,双眼却看着那边抽泣的小面包。这样的场景看在暗灭眼里,终于让它忍不住了。 “人类小子,你到底在干吗?你忘了吗?!只要还有人有那个丫头还活着的意识,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你忘了她曾经是如何想要杀掉你了吗?…………你忘记她曾经三番五次的想要杀掉小面包吗?!” 漆黑的双瞳,依旧沉浸着…… 他当然不会忘,也不可能忘。那种杀不死的敌人正是最为恐怖的存在。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将整座灰烬城25万多条生命一个不留,全部抹杀。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可是………… “呜……呜呜呜呜……呜哇……!呜哇!呜呜呜……” 为什么,她又会哭的如此伤心呢? 看到白痴依旧没有动,暗灭再次瞪了那边的小面包一眼,说道:“人类小子,我告诉你。你是一个理性的集合体,你知道自己最应该做什么,最不应该做什么。这个小丫头懂什么?一味的仁慈只能是惹祸上身!说白了,她压根就不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简单点说,就是妇人之仁!” “…………………………” “她不过就是在哭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你要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你最应该做的!先杀了他们,等回去之后再好好的哄哄她,逗她开心不就完了?小孩子,很好哄的。我和你打赌,一根棒棒糖就能让她眉开眼笑!” “…………………………” “来吧,人类小子,作出决定!不要让一时的仁慈,给你留下莫大的隐患!” 小面包,在那里哭着。 她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两只脏脏的小手依旧在抹着眼泪。 冰冷的瞳孔看着她,长久的注视。但很快,这双眼睛的主人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转身,提着剑,走到地下室的上方。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 剑,插入木梁之下,猛地掀起。 “选择的!!!………………什么?!” 巨大的横木与石块被拨往两旁,地下室那原本狭小的天空豁然开朗。没有了那些横木,盖亚终于不用再撑着大支柱。再加上终于获救的心情让他完全的放松,倒了下来,昏迷过去。 “呼………………人类小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痴没有理会地下室内传来的孩童欢呼声。他转过身,暗灭被他缩回手臂。金色的阳光照在小面包的头发上,粉色与金色交相辉映。看到白痴向自己走了过来,小丫头终于破涕为笑,抹着泪水扑了上去。 “啊呜~~~!啊呜~~~~!呼呼呼~~~~~” 白痴抱住了她,黑瞳内的冰峰终于不再那么的凄冷。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伸手,抹着小丫头脸上的泪痕。 “呼……人类小子……你……你……!!!” “你说过,要我用理性判断。” “没错!我的确说过!可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摸着小丫头的头发,白痴捏了捏右拳,随后松开—— “之前,你曾经告诉我,蜜梨还是个幼崽,所以只要‘一定区域内’有‘一定数量’的人认为她还活着,她就不会死。” “…………咕呜!” 白痴转过头,望着右臂锁链中的血瞳,冷冷道:“现在,25万人死的只剩下48人。以一定区域内的一定数量的人来说,应该远低于标准数量了。” “切!” “所以,蜜梨已经死亡。我和面包……安全了。” 察觉到说错话的暗灭一时间不再声响,它默默的看着白痴拉着小面包的手,两个人踩着废墟朝灰烬城外走去。但也许是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吧,没能完成“0”的神话,让他开始一路上骂骂咧咧起来—— “切,人类小子,你这个混蛋,讨人厌的家伙!” “小丫头哭两下你就放弃原则,你这个优柔寡断,懦弱,东摇西摆的废柴!” “意志不坚定,毫无主见,看见谁就想对谁好,温柔温柔再温柔,你以为温柔很讨女人喜欢吗?你想创造后宫吗?!” “人渣,你真的是个人渣,不负责任,毫无担当的人渣,诚然的人渣!对,人渣诚,你个渣诚!” “喂!你听到我骂你了吗?你个渣诚,喂!喂!!!” 灰烬之外,朝阳升起。映照着这块已经陷入完全沉默的城市,倒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步,一步的走着…… ———————————————————————————— 008,金龟婿 安静的气氛,没有人烟的气氛。 虽然在某些时候来说,安静,代表肃杀。但对如今这座“城市”来说,安静,却代表了安全…… 是吗? “…………?……!!!” 一个东西,在那边的碎石堆上蠕动。 白痴看的真切,视线刚刚触及到那个蠕动的东西,原本已经稍稍安静下来的眼神再次被冰层覆盖!暗灭瞬间出手,握着匕首,他甚至立刻松开小面包的手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高举的漆黑长剑,就已经刹那间落下…… 噗哧! 红色的血水,从咽喉中喷出。伴随着血液流淌的,还有一些“咯……咯……”的声响。苍白的肌肤被鲜红再次染红,娇弱的双手无力的握着插进她咽喉的剑刃,慌乱而恐惧的金色瞳孔抬起,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孩…… “呵,渣诚,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愚蠢了吧。” 暗灭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畅快。那只血瞳直视自己剑下的那个身躯,毫无怜悯。 “啊……咔……!” 蜜梨,躺在岩石上。 浑身**的她,身上只能看到数也数不尽的灼烧伤口。 她那断裂的右翼依旧没有恢复,左翼也是破破烂烂,残缺不齐。 她的眼中除了恐惧,就还是恐惧。那双手时而抓着刺入自己喉咙的剑刃,时而抓向俯视自己的白痴,似乎,是想要说着什么。 “看明白了吗?没错,刚才我的确说过,一定区域内一定数量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你放过的人数似乎还远远不够啊?这是你的愚蠢所造成的,如果刚才你把那23个人一并宰了的话,可能现在你根本就不会再看到这头小母蜥蜴。” 白痴沉默着,双手握剑,眼神冰冷。这时,小面包也跑了过来,但她没有接近,而是躲在一块岩石之后,秉着呼吸,看着眼前的场面。 “……………………” “呵呵呵,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人类小子。说句老实话,你压根就不可能永远这样用剑插着她的喉咙。帝路哈冈的体力和人类的体力模式可是完全不同的。再这样下去,这头小母蜥蜴迟早有一天会再次恢复。而你,也会在那一刻,被完全宰掉。” 白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握着剑的手,捏的更紧了。 而看到白痴那逐渐握紧的双手,蜜梨的金色瞳孔中,也露出最为深沉的恐惧,与绝望…… “对,就是这样,没错!来,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趁她还没有恢复之前,立刻折回去,把那23人全部斩杀。为了提高你的自信心,我就免费大奉送一个秘诀!就是只要你把那23人全杀了,我向你保证!这丫头绝对活不成!” 冰冷的气息,浸透了朝早的晨雾。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逐渐冻结,一些漆黑色的冰粒,也缓缓浮现在男孩的四周…… “呜………………” 岩石背后的小面包吸着手指,有些害怕的看着。也正是这时,那边的白痴却突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正是在这一眼之后,四周的黑色冰粒,也慢慢的消减下去…… “喂,你干什么?” “……………………” “人类小子,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真的那么耳根子软,被那小丫头劝两声就罢手了?这可不像是你啊喂!喂!” “……………………” “人类小子,你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吗?那好,我现在不妨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在刚刚渡过的6个小时里,你曾经有7次差点死在这头母蜥蜴的手上!另外,这丫头还有3次对你爱不释手的那个小丫头下手,其中一次还真的差点杀了她!” “你被围攻的次数多于16次,被迫正面迎敌的次数多于58次!而且在过去的三个月里,这头蜥蜴曾经5次给你布下陷阱,其中还有两次成功了!上面这些数据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啊???!!!” “……………………” “在我和你碰面到现在的4年里,你之前遇到的危险次数加起来还没有这一次的多!你是个明白人,应该清楚放过这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且她还拥有‘存在’的特质,这一次你可以凭借她制造出来的燃烧亡灵击败她一次,但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你放过她,下次见面,她就能保证杀掉你!这些,你难道都不考虑了吗——?!” “……………………” 考虑…… 不可能不考虑。 生命的价值远远高于其他任何东西。对白痴来说,自己这条命,就是人生中第二宝贵的东西,是何等的贵重! 放任威胁,放任敌人……这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是绝对错误的选择。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白痴过去的生活经历早已经让他领悟透彻。 是的…… (看了一眼身后的面包) 自己的命,是第二重要的东西…… 吱———————— 剑,缓缓拔出。血水也随着剑的拔出而流溢。剑刃刚一离喉,蜜梨就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她缩着身子,残破的左翼颤抖着覆盖住自己的身体,本能驱使她,用这种完全无效的方式,来让自己获得些许的保护,些许的安全感。 白痴看着她,目光冰冷。直到她的咳嗽稍许减缓之后,才用剑指着她,冷冷道—— “滚。没有第二次。” 蜜梨的声带被撕裂,沉痛的伤势早已让她无法迅速恢复。她咳嗽着,翅膀依旧在颤抖。望着白痴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恐惧,但也正是恐惧,让她的脚步发抖,完全站不起来。 “………………呵,有趣。” 这时,原本还在谋划斩尽杀绝的暗灭,却是突然冷笑一声。血色瞳孔睁开,望着白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喂,把我靠近这丫头。” 白痴沉默了片刻,抬起剑,将剑刃抵在蜜梨的眉心。早已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蜜梨一见白痴这个动作,再次被吓得向后缩去,嘴里不停地发出“咔……啊……啊……”的呻吟。 但,暗灭的剑刃,还是触碰到了她的眉心,接着…… “(未知语)嘿嘿,丫头,真是难为你能够认出我来。对于我新选的这任宿主,你觉得怎么样?” “啊……咔……啊……!!!” 蜜梨张着嘴,颤抖,已经成了如今的她唯一还能作出的反应。 “(未知语)只可惜,他这次似乎没有想要杀你。我怎么劝也没办法。不过算了!这次放了你,你下次一定会来反击,到时候他会像他说的那样,绝不会再放过你第二次机会。怎么样?你多一次可以来行刺的机会了哟~~~是不是很高兴?哈哈哈哈!” “啊……啊……!啊…………!!!” “(未知语)哈哈哈哈……哼,我这次放过你,你如果够胆子,就回去找你母亲,让她来给你报仇。上一次的大战最后关键时刻,还真是多亏你母亲临终倒戈,让我在熔魂火山的熔岩底洗三温暖一直洗了近千年。这份‘恩情’,我还没有好好的报答你那位母亲呢!当然,前提是你够这个胆子!为谋皇位,亲手杀了自己‘亲妹妹’的一国公主,加西亚德丝。” 血瞳瞬间睁大,那可怕的颜色让蜜梨再次缩了起来,宛如初生的婴儿被孤单的扔在荒郊野外,面对饥饿的豺狼一般的无力。 说完,暗灭即刻缩回匕首形态,重回白痴右臂的锁链之内。 “……………………你,说了什么。” “啊~~~!聊聊家常而已。就是问一下她家人是否安好,是否健康~~~!没事,我们走吧,这小丫头不会再构成威胁了!” “……………………” 白痴没有深究。因为他知道,这把剑如果想说,就是你不问,它也一定会说。可如果它不想说,那不管怎样它都不会说。现在既然有了它的保证,那姑且……算是可以信任的吧。 再次瞥了缩在角落,用半片残翼紧张的遮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发抖的蜜梨,白痴终于转身,拉起小面包的手。而小面包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气,再次上前拉住白痴,笑着,蹦蹦跳跳的,朝出口走去…… …… ………… ……………… 三小时后,寂静的峡谷内,再也没有了声响。 缩了三个小时的蜜梨终于缓缓站了起来,捂着咽喉的伤口,环顾四周。 死寂…… 一片死寂。 望着眼前的废墟,她忍不住,再次颤抖了一下。 这个女孩回头,朝白痴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朝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她迈开脚步,想要朝那个反方向前去…… “…………!” 脚步,在这刹那间停止。 女孩的脸上浮现的,却又是另一种恐惧。 面对那不知在何处的“某个地方”,她竟然忍不住拉过半片翅膀,紧紧的撰在手里,胆战心惊。 她……退后了一步。 之后,她望向白痴离去的方向,可在又一次目睹眼前这片废墟之后,绝望的眼神,充斥着她那双金色的瞳孔…… —————————————————————————————— 009,没人要的鬼女王 黎明—— 清晨—— 上午—— 已经名副其实的灰烬城外,陆陆续续走来一支部队,簇拥着一辆缓缓行驶的魔导列车。在抵达那被压得粉身碎骨的铁轨之前,列车停下。紧随其后的骑兵们也在同一时刻停下坐下的坐骑,显得井然有序。 每一名骑兵的身上,都遮掩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则是一双双久经战场的战士才有的锐利眼神。可即使是这些自认为已经见识过太多战场与杀戮的战士,在看到眼前这座死寂的城市之后,也是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嗞———— 列车门,打开。 披着斗篷的老者在身后两名年轻人的陪同下,大步的走了下来。他位于所有人的前方,举目眺望着那座城市,良久良久,沉默不语。 雄鹿外交团的人也渐渐下来了。菲尔特更是和几个力大的同伴,搬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的尸体走了下来,放在一块艾尔霍德铺好的白布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统统退后,垂着双手,不敢说话。 “………………加西亚德丝公主,是你杀的?” 斗篷下的老者缓缓开口。闻言,戴劳颤颤巍巍的走了上去,以骑士礼跪下。他的嘴唇颤抖了好久,才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是”字。 老者沉默……就在戴劳以为自己快要大祸临头的时候,这位老人却是点了点头,转过身,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干得很好,我的孩子。古德塞家族以你为荣。” “是……是!” 突然而来的称赞尽管让戴劳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极为激动的应声!要知道,能够得到这位大人物的称赞,那可是比完成级任务还要难得的啊! 可是,这位老者也只是称赞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去理会戴劳。他招了招手,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分别走了上来,在他身前跪下。 “父亲。” “带领全部人马,尝试救人。” “是!” 两个年轻人同时应了一声,接下来他们各自招呼,那些骑在马上的战士们立刻下马,带着早已准备好的钩绳跟着那两名年轻人涌入死寂的城市。这些工具原本是他们用来为战斗而准备的,恐怕谁也没想到,出征后的第一战却不是“杀敌”,而是“救敌”吧。 …… ………… ……………… 日头,正午。 灰烬城外,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帐篷。那位王者就坐在里面,帐篷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座粘土模型,外貌,显示的是灰烬城的地形。 两条峡谷上插着许多的旗帜,有标识着弓兵岗哨的,还有记录士兵巡逻路线的。在模型的一旁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图册,上面记载着许许多多的人名,详细写着这些黑龙帝国的将军与战士各有什么过人之处,应该小心哪些地方,他们的优点有什么需要避开,缺点有什么可以利用。 在名册的旁边,还有一块羊皮卷。上面详细写着灰烬城的人口数据,青壮年的人口比例,农田产量,去年的粮食丰收程度等等数据,几乎所有的一切,应有尽有。 看着这些详细的资料,老者的目光却是暗淡。他走到帐篷前掀开布门,朝那座城市再次望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回到桌子旁。接下来,他不再看一眼,随手就将那座建造的惟妙惟肖的粘土模型用手掌拍碎,再将那些资料与数据一并丢入旁边的火炉,仍由其化为红色的火焰。 离开帐篷,正好,两名士兵抬着一副担架从峡谷方向跑来。愈万名士兵来来往往,各个地方不断的大声吆喝,终于还是将这座城市的宁静驱散了一点。 “是幸存者吗?” 老人拦下这两名士兵,问道。 那两名士兵由于忙了一上午,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场景的他们显然救人心切。也没有看清老者,就大声喝道:“我现在没空伙计!别挡路!” 那老者停顿了一下,下一秒,那两名士兵终于看清了和自己说话的是谁。原本焦急的他们猛地停住脚步,有些局促起来—— “这个……是,先生……发现一名重伤者,但急需治疗……另外……对不起……” 斗篷下的嘴略微笑了一下,老者轻轻拍了拍年轻战士的肩膀。这一拍,和刚才拍着戴劳的手势完全不同,显得十分的有力。 “没事,小伙子。你们是好样的,加油。” 那两名士兵笑了一下,大声的喊出一声“是!”。老者让开路,让那两名士兵抬着伤者前往医疗帐篷,自己则是背着手,再次望着那边不断传来呼喝声的城市,凝视着…… “嗯?” 就在这时,老者的眼角忽然撇到了一个人。此时,雄鹿外交团的众人还因为昨天的战斗而伤疲交加,正三五成群的围在午饭灶炉旁边包扎,闲聊。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一个抱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左右,衣服破破烂烂的男孩也坐在下人所呆的炉子旁,目光呆呆的望着炉灶中升腾的火焰,用绷带包扎伤口。 可让人在意的是,这个孩子的双手双脚上却戴着一些重刑犯人才会带着的手铐脚镣,不管那孩子怎么移动四肢,手铐脚镣之间的锁链始终都维持着绷紧的状态,看来,是始终自动收缩的。 “……………………” 从昨晚到现在,老人开始在脑海的记忆中搜索。列车上……有这个人吗?好吧,尽管看起来他只是一个仆人,而且列车上的仆人挺多,自己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但……对于这个孩子,自己真的有印象吗? 恰好此时,一个十人团队的成员拿着纱布一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从老人身前走过。他立刻被老者叫住。 “孩子。” “啊……啊!是……是!陛……” “我说过,在外面,叫我先生。” “是……是!” 那孩子显得激动万分。 “那边那个黑头发的下人,是谁?”老人指着火炉旁的那个男孩,问道。 那孩子瞥了一眼那个男孩后,立刻回答道:“他?哦,他好像是诺利乌斯付钱雇来的仆人。”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凄厉:“…………仆人?从出发时就跟着你们的?” “是的,先生。是一个存在感不大的人。好像叫……对了,叫白痴。” “白痴………………???那他手上脚上的锁链呢?” “这个……好像是他犯了什么重罪吧?反正一直都戴着……啊!在灰烬城里的时候并没有带,但来的时候的确是戴着的。” 老者低头思索,他随手挥了挥,让那个孩子离开。这位老人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白痴”的身上,凝视良久。随后,再次回头,看了看那座死寂的城市。片刻之后…… “咳……看来我真的老了……就连观察力也减弱了许多……这怎么可能呢?” 老者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而那边的那个“白痴”,则是从锅里取出一碗面疙瘩,抓起一小块,塞进早已看着那些食物流着口水,呜哇呜哇大叫的小女孩嘴里了。 —————————————————————————— 时间接近黄昏,搜索行动依旧在继续。此时此刻,那位老者的帐篷内却是摆放着另外一张泥塑地图,地图的中心,正是已经毁灭的灰烬城。在灰烬城周围的许多城市上都插着一些黑龙的小旗子,隔着沙漠,与雄鹿帝国遥遥相对。 “父亲!父亲大人!” 突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掀起帐篷布冲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失稳重,但还是十分欢快的说道:“父亲大人!找到幸存者了!我们发现一个地下室,里面有23名幸存者!其中22个孩子,一个好像是黑龙帝国的骑士!” “这个人在我们的刺探名册上,似乎是一个‘王’之武技的新晋骑士,原先是贵族,后来家族不知为何被人灭门,成为孤儿,在孤儿院中长大。实力不弱,16岁就获得骑士封号,现在更是骑士团中的一名小领队,主要负责交通设施,孤儿院等公益设施的建筑与维护。从他身上没有佩剑,也没有配甲看来,应该是在孤儿院里住宿时突然遭遇变故,被压在底下的!” “啪!” 老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睛里冒出精光,立刻抚开斗篷大踏步的走向帐篷门,同时喝道:“人怎么样了?” 男子随着他的父亲走出帐篷,一边指路一边说道:“22个孩子只是因为饥饿而体力不支,但没有大碍。那个骑士却是严重大失血,但还有一口气在!” “务必救活。我要从他嘴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另外,去告知外交团的所有人,把他们都集中起来。不管是仆人也好,侍女也好,即使是一个牵马的马夫,我也要他们一个不落的集中。一小时后你和邪火也带领头领们出席这次的集会,我有话要说。” 男子愣了一下,一时没搞懂自己的父亲到底什么意思。但他没搞懂没关系,对于命令执行就行了。当下立刻应了一声,去了。 010,你自己清楚 一小时后—— 吃饱喝足的小面包懒洋洋的躺在白痴怀里,瞪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望着天空,呜呜的数着那些繁星。白痴抱着她,坐在草地上,也一起抬头仰望。也许是因为今晚没有了灰烬城内的灯火吧,整个天空看起来格外的清爽,数不清的星辰也将世间最美丽的景色,毫不吝啬的赏赐给了众人。 夜晚危险,所以尽管不甘心,但搜救队还是不得不放弃,退出城。在这十万人的军队在夜幕下逐一休息之际,营地的中央地带,却正在开着一场不同寻常的会议。 “首先,我要祝贺戴劳.古德塞这位年轻的骑士。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雄鹿帝国的光辉是无可战胜的。” 开场白,戴劳满怀笑意。他坐在众人中最靠前的位置,甚至比那些骑士将领还要靠前,得意洋洋的接受老者的祝贺。 “没有他的成功,灰烬城不可能群龙无首。所以,他的功绩十分卓越,等回到风吹沙之后,我会再次给予嘉奖。” “是的,谢谢您,尊贵的先生。” 戴劳跪下,行了一个十分帅气的骑士礼,坐回自己的座位。在嘉奖好戴劳之后,那位老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开始步入正题。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关于这座雄鹿帝国的首都,灰烬城。” 众人转头,望着那在漆黑的夜幕下犹如鬼怪一般悄然耸立的残骸,无不惊悚。而坐在最后面的白痴则是轻轻摸着小面包的头发,低着头。 老者继续道:“灰烬城完了。不管是作为城市,还是战略据点,它都完了。其中包含军队,平民在内的25万人也差不多全部死亡。” 阴冷的风吹过,一些人不由得开始感到头皮发麻,忍不住哆嗦了一声。 “现在,我要你们记住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屠杀这座灰烬城内25万人的不是别人,而是雄鹿帝国的军队。是我下令,将城市里面的男女老幼,不管是否军人全部屠杀,以震我军军威。” 乍听此言,不仅是那些孩子,就连在座的骑士将军们也纷纷侧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老者的视线扫过全场,沉默三秒之后,凄厉的目光从那双眼睛内透射而出—— “你们,听明白了吗?记住了,是我下令屠的城,你们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今后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这样说。如果喜欢,更可以说我将一群老弱妇孺拉成一排,用刀子一个一个的玩弄致死。随便怎样说都没有关系。只要记住一点,是我屠的城,就行了。” 老者转身,一挥斗篷,在留下最后一句话之后,便飘然离去—— “将来的史诗家歌唱这场灾难的时候,也必须以我的残暴为主旨。这场杀戮将会永远以我的独断作为主题曲,被人们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听明白的话,解散。” 老者,隐入身后的帐篷,只留下一群战士在这里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这个命令,直到有一些稳重的年长骑士开始轰人的时候,大伙儿才三五成群的各自散开,回归至自己的营地。 当然,在这人群之中,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小小的手掌,小手掌的主人蹦跳着,和那个男孩踩着星空的碎片,走向自己的营帐…… —————————————————————————— “父亲大人。” 主帐篷内,老者立于地图的正面。围绕着这张地图,四周更是站着八个身份贵重之人。除去他的两个儿子不说,就连古德塞家族和诺利乌斯家族的现任公爵也全都在侧,面色凝重的看着地图。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要承担下这种骂名呢?这样的话,岂不是……” 身为第一王子的木渎面色不悦,说道。 “兄长,这您就不理解父王的本意了。” 第二王子邪火看着地图,捂着嘴,慢慢说道:“即使灰烬城没有因为这种原因而破灭,父王原本也想在征服之后来一场大屠杀。只要能够屠戮黑龙帝国的首都,这个可怕的消息就能极大的打击黑龙帝国版图内的其他城市,消灭他们的士气。所谓的屠一城,下十城,就是如此。” 老者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让木渎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不得不闭上嘴,不再说话。 “邪火说的有道理。而且黑龙帝国本身就是在对于战争巫女和帝国公主的绝对信仰下建立起来的,只要他们的公主一死,要打击他们的信心极为容易。只是……” 老者捏着自己的嘴唇,视线再次落在地图上还“完好无损”的灰烬城上。 “我没想到……它竟然会在我攻击之前,就被灭了……那个骑士醒了吗?” 木渎回答:“没有,父亲。” “嗯……时间紧迫,要趁着黑龙帝国其他城市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展开行动,速度最为重要。虽然灰烬灭亡为我们争取了很多的世间,但我们实在没有时间继续留在这里用大部队进行救援。…………木渎,邪火。” “在,父亲大人。” “你们马上校点士兵,检查军需,代领六位将军一小时后启程。我信任你们,这次的战斗贵在速度。给你们半年的时间,在今年年底圣夜祭的祭典晚会上,我要喝你们的庆功酒。” “是!” 雷厉风行,下手果断。这是这位老者从年轻时起就养成的习惯。面对自己这两个雄健的儿子,这位老人笑了一下,再次用慈父的笑容抚摸着他们的脑袋。之后,老人一挥手,战士的行动就在这一刻展开…… —————————————————————————— 一夜无话,迎来拂晓。 对于外交团的众人来说,最为诡异的莫过于昨晚还密密麻麻满布四周的营地,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如果不是那些马粪和尚存余温的炉灶的话,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昨天的千军万马只是一场幻觉呢。 “呃……先生?这是???” 戴劳疑惑的问了一声,此刻,在那位老者身旁只有区区50名守护骑士,虽然也算是声势浩大,但比起昨日的军马来说,还是太过寒酸了。 “我的旅游结束了。孩子们,你们一路辛苦了,回风吹沙,回我们的家吧。” 沉默半响,等到其余的孩子们终于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后,荒凉的大地上终于爆发出一阵久久不能止息的欢呼之声。 终于能够回去了…… 对于外交团来说,出访黑龙帝国的这两个月来几乎只能用步步心惊来形容。此刻,他们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度,不用再过那形同囚禁的日子,当然别提有多高兴了。本着人道主义,众人在老者的吩咐下将那位“加西亚德丝公主”就地埋葬,抬着从灰烬城中救出来的31人上列车,启程返家。 列车轰隆,景色飞驰。 比起来时的壮志雄心,此刻的回程却是安全感大于勇敢。终于完全松懈下来的众人终于再次钻进卧铺沉睡,只有一些精神算是特别好的人还在餐车内倚窗观看风景。几天之后,周围的绿色荒野终于变成熟悉的沙漠风韵,黯的伤势也好了很多,靠在窗边看风景的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多了起来。 当然,她在看风景,身为仆人的白痴自然无法休息。他换上了一套黯送他的衣服,扔掉那套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中重新戴好那些束具的他端着茶杯,低头站在少女的座位旁。 窗外的景色飞驰,熟悉的沙尘卷过天际,在那边打着旋。负责守卫的五十名皇家骑士来来回回的在各个车厢内巡逻,丝毫不敢松懈。而这节餐车之内,现在却是守卫最为严密的一刻。 黯回过头,只见那位老者正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喝着咖啡。她转过头,轻轻拉了拉身旁的白痴,示意他弯下腰来。白痴想了想后,弯腰,把耳朵凑近。 “喂,他谁啊?怎么我昏迷再醒过来之后,他就出现了?” 白痴看着黯,凝视……不过三秒之后他就抬起头,依旧立在一旁,不说话。倒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白痴身旁的小面包有些站累了,小丫头伸出手拉了拉白痴的衣服,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他,双脚弯了下去。 “呜……呜呜…………” 毕竟,黯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小面包当然也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早就支持不住了。 白痴低头,和小面包对视着。看到白痴注意自己,小面包立刻满怀希望的看了看旁边那舒服的椅子,软绵绵的坐垫,再用一种绝对能够惹起白痴注意的姿态扫描过那些椅子之后,她再次抬起头,缩着小拳头,水汪汪的看着白痴…… 011,另一个“舞会” “……………………嗯。” 白痴看了看黯,在得到她的眼神同意之后,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小丫头得到允许,立刻张开双手,想要欢呼。可还不等她叫出声来,白痴的大手就已经早早的捂住了她的嘴,那双冰冷的眼睛,也已经凑近了那个小脑袋。 “坐,安静。” “呜……呜呜呜……” 小面包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上椅子。尽管此刻已经是夏天,而且经过的还是沙漠,但列车内的冷气系统却让人感觉有些凉飕飕的。这些柔软的座椅和垫子一被小丫头沾上,立刻被她抱着不放,捂着嘴,在座位上滚了起来。 “这丫头,叫她安静的。看来她还真的是嫌你不够引人注目,拼了命的想要让那位大人物注意你呢~~~!” 暗灭只要一开口,就必定带着嘲笑。白痴偷偷转头,只见那位老者只是面露微笑,看着小面包打滚,却没有说什么。等到白痴和他对视之后,这位老者更是点了点头,示意默许。随后,就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小面包吵闹似的,转过头继续喝着咖啡,欣赏沙漠中的风景。 是因为长达30年的心头大患终于可以一举铲除了吗?老人脸上的笑容显得无比轻松,无比慈祥。 “喂,你还是没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啊?我基本上都住在家里,无法外出,不认识啊!” 那边的黯依旧有些不依不饶,她这次干脆用手边的长枪敲打了一下白痴的肩膀,催促起来。 “这位先生啊,他可是……”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痴转头,只见星璃一身清爽,脚上踏着凉鞋,没有穿袜子,秀美的长腿在那条短裙下一览无余。看到她来了,白痴立刻向旁边站站,而黯则是朝着星璃的那双长腿盯了好久,随后捏捏自己那双笼罩在长裤之下的大腿,努努嘴。 星璃附在黯的耳边轻声说着。原本,黯的表情还显得不屑一顾,可渐渐的,她的表情就变得恐慌起来。等到星璃说完,她则是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脸慌乱的看看那边的老者,十分干脆的拉着星璃的衣服。 “我……我该怎么办?之前我一直不晓得,所以每次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连礼都没有一下!” 尽管小声,但依旧掩饰不了黯心中的慌张。看起来,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之武者还是会怕某些人的。 星璃在那边笑着,忙不迭的安慰。白痴则是看着在椅子上滚累了的小面包,等到她抱着坐垫,舒服的呼呼睡去之时,就脱下身上的一层外衣,盖在这小丫头身上…… 这时,老者……却注视着这里。 (匀称的骨骼,充满流线型的肌肉,看起来并不强壮,但却是一个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这样一个孩子,会不会武技?另外,他双手双脚上的那些重刑犯所戴的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注视,也仅仅只是维持着一瞬间。当下一秒钟划过之时,老者的视线就已经重新望着窗外。这一刻,他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凉爽而顺畅的列车内,轻松的气氛依旧…… 这里,就只有这位老者独自一人突然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吗?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事情永远都会大出人们的预料吗? 不。 替小丫头盖好衣服的双手……微微颤了一下。 那双被杂乱的黑发遮掩的瞳孔略微抬起,冰冷而毫无表情的视线射向窗外。透过那飞驰的滚滚黄沙,透过那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地平线那边扬起的一道“沙尘暴”,渐渐的…… 靠了过来。 “敌袭!所有人警戒!!!” 列车内刚刚还处之泰然的氛围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最为紧张的临敌时刻。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传遍列车,将昏昏欲睡的众人全部震醒。星璃和黯分别握住丝带和长枪立于车窗旁,艾尔霍德也是慌慌忙忙的戴着装满导力石的口袋奔出卧铺,戴劳一群人更是马不停蹄的配上骑士剑,一脸的紧张。 在广阔的天空之下,两道“沙尘暴”分从两侧逼向加速行驶的魔导列车。列车的速度快,但“沙尘暴”的速度更快!没用多久,三百多个黑点就出现在沙尘暴中,每个黑点的手上,全都拿着武器。 “二级魔兽,疾电狼?!据说光是论速度,即使是五级魔兽可能都要甘拜下风的疾电狼?!” 三百多个黑点,正是由这三百多头疾电狼组成。每一头奔驰的恶狼身后都有一些噼噼啪啪作响的电火花闪烁,即使是这辆魔导列车,恐怕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 情况紧急,但更让人觉得紧急的莫过于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如果说仅仅只是一般的盗贼的话那倒也算了,可能够把多达300头疾电狼训练成坐骑的盗贼组织,那还真的是闻所未闻!果不其然,等到这些挥舞着武器,一脸愤怒,双眼望着列车全都发出恨不得将列车碎尸万段的眼神之时,列车上的人,也多看清了这些人身上的服饰。 黑色的……黑龙帝国军装。每个人的胸口,则都戴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终于追上了……上!老鹿失策,没带足够人手就返程,快为加西亚公主报仇!!! 疾电狼奔驰,三百多条电火花在沙漠中划出一场美丽的火花线条。转眼,这些敌人就已经迫近魔导列车,和列车并肩而行了。 “先生!” 两军交战,负责守卫的骑士立刻上前禀报请示。老者面色一沉,猛一挥手:“加速。疾电狼无法长时间奔驰,甩掉他们。” “是!” 就在老者下令的这一刻,三百狼骑士中奔向车头的纵石师已经抢先一步摸出导力石。车窗内的骑士眼看不妙,立刻拉下窗户,取出弓箭射出。此刻陪在老者身边的骑士无一不是高手,那名率先摸出导力石的纵石师立刻头部被穿,掉下狼背。可还不等那名骑士松一口气,狼骑士中有人发一声喊,也是一支箭矢将其穿喉而过。 战斗正式展开,狼骑士开始掩护着队伍中的纵石师奔向列车头部,列车内的骑士也是纷纷摸出弓箭迎敌。一时间车厢内矢镞齐发,列车表面也无缘无故的多出诸多的箭痕,双方各有死伤,战况激烈。 在这种时候,老者依旧稳坐餐桌之中。他端着咖啡,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淡定的喝着。但他的双眼却被那厚厚的斗篷所笼罩,看不出这位老者此刻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再看斜前方的一个座位,一个黑发少年也是坐在座位上,抱着怀中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对窗户外的战斗充耳不闻。 但如果再仔细一点,就能看到这一老一小两人的右手,全都捏紧了…… “好……完成!” 一组狼骑士终于护卫成功,队伍中的纵石师在逼近车头的那一刻立刻摸出导力石,看准窗户,踩着狼背纵身一跃。砰的一声,踢破车头的窗户。里面的驾驶员一看敌人从天而降,心中一慌。刚要拔出腰间的佩剑,纵石师手中的导力石立刻变化,从车窗中灌进来的滚滚黄沙在其手中凝聚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沙锥,瞬间贯穿了驾驶员的胸口。 解决驾驶员,纵石师再次摸出两枚导力石往地上一扔,沙子凝聚,化为两个沙人偶。在纵石师的一声喝令之下,两名沙人偶一左一右的扑到动力炉前,奋力抓住盖子,猛地一扯!盖子被强行拉开,其中散发出来的魔导力瞬间将这两个沙人偶烧化。但纵石师早就料到这一点,又是五枚导力石随着他的手往动力炉中一扔…… “冻!” 刹那间,以动力炉为中心,整座驾驶室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一旦动力炉出现问题,魔导列车立刻开始自动刹车,速度骤降。此刻,身后的大门传来雄鹿骑士的撞门声,那名纵石师再次从破窗钻出,看准那奔驰的疾电狼纵身跃下,在同伴的一片叫好声中稳稳落在狼背,离开车头。 “列车减速了!可恶,动力炉内被冻结了!” “该死的黑龙余孽,纵石师!叫纵石师上来!” 铁轨之上,紧急刹车的魔导列车几乎是擦着路线向前滑行。车轮与铁轨接触的地方散发出眩目的火花,站立的守卫们被这一煞车弄得纷纷倒地,反击立刻减弱。 老者,依旧在喝着咖啡。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气定神闲。但他那只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右手,却已经是紧紧握紧。 他并不是绝望。这位老人是从沙场上摸爬滚打,经历了太多事才在王座上坐稳的,这么点小阵仗还没可能让他失态。这三百多的敌人还没可能取他的性命。 他真正难过的是,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失策。为了增强攻略黑龙帝国其余城市的力量,所以他几乎将全部精锐尽数给予自己的两个孩子。现在守护自己的骑士论实力也仅仅只是中游左右。而且,他也没有在队伍中安排纵石师,这才导致自己现在竟然会承受一面倒的局面。 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实力,要想从这场战斗中脱围并不难。真正困难的是,自己被敌人打得落荒而逃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于自己那两个正在攻城掠地的儿子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012,时间与地点 自己一旦退,黑龙方面士气大振,先前传出去自己屠城的消息铁定会被减轻不小。敌人压力骤减,要想在今年年底前吞并黑龙,就显得难上加难。而一旦速攻失败,重整旗鼓的黑龙势必难以再次动摇。而自己出重兵袭敌,位于雄鹿西北方的獠牙帝国,正北方的死勉国应该会持观察态度。可如果一旦攻略黑龙不成,他们见有机可乘,突然发兵该怎么办? 所以……今天,在这里,自己绝对不能逃。不仅不能逃,可以的话还不能出手。一旦逃了,消息传出,前线得知己方的国王在大后方遭遇袭击并且无人能救,迫不得已打败而逃的话,会给人以手下无能人的姿态,更会严重打击军队的士气和信心。老者相信,黑龙帝国中绝对不乏守城的好手。一点点的小动静,就能被其借来大动干戈,更可能瞬间逆转胜负。 那么眼下,最好的姿态就是自己不动。而由某些人……或者某个人,替自己出头,将敌人…… 击.退。 车速,慢慢趋于迟缓。最后终于停下。三百狼骑兵齐声欢呼,纷纷跳上列车,与雄鹿骑士展开近距离的搏杀。这次出战,黑龙方面属于哀兵,各个都因为己方的灰烬城被屠而悲愤难当,再加上人数上面的优势,自然一下子就占据了上风,迅速占领了各个车厢。很快,这些狼骑士们就涌到了餐车的两侧,指着那位还在喝着咖啡的老者—— “杀!为公主报仇!为灰烬城25万死难的同胞报仇!将这里所有的人……” “全.部.杀.光——————!!!” 厮杀声,响起。 十人战士中较弱的孩子缩在餐车的中央,由其余人保护着。星璃,黯,戴劳三人属于强者,立刻举起武器会合其他骑士,开始了奋力抵抗。鲜血,开始飞溅。痛苦的哀嚎之声贯穿着整间餐车,战场的真谛,也真正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咳……罢了……” 眼看手下死伤越来越多,老者终于叹了口气,放下咖啡杯。他伸手入怀,摸到怀中那把除了日常练习之外,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鞘的匕首,斗篷下的双眼,开始散发出鹰一般锐利的光芒。 (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光?) 在那位老者放下咖啡杯的瞬间,这边也有一个孩子,微微抬起了那双被冰层重重封堵的双眼。也就是在听到狼骑士中有人喊出这句话之后,他似乎才大梦初醒一般产生了反应。 在他的怀里,小面包的双耳被他捂住,依然憨憨入睡。她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吗?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个舒服的笑容…… 哗啦——哗啦—— 右臂上的锁链,渐渐开始蠕动。锁链内的那只血色瞳孔,也开始发出兴奋的笑容。男孩那双黑色的眼睛渐渐开始空洞,啪嗒两声,他手上脚上的锁链也随之断开,轻轻落地,在喧嚣的厮杀声中,于地板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痕…… 哗啦——哗啦—— 两把匕首,被捏在两只手中。 老者与少年缓缓抬起头,一双比鹰还要锐利的眼睛和一双空洞的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神射出。 是的……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嚎————————————————!!!” 突然!一声可怕的嚎叫从列车外的云空响起!烈日下,一个巨大的影子掠过沙漠。那些四散在周围的疾电狼们看到这个影子,原本凶狠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恐惧起来,齐刷刷的趴在地上,嘴角流涎,耳朵耷拉。而还在列车内厮杀的众人也在瞬间全部趴倒在地,一时间车厢内兵刃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厮杀之声,也因此停止了。 “呜……怎么回事?好……好难受……我爬……不起来……!” “该死的雄鹿……!你们……用的是……魔法吗?!那……被封印……声称绝对不能被启用的……魔法!” “可恶!我看是……你们搞得鬼吧!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不要搞……这种把戏!” “啊——!我的手……我的手变……红了?!全都……变红了!” 不管是列车内还是列车外,所有趴着的人全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那按着地面的手全都变的血一般通红。当然,变红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手,如果有人是面朝地的,那他的脸就一定也会涨的鲜红。可如果是背朝地的,脸则会变得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没错,看起来就像是所有人体内的血,全都变得沉重无比,重的连让人爬起来,也办不到了。 列车内的人几乎全都趴着,唯一还能够保持尊严的,就只有那位坐着的老者。可这位老者也不好受,体内的血液全都集中在双脚和臀部,幸好他实力不弱,没有倒下。可现在别说站起来,就连动一下都不能。既然就连这位强者都是如此,那么那个抱着小女孩的少年呢?他是不是已经趴在座位上,只能哼哼了? 白痴…… 坐着。 他低着头,抱着还在呼呼熟睡,似乎体内的血液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呼呼的睡着。 而漆黑匕首上的那只血瞳,此刻,却是散发出阵阵的冷笑……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累陛下劳师动众,实在是有罪。” 巨大的躯体从天而降,一些实力总算还算强大的人勉力抬头,赫然看见一头浑身似乎都由水做成,双眼发出碧蓝光芒,有着一双水质骨翼的巨大生物缓缓降落在沙漠之上。 这是一头从未有人见过的生物……更是一些人恐怕这辈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魔兽”!那庞大的躯体……让这辆拥有十多节车厢的魔导列车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牙签!它才刚一降临,原本烈日炎炎的沙漠立刻被阴云所覆盖,渐渐的……还下起了雨……??? 所有人错愕着,惊讶着。更是对刚才这头生物所说的那句话感到万分的难以理解。那么,如果说这句话还不够的话,下面发生的一幕,就更是让人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真正的强大! 就是这么一头可怕的怪物,此刻,却如同驯服的小猫一般缓缓趴下,向着那辆列车…… 趴下。 轰隆———— 决不可能下雨的沙漠,现在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十分顺从的闭着,似乎在得不到列车内某人的同意之前,就决不敢睁开,也绝不敢抬头。似乎即使是强大如它,只要不小心惹怒了列车内的“陛下”,就会立刻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陛下……是谁? 在这辆列车内,到底还有哪个人有资格被称之为陛下???!!! 刹那间,餐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依旧坐着的老者身上。他们知道这位老者的身份,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位老者,有资格被人称之为陛下!!! 暴雨倾盆,沙漠变洪流。良久的拜服之后,这头庞大的“魔兽”终于缓缓抬起头,凑到列车之旁——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劳累陛下动怒。但还请陛下看在这些人类无知的份上,饶过他们一条性命。” 车厢内沉默,现在,人数占据上风,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狼骑士们却是怀着惊恐的目光看着那位老者。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对死亡的恐惧,也开始取代他们的愤怒。 老者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不出来。现在的他,就只能这么坐着,极力保持自己不要倒下。 另一边—— 白痴,抱着小面包,依旧沉默…… 列车外,水之魔兽缓缓抬起头,看那双碧蓝色的瞳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陛下不说杀,那属下就大着胆子,替陛下饶过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类吧。” 刹那间,狼骑士三百人再加上雄鹿不到七十人全都感觉浑身一松,体内的鲜血再次变得轻盈,顺着血管开始自行流转。 狼骑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所有人都看着列车外,心怀恐惧的望着那头巨大的生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暴雨中,碧蓝色的瞳孔散发出宁静的光芒,这头生物再次说道:“人类,我并不嗜杀,而且按照远古誓言,我也不能直接参入人类之间的斗争。可是,如果你们还敢胡乱对陛下下手的话,我绝不会再次放过你们!现在,全都给我……滚!” 013, 先知 VS 无心 狼骑士们表情诧异,因为就在他们的面前,那位雄鹿之主就坐在那里。现在,只要有个人够胆子拿起武器上前一刀,就绝对能够杀掉他!可是…… 水之翼拍打,暴风雨疯狂…… 没有人…… 在那头生物的注视下,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转眼间,雄鹿的骑士和十人战队的星璃,黯,戴劳也全都站了起来,守在那位老者的身旁。这些狼骑士们犹豫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不甘心的…… “撤!” 领头者一声令下,狼骑士们纷纷跳出列车,拉起那些早已经吓得屎尿都出来的疾电狼。就在此时,列车中又有一个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的男子跳了出来。他撕开头上的绷带,露出底下一张二十多岁的年轻脸庞。这个年轻人在狠狠的看了列车一眼之后,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雄鹿……帝国……!” 之后,他跳上一头空出来的疾电狼,会合着狼骑士们离开,消失在沙漠的尽头。 列车内,众人沉默着。 在简单打扫了一下老者身旁的瘀血与尸体之后,骑士们互相看了眼,纷纷跪在老者身旁。理由无他,就因为外面那头巨兽现在还是虔诚的趴着,他们自认为绝对不够资格让这头巨兽趴着,而自己却站着。 老者回了口气,呼吸了两下之后,看着窗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他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这头如此强大的“魔兽”竟然向自己下跪?看它的力量……其实力绝对已经达到十级,也就是传说中的“史诗魔兽”!这样强大的魔兽为何向自己下跪?而且口气还是如此的…… 卑微? 暴雨之中,水之魔兽继续趴着。那些清凉的水珠扑进车窗,彻底驱散了夏日的炎热。比起列车本身的制冷,这样的自然凉爽显然让小面包觉得更加舒服。睡梦中的她“啊呜”了一声,翻了个身,拉住白痴的衣服继续睡着。 蓝色的瞳孔凝视着列车内的一切动静。在小面包翻身,睡梦中露出笑脸的那一刻,这头魔兽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某种安心的表情。 “陛下,为免意外,接下来的路程请允许属下陪同护送,直到您安全返回风吹沙城。希望您能够谅解。” 有这头史诗魔兽陪同?! 这个消息对于雄鹿众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它陪同,那还惧怕什么?不,应该说,有它陪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人害怕的份,哪还有别人敢来打主意的份? 戴劳等一群孩子即刻想要欢呼,但在那位依旧冷眼看着窗外魔兽的老者面前,他们却不敢放肆。星璃望着窗外的巨兽,脸上除了惊异之外,还充满了深沉与冷静。黯则是有些兴趣盎然的探头,似乎想要尽可能的多看看这头魔兽。 老者,则是没有回答。他始终都保持着沉默,因为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所以沉默和静观其变,已经成了最好的方法。 而白痴……他,则依旧低着头,坐着,一声不吭。 “王者”没有回答,水之魔兽这次终于抬起头。它张开双翼,虔诚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就请让属下追随了。但在启程之前,属下大胆,有一件事想要劝告陛下。” “虽然陛下贵为帝主,但还是希望陛下念在生命得之不易,从幼小抵达终老完成生命的旅程更是难上加难,还望陛下高抬贵手,对这个世界的生命多多饶恕。不要再枉行屠戮之举。属下,在此斗胆谏言。” 跪着的众人望着老者,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老者宣布是自己将灰烬城25万老小全部屠戮,几乎一个不留。另一方面,他们中很多聪明的也早已想到,即使不是灰烬城突然毁灭,在这位王者攻陷之时也必定会来一场血洗黑龙。以折敌人的士气。此刻这头魔兽所说的,应该就是指这件事了。 角落里,暗灭对于水之魔兽的这句谏言只是一声冷笑—— “废话多多。” 白痴看着右手中的暗灭,盯着那只血瞳。血瞳也注意到了白痴,随之再次冷笑,说道:“怎么?你也对那条水做的小蜥蜴有意见?” “……………………与我……无关。” “啊?什么意思?” “它,是在劝那个人下次不要再进行屠杀。刚才,也是在阻止那些敌人来刺杀他。所以,对于没有站起来的我,它没有出手。” “………………呵。” “……………………你呵什么。” “我呵什么?是啊,我呵什么呢?哈哈哈,我什么都没有呵~~~你说的没错,它是在对那个老头进谏,是在劝那个老头以后少杀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完全不用听那些废话,以后依旧想杀就杀!对,没错!” 说完,暗灭再次归于平静。白痴也是抱着小面包,低着头,不发一语。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动力炉内的冰终于融化,内里的导力石再次开始运转,带动列车前进。巨大的水之翼打开,拍打。巨兽长啸一声,飞上半空。在这头史诗魔兽的伴随之下,列车一路无惊无险的行驶,终于在半个月后,回到雄鹿帝国的主城——风吹沙城。 黑龙帝国与雄鹿帝国的战争,在这个夏天终于爆发。因为灰烬城的突然灭亡再加上25万条生命被屠杀殆尽,这条消息让黑龙帝国的剩余城市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因为对雄鹿帝国“屠城”行为的恐惧加上最尊敬,原以为会永远年轻漂亮的加西亚德丝公主惨死,所以许多城市更是还未等到开战就四散而逃。可逃得人越多,人们就越害怕,逐渐形成连锁反应。其中更是有许多城市甚至是兵不血刃的就投降缴械,平民举着白旗插在城堡之上,心怀胆颤的让雄鹿的骑兵进城。 但……尽管这是让黑龙帝国部分城池沦陷的原因,但帝国中的确不乏有才能的将领。痛定思痛,化悲伤为力量也不是什么奇怪事。真正让黑龙帝国整个防线完全崩溃的,却是一头“史诗魔兽”的消息。 神秘的水之魔兽不仅没有为世界带来滔天海浪,反而向雄鹿之主称臣膜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几乎在整个悲伤大陆上都掀起一场皓然大波。强大的帝国能够饲养一两头七级魔兽就已经算是极限,而且还要好好的供着,做好防护措施,防止其逃跑或是反噬。纵观整座大陆的人类历史,哪有能够将史诗魔兽变得如此驯服的例子?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是对于雄鹿帝国国力的恐怖。在这种种的极端的恐惧消息之下,黑龙帝国的战士们更是不敢迎战。逃的逃,降的降,就连一些素来有名望的将领也对这股大势无能为力,感叹只有200年历史的黑龙帝国,就这样被雄鹿吞噬,侵蚀。 有了这头魔兽的存在,雄鹿四周原本对这场战斗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不敢对接连派兵增援前线,后方空虚的雄鹿帝国有什么大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龙帝国逐渐消亡,成为历史的尘埃。 半年,仅仅半年时间,凭借着灰烬城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完全覆灭的先机,借着恐怖的魔兽甘愿称臣的力量,雄鹿帝国于悲伤大陆第三纪元1184年12月冬,一举吞并黑龙帝国,跃然跻身大陆四大强国之列。 但,这也是后话了。 —————————————————————————————— 014,心理战 回到熟悉的风吹沙城,一切如旧。在抵达城市的那一刻,那头水之魔兽就在全城所有人的惊讶注视之中飞上半空,长啸一声。下一刻,它的身体就碎裂成无数的水滴,成为雨,落下。 老者走下列车,众人的欢呼自然是少不了的。豪华的马车早在外面等候多时,胡桃也是欢喜的扑上来,一把搂住父亲的脖子亲吻起来。老者哈哈笑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儿走上马车,向同行的战士们道了声辛苦之后,离开前往中央的城堡。胡桃在上马车之前冷不丁撇到了人群中跟着星璃和黯下车的白痴,小面包。原本想挥手的,可看到星璃微笑着拉起白痴的手,握住上下摇了摇之后,硬是鼓起嘴,伸出的手也随之放下,进入马车离开了。 和星璃道别,完成任务的她自然有她的家人来接。那位鲁尼答家族的现任伯爵坐在轮椅上,看到星璃归来立刻双眼放光。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的孩子立功了。距离鲁尼答家族的重现辉煌一定迈进了一大步!他可以无愧祖先,欣然的将这个伯爵继续做下去了! 接着,是黯和白痴的握手道别。因为加西亚德丝公主是戴劳杀的,这次领军挟持“公主”尸体从灰烬城逃脱更是因斯尔顿在戴劳的指挥下作出的决断。因此,古德塞家族的欢迎简直可以用“轰动”来形容,地上更是铺着红地毯,美貌的妙龄少女夹道欢迎,鲜花与祝福更是漫天飞舞。尽管,黯曾经以一人之力阻挡大门为众人争取时间,但和戴劳的“功劳”比起来,实在是显得太过寒酸,为避免别人说闲话,前来迎接的诺利乌斯家族的人数,自然也是少了许多。 至于在这一战上没有任何功劳,几乎只是跟着队伍一路吃喝旅游,在灰烬城逛了一遍就毫发无损的回来的白痴…… 当然,是不可能得到任何欢呼的了。 —————————————————————————— 入夜,辉煌之塔顶端。 白痴放开小面包的手,让她独自在校长室玩耍。随后,他从怀中取出那份页脚卷页的任务简报,放在坎帕面前的办公桌上,退后一步。 坎帕看着白痴,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情。他随手拿起简报,瞄了一眼之后,轻蔑的往桌上一扔,说道:“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 “对于你的功劳被古德塞少爷抢掉这件事,你有意见吗?” “没有。” “哦?那你要什么?” 白痴伸出手,冰冷的双瞳直视坎帕,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报酬。” “哼。”坎帕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印章,往任务简报下方敲下一个“已完成”的章。 “三个月内,你的报酬就会兑现。相当于市值1000苏拉的火龙舌一条,没有问题。” 白痴放下手,转身。正在一旁看壁橱里面那些奖章的小面包听到白痴叫唤了一声后,立刻笑着,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旁,拉住他的手。 啪—— 校长室的大门,关上了。空空荡荡的校长室内,只剩下坎帕一人,还看着那份任务简报,看着上面那个章…… 已完成。 “(未知语)魂医,这次的事件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昏暗的灯光之下,坎帕摆在桌脚的一瓶酒突然振动起来。里面那些琥珀色的**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似的,在房间内逐渐化为一只魔兽的头。那双碧蓝色的瞳孔,充满愤怒的盯着眼前的坎帕。 “……………………” 坎帕没有作声,他的面色有些为难。看到他不作声,巨兽更是气愤起来,大声道—— “(以下皆为未知语)一夜之间,25万多条人命顷刻间灰飞烟灭!这就是你的培育结果吗?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有能力抵挡住那把魔剑**的结果吗?!如果不是我之后及时赶到,恐怕又会有三百多条人命就此消失!你,给我一个回答!!!” 坎帕的眉头皱起,看得出来,他的确十分的为难。在思考了许久之后,这位老人终于喃喃的说道:“我没有估计到这一点……我没有想到,帝路哈冈竟然正是加西亚公主本身……更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寄来一张假的照片,误导我的判断……我原本还以为……” “你原本以为什么。”巨兽强压着怒火,低沉着嗓子说道。 “我愿以为……帝路哈冈只是被黑龙公主藏了起来……这么大的秘密,我想应该就只有那个公主一个人知道,所以只要杀掉她……没有了认为帝路哈冈‘应该存在,而且必须存在’的意识,要消灭它……就会十分简单……” 坎帕抱住头,趴在办公桌上—— “但我没想到……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哼!就因为你的一句没想到,整个灰烬城就名副其实了。在那个孩子出发之前我就已经说过,这一趟很危险,你不应该低估那把剑的力量。它可不只是一把只能提供‘暴力’的武器,更有着强大的蛊惑力!在此之前,有多少个被这把剑寄宿的人类,你绝对清楚。那些口口声声自认为绝对能够驾驭那把剑力量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你更清楚!可你却执着的认为那个孩子一定能行,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判断?” 也许是被巨兽说的过火了,坎帕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可是!可是你也要看到,正是因为这次误打误撞的屠城,所以接下来的两国战争将会以雄鹿的速胜,黑龙的不战而降结束!如果没有这次的屠城,在这场战争中死亡的人数可能远远不止25万!” “所以?”巨兽的头颅逼近坎帕,碧蓝色的瞳孔几乎与这位老者的双眼触碰,“你认为他这次屠城做的完全正确,还保护了你朋友那些很可能在攻城战中死去的士兵,对不对?” “……………………” 坎帕低下头,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了。 巨兽的头颅远离,昂着头,说道:“坎帕,你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师者。你只是一个医生。也许你有能力治疗任何受伤的生命,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人生导师。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你之前的判断有误。你累了,接下来你就把担子放下,由我来接替你的任务,去导引那个孩子,帮助他走上正途……” “………………不。” 低着头的坎帕,突然作出了回应。 而他的这个回应,却是让那头巨兽眼中原本渐息的愤怒再次扬了起来。 “坎帕,你!” “银,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份责任是我的,我不能在觉得困难的时候,就把担子往你身上一扔了之。” 老者的声音再次恢复沉稳,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并不是绝望,而是坚毅。 “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好导师,但却是一个好医生。那我也回答你一句,身为医生,就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巨兽的头颅稍稍退后,蓝瞳望着对方。 “同理,我也绝不会放弃。但我承认我之前的方法有错,我原以为通过断绝他对其他事务,功名利禄的依恋,可以让他把关怀更多的给小主人。至少,这样可以不让他变成另一个劳诺德。” “………………呵,最后的善良……吗?《圣约典章》虽然是人类通过空想创造出来的作品,但其中有些东西还是挺有道理的。” 坎帕抱着双手,拳头捏紧,说道:“但这种做法能够保存的,也只能是一份真正的‘最后的善良’。这不够……远远不够。以后,我会改变政策,让这个孩子懂得人间的冷暖。即使我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天使……” “我也会,让他变成一个人。而不是……恶魔。” “…………………………” 巨兽凝视着,良久,良久。在渡过似乎无尽的时间之后,巨兽头颅终于渐渐缩小,重新化为酒,进入酒瓶之中。 “呼…………………………” 劝走朋友,终于松下一口气的坎帕离开座位,站在落地玻璃前。他的视线穿过夜晚,穿过那灯火辉煌的街道,静静地……望向那树丛的方向…… “看不见的……匕首吗?” 风,呼啸…… “看来,是该给这把匕首,配一个限制他的‘刀鞘’了……” ———————————————————————————————— 015,和谐 夜色朦胧,炎夏渐退。 王座前的瀑布静静流淌,飞溅的水花替这座水蓝色的宫殿增添了一抹静怡的颜色。 王座……空旷。 那位执掌一国军力的陛下,此刻已经脱去戎甲,一身轻便的睡衣,立于瀑布前,双眼静静的望着那朦胧背后的宝座,沉思着…… 啪。啪。啪。 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但王者却没有回头。凭着数十年来的友谊,光是听脚步他就知道来的是谁。这个老朋友在王者的身后缓缓跪下,遵循着一位臣子的职责。 “我的朋友。” 王者回过头,以往被王冠遮挡住的头发上已经略见白发。他望着身后跪着的那位同龄人,嘴角,略微笑了一下。 “我的陛下,我的王,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坎帕站了起来。望着王者,他的嘴角也浮现出些许舒坦的笑容。现在,困扰这两人心头长达30年之久的黑龙之患已经即将覆灭,这次的松懈,终于让这两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来。” 王者上前拉过坎帕的手,带着他来到宫殿正中央的泥塑地图一旁,指着上面的各种战略布置不断的说着。坎帕也是心领神会,时而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谈到投机处,两人不由得开怀大笑。 “坎帕,如果不是你执意不肯成为贵族的话,这次的战役我一定任命你为雄鹿的大将军,让你替我一举扫清边界忧患。” 坎帕笑了笑,说道:“陛下,世人都知道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如果陛下执意要用我的话,无疑将我这个朋友逼入死路。” 王者似乎早料到坎帕会这样说,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古德塞家族,与诺利乌斯家族吗?…………咳,当年在我继承王位之后你不肯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也是因为这两大家族吧。你是担心一旦你加入,这两个家族会联合起来打压你这股新兴势力,从而让刚刚稳固的雄鹿帝国再次动荡。” 坎帕:“陛下,我不参与,恰好能够让这两大家族把矛头互相瞄向对方,互相牵制。而我这个在野之人,也可以在陛下需要的时候发一点力,发挥一下余热嘛。” 两个朋友再次大笑,他们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不是以君臣,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笑着…… “好了,这次你来见我这个朋友,有什么事呢?” 商讨好战略,王者取过一旁桌子上的葡萄酒,倒出两杯,一杯给坎帕,一杯自己拿着。 坎帕接过酒杯,和王者干了一下之后略微品尝了一下,说道:“陛下,我这次来,可能是要来为难为难你这个朋友了。” “嗯?怎么说?” “据我所知,陛下将胡桃小公主进行了软禁,是吗?” 原本王者听到坎帕说为难,眉头略微皱起。可听到他聊到胡桃之后,不由得眉头舒展,完全松了口气。他喝了一口酒,笑道:“没错。这死丫头整天没事就喜欢到处乱跑,现在我国正与黑龙帝国交战期间,她的自我保护能力太弱,我不把她软禁起来,还真的是不放心呢。” 坎帕笑了笑,将葡萄酒一口饮尽,鞠躬,说出一句—— “陛下,我在这里诚恳的向陛下祈求一件事。希望陛下能够解除胡桃公主的禁步令,并且给其最充分的自由。” 王者似乎早料到了,他悠闲地喝了一口,拿起酒瓶再给坎帕倒了一杯:“哈哈哈!我就知道。怎么?那丫头又向你讨饶,让你来向我求情了?不行不行,即使是你,这个要求我也不能答应。现在兵荒马乱的,就算我防备再严,我也不敢保证黑龙帝国方面不会派出刺客混进城。解除她的禁令本身就很难了,还要我给那死丫头最充分的自由?呵呵呵。” 王者笑着,但坎帕却没有。他的表情显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严肃,抱着酒杯,再次大声而严肃的说道—— “陛下,请念在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请陛下答应我这个朋友的要求!为此……我给陛下,跪下了。” 说着,坎帕双膝再次着地,跪在王者面前。 “坎帕,你?!” “陛下……不,老朋友。现在这一跪,我并不是跪雄鹿的王者,而是跪我的朋友。我只希望我的朋友能够答应我这个要求。如果不应,我就此长跪不起!” 坎帕异常的举动终于让这位王者紧张起来,他急忙放下酒杯,上前想要扶起坎帕。但看到坎帕如此坚决,不由得问道:“我的兄弟,那么多年来你几乎从未要求我答应你什么。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为了那个小丫头做到这种地步?!” 坎帕跪着,不肯起来。他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兄弟,也许你并不相信。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解除胡桃的禁令并不是出于公主的请求,而是我自己做的主张。这不仅关系到将来万千生灵的性命。而且……还关系到雄鹿帝国是会继续壮大,百世昌盛,还是在不久的将来毁于一旦,生灵涂炭!” 王者绝对难以理解,自己这个平时就喜欢逛歌剧院,没事到处宣扬正义与爱,喜欢跑到幼儿园去和那些孩子玩在一起的小丫头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左右雄鹿帝国的未来?在左思右想之后,这位王者干脆放开坎帕的手,同样面色凝重的接受朋友的跪拜,低沉着嗓音说道—— “坎帕,理由……能告诉我吗?” “………………很遗憾,陛下。不能。” 君臣对峙着…… 朋友对峙着…… 冰蓝色的水晶宫殿内,只传来王座前那哗啦哗啦的瀑布声,幽幽的回荡着…… —————————————————————————————— (下半年轻松一下,故事为无厘头喜剧,兼有些许恶搞和脑残。另外,为了让故事更有“喜感”,所以剧情人物的智商会发生不同程度的下降,白痴貌似是其中下降最厉害的一个?为了故事,看来只能暂时牺牲他一下了……) 016,王之武者 炎热的八月过去了,神圣恩宠皇家学院迎来了新一个学期的开学。对于风吹沙城来说,和平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唾手可得。除了最近那有些频繁的军队调动令之外,一切都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再次回到熟悉的小树丛,来到这间离开两个月的小木屋。白痴却是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在某些时候也许真的有些做错了。 他错在哪里? 错就错在,当初不应该一时手软,放过那棵脸皮超厚的杜兰树。弄个现在这株植物肆无忌惮,把自己的家给破坏成这副样子。 “啊呜~~~啊呜~~~” 小面包此刻抱着的正是这棵树的一条**出地表的树根。抬头看一眼,它竟然已经长的将近十米高了。而自己的那间破木屋,也是十分不幸,被它撑到了距离地面差不多3米多一点的位置。 杜兰树的树枝招摇着,因为是夏天,它的枝叶显得极其茂盛,巨大的树荫遮挡着屋顶,抵御着夏日那炎热的阳光。尽管触碰一下它的枝叶,那些树叶依旧会缩起。但这掩饰不了这株植物厚脸皮的本性。 木屋的各个地方已经被树枝和树叶爬满,简陋的房子也是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房子的一部分甚至已经被树干给包裹了进去,让白痴和小面包的家永远的和这棵树连成一体。不过它还算识趣,窗口和门的地方没有被破坏,视线是不会有多少损失的。现在,除了这棵树的厚脸皮之外,最为重要的事情恐怕就是—— 高达3米的高度。 而且看起来,以后这个高度还会继续拉长。对自己来说,这个高度目前还算不了什么,可对于小面包来说,将她放在这样高度的屋子里,的确让人挺不放心的。 白痴走上前,伸手,按在树干上,抬头望着自己的房子。这棵侵吞他房子的树似乎还算有一点羞耻心,许多树叶缩了起来,瑟瑟发抖。 “咳………………” 白痴抱起小面包,伸手抓着树干上的凹凸,一个纵身跳去,抓住自己房间的大门。树枝被他一震,落下些许翠绿色的树叶。 爬上屋子,房间里的东西也全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那张已经睡了4年的床完全被藤蔓覆盖,床脚折断。唯一的两张椅子和桌子也全都被树枝包裹,侵蚀。至于一旁的那些简陋的炉灶就更不用说了。也许是因为这些炉灶完全是最垃圾的,基本没有防火措施。所以这棵树对白痴和面包的吃饭家伙下手决不留情,十分干脆的破坏了个百孔千疮,永垂不朽。 放下小面包,这丫头倒是对自己的家坏成这副样子毫无感觉,依旧蹦蹦跳跳的跑到那张藤蔓**滚了起来。白痴则是看看四周,弯腰伸手探入床底下,拉出里面的一个小铁盒子。 幸好,这个盒子没事。打开,里面零零碎碎的600多苏拉也没事。如果这棵树真的厚颜无耻到敢对这个盒子下手的话,相信它一定不能再躲在那丫头后面,自己一定亲手把它砍断。 “呼…………” 小树丛外,还未离去的秋老虎散发着闷热的温度。下课铃打过之后,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走出教室,往各个茶餐厅避暑去了。听着外面那阵阵和平的喧嚣,白痴却是不得不摇了摇头,捧着那只盒子,抱着小面包跳出木屋。 经过这样一场“破坏”,重新装修是难免的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痴几乎逛遍了风吹沙城各个大大小小的集市,询问了数以百计的商铺。随着那只铁盒里的苏拉数量越来越少,堆在杜兰树下的家具也是越来越多,预备装潢。 锯子,锤子,铁钉等等东西自然是装修的前提条件,将房间里那些破烂全部扔出来之后,白痴亲自砍下小树林中的一棵树,做成一张原木桌,两把椅子。可惜的是这里的树木并不是很多,如果砍多了的话木屋一定会暴晒在空气中。无法,他唯有再买了一些木材,自己搭出一张床,搬进去放好。 橱柜这些东西嘛…果然,还是买铁制的吧。另外就是那个灶头,这个生火煮饭的东西似乎和这棵树有仇,是被它破坏的最严重的东西。白痴逛了好久,才在一家二手交易市场找到便宜的防火灶头。只要时不时的清理一下其中的积灰,大致就可以保证不会失火。这样,这棵树应该也可以放心了吧。 除了内部装修以外,外部也是白痴清理的重点。他将买来的木材在小木屋的外沿搭了一层平台,再在平台上竖起护栏,防止小面包趴在平台上的时候会掉下来。之后,再从平台的一边拉了一条绳梯直接垂下。这样,即使以后这棵树再长高,那也只需要一节一节的加绳梯就能解决问题。 鼓捣房子这种事非常花时间,白痴原以为很快就能搞定的事情,结果弄了大半个月才整修完毕。不过不知为什么,在这段时间内坎帕校长一直没有再来给他命令,让他去工作,而且食物等东西也像往常一样供给正常。给了白痴足够的装修时间。 终于,在九月下旬的时候,这间小木屋终于蜕变成树屋,装修完毕。 ………………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屋顶上覆盖着树叶,粗壮的树枝上捧着自己的房子。但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总是会有代价的,白痴看看那个铁盒内剩下的不到100苏拉的钱币,再看看那座木屋,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装修的确是一件非常花钱的事情。 “没钱喽~~~!” 暗灭极为高兴的笑了一声,那只血瞳瞪着白痴,笑道:“要房子,就不能吝啬金钱,要住的好,更是要大出血。人类小子,你说,对不对?” ———————————————————————————— 啪……啪啪…… 秋天的清晨是迷茫的,那如梦似幻的雾气让一切都陷入飘渺之中。 啪……啪啪啪…… 秋天的清晨更是矛盾的,越来越长的夜晚与还不肯退去的炎热争夺着少有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秋天的清晨始终都有着一个最永恒的形容词—— 安宁…… 树丛中,浓雾里。 白痴光着上半身,闭着眼,在草地上来回走动。 他的鼻尖上略微浮出点点汗珠,时而躬身,时而伸展,做着一些在常人看来可能十分古怪的动作。 哗啦……哗啦…… 手脚上的锁链依旧严谨,伴随着白痴每踏出一步,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些声音和树林间的鸟儿鸣叫声混合起来,飘进树屋,飘进那座崭新的木**,成为被褥中那个还在憨憨睡眠的小丫头……最好的摇篮曲。 啪啪……啪啪…… 宁静的树丛中,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响。闭着眼的少年继续做着各种古怪的动作,右手做出一副捏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来回挥动。 是的,他的确是闭着眼。但闭着眼并不代表他什么都看不到。 在只属于他的黑暗中,白痴的身边赫然矗立着666副图画,每个图画中就有一个人偶。每个人偶都按照顺序来到他的面前,捏着手中的树枝打出一击。而他,也正在照着这666个人偶的动作,进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练习。 终于,所有的出剑方法都连过了一遍。只是如此,白痴那**的上半身上就已经浮起一层汗水。他缓缓睁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他走到杜兰树的旁边。 右手,轻轻在树干上敲了一下。仿佛得到什么命令似的,杜兰树的树干微微一抖,许多枯黄的树叶搬着林间那湿润的空气缓缓飘落。白痴拔出暗灭,恢复成长剑形态,将其夹在腋下,弯腰,摆出六剑剑法第三剑——夏岚的起手式。 呼…… 吸………… 呼…… 吸………… 树叶,飘飘而下。它们缓慢,悠闲,脆弱。 这些树叶渐渐飘至少年脚下的地面,安静……祥和…… 呼…… 吸………… 呼…… 吸………… 第一片树叶,进入长剑的触及范围。接着,就是第二片,第三片……白痴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那温润的绿色,双眼的瞳孔渐渐放大,看起来就犹如失神。 这时,第一片树叶飘向他的肩膀,眼看,就要触及了…… !!! 清晨的薄暮之中,潮水般的黑色剑刃划破晨雾。这些剑锋或挑或砍,或刺或扫,总共十剑,在一瞬间从白痴的身上扩散开来,震荡着那些树叶。 哗啦…… 哗啦………… 锁链的轻响,如同悦耳的铃声。 “风暴”结束,白痴右手扬着剑,站在原地。 那些树叶依旧缓缓飘落,落在他的肩膀上,头上,手臂上。之后,再掉至地面,与泥土融为一体。 “………………呼。” 黑色的剑刃收回,锁链中的血瞳再次含着笑意。白痴站直身子,看着地上那些树叶,再次闭上眼,让那666副图画尽数展现眼前。 “我早说过,这套剑法你没必要去练。掌握好殇和虫鸣对你来说已经够了不是吗?如果下次再遇到这两剑都不够看的敌人的话,你就动用我的力量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再去练这费力不讨好的‘夏岚’?” 白痴只是默默看着那些人偶的出剑方式,没有理会。 017,隆重典礼 “喂喂,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照我看,这第三剑完全就是唬人的!666种出剑手法,光是记就要花上半辈子的时间。如果刚才你是在对敌,你的头,肩膀,手臂早就被人砍下来了,你练了那么长时间,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嘛~~~!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喂!” 黑暗中,暗灭的声音已经被白痴的脑海隔绝。如今的他正处在最深沉的安宁之中,看着那些剑法。等到再次浏览一边之后,他的念头一转,那666副图画纷纷聚合成一副,开始用肉眼难以辨认的手法出剑,看起来就好像人偶本身已经成了一个风暴,而那些洒出来的树枝就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 在图画的左侧,写的是第三剑的剑意和战斗要点。尽管已经看过无数遍,但现在白痴还是把目光移上去,细心阅读。 第三剑——夏岚。 创剑的根源,来自夏日海水上产生的龙卷,巨大的狂风带动遮天盖地的海浪,足以淹没百万之敌,是六剑中最适合用来以一敌众的剑法。 出剑,除了要有殇的快、准、狠,虫鸣的步伐配合之外,还需要一个“稳”。在极短时间内变招是这一剑的精髓,由于敌人不可能给使用者太多的时间,所以在一瞬间杀灭四周所有敌人,必为重中之重。 白痴睁开眼,图示和文字立刻消失。他再次拔出暗灭,看着剑刃,再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剑中的缺点。 夏岚的要求是杀灭四周所有敌人,不能有错失,更不能有活口。但这一剑的变化速度要求实在是太快,快的根本就连让人看清敌人在哪里,瞄准要害的时间都没有。就好比刚才,尽管他已经能够在一瞬间击出十剑,但却全无准头,压根就连一片树叶都没有碰到。 自从上次灰烬城被围之后,白痴就知道仅凭自己掌握的两剑其实压根就算不了什么。暗灭说得没错,一旦自己失去了偷袭,一对一这些优势……尤其是不能以少敌多这个巨大的劣势,实在是让自己的生命没有保障。如果下次再遇到那种情况,如果还是小面包有危险的情况下…… 自己,还能如上次那般幸运吗? 第三剑,夏岚……必须练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666种出剑方法白痴总算是练圆了。如果是分开,那他也能够保证自己的速度,力量,准确率绝对和图画中的人偶一模一样,甚至更甚一筹。但一旦结合起来,自己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根本不成气候。 在这段时间里,白痴也曾经想过。虽然自己无法做到像人偶那般能够在瞬间打出所有剑招,而且每一剑都命中敌人的要害,但自己好歹也能够瞬间刺出十剑,这么说的话…… 是不是,也能算自己“将就着”连成夏岚了呢?毕竟,自己刺不中的那是树叶,人类的身体可比树叶大上太多了,即使是瞎刺也能够保证一定的命中率。 可是,这种想法仅仅在他脑海内徘徊了几天,就被立刻抛弃。 看看剑意,看看那句“在一瞬间杀灭四周所有敌人,必为重中之重”。为什么夏岚会如此执着的要求必须杀光所有人?就连杀伤,逼退都不允许? 因为,一旦真正碰到需要使出夏岚的情况,那一定是自己被围的情况。在这种时候,如果打出自己那未完成的夏岚,尽管看起来剑芒四射,十分扎眼,但却决不可能保证杀光四周所有敌人。围住你的有十人,你刺出十剑,可就算被你杀掉九人,最后一人甚至被你重伤,这种情况乍看起来是十分的神勇,可实际上,却是死亡临头的征兆。 被围困,自己一剑已经出完,而围着自己的敌人……尚还没有死绝…… 这意味着什么? 无可否认,在交战之中即使己方人少,敌人人多,但敌人也不可能同时间一百人一起一拥而上。但在自己用尽殇和虫鸣后都无法摆脱被围困的姿态,在这种时候,自己用完夏岚,敌人却依旧还有一口气在…… 这意味着什么? ……………………………… 的确,如同剑意所说,这一剑是以少敌多的剑法。但其实再想深一点,就能察觉出六剑中前面三剑的真正意思。 殇,主攻。意为一剑之杀。 虫鸣,主攻。意为诱敌之杀。 而夏岚……别看它的剑意多么的狂暴,以少敌多的姿态多么高傲,但它,却是六剑中真真正正的…… 守,之剑。 没错,这一剑按照说明,真的可以以少敌多。但是谁的脑子会这么有问题,总是让自己保持在以少敌多的劣势之中?不管是街头的打架还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战,人数的多寡虽然不是决定要素,但一定是必要要素。当现场的情况已经变成自己被敌人围困了,那么不管这一剑有多么的暴戾,出剑之后自己的脚边会躺下多少具尸体,都改变不了它是防守剑技的事实。 杀敌,是为了防守…… 因为一旦有一个敌人没死,死的就是自己。 实攻,意守。这也正是夏岚必须做到一出剑,就保证围住自己的敌人全部毙命,不准有任何一个活口的真正原因。也是白痴现在的夏岚未完式绝对无法在真正的敌对战场中使出来的原因—— 杀不死敌人,就是找死。 ———————————————————————————— 略微的呼吸,融入清晨的雾气之中。 白痴甩了一下手中的暗灭,再次尝试了几下夏岚,却依旧无法做到剑剑击中树叶。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看看树林间慢慢散开的雾气,他摇了摇头,暗灭重新缩入手臂之中。 “你在练剑?”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白痴没有回头,而是缓缓走到一株树下,拿起自己的衣服,搭在肩上,转身。 幽静的树丛中,坎帕校长背着双手,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凝视着白痴,白痴也凝视着他。良久之后,这位老人突然伸手一扬,一个东西就从其手中飞向白痴。 啪。 白痴接住,是一个小包裹。在瞄了一眼坎帕之后,他慢慢打开包裹,里面出现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白痴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坎帕。而那位老人则是依旧背着双手,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的报酬。里面有收银条。” 白痴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盒子放在地上,走开五步。暗灭化为长剑形态,他就握着剑,从五步开外小心翼翼的用剑挑动盒子,之后,一掀…… 安全。没有毒针飞出来,也没有爆炸。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红色的扁平药草,盖子的背面则飞出一张纸。 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名称一栏写着“火龙舌”。而下面的价格,则是打着1025苏拉。 “话先说在前头,之前我就和你说过,那小丫头的喉咙绝不是一次两次的喂药就能治好的。而且,她喉咙的疾病怎么说也只是三大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尤其是刚开始,可能吃下药之后她只能说一两个单词。你就先想想,应该让她说哪句话为好吧。” 说完,老人就转过身,也不等白痴回答,就自顾自的离开树林,消失了。 “火龙舌……” 捏着盒子,看着其中这条扁平的红色药草,白痴喃喃的念了一句。之后,他的视线就移向盒子里的说明书,看着。暗灭看着这植物只是哼了一声,在沉默良久之后,这把剑似乎又忍不住,想要出口嘲讽几句了。 “喂,我说……哇!你小子,干嘛?!” 暗灭的惊讶并不奇怪,因为刚刚还呆站在原地,仿佛木雕似的白痴这一刻突然极为迅速的动了起来!他冲回杜兰树旁,甚至没有抓绳梯,而是直接踩着树干窜进树屋!在进入房间后的刹那,角落里的炉子立刻被点燃,上面的锅架起,一瓢水准确无比的落入其中。 火焰升腾,煮沸这些水。旁边的砧板没那么好的运气能在旁边看着,火龙舌被按住,黑色的匕首如雨点般缤纷落下,转眼间就将其切成碎末,匕首一刮,将其全部倒入旁边的沸水之中。 —————————————————————————————— 018,呼吸的冰冷 “啊呜~~~~啊~~~~~~” 今天的清晨对于小面包来说,也许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日子。她正和往常一样,趴在**,抓着被子呼呼的睡懒觉,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丫头的嘴角憨憨的笑着,还有一条口水留了下来。 可惜,美梦不长。距离以往她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却是被猛地掀了起来。感到身上凉意的小面包幽幽醒转,用一副睡眼惺忪的眼睛想看看自己的被子跑到哪里去了,但她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冷的可怕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呜哇——————!” 小丫头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挪了挪。可当她看到白痴手中的被子之后,立刻伸出双手,呜呜叫着过来抓被子。对此,白痴当然是伸手一扬,在挪开被子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小丫头的后颈,要将她提起来。 “呜哇——!呜呜呜哇!!!咕咕……咕!!!” 美梦被打搅,这丫头看起来是生气了。她转而抱住白痴的手,抬起那双大眼睛冲着白痴,嘴里还不停的抗议者。不过当白痴将那张被冰层冻过的脸贴近她,冷冷的说出一句—— “起床。” ——之后,这丫头终于是不再作声,只能含着还没睡醒的眼泪,在哪里抽抽了。 按照盒子里的说明书,白痴煮好火龙舌,掀开盖子。刹那间,满树屋都是一阵类似玉米的香味。嘛,尽管白痴没吃过玉米粥,但餐厅里面飘出来的味还是闻得到的。 小面包刚才还在折腾,可这个时候闻到香味,也不闹了。看到白痴端起那口锅,倒出一碗浓浓的白色粘稠状**之后,她立刻爬到一旁的桌子旁,瞪着大眼睛,万分期待的看着。 白痴当然不会让这小丫头失望,放好碗,再拿出汤勺塞到那丫头手里。之后,他就坐在小面包对面,张着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丫头。 “咕呜?呜~~~呜~~~” 香气扑鼻,这对于没什么好东西吃的小面包来说实在是一份难得的**。她抱着碗,用力的嗅着里面的香味。等到闻够了之后,才放下勺子,舀起满满一勺的粘稠物体,“啊”,塞进嘴里…… …… ………… ……………… 白痴注视着小面包的表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小面包那张原本充满幸福与期待的脸开始变色。那个笑容,也渐渐变成了哭脸…… “哇——!” 终于,这丫头把勺子用力一扔,将那些吃进去的粘稠物体全都吐了出来。白痴看着她,想了想后,伸手沾了一点那些药膏,放进嘴里…… …… ………… ……………… ……………………很苦。 小面包哭丧着脸,抬起头,一脸可怜相的望着白痴,似乎是想要寻求认同。但可惜的是,事实恐怕永远都是这么的让人失望。 “吃下去。” 没有安慰,更没有其他家庭的哄骗。毫无起伏音调的声音只是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并将那碗药膏重新塞到她的面前。 “呜……呜呜呜……” 小面包真的哭了,她可不像白痴,嘴里已经苦的快吐了,脸上还能保持那种冷静。她用力的砸着调羹,希望能够用这些动作来作出反抗! 可是…… “…………………………” 漆黑的双瞳盯着她,小面包闹了一会儿后冷不丁看到白痴那双眼睛,终于哆嗦了一下,不敢再闹。下一刻,她也不得不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一边哭,一边端起那只碗,将里面的药膏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塞去…… 这顿饭一直持续了超过一小时。 其中的波澜起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小面包始终都是哭着,塞两口,就用那双翡翠色的眼睛望向白痴,还可怜兮兮的掉下两滴眼泪,但换来的却始终都是白痴那双冷漠的眼神。在这样的压迫之下,她不得不再次挖两口,然后再次看着白痴,再次被他的眼神压下。 终于,这一碗药膏终于被她吃了下去。在将最后一勺放入嘴巴之后,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扑到**哇哇大哭起来。一副受尽了太多委屈的样子。 白痴收拾好碗和调羹,深深的吸了口气。要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了。按照坎帕放在盒子中的说明,在服下火龙舌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小面包的声带会被带动。这个时候就要按摩她的喉部,帮助药效发挥,然后只要向她不断的说同一句话,就能让她成功的复述出来。 尽管,这可能只有一句话。 白痴走过去,伸手欲报小面包。可小面包看到白痴过来抱自己后反而更加用力的捶打着床板,还不断的滚来滚去,以自己的方式做着反抗。 平时的白痴很有耐性,但现在不同。他强行抱起小面包,将她放在**坐好,然后自己也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 ………… ……………… 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这个世界很安静……杜兰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晃,薄雾散去,露出山崖对面的那轮红日,普照大地…… 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不知不觉间摆在白痴的眼前。虽然这个问题他两年前也纠结过,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让他纠结出一个答案来。 一句话……只能说一句话…… 那么,该教这小丫头说什么话,才好呢? 小面包抽泣着,面对白痴那张仿佛时间凝固似的脸,她也渐渐的不哭了。再等了一段时间后,这丫头竟然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抚摸着白痴的脸颊。 “呀~~~呀~~~~~~” 该教她……什么话好呢? 按照常理,应该是什么话最有用,就教她什么话。这第一句话也必须让她知道自己是活在一个多么危险的世界里。 那么……杀人? ……有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莫过于生命。让这丫头随时随地把“杀人”这个词挂在嘴边,就是最有效的生命教育,让她知道,自己这条命其实并不坚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都能够以任何理由,用任何方法将她杀掉。 “啊呜~~~呀~~~” 白痴伸出双手,轻轻按摩着小面包的脖子。火龙舌的确有效果,经过白痴这样不断的揉搓之后,她的脖子渐渐开始泛红,而这丫头也开始发出一些很舒服的声音,那些声音听起来也清脆了许多。 “呀~~呀呀~~~~” …………不。仔细想想,“杀人”这个词虽然有很好的生命教育,但却不够理想,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有什么比这个词能够兼具上面的教育意义,同时还能形象的表达出残酷性与突然性呢? 钢针插眼睛……?嗯,很好。非常具有突然性和残酷性,而且也有生命意义。那么,就教她这句话吧。 “啊~~~呜!啊~~~呜~~!” 不不不,不行。这句话太复杂了,面包很可能没法说那么复杂的对话,如果只学了“钢针”或者只学了“眼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嗯……果然,想要用极短的词汇表示出生命的宝贵的确太过困难。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这段搁下,转而学其他更实际点的吧。 “呀~~~~~” 实际点的东西……果然还是“钱”。而要想有钱,就必须知道怎么去弄钱。抢劫和杀人这小丫头还太小,干不了,但诈骗和做贼的话,只要稍稍训练一下,应该就可以办到。 可是,“诈骗”和“做贼”,教她哪句呢? (真是的,怎么几天不来,这里就变得那么夸张啊?喂!矮子!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在不在?) ………………诈骗……这种行为虽然有直接暴露自己的危险,但获益往往很大,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搜集到大量的金钱。缺点,就是要防止被骗者比你更聪明,因为只要一旦自己的意图曝光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喂!在不在?我知道你在!这两天你买家具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喂!) 相比之下,做贼就安全的多。可以防止自己暴露,活动也较为方便。等以后习惯了,就能够往强盗方面发展,做一个女强盗。但现在这阶段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还太小,实力不济,很可能一开始就被抓。弄得不好,还会被杀掉。 (真的不在?呜呜……这绳梯……坚固吗?怎么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烂掉似的?) 不行,果然还是太过危险。…………对了,说到安全,不是有一个更安全的职业吗?坐台出台,“陪酒女郎”,相对会很安全,来钱相对也较快。 “呜~~呜呜?” …………………………………………不。 那么,到底应该教她什么呢? (嘿哟……嘿哟……呜……这梯子好脏啊?都是水,都是灰。……不不不!正义的使者怎么能够怕脏?小面包,你在里面吗?我又来玩了哟!) 不管怎么说,最主要的还是需要钱吧?没错,就是钱。 有了钱,就可以不用挨饿,有房子住,有衣服穿。除了要担心花钱的时候收到假钱,被人虚开高价,被人恶意压榨,因为失误而掉落,被人偷,被人抢,被人骗,因为货币贬值而导致的通货膨胀让购买力下降,因为错估行情而在苏拉与伊奈儿的比值浮动的反方向投资之外,钱这东西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是的,就教她“钱”吧,让她整天挂在嘴上,时刻提醒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钱是仅次于“生命”的第二宝贵的东西。 (嘿咻……嘿咻……呜……真的好脏啊……嗯?家门大开着?那个矮子这次怎么会这么粗心,往常他可是把门关的比父王的藏宝室还严呢。) 说到钱,就想到“苏拉”和“伊奈儿”。在这两种货币价值之中,苏拉更值钱,那么,是应该教她“苏拉”才对。嗯,没错,教她“苏拉”。 终于打定主意,白痴这才松了口气。他轻轻揉着小面包的脖子,看着她那张脸,微微张开口—— “苏拉。跟着我念,苏……” “嘿!我来玩了!嗯?你在家就应一声嘛,害得我在外面叫了老半天,白……” 一个少女抬起胳膊,拨开门上方的树枝。在踏入这座小木屋之后,她笑着,然后看到了以下那幕情景—— 白痴,一脸严肃的蹲着。他的双手掐着小面包的喉咙,而小面包则是满脸通红,脸颊上依旧挂着泪珠…… 019,汝是否自愿接受血之洗礼? “住手——————————!!!!!!” 突然的猛喝从背后冷不丁的窜出,白痴着实的惊了一下。接着,那个发出猛喝的少女也没有去想平时警戒心满点的白痴这次为什么会如此的松懈,一个跨步冲上前,把小面包从那双“魔爪”之下夺了过来,抱着她,跳到那边的**。 “白痴!傻瓜!你在干什么!没想到……原本我还以为你既使是个多么坏的坏蛋,也绝不会对小面包下手!可是现在……现在!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痴愣住了,但这也仅仅只是两秒间的事。他盯着小面包,只见她似乎对胡桃的“语言”有了反应,一双小嘴唇开始开开合合,似乎是想要模仿什么。 ………………不好。 这一刻,白痴的面色再次恢复成往日的冰冷。他踏上一步,伸出手,低沉着嗓门含糊的说道:“把面包……给我。” 胡桃哪里会还?此刻,她正紧紧的抱着小面包,将这丫头压在她那稍稍有些发育的胸部上。一脸正气的看着白痴,大声道:“我不给!如果你想伤害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胡桃这句话是气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痴在她的这句话出口之后立刻踏上一步,暗灭长剑瞬间出鞘。 要是放到平时,白痴绝不会鲁莽到“从胡桃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但这次不同,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现在终于到了要教小面包第一句话的时候了。如果在这种节骨眼自己的努力被平白无故的破坏掉,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胡桃一开始也是气话,可看到白痴真的拔出剑走上来之后,她也不由得怕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可脚步却踩在被子上一滑,连同小面包一起跌倒在**。接着,她就看到白痴上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边。 很害怕……很恐惧。 胡桃可能是除了坎帕以外,最了解白痴到底有多么恐怖的人了。这种恐惧让她害怕的想要立刻放手,远远的躲到一边。离这个大坏蛋越远越好! 但是,在她的怀中,此刻还有一个小丫头…… 如果她躲开了,这个小丫头注定会被那个“疯子”掐死。一想到这一点,尽管十分的恐惧,可她还是咬着牙,闭上眼睛,更加紧的抱紧了小面包,嘴里也开始不客气起来了—— “你……你这个傻瓜!你想杀就杀吧!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小面包的!我……我如果现在死了……我要马上……马上就做幽灵!然后不管是作祟也好,掀桌子扔椅子也好,我也……我也绝不会让你伤害小面包的!绝对————!!!” 阴着脸的白痴,站在她的身旁,手中的暗灭散发出漆黑的光芒。 可在胡桃怀里的小面包,现在却是张着嘴,啊啊呜呜。她也许是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点了吧,两只小手抽空伸出,放在胡桃那略微突起的胸部上,按了下去…… “啊呜~~~?” 和白痴的明显不同,透过小丫头的双手,穿进她的脑海。 对白痴来说,现在也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刚才一时热血冲头,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杀掉这位“公主”。原因很多,多的他都懒得去整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量安抚这位公主,让她少说话,免得让小面包学会脱口而出才是最正确的。 “冷静。” 白痴向后退了一步,坐在躺着的胡桃身旁。暗灭也重新收入锁链之内。 “走开!我不会让你碰小面包的!面包……面包那么可爱,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她的!” 胡桃闭着眼,大声呐喊给自己壮胆。她这样的呐喊听在白痴耳朵里,可能比以往听到的任何可怕消息还要严重!就连暗灭也发觉,此刻这个人类小子内心的动摇竟然到了以往从未有过的境地。 “安静,不要说话……” 白痴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动摇,伸出手,轻轻按住胡桃的肩膀,想要让她冷静下来。可他才刚刚一碰,**的胡桃就猛地一个哆嗦,身子缩的更紧,抱着小面包的双手也是搂的更紧。 “我不会让你伤害小面包的!小面包,别怕,有胡桃姐姐在,这个傻瓜白痴绝对伤害不了你!啊!快来人啊!这个白痴傻瓜要杀人啦!我会救你的,小面包!!!” 有史以来第一次,那双以往从来都不会流露出丝毫感情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尽管这抹慌乱稍纵即逝,但还是无法掩盖白痴那已经动摇的快要崩溃的内心!没办法了,眼看胡桃还是在这里大叫,白痴唯有上前一把抱住她,右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声。 胡桃被白痴这么一抱,更是慌了。她抱着小面包开始拼命翻身,嘴里更是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因为胡桃的惊恐,小面包也被她搂的更紧。但这一刻,胡桃的确搂的紧过头了。小面包被憋得揣不过气来,难受之余,发出“啊啊”的声音。白痴一惊,急忙松开手跳下床。可惜的是,没有了限制的胡桃似乎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依旧抱着小面包在白痴的**滚过来滚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叫嚣着要保护面包,决不让小面包受到伤害一类的话。 一时间,白痴竟然发觉自己对胡桃俨然无计可施?!这让他更加领略到“公主”那可怕的阴谋与高超的智商。就在他咬一咬牙,决定不管小面包痛不痛,强行将她从胡桃怀里拔出来之时…… “啊…………呜……………………m……m………………” 瞬间,白痴的呼吸屏住了。他一动都不敢动的站在原地,瞪着双眼紧紧盯着胡桃怀里的小面包。而胡桃似乎也终于察觉到自己已经自由,翻滚终于停下,搂着小面包瑟瑟发抖。 “小面包……小面包……!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下一辈子你别做这个傻瓜的贫穷女儿,一定要做我的妹妹哦!小面包!” “mi……………………” 白痴停止了呼吸,宛如一尊雕塑,矗立原地。 “小面包,下辈子绝对不会有人会来伤害你的,我向你保证!” “me……di……l……” “呜呜呜……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我和小面包一起死掉的日子啊!呜呜……在今天,正义的力量消弱了,邪恶的力量增长了!我竟然死在一个白痴,一个傻瓜的手里!但是小面包,相信我,光明的一天终会来临的!我们今天的牺牲绝对不会白费的!呜呜……小面包!” “m……mi……me…………………………” “等到下一次,我们会以姐妹的形式,出生在一个开满玫瑰花的花园之中!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只会有笑脸与祝福!我会送你金子做的马车,用翡翠镶嵌躺着你那美丽身体的花床!即使你的灵魂已经不再,但你的肉体依旧将是我的至爱!啊~~~我美丽的稣莱蒂娜,如果你的灵魂在天堂依旧过得快乐,我依然要在这里宣布,你是我伽利略欧亚永远的妻子————!!!” 胡桃说着。是啊,她在说着。可说完之后,她才想起自己倒地在说什么。 …………呃……糟糕,昨天的歌剧太感人了,不小心漏出来了…… 一时把歌剧中的台词给漏了出来,胡桃的脸上立刻羞愧的布满红晕。她偷偷张开眼,转过头,只见那边的白痴却是一脸警戒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大声笑话的意思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的确,白痴是没有笑。相反还异常的紧张。他紧张的原因就在于胡桃突然乱七八糟的说了那么多他完全听不懂,也无法从言语中揣摩出任何潜在含义的台词。那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公主”的暗语?是不是在警告如果自己敢再反抗的话,就一定会在下一个瞬间杀了自己? 糟糕,太糟糕了。因为在这里生活的太过舒适,有好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去那些黑街混了。难道是最近新出来的暗语吗? 白痴低下头,脸上的冰霜浓的可以立刻唤来冬日的冰雪。在这个世界上混如果不懂黑街中的各种暗语的话,那也基本上等于死路一条。因为黑话中的每一句都由独特的意思,有时候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场合更是能够表达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眼下,“公主”已经抛出暗语了,自己如果一步踏错的话,就等于公开和她叫板!那么,自己的下场可能就是…… 咯啦。 想象中,自己脑袋从脖子上分开的景象,已经带着名为“恐惧”的烙印,深深的映入白痴的脑海。 但…… 更让白痴恐惧的事情,此刻,终于发生了。 在胡桃一声一声的大叫之下,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圆润。她的嘴型也不再像是以前纯粹的呜呜啊啊,开始有了变化。在胡桃开始抱着她,大肆嚷嚷了十分钟之后…… “你这个傻瓜!大傻瓜啊~~~!” “…………” “傻瓜~~~!” “……i……” “傻——瓜——!” “………i………i………di………di…………i……” 这一刻,白痴的计划完全破产,他,摊着着双手,彻底完败于胡桃“公主”的可怕智商之下。 “傻…………i…………” “傻………qi………” “傻bi……” “傻……哔……傻……哔哔…………” 不太顺畅的吐字从小丫头嘴中发出,胡桃嚷累了,终于也察觉到怀中那小丫头发出的声音。她惊讶的松开手,只见小面包正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反复尝试着说出这个词。 白痴脸一沉,趁着胡桃松手的瞬间立刻上前将她抱了过来。胡桃原本想说什么,但当她看到白痴再一次的“掐”住小面包的喉咙,两只手不停的揉搓,而随着他的揉搓,小面包的吐字也越来越清晰之后,她终于发现自己又干了什么事。 手指按摩着,火龙舌的药力开始充分散发。清凉的感觉滋润着小丫头的喉咙,让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出这个词。也许是出生后第一次尝试说出有别于“呜呜啊啊”以外的话吧,她显得很兴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傻哔!” “傻哔……!” “傻哔啊——!咕呜……傻哔!哔哔……!傻……傻哔哔~~~!” 终于,她的吐字完全正确。也几乎是在她吐字正确的下一刻,火龙舌的药力随机消退,喉咙处的清凉,也随之淡了下去。 白痴松开手,看着这个在原地蹦蹦跳跳,不断喊着自己名字的小丫头。他想了想后,终于还是不死心,伸手按住她。 “面包。” “啊?呜啊!呜啊!傻哔啊~~!” 听到白痴叫她的名字,她高兴的回应。 “………………苏拉。” “傻哔?” “……苏拉。跟着我念,苏拉。” “哔~~哔~~!傻哔~~~!” “…………伊奈儿。念。……做贼,念。……诈骗,强盗,杀人,念。” 不管白痴怎么说,可那个笑得无比开怀的小丫头却依旧只能用自己的名字回应着白痴。每当她这么说之后,白痴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失望表情。可是他还是不肯罢休,不断尝试着。 旁边躺在**,衣服有些凌乱的胡桃渐渐爬起身。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奇怪,觉得这个白痴难道真的白痴了?为什么一直对着刚刚学会说话的小面包说那些危险的东西? 可越听,就觉得那些话不正常,充满了危险的气味。终于,等到那边的白痴失望过度,说出“钢针插眼睛,念”这句话的时候…… “你到底在教她什么啊!!!” **的枕头,砸到了白痴的脑袋上。 …… ………… ……………… 020,宁夏 窗外杜兰树的枝叶,轻轻摇晃,驱散秋老虎的肆虐,给小屋内带来一阵清凉的微风…… 不需要白痴做过多的解释,桌上摆放着的火龙舌包装盒就已经让胡桃把事情理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捧着那只盒子,下半张脸有些难为情的藏在盒子之后,两只褐色的眼睛偷偷瞄着那边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白痴。 说来说去………………果然还是他不好! 没错,谁叫他要那么一副冷冰冰表情的按摩小面包的脖子?而且,谁叫他按摩的姿势那么可怕?不管是谁看到那副样子,一定都会认为他是在下杀手吧?嗯,没错! 所以,我没错!错的……错的全都是他!小面包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是他的错。自己之所以会误会,还是他的错!嗯……嗯……对对对,我可是完~~全~~没有错的! 给自己找好理由之后,胡桃终于松了口气。可尽管她给自己找的理由很充分,但当他看到白痴那双冰冷的眼睛之后,还是不由得中气不足。 小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小面包依旧在那里欢快的叫着那句话以外,这里的两个人全都显得十分安静。对于这种安静,白痴是十分的冷静,只顾着摸小丫头的头发。而胡桃却忍不了,时间长了,难免有些难受…… 和白痴比忍耐力,似乎还真没几个人能赢过他。 “喂!我说你!” 白痴回过头,毫无感情的双眼冷冷的盯着她。胡桃原本的中气还很充足,可当她的双眼和这双眼睛对上之时,刚才的自信不由得再次被卸掉,脸又红了起来。不过总算她知道,现在还是不要去触碰小面包那“第一句话”的警戒线,因此转移话题—— “你……你上次回来……怎么……都不来参见我?” 白痴漠然,继续看着她。 胡桃干脆别过头,不去和他四目相对,红着脸继续转移话题,免得白痴因为小面包的“第一句话”来找自己的麻烦:“每个人……前往黑龙帝国的每个人……这几天都来参见了。他们是功臣,是成功破坏灰烬城那座导力炮,燃烧亡灵的功臣。所以即使是最低级的仆人父王也有赏赐。可是你为什么不来?” 白痴回过头,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一如往常,他没有给胡桃任何的回答。在再一次的检查了一下小面包的喉咙,确认她的确会说那句“傻哔”之后,这个男孩终于呼出一口气,走向胡桃。 “你……你想干吗?” 胡桃退了一步。 白痴伸出手,指着她怀中放火龙舌的盒子,冷冷道:“拿来。” 胡桃哼了一声,将盒子扔过去。白痴接住之后仔细查看,随即又拿起桌子上的收银条和说明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傻哔~~~傻哔~~~~” 没有了凶巴巴的白痴管,小面包笑着,扑向胡桃。胡桃也是立刻一把抱住她,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在白痴身旁不停的玩着。也不知杜兰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它的一根枝头趁着白痴不注意时从天花板降下,成了她们两个的最好玩具。 说真的……很吵。 只要胡桃来到这个家,以往安静的几乎不会有任何声响的木屋都会变得十分吵闹。白痴皱着眉头,在这种争吵声中看完说明书和收银条之后,转过身,拉过正在和胡桃玩打手游戏的小面包。 “呜呜~~?” 白痴抱起她,从木屋中一跃而下,伴随着他身上的锁链哗啦声响,极为轻巧的落在外面的草地上。胡桃见了,也是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抓着绳梯下来,赶到白痴身旁。 “喂,你要去哪?” “……………………” “好啊,还不说话是吗?那么现在,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告诉我,你要去哪?!” “呜呜啊~~~~!傻哔啊~~~~!” 不知是不是胡桃的气场很对胃口,小面包也跟着欢叫了起来。 不得不说,对于白痴这样的口气还真的很适合。随着“公主”的一声令下,白痴不得不停下脚步。胡桃笑着,上前拉了拉他,将自己伪装用的帽子和眼镜戴上,再次问了一声。 “…………我去报社。” “报社?去哪里干嘛?” 白痴放下小面包,摇了摇头,继续道:“我要,赚钱。送300份报纸,有3伊奈儿的报酬。” 眼下,储存的600苏拉已经快要用完,而用来治疗小面包喉咙的火龙舌却要1000苏拉。既然一根火龙舌就已经可以让这丫头念出自己的名字,那要完全治好她,那就必须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火龙舌才行。 想到这里,白痴牵着小面包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胡桃看着白痴,再看看他牵着小面包那只略微握紧的手。一时间,她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刚才对白痴的恐惧感一扫而空。她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有办法可以对付这个“大白痴”的嘛~~~既然有办法对付,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么说,你现在是想要许多的钱喽?” 走出树林,胡桃拉着自己的帽子边沿赶前几步,回过身,甩动着她那小栗色的双马尾,坏坏的笑着。 “……………………嗯。” 胡桃捂住嘴,忍着笑:“送报纸实在是太慢了,3个伊奈儿,你要送到哪年哪月才能再赚够买火龙舌的钱?” “…………………………” 白痴低下头,没有说话。 “哈哈,我就知道~~~!哎呀呀,没有我帮你,你这个矮子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对了,我以前曾经给过你苏拉,结果你不要。那么现在呢?你还要不要?” 白痴猛地抬头,目光再次冰冷。虽然他现在有些着急凑钱,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违背自己的原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绝对不要去贪图,那如果不是“一个”陷阱,就是“一堆”陷阱。 胡桃哼了一声,对于白痴的瞪视似乎在意料之中。秋日的微风拂过,几片随风落下的枯叶掠过这个女孩的白色裙摆,她笑着,然后转了个身,伸出手,朝白痴挑衅似的勾了勾。 “很好!但是现在,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凑到许多许多的钱。而且这些钱完全合法,干净,危险性也小。只要你付出一点点的努力,任何人都能做到。怎么样?做不做?” 021,营养均衡 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 白痴仔细观察着胡桃,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遗憾的是,“公主”的演技实在是太过出色,他竟然完全无法察觉出她语气中的丝毫恶意! 那么,现在怎么办? “呜,呜~~~~傻……哔~~~~” ………………………………罢了。 就当作自己被骗了吧,事到如今,还是和胡桃一起去看一下吧。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如果自己能够多加小心,应该……能够逃过一劫吧。 看到白痴眼中的冰冷渐渐融化,胡桃知道,自己终于说动了他。这让她心中激动啊~~~!要知道,这可是这四年来自己第一次能够主动让这个男孩跟着自己的思路前进!好,为了稳固这种关系,让他彻彻底底的拜服在自己……不,拜服在正义的光明之下,有必要立即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很~~~好~~~!那么现在,你就是我的‘正义护卫’了!我会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在你工作的同时我也会陪着你,监督你。你记住,因为这份工作是我给你的,所以我就相当于是你的雇主,你必须对我绝对服从,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呵,有趣的小公主。她这么狂,要不要再把她扒光一次拍一次照片?反正你已经扒了她两次了,不在乎再来第三次。) 暗灭这么说,白痴也是低着头,暗暗思考。但问题是胡桃身为“公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些照片至今依旧被他好好珍藏就是铁证。不过他也有点担心,因为随着女性年龄的越来越大,对于自己过去的**都会慢慢的放开怀(塞纳格的经验)。如果再照一次的话她会不会依旧臣服这还是个问题。现在,还是好好侍奉她,免得惹火她,把自己宰了吧。 随着白痴的点头,胡桃终于成为了这场“战斗”中的胜利者。她哼着小曲,上前一把拉住小面包的手就往学校外走。无奈之下,白痴也只能随着这两个女孩,尾随在后,慢慢挪步了。 不过在此之前…… “面包……再试试,能说别的吗?” “傻哔~~~!” “………………苏拉,伊奈儿。” “呜……呜………………傻哔~~!” “………………” “呜呼呼~~~傻哔,傻哔,傻傻哔~~~~~~~~!” “……………………………………” —————————————————————————————— 工作,是什么? 当秋天的烈阳当空照的时候,白痴终于明白了这所谓的工作。 中央广场,休憩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在这片休闲地走来走去,互相交谈,聊天,健身。除了这些之外,也有一些带着武器,身披斗篷的人汇聚在一起,拿着一些似曾相识的简报互相交谈,笑容满面。 任务板。 这块耸立在中央广场,高达两米,约十米宽的石制物品,早已经成为了这座中央广场的象征。 也许是因为暑假刚刚过去,时间也进入较为萧瑟的秋季了吧,所以在广场中央的任务受理区显得较为冷清。放眼望去,那块任务板前也只有两三个人在来回观看,寻找适合自己的任务。一旁的受理区只有两名身着变装的士兵坐在桌子前打着哈欠,看起来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胡桃拉了拉帽子,将脸上的眼镜扶了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显眼。不管怎么说,她这位公主在城里还算是个名人,就算外界普通的平民和士兵不太认得她,那也要小心点好。 “好,走吧。我们去看看,哪些任务比较适合你吧~~~” 胡桃拉着小面包走了过去,白痴也只能摇摇头,跟着。到了任务板前抬头,胡桃从左到右的一点一点扫视各种任务,看起来她竟然比白痴还要上心。 “嗯……d级任务,赶走家里的老鼠?下一个,d级任务,担当画家学徒,负责搬运,调配颜料,运送画作?下一个,d级任务,大胃王比赛初赛选手征集?不行不行,下一个。” “怪了,怎么全是d级任务?……哦,原来在上面啊。我看看我看看……b级任务,商旅队护卫?这个好像不错?……什么?主要是商人那个14岁的女儿的护卫?………………” “下一个。” “a级任务,罗基山脉巡逻小队全员神秘死亡事件调查?这个……好像有些难了……b级任务,4级魔兽退治?这个好像可以哦~~~具体的看看……嗯……会伪装成男性心目中最憧憬的美丽女性的拟态魔兽?嘻嘻,下一个。” 胡桃在那边喋喋不休,围着任务板连续转了三圈也没有让她找到合适的任务。在旁人来看,这个女孩简直莫名其妙。对任务如此挑剔,不像是来找事做的,反像是来踢场子的。 白痴耐着性子等她挑完。在此期间他也扫过那些任务简报。说真的,即使是最低级的d级任务,赏金也比送报强。一些高等级的任务开出的价格在他看来更是相当于天价!不过,价格高,能不能完成却是另一回事。之前他曾经接过坎帕给过的4份d级任务,每一份任务都是险死还生,危机重重。虽然解决,但事后想起来,当中只要自己出了一个差错,那差不多就没命了。这样看来,那些c以上的任务还真的是只能看,不能接。 “嗯?这份任务……好,就这份了!” 就在白痴对那些琳琅满目的任务感慨的时候,胡桃似乎挑到了。她急匆匆的跑到那边的受理区,对着士兵报出1250这个任务代码。那位士兵也没仔细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打着哈欠就从下方的抽屉中找出一份任务简报,一边递给胡桃一边说道—— “代码1250,递送任务。” “一,任务接受人请在仔细阅读任务简报后,如果同意,就在最后一页的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名字。任务随时可以放弃,但在放弃之前如果已经获得收益,不管多寡,都必须交给任务发布人,同时宣告任务失败。拒不交出的,帝国军会负责处理。” “二,任务发布人有权利拒绝任务接受人接手自己发布的任务,一旦拒绝,任务不成立,双方不负担任何责任。任务发布人可以先拒绝后再接受同一任务接受人。以盖章为准。任务一旦成立,任务发布人有权利在任何时候取消任务,但在取消之后,必须支付任务接受人一半的任务报酬。并且支付任务接受人为了此任务付出的各种车马费,餐饮费,住宿费,医疗费等必要费用。拒不交出的,帝国军负责处理。” “三,任务完成以任务发布人盖章签字为准。如任务发布人客观上无法、拒绝签字或盖章的,以客观方面是否实际完成任务内事项为准。” “四,如果任务接受人为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学生,完成任务后以报酬内金额换算积分,如果是物品,折算市价后换算积分,此积分在学分上将会获得参考。” “五,如果超过任务时间,不管最后完成与否,全以任务失败论。” “如果清楚了,就请接下。” 士兵机械的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胡桃则是一把夺过那张任务简报,兴冲冲的跑回白痴身旁,将简报一把塞进他的怀里。 “看!这份任务怎么样?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帮你找到的任务,你要争一口气,一定要给我完成!” 白痴瞥了胡桃一眼,打开那份任务简报。接着,在简报的第一页,一个大大的c,出现在他的眼前…… …… ………… ……………… 简报,合上。 白痴双手捧着,敬若神明的奉还给胡桃,在胡桃呆呆的接过之后,白痴后退三步,浑身紧绷。 022,买我的命?不妨你自己来取 “…………你干嘛?” 胡桃捏着简报,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太难了。” “难?喂,你还没看呢,只看到一个c你就说难?什么意思啊?!” 只看到一个c?光看到一个c还不够吗?此时此刻,白痴脑海中如走马观花一般回顾着过去自己所接手的4件最低级的d级任务,其中的九死一生让他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做“危险”。他可没这种胆子,敢在自己如此弱的情况下还去接那绝对能要了他的命的c级任务。 可是,胡桃可不管这些。她上前一把拉住白痴,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大声道:“难?这怎么就难了?这份任务连我都能做,你怎么就做不到?!”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此前我做过4份d级任务,全都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完成。更难的c,我肯定不行。” “d级任务?我怎么不知道?你做过哪些d级任务?” “…………第一份,你知道的,去杀一头叫维门的一级魔兽。我将那个村庄完全毁掉之后才勉强成功。第二份,你也知道,死亡沙漠列车之旅。第三份,惊奇马戏团战斗,我被那个叫李的男人耍的团团转。第四份,暗杀黑龙帝国加西亚德丝公主。我毁掉整个灰烬城,杀了25万人,才勉强成功。” 胡桃一脸怪异的看着白痴,随着时间的推移,胡桃的眼神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些可怜的目光。那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因为受伤而警惕周围一切的可怜小猫,有些想要一把抱起来似的感觉。 “咳……可怜的小白痴~~~~” 惊异的一幕发生了。胡桃踮起脚,伸手不断抚摸着白痴的头发,一边摸,嘴里还十分有母性的发出哄小孩子的语调。 “好吧好吧,你很弱。那么这样吧,你还是把这份任务接下来,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完成,怎么样?” “…………你本来就想和我一起做的。” “哎呀,现在别搞这些实的虚的,你就先给我接下来!” “…………………………” “接。我叫你现在立刻就接!不听话了是不是?!” 白痴低着头,没办法,他唯有硬着头皮,接过胡桃手里的任务简报。当他接过之后,胡桃才喜笑颜开,背着双手,笑着。 再次翻开任务简报,略过那个c,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任务的详细内容—— 任务报酬:100苏拉 完成时限:1184年10月4日前 任务目标:将一封信送至凯特莉娜小姐手上 任务简介:需要能够保密的可靠人选,替凡流伊斯特先生传递机密文件和机密信息。详情见面再说。伊斯特先生地址…… 反复扫过几遍之后,白痴抬头,望着面前嘿嘿笑着的胡桃。在她的怂恿下,白痴不得不在任务最后一栏的签名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边的士兵大概真的是太困了,看都没看,随手拿起章就盖上,放行。 “怎么样?任务很简单,对吧?你看,只要简简单单的送个信,就能得到100苏拉。100苏拉哦~~~!比你送报纸强上太多了吧?” 在前往凡流的住处时,胡桃一路上不停的对白痴进行洗脑,告诉他这份任务到底有多么简单,处理起来是多么的方便。可白痴却是一路阴着脸,一副快要赴死刑场的样子。相比起来,小面包倒是轻松的蹦跳着,在大街小巷上到处穿梭。 秋天的街道上铺满了金色的光芒,正当午后,路上的行人懒洋洋的挪动着步子,互相谈笑着。在这样的宁静之中,小小的面包张开双手,在道路上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则是默默相随…… 和平…… 不是吗? 也许,此时此刻雄鹿侵略黑龙的战斗正在紧锣密鼓的打响,但这丝毫无法让这座众人安居乐业的城市感受到战争的紧迫。这正是和平,胡桃最喜欢,也最憧憬的光阴…… 走着,走着……胡桃突然发现身边的白痴脚步有些太快,让她有些无法追上。埋怨之下,她不经意的伸出手,拉住了白痴的胳膊…… 白痴的脚步,在秋天的麦香中略微停下。他看了看胡桃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再看看胡桃。这位小公主一开始也没有多想,但在这极为简单的四目对视中,她的脸略微一红。她知道,白痴在警惕了。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手被抓住,所以在抗拒吧?他不动,一定是在等……在等自己放手之后,再独自一人,走在这条道路之上……是吗? 四目对视,仅仅是在瞬间。胡桃的眼中掠过一抹失望,抓着白痴的手,慢慢的松开…… “啊……” 轻轻的撞击,触碰到胡桃的肩膀。那位路过的行人也许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撞到的是公主吧,依旧捧着报纸,津津有味的远去。可胡桃却是在这一撞之下,不经意的靠在了白痴的肩上。原本正要松开的手,也在这一刻再次握紧…… “………………” “……………………我,其实……” 此时,刮过一阵清爽的秋风,一扫那还未散去的炎热。远处,小面包已经跑得老远了。目光冰冷的男孩在静静凝视了肩上的公主之后…… 突然反抓住胡桃的手,走入那拥挤的人群,追着那小面包去了。 “啊…………………………” 人流,在身旁穿梭…… 被结实的手掌紧紧握住的感觉,通过手指,传入胸膛…… 胡桃迈着步子,捂着自己的帽子,望着眼前那个拉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的男孩…… 矮子……是吗? 可是现在,他的身子…… 似乎已经比自己更高大了…… 不是吗? —————————————————————————————— “到了。” 一手拉着还想要到处蹦的小面包,一手拽着胡桃。白痴站在一座廉价公寓面前,抬头仰望。 胡桃喘着气,刚才的快步行走让她有些吃不消。就在她为目的地终于到了,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自己被白痴拉着的手却立刻被他松开。这位小公主一愣,抬头。她看了看那正捧着任务简报详细核对地址的白痴,再看看自己的手…… “哼!” 一声冷哼,从白痴耳旁呼来。正在核对地址的白痴别过头,只见胡桃脸蛋红扑扑的转向一旁,一脸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的样子。 暗灭:“嘿嘿嘿。” 白痴:“她怎么了。” 暗灭:“呵呵,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把剑,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尤其,不是人类雌性肚子里的蛔虫。” 白痴:“…………也对。” “公主”的心思向来难猜,白痴也不去花这个脑细胞。在核对完地址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入公寓,沿着楼梯一直上了4楼,站在405房门前,敲了敲门。 “哪一位?” 门内想起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对有人敲门这件事显得有些激动。更有趣的是,还不等白痴回答,里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涌向门前。 “呼……” 看来,对方等任务接受人前来,真的很焦急了呢。这么想来,这份任务对这个人来说一定很重要? 嗯,当然很重要。从刚才开始白痴就觉得这份任务一定很不寻常。看看这座公寓,外形破旧,装潢简陋,充分表明这里的租户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而这样经济并不宽裕的人家竟然会给出100苏拉的赏金?那一定意味着任务绝对有难度。 c级任务……有难度的任务……这样想着,白痴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他掂量着自己的实力,衷心的希望开门的那个人在看到接任务的只是自己这么个孩子之后,能够拒绝自己。这样,对旁边的公主也好交差了。 “是……是来承接任务的吗?!” 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头戴画家帽,手上拿着笔刷,身上的围裙已经被五颜六色的颜料给涂满的年轻人。他一开门,看到出现的是两个十几岁的年轻孩子之后,猛地愣了一下。 “凡流伊斯特先生?” 白痴冷冷的说了一句。 “是……是我!” 白痴将任务简报递上:“递送任务,我来接受委托。任务,是否成立。” 那画家再次愣了一下,可当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之后,突然十分兴奋的一拍脑袋,大声道:“是是是!就是我!快请进快请进!我……我真的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出乎意料,这画家竟然如此兴奋?还大喊大叫?!白痴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由再次愣住。 023,公园漫步 “凡流!吵什么吵!房费准备好了吗?是不是打算付了?!” 楼下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大声嚷嚷,脚步声也随之传来。这个画家一惊,连忙捂住嘴,忙不迭的把白痴、胡桃、小面包拉进来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半分钟之后,门外就传来那名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女房东骂了十分钟后终于离去,画家背靠着门,听到声音远去之后才松了口气,瘫坐下来。 “哇!你的家还真是有意思,这些都是你画的?” 自从进来之后,胡桃就兴致勃勃的环顾这间房间。在这座大约只有20平米左右的空间内,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有风景,人物,抽象。四周那原本雪白的墙壁上也被描绘出一副壮丽的山水风景,花鸟鱼虫,莫不活灵活现。 但除此之外,地上也是摆满了各种作画的颜料,简陋的家具上沾满各种各样的色彩。那张从许许多多的画作中涌现的床更是被涂成了五颜六色。阳台上堆满了许多没有洗过的衣服,一旁的水槽内也满是没有清洗的碗碟,显得十分邋遢。 房间中央有一架木质画夹,上面有一副看起来还没完成的人物画。从完成的部分来看,似乎是一位贵族少女站在一个华丽阳台上眺目远望的景色。小面包站在那副画前,双手啪啪的在颜料盒内沾满颜料,笑了一下,往那画上拍去。 “不……不要!!!” 凡流看到小面包这个动作,惊得急忙冲上去。小面包被他喝了一声,手中的动作立刻停止,一副泪眼汪汪的看着冲过来的画家,显得十分恐慌。凡流则是慌慌张张的抱着那幅画跳到一旁,一副十分珍爱的模样。 “啊……不好意思……那个……是我太紧张了……哈哈……哈哈哈……” 委托人憨憨的笑着,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将画作重新放在架子上,拿出一块白布盖好,招呼起来:“来,来,大家别那么紧张,坐,坐!想喝什么?香蕉水可以吗?” 凡流殷勤的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些许罐装香蕉水,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也不等白痴拒绝,就立即打开盖子,递到三人面前。 “嘻嘻,这个人真是有趣,招待客人可真是有一套啊~~~” 胡桃笑着,老实不客气的拿起香蕉水就要喝。可旁边的白痴却是一把拉住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干嘛?” 胡桃瞥了白痴一眼。 白痴紧盯着一旁忙不迭到处收拾东西的凡流,轻轻说了一句:“小心,有毒。” 胡桃的眉头皱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略微气恼吧,她一把甩开白痴的手,仰头就喝了一口:“你不喝,我偏喝。如果我中毒了,你就来救我!” 说完,转过头,继续抱着瓶子喝了起来。 白痴皱着眉头,对这位公主实在是莫名其妙。他不理解,这位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能那么放心大胆的喝别人给的东西?可就在他奇怪的时候,一旁的小面包却也是学着胡桃的样子捧起香蕉水喝了起来,吓得他急忙从小丫头手中夺过瓶子。 “啊?怎么了?” 终于空出一块地方的凡流听到后面小面包的呜呜啊啊声后转过头,只见白痴正高举香蕉水,小面包正趴在他脚边,泪眼汪汪,双手不断的伸着。 “…………没事。” 为了避免意外,白痴大着胆子,自己喝了一口。在确认自己没有被毒死之后,才将香蕉水递给那丫头。 “你别管他。好了,凡流先生,能让我们来谈一谈任务的事情吗?” 胡桃拉过小面包,两人用同一种姿势一起灌着饮料。爽口之后,胡桃开口询问。 好了……终于来了。 任务细节即将公布,白痴竖起耳朵,屏着呼吸,仔细聆听。 那位画家听到胡桃询问,脸上却是不由得红了一下。他挠挠头,在三人的面前坐下,目光痴痴的望着画架上那副被白布遮起的画。 “其实……你们知道,我是想要请你们……帮我送一封信。” “嗯,那么送信人是谁?在这趟送信任务中需要注意些什么呢?”不管怎么说,胡桃也做过几份c级任务,知道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 “啊……收信人啊……” 凡流的目光再次变得痴迷起来,他歪着脑袋,发出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傻笑…… “她……是天使……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天使。她的肌肤就如同夏炎山上的积雪一般纯净……她的眼睛就像是深海内的珍珠一般明亮透彻……” “啊……她的发丝……那随风而起的发丝就是爱琴海中的波浪……她那轻启的嘴唇就像是珠莉花结出的粉红果实……” “她就是爱思美娜达的掌上明珠……是这个世界的女神……是永远美丽,永远年轻的梦想的化身……!” 听到一半,胡桃就已经听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尽管没有细说,但长久受到歌剧与戏曲的熏陶,让这个小女孩对这种故事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她也随着凡流那不着边际的赞美而浮想联翩,想象着月色下,一位落寞的画家在野外的花圃中画着夜景。恰巧一名美丽的贵族少女夜游群芳。画家一时痴迷,不由自主的拿起手中的画笔描绘出心目中最美丽的女神。可还不等画完,美丽的天使就飘然离去,只剩下月色下,花圃中,那位惆怅满怀的年轻画家…… “(小声)喂喂!太……这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想到激动处,胡桃不由得拉了拉白痴的衣服。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痴此刻的面色却是铁青,一副如临大敌般的眼神。 “(小声)哼,不管你啦!” 没有在白痴身上找到共同语言,胡桃难以抑制自己的浪漫情怀,连忙双眼成星星状,探身向前,问道:“凡流先生!具体呢?具体是怎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小胡桃这么一问,凡流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挠了挠头,头发上再次染上手指上的颜料。在略微回想之后,他的嘴角再次挂上笑意,和缓的说道—— “第一次见到小姐,那是在三年前一个下雪的冬天。当时正值雪祭,在祭典上,我应邀成为画室,将祭典的繁华与雪景画下来。那时,我遇到了我的天使……也就是莱尔斯伯爵的独生女儿,凯特莉娜奥比薇恩莱尔斯小姐。” “那天,她穿着一套淡紫色的长裙,和她的头发是同一种颜色……美丽的她成为祭典上最为耀眼的明珠。我发现,从那次相遇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她,我的创作力被扼制,每当我想要画些什么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只能浮现凯特莉娜小姐的身影,纠缠着我的灵魂……” 胡桃双眼放光,她没有理会面色越来越难看的白痴,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样?你……你行动了吗?” “啊……那段时间里,我就仿佛被恶魔缠上了一般,做出了许多以前的我从未想过的大胆举动。我曾经偷偷的潜进伯爵府,就为了能够再次一堵小姐的芳容。只要她能够对着我笑一下,点一点头,我……我就满足了……” 胡桃激动起来,大声道:“画家先生,你这样就满足了?为什么?不会吧?你这么喜欢那位小姐,应该大胆主动的争取才对啊!” 听到这句话,凡流的面色渐渐显出些许无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争取……咳,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高攀上小姐这样的天使呢?向伯爵家求婚的人不计其数,不是高官贵族,就是富可敌国。我怎么可能做到?” “那你……那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说过,我只希望能够在远处偷偷的看上一眼小姐,就满足了……你们看。” 说着,凡流拉开白布,重新露出底下的画作。 “我多次潜入伯爵府,为的就是想要完成小姐的肖像。每个星期天,小姐都会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天空的星辰。那段时间里我就会隐藏在草丛中,细心的画着小姐。尽管每个星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小时……但我觉得,那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了。” “呜……你啊……你啊……” 对于凡流的痴情,胡桃只能摇头叹息。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眼前能够出现一幕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啊。至于自己身为公主,应该维护贵族之间的阶级统治,命令眼前这个大胆闯私宅的画家不准再接近那位莱尔斯小姐这种事,她已经完全抛诸脑后了。 024,教育与世界观 凡流深情的望着画作中那位还未完成的少女,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憧憬。在凝视了五分钟之后,他终于再次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可是,好景不长……怎么会想到,如此美丽温柔的小姐,竟然会在一个月前被检查出,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 “啊!” 胡桃捂着嘴,失声尖叫。 画家的眼角慢慢红了,一抹悲伤慢慢涌上他的面颊。 “似乎,这是小姐家族血缘中的遗传,家族中的每一个女性成员都无法活过20岁。小姐的母亲当年也是得了这种病,在诞下小姐之后就离世的。迄今为止,都还没法找出这种病情的医治方法与起病原因。” “患病之后小姐的身体似乎一天比一天虚弱,整天更是沉睡不起。听传言,莱尔斯小姐的记忆力似乎也开始渐渐消退。就连神圣恩宠的那位坎帕校长据说也曾被请去医治过,可那位校长先生也是皱着眉头离开,并没有开出任何的药,也没有说到任何的治疗手段。这么想来,真的是……” “小姐快要20了……在今年的11月4日那天,就满20了。望着小姐日渐憔悴,我简直想要把自己的生命换来小姐的安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雄鹿帝国与黑龙帝国的战斗全面打响,小姐的父亲、兄弟、叔父等人全部应召奔赴前线,在那栋大大的伯爵府中,就只有日渐憔悴的小姐,独自一人……等着那渐渐到来的生日……” 说到这里,画家低下了头。他望着自己那双布满颜料的手,不让眼前三个孩子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是…… 啪。 一滴水珠,却从他那低着的脸上落下,砸在他的手心中,缤纷碎裂…… 房间内,慢慢飘起了一阵伤感的氛围。胡桃摸出小手帕,抽抽涕涕的抹着眼泪。小面包也是不再叫唤,趴在白痴的大腿上,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凡流,沉默着。 …… ………… ……………… 布满颜料的手,抬起。在抹了一下那低着的脸之后,画家终于抬起头。他的眼圈红红的,鼻子也有些抽泣。 “想到小姐独自一人,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独?在她如此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战争却把她的家人全都带离。所以,我很怕……我担心小姐独自一个人会承受不住。可当我想要找机会靠近小姐,告诉她小姐别怕,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个不值一提的画家在远处陪着您的时候,伯爵家的守卫发现了我,将我赶了出来。” “可是,我还是无法抑制我的心情。所以,我想到了写信。既然我无法靠近小姐,那就唯有用文字将我的心情带给小姐。告诉她,不要害怕,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画家,根本就不会武技,不可能闯过那戒备森严的伯爵府,告诉小姐我的心意。所以,我需要一个肯接受我的任务,并且愿意替我保守秘密的人来帮我做这件事。” 说到这里,凡流从那张床下拉出一个铁箱子,在三个孩子面前打开。里面堆满了伊奈儿,整整一箱。 “这是我原本用来参加今年12月举行的一场绘画大奖赛时用的。现在,我将它们拿出来,作为报酬。“ “我的要求不多,只要能够让小姐在去世之前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能够抱着微笑离开,我……” 泪滴,从凡流的眼角滚下。 “也就满足了……” 原以为接受的是一份轻轻松松的c级任务,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份如此沉痛的生死爱恋。胡桃也在一旁哭了起来,用手帕不断的抹着眼角,一时间还停不下来了。小面包似乎受到这里悲伤气氛的感染,也是抽抽涕涕起来。现场,唯一还能继续保持铁石心肠,并且面色铁青的,恐怕就只有白痴了吧。 接着,凡流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递交到胡桃手上。胡桃一看,信封还没有封上,不由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凡流似乎悲伤过度,随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望着画中那未完成的少女痴迷。得到允许,胡桃也就取出信,看了起来—— ———————————————————————————— 美丽的凯特莉娜奥比薇恩莱尔斯小姐,也许您并不知道,但在三年前的雪祭之上,您美丽的身影已经夺去了我的灵魂。在这三年里,一个卑微的人始终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思念着您,想念着您。 也许,您会为我的这份思念而困扰。我也知道,我的这种做法并不正确。所以,我也从未想过要在您面前露面。我只是希望您能够知道,您并不孤独,在您所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始终有一个人在为您的欢乐而欢乐,为您的忧愁而忧愁。 我知道,我无法为您作出什么。我甚至没有钱,也没有权,至今尚在为生活所困苦。但我喜欢看到您的笑容,只要有了您的笑容,那么一切似乎都没有关系了。 啊…… 上天创造了如此美丽的您,现在,女神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而想要收回误落入凡尘的一朵奇葩。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会陪着您,为您握紧手中的画笔,希望能将您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融入画中…… 希望……您不要害怕。 您,也并不孤独。 落笔:一个……恋着您的人。 ———————————————————————————— 收好信,三人扔下依旧在房间里沉闷的凡流,相继走出公寓,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行走着。他们离开平民区,踏入富民区,在前往贵族区的关卡上胡桃拿出一块牌子朝关卡上的士兵一出示,士兵立刻行礼,放行。 这段路三人走的很慢,胡桃更是少有的不说话,一路上始终都是在抽泣。小面包则拉着白痴的手,紧紧的。 很快,莱尔斯伯爵府就到了。也许是由于此时正是战争中吧,身为战斗主力,贵族区的人非常的少,连带着那座伯爵府看起来也是十分的阴沉,没有什么生气。 “莱尔斯伯爵……呜呜……原来……我一直没想到……呜呜呜……那个大胡子大叔……呜呜……家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啊……呜呜呜……” 胡桃红着眼睛。等了片刻,她看到旁边的白痴始终都是青着脸后,不由得问了一句:“矮子……有什么办法吗?救救那个凯特莉娜姐姐的方法?” “………………………………” “呜……也对……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救得了人?呜呜……现在,我们进去吧。尽管凡流先生认为自己配不上凯特莉娜姐姐,但我们还是要把他的心意……呜呜……心意,传给凯特莉娜姐姐才是……” 说着,胡桃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前,跨出一步…… …… ………… ………………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胡桃放下手帕,转身看着一脸如临大敌似的白痴,问道。 白痴凝神望着眼前的伯爵府,心中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在思索良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c级任务……果然可怕。”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胡桃立刻有些摸不着头脑。当然,也是立即反问。但问题是,白痴死死盯着她,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位智慧高到让他自感汗颜的公主会看不出其中的阴谋诡计?在被胡桃连续问了三次之后,他终于知道,这铁定是胡桃在试探自己,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资格,供她“玩乐”。 “乍看起来,这份c级任务是一份十份简单的递送任务。但只要想深一层,就能发觉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暗杀计划。暗杀执行人,正是那个画家,凡流。而他的目标,则是那位他嘴上念念不忘的女性,凯特莉娜小姐。” 胡桃的下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025,无能的纵石师 白痴捏了捏拳头,开始“条理清晰”的分析起这里面的因果关系起来—— “凡流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他接到这份任务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那个时候,莱尔斯伯爵的政敌一定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他,所以雇佣了这个杀手随时待命。” “在接下来的三年内,凡流时刻注意着伯爵家的动向。他借画师这个身份,多次混入伯爵府探查情况。可因为他的委托人给他的命令是暂时待机,所以他就一直监视了对方三年。” “接着,三年后的现在,伯爵的政敌觉得有必要进行执行了,对他下达了最后的抹杀令。所以,他才开始行动。” 凉爽的秋风中,胡桃就那么张着大嘴,呆呆的看着身旁这个男孩那“条例明确”的分析,终于等到他分析完,胡桃皱了皱眉头,笑道:“我说你啊,真的是想太多了。画家先生怎么可能要刺杀凯特莉娜小姐呢?你看,他家里还放着凯特莉娜小姐的画像……” “那不是画像,是狙杀地点的地图。” 白痴咬了咬牙,心中对于凡流杀手的形象渐渐开始丰满起来。 “那张画以肖像画为假象,充分描绘出了最利于狙杀的地形,天侯,时间,人物。他……真是一个可怕的杀手,办事不会留任何缺点。从那张画上来看,他对于现场的还原程度已经很高了,在他的脑海中想必早已经制定出上百套暗杀方案,随时准备进行!” 眼看感觉越来越不对了,胡桃忍不住跺了跺脚,开始大声叫了起来:“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拜托你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好不好?凡流先生还让我们送情信来呢!那封信你也看过了,里面哪里有丝毫的杀意?!” 白痴再次狠狠咬牙,目光中流露出无穷的警惕与由衷的敬佩—— “那是伪装。那封信表面看来是情书,但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杀意。开头的第一句‘在三年前的夏祭之上,您美丽的身影已经夺去了我的灵魂’,是在告诉对方,你已经在三年前就被我盯上了。而且这句话里面显然还包含着一种恶意的警告,说明在三年前,这两人绝对碰过面,而且还发生过一场‘差点夺去对方灵魂’的恶战。” “整封信的第二段则在不间断的描诉那个杀手是如何对凯特莉娜小姐进行威胁的。他知道她什么时候忧愁,什么时候喜悦,而且还声明对方找不到他,从侧面宣布自己在暗,对方在明,随时有能力取掉对方的性命。” “第三段,则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很穷。这是一种假托,意在告诉你你的人头已经被标上了高价,可以让最贫穷的生活转眼间富裕起来,所以自己这一方志在必得。” “接着,就是紧随着那句感叹的第四段。里面已经完完全全的写出‘女神已经在召唤你的灵魂’,这是宣布对方的死期将近,做好心理准备。” “由此可知,这是一封彻头彻尾的杀人预告,想必凡流接受命令,需要在下手之前再对目标进行最后一次的威胁吧。” 胡桃真的是完全无力了,她看着这边已经如临大敌的白痴,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十分的疲倦。可疲倦归疲倦,她还是开口大骂道:“白痴!你这个大白痴!天底下哪有人会把情书当成恐吓书的?而且,刚才画家先生的表情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吧?!” “他是职业的。” 白痴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份警觉,这份周密,对外部感情掌控的完美程度,无一不凸显出他是一个职业的专家。” “啊……好令人讨厌的职业……” 白痴摸了摸右臂上的锁链,抬头仰望伯爵府,说道:“总之,从凡流如此谨慎的态度来看,那位凯特莉娜小姐本身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派我们来递战书一方面是威胁,另一方面也是试探。看看凯特莉娜小姐是不是在看到信之后的瞬间就将我们几个‘来使’斩杀。换言之,这份c级任务表面看是递送任务,其实它的本质,其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暗杀任务。” “c级暗杀任务……任务目标,凯特莉娜.莱尔斯。任务完成时间,11月4日前。果然,我就知道,比d级任务更难的c级任务决不可能这么单纯,现在这件任务所隐藏的可怕之处终于被我发觉……” “发觉你个头啊!!!” 越听越不对,弄到后面,好端端的一出“爱情悲剧”怎么变成“恐怖悬疑剧”了?胡桃受不了,忍不住摘下帽子,直接给了白痴后脑勺一下。白痴却是转过头,满脸狐疑的望着她。 “你的脑子里面怎么除了危险思想就是危险思想?在和平的风吹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拜托你不要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复杂好不好!!!” 很明显,胡桃在试探自己。这位公主是在试探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随时充满警惕。白痴面色一沉,越发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太天真了,表面上看起来对你笑的人其实都是最有可能杀你的人。在赛纳格,一个实力大概相当于粹灵的地头蛇如果死在一个连煅体都不到,一脸笑盈盈的年轻小孩手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说完,白痴拉了拉小面包的手,迈出脚步。同时,他也把暗灭握在手心,藏在身后。 “等一下,你现在想要干嘛?” “任务目标,是杀掉凯特莉娜.奥比薇恩.莱尔斯。接受任务,就要完成。我要先查看这里的地形,然后观察里面的人作息时间,等到有机会时,我会把匕首插入目标的心……” “不.允.许————————!!!” 啪的一声,白痴后脑勺上再次遭受到一次帽子拍打。 有感于白痴的世界观严重偏激,再联想一下刚才自己跑到他家里时,他都当着自己的面给小面包教导“钢针刺眼睛”这种危险语言了。胡桃气愤的拉着他,觉得自己绝对有必要立刻纠正他这错误到极点的世界观。 即使不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小面包的将来着想。 ……即使不是为了小面包,也是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白痴拉着小面包,被迫站在某栋房屋后方的小巷中倾听公主的洗脑音波。在这段时间里,胡桃开始大幅度的向白痴讲解这个世界上什么是爱,什么是正义与和平,更向他充分阐述“浪漫”这个词汇在爱情的世界里究竟是多么的重要,遇到事不能往坏的方面想,而要坚决的往正义与爱的方面去想,还要联想一下浪漫,把世界想像成一个充满美好与真诚的伊甸园! 对于这样的洗脑攻势,白痴当然不会买帐。但眼前毕竟是公主,在**已经渐渐无效的情况下,还是听听她的说教吧。但过了一会胡桃看白痴依旧一脸整个世界都是敌人的表情,终于一哼,一把拉过小面包,向着她灌输起那些世界观来。 这还了得?白痴深深的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危险。如果小面包真的被胡桃教育成那种爱与正义的集合体,那还能活命吗?当日在灰烬城内,自己就因为小面包的一次“爱与正义”,让他不知不觉落入蜜梨所设下的圈套,让他白白的浪费许多时间才识破对方的计谋。所以,这种情况绝对不允许! “小面包,你要记住,随时随地都要帮助别人哦~~~” “呜!傻哔~~!” “不,你要记住的是,能坑人一把的时候就要坑人一把。落进下石是最好不过。” “呜呜……啊呜???” “别听你这个小爸爸胡言乱语,要让这个世界充满爱~~~!要让善良与诚实成为我们的精神信念!” “咕呜!咕呜!” “错了,别人总是会不断地欺骗你,必须时刻警觉,宁愿背叛任何人,也不要让任何人背叛自己。” “呜呜……傻……呜呜……”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别把你那错误而危险的思想复制到小面包那纯洁无瑕的心灵之中!” “你的教导方式才是真正的危险。遵循那些理念,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小巷内的洗脑开始变味了。每一个经过巷子口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皱眉,朝里面望上一眼,看着里面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的面色冷静,声音低沉,女孩手舞足蹈,面红耳赤,争得不亦乐乎。而再看他们争执的对象,那个小丫头却是呜呜笑着拉着两个人的左右手,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吵,似乎十分快活。 026,血雨 正吵着时(虽说是吵,但胡桃基本是吼叫,白痴基本是低沉),那边的伯爵府大门忽然打开。察觉到这一点的白痴立刻闭嘴,贴着小巷的墙壁观望着。胡桃看到他这样,也随之紧张的不再说话,拉着小面包站在他身后,不敢动弹。 开门后,只见一队大约20人左右整齐列阵的士兵队伍从中走了出来,领头的士兵和另一名看起来像是帝国传令官的士兵交谈了一下。之后,这支队伍就走向城堡方向,离开伯爵府。 “现在……正是征讨黑龙帝国的时候啊……” 胡桃拉着小面包的小手,望着士兵那锃亮的铠甲和锐利的长矛,有些紧张的说道—— “看来为了尽快打下黑龙帝国,父王可谓是倾巢而出,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调集起来了呢……” 战争,对于视和平为己任的胡桃来说,是不幸的。她闭上眼,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为这场战争中已经死去或即将死去的灵魂祈祷。可就在她祈祷完毕睁开眼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身前的白痴…… 消失了?! “啊呜~~~!傻傻~~~哔~~~~!” 小丫头急了,她伸出手指着街道上的一个快速逼近伯爵府的黑点,焦急的叫了起来。胡桃也是察觉不妙,立刻拉着小面包冲了过去!在这个黑影即将借着人流潜伏至伯爵府门前,遮阳帽再一次的抡在他的脑袋上。 啪。 白痴回过头,一脸冰冷的望着胡桃。 “说!你想干什么!” 胡桃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 白痴想了会儿后,说道:“防御薄弱,要杀,是机……” 啪。 “错!绝不是机会!不不不,应该说,你要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 白痴沉默了,老实讲,他已经对胡桃这样接二连三阻挠自己完成任务有些不满。c级任务对他来说本身就已经难上加难,如果旁边再加上胡桃这样时不时的大声嚷嚷,能够完成才怪! 看到白痴那覆盖着冰霜的眼神,胡桃也不示弱,同样瞪了回去。他们两个就在路中央大眼瞪小眼,一旁不清楚的行人还以为这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不过…… 要和白痴比对眼神的坚韧,胡桃似乎还差了一点。 “总……总之!” 胡桃别过头,气势弱了下来,她红着脸,用大音量来给自己壮胆:“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就由我来做给你看,告诉你这份任务到底有多么简单。你……你现在跟着我,以我的仆人身份进去。但我命令你,等会儿见到任何人都不准随便乱砍乱杀!即使看到凯特莉娜姐姐,也不准出手伤害她!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哼哼!你就给我看着办吧!” 这下子,白痴郁闷了…… 让他来接任务的是她,不让他完成任务的也是她。这位公主心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心理变态吗? “嘿嘿,有趣。我突然发现,这份任务似乎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嘛。” 许久不说话的暗灭忍不住了,出来讥讽了一下。白痴没有理会它的讥讽,带着小面包,跟着胡桃,进入这座伯爵府中…… —————————————————————————————— 有了胡桃出马,一路之上畅通无阻。那些女仆和最低限度的守卫看到这位公主突然大驾光临,无不惊讶莫名,通报的通报,欢迎的欢迎。胡桃也是很骄傲的走在前头,因为她相信,自己身后的那个白痴此时此刻一定也进入了这些人的视线。 自己为什么会带着一个这样衣着朴素的乞丐走进来呢? 想必,这些人心中一定会这样想吧。而一旦他们这样想,那白痴也算是在他们的眼前露脸了。 “呜~~呜~~~” 一只小手,抓住了胡桃。手中的触感让这位公主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急忙回头,果然!身后空荡荡的走廊里哪里还有白痴的身影?低下头,只有右手牵着的小面包,在对她嘻嘻笑着。 “公主真是善良,又带着孤儿院的孩子出来玩吗?” 胡桃平时在城里是出了名的慈善大使。不管是说她爱心太过泛滥也好,还是有时间没地方花也好,带着孤儿院的孩子到处游玩似乎已经成了她平时在城内以真面目出现的大多数情况。所以,那些女仆对于胡桃手中牵着的这个衣服缝满补丁的小女孩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继续迎着她,走向现在伯爵府身份最高贵之人,凯特莉娜小姐的卧室。 (那个死白痴!又跑到哪里去了?让他露脸是不是会要他的命啊?!) 尽管不忿,但在外人面前胡桃还是要尽力保持自己的良好淑女形象,替自己的父亲争光。很快,她就随着侍女的脚步来到一座大门前,接着,大门打开…… 呼………… 一股药草的香味,随着房门的开启,从中飘了出来。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胡桃恐怕真的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座植物园。放眼望去,只见这座宽敞的卧室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植物,天花板上爬满了藤蔓,地板也像是铺了一层整整齐齐的草皮。 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床,旁边的药炉内正散发着阵阵药香。**,则是睡着一位面容白皙,约莫19岁的少女。也许是因为病中,她的容貌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即使是开门声响起,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看来者是谁。 “公主,抱歉。自从小姐一月前患病之后,就显得十分虚弱,也非常嗜睡。请容我们唤醒小姐。” 一旁的女佣在连连道歉之后,即刻上前想要叫醒睡梦中的少女。胡桃一愣,急忙想要说不用,可她还是慢了一步,那边的女佣已经走到凯特莉娜的床旁,轻轻推搡着。 胡桃依稀记得,自己三个月前和凯特莉娜见面之时她还好好的,有说有笑。那时正当白痴带着小面包出访黑龙帝国,她百无聊赖之下,唯有到处找那些贵族小姐们聊天解闷。那时凯特莉娜还半开玩笑的说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去了黑龙帝国,所以心不在焉呢?那个时候胡桃还红着脸,连续一个礼拜没有睬她。尽管,她知道凯特莉娜说的是十人战队的领袖,戴劳古德塞。 可是现在,这位姐姐就犹如一个玻璃娃娃一般躺在**,一头淡紫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海洋的波浪。只是,却是些弱小的随时都会消失的波浪…… “啊……………………公主……” 凯特莉娜终于醒了,刚开始,她看着胡桃的脸,露出一副显得十分陌生的感觉。过了好久,她才在旁边女仆的低声提醒下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她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似乎想要下地行礼。胡桃连忙拦住她,同时和女佣一起帮她垫高枕头。凯特莉娜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只不过这么一点点时间,看起来就显得无比疲惫。 房间内的药草香味蔓延,火炉内的火焰提升着这间房的温度。女佣替凯特莉娜盖好被子之后,再帮胡桃倒下一杯香茶,端上点心。 “坎帕校长说……这些植物……有利……我的病……咳……咳咳……呵……希望公主……不要……介意……” 虚弱的少女笑着,嘴唇花白。胡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一个已经如此病入膏肓的女性,那个白痴却依旧能够把她当作天字号敌人呢? 女佣推来一辆餐车,上面摆满了各种零嘴和水果的切片。当然,凯特莉娜自然是没有这份精力享用,推上来的用意当然是给胡桃和小面包的。 此刻,胡桃正沉浸在朋友的病痛之中无法自拔。可旁边的小面包却是有些忍不住了。她吸着手指,看着那些玲琅满目的美食,抬头看看胡桃,再看看凯特莉娜,一副想动,但又不敢动的眼神。 但,这份忍耐对于年仅4岁的小面包来说,显然太过苛刻。她等了会儿,见胡桃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之后,终于忍不住,探出手,伸向一小块切片的苹果…… 咯啦。 也正是这一瞬间,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一小块墙灰就那么掉了下来,准确砸中小面包探手的那块苹果。 “嗯?” 虚弱的凯特莉娜小姐抬起头,目光迷惑的望着天花板。而胡桃则是在愣了一下之后,立刻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天花板。 “上面……有什么东西?” 凯特莉娜努力直起身,想要确认一下。胡桃急忙按住了她,笑道:“没事没事!那只是一只老鼠,别太在意。” “老…………鼠?” “啊,老鼠。一只危机意识强到已经达到非人类境界的老鼠。” “啊…………可是……老鼠……本身不就是……非人……类……吗?” “呃…………放心!有我在这里,那只老鼠不敢做什么的。” 尽管凯特莉娜小姐还是有些不解,但她毕竟身子虚弱,不得不再次躺下。一旁的女佣上前,将餐车推下。就在小面包有些泪眼汪汪,看着那些食物远去而无法一饱口福的时候,女佣再次推着一车重新装点过的餐车走了过来,放在小面包身旁。 027,赠票 “啊,这个好吃,我先来一个。” 胡桃手快,抢先拿起一小块饼干。也正是在她拿起饼干的瞬间,天花板上再次传来“老鼠”的响动。不过这一次胡桃学乖,第一时间推出餐车,落下的石灰没有砸中。接着,她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天花板,把饼干放进嘴里一阵咀嚼。再用胜利者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饼干吃完,胡桃拉过那辆餐车,把上面的各种零嘴全都捏了一小撮放进嘴里。这幅景象看在凯特莉娜这位大家闺秀眼里恐怕要奇怪了,必须知道,胡桃平时可没有这种大吃大喝的习惯。她身为公主,平时什么东西没尝过? 在凯特莉娜和女佣的讶异眼神中,胡桃吃完。她拍拍手,冲着天花板笑笑。随后,她就拿起一小块干酪塞进小面包手里。这一次,当小面包抱着美味的干酪开心的吃着之时,屋顶上的“鼠患”终于没有再次发生。 小面包左手拿着干酪,右手抓着一块苹果,嘴里还在咀嚼一些鱿鱼卷。面对如山一般的零嘴小吃,她仿佛进入了天堂~~~!吃得高兴了,还不忘“呜呜”的叫两声。看着她如今这般大吃大喝的样子,凯特莉娜的嘴角也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气色看起来也显得好多了。 “凯特莉娜姐姐,那个……您的身体相信很快就可以治好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喝茶,一起聊天。” 笑过之后,胡桃努力搜刮肚肠,想要打开话匣。可她什么话题不好提,偏偏思想转不过弯来,一下子就挑中了最沉闷的话题……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后的凯特莉娜神采再次淡漠。她依旧笑着,躺在**,刚刚还显得有些精神的眼睛再次涂上了疲倦的颜色。胡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摇手,分辩道—— “不是不是!我……我的意识是……对了!坎帕校长!校长先生的医术可是帝国内最高明的,我就不信,校长先生没有给姐姐出过什么药方!有的,绝对有的!” 凯特莉娜笑着,可是终于,她疲倦的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女佣上前,替她们的小姐再次拉了拉被子,应到:“回公主,坎帕先生……到的确给出了一个药方子。” 胡桃原本还是满面愁容,当她在凡流那里听到就连坎帕都救不了的时候,说真的,心里还真的凉了半截。可现在听到有救,则是立刻让她精神振奋起来!果然嘛,那个画家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画家,消息不灵啊! “是什么药?我让父王去找!相信不管是天涯海角,药方一定找得到!” 相对于胡桃的激动,那位女佣却是神色暗淡。等到胡桃说完之后,她才缓缓道出实情—— “回公主,其实……药方也并不是那么诡异。就只有一种,就是需要传说中的生命之树——杜兰树所开出的生命之花,就行了。” 杜兰树?! 这个回答着实让胡桃惊讶。要知道,杜兰树这种圣树风吹沙城中也种了不少,光是皇室区内的那座大教堂的庭院内就种了整整一排!至于那什么花,每年都能看到那些树争奇斗艳的开满一年,要取来,简直简单到要命! “就这么简单?那还等什么?难道是怕父王怪罪吗?不要紧的,凯特莉娜姐姐,我替你撑腰!既然是生命之树,那么救死扶伤就是它的本分了!(对女佣)快,尽管去采,想采多少采多少,就算把那一排树都给采成秃子也没关系!救凯特莉娜姐姐要紧!” 胡桃很兴奋,可那位女佣却是双手垂在胸前,依旧站立,没有丝毫行动的样子。 “………………难道……说?” 女佣的沉默让胡桃心里染上一层阴影。在旁边的小面包吃的欢的这一刻,房间内,却是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不光是花瓣,就连树叶,树枝,树皮,树根,树茎都试过了。不仅仅是教堂内的,祭祀台的,皇家花园内的,中央公园内的,全部试了一遍。老爷甚至沐浴更衣,诚心祈祷,三天不进食就是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可结果全然没用。” “老爷也问过坎帕先生,但自从给出这个方子之后,坎帕先生就再也没有给出过其他的方子。在老爷出征之前,曾经让士兵们去雄鹿帝国其他城市,搜集杜兰树的花瓣来给小姐服用。但是就现在的状况看来……小姐真的是……” 说着说着,女佣不由得掩面,轻轻抽泣起来。 眼看,希望就此破灭。胡桃也是呆呆的瘫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 嗯?等一下,整个风吹沙城内的杜兰树都用过了吗?别忘了,那个白痴家里可还有一株啊!那棵杜兰树可是把他家的房子都顶起来了呢! 嗯…………慢着慢着,还是先……不要那么急的好。仔细想想,我好像还从来没看到过那棵杜兰树开花吧?而且,我也没告诉过白痴他家那棵植物其实是圣树,应该好好保护,所以他似乎也完全没修剪过,任凭那棵杜兰树乱长。就野生的杜兰树来说,那一棵的确算是生命力顽强,但要说到开花,还要说到照顾优良的话…… 咳,远远不够看啊…… 终于,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 哀愁的氛围充斥着这间布满药草香味的房间,除了一旁小面包的咀嚼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胡桃只能看着躺在**的少女,渐渐的……渐渐的……那头淡紫色长发掩盖下的脸庞再一次的陷入沉睡,显得疲倦万分…… 旁边的女仆看到她们的小姐在公主面前堂而皇之的睡着,急忙轻轻推了推她。胡桃刚想说不用,凯特莉娜就被推醒。她张着一双迷茫的青色瞳孔,望着周围,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些许陌生的感觉。过了一会,她才重新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看着胡桃。 有什么办法能治吗?真的没有办法吗? 明知已经无能为力,胡桃却还是绞尽脑汁,不断的思考着。看到她那种不断思索的表情,凯特莉娜却是淡然的一笑…… “公……主……” “啊!什么事?你说,你说!” 胡桃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上去抱住凯特莉娜的手。 “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是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不不不,就算我做不到,我也一定要父王帮你做到!是什么事?说!我全都答应你!” 少女闭上眼睛,疲倦的别过头,张开。她的视线投向阳台,投向那个,她曾经在过去的每一个周日的晚上,都会在那里站上一个小时的阳台。三年以前,她站在那里,是为了看漫天的繁星。但从三年前开始,她站在那里,则是为了…… 这是一个秘密…… 是一个也许这辈子,都无法说出来的秘密。 那个男孩以为自己藏的很隐蔽,但她却早在三年前就注意到了他。 每个星期天的晚上,每当自己站在那里的时候,草丛中都会有一个人拿着画板和画笔,偷偷摸摸的画着什么。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少女开始对每周日晚上的这一个小时充满了期待…… 这样的生活,就这么持续了三年……直到半个月前,自己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一次的站在那里,倾听着夜色中画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之时,那个男孩,终于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了…… 匆忙逃跑的他,抱着那副似乎画了三年也依旧没能完成的画。但,他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通过和守卫的交涉,那些东西,现在终于来到了少女的手上。 看到女主人的眼神,一旁的女佣心灵神会。她默默的走到房间的角落,将一个手提式的画具箱提了过来,放在胡桃眼前。 “凯特莉娜姐姐,这个是……?” 淡紫色的眼睛再次睁开,凯特莉娜回头望着胡桃,淡淡的,笑了一声—— “是……一个朋友的……我希望……能还给他…………最后……我希望能在生命结束前……问他一句话……” “什么话?” 少女疲倦的闭上眼睛,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又要再次陷入睡眠。在淡淡的药香与小面包无尽的咀嚼声中,她……笑了。 “那幅画……画好之后……能给我……看一下……吗…………” 她,再一次的睡着了。 这次她睡着之后,胡桃立刻拦住了还想叫醒她的女佣,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面对那只画具箱,胡桃突然觉得心中难以忍受这种无奈的悲伤。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拉过还不肯放下菠萝片的小面包,站在那只工具箱前。 “凯特莉娜姐姐,也许,阻碍你们的并不是你的疾病……” 她伸出手,去提画具箱的把手。 “而是你们双方……都没能把心意传达给对方……这种悲伤啊……” 手指,触碰到把手。也就是在这一时刻…… 028,浪漫之痒 轰————————! 一声巨响毫不顾忌这里的气氛,猛然间从天而降!随着破裂的天花板降落的,还有一个人,一把剑。在胡桃刚要拉起画具箱的那一刻,那个人影猛地斜身拉住了她的双马尾,毫不客气的往后一拖!胡桃瞬间被拉飞,还不等她感受到疼痛,小面包也被那个人影抱起,甩到她的怀中。接着…… “啊?!白……” 唰的一剑,那只画具箱就被黑刃十分畅快的劈开,里面的颜料和画笔,也是在这一刻四散,成为碎屑…… “呀啊——!!!” 那名女佣看到这一幕显然吓怕了,她缩到角落,用手抱着脑袋,不敢看,瑟瑟发抖。而那个黑影在斩开画具箱后,就立刻提起手中的剑,抱着万分的警惕,指着在**熟睡的少女。 “你太大意了,这种箱子被设定成一旦打开,就会从中射出弩箭。刚才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万箭穿……” 啪! 白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忠心守护,却会再次换来胡桃的一顿帽子。他有些迷茫的转过头,可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胡桃在他转头的那一刻再次抡起帽子,给他来回多打两下。而且,下手极重。 “你脑子有病啊!为什么你会对着像凯特莉娜姐姐这样温柔的人都会把她看成要你命的人?你的世界观真是太扭曲,太扭曲啦!!!” 白痴面色一沉,冷冷道:“但,不怕一万……” “还敢顶嘴?!没有万一!这些真的只是颜料啦!你无端端的毁坏画家的作画工具,破坏姐姐和画家之间的定情信物,我刚才告诉你要时刻往浪漫的方向思考问题,你全都没听进去对不对?!” 胡桃这下子真的是火了。好不容易四周的气氛那么好,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戏剧化”。可这个白痴却是硬生生的把这种柔美断肠的气氛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她还想接过箱子以后再把凡流的那封信放在这里,然后期待接下来的浪漫情节呢!结果……结果竟然是……!!! “公主!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士兵的大叫,同时传来的还有剑刃纷纷出鞘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白痴立刻收起暗灭,转身抱住小面包。这小丫头正尝试着从餐车上再次拿起一份草莓切片蛋糕呢,冷不丁的被白痴抱住,立刻哇哇哭了出来。 (一旦出现问题,立刻就有士兵前来助阵……果然,这个女人异常的危险!不愧是难度奇高的c级任务。) 没有多说什么,白痴伸手一抓,从胡桃怀中摸出凡流的那份信塞入自己怀里,跃过床,从那名依旧缩着看都不敢看的女佣身旁掠过,冲向阳台。正当胡桃想要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弯腰护住怀中的小面包,毫不犹豫的…… 哐啷啷————! 撞碎落地窗玻璃,逃走了…… ————————————————————————————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胡桃就一直处在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中。面对那些冲进来,面色严峻的士兵,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如果把白痴给供出来,那么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吧。破坏天花板,撞碎玻璃,意图行刺。不管是哪一条都无疑在给他脸上抹黑!这叫胡桃怎么给他说好话? 因为征兵,所以整座伯爵府的守卫只剩下五个。白痴极为轻松的逃了。胡桃在敷衍了一下之后,立刻怀着满腔的怒火冲出伯爵府。很快,她就在伯爵府前方的一条小巷中找到了那个危险度极高的破坏分子。 “刚才,你竟然敢拉我的尾巴?很痛耶!” 胡桃捂着自己被拉疼的马尾,眼角噘着泪,右手抬起帽子再次想要打。可这一次,白痴却是迅速退后两步,躲得远远的了。 “说!你准备怎么收场?” 白痴看着那座伯爵府,冰冷的瞳孔没有片刻的松懈。事实上,他的确已经拟定好了作战方案,只要顺利,那么凡流和凯特莉娜这两个随时都想要对方性命的敌人就都可以对他不造成任何危害。而且,还可以让他顺利的完成报酬。 但,要真正的执行计划,则需要准备。 “任务,我会完成。” 白痴转过头,拉着小面包,再次朝黝黑的小巷迈出步子。 “两三天后,我会再次探访伯爵府。” 再次探访?那么,到时候的那一次,这个白痴是会老老实实的交出信,然后帮那对苦命的情侣牵线搭桥吗? ……………………鬼才会相信。 看啊,看这家伙满脸杀气昂然的样子!他一定是打算在两三天后潜入伯爵府,然后暗杀掉凯特莉娜吧?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绝对! “白痴……” 幽幽的,背后传来胡桃的呼叫。白痴低着头,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默默转头…… 啪! 帽子拍来,但白痴早已有所准备,迅速退后一步。但他却并没有同样拉着小面包。胡桃的用意似乎也不是在白痴身上,赶走这个危险分子之后,她立即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那小丫头,摇着手指,说道—— “小面包~~~,你听着,只要以后都听胡桃姐姐的话,不要听你那个小爸爸的话,那胡桃姐姐就每天都给你带好吃的,让你天天像刚才一样,有吃不完的零食,好不好啊?” 白痴那冰封的双瞳,猛地扩大!接着…… “呜~~~~~呀!呀!” 就是那个小丫头在零食的攻击之下,彻底“背叛”的欢呼之声。 (哈哈哈!有趣。人类小子,看来你将来要对付这两个丫头时有的麻烦了。真是有趣,如果单单只有一个的话,你全都对付的过来。可她们两个一碰到一起,就连你都束手无策?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白痴很清楚,自己目前住在雄鹿帝国内,要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的话,就不得不听从胡桃的吩咐。如果她是对着自己来的话,那白痴还觉得可以凭借智力和运气,搏上一搏。可她却偏偏冲着小面包?这……这可真是………………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白痴终于低下了头。他那紧握的右拳渐渐松开,身边所悬浮的那些黑色晶体,也是慢慢的消失,化为无形…… 接着小面包之手,胡桃终于降服白痴。这让她的自豪感满足啊~~~高兴的简直比看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戏剧还要激动。当下,她轻轻抱了抱小面包,小面包也是伸手按着胡桃的胸口,抬头呜呜的叫了两声。 “好了,矮子。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准备。明天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去一次凯特莉娜姐姐那里。等到了那时候,我一定要帮你完成你的c级任务,并且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常识!” 说完,胡桃就甩着她那两条马尾,志得意满的走了。 而在她走了之后,小面包竟然意犹未尽的跟了上去,不知她是不是想要再随着这位公主去到处吃喝呢? 啪。 “面包……”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上了小丫头的脑袋。在感受到这只手之后,小面包那欢呼雀跃的心情才终于冷静下来。她的脸上开始堆起恐惧与慌乱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回头…… 那双被漆黑冰层覆盖的双眼,也在这一刻,盯住了她…… —————————————————————————————— 第二天,胡桃一早就跑进小树丛,三两下的沿着绳梯爬上了树屋。刚一进入,就传来小面包啊呜啊呜的欢叫声,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身子快速的扑进她的怀里,把个小脑袋不停的在胡桃胸前滚着。 “小面包~~~过的好不好?你那个白痴小爸爸有没有欺负你啊?” “啊呜~~!傻哔~~!啊呜~~~!” 此刻,白痴正坐在桌子旁,桌上摆放着许多的教科书。他现在正捧着一本生理书,在瞥了一眼爬上来的胡桃之后,再次看着书,时不时的拿起笔,在一旁的纸上画着人体的各种骨骼构造。 “喂,我们今天要再次行动!” “……………………” “我说!我们要再次行动!你听到了没有?” 白痴放下书,站了起来。他冷冷的瞥了胡桃一眼之后,转身,背起旁边一个布包,就要拉着小面包往树屋下跳。 胡桃可不理了,她立刻上前拽住白痴的衣服,指着那个包说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钩绳,麻药,裹尸布,还有从药店买来的凝血剂。” 这一刻,双方对视着…… 胡桃笑了。 她笑的无比灿烂。 这阵笑容给了这座阴森恐怖的木屋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魅力春光,更将这座太长时间里都沉寂在安静之下的树荫,搂进了金秋的色彩…… “我说,你是想偷偷的将凯特莉娜姐姐杀掉,然后用凝血剂防止血液流出,再分尸,用裹尸布包好,偷偷埋在什么地方,制造失踪吗?” 胡桃笑着。对此,白痴真的觉得这位公主这次算是开窍了,能够领悟其中的精髓。对于这位真的想要帮助自己的公主,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一丝好感。 “没错。你放心,星璃给我的人体生理书中对骨骼的描写很透彻。分割她的肢体不需要多少时间。” 029,胡桃端起了“茶几” 在白痴冷静的言语之中,胡桃慢慢的走到桌旁,拿起刚才白痴看的那本教科书,翻开。相比其他的教科书,这本书里面的注释却是少了许多,她把书页翻到有着女性身体正面照片的一页后,微笑着看了一下,接着…… 刺啦—— 撕碎。 这一刻,白痴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我都跟你说了!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带好那封情书,这次我要你正儿八经的跟着我从正门进去!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身边一米以内!不,是不准离开同一水平线的一米以内!所以躲到天花板或是地板下这种行为,一概不许!” “哇~~~!哇~~~!傻哔~~~哇~!” 冷汗,从白痴的面颊上滚了下来。不准潜行?这样的话要如何才能不暴露的靠近目标?可她是公主,自己这个角色被她看中完全是她想要玩弄自己吧?如果真的反抗,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她的命令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会被宰掉。 下水道的老鼠可不会认为这个世界真的会有能够连续的得罪“公主”,“公主”反而会向你摇尾巴乞好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白痴这样一幅冷汗接连而下的表情,胡桃在觉得好气的同时,又不免感到好笑。她上前,轻轻拍了拍白痴的肩膀,大笑两声后跑出树屋,趴在外面的平台上往下一招手:“上来吧!……对了,搬得动吗?如果搬不动,我让那个白痴来帮你?” 秋风抚过,树叶轻响。白痴拉住小面包,无表情的瞳孔注视着那边趴着的胡桃。可就在三秒之后,他的眼神就被旁边的另一个女孩给吸引了过去。 她,不知不觉的,就站在了树屋的平台之上。一头淡蓝色的短发在清爽的秋风中微微摇摆。身上,是一套胡桃专属女佣的黑白女佣服,一尘不染。在那个瘦弱的肩膀之上,则挎着一只和她的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大木箱…… 啪嗒。 布鞋在木板上着地的声音响起。那名女佣上了平台后,轻轻拉起裙摆,向面前依旧趴着的公主行了一礼。接着,她也不等树屋的主人允许,就自顾自的进入屋子,将那个木箱整个的放在了白痴面前的地上。 路西菲儿…… 胡桃的贴身专属女佣。同时,也是第十骑士团,隐流骑士团的一员。 “你们见过,对不对?在去年。那个时候我还让她叫你去参加十人选拔赛呢。可你偏偏不去,最后却以一个仆人的身份跟去了,这还真是矛盾啊~~~” 胡桃在旁边自顾自的说着,路西菲儿却是双手放在胸前,低着头,极为得体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白痴瞥了路西菲儿一眼,视线再次转移到胡桃身上。只见这位公主忙不迭的打开那只木箱,这木箱成折叠式设计,里面放满了各种颜色的化妆用具。胡桃挑了会儿后,突然笑盈盈的取出其中的一戳八字胡,直接往白痴的嘴上一贴。 “既然你不喜欢被别人看到你的脸,那化一个妆应该就没关系了吧?对男人来说,化妆果然是需要胡子啊~~~!………………嗯?” 八字胡黏在白痴的嘴上,让这个视线冰冷的男孩始终瞪着胡桃。而胡桃在黏上之后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冲着白痴左看右看,一副有些难以理解的表情。 (哈哈哈!这丫头有趣了,不管你的思考再怎么老成,你现在也只有14岁。一个14岁的男孩脸上如果长这么一撮胡子,那还真的是有趣了!) 可惜,胡桃似乎还没怎么明白这一点。她也奇怪,为什么戏剧里演的那些乔装手段一碰到白痴这里,感觉就完全不对了呢?嗯…………难道说,真的是自己手法太拙劣的问题? 看了半天,胡桃终于放弃。她摇着脑袋对一旁的路西菲儿挥挥手,说道:“还是交给你吧……呜呜……看来我真的没有化妆师的才能了……” 说完,她就抱着小面包去一旁郁闷去了。 路西菲儿款款行了一礼,走上前。那双冰冷的淡蓝色眸子和白痴的眼睛对上,也没有片刻的转移。这个女孩更没有发话,而是迅速伸手摘下白痴嘴上的胡子,取出木箱中的各种化妆工具,对白痴化起妆来。 ………………路西菲儿的手,很冷。 这双冷的异常的手触碰在脸上,就犹如十根冰柱一般。 白痴看着她,任凭她的十根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挪动,把一块又一块的“皮肤”黏在自己脸上。粘完,再取出一些白色的**,用手指粘着不断涂抹。 旁边的胡桃和小面包刚开始还在互相玩,可片刻之后,她们就被路西菲儿的手法所吸引,纷纷转头来看。就在他们的面前,白痴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形,他那原本显得稍显消瘦的脸型逐渐变成了上窄下宽的鸭梨型,眼角稍稍拉下,很大的去除了眼神的锐利,反而平添了一股市侩的感觉。嘴唇加厚,腮帮子鼓鼓的,如果不是胡桃亲眼所见的话,她哪里能够分辨得出眼前这个有点胖胖的,似乎笑容可掬的男孩竟然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白痴?! 化妆完毕,小面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伸手拉住白痴的手,上看下看。在这个小丫头的脑海里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自己的“小爸爸”竟然会突然变成了个小胖子? 而胡桃则是强忍着笑容,走了过来对着白痴的那张脸上看下看,最后忍不住,终于扑哧一笑—— “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有意思了!白痴,你的脸……哈哈哈!你的……你的鸭梨……真的好大啊!哈哈哈哈……!!!” 白痴接过路西菲儿递来的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人。他没有笑,但这张脸看起来却似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市侩的笑容。看了会儿之后,他放下镜子,直视那边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胡桃。 十分钟后…… 终于,胡桃似乎笑够了。她捂着肚子,抹着眼角的眼泪。又一次的观察起了白痴的新造型。她看着他那个大而宽的下巴,看着那个窄而扁的额头,看着他略微耷拉的眼角,看着那张嘴角上翘的厚嘴唇…… 嘴角……上翘…… 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的淡了。 “我说……” “只有在化妆之后,我才能看到你笑一次吗?” “微笑”的白痴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站起身,紧了紧双手手腕上的锁链。接着,他没有再看胡桃一眼,而是从她身旁走过,抱着小面包,跃下树屋…… ———————————————————————————————— 路西菲儿完成了任务,继续回皇宫待命。不管怎么说,胡桃也不希望总是有一个父亲的直属骑士总是跟着自己吧。她带着白痴和小面包,再一次意气风发的走进贵族区。来到莱尔斯伯爵府门前。 “…………………………” 街上的行人,依旧匆匆。 道路两旁的树荫,继续在秋风中落下纷飞的黄叶。 笑过了,那就该肃穆了。 因为接下去他们是要去探访病人,收起欢笑吧,因为那是对病人的不尊重。 …… ………… ……………… 风,卷过街道,卷起一团落叶,在空中打着圈。 白痴站在伯爵府的大门前,抬头仰望。从那双“微笑”的眼睛后面,隐藏的,却是一抹若有所思。 胡桃没有理会白痴,她只是仔仔细细的告诫这个鸭梨不准再胡来。可就在她拍了拍裙子,打算走上前让那些守门的士兵通报之时…… “嗯?” 胡桃的手,却被白痴突然拉住了。 “事情,不对劲。” 空气中的风,变得冰冷起来。 “不对劲?”胡桃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看伯爵府,这座府第很安静,没有丝毫不对劲的感觉,她想了想,笑了一声甩开白痴的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任何正常的事情在你的眼里看来全都是不正常的。对不对?走啦,快点快点!” 胡桃没有理会白痴,当先一步冲了上去。守门的士兵看到公主再次降临,立刻跪下施礼。 胡桃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望向身后的白痴,似乎是在说:“看啊,这些士兵的表现很普通,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你这家伙就是喜欢瞎操心。” 瞪完白痴,胡桃大刺刺的挥了挥手,在身后那个鸭梨面前故意炫耀自己的地位,让那两名士兵站了起来。 “我又来了。快,给我带路,去见见你们家主人。” 那两名士兵将长矛放在身后,互相望了一眼之后,笑着鞠躬:“公主,实在是抱歉。我家老爷月前已经随着两位王子出征,所以并不在家。” 胡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哎呀哎呀,我说错了,是去见你们的女主人。” “女主人?” 两名士兵同时一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过了片刻,其中一个才开口道:“公主……殿下。也许是小人不太清楚老爷家的家事吧。但老爷前后的三任妻子均已经先后去世,公主您说的女主人……实在是……” 看到这两个士兵竟然敢在自己这个公主面前装傻,胡桃有些不满意了。尤其是在白痴面前,怎么能让他看扁?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谁说要见阿姨了?我是要见姐姐!凯特莉娜姐姐!真是的,原本听说莱尔斯家族的军纪严明,手下的士兵全都骁勇善战,可现在怎么都给我装糊涂了?” 这一刻,白痴的眼神,逐渐化为深沉。 那两名士兵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们似乎有些急了,但看表情却并不像是在说谎。这两人在互相交流了片刻之后,终于扑通一声跪下,说出了一句话—— “公主殿下……!小人……小人实在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说的是谁……!现在……伯爵府是一座空宅,压根……压根就没有一位名叫凯特莉娜的小姐啊!” 030,暴雨之下的任务 秋风瑟瑟,掠过天际。 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了吗? 那为什么……这个冬天却要来的如此之快? 快得让人肌肤生疼…… 快得让人止不住发抖…… 快得让人连加一件棉袄的时间……都不足够? 这两人在说谎。 这是胡桃的第一反应。 难道不是吗?照顾了那么久的小姐,现在竟然翻脸就不认人?他们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接着,胡桃指着这两人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要知道,现在凯特莉娜的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他人关怀的时候。你们这两个当兵的不好好守门,反而嚷嚷着这里没有这个人?什么意思?希望小姐快点死,你们好快点回家领军饷吗?! 骂着,骂着…… 可不管怎么骂,这两士兵都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尽管人类的眼睛有时也可以作假,但白痴看得出来,这两双眼睛里面却没有半点的谎言。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件事上撒谎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的…… 他们可能真的是…… “喂,换班。啊!公主殿下!” 两名换班的士兵从伯爵府中走出,看到公主正对着两名士兵劈头盖脸的痛骂,不由得同时跪了下来。听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也随即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那两位同僚,等到胡桃骂的有些气喘的时候,插嘴道—— “查理,杰克,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会连小姐都不知道?” 得到认同,胡桃立刻是叉着腰,得理不饶人。那两名士兵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无法理解同僚的话。 “公主殿下,请这里走,让我们带您去莱尔斯小姐的房间。我们刚刚拜见过小姐,小姐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 胡桃哼了一声,用一种得意洋洋的眼神瞥了那边跪着的两名士兵。那两名士兵不明就里,只顾着额头流汗,却是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碍于要保护大驾光临的公主,四名士兵放弃了守门的职责,陪着胡桃和面包朝凯特莉娜的卧室走去。在他们的身后,白痴缓缓随行。胡桃偶尔也回过头来看了他两眼,她要求也不高,只要确认这个白痴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突然消失,那也就够了。 一路上,又有许多的侍女听闻公主前来,连忙过来迎接。胡桃抱着双手,维持着公主那高高的淑女姿态,缓步朝前走。在走的时候她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思考着等会儿要和凯特莉娜说些什么才好。 啪,啪,啪…… 士兵的脚步,在前指引。 啪,啪,啪…… 簇拥着的身后,一个满面“微笑”的人低着头,紧紧跟随…… 啪,啪…… 这座伯爵府内洋溢着和平的气息,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啪…………啪………… 但,就是这样的“和平”之下,冰晶,却在空中缓缓漂浮…… 终于…… 啪。 “哎哟!” 领路的士兵,站住了脚步。他的这一忽然停顿让正陷入思考的胡桃来不及停止,直接把鼻子撞在对方背上的铠甲上。 “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 胡桃捂着鼻子,有些气恼的推了一把前面这个士兵。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事情不对。 停下来的并不仅仅是士兵,还有身旁的女佣们。正围着她的十几个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站住了脚步,每个人的脸上,全都布满了迷茫,与困惑。 胡桃有些怕了。她再次推了一下跟前的士兵,壮着胆子,大声道:“喂!快走啊!还没到吧?” 那士兵缓缓回头,看着胡桃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接着…… “公主…………走?” 那个自称刚看过凯特莉娜的士兵摇了摇头—— “我们……要带您…………” “去哪里?” 白天的伯爵府中,却扬起了一抹让人忍不住哆嗦的刺骨寒冷。身处最后的白痴环顾前方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茫然若失的表情。扫完之后,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右臂…… 在那锁链深处,深红色的瞳孔已经发出疯狂的笑声。 “让开!” 胡桃松开面包的手,一把推开面前的士兵,提着自己的裙子冲了出去。在周围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一个满面“微笑”的人就已经从中插上,一把抱起小面包,同样从众人中间穿过,追上。士兵和女佣们愣了会儿,终于回过神,发一声喊,一起追了过去。 “公主!公主!请慢一点走啊!” “公主,那里是废屋!危险啊!” “公主——!” 胡桃,没有理会那些叫声。 她只是朝前跑着,快步的跑着。 在奔跑的时候,一丝丝的恐惧却在她的心中蔓延,她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珠,冲向凯特莉娜的卧室…… 碰——! 大门被推开…… 药香,随之扑面而来。 “呼……呼……呼……呼……” 胡桃大口的喘着气,万分紧张的扫视室内。幸好,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药炉上依旧煮着药,凯特莉娜的专属女佣依旧在那边折叠着小姐洗干净的衣物。在**,久病不起的莱尔斯小姐仍旧躺着,闭着双眼,呼呼入睡。 再次看到凯特莉娜,胡桃那颗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朝着身后追来的士兵和女佣一招手,得意的指着**,大声道:“还敢说?躺在**的不是你们家的小姐是谁?!下次还有谁敢说不记得的,我就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关进大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的视线都在那张**扫了一下,但即使胡桃很确定他们已经看到了凯特莉娜,可他们的眼神中,却依旧流露出一种色彩…… 迷茫。 “公主……那张**……有睡人吗?” “这间房子……有住人吗?” “您……………………看到幻觉………………了吗?” 这一刻,胡桃是真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的闯入,那名专属女佣似乎没什么反应。她依旧叠着衣服,将叠好的衣服放入一旁的抽屉。做完这些之后,她挪过一张椅子摆到床边,款款走上前,目光呆滞的向着胡桃行了一个礼—— “公主,请。” “喜歌儿,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里只是一间空房,你不打扫其他房间,一直在这里到底要干嘛?” 女佣看得到凯特莉娜……那些人也看得到这名女佣,对于她这个举动感到万分的难以理解。对于胡桃的疑惑,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凯特莉娜的床边,垂手侍立。 胡桃没有去入座,有太多的事她不明白……面对这个明明在眼前,自己看得到,别人却看不到的凯特莉娜,她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毛! 所有人……都看不见? 难道说……难道说……?! “她,有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白痴已经走到床边,手指在凯特莉娜的鼻子前触碰了一下。 那张“笑脸”转过来,里面透出来的冰冷和阴沉在这一刻却让胡桃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尽管有些时候十分夸张,但白痴的冷静却绝对不会是幻觉。既然他都说凯特莉娜还活着,那在**躺着的那个,就绝不可能是…… 胡桃的面色不由得又青了,她抽了抽,上前,坐下。 其余的士兵和女佣们纷纷离去,除了和公主打招呼之外,他们没有向凯特莉娜行任何的礼。随着房门关上,药炉内翻滚的药汁……就成了这里唯一还发出声音的东西了。 ———————————————————————— 031,意料之外的对手 下午,寂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那座阳台,落了进来,轻轻的洒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 天花板上的那个窟窿还在,昨天被白痴撞破的玻璃也没有更换。那名女佣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精神,神色木呐,看着前方的视线失真,似乎已经痴呆…… “很……奇怪吗?” 不知什么时候,**的凯特莉娜醒了。那头淡紫色的长发承托着她那憔悴而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 胡桃一听凯特莉娜说话,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大声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说你根本就不存在?为什么他们又看不见你?为什么!” 今天没有了零食吃,小面包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她看着胡桃和凯特莉娜,吸着手指,一脸期待着什么的表情。可是,白痴却是轻轻的抱住了她,同时小心的捂住她的嘴,告诉她不要说话。 **,凯特莉娜只是在笑着。她没有任何的回答,似乎也给不出任何的答案。看着胡桃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涣散,渐渐的,仿佛又要睡去。 “喜歌儿!” 那边的女佣一听到胡桃叫自己的名字,终于浑身一震,从失神中回过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个病……姐姐的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佣歪着脑袋,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不仅如此,她的脸上也是越来越见迷茫,偶尔几次视线瞥向**时,她都会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东西没看到。然后立刻闭眼,再次睁开,视线和凯特莉娜对上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下午,胡桃就是在这样的不断吼叫中渡过。她拼命的摇着凯特莉娜,不让她睡着。可不管她怎么问,都再也无法问出任何一句话。没有人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面前的凯特莉娜就犹如一尊极易破碎的玻璃制品,躺在**,昏昏欲睡…… 离开伯爵府后,胡桃就一直在哭着。她不断的拉扯着白痴的衣服,说那些女佣没有良心,莱尔斯伯爵对她们那么好,现在反而忘了自己家的大小姐,这简直比反叛还要严重。 斜阳西下,白痴却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他只是静静的拉着小面包,再任凭胡桃不断的哭诉,冰冷的视线时不时的望着伯爵府的方向,陷入沉思…… —————————————————————————————— 在接下来的十五天里,胡桃再也没有来找过白痴。她以自己公主的权力,大肆的调换莱尔斯伯爵府内的守卫和女佣。然后又叫了皇城内最有名的二十几位挂牌医师前来,集体给凯特莉娜治病。 可是,结果却让她失望。 那些守卫和女佣们刚开始还算是对凯特莉娜十分敬重,每一个都不辱使命。可往往只是半天,这些守卫和女佣就如同之前莱尔斯家族的亲兵一样,变得不再记得那位大小姐。而那些医师甚至是在给凯特莉娜进行检查的半途当中,忽然变得迷茫,看不见凯特莉娜…… 没有人记得她…… 也没有人看得见她…… 可她却还是存在的,不是吗? 她还是活着……只是有些病痛,但她还是活着,有呼吸,有体温,并没有消失…… 不是吗? 十五天后的傍晚,此时,已经是10月28日。在这个吹过的风已经渐渐有些冰冷的季节里,距离时间结束的11月4日,只剩下不到7天。 “白痴,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树屋上,胡桃抱着小面包坐在**,对着在那边忙碌准备晚饭的白痴,哭丧着脸。 白痴瞥了一眼胡桃,再看看她怀里的小面包……很显然,她已经把小面包当成了绒毛玩具,今天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抱抱她,治愈一下自己的吗? 做好晚饭,白痴将一碗粘粘稠稠的芦荟汤放到小面包面前。小面包冲着汤碗伸着手,抱住,开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喂!你说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没有人再记得凯特莉娜姐姐啊?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啊?!就连坎帕先生我也找过了,可坎帕先生硬是摇了摇头,说姐姐的生命真的不长久了……呜呜……我不管,白痴,我要你彻底医好凯特莉娜姐姐!不然……不然我就让你去演戏剧,专门……专门让你演坏蛋!呜呜呜……” 白痴没有理会胡桃,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手中的面疙瘩。对于旁边胡桃的吵嚷似乎完全不以为意,更没有去理会的意思。等到手中的面疙瘩吃完,他才接过面包手中的碗,放入水槽一并洗净。 背包,挎起。 白痴转过头,冷冷望着胡桃—— “今晚,我要执行任务。配合,还是不配合。” 小面包抬着头,望着上方那个一脸泪水的胡桃。天花板下的树枝轻轻摇晃,还算翠绿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要去执行任务?……什么任务?” 胡桃抹了抹眼泪,说道。 由于这两天她已经为凯特莉娜的病操碎了心,所以压根就已经忘了白痴的c级任务。现在冷不丁听到,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也算是想了起来,猛地跳起。 “对啦!画家!那个画家!你……你还没把信交给姐姐?” 白痴拉了拉背包,冷冷道:“不管原因为何,现在目标的守卫松懈。将她骗出来,我也去把凡流约出来,让他们见面。” 在白痴的心里,凯特莉娜是深藏不露的强者这一点始终都没有变过。他出这个主意不为其他,就为了让这两个明争暗斗的强者碰面,然后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再在暗中给凯特莉娜一刀,彻底结束这场任务。眼下,正是实行这个计划的最佳时机。 但,胡桃可没有这么看。 “哇!好主意!” 冷不丁的,那位公主突然松开小面包,从后一把抱住了白痴。这个举动让白痴立刻浑身紧绷,右手的暗灭即刻紧握手心。但胡桃却没有察觉,抱着她的脖子,欢呼道:“有道理!有道理!就算所有人都忘了,画家是绝对不会忘的!让他们见面!这个好主意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小面包看着自己原先独占的那个“位置”现在反而被胡桃抢了,吸着手指,有些呜呜咽咽,不高兴起来。她略有所失的爬到一旁,背对着那边的白痴和胡桃,伸出小指头,一边呜呜的抽泣,一边在床单上画圈。 沙拉……沙拉…… 这时,一根小树枝偷偷摸摸的从天花板伸了下来。 小面包看了这根树枝一眼,下一刻,就张开双手一把抱住,有些发泄似的来回拉扯。这树枝也许压根就没料到以往总是很温和的玩它的小面包现在忽然这么粗暴,树枝上的树叶纷纷缩了起来。可这根本没用,眼看,树枝就要被小面包扯断,这棵树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一朵淡黄色的小花骨朵,从树枝上长出。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花,舒展…… “呜~~~?” 小面包的注意力终于被花朵吸引。她歪着脑袋,看着这朵小花。等到花完全展开之后,她啊呜啊呜的笑着,伸出手,一把把花摘了下来。也是趁着小面包玩弄那朵小花的时候,树枝逃也似的缩了回去。 回来看这边,尽管两个人心中的所想不同,但白痴的这个主意还是得到了胡桃的一致首肯。当下,她立马回城招来了自己的女佣路西菲儿,再次帮白痴化妆。形象一如往常,鸭梨很大。 这段时间以来胡桃始终都被悲剧气氛笼罩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转机,她的面色也好了很多。在路西菲儿化妆的时间里不断的绕着白痴转悠,看到盒子里的两块人造皮革之后也是一时兴起,用那些药水黏在脸上。除此之外,还拿起一条变声的项圈在脖子上围起,并且还手贱的上了锁。 “啊,啊,啊。哇!好神奇!我的声音真的变了耶!啊~~啊~~啊~~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真有意思。” 胡桃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显得兴奋无比。恰好这时,白痴也已经化妆完毕,他拉起小面包,正要照镜子的时候,心急火燎的胡桃却是一把拉住了他。 “快走快走!凯特莉娜姐姐等不及了!凡流那个画家也等不及了!” 此时,路西菲儿从箱子中正取出四瓶大小不一的蓝色药剂,在胡桃大吼的夹缝中,说道:“公主,最近针对黑龙帝国攻略战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以一小时后,我就要出任务……” “嗯,去吧去吧!白痴,走!” “啊,公主,我不在了,所以这几瓶特制的卸妆水和调配方法……” 等到路西菲儿抬头的时候,寂静的树屋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032,惊奇马戏团 夜色朦胧,清月高悬。 风吹沙城的秋天很短,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要进入冬季。 道路两旁的行人渐渐稀少,屋子里的灯光也慢慢的失去了光晕。除了那些导力灯还在发出些许的指路光线之外,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漫长的睡眠之中…… 胡桃很兴奋。 兴奋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现在趴在湖泊公园的一座大花圃之中。在那三轮明月的照射之下,花圃中的群花纷纷反射着那洁白而圣洁的光芒,美得让人心动。 芬芳扑鼻……有句话叫做,越是在寒冷中绽放的美丽就越是与众不同。尽管这些秋冬季节的花卉以前胡桃也见过多次,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会对这片花圃有着如此好的感觉—— 浪漫。 不远处,湖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水波不兴的倒映着天上的月亮。抱着小面包,胡桃等着,等着……就在她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身影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她身旁,同样趴下。 “啊!来了……” “嘘。” 白痴捂住胡桃的嘴,同时也捂住她怀中小面包的嘴。一双冰冷的视线透过那“微笑”的表情,死死盯着花圃的中央。 来了……终于来了。 只见一个带着画家帽,胳肢窝下夹着一张素描本的人慌慌张张的从那边跑了过来。他站在花圃中,显然对周围的情形有些难以理解,不断的东张西望。 此时此刻,胡桃的心简直紧张到了极点。她努力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屏住自己的呼吸。白痴答应过,他会吸引这对男女主人公出现在这片花圃中,既然他答应了,那接下来这幕戏剧就一定会精彩万分! 月色,花丛中,暧昧的男女,三年的互相单恋…… 光是想想这些,胡桃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过…… 仔细看看,现场似乎依旧有些瑕疵。 胡桃观察着四周,说实话,她对白痴在这件事上的审美观念还是挺不错的。但可惜的是美中不足,要知道,今日秋高气爽,如果天空中除了明月以外,还有数不尽的繁星那该多好?可问题是由于风吹沙城较为发达,所以城内即使到了深夜也是灯火通明,平白无故的少去许多的浪漫情节。 心头不满,胡桃就不由的嘟囔了起来。她推了推旁边的白痴,小嘴一翘,轻声说道:“你如果早告诉我是在这里等,我就让父王把这个时间段内全城的导力供应都给停掉了。你看……灯不灭,到处都是人造光,多没情调啊……” “啊呜,傻哔!啊呜,傻哔~~~!” 似乎增势似的,小丫头也叫了起来。 白痴瞥了一眼胡桃,低头沉思。说真的,要进行战斗的话,的确是在黑暗中对他比较有利。尤其是在没有人工照明的情况下,人类的视线容易产生虚像,对远处的物体辨别能力会变差。 嗯,的确。看来,真的是灯光全部熄灭来的好。 这么想着,白痴也就随意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湖泊深处:“……………………”) 在慢慢的等待中,风吹沙城上的水雾慢慢扬起。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它们形成一只巨大的水晶罩,将整个风吹沙城笼罩其中。这层水晶罩唯独没有罩住的地方恰恰正是公园,所有的导力灯光都被这只看不见的水晶罩遮掩。而公园中的导力灯则是渐渐被层层的冰层覆盖,发不出光亮。 漆黑的城市…… 在那漆黑的城市之上,璀璨的银河,成了为这座花圃奉献的唯一照明。 凡流对于四周渐渐黑暗的城市灯光愣了一下,可当他看到漫天星辰之后,眼中的疑惑不由得变成倾佩。他开始坐在花丛中,拿出素描本画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不明就里的胡桃也是捂住嘴,笑着。 “嗯嗯,虽然不清楚怎么突然就停电了,但也不错。不过,美中还是不足。” 白痴别过头,看着这位公主。 “你想,我们是在湖边,等一会儿男女主人公就要碰面了。你难道不觉得在这些花丛上弥漫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会很有诗意吗?如梦似幻的感觉……啊~~太完美了!” ………………拢一层水雾……? ………………嗯,也有道理。水雾有利于自己隐藏,正是一个有利条件。 (湖泊深处:“……………………”) 接着,若有若无的水雾渐渐弥漫开了…… “还有还有,水雾不要太浓了!嗯……再淡一点……再淡一点……太淡了,再浓一点……刚好!不要动了!另外,为了衬托这种梦幻般的美景,你不觉得这里的每一朵花上都应该放一些露水吗?天上的繁星对应着花丛中的群露,互为对称,岂不是好?” 白痴:“……………………” (湖泊深处:“……………………………………”) 今天真是胡桃的幸运日,这种幸运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眼前的舞台越来越梦幻,越来越浪漫,再怎么古怪的事情在她眼睛里似乎都不成问题。就在她继续吹毛求疵,想要再挑出一些和爱与正义这个理论背道而驰的地方时,这出戏的女主角,也终于登场了。 咯吱……咯吱…… 一辆轮椅缓缓从水雾的深处走来。推轮椅的是一名女佣,而坐在轮椅上的,则是那位面色苍白,神情疲倦的凯特莉娜。她穿着一身简朴的白色睡衣,用那双无力的眼睛望着周围…… 啪嗒。 素描本,落地。 凡流恐怕压根就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遇到这位少女。在漫天的星光下,他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自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看见的面容,说不出话来。 “………………啊…………!” 少女虚弱而飘忽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凝聚。原本只是追着一个“能治好你”的神秘声音出来的她,压根就没有抱着见到眼前这位画家的思想准备。四目对视,她那原本苍白的面颊上忽然浮起一层红晕。在她后面推着轮椅的女佣,也在少女脸上出现生机的那一刻像是被雷打了一下似的,回过神,紧张的四处观望。 “你……” 画家激动了,望着眼前这个越见憔悴的少女,他心痛的皱起眉头,踏上一步。可也仅仅是这一步,他就察觉到了自己与眼前少女之间的身份差别,慢慢地,缩回了脚步。 “每一次……每一次……你都只敢躲在暗处……看着我……却总也不肯……踏出一步……是吗?” 看到画家的脚步缩回,凯特莉娜的眼睛里不由得堆起了泪水。她转过头,默默回忆着过去的三年。如果在这三年中他肯鼓起勇气前来向自己求婚的话,可能现在……自己就不会感觉到那么痛苦。 “我…………我…………” 无言以对,唯有泪水,沿着脸颊滚落…… 暗处—— 胡桃哭了。 她是被眼前这幕爱情悲剧给弄哭的。正如同不能大声哭泣以打搅舞台上的演员演出一样,她现在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哭出来,唯有捏着手帕不断擦眼角的泪水。看啊,月光,银河,薄雾,露珠。该有的布景全都有了。当然,如果此刻还能有乐队配乐的话那该有多好? 怀着这小小的遗憾,胡桃不得不自己进行脑补,幻想此刻正有一曲悱恻缠绵的小提琴协奏曲在耳边回荡。声色背景演员剧本俱佳,而且还是真实的,这真是比任何的舞台剧都要精彩啊! “啊呜,傻哔,啊呜~~~!” 胡桃正欣赏呢,怎料到旁边的小面包突然拉着她的袖子发出声音?胡桃皱了皱眉头,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想要让她安静一点继续看。可等她转过来才发现,小面包一只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则是指着那边趴在地上,不断翻找自己背包的白痴,呜咽着。 胡桃瞥了眼那边正在进行中的爱情悲剧,迫不得已转过头,拉了拉白痴的衣服。等到白痴转过头,她才小声的说道:“你在干嘛?” “………………………………………………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白痴伸出右手,掌心中有一个按钮遥控器。胡桃眼尖,从他的背包中翻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上书一行十分醒目的大字—— “简单爆炸导力石使用与制造方法。” 这一刻,胡桃的嘴角抽筋了。 “喂。” 看着那边不断在背包中摸出小飞刀,地针刺,粉末状迷药的白痴,胡桃一边嘴角抽筋,一边拉住他的胳膊—— “别告诉我,你在这块花圃中埋满了这种东西。” 白痴回过头,在凝视了胡桃十秒之后,十分冷静的点了点头。 “啊。我花了50苏拉,从星璃那里进的。恰好黯也在,她帮我组装。原本帮人组装的话需要再加10苏拉,星璃没有要,我算是赚了。” “哦……是吗……” 胡桃低下头。这当口,白痴捏着那个起爆器重新爬回胡桃身旁,冷酷的眼神时刻注意着上面的情况。 033,最好的奖品 “呵呵……呵呵呵……我真是傻。为什么我会以为你是突然想要浪漫了?又为什么你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能动?原来……你是想靠这里的花草掩饰你在地面上装了炸弹!” 有什么比破坏少女的梦想更严重的事情吗? 在胡桃看来,没有。 在旁边这位公主死抓着自己胳膊压低嗓门大吼大叫的时候,白痴当然是心领神会。他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唯有利益,只有利益的博弈才是能够让她如此激动的根源。而要让她安静下来,也唯有把利益分给她才行。 “放心。得到那100苏拉后,去掉我的成本50苏拉,剩下的我们一人一半,25苏……” “谁要你的苏拉!” 胡桃真的是怒了。她用力的掐着白痴的胳膊,可那铁块似的肌肉让她怎么掐也无法让白痴脸上的表情动一下。可她不管,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这个家伙破坏眼前这么美好的浪漫场景。哪怕这些浪漫是他刻意布置出来的也罢! 说真的,白痴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公主就是不肯让他完成任务?他认为自己这个主意很好,把女方诱骗过来,乘着男女双方交战的时候,一旦女方踏入雷区,他立刻引爆。即使无法将凯特莉娜就地炸死,也能够伤她半条命! 而更重要的是,凡流也必须受到一定的伤害。最少,也要达到在战斗之后自己能够凭着乘人之危要挟苏拉,并且防止后患的目的。这个计划很完美,他觉得这甚至是他想出来的最好的计划。 可胡桃的阻碍却成了他这个计划中最大的问题。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笑脸背后的那个表情却是眉头深锁,冰冷的瞳孔莫名的望着胡桃。 犹豫,在这个世界上代表什么? 代表错失良机,代表丧失领先。 更代表原本你占尽所有的天时地利,却在瞬间一个逆转,陷入悲剧的漩涡。 “是谁!” 终于,那个女佣的眼神完全回过了神。相比起那边正在深情对望,要死要活的两人,这名女佣显然听到了已经渐渐放大音量的胡桃。她十分警惕的抓住自己的腰带一抽,一柄软剑立刻握与手中,直指白痴的方向。 “站出来!凯特莉娜小姐,你没有受伤吧?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诓骗莱尔斯伯爵家的大小姐来这种荒郊野地!” 女佣看了一下四周,接着直接把剑指向面前的凡流,骇的他立刻退后一步,面色铁青。 “糟了。” 胡桃埋怨的退了白痴一把,反而责怪她把事情搞砸。为了保护那边的凡流,她不得不站了起来,走向那名女佣,说道:“别急别急,这里面其实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啦,其实……” 唰! 胡桃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凉意就从她的胸前掠过。她呆了一呆,只见自己胸口的衣服上裂开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肌肤…… “退下!无礼的民女!敢再靠近一步,我要你好看!” 女佣丝毫没有给胡桃面子,就好像完全不认识似的,精神极度紧张。这可让胡桃懵了,想她这个好好的帝国公主,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无礼的民女”了? 胡桃还想再说,在她身后的白痴看看事情不妙,也唯有站了出来。那名女佣眼看围住自己和凯特莉娜小姐的人越来越多,精神更是紧张,立刻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发烟棒,拔开塞口。 呯! 随着一声响,一条火柱就带着刺耳的声音拔地而起,窜上那群星璀璨的夜空。 (湖底:“……………………”) 笼罩住整座风吹沙城的水晶罩重新化为雾气,光线重新透了出来。信号弹在半空爆炸,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声响。白痴头略微一沉,那只背包立刻被他跨在肩上,右手的暗灭匕首也随之握紧。 “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发出求救信号弹了?” “这里是第9骑士团巡夜部队,花圃上的人全都不准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刻放下武器原地蹲下,把手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审判庭上的供词!重复,这里是第9骑士团巡夜部队……” 夜晚的公园内也并非全然无人,很明显,这支专门负责夜晚保全的第9骑士团就没有休息。就在信号弹爆炸的两三秒钟之内,花圃四周立刻涌出一队又一队的骑士。一些骑士的手中还拿着未吃完的汉堡或啤酒,在看到花丛中的众人之后立刻将食物塞进嘴里,拔出骑士佩剑。 对于胡桃来说,今晚的浪漫真的全都完了。没错,她喜欢戏剧性,但这些巡夜的骑士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戏剧性,而是破坏性。花圃上的浪漫气息此刻当然无存,她不得不伸出双手,冲着那些围拢过来的骑士招了招—— “全都给我退下!我是公……” 嗖! 一支箭,截断了这位公主的话从她的耳边掠过。胡桃硬是愣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五六支准确无比的瞄准自己身体的箭矢,无话可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的骑士很年轻。嗯,也很英俊。和其他骑士不同,他看起并没有佩剑,反而是那只左臂被层层的绷带绑住,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似乎认得那名女佣,就要上前问话。那女佣看到骑士,脸上紧张的神情立刻一松,挥剑指着凡流、白痴、胡桃、小面包四个,大声道:“哥哥!西格尔哥哥!凯特莉娜小姐……凯特莉娜小姐要被他们……!” 这名叫西格尔的骑士转头,立刻看到了站在凯特莉娜面前的凡流。面对妹妹的请求,这名骑士义无反顾的举起被绷带绑着的左手朝向凡流,用阴冷的语调说道:“敢为难我的妹妹……恶徒,放下手中的武器!” 凡流不过是一个小画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面对四周迅速涌来的骑士,他吓得脸都青了。不仅没有将手中的素描本放下,反而将其抬起,挡住脸…… 轰————! 一声巨响从西格尔的左手爆出,只见他的掌心中开了一个洞,一团火焰球径直从中射了出来。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对凡流面前的凯特莉娜完全没有看到似的,火焰球与其说是轰向凡流,倒不如说是轰向凯特莉娜。 “哥哥!” 喜歌儿想要阻止,但实在是太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火球飞向自己家的大小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还挡着脸的凡流猛地大叫一声,张开双手扑向轮椅,一把将凯特莉娜抱起跳到旁边。几乎是同时,那座轮椅就被火球击中,在爆炸声中变成碎屑。 “哥哥!你干什么啊!小姐……小姐!” 西格尔瞥了一眼妹妹,对于她口中的那位“小姐”显得万分陌生。在略微想了半秒之后,他再次像是没看到凯特莉娜似的,举起左手,对准面色已经由青转白的凡流—— “说!深更半夜,把我妹妹一个人骗到这种地方,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不是我把信号弹给我妹的话……不然的话……唬……不然的话………………唬……!**贼……我要杀了你……!” 对于第9骑士团的成员来说,他们可能会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骑士队长。这位在平时以冷静,沉稳著称的队长,现在却变得如此狰狞!不过……暴戾和凶狠这两方面,倒是比平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回凡流这边,他刚才只是凭着本能,可在见识到轮椅飞灰湮灭的瞬间,他的腿都快吓软了。而更糟糕的是,他突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暗恋了3年的梦中情人,心神不由得更是慌乱,对于西格尔的喝问丝毫都没有反应。眼看,又是一发火焰球就要轰过来了…… 在这瞬间,一个背着小女婴的男孩冲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同在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你们……你们是……” “走。” 男孩二话不说,一手拉住凡流的手臂。同时,他举起手中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 “啊!白痴!不能……” 啪嗒。 下一秒,连番的巨响就在这片花丛上炸响,一时间月光融融,花瓣飞洒。水雾与烟尘混淆,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五分钟后—— 好容易,烟尘与水雾终于散去。骑士团的人挥着手,再次向中央聚集起来。 西格尔距离爆炸点最近,他的左半边衣服几乎全被炸掉,露出底下金属制的半边身躯。驱赶走烟尘后,他第一个冲入刚才凡流站着的地方,结果,这里当然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人。 “唬……**贼,勾引我妹妹……逃得好快……各位,都没事吧?” 其他的骑士团员都站的稍远,全都没事。就在西格尔点点头,预备再次追击的时候,一名女佣却冷不丁的出现在他面前。 “笨哥哥!” 女孩子的手指,直接在这名骑士队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034,寒冰之毒 “我都告诉过你了,要小心小姐!凯特莉娜小姐!你怎么还是不听?如果伤害到小姐的话要怎么办?!” “…………小姐?” 西格尔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冷静,但对于凯特莉娜这个名字依旧表现的很陌生。不过,在妹妹的不断叙说下,他的记忆似乎慢慢连了起来。 “…………小姐……?刚才,小姐在这里?” “废话!” 堂堂的第9骑士团第6小分队的队长的鼻子,又被妹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刮了一下。 气氛阴沉……那些骑士们全都不敢作声,闷声看着眼前事情的发展。不过…… “啊,原来那个人的目标是小姐,而不是你。” 不知怎么的,听到不是自己的妹妹,西格尔突然松了口气似的,手掌中心的炮口也随之合上,一副要收兵的姿态。 “收什么兵啊!哥哥,小姐可是被人绑架了!绑架了啊!你知不知道!” 西格尔愣了半响:“…………啊,绑架了。” “那还不快点追?!还有,一定要快点通缉!如果他们是敌国的间谍的话,那可就不妙了啦!” 弄了半天,这位骑士似乎终于有些动力了。他点了点头,向后招呼一声:“快,四处分散寻找。还有,把那两男两女外加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的罪行上报,务必要把他们的通缉令贴满风吹沙城的每一个角落,去!” “是——!” 号令严行,众骑士应了一声,立刻四散开来,搜寻那些绑架犯了。可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在花圃中谈话的间隙,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缩在一株树下,等到众骑士散开之后,这个身影也随之隐入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 “你很不爽吗?” 疾奔中,血瞳发出一抹嘲笑。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快速的在随处可见的阴影下奔走。他的速度很快,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声响。除了那偶尔会发出的锁链哗啦声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 在这快速的奔跑中,暗灭却没有这个耐性等待。它眯着眼,一边欣赏四周掠过的黑暗街景,一边说道:“50苏拉用下去的爆炸导力石竟然全都无功而返,看来你还真是买到次品了呢。嘿嘿,有趣。在做生意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你还是不及那位小美人儿精呢~~~!这次亏了,下次还会去她的商铺买东西吗?哈哈哈哈!” 对于暗灭的嘲笑,白痴依旧没有回答。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无言以对。事实摆在眼前,50苏拉顷刻间打了水漂,对于白痴这种一个伊奈儿都要扳成两半来用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星璃。当初买的时候星璃看白痴这么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就觉得把爆炸导力石卖给他绝对是一个错误。可她又碍于朋友,不忍心拒绝。也是运气好,那个时候黯跑到星璃的铺子来闲逛,她们两个一设计,立刻下定主意,把爆炸导力石改造成烟雾导力石。 白痴虽然聪明,但要论到专业知识,他在黯面前则是一个最为纯正不过的小白。身为科技系的能手,要在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面前偷偷改造,那真的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最后到底还是星璃于心不忍,把原本需要200苏拉才能卖的爆炸导力石,用50苏拉的价格卖给了他。不过如果不是星璃和黯这两人合作的话,估计现在花圃上早已躺了5、6具身体被炸碎的骑士尸首了。 转过几个弯,白痴迅速来到凡流的那栋廉价公寓。此刻,大门紧锁。他抬头看了看公寓的上方,只见4楼的一扇窗户开着。在略微呼吸一次之后,他立刻跳起,抓着墙上的凹凸部分爬上四楼,轻轻敲了敲窗户。 “是……是谁?” 里面传来胡桃的声音。 “……………………我。” “呼……吓死我了。快进来!” 窗户推开,白痴朝身后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追踪之后,迅速钻了进去,反手就关上了窗户,拉起窗帘。 “呜呜~~~!傻哔~~~~!” 漆黑的房间内,一个小丫头叫唤着扑了上来。白痴一把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也是啊呜啊呜的叫了两声,把脸在白痴的胸口来回翻滚,撒着娇。 安抚好这丫头,白痴呼了一口气,开始观察房间内。这里依旧和上次来时一样的乱,胡桃不断的喘着粗气,躺在那张布满各种油彩的**。但让白痴感到万分讶异的是—— 凯特莉娜,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神色略带惊恐与羞涩的望着眼前的凡流。 而凡流,则是面红耳赤,双手不断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摩挲,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这对冤家对头碰面了…… 凡流还没有将凯特莉娜杀掉? 眼看任务完成在即,但这个画家的举动却让白痴硬生生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该杀不杀,该威胁不威胁,难不成抓一个人回来请他喝茶聊天,供吃的还供穿的? 绑架这种事白痴见过不少,但眼前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太像绑架。又不威吓,又不要求其写书信,里面的意思实在是让人难以猜测。难道说…… 突然,白痴想到了什么。难道说……这个画家……在和这个女战士……在进行一场心理上的对决?! 没错,一定是这样。画家一定是想从她的嘴里撬出什么,而这个女人也一定在想应该什么时候突围!这两人一时都在揣摩对方的心思,希望能够做到料地先机! 没错……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战斗……只要谁先松懈,谁就会死。会被对方…… 残忍无情的杀死! 白痴抱着小面包,偷偷的绕过那两个正在“凝神对敌”的男女。他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想从胡桃嘴里打听些什么。可才刚靠近,就听见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他们不认识我……还把武器对准我……叫我投降……呜呜……他们不认识我……还把武器对准我……叫我投降……呜呜……” 白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胡桃的肩膀。可她却硬是甩了甩肩膀,两条腿开始不住的蹬踏,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下白痴倒是觉得有些棘手了。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复杂。想起几个月前在黑龙帝国的d级任务自己也混了快两个月,在任务即将完成的最后一刻才暴露,受到全城通缉。可现在,自己只不过才刚刚出手,画有自己画像的通缉令想必就已经贴满全城! c级任务……不愧是c级任务……好高的难度! 就在白痴在那里不断叹息自己实在是太过轻敌的时候,小面包倒是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跑到那边的凯特莉娜身旁。刚开始她只是在凯特莉娜的身旁绕来绕去,看着那些堆的到处都是的风景画。可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抬起头,望着凯特莉娜的头顶…… 不,是看着她头顶……后面的空气。 “呜~~~?” 小面包就看着她后面的空气,露出一抹十分困惑的表情。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那朵小黄花,不停地把玩着。这时,凯特莉娜也注意到了小面包。她低下头,疲倦的冲着她笑了一下。 “傻哔~~~~!傻哔~~~~!” 看到凯特莉娜对自己笑,小丫头高兴了。她开始顺着椅子爬上去,一直爬到扶手上。接着,小面包抬起右手,将手中的那朵小黄花,直接插在了凯特莉娜的那头淡紫色长发上。 “呜哇~~~!呜哇~~~!呜………………” 小面包还想叫,不过出于安全起见,白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把她从椅子上拖开。 凯特莉娜含笑,望着那边全呆在**的三个孩子。在微微的叹了口气后,她回过头,正好,和凡流的双眼对上。 两双眼睛碰上的那一刻,双双面红双颊,再次错开。大约三十秒后,凡流第一个忍不住,他回过头,痴痴地盯着凯特莉娜的侧面,看着她头发上的那朵小花—— “小姐……您……真美……” 因为病症而苍白的肌肤,更染上了一抹红霞。 看到凯特莉娜脸红,头低的更低,凡流显得更加紧张了。他站起来连连摆手,焦急的道:“小姐!那个……小姐,我绝对没有趁机轻薄你的意思!我是在说实话!不……不对不对……那个……我只是觉得您很美……不是!那个……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白痴心里是觉得他这出戏演的绝对好,绝对够欺骗性。胡桃则是从哭泣中回过神来,看的如痴如醉。至于凯特莉娜,她则是继续一言不发,闭着眼,红晕堆满面颊。 035,游戏 (……………………我不明白。他演的这出戏实在是太精妙了。但,我却越来越猜不透他究竟想怎么杀掉凯特莉娜了。你,知不知道。) (呵呵,是呢~~~你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你不明白的事情啊!很好,非常好!这个嘛……其实你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那种情况对你来说应该是绝缘的,你不需要知道。信我一次,你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对你来说更好!) 空气中,充满了安静…… 也许是太过安静了吧,凯特莉娜的头略微歪去,淡紫色的眼睛也越来越困乏。凡流见了,急忙站了起来,说道:“那……那……小姐!我们……还是先睡吧!” 话一出口,凡流立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那个……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睡床,我睡地板……不!我睡倒外面去!没错,就睡外面!” 说完,画家先生就好像逃难似的冲向大门,砰的一声将门反锁。靠在大门上打起呼噜起来。 房间内,大小姐的脸上依旧添着红晕。在这间杂乱的画室之中,她终于闭上眼,陷入沉睡。缩在一旁的白痴直到确定她真的轻轻打呼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那位小小姐和小小小姐也是互相抱着,睡的无比轻松。 “呼……………………” “呵,对你来说,今晚又是一个需要时刻警惕的晚上了,对不对?” “………………………………” 没有回答。白痴只是靠在墙上,再次扫了一眼室内之后,闭上双眼…… ———————————————————————————— 第二天,10月29日,距离11月4日还有6天。 今天一早,胡桃就憋得闷了,想要先回皇宫一次。洗个澡,吃些早点,然后再回来。说实话,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当她踏出廉价公寓,在街道的墙上看到一张画着她现在妆容的“海报”时,则彻底傻了眼。 白痴也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站在墙壁前发呆,就慢慢走了上去。映入眼帘的那张海报上除了胡桃如今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外,还有他此刻的鸭梨脸,小面包的脸。当然,最醒目的自然要数凡流和凯特莉娜两人的画像了。 通缉令—— 兹于昨晚23:30,莱尔斯伯爵的长女,凯特莉娜奥比薇恩莱尔斯小姐遭到一伙人绑架。为首者二十二三岁左右年纪,带画家帽,男性。除此以外,还带有一男两女三名孩子一起协同作案。特别声明,此团伙为凶恶罪犯,行事作风残忍,杀人无数,极为凶狠。任何市民见之都有权力将其处决。活口赏金为大人500苏拉,孩子250苏拉。尸体为大人400苏拉,孩子200苏拉。 望知情者速与第9骑士团,风吹沙安全管理警备团联系。联系人,第9骑士团第6小分队队长,西格尔。 以上。 白痴视线下移,在通缉令右下角的签名栏里,赫然印着雄鹿国王的印章。可见,这份通缉令是通过那位王者的同意而颁布的。 街上,行人匆匆。偶尔有几个人注意到通缉令,也没什么大注意。此时正是清晨,趁着行人还不多,白痴立刻拉住胡桃的手臂,将她往小巷里拉。而胡桃也是愣愣的任凭白痴拉扯,脸上依旧挂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 “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在小巷中行走的时候,胡桃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可是正义的使者哎!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人会比我更加向往和平与正义吗?!为什么啊!为什么我现在反而要被通缉?!为什么是绑架?我绑架谁了?!还有,为什么是父王签下的通缉令啊?!更过分的是,为什么尸体也行?还凶暴?谁凶暴了!谁杀人无数了!!!” 事情太过突然,胡桃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她用力的揉着眼角的泪水,还不断拉着白痴的衣服大声吼。白痴也没去管她,快速往廉价公寓的方向前进。 要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被全城通缉,要想保住一条命就必须立刻转移!……哼,好可怕的c级任务。 看到白痴不肯充当自己的护花使者,更不肯听自己倾诉一下,胡桃真的是越发委屈了。她用力拉扯着脸上的那两块假皮,还不断扭着脖子上那个变声器。因为一时兴起,谁能料到这两样东西反而让自己成了通缉犯?问题是那两块假皮无论怎么扯都拉不下来,脖子上的变声器似乎也是经过导力石特殊处理,锁的异常严实。 拉扯了几下没用之后,她终于委屈的不行,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看到胡桃不走,白痴终于不再耐着性子等她。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要拖。可胡桃却像是铁了心似的,一把甩开白痴的手,蹲在角落里继续哭着。 但是…… “呜呜呜……呜!啊啊呜呜!好疼!白……白痴!不要拉我的尾巴啊!好痛好痛啊!呜呜啊~~~~!” 刚才说了,白痴没有再耐着性子等她。在胡桃甩开他胳膊的同时,那只铁钳般的右手早已经抓向胡桃的马尾,倒拖着跑了起来。 十分钟后,廉价公寓门前—— “呜……呜呜呜……”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胡桃没有能够号召天下的力量了吧,白痴下手也逐渐有些不知轻重起来。只见她捂着自己的头发,泪眼汪汪的跟在白痴身后,一副还没有哭够的样子。 “…………时间,是七天。” 这时,白痴那冰冷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嗯?什么……什么七天?”胡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呜呜咽咽的说道。 白痴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那些化妆。这些妆如果不用卸妆水的话,大约7天后就会自动剥落。胡桃想了一会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个意思。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要知道,以往的白痴可绝不会在乎胡桃的感觉。而且照着理性来说,如果胡桃真的被其他人误杀的话,他本身也可以安全许多。现在突然开口告诉她只要撑过7天就能重获新生,不由得让胡桃感觉有些奇怪。 “……………………” “你……呜呜……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知怎么的,胡桃忽然觉得有些高兴起来,抹着眼泪,嘴角有些翘起。可回答她的却并不是那如同歌剧中演绎的一般深情一瞥,而是对方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寓,沿着楼梯走向凡流的房间。 看到白痴走了进去,胡桃揉了揉自己的马尾,终于有些忍住哭了。她擦干眼泪,尾随着白痴上楼。看到那个男孩宽阔而扎实的背脊,不知怎么的,小公主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痴回头,看了一眼一会哭一会笑的胡桃,继续朝前走。而胡桃却是趁着这时节赶上,从白痴的身旁掠过,抢先一步赶到凡流的家门前。 “嘻嘻,我先到!你输了!” 胡桃冲着白痴拉了个鬼脸,嘻嘻一笑,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 …… ………… ……………… “………………???!!!” 胡桃,没有动。 她就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那刚刚在她眼前敞开的房间。 白痴猛地抬头,几乎一个瞬间就出现在胡桃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扫视这座房间。 ………………没有变化。 依旧凌乱,依旧放满画作。小面包躺在**午睡,她的衣服上已经沾满点点颜料。在房间的中央,凡流正在和凯特莉娜说话。 是的……全都没变。 变得,恐怕就只有胡桃……望向凯特莉娜的眼神。 “你………………” 刚刚的嬉笑,渐渐化为迷茫。胡桃就这样一直看着正对着门坐在躺椅上的凯特莉娜,嘴角,轻轻震动…… “………………是谁………………” 凯特莉娜回过头,望着胡桃。这双原本还饱含幸福的紫色瞳孔内,此刻却变成悲伤,与孤独…… “你是谁……?” 胡桃说着。 “这里是哪里……?” 毫不留情的说着。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每一句话,都让凯特莉娜的眼神变得更为伤怀,更为孤独…… —————————————————————————————— 036,第十骑士团 “你在说什么呀?真是的,别开这种玩笑啦,哈哈。” 凡流看到凯特莉娜眼睛里的悲伤,急忙上前打了个马哈。他拦在胡桃与凯特莉娜中间,笑着拉起胡桃的手,指着凯特莉娜说道:“不是你们帮我,让我和小姐见面的吗?现在干嘛突然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忘了吗?她是莱尔斯小姐,叫凯特莉娜。” “凯特……莉娜……?” 胡桃的眼神依旧充斥着迷茫的色彩,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似乎才重新想起这个名字。 “哦!莱尔斯小姐,对不起,我怎么忘了?是的,莱尔斯小姐,对不起……” 认出来了,但胡桃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称呼对方为姐姐,而是用姓氏代替。语气之中,更是平添了许多的生分。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白痴全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这个男孩只是默默的走到床边,轻抚着酣睡中的小面包。在那双漆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 时间,过了一天,又过去了一天。 越是临近寒冬,风吹沙城上方的云层也变得阴愁不堪。 快要下雪了……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究竟会在什么时候,落下那片冰冷呢? 在这几天里,胡桃依旧住在这间小小的公寓之内。因为通缉,她也无法出去买吃的东西。不过因为白痴那种随时做好任何准备的心态,他的背包里面的干粮已经足够充饥,再加上凡流家里的食物,要撑过这几天似乎并不困难。 但让人奇怪的是,白痴相信这个地方并不算隐蔽,路上偶尔也能看到士兵前来巡逻。正对着窗户之下,就是一张贴满了众人面部肖像的通缉令。可即便如此,他们却依旧没有被抓。 每一个看过通缉令的人似乎都有些忘了什么似的,默默走开。就连那个凡流欠了她好几个月房租没交的女房东,也没有向路过的骑士说些什么。 没有人在意…… 也没有人关心…… 这张通缉令,是不是已经被人遗忘了? 就好像…… 这里,也渐渐被人遗忘一般…… “你是谁?” 胡桃的健忘越来越大。对于凯特莉娜的记忆,也是越来越少。她记不起凯特莉娜的名字,也记不起她的长相,更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到了后来,她甚至已经有些无视对方的存在,好几次走路几乎都是径直朝凯特莉娜的身上撞过去。被阻止之后也是依旧感到迷茫,看着凯特莉娜的眼神就如同看着空气。 在这两天里,凯特莉娜的睡眠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到了后来,她似乎整天都是在睡觉。她也记不清胡桃了,面对这位公主,她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越来越陌生。两人碰面,就犹如两个完全不认识对方的陌生人一般,连眼神都没有触碰一下。 凡流,依旧高兴着。他不停的和凯特莉娜说话,告诉他一些自己在旅途中学画,画画的趣事。每当这个时候,白痴就会在旁边看着。但他看的并不是大小姐的脸,而是她的身后,那块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天色,变得更阴沉了。 在凯特莉娜入住凡流的小屋的3天后,也就是11月1日这一天,终于…… “莱尔斯小姐,您知道吗?告诉您一件趣事,我在罗甘河写生的时候,有一次……” 说到这里,凡流突然住口。而凯特莉娜却没有察觉,她笑着抬起上半身,期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在这几天里,和凡流说话早已成了最让她高兴的事情。 “…………………………” “………………凡流先生?咳咳……您……怎么了?” 见凡流不说话,凯特莉娜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凡流的面色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他定睛凝视着凯特莉娜,长久,长久的凝视……最后…… “小姐……请问……”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刚才一瞬间,我似乎忘了您的名字……” “………………………………” 冰冷的空气,吹进简陋的画室。 躺椅上的少女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睛,在这一刻慢慢的暗了下去。紫色的瞳孔,逐渐扩散。被命名为希望的东西,渐渐的……渐渐的……从这双眼睛里消失。 “咳……” 一口鲜血,随着她的咳嗽脱口而出。病弱的少女再一次的陷入沉睡。但和前两天比起来,她的面色却不在红润。相反,却是变得比纸……更白。 …… ………… ……………… 点滴的血沫,落至凡流的脸上。这仅存的温度似乎终于唤醒了他的些许神智。这名画家大叫一声,迅速上前扶住凯特莉娜,将其抱上床,盖上被子。白痴拉着胡桃和小面包站在一旁。看到凯特莉娜吐血这一幕,胡桃似乎也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极度紧张的拉着白痴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冬季的夜晚,漫长而无情。 冰冷的寒风呼啸着从玻璃缝隙中吹进,带走这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温暖。凡流坐在床边,紧张的握着凯特莉娜已经十分冰凉的手,将其抵在自己的脑门上,不住的祈祷。 凯特莉娜张着双眼,紫色的瞳孔空洞而虚无的望着天花板。 她醒着吗? 从那双睁着的眼睛看来,她是醒着。 可既然醒着,为什么又不看身边的凡流一眼? 为什么那双眼睛会如此呆滞的望着天空?似乎……被扔进绝望的深渊一般? “小姐……小姐……” 从刚才开始,凡流就不断的念叨着。可不管他怎么念叨,凯特莉娜的名字却是再也没有从他的嘴里出来过。就在他的身旁便是那只木质画架,上面依旧摆着被白布遮起来的画像,静静矗立。 “这是怎么回事?” 胡桃拉着白痴,阴冷的房间让她感到有些寒冷。在这个空间里,她唯一还能感受到安全的,似乎就只有身旁这个男孩了吧。 “姐姐……姐姐她没事吗?” 胡桃记起了一部分的事情,但她也一样没有想起凯特莉娜的名字。望着那边虚弱万分的女性,她只能拉着白痴,躲在他的身后,不住的祈祷着…… “姐姐……姐姐她不会死的……对不对?白痴,姐姐的家族成员全都活不过20岁这件事……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白痴别过头,望了胡桃一眼。此时,小面包也在旁边扯着他的衣袖,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凯特莉娜头发上的那朵小黄花,看起来已经发蔫。配合她的容貌,显得无比憔悴。 “…………………………” (喂,这件事和我们无关。别去管。) “白痴……白痴……!” “呜呜……傻……哔哔……!” (听到了没有?任由其发展好了。你出手压根就捞不到一点好处,还平白无故的惹祸上身。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不能再做那优柔寡断的渣诚事情,明白吗?) “白痴……救救姐姐吧……!如果你能救……就救救姐姐……呜呜呜……” “啊呜~~~!啊呜~~~!哔……傻……呜呜~~~~!” (喂,别被两个女人求两声就出手!你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薄弱吧?还是说你最近改性了,想成为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 白痴,轻轻甩开了被胡桃和小面包拉住的手臂。在身后两个女孩的注视之中,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踏上一步。 (…………切,难得我想看一场悲剧爱情故事。算了!随你吧!我不管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有些疲惫这样始终都当一个看客了。你愿意下场参与一下,让我热热身,也好。) 右臂中的**,停止了。 暗灭匕首被拔出,紧紧握于掌心。 深沉的呼吸,在冰冷的室内形成一团白雾,从白痴的脖子两侧绕过。 那双漆黑而冰冷的瞳孔,也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进,变得越来越空洞,越来越虚无…… 最终,瞳孔放大。 白痴也在这一刻猛然窜上,举起匕首跳上床,狠狠地,刺向凯特莉娜的头部! 037,逐渐崩溃 “啊——!” 房间内的其余三人惊叫起来,随着惊叫而扬起的,则是枕头被刺穿,而飞舞起来的羽毛。白痴没有去管依旧目光呆滞的凯特莉娜,而是立刻拔出匕首,戒备的望着房间中央。在那里,一团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浮现,从中隐隐流露出鬼魅般的气息。 “幽……幽灵?!” 胡桃最怕鬼,一看到这团黑影,立刻吓得紧紧抱住小面包。而凡流也是在大叫一声之后,张开双臂护在凯特莉娜面前,紧张的望着白痴和那团黑影,不知所措。 “唬……为什么……” 黑影中传来声音,渐渐的,这些影子开始凝聚成型,成为一个人类的模样。 “为什么唯独你这个人类……我的魅惑术会完全无效?” 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而凝聚成型的影子也构造出一名女性外貌。 “真是让人讨厌的眼神……无心……?不,不可能……你这种年龄的人类怎么可能会这种武技?……但你的心的确冰冷……冷的连一点点的空隙都找不到……真是可怕……也可恨!” 终于,影子完全凝聚成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左右年纪的少*妇。可让人惊讶的是,她不仅也有着和凯特莉娜同样的紫发紫瞳,就连脸型,看起来也有7分相似。 “是你?你就是害的小姐生病的罪魁祸首吗?!” 凡流壮着胆子,大喝一声。等到那名女性转过头看着他时,他憋粗了脖子,更加张开双手护住凯特莉娜。 “呵……我害的?……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算是我害的。怎么?人类,你想替她报仇吗?想要杀掉我吗?” 女性带着高傲的语气,居高临下的望着凡流。她光着身子,但背后两片骨翼却是转到身前,很好的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一些若有若无的紫色烟雾更是增添了她的些许神秘感。 白痴跳下床,手中的暗灭转了个圈,一甩。漆黑色的长刃立时乍现。剑柄处的血瞳赫然睁开,盯着半空中悬浮的女性,发出嘿嘿的冷笑。 “换句话说,的确是你害姐姐生病的喽?”看到白痴出手,胡桃的胆子终于更大了一点,她大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 女性那美丽的脸庞上带起一抹残忍,她哼了一声,说道—— “吾名为塞西斯,为恐怖噩梦的源泉,也被誉为梦之神的存在——梦魇。” —————————————————————————————— 五级魔兽,梦魇。 胡桃曾经在书本中看过有关于这种魔兽的资料,由于小时候自己调皮,她父亲就经常用会做噩梦这件事来吓唬她,所以她才会在某次做了噩梦之后,跑到图书馆,一边哭着一边翻看有关梦魇的资料。总的来说,知道的还算详细。 当然,这是指书本上的那些资料都属实的情况下。 梦魇,是一种没有实体的魔兽。它们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东西,翻遍上万本游记和纪年历史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种魔兽最擅长操纵其他生命实体的梦境,尤其,是擅长噩梦。 梦魇本身的实力很强,它们能杀人于梦中,能够对人类进行魅惑,拥有许多奇特而令人费解的能力,可即便如此,它们也远远没有强到逆天的地步。从人类对其定义为五级魔兽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从以前到现在,也没有多少有关梦魇魔兽残杀人类的记录,所以人类对于它们的恐惧大多都是出于对噩梦的恐惧。 但,由于其本身并没有实体,再加上其进攻方式为攻击睡梦中的生物。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方式还是为其博得了“阴险”“不可捉摸”的美誉。而一旦其在人前现身,也往往会幻化成令男性着迷的绝色佳人,或是令女性无法自拔的优秀男性,这也让这种魔兽成为“**荡”的代名词。 但真正关于梦魇兽的繁殖的记录却没有,有的人说它们是通过人形化,从而与人类进行**产下下一代,也有人说它们本身没有性别,是通过自我复制进行繁殖。可不管哪种说法都有一种可以确定,那就是梦魇魔兽的种群并不多,物种稀少,也是它们难以被记录的其中一个原因。 可是现在…… 就在这里,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之内,一名用双翼遮掩着身体,约莫二十五、六左右的美丽少*妇却是赤着双脚,悬浮半空。用那双紫色的瞳孔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向他们宣布,自己正是噩梦的执掌者—— 魔兽……梦魇。 “是魔兽……真的是魔兽!原来都是你搞得鬼!是你让姐姐得病的!” 书本中不乏对梦魇的恐怖描写,胡桃看的书多了,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书中那些描述梦魇如何杀人,如何把人的肠子挖出来的情形。她恐惧的抱着小面包缩在角落里,大声呼喝。 “哼。” 随着一声冷哼,塞西斯那宛如烟雾组成的身体倏忽间就飘至角落。她盯着胡桃,紫色的发丝在光线暗淡的房间内犹如鬼魅一般飞散—— “人类,依旧如同以前一般讨厌异族呢。不过你应该庆幸,我们也很讨厌你们。以往看到你们,我是见一个,杀一个。”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塞西斯让胡桃硬生生吞了口口水。在她怀里的小面包仿佛也被塞西斯的阴森给吓到了,叫了一声,把头埋在胡桃胸口,小身子瑟瑟发抖,不敢再看。 “………………嗯?” 美丽的女性缓缓抬起头,眼角略微朝后一瞥。如果说她刚才的移动显得十分飘忽的话,那现在抵在她脖子上的那柄黑色剑刃简直就像是原本就放在那里一样。顺着剑柄朝后看,就可以看到持剑的男孩依旧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一身不吭的望着她。 塞西斯的视线在男孩和黑剑上转移了几次,最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女孩。终于,她再次冷哼了一声,身子飘走。终于脱困的胡桃身子先是一软,随后她想了想,立刻拉着小面包跑到白痴身后,拉着他的衣服,再也不肯松手了。 “你……你为什么要害姐姐?!” 有了白痴撑腰,胡桃胆气再次大了一点。她从白痴的肩膀上露出一点头,大声说道。 塞西斯依旧冷笑。她在房间内转了几个圈之后,猛地扑向护在凯特莉娜面前的凡流。凡流一惊,刚想去推,可只见这只梦魇的一只翅膀突然张开一挥,凡流就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横飞出去,撞在一大堆画作上,似乎岔了气,一时间回不过来了。 “我为什么要害她?呵呵,人类的女孩,你问这一点有什么用呢?” 梦魇慢慢的坐在**。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躺在**的少女,目光凄厉地望向胡桃。 “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按照一般的规矩,动手吧,想要救她,就必须杀了我。来,让你面前这个男孩过来吧。我倒想看看,是你的保护伞先把我消灭,还是我先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 塞西斯的冷言冷语再次让胡桃不由得缩起脑袋。但过了片刻,她还是探出头,大着胆子,再次说道:“我……我没有要和你打的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如果姐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您的话,我可以代她向您道歉!如果……您造成了什么损失,我可以让父王赔偿您!尽管……尽管我也不知道,到底我能不能赔偿……也许姐姐曾经的确对您做了些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但是————” “用单纯的厮杀来解决问题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可笑的言论,从这个女孩的嘴里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这句话让那边的梦魇魔兽愣住,让暗灭的血瞳讪笑,也让白痴略微回过头,用眼角瞥了她一眼。 可笑…… 不是吗? 她的话真的非常可笑,非常的幼稚,不是吗? …… ………… ……………… 幼稚……………… “哼,不杀我?”愣了片刻之后,塞西斯的嘴角再次恢复了片刻冷笑,“如果你们不想打的话,那我也饶过你们的性命。现在,全都给我滚。尤其是你,你这个小子。我看得出来,虽然我无法影响你的记忆力,但这件事和你无关。奉劝你,别掺合进来。” 接着,她弯下腰,那双翅膀缓缓打开,包裹住**的少女。两只手更是充满爱怜的抚摸着凯特莉娜的脸庞—— “很快,她就会被我害死了。而你们,也会忘记和她所有相关的事情,继续去过那幸福快乐的人生。” 说着,女性缓缓低头,更加爱护的抚摸着少女的脸庞。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手指并没有触碰到凯特莉娜的肌肤。她没有实体,手指和翅膀的很多地方都穿过了凯特莉娜的身体。 她承认了……她承认是她害死凯特莉娜了。 她更承认了……更承认造成众人记忆消失的罪魁祸首也是她! 是的……只要杀了她…… 只要把这头魔兽斩杀,就能解决这所有的事情! 脑海中,暗灭在不断的怂恿。对于这个没有实体的敌人,它似乎依旧有着绝对的信心! 在这把剑的不断述说下,白痴低着的头慢慢抬起。 接着,他捏了捏手中的剑,抬起脚,朝前…… 跨出一步…… “伯爵夫人……!这不是您的本意!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您的本意!” 突然,墙角原先因为岔气而说不出话来的凡流却是突然开口。他捂着胸,艰难的站了起来,喘息着,立于白痴身前。 038,行动 “我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我知道……您绝不是一个会狠心害死自己女儿的人!我知道……我绝对知道!” 刚刚还在抚摸凯特莉娜脸庞的手,刹那间停顿。下一秒,淡紫色的瞳孔迅速射向凡流,就像是瞄准了猎物的猎手,随时准备上前,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撕开! 凡流剧烈咳嗽了两声,但他没有后退,反而再次朝前走了一步,说道—— “伯爵夫人,虽然据说自小姐出生之后没多久,您就逝世了。而且不久之后,甚至没有多少人记住您的容貌。当时恰巧伯爵大人被征招前往边境视察,你的葬礼甚至也被人忘记,没有人来参加。但是……但是您的相貌,其实一直都在小姐的记忆之中,您知道吗?!” 再次咳嗽了两声,凡流更踏进一步。 “在小姐脖子上的吊坠中,伯爵夫人,就有您的相片。小姐每次在星空之下眺望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的将吊坠打开,看看相片。三年之间,我从未见过小姐一次离过身!我无法想想……被小姐如此热爱的伯爵夫人,会狠心到杀掉自己的亲身女儿!!!” “……………………” 塞西斯低下头,手指轻轻触摸凯特莉娜的脖子。在那里,连着一条紫色的吊坠…… 她看着这条吊坠,也看着凯特莉娜那张空洞虚无的眼神。对于凡流的话她似乎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反而,只是轻轻抚摸着少女那头颜色稍淡的紫色长发。凶狠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安详起来…… “伯爵夫人……呜!” 凡流大着胆子更靠近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塞西斯的翅膀。可还不等他接触,翅膀之下的塞西斯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一股力量瞬间撞击凡流的胸部,将他再次撞飞。 “啊!画家!白痴,白痴!那个画家一直这样被打……她受得了吗?帮帮他……帮帮他吧!” 胡桃拉着白痴的衣服,不断摇晃。但白痴却没有丝毫行动。因为他知道目前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眼前这个女人被胡桃称之为“魔兽”,那么她的实力就有待观察。自己如果妄动,谁能保证她不会突然愤怒攻击身后的小面包? 房间那边,凡流这一次是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人类,你窥视了我女儿三年。这三年间我承认你还算恒心,但即使再恒心,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当年我一时私心,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消除大人的记忆力,害的大人他连续哭了三天,直到陛下召见时才不得不收敛心神,前往边界。不过这次,我会将你的记忆完全消除,点滴不剩。等我女儿死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这,也是为了你好。” 胡桃:“乱来!你……你真的是乱来!” 紫瞳瞬间回转,冷冷瞪视着白痴肩后的胡桃。这位公主再次龟缩了下去,但很快,她又一点一点的探出脑袋,大声道:“什么叫死的时候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你为什么非要你的女儿死?看你的言谈举止似乎不像是十分冷血,怎么还故意害姐姐,让她死呢?我不明白,除非你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我绝对不明白!” “理由?简单。” 塞西斯略微昂起头,冰冷而美艳的脸庞上带着孤高与绝情的表情—— “人类与梦魇的后代因为身性不纯,体内的力量只能够维持肉体运作20年。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呃…………!!!” 一时间,胡桃哑然。 黑暗的房间内,片刻间归于宁静。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吹进这里,将好不容易才产生的片刻温暖,纷纷带离…… 马和驴子**,会生下骡子。骡子的寿命不长,而且无法生育。 老虎和狮子偶尔情况下也能繁殖,但谁能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诞生一个新的物种呢? 暗灭在笑着。 它在笑眼前这头梦魇的愚蠢。更是在笑她竟然敢挑战“她”,去进行这种“创造新生命”的行为。 年少无知,在二十多年前自以为青春洋溢就春心荡漾,胡乱的就和人类一起生活。结果还生下孩子。等到这头梦魇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之后,才心有不甘的扔下孩子和丈夫逃脱。现在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行了,就再跑回来想再见女儿一面,也想最后才尽一点做母亲的责任,这到底是多么的可笑啊! 白痴低着头,他默默听着暗灭的调侃,沉默良久后,才在脑海中说道:“照你说,那她当时可以带着凯特莉娜一起走。” “哈哈哈!一起走?她带的走吗?带着一个混血儿和自己的族人见面?人类不是最烦自己种族的女人和其他种族的女人跑的吗?自家的女儿以前私自跑掉和别人私奔,现在又再跑回来,还带着一个不被族群承认的私生女。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嘿嘿,光是想想当时的场面,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身上那股魔兽的味道。雌性和雄性不同,雄性的爱情可是需要有**的。当年为了让那位伯爵能够触碰到她,想必她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吧?这也让她身上的魔兽气息更加浓郁。如果真的长久的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呆在一起,一定会不自觉的引发那位大小姐做恶梦。弄不好,还真的会在梦中杀死她。基于这两个理由,她不走都不行。” “嘿嘿,说真的,梦魇这种生物从以前开始就不太讨我喜欢。它们对人类的反应很极端。如果说是恨到要死的话那还好说,可有的时候它们真的是……呵,算了,不说了。总之,这场戏目前很有趣,我很喜欢。” 暗灭闭嘴,白痴重新抬头。对于眼前这场戏,他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似乎依旧是静观其变。 沉寂,在这间不大的房间内延续了差不多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塞西斯总是轻轻触碰着女儿的脸颊、头发。重新望着凯特莉娜,她嘴角的冰冷终于转化成温柔…… 尽管,她始终触碰不到女儿的肌肤。 尽管,她始终不能感受到女儿的体温。 但即使这样,她的眼神中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要呆在这里,能够看着自己那已经长年不见的女儿,似乎就已经满足了…… 胡桃:“我不信……我不信姐姐真的会就这样死去!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塞西斯没有回答。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肯定,她再也不会做任何形式的反应。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凯特莉娜的秀发,手指穿过别在她发鬓上的黄色小花,淡淡的笑着…… “即使……即使真的救不了姐姐……可你有什么权利抹除我们的记忆?!对姐姐的怀念是我们自己的事,你根本无权干涉!” “无权……干涉?” 塞西斯抬起头,温柔的脸庞再次变成冷傲。 “我问你,人类,人死了之后,在他身边的亲人,会怎样?” “呜……呜……会……会大哭一场!” 胡桃挺起胸膛,顶了回去。 “对,会痛哭。那是因为悲伤,也是因为失去了无法挽回的事物所付出的绝望。” “但是,如果能够忘了,就不会再痛苦,更不会绝望了。” 塞西斯缓缓抬起头,紫色的双瞳仿佛穿透了狭小房间的天花板,沉默着…… 胡桃似乎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结束,再次大声道:“忘记?这样不是太悲伤了吗?明明对大家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人,你却连哭一下的权利都不给别人?你究竟是怎么做母亲的!” “注意你的言辞,人类。” 塞西斯低下头,冷冷注视着胡桃:“哭的权利?感觉会很悲伤?那不过是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而已。但,你不是旁观者,是戏中人。到时候你把所有东西都忘了,谁还会觉得悲伤?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我的女儿都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一个存在。她的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不好。” 说着,她再次低头,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容,嘴角含笑—— “同样的,她也会把外界的所有人都忘了……不仅如此,她也会把所有的基本常识也全都忘光,成为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的孩子。因为全都忘了……所以,她也不会对死亡产生恐惧,更不会对即将和他人分别而伤心。她会很安静……很安静的,过完在这世界上的最后几天,然后,毫无痛苦的死去……” 梦魇弯下腰,在女儿那苍白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孩子,母亲这辈子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至少最后,能让妈妈帮你减轻所有的痛苦吧……” 胡桃无言以对,尽管自己依然无法想起凯特莉娜的名字,但她始终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忘了?把任何事都忘了?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凯特莉娜连她这个母亲也一并忘记吗?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这不应该是结果……绝对不能是结果! 绝对! 039,错觉 “我……” “我不会……忘记的……” 胡桃才刚刚开口,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穿来,截断了她的话。 白痴回头,只见那个画家再次站了起来。他捂着肚子,用手抹了一下带着口水的嘴唇,手指上的颜料将他的脸变得更为“花哨”。 “伯爵夫人……我是个画家……画家最擅长的工作,就是保留记忆。所以……我绝对不会忘了您的女儿……绝对……” 塞西斯凝视着这个手无寸铁的人类。而凡流也是丝毫不顾自身实力的虚弱,一步一步的踏上前。这一次,塞西斯没有再次将他推开,而是任由他走到床边,抓住画架上的白布,一掀! “我会……画下您的女儿。然后……一辈子记住她!您的女儿绝不会在孤单中死去,即使有一天她真的忘了我,我也会时刻告诉这个世界,我……凡流伊斯特,心中永远有一位美丽的少女!我为她迷恋过,为她高兴过,更为她的死……” 碰——! 凡流的拳头,狠狠撞击着自己的心脏—— “而伤心过!” 说完,他转身搬过凳子,一手拿起调色盘,另一只手拿起笔,开始凝神画了起来。 塞西斯任由这个渺小的人类画着。对于这种人,她也只是冷哼一声。既然有人胆敢挑战,那就彻底击毁挑战者的信心,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多么无情无义的世界吧。 “有意思,不会忘?这样的话……” 黑色的翅膀一挥,就在这一挥之中,那边的凡流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将手中的笔和调色盘一并扔了出去! 胡桃低下头,只见那只笔上竟然凭空长出许多坚硬的尖针!调色盘上也是布满针尖,仿佛一个刺猬。 “如你所见,这些针是幻觉。但即使是幻觉,它们依然能够刺穿你的肌肤,带给你和真正的刺痛毫无二致的痛楚。不管你用哪支笔来画,这种幻觉始终都会浮现。” “卑鄙!”胡桃大喝一声。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也不会毁了这个年轻人一生。这些针是和你的记忆成正比的,只要你对我女儿的记忆越是深刻,这些针就会越是锐利。相反,随着你的记忆越来越淡,这些针也会渐渐变短,最后消失。呵,也就是说,你画的越好的时候,也是你对我女儿的记忆越淡的时候。但同样的,你记忆越淡,也就越是不可能完成这幅画。” 苛刻的条件摆在眼前,凡流望着脚边这支布满尖针的画笔,咬了咬牙。突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弯腰一把抓起笔…… 无数的尖针,从他的指尖穿刺而出。他右手五指的指甲盖,也全都被尖针洞穿。 “呜————!!!” 啪嗒…… 没错……这些针的确是幻觉。凡流的手并没有流血。但他还是忍不住松开笔,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整个右手都在颤抖。 “明白了吗?即使是幻觉,但疼痛却是真实的。而且如果你真的豁出去就这样画画的话,你右手的神经恐怕会真的认为你的手被刺穿,从而坏死。到时候,你就真的不能再执笔作画了。” 凡流一声不吭,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他没有再去贸然拿笔,而是咬着牙,看着地面的作画工具。 见到凡流犹豫,塞西斯的嘴角终于浮现出胜利者的残忍笑容,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颊,说道:“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残忍。所谓有失就必有得,等到你将我女儿完全忘了之后,我会在你的记忆深处种上一种强力的催眠。让你以后所画的每一幅画都成为人们争相抢购的精品。你会富有,会夺得无数美丽少女的芳心。而这一切,仅仅只需要将我的女儿忘记,仅此而已。” …… ………… ……………… “忘了小姐…………这代价……够沉重了……” 颤抖的手指,渐渐恢复。 吐出这一句之后,凡流再次伸出手,去捏那只画笔。他涨红了脸,手指触碰着那些尖针,然后一点……一点的,握紧。 凡流的表情扭曲着,此时此刻,他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恐怕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只能看着那些针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皮肤,肌肉,指甲,骨骼中慢慢穿过。 嗞——————嗞—————— 刺耳的声音,随着钢针的每一寸推进,从他的手指上传来。胡桃再也看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蹲在后面闭着眼,害怕的难以面对。小面包偶尔想看一眼,也被她一把抱住,捂着耳朵。 唯一能够看得下去的,恐怕也就只有白痴了吧。 凡流的手指终于捏紧了画笔,只不过这短短的时间,他的整个右掌全都充血红肿。这只手颤抖的抬起笔,一点一点的,靠近调色盘。尽管,如此抖的手根本就不可能准确着力,但他还是坚持着,染上色,在画布上画了起来。 “……………………哼。看你能坚持多久。” 塞西斯一个转身,梦魇的身体再次化为虚无的黑影,消失了。 ———————————————————————————————— 秋冬交错的季节…… 沉闷,阴冷。 距离11月4日越来越近,这也就意味着凯特莉娜的生命也越来越迈向终结。 没有人来逮捕他们…… 尽管有时候胡桃带着面包从那些通缉令前走过,也没有人去注意她。看起来,就好像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些赏金,只顾着自己的生活一般。 记忆…… 是否还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痴始终坐在房间的角落,目光冰冷的望着画室内的一切。不去管别人,至少,他的记忆很清楚。他知道那位目光呆滞,神情木讷,歪着脑袋,坐在摇椅上的女人到底是谁,他的记忆很连贯,没有丝毫的错误。 但…… “白痴~~~!现在外面已经开始丰收祭了!街上好热闹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胡桃钻了进来,对于她是否还记得自己被通缉这件事,白痴始终抱着保留态度。但毫无疑问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对于自身的处境也是越来越模糊。即使她还保留有最后一些无法回家的记忆,但对于房间内的凯特莉娜,以及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哎哟!” 这位公主直接撞在了凯特莉娜的摇椅上,摇椅翻到,上面坐着的少女噗通一声倒在一堆凌乱的颜料中,白色的衣服上顿时五花八门。 可胡桃却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姐姐,她更像是完全没看到似的,只是扶起了摇椅,之后拍了拍身上的裙子,笑着,跑到了白痴的面前…… 耳边,充斥着的是胡桃热情邀请的声音……坐在他旁边的小面包也早已经腻味,不断嘟着嘴想要出去。但,白痴却依旧是稳稳坐在墙角,目光冰冷,注视着房间中的一切…… 凯特莉娜……依旧倒着。目光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凡流看到了,但,他的笔却没有立刻停下,继续画着,画着…… 直到十分钟之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笔,走上前,抱起凯特莉娜。 不过,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柔……就好像自己手里抱着的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少女,而只是一个花瓶,一个物件。因为这个花瓶倒了,所以,他走上去扶正,仅此而已…… 凌乱的污秽充斥着凯特莉娜的脸庞和裙子,还未凝固的红色染料沿着她的眼角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凝聚在下巴尖,然后滴落。凡流在将她的身子扶上摇椅之后,则是拍了拍手,继续走回画架之前,捏起笔,画了起来。 比起两天前,笔上的尖针,此刻已经短小了很多…… “呐~~呐~~我们去玩好不好?去玩嘛~~~带上小面包,我们一起去集市玩好不好嘛?呐~~走啦~~~~!” “傻哔~~!呜呜~~~哔~~~!傻哔~~~~!”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推搡着,但白痴却还是和之前的2天一样,没有动,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他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默默地蹲在这里,看着……看着……………… 11月1日…… 冬季的第一天为丰收祭,为了庆贺这座沙漠之城在沙漠中还能得到一年的粮食丰收,人们载歌载舞,在集市上畅饮着免费的啤酒,欢歌大笑。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11月2日…… 越见阴沉的天空看起来越来越不好,但这丝毫无阻人们围在篝火边说笑,也无法阻止民风音乐的响起,更无法阻止帅气的小伙邀请美丽的少女,一并踏入舞池。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11月3日…… 祭典的最后一天即将结束,越见严寒的气候让欢庆的人们不由得裹紧大衣。雄鹿国王亲自下令,宰杀牛羊,一方面为最后一批即将出征黑龙帝国的士兵践行,一方面将人民的欢庆气氛,在这个寒风呼啸的日子里掀上**!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终于…… 11月4日,到了…… ———————————————————————————————— 040, 假象之下的,是什么? 画家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是不是也没有睡觉? 在这仅剩不多的时间里,他每天唯一的动作就是一手捏着调色盘,一手捏着笔,在画纸上不断挪动。 外面,乌黑的云层终于有些忍受不住,压了下来。 凄厉的寒风吹进破败的房间,将那些画纸吹散。 夜,渐渐深了。 外面的灯光亮起,偶尔透进来,照到睡在**的胡桃和小面包。 她们两个很倦了……躺在**,互相抱着,盖着一条被子,嘴角双双露出甜美的微笑,畅游无忧无虑的美梦。 白痴则是依旧坐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一小块已经完全干透的面包片和一小杯水,时不时的吃一口,喝一口,让自己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去面对任何问题。 然后…… 凯特莉娜……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焦距。面部也没有了表情,仿佛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喜怒哀乐。不过,偶尔她会咳嗽两声。但每次咳嗽,都会有一些血沫从她的嘴角流下。显然,她的生命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了。 而凡流…… 他,依旧在画着…… 很慢……很慢的画着…… 那只原本布满尖针的笔,此刻…… …… ………… ………………… 却已经成了砂纸。 ———————————————————————————— 呼………………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户外面已经飘起了白色的晶片。它们纷纷扬扬,从云端落下,被风一吹,散了。 滴答……滴答……滴答…… 夜色朦胧,画笔,在时钟的催促中缓缓移动。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很大,那份洁白,似乎想要掩盖这片悲伤大陆一般,阻去所有的哀愁…… “…………………………” 白痴抬起头,目光略微横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整3天没有再动过一次的凯特莉娜,此刻却是歪着脑袋,空洞的视线望着窗外。之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这个女孩突然间站了起来,脚步摇晃着,朝房门走去。 画笔……停滞在空中。 凡流的视线凝固在画板上,对于凯特莉娜离开这个动作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直到她完全离开房间之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麻木的站起,收拾画架,背起那副还未完成的画,拿着调色板作画工具走出房间,沿着少女离开的步伐,静静的走着…… “……………………” “嗯?…………哇~~~!下雪了~~!小面包,快起来看啊,好漂亮的雪啊~~~!” 空寂的房间内,胡桃发出笑容。她叫醒了小面包,两个女孩望着窗外那片已经被银白覆盖的美丽世界,纷纷欢呼起来。而当她们看到白痴缓缓走出房门之后,更是添上衣服,围起围巾,一并跟了出去。 …… ………… ……………… 雪…… 美丽的雪。 悠扬落下的雪花宛如精灵在舞蹈。 那偶尔被风吹乱的舞步更增添了它的妩媚。 街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地毯。行人们捂着围巾,微笑着看着胡桃和小面包两个女孩不断的在初雪的白地毯上跑来跑去,用脚印踩出一朵朵花瓣。 雪这东西,在风吹沙城中仿佛永远是快乐多过悲伤。街上的孩子们也开始一起打起了雪杖,玩起了雪人。大人们也是笑着,偶尔呵斥自己的孩子别把衣服弄湿,一边对着这片温柔的雪景,喝着酒,吃着肉,聊着天,大笑一场。 而在这里…… 一个曾经有着“凯特莉娜”这个名字的女性,现在却是穿着一件无袖长裙,在这冰天雪地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没有人去理会她是不是悬赏的大小姐,也没有人去理睬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画家是不是值500苏拉,更没有人看到她,任凭她走着…… 呼…………呼………… 曾经的花圃,现在变成了雪原。 风一吹,附着在花瓣上的雪片纷纷扬起,飞向半空。 空旷的公园内已经没有了人,苍白的导力灯光怜悯般的将最后的光线扔了上来。 在花圃的边缘,凯特莉娜在一块有着靠背的假山石上坐下。在她的身后,是永远都不会冻结的湖泊。在她的前方,是一片雪白的花圃。在她的上方,是纷纷的雪片随风飞舞,而她……她呆呆的望着那些飘落的雪花,坐着,不动了。 凡流也是静静的放下画架,架好画板,端起笔,双眼无神的继续着他的工作,画着…… 时间……22:00 距离11月4日的离去,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 ………… ……………… “哇~~~!哇~~~!好漂亮的雪啊~~~!” 胡桃张开双臂,在花圃上不断的跑着。小面包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张开,疾奔中激起那些还未融化的雪片。噗通一声,小丫头摔倒了。胡桃呵呵笑了笑,连忙跑过来将她抱起,拍了拍她衣服上的雪花,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啊呜~~~!啊呜~~~!傻哔~~~~~~~!” 幸福的欢笑,从两个女孩的嘴中发出。 在这里,她们是没有忧虑的,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们忧愁,让她们伤怀。更不会有人体会到这里的悲伤,因为在这座城市之中,在这座花圃之中…… “悲伤”这个东西…… 是不存在的…… —————————————————————————————— 画着…… 继续画着…… 白痴望着花圃旁竖起的导力时钟,望着那分针一格一格的移动。 画着…… 始终只是画着…… 但他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画家望向那边女孩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终于…… “…………………………” 凡流的动作,停住了。 在两个女孩又一次玩闹所扬起的钻石星尘之中,画家的右手,蓦然垂下。握着笔的右手,松开。 画笔…… 潸然落下…… 在那短暂的瞬间之中白痴看到了。 那支笔的笔身…… 光滑,圆润…… …… ………… ……………… 欢笑,在风吹沙城中处处扬起。 瑞雪所带来的不止是大人的美景,孩子的玩具,还有寄托了人们对下一年丰收的渴望和自身生活纯洁无瑕的期盼。 在丰收祭后的第一天里所下的雪,实在是有着太多美好的意义包含在内了。 美好…… 是吗? 是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不然,花圃中为何还能传来欢笑?那些雪晶,为何还能飞舞的如此动人? “咯答。” 声音,来自画具箱合上。 已经收拾好一切的凡流将画架上的那幅画取下,随意的扔到一旁,收起画架,背在背上。 画板落地,激起一片雪花。但他没有再去看那东西一眼,甚至没有再看依旧坐在假山石上的凯特莉娜一眼。他默默的转过身,缩着脖子,一边朝略有冻僵的手指呵气,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要回家了。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花圃之外,被这白色的夜幕掩埋…… “嘿~~~!打得中吗?……哎哟!小丫头,很厉害嘛~!好,看姐姐的!接招!” 雪球,在夜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砸中小面包的额头,碎开。 夹带着欢笑,些许的碎片缓缓落在那张被遗弃的画板之上。在那张画的前面,站着一个男孩。他低着头,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淡淡凝视着这张画…… 画很完美,将画中的一切都展现的活灵活现。画中的少女也是美丽动人,无可非议。但…… 少女的脸,却是一片空白。 041,黑暗中的星火 “………………哼,他输了。” 不知何时,塞西斯也出现在画的旁边。在看完画之后,她抬起头,望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白色幕帘,发出一声不让人察觉的叹息。但这声叹息也仅仅只是瞬间,之后,她的面色再次化为冰冷与无情,瞥了一眼落在画旁的画笔—— “连画笔都忘了拿回去,可见真的全都忘干尽了。” 说完,她转身,飞向那边的凯特莉娜。 “现在是23时,虽然还有一个小时……但这种垃圾时间还是早点结束吧。我的女儿,就让母亲来结束你的痛苦,安息吧。” 唰! 没有警告,没有预示…… 一把漆黑色的长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锁链中拉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铁壁一般,拦在塞西斯的面前。 “………………人类,别以为我无法魅惑你,就代表我无法杀你。” 骨翼微微煽动,独属于梦魇的紫色瞳孔望向那双毫无知觉的黑色眼睛,其中的冷漠,让空气中的雪更浓了。 (哈哈哈~~!来,我教你堆雪人。堆一个大的哟~~~!) (呜呜呜~~!傻哔~~~!) “……………………时间……” 空洞的瞳孔渐渐扩散开来。他始终望着脚边的画,望着那鲜艳的色彩渐渐被白色所覆盖,冰冷的声音,从那张嘴中缓缓漏出—— “还没结束。” 还有一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凯特莉娜的生命才会完结。可这一个小时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是垃圾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 塞西斯却是望着眼前这个孩子。从他那双比雪片更为冰冷的双瞳中,她依旧无法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面对这种垃圾时间,她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妥协了…… 剑,缓缓收回。 默默等待着那最后的一小时,等待午夜12点的钟声…… 呼———————— 暴风雪,越来越猛了。 时间推进的速度,仿佛也随着风雪开始加速。 胡桃和小面包终于停止了玩闹,开始缩着搂在一起,看着这片冰雪天发呆。而白痴则是走向那边的凯特莉娜,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 缩回手,白痴转头。风雪渐渐迷惑了色彩,遮掩了一切。可在那暴风雪的肆虐之中,一个人影,却是慢慢的,走了回来…… “???!!!” 悬浮在凯特莉娜上方的塞西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来人还是在她的视线之中越走越近,最后,终于突破风雪,走了过来。 凡流伊斯特…… 这位画家的眼神依旧默然,他的头发全都变成了花白。和离开的时候一样,他也始终是搓着双手,缓缓挪动着脚步,走过来…… 啪…… 啪………… 啪……………… 画家,再一次的站在了凯特莉娜面前。他拾起那副还未完成的画板,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随后,他重新架起画架,打开画具箱。等到调好色彩之后,他弯腰,再一次的拾起了那支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画笔,握紧。 画笔的笔杆,依旧光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着……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只能看着。 画家的笔在画板上缓缓挪动,轻轻勾勒出那些细细的线条。被冻僵的色彩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加温中融化,沾着,去添上那接近最后一笔的颜彩…… 终于…… 11:50 最后一笔…… 结束。 美丽的少女倚栏眺望的色彩,以比照片更为真实的场景,在这个雪夜之中,诞生。 呼————…………………… 雪…… 慢慢归于平静。 刚才的暴风雪宛如不存在一般,四周再次被安静而祥和的雪景所覆盖。 与胡桃和小面包再次笑着仰望天空的落雪不同,白痴和塞西斯却是默默注视着那位画家,等待着……他的下一个行动。 画家,看着自己的画。然后…… 他抱住了这幅画,把头,深深的抵在画像之上…… “为什么……” 眼角,闪烁着雪晶的光芒。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是谁……” 被融化的结晶体,沿着他的面颊滑落。 “我不认识你……也从来没见过你……我更想不起你的脸……可为什么……” 滴落的**,在下坠的过程中再次凝固,成为璀璨的冰晶,坠入雪中。 “我会这么伤心…………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也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冬之精灵在舞蹈。 凡流抬起头,他的视线迷茫的望着凯特莉娜的方向。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焦距,而是在那块假山石附近不断的扫视。 脚步,开始挪动。 这位疲惫的画家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接近假山石。他走着,不断的向前走着,直到靠近那山石,靠近那位已经闭上双眼,奄奄一息的少女。 “你……在这里吗?” 仿佛盲人一样,凡流伸出双手,开始不断的摸索着。 “你在……这里吗?” 双手,抱住了少女的面颊。但仅仅只是一触之后,这双布满颜料的手再次松开,继续摸索着那些假山,假石。 “我好想……好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在不在这里……” 在片刻的摸索之后,这双手终于再次抱住了少女的脸。但,凡流那空洞的眼神之中,却依旧布满了融化的雪晶…… “我想不起来……一切……都想不起来……” 两道**滚落,画家弯下腰,声音哽咽的,把头试探性的探向双手合抱的中央…… “但如果……你真的在这里的话……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嘴唇,慢慢靠近…… “我……真的……” “喜……” “欢…………” “你………………” 唇,贴上。 这一刻,时钟的指针也终于指向了12点。伴随着耳畔传来的轻轻钟响,凡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凯特莉娜面前,失声痛哭…… 时间到了。 塞西斯默默望着在女儿面前痛哭的男人,紫色的瞳孔内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但很快,她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和那些雪一样,飞散…… 在痛哭声中,白痴上前,再一次的摸了一下少女的脉搏和呼吸。伴随着钟声结束,他缩回手,撕掉了脸上的伪装,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 风……吹起来了。 一地的雪花再一次成为了自然最佳的表演道具。 雪花反衬着光华,宛如钻石所组成的星辰在这个世界上闪耀。 宁静的少女,这一刻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鬓边的黄色小花此刻也是完全枯萎,片片落碎的花瓣趁着风,飞上天空。胡桃指着空中闪烁的光芒,笑着向小面包炫耀着。她们的欢笑和凡流的痛哭,围绕着席卷的雪片,上升,上升…… 结束了…… 白痴回头,再一次望向已经停止呼吸的少女。 她的眼角…… 多了两道泪痕。 —————————————————————————————— 042,对弈的结果 12月29日,晴 今天的天气很好,持续了好几天的雪也终于停了。雄鹿帝国一年中仅次于国王寿诞的圣夜祭也正要召开,街上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唰唰唰…… 墓地—— 这片充满了安静与肃穆的地方。 这是皇家公墓,躺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英雄善战的英灵。 黑龙帝国的版图已经全部吞并完毕,但在欢庆之余,雄鹿国王也带领少数随从,悄悄前来这里祭奠,为死去的英灵们祈福。 “给你,2苏拉。” 白痴扛着扫把,接过墓地管理员给的报酬。像他这种人当然不可以在国王祭奠时还进去扫地,所以管理员早早的将他赶了出来,还给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报酬。 白痴默默的接过苏拉,放入怀里。踩着那厚厚的积雪,白痴沿着道路走回神圣恩宠,走回他那座小树屋,三两下,爬了上去。 “啦~~啦~~等会儿让你小爸爸看看,别让他一年到头都给我的小面包穿同一件衣服~~~” “呜……呜啊~~~!” “啊?你回来啦~~” 刚刚把一套新衣服给小面包穿上的胡桃十分满意的回过头,用一种炫耀般的眼神看着白痴,说道:“新年新气象!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这套新衣服我是送定了!这快过年的,你这个小爸爸连一套新衣服都不给,小面包不介意,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小面包似乎也挺喜欢身上这套花花绿绿的裙子,她双手上下拍打着,扑向白痴,一把抱住了他。 白痴默默盯着这件衣服看了一会,良久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脑袋。小丫头的那头粉色头发也变的有些长了,感受到白痴的抚摸,她时不时的甩了甩脑袋,头发有些摇荡。 得到胜利,胡桃叉着腰,坐在椅子上。看着白痴打扫房间,准备晚饭。可也许是实在耐不住寂寞,她又跑上来,拍了一下白痴的肩膀,不等白痴回应,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说起家常。什么哪位侯爵家的孩子最近养的猫生了啊,什么哪位贵族今次在参议会上夺下了什么职位啊,应有尽有。 “对了对了!白痴,十天前,凯特莉娜姐姐结婚了,我记得我来找过你一起参加,那天你跑哪去了?” 咕噜咕噜…… 炉灶上的水,缓缓沸腾。 “啊~~~啊。你那天没来真的好可惜,凯特莉娜姐姐当天好漂亮哦~~~啊!我差点忘了,你没见过凯特莉娜姐姐吧?她是莱尔斯伯爵的女儿,莱尔斯大叔将姐姐养的这么漂亮,现在嫁出去了,也不知道叔叔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胡桃开始双手合抱,眼睛泛着星光,继续道—— “当天的婚礼还真的是华丽啊~~~我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婚礼呢。原本我还以为凯特莉娜姐姐也会嫁给一个贵族青年。但没想到新郎竟然是一个画家耶!” “就是在12月1日举办的雄鹿画展上,一举夺得冠军的那个画家,名字叫……对了,叫凡流.伊斯特。我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喜欢画家。而那个画家也够迅速的,一夺得冠军之后立刻向姐姐求婚!这速度,他们认识还不到十天耶,就结婚了呢~~~!” “之后,那个画家就带着姐姐离开,说是要去艺术之城意卡利发展。真是可惜,如果姐姐肯留下来的话,圣夜祭上我们就有的闹了。……喂,白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 “………………啊,听着呢。” 冷冷的回了一句,白痴端起一碗面疙瘩,放在桌上。小面包爬上桌子,开始用那双脏兮兮的小手去抓。白痴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指着旁边的水缸。小面包抱着手,呜呜了两声,跑向水缸洗了起来。 婚礼的事胡桃说完,她就再次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起其他事情。但她说了半天,却再没有得到白痴任何一句回答。终于,她气了,上来拉了拉白痴的衣服,说道—— “喂!我记得上次好像给你介绍了一个c级任务啊?真是的,现在我的记忆不知怎么的很模糊,那个任务你最后到底完成了没有啊?” 白痴没有回答,但他的脑海却已经开始浮现出11月5日当天,他拿着那封任务简报前往受理处的情形了—— —————————————————————— “哈欠……嗯……c级的……信件递送任务?我看看……啊,已经过期了。但任务委托人并没有签字盖章,宣布任务成功呢……孩子,你拿这东西来,是想要申请任务成功吗?” “………………嗯。” “好!那我就来审核审核!毕竟,完成任务之后就不肯签字,东拖西拖的委托人也不在少数。哈欠……好了,那么首先,你向你的任务委托人申请了任务完成吗?” “…………没有。” “哦?为什么?” “……………………他忘了。” “噗……咳……咳咳……喂!汤尼!我说过我要热咖啡,你怎么给我冰红茶?!……哼,下次再找你算帐!……那么,他忘了?也就是说,他不承认你完成任务?” “…………嗯。” “………………好,那么下一点,这份任务简报中提到的信件递送。也就是说,你只要把那封信在时间到期前送交到目标人物手中,不管其中发生了多少事,都算你任务完成。那么,你的信送出去了吗?” “(捏着怀中的信)………………没有。” “这个……那么,你为什么没送出去?委托人没告诉你对方的姓名或住址?或者,也没给你任何提示的线索?” “………………不。我知道名字和住址。” “那你为什么不送过去?今天已经是11月5日了,昨天就是最后期限,你为什么不送?” “…………………………” “(摇头)我感到很遗憾,孩子。你没有完成这份c级任务,作为报酬的100苏拉我无法替你进行申请。下次吧,希望下一次,你的运气能够好一点,实力也能够高一点。” —————————————————————————— 这次的c级任务,白痴在赔上了50苏拉的本钱之后,终于以失败而告终。这也让他再一次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可怕的c级任务! 窗外的雪,轻轻落着。 杜兰树拿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被白色的毛毯装点一新。 小树屋内,胡桃拉着白痴不断刨根问底的声音还在回荡。 洗完手,抓着面疙瘩大口咀嚼的小面包则是发出幸福的笑声。 圣夜祭,即将来临。 夜晚的天空中燃放起阵阵烟花。 美丽的景色承托着风吹沙城的安宁与快乐,让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悦之中…… “喂,告诉我嘛!上次我给你介绍了什么任务?你完成了没有啊?喂~~!” “傻……傻哔~~~哔~~~!” 在这热闹的声音交错下,一封没来得及被送出去的信,静静的…… 躺在壁橱之中…… —————————————————————————— 043, 白痴,还是太过幼稚 三轮血月,挂在天空。 寂静的夜色下,一切都已经陷入沉寂。 破败的砖瓦屋和歪曲的导力路灯就好像死掉了一样,无力的耷拉着。 海鸟港湾—— 这里,是雄鹿帝国境内的一座水港城镇。原本应该充满生机,充满了欢乐。远离前线战火,甚至已经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这座城镇,应该只会有幸福,和快乐。 可是…… 港口停靠的船只,则全都在火焰中,静静燃烧…… “呱——呱——” 黑色的食腐鸟们,立于没有了屋顶的房屋之上。那双红色的眼睛扫视着这座海港城市中所发生的一切。自从三天前开始,它们就一直等在这里,等待…… 这场血腥的结束。 咯啦—— 一个村民打扮的人,被一把锈剑斩入肩膀。保护心脏的骨骼纷纷碎裂,整个人也被毫无意外的一劈为二,倒在地上,抽搐着。 锈剑,在血红的月色下划出一条弧线。接着,握着他的年轻人抬起头,目光冰冷的望着自己的面前…… 尸体。 三千多具尸体,铺满了城市中的所有道路。 “盖亚,全都清理完毕了。不过,我们还找到了几个剩余的人。” 在这名年轻人的身后,再次走出三十多名一身戎装打扮的人。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双手各抓着两个孩子,迈着大步,将他们放在盖亚的面前。 “你看,怎么办?” 那四个孩子互相抱着,用惊恐至极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个帅气、英俊,但脸上却布满斑斑血点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在默默凝视了他们五分钟之后,终于单膝跪在他们面前,抱过一个孩子…… “你们是无罪的。愿你们的灵魂,受到女神的宽恕。” 刺啦—— 锈剑,穿透心房。 那飞溅起来的鲜血,让屋顶上的食腐鸟纷纷展翅而起,发出“呱————呱————呱————”的声音…… —————————————————————————————— 第三纪元,1185年,春 经过去年的一场大战,雄鹿帝国即刻成为位居悲伤大陆东南方最大的一座帝国,也跻身进入大陆四大帝国之末。在这场战斗中雄鹿战士所展现出来的勇猛与胆魄笔墨所难形容,其中的许多场战斗都已经落入众多歌剧编剧者的视线,意图用另一种艺术形式,来表现这场战斗的悲壮。 1月1日,雄鹿帝国正式对外宣布黑龙帝国灭亡,全权接手原加西亚德丝公主所占领的全部领土,收归国有。举国欢庆,各个领国则是相继震惊。 同年2月,帝国在原黑龙境内的各个重要军事地点的兵力部署基本完成,大批投降的黑龙贵族被召集进入首都安抚,实则为软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但终生都不可能再次执掌兵权,贵族之名,也随着他们逝世后不再世袭,废除。不过与此同时,也有许多有能力的将领被吸收重编,化为雄鹿帝国新的力量。 3月,附近的各个中小国家纷纷派使节前来祝贺,由于东南方雄鹿帝国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领导国家,所以附庸者当然不计其数。月底,在许多国家的申请下,雄鹿国王考虑签署同盟协议,组成以雄鹿为首的联合帝国,与其他三大帝国平起平坐。当然,这些国家中也不乏来勘察情况,考虑雄鹿是已经到达巅峰,物极必反,还是依旧日益壮大。 而这个3月,也是这一年的故事,开始的时候…… 光芒,从树丛中乍现。 5岁的小面包坐在杜兰树那凸出草地的树根上,双手抱着一个烤地瓜,一边啃,一边用那双翡翠色的大眼睛不断瞅着前方。在那里,站着上半身**,双手双脚被锁链紧缚,右手拿着一把黑剑的男孩。 初春,树丛中的朝露就变得多了起来。那些露水随着杜兰树树枝的轻轻一抖,从半空落下。当这些露水即将落至男孩身上之时,光芒,就会再次乍现。 “呜……(咀嚼咀嚼)呜……(继续咀嚼)” 落下的二十滴水珠中,八滴被从中刺穿,六滴落在白痴身旁。而其余的六滴,则是轻轻的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手臂上。 六剑之三,夏岚。距离练成似乎依旧有些时日。 “……………………呼……………………” 一团呼气,从白痴的嘴角呼出。白色的烟雾在清晨还算有些寒冷的空气中飘散。他看了看手中的暗灭,暗灭也在看着他。对视片刻之后,暗灭只是发出一声冷笑,就闭上了眼睛。 唰。 匕首重回锁链之内,白痴抬起头,叉着腰,再次深深的进行了一下深呼吸。看到这个场景,一旁的小面包立刻从树根上跳起,一手抓着块毛巾,噔噔噔的跑向白痴。 “啊呜~~!呜……呜呜(咀嚼)……啊呜~~!” 小丫头满脸都是地瓜泥,她抓着毛巾的那只手也没有干净多少,递过来的毛巾自然也是深受其害,上面布满了黄澄澄的地瓜。白痴看着她,这丫头抬起头,踮着脚尖,不断的递来毛巾,还咧着嘴,毫无忧虑的笑着。 白痴摇摇头,接过毛巾,在她面前蹲下,抱着这丫头反过来替她擦脸。小面包对于白痴给自己擦脸的这个举动反而有些抗拒,她扭了几下,歪过脑袋还想啃手中的地瓜,可她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小,被拧过来,硬是把她那张大花脸擦干净才算数。 “呜…………傻哔~~!” 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白痴拉着小面包沿着绳梯上树,处理好一些杂物之后,来到大门外,打开一个手工制作的信箱。 这个信箱是坎帕去年他从黑龙帝国回来之后要求他挂上去的,每周的星期五,里面都会固定的出现一封信,写着到下一个星期五前每天的工作。相比起以前,这些工作大多都比较轻松,时间也从以往动辄十六、十八小时,缩短到一天十个小时左右。报酬也比以往有所提高。 不过,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报酬的提高,自由时间的增加,换来的就是坎帕校长的食物与日用品资助从此断绝。白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用不着考虑日常消耗,一门心思存钱买火龙舌了。 044,风沙满天 “这一周干什么呢?……切,扫地,买杂货,擦学院窗户的玻璃,真有趣,看来下一份‘d’级任务的到来依旧是遥遥无期啊~~~!对不?人类小子。” 暗灭扫了一眼那些工作,乘机嘲讽了白痴一下。白痴默默的把信上的工作全都看了一遍,最后确定了今天的工作之后,将信放在桌上,拉着小面包出门。 对于下一份不知何时会来的d级任务,白痴却是抱着谨慎的态度。上一次的c级任务无法完成,已经从结果上充分证明了自己实力的不济。没错,他的确需要火龙舌。而且,还是数量极多的火龙舌。但如果每次报酬为火龙舌的d级任务都会让他像去年灰烬城那样险死还生的话,那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 “呜~~~!” 绳梯前,小丫头一甩手甩开了白痴过来抱起她的双手。她趴在平台边缘,望着那条绳梯,眼睛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色彩。白痴想了想后,不再如往常那样直接从近三米的平台上跃下,而是拉着绳梯走下两节,再护着小丫头,一点一点的下来。 “呜呀~~~!呜呀~~~~!” 得到白痴首肯,小面包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显得十分自信。她学着白痴的样子,半蹲下来,一手扶着平台边缘,准备就这样跳下,再来个转身抓绳梯。不过嘛……当这小丫头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她还是望了望那三米的高低落差…… “呜………………呜呜………………” 终于…… 她还是怕了。 小丫头缩了回去,双手抓着边缘,探出小半个脑袋望着下面的白痴。而白痴依旧是一脸毫无表情的立于绳梯之上,单手抓着梯子,空出左手张开,做保护状。小面包探头看看白痴,再探头看看高度之后,想了想,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转过头,用屁股对着下面,一点一点的往下挪。 “呜……” 小脚,探出平台往下伸,踩在第一节梯子上。绳梯立刻一阵摇晃…… “呜哇——!呜哇——!哔——傻哔——————!!!” 平时这丫头都是被白痴抱上抱下,何曾自己亲自踩过这些晃动的利害的绳梯?也许是看白痴平时上下轻松,让她产生了轻视的心情吧。这下好,刚刚踩上,立刻将她晃的哇哇大叫,害怕的死死拽着平台,浑身直哆嗦。 白痴在下面看着,等了片刻后,摇了摇头。那个小屁股现在别说往下挪了,看她实在是重新往上爬的心情都有。但由于实在太害怕,爬不上去。 “嘿嘿,人类小子,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后悔一下,当初为什么造的是绳梯,而不是环绕这棵树一圈的旋转式楼梯呢?嘛,虽然旋转式楼梯麻烦了些,复杂了些,但比起这丫头现在这副上不得下不得的样子,还是要好很多嘛~~~!” 相对于白痴的摇头,暗灭却好像是在看戏似的,忍不住再次对戏里唯一的小演员面包评头论足了一番。 “呜哇——!傻……傻哔~~~~!啊呜~~~~~!啊啊呜~~~~~!” 吊在半空的滋味可不好受,小面包哭了出来,开始大声的求援。可不管她怎么叫,在她下面的白痴却没有丝毫爬上来帮助她的意思。一个5岁的孩子能够在这样的半空吊多久?不一会儿,她紧抓平台边缘的双手就显得有些吃力,眼看,就要松开…… 如果她双手松脱,那就会坠落。看到这里,白痴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往上爬。就在这时…… 小面包的双手终于脱力!她的身子迅速下坠。白痴早做好了准备,双腿缠住绳梯,双手张开,正等着小面包掉进他怀里。 “啊呜——————!” 可是…… 小小的屁股,依旧在他的头顶晃动。小面包的双脚已经从绳梯上滑脱,双手也无力的下垂。可是,她依然吊在第一节阶梯上,没有下坠。 “………………?” 沉默了三秒,白痴终于重新往上爬。结果,就看到小面包用那张嘴巴死死咬着第一节阶梯,脸颊鼓起,用一双已经充满泪水的眼神,求救般的看着自己…… “呜……呜呜呜……” …… ………… ……………… 落到地面,小面包终于从刚才的惊险中脱困。她捂着用劲太狠的面颊,一副泪眼汪汪。白痴则是轻轻扳开她的嘴,检查了一下之后,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 “呜呜……啊呜……噗,噗噗噗。” 揉揉脸,吐出嘴中的木屑,小面包一边享受着白痴的抚摸,一边重新抬起头,望着那条绳梯。虽然已经泪眼朦胧,但看得出来,她似乎还没有放弃的意思。 “哈哈!有趣。这小丫头爬不上绳梯,你这小子练不成夏岚,这还真是相辅相成啊~~~!不过,你以后还是看好她一点。毕竟现在她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难保不会尝试第二次。嘿嘿,我已经有些忍不住想再看一遍这丫头用牙齿咬着吊半空的场面了呢~~~~!” 白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拉起她的手,走出树丛。 今天的工作并不复杂,硬是要说的话,类似于邮递员,负责在城市里各个地方传递信件。在邮局取得一大堆的信件之后,他背着背包,拉着小面包,开始在城市内展开工作。 相比起往年,今年风吹沙城内的行人明显增多了。许多穿着各色服装的人也三五成群在街上行走。这些人聚集在酒馆,旅店,商铺,集会等等地方,时而高谈阔论,时而互相争辩,显得好不热闹。对于他们的行为城市守卫明显是有些放纵,但如果真的打起来,或者拔出武器兵刃相像,守卫们就会很快冲出来,阻止事态继续发展。 “雄鹿帝国边境的附庸城这下又要增加不少了嘛~~~” 暗灭呵呵冷笑两声—— “国与国之间的交流,有时候谈判比直接开战还要重要。看看吧,那些豪华马车中坐着的是不是周边一些小国的国王或女王?他们亲自来拜见雄鹿之王啦!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国家大概还没拉下面子,但也都派出使者前来参见,可见这个国家在悲伤大陆东南地区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了。” “……………………” 这些,白痴不关心。雄鹿四周的局势是紧张也好,和缓也好,和他无关。因为这不是他能够操纵的事情。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把心思放在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更好。 来到露天集市,将一封信递给一位早已等了多时的顾客。此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集市中也传来食物的香味。小面包拉着白痴的胳膊,努力仰起脖子用力的吸了两口后,用一副有些期待的表情望着白痴。 期待? 对于这种食物方面的期待,小面包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从白痴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了…… 男孩从背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干硬熟面团,再取出一个水壶一并塞到这丫头手里。小面包第一时间没有接,依旧呜呜的抓着白痴的胳膊,小鼻子努力的嗅着,向白痴发表抗议。可两三回之后她才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只能接过食物,沮丧的啃了起来。 “咳~~~有时候看着小面包,真的觉得她好可怜……” 抬头,一张美丽的脸庞映入白痴的瞳孔。星璃鲁尼答穿着一件隐约透明的薄衬衫,穿着家传的苏格拉裙,两条长腿**在短小的裙子下,光滑的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露出温润的光泽。 小面包看到星璃来了,立刻像是见到救星似的。面团和水也不喝了,而是受了极度委屈似的冲过去,举着手中的食物不断挥动。这个场面当然引起了白痴的不满,但要知道,白痴的不满就是暗灭的快乐源泉,这把魔剑再次发出很没有品位的笑声—— 小面包看到星璃来了,立刻像是见到救星似的。面团和水也不喝了,而是受了极度委屈似的冲过去,举着手中的食物不断挥动。这个场面当然引起了白痴的不满,但要知道,白痴的不满就是暗灭的快乐源泉,这把魔剑再次发出很没有品位的笑声—— “哈哈哈!有趣,有趣!人类小子,这丫头已经不再是那个你给什么就吃什么的小丫头喽~~~!话说回来,她每次见到那位小公主,这个小美人和那个耍枪的心脏病丫头时都会显得很兴奋。你知道为什么吗?嘿嘿,因为她们会给她好吃的!哈哈哈哈!” 白痴的脸阴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边的星璃蹲下身,摸着小面包的粉发。可是很快,当她注意到这边白痴的冰冷表情之后,不由得咳嗽一声,站了起来,朝这边走来。 “呜??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一手指着道路旁边的面饼摊,一边拉扯着星璃。可这一招对于胡桃来说可能百试百灵,但对于星璃来说,可能就要再掂量掂量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出来收帐的(指了指腰上的腰包),你呢?” “呜……呜呜呜…………” 没有得到香脆面饼的小面包哭丧着脸,继续抱着面团和水壶蹲在白痴身旁吃喝。白痴轻轻摸了模她的头发,目光中的冰冷稍许融化。 “啊……送信。这样啊……正好,我们一起走走怎么样?一个人收帐很无聊呢。” 白痴想了想后,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他再次转头看了一眼小面包,等到她哭丧着脸,把手中的面团完全吃光之后,迅速走向那家面饼摊,掏出4个伊奈尔买下一个甜面饼,瞬间塞进小面包手里。 “呜~~?……呜哇~~~~!哇哇哇~~~~~!” 星璃在那边望着白痴这副冷冰冰看着小面包吃东西的表情,不由得抿嘴一笑,说了句:“小心,这样填,可是很会胖的,长大了就不好看了。” 白痴没有回答,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丫头大肆咀嚼的镜头…… 045,一个好人的成长史 嘈杂的集市,显得越来越人声鼎沸。 正午时分正是各种饭馆酒店生意最好的时间,从各个店家里传出来的叫骂声与呼喝声更是此起彼伏,百家争鸣。 一路上,两人互相陪伴对方送信,收帐。时不时的也聊聊天。当然,这其中星璃开口的频率远远超过白痴,更多的时间几乎就是星璃再单方面的说,白痴单方面的听。感觉起来,她似乎只是需要一个听众。 不过,这种漫无边际的交谈,也终于到了停止的一刻—— “切!什么雄鹿帝国嘛,一个盗贼通过坑蒙拐骗,暗杀行刺等等不光彩的手段所撑起来的国家。150多年前更曾经向我们宝蓝钻石公国进贡过!不过是看它太弱小,所以才没有把这头鹿给宰了,现在凭什么反而要我们来向它表示诚服?!” 声音从街边的一个露天酒吧中传来,几个穿着灰红色斗篷的人正在里面喝酒。从装束来看,不像是雄鹿国人。听其语气,应该是他国派来进贡的使者吧。 照理说,一个人在这种公共场所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不是立刻驱逐出境,那也该抓起来打一顿。可露天酒吧旁边的士兵就像是没看到似的,不闻不问。酒店老板显然也是见惯了前来喝酒暴粗口的人,没有理睬。 “喂,小声点。我们到底还是在雄鹿境内,别人客气,我们可不能太随便了。” 同行的几位胆战心惊的望望那边英姿飒爽,军容齐整,不苟言笑的铠甲士兵,轻轻推了一下刚才说话的人:“你醉了,少喝点。过几天就要召开大会了,你这样,对我们公国可没有好处。” “谁醉了?!这种淡的和尿似的酒喝多少都不会醉!” 有道是你对别人客气了,别人反而会当成自己的福气。那外交官也许是平日自大够了,看到士兵不对他的侮辱有反应之后显得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不过士兵能忍,酒吧的店主可忍不住了。面目凶恶的店主跑出来,大声喝道—— “吵什么吵!不喜欢喝就滚!别侮辱我酿的酒!” 有人搭腔,那醉汉更开始闹腾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抄起一个啤酒瓶砸碎,用那锋刃直指店主,反喝道:“老子我就辱了你又怎么样?妈的臭鹿,以为自己变强了就很了不起吗?忘了当初是谁罩着你们国家的?如果不是我们宝蓝钻石公国,你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阶下囚了!” 四周的酒客看着有趣,也不阻止,干脆当作酒桌谈资看了起来。 “什么了不起的,雄鹿帝国?还‘雄’?我看是雌的可以!就知道玩阴的!如果不是事先暗杀黑龙公主并且搞偷袭的话,哪有可能那么快就大获全胜?在你们出兵攻打的时候,如果我们乘机在你们背后插上一刀,你们哪还有今天的局面?说穿了,你们仗的就是那头魔兽。那头史诗魔兽!” 酒客中不乏其他国家的外交官。原本听得还算有趣,可当“史诗魔兽”这句话一出口之后,众人的脸色唰的就变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雄鹿帝国之所以想要速灭黑龙,为的就是要防止自己前方不胜,后院反而起火。在雄鹿出兵屠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国家没想过偷袭雄鹿后方。但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全都是因为那头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史诗魔兽的存在。 雄鹿并不可怕……因为,即使是再强的帝国也无法抵抗众多联盟的合力攻击。真正可怕的正是那头水之巨龙。虽然没有人知道雄鹿国王为什么不派遣那头巨龙参与他国侵略战,但事实却摆在眼前,让其他国家不得不防。 当然,也不得不服。 喧闹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在场的诸多外交时节中也不乏暗中受到自己国家君主命令,前来一探史诗魔兽真相的人。只可惜,他们的期待在士兵们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围住那位外交官,夺下他手中的玻璃瓶,并喝令他的同伴将其带走之后,宣告结束。 路边—— 看到这场纠纷结束,星璃终于捂着胸口,轻轻松了一口气。她转头,却见旁边的白痴依旧一脸默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对于他竟然如此不关心雄鹿的政事而摇头。 众人散了,三人继续朝前走。不过这一次,星璃没有再东拉西扯,而是始终低着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走了好久,她仿佛终于决定了一件什么事似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拉了拉白痴手腕上的锁链。 “一切,都是起源于那场外交团战斗呢……”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白痴停住脚步,望着星璃。 “小白先生,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但是这半年多来我始终都是在思考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一座城市是不可能突然之间灰飞烟灭的。25万人也不可能刹那间全部死亡,几乎不留一个活口。” 白痴看着她,不说话…… “尽管陛下以自己屠城来给了世人一个答案,但我知道,这并不正确。不过可惜,有关于灰烬城覆灭的线索几乎全无,由于陛下的刻意封锁道路,我也无法再次前往灰烬城一探究竟。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白痴转过身,没有等星璃继续说下去,朝前走。而星璃也是缓缓跟在他的身后,一边低头苦思,一边喃喃自语—— “有关于戴劳少爷所杀的那位加西亚德丝公主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之前我们在灰烬城内遭遇的许多事情也有着很多能让人推敲的地方。不过在这些事情中我却发现了一个看似最不成问题的问题,而恰恰是这个问题,让我在这半年多来百思不得其解。” 白痴还想往前走,可一双柔软的手掌,却在这一刻拉住了他。下一刻—— “那晚,我们撤离。但在列车上,我始终没能看到你……” 背后传来的声音,逐渐从柔和化为冰冷。 “可在之后雄鹿出兵救援时,我却再次看到了你身负多处伤痕的身影。” 绕指柔的金发,也随着偶尔吹过的风在空中飘洒。 “换言之……” 金色的瞳孔,缓缓抬起。 布满疑惑,却又充满冷静的眼神,死死望着那个男孩的背影。 粉红色的小巧嘴唇张开,银色的牙齿轻咬。一句话……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那晚…………你到底在哪?” …… ………… ……………… 暗灭在冷笑,它的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谕的嘲笑和讽刺。小面包抓着甜饼,已经快将其吃完,悠哉游哉的望着白痴。 冰冷的瞳孔在黑暗的沉淀下慢慢冻结,行人在路过一个黑发少年的身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缩起脖子。 空气中……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为什么那些黑色的冰粒再次于空中飘浮,驱逐着任何胆敢靠近的温暖……与光明?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集市的那边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家武器铺前传了过来。随着这一声喝,笼罩着白痴身旁的冰粒瞬间消失,热闹的集市似乎也不怎么冷了,一切,再次恢复了往昔。 星璃走上前,在白痴面前露出的那张脸依旧美的完美无瑕,她笑起来依旧很甜。她一手拉着白痴,一手拉着小面包,缓缓朝前走,挤入围观的人群之中。 武器铺前有两个人正在不断的理论着什么。一个胖胖的秃子看起来是老板,只见他满面堆笑的站在自家门前,轻描淡写的说着。而另一个和他争执的是一个留着一头中发的红发女孩,她不断的挥着手,向那名店老板争论着什么。 在世人看来,已经16岁的黯很明显是同龄女性中发育最好的一个。由于并非战时,她此刻一身轻装,没有穿铠甲遮住胸部。短短一年期间她的资本就如同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腰肢也明显变细,一年前脸上还有的野小子的感觉淡化不少,声音也越发尖锐了。 不过,这样的发育似乎并未掩饰她心脏上的弊病。兴许是争论不过吧,黯接连几个气恼之后,立刻开始捂住胸口,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可她还是硬撑着不肯离开,还想上前去揪那个店老板的衣领。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黯别说是战斗了,连站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被那位店老板轻轻松松的在胸部上一推,就此跌了个四脚朝天。 四周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一幕,说什么的都有。一年前黯一战而扬名风吹沙,所以知道她的人不少。此刻众人不明原因,自然都是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说话。至于…… 白痴,星璃。 两个人,全都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目光冷漠的,看着黯……和那位店老板。 046,枪与剑 “各位都看到了,是这位诺利乌斯家的大小姐先来揪我的,我只是防卫!” 面对躺在地上,一时间甚至爬不起来的黯,秃头老板阴阴的啐了一句,接着,他义正严词的指着躺在地上的黯,说道:“诺利乌斯小姐,尽管您有公爵大人撑腰,但我们也要讲一个道理。如果您再胡搅蛮缠打搅我生意的话,别怪我向大法官提起诉讼,将您告上法庭了。” 说完,秃头老板一挥袖子,转身走进武器铺。四周的人见没戏看了,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只剩下捂着心脏大肆咳嗽的黯,还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五分钟后—— “呼……呼……呼……可…………恶…………啊………………” 黯掏出药吃了两片,终于缓过了神。她艰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被泥土沾染的地方,再次狠狠的瞪了那家武器店的招牌一眼。在那上面有着一个古德塞家族的家徽,此刻仿佛嘲笑似的,盯着她。 “呼……………………呼……………………切。” 无奈。 恐怕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家族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之前,这个女孩还总是认为家族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反正她是个女的,还是个庶出,更是个病人,更本就不需要为这种东西操心。只要自己够强,那就什么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 “咳……咳咳咳……” 小巷中,扶着墙,黯再次捂着有点激动的心脏,不甘心的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一条丝巾递了过来。黯抬起头,看到的是星璃那担忧的面容,和白痴那一脸冷酷的眼神。 “哼!假惺惺!” 黯一手拍掉了星璃递过来的丝巾,反身靠在墙上,面露敌意的望着面前的两人。小面包接触到她的眼神,也不由得怕的躲到白痴背后,哆嗦起来。 “你们全都看到了吧?既然看到了,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帮我?!呼……我是心脏病发作,可你们两没有!硬是看着我被那么多人耻笑,这就是我以为自己所找到的‘朋友’!” 黯的反应有些激动,但,这显然并没有出乎白痴和星璃两人的意料。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白痴是依旧平静如水,星璃则是噗哧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你笑什么!” “呵呵,别急嘛。这样的话……对了,我解释不好,还是让小白先生解释给你听吧。小白先生,告诉黯姐姐,我们为什么袖手旁观好吗?” 白痴没有料到星璃突然把话题扔给他,想了会儿后,他才缓缓说道—— “为了………………复仇。” “复仇???” 这下子,黯真的是犯迷糊了。 白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看不见的敌人,总是最难防御的。我们不出现,就是为了等会儿的复仇更加具有杀伤力与迷惑性。如果我们当时出手帮你,未必就能帮你把事情摆平,还会暴露我们。” (嗯?等一下等一下,人类小子,你干什么?怎么平白无故的开始帮别人复仇了???这可不像是你啊!以前的你如果碰到这种事,肯定是理都不理,调头就走啊!) (……………………为了,报酬。) (啥?报酬?) (啊。趁机敲一笔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呵呵呵,有趣。那么这次我就放行吧!好好敲,最好把对方的骨髓都给敲出来~~~!害人的话我喜欢把对方往绝境上逼,然后让对方走投无路,最后只能绝望的自杀!你最好给我弄到这种地步,不然就太不刺激了呢!嘿嘿嘿嘿嘿。) 黯对于白痴的解说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理解,星璃这才开口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帮你争一口气啦~~~。小白先生,请你别说的那么可怕啦,什么复仇不复仇的,听起来怪吓人的。” 白痴住嘴,干脆的拉着小面包,不说了。 仔细想想,星璃还是决定自己来问,免得白痴再说什么过于可怕的事情。在星璃的询问下,黯也终于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身为诺利乌斯家的庶出,星璃虽然身为公爵家族的一员,但可以自由挪用的资金也并不是十分的充沛。再加上诺利乌斯家族现在为了引进小一辈的人才,纷纷开始将自家的女儿孙女以入赘的方式召集有能力的年轻人入籍。可黯却由于身体的原因,不可能有人愿意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妻子,所以,她虽然没有了家族内每周轮番接上的女婿相亲会的烦恼,却也没有了足够的资金流转权利。 日常的开销当然不成问题,心脏病的药钱也在情理之中。可自从上次黯出访灰烬城见识到那尊导力大炮后,对于自己所处的科技系立刻兴趣高涨了起来。由于身体原因,她不上学,平时在家没事就开始重新鼓捣那些线路图、导力石和机械。久而久之,也会弄出一些成绩来。 不过,科技系这个系别如果是跟着神圣恩宠的课程一起学的话,一切的基础用具院方会提供,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自己独自在家制作,这开销可就大了。先不去说那贵重的导力石,就是一般的铁器,加工用具,各种锉刀,大小锤子,专用放大镜,原材料等就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援。对于黯来说,家里给的那些钱明显不够。 所以,在好不容易得到第一桶金(来源白痴在去年的一次上当受骗),弄出一点成绩,作出一个“武器”之后,黯就想到要用贩卖这件武器来盘活自己的资金。以便让自己能够有更多的买卖方针。所以,她这次带着自己的“武器”出来,想要就此卖掉。 首先,她来到这家看起来很大的武器铺“飞溅火星”进行贩卖,在将自己的成果给店铺老板展示了一下之后,那位店铺老板给出了20苏拉的价格收购。 先不去管黯的性格和行为作风,但她总归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不了解市场行情,也不清楚自己作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价值,所以对于这个价格本身也没多少底。 但在卖的时候她看到店铺老板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不断把玩着自己的作品,显得十分喜爱。她身为制作者,对于别人喜欢自己的作品这件事感到十分开心。所以也没讲价,就直接卖掉,揣着20苏拉和合约书离开了。 (听到这里,白痴和星璃这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可是,等到离开之后,黯一直想着,但总觉得这个价格似乎太低了一点。里面镶嵌的导力石就是她花了14苏拉买来的,其余一些零部件加起来多多少少也有5苏拉。难道自己的劳动只值一个苏拉? 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好像亏了。就在这时,她在路边遇到一个摆地摊的武器铺老板。本着试一试的心情,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设计图纸给这位老板看。结果,那位老板说出来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如果你能够把成品制作出来带给我,我愿意出100苏拉买下!” 黯这下可是吃惊不小,没想到那个秃头老板如此恭维自己,结果就是用极低的价格来贱买那个武器!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出来,立刻折返去找飞溅火星的老板,想要讨个说法。 (这一刻,在黑市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白痴背靠着墙,目光低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靠着一己之立撑起一家小店的星璃则是微微笑着,沉默不语的看着黯。) 可等到黯回去找飞溅火星的老板之时,她才明白自己所犯下的到底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原来雄鹿帝国为了保证商品交易之间的诚实信用,所以有一条法律是这样规定的—— “如果买卖双方交易人中有任何一方毁约,另一方同意的,则需要将双方的物品、钱财等物资归还到初时状态,并由毁约人赔偿被毁约人相当于卖价3倍的罚金。” 也就是说,黯如果要取回这件武器,除了要将得到的20苏拉交出之外,还要另外支付60苏拉的赔款。 (白痴:……………………) (星璃:……………………) 之前说了,黯对于法律这东西并不是很了解。她也不屑于去了解。因为她始终相信,凭着自己的拳头,法律这东西压根就不用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却知道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到底是多么的愚蠢,可没有办法,法律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摆在那里,你不遵守?可以,武器拿不回来。强抢?也可以,地下监牢的牢房永远不会满房,随时欢迎她去居住。 在万般无奈之下,黯算了一下,自己这一来一去可以算是赔了60苏拉,但如果把武器卖掉的话,还可以赚40苏拉。比起这里的20苏拉依旧要更赚。思前想后,她咬了咬牙,硬是赔上了这笔赔款,拿回武器。 但这一刻,问题又出来了。等到她接过武器重新回去找那家地摊的时候,那里却早已是人去楼空。四处询问,别人却说不认识这个摊主,他只是刚刚出现,拉了个地摊摆了几把刀剑,在问过黯之后看到守卫来了,就卷铺盖跑了。 这么一番折腾后,黯是彻底亏了。当她拿着武器去其他武器铺时,其他店主都没有出过比75苏拉还高的价格。这也意味着这个时候她把这把武器卖掉,虽然还会赚进15苏拉,但撇去成本之后结果就是一个大赤字。越是想,她就越是觉得愤怒,于是重新拿着武器回到飞溅火星,强烈要求店主把自己的60苏拉还回来。由此,也展开了刚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番争吵。 047,隐流的少女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我也太倒霉了,怎么会偏偏碰到这种倒霉催的事情?” 黯狠狠的甩了甩头,那头红发现在显得十分凌乱—— “可恶啊……如果我不是光看店铺大小,而是一开始就去那个地摊老板上买卖的话,我现在可是就赚进了100苏拉了!哪会弄到现在,反而赔钱了?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小面包看着黯那副懊恼的表情,想了想后,大着胆子靠过来,举起手中只剩下小半个的甜饼,递向黯。要知道,这对于这丫头来说已经是属于天大的让步了。 只可惜,黯现在没这种心情。她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小丫头递过来的手,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长叹一声。 白痴:“…………………………” 星璃对于黯现在的处境却只能摇了摇头,她说道:“那个……你现在还认为,你是运气太差,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吗?” 黯:“怎么,难道不是吗?” 听到黯这样回答,星璃再次摇了摇头—— “好吧……那么首先,我有件事要和你好好说一下。就是有关‘武器铺’,这种特殊行业的事。” 黯愣了一下,说道:“武器铺?特殊行业?什么意思?” 星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在风吹沙城内,武器可不是所有人随随便便都能买到的东西。尤其是在今年年初,国王陛下颁布《特种行业执业资格证明暂行法案》之后,武器铺的贩卖规则则更为严格了。” 《特种行业职业资格证明暂行法案》—— 是雄鹿国王为了应对刚刚吞并黑龙,国内局势并不算稳定,周边局势也变幻莫测的情况下发布的。对于其中有关武器铺的规定可谓是细之又细,生怕其中一个地方出差错。 该法案规定,贩卖武器一律需要持有皇城颁布的许可证明,没有许可证明一律不允许贩卖。否则作黑市处理。另外,要购买武器也不像是以前那样任何平民都能买到了,只有拥有雄鹿帝国颁发的武技资格证明的人才有资格去武器铺购买。如果武器铺将武器出售给没有资格证明的人,一旦被查出,将承担极为严厉的惩罚。 这样的规定自然是为了控制民间的武器数量,稳定内部局势。同时,也能够激发一些原本实力高超,但对武技等级这种称号没兴趣的人前去登记注册。因为法案还对每个等级能够购买的武器都有详细的规定—— 最为低级的煅体实力者,可以购买一般性的长剑,短匕首,短弓等等。 上一级的灼技实力者,则有权利购买经过工匠们用心制作,而非批量生产的各种武器。 身为能够刚刚拥有心之武技的炼心实力者,则有权利购买镶嵌了导力石,拥有魔导科技加持的武器。 再上一级的粹灵实力者所能够买到的武器,在各种武器铺中大多都属于珍品中的珍品了。 五大等级中的臼骨实力者所能使用的武器,一般武器店则是禁止销售。这种武器一般都是归帝国直接掌管,臼骨实力者想要使用,就要为帝国效力,帝国也会根据其申请派发。 而七大实力中的第六阶级精意实力者,和身为巅峰的焚魂实力者,能够配的上这两种人的武器,一般都是经过大师级的科技制造者通过无数次的反复精研制作而成。可能失败上万次,才有可能一次成功。在一个中等国家内能够有一两把这种武器就已经算是特色,一个大型国家能够有个五、六把,那也算是极限了。 黯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些,等到星璃说完,她摸了模脑袋,尴尬的笑了一下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星璃:“关系可大了。我问一下,你在卖武器的时候,那个秃头老板有没有问你要过武技等级证明?” 黯:“这个…………还真没有……” 星璃:“这就对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决不会收购进你所要卖的这个武器。那么第二点,既然私自贩卖武器违法,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摆地摊,恰好拦住你,要看你手中的设计图呢?” 黯:“………………啊!” 终于,黯察觉到自己完全被骗了。 “好啊,我被骗了!那个秃头章鱼算准了我会因为100苏拉重新回来,所以要我用3倍的价格赎回我的作品!他一个子儿的成本没有,我自己却翻来覆去的反送给他60苏拉!” 星璃点点头,说道:“这个法律由于是刚刚发布的,所以不知道的人很多。我也碰到过好几列这样的诈骗行为。黯,虽然我承认你的头脑很聪明,在魔导科技上是好的没话说。但不管怎么说嘛……” 星璃笑了笑—— “你,也终归是‘科技系’的。这种‘文艺系’擅长的活儿,你不清楚,也是难怪了呢。” 黯不由得摸了模自己的后脑勺,对于星璃实在是甘拜下风。撇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痴,只见他对于星璃的分析丝毫都不感到惊讶,难道他也早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那……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说真的,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可恨的是这家武器铺还是隶属于古德塞家族的,我也不能硬是冲进去一阵乱打!咳……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我对于无法用科技和暴力来解决的问题,竟然会如此的无力……” 黯耷拉着脑袋,摇晃着。也许是因为还没有穿胸衣的习惯吧,她的胸部也随着她的脑袋一起在衣服底下摇晃着。星璃看了,面上略为一红,别过视线。只见那里的白痴已经开始拉下背上的背包,准备起来。 “小白先生?” “……………………” “那个……虽然对方也可恨,但还是手下留情点,别搞的人家破产,变成乞丐,妻离子散的,最后因为绝望而上吊自杀,好不好?” “……………………我的那份。” “嗯嗯嗯,会有的!绝对会有的!” 听到星璃这么说,白痴才将背包拉了起来。重新背在背上。 黯思考了一会儿后再次问道:“对了星璃,现在已经知道我到底落入什么圈套了,但我该怎么扳回一击?” 星璃笑笑,手指头绕着自己的金发,缓缓道:“这个嘛……方法还是很多的。具体的操作就由我和小白先生一起来吧。不过黯,我也需要你来做一些辅助。” 星璃笑了一下,附耳在黯耳边说了几句。听完,黯原本忧愁的表情忽然变得大喜!可问题是,她喜就算了,反而开始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起星璃起来。星璃被她突然的凝视弄得有些狼狈,双手捂着胸口,退后两步。黯看到她退,反而走上前反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这下子,星璃那张白皙的脸庞立刻被红晕所填满。黯呵呵笑了一声,立刻拔腿就跑,去拿取一些必要的物资了。 048,地下水 “真是的……乱来……” 星璃红着脸,暗暗埋怨了一声。白痴则是摸着小面包,小面包看了看手中的半块饼,笑着递上前。白痴想了一会后终于张开嘴,咬了一小口。面包呜呜笑着,再次将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两小时后—— 当白痴和星璃两人等的快要望眼欲穿之时,黯终于再次出现了。这次出现的她手中提着一个很大的手提袋,里面鼓鼓囊囊的。看到两人之后她显得异常兴奋,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跑了过来。结果到两人面前之时,就不由得开始气喘,好久才恢复。 缓过一口气后,黯拉着两人在街上走。看到一家旅店,进去要了一间钟点房,问好价钱之后扔上一个苏拉。看起来黯对于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已经大过财产损失,做起事来有些不顾成本了。 “好嘞~~~!一间房,两个小时。总共……四位。” 那酒保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众人,两个女性和一个男性,外加一个5岁的女孩儿只要一间房?看起来他们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其中的奥妙嘛……值得推敲,值得推敲。 不去管酒保的眼神,众人进入房间。黯随手就把手提袋往床铺上一扔,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那是衣服。准确的来说,是一套有着露肩式样的豪华晚礼服。玫瑰色的底色镶嵌上黑色的滚边,再配上一顶小花帽和那些项链,手镯,鞋子之类的东西,简直应有尽有。 “好了!东西都在这里了。星璃,脱衣服吧~~~!” 黯双手一拍,不怀好意的冲着星璃笑了起来。而星璃则是满脸通红,对着那些衣物直皱眉头。 白痴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她们是想干什么。要去复仇,其中的必备条件就是一个“有钱人”的角色。刚才星璃一定是建议黯去家里找一个兄弟姐妹过来冒充有钱人吧?不过看黯现在的表现,她一定是建议由星璃来冒充这个有钱人。毕竟,这个计划她心知肚明,由她来装扮自然更好。 可是当星璃看着这一床的衣服,眉角却是紧紧的挤在了一起。听黯的介绍说这些衣服是她十五岁生日时父亲买来送她的,但她不习惯穿的这么花哨,就一直没动,现在刚好派的上用场,就全都拿了过来。 当然,原本她还想拿整套的,将自己的内裤也一并取来给星璃穿上。但后来想想这一点还是不太好才作罢。对于这个决定,星璃自然是在自认倒霉之余,庆幸自己不要被扒的那么彻底了。 “好了嘛,别再纠结了,快脱啊!” 星璃的脸通红,她依旧看着那些服装,不断摇头。片刻之后,她才转身说道:“好,我可以穿。但能不能请你弄一些质朴一点的……” “嘿!” 不等星璃说完,面对着她的黯突然伸手,一把将她胸口的衣服钮扣全都扯开。星璃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啊~~~!”的惊叫了一声,双手立刻护住胸部,原地蹲了下来。 白痴扭头,只见星璃隔着床蹲在那里,没有说什么,继续拉着小面包在旁边的写字台上计算着一些数据。 黯没料到星璃竟然会那么大反映,一时间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挠挠头,最后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说道:“那……好吧,我不用硬的了。这样,我出去转一圈,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换好衣服啊!对了对了,那个东西我也带来了。就是那个啦,那个。在胸前多垫一点,会变得很~~宏伟哦~~~!” “我才不要——!” “哈哈哈!小白,你给我监督她!” “傻哔啊~~~!” 回答她的,是小面包奶声奶气的“毒舌”。 “哐”的一声,门关上,黯离开了。 …… ………… ……………… 房间内,一时间慢慢陷入宁静。 在这样的无声世界中,白痴依旧坐在写字台前,拿着笔,飞速的计算着各种数字之间的联系。小面包则是站在他旁边,努力踮脚想看他写的东西。星璃,则是蹲在床后面,用那宽大的床板掩饰着自己的身体,美丽的金色瞳孔既害羞,又不好意思的望着这边。 笔,唰唰…… 白痴背后的空间沉默着。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传来一个轻轻的呼气声。一个美丽的身影从床边站了起来,当她再次朝**的衣服看了一眼之后,终于叹了口气。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裙子…… 嘶啦……嘶啦…… 衣服褪下,落地。 接着,就是那件晚礼服被缓缓穿起的声音。 没有了嘈杂的说话声,房间内的安静让人心旷神怡。隔壁房间内偶尔传来的床铺摇晃声不仅没有丝毫破坏这种意境的意思,反而让白痴找到一种万分熟悉的感觉。 计算,否决。再计算,再否决…… 经过这样一阵往复的筹备,白痴终于得出了自己想要的数据。恰好,也正是在这时…… “呜……好……好难……小白先生,过来……过来帮我一下……好吗?” 白痴回过头,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那头带着珍珠细纱的金色长发。接着,就是一张白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娇柔背脊,承托在一条还未完全穿上的紫罗兰长裙之中…… 星璃涨红着脸,她一手挽着自己的长发,另一只手不断去够背上的拉链。可不知是不是衣服太新的缘故,那条拉链不管怎么拉就是拉不起来。弄的这件衣服时而上升遮住星璃的细腰,时而下降露出她的小半边翘臀。 “帮我一下……好吗?我……我一个人……拉不起来……” 星璃几乎是求救似的回头,用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望着白痴。白痴则是冷冷观察着她的背部,片刻之后,才回了一句—— “你,可以用凝之武。” “咳,如果可以的话我早用了。这些是拉链,金属做的,不是布料,我……我操纵不了啊。” 小面包叫了两声,跑过去盯着星璃那**的背脊直看。这样的盯视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早日实行,白痴唯有出手帮忙。他走了过去,双手摸向星璃那柔滑光泽的背脊。也许是因为他的手太冷了,扎一接触,星璃不由得“啊~~”了一声,身子往前,有些贴到墙壁上了。 好了,拉。 拉………… 白痴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拉链不仅卡住了,而且还卡的很紧?一下子没有拉上去。他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抓住衣服边缘,另一只手再次用力一拉……可惜,依旧没有拉上。 这下子,白痴即刻间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用蛮力的话,拉链未必能够拉上,这件衣服可能会就此报销。要知道,诺利乌斯家族再怎么即将落寞现在也是公爵贵族,这一套衣服要多少钱?1000苏拉?2000苏拉?还是5000苏拉?万一拉坏了算谁的? 不得已,白痴不得不放轻手脚,可放轻手脚却拉不上去。此时,星璃感觉自己的背依旧凉飕飕的,不由回头问:“怎么了?为什么还拉不上去?” 白痴沉默了片刻,道:“有困难。忍一下。” “嗯。来吧。” 星璃只是随意的点了个头,可让她万分难以预料的是,下一刻,她竟然被白痴猛地按在墙上,只感觉一只冷冰冰的手抚摸着自身的背部,另一只手提着拉链,强行的往上提! “啊~~~!好……好痛——!不要……不要这么用力!小白……小白先生,你弄得我……好痛啊!” 白痴可没有管这些,他只是继续拉着拉链。可不管怎么拉都没有反应之后,他似乎也有些焦躁了,干脆用身体顶住星璃,更加用力的拉了起来。 “不要~~~!放手……放手啊~~~!好痛……胸口……胸口好紧啊~!好痛啊……好痛……!” “嘿~~~!穿完了吗?让我鉴定一………………” 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 黯一脸轻松的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三罐果汁。 可是,当她目睹到眼前这一幕——白痴将身子半裸的星璃压在墙上,并且双手按着她的下腰这个场景时…… 哐啷啷………… 果汁罐,掉落一地。 …… ………… ……………… 049,被封印的冰窟 “哎哟哟~~~我的下巴哟~~~” 十分钟后,由于疯狂大笑而导致下巴几乎脱臼的黯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躺在**。白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收拾那些草稿和笔记,星璃则在厕所里佩戴那些首饰。只有小面包趴在**,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望着黯,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一时间惊讶无比,好像看到什么决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似的,一时间又笑的那么夸张,弄得肚子疼痛,下巴几乎脱臼。 “呼……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了。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和你们在一起真的是很让人愉快啊~~~!我上次像这样大笑是在什么时候了?哈哈哈哈……” 白痴背上背包,附带检查了一下双手手臂上的锁链。这时,黯从**爬起。她第二次进来时除了果汁以外还有另一个手提袋。她把手提袋往白痴身上一扔,插着腰。 “快,穿上。在星璃出来看到后闹矛盾之前。” 白痴撇了她一眼,拉开手提袋。里面的是一套衣服,取出来一看,是一套黑色的执事服。烫地笔挺。 在思考了两秒钟之后,白痴立刻脱身上的衣服,将这套执事服换上。不为什么,就因为一个“有钱人”如果不带任何的“随从”就出来逛的话,那未免也太不自然了。 很快,服装换好。黑色的礼服配合着白痴的发色,显得很般配。黯绕着他转了一圈,点点头道:“嗯,虽然大了点,但还过得去。对了,希望你别介意,这套西服是家里以前一个雇用杀手的。据说他工作时总是穿这套衣服。似乎是说有血沾上去也不怕明显。” 白痴点了点头,从手提袋中取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好。看到他这副打扮,锁链中的血瞳自然也是不失时宜的冒出一句:“有道理!黑色的衣服杀人不明显。喂,人类小子,等以后我们也去弄套黑色的在那么样?我们魔族本来就崇尚黑色。黑色代表高贵,庄重,严谨。以后杀人的时候也可以防止衣服被血沾污~~~!” 袖子,盖过血瞳。任凭那把魔剑再怎么说,眼不见,心为净。 穿好衣服,带好手套,黯又点点头绕着白痴转了两圈。就在她刚要开始评头论足之时,厕所的门…… 开了。 —————————————————————————— 就暗灭的话说,人类的雄性总是会问最完美的人类雌性应该是什么样子。一般情况下莫不过于那几个定义。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满足这几个定义的女性却是少之又少,几乎等于绝版。黯也说过,这个世界上决不会有完美这个东西。因为只有残缺的,才能算是真正的美。 不过今天,这条定律却面临着严重的考验。因为当那扇门打开之时,里面出现的东西,恐怕已经决不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了。 款款移动的脚步,带动微微扬起的裙摆。原本以为,如此美丽的衣服必定会夺去穿着人的光芒。但在这一刻,它却乖乖的成为一个陪衬,承托着里面那个仿佛天公雕琢的人儿。 高耸的胸部和细致的腰肢勾勒出身体的完美曲线,**的酥肩看起来娇弱而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她的双手上各带着一只白手套,及至肩膀。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碎水晶项链,承托着她那**的颈部。 不得不说,黯的确是大小姐,拿出来的东西和市面上那些货色就是不一样。白痴随意的估计了一下,星璃这一身行头不算衣服的话至少也高达2、3千苏拉了。很难想象,这样的大家小姐竟然会为了几十苏拉气得差点晕过去。 黯似乎也看出了白痴的疑问,摸着后脑勺,笑道:“没办法嘛,我总不能把自己的衣服首饰都拿去当,显得我们家真的好像快灭了似的啦。对了星璃……” “啊!!!” 突然,星璃发出一声大叫!她扑过来,双手一扬,缠绕在礼服上的一条装饰丝带立刻如同蛇一般扑向白痴。在白痴措不及防被缠住之后,她大声喝道:“这不是有衣服的嘛?!脱下来!我穿这件!快!” 花了好长时间,黯才用“白痴不适合穿裙子”以及“只能拿出两套衣服”这两个条件说服星璃。但星璃还是有些郁郁寡欢,似乎自己此刻的装扮十分不满。在对着镜子照了照之后,她用那双不无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脱下的苏格拉裙,终于,深深,叹了口气…… “好嘛好嘛,算我的不是,等事情结束之后我请你们吃饭!说话绝对算话!” 折腾良久,星璃的气终于下来了一点。看看那里,白痴已经拉着面包的手有些迫不及待了。黯舒了一口气后,说道:“好吧,现在说正经的。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个嘛……”星璃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她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按着自己的嘴唇,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虽然有好几种开局方法,但最有效果的……应该用哪种呢?嗯……小白先生,你有什么建议?” 白痴转头,撇了星璃一眼。在确定对方的确是要他发言之后,他沉思片刻,望向黯:“把武器………………再卖给他。” “啥???!!!我没听错吧?我已经够亏了,还要我再卖他?!” “………………嗯。”白痴沉静的点点头,“但,要想办法,用40苏拉的价格卖给他。这是开局的关键。” 听到这里,黯立刻显得十分不明不白了。照常理来说,自己已经被对方坑了60苏拉,现在哪还有让对方再吐40苏拉出来的道理?换作任何人,这种把到手的钱再交出去的方法也决不会做啊? “啊……要我去卖?那么,你有什么好方法吗?能让我卖出40苏拉?” “没有。自己想。另外,一旦我们出现后,就不准再说任何话。” 这一刻,黯是满脸的别扭。她满腹疑惑的转头,望向那边的星璃。可星璃在想了想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立刻露出笑容。 既然星璃点头同意,再看到白痴这副冷冰冰的表情,黯尽管不明所以,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 黯离开十五分钟后,白痴和星璃终于动身。小面包则是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前往“战场”。白痴原本不想带她去,毕竟带着她,会让事情从很多种意义上麻烦不少。尤其是她只会说一句的那个词。但星璃后来劝,再加上这小丫头一个人也不能往哪里放,白痴也就只能带着她上路了。 傍晚,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被夕阳染红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一片片温暖人心的春之气息。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一身华服,美丽的让人窒息的贵族少女走在街上,也让人感受到了些许的“夏”之气息。 接近武器铺,从很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黯的咆哮声。这些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到后来更是开始谴责对方故意诈骗,在得到店老板不温不火的回应之后,更是开始无理取闹,威胁要打要杀起来。 走进后一看,店铺外围了整整一圈人,无不对着里面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到了这个地步,黯也是顾不得什么了,硬是拿着手中的一个臂铠似的东西递上前,说一定要在这家店用40苏拉卖掉。 秃头老板见这位诺利乌斯家的大小姐有些纠缠不清,觉得有些烦了。他不断的挥着手,眼看就要让自己的手下把对方哄出去。要知道,他这家店可不同,有古德塞家族撑腰,诺利乌斯家族算什么? 可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哎呀呀,你介绍的这家店好像很吵啊……我们还是去别的店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 ———————————————————————————————— 050,风吹沙下 所谓闻声,知人。秃头老板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在她的身后则立着一个面色冰冷的年轻侍者。男孩打着伞,替那少女遮去午后的阳光。美人则是皱着眉头,对店里这种吵吵闹闹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生意这东西,向来是往里面拉,没有往外推的道理。秃头老板早就对黯的纠缠感到厌烦了,现在一见一个大客户就要被赶走,连忙将黯往旁边一推,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美丽的小姐!请,请里面坐!本店铺很干净,也很安静,一点都不嘈杂!” 对于老板的殷勤,贵族少女明显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她微微昂起头,一头笼罩在珍珠细纱下的金色长发宛如瀑布般下垂。 “是吗?但我看到的,听到的却不是这样。这就是你极力推荐的店?” 后面那句是转过去,对着那个执事男孩说的。 “对不起,小姐。”男孩微微欠了欠身,黑色的双瞳略带失望的闭上,“小人上次来时的确很不错,物品质量良好,价格公道。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小人的失误。” “哼,那我们走吧。” 说着,贵族少女连看都不看那个秃头老板一眼,立刻转身要走。 眼见生意就要这样黄掉,秃头老板怎能不急?虽然他实在是记不起自己店里什么时候来过这么个年轻执事,但没关系!只要把生意抓住就成了!念及此处,他狠狠的瞪了那边的黯一眼,再次满面堆笑的拦在贵族少女和年轻执事的面前。 而那边的黯,则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很顺从的闭上罪,一句话都不说。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秃头老板好说歹说,才终于将那位有些难缠的贵族少女给说动。执事收起了伞,扶着自己的主人进入店铺,在一旁的休息区坐下。让这位老板有些奇怪的是,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竟然也跟着跑了进来。可碍于现在在客人面前,他不好把孩子往外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去去去,看什么啊,买东西就买,不买就走!” 哄散围观的群众,这家武器铺终于恢复了平静。秃头老板笑盈盈的来到贵族少女面前,躬身华丽的一鞠躬,笑道:“请问小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呢?” “哼,看你这种破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我先看看吧。我是炼心等级,有没有炼心者,或者粹灵者使用的武器?当然,最好是粹灵的。” 听到这么一句话,秃头老板乐了。感情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个好高骛远的傻瓜啊?!不过话也说回来,炼心等级的武器价格那可就贵的一塌糊涂了,自己的镇店之宝价格更高!这种有钱的小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钱没地方花的类型,这下子,绝对要狠狠的宰上一刀。 想到这里,秃头老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再次笑着,走上前,想要宣传自己店的东西。可就在这时,他的裤脚却不知道被谁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混进来的那个小丫头,此刻正抬着格脑袋,望着自己。 “去去去,我没功夫理你。” 店老板甩甩手,想把她推开。可在推开之后,这个小丫头突然咯咯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指向他,张开嘴—— “傻哔啊~~~~!” 这一刻,店老板石化。 三十秒后—— “臭丫头,你说什么!!!” 无缘无故被一个小屁孩骂傻哔,是个人都高兴不起来。店老板一下子就怒了,抬手,眼看就要打下! “怎么?你这里还打孩子的吗?” 贵族少女冷冷的讽刺了一句,那位店老板举起的手立刻凝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去和那小丫头胡闹。任凭她在身后不断拉着自己的裤子,不断“傻哔啊~~傻哔啊~~”的叫。眼下,还是先处理生意的好。 “美丽的小姐,不如我就向您介绍一下吧?您看,我这里可是摆满了武器,终有一款适合您。” 贵族少女点点头,在旁边那位男侍者的搀扶下慢慢起来。这两人随着店老板在这家两层楼的武器铺内逛着。经过黯的身边时就像完全没看到她似的。 店老板卖力的吆喝,他不停的拿出各种经过导力石加持的武器在贵族少女面前炫耀。夸赞着这些武器到底有多么的优秀。可是贵族少女却对此毫无知觉,一路看,一路无精打采,显得很不感兴趣。末了,竟然还打起瞌睡起来。反倒是那个男执事倒是一路很仔细的看,有时候还加问许多的问题。 店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偷眼瞥了那名侍者几眼。侍者似乎没发觉,继续在一排货架前观看。这时,这两人慢慢上了楼,但那名贵族少女却是极其厌烦的摆摆手,再次在座位上一坐,一副不肯上去的意思。 无法,侍者和秃头老板唯有两人上楼查看起那些武器。他们说着话,在言谈中秃头老板多次在侍者的身上打量,似乎在掂量着什么似的。 “嗯?这东西是什么?” 两人正小声交谈中,冷不丁,楼下的店面中传来贵族少女一个十分感兴趣的声音。一听到生意来了,老板立刻下楼,笑着,冲向自己的大客户。 “哦~~~!美丽的小姐,有什么能够帮您吗?” 贵族少女一脸兴奋,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黯手上的那个“武器”,转头问道:“老板,这东西是什么?看着挺有趣的,多少钱?” 这下子,店老板的嘴角抽搐了。但这一点显然也让黯惊了一下。她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位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贵族少女,张大了嘴。 “啊?可……” 黯刚要开口,但突然之间,一道冰冷的目光猛地从暗中射出。她打了个冷颤,朝目光投来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那位慢慢下楼的执事之时立刻想起了什么,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小姐,可以的话,请您把东西放下。我家小姐要看。” 执事很无礼的走上前,用一副命令似的口吻对黯说着。黯的嘴角抽搐,看了看面前这个男孩,终于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退后两步。 贵族上女兴致勃勃的走上前,举起那个“武器”。这东西软软的,仿佛是皮革制成的。往手上一套,再用皮带扣住。少女十分满意的看着这武器,左瞧瞧右瞧瞧,最后笑道:“就这个吧。我也不耐烦去练什么高等的招数了,这东西我看不错,就它了。多少钱?” 店老板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滚下,偷眼瞧了一下那边的黯。只见黯也是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眼骨碌一转,立刻打定主意,抢在黯前面走上前,陪笑道:“哎呀呀,小姐您真是好眼力!这东西的确不错!比起我店里许多用浇模制作的武器,这东西可是纯手工制造,而且全都是用上等皮革缝制的呀~~~!” 贵族少女越看越喜欢,不断点头道:“嗯嗯,没错,看得出来。多少钱?” “这个……” 店老板低头,准备酝酿一下,看应该怎么宰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闺阁少女。可就在这时,那位贵族少女却是极为天真的说出了一句—— “200苏拉,卖不卖?” 黯的下巴立刻砸到了地上,她莫明其妙的看着贵族少女,不知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而那边的秃头老板却已经是脸上冒光!但他还是有些贪心,低头揉着双手,故作为难的道:“这个嘛……小姐您看,我这是小本生意……200苏拉……” “那好,250苏拉吧。” 少女的“无知”发言让黯越加吃惊!可是看看,店老板似乎还不满足,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也不够?那么,300苏拉。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见好就收,秃头老板肚子里已经笑开了花~~~!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痛宰的贵族少女点了点头,向旁边的那个侍者一招手,说道:“付钱。” 那名侍者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取出30枚10苏拉面值的硬币,另包一个袋子,就要递上前…… 051,天才的幸福人生 “慢着!慢着慢着!你们不能付钱!” 眼看又要被店老板赚,黯终于忍不住,大声喝了出来。她这一喝,不仅让执事那凄厉的冰冷眼神瞬间射来,更让秃头老板额头的汗水,也再一次的冒出。 “你们不能付钱!因为这个武器可是……” “嘘!别吵!” 为了自己的生意,秃头老板立刻拉过黯,压着她,悄悄说道—— “(小声)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吵。不然的话我们两方都没有好处。你刚才不是要把那东西卖我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买了。” 黯可不管这一套,对于秃头老板的阴险她已经憎恶到了极点。于是,她立刻甩开这个人,就要再次开口呼叫。 “……………………” 被冰封覆盖的眼神,让她含在喉咙里的呐喊,再一次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小声)切,不就是一点钱嘛?又不是赚你的?” 老板再次拉住黯,低声道:“好好好,算我刚才的不是。现在,我是诚心诚意的买你的货。这样,先前你给我的60苏拉我还给你,然后我再出100苏拉,算作我买的,行不行?” 黯原本还想发火,可一听店老板这句话,她也愣住了。老板以为这个女孩终于被自己骗住,于是立刻让雇工去柜台后面取来160苏拉,偷偷的递到黯的手里。 “(小声)好了,现在我们两清!你可以走了,别再回来!” 说完,秃头老板再次堆出一脸的笑,迎向贵族少女。而那边的黯则是捧着装有160苏拉的袋子,愣了大约有5分钟时间,终于还是将钱袋往怀里一揣,疑惑的离开了。 “好了~~~!买好了!” 贵族少女甩甩手臂上的“武器”,已经买好东西的她让侍从将刚才的300苏拉一并交给老板。随后,她就十分高兴的背着双手,就要往外走。 300苏拉交到老板手上,这一笔小财来的如此轻松的确让这位秃头感到万分的高兴。但这还不够,真正的大鱼,现在还没上钩呢! “啊!两位,不再‘多买’一些东西了吗?” 眼看冤大头就要离开,秃头老板趁着接过钱的那一刻再次瞥向一旁的执事,仔细观察。而那名侍从在沉默三秒之后,终于点头…… “小姐,请等一下。” 听到自己的执事叫,贵族少女转过身,一捋那头金发。瓜子脸上那秀美的眉毛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悦:“又怎么了?父亲叫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买好我的专用武器,我现在已经买好了,你还要怎样?” 执事欠身,说道:“小姐,您手上的这东西……应该只是一般性的皮革臂铠吧?虽然上面也镶嵌了导力石,但老爷决不会同意小姐您这么随便的。还是再认真一点,买一些趁手的兵器……” “好大的胆子!索乌李白,你是铁了心要我今天就开始练武,是不是?!” 贵族少女看起来显得相当不悦,两道弯弯的秀眉聚在一起,俏媚的脸蛋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猿意马。 秃头老板也看的有些痴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只是一呆,他立刻添上笑,在后面弯腰躬身。 执事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自己的女主人。在这样对峙了大约两分钟之后,贵族少女的眼神终于有些疲软下来。她红着眼圈,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干脆的别过头,埋怨到—— “好啦好啦!我买,我买还不成吗?反正你是我爸派来监督我的。随你怎么做了!” 执事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躬身道:“那么,请小姐上楼,细细挑选您趁手的武器……” “挑什么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干嘛还问我?” 说罢,贵族少女就撅着嘴,捂着裙子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气呼呼的喝雇员递上的茶。 在连续几次劝说无效之后,那名执事终于放弃了。他摇摇头,转过来招呼那名店老板一起上楼。对于这个结果,秃头老板却是早已经心花怒放,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老板,我家小姐需要你店里最好的武器。把最好,最贵的拿出来。” “是是是!小哥,你看这件怎么样?自然之剑,这把剑身上可是镶嵌了54颗导力石,能够通过剑柄处的机括调动,控制剑身发挥出带有寒冰、火焰、雷电等等属性的力量!现在特惠,只要5000苏拉!” “嗯………………太复杂了。我家小姐可能懒得去记那么多复杂的按键。有没有更贵一点,使用更简单一点的?” “有,有!看看这个,威尼亚之弓!只要操纵得当,它射出的箭矢可以自动追踪敌人。可是数一数二的珍品!怎么样?7000苏拉。” “…………你确定,这是你店里最好的武器?” “这个嘛……嘿嘿,小哥,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完全操纵这场开支吗?” “…………只管报价。”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来看看这一件吧。” (离开店面,下到地下仓库) “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只供粹灵实力者使用的武器——圣女铠甲!这一套铠甲穿在身上,可以自动提供剑、枪、棍、盾等多种武器。双手手臂上还有小型的导力炮。全身上下更是布满各色各样的暗箭,毒针,自动防御武器!做工精良,价格优惠。而且,一点都不会给穿着的人带来丝毫的拖沓感,看这造型,是多么复合美学的审美观念?保管你那位小姐穿上去之后,帅气俊美的一塌糊涂!” “…………多少钱。” “这个嘛……嘿嘿,由于价格够高,所以嘛……嘿嘿,总共30000苏拉。” “好,就这件了。” 买到武器,执事和店老板相继从地下室出来。那具铠甲也被雇工们两前两后的抬了出来。贵族少女看到执事进去后竟然抬了这么大个东西出来,不由得把嘴里的茶全都一口喷出。弄得一直都在她身旁玩的那个小女孩也是一下子跑得老远。 “小姐,武器我帮您选好了。另外,订金500苏拉,希望您示下。” 执事面不改色的站在贵族少女面前,贵族少女横着眼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的道:“示下?我还示什么下?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吗?还罗唆什么?” 执事低下头,但他始终都没敢太过自作主张,所以将钱袋从怀中取出,双手捧着递给贵族少女。少女白了他一眼,取过一个500苏拉的钱袋,扔给秃头老板。 “这是定金!剩下的,等明天东西到我家之后再付。” “是是是,这个自然,自然。”秃头老板连连点头,笑着取过那个钱袋,交给身后的雇工清点去了。另外,既然这位贵族少女已经说明天送,那他自然是再安排那些员工继续把铠甲抬回去,好好包装。 可,就在这个时候…… “慢着。” 不苟言笑的执事,喝停了那些想要搬东西的雇工。 “嗯?有什么示下吗?” 秃头老板满面油光,现在肚子里已经笑的抽筋了。 执事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贵族少女,缓缓说道:“别等明天了。今天,现在,我就要你把铠甲抬走。” 那位贵族少女原本是一脸的傲娇状,可当她听到执事说出这句话后,原本没什么光彩的眼睛里立刻透露出少许难以让人察觉的锋芒。这双金色的美丽眼睛盯着侍者,就如同嗅到了什么极为残忍的预兆一般,充满警惕。 那边,秃头老板应承着,让那些雇工再次将这件价值20000苏拉的铠甲抬出来。那名执事背着双手,冷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 (不行……已经坑了人家不少了,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谁让你们搬的?!” 贵族少女再次娇喝一声,众人回望,只见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些许的愠怒。她柳眉倒竖,直接指着执事,大声道:“好啊好啊,你就那么想要我今天就去练武吗?好,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今天决不会练的!老板,把铠甲给我抬回去,明天再送到男爵府来!我再给你200苏拉当作订金,今天,绝对不准给我抬过来!” 贵族少女二话不说,直接再取出200苏拉放在桌子上。有了钱,秃头老板当然是喜笑颜开,乐的连嘴都要笑歪了。立刻命令雇工把东西抬回去,明天一早打包好,好像嫁女儿似的把铠甲抬去男爵府! 事情搞定,执事再次别了贵族少女一眼后,默默的随着秃头老板进入内堂办理购买手续。十五分钟后出来,手上已经拿着收据等购买文书了。贵族少女哼了他一声,一扭头,就离开店铺,踏入已经星辰满天的街道。那名侍者则是默默的追随其后,离开店铺…… 望着离去的执事,刚刚还满脸堆笑的老板突然变脸,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妈的,纯粹一小人。竟然敢威胁老子?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主人都可以出卖,还真是一个目光短浅的白痴啊。” 骂完,秃头老板再次啐了一口,才志得意满的扭头。但是突然,他的裤脚再一次的被一双小手,低头一看,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毫无芥蒂的看着自己。粉嘟嘟的小嘴一咧,奶声奶气的说道—— “傻哔~~~傻哔啊~~~~傻哔~~~~!” “你妈的才一傻哔!” 秃头老板猛地推开这个小女孩,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女孩似乎被吓倒了,脸上立刻变得有些哭丧。终于,她看了看门外已经渐渐消失的执事背影,这才终于想到什么似的,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 ………… ……………… 052,在地狱中盛开的冰之花 武器铺外,星璃在前,白痴拉着小面包在后,走着。自从他们走出武器铺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对这两个人来说,事情还没有圆满结束。要想完成这件事,就必须做到连最后的一个小细节也要兼顾,才能达到最理想的境界。 街道上,黯已经在焦急的等着了。看到这三人一前两后的前来,立刻上去想要问一个究竟。自从离开武器铺之后她就一直躲在武器铺对面的小巷里,要论隐瞒自身的气息不被他人发现,武器铺的老板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怎么回事?虽然我很感谢你们想帮我,但你们不应该平白无故的用自己的钱去买啊?这下怎么办?30000苏拉的武装铠甲,谁来买???” 星璃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后,独自朝前走。黯耸耸肩,等到后面的白痴再走上来之后还想问…… “别说话,走。” 白痴抢先说话,拉着小面包,快速的在人流渐渐稀少的夜晚街道上行进。 十分钟后,四人先后进入刚才的那家小酒馆。等到关上门,到达这间无人盯梢的房间之后,弥漫在他们身上的一股紧张气氛终于烟消云散,舒了一口气。 “呼~~~~” 星璃走进旁边的洗手间,换下这套晚礼服,顺便洗了个澡,换上原先的衣服后,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坐在方桌旁。白痴点点头,一并坐下。桌上只点了一盏小小的导立灯,昏黄的光芒将白痴的影子拉的老长。 黯搞不懂,无论如何也搞不懂。可是接下来,让她搞不懂的事情又来了。只见白痴从怀中摸出三个钱袋,将其往桌上一放。打开一看,里面放满了苏拉! “总共多少?” 星璃嫣然一笑,身子依软的靠在桌子上,说道。 “1200苏拉。4%。原本想要百分之十,但对方挺精明,没成功。” “呵呵,这已经很好了。那么首先……” 星璃站起来,将三个钱袋中的两个数好以后,搂进自己怀里。 “这是本金,是我今天收帐的钱。” 随后,她将最后一个钱袋中的苏拉全部倒下,将这些钱币以100苏拉为一堆分成两半,将其中的一堆推倒白痴面前。 “这是你我今天的劳动成果,每人100苏拉。小白先生,今天真的合作的很愉快。当然,如果您那个时候能够饶过那个老板,那就更好了。毕竟……他被我们坑了那么多的钱,已经很可怜了……” 尽管秃头老板害人在先不对,但想到自己刚才的行动硬是让这位老板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亏了300苏拉,星璃始终都觉得有些过份。要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一旦想到那个老板等一会儿会气得抓狂的表情,她就会深深的叹一口气。 望着白痴和星璃分别将苏拉装入怀中,旁边的黯却是始终摸不着头脑。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上前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好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付给那家伙1000苏拉吗?怎么到最后你们反而说你们赚了?!” 星璃和白痴互望一眼,白痴没有回答,他摇了摇头,拉住小面包的手站了起来:“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不,谁都不能走。” 突然,黯抄起房间角落的一根拨火叉,拦在门前:“不说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我可不想就这么莫明其妙的郁闷下去。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星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白痴想了想后,也唯有再次坐下。这两位互相望了一眼之后,星璃叹口气,率先开口—— “其实说穿了,这个方法很简单。不是什么太过复杂的内容。其提示就在我们两人刚才的行动,和身份上。” “行动……和身份?什么意思?凭这些,你们从哪里拿来的1200苏拉?” 星璃再次笑了笑,随后她伸出四个手指,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两个‘客观’提示。其一,就是在刚才的行动中,小白先生曾经有三次和我分开,单独和那位老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进行交流。” “其二,那位老板十分的贪心。” “利用以上两点,再加上之前我说过的两个‘主观’提示,我和小白先生扮演一对主仆和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和。综合以上四个提示,答案就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有趣!说真的,刚才的那一场演出虽然简单,但却相当实用。你以前用这种方法骗过多少人了?嘿嘿嘿,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没有合作,很少有能够实行的骗局。) (哦?……对了,话说回来,刚才好像是我自从碰到你以后第一次看到你和别人合作?…………喂,小子,你还在为因为自己和这个满嘴粗口的小丫头害的对方的家姐被冰封而感到歉疚?) (…………………………) (拜托!别这样行不行?那种事管他干嘛?别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冰封就冰封了,死了也和你无关。喂喂喂,下次别再那么天真了,行不行?) (…………………………) (………………切,随你。) 对于星璃给出的四个提示,黯依旧露出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见此,星璃忍不住噗哧一笑。没办法,看来也只有一点一点的解释了。 星璃:“首先先来说说你的这160苏拉吧。在这里,利用的是那个老板的‘贪心’这个客观提示和我是一个‘贵族’,‘有钱人’这个主观提示。这一点钱怎么到你手上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也用不着多解释了。在这里我唯一想说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个老板的‘贪心’。我本来只想坑他40苏拉,可他因为自己的贪心,硬是将我给他的价格提高了整整一百。搞到后来他在这一点上就把自己的亏损扩大了。” 黯:“哦………………嗯?不对啊?他哪里亏损了?虽然他还了我160苏拉,可却是从你这里取走了300苏拉啊?” 星璃:“呵呵,要想骗人家,当然要先给别人尝点甜头嘛。哦,不好意思,全都变成我一个人在说了。小白先生,你也可以说说啊,这个计策是我们共同策划的,总不能光我一个人在‘黯大小姐’面前出风头。” “……………………” 面对星璃的怂恿,白痴只是坐着,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 星璃:“这个……好吧,还是我来说吧。” “没错,我的确是先给出了300苏拉。但这300苏拉除了有给那位老板设下‘甜头’的圈套之外,更有着两个更深层次的意义。其中的一个就是——” “提升信心。” 黯:“信心?是…………你们的信心???” 星璃:“呵呵,不对。是那位老板的信心。” 黯:“这个……这个……怎么说来着?” 星璃:“很简单。试想,如果我一身华服的跑到一家金器店里,指着店里的各种贵重金器具劈头盖脸的就说我全包了,给我送家里去。你信不信?不被人从上怀疑到下才怪呢。” 黯:“这倒是……” 星璃:“所以,我很爽快的一次性付款。让那位店老板更加确定了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有钱人的印象。也让他更加确定了我是个败家,不通世俗的……嗯……贵族,容易痛宰的冤大头。” 黯:“那另一个意义呢?” 星璃:“另一个意义,可以说是这场安排中最重要的一步。也就是让那位老板脑海中有一个印象,让他知道,我身上所有的财产,全都在小白先生手中。” 黯:“这个……有什么关系?” 星璃:“呼呼,关系大了。在确认我是个冤大头,财务全在小白先生手里,再加上我们两人关系不和这三点之后,那位老板终于出手了。在离开我视线的那三次中,相信那位老板绝不仅仅是单独和(面向白痴)小白先生推荐武器吧?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面对星璃良久的注视,白痴终于缓缓抬头。在看看面前那双巧笑嫣然的脸蛋之后,他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要我咬你一口。然后…………” “给我回扣。” 啪—— 星璃拍了一下手,指着桌子笑道:“就是这里。这里,就是陷阱开始收紧的地方。” 053,冰帝牙……重生 “一个容易哄骗的主人,一个掌管身上所有钱财和挑选武器任务的仆人。恶劣的主仆关系,再加上那位老板的贪心。可想而知,那位店老板一定会在暗中勾结小白先生,让他不要杀价,而且尽量买最贵,盈利最高的武器。并且承诺事成之后给予其一定量的报酬,这个,就是回扣。” 黯并不是笨蛋,她只是在勾心斗角方面不如白痴和星璃这般顺手。听到这里,她立刻恍然大悟,丢下拨火叉,拍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么想来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没错,钱虽然在小白的手里,但他付武器费的时候还需要来问一下你。这样的话从客观方面他无法私自把钱扣下,必须通过一个转手才能到达他手里!这个转手就是回扣!” 星璃:“没错。第一次进去,他们两个就是在商量这个事情。然后等到他们出来看到我很爽快的买下你的武器,并且对一切都显得很慵懒,更是全权委托小白先生采购之后,他才在第二次单独时真正放开心和小白先生商谈起来。这个时候想必小白先生一定也用了很多的努力吧?把扣率维持在4。” 白痴:“………………………………没多大功夫。也许因为价格太高,很快就商定4。” 星璃:“那也是很大的功劳啊。我想,你一定是以货到之后不方便拿钱为由,执意要求先收回扣吧?这样,你就拿到了4的折扣,1200苏拉。扣去我支付掉的1000苏拉之外,我们三人共净赚300苏拉。而且,你的武器现在还在我们这里。” 星璃摇了摇手臂上的那个臂铠,笑着。 黯对此也是大为赞叹。可她想了想之后,突然问道:“可是……不对啊?一开始你付了300苏拉,后来订金又付了500苏拉。这个时候小白应该已经谈好扣率了吧?可到后来你为什么又要再多付200苏拉呢?不然的话,我们不是可以净赚500苏拉吗?” 说到这里,星璃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别过头望着那边的白痴,只见白痴搂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小面包,低着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桌上的导力灯,一言不发。 “…………小白先生,能不能请你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答应我一件事?” “………………………………” “从今以后,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太过分。好不好?那个老板已经被我们坑了300苏拉了,你还要坑他20000苏拉的铠甲,这……未免有些过火了。你想一下,每个人赚钱,也都赚的不容易……” 白痴没有抬头,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依旧是坐在桌子前,看着导力灯中的光线,忽明,忽暗。 “呼………………” 星璃叹出一口气,略微摇了摇头。可是很快,她就再次振作精神,脸上重新堆起了笑脸。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嘛……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开始小白干嘛叫我把这把武器用40苏拉的价格卖掉?这不是故意耍人嘛!后来,竟然还不准我说话!!!” 星璃笑着点了点头:“小白先生之前要你努力去争取40苏拉卖出,这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陷阱。我们早知道,你是不可能卖出去的。之所以执意要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和店老板吵起来,然后我就可以以一个‘这家店太吵,找下一家吧’这个理由,来让店老板产生绝对要留住我这个客人的心理。从一开始就大幅度的弱他的警戒心,让他对我们两个是骗子的想法,降到最低。” “可如果一开始就和你说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黯小姐,说句不中听的,你的演技,可能真的是……太差了。” 黯的嘴角抽搐。 “在这场计划中,只有您的愤怒与激动够逼真,才能成功骗过对方。小白先生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你由衷的和店老板发火。当然,之后的不允许你说话这一点也是,就是为了防止你多说多错,把这个计划毁了。对于向你的欺骗,我代表小白先生,在此向你赔礼道歉。” 说着,星璃双手拉着苏格拉裙的裙角,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个礼。小面包看到星璃如此独特的行礼方式,哇哇的高举双手,嘴里十分开怀的叫着“傻哔”,用力的拍打着桌面。 “………………这件事………………你们事前商量过吗?” 星璃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应该是这么做而已。事实也证明我们两个的猜测没有错误。接下来,那位店老板应该会在明天抬着那架铠甲前去小白先生虚构的那个地址送货。等他们到达之后才会发现被骗。但那个时候,一切都早就结束了。” “3倍的赔偿金当然是在物品成交的情况下才会发生。但预付订金则不代表物品完全成交。一旦买主不要,那损失的也就只是订金。所以说,即使他们真的找到我,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不要那尊铠甲,就此脱身。” “而小白先生则简单了,他收入的是黑色交易,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那位店老板应该清楚如果把这种事情捅出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也绝对不敢去找帝国军,找法官理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切,都解释完毕。黯听完整个过程之后,望着星璃和白痴的眼神里简直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嘴角抽搐,伸手扶着背后的墙,再用那双布满惊讶的眼神注视了两人长达3分钟之后,她突然伸出手指,指着两人—— “你们两个!答应我一件事!” 白痴抬起头,星璃歪着脑袋,两人的表情都显露出少许的困惑。 “答应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骗我!尤其,是不准两个人联合起来骗我!……不不不,就算分开来骗我也不行!我有预感,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骗我的话,我可能被你们卖了还在帮你们数钱呢。” 星璃噗哧一声,连忙捂住嘴,望向白痴。在确认白痴依旧是一副冰山脸之后,她笑着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把肚子里的笑意压了下去。 ………………事情,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那也意味着白痴可以离开了。 背上的信囊依旧沉重,白痴揣着怀里的100苏拉,拉着小面包走向门口。这里已经没有他存在的必要了。或者换句话说,曾经在哪里得到过好处,就离那个地方远远的。现在,该是执行这条定律的时候了。 “呜~~~?” 白痴要走,小面包似乎还没从这里的气氛中回过来。她被拉着走了几步,小脑袋一歪,呜呜的叫了两声。这两声不响,但刚好可以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听见。黯一见白痴要走,立刻上前拦住了他,哈哈笑道—— “小白!别走啊~~~!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个忙,让我出了这么一口恶气,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白痴略微抬起头,瞄了黯一眼。 “……………………不谢。我,想离开。” 心情一旦轻松,黯再次恢复成那种大大咧咧的感觉。她哈哈的笑着,再次一把拉住白痴的手,转身再拉住星璃的手:“走?怎么能走?我刚才说过一旦事情解决就邀请你们吃饭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星璃的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她迟疑了片刻,说道:“那个……黯,你……真的要请我们吃饭?” “当然!你以为我是说的客套话?请人家帮忙之后,结束只说一句‘下次请你吃饭’就结束?我可是言而有信。走!今天上我家吃饭去!” 上黯家吃饭?黯的家是哪里?那可是风吹沙城内两大公爵之一,诺利乌斯公爵的宅邸!虽然星璃很感谢黯的好客,也挺佩服她的言而有信。但要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突然去公爵府家做客,那还真的是……!!! 对此,白痴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仔细想想,自己虽然有帮忙,但更多的却是自己捞好处。这个黯在眼看着自己捞了那么多的好处之后竟然还请自己吃饭?这里面到底包含着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我,要送信。” “对对!我……我家里也做好饭菜了,父亲还等着我回去……” “回什么去啊?你们这两位客人我今天是请定了!我老爸去皇宫议事,要到明天才回来,今晚就我们三个,一定要吃个痛快!” 黯很热情。 就像她的头发一样,热情的让人难以抗拒。 白痴的理由在她那里就变成了三人一起送,送完再去。星璃的理由在她那里则变成了一起去她家向那位落寞伯爵打招呼。星璃的父亲当然很高兴自己的孩子和公爵家的女儿混在一起,理所当然的放行。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纠缠之后,在小面包的一声声“傻哔~~~”之下,星璃和白痴终于拗不过黯,被她邀请去了公爵府。 ———————————————————————————— 054,黑暗天主 诺利乌斯公爵府和其他贵族宅邸不同,被特别允许坐落于皇城区之内,象征着身份与荣耀。偌大一座公爵府也是大的让人难以想象,横跨十几条街道,被绿莹莹的树丛围墙包围。听黯说这是由于在首都内,不能太过分,所以建筑规模才稍微缩小。如果放到首都外的其他几座公爵掌控的城镇的话,那些府邸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座城堡了。 进入公爵府,守门的士兵看是黯,自然放行。同时也有几个相亲回来的姐妹一并进入,却是被一群女佣簇拥着坐上马车,前呼后拥的驶向每一个人的别墅。 黯虽然也有马车,但马车的装饰就明显朴素了很多。拉车的马也只有一匹,与其他的马车截然不同。这是当然的,对于一个连替家族招婿都无法做到的女性成员来说,现在的诺利乌斯家族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心情去替黯改善生活。 上马车,沿着之前那些姐妹的马车走了一段后,黯的马车停在一座距离稍远,爬满藤蔓植物的小别墅前。星璃跳下马车,在一名女佣的接待下走入小别墅。不过,不管怎样,公爵府到底是公爵府。单单这座小别墅的装潢就能够让没落的伯爵继承人看的目眩神离,更别提那个几乎没看过什么好家具的白痴和什么都不懂的小面包了。 “好!咱们吃晚饭!来来来,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也能够填饱肚子。今天吃完之后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可怜,去,把平时没用的两套房间打扫出来,我这间屋子里难得有客人!” “是,小姐。” “唉唉唉,等一下。我可没说我要住吧?” “嗨,别这么固执嘛~~~!说真的,我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呆着,平时不是睡觉就是翻那些科技系的书,都快腻味了。小白,你也一定要住下来,说定了哦!” “……………………………………” …… ………… ……………… 饭菜轮流上,堆得满桌都是好菜。 星璃万分不好意思的坐在桌子旁边,每次都是在黯催促的情况下才用刀叉取过一点食物,小口小口的吃着。这里的女主人则是大快朵颐,吃的兴高采烈。 至于白痴嘛……满桌的食物,他依旧没有动过分毫。任凭他怀中的小面包如何垂涎欲滴,他也都是捂着她,不让她嚷。实在捂不住了,才从背囊中取出早上准备的干粮,不让星璃和黯看到的塞进小面包手里。 饭桌上,星璃和黯不断的聊着各种话题。小面包则是时不时的插嘴“骂”两句。当然,提得最多的莫过于白天的那场反诈骗。说到精彩处,黯甚至让自己的女佣去拿笔,要把这件事记录下来。星璃也是举起手,望着手臂上那个臂铠,对那位老板的贪婪报以摇头,和叹息。 “啊,说了那么久,这东西还没还给你呢。” 冷不丁,星璃突然开口询问。她将那副皮质臂铠除下来,递向黯。 黯看了一眼那副臂铠,揉了揉后脑勺,笑道:“这东西是你们帮我弄回来的,所以还是给你们吧。我的作品如果能够用在朋友的身上,也比用在陌生人身上更让我感到快乐。” 星璃歪着脑袋想了想,片刻之后,她突然将臂铠塞进一旁正嚼着干面团的白痴手里。白痴停下进食,抬头,望着她。 “归你了~~~” 星璃笑了笑,亲手将这幅皮质臂铠穿到白痴的左臂上,扣上扣子—— “(小声)今天你没有赚到一副铠甲,这幅臂铠算是我补偿你的,好吗?” 白痴抬起左臂,看着胳膊上的这个东西。小面包踩着他的大腿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想要去够这东西。 “对了,虽然我们一直说这东西是武器,可它到底怎么用?…………用来防御吗?” 星璃望着白痴左臂上的臂铠,发问。这东西她带到现在呢,若说有什么心得体会的话那恐怕就只有轻便、透风、凉爽这些优点了。若说有什么防御价值,那还真说不上。 白痴转动着左臂,也是细心观看。 此时,黯则是嘿嘿笑了一声。面对眼前这两个人,她突然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当下,他取过一个软面包,搬开,一边吃一边说道—— “嘿嘿,两位,你们可以猜嘛~~~!怎么?不猜了?哎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科技系终于也有站在文艺系头上的那一天!” 星璃耸耸肩膀。她不是不能理解黯的心情,对于这种专业上的优势,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黯将食物三两下吃完,拍拍手,示意两人跟着自己。众人尾随黯离开餐厅,来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中。黯嘱咐白痴站在花园中央,再让他举起手。 “老实说吧,这个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臂铠,也不是护腕。如果是把它当作防御性装备来使用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黯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双手叉腰,不无自豪的取出随身携带的设计图纸,翻开到“臂铠”的那一页,再次十分自我欣赏的看了一遍。 “它不是用来防御的,也不是用来进攻的。它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但却是一件十分有用的武器。是我经过这半年时间的潜心研制,终于创造出来的伟大成果!” 白痴站在花园中央,面色阴沉的听着黯在那边长篇大论。星璃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推了这位科技系的学生一把:“好啦好啦,说啦,到底什么用?” 白痴捏了捏左臂,也在等着这个答案。既然这东西现在归他所有,那也就意味着等会儿一出去就能够把它卖掉。白天黯曾经说过,其他一些武器店曾经出价75苏拉来收购,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有一笔外快好赚。 黯哪里料得到自己的发明早已沦为白痴眼中用来发财的工具?她揉了揉鼻子,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也不直接说功能,而是扬着脖子,笑道—— “小白,现在,把你的左手拳头捏紧。有多紧就捏多紧。对,就是这样。然后,再把左臂微微抬起,不要抬很多,只要一点点就行。接下来……迅速放下!同时张开手掌!” 紧捏的左拳下击,张开,也就是在这刹那之间…… 叱—————————— 黑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来的,是滚滚的白色烟雾。 第一秒,皮质臂铠中散发出来的白雾就让白痴的身影变得朦胧。 第二秒,那白色的浓稠之中,没有了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第三秒…… 这座并不算大,但也有着池塘,假山的后花园,就已经全部被笼罩在白色的盲目之中…… …… ………… ……………… 055,冰碎 将世界化为一片花白的浓雾直到1分钟之后才逐渐散去。站在中央的白痴默默抬起左臂,看着这幅皮革臂铠,眼神化为冰峰。 没错,他在看着……默默的看着。 可在他凝神盯着这只皮铠之时,那边的黯却是摇晃着那头红发,十分满意的说道:“辅助武器——迷雾。这个东西的创意来自之前将给你的爆炸导力石换成烟雾导力石的那一次。你不知道啊,做这东西我可真的是耗费了好长的时间,花了无数的精力啊~~~!” 黯掏出身上那本设计手册,将其中有关迷雾的设计图纸一页一页的翻开,同时指着里面的设计图不断说道:“最初的设计我是想将其设定成触发式,也就是做成个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烟雾散开。可后来想想这么做的话在扔东西的时候必定会产生很大的动作,面对一流高手那就只有死的份了。而且身上也不能带那么多,显得累赘。” 白痴依旧看着左臂的迷雾,沉默不语。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听黯的诉说。 “后来我又经过了几次改良,最后才决定用这种皮臂铠的形状制作出来。哎呀呀,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还真是辛苦啊~~~!必须在这么薄的牛皮上弄出一圈释放烟雾的洞,还要在里面规划导力线路图,还要将这只皮铠会不会因为受到击打而无效的因素计算进去。还要折衷换算它扭曲的程度对导力石、导力阵的影响。” “你知道吗?这块牛皮的硬度可是55!一切的工作都要在这个55的硬度上执行!还有还有,里面的烟雾我原本打算弄成催泪气体,可你们知不知道要规划出催泪气体的导力阵到底有多么复杂?万不得已,只好弄成水汽。” “为了将隐蔽性做到最大,我可是突发奇想利用拳头的捏紧和放松这两个可以调整手臂骨骼的动作,当作操控方法。再配合上最后这么一甩,才能让迷雾达到这种完美的境界!……切,可恶。现在想来,那个老板竟然只花20苏拉就买下迷雾,果然不对劲。”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啦。这东西的确不错,很实用,很好~~~!” 为了防止黯继续这样捧着设计图喋喋不休下去,星璃唯有及时打断了她。在将这位发明家大小姐安抚好之后,她才转过头,笑了一下—— “小白先生,你的实力不够强,这东西用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战斗的话倒是很好。你还是收着吧。…………嗯?小白先生?……小白先生???” 庭院中,假山畔。抬起的左手依旧高举,手臂上的迷雾也是依旧发出温润的土黄色。在他的凝视之中,小面包走了过来,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袖子的主人在瞥了一眼这只臂铠之后,左手放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嘿嘿嘿……人类小子。如果我刚才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打算摸清这东西的用处之后,转手就将其卖掉吧?) (……………………) (呵,那么现在呢?在确定了这玩意能够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从人前消失,你现在是种什么感觉?) (……………………) (是不是很兴奋?很激动?很想现在就跑到街上去试一下,然后趁着那些迷茫的路人在烟雾中皱眉的时候,用我刺破他们的心脏?好啊!去啊!我们试试吧!来,去试试吧!) (……………………) 手,放下。 脑海中的笑声继续演绎着嘲讽与疯狂。白痴昂起头,静静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双眼始终都被冰封,但抚摸着小丫头头发的手…… 却依旧是缓缓的,慢慢的…… “呜~~~傻~~~哔~~~” 小面包舒服的叫了一声,一把扑进白痴的怀里,小脸蛋不停的在他胸口转着。看到这一幕,那边的黯打了个响指,说道:“小白,看起来你好想很满意我的作品?” “……………………” “喂,满不满意?给个准信!” “………………………………很好。” 两个字,终于从他的嘴里吐出。 啪—— 黯打了个响指,笑道:“好极了!看来与其把这些武器卖掉,还不如直接给别人用来的更有意思!这样吧,以后我再作出什么好东西来,你就给我实验看看,合不合适。如果合用,我就直接送你了。哈哈哈哈哈——————!呜……呜呜……我的心脏……” 那边的星璃扶着因为笑得太高兴而心脏麻痹的黯,对于自己的这幅身体,黯却是丝毫的不在乎。作品有人欣赏这一点似乎让她的劲头更足了,捂着胸口就要回自己的工作室,似乎是想要挑灯挑战下一个作品,为自己的发明之路添砖加瓦。星璃无奈,也只有让女佣扶着她去了,自己送到门口之后向白痴打了个招呼,自己回房。准备渡过这一个夜晚了。 ———————————————————————— 夜…… 安详。 喧闹了一天的风吹沙城,此刻终于进入了难得的沉睡。 诺利乌斯公爵府的那边,似乎还在隐隐传来喧闹的歌舞和不夜的灯火。可是在这里,有的,就只有最为自然的安眠…… 是的…… 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睡眠。 就连后花园那座池塘如今也是波澜不惊,静静享受着这一段美妙的时光。 这个夜很安静…… 静得…… 就连那把黑色的长剑,是何时插入池塘的,也没有显示出来…… …… ………… ……………… 哗啦—— 一声轻响。 黑暗中,点点的水珠被剑刃撩上半空。随后,落下。 一个男孩静静的站在水池边,黑刃被其夹在腋下,随着那些水滴的缓缓降落…… 呼吸…… 吞吐…… “!!!!!!!!” …………………………………… 水滴,破碎。 碎成无数更为细小的碎片,纷纷落下。 但…… 另一些没有被破坏的水滴,则依旧如往常一样,在男孩的头上,肩上,手上,绽放出朵朵水花…… 月,高挂。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花园中,那个男孩静静的站着,与四周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 即使是在别墅中最后一盏灯熄灭的时候,他依旧是这么站着,没有动。 漆黑的瞳孔被眼皮覆盖,看不出这个仿佛石化的男孩到底在思考些什么。随着天空的星辰转动,他也就这么站着,站着……似乎这一夜,他都要这么站过去。 ………………缺了什么? 黑暗中,666副图画安安静静的悬浮在白痴身旁或远或近,或高或低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这些图画中的小人仿佛也懂得沉默,击出的每一剑,都带着些许安详的感觉。 ………………到底……缺了什么呢? 树枝抖动,月影西斜。空气中的雾水,渐渐弥漫。 又到底………………哪里………………出现了错误? 安静之中,问题被男孩一遍又一遍的提出。他想遵循着图画中的轨迹,努力的思考这招剑法。他很冷静,也不焦躁,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焦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凡事,都必须经过思考,判断,再得出结论。 可是…… 到目前为止,他,得不出结论。 敌众之剑——夏岚。 必杀之剑——夏岚。 在目前白痴所习得的三剑之中,无疑力量最强,最复杂的一剑。从它一剑既出,身边绝不留活口的刚猛程度来看,绝对是属于六剑中最为凶暴的一剑。 可为什么…… 凶暴之剑……却是如此的难练? (嘿嘿,因为你杀人的觉悟不够。你的行事作风还不够残忍!看看你给这一剑下的定义吧,凶暴之剑。使用这一剑时还需要什么理智?还需要什么冷静的判断?我来告诉你吧,这一剑的真正意义就是要你杀,不停地杀,杀杀杀杀杀!相信我,只要你杀够了,这一剑的意义你自然就领会了!) (你想要保护那丫头吧?你想要获得自保的力量吧?要想达成这些目的,你就需要进行更多的杀戮!来,去享受一下虐杀的快感吧!我……) 黑暗中,666副图画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血色瞳孔。 (可以借你……所有你需要的力量。) 黑瞳睁开,血色的魔瞳,也随之消失。 寂静的夜晚依旧是如此的安详,池水中的游鱼稳稳的躺在水草底部,吞吐着泡泡。 “………………………………呼……………………” 手,松开。 黑色长刃缩小,随着锁链的拉扯缓缓缩入右臂之中。那只红色的眼睛在月色下反衬着诡异的光芒,它笑着,用一种看待什么有趣东西的眼神笑着。直到锁链覆盖那些红色,这个眼神才从白痴的视线中消失,归于宁静。 一口白色的呼气,从嘴角溢出。白痴摸了摸右臂上的锁链,再摸摸左臂上的皮铠,一直紧绷的身体这一刻才微微松懈下来。进入别墅,踩着楼梯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打开…… **,躺着一个呈大字型躺着呼呼入睡的小女孩。她的嘴角露出小小的微笑,胸口有规律的起伏。 一阵凉风从门外刮入。小丫头感觉有些凉了,不由得翻个身,被子下的身体缩成一团。男孩立刻关上门,静静的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头柔软的头发…… “呜…………嘻嘻…………呜……呜……” 手,再次被抓住,被揣在怀里。仿佛得了宝似的,小丫头死死搂着,继续进行着她的美梦。被抓着手的男孩默默注视着她,被严寒冻僵的眼神渐渐不再那么的凄厉。此时,一缕月光从窗外露了进来,银色的光芒,挥洒在他的身上…… ———————————————————————— 056,漫长冰封 第二天上午,饱饱的睡了一晚的小面包伸着懒腰,开始踢起了被子。不过当她睁开双眼时,赫然看到白痴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打着呼。这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张开双手,“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把他叫醒。 白痴睁开眼,面对这个一脸红光满面的小丫头略微皱起了眉。要知道,现在自己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没事就大呼小叫的暴露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实在是大为不妥。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条定律似的,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先生,请问醒了吗?” 说话的声音很有礼貌,正是昨晚服侍黯的那名女佣。 白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一切完好,随时可以应付任何情况之后,才应了一声。女佣打开门,直视房间内的白痴,说道:“老爷今晨回家,要在早餐时召开家族会议。黯小姐邀请您和另一位一并前往享用早餐。” (哦~~~!那伟大人物终于回来了吗?昨天晚上的会想必开的很隆重吧?竟然现在才回来。而且……还是一回来就开会?呵呵呵,传达上级领导的指示还真是急切啊~~~!) 白痴略微沉默了片刻,暗灭也是嘿嘿冷笑着看他的反映。半响之后,白痴终于点了点头,帮小面包穿好衣服后,尾随那名女佣下楼,来到客厅。 客厅内,黯已经穿好一套正式的装扮,笔挺的燕尾服和一个黑色的领结,再加上手中所握的蚀骨,甩了一下,抗在肩上。星璃也是十分注意的穿着了一下,两人在女佣的簇拥下,等在门口。看到白痴下来,黯首先挥手。 “好!人都齐了!我们走!” 看着白痴慢慢下楼,星璃则是拉了拉自己的裙子,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袜是否有无褶皱,是否有褪下。她看起来略显紧张,说道:“我……我这么唐突的去参加你们的家庭聚餐,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 黯哈哈笑了笑,道:“不会不会!我老爸除了太看重家族这东西之外,其他都很好。我还要将你们两个介绍给我爸呢!现在我们家正是用人的时候,人才多多益善!” “那……那就好。” “好,下来了。我们走!” “我不去。” 就在黯兴高采烈的扛着蚀骨往外走的时候,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两人回头,只见白痴依旧背着昨天的背包,拉着小面包,站在原地。 “喂喂,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我可是……” “饭,你请过了。” “啊?可是……” “好了啦,黯。既然小白先生不肯去,你就别为难他了。” “可是…………咳,好吧。难得我以为可以将你们两个推荐给我老爸做军事顾问的说……既然这样,你们就给小白安排些好点的食物,让他吃饱之后,再送他出去。” 周围的女佣们答应了一声。两人上车,向白痴道别之后催促着马车朝公爵府邸的主建筑急驰而去。留下来的女佣们自然是忙活起来,安排白痴进入餐厅,随后再做好早餐,推着餐车前来。 只是,当她们再次到达这里的时候,里面的那个男孩早已经失去了踪影。而那些摆的整整齐齐的食物,却是连一口,都没有动过。 —————————————————————————————— 平静的雄鹿,在侵略了黑龙帝国,扩张自己的版图之后,是否就此高枕无忧了?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的确如此。帝国的扩张,象征着财力的富裕,粮草的充足。也象征着实力的大为增强,令远近的一些小国无不震撼。 但,这些也仅仅是表面。雄鹿的一些高层人士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笼罩在暗涌之上的表面现象而已。真正的暗涌,是不会暴露在所有人眼前的。 百国峰会—— 这是后来的历史上对雄鹿这次与周边大小国家进行高层融洽的名称定义。在这大大小小的国家中当然有衷心诚服的,但也绝不缺少暗怀鬼胎的敌国。表面上,雄鹿是吞并了黑龙,但吞并之后到强大往往需要有一个过程。现在,仅仅过了3个月,原黑龙版图内的各种反*政*府武装组织波涛汹涌。而雄鹿帝国由于是全力应战,军队的有生力量折损不少。要想将黑龙敌国的军队收编,那绝不是短短的三五个月就可以办到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问题的话,那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强大军事帝国的地位摆在那里,谁想要硬碰硬也务必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真正让雄鹿之主感到万分为难的,却恰恰是一个他思考了大半年,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雄鹿陛下,我代表我的君主法里昂7世在这里斗胆向陛下求问一句。请问,是否可以让我们见识一下贵国所饲养的那头史诗魔兽,让我们这些小国……呵呵,开一开眼界呢?” 史诗魔兽,水银龙。 能够全力出战黑龙帝国,甚至不惜让雄鹿全境变成一座空壳帝国,连基本的守军也全都派出去,其根本的原因就是拥有一头史诗魔兽这种可怕的传言。虽然比起千年之前,悲伤大陆上的魔兽之乱减轻很多。但偶尔出现的一两头高级魔兽就十分可怕,如果出现的是7、8、9级的魔兽,那可不是一个帝国了,甚至连半座大陆都会变成焦土!现在,一个国家竟然能够饲养史诗魔兽,这叫他国有什么胆子敢进行侵略? 不过,问题也就恰恰出现在这里。如果雄鹿帝国是靠自身的实力战胜黑龙的话,他国会畏惧雄鹿。可现在凭空多出这么一条史诗魔兽,他国畏惧的方向就变成了这头魔兽。再加上这条水银龙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强大到雄鹿完全可以无视与周边国家的合作,继续吞并扩张! 在军事实力上,如果平衡奔溃,那么其结果未必会变成实力占优的那一方绝对获胜。因为一方的军事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其他几方反而都会不约而同的集合起来,不知不觉间变成共同抵抗。这对于现如今急需要缓口气的雄鹿帝国来说,绝对是一个真正可怕的隐患。 可惜,对于这个问题,雄鹿之主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头莫名其妙出现的巨龙缓解了他的危机,为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但同时,也给他制造了如今的这场麻烦。 如果他真的能够养这么一头魔兽的话,他自然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将周围国家拉到谈判桌上,平心静气的交流,合作,签下互不侵犯的条约。可问题是他现在没有,如果直接说没有的话,周围国家会怎么看?他们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吗?弄不好,他们会以为自己是在说谎,反而更是激起人人自危,同时联合对抗雄鹿的情况。 这场谈判注定是漫长的。也是艰苦的。这也让百国峰会在后来的史学家编纂史上有了另一个名字,称为刀锋谈判。 在这样的情况下,风吹沙城虽然名为首都,有着最为强健的守卫,如同堡垒般的防御。但对于那些以外交名义进入的他国使者,却是无法像在战场上那般抵抗。雄鹿王者不是没有作出安全部署,但是,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保证有任何一种防御措施是绝对完美的。先不去说那些偷偷混进来的杀手想要怎样,就说那些外交人员也必定会搞出许许多多的小动作,来让谈判的进程朝向自己国家有利的方向进行。 要知道,杀人的方法,永远比被杀者想到的多一条。 情况艰难,但这可不能代表这场会就这么不开了。会还是要开,但安全措施必须做好。 雄鹿王者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他不害怕任何的刺杀。 他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很有信心,木渎和邪火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当自己还在儿子这个年级的时候,实力还远不如他们。 皇后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和王者相遇后历经九死一生的患难真情让这位帝后再次贴身带起了久违的弓矢。 风吹沙城内各个贵族的强者汇聚一堂,年长者沉稳果敢,年轻者气宇轩昂。再加上雄鹿其他城镇赶来参加安保工作的各大强者,将领,早已隐居的爱国人士,深藏不露的市井小贩。将偌大一个风吹沙城筑成了铁桶阵,力争在这个最紧张,最**的时刻,保住百国峰会的有序进行! 但……刚才也说了。杀人的方法,永远比被杀者所能想到的多一条。 在这场注定旷日持久,危机四伏的百国峰会之中,一个十分显眼的弱点,却是让雄鹿王者头痛不已。 ……………………他的宝贝女儿,胡桃。 ———————————————————————————————— 057,雨 “也就是说……陛下想要将公主送出城,在其他地方住上个一年半载,等到时局稳定之后,再将公主接回来?” 诺利乌斯家族的人才实在是凋零的厉害,也不知这位现任的公爵大人年轻时到底做了些什么亏心事,生下的儿子数量远远低于女儿的数量。而且这些儿子的质量普遍不高,在听公爵述说的时候全都是一副有听没有懂,不知其中深浅的样子。反倒是公爵大人那位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的大女儿率先说出父亲言下的意思。 “没错。所以,陛下需要选取一些保镖陪同公主离开。但选取保镖这件事却是一个大难题。” 如果有一个实力强大者,那么,是将这个强者留在风吹沙帮忙维护国家安全,还是让他去照顾自己那个自保能力几乎等于零的女儿,将其放在外头搁置不用? 于公,王者知道当然应该让其留在风吹沙。因为首都的稳定不仅仅是帝国的稳定,更关系到雄鹿整个帝国人民的性命和是否能够安居乐业。 但于私,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女儿身边被保护的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所以,到底派哪个实力阶段的人前往保护,派多少人,派哪些人,就成了摆在王者眼前的又一个问题。 “这样啊……父亲,那就由我去吧。好歹,我也是第三骑士团的成员。而且我身为女性,对于首都的保护也不太好出力。而且我丈夫还是纵石师,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大女儿捏了一下腰上的挂剑,顺便又拉过自己的丈夫。角落里的黯怀着些许崇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大姐,一旁的星璃也是不由得暗暗赞叹。 “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派你们去倒也可以。可问题是……” 公爵猛地抬起手,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不由的凶狠起来—— “那个古德塞……那个老东西!他……他竟然自作主张的向陛下提出,让公主去他的附属领土内避难!而陛下竟然还同意了?!我问他究竟是那个城镇,那个老鬼竟然还以军事机密为由不肯说!这也罢了,最最让我火大的是,他竟然还对我说可以派人一起进入他的属地,好好的休息休息,放松放松!我……我…………!!!” 越说越气,老人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那几个儿子一时间被父亲如此愤怒的表现吓着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反而是那些女儿们上前,搀扶的搀扶,倒水的倒水,按摩的按摩。 为了保护公主,公爵可以派出自己手下的精锐。但一想到自己的手下现在竟然要去政敌的领地,寄人篱下,受尽委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儿子是不指望了,到了人家那里说不定要被别人羞辱成什么样子呢。可自己的手下和有实力的几个女儿女婿又必须协同防守风吹沙。这个人选,还真的是难以决定。 看着上面的父亲捶着胸部,不断的唉声叹气。站的远远的黯却是眼珠一转,嘿嘿揉了揉鼻子,捏了捏肩上的蚀骨,踏上一步。 “黯,你想做什么?” 星璃眼快,悄悄拉住了她。 “嘿嘿,你当然知道我想做什么。” 星璃脸一板,说道:“不行。你的心脏不好,需要静养。这样长途跋涉,你受不了。” “切,像一个娇滴滴的病美人大小姐一样躺在**休息?抱歉,这种事情,办不到——!” —————————————————————————————————— 同一时刻,古德塞公爵府内。 古德塞公爵面色凝重,坐在大堂之上,望着自己坐下那些英姿飒爽的将领,兄弟和儿子们。他们各个都是强者中的强者,其中一些也许眼下并不强,但却有着极为惊人的潜力和宽广的前景。比起诺利乌斯家的那个女儿国,己方和对方的实力孰强孰弱,早已不言而喻。 没错,他现在的确不担心诺利乌斯家会有人来和自己枪风头。除了这一代之外,下一代他也相信自己的家族在防守风吹沙上绝不会让那些娘子军有什么惹眼之处。眼下,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他去处理。 简单重复了一遍早已预备好的安排之后,各个强者和军事顾问纷纷退席。很快,场中就留下古德塞家族的现任公爵…… 和下一任公爵继承者,戴劳古德塞。 “父亲大人。” 其余人全离开之后,戴劳单膝跪在地上,眼神看起来十分的不屑。 “在旁人面前也算了,现在只有我和您两人,我也用不着向您假装。公主不喜欢我,如果不是为了前途和家族的话,我也不想再去贴她那个冷屁股。这次的任务我想留在风吹沙,和您一起警戒敌人。为什么您还把我派去护卫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公爵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高傲的儿子。说实话,这种傲气他很喜欢。如果不是这种傲气,又怎么可能成为“王之武者”的使用人?对于这个儿子将来即将开拓的古德塞家族,他现在是充满期待。但,如果这个儿子心中的这种骄傲和不屑能够再去掉一些,那就更好了。 “戴劳,现在没人,我也和你说实话吧。这一次,让你保护公主是假,更主要的,我是要你去完成一件任务。” 公爵直起身,来到儿子的面前。戴劳也随时起身,捏了捏腰上的骑士剑,一脸的傲然。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将公主带到我们的属地去休假吗?这是为了能够得到一定量的兵力支援。这一次,守护公主事小,我另要你去剿灭一伙黑龙的余孽。” 听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单纯,戴劳的眼睛亮了起来。 “距离今次公主预定前往的银卷镇不到5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同样属于我们属地的水港城镇——海鸟港湾。可是一个月前,这个城镇却是突然间覆灭,3000人口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根据蛛丝马迹,我判断是黑龙帝国的余孽在逞凶。这个消息我压了下来,没有告诉陛下。毕竟我属地的城镇连一个反抗都没有就一夜间被覆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父亲大人。您是要我抓住凶手,将那些余孽一扫而光吗?原来如此,这个任务,我接了!” 公爵欣慰的看着自己那傲气十足,自信满满的儿子。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多说了一句:“小心。对方的人数可能还不过百,就能剿灭至少有五十多名炼心等级强者驻守的海港城镇,达到一个不留。显然实力不弱。我给你500人,务必要在谈判会结束之前,把那伙敢骚扰我们地盘的余孽,一扫而空。” “是!父亲大人!” ———————————————————————————— 001,报童 初春,寒意尙浓。 夜晚,则让这股沁心的冰凉发挥的淋漓尽致。 绵绵的细雨,从半空飘洒而落。 如同一层薄雾,在整座风吹沙城的上方……飘渺。 哒…… 哒………… 哒……………… 啪啪。 随着脚步声结束的,是两声短暂而悠长的敲门声。房内正背对着大门,静静看着落地窗外雨水的坎帕缓缓回过头,脸上显得十分宁静,而安详。 吱呀———— 门被打开。一个男孩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一看到房间里的坎帕,立刻露出笑脸,抬起双手,叫了几声“傻哔~~~”。坎帕则是眉头略微皱了一下,略有些尴尬的在座位上坐下。 白痴将手中的雨伞收起,放入房间角落的框中。接着,他略微抬起头,看了坎帕一眼。随后就心有灵犀的走上前,伸手将桌子上的一份任务简报拿了起来,翻开。 任务等级:d 任务报酬:10苏拉 任务时间:雄鹿与周边国家会议结束 任务目标………… 看完,冰冷的双瞳从任务简报上缓缓抬起,凝视着面前这位老人。他在思索,在努力掂量自己此刻的实力与本钱。在经过十分慎重的考虑之后,他终于还是拿起笔,在最后的签名栏处,写下了“白痴”这个名字。 “啊~~~啊呜~~~?” 小面包跳到一旁的沙发上,晃动着双脚,窗外的雨声淅沥淅沥,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些纷繁落下的水珠,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坎帕拿起任务简报,抬头,略微瞥了一眼站在桌前的白痴。翻开简报,再次扫了一眼任务简报之后,他将这本小本子放下,取出印章敲下,还给面前这个男孩。 “你这次的任务十分简单,上面也说了,就是保护公主微服出巡的这段日子内的安全。” 护卫一个国家最伟大的“公主”的安全…… 白痴双眼略微闭起,再次睁开。一口白色的雾气,缓缓从他的嘴角溢出。而他身上的肌肉,也不由的慢慢绷紧。 坎帕看到白痴这个样子似乎有些紧张。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口气冰冷,而是有些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你也放心。保护公主的并不止你一人。古德塞公爵在今天的会议上已经决定派出500精兵负责保护。所以,真正属于你的任务是很轻松的。” 轻松…………? 对与那些强者来说,这种任务也许的确很轻松。但白痴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那是d级任务……是好几次都将自己陷入九死一生的d级任务。对于他这种弱的风一吹就能吹倒的弱者来说,对雄鹿里其他人来讲轻松到不行的任务,对他就是难的无以复加。 警惕,警惕,再警惕。仔细看清楚自己的弱小和任务的艰难,是自己能够在这种大自然的规则下继续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冰冷的空气,仿佛透过玻璃,印了进来。小面包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她不再看着窗外的滴雨,而是抱着胳膊,缩在沙发上,打起瞌睡起来。 坎帕对于面前这个男孩渐渐冰冻的双眼似乎也显得有些紧张。在沉默片刻之后,他再次说道:“我说过,你这次的任务很轻松。是真的……很轻松。公主会偷偷出访,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前往古德塞家族的属地,一处名为银卷镇的地方。那是个度假胜地,虽然稍稍靠北了一点,但向来以一年四季的雪景和滑雪场闻名。你这次去,就带着小面包好好的轻松轻松,别当作任务,权当是去旅游吧。” “…………………………” “啊……还有,那里由于气候寒冷,所以结出的瓜果都很香甜。另外,这座小镇距离海岸也不远,会有新鲜的海产可以享用。总而言之,那是一座让人可以完全放松心情的渡假小镇,仅此而已……” “…………………………” 不算太长的介绍,到此宣告结束。 老人的脸上流露着一种十分难以明了的尴尬,继续注视着眼前这个孩子。由始至终,他的双瞳都笼罩在最为深沉的冰冷之中。双拳也是始终紧握,没有松开…… “…………………………我,会完成任务。” 没有回应坎帕的“轻松预告”,白痴拿起任务简报放入怀里,转身背起已经呼呼入睡的小面包。大门打开,再次关上。空旷的房间内,就只剩下那位老人,还坐在办公桌前,不断的惆怅…… —————————————————————————— “呵,历时半年多,再次接手一份d级任务。你说,这次会不会像上次灰烬城那样,弄到最后再来一次屠城?哈哈,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啦~~~” 雨水,依旧淅沥。薄薄的水珠敲打在破旧的伞面上,发出轻轻的哒哒声。 “……………………” “哈哈哈,有趣!这样吧,趁着我们还没开始,不如先来揣摩一下这份任务的结果怎么样?嗯……我猜,这份任务一定是无惊无险,一路上吃喝玩乐的到那个什么又是冰雪,又是海滨,又是甜果的小镇溜一圈,然后吃饱喝足,旅游结束,回来!我们一定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一定不会发生让你动用我力量的时候!对不对?” 锁链之中,红色的光芒溢出,闪动着兴奋和**的色彩。白痴略微瞥了一眼拿伞的右臂,左手轻轻抚摸着背后呼呼入睡的小面包…… “…………很,危险。” 这一刻,血瞳散发出更为兴奋的光芒。 这次的d级任务……安全?轻松?随随便便,就能够将那10苏拉拿到手? 如果真的如此相信,那白痴早就在过去的无数次生活中,横尸街头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安全。就好比自己现在住在那棵树的树屋里,那也只能代表危险系数的降低。谁也不能保证,在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人,因为什么理由而跳出来杀你。而被杀的人,也往往都是在认为自己应该最安全的时候,丢掉性命。 死亡……很可怕。 因为死亡无处不在。 既然坎帕如此强烈的告知自己那座小镇很安全,那就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 这是一座笼罩在安全外表下的小镇,其中危机四伏,随时可以取走任何一个大意之人的灵魂。 而相比以前那些明说很危险的任务,这份任务一定更为困难,更为危险,更为…… 九死…… 一生。 ———————————————————————————— 三天之后,在风吹沙城内依旧沉浸在获胜的喜悦中时,当那些数以千计的各国外交使团脸上堆着笑,进入那座中央城堡之时,谁也没有留意到,列车站中的一辆魔导列车拉响了汽笛,沿着铁轨开始发出起步时的轰然巨响。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辆车上装束各异的小贩,商人,情侣,父子看似互相之间毫无牵扯,但在他们每一个开心欢笑的表情背后,都隐藏着一双双凄厉而警觉的眼睛。 满载五百多人的列车缓缓起步,拉着汽笛离开车站,离开风吹沙城,朝北边驶去。坐在列车中央的会客餐车的胡桃在望着车外再次欣赏了一会沙景之后,终于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众人。 “好吧,我虽然很高兴父王让我去渡假。可是,为什么是你陪着我?你不是要去参与首都的防守吗?!” 戴劳微微笑着,依旧如往日一般潇洒的他继续露出那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眼神。他大刺刺的在胡桃面前的座位坐下,笑道:“公主陛下,作为您的守护骑士,我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哼!” 胡桃扫了一眼站在戴劳身边的那些人。看看吧,这些年越发高大肥的菲尔特,总是一肚子坏主意的因斯尔顿,还有其他在去年曾经参加过雄鹿十人友谊战的其他几位。当然,这还不算!再加上列车上的仆从,护卫,以及那些一出城就纷纷脱下伪装,露出胸口古德塞家族家徽标志的护卫们! 好,很好!自己算是完全落到这些人手里了,是不是? 胡桃十分不满的别了这些人一眼,继续转头看窗外的风景。可过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将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隔着他们的位子老远,独自霸占一排座位,扛着枪,微笑望着这里的黯。 “没有……” “没有!两个人没有!星璃呢?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牺牲者的,那个……艾尔霍德!他!他怎么也没有来?!” 戴劳微笑,在他背后的因斯尔顿则是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其实这丝毫也不奇怪,星璃和艾尔霍德是谁?他们干过些什么?在去年,这两人曾经和诺利乌斯家族的庶出女儿,黯诺利乌斯走的很近。甚至在灰烬城这种地方隐隐然有结队同行的阵势。 对于古德塞家族来说,也许诺利乌斯家族现在已经青黄不接,但这个家族现在的势力还是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如果……万一……他们的下一代中出了几个能够撑起一片天的人物,或者说他们能够招揽几个有勇有谋,又很强大的落魄贵族或中小贵族。那么…… 情况,可能就有变了。 在这其中,牺牲者艾尔霍德是一个纵石师。而且,还是去年16岁以下最强的纵石师。尽管在纵石师这一领域,16岁以下大多属于理论学习阶段,评判优劣有些过早。但是,不得不防。 至于那个将失传了近百年的凝之武技重新带回这个世界的星璃鲁尼答。当日在选拔赛时她与黯的一战虽然败了。但只要放点心,事后思量一下,自然可以判断出这里面的猫腻。所以对于古德塞家族来说,鲁尼答家族才是最需要防范的对象。 断绝一切威胁,将任何的可能都扼杀在萌芽之中。古德塞家族的政策方针早已确定。那就是维持住自身的源远流长,静等……诺利乌斯,青黄不接,自然溃败! 基于以上的理由,戴劳当然不会告诉星璃那两人为什么不参加这次的渡假旅游。他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时不时的献一下媚,奉承两句。当然,他的这些马屁丝毫进不了胡桃的眼里。而他也不恼,依旧以一个骑士的身份,不停的套着近乎。 —————————————————————————————— (如果各位喜欢本作品的话,请打赏,而不要催更。因为起点的催更系统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之前好几次都做了白工,害怕了。所以催更票一般我都是不会满足的,谢谢各位。) 002,邀请函 列车在沙漠中缓缓行驶,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沙丘。车内的护卫们不断巡逻,但那些贵族公子们却是开始打牌玩乐起来。因斯尔顿不断的靠着手中的牌赢取别人手中的硬币。菲尔特则是将一个又一个敢来和他扳手腕的对手压倒。戴劳陪着胡桃,一脸的轻松。还时不时的拿出木梳整理自己那头潇洒的发型。黯则是戴上一个单片眼镜,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的尺子、笔,在一张还未完成的设计图上不断的修改。 仆人们,忙着。 忙着端茶送水。 在这间热热闹闹的列车车尾,在一扇打开的简陋卧铺内…… “啊呜~~~!” 时不时,传来一个小女孩,欢快的叫声。 —————————————————————————————— 三天后,沙漠的景色就从列车的窗外消失。渐渐开始翠绿的草原和偶尔路过的森林让列车内的众人再次欣赏到不同于风吹沙的别样风景。就这样继续开了十五天,那些从窗前掠过的树木再也不是矮小的灌木丛,而渐渐变成了高大的针叶树。随着列车的继续行驶,那些原本早已该停止的雪,也渐渐的,开始在这春天的日子里,飘了起来。 “哇~~!哇~~~!” 小面包趴在玻璃上,望着窗外那已经渐渐被白色世界所覆盖的平原。对于那些偶尔从窗前掠过的农舍和树木,她显得十分感兴趣。不断的呼着气,嘟囔着。 “呜~~~呜~~~~啊呜?” 不断的呼气让玻璃上迷上一层薄雾。小丫头看见,立刻来了兴趣。她张开口,再次呼了几口气后,尝试着用手指在上面画圈。画了一个又一个,等到雾气消失就再哈气,看她高兴的,好象找到了什么十分好玩的玩具。 “呼~~呼~~啊呜呜~~~!…………呼~~呼~~啊呜呜~~~~!” 小丫头玩着玻璃,在她身后的白痴则是坐在床板上,查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行礼。 两分钟之后,白痴从背包中摸出一把用报纸裹住头部的剪刀。他用手摸了摸,随后,转头望向小面包的脑袋,望着那头已经有些长的粉色头发。 “面包,过来。” 听到白痴叫,小面包毫无芥蒂的转头。可当她看到白痴手里握着剪刀,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张小凳子的时候,这个小丫头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头,背脊靠着车厢,啊啊呜呜的叫了起来。 白痴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说服这丫头。如果用强就能让她就范的话,他多数时候还是喜欢用强。看到她反抗,那张脸立刻变得无比冰冷,指着面前的凳子,再次阴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 “过来。” 小面包被那双眼睛一瞪,害怕了。可这个小丫头依旧缩在角落里,一脸哀求的表情。可当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哀求始终是无效的之后,这丫头,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哇——!呜呜呜哇————!” 说真的,哭闹声有些大。以前她在树屋里哭也就算了,可这次却是在车厢里哭?白痴的脸一沉,左手握住剪刀的开叉部分,右手上前一把拽住小丫头的胳膊,将她揪了过来。这下子,小丫头哭的更厉害了。她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头发,硬是不肯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不过,这有用吗?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她对于剪头发这种事也是越来越抗拒。不过,这对于她的管教者来说,有用吗? 白痴按住小面包,他手上的沉重锁链对于普通成*人来说都重的可以,更何论这个小丫头?压制住这个小丫头之后,白痴重新捏过剪刀,就要下手。可就在这时,列车哐啷了一下,让他原本准备下手的剪子,就此停住。 “呜哇~~~!呜哇~~~~!呜呜呜……” 小面包抱着自己的那头头发,哭哭啼啼的在白痴的“魔爪”下挣扎。看着这个不停摆动的小脑袋,再看看这辆时不时就会晃动一下的列车,白痴看了看手中的剪刀,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放下了。 “人类小子,其实有一点我倒是不太明白。按照往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于自己的卫生工作虽然也尽量保持基本的清洁,但对于头发这一点上你似乎总是很执着?我看看……你总是喜欢留这种乱糟糟的短发?而且,每个月替这丫头剪头发的事情,你一次也不会错过?似乎……嘿嘿,她把头发留长,你就会浑身不舒服?” 白痴松开小面包,将剪刀重新用报纸包好,放进背包。那小丫头一旦脱离束缚,立刻抱着脑袋跳到正对白痴的角落里,一脸戒备的盯着白痴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啊啊呜呜的反抗声。 “……………………头发太长,容易被抓住。” 白痴整理好背包,脑海中已经回忆起以前目睹的一幕幕的街头斗殴。他已经看过太多故意装潇洒,留长发的人在战斗中被别人扯住头发,因此送了性命。 “哦?有趣。长发的确容易被抓。那么话说回来,你干嘛不剃光头?对了,我们把这个小丫头剃光头怎么样?嘿嘿,我这次可是好心了,为了避免这个小丫头在未来的生活中头发被抓,就把她剃光头吧!怎么样?怎么样!” 看着那个依旧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两只翠色的眼睛咕噜噜的盯着白痴的小丫头,白痴却是没再去理她。他检查着左臂上的迷雾,脑海中回应道—— “头发,也是头部的一层保护措施。尽管防御能力微弱,但也不是没有。另外,头发也能够遮掩头部的伤口,让他人无法及时判断自身的伤势。所以全部去掉,也不好。” “嘿嘿,有道理。这层毛既然长着,那就有它应该长着的意义。就如同你要剃这小妮子的头发,她却讨厌的不肯剃一样,都有意义!哈哈哈,有意思。不过话说回来……” 原本隐藏在锁链深处的血瞳,在这一刻突然散发出幽暗的腥色光芒。配合着列车广播内传来的抵达银卷镇的广播,这只眼睛,露出讪笑—— “一切的存在都有其意义。那么,如果将这些意义强行抹除,那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 “人类小子,我………………期待着。” 呜——————————————————!!! 魔导列车在汽笛声中缓缓减速,在列车内成员的翘首以盼之中,这辆行驶了大半个月的列车终于进入一座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宁静小镇。这也意味着,这次轻松旅行的渡假生活,终于…… 开始了…… ………………吗? —————————————————————————————— 由于此次胡桃是微服出访,所以银卷镇的车站上并没有什么列队等候的士兵,夹道欢迎的人群。普通民众如同往日一般站在月台上,默默看着这班列车到站,然后按照手中的票,走向他们自己的列车。 尽管平时嘻嘻哈哈,但胡桃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也很清楚,自己只要安全,别去惹事,就是对父亲的辛苦谈判最好的帮助。车一靠站,她就拉起斗篷遮住脸,在一群便衣守卫的保护下走下车。而一群早已得到消息守候在月台的特殊人,也是在这一刻迎了上去。 “你是…………?” 出现在胡桃面前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有着一张长脸,脸上布满岁月的沟渠。尖尖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嘴角耷拉着,显得十分的严肃。伸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但看身上的服饰,却是一位贵族。 “回公主殿下。属下是银卷镇的镇长。名为札特古斯诺。碍于现在人多眼杂,请恕属下不跪之罪。” 古斯诺镇长一板一眼的说着这些话,语气十分的古板而严肃。胡桃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不由得小小有些害怕,吞了口口水后才点点头。 一旁的戴劳看到胡桃的表现显得十分的得意。他走上一步,介绍说:“公主殿下,这位札特古斯诺先生之前曾经是古德塞家族亲兵护卫队的一员。您别看他现在在这个渡假小镇当镇长,做着一些文员似的工作。其实他的实力可是很强的!而且由于其对属下管理十分的严格,更被人暗地里称呼为发条督军呢。” 胡桃拉着斗篷,面对面前这个几乎是自己两倍高的男子再次咽了口口水,向后退了一步。旁边的札特却是谦虚的低下头,面容古板的道:“戴劳少爷,您过奖了。公主,请,属下已经摆好了宴席。请随属下前往镇长官邸。” 003,最强十人 此时此刻,胡桃是多么希望自己身边能够有一个能够撑她一把的人在啊~~~!可放眼望去,自己身边的竟然全都是古德塞家族的人!即使有几个不是,那也全都是他们家的跟屁虫!原本是想出来玩玩,好好放松放松的。可是现在,还怎么放松?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呜呜呜……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如果……如果那个混蛋在的话……呜呜……不,不对!我……我干嘛想到他?那个白痴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咕…………没有他,我照样活的好好的!) (没错,我可是公主。我可不能给父王丢脸!我……我绝对要展现出王室的尊严!我要让这个伪君子知道,我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可不是他手中能够捏来玩去的人偶!!!) 暗暗打定主意的胡桃用力的吸了口气。她稳定心神,开始壮着胆子抬头直视面前的札特。兴许是这位镇长没想到少爷信中说的“废物公主”此刻竟然敢如此直视自己吧,片刻之后,他不得不收起眼神,让开道路,让她前进。 踩着终年不停的雪花,一行人终于在一种既安静,又整齐的规划下离开车站,踩着那浑若天成的白色地毯,走向镇长官邸。 …………………………走了。 可是,也许谁也没预料到,一个拉着孩子,穿着男仆衣服的男孩,在刚刚走出车站之时就停住脚步,默默的,目视那一行人的离开…… 啪………… 雪花,静静的飘落。 男孩将一条破布围巾围在小丫头的脖子上,拉着她的手,转身。 淡淡的白雾从白痴的嘴角呼出,他朝前走着。身后的雪地上延伸出一大一小两排脚印。这行脚印不断的延伸,延伸。接着…… 又一排脚印,出现在了雪地之上。 …… ………… ……………… 前进的脚步,停止了。 白痴缓缓回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头和这片积雪完全不同的火红头发。黯扛着那支长枪,看到白痴回头,则是抬手招呼了一下,快步赶了上来。 尽管天色寒冷,黯的身上依旧衣着单薄,两条胳膊从短袖中露出。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有着心脏病的病人。 “呼~~~!你怎么了?不去镇长官邸?” 白痴低下头,视线在飘雪的掩饰下越见冰凉。每到一个新地方就开始巡查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这个习惯曾经无数次的让他躲过暗藏的危险。看看哪里有小路,哪里有阴影。哪些地方适合伏击,哪些地方适合逃跑。在脑海中熟记这里的每一个地点,就是活下去的最好保障。 黯没有得到白痴的回答,但这似乎并不是她关心的主要问题。这个女孩走上前,将肩上那根惹眼的长枪往地上一插,伸手抱起白痴的左臂,冲着上面的迷雾左看右看,眼里则是充满了自豪的色彩。 “呼,太棒了!越想就越觉得这个设计不错。不过话说回来小白,这里面的导力石质量不是很高,所以只能使用3次。上次为了试验已经用过1次了,所以还只能用2次。不过没关系!什么时候用完了,可以来我这里,我帮你填充!” 黯用肩膀撞了一下白痴的肩膀,毫无芥蒂的大笑道:“价格嘛……就便宜一点,一次10苏拉吧。成本价。” 白痴想了会儿后,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继续拉着小面包朝前走着。黯也随身拔起长枪,和他并肩而行。 银卷镇不愧为一个有名的旅游小镇,街道两旁净是各种卖纪念品和风味小吃的店铺。镇子的后方是一座高山,许多抱着滑雪工具的男女情侣相互谈笑着走在这条通往滑雪场的街道上。黯扛着枪,在一家小店买了一个雪景玻璃球,饶有兴趣的边走边欣赏,还一边自说自话的聊着天。 “咳,刚开始说的多可怕似的,害得我还以为这次的任务十分危险,十分‘有趣’。弄了半天竟然真的是跑来度假,没劲。” 黯将玻璃球扔上半空,待其落下之时用蚀骨的末端轻轻顶住,有些气闷的道:“古德塞家族的防卫那么严,没想到那位‘发条督军’竟然就是这座旅游小镇的镇长?现在想想真是不划算。如果乖乖留在首都,说不定还会有架打。可现在,咳~~~” 蚀骨轻斜,玻璃球落下,黯顺手抄住球塞进怀里,用枪头轻轻敲了一下旁边的白痴,百无聊赖的说道:“你呢,小白?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保护公主了?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趁机出来玩一次,轻松一下吧?哈,你的小丫头都已经跑的老远了呢。” 黯说的没错,随着两人的步伐越来越靠近后山的滑雪场,小面包也开始逐渐疯跑起来。她时不时的在这里看看,哪里看看,对店里的任何东西都感到很新鲜。而相比起风吹沙的细雪,这里的雪片又大又厚,真的很适合玩耍。 此刻,日头已经过午。白痴和黯来到雪山脚,望着那些等候坐缆车上山的滑雪客。在观望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呼出一口气,从背包内……拿出那把剪刀,背在身后。 “面包,过来。” 此刻,小面包正双手抱着雪,不断的往天上撒。听到白痴叫,她也是拍了拍手,毫无芥蒂的撒着欢,跑向这里。 可是……真的是教育的问题吗? 就在这个以往毫无警戒心的小丫头张开双手,往这里跑的时候……不经意间,她突然看到了白痴那背在背后的右手。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住脚步! “呜……呜…………” 这丫头没有前进,反而站在原地,紧盯着白痴那背在身后的右手,歪着脑袋,眉头紧锁。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对此,暗灭是哈哈大笑了一声,嘲笑白痴的言传身教已经开始作茧自缚。而白痴,则是眉头一紧,再次伸手召唤—— “面包…………过来。” 一字一顿,冰冷犹过周围的冰天雪地。可惜,这一次的小面包非但没有走进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抱着脑袋,一脸的紧张和戒备。 黯看见白痴身后的剪刀,再看看那边捂着自己一头粉发的小面包,眼珠转了两圈之后,也就明白了什么。她哈哈笑了几声,刚要开口劝说…… “哇——————————!” 突然,小面包大叫一声,转身就跑。白痴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也不顾什么了,提起剪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一场追逐战就这样拉开序幕。小面包捂着脑袋,开始还是在宽阔的雪地上跑。可没两步之后她突然一个转身,钻入那些在滑雪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白痴带着双手双脚上的锁链当然是立刻赶上,可一来他不想直接冲撞那些游客或者分开他们,二来小面包的身子目前来说实在是太过矮小,在人群中一钻,立刻就没了影了。 黯看着这幕追逐战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她也不阻止,就那么看着。而暗灭见白痴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抓住这个小丫头,不由得也是嘲笑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对危险的警觉度,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力,对敌我双方优势劣势的权衡和能够有效利用周围环境的行动力。不知不觉,这小丫头已经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嘛?哈哈哈!有趣,看来下次你还可以再教她一些东西,让这丫头变成第二个‘白痴’~~~!” 白痴的脚步,站住了。他冷冷的注视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流,右拳慢慢的捏紧。也就是在他注视着这片人潮之时,小面包已经偷偷摸摸的穿过人群,向后望了一眼确定没有“敌情”之后,飞也似的,朝滑雪场边上的木屋跑去。 004,红发褐瞳 “呼~~~呼~~~呼~~~” 小面包气喘吁吁的来到木屋旁,转身看着后面,再次确认没有“敌人”。这一刻,她终于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小脸上露出舒坦的笑容。 “呜呜~~~呜?” 小木屋内传来些许的嘈杂,在整理好自己的呼吸之后,小面包才注意到这里。看起来,这里似乎是一座小小的餐厅。由于好奇,小面包干脆伸手抓住木屋的窗户跳了起来,用下巴当作支架卡住窗户边缘,看起里面的景色。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了。餐厅里三五成群的滑雪客看到风雪消失之后,开始接二连三的从中走出。很不巧,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酒保冷不丁回头,刚好和窗户外的小面包打了个照面。 “呜哇————!” 小面包吓了一跳,双手不由得松开,跌坐在雪地上。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花,此时,那名酒保突然走过来打开窗户,看着下面的小丫头,皱起了眉头:“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你父母呢?” 不得不说,这位酒保的突然冒出再次将这丫头吓了一跳。她颤颤巍巍的退了两步,双手不停的挥着。然后,她开口说了一句—— “呜……傻……傻哔……” 这一刻,这名酒保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丫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傻……傻哔!傻哔!傻哔哔————!!!” 小面包不断的摇着头,同时,嘴里不断的说着这些。她越是说,那名酒保的面色就越是难看。终于,他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抹布一扔,抓着窗户就要跳出来。 “他妈的小婊子!你嘴里放干净一点!!!” 看到对方火气万丈的跳出来,小面包终于害怕,立刻转身,绕着木屋拔腿就跑。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她哭着,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光,跌跌撞撞的抬起脚,向前稀里糊涂的一踩…… 软~~~ “啊呜————————————!!!!!!” 一声凄厉的狗叫,却从她的脚丫子底下,如同火箭一般窜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啊!!!” 三秒…… 几乎是三秒之后,小面包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她定睛看了看自己面前那头几乎比自己还要高大的黄色猎狗,再看看自己脚底的那条黄毛大尾巴。她再次思考了3秒之后,才想起来,立刻将脚挪开,同时面对大狗那包含着愤怒与复仇的凶狠眼神,胆怯的向后退去。 “唬……唬……” “呜……呜呜…………” 实在是……那条大狗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被盯着的小面包浑身几乎僵硬!她一点一点的向后退,脚步大幅度的颤抖。直到…… “吼——!汪汪汪汪汪——————!!!!” “呜哇————————!!!” 大狗咆哮,撒开四肢扑来的那一刻,小面包再也忍不住,两道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撒开双腿,逃了起来。 可怜的一幕再次发生,一个5岁的女孩就这样在滑雪场上被一条黄毛猎狗追得到处跑。就连那酒保也对此看不下去了,几次三番要把那条狗叫回来。可也许是那条狗实在是被踩的狠了,不管怎样就是不肯罢手,咧着那张利嘴不断的扑向在前面边哭边逃的小面包。 “哇————!哇————!呜呜呜……哇哇——!呜呜呜呜…………” 碰—— “呜呀!” 突然,一堵肉肉的“墙”出现在逃跑的小面包面前。截至住了她的泪奔。小面包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回头一看,那条大黄狗已经张开嘴,露出爪子,狠狠的扑了过来。就在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一团的时候…… 一只手,从那堵肉墙中伸出,以极为迅捷的速度,按住了那条狗的头部…… “小面包?!” 黯的声音从人群那边传来,受到严重惊吓的小丫头抬起头,隔着泪眼模糊的视线看到白痴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着朝白痴跑去。接着,一把投入白痴的怀里,拉着他胸口的衣服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你家的孩子?”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白痴抱着在他怀里痛哭的小面包,缓缓抬起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五六个身披白色斗篷,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的行人。说话的那个青年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他松开按住黄狗头部的手,斗篷下露出的半张脸微微笑着。 “…………………………” 点头。 斗篷下的嘴微微一撇,露出一个十分有趣的笑容,说道:“下次把孩子看好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果你真的爱护自己的家人的话,就把她们好好的给我看紧。” 说完,斗篷人一甩披风,转身离去。其他五六人看了白痴几眼,随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黯之后,也随之紧随他们的头领而去。 “嚯,小镇中的不良集团之一嘛?有意思,看打头的,似乎很强。下次有机会倒是可以和他较量较量。” 黯掂量着肩上的蚀骨,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色彩。可看看一旁的白痴,他却是满脸的警戒,双眼一直目送到对方消失在滑雪场上,才再次低下头,看着怀中受尽委屈的小面包。 (嘿嘿……有趣。真的……很有趣。) (……………………) (…………喂,你就不问我觉得什么东西有趣吗?) (………………………………) (切,不问就不问,我还不想回答呢!不过有一件事我终于可以确定了。) (………………………………………………) (一如既往的d级任务,果然……是.实.至.名.归.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脑海中回荡,漆黑的双瞳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波澜。良久之后,这个男孩才慢慢的直起腰,轻轻拭去小面包脸上依旧挂着的泪珠,掺着她的手,朝和那些斗篷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小面包刚才真的是吓得不轻。过了好久,她的面色依旧是苍白的,鼻子依旧是抽泣的。为了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黯眼珠转了转,笑道:“小丫头,刚才逃避那条大黄狗追的时候跑的还真是快啊!体力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一名战士?我可以现在就开始锻炼你,保证把你练的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再也不用怕狗追啦!” 只可惜,面对黯的这场不好笑的笑话,小面包压根就笑不出来。她更加紧的拽紧白痴的袖子,那头已经垂到肩膀的粉色头发软软的披着,小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 在外面逛了一圈,终于还是得回镇长官邸。问情地址之后白痴和黯回到了这座小镇中最大的建筑物前,出示身份证明之后,士兵放行。 由于今晚公主殿下大驾光临,镇长官邸内弥漫着一层无法向外人倾诉的热闹。那500名守护战士在用一个下午调查了一下银卷镇的守卫和安全之后,也终于将心情放松。其中不少还是那位发条督军的学生,看到久违的老师,自然是要上去亲热一番。 在镇长家的后花园中,早就精心准备好的自助晚会就在这片雪景中缓缓拉开帷幕。美妙的乐队在花园的一角弹奏出动人的乐章,堆砌在餐桌上的各种美味食物也成了人们口中争相称赞的佳品。晚宴的气氛,十分的和谐。 “各位!为我们的公主殿下,干杯!” 主席台上,身为主人的札特端起酒杯高举,向众人祝贺。人群中,一身简约鹅黄色晚礼服的胡桃则是迈着婉转的步伐,向众人缓缓施礼。黯坐在角落里,一手捧着自己的设计图,一边不停的把食物往嘴里塞。即使弄得满脸油腻也不管不问。 美味在前,而且还是自助的。更重要的是,那位札特镇长似乎并没有让那些佣人们在一旁喝西北风的意思。随队而来的仆从们今天也换上了难得的正式服装,不管是借的还是特意买的,无不显得光鲜亮丽,学着那些贵族们,端着个小盘子,在自己喜欢的食物前吃着,谈着,倾听美妙的音乐,享受这快乐的时光。 不过,有一个人,却与这片气氛格格不入…… “呜……呜……” 小面包看着手里的小半块压缩饼干,再看看那边的山珍海味,抬着头,充满渴望的望着白痴。 “不准。不然,剃头。” 没有妥协,没有商量。白痴取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将半块无味而粗糙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咀嚼后,咽下。 小面包鼓着嘴,有些泪眼朦胧的望着那些玲琅满目的食物。可不管她是如何的嘴馋,面对身后的“压力”,她也只有选择妥协,用凉水就着压缩饼干,吞下肚。 005,春寒 酒过半巡,晚餐的气氛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这时,札特的女儿女婿也一并出场,端着酒杯向众人祝贺。胡桃一边应付着周围人露出官方笑容,一边百无聊赖的看了看那对夫妇。只见那位妻子如今已经是大腹便便,显然,已经有五六个月身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装饰,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沙漏形状的吊坠。里面的沙不停的漏着。 …………嗯? 胡桃端起酒杯,看着那个沙漏。可由于距离有些远,没有看清。而且那位妻子在出现片刻之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下,更没有前来拜见。不过那个沙漏……里面的沙漏不光的吗……? 就在胡桃思考的时候,又有一些护卫借着酒兴上前来奉承搭讪。不得以,胡桃只能停止脑中的思考,笑着去回应那些护卫的憧憬之意,把沙漏的事情放在一边了。 又过了一会儿—— “啊——各位,请安静,请静一下。” 随着一个清朗的年轻声音从主席台上扬起,后花园中的众人相继停下讨论,转向主席台。白痴也是略微抬起头,在角落里护着还在含泪咀嚼干巴无味的压缩饼干的小面包,望着台上。 在那里,戴劳古德塞身着一身轻便的白色西装,扬着他那头潇洒至极,在雪夜下闪闪发光的金发立于众人的视线焦点。他略微清了清喉咙,用一种颇具领导者口吻的声音说道—— “各位,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看到诸位。也很高兴能够来我古德塞家族的领地做客。今晚,大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一起享用这个夜晚,是我戴劳古德塞的客人。” “敬少爷——————!” 人群中因斯尔顿不失时机的举起装着橘子汁的杯子。其他人闻言,也纷纷举杯。就连胡桃此刻也不得不举起杯子,向着台上的戴劳敬了一下。 戴劳笑着摊开双手,让众人安静。在这种唯他独尊的氛围之中,这位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向着台下难得露出笑容的银卷镇镇长,札特古斯诺招了招手,让他上来。 “少爷。” “古斯诺先生,既然今晚那么高兴,那我们也没必要再隐瞒了。我问你,银卷镇的治安如何?” 众人一愣,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札特更是皱起眉头,对戴劳的这个问题显得既惊讶,又疑惑。 “回少爷,本镇的治安工作…………很好。” “很好?呵呵,不见得吧。” 戴劳再次冷笑一声,刹那间,札特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戴劳。这一刻,白痴看到真切,发条督军的眼神中明显有着些许劝诫的意思。但很可惜,戴劳对此却是视而不见。 “各位!很抱歉,在这里告诉大家这样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早在两个月前距离银卷镇大约50公里处的一座名叫海鸟港湾的水港城镇在一夜之间被一支近百人的黑龙余孽部队剿灭。全镇上下3000多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无一幸免。” “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轻轻的惊呼。这些战士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乍一听,脸上立刻出现惊讶之色。但随后,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慨。 “所以,今次我们来到这里,并不单单是为了保护我们美丽的公主这样一个任务。我们还有剿灭黑龙余孽这种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我们会以银卷镇为根据地,全方位的搜捕那些胆敢行凶的凶手!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胆敢在雄鹿的境内逞凶,就绝对要付出代价!” 慷慨激昂的演说让台下的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众人纷纷举起酒杯,誓表杀贼决心。对于戴劳的欢呼声更是此起彼伏,接连不绝。 “杀掉黑龙的余孽!为我国的人民报仇!” “该死的黑龙!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古德塞少爷!我誓死追随您的脚步,冲在杀灭那些劫匪的第一线!” “古德塞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出发——!!!” 欢呼声雷动,戴劳闭上眼睛,默默享受着这种受众人膜拜的感觉。在这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他拥有成为主角所应该具备的一切要素!他们全都是用一双看到偶像般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无一不充满了期待。 “少爷。” 可是,面对众人的欢呼,古斯诺镇长却是阴沉着脸,悄声说道—— “您不应该将这件事那么早的说出来。这样……不好。” “哼,有什么不好的?战斗前激励士气可是最基本的战术。古斯诺先生,我承认您当年是一位很优秀的将领。现在,就请您在我的指挥下,帮助我杀敌吧。” 戴劳压根就没有理会札特的劝说。或者说,他是根本就不屑去听从。他是个天才,无论是战略还是智力,尤其是实力上,都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向来只有天才领导别人,而没有别人领导天才! 这一刻,札特镇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说话了。 场上的热闹非凡让胡桃显得十分的不适应。好吧,既然这些热血男儿想要去搏杀,那她这个公主没必要去凑合。趁着他们兴奋的时刻,胡桃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也还真是巧,刚刚钻出来的她立刻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白痴和小面包。这一刻,她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白痴!你怎么来了啊?!” 胡桃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说真的,在这种周围全是古德塞家族的人的情况下,能够看到白痴对她来说真的好比找到一棵参天大树~~~!而白痴看到她跑过来之后接下去扔出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这位公主喜上眉梢。 “……………………来保护你。” 这句话的语气尽管依然冰冷,但听在胡桃耳朵里,却犹如蜜糖一般的甜。这个白痴,平时那么冷冰冰的,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嘛~~~!真是的,想要做我的骑士就直说,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讨~~~厌~~~ 怀着心头那不可向人诉说的秘密,胡桃的脸蛋渐渐变红了。她轻轻的推了白痴一把,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裙子。 “啊呜~~傻哔~~” 看到胡桃,小面包那张委屈的脸终于像是找到知音似的笑了起来。她带着还尚存泪滴的脸颊,双手高举,充分将那些压缩饼干和冷水递到胡桃眼前,有意无意的展示着。同时,那双翠色的眼镜还有意无意的瞟向那些玲琅满目的食物。 看着小面包如此可怜的模样,胡桃的母性再次发作。她十分怜悯的摸了摸小面包的头发,抬起头,狠狠的瞪了白痴一眼—— “好啊,每次每次你都是这样。就是不肯让小面包吃东西,是不是?” 白痴不作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胡桃。良久之后,他才冷冷的挤出一句—— “可能有毒。” 对于白痴的警惕性,胡桃已经是懒得去辩驳了。她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水果汁,喝了一口,道:“是啊是啊,有毒,别人吃的所有东西都有毒。所有人都在想着法子谋害你,你一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对不对?你很正确,非常正确。咳~~~我突然发现,我连说你都懒的……” 话,说到这里。 眼前的白痴突然捂住喉咙,双眼翻白,抱着小面包,倒地。 就在胡桃对此惊讶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也从她的脑海中升起…… ———————————————————————————— 这是……怎么回事? 在瞬间就变得模糊的视线之中,胡桃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倒地。 没有疼痛,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但就是没有感觉……没有了可以控制身体的感觉。 她倒下了……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来扶起她。在这个公主那充满惊慌的栗色瞳孔之中,原本慷慨激昂的晚会刹那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那些人……在哀嚎着。 他们不断的挠着自己的喉咙,口吐白沫的哀嚎着。 他们就好像喝醉了酒,脚步虚浮。一些勉为其难的人扶住了桌子,咬着牙,硬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另一些没有东西拉扯的人则和她一样,纷纷倒地。 椅子和桌子,被混乱的人群撞到。 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被双眼几乎翻白的人推落。 碟子和酒杯犹如慢镜头一样从桌上摔落,在地上化为一声轻响和数之不尽的碎片。 一分钟…… 仅仅是一分钟,整整500多人的筵席,就变成了地狱的开幕演出。 006,火热的店铺 “呜…………呜…………!” 胡桃挣扎着,尽管她现在浑身乏力,但神智还算是清醒。她惊恐的望向那边的白痴,只见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但他的右手却是死死捂着怀中小面包的嘴,不让这个已经满眼惊恐的小女孩发出声音。胡桃努力伸出手推了他两下,但是,他就好像已经死了似的,没有半点反映。 “可…………恶………………!” 胡桃转过头,大口的喘息。忽然!一幕奇特的场景映入她的眼帘!现场500多人全都倒着,可唯独那位端着酒杯,一脸严肃的古斯诺镇长依旧站在主席台上! 他的目光,冷静。没有丝毫对眼前这片场景感到惊讶的表现。也仅仅是这样一个眼神,就已经充分说明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古斯诺………………老师………………!” 一名士兵挣扎着爬上舞台,张开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服,竭尽全力的大声喝道——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 札特淡淡的看着这名自己曾经的学生,手一甩,他就虚弱无力的被甩下台,落在戴劳的眼前。戴劳的面色扭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急速的从花园外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传来的,还有许多兵刃出鞘的声音。札特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放下酒杯,从主席台上下来,站在一旁。不消片刻,三十几个披着斗篷的人就出现在这座晚宴上。领头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二、三的年轻男性。这张脸刚一出现,倒地的人群中立刻有人认了出来,大叫道—— “是他——!我……认得他!原……黑龙骑士……在我的队伍围攻勘萨司湖时……对我们进行偷袭的……黑龙骑士!!!” “王之剑帝…………盖亚…………坎——————!!!” 来者身份曝光,诸人立刻惊悚。在攻占黑龙帝国时曾经有这么一支队伍,领头者是一个年轻的黑龙骑士。虽然年轻,但实力却是不同凡响。曾经率领一支200人的队伍冲击雄鹿军5000人的军阵,硬是与雄鹿军纠缠了长达10日之久,为黑龙帝国的平民和军队的及时转移作出了巨大贡献。在那半年的战争之中,雄鹿曾经多方试图劫杀这名黑龙英雄,但却始终失败告终。在黑龙帝国覆灭之后,这名骑士也随之消失无综,仿佛人间蒸发。 而这一刻,这名被雄鹿帝国列入重点通缉对象的黑龙英雄出现在这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再苯的人,也能够猜出其中的答案。 “是你……是你!” 同样身为王之武者,戴劳硬是拔出剑,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脚步发软,好几次都重新摔倒。面对那个黑龙骑士,他恶狠狠的道—— “就是你……杀了我属地的小镇…………3000人!” 盖亚没有回答,他原本的年龄并不大,但这大半年的巨变让他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沧桑。他的双手依旧笼罩在斗篷之下。倒是在他身后的那些部署,纷纷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走入倒地的人群之中。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面对惊恐的人群,盖亚低着头,只是默默的,吐出了一个字—— “杀。” 刹那间,胡桃出生以来见过的最为血腥的一幕,在她的眼前缓缓拉开序幕。这也是一场“戏剧”。但不同的是,这份戏剧带给她的震撼实在是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她只能听着,只能看着。如果说眼前出现的是一场面对面的战斗的话,她可能还不会有这种恐怖的感觉。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缓慢。镜头的切换似乎出现了问题。只有舞台上的这些“演员”还在演绎着最为真实的场面,毫无虚假…… 耳边传来的临死惨叫算不算是一种别样的配乐? 如果是的话,那胡桃已经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准确的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任何东西了…… …… ………… ……………… 三十分钟之后,筵席上的嘶鸣慢慢沉寂。 红色的不明**默默的在那些完全沉默的人体中间流淌,汇聚。这些斗篷人将粘满红色**的武器擦拭干净,重新收起。默默的,开始搬动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肉体。 18岁以上的人,全都死了。 18岁以下的孩子,则还全都活着。 从刚才到现在,戴劳依旧拄着剑,站在刚才所站的地方。他目瞪口呆的看完了刚才的“清场”。原先还在他脚边大声吆喝的守卫此刻已经全都变成了尸体。他呆滞着,视线略显混乱的在盖亚和札特的脸上移动。当这些人“完成”的时候,他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喝道—— “札特古斯特!!!我……古德塞家族……待你不薄!” 那位中年镇长默默德抬起头,如鹰一般锐利德眼神从那架薄薄德眼镜片后射出,直视冲他大吼德戴劳。 “是,少爷。的确不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任何想要背叛您的意思。” “那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三个月之前,我就察觉到他们意图进攻而向公爵大人发出求救信。可直到海鸟港湾被屠镇,也没有任何救援。而且,早在您率领队伍前来的一个星期前,银卷镇的守卫力量就已经被他们暗中解决。我现在就连调动一个男仆给我端茶送水,也不可能。而且,就连我的女婿也在一个星期前战死。刚才为了避免你们的怀疑,他们才出一个人扮演我的女婿。” 札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目无表情的说道。 “简直…………混帐!!!”戴劳对札特的这个回答显然无法满意,他指着满地的尸体,大声道,“我们是什么?你当这里的500人是什么?!根据情报,他们的人甚至还不到100!碰到这种情况,你竟然还帮助他们……给我们下毒???!!!如果……如果你不陷害我们的话,那我们可能……!!!” “少爷,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有现实。” 札特的说话声依旧冷静,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我并没有太多的信仰。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经历告诉我,只能信奉现实,而不能期待如果。现在,现实就是500人全都死亡,这样证明我的判断正确。至于‘如果会怎样’这种假定,对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暗处,锁链中的血瞳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有趣。人类小子,这个中年人说的话很对我胃口哦~~!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就这位朋友发表一下看法呢?” 对一个已经昏迷的人说话有用吗?当然没用。白痴依旧一动不动的趴着,因为,他已经中毒,而“昏迷”了。 在清理完那些尸体之后,那些斗篷人开始过来押解剩下的孩子。他们很聪明,对于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胡桃公主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捆绑,而是先把其他那些有战斗力的孩子率先绑起。菲尔特的大个子成了第一个捆绑的对象,很快,因斯尔顿晔难以幸免,成了又一个粽子。 戴劳看着自己的人接二连三的失去战力,对于眼前的札特和盖亚更是恨之入骨!此时,一名斗篷人上前来想要捆绑他,他哼了一声,硬是抄起剑一扫,逼退对方。 “哦?” 盖亚的兴趣似乎终于上来了一点,望着戴劳。 “卑鄙……卑鄙!什么黑龙骑士,原来就只能用卑鄙来偷袭吗?妈的……你们这些胆小鬼……根本就是些没有尊严,没有骑士精神的懦夫!对于强大的敌人,你们也只感用下毒这种肮脏的手段,难怪黑龙帝国会被我们覆灭,什么样的环境,就会塑造出什么样的军队!” “臭小子,你!!!” 一名斗篷人无法忍受戴劳的侮蔑,恨不得再次拿起武器。可他刚刚起了杀意,一旁的盖亚却是立刻伸手,制止了他。 “孩子,你说我……卑鄙?” “哼!不是卑鄙,是什么!!!”戴劳大声喝道。 “那么……”盖亚踏上一步,那双饱经战场磨练的眼镜,居高临下的,直视面前的戴劳,“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率领我这仅存的30人,正面迎战你所率领的500人。这样,我才不卑鄙,才光明磊落?” 刹那间,戴劳被辩驳的哑口无言。 “我是个军人。军人,只以保护自己的战友,和歼灭敌人为己任。” 说完,盖亚转身离开。剩下的黑龙战士再次涌上,欲待将戴劳捆住。 可是…… “不…………我不能就这样被擒………………我是骄傲的…………” “古德塞家族成员————!!!” 忽然,戴劳再次拔起剑,逼退两边的敌人。他身为贵族,身为年轻一代中最强者的名号,自尊不允许他不战而降,更不允许他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他是王之武者,身为最强的王之武者……就绝对不能忍受这种屈辱!!! 007,天使 “盖亚……我要杀了你!!” 骑士剑拉起,戴劳大喝着,挺着剑直接冲向盖亚。可已经中毒的他究竟还能干什么?不等靠近对方,他就已经力竭跌倒,摔在地上。血水,溅了他一脸。 在后面看到的胡桃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心急如焚。没错,她的确很讨厌这个伪君子。但眼下生死悠关,戴劳却是眼下唯一能够站出来抵抗的人。这种时候,如果能够多一份战力……那该多好? 战力……战力?! 挣扎着,胡桃再次用力推了推“昏迷”的白痴。在他身下的小面包用一双惊恐的眼镜看着胡桃,嘴巴依旧被紧捂,无法出声。 “(小声)白痴……白痴……!我……知道你没有中毒!起来……帮忙……帮忙啊……!!!” 没有反应…… 在已经被寒冷的天候冻成地毯的血水之上,那个白痴依旧一动不动的,“昏迷”中。 胡桃看不管怎么推也没有反映,不由得更加急了。她回过头,只见那边的盖亚低头望着血冰上的戴劳,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他从斗篷下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捏着戴劳的下巴给他喂了下去。 “你……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盖亚退后两步,动作缓慢的解开斗篷,交到一名黑龙战士的手中。在他的腰间系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在周围其他人的良好武器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解药。既然你这么想打,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戴劳捂着嘴,渐渐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接受大脑的控制。当他拄着剑缓缓站起来的时候,面前的盖亚依旧背着双手,目光凄厉。 “听说,你是王之武者?既然这样,我也是王之武者。公平,正好。但由于我比你大上7岁左右,所以我让你七剑。七剑之内我决不还手。只要你能够伤到我或是逼我使出‘剑技’,就算我输。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安全的离开。当然,也包括公主。” 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孩子一听这样的条件,立刻双眼放光!他们开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戴劳,一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助威起来!可是,他们没有看到。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黑龙战士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或是紧张…… 很快,戴劳的身体恢复如初。他捏了捏拳头,等到确定力量复苏之后心中大喜,立刻举起剑,凝神对敌。而盖亚也是缓缓拔出腰间的那柄锈剑,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举剑的孩子。 “啐……王之剑帝?” 戴劳暗暗哼了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当头就是一劈!盖亚单手举起锈剑搁挡,双剑相撞,盖亚甚至被逼退两步。 “我要让你知道,在我戴劳.古德塞的剑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够称自己为剑帝!!!” —————————————————————————— 战斗,瞬间拉开。 盖亚和戴劳两位王者就在血色的白地毯上,展开一场厮杀。戴劳的攻击异常凶猛,和以往的华丽淡雅丝毫不符。在试着攻击了两剑之后,他终于确定盖亚的确不会反击,立刻抛弃了所有的防御剑法,招招直取盖亚的各处要害。而盖亚也是显得左右难挡,几次都是在最后的关头,才险险避过骑士剑刃。 七剑,开头的四剑,戴劳已经占尽上风。他越发得意,手中的攻势再加。一旁观看的其他孩子也全都是欢呼起来,如果不是手脚麻木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立刻鼓掌了! 胡桃在一旁看得也是高兴。她不懂战斗,但是现在傻瓜也能看出来戴劳占尽优势。她急忙推了推依旧昏迷的白痴,小声道:“看啊看啊!他……他可能会赢,会赢啊!” 白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过现在,胡桃也不担心了。戴劳讨厌归讨厌,但没有人能够否认他天才的实力。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恐怕就只有那个盖亚吃败仗之后的食言了吧。 “上啊!戴劳少爷!” 菲尔特兴奋的大叫起来。也正是这时,盖亚的七剑让完。 “让步结束,我来了。” 擦着险险中招的骑士剑,锈剑第一次主动迎击。众人原本还吸了一口冷气,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盖亚的所谓剑招竟然是如此的简陋。戴劳轻松避开之后,转了个身,从他的侧面再次发动攻击。 十招,十五招,二十招…… 戴劳的表情,从刚开始的严肃,转为轻松。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 他的表情,从轻松转为轻蔑。 六十招,七十招,八十招…… 伴随着略微开始急促的呼吸,轻蔑,满满化成了惊讶。 九十招,九十五招……………… 百…… 惊讶,在寒冷的冬之小镇中,变成了最为深沉的恐惧。 “打够了吗?” 锈剑,极为轻松的一甩。没有过多的花巧,也没有什么看起来很强的气场。仅仅是这么一击,就直接抵住了戴劳的喉咙。 急促的呼吸让戴劳的胸部大幅度的起伏,他的眼神开始散乱,望着那柄顶着自己喉咙的剑。三秒之后,他猛地大喝一声,打开锈剑,再次扑上。 当!噗。 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盖亚的一个缓缓转身,锈剑就已经无情的击中他的背脊。沉重的力量将戴劳打的扑倒在雪地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雄鹿帝国中,下一代最强者的实力?” 再次被侮辱,戴劳吐出嘴里的雪,咆哮着,拿起剑转身再战!可还不等他转身,一股冰凉的感觉,猛地穿过他的肩胛骨,进入他的心脏。 “呜哇啊——————!!!” 锈剑,穿透了戴劳的肩膀。炙热的鲜血顺着锈剑飞散而出。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戴劳大声惨叫着,他痛得松开右手的骑士剑,拼命的捂着自己肩膀的伤口。 “这,就是吞并了我的祖国的……下一代?” 布满肌肉的手臂捏着锈剑,缓缓抬起。戴劳的肩膀被锈剑带着,也被一点一点的抬至半空。 “王之武者……在雄鹿帝国内,就是这样的一种水平吗?懦弱到一旦受伤……就连护身的剑,都会扔去吗?” 戴劳的身体被挑至半空。锈剑摩擦着骨头的声音混合着血水的流淌,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发出疼痛的叫声。这一刻,刚才那些还在叫嚣的孩子已经闭上了嘴,每一个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情景。 “戴劳.古德塞。” 冰冷的声音穿透着那个年轻骑士的大脑。 “你,实在是太弱了。” 骨头与铁器摩擦的声音,撕裂着这名明日之星的自信,将他的尊严完全的摧毁,击碎。 “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称自己为王之武者。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侮辱‘王之武技’。” “啊——————————————!!!” 随着锈剑一甩,戴劳犹如一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旁跌去。肩膀的伤痛让他在着地之后还不停的打滚,从未承受过如此痛苦的他捂着肩膀,嘴里的撕喊从未停止。 他是天才…… 可现在,这个天才却是倒在雪地之中,比一块烂泥还要不如,还要屈辱…… 盖亚甩去锈剑上的血水,收剑入鞘。黑龙战士随之拿着粗大的绳子走上,意图将他绑起来。盖亚接过斗篷,穿上…… “嗯?” 突然,花园的角落里窜出一窜白色的烟雾!这阵烟雾来的如此之快,短短5秒间,小半个花园立刻笼罩在浓浓的薄物之中! “怎么了?呜——!” 一名黑龙战士才刚刚发出一声询问,凭着本能迅速闪躲,一柄长枪就从他的肩头险险擦肩而过。长枪收回,握着火焰枪的红发少女大喝一声:“雄鹿的战士……可不止古德塞家族!!!” 爆喝声完,黯拉开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站在后面的盖亚。火焰枪在冰冷的雪地中掠过一抹浓重的热情色彩,直刺目标! 吱啦——————! 但,盖亚却绝没有那么好易于。锈剑只是略微一搁,避开长枪后的剑刃直接指向黯的喉咙。生死关头,黯的瞳孔放大,她咬着牙急速止步,转身,锈剑险险掠过她的颈部,拉出一条血口。 “中了毒,竟然还能够拥有如此的战斗力?…………你,是狂之武者?” 黯迅速后退了两步,她拄着长枪,拉开架势。以一人之力立于黑龙战士之中,傲然面对盖亚,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她甚至都没有去捂自己颈部的伤势,嘴角……反而带着笑。 “嘿嘿……你说,我能够……支持多少时间?” 盖亚将锈剑一甩,血线在空中划出弧线。他冷冷看着面前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狂傲笑容…… “一分钟。即使你是用狂之武技将毒性暂时压制,一分钟也是极限。现在,也许你还剩40秒。” 008,污泥里的纯真 40秒? 呵……仅仅一个接触,黯就已经能够感觉出面前这个人的实力远远高于自己。她有预感,当那把锈剑洞穿自己这个狂跳的心脏之前…… 是否…… 能撑过这40秒? 白色的浓雾在弥漫,盖亚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再看看那片笼罩的白雾。可是突然,他反而将剑插回鞘内,一个闪身冲向浓雾!黯一惊,刚想出手回防,周围的黑龙战士已经纷纷涌上,就连那位札特镇长都亲自走入场内,拾起一把大刀,直接拦在黯的身前。 “站住——!” 呼的一声,盖亚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之内。黯捂着心脏踏出一步,可是这一步就犹如开动了某种开关一般,刹那间,其余的黑龙战士全都涌了上来,冰冷的武器,全都迎向这个只有不到30秒活动时间的少女…… —————————————————————————————— “呼…………呼………………” 平稳而缓慢的呼吸,从白痴的嘴中呼出。 此刻的他,正在奔跑着。这种在疾奔中还能够保持呼吸顺畅的能力其实并不罕见,没什么可夸耀的。 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看清楚,他正在以背上绑着一个小女孩,双手中横抱着一位公主,双手双脚全都被锁链紧紧捆缚的姿态奔走的话,究竟会多么的惊讶呢? 十分钟…… 他已经足足奔跑了十分钟。 此刻,他正在往银卷镇的那座雪山上奔跑,行走的路线并不是游客们云集的登山路线,而是另一条铺满积雪,道路崎岖的小路。在他的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悬崖。脚底的积雪随着他的每一个脚步都在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坍塌,落入下方的万丈深渊。 “呜……呜……!” 小面包害怕的紧紧抱住白痴的脖子,闭着眼,不敢看。胡桃的手脚麻木,可也不敢去看脚边的深渊。她害怕自己一出声会打搅白痴的平衡,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紧咬嘴唇,努力忍耐。 半个小时之后,白痴终于沿着这条小路爬上雪山的半腰。转了个弯之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小块较为平坦的雪地。山风呼啸着,夹带着飞雪打在人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白痴站在这个小*平台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将胡桃放下。 “白痴!你……你说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不会死吧?” 联想起刚才的情况,胡桃依旧害怕的面色发白。不管戴劳是不是讨人厌,但这改变不了他是自己的臣民这个事实。说真的,眼看自己的臣民深陷敌阵而自己逃脱,胡桃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白痴没有回答胡桃的提问。此时,山上的风雪很大,天空被乌云遮掩,看不清东南西北。他将背后的小面包挪到身前用布条绑住,再拉过背包,从中取出一个简易的测量仪器确定方位。随后,他又取出之前在滑雪场附近拿的山峦地图,仔细辨认自己目前所在的方位。 山上,很冷。 寂静无声,只剩下那些凝聚的结晶体砸在人脸上的声响在回荡。这种寒冷足以让人冷静,也足以致人于死地…… “………………对不起………………” 半响,躺在地上的胡桃突然开口。白痴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看着地图。 “对不起……白痴……我不该……不该说你太没有常识……你是对的……呜呜……如果……如果我早一点听你的话的话……呜呜呜……如果……我更加警觉一点的话…………呜……他们……那些人…………就不会…………” 联想起那500人生生的在自己面前惨死,胡桃的心,痛的如同刀绞。虽然这次的行动总指挥是戴劳,但她身为公主,在如今这种非常时态其实就是一位领导者。她大意了……对于自己平时总是责怪的白痴,总是笑他的理论太过扭曲。可事实恰恰证明了,他的行动才是正确的。 才是刚才那包括自己的500多人中……唯一一个,正确的做法…… 对死者缅怀的泪水不经意间从她的眼角滚落,仔细想一下,那些士兵中哪一个没有家人?可是现在,他们却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警觉,太过天真,没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皇族……所造成的错误…… 白痴的视线,再一次的从地图上挪开。比暴风雪还要冰冷的黑瞳凝视着胡桃那张泪眼朦胧的脸,停留片刻。 接着,他缓缓的将地图塞入背包,从中取出一条小毛毯,盖住怀中有些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面包,并将其再次转向自己的背部。 随后,他的双手按在手脚的锁链之上,伴随着啪啪啪啪四声轻响,沉重的束缚落下,陷入深深的积雪。 他,站了起来。右臂微微一甩,漆黑色的匕首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伴随着一阵长长的深呼吸之后,他转过身,静静的……静静的…… 望着雪山之上,十步开外,一个手持锈剑的男子。 —————————————————————————————— “你…………你………………!” 胡桃也看到了来者,望着那张略带沧桑的脸,这位小公主立刻想到了刚才他毫不犹豫的就下手屠杀500人的残忍!由于太过害怕,再加上时间长了药性减缓,她竟然伸出双手在雪地上爬了起来,直到爬到白痴的背后,惊恐者。 风雪,吹着…… 寒冷,肆虐着…… 沧桑的眼睛和冰冷的瞳孔对视着…… 就在这巅峰的雪山之上,两人一动不动,长久的,凝视着对方。 “呼……………………” 白色的浓雾,从盖亚的嘴角溢出。这位王之剑帝缓缓踏上一步,伸出没有握剑的左手,嘴角,露出微笑:“过来吧。只要你们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们。” 白痴没有回答。漆黑的视线穿过漫天的暴风雪,准确的观察着盖亚所作出的任何一个动作。他弯下腰,护住身后的胡桃,握着匕首的右手藏在身后,原本聚精会神的双眼开始慢慢的散开,里面的瞳孔变得虚无而空洞。 盖亚的手,就这么伸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的这么伸着。 五分钟之后,这只手终于缩了回来。他嘴角的笑容也被一抹苦笑所取代。但在苦笑之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面色,变得凝重。 “我知道你。” 锈剑向前,指地。 “去年的雄鹿外交团中,和蛮骨那小子打开场战的,就是你。我没有去观战,但带着一个小女孩的仆人和蛮骨那个小天才打,而且那小子还在开场后瞬间心脏爆裂死亡,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你扬名了。” 在白色的黑暗之中,盖亚的面部变得略显模糊。唯一还能看清的,似乎就只有他嘴角上的那抹淡淡微笑,和右手上那把指着地面的剑。 “后来,我见过你。在公主被挟持的那个时候,我在队伍中见过你。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多么在意,再加上后来我的国家被你的雄鹿所覆灭,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去猜测。” 锈剑,慢慢开始放出金黄色的光芒。附着在表面上的那些锈迹开始缓缓脱落,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开始在剑身上显示出来。 “不过,今天再次看到你之后,我了解了。” 望着那把剑,胡桃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起来。在她的惊讶中,锈迹继续脱落,金黄色的光芒继续越来越闪耀。而盖亚嘴角的笑容,也化为真正的严肃—— “对于一个此时此刻,还能站在我面前的人,我绝不能把他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现在,我承认你是我的对手。既然我已经将你当成对手,那我也不能用对待孩子的方式,来对待你了。” 指着地面的“锈剑”,瞬间发出万丈光芒!那些飞雪仿佛也被这股光芒震慑,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震开! “我会用我的‘剑技’,来杀了你。” 极短的时间内,白痴眼前的白色黑暗被一阵金黄色的光芒所驱散。在他那双原本空洞无物的双瞳中猛然出现了一把剑的倒影。这个倒影来到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如此的狠辣!那实在是太快,即使白痴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侧身,黄金剑也是在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胛骨,擦着他身后的小面包,前入后出。 “小心!那把剑……那是黑龙帝国珍藏的精意级别的武器!教廷圣剑——梵蒂冈!!!” 一剑之后的刹那,胡桃如是说。 “……………………………………殇……………………?!” 一剑之后的刹那,白痴咬着牙,脑海中,如是说…… ———————————————————————————————— 009,庆典 风雪冰天,刚刚从体内溅出的血水还不等落地就变成块块的红色冰粒,洒在地上。白痴顾不得伤口的扩大,第一时间后退,让自己的身体与那把金黄色的剑分离。伴随着滚热的鲜血几秒钟之内就凝固,他捂着伤口,大口的喘息着后退,双眼,直视对方。 “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竟然还会有人使用这套剑法?喂,你感觉怎么样?被自己最熟悉的招式击杀的感觉,是不是很兴奋?很有趣?” ………………有趣? 不。 死亡,从来都不会让人感到有趣。 尤其是在他才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一道金色的光芒贯穿眼前的暴风雪,扑向自己的时候,在自己紧急中举起剑想要格挡,但金色的光芒却突然消失,脑后,却传来一声低沉的虫鸣之声的时候…… 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有趣。 “咕呜————!” 背后是小面包,白痴立刻转身,凭借着对虫鸣之剑的熟悉,将暗灭摆在了最为适合的位置。只听到“吱啦”一声响,他的脖子上掠过一抹冰凉。紧接着,巨大的撞击力也将他的身子撞飞,犹如一根无依无靠的树枝一般跌进雪堆中。 “啊!白痴!白痴!” 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快的胡桃根本就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仿佛一个眨眼之后,白痴就被击飞。看着那飞舞起来的雪片,胡桃紧张的大声叫了起来。 盖亚没有追击。他甚至也没有去理会旁边惊慌失措的胡桃。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锐利,黄金剑上的鲜血在剑体上镌刻的文字中缓缓滑过,直到离开剑体之后,才冻成一颗血珠。 他在等…… 等雪堆中的那个孩子重新站起来。 区区的两剑,就已经让他发现了一件以前从未有发生过的事。 自己的剑技手下向来没有活口。可是这个孩子……竟然连续两次躲过了自己的杀招。 从以前开始,还从来没有一把剑能够在正面交锋时不被唤醒真正形态的梵蒂冈斩断,可这个孩子手中握着的那把匕首却是硬生生的挡住了自己手上这把精意级别的武器。 没错…… 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雄鹿帝国下一代中真正的高手,绝不是那个什么挂着天才之名的戴劳古德塞。 而是眼前这个依旧埋在雪堆底下,隐隐中却能带给自己如此强大的压迫感的这个孩子! “唰——唰——” 黄金之剑在空中连甩两次,在抖去剑上所有的血水之后,盖亚再次剑尖指地,保持住这种万分“熟悉”的姿势。 他等着…… 现在,他知道自己应该忘掉对方只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而应该用最强的姿态,来对付眼前的—— 敌人! …………………………噗!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雪堆中飞出!盖亚的视线略微抬起,看着那东西飞向依旧慌张不已的胡桃。可当胡桃抱住那个“东西”的时候,原本极为安静的雪堆却是突然间爆开!苍白的结晶体在刹那间变成了黑色,在那如同噩梦般扑来的黑暗暴风雪之中,一个人,握着一柄剑,用刚才盖亚所使出的同一招剑法,刺出——! (六剑?!) 惊讶,如今也只能埋在心底。因为在六剑之首的面前,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说话。望着那完成度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殇之剑,盖亚甚至连思考都有些无法赶急,手中的梵蒂冈也是本能的使出殇之剑,带着暴风雪,直刺而去! 噌——————————! 白色的暴风雪与黑色的暴风雪在这山峦之上碰撞。剑尖对剑尖,撞击的那一刻,黑白晶体纷纷震散,露出双方的身形。几乎就是同一时刻,两人同时转身,在弹指之间已经互相交换位置,背对对方。一黑一黄两条影子拉出两声相似的鸣叫,再次撞击到了一起。 “啊——————!!!” 虫鸣之剑共鸣所发出的震响让胡桃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在她怀中的小面包也是不由得拉起她脖子上的围巾,捂着自己的双耳。可放眼望去,位于共鸣中心的两人却没有丝毫被噪音侵蚀的迹象。 不过,这看似不相上下的两剑,却依旧分出了胜负。短暂的接触之后,白痴率先被震开。他抓着地面,足足退后了三米的距离。可就在盖亚想要乘胜追击之时,白痴右臂上的锁链却是突然间腾空而起,一条尖锐的锁链插入臂弯。伴随着他那沉寂的右眼刹那间化为猩红,黑色的剑刃再一次的卷起漫天黑色风雪,轰向盖亚。 (好可怕的六剑……好可怕的殇……好可怕的……恶魔感觉!) 胡桃的视线中,白痴的身体犹如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但在盖亚的眼中,猩红色的右眼却是带着致命的威胁!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同样的力量硬碰,而是拉起梵蒂冈,锐利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来的男孩。待到他冲至面前,黑色的剑刃几乎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之时……转身! 殇之剑落空,黑色的暴雪扑向无边无际的天空。白痴的脚步停顿,动作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陷入殇独有的硬直状态。同样身为六剑的使用者,盖亚怎么会放过如此绝妙的良机?黄金之剑已经拉出,从上而下的…… (从上而下?…………虫鸣的…………变招?!) “呲————————————!” 白痴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前冲。但伴随着声音响起,伴随着背脊上的一阵冰凉,伴随着那些从自己背后飞来的雪花变成了红色。白痴知道,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咕呜……!人类小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用了我的力量再配合上这该死的六剑,你依然会被那个人类逼着打?为什么……为什么???!!!” 很难得……非常难得,这把魔剑会在白痴受到如此的重伤之后,没有继续调侃。是不是此刻的战况发展也的确出乎了它的意料?没有平分秋色,自己的这个宿主,眼下甚至连自保……都变得有些困难? “六剑……唬…………六剑!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剑法?!人类小子,我要你立刻给我杀了那个家伙!第一狱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第二狱!第二狱如果也不行的话,就算是让你爆体而亡,我也要你把你逼上第三狱!!!” 伴随着那些飞散的血晶,剑柄上的赤红瞳孔逐渐开始疯狂起来。它并没有忘记自己之前曾经说过“想要会会六剑传人”这种话。可正是因为记得,所以,它才会觉得眼前的事情,渐渐变得不那么“有趣”起来。 “呼………………吸………………” 深呼吸,背上的伤口,在黑暗的暴风雪下迅速冻结。 白痴站住脚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痛苦,也没有伤感。除了那只猩红色的右眼之外,他的双眼依旧呈现出空洞与虚无。面对这样的白痴,刚才一瞬间占据上风的盖亚不由得也是暗暗吃了一惊。右手的梵蒂冈紧握,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老师”之外……竟然还有第三人……会使用六剑?!) 剑尖指地,殇之剑已经蓄势待发。盖亚的眼神尽数凝视着眼前的敌人,盯着那只血红色的瞳孔。在距离两人十步开外的胡桃也是紧紧抱着小面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看着眼前这片暂时停滞的战斗。 呼………… 吸………… 呼………… 吸…………………… ……………………呼…………………… 眼前的景色,再次让盖亚的眼神渐渐变得惊讶。他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身中两剑,严重失血,应该已经身负重伤的男孩。如果说对于他在中了这两剑之后依旧没有倒下去这一点,他只会感到小小的钦佩的话…… 那这些开始在空中缓缓漂浮的黑色锁链……又代表什么呢? 又是一根黑色锁链,锐利的肩头直接刺入白痴的肩膀。锁链盘绕,紧紧勒住他的整条胳膊。 人类的手指开始退化,那布满老茧的手掌渐渐被一只黑色的恶魔之爪所取代。围绕在那个男孩身边的黑色晶体仿佛开始惧怕起了什么似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退! 骤然而起的气圈在这巅峰上猛地扩散,胡桃一下子没有站住,跌倒在地。盖亚站稳,握着梵蒂冈的右手不由得再次紧了紧。当他再次抬起头之时…… 一只线形的红色瞳孔,用一种紧盯着猎物的眼神,死死地…… 盯住了他。 咻——————! “呜?呜!” 凭借着军人的反应,盖亚本能的侧身。只见一条黑影从他的胸前掠过,似乎没有击中,但当他极为勉强的退开三步之后,他胸前的衣襟却是悄然裂开,一条血痕慢慢的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接着,爆裂! “咕呜………………!” 疼痛感,在这个时候才抵达盖亚的脑海。但他没有去捂胸前的伤口,因为他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快,黑色的影子再次带着一抹猩红的瞳孔扑来,盖亚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双眼…… 睁开! …… ………… ………………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白痴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剑即将插进对方的心脏的那一刻,原本站着不动的盖亚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股………… 风暴? 010,贫穷贵族 “呜————————————!!!” 鲜血,再次从体内飞出,变成红色的晶体洒落。 白痴急退。他带着满身的伤口,急速后退,甚至退到了胡桃与小面包的身前。 刚才发生了什么? 胡桃不知道。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小面包也不知道。 但白痴知道…… 他看见了…… 看见了那股风暴。 那股他苦练了那么久,都没有能够完成的风暴! 山上的寒风依旧在刮,整座天空的雪花仿佛都在这一刻落了下来。白痴的身上布满了难以计数的伤口,不过这些伤口并不深。比起自己肩头和背上的两道伤口简直是小儿科。另外,他在确定了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之后,也顺带确定了一件事—— 盖亚的夏岚……也是未完式。 思考结束,抬起头。一闪即逝的思考过后,白痴终于再次扬起了信心。此刻,盖亚已经挺着剑再次冲了过来。白痴随手甩开胡桃上前的搀扶,也是举起暗灭冲了上去!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他在冲到一半的时候并没有像盖亚的殇之剑那样抬手,而是将剑,直接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盖亚的瞳孔,瞬间被漆黑的剑芒冲至扩散。没有止步的他就这样直接冲入那片黑暗风暴之中! 赢了…… 终于赢了。 此时此刻,白痴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敌人死了…… 只要敌人死去,那就代表他还能活着。下水道的老鼠,还能继续的…… “你……” 活着!!! “就那么喜欢打开……罪恶之盒吗?” 猩红的右眼和漆黑的左眼,在这一战中第一次产生了一抹感情。那是……诧异。 “既然你那么随意的就使出夏岚,那我不妨就让你看看,真正完成式的……” “夏岚。” 锐利的眼神,从那渐渐散去的黑色风暴中漏出。伴随着第三剑结束时的僵直的,就是身体被十数剑穿过所产生的迫退感。 刹那…… 真的仅仅只是刹那。 刹那间,白痴的身体后退,他的肺叶,脾脏,肠胃,四肢全被剑刃穿过,在后退的同时于空中拉出十数条血线。在他那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却是盖亚那略带怨恨的眼神…… “啊——————!” 碰——! 白痴被击飞的速度实在太快,胡桃还来不及闪避就被迎头撞上。这还不止,三人继续被撞飞,撞飞。直到…… “啊!糟糕!” 掠出悬崖。 布满怨恨的眼神在看到白痴、胡桃、小面包三人即将坠崖的那一刻被收起,盖亚一个箭步冲上前,凭借着殇的速度跳出悬崖,反手一甩,梵蒂冈插入积雪皑皑的崖边,伸出手,抓向三人…… “抓住我的手!!!” “呜哇哇哇~~~~~!” 可惜,急速下坠的三人早已离远,压根就不可能去抓住盖亚的手。但就在这一刻,全身已经伤至不能再伤的白痴突然抓住小面包,将她猛地往上一扔!盖亚看的准确,一把抓住小面包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力量过猛,悬崖上的积雪开始松动。盖亚急忙一个翻身跳上崖。等到那些积雪掉落,他抱着已经吓昏过去的小面包冲到崖边看时…… 下面,已经没有了那两个孩子的身影了。 ———————————————————————————————— 咯啦…… 咯啦……咯啦…… 小石子从旁边滚落,击打着偶尔凸起的岩壁,落入下方漆黑不见五指的深渊。 雪,依旧在这里飘着。 即使这里已经是一个漆黑的峡谷,也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冷触碰在肌肤上的感觉。 被冻的比钢铁还坚硬的悬崖上,一道长达三十多米的可怖口子贯穿而下。 口子的末端,插着一把漆黑的剑刃。把手上的血瞳已经闭上,可紧握着这把剑的手,却是死死抓着,没有放开。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慢慢的从白痴口中呼出。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全都冻住了。只要动一下,就能感觉到伤口中发出来的咯啦咯啦的声音。然后,溢出一点血,血再次冻住。 他右眼中的猩红有些闪烁,时明时暗,看起来,第二狱的力量显然也已经快要到头。在他的背后,是紧紧抱着他的胡桃,害怕的她依旧闭着眼睛,连看一下,都不敢。 距离崖顶有多少米? 白痴不知道。 但有件事他很清楚—— 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从这里出去。 “呼……………………” 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动了起来。他挪动着发出格拉格拉作响的手,抓住岩壁上凸起的地方。慢慢的,向上爬。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拖着这种几乎只有心脏还没有被洞穿的身体,背着一个大活人,在这种垂直的峭壁上攀爬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会? 他的表情依旧淡漠,依旧冰冷。似乎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趴在他身后的胡桃,却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他……爬的很急。速度,越来越快。 这不像是白痴的为人,以往的他始终都是谋定而后动,可是现在,他的攀爬速度甚至快的让人感觉不出他是个受伤的人!他就这么急着想要从这里出去吗?还是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受多少伤,那些全都是皮外伤而已? “白…………痴?” 胡桃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但白痴没有回答。他抓着岩壁,将暗灭插入冰冻疆土,爬上,再插。随着他右眼中的猩红越来越暗,他攀爬的速度,反而是越来越快。 终于—— “呼。” 临近一个较低的悬崖,白痴猛地踩住岩壁,用力一踏!他整个人如同那些雪片一般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他右眼的猩红终于完全消失,右手恢复成*人类手臂,暗灭也在锁链的格拉格拉声中缩入右腕。 噗通一声,再也没有了力量支撑的白痴就这么扑到在雪地之中,一时间,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里虽然不像刚才战斗的半山腰那么高,但也是风雪依旧。胡桃从白痴背上爬了下来,看到一动不动的陷在雪地里的白痴,心不由得沉了一下。她左右望望,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望无际的飞雪,就是陡峭的高山。此时此刻,也只有自己,和这个一动不动的男孩,还在这半山腰之上…… “呜……白……白痴?” 轻轻碰了一下,男孩没有动。 突然间,胡桃开始害怕起来。她蹲下身,嘴里大声喊道:“白痴!白痴!你……你可别死啊!你不会死的!你……你是不会死的!告诉我,告诉我你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的,快点告诉我啊!” 胡桃伸出手,想要去拉白痴的胳膊。可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那只冰冷的手臂之时,刚刚还一动不动的男孩突然间动了起来! 这一动,把胡桃给吓了一跳。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一点站起来的男孩。他的瞳孔中依旧没有任何的焦距,看起来依旧处于那种失神状态。伤痕累累的他没有去理会身后的胡桃,而是缓缓的迈出脚步,向前……踏出。 胡桃愣愣的看着白痴就这么向前走,刚开始,她还没想到什么。可当她看清白痴那只紧紧捏住的右拳之后,她终于知道,这个男孩现在想去哪里,想要去干什么了。 “不可以!白痴,你……你不能去找他!再去的话,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 如同往日的冷漠,白痴甚至连些许的停顿都没有,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身上那些一动就会咯啦咯啦破碎的伤口,朝前走着。 此刻,暴风雪变得更加猛烈了。十步之外,全都是一片花白。 胡桃咬着下嘴唇,刚刚经过的几个小时简直可以说是她这一生中经历过的最残酷的环境。属下的惨死,部下的背叛,自身的落难。甚至连以往全都战无不胜的白痴,也在刚才的那一战中…… 完败。 这位公主咬着牙……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白痴走了,那自己就真的孤零零的一个了。而他这一次去,就必定没可能再活着回来!虽然她也很担心小面包的状况,但她…… 也更担心,白痴的状况。 “不准去——————!!!”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胡桃大喊一声,上前用力扑向白痴。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更知道在这个男孩面前,自己的力量简直就不值一晒。所以,她用了全力。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痴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扑倒,身子,再次陷入雪地之中。 “呜…………你看到没有?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再去,是去找死!” 胡桃死死压着白痴,看到他背上那条已经被冰封的恐怖伤口,她害怕的别过头,大声道。 “…………………………” 没有回答。 但……一只抬起的手臂,却代表了这个男孩的回答。 他的双手向前,不断的刨着。刨开积雪,让身子一点,一点的前进。不管有多么的慢,他还是想要前进,想要…… 去夺回自己……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011,不会参与的战场 胡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痴心里在想什么?他如此执着的想要前去的地方是哪里,她又怎么想不出来?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即使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她也要以公主的身份,来阻止这个男孩。 “白痴,对不起!” 胡桃俯身,拉住白痴那两支不断向前刨的手,扭过来,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绑住。绑定之后,这个纤弱的少女咬了咬牙,硬是将身高已经比她高半个头的白痴抬了起来,扛在肩上。喘息着,朝反方向走去。 在如此的风雪之中,仅仅一个小时就能够让人冻死。越来越大的暴风雪让胡桃甚至已经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肩膀上的白痴的体重也让她逐渐有些虚脱。这个小女孩拖着蹒跚的脚步,举步维艰的在白色世界中行走。没人能告诉她前方的道路究竟会怎么样,也没人能告诉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让白痴,活下去…… “白痴……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呜呜……我……我还有好多的仇没有报呢……我还要好好的教导你呢!你忘了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过份事了吗?呜呜……在你……为那些行为付出代价之前……我决不会让你死的!” 走着,哭着。寒冷,侵入胡桃的肌肤。 “呜呜呜……你如果死了……我该怎么办……?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求求你……我好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肩膀上的男孩双目圆睁,目光涣散。他究竟是醒着?还是已经…… 严寒,侵蚀着小公主的生命。她的嘴唇发白,脚步蹒跚。那些巨大的雪片砸在她的脸上,已经不让人感到疼痛,也不再让人感觉冰冷。 她的声音在颤抖,音调越来越轻微。**的手指上被冻出了一个个青紫色的冻伤,她的视线也是越来越恍惚,终于…… 啪—————— 雪,在她倒地的那一刻扬起。这个女孩的意识已经远去,双眼,也在风雪的拍打下,慢慢的合上……………… ……………………结束了吗? 白痴原本空洞的瞳孔,慢慢聚焦。他看着这个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一段路的少女,沉默着…… 片刻之后,这个男孩再次爬了起来。凄厉的风雪中,他始终凝视着身下这个生命渐渐消逝的女孩,凝视着…… “…………………………” 手臂,挣脱围巾。他将这条简陋的围巾围住胡桃的脖子,将她背了起来,默默的朝前走着。凭着记忆,他知道从这里向前走应该可以走到一个背风处,那里,应该有可以抵挡风雪的地方。 ……………………灯。 “在哪里的……是什么人!!!” 白色黑暗之中,一盏明晃晃的灯出现在视野之内。白痴提了提背后的胡桃,毫不顾忌的朝灯光出现的地方走去。而那个提着手电筒的人也是快步的朝这里走来,很快,对方就出现在视野之内。 这一刻……白痴站住了。 当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之时,他也看清了对方到底是谁。 札特古斯诺。 银卷镇的镇长。也是,将他们所有人,害到如此地步的人。 ———————————————————————————————————— 十二小时后…… “啊——————————!!!” 恶梦中,那500人再次被杀的场面让胡桃忍不住惊醒。她大口的喘着气,慌慌张张的打量周围。 “啊,公主!你醒啦!” 首先出现在胡桃眼里的,是黯那张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脸。这个女孩的脖子上,手臂上缠满了绷带,衣服也是沾满鲜血。 第一眼竟然看到黯?这让胡桃更加有些不明就里。她连忙打量四周,只见自己睡在一张铺着条床垫的石**,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被子。这里似乎是一个洞窟,洞窟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放着一盏明晃晃的导力灯。 “这里是哪里?!” “是安全的地方。公主,喝药吧,你需要暖一下身子。” 胡桃转头,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孕妇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她笑眯眯的蹲在胡桃身旁,将手中的药递了上去。 一看到药,胡桃立刻想起之前自己中毒的情况。她没有接过,而是十分警觉的拉起被子缩在后面,大声道:“你是谁?!白痴……白痴呢!” 孕妇见胡桃没有接,眉头略微锁了起来。旁边的黯看看情况不妙,连忙拉住胡桃冰冷的手,指了指洞窟的另一边…… 在那里,有着一个灶头。白痴正默默的坐在火炉之前,拨弄着里面的火苗。 看到白痴平安无事,胡桃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可突然她想到,这个白痴可是身受重伤啊!想到这一点,他急忙指着白痴大声道:“白痴!白痴!你……你的伤还没好,快……快躺……咳……咳咳咳……” 说的急了,胡桃忍不住咳嗽起来。那位孕妇看见,急忙将手中的药递上,说道:“公主,您的身子太虚弱,在风雪中度过那么长时间,很容易着凉。现在虽然情况稳定,但在这种雪山上,一个不小心,可能真的会没命的。” 胡桃忍住咳嗽,再次看着白痴。确定他真的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缓缓接过孕妇手中的药。不过在喝下去之前,她依旧警觉的瞥了一眼那位孕妇,再看看白痴。在确定白痴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之后,才将那碗药喝下。 “呵,你的任务目标终于醒了。这也意味着你不会做白工了,对不对?” 锁链之中,血瞳隐隐浮现。它看着白痴身上那些依旧可怕的伤口,冷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意志力实在是惊人。就算我能够保住你一条命,可普通人受到这种伤之后恐怕早就痛的晕过去了。可你,在这十几个小时里面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呵,有趣。” 白痴低头,看了暗灭一眼。 “喂,人类小子。虽然你依旧能够保持镇定,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伤真的很严重。而且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痊愈的。你的肺叶被刺穿,脾脏破裂,大小肠都有不同程度的穿孔,肝脏也几乎快裂成两瓣。更别提你的出血情况了。怎样?还要我再帮你介绍一下你的骨骼的损伤程度吗?” “…………………………” 没有回答,白痴依旧拨弄着火苗。 “嘿,有趣。不过虽然有趣,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现在最好的做法的确是好好的休息。我能够帮助你复原,但这是个精细活,速度快不了。一两星期之内你是没可能好起来了。所以,别去找那个叫盖亚的家伙拼。你是我的宿主,我可不想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宿主,又他妈的轻易翘了。” “即使……那个家伙立即就杀了那个小丫头,你也不准出击。” “…………………………” 黑瞳略微向下,直视锁链中那点红色的眼睛。暗灭冷笑一声,也是直视这双眼睛,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不,或者说,它很喜欢现在这种情况。和白痴之间的胶着让它不由得再次发出残忍和嘲讽的冷笑。 那边,喝完药的胡桃看到白痴之后,终于放心的躺下了。黯收拾起碗放在一旁,扶着那位孕妇走入洞窟的另一个角落坐下。这时,洞窟门口的两块大石头慢慢的移开,一个身上披着雪花的人从外走了进来。 “爸爸……” 孕妇瞥了一眼进来的人,轻声叫唤了一声。札特抖去身上的积雪,除下斗篷和手套。他搓着双手走到洞窟中央,在地上铺了一块羊皮,席地而坐。 “札特大叔,情况怎样?” 黯走上前,问了一句。 “哼!什么情况怎样?这个叛徒……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窟的角落传来,胡桃勉强抬起头一看,只见戴劳的肩头绑着厚厚的绷带,整条右臂都不能动弹的从洞窟的一个阴影处跳了出来。他恶狠狠的冲到札特面前,用左手指着他,厉声喝问—— “札特古斯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先害我们,再救我们。你心里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白痴略微转过头,冷冷的望着洞窟中央的争吵。 面对戴劳的责难,札特显得有些尴尬。这个中年人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赔上笑脸:“少爷,您先请坐。” “别假惺惺!我绝不会听叛徒的安排!呜……!” 戴劳一甩胳膊,可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右臂的伤势,他的表情一阵痛苦。越是痛,他心中的不甘就越发的膨胀起来。自尊心严重受创的他,更是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左拳紧紧的捏紧。 012,福音书的地狱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让他如此难堪过。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能够将他如同一只猴子一般耍弄。 在此之前,更没有胆敢当着他的面,这样的侮辱他,耻笑他! “你根本就不配当王之武者。” “原来雄鹿帝国下一代中最强者就是这种水平?” “你太弱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强者,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你之所以能够获得他人的认同,仅仅是因为你在那些废物之中是属于可以再造利用的一个而已。” 每一分每一秒,每当戴劳感受到肩头的这种痛苦之时,他都会想到盖亚坎那双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眼神。他已经记不清这些话到底是他说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这没有关系,因为他的确是遭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侮辱,如此严重的挫败。 这位公爵继承人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打从出生后到现在,他还从未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某个人。但是,这个盖亚坎……这个同样身为王之武技,甚至拥有“王者剑帝”这种称号的人,却让戴劳打从内心深处弥漫起一股不服与怨恨。他是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亲手杀掉对方,来一雪自己所遭遇到的耻辱! “现在,告诉我!” 戴劳上前,用左臂一把抓住札特的衣领,将他从羊皮上拉起:“你先是用毒麻痹我们,等到我们全都就范之后,你又下毒麻翻那些反抗军把我们几个救出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札特在十年之前曾经被自己的手下士兵暗地里成为发条督军,他的实力之强更是据说已经达到和风吹沙内的两位公爵一较高下的地步。可是现在,他竟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用左手就拉了起来?显得十分虚弱,毫无反抗能力。 “啊!戴劳!” 黯欲待出手阻止,白痴视线瞥向旁边,那名孕妇也是显得十分紧张,双手紧紧捏着脖子上的那个沙漏型吊坠。不过白痴眼尖,他赫然看到,那个沙漏中的沙子,依旧在往下流。 黯冲上前,但却被戴劳的肩膀猛地一撞,撞倒在地。虽然她的伤比起戴劳稍轻,但她的心脏病却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战斗力。被戴劳一撞,她不由得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急速喘息,一时间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手下败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满肚子怨气,戴劳狠狠的啐了黯一口。面对戴劳的侮辱,坐在地上的黯在稳定了自己的心脏之后,不怒反笑起来。 “呵……呵呵呵,恼羞成怒了吗?再也没有人能来奉承你的时候,你就原形毕露了吗?!” 黯的讪笑让戴劳心头的怒火再次涨起。他猛地推开札特,从洞窟角落拿起自己的骑士剑,剑刃出鞘,指着地上的黯。 “诺利乌斯,你什么意思!” “哼,古德塞!就是言语上的意思!” 黯支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嘴中冷笑道:“自大的古德塞,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古德塞,想尽一切方法排除异己的古德塞。你自己说吧,如果不是你的自大,我们又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你们的排除异己,明明就是去年的十人阵形,可这次却偏偏没有将艾尔霍德那个蘑菇头和星璃安排进来。不然的话,我们现在怎么可能这么狼狈?!” 戴劳眼中的怒火更甚,他挺着剑,直接指着黯的喉咙,喝道:“他们两个?胡说八道!艾尔霍德那家伙只是十六强。而那个鲁尼答家族的人虽然强一点,可也只是四强!他们俩个?能有什么用!” “哼,所以,我才说古德塞家的人愚蠢。” “你再敢侮辱我的姓氏,别以为我不敢真的杀了你!” “没错!蘑菇头只是十六强。可他的心之武技是‘牺牲’!他可以用他的心之武技来换取我们所有人的毒性稍稍减弱!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依旧会麻痹倒地,可哪怕只是一分钟的时间,500人对战30人,你说谁胜谁负?!” “你…………你…………诺利乌斯!” “嘿嘿……还有,星璃鲁尼答。古德塞,你真的以为她只是四强吗?那我不妨老实的告诉你。她的实力比我强上太多了,而且她的智慧也比你这个所谓的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天才高上太多!你以为当初是我击败了她吗?不是。是她故意认输的。我敢保证,如果你哪一天真的和她较量一次的话,你会发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渺小!” “唬……………………诺利乌斯——————!!!” “住手!古德塞,诺利乌斯!” 就在戴劳愤怒的举剑要刺的刹那,一个女性声音猛然间从旁边窜出。戴劳一愣,转过头,只见胡桃一脸严肃的坐在**,直视自己。 “公………………公主…………?” 和以前不同,这一次,胡桃的眼神很严肃。她紧锁双眉,不偏不倚的直接盯着戴劳。戴劳此时正值伤后疲惫,再加上明知自己理亏。在突然间看到胡桃这种君临天下的眼神之后,竟然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手中的剑,也缓缓放了下来。 再看胡桃,虽然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吓唬人的严肃面容,但她那双被子里的手却是不住的颤抖。在喝出声直到戴劳犹犹豫豫的把剑放下之后,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要知道,从以前到现在她还从来没试过用这种口吻去直呼对方的姓氏。尤其,是面对连父王见了也要慎重考虑言辞的古德塞家族。 “你们……不准再吵了!” 为了防止自己内心的胆怯被看出,胡桃在喝完之后立刻转移视线,望着那边的那位孕妇。面对一国公主的呵斥,身为臣子的戴劳和黯不由得统统愣了片刻,这才双双扭过头,分开。 一顿争吵就这样结束,白痴冷眼看着这一切。随后,他从锅中取出一小块面疙瘩。他望着这团食物,耳畔,却不由得想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啊呜~~~!啊呜啊呜~~~~~!” …………………………低头…… 面疙瘩,依旧在自己手中。没有一双小手过来拿。白痴的右手缓缓抬起,冰冷的瞳孔注视着这块食物,五只手指,慢慢的聚拢…… 捏紧。 “好了,札……古斯诺镇长。能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要害我们,还要救我们?” 平时的亲昵交谈,也许叫名字比较合适。但在这种正式场合,身为在场中拥有最高身份的人,胡桃发现还是用姓氏加职位的称呼比较合适。毕竟,她平时在皇城中,负责教导她的邪火哥哥就是这么教她的。 札特沉默半响,终于,他叹了口气,重新坐在那张羊皮上,说了起来:“公主,不是我故意要害你们。而是我的女儿和我的孙子……让我不得不害你们。” 众人转头,望向那边挺着大肚子,在一旁的角落里拿着药臼不断鼓捣的孕妇。她看起来显得有些憔悴,注意到众人注视到自己之后,才停下手中的活,正襟危坐。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说了。公主,也许你能够说我这个人已经老了,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也没有了当年的血性。但当那个领头青年杀了我的女婿,再用剑抵着我的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问我是不是愿意合作的时候,我……做出了选择。” 胡桃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才还互相怒目的戴劳和黯听了这番话之后,脸上的怒火也是慢慢冷静。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傻掉了。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来选择的话,我依旧会这么选择。现在,我的女儿和我那未出生的孙子就是我的全部。可娜,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 挺着大肚子的可娜轻轻摇了摇头,她紧紧的捏了捏脖子上的沙漏吊坠,轻轻说道:“放心吧,爸爸……” 白痴紧盯着她,沉默半响之后,才从锅中拿出一小块面疙瘩吃了起来。 札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说道:“把你们救出来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这座洞窟是我预防万一时布置的,背风,隐蔽。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这里。我们应该能在这里撑一段时间,直到首都发救兵来。到那个时候……” “我……就是救兵!” 这时,戴劳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插入地面,骑士剑与坚硬的岩石碰撞后,竟然就此折断。但戴劳对于这把象征自己骑士身份的佩剑却没有任何的可惜,而依旧是狠狠的咬着牙,看着札特。 “银卷镇镇长,札特古斯诺!我现在以古德塞家族下任公爵继承者的身份问你,你为什么会帮助那些叛军来害我?!” 札特一愣,说道:“少爷?……这个问题,我刚才不是……” “别对我说谎!你是谁?你可是发条督军!他们只有区区30人。而你在他们屠杀海鸟港湾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警戒。再加上你的守护军,你会不敌区区30人?!” 013,另一处“选拔” “喂,古德塞,住手。” 黯适时的拦在戴劳面前。 “诺利乌斯,怎么?你又想打吗?” 戴劳用力的锤击着自己受伤的右肩,在这一拳之后,他的伤口崩裂,血水染红了绷带。但他仿佛没有察觉似的,红着眼大声喝着。 “你看不出来吗?这位被你称之为发条督军的将军,其实早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呃???!!!” 戴劳再次愣住,转头,看着札特的脸良久。即使这个时候可娜走过来替他检查裂开的伤口,也没有注意。 “呵……被发现了吗?” 札特的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其实在我准备迎战的那段时间里,我就中毒了。那些人很擅长用毒,尽管我很小心,每次吃东西之前都将我的食物给狗啊,猫啊之类的动物先尝一口,但我还是不小心中了毒。呵呵……中了这种不会死,但却会终身乏力,再也无法握紧武器的毒。” 询问,到此结束。 尽管还有许多许多的问题想问,但面对这位已经变成彻底的废物的中年汉子来说,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此时,天色已经从夜晚,重新变成了黎明。几乎一夜未睡的众人此时也已经十分疲倦,纷纷躺下,休息了。 ——————————————————————————————————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刁难,山峰上的这场雪一直下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山洞下山,即使是这里的镇长也没有这个本事。无奈之下,众人也只有在这段期间内养伤,百无聊赖的渡过这段枯燥无味的时间。 在这一个星期内,戴劳可算是把洞窟内弄得动静最大的一个。每天除了睡眠的八小时以外,他就拿着札特带上山的一把重剑不断的练习。此时此刻,他的剑法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种飘逸和洒脱。也没有了过去那种讲究华丽,而不讲究杀敌的演出。 现在,他的出剑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讲究如何将自己往日那些剑法中华而不实的东西去掉,增加古德塞家传剑法中那些尽管不太好看,但杀伤力强大的招式。练剑之时他的脸上也没有了那种轻松与潇洒的微笑,反而紧咬牙关,双目凶狠,丝毫没有了过去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闪亮眼神了。 和戴劳不同,黯则是没日没夜的坐在角落里,拿着戴劳的那把断剑在石头上刻画着各种公式。洞窟中的地方太小,又被戴劳占去大半,所以她即使想练习自家的“魔魂击”也是无从练起。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情似乎不错,偶尔把缩在角落里的白痴叫过来,让他脱下迷雾,用随身携带的螺丝刀和镊子改造了两下之后,还给他。 “可惜啊,里面的导力石只能再用一次了。如果我手边有足够的导力石的话倒是可以更换。不过现在这种状态嘛~~~~” 黯摆了摆双手,将改造完成后的迷雾还给白痴,笑了笑:“好!原先我十分讲究稀释率,所以是将导力石创造出来的水份稀释成气态。不过看了两次之后,我发现稀释成气态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所以现在我将稀释率降低,让它们以水雾的形态弥漫出来之后应该也可以阻碍视线,而且范围比起气体更广。这样,以后你逃跑的时候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现场的可见度了。” 白痴抬起左臂,看着手腕上这个重新改造过后的副武器。一旁躺在**的胡桃望着黯和白痴不断说话的样子,一种不甘心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从心底冒了出来。她哼了一声,别过头。 “公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之后胡桃才知道,札特的女儿可娜古斯诺(丈夫死了,所以恢复了父姓)是一个药剂师。洞窟内部有一个小洞窟,里面堆满了她制作各种药剂所需要的仪器。在这个一星期内她除了挺着大肚子调理众人的伤势之外,很长时间就在那个小洞窟中研究他父亲的解药。 “我浑身都不舒服。” 胡桃气恼的嘟囔了一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可娜竟然信以为真,挺着那个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探她的体温。胡桃一时间想不出给自己找个什么理由,只能万份尴尬的让可娜摸自己的额头,看眼白,查舌苔。在鼓捣了好一阵子之后,她愣愣的坐在石床边缘,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这位公主。 胡桃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渐渐红了一大片。她哼唧了两声,为了转移话题,立刻开口说道:“可娜,你看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这个嘛……” 在胡桃看来,这位孕妇除了制药方面显得稍有成效之外,其他方面似乎有些呆呆的。她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偶尔从大石缝隙中吹进来的雪花,说道:“不清楚……不过,也许很快就能停了吧……” 唰—— 断空的一剑刚好落下,光着膀子的戴劳停下手中的练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再次恢复成往日“废柴公主”的胡桃。他抬起剑,再次平刺而出,破空之声凄厉,而有力。 “等到雪停了,我立刻下山,正大光明的和他打上一场。王之武者从来都不需要两个。我和他之间,有一个绝对要死!” 和白痴说完迷雾的黯转头,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她也终于学乖了,没有表现的很夸张。戴劳没有听到。反而是旁边的可娜望着这位肩膀渐渐痊愈的大少爷,幽幽的说了一声—— “少爷……也许……我说得不对。可要是平心而论的话……您……” 戴劳猛瞪着她。 “平……平心而论!戴劳少爷您的实力……那个……不差!可糟糕就糟糕在,您没有一把合适的武器……可以和他手上那把剑匹敌!” 终于,可娜及时转过弯来,惊慌中说对了话。 “那把锈剑?” 戴劳表现出极大的困惑。可此时,胡桃却是极为顺畅的解决了她的这个困惑。同时,也把一个更大的难题,推到了众人眼前—— “那不是锈剑。那是黑龙帝国的教廷圣剑——梵蒂冈。” 胡桃很随意的说着,可当她说完之后才发现,可娜、黯、戴劳、札特四人竟然全都用一种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唯一始终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的恐怕就只有始终缩在角落里的白痴了。不过胡桃可以用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来让自己好受些。 “圣剑……梵蒂冈?!那把剑……就是那把锈剑?!” 戴劳惊讶的长大了嘴,语无伦次。 看到戴劳惊讶,胡桃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感觉立刻就有些炫耀的意思在里面了。她见周围人都这么好奇,干脆咳嗽了一声,开始卖弄起自己在皇家图书馆中看到的那些知识起来。 “嗯嗯,看来各位都很有兴趣啊?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吧!其实关于这些资料是父王派人从已经毁灭的灰烬城的废墟中翻出来的。运到风吹沙城后放进图书馆,我闲来无事,进去逛逛,看到的而已。” 由于天生喜好各种各样的故事,所以胡桃才会如此热衷戏剧,也会如此热衷那些书籍。可在她眼睛里轻描淡写的事情在旁人看来,却是万分的不得了! 皇家图书馆啊~~~!那种地方普通人进得去吗?更不提所有的不管是禁书还是机密文件之类的,全都任由你翻阅! 胡桃看着周围这些人惊艳的目光,此刻,她才感受到一点身为皇族的优势。说话不由得鼻子上翘,有些得意起来。 “嘛~~~关于这把武器记载的书籍也毁去了大半,不知道它是由谁在哪一年铸造的。也不知道铸造的工艺流程。不过幸好,它的性能还保留有大半。” “梵蒂冈,这把剑为什么叫做教廷圣剑,已经不得而知了。不过据说这把剑真的很诡异。它有的时候可以轻的在空中漂浮的一片羽毛都能把它托起来,有时候又重的能将一座山峰给压平。据说这把剑具有自我意识,可以在使用者需要轻的时候就轻,需要重的时候就重。” (哦?有自我意识~~~?!同类啊!人类小子,那是不是我的同类?哈哈哈~~~) “书上说,由于它如此之轻,所以使用者在出剑的时候根本就不会为了承担它的重量而花费任何多余的体力。因此可以用最完美的姿态牵引出使用者的剑术水平,将其发挥到极致。可不管它怎么轻盈也好,却是万分的坚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把剑能够给它带去一丝伤痕。反而折在它剑刃下的武器,却是不计其数。” (嘿嘿,我也认为,那把剑竟然能够抵挡第二狱时的挥砍,的确不同凡响。人类小子,其实在冷静之后我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个对手比起以前没有任何对手可言的感觉要好上许多?你说,我是不是和那个小丫头所说的一样,傻哔了?) 一提起小面包,白痴的右拳不由得再次捏紧。而他的这个反应看在暗灭眼里,却是让这只血瞳的眼角再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在滔滔不绝的诉说了这把剑在各个方面都能够极大的配合使用者的剑术,提升使用者的战斗力之后,胡桃终于对这把剑下了一个定义。 圣剑,梵蒂冈。 这是一把可以让弱者变成强者,让强者变成惊世霸者的武器。可谓是当之无愧的—— 逆天之剑! 014,一击 一剑 胜负 “所以,只要那个家伙手中还有着这么一把剑,要战胜他就决不容易。”札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难怪他能够被黑龙的那些余孽称之为剑帝。的确……不容小觑。” 一番话说完,胡桃看着戴劳的面色渐渐发白,心里那个得意啊。她甚至有些太过得意,挺起自己的小胸部,骄傲的说道:“那当然。能够被我看进眼里的东西,当然不同凡响。不是吹啊,皇家图书馆中的很多关于神器,神兵的书我差不多都看过。基本上只要是出名点的东西我全都认识~~~!胡桃鉴定,品质保证~~~!” 说着,她翘起大拇指,脸颊的两端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高兴极了。 可娜也不由的被这位小公主的纯真所逗乐。她挺着肚子,从“药房”中取出一个小罐子,用手取出一些油脂般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可爱又尊敬的公主。来,请把手伸出来,该抹发热膏了。” 胡桃正得意,冷不丁咯看到这种被拉长的油脂,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要说这发热膏,是可娜亲手研制的一种抗寒涂抹膏。此次上山,众人并没有预备大量的衣服。为了抵抗雪山上的恶劣气候,这种发热药膏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不知可娜到底是怎么调配的,这种药膏附着在人体表面上之后很快就会消失,手指摸不出来。但它本身却是可以持续性的散发热量。除此之外,它也可以附着在金属或是衣物上,对物体的抗寒能力起到保护作用。 粘稠和看起来比较恶心,恐怕就是这种发热膏唯一的缺点了吧。 ———————————————————————————————————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两个星期的时间,终于让洞窟内的众人伤势痊愈。戴劳肩膀的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下了一条可怕的疤痕。不过这位往日十分注重仪表的美男子这一刻对与这个疤却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更多的时间,他反而抚摸着肩膀的伤疤,体会着其中的隐隐作痛,咬牙切齿。 黯的伤是众人中最轻的。她的痊愈也最快。伤愈之后她就缩在那块已经快被各种公示画满的岩壁前,抱着她的蚀骨,不断埋头计算着什么。这一年来她对兴趣方面的转移的确越来越明显,看来狂之武技有完全转向科技流的倾向。 而白痴…… 左拳,捏紧。松开。 右拳,捏紧。松开。 他默默体会着身体内的各个部分,在确认自己的行动再也不会让体内产生任何疼痛之后,将闭起的眼镜,睁开。 而这一天,雪,停了。 …… ………… ……………… 雪停的那一刻,是不是代表被困在囚笼里的野兽终于破笼而出?是不是代表这座终于迎来艳阳高照的城市将会再一次被肃杀的暴风雪所覆盖? 答案……刚好相反。 白痴没有急着冲出去。两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冷静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他更清楚第三剑夏岚所造成的可怕。就连以第二狱的力量来催动的殇和虫鸣相继在那场交锋中完败,这不得不让白痴重新审视自己目前的状况。 直接挑战,无疑找死。 他可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是不死之身,不管情况多么的惨烈,自己总会活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一脑子热情冲向最前线的永远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些英雄的传说只有在传说和故事中才会被赋予一次又一次的不死之身。 因此,白痴没有动。他要让自己再休息休息,潜心研究第三剑之中的奥妙。唯有真正学会第三剑夏岚之后,他才有这个资格,前往营救。 而一直嚷着要复仇的戴劳…… 他,也没有太大的动静。 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没有在第一时间举着剑冲出去,反而是从自己那件破烂不堪的华服上扯下一颗宝石,闷声不响的下了山。下午,他再次回来,手中的宝石已经不见。 “我已经叫了援兵。” 戴劳再次捏住剑,缓缓说道:“为了另一颗宝石,那个人会将我的密码信送回风吹沙。到时候,我就要一举将这个叛军集团剿灭!” 戴劳并不是傻瓜,两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让他的头脑恢复冷静。他很清楚此刻己方和对方的实力对比,硬来就和找死没什么分别。所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等到自己的大部队到来,那就是他,和那个盖亚一决胜负的时刻! “古德塞。”忽然,胡桃开口,“镇子里的情况怎么样?” “哼,看起来还不错。秩序井然。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就会改变了。” “就像他给我机会一样,我也会再次给他机会。” 戴劳捏着剑,朝外面的雪地走去—— “我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当之无愧的王之武者!” 说完,戴劳就迈开脚步。 “啊!少爷!” 坐在门口旁边的札特自从戴劳下山之前就一直在犹豫着什么。现在看到戴劳再次想要出去练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什么事?” 戴劳拉下身上用来保暖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寸寸肌肉,目光凶狠的瞪视着他。 “少爷……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来指点一下呢?毕竟,我曾经和那个盖亚交过手,我对他的剑术套路也比较熟悉。而且,我也有一套剑法,想要让少爷您参考一下……” 熟悉? 论熟悉,戴劳曾经和盖亚大战百回合。谁熟悉?至于札特口中的那套剑法,戴劳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哼了一声:“你是想侮辱古德塞这个姓氏嘛?我还没有沦落到要让叛徒来教的地步。” 说完,他就再也没有理睬一脸抽搐的札特,径直走到距离洞窟较远的一个雪地,苦练起来。 没有找到传承人,札特似乎显得十分的不甘。可他却不可能向自己的主人大声咆哮,也不能硬是将自己的剑术知识灌输给他。可就在他摇着头,目光涣散的在洞窟内扫过的时候…… 缩在角落里的白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仔细想想,现在自己这一方所能够拥有的战力……是多少? 戴劳古德塞,无疑,战力之首。 黯诺利乌斯,狂之武技一旦爆发,实力不逊色于巅峰状态的戴劳。 可除此之外,自己这里就只剩下自己这个废物,一个大肚子的女儿和一个不懂丝毫武斗的公主。仅仅两员战力,有可能取胜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增加战力。哪怕只是一兵一卒,哪怕增加的战力无比渺小,那也聊胜于无! 现在,这里还有一个男孩子。尽管他这两个星期内几乎都不说话,但从旁人对他的态度上看,他应该完全不懂武技。既然如此,那干脆…… “孩子,你过来。” “…………………………” 白痴默默沉默了两秒,终于,他还是站了起来。 札特笑着拉住这个小男孩的手,转头向那边的三位女性笑了笑。尤其,是向胡桃笑了笑:“公主殿下,这个孩子我借走一会儿,希望不要介意。” 胡桃不清楚札特倒地打什么主意,但她还是略微点头。在得到这位最高领袖的同意之后,札特才拉着白痴,快步的朝距离戴劳反方向的雪地走去。很快,他们就站在一出积雪稍微结实点的山坡上,停住。 “呼……孩子,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我是不会随便传授你这套剑法的。但是现在为了增加战力,我也顾不了多少,能教你多少你就学多少,权当应付吧。” 说着,札特从一棵枯树上折下一条树枝,在空中缓缓划了一圈。似乎在确定自己不会脱手之后,他才淡淡的深呼吸了一口,说道—— “孩子,这套剑法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座古墓中挖掘出来的。也许你会说我盗墓,那我也认了。反正这套剑法让我纵横半生,还没有碰到过敌手。” 树枝,指着地面。摆出了一个让白痴万分熟悉的姿势。暗灭在笑着,他的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也在慢慢扩大…… “这套剑法的名称,称之为六剑。有幸,我学会了其中的前五剑。碍于后面的三剑实在是太过复杂,最后一剑甚至连我都没有学会,所以后面三剑我不教了,只教你前面的三剑。你看清楚,首先,这是第一剑,殇……” 微风,掠过札特的鬓角。 在这个中年汉子手中的树枝还没有抬起之前,那道微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掠过,消失。直到片刻之后,札特鬓角的头发,才缓缓断裂,落下…… 015,64号选手 恐怕,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札特此刻的眼神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举起的手都没来得及抬起。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什么,握着树枝的手再次变幻—— “第二剑,虫鸣……” 直刺的黑色剑刃,再次出现。其速度并非很快,但却像是配合着人的反射神经似的,逼迫的札特在思考都不足够的时间里迅速抬起树枝抵挡。也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刺来的黑剑立刻消失。伴随着一个转身,一声夏虫的轻鸣,札特的背后,已经有一把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很安静的演绎…… 甚至,安静的可怕。 白痴缓缓收回黑色剑刃,重新站在札特的面前。望着白痴,札特的眼睛里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变得无比激动起来!他的手因为兴奋而颤抖,树枝缓缓抬起,夹在腋下,满脸喜色的再次大叫一声—— “第三剑!夏岚——————!!!!!!” …… ………… ……………… 这一次,白痴没有动。 没有预料中铺天盖地笼罩过来的风暴,有的,就只有那个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黑色双瞳冰冷的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失望…………是吗? 是啊……对与札特来说,的确是有小小的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却是可以允许的。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也因为这一次的小小失望,让他终于摸清了眼前这个男孩的实力,也终于让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从第三剑,夏岚开始教起。在你学会之后,我立刻教你第四剑,第五剑!” ———————————————————————————— 镇长官邸的囚牢内,散发着阴暗和潮湿的气味。 这座铁门被打磨的光新崭亮的囚者之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打开。为首的年轻人带着四名拎着食物桶的手下走了进来。他们一进入这间灯光昏暗,墙上布满种种陈旧血迹的囚牢时,四周的监牢内立刻传来一阵阵的叫骂声。 “卑鄙的黑龙余孽!有本事和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 “只懂得使手段,卑鄙小人!” “难怪被我们给灭了,你们也只懂得这点手段!” “看着吧!戴劳少爷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的!到时候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叫骂声从两边的牢房内接二连三的撞了出来。盖亚默默的走在过道的中央,手中捧着一只小纸盒。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手下则是当仁不让的拉开牢门,将其中骂的最凶,中气最充足的菲尔特拉了出来。这个胖子这两个星期似乎挺适应这个牢房,除了身上多了几条鞭痕之外,一切如常。 既然如常,那就继续如常吧。黑龙战士们将他绑成粽子,推着进入刑讯室架到架子上,拿起皮鞭就抽。菲尔特也是够厉害,一边喊疼,一边还是不住口的骂。当然,那些鞭抽就更免不了了。 拐过几个走道,盖亚独自一人来到一间封闭的囚室之前。他的那些手下会意,早早的散开去巡视,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盖亚那张一直紧绷的脸才稍稍松懈下来。 “呼………………” 他呼出一口气,拿出一把钥匙小心的插入大门,转开…… “呀呜————————!” 随着牢门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子猛地冲向他,举起手里的一把稻草捅向盖亚的大腿。盖亚微微一笑,仍由对方的进攻。在小女孩的一片“啊啊呜呜”的厮杀声中,他反手关上了房门。 牢房里很亮。比起其他那些阴暗潮湿的房间,这里亮的简直不像是一个牢房。屋顶上挂着明晃晃的导力灯,始终散发的光辉极力驱赶着任何一处存在的阴暗,让里面这个小家伙安心。 小面包用稻草捅了几下之后发觉没用,她急了。一急,她就扔开稻草,抱住盖亚的大腿,张开那口小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盖亚当然不会仍由她得逞,随意的伸手一抄就将她拎了起来,小心的放在角落里那张铺着厚厚棉被的**。 “咕呜……咕呜………………!” 小面包抓着棉被,用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盖亚,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别这样看我。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盖亚将手中的纸盒在小面包面前晃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打开。里面摆着四块切成切片的小蛋糕,白里透红的草莓上刷了一层蜂蜜,闻起来芳香扑鼻。 盖亚双手一摊,摆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姿势,大声道:“锵锵——!草莓蛋糕四重奏~~!来,小公主。要不要来尝一下?味道不错哦~~~” 小面包瞥了那些蛋糕一眼,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但也仅仅是一眼。一眼过后,她再次用这种充满警惕性的眼睛看着盖亚,嘴里叫着“傻哔!傻哔!”。 面对小面包的无动于衷,盖亚却是欲哭无泪。他坐在桌子旁,望着小面包摇了摇头,苦笑道:“嗨……我原本还挺有自信的说。小丫头啊,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能让你变得这么敌视我啊?普通的5岁小女孩应该没那么容易抗拒蛋糕的**吧?而且,你还满口的粗口……” “傻哔——!傻哔——!” 稍稍埋怨一下之后,盖亚却是再次露出一抹苦笑:“呵,真是多此一问。我在你的面前杀了你的家人。如果这样的你还能对我示好的话,那才奇怪了。想起来,我5岁的时候……呵,不提了。” 想到这里,盖亚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边。小面包抓着被子开始大力的拉扯,嘴里不停的发出鸣叫,仿佛被逼到绝路的小动物一般虚弱无助。 “小丫头,这两个星期来你对我送过来的美味佳肴全都碰都不碰,只有当送来的是残羹剩菜时才吃上一点。你就那么不喜欢和我和好吗?” 小面包缩到角落,她终于扯开了被子,立刻从中掏出棉花,朝盖亚扔去。 盖亚全然不在意。他笑着,伸出手,想要去摸摸这个小丫头那头柔顺的粉发。可就在这时…… “啊呜!” “唉呦!” 小面包突然张开口,一口咬住了盖亚的手掌。幸好盖亚缩的快,但小面包这一口也咬得十分有力道,他的手掌上立刻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啊呜!啊呜啊呜!” “……………………” “啊呜啊呜啊呜!傻哔傻哔!呜呜,呜哇——!” “……………………” “傻哔!!!傻……傻哔啊呜!” 盖亚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随后,慢慢消失。 他捂着自己被咬伤的右手,望着小面包的视线也渐渐开始变色。 他的脸上,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让人难以企及的冷淡。 在这间囚牢内,他和小面包之间,他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在这里,他可以要任何人死。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绝不例外。 手,慢慢伸向小面包。 如同爪子一般的手,一点一点的逼近小丫头那细嫩的喉咙。 已经完全被冷漠所取代的双眼,也是居高临下的…… 盯着眼前这个孩子…… …… ………… ……………… “……………………呜?” 长年握剑而布满老茧的手,在小面包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动作很轻,布满了温柔。 小面包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刚才盖亚那吓人的眼神。反而是一双蕴含着淡淡笑意,与淡淡忧伤的眼睛。 “在你看来…………我一定是个大坏人吧……” 小面包紧张的蹲在原地,两只手死死拽着被她撕烂的被套,发抖。 “呵……也对。我的确不能算是个好人。如果真的要说的话……” 手,松开。盖亚搓着自己的双手,缓缓离开床边。在离开牢房的前一刻,他再次温柔的冲着小面包笑了笑,离开了。 真要说的话…… 我…… 可能的确…… 是个坏人…………………… —————————————————————————————— 016,炙热的火焰 如果不出意外,救援到来最起码还要半个月的时间。说真的,这么长的时间真的让戴劳十分的烦闷。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去联系银卷镇附近的其他城镇寻求援兵。但一来为了进攻黑龙帝国,整个雄鹿帝国内几乎是做到了一兵一卒都要物尽其用的地步。别说是军队了,一些小城镇甚至连治安系统都陷入瘫痪状态。他算了算,与其去周围这些小镇东拼西凑的找人奔波,能找到的军人实力怎样先不说,就光是数量上面恐怕也不能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还是安安心心的等着为妙。 不过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每天都坚持出去练剑。刚开始还是下雪天不去,到后来更是连暴风雪也要出去,风雨不改。刚开始,胡桃还有些认为这个人已经疯掉了。可当她后来看到戴劳不断的顶着暴风雪练剑的时候,心中逐渐开始对其感到恐惧起来。 但,更加恐惧的,恐怕就是角落里的白痴了吧。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推移,那些浮现在他身边的黑色冰粒也开始慢慢的增多。他开始变得更加不爱说话,近年来逐渐开始有些色彩的眼睛,也在这片持久的黑暗中慢慢冷却,恢复成胡桃第一次见他面时的样子。 是因为,缺少了某些东西吗? 凭着本能,胡桃能够感受出一点东西。那是一种极为恐惧的感觉……而唯一能够遏制这种恐惧感的那个小女孩不在了,反而让这个男孩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的阴沉,更加的冰冷。 这一天,天气终于稍稍转好了些。戴劳扛着剑,随手拿了两块干肉就走出洞窟,瞪着那双始终布满仇恨的眼神消失在雪地的那一边。札特说想下山打探一下消息,黯声称他一个人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拥挤的洞窟再次变得空旷,只剩下胡桃,可娜,和始终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的白痴。 洞窟内没有了声响,偶尔只剩下篝火中柴火发出的噼啪声。胡桃躺在**,百无聊赖的把身体摆成大字型,双眼望天。药剂房内偶尔会传出几声捣药的声音,还有可娜的几声咳嗽。 “……………………那个……公主?” 片刻后,可娜端着药臼,从药剂房中探出脑袋。 胡桃别过头,看了眼白痴后再转向可娜。只见这位孕妇此刻有些鬼鬼祟祟的,脸上堆满了一些期盼。得到胡桃示意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在公主身旁坐下。 “公主,您上次说没有什么神器是您不知道的,对不对?” 胡桃一愣,不知道她干嘛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在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五分钟后,胡桃才终于点头。 “这当然,只要书里有写的,我全都记得。” 胡桃坐起来,信心十足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可娜脸上一喜,急忙将自己的那个沙漏吊坠递向胡桃,说道:“太好了!公主,那请您看看这个东西!” 胡桃接过沙漏,翻来倒去的看。过了几分钟后,她把这个沙漏交还给可娜,揉了揉眼睛后,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 瞬间,可娜的面色凝固了。 “……………………公主,您……不知道这东西吗?” 胡桃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它的沙子仿佛永远流不完这一点倒是挺有趣的。不过,我从来没在任何一本书上见过这种东西。…………它是干什么用的?” 可娜微微捏紧了沙漏,沉默片刻之后,她才缓缓说道:“生命连锁……” “啥?什么东西?” 面对胡桃的疑问,可娜越发显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她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再次确定一下,便说道:“公主,您真的确定……绝对确定,没有在任何史籍上见过这种东西吗?” 胡桃越发感觉奇怪,不过被可娜这样一直逼问,她也不由得开始心虚起来。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绝对”的事情。皇家图书馆中的那些书也不可能什么都包括。自己之前把话说满了,现在要她承认错误那可是比要她的命还难。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她立刻理所当然的逞强,见过也要硬是说成没见过了。 但可娜的反映也是十分的怪异。每次听到胡桃说没见过时,她的两道眉毛就会被深深的锁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显得越来越恐慌,似乎是听到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公主……” “好了啦!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让你这么紧张?你倒是说说看!” 胡桃的吵闹让白痴抬起头,笼罩在他身边的黑暗终于稍稍消去了一些。右臂中的血色魔瞳却是哼了两声,讪笑着。 “人类,始终都有着如此的创造性思维呢。竟然妄图做这种违背‘她’的事情。” “…………怎么,回事。” “啊,没事没事!我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罢了!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太有趣了!” 那边的可娜见胡桃始终都不愿承认,终于,火了。她捂着肚子,转身走进药剂室,拿出一根装着透明**的试管出来。 “公主,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您,实在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重要。所以,我希望能帮您发掘一下您的记忆。” 她举起试管,摇晃着其中的透明**:“这是我制作的自白剂。只要服下它,任何人都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有问必答,而且所说的全都是实话。它还具有探索脑海深处记忆的功能,也许您是看过,但却忘了。这种药也能将您的记忆引发出来。现在,公主,我恳请您喝下去。算是……帮我一把。” 自白剂? 胡桃愣了一下,看着那只试管。说真的,这种被其他人逼着喝药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而且她还是公主诶,公主不想喝,难道你这个孕妇还能硬逼着我喝下去吗? 可是,一来胡桃也是逞强。如果自己不喝的话,不就显得做贼心虚?二来她也决定从源头上断绝可娜的任何想念。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堵着气,一把接过试管,仰脖子喝了下去。 “好了!我喝完了!嗯,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可娜.古斯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回答绝对和刚才一样,没有半句谎言!” 胡桃抹抹嘴,挺着胸部,傲然的站在床铺上。 看到胡桃这样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可娜反而开始犹豫起来。为什么?因为这种**虽然说是自白剂,但在实际上的使用实在是充满了缺陷!只要被询问人的意志够坚定,那么喝下去之后也可以照样撒谎。可如果其意志本身就不坚定的话,那么稍稍逼问一下被询问人自然也就什么都招了,根本就用不着这种东西。 胡桃此刻的自信满满恰好让可娜觉得,这位公主是一位意志力十分坚定的人物。可她还是不死心,依旧反复询问刚才的问题。有没有看到?有没有印象?知不知道?而胡桃的答案也是一如既往,她甚至是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来粉碎可娜的希望了。 (果然不行……公主的定力太强了,必须旁敲侧击,打击她的自信心才行。) 可娜咬了咬牙,开始开动大脑思考应该用怎样的策略来削弱胡桃的自信。匆忙间,她偶尔瞥到了缩在角落里的白痴。病急乱投医,她也不管了,立刻指着白痴问道—— “公主,这个男孩和您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胡桃一愣,脱口而出:“我九岁,出访水晶冰共和国,在塞纳格碰到他的。” (好早!这么说……公主认识这孩子五年了?) “那么公主,他遇到你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娜长了个心眼。因为事隔5年,人的记忆力不可能记那么久。如果胡桃突然间打嗝的话,那就说明她压根就没有被自白剂压倒,那她也没必要再问了。可如果她是十分顺利的回答出来的话…… “走!”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胡桃高高举起右手,十分自信的,脱口而出。 “呃……走?”可娜愣了一下。但随后就决定继续测试。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简单了,也许她真的记得……也不一定。 “好。那么公主,在他说走之后,您跟着他走了吗?” “当然啦!我跟着他走啦!” 话一出口,这下子,胡桃终于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她连忙捂住嘴,一丝不详的预感,慢慢的从她的内心深处升起。 对此,可娜也是吞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情况?堂堂的雄鹿帝国公主,在年仅9岁的时候,面对第一次碰到的陌生男孩子,对方只对她说了一个字……她……就跟着对方走了??? (不不不,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还是冷静一下,再用话语来分析公主到底有没有说谎吧……) 可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之后,她才继续问话:“那么公主,这个男孩在和您第一次见面后所说的第二句话……是什么?” 突然间!胡桃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惶恐,两张脸蛋也浮现出片片红晕。她在抗拒着……在抗拒着体内的药力!这种抗拒让她的双眼慢慢布满泪光,一种十分糟糕的状况,逼迫着她不得不闭上嘴! 但是…… “他……他对我……说的……” 自白剂的药力,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发挥。 “第……第二句话……是……是…………” 胡桃的脸,憋得通红。 “是什么?”可娜也不由的产生兴趣,逼上一步。 “脱………………脱……………………” “脱???” “呜………………脱衣服!他……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是脱衣服!!!” 刹那间,小洞窟内变得无比寂静。胡桃的双眼变得红肿,里面的泪水忽悠悠的打转。而可娜则是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边依旧淡定自若的白痴。 —————————————————————— 书评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头??? 017,选手们 “那公主,您……脱了没有?” 自白剂的力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我脱了!我全都脱光光了!呜呜呜……我脱光了啦————!呜呜呜呜………………” 终于,那些泪水再也忍耐不住,从胡桃的小脸上姗姗落下。而她,也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 事情不对了。很明显,事情不对了! 可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差阳错的知道了这种秘密!现在该怎么办?公主肯定已经受到自白剂的控制了,她说的绝对不可能是谎言。可是……可是现在!自己该怎么把话题转移?要怎么过渡的自然而又平顺?! 一咬牙,可娜立刻改口说道:“啊,公主!那么第二次呢?第二次他和你碰面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脱衣服!!!” 胡桃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可不管怎么捂,怎么哭,都无法让那些应该永远埋在心底的话不要蹦出来。 “啊?不,我……我是说第二次!第二次碰面的第一句话!”可娜也急了。 “就是脱衣服嘛!呜呜呜呜————!!!”胡桃破罐子破摔了。 终于,可娜再次别过头,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那个还比她小个几岁的白痴。不过崇拜归崇拜,她还需要确认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么……公主您……脱……了吗?” “脱了!呜呜呜……我又……我又全都脱光了啦!呜呜呜……我不玩了啦!讨厌!我不玩了!呜呜呜呜呜………………!!!” 胡桃开始大哭起来,那些几乎已经快被她忘记的陈年旧仇再次被挖出,而且,还是在白痴的面前被挖出。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终于,可娜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她吐吐舌头,不敢再问下去了。只是在挺着肚子步入药剂室之前,再次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白痴,然后才慢慢走进去,鼓捣起那些药剂起来。 此时,岩石搬开,札特和黯两人先后走入。一进入洞窟,他们立即被趴在**嚎啕大哭的胡桃震慑住。因为胡桃实在是哭的太伤心了,太委屈了,这让他们两个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现场看看,似乎只有一个白痴坐在那里。难道是他把公主惹哭的?可黯就奇怪了,要知道白痴可不是一个会没事去骚扰女孩子把她们惹哭的男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想这样的白痴会去拉胡桃的小辫子,和她斗嘴,抢她的东西来把她气哭。 身处漩涡中心的白痴却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他缓缓站了起来,从黯身边经过。随后,他在经过札特的身边时望了他一眼。札特会意,立即转身,顾不得拍去肩头的冰屑,前往平日的练功场。 而黯嘛……则只能抱着那杆长枪,缩在角落里,胆战心惊的看着胡桃继续嚎啕不已了。 ———————————————————————————————————— 雪原之上,冰封之地。 两排脚印缓缓向前蔓延,脚印的尽头,一个中年人和一个男孩,双双立于洁白无暇的白色地毯之中。 札特呼着白色的气体,右手握着干枯树枝,背对白痴。黑色的剑刃在白色的雪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剑柄处的血瞳,此时也是不断蠕动,发出讪笑。 札特回头,印入眼帘的白痴面色阴冷,两只原本仿佛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里,此刻却流露出些许的狂躁与不安。 他等了三个星期了…… 在这三个星期里,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一动不动的男孩心里到底是起着怎样的波澜。每过一日,他眼中的理性就会被消磨去一分。每过一晚,丝丝戾气就会占据这双原本没有任何杂质的黑色双瞳。 此刻,悬浮在他身边的那些幻觉黑冰数量越来越多。即使不是战时,这些黑色的晶体也没有任何消融的迹象。反而…… 将他重重包围,逐渐陷入最深沉的黑暗冰狱之中。 “看起来,你的杀意应该已经十分浓郁了。” 札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三剑夏岚,务求对周围所有人的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所以,处于巅峰期的杀意是尤为重要的。这一剑不比先前的两剑,要求明镜止水。这一剑取自风暴,换言之,也就是越凶暴越好,杀意越强越好。你越是有将敌人斩尽杀绝的决心,越是容易练成这一剑。” 白痴没有动,从刚才开始,他就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札特,听着他的解说。 “孩子,当初我在盗墓的时候,曾经看到这一剑被灌上恶魔之盒的称誉。据说打开之后,会有各种各样的灾难从中飞出,吞噬众人。但是可惜,我在墓室中找到的第三剑的剑招只有17种变招。可以说连第三剑的零头都不到。不过与此相对的,盖亚他的第三剑也只会17剑,一旦你练成,他就远远不是你完美夏岚的对手。” 札特背着树枝,在雪地上走来走去—— “不过,融合17种变招容易,但要融合全部变招则是难上加难。你现在的状况也就是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击中目标。除了杀意这一方面需要加强之外,各个招数之间的联系,应该也有许多的关系。” 不断的走来走去后,札特的脚步突然停住。他转过身面向白痴,说道:“你再把所有的变招演示一遍我看看。毕竟你是当局者,而我这个已经变成废物的人心无挂碍,可能反而会看清其中的奥妙。” “…………………………” 沉默半响,白痴终于将暗灭抬起,夹在自己的腋下。在雪地之上,他让脑海中那六百多幅图画一幅一幅的浮现,缓慢而有序的演示着其中的剑法。札特则在一旁紧锁双眉,低头观看。他时不时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些圆圈和图案,时不时的自己拉开两招比对。 一演一练,这一次花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演练完毕。最后一个变招结束之后,白痴原地站住,静等捏着树枝的札特发表看法。 “嗯………………果然,太复杂了。可是………………对了!” 思索良久,札特突然一拍脑袋,大声笑了起来:“对了对了对了!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原来是这样,原来第三剑的真谛是这样!!!” 白痴抬起头,看着他。札特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抱住白痴的胳膊。 “孩子,我想通了!我终于知道,所谓的第三剑根本就不是说要你在一瞬间将所有的剑招都打出!那对于人类来说是基本不可能达成的。我们所需要做的其实就是把这些剑法分隔开来,分成十几剑为一捆,然后在你需要的时候选择最适合的剑法来使用。这才是夏岚!” 他松开搂着白痴的胳膊,转身在地上抓起一把积雪,向天空用力抛去。接着,他退开五步,大声道:“没错,就是这样。用极强的杀意去驱动这凶暴之剑!如果练不成,那就绝对是你杀人的心还不够坚定!那个盖亚充其量也只会17剑,你可以选择18剑来反噬他!没错……夏岚……一定就是这样练成的!” 雪球缓缓下落。 在札特的嘶喊声中,这些雪花逐渐散开,纷纷扬扬的落向白痴的头顶。 他依旧沉着脸,面色阴冷。在他的视线之中,这些飞雪犹如慢镜头一般落下…… 是错觉吗? 为什么……每次想到小面包不在自己的身边…… 每次想到她被那个屠杀了3000人村子的人抓去,生死未卜…… 每次想到她现在有可能正在经受着虐待,暴打,挨饿…… 这些落下的雪花,就会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呼…………………………” 呼吸,吞吐。 雪花倒映的赫然变成盖亚的无数张脸。看着这些脸,围绕在白痴身旁的黑色晶体越发变多,他捏着暗灭的手,也是越来越紧…… 终于! 札特的面前,扬起一阵暴风雪。 黑色的风暴只是肆虐了一瞬间,便随之结束。 那些雪花,继续落下。 可却再也没有一片能够落在白痴的身上。 静寂之后的黑色风暴化为虚无,只留下他右手上的那柄剑,以及剑柄上的那只猩红色的眼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 018,四强 银卷镇中,披着斗篷的戴劳低着头,在远离人烟的小道上行走着。 在自己的手下全都被绑架之后,他开始自己尝试在这座小镇中探听消息。这是个辛苦活,如果换作以往的话这位大少爷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但是现在,他却做了。而且,还做的无怨无悔。 对盖亚的愤怒和怨恨虽然曾经短时间的让他失去理智,但他的确是个聪明人,并不是真正的二世祖。身临绝境的处境让他展开了行动,学会了思考,更学会了………… “……………………” 反跟踪。 街上的游客嘈杂,戴劳低着头,缓步朝前走着。就仿佛半小时之前没有发现身后那条“尾巴”时一样。 而那条“尾巴”也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吧,胆子越来越大,距离也是越来越近。经过那一次惨败之后,戴劳已经深深的知道这些雪到底有多冷,风到底有多么凄厉。在战场上,你永远也没有资格对别人冷笑。如果你胆敢对敌人冷笑,自以为胜券在握,那你离失败也是绝不遥远了。 他曾经失败过一次,惨败过一次。所以这一次,他绝不容自己有失。 转个弯,他进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那个“尾巴”也是跟着进入小巷。 接着…… 一阵沉闷的殴打声从巷子中低低传出。在街上人流的嘈杂声下,丝毫都不显得突兀。 而十分钟后…… “那个…………混蛋!!!” 戴劳咬着牙,用斗篷遮掩着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手,怒睁着双眼,从小巷中走了出来。 他知道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 却是惊人的可怕! —————————————————————— “哟呵!小丫头,我来给你换房间了!这段时间一直委屈你住牢房,对不起啦~~~!” 监牢内再次传来盖亚那略显轻浮的声音。他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小面包正站在墙边,用手中的汤勺不断的挖掘岩石墙面。一看见盖亚走进来,她立刻哇哇叫着,举起手中已经弯曲的汤勺朝他冲了过来。 “呜哇哇哇哇——————!!!” 这小丫头的冲锋对盖亚来说当然无足轻重。小面包似乎也是这么认为。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撞到盖亚小肚子上时,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竟然“哎呀!”的叫了一声,随后向后倒地。并且手捂着肚子,面部表情十分痛苦。 “呜……好疼!你……你的力气好大!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啊!” 小面包愣住了,她紧紧捏着那只小汤勺,望着在自己面前打滚的盖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几秒之后,她见盖亚这样一头大汗,疼的满地找牙时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连忙丢开手中的勺子,啊呜着上前,想要捂捂他的肚子。可再转念想了想后,这个小丫头猛地看到了空旷的通道,立刻叫了一声,撒开两条小腿,立马就要跑。 “你……你就这么狠心丢下我吗?!你杀了我啊!我疼死了,我被你杀了啊!!!” 可是,小面包只跑出一步,她的一条腿就被盖亚抓住了。他肚子里一边笑着,一边用极为可怕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小面包看到他抓着自己的腿,吓得更是厉害了。她连滚带爬的挣扎着,两只眼睛里更是流下害怕的泪水。 “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然后,哭了。 看到她哭了,盖亚这才察觉到自己玩过了头。他哈哈笑了笑,连忙盘膝坐起,将小面包拉了过来,单手反剪她的双手。 小面包看到刚才还连连呼痛的盖亚突然间不痛了,又是愣了一下。趁着她楞的时候,盖亚伸出拳头在她面前一张,在小面包吓得一下子张开嘴的时候,他把一粒棉花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嘿嘿,好吃吗?” 小面包双手被绑着,东西刚进嘴的时候,她还想要去吐。可尝了两秒之后感觉味道似乎不错?再含了五秒,发现味道和口感真的不错!不过她还是不敢吞下去,但又舍不得就这么吐掉。转头,当她充满狐疑的看着盖亚那张笑容满面的脸之后,这才试探性的吃了起来。 “好不好吃?” 盖亚笑着—— “说实话。” 小面包将棉花糖吃进肚,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她才有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看到小面包点头,盖亚连忙从腰带上的袋子中抓出一把棉花糖,同时松开反剪她的双手,把糖递到小面包眼前。小面包揉着稍稍有些疼的手,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些棉花糖,犹豫了接近三分钟之后,才怯生生的伸出手,抓过一颗…… “吃啊,吃啊!” 盖亚满脸喜色的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吃东西。等到小面包吃上瘾之后,更是将手中所有的棉花糖全都塞到她怀里,坐在地上,乐呵呵的看着这小女孩吃。看起来,他似乎比这个开始狼吞虎咽的小女孩还要高兴,显得眉飞色舞。 “好了,吃也吃完了,我们走吧。” 等到小面包把最后一颗棉花糖丢进嘴里之后,盖亚反手抱起这个丫头。而小面包也是惊觉,顾不得嘴里还塞着糖,连忙大声呼喊起来—— “傻哔!傻哔!傻哔啊!!!傻哔哔——————!!!” “你这丫头,只懂这一句话吗?” 对于怀中小丫头的挣扎,盖亚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夹着这丫头,让她不能用牙来咬。就这么夹着这个不断乱蹬的小丫头,盖亚离开囚牢,顺着碎石路走进镇长官邸,带着小面包来到一间布置着婴儿床,摆放着气球,画着各种小猫小狗,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各样哄小孩子的吊饰的房间。 “好了!囚犯的生活你也过完了吧?虽然这间房原本是预订给那还未出生的孩子的,现在,你也就将就着用吧。 说着,盖亚将小面包放入旁边有着高高木质栅栏的婴儿**。这个小丫头立刻爬了起来,抓着那些铁栅栏冲着盖亚不断的叫着。 盖亚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腰间的锈剑取下放在一边,在小面包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在那里嚷嚷,等到她试着从里面跌跌撞撞的爬出来,摔到地面之时再把她抱起,重新放进婴儿床内。 对于这样被反复玩弄,小面包终于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她揉着有些摔疼的屁股,双手紧紧握着栅栏,冲着那边的盖亚直叫。而盖亚则是哈哈大笑着,更加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丫头的作秀。 “呜呜呜啊————————!傻哔啊————————!” 小面包怒了!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玩过!好吧,白痴压根就不会这样和她玩,胡桃平时更是宠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这样耍她玩儿?她大力的叫着,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冲着盖亚大喊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只可惜,她的这些愤怒看在盖亚的眼里,却实在是……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真有意思。你知道傻哔这个词的意思吗?每天没事就这么叫。” 盖亚含着眼泪,看着她笑。后来想想也实在是玩弄的她狠了,才闭上嘴,开始用其他的糖果来贿赂这小丫头。刚开始,小面包当然不买账。可时间一长,她这么一闹肚子也饿了,迫不得已,才安静了下来。 不过,那些东西她依旧没有去吃。而是抱着警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盖亚,紧抓木栅栏。 盖亚笑过了,过了好久才渐渐安静下来。他的嘴角含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双眼中逐渐流露出不同于轻浮的温柔。突然,他伸手摸向小面包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小丫头吓了一跳,立刻捂着头闭上眼原地蹲下。可等了片刻之后,她感觉到这个人除了摸自己的头发之外没有干别的事情后,才大着胆子,睁开眼睛。 “你的头发很长了,要梳一梳了。” 盖亚摸着这头粉色的柔发,轻轻说了一句。接着,他从旁边的梳妆台上取下梳子,就着小丫头近两个月没剪过的披肩长发,小心的梳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或者说,还有一点胆小。他拿着梳子,望着眼前这个孩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易碎的玻璃品,动作显得十分的小心。小面包何曾被人用这种动作梳过头?以往白痴对于她的长发全都是一剪了之,家里穷也不讲究什么,洗完头之后甩干作罢。梳头?打从出生后到现在,白痴还真没替她做过这种精细的照顾。 “啊!!!啊!啊……!啊…………呜。啊~~~~啊呜呜~~~~~~” 随着梳子划过头皮所产生的舒爽,小面包的抗拒渐渐减轻了。她开始坐在床铺上,用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让盖亚继续梳。吵闹的婴儿房内,也在短时间内陷入了沉静…… 唰……唰……唰…… 梳子,上下。 理直了那些杂乱的头发,理清了其中的烦恼和仇恨。 盖亚梳着,他的嘴角渐渐扬起温柔和良善的笑容。思绪,也不由的慢慢飞洒,飘向了遥远的远方…… “记得十五年前,我的母亲也是如此替我姐姐梳头。而我,也是这样替我妹妹梳头。” 小面包回过头,望着盖亚。小嘴嘟起,呜呜了两声。 盖亚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他停下手中的梳子,闭上眼后想了想,手中的活再次动了起来。 “小丫头,难得今天心情好。我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听看吗?” “啊呜???” “那……我就当你想听了。呵呵……这么多年了,我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任意倾诉的对象了呢。” 盖亚抬起头,目光从窗外射出。穿过那飘飘扬扬的飞雪,飘远了…… —————————————————————————————— 019,凝之武 “这是……怎么回事!!!” 洞窟内,戴劳冲了进来。在看到札特一脸喜色的坐在地上吃着干粮的时候,立刻拔出手中的剑,一把插进了他面前的岩石之中。 洞窟内的人都被戴劳的这个举动惊了一下。黯更是哼了一声,吐出一句“又玩什么花样”。而角落里的白痴则是默默的抬起头,看了札特一眼之后,再次低下头,显得毫不关心。 “少爷……什么怎么回事?我……又做了什么让少爷不满的事?” “哼,还说?!” 戴劳拔出岩石中的剑,用那已经卷了刃的剑头直指札特,大声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陷害我们的那个盖亚坎,黑龙帝国的王之骑士,曾经在黑龙战争中给我们雄鹿添了不少麻烦,杀了我们不少人的剑帝!竟然……竟然是你的徒弟!!!” 此言一出,胡桃、黯双双愕然。可娜手中捧着的石杯也是应声落地,里面的药汁撒了一地。只有白痴才依旧是默默坐在墙角,低头不语。 “少爷……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出这句话,札特就算是默认。见此,戴劳更是得理不饶人,种种的哼了一声:“怎么知道?如果不是我把你派来的尾巴给打落几颗牙齿的话,我还真不可能知道!你这个卖国者,叛徒!我没想到你竟然早就背叛了雄鹿,改投黑龙的怀抱!” 听到戴劳说的越来越厉害,札特那一向沉稳的表情也不由的松动了些。他蹭的一声站起,朝着戴劳手中的剑走上两步,用自己的胸口顶着剑刃,大声道:“少爷,我札特古斯诺现在的确是一个废人。可即使再废,我也是一个军人!我知道,之前背叛您是我的不对,但如果您硬要说我背叛了生我养我的祖国的话,那您不妨把剑往前递一下,让我这个废物的血来洗刷我的清白。” 洞窟中的感觉瞬间凝固。顿挫的剑刃抵在札特的胸口,一寸、一寸的递进…… …… ………… ……………… “我再信你一次。” 沉默良久,戴劳终于愤愤的将剑收回。他坐在札特的那张羊皮坐垫上,指了指地面,冷冷道:“给我把话说清楚。根据你的回答,我再决定是对你施以叛国罪名,还是饶了你不杀。” “哼,公主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审判他人的叛国罪名?” 说实话,黯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但当她看到那边的那位公主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权利被戴劳篡夺后有丝毫的不悦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抱着蚀骨倚着墙坐下了。 “哗拉拉拉………………” 勺子,从锅中舀起。白痴看着那些汤水重新落入锅中,掂量着这锅食物的粘稠度,判断是否熟了。也正是在这种清脆的声响中,札特的话匣子,才终于打开了…… —————————————————————————————— “也许你不信,但我小时候真的过的很幸福。而且我向你保证,那时的我一点都没有成为坏人的打算呢。” 替小面包梳着头,盖亚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我出生在黑龙帝国西南部的一个小村庄,我的父亲是男爵,多少也算是个小贵族。母亲也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我还有一个大我五岁的姐姐和一个小我两岁的妹妹。男爵这个身份虽然和平民没什么两样,但好歹还算是个身份。倚着这个身份,我父亲成为了那个村庄的村长,每一天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盖亚抬起头,双眼含着微笑望着天花板。他的眼神已经穿越这厚重的墙壁,投向远方…… “那个时候,白天我就会和父亲一起去田里干活,母亲则会和姐姐妹妹在家里养蚕,纺纱。乡下地方的生活虽然很慢,但缓慢与悠闲也是一种乐趣。呵,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还真有些抗拒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啊……不过现在,如果给我选择,我情愿再次回到那个村庄里,回到那片麦田里……” 梳头的手,渐渐停住了。小面包转过头,看见盖亚愣愣的站在原地,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小面包歪着脑袋想了想后,才终于开口,叫了一声—— “傻哔?” “…………啊,不好意思,我想入神了。” 盖亚微微一笑,松开小面包的头发,转身在旁边的梳妆柜中搜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两条宝蓝色的丝带,他走过来,捧起小面包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替她扎了起来。 “是啊……过去,我也是这么替我妹妹梳头发的。那一年……那一天……她也是刚好5岁。我刚刚替她梳好头发,刚刚让她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刚刚……刚刚………………” 盖亚的动作,再次停下了。 小面包再次转头,可这一次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这个男子温柔的笑脸,也不是他轻佻的口吻。在那双眼睛里所散发出来的………… 却是火焰。 —————————————————————————————— “他的村……被烧了?!” 听到这里,胡桃忍不住叫出声来。 札特点点头,他闭上眼,仿佛是在努力思索着那段惨绝人寰的回忆。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说道—— “啊,被烧了。在那伙强盗冲进来大杀一通之后,盗匪就开始放火烧村。一个只有300人口的小村落在那一天登上了黑龙帝国的报纸,全村村民无一幸免,全部死于非命。” 胡桃吞了口口水,犹豫片刻之后,才继续问了一声—— “那……那个人的……家人呢?” “咳…………那孩子的父亲身为村长,当然奋力抵抗。但也正是由于他的抵抗,在被盗贼杀死之后更被斩首。她的母亲和两个姐妹在逃跑时相继被发现,全都和村名一样被杀。也只有那孩子一个人,藏在一座枯井里,幸免于难。” —————————————————————————————— “从那天之后……我就突然成了孤儿。那种感觉真的很诡异。虽然当天我明明趴在枯井旁边,看着我的妈妈,姐姐和妹妹被杀,可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我却依然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盖亚苦笑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从原本的平缓,到渐渐发出一丝颤抖。 “那伙人杀了所有村民之后,就放了把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了个一干二净。可是……我却始终没法把自己想像成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没有家的感觉对那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陌生到我根本就无法想象。” —————————————————————————————— 020,夺命武技 在胡桃和黯的唏嘘声中,札特继续回忆着,说道—— “一个小村庄被盗匪杀光烧光,如此恶劣的行径早在登上报纸之前就已经触怒了黑龙公主。很快,黑龙帝国就派了一支200人的精英队伍前去。那伙盗贼以为烧了村子躲进山林就没关系了吗?但他们太猖狂,猖狂到还敢袭击下一个村子。很快,他们就遭遇到正规军。” 说到这里,札特看到胡桃一脸的紧张,不由微微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公主。那些盗贼对付不会武技的村民也许很有一手,但碰到正规军却是不堪一击。很快,那些盗匪就被全部斩杀,那孩子的仇,也算是报了。” “呼~~~~~~~” 听罢,胡桃忍不住捂着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太好了,恶人总算是死了,他的仇总算是报了……” 面对胡桃突然产生的怜悯,戴劳却是暗暗的哼了一声。对于此时此刻胡桃的反应,他只能归结于这个花痴公主的脑子有毛病!要知道,那个盖亚可是她的敌人,更是自己的敌人!对于他的怜悯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公主,您是否以为他的仇报了,就会轻松起来?” “嗯?难道不是吗?” 札特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很可惜。大仇得报,得到的,却是更加难以忍受的痛楚。” “那孩子曾经告诉过我,当日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之时他曾经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刻苦锻炼,然后亲手血刃这些恶棍!可就在他发誓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这辈子的目标就随着那些盗贼的死烟消云散。我敢打赌,那个时候他一定很迷茫。因为那时他失去了快乐,失去了幸福。后来,甚至连仇恨也失去。整个人的空虚,想必没人能够理解吧。” 胡桃闭上嘴,她无法想想这种感觉,她更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父王和母后以及两个哥哥全都突然不在了以后,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黯低着头,摸索着手中的蚀骨。可娜抱着药臼,机械般的在其中敲打。白痴缩在角落,目光始终没有朝这边看过来。倒是戴劳…… “别说这些废话!他的过去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 “那天之后,我被带回去了首都,灰烬城。” 盖亚终于缓过一口气,再次帮小面包扎起头发。他把小面包左右耳鬓的头发绕到脑后,将丝带扎成蝴蝶结的形状。干完这些活,他才笑着拍了拍小面包的脑袋,退后两步。小面包则是迫不及待的跳下婴儿床,跑到一旁梳妆台的座椅上,爬了上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同时甩着脑袋,让那个蝴蝶结和自己的头发一起摇晃。 “哇~~~~!哇~~~~~!” 看得出来,小丫头很高兴。她小心的触碰这脑袋后面的蝴蝶结,显得爱不释手。看到她这副模样,盖亚也是不由得笑了笑,脸上的阴霾扫去了许多。 “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自然被放进了孤儿院。对于‘孤儿’这个新身份年幼的我显然十分抗拒,再加上遭遇的突变,让我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终有一天,我会因为太过忧郁而自杀的。” “不过那个时候,公主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消息,亲自接见了我。呵……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屁孩,本着破罐破摔的精神,压根就没把公主放在眼里。可当那位公主见到我之后,立刻抱住我之后……” “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盖亚揉了揉鼻子,声音这个时候有些沙哑。 “当年的公主大概也就15、6岁左右的年纪吧。可对于当时只有7岁的我来说,公主的胸怀就是无比的宽广。我也不记得当时在公主的怀里哭了多久,直到我察觉之后才发现公主胸前的衣服竟然已经全都湿了。不过公主却对我说没关系,只要我能够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就好。” “也就是那个时候吧,我才终于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灰烬城的孤儿院建设的也挺不错,虽然说不上很豪华,但大家全是孤儿,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也都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成为公主的守护骑士,用保卫黑龙帝国而献上我所有的生命!” “只可惜………………” 盖亚的声音,突然沙哑—— “就在我刚刚成为骑士,想要保护公主的时候。公主……却死了。” “那么好的公主……原本不应该死去,而应该长命百岁,最后在温暖的**,被许多爱着她的人包围着,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的公主,却在一年前,被雄鹿帝国…………杀了。” 小面包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她回过头,望着在那边低着头,右拳微微握紧的盖亚。一时间她甚至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她跳下椅子,蹬蹬蹬的跑到墙角,缩着身体哆嗦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盖亚察觉到自己的紧张,连忙换上刚才的笑容,招呼小面包。可小面包不干了,她依旧缩在墙角,警惕着。盖亚看自己是真的吓到她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缓缓说道:“好了,把话题挪回来吧。在我进入孤儿院的第三年,也就是我10岁的时候,那一年,我碰到了一个人……也正是那个人,让我的人生几乎完全改变。” —————————————————————————————————— “我在孤儿院里,看到了他。” 札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道:“距今13年前,黑龙和雄鹿之间的友好关系还算是表里如一。两国君主内心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至少从表面看来,两国之间的交流还算频繁。不仅是政治交流,还有商业交流和文化交流,都挺繁荣。我当年是以雄鹿特使的护卫的身份进入灰烬城的,在城里闲逛的时候,我偶尔碰到了他。” 戴劳闭上嘴,坐在札特对面,细心的听着。 白痴从锅里舀起一碗汤水盛在碗里,吹了两口,尝了一下。确认食物熟了以后,才分别舀出几碗。可娜接过其中的一碗放到自己的父亲面前,札特也是接过,喝了两口之后才将其放下。 “你是怎么碰到他的?”胡桃追问。 “呵呵,说来,也是有趣。” 盖亚的嘴角泛起笑意,说道—— “我第一次碰到他时,他正在街头和人打架。好像是因为一些其他的贵族孩子嘲笑他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是废物,没有爹妈,全是天生的孤儿。我本来想上前阻止,可当我看到那个孩子能够一个打三个还稍占上风之后,我就没有出手,静观其变。” “只可惜,打架这种事,多一双手就多一份力量。那孩子很快就被被对方三个孩子压制住,打的头破血流。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打落了其中最大一个孩子的门牙,打碎了另外两个孩子的鼻梁骨和下巴。虽然等到打完之后他几乎是趴在地上陷入半昏迷了,但我还是有些佩服这个孩子。” “那个时候我虽然被称为发条督军,手下教过无数的学员。但可惜的是,这些学员可以学军事,学管理,学谋略。但看来看去,他们似乎都不太适合学我的剑技。我看这个孩子很纯,正义感也很强,打架的时候毫不畏惧强敌的精神我也很喜欢,所以,我就起了要收他做徒弟的决心。” “当然,我一开始没有明说,而是趁着公务空闲的时候去调查了一下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和经历。” “一切知道之后,我就开始思考应该用怎样的方法去接近这个孩子。也是陛下恩宠,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孤儿院的一个孩子被那些贵族孩子报复的打伤了,我趁着那孩子怒气冲冲的冲出孤儿院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然后,用开玩笑的口吻教了他几下。” “事实证明,这孩子不但有勇气有魄力,悟性也十分高。我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他看着脚下那五个躺着的孩子时的表情。也许他早就抱着再断两根肋骨的决心了吧,可看到自己毫发无伤,对方却全部倒下之后,那种惊讶、兴奋、迷茫的脸色,让我清楚的知道,有希望了。” 021,第4份D级任务 “我和师父之间就这么‘偶然’的认识了。” 盖亚用手指轻轻叩击着腰上的锈剑剑柄,目无表情的说道。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思考了很久。因为我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份信心去做他的徒弟。所以当他开口之后,我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他说过,一旦成为他的徒弟,他就会把我带离黑龙帝国,离开孤儿院,离开公主。虽然说为了达到目的,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心甘情愿的抛弃,但是……” “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孤儿院几乎就是我的家了。我越来越觉得,只要能够在灰烬城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这一生应该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可是他……” —————————————————————————————————— “他不肯。” “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灰烬城,不想离开。可我却告诉他,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能够保护公主的守护骑士的话,你就必须变强。而继续待在这座孤儿院里,你永远都不可能变得强大。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保护黑龙公主的守护之剑。” —————————————————————————————————— “最后,我……跟着他走了。从那以后,我也开始称呼他为老师。” 盖亚的嘴角泛起一层苦笑,那是一种自嘲般的苦笑。小面包缩在角落里,睁着那双翡翠色的大眼睛看着。年幼的她恐怕还无法理解盖亚口吻中的思维波动吧,但凭着这小丫头的感觉,她慢慢觉得眼前这个叔叔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呼…………那天之后,我告别了孤儿院,告别了灰烬城。原本我还想向公主告别,但我那个时候的身份怎么可能见到公主?咳……说起来,我见到公主的面也仅仅只有那一次。现在想见,也是见不到了。” 盖亚离开房间,五分钟之后再次回来,手上捧着一些糖果和蜜饯放在桌上。小面包呜呜了两声后,终于还是跑过来抓起那些食物吃了起来。看到她吃着,盖亚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继续说道—— “来到雄鹿帝国后,我就尾随着老师开始四处修行。而老师也是在繁忙的公务中抽空教我剑术。我那个时候很努力,只想早一点学成,把自己锻炼的更强,更强。甚至比老师还要强。我为了现在所学的这套剑法甚至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我的努力似乎也很快就得到了回报,学了2年之后,我终于练成了其中的第一剑殇。再过3年,我又学会了虫鸣。”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老师的女儿……” 盖亚抬起头,右拳,紧紧的捏紧。 ——————————————————————————————————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份还比较尊贵吧,再加上想要成为我的学生,学我剑术的人不在少数。可娜的丈夫也是其中之一,他的天份……说实话,也的确很高。” 说到这里,可娜的面色稍稍变了变,低下头,不停的捶药。一直以来都正眼不看这里的白痴则在这一刻突然略微转头,瞥了她一眼。 “当时,可娜13岁,我的女婿16岁。他是个名将教官的儿子,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可盖亚那孩子却是个孤儿,而且还是其他国家的人。但问题偏偏是在一次友谊交手中,盖亚仅仅一剑就将我的女婿击败。他们当时使用的是木剑,可我女婿的胸骨还是断了一根,躺在**养了半年之后,才痊愈。” 白痴始终凝视着可娜,观察着她面色的变化。片刻之后,他才转过头去看札特的面色。良久之后,才收回眼神。 (嘿嘿,有趣了。一般来说这里的情节应该是两男争一女吧?美丽的小姐则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从小时候就订下的未婚夫,英俊潇洒风liu倜傥,拥有锦绣前程的公子哥儿。另一方面则是穷困落魄的孤儿,但却能够技压群雄,强悍的要命!嗯嗯,根据一般人的喜好,所有人都是希望这位美丽的小姐选择落魄的孤儿,而放弃那位公子哥儿吧?哈哈哈哈哈!喂,人类小子,你怎么想?) (……………………………………) “自从那一战之后,那孩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而我的女儿却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些……很不应该做的事。” 札特望向可娜,目光中充满了责备。而可娜则是骇的低下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她……做了什么?”胡桃小心的问了一声。 “哼,她啊。”札特重重哼了一下,说道,“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被击败,心中不忿。结果当晚在盖亚要吃的饭中洒了麻药。等到盖亚那孩子昏过去了之后,她就叫来一些医生,将这个孩子的…………” “一个肾脏,给硬生生切掉了。” ————————————————————————————————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把老师一家给恨透了。” 盖亚的拳头不断捏紧,松开,再捏紧,再松开。越是说,他心中的愤怒就越是澎湃,行动也显得不那么稳重起来。直到看到小面包再次吓得有些哆嗦之后,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你知道吗?我想杀了她……每次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亲手将这些人杀掉。尤其是老师,那个教我剑术的伪君子。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有朝一日等我变得比你更强之后,一定要让你尝尝你对我所做的事!我要杀了他,也要杀了他的女儿,让他也尝尝我所尝到的痛苦!” ———————————————————————————————— 胡桃捂着嘴,黯睁大双眼,两个女孩全都望着坐在角落里捶药的可娜。而可娜则是低着头,紧咬牙关,一副太过害怕而不敢开口的样子。只有当这两个女孩转过视线之后,她才偷偷抚m着自己的肚子,大口的喘气。 札特垂下脑袋,无力的摇晃着。洞窟内一时间陷入沉默。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开口说道—— “对于盖亚所受的伤害,我负有很大的责任。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没有保护好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雄鹿帝国与黑龙帝国之间的关系也开始慢慢变的复杂。为了安全起见,我也不能再把他留下来。所以,我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回到灰烬城,好自为之了。” “从那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直到去年的两国战争,我才从传闻中听到了有关王之武者的传言。根据传说,那个王之武者很明显使用的正是我所传授的剑法。在得知他不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成为人们口中谈之色变的‘剑帝’之后,我是真的感到有些欣慰…………对不起,公主。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接近背叛的想法。” 胡桃连忙摇了摇头,虽然说对方是敌人,但听着盖亚的故事,她也开始觉得这个人并非坏人。和她为敌,只不过是由于立场不同而已。他本身其实……应该算一个好人。 “哼!管他的为人处事怎么样,他也始终是敌人!” 戴劳拍了一下大腿,狠狠瞪了札特一眼,继续道:“那接下来呢?他是怎么跑到你这个老师这里来的?” 札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抱歉,公主,少爷。在这里,我撒了一个谎。” “那个孩子并不是率领部队攻击银卷镇的。而是……我念在当年的师徒之情,瞒着帝国,偷偷收留了他……” ———————————————————————————————— “那真的是我这一生最为悲惨的日子。” 盖亚摇着头,苦笑道。 “亡国之恨,沦为叛党。原本生活中美好的一切都因为雄鹿的突然侵略而烟消云散。一夜之间,我就成了颠沛流离的通缉犯,冒着死亡的威胁,奔赴各个战场做着九死一生的任务。我是不明白公主和雄鹿国王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知道有人杀我国的人民,我就必须站出来,替我国的人民打出一条生路。” “只是……呵呵,最后,我依旧失败了。而在失败之后,我就如同刚才所说的那样,和那些人一起来到了这个银卷镇。” 盖亚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出了堆积在心里良久的那句话——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恶魔的劝诱下……对海鸟港湾,进行了屠城。” ———————————————————————————————— 022,任务详细说明 “啊——————!” 胡桃有些听不下去了,大声尖叫了起来。戴劳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满面愤慨的望着札特。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一时的仁慈,将那头如同被恶魔俯身一般的饿狼引了进来。结果,就是3000条人命毁于一旦?!” 札特低着头,任凭戴劳痛骂,始终都没有还一句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被少爷骂两下,还算是轻的了。 (哎哟哟~~~如同被恶魔俯身了一般,带着不足50人的战斗力前去屠城?怪了,我什么时候俯身过那傻小子了?嘿嘿,人类小子,我有俯身过他吗?虽然我并不介意把这笔血债放在我头上,但我们做魔族的也是要摆事实,讲道理的嘛~~~是我做的我绝不会耍无赖。不是我做的嘛………………算了,也当成是我做的好了。) 白痴低下头,冷冷的瞥了右臂一眼。锁链中的猩红光芒也是用一种嘲笑般的眼神和白痴对视。直到那边的札特再次开始说话,红色光芒才算消失。 ———————————————————————————————— “那一次的屠城……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有些手软。” 盖亚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对我并没有坏处。相反,雄鹿帝国屠杀了灰烬城25万人,还杀了公主。我身为黑龙的骑士,的确应该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不断的告诫自己我是在杀敌,不断的提醒自己将那些村民爽快的一剑了断就是我能够给与的最大的仁慈。我不断的来告诉我自己做的是对的,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是……但是…………”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的瞳孔放大,双手也开始慢慢的颤抖起来。 “可是……我还是杀了……没有任何犹豫的……没有任何迟疑的……任凭那些血来湮灭我的理智,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屠杀上……” “这样……我完成了那一次的屠城…………亲手……………………” ———————————————————————————————— “他如同恶魔附体一般。” 札特描述着海鸟港湾的惨况,诉说着漫天的黑色食腐鸟在猩红的月光下啄食尸体的样子。胡桃害怕的蒙上了耳朵,不敢再听。黯急忙上前轻轻抱住公主,安慰她,让她能够感觉不要那么害怕。 “咳……在他逃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就曾经劝过他,劝他放弃剑,成为一个普通人过这一辈子。可惜,我的劝说终究还是无效了。” “在他屠完海鸟港湾之后的那一晚,他似乎是有了一不做,二不休的觉悟。在给我下药之后,他立刻带领他的手下冲进镇长官邸,将我的士兵全部杀光。然后,他又将我女儿的丈夫杀了,把我和可娜分开囚禁,互相胁持,威逼我们如同往日的经营银卷镇,不能有任何的破绽。其中虽然也有镇民怀疑过,但所幸并没有人真正将怀疑付诸行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得到了公主即将来访的消息。而盖亚坎,也算准了这一点,布置下了所有的一切。” “那孩子已经疯了。” 札特不无惋惜的摇了摇头,叹口气,继续说道:“尽管他看起来依旧很冷静,但是我无法猜测他体内的怒火究竟有多么的旺盛。他今后的路会怎么走,就连我也看不出来了……” —————————————————————————————— “不管怎么说,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将札特那老鬼杀了。” 说完漫长的故事,盖亚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用这句话作为结尾。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只要可能,只要札特现在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绝对会一剑将这个害他的人屠于剑下。 这一点,也是年幼的小面包,隐隐约约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一点。 “呼………………不好意思,让你听了我那么多的废话。” 盖亚微微一笑,面色重新放缓。他站起伸了个懒腰,此刻,窗外的雪也停了。他走到窗户旁将其打开,让沁凉的空气进入这个稍显闷热的房间。 “好了!我在这里也混了太多时间了。现在我也该回去工作了。小丫头,难道你就不送送我吗?” 小面包愣了片刻,最后,她猛地摇头。把头发甩着左摇右摆。看到这幅场景盖亚只是哈哈一笑,走向门口。可就在他来到门口,还没有推门出去之时…… “啊,对了。” 盖亚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只水杯倒下一杯水。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两粒黄色的小药丸。 “呜…………傻哔?” 小面包凑过脑袋看了一下,满脸的疑惑。 盖亚冲她笑笑,将药揪着水一口吞进肚子里。他见小面包依旧在望着自己,便摇了摇药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东西能够让我变得更强大哦~~~以前的我虽然说强,但也并不是一个能够配得上梵蒂冈的人。不过现在,我却能够使用它了。这全都是靠它的功劳。” “啊呜啊呜???傻哔?” 盖亚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十分爽朗,十分开怀。就好像以前在孤儿院里,和自己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玩闹一般。在这阵笑声过后,他终于离开了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 隔绝了背后的光明,在那漆黑的走道上,盖亚背靠着门。 刚才还浮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此刻却全都消失。 这个男人捏着手中的药瓶,双眼死死的盯着它。 盯着…… 看着…… 捏着………… 没有说话,也没有变化。他就是这样不断的玩弄着这个药瓶,让它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哗啦………………哗啦……………… 药片互相撞击的声响,在没有光芒的走道上如同雷鸣般响动。 整整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而十分钟之后…… 药品,被他塞进怀里。 锐利的双眼内填充的不再是玩笑。 他迈开步子,左手紧紧的捏了捏腰上的梵蒂冈…… 朝那漆黑,没有丝毫光泽的走廊,前进。 —————————————————————————————— 023,神魔之别 暴风雪似乎停了。 洞窟内的长谈现在也终于结束。 众人的脸上脸色各异,似乎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 胡桃是眼角含泪,用手帕抽抽泣泣的哭着。黯是砸吧着嘴,一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 可娜的头低的越发低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捂着自己的肚子,明显因为太过恐惧而陷入深邃的无助之中。 戴劳则是咬着牙,看起来丝毫没有被盖亚的凄惨身世所感动。听完之后就只是很简单的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 札特则是饱含深意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有警告,也有责备。 而白痴…… 则是和刚开始一样,坐在炉灶旁,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个孩子……恐怕,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札特不无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她突然转头面向戴劳,说道:“少爷,您估计……援军还有多少时间才到?” “不出十天。如果幸运的话,七八天左右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洞窟。” “啊……那就好……那……就好。” 大战最迟还有不过10天就要到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凭盖亚那三十几人搞搞偷袭的话还算不错,但面对实力雄厚的正规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取胜。也就是说,还有十天,盖亚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是……可是!” 众人转头,只见胡桃大声叫着,双手不停的挥动。 “我们……我们就不能劝降他吗?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哪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啊!我们有必要杀了他吗?!” 戴劳再次重哼一声:“有必要。在他败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要死在我的剑下。” “你!!!” 胡桃的愤怒直指戴劳,幸好札特及时出来打圆场,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后,他才想了想,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他不战而降那当然是最好。毕竟,及时到时候我们能够擒杀他,也必定会损失惨重。让他自己投降,也能保证在他手里的人质的生命安全,不过……” 札特长叹一声,双眼望着洞窟的天顶,无奈的说道—— “现今世界上唯一还能让他停下这种疯狂行为的,恐怕也只有黑龙公主,加西亚德丝了吧。不过可惜,那位公主已经死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他了。” 黑龙公主…… 戴劳和黯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双双想到了那个肥的直往外冒油的女人。这么说来那的确是不可能了,因为那位公主被戴劳亲手杀了。而且还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要一个死人来劝活人?这的确是个相当荒谬的提案。 ………………荒谬……不是吗? 白痴听到“黑龙公主”这个词时,身子突然微微一抖。原本冰封的眼神内也闪过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波澜。 (嘿嘿,人类小子,你在想什么?) (……………………) (哈哈哈,好吧!虽然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刚才那一瞬间你在想什么,不过嘛……我也不戳破了。是人,总会有期望的不是?你也希望自己能够用最安全的方式来把你那丫头夺回来吧?哈哈,哈哈哈哈!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片刻的思维波动很快就化为了乌有。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搁置。 还有十天……还有最后的十天! 十天之内,这个外表看似平凡的小镇必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众人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暴风雪,停了…… ……………………是吗? 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这个洞窟的正上方,一个小小的黑色球体不知什么时候缓缓凝聚了起来。这个黑色的几乎只有人类手掌般大小的球体慢慢的漂浮在半空。 它显得很虚弱,也很迷茫。好几次,这个小球都试图进入洞窟,可是每一次,它都没有勇气真的飞进去。 是的,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害怕。仿佛洞窟中有什么东西,带给它一种…… 最为深沉的恐惧…… —————————————————————————— 六天后,戴劳再次下山。可他回来的时候,衣服里的钻石又少了一颗。可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一副游商打扮的人和他一起上了山。 进入洞窟之后,这两个游商看到胡桃,立刻跪下,大呼自己死罪,保护公主来迟。直到胡桃赦免之后才站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着洞窟内的几人,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次来的没有之前的人数那么多,只有区区100多人。说实话,这个数字让戴劳很不满意,他原先以为能够来更多。但事实情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首都中每日都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谈判和会议,再加上帝国军现在各方面都吃紧,能够调出这100人来已经算是很好了。 “少爷,人少没关系,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要中了他的圈套,我们的人数依然是他们的三倍。” 札特的劝说在戴劳的眼里只是一声冷哼。而这位已经沦为废人的镇长也知道自己的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从这天之后再过两天,洞窟中开始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小队的队长。他们就着银卷镇的鸟瞰图开始商议,策划,询问盖亚部队的人数和配置,在地图上纷纷标注。前来的人中有不少都曾经听说过王之剑帝的恐怖。所以他们对于计划只求更好,更好!充分做好了一次性将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除去的准备! 很快,行动就定下了。百余人的军队将会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刻,在两天后突袭银卷镇。这场战斗雄鹿的战士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每个人都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度。务必要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可是…… 相比起戴劳的兴奋,白痴却是始终沉默着。 他在思考……运用着所有的脑细胞开始进行思考。在这两天里面,他就始终都看着那张标注着许许多多名词地点的地图思考。不眠,不休。 终于,两天过去了。 戴劳拿起属下送来的佩剑,捏着拳头,做好出发的准备。札特则有着戴罪立功的因素,被戴劳压着一并参与这次的围剿行动。洞窟内少了这两个人,一时间变得无比冷清。突然间,这里只剩下了药锤敲打药草的声音,缓缓在这里回荡…… 自从十天前可娜儿童时的行为被曝光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开过口。这位孕妇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每天都藏在那座药剂室里面鼓捣那些药品。 对于这个女人,胡桃刚开始感到一阵厌恶。一想到她竟然能够为了自己的丈夫割下别人的一个肾脏,她就有把她打一顿的冲动。可后来看看她这样被众人孤立,失去丈夫的凄凉处境之后,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没有再用厌恶的眼神看她。 容易原谅她人是胡桃的缺点。但是,这也可以算是她的优点。 “诺利乌斯,你不去吗?” 胡桃端过可娜小心翼翼捧来的热汤喝了一口,转向那边摸索着蚀骨的黯。 黯呵呵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长枪抗在肩上,说道:“我才没那么傻。那些人可全都是古德塞家的,我一个诺利乌斯家的跑过去算什么?就算立功了,也不会有人记在我头上,弄得不好还会被人落井下石。再说了,小白不懂战斗,你们几个如果我不来保护的话,谁来保护?” “这么说倒也是……而且,今次那个盖亚坎肯定插翅难飞了。” 说真的,之前胡桃还没有意识到黯留在这里保护自己。因为实力强大的白痴就蹲在那边,害她一时间忘了自身的危险。现在听到黯这么说,才不由得一阵感动。 “对了,小白,你这几天一直抱着这张地图到底是要做什么?” 黯闲来无事,走到正趴在地上看地图的白痴身旁。 “…………………………” 白痴没有回答,他始终都是凝神的看着地图。不……也许说他在看地图有些牵强。因为他的眼睛虽然瞄准地图,但里面却完全没有焦距。似乎是在思考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过了好久都没有思考出答案。 看到白痴这副样子,胡桃也有些感兴趣起来。她从**坐起,走了过来,说道:“喂,看什么呢?…………我事先说清楚,你可一定要把你心中想到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你们瞒着到处转悠。我可是公主,是这里最大的!所以,我命令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兴许是胡桃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白痴终于略微的抬头,望向这边。说实话,黯也是有些厌烦自己每次只能当个冲杀的道具。她也想进入“策划者”的行列啊!在那里动动脑子,说两句话,就能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虽然比不上万军之中横冲直撞,但是……也挺有趣的。 “对啊对啊,别瞒着我们,说说嘛!咳……如果星璃在这里的话,一定是我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的,而不会像你一样,问你十句也未必回答上一句。” “……………………” 沉默半响,终于,白痴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眼下公主以命令的方式让自己说,那还是把需要的部分挑拣着说了吧。至于不重要的部分嘛……以后再提。 思考完毕,白痴立刻转头面向那边探头探脑的可娜—— “今天,雪山上的天气如何,气温多少。” 024,出发日 可娜一愣,一时间没想到白痴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在短暂犹豫了一会后才说道:“天气……天气似乎不错,不会下雪。就是风可能很大,这种大风天气会让气温下降到零下40度。那个……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白痴点点头,漆黑的瞳孔继续注视着地图上的每一个角落。其他三个女孩也在等着,直到5分钟后,他才再次开口—— “他会逃走。” 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顺着白痴的手指,胡桃和黯的视线顺着镇长官邸后方一条小路蜿蜒而上,曲曲折折的,通往雪山。 黯:“这个啊……的确。不过古德塞他们应该也算到这一点了吧?” “………………算到,最好。” 地图上的那条小路上早就被人打了个大叉,可想而知,那些军人也早料到盖亚很可能从这条路逃走。当然,如果能够拦截住他,并且杀了他的话那最好。可是万一………… 这是猫鼠游戏。 是你追我躲,你逃我追的游戏。 包围这种策略在很多时候的确可以困住很多人,将对方逼入死境。但也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包围策略都能够将敌人围困住,成为瓮中之鳖。 搜索与反搜索向来是一个关乎生命的行为。身为被搜索的一方更是可能绞尽脑汁思考任何可能脱离险境的方法。也许,世界上有最完美的陷阱。但同时也要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完美的人。 只要是人,那就一定会有破绽,一定会有薄弱点。由人所组成的陷阱也必定有破解的方法。白痴实在是很愿意相信盖亚会被戴劳带领的军队包围绞杀,但他也必须做好最为万全的准备。来防止那个照理来说,可能性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万一”。 “人类小子,如果是你的话,在突围过程中你会做些怎样的行为呢?” 脑海里,暗灭的声音跃跃欲试的询问。 是啊,如果是自己的话,身处盖亚的环境下,到底应该怎样突围呢? 要想成功突围,就必须要有一些防身的东西。除了大脑思考之外,还需要一个最合格的挡箭牌。 这个挡箭牌是用来阻挡敌人向自己追击的,所以它的份量必须重到让追捕的人不自觉的收缩掉部分战斗力。同时,也要让追击的人有所顾忌,还要能起到方便携带,容易挟持的目的。 在这次的舞台中出场的演员里,最适合作为挡箭牌的莫过于胡桃公主。但,她现在安全。那么,在盖亚所囚禁的人当中,有哪些人会符合这个条件呢? 现在,如果自己是盖亚的话,想必一定正在换位思考,以戴劳的角度来思考自己的选择。戴劳被自己击败,所以报仇之心极重。如果抓他的那些手下作为挡箭牌的话,到底能让这位天才收缩多少的战斗力呢? ………………可能性,很低。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挟持那些已经半大的孩子,带着这些不断反抗、挣扎的人走雪山,根本就无法走得太远。所以从根本上,这一点就已经被排除。 这样的话…… “嘿嘿,嘿嘿嘿嘿。人类小子,想通了吗?哈哈哈,有趣,我突然觉得,事情会变的异常的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胡桃与黯不断询问的声音中,白痴的眼睛,慢慢从地图上抬起。这双漆黑色的眼睛里早已经遍布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被一层又一层的冰霄重重包裹,透不进丝毫温暖。正在询问的两个女孩突然间觉得有些发冷,一些仿佛幻觉似的黑色晶体刹那间遍布了整座洞窟。 刺骨的黑暗寒冷中,这个男孩缓缓的站了起来。他走向可娜伸出一只手,说了一句话—— “给我发热膏。越多,越好。” 可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想了想后,还是乖乖的将装发热膏的罐子递给了白痴。接过罐子后,白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突然间冲出洞窟,冲入那凄厉的寒风之中。 “喂!喂!真是的,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黯,给我追,快点给我追啊!” 乍一见白痴失踪,胡桃立即让黯出去追。黯也是一点头,就要跨步。可刚一跨步,她就想到自己如果一离开,这座洞窟内就只剩下公主和可娜两人。这种没有守卫的情况未免太过危险,她的脚步,也是不由得停了下来。 “追啊!快点,为什么不去追?他……他打不过那个剑帝的!这次去,他绝对会死的!我不要他死!黯,快点把他追回来啊!快点啊!!!” 在胡桃焦急的催促声中,黯终于还是恪守自己的本份,没有出击。也在那山风呼啸的苛刻气温之中,一团在山洞附近徘徊了十天的黑暗球体也终于开始行动,躲躲藏藏的,朝白痴所冲刺的方向飘去…… ————————————————————————————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做? 白痴,疾走。 一条黑色的影子如同一道鸿沟般掠过白色的雪原,将那厚厚的积雪割开一条伤痕。 束缚住他身体的锁链早在上一次战斗时就跌入深谷,所以他的身体根本就不用承受任何负担。 可如果说唯一的负担的话,那恐怕就是他脑海中,那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了……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抓面包作为挡箭牌。 她年幼,容易控制,携带方便。除了这些优点之外,她还能够给敌方施加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压力。 也许,戴劳有胆魄冲着挟持菲尔特或是因斯尔顿的盖亚大声喊放箭。但,他有胆魄冲着挟持着一个小女孩的盖亚大声喊放箭吗?尤其……是在那么多人面前? 他好面子,极富自尊。如果被属下看到自己面对儿童时也能毫不留情的下杀手时,自己在别人心里究竟会怎么想? 这一点,正是如今的戴劳所具有的性格弱点。既然自己能够想到,那么对于身处死亡边缘,务必发动全部的脑细胞思考如何逃生的盖亚来说,他当然也有可能想到。 脚步,在雪地上疾驰。 被踩起的雪花飞溅,在空中反衬者清晨的阳光。 攻击已经开始了吧? 虽然轻微,但白痴似乎还是能听到些许的嘶喊声从山脚下传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去补这一个漏洞。 是的,这是猜测。 这,也只是推断。 这只是毫无任何理由的怀疑,没有任何可供判断的证据所下达的结论。 那个人可能在还未冲出重围时就被击毙,也有可能独自一人冲出重围,更有可能在半途中将那丫头抛弃。这所有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不管情况如何发生变化,不管可能性有多么的小,他都必须去看一下,去堵一下。因为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一旦错过这一个节点,那个丫头就很有可能从此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永远。 ———————————————————————————————— 025,三人搭伙 “傻哔!傻哔!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小面包被盖亚抱在怀里,不断的挣扎着。 她挣扎是因为害怕,害怕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个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伤口的男人。 鲜血,从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中流出。被冷风一吹,纷纷冷却,凝固。这其中固然有他的血,但更多的……却是敌人的血。 许多人,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死在他的剑下。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想来抢夺自己怀中的这个小女孩。而他们的抢夺却发生的极为突然,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如同饿虎一般的扑来。 结果,他们变成了尸体。而盖亚,也在接下来与敌军的对峙之中变成了这幅伤痕累累的身体。不过没关系,他所受的都是外伤,并不严重。这些伤远远还没有达到能够影响他实力的地步。要想抱着这个小女孩逃走,绰绰有余。 “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满脸是血的盖亚一手抱着小面包,一手提着梵蒂冈在雪山的坡道上急速攀爬。鲜血之下的嘴角笑容依旧温柔,但他现在的这幅面貌看在小面包眼里,却是十分的骇人。 “呜呜呜啊!呜……傻哔!傻哔傻哔——————!!!” 眼见小面包片刻不停的闹,盖亚也不仅皱起了眉头。他向身后看看,确定了没有追兵之后才将梵蒂冈化为锈剑插入剑鞘,双手抱起这个小丫头,摇了摇头。 “放心,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等到我脱险了,我会想办法把你安顿好。对了,照顾你的那个男孩被我杀了,我很抱歉,但我想知道,你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家人吗?父亲,或者母亲之类的?” 凄厉的寒风中,小面包只是在哭着,不断的说着毫无逻辑的呜呜声。盖亚摇头,只能无奈的叹息。现在看来,也只能在脱险之后想办法将她送到某个孤儿院里,再好好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盖亚抱住小面包,跨步,抬头。 接着…… 在猛烈的山风之中,十米开外的一块岩石上,一个手持血瞳魔剑坐在那里,一副早已准备好等待这一刻的男孩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 ……………… “呼……………………………………” 这一声,是呼气,也是冰风的哀嚎。 黑色的长剑,剑刃插入雪地。剑柄处的血色魔瞳充满趣味性的看着自己这一次的“猎物”,显得悠然自得。 男孩的双手按在这把剑的剑柄之上,漆黑的瞳孔内没有丝毫的焦距与神采,只是默默的用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望着盖亚。 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嘴角溢出,随着卷过的寒风急速远去,飘散………… 一高,一低。 在席卷而过的冰冷狂风中,两人对视。 高处的白痴缓缓吸气,吐出。在下面的盖亚却是抬着头望着他,眼睛里的惊讶,慢慢在冰冷的寒风中变成冷静。 “没想到……” 盖亚,将怀中的小面包放了下来。 “竟然是你,在这里等着我。” 噗———— 白痴轻轻挪动身子,从盖亚面前的岩石上落下。着地之时,激起片片飞雪。他继续吐着气,白色的烟雾在嘴角旁溢出,向后扩散。当他缓缓站直身子,捏紧手中的那把黑色长剑之时…… 黑色的暴风雪,仿佛在他的身旁形成。 盖亚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看着他剑柄上的血瞳。当他看清地上的那个小丫头匆匆忙忙的跑到那个男孩的身后之时,嘴角…… 露出微笑。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锈剑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这股驱走任何黑暗的光明压制着那阵黑色的暴风雪。随着光芒逐渐暗去,圣剑梵蒂冈,也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我要杀了你。” 盖亚捏住剑,剑尖指地。他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淡了,变得无比严肃,无比警惕。 “然后,把这个小丫头,也一并杀了。斩草除根。” …… ………… ……………… 风……割过山头。 厚厚的积雪被这股狂乱的山风带起,如同再次下雪。 两个人默默的站立在这雪山之巅,相同的握剑姿势,一金一暗的两柄绝世神兵。他们的呼吸互相交织,就仿佛在抵抗这山风一般,逐渐迟缓,再迟缓……最后,几乎消失。 静…… 很静…… 四周的狂风与呼啸仿佛都消失了,脑海内,只剩下无比的宁静。 小面包躲得远远的,即使是不太懂事的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小拳头,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她能够理解这场战斗意味着什么吗?能够理解这场决斗一旦开始,到底会以怎样的结果结束呢? 吸……………… 呼…………………………………… 停止。 这一刻,风停止了…… 呼吸停止了…… 心脏停止了…… 就仿佛连思考…… 都停止了。 “?!” 白色烟雾,在这一刻扩散。 在盖亚张大的瞳孔之中,白痴的身影隐入这片白色浓雾之中。 山风吹拂,将这阵浓雾吹向他,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住了他。 断绝视线?可是,这有用吗? 不,没用。 身为一名战士,盖亚早就熟悉了如何在双目无法视物的情况下战斗。即使身处这片白色黑暗之中,对他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是的…… 他的感觉,不会被单纯的视觉所遮掩。 可是…… 当这片浓雾笼罩住他仅仅2秒之后…… 当山上的寒风刮来之时…… 当零下40度的低温填充着这个世界之时…… 当他的动作仅仅因为这一个“突然”而稍有阻滞之时……………… “……………………???!!!” 盖亚的瞳孔内,倒映出一把黑剑…… 和一双,没有焦距的瞳孔。 ———————————————————————————————— 狂风呼啸,从小面包的角度来看,面前的浓雾内仿佛产生了一股猛烈的风暴。 这阵雾被风暴卷起,纠缠。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可是,这种风暴也仅仅维持了不到3秒。三个“咯哒”过后,一切都再次恢复平静…… 十五秒后…… 山风终于将笼罩在这里的白色烟雾吹散。 在那消失的浓雾中,两个人依旧站着……就仿佛在浓雾中没有进行过任何交锋一般的站着。 白痴低着头,漆黑的瞳孔内依旧没有焦距。 环绕在他身旁的黑色暴风雪没有片刻的停息,始终在咆哮。而剑柄上的那只血瞳则是用一抹嘲笑般的眼神望着他,冷笑了两声后,闭上。 盖亚……………… 这个男人,笑了。 他,开始向前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随着他的步子挪动,片片的冰片也会从他的身上掉落。 是的,他的身上盖满了冰片。 他的头发上挂着冰柱,露出衣服的肌肉上覆盖着层层的冰屑。每走一步,这些冰都会纷纷掉落。 可掉得越快,冰层回复的速度也是越快,仿佛……他已经没有了体温。 盖亚走着,走着…… 他来到白痴的面前,却没有停步。 白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映,依旧是低着头,双眼无神。盖亚看着他,逐渐被冰层覆盖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笑容。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低下头,附耳在白痴的耳旁轻声说了一句—— “……………………” 突然!笼罩在白痴身旁的黑色暴风雪褪色了。那双漆黑的瞳孔重新被焦距所夺回! 盖亚笑着……温柔的笑着。 他没有理会这个抬起头,望着前方的男孩,而是继续挪动脚步,朝小面包这边走了过来。 脚步沉重,冰片咯啦。 每一步的挪动,似乎都在耗费着他所有的力量。可他依旧还是走了过来,踩着那厚厚的积雪,走了过来…… 白痴没有转头。对于那个朝小面包前去的“威胁”他视而不见。只是在刚才那猛然间的回过神之后,他紧抓着暗灭的右手缓缓松开,锁链带动匕首形态的魔剑缩回他的右腕。后面的小面包在看到这一切之后,终于大着胆子,走向那边越发步履蹒跚的盖亚。 “………………傻哔???” “呵……” 盖亚将梵蒂冈插入雪地,松开。黄金剑散去光芒,重新恢复成普通的锈剑。这个男人带着一脸无奈的苦笑,单膝跪在小丫头的面前,伸出已经被冻成铁块的手掌,轻轻抚m着小面包那头柔软的头发。 “也许……你说的没错。” 笑容,被永远的凝固在了这张脸上。在山风之中,盖亚的身体缓缓向前倒下,伴随着冰片碎裂的声音,他…… 倒在了这片雪地之中。 —————————————————————————————————— 026,春天的蜜梨 围剿行动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成果,三十多名黑龙余孽被全部灭杀,没有一人留下活口。 所有被擒的人质无一死亡,全数安全救出。除了菲尔特因为嘴巴不讨好而骂人招打之外,其他人在这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中过的也算不错。当戴劳带着属下冲入囚牢之时,菲尔特正揉着屁股在牢房里面大骂。值得幸运的是,在这里没有看到一个敌人。牢房钥匙就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打开门之后,因斯尔顿第一个冲出来抱住戴劳的腿,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相信少爷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天可怜见,他的期待的确得到了印证。 人质拯救成功,但戴劳的心里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满足。在这一战中,他这一方人几乎没有动过一刀一剑。一小时前,就在他们气势汹汹的持着武器冲入镇长官邸的大厅之时,看到的就是那三十几具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其中没有盖亚的尸体,比对这些尸体上的剑痕和上次留在戴劳肩膀上的剑创,众人知道他们内讧了。但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内讧,也没有人知道同样身为亡国奴的他们为什么会群起对首领盖亚进行狂攻。一切,就发生的那么突然。 沿着血迹上山,再进行了长达两天两夜的搜索之后,戴劳终于在一个山崖之下发现了盖亚的尸体。 他死了。 嘴角带着微笑,因为内讧而身受重伤,终于失血过多死去的盖亚,就这么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中。看到这个众人闻之色变的剑帝终于殒灭,雄鹿众人当然是唏嘘不已,松了一口气。但戴劳却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盖亚的尸体,没有表露出丝毫欣喜的颜色。 整整一天里,戴劳就守在盖亚尸体的棺木旁,脸上的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无奈,时而兴奋,时而沮丧。在他的手中放着一把锈剑,布满铁锈的剑刃似乎也是在惋惜主人的早丧,变得更为锈迹斑斑了。 “少爷,剑帝的尸体应该怎么办。” 一名古德塞家的亲卫兵走了过来。他已经带领其他士兵将那三十几具黑龙余孽的尸体草草埋葬。现在,该是处理这个“贼首”的时候了。 “…………………………” 盖亚没有回应。他依旧站在盖亚的棺木前,望着里面那具嘴角依旧带着微笑的冰冻尸体,轻轻抚m着手中的那柄锈剑。 终于,在良久之后…… “以骑士礼……” 戴劳将锈剑插入腰上那柄原本放骑士剑的剑鞘之中。 “厚葬。” …… ………… ………………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件总算是就此结束。 银卷镇重新回到札特的手里,总算是将事情没有发展到更恶劣之前成功阻止。身为镇长的札特虽然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没有变得更糟而免去最糟糕的惩罚,但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害死多达500人的帝国军,不管理由是什么,都不可能让人笑笑就免了。再加上他的力量被药物完全封印,注定这一生成了一个废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还能平安渡过这个任期。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在胡桃回首都的一两个月内就被撤职吧。 银卷镇再次恢复成往日那个安宁,祥和的渡假小镇。终年不停的雪在今天这个与往常无异的日子里再次落下。街上到处都是相互依偎的情侣,穿着滑雪服,笑脸殷殷的朝滑雪场走去。 六月飞雪,这在其他地区完全不可能出现的情况,现在正在这里年复一年的上演。不过,这里的雪可没有什么冤屈。它们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不沾丝毫污秽。它们只是在这里下着,缓缓,而悠闲的下着…… 百国峰会在这三个多月内取得阶段性进展,雄鹿王者终于凭借其智慧与手下诸多将领们的协调,让一开始的吵闹情况安静了下来。许多国家的使者开始路路续续的离开首都,治安情况也得以缓解许多。情况一缓解,那位王者就掂量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急忙飞鸽传书过来,召集众人回去。因此,雄鹿战士们也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只是下着微微细雪的日子,准备离开。 “呼啊~~~~~~!” 胡桃穿着滑雪服,踩着雪橇,从高处快速的滑下。在到达山脚之时一个华丽的转身,止住了势头。那些雪被她的滑雪板铲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后落下。 “嚯~!公主,没想到你玩的还不错?” 黯拍了拍手,略带佩服的眼神看着胡桃。由于她的心脏病,所以这种激烈的持续性运动她根本不可能玩,所以也只有干看着的份了。 “嘻嘻~~~” 胡桃拉下护目镜,略带炫耀的朝黯抬起鼻子。就在炫耀了片刻之后,她看着旁边不断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白痴和小面包,不由的用手中的滑雪撑杆戳了他一下,笑道:“白痴,你玩不玩?我请客!” 白痴抬起头,看了胡桃一眼。不过就和以往一样,他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喂!要你多说几句话你会死啊?” 小面包摇晃着脑袋,那个大大的蓝色丝带蝴蝶结随着她的脑袋摇晃而弱弱的摆动着。她的头发没有被剪掉,也不知是白痴为了给她保暖,还是这丫头的挣扎实在太过激烈的缘故。她的年纪正处于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时候,看到胡桃一身与众不同的滑雪衫从那么高的地方呼啸而下,立刻就有了兴趣,拉着白痴的衣角不断的呜呜叫了起来。 不过,白痴却是始终都没有理睬这些。他只是不断的思考着,这些日子来,他去过囚禁菲尔特他们的囚牢,也去过那座草草掩埋的盖亚坟墓。更是偷偷检查过那三十多名黑龙战士身上的剑伤。 是的……疑问很多。 多的甚至让人无法思考。 自从来到这座银卷镇之后,就接连不断的有各种疑问扑面而来。这些问题乍看之下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想一下就都会觉得其中迷雾重重。 在这些疑问中,有些比较简单,有些则复杂。有些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些却还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设下这种种谜团的人不是没有暴露过破绽,但即使自己知道了这些破绽,却依旧无法解释这件事原本的样貌。 对于那些没有查找到任何证据,任何线索的疑问,白痴实在是无法作出任何的判断。哪怕只是去猜想,也觉得这里面充满了种种的不可思议…… 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吗? 出现过。 在两年前,碰上李的那一次,他就曾经有过这种感觉。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不管自己怎么做,总感觉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被计算到,每一次行动之前都如履薄冰,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但与这次不同,之前的李并没有全力对付自己。他就像是在开一个玩笑,当自己的思考陷入绝境之时,那个先知总会有意无意的放水,露出一点破绽,让自己来识破。 但是这次没有…… 这次的对手没有放水,没有呵呵笑笑然后不自觉的松一下。这是名副其实的陷阱,而如今,陷阱早已经完成,布下陷阱的人,也已经功成身退了。 “呼…………………………” 白痴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放松放松。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个陷阱并不是冲着自己而设。而且现在,陷阱也已经达到目的。即使他无法识破其中的每一步,他也没有性命之忧了。 “啊呜~~~啊呜~~~~” 不期然,白痴的左手被一只小小的手心握住,摇了摇。白痴低头,看见小面包正瞪着那双大眼睛担忧的瞅着自己,手不停的摇着。在她的脑后,蓝色的蝴蝶结丝带随着缓缓降落的雪花浮动,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我没事。” 白痴蹲下身,轻轻抚m着小面包的头发。小面包也是啊呜的笑了一声,伸手抱住白痴的手。 是啊,现在已经结束了。所以,不需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结束,就好。然后…… 就回家吧。 小面包笑着,不断的拉着白痴的手晃来晃去。而就在距离滑雪场不远处的树丛中,一个不为人知的黑色球体,就躲在这里,漂浮着。 ……………………不过,它没有飘多少时间。 因为当一个人影穿过树林,走向滑雪场的时候,这个黑影球就仿佛被吓到了似的躲进树林深处。 027,幼龙战雏鹿 “好了,公主。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今天还是到此结束,回镇长官邸休息休息吧。不然明天可就累坏了。” 黯笑了笑,开始劝起这位小公主。胡桃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也只能这样,脱下滑雪板和撑杆送回租借屋。可就在她和黯准备离开滑雪场的时候…… “嗯?白痴?怎么了?” 胡桃转身,只见刚才还低着头准备往山下走的白痴此刻却是落在最后。他别着头,望着三人的后方。漆黑的瞳孔注视着唯一一个焦点。 “呼……呼……呼……” 可娜古斯诺。 她轻轻的喘着气,脸上带着些微的汗水。这位孕妇抱着自己的肚子,匆匆忙忙的,来到众人的身后。 “呼……呼……公主……” 看到可娜,胡桃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慢慢淡去。虽然这个女孩很会说服自己不要讨厌别人,怨恨别人。但她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喜欢这个女人。现在,盖亚死了。杀了她丈夫的仇人已经被葬在了银卷镇北边的公墓之中。她现在还想怎样?还想说什么? “呼……公主。”可娜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直起腰。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愧之色,在犹豫了好久之后,她才终于有些害怕的说道,“公主……请问,我能请你去那边休息休息吗?” 可娜指着的地方是一座烧烤屋。 “我有话……想说。” —————————————————————————————————— 木质的嵌板散发出淡淡的松脂香,围炉中的炭火散发出的温热将这间小小的包厢烘烤的十分温暖。炭火围炉就放在一张中央镂空的石桌中间,石桌上堆放着几盘生的牛羊肉,炭火炉上的烤肉架在黯的手中缓缓翻转,偶尔,一滴肉汁会落入下方的炭火,发出吱的一声轻响。 不过,坐在这里的几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享受这顿美餐。黯只是在翻转烤肉架,并没有吃。胡桃脱去滑雪衫,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座位上,神色严肃。可娜依旧围着围巾,目光痴痴的望着火炉中泛红的炭块。白痴则是抱着显得有些不太安分的小面包,坐在角落。 “你想说什么?” 等到一串肉终于烤焦,黯皱了皱眉头将其放入嘴中咬了一口之后,胡桃才开口。说实话,她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这个孕妇。 可娜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些十分复杂的事情。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取下脖子上的那条沙漏项链。 “公主,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给我看过,我也说过我没见过这东西。” 胡桃的话似乎让可娜的面部表情明显的震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恢复平静。这位女性将沙漏放在石桌上,看着那些持续不断漏下,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沙子,缓缓说道—— “这是上一纪元所遗留下来的神器,‘命运沙漏’。由于此神器在世上出现的次数不超过3次,所以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在墓穴中埋藏了千年之后,辗转,现在到了我的手上。” 神器??? 听到这个词,暗灭十分有兴趣的睁开血瞳,带着几分嘲讽,透过锁链望着那边的可娜。 “你说……这是神器?” 胡桃吞了口口水,说道。 “是的。这个沙漏和我的命运想连。在平时这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它真正的用处只有一个。就是将两个人类的生命进行连锁,让两人分别承受的伤痛全都让其中一个人来承受。同时……” “如果当承受痛苦的那个人在命运相连的情况下死去,那那个人的灵魂就会被吸入这个沙漏之中。那在这个灵魂燃烧殆尽之前,我,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还能够不受任何的疾病所困扰,无忧无虑。” “等一下等一下,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你是指什么意思?” 黯听得有些乱,连忙阻止可娜继续说下去。 “意思就是说,虽然一些小伤口还是有可能发生,但在我身上绝不会发生任何致命伤害的攻击。比如说……” 可娜指着黯放在房间角落的蚀骨—— “黯小姐,你可以用这把枪捅我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被你的长枪杀死。” “这个嘛……” 黯摸了摸手中的蚀骨,到底还是没有这种胆量出手。她挠了挠头发,笑着敷衍了过去。 “………………等一下。” 突然,一直都只是听的白痴突然开口。由于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所以可娜几乎有些遗忘这个男孩。现在猛然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盯住,可娜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是说……他人的灵魂…………?” 暗灭嘿嘿笑了笑:“有趣。将灵魂当作燃料填入物品进行淬炼。第二纪元的人类干过这种事,第三纪元的人类依旧也干这种事。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没有学习能力啊~~~!嘿嘿,有趣。” 说到这里,可娜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渐渐的,一滴**,从她的脸颊滑落…… “是啊……现在在这个沙漏中寄宿的灵魂,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母亲,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前黑龙帝国骑士,王之剑帝——盖亚坎。” 刹那间,包房内鸦雀无声。 胡桃张大着嘴,下巴几乎脱臼那般的张着。 黯捏着烤肉架,即使那些肉已经变成了焦炭也没有去翻一下。 可娜很冷静,但她的冷静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可怕。 小面包趴在石桌上,看看可娜,再看看白痴,手指触碰着那个沙漏,小心翼翼的把玩。 在场之中,可能也只有白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冷淡。静静的……缩回自己的角落之中。 这样的话,疑问就解开一半了。 在这个小镇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初步看出端倪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一些导致这些原因的介绍,和线索了吧…… 可娜没有理会众人的鸦雀无声,她看着继续玩弄着沙漏的小面包,嘴角,扬起丝丝的苦笑。她抚m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说道—— “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盖亚和我从小开始就是最要好的。他刚刚来到我家时对谁都很敌视,好几次……好几次我看他孤僻,想要接近他,却全被他用破掉的玻璃划伤……” 一边回忆,可娜的嘴角上一边带着笑。 “我不怪他。换作是我的话,我恐怕永远也无法想像在失去了爸爸,变成孤儿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总是时不时的逗他开心,找好吃的给他吃,带他去好玩的地方一起玩。久而久之……他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在我家一直住了近十年。他的剑练的很好,性格也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我发现,其实他本质上是一个十分喜欢笑的男孩子。他总是会替他人分担忧愁,总是会替自己的朋友出头。好几次我被爸爸教训,都是他想着法子来逗我开心。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很美好……” 吱—————— 肉汁滴落,煤炭上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透过那红红的炭火,可娜歪着脑袋,脸上浮现出两片红红的红晕。宛如初恋的少女一般,陷入陶醉之中。 “但可惜,好景不长……” 话锋一转,可娜的声音变成了幽怨。 “雄鹿与黑龙逐渐交恶,父亲也将他赶了回去。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时他就已经成为了抗击雄鹿侵略的英雄,在战场上驰骋。说真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为谁加油多一点。每当听到他险死还生的破坏雄鹿军队的攻击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失望。在那种矛盾与担忧之中,我度过了那半年。” “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英雄?又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受到万众拥戴?可每个女孩也都知道,最希望的是自己的丈夫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到这些,胡桃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白痴。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开始感到些许的共鸣……是啊,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丈夫,老公是个盖世英雄?是个拉着他走出去,就能够风光无限的男人? “可是……” 可娜叹了口气。 “他却是敌国的英雄,而不是雄鹿的。” “去年的11月,他出现在银卷镇。那个时候的他浑身是伤,带着三十人人困马乏的来到这里。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向你们说清楚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到底是多么的激动。” “我收留了他。将他们一行人的伤养好。尽管父亲曾经多次对我说他的伤好了就将他赶走,但我还是硬是将他留了下来。那个时候他也曾多次想要重返战场,但是,都被我强行拦住了。” “就在那个时候,长达半年的战争结束了。盖亚在得知黑龙完全覆灭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从那之后的几个月以来他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更开始有些疑神疑鬼。那时,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三个月了。可他硬是扔下这样的我,带领着他的那些手下,去……去……” 可娜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他……去将海鸟港湾……屠杀殆尽。” 说到这里,可娜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028,峡谷之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对雄鹿的恨意真的如此强烈,强烈到竟然开始对弱者下手的地步……以前的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总是喜欢笑,喜欢和我闹……看到有人欺负弱小就会上去帮忙,一旦碰到不讲理的事情就会一头热的钻进去辨理。可是那一次……那一次……” 两行泪珠,顺着这位少*妇的眼角滚落。 “也就是在那次,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的一种遗传病犯了。我咳了好多血,后来医生告诉我,我的孩子不仅就要保不住,就连我自己……恐怕也即将不久于人世。” 可娜的面色雪白,捂着胸口不断的喘气。 “那个时候,我真的陷入了绝望。我不想死……至少,我想生下我丈夫的孩子之后再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盖亚想起了我之前和他说过的命运沙漏,原本我不同意,但他还是执意要这么做。无法,我只能将沙漏给他,让他和我的生命进行关联。这样做,虽然能够稍稍减轻我的症状,但没有灵魂的注入,依旧不是长久之计。” 突然间,胡桃和黯的脑海中扬起一个十分不妙的预感。胡桃捂着嘴,有些害怕的浑身发抖。黯仅仅捏着烤肉架,力量甚至已经将金属制的肉架捏坏。 “难道说……难道说他…………???!!!” “是的,公主。” 语气,也许没有丝毫的颠簸。 但眼泪,却无法抑制的淌下。 可娜没有去擦这些泪水,她的嘴角渐渐扬起一丝和盖亚有些相似的苦笑,说道—— “他早就准备去死了。而且,还是打算让自己在战意巅峰时,被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杀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身的灵魂达到最巅峰,能够守护的时间,也是越长。” 明白了…… 明白了吗? 是的……明白了。 现在,白痴总算明白,为什么盖亚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为什么身为敌将的他会不想尽办法隐藏自己,反而来了次大大方方的毒杀和挟持。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天在雪山上,他会如此执意的要杀掉自己,也明白了在第二次相遇之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含义。 ————————我会杀了你,也会宰了这丫头———————— 因为这句话,将白痴一定要将他击杀的决心奠基的更牢。在那个他原本可以扔下小面包不管的地方,他却故意浪费时间的来进行这场他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的决斗。 浓雾中,冰片上,夏岚的剑意依旧让白痴不寒而栗。 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两三秒,但白痴敢保证,那时他绝对保持着最高的精神警觉。 只要有丝毫的错误,那么死的就是他自己。 那是一场没有丝毫放水的战斗。而结果,是自己赢了! ………………也是他赢了。 可娜从小面包手里取回沙漏,重新在脖子上挂好。她站了起来,向着胡桃微微的鞠了一躬:“公主,我向您说这些并不是打算恳求您什么。我只希望您不要认为黑龙帝国的人都是坏人。大家……大家都是人,只是隶属于不同的国家,为各自的君主效命。我没有割过他的肾脏,他在两国交战前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雄鹿人。盖亚他……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希望您……相信……” 对此,胡桃还能说什么呢?听完可娜的这些话,这位公主甚至还有些佩服那位骑士。他最后的确是在故意寻死,可却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而死。撇去立场不谈,胡桃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再去仇恨盖亚的理由了。 在得到胡桃的默默点头同意之后,可娜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捂着肚子,围好围巾之后再次向胡桃说道:“那……公主,希望您回去之后能够向陛下说两句。虽然……虽然盖亚他杀了很多人。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希望陛下不要将他的尸骨掘出来,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陪伴在我们母子身边…………” 对于敌对将领,如果给本国造成了很大麻烦的话,一般来说如果投降了还好。可如果不降并且战死,为了平息军中的愤怒和民怨,有不少国家曾经做出过公开戮尸这种行为。胡桃虽然没见自己的父亲这么做过,但书上记载的也不少,她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 “放心放心!不会,绝对不会的!” 在得到胡桃的答应之后,可娜终于完全的松了口气。她再次感谢,捂着肚子离开了这间房间。从窗户望出去,这位寡妇揉着肩膀,披着厚厚的围裙。独自一人的走在雪花飘洒的地面上。独自一人…… “嘿嘿,好悲伤的故事。好有情有义的丈夫和妻子。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疑问解决了,却又有一堆疑问跳了出来。” 就在胡桃和黯为了盖亚的死而暗自伤感的时候,血瞳中却流露出充满嘲笑的眼神。它盯着白痴,看着他那张永久冰封的脸,笑道—— “现在,出现了两个故事版本。一个是发条督军版的故事,一个是未亡人的灵魂收纳版的故事。那么,我们应该相信哪个呢?” 白痴低下头,没有感情起伏的眼神瞥了一眼右臂中的猩红。 “嗯嗯,根据常理,我们应该毫无理由的相信那位怀着身孕,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的未亡人版的故事。毕竟,相信年轻貌美的寡妇比相信一个老头要让人类的雄性好受的多!嗯~~我是说心理上。啊,当然还捎带有生理上。” “所以,我们应该立刻相信那位寡妇的话完全正确,并且立刻质疑那个老头为什么说谎来骗我们!对不对?看啊看啊~~~!我这把剑今天也终于聪明了一回呢~~~!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而带着嘲讽口吻的笑声在脑海中不厌其烦的回荡。白痴也能够感受到右臂上传来的阵阵兴奋。不过可惜,这股兴奋也仅仅在于那些锁链。对于锁链所连接的胳膊,却没有任何的影响。 “怎么了?突然间眼神变得这么吓人?” 伤感片刻的胡桃不小心和白痴的眼神对上,不由得吓了一跳,怯生生的嘟囔了一句。 “…………………………没事。” “嗯,没事就好。咳……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战争并不是什么好玩,有趣,超帅的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好想消除世界上所有的战争。最起码……让父王的帝国,以后再也不要发动这种侵略战争了……” 胡桃伤感的站了起来,黯也随着将没烤完的肉一丢,没心情再吃。到是小面包一脸哭丧的看着那些还带着血丝的生肉片,小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可这没用,白痴一把将她抱起,跟着两人回到住宿地,准备明天的回程了。 —————————————————————————————————— 029,螃蟹的威胁 雪地上,可娜的脚步匆忙。 白色的飞絮落在她的头发上,肩上,添上了一抹斑白。 空气很冷。 尤其是现在已经入夜的银卷镇,更是冷的让人刺骨,让人胆寒。 可是…… 如今的银卷镇会散发寒冷的却并不仅仅是天气,那还有—— “我的乖女儿,你刚才去哪了?” 人心。 …… ………… ……………… “呼……呼……呼……” 可娜抓着围巾,捂着肚子,满脸戒备的望着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此刻,这个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以往绝不会有的笑脸,但在他的手心中,却玩弄着一把短剑。 “………………父亲。” 没有了以往的热忱,也没有了刚才面对胡桃时的柔弱。现在的可娜板着一张脸,右手在后腰微微一拉,一把沾满了剧毒的匕首,已经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札特似乎没有看到可娜的小动作。他笑盈盈的将短剑往腰上的剑鞘中一插,伸出双手,笑道:“好女儿,你现在怀有身孕。怎么还在这种大雪天的到处跑呢?你应该在家里躺着,捂着暖暖的火炉,然后专心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才对。” 可娜咬了咬牙,微微退后了一步。可她才刚刚退出一步,四周立刻围上十个身穿斗篷的人。他们的高矮不同,面目也全被厚厚的斗篷遮掩。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斗篷领口的地方全都挂着一把琐,金灿灿的,显得十分诡异。 可娜眼见没有退路,终于再次转身。不过她仗着胸前的命运沙漏,也没有丝毫的惧色,干脆取出手中的剧毒匕首,严神戒备。 “咳……我可爱的女儿……你的确是嫁错了人。现在竟然为了个已经死去的老公对我这个老父兵刃相向。咳,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我还真是其中女儿最叛逆老子的一个。” 可娜望着自己的老夫,牙齿紧咬,几乎快要磕出血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札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傻!到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盖亚会突然跑去屠城,为什么他不听我的劝暂时躲一阵子而要出来袭击那500人的军队?还有……为什么在攻击完成之后他不逃走,反而呆在银卷镇,默默的等着雄鹿的后援前来?” 札特气定神闲的站着,女儿的怒斥在他听来仿佛如同歌声一般缭绕。等到可娜终于吼完之后,他才呵呵一声笑,微微摇了摇头。 “很多问题嘛。那么……我要先从哪里说起好呢?” “从最初说起。” “嗯,有道理。想要理清所有的头绪,当然要从最初开始说起。说到最初嘛……其实可娜,这还是要归结到你的身上啊。” “是…………我?” 可娜愣了一下。而札特则是继续说道—— “你忘了吗?在你4岁时发掘出你对药物和毒物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在6岁时研制出来的第一款改良型病毒武器。那个曾经在三百年前几乎将整个悲伤大陆屠戮一尽的可怕病毒——” 札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可娜的面前晃了晃—— “黑死病。” “而我,正是用你当年研制的第一代改良型黑死病毒,用盖亚那小子的村子做的实验。换句话说,真正害死他父母,杀了他姐姐和妹妹,让他变得家破人亡,成为孤儿的人并不是我。” “而是你,钥匙组织成员,十琐之一的毒姬——可娜.古斯诺。” 可娜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她直愣愣的看着札特手里的那个小瓶子,一时间,突然很多事情在她的脑海内连了起来。而当她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一个比丈夫死去更为可怕的事实,也终于摆在了她的眼前。 “你……你………………!!!” 札特哈哈大笑着。他极为悠闲的再次将黑死病毒放进怀里,继续说道:“当年我以防疫的理由,骗得那个村庄里的所有村民都来打了这种病毒。说实话,效果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之外。你对这种病毒的控制也让老父在组织里攒足了脸面。不过说实话,当时我的确没想到会有一个小孩因为贪玩而没有来打疫苗。这的确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面对可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札特仿佛在品位一种极其难得的美味一般,闭上眼睛一边回味,一边继续说道—— “当年实验结束之后,为了防止尸体透露出黑死病的症状被黑龙帝国发现,我们将所有人都杀了,再放火烧了村子。临末了又引了一伙盗贼过去,抓了几个故意留下来不杀的女人男人小孩让他们奸一下,杀一下。这样就把所有矛头都指向那些盗贼。最后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很好的完成了替死鬼这个任务。” 可娜捏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望着女儿的面色,札特呵呵笑了笑,继续道——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那个孩子不仅躲过了疫苗注射,还躲过了那场屠杀。最后,甚至还被收留成为灰烬城孤儿院中的一员。说真的,三年后我前往黑龙帝国公干时当那个男孩突然跑过来说要拜我为师,学我的剑法的时候我还真的没认出他来。只觉得这个孩子真是殷情,为了成为我的徒弟竟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说真的,当年我还真的为之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呢。嗯,有那么一点感动。” 札特笑着,嘴角充满了慈祥与温柔。就如同一位和蔼的老人在人前赞扬自己的小辈,表现出极大的自豪。 “后来,我还真的收了那孩子。这小子说真的,很聪明。对于剑术方面的领悟能力真的很高。想当年我花了差不多十五年才练成的前面三剑,他竟然只花了七年就练成了。的确,那个时候我真的很为自己能够找到接班人而欣慰。可娜,我也是真的想过有一天把你嫁给他,然后好安安稳稳的渡过晚年。” 雪,落在脸上,却没有融化。 只剩下冰冷的与刺骨,扎进肌肤的深处。 可娜看着自己的父亲微笑着说起往事,捏着毒匕首的手简直就是在颤抖。 札特在笑着。 而可娜,却是满眼泪水。 “可是……你还是将他赶走了。为了避免他真的有一天强过你。” “赶走?不不不,那是国家大势,而不是我赶的。” 札特收起笑容,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继续道—— “如果不是两国交恶的话,我也不会将他赶走。那个时候他的确很强悍,在剑法上的造诣一天比一天凌厉。不过可惜,他的进展速度太快,所以在他学会第三剑之后我为了保险起见,就没有教他第四剑。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够稳固基础。只可惜,在我迫不得已的要他离开的那一晚,他竟然如此不念师徒之情,想要杀我。” 可娜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杀了我丈夫的一家,他忍辱负重在你手下侍奉了你七年。为的就是要学尽你的剑术,然后亲手杀了你!当年他眼见已经被你识破,一旦回到黑龙之后恐怕终生都报仇无望,当然要发难!” “呵,管他呢。” 面对女儿的质问,札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当年我就想如果两国交战起来的话,这个孩子肯定会成为黑龙的一大助力。为了我国的未来,所以当年我才下狠心要杀了他。只可惜,被他逃了。不过,你也应该欣慰。毕竟那孩子凭借着我的剑术成为了人人口中的‘剑帝’。也算是不平凡的人生了。” 身后的斗篷人依旧包围着可娜,没有露出半点空隙。可娜狠狠的瞥了那些人一眼,心知今天已经逃不掉了。干脆,全都把话给挑明了! “那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到这个小镇?为什么你还假惺惺的接待了他?!你肚子里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一切……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札特扶了扶眼镜,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再次露出一抹微笑。而接下来,另一个事实,也从这位中年男子的嘴中,漏了出来—— “还没发现吗?我的乖女儿。” “这一切的开始,起源还是来自你所研制的新一代黑死病毒啊。” “就在海鸟港湾里的3000人全都感染上黑死病,为我们提供了那么多的实验数据后,如何找人顶罪就成了我最迫切的目标。而在这个时候……” “你的老公,我的好女婿,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了这座小镇呢。” 那一刻,可娜的瞳孔放大了。 她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札特。 她的嘴微张,捏着匕首的右手也在这种震惊中停止颤抖。 此时此刻,她是否还能听到札特所叙述的那些事实呢?此时此刻,她是否还能以为自己和盖亚的那次偷情其实是瞒过了她的父亲的呢? 一切,都是计谋。 030,谋定 而后动 当日,盖亚并没有带着30多人来到银卷镇。真正发生的事实是,他身边的护卫在逃亡过程中接二连三的死亡,他是孤身一人,身受重伤的来到了镇上。而重伤的他来到这里并非偶然,而是某个组织在某个地点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故意引导之下让他来到了这里。 在银卷镇出现之后,重伤的盖亚当然无法对札特构成威胁。而这个时候札特看到盖亚,则立刻启动了早已酝酿已久的病毒实验。他在海鸟港湾散播黑死病,来测量感染者的各种数据。同时还安排了三十几名手下担当起和盖亚一并来到小镇的假象。以后即使他恢复了,身边也会跟了几个人随时监视,防止他逃脱。 那时,面对日夜照顾自己的可娜,盖亚却没有向其说出自己的那些手下其实都是监视自己的人。因为那时札特曾经和盖亚私下交谈过一次,双方不仅摊牌,而且札特还十分“慷慨”的告诉了盖亚当初毁了他故乡的黑死病毒完全是来自自己女儿的研制。所以对于可娜,札特当然会保持万分的警觉。 不过,这对于札特来说并不足够。他需要能够更好的利用盖亚这颗难得的棋子来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在某次夜晚,他给盖亚的食物中下了分量很足的**。吃了食物的盖亚难以克制自己,面对惊慌失措的陪伴在身边的可娜自然无法保持自我。 那一晚,可娜虽然惊恐,但却喜悦。她不会去怀疑其中有任何欺诈。 那一晚过后,盖亚心存愧疚,但他终于将可娜视为自己的妻子。同时,他也知道了自己中招,对于札特竟然能利用自己的女儿来拴住自己这一点,他知道了,却无法作出任何的反击。他也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可以为了目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的人,为了保护可娜,他不得不克制住离开的冲动,留了下来。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海鸟港湾3000多人全数染病,生命奄奄一息。收集到足够数据的札特需要有个人来清场。而最好的清场人物,莫过于被灭国的原黑龙骑士,身为反抗军首领的——盖亚坎。 要他去杀人很困难吗? 不,很简单。 因为他身怀灭国之恨,更曾经亲身经历过灰烬屠城。对于雄鹿的恨意能够很轻松的就让他拔出剑来。只要反复多次的告诉他—— “你要杀的是雄鹿的人。而且即使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并且会十分痛苦的死去。杀了他们,反而是一种解脱。” 在反复多次的“劝说”下,札特相信盖亚终会举起剑,顺着自己的剧本演下去。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其实十足烂好人,只要告诉他杀了他们是在解除他们的病痛,那他即使多么违背良心,也会这样做下去。 而最终,他的确这么做了。 …… ………… ……………… 可娜的心在滴血…… 泪水,从她的眼角不停的滚落。 她不敢相信,竟然连那一个夜晚也全都是被设计的?就连那些温柔……也是在自己父亲的掌控之中??? “海鸟港湾结束了。那么接下来,也该是让这孩子退场的时候了。” 札特继续笑着,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说实话,原本我打算早一点让他‘战死沙场’,成为黑龙的民族英雄。不过这时却出现了个小意外。就是我们的公主突然带着500多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害得我前脚刚刚收到消息,后脚就要去迎接。嗯,说到陛下的保密工作与行事作风,还真是让人佩服。” 可娜呆呆的,几乎无法说话。札特也不恼,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情急之下,我必须立刻瞒过那位公主。因为海鸟港湾还没有处理完毕,如果真的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发现那孩子的尸体,那海鸟港湾势必成为调查中的一项。呵,多达500人的搜索队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敢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够躲过500人的眼睛。” “所以,我必须让公主的调查时间再往后延上一个月,好让我做准备。为了这个目的,那500人必须死,而成为这幕屠杀主角的角色,我当然不会忘记了我那位可爱的小徒弟,我的好女婿啦。” “那个时候你已经怀有身孕了,为了保护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盖亚那孩子压根就不敢对我有任何的反抗。所以,他乖乖的顺着我的剧本演了下去。当晚屠杀的那一幕还真是叫一个波澜壮阔啊~~~呵呵,那位公主的表情,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十分有趣。”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当晚那个叫白痴的孩子突然跳起来抱着公主逃了。这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幸好结果也是万幸,虽然无法在监狱里困住她,雪山也替我完成了这份任务。嗯,很好,很好。” “再接下来,就是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做好一切掩饰工作了。很幸运,我的工作再次完成。舞台再次被布置好。同样的,戴劳小少爷带领的军队重新来了,黑龙反抗军盖亚坎终于在正规军的面前被赶下历史的舞台,带着满手的血腥进入坟墓。嗯,这真的是一个最好不过的结局。不是吗?” 说完,札特笑着,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一反古板,始终都带着这种和蔼而慈祥的笑容。他只是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女儿,在这阵雪花中……慢慢的……慢慢的…… “不准过来!!!” 脚步,戛然而止。 那落下的雪花,却无法将札特的嘴角凝固分毫。 面对札特那慈父的笑容,可娜却是举起匕首,嘴角带上了和以往的她完全不同的冷笑—— “父亲,你大概忘了吧。” 她举起脖子上的那个沙漏吊坠。 “您忘了这个命运沙漏了吗?没错,我丈夫的确死了。但当他死去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我一分一毫!想抓我?你必须先问过我的丈夫!” 神器,命运沙漏。 来自上一纪元的灵魂容纳之物。当其中蕴含着命运之人至亲的灵魂之后,这个灵魂将会作为燃料,让命运沙漏运转,从而给予沙漏拥有人最彻底的保护。 无人能伤她,也无人能伤害她的孩子。是的,没有人,没有…… “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从可娜的嘴中咳出。 银卷镇很冷,而可娜的衣服却很单薄。这几声咳嗽其实只是最简单的着凉而已,根本就用不着意外。但对于此刻受到命运沙漏保护的可娜来说…… …………着凉? 这,竟然是一个如此恐怖的消息。 “…………不………………这不可能……………………” “呵呵,现在才发觉吗?” 札特轻轻扶了扶眼镜,望向天空那些飘渺的雪花,一边欣赏这种美景,一边说道—— “当初告诉你‘命运沙漏’这种神器的人是谁?” “是我。” “将命运沙漏放在储藏室,故意忘了锁储藏室的门的人是谁?” “还是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用两颗导力石制造一个让沙子循环流动的小玩艺沙漏的人,并将它故意交给你的人是谁?” “呵呵,还是我。” 可娜咳嗽着,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倒在冰凉的雪地之上。 “早在盖亚在我这里学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心术不正。为了防止今后真的被他反咬一口,我当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虽然我只传了他三剑,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凭借这三剑凌驾于我之上,那该如何是好?所以,我必须想一个能够让他受我控制,在必要的时候能够顺应我心情,自动消失的陷阱。而当时你与他交好,一旦有了什么秘密就会不知羞耻的跑过去和他分享。既然如此,那我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你的这种习性了。” “我想到了你患有先天性的肝功能衰竭,于是就编制了一套有关命运沙漏的谎言,并且托人制造了这么一个小沙漏。依靠镶嵌在顶部和底部的两颗导力石,这个沙漏可以连续运转两三年也不会停顿。”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盖亚。当时那孩子显然还没有太过理解爱情这玩意。估计他满脑子都是在想着怎么杀我,而没有想要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你吧。” “不过没关系。再次相遇后,在那晚上了你之后,他终于肯死心塌地的为你这丫头来卖命了。然后,为了让他早点为了你壮烈牺牲,我又编制了一些‘只有当死亡时情绪无比高涨,所产生的灵魂才会有越大的保护作用’这些理由来有意无意的告诉他。而那小子很快就信了这些,十分爽快的就接过‘猛毒之牙’,在死之前废物利用了一下。” 猛毒之牙?! 听到这个名词,可娜忍不住再次哆嗦了一下。 “呵,你还记得啊?这种能够增加个体战斗力的毒药还真的是你所有的成果中的佼佼者呢。那孩子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死之前的灵魂更为强大,所以十分乖巧的按时吞服那些毒药。没错,他的确变强了,变得一时间甚至比我还强。现在想来,当时还真的是有些心惊,万一他突然反噬向我举剑的话,我该怎么办?” “嘛,不过在这幕戏中我还是算错了一个人。而我算错的结果,就是直接导致他的死亡与我的剧本不同。不过…………算了,他也算死的轰轰烈烈,没有丝毫的遗憾了。” 命运沙漏……是假的。 这个消息听在可娜的耳朵里,简直比当初听到札特的死讯还要震惊。 他白死了…… 原本可以逃掉的他,因为自己而留在这里…… 原本可以东山再起的他,因为自己,而自动服下了毒药…… 原本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惜找死的他,归根结底,竟然是…… 白死………………???!!! 没有灵魂…… 盖亚的灵魂已经消逝。 在这个她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的沙漏之中,流淌的就只有两个导力石。 没有保护,没有温柔。 在这里面,有的就只是一个做工良好的艺术品,却没有任何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东西。 命运沙漏…… 命运…… 沙漏……………… 031,被恶魔所“眷顾” 面对呆板的可娜,札特笑着重新拔出腰间的短剑,用那镜面反射着自己的脸,笑道:“虽然剧本的结尾和我的设定有些出入,不过这一个‘意外’却让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呢。” “没想到,六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使用。当初我盗墓盗到手时,六剑简谱七零八落。先不说第六剑的剑谱完全没有,其中的第三剑更是残损严重。总的归结起来,我也只找到了22招变化。我甚至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完整的六剑剑谱了呢。” “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天将了一个小子出来。他竟然会知道完整的六剑简谱,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原本我还只是希望那小子能够在临阵磨枪之后上场被我那宝贝徒弟干掉,增添盖亚那孩子的‘罪恶’。可出乎意料,我竟然捡了个宝?哈哈哈,人生这种东西,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现在,我已经完全知道了第三剑的665招变招,再配合上我原本就会的第四,第五剑,稍加时间,我会再去好好研究一下那传说中的第六剑。” “呵呵呵,第三纪元第一位完全练成六剑的人,看来非我莫属了呢。” 可娜猛地抬头,瞳孔不断的抽*动着。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具灾难性的事件即将在眼前发生! “十琐……‘拉幕人’……!你所说的那个人……那个孩子……难道是……!!!” “嗯,就是那个叫白痴的孩子。哦,另外还有,杀了你丈夫的不是内讧,正是那个孩子。别人看不出来,身为六剑传人的我却瞒不过。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了那场莫名其妙的暴动,让盖亚身受多处剑伤而死。不然那孩子迟早要被人挖出来,把脑海中的剑法全都吐出来呢。” 可娜颤抖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呵,干什么?”札特的嘴角笑容依旧,“在这场世界级的舞台上,会六剑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再多,你不觉得会有些累赘吗?” “你……你要对付他…………?!” “呵呵,迟早。不过,不是现在。那孩子还成不了气候,组织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我去做。现在嘛……” 说完,札特向可娜踏出一步。 “你想干嘛?!” “呵呵,我的乖女儿知道了那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你说,我应该干嘛?除此之外,你刚才为什么去见公主?不正是为了暗中提醒这位公主,银卷镇还有很多不得人知的秘密,希望国王陛下再次派人来调查吗?只是可惜,那位公主似乎没你想象的那么聪明,根本就没有理解你口中的潜台词呢。” 札特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残酷。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会知道太多别人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一种人,是秘密的主人。而另一种人…………” “则是死人。” 看着札特的那张脸,可娜的表情突变!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慌张。在她的面前,死亡的大门渐渐拉开,漆黑的世界,也正向她走来…… 死亡…… 原来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怕。 原先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去见到死去的丈夫。但一旦真的面临死亡,她却发现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是多么的强烈! 她不想死…… 即使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她也……绝不想死! 可是,不想死,不代表不会死。 眼下的可娜已经没有了任何逃生的可能。她的背后全被那些斗篷人包围。而不懂武技的她,也无法相信凭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小毒剑就能逼退自己那深谙剑术的父亲! 是的,她已经逃不了了。 因为逃不了,所以恐惧,慢慢变成了愤怒。 因为逃不了,所以伤心,也渐渐的变成了谩骂…… “你以为自己……很行吗?!” 死到临头,可娜再也掩饰不了自己对这位父亲的憎恶,捂着阵阵抽痛的肚子,大声骂道—— “拉幕人,札特古斯诺!你以为自己的所有计划全都按照你的步骤前进吗?!不……你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聪明,你所布下的计策之所以成功,完全是因为没有遇上真正的谋者!而上一次……你,就在黑龙帝国的那名第一智者,先知,李的手下尝到完败!” “住口!!!” 一直以来都含笑的札特突然间变得狰狞。他猛地抬起剑,大喝一声。这一声暴喝让可娜不由得向后挪了一下,面色更是恐惧。 札特的身子在颤抖……就仿佛想起了什么极为损伤自尊的事情。他大口的喘息着,呼吸急促,眼眶中的瞳孔不停的晃动着。 “哈呼……哈呼……哈呼………………” 对于札特来说,那次与先知的交手简直就是一个耻辱。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品尝过如此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那是一生中唯一让他感到恐惧的时刻。那种面对对方所设下的种种陷阱,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去思考背后的深意,不管如何的行动,仿佛都会掉入对方另一个陷阱的感觉…… 没错,那个男人纯粹是在玩弄自己的对手。将每一个敌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仿佛一切都如同一张棋盘,而自己就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他……则是坐在棋盘之后,玩弄这些棋子的人! “呼…………………………” 长久的喘息之后,札特终于从耻辱中冷静了下来。那次的失败让他疯狂,但一贯的冷静却让他终究没有丧失理智。这个人嘴角的残虐渐渐消失,顺着额头流下的汗水,一抹笑容,再次于他的脸上浮现。 “呵,先知,李?啊,我的确得承认,那个男人实在是世所罕见的天才。” “不过据说他的天份完全是来自于他体内所寄宿的魔兽,并非他本人的实力。而且听说有一段时间他曾经失去过体内的冰魔兽,在那段时间里他的实力大打折扣,智商也下降到负数了呢。呵呵。” 札特重新昂起头,表情再次变得轻松惬意。 “不管怎么说,即使那个李曾经击败过我一次,那又怎么样?事实就是,击败过我的男人现在已经死了。而我,却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好比那个黑龙帝国,不也一样?” “智者先知,武者剑帝。黑龙帝国中并不缺乏人才。但是事实呢?事实就是看似很强的帝国竟然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被雄鹿吞并。可见世事无常,真正能够存活下去的,是能够审视自己,判断形势的眼光。” 可娜哼了一声,此时此刻,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在她眼里看来,简直就是恶心。但是,恶心又怎么样?痛恨又怎么样?就如同札特所说的,单纯的憎恨并不能对他人造成任何伤害。相反,现在的自己,反而是岌岌可危了。 032,熟悉的地方 暴风雪,变得更浓了。 话已经说完,现在该是让这场“闹剧”闭幕的时候了。 站在可娜身后的斗篷人再次向前一步,将可娜团团围住,只留出面向札特的唯一一个出口。札特则是带着温柔而慈祥的笑容,玩弄着手中的剑,缓缓走向可娜。 雪块,是如此的大。 砸在人的脸上,疼得无以复加。 可娜惊悚的甚至已经无法出声。她慌乱的倒退着,却被斗篷人夺去匕首,牢牢架住。更有一人用膝盖顶着她的腰,让她那隆起的肚子,直白的面向走过来的札特。 亲情…………? 对普通人来说,这个词可能很重要。 “去见你的丈夫吧。这也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送给你最好的结婚礼物。” 但对札特来说,这个词似乎只有在和利用与利益挂钩的时候,才会让他去留恋一下。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会产生对自己的威胁之时…… “不要————————————!!!” 短剑,插向满脸惊恐,泪流满面的可娜…… 插向她那隆起的肚子…… 万丈光芒,从沙漏中爆射而出。 …… ………… ……………… ………………………………!!! 黄金色的剑芒,在白色的世界中绽放如同花朵。 那些拉着可娜胳膊的斗篷人瞬间就被这些剑芒逼退。 札特显然也被这一下吓到了,他被这些金色的光芒逼退十步,怀着惊恐的心情,他定睛看着眼前的可娜。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可能。而札特也知道,绝对的不可能是绝不会出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太多的变数,而这些变数,都会诞生出无数的所谓“不可能”。 所以,早在败给李之后,他就已经放弃再去说“不可能”这个词。他也早已做好了应付任何“不可能”出现的状况。 可是现在…… 他却依旧说出了这个词。 这是因为眼前出现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太过无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思考范围的极限,更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常识”! 一个“人”…… 一个浑身半透明,散发着黄金色温润光泽的人影,持着同样发出金色光芒的长剑,维持着六剑第一式殇的姿态,缓缓的…… 立于目光呆滞的可娜面前。 —————————————————————————————— 命运沙漏,只是一个骗局。 那只是札特为了哄骗盖亚寻死,所编织出来的一个谎言。 这个沙漏并不是来自第二纪元,而是他在途径另一个偏僻小镇时花了五十苏拉让那里的工匠制作的。也许,这个小东西的确很精美,算得上是一件出色的工艺品。 但…… 它也只可能是一件工艺品!!! “为什么…………” 空气中的雪花被映照成黄金色,缓缓飘落。有着盖亚容貌的“灵魂”立于可娜的身前,锐利的双眼带着可怕的气势直视札特。直到五分钟之后,这个“灵魂”才缓缓回过头,深情的望了可娜一眼…… “啊!盖……” 可娜抬手,但是“灵魂”却已经重新化为黄金光芒,纷纷隐入她胸口的那个沙漏之中。 …… ………… ……………… 黄金色的雪再次化为白色,缓缓飘落。 可娜的眼中依旧饱含着泪水,但和刚才的恐惧不同,现在的她却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沙漏,低声抽泣,默然不语…… “………………切,什么鬼东西。” 抹去额头上因为恐惧而滚落的汗水,札特再次站稳。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次上前。他是个谨慎的人,因为谨慎,所以绝不会让自己在什么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冒险。 不过相对的,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从刚刚的短短一刹那间,他就已经摸清楚了这个沙漏和那个酷似盖亚的“灵魂”出现的条件—— 如果想要直接伤害可娜的话,恐怕那个黄金灵魂会再次出现阻止。那么,如果只是胁持呢? 刚才那些斗篷人挟持住了可娜,那个时候黄金灵魂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黄金灵魂并不判定可娜有危险喽? “………………呵,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如此。” 札特打了个响指,那些被逼退的斗篷人再次涌上,抓手的抓手,压肩的压肩。等到控制住可娜之后,札特轻轻拍了拍略微被雪打湿的衣摆,笑着,走上前—— “看起来,我似乎的确是杀不了你嘛,我的乖女儿。” 可娜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看着脖子上的沙漏,眼泪无声的落下。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无法杀你,但我可以限制你的自由。我就不相信这个鬼沙漏能够保你一辈子。” “不过即使真的能够保你一辈子也没关系。我把你关起来,难道这东西还能凭空变出食物来给你果腹不成?哈哈哈哈。” “所以,放聪明点。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给我,给组织乖乖的继续研究毒物。不然,你就等着饿死吧。” 札特退后一步,在这段时间里,沙漏中的黄金光芒依旧没有丝毫绽放。这也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随着他的一个响指,斗篷人们点了点头,押解着双脚无力的可娜,重新往镇长官邸的方向走去。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想着刚才那一刹那发生的情况,札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的谎言成真的?如果说,能够将这股连“不存在”都能化为“存在”的力量掌握的话…… 呵,这幕戏剧,可能就真的会变的万分有趣了。 —————————————————————————————————— 第二天,飞驰的列车上…… “啊……阿嚏——!” 可能是着凉了,小面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条稀鼻涕软趴趴的从她的鼻子里垂下来。她涨红着脸,抽了两下鼻子后就要伸手去摸。 “别动。” 白痴拉住了她的手,取出一条纸巾帮她擦去稀鼻涕。小丫头就着纸巾一阵猛哼,直到将小鼻子也弄得红彤彤,才心满意足的呼了一口气。 将纸巾扔掉,白痴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小面包,望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雪景。银卷镇看起来越来越远,终于,在不久之后完全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啊呜啊呜~~~~~” 小面包回过头,睡眼惺忪的趴在白痴的胸口,呼出两口气。白痴看着她那张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些烫,看来真的着凉了。 “呜哇~~~!呜哇呜哇~~~~!” 小面包甩开白痴的手,张开两条小胳膊大声的欢呼,看起来似乎想要爬到窗边去看雪。白痴摇了摇头,将她牢牢抱紧,随后又取过一条毛毯裹住她。再从自己的包裹中随时携带的感冒药给这丫头吃了两粒,安排她睡下了。 窗外的雪,依旧如同鹅毛一般的落下。 铁轨被这厚厚的积雪所掩埋,看起来,魔导列车就犹如在茫茫的大雪原上没有方向的行驶。 那些被冲散飞起的积雪化为一种难得的美景,反射着列车中的灯光,显得十分的璀璨…… “人类小子,想什么呢?” 血瞳睁开,望着眺望窗外雪景的白痴,嘲讽道—— “你是不是也长大了?开始学会玩深沉,玩诗意了?这些雪看了那么多年还没有看够,现在竟然还摆个姿势继续看?” 白痴单手搂着呼呼入睡的小面包,他没有去理睬右臂上传来的讽刺。和以前一样,他只是在独自思考,思考这次旅程中所碰到的一切事情。 “喂喂喂,别不理我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着想一下啊!你知道,身为一把剑,尤其是身为一把有思想,有内涵的魔剑,我其实压力很大的。我唯一能够自由交流的就只有身为宿主的你,如果你再不和我说话那我长久下去可就要精神抑郁了!话说回来,你知道什么是精神抑郁吗?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很容易自杀的!啊,说到自杀我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一些很有趣的他杀伪装成自杀,或是自杀伪装成他杀的事情?记得有一次……” ………………很烦。 真的很烦。 白痴斜眼,看着锁链中那只猩红色的瞳孔。看起来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的话,这把剑是不会打算让自己好好的思考下去了。 “……………………我在思考。” “呵,终于回答我了啊~~~~!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思考,那么,你在思考什么呢?” 白痴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第三剑夏岚的全部图谱尽数浮现在眼前。在迅速阅览了全部剑招之后,他睁开眼,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夏岚……依旧未完成。” —————————————————————————————————— 033,恶魔也无奈 单间外,传来早已忘记生死危机的人们的谈笑声。百多名士兵诚恳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力保这辆冲破雪原,向风吹沙城驶去的列车。 “还没完成?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可你不是用这一剑,杀掉了那个盖亚吗?还没完成?” “啊,这没有错。” “那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他的夏岚……………………依旧也是未完式。” 白痴很清楚自己出剑的感觉,他也很清楚脑海中第三剑的图谱组合起来应该会形成怎样剧烈的风暴。但……这却不是自己所击出的那一剑。 自己之所以能够凭借这一招杀掉盖亚其中有许多的因素。除了自己的布置之外,盖亚已经在之前的反围剿中受伤也是一个情况。另外,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敌人数量为“一”,以及盖亚的夏岚只有“17变招”这两个特点。他按照札特所说,并没有强行将所有的变招融合,而是只针对盖亚的“17”,选择了“18变招”来应敌。 但是,这种战斗却只能发生在同样身为六剑传人之中才会发生。如果对人是复数呢?如果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出招,无法选择性的选择适当的变招呢? 那结果…… 就极有可能被改写。 “呵,有趣。没想到花了那么多时间,最后你的夏岚竟然依旧是‘未完’。看来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从上一纪元到现在,除了创始者与初代继承者之外能够学成六剑的人竟然完全没有。想来大多数都是折损在这第三剑上了。” “…………………………” “不过,人类小子,我们为何不换个角度来想想呢?难道你就不认为,你的思路并没有错,追根究底,还是你的杀意不够的关系?” 冰冷的黑瞳略微转向,和锁链中的血色瞳孔对视。 “你想,你当日想要杀掉那个剑帝的心情是如此的强烈。所以,你能够打出比他更趋向于完成的夏岚。那么说,只要你心中的杀意足够庞大,足够可怕,就完全有可能完成!” “……………………也许吧。” 现在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可以选,白痴似乎也只能承认暗灭说的有些道理。他抬起右手,看着手掌中的纹路。暗灭任由他看着,过了半响,它才再次开口—— “对了,说回关键的,你是什么时候看出那个发条督军有问题的?” “………………很晚。” “呵呵,难道说……和我猜测的时间一样?” “……………………一样。” “哈哈哈!有趣,你也是在于雪山上住了两个星期后才看出这个男人有问题的吗?那么我干脆再问一下吧。你看出他有问题,是不是在那个叫戴劳的小子下山找救兵回来之后这个时间?” “…………………………嗯。” “呵呵,有趣。那么,你干脆说说吧,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白痴低下头,略微想了一想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戴劳回来后,胡桃无意中问了一句话‘镇子中情况怎么样?’。但那个时候,戴劳却是如此回答——” “镇子中……一切安好。” “500人的尸体如果要处理起来的话,仅仅30人是绝不可能做到不被人发现就处理完毕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小镇竟然是一切安好。那么,如果一个小镇的镇长死活压根就不被镇民所关心,相反他不在了,反而能够一切安好的话……” “那就只能说明两件事。” “一,小镇镇长并没有消失。反而,在某个地方继续指挥。” “二,对于居民来说,他们更希望这个镇长不在。” 暗灭:“哈哈,有趣。不管是哪个推断,都能够判断出这个札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么接下来呢?你明明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竟然还将第三剑差不多完完全全的演示给他看?” 白痴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小面包。那个时候他的确已经对札特产生了怀疑,但这并不能改写盖亚掳走小面包这个事实。要想要把小丫头夺回来,那么第三剑就必须完成。他也必须借助札特的力量去学剑。 “事情结束之后,我又去看过关押着因斯尔特他们的监狱。监狱的墙壁上布满了陈旧的血迹,由此,我基本上也能够看得出来札特平时是如何对待统治下的银卷镇的。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判断。” “哈哈,有趣,有趣!那位道貌岸然的发条督军,通过种种手段骗到了你的第三剑剑谱。现在用屁股想也想得出来,他既然说六剑他已经几乎全部学会了,那么接下来嘛……嘿嘿,你说,事情会怎么发展呢?” 血瞳猛然扩大,散发出来的猩红色光芒几乎将这间小单间映照成地狱的腥色。伴随着嘲讽,疯狂的笑声,暗灭的声音,在白痴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六剑传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那个传你剑的女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唯一学全六剑的创始者和初代继承者曾经自相残杀。然后,初代继承者成功弑师。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呢?” “这套剑法是一个诅咒。它诅咒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使用它。” “一旦出现了两人以上的继承者,那么这两个继承者就会互相残杀,做到最极致的优胜劣汰。就好比你杀了盖亚一样,我有预感,你总有一天,会和那位将你当成一颗棋子来使用的札特古斯诺——” “一决高下————!” 一决高下? 不,白痴可没有这种心情。 能够成功杀掉盖亚,已经是让他感到万分的艰难。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确知道,在被水雾所笼罩的那两三秒钟内所经历的可怕。 这一次,因为盖亚受伤,独自一人,环境适宜,迷雾帮助,熟知对方剑技这五个优势之下,自己才能成功。简单点说,自己实在是运气好。 但下一次,谁能保证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谁能保证下一刻被瞬间贯穿心脏的,不是自己? 生与死的战场上绝没有能够傲视群雄的人。只有够小心和不够小心的人。 远离危险。这句格言已经救了他太多次的命,今后,也注定会继续救他。 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有主角才能总是冲锋在第一线,十死无生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但他…… 不是主角。 残酷的雪,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吞噬掉的一只下水沟老鼠的生命…… “啊呜~~~~~?” 睡饱了吗?小丫头晃晃悠悠的从白痴怀里爬了起来。她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转过头,看到白痴那双仿佛永远都不会展露丝毫笑容的眼睛,微微一笑。 “对了,那个盖亚在最后和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 小面包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白痴默默的伸出手,轻轻的,拉开束在她头发上的丝带,让那一头粉色的软发垂下…… “呜……呜?!啊呜呜呜呜呜————————!!!” 一时间,这小丫头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拼了命的就要往下逃!可不是要逃吗?看看那里,看看白痴的手!他已经伸手进了背包,显然是又要拿那把剪刀了! 小面包可不想就这么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每次剪头发后脖子里总是痒痒的感觉让她觉得万分难受。事到如今,她什么也不管了,张开手,就要往下跳! 可惜,白痴的左手,极为爽快的抱住了她。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手,从背包中取出。小面包极力的挣扎,大哭。可她的挣扎有用吗?对于白痴来说,这个小丫头的力气能够作出任何有意义的反抗吗? 剪刀,碰到后脑勺。 然后…… 梳下。 “……………………傻哔???” 一阵舒服的感觉从脑后传来,小面包犹豫了一下之后,略微回头…… 一把新买的小木梳,捏在那只被铁链层层束缚的右手上。然后,这支右手拿着木梳,从小面包的头顶,轻轻梳下…… ————————————她喜欢梳头———————————— “啊~~~啊~~~啊~~~~呜~~~~” 列车,在哐啷啷的声音中奔驰。 外面的雪也如同往常一般向后飞逝。 蜷缩在火车顶部凹槽内的黑影极力让自己不要被甩下。 木梳,从那层粉发上缓缓落下,一甩…… 软软的粉发,流出暖暖的气息。似乎…… 将黑瞳中的冰冷…… 融化。 —————————————————————————————— (好吧,我承认,接下来“暑假”的剧情我又要开始脑残了。今年的脑残活动将会完全以喜剧形式出现,不会出现任何形式上的悲剧,哪怕是感觉上的悲剧,我保证。) 034,宰肥羊 回到风吹沙城之时,时间已经进入了六月末。皑皑白雪的环境在十几天的旅程之后就换上了炎炎夏日的沙漠。反差很大,不是吗?不过对于车上的学生来说,今年的第一个学期也就这么过去了。 辉煌之塔内,白痴将任务简报放在坎帕面前。坎帕在瞥了白痴一眼之后,默默的在上面盖上“已完成”的印章。看着小面包那头已经有些留长的头发和蓝色的蝴蝶结丝带,他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叹了口气,将报酬放在白痴的手里了。 “对了,你的锁链,我重新给你打造了一副新的。不过这次中间没有锁链相连,只有重量。” 轻松了近两个月的身体再一次的被沉重的束具所束缚。感觉起来……这两副比起以前的锁链还要沉重。轻盈的步伐刹那间再次变得无比拖沓,白痴也是被压得在地上坚持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汗流浃背,艰难的站了起来。 “另外,这幅枷锁还会最大幅度的限制你的力量,速度等身体因素。对于一般的强者来说,你的实力也许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你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危险。” 完成任务,拖着四肢上连抬起都显得万分困难的重量,白痴点点头,牵着小面包的手,默默转身离开。他没有兴趣去听有关这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因为他就是递交报告的人。而坎帕在拿到白痴递交的任务报告后,也是立即起程前往皇宫,找雄鹿王者商量去了。 500名战士在此一役中惨死,3000多人的小镇被屠杀一空。王者对于这个结果显然十分的震怒。而更令他震怒的,是古德塞家族竟然敢瞒着自己偷偷去操作这种事,并且还假借保护自己的女儿之名出兵,将自己那宝贝女儿扔到有那个“剑帝”存在的银卷小镇! 一顿呵斥当然无法避免,古德塞公爵与戴劳两父子也是无法反驳的跪在蓝色殿堂之上,默默承受着王者的怒斥。因为这一次的确是他们的错误,在这种百国峰会刚刚取得阶段性进展的时间里惹出这种麻烦,如果只是骂两句的话,那实在是算相当的仁慈了。 事情的结果处理也并不出人意料,银卷镇和周围附属百公里的地区从古德塞家族的版图中被割去,收归皇室直接统治。重建海鸟港湾的巨大费用也必须由古德塞家族提供。关于银卷镇的镇长札特,也将其革职查办,送回老家终身不再录用。而负责操作这些事情的,当然要属最不会偏袒他们的诺利乌斯家族来执行。那几天,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诺利乌斯家族几年来最为风光的日子了。 —————————————————————————————— 咯嗒——咯嗒—— 脚步,缓慢。 白痴如今每挪动一步,都会显得万分辛苦。 沉重的步伐抬起,再放下。这其中的过程犹如一个慢镜头一般。一些被大太阳烤的有些发软的地面上赫然印下了他的脚印。但是幸好,在他脚上那双终年都是雪白的布鞋踩踏下,这些脚印全都不深,没有丝毫陷落进去的感觉。 白痴拉着小面包,缓缓走向自己那熟悉的小树丛。望着面前那棵郁郁葱葱的杜兰树,白痴深深的吸了口气,吐出。 夏天,恐怕是这棵树最讨白痴喜欢的时候了。它那覆盖范围极广的枝叶将整座小木屋全都笼罩其中。站在树荫下,炎热的夏日就被纷纷隔绝,不仅不会觉得闷热,反而会有一股清凉的感觉。 嗯,相当不错。 “好!按照惯例,在日常工作安排下来之前我们有一段休息时间。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来利用这段休息时间呢?” 暗灭打着哈哈,血瞳极为欣赏的在杜兰树上到处漂移。当然,它现在所说的话依旧是废话。因为这把剑知道白痴接下来会干什么事,毕竟,那样会很有趣。 树林内,空气渐渐凝固。 小面包笑着跑到杜兰树旁,抱住树干,享受着这棵树散发出来的清凉。 深深的呼吸,伴随着冷静,让那双黑色的瞳孔…… 扩散。 轰————————! 潜藏在阴影中的黑暗球体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并被其死死的压在另一颗树上。巨大的冲击力震的树叶纷纷落下,粗大的树干甚至也为之一阵颤抖。 黑色的瞳孔,直视自己的左手。黑暗的影子球随着这一次的冲撞开始慢慢扩散,变成实体。等到那个实体完全具备形态之后…… 黑色匕首,早已经抵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之上。 “我应该说过……” 手指,更加紧迫的插进女孩的喉咙,压迫着她的气管。 “再敢出现在我眼前,一律格杀。” 手指之下,是一支纤细的脖子。 此时此刻,这支脖子却已经被如同铁钳般的手指死死嵌入,四周的肌肤都变成了紫黑色。 女孩那金色的线性瞳孔中流露出无止境的恐惧。她惊恐的看着那双直视自己的无情眼神,纤细的双手不停的在白痴掐着自己喉咙的左臂上抓挠。但比起白痴,此刻她的力气实在是显得太过渺小,太过无力。 “呜…………咳…………啊………………!” 女孩在呻吟着,嘴唇不断的开开合合,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喉咙被卡住的情况让她无法吐露出一个完整的字句。她的面色也渐渐泛黑,眼睛……也慢慢变红,充斥着一些水雾…… 对于她来说,“有人知道她活着,认为她活着,也应该活着”,那她就可以继续活着。 但如果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有这么一点点心思的人,在这个时候亲手抹杀了她,那对她来说,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死亡……可怕吗? 可怕…… 看着世界一点一点的在眼前消失,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啊呜…………陛………………咳……………………” 泪水,从她那金色的线性眼眸中滚落。慢慢的,她双手的抓挠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松懈。 无力的双手垂下,嘴角混合着血丝的白沫渐渐溢出。少女背后的半片残翼也为之颤抖,**着大腿,没有穿鞋,脏兮兮的两条小脚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最后……一阵抽搐,硬直。 哗啦啦啦啦……………… 一些**,从女孩的两腿中间的破衣服下面流了出来。沿着她的大腿淌下,汇聚到那些绷直的脚趾尖,滴落。 而此时此刻,白痴的双眼依旧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他依旧在履行自己的诺言,施行着“再次见面,一律格杀”的诺言。 “呜……傻哔…………”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小面包有些胆怯的声音。白痴略微回头,只见那丫头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再看着那个被压在树干上已经失禁的少女,小身子缩了起来,不敢再看。 “哈哈哈,好了好了。人类小子,我知道你的决心。我也知道你绝对会施行杀了她的诺言。不过这次我来求个情怎么样?放了这条小蜥蜴,给她一条活路吧。” 放? 这简直就不像是这把剑会说出来的话。白痴的手指没有丝毫的松懈,相反,更加紧的压进了少女的脖子之中。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指甚至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脊椎,只要再用力一捏,她的脖子就会彻底折断。 “喂喂,给我个面子好不好?信我一次,我向你保证,这丫头现在几乎已经全都是靠你‘认为她实际存在’才能继续活着。如果她敢忤逆你那就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可以说,她现在和你的奴隶没什么区别,放心,很安全。” “………………………………”手指,依旧没有松开。少女的眼睛也已经完全翻白,刚才还绷直的双腿此刻软软的垂下,任由那些**从她的两腿之间流下…… “呵,还是不肯吗?喂,现在我也没功夫和你说那么多。先放了他,然后我再和你好好的说说里面的好处吧。毕竟这丫头今后可能能够帮我们干很多事。现在完全不能反抗的她,要利用起来也是万分的顺手啊~~~” “……………………………………” 手指,在这一刻终于慢慢的放开。 伴随着手指的松懈,女孩噗通一声掉落在草地上,两只脏兮兮的手捂着自己发青的喉咙,大声的呼吸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白痴才能够看清楚,这将近一年来她到底过的怎么样。 去年被自己斩断的左翼依旧没有再生。或者说,再生的速度很慢。现在只有一只稚嫩的小翅膀,艰难的在后面扑腾着。 她仅剩的右翼也是残破不堪,骨翼中间的薄膜破损严重,一些角质也是磨损的厉害,无法恢复。 和去年的干净相比,此刻的她身上只有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衣服掩盖身体。从衣服下漏出的双手和大腿全都沾满了泥污,上面也到处都是各种伤口。有划伤,割伤,烫伤。有一年前的老伤口,也有近几个月的新伤口。 白痴目无表情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在确认她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衣服之后,立即蹲下身子,伸手摸向她胸部的口袋。女孩看到白痴再次向自己动手,害怕的再次蜷缩成一团,用那只破败的右翼覆盖住自己,浑身颤抖。但白痴还是抓起残翼,伸手摸入她的怀中。掏出一个打火石,两个脏兮兮的伊奈儿的硬币和一小块还没吃完的饼干屑。在确定她身上并没有带武器之后,白痴才捏着暗灭,后退了一步。 035,啊~~~那盛开的红色花朵 “呜……傻哔……” 小面包害怕的缩到白痴身后,拉着他的衣服偷偷摸摸的从后面偷看那个女孩。年纪幼小的她并没有忘记去年那一次的生死之旅,更没有忘记自己被她一口吞下时的那种黑暗和恐惧。白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护着她,再次退后了一步。 “咳……咳咳咳……” 女孩依旧在咳嗽,现在看起来,她的生命力似乎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虚弱。 不过,白痴从来都不认为表面现象是值得信赖的。因为这个女人的演技一向十分出色。谁能保证她现在看起来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是为了杀掉自己而作出的一幕表演呢? 白痴警戒着,在警戒的同时,他也是开口,要暗灭给自己一个不杀了她的足够理由。 “…………为什么,不杀她。” “呵呵,为什么呢?你说为什么?” “…………………………” “哈哈哈哈!好吧好吧,那这样吧,你先给我一个杀她的理由。让我想一想,我好用什么理由来让你这些理由站不住脚。” “………………一,她,是个威胁。” “嗯嗯,没错。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你拿什么保证。” “哈哈哈,我有很多证据可以向你保证。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却没有能够让你的逻辑思维也能够理解的证据来向你保证。不过刚才,你应该已经亲自确定了吧?” “…………………………” “在刚才,你绝对快要杀掉她了。如果在那种时候她还要演戏的话,未免太不拿自己的命当玩意儿了。并且她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在对话,更不可能知道我竟然开口要你放她一马。这样,应该可以知道她不是个威胁。至少,现在还不具备。” “………………二,她杀不死。” “不不不,杀得死。我以前应该说过吧?帝路哈冈的成年体虽然在‘存在’的意义上很可怕,但现在的她依旧只是个幼崽。她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无视其他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地步。” “…………………………” “换句话说吧,现在的她,只有在别人认为她‘真正活着,应该活着’的情况下才能继续存活。也就是说如果别人在路上看到她,虽然认为她是活着的,但却不会有认为她‘应该活着,必须活着’。对于别人来说,她如果是活着还是死了根本就无关痛痒,那她还是无法继续存在。” 就这么简单? 好吧,也许的确就这么简单。对于这把剑来说,就“这么简单”。 不过,得知事情是否简单和是否放过对方完全是两码事。白痴依旧记得去年的夏天,自己是如何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身受重伤的。也依旧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多么的险死还生。不会对任何事情放松警惕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而今后,这种习惯也将继续持续下去。 那边少女的咳嗽终于有些放缓,她捂着自己还充斥着瘀血的喉咙,怀着惊恐的眼神抬起头…… “陛……呜!!!” 刚一开口,一把黑色的长剑,就已经插入她脸旁的树干。 “你有什么目的。” 比黑暗的剑刃更为无情的,是那双警惕到极点的眼神。 少女张大着嘴,似乎还没有从脸颊上冰冷的剑刃中反映过来。她捂着自己已经停止流水的下半en,眼睛里却是再次流下恐惧的泪水。 可怕…… 不管多少次,看到这双眼睛,依旧能够让她感受到最为深沉的恐惧。 “陛……下……我……我…………” 一时间,少女无法在恐惧中明确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过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身为帝路哈冈的特质,她只能本能的跟在还知道她活着的人身边。而很不幸的,这个人,正是眼前这个白痴…… “…………皇帝游戏?” 对于少女口中的“陛下”,白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这一套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在塞纳格,那些“公主”之间就曾经很流行这种游戏,而客人们也会很乐意去当那种“陛下”。 只是,被称呼为陛下的那些客人们,很少能够享受到“国王”的款待。在此之前,就被剥了个精光,扔到街角的垃圾箱里去了。 这个女人曾经也是一名“公主”。所以她会这种游戏,丝毫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加西亚德丝……还是蜜梨。” 少女的嘴唇颤抖,被吓得煞白的脸色在迟疑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 “蜜…………梨…………但是,陛下……” 嚓—— 剑刃,毫不留情的嵌入蜜梨那纤细的脖子,拉出一条血痕。伴随着脖子上的痛楚,蜜梨知道,在眼前这个男孩允许自己说话之前,自己恐怕真的是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你。” 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次,我放过你。但是,你必须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如果还敢缠着我,即使这把剑留你,我也不留。” “你……” “听明白了吗?” 漆黑的瞳孔缓缓靠近,近的几乎贴在蜜梨的脸上。 看着这双不带丝毫感情起伏,宛如最严酷的寒东一般的眼睛,蜜梨的肩膀颤抖着,微微点了点头。 嚓……………… 剑,缓缓拔出。化为匕首,归入锁链之中。 手腕上的沉重力量让白痴仅仅动了这么几下之后,就已经感觉有些疲倦。他站起退开,再次看了眼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之后,倒退着护着小面包,等到了杜兰树旁之时,他立刻抱着这丫头跳上4米高的平台,再迅速的拉起绳梯,关上门。 “喂喂,我让你留下她的命可是用来利用的,不是让你平白无故的放人的啊!没事你这么小心谨慎的干嘛啊!” 脑海中的咆哮依旧继续,但白痴却丝毫没有理会。他只相信谨慎,对生命的爱惜让他不喜欢托大。尤其…… “啊呜~~~!啊呜~~~!” 是用小面包的生命,来托大。 三个多月没有回来了,房间内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沾满灰尘。白痴将小面包交给那棵胡乱疯长的杜兰树,亲手开始打扫起这间虽然不大,而且破旧,但却属于他们唯一的“家”的地方。 036,一个消失了……又一个消失了 夏日炎炎,上午还好,但到了下午,就连这座树林中也渐渐开始变得湿热起来。 带着沉重的枷锁,白痴清扫着房间,脸上的汗水滴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抽空透过窗望向下面的蜜梨,密切关注着她的行动。 知了在树林中鸣叫,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漏下,将空气中的热量进一步的蒸腾、酝酿。底下的蜜梨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扶着树干站起。但从她那双依旧颤抖的大腿上来看,她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除。 这个女孩望望树林外被烤的焦黄的金色世界,再抬头看看眼前这座可望而不可及的小树屋。她低着头,抽泣着,但却无可奈何。残破的翅膀注定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展翅高飞,这一年来……都是如此。 低声哭了一会儿,她才捂着自己受伤的脖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那个口袋里原来装着小半块碎饼干,不过现在,已经连同伊奈儿和打火石一并给白痴搜了去。她摸着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口袋,低下头,不禁又开始抽泣起来。 但是抽泣有用吗? 事实证明,没有用。在这个世界上,你哭的再厉害,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给你食物。想要,就要自己去争取。 哭了一会儿,蜜梨开始抬起头环顾四周。片刻之后,旁边一棵树上结的一些青涩的小果实,让她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树果。 那些果子白痴吃过,涩涩的,还有股苦味。自然界中散发出苦味的东西一般都会有毒,所以在几年前白痴尝过之后他就没有再去碰过那些果子。不过现在,对蜜梨来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蜜梨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迈开脚步走向那棵树。可是她一迈步,立刻就发现了一件事…… 她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大腿,十分羞涩的朝四周看看。可也许是想到了这里是一块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吧,她轻轻的喘了口气。但当她抬起头,恰好和白痴那无情的眼神对峙之时,她终于还是害羞的低下头,快步的躲到一棵树的背面。双手,轻轻地…… 拉住自己那件破衣服底下那条湿漉漉的内裤,将其褪下。 …… ………… ……………… 不管衣服怎么脏也好,贴身的衣物到底还是干的为好。蜜梨憋红着脸,从树干后偷眼敲了上方的小木屋一眼之后,将那条内裤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然后,她才张开双臂,慢慢的爬上树,摘下些青果子。 吃在嘴里,很涩,也很苦。 但对于现在的蜜梨来说,这些又涩又苦的食物她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她蹲在树干后面,捧着果实大口大口的咬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事实上,她也的确太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在那没有人会认为她“应该活着,必须活着”的时间里,她的存在感越加稀薄,渐渐的就连进食也变得越发无力。现在好不容易才能吃到东西,当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白痴盯着她,直到确认这个女人真的是在猛吃之后,才略微放心。不过说到吃,他也不由的要思考一下食物的问题。毕竟,自己已经离家3个月,家里不可能还放着食物。必须要出去采购了。 “啊呜~~~!” 抱起小面包,白痴顺顺当当的跳下树屋。那边的蜜梨一看到白痴突然下来,害怕的将手中的果子一扔,连滚带爬的躲到树木后面,闭着眼睛抱着双手,害怕的瑟瑟发抖。 白痴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拉着小面包径直走出小树丛。那边的蜜梨在紧张了片刻之后,赫然听到脚步远去。她睁开眼,在第一眼看到白痴竟然要离开之后,连忙将那些落在地上的果子一股脑儿的塞进嘴里,拍拍手,慌慌忙忙的跟了上去。 —————————————————————————————————— 夏天的天气,真的很热。 尤其是在这种沙漠之城中,给人的感觉就会更加炎热。 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漫步在阳光下,感觉就好像无数把烧烫的刀子在割着你的肌肤。 神圣恩宠内还算好,但到了校门外,这种热火朝天的感觉就更加真实了。到处都是知了鸣叫的声音,路上来来往往,心情烦躁的路人更是让觉得闷热有加。 但,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讨价还价的时候。 炎热可以让人疲倦,让人放松警惕。即使是平时最为机警的商人,在这种时候也有可能会放松,以极低的价格将货物卖给死缠烂打的客人。 所以,白痴的脚步很沉着,没有丝毫因为炎热而显得疲倦。只是小面包有些痛苦,她拉着白痴的手,脚步摇摇晃晃的走着,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至于身后的蜜梨…… 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很长的距离,紧紧跟在白痴身后。因为稍稍的进食,让她能够有力气隐去身后的翅膀。 空气中,充满燥热。 这样的燥热可能会换来夜晚的暴雨。 白痴抬头看了看天气,走在通往集市的道路上。由始至终,他始终没有能够允许蜜梨向自己靠近任何一步。一旦那个女孩和自己之间的距离缩短,他就会立刻站住,用一双充满警告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稍稍后退,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一前一后,三人就这么在风吹沙的街道上走着。谁都不会去留意两个乞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吗? 一小时后,白痴的肩上扛了一袋面粉,手提袋中放着一些调味料和一搂鸡蛋。几乎快要睡着的店小二有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用比进价更便宜的价格将东西卖出呢?不过没关系,就让他继续迷糊吧。乘着他人迷糊时出击本就是生存的法则。 乌云,渐渐在头顶凝聚。 可这却没有丝毫让空气变得凉爽的意思。 闷热,依旧闷热。 这种闷热会让人心浮气躁,当然…… 也会让人容易冲动,动怒。 “啊!” 不知什么时候,白痴突然走进一堆人群中。他的身影乍一从视线中消失,蜜梨立刻焦急的迈动步子走过去。可她走的也的确太快了,快的都不等看清眼前的行人,就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 冲撞,让蜜梨向后跌倒。而那个被她撞上的满嘴酒气的流氓却已经是捂着胸口,开始大肆发作起来。 “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睛的死尸撞了老子?!故意挑衅的是不是!!!” 三四个醉汉一并围了上来,哪个被撞的醉汉眯着眼,看着地上的满脸惊恐的蜜梨之后,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 “臭婊子,敢撞你大爷!你看看,我已经被你撞的内伤了!我要上医院,我要看病!你说,我该怎么办?” “赔钱!赔钱!” “竟然敢撞人?小婊子要赔钱!” 此时大街上的人虽然不算少,但大多人都被这种强烈的阳光晒得晕头转向。虽然也有人觉得这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女孩未免显得太过分,但他们却没有心情去管,也没有这种想法去管。毕竟,乞丐和醉汉打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街头了,见怪不怪。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蜜梨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围着的高个子大汉,闻到他们嘴里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几乎快要晕厥。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过虚弱,弱的就犹如初生的雏鸟。她一脸的惊恐与害怕,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衣服,不断哆嗦。而她的视线,则是用一种求救的眼神投向那边的人群,投向那个驻步,看着这里的男孩…… 白痴没有动。 他拉着小面包,冰冷的视线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就如同之前一样,他似乎永远都不会伸出手救一救陷入危险的蜜梨。不管是演戏,还是现实。 “不是故意的?如果每个人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杀了人还不犯法了?!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你到底几岁啦!” “我……我今年……62了……” “我他妈的管你几岁!” 那个被撞的醉汉一把拉住蜜梨的头发,将她猛地拽了起来。头发被扯,蜜梨痛的再次流下眼泪。她叫了出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缓解一下痛苦,两条腿不断的蹬踹。但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过弱小,这种蹬踹在那些醉汉看来,简直比给他们瘙痒都不够。 “臭娘们,赔不赔钱!不赔钱那你出去卖!”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请饶了我……我……对不起……!” “妈的,对不起有屁用!他奶奶的,我胸口到现在还他妈的在痛呢。…………嗯?” 醉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扯起蜜梨的身子,用鼻子靠近她的大腿用力的闻了闻,突然大声道—— “哈哈哈!这骚娘们真的是骚的!她竟然尿在大腿上了!” “喂喂,是不是和人搞得太兴奋,尿出来了?” 说着,一个醉汉举起大手,就在蜜梨那被破衣服掩盖住的屁股上一拍…… “啊?喂!这娘们没穿内裤啊!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个出来卖的,连内裤都不穿啊!” 一些原本还有些看不过去的路人一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浇熄了心中想要出来救人的心思。可想而知,一个在街上走却连最起码的内衣都不穿的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妓女而去惹麻烦上身,这样,不值得。 醉汉们笑着,他们朝蜜梨的脸上吐出臭烘烘的酒气。蜜梨不停的挣扎,哭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跑出来救她。一个醉汉甚至已经去伸手掀她的衣服,要把她的下半en,完全暴露在这灼热的阳光之下…… 037,安眠曲 “不要!不要!呜……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 太阳,炙热。 围观众人的眼神,“热情”。 哭喊的少女无力的挣扎,却只能换来他人的更加兴奋。 她绝望的望向那边……望向在场中唯一“有可能”来救自己的人…… 但…… 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眼神,却再一次的带给她绝望。 “嘿嘿,我要掀了,我要掀了!” “小妹妹,等会儿让叔叔舔一下好不好?我不嫌你骚的~~~~” “叔叔要闻闻!叔叔要把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好好的闻闻!” “不要脸的小婊子,你妈妈有没有教育过你年纪轻轻的不能出来乱搞?叔叔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色迷迷的眼神,吐着唾沫的嘴,臭烘烘的呼吸……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蜜梨包围在中间,束缚着她,捆缚着她…… 而在这一刻,抓着她衣服的手,终于…… 掀了起来。 “不要——————————!!!” 撕拉————! 血沫,飞上天空。 …… ………… ……………… 蜜梨掉在地上。 抓着她头发的那个醉汉,却是捂着自己的右手嚎叫着退开。 在他的手臂上,三条深深的抓痕浮现其上。手臂上的肉已经被翻开,露出里面的骨头。甚至连那根骨头上,都能看到一条条可怖的印痕。 醉汉叫着,甩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跳开了。而其醉汉也是轰的一声退后一步,醉酒的眼神终于被鲜血的气味给冲醒了一些,惊讶的看着中间的那个少女…… 她,依旧哭着。 但刚才还柔嫩的虚弱无力的右手,此刻却变成了一只有着斑驳鳞片的黑色爪子。爪子的尖端,鲜血和碎肉,依旧存在。 “她……怪物……” 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一句,周围呆滞的人们立刻被“点醒”!这些平民再次退后,望着蜜梨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憎恨。他们拿起随手可以拿起的任何东西,扫把、木棍、铁铲、剪刀,冲着中间的蜜梨大声的呵斥起来。 “怪物!怪物!” “杀了她!她是个怪物!” “这个怪物故意伪装成柔弱的少女!天哪,不小心的话她会杀光我们的!” 轰隆—— 灼热的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 几乎刹那间就变得黑暗的天空下,蜜梨那金色的瞳孔慌乱的望着周围的人群。 没错……现在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但他们却绝对没有抱着“希望自己活着”的意识来看待自己的存在。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死…… 人类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向来都是希望能够消灭,粉碎…… “呜哇哇哇哇——————!” 蜜梨突然跳了起来,闭着眼,挥舞着右手的龙爪扑向前方。在她正前方的人群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纷纷退让闪避。 “怪物女要逃了!” “追!快点追!” “别让她逃了!” 蜜梨就这么一直冲,一直冲……身后的平民怒火中烧的拿着武器,追逐着她。此时此刻,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逃,逃,逃……不断的逃。直到逃出人群,逃向一个人身前之时…… 咔。 钢铁般的手指,再一次的卡住蜜梨的喉咙。 轰隆————————! 漆黑的闪电划过空中。闷热而潮湿的午后显得更加酷热。 但是,当那些漆黑色的结晶体浮现在空中之时,那些追逐而来的平民看到的…… 却是比寒冬还要冰冷的地狱。 “…………………………” 白痴左手背着面粉,右手卡着蜜梨的喉咙。他的双眼直视那些拥挤而来的人群,缓缓扫过。 不知是不是半空中的闪电交错,还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冰冷。人群戛然止步,纷纷看着这个男孩。而他,也在让这些人全部站住之后,瞥了一眼右手中面色苍白,泪眼模糊的蜜梨,就这样掐着她的脖子,走进旁边的一条阴暗小巷之中…… ———————————————————————————— 轰隆隆隆———— 深邃的闪电,在空中跳着可怕的舞蹈。 阴暗的小巷中堆满了腐臭的垃圾和到处乱钻的下水道老鼠。 身后,早已没有了那些追逐而来的人群的脚步声。 面前,就只有那缓缓移动的脚步,和右手中传来的微弱喘息之声…… “啊呜……傻哔……?” 小面包停住了脚步,抱住白痴的大腿躲在他的身后。白痴则是将蜜梨重重的往前一扔,蜜梨摔倒在肮脏的臭水塘中,溅得满身泥污。 但这还没完,还不等这个女孩直起身子,捂着被掐了那么久的喉咙回过一口气,一把冰冷的黑色剑刃,已经再一次的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冰冷而没有感情的语调,在空中交错的闪电之下漏出。 蜜梨抬头仰望着那双眼睛,仰望着在那双眼睛后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她害怕的颤抖着,一时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白痴可没有心情继续这样耗下去。手往前一递,剑刃就刺破了她的喉咙,带出一条血丝。 “不说出理由,你就死在这里吧。” (喂喂喂,人类小子,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啊?我不是叫你绕了她一条命吗?) (………………威胁,杀无赦。) (你…………!!!切,好吧!我不管了!反正从以前到现在你也没听过我几次劝告,我也没那么好的耐心继续为了一条小蜥蜴来贴你的冷屁股。随你吧!) 剑柄处的血色瞳孔闭上,通体黑色的剑刃,如今完全由白痴来做主。而在他的脑子里,也绝对没有“怜香惜玉”这种毫无意义的概念。 对于威胁,就只有杀。 哪怕只是潜在的威胁,也绝不放过。 感受着皮肤上的冰冷和刺痛,蜜梨变得更为恐慌了。不过,白痴的逼迫很有效果,这个女孩终于吞了口口水,紧张万分的开了口—— “陛……陛下……” “我没空和你玩皇帝游戏。” 剑刃,再次递前。溢出的血水让蜜梨立刻住口,恐慌的看着白痴。她抚m着已经恢复成*人类的右手,急急忙忙的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才再次尝试开口—— “陛…………下…………” 这一次,白痴沉默了。 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和这个女人玩文字游戏。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如果她坚持要这么称呼自己,那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她想这么叫,那就让她这么叫吧。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别中了她设在皇帝游戏中的各种圈套,随便什么称呼都可以。 见白痴这次没有再开口阻止自己,蜜梨的胆子终于大了一点。她小心翼翼的向后挪了挪,想要离开那只可怕的黑剑。但她只挪动了一下,那柄黑剑就再次贴住了她的喉咙,无法躲避。 “陛下……请您……请您饶了女奴……女奴……女奴只是……” 轰隆—— 再次闪过的雷电,让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女奴……女奴只是想……呆在陛下的身边……希望……呜!” 还不等她说完,剑刃就已经再一次的割进她的肌肤。 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这个女人曾经干过些什么?她曾经试图杀了自己,更试图杀了小面包。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不是等于给她一把刀,然后再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她的刀下? 荒唐吗? 的确,这种荒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滚。” “陛…………陛下?!” “有多远,滚多远。” 无情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也贯穿着她的心脏。 “可是……陛下!请让女奴来服侍……呜!” “再敢靠近我和面包,就绝对没有下次。” 白痴收回剑,转身离开。 疯狂的雷鸣在半空中嘶嚎,黑沉沉的乌云将空气中的热量与郁闷再一次的压缩。面对身后那个依旧呆若木鸡的女孩,白痴毅然决然的拉着小面包离开。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留恋,更没有去管身后那个女孩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038,你是否喜悦?是否欢乐? 白痴离开了…… 冰冷的黑色雪片,也一并离开了。 但蜜梨却没有动。她依旧瘫坐在污泥水坑之中,两条腿依旧在因为恐惧而发麻。 那一刻,她是真正感觉到,那位“陛下”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虚假的感情。 如果自己真的还敢上去纠缠的话,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斩杀。 而这一次,她将成为真真正正的“不存在”,真正的迎接一种一年前对她来说十分遥远的感觉…… 死亡。 轰隆—————— 闷雷,响起。 哗……哗啦……啦啦啦啦啦啦—————— 倾盆的雨水,从小巷的上方冲刷而下。 蜜梨坐在雨中,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再次被白痴拒绝之后,她是不是要就此离开了呢? …………四周,很黑。 蜜梨蜷缩着身子,恐惧的望着这条阴暗而散发着臭味的小巷。 那些暴雨中的阴影此刻看起来就犹如一些狰狞的鬼怪。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内心的恐惧,也随之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抗拒。 她需要一棵树…… 一棵能够让如今已经虚弱不堪的她能够依靠,能够得到保护的大树。 而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还能依靠的,能够让她躲在树荫下就可以不用再恐惧那个比死更可怕的梦魇的大树,恐怕就只有…… 哗啦啦啦啦—————— 雨,下着。 在仔细思考了一会之后,这个女孩终于抬起手,揉了揉已经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眼睛。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在辨认好方向之后,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陛下……呜呜呜……陛下……” 一边哭着,她,开始朝神圣恩宠的方向走去。 ———————————————————————————————— “呵,这条小蜥蜴还真是不怕死阿。” 白痴正在房间里做着晚饭,暗灭透过窗户看到下面蜷缩在另一棵树下的蜜梨,发出一声讪笑。 白痴瞥了那女孩一眼,就当作没看到似的继续做饭。等他端着一块鸡蛋饼放在桌上,让小面包欢呼着跑过来的时候,他走到房间角落的杜兰树树干旁,伸手敲了敲。 “她如果敢靠近,赶出去。” 房间内横挂屋顶的树枝轻轻点了一下,算是给了个回复。 在做完这些之后,白痴才冷漠的望着那边树荫下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的女孩,扫了她一眼,就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 这场雨下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停。 无法停止的雨当然也无法晒干蜜梨的内裤,这个浑身湿答答的女孩只能抱着膝盖,用残存的一条翅膀覆盖住自己的身体,在阴冷的暴雨下看着自己挂在树枝上的内裤,瑟瑟发抖。 污泥已经沾满了她的全身,身上的那件破衣服也已经破的只剩下几条布片了。她的双眼虚幻的望着那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暴雨,眼中的泪水也是流了停,停了流。 暴雨中的时间过的很慢,慢的仿佛几乎停滞。频繁而无趣的雨点拍打声如同催眠曲,让她逐渐的有了睡意。 但和睡意一并袭来的,还有身上的冰冷,和单身一人的无助…… “…………陛下………………” 虚弱的抬起头,看见的是树屋内闪耀着鸡蛋黄色的温润光泽。金色而疲倦的眼睛中流露出万分的向往。但同时她也知道,如今的那些向往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哟!” 尤其,是在那些访客的纷纷到来的情况之下。 雨点打在雨伞上的声音靠近,蜜梨听到脚步声,急忙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爬起来,慌慌张张的躲到大树后面,偷偷露出小半个脸偷瞧。来的人是黯,她虽然有着心脏病,但一头惹眼的红发却似乎将这些冰冷的雨水也给压下。这个女孩背着一个大行李袋,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树屋,连门都不敲,就直接推了进去。 “小白!来,看看我做的新发明!被困在雪山上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几种新的辅助装备。设计图我已经做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预先购买啊?现在趁着我还没做出来之前,只要半价,半价哦~~~!” 这是多么随意的交谈啊,但对于躲藏在暗处的蜜梨来说,和白痴如此随意的交谈就简直是一种奢望。她红着脸,带着无限憧憬的目光看着那敞开的大门,轻轻的呼着气。 “喂,我们是朋友吧?当然是朋友吧!你就看在朋友的份上买一些怎么样?我最近手头又有些紧,如果不是这次设计出来的材料比较难搞的话,我也不会过来拉赞助啊。星璃已经买了一份了,你也顺便买一份嘛,好不好?好不好?” 在一阵沉默之后,黯再次挎着那个背包从树屋中走出。在离开之前她十分满意的朝树屋内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一定要买啊!别辜负我的心血啊!要知道,私人科技系的学生一般都是很烧钱的啊!” 说完,黯打起伞,跳下树屋,离开了。 暗处的蜜梨松了口气,她的脚步有些摇晃,连忙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她拉过自己残存的右翼,屈起膝盖,紧紧覆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嗯?又有人来见陛下……?” 草地上的**让蜜梨再次睁开眼睛,她感受得到,这次来的人绝对不弱。如果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话……可能……可能……! 怀着恐惧,蜜梨再次爬起,躲了起来。接着树干的掩护,她也看清了第二位访客的面容…… 好美…… 一年不见,她似乎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星璃单手打伞,右手拎着个袋子,满面微笑的从树丛外走来。那轻盈的步伐和柔软的长发,尤其是从短裙下露出的两条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住的修长双腿,无一不给人窒息的感觉。即使是之前每次看到她,蜜梨都会有一种自卑感,而现在…… 面对星璃散发出来的光芒,蜜梨更是蹲下身子,紧张的连动都不敢动了。 “小白先生,这是今年预订给你的教科书。之前一直在忙着警备风吹沙,你又离开去度假了,所以没时间给你。喏,现在给你。” 在蜜梨的视线中,星璃只是轻轻敲了敲门,就能将那扇紧锁的大门破开。她被迎了进去……被小女孩天真的“傻哔”声迎了进去。关上房门,屋内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更为圆润温暖,充满了甜蜜的芳香…… 半小时后,在蜜梨自惭形秽之中,房门终于打开。星璃单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笑吟吟的和站在门口的白痴道别,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蜜梨再次望望已经关上的树屋门,渐渐,再次流下泪来…… 够了吗? 不够。 因为还有一个没来。 也正在蜜梨再次昏昏沉沉,边哭边要睡倒的时候,一个吵闹的喧哗声冲进树林。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栗色头发女孩如同风一般披着雨衣满脸喜色的冲向树屋。而在树林之外,一位老者则是皱着眉头,打着伞看着那些雨点。 “白痴!别装睡!快点开门,快开门啊!” 拒绝蜜梨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雄鹿公主火一般的冲了进去,反手挂上门。接着,里面就传来她的大呼小叫之声。 “你高兴吧?你一定高兴吧!我接任务了!你知道是多高等级的任务?a,是a!今年的暑假我就做这份a级任务了,但我人手不够,要你来帮忙!” 欢快的语气在小树林内荡漾,对于这片暴雨来说,似乎完全不会被其中的忧伤所覆盖。这些欢快,无忧无虑的声音听在蜜梨的耳朵里,如同嘲讽,更如—— 刀绞。 “帮忙!我要你帮忙你就得来帮忙!我是公主,你必须听我的!…………嘛嘛,放心啦。虽然说是a级任务,但却是文艺系的a级任务,不需要打打杀杀的啦。你知道文艺系的a级任务是什么意思吗?就比如说要你画一副可以在展览上展出的世界名画,或是要你去赢得一场百万苏拉的商业谈判之类的。而且接任务的是我,你只是负责打下手而已啦~~~” “什么都别说了!你必须来!不来……不来……不来我就把你欺负我的事情告诉父王,让父王把你这辈子都绑成我的男佣!呜……没错!任我打任我骂,我说什么你都得做什么的我的专属男佣!” 房间内一阵沉默。之后,胡桃喜滋滋的走出树屋,沿着绳梯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她虽然在爬绳梯时沾了满手的泥泞,但她依旧笑呵呵的走出小树林,在外面那位老者的陪同下离开了。 离开了…… 小树林内再次恢复了应有的宁静。同样的…… 也恢复了暴雨的冰冷。 雨水顺着头发流下,划过眼帘…… 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轰隆———— 伴随着天空中再次划过的一抹闪电…… 啪嗒。 蜜梨双眼合上,直通通的,倒在了污泥之中。 —————————————————————————— 039,猫 树屋内,嫩黄色的灯光下,白痴查看着那些星璃送来的书籍。他一页一页的翻着,仔细小心的查看每一本书的具体内容。 和往年一样,各种文艺书籍占了很大一部分。但可惜的是白痴对于这些东西却是粗略扫过一眼就放下,真正让他能够静下心来看的,只有那些“有用”的东西。 “初级舞台剧鉴赏入门?” 血瞳瞄着白痴手上的那本书,很显然,白痴也是拿着这本书,感到有些为难。 毕竟,这种教材之前星璃都没有送过。翻开扉页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星璃去年所在的初等部新开的课程中就有这么一项。 “呵呵,果然是文艺系啊。竟然连舞台剧的欣赏方式都有?看看,不妨看看。看看这个国家在教导学生们应该如何去理解舞台剧呢?”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视线落到了一旁的《中等数学》和《实用魔兽图鉴》这两本书上。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两本书里面的知识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呜呜!傻哔!傻哔!傻哔!” 就在白痴犹豫着是要听从暗灭的建议去看舞台剧入门,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看数学或魔兽图鉴的时候,一旁原本早应该睡觉的小面包突然趴在窗台大声叫了起来。她不断的拍打着窗户,同时转过头来冲着白痴大声嚷嚷,显得十分焦急。 白痴脸一沉,走到窗边。顺着小面包的手指望去,就看见一个残翼女孩不知生死的躺在草地的泥污中,背脊完全暴露在暴雨下,任凭那些雨水的拍打。 “……………………别管她。” 装死是最通用的吸引注意力的方法,白痴当然不会上当。说罢,他拉过小面包离开窗户,想了想后,还是拿起那本数学,开始阅读。 三十分钟后…… “傻哔哔!呜呜呜呜!傻傻哔哔————!!!” 小面包的吵闹声越来越响了,白痴才刚刚看明白书中的头一条公式就被这小丫头给弄得晕头转向。没办法,他也唯有放下手中的书,走向窗边。 “别吵,去睡觉。” “啊呜呜啊呜!” 只可惜,小面包似乎铁了心了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指着依旧躺在泥地里的蜜梨,不断的叫着。 “呵呵呵,普通人在这样的泥地里被暴雨暴打半小时,不死也会染上重病。如果这条小蜥蜴这样还没有挪动过的话,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她想诱骗你去看她的心情实在是太过强烈。” “二,她是真的晕过去了。” “呵呵呵,你说,他会是哪一项呢?” 暗灭的口吻中充满了讪笑与嘲讽,对它来说,似乎眼前又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在小面包有些失控的大叫大嚷下,白痴却是开始了思考。 但他并不是在猜测蜜梨到底是不是真的晕过去,而是在思考这两种结果所可能导致的事情发展。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自己当然不能轻易下去。不过白痴也有自己的分寸,如果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暴雨下连续淋雨1个小时,并且是在不穿内裤的情况下的话,那即使她真的是第一种选择,也有可能会让她直接进入第二种状态。 而第二种,则需要好好考虑了。在自己的房间门前突然死人,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 之前一时情急想要杀了她,但其实仔细想一下,就能够察觉那个时候杀了她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黑街中有一种惯例。真正的杀手在杀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杀。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不仅仅是尸体一旦被人发现后自己的嫌疑增大,而且也会惹来一系列的后续问题。在经过各种盘查之下,即使能够查清死的人和自己无关,也很有可能有其他事情被警备队盘查出来。 而如果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就必须对尸体进行处理。但可惜的是,人类的尸体似乎永远都没有那么容易处理。 思考片刻之后,白痴终于作出了决定。他打开门,拦住兴奋的想要跑出去的小面包,拿起门后的一把雨伞就跳了下去,三两步,来到倒地的蜜梨身旁。 白痴很警惕,他从这个女孩的后方绕过去,尽最大的可能把自己的危险降到最低。在他看来,这个趴在地上的女孩不仅不是昏迷,反而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导力石炸弹。 慢慢接近,慢慢靠近……最后,猛地扑上!白痴用最快的速度以左膝盖抵住蜜梨的背,右脚踩住她的右手,左手按住她的左手。而黑刃暗灭,则已经在第一时间抵住了她的脖子,只要这个女孩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异动,他的匕首都会毫不迟疑的割下去。 ……………… 没有动。 蜜梨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面包站在树屋上,紧张的看着暴雨中的白痴和蜜梨。而白痴在确定蜜梨真的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之后,才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呼吸……很烫。 但她的背脊和手臂,却是冰凉。 “呵呵呵,衣着单薄的在这种暴雨下餐风露宿,不生病才怪了!而且看看啊……呵,她竟然还有轻微的食物中毒现象。” 暗灭说的没错,蜜梨的额头滚烫,但面色却有些发青。将她翻过来,她那**在破布下的小肚子也在快速的起伏抽搐。症状就和白痴第一次来到这里定居,饿极了吃了树上那些青果子一样。 “呜…………呜………………” 蜜梨看起来显得很痛苦。不管白痴怎么翻弄她,她就像是浑身没有了骨头似的,软软的。白痴再次试着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在最后确认了她的身体状况之后,站了起来。 “病重的小雌蜥蜴哦~~~!你的生命就要在此凋零喽~~~!人类小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干脆把她扔到外面去仍由她自生自灭?然后我们回家,继续沉浸在数字的天国里?” 这把剑很爱开这种丝毫都不好笑的玩笑。这也是白痴最近越来越不想听它胡扯的原因。抗着这个女孩到外面去抛尸?那大概是嫌自己不勾引人注目,想要多一点“关注率”吧。思前想后,白痴终于还是看了看自己的树屋,再不无担忧的看了看已经高烧不退的蜜梨,重新蹲了下来。 等她好了,赶走。 打定主意,白痴伸出双手托住昏睡的蜜梨,将她横抱起来。站在门前的小面包一看到白痴这个动作,立刻慌手慌脚的去盥洗台上取毛巾。 怀中的蜜梨软软的依偎在白痴胸口,面色变得比纸还白。白痴哼了一声,踏出一步。可他刚刚踏出一步后就停步,想了想,转身从一旁的树枝上拉下那条被暴雨打得更湿的内裤,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屋子。 ———————————————————————————————— 040,小心为妙 进入房间,小面包已经欢叫着把毛巾递了过来。白痴接过,先是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再把蜜梨放在地板上,用毛巾帮她的脸也擦了擦。小面包这个时候已经拉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这间小屋内再次洋溢起少许的温暖。 不过,这还不够。 要想暖和,看来必须生火。 白痴瞪了一眼在**呼吸急促的蜜梨,取过冬天曾经用过的炉子放在房间中央,开始生起火来。可这一生不要紧,要知道杜兰树可是植物,它平生最怕的就是这间房间里生火。平时白痴用炉子做个饭什么的它也忍了,知道不能天天要挟白痴和小面包去外面吃。可现在大夏天的,还在它的肚子里生火? 屋顶上的树枝开始抖动,枝叶间的藤蔓也开始用超乎想像的速度攀爬起来。眼看白痴就要把火给生起来了,一条藤蔓终于忍不住,挥起就向炉子抽去。 “接着。” 不过可惜,就在这条藤蔓抽过来的瞬间,白痴突然把那条内裤顺势往它上面一挂,然后迅速抱着炉子后退一步。这条藤蔓呆呆的悬浮在半空,勾着这条内裤,显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晾着,等烘干。然后,把她给我弄干净。” 白痴单手扇着炉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在**脏兮兮的蜜梨。众藤蔓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结果,纷纷愣在当场。可当白痴抬起头,用那双阴冷的眼神瞪向杜兰树的树干的时候,这些藤蔓终于忙不迭的扑向蜜梨,缠住她的双手双脚和细腰,拉至半空。 “呜呀~~~~” 小面包看到杜兰树如此委屈,不免有些心疼。她跑到树干旁,有些安慰似的抚m着树干,嘴里吐着意义不明的声音。杜兰树也像是找到了委屈的倾诉对象似的,树枝垂下,在小面包的怀里不停的撒娇,痛诉自己“悲惨的遭遇”。 不过抱怨归抱怨,杜兰树干活还是很犀利的。蜜梨身上的破衣服三下五除二的被藤蔓扯下,光溜溜的悬浮半空。中空而干燥的藤蔓开始在这个女孩的身体上各个部位攀爬,剔除泥污,吸去她身上的水分。在这些长长的软体植物努力的工作下,蜜梨身上终于慢慢干净起来。 扫除完毕,藤蔓们继续缠绕着蜜梨将她放到白痴的**,一根树枝伸下来,勾起被子,将她**的身体完全盖了起来。 这时,白痴也终于将火生好。小屋内渐渐变得更加暖和。白痴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毕竟,自己四肢上的这些束缚带给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稍微动一动,就有种百米冲刺一般的感觉。 那边,小面包正和受了极大委屈的杜兰树玩,白痴看了一眼后,才取出水煲烧了一些热水,端着茶碗来到床边。 “嗯……………………” 被褥中的蜜梨昏昏沉沉的酣睡,露出被子的脖子上,白天被白痴割伤的伤口依旧存在。白痴也没去管那么多,直接抱起她的头,扳开她的嘴巴就把那一碗热水粗暴的灌进她的嘴里。直灌得她嘴角全都是晶莹的**后才松手,让她的脑袋重重的砸在枕头上,继续昏睡。 “呜呜?” 小面包正在精神抖擞的和杜兰树玩,冷不丁被白痴抱了起来。这丫头似乎还想玩,叫了两声。但还是被白痴轻轻拍了下脑袋,闭上嘴。 “呜呜呜……” “睡觉。” 小面包皱起眉头,捂着有些痛的额头。不过说起来也是,现在早已是深夜,也早就过了小丫头睡觉的时间。小面包似乎也知道了这些,嘟囔了几声之后,走向床铺。 “别去,睡地上。” 白痴很干脆的拉回这丫头,抱住她,坐在房间的角落。小面包对于这种情况显然十分的不理解,她歪过脑袋,啊呜啊呜的叫着。 白痴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拉过一条毛毯,将自己和小丫头的身子裹住,就这样打算睡下。本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想离开树屋去外面睡,但外面在下大雨,也没有办法了。 “呼…………” 轻轻的呼气声,伴随着外面依旧的暴雨轰鸣声。白痴再次看了一眼**昏迷的蜜梨之后,终于闭上眼睛,开始渡过这又一个漫长而黑暗的夜晚…… ———————————————————————————————— 这里,是梦境。 在一片漆黑的梦境之中,蜜梨茫然的站在那里。 她不断的跑着,跑着。煽动背后的那仅存的翅膀,艰难的向着前方奔去。 但,不管她怎么跑,黑暗却始终笼罩着她,而黑暗中的某个东西,也在不断的追逐着她,压迫着她…… 折磨她。 “不要……不要……!妈妈,求求您饶了我……不要……不要!” 极度的害怕,让蜜梨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她依旧向前跑着,逃着…… 突然!一双金色的巨大线性瞳孔出现在逃跑的蜜梨的正面。这双眼睛是如此的庞大,被这双眼睛盯着的蜜梨,刹那间更是怕得浑身发抖! “妈妈……不要……我错了……!我不该杀掉妹妹的……!求求您……绕了我这一次……妈妈……!” 金瞳没有回答…… 可就在刹那之间,两只漆黑色的龙爪突然间从黑暗中伸了出来。还不等蜜梨恐慌的逃跑,一只爪子就已经抓住了她残存的右翼,随后,连根一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清晨,点滴的雨露取代了一晚上的暴雨。它们从树叶上滑落,在这片小树林中演绎出独属于它们自己的乐曲。 还不算炎热的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在泥泞而湿润的草地上落下。几缕微光有幸,可以穿过那密密麻麻的缝隙来到这间仿佛与世隔绝的小屋,带来清晨的第一抹光亮…… 蜜梨急速的喘息着。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睁大眼睛,坐在**,努力去分辨四周的环境。白皙的肌肤上印出点点汗珠,而她双手中紧抓的被褥,也是被汗水湿透。 过了良久,这个女孩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那陌生的环境,一时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可当她转移视线,落在房间角落里盖着毛毯,抱着小面包,似乎依旧在沉睡的白痴身上的时候…… 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呀——!” 突然看到白痴,蜜梨愣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就在昨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的树屋里,也发现自己正躺在“陛下的**”睡了一晚。可是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在被褥里的身体一丝不挂,苍白的脸色立刻被难堪的红晕所填满,轻轻叫了一声。 “呜……!” 叫出声后,蜜梨急忙伸手捂住嘴。她害怕的看了看墙角的白痴…… 幸好,陛下似乎睡的很熟,没有被自己的惊呼给弄醒。想起来,自己原本应该服侍陛下的……可现在不但让陛下服侍,还睡了陛下的床,现在如果再把陛下给吵醒的话…… 蜜梨忍不住一阵胆寒,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忤逆白痴会导致怎样的结果。现在,白痴这里已经是她唯一还能够以人类形态呆下去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的庇护所。如果真的被他赶走的话,那么自己…… 就又要沦落到过去一年里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白痴没有醒,蜜梨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自己的衣服。但她不知道,早在半夜雨停之后,杜兰树就将她的那些破衣服勾出屋外,在月光下晾晒了。现在,她的衣服和内裤全都高挂在这座小树林的最高处,十分招摇的迎接清晨的阳光。 没找到衣服,蜜梨的脸羞的更红了。她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再次瞅了一眼那边的白痴。在确认他依旧维持着睡觉的姿势,没有醒之后,才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遮体的东西来。 “…………………………” 熟睡的白痴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有警惕性,他依旧低着头,睡着,似乎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纯粹的巧合。毛毯之下,暗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为匕首形态,而白痴的右手,也好巧不巧的捏着暗灭的末端,护在小面包身前。 041,深入敌后 “嗯……没有啊……连布都没有……” 蜜梨缩着肩膀,一点一点的在房间里徘徊,小声的嘀咕。不得不说,白痴家里的确很穷,窗帘啦桌布啦这些东西他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另一方面,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更换的衣服。小面包的衣服倒是有三套,放在柜子里。不过那些衣服蜜梨也穿不下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白痴真的有几套可以用来更换的衣服,蜜梨也没这个胆子去穿。如果被醒过来的白痴看到自己穿着他的衣服,说不定真的会被白痴杀了的…… 找了半天,蜜梨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布料。不过也算是命不该绝,她在厨房区域找到一条已经泛黄的连身围裙。这是白痴平时做饭时用到的,在没有找到任何衣物遮体的现在,蜜梨也只有将就一下,光着身子,把这条围裙穿在身上了。 “…………………………” 和刚才一样,白痴依旧在熟睡。 找到姑且算是遮身的衣物,蜜梨呼出一口气,开始在房间里小心的惦着脚步四处转悠。只见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时不时的还会皱起眉头思考一番。 “咕噜………………”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个女孩捂着肚子,再次心慌慌的朝白痴望去。可白痴依旧和刚才一样,熟睡不醒。在松了口气后,她就大着胆子四处翻找起来。很快,就让她发现了灶台储物柜下方,里面所摆放的鸡蛋。 “鸡蛋~~~~” 白痴昨天买回来的鸡蛋数量不多,而且个头大多也很小。可蜜梨此刻看着这些蛋,两只金色的眼睛里却是流露出无比渴望的光彩。她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身为公主时的荣耀了呢?在吞了口口水之后,这个女孩再次朝白痴瞥了一眼,在确定他没有醒过来之后,才将手,颤抖着伸向其中的一个鸡蛋。 蛋壳上,还附着一些稻草。 可蜜梨此刻捧着这个鸡蛋,却显得无比激动。 她抱着这个蛋,快速而恐慌的躲到桌子后方——一个即使白痴立刻醒过来,也不能立即发现她在做什么的地方。在这里,她好像宝贝似的捧着蛋,咽了口口水后,用大拇指轻轻捏碎一点点蛋壳。随后,她痴迷的望着裂缝里面那些黄澄澄的东西,紧张而兴奋的凑过嘴,直接吸允了起来。 她吸的很慢,仿佛是在品味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她的双眼闭起,将全身心的感官都集中在自己的舌头和胃上。 双颊飞红的她,仔仔细细的品尝着蛋黄和蛋白流进自己的舌头,再滑进胃里的感觉。曾几何时,她甚至觉得今天的这一顿才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咕嘟……咕嘟…… 她小心的吸允着。直到将蛋壳里面的**全部吸尽。 一条粘稠的蛋白顺着她的嘴角留下,她放下空空如也的蛋壳,十分宝贵的用手指擦起嘴角的白色粘稠**,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慢慢品位,不浪费任何的一点,一滴。 一个蛋吃完了,但腹中的饥饿感似乎并没有消去多少。蜜梨抱着蛋壳,视线再次望向那个打开的储藏柜,吞着口水。但她不敢再动,即使她有胆子打赌自己在吃第二个的时候白痴不会醒来,也不敢打赌白痴没有数过那些蛋的数量。一旦吃多了,自己的命就很有可能被抹除。 所以,在得到陛下的允许之前,不要再吃陛下的食物为好…… 吃完东西,蜜梨摸了摸身上这条仅仅只够遮住胸口和大腿根部的围裙,开始掂量起来。她环顾着这间房间,仔细判断任何可以进行操作的地方。大约五分钟后,她终于吸了口气,做出了在这里的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行动—— 抹桌子。 在低头沉睡的白痴面前,蜜梨开始拿起抹布打扫起来。抹完桌子,她又开始擦起房间里的那些家具。随后,她就拿着扫把开始小心翼翼的扫起地来。 她不停的干活,打扫着这个房间。每一处都清扫的很干净,也许是打扫的累了,她的鼻尖上开始浮现出点点的汗珠,等到将垃圾整理起来放进一旁的垃圾袋里之后,她满面通红的直起身,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舒心的笑了一下。 阳光越爬越高,射进窗里的光亮也是越来越多。 那些光芒落在她那**的背脊上,那些汗水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个女孩干到兴头处,甚至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人吧。她撩起围裙的下摆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在环视四周,确认房间里真的打扫干净之后,她从水缸里舀出一些水洗干净手,接着走到灶台边,架起锅。拉开下方的储物柜,手,也伸向那些鸡蛋…… “………………!” 手,停在半空。 蜜梨那只还未来得及触碰鸡蛋的手,更是开始颤抖。 冰冷的汗水取代了清洁屋子的温暖,顺着她的背脊滑下。 她蹲着,不敢回头。 生怕只要一回头,自己的性命就会就此结束。 而之所以会带给她这种感觉的,就只有那把搭在她后颈上的剑…… 所散发出来的冰冷了。 “…………你想……” 没有起伏的声音,带着地狱般的感觉降临人世。 “做什么。” 蜜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声音恐慌:“陛下……我……” “………………转过来,慢慢的。” 身后的黑暗气息浓郁,蜜梨强忍着胸膛中狂跳不已的心脏,慢慢的转过身。不过,她没有站起来,而是双膝一软,跪在了白痴的面前。低着头,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白痴瞥了一眼储藏柜中的鸡蛋,再看看已经架在炉子上的锅。随后,视线再次集中在了蜜梨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 蜜梨低下头,害怕的甚至几乎要全身趴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行压住那些恐慌后,才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 “陛下……女奴……想为陛下准备……早餐……” 暗灭阴寒,抵着蜜梨的脖子,片刻都不曾放松。躺在角落里的小面包此刻也晃晃悠悠的醒了。她揉着眼睛,有些不太理解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你,是想毒杀我吗。” 黑色长刃黏住蜜梨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望着这位魔剑的主人。 听到白痴这么说,蜜梨几乎是害怕的全身发抖!可现在她无法低头,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陛下!女奴……女奴绝对没有这么想!也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白痴低着头,被寒冰覆盖的双眼片刻不移的盯着蜜梨的双眼。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我不信任你,不会吃经过你手的食物。”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蜜梨刚才还蕴含的简单的“幸福幻想”,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现在,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可是随后接来的一句问候,却让蜜梨再次扬起些许的希望! “女奴……女奴……谢陛下的关心,女奴的身体……感觉好多了!” 是啊,她身体好多了。能够得到陛下的关心,当然身体好多了。既然如此,那么…… “那么,你就滚吧。昨天我放过你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即使在这里我不方便杀你,处理你的尸体,我也可以将你带到荒郊野外杀掉。听明白了,滚。” 白痴抽回剑,毫无表情的站着。 (呵呵呵,你还真是狠心呐~~!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吗?呵呵,不过也对。你这小子警惕性那么重,再加上那个小丫头,注定你是个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比美女更重要的人喽~~~!我喜欢!有趣!) 蜜梨的嘴唇哆嗦着,面对白痴毫无情面的驱赶,她再一次开始对自己之前竟然胆敢向这位大人物下手而后悔。是的,在这一年里面她后悔的次数并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她低着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下,但这些眼泪有用吗?在白痴的面前,哭,有用吗? ———————————————————————————— (抱歉,昨天下午临时有事出去,所以没更。今天补,今天三更,对不起。) 042,一触即发 “陛下……陛下……!” 蜜梨再一次的归在白痴面前,声音哽咽,她那暴露在零星阳光下的**背脊上更浮着一层恐惧的冷汗。 “请您……请您让女奴留在陛下的身边!女奴……女奴绝不会再对陛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求求您……女奴求求您……请您让女奴留下吧……陛下……我求求您了……呜呜呜……除了您的身边……呜呜呜呜……女奴……女奴再也没有地方……呜呜……可以去了啊……” 刚开始,蜜梨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恳求着。可不管她怎么说,白痴的表情丝毫都没有任何改变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希望终于完全破灭了。 她开始哽咽,说话的声音已经不成了调子。她身下的地板也已经被她的泪水所浸湿,身上还没有痊愈的陈年旧伤让她看起来显得更为落魄。面对此情此景,杜兰树原本茂盛生长的枝叶也不由得垂了下来,原本一直看到蜜梨很害怕的小面包,也从那边的毛毯里探出头,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滚。” 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在那一个冰冷的字眼下,蜜梨抽泣着慢慢站了起来。在白痴用剑指着的情况下,缓缓走向门口。 她要离开了…… 一旦出了这扇门,外面就会再是那个让她无比孤单的世界。 不管过了多久,那个世界总是会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与害怕…… 她是帝路哈冈…… 一条一旦无人惦记,无人知晓,就会失去生命的幼小母黑龙。再次进入那个风雪漫天的世界之后,只要她再次被杀一次,那就绝对会死亡。 但,要凭着她现在如此弱小的实力,想要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不被杀,不被吃…… 那,还真是希望渺茫。 “白痴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嘹亮的男性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了上来。这个声音白痴没听过,显然是陌生人。 同样听到声音的蜜梨一呆,转头,望着白痴。 突然的来人立刻让白痴改变心中的主意。向着回头看的蜜梨,他十分妥当的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去。而蜜梨对于白痴的这个举动自然是万分高兴,在她那张还挂着泪水的脸上重新扬起希望的笑容。也许,她是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被人看见,让人误会,所以陛下才不让她出去的吧。 但,可惜。白痴却没有这样考虑。 对于蜜梨这个女人,白痴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处理。谁能保证自己这次把她赶走之后她不会继续跟着自己呢?那到时候,自己就会立刻将她杀了。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消失”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呢? 那当然是从来都不被任何人知晓的人。 将她杀了之后,到荒郊野外弃尸。即使到时候有人发现了她的尸体,也不可能将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这样,就能够最好的保护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不能让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有联系的场面被太多人看见。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躲起来,别被人发现。” 面对白痴第一次给自己下达的命令,蜜梨立刻用手抹了抹还带着泪痕的眼睛,缩到屋子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蹲着。 这女人还真听自己的命令?原本还以为她会提出些要求或是敷衍几句呢。 短暂的惊讶过后,白痴就没有再去管蜜梨。当然,他也没有将小面包留在这里和蜜梨独处。在抱起这个小丫头之后,他从平台一跃而下,落在那个手里拿着信封的邮差面前。 “白痴?” 邮差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再看了看面前这个半大的男孩和他怀中的小丫头。 白痴点了点头。 邮差耸耸肩,对着信封上的名字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后,将信交给白痴。白痴也是默默的接过信封,当邮差离开之后,他才迅速的沿着绳梯向上,爬回树屋。 和刚才一样,蜜梨依旧双手抱着膝盖,缩着脑袋蹲在墙角。嗯……看起来她的确没有移动过,只是那双线性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不安和期待望着自己。 白痴瞥了她一眼,坐回桌子前拆开信,开始仔细观看起来。小面包也是啊啊呜呜的爬上白痴的背,扶着他的肩膀有看没有懂的扫过那张略带粉红色的信纸,嘻嘻笑着。 扫完信,暗灭嘿嘿笑了两声。猩红色的瞳孔从信纸转移到白痴那张冰冷的脸上,嘲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人类小子,这算是你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只不过才回家休息了短短的一天,你的工作就又上门了啊~~~” 白痴无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信纸开头的那个大写的“a”。 “夏日的海滩,白色的沙滩~~~!还有冰凉的朗姆酒以及惹火的比基尼女郎!真希望那位公主能够多给我们带来一些这种任务呢。你说是不是啊?人类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痴端详着信纸上的字,在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之后,他才将信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臂,开始思考起来。 “呜呜~~傻哔,傻哔~~~” 小面包干脆的爬上桌子,蹲在那张信纸前扫视着纸上的文字。只可惜,她现在大字不识一个,对于这些如同连贯的字母和词组当然无法读懂。不过这没关系,她可以甩着这张纸来玩!这不,小丫头高兴的举起双臂,啊呜的叫了一声之后,将那张信纸高高的扔上半空。 信纸在空中飘,慢慢的,落在缩在角落的蜜梨的面前。蜜梨略微抬起头想要瞄一眼信纸上的内容。可当她想到自己如此不经同意就乱看信件,岂不是极大的不是?所以又立刻缩回脑袋,低着头,不敢言语。 ………………………… 片刻后,蜜梨再次抬起头。只见白痴依旧是坐在桌子前低头思考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没有来捡起信纸和赶自己出去的意思。这样,她才大着胆子,将脑袋凑了过去,看起信封上的内容来。 信纸上的字是排版钢印印刷的,只有在开头的签名一栏上手写了“白痴”这个名字,以及末尾有着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签名。很显然,那位公主寄出的信并不只这一封,这似乎也意味着,接手这个任务的人也并不只有白痴一人。 043,不该下的约定 敬爱的白痴先生:现雄鹿帝国第一公主接手了一份a级任务,急需人手一并完成。故现在招募共同的任务完成者。阁下很荣幸的成为公主名单上邀请的其中一员,请于3天后整理行装抵达帝国第一魔导列车站1号入口,届时会有人安排您上车。 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请不要拒绝此次任务。一路上的各种基本费用将有帝国处理,请放心。另外,为了让您对自己这次的任务行程有一个基本了解,下面会向您简单介绍此次任务的目标和行程。 任务难度:a 任务地点:海滨城市——白沙滩 任务时间:7月15日——8月15日 任务目标:以主办者的身份成功举办第10届“海浪狂欢”大型文艺活动。 以上,就是此次任务的简单介绍,具体细节大致上就是负责策划此次活动的各项安排,主持夜晚的沙滩晚会,策划烟火表演,歌舞节目,沙滩运动,歌剧表演等等。帝国第一公主,期待您的参与。 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 看完信,蜜梨抬起头看了看白痴。她有些不太理解信里面第二行开头的那句“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难道参加一个文艺演出活动这个国家的公主还带生命威胁的吗?这句话到底是写给所有人看的,还是说,只是针对某些……特定的人,而故意写上去的? “嘿嘿,有趣。参不参加?” “……………………没有写明报酬。” “你这小子还真是难伺候。别人一听到为公主办事个个都抢先,你倒好,先计较起报酬来了。”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要知道,白工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去干。可是现在没办法,谁叫信纸的第二行就来了句“生命安全”呢? “咳……” 万不得已,白痴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肩膀,将小面包抱下桌子,转身。 “啊……陛下!” 蜜梨看到白痴作势要走,忍不住叫了一声。但白痴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跳下树屋,往市集采购需要的物品去了。面对对方以生命来相威胁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的付出能不能够保底……只希望,不要亏太多就好了。 随着白痴走出树丛,蜜梨想了想后,有些想跟上去。但她现在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围裙,在屋子里还好,可要她这个样子出大街,实在是不可能。不过,就在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些树枝却是从窗外伸了进来。树枝上刚好挂的正是她的衣服和内裤。 “啊!我的衣服!” 看到自己仅剩的物品,蜜梨连忙扑上去夺下那些衣服。在瞅着屋里那些似乎可以四处游动的树枝疑惑半响之后,她终于还是脱下围裙,穿好衣服,爬下绳梯,偷偷摸摸的溜出校园,追白痴去了。 ———————————————————————— 52…… 是个什么数字? 这座巨大的庭院里面堆满了绿色。这些绿色是由树篱所组成,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型迷宫。 比人还高的树篱迷宫内静悄悄的,除了没有人能够在这个复杂的迷宫内不迷路之外,也在于这座迷宫所座落的地点,让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资格进入这里。 比人还高的树篱迷宫的正中央是一个虽小,但却极其雅致的大理石凉亭。凉亭的四周摆放着四尊正在倾倒水壶的少女雕像。那些水珠落下,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似乎可以洗去所有的尘埃与喧嚣,让人陶醉。 52…… 是个什么数字? 在这样一个雅致的地方,却有两个衣着不算太雅致的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人看起来还好,身上好歹也穿了一件睡衣,掩盖起他结实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文雅一点。 可另外一个就不对了,那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年轻人光着上半身,脚直接搭在凉亭的石柱上,几乎是以一种半躺的姿势坐在那个年龄稍大者的对面。他的嘴角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左手单手拿着五张扑克牌,在略微想了想之后,将桌上摆在自己这边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桌子的中央。 “全部!” 年长的那人对于年轻者这样轻率就全部压上,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他捏着手中的牌是三条和一对,牌不算小。他看了两眼年轻人那副嬉笑的表情,再看看桌上的那些筹码后,终于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筹码也全都压上。 “开。” 年长者首先丢下手里的牌,随后,他抱着一副警惕而担忧的眼神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年轻人在抹了抹嘴角后,将五张牌合拢,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看似随意的向半空一扔…… 五张扑克如同蝶舞一般在半空盘旋,但也不知道年轻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巧劲,这些在空中环绕半圈的扑克最后竟然再次带着转旋回桌面,接下来,一副黑桃同花顺,就已经出现在双方的面前。 “呼……我又输了。” 年长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哈哈,大哥,这下你可说好了,下次我溜出去赌的时候你不会再拦着我,也不会告诉父王,更不会在那些不认识我的赌徒面前说我是二王子而毁了他们的兴致!” 年轻人笑着站了起来,将桌上的52张扑克牌尽数收入双手,极其熟练的洗着,叠着。速度之快,让身为哥哥的木渎看的简直有些目瞪口呆。转眼间,那些牌就已经洗好,被分成四堆叠放。 “好!第4局第一回合开始!老哥,你先来。” 身为弟弟的邪火似乎有些玩的上火了。他不仅脱了上衣,现在更是蹲在自己的座位上,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扑克牌。 “你说什么呢?我们的赌局已经结束了,我输了。还赌什么?”木渎对于弟弟如此没有皇室体面的行为有些皱眉,语气里有了些许教训的意思。 邪火却是呵呵一笑,怂恿到:“来来来,玩玩嘛。虽然赌局结束了,但老哥你应该不会一结束就走人那么扫兴吧?要知道在赌场里,输的精光后还赖着不走可是一种美德!” 木渎脸一板,严肃道:“输光?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诈赌手段是如此高明,为什么今次会输的连上衣都被人拔了?如果不是我赶到将你从赌场里面带出来,你是不是连下半en这条裤子也要输光?你记住,你可是皇族。皇族光着腚看起来很令人鼓舞吗?” 面对哥哥的责备,年轻的邪火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那些衣服都是几个苏拉的便宜货。再说了,在别人不诈赌的情况下,你要我怎么玩阴的?这样岂不是不刺激了?一点都不好玩啊。” 说着,他从牌面的第一堆上抽出一张牌,翻开,是黑桃a。 “我喜欢玩牌,就是玩其中的刺激。胜负完全靠天命,靠技术,靠察言观色,靠脑力和计算。但唯独不能靠作弊。别人都是真刀真枪的和我斗,即使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我也要靠实力来战斗。” 第二张牌,黑桃2。第三张牌,黑桃3。第四张,黑桃4……以此类推,直到最后的黑桃。接着,他翻开第二叠最上面的第一张,红桃a…… “输的光屁股,这就是你的尊严?”木渎依旧板着脸。 “虽然我的屁股光了,但我的脊椎却是挺的直直的!”邪火高傲的,如此回答。 “……………………呵,哈哈哈——” 终于,一直板着脸的木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自己这个不仅轻浮,而且好玩牌的弟弟弄得无言以对。而邪火也翻完了所有的52张扑克牌,他也开始叉着腰大笑,在这个没有外人,只有家人的庭院里,不用顾忌的大笑。 笑完了,这场游戏也终于算是到了尽头。尽管邪火意犹未尽,但木渎却不可能一直陪着弟弟玩牌。和平时不务正业的二弟相比,他有着更多的工作要去完成。邪火面对大哥的离开,也只能讪讪的将扑克牌收起,陪着木渎离开了这座树篱迷宫。也正在他们在迷宫中熟门熟路的穿梭之时,木渎却是伸手入怀,摸出一盒东西,递给邪火。 “给你。” “什么东西?” 木渎木呐的笑了笑,说道:“我和你嫂子送你的,提前祝你27岁生日快乐。” 邪火先是一愣,随后到是一反刚才的狂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接过那个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副扑克牌。 “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按照我俩兄弟的关系,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扑克牌的话我房间里有不少,你送的这幅……恐怕要被我搁进橱窗了。” 木渎没有见怪,反而是诺诺嘴说道:“你打开来看一看,看完,再做决定。” 邪火耸了耸肩,也只能打开盒子。盒子是钢制的,上面还有一个小挂钩。打开之后,他抽出里面的扑克……那一刻,他吓了一跳。 整整54张扑克牌……竟然……全都是用导力石压缩编织而成的?! &m;m;l;ref=://.&m;m;g;. 044,燃烧亡灵 这些扑克牌的手感非常的坚韧,乍一摸上去,感觉就像钢铁。可是它们却可以弯曲,捏在手里的分量也是刚刚好。再看牌的边缘,此时虽然还算平滑,可如果激活这些导力石所制成的牌的话…… 邪火随手一扬,四张a急电般射出,如同切割机一般毫无阻滞的将一片灌木丛砍倒。而那些扑克牌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再次飞回邪火的手上。 “厉害……太棒了!大哥!” 木渎欣慰的看着弟弟在那边玩弄这套特殊的扑克,只希望他今后能够借此多精益一些武技,而少精益一些牌技吧。 耽搁了一些时间,两兄弟再次开始移动。有了手中的扑克牌,邪火的话少了很多,开始不断的边走边赏玩。也就是在他们离开庭院,进入通往皇宫主楼的走廊之时,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为什么?!父王,为什么我不能去?!这个任务可是我接的,我必须去!!!”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那个小妹妹又缠着雄鹿之王,鼓捣些什么东西了。 走近一看,果然看到胡桃正拽着雄鹿之王的衣服,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王者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了,有些不太想和胡桃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当机立断的甩开手,厉声喝了一声—— “胡闹。先不去提你之前在银卷镇遇到的危险,我不把你关起来看禁闭就已经够好了。现在竟然还要跑去那种海滨城市,主持那什么‘海浪狂欢’?我是不知道十周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不会放你去的。今年上半年你的功课有复习吗?在下半学年开始之前,你就给我好好的在房间里复习,争取利用暑假的两个月,把你落下的功课全都补回来。” 这可真是要了胡桃的命了。但她依然不死心,而是举着手中那个印有大大的a的任务简报,在父亲的面前甩了甩。 “父王!这可是我接手的任务耶!而且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领国,索雷公国递来的挑战书!那个叫橄榄索雷的女人(索雷公国第一公主,和胡桃同岁)每次和我见面总是要和我争个高下,这次她公然开口要承包‘海浪狂欢’中索雷公国负责的部分,我当然也不能落后,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来承包这种事情啦!” 听到这里,王的脸上却已经是气的不行了,而颇具父风的木渎也是皱起了眉头,对于妹妹的任性有些无奈。索雷公国是雄鹿帝国的附属国家,从以前开始就和雄鹿关系良好。可每次胡桃跑去这个国家玩,总是要和那个叫橄榄的小公主比上一比,闹上一闹。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这种闹腾反而越演越烈。这下,终于开始将这种祭典活动也搬上她们对决的舞台,闹腾了。 “父王!尤其是那些活动中的对抗项目,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雄鹿竟然在这种娱乐型的竞技活动中都无法战胜弱小的索雷公国的话,那外人会说我们什么?我不要,我不要输给橄榄,我一定要赢!” 说穿了,这就是小女生之间的斗气嘛。只不过她们是公主,斗气的手段比较高级,比较奢华而已。 听罢胡桃的诉说,王者板着脸,邪火双手抱头在一旁看好戏似的吹口哨,但木渎却是走上前。 没错,虽然胡桃的行事作风不太稳重,但他却是——大哥。 何谓大哥? 就是要尽全力的照顾自己的弟妹,胡桃要做的事情,这个有些木呐的哥哥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帮她办到。胡桃不开心的时候,他这个大哥会极力的逗他妹妹开心!并且,极力的保护她!尽管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如邪火一般有趣,说出来的笑话反而让胡桃有些尴尬罢了。 现在,14岁的小妹妹已经哭着喊着要去了,身为大哥怎么可以放手不管呢?因此,木渎立刻在父亲的面前跪下,说道:“父王,请您让胡桃去吧。妹妹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木渎哥哥~~~!” 看到大哥来给自己求情,胡桃的眼睛几乎要变成了星形。随后,万分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对于木渎的举动,王却只能摇头。这个大儿子实在是太宠小妹妹了,这种宠爱对胡桃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因此,他断然的拒绝了木渎的请求,并且喝令让胡桃回房间看书。 “呜……爸爸坏!爸爸坏!邪火哥哥,邪火哥哥!你……你都不来帮帮我吗?” 胡桃哭着,开始转向那边一脸轻松样,看戏中的邪火。熟料,邪火只是很轻松的甩了甩头发,极为飘逸的说了一句话—— “不关我事!懒得管~~~” 胡桃嘟起嘴,想了想之后,突然冲到邪火面前大声道:“邪火哥哥!你不照顾我!”同时小声,“哥哥,难道我的二哥哥这次真的输的光腚了?” 听到前一句话,邪火只是呵呵一笑。可听到后面那句话,他的嘴角却是抽了抽。 他经常溜出去赌的消息可是瞒着父王的,要是被知道了不被父亲打死才怪!因此,这位二王子不得不抽抽着来到王者面前,和他的哥哥一起跪了下来。 “老爸,那个……” 王者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尤其是对他那光着上身的形象多看了两眼,冷冷道:“又在救火时烧了衣服?” “这个……这次是跳水,救了两个不慎落水的失足儿童……”从小到大,邪火的理由也快找的差不多了。 “哼!” 王者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干什么,他这个掌管整个风吹沙所有信息网络的人会不知道?还是不说,多少可以用来遏制他吧。 “那你现在怎么来求情了?” “那……老爸,您看,我妹都说我不照顾她了……我想,我这个当哥哥的,偶尔也该替妹妹办点事……” “没有规矩。” 王者再次哼了一声。由于小时候是在皇宫外长大,流窜于世俗市井之间,历经千辛万苦,所以王者对于二儿子的这种不太符合身份的谈吐也并不怎么在乎。不过现在,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来向自己求情,这个嘛…… “咳……好吧,我同意了。” 随着王者的一声叹息,胡桃高举双手欢呼,木渎闭上眼微微露出微笑,邪火则是呼出一口气,大呼自己过关。 “但是!” 关键的来了!胡桃早知道,没那么轻松。 “邪火,我要你这次保护你的妹妹,和她一并前往。同时还要督促她的功课,在她回来之后我要考试。如果她没有通过考核的话……哼哼!你就给我小心点。” 邪火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竟然会落在自己头上?他却不知道王者早就不太满意这个二儿子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四处赌博了。把国事交给他还真的是让人不太放心,但让他有些任务在身,总好过四处晃的好。如果一不小心他真的输成光屁股回来,那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邪火怕老子,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而胡桃也是泪流满面,对于自己以“努力学习”才换来的放行,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运多一点,还是不幸多一点了…… …… ………… ……………… 这对兄妹摇晃着脑袋,哀声叹气的走了。在他们离开之后,木渎看了看父亲那担忧的眼神,不由说道:“父王,您看,还是由我……“ “不,你有很多的公务。身为王储,你跟着妹妹一起跑到海滩参加那种胡来的庆典,算什么样子。” “这个……倒也是……” “…………你放心,邪火的实力虽然不如你,但要照顾那丫头应该还绰绰有余。这次的事件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早叫他快点成婚,就是不肯,给我推三阻四。都把他自己那个从小一直玩到大的未婚妻睡了多少回了?就是不想快点娶回来。嫌麻烦,嫌没有自由。人家的父亲都隔三差五跑到我这里来暗示,弄得我都觉得对不起别人了。” 木渎尴尬的应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后,再次道:“那么父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坎帕老师?之前几次,坎帕老师都说有安排自己的人在胡桃身边。而胡桃也的确好几次死里逃生。我看这一次……” “不,这次不必了。”王者摇了摇头,制止,“如果我没猜错,坎帕手下的秘密棋子应该只有一枚。而且这枚棋子也陪着那丫头去过银卷镇,经历过那些事情。现在,人家才刚刚回来睡了一晚,就要再次让对方出手,一路保护这丫头一路还要照顾她,我都觉得有些辛苦。” 王说着这些话,目光朝着胡桃远去的方向。但即使是木呐的木渎也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完全放心。尽管他很不希望再次麻烦那把隐藏的匕首,但……终究是不放心。 “咳……临老了,都不由得这也担心,那也担心起来了。” 片刻之后,王者终于再次摇了摇头,作出了一个决定—— “让第十骑士团,隐流骑士团的成员,不管是‘现役’还是‘退役’的,全都去吧。她们都是女性,方便保护。二来不管是去年的战争还是上半年的风吹沙守卫,她们的贡献都很大。也是该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 045,渐渐显露的意图 身为a级任务,它当然会具有它的难度。 武斗系的a级任务,每一个都是为真正在战场上存活的佣兵而设。所以这些任务极其残酷,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完成的可能性比起一般任务来说都要较为低微。它们是战士的修罗场,也是用来检验自身实力的最严格,最可怕的测验地。 那么,文艺系的a级任务呢? 当然,也绝不简单。相比起武斗系的用命来博,文艺系拼搏的是尊严,财富,号召力,艺术天赋,智慧等等各方面的事情。也许,任务失败并不会有生命之忧,但能够想象一个知名的画家在一场公开的a级任务的绘画大奖赛上,败给另一个同样盛名的画家的那种感觉吗? 一夜之间,名声,权力,财富,女人,全都悄然离去。这,可能比死更难受。 同样道理,这次的a级任务“海浪狂欢”同样有着如斯的难度。想要成功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主办者不仅要负责策划活动的各个大小事宜,而且还要保证这一切都能够安全无误的进行。这对于任务承接人的财力,号召力,人力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而更重要的是,这种a级任务是由那些城市以政府的名义发布的,而且在有人承接之后只提供场地,其余就几乎撒手不管,任务结束之后也不会给予任何的报酬。因为这种大型活动所能吸引的资金很庞大,一切全都由任务承接人自负盈亏。政府方面提供的,只是一个赚钱的机会,你如果自认为有能力办好的话,那就来吧。 不过……即使是如此艰难的a级任务,它也有一个十分大的破绽。 要知道,文艺系任务和武斗系任务不同,它不需要打打杀杀,它靠的是财力人力物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国的公主跑来接手这种任务的话…… 结果会怎样? a级任务,原来也可以如此轻松的完成。 胡桃嘟着嘴,满脸不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滔滔不绝的向她分析事实的二哥哥,邪火。说真的,看到这个哥哥贴了个假胡子,稍微化了点状的坐在自己面前,她实在是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列车上还有很多人,而且白痴正端着茶杯和小面包两人站在一旁的话,可能她真的要发作起来。 “好了啦!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二……你这个家伙!” 为了避免引起车上其他乘客的拘谨,邪火是乔装上车的。在这里,他是以保镖的身份参与这次的活动。 邪火嘿嘿笑了笑,伸手弹了弹自己戴的那顶帽子边缘,从怀中摸出一副闪着银光,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扑克牌,熟练的在桌子上拉开,从中抽了一张。 “哈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嗯,运气不错~~~” 牌翻开,出现的是梅花j。 “来啊来啊~~现在是比大小,一局一个苏拉,怎么样?看你身上也不会带太多钱的样子。” 邪火的赌性又起来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大堆的零散钱币,以极其熟练的姿势叠起,放在自己这一边。没办法,在赌场叠筹码习惯了, 胡桃依旧气呼呼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只是瞥了一眼身旁的白痴,对于自己好不容易想干个大事,却被哥哥在白痴面前贬低的一塌糊涂而不满。弄得自己在白痴眼里好像一点都没有组织能力,完全就只是一个挂着公主头衔,到处跑来跑去的废柴一样。 “喂,快点摸牌啊。话说回来,这位小兄弟就是你拉来的‘战友’之一?我说,这种a级任务可是自负盈亏的。到时候即使亏本了,你也必须付工资。你出得起钱吗?” 钱钱钱,都是钱!胡桃听得火大,怎么这个二哥跑出来之后就一直都是钱的?赌钱赌出习惯了还是怎么的?他就那么喜欢打击白痴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吗? 想到这里,胡桃脑子一热,也没心思去掂量后果,立刻抬高嗓门拉开一句—— “什么钱啊!白痴和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计较钱的关系!我们是朋友!为了朋友,即使是不要任何报酬,我也一定会出手帮助的!白痴,你说对吗?” 胡桃这句话是在说她自己,意思是白痴只要有困难,不管是钱还是权她都能够满足。只可惜,她这句话听到白痴的耳朵里,却变成了…… “嘿嘿,看来这次真的做白工了呢。我们伟大的公主殿下已经声明没有工资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白白辛苦两个月,然后回家?” “……………………” 白痴默然,双眼冰冷的看着胡桃,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胡桃气愤的从牌堆中抽出一张,看都不看的就直接扔在桌上。看到这张牌,邪火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红桃j。不大不小,刚好压过他,他甩了甩脑袋,只能付出一个苏拉,重新理牌,摊开。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缓缓打开了,一位身着黑白女佣服的蓝发少女推着餐车缓缓走了进来。和以前一样,她的面色看起来依旧冰冷,不含丝毫感情。只是在将餐车推进来的时候,眼角稍微瞥了一下门外。 邪火眼尖,对于自己妹妹的这位贴身女佣先是略带调戏意味的吹了声口哨,随后问道:“怎么了?路西菲儿。” 路西菲儿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痴,低下头,缓缓道:“没事,只是刚才有个女孩一直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往这里偷看,所以将她赶走了。” 邪火面色忽然一沉:“是刺客吗?” 路西菲儿:“应该不是,她的动作太生疏,比新手还新手。” 听到这里,白痴却是有些抬起头来。对于女佣重新回来的胡桃,他的任务也是就此结束。于是他拉了拉正在玩弄自己脑袋后面那条丝带的面包,悄无声息的退出包厢。一出来,他立即左右环顾,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蜜梨。 这个女孩缩在车厢的衔接处,躲在门后,胆怯的望着这里。在看到白痴出来后,她脸上浮出些许的欢愉,但在接触到白痴那可怕的眼神之后,她又再次低下头,怕的缩在门后,不敢探头了。 “嘿嘿,有时候还真的挺佩服这条母蜥蜴的,你这么赶她,她竟然还是跟来了。不怕死到达一种境界也是挺可怕的呀~~~” 暗灭冷笑,小面包看到躲起来的蜜梨却是没什么心机的伸出双手,冲着她摇晃了几下,呜呜叫着。看到这种情况,白痴真的是很郁闷。难道这丫头已经忘了去年还被这个女人吞进肚子里的情形了吗? 不过,蜜梨没有敢靠近,这点让白痴也失去了去一味对付她的理由。他扯过小面包,拉着她开始横穿列车,朝胡桃给自己安排的车厢走去。 046,皇帝不急 “哇~~~~!看啊看啊,是草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草原啊!” “别一惊一乍的,要保持淡定。” “好!等会儿要开吃了!对了对了,你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好漂亮哦~~~” 横穿车厢,这种嘈杂的声音就开始充斥着白痴的耳朵。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辆列车上的女性乘客……好像特别的多?从十岁左右的到三十不到的,简直应有尽有。可问题是那些年龄较大的女性乘客不去说,那些年龄较小的女孩竟然也全都是在没有大人陪伴的情况下来座列车出远门? 白痴一路看,一路走过,并且仔细端详着这些女乘客。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得出来,那些年纪稍大的似乎并不是其中哪些女性的母亲,她们大多都互相认识,聊起天来没有丝毫的拘谨。可问题是,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让这些年龄不同的女性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互相认识了呢? 这个问题还没等白痴想完,他就已经穿过了这几节列车。再想下去也没用,现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这一个月里应该怎么利用海滩来赚钱,这比较实在。 进入餐车,只见和自己同样受到“邀请”的几个同伴正坐在中央的小圆桌旁,互相聊着天。星璃看到白痴回来,立刻站了起来,招呼他过来坐下。 “咦?白痴?他也是被拉来出力的???” 说话的人是蘑菇头艾尔霍德。这位纵石师比起去年身高要长高了一点,但是那头发型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艾尔霍德,在他的印象中,白痴在之前灰烬城事件中的出力实在是太少,少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他也一直认为这个男佣只是一个普通的佣人,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到公主正式的邀请函来担当助手。至少,这次被胡桃拉来参加活动的几百多名助手中,白痴的身份可以算是最为卑微的一个了。 白痴抬起头,看了艾尔霍德一眼。艾尔霍德立刻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赔上笑,挠着后脑勺说:“那个……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 “傻哔~~~!” 只可惜,他的道歉,被小面包的一句口头禅给逼得面部抽搐。 星璃见了急忙上来打圆场,笑道:“艾尔霍德,你别放在心上。这个小女孩的……喉咙有问题,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另外,你可别看不起小白先生哦,虽然他的身份低微,实力也不强,但他出谋划策的能力却是高的厉害。来参加这种文艺性的任务,其实才是最能够发挥他的实力的。” “对啊对啊!小白的脑子转的很快。”坐在一旁喝红茶的黯也是哈哈笑了笑,道,“这样小白,以后你和星璃一起担当我们一行人的军事顾问怎么样?像是等我们到达海滩之后应该去哪里玩,去哪里吃烧烤,去哪里休息晒太阳,全都由你们两个军师商量之后做决定!我懒得去想这些没有概念的东西,全都拜托给你了,怎么样?” 很明显,黯这是典型的只希望玩的痛快,但连怎么样玩才能玩的痛快都懒得去想的人。其实对于她这种大家小姐,又有心脏病,的确是很难想到一个适合的游玩方式。就此把这个问题扔给别人,她也好轻松一点。 距离这一桌几桌之远的地方,坐着的是古德塞家的人。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戴劳却没有出现在这趟以往必定出现的场合中担当护花使者。一方面,的确有胡桃没有寄信给他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亲口拒绝。 自打从银卷镇回来之后,这位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天才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到处炫耀他那闪亮的牙齿,惹得众多无知少女发出尖叫。一回来,他就将自己关在宅第中的一座漆黑的废弃仓库中,身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只带了那把锈剑——梵蒂冈。除了家人给他送吃的之外,他就是将大门反锁,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盖亚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由于不能亲手杀死对方,所以戴劳的人生这辈子都会在这一点上刻上“败北”的痕迹。对于一个天才来说,他也许咬咬牙,能够勉强接受自己一次的失败。但他却无法接受自己在失败了之后,却终身都无法为这个失败作出任何的挽回。 这是一个终身都无法抹除的耻辱。 对于戴劳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管胡桃了,那位公主爱上哪上哪,即使是上天堂他也不管了。 和星璃他们聊了会之后(主要是他们在说,白痴听),白痴起身,离开餐车走向自己的单人卧室。关上门之后,他将小面包抱起放在**,随后从包裹中取出一把木梳,看着那丫头。 小面包看到白痴手里的木梳,立刻兴奋的高举双手欢呼!她连忙转过身,十分利落的扯掉自己头发上的蝴蝶结丝带,摇晃着脑袋,一副等着准备享受的样子。 白痴拿起木梳,左手捧起小丫头这头越来越长的头发,一梳到底。梳子划过头皮所产生的感觉让小面包忍不住双颊绯红,闭上眼,嘴里一边“啊~~~啊~~~”的嘟囔,一边尽情的享受着。 白痴就这么梳着头,听着耳边传来的不停的列车哐哐声,享受着这阵难得的宁静。他望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景色,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在邪火的解释下,他明白了此次的a级任务的性质。 文艺性质…… 也就是说,即使完成的最差最差,也不是一份自己会有性命之忧的任务。 对于下水道老鼠来说,只要没有性命之忧,那生活就是无比美好,无比欢愉的。至于这件任务如果失败后胡桃会亏损多少,那也不是他可以来干预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应该可以算是彻彻底底的轻松之旅…… …………对吧? ……………………刹那间,猩红,填满了房间。 “嘿嘿,有趣。人类小子,难得见你会松懈下来。怎么?还没有从几天前在银卷镇被人莫名其妙的利用,再莫名其妙的回来的情况中摆脱吗? 白痴握着梳子的右手微微一抖,他盯着右臂上的这只红色眼睛。但仅仅一秒之后,他的手再次稳稳当当的梳下,让小面包再次发出一阵舒服的声音。 “………………没有。” “呵呵,没有?” “被人利用,这很正常。有能力利用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也是利用者自身的实力。” “哈哈哈!也对!在这个世界上,实力这东西并不仅仅是拳头。不,或者说,光是拳头够硬的家伙并不能说他实力超群!一个强悍到能够把一座山给踏平的强者,一样可以被一个连一点武技都不懂的小屁孩利用,变成一个替对方开拓疆土的傻冒。最后,一样可以被对方设计害死。由此可见,拳头够硬就是实力这种话,根本就是完全的屁话。” “啊,扯远了。人类小子,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 “…………………………………………” “哈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有兴趣了!你看,之前你一直在练习你那该死的夏岚,结果练了两年了,还是没练成。我想,既然你碰到瓶颈了,那有没有兴趣转换一下目标,开始练习一下我的第三狱呢?” 白痴再次瞥了一眼这只红色的瞳孔,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不喜欢被你控制,然后暴走。” “哈哈哈!放心放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毕竟在第一狱和第二狱开启的时候你曾经短时间内失去过理智。你担心第三狱开启的初期也失去理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不过这次你可以放心,第三狱和前面两狱有些不同,它不会额外的给你提供力量,速度,判断力,动态视力等身体机能。在没有额外的力量冲击下,你再次失去理智狂暴化的可能性很小。” “…………………………………………” “嘿嘿,有兴趣了是不是?你一定在想,第三狱既然不提供任何的力量,那提供什么呢?嘿嘿,我告诉你,第三狱提供的‘力量’嘛……很有独特性,很有趣。来,求我啊,求我告诉你啊~~~只要你求我,然后说‘我愿意学习第三狱的力量’的话,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也会告诉你如何控制它!怎么样?怎么样???” 血瞳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也不知它是真的为自己第三狱的力量感兴趣,还是对说服白痴去屈服于自己的力量之下,被自己的力量逐渐吞噬而感兴趣。 这把剑很清楚,人类,是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而人类,也很难抵御“力量”的**。 047,导力石课程 “我不要。”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各种“意外”发生。很不幸,对于暗灭来说,这里就有这么一个“意外”。 “啊?人类小子,不要这样吧!我都向你保证了啊!” 保证? 在陷害别人之前,陷害者总是会提供各种各样的“保证”。一旦你陷入陷阱里,谁还管曾经对你保证过什么? 保证?这东西除了用来骗人之外,没有丝毫的实际意义。 暗灭的劝说最后唯一得到的就只有白痴的冷眼旁观。说真的,尽管那么多年了,暗灭已经习惯失望,不过接二连三的被拒绝,多少还是挺让这把剑伤心的。 “咳,我真的是找到个极品啊。绝对的极品啊!” 列车行驶,离开沙漠。从风吹沙城不断的向南行驶,只不过短短五天以后,那座海滨城市白沙滩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海滨城市——白沙滩。 这座座落于黄金海岸线上的城市是一座出了名的旅游城市。由于地理位置偏南,这里的一年四季都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唯一有的就只有夏季。年平均气温高达30度,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酷热之城。 不过虽然酷热,它却没有风吹沙那样的沙漠气候。相比之下湿度反而很高,绿树成荫,风景宜人。这当然要归功于它靠海,一年内降雨量充沛所赐。 这样的炎热并不仅仅是这座城市的缺点,反而是它的优点。凭借美丽如画的沙滩,这里一年到头都充满了旅游的游客。给这座火热的城市更是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哟呵~~~~!到海边了!女士们,带上你们的避孕套!男士们,带上你们的类固醇!美丽的海滩生活开始了~~~!” 说话的人是邪火,早在列车上时他就已经换好沙滩裤,等到列车一靠站,他就忙不迭的窜下车,大声欢呼了起来。 “二……你这个赌鬼保镖!你说的什么话啊!简直就是ing骚扰!” 胡桃红着脸,对于自己二哥如此轻浮的发言感到非常的难为情。要知道,此刻从她的那节车厢上下来的大多都是女性,让自己的二哥在那么多女孩子面前丢脸,真是令人难堪的事情。 白痴背着背包,拉着小面包默默的从另一节车厢走下。从充满冷气的环境进入炎热的白沙滩城,他一时显得有些无法适应。他的脚上穿着拖鞋,上半身穿着一件背心,下身着一条短裤,对着头顶上那炎炎的太阳瞥了一眼,呼出一口气。 “那……那个……陛下……” 一个怯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白痴默默的回头,冷眼望着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被白痴这么一瞪之后,情不自禁的缩起肩膀退后两步。但她还是大着胆子,双手捧着一顶遮阳帽,递了过来。 “陛下……您……遮一下太阳吧……” 冰冷的视线从遮阳帽上再转移到那个有着乌黑头发,金色瞳孔的少女脸上。接着,他立刻转头,丝毫没有去理会蜜梨的意思。至于她手中的遮阳帽,那也是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蜜梨尴尬的站在原地,在汹涌下车的人群之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显眼。而那边,白痴早已经和其他被胡桃召集来的几百人一起前往原先预订的酒店,开海浪派对的执行会议去了。 ———————————————————————————————————— 胡桃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说真的,要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搞定当然有些不可能。不过幸好她是公主,在来这里之前早已有各种专门精通这类活动事项的人开始了工作,而她带来的那百号人物中也不乏策划节目,运筹帷幄的专业人士。到达酒店接见了一下这个小镇的秃头镇长之后,胡桃就让这些专业人士自己去开会商量应该怎么行动,自己则带着几个拉来渡假的五十几人进入酒店的大礼堂,开始精神讲话了。 “各位!今次的海浪派对活动我们一定要举办的红红火火!这场十周年庆典,我们一定要搞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届都要有特色!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 胡桃很满意台下众人的这种凝聚力。大概是因为她请来的大多数玩伴都是神圣恩宠的学生吧,这些平时在沙漠之城呆久了的贵族孩子们难得可以来海滨城市过暑假,兴致显得一个比一个高。在胡桃说完之后,下面就已经议论开了,商量等会儿应该去哪里玩,玩些什么了。 邪火在一旁抱着双臂,苦笑两声。黯和星璃则是微微笑着,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显得太不热忱。到是艾尔霍德显得很激动,不停的摇旗呐喊,要为公主的a级任务出一份力。 胡桃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抱着小面包给她喂冰水的白痴,心中再次笑了一下,急需说道:“既然有信心,那我们就来想个办法,把这场派对办的更火热一些!说到派对,那当然就是各种各样的活动啦~~~!来,大家出个主意,在这一个月的派对期间应该举行些什么样的活动?” 说着,早已有两个工作人员抬上一块大黑板,胡桃捏着粉笔,满脸期待的望着台下众人。而这些孩子也是不负胡桃的期待,纷纷开始出主意了。 “游泳比赛!” “晒黑大赛!” “还有还有!在晚上举行整个海滩范围的烧烤晚会似乎也不错?” “要跳舞!说到夏天的晚上,当然要有篝火晚会和跳舞!” “泳装大赛吧!我们征求女性来报名参加的泳装选美大赛!” “好啊好啊好啊!这个同意!” 胡桃一边听一边记着,对于那个泳装选美她一开始愣了一下,想要否决,可当她听到台下的许多男孩子已经接二连三的附和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在黑板上写上。 “还有吗?” “嗯……来一场赌王争霸赛吧。” 邪火似乎也被气氛所感染,开口说了一句。可惜,这个点子刚刚出口,就被胡桃瞪了一眼,否决。 各种娱乐活动争相被提出,胡桃也是乐得记下来。一边记,她一边偷眼看角落里的白痴,心中偷笑。要知道,这些活动中有很多都是竞技类的。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将那个白痴逼去参加。以他的体能,只要参加就一定能赢,而一旦赢了,就能够在人们面前曝光~!嘿嘿,等他能够达到登上大雅之堂的地位和荣誉……嘿嘿嘿…… 胡桃想着,但想到一半,她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红,连忙摇头将脑海里那个荒诞的想法扔掉。没错,不管怎么说,这个想法也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的都没边了。 “好,抓螃蟹大赛。还有吗?” “呵呵,抓螃蟹大赛?果然,你还是如此的小儿科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礼堂的大门处传来,随着这个稚嫩的声音划破这里的喧闹,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大约和胡桃差不多大小的短发女孩双手叉腰,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泳装,满脸骄傲的站在门口。而在她的身后,则站了近乎一排身穿健美运动裤的高大男子,看起来似乎是保镖。 048,不足道的小插曲 白痴瞥了一眼这个女孩,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就在他寻思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台上的胡桃却已经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了。 “橄榄……索雷……!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 这个名叫橄榄的女孩哼了一声,鼻子翘上了天:“你敢来,难道我就不敢来了?胡桃佛理休斯。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不适合主办这种大型活动的。从以前开始,你好像就从来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赢过我嘛?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这一番话说的胡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实在的,从以前开始她还的确没有在各种情况上赢过这个索雷公国的公主。不仅仅是成绩,战斗力,智慧。哪怕是身材!她……她都…………呜!火大! 现在,这个女人再次开始向胡桃发出挑战,公然以这个海浪派对为舞台提出挑衅,胡桃当然不甘示弱。面对橄榄的挑战,她现在已经接下了,而且,正打算反击! “很抱歉,橄榄索雷。现在我们正在决定派对的日程活动,请你离开好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有安排吧?在西海滩。那里,才是你们的活动场所。” 白沙滩的海滩分为东西两侧,东海滩的策划人是胡桃这边的雄鹿帝国,西海滩的策划人则是这位橄榄小公主。 面对胡桃的逐客令,橄榄却是嘿嘿一笑,毫不在乎的走上台,说道:“讨论?讨什么论?一般的准备工作都是几个月前就开始了。最不济也要提前一个月。胡桃,你倒好。在派对开始的前十五天才接手任务,前七天才赶到这里,开始进行策划。你到底有没有想要将活动举办好的决心啊?还是说,你是故意打算让索雷公国取胜,然后灰溜溜的带着你这群懦弱无能的垃圾回家吗?” 不知怎么的,就被说成懦弱无能?这可让台下的众人有些火大了。好吧,尽管这位公主长的还不赖,但这并不能当作她可以随意侮辱雄鹿人的凭证! “什么索雷公国,滚回去!我们不欢迎你!” “对对对!走啊走啊!看看到时候哪边举办的活动更惹人眼球,你就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离开!离开!别打搅我们开会!” 面对台下一致的哄声,这位公主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昂然站立。等到台下众人的声音稍微减轻一些之后,她才一声冷笑,伸手猛地一拍那张写满了各种活动的黑板。 “惹人眼球?如果说这种活动就能够精彩的让人流连忘返的话,那10苏拉吃到饱的自助火锅店简直可以算是国际庆典了。” “哈哈哈,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啊?游泳大赛?人家要比赛难道还要来海滩吗?还有这个,晒黑大赛?你们嫌自己不够黑是不是,还想别人比你们更黑?最好笑的就是这个,捡贝壳?谁啊?谁提出这么幼稚,好像五六岁的孩子提出来的建议啊?” 台下,艾尔霍德低下头,红着脸。不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提议好巧不巧,正是他提出来的。 “呵呵,小姑娘。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有么有什么好的意见呢?” 一旁一直不动神色的邪火终于开口了。毕竟,自己的妹妹被别人当傻瓜欺负,他这个哥哥也不能不管。 橄榄转头刚想嘲讽,可当她看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熟气息的邪火时,小脸蛋上不由一红。但她还是哼了一声,说道—— “我们索雷公国所举办的活动才没那么幼稚呢。这一次,我们可是特意将歌手泰德伦请来,预备举行一场现场演唱会呢~~~!” 泰德伦这位歌手在雄鹿帝国和索雷公国中算是挺有名气的一位歌手。尤其是在年轻人中间更是如此。所以一听到泰德伦要来这里开演唱会,刚刚还闹腾的雄鹿众人立刻鸦雀无声,面色抽搐。 橄榄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抬着头,继续道:“知道我们之间水准的不同了吗?到时候,泰德伦会在一座刻意搭建起来的水上平台上进行演唱。我们也准备了许许多多的烟火,也请了最好的交响乐团。想必那晚一定是一个最为璀璨夺目,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礼堂沉默了……的确,大型演唱会和那些个捡贝壳大赛,水准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专门根据白沙滩八月上旬会有大海浪的情况,策划了冲浪比赛。请专门的导力师来表演水上奇幻。还有沙滩排球,沙雕艺术,情侣茶室等等各种活动。你们说,到时候会被吸引的到底是哪一边?还有,到底是谁会输的无以复加?” 胡桃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再怎么说,她这边的策划者年龄普遍偏小,哪里想得到请歌星来演唱这种事情?而且那些所谓的冲浪,排球什么的,无一不是专业性很强的海滩运动。风吹沙的人民生活在沙漠中,别说冲浪了,就连浪花都不见得看过,哪里会想得到?至于沙滩排球这种东西更是只从书上看到过,根本就没有实际演练过了。 另外,虽说胡桃是公主,对于财力物力这方面没有问题。但她并不是一个奢华的公主,平时花钱也不是大手大脚,对于怎么做才能达到豪华的标准还真的心里没谱。 没办法,谁叫现任的雄鹿王者是穷苦出身呢?所以对于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进行那么多的享受奢华教导,反而朴实亲民的教育方法来的更多。 达到目的了,这位公主也是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胡桃那失败而低迷的表情。她再一次的获胜,带着胜利,她朝刚刚进来的大门走去。在离开之前,这位小公主甚至还不忘微微欠身,向着里面的众人行了个公主礼,甜甜的一笑—— “到时候,欢迎各位来我们的西海滩玩啊。只要是胡桃的朋友,我们可以一律免费的让大家来玩。” 说着,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 “那个女人……我绝对……绝对饶不了她!!!” 沙滩上,已经换上一身连身泳装的胡桃气恼的踢起沙子,捏着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完事之后她转过身,冲着自己的哥哥大声嚷道:“我饶不了她!我绝——对饶不了她!快想,你们快点给我想!给我想出更好的活动来,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闭嘴!” 星璃皱了皱眉头。此刻,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露背衫,花格的裙子还是被她穿在身上。那双白的简直如同雪花快要融化的大腿踩着一双拖鞋,立于沙子上。粉红色的脚指甲在阳光的闪烁下,显得十分的妩媚动人。 “那个……公主,虽然财力和物力不成问题,但创意这东西,可不是光砸钱就能够搞定的啊。再怎么说,我们接手任务的时间也太迟了,像这种大型活动,最起码也应该提早个三个月准备才行。” 胡桃涨红着脸,眼睛里面已经有些湿润的想哭了。又不是她想要迟来的,之前她可是一直被困在银卷镇,这次回来,当天就接了这个任务啊!可是现在输掉,也让她太不甘心了! 星璃:“咳……公主……黯,你有什么好的创意吗?你是科技系的,发散性思维应该很强吧?” 黯低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说道:“来一场科技展览怎么样?” …………………………否决。 一时间,这几人都无话可说了。艾尔霍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蹲在沙滩的另一边,不停的在沙子上画圈圈。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蘑菇头又不是我的错……反正我就五、六岁的水平……蘑菇头又不是我的错……” “咳……白痴,你怎么想?嗯?白痴?” 胡桃转头,只见那边的白痴却是别着脑袋,看着其他地方。胡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落在一对看似姐妹的女孩身上。 在一张大大的遮阳伞下,一个短发,约莫16、7岁左右的女孩正趴在垫子上,闭着双眼。背后泳衣的扣子已经解开,露出她光洁的肌肤。而另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和她长的很像,两人都是一头的白发,看起来应该是孪生姐妹。可是不知道那个长发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边替短发女孩抹着防晒油,一边嘿嘿傻笑。 “有趣。人类小子,怎么了?” 暗灭笑了两下,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白痴的视线从那个短发女孩身上再移到长发女孩身上。冰冷的瞳孔仔细的观察着她们的大腿,手臂和腰部。 “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人类小子,你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吗?很好,这很好嘛!说明你还是一个人嘛!” “……………………” “哈哈哈,那么现在,观察的结果如何?是不是觉得这两个姐妹花很性感?身材很好?” “…………………………身上,没有赘肉。” 在仔细的观察之后,白痴终于收回眼神,开始望向沙滩上其他的一些走来走去的女孩。 是的……在这座东沙滩上,女性……似乎有些多。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值得注意的问题,沙滩嘛,女性不多也就不叫沙滩了。但就是现在这种女性太多的情况,却让白痴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而其中真正让他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的情况,则是一条在普通人看来应该十分**的理由—— 这些女性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049,深呼吸 (白痴,白痴?) 看看这座沙滩上吧,尤其是以胡桃发狠的这座海滩为中心,四周行走着的,谈笑着的,吃着刨冰的,对着烧烤摊上的烤鱿鱼流口水的,切西瓜的……每一个每一个,虽然不能说她们每一个都长的国色天香,但无一例外的是,身材都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喂,白痴!) …………这,代表什么? 根据经验,白痴知道只有经常锻炼的人,才不会在身上出现不必要的赘肉。而对于那些生活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身上不需要的垃圾肉能够减少一分,自己存活的希望就能够增多一分。轻盈的身材能够提供更强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拥有这种身材的人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绝大部分都会有良好的反射神经,优秀的临机应变能力。 (我叫你你听到了没有啊?喂!) 而现在……在这座海滩上……竟然一次性的……出现了那么多? 突然间,白痴只感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猜不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信息的不足让他再次陷入了无法对事实产生判断的状况之中。可就在这时,一条白皙的手臂却是伸了过来,轻轻触碰了他一下。白痴猛地回过神,顺着这条手臂看过去,只见路西菲儿穿着学校的那种连体式泳装,退到了胡桃的身后。 “…………………………” 路西菲儿本来是想要提醒公主在叫他,可也许她没有想到的是,白痴在这一碰之后非但没有去理会胡桃,反而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全身都给探索一遍似的。 (果然……也是没有赘肉。身材姣好……) 白痴的得出了结论,再此转头去看那边的星璃和没有穿泳装的黯。对于胡桃不断的呼喝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置之不理。这下好,胡桃终于被他给激怒了。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的对不对?!” 这个女孩大声的喝了出来。她本来就满腹的委屈,现在看到白痴不仅丝毫不关心自己,反而对着沙滩上其他女孩毫无廉耻的看,后来甚至连自己的贴身女佣都不放过,连黯和星璃都遭到他的“毒眼”,却偏偏不看自己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哭了出来。 “反正,反正你就是欺负我!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欺负我!呜呜呜……我不干了啦!这个海浪派对干脆去死好了,我不干了啦!呜呜呜呜……” 说真的,白痴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位公主怎么突然间就哭了出来。她难道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吗?要知道,现在自己这几人可是在许许多多很可能都是强者的包围之中啊!而且这些强者全都维持着一种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这一行的举动。这……这难道还不值得担心吗?! 正在疑惑的时候,白痴的耳旁突然传来一声狗叫。转过头,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留着两条金发马尾的小女孩正在和一条大黄狗互相追逐着打闹。在看到那个女孩的那一瞬间,一个可怕的事实,立刻冲入他的脑海! 难道是那个……特种部队………………???!!! 刹那间,冷汗,从白痴的背脊滚滚而下。 “那支部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恐怖与残忍,意味着唯命令为尊。 这支直接隶属于雄鹿王者的特务部队虽然全都由女性组成,但她们无一不是强大与冷血的代名词! 他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日在马戏团中,那个小女孩轻轻松松的就利用一条机械狗“毒杀”两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现在三年过去了,她的外貌看起来显得更加清纯,但谁能知道在这样一张脸之下,却隐藏着杀人丝毫不眨眼的狠毒心肠? 这支部队不属于正规军,而是专门负责各种“脏活”的清道夫。一切不方便在明面上解决的事情,这支部队全都可以负责处理。这也是她们为什么被称为“隐流”的原因。隐藏,流动,随时准备将任何不该继续存在的人或事务拉入黑暗之中,吞没的部队—— 被隐藏的骑士团。 现在,这支骑士团来到这里……来到海滩,那意味着什么?难道说…… 白痴猛地望向胡桃。 难道说……她终于狠起心来,要对付自己了吗?! 胡桃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白痴干嘛突然用一副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间,她被瞪得有些胆怯了,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开始朝着小面包勾了勾手,笑道:“来,小面包~~胡桃姐姐带你去游泳啊~~~” 来了……来了!这是胁迫,她在胁迫我!如果敢不听从她的命令的话,自己绝对会被在场的所有隐流骑士格杀!包括小面包!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她竟然会玩这么绝的一手!实在是太大意了! 白痴反射性的护着小面包退后一步,但再想想又不太对,只能硬着头皮踏上一步。胡桃没有碰到小面包,反而看到白痴紧握双拳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也害怕的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事已至此,白痴别无他法。努力的活下去,不要惹怒胡桃,就已经成了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了。 “公主……” 白痴低下头,显得无比驯服。 “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迟疑。” 刚开始胡桃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她就理解了白痴的这句话。这叫她心里的那个美啊~~~!曾几何时,她要驯服白痴却百般无奈,可现在,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任凭自己差遣?! “啊……啊!任我差遣?嗯,当然。那么首先……对了!” 胡桃再次想到橄榄,不由得气恼的道:“你的点子多,给我想一个更好的方法来比过那个女人,我绝对不能输给她!绝对!” 白痴愣着,因为刚才光顾着看四周那些女孩子们的大腿和胸部,所以他压根就没明白胡桃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此,一旁的邪火却是呵呵笑了笑,为自己这个妹妹竟然依旧如此诚实而苦笑。 换作是他,他早就让这个佣人去西海滩捣乱,搅他一个天翻地覆了。 “好吧!小丫头,你是真的不服气,对吗?” 邪火从裤带里面拿出那叠扑克牌,笑道。 “当然是真的!我不服气!” “嘿嘿,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有趣了。” 有趣? 事情有趣在哪里? 不过,对于白痴来说,这次的沙滩之旅丝毫都不有趣。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是一条充满了血与恐怖的荆棘之路。而他,则要从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 050,失策 “各位!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本次的沙滩排球竞标赛!我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兼举办者,橄榄索雷!欢迎大家!现在,就让我来说明这次比赛的规则,是以淘汰赛为基础的团体战……” 艳阳高照,气氛热烈。 在西海滩和东海滩的中央,一场算是作为热身的沙滩排球比赛已经开始报名了。在这种蓝天白云的好日子里,比赛场地的周围当然早就围满了人,每一个都期待着能够看到一场场精采绝伦的比赛呢。 在胡桃的惊讶中,邪火拿到了雄鹿参加团体战和个人战的参赛权。很惊讶的,橄榄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很爽快的同意他们参加。在胡桃的万分不解中,邪火将那五十多个孩子集中起来,开始开起会议。 “很好,现在,该是我们为雄鹿争光的时刻了!各位,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的用意了。没错,既然我们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准备的活动,那干脆就将西沙滩的活动全都破坏不就行了?可我们是文明人,破坏起来当然不能名正言顺。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将索雷公国所举办的所有竞技活动,一股脑儿的全都包揽冠军,不就行了?” 原本众人还感到很朦胧,现在听到邪火这么一说,立刻“噢!”的一声叫了起来。旁边经过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里五十多人准备策划什么恐怖行动呢。 邪火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么现在就开始报名吧。个人战我就不客气了,我报名。但是团体战需要五组选手。再加上此次的团体战是男女混合双打,除了我之外,还必须有四个男孩和五个女孩站出来。来!谁愿意担当我们的打手?!” 白痴坐在下面,听着。他的怀里抱着小面包,正趴在地上摆弄那些沙子。 对于邪火的提案,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警惕四周那些装作看热闹围拢过来的隐流骑士团成员就已经够他累得了,他没工夫再去参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动。再说了,他也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沙滩排球,上去之后,输定了。 与其去参加什么沙滩排球,还不如仔细想想应该怎么利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多赚点钱。毕竟小面包还需要大量的苏拉买火龙舌治喉咙,不管赚多少钱都觉得少。 “喂喂喂,真的没人吗?站出来吧,别害羞啊!” 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白痴没有站出来,在场中竟然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其实并不奇怪,毕竟沙滩排球这玩意大家都没玩过。对于生活在风吹沙中的贵族子弟来说,这种海滩活动向来只有在书上才能领略一二。真的要上场,并且是代表雄鹿上场,那可就是一件苦差事了。 邪火的嘴角有些抽搐,再次大声道:“喂,你们这些混蛋小子是怎么了?要知道你们可都是神圣恩宠的学生啊!现在最不济的也应该有灼技水准了吧?我相信你们当中很多的都已经炼心,一些有天份的应该已经粹灵等级了吧?!就没有人站出来吗?!” “…………………………” “…………妈的。黯!你站出来!和我组队!” 黯挠挠头,苦笑一声:“那个……我不介意啦。但我的心脏……我的医生不让我做剧烈运动。” 邪火:“可恶……艾尔霍德!你是个男人,拿出点男人的气魄来!” 艾尔霍德:“呜呜呜……反正我的思想境界只有五岁……呜呜呜……” 邪火:“星璃鲁尼答!!!” “是。” 星璃站起,款款一笑,道:“我很愿意效劳。” 全部人都看着星璃,包括邪火。可五秒钟之后,邪火却是挥了挥手,让星璃莫名其妙的坐了回去,不再说什么了。 “咳……难道就没有人想出面吗?胡桃,这样的话就只有我们两个搭档,加入别的团队了。如果赢了的话,那团体胜利的那100000苏拉的奖金,就要和其他队伍分割了……可惜,原本还想分给我们自己人的……” 在这一刹那,人群中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站了起来…… ———————————————————————————————————— 这一刻,邪火欣喜万分。 这一刻,胡桃更是激动的有些想哭了。 白痴怀里的小面包张着双臂,大声叫嚷着“傻哔!傻哔!”就好像再给大伙儿助威一样。 “人类小子……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行动真的是太混帐了。” “……………………………………” 混帐就混帐吧。十万苏拉,十个人分,那每个人最少也有一万苏拉,够买十根火龙舌了。如果连续将十根火龙舌吃下去,面包的喉咙说不定就会…… 想到这里,他捏着小面包的左手不由得紧了紧,让小面包疼的有些哇哇大叫起来。 “好!我们已经出现一位打手了!这位无名的英雄将会称为我们走上胜利道路的奠基石!下一个呢?下一个英勇的战士在哪里?!” 看到白痴站了出来,雄鹿中人终于没法再蹲下去了。过了几分钟,又有三个男孩吸着气站了出来。总算,男性成员集合完毕。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严重的多了。 沙滩排球是男女混和打,可那些雄鹿的女学生们说什么也不愿意站出来。说丢不起这个人。这可把邪火气的啊。除了胡桃之外再募集四个人的可能简直是寥寥无几,眼看,刚到手的希望就又要泯灭了。 也就在这时…… “那……那个……” 一个稚弱的女性声音,从众人所坐的旁边传来。众人转头,只见一个黑发,金瞳,约莫15、6岁左右的少女,怯生生的,举起了手…… 乍一看到这个女孩,黯、星璃和艾尔霍德纷纷一怔!因为这个女孩去年他们好像见过!她……不正是当日灰烬城中,和戴劳古德塞相恋,最后又惨死在那场灭绝人寰的灭城之中的蜜梨吗?! 这个女孩缓缓的走了过来,对于众人注视着她,她却是十分羞涩的低下头。但她还偷偷瞥了一下白痴。毕竟,她现在走出来算是帮助陛下,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她都想得到陛下那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首肯,和赞许…… “………………!!!” 只可惜,她看到的,却是白痴那双饱含着无穷杀意与冰冷的眼神。乍一接触这个眼神,刚刚还从这个女孩内心萌芽的感情立刻被吓得烟消云散,双膝更是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喂,你说……她是那个蜜梨吗?” 黯指着女孩,悄声道。 星璃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很像,但很多地方都不像。至少,那个蜜梨有些敢作敢为,心思很慎密。不会像这个女孩那样胆小,气质上感觉差太多了。另一方面,那个蜜梨的眼睛是黑色的,而她却是金色的。眼睛的瞳孔颜色一般来说是变不了的吧?” 黯摸摸后脑勺,不置可否。现在似乎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人常说天底下有三个人是长的一模一样的,那应该算是巧合吧。 星璃:“不,为了谨慎起见,等会儿我还是去问问吧。小心一点,比什么都好。” 051,选择 邪火没见过蜜梨,当然没这种反应。他很高兴的走过来,搀扶起这个女孩,说道:“你好,女孩。是什么原因让你加入我们的呢?” “我……我……” 蜜梨嘟囔了两下后,红着脸,朝那边的白痴瞥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吓得低下头,不敢开口了。 邪火似乎也不介意,他只要有人就行。因此,他一把拉过蜜梨走向白痴,将她往白痴怀里一推。白痴一时没想到其他的,唯有伸手抱住她。蜜梨突然间和白痴靠的那么近,脸上再次面红耳赤,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胡桃看到这一幕,却是不爽起来。刚要发作,邪火却是笑了一声:“你们两个都是自己主动站出来的。配一起,刚好。胡桃!我们两个一组,你可别推辞啊!我是你的保镖,敢不和我在一起小心我告诉老……陛下!” 这下子,胡桃无话可说了。 现在人选问题解决两个了,还剩下三个名额。可惜的是,那些女学生似乎没有男生那种觉悟,总是不肯出来。急得胡桃和邪火是满头大汗,白痴也为之暗暗捏了把汗。毕竟,十万苏拉的奖励就放在那里,怎能不让人着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最后的报名截止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那些一直呆在雄鹿众人身边身材姣好的女孩子们却是暗暗的以眼神交流着。最后,她们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三个女孩子从中走出,来到邪火的身边,表达了想要加入的心愿。 有人加入,邪火和胡桃当然求之不得。他们也没空去想这三个女孩到底为什么会加入了,胡桃立刻拿着报名单前去递交。而邪火也开始研究起战术安排起来。 “那……个……希望您……不要见怪……陛下……” 白痴低下头,只见蜜梨依旧依偎在自己怀里,红着脸,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他立刻伸手一推,将他推开。蜜梨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实在过分了,只能低着头,默然不语。 当当当当当————————————!!! 终于,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空中炸裂出无数的礼炮。今年的白沙滩城,注定是热闹非凡了。 海滨城市不愧是海滨城市,六个一字排开的沙滩排球场显得正式而又庄严。围观的群众们也全都兴高采烈的看着,至于叫卖之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今次的沙滩排球竞标赛,海浪派对节前热身赛现在正式开幕!请各个代表队进场!” 白沙滩的沙滩排球团体赛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能已国家的名字命名队伍。这是为了防止出现政治原因。而另一方面,它也不允许各个队伍自己取名,而一律以抽签的方式抽取官方准备好的各种名字。这样,就可以让队伍真正的为“队伍”而战,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或“势力”而战。 说真的,这些队伍的名字真的很奇怪,什么都有。比如胡桃抽中的“中等括号队”,简称中括队。据说是某届冠军亲自命名的。因为那位冠军是个数学天才,尤其喜欢括号,所以雄鹿众人不得不顶着这个“中括队”的名字进场。 其他的还有“流浪者队”,“海豚队”,“长翅膀的鳄鱼队”等等队名。与其说是队伍,不如说这些队名本身就是娱乐的一点,那也毫不奇怪。 可是很快,当橄榄率领的索雷队伍出场时,就再也没有人会去嘲笑他们的“八搞七搞队”的队名垃圾了。 “八七队的人……都是谁?!” 人群,开始沸腾。 “不会吧?那……那不是上一届联合杯的沙滩排球冠军,布雷斯先生吗?!” “啊!就连上上届的亚军乔先生和马琳小姐竟然也在!” “天哪,八七队到底从哪搞出这么强大的队伍,这样根本就不是什么业余比赛嘛,纯粹变成职业赛场了!” 人群的惊讶并不奇怪,因为在这样的业余比赛中出现职业选手,而且竟然还是职业的冠军选手,不管怎么说都太奇怪了。但胡桃知道,这是橄榄的准备。难怪她刚才同意自己参赛时那么轻松,原来……原来是这样! 橄榄笑着……冲着那边咬牙切齿的胡桃,笑着。 “裁判!犯规啊!他们派职业选手啊喂!” 邪火拉住自己这个愤愤不平的妹妹,劝慰了几句。毕竟,这是人家举办的活动。规则都放在那里了。并没有说职业选手不能参赛不是?倒是等会儿的抽签到让人手里捏一把汗。不管抽中谁都好,只希望不要抽中对上那边的职业冠军,名叫布雷斯的男人。 布雷斯是个真正的沙滩排球天才,他那健硕的大腿和古铜色的皮肤似乎就是天生为排球而生。据说从小到大,他的排球生涯中迄今尚未有一败。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天才型运动员。相信,谁都不会想要在第一回合就对上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 就在邪火嘟嘟囔囔的时候,白痴却是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上去抽签。运气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a2。第一场比赛就上场。看到白痴的这个签运,邪火只能苦笑。 “孩子,你的运气不错,竟然能够抽到a2这个数字啊。” 在下来的那一刻,白痴恰好和上台的布雷斯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布雷斯轻蔑的朝白痴瞥了一眼,冷笑一声—— “顺便,我也为你感到可惜。因为我这个人的签运特别好。一向,都是抽到a1这个最顶尖的号码呢。” 擦肩而过,仅仅就是这么一瞬间…… 白痴的脚步赫然停止,转过身,望着那个走上台,将手伸入抽签箱的男人。 a1…… 那一刻,胡桃颓然倒地,橄榄傲然微笑。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布雷斯走下台,在经过白痴身旁这时,用肩膀狠狠的,但却不留痕迹的撞了他一下。 “呜……傻哔……傻哔……” 预选赛的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由于是第一场揭幕赛,而且还是由布雷斯这位职业冠军开打的第一场比赛,所以橄榄决定让这第一场比赛独自进行,好让所有人都能够前来看清雄鹿帝国的中括队即将出现的丑态。不多时,比赛周围的场地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各种小吃饮料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十分的热闹。 白痴正根据要求脱下上衣,只穿着一条短裤。年仅14岁的他在其他选手中显得十分矮小,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却如同钢铁,呈流线型的身材能够产生极大的爆发力与破坏力。 “啊,小白先生。” 脱去鞋,星璃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笑着摸了摸小面包的头发,等到白痴看着她之后,才用嘴角瞥了瞥那边换上官方提供的泳装的蜜梨,说道:“那个女孩……是谁?” “…………………………” “小白先生?” “……………………不认识。” “啊…………不认识?” “嗯。但说好了,赢了之后,我分她一半奖金。” 从星璃的口气来看,她显然对蜜梨的身份有所怀疑。但白痴却不想让她知道更多。因为蜜梨是个威胁,目前来说唯一能够威胁到她的,就是知道她“存在”的人十分稀少。可能就只有自己一个。一旦知道她“存在”的人多了,那么她的生命力和力量也会慢慢的恢复。如果那个时候她突然发难,白痴可没有那种信心能够再一次的“好运”,干掉她。 对于这个解释,星璃显然有些不太能够信服。可就在她还想继续问的时候,白痴却是十分果断的站起,走向那边正在和其他人订立战术的邪火身旁。 “怎么了?孩子。” 邪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 白痴阴着脸,缓缓道—— “我不太清楚什么是沙滩排球,教教我。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运动。” 邪火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第一个站起来,眼看就要迎战中括队第一强敌八七队中第一人的孩子,竟然是一个对沙滩排球连一点最基本的概念都没有的家伙?!没办法,现在比赛开始在即,他只能一边进行战术指导,一边讲解起来。 “沙滩排球?啊,所谓的沙滩排球,就是一种两边互博的运动。在球落地之前,一方只能打三下,来干掉对方。喂!我说你们必须这样做听到没有!别笑嘻嘻的,向这些女孩子学习学习!这可关系到我们中括队的尊严!” “好了,我们继续说。这是一种考验臂力和腿力的运动,记住,球来的时候尽量用拳头。打下去的时候其实也最好用拳头。啊!真是麻烦,你怎么全都不知道啊?!”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喂,大伙儿全都过来!也许,各位会以为沙滩排球是一项非常轻松的运动。但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们,我们要打的绝对是攻击性排球!所谓的攻击性排球,就是要在一回合之内将对方击杀!记住,我们是生手,所以绝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我知道,大伙儿心里都没底。毕竟,先不去说八七队,就是本次比赛的其他队伍恐怕也都是人才济济。而八七队更是一群职业化的战士!相比之下,我们这些人都是学生,要打过对方的确是很困难。” 邪火清了清嗓门,弯下腰,大声道—— “我们的体能、技术和身体素质可以不如对手,但是我们的精神和作风绝对不能比对手差。我们应该上去就打,要有一种强烈的自信,做到让八七队怕我们!” 052,迷雾中的暴风雨 真是慷慨激昂的演说,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队员们看到邪火如此高昂的情绪,纷纷侧目注视。而白痴听完刚才邪火的那一番话,却是低头沉思,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了一副豁然开朗的感觉。 “好!就是这样!中括队的战士们,我们上!白痴,准备好了吗?你可是第一个!记住,你决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也许在场的99的人都会认为你输,但剩下的1就是你永远的坚强后盾!你要把对方打趴下,最后要用脚踩在他的后脑勺上,然后竖起中指对他说这么一句话——” 邪火比了一个中指,随后摆出一张十分可怕的脸面对白痴,说道—— “小样,想赢我?回去再舔舔你老妈的**再回来吧!” “记住了吗?!” 也许是由于邪火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夸张,白痴忍不住立正,面目严肃的点了点头。在他身后的小面包则是大声叫着傻哔,对于星璃的看护显得并不是那么乐意,挣扎着,想要跑到那里去玩。 好吧,不管怎么说,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在观众们的轰鸣掌声中,一身健美肌肉的布雷斯携着一位美丽的成熟女性走进场地。他向四周的观众们挥手致意,微笑着朝白痴扬了扬手,说了一句—— “进来吧,小子。希望我们之间会有一场精彩的比赛。” 比赛,即将开始。 白痴缓缓的走进场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布雷斯。蜜梨也是怯生生的走了进去,从刚才开始,她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和白痴说话了。 四周,人声鼎沸。 “傻哔~~~!傻哔~~~!傻哔~~~!” 小面包挥舞着胡桃给她的中括队的小旗子,显得一脸兴奋。 中括队的加油声更是络绎不绝,仔细看,全都是来自一些全都不认识的女性。 邪火手里拿着扑克,抽出一张黑桃a,嘴角带着微笑。 而那边的布雷斯…… 他,在向观众挥手之后,终于恢复成一名职业运动员,堂堂正正的,隔着网,站在了白痴的面前…… “请猜枚。正面反面?” 裁判拿着硬币,但布雷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将机会拱手让给了身高明显低他一截的白痴。教练点点头,将那个排球扔向白痴所在的半场,蜜梨惶恐的跑上去,接住。 “哔————————!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中括队首先发球!” 在哨音下,蜜梨再次看了一眼身前的白痴。他的背影依旧挺拔,没有丝毫胆怯和犹豫的意思。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见此,她才吞了口口水,抛起排球,将其打了过去…… “嘘————————” 球一发出,现场立刻引来一阵嘘声。 因为这个球发的实在是太无力,太不具有威胁。甚至连抽到黑桃a的邪火都忍不住捂住脸,大呼自己的赌运实在是够差。像这种球,恐怕布雷斯这个职业冠军压根就不需要去传接,直接就能一个扣杀,率先得分。 “呵,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 望着那缓缓飘过来的球,布雷斯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他是专家,专家的身份就是绝不会给任何对手留手。而且橄榄也有过指示,一定要将中括队的人打得体无完肤。 因此,他极为优雅的跳了起来,右手后仰,一击最为强烈的扣杀,已经蓄势待发…… “…………嗯???!!!” 可就在这时,让布雷斯这位职业冠军永远都想不到的事情却就此发生了。只见一个眼神冰冷的少年突然间钻过网,冲至他的面前。而更可怕的是,他此刻已经拉开弓步,被锁链紧紧缠绕的右手已经捏成拳,后拉…… “呼…………………………” 缓慢的时间流逝之中,白痴的一击右拳,已经狠狠的轰中布雷斯那有着6块腹肌的腹部…… (1) 碰——————————!!! 没有人能告诉这位冠军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烈绞痛,嘴巴夸张的张开,吐出白沫。他的身体在这一拳之后开始向后飞,远远的飞离了球的落点。 但这还没完,在所有观众以及裁判那还未反映过来的视觉神经下,白痴已经奋然跃起!布雷斯飞得快,他跳也快,踢得更快!坚实的脚掌狠狠砸中布雷斯的下巴,发出一声可怕的沉闷声。而布雷斯的后退飞行,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向上直飞。 (2) 结束了吗? 不…… 还没有。 面对人在半空,已经口吐白沫的白痴,面对在场所有人那惊讶的目光,白痴没有去理会那已经落地的排球,而是反向跳向球网,借着球网再次一跳! 这一跳,他跳的比还在上升的布雷斯更高。就在那半空之中,白痴的身体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虫鸣所能产生的转身速度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完美。在朗朗晴空之下,在那沙沙作响的海浪声中,白痴凭借身体急速旋转所产生的力量抡起右腿,以一击完美的弧线,将他的右膝盖与布雷斯的背脊,来了个最深刻的亲密接触…… (3) 轰——&m;m;y;&m;m;y;——————————!!!!!! 巨响,爆发。 人们惊讶着,刚才还加油的两方人马如今已经变成了寂静。布雷斯那庞大的身躯砸进沙堆,激起一层小小的沙暴。而随之落地的白痴则是目无表情的直接抬起左脚,狠狠的踩在这个职业冠军的脑袋上,竖起中指,十分忠诚的说出了刚才邪火所教的话—— “小样,想和我打,再回去舔舔你老妈的**再来吧。” 这一刻,胡桃,星璃,黯,以及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蜜梨纷纷石化,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哔哔哔——————————!!!” “中括队严重技术犯规,判败!这位白痴选手永生禁赛!快,快抬担架过来!!!” 那位裁判不愧也是职业的,反应过来的速度也是职业的。他十分爽快的将白痴判输,刹那间,刚才还十分安静的场面激动了。 对于这个判罚,白痴则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那个落地的排球,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四周观众的嘘声之中,他缓缓走向手中扑克已经完全掉光的邪火,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在球落地之前成功击打他三下,所以落败了。但我觉得,沙滩排球的规则需要改革,要打三次实在是太困难,在这种沙滩上跑动很费力,所以改成两次或是一次应该更可行一点……” “我看需要改革的应该是你的脑袋吧!!!” 话还没说完,一顶遮阳帽已经毫不客气的挥了下来。很明显,胡桃的这一击让后面的蜜梨吓了一跳,她甚至都没敢走回来,而是直接钻到密集的人群中,偷空观看这里的情况。 面对四周那越演越烈的指责声,胡桃更是激动,指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白痴大声道:“哪有这样的沙滩排球啊!你是来竞技的还是来杀人的啊!还有,你到底是怎么教他的啊?怎么把沙滩排球这么优雅的运动让他理解成这么血腥啊!!!” 后面的几句话是对邪火说的,此刻邪火已经回过神,他看了一眼这边搂着小面包任由她撒娇的白痴,再看看那边已经被抬上担架,口吐白沫,紧急送医的布雷斯……突然间,一个绝好的主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快,对于中括队队员白痴在这第一战中的“残酷”举动的判罚下来了。因为是团体战,所以需要住大约1年住院治疗的布雷斯的医药费全由中括队承担,同时裁判给出一个极为严厉的警告—— “下次再有任何犯规行为,中括队将全队取消比赛资格!” 惩罚一出,那些群情激奋的群众才稍有安静下来。白痴被胡桃罚蹲在纸箱里看比赛,小面包也钻了进去,十分有兴趣的抓着纸箱边缘,啊呜啊呜的叫着。而邪火则是在自己队员们那恐惧的眼神当中,傲然的拉着自己的妹妹,走上赛场。 “下一个,是谁!!!” 刚一上场,邪火立刻拉开架势,大喝一声。他的表情峥嵘,看起来无比恐怖,哪里还有平时的轻浮味道?而那些刚刚亲眼目睹了白痴将布雷斯打得送院的对手在看到邪火这幅样子以后,纷纷开始思考。 是的,中括队中任何成员如果再犯规一次,那么就将取消比赛资格。 这个条件乍看起来似乎很严格,但问题是…… 谁来,当这“下一个”? …… ………… ……………… “哔!哔!哔——————!” “中括队,再次不战胜!所以我现在宣布,本次沙滩排球锦标赛的冠军队伍为雄鹿帝国所在的中括队,请大家给予其最热烈的祝贺!” 面对裁判的判罚,众人无异议。 可尽管无异议,面对这个比赛结果,所有人都是不由得下巴脱掉,呆若木鸡。身为主办者的橄榄更是近乎晕厥,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望着邪火从橄榄的助手手中接过奖杯和奖金,已经观看了所有中括队比赛的白痴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沙滩排球,真是一项血腥而残酷的野蛮运动。” 理所当然的,在他这句话之后,总会有一顶帽子飞过来…… “我已经懒得说你了!” 啪的一声,在白痴的脑袋上发出轻响。 ———————————————————————————————— 053,哪里出现漏洞? 比赛结束,邪火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众人所住的宾馆。一路上,他甚至还毫无廉耻的不断把奖杯拿出来在人前炫耀,丝毫不管被他强拉着一起走的艾尔霍德已经是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了。 不过,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又怎么样?这是兵法。是屠一城,降十城的兵法。也是让他们这只眼看第一回合就要淘汰的队伍能够成功获得冠军,拿到奖金的兵法。被别人说又怎么样?反正那些说的人全都是没有拿到好处的人。而自己这个被说的人却是可以拿到确确实实的好处。既然这样,别人想说,就继续让别人说去吧。 “好!现在解散,自由行动!晚饭过后在主厅集合,我们分赃……不,分钱!” 揣着十万苏拉的魔晶卡,邪火十分高兴的挥手说解散。要知道,十万苏拉啊~~~平时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挪用他父亲的款子高达十万拿去赌。现在好了,有那么多的成本在这里,嗯……刚刚在附近看见一个小酒馆,里面一定有玩牌赌博的。呵呵,看起来,这些钱花的地方有着落了。 白痴没有去理会这些,因为他已经从邪火那里得到了那次“犯规”的报酬——1000苏拉。这百分之一的酬金让他十分满意,毕竟自己输了比赛嘛。他揣着这1000苏拉的钱袋,拉着小面包急吼吼的就走出宾馆,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有没有卖火龙舌了。 不过即使是白痴如今也没有料到,就在邪火说解散,自己揣着魔晶卡兴奋的离开的时候,那三个原本来帮忙的女孩却是商量了一下,乘着其他人三三两两散开的时候,朝邪火离开的地方跟了上去…… …… ………… ……………… 灼热的沙滩上,黄昏的太阳依旧晒得人有些发晕。 白痴喘着粗气,四肢上的枷锁极其消耗他的体力。带着小面包逛了一个海滩之后,他也终于累得汗流浃背,举步维艰了。 “啊呜啊呜~~~” 小面包手里拿着根冰棍,一边舔一边走着。白痴很少给她买零食,所以尽管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糖水棒冰,她还是舔的很起劲。 但是…… 还是,没有买到火龙舌。 夕阳西下,远处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将整个天空染成了火一般的红色。白痴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看来这种海滨城市真的没有卖火龙舌这种高价药材,只有回到风吹沙去买了。 沙……沙……沙…… 脚步,赫然站住。 白痴放开小面包,任由她去玩弄那些海水,而他,则是将装着苏拉的钱袋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右手一抖,握住暗灭,缓缓地,转过身…… 蜜梨,站在海滩上。在夕阳那如火的照耀下,她的瞳孔似乎散发出灿灿的金光。但一旦接触到白痴那双漆黑的瞳孔,这个女孩立刻停住脚步,退后,垂手低头。 被夕阳笼罩的海滩上空无一人,一反白天的热闹与喧嚣。蜜梨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摆,肩膀微微颤抖。害怕与担忧,在她的脸上一览无余。 “……………………你,跟了我到这里。” 白痴踏前一步,捏着手中的匕首走向蜜梨。 “……………………你,应该也很清楚,我绝不信任你,而且再敢来烦我,格杀勿论。” 蜜梨猛地一震,背上的冷汗立刻淌下。她仔细看看四周,在这种四下无人的环境里,如果陛下真的将自己“处理”掉的话…… “!!!!!” 还不等白痴走进,蜜梨扑通一声,再次害怕的跪了下来。在她这么一跪之后,白痴也是立刻警觉的止住脚步。 “…………………………刚才,你高调的在他人面前现身,用来提升你的‘存在’感。” 跪下的蜜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到底,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蜜梨颤抖的抬起头,金色的眼眶中含着泪水,怯生生的道:“女奴……女奴……只求陛下能允许女奴……留在陛下的身边服侍……女奴……现在只有陛下身旁……这一个停留处了……” 口口声声的陛下,女奴。这个女人真的就那么喜欢用皇帝游戏来逼自己就范? 白痴冷冷的望着这个女人,从银卷镇开始她一直跟自己跟到了白沙滩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也逐渐发现蜜梨也许是真的没有了力量。而且根据帝路哈冈的习性,在只有自己和小面包两人确切的认为她是“真正活着”的情况下,她的力量也的确很难恢复。 嗯…………现在要对付她,的确很容易。而且就实力上来说,白痴还不认为自己会连一个虚弱不堪的小女孩都打不过。 尽管,这个小女孩是一个已经62岁的母龙。 不过,没有实力,就代表无法害人吗? 如果这个定律能够成功的话,那白痴的人生基本上就算是白活了。 要知道,即使是体力虚弱,病入膏肓的垂危病人,都可以通过某些方法将一些绝世高手玩弄于股掌之中。令其生不如死,不得不俯首贴耳,乖乖的奉其号令。 所以,白痴从来都不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力气大的人就能够小看力气小的人,在“暴力”方面优于他人的人会更有权力说话,能够把那些比他虚弱,没有他强壮的“弱者”抛之脑后,不闻不问。 要知道,在生存的战场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弱者。如果你不够小心,哪怕你的实力可以逆天,你也一样会被人玩死。 面对蜜梨如今的虚弱,白痴保持的就是如此的谨慎态度。现在,四下无人,海浪滚滚。只要乘着面包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个女人迅速结果。只要弄的够干净,就可以一了百了,再无后顾之忧。 这么想着,白痴的眼神终于再次被浓郁的漆黑所填满。寒冷的冰屑在这座海滨城市中开始飘散,夕阳倒映出来的光芒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映照在那锋利的黑色刃口之上…… 一切,似乎都已经决定了。 054,第一次出击 “好吧,我承认!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一刹那,暗灭的血瞳猛地睁开!那猩红色的光芒吞噬了夕阳的余辉,染红了海洋。 白痴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匕首。对于这只红色的眼睛,他静静的等待它能给出的下文。 “人类小子,虽然我无法读取你的思考,但你接下来想干什么我大致还是猜到了一点。不过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是觉得将这个女人留下来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坏处!而且她对我来说也非常的有用,算是给我一个面子,让她呆在我们身边吧!” “………………………………我,不想当你的玩偶。” “呃………………!切,被你发现了?怪了,我还以为刚才的那段话应该很慷慨激昂呢。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白痴抬起头,不再看这把魔剑。对于暗灭来说,白痴杀了蜜梨所能产生的乐趣似乎远远都不如养着这条小母蜥蜴的乐趣来的大。它所想要的就是希望事情变有趣,变复杂,变得越难处理越好。但白痴的思考模式却是将事情变简单,变直接,直接抹除任何的威胁,一了百了。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思考模式当然会起冲突,而且,冲突绝对不小。 白痴呆站着,看着手中所握的匕首。海浪声轻微,金黄色的沙滩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蜜梨小心的抬起脑袋,她带着些许狐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白痴,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生命正在两种意志之间进行着抗争。一个失误,她可能就会从此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欧————欧———— 海鸥的声音,远去。 阳光渐渐隐入海平线,让那三轮明月和满天的星辰充当起夜晚的明灯。 此刻是夏天…… 那一条璀璨的银河横贯天宇,原本漆黑恐怖的夜晚也开始变幻出些许紫色的光晕。 很美…… 美的让人陶醉…… “呜呜~~~~~” 星夜之下,正在沙滩上玩的小面包突然捧着双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焦急,来到白痴身边之后更是开始拉扯起他的衣服。 但,白痴此刻正死死的盯着血瞳,在脑海的深处和这把剑不断的辩论着,似乎压根都没有留意到小面包的拉扯。这个小丫头拉了两下,见无效后不由得把小眉头皱起,转过头。恰好,看到了依旧跪在沙滩上,也望着她的蜜梨。 “呜……傻哔……” 看到蜜梨,小面包依旧是有些害怕。她躲到白痴的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偷偷窥视着蜜梨。蜜梨见小面包依旧是那么的害怕自己,终于也是无奈的垂下脑袋。可就在这时,小面包捧着的双手突然动了一下,这丫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怀里,仔细思考了一分钟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呜呜呜!” 小面包跑到蜜梨面前,焦急的摊开双手。在那双小手中,出现的是一只似乎才刚出生不久的小海龟。此刻,它已经奄奄一息,看来时间不长了。 蜜梨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突然看到小面包冲着自己伸出手,亮出这只海龟,她还是愣了一下。随后,她指了指这只小海龟,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声的问道—— “是想……让我来救它?” “呜呜!” 小面包用力的点了点头,焦急的小脸甚至已经开始有了些哭腔,眼圈也红红的,急得快要掉下泪来。 蜜梨偷偷瞥了一眼那边依旧呆呆站了快一个半小时的白痴,终于伸手,捧过这只小龟。说真的,看到这么弱小的生灵,蜜梨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命运。被母亲抛弃,无依无靠,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死在残酷的自然之下。当日在灰烬城内瞒着大臣们偷偷养的那几只流浪猫……咳,它们……也很可怜,那一晚犹如真正的地狱,也不知那几只小猫是否命大,够侥幸…… 联想到自己的经历,蜜梨的眼圈也开始红了。可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抽了一下鼻子。冲着对自己满脸期盼的小面包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捧起这只病恹恹的小海龟凑到自己的嘴唇前,朝它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龙息。 四神龙中的每一条龙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它们每一条龙所产生的龙息也各有不同的功用。如果说银的力量为繁荣大地的“水之息”的话,那帝路哈冈的龙息所产生的力量也就是让原本不再存在的东西,能够继续的“存在”下去。 十秒钟后…… 原本病恹恹趴着一动不动的小海龟慢慢的抬起脑袋,它的四肢也开始缓缓蠕动,显然恢复了活力。看到这一切,小面包立刻兴奋的高举双手欢呼起来,她忙不迭的从蜜梨手中捧过这只小海龟,开始抱着它到处跑,同时也学着蜜梨刚才的动作不停地对着它吹气。似乎这个小生灵是个气球,多吹几口气就能变得更活跃似的。 望着小面包那副欢快的模样,蜜梨脸上的苦笑也渐渐化为微笑。不过,帝路哈冈所能赋予的并不是无中生有,她能够做的也许只是让一个到5就结束的数字继续向后延,变成6,变成7。但无法从0中创造出1来。再加上她的年纪太小,也太虚弱,所以过不了多少时间,那只小海龟再次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小面包吓到了,这次,她压根就没再去找白痴,而是直接跑到蜜梨面前,焦急的再次把小海龟递了上去。 “嗯……” 蜜梨再次吹了口气,让小海龟回复些许精神。但这并不治本。在想了想后,她突然抬头,对小面包说道—— “那个……公主殿下,它……是不是饿了?” 小面包并没有理解蜜梨口中的那个称呼,不过后半句她琢磨琢磨着,却是懂了。当下,她立刻点了点头,同时极为焦急的左右查看。终于,她的视线落在沙滩中央的一个垃圾桶上,她刚才扔棒冰棍子的时候曾经看过里面,那里面还有一些游人扔掉的鱼骨头之类的垃圾。这下子,这丫头也不发话,直接就是一路小跑的冲了过去。 看到小面包冲向垃圾箱,蜜梨一时间震惊了。她十分犹豫的看看自己面前的白痴,再看看那边丝毫没有减速意思的小面包,思想开始进行剧烈的争斗! 一方面,陛下并没有允许她能够起来。胡乱违背陛下的命令,那她绝对会死的更快! 但另一方面,公主殿下却要去翻垃圾桶了。如果等会儿陛下看到公主殿下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的话,说不定会发怒,而自己……则又恰好是其最好的迁怒对象…… 055,惊变 眼看,小面包已经冲到了垃圾桶旁边。她踮起脚,抓着垃圾桶的边缘努力的探头朝里面看。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蜜梨终于还是作出了决定,直起身,赶往小面包所在的方向。 “公主殿下!您……不能胡乱翻垃圾桶的。脏。” 在小面包伸手去抓一块啃过的排骨之前,蜜梨终于赶到,将她抱起,放在地上。小面包红着眼圈,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小海龟,不断的嘟着嘴叫着。 蜜梨看了看垃圾堆里的残羹,对于一只刚出生不久的海龟来说,这里面的垃圾恐怕还是难以下咽。她想了想,招呼着小面包跟她一起走到海边。她一个猛子扎下海,两分钟之后,她手里抓着一小把通体透明,大约只有人类三分之一手指粗细的小鱼重新游了上来。 蜜梨将条小鱼放到那只海龟的面前,看到食物,海龟立刻抬起头,大肆啃食起来。看到它吃东西,小面包高兴的站起来啊啊大叫,同时接过蜜梨手里的小鱼开始一条一条的喂着。蜜梨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转过头…… 一个双目冰冷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盯着她。 …… ………… ……………… 和暗灭之间的争论,最后结果为何? 白痴瞥了一眼坐在沙滩上,美滋滋的喂鱼的小面包,冰冷的目光转向蜜梨。蜜梨看到,吓得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缩着肩膀退后一步,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了。 争论的结果……为何? 星光璀璨,深蓝色的大海倒映着整个苍穹的钻石。 微微送来的微风偶尔吹拂起白痴那头散乱的黑发,却无法吹散他眉宇间的冰冷。 争论的结果为何?恐怕,这个事实要永远的埋藏于他心底。不过不管刚才那场争论到底是谁的理论更为高明,现在,白痴也终于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拉起小面包,让她把这只小龟放回大海,就朝酒店方面走去。就在后面的蜜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再次跟上的时候,白痴却是适时的站住,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一旦我认为你会对我产生威胁,我,不会再赶你走,而是立刻杀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小面包离开。而蜜梨在愣了一下之后,突然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意思,忍不住,两道眼泪从眼眶中流下。她急忙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喜极而泣的,跟了上去…… “呵呵呵,简简单单的几个行为,就将我们刚才那热火朝天的争论化为乌有。人类小子,看来有时候别人对你说上千句万句,都比不上这个小丫头的一个动作来的更有说服力,是吗?” “…………………………” “哈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我可以想象,这次的海滨生活绝对会变的极为有趣!” “…………………………” “哎呀,人类小子,你也察觉了吗?我所说的有趣并不是指这条小蜥蜴的事?” “………………这是政府的事,我管不着。” “噢?是吗?那可真的是有趣了。看看,如此美妙的夜空,如此清朗的夜晚,这么好的沙滩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很够意思呢,为了让你成功收留那条小母蜥蜴,而特地帮你弄出一个这么浪漫的‘巧合’来。” “………………………………往好处想,这可能是宵禁。” “咦?宵禁在你脑子里竟然也只能算是好处?那么往坏处想呢?会联想到什么?或者我们往更深的一步想,宵禁,为什么要宵禁?在‘海浪派对’这种大型庆典活动即将开始的前夕,这座白沙滩镇不仅不极力的开放,鼓励人们出来游玩,反而宵禁?哈哈,这座海滨城市的管理者脑子大概也坏掉了,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嘿嘿,管他呢!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反正我们接手的只是文艺系的a级任务,而且还是负责打下手的下手。出现再大的事也有那位公主和那位看似保镖,实则二皇子的皇族顶着。我们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经过白天那一场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耻辱的胜利,雄鹿和索雷两位公主的战斗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不,与其说是告一段落,不如说是因为胡桃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进进出出,同时还要应付许多报纸记者关于白痴的“沙滩排球”所引发的各种问题。说真的,她虽然的确很想打击橄榄,但却绝不是以这种形式,送对方进医院的方法来打击。对于布雷斯不得不住一年的医院这一点,她感到十分的愧疚。 不过,有一点恐怕胡桃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次的这趟a级任务中犯了两个非常之大的错误。 其中一个,就是她的二哥邪火,这个为了赌甚至光腚都在所不惜的王子。 而另一个,就是白痴,这个对于“狂欢”这个词完全没有任何概念的魔王。 7月14日上午,白痴抱着一个装满烤肉串的箱子来到沙滩。现在时间还比较早,明天海浪狂欢节就要开幕,所以他必须将所有的烤肉架都放在指定的烧烤区,让下午来进行组装和规划的人可以不用对货物到没到操心。 为了防止被钢针刺伤,白痴没有让小面包帮忙拿。这小丫头百无聊赖的蹲在一旁,看着白痴将烤肉架运出来放好。这小丫头打着哈欠,显得有些无聊。 此时正是清晨,悬浮在小面包头顶的那个黑色阴影球晃悠了几下之后,落在地上。球体重新化为人形,蜜梨大着胆子走上前来,想要帮白痴一起搬运。 “……………………” 白痴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蜜梨咬着下嘴唇,开始伸手去抬那些铁制的烤肉架。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烤肉架竟然全都重的离谱,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就是没能抬起来。白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 “没你的事,别干了。” 被白痴呵斥,蜜梨红着脸,不无沮丧的退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小,白痴也不允许她再次随便地在自己和小面包两人之外的其他人面前露面(防止她的“存在”扩大,难以对付),所以她的实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恢复的。 白痴四肢上的束缚很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沉。 这些重量极大的限制了他的体力和运动能力,让他就像普通人一样,搬了几下之后就满头大汗。就在他搬完最后一个烤肉架,直起腰擦汗的时候,缠绕在他右臂上的锁链却是轻轻的蠕动了起来。 “……………………” “嘿嘿,没事。只是感受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 “……………………” 白痴抬起头,看了看海岸线上的天空。这几天的云层动向速度越来越快,看起来随时都会有大风。不过这不奇怪,大风会伴随巨大的海浪,而滑板冲浪也是这场派对的其中一个活动项目。 “海水里很有趣。” 暗灭没心没肺的嘟囔了一句—— “人类小子,你要知道,生活在水中的怪物永远比陆地上多得多。而且魔兽的等级一般也都要高。处理起来会更加的困难。” “………………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没关系!目前来说还没有关系!对,目前来说。” “……………………………………” “这是文艺系的a级任务对吧?所以我们应该不需要动刀动枪。不过现在嘛~~~” 血瞳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猩红。 “看来,你需要先对付一下另一个‘敌人’了呢。” 话音落下,白痴的瞳孔也在这瞬间扩大。 始终看着白痴的蜜梨也在这一刻不自觉的长大了嘴。 但……她没有喊出声。 之所以没有喊出声的原因,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 杀招,就已经奔向了白痴的后颈。 —————————————————————————————— 056,审判 唰——————! 危急关头,白痴脑袋迅速一歪,一条锐利的“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险险避开之后,白痴几个翻滚迅速躲到一旁,空中残留下的几缕头发刚好证明了刚才那一击是多么的危险。 在空中旋转的“刀锋”掠过半空,转了个弯后,重新回到其主人的手里,化为一张黑桃j。而捏着这张扑克牌的主人则是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出现在白痴面前。不是别人,正是从沙滩排球比赛一晚到现在,足足消失了十天的雄鹿帝国二王子—— 邪火佛理休斯。 “啊!陛下!这个人……这个人醉了!小心啊!” “醉?我……我没醉!要赌是吧?我还没输!说……呃……说好了的,谁先倒下去,谁就……呃……脱光衣服,跳肚皮舞的!嘿嘿……美女们……我还能喝。你们……呃……给我跳舞吧!” 邪火一身的酒气,消失之前曾经穿的一套高档丝质夏服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身上只留着一条平角内裤。不用说,又是输光了。他用那双醉眼看着白痴哈哈大笑,但他笑归笑,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双手却是在刹那间拉开,总共二十张导力石扑克牌随着他手指的操动上下飞舞,从各个方向包围白痴,切向他身上的各个要害。 扑克牌飞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白痴不是没有对付过远距离攻击的敌人,但之前的任何一个敌人都绝对不会有邪火现在出手这般迅速。而更重要的是,以前敌人即使是扔飞刀,一次最多也就八把。可这次却是二十张扑克齐聚,如同下雨一般落下。 暗灭迅速出鞘,面对无穷无尽的扑克牌,白痴避无可避,极力拨打着这些扑克。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还是不由得增添了许多的伤口,眨眼间,鲜血就在朝阳之下,变得妖艳。 ………………很沉。 实在是…………很沉………… 白痴撒开双腿,极力的跑动起来。可他的速度却被四肢上的束缚严重限制,每一步踏出去,都在急速的消耗他的体力。 束缚太过沉重,尤其是碰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战斗,更是沉得让他难以舒展身子。可问题是,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空出来解除身上的束缚。面对这不停的攻势,他知道,只要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疏忽,那么留在这里的,就只有自己的尸体了。 “…………………………暗灭。” 力量,速度,欠缺。 为了弥补这种欠缺,无法空出手来的白痴哼哼的咬紧牙齿。漆黑色的锁链腾空而起,直接插入白痴的胳膊。第一狱,已经让他的右眼,变成了猩红。 “…………!” 速度恢复,白痴立刻滑出扑克雨。下一个瞬间,他立刻解除身上的束缚,直接发动殇,将那漆黑的剑刃直接插向邪火的肩膀! 但…… 邪火虽然醉了,但他的战斗神经不知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清晰。 一看到“目标”脱离自己牌雨所组成的包围网,他的手横向一拉,十三张扑克牌立刻组成一把长剑。也仅仅是形成长剑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腕转动,扑克剑,已经迎向暗灭…… “当————————!!!!!” 巨响,在这一刻爆炸。 两人脚下的沙滩也在这一刻被轰开,如同一层沙暴。 视线……被遮掩。 远处的小面包和蜜梨屏住呼吸,看着那刹那间的视线隔绝。 也许小面包还不太清楚,但是蜜梨却知道…… 她知道,在互相看不见的那一刹那…… 往往,也就是胜负…… 分出的那一刹那。 —————————————————————————————————— 唰——————————! 刚刚扬起的沙暴中,两条光芒互相横贯而出。 沙暴被分成三分,缓缓落下。而其中出现的场面,却是…… …… ………… ……………… 白痴,背对着邪火。暗灭从他的腋下倒插而出,抵在邪火的心脏上。 连成剑的扑克,则搭在白痴的肩膀上。锋利的刃口触碰着白痴的颈动脉,仿佛随时可以割下。 ……………………不分胜负……是吗? 白痴的背脊上,冷汗已经缓缓淌下。 他对付的,是一个醉鬼。而对付这个醉鬼,却迫使他用上了第一狱。 即使如此,他依然无法取胜。这场看似不分胜负的结果,却是以自己背对对方的结局来画上句点。 背对对方和正面对着对方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一旦这一击不中,下一击的变招速度。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秒的差别,也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啊…………” 猩红的右眼,随着背后邪火发出的呻吟而抬起。这是生与死的夹缝,下一次,他不会再去管对方是不是胡桃的哥哥,将会把剑刃对准他的心脏!接着…… “呕………………” 邪火,直接将昨晚的宿醉,吐在了白痴的背上…… …… ………… ……………… “呜……呜呜呜…………” 小面包捏着鼻子,躲在白痴身后。这个小丫头偷偷瞥了一眼那边吐得满地都是的邪火,对于这股酒臭味实在是难以忍受。 白痴脱下上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那些轻伤。有暗灭在,这些伤口可能几个小时后就可以消失不见。而看到白痴自己进行包扎,蜜梨则是立刻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撕下自己的裙子。 “那个……陛下……” 蜜梨捧着布料走上前,白痴却是立刻瞪了她一眼。没有接受她手里的布料。被拒绝后,蜜梨捧着这些布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由得再次低下头,有些抽泣起来。 白痴可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虽然说他决定暂时放过她,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她放下戒心。他拉过小面包,跑到海水里洗干净身体,再把刚才脱下的束缚重新带上,顺便用容器舀了一盆海水之后才跑回来,将这位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的二王子翻过身,将冰冷的海水一股脑儿的倒在他的脸上。 一盆凉水下去,换来的是邪火抬起右手,傻笑的嘟囔了一句:“我赢了!双色,15点!哈哈……十倍……这次我翻本了!哈哈哈……!看……看到了没有?谁说我的赌运差?即使……呃……不出千……我的赌运……依旧很强!” 白痴看着这样的邪火,突然间觉得有些无奈。就在他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思考是应该将邪火抗回宾馆还是回去把胡桃叫来的时候,冷不丁…… 一条影子,出现在白痴面前的地上。 当他抬头的时候,只见一把装饰精美的扫把悬浮半空。在扫把上坐着一个身穿连身白色泳装,有着一头紫发,大约二十四、五左右的成熟女性正在向着他微笑。 “孩子,你好。” 紫发女性笑了,她笑的并不是很甜,但看在男人的眼睛里恐怕是最舒服的那种。她横坐在扫把上,两只手看似十分随意的握着扫把的把柄,也不知她是如何维持平衡的。 蜜梨吃了一惊,按照白痴给她的命令,她不得在没有得到陛下允许的情况下就暴露人类形态给其他人发现。可这个女人是从半空降下,之前蜜梨又是担心着白痴的伤势。现在想要立刻隐去身形,那也是来不及了。 “陛……陛下……” 蜜梨胆怯的踱到白痴身后,小声的说出口。在出口之后,她甚至已经是闭起眼睛,恐慌的缩起肩膀。她无法确信自己在违背了白痴的命令之后究竟会得到怎样的惩罚,对未知的恐惧,让她的身体稍稍颤抖…… “这个妹妹……病了吗?我看她好像很冷。” 面对自发女性的询问,白痴只是冷眼撇了一下身后的蜜梨。他拉住跑过来的小面包的手,识趣的退后一步。几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十把扫帚从沙滩的那边飞来。只不过这些扫把并没有飞那么高,但论起速度……每一个,都能让人咋舌。 白痴退开,紫发女性也就不再过问。她跳下扫帚,那东西也极有灵性的竖起,漂浮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其余十把扫帚上的女性有年长的也有年幼的,到达之后纷纷下来,围住了躺在地上不断说醉话的邪火。 “啊呜~~~?” 小面包想要走上前,却被白痴一把拉住。蜜梨更是缩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许是因为白痴实在太弱,平时不太好说话,身份低微的缘故吧,导致这些原本有着良好军事训练的女性在他面前并没有刻意遮掩,相互交流了起来。 “魔晶卡……找到了。里面的余额……768苏拉5伊奈尔。这样,钱就全部收回来了。” 一个短发,二十出头的女孩从邪火的裤子口袋里翻出那张存有奖金的魔晶卡。随后另一个女孩从自己扫把上挂着的包裹中拿出一个机器,将卡往里面一插,按了几个键。接着,她将这张魔晶卡扔掉,重新在那个机器的另一个插口中拉出另一张卡,递给刚才的紫发女性。 “姐妹们,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了。不然殿下一定又会将这些钱全都输光。” 紫发女性接过这张已经存有10万苏拉的魔晶卡,目光深情的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王者风范的邪火,无奈的摇了摇头。 057,难以理解的结果 “蒂娜姐姐客气了。以前您在役的时候就对我们很照顾。后来您被伯爵收养,也一直没有把我们这些妹妹忘掉。平时我们在任务中受伤您总是来照顾我们。被人追杀,在敌方境内遇险,姐姐总是第一时间赶来营救我们。做这些事,我们应该的。” 紫发女性笑着冲着自己的后辈点点头,接着,她跪坐在邪火身旁,不无怜悯的抚摸着这位二王子的脸庞,幽怨的道:“邪火……你什么时候才肯改掉这滥赌的毛病啊……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肯定下心,把我娶回去……” 白痴在一旁看着这些女孩,但,他的眼睛在看着,他的大脑却是早已经飞速运转,开始努力思考起来。 “嘿嘿,人类小子,我察觉到你的大脑开始产生剧烈波动。你想到了什么?” 锁链之中,猩红的瞳孔透露出嘲讽的笑声。 “……………………” “哈哈哈!好吧,我不需要你的回答。其实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现在在想什么。” “……………………” “现在的状况很明显,这位二王子落入了陷阱,把自己身上的钱都输了个一干二净。先不去管这个紫头发的女人拿到这些钱是善意还是恶意,至少,她现在的手头有高达十万苏拉的巨额财产。而且,这些财产来源不正。” “……………………” “嘿嘿嘿,十万苏拉啊~~~可以买一千根火龙舌了。即使一根只能让这小丫头说一句话,她能够说一千个单词,组合起来也可以算是她学会说话了。” “……………………” “要坑人,当然要在对方手中有把柄的时候才最好坑。那些财产这个女人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所以要坑的话,也会比平时容易上几百倍!” “……………………” “有趣,真的……很有趣。人类小子,对你来说,赚外快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可一旦有赚外快的机会,想必你一定不会错过。我敢打赌,你绝对不会让这块大肥肉就这样溜掉,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 “这一场博弈游戏的对手,是那个隐秘部队,第十骑士团。你,要如何才能安安全全的,不会被人事后追究的,将那些苏拉全都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呢?” “……………………” “我,期待着。” 讪笑,就此结束。 猩红色的瞳孔渐渐隐去光芒,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高高挂起。 漆黑的瞳孔冷冷注视着前面的这些女孩,大脑急速思考,开始计算所有的可能性。 也就在这时…… 可能,出现了。 “啊,对了。这个孩子。” 正在商量的女士们再次想起白痴就在一旁,纷纷回头。一个和白痴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散发着甜蜜的笑容,美滋滋的走了过来。同时,将一张十苏拉的纸币塞进白痴的手里。 “小哥哥,辛苦你了。这些钱拿着,虽然不多,但刚才这个小叔叔打了你吧?我代他向你道歉~~~” 女孩笑的很甜。她的双眼几乎已经弯成了月牙儿。只要是男人,看到这种笑容恐怕全都会骨头酥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呆在白痴身后的蜜梨看到这个女孩的这种笑容,不由得自惭形秽。恐怕,她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将自己的笑容笑的这么甜,这么腻,这么动人心魄。 面对这样的笑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是吗? 白痴凝视着这个小女孩那双笑的无比甜蜜的眼睛,瞳孔内的焦距却是本能的扩散开来。深重的黑暗,已经将那个笑容所带来的甜与腻,完全的吞没…… “…………?!” 小女孩愣了一下,对于面前这个男孩竟然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笑着接过而感到些许的惊讶。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这个小女孩不知不觉中用上了真正的“能力”。她的眼睛里开始散发出一种迷惘的色彩,她笑的更甜,声音更是娇媚,甚至已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痴那被黑色锁链紧紧捆绑的右臂…… 心之武技,魅惑。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练成这种武技的人并不多。 在这个世界上,会被这种武技征服的男人,却并不少。 “小哥哥~~~小哥哥,你收下嘛~~~不然,我会被其他姐姐们骂的~~~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哎哟!” 黑色的瞳孔中没有光泽,只有空洞无物的虚无。白痴一把推开那名少女,抬着头,直视那位紫发女性,声音冰冷,将这个夏季海滩的炎热,一扫而空。 “我不要这么点钱。” 这些女性们呆了一下,很显然,对于白痴的话她们表现的很惊讶。但很快,她们就冷静了下来。紫发女性更是笑着走上前,弯下腰,对年仅14,身高还有些矮的白痴说道—— “小弟弟,觉得少嘛?那么,多少钱才能让你将姐姐的小秘密留在心底呢?三十苏拉?五十苏拉?” 白痴摇摇头,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紫发女性笑了一下,转身就去自己扫把上的包裹中拿出一袋装着一百枚硬币的钱袋,递向白痴。 “十万苏拉。” 白痴冷冷的将自己的价格报了出来。而这下子,这些女性终于全部愣住了。 蜜梨在后面看的简直是胆战心惊。她的实力虽然不在了,但眼力却没有变得多差。看看那些扫把吧,每一把上面都镶嵌着一颗掌心大小的导力石。可以知道,这些全都是优秀的纵石师!即使陛下多么贪心,这一次……未免也贪心过头了吧?! 看着那些女性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蜜梨手里紧紧的捏了一把冷汗。但是,白痴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抬着头,空洞虚无的眼神渐渐回复焦距,望着紫发女性的眼睛。 “小弟弟。” 紫发女性直起腰板,伸手轻轻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说道—— “人有欲望是好事。有冲劲也是好事。我承认,邪火的这十万苏拉里面有你很大的一笔功劳。但为了堵你的嘴就要塞给你十万,价格不觉得太贵了点吗?” 白痴轻轻摇了摇头—— “不贵。除了封口,我还附赠一个优惠。” “哦?什么样的优惠值得上十万?” 手指,指向依旧醉在地上的邪火,声音冰冷—— “让他戒赌。同时,娶你回家。” …… ………… ……………… 058,暗杀计划 清晨的沙滩上,鸦鹊无声。 众多的美丽少女此刻却好像木桩一样,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 邪火可是从小赌到大的。其中木渎劝过他,胡桃劝过他,他未来的丈人劝过他,他的父亲暗中也警告过他。但他却从来不听,从来都是嘴上答应,回头又赌。除了练的一手出千的好手法和输了大笔的财富之外,根本就是毫不悔改。 而娶王妃这种事这种事邪火也是一拖再拖,为了赌,他是坚决不想有一个人整天在皇宫里跟着他,监督着他。所以一直拖到27岁,这位王子依旧是个名义上的单身汉。 这两件事可以说是紫发女性如今最关心的两件事,她愁了快20年都没法把邪火的陋习给整治过来,而现在在她的面前,一个看起来连毛都还没长齐的男孩却说可以办到这两件事? 这…………可能吗??? 紫发女性盯着白痴,将他那张脸从上到下的看了三遍。越是看,心中越是狐疑。在仔细思考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她终于再次开口,作出了一个决定—— “小弟弟,玩笑是不能乱开的。这一百苏拉你拿着,算是帮姐姐一个忙吧。” 说罢,她就将那钱袋塞进白痴手里,转身,招呼了自己的后辈,重新坐上扫把,一并离开了。 …… ………… ……………… “喂,你的交易失败了。” 暗灭睁开眼睛,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对此,白痴却是点点头,将钱袋吊在自己裤子的腰带上,用上衣遮住。 “我知道。” “呵呵,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失望?” “啊。因为,这很正常。” “哦?正常?” “如果她立即就开口答应,我反而会掂量掂量她是不是在反过来骗我。没人会因为别人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十万苏拉压在别人身上。她需要考虑的时间。所以,第一次被拒绝,我一早就料到。” “哦?有趣。那么说来,你已经定好计划了?” 小面包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树枝蹲在邪火身旁,不停的戳着他的脸。白痴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脑袋,脑海中继续回应暗灭的问题。 “现在,我有1100苏拉的本金。这些钱可以做很多事。”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我现在倒是有点可怜起这位二王子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手法来整他,不过一定会相当的有戏剧性!好吧!我就拭目以待,准备看你一手策划的这出戏剧吧!” 白痴漠然,他蹲下,看看依旧躺在沙滩上,嘴角露出傻笑,吐出苦水的邪火。接着,再次抬头看了看紫发女性一众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呵呵,人类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你我都清楚。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把那些扫把想象的太过厉害。依我看,镶嵌在上面的导力石能够维持这些扫把载人飞上三米的半空就已经是极限,真要克服地面的重力在半空中翱翔,这个纪元的魔导科技似乎还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 “…………………………” “呵呵,说到这里,人类小子,我又有些想要劝劝你了。刚才你发动第一狱时我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第一狱的力量。魔力在你体内已经不会有任何的排斥。现在,正是你一鼓作气冲击第三狱的时候!怎么样?就算是被我骗一次吧,试试看,怎么样?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第三狱的力量的。” 小面包啊呜的叫了一声,扑到白痴的背上。这个小丫头没有心机的笑着……似乎只要能够在白痴的身边,她永远都可以保持这种不需要去猜测任何阴谋的笑容。 被恶魔在耳边细语的男孩缓缓转头,冰冷的双瞳中倒映出小丫头的“傻笑”。这一刻,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 也变得柔和。 “……………………切,又失败了。” —————————————————————————————— 白痴将醉的一塌糊涂的邪火扶回酒店,交给心急火燎的赶出来的胡桃。交完之后他转身就要走,不为什么,就为了安排这场让邪火戒赌的“戏码”,他需要去策划,准备。 只可惜,戏码这种东西,有时候你为别人准备了,又何尝不知道别人也正在为你而准备? 就在白痴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却在瞬间抓住了他。 回头,只见星璃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虽然她的笑不像刚才那个女孩那般腻人,但看到她这样大方而得体的笑容,有时候会比那种甜腻的笑容更让人觉得难以对付。 “公主,我找到人啦~~~” 在众人手忙脚乱的将邪火扶进房间之后,星璃左手牵着白痴的手,右手牵着小面包,笑容满面的走到愁眉苦脸的胡桃面前,将白痴往前轻轻一推。 这个亲昵无间的动作,那个漂浮在天花板下的黑影球当然全都看见。也不知她到底作何感想。 白痴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站在原地。难道说……自己已经被“公主”背叛了?! 不……不应该说背叛,“公主”这种职业本身就无所谓背叛不背叛。自己谋划算计她哥哥这件事本身就冒着很大的风险。谁能保证那个紫发女性不会一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失策……实在是太失策了…… 十万苏拉的巨款和一千根火龙舌的**实在是太大了……这才让自己失去了平时的小心,只想着怎么才能够将这笔钱弄到手!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胡桃此时正支着下巴努力思考着什么,乍一看见白痴,她浑然是愣了一下,随后,她十分怀疑的将白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突然,她打了一个响指! “对啊!白痴,就是你了!你上次曾经说过,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对吧?这句话还有没有效果?” 白痴低头,看了看那边踩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桌子,翡翠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水果的小面包。无奈之下,他唯有轻轻的嗯了一声。 “公主……您……需要我做什么。” 白痴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接下来要他做的是杀人还是放火,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他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去完成。他有软肋,为了这个软肋的安全,他知道,自己已经可以不顾一切了。 “嘻嘻,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做魔王。” “你,愿不愿意?” —————————————————————————————— 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赚钱更重要。 如果是两个商人承接了这场a级任务,那么双方即使互相挖墙角,互相陷害,但肯定有一个目的保持一致,那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即使迫不得已,也会尽量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 可如果承接人不是商人,而是两个完全不需要为盈亏感到担心的两国公主呢? 这场竞赛就成了完全的颜面之争,完~~全~~的,不计任何代价。 现在,白痴就坐在一条小艇上,由着工作人员载着他划向位于海岸线百米开外的一座巨型水上建筑。那是一座刻意搭建起来的舞台,这座超过300平米的巨大敞开式舞台就坐落在水面上。在舞台上有许多人在那里排练,或是唱歌,或是翻跟斗,或是和别人对台词。而白痴所乘坐的小船则慢慢划向舞台边上的一个登陆口,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这个孩子就是代替罗森扮演魔王的人?” 迎接人是索雷公国的人,他瞥了一眼乍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白痴,再看了看趴在船沿玩水的小面包,说道。 船夫“嗯”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呢。雄鹿的公主还真是有意思,我们问他们找一个有魔王气质的人来演大恶魔这个角色,最起码也找个有点霸气的吧?怎么找了个这么不着边际的孩子过来。咳~~~” “哈哈哈,大概是看他上次把那个玩排球的布雷斯暴打一顿,觉得他很有破坏性吧。不过说到有意思,我们的公主也不遑多让。罗森不小心扭伤了脚,公主她竟然要将这个角色扔给雄鹿帝国来选。”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 船夫跳上水上舞台,把船系好。他也没去顾白痴就在旁边,大刺刺的道:“这次演出时我们会报名,让所有人都知道演魔王的人是来自雄鹿帝国。你看,他是个业余的。这样一个业余的演员在那些职业演员之中出演,肯定是要多糟就有多糟。雄鹿的公主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 说完,这个船夫还嫌不够似的转过头,冲着白痴问了一句—— “孩子,你演过戏吗?” 听到这句问话,暗中的暗灭笑了。但是白痴的脸上却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真是个业余的。” 两人哈哈大笑,那个迎接的人扔给白痴一本剧本,带着他走向水上歌剧院的后台。 059,雨下的战场 上了舞台,白痴才觉得这座水上舞台建造的规模绝对够庞大。比在外面看时还要精巧许多。虽然这种只有舞台和后台的露天演出台不需要建造客席,但舞台和后台的一切应有设施就已经万分齐全,什么化妆室,休息室,调整室,灯光控制室等应有尽有。可见索雷公国虽然小,军事力量不强,但财力的确非常的丰富,让人叹为观止。 一边走,白痴一边快速的阅读这本剧本前面的内容简介。故事的内容似乎挺简单,远古的魔王某天复苏想要侵略世界,奋起反抗的人们联合起来,在勇者的带领下前往挑战魔王。魔王的许多手下都被相继击杀,就连魔王座下最性感,最美丽的女恶魔也被勇者的真诚与善良所感动弃暗投明。最后,虽然魔王的实力强横,但终于还是被勇者们动用爱的力量合力击败,永久的被封印。世界,再一次恢复了和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咳咳咳……哈哈哈哈!我……我不行了,我几乎快要笑岔气了!哈哈哈,这是谁想出来的剧情啊?这么富有‘挑战性’?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这么傻瓜的家伙竟然是魔王?哈哈哈哈哈!” 白痴瞥了右臂一眼,没有答话。简介看过了,就在他正要去翻正式的台词之时,一个怒吼声,突然从前方传来。 抬起头,只见索雷公国的公主橄榄正涨红着脸,大声的呵斥着什么。而在她面前则站着一个六十多岁,一脸胡渣,看起来显然一副老渔民模样的人。面对橄榄的呵斥,这位老渔民也是毫不示弱,反骂了回去。橄榄的面色一沉,立刻让人来把这个老家伙拉走。老渔民双手被反绑,强行被拖离橄榄面前,但他的嘴里依旧没有消停。在经过白痴身边之时,这个人更是开口大声警告起来—— “你们这样做会惹怒海神的!” “如果不停止演出,把这个东西拆掉,海神会来惩罚你们的不敬的!” “大海的怒火远远超出我们人类的能力,我再次警告你们,不准演出!不要试图侵犯海神的领域!滔天的海啸会摧毁一切!把这个盘踞海神头顶的东西拆掉!必须拆掉!!!” 橄榄一挥手,怒喝:“够了!把这个庶民给我扔出去!” 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一左一右的夹着渔民来到一旁一扇门前,一人将其打开,面对外面的汪洋大海,两名保镖老实不客气的将渔民往外一扔,随着那溅起的水花,保镖狠狠的关上门,将渔民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关在外面了。 “哼!什么海神海神的,罗嗦半天,一定是雄鹿方面派来的间谍,想要摧毁我们的信心。” 橄榄的好心情全都被那个渔民破坏,面对朝这边走过来的白痴,她只是哼了一声,用鼻孔看着白痴。 “来了?” “………………嗯。” “那就好好的演,再给养你这条狗的主人好好的丢脸吧!” 说完,橄榄一扭头就要离开。可在她离开之前,白痴却是再次踏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剧本,声音冰冷的道—— “公主……我,应该怎么演魔王?” “切,谁管你。有本事就本色演出,把这个世界搅得一团乱吧。” 这一次,橄榄公主再也没有给白痴任何发话的机会,直接走进一旁的休息室,睡美容觉做按摩去了。 公主离开,引路人也是嘿嘿笑了声,拿出一份演出合同递给白痴,要他签字。白痴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古怪之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位导演笑着接过合同,扔下白痴走了。刹那之间,白痴和面包就被扔在了这座“孤岛”上,没人管,也没人理了。 好吧,既然没人来告诉白痴应该怎么做,那他可以自己来揣摩。毕竟这次的工作是有钱拿的,50苏拉。为了让邪火戒赌他需要很多资金,钱能够多一点就好一点。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白痴开始一页一页的翻阅剧本。小面包坐在他怀里,先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百无聊赖的睡着了。蜜梨则是偷偷的化为人形,消失了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她端着一只水杯和一支水壶出现。白痴当然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但蜜梨也是早有准备,跪坐在白痴身旁,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轻轻的扇动着。 老实讲,魔王的戏份并不多。 在很多时候,这位魔王只需要穿着铠甲,坐在舞台最高处的王座上,看着就行了。说白了,在这场舞台剧中的极大多数时间,所谓的魔王就是一个雕塑,一个摆设,一个道具。到了最后才勉强的说了几句话,被勇者撂倒。 没错。就是这样。 毕竟,这座舞台剧的主要演员是勇者。而观看演出的人应该也没兴趣去理睬魔王为什么会那么想要毁灭世界,魔王没必要和勇者抢戏。 暗灭睁开血瞳,一边翻看剧本,一边冷笑。等看了几页魔王依旧是坐着不动之后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说道—— “人类小子,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演这个脑袋被驴踩过的魔王?” 白痴翻动页面的手不知觉的停下。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蜜梨,用眼神警告她不用给自己扇。蜜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坚定的继续扇。白痴也不再多话,视线重新投到剧本之上。 “………………我不太懂演出。” 从小到大,白痴从未看过舞台剧。如果你要他在生活中去演戏骗人的话也许他很行,但要他上舞台去演出,那他可就是一窍不通了。 “我应该怎么演,才能把魔王演好?” “呃……这个嘛……” 一时间,暗灭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白痴看暗灭没话说,就开始在他随身携带的那个背包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星璃送的那本《歌剧鉴赏入门》的书籍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人类小子,所谓的魔王嘛……就是魔王啦。该死的,现在突然要我说该怎么演魔王,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白痴手里捧着两本书,一本鉴赏入门,一本剧本。他的视线就不停的在这两本书上转来转去,努力揣摩着一个出演魔王的演员应该做到的事情。 “作为一个出色的演员,应该全身心的投入角色之中。世界上并不缺乏一些即兴的临场演出,而这些突然而来的,与剧本并不太相符的演出望望有着伸入刻画角色的功效。” 鉴赏入门上的字句显得很“专业”,这对于目前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甚至连歌舞剧是个什么东西都有些不太清楚的白痴来说,实在是一个十分鲜明的指导方向。在看完剧本,确定自己的台词在剧本上实在少得可怜之后,他就开始扔开剧本,捧着鉴赏入门开始仔细的研读起来。 “嗯……作为一个观众,要如何才能鉴赏出一场歌舞剧的好坏?场景的布置虽然重要,故事情节也算是重点,但重中之重,则是演员的表演。真正合格的演员,即使是坐在那里不动,也要让人感觉得到他的存在,要让人觉得他正在演出,而不是当一个活道具。” 只不过才读了一段,白痴就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他开始为十秒钟之前为自己因为台词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不动当活道具这样轻松的活而冒冷汗。 “一个出色的演员,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到角色之中。不能纯粹以个人的好恶为标准,而应该从角色的心理层面来反衬。如果要演恶棍,就必须让观众看的对自己产生恨意。必须知道,一个无法让观众产生厌恶情绪的恶棍不是一个好恶棍。” ………………要从心理层面来反衬……?那么,魔王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什么呢? 060,滴雨胜负 “魔王给人的感觉?”暗灭想了想,道,“应该是恐惧吧?虽说纯粹给人带来恐惧这种事情挺无聊的,但世人一般应该都是这么认为。” …………恐惧? 要成功扮演一个好的魔王,就要让观众感到……恐惧? 白痴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应该如何很好的扮演魔王大致有了一个底。就在他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走廊上的广播内突然传来声音,大声说道:“请所有演员在十分钟内立刻前往主舞台集合,接下来将要进行明天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彩排。重复一次,请所有演员在十分钟内立刻前往主舞台集合……” 集合了,虽然白痴还有些没太搞明白,但现在彩排第一。他抱起怀中呼呼入睡的小面包朝主舞台方向走去。蜜梨也是连忙拍拍裙子站起,垂手,默默的跟在白痴身后。 最后的彩排是在夜间进行,各种灯光照射显示出极富动感的色彩。演员的服饰也极富古典意味,主角是个帅小伙,身上的铠甲布满斑驳的伤痕,看起来真的像是历经战场。位于舞台两侧的交响乐团不断演绎出许许多多音乐,极为配合的反衬着各个场景,让一些前来观看彩排演出的观众大感震撼。 不过…… “喂喂,那个‘魔王’是怎么回事?” “嘻嘻,从没有见过那么搞笑的魔王。他怎么都不换服装?看那身破烂,刚才一下子我还以为他是扮演路人甲的乞丐呢。他竟然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坐在王座上?我还从没看过这么好笑的魔王啊。” “等一下,我看看演出人员表……咦?这个演魔王的人是雄鹿帝国的人?” “雄鹿帝国的?在索雷公国的演出人员中怎么会有雄鹿的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不知道,没写名字。” “哈哈,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索雷公主故意让雄鹿公主来出丑的~~~!” “噢,这也对。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个问题。今天只是彩排,明天会怎么样?他如果还是这样没有戏服的话,明天可就要出大丑了。” “哈哈哈,管他呢!明天记得过来看好戏!我想,明天雄鹿公主应该也会来看吧?到时候公主的面色一定会比这场舞台剧更好看~~~!” 蜜梨坐在那些游客所坐的船身后,浮在一块小木片上。听到这些无知的人说陛下可笑,脸上不由的胀红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冲上去教训他们一顿,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全都是因为自己不再给陛下增添麻烦。如果乱来的话,自己的结果……将会如何呢? 坐在高处的白痴就那样抱着小面包,呆呆的看着下面那些演员演习。不知道为什么,一些剧本上讲应该有聚光灯打到他的场面,聚光灯却一次都没有照过来过。而他现在所坐的这个王位看起来也显得有些破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导演。” 半场休息时,白痴走到这场舞台剧的导演面前,指了指身上的破衣服,再指了指其他演员身上出彩的戏服,说道:“我有没有戏服。不然,我恐怕无法带给观众恐惧的感觉。” 对于白痴的诉说,导演只是面露讥讽,哼了他一声:“喂,我记得你的名字……叫白痴是吧?” “……………………嗯。” “呵,好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名字,不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演职员表里还真是正确。想要戏服吗?那好,你就自己去做吧。我们没有预订额外的戏服。想要服装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去吧,你这个白痴。” 白痴没有立刻回应这个导演,他只是站在他面前,双目定定的看着他。时间一长,这个导演反而被白痴的视线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挥挥手,要他立刻离开。白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转身…… “傻哔~~~” 在小面包指着拿导演叫唤的时候,离开了。 下半场,白痴所坐的所谓王位依旧暗淡无光,没有任何的聚光灯。穿着一身破衣服的他继续抱着小面包坐在那里。现在,他是个演员,他必须牢牢记住自己那些仅有的台词。因为很快,他的场面就要来了。 “魔王!你的手下都被我打到了,现在,下来吧!我要消灭你!!!” 终于,勇者挥剑,在聚光灯的照射下举起剑,讲剑尖直指白痴所在的王座,大肆宣战。这里是白痴这个魔王登场的地方了,可就在白痴缓缓站起,等待聚光灯照到自己身上,开口说台词之时…… “呵呵呵呵,勇者啊,你完全被骗了。那个假魔王只是用来诱骗你进入这座城堡的诱饵,现在,你就去死吧!” 突然而来的变故发生的太快,快的连白痴都愣了一下。几乎是刹那之间,他所坐的那个王座突然之间崩塌,配合着交响乐中演奏出来的城堡崩塌音,他和小面包直接坠向舞台下方突然出现的海水里。也幸好白痴见机够快,不等小面包叫出声,他立刻抱紧小丫头,伸脚在崩塌的座椅上一踩,险险的落在旁边的后台上。 “啊!陛下!” 蜜梨化为黑球,晃晃悠悠的飞进舞台,在阴影中靠近白痴,重新现出形体。只见白痴的脸上沾着些许飞溅起来的海水,她连忙从怀里摸出手帕,伸手去擦。 “陛下……陛下您……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做!陛下,就让女奴去帮您出出气……女奴可以帮您去抓他们,咬他们……啊!” 慌乱擦拭的蜜梨的手突然被白痴抓住。蜜梨慌了一下,在看到白痴那双冰冷的瞳孔时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缩回手,低着头,不敢说话。 “人类小子,现在,你有何感想?” 血瞳睁开,带着嘲笑的意味看着白痴。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舞台上继续进行着表演的剧目。他一直看着,看着……直到这场表演结束之后,那位导演才在橄榄的示意下,带着嘴角的嘲笑与讥讽,大刺刺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雄鹿人。如果你觉得这场演出太过为难的话,你可以离开,不用演。不过根据我们刚才签的合同,如果你一旦单方面违约,就必须支付酬劳三倍的罚金。也就是150苏拉。怎么样?要不要离开?” 150苏拉虽然不是什么小数目,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大数。所以,导演十分确定眼前这个无能的孩子一定会乖乖的交钱走路,再次的将羞辱带给他那位雄鹿公主。他笑着,笑的十分畅快。一只手甚至已经伸出,准备拿钱了。 白痴缓缓抬起头,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双眼盯着他。在沉寂片刻之后,他却并没有拿出钱来,反而开口问道:“演戏……是一种可以不按照剧本,随时更改的东西吗?” 那导演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适当的即兴演出当然是需要的,不然怎么凸显出演员的个性?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要按照剧本中写的走。喂,你到底打算干嘛?我警告你,如果你是打算不付钱,然后在明天的演出中大闹的话……哼哼!根据合约,你要赔的可就不止150苏拉那么便宜了!” 这个导演也混了那么大岁数了,对于社会上一些小人肚子里打得鬼主意也知晓不少。所以,他立刻放出话来封住眼前这个孩子可能出现的破坏性举动。把话说在前头,就可以极大的警告他不要他乱来。让他一,付钱走人。二,乖乖的再次出丑,丢人现眼。 面对导演伸出的手,白痴依旧没有任何交钱的意思。他只是低头想了想,仔细回忆着那本歌舞剧鉴赏指南上的内容,经过反复的思考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而正是这个结论,让他终于作出了选择。 061,阶段式计划 “我,会演。” 白痴默默的看着导演,原本应该是夏季的空气中,开始慢慢浮现出一些绝不应存在的冰晶。 导演倒是没料到白痴竟然真的还嫌自己丢脸丢得不够,竟然真的豁出去了?不过对此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于是收回手,冷笑一声:“明天晚上7点开始正式演出,所有工作人员全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到。5点之前把饭吃完,然后在这里集合。如果敢迟到,哼哼!等着罚钱吧!” 说罢,导演就丢下白痴,自顾自的去和其他演员商量明天的演出去了。 ———————————————————————————————— 星夜,在海平面的上方。 打开舞台的后方小门,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片水天一色的美景。 满天的星辰倒映在海水之中,看起来似乎没有了海,人如同身在苍穹的星域之间。 只有那哗哗的海浪声,才稍稍提醒着,这里尚是人间…… 白痴牵着小面包的手,这时,蜜梨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小舟划到门前。白痴看着她,沉默了大约十秒之后,才抱着小面包跳下。 船身稍稍下沉,但随后再次浮起。白痴身上的这些束缚在刚才的突变中让他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汗水湿透了衣襟。但这些重量却真的是只针对他一个人,对于外物没有任何的影响。 接到白痴,蜜梨咬住下嘴唇,开始努力的划起船来。她划得很慢,而且,划得很糟糕。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习惯划船,两条细细的胳膊将浆插入水里之后,几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水面拨动。 不消片刻,蜜梨的鼻尖上也开始泛出汗水。在此过程中,白痴放开小面包,紧紧的盯着她。但观察了这么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伸出手—— “把桨给我。” 听到白痴这么一说,蜜梨慌了。她急忙更加用力的划动船桨,同时着急的说道:“女奴……女奴可以的!请陛下安坐……女奴一定可以的……!” 白痴没有给蜜梨机会,而是一把夺过船桨。失去对小舟的控制权的蜜梨愣了一下,在白痴开始划船之后,她才抱着双臂缩到船尾,低着头,为自己的没用轻轻抽泣起来。 其实,她多心了。白痴夺过船桨并不单纯是为了速度,也是为了安全。在这种汪洋大海上,手中握着桨,就意味着掌控着船。当然,也对自身更为安全。 哗啦——哗啦—— 船桨拨开碎星的海面,缓缓向岸边移去。安静的四周让时间仿佛陷入凝固。这种安详甚至连小面包也被感染到了,她趴在船沿,伸手插入水中,任凭清凉的海水划过她的手腕。 星光与月光交相辉映,带给世界一片银白。蜜梨抽泣了几下之后,也不哭了。她大着胆子抬起头,看着手持船桨,慢慢往回划的白痴。她偷偷的,但却仔细的看着白痴那张没有感情的脸,看着他的动作,简单,却有力…… “陛下……” 吞了口口水,蜜梨开口问道—— “明天,您打算怎么做?”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划着船。 “女奴……女奴可以帮陛下……!如果只是一些简单的装饰的话,一个晚上,女奴应该可以做得出来……!” “……………………闭嘴。” 蜜梨的热忱,换来的只是白痴一句无情的呵斥。蜜梨被这么一呵,再次抽泣着,缩了起来。可是很快她就发现,白痴在呵斥自己的同时,双手上的船桨也已经停止了划动。而他原本望向小面包的双眼,也已经望向距离船左五米左右的海面。 远处的海平面,被星光点缀的无比繁华…… 但在这近在咫尺的海面中,黝黑与深邃却占据了所有的一切。 在那里…… 在这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心跳的环境中…… 在这黑的如同墨汁一般的海面之下…… 一盏绿色的光…… 却从那黝黑之中,透了上来。 “………………!!!” 蜜梨惊了一下,她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迫执行白痴的“闭嘴”指令。她连忙朝小船的右边望去,只见也是距离小船五米左右的地方,深海之下也有一个绿色的光芒隐隐的透射而出!而在这两个光芒的中间,就是自己这艘小船…… 小的,几乎可以被汪洋的海水忽略的小船。 小面包似乎没有察觉五米开外的那个绿光,依旧拨弄着水花。是错觉吗?随着她不断的拨弄,海水下的两盏绿色光芒似乎稍许浮上来了一点。当小面包再次拨弄水花的时候,白痴却是轻轻的抱住了她,压住她的双手。小面包刚开始还有些不太情愿,可当她也看到海里那两点绿色的光芒之后,这个小丫头的不满,也在刹那间凝固成恐惧…… 小船,停泊…… 没有任何推动力的小船,在海风中随风飘荡。原本距离越来越近的海岸线,却在三人的眼前慢慢离远,而只有海面下的那两个绿色光芒,却依旧如同幽灵一般,紧紧附着在小船的下方…… “…………………………” 白痴的黑色瞳孔,慢慢扩散。 这双没有焦距,没有瞳孔,空洞无物的眼睛开始回馈着海洋下面的绿色光芒。飘渺的海风中,他就这样看着海面下,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咕嘟。 黑暗的海面之下冒出一个气泡,在船的旁边鼓起,裂开。接着,海水中的那两个绿色光芒开始慢慢下降,最后,终于被漆黑所掩盖,消失在深海之中…… 噗通。 随着那绿光隐去,蜜梨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小船上。她的呼吸急促,冷汗更是浸湿了衣襟,看起来甚至有些虚脱的样子。 白痴的瞳孔渐渐恢复,此刻,他也没有继续划船,而是坐在船上,抱着小面包。 怕………… 不怕吗? 害怕,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 会害怕的人,才会懂得思考,懂得掂量自己在环境中的份量。 不会惧怕任何东西的人只能算是蠢货,只会不自量力的去挑战远远超过自身能力的对手。人必须学会害怕,学会躲避、应付危险,因为那是老天爷赋予你能够更好的活下去的感知能力。 害怕,并不是耻辱。而是一种警告。 一种告诉你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必须随时绷紧神经,提高警惕,去闪避那些危险的警告。 而下水道老鼠,对于这种警告更是奉若神明,忠诚的贯彻着自然的每一个规则,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存活至今。 “陛下……陛下…………” 蜜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断的嘟囔,寻求一个依靠。当她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白痴之后,身体的颤抖才稍稍减缓,如果说这个时候陛下能够抱住她,给予她更多的安慰的话……当然,她也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个奢望。 小面包也看到了刚才的绿色光芒。幼小的她似乎也很好的继承了白痴的**,显得神情萎靡,失魂落魄,抓着白痴的衣服片刻都不敢放开。大约半分钟后,白痴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抚摸着这个小丫头的头发,安慰着她。 三分钟后,白痴再次举起船桨划了起来。这次,他划得很快,小船在海面上破浪而行。很快,小船就滑回了沙滩,在小船船底搁浅的那一刻,白痴才终于完全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抹去额头上冰冷的汗水。 “人类小子,看来你吓的不轻?” 锁链中的血瞳睁开,带着嘲讽的语气,笑着。 白痴低下头,瞥了右臂上的血瞳一眼。此时小面包依旧紧紧抓着白痴的衣襟,死都不肯松开。白痴也就顺势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背脊。 “……………………” “哈哈哈!我说中了?不过没关系,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会懂得害怕才正常,那不是耻辱,我不会把你这次害怕的事情时刻挂在嘴边,然后拿出去到处和别人说的~~~” 白痴依旧抚摸着小面包的背,让这小丫头感觉安全一点。他没有回应暗灭的讥讽,因为在这个沙滩上,有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吸引了他。 “哟呵~~!今晚的沙滩王子就是我了!” “这串烤肉不错。” “那边有人在跳草裙舞啊,我们去看看吧。” 相比起七天前海滩夜晚的安静,这个庆典前夜的夜晚却是如此的热闹非凡。东西沙滩上此刻到处都是人,许多的活动更是已经提前开始,吸引着游客们在这里尽情的狂欢。 “很有趣,不是吗?” 暗灭偷偷瞥了一眼这些人来人往的人群,笑道:“现在,我算是了解了为什么七天前海滩会如此安静了。不过,我们似乎还有一些更重要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是不是?就问那位白天曾经被橄榄小公主好像垃圾似的丢下海的那位渔民。” 白痴转过头,在距离热闹的海岸线稍远的岩石滩上,白天那名老渔民正恭恭敬敬的坐在那里。见此,白痴立刻迈步,还不等后面的蜜梨反映过来,就提脚赶了过去。 062,火神狂枪 这里距离热闹的海岸有些远,相比起那里的灯光鼎盛,这里的幽暗反而更为突兀。白痴走进,只见那个老渔民此刻正面朝大海跪着,身前摆放着好几条大鱼,神色显得十分的惶恐的拜着。 “那些该死的外人……海神大人一定会发怒的!啊……伟大的海神大人,请您宽恕我们吧!请您尽量的淹没那些对您没有丝毫敬意的人类,但还是请您饶过我们这些对您无比虔诚的人吧!” 一边说,渔民一边向着大海的方向趴下,行大礼。就连白痴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都不知道,等到他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抱着小女孩,身后又跟着一个女孩的男孩站在面前时,的确让他吃了一惊。 “你们是……?” 老渔民的眼中饱含着警惕与敌意。 白痴看看渔民,再看看那边的祭品。沉默片刻之后,他没有回答,反而放下小面包,让她和自己一起走到祭品前跪下,照着刚才老渔民的动作进行了祈祷。后面的蜜梨看见了,也是连忙跪下来,跟着照做。 要讨好别人,有的时候讨好他所尊敬的事物,比讨好其本身更为有用。所以当白痴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老渔民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份亲切感。 “啊呜啊呜~~~!傻……呜呜呜!” 白痴及时捂住这小丫头的嘴,不管怎么说,那句话在现在这种场合,还是能不说就不说的好。 海神到底是什么? 白痴的问题从这里开始。那位老渔民在看到白痴如此诚恳的拜会自己所尊敬的神祗之后显得十分高兴,当下开始谈了起来。不过说实话,他对于海神本身的真面目倒也并不是很清楚,但对于海神所带来的关联,却是清楚的很。 每年的七八月,海神似乎就会光临这座海滩。在它到来的时候,白沙滩城的捕鱼量立刻就会飙升至其他季节的好几倍。借着这种势头,白沙滩镇的捕鱼业迅速发展,人口快速增加。而作为海洋之神,这位神祗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渔民们的拥戴与爱护。 没有人亲眼见过海神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从未有人真正见过祂。不过即使没见过,这里的渔民却可以用七八月里白沙滩的海浪和风暴来判断海神的脾气。 祂是大海的控制者。所以每年的七八月里白沙滩那著名的大海浪,都是海神所创造的。这里的渔民将其视为神怒,每当海浪最高的几个日子里,所有当地渔民都会在家里祭祀海神,祈祷祂的怒火快点消去。 不过很快,海滩派对这种大型活动就开始举办了。原本在七八月的夜间绝不会有人踏上一步的沙滩现在也变成了游客们的乐园。而神怒的大海浪也成了冲浪爱好者们相继前来征服的挑战。对于这种情况,当地的镇长为了搞活经济,硬是没有理会渔民们的反对,将海神的消息封锁对外开放。幸运的是,派对举办了十年,十次。迄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前面九年没有问题,不代表今年也没有问题吧?!” 老渔民拉着白痴的手,情绪有些激动的嚷嚷道:“这几年来海神的怒火越来越高涨了,海浪也是一天比一天高!我们出船所能够打到的鱼也是越来越少了,这一切都是海神的愤怒!可是……可是那两个公主,她们硬是要将这场该死的派对举办下去。你看着吧,神会愤怒的,到时候,滔天的巨浪将会淹没一切!将海神赋予我们的所有恩赐,全都一次性的收回去!!!” 渔民的声音开始发出颤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神”。在赌咒发誓了好一阵子以后,他才握住白痴的手,十分有感情的说道—— “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会很受海神的眷顾。如果以后有兴趣,我欢迎你来学习如何打鱼。在海神的眷恋下,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渔夫,在宽广的海洋上撒网的。” 将心中的烦闷述说出来之后,老渔民显得轻松了很多。他微笑着离开,思考应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玷污神的领域的人离开了。 …… ………… ……………… 徐徐的海浪声中,白痴坐在岩石上,看着远处那片依旧美丽的如同镜子般的海平面。小面包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就连蜜梨也是横躺着,用那只残存的翅膀盖着自己的身体,呼呼入睡了。 而白痴,他现在还不能睡。因为他有一大堆的计划需要去执行。为此,他必须先制定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有趣,实在是有趣。人类小子,你对于那个渔民所说的关于海神的话,有什么感想吗?还是说,你完全同意?” “…………………………事情,很可能刚好相反。” “噢?相反?” “………………嗯。白沙滩城每年七八月的鱼群会暴增,极有可能并不是那什么海神所带来的。而是一种鱼群的迁徙现象,让大量的鱼群因为某些原因而在这里聚集。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所谓的海神应该也是一种生物。这头生物以鱼群为食,所以也追到了这里。因此,才产生了海神到来,鱼群暴增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海神到来,所以鱼群才增多。而是因为鱼群增多,所以海神才来?有趣。不过我要先纠正一点。那东西的确是个生物,不过应该也是一种水生魔兽。据我看……呵呵,等级不低。” “…………………………” “你不说了?好吧,接下来我来说。渔民们以为鱼群是海神所带来的,所以大肆捕捞那些鱼群。我想,鱼群来到这里应该是来繁衍的吧?结果被大捞特捞。再加上渔业发展让这座小城镇的渔民人数暴增,也许三五年还可以撑下来,但十年八年,十五年二十年之后,鱼苗终于青黄不接,造成近年来捕鱼量逐渐减少。” “…………………………” “既然捕鱼量减少,那么那头海神能够捕捉到的猎物当然也会相应减少。人吃不饱肚子会闹脾气,那头魔兽当然也会。所以,它开始闹海啸,最近几年海浪越来越高,这恰恰是它一年比一年吃不饱的最好例证。但是这些渔民们却将其归为海神恼火那些前来闹腾的游客。” “…………………………” “哈哈哈,人类真是有意思。在推卸责任这方面,简直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们啊!我相信,那些渔民一定是打从心底里认为造成捕鱼量减少的罪魁祸首一定是旅游业。你也别想用我们刚才的推断去说服他们,他们肯定不信。” 白痴抬起头,望着那灯火辉煌的海滩,再看看那片隐藏着某种巨大水生魔兽的海洋,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他要去管的,他也管不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一想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利用眼前的情况。不管怎么说,自己目前首先要做的两件事,一,就是演好明天的戏。二,就是让那名紫发女性同意这场交易,得到那十万苏拉。 说难,很难。但要说容易,这件事也挺容易。白痴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对于如今有一定资金的自己来说,钱,就可以让很多困难的事情…… 变得容易。 —————————————————————————————————— 063,反暗杀 1184年7月15日 今天,正是海浪狂欢开始的日子。一大早,整个白沙滩城就陷入了一种近乎狂欢的氛围之中。街道上到处都挂满了彩带,气球和万国旗。魔导列车站中每一辆到来的列车全都是超负荷的满员。带着冲浪板的人们兴高采烈的下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想要好好度假的快乐。 炙热的阳光照射下,白痴默默的坐在海边。在他怀里,是那个已经去掉300苏拉的钱袋。至于那300苏拉去了哪里嘛…… “哈哈哈!小子,你做人很不错,我喜欢你。” 白痴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邪火嘴里叼着半根烟,身上穿着那套终于从酒馆庄家那里赎回来的衣服,笑眯眯的看着那些正在不断涌向海浪的冲浪者。 白痴站了起来,默默的低下头。邪火伸出手十分爽快的和他的右手互握了一下,笑道:“这笔帐我先欠着,放心,欠你的200苏拉很快就还你。我觉得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刚才和人玩牌,只不过两副牌就把先前输的衣服给赎回来了,并且还多赚了50苏拉。等到下午他们全面开局之后我再去,保证这一次把他们的衣服都给赢过来!哈哈哈哈哈!” 对于邪火的说话,白痴看起来真的像个白痴。他的表情中露着困惑,似乎不太懂邪火在说什么。最后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而邪火也不在意,聊完自己的事后就开始聊白痴的事。他吐出一个白烟圈,用力的拍了拍白痴的肩膀,道:“听说晚上你要参与索雷公国的演出,扮演魔王?” 小面包原先一直坐在白痴旁边玩沙,她堆好了一个沙堡,兴高采烈的跳起来,然后一把将沙堡压坏,充分享受“创造”与“破坏”的双重魅力。 白痴看着自己那小丫头浑身沙粒,嘿嘿傻笑的样子,一边替她掸去头发上的沙子,一边点了点头。 “这样啊?不错不错。你可要上演一出好戏,到时候我会去看你表演。不光是我,我想我们雄鹿的人都会去。你可要替我们争一口气啊~~~” 白痴没有说话,只是再次默默的点头。可就在邪火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冷不丁,斜刺里却走出一个黑发金瞳,看起来怯生生的少女,大着胆子的说了一句—— “二皇子殿下,其实……我们可能争不了这个脸了……” 说话的人正是蜜梨,她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冒着被白痴杀掉的风险,出来说这么一句话。因为如果她不说,恐怕白痴永远都不会去求人。虽然他自己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方案,但对于戏服这一点上,他所准备的那套衣服实在是有些寒碜。 听到蜜梨说话,白痴缓缓转头,紧盯着她。蜜梨不敢去接触白痴的眼神,而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将白痴没有戏服,反而被对方刁难的话给说全了。邪火刚开始还是笑眯眯的听着,可听到后面却感觉不对了,这位爱赌的王子脸上逐渐弥漫起一层杀意,似乎将这个炎热的海滨城市上下了一层冰冷的暴雨。 “………………哼,没想到啊没想到,如果是那两丫头互相对咬也就罢了。现在,却欺负到我国的市民头上来了?” 邪火抱着双臂,将嘴里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他开始反复的玩着手中的扑克,恢复成在军事战场上运筹帷幄的“鬼谋王子”。不消片刻,他就重新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扑克牌塞进怀里。 “小子,你说过,那位导演对你说表演这方面可以尽量即兴吧?” “………………是的。但,我从没看过歌舞剧,具体应该怎么做,还是不太清楚。” “好!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邪火伸出大拇指,嘴角的笑容显得异常残酷。 “身为一个好魔王,不仅仅要带给他人恐惧,还要带给他人绝对的压力感。你要演的不是剧本上那个傻瓜魔王,而是一个真正君临天下,魔灭众生的魔界真主!身为一个魔王,要做到的事情就是将所有的反抗都进行扼杀,把所有不服从自己的敌人全都进行处决!并且杀掉他们的方法要残忍,恐怖,让那些反抗分子看了之后再也没有胆子起身反抗!” “那混蛋不是说可以不用按照剧本写的演吗?等会儿我就去给你找套铠甲,那个光头镇长的办公室里有一套骸骨铁甲,黑色的,我看不错,就归你了。记住,今晚我要看到的是一场魔王秀,而不是什么勇者秀,明白了吗?!” 一席话,让白痴茅塞顿开!原来如此,以前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歌舞剧还可以这么演,想怎么演就能怎么演。再配合上那本书中所说的必须要演出所扮演角色的性格来,……嗯,这么掂量掂量,魔王这个角色应该如何去扮演,白痴也已经心里有数了。 在打了包票之后,邪火转身就去实行自己的诺言了。当他离开之后,蜜梨垂手立于旁边,紧张的低着头,等待白痴的处分。而白痴则是在看了她两眼之后,终于还是将这件事放下,不再追究了。 不过有些事,你不去追究,有些人却还是要来和你追究的。 比如说…… 此刻,正站在白痴身后的那名紫发女子。 “你给邪火钱,是在引诱他继续去赌吗?” 她的目光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地上的白痴,显得十分不满。 白痴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他只是缓缓回道:“殿下只是问我借钱,去赎回自己的衣服。“ 紫发女性一时没有再开口。因为邪火身上的那套衣服价格的确不菲,也许外人看不出来,但200苏拉的确值。不过邪火在用这套衣服做抵押时到底抵押了多少苏拉,他又会不会告诉别人这套衣服的昂贵以至于非要用200苏拉赎回,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弟弟,你是在逼我,一定要用十万苏拉来交换邪火的戒赌?” “………………不。” 白痴终于转身,抬起头,看着这名紫发女性的瞳孔。 “十万苏拉,买你的幸福。” 说实话,白痴并不是太能理解“幸福”这个词的意思。对于婚姻和爱情的概念,由于从小到大一直生存在那种地方,“爱情”这玩意对于红灯区与烟花巷来说就是一个供人一笑的谈资,更别提那只要花了钱,就可以老公老婆的互相称呼一晚,然后第二天就可以为了嫖资的不同而动刀子的“婚姻”了。 对于冰冷的塞纳格那些阴暗的小巷来说,爱情就是个笑话,婚姻就是**。男女之间对于幸福这东西,就是你给我钱,然后我用我的身体帮你解决生理需要。不过通过这几年胡桃不断的叙说,白痴虽然依旧保持原先的看法不变,但他也稍许知道,对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这里的“幸福”也许和自己理解的“幸福”不太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紫发女性的面目变得更为冰冷。她的右腕上带着一枚手镯,手镯上镶嵌着一圈小小的导力石。随着她目光的冰冷,这些导力石似乎开始发出嗡嗡的共鸣,而在她身边的空气……似乎也急促流动了起来。 “…………………………好,成交。” 但,结果,还是幸运的。 紫发女性恨恨的瞪了一眼白痴,说道:“我给你时间,也给你机会。只要你能让邪火戒赌并且娶我,我就可以和你坐到谈判桌前。到时候我来和你开赌,只要你能够在十次赌博中赢了我一次,你就可以拿走那十万苏拉。” 好处,十分显然。自己已经成功得到了这份合约。 但坏处,就是这个女人十分有心眼。想要得到这十万苏拉,最后竟然还必须和她赌上一次,赢了她,才能顺利拿钱。 合约一旦成立,紫发女性也是十分爽快的让陪同的其他姐妹拿出魔晶卡,去附近的银行提了1000苏拉的钱币过来,算作定金的交给白痴。有着这笔定金,白痴至少可以相信她不会反悔,而紫发女性也可以保证白痴真的能够发力,为她来办这件事。 很快,谈拢的双方各自散去。此时邪火也派人拿到了那套骸骨铁甲送了来。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白痴只能捧着铠甲,拉着小面包,急匆匆的搭着昨天划回来的小木船,前往那座早已经搭建好的海上大舞台了。 —————————————————————————————————— 064,翠之翼 “我现在宣布,第十届海浪派对节,现在——————正式开幕!!!” 夜晚,随着大舞台上的主持人一声铿锵有力的大喊,整座白沙滩立刻陷入喧哗与热闹的世界。 精心装点的舞台上开始表演起各种当地舞蹈,不管是搭着小游艇还是坐着出租小舟聚集到舞台前的人们全都兴高采烈的看着。舞台很大,这更是让前面这块海域挤满了人。不下千余条小舟,多过5000多人全都聚集在这里,享受那些坐在一级水生魔兽身上,到处替人点单传送食品的服务生的照顾了。 在这个绚丽的夜晚,烟火取代了阳光,照亮了整座天空。不间断的火树银花在升上半空之后,如同瀑布一般将银亮的色彩倾斜而下,夺得人们一阵又一阵的赞叹。震耳欲聋的烟火爆炸声更是此起彼伏,空气中的硝烟味道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让每个人看起来都更为兴奋。 兴奋……是吗? 深海之下,一双原本闭上准备休息的眼睛,此刻却在哄闹与偶尔的闪光中缓缓睁开。两点绿光,也带动着那个在黑暗中潜伏的巨大身影,缓缓游向了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游人…… 回到舞台,邪火,蜜梨,以及星璃,黯,艾尔霍德等人早已经坐着两艘小艇,前来观赏这幕有白痴参与的舞台剧了。这其中不是没有人问过为什么非要来看,而胡桃总是以各种理由强迫众人前来。因为,在场中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希望白痴能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扬名立万。 后台—— “快快快!把所有的道具都带上!等到这只歌舞结束之后就轮到我们的舞台剧上场了!全都给我准备好!” 导演手里捏着剧本大声吆喝,要所有的演员、灯光、道具、音效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就连负责交响配乐的指挥也被他大声的呵斥了一顿,要他放下手中的汉堡,把嘴角的蛋黄酱抹掉。 “导演,魔王的角色……我们真的要按昨天彩排时来?” 一名演员显然对昨天的安排有了些许疑惑,开口问道。 “叫你这么演你就这么演,哪来那么多废话?这可是公主的指令!”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那名演员给喝了回去。 导演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翻腾着一件铁制黑色铠甲的白痴,冷笑一声。这个孩子是不是以为自己找来一套戏服就能够出人头地了?很可惜,他的存在已经注定要当一个笑柄,不管他穿的衣服有多么好,都不会有任何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掌声来献给他。他不会有配乐,不会有台词,更不会有任何一次露脸的机会。他就是一个活道具,是一个只要坐在那里,只显示出一个轮廓,最后被果断抛弃的道具。 这一刻,导演笑了。 这一刻,橄榄笑了。 在那渐渐停息的烟火中…… 在那重新归于安宁的夜空中…… 在这慢慢变的安静,变得漆黑,变得没有任何一点指引光芒的黑暗之中…… 由白痴特别参演的歌舞剧,正式,拉开了序幕。 …… ………… ……………… “公主,您怎么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星璃借着天空中几点星光,看到了胡桃的表情。她的表情显得很紧张。就犹如今晚的天气一样,并不怎么好。 胡桃当然紧张,她原先以为白痴是最好人选才将他派过去,但仔细一想就知道,橄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在她的演出中大出风头?越是想,她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错误,觉得这一次可能不仅不能让白痴露脸,反而会让他更加的丢脸。一想到这里,她就忐忑不安。 星璃也不是没想到这里面的关键,但当她知道这件事再要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此刻,她也只能安慰的说着一些话,想借此让胡桃不要那么难受了。 “星璃!我突然想到了!” 可突然之间,胡桃猛地出声,紧张而激动的说道—— “在第四幕的时候,那个女魔头会离开魔王,转投向勇者的怀抱!那个女演员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羞辱白痴的。这样,你快点溜到后台去,把那个女演员打昏,然后你来演女恶魔,然后不为勇者的劝诱所动,从头到尾一直都做白魔王的情妇,怎么样?!” 听到胡桃这么一说,星璃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两只如同美玉雕琢的手不断摆弄着自己苏格拉裙的裙摆,幽怨的道:“公主,您又在开玩笑了。” 胡桃急了:“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胡桃的确是认真的。但她的吵闹却是吵到了旁边的邪火。他给了这个妹妹一记暴栗,终于让她安静了下来。 “别吵,看,终于开始了。” 胡桃放眼望去,的确,一首小提琴开始缓缓拉开了序幕。黑暗之中,一束聚光灯穿破黑暗,照射到舞台中央的女角身上。 戏目开始,女角开始放开歌喉,趁着小提琴的声音缓缓歌唱—— “繁荣的世界,美丽的世界。我们这和平而又古老的国度在这块战争烦乱的大陆上生存了一个一百年,又一个一百年。我们崇尚和平,不屑于鲜血与战争的历练。我们爱护人民,不忍看到他们的父母妻儿跪在亲人的遗体前哭泣。” “但是啊~~为什么我们要遭受如此恶毒的诅咒?邪恶的敌人使用了禁忌的魔法,唤醒了远古而强大的力量!这一刻,地动山摇,我们的和平也是一去不再复返!” 音乐一变,变得急促而恐怖。照射下来的聚光灯也变成了红色,女歌手转身,刹那间,整个舞台立刻被红色的聚光灯所照耀,一幅幅毁灭的残垣断壁的画面从舞台的后方缓缓流过,看得人触目惊心。 (后台上) (导演:好,是时候了,让那个白痴去破烂王座上坐好!) (剧务:导演,他已经上去了。) (导演:丢脸还这么勤快?管他的,继续!灯光准备!记住了,不用给那个家伙聚光灯,就让他那样好死不死的坐在那里发愣吧。) (王座上) (暗灭:嘿嘿嘿,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贡献一点吧~~~!) “啊…………恶魔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就连天使的军队也被他们击败。他们残忍的摧毁着每一处路过的土地!但是,正义的力量是不灭的,传说中,一味年轻勇敢的勇者将会拔出屠龙之剑,将恶魔杀死,拯救我们的世界!” 歌女缓缓退向版边,聚光灯也慢慢隐去,成为淡白色,随着歌女完全从场边退出之后,整个舞台,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而我们的勇者,就诞生在这里……这座偏僻的小山村。这里,是旅途的出发点,也是将那恶魔之王,推向毁灭的起点!” 歌声落下,音乐暂时停息。舞台上开始飘起萤火虫般的绿光,扮演男主角勇者的演员充满自信的走上台,漫步在萤火虫之中。优美的音乐配合,帅气而又英俊的男主角刚一出场就夺得了观众中众多女性角色的芳心。一些忠诚的粉丝甚至已经拉出横幅,开始加油助威。 在这偏向暗淡的舞台之中,男主角极为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摊开双手,挺起胸膛。接下来,他准备歌唱…… “……!!!!!!” 可就在这一瞬间,在舞台背后的高台上,一只猩红色的线性眼睛,却在刹那间睁开。 太突然了……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安详的萤火虫光芒中时,这只红色的眼睛睁开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让人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位于那个高处没有任何的光线,所以乍看起来,就是在一片黑暗中出现的一只红眼,变得额外的引人注目。 男主角的歌停了,交响乐乐队也停止了演奏。在场超过5000多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只红眼,看着它镶嵌在黑暗上不断的转动。可是,他们的惊讶还没有完。过不了多久,黑暗中再次打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看不到瞳孔,唯一散发出来的,就只有那血色,却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的浑身打冷颤的冰寒。 导演目瞪口呆,但负责灯光的灯光师却是见机得快,立刻将舞台上所有的无色聚光灯齐刷刷的打向那三只眼睛。下一刻,一副更为骇人的景象,跃然出现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一个“人”,穿着一副黑色的骸骨铠甲,端坐于那高耸的王座之上。 他带着面具,两道猩红的光芒正是从那瞳孔中散发而出! 他披着一块略显破旧的黑色披风,一双被铁甲覆盖的手握着一把黑暗巨剑,插在他身前的地面之上。 他的身上,手上,甚至是剑上,连续到王座上,王座前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缠绕的漆黑锁链。 乍看之下,这个“人”似乎是被层层捆缚在王座上,但从面具下流淌出来的猩红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世人,他,绝不是笼中的小鸟,而是一头真正的,随时可以吞噬任何生命的恶魔! 065,结局(表) 巨剑剑柄处的血瞳灵动,任何人只要和它对上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一阵心寒,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饶是邪火这般的高手在看到那只血瞳后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更别提周围那些完全不懂武技的平民了。 “这……这次的特技……还真的够真实啊……” “有点……太过真实了……喂,扶我一下……我的双腿发软……” “………………” “你……怎么了?” “…………………………” “啊!你……你尿了?不……不会吧?只是一个特技……加化妆……你怎么……就尿了?!” 说话者,声音打颤。 但更多的人,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交响乐的指挥家似乎也并不单纯是个音乐家,他似乎也有些实力。在强行镇定了一下之后,他立刻回过神,敲起指挥棒。乐团的人看到指挥,也随即演奏起来。不过这一次和刚才的轻柔乡村音乐不同,响起的却是沉重的金属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怖而压抑。 在这种恐怖的音乐之下,王座上的“魔王”缓缓低头。猩红色的双瞳直视那位男主角。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今晚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天空突然间开始阴云密布,轰隆一声,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半空,将这个漆黑的舞台照射的一片苍白。 “…………你,就是勇者?” 魔主,开口了。 他的声音坐着那凄厉的闪电,不带丝毫感情起伏的,钻进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压抑的音乐渐渐变得高亢,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女妖的嚎叫!那名男主角压根就没有任何武技,在面对那双血瞳的直视时那里会有任何的抵抗力?现在,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勇者了,啪的一下瘫坐在地,面容扭曲。刚才的英俊与潇洒此刻全被恐惧与颤抖所取代。 “你……你想干……干什么……!” 声音发抖,勇者的面容已经扭曲。 魔主居高临下的望着勇者,漆黑色的锁链在他身上发出轻微的颤抖。 “威胁……必须铲除。” “啊?喂……喂!你……你冷静一点……你疯了吗?剧本……按剧本来啊!距离我们开打还有五幕戏!我……我还没变强……你怎么……就找上我了?!” “在你有能力对抗我之前……铲除。”赤红的瞳孔微微扬起,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我为什么非要等到你变强,再来杀你呢?现在杀了你,一劳永逸,更好。” “糟糕!” 就在别人还在为这场演出的“化妆”与“特技”而惊叹的时候,胡桃却是暗叫一声不好!没错,她的确是希望白痴露脸,但却不是要他破坏这场演出!她很清楚,当白痴变成这种状态之后究竟会做出什么。她可不认为那个男演员会有剑帝盖亚的胆识和实力,因为每次当白痴变成这样的时候,他都只会做一件事—— 杀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魔王继续盯着那个已经吓得尿失禁的男主角,缓缓说道—— “你敢,反抗我。” 轰隆——————!!!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夜空,狂风也开始呼啸。压抑的音乐不断刺激着大脑,目睹那双血瞳,男主角早已是吓得浑身颤抖,双手不停的摆动:“不不不!我……我不敢……饶了我……不要杀我啊!求求你绕了我……!” 这句话一出口,正式宣告他的勇者身份溃败。与此同时,一些鼻子够尖的人更是闻到了一股臊味。仔细一闻,臊味竟然是从那名勇者身上传来的? 他尿裤子了?! 勇者……竟然被魔王的一个眼神,就吓得尿裤子了???!!! 邪火伸手抹了抹汗,嘴角强行装出一抹笑容,面色有些冰凉的说道:“好棒的特技,原先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给那小子一些好的化妆呢。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我多虑了呢。呼……乍一看,连我都冷汗连连。” 胡桃一愣,连忙问道:“哥?什么意思?你……你说你知道这一切?” “啊,知道。还是我推荐他这么做的呢。不过现在,他的做法应该有些过了。别人明明给你那么好的化妆和特效,说明人家很重视你啊,不应该乱来的。” 胡桃吞了口口水,道:“哥……你还……告诉了他些什么?” “还?嗯……噢,我还告诉他,身为魔王就应该做得彻底。要把反抗自己的人,通通杀掉。” 这下子,轮到胡桃倒抽一口冷气了。她再也顾不得是自己赢还是橄榄赢,急忙跑到船头大声叫道:“不可以!白痴!你不可以杀人!!!快点恢复啊!你们……你们快点去阻止他啊!他太认真了!虽然认真有的时候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就是绝对的坏事!他会杀人的!他真的会把那名勇者给杀掉的!!!” 胡桃正在喊,在小艇前面一个木筏上的人极不满意的回头,大吼道:“废话!魔王不杀勇者杀谁?兄弟!我支持你!上啊!上啊!” 渐渐的,这种出人预料的剧情发展让观众们的情绪再次调动起来。尽管其中依然有很多人害怕,但无碍这种氛围。更糟糕的是,由于这个舞台是露天的,所以没有幕帘,无法拉幕。因此,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的导演立刻让几名演员上前,去将那个丢人的勇者抬下来。 可问题是,这位导演有些急了。而在他身旁的那些演员全都是勇者的伙伴,其中还有一个魔女。当这些人一股脑儿的上台之时,那位指挥家想了想,却是立刻变换指挥,将恐怖压抑的曲子瞬间换成了高亢激昂的战斗进行曲。 音乐的力量是强大的,观众们听到这样的战斗乐曲,再看到那些“勇者伙伴”拿着木质武器上台之后,更是情绪激昂,每个人都以为那么快就要最终决战了!而在上面的魔王先前曾经听过这个曲调,知道是最终战的音乐,因此,也以为是剧本改动,直接上最后一幕了。 苍白色的闪电划过,带来轰隆轰隆的巨响。 狂风呼啸,让这块海浪开始变得波澜起伏。 魔王缓缓站了起来,那双猩红色的瞳孔直视下方的众多“勇者伙伴”。那身骸骨铠甲在锁链的缠绕下显得更为峥嵘,黑刃一挥,带起一层漆黑的冰晶。 是错觉吗?在这种炎热的夏之城,空气中竟然会飘起黑色的雪花? 随着魔王的每踏下一层阶梯,台阶上就会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黑冰。每一步,都能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与恐惧…… “这些人……是来对付我的……” 第二狱的时间有些长了,时间的延长,则让白痴的思想被侵蚀的更为厉害。他的双眼全部放红本来就代表他已经为了演戏而放弃了太多的理性,最后仅靠意志力维持。可是现在,面对底下那些抬着失禁勇者,满脸恐怖的望着自己的“勇者伙伴”们,他渐渐无法维持自己只是在演戏,而慢慢的开始…… “咕…………………………” 随着一声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暗灭上的血瞳,开始散发出狡捷,而充满嘲讽的笑意。 “傻哔啊~~~!傻哔啊~~~!” 惊雷交错,舞台一侧的小面包在蜜梨的拉扯下不断的欢呼。她的年纪太小,还丝毫不知道白痴现在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但有件事她很清楚,就是看到那些白天羞辱白痴的人现在反而一脸恐惧的时候,她就会发出这种十分欢快的笑声。 但是,看台上的胡桃就不同了。眼见,白痴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头,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也渐渐失去了理性与冷静的光辉。终于,她忍不住了,一把拉住邪火,指着台上的白痴大声喝道—— “哥!哥!快点,快点去阻止他啊!他会杀人的!现在的他……现在的他一定会杀人的!!!” “废话。” 邪火笑着甩开胡桃的手,哈哈笑道:“魔王不杀人还算是魔王吗?喂,你们说说看,那个小家伙演的还真是不错啊?我怎么不知道他平时有这么好的演技?弄得像真的一样。” 邪火的座位旁边,坐着星璃。她望着台上的白痴,细细的眉毛却是开始慢慢皱起。可能吗?……按照常理,这当然不可能。现在只是在演戏,一切只能说这场舞台的特效制作太好,而且现在眼看就要下暴雨,可能表演方为了速战速决,才这样编排的吧…… “哥!哥——!!!” 星璃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桃和邪火,按理来说,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但……公主的焦急太过不寻常,再看看台上白痴的状态…… 星璃站了起来,当旁边的黯询问的时候,她随手解下腰上的丝带,捏在手里微微一笑,转身,就要朝小艇下跳去。 可就在这时…… 066,结局(里) 轰——————————!!! 巨响,在这个世界上炸开。 可巨响并非来自天空的雷电,而是来自远离海岸线的那片汪洋大海。伴随着那一声巨响,一条黑线猛地从海平线的尽头升起。 “海神怒潮!海神怒潮的第一波来了!!!” 也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刚才还情绪激动的海岸立刻**起来。由于天色漆黑,所以那条黑线的具体移动速度看不清楚。但每当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就能够感觉那条黑线越来越靠近,高度也越来越高,耳边的轰隆轰隆声也是越来越响亮。 海神怒潮,是白沙滩上最著名的高浪。那犹如海啸一般的浪头迄今还没有人能够征服。眼见海浪到来,当然会有很多人心急火燎的把船划回去,但却也有少部分人抱着冲浪板,满脸喜色的游向那迅速靠近的海浪。 第一波海浪转眼间便到达,乌黑的乌云之下,这道黑色的巨墙狠狠的砸向海上舞台,看似坚固的舞台随即发生一阵颤抖,舞台上的灯光纷纷熄灭,演员们吓了一跳,纷纷跳水逃生去了。 被舞台一阻,海浪立刻小了很多。人们趁着微弱的浪花快速游回岸边,而橄榄早就准备好的夜间导力探照灯立刻打开,将整座海滩映照得如同白昼。有了光线,除了那些连滚带爬的爬回来的人之外,更多的冲浪手抱起自己的冲浪板冲向海滩,准备迎接下面两波更高,更强的海浪了。 “呜啊!呜啊!傻哔~~!傻哔哔~~~!” 舞台摇晃,小面包慌慌张张的就要冲上去找白痴,但一直呆在旁边的蜜梨却是立刻拉住了她。她看了看快速倾斜的舞台,再看看那被整个掀开的后台,只见第二道更高的海浪已经向这里冲来,时间,绝对来不及了。 “面包殿下,我们走!” “啊呜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面包抗拒着,她大声叫着想要扑向白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蜜梨迅速的权衡其中利弊,决定还是带着小面包脱离险境来的更好。要知道,在那里的可是陛下。这种海浪未必可以让陛下为难,但如果自己保护小面包不力,那后果可就是非常恐怖了。 想到之后,蜜梨立刻抱起还在呜呜大叫的小面包冲向后台早就准备好的小船,跳上去,逃命去了。 镜头,转回舞台。 嗡嗡的海浪声渐渐靠近。 已经45度倾斜的舞台中央,白痴喘着粗气,喉咙里依旧散发着不像是人类的呼吸声。 他没有理会那如同海啸般的高浪,此刻的他,却是双手紧紧握着暗灭,将其插入地面,沉重的喘息着。 一呼…… 一吸…… 再一呼………… 再一吸…………………… 努力……冷静…… 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冷静,让自己的精神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之下…… 空中,电闪雷鸣。 在这偶尔苍白的漆黑夜色之中,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孩子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但是,他却知道…… 因为在他那双猩红的瞳孔深处,在他的脑海深处…… 一个原本应该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打搅,只有宁静的地方,现在……却出现了一只散发着猩红的巨大瞳孔。 这只瞳孔瞪视着他,讥讽着他,更试图影响他,将疯狂与嗜血塞进他的脑子里。而他,则咬着牙齿,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背脊上的冷汗更是冲掉了扑上来的海水,滴落。 “呵……………………呵……………………” “呵………………………………” “呵………………” 浊浪翻滚,当第二轮海浪撞击到舞台,将整个舞台全都掀上半空之时…… 白痴的双眼,终于再次恢复成往昔的黑色。 “人类小子,你很有一套。” “之前的继承者中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状态下还硬是让自己恢复,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后悔。” “因为,你现在在大海上。没有了我的帮助,你,还能行动自如吗?” “嘿嘿嘿,有趣。我,期待着。” 期待? 这把魔剑总是在期待。它总是在期待有趣的事情,只要这个世界变得更混乱,它就会觉得越有趣。但很可惜,白痴现在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有趣。一旦压制住第二狱的力量之后,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此刻是多么的无力。巨大的舞台被第二波海浪重重撕开,连带着他,也一起被抛向深邃的海浪之中。 “呜!” 刚一入水,咸涩的**瞬间倒灌进白痴口中。白痴反应够快,立刻咬住牙齿停止呼吸,可刚刚摆脱第二狱所带来的虚脱感却让他连挪动四肢都显得万分困难。再加上双手双脚上的束缚,无法自由行动的他就如一个秤砣般,直接沉入海底。 “嗯?人类小子,你不会游泳?” 白痴的确不会游泳。要知道,塞纳格的河水全都是可以冻死人的。白痴从没有去学过。而到达风吹沙之后他也没有去学过游泳,现在一入水,他就立刻显得有些焦急起来,四肢乱蹬。 下水道老鼠会淹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老鼠也许并不会游泳,但他们的求生欲望却能够迫使它们挣扎出水面。 要论对生的渴望,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比白痴更为剧烈。他奋力的拍打海水,让自己努力浮起来。可还不等他浮上海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却将他和海水一并拉起,向上方拉去! 第三波海啸,山峰般的巨浪犹如一只巨手,扑向白沙滩城。在上浮的过程中白痴看到了,在那海浪之中,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散发出一种他万分熟悉的眼神—— 饥饿。 ———————————————————————————————— “白痴?白痴上来没有?白痴呢?!白痴!!!” 冲浪者们早就被前面两个海浪给打翻,纷纷落水。胡桃焦急的站在沙滩外围高出的防浪堤上,棕色的眼睛不断的扫视着任何一个逃上来的人。可她看得越多,就越是失望。越是失望,就越是焦急,越是担忧。 “白痴!白痴你在哪里?快点回答我啊!这是我的命令!我要你立刻应我一声!!!” 胡桃大声喊着,可回应他的却是那些狼狈上岸者们的错愕眼神。就在她不断喊叫的时候,猛地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再也不顾邪火的拉阻,猛地跳下防浪堤,冲了过去。 “小面包?面包!” 在人群中嚎啕大哭的正是小面包,看到她,胡桃心里一喜,急忙环顾四周。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这代表什么? 当小面包身边缺少了那个随时随地都保护在侧的男孩的时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轰隆——————————!!!!!! 不等胡桃想完,又是一声巨响从远海爆发!防浪堤上的众人一惊,急忙转头顺着大型探照灯望去,只见那座山峦般高大的海狼赫然被一分为二!一条像是蛇一般体型巨大却修长的东西,也从那分开的海浪中涌出。 “海神!是海神!海神发怒了!!!” 近似欢快的声音来自一位老渔民,听到这个声音,再看看那条转眼间再次落回海里的黑影,橄榄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但比起她的羞愧,胡桃却是急得冒了火。 “海神?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在海里,而你们却不告诉我们!!!” 胡桃一把扯住白沙滩镇的镇长,厉声喝问。 “啊……那个……公主……” “那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吧?那是一头魔兽!最起码有六级,不,很可能是一头七级魔兽!你们的管辖区域内竟然有一头七级魔兽却不报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那镇长被胡桃喝的无话可说。胡桃一把推开他,拉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面包站在防浪堤前,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海洋。 “白痴……白痴……呜呜呜,你,你可不能死啊……你可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 当然,要回去。 白痴可没有打算死在这里,死在这条宛如海蛇一般的“海神”手上。 那条海神在跃出水面之后再次钻回海里,无法视物的黑暗中,那双绿色眼睛嵌入海底深处,在打了一个圈之后,以极快的速度从下往上的扑向依旧在水面上挣扎的白痴。 恰好,天空中闪过一抹闪电。 借着白光,“海神”口中那每一颗都有两个白痴高大的牙齿,立刻出现在白痴的视线之中。 “!!!!” 千钧一发之极,漆黑的匕首在这一刻迅速扎向海神那扑来的鼻尖。但可惜的是,对于提醒如此庞大的海神来说,如此一个小小的伤口当然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白痴被它这么猛地一撞,被撞出海面,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在飞向半空。 “………………咕呜…………” 一点血沫,也从白痴的嘴角溢出。 噗通。 重新落回水面,等待着白痴的却是再一次的身不由己。他险险抓住身旁一块不知是谁掉落的冲浪板,奋力踩水想要离开。可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已经再次潜入了深海,这一次,它不再如刚才那般直接冲来,而是缓缓游近,缓缓地……张开巨口。 “嚎————————————!!!” 腥味混合着海神的咆哮,刺激着白痴的耳朵与鼻子。那慢慢逼近的怪物再次掀起一波海啸,将白痴带动着向它那张布满利齿的嘴靠近。五秒……也许不需要五秒,他就会被海水冲入那切切白牙之中,随后就会被一咬,碾成碎片。 五秒的时间,在白痴的视线看来却是近乎停顿。 他的双眼睁大,瞳孔散开,四周海浪的声音完全消失。 急速的思考,已经再次拖延了这个世界时间所流逝的“速度”,也让他这个已经能够完全掌握第一狱,充分承受第二狱的身体,再一次的…… 面临绝境。 …… ………… ……………… “嘿嘿嘿,人类小子,你还在等什么?” “你知道的,你知道现在只有顺从我的力量才能得救!” “来吧,接受第三狱的力量吧。它会成为你最好的帮手,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把这个力量送给你!” “放心,第三狱不如第二狱那般霸道,它很温和,犹如初生的小鹿一般的温和。你难道不想回去吗?不想回去看看你那个面包丫头吗?想要就这样死在这里,然后任凭那小丫头重新成为孤儿吗?就好像她五年前刚遇到你时那样,无依无靠,随便一个寒冬都能够将她冻死?” “来吧,来吧!告诉我,说你想要这股力量吧。你可以去习惯它,让第三狱成为你自己的力量。现在,来接受这份我送与你的礼物吧!” “来………………接受吧!!!” …… ………… ……………… 067,深重陷阱 停顿的时间,再次开始流逝。 海神依旧张着大口,等待吞噬任何可以吞噬的猎物。 可是它不知道,那个它原本以为会成为猎物的男孩,他闭起了双眼。等到下个瞬间他的双眼再次张开之时…… 右眼,已经化为了猩红。 哗啦啦啦啦啦————————!!! 锁链扭动的声音这一刻甚至盖过海浪,无数的黑色锁链如同一张虫茧一般,包围着白痴,在他的四周不断飞舞。第一根锁链狠狠的插入他的右臂,接着,第二根插入他的肩膀。原本承载他的海水仿佛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似的,赫然被震出一个半圆形的深坑。紧接着,第三根锁链从那黑色虫茧中腾空而起,瞄准了白痴的心脏,狠狠的,刺了进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脏被贯穿,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白痴都忍不住惨叫出来。也是伴随着他的这声惨叫,原本只是到胳膊前的恶魔之爪迅速向后蔓延,整条胳膊连带一个肩膀一下子都变成了非人的恶魔之爪。黑色的肌肤尽头就是那些隐隐约约的锁链,如同蚂蟥一般附着在他的背上,胸口上,犹如一种病症,极力的吞噬着这个身体。 狂雷大作,苍天也在看着这个本应该永远被封印的“恶魔”再次暴露出他的身躯。这阵阵的雷鸣是不是也代表了它的愤怒?等待在海里的海神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它不等了,而是直接张开口,对着白痴扑了过去…… ———————————————————————————— “有人吗?还有没有人没上岸?!” 海滩救援队冒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一边将所有人拉上防浪堤,一边大声喊叫。 此时胡桃已经快哭的说不出话来了,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之下,那还有人去管他?许多冲浪手失踪,更多人被海浪卷走。防浪堤上的悲痛情绪迅速扩张,人们伤心欲绝。 “咳……那么多年了……每年还是有那么多人前来想要征服海神怒潮,但每一年都有那么多人被海浪卷走……” 人群中开始有人发出感慨,今年的海神怒潮也是最大的一次,死亡和失踪人数看来也会是历届最多的一次。只是没想到,今年只不过才开幕的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那么多人,被海神怒潮吞没…… “等一下……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低迷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呼喊,一名正在搜救落水者的救生员举着望远镜,大声朝着海面嚷嚷。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今晚看到的最大、几乎可以一瞬间覆没整座白沙滩城的海浪已经扬起!那弯曲成c字形的浪头如同一座梦魇,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但是很快,人们就明白那名救生员要他们看的并不是那个海浪,而是…… “快!把聚光灯开大一点,快!!!” 胡桃用望远镜看了一眼,立刻激动的下命令。海岸线上的十几盏大型探照灯立刻发挥功率,将夜晚照射的如同白昼!这下子所有人都看清了,在那看似可怕的海浪之上,一条黑色的细线,“慢慢的”贯穿而过。 有人在冲浪?! 这怎么可能?那么大的浪头,别说是人了,就连大型船舶都有可能被一下子掀翻!那个人……怎么可能?! “傻哔!!!!傻哔傻哔~~~!!!” 看到那个人影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莫过于小面包,她跳到防浪堤的扶手上,大肆的摆动双手。躲在人群中的蜜梨也是随之松了一口气。胡桃看到那个人影之后,更是振臂一挥,指着他大声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是白痴!就是他!一切都交给他就可以了!我知道,他不会死,他也永远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公主,先不去管那个白痴了,我们快逃吧!那道海浪很可能淹没这里,我们快逃吧!”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 “公主!” “嚎————————————!” 巨大的海浪被一声咆哮撕裂,海神再次浮出海面,同样也顺着那高大的海浪追向自己的目标。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海面上,白痴却没心情去理会海岸上那些人的注目。他刚刚匆匆忙忙中拿到的滑板此刻就在他脚下,可是现在这张滑板已经被第三狱的力量影响的面目全非了。 滑板的头部被黑色的锁链所包围,锁链组成了一头野兽的头部,露出两只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原本还略显粗糙的滑板边缘现在全都被一层黑色的薄鳞甲所覆盖,光滑的几乎如同刀子,切开水面。滑板的后方扩大,伸入水底,形成一个涡轮引擎。此刻,这条滑板正飞速贴着c型海啸的腰部贯穿而过,正是这个引擎所产生的速度。 “人类小子,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暗灭没心没肺的笑着,对于白痴现在的逃命之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只在乎他是否喜欢这次的“新玩意”。 后方的海神狂吼一声,白痴前方的海啸随即分开,一片海水甚至迎面扑向白痴。白痴后脚略微一踩,滑板头部翘起,同时他稍稍一扭,滑板立刻沿着c型海浪垂直向上攀登,哗的一声,从那高耸的海浪上方越过。 “精彩!!!” 防浪堤上的人们看的激动,忍不住鼓起掌来。而海神看自己塑造的海浪被这个人类轻轻松松过了,立刻放弃这层海浪,转而重新凝聚起一个浪头,再次逼向白痴。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白痴操控着脚下的滑板,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的做着各种姿势去闪躲那时而高,时而底,时而和缓,时而凶暴的浪头。但在躲避的同时,他也在发出疑问。 “嘿嘿,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你凭空塑造出任何实体物件的力量。” 恶魔之手的手背处镶嵌着一只红色的瞳孔,它不再是以暗灭的形式,而是直接附着在那漆黑色的肌肤之上。对于目前的处境,它显得极为满意。 “要具体和你说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嘛……挺复杂。举个例子吧,童话故事或是那些史实故事中不是经常有的吗?残暴的魔王坐在城堡里,等待勇者们的挑战。然后当魔王被击败的那一刹那,城堡全都会因为魔力的溃散而崩溃。虽然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挑战者们都能全身而退,不过第三狱的力量嘛……也就是这个意思。” “嚎————————!!!” 一个水炮猛然从海啸中轰出,白痴身子一扭,滑板在前进过程中360度转了个圈,继续跑。这个动作让防浪堤上的众人大呼不可思议,一些崇拜运动型男孩的青春少女更是看的双颊绯红,开始高声欢呼。不过,这种动作当然更加惹怒了海神。接着,接二连三的水炮好像不要钱似的从海啸中爆出,白痴也是紧张而小心的操控滑板,奋力逃跑。 “现在你的力量还小,实力不够。等到你以后熟练第三狱的力量,甚至能够达到第四狱、第五狱之后,凭借第三狱的力量创造一座城堡也不是什么大难事。身为魔王,没有一座可以符合身份的城堡做居所怎么可以?老实讲,那座树屋我已经有些住腻了。” 068,五处计谋 白痴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灵巧,进入“无心”状态的他简直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总是操作滑板在最适当的时机转向,提速,急停和腾空。海神炮轰的准确率在多次攻击之后依旧没有收到成效,命中率反而逐渐有些下降。很显然,它火了。这头魔兽再次潜入海底,全力赶上滑板的速度,张开巨口,吸进大量的海水…… 轰——————————!!! 一个最大的水炮从白痴的脚底爆轰而出,白痴一时没有防备,急忙蹲下身子单手抓住滑板,顺着冲力飞向半空。照理来说,海神的这门水炮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滑板了,就连一艘远洋**也可以瞬间击毁。可这小小的滑板却偏偏就是这么坚固!那流线型的造型和薄薄锐利如同刀锋般的边线将水炮的冲击力尽数卸去。白痴抓着滑板,在那半空连续翻了5个360度转身,之后,再次安安稳稳的落回水面,涡轮发动,疾驰而去。 “哈哈!怎么样?有趣吗?” 手臂上的血瞳回头望了一眼那边在海面上咆哮的海神,笑道。只可惜,白痴似乎并没有它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已经被贯穿的心脏,再看着那已经附着在自己手臂上的血瞳…… (这把剑的力量,以后用的越少,越好。) 由于后半段时间海神几乎都是在追杀白痴,一旦被白痴越过的浪头它也就不再控制,任由其消失。所以海滩这边的情况骤然好转,许多之前落水的游客和冲浪者现在也终于找到机会,重新爬上岸。原本以为会死伤惨重的海滩在经历这一劫后遇难人数立刻减少,许多以为生还无望的家庭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在感谢了女神一番之后,争相转头,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在那边依旧拼命逃跑的白痴。 “嘻嘻,你们见识了白痴的厉害了吗?他很厉害,对吧,对吧!” 面对妹妹的夸奖,邪火只能笑着点点头:“的确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国家里竟然有一个这么棒的冲浪小子。他这手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就是职业的。” 黯:“哪里是职业啊,简直就是专家!” 撇去远处海滩上的熙熙攘攘不谈,白痴控制滑板已经远离海岸线。他拼命的跑,只想着能够远离那头魔兽多一点,自己就能更安全一点。渐渐的,他发觉四周的海浪逐渐消失,最后重新归于平静。恰好,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了,白痴扭转滑板,停在几乎波澜不惊的海面上,回头观察。 那头海神……就在距离他大约500米左右的位置。它露出上半个头,碧绿的眼睛充满幽怨的望着白痴。它的口不断闭合,脑袋后方的腮也是如同风炉一般鼓动,大量的热量从腮中涌出,透过那些热量,海神后方的天空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胡…………咕咕咕咕………………” 这头魔兽大约又游了100米,终于,在距离白痴400左右的地方停下了。白痴不知道它究竟还想干什么,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准备逃跑。但是这头魔兽却在仔仔细细的盯了白痴大约十分钟后,慢慢的,隐入水底,潜入深海之中了。 “喂,人类小子,告诉它,叫它多喝点水,好好的睡一觉,不要熬夜。也许明天会有个肌肉酸痛什么的,让它忍耐一下。毕竟,不经常做这种大幅度运动,很容易肌肉酸痛的。” 看到海神潜入水中之后,白痴也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没有理会暗灭的疯话,除了不想理会之外…… “噗通。” 他也没有精力去理会了。 白痴倒在滑板上,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近乎虚脱。插进他胸口的锁链缓缓拔出,右臂慢慢的恢复成*人类的手臂。脚下的冲浪板自动调整方向飘向白沙滩,等到目标确立之后,它的魔化也渐渐消失,变成普通的冲浪板。 第三狱解除,但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却让白痴难受的要死。没错,心脏部位的伤口的确在瞬间就消失,但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比起之前第二狱的浑身暴血眼,自己至少还能有点力气移动。可是现在,别说动了,他甚至连抬起眼皮也感到十分的吃力,只能任凭冲浪板载着自己,漂回白沙滩海岸了。 “人类小子,感觉怎么样?虽然很乏力,但你不能否认第三狱的力量所带给你的好处,对吧?” “………………我,绝不会再轻易使用你的力量。” “呵,有趣。没关系,反正我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说服你。不过现在嘛……喂,你现在有力气睁眼吗?” “…………………………” “咳,可惜了。如果你有力气睁开眼睛看一下的话,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究竟变得多么有名,多么有人气了呢~~~” 白痴无法睁眼,但他的耳朵却还好好的。他听见了……在那海浪声渐渐消失的同时,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在这一刻,激昂了起来…… ———————————————————————————— “快快快!我们的‘魔王’回来了!” “快点拿担架来!” “感谢女神啊,这一定是神赐予我们的孩子,今天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免遭这么大的一场浩劫啊!” 看到白痴漂了回来,海滩上的人立刻争先恐后的驾着小船冲上去迎接。胡桃看到这些人的一脸崇敬显得十分得意,她原本也想跑过去的,但在迈步的那一刻她终于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及时收脚。转而看着那边直抽鼻子的橄榄,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呜呜呜~!傻哔~~~!” “别急,我们要先让群众观摩观摩,然后再去分开他们,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我的仆人,是你的养育者~~!” 在说到“我的仆人”这句话的时候胡桃的鼻子翘得老高,看得出来,她在为白痴是自己这一方的人而感到自豪! 不过很快,她的这种自豪就有些变成焦急了。不为什么,就因为星璃和黯已经抢先一步赶了上去,一左一右的照看着白痴。一些被白痴刚才的精湛冲浪技术给迷昏头的小姑娘现在也是冲上去对着自己刚刚树立的偶像尖叫。这阵势,有点媲美当年戴劳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胡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冲过去,但却又不想这么掉份子。到底还是旁边的邪火看着机灵,他哈哈笑了笑,拉着胡桃走上前,分开众人,朝白痴走去。 此时,白痴身上那套骸骨铠甲被人脱了,众人将他抬起放在铺了一张垫子的沙滩上,星璃不断的在他的额头上涂抹药油。有她在,那些胡乱崇拜的女孩子才没有胆子靠过来,一个个除了自惭形秽,就是在暗地里贬低星璃要不就是没有气质,要不就是个狐狸精。 终于,白痴醒转了。 昏迷了半个多小时的白痴刚刚睁开双眼,眼前立刻就是一片人群欢呼的声音。他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着一个小身子扑过来,他立刻回神,张开双臂抱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小面包哭着,拽着白痴的衣服嚎啕大哭。她将小脸蛋狠狠的埋在白痴胸口,一边哭还一边扭。显然,她并不像四周那些人一样为了白痴的英勇冲浪表现而高兴,刚才白痴险死还生的经历对这个小丫头来说触动更大,让她更加担心。 “呜呜……呜呜呜呜……” 白痴轻轻抚摸着这丫头的头发,漆黑而冰冷的双瞳渐渐变得柔和。可是,这个世界上总不会有人给出名者太多的时间去享受私人时间。当白痴一醒,立刻就有人将星璃和黯挤掉,捧着小本子拥了上来。 “这位年轻人!我是沙滩日报的记者,请问你那么好的冲浪技术是和谁学的?” “我是每周访问的!孩子,你的师傅是谁?你是在哪个冲浪学习班注册的?” “孩子孩子!我!我这里是《冲浪者》杂志社的编辑!你的技术实在是太棒了,是自学的吗?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征服海神怒潮的?请发表一下感想!”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登在我们新一期《海滩秀》的封面上吗?!” 白痴被围住,面对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询问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现在太虚弱,也没力气去思考,恰好,这时有个人开口询问他的姓名,于是他缓缓转头,冲着那名记者缓缓的吐出一个词—— “白痴。” 刹那间,蜂拥的记者群冷静了。 白痴…………? 有听错吗? 貌似没有…… 这个孩子……刚才众人这么热情的看护他,他反而……骂我们是白痴? 一个记者嘴角抽了抽,可毕竟人家是英雄,他也不好反过来去质问对方为什么骂人。为了打破现场一时间陷入的尴尬局面,他再次清了清喉咙,抬着笔,凑上去问道—— “孩子,能告诉我吗?你的名字?” 白痴再次看了看他,随后,也是十分诚恳的张开嘴,再次说了一句—— “白痴。” 也就在周围的记者再次陷入沉默的同时,早就被那些人吵得有些心烦的小面包也是把小脑袋从白痴怀里挖出来,转过头,张开口—— “傻哔~~~!” 这下子,记者们愤怒了。 069,四个回答 他们的脸上依旧笑着,但肚子里却已经怒火中烧。现在,要他们再次落笔写这个孩子勇斗海神救平民的英勇事迹,他们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委屈。这是个什么人啊!不过就是冲浪技术好一点而已,就那么拽?!张口闭口就骂人,还教唆自己的孩子也来骂人,什么意思啊! 怀着不满,他们当然写不出什么褒奖的文章。但如果在书刊杂志上一味贬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孩子而不说他冲浪技术的话,那读者可能就会奇怪——你们那么多新闻干嘛针对一个小乞丐,小人物过不去?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罢写。让这个孩子今天的事迹止于沙滩。想扬名立万?先回去修修口德再来吧! 就这样,白痴今生第一次的出名机会,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不过不出名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在塞纳格,出名的人向来都是其他人紧盯的目标,如果不想被那么多人惦记着的话,那么将自己的名字掩盖起来,恰恰是最好的方法。 此时,邪火也带着人挤到了。他一挥手,让众人抬起白痴运回宾馆。毕竟,不能让英雄就那么在沙滩上躺着。而且邪火也看出来了,此刻白痴的身体极度虚弱,需要立刻休息,而不是接受他人的采访和崇拜。 海浪派对的第一天,就在这种混乱而精彩的状况下结束了。这一天之后,白痴躺在了**,成为每天都必须睡上十六小时的病人。 ———————————————————— 第三狱……………… 这一层力量虽然奇妙,也不会侵蚀人类的思考,但却会极大的吞噬人类的体能。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恐怕会就此被这一层的力量夺去所有的力量,不是当即死亡,就是终身瘫痪,肌肉萎缩无法行动。饶是白痴的身体状况如此良好,也是被它吞噬的不得不连续卧床休息十几天的状况。 在休息的这十几天里,小面包总是十分担心的坐在**。晚上睡觉了就钻进白痴的被子里,拽着他的胳膊抽泣着入睡。每次白痴看到这一头粉色的小头发在自己身旁拱来拱去,眼中的冰冷与警惕都会减少很多…… 蜜梨也是陪伴在旁边的一人。在这段时间里她充分担当起女仆的角色,刚开始白痴还担心在自己虚弱无力时她会突然发难杀了自己,但幸运的是她始终都没有动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一旦死了,她也会死才放手。当有人来探望的时候,她就会缩回成黑球,躲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直到人离开后才出现。 胡桃来的很勤快,但她再勤快,也不能放下橄榄在那边大肆敲边鼓而自顾自的跑过来。尤其是当橄榄联合了上次的那些记者,开始针对雄鹿方面大肆描写不好的消息之后,她更是抽不出空来了。邪火要帮忙,到后来,黯也被抽了过去,所以弄到最后,也就只有星璃一个人来这里看望白痴,没事拨一根香蕉,递给白痴了。 这天,星璃再次敲开了白痴的房门。她带着微笑将一袋装有50苏拉的钱袋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着说这是白痴的酬劳。而看到这些钱之后,白痴则是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办,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 开启的窗户外飘来热带水果的香味,耳畔,则是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 白痴躺在**,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枕旁。他在思考,而他旁边的小面包则是睡得很香,还打着小呼噜。 十万苏拉…… 一千根火龙舌…… 如果有那么多的火龙舌,那面包就完全有可能………… 为此,自己必须将那个计划去执行。就利用邪火的性格和习惯,将他,逼上“绝路”! 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就必须了解一些必要的信息。而其中一些很重要的信息,现在,正是询问的时候。 想到这里,白痴立刻转头,张开嘴。可还不等他说出话来,一个什么东西就被两根白玉般的手指捏住,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 宾馆内的食物白痴一向是能不碰就不碰,现在被人强行塞食物那还得了?!可他现在力气还没回复,根本无法反抗。而那两根手指在将那东西塞进他嘴里之后立刻紧紧的抵在他的嘴唇上,不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嘻嘻~~~” 顺着手指望去,是星璃那张靠的很近的笑脸。她歪着身子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下巴抵在床板的凉席上,有些恶作剧似的看着白痴。过了片刻,她才幽幽的说道:“好吃吗?” 白痴沉默片刻,随后试探性的咬了一下嘴中的食物。有些酸,有些甜。接着,他的视线就触碰到旁边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盘草莓。 看到白痴的嘴巴蠕动,星璃才将手指拿开。她再次捏过一个草莓,轻手轻脚的剥去叶子,再次将其递到白痴的嘴边。 这下子,白痴不张嘴了。先给你吃个无毒的,等你放松戒心之后再给你吃个有毒的这种把戏他已经见过太多,所以少吃经过别人手的东西,始终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看到白痴再次闭嘴,用那副冷冰冰的眼神望着自己,星璃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变成担忧。就在白痴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她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伸手撩开白痴额前的乱发,将她自己的额头,轻轻的贴了上来…… “嗯………………” 肌肤的触碰,星璃闭着眼睛,尽力感受着白痴额头上传来的温度。 白痴对于她的这个举动却是片刻都不敢闭眼,紧紧盯着这张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脸蛋。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张薄薄的粉色嘴唇中传来的呼气喷在自己的嘴上。 他很紧张,紧张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暗灭,只要星璃有任何想要加害自己的举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用匕首洞穿她的胸部。 “嗯………………好极了,没有烧了呢。” 不过幸好,星璃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退下了。 “来,再吃一个。要是被我那行踪不明的姐姐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的话,我会被姐姐骂的。” 草莓再次被递到嘴边,白痴却始终闭着嘴,没有任何张口去碰的意思。星璃见实在是没办法让他吃东西也只能作罢,叹着气,自己把那颗草莓吃了。 070,黑龙公主 “雄鹿的最终司法裁定权,在国王的手里,对不对。” 冷不丁,白痴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星璃一愣,随后想到自己在送他的各类文艺书中的确有一些雄鹿的基础法律书籍。所以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为什么问这个?” “为了审判公正,所以国王审判一律公开进行,对不对。” “哎呀哎呀,小白先生,你想转我们文艺系吗?其实,你冲浪玩的那么好,身体技术不错,应该投身武斗系比较好吧?不过,我也很欢迎你来我们文艺系。我比你大一岁,今后,我就要做你的长辈了呢~~~” “…………………………” “是这样没错啦。为了公正与严肃,陛下的每次审理都是公开面向每一个雄鹿人的。小白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 白痴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这个男孩翻身下床,随手撩起自己那件破衣搭在肩上。面对后面还一脸困惑的星璃,他只是轻轻的抱起小面包,二话不说,离开了房间。 大致计划……已经全部谋划完备了。 剩下来的几个细枝末节有的是时间去补足。 十万苏拉的行动,也该是时间拉开序幕,去走向最后的结果了。 —————————————————————————————————— 昏暗的酒馆内,邪火光着膀子,坐在桌子前,拿着手里的牌,聚精会神。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刀疤脸,手里也握有五张扑克牌。乍看起来,邪火和对面的赌徒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邪火和对方大不一样。 在刀疤脸的面前,筹码堆得如同小山。 但在邪火面前,却是压着他十几天前借白痴的钱刚刚从别人手里赎回来的衣服。 现在,刀疤脸是一脸的轻松。 而他,则是满头大汗。 他们现在在玩的是一种类似于梭哈的游戏。但唯一不同的是,每完成一回合,不进行洗牌,而是就着剩下的扑克牌继续玩。直到一局结束后牌堆里最后的牌数只剩下20张为止结束。 邪火看着手中的五张牌,分别是黑桃a,黑桃,黑桃q,黑桃j和红桃j。嗯,一对。 他再看看那些牌堆,那里只剩下12张牌。再看看旁边使用过的弃牌,很多。 邪火虽然不务正业,但他并不是傻瓜,在军事上的造诣有时候远远超过他的大哥木渎。并且,他的记忆力超强,能够在短时间内记住大量的信息。现在,那些被使用过的牌一一从他脑海内掠过,很快,他就知道对方手中的5张牌和还没被使用的12张牌都是些什么牌了。 方块花色的4,6,8,9,10。 梅花花色的a,2,7。 红桃花色的3,4,5,9。 黑桃花色的2,5,8,9,10。 邪火偷眼瞄了一下刀疤脸,对方现在的表情很轻松,显然,手上是一副大牌。 在现在这种数量的牌上,平时一些小牌就绝对算得上是大牌。在还未换牌之前就露出笑容,仔细想一下,依照已有的花色,能够组成大牌的组合是…… 顺子,黑桃2-红桃3-方块4或是红桃4-红桃5或是黑桃5-方块6。 延续上一种顺子,方块6-梅花7-方块8或是黑桃8-方块9或是红桃9或是黑桃9-方块10或是黑桃10。 除了以上这两手大牌之外,牌堆和他手上的17张牌中还蕴藏着对2,对4,对5,对8,对10。 另外,还有三条9这种牌型。 邪火吞了口口水,再次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扑克,转头,重新审视着刀疤脸。那家伙嘴角挂着微笑,一边抚摸着脸颊上的那条刀疤,一边十分赞许的望着手中的牌。 现在该怎么办?看他的表情,手上最起码拥有1对。当然,如果他只是拥有一对的话,那不管是任何一对,自己手上的对j都可以取胜。但问题是,会有人在手中只拥有一对的时候就发出这种微笑吗? 现在还没有换牌,所以邪火开始拼命思索自己手中的牌和牌堆中的牌所能组成的任何组合。但是,结果却很不乐观。他手上的牌太大,和牌堆中唯一可以再次进行组合的是对a,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拼着扔掉2张牌,去博取对a和对j两对。总的来说,只要自己手中有了这两对,那胜利的天平就会大大的倾向于自己这边。 谁手中能够拥有两对,就会占据主动权!但相比起自己只有两对可以组合的低概率之外,对方却是有6对组合的高概率。2:6,在概率上,自己处于完全的劣势。 ………………是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组合,但那种组合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现在还不于考虑。 墙上的挂钟在一分一秒的走着。酒馆内很安静,幽暗的光线让四周看起来有些阴沉。但是,邪火的背脊上却是冒出了无数的汗水。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很热,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的内心,如同火焚。 “好……好了。你……你你你……换牌吧。” 刚一开口,邪火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打架。这种紧张感……这种简直比在战场上对垒还要严峻的紧张感! 不,这就是战场!虽然没有血花飞溅,但这何尝不是战场?这种战斗简直比面临绝世高手还要让人窒息,让人……心跳加速,无法自抑! 刀疤脸微笑着,摸了摸嘴角,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啊……要换牌了。这个嘛……别急,反正这是最后一把了,我们连续赌了五个小时,也该是好好的放松放松。我看……这样吧。” 刀疤脸将手中的牌扣到桌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想休息一下,喝一杯。如果你想喝的话也可以去喝。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我们店特制的黑啤酒?我请客。” 邪火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再次保持警觉!这是对方的试探,绝对是试探!对方也是个高手,他在试探我手中的牌! 现在,要冷静。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一旦失去冷静,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邪火深深的吸了口气,也随之放下手中的牌。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难掩紧张感,笑起来显得十分僵硬。 刀疤脸笑笑,吩咐酒保给邪火一杯黑啤。而他则是端着另一杯黑啤去了酒吧外面的走廊。看起来似乎是上厕所? 一旦刀疤脸离开,邪火立刻端起黑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冰凉的啤酒滋润着他灼热的喉咙,让他感到十分舒畅。 不过,这种舒畅感很快就会消失。因为该来的始终要来。不过五分钟之后,那个刀疤脸就再次笑容满面的走了回来,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重新坐到邪火对面,拿起牌。 “好了……你你你……换牌……” 刀疤脸点点头,再次开始看起手中的牌。他一边摸索着这些扑克,嘴里一边开始喃喃自语—— “换几张好呢?嗯……一张,还是三张?” 一听到这句话,邪火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什么?一张……或是三张?! 等一下,这意味着什么?仔细想想,千万要冷静! 一张……这也就意味着,他手中只有一张不需要的废牌。换言之,他手中并没有顺子,而是两对! 他想换掉一张,然后凑三条!对了……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没有记住那些已经使用过的牌,还以为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换三条两对,凑成弗洛。 按照常理这的确是正确的,但现在牌堆里只有一张9可以凑成弗洛,所以他的机会是12分之1。 另外,既然他手中有了两对,那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牌里会有自己所需要的梅花a的几率大大缩小。即使他从牌堆里面拿一张,那12分之1的几率也可以让自己最大程度的保持安全。 总而言之,他并不知道剩余牌的正确花色。这一点,对自己十分的有利。 ………………………… …………嗯?等一下,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他只换一张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后面为什么又要说“还是三张”这种话?要基于怎样的牌和怎样的情报和心理,才会说出这种话??? 按照换一张的对策来说,他手中拥有两对和一张弃牌。在这种情况下要换三张,那肯定不可能把两对拆开,去置换顺子这种成功率那么低的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呜————————!!!!” 邪火猛地抬头!双眼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对面的刀疤脸听到了,也是抬头,问了一声怎么回事。邪火却没有回答,而是立刻低下头,死死的抓着自己手中的牌。 ………………糟了……他知道…… 他也知道剩下的牌到底都是些什么!他也在计算,也在揣摩!这个刀疤脸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牌,但他肯定在猜自己手中极有可能有对a或是对j!而按照他手中有了两对还是要换三张的情况看,他很可能在猜自己手中就拥有这两对!这么说的话,他剩下的那张废牌就肯定不是梅花a,自己所需要的梅花a还在牌堆里面! 他要换三张……用三张牌的概率来博取这12张牌。在牌堆中唯一有可能让他战胜他假想中的两对的牌就只有三条9。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其中一对是9!而换三张这种做法,正是在知道牌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决定! 糟糕……实在是太糟糕了…… 只要他有了三条9,那自己就是成功换的两对,也是必败无疑! 邪火紧张的捏着手中的牌,偷眼不断的瞄着那边的刀疤脸。现在,他是真心诚意的期待这个人会选择弃一张牌。尽管这样他手中还是有两对,但对于自己来说依旧有获胜的机会。当然,如果他弃三张牌的话,那自己只能祈祷他在那12分之3的概率中摸牌失败。这样,即使自己不换牌,也是稳操胜券了。 071,全城皆敌 时间……嘀嗒……嘀嗒…… 还未开业的酒馆内,充满了寂静。 同样充满的,还有那极度的紧张。 捏着牌的邪火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吗?不,或许该说,他还能觉得自己是活着吗? 事到如今,这个赌徒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指上,死死的捏着那五张牌。他的额头全是汗水,身上的衣襟已经湿透,就连他的座位上都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渍,汗液顺着他那紧绷的小腿滑下,湿了脚下的一大片。 “这样啊……” 终于,刀疤脸似乎要做出决定了。邪火屏住呼吸,全身甚至因为紧张而颤抖。 “我换三张。” 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刀疤脸果断的扔下三张扑克,按照规矩,在牌局未结束前这些弃牌不能看,背对着放在一边。不过邪火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那一定不是黑桃a。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会用这12分之3的几率,成功拿到那张9,组成三条吗? 牌……从牌堆上拿起。 刀疤脸合上手上的两张扑克,开始双手捏住那三张牌,慢慢的……慢慢的……在自己眼前打开…… 第一张……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邪火送了口气。 第二张……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邪火捏了捏拳头,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第三张……………… 邪火的拳头,已经紧的可以捏碎铁球! 而刀疤脸的表情…… 他抬起头,看了邪火一眼。随后,他将那三张牌合在桌子上的两张牌上,舒心的往椅子上一靠,笑了。 “!!!!!!” 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他这个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说几率稍有提高,但依旧还是12分之3的几率!四分之一!他……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拿到了那张9?! 三条……现在……该怎么办?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三条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邪火额头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滚下,他再次端起已经被他喝干的啤酒杯凑到自己的嘴边,舔尽里面的最后一滴**,随后,将杯子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下。 他现在有三条了……三条9!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自己弃两张牌,成功得到对a和对j,也无法战胜对方!现在……该怎么办?! “好了,朋友。我换好牌了,该你了。” 刀疤脸充满自信的笑着,他让酒保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毫不顾忌的喝了起来。 邪火知道……他当然知道现在该是自己换牌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成功战胜对方的三条9? ………………是的,的确有方法,有方法! 但这个方法,却是有着极为严重的代价! 如果是要换两对的话,那自己可以弃两张牌,去博取那张梅花a。几率,是12分之2。 可如果要完成那个牌型的话,自己就只能弃一张牌,去博取那张最关键的决胜手!几率……是12分之1。 整整缩小了一倍的几率! 黑桃,皇家同花顺。 而最关键的那张扑克——黑桃10!现在……可能就在那9张牌的牌堆里,静静的等着自己! 邪火擦了一下汗,随手一甩,脚边的地面再次湿了一片。 来……先来计算一下,自己成功拿到那张黑桃10的几率有多大。 首先,这个刀疤脸扔掉了一对。这一对里面可能存在黑桃10的几率是……?17张扑克,去掉他手中原先的对9,15张牌里,他可能拿到黑桃10的几率是15分之1。然后,成功组成对10的可能性是5分之1。 接着,他弃掉了对牌和那张废牌,假设里面全都没有黑桃10的话,那他摸到牌堆里面,去掉9的11张牌中,黑桃10到他手里的几率是……11分之1。 几率……并不算大。而自己,现在摸到黑桃10的几率,则是9分之一。 邪火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出。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逃避了。面对对面刀疤脸那张笑眯眯的脸,他咬了咬牙…… “我……换一张牌。” 邪火将手伸向那张红桃j,几乎是颤抖着,将这张牌抽了出来。现在,他手中拥有从a到j的黑桃花色。乍看起来似乎很强悍。但如果自己这一博失败的话,那这四张黑桃就只能算是无用的废物。 “好,请吧。” 刀疤脸做了个请的动作,显得自信满满。邪火看了他这张脸一眼,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手……也伸向了牌堆…… 嗖! 第一张扑克被抽出,邪火将其死死的压在桌面上。这个摸牌的举动似乎让他消耗了极大的力气,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似乎比在战场上和敌人大战了三天三夜没合眼还要吃力。在沉重的几个呼吸之后,他咬了咬牙,狠狠的将牌抽起,往桌子上一拍—— “开!” 手挪开,手掌下的那个数字和花色是…… ………………………………………………!!! “方块…………9——————?????!!!!!!” 邪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掌下的那张牌。他张着嘴,吃惊的程度简直比自己输掉赌博还要严重!在他呆呆的同时,那边的刀疤脸笑眯眯的将牌翻了过来…… 三张杂牌,最大的也不过黑桃8。而剩下的两张则是52张扑克牌里面最小的对子—— 梅花2,和黑桃2。 “我…………输了?” 邪火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牌。半响都无法回过神。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是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彻底。面对这个结局,他愣了大约有一分钟之后,才重新瘫回自己的椅子,全身虚脱,仿佛大战一场似的,乏力抽筋。 “………………我输了。” 缓了五分钟后,邪火才回过神,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愿赌服输,你赢了。按照约定,我的衣服归你了。” 邪火将自己的衣服往前一推,无奈的叹了口气。 刀疤脸看着邪火递过来的衣服,随后又看了看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严肃。 “朋友,刚才你应该说过,是要用全身所有的衣服来抵押的吧?” “啊?对啊,所以,这些归你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全身所有的衣服’。可你看,你下半身上……似乎还有些东西没有脱干净?” 072,未完式 听到这句话,邪火猛地窜了起来!实话说,如果说他不惊讶那就是假的。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刚才输急了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陷阱?! 可自己说的话就是自己说的话,邪火这个人不为自己在军事上的智慧自豪,也不为自己在同龄人中的实力骄傲。他唯一让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就是自己那良好的赌品。身为一个赌徒,如果输了之后反而耍赖欠债不还,那为什么还要赌?那岂不是一个耻辱? “……这个……这个嘛………………” 他咬了咬牙。 “好吧!我脱!” 说着,邪火就将手伸向自己的裤衩…… “哎,慢着慢着,开个玩笑而已嘛,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刀疤脸一反刚才的严肃,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说道:“我虽然赌赢了,但赌也有赌德,剥人衣服这么恶劣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发生。罢了吧,我们今后可以交个朋友。” 邪火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紧张也随之松懈:“哦?老兄,你人品不错啊!那么说这一局不算?” 听到不算,刀疤脸的表情突然间抽搐了一下,显得十分的为难。 “啊……要按照平时,的确是可以不算的。但是……你知道,朋友,这一局下的注很大,平白无故的不要你给钱了,这实在是……呵呵。” 听到这里邪火算是明白了,他点点头,摊开双手说道:“这样吧,朋友。我知道赌桌上的规矩,反正是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但唯独赌品可以用我的这条命来保证。” “哦?真的?那可太好了!不过……嘿嘿,我觉得我接下来要请兄弟做的这件事有些太困难了,就怕你不肯。” 困难的事情……?邪火没有一口答应,因为如果事情太复杂太困难,他还是情愿脱衣服脱裤子。 “先说说看吧,如果我觉得可行的话,我会考虑。” “哈哈哈,兄弟严重了。其实是这样的,最近兄弟我卷入了一场官司,而我这个人嘴笨,也不认识什么优秀的辩护士,所以对方肯定会要我赔钱赔物,弄得不好还会被法庭判刑。我心里这个为难啊……” “你身上有案子?” 说实话,邪火倒不是非常吃惊。赌博这一行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职业,三教九流藏污纳垢的实在不少。在风吹沙赌时他也碰到过。不过现在,这个刀疤脸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很显然是…… “你要我去替你顶罪?” 做人要有原则,就好像赌博也有原则。邪火哪怕是拼着全光也不会去做替人顶罪这种事。他是雄鹿的皇族,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行凶杀人他还姑息养奸,并且动用自己皇族的身份去顶罪,然后替人开脱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父王? “不不不,你误会了,兄弟。并不是顶罪,而是我需要有个聪明人替我去把这件事搞定。” “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敌对势力。这次他们就陷害我,说我犯了事,还被他们抓住把柄想要在法**将我告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案发当晚我绝对不在案发现场!这绝对是陷害!” 邪火冷笑一声:“不在案发现场又不代表什么。比如你雇凶杀人,你完全可以不在现场。” 听到邪火这么说,刀疤脸一下子变得急了。他一把拍在桌子上,大声道:“难道我可以一边和朋友们打桌球,一边去距离酒吧一小时路程的地方进行强*奸吗?!” 邪火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关键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小弟会飞,尽管强*奸案在取证方面很困难,很多时候法官几乎都是靠被害人的口供确定案件经过。但有一点,就是这种案子在面对不在场证明时简直脆弱不堪。不管其他各方面的证据多么确凿,哪怕是有人拍下强*奸现场或是目睹全过程,但只要有不在场证明,任何的证据都可以说是无效。 只能说,陷害的那些人思考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 这下子邪火放心了,既然这个刀疤脸有不在场证明,那自己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帮他辩护。将那些运气不好的敌对组织进行设计处理的陷害,一举击破! “好,成交!用我的内裤,还你的清白!” 邪火答应了,刀疤脸立刻满脸喜色,感动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接下来,邪火虽然想要详细询问关于案件的实情,但刀疤脸显然并不是很清楚。但对方告发的时间却是知道的,所以邪火也只能问清楚他的不在场证明后,离开酒吧,做准备去了。 邪火离开…… 黝黑的酒吧内,再次变成一片寂静…… 当酒保回来,向刀疤脸点了点头,确认邪火真正的离开之后,这个刀疤脸一把瘫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接着,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将那条“刀疤”撕了下来。底下露出来的,是上次白痴参演的舞台剧其中的一名演员。 暗处,一个右臂被锁链缠绕的男孩缓缓走出。他那阴冷的瞳孔注视着邪火离开的方向,漆黑的双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他的左手上则牵着一个小女孩,小丫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有些干渴的她吞了口唾沫,翡翠色的瞳孔内充满了想要尝鲜的期待。 “小英雄,你吩咐我做的事情全做完了。不过我有些不太理解,就这样的一场戏,值得100苏拉吗?” 白痴缓缓走向门口,小面包嘟囔了几声,但在确定白痴不可能给她买酒喝之后,终于撅着嘴,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 “喂,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些小问题想要问你呢!” 演员跳下凳子,三两步走到白痴面前,笑道:“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叫我笑,可那个时候我手中只有一对2啊。后来趁着休息的时候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叫我说出‘一张还是三张’这种话?正常情况下不都是应该换三张吗?想办法凑成三条2。或者,换两张,想办法凑成两对也行啊?喂,喂!” 白痴没有理会那个演员的提问,计划成功了,多余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回答,对方也没有必要知道。牵着小面包,他重新回到那个洒满阳光的海滨城市之中,抬头,眯着眼,望着那轮火日。 “呜呜……傻哔……傻哔哔……” 小面包是真的口渴了,白痴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去一旁的店铺给她买了点喝的。小丫头一旦抱着冰水就立刻恢复了精神,她一口一口的舔着,似乎生怕这次喝完了,下次就没有了似的。 搞定这丫头,白痴再次开始思考起来。没错,计划已经确定了大半,许多事情他也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邪火自动掉入陷阱。可是现在还有几个小地方没有确定,比如说……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强*奸案受害者。 这个角色,应该由谁来扮演呢? “啊,小白先生,你在这里啊。” 就在白痴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星璃却是从远处缓缓走来。她用手搂住自己那头秀美的金发,甩着手中的几张门票,有些高兴的道:“刚才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三天前我抽奖抽中了马戏团的门票,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在看到星璃的那一瞬间,白痴原本紧锁而低垂的头瞬间抬起。那双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是在观察什么,思考什么。很显然,星璃被白痴的这种眼神盯的有些不太自然,她略显尴尬的背过双手,脸上泛着红潮,有些扭捏的道:“你……你看什么啊……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是啊,白痴在看什么?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有小面包那不断舔舐冰水的声音,在这宽广的沙滩上回荡…… ———————————————————————————————— 073,好痛…… “哼,想玩法庭辩论?” 邪火拍了拍手中的资料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身为雄鹿帝国的二王子,他可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由于雄鹿王者深深知道自己的帝国并非高枕无忧,所以对于儿子的训练也是刻不容缓。 由于大儿子木渎在思考上面有时并不是很顺畅,所以对于他的训练方针是针对武力的提升。而对于邪火,由于他的思维敏捷,所以则是在军事战略上的强化训练。可如果说到要训练诡计、阴险、狡诈和多变,那无疑是法庭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最为适合了。 顶着大太阳,邪火来到了白沙滩城最高处的一个露天广场。由于这座城市是由小渔村发展来的,目前还没有造大型的法庭,所以就拿这里来暂时代替。邪火看了看广场内部,作为陪审团席位上已经稀稀拉拉的开始坐满人。而旁听席上则是空无一人。 这很正常,强*奸案嘛,出于对女性的保护当然是属于不公开审理了。对此,邪火反而有些失望,对于没有更多人看到自己以精妙的辩论击败那些意图陷害者而感到无比的遗憾。 “好了!现在时间……还有十分钟。嘿嘿,好久都没有和别人上法庭了。我记得上一个和我对决的家伙好像现在还没出精神病院吧?今天是谁那么不幸,要来担任我的对手呢?” 随着日头渐渐偏转,更多的陪审团人员走入会场。他们看着邪火,脸上充满了困惑。不过邪火却没有在意他们。其实,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稍稍去注意一下这些陪审员的话,恐怕就能在其中看到一个用头巾将自己的一头紫发拢起的女子。而一旦看到这名女子,也许他会立刻打消这个荒唐的主意,迅速落跑。 终于…… “我现在宣布,关于今年第140起案件,强*奸一案的审理现在开庭。请当事人、检察长,辩护士入席!” 正对广场的一处建议高台上,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的“法官”拿起锤子敲了几下后,安稳坐下。接着,就有几个似乎是法警的人将几张凳子搬到法官的左、右,和中间四个位子。再分别贴上纸条。邪火一看,立刻就抬起脚往辩护士的位子走去。可他才走了一步,那几名法警立刻夹着他,将他往中间的位子上推。邪火觉得很奇怪,但他一时间也没有说,就那么站在中间,等待事情发展。 接着,就看到白痴手上拿着一堆资料,大刺刺的从广场外走来,坐在了“检察长”的座位上。 “喂!喂喂喂!有没有搞错?那个孩子才14岁吧?14岁就担任检察官?我们帝国的法律有这么宽松的规定吗?!” 邪火大觉不可思议!但三秒之后那位法官发表的言论则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觉得是年龄重要,还是能力重要?当能力大于年龄时,还坚持条文就是对法律的不公。” 简单一句话,就将邪火压了下去。 但后面,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当法警将“嫌疑人”的纸条贴在邪火背后那张椅子上时,他立刻就懵了。但这还不止,因为下一刻,一个一头金发的美人款款走进这场法庭,她用极为怜悯的眼神望了邪火一眼,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会帮你的,请忍耐”之后,就站在了辩护士的座位前。 检察官……是白痴? 辩护士……是星璃?? 而自己………………变成了强*奸犯??? 等一下……天太热了,务必要让自己保持冷静。这到底是搞什么鬼?不……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去看这到底是搞什么鬼,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那份委托,帮那个刀疤脸洗清强*奸的嫌疑! “嗯,好。检察长,辩护士和嫌疑人全都到齐了。那么现在,请这场强*奸案的被害人——玛丽,出庭。” 邪火摸了摸下巴,其实他早就在思考这件事了。想要陷害那个刀疤脸,那么这名“被强*奸”的女人到底张的什么样子呢?说实话,他真的希望对方有点丑。因为这样一来可以从一开始就让陪审团的好感度转移到自己这里,而自己也可以大肆的攻击对方。 不过按照常理,对方……不,现在应该是那个叫白痴的小子吧?他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应该会安排一个美女出场吧? 法官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转向广场的入口处。很快,一名女子,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有着一头惹火的古铜色肌肤,匀称的身体曲线充分诠释着男人的欲望!相信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很难不对这个火辣的女人多看上几眼。看到这个女人,邪火终于点了点头,向对方肯下如此的血本来陷害而佩服。 把她请来,要花不少钱吧? 邪火哼了一声,目光倾斜着望向那边的白痴。可是接下来…… 那名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同时,她手上牵着一根绳子。她走到邪火身旁的被告席,将绳子松开。随后,这名火辣女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牵进来的那玩意,笑着,说了句—— “玛丽,好好加油噢~~~” 一头高达7米的三级魔兽,猛犸巨象,在那里昂起鼻子,十分欢快的叫了一声。 …… ………… ………………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邪火的下巴脱臼,呆呆的望着自己身旁那头几乎是自己四倍高的庞然大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在极度的虚脱中,他方言望向四周,只见所有人都很镇定,白痴,星璃,陪审团,法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有些东西不正常吗?难道是自己被太阳晒昏过去了?其实站在自己身旁的并不是那个庞然大物,而是一个人类女性? “被害人已经到庭。现在,请检察长宣读起诉书。” 在邪火的虚脱中,白痴目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坐在那边陪审席上的小面包笑着冲他不断摇手,如果不是蜜梨在暗中拖着她的话,这丫头恐怕会就那样翻下来,滚到“玛丽”的身边吧。 “邪火佛理休斯。我起诉你在二十天前的7月10日,趁着马戏团营业结束之后偷偷潜入被害者玛丽的笼子,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待和强*奸。之后,又在4天前的7月26日,再次潜入玛丽的笼内,多次对其进行反复的性侵犯。证据确凿,无可否认。由于嫌疑人的侵犯,让被害人玛丽的精神处于极端奔溃的边缘,多次在演出中犯下错误。鉴于嫌疑人给被害人的身心都带来了无可估计的沉痛伤害,所以我在这里建议,将嫌疑人关入牢笼,判处20年的监禁。” 白痴说的很认真,可看到他这种认真,身处辩护士席位的星璃却是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来。而陪审团上哼哼唧唧的声音更是多,如果不是预先收了钱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狂笑了。 白痴宣读完起诉书后,转而面向邪火,十分冷淡的说道:“嫌疑人,你,认不认罪。” “认个头啊!!!” 被白痴一提,邪火终于回过神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正常不正常啊!” 他唰的一下,用手指着旁边的猛犸,大声吼道—— “你们难道就没有眼睛吗?这种情况哪里还需要审判?!我强*奸它?它的那玩意简直可以把我塞进去了?!这么荒唐的法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简直荒谬!!!” “肃静,肃静!” 上面的法官花的钱可不少,绝对专业。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挥下铁锤,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嫌疑人,请你安静。法庭不是让你任意喧哗的地方。如果你觉得对你的审判有误,可以在接下来的庭审中证明你的清白,而不是在这里用喧哗与恐吓来威胁陪审团。” “你——————!!!” 如果将玛丽换成*人类……好吧,哪怕是换成一个80岁的老太婆,邪火都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让法官这样判罚并没有错误。但问题是……问题就是……! “我不干了!这么混帐的法庭简直就是儿戏!我受够了,我要立刻走了!” 邪火说完,将手中的资料一扔,转身就要离去。 “嫌疑人,你现在拒绝出庭吗?!” 法官大声一喝,立刻就有四名法警堵在邪火面前。 邪火冷笑一声,道:“怎么?凭你们几个还想阻止我?不出庭就不出庭,这么混帐的法庭我还懒得出庭呢!” “如果你不出庭,法庭将会以你默认有罪而宣判。” “哼,判就判吧!我管你啊!” “强*奸罪的最高刑罚是死刑,邪火佛理休斯先生。你拒不出庭,我只能判罚死刑。然后,我会将卷宗递交风吹沙城,让陛下亲自来进行死刑重申程序。好吧,既然你现在认罪,那我就这么判罚了。” 邪火哈哈大笑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己判处死刑?可就在他刚想说“随你便”时,一个可怕的阴影,却是瞬间弥漫上了他的心头。 等一下……死刑重申程序? 老爸为了保持判决的公正,所以每件他亲自审理的案件……都是公开进行的,尤其是死刑重申,在风吹沙最大的法院内,每次都会坐满上千人! 难道说……要自己在那上千人面前,在老爸的面前,来辩驳自己并没有强*奸那头大象……吗??? 这一刻,邪火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看似混帐的荒谬的法庭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个设计巧妙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必定就是…… 瞬间,邪火和白痴的目光,对上了。 褐色的瞳孔带着凄厉直接投射在那双毫不反光的黑色瞳孔之上。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三分钟之后,邪火,才恨恨的咬了咬牙—— “白痴小子……虽然不明白你到底搞什么鬼。但你既然把我拖进来了,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 074,“存在”的魔兽 审判有条不紊的展开,白痴首先公布证据,在他将手中一些照片递到法官面前之后,冰冷的注视着邪火,缓缓说道:“首先,是一份正规医院出具的验伤报告。我的受害人玛丽小姐在7月10日和7月26日后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增添了许多伤口。经过比对,这些伤口和嫌疑人的武器扑克所造成的伤痕大小深度完全一致。有些更是伤在**四周,这充分显示出嫌疑人的暴虐性。我要求法庭从重处罚。” 邪火一口气几乎每缓过来。这头猛犸身上坑坑洼洼的,伤口要多少有多少!这简直就是陷害! “我反对,法官大人。” 此时,星璃的声音让邪火猛地精神一振!他殷切的看着星璃,而星璃反而给他盯的不好意思,连忙扭过头,朗声说道:“法官大人,这些伤口造成的原因值得考究。我的委托人并不是个坏人,我相信任何加在他头上的残暴说法都是过分的,不合适的。也许这只是我的委托人在兴奋过度时不小心划的呢?” 听前半句,邪火还满意的点头。可后半句一出来,事情就不对了。怎么,合着你也落实了我强*奸了这头庞然大物?! “胡扯什么!我没有强*奸它!你口口声声说我强*奸它,具体的依据是什么!!!”邪火近乎失去理性的叫了起来。 白痴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走到那头玛丽面前,朝着它哼哼唧唧了几声。玛丽也是仰起鼻子,在那位火辣女郎的陪同下叫了一声。在得到这声叫喊之后白痴立刻转身,向着所有在场的听众摊开双手,说道:“各位,对事情最清楚的莫过于受害者本身。其他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现在,被害人亲口指认在这里的邪火佛理休斯正是对自己施加了残暴的性侵犯的凶手,让被害者玛丽再次回忆那段痛苦是可怕的,但它现在依旧还是站在了这里,替我们指认出了事情的真相。“ 啪————! 邪火将手中的资料往地上重重一扔,转而指向白痴,大声喝道:“我警告你小子,你别血口喷人!的确,那两天我都在赌场赌,可能压根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但是你要说我强*奸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我再堕落,我也有一个身为人类,身为男人的尊严!我是绝不会去找这东西做的!” 白痴等的可就是这么一句,他立刻转过头,指着玛丽说道:“既然佛理休斯先生不肯承认,那敢不敢和玛丽小姐对质。” “对质就对质!我还怕你不成?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做过的!” 邪火也实在是在气头上了,他也没多想,立刻转身面对旁边的“玛丽小姐”。可当他转身,注视着那高达7米的身高和那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之后…… 法庭,一时间陷入冷场…… …… ………… ……………… 十分钟后,邪火在没有和玛丽对质任何一句话的情况下回过头,愤怒,但却十分有道理的扔出一句:“真是一场荒谬的裁判。魔兽怎么可能说话?它所列出的举证当然也不能做数。” “谁说不能做数?” 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白痴从自己的文件中取出一份资格证明,在邪火面前打开:“我已经取得了国家六级猛犸象语的资格证明,凭借这份证书,我有能力证明被害者所说的话全都是实情。” 这一瞬间,邪火的嘴角抽搐了。 “是啊……佛理休斯先生……” 星璃也拿出了资格证明,小心翼翼的在邪火面前摊开,说道:“我……我也有文凭的。其实我和小白先生之所以被选择出来,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我们通过了国家六级猛犸象语的考试。其实不光光是我们,法官大人,以及陪审团的诸位,每个人都是在有了这份证书之后才有资格出席这场审判的。所以……我们……听得懂玛丽在说什么……” 邪火绝望的抬头,环顾四周。只见陪审团上的众人纷纷一致点头,坐在上面的法官大人正在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此情此景,他咽了口口水,一张脸几乎快要死掉一般的说道—— “我们国家……有这种……语言考试吗?” “有的……”星璃说着这种话,但还是因为太过难为情,所以别过了头去,不再看着邪火。 凭着理性,邪火明明知道这种证书不可能存在,但因为他平时都在赌,对于政治方面的事情并不参与。所以在雄鹿帝国有没有这种证书的事情就并不太清楚。有道是,不清楚就没有发言权,现在,他的发言权就这样被硬生生的给剥夺了。 “不对!简直就是胡扯!你们的脑子都坏掉了吗?喂!难道今天我撞鬼了?看到的全都是弱智?你们没看到这东西吗?啊?!这东西!我绝不会承认强*奸它的,只要是个智力大于10的人都知道不可能!你们的脑子全都秀逗了吗喂!” 白痴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佛利休斯先生,看来您还是不肯认罪。既然如此,请允许我接着出示证据。” 白痴手一挥,在得到法官的同意之后,几名法警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广场外走了进来,站在了证人席上。这个中年妇女身材臃肿,手上还提着个菜篮,右手还拿着一块烧饼,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呢。 “杜蕾斯夫人,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在7月26日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中年妇女咬了几口烧饼,喃喃道:“哦,那天晚上啊。(嚼嚼)那晚我去马戏团看演出,结果半途中觉得太热而跑出来闲逛,(嚼嚼)你知道,现在这个天气啊~~~~而且还是在那个帐篷里面,(嚼嚼)所以……” “请您直接奔向重点,杜蕾斯夫人。” “哦~~~是那样的。我看到这个人(指着邪火),偷偷摸摸的(嚼嚼)溜进了关着那头叫玛丽的可爱小象的房间,然后,我就听到里面传来玛丽的叫唤声。(嚼嚼)我觉得奇怪,所以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嚼嚼)……结果……” “您看到了什么,杜蕾斯夫人。” 中年妇女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她扭动着那肥硕的屁股,将烧饼含在嘴里,含糊的说道:“我看到他……他趴在玛丽的背上……然后……强行的………………侵犯了它……” 吁———————————— 陪审席上,众陪审员一片唏嘘。他们纷纷用一种看到人渣似的眼神看着邪火,每个人都皱起眉头,摇晃着脑袋,似乎对于眼前这个人竟然胆敢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而感到愤怒。 “谢谢您公正而无私的证言,杜蕾斯夫人。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白痴向着法官席一鞠躬,但邪火听到这种证言,嘴巴更是合不拢了。 邪火:“开什么玩笑?!你的哪知眼睛看到我强*奸它的?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啊!还有,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审判上吃东西啊?你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法官:“嫌疑人,请认清你目前的身份。法庭不允许大声喧哗。真正目无王法的是你。” 邪火:“我喧哗了又怎么样?你判我死刑啊!” 法官:“如果我认为本庭无法审判此案的话,就会将此案移送风吹沙,交由陛下亲自处理。” 邪火:“呜!!!” 就在邪火哑口无言之时,一直在旁边听的星璃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悄悄附耳在邪火耳边说道:“殿下,请放心。我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认真的为您辩护。” “真的?!” 在这个不正常的法**,邪火突然听到星璃这么说,无异于在沙漠中遇到绿洲,在冬雪中抱住火炉。 不过可惜,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这种庆幸到底是多么的愚蠢。 “咳咳,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向被告问几句话。”星璃说道。 “嗯,你的权利。” “谢谢。”星璃随即转向中年妇女,笑了一下,说道,“那个……杜蕾斯夫人……是吧?根据您刚才的证词说,您亲眼看到了我的委托人在强行侵犯玛丽小姐吗?” “是的。” “那么,您为什么可以判断佛利休斯先生是在‘强行’与玛丽小姐**呢?难道就不可能是双方互相愿意之下的一场一夜情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当然,在这其中最过于震惊的依旧还是邪火。他的下巴已经狠狠的敲在了地上。而在他旁边的玛丽则是抬起鼻子,“情意绵绵”的抚摸着邪火的头发,还有些喜欢的叫了几声。 “额……这个……那个嘛……但是,我看到这个人的动作很粗暴,玛丽(指着大象)他看起来很痛苦……” “杜蕾斯夫人,难道您不知道在欢愉之中双方或多或少都会发出些不太和谐的声音的吗?难道您仅凭声音就断定我的委托人犯下了‘强*奸’这么严重的罪行?” 这下子,换成中年妇女不说话了。 在邪火的下巴依旧贴在地面上之时,星璃十分妩媚的扫了一眼陪审团和法官席,最后,自信满满的说道:“法官大人,敬爱的陪审员们。虽然这有碍我的委托人的个人隐私,但为了他的清白,我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我的委托人的性趣爱好比较特别。他特别喜欢……嗯……那个……粗暴型的游戏。我相信,当初在面对玛丽小姐时,一定是玛丽小姐的妖娆勾引起了我的委托人的欲望,所以才让我的委托人做出那些‘有可能’被误会为犯罪的行为。” “但事实上,这只是我的委托人和玛丽小姐之间的一场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一夜情而已。对此,希望法庭能够正确裁量。” 说完这些,星璃在邪火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到他身边,然后,在他的耳边悄声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殿下,请快点说您和玛丽小姐之间只是一场爱的游戏,而不是强*奸。这样的话,形势将会立刻到我们这边,您,也可以无罪释放了。” 邪火歪着脑袋,嘴角抽搐的听完了这些。而白痴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很显然,在听完刚才星璃的“无罪宣告”之后,这位王子又向崩坏迈进了一大步。 075,“灰烬”城 邪火快要崩坏了。 不过,他还是不肯就这样认输,但现在面对“被害者”的“指责”,星璃的“辩驳”和白痴的“逼供”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反驳是如此的无力。面对这场包含着“公正”,“理论”,“道义”所进行的和平时一样毫无区别的依照程序来进行的法庭审判,面对那些证据和人证,他却全都想不到应该从怎样的角度去还击。由始至终,他嘴里就始终在嘟囔着一句话—— “我不可能强*奸它的……我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冲大象下手啊……我不可能强*奸它的……” 末了,中年妇女下去了。与此同时,白痴也接二连三的将其他的证据一股脑儿全都提交完毕。趁着法官“审核”的同时,他来到丢魂落魄的邪火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佛理休斯先生,你说你不可能冲大象下手。但事实却是,你真的下手了。我实在是不太理解,你到底要有多么的欲求不满,才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你不仅仅是伤害了你的家人,更重要的是,你伤害了一头无辜的大象,玛丽。你必须知道,玛丽小姐目前尚未婚配,你对它做出这种事情,你要它今后如何活下去?你要玛丽小姐今后如何再结婚?如何去面对另一头猛犸象?” …………………………………… “我欲求不满……我欲求不满?!我怎么可能会欲求不满???!!!我可是有未婚妻的!我的未婚妻别提多美了,她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我最爱的就是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闻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邪火憋得太久了,现在被白痴一提,立刻勃然大怒起来。 “你说我欲求不满?这怎么可能?!蒂娜服侍的我很好,她以前是当我的贴身女佣来保护我的,后来就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我们认识已经快20年了,我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好的未婚妻不要,去搞这头大象?!” 坐在陪审团上的那名紫发女子原本对眼前这场审判目瞪口呆,但当她听到此刻邪火所说的话之后,脸上立刻飘起红晕,羞涩的拉了拉头巾,把头低得更低了。 “但事实是,你这位认识了20年的未婚妻,却依旧是‘未婚妻’。” 白痴严肃的看着邪火,缓缓道—— “如果您没有任何隐疾的话,我很难想象在先生你这个年纪,竟然还把未婚妻扔在一边,迟迟不肯和其成婚。由此可见,您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有值得怀疑的余地。不是您的性取向有问题,就是您根本爱玛丽胜过爱你的未婚妻。” “嗷~~~~~~~~~~!” 玛丽长啸了一声,卷起鼻子抚摸着邪火,这个场面让原本就显得十分尴尬的邪火更是懊恼不已。他三两下甩开玛丽的鼻子,大声喝道:“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赌博输了而已啊,不过就是应承了来参加这场审判而已啊!凭什么非要把我往强*奸这头大象的罪名上靠?!凭什么?我不过是赌博输了,外加没有把蒂娜娶回来而已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邪火感觉自己快疯了,不,准确的说,这场审判本身就是一个疯掉的决定。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显得万分痛苦。强烈的羞辱感充斥着他的脑海,没有娶蒂娜和输掉赌博这两件事第一次在他的心里绞了个天翻地覆。 他越是痛苦,越是在这场审判上出丑,白痴距离自己的目的也就越是接近。现在,乘热打铁,可就在白痴想要再说一些话的时候…… 玛丽叫了一声,接着……它抬起身体下方的雄**官,尿了。 …… ………… ……………… 哗啦啦……哗啦啦…… 水柱砸在地面上,溅起片片水花。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法庭,现在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这头名为玛丽的公象,静静的等待它尿完,随后舒服的抬起鼻子,再次叫了一声。 “啊呜~~~!” 在现场,恐怕也只有小面包才能依旧保持这种笑容,继续冲着玛丽招手吧。 它……尿完了。 在一片沉默之中,白痴也是少有的没有迅速展开行动。也许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无常,但是暗灭却知道,这个男孩显然也被刚才玛丽“小姐”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白痴到底应变迅速,只见他立刻转身,随后走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要再提交一份证据,是关于被害者的肛门括约肌松弛的伤害报告……” 星璃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始坐在座位上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背数学公式。陪审团们看看邪火的身高,再看看那头猛犸的屁股,终于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你刚才很多次都叫这头公象小姐的吧?你说了对吧!你肯定说了对吧!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你是什么意思?肛门括约肌松弛?!你的意思是我的鸟把这头大象的肛门给搞松弛了是不是?你一定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白痴冷冷的转过头,回答道:“是的,佛利休斯先生。我的确是说了‘玛丽小姐’。” 终于抓到把柄了,邪火这下子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哈哈大笑,指着白痴大声道:“各位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吧!这个人根本就是举证失败!他连被害者是公是母都没搞清楚,就想来陷害我!现在,我要求无罪释放!而且不是以什么狗屁的一夜情,而是以诬告的形式将我释放!!!” “佛利休斯先生,请冷静。” 面对邪火的叫嚣,白痴的面色始终冰冷—— “是的,我的确是说了‘玛丽小姐’。但是,这却是因为被害者的名字全称,就是‘玛丽小姐’。如果要加上敬语的话,全称应该是玛丽小姐先生。” 邪火的下巴,再次砸在了地上。 “另外,我有说你强*奸的玛丽小姐先生是女性吗?打从一开始,我就是以你强*奸玛丽小姐‘先生’的名义,对你起诉的啊。” …… ………… ……………… (抱歉,昨晚出去了,今天补上。) 076,扫尾工作 此时的邪火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进行反驳了,或者说,他觉得继续去反驳都是一种耻辱。不,从他站在这里开始,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他低着头,欲哭无泪。而他的耳边,则回荡着那些陪审团员们的悄悄议论声—— “你们看,这个人竟然性饥渴到去强*奸大象?而更糟的是,他竟然连公象都不放过了!” “我看他是真的对人类女性没有兴趣吧?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太恶心了,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情愿和大象搞,也不愿意和女人搞。而且,还是搞基。” “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兴趣嘛,我们认为恶心,谁知道人家自己不是乐在其中呢?” 赌输一次……这不过是赌输一次而已……我只不过是在赌博上输了一次……我只输了一次…… 良久之后,邪火终于抬起头。他的眼角饱含着绝望的泪花。他的嘴角似乎是在笑,但那些泪水,却无情的出卖了他们的笑容…… 白痴偷偷瞥了一眼邪火,眼看洗脑已经快要成功了。他转过头,开口道:“佛理休斯先生,现在,您有什么感想。” “我……” “我想打你一顿!什么感想?!”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间钻了出来。只见胡桃正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广场,随后撩起帽子毫不留情的给了白痴头上一下。 这个发展实在是太快,快的白痴甚至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倒是胡桃指着白痴的鼻子,红着眼睛,大声喝道:“你到好,如果不是星璃偷偷传纸条告诉我的话,你就真的要陷害我哥了对不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哥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陷害他?!” 白痴看了胡桃一眼,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改变,恐怕再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松瞒过去的时机了。千算万算,他实在是没想到那边的星璃竟然会跑去告密?转头朝她看时,星璃立刻红着脸别过头去,似乎是知道自己心中有愧,不敢和白痴对视。 这场审判接下来的发展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胡桃带了一大堆人过来哄人,这场根本就只能算是一个笑话的审判就这样烟消云散,陪审员、法官,以及那名火辣女子拉着玛丽,揣着兜里的钱,乐滋滋的作鸟兽散,不消片刻,这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艳阳依旧高照。 轰散众人后,胡桃走上前想拉着邪火回宾馆。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平时看起来十分开朗的哥哥此刻却是低沉着头,嘴角挂着苦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他的嘴里还反复念叨着“我只是输了一次……我只是遵守一个赌徒的荣誉……我只是在维护赌徒的尊严而已……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这种话。 胡桃拉了两下,没拉动。这下好,她立刻转过头盯着旁边的白痴,喝道:“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白痴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多说话来的好。反倒是小面包爬下陪审看台,过来保住白痴的腿,冲着胡桃没心机的笑着。 “愿赌服输……我必须遵守约定……可是……可是……” “好了,哥,我们回去吧?” “我不能违约……我没有强*奸玛丽……我喜欢的是人类,不是大象……更不是一头公象……” “哥……哥?” “是我的错吗……?我没有把蒂娜娶回来的错吗?是这个错误吗?啊?” 胡桃摇了摇头,眼看,现在的邪火已经是一问三不知,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纠结之中了。白痴看看自己所要达成的效果还不错,立即抽空偷偷摸摸的抱着小面包跑了。唯一可惜的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将邪火的自尊心万全击溃,如果不是胡桃跑出来搅局的话。 不过现在再想什么“如果”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与其去思考过去,还不如想想应该怎么做才能重新设计下一个局,将邪火的“赌徒自尊”万全摧毁。 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所剩的苏拉已经为数不多了。 凭借这么点苏拉,真的可以再次策划像刚才那样的大场面吗? 白痴咬了咬牙,他看看身旁抱着自己的大腿,冲着自己呜呜笑着的小丫头,看着她的嘴,她的喉咙…… “……………………再,忍耐一下。”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面包那头柔软的粉发。 这个夏天,依旧暑热。但白痴的瞳孔中,却依旧散发着漆黑色的冰冷……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想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能够完成的。 白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有坚定的信念,但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那你的信念就和路边的垃圾一样,一文不值。 现在,白痴就到了这种十分窘困的地步。他自从来到海滩后所得的所有2150苏拉已经在这场审判中花了个精光,没有一分钱的动用,谁还会来按照你的需要办事? 白痴苦苦思索,也许这个时候他更应该去后悔,后悔胡桃为什么会就这样搅了他的计划。但他很清楚,后悔这种东西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世界也不是你后悔几下就能够改变的。别人会来打搅你的计划这件事本身就很正常,这不能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考虑的够周全,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计算进去。 是的…… 事情,要考虑周全。 当白痴停止脚步,缓缓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名紫发女性的同时…… 他,就在考虑事情的周全。 —————————————————————————————————— 邪火抱着头,坐在床沿,任凭窗外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嘴唇发白,眼神痛苦。原本干练的神采此刻早已被内心的矛盾所驱逐。 身为一个赌徒,尤其是一个自喻为赌品极佳的赌徒来说,现在的他,可能正像是站在坏了的秤砣旁的磅手,一心想要做出正确的平衡,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这次的遭遇全是我因为赌而惹来的……全是因为那个刀疤脸……他……他要我替他顶罪……!” “不……不不不不……我的赌品很好……我输了,所以愿赌服输……我不能以任何理由不去服输……这有违我的尊严……” “可还是不对!那个混蛋说的是他自己的案子,可弄到后来,却变成了我在接受审判!” “…………呜…………!!!邪火啊邪火……你是在推卸责任吗?你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下台阶吗?!你明明知道,输掉之后会发生任何事,而你也依旧去赌了不是吗?这不正是证明你已经接受这种‘规则’的证据吗?” “我没有强*奸大象……我没有……我不可能强*奸的……而且还是头公象……” “这不是我的错……没有把蒂娜娶回来和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我没有错……对……没错……” “可是……可是……” “如果我真的把蒂娜娶回来了,还会有人说我强*奸大象吗?” “我27了……这个岁数都还没有结婚对于皇族来说本身就很奇怪吧?我又不是终年都在边疆沙场……认识不到女人……” “我该怎么办……我好乱……我到底……该怎么办?” 呼……………… 凉爽的海风,轻轻吹开窗前的薄纱窗帘。随着微风拂动的,除了那月光之外,还有那不知何时落在窗台上的衣角。 白痴坐在窗沿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坐在窗沿的邪火。在他右臂的锁链之中,猩红的瞳孔玩味的看着这个苦苦思索的人,发出讪笑。 077,任务……完成 “啊……你来了……” 随着白痴的出现,邪火却是慢慢的放下双手。这位二王子抬起头,看着白痴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凶狠与杀意。 海浪声徐徐而来,白痴当然察觉到混杂在空气中的那抹憎恨,他极为顺势的向后一倒,从邪火所在的2层楼的沙滩阁楼上轻轻巧巧的落下,双脚踏入沙地。 在白痴离开的那一瞬间,端坐不动的邪火瞬间弹起。他一把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导力石扑克,紧随白痴从窗口跃下。和白痴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地不同,他的落地显得十分沉重,四周的沙子更是随着他这一踏而扬起,如同尘暴。 “我早该知道!这场把戏都是你一个人弄出来的!” 白痴沿着海岸线飞奔,今天的他已经去除了手脚上的束缚,所以速度飞快。但看看后面的邪火,他的速度也绝对不慢,而且在激怒之下,他的速度反而有逐渐加快的趋势。 “这是你的计划吧……计划把我彻底的击溃!我没有想到……我好心好意的给了你1000苏拉,结果你却将这些钱全都用在陷害我上面!” 眼看邪火就要追近,白痴向前一扑,起身的同时随即跳起转身,将手中的沙子洒向邪火。趁着邪火速度略微减缓的瞬间,重新落地的他再次前冲,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阻滞。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戒赌,是不是?所以,你才弄了这么多东西来害我!在这个世界上,真心想要劝我戒赌的人包括老爸老妈,我哥,我妹,还有其他一些人,不多不少,正好8人。再仔细思考一下你在法**为难我时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白痴的脚步,停下。他转身,立于海岸边。潮汐漫过他的双脚,再退去,露出下面湿漉漉的沙滩。 “你陷害我压根就没有任何好处。这么想来,就是有人指示你这么干。而唯一这么心急火燎的想要我戒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邪火站定。在他的面前,一名紫发女性坐在悬浮在一米高的扫帚上,冲他投下爱慕、却深邃的目光。 “蒂娜坎斯特!” 邪火指着紫发女性,满腔怒火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 “啊呜,啊呜~~~!” 小面包从扫帚后面跑出,看到白痴后十分焦急的跑了过来,一把扑到白痴的怀里。毕竟刚才那一段时间里在她身边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尽管只是那么十几分钟,但对于小面包来说,这十几分钟也着实让她有一种被白痴“抛弃”的感觉。 “呜呜呜呜~~~~~” 现在白痴重新回来了,这丫头当然很兴奋。她把头在白痴的胸前不断的磨蹭,极力的撒娇,双手则是死死的拽着白痴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开。 白痴抚摸着这丫头的头,在安慰了他一阵之后,才抬起头,看着那边两人的对峙。蜜梨不知什么时候也显出了人形,怯生生的跟在白痴背后,想开口请安,却又不敢。 “蒂娜……你什么意思。” 邪火捏着手中的扑克,咬牙切齿的喝着眼前那名女性。 是……反光吗?今晚的月色,竟然有着些许的紫色。 那柔和的光芒照在蒂娜那头美丽的长发上,再配合她今晚精心挑选的比基尼泳装,透露出一种充满挑逗性的魅惑。 蒂娜本来是满心的期待,期待自己今晚的穿着可以让邪火高兴。可没想到在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邪火竟然是这样来吼自己,一时间委屈和不甘立刻驱散了心中的柔情。也让这名女子更加坚定了那个叫白痴的孩子所告诉自己所要付诸实行的计划。 “你爱赌……” 蒂娜跳下扫把,双手在沙地上画出一个线路阵,随后将手用力往阵中一拍,一副沙子所组成的桌椅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凝聚处沙桌之后,蒂娜强行忍住到眼眶的泪水,坐在背靠海浪的椅子上,将手伸向邪火。 “那我们今晚不妨来赌个痛快。同时,也为我们长达20年的缘分,做一个了断吧。” 了断? 原本怒急的邪火在听到这个词之后,火气立刻消掉大半。没错,他是很恼蒂娜让白痴设套来羞辱自己,但凭良心讲,他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女人会比蒂娜更加适合自己。而他也决定二皇妃可能非这位小姐莫属了。可现在听到她突然这么说,怎么会不尴尬? “蒂娜……” “坐下!” 蒂娜一喝,邪火立刻乖乖的坐在他面前。这个女孩也不去管邪火怎样的甜言蜜语,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规则很简单,我和你赌十次,赌什么东西由你来选。只要你能够在这十次之中赢我一次,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来劝你赌了。陛下与皇后那边我也会去替你说情,让他们容忍你的这个爱好。另一方面,你想什么时候娶我就什么时候娶我,哪怕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泄欲工具,只在想要的时候来一次,随后起身就走我也不管,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这些话听得邪火是一愣一愣的,要知道,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啊!没有父皇来管,没有人逼自己结婚,想赌到什么时候就赌到什么时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当然会有。 在赌桌上,邪火知道蒂娜向来是说一不二。八年前自己耍了个小手段,作了个弊在一次小赌中赢了她,开玩笑说要她。结果这个当时才刚满16岁的女孩竟然真的嚼着泪,乖乖的躺在了**。那个时候她才刚刚被收为伯爵家的养女,即使自己是皇子,但随随便便上伯爵的女儿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不过从此以后,邪火就再也没有赢过她。现在,既然她提出了在那么优厚的条件,那么相对应的…… 自己如果输了……结果,会怎样? 想到这里,邪火的额头不由得滚下汗来。但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竟然重新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窃笑。 只可惜,这个窃笑对于一直都死死观察着他的白痴来说,就犹如放大镜照着一般的显眼。在这个窃笑过后,白痴立刻转头给蒂娜使了个颜色,蒂娜会意,再次说道—— “二王子殿下,您刚才一定是在想,如果我赢了,我一定会提出要你终身戒赌这种条件对不对?” 邪火面色猛地苍白。 “同时,你也在想自己可以表面答应,然后再以别的明目,比如玩啦,游戏啦之类的借口再去赌,对不对?” 邪火额头的冷汗再次滚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去做这种毫无边际的诺言的。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做的事情会更加简单,更加直接。如果你依旧坚持你是个赌品一流的赌徒的话,不妨就应承下来啊。” 胜利了,结果就绝对美好。 可一旦输了,换来的代价就很可能比自己发毒誓不去赌还可怕! 邪火在思考,他努力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何种选择。是全力一搏?还是继续拖延下去,继续维持原样? “我赌!” 身为一个合格的赌徒,邪火决不会放弃这种美好的机会。十次中赢一次,这种机会如果都不掌握,那未免也太笨了。 既然邪火落座,那白痴的工作也可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他接下来,只要蒂娜成功以实力压倒邪火,那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虽然这最后还是以蒂娜的手来结束这场闹剧,但对方还是同意给自己5万苏拉的酬劳。这,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慢着,孩子。” 踏出的脚步,在这一刻停下…… 冰冷的汗水,在紫色的月光下缓缓滑落…… 耳畔,海浪声呼呼而动。 尽管没有回头,但背后那双冰冷瞳孔注视着的感觉,却毫无疑问的扎进白痴的心脏。 “事到如今,我们不妨一次性解决问题吧。” 白痴转过头后,看到的就是蒂娜那副冰冷的眼神。她的瞳孔……她那和发色同样的色泽的瞳孔在紫色的月光下散发出妖冶的光芒。这一瞬间,白痴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也正是这一个眼神,让白痴再次想起一个自己甚至差点忘记的事实—— 隐流骑士团…… 雄鹿帝国中最神秘,最强的骑士团! 蒂娜指着邪火旁边的座位,冷冷道:“你也坐下吧。规则,就和我们之前说定的一样。你和他组队一起对抗我,只要你能够赢我一次,我就会把说定的十万苏拉全部交到你的手上。但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你和二王子殿下承担一样的后果。你,赌不赌?” 078,恐惧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赢了,那就可以得到十万苏拉?可如果自己赢了的话,那当然也就意味着邪火也会赢!这样的话,岂不是代表这个女人的计划失败?这样的话,她还会把钱乖乖的递给自己吗?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输了呢? 那么,自己的十万苏拉就会打水漂。但邪火也输了,那么计划就成功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把自己逼到这种赢也不是,输也不是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意思?! (噢~~~!真是有趣。看来隐流中的女人每个都很厉害啊。人类小子,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会有连你都摸不清的局吗?) (………………) (呵呵,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要去做。来,放手一搏吧,让我看看你在赌博上的运气如何!) 没有选择,如今钱在别人手里,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白痴抱起小面包,阴着脸,在邪火的身旁坐下。邪火大概是还没有对白痴陷害自己的事情忘怀,再加上听到刚才这个白痴竟然把自己用十万苏拉卖了,更是气不过,看他都是用眼角。而小面包看到邪火用这种眼神瞪白痴,立刻也是回瞪了回去,两只手更是在空中虚抓着什么,显得丝毫不肯示弱。 “………………呵。” 蒂娜看着小面包,冰冷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微笑。但这沫笑容也是转瞬即逝,她再次恢复成冰冷的面容,从扫把上挂着的袋子内拿出未开封的扑克,小型轮盘,骰子等赌具,放在沙桌的一角。随后,她指了指站在后面,显得很拘谨的蜜梨。 “小妹妹,你来做庄。” “啊……啊?我……我?” 蜜梨很紧张,她偷眼看了看白痴,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但白痴却没有回应她,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蒂娜。蜜梨等了会儿后终于放弃,耷拉着肩膀,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拿起其中的一副扑克。 “那……那么……三位……想要先赌……什么呢?” 无人而偏僻的沙滩上,紫色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极为安静。蜜梨也被现场的气氛压抑的无法顺利说话,捏着扑克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蒂娜看看邪火,再看看白痴后,缓缓说道—— “两位,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赌桌上的规矩。在正式开局之前我再问一次,你们一定愿赌服输,对吧?当然,如果我输了,我绝对服输。” 赌博这东西,白痴见过不少。 赌,是一种看似来钱极快,但实际上根本就是稳输不赚的行当。 塞纳格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赌钱而输的倾家荡产,输的卖儿卖女,最后甚至把胳膊大腿都压到赌桌上,并且因此成为残废的例子。 在赌博的双方中,真正的赢家永远只能是庄家。身为进去参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把钱送去给别人花。也许,你能够在某段时间小赢一把,但在大多数的时间,你的收入远远比不上你的支出。 另外在赌桌上,对于赌徒来说,有两种行为是绝对不能有的。 其中之一,是赢钱。 庄家允许你小赢,但绝对不会允许你大赢。你能够想象你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走进赌场,然后赢走人家巨额财产的情况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除非你能够识时务,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再次将这些钱重新“输”回来。不然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去享受你的胜利果实了。 而第二种,就是输了赖帐。 比起前面的赢钱,这一点简直更是要不得。赌场的背后一般都有势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其对抗。输了之后想赖帐?那么**的规矩可以保证,你将来付出的“利息”绝对是你应该付出的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有的时候,更是能让你……生不如死。 一旦上了赌桌,白痴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赖帐。对方是隐流骑士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和对方赖帐?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同样的,邪火也有着自己的尊严,绝对不可能赖帐。 得到了两人的点头之后,蒂娜也随之点了点头。她把手一摊,说道:“那么,你们第一局想玩什么?” 邪火看着那些崭新的扑克牌,手心早就氧的不得了了。听到蒂娜叫阵,立刻拍案而起,大声道:“当然是对……” “骰子。比大小。” 三人对视,蒂娜和邪火两人齐刷刷的看着白痴,而白痴则是看着蜜梨,示意她拿起那些骰子和鼓盅。 白痴选择骰子并非没有原因,因为比起其他的赌博来说,骰子作弊的可能性实在是小的多。要赌,当然是三个人各摇一次,己方这边两次摇骰,出六的机会大了两倍,当然,要赢过对方的可能性也随之变大。 邪火很快就明白了白痴的意思,他冷哼一声,也选择了骰子。她朝蜜梨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 “那……那个……为了公正……所以……这三次摇骰全都由我来……那个……” 蜜梨很少有被白痴直视的机会,她红着脸,害羞的低下头。在说出那一大堆断断续续的话之后,才拿起鼓盅和骰子,轻轻的摇了摇,往地上一扣。 “那么首先……我……先开陛下这一边……” 邪火点点头,蜜梨红着脸,但又不敢出声纠正。接着,他掀开鼓盅,里面的数字是4。 “嗯……” 邪火撇撇嘴,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接着,蜜梨再摇了一下白痴的骰子。开出来的是5。 最后,摇的是蒂娜,蜜梨抱着鼓盅上上下下的摇了很多次,蒂娜只是把手放在沙桌上,目无表情的看着鼓盅。很快,鼓盅按下。开出来的数字是……6。 第一局输了。不过这没关系,毕竟这只是个概率问题。接下来,三人继续以骰子为赌具继续来。 第二局,邪火是3,白痴是2,蒂娜是4。 第三局,邪火是5,白痴是3,蒂娜是6。 第四局,邪火是1,白痴是4,蒂娜是5。 第五局,邪火是3,白痴是…… 骰子,在鼓盅中不断的摇着。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海滩上显得分外刺耳。 “那个……开了……” 看着白痴连续输了四盘,蜜梨已经吓得胆子都到了喉咙口。她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将鼓盅按在沙桌上时更是开始大口的喘气。接着,就在她要打开鼓盅的那一瞬间…… 啪! 白痴的手,死死的按在即将开盅的蜜梨手上。 079,本不会发生的救援 “陛……陛下……” 突然间手被白痴按住,蜜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声音轻的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白痴有了动作,邪火也不例外。他没有去理睬白痴按住蜜梨的动作,反而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蒂娜。顷刻间,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按常理来说,赌博出千,以输论。” 面对邪火不冷不热的言语,蒂娜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做作的点了点头。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只有在赌桌上察觉出对方用何种方式出千,这条‘常理’才能得到验证。如果没有办法察觉对方的出千,那就和没有出千一样,不能对结果有任何的异议。” 蒂娜继续笑着,她的手指轻轻按在沙桌上,轻轻的划动。 是的,她没有说话。 但她没有说话并不意味着事情取得了任何的进展。连续输了4局之后,白痴与邪火都非常肯定这个女人在这场赌桌上作弊。但是……她究竟是如何作弊的?如果无法找出这一点来,自己这方就必须继续输下去,没有半点反击的能力! “……………………这一局,算你的。” 白痴依旧死死按住蜜梨的手,指着鼓盅。对于这个提议,蒂娜没有任何反对,而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白痴盯着她那双紫色的眼睛沉默半响后,终于松开手,让蜜梨开盅。 ………………6。 这个原本应该属于白痴的局,在让给蒂娜之后,开出了一个6。第三局蜜梨再次进行摇盅,而白痴得到的数字却是一个5。 连续5次……在连续5次的完全应该凭运气的赌博中,蒂娜竟然连续赢了5次!更糟糕的是,白痴和邪火竟然丝毫都看不出来她用了什么手段。从刚才开始,这个女人的手就压根没有碰过那个鼓盅。而摇骰子的更是蜜梨!她要怎么作弊?如何作弊??? “喂……白痴小子……” 邪火的额头上流淌下斑斑汗水。他咬了咬牙,悄声开口。 “先不去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也不去管你陷害我的事实。现在……我们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没错吧……” 白痴想了想后,点点头。 交涉成立,两个男人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结成统一战线。既然战线统一,白痴也就不再犹豫。接下来,就是要想尽办法去争取胜利就行了。 但想归想,现在这种处境应该怎么办?看她的样子,明显是作弊了。但如果无法抓到她作弊的证据,自己就必须继续这样输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 “白痴小子……我们绝不能大意。” 这时,邪火将那些骰子扔掉,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那副扑克。 “这个女人很强……比你外表看到的要强得多。早在她小时候保护我开始,她的强横就有点离谱了。” “仔细想想,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占到她便宜的恐怕就只有她十六岁那年吧。那次,我用诈赌的方式成功骗了她一次,占了她一次便宜。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疯狂的学赌。不出几年,她就已经精通了所有的赌技,如果她想,恐怕就算是将风吹沙内的所有赌场给弄得破产,也决不在话下。” 邪火将扑克往沙桌上一摊,继续小声的道:“她的计算能力,瞬间记忆能力,对于对手的面部观察和心理分析能力无不是数一数二。她之前似乎是隶属于一个什么我老爸的直属私人部队,是其中精英中的精英。我们绝不能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对她有任何的松懈!” “她是敌人……一个,我们必须携手合作,一同推倒的敌人!” 没错……她是敌人…… 白痴的瞳孔渐渐散开,原本就毫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一层寒霜。凉爽的海风从海岸那边徐徐而来,但吹过他身边时,却变成了凄厉的刀锋。 赌场……就是战场。 这,更是一场关系到十万苏拉,和自己的命运的战场。 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想得更多,做的更全,必要之时…… 小面包正坐在白痴膝盖上看那些闪闪发亮的扑克。突然间,她只觉得白痴的大腿稍稍倾斜了一下。转头看,只见邪火正在将三张黑桃塞进白痴手里。而白痴也是目无表情的接下,揣在怀里。 “之前5局都是用你的赌局,那么接下来5局,用我的。” “可以,但规则由我来定。” “好,你想玩什么?” “一般来说,正统梭哈比较适合这种场合。但现在我们不玩筹码,所以嘛……我们每个人随机抽两张牌,还是比大小吧。” 蜜梨将那些赌具全部撤下,拿过那叠扑克,洗牌,分牌。随后在牌桌上一字摊开,小心的看了白痴一眼。怯生生的道:“洗好了……那个……请……” 邪火忍住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牌。白痴看着他,对他此刻的表现微微的摇了摇头。 没错,邪火这个人在各个方面的确很优秀。他的实力高强,军事战术过硬,为人硬派。但在赌博这一项上,真的是他的弱项。而且他在赌博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极其容易用自己的表情来暴露出自己手中的牌。之前,白痴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赢他的。 邪火抽出两张,面色一喜,将手中的牌红桃和梅花3放在桌上。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摸到一张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能够最大幅度的取胜! 蒂娜默默的看着邪火那张眉飞色舞的脸,随后等着白痴摸牌。白痴把手放在牌堆上扫了一下,最后也摸出两张摊开。黑桃和黑桃10。牌点不可谓是不大。 稳操胜卷了,是吗? 邪火的脸上得意洋洋,显然他已经这么认为了。但坐在白痴大腿上的小面包却不经意的看到,白痴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已经紧紧捏紧,而他的额头上,也映出汗水…… 蒂娜沉默着…… 在这冰冷的海风中,沉默着。 她迟迟没有进行摸牌,而是不断的观察着在她面前的这一叠牌。纤细的手指在沙桌上百无聊赖的滑动,时不时的勾勒出许多毫无意义的图形。接着…… 她瞬间出手,两张牌被抽出,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对7。 这一刻,邪火的拳头默默捏紧,而蒂娜的嘴角,则是不经意的呼了口气。 (人类小子,这一局怎么样?) (这一局,她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以邪火的牌进行赌博,而且邪火的牌本身就是乱数,事前作弊的可能性很小。) (呵呵,有趣。只能说,这个女人除了诈赌水平很高之外,运气真的不错?而这位二王子殿下竟然上了这位幸运女神,还让人家为了他而花那么多的力气。哈哈哈,说实话,我越来越有点想要破坏他们了。美好的事务破坏起来感觉总是如此的美妙~~~!)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不予理睬。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当蜜梨收起牌再次开始洗牌切牌的时候,对面的蒂娜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扑克。不知为什么……她的紫色瞳孔似乎在随着牌堆的上下飞舞而……迅速移动? 第7局开始,蜜梨将牌摊开。可就在邪火伸出手想要去摸牌的时候,蒂娜却是抢先一步按住牌,紫色的瞳孔反衬着那紫色的月光,死死的笼罩着白痴和邪火。 “殿下,你应该知道,我的动态视力十分的好。心算能力也十分的出色。也许现在我说出来有自夸的嫌疑,但是,我还是要先和您确认一下。” 邪火一愣,随即,冷汗直接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蜜梨缩回手,从牌堆中缓缓摸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继续冷冷的道:“刚才,这个小姑娘一共洗了2次牌,切了一次。按照我的计算,现在我手中的这张牌应该是黑桃,而这一张(又抽出一张)应该是红桃。也就是说,我手中应该有一对。可是……” 牌翻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两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废牌。看到这一刻,邪火真的是有些坐不住了,浑身都开始颤抖。 “现在,我要求计算牌的张数。如果牌数小于52张,身为将牌拿出来的殿下……您应该知道,作弊是怎样的下场。” 糟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一次就看出了牌的张数不对!这种情况很糟糕,白痴低下头,空气中的黑色晶片开始闪烁。而邪火则是突然夺过白痴手里的牌,然后扑上去将那些牌弄乱。随后,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计算很厉害,这一局算我输!还有三局,我就不信,在这三局里面我赢不了你一次! 诈赌失败,邪火身上唯一的赌具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回去。在接下来的赌局开始之前,蒂娜拿出一套未开封的扑克,从中取出六张牌,分别是对3,对4,对5。 “这样吧,我们接下来也别搞什么心机了。我有一个游戏,我们分别从中6张牌中摸出一张,因为你们是一组的,所以你们只需要成功摸到一对,那就算你们赢了。” “比如说,小弟弟你摸到了一张3,这样的话,我也必须摸到一张3才能成功破坏你们之间的联系。不然的话,你们就可能结成同盟。” “6张牌,你们有两个人。也就是说,你们有3分之1的机会可能获胜。而剩下来的机会,正是3次。” “怎么样?赌不赌?” 虽然不知道邪火是怎么思考的,但白痴却隐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但问题是还不等他想通,邪火就已经心急火燎的冲上去,拍桌子同意了。 紫色的月光依旧倾泻而下,将大海与沙滩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蜜梨洗牌,将那六张扑克正面朝下压在沙桌上。邪火也不等,直接就摸了一张。蒂娜想了想后,也顺手摸了一张,最后的白痴,也是一张。 开牌……邪火和白痴分别是3与5,蒂娜手中的是4。第8局,蒂娜胜。 胜负只剩下两次,这两次对于邪火和白痴来说是绝对的关键!邪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在他咽下一口唾沫之后,第9局开始…… 这一次,邪火摸的很慢,他的手在那六张扑克上转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拿下一张。蒂娜表情严肃的看着白痴,白痴在和她对视良久之后,也是从中摸了一张,蒂娜也摸了一张。 开,蒂娜是5,邪火也是5,白痴是4。这一局,白痴和邪火再次险败。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啦…… 蜜梨在旁边洗牌,邪火再次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冲着面前的蒂娜讪笑了一下:“喂,你看,三分之一的几率。现在,我们已经落空两次了。第三次我们赢得可能性可是很大的啊。” 蒂娜没有理会邪火的讪笑,依旧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压着嗓音,说道:“最后一局了。摸牌吧。” 说玩,蒂娜先自己摸了一张,看过后,压在桌面上。 邪火嘿嘿笑笑,伸手先摸了一张,看过后,将牌放在白痴面前。 “我们两个一国的,一样。” 在决定好花色之后,邪火伸了个懒腰,开始细心的观察起剩余的4张牌来。白痴知道,他是想要努力观察出这些扑克有什么异同之处,好让自己能够极力避免被蒂娜作弊。 而白痴,他也在思考。思考手中的牌,以及思考这个女人,思考她的扫把,她的能力,与技巧…… 真的……是三分之一的几率吗? 何谓三分之一的几率?就是在三个选择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选择,这个,就叫做三分之一。 可是这一次呢?这一次,是六分之二的几率。这个概念和三分之一一样吗? ………………慢着……六分之…………二??? 此刻,邪火似乎已经挑到了自己想要的牌,手已经伸了过去…… 不对……绝对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六分之二的几率,而是五分之一的几率!在三次赌局中玩一个只有五分之一几率的游戏,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白痴猛然抬头,可他看到的,却是邪火的手从牌堆拉出一张扑克的动作。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的白痴甚至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他伸出手,想要将邪火手中的扑克压下,想要阻止他的这个自爆行为,将这最后一个骗局……压制住! “开!” 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邪火长年锻炼所训练出来的手法快的惊人。在白痴出声阻止之前,在白痴的手拦住他的鲁莽之前…… 那张扑克,就已经翻了过来。 “胜负!!!” 尚不知大难临头的邪火,在还未看清牌堆之前,迎着那三轮紫月,发出狂吼。 —————————————————————————————————— (好了,轻松的暑假海滩结束了。接下来白痴的智商将会恢复正常,剧情的智商也会恢复正常。另外,第五年最后的故事嘛……那个……如果是想要尽情享受谜团所带来的快感的,那就继续看下去吧。如果是想要和白痴一起向疑团套疑团的谜题挑战的,可以准备纸笔,看看和白痴谁先发现事件中“真正的真相”吧。) 080,回家 清晨…… 今天,已经是海浪狂欢的最后一天了。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里那股聚会将散的气氛,天气,也是少有的阴冷起来。 海滩上,邪火和白痴两人并肩站着。面对那徐徐扑来,略带凉意的海风。白痴一如往常那般的站着,而邪火的脸上,则在这几天内平添了一抹难以抹去的沧桑。 众多结伴而行的情侣从这两人的身后走过,女孩子看到他们后,都会不由得红着脸,对着他们那犹如婴儿刚出生时般的身体指指点点。而他们的男友则是讥讽了两句,搂着他们的女友离开。 自从那一晚输了赌局之后,邪火和白痴就一直这样,每天花四个小时,光着腚,站在这人来人往的海滩上。 嚓……呼…… 邪火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个烟圈。他望着那轮渐渐从海岸线上落下去的红日,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白痴小子。” “……………………” 白痴没有回头,他只是继续支付着赌博输了后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双目凝视着海面,呆呆的熬过这最后的四小时。 “虽然你上次陷害了我,但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恨你了。一点都没有想找你算账的心思了。” 邪火抖了抖烟灰,在他身后路过的几名泳装美女一边捂着脸尖叫,一边偷偷从指缝中瞄着这两个光腚的男人,偷笑着跑开。 “也许,是因为我觉得已经丢失了某种更重要的东西吧?我忽然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 白痴没有回答。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遮阳伞下,星璃正拉着小面包。这小丫头已经几天没能在这个时间粘着白痴了,所以现在极力的挣扎,想要跑过去。但同样在一起的胡桃却是红着脸,抱住了她。这位公主偷偷瞄了一眼那边的白痴,目光落在他那结实的背脊上时还好,可当她的视线往下滑时,双颊立刻绯红,更是伸手捂住小面包的眼睛。 “别过去,那些东西女孩子不能看…………嗯…………脏。” “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挣扎着,大声嚷嚷。可胡桃还是抓着她,不让她跑过去。 夕阳西下,深邃的海面上再次洒满了星尘的碎片。此时的游客们都跑去参加派对最后的狂欢。星璃和胡桃想了想,也决定带着小面包离开,等过了“时间”再回来。 海滩上……寂静。 沐浴着皎洁的月光,邪火感到自己的身心忽然被洗涤了。嗯,是完完全全,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心灵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洗涤了。他抽完手中的烟,将其弹进三米开外的一个垃圾桶内,叉着腰,望着这片波澜不惊的海面。 “也许,我的确是该戒赌了。” 邪火露出那种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的笑容,用那双空虚的眼神望着海水,笑着…… “然后,我也该把蒂娜娶回来,再好好的跟着大哥和老爸,去参加国家事宜了……” 笑着,但,他的内心是否在哭着?四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了,邪火转过身,就这样光着腚的走向宾馆。白痴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浴巾,递了过去。 “啊?不,我不需要了。” 邪火伸了个懒腰,哈哈哈的大笑着,说道:“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很干净,干净的宛如圣洁。我突然觉得穿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嗯……求求你,就让我这样走回去吧,啊。” 说着,邪火的脸上却留下了两条泪痕。这是在为自己那些“丢掉的某样东西”而流泪吗?还是为自己现在如此的“圣洁”而流下的感动的泪水?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这个男人光着腚,走向宾馆道路上的背影,在黑暗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那个……陛下……啊!” 邪火离开了,蜜梨也捧着衣服,红着脸从隐藏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可她却不敢睁眼,而是闭着眼睛走过来的。非常不幸,白痴此刻正注视着邪火离去的背影思考着他的“圣洁”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间没有留意她。就这样,蜜梨直接撞在了白痴的,脚下一个踉跄后,手忙脚乱的抓着白痴的肩膀,趴在他的背上了。 “啊……那个……不……我……我不是……” 蜜梨睁眼,只见白痴正用一双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接触到这个眼神后她立刻紧张的跳开,手足无措,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瞄。最后,她还是决定扑通一声跪下,闭着眼,递上手中的衣服。 白痴凝视着蜜梨,良久之后,他才终于接过这个女人递过来的衣服。看到自己送来的东西被接受,蜜梨浑身几乎是一阵颤抖。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将东西递给陛下,而陛下接受的情况!尽管这次的只是衣服,而不是食物。但……这是不是多多少少说明了,陛下对她的戒心……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的松懈? 白痴接过衣服穿好,蜜梨想要上前帮忙。但,白痴接受他递过来的衣服,却并不代表能够让这个女人靠近自己。他绝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曾经有那么多次的想要杀掉自己,不要让她触犯自己的安全距离,依旧是十分有必要的。 蜜梨被推开,她低着头胆怯的说了两声对不起后,摇摇晃晃的退到一边。 “今次你可谓是本钱连利息一起输掉了。” 暗灭睁开血瞳,玩味般的看着白痴。白痴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下派对晚会的方向后,提脚就要走。 “可是呢,我却觉得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血瞳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照理说,这个女人已经达成目的了,现在应该是她跑去自己未婚夫怀里撒娇的时候吧?可现在……嘿嘿嘿……” 白痴停下脚步,头,缓缓转向自己的身后。 “为什么,她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呢?” 紫发在月光下飞扬,蒂娜一脸笑容的站在了白痴的面前。面对她的出现,白痴却是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 她是来灭自己口的?! 想到这一点,白痴的右手立刻背到背后,暗灭匕首也随之握紧。双眼中的瞳孔,迅速扩散。 蒂娜笑着……她的笑让人无法分辨真假。 这个女人缓缓挪动步子,踩着地上的沙堆,一步一步,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朝这里走来。 她没有开口说话,那双眸子中更没有能让人揣摩任何事务的可能。也许……这个女人并非是无心之武的掌控者。但这双眼睛在这一刻却充分显示着与无心之武同样的……能力。 “小弟弟。” 白痴后退一步,屏住呼吸。捏着暗灭的右手已经捏紧,手心中更是泛出一层汗水。 接着,蒂娜伸出手,也就是在这一刻…… “这是你的酬劳。九万九千苏拉。” 一张魔晶卡,递到了白痴的面前。 …… ………… ……………… “………………………………” 白痴没有接。 他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会将自己已经输掉的“酬劳”再次拿给自己。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平白无故的给你好处,那你就必须小心,因为陷阱……极可能就在那份蛋糕之后。 蒂娜哪里会知道白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等了会儿,见白痴没有任何反映之后,就直接将卡塞到了他的手里。末了,她又用充满善意的笑容,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白痴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卡。卡片上还附着密码。 “……………………为什么。” “为了你的辛苦和谋划,也为了我的幸福。” 蒂娜摸着白痴的头发,手掌轻轻拂过。在白痴愣住之后,她才低下头,嘴角带上一抹和刚才不同的温柔笑容。 “我不知道你这种年纪的孩子为什么想要那么多钱。但我知道,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去达成目的,想要这些钱的结果一定是为了某些十分重要的事。” 蒂娜蹲下来,双手扶着白痴的肩膀,微笑,却慎重的说道:“小弟弟,我的生父母死于战火,我也成长在战火与军队之中。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某些特质,很危险,但其中却有着一股与你的危险格格不入的温暖。我相信你不是用这些钱来作恶,我只希望,这些钱能让你心中的那些温暖变得更为宽广,融化你的那些冰冷。” 蒂娜说的很认真,白痴左手捏着魔晶卡,右手捏着暗灭,双眼空洞虚无,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不过,蒂娜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劝导过后,她再次用力的拍了拍白痴的肩膀,直起身,笑着道:“至于这次让你光屁股,是基于一点身为妻子的责任。你提出的主意的确很好,但如果我尽是听你的,让我的丈夫光着屁股一个人站在这里站十天,他会觉得很不好受。另一方面,你这么陷害我丈夫,让你受一点小小的惩罚,算是警告吧。” 月色清朗,海浪阵阵。蒂娜温和的笑容再次让月光染上了柔和的紫色。现在,她的目光望向宾馆,眼神中露出少许期待,而又忐忑不安的色彩。 但,事实,却没有能够让蒂娜太多的时间去期待。就在她握住身后的导力扫帚,想要前往宾馆安慰自己的未婚夫时…… “姐姐。” 一名少女骑着扫帚飞快赶来,面色沉重的,在蒂娜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 随着那名少女的传讯,蒂娜脸上的色彩从刚才的期待幸福,渐渐转换为军人独有的刚毅与严肃。她略微低下头,说道:“死勉国……终于展开行动了。什么时候。” “正在磋商,相信不用多久。” “嗯。看来,我们的渡假生活要结束了。” “陛下传来讯息,立刻将公主带回国,迅速。” 蒂娜点点头,回头和白痴招呼了两声之后,立刻骑上扫把飞也似的走了。 081,哀兵之战 死勉国…… 白痴听过这个名字。 他听过,暗灭当然也听过。 此刻,这把剑正在他的脑海中狂笑,但却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白痴也没有任何话,因为那些事情全都与他无关。而现在最与他有关的,不外是手上的魔晶卡,以及…… “傻哔~~~~~~!” 白痴抬起头,那边,已经耐不住性子拉着胡桃偷偷跑出来的小面包,一看到自己,立刻欢叫着跑了过来。白痴将魔晶卡放入衣袋,把暗灭重新插回锁链之中,半蹲下,张开双臂…… “傻哔啊~~~~~~~~!呜哇呜哇~~~~~~!” (切,温暖?人类小子,这几年你的内心改变还是挺大的啊?呵呵呵,很好,我很喜欢!你就继续去保护这个小丫头吧。你对她的关怀越深,对她的守护越重,当你失去她的那一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有预感……我预感到,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到那个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你心中已经被抛弃的悲伤与愤怒,仇恨与毁灭会膨胀到什么样子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那一天,我期待着。) ———————————————————————————————————— 1184年8月16日,第十届海浪狂欢派对结束的第二天,众人就收拾东西登上了回风吹沙城的火车。当然,白痴也抱着小面包搭上了同一班列车。 和来时列车上充满了女孩子互相嬉笑的声音不同,回去时车上竟然出奇的安静。那些“恰好”也乘坐同一班列车的女孩们脸上一扫当初来时的天真烂漫,每一个都在小声交谈着什么。其中更有几个年纪稍大,看起来像是带队者的女性时不时的就聚集在列车的小包厢里,对着一些像是人物资料似的东西不断的计算,讨论着什么。 每次白痴一靠近,她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停止交谈,互相避开眼神。等到确定四周没有他人之后,才再次开始低声议论。 “看起来,雄鹿帝国最近又会有什么麻烦了,不是吗?哈哈哈哈。” 这句话,是在归途的旅程中暗灭唯一说的话。对于车上的压抑气氛,它显得很感兴趣。 但,白痴却不感兴趣。 那些和他无关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去探讨,询问。好奇心永远是死亡原因上的头号杀手,想要让自己保持安全,就必须把疑问藏在心底,不要问,不要说。因为没有人会确认你是不是怀着“特殊的原因”而前来“探讨”。 经验告诉白痴,如果有人的好奇心过重,过不了多久,这种人总是会莫名奇妙的消失。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看见他了…… ———————————————————————————————————— 辗转数日,那座被悬崖峭壁所包围的沙漠之城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下了火车,白痴和星璃,黯,胡桃等人握手道别之后,就立刻抱着小面包冲回神圣恩宠,跑上自己那座小树屋。 “那个……陛下……一个月没回来了,请允许女奴先行打扫……” 上了绳梯后,蜜梨缩着肩膀站在门外。在这座树林内已经没有了她人,所以她也不再隐藏自己背后的那半张翅膀,伸展开来,轻轻的扇着。 白痴看着这个女人,却没有点头同意。而蜜梨其实也是想借着进来打扫这个由头再次进入这个房间。毕竟自从上次自己因为病症在这里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白痴就将她重新赶了出去,让她在小树丛的某个草垛里睡了。 “………………不用打扫。” 很可惜,白痴依旧没有同意让蜜梨进来。 这个家,可以说是白痴最后的安全场。有哪个笨蛋会在自己的家里安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吗? 而且,白痴也没有不自量力到自认为能够完全识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暗杀行为。所以极力的排除危险,显然就是最好的做法。 没能够进房间,蜜梨显得有些沮丧。她的翅膀耷拉了下来,叹着气,从树屋上爬下,坐到自己那已经被雨水打的一塌糊涂的草垛里面去了。而白痴在放下行李之后,立即拿出那张魔晶卡,抱起小面包,出了门。 “嗯?陛下……啊!” 没等蜜梨从草垛中探出头来问,白痴就已经冲出了小树林。照理说他身上的枷锁异常沉重,本不应该还具有如此的速度。但,暗灭感觉得到。尽管这张脸依旧冰冷,但这个男孩的内心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激动。 焦急……不安……兴奋……冲动。 种种原本丝毫都无法察觉到的感情,此刻却交织在一起,透过那些漆黑色的锁链传递给这把魔剑,让锁链下那猩红的瞳孔不时的传出赏玩和讥讽的光芒。 冲出树林,头上还算强烈的阳光照射而下。 白痴将小面包放在地上,开始拉着她的手缓缓行走。 小面包对于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显得很高兴,一路走,一路跳着。嘴里还不断的哼哼那些毫无意义的声音。 她很轻松,不是吗? 对于只有五岁的丫头来说,她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自己的嗓子,也不需要去考虑自己会不会说话,不是吗…… 但,白痴却会思考。 这个男孩独有的冷静在出了树林之后再次开始慢慢发挥作用。 强烈起伏的情绪被一丝丝的剔除…… 冲动与焦躁的感觉慢慢的被平稳与思考所代替…… 跑动的脚步放缓,变成行走…… 直到他慢慢的走出神圣恩宠,来到外面的大街上,他的脚步慢的根本就不像是出来买东西的。更像是一种散步…… 思考的散步。 ……………………………………没错,苏拉……的确有了。 但,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够知道。 这…… 并不是一笔能够使用的钱款。 —————————————————————————————— 街道两边的行人稀疏,商铺也因为这还未褪去的暑热而稀稀拉拉的开着。 午后的骄阳下,小面包走得累了,脚步开始打晃。白痴随即抱起她,将她背在背上。小丫头耷拉着脑袋,先是朝白痴脖子里呵气,但没多久就沉沉的闭上眼睛,趴在白痴背上进入了梦乡。 这笔钱……无法使用。 白痴左手托着丫头的屁股,右手拿出怀中的魔晶卡,看了看。此时,右臂上的锁链也些微分开,红色的瞳孔瞥了一眼魔晶卡后,发出一阵冷笑。 “怎么,小丫头即将说话了。可你看起来却一点都不高兴?” 白痴当然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笔钱在能够买火龙舌之前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这笔款项的数字————十万苏拉。 以及它所存在的形式————魔晶卡。 082,护驾者 十万苏拉可不是小数目,也许对于贵族区和皇族区的富人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这笔钱可能就是一笔巨款。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绝对可以用来买命的价格。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并不缺少想要露富的人。在色*情酒馆享受一掷千金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奢侈,一种荣耀,更是一种我有,你没有的高人一等的炫耀。 某些人可能会对他人如此的露富感到很愤慨,觉得对方庸俗,很不堪,巴不得看不到这种人在自己眼前露富。但在阴影中,却有着更多的人对于这种行为保持着绝对的欣赏态度。 刀子这东西,从来都不会吝啬鲜血。 猎人的胃口,也决不会因为猎物的丰满而满足。 每一个雪夜之下,路边到底会有多少脖子被抹断,浑身的值钱物品被拔了个精光的尸体呢? 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别墅之中,一旦你的防卫稍稍松懈,可能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登出你满门血溅,从不相关的女仆到刚出生的婴儿无一活口,金库被清洗一空的消息。 作为一个猎物,有一条定律是你必须熟记,也绝不能对此有任何怨言的。那就是你绝不能抱怨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别人的目标,也不能抱怨别人在杀你之前没有告诉你任何的理由。你只需要知道你被别人盯上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随着思考,白痴站在了一个丁字路口。往左边走,是贫民区的集市。往右边走,则是富民区的地盘。火龙舌这种高价物在贫民区当然不可能卖,而自己没有通行证,也进不了贵族区和皇族区。所以,也就只有富民区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是吗? 不过,这要怎么去买? 十万苏拉……恐怕自己只要一进银行将钱的数量打印出来后,自己就会瞬间被无数双眼睛盯上。 你不能祈祷银行方面把你的钱看管的多牢靠,因为对于那些银行职员来说,钱是你的,命却是他们的。你的钱,凭什么要他们用命来保护? 而且,你能够保证银行里不会有眼线吗?自己这里一旦划钱,那边立刻就会有人得到魔晶卡的账号密码,将你卡内的钱迅速转移? 和苏拉挂钩的东西总能催生人类的智慧。只要有足够的条件,从内部瓦解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这还只是最无害的。如果有人因为里面的那些钱而盯上了自己的性命……那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痴不由的用力托了托背上的小面包。小面包睡的很熟,没有被吵醒。她哼了一声,嘴角散发出美梦中的微笑,长长的睫毛覆盖在那双翠色的眼睛上,继续带给她酣然的睡眠。 下水道老鼠的天敌很多。 或者说,老鼠本来就是生存在食物链的底层,供各种捕食者猎杀。 如果不够小心,自己就会死。 如果不够小心,小面包就会死。 明着来的挑战也许还可以预防。 但不知道对方的人数,计划,组织规模,手法的情况下碰到捕食者的暗杀,那…… 可就没那么容易躲了。 “……………………………………呼。” 思索了半天,白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走向另一个较远的贫民区与富民区交接处的集市,在那里试着看一下吧。 白痴逛着这条商业街,从头到尾。在这途中药店也有几家,他选择了一家看起来装潢中等的药店走了进去。里面的店员虽然看到白痴这么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有些反感,但抱着来者是客的道理,还是有人凑了上来。 “喂,想买什么?” 店员的口气并不是很好,因为不会有人想到这么个乞丐身上会揣着十万苏拉吧。白痴看着这个店员,略微想了想之后,缓缓说道:“我替我的主人,来跑腿。” “你的主人?” 听到这里,店员的口吻立刻放尊重了许多。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 “请问,是哪位贵族想要光临小店呢?小哥来,尽管看看,我们这家店里面什么都有,想买些什么?” 店员那副突然转变的表情让小面包看的很有喜感,她指着那张脸,哇哇的叫了起来。可等到那名店员别过头,用略带凶狠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后,这丫头立刻缩到白痴背后,呜呜了两声,不敢再探头看了。 白痴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冷冷道:“我的主人幕布斯达男爵,最近想要和奥莱尔子爵的女儿结婚。在听到奥莱尔子爵的喉咙并不是很好之后,派我来询问火龙舌的价格。你这里……有多少。” 火龙舌乃是高价物,1000苏拉左右的价格的确不是平民所能消费。另外,由于是贵族等级中最低等的男爵的仆人,所以在街上找一个乞丐进来问问价格,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店员仔细打量了一下白痴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笑了一声。 “哦!火龙舌啊~~~!有有有!小哥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本店有整个风吹沙最好的火龙舌卖!你等一下啊。” 店员进入内堂,过不了多久,他就抱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再次走了出来。他将盒子在白痴面前打开,指着里面那根通体血红的药材,嘿嘿笑了笑,说道:“小哥,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南丘思小镇出产的最好的火龙舌!可以说是送礼的极佳礼物!你看这包装,这气派,保证你的主人送出去之后体面非常!” “…………………………” “呵呵,现在价格便宜,只要2300苏拉,这支火龙舌就可以归你的主人,而你的主人也可以拿这份礼物,去换得一位美丽的妻子了。” 也许,这个店员是将自己当成贪食主人的奴仆了吧。 其实这并不奇怪,拿着主人的钱出来弄回扣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而一些贵族们有的为了颜面,有的不在乎,一般也不会在单件物品的价格上面思量很久。所以,高昂的物价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定律。 白痴看了看这条火龙舌,看着它的外包装,再想了想去年坎帕校长给自己的那条火龙舌的包装……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 白痴抬起头,紧紧盯着这名店员。这名店员这一生何曾碰到过这种眼神?一时间被瞪得呆住,没有回话。 “问的是,你有多少货。我的主人……想批量进货,再送出去。” 小面包呜呜呀呀的拉着白痴的衣服,看到那名店员呆滞的眼神后她显得无比高兴,伸出手指指着对方…… “傻……呜呜!” 白痴捂住了她的嘴。现在,还不是她乱开口的时候。 店员上下打量着白痴,原本恳切的目光此刻再次变得疑惑起来。他将白痴上下重新又扫了几遍,半响之后,才皱着眉头,说道:“喂,小子。你是来捣乱的吗?” 听到这句话,白痴立刻转头,丢下一句话后就往外走:“是啊,我是来捣乱的。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去别的店捣乱吧。” 如果这个时候白痴表现的很慌张的话,那店员说不定真的会将白痴轰出去。但白痴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淡定,这种冷静让店员一时有些吃不准。在白痴抬脚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中立刻展开思考。而思考的结论,则是…… 切,管他呢!如果被老板知道我将客人往外轰,那可糟了。如果他真的敢骗人,到时候再打出去。 这么想着,店员连忙跳出来,笑着,拦住了白痴。在将白痴安排到座位上,并且递过来一杯水之后,他转回内堂。不消片刻,这家药店的老板就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火龙舌属于高价物。 这种价格的药材一家店本身的买卖数量就很少,再加上这不是治疗什么疾病的药材,而算是一种清润喉咙用的补药。一般来说,除了专门需要动用嗓子的歌剧院歌手之外,很少会有人来买这种东西。这种种情况就造成了药店在进这种货物时往往数量不多,最多五根左右,算是极限了。 所以,当白痴和那位店老板面谈之后,那位店老板只能拿出三支火龙舌。而且全都是装饰的万分精美的“送礼佳品”。这种包装下的火龙舌当然不可能便宜,即使再怎么压低价格,店老板也只肯把价格放在1800苏拉,不肯再降了。 白痴拉着小面包离开这家店,前往下一家。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根本没有一家店能够满足白痴的需求。逛了一天下来,最后白痴也只能揣着那张九万九千苏拉的魔晶卡,返回自己的小树屋。 083,局势 “你在干什么。” 一进入房间,白痴就看见蜜梨正穿着围裙,拿着扫把不停的打扫。看到白痴突然出现,这个女孩的脸上明显吓了一跳。她不敢再说什么,而是急忙脱下围裙,在白痴严厉的目光下急匆匆的跳下平台,钻进小树林的草垛里,然后从树叶与树叶之间探出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那座架在树干上的小屋。 白痴瞥了一眼窗外的蜜梨,伸手拍了拍杜兰树。这棵树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树枝不停的颤抖,树叶也全都缩了起来。 “下次,再敢不经我同意放人进来,我就砍了你。” 房间内的树枝和藤蔓一阵颤抖,显然,白痴的恐吓有了效果。倒是小面包在白痴转身准备做饭之后跑到杜兰树旁边抚摸着它的树干,轻声安慰。而杜兰树也是伸下树枝,委屈的缩在小面包怀里,撒着娇。 从八月到九月,从九月到十月,再到十一月。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白痴几乎将整座风吹沙城中的所有药铺给逛了个遍。但是,结果却是让他无比的失望。 没有一家店会有大量的囤货,即使有货,价格也多是高得离谱。 白痴可没打算让自己的这些钱乖乖的落入那些商人的手里。坎帕曾经说过,火龙舌对于小面包的喉咙只能起到一个辅佐作用,天知道今后她要吃多少这种药才能恢复说话?白痴手中的钱是已知的,但未来所需要的花费却是未知的。拿已知去博未知,输定了。 可逛了那么久,没有合适的东西就是没有合适的东西,眼看,今年已经快要入冬。街上也开始装点起一些彩带和横幅,庆祝新一年的圣夜祭的到来了。 天空中,飘着片片稀疏的雪花。 白色的“花瓣”趁着那若有若无的微风,轻轻降落在这座城市中。 屋顶上披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但是地面却由于人来人往,而被踩的看不见。只有那偶尔在路上滑倒的行人,才提醒着这里曾经也被白色所眷恋…… 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各家各户也开始采购起过圣夜祭所需要的货物。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人人身上都裹上了新装,露出欢笑,在这个和平而安详的城市内愉快的生活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和平是如此的真实,而残忍……却是如此的虚伪。 小面包的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手里抱着一个烤地瓜,一边走,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在她身旁的白痴却没有添置任何的衣物。他始终和以前一样,身上只穿着那件破旧的布衣,牵着那丫头的手,缓缓走在这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街道之上。 这段时间里,整个风吹沙已经被他逛遍了。 就连贵族区内的药铺,他也偷偷摸摸的溜进去看过。但,既然在富人区的价格都是如此之贵,更何论贵族区?当然,更别提皇族区了。 9万9千苏拉,就这样凝固在他的手里。 但白痴并不着急,因为自从出生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养成了不要着急的性子。急,并不能解决任何事。而且这一次他手中的苏拉并不会因为时间过的长而消失,他只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卖家,找一个合适的货源,然后将这些钱兑换成自己所需的物品而已。 他可以继续等,继续找。面包已经整整5年没有说话了,她也不会在乎是不是会提前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再开口。 “呜……呜~~~~~” 小面包吃的太急,一块烤地瓜塞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出难受的声音。白痴立刻扶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丫头将口中的地瓜一股脑儿的全都吐出来之后,才红着小脸,眼角嚼着因为刚才的痛苦而溢出的泪水。 “…………慢点吃。” 冰冷的声音,在旁人听来也许感觉不到丝毫的关怀。但小面包却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重新看着手中的这块地瓜,随后,小口的咬下一口,咀嚼了几下之后才咽下。 白痴拉着她的手,目光掠过这条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街道。这里是风吹沙为了圣夜祭而特意拓宽出来的商业街,道路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半空中拉过许许多多的导力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色彩。街道中间的乐队演奏着欢快的音乐,让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 这条街上……不会出现贩卖火龙舌的摊位吧…… 早在来这里之前白痴就已经这样思考过,但聊胜于无,所以他还是过来了。但事实证明,他应该听从自己的判断,这里卖什么的都有,就是不可能有卖药的。白痴略微逛了一圈之后唯有摇了摇头,拉着小丫头,准备回家。 “各位,都来看一下吧!这可是特意从罗米尼城进口来的丝绸,价格绝对便宜!” 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痴抬头一看,只见星璃正占着一个摊位,销售着自己面前的丝绸。 此刻,天色已经暗淡,在五彩的灯光照射下,她的身影显得略带梦幻的色彩。她的鼻尖上粘着几滴汗珠,柔和的笑容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感到无比的舒适。当然,她的摊位前也永远不会缺少客人,不管是那些真心来买的,还是借着买东西前来和星璃搭讪,或是直接开口想要请她吃晚饭的,络绎不绝。 白痴想了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拉着小面包站在一旁。不管怎么说,星璃也算是个商人,她,也许会有便宜的火龙舌的消息。 7点…… 8点…… 9点…… 10点……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的十一点。集市上的人流终于慢慢散去,只剩下最后两个女孩子站在星璃的摊位面前,看着那些丝绸了。 “鲁尼答,你看,我应该穿什么款式的才好看?” 由于客人渐渐减少,星璃也得以空出来为更多的客人服务。她捧着那两个女孩选中的布料,手指在布料上轻轻一划。那些布料就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浮起,自由的分开,组成形状,然后片片的缠绕到那个女孩身上。不消片刻,就组成了一套华美的晚礼服。 弄完布料之后,星璃用嘴角咬着几个碎钻别针,蹲在那名女孩面前处理衣服上的细节。随后,她张开口,将这些闪闪发光的碎钻洒到衣服上,,不消片刻,整个集市的灯光就为这套衣服而黯然失色。 “你看,这样怎么样?” 星璃指着一旁的落地镜,笑着道。 那女孩一边捏着裙子在落地镜前摆弄,转身。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显然相当满意。她的朋友看起来似乎也想要弄一套,趁着自己的同伴进入星璃准备的更衣室脱衣服的时候,也开始和她说了起来。 “对了,鲁尼答,你知不知道死勉国的特使要来的消息?” 在星璃抹着额头的汗水,帮她参考哪些花色比较适合时,女孩突然开口询问。 “嗯,我知道。从10月份开始就一直传出这种谣言了。” “可不是谣言,而是确凿的。你要知道,死勉国可是悲伤大陆上四大帝国中排名第一位的大帝国,他们这次派使者来风吹沙,你说,该是有多大的排场啊~~~~” 星璃停下手中的活,将不小心落到胸前的金发甩到身后,笑道:“怪了,平时在学校里可没见你对国家大事那么有干劲啊?这次怎么那么感兴趣?” 那个女孩一愣,随后红着脸,不说话了。这时,那名换好衣服的女孩走出更衣室,笑着说道:“她啊,听说这次来的使者可能是死勉国的两位王子,心里就一直激动不已了。” 星璃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同时,还十分配合的用一副玩味的眼神看着那名扭捏的女孩。 “你……你说什么啊!还有,你也是,不准笑!” 她指着星璃,有些急躁的叫了起来。而星璃也是连忙捂住嘴,眼睛却笑成了月牙儿。她这幅微微含笑,腰肢轻轻颤抖的模样,让那些偶尔经过的行人无不神魂颠倒,更有许多男性因此而撞到他人,引得街上一时一片小混乱。 “有心去做,却不准别人说。你啊你。” 那女孩听到自己的同伴这么一说,立刻别过头,大声道:“那你呢?你为什么现在来买衣服?别告诉我你也要和我抢吧?” 这一句话恰好说中了那个女孩的心事,她也一时间尴尬起来。可现在和自己的女伴整个面红耳赤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她想了想后,立刻转移目标,将矛头对准了星璃。 “鲁尼答,我这样说吧,那两位来的王子一定是想通过和我们雄鹿联姻来达成和平目的。所以……所以……你……你!你绝对,绝对不能在那两位死勉国王子前来参观,决定婚姻对象之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星璃本来是在旁边偷偷笑着的,可没想到这两位同学话题一转,竟然转到自己头上来了。刹那间,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捏着自己的裙摆,有些着急的道:“你们……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你们别开我的玩笑……你们……是知道的……我的家…………” 084,一时的失策 那两个女孩原先互相在斗气,但当星璃如此一副娇羞难堪的模样出现在她们眼前之后,不得不说,面对星璃,她们都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当然,也正是这种感觉,让她们立刻放下了争斗的心情,开始一致对外起来。 “你不会来,对吧?你一定不会来打搅我们的好事的,对吧?” “鲁尼答,你别怪我们自私。跟你摊开说吧,如果你真的出场的话,我们担心那两位王子恐怕会为了你争夺起来,那我们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啊?不不不……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 “总之,你一定不会前来露面的,对吧?到时候,风吹沙一定会举办很多场舞会,邀请很多贵族少女前来参加,你一定不会来参加的,对吧?” 星璃被她们逼的有些无奈了,到后来她干脆不开口,任凭这两个同学对自己灌输那些“不可以来”的言语。等到她们全都说完了,她才仿佛最后挣扎一般,苦笑一声,说道—— “我说啊,你们有必要现在就为了一个谣言而争起来吗?陛下现在还没有发出任何正式通知,所以我们只知道死勉国会有特使来,到底来的是几个人,是不是王子,是男是女我们还全都不知道呢。” 星璃这么一说,那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另外,就算真的是王子,那也未必是骑着白马,帅气的一塌糊涂吧?难道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对方的相貌可能并不怎么样,或者说对方的年纪已经四十多了这种可能吗?死勉国国王如果年龄超过60岁并且健在的话,那位国王的王子现在四十二、三,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连续两次泼冷水,那连个女孩的眉头终于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不过幸好,她们也想得开,少女的幻想与浪漫总是会凌驾于现实之上。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各种理由来解释来的人一定是帅气英俊的王子这一点,在付了帐之后,她们拿起衣服,最后的警告了星璃一遍—— “总之,不管来的人是谁,你都不能出场,知道吗?” “不过……我们似乎也用不着担心嘛。人家鲁尼答早就有心仪的对象了,不是吗?(手指一指)” “哦?呵呵呵,真的呢~~~~这个男孩子已经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鲁尼答,祝你的约会顺利哦~~~~” 说着,那两个女孩就逃也似的从白痴身旁穿过。而星璃则是涨红了脸,拿起桌子上的尺子作势要扔,但那两个女孩早已经跑的远远的了,哪里还看得到。 “那个……你……别听她们胡说……女孩子嘛……总是会乱说话的……” 星璃放下尺子,面颊绯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开始收拾起摊位起来。而白痴则是站在一旁,面色没有任何的改变,看着星璃收拾东西。 “呼……好了,有什么能帮你吗?还是说……” 夜晚的礼花,窜上半空。在星夜之下绽放出夺目的色彩。 在那色彩之下,星璃挽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微笑…… “你也想买一套衣服吗?”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星璃,良久之后,这个男孩才缓缓走进店铺,在星璃安排的座位上坐下。 “你不是一个没有任何事就来找人聊天的人。什么事,小白先生?” 星璃拿出两个干净的纸杯,倒入开水,递给白痴和小面包。小丫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喝水,所以有些渴。不过和以前一样,白痴总是拦着她,不让她触碰任何自己所不清楚的食物。 “我想知道…………” 白痴的声音低沉,仿佛可以将天上那快要被热力融化的雪片重新召唤而来…… “任何有关便宜的火龙舌的消息。” …… ………… ……………… 夜晚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星璃坐在白痴的对面,用手腕支撑着自己的面颊,望着店铺外那终于落下的雪花。 此刻,已是深夜。她并没有直接回答白痴的问题,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纤细的手指拨弄着自己面前的纸杯,偶尔,还将那粉红色的指甲伸入水中,粘着水花扬起,弹出…… 水滴在空中划出弧线,尽管小,但还是反衬着这个世界的光彩,落到外面已经积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当周围的店铺终于开始缓缓关门之时,她,也终于回过头,严肃的望着白痴。 “小白先生,你说……你想要知道火龙舌的最低价格?” “……………………” 白痴点点头,而星璃在看了一眼他怀中有些酣然入睡的小面包之后,也随之领会到了些什么,继续说道—— “那么,我猜你应该也走访过许多的药铺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最便宜的价格莫过于从原产地进货。那么,你知道了哪些原产地吗?” 白痴想了想后,缓缓道:“布利特,苏格道尔,谭镇,南丘思。其中,南丘思镇的出货量最多。” 星璃望着手中的纸杯,笑了笑,说道:“出货量多,就意味着价格更便宜。这里的价格甚至可以比其他小镇便宜一半以上。而且,南丘思小镇距离风吹沙也不远,搭乘最快的魔导列车向东,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 “但是……” “你如果是想要大量采购的话,没有帝国颁发的通商证明,对方是不会和你进行交易的。另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钱,可如果你在没有通商证明的情况下向对方要求交易,这些钱可能会被对方视为黑钱,而你,也有可能被抓捕入狱。” 要控制国家命脉,控制国家的货物流通无疑是一个简单,却有效的方法。雄鹿帝国是不会允许有人不受自己控制的动用大笔资金进行货物买卖,因为这对于控制物品的价格和纳税来说显然十分的不利。另一方面,没有资格证明,谁能保证你用来买卖货物的钱不是犯罪所得,想借着买卖来洗白?在雄鹿刚刚发动了一场战争,财力稍显欠缺的情况下,对经济进行管制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星璃是文艺系的学生,再加上她又是商人,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是再为清楚不过。白痴在星璃送来的一些贸易书籍上也看到过这方面的政策,所以并没有异议。那么现在,要想把这些事情全都搞定,那么…… “我来帮你兑现现款。” 星璃笑着,歪着脑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手中应该是有一张魔晶卡吧?呵呵,别在意,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个树屋内藏那么多的苏拉。我可以帮你弄到一张雄鹿帝国的通商证明,也可以帮你魔晶卡中的财产弄到一个正规的取得证明。也就是将其洗白。我还可以帮你弄到一个适合通商的身份。放心,全都是合法证件。你看,怎么样?” 星璃继续笑着,她的两条腿在桌子下方变换着交叉的位置。在外面那慢慢暗淡的灯光之下,她的笑容也变得更为妩媚,更为动人心魄…… “…………多少。” “一成。” 星璃是个聪明人,更是个商人。作为商人的第一要点就是不能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她也明码开价,选择权完全在于白痴。而对于白痴来说,星璃所提出的种种优厚条件是以金钱为代价,而不是“免费”之后,也是着实的松了口气。 拿钱,办事。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处理方法。如果星璃再次以帮忙的口吻不要钱来帮白痴办妥这些事情,白痴可能真的会犹豫,而选择就此离开了呢。 事情谈妥,白痴将魔晶卡递给星璃。星璃在自己的刷卡机上读了一下,对于其中的数字稍稍愣了愣。但很快,她就恢复正常,将9千9百苏拉划到自己的账上,再将魔晶卡交还给白痴。 “对了,小面包五岁……不,过完圣夜祭,就六岁了吧?” 星璃一边打烊,一边说道。还不等白痴回答,她就转过头,冲着小丫头笑了笑,继续道:“小白先生,你平时有没有教小面包认字呢?虽然她无法开口说话,但学会写字之后,也可以用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啊。” 白痴没有说话,反而看着怀里的小面包。星璃拉上拉门之后回过头,看到白痴这幅抱着小丫头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收了你那么多钱,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后我有空的时候去你家,教小面包读书认字,你看怎么样?” 085,刀鞘 白痴抬起头,看了星璃一眼,随后就低下头,抱着小面包默然不语。星璃将店铺内散乱的工具和碎步都整理好后,拿出钥匙,笑着走到店铺外,伸手,就去拉那卷帘门。 “你这个……自甘下贱的贱人!!!” 一块石头,夹着风,飞向星璃。石头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星璃完全可以躲闪过去。但当她听到那个喝骂的声音之后,原本可以闪躲的身形却是在刹那间停顿,她脸上的甜美笑容也随之隐去,被惊恐与无助所取代…… 碰——! 石块,狠狠的砸中星璃的额角。一条红色的血线沿着石块飞离的轨道拉出。星璃捂着自己的额角,不知是由于吃惊还是受伤,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那双金色的瞳孔望着石块飞来的方向,双肩……颤抖着。 白痴走出店铺,顺着星璃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衣着略显陈旧,但依旧显得很华贵的断腿老人正坐在轮椅上,在一名管家的推动中缓缓而来。 这个人白痴见过,似乎不管过了几年,每次看到他时他都是如此这般愤怒的表情。而白痴也知道,面对这个老人,星璃是不会抵抗的。而他,则没有必要在别人火头上再浇一把油,所以早已经隐入黑暗之中。 “你说,你是来上礼仪课的。结果,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下贱到做一个为人卖笑的小贩?!” 星璃连忙跪在那名老人面前,连额头上的伤口也顾不得去捂。任由那条血水沿着面颊落下,混入她的衣领,湿了右肩的衣服。 “我应该已经说过,你是个贵族,是个伯爵!你以为我这些年含辛茹苦的让你体验高档的贵族生活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你继续在这种地方,做着这种生意吗?!” 星璃低下头,默默的咬着牙。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却由于流血而变的更为苍白,反衬着那殷红的**。那位正不断训斥的老人可能看不到,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渐渐布满泪水,却是强忍着,不敢落下来。 “真是个下贱的人,亏你还身为鲁尼答家族的孩子!给我回去!我已经请了神圣恩宠最好的私人礼仪顾问来做你的家庭教师,你必须改一改身上这些粗鄙,无礼的毛病。死勉国的王子就快来了,这是我们家又一个重新飞黄腾达的机会。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在这种地方自甘堕落的和那些粗鄙的贫民为伍,听明白了吗!!!” 暗中的白痴低下头,很明显,这位老人已经看到了自己。他再次将身子往阴影中藏了藏,等他看到那边的星璃略微的点了点头后,他才终于闭上眼睛,带着小面包,从这片黑暗中消失了…… ——————————————————————————————————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每个人也都不会允许他人任意的介入自己最不想他人介入的生活。 当三天后,白痴从星璃手里接过自己所需要的一切证件资料时,星璃除了额头上包着绷带之外,脸上依旧露出温和的微笑。 但白痴却发现了一件事,她原本身上所穿的衣服并不会太过厚实,特别是袖子与领口的地方,为了方便活动,所以总是预留出一些空隙。而这一次见面,她穿的衣服很明显的大了一号,袖子一直延续到手掌,只露出她那五根纤细的手指。衣服的领口也包住了下巴,裹住了她的整个颈子。 “呜…………呜…………” 小面包拉扯着星璃的袖子,对于她如此长的衣服显然不太理解。星璃却是用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轻轻的微笑,摇了一下。她蹲下身,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笑话之后,转身,离开了小树林。 “………………………………” 拿着手中的证件,白痴却是看着星璃离去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蜜梨从隐蔽处钻出,双手略微交错的靠了过来,小声的道:“陛下……她的身上……” 别人家的私事,最好少管。因为,那不是你可以介入,也不是你可以去管的东西。 白痴制止了蜜梨的话,拉着小面包回到树屋。既然证件已经办妥,他也要准备,做好前往南丘斯镇的准备。大致所需要的东西他已经备妥,之后,只需要去魔导列车站买一张火车票,就可以动身启程了。 “陛下……我……” “你留着,看家。” 白痴没有让这个女人继续跟着自己,应该说,他原本就不应该让蜜梨在自己身边走的太近。他的精力并非无限,在暑假的两个月中为了提防她就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可能,他当然希望可以不用过着这种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来害自己的日子。让她留下看家,也可以算是让自己稍稍轻松一下的最好方法了。 蜜梨没有得到允许同行,显得较为沮丧。但当她知道自己终于获得允许可以入住那座树屋之后,眼神内立刻显露出期盼的色彩。而当第三天白痴从外面回来后,就看到自己这座屋子的天花板下凭空又多出了一团树枝与树叶的结合物,密密麻麻,就像一个巢。而蜜梨则在自己身后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准备一切之后,时间,也终于已经踏入12月。在这个所有人都在享受圣夜祭前的日子里,在一个下着小雪的日子里,白痴抱着面包,带着那9万9千苏拉的魔晶卡和各种身份证明,坐上了通往南丘斯小镇的列车。 ———————————————————————————————— 年关将近,车上的旅客很多。就某种方面来讲,也很“杂”。 但,白痴身上的衣服却很好的将这些“杂”抵挡在外。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人会去注意的阴影,一直蜷缩在列车的角落之中。 雪……越下越大。 离开了沙漠,那些因为热量而不敢发挥威力的雪花就开始展现自己独有的魅力与恐吓。车窗开始被层层叠叠的冰雹所拍打,啪啪啪啪的声音让这辆在黑暗中行驶的列车看来如同步入死亡的最后列车。 小面包捂着耳朵,钻在白痴的怀里呼呼沉睡,不去理睬那些声音。而白痴则是轻轻解开她头发后的丝带,拿出梳子,再次梳理起这头粉色的头发。 头发…………又变长了。 之前还只到肩膀,但是现在,这头软软的头发已经到了小丫头的腰际。这样真的可以吗?不替她剪去这头很可能会害的这丫头在决斗中被人揪住的头发? ………………她喜欢梳头……………… 一个声音,缓缓在白痴的脑海中响起。耳畔再次回荡着这个声音之后,白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梳子放在小面包的头皮上,顺畅的一梳而下。小面包显然很喜欢这种感觉,睡梦中的她“啊呜~~~”的叫了一声,全身舒展开来,趴在白痴的大腿上,让白痴可以尽情的帮自己梳理头发。 “人类小子,我突然很想问一下,你拿到的身份证明到底是什么?” 白痴瞥了一眼右臂上的血瞳,一边梳着小丫头的头发,一边将自己的文件取了出来,摊开。 “嚯~~~!年轻有为的小贵族!年仅14岁就获得了神圣恩宠文艺系大学经济部的入取通知!独立经营投机买卖,资产过百万!嗯嗯,注册资金雄厚,隶属于最大的凯斯特同业公会,在公会中的成交记录和商业信誉全都为a。哈哈哈,人类小子,这次你的来头可不小啊!” 白痴合上证件,将其重新塞进自己的背包。他也挺满意星璃这次给自己创造的条件,有了这些证件做后台,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压制对方提出的价格,以一个更为公平的价格来进行买卖。另一方面,有了凯斯特同业公会做后盾,则能够避免对方以次充好,或者把其他药材染上色冒充火龙舌来卖给自己。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最大的同业公会,然后被其列入商业交易的黑名单。 有了这些证件,接下来所需要的就是自己这方面的问题了。要如何压低价格,如何尽可能多的买入火龙舌。或者……可以更进一步,不如就此利用这条线索成立贸易线,用钱来生钱,倒卖火龙舌。不过,火龙舌的销量不高,却是这条线路比较难走的最大难题。 白痴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南丘斯站了。白痴环顾四周,车上的旅客们依旧高谈阔论,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白痴想了想后,终于还是拿着自己的行李,抱着小面包,走向列车的车门…… “南丘斯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的行李物品。南丘斯站到了……” 列车员的声音传遍整座车厢,随着列车的缓缓停下,白痴下了车,可当他下了车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一站下车的乘客,只有他一个人了。 —————————————————————————————— 086,未完的一剑 欢……来到南丘斯。 魔导列车站就是一个小*平台,位于小镇的外面。从车上下来,就可以看到这块破落的广告牌。木质的板子已经腐烂,所处的地方更是被一大堆的杂草所掩盖。 呜————————! 身后,汽笛轰鸣。没有一个人下车的魔导列车仿佛逃也似的发动,带着撕破天空的惨叫呼啸而去。随着这两列车离开之后…… 寂静,成为了这里唯一可以感知的东西。 雪片…… 缓缓而落。 让这座小镇看起来如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四周很静…… 静的仿佛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从车站通往小镇的道路上布满杂草和碎石,显然,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人从这条路走过了。 “人类小子……火龙舌的保质期……是多久?” “……………………八年。保存的好,十年。” “呵呵……呵呵呵。” 白色的雪花落下,搭在身上,带给人一种莫名的阴冷。小面包看着远处那没有丝毫生气的小镇,有些害怕的拉住白痴的袖子,轻轻的,呜咽了两声。 白痴再次看了看那座小镇,从而转身,走向车站上的布告栏。布告栏上的指南早已经泛黄,许多地方都剥落一空。好不容易,白痴才在一个角落上找到了列车的发车时间表。 一星期……一班。 再看看周围的地形……很糟糕。复杂而险峻的山路,如同一个碗一般将这座小镇包裹起来。如果要徒步翻越,恐怕会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那些陡峭的山路,也很危险。 “啊呜……啊呜啊呜…………” 白痴轻轻搂住小丫头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靠的更近一点。现在没有办法,也只有先去那座小镇看看,再说了。 踩着一地的雪花,两排脚印慢慢延伸向这座小镇。越是走,就越是能够感觉到这座小镇的破败和萧条。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也许就是这座小镇还并非是一座废墟。里面,还是有人居住的。 踏入小镇,道路两边稀稀落落的有着行人行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有任何的光泽,仿佛失去了什么动力一般。放眼望去,原本一条应该算是集市的街道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一家商户营业。倒是那些房屋与房屋的夹缝中,阴影下,时不时的有人躺在那里,用一双干枯的眼神呆滞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事情不对劲……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座商业发达的城镇。即使是,那也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长久在阴影里摸爬滚打所锻炼出来的本能告诉白痴,这里很“危险”。哪怕是住在那陡峭的山脊之上,也一定会比这座小镇安全的多! 察觉危险,立刻离开。对于自己的感觉,白痴从来不会去质疑这究竟是为什么。他相信自己的本能,下水道老鼠的本能。可是,就在他拉着小面包想要转身离开之时…… “呜哇!呜哇哇!!!” 阴暗的小巷内,一支干枯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了小面包的胳膊。 此刻,天上正下着雪。小面包却感到抓着自己的手中透露出不亚于这份冬雪的冰冷。她吓的跳了起来,努力的甩着胳膊,害怕的已经有些要哭了。白痴见状,立刻抱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同时迅速后退三步,警惕的看着这只手。 “我……好饿……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吃的……” 手的主人,是一个面颊深深凹陷的中年女人。她看起来就和一具用皮包裹起来的骨头没什么区别。泛黄的牙齿和几乎全部脱落的头发让她看起来简直不能说是一个人。小面包自从懂事时起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害怕的把脸埋进白痴的胸部,低低的抽泣起来。 “好心人……给我……点吃的……” 这种人白痴却见过不少,他也非常的熟悉。只需要一点点的饥饿、寒冷和绝望,就可以把一个人变成这副样子。而他也知道,这种人的生命已经不会太长久了。 中年妇女那干涸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她看着虽然并不能说营养太好,但好歹也算是健康成长的小面包。她知道,在如今的南丘思小镇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女孩。那么,对方一定是外来人。而既然是外来人,那就一定会有水,会有食物。 “我………………饿………………” 那女人爬出阴影,干枯的身子在白色的雪地上匍匐,拉出一条宛如蠕虫般前进的印痕。她瞪着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饥渴。看到她这幅模样,白痴很警觉的再次退后了一步,将小面包放下,让她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逃跑。 “我饿……我想吃东西……我饿…………我饿……我………………饿!!!” 不知哪来的力气,女人突然发疯般的扑了上来!完全站立起来的她让白痴的瞳孔一时间收缩,因为,这个女人那**的胸口上,那犹如描绘骨骼似的黑色斑点,让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痴抱着小面包再次跳后两步,轻巧的躲过这个女人的扑击。此刻,听到这个女人的嘶哑声,街道两边那些稀稀落落的人相继回过头,看着白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白痴也不能公然亮出暗灭,现在,他只想能够带着小面包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就在他转身,想要将怀中的小面包重新放下来之时…… 就在天空中的一片雪花落进他的脖子,让他感受到一片阴冷之时…… 一个人,猛地从旁斜插而上。趁着白痴不备,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来人的力量并不大,至少,对于白痴来说正是如此。除了将他肩膀上的背包撞落,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之外,他这一撞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在撞击白痴的肩膀后,这个人反而踉踉跄跄的跌倒,但在他跌倒之前…… 他的手,抓住了小面包的胳膊,拉扯。 而另一只手,则拉出一条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向小丫头的身体…… ———————————————————————————————————— 十分钟前…… 被冰雪覆盖的南丘思小镇上,一个裹着斗篷的人正在缓缓行走着。 他走的很慢,很小心。每一步都极力的踩在阴影中,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靠近小镇的边缘,斗篷底下的笑容就会变得更为兴奋。这个人笑着,窃喜着,为自己即将重新获得的自由……而狂欢。 “在哪里?” “在那里!就是那件斗篷!” “看到了!就在那里!!!” 但,他的胜利成果在最后一刻却背叛了他。十几个拿着木棍,草料叉,斧头的人从街道的那一边冲了过来。他们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在斗篷下窃喜的灵魂,立刻红着眼,冲了过来。 “别跑!喂,你回来!你不能在外面跑!快点和我们回去!” 斗篷下的灵魂听到他人的追赶,原先嘴角的窃喜立刻变成了恐慌。他再也不敢默默行走了,此刻的他,开始大力的迈开脚步,冲向小镇的边缘。向着那片虽然灰白,但却广阔的天空伸出手…… “啊……啊!” 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随着脚步的奔跑,他脸上的色彩再次化为喜悦。他伸着双手,抓向那片空旷的天空,伸着……抓着…… 碰—————— 木棍,重重的击在了他的肩膀。 “放开我……!放开……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重击过后,几名男子用带着手套的手将这个人死死的压在地上。借着斑白的雪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那**的背脊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斑点。而一旦被压制,这个人的精神状况也开始显得很不稳定,四肢乱动,焦躁不安起来。 “医生,他快发作了,请快点打镇静剂。” 随后感到的人随即开口,一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点了点头,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拿出针筒和药剂。不过,他却并没有拿那瓶标有“镇静剂”字样的药剂瓶,反而是另一瓶标有骸骨标志的瓶子。 压着这个男人的人,全都看见了。 但没有人说什么。 因为,这种事情已经执行了太多次。对于那些在旁边围观的人来说,镇静剂这个说法,可以让他们的良心和自己的良心,变得更好受一点。 被压着的男子别过头,骸骨的标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嵌进他的瞳孔深处。看到这一点,他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同时还想开口呼救。但那名医生手快,在他刚刚开口的那一刹那,压住他的脑袋往下用力一按…… 咯啦。 “呜啊啊啊啊————————!!!” 他的舌头,就被自己的下巴咬下一截。 “愿你回到女神的身边。受到女神的宠爱。” 医生在痛苦嘶叫的男人耳畔轻声祈祷,之后,他就毫不迟疑的将针筒,扎进了男人的胳膊。 087,火龙舌 针筒内的**,缓缓进入这个男人的身体。 很快,“镇静剂”就开始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这个男人的挣扎减弱了,他的四肢开始停止抽搐。他的眼睛也开始翻白,嘴里的鲜血混合着白沫,宛如螃蟹一般被慢慢吹起,之后,再消失…… ……………………**,注射完毕。 医生拔出针筒,呼出一口气。四周压制男人的人也全都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无奈而痛恨的神色。 将针筒折断,分别存放之后,医生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的眼睛依旧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而没有合上,医生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眼睛…… 咯。 牙齿狠狠的嵌进肌肉,咬碎骨头的声音,从医生的手上,爆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还来不及反映。也许,那名医生还没有来得及感到疼痛。他只是听到声音后举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这只已经没有了大拇指的手掌,一时间发愣。而其他人却是看到了…… 这个男人笑着。嘴角……扭曲的笑着。 他的瞳孔内反射出憎恨和报复的光泽,此刻,正散发出复仇成功后的喜悦。接着,他终于缓缓的闭上眼睛,带着无比安详的笑容,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疼痛…………渐渐传进脑海。 但对于医生和这里的所有人来说,他们现在看到的却并不是那被撕咬开来的手掌。相反,他们看的都是那些从伤口中溢出的血…… 血…… 这个死去的男人在死前舌头被咬碎,溢出的血…… 血…… 现在,这些血在伤口上,和医生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雪…… 落下。 白色的地毯上,点点的红斑落地,绽放出一种……死亡的,色彩。 哗啦啦啦—— 原本压着男人的人们,仿佛得到某种命令似的齐刷刷站起。每个人都看着医生,看着他手中的伤口。而一些人更是偷偷的弯下腰,去拾刚才扔在地上的木棍,和草料叉。 医生愣住了,他抬头望着四周那些人的眼神。越是看着他们的眼神,这名医生的面色就变得越来越苍白。他试探着,缓缓的站了起来。但他发现,自己刚一站起,那些人就开始围住自己,一些人更是捏了捏手中的“工具”。意思,很明显…… “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对吧……?” “…………医生,请您去隔离区。” “………………你们一定是在开我的玩笑……对吧?” 医生的面色苍白,捂着被咬伤的手掌,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退后了一步。 “……医生。” “不……这不是真的……” “医生,请您配合。我们不想动粗。” “这些日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们不应该这样对我……不……不不不……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我没有……” 众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领头人甩了个脸色,一名手持斧头的镇民悄悄从医生的背后靠近,举起斧子…… “不!这不是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突然,这名医生把手往怀里一伸,随后迅即转身,手一拉。一条白光在这冰白的世界中掠过那名镇民的喉咙,那名镇民一呆,手中的斧头应声落地。他的双眼中露出惊恐,双手死命的捂着喉咙。但,这却依然无法遏止那些红色的**,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哗的一下,围住医生的众人瞬间分开。而那名医生也挥舞着手中带血的手术刀,发疯似的冲出众人的围捕,沿着街道狂奔。镇民们发出一声喊,再也不顾什么了,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追了上去。 面对已经疯狂的医生,路上的行人根本就不敢前来阻拦。那名医生就和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发疯似的朝小镇边缘逃去。可当他面色欣喜的看到那渐渐稀疏的房子和群山之后,被咬伤的手掌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低下头,一小块黑色的斑点,隐隐约约的,在他的手臂上浮现……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医生的理智已经丧失了,在这个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面前,他的脚底不自然的打了个滑,迎面撞向前方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碰的一声,但医生却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没能将男孩撞下,反而是自己跌倒在地。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眼角立刻就瞥见了那些围拢过来的镇民,情急之下,他也立刻瞥到了身前的一个5、6岁左右的小女孩,什么都没想,直接就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一拉,没有拉动。面对已经快要包围住自己的镇民,他立刻举起手上的手术刀朝那女孩的背脊扎去。此刻,正死死抓着小女孩的那只手臂眼见手术刀即将刺进小女孩的背部,立刻放手。而这只手一松,医生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小女孩夺了过来,将那把还粘着鲜血的手术刀,直接架在了这个小女孩嫩嫩的脖子上。 “全都不许过来!!!” 对方手里有了人质,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瞬间止住脚步,以医生为中心,围成一个圆。 原本就被安静所包围的小镇,此刻更是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股安静并不单单是来自那些雪,也来自那些,沿着手术刀低落的血花…… “医生,别做傻事,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把人家小孩子放下。” 医生显然没有接受这种无用的劝说,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尤其是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块黑斑正在以缓慢,但绝不迟缓的速度扩张之后,他的这种激动就显得越发厉害。 “我……我不是!你们退开,退开!全都给我退开!” 众人:“……………………” 医生:“我救过你们……我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救你们!我救了你们那么多次……那么多次!!!你,你曾经吃了中毒的蘑菇,是我配解药救你的!还有你!你摔断了退,还不是我帮你接的!至于你!你的妻子难产,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还能享受天伦之乐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回答。但,他们手中的武器却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看到自己好说歹说,都无法说动这些人让开一条路,这名医生的表情显得更为绝望,而他的情绪也变得更为激动起来。 “我不该死!死的应该是你们中的某个人!我很虔诚……我每个礼拜都侍奉女神,为女神祈祷!可为什么,为什么要由我来承担这种结局?女神在哪里,我那么尊敬的女神,这个臭娘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在他挟持下的小面包被这个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给吓怕了,她不停的哭,但是很显然,这样的哭泣让医生变得更为激动。他用手肘用力的掐了一下小面包的喉咙,面露凶狠的道:“这个小镇已经被遗弃了……女神遗弃了我!那个臭娘们遗弃了我!!!我是个傻瓜……我根本就不应该那么的虔诚。我在你们这个小镇工作,开办义务诊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行善,然后得到内心的安宁吗?为什么像我这种好人要死,而那些在镇长官邸里面坐着的坏蛋们却不去死?!” “………………” “我不服……我不服!反正我要死了,能够拉一个垫背的就拉一个!这个丫头不错,在离开人世之前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小粉嫩的小姐给我陪葬。呵呵……哈哈哈哈,我赚了,我赚到了!!!” “女神,你给我看着吧,我现在就把这个丫头带到你的面前去,然后把她浑身鲜血淋漓的尸体丢在你的面前!看着吧,这就是你抛弃我的下场,你的下场!!!” 狂笑声中,医生已经完全疯了。此时,一块雪团突然不经意的飞向医生的面部,由于雪团来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医生只是反射性的抬起拿着手术刀的手,想要去挡…… 啪。啪。 第一声轻响,来自雪团砸中面部的声音。是的,医生的手没有能够将那团雪挡下,对此,他显然十分的错愕。所以在下一刻,他低下头,去看自己拿着手术刀的手…… 也就是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时……一只手掌掉落在雪地上的声音,形成了…… 第二声轻响。 088,你该说什么?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疼痛,在这一刻才传递进他的脑海。这个医生望着自己那不断喷血的断腕,整个面部都已经扭曲。也就在他因为疼痛而失声尖叫之时,一只手,却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抓住他怀里的小女孩,全力将她扯离。医生尖叫着低下头,在缓慢流逝的时间里,他用剩余的左手条件反射的抓向那个渐渐离开的小女孩,也就是在这时…… 嚓。 黑色的雪花,从他的胸口前入,后出。 白痴抱着小面包退后,右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紧紧抱着怀中的丫头。可在旁边那些人看来,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幕绝对不可思议的镜头。 这个医生的手突然间飞了出去,接着,他的胸口又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大洞。下一刻…… 噗——————!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那个伤口中喷出,射在白痴和他怀中的小面包的脸上。几滴鲜血,更是渗入他们的嘴,混合着唾液,咽下。 “啊……我……不想死…………” 医生捂着自己的心脏,双眼变成了死灰色。大量的失血让他胳膊上的黑色斑点迅速扩散,很快,他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点点黑斑。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我……” 他摇晃着,伸出没有手掌的右臂,探向围着自己的众人。 “我……不想…………” 美丽的雪片,静静的落下……落在这个人的额头,却没有融化。 白色的世界中只剩下这个人的呻吟在回荡,发出临死前最后的哀嚎。 五六个玻璃瓶飞上半空,砸在这个垂死之人的身上,洒出来的“水”,湿透了他的身体。 白痴沉默着…… 在他的视线中,三支火把从他的身后飞出,划出三条火红色的弧线…… 之后,宛如无声的落在医生的身上。 红色的“热情”升起。 而那还没有完全失去光芒的眼珠,则在这些“热情”的吞噬下,再一次的爆发出,恐惧的光芒……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黑色的烟雾升上天空,白色世界中的红色就如同点缀。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离去,周围的民居也仿佛惧怕着什么似的,关上窗子,拉上窗帘,似乎连那些黑色的烟雾都让他们感到害怕。 四周,只剩下那些手持武器的镇民了。 这些人目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十分钟前被称之为“人”的东西在红色的热情中挣扎。每个人都显得很冷静,很淡然。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为之动容的色彩,全都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等着那个四处乱钻的火球终于倒下,抽搐了几下之后,躺在地上,成为一团静静燃烧的篝火。 “………………………………” 白痴回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人。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怀中的小面包放下,开始蹲下身,收拾起那些洒落一地的文件。事实证明,这个小镇的内情绝对不简单,为了自己和小面包的安全,立刻离开,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喂,你们看这个人……” 就在白痴收拾好文件证明,直起身背上背包之时,他突然发现,那些原本围着医生的人群,此刻却全都围住了自己。 “…………………………” 小面包的脸上依旧粘着鲜血,她的眼泪扑腾扑腾落下,两只小手紧张的抓着白痴的衣服,因为害怕而哭泣。白痴则是环顾着这些围住自己的人,用袖子轻轻抹去脸上的血水,抬起脚,试探性的朝小镇外走去。 “站住!” 没有意外。刚才那些指着医生的武器,现在,成为一个圈,对准了自己。 “呜哇!呜……呜哇~~~~!” 小面包更怕了,她死死拽住白痴的衣服,小身子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发出颤抖。白痴用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右手缓缓捏紧,手臂上的锁链中投射出些许的红色光芒。 “………………让开。” 如同雪片一般冰冷的声音,却并没有让那些人退下。他们依旧捏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中流露出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凶狠。这些人僵持着,每个人都看着白痴和小面包,看着他们脸上的鲜血,牙关紧咬,显得憎恨,而恐惧…… 一片白色的雪之精灵,从那灰色的天空中缓缓而落…… 它飘至这座小镇上方,带着纯洁与悠扬,带着美丽与优雅的落下…… “杀了他们!” 但,这位象征着白色与清纯的精灵,在漫不经心的落至人间之后…… 凶暴,却在瞬间占据了它的全部。将它的优雅与美丽化为最为狂乱的风暴与嗜血,带着那最为尊贵,最为不可侵犯的黑色,降落到这片大地。 ———————————————————————————————————— “哇啊——————!!!” 鲜血飞溅,白色的雪地上绽开一朵朵鲜艳的红色花朵。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成了黑色,那些反射着深渊色彩的晶体漂浮在所有人的四周。 漆黑之刃拉出,血色的瞳孔散发出兴奋的笑容。 而握着剑的那个孩子的双眼,却是散发着空洞,与虚无的暗淡光泽。 “哇!怪……怪物!” 黑芒闪过,一个人类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砸向外围的镇民。他们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肢体,再看看那个浑身都被鲜血沾满的少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但,恐惧,有时候也能让人做出行动。一个手臂不小心被划断的镇民咬着满嘴的鲜血,转身就要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快!快去叫人来!魔鬼……这个人已经被魔鬼上身了!他身上的‘黑色恶魔’终于爆发了!” 逃? 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那个逃跑的人。那个人很不幸,因为他在逃跑前的那一刻,喊出了“叫人来”这句极具“威胁性”的话语。 “呼…………” 黑色剑刃抵着地面,在白痴的疾奔中拉出一条飞散的雪花痕迹。还不等人反映过来,这把黑色的剑刃就已经刺破那个人的背脊,穿透心脏。 很显然,在这些人中有一些懂得武技,他们的面容扭曲,对于发生在眼前的状态实在是难以理解。不过有一件事他们总算明白了—— 逃。 然后……去搬救兵! “制住他!我们去找人来帮忙!” 几个身有武技的人率先丢下那些不会武技的镇民,撒开双腿,在恐慌中逃跑。可惜,早在他们开口的那一瞬间,没有瞳孔的眼睛就已经盯住了他们。 他们是真的去找救兵,还是自顾自的逃跑?白痴没有心思去分辨。他也不敢去赌博。天知道在这个小镇中是不是有什么高手,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逃跑,在这个无法逃出去的山地内一旦被搜出,那等待着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而自己身上的特征实在是太多,光是右臂上的锁链就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牢牢的记住自己。 那么……………… 就不要让人去求救,不就可以了? 血瞳在冷笑。 黑色的暴风雪扩散开来。 那些妄图逃跑的镇民们每一个都逃不出十步。很快,这里的尖叫与呼喊就慢慢低了下去。过不了多久…… “不……不要……不要……!不……” 咯啦。 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镇民还没有说出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黑色的利刃就从天而降,直接插进了他的脸,将他钉在了地上。 四周……静悄悄的…… 已经没有了呻吟,也没有了呼叫与谩骂。 有的,就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寂静…… …… ………… ……………… 白痴握着剑,转了一下。剑刃下的身体抽搐了一阵后,就再也不动了。他拔出剑,血丝沿着剑刃滑过的轨迹拉出一条红色的细线。在甩去剑刃上的鲜血之后,暗灭再次缩回锁链之中,隐藏起那猩红的光芒。 呼…………………… 白色的气体从白痴的嘴角溢出,在这个冬日里缓缓扩散。 他抬起头,望着四周那些静悄悄的建筑。 不管怎样,他终于赢得了最为宝贵的时间。 也许,在这些建筑中有人拉开了窗帘,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但,他们现在无法前去通报。也就是说,自己终于有足够的时间,从这里逃走……逃到安全的地方。 白痴转身。在转身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拼命的思考。尽管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但自己在这里杀了那么多人,对方一定会通报帝国军。自己一定会被追捕,一定会踏上逃亡的旅程。 这……的确是最为糟糕的事实。曾几何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安安全全的住在风吹沙,可以再也不用去过那冰冷的流浪生涯。那种生活充满了死亡与恐惧,他怕死,所以,他也极力的想要维护目前这种仅存的安全。 至少……在那间树屋内,自己…………面包,都是安全的。 呼…………………… 罢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快点逃离为好。在这个镇子里的强者登场之前,有多远,就跑多远。 白痴终于转过了头,想要去牵那只小手。她一定很害怕吧?看到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围攻,看到那些人全部死在眼前。不过,这正是她需要去适应的情况。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见不得血和“莫名其妙”,可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白痴这样想着,也在努力思考在今后应该如何让小面包对眼前这种事熟视无睹。他也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的六剑一点一点的教给她,让她今后也能够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是的,他就是这样想着,然后转过头,望向他刚才放下小面包的地方…… ………………………………………… 雪,静静飘落。 放眼望去,除了尸体,就再也没有一个站着,或者蹲着的人了。 …… ………… ……………… 089,第一句话 原本扩散开来的瞳孔瞬间恢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明显的抽搐了一下。白痴冲了过去,环顾四周,努力的想要寻找任何有关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小巷中,阴影下,不管是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没有小面包的身影。有的,就只有这片寂静,与死亡。 …………………………冷静……保持冷静。 保持抬起左臂,抹去脸上的鲜血。他的大脑在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强行让冷静与思考占据着主位。分析情况,然后做出最理性的判断。 在思考了不到一秒之后,白痴立刻蹲下,仔细查看着原先小面包站立的雪地。尽管刚才人仰马翻,地上的足迹非常混乱,但他终于还是找到了那双小脚踩过的足迹。这些脚印蔓延向一条小巷,白痴也就跟进了那条小巷。从脚印在小巷口反转,并且停留中可以看出,这个丫头一定是躲在这里观看自己刚才的战斗。 那么……之后呢? 白痴查看着这些错综复杂,互相跌交的脚印,仔细分析着哪一个才是最后留下的。可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的是…… 在这些小小的脚印之后,竟然……还有一双大人的脚印……! 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白痴迅速抬起头,看着小巷两边的墙壁。很快,他就在这些墙壁上找到了一条划痕,从上面留下的纤维色彩中可以看出,是小面包的鞋子。 她的脚当然不可能翘的那么高,那么,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 瞬间,男孩的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弹起。这条漆黑的身影循着小巷中的脚印,迅速的向前奔驰。 他跑的很快,快的就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但是他的大脑此刻却停止了思考。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将事情全都想通,而是因为…… “担忧”这种东西,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让他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了。 哪里…… 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沿着脚印冲出巷道,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条大街。浑身是血的白痴刚一出现,立刻就引发街上为数不多的人的尖叫。而更多的人在看到白痴浑身是血之后,立刻摇响了手中的警铃,许多人迅速拿起手边的武器,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白痴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他趴在地上,努力分辨着脚印。但可惜的是这条街上的脚印实在是太乱,没有几步那个脚印就被其他凌乱的印子掩盖。白痴咬着牙,右拳狠狠的轰在地面上,随后立刻举起,捏住一把挥向自己的斧头把柄。 “没错了!他一定是刚才逃走的那个人!杀了他!” 莫名其妙…… 又是莫名其妙的追杀。 这些人蜂拥而来,将地上的脚印踩的更乱。找不到丝毫痕迹,更找不到任何有关小丫头的线索。这一刻,那些曾经被深深压抑住的负面情绪开始慢慢吞噬理性,捏着斧头的右手上,锁链开始缓缓蠕动。而他的右眼…… 也慢慢的,被一种猩红所取代…… “这里!快!” 突然,一个人冲进人群,一把拉住白痴的左手将他拖起。白痴抬头,只见一个年近四十,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的中年男人拖着自己的手,冲向人群的一个缝隙。 “是书记?” “书记!没错,是书记员埃特!” “这些该死的狗官终于出来了,杀了他,杀了他们!!!” 这个名叫埃特的人似乎是小镇的书记员。但身为官员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却是民众的追杀。他咬紧牙关,满头大汗的跑着。被他拉着的白痴很明显的失去了主见,在没有找到小面包的情况下,他的思考混乱,没有目标,也只能跟着这位书记员跑。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座湖边。 不,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是护城河更为准确。 环绕一圈的冻结水面中央,耸立着一座气派豪华的建筑物。成u字形的建筑物中央则是一片布满绿荫的花园,与外面的南丘思小镇几乎就是两个世界。 “娜娜!娜娜!放下吊桥!快!!!” 当埃特还未跑到河边时,他就开始大声喊了起来。白痴视力好,放眼望去,只见小岛中央的吊桥控制杆旁立着一个金发少女,她焦急的望着这边。一旦听到书记官的声音,她立刻用力的摇起操纵杆。 白痴和埃特赶到吊桥将会降下的地方,但不知是不是那个女孩力量太小的缘故,还是冬天将机关冻住的缘故,吊桥下降的速度非常慢。就在埃特焦急的大呼小叫的时候,有几个人从那豪华建筑中跑出。其中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棕发男孩一看到娜娜吃力的摇着操纵杆,立刻赶了过来,搭住她的手一起摇。随后,那些跑出来的人全都冲到操纵杆旁一并摇起来。 那么多人合作,吊桥落下的速度立刻加快。但,那些追过来的镇民也靠近了。他们看着吊桥即将落下,立刻抄起手中的草料叉、斧头、石头等东西,朝两人扔了过来。 “不行,来不及了!抓住!” 埃特拉住白痴的右手,自己则取下腰上的一个抓钩,甩了几下之后一把扔向那缓缓下降的吊桥,勾住。而那边的人看到这一点后也随即停止了下方吊桥的动作,转而拉起吊桥,将白痴和埃特从那岸边钓离,掠过湖面,拉离了那些疯狂的人群。 “该死的!” 镇民们愤怒的望着护城河中央的那座豪华官邸,也是愤怒的望着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他们扔出的武器落至冰冻的湖水中央,砸碎稀薄的冰层。很显然,这样的湖面并不适合人在上面走动。可如果是要划船过去的话,那层层的冰层却又是最大的阻碍。无奈之下,镇民们只能指着镇长官邸的方向,大声喝骂,却无计可施。 白痴回头,望着那些渐渐远去的镇民。此刻,天上的雪花变得更浓了,在他身旁的埃特望着天色,无奈的说了一句—— “暴风雪……就要来了啊。” 白痴听着他的话,再次回头看着水岸的对面。但这一次,他已经看不到岸边,也听不见那些镇民的怒骂声了。 “呵呵……孩子,你真是够幸运的。虽然情况很糟糕,但本着我的工作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句——欢迎你,美丽的南丘思小镇将会是你最理想的渡假地点。哈哈哈,现在说这种话还真是一种讽刺。” 在吊桥的缓缓移动中,埃特低下头,面色和善的看着白痴。而白痴也是盯着他,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出一句话—— “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里?” 埃特抬起头,望着那渐渐浓烈的暴风雪,叹了口气后,说道—— “这里……已经被神所遗弃了。” —————————————————————————————————— 090,小心一点 他火大 “黑死病?!” 风吹沙的皇城内,水晶宫殿中。水之幕帘后的王者看完手中这份报告后,将其愤怒的扔向跪在水幕前方的官员。 “度塞,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你曾经拍胸脯保证过没有任何问题的突发性小感冒,会发展成黑死病?!” 跪在下方的卫生官员浑身颤抖,额头冒汗。在他身旁的其他官员也全都战战兢兢,不敢搭话。 王者愤怒的拍了一下王座的扶手,站了起来。他大踏步的走下阶梯,那些水幕在落至这位王者身上之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王者走下阶梯,布满愤怒的面容死死的盯着那名卫生官员。四周的其他官员看到王者走下王座,纷纷跪下。而那名卫生官员则是将头死死的抵在地面上,连抬,都不敢抬起来了。 “度塞,你告诉我,我养你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是协助陛下…………处理……处理国内的…………疾病…………” 卫生官员的嘴唇发白,声音颤抖的说完这些话。 “很好。既然你知道你的工作是协助我,可为什么协助到最后,会让这种三百年前曾经杀死悲伤大陆上近三分之一人口的疾病重新复活?!这就是你的协助吗???!!!” “陛下……呜呜呜……陛下…………” 卫生官员无言以对,只能哭泣。 “如果是发现疾病了,那也就罢了。可你竟然隐瞒不报,给我的报告书上竟然写着‘由于天气反复无常所引起的冷热感冒’!由于你的隐瞒,导致我一直没有能够做出适当的判断,才让这种疾病让整个南丘思镇变成如此地步!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王者一说出这句话,卫生官员立刻察觉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他立刻甩着鼻涕,冲上去抱住王者的腿,不断的亲吻他的鞋子,哀求的说道:“陛下……陛下!请原谅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我们原本以为可以控制这种病毒的……可没想到这次发生的黑死病和三百年前的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次……我们会联络坎帕先生……一起来……” 王者一脚踢飞卫生官员,这名医师的嘴里立刻吐出几颗牙齿,满嘴是血的瘫倒在地。 “没用的废物!” 坎帕此刻也跪在宫殿的角落,他略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在那里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如果什么事都靠坎帕,那你还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你为什么不主动离开,然后请坎帕坐到你这个位置上?度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向以帝国内的首席医师自居,对于已经弃医多年的坎帕总是看不起。对于有人推荐坎帕,也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怎么,现在反而想起他来了?!” 卫生官员面色苍白,捂着血流不止的嘴角,惊恐的望着那位王者。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连滚带爬的爬到宫殿后方的坎帕身旁,一句话不说,不断的向他磕头。咚咚咚之声,响彻这座水晶宫殿。 坎帕看了一眼身旁磕头的度塞,再看了看前面愤怒异常的王者,没有立刻说话。而王者也没去搭理卫生官员的举动,他再次拿起那些文件,一边看,一边读到—— “黑死病,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靠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的疾病,并不会由空气传染。但却会经由血液,唾液及其他体液传染。一旦被感染,潜伏期会有大约一周左右的时间,但一旦发病,感染者会在48小时内死去。” “死者身上会出现黑色斑点,发高烧,死前会产生精神状况不稳定,具有攻击性等特点。在三百年前曾经肆虐,成为杀死大陆上三分之一人口的最恐怖的瘟疫。目前已知的治疗手段没有一种可以治愈。但在肆虐过一段时间之后,这种病症又神秘的消失。可现在……” 越是读,王者的情绪就显得越是激动。他再次扔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愤愤然的说道—— “现在,死神竟然重新在我的国家内出现!!!” 卫生官员已经把头磕的全是血,皮肤裂开,到最后,几乎是在用骨头在磕着地面。那些飞溅起来的血沫四处弹跳,许多跪在坎帕身前的人都不由的触目惊心,偷偷拉起自己长袍的下摆,挪开些地方。 王者气呼呼的背对着众官员,抬头仰望着自己的王座,陷入沉思。咚咚声持续,但这种情况没有再持续多久,声音就停止了。坎帕略微转头,只见那名卫生官员瘫在地上,浑身如同一团烂泥一般,不动了。 “陛下,度塞先生虽然有不妥的地方,但好歹,他也采取了一些合适的防疫手段。” 在一片不详的安宁之中,坎帕终于抬起头,缓缓说道。 “在没有得到您的命令的情况下,他不敢发布戒严令。但他还是暗中安排人手混入那个小镇,为我们得到了第一手有关的资料。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疾病在潜伏的先期会让患者的精神发生障碍,拥有近乎病态的地盘意识,并且会阻止任何意图逃脱的种群。因为这种特性,瘟疫才没有扩散,不是吗?” 王者沉默着……僵持了十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死勉国特使即将来访,现在,南丘斯又出了这种事……度塞!” 听到王者重新呼唤自己,那名昏迷的卫生官员终于在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的眼泪鼻涕流了一地,跪在王者面前哭泣磕头。 “如果我告诉你,在死勉国特使到来之前,你必须给我研制出治疗黑死病的方法我才能饶你不死的话,你应不应承。” 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不应承吗?度塞终于暂且从鬼门关前逃脱,一边是喜,一边是忧。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就立刻去请坎帕进入这个医疗组,一起研究治疗这种瘟疫的方法。 外交战中,总是会有种种的意外让谈判出现令人无法预料的地步。如果是一个聪明的领导者,碰到对方国家出现这种问题一定会立即大开“方便之门”,提供军队,提供药物,提供人才。而受到伤害的国家却很难拒绝这种“好意”。 这,不仅仅是一场瘟疫。尽管在瘟疫之下,人类的政治斗争会显得十分渺小。但在瘟疫还未造成三百年前那种末日性后果之前,国家斗争失败的危害性,永远都会大于瘟疫。 会议解散,坎帕在离开议会厅之后不等度塞开口,就向其询问了一份所需要的资料。而对方当然也是欣然提供。在回到神圣恩宠的路上,坎帕就一直看着这份医疗报告,眉头紧锁。 辉煌之塔内…… 厚厚一叠的资料,被摊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坎帕两手各拿着两份文件,不停的比对,核实。一边看,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显然,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魂医,你在想什么。” 琥珀色的**飞出酒瓶,在空中组成一头巨兽的头颅。那双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坎帕,等待一个回答。 坎帕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两份文件,指着上面列出的临床病症,说道:“这一份,是这次爆发的黑死病的症状。” “而这一份,则是三百年前那次病症爆发的临床症状。” “两者之间的症状很相似,黑色的斑点,不退的高烧,失常的精神状态。但我在比对之后发现,上一次的病毒比起这一次的,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特征,没有。” 水之巨兽咧开嘴,露出满嘴的利牙:“哦?是什么?” “这种屠杀任何胆敢逃跑之人的地盘意识,这种‘恋巢习性’啊。” 水巨兽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等着坎帕把话说下去。 “一般如果不是通过直接的体液传播的话,从感染到发病应该有一个漫长的时间。感染初期的人会全力扑杀任何想要逃跑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在一个小范围区域内播撒一点点病毒,就可以确保这个范围内的人都无法逃跑,最后全部被杀或病死。相反,感染后期的人这种恋巢习性却会消失。这,意味着什么?” “…………魂医,你的意思是说……” “啊,这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坎帕抬手在文件上重重一拍,说道,“是有人改造了这种黑死病毒,让它们的感染者不会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胡乱扩散。如果是作为一种军事武器的话,对于要杀灭一定范围内的敌军却不伤友军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病毒武器。” “……………………魂医,有句话我要说一下。” 坎帕捏起手中的资料,牙齿有些紧咬,说道:“什么事。” “这次的事件,你不准出手。” 091,C级任务 坎帕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水之巨兽。他的面部抽搐,想要开口反击!没错,他的朋友的国家正在遭受这场可能导致灭顶之灾的瘟疫攻击,而三百年前的“末日”可能会再次出现!而他身为一个医生,在这种时候,竟然要袖手旁观? 不过,他却没有反击。 因为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是……荒谬的。 “这不是我们之间的战争,这是属于人类的战场。” 水之巨龙神色严肃,缓缓说道—— “作为和人类不同阶级的存在,我们不可以直接参与人类的事件中去。尤其,是不可以直接插手人类的重大事件。这,与我们的远古盟约不符。” “人类的事,就必须由人类自己去解决。我们不是那些卑鄙的恶魔,可以无限制的满足人类的需求与欲望。我们必须遵守约定。也许,我们可以在旁边协助,间接帮助人类完成某些事。但直接的参与,却是被严令禁止的。” “借用一句你那位老朋友的话。如果一切都由我们来做,那还要人类这个物种干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快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我们来完成一切的事?” “再次说明,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斗争,也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战场。在人类的历史长河的进程中,我们绝不会是人类的救世主,也绝不会是人类的英雄。” “因为,人类的救世主,只能是人类本身。” 坎帕知道这些……他当然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远古的誓约是不可违抗的,不然,就是对那位“大人”最大的不敬。可想到自己不能插手,想到自己老朋友如今为了这件事再次憔悴伤神,他却是心如刀绞,爱莫能助。 “如果……我有派白痴去就好了……” 坎帕摇着头,双拳紧抓。 “他的身体无惧任何毒素的侵袭……一定……他一定可以为我查出南丘斯镇背后隐藏的黑手……” 面对坎帕的无奈,水龙却显得十分轻松:“呵,又想利用那个孩子了吗?不过真是遗憾呐,他可不是你每次都能差遣的对象。” “…………银,你监视着那孩子和小主人?” “监视?喂喂喂,拜托,身为臣子,监视主人的行为可以算是一种大不敬啊。我可没沦落到去做这种事的地步。光是你留在我这里的那个丫头就已经够我忙的了。喂,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她扔出去?我已经腻了,不想再去理她的死活了。我住的地方本来就小,为了那半死不活的丫头又是隔去大半。你家的房子一直被人霸占,就连厕所都被一个人柱硬生生割掉一半,只给你半个厕所过夜你会是什么感觉?” 坎帕没有去理会水之巨兽的抱怨。他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半响后,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立刻从办公桌下的抽屉内取出一份空白的任务简报,拿起笔迅速的写上委托,盖上皇家印章。接着,他又拿起那个一直藏在抽屉内的印章在任务等级的地方敲下,挪开之后,一个大大的d就跃然纸上。 坎帕放好这一切,拿着这份任务简报就要站起来。可当他走向门口之时,那只巨兽头颅却是飘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 “银!” “那孩子去,也就意味着小主人也会去。”巨兽的瞳孔内散发着冰蓝色的光泽,缓缓说道,“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是不会再让你让小主人去涉险了。我不管你的锻炼是什么,但这种频繁将他推入悬崖,再靠那孩子自己爬上来的做法,为了小主人的安全,我绝对不能赞同。” “你……………………!” 坎帕无言以对……一时间,他无法反驳。 窗外,圣夜祭的庆典彩灯充满了喜感,而在这里,这位老人的心中…… 撕拉。 任务简报被撕碎。而他,则是捏着拳头,透过那落地玻璃,望着华彩灯光上方的那片黑暗…… ———————————————————————————— 吊桥缓缓移动,终于完全收了起来。白痴和埃特也慢慢落地,当双脚重新踩到地面的那一刻,埃特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白痴则是回头,看着湖水对面的小镇。 ………………看不见了…… 风雪越来越大,在这渐渐浓郁的暴风雪之下,对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望着掌心。原本应该被这只手紧紧握住的小小手掌……此刻,却在哪里? “呜……” 风雪太大,空气也变的寒冷。那个金发女孩搂住肩膀哆嗦了一下,有些冷的凑到埃特身旁,小声的说了一声:“爸……” 还不等埃特开口说话,那个帮忙的男青年就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女孩肩上,挺着那瘦弱的腰杆,说道:“外面冷,我们进屋去吧!走,进屋去吧!” 男青年刚一开口,站在旁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青年被瞪得闭上嘴,不敢开口说话了。 “走吧,我们进去吧。” 中年男子转身,带领着众人越过花坛,快步进入正对花坛的镇长官邸之中。几乎也就是在众人刚刚进入的那一刹那,外面的暴风雪立刻肆无忌惮的刮了起来。从窗户望出去,五米之外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中年男人带着白痴一行穿过厅堂,来到一间像是游戏室的房间里。此刻,房间里还坐着几位女性,房间中央的火盆中跳跃的火苗将严寒阻挡在门外。也只有在把门关上之后,金发少女才呼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恢复红润,脱下身上的衣服。 “呼~~~好大的暴风雪啊。不过这种风雪,即使那些人想要强行渡河也一定办不到了吧。” 埃特端过女儿娜娜递过来的一杯红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嘴角露出些许微笑。白痴在一名老男佣的带领下换去了身上的血衣,擦干净脸,走了出来。 “哼!什么渡不了河?先是莫名其妙的爆发瘟疫,我们被那些贱民攻击,接下来又被困在这座该死的建筑物里。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娜娜将一杯热红茶递向一直坐在角落,身上披着毛毯的女人。这个女人身上珠光宝气,发福的身体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也许是出于对美的嫉妒吧,她看到正当妙龄,清纯美丽的娜娜走到眼前,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飞了她手中的茶杯。 “小贱人,谁允许你靠近我的!” “呀!” 娜娜被拍飞,滚烫的茶水有几滴溅在她的身上。一旁的那个男青年满脸忧色,想要上去扶,但他被身旁那个络腮胡子瞪了一眼之后,终于还是没敢上前。 “遂利夫人,请您冷静。我以这个小镇镇长的名义向您担保,在这里我们是绝对安全的。地下室还有储备有将近半年的粮食,我们一定可以撑到有人来救我们的。” 这个被称做遂利夫人的胖女人哼了一声,脸上的肉更是抖了一抖:“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理在盘算什么!你们给我等着,等到我丈夫找到‘密宝’之后,你们每一个都必须乖乖的添我的脚趾!” 一提到“密宝”,白痴突然发现,在这里的几个人面色在刹那间全都变了。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遂利夫人,有几人眼中的表情甚至很复杂,复杂的让白痴一时间无法准确识别出其中的意义。而遂利夫人似乎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十分满意,她再次抖了一下脸上的肉,大刺刺的坐在游戏室内最宽大的沙发上,闭上眼,伸出手。 “佛,帮我修修指甲。身为南丘斯小镇中最有钱的商人的妻子,我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美丽。” 一旁一个二十二、三左右的年轻人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走上前。遂利夫人在享受着儿子的服侍后舒服的睁开眼睛,一不小心,却瞥见了角落里正对她上下打量的白痴。一看到他,遂利夫人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抬起肥肥的手掌翘了个兰花指捂住自己的鼻子,重重的哼了一下。 092,纠结 遂利夫人不再开口,游戏室内的紧张气氛终于渐渐松缓下来。一个六十多岁,看起来似乎是仆人的老头上前来扶起娜娜,同时开始由他来分发红茶给众人。娜娜捂着被稍许烫着的手,低着头,坐在了白痴身旁。似乎是这个时候那位镇长才想到白痴似的,他走了过来,坐在白痴对面的一个沙发上。 “孩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这里?” 白痴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四周,细细数了数。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个房间内总共有十人。其中,遂利夫人和他的儿子佛已经见过了,书记员埃特在窗边继续欣赏美景,手中的红茶一口没动。然后,就是那名老佣人,一个怀里抱着个婴儿的女性,一名正和抱着婴儿的女性聊天的贵妇人,以及自己身前的这个镇长,自己身旁的娜娜,和红着脸,站在娜娜身后的男青年了。 “……………………” 镇长见白痴没有回答,一时间还以为他只是紧张,便笑了笑,说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我的确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首先,我是这座小镇的镇长,我姓塞克斯,你可以叫我塞克斯镇长。然后,那位是我的妻子(指着正和孕妇聊天的贵妇人),她娘家姓弗埃。” “这位是我的儿子赛文,你可别看他弱弱的,其实他可是一名大学生呢。最近刚刚升入布鲁塞尔最有名的‘天造学院’,主攻文艺系。” 在娜娜背后的那个男青年尴尬的笑了笑,向着白痴招了招手。 “这位男佣是我们家的佣人,你可以叫他老秃,我们都这么叫他。站在窗边的是书记官埃特,遂利夫人和佛你应该也认识了。然后……” 塞克斯的目光瞥向那边抱着婴儿的妇女,那名女性的话不多,很多时候都只是听着弗埃夫人在说话。她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连衣裙,看起来,像是寡妇装。 “她……名字叫坦。由于她的丈夫不久前死于非命,为了消除内心的伤痛就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来渡假。但没想到,就被困在了这里。” 白痴上下打量着那个名叫坦的女人,将她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三遍才作罢。不过,更让白痴注意的却是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看到那个婴儿,白痴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现在……她到底在哪……? 白痴的右拳不由得微微捏紧,他的牙齿也开始互相摩擦起来。看到他的这种焦急,暗灭却是由衷的发出冷笑与嘲讽,表示对此刻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有兴趣。 “对了,孩子。你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难道也是来旅游的?” “………………我,找人。” 白痴抬起头,漆黑的瞳孔直视眼前的镇长。 “我的家人……一个五岁的粉发女孩,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这个小镇里……消失了。” 碰————————————! 巨大的雪块拍打着窗户,发出的咚咚巨响时刻都在恐吓里面的温暖。 随着白痴的这句话出口,刚才还稍显和缓的游戏室内立刻凝固起来。 每个人都看着白痴的方向,几名女性的脸上更是流露出惊恐的表情。白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神色,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其中的一个原因—— “第一人……迷失了道路……???!!!” 正在享受儿子服务的弗埃夫人惊呼起来。随后,她就发出疯狂般的大笑! “预言开始了,预言开始实现了!第一人迷失了道路,第一个祭品已经诞生了!老公……老公!密宝就要出现了,密宝就要出现了!” 没有人去阻止这个胖女人的大笑,人们的脸上都凝固着。塞克斯镇长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转过头,问道:“孩子,虽然很难过,但我还是只能表示我的遗憾。你看,在南丘斯现在的这种状态下,你的家人恐怕……” 不……面包没死。 这不是直觉,而是判断。 如果那个脚印的主人真的是一个疯子,那么在抓到小面包的那一刻恐怕那丫头就已经死了。可结果,对方只是将面包拐走。 那丫头没死……虽然情况很危险,但白痴相信,她目前仍然活着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唯一糟糕的事情就是外面的这场暴风雪,只要暴风雪一日不停,他就一日无法出去寻找。这么看来,自己目前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吗? “嘿嘿嘿,有趣。人类小子,我感觉得到你心中的焦躁。这样,反正我们我们也没法离开,不如先找点乐子怎么样?” 白痴略微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随后,视线落在周围这些人的身上。但让暗灭失望的是,白痴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去管这些人。 “喂,别啊~~!这是多么的有趣啊!别再来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不好?作为一个人类,你应该有一些起码的好奇心和探秘心理吧?算我求你了,去参与,怎么样?怎么样?” 不管暗灭如何劝说,对他人的事保持置身事外已经是白痴诸多规则中的一条铁则。现在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一件事。除此以外,任何事务都没有意义。 “说了半天,弟弟,我好像还没有问到你的名字呢。” 白痴的眼角瞄了一下身旁的娜娜,她的呼吸很轻,声音柔软。瓜子脸上镶嵌着一片薄薄的粉色双唇。在瞄了这个女人之后,白痴终于知道,他需要一个能够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身份。 他依旧没有回答,但却拉过身后的背包,取出自己的通商证明。镇长笑着接过,十分随意的翻开,但在看到其中内容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在瞬间凝固了。 …… ………… ……………… 白痴很清楚自己的这个身份有多么尊贵。 年轻有为的天才商人,贵族血统,年纪轻轻就成为神圣恩宠的大学破格入取生,还有最大的凯斯特同业公会在背后撑腰,交易量和信用量全都在同行业中属于佼佼者。 9千9百苏拉,如果换做别人,可能绝不会帮你搞到这样强有力的身份。星璃拿钱办事的能力十分有效,这样一个身份对于办事来说绝对是事半功倍。 “我……我没想到……” 塞克斯镇长的面色发青,一边吸气一边将身份证明交还给白痴。现在,他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有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姿态,反而像是有些下属对待上级的谦卑。而坐在白痴身旁的娜娜则是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这个男孩。看看他的身高,几乎比自己还要矮上半个头呢。可谁能料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尊贵的人物?! 面对房间里其他人讶异的眼神,白痴没有理会,继续坐在位子上低头沉思。而他脑海中的暗灭却是嘲笑开了,大有在这段时间内尽情调侃白痴的姿态。 “塞克斯,你看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还让我们的贵客入座?现在那么晚了,还不准备开饭?” 镇长夫人弗埃太太停止了和寡妇的聊天,她看着白痴,脸上流露出殷情的色彩。她立刻走上来推开坐在旁边的娜娜,自顾自的坐下,毫不顾忌的拉起白痴的手捂住,喜笑颜开。娜娜也不好说什么,书记官的女儿只能默默走开。而镇长先生也是无趣的站起来,指挥老秃去安排晚餐去了。 过不了多久,晚餐就准备就绪。白痴起身,但弗埃夫人却依旧死死拉住白痴的手,不断的问寒问暖。白痴几乎是被她牵着进入餐厅,一路上动弹不得。 看起来塞克斯镇长并非说谎,粮食的储备似乎的确挺多。此刻,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摆开一条简直可以说是奢华的大餐。这和镇长官邸外面的饥饿与骚乱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塞克斯看了一眼白痴,笑眯眯的坐在主位上。但还不等他屁股坐热,旁边一人却是上前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啪的一声,声音很响。 “没有规矩的家伙。人家贵族在这里,哪里轮到你这个大胡子坐主位?!” 餐厅内,一时间陷入沉寂。 只见弗埃夫人毫不留情的瞪着自己的丈夫,口中的语气丝毫不给其留任何的情面。被当中侮辱的塞克斯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一股怨毒,就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这个表情很短,就是一瞬间。不过要想逃过白痴的眼睛却依旧差了一点。这个镇长低下头,目无表情的从主位上站起来,重新抬起头后,他的脸上再次挤满了笑容。 093,画家与贵族少女 “是是是,的确应该让先生您来坐,我疏忽了。” 弗埃夫人哼了一声自己的丈夫,强行拖着白痴坐下,自己则坐在白痴旁边的副位,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众人入座。 “哼,攀附权贵的下贱女人。” 遂利夫人鄙视的瞪了一眼弗埃夫人,面对白痴这个任何人都显得很尊敬的孩子,她却是高傲的抬起鼻子,大刺刺的坐在白痴的对面。他的儿子佛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白痴后,终于还是在母亲的身旁坐了下来。 窗外,暴风雪依旧。 但是窗内,和乐融融的烛光晚餐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老秃将在餐桌的角落将留声机的别针放上,餐厅内开始飘起一阵和缓的音乐。在这阵音乐之下,众人才终于开始进行晚餐。 温暖的餐桌上,众人端着美酒,品味着美味的食物,尽情的高谈阔论。他们的话题从珠宝到黄金,从桌球到马球无一不聊。但就像有着某种默契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讨论外界的黑死病。仿佛那是一个和这里完全无关的世界,一个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嗯?先生,您怎么不享用?是嫌食物不可口吗?” 塞克斯谈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主位的白痴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动过一点点食物,不由得开口问道。 “……………………” “先生……” “你很烦啊。先生的家人失踪了,难道你还指望他现在能够很好的享用食物吗?” 塞克斯再次被自己的妻子辩白的无言以对,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再次变成抽搐。他不说话了,反倒是弗埃夫人笑了,开始殷勤的宽慰白痴。 不吃饭,白痴对面包的担忧的确占据了一大部分,但另一部分则是由于习惯。在这种习惯中,他用惯常的冷淡回应着弗埃夫人的热情。很快,弗埃夫人就发现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一块冷屁股上,才悻悻的回过头,嘴里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不再开口了。 很快,晚餐结束。老秃开始收拾。娜娜说自己有些头晕,离开餐厅回房休息去了。镇长的儿子塞文看着娜娜那婀娜的背影,吞了口口水,但碍于自己的父母还在,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跟上去。 看着窗外飞过的雪块,白痴也想就此离开。不过,有个人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 “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请您陪陪我。” 白痴回头,只见一直没有和自己答话的佛此刻却是十分诚恳的走了过来,将手放在胸前,向白痴行了个礼。 “…………陪你,做什么。” 佛听到白痴回应,立刻欣喜的道:“其实是这样的,在这座官邸内除了我们这里的十人之外,还有第十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父亲,本镇的首富,汪子爵。” “佛,你不是说要一起给你父亲送饭的吗?还等什么!” 那边,遂利夫人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向别人献媚,破口大骂起来。 佛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十分为难的道:“先生,能请您先陪陪我们吗?至于为什么我路上再向您说明。” (喂,去吧。不然你打算干嘛?在这里的时间就整天想你那丫头?然后想的精神分裂?你需要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去,快点去吧。) “……………………” 沉思良久之后,白痴终于点了点头。 —————————————————————————————————— 遂利夫人走在前面,佛端着食物盘和白痴走在后面,三人漫步在镇长官邸那悠长的走廊内,向着宅邸上方的阁楼走去。路上,遂利夫人没有给白痴任何的好脸色看,倒是佛一直好言好语的说话,生怕得罪白痴似的。 “其实……我的父亲除了是一个富商之外,还是一名医生。” 一路走,佛一路说。而走在前面的遂利夫人别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哼了一声后,就转回去继续带路。 “先生,虽然在刚才的餐厅上没有人说,但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镇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多人都死了,而我们镇的医生也有很多因为治疗而感染这种疾病死去。我的父亲在从商之前曾经是一个医生,现在碰到这种情况,他当然无法袖手旁观。” 佛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悲哀之色。他抬起头,双眼朦胧的望着天花板,继续说道—— “但……很不幸。在一个星期前,我的父亲也被这种该死的瘟疫感染了。你能够想象吗?想像那种在绝望中……没有任何的治疗手段,只能在痛苦中等死的感觉?” 白痴低着头,缓缓前进。 “不过……我的父亲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他将自己关到了顶楼的书房中,开始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品进行研究。他说,一定要在死之前研发出治疗的药物,一定要拯救这个小镇。” “我……为我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说到这里,佛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重新转过头冲着白痴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为了鼓舞我的父亲,所以我希望能够跟他说,有从风吹沙来的人来看他,支持他。我相信,有您这样具有身份的人来看望他,他一定会觉得很高兴,说实在的,最近他的研究似乎碰到了瓶颈,心情有些不太妙。” 边走边听,白痴更是不断扫视着周围的道路情况,更仔细的观察着前方行走的遂利夫人。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镇长官邸最上方的阁楼前。在一座装饰的华丽异常,布满各种雕刻和金色镶边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 遂利夫人走上前,拍打了一下大门,说道:“老公,你的饭菜到了,出来吃饭吧。…………放心,来的只有我和佛,另外,还有一个从风吹沙城来的小贵族,今天不小心被我们救了进来。没有外人,你感染上的那个瘟疫不会传播开来的。” 这一刻,白痴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遂利夫人。 …………………………啪啪,啪啪啪啪。 房间内,传出一些打字机敲打的声音。没过多久,一张纸条就从门缝下伸了出来,遂利夫人弯下腰捡起看了一眼后,说道:“哦,那就这样吧。另外……“ 遂利夫人别过头,瞪了一眼白痴,将脸贴上大门,小声的说道:“老公,研究……进行的怎么样?” 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张纸条从门缝下递出,遂利夫人兴致勃勃的伸手去拿。可当她看完字条上面的内容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利夫人将纸条一把扔开,开始大力的拍打着大门,怒吼道:“你是想独自一个人吞了所有的财产吧?你别忘了,秘宝我也有份!我也有份的!我们是夫妻,你的财产我也有一半!你不能丢下我独自一个人吞了那么大一笔财产,绝对不能!!!” 遂利夫人突然的歇斯底里让佛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去拉扯自己的母亲。白痴瞥了那个女人一眼,随手捡起地上的字条看了一眼—— “我绝对不会,把宝物分给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即使我因为这场瘟疫死去,你也别想得到一个伊奈尔!” 感情强烈的字符跃然纸上,可以看得出,这对夫妻之间的情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看完字条,白痴将其塞入自己的口袋,再看眼前的这对母女。遂利夫人不断的拍打着大门,脸上的肥肉因为抽搐而抖动。被佛拉开之后,她更是大力的用脚踹门,显得十分的愤怒。 可是,这扇大门异常的坚固。在连番的怒骂不起作用之后,她突然将怒火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反身就是一掌掴在佛的脸上。 “你这个没用的畜生!就和你那个死老爸一样,畜生!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这团屎,你就是一团粪便!滚!你给我滚!” 末了,遂利夫人更是大力的朝佛的脸上吐出一口痰,咬着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廊内,慢慢变得安静。佛取出手帕擦净脸上的秽物,看到白痴正望着自己,于是向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094,错误的委托人之凡流的杯具 “(小声)对不起,你看,这个小镇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母亲的心里一定很焦急。请您不要对我的母亲有什么见外之处,妈妈她并不是一个有钱人,而是从贫苦时一直跟着父亲走到现在的。可以说,我的母亲没有了父亲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依靠。可我父亲却在感染疾病之后变得疑神疑鬼,反而一直在怀疑母亲在贪图他的财产。其实在这之前,妈妈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 白痴沉默了半响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在得到白痴的理解之后,佛将手帕收起,再次敲了敲房门,柔声道:“父亲大人,饭菜我就放在这里了。另外,您想要些什么,我下次可以帮您带来。” 这一次,房间内没有想起啪啪啪的打字机声。而是传来一个人走过来的声音。脚步声停在房门后,接着,就是一个沙哑的几乎让人无法分辨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吾儿……咳咳……咳咳咳……我的……财产……咳……咳咳咳……全都……是你的……!我……咳咳咳……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咳……卷走我的……咳……财……产…………!!!咳咳咳咳…………” 声音很痛苦,似乎那位老先生是使出最后的力量来说出这些话的。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但很快,他就再次振作精神,说道:“您想太多了,父亲。我不打搅您了,吃完晚饭请早点休息吧。另外,如果觉得痛苦的话就不要说话,您的嗓子哑了,说太多不太好。” 门后传来又一阵咳嗽声,脚步声也渐渐远去。这次,佛再次叹了口气,将饭菜放在门旁,带着白痴离开了。 在回去大厅的路上,佛没有再说什么。这个二十二岁的青年一改刚才的笑容,脸上被一抹淡淡的忧愁所笼罩。是因为担忧父亲汪的身体吗?还是在担忧双亲之间的关系,或者两者兼有? 白痴当然也没有问。这不是他的习惯。他早已经看惯了为了钱财杀人的戏码,在塞纳格,为了一点点的财产同室操戈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就连当地的报纸都懒的去登这种没什么关注度的新闻了。 不过,让白痴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再次回到客厅中休息时,竟然看到遂利夫人依旧在这里。她一看到佛,仿佛被积压着的感情再次爆发一般,冲上前来就扯住佛的头发。 “你和那个老鬼说了什么!你们一定是瞒着我,想要把财产全都转移对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说了什么!告诉我!把秘宝的所在处告诉我!!!” 佛被扯得疼了,但他不敢反抗,只能拼命推着母亲的身体,想要将母亲推开。但他的推搡举动反而更加惹恼了遂利夫人,这个胖女人一边扯着儿子的头发,一边拉着他的耳朵,同时还发出杀猪般的大叫—— “你要杀我啊!你要杀了我啊!没天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要杀我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没有良心的狗屎啊!救命啊!要杀人啦!” 终于,书记埃特和镇长塞克斯看不下去了,身为在场辈分最高的两个男人,他们终于上前扯开了这对母子的拉扯,佛一脱离遂利夫人的掌控,立刻跳到一旁,眼睛里似乎含着委屈的泪水,但却不敢流下来。 “遂利夫人,请冷静一点!您的丈夫绝对会把您应得的财产留给您的,所以请您冷静一点!” 埃特劝说着,坦、塞文和弗埃夫人则是坐在角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这幕闹剧。好不容易,遂利夫人才稍稍冷静了一下,愤愤的瞪了那边强忍泪水的儿子一眼。 “我回房了!” 丢下这句话,遂利夫人挣脱开两个大男人的拉扯,自顾自的离开了客厅,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客厅内一时变得沉默,白痴看得出来,这里的气氛显然并不怎么好。被遂利夫人这么一闹,窗外的暴风雪也似乎变得更厚重了一点。 “佛……” “镇长先生,请原谅,我身体不舒服,想要回房休息。” 佛伸手抹了一下眼角,似乎不愿不让众人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泪水。说完之后,他又问老秃要一杯水,在老秃去拿水的时刻,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拧开,倒出三粒。 “那个……佛先生,安眠药……还是少吃点的为好……” 塞文看到以往一直只是吃一粒药的佛这次却是倒出三粒,连忙出声提醒。佛转过头,有些激动的看了塞文一眼。最后,似乎是怀着感激的点了点头,将一粒药片放回药品。这时老秃也已经将水取了过来,他就着水,将两粒药片吞了下去。把杯子交还给老秃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咳…………可怜的大少爷……虽然佛先生不说,但他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吧……” 老秃抱着杯子,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别胡乱说别人家的家事。” 塞克斯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老秃这才唯唯诺诺的带着杯子,离开了。 经过遂利夫人这么一闹,众人的兴致立刻就烟消云散。再加上现在小镇的情况并不乐观,众人互相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就纷纷离座,前往各自的房间了。 “小先生,这是您房间的钥匙,请好好保管。”在四楼,老秃将一块写着402标签的钥匙交到白痴手里,白痴停了会儿后,伸手接过。 “请您保管好这钥匙,因为它们都是特殊制的,丢了的话会很麻烦。另外,万一真的丢了的话,请来找我,我会帮您开门。” 这个老佣人亮了亮腰间的备用钥匙,笑了一声。白痴点点头,打开402号房走了进去。在老秃的鞠躬之下,他缓缓关上房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四下无人,暗灭终于得以重现天日。根本就不用开灯,它那猩红色的光芒就将整个房间涂上了一层鲜艳的血色。 白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装饰还不错。但此刻,他对于再好的房屋装饰也没有了兴趣。将包放在一边,从中取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开始了只属于他的晚餐。 “人类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很急,很担心。但是担心是没有用的,不是吗?你就算再急,那丫头也不会一下子从你面前蹦出来。与其去等这暴风雪结束,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找点乐子呢?这样时间反而会过的更快。” 窗外,暴风雪扑打着窗户。吃完晚餐的白痴起身,朝外面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色黑暗望了一眼,将窗帘缓缓拉起…… 没有兴趣…… 有些出乎暗灭的意料,这个男孩在失去了小面包之后,除了一开始之外,其他时间里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与憎恨。更多的时间反而是焦急与无助,等待与失落。虽然这里面的确有小丫头生死不明的情况,但和这把剑原先预想的大发雷霆,将整座小镇全都毁灭的情况的确是相差太多了。 夜晚,是漫长的。 风雪,是冰冷的。 白痴摸出背包内的一把小木梳,呆呆的看着。 从九点一直看到十点。 从十点一直看到十一点。 一直到午夜,他都犹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床边,看着…… 时间流逝…… 不过,他也知道这么下去的确不是个办法。 当墙上的挂钟敲响了12下之后,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木梳塞进背包,关了房间内的灯。他没有洗澡,也没有脱衣服。就这样合着衣,躺在了**,缓缓……闭上了双眼…… 失望吗? 对于暗灭来说,的确是有些失望。它也哼了一声,合上瞳孔,让那些漆黑色的锁链将自己所覆盖。夜是漫长的,在这个无聊的夜晚,它可没兴趣一直睁着眼睛,去欣赏这个新的住处。 …… …………… ………………… 笑了。 漆黑的走廊上,402房间的门前,一个人影,在门缝下传出的灯光全部熄灭之后…… 笑了。 ———————————————————————————————— 第二天,12月28日 这一天,暴风雪依旧猛烈。 早上8点,白痴拉开了窗帘,目光略显呆滞的望着外面那白色的世界。一边看,他一边吃着和昨晚一样的应急食物和水。这些东西进入他的嘴里,随便的咀嚼了几下之后就咽下,没有味道,更没有丝毫的美味可言。 不过很快,这个看似安详的早晨,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所惊扰。 “列昂白先生!白先生!请起来!您醒了吗?请快点开门啊!” 咚咚咚咚,拍门声显得十分焦躁。白痴撇了一眼房门,将手中的食物和水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咽下。随后,他右手放在背后,捏住匕首暗灭,谨慎的走到门前…… “先生!……啊!” 房门拉开,门外的老秃满脸忧色,手中拿着备用钥匙正要开门。看到白痴之后,他那张满布担忧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欢喜,几乎是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先生……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您平安无事啊!” “怎么了。” 白痴合上门,用老秃看不到的右手仔细的锁上锁,拔出钥匙。之后,才开口询问。 老秃面色慌张的张开口,刚想要说什么,可他突然住嘴,歪着脑袋想了想后,才说道:“请……请先生您去客厅坐一会儿。我现在还要去看看其他人。总之……总之!您平安无事,这就比什么都好!” 话一说完,这个老佣人就拿着备用钥匙,发疯一般的跑了。 “………………” 白痴将钥匙放进怀里,望着老秃离开的方向沉默着。但在稍稍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发足狂奔,飞一般的冲下楼,打开客厅的大门。 客厅内有人。几名女性默默无语的坐在那里。娜娜披着披肩,抱着一杯热茶,面色苍白。那个寡妇坦搂着自己那熟睡的女儿,时不时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弗埃夫人面色凝重,双手抓着披在膝盖上的毛毯,瑟瑟发抖。 白痴扫了一眼这里的女性,除了他们之外,那个塞文也在这里,坐在娜娜身旁。扫过之后,他立刻转头,朝着客厅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门外,是条条的岔路。 但白痴却已经心里有底,直接抬脚走向“一个人”卧室的方向。很快,他就到了,而站在门外,目光呆滞的塞克斯和埃特,则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先…………生…………” 塞克斯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机械般的回过头,脸上的肌肉抽搐,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在他身旁的埃特也是面容扭曲,蹲在走廊上,捂着肚子。 白痴瞥了他们一眼,随后,他遵循着自己的鼻子,走向那扇打开的大门…… 血腥味,刺鼻。 房间内出现的景象,却更是让人战栗。 厚厚的地毯上,洒满了暗红色的**。整个房间内四处飞溅着血水,仿佛地狱。 遂利夫人的右腿落在门前,左手则放在那边的桌上。她就像是被某种力大无穷的怪物撕裂一般,身体散落在这个房间内的各个地方。 她的头被安放在**,枕着枕头,闭着眼,仿佛依旧在沉睡。她的身体部分也被刨开,里面的内脏被拉出,长长的肠子挂在房间上方的吊灯上,蜿蜒而下。心脏,肝,肺等器官也从肋骨的保护下翻了出来,如同垃圾一样掉在地上。 白痴站在房间的中央,眼中扫过满地的血腥。在他的脑中,那个疯狂的声音却是散发出兴奋的笑声。眼前的场面对于这把剑来说并不是地狱,相反…… 却像是天堂。 095,危险的世界VS善良的世界 老秃重新跑了过来,当他再次看了一眼房中的情况之后,立刻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房间中的白痴看到他吐了,终于没有再停留,缓缓走了出来。 “我们……先下去吧……” 塞克斯面色铁青的说了一句,接过老秃手里的备用钥匙反身将门锁上。白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之后才跟着这三个人,步履蹒跚的回到一楼客厅。 呼————呼———— 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即使烧着火炉,但房间内的空气似乎依旧冰冷。 女士们望着回来的男性,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稍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她们也知道,这种松了一口气也只是暂时的,因为现在,一个更为重要的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咚——! 埃特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全身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他涨红着脸,大声喝道:“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众人一时沉默,但是很快,一种可能性就被提出了水面。 “是不是……那些镇民们?这个湖虽然宽,但还没有到无法渡过的程度。也许……” 说话的人是娜娜,她的面色依旧和刚才一样苍白。一想到之前看到的东西,就浑身冒冷汗。 塞克斯点点头,突然,他想到了站在这里的人,立刻对着老秃说道:“佛先生呢?他在那里?!” 老秃颤颤巍巍的道:“佛先生的房间紧闭……我拍门没有反映。我还试着开了开门,但……房门似乎从里面反锁了……推不开……” 镇长呼出一口气,道:“他昨天吃了两片安眠药,既然房门反锁,他应该没事。我们等会儿再去叫他吧,反正就在一楼……” 此时,娜娜再次举起手,她似乎觉得很冷,一旦不说话的话恐怕就会立刻昏过去:“那个……我们不需要通知汪先生一下吗?毕竟……汪先生的妻子……现在……呜……!” 娜娜说不下去了,她捂着嘴,似乎强力忍着胃中的酸绞。不过她的提议倒是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众人立刻从客厅离开,沿着昨晚白痴走过的道路向上,一直来到那扇精美华贵的大门前。 咚咚咚。 塞克斯拍了拍门,轻声说道:“汪先生,您在里面吗?” 啪啪啪啪。 纸条从中传出,除了表明自己之外,还询问有什么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想要告诉您。” 塞克斯清了清喉咙,强行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 “是……贵夫人。遂利夫人,在昨晚……不知被什么人……夺去了性命……” 这一刻,走廊内的气氛简直凝固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不敢猜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白痴的目光一一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也是落在了那扇大门之上。 呼……………… 吸……………… 沉重的喘息声,从门后传来。 呼……………… 吸……………… 脚步声,来到大门的背后。 呼……………… 吸……………… 呼……………………………… 碰——————!!! 一次冲撞,在大门上炸开。 “我……的妻子……!!!她…………死了…………???!!!” 声音沙哑,充满干涸。但其中所蕴含的愤怒与悲伤,却着实的让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她……咳咳……虽然爱财……但……你们竟然……杀了她…………为了我的秘宝…………杀了她!!!” 扭曲的嘶喊穿破大门,狂吼着。所有人都怔住了,塞克斯更是被吓得离开了大门前,手心全都冒出冷汗。 “汪先生,请您冷静!并不是我们杀的,我们猜想,可能是昨晚有人侵入这里,乘人不备才……” “住口————!!!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咳咳……咳咳咳咳!为了你们的贪婪……付出你们的……代价…………!!!” “疯了……喂,这个人感染之后真的疯了!”弗埃夫人颤抖着身体退后一步,眼神中流露出厌恶。房门内的汪大力的拍着大门,用近乎哀嚎的声音痛骂着,哭喊着。所有人都在防备着这个人冲出来,但由始至终,他都只是在门的后面,哭着,骂着…… “她不该死……!该死的……呜呜呜……是我!”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的对她……为什么……上天会带给她一个这样的结局?!” “呜呜呜呜……她很爱财……但这又怎么样……?我只是和她赌气……赌气而已……该给她的我一样会给……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比我更先一步……”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咳咳咳……咳咳咳咳……” 房门内传来猛烈的咳嗽声,终于中断了他的哀嚎。女士们掩面转头,偷偷抽泣。男士们面对这位身染重病,却在晚年痛失爱妻的可怜人时也不再防备,纷纷摇着头,表示心中的哀痛。 “汪先生……请您节哀……杀了您妻子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抓住的。所以,请您放宽心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房门内,只有不断的呜咽成为主旋律,越来越低沉。随着咚的一声,大门背后的一个身影瘫坐在门前,靠着门,低低的抽泣着…… 告别了汪,众人重新回到客厅内。众人呆坐着,一时间都没有人想到应该怎么去抓住那些潜入宅邸的凶手。除了偶尔上厕所之外,每个人都极力的呆在房里,望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雪片…… 终于…… “妈妈!” 中午,佛终于醒了。来到客厅,睡眼惺忪的他在听完老秃的简单说明之后,立刻发疯一般夺过他的备用钥匙,冲向母亲的房间。白痴没有跟过去,而是继续坐在客厅内,低着头。十分钟后,埃特、塞克斯、老秃和塞文四人就抬着泪流满面,已经半虚脱的佛重新回到客厅,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096,药草房 “好吧,虽然这样说对各位可能很残酷,但现在我们还是要先整理一下情况。” 佛重新醒来,握着老秃递过来的水杯,耷拉着脑袋,满脸是泪的坐在那里抽泣。塞克斯作为镇长,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站出来,开了个头。 “珍丽娜(弗埃夫人的名字),早上是你先发现的,不如再把事实和我们说一遍吧。” 弗埃夫人搂着自己的肩膀,不住颤抖。听到自己的丈夫发问,她反而狠狠的瞪了一眼塞克斯后,才缓缓说道:“今天早上……7点45左右,我起来,想和遂利夫人聊聊天,所以就过去了……然后……我就闻到遂利夫人房间里传来的血腥味。因为……小镇的情况这么糟糕,所以我就觉得有些不妙……就去找老秃开门……接着……接着就……” 塞克斯点点头,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众人都差不多知道了。再次想到那个房间内发生的事,诸人无不掩面。但很快,有人就发现唯一一个胆敢进入房间并且逛了一圈的白痴是脸上唯一没有任何表情的人之后,立刻就有人提问。 “先生,您……不觉得很……难受吗?”娜娜搂着披肩,坐在白痴身旁。也许此时此刻,唯一面不改色的白痴成了在场中最让这个女孩觉得能够依靠的人物了吧。 白痴瞥了娜娜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埃特想了想后也说道:“先生,对于这次的事件,您有什么看法?果然,还是那些闯进来的镇民搞得鬼吗?” “等一下等一下!刚才气氛很糟,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想起来了!”塞文看到娜娜依偎在白痴身旁,嘴里很不是滋味,当下立刻举手发言,说道,“如果说是那些镇民的话,那他们现在在哪里?难道……难道……!” “他们还潜藏在这座宅邸里,磨着刀,准备对下一个人出手吗?!” 经过塞文这么一提醒,原本被火炉稍稍温暖的众人再次被冰冷所笼罩。娜娜更是捂着耳朵,缩起身子尖叫了一声。 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最糟糕的事实。他们很清楚外面那些镇民到底有多么的憎恨自己,如果是那些人的话,绝对有足够的怒意,将遂利夫人进行如此惨无人道的虐杀! “呵,镇民?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有些太过武断了吗?” 可就在这时,一直抱着小女婴的坦,却是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震惊的话。 “难道不是吗?按照预言,第一人迷失了道路。所以,这个孩子(指着白痴)的一个年仅5岁的小女孩失踪了。再来,第二人分离了身体,遂利夫人的死法不正是和预言吻合吗?” 这一刻,坦笑了。 这名也算是一位美人的寡妇,嘴角露出一个让人战栗的笑容。 也正是在这一刻,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白痴猛地抬起头,看着四周! 让他抬头的并不是坦那莫名其妙的话语,而是空气。 也许,刚才这里的空气充满了冰冷与沉默。 但这一刻…… 这里的冰冷,却变成了饱含怨恨与怒火,更是充满了一种让他极为警惕的感情的暴风雪—— 杀意。 “总……总之!” 杀意来自谁? 不知道…… 因为杀意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在白痴想要仔细分辨每一个人的眼神之时,杀意就被塞克斯镇长的一句话,给抹消。 “先不去管那什么预言,既然知道有杀人凶手可能潜入我们这座宅邸,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必须小心。我提议,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团结起来,白天我们就一起行动,晚上我们回房之后一定要锁好门,不管任何人来敲门都绝对不能开!” 对于这个提议,众人一致点头通过。协议达成之后,众人似乎得到了什么保障似的,全都舒了口气,坐在客厅内望着炉火或雪花,消磨着这个沉闷的一天。 白痴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养神。不管任何人来搭话,他的回答似乎永远都只有沉默。渐渐的,其他人也知道了白痴的这种习惯,搭话的人少了。他也有了更多的自由思考时间。 其中…… 黑暗深处,那只赫然睁开的血瞳,此刻正凝视着他,笑着。 “人类小子,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感想吗?” “……………………” “呵呵,别给我装。凭你的观察力,我不信你没有看出任何不自然的事实。说说看,算是解闷。” “……………………看出来,不代表要参与。也不代表,我要说出来。” “哈哈哈!没错!按照你的习惯,就算这里剩下的九个人全都死光了你也不会去理睬。因为这和你无关,你也没有义务去揭发其中的矛盾与阴谋。” “……………………知道,就别废话。” “呵呵,人类小子,你的确没有义务和这些人说明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和我说说有什么关系吗?没关系吧~~~你不说的话我会一直烦你哦~~~你也不希望我一直在这里和你聊天吧?对吧?” “………………………………咳。” “呵呵,这就对了嘛~~~” “矛盾,有很多。谎言,也有很多。” “那些矛盾和谎言就先放着吧,反正撒谎的本意也都无聊的很。我们先来说最关键的,你认为杀死遂利夫人的人,真的是那些暴动的镇民吗?” “……九成九,不是。” “哦?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暴怒的镇民,那死的就不应该只有一个人。作为针对这个镇长官邸的那些人来说,夜深人静,最有利的莫过于多杀几人,而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进行截肢,刨肚,拉肠子,把血撒的到处都是这么复杂的事情。” “嗯嗯,有道理。即使是一个手法熟练的杀人疯子,要把一个人分解到这么彻底最起码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作为偷偷摸摸潜进来的人来说,在杀了一个人后再花一小时的时间不仅没有意义,更不安全。血腥味那么浓,如果有谁经过门外的话该怎么办?嘿嘿嘿,所以,你认为这件事并不是外人做的,而是……” “在这里的九个人中。有人,在昨晚,杀了人。” 黑色的瞳孔慢慢睁开,没有焦距的目光从这里的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这里有八个人,再加上身处阁楼中的汪,一共九人。在这九个人之中,必定…… 有一个杀人凶手。 …… ………… ……………… 风雪弥漫的白天终于过去了。被漆黑和恐惧所笼罩的夜晚终于降临。塞克斯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看各位还是回房间休息吧。为了安全起见,各位晚上还是锁紧门窗,睡觉时不要脱衣服,方便随时行动吧。”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接二连三的散去。弗埃夫人扶着佛回房,埃特抽完手中的烟也想离开,却被塞克斯叫住,两人低声聊着一些话题离开了。老秃收拾起桌上的零碎餐点去了厨房,坦哄着怀中哭闹不停的女婴,也告辞离去。客厅内剩下的,就只有盖着毛毯从刚才开始就睡着的娜娜,以及一直守在她身旁的塞文和白痴三人了。 白痴瞥了一眼那边的塞文,只见塞文也在看着自己。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斥着一些很复杂的感情。他看看躺在沙发上,睡姿卓美的娜娜,再看看这边紧盯着他的白痴,笑容,显得有些尴尬。 “……………………” 白痴站起,转身离开了客厅。当塞文看到白痴终于离开之后,他脸上的紧绷,终于变成了放松。 ……………………咕嘟。 昏暗的灯光下,塞文咽下了喉咙里的口水。 房间内已经没有了别人,这个男人紧紧盯着熟睡的娜娜,看着她那美丽的脸蛋,不住的吞口水。 已经十七岁的娜娜拥有着足以让男人动心的美貌。她那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细细的眉毛,白里透红的肌肤,高耸的胸部……每一处,都让男人有一种原始的欲望。 塞文看着她,吞着口水。 他的视线从这个熟睡女孩的脸,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他再次查看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才伸出手,颤抖着摸向盖在娜娜大腿上的毛毯,慢慢掀开。之后,就是那条裙子,也被他慢慢地,慢慢地,掀了上去…… 灯光下,映照出的是两条玲珑有致的长腿。雪白的肌肤反衬着光芒,匀称的曲线让塞文的双眼逐渐睁大。终于,他伸出手,开始触碰着这柔嫩的肌肤,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我……我爱你……娜娜……” 熟睡中的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继续酣睡。塞文轻声低吟,手指不断的在娜娜的大腿上抚摸。渐渐的,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手摸的地方慢慢升高,而他的另一只手也轻轻的按在了娜娜的胸部上,低下头,呼吸急促的,探向那双粉红色的嘴唇…… 097,雪恋 吱呀—— 客厅的门突然被打开,重新出现在灯光下的白痴表情默然的看着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塞文显然没有料到白痴会重新回来,心中一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而这一用力立刻弄醒了娜娜,这个女孩在恍惚中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塞文那张慌张异常的脸后,立刻羞怒交加,反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你这个禽兽!” 娜娜拉下裙子,满眼含泪的跳下沙发。塞文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捂着脸上那个红肿的掌印。白痴瞥了一眼他们,自顾自的回到自己原先坐着的位置,将一张掉在沙发上的纸拾起放进口袋。转身,又要再次离开。 “娜娜……我……我……” “不准你靠近我!你这个禽兽!流氓!” 塞文满脸通红的走上前,意图解释,但娜娜却像是碰到蟑螂一般跳开。她想了想后,立即躲到白痴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冲着塞文大声道:“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个温柔的好哥哥。但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我不准你再靠近我,永远!” “娜娜!你别这样……别……我父亲是这个小镇的镇长,我已经向我父亲提出要娶你了,相信很快……” “你想用你父亲的身份来压我吗?来逼我嫁给你是不是!” 塞文这句话不说倒好,一说,反而让娜娜柳眉倒竖,语气更是不留情面。 (嚯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倒是个烈女。) “你做梦!以前我还会考虑考虑,但现在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伪君子之后,我绝不会嫁给你!先生,请您保护我,有您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怕!” “娜娜……娜娜!” 不顾塞文的呼叫,娜娜挽着白痴的胳膊,直接冲出了客厅。 她拉着白痴奔跑,跑出几条走廊之后,这个女孩才喘着呼吸,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带着歉意的望着白痴,松开了手。 “对不起,先生,让您为了我的事跑那么远。那个……请原谅。” 白痴看着她,没有回答。 娜娜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白痴目前14岁,快要15岁了。但对于17岁的娜娜来说,他给人一种弟弟一般的感觉。但白痴那副始终冰冷的眼神,却带给娜娜一种女性独有的挑战欲望,想要调戏调戏他。 “先生,我想,您也不缺钱,也不缺其他什么东西。那么,我应该怎么谢您才好?” “………………不用。” 白痴冷冷回了一句,可就在他正要转身之时…… 啾~~~ 一双粉色的嘴唇,却是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白痴的双眼瞬间睁大,整个人如同弹簧一般向后跳出。同时右手背在身后,暗灭已经紧握,如临大敌一般紧盯着那边的娜娜。 娜娜一开始也是被白痴的反映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是自己的举动吓了他一跳。这个女孩背着双手,脸上露出些许的邪邪笑容,说道:“平时铁着脸,很了不起的样子。原来是个害羞的男孩子啊~~~~” “……………………” 没有得到白痴的回答,娜娜却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当然没有看到白痴背在身后的匕首,这个女孩只是摇了摇手,笑了两声后,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笑道:“小弟弟,现在我终于确定,我可以叫你弟弟了。另外,没事的话平时不要装的那么伟大,总是扳着一张脸,女孩子可不会喜欢哟~~~~” 说完,她就笑着,关上了门。 …… ………… ……………… 走廊内,静悄悄的。 白痴缓步走在这条被黑暗所笼罩的通道之内。 害怕吗? 不…… 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黑暗。或者说,四周越是漆黑,能供他躲藏的地方也就越多。 他爱黑暗。 在前往房间的路上,暗灭总是在嘿嘿笑着。时不时,它还用充满嘲讽的口吻说出“第一次被女孩子亲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种破茧重生的感觉?有种身为男人的感觉觉醒了呢?哈哈哈哈!” 白痴漫步在黑暗中,对暗灭的嘲讽充耳不闻。他缓缓走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前,取出钥匙,打开门。 咯哒。 随着门锁被打开,躺在地上的一封信,也映入了那双黑色的瞳孔。 信…… 从位置来看,这封信应该是从门缝之下塞进来的。白痴转身,看了看黝黑的走廊后,拿着信进入房间,关上门。接着,他将信封拆开,伸手进去一摸…… 一条分外眼熟的蓝色丝带,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碰————————!!! 毫无预兆,巨响从白痴的大门内侧响起! 这扇门根本就无法阻挡住男孩的强大力量,被硬生生踢开。其中的少年如同闪电般窜出,漆黑色的瞳孔野兽般再次环顾着这条漆黑的走廊。他的呼吸沉重,喉咙中发出的轻微躁动让他看起来几乎不像是一个人类,更像是一头…… 护崽的野兽! 略微停顿之后,白痴立刻朝着左边疾奔而出。黑暗中,他右手中的黑色长刃刷的一下展开。这一刻,屋外飞洒的暴风雪似乎被染上了黑色,这些原本肆虐无常的雪之精灵,此刻却仿佛被这座房子内疾奔的野兽震慑一般,再也不敢落下,而凝聚在半空之中。 呼吸急促着…… 疾奔却没有任何的目标。 野兽的疯狂充满了暴力,但在这座被暴风雪笼罩的宅邸下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其实他早就该知道,送这封信的人早已离开,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他。但是……他还是冲了出来,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冲了出来! 呼……呼……呼……呼…… 十分钟后,白痴终于回来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喘着粗气。 四肢上一直在束缚他的枷锁让他为自己疯狂且毫无目标的奔跑付出代价。 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胸部剧烈的起伏,牙关紧咬,原本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浮现出略微的不甘。 他拖着疲倦的脚步,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拿起那封信,坐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首先我要声明,我的行为完全是为了这座小镇的未来,为了那些在瘟疫中挣扎的人们。另外,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请原谅我匿名,并且用打字机给您写这封信。 列昂白先生。在得知您是一位如此伟大的人物之后,我就知道,只有您才可以协助我解决笼罩在南丘斯小镇上方的阴影。我并不要求您做出多么伟大的行为,也不要求您研制出治疗这种瘟疫的药剂。我只需要您帮我一个忙,解决笼罩在这座镇长宅邸上方的阴云。 您也看到了吧,今天有人死了。我有不详的预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死去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在这个四处都是敌人的地方,我没有任何信得过的人,唯一可以信赖的,也就只有身为无关者的您了。 请找出杀害遂利夫人的凶手,并解开“十人道路”之谜。届时,您所重视的那个女孩将会完美无缺的出现在您的面前。我说过,我并没有恶意,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先生您实在是一副不太想搭理此事的样子。我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希望您能够找出事情的真相,并且……拯救我的性命。 向您敬上,匿名者———— 读完信,白痴也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将这封信从头到尾再次反复的读,逐字逐句的看着。 暗灭也看着这封信,越是看,它就越是忍不住发出嘲讽的笑声。等到全部看完,这把剑终于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太好笑了!人类小子,这可真是有趣啊,有趣!” “……………………”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吧,你说过,即使是实力强大到足以逆天的人,也没有资格被称做为强者。因为即使是这种人,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也可以通过某些手段将他们玩弄于骨掌之中。要其生则生,要其死则死。现在,你的这条信条却是确确实实的落在了你的头上,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有趣呢?” “……………………” “来,看吧。确定了行凶者并非外人,而是这剩余的九人中的某人的并非你一个。而且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九人并不会什么武技,对于已经出生入死多次的你,要杀了他们应该并不困难。” “可是现在!你空有在他们之中占据绝对的实力,却依旧无法动他们分毫!” “你能确认在这九人中是谁绑架了你的那个小丫头吗?不能。” “你能保证自己杀掉他们九人之后,能够顺利找到那小丫头吗?不能。” “最后,你能违抗这个送信者,继续贯彻你这种‘不理和自己无关事,不去牵扯进麻烦’的信条吗?哈哈哈,不能!” 白痴无言以对,此时此刻,他除了看着这封信之外,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驳。 “我早就说过,那丫头是你这一生中最大,也是最致命的弱点。只要去除了这个小丫头之后,你的身上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不安定因素。看看吧,现在就是你为自己那‘最后的善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无法将这个镇长官邸内的所有人杀光,也无法用武力逼迫他们说出究竟谁是凶手。在这些完全不会武技的人中间,你这个会武技之人却是束手束脚,丝毫不能依靠暴力来呼风唤雨。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太美妙了!” 白痴任凭暗灭说着,现在再和这把剑辩驳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细细研究着这封信,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昨天放进怀里的那封信,一并瘫在旁边,仔细比对起来。很快,他就将这两封信塞进怀里,将那条丝带缠绕在自己的左手之上,扎了个结,走出了房间。 “喂,人类小子,那么晚了,你要去干嘛?” “找。” “找?找什么?” “真相。” ———————————————————————————————— 098,危险分子 我…………会被杀。 阁楼内,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在日记本上写上了这行字。 这个男人是汪子爵,镇长官邸内除了白痴之外的第九人。此刻,他的神情紧张,捏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由于手上的力量太强,钢笔的笔尖甚至划穿了日记本,留下一条深深的疤痕。 我会被杀……我会被杀……我会被杀……我会被杀…… 强烈的紧张感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全身,他不断的在纸上写着这几个字。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黄豆般滚落。也许是由于喉咙的疼痛,他无法说出话来,但这更让他难以宣泄心中的恐惧,只能通过这不断的书写来释放内心的压抑。 但,这种方法没有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丝毫无法让自己这颗恐惧的心,平静下来。 夜晚……是安静的…… 窗外的飘雪缓缓而落,美的让人眩目。 可这个男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的阁楼内,也是布满了危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知道自己会被谁所杀。但他很确定,自己只要一个走错,就一定会被谁,在什么地方,用某种方法杀掉!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送来的东西了。每次外面端来食物,他都是将它们从这个临湖的窗口中倒掉。他不敢确定其中会不会有毒,唯有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让他让自己感到稍许的安全。 可是……他太饿了…… 整整三天都处于极端的精神紧张之中,更是滴水未进,这让他的精神几乎陷入崩溃!在这几天里,他开始撕书架上的那些书来充饥,布满粗糙手感的纸张吃的他快要吐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即使不是被什么人杀死,也会饿死。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知道自己会被杀的理由是什么。没有人会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杀之前,还能保持冷静。 这个男人抱着头,缓步走到身后的桌子上。在那上面放着一个羊皮卷轴,他拿起来,拉开卷轴,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贪婪的看着卷轴上的任何一处文字与图案,只有在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还会有活下去的渴望与动力。 他不能死……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能死。这些财宝是属于他的,秘宝是属于他的!现在,他已经解开了这幅卷轴中的秘密,只要按照上面描写的地方去寻找,就能够找到那些足以匹敌一个国家的财富!他唯一所需要的就只是逃走…… 在不被杀的情况下……活着,逃走! “咚,咚咚咚。” 此时深夜,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汪子爵浑身一震,连忙将卷轴万份宝贝的捂在怀里,在确认对方并没有可能看到卷轴之后,才将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钢笔,紧握,将尖头向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 ———————————————————————————————— 咚,咚咚咚。 白痴拍着门,然后,等待里面的回答。 漆黑的走道上有壁灯,但他并没有去寻找开关的意思。从这扇华丽大门下方漏出的昏黄光线已经足够他看清一些必要的东西,门,和自己右手上的暗灭。 经过比对,白痴并没有发现那封信和纸张上敲打字母的异同点。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巧合,两封信上的字母并没有太大的缺损或是歪曲,在拼写上没有什么错误,行文的宾偶上也很正确。简单来说,就是无法通过纸上的文字来判断这两封信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打字机内打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要来验证一下。在寻找笼罩在这座宅邸的杀人凶手之前,他首先要找的,就是这个送信的人。 咚咚,咚咚咚。 他,再次敲门。 可房间内,传来的依旧是沉默…… ———————————————————————————————— 咚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 汪子爵捏着钢笔,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的身体在颤抖,喉咙在冒火。他恐惧着……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让他的双脚都无法站直,不断的发抖。 是谁……? 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是要来杀我了吗? 一定是来杀我,然后来夺走我的秘宝了吗?! 不……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手中的秘宝的……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属于我的东西! 杀了你…… 敢进来的话……我就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咚,咚。 ———————————————————————————————— 咚,咚。 第三次敲门,房间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从门缝下的灯光来看,应该是有人站在房间里,挡住了部分射向外面的光线。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应门。 “嘿嘿,人类小子,虽然我很佩服你的沉默,但有些时候你还是要先开口才行啊。在这种死了人的夜晚,你不先开口表明身份,里面的人要怎么信任你呢?” 白痴想了想后,终于认可了暗灭的这个提议。他再一次的敲门,随后开口,说道:“汪先生,是我。” 话语简洁,白痴的习惯让他无法说出太多的话。可是这一次,房间内却是依旧传来沉默。 事情……不太对劲。 独有的本能,让白痴不自觉的踏后了一步。暗灭被他偷偷的握在了右手上,时刻戒备。 他无法确定小面包是被谁掳走的,也无法确定在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威胁自己的家伙。 但……他也不确定。既无法确定是,却也无法确定不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任何的错步,那换来的可能就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他不想去承担这种遗憾……失去面包之后的生活,他已经无法想象。 仅仅两天的时间里,他就充分体验到小丫头离开自己后自己所产生的空虚与无助。之前,他的生活就好像站在一片浓雾中,手中握着一条走出浓雾的绳索。可在失去小面包之后,浓雾中的绳索却突然断了,将他一个人扔在这片无法辨清方向,找不到出口的白色黑暗之中。 上次小面包也从自己身旁离开过,被王之剑帝,盖亚所带走。但那一次,白痴却是知道是谁把她带走,更清楚的知道盖亚在很大程度上不可能杀了那丫头。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小丫头究竟在哪。他也不知道掳走面包的人的性格,虽然对方在纸上说他没有恶意,但谁能保证?小面包现在究竟是生是死,是完好无缺还是深受伤害,他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未知”,更可怕的东西吗? ———————————————————————————————— “汪先生……” 门外传来声音…… 但极度的紧张,让这个男人几乎有些听不清外面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的身体僵硬,牙齿也只剩下颤抖的力量。 窗外的暴风雪呼啸着,房间里那昏暗的光亮被压抑着,向那漆黑而未知的世界扩散…… 门外……没有露出光。 为什么…… 为什么外面那个人不打开壁灯? 为什么那个人情愿站在黑暗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咯啦! 突然,门上响起一声轻响! 响声虽然轻微,但却让这个男人浑身一阵颤抖! 对方在开门…… 外面那个人绝对在试图开门! 他想要开门……他想要开门……他想要开门!!! 开门……然后进来……将我杀掉! 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门锁被反复的旋转,有规律,并不急噪。似乎外面的人知道门锁是打不开的,只是百无聊赖的试探一下。 汪捏着钢笔,僵硬的嘴角发出一丝冷笑。 这扇门是特殊制的,唯一开启的钥匙现在就在他的手里。 只要他不开门,外面那人是绝对不可能进来的! 门外,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听得出来,脚步声是朝远方离开。也就是说,外面那个人在尝试了开门之后终于放弃,想要离开了吗? 呵呵……呵呵呵哈哈…… 是的,他是安全的…… (放好怀中的钥匙,汪子爵捏着钢笔缓缓靠近大门……) 既然他是安全的…… (轻轻的,放下门栓……) 那么,就想办法,把不安全的因素全部消除吧! ———————————————————————————————— 099,秋风萧瑟 白痴看着门上的把手,沉默。 为什么里面的那个人不开门?也不回答? 为什么里面原本会发出的打字机的啪啪声,现在也消失不见? 为什么那个干枯沙哑的声音,现在也不向自己发出任何的回应? 是……警惕自己……吗? 白痴摇了摇头。 他不能责怪对方的警惕,因为在这个刚刚发生了杀人事件的夜晚,保持着最大的警惕无疑是一种最好的做法。更何况,塞克斯镇长也说过,不管是任何人来开门,都不要开。 敲不开门,白痴唯有转身。既然里面那个人如此警惕自己,恐怕也只有明天和那个佛一起来这里叫门了。对于自己的儿子,里面那个人应该能够稍稍放松一些。 转身,离开…… 白痴捏着手中的信纸,在黑暗的走廊中离开。 啪…… 啪………… 啪……………… “!!!” 突然!白痴猛然回头,漆黑色的双瞳死死注视着背后那扇装饰精美的大门!他原本应该离去的脚步也随之停止,如同猫一般,他再次折了回来,匕首暗灭被他死死握在手上。 他伸出左手,轻轻的握住门把手…… 稍稍一转,出乎意料的,门锁竟然动了…… 他屏住呼吸,轻轻,轻轻的……推开这扇被封闭的门…… ———————————————————————————————— 碰——! 正要开门,一块雪块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却让这个男人浑身颤抖,从门前跳开。 汪子爵喘着粗气,紧张万分的看着窗户,双手死死捏着那只锐利的钢笔。 碰碰,碰碰碰…… 在这种夜晚,冰雹也开始多了起来。这些令人烦躁的声响频繁的在窗上拍打着,发出刚才让他吓一跳的声音。 呼…… 被自己吓了一跳,汪子爵呼出一口气。他捂着胸口,想要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会儿。 可是…… 咯吱…… 门上,却在这一刻,传来被转开的声音。 糟糕!!! 汪开始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悔,他的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那个缓缓转动的把手! 来不及了…… 他已经来不及去拉上门栓了…… 因为那扇大门此刻正在缓缓的开启,黑暗…… 也从外面漏了进来…… —————————————————————————————————— 白痴屏住呼吸,右手捏紧,浑身以一种最高警戒的备战姿态站在门前,缓缓推门…… 黑色的匕首吞噬着任何的光芒,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已经静止。 那双没有光泽的眼睛看着那条渐渐扩大的门缝,随着门缝的扩张,一点一点的,去看清房间内的一切…… —————————————————————————————————— 杀掉…… 杀掉! 不管进来的人是谁,都要杀掉! 在外面的人进来的那一个瞬间,对方肯定是处于防范最薄弱的状态。 在这个时候……杀掉! —————————————————————————————————— 大门打开了四分之一,白痴握着暗灭。他开门的手突然停止,在缓慢的停滞之后…… 碰! 大门,被他狠狠推开! 而他,也握着匕首,冲了进去! —————————————————————————————————— 门被撞开了! 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外面那个人影出现了! 汪没有犹豫,更没有时间去犹豫。他直接握着手中的钢笔,冲向来人,将那锐利的尖头,狠狠的…… 插向对方的眼珠! —————————————————————————————————— 滴…………滴…………滴………… 红色的**,顺着老秃的脚趾,一滴、一滴。汇入他脚下的那块“水渍”。 抬头望去,一根长长的麻绳绕过房顶上的一根梁子,打了个结。绳索绕过老秃的脖子,将他吊在房间的中央。他的胸口染红了一大片,流出的血水已经快要干涸。 吊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从后将老秃的身影打进白痴的眼睛里。这个老人的眼睛微合,混浊没有光泽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也许是房门打开后吹进来的些许微风,让他的身体,轻轻的摇摆……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 白痴粗略扫过这个房间,这里有几排靠边的书架,一张贴在墙角的床。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靠在窗前的书桌,书桌上堆着许许多多的文件,一本摊开的似乎是日记的本子,旁边放着一台打字机。 又一具尸体…… 老秃那已经失去灵魂的肉体在暗黄的灯光下轻轻摇晃,干涸的眼睛“看着”白痴,却是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 “……………………………………” 思考…… 迅速的思考…… 将大脑内的脑细胞万全动用起来发挥出最强的功效! 接着…… 白痴突然提起拳头,冲着那厚重的大门上狠狠一砸。瞬间,砰的一声巨响刺破黑夜。 就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他冲进房间,将摆放在房门旁边的一个玻璃水瓶举了起来。在极快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这个水瓶之后,他就抱起水瓶高举,重重的,抡在地上。 哗啦啦啦啦————————! 碎裂的声响,将这座沉寂在黑夜中的宅邸唤醒。很快,就有人的声音朝阁楼这里走来。 “是谁?!” 白痴没有理会那个声音。他走回老秃的身体旁,亮出臂中的暗灭。随后一剑,将其插入老秃的心脏。 “谁在哪里?说!” 紧张的声音从楼梯口飘来,接着,手电筒的灯光也开始扫到这里。白痴微微回头,看到第一个来的人赫然是那位试图非礼娜娜的塞文后,暗自点了点头。很快,手电筒的光芒就射进屋子,射到他的身上,他的手上,同样的…… 也射到暗灭之上。 “你…………你!!!” 穿着睡衣的塞文,嘴角抽搐。 在那手电的灯光照射下,白痴冷冷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他捏着手中的剑,在塞文那颤抖的身体前…… 一点…… 一点的…… 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这个暴风雪之夜。将原本就无眠的恶魔,重新唤了起来…… —————————————————————————————— 100,你可曾记得…… 第三天,12月29日 白色的暴风雪依旧在吹,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给冻结。 在这座被苍茫所笼罩的镇长宅邸之内,却是笼罩着一层包含着放松与紧张的双重矛盾气氛。 天亮了,但在这里的人们却并没有能够享受一晚酣睡所带来的清爽。相反,这里的每一个都是眼皮厚重,有着厚厚的眼袋和大大的黑眼圈。 客厅内,火炉中生着火,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白痴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淡的望着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一言不发。 “先生…………” 终于,在经历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塞克斯作为镇长,开口询问起来。 “我们……不知道您有什么原因,而且我们也知道,我们也没有资格去询问您的原因。我只是想说,您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吗?还是说……只有那两个人?” 塞克斯的语调颤抖着,有些胆寒的说着这些话。可他刚刚说完,在他旁边的塞文却是忍不住,跳了起来,直接指着白痴的鼻子喝骂道:“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亲眼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他拿着一把匕首把老秃杀掉的!是他,绝对是他!!!” 听到自己的儿子有些疯疯癫癫,丝毫不管自己的颜面的就出声指责,塞克斯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但碍于自己的地位,他终于忍住,没有搭理,和颜悦色的继续说道:“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对您做些什么的。我们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地方碍着您了,我们可以改……是缴纳的税金不够吗?我可以下令增税……” 塞文作为“凶手”的发现者,现在已经完全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了。他看了看那边面露惊恐,望着白痴显得不知所措的娜娜后,更是显得十分得意。这个大男孩再次当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大声说道—— “父亲大人,你实在是过了!面对这个杀人凶手你竟然还那么温顺?!别忘了,在您面前的可是一个亲手夺走两条人命的恶魔!面对如此恶行,面对这个人如此屠杀我们镇的守法镇民,您还要顾念他的身份,向他献媚吗?!” 塞文一手指着白痴,一边得理不饶人的骂道:“父亲大人,您绝对不能包庇这个罪犯!您要知道当时他可是想要杀我啊!如果不是我逃得快的话,我现在就被杀了!您不知道,他的那把匕首是会收缩的!直接缩进了他的右手那些锁链里面!而且,你们也看见了吧,看见这个东西住的那个房间的门了吧!他竟然能够一脚就将那扇门给踢碎!他就是个怪物,绝对是那个杀人的怪物!” “塞文,你少说一点吧……” 娜娜有些听不惯塞文不断的连声指责,开始劝诫起来。她走到塞文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位先生可是贵族,是伯爵的继承人。身为伯爵,即使是真的要杀我们,我们也无从反抗。你……还是少说一点吧……” “呜………………!!!” 塞文恐怕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成了发现杀人凶手的英雄,可现在自己心仪的女孩竟然反过来帮杀人凶手,来说自己的不是吧。这下子,他变得更加恼羞成怒,大声道—— “哼!伯爵?什么伯爵?!难道就因为伯爵的身份,我们就必须受他的欺凌吗?!” 塞文抬起了鼻子,用一种无比自豪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痴,说道:“身为贵族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就可以随便屠杀善良的百姓吗?我可不记得雄鹿帝国是一个如此腐败的国家。我绝对要将这种愚蠢的杀人犯推上法庭,要让这种罪恶行径公布天下!” “呵,好一个正义心旺盛的年轻人。” 就在塞文说的兴起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语调再次打破了她的高调。众人回头,只见坦依旧如往常一般抱着那个熟睡的小女婴,嘴角含着些许不屑的微笑。 “雄鹿国王执法严明。陛下虽然给予贵族种种特权,但相比其他一些帝国来说,却是严谨很多。尤其是在私罚和对待平民的生命权上,更是慎之又慎,为的就是要防止贵族太过骄纵自大,草菅人命,弄到后面激起国家内部两级分裂,互相仇视。” “身为伯爵之子,如果草菅人命并且被发掘告发的话,那么陛下未尝不会立刻剥夺其贵族爵位,如果罪行严重,更有可能公开处刑。在陛下登基的这三十年内,并不缺乏贵族被审判的例子啊。” 坦轻轻摇着怀中的婴儿,抬起头,冲着弗埃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不过年轻人,你的心思可真是悠远。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这位小贵族如此恨之入骨,竟然想要将他直接送上断头台?这其中究竟是真的因为你的正义感还是另有隐情……呵呵,我就不说了。” 一番话就,将塞文说的一时闷掉。他偷眼瞄了一眼旁边的娜娜,只见娜娜现在却正望着那个贵族孩子!看到眼前这幕景象,他立即想到了在一些大城市中所看到的情景—— 年轻的贵族男孩娶了比自己大几岁的美丽少女,在贵族中并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亦妻亦姐亦母的妻子是很多年长贵族用来束缚自己下一辈孩子的惯用手段。只不过大多数都不可能成为正式的第一任妻子罢了。 现在,看到娜娜望着白痴的眼睛里充满了那种女性的怜悯,塞文只觉得心头的酸楚是越来越浓郁。他的拳头捏紧,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话,可在这一时半刻之下,他由于羞愤与恼怒竟然一下子想不出任何的辩驳。涨红了脸想了好久,他才再次哼了一声,丢出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不再开口。 白痴略微抬起头,瞥了一眼塞文。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暗灭却知道。这个男孩对于刚刚塞文所产生的反映,是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 塞克斯镇长皱起眉头,转身和旁边的埃特说了两句。埃特显然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很棘手,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位“伯爵之子”做出如何的处理。经过再三的商议之后,他们终于还是决定,暂且将白痴软禁起来,以免他继续杀人。 “先生,既然您始终都不肯说出杀掉老秃和遂利夫人的理由,那我只能先请您在这间客厅里面稍坐。请您放心,一日三餐我们还是会供给,等到帝国军一到,我们会向帝国军说明情况,然后再放了您……” “什么话?!你们……你们就这样处置这头恶魔吗?!” 突然,一直被众人瞒着的佛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他晃晃悠悠的来到客厅,就听到了塞克斯镇长的最后一段话。刹那间,他勃然大怒,面露凶暴的他随手扒下墙壁上用来装饰的弯刀,大喝一声,直接握着剑柄朝沙发上的白痴刺来。 嚓——! 并不锋利的刀尖刺在沙发上,凭着佛的蛮力,倒也是刺出一个洞来。白痴依旧坐着,冷冷望着眼前这个脸上夹杂着怒意与悲伤的人,看着他拔出刺歪的弯刀,再次挥下…… “还我妈妈!你这个恶魔,把我的妈妈还来!还来!!!” “佛!冷静!埃特,塞文,阻止他!别让他伤到先生!” “胡……我不拉。这个人渣死有余辜,为什么我们还要好生的伺候他?!” “你们两个年轻人……真是!我说佛,你想让我们全都背上谋杀贵族的罪名吗?你想让你的父亲也背上这种罪名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佛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整座镇长宅邸中。这一刻,就连外面的风雪似乎也因为这种悲痛而稍稍减缓。不敢再用如此疯狂的姿态,肆虐在这个世界上了…… 将佛按倒之后,众人开始商议起从房间里一并消失,不知踪影的汪。但在反复询问却都得到白痴的沉默回答之后,他们终于放弃,开始商量是不是要去寻找。商定之后,几个男人压着悲痛欲绝的佛离开,娜娜、坦、弗埃夫人看了白痴一眼之后,也纷纷离开。塞克斯礼貌的向白痴致敬之后,关上客厅的大门。之后,外面就传来锁门的声音。 咯啦咯啦…… 之后,就是寂静…… …… ………… ……………… 101,任务……开始执行 安静的雪在窗外不断创造着各种造型,变幻出各种奇幻的美景。 昨晚开始的冰雹也不再拍打窗户,释放这个冬日的怒意。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一个最为宁静,祥和的世界…… 没有血腥,没有杀意。 只有最为纯洁,最为宝贵的…… 洁白。 “你没有反抗。” 暗灭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生的白痴。 “面对这种突入而来的冤枉,你竟然完全没有反抗,也没有辩驳。或者说,这是你自找的‘被冤枉’?呵呵,人类小子,你很有胆子嘛。” “………………” “好吧~~~我知道你的底气从哪里来。身为贵族,身为伯爵之子,这些平民的确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你也懒得去分辨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因为你即使被冤枉了,他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 “而从另一方面来讲,目前的处境下你要找出自己不是凶手的证明还真的挺欠缺的。在一间不会打开的房间里,你拿着匕首,站在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旁边。不管是谁看到都会认为你是杀人凶手吧~~~更何况你还亲手捅了一刀。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习惯杀人了。宰个把人对你也不算什么大事。” “………………” “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昨晚突然造访汪子爵的‘诡异’行为,为了那个小丫头的安全,我估计你也不敢把那封信拿出来给所有人看。那么,问题就来了。” “………………” “你现在被软禁了。虽然你可以很轻松的破门而出,但这样反而会加重你就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反而难上加难。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这样的局势下,你想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我……………………在等。” 窗外,风雪突然再次猛烈了起来。 “等………………下一个,死亡。” 那双被眼皮笼罩的黑色瞳孔,则再次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幽暗…… “等?呵呵,有趣。什么意思。” “…………以目前的信息,我无法判断出谁是凶手。也无法判断出谁是匿名者。既然如此,我不如就让那个凶手,替我来做出选择。” “哦?” “现在,所有人都断定我就是凶手。他们将我关了起来。所以在今晚,他们的守备一定是最为松懈的一晚。这样的夜晚却恰恰是凶手最喜爱的晚上。” “你的意思是……今晚还会有人死?那和选择出谁是匿名者有什么关系?” “有关。在剩下的八个人中,至少有两个人知道,我绝不是杀人凶手。其中一个就是凶手本人,另一个,就是匿名者。我相信匿名者绝不会是老秃,那应该是一个更为谨慎的人。对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我,小心为上的对方没理由再在这种夜晚跑去患有传染病人的房间。而不信任任何人的汪子爵,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到来也没有出来看一眼,当然也更没有放他进来的理由。所以,在昨天晚上这个人应该很小心的蒙头大睡,直到我弄出声响之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呵呵呵。“ “因此,匿名者绝不会因为今晚我被软禁而有丝毫的松懈,相反,应该会更加戒备,更加警惕。杀人凶手想要对匿名者下手,想必难度一定是难上加难。” “呵呵……呵呵呵。我突然觉得,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所以,今晚会有至少一个防备松懈的人死去。这个人的死亡除了证明我的清白之外,更能够替我剔除掉一个名额。如果今晚死了两个人,则可以剔除两个。死了三个,就剔除三个。在七个、六个、甚至五个人中寻找那个匿名者,总比在八个人中寻找,要简单的多。” “哈哈哈,有趣,有趣!” “另一方面,如果我据理力争,让自己洗脱了杀人凶手的罪名。那么这八个人就会重新保持警戒。即使还会有人死,我也无法保证死的那人会否是匿名者。为了防止匿名者被率先杀死,我就必须在及其有限的时间里和及其有限的情报中分析,并寻找出凶手。目前看来,这并不太可能。” “哈哈哈哈哈!对啊对啊!而且,你也不喜欢这种完全被人利用的感觉,对不对?即使你能够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在不死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出谁是凶手,但在剩下的7人中你依旧不知道谁是匿名者,那个小丫头究竟会不会回到你身边,也完全看那个匿名者的心情。如果对方觉得不爽,再要你做这做那,岂不是很糟糕?所以,你干脆选择了这条方案,来个以逸待劳!更有趣的是,那个匿名者却丝毫不能说你偷懒。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人类小子,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恐怕他们都会以率先抓住凶手为首要目标。而在这种死亡盛宴中想到去利用那些羔羊,对他们的死活完全不关心,甚至还加以利用的抓捕者,恐怕有史以来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嗯,对这点我很喜欢,也很佩服!看来对那个小丫头的关心并不全是你的弱点,有时候也是你的强项嘛~~!我很喜欢!” “……………………”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等到明天早上某个幸存者苦着脸来开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不如先分析一下到手的情报吧。” “………………嗯。” “首先,包括你那个小丫头在内,总共有三个人按照一个什么预言的内容先后……嗯……呵呵,你知道意思。” “第一人迷失了道路……第二人分离了身体……第三人虽然他们没有说,但从刻意的吊起的形势看,应该没错……” “你那个丫头就先不去说了,就先来说第二位,那位用自己的身体画出让我如此心醉画作的夫人。根据第二天弗埃夫人的说辞,她在早上7:45醒来,然后到达遂利夫人房间门前应该是8点左右。闻到血腥味,就去找老秃来开门,看到了里面的尸体。” “……………………也就是说,当时门是锁着的。而她的房间,是在三楼,临湖。” “呵呵,不能说是密室哦~~~因为在这之后你因为不想管,所以没有去检查房门,窗户等。也没有去检查房间的钥匙在哪里。这里的房间似乎都有两层锁,一旦从内部拴上门栓,即使外面的人有钥匙也开不了门。而当时弗埃夫人和老秃一开门就开了,可见房间内部并未上锁,就不能说是密室。” “第一件杀人事件除了比较血腥,场面比较震撼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古怪的地方。” “哦?你承认第一件事情血腥,震撼了?哎呀哎呀,我原先还以为你已经见怪不怪了呢。” “………………” “好好好,你说,你说。” “问题的关键,在于第二次杀人事件。” “呵呵,老男佣被吊起挂在房梁上,这可真是刺激啊~~~” “这个男人会什么会出现在汪子爵的房间里?他为什么会被杀?从他胸口的那个伤口来看,应该是被锐器刺杀。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又要煞费周折的将他吊起来?仅仅是为了模仿预言中的喉咙被紧锁吗?除此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原本应该在房间内的汪子爵究竟去了哪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手中所掌握的秘宝有关。那么,那个到底是什么秘宝?这个秘宝和这次南丘斯小镇发生的瘟疫到底有没有关联?” “………………………………” “呵呵呵,谜题很多。只可惜,原本你可以在第一时间查看现场做出判断。但是第一次的事件,你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放弃了。第二次事件刚刚发生,你就因为杀人嫌疑而被关在这里,一步也无法靠近现场。不过也对,你刚才也说了,比起抓凶手,你更在意抓匿名者。毕竟这里所有人的命加起来,也比不过那个小丫头的一根头发,没错吧?” 这一刻,白痴终于睁开双眼。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在这条胳膊上,蓝色的丝带圈圈环绕。而这双原本蕴含着无限冰冷与黑暗的瞳孔,也在看着这条丝带的同时,散发出点滴的温柔…… ———————————————————————————————— 102,最浪漫的舞台 这里,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股腐烂的酸臭味刺激着小面包的鼻子,让她在恍惚中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第一眼,她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伸出手去,四周的黑暗连她的五根手指头都被吞没。 但第二眼,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终于慢慢习惯了这里的黑暗,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这是一个笼子。 更正确地说,应该是一个鸟笼。 她所处的鸟笼悬吊在半空中,连着上方黑压压的天花板。在她的下方,地面距离她足足有五米。 这样的高度,让小面包害怕了。她呜呜呀呀的坐了起来,可刚一走动,鸟笼就开始晃悠。步伐不稳的她再次跌倒在鸟笼里,这一摔,也让她吓得眼圈泛红,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这里是哪? 小面包害怕了。她爬到鸟笼旁边,双手慌张的抓着那些关着自己的铁栅栏,用力的摇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拼命的摇,用力的摇。可不管她怎么摇,这些铁栅栏却是纹丝不动,继续执行着将小鸟儿关在笼子里的职责。 “呜呜!呜呜哇哇哇————!” 她哭了。 强烈的恐惧与孤独让这个小丫头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更加用力的摇着这些铁杆。她突然发现,原本总是在四周保护着她的黑暗,现在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在这一刻,她的身边没有那个可以让她尽情拉扯的衣角,也没有了那个会在她害怕时轻轻抚摸她脑袋的手掌。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恐惧,如此的…… 孤独。 “呜哇!!!呜哇哇哇哇————!” 咯啦——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小面包立刻吓得止住哭声,缩到笼子的另一边,抱着自己的肩膀和膝盖,胆怯而恐惧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呜……呜呜呜?” “有谁在哪里吗……有谁在哪里吗?!干他妈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 随着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小面包终于能够看清这座鸟笼之外的环境。天花板下,陆陆续续的吊着至少十个以上的这种笼子!而里面,则有着和她一样,被莫名其妙关在这里的孩子! 此刻发出咆哮的是一个14岁左右的男孩,他就在小面包不到三米的一个笼子内。他的表情惊讶,惊恐,慌乱,愤怒。双手不停的抓着牢笼,不断的尝试去拉开,解放自己。 可是,他的努力注定是如此的徒劳无功。 “干你娘的!!!” 强烈的不安让这个男孩开始破口大骂。他踹了笼子一脚,整个人焦虑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偶然间,他撇到了距离他最近的小面包,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她一下,大声骂道—— “看什么看!有看的时间,不如给我放我出去!” 这个男孩的年龄和白痴差不多,巧的是,他也是黑发。原本,小面包看着这个和白痴有着三分相像的男孩有着一些好感,心中有些把对方当作依靠。可就这么几句话,几个动作,他那完全不及白痴的冷静以及凶狠的说话终于让小丫头了解—— 白痴,此刻并不在她身边。 翡翠色的瞳孔越来越明亮,那十几个鸟笼内的情况也多多少少看清了些。其中有些如同那个男孩一般大的,当然也有像小面包这样小的。有男有女,有胖有瘦。那些人也被男孩的嘈杂给弄醒,接二连三的开始搜寻如今锁住他们的世界。当然,很快,那些和男孩不相上下的怒骂声就从一些不怎么理智的鸟笼内传出。女孩子的哭泣声,也随之漏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快来放我出去!” “呜呜……妈妈……妈妈……” “开什么玩笑!我不会被那个嫖客绑了吧?!” 此起彼伏的喧闹在这座漆黑的房间内回荡,这个声音太嘈杂了,嘈杂的几乎刺耳。小面包被这些人的嘈杂声弄得更害怕了,她捂着耳朵,眼睛里含着泪水,蹲在笼子的一脚,偷偷抽泣着…… 白痴不在身边…… 她再次感受到,如今的自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没有那只手来牵着自己,也没有那只手来抚摸着自己。温暖的黑暗现在却被冰冷的黑暗赶走,让她冷的不住颤抖,冷的……血液都将凝固。 咯噔—————— 突然,整个房间内赫然传出一个声响。随着声音响起,四周的空间就亮了起来。嘈杂的孩子们一时间闭上嘴,惊讶的看着四周。小面包也是瞪大眼睛,探索着这个刚才还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比她家那片小树林还要大的房间。 房间的角落堆满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左边的一端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架和试管。那些实验试管中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还有一些试管内竟然浸泡着蛇、蜘蛛、蜈蚣等让人看着害怕的虫子! 不过,最让小面包惊讶的,恐怕就是房间右边的一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台,和躺在旁边的病**,一个肚子被切开,明显已经死亡的尸体了。 尸体,年过5岁,快6岁的小面包看过也不算少了。可她从没有在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任何人依赖的情况下,直面人类的尸体。现在,看着那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肉块,她的眼中更是布满了惊恐,捂着脑袋蹲着,就连呜呜声也不敢发出来了。 房间的一角,一扇小门被打开。在孩子们恐慌的注视下,一个穿着医用大褂,双手带着长手套,头上戴着一个老鼠头套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这个人的装扮实在是太过诡异,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并且穿的相当宽松,让人无法知道对方究竟是男是女,是胖是瘦。而居高临下的观察,也让人看不清他(她)的身高。 “你是谁!快点放我出去!你想要钱是不是,我父亲有很多钱!只要你快点放我出去!!!” 那个十四岁的男孩看到来人,再次大声喝了起来。在他打头下,其他孩子们也有些喧闹,抓着栅栏不住的对下面那个鼠头人怒骂。 (不要……) “喂!你这个垃圾!快点放了我们知道不知道!不然我叫我爸爸来打你一顿!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到底多厉害!” (不要再说了…………!)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放了我,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会死的……) “把你脸上那个东西拉下来,让我看看!” (真的……真的会死掉的……!!!) 小面包哆嗦着,缩在角落。她的身体在一片怒斥声中颤抖,两条恐惧的泪水也沿着脸颊淌下。 但她却不敢真的和其他小女孩一样,大声哭出来。跟随着白痴身边多次的生死之旅后,这个小丫头已经渐渐衍生出一种其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不会产生的能力,一种白痴独有的性格、能力—— 对危险的警惕和感知。 虽然,现在的她还没有对自己的感觉运用到如白痴般纯熟的地步,但她依旧知道,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到底有多么的糟糕。她也知道,现在去怒斥那个老鼠头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相反,更有可能会惹来…… 杀身之祸! “呜……呜哇!!!” 突然,那个男孩尖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面包连忙抬头睁眼,只见那个老鼠头站在大房间的一个角落,抓着一个转轴似的东西,一点点的转动。而那个男孩所处的笼子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下降。 “你……你想干什么?!”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让男孩都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变化。刚刚还在大声谩骂的嘴现在却已经变得苍白,被老鼠头单独从那些谩骂的人群中拉出来之后,立刻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老鼠头一点一点的转着…… 笼子,也一点一点的下降。 里面的男孩如同等待被剪去羽毛的小鸟,紧紧的靠在笼子的一角,整张脸都变的无比扭曲…… 碰————! 在笼子即将落地的那一刻,老鼠头突然松开转轴。那个笼子从两米高的空中狠狠坠向地面,巨响除了让一些女孩子发出惊叫之外,更是让里面那个男孩跌的头破血流,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103,破坏殆尽 事情,就如同已经被预定了一般再往前推进。 老鼠头打开笼子,将里面已经摔的晕晕乎乎的男孩拉出来,将其推到那边的手术台旁。男孩可能已经骨折了,脚一软,疼的在地上抱着小腿打滚。老鼠头将他架在那张全是血迹的手术台上,用手术台上的固定皮带将他四肢绑好。接着,才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脸。 男孩醒了,在剧痛下,他被迫着抬头仰望。许多鸟笼内的孩子都过来看着他,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的好奇。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呜!” 在男孩的惊恐之中,老鼠头取出一块酒精棉花擦了擦他的胳膊,就将一根干净的针头直接扎进了他的静脉,毫不客气的拉起推杆。暗红色的**顺着针筒被急速抽出,这样粗暴的血液抽取让男孩脸上一阵抽搐,好容易,才等到对方抽完血。 老鼠头拿着这根针筒,看了看里面的血量,微微点了点头。他(她)没有去管男孩,直接走向那些放着试管的地方,从一个看似冷冻储藏箱的箱子里取出两个一模一样,塞着软木塞,装着无色**的试管。随后,他就将针筒扎进其中一个试管,把里面的血液全都推了进去。注射完后,老鼠头就握着试管,轻轻的摇晃着。 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她)应该正在用一种十分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其中的**。很快试管中的**就慢慢呈现出黑色,很显然,在出现黑色之后这个家伙更加用力的摇晃着,似乎非常焦急。但再过不久,试管中的**再次恢复成红色,而他(她)摇晃的动作也重新变得轻缓。 结束了。 老鼠头放下那个红色的试管。尽管看不见脸,但他(她)放下之时手上的动作明显颤抖了一下,似乎……他(她)非常的激动? 可是,下一刻…… 他(她)的激动,就变成了那个男孩的噩梦。 这个人毫不犹豫的取出另一个软木塞试管,又取出一个新的针筒迅速扎进去,将其中的那些**完全抽出。他(她)迈着激动的步子,快步走向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男孩,取出酒精棉花擦了擦他的另一条胳膊,举起针筒…… (会死掉的……呜呜呜……) 这一刻,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整张脸都近乎扭曲,瞳孔更是在恐怖中扩张!他不断的挣扎着,手臂不断拉扯着那些皮带,喉咙里更是发出尖叫! (不要……不要……呜呜呜……会死掉的……绝对……绝对会死掉的……!呜呜呜呜……) “你……你不能这么做!不要……不要!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不要——————!!!” 针筒扎进皮肤,男孩的拳头立刻捏紧,胳膊上的肌肉也随之紧绷,青紫色的筋脉从皮肤下弹起,任由那些无色**进入这个身体…… “呜……呜呜……啊……好痛苦……我不行了……我……我不行了!” 和血液注入**不同,当这些**进入他体内之后,这个孩子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他吐着白沫,眼睛泛白,浑身发出剧烈的抽搐。他嘶叫着,哀求着,泛白的瞳孔注视着上方俯视着他的每一双眼睛,寻求帮助。 “呜……咕呜!” 黑色的斑点,如同死亡的预兆,爬上了他的脸。 血水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的嘴唇更开始变成紫黑色。 他抽搐着,颤抖着。四肢不停的挣扎,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嘴里不停的发出哀嚎,屎和尿也在这一刻失控,齐刷刷的流了出来。 恶臭,开始弥漫。 鼠头人望着手术台上这个已经被黑暗侵蚀的男孩,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他(她)没有再去看这个男孩一眼,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重新从那个小门内离开了。 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那个男孩临死前的惨叫。 黑色的斑点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从远处看,就好像爬满了黑色的小虫。 他咳着血,眼珠瞪出眼眶。 就这样,他整整抽搐了十分钟之后…… 永远,不动了。 …… ………… ……………… 比起刚才的吵闹,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寂静。 再也没有一个孩子敢出声争吵,也没有一个敢去摇晃那些笼子。 终于知道现实的他们全都很安静,即使老鼠头已经走了,可他们也依然不敢开口说话。 下面,那个大男孩的“身体”直挺挺的躺在手术台上,他张着眼,嘴巴半开,黑色的斑点遍布全身。一些胆小的孩子更不敢去看上一眼,仿佛只要和那双眼睛对视,就会被立刻带走,也变成这副样子。 “呜……呜呜……” 小面包,蜷缩着…… 她就躲在这个角落里,两只小手握成拳头缩在胸前,含着泪,蜷缩着…… 等待着…… —————————————————————————————————— 昨晚一夜没睡,所以在这个被软禁的白天里,白痴好好的睡了一觉。 这件客厅非常宽敞,沙发也很舒适。偶尔听着外面雪花拍打窗户的声音在睡梦中沉思,偶尔也算是个好事。 睁开眼后,四周已经黑暗。再朝窗户外看看,外面的雪已经无法反衬光芒,也化为了浓郁的黑色冰片。 时间……晚上9点。 也就是说,现在可能还不是杀人剧开始的时间。 白痴瞥了一眼放在旁边桌上的食物,却没有动。他直接拉开自己的背包,继续吃着那些简单安全的干粮。等到一顿饭吃完之后,他站了起来,开始打量起这间客厅。 客厅的装饰很华贵。从摆在橱窗内的诸多奖杯来看,这间屋子的主人一定是某种竞技赛的爱好者。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驯鹿头,银质的蜡烛台如同象征一般耸立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墙角的书桌上随意堆放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再旁边,就是那个有些熄灭的火炉,以及火炉前的几张椅子。 白痴粗略的环顾了一下,最后,他走到那些橱窗前,看起了里面的奖杯。在其中一个最大,最豪华的奖杯上,他看到了下面镌刻着的得奖人姓名和日期—— 泽罗斯达特,1127年塔塔洛杯年度总冠军。 “……………………” “看到新的名字,感兴趣了吗?” 声音响起,白痴立刻回头,暗灭藏于掌心。而那个进来的人则是微微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伸手抚平长裙的大腿部分,款款坐在火炉前的躺椅上。 年轻的寡妇,坦。 这个女人哄着怀中的小婴儿,甜蜜的笑容完全沉醉在幸福里。听着柴火在壁炉中劈啪作响的声音,她一边低声唱着摇篮曲,一边朝白痴望了一眼,露出微笑。 “……………………” “你不问我,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白痴抬头望向大门,此时,门上正好传来一阵锁链响动的声音。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 “唉……那位叫塞文的小少爷还真是厉害啊。我不过是替你说了两句公道话,他今天白天就总是在挤兑我。后来我看他实在是粘着你那位姐姐情人不放,就又说了他两句,他就和他的镇长父亲说,要我们轮流监视你一晚上。而我,就是首当其冲呢。” 白痴看了看这个女人,默默不响的也坐在壁炉前。望着那跳跃的火苗发愣。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沉默。白痴没有任何的问题要问,而那位寡妇似乎也很沉得住气,总是在时不时的逗弄自己怀中的小婴儿。惹得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笑声……很轻,也很甜美…… 听着这些笑声,白痴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望着那个婴儿,看出了神。坦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逗弄孩子。直到这个孩子睡着了以后,她才抬起头,笑道:“你应该也有育儿经验吧。我是说……你那个失散的小妹妹。” 听到坦说话,白痴才重新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之后,白痴想了想,终于点头。 “哎呀哎呀,我猜对了?不过……很抱歉,我触到你的痛处了。不过别担心,我相信,那个小妹妹一定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的。” “……………………你,是谁。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终于,白痴开口问了一句。 只不过,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原本神色自然的坦微微一震。接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被一抹愁云所笼罩。 “…………………………” “…………………………” 坦没有回答。 自从白痴问到这个问题之后,她就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仿佛再也不开口似的坐在椅子上了。她的眉宇间传来些许的悲痛,看起来,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十分伤心的往事。 (年纪轻轻就守寡,当然会伤心啊。人类小子,你还真是不会看人挑话题,怎么一开口就是问这种让人难以回忆的话题?) (…………………………) (呵呵,我知道。你是在试探这个女人是不是给你寄信的匿名者。但凡撒谎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从嘴里露出些口风。那么……呵呵呵,你看,这个女人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呢?) (…………………………) 白痴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将这个问题的答案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既然现在也还很漫长,那不如就先从这个女人开始入手,稍微调查一下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104,巅峰心理战 “汪子爵,找到了吗。” 白痴一边拨弄着壁炉中的火苗,开口询问。 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们都说汪子爵可能是一个人跑到外面的庭院里面了。这座镇长官邸虽说不大,但也不小。要想把一个人搜出来的确不简单。现在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准备明天来一个大搜查。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什么事。” “钥匙。” 坦拿出随身携带的房间钥匙,晃了晃,说道:“老秃身上戴着这座宅邸内所有房间的钥匙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可是在我们搜查老秃的房间和尸体上后,却没有发现这串钥匙的痕迹。” “……………………” “小兄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不仅是空房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明天还决定要把每个人的房间搜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即使不是为了找钥匙,为了安全起见,这也是应该的。” 白痴点点头,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关于那个预言……” “你是指,‘十人道路’的预言吗?” “…………………………” 坦摇着怀中的孩子,笑了笑,说道:“很遗憾,关于这个预言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具体的细节完全在那些人手里。不过,想必你怎么问,他们都不会说出关于这个预言的任何线索吧。” 说到这里,坦突然压低声音,小声道:“因为,这个预言里面似乎蕴藏着一份宝藏。一份可以让人富可敌国的宝藏!” “而更关键的是……” “这份宝藏,很有可能是上上任的南丘斯镇镇长,扎罗斯达特所留下的。” 白痴猛然抬头,视线立刻转向那边摆放着奖杯的橱窗。 坦也顺着白痴的视线望着那些奖杯,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女人反而开始回忆起来,嘴角,更是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应该也知道,这座小镇有着一种名叫火龙舌的特产吧?这是一种很昂贵的药材,可以治疗人的喉咙。不过,由于药效单一,培养过程繁琐,产量小等特点,所以一直都不能算是一种发财致富的药材。” “可是在五十多年前,这位斯达特镇长却开始不顾众人反对的大量种植这种药材,而前来购买的人也开始反常的络绎不绝,火龙舌的价格水涨船高,不一会儿就成了一种名贵药材,贵的让人乍舌。” “这个小镇也开始变得富饶,身为镇长的斯达特也因此拥有了大笔的财富。他斥巨资修了这么一座人工湖泊和湖心小岛,并且建造了这座豪华的镇长官邸。一时之间,整个小镇几乎成为传奇,让当时的雄鹿国王都感到万分的惊讶与羡慕。” “但是很快,事情就变了。” 坦的面色变得阴冷,语调虽然平缓,但却给人一种太过安静的可怕。 “在距今三十年多年前,正当斯达特镇长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他的妻子,儿子,外孙等等,凡是和他有关的人不是失踪,就是被人发现暴毙倒在路边。整个小镇都开始恐慌了起来,有人提议报告帝国军,可不管怎么向风吹沙通报,一切都好像石沉大海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终于,和斯达特镇长相关的人全部失踪或死亡,伴随镇长死亡之后,繁荣的火龙舌交易也迅速衰败下来。整个小镇再次恢复成以前那种不怎么景气的状况,一直到了现在。” “…………………………” “小弟弟,你在想什么?” “我…………似乎知道些什么了。” “哦?知道什么?” 坦的表情很冷静,似乎并没有因为白痴的话语而惊讶。白痴在稍稍想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既然斯达特镇长能够在短短二十年内积累如此多的财富,那么除了建造镇长官邸外,应该还有其他的财宝。” “呵呵,说对了。继续。” “在镇长失踪之后,那些财富想必以某种形式留了下来,藏在什么地方。通过古怪的火龙舌交易,积累下来的财富一定已经到了可以让人为之卖命的地步。为了让自己的后人找到,斯达特镇长一定有留下些线索,让人们能够去找到这些财富。” 坦捂着嘴,很矜持的笑了笑:“完全正确,小兄弟。这是一笔能够夺去他人心智的财富。正是因为这笔财富,这些人才会聚集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笔财富,这场瘟疫才会在这里蔓延。也更是因为这场财富……” 说到这里,坦突然顿了顿,低下头,面色变得暗淡。 “我和我的女儿……才会困在这里。而我的丈夫,才会……” 窗外的雪,似乎又大了。 黑色的结晶体从那深沉的黑暗中落下,轻轻覆盖在这个世界上,仿佛,是想要掩盖些什么…… 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再次抬起头来的她重新恢复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沉默半响之后,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橱窗前,将里面和各种奖杯放在一起的一个盒子取出,招呼着白痴。 “小兄弟,反正我们也睡不着,不如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白痴看着她手中那个长长的盒子,再看看橱窗内的那些奖杯,想了想后,说道:“什么游戏。“ 坦放下自己的女儿,让她在沙发上睡。随后,她打开那个盒子,从中取出大约过百根仿佛竹签似的小棍,说道:“这是一种被称作趣味棒的小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我现在握着这一百零一根小棒子,然后松手,让其自由散落。之后,我们轮流来拾取这些小棒,但一次只能取一根。如果在取的过程中有两根以上的小棒有动作,那么就算失败,换另一个人来。” “就这样反复,直到取走最后一根被称做‘黄金棒’的小棍之后,游戏结束。然后再比谁手中的小棍多,以此来决定胜负。” 游戏的确很简单,白痴听坦说了几遍之后,也就了解了。他坐了下来,开始仔仔细细的玩着这种小游戏,脑海中却是在思考某些事情。 一边玩,时间一边渐渐陷入深夜。 壁炉中的火苗噼啪作响,发出让人倦怠的声音。 白痴和坦百无聊赖的玩着这种游戏,一边却是在思考。 很明显……这个女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而且在她的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矛盾之处,让人难以解释。 不过她不说。 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吗?还是因为她在某些地方还在警惕自己呢? ………………不。 因为……警惕,才是正常的吧。 白痴呼出一口气,用小手指挑起一根小棒。可由于出力太大,牵动了其他小棒。也正是因为这一碰,他输了这一盘游戏。 夜已经很深了。坦笑着,但坐姿已经有些不太稳当。她揉了揉眼睛,又用手帕遮住自己的嘴轻轻打了个哈欠。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提议收拾起游戏,自己抱着自己的女儿躺在沙发上,拉过白痴昨天盖的毛毯。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轻轻的鼾声。 ………………白痴在等…… 他就坐在旁边,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直到这个女人终于完全熟睡之后,他才站起来,走到已经快要熄灭的壁炉前,拿出火钳,夹出其中的一块木炭。 他将这块木炭碾碎,细细洒在坦所躺的沙发周围。随后又拿出一块木炭,碾碎了洒在大门,窗户,通风管等出入口之前。直到将这一切做完,他才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左臂上缠绕的丝带,闭上眼睛。 “今晚,对于那位杀人凶手来说可是很忙的啊~~~” 血瞳睁开,嘲笑着。 “对于这么有趣的夜晚,你却是心甘情愿的成为旁观者,这一点让我有些不爽。不过看在你放任行凶的份上,我也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就不追究了。” “…………………………” “嘿嘿嘿,怎么,很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吗?对了,虽然现在情报有限,但你有没有兴趣去猜测一下那位三十年前失踪的斯达特镇长的下落,以及究竟是谁出手,做的这件事呢?” “……………………情报有限,无法判断。” “呵呵,也是。毕竟那么久的事情了,的确很难判断,嘿嘿嘿……不是吗?” 暗灭的笑声诡异的飘着。白痴略微睁开眼,抬起右臂。只见那血色的瞳孔正玩味的盯着自己,其中的嘲讽与轻蔑,不言而喻。 “………………你,知道了吗?” “呵呵,怎么可能?我只是一把智商很低的脑残剑,我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久之前的事?连你这个‘白痴’都无法判断的事务,我这个‘傻瓜’当然更是无法判断了,不是吗?” 右臂放下,不再去看那只瞳孔。白痴别过头,看着窗外落下的纷纷细雪,微微叹了口气后,睡下了…… ———————————————————————————— 105,不会忘却…… 12月30日,上午9:05,小雪。 如果是在风吹沙,从今天开始可就是要朝着圣夜祭开始迈进了。街上的食物和音乐一定会完美的交织在一起,有关圣夜祭的演出排练也一定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总之一句话,如果是在首都,那一定会非常的热闹。 可是在这里…… 碰!碰碰碰! 急促的敲门声砸碎细雪,将白痴从浅薄的睡眠中唤醒。一听到声音,白痴立刻跳下沙发,迅速在坦所睡的沙发旁绕了一圈。之后又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房间内的各个出入口。在确定那些灰烬和昨天自己洒下时一样,没有印下任何脚印,没有产生任何变动之后,才走到房门前。 “呵,有结果了?” “…………从光是敲门,却不推门这个动作来看,应该是。” 和暗灭简单的对话之后,白痴伸出手,缓缓拉开了房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佛那双布满血丝,却充满歉意的眼神。 此刻,坦也醒了,她抱起自己的孩子,揉了揉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里。 而白痴,则注视着外面的佛…… 和他手上的鲜血。 “对不起,先生,我们误会您了。” 佛的声音不同上次那般冲动。他很有礼貌的低着头,用布满歉意,却充满恐惧的声音,将白痴一直在等待的答案,说了出来—— “又有人死了。很不幸,是弗埃夫人……” …… ………… ……………… “我不信!我不相信!妈妈,我的妈妈!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只不过走在走廊上,那边就传来塞文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听到这个声音,负责带路的佛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感同身受的别过头,继续带路。在走到弗埃夫人的房间前时,就能看到埃特扶着娜娜靠坐在窗台上,塞克斯镇长则拉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呆滞的望着那敞开的房间。 “……………………” 略一沉吟,白痴立刻加快脚步掠过佛,走到大门前。只不过刚刚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就扑鼻而来。塞克斯看到白痴走来,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让开,让他进去。 比起第一次的遂利夫人杀人事件,这次的看起来比较“文明”。墙壁上的飞溅式血点少了很多,地板上也没有了那一大堆的内脏和肢体。 不过,“文明”也是有代价的。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弗埃夫人,即使是白痴也在那一瞬间放大瞳孔,为杀人凶手的“文明”而惊讶。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划伤,四肢也全都被砍了下来。以关节部分为分界点,整个身体共砍成了九部分。可是接下来,那个杀人凶手竟然将尸体的一条左腿连接在她的右臂上,用又粗又厚的针线缝起。再将她的左手前半部分从她的嘴里直接插了进去,让那五只僵硬的手指疲惫的伸向半空。 右手用粗大的针线缝在了尸体左腿本应存在的地方,剩下的半条左臂也是直接缝在了弗埃夫人的腰上。右腿倒是连接在原先应该待着的地方,但大腿上到处都是针线穿插的痕迹,小腿更是180度翻转,显然是被砸断之后,再强行扭过来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凶器,此刻正静静的躺在房间的角落。那把沾满血迹的消防斧头就如同恶魔的嘴唇,弯曲出令人胆怯的血色笑容。 只不过看了一眼,身后的坦就捂着嘴,面色苍白的夺门而出。而一直在外面靠着墙壁休息的娜娜看到坦冲出,再次联想到房间里面的场景,立刻捂住嘴,奔向厕所。就连一直都对娜娜粘着不放的塞文这一刻也是没有去理她,坐在门前,哀嚎着。 白痴在房间内走了一圈,也许是由于他这个“凶手”被捕的缘故吧,房间内的窗户并没有从内反锁。他再走到那扇被强行撞开的大门前看了看,锁扣反映这扇门的反锁也没有拉起。所以,才让凶手有了可趁之机。 “对于将先生您列成了犯人这一点,我感到十分抱歉……” 塞克斯看着走出房门的白痴,抱着胸口,充满歉意的说了一句。白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他没有去理睬那些惊恐者,而是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继续等待下一幕杀人案的发生。 毕竟,现在死的人还太少,活着的人还太多。只要让事情继续发展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找出那个匿名者的身份,把小面包救出来。 白痴这么想着,走到自己房门前。这扇门和他撞开时一样,依旧保持着一副耷拉的样子。他随意的推开门,刚要迈步之时…… 一封信,却赫然跃入了他的眼帘。 碰————————!!! 原本就已经十分脆弱的大门再一次的被踹飞,白痴捏着信,在走廊上左右环顾!他喘息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可是相比起上一次,他这次冷静的相当快,很快就恢复正常,抚平了自己的情绪。 ——————列昂白先生,对于在您面前发生的多次杀人事件,我感到十分的遗憾。 我可以理解,您因为被误会而被当成嫌疑犯的客观事实,但如果从主观角度来看的话,我却依旧无法看到先生您有任何想要揪出杀人凶手的决心。相比之下,我反而感觉到您在千方百计的思考我究竟是谁,这样的情况让我再次庆幸,匿名给您写信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我无法判断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先生,为了您和我自身的安全,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些强制力来保证。 这样,如果下次再出现一个牺牲者,如果不是我的话,我就将先生您最关心的那个小女孩身体的一部分还给您。每次出现新的牺牲者,我都会分批量的将小女孩还您,您看这样的约定怎么样?当然,如果出现的牺牲者是我,那阁下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所在的地方了。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用这种方法来做事。因为那太粗暴,也势必将我与先生摆在完全的对立状态下。所以,我还是希望先生您尽一点力,让我们之间的交易尽量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吧。 匿名者,敬上—————— 拳头,砸在墙上。一个深深的凹陷以龟裂的姿态出现。 白痴的黑色瞳孔中开始散发出些许的红色斑点,在他右臂上的锁链也在不耐烦的蠕动。 他的呼吸急促,胸部剧烈起伏。这些情况很受到暗灭的欢迎,不过根据以前的几次经历来看,它也十分确定,这么点小刺激还不足够让这个孩子暴走。 颤抖的拳头,在三分钟后终于归于平静。白痴将信塞进口袋,阴着脸,重新走出了屋子。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开始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种想要报复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冰冷的世界早已将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负面情绪埋葬。而他也始终认为,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对他人施以单纯的报复是愚蠢的。不管自己曾经吃过对方多大的亏,那都是因为自己不够聪明,不够谨慎所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报复本身就是一个愚蠢而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知道,虽然自己目前迫不得已,必须要按照匿名者的指示去行动。但是,一旦让他知道匿名者究竟是谁之后…… 他,绝对会让这个人,付出后悔在这个世界上诞生的代价! 十分钟之后……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白痴出现在已经焦头烂额的塞克斯镇长一行人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 ………… ……………… 七个人陆陆续续的走进客厅,娜娜和坦两名女性互相扶持着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佛给众人倒出一杯水,分别递给众人。埃特靠着窗户呆呆的望着外面,塞克斯则拉着自己已经眼泪鼻涕一大堆的塞文,最后走进房间,关上门。 “首先,我想要确认一件事。这次弗埃夫人被杀,是否也是与十人道路有关。” 这次的事件和十人道路实在是有着太多千丝万缕的信息,所以白痴必须问出来。他直接指向塞克斯,询问道。 塞克斯镇长面色尴尬,很显然,他并不想说出这件事。可在接触到白痴的眼神之后,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其实………………是的,先生……我承认,这次的事件,极有可能与十人道路的谜题有关……” “把和谜题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说过我听。” 白痴没有时间去征询意见,而是以命令的口吻说话。他必须加速,在下一个死者出现之前,把谜题解开。 塞克斯镇长再次呆了一下,他别过头,看看旁边众人。此时埃特走了上来,说道:“镇长,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说吧。如果再把事情拖下去,可能死的人会更多。(小声)那个该死的汪……” 106,看客下场 塞克斯面色刷的一下白了,联想到已经死去的三人,万不得已的说道:“先生,其实这个谜题……关系到一笔巨大的宝藏。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罢,塞克斯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十句话。 “第一人迷失了道路。” “第二人分离了身体。” “第三人锁紧了喉咙。” “第四人缝合了四肢。” “第五人穿梭于火焰。” “第六人偷尝了禁果。” “第七人被贯穿头颅。” “第八人被欲水淹没。” “第九人摘得了王冠。” “第十人获得最完美的幸福。” 写完,塞克斯镇长有些抽搐的将笔从第一条划到第四条。除了失踪的小面包之外,其他三个人分别对应了这些死法,成为被预言看中的牺牲品。 “这是斯达特镇长的诅咒……” 塞克斯写完,就用手捂着脸,看都不敢再看。 “因为我们想要贪图他的财富……所以……所以他才诅咒了我们……呜呜呜……” 话音落下,空气中的气氛再次凝固起来。 白痴再次仔细的将这十句话反复看了几遍,直到记住。 随后,白痴开始面对塞克斯,问一些最重要的问题—— “我想知道,死去的弗埃夫人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塞克斯眉头皱了皱,之后说道:“这个……埃特,什么时候的事。” 埃特想了想后道:“是今天早上7:30左右吧,因为我们找汪子爵找了一晚,早上醒来后我有些担心诸位女士的安全,所以就挨个到女士们的房间前查看。结果……就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埃特说的很简单,但对于一直在旁边听的白痴来说,他现在所说的话却是让他浑身一震!白痴睁大双眼,愣愣的看着埃特,大脑更是在飞速运转。 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发生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情况??? (呵,人类小子,怎么了?) (……………………太奇怪了。) (哈哈哈,世界上无奇不有。再说了,听这些人说谎你又不是第一次,值得大惊小怪吗?) (………………为什么……这个人要这么做……) (凡事皆有理由。而你目前的工作,则是去把这个理由挖出来。不管真相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污秽不堪。……哦,我差点忘了,对你来说这些事情都很正常,没什么污秽的,对不对?呵呵呵呵。) 白痴捂着自己的左臂,轻轻滑过那条丝带。在默默听完埃特的话之后,他才吸了口气,再次开口说道:“…………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在这三次事件发生当时,你们所有人都在哪里。” 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就立刻引起了娜娜的注意,这个女孩眼珠子微微一转,说道:“先生,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您怀疑我们中的某人吗?” 白痴回瞪了这个女孩一眼—— “有什么不方便的行踪,你是不希望我掌握的吗?” 只不过一句话,就让娜娜闭上了嘴,坐在角落。 去除娜娜的异议后,白痴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询问剩下来的人这几天的行踪。他问的很慢,但很仔细,由于这些频繁询问,甚至让暗灭一度以为白痴那不太爱说话的毛病给治好了呢。不过,结果却是让暗灭和白痴都有些可惜,在这几天内,这些人的行踪都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第一晚,聚餐结束之后众人就称自己回房,直到第二天发现遂利夫人的尸体后才醒转。而遂利夫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就是在客厅大闹,并且离开的时候。 第二晚,众人依旧在睡觉,没有人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人可以互相证明什么。直到白痴“杀害”老秃的事件发生后,他们才再次醒转。 第三晚,依旧是在睡觉,没有人发觉,没有人注意。松懈的劫后余生感让他们大睡特睡,直到早上才醒过来。 是的,三次杀人事件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无误的指出,当晚有没有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就好像所有人都对其他人漠不关心,只在乎自己一样。 而最关键的就是…… 那位汪子爵,始终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踪影。 “这究竟……是开什么玩笑……” 看着笔记本中的证词,白痴正在思考。可是,在这个风雪漫天的世界里,却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有些发狂了。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接受调查啊……这个杀人凶手的儿子为什么不先把他抓起来?” “是那个老头干得吧……” “绝对是那个老头干得吧?!” “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儿子……把我的妈妈还来……” “把我的妈妈还来!!!” 一直强忍着心中悲愤的塞文在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反手就拔出墙壁上的弯刀,满面峥嵘的扑向那边的佛。他的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塞克斯眼疾手快,连忙从后面伸手拉扯,却没有拉住。 “你这个凶手!是你和你那个死老爸杀了我妈妈的对吧!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嚓的一声,弯刀砍中佛的肩头,幸好这把装饰性的武器并没有开锋,这一刀下去除了让佛痛了一下之外,并没有造成伤害。可塞文却是立刻调整握刀的姿势,从挥砍变成直刺。哪怕没有开锋,这一刀刺下去的力量也足够让佛身受重伤。 “你这个疯子!” 佛捂着肩膀,情急之下连忙抬脚踢中塞文的腹部,塞文捂着肚子蹲下,但很快他就再次大叫一声扑上,握着刀柄的拳头狠狠一挥,砸在佛的脸颊上。 “杀人凶手!你父亲是杀人凶手!汪,你给我出来!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打死你的儿子!!!” 脸上吃痛,同样失去母亲的佛也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在塞文攻击的空隙同样回了他脸上一拳。两个人立刻就此扭打起来,一时间,两人的拳头上都粘上了血丝。 眼看局势失控,在场年龄最大的两人立刻上去拉扯。塞克斯拉着自己的儿子,埃特拉住了塞文。可即便如此,这两个年轻人明显已经打红了眼,即使被拉开,也不断的抬脚互踹。 “来啊!有种就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婊子养的。你那个杀人凶手老爸早就因为经营生意失败,更因为财产欺诈被同业公会开除,因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到南丘斯!这一次,你们父子是想独吞所有的宝藏!为了避免那个协定发生效力,将财宝分给我们,所以才开始屠杀我们的吧!” 塞文骂的凶,佛听得眼红,也立即张口痛骂:“没错!我老爸缺钱,这没有错!可你呢?你们一家又干过什么好事!我也知道,我们最‘尊敬’的塞克斯镇长私自挪用小镇的公款在外面包养情妇!因为款项太大,这个漏洞甚至已经惹起了风吹沙的注意!还有你!你为了在娜娜小姐面前摆阔,对于你父亲掌管的财政不是动了不小的手脚吗?在别人都在打工上你那所名门贵族大学的时候,你凭什么就可以在那里面花天酒地?!” 佛的话明显触到了塞文的痛处,而这些话也让拉着塞文的塞克斯的脸渐渐黑掉。拉着儿子的手不由得一松,塞文立刻挣脱,扑向佛。 佛依旧被埃特拉住,这位书记员一看塞文被释放,连忙惊慌的道:“镇长先生!请先拉住您的儿子!喂,喂!” 佛受到遏制,肚子上立刻吃了塞文一拳。他弯下腰,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因为这一拳,他也终于疯了,开始大力的挣扎,大声的狂吼。 “放开我!!!” “佛,你要理智。喂!塞文少爷!冷静一点!你们这样互殴解决不了问题!” “埃特!我他妈叫你放开你听到没有!别以为你干的那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你是想报复吗?报复你老婆除了跟着别人跑掉之外还卷走了你一生所有的积蓄,而好巧不巧的是,你老婆之所以能够顺利逃跑,正是因为那个男人给了镇长一笔钱放他出行,而我老爸因为生意伙伴的关系,给他提供庇护,让你没能够抓到那对奸夫**妇!” 埃特的脸也为之抽了一下,那一刻,白痴看到了,他望着佛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杀意。不过很快,这抹杀意就被他巧妙的隐藏起来,默默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碰——! 因为松懈,埃特的脸上吃了佛一记手肘。因为这一击,他松开手,佛立刻反扑向塞文,两个人在地上如同地痞流氓一般的扭打起来。 107,噩梦之源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白痴却是在旁边冷冷看着这一切。他的大脑将刚才这些人所说的话,所产生的反映全部记录在脑海里,迅速做出分析。 在分析过后,他转身走向旁边已经面色惨白的娜娜,拉过她的手。 娜娜的手十分冰冷,看着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她的肩膀甚至都在颤抖。一被白痴拉住,这个女孩浑身一颤,立刻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拽住白痴的衣角,嘴唇发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协定,是什么。” “先……先生……” “先告诉我,刚才塞文说的那个协定,究竟是指什么。” 娜娜低下头,咬着嘴唇略微想了想。终于,她还是抬起头,颤抖着说道:“协定……是因为,当初发现藏宝图时大家都一度疑神疑鬼,互相猜忌……后来,在镇长先生和我父亲的协调下,大家终于一致协定,斯达特镇长留下来的财富是属于大家的,不管是谁发现了,发现者可以得到其中的5分之1的财产,然后再把剩下的财宝按家庭为单位等分……” 这一下,没有问题了。 白痴得到答案后转身,看着那边依旧在扭打的佛和塞文。 财富这东西,一旦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就足够引人犯罪。这份协定乍看起来是为了维护这些人之间的稳定而设的。可万一…… 有人,已经知道了财富的所在地的话,那结果会怎么样? 白痴开始把自己代入,进行设想。 如果有那么多的财富放在自己眼前,自己却必须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只能拿取其中的一小部分。 这样的结果,会让发现者满意吗? 不。 那么在这个时候,这张协定恐怕就会成为一股催化剂。 直接将爱财的人类…… 催化成嗜血的恶魔。 那边,孤身一人的佛一脚踹开塞文。塞克斯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但埃特却没有去照顾佛。这个年轻人抹去嘴角的血丝,充满怒意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房间内的所有人,面色冰冷。恰好此时,坦却是哄着自己怀中的小婴儿,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句:“真是够了。为了财宝而争夺,还有比这个更愚蠢的事情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触怒了佛,这个年轻人立刻扬起粘着血丝的拳头朝着坦挥了一下,大声道:“你这个女人也没按什么好心!你突然就出现在这里,然后硬是住了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住址,过去的经历。你到底是谁?看你会对十人道路预言那么熟悉的状况看,你也是窥觑财宝的一人吧!” 原本一直都很冷静的坦,这下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阴着脸,继续哄着怀中的婴儿,默不作声。 终于,佛已经把这里差不多所有人都得罪了。他站在大门前,嘴角溢出血丝,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怎么,你们这些疯子。没话说了吗?你们就这么喜欢那些财宝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对财宝最有研究的莫过于我父亲,即使我父亲真的为了那些财富杀了你们,我也会支持他!只要我父亲愿意,我也会亲手……杀了你们!” 说完,他就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还不等埃特说出话来拦阻,碰的一声响,大门就已经关上了。 佛走了,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冷静。众人脸上都很默然,看得出来,他们都没有出去把佛找回来的意思。白痴想了想后,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是否检查过那些尸体。” “这个……我们没有……因为我们都不是医生,没这个胆子……” 白痴点点头,再次开始沉思。可没过多久,塞克斯再次开口,断断续续的说道:“先生,您看……我们是否应该去搜查一下房间了?我还是比较担心那串钥匙,和失踪的汪子爵……” 白痴想了想,没有提出异议。不过在这些人开始离开之时,他突然说道:“对了,那些放有尸体的房间你们是否会去寻找。” “啊……?那……那些尸体的……房间?” 塞克斯显然愣了一下,埃特,塞文,娜娜和坦也是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要找,就把那些房间也找一遍。尽量全面一点。” “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做的……对了先生,您呢?” “佛一个人危险,我去找他回来。” 白痴丢下这句话后,就拎起自己的背包,从大门出去。只剩下里面五个面有难色的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痴行走在走道上,他的步伐速度很快。而且,目的也非常的明确。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很有可能掌握着这整件事情某个关键点的人物—— 佛。 “嘿嘿,你竟然会丢下他们几个去那些有尸体的房间?就不怕很多的痕迹都会被他们破坏吗?” 暗灭冷笑着,露出红眼。 “至少,比我独自一人搜索有效率的多。” “哦?” “在刚才的客厅里,佛接连做出了许多让我难以理解的举动。所以我必须先去找他好好的谈谈。但另一方面,宅邸的搜索工作也必须进行。如果我带着他们一间一间的搜势必浪费太多时间,而且效果也未必会好。另外……我觉得,如果再晚一点去找佛的话,很可能会错过些什么。” “呵呵,选择性出击吗?那么好吧,现在我不如来听听你之所以确定这个年轻人为目标的原因吧。” “……………………他的举动,很反常。” “呵呵,反常?哪里?我觉得他的所有行动都合乎常理啊,哪里有什么反常?” “一般来说,在别人冤枉自己的父亲是杀人凶手的时候,身为儿子的人会说出即使父亲真的是凶手,自己也会站在父亲这一边,将剩下的人全部杀光吗?” “嗯……这个嘛……呵呵,也许是急了吧。普通人和你可不一样,会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总是做一些最正确的事情。” “…………也许吧。但除此之外,他还向我撒的谎,让我决定从他身上开始着手。” “哦?撒谎?什么时候?哪里?” “我来到这里的第一晚,他,叫我去他父亲的阁楼时。” “那时候他撒谎了?撒了什么谎?” “那个时候他对我说,汪是因为身染瘟疫,然后因为自己略懂医术,所以就想要呆在阁楼里面隔离。但是从后面的结果来看,这句话是完完全全的谎言。” “呵呵,有趣,说。” “他说他的父亲身染瘟疫,所以被隔离。但是,隔离的话为什么会选在这座镇长官邸的阁楼之中?身为病人,虽然隔离是需要的,但更需要的则是他人随时随地能够察知他的情况。可是,他却呆在最高处,往返甚至需要花上很多时间的阁楼里,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更何况这间房间的钥匙竟然只有一把,还是在病人手里。万一病人出了什么意外,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进去。这,实在是太过矛盾。” “哈哈哈!对了,你在第二件杀人事件时曾经弄出很多声响,那个时候你就是在计算时间吧?结果,第一发现人塞文小先生却是花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才到达,这的确可以说住的的确不是怎么很方便啊~~~” “………………另外,阁楼的大门装饰豪华,原先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后来想了想,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用来隔离的阁楼,最有可能的,是那位斯达特镇长生前用来保护自己,防止被他人侵入、杀害的保护室。而那位汪子爵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疾病而住在里面,根本就是在保护自己。” “有道理。不过,这也仅仅是有道理,并不能说那位佛先生在说谎啊?你没有证据。” “证据,在遂利夫人身上。” “哦?” “当时我,佛,遂利夫人三人走到阁楼门前时,遂利夫人开口说了一句——‘老公,你的饭菜到了,出来吃饭吧。…………放心,来的只有我和佛,另外,还有一个从风吹沙城来的小贵族,今天不小心被我们救了进来。没有外人,你感染上的那个瘟疫不会传播开来的。’这段话。” “这段话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如果房间内的人身染瘟疫,遂利夫人会说‘出来吃饭’这种话吗?更应该说的反而是‘饭菜我放在这里,你等会儿出来拿’,不是吗?” “嗯…………呵呵,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有趣!当时,那位大少爷在对你撒谎,说他的父亲是医生,身染瘟疫被迫关在阁楼里。那个时候遂利夫人也听到了,但为了帮儿子圆谎,没有戳穿。可是平时的习惯却让她在门口直接说出了这种不正常的对话。这就是你那个时候突然抬头,看着那位遂利夫人的原因啊~~~!” 白痴点点头,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朝佛的房间走去。 “当时我就一直在想,既然这个人没有感染瘟疫,为什么会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他的儿子又为什么要用他是个医生这种理由来搪塞?后来在得知财宝的事情后,才明白了他的原因。” “哈哈哈!对了,那个阁楼既然是斯达特镇长的防护室,那就肯定有很多关于宝藏的记录!那位子爵原来是想赖在这里面,寻找和财宝有关的资料啊!哈哈哈,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 “喂,又不说话了?对了对了,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们不如再来聊聊上次没有聊到的关于斯达特失踪的事情吧。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想不出究竟是为什么吗?” “…………………………大致的思路,我算是有了。” “呵呵,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斯达特镇长很可能已经死了。而杀死他的人,最有可能的,莫过于——现任雄鹿国王。” 108,当人不会害怕 不会悲伤的时候 “呵呵呵。” “这件事很可能是这样的。当年斯达特镇长通过某种方式,提炼出了火龙舌的一种奇特的用处。而这种奇特的用处让他开始大量种植,通过销售,火龙舌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有道理。那么,你能否说出这种奇特的用处是什么?” “……………………毒品。” “……………………” “在塞纳格,我的父亲经常在家里吸毒。他也就是为了赚毒资,抢劫失手,被士兵打死的。其实,只要仔细想一下这座小镇的奇特之处,斯达特镇长事件的经过和结果,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呵呵,呵呵呵。” “一个平凡的小镇中央,凭空多出一座人工岛,岛上又建了一座四壁几乎全部临湖,只剩下吊桥可以直接出入的镇长官邸。这不是小镇的办公区,说是一座城堡,也不为过。” “斯达特镇长通过某种方式提炼出了火龙舌的某种毒品价值,从而进行大卖特卖。可从事毒品交易,他对自身的安全就越发担心。所以,才建造了这种镇长官邸。然后将这里的房间全都用特殊钥匙打造,只有两把。位于阁楼的房间更是只有一把钥匙,确保安全。” “如果是把火龙舌的其他的,正当的药用价值开发出来,那没有理由斯达特一失踪,这种药材就此重新归于滞销。而且也没有理由在那么多年之后,市场上依旧没有流传火龙舌有其他功效的药物。” “当然,如果仅凭这些的话,我无法推断出是毒品交易。真正让我感到有可能是这样的,恰恰来自之后的事情发展。” “三十年前,斯达特镇长失踪。可是在三十年前,恰好是现任雄鹿国王即位的初期。” “现在住在风吹沙的那个老国王很有一套,恐怕在更早的时间里他就发现了这座小镇的毒品交易,所以一即位,就立刻派遣心腹前来进行‘清扫’作业。” “恐怕斯达特镇长为了让自己独守火龙舌的毒品价值,所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如何提炼。但现任国王可不管这些,毒品的危害太大,所以他一定下达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命令。因此,任何和斯达特镇长有关的人,不论老弱妇孺,全都接连失踪或者被杀。也正是因为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是国王所为,所以镇民们将事情上报风吹沙之后,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至于这次事件的执行者,就很有可能是专门从事‘肮脏’工作的第十骑士团,隐流。” “哈哈哈,有趣,有趣!的确,如果这件事不是那位老国王干的话,以那位平时行政的雷厉风行,一定会调查到底。毕竟,这可是自己领地内的一个镇的镇长全家被杀的事件啊~~~” “毒品的危害很大,慢慢寻找证据很可能让毒品散播的更广。即使调查,也很难去断定和斯达特有关的人中到底谁是知情者,谁是不知情者。为了尽快根除,所以即使是清白、误杀,那也在所不惜。也正是这种一律杀无赦的情况,让这件案子永远不可能搬上法庭进行审判。事实证明,国王的判断似乎是对的。从那以后火龙舌的销量立刻下降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寂静中的讨论很快就结束了,白痴也已经站在了佛的房间的门前。他敲了敲门,站着等待。而那只血瞳也是哼哼冷笑两声,丢下一句:“看来两件事情搞定了,接下来,你算是要正式进入这场腥风血雨之中了啊~~~” 说罢,闭上眼睛。 摆脱这把剑的啰嗦之后,白痴也随之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扇门…… 推开。 …… ………… ……………… 房间内,佛显然没有料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白痴。也许是因为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早餐,再加上看到那么恶心的杀人场面吐了吧,所以他现在正拿着一只面包大啃特啃,看到白痴来了,才放下面包,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白痴扫了一眼房间,这是一间由两间卧室一间小厅所组成的。看起来,应该是佛和他双亲的房间。 “你,住在这里。” 佛愣了一下,随后,终于将面包放在一旁的桌上,苦笑一声。 “是啊……自从我父亲生意破产之后,我们就只能缩在这里。房子没了,地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弄到现在好像这幅寄人篱下的样子……” 白痴扫了一眼房间,开始四处走动。而佛也是任由他看,再次拿起那根长棍面包,嚼碎了,咽下。 看一个人,有时候从卧室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实际状况。白痴逛着佛和他父母的卧室,反复寻找着一些可疑的东西。不过可惜,这两间房都很整洁,没有丝毫的凌乱。如果光是从这里分析的话,也许可以说这一家都是十分认真的人。 “先生,您……也在怀疑我吗?” 白痴站在父母的房间里,看着摆放在梳妆台上的家庭照片。照片上,汪和遂利夫人拉着年纪小小,一身长袖衬衫,打扮的十分认真的佛站在风吹沙城的悬崖上,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三个人的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啊,在怀疑你。” 白痴应了一声,视线继续在那一排照片相框上扫过。 “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佛苦笑一声,也随之走了进来。望着照片上的那两位亲人,一位已经身首异处,另一位却是被污蔑成凶手下落不明,看到这里,佛就不由得悲从中来,又抽泣了几下。但他终于还是忍住,摇了摇头,把悲愤的情绪甩到脑后。 “为了财宝。” 他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照片簿,坐在**,翻开第一页。可只不过才刚刚看了一张,他就浑身颤抖,声音哽咽—— “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会阻止父亲回来……钱……我们可以再赚……可是……可是现在……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我都………………” 终于,佛再也忍不住了。他趴在相簿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白痴的视线依旧冷漠,对于他来说,亲情到底是什么,恐怕依旧是难以理解吧。他从佛的身下抽出那本相簿,翻到第一页,一张一张的看着。 这,可能是佛的相簿,被他的父母珍藏着。在第一页的第一张,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佛穿着长袖毛衣,站在镜头前歪着脑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是在干什么。接下来,照片中佛的年龄渐渐增大,拍照的样式也越来越多。其中很多张都有遂利夫人和汪子爵牵着他的手,笑容满面的面对镜头的照片。 从冬到夏,从春到秋。 子爵夫妇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子,每次都将佛打扮的十分正式的出现在镜头前,似乎惟恐有人将他们的儿子拍的不够帅气似的。 “…………………………” 佛哭够了,最后,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重新抬起头来。白痴这时也将相册看完了,合起,交还给佛。 “对不起,先生……让您见笑了……” 佛将相册放回书架后,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好了,现在您有什么想问的吗?这次我不会再撒谎,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会说出来。” (呵,看来你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了呢。) 白痴按住左手上的丝带,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首先,我想知道财宝的更多消息。还有,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佛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全都说。有关财宝的信息其实有两份,一份是十人预言,是在斯达特镇长的一本书中被发现的。不过,书上除了记载有这十句话之外,还记载有一份藏宝图。” “……………………” “要想成功得到宝藏,就必须有预言和藏宝图两者结合。可问题是,我们找遍了整座镇长官邸,也没有找到那份藏宝图。” “………………那么,想必阁楼内你们也搜过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父亲会突然想要钻进那里面,进行研究?” 这个……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口,道:“其实,是因为坦这个女人。” 109,倒计时 “……………………” “这个女人在一星期前来到我们小镇,那个时候埃特先生和往常一样偷偷溜出去查看情况如何。毕竟,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稍稍有练过的人。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就拉住了埃特先生,硬是要和他一起回来,还说她的丈夫被暴怒的镇民杀了,无家可归。埃特先生没办法,只能让她进来。可直到让她进来之后我们才发现,她对于宝藏的了解程度竟然不亚于我们。” 说到这里,佛突然抬头看了看四周,还有些警惕的走到门口,用耳朵贴着门小心倾听了一会儿。直到他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先生,我接下来告诉您的事情,希望您不要传出去。其实……那个女人身上带着一份藏宝图。她刚来的那晚,我父亲就以如果找到财宝,就分她一半的条件让她交出了藏宝图。之后,他就躲进了那间阁楼,开始日以继夜的研究。有的时候我真的在想,我父亲他……” “可能真的,已经解开宝藏的埋藏地点了。” 冰冷的瞳孔注视着这个男人,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表情和那些尸体有的一比。白痴默默听着佛说完这些话,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他轻轻抚摸着左臂上的蓝色丝带,低头沉吟着。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从**坐了起来。 “先生,您这是……” “我问完了。” “啊?这么说……” “我相信你不是凶手。但对于你的父亲,我们仍然要找到他。” 佛耸耸肩,略显疲惫的点了点头。 “另外,你独处不安全。和我一起,回大家那里去。” 佛笑了笑,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先生。刚才一时冲动,我已经将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接下来就请让我好好的休息休息吧……请放心,我会关好门窗的。” 在拒绝了白痴的邀请之后,佛将白痴送到门口,再次苦笑一声。缓缓的,关上了大门。 碰。 门……关上了。 白痴站在门前,沉默着。 他没有就此离开,反而就这样注视着这间房间的大门,久久都未移动。 就这样大约站了十五分钟之后,他才转过身,朝着二楼的客厅移动。 “嘿嘿嘿,人类小子,你说这个男人对你撒谎。可你刚才,也对他撒谎了。” “……………………” “啊~~~谎言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可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可以用来诱导别人照自己想要对方前往的方向前进。还可以让对方不知不觉间掉进自己的陷阱,还可以掩饰自己已经知道的和尚未知道的事情。呵呵呵,人类的谎言,真是有趣。” “……………………” “对了,我如果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信不信?” “……………………” “喂喂,给我点反映好不?……好吧,那么这样,接下来我问问题,你来回答。正确的,点头。错误的,摇头,没问题吧?” “……………………(点头)” “呵呵,那么首先……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一个人。你在想星璃鲁尼答这位小美人儿,对不对?” “……………………(点头)” “哈哈哈哈,你现在一定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天为什么没有把她拉到你那间树屋里面,对不对?” “……………………(点头)” “你一定很想扒下她的裙子,脱下她的裤袜吧?你一定很想仔仔细细的看看她的大腿吧?” “……………………(点头)” “你不仅想看她的大腿,还想脱掉她的衣服,看她的脖子,胳膊,以及身体。你想将她按在**,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个干干净净,对不对?” “……………………(点头)” “哈哈哈!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暗灭在笑着,充满玩味意义的笑着。 也许对这把剑来说,此时出现在白痴脑海中的那个可怕构想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可对于白痴来说,这却是一个让人有些大惑不解的现状。 那么,要怎么办? 当白痴站在客厅里,看着屋子里这些人之后,再次在脑中问出这句话—— 现在,该怎么办? “先生……?咦,佛他……” 身为镇长,塞克斯到底还是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开口询问起来。 白痴摇了摇头,现在相比起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些尸体在等着他,要想解开心中的疑惑,就必须去把那三具尸体,全部检查一遍。 可是,就在这时…… “哇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突然从客厅内面对庭院的窗户外,冲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惨叫让众人纷纷面色一沉!要知道,现在除了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而刚才那个声音很明显,就是佛的! “呀啊啊啊啊啊——————!” 娜娜惊恐的指着窗户,失声尖叫。众人转头,只见一股黑烟从窗外升起。白痴见状立刻扑向窗台,向下望去。只见在那枝叶繁茂的庭院树丛间似乎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而那个人的身上,正窜着火苗! 目睹此情此景,白痴立刻搭住窗沿,直接跳了下去。而在场的其他人人的脑海中都是立刻想起了一句话—— “第五人……穿梭于火焰。” —————————————————————————————— 当白痴离开门前之后,这扇门,轻轻的打开了。 佛从中走了出来,四下看看。 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摇摇头。 他离开了房间,沿着过道走向通往庭院的边门。 当他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宅邸之后,从天上慢慢降下的雪片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轻松。 是啊……轻松。 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实在是很让人轻松…… 佛漫步在庭院小道上,看着周围那细细的雪景。经过老秃精心栽培的庭院即使是在冬季也在散发出美丽的光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坐落在矮灌木的中间,看着这些小小的生灵,所有的不快似乎都会被洗去…… “啊……………………” 佛,笑了。 面对这个白色的世界,他终于能够再次展露出笑容。他张开双臂,缓缓的将冰凉的空气吸入肺中,然后,吐出…… 洗去心灵上的污秽……不是吗? 那静静飘落的雪,正如它们的纯洁一样,静静的,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 嘿嘿嘿……烧死你……烧死你们……嘿嘿嘿……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缩在矮灌木间,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油瓶和一个打火机。 这个老人的双眼泛着干枯的黄色,显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能够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疲惫,挣扎,痛苦。 自从他揣着怀中的这份藏宝图从阁楼内逃离之后,这些让人不快的感觉就始终折磨着他,折磨的让他快要发疯! 他逃着,躲避着。 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他即使弄脏双手都不在乎。 钱……钱……!钱……!!钱……!!!钱————!!! 只要有了钱,就可以做任何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钱办不到的! 所以,只要有了钱,他不会去管自己的灵魂究竟有多么堕落。如果说堕落就能换来无比的财富的话,那他会抱着笑容跳进地狱。 呵呵……呵呵呵呵…… 没有人…… 没有人能够杀死我…… 我是不死之身,只有我主宰你们这些猪猡的生命,你们永远也别想主宰我! 看啊……看啊! 哈哈哈……又一个要被天诛的混账来了! 我要烧死他……哈哈哈……烧死你! 你一定是来杀我的吧?一定是!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我也不想看到你的脸。只要你胆敢再往前走三步,我就烧死你! 还有两步……两步……! 一步………………!!! 随着来人踏出那最后的一脚,躲在这里的这个男人,怀中揣着藏宝图的汪子爵,抡起了手中的玻璃瓶…… 轰——————! —————————————————————————————— 等到白痴在错综复杂,犹如迷宫一般的小路中找到火焰窜起的地点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 火苗烧着了附近的灌木丛,尽管现在下着小雪,但还是烧着了。 这是一块堆满了腐烂的树枝,落脚处柔软的树丛。在这里,脚印这东西成了万分稀罕的东西。 在这堆灌木丛的中央,一个已经肌肉萎缩,身材缩小的如同儿童,浑身变成焦炭的东西,宛如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中央。 空气中,布满了肉烧焦之后发出的恶臭。 随后赶来的众人捂着鼻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在这个雪花静静飘舞的世界里,雪与火,组成了最完美的乐章…… …… ………… ……………… —————————————————————————————————— (由于明天在下去世博,所以今天四更,连带明天的。) 110,雪舞花园 客厅内,壁炉中的火在燃烧。 众人鱼贯而入后,娜娜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塞文蹲在角落里捂着肩膀。塞克斯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埃特蹲在火炉前,牙齿瑟瑟发抖。而坦,则面色苍白的用毛毯包裹住自己和那个小婴儿,坐在沙发上默然不语。 沉默,在这里蔓延。 但是很快,沉默中,就会诞生爆发。 哗啦————! 一直捂着肩膀的塞文突然站起来,猛地掀翻茶几。随着玻璃在地板上破碎的声音响起,这个年轻人一把抓起两块还留有玻璃的茶几边角,满眼血丝的就要往外走。 “塞文!”塞克斯立刻伸手,拦在自己儿子面前。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塞文的表情有些疯狂起来,他甚至不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直接举起玻璃碎片指着眼前这个人,大声喝道:“我不想死,更不要等死!那个混蛋不是就藏在这座宅邸的某处吗?我要去把他揪出来,然后杀掉他!!!” 塞文说出了这里大多数人的心声,但却没有人够胆子附和他。一方面,是因为这里面有些人心怀叵测,巴不得佛早死。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门打开,白痴,从门外伸进一个头来。 “啊,先生……” “你们全都在这里不要动。” 丢下简短的一句话之后,白痴立刻关上大门,紧了紧背上的拎包。只可惜,在他话刚一说完之时,这扇大门就被再次推开,娜娜裹着毛毯,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先生……我……我怕……” 娜娜如同一只小猫一般蜷缩着,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得到保护的色彩。白痴瞥了她一眼,再次拉开大门,将她推了进去。 “先生?” “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你们呆在一起。如果不想死,就别乱动。” 是啊……如果不想让面包死,你们就别乱动。现在已经有四个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天知道匿名者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当然……他还必须祈祷匿名者不在死亡人群之中。为了那个小丫头,他必须尽快的……找出凶手! 关上大门,白痴立刻转身。那些尸体在等着他,要想解开谜题,务必要从不会说谎的尸体上下手。 “人类小子,你喜欢尸体吗?” 在第一个遇害者遂利夫人的房间前,白痴伸出手,拉开了大门。 “…………………………” “呵呵,你说的没错,人类的尸体的确可以提供很多的信息,而且,还不会说谎。问题的关键就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找出它们所说的真相。” 门一开,一股恶臭立刻扑鼻而来。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竟然还有一些苍蝇在房间内飞舞。 “不过我觉得奇怪,我有种预感,你似乎并不只是单单的想从尸体上找他们是怎样被杀的,你还想找出一些……呃……矛盾,不是吗?” “………………………………我感到,很奇怪。” “呵呵,奇怪啊~~~” 踏入房间,地板上的血渍早已经干涸,散落一地的尸体残骸和当初进来时一样。 “我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法来进行杀人。” “呵呵,也许凶手变态?” “…………不,我不这么认为。” 白痴是在充满犯罪的街道上长大的,在那种地方,杀人事件就和吃饭一样稀疏平常。几乎每天都能在酸臭的下水沟旁边看到被人捅死的尸体。其中有仇杀,当然,更多的很可能是因为一言不合,或是为了几个苏拉就拔刀子相向。 他也亲眼看过无数场斗殴,看过两群人为了争夺一小块地盘而砍得血沫横飞。但是,不管是专业的杀手还是街头斗殴的小流氓,他们杀人和这次的杀人都有着绝对的不同—— 预言杀人。 白痴无法理解。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凶手要按照十人道路的预告一步一步的进行屠杀呢?真的仅仅是为了向生者示威吗? 他一边检查者那些尸块,脑子里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 从遂利夫人被分割的尸体上来看,要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最起码需要一个小时。如果是对人体结构熟练的医生再加上有一把合适的工具,也许时间可以再短一些。但是,这依旧无法解释对遂利夫人进行这种虐杀行为的原因。 白痴抱起遂利夫人的头,翻过来翻过去的查看。脖子下方的切口很平整,应该是用某种锐利的小刀先切开皮肤和肌肉,再将这部分的肉翻起,再沿着脊椎与脊椎之间的缝隙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将头部分离开的。露出的脊椎骨与身体上的脊椎骨上都有某种刀子划过的痕迹,更证明了这一点。 “…………?” 也许是因为布满鲜血吧,所以之前白痴一直没注意。但是当他抱着这颗头颅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在沿着嘴唇两边有一条细细的暗色红纹,一直延续到脑后。 “………………?!” 一看到这条红纹,白痴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扔掉这颗头,转而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四肢。他抱着这些残缺的肢体,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些肢体的手腕、脚腕部分。 …………没有错,依旧有清晰的红纹。虽然由于时间长,纹路稍淡,但无可否认这些痕迹依旧存在。 白痴想了想,放下肢体。他站在**,伸出手去够那条挂在吊灯上的肠子。抓住这条已经干涸的如同枯草一般的肠子后,他就这样坐在**,一点一点的,将肠子从末端一直看到尸体那敞开的腹腔内。接着,也许是由于凶手没有能够将腹腔开的更开的缘故吧,他操起暗灭,将肚子进一步的割开,开始小心翼翼的检查起其中的脏器。 白痴检查的很慢,他的双手沾满凝固的血块,在那个腹腔内掏摸着。每挖出一块东西,他都会好好的看过。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算是结束。 “…………………………” “怎么了?” “…………太奇怪了。” “怎么说?” “内脏中很多处都受到伤害,但是,却都是非致命伤。可见下刀的人是在用一种确保不会让遂利夫人大出血立即死亡的方式,来做着这些事情。” “这又怎么了?” “再加上遂利夫人的四肢都被捆绑,由此可见,凶手并不是在杀掉遂利夫人之后才开始进行分尸,而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将她的身体割开的。” “所以说,这又是怎么了?” 白痴低下头,用沾满血块的手扶着自己的下巴,静静思考。而思考的结果就是…… 他猛地冲出房间,连手也顾不得去洗一下,就迅速的朝阁楼方向冲去。他推开那扇雕花大门,看着眼前那具已经被摆放在地板上的老秃的尸体,也看着那根被剪断,原先绕过房梁绑住桌角,吊起老秃的绳索。 111,钻石星辰 第一步,他没有去检查那些绳索,而是直奔上次被他破坏的伤口。在破坏这个伤口的时候他有留一个心眼,将暗灭距离伤口大约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刺入。所以这次当他观察这个伤口之时,还算是比较齐整。 “………………” 果然,背后的部位较宽,前方的部位较窄,可见是用某种利器从后方插入心脏,一击毙命。那么…………血渍………… 白痴看了一下老秃原先被吊的地方,虽然时间过的久了,而且地毯是深色的,但依然可以看到些许红色的污渍。这和自己当初看到的完全一致。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痴这次来到书桌前,挪开打字机,台灯,笔记,以及旁边的留声机等碍事的东西,借着桌子跳上书架,蹦起,直接拉住房梁,翻上。吊着老秃的绳索和房梁之间有着简单清晰的摩擦痕迹看到这一步,白痴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思考。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等一下,如果说这一切……全都是一个欺骗的话……………………!!! “人类小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白痴迅速站了起来,再一次的冲出了阁楼。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第三名被害者弗埃夫人的房间。在疾奔在这条道路上的时候,他也一并开始解答起暗灭的问题。 “矛盾,让人难以理解。” “你是指……” “从三天前开始,每晚都会有人死亡。而死亡的逻辑都是按照十人道路的预言所进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凶手要将死亡的方法布置成如此繁琐的样子。” “呵呵,的确,你说过。不管是截肢还是将身体分割后再缝起来,每一个都是十分繁琐的工作。” “嗯。但是现在仔细想一下就可以发现,我之前的判断全都是围绕着这个预言来进行的。可如果我把预言的要素去除,用最单纯的视角,将这四起杀人案件分别独立出来判断的话,究竟会得出什么结论?” “说说看。” “第一起,遂利夫人被杀事件。从凶手的暴虐程度来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杀人者对于遂利夫人心中所蕴藏的恨意。凶手在把遂利夫人绑住,不让她说话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将其杀害,让她受尽最大的痛苦。如果是单纯这一件案子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一起仇杀。” “哈哈哈,你话是没错。但问题是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些附和预言的杀人事件啊~~~” “不,那并不是预言。杀人者一开始也根本就没有要按照预言杀人的意思。” “其实仔细想想,第一起和第三起杀人事件中,两位女性都是被分割肢体进行大出血而死亡的。第四起杀人事件中,我们听到佛的惨叫,他则是被火活活烧死。如果真是按照预言进行的话,那第二起事件中的老秃,也应该是被活活吊死才对。可是他的真正死因,却是被人从利器从背后一刀刺入,心脏破裂而死。” “我也有想过是不是凶手将他吊起后再在他的心脏处补一刀,但是我查看了吊在横梁上的绳索,却发现绳索与横梁之间的摩擦很干净,也很平整。一般来说,被硬生生吊起来的人会挣扎,让绳索晃动,所以摩擦的痕迹肯定不会如此的干净。所以在老秃被吊起之时,他肯定已经死了。而这个死亡,则是绝对违背‘第三人锁紧了喉咙’这种死亡方式。” “呵呵,很有趣。不过,却有破绽。” “……………………” “难道凶手不能先用药迷昏了老秃,然后再将他吊起来吗?这样就不会有挣扎的痕迹。而最有趣的是,你这个小子除了看过很多死人之外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专门的鉴别训练,所以根本就无法判断这个佣人死前有没有服药,不是吗?” “不,可以判断。” “咦???” “因为这个伤口(指着老秃胸口的穿破心脏的伤口)。是从背后插入所造成的。” “按照你的判断,如果真的给老秃服药,再将他吊起的话,那凶手一定是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再拿出匕首,从下往上的朝老秃的胸口扎上一刀。可这样的话,伤口就应该是从前往后,而不应该是从后往前。会产生这样的伤口,一定是从后往前刺入,才有可能形成。” “哈哈哈!好!那么我今天也干脆当一回挑刺的吧。你这样说依旧有矛盾。难道凶手不会是站在房梁上,用匕首往这男佣的背后刺入吗?比如说站在房梁上时。再说了,现在时间过了那么久,你压根就无法从灰尘上进行判断。另外,你也别说什么可能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我们认为不可能,其实却是可能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不,依旧可以。” “啊???还可以???!!!” “因为,状况证据。” 白痴的视线瞥向一旁还留有绳结的桌角,缓缓说道:“凶手如果是将绳索绑在房梁上的话,的确是有可能站在房梁上冲着老秃的背后来上一刀。但绳索却是绑在桌角,这证明凶手在将绳索绕过老秃的头部之后直接扔过了房梁,将他拉起之后再绑住桌角。由于那时仅仅是匆匆一瞥,所以老秃胸前的血渍和地板上的血渍有摩擦的痕迹我没有看出来。不然的话我当然就应该能想到这一点。” “呵呵呵,你这个习惯还真是有趣。平时不说话,非要逼着你分析的时候才一大堆啰嗦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呢?你判断老秃是死于心脏被刺而不是吊起,究竟能说明什么?” “说明,老秃的死并不是安排。至少在他死亡的那一瞬间,他是被凶手在焦急中杀害的。” “那天晚上,老秃不知为何前往阁楼。在那里,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而在那一刻,凶手发现了不能被发现的东西,情急之下用匕首从后方偷袭,杀了他。” “可是在杀掉老秃之后凶手就开始焦急,因为老秃很可能并不是预定要杀的人。现在他死了的话,对于凶手来说肯定会非常的不利。所以,凶手拼命思考,终于,想到了利用十人道路的预言来作为掩饰。” “第一起,是仇杀。第二起,是情急杀人。如果把十人道路的预言撇开,再仔细想想那晚我因为被关,和坦的那些谈话中透露的线索,那么第三起杀人事件,弗埃夫人为什么会以那么奇怪的姿态死亡,那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说到这里,白痴也已经跑到了今天早上弗埃夫人死亡的房间前。推开门,眼前那具怪异扭曲的身体依旧和早上一样,新鲜着。 白痴反手亮出暗灭,跳上床几刀就将弗埃夫人身上被缝起来的四肢割开,随后,他开始用暗灭小心的挑起那些被缝合的伤口,切开其中的肌肉,仔细观察着。 为什么弗埃夫人会以这样的方法死去? 答案,就在昨晚坦和自己的谈话中。在那次谈话中,她无意中说出了一些很重要的提示。而这些提示对于第二天的凶手来说,极有可能是致命的。 凶手不想这些提示被曝光,为了隐藏自己的意图,凶手不得不做了进一步的伪装。这,也直接导致了弗埃夫人按照十人道路中的“第四人缝合了四肢”这句话进行了死亡。 想必在幸存者们说起那个提示的时候,凶手心里一定很焦急吧。但是,那个凶手也一定为自己能够极其迅速的找到掩盖的方式而窃喜吧。 那么现在,也该是把这个提示…… 剥开来了。 吱啦———— 锐利的锋刃切开弗埃夫人的右大腿,那一瞬间,白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收起匕首,用双手拉住大腿两侧的肌肉,用力将其撕开。随着那如果冻状的血块从中溢出,一个事实,也摆在了白痴的面前。 ………………腿骨的一段,消失了。 “哦呵呵,看来是腿骨被打断之后,再强行挖出来的啊。有趣。这就是你所要的答案吗?” “………………啊。答案,明显了。” 白痴松开手,站起。冰冷的瞳孔默默注视着身下这具变形的尸体。此刻,他的大脑开始将所有的讯息进行整合,分析。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呀啊————————!!!” 娜娜的尖叫声,在镇长官邸内传播了开来。而那原本以为快要停下的暴风雪,此刻…… 再次发出低沉的呜呜之声…… 112,任务……失败 阴暗的大房间里,鸟笼晃荡…… 这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也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小面包整天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里面。 笼子里的餐碗中,剩菜剩饭一大堆。 说实话,这个小丫头现在很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吃东西,只有肚子越来越饿的感觉,始终折磨着她。 别的孩子刚开始也是不吃不喝,有些是倔强,有些是吃不下去。但,长久的饥饿终于让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投降,把手伸向那些残羹剩饭。可即使如此,小面包依旧没有去动,不管她现在感觉有多么饿。 近6年的家教,不在危险的环境下吃陌生的东西,已经深深的镌刻在这个小丫头的脑海之中了。 哐啷啷啷—— 不知被封闭多久的大门被再次打开,借着房间内再次亮起的灯光,鸟笼内的孩子全都醒了。 老鼠头走了进来。他(她)的手中拖着一个大麻袋。这个人走到手术台旁,将上面一个女孩的尸体搬了下来,放进麻袋,然后扎好袋口,拖到一旁控制鸟笼上下的开关下。 在那里,已经有三个麻袋,躺在那里了。 小面包从膝盖中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下方正在进行的这一切。如果那些因为恐惧而缩在鸟笼一角的孩子能够稍稍往这边看一眼的话,他们就可以看到,在这个5岁的孩子脸上竟然会出现一副如此空洞的眼神。除了那两道从未干涸的眼泪之外,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了不久前的那种惊恐、害怕、与担忧。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对危险的超强适应性,以及对恐惧的快速免疫……是吗? 不过,当鼠头人将麻袋如同垃圾似的扔在墙角的时候,两道泪水……还是从那双空洞无神的翡翠色瞳孔内,流了下来…… 鼠头人拍了拍手,再次走到那些实验器材前。他从怀中摸出几个新的溶液,开始在那里调配着。很快,他就调配出理想中的药物,点了点头。 鼠头人抬起头…… 这一刻,那些孩子们已经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大叫一声,纷纷缩在鸟笼的角落里,抱住头。鼠头人透过笼子下方的栅栏,似乎很欣赏的看着这些孩子们的挣扎。但是很快,他就把目标定在其中一个有着粉红色头发的小女孩身上。 这时,这个小女孩也抱着头,和其他所有孩子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以说,她表现的十分普通,就和其他害怕的孩子一样,面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理应感到害怕,感到恐惧,不是吗? 所以,她看起来萎缩着,和其他人一样颤抖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普通和平凡,让鼠头人有一段时间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去看其他那些还留有凶狠眼神,依旧想要反抗的孩子。 但是最后,鼠头人还是确定了这个粉发的小姑娘。因为,他(她)必须对她做些什么,来胁迫那个贵族少年,达成自己的目的。 鸟笼,缓缓下降…… 当目标终于定下来之后,那些刚刚还慌张失措的孩子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倒在笼子里。而那个缩着的粉发小女孩,这一刻却更是慌了,她更加紧张的哆嗦着,抱着自己的肩膀抽泣着。 鼠头人很满意这个小丫头的反映,他(她)让笼子缓缓下降。由于这个孩子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抗,所以他(她)也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把笼子在半空自由落体。 很快,笼子就落在了地上。鼠头人看着其中这个娇弱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丫头,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才6岁的小丫头嘛,吓过几次之后就会老实了。更何况这个小丫头压根就是一副天生的柔弱模样,恐怕你只要对她一板脸,她就会害怕的任由你对她做任何事。 即使,是杀了她。 鼠头人取出桌子上的剪刀,亮了亮。 “来,小宝贝。我需要你的一点点头发。好让你的那位监护人更卖力一点。乖乖的,我就让你上去,另找一个替代品。” 是不是听到鼠头人那阴冷的话语呢?小面包抖的更厉害了。鼠头人冷笑着打开笼子,十分放心的走了进去,之后…… 腾——! 原本一直缩着的小丫头突然像是兔子一般跳了起来,以让鼠头人完全没想到的速度从其身旁穿插而过! 鼠头人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那么软弱的小丫头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出于本能,他(她)立刻伸出手,拉住小面包的衣服。可是,他(她)反应快,小面包更是像是做好一切准备似的,反应更快!几乎就是在他(她)拉住小丫头衣领的那一瞬间,小面包立刻转身,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咬在了鼠头人的手臂上。 身为一个孩子,唯一能够让大人感受到“疼痛”的方式是什么? 牙齿。 而小面包的牙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鼠头人痛的大叫起来,五秒钟之前他(她)完全想象不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反抗!看她一脸软弱,无能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下口竟然会如此的狠毒,如此的不顾一切? 鼠头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传来肌肉撕裂的疼痛,在那狠狠的咬啮之下,他(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咬出血。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这个小丫头硬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 强烈的疼痛触动了鼠头人的怒意,他(她)伸手就去打小面包。但小面包像是早料到这一切似的,立刻松口。脱离胳膊的疼痛,鼠头人抱着手向后退了两步。可正是这两步,让这个小小的新生阴谋家的计划迈向成功。 小面包张着双手,跑向鸟笼外,跳起扒下门锁上的钥匙后,反身一脚就将笼子门踢了起来。接着,她扔开钥匙,迈动小腿快速的跑向那些麻袋。她也不顾里面的那些软乎乎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了上去,直接按下自己笼子的按钮。在那些孩子们的欢呼和鼠头人的怒骂声中,关着鼠头人的鸟笼缓缓上升,最后,定格在了半空。 “啊呜!啊呜!” 半空中,传来欢呼。 但小面包却没有丝毫去面对那些掌声的意思。 在其他人大呼小叫的要求小面包将他们放下来的声音中,这个小丫头却是再次的哭了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向大门,开始尝试去开门。因为对她来说,接受他人的欢呼,远远比不上投入那个宽广的怀抱要更让她安心。 但…… 咯。吱—————— 原本应该吊着的笼子,却在轻轻一声响之后,重新开始下降。 这一刻,四周的欢呼声停止了。 这些刚刚还充满希望的眼睛,现在却再次蒙上恐惧的色彩。 正在够门把手的小面包回过头,翡翠色的瞳孔内也闪现出惊讶。 而笼子里的鼠头人…… 他(她)的掌心中捏着一个遥控器,缓缓的,降了下来…… …………………………啪! 迎接着小面包的,是一个大大的耳光。 五个鲜红的掌印嵌在这张小小的脸蛋上,让小面包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呜……!呜…………!” 鼠头人一把拽起小面包的长发,面具下的眼睛充满怒意的看着她。接着,他(她)毫不留情的将小面包压在手术台上,用皮带将她绑好。 “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在挣扎,但她的反抗却没有任何的作用。鼠头人再次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下,终于将小面包给打懵了。 “总是啊呜啊呜的叫,也不说话,到底烦不烦啊。” 鼠头人剪下小面包的一小戳粉发,塞进怀中。随后,他(她)抓起小丫头的脸,恶狠狠的道:“死丫头,刚才到真是被你骗了。小小年纪,演技到真的是不错。而且,够狠辣,一旦下定主意之后出手够决断,够无情。看你长的那么一副柔柔弱弱,天生公主,我见犹怜的脸,还真是没想到啊!” 说罢,鼠头人松开小面包的下巴,直接抄起针筒,从调配好的木塞试管中插了进去。看着那些**被缓缓抽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小面包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嘟囔着一些无意义的声音,头一歪,成半昏迷状态。 抽好药液,鼠头人冷笑着抓起小面包的胳膊,哼道:“年纪那么小就那么狠,一旦长大之后还了得?恐怕到时候无数的男孩子都会被你骗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在你的石榴裙下的亡魂会比一场战争还要多吧?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帮你早早解脱,也救了未来那些无辜男孩的性命。” 没有擦酒精,也没有事先的血液实验。鼠头人就这样直接将锐利的针管插进小面包的胳膊。随着那些**急速的推进,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小面包却是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反映。 不…… 也许唯一可以说是反映的,就是那两道泪痕,再次流了下来吧…… ———————————————————————————————— 001,烤地瓜 噗通。 听到娜娜的叫声,刚要迈步的白痴突然停步。他莫名其妙的捂住自己的心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几乎从不会有的痛苦表情。 噗通。 心脏,在绞痛。 这种感觉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人这么不舒服? 噗通。 痛…… 实在是太痛了…… ……………………不行。 不能就这样痛下去。 必须行动……必须…… 去行动。 …… ………… ……………… 吸………… 呼。 简单的一个深呼吸后,心脏传来的莫名绞痛立刻被压制下去。白痴抚摸着自己左臂上的丝带,放缓自己的呼吸。 刚才的疼痛刺激着白痴的大脑,让他在这一迈步之间立刻想到了什么。在下好主意之后,他没有立刻奔出大门去寻找娜娜的所在地,而是立刻拔出暗灭,转身冲到弗埃夫人的一个手臂前,一挥,将她的四根指头齐刷刷的砍了下来。 接着,白痴在房间里找了一块白布,将这四根还留着脓血的手指抱起,塞进怀里。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冲出房间,但是,却是朝娜娜惊叫相反的方向跑去。 出了房间后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夜晚再次来临。白痴没有去欣赏雪景的心思,而是一鼓作气的跑到三楼的图书馆,来到一台摆放在公用书桌的打字机前。 行动,没有片刻的停滞。白痴迅速抽出打字机中的油墨盒,再撕下一本书,粘着那些油墨迅速的在黑色的键盘上擦过一遍。随后,他将书放回,跑进厕所扔掉粘着油墨的纸,洗干净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抹了抹脸上的血块,冲向娜娜声音传来的方向。 现场到了,地点…… 塞克斯镇长的办公室。 当白痴到了的时候,埃特,坦,娜娜早已经聚集。塞文则是昏倒在走廊上。白痴看了一眼这些幸存者,不用去猜,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有人进去过吗。” 身为在场年龄最大的埃特,铁青着脸,摇了摇头。 白痴点点头,这才走到房间的门口,朝里面看。从大门看进去,可以看到塞克斯镇长光着上半身,躺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他的眼睛大张着,混浊的瞳孔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胸口一片鲜红,血水,也将地板染红。 “我叫你们呆在一起,为什么他会被杀。” “这个……这个……” “因为镇长先生说聚集在一起很可能更危险,有可能被躲起来的汪子爵一颗导力炸弹给全灭。因为他先离开,我们想想聚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也没事可做,所以也分开了。八分钟前娜娜小姐和我一起来送晚餐时发现的。不过话说回来,您过来的可真够慢的呢。” 坦瞪了白痴一眼,白痴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走进房间,伸手搭住门把手。可是在搭住门把手之前,他突然转身,瞥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塞文。 “把他叫醒,你们都去附近的房间休息。我检查完之后立刻就来。” 埃特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去拉塞文。可塞文刚一醒过来,就开始大呼小叫。埃特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去安慰他,毕竟,他的父母在一天之内,全都死于凶手的屠杀。 白痴任由塞文的闹腾,没有说什么。但他却是死死的挡在大门前,不让塞文冲进去。直到这个人闹够了,哭累了,他才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埃特先生,这座镇长宅邸内的打字机除了阁楼内的一台之外,就只剩下公共图书馆内的一台,是不是。” 埃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顺势回应道:“是……是的,先生。” “那……”白痴拉起门,随着门缝的渐渐缩小,他的声音,也如同鬼魅般从那狭小的缝隙中钻出…… “要写遗书,你们最好尽快了。最好赶在……” 声音冷漠,仿佛事不关己。 “你们被杀之前。” 砰。 门,关上。 —————————————————————————————— 进入房间后,白痴吸了口气。 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都很高,看来这位镇长很注重保暖。白痴看了看门背后的锁和房间内的其他窗户之后,才走向办公桌后面的尸体。 门窗紧锁,但并没有反锁。只要有钥匙,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或者出去。白痴绕过办公桌,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塞克斯镇长**的尸体了。 “人类小子,怎么样?” “………………胸口被人一刀致命。还热着,死了没多久。另外……” 白痴的视线从塞克斯镇长的上半身,一直转移到他的下半身。他的**官耷拉着,头部粘着少许的晶莹**。确定这一点之后,白痴转身,看看周围散乱的衣物和塞克斯仰卧的姿势,事情,很明显了。 “看来是在‘运动’的过程中被另一方突然的一刀刺杀啊。所以才没有任何的反抗痕迹,不是吗?呵呵,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和杀死老秃的匕首是同一把。那么现在,嫌疑人从剩下的四人缩减成两名女性!青春美少女娜娜,和妖娆的成熟少*妇坦。你认为,会是谁呢?” 猜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是白痴的习惯。他只是默默观察着现场,搜寻任何有问题的痕迹。也就在他翻过塞克斯镇长的尸体时,一个东西,赫然映入了白痴的眼帘—— 咬痕。 在塞克斯的左上臂手背处,有一个浅浅的咬痕,赫然醒目。 —————————————————————————————— 夜晚,暴风雪在外面呼啸。 公用图书馆内,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灯光。只有从窗外反射进来的阴冷色彩,偶尔充当了这间屋子的照明。 诡异的气氛,让太多的人可以借助它们做任何事。在这里,也有一个人影,正以某种理由,来到了这座怪物的殿堂。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打字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人影没有太多时间,因为一个人去上厕所不可能那么久。不过,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写一封像样的信件,让这件事变得无比完美。 很快,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就打完了。人影微笑着看着手中的信纸,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这个人将信纸塞进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再取出那一小撮粉色的头发塞进去,封口。 呼—————— 窗外的风雪,变得更浓了。 人影原本流畅的动作,却是在想到些什么似的停住。随后,人影慢慢的翻过双手,静静的,看着沾满油墨的十指…… 笑了。 —————————————————————————————— 经过大约两个小时的检查后,白痴阴沉着脸,结束检查走向大门。他没有去旁边众人聚集的客房,而是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随后,毫无意外的,他在房内的**发现了一封信。 “看来,你的计策成功了?” 暗灭看着信封上到处都是的黑色指印,发出嘿嘿的冷笑。 白痴瞥了一眼那些指印,缓缓打开信封。一些粉色的头发,也在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白痴的瞳孔。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看到头发的这一刻,白痴还是感到心脏处有了一种被大锤狠狠砸中的感觉。他再次捂住自己的心脏,五指紧抓。在沉重的大口吸气、喘气将近五分钟之后,他才再次回复平静。 信中的内容很激昂,很多地方都是在感谢白痴的努力,以及对于真相的期待。并且再一次的保证只要真相一旦揭晓,就会立刻让小面包和白痴见面。 这一次,白痴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他瞄了一眼信纸和信封上的黑色手指印,默默的将信塞回信封,放入怀里。 “啊!…………啊~~~” 在临出门前,暗灭突然发出这种让人感到恶心的声音。白痴低下头,看着右臂上的血瞳。 “嘿嘿嘿,别再意,我只是突然想到可以通过这些黑指印来找出匿名者。不过嘛……你知道这个方法吗?” “……………………什么方法。” “这个嘛……算了。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指纹这东西可以算是一个新鲜事物,根本无法作为判断的依据。而且包括你在内,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目前都不会理解吧~~~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就当我放屁吧。” 说罢,这把剑就闭上嘴。既然他闭嘴,白痴也就不再追问。他再次摸了摸左臂上的丝带之后,走出房间,直奔那四人聚集的客房。 客房内,很安静。 幸存的四个人很好的执行了白痴的指示,除了上厕所之外没有一个人离开房间超过十分钟。白痴打开门,先是看了一下众人的脸色,随后走进去。 “塞克斯镇长死了。” “在幸福中死去了。” (切,你什么时候学会文绉绉的吊文了?真恶心。) 埃特沉默了一会儿,率先说道:“先生……您看……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不行吧……汪子爵他……他已经疯了!” “关于这一点……” 白痴从怀中摸出四个细细长长的东西,随手扔给四人,说道:“我已经有了答案。” 002,甜面饼 那四根东西在半空中划出弧线,在场的四人没有戒备什么,随手接住。可当他们看清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后,两名女性立刻尖叫,而两名男性则是铁青着脸。塞文更是捂住嘴,扔掉手中的东西之后,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手指!是手指!” “哇啊啊啊啊——!!!” “谁……谁的手指?!” “呕————!” 白痴看着这四个人的反映,接着,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四块手绢,递给四个人。 “抱歉,那是弗埃小姐的手指,因为可能能够指出凶手所以我带了出来。我掏错了。这里有手帕,请你们擦擦手吧。” 白痴捡起地上的手指,随手塞进怀里,再把手帕递出去。 娜娜曲着手指,对于这双刚刚触碰过断指的手似乎有种张也不是闭也不是的感觉。她看到白痴递过来的手帕,眼神戒备的望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摸。不过,也许是因为刚才白痴随手拣手指的关系吧,所以娜娜只是用十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就结束。 接过娜娜手中的手帕,白痴转过头。只见坦捏着手帕,用单手捏了捏,就有些厌恶似的扔开手绢。埃特则是把手帕将自己的手反反复复的擦了一遍,皱着眉头把手帕递回。塞文先是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再用手帕进行擦拭,擦完之后似乎觉得还是有些不干净似的,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 白痴取过四块手帕,以一种不显眼的动作看了一眼,塞进怀里。之后,他呼出一口气,开始发问:“我之前叫你们待在一起,结果,塞克斯离开,被杀。那么,我想知道你们其他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娜娜一愣,说道:“先生……您问我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 白痴一时陷入沉默。他冷冷的看着娜娜,那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娜娜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在思考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再次开口,将真相,说了出来—— “杀死塞克斯的,可能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和镇长进行**易之时,突然杀了他。从尸体的温度和房间内的高温来判断,我最起码要知道在尸体发现前的两个小时内,你们的行动。” 女人? 众人惊了一下。 汪子爵当然不是女人,所以,这一次的杀人事件就不是他做的,而是一个活着的女人吗?!在场中有三个人在听到白痴的这句话之后,齐刷刷的将目光扫向另一个人。而剩下的那个人,则是面露惊讶,向后,退了一步…… 寡妇,坦。 “你……你们……!!!” “原来……是你!” 塞文抄起桌上的烛台,红着眼睛指着坦。如果不是埃特及时拉住他的话,恐怕他会就此扑上去了。 “在之前的两个小时里我,娜娜,埃特先生一直呆在一起打桥牌,一分钟也没有分开过!可是你,你!在我们打桥牌到半途中的时候突然出现给我们送糕点!之后就和娜娜一起去了镇长办公室!一定是你,一定!” 烛台挥舞,坦搂着自己的孩子缩在角落里。这时埃特一下子没有拦住塞文,让他冲了过来,娜娜见状,急忙上前抱住,回过头对坦说道:“为什么?坦小姐,我们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为什么你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佛一家,塞文一家,他们有什么不对,非要让你用那种匕首杀掉他们?” 面对塞文的咆哮,被甩开的埃特也再次扑了上来将他抱住,说道:“夫人,我不记得我们有得罪过你。事到如今,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们实在是无法释怀,死去的那么多亡魂也不会安息的!” 面对这三个人的逼问,坦却是一步一步的后退。她的面色渐渐由惊慌化为惊讶,慢慢的,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惊讶重新归于平静。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意义不明的话语从她的嘴里漏出,她的表情终于完全平复,而下一刻…… 她猛地冲向客厅的后门,夺门而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 “她逃了!她要逃了!!!” “追!快点追上去!” “杀了她!” 塞文,埃特,娜娜三人鱼贯般追了上去。他们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理由去追逐,但是在这里,一个男孩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 他低着头,瞳孔放大。没有表情的脸下却是如波涛汹涌般的思维起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团原本像是乱麻一般的杀人事件中,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头绪? 可是等一下,如果说…… 真相,其实早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只是没有能够去发现的话…… “……………………!!!” 客房内,男孩的身影如同急电般窜出。不过,他没有去追逐那四个人,而是直接冲向楼下的庭院。在那里,有最后一具尸体需要他去分析,而他也相信,所有一切的真相,都储藏在佛那被烧毁的遗骸之中! 冲进庭院,早上的火已经被漫天大雪所掩埋。枯树堆中,佛被烧焦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安睡。白痴分开树丛,右手一晃,暗灭入手。接着,他想都不想,直接将暗灭插进尸体的胸膛,拉开。 里面的内脏已经都快要碳化了。白痴很艰难的才分辨出那些是脏器,哪些是肌肉,哪些是骨骼。那空空如也的胃部和分离成两半的心脏一捏就破碎,犹如一块烤焦的牛排,难闻,难看。 不过,这一切都无法阻止白痴的行动。那些从天而降的大雪慢慢变成了漆黑色,黑暗的晶体笼罩住这个世界。很快,他就将尸体解析完毕。尽管他不是很懂专业知识,但是面对如此明显的矛盾,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 散落一地的焦黑尸体,被白痴抛弃。他转身,走回这座宏大的镇长官邸。他最后一次走过阁楼,走过遂利夫人的房间,走过弗埃夫人的房间,走过镇长办公室,最后走到第一晚进行晚宴的餐厅之中。 窗外,暴风雪啪啪作响。那三个人寻找的脚步时远时近。而在这里,白痴却是将角落的留声机的别针放下,在和第一晚完全相同的音乐声中,他坐在那一晚自己所坐的主位上。插着手,开始思考。 暗灭没有去打搅他,因为它知道,现在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 窗外的暴风雪没有去打搅他,因为这些黑暗雪精灵似乎也知道,里面的黑暗主宰正在沉思。 思索,思索,再思索…… 回忆着在这里的每一个晚上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将记忆中的每一块碎片全都窜连起来,搜寻任何的可能性。 得出结论,再就着结论试着提出反驳。再得出结论,再提出反驳。将自己得出的每一个推断都从反方向去试着寻找矛盾的地方。直到自己思维中的推断再也无法提出任何的反驳,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将其推翻! 然后………… 啪。 白痴的双手,拍在桌子上。与此同时,留声机内的音乐,也停止了。 …… ………… ……………… “人类小子,看你的样子……难道……” “……………………啊。” “呵呵呵……” “凶手是谁,匿名者是谁,为什么要按照十人道路进行杀人,遂利夫人为什么会被施以虐杀,老秃究竟发现了什么,弗埃夫人右腿内缺少的一块腿骨究竟意味着什么,佛为什么会被施以火焚,塞克斯的死亡陷阱,从开始一直消失到现在的汪子爵究竟在哪里。这所有的一切谜题……” “都解开了。” ———————————————————————————————————— 003,你想说什么? 12月31日,凌晨2点,大雪转阴。 塞文,娜娜,埃特三人互相拉扯着回来了。他们的脸上没有抓捕坦之后发出的喜悦,也就是说他们失败了。 白痴看了看墙上的钟,此刻距离小面包和自己失散已经超过三天。他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遵循自己的教导不去吃陌生的东西。可如果那丫头真的这么做的话,那自己就必须在今天之内尽快找到她。不然,她会变得十分危险。 可是,白痴却不能直接在这里揭穿一切。不管怎么说,小丫头目前都在对方手上。即便自己真的杀了他,也难保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天知道对方有没有帮手?或者对方突然反悔,再次利用自己? 所以,他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让匿名者完全松懈的机会。他需要给这个匿名者一点事情去做,让这个人在这段时间里沉浸在喜悦之中。 人,在喜悦的时候,防御是最薄弱的。所以只要条件合适,哪怕匿名者真的有帮手,自己也可以创造某种假象,让对方不再看守着关押小面包的地方。 是的…… 如果说之前三天里,白痴迫不得已被对方玩弄在股掌之上的话。那么从这一分,这一秒开始…… 游戏的庄家,就要开始换人了。 “啊,雪停了。” 白痴站在镇长官邸的大门前,迎接着三人回来。他伸出手看了一下天空,虽然依旧漆黑,但阴沉沉的天空的确没有再飘落雪花。 塞文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我们外面还是包裹着一群被瘟疫折磨的村民。再加上那个女人逃了,现在也不知道潜伏在这座宅邸的什么地方。” 白痴低头想了想,说道:“埃特先生,除了那座吊桥之外,我们就真的什么通行的方法都没有吗?” 埃特皱起眉头:“这个……”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娜娜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宅邸的后方不是有一个小港口吗?我记得这座湖泊是利用一条小河开垦的,所以我们只要顺着河流往下的话,就能在不上岸的情况下,离开南丘思镇!” 想到就做,对于已经被困宅邸三天的众人来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他们迅速跑向镇长官邸的后方,在一个隐藏的天然壁洞下,找到了一个港口。并排的三个码头中有一个停着一辆小木船。虽然稍有冻结,但距离岸边不远处就是就是极深且流动迅速的水流,所以只要稍稍往外划一点,就能顺流而下。 这艘小船似乎是用来运送干草堆的。船尾还捆绑着一大堆草料。白痴上前解开绳索,率先跳下船。接着,他就伸出手,迎向娜娜。 娜娜看到白痴伸手,脸上微微露出红晕。但她还是娇怯的伸手拉住,下了船。在娜娜身后的塞文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不乐意,他抬起脚,也想要跟着跳下船。 唰——! 可是,突然亮出的暗灭,却阻止了这个年轻人的行动。 “你……你想干什么!” 白痴的突然发难显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塞文缩回脚,退上岸。埃特则是拉住塞文,大声呼喊自己的女儿。娜娜面色苍白,缩在草料堆上,裹着毛毯颤抖。 “列昂白先生,您究竟想干什么?!” 白痴没有回答,在逼退塞文之后,他随手一剑就劈碎了船周围的冰块,失去固定的小船开始飘离。 这是唯一的一艘小船,塞文和埃特当然开始焦急起来。但白痴的剑锋却是依旧阻止着他们。看着船舶越来越快,两个人都开始漫骂起来。塞文更是大骂白痴是一个**贼,想要拐了娜娜拿去卖。 “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两人的谩骂声中,白痴视而不见的的回头,看着娜娜,说道:“你需要的东西,我都会放在河的下游。希望到时候,你遵守你的诺言。” —————————————————————————————————— 船,静静的漂着。 白痴没有去划动,只是任凭它漂流。 直到那两人的谩骂声被夜色完全掩盖之后,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捏着暗灭,走向依靠在草料堆上,瑟瑟发抖的娜娜。 “你……你想干什么?!” 月黑风高,身为一名美貌的年轻女性突然被一个男子绑架,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艘无法呼救的小船上,那意味着什么? 娜娜向后缩了缩,原先还带有些许敬意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无比鄙夷。她抓紧自己的领口,一副一旦白痴要靠近,她都会誓死反抗的姿态。 可惜……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的话,那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娜娜。 嚓—— 冰冷的锋刃,划过娜娜的脸庞。 长长的黑色剑体擦着这个女孩的头,刺进她身后的稻草堆。 此刻,是寒冬。 尽管雪已停,但这股冰冷……却久久不能散去…… 娜娜的头机械般的转过来。她在颤抖……颤抖的仿佛一台年代久远的机器忘了上油。 慢慢的,在她面前不到一厘米的黑色剑刃拔起,她的瞳孔在这一刻就犹如定格了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把剑,直到它完全抽出,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滴……滴……滴…… 血,顺着剑身淌下。 在落向船底的过程中,凝聚成冰粒。 在娜娜的面前,这个目无表情的男孩再次举起那把沾满鲜血的黑色剑刃,又一次的插进她背后的稻草堆。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这把剑拔出之时都会重新染上一层新的血浆。而娜娜也只能看着它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进出,却无法开口,更无法呼救…… 剑,停止了。 完全被鲜血染红的剑刃开始偏转,指向面前的娜娜。 在这湖水的中心,四周都是深沉的黑暗。娜娜无法逃,更无法躲。她张着嘴,呆滞的望着距离自己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剑刃,浑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 是啊……恐惧。 当游戏的控制着不再是自己的时候,当自己变成别人手中反过来利用的筹码的时候,恐惧,就会爬上人的心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疯了吗?被剑尖指着的娜娜,她……竟然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孩捂住自己的脸,嘴角发出诡异的笑声。她笑着……但在笑着的同时,两行眼泪,也随之淌下…… “原来……到最后……我还是瞒不住你……” “呵呵呵……真是好笑啊……原来……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公平啊……实在是太公平了……这个世界真的很公平……不是吗?害人者必被人所害……杀人者必将偿命……这一切都太正常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给我的公平,对不对?!” 痛斥,从这个原本温柔美貌的女孩嘴里喊出。她不断的笑着,用手去抹眼角的泪水。但越是抹,那些泪就越是多,越是多,她笑的反而就越是欢畅,越是疯狂。 “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些人全都该杀!而我也应该占据那些财宝!只要有了这些钱,我就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可以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我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会成为社交名媛,成为各个正式场合上那些男人们最想要结识的女性!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生活,本来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错……我喜欢钱有什么错?大少爷,恐怕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理解我的处境吧?像你这种衣食无忧,一百苏拉可以当作垃圾一样扔给路边乞丐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理解我吧?”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反正对你们来说,我这种人只能是一个玩物,对吧?哈哈哈哈……从小到大,我唯一的用处就是脱光衣服,然后躺在你们怀里任凭你们玩弄的玩物!!!” 她很激动。 激动的面颊已经绯红。 白痴站在他的面前,依旧如同一尊雕塑般拿着暗灭,指着她的鼻尖。但到了这一刻,娜娜似乎什么都不顾了似的,猛地站了起来,用袖子完全抹去脸上的泪水,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度看着白痴。 “尊敬的贵族大少爷,接下来你想怎么样?像你这种人,一定也很爱钱吧?那么,要吞了我的财富之后把我扭送法庭吗?或者说在这里干我一次以后,再把我杀掉一了百了?来吧,怎么?需要我自己脱衣服?好啊,反正我还没在船上做过,算是死前最后一次痛快,而且还是陪着您这位小贵族,我死而无怨了!” 说罢,娜娜就伸手去解衣服上的扣子。她脱得很快,无比熟练的动作和脸上那轻蔑的态度,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柔弱的少女相提并论。白痴的剑尖依旧指着她的鼻尖,视线丝毫不离她的身体,冷冷的看着。 凌晨,风很冷。 娜娜脱得赤条条的站在船板上,双手摩擦着肩膀。但是面对眼前的白痴,她却是毫不做作的踏上一步,让那把剑抵住自己的胸口。 “……………………” “怎么了?来啊?还是说这个肮脏的身体已经进不了大少爷的法眼了?还是说你是个性无能,连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敢动一下?” 嘲讽的话语丝毫不像是一个面临绝境之人。娜娜握住暗灭,将它指着自己的喉咙,笑着,讽刺着。让那些汇聚在眼眶中的泪水无法流下,用这种对世人的鄙夷,当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 白痴看着她,手中的剑平稳。 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就此刺下去。 用暗灭的话来说,这个人类小子难道要沉迷于女色?但是暗灭也知道,这种事情始终只是自己的一个玩笑。 吱啦—— 左手,伸向自己的背包。 白痴取出那些自己身份的证明文件,在娜娜面前亮了亮后,扔进湖水。这个动作让娜娜惊了一下,可还不等她惊讶完,白痴的话,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一件事。” “我是强盗和妓女的儿子。但是,我却无法感觉到这个出生的耻辱。” 原本还很蔑视的娜娜,突然间愣住了。 “我不管你的身世如何,有多么的凄惨,但大致的我都看过。在塞纳格,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无数。比你更惨的,数不胜数。” “我被恶魔俘虏,每天都面临着被它吞噬的危险。你向我表达自己身世的凄惨,经历的坎坷,在我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倔强的娜娜看着白痴,那些无情的话语让她那些轻蔑的表情渐渐消失。委屈和无助的泪水,再一次的爬上了她的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最后的控诉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呜呜呜……我恨……我好恨……我恨这个世界,我更恨你们所有人!呜呜呜呜呜……” 少女,蹲了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肩膀,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插手?如果你不插手的话……一切都会圆满的!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插手,是因为我的家人。” 白痴的剑依旧抵着她,用冰冷的语调说道:“恶魔说,她是我的弱点。在她被绑架之后,我就只能任人摆布。” “很久以前我也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这条命。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永远只能算第二珍贵的东西了。” 娜娜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痴痴的望着白痴。此刻,黑暗的瞳孔内散发出的光芒却并不感觉冰冷。甚至……还有些许的温暖…… “你不会变成恶魔的……” 娜娜哭丧着脸,坐着—— “比起你……我更像是一个恶魔……如果在我的人生中有人会像你守护你那孩子一般守护我……或者我也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的话……可能……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着,她抬起头。用最后的哽咽声音,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替我报仇……好吗?” 风,拂过。 白痴点点头,手中的暗灭顺势递出。 那鲜红的血水在空中喷洒,带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女子,走向人生的尽头…… —————————————————————————————————— 004,出题 “好了!干掉了凶手,那我们还要做什么?” 暗灭在白痴将船舶绑在一处平缓水流的木桩上后,跳上岸。刚一上岸,他就趴在地上,仔细查看还未融化的雪地。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一条脚印,顺着脚印直奔而去。 此处水流平缓,岸边也有许多专门供人绑船的绳索。如果有人要上岸的话,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地点。白痴顺着脚印疾奔,很快,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这片宽广的雪地上。那个人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孩子,唱着摇篮曲。 唰——! 没有任何的停留,白痴直接拉出暗灭,疾奔的速度在雪地上拉出一条黑线!第一剑殇,也是直接刺向那个人的背心。 当——————! 金属相交之声响起,白痴后退三步,暗灭指地,维系着六剑第一剑的起手式。而那个背对之人也是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笑容。 坦。 “哎呀呀,原本我还以为是那位小丫头来呢。没想到竟然是你?看来我的估计还真是错了很多呢。” 白痴横向移动,在一处积雪稍高的地方站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坦。 而那边的坦则是气定神闲的欣赏着自己纤美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好了,小弟弟。既然你在这里,那说明你已经找到事情的真相了。有兴趣和姐姐说说吗?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很矛盾,毕竟如果照实写报告的话,我上面的人可是会怪罪的呢~~~” 白痴可没有兴趣在战斗中说话。这会令他分心。但是,暗灭就好像搭腔一样,也在不住的怂恿起来:“喂喂喂,说说嘛!三天三夜,共七人死于非命。凶手虽然伏诛,但经过却让人大惑不解。你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就在你打架的时候捣乱,和你搭讪。想必你也不愿意在战斗时脑子里被我的歌声填满吧?哦,事先说一句,我唱歌挺难听的。以前在魔界的时候啊,我唱歌时我的手下经常晕倒,还有还有……”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 白痴也挺担心暗灭会给自己扯后腿,这把剑的性格不好捉摸,说不定它真的会故意扰乱自己。不得以,他唯有先停下,开始诉说。 “三天前的12月27日,我因为种种原因而来到这座宅邸。接下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杀人事件。” “在这几起事件中,每一次的杀人手法都在极力的仿照十人道路的预言。但,我却始终找不到要按照预言进行杀人的必要性。可是,在我把思路反转,将预言完全撇去,单独思考每一个案件之时,我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坦轻轻哄着怀中的婴儿,笑道:“哦?有意思。你慢慢说,我慢慢听。我的小宝宝也是很有兴趣呢。” “………………首先,我先排一下这三天里面的事件表。” “第一天27日,我进入宅邸,当晚吃了晚饭后,我应佛的邀请,和遂利夫人一起去给阁楼的汪送食物。之后回到客厅,佛和遂利夫人发生争执,佛吃下安眠药后离开,遂利夫人也随之离开。之后,我们各人分别回房。” “第二天28日上午8:00,遂利夫人被发现分尸于另一间她用来住宿的房内。接着,我们全员除了佛之外全部集合,前往阁楼。被汪轰出来之后,我们判断是有村民进入,于是进行了为期一天的宅邸搜索。” “28日晚,我因为某种原因开始想要插手此事件,于是前往阁楼再次拜访汪子爵。结果,发现老秃被杀,钥匙不见,汪子爵失踪。而我也已嫌疑人的身份遭到软禁。” “29日白天,我被囚禁在客厅,其余众人因为钥匙消失而开始寻找。当晚,你因为言语不和而来客厅‘看管’我。同时告知我第二天会再次进行彻底的大搜查。” “30日,清晨。弗埃夫人被发现死于自己房内,死状为四肢先被切割后再次缝起,身上多处刀伤。用来行凶的斧头落在旁边。” “30日,上午,众人与佛发生争吵,导致佛离开,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在此之后不到一个半小时间,在我们所有人都汇聚在客厅内之时,佛在庭院中起火燃烧死亡。” “30日,晚上,塞克斯镇长因为害怕汪使用导力炸弹而离开,独自待在办公室中。娜娜,塞文,埃特聚集在一起打桥牌,你下落不明。数小时后你出现,娜娜和你一起前往镇长办公室送餐点,发现镇长死亡。有性行为迹象。” “30日,深夜,我通过温度和性行为这两点,判断凶手为女性,并且在其死亡前两个小时内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这个理由,你被怀疑,从而出逃。” “31日,凌晨。我们搜寻你无果,经过娜娜提醒,从后方的小港口离开。然后,我杀了娜娜,来到这里,站在你的面前。” 坦微笑着听着,就好像这些事完全和她无关。等到白痴说完,这位女性不由得拍了拍手,连连点头:“很好很好,小弟弟,事情你都记得很清楚嘛。那么,从这里面你可以推断出事情的真相吗?” 白痴沉默了。可他的沉默在剑柄处的血瞳闪现之后,再次告破。 “在这个时间表内,隐藏着三个错误。但是先放下,我先来说凶手的作案动机。” “第一起遂利夫人的杀人事件,我在去除预言之后进行判断,断定凶手与遂利夫人一定有着某种深仇大恨。所以对其进行虐杀。而第二起事件,我推测是由于老秃发现了某件事,而出乎凶手意料之外,遭致杀害。因为第二起事件,所有人都下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则导致第三起杀人事件的发生。” “呵呵,好了,小弟弟,别卖关子,快说。” “…………………………藏宝图。” “这就是第三起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二起杀人事件发生之后,众人不是说要在隔天来一个大搜查吗?因为当时老秃的钥匙掉了,所以众人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将整座宅邸的任何可以地方都搜一个遍。当时,手里握有藏宝图的娜娜非常焦急,因为一旦被搜出来之后,她的财富势必会全部消失。所以,她必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将藏宝图藏起来。但是,这座宅邸虽然大,她却无法保证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被人从某个地方找出来。这令她很困扰。” “嗯……那么她藏在哪里呢?当天我们也搜了很多地方,甚至连被杀害的几个人的房间也搜过了,但就是没有啊?” “那么……被害人的体内呢。” 坦停顿了一下,突然间,恍然大悟般叫了一声。 “体内……体内?!对了,这么说的话……第三起死亡的弗埃夫人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缝合的针线,难道……难道说……!!!” 白痴点头,继续用冷漠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一个盲点。死人的身体一般人都不会想去碰,所以要藏,也就是藏在死体内最安全。但是,如果将已经死亡的遂利夫人和老秃切开缝合的话,那肯定会惹起怀疑。因此,第三起杀人事件也发生了。” “当晚,娜娜杀掉弗埃夫人之后,将其截肢,然后用针线重新缝起。再在其身上划上很多刀痕,缝了很多针,用这种猎奇的方法来掩盖其是为了隐藏藏宝图的意图。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切开弗埃夫人的大腿,取走会碍事的一节腿骨,将藏宝图塞进去,缝合肌肉。” “因为弗埃夫人的身上布满了刀伤和缝合点,所以这一个地方就会被人忽略掉。而除了去掉一截腿骨之外的证据,则是用来藏卷轴的那条右腿并没有被截肢。恐怕她也担心,如果有人大发慈悲,要将每个肢体安排回原位的话,里面的藏宝图可能会被发现吧。” 坦不断的点头,脸上浮现出赞叹的色彩,说道:“要隐藏树叶,就要隐藏在森林之中。这个女孩还真是不简单。那么说,我带来的藏宝图现在还在那条船上,靠着她的尸体,对不对?” “………………………………” “好,第三起命案解释了,那么其他几起呢?或者说……她不在场证明最确凿的最后一起塞克斯被杀事件,怎么解释?” 005,智者千虑 “……………………这一起事件,一开始我也无解。如果埃特和塞文不是她的同谋的话,很难想像她能在不离开一步的情况下进行杀人。但是,在塞文得出你就是凶手,想要杀了你时,她却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到极为矛盾。” “什么话?” “她说,你用匕首,杀掉了塞克斯镇长。”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感到十分的难以理解。在所有的杀人事件中,被害者的尸体被切开的有两起,第二次中用来切割的斧头落在现场。一起被火烧。老秃被杀虽然出现了利刃,但却是由我这把长剑洞穿尸体的胸口。” “判断杀人武器是匕首是我通过检查尸体所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我从未公布过。可是,面对斧头,长剑,火烧这几种死亡方法,从未接触过尸体的娜娜为什么会说出正确答案的匕首?” “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她。但她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明却让我难以解释。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也正是这种可能,让我的思路完全连贯。而这个可能,也足以解释刚才我所说的时间表中三个错误的事实。” “凶手,有两人。” 坦睁大眼睛,嘴巴微张。听到答案之后,她不住的点头,想了会儿后,说道:“对了,两个人。只有两个人才能解释这样的矛盾!那么说,最后一起杀人事件中我之所以被陷害,也是那个‘第二名凶手’搞的鬼!” “………………啊。最后一起杀人事件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娜娜敲开了塞克斯办公室大门。佛曾经说过,塞克斯镇长在外面有情妇。这个情妇我估计就是娜娜。所以,她敲开办公室大门完全不是问题。” 坦咯咯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哎呀呀,这还真是有趣。父亲和儿子竟然抢同一个女人?呵呵呵。” “…………在敲开大门之后,娜娜伺机让塞克斯服下安眠药,然后离开,和其他人打牌制造不在场证明。因为你身为女性,而且还和他们处的不好,所以让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孤立你,把罪名推给你是最好的方法了。” “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另一名凶手就前去,脱掉塞克斯的衣服,刺激昏迷中的镇长的下体,造成性行为的假象之后,再将其刺杀。为了让假象更加逼真,凶手还在塞克斯镇长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轻微的咬痕。” “娜娜推算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叫人陪同一起找个理由前往镇长办公室。此时,正好你来了,所以就拉上你一同前往。接着,就等到性行为和不在场证明这两点被证实,没有证明人的你自然就成了杀人凶手,背上黑锅。” 啪,啪,啪。 坦再一次的鼓起掌,脸上充满了鼓舞之色。她看着白痴,有些诧异的晃着脑袋,笑道:“小弟弟,你的判断力还真是准确,替我洗刷杀人的嫌疑,我可是要谢谢你呢。” 白痴没有回应她的感激,他只是在雪地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同时用剑随意的在雪地上插进去,拔出来,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最后一起杀人案解决了,那么其他三起呢?遂利夫人,老秃,佛,他们你怎么解释?还有,另一个凶手究竟是谁?” “另一个凶手的谜底……” 白痴将剑插进雪地,站住。略微思考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说道—— “就隐藏在第四起,佛被杀的事件之中。” “那件事?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在,但佛却突然被火烧死。这么说,另一名凶手果然就是失踪的汪子爵?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不,结果,可能恰恰相反。” 白痴看着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当时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佛的。而是他的父亲,汪子爵的。” “啊!!!” “在得出凶手有两人之后,我立即开始思考另一人究竟是谁。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看到过的火刑场面。” “塞纳格是个无法无天的边境城市,有些富人会喜欢拿穷人来取乐。他们会把油泼到他们身上,然后点上火烧。看着那个人在火焰中挣扎,然后大笑。” “我记得很清楚,那些被火活活烧死的人,他们每一个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姿势。那种姿势就好像准备和人搏击一样,双手放在身前,拳头握紧,两条腿弯曲。可是在那尊被烧死的尸体身上,我却丝毫看不到这样的痕迹。” “于是,我立刻前去解剖那具尸体。这里,有一个你们并不知情的事情。那就是在佛‘死亡’之前我曾经去见过他。那个时候由于早上发现了弗埃夫人惨死的尸体,所以没吃早饭。所以我进去的时候佛正在吃面包。我亲眼看着他把一整条面包吃下去。可当我打开那具尸体的胃部时,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也正是那一刻,我立刻断定佛没有死亡。既然他没有死,那他就一定是娜娜的帮凶,第二名凶手。” “等一下等一下。”坦伸出手,阻止了白痴继续讲述。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绕了两圈,说道,“我脑子有些乱,稍稍等一下。你刚才说过,在27日晚你曾经应佛的邀请前去看汪子爵的是吧?那个时候汪子爵还活着对吧?而且第二天遂利夫人死亡时我们又去看了一下汪,结果他还是活着。这你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 白痴将剑从雪地中抽出,终于原地站定不动,说道:“其实,早在我27日到达之前,汪子爵就已经死亡。你给他的藏宝图被娜娜拿到了手里。在那晚,隔着门和我以及佛对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娜娜。” “慢着!有问题!你刚才说了对吧?‘对话’!难道你连年轻少女和老年男性的声音都分辨不清吗?” “不。当时娜娜的确在阁楼里。她负责打字,将纸条从门缝下塞出来,以及站在门前造成屋内有人的影像。但是那一次她却没有说话,真正说话的,是阁楼内的留声机。” “或者说的更清楚一点,是录有佛刻意压低嗓音,用模糊不清的语调说的话话的留声机。” “当时遂利夫人虽然试图和汪说话,但汪子爵只是传递纸条。后来当遂利夫人离开,佛开始说话的时候,里面的娜娜就将留声机打开,让佛进行自导自演的演出。由于声音沙哑,再加上隔着门,我根本就无法分辨这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另外,由于我是个外人,根本就没有听过汪的声音,所以更容易隐瞒。这也就是当天晚上他突然叫我一起去阁楼的原因。”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回到客厅,故意再次惹起遂利夫人的怒火,和其扭打。因为这场冲突,他有了绝对的理由服用安眠药入睡。当时我就奇怪,即使是服用安眠药,一般也是在自己的卧室中,躺在**之后再吃。可他为什么在客厅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呢?” “这个答案,现在想想理由。因为当时他吃的是不是安眠药只有他自己知道。刻意在众人面前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告诉别人,我吃了安眠药,第二天即使醒不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因为他的房间是一楼,所以当晚他锁好门之后就从窗户出去,从大门进来,直接进入阁楼。在那阁楼里,他等到白天。如他所愿,28日早上我们发现了遂利夫人的尸体,老秃在敲不开佛的房门后有人说他服用安眠药,叫不开正常。接着,众人就在娜娜的提一下,前往阁楼,透过门,和后面的佛再次进行‘汪当时还活着’的假象证明。” “那一天,门里面传来的声音依旧沙哑,还断断续续,气喘不止,显得十分难受。这样的声音根本就无法进行分辨。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回到客厅。接着,娜娜就偷空前去叫佛,他就装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坦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所以你刚才才说,你排出的时间表中,有三个地方出现了错误。” 006,豪华礼服 白痴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第一个错误,27日晚我隔着门,看似是在和汪说话,其实门内的是娜娜。她借着回房的理由来到阁楼,躲在里面打字,播放留声机。” 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错误,28日早上我们隔着门对话的依旧不是汪,而是佛假扮。” “接下来,第三个错误,30日上午被火焰焚烧的根本就不是佛,而是佛偷偷藏起来的汪的尸体,泼上油后进行燃烧的。因为尸体焦炭,面容模糊,根本就无法从外貌进行辨认。而且被烧之后,也根本无法分辨准确的死亡时间。这也就是他们选择十人道路的预言进行谋杀的真正理由。” 坦点点头,对于白痴的话她没有任何反驳。她思考片刻之后,说道:“那么说来,老秃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发现了汪并不在阁楼里面这个事实吗?” “极有可能。其实我很难想象阁楼会只有一把钥匙这个事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一扎罗斯达特镇长丢了钥匙,被锁在门外的话要怎么办?就这么放弃这个保护室不用?所以,一定有备用钥匙。而身为在镇长官邸里面服务最长的男佣老秃,就很有可能留有这把钥匙。他一定是觉得太长时间没能从阁楼里面得到汪的消息,担心之下开门进去。不巧,被娜娜和佛其中之一撞破,因此才遭致杀身之祸。” 坦点着头,仿佛在自我消化似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小弟弟,虽然你解释了很多。我也想相信你说的大多数都是真的。但是,你的话里面却有一点十分的不可思议。” “按照你的逻辑,杀掉遂利夫人的人应该是和她有着深仇大恨的吧?既然如此,佛可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母亲?” “不,佛并不是遂利夫人和汪的儿子。至少,绝不是亲生的。” “咦?!” “在佛的房间里,我看过一本照相簿。里面放满了佛小时候的照片。从小到大,从未断绝。” 坦的眉头皱起:“这说明什么?不正说明他们夫妇很爱自己的儿子吗?” “………………但,为什么在封面上的是佛三岁时候的照片。而三岁之前的照片,却一张都没有呢?” 坦愕然。 “当时看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三岁前没有照片。可如果将思维逆转过来,不是没有收集三岁前的照片,而是根本就无法拍摄三岁前的照片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遂利夫人和汪这对夫妇很可能是收养了当时年仅三岁的佛,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收集照片。可是,仅仅如此并不能说明佛对他们两人的恨意。不过从那些照片中,我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信息,揭示出另一个事实。” “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始终遭受着两人的虐待。” 坦的眉毛由于惊讶而高高抬起,她回想起佛当时的痛哭失声,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年轻人竟然会遭受虐待!由于这个理由太过荒谬,她不由得高呼了一声—— “这不可能!!!” “可能。” 白痴闭着眼,让清晰的思路从自己的脑海内缓缓流过,说道—— “在出发前来这个小镇的两天前,有一个人帮我送来了我的身份证明。那一天,她的衣着很反常,袖口长到几乎遮住手掌,脖子处也被高高的衣领所掩盖。整个人从上到下,只露出脸和手掌上的一点点肌肤,显得保守的有些过头了,这种穿着并不是她平时的习惯。” “可是,这样的穿着是因为她前一晚曾经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她的父亲。结果遭受其父亲暴打的缘故。那些衣服根本就是为了掩盖遍布身上的伤口用的。” “昨天当我看到佛拿出的照片时,竟然惊讶的看到照片中的他和我那位朋友完全一致的反常习性。不管是春夏秋冬,不管是刮风下雨,照片中的他始终是一身长袖衣服。即使是在风吹沙附近的山崖上,直面沙漠这种炙热的地方拍的照片,也全都是一身正装。” 听到这里,坦终于明白了。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原来如此……如果那些照片真的如你所说,拍摄的那么频繁,但其中的佛却始终都是穿着长袖衣服的话,那的确代表那是在掩饰着什么。咳~~~没想到啊,那个孩子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爱他的父母,没想到内地里竟然是那么的狠毒。那对父母也够狠,一边虐待孩子,一边还在人前伪装出爱孩子的样子,带着他去四处拍照。呵呵,真是讽刺啊~~~” “…………………………” “那么现在,他在哪?” 对这个问题,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自己弃船上岸的方向,在那里,娜娜的尸体依旧躺在小船上。而那干草堆中,流出的血水,已经凝固…… 坦也并没有追问,她只是耸耸肩,笑道:“佛的动机明确了,那么那位美丽的小姑娘的动机呢?为了钱?” “……………………**待。” “呃…………?!” “现在,她的复仇还没有完成。为了替她完全的报仇,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必须替她最后的复仇目标扫清一切前进的障碍。为了这一点,你——” 黑色的剑尖指地,白痴的声音飘荡在雪原上,如同阴暗的幽魂。 “必须死。” 白痴的话让坦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她的腰肢摆动,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白痴任由她笑,手上的暗灭却没有动过分毫。就好比铁铸一般屹立在冬天的寒风中,纹丝不动。 坦笑着。 很快,她也笑够了。 这名女性伸手挽住自己略有凌乱的散发,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说道:“为了最后一个目标?嗯……让我想想。现在娜娜死了,佛恐怕也凶多吉少。两个凶手先后伏诛。那么,你还有什么目标呢?…………对了,我没有看到埃特和塞文。难道说,你最后的一个目标……就在他们两人中间?” “………………………………” “呵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弟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那最后一个目标卖命,不过为了那个你要杀的对象而来铲除我,你不觉得太过矛盾吗?可以的话,我能和你联手杀掉那最后的目标,不是吗?” 这个提议,被冰冷的沉默所掩埋。白痴根本就不能同意这个答案,现在,地图就在那艘小船上。要想渡河其实并不困难,匿名者为了得到地图一定会想尽办法过来,然后就会沉浸在得到一切的喜悦之中。 而他的机会,也就是在这一刻。 剑刃,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色光芒。 剑柄处的血瞳,睁开,露出玩味的眼神。 慢慢地……坦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女性的温柔从她的身上离开,变成冰冷的杀伐之色。 “最后,回答我一句。我觉得我的演技很好,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被你识破的地方。我极力的扮演着一个怨妇,一个格格不入的人。我不觉得我有会被你突然从背后进行刺杀的理由。” “……………………” “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不对劲的。” “……………………你的演技,太差了。” 007,开局 “什么?!” “你很努力的扮演着一位母亲。但是,完全没有育儿经验的你却犯下了一个正常人绝不会犯的错误。还记得你监视我,和我在客厅里的那一晚吗?” 坦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有些爆出,她大喝道:“那一晚有什么不对?我也不撒谎了,没错,那个时候我装睡,从而偷偷发觉到你在我身边洒下了木炭灰。可是这又怎么样?第二天早上你不是验证过了吗?那些木炭灰都完好无损啊!” “…………所以说,你的演技太过拙劣了。” 白痴昂起头,黑色的双眼慢慢的失去焦距—— “那小丫头,她几乎是从刚出生时起就和我在一起。我十分清楚,一个婴儿在晚上究竟会有多么闹腾。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她就会醒过来一次,然后闹一次。拉屎拉尿更是毫无自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小丫头更是有好几次直接尿在我怀里,然后……” 白痴突然低下头,看着左臂上的蓝色丝带…… “然后,就好像她才是最委屈的一方似的,哇哇大叫,把我吵醒……” 听到这里,坦的面色渐渐发白,嘴角也有些抽筋。 “但是,你。”白痴重新抬起头,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开来,“那一晚,你竟然能够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任何的哺乳,换尿布,哄孩子等必要的动作。你以为我洒下木炭灰是为了验证你晚上没有移动过。其实恰恰相反,我是为了验证你晚上移动过而布下这个陷阱。木炭灰陷阱的真正躲避方法不是不去踩,而是要将其踩个凌乱,才是最正确的答案。也正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怀中的这个东西绝不是真正的婴儿。什么丈夫死亡,逃难来到这里更是一派谎言。” 话说完,坦的脸型已经完全的扭曲。她沉默着,抱着“孩子”的双手不再温柔。她低着头,缓缓的,朝白痴走来……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我犯下的错误……” 坦的脚步开始加速。她将怀中的“婴儿”狠狠一甩,褪去襁褓后的婴儿身体赫然暴涨,无数把利刃从这个小小的身体内穿刺而出。 “我失策了……没想到如此完美的演出,竟然会因为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陷阱而被破解。作为师承‘拉幕人’的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去向我的老师交代啊……” 那些锋利的利刃开始扭曲,伸张,弯转。渐渐的,形成一把巨大的镰刀模样。漆黑的天空之下,那把长着无数“倒刺”的镰刀泛着骇人的白光,刀刃上的微微血丝,象征着其已经吞噬了多少人的鲜血。 “但……没有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识破我的人只要有老师一个,就够了。其他人……全都要给我……” 女人的速度极快,在雪地上拉出一条苍白的幻影。 “死!” 几乎是刹那之间,坦就已经冲到了白痴面前。她举起这把巨大的镰刀,向着面前纹丝不动的白痴,挥下——! 噗…… 轻响,在坦举起镰刀的那一刹那,从她的脚下传来。 在这瞬息的变化之中,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在下坠,一只脚陷进雪地之中。 她的动作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陷入失衡状态。那么,在与白痴的对阵中,脚下失衡,意味着什么呢? 嚓…… 冰冷,在这一刻贯穿了坦的心脏。 在坦还未能感觉到痛楚之前,黑色的雪花已经离开了她的胸口。当她重新站稳之后才发现,面前的白痴已经退后三步,而原本一直握在他右手上的黑色长剑,此刻却已经缩进了他右臂的锁链之中。 啪…… 镰刀,落地。 坦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诧异。 她看着自己陷入雪地的左脚,脸上的惊讶之色让她的容貌变得扭曲。 “雪下的……空……洞……?!” 她,拔出脚。摇摇晃晃的朝白痴走去。嘴角溢出血丝,捂着胸口的手指间也不断的流出红色的**。 “你……刚才不断的在雪地上走……用剑插地……就是在寻找……雪面下的……空……洞……?!”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缓缓走来,然后在她的身后,血水染红了雪原。 喷涌而出的红色**无法遏制的从她的指尖溢出,坦的脚步也是越来越不稳,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她伸出左手,仿佛不甘心一般伸向白痴,虚抓着…… “我……不弱……!你这个……卑鄙……小人……!如果……咳咳……真刀真枪的战斗……我……绝不会……输给你……绝对……绝对…………!!!” 啪的一声,这个女人双脚一软,跪倒在白痴的面前。而白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呵呵呵……你……绝不会得意太久的……你……绝对赢不了我的老师……老师他……会替我报仇……等到了地狱……我……一定要亲手……击败你……一定…………” “一……………………定……………………!!!” 终于,破碎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涌进心房的血液,如同岩浆爆发一般,坦的胸口炸开,血浆如同一朵娇艳的鲜花一般绽放。那斑驳的血水飞散在空中,落至地面,带着这个女人不甘心的表情,一同归于冰冷…… 噗通…… 坦,倒下了。 寂静的雪原之中,就连风声都变得宁静。 白痴的瞳孔缓缓恢复焦距。他扫了一眼趴在身前的尸体,就再也没去看一眼,转身。 因为,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还有最后一个匿名者,需要他去解决。 而现在…… 他也听到了。 听到湖边传来的声音,听到有人跳上那艘小船的声音。 是的……匿名者来了。 那么接下来,该是好好款待那位“朋友”的时候了。 —————————————————————————————————— 凌晨5点,天色黑暗。 在这个冬季的夜晚,距离日出还有太长的时间。 有句话说,黎明前总是最为黑暗的时刻。 那么,这股黑暗就是白痴最佳的容身之处,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跟着那个“人影”,前往地图上所载的地点。 “嘿嘿嘿,人类小子。进入镇长官邸的十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 雪地上,“人影”快速的前进。这个人不断的打开手中的一个卷轴模样的东西,迈着极其兴奋的脚步奔跑。白痴也跟着这个人的脚步离开了南丘思小镇,直接走向围绕住这座小镇的丘陵,钻了进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我的财宝,我未来的美丽人生!” 这个人发出兴奋的喘息,四肢并用的在岩石,泥块和树干之间攀爬。没用多久,他就来到了一处被藤蔓所覆盖的岩石前,用手拨开藤蔓,眼前赫然就是一个洞窟,散发出扑鼻的霉味。 他的眼睛里散发出贪婪而疯狂的色彩,一边比对着地图中的指示推开塞在洞窟里的一块岩石,一边前进。巨额财富即将到手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那条小尾巴,奋力向前行进着。 “一块颜色稍不同的石块……有了!” 终于,当这个人按下洞窟底端墙上的一块石头之后,这扇石墙发出一声轻响,震下许多的灰尘,缓缓下降。而出现在眼前的,则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光华…… “这是……最珍贵的导力石……秘银?!”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这个人幸喜若狂。在眼前这块不大的石室内,成四方型铸造的秘银如同三座互相交错的金字塔般互相叠加,耀眼的银白色几乎花了这个人的眼睛,让他的心脏也随之狂跳不已。 一块秘银的价值相当于多少? 视其纯度,色泽,这种对导力具有极强提炼性的金属甚至可以达到一万苏拉以上!而现在,眼前出现的却不是一块秘银,而是一座秘银山!一旦拥有这座宝山,那就意味着一辈子都可以享受永远也花不完的巨额财富! 这个人笑了。 他,大笑了。 他的笑声在这间石室内回荡,双手也颤抖着向前伸去。可是,他的手终于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就这样直接去拿的话,那迎接自己的就是这座山洞的坍塌,自己,也会面临被活埋的下场。 “嘿嘿嘿……等一下等一下……让我看看地图……对,扎罗斯达特是一个趣味棒的热忱爱好者,这三座金字塔型的排列方式自然也有着一定的规律。嘿嘿,一旦是一个不知道预言的人不小心发现了这里而胡乱拿取的话,这三座秘银山就会坍塌,从而触动某地的机关,让这个洞窟也坍塌吗?” “有意思。不过啊,斯达特镇长。作为您的继承人,你的财宝,我就不客气的接收了!” “第一人迷失了道路……嗯,拿起最上面的一块秘银,然后……塞到中间,让它形成支撑。” “第二人分离了身体……呵呵,四个角的这四块秘银可以先拿下。” “第三人锁紧了喉咙……是这里吗?咽喉处的这一块?将它拔出来,再横放,用来锁紧这个要害?” “第四人缝合了四肢……将刚才拿下来的四块重新再塞回去……哈哈哈,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 洞窟内的欢笑声不绝于耳,洞窟外,一个眼神冰冷的男孩却是缓缓走向这洞窟的深处。 在他的眼睛里,没有面对财宝时散发出来的贪婪与光泽,他的瞳孔空洞,右臂上的黑色锁链缓缓攀爬。剑柄处的血瞳,也散发出即将嗜血的兴奋光芒。 “现在,我们都知道匿名者是谁了。” 血瞳冷笑。 “不过,恐怕你早在此之前就知道了吧?你能不能说说,你是依靠什么做判断,得出这个人就是匿名者的?” 008,欺骗者 被欺骗者 洞窟深处,兴奋的声音还在持续。在外的白痴继续迈动脚步,持着暗灭,走向这个他早已准备好的笼子。 “答案……来自我设下的陷阱。” “哦?陷阱?嗯…………呵呵,有趣。你是指你在打字机上涂墨的那一次吗?” 白痴微微点头。 “那次有什么奇怪的呢?那四块手帕到最后不全是干干净净,一点墨渍都没有沾上吗?你凭什么从那四块手帕上断定谁是匿名者?” “………………答案,不在手帕上。” “当时我真正在看的,其实不是他们的手指,而是他们……” “擦手的动作。” 血瞳在刹那间扩张,其中的那条黑色细线也随之长大了好几倍。鲜红的色彩抗衡着从深处散发出来的银白,吞噬着任何胆敢侵入血之领域的任何光芒。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有趣,真是有趣啊!人类小子,你对其他人的心里揣摩简直可以说是到了‘恶劣’的程度。想不到你在陷阱中又套陷阱,简直让人避无可避!” “…………” “我明白了。这是个心理陷阱。而陷阱的触发模式是这样的吧?首先,你先是在那四个人面前提出了打字机这件事。除了匿名者以外,没有人会知道打字机所代表的意义。然后,你装作检查塞克斯的尸体让自己离开,刻意给匿名者创造出时间,让他去公用图书馆打字。为什么是公用图书馆呢?因为阁楼距离当时他们所处的客房太远,根本来不及快速往返。” “…………” “然后,匿名者果然来了。在打完字之后,恐怕这个人突然想到你提到打字机的意图,于是检查了自己的手指。不出他的意料,他的手指上沾满了墨渍。” “…………” “那位匿名者却以为这是你所设下的陷阱,以为你想要通过这些污渍来发现他。所以看到污渍之后,他一定是一边笑你的弱智,一边把这些污渍全都洗掉了吧。” “…………” “接着,他将信放到你的房间里之后,回到客房。随后,你检查完塞克斯的尸体来到他们面前,出其不意的将那四根手指头扔向那四个人,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接住。” “…………” “惊吓是免不了的。那个时候那些人的表情还真是有趣啊~~~一个个都被吓住了呢。呵呵。可是之后,关键的地方来了。你将手帕递给四个人,然后让他们擦手。” “…………” “在这种时候,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会怎么做呢?我们不妨想想一下普通人,比如我们那位可爱的胡桃公主的反映吧。我想,她一定会叫的更大声,然后用力的把手指头扔掉。而面对你这个刚刚才摸出断指的人取出的手帕,她一定是碰都不敢碰,一扭头跑掉去洗手。” “…………” “这个,才是正常人的反映。可是当你把手帕递给他们四个人时,其中有一个人的反映,却是十分的反常。” “…………” “在这里,就是你所设下的这个心理陷阱最有趣的地方了。其实换成任何一个人,在打完字后都会发现自己手指上的那些污渍。可以说,这些墨迹根本就不可能在不被主人发现的情况下,被带着到处走。被清洗,是一个完全可以肯定的事实。” “…………” “于是,匿名者自以为已经识破了你的陷阱,在你取出手帕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以为你是想通过手帕上的污渍来找出他。所以,他就做了一个完全反常的举动——” “…………” “他接过你这个刚刚才拿出断指的人的手帕,一点也不怕肮脏似的,反复的擦拭了手掌。也正是这个为了向你证明他绝对不是匿名者的举动,恰恰证实了,他,就是匿名者!” “……………………” “哈哈哈!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回想一下,当初那四个人究竟是怎么嚓的吧!首先是我们的凶手一号,娜娜小姐。虽然她杀了好几个人,但对于你递过来的手帕,她却是胆小的用十根手指头触碰一下就缩了回去。然后,是那位坦女士,她是用单手捏了一下,就作罢。而另一位塞文先生,虽然他接过手帕擦了一下,但在此之前他先是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擦完手帕后又有些嫌不干净似的,又在自己的衣服上嚓。” “………………………………” “在这四个人中,只有一个人完全不嫌肮脏似的,反复的用手帕擦拭双手。而这一位,现在正在里面玩着那些趣味棒游戏,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亿万富翁,做着美梦的……” 白痴,踏入最后的房间。 银白色的光辉,在这一刻被瞬间扩散的鲜红所吞噬。 站在宝藏山前的这个人已经完成了十人道路中的最后一步,他兴奋的抱起十几块秘银,脸庞由于太过激动而扭曲。 他是否发现? 发现这个空间已经不再纯洁。 发现这里的色彩已经从银白化为鲜血。 他是否有看到,在这间洞窟中,为什么空中会突然飘起黑色的雪花? 为什么,这里的气温会突然降低,变得比寒冰地狱…… 还要冰冷? 书记员——埃特。 他亲吻着那些已经到手的秘银,手舞足蹈。 而在他的身后…… 黑色的瞳孔,如同盯紧自己的猎物一般,牢牢的…… 将他笼罩………… ———————————————————————————————— 大大的房间里,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光芒了。 鸟笼中的孩子们晃荡着,每个人都萎靡不振,面色憔悴。 他们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笼子的角落,脸上早已出现了绝望的死灰色。 恐怕他们已经放弃了希望了吧……原先还抱有的幻想,在现实面前被捏的粉碎。 不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这股情绪在他们的心中蔓延。用比瘟疫还要快的速度,四处散播。 手术台上的那个小女孩依旧被绑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想也知道,她已经死掉了吧…… 被绑着,滴水未进,还被注射进那种**,想不死都困难。所以她现在完全不动,应该…… 已经死了。 砰——————!!! 突然,一股爆破声在这间房间内炸开。这个声音太响,太过突然,将那些已经坐着等死的孩子们的灵魂重新唤回。在这之中,是不是有着某种预感呢?手术台上的小女孩竟然也稍稍动了一下。散发着空洞光泽的翡翠色瞳孔艰难的转过头,充满渴求的望着爆破声传来的方向! 大门的碎片,在爆破中飞散。与碎片同时涌进来的,是一个将黎明的红色光芒带进来的十五岁少年。他闭着一只左眼,一旦冲进这间被黑暗笼罩的房间之后,他的左眼立刻睁开。不需要去习惯黑暗,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小面包,更是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呜……呜……” 小丫头的声音……虚弱。 但看到冲过来的那个人时,她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焦急与期盼,全力的扭了扭身体。黑发的少年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抽出黑色长剑迅速劈断绑在她四肢上的皮带,将她一把抱起。同时,他随手取出身后背包内的水壶,第一时间咬开盖子,递到小丫头的嘴边。 小面包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她没有力气去喝水。一切,就仿佛回到了她还幼小的那个时候,虚弱无力,甚至连喝一口水都显得十分困难。 “…………呜………………” 没有时间去思考,黑发少年直接仰头就着水壶喝了一口。接着,他低下头,嘴贴着小丫头那连开都开不了的嘴,轻轻扳开,将那些温热的水缓缓注入她的喉咙里…… 水,下肚。 原本已经失去活力的小面包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点精神。那双眼睛看着眼前那张脸,尽管这张脸的表情依旧冰冷,但小丫头还是可以感觉到……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所散发出来的焦急……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终于,长达三天的囚禁生活结束了。小面包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与无助,伸出小手抓住白痴的衣领,大肆的哭了起来。 她哭着,用力的哭着。 在这三天里她尽管有掉过眼泪,尽管受过无数的委屈,但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哭泣着。 她紧紧的拽住白痴的衣服,手指头很用力,仿佛害怕再次失去似的。她把脸在这个胸膛前反复的摩擦,让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在这个胸口上。一时间,这间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在回荡。 白痴,紧紧的抱着她。 将这个小丫头死死的抱在怀里。 怀中这个虚弱无比的身子自己已经长达三天没有抱过。现在重新想来,他甚至无法回忆这三天里自己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活下来的。 他的脸依旧冰冷,没有表情。但那双眼睛在这一刻却是闭上。他的左手不住的抚摸怀中这个小丫头的头发,通过最原始,最纯粹的触摸来让她感受自己的存在。也许小面包不会说话,也许白痴不喜欢说话,但只要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似乎就能够传递许多东西。 许多,许多…… 009,傻哔的贵族少女与执事 “呜呜呜呜……呜呜……呜……咳……呜呜……” 过了好久,小面包的哭泣才终于减轻。白痴取过水壶,再次递到她的嘴边。开始还是稍稍困难了点,但很快,这个小丫头就能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看到她喝水,白痴这才终于完全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呵,好硬命的丫头。是你的遗传吗?普通孩子被关在这种地方,恐怕不出一天就会疯掉。还有,那边那几个麻袋。里面的尸体都臭了,死了有两天以上了。” 白痴没去理会暗灭,现在的他除了小面包,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他用手抱着她,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肩上,随手从背包里取出一瓶从镇长官邸内拿出来的蜜糖水,插入吸管后,递到小丫头面前。 小面包的双手依旧死死抓着白痴的衣服,不肯松手。白痴也就这样抱着她,拿着瓶子,让她去一点一点的吸。而那些被吊在半空中的孩子们在看到这里之后,终于确定来人并不是灾难,而是他们的救星。也正是在这一刻…… 哗——————! 一阵欢呼,从那些鸟笼内传了出来。 “大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你好厉害!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快放我下来!我饿死了!放我下来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天而降,这些孩子很确定自己终于能够得救,所以无不发出欢快的声音。 但是…… 他们有一点估算错误。因为来这里的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头只有在护崽时才会表现出最后一丝善良的…… 恶魔。 白痴抬起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是因为小面包在这段时间内受到的委屈吗?还未完全成长的恶魔心中已经多出了一些被称之为“迁怒”的东西。他没有理睬那些孩子的欢呼和赞美,更没有理睬他们的求救,而是直接抱着小面包,走向那扇破开的大门。 “喂喂喂!救我们啊!” “别走啊!你要到哪里去?放我们下来啊!” 白痴依旧没有理会这些喧闹。因为他们已经和自己无关。现在,他只抱着自己最关心的小丫头,义无反顾的,朝大门走去…… “…………呜………………” 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却是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嘴里也停止了吸食。 “……………………怎么了。” “呜……呜呜……” 虚弱的小面包依偎在白痴的肩膀上,视线却有些担忧的望着那些鸟笼,扫过那些充满期待与祈求的眼神。 不需要言语,白痴已经知道了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将小面包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冷冷道—— “他们,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来帮你。现在,你还要我来救他们?” “呜……呜呜呜……” “也许,他们可以以被囚禁作为理由。但是看看,他们中有些人比我还大两岁。他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却丝毫没有开动脑筋来救你的意思。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区别只在于他们有没有去想过。事实证明,他们在你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丝毫没有动过脑子来帮你。即使如此,你还是要我救他们?” “呜……………………” “…………每个人都有义务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在你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你顽强的活了下来,等到我来救你。那么他们自己的命,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我没有义务连他们也一起救。” “……咕呜……” “……………………” “……………………” “……………………” “……………………” “………………………………咳……” 小面包明白吗?她是否听明白了白痴对她灌输的那些人生信条?不管她是否听明白了,但是最后,她依旧还是轻轻拉着白痴的衣服,用一种像是要回应那些被囚者的眼神看着那些鸟笼。看到她的这种眼神,白痴沉默了好久,终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随着吱吱声响,鸟笼缓缓下降。那些孩子们这次终于发出欢快的笑声。等到笼子全都落地之后,白痴再次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十数个笼子瞬间打开,给里面的囚禁者们打开了一条生路。 “哇啊——————!” 那些孩子们看着那开启的门扉,再看看那已经渐渐转白的清晨光彩,终于,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涌向那唯一的出口。 没有道谢,也没有感激。 这些孩子看到这个和他们同龄的白痴,再看到他身上满布的鲜血就好象看到一个恶鬼一样,他们怀着厌恶的表情从白痴的身旁绕过,胆战心惊的穿梭而出。刚才白痴所说的话他们听的很清楚,可是这种清楚,却会在获得生的希望之后,变成憎恶。 “呸,什么人啊。” 一个年龄比白痴大两岁的男孩在掠过白痴身旁之后,转身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也正是在此时,他看到了从白痴肩膀露出脸的小面包。看到这个女孩,想到两天前她依靠自己的能力差一点点就脱困,而自己这个十六、七岁的大男人却被这个黑发的男孩讥讽成没有脑子?这样是不是说自己连这么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都不如?想到这里,他就连这个小女孩也一并恨上了。 “变态,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男孩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但他们不敢久留,而是怀着恐惧白痴的心情快速逃了,回家了。不消片刻,这座大房间内就变得空无一人。这时,白痴才抱着面包走出仓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 “他们,不会感激你。” 金色的光芒反衬着地上的积雪,白痴搂着小面包,轻声说了一句。 “呜~~~~” 那光芒照射到小丫头的脸上,虽然略见虚弱,却照出了她一抹最无忧无虑的笑容—— “傻哔啊~~~!” ———————————————————————————————— (抱歉,由于晚上系统突然崩溃,害得我必须重装系统,弄了半天才搞定,所以才拖到现在,实在抱歉了。) 010,简单不复杂 12月31日,晴。 上午,雄鹿帝国派出的军队终于赶到这座瘟疫小镇,大量穿着防护服的士兵立刻控制了这座小镇的暴动情况,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设立了诸多的医疗点。为接下来的长期治疗做好先期的准备工作。 中午左右,帝国卫生院研制的第一批试做疫苗到达,帝国军率先将一些症状感染严重的病人拉出来,为他们注射疫苗。注射后的结果让笼罩在南丘思小镇上的阴云露出一个缺口,病人们的发病症状迅速稳定,不退的高烧也在短时间内迅速压了下去。这意味着疫苗有效,接下来所需要的就是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内反复注射,让病人彻底康复。 下午,帝国军开始开动船只进入镇长官邸,并且在南丘思附近进行搜山作业。在这个过程中,一个隐藏在洞窟内的秘银宝藏无疑是此次行动最震惊的发现。这对于雄鹿帝国的财政状况无疑是注入了一支兴奋剂,负责搜索工作的某位贵族少年因此也成为了英雄,受到大家的热烈追捧。 但,除了搜索到这些财宝之外,南丘思镇内发生的一连串诡异事件,也让所有人大惑不解。 在镇长官邸内,小镇周围附近总共发现了九具尸体,分别为财富商人汪,其妻子遂利夫人,其子佛。南丘思镇长塞克斯,其妻子弗埃,其子塞文,其男佣老秃。书记员埃特之女娜娜,以及一名据称是前来避难的寡妇坦。 这九具尸体死状各异,有些极其残忍,有些则是被一刀毙命。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在死后更是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在事后的搜查中,也从娜娜和其父埃特的房间里搜索出了大量有关娜娜被其亲生父亲**的日记。可是,搜遍整座南丘思小镇及其周边地区,却始终没能找到埃特的尸体。所以,只能判定失踪。 此刻,一些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前来报告,说自己的孩子曾经被某人绑架。根据那孩子对老鼠头的动作描述,以及埃特神秘失踪这两点,帝国军立即将其列为残忍虐杀九条人命和绑架多名儿童并且虐待致死的一级谋杀犯进行全国通缉。可直到多少年后通缉令失效,这名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也始终没有被捕,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就好象从人间完全蒸发了一般…… 至于在访问中,一些孩子隐隐约约提到的一个手持巨大黑剑的十五岁男孩,却由于当时房间里面的视线太过昏暗,他们又急着逃跑,压根就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对于帝国军的搜查人员来说,这实在是一件憾事。 不过,这件遗憾很快就被抛掷脑后。因为杀人凶手已经确立,那个男孩是谁应该并没有多么重要。可能是某个佣兵?也许是某个路过的剑士?谁知道呢。不是吗? 随着驶往风吹沙城的魔导列车拉响汽笛,旧的一年也终于快要落下帷幕。南丘思小镇今晚也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圣夜祭,来庆祝他们终于摆脱了这场瘟疫,获得新生。 …… ………… ……………… 小镇外。 札特古斯诺跪在一名斗篷人的面前,脸色铁青。 斗篷人的身旁站着许多身披斗篷之人。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却清一色的被斗篷所覆盖,看不清脸。从他们斗篷上的积雪来看,这些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 “拉幕人。我记得是你拍胸脯说,你的手下可以替我们找到宝藏,我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可是,现在呢?” 札特咬着牙,趴在斗篷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所有的知情者全部被杀,宝藏被雄鹿帝国得到。你散布的黑死病毒也引起了雄鹿的注意。而另一方面……” 斗篷人半蹲下来,伸出一支枯瘦的手抓起札特的下巴,斗篷下露出两点绿光,死死盯着札特—— “就连你最喜爱的学生,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于非命。这一次,我们‘钥匙’除了损失一切之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啊。你说,是不是?” 札特紧张的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再次趴在雪地上,不住的用头撞击坚硬的雪面,甚至连开口回答仿佛都成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呵呵。” 斗篷人站直,玩弄着手中的一个骷髅骸骨。听到这个人的冷笑,札特似乎看到了死神的垂青一般,紧张的全身颤抖!他更加用力的磕头,同时大声说道—— “主人!请放心!我……我会想办法去看看坦的尸体,凭我对剑术的了解,我一定能够看出杀她的人使用的是哪种剑法。所以……所以……我很快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在和我们做对!主人!” 斗篷人伸手,止住了札特的喋喋不休。斗篷下的绿色光芒只是微微扫了一下跪着的札特,随后,发出一声听似柔和的笑声—— “呵,我们崇高的目标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去报仇。专心把你的‘猛毒之牙’制造完美吧。或者说……” 绿色的光芒扫视—— “你想用你的身体,来为组织奠基?” 札特浑身一阵颤抖,再次,重重的磕起头来…… 十分钟后…… 斗篷人面前的札特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排脚印惊慌失措的延伸向远方。斗篷人静静屹立着,但是他站得住,在他身后的几名手下却有些站不住了。 “主人,还要再留着他吗?” 一名身材略矮的手下压着嗓音,说道。 “让他去吧。” 斗篷之下,再次传来轻微的笑声。 “既然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总会有一些作用的。不管……是利用别人,还是被人利用,不是吗?” “可是主人……” “距离审判之时还有太长的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现在,走吧。” 年末的最后一场雪,停了。 望向天空,那晴朗的一角渐渐拉开…… 可那流露下来的光泽…… 却隐隐流露出些许的…… 黯淡。 011,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时间,为正月。 也许在风吹沙现在已经笼罩在寒冬之中,可距离这座大型城市百公里远的一座小绿洲里,这里却依然保持着酷暑的炎热。 这里似乎是一处小的宿营地。在清澈的水泉旁围坐了一圈的人。他们将骆驼放在一旁,开始三五成群的聚集起来烧火打水,喝酒吃肉。不消片刻,绿洲的上空就开始弥漫开一阵悠然的酒香与肉香。当然,还有这些人们互相划拳,打闹,嘻骂的声音。 细细数数,停留在绿洲中的人群约有近百人。其中很多人的打扮都很相似,穿着白色厚厚的披肩,带着布帽。这些人似乎是一个商队,正在横穿沙漠的行商途中。 可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却显得极为的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三十稍稍出头的男子。一头惹眼白发的他穿着一套咖啡色的长身皮衣,领口高耸,几乎将自身的下半张脸完全遮住。在那露出的上半张脸上赫然有一个形状的刀疤嵌在上面。 这个人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他只是默默的坐在水源边上,拿着水壶,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是由于经历太过坎坷了吗?那个型的刀疤让他的眉头看起来锁的更紧,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显得无比的严肃。 “偶尔出来一次,你就一路上给我这张臭脸,对不对?” 咯啦一声,一直特制战歌左轮导力枪就已经抵在了这个刀疤脸男人的后脑勺上。但这个男人却没有丝毫去理睬的意思。他依旧和刚才一样,喝着水,皱着眉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四周那热闹的人群。 持枪的人,笑了。 他极为熟练的耍着导力枪,插回腰际的枪袋,一个转身,极为潇洒的坐在刀疤脸的面前。也不等对方应答,他就随手抢过刀疤脸手中的水壶,仰头喝了起来。 这个人的年纪和刀疤脸差不多,他有着一头土黄色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比起刀疤脸来要丰富的很多。他穿着一件风衣,坐在地面上时那些风衣动都不动,显然在内壁挂满了些什么东西。刀疤脸就这样望着他,直等到他爽快的喝完,才接过水壶,在旁边的泉水内重新装满。 “咔~~~~!真是够清凉的泉水。我甚至觉得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啊~~~~!喂,你就没什么反应吗?难得我们可是找到这么棒的水,不赞叹一下怎么行?” 刀疤脸的半张面孔隐藏在高高的领子下,但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却丝毫没有领会持枪男子的幽默。尽管,他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互相打架,一起和别人打架,再一起被别人打,一起变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走到现在。但唯有他的笑话,刀疤脸始终都不会觉得好笑。 持枪男躺在草地上,仰望上方的太阳,笑了。片刻之后,他转过头,说道:“咳~~~你看,这正才刚过圣夜祭,我们那位新帝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们推出来了啊~~~难道陛下他不会等过完节之后再让我们出来吗?咳~~~真希望我能够拿到我的加班费。” “咕嘟,咕嘟。”刀疤脸继续喝着水,似乎完全不去理会持枪男的抱怨。 “咳~~~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给啊~~~先皇还在世的时候陛下就很小气,给的军饷经常吃不饱肚子。我们的工资也始终被克扣,说真的,我真的很担心我们会领不到工资……咳……这次的出差费陛下都没和我们说,弄不好我们会自掏腰包来进行这趟的访问之旅了……咳……” 刀疤脸放下水壶,重新将其装满。他扭过头,瞥了一眼那边抱怨不断的同伴,想了想后,说道:“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工作,就是服从命令。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持枪男耸耸肩膀,笑了笑:“是啊是啊,军人。除此以外,还是那些平民嘴里的帝国走狗,死勉国的刽子手,不得好死的恶棍,消耗着他们血汗钱的国家蛀虫。仔细想想,我们的外号还真是多啊~~~” 刀疤脸坐回原位,拧紧水壶盖,说道:“你很不满……?” “呵,我们是军人,怎么可能不满呢?我只是有些怀念我们长大的那间孤儿院罢了。说要给什么第十六位王妃盖别墅,就硬生生的拆了我们长大的地方,把修女和那些孩子全都赶到乡下去了。我没有生气,真的。我是个军人嘛,所以我一点都没有生气,我拿着枪赶修女的时候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真的,我很淡定。” 刀疤脸看着躺在地上的持枪男,将水壶别在腰间:“我们不属于任何派系,之前年少气盛,在很多地方不知深浅的得罪了新王,所以被其排挤并不意外。我也和你说过,我们……” “我们不要去搞那些派系斗争,专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对吗?你都说了上百遍了。” 持枪男一个打挺,重新站了起来。他歪着脑袋,视线扫过眼前周围那些包围着自己的商队们,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我们的工作很简单,保护平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也是老头子给我们让我们加入军队后所下达的唯一一条命令。你放心,为了老头子,我只会说说,该办的事一样都不会少。” 刀疤脸闭上眼,也随之缓缓站起:“先帝的恩典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即使是死,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持枪男伸了一个懒腰,动了一下四肢,哈哈笑了笑。他的笑声让四周那些商队成员们纷纷抬头,全都注视着这两个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人。 “对了,给雄鹿国王的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 “哎呀呀,那还真是可惜啊。我比你快,已经准备好了。你看,这枚大玉翡翠戒指不错吧?” 随着持枪男亮出手中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的翡翠戒指立刻吸引住了周围那些商人的目光。其中有一些人在稍稍思考了片刻之后,伸出手,摸向藏在骆驼背后的弯刀…… 对于这一切,这两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似的。持枪男依旧得意洋洋的显摆着,而刀疤脸则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礼物不错。那么,我也要开始准备礼物了。” “呵呵,你送的礼物会有我贵重吗?” “………………一支级任务强盗团的全部盗匪的人头,这份礼物,够吗?” 那些“商人”终于抽出了武器,一些更是开始摸索起手指上佩戴的导力石戒指。随着这些“商人”领队的一声喊,他们终于原形毕露,举起武器,冲向这势单力薄的两人。 “哈哈哈!好一份重礼!够了,够了!咳~~~看来这次我又输给你人呢~~~!” 持枪男的声音,落下…… 面对那些蜂拥而来的“商人”,两个人依旧没有动。是不是他们已经坐以待毙了?还是说………… 乌云,开始笼罩。。 天空中阴云密布,那……会是雨吗? 然后…… “雨”,落了下来。 仅仅“一滴雨”,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商人一劈两半。 在他身后的那些商人及时站住脚步,只见那分开的尸体中央,赫然出现了一把剑柄处如同一头巨熊的宽刃巨剑! 他们惊讶了,但是,惊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因为,天空中的积雨云依旧密布,而那些“雨”,也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优雅而迅速的……落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剑之雨,让这座刚刚还布满轻松气氛的绿洲变成一片血海。数也数不清的利刃从天而降,用“雨”来解释死亡的优雅与残忍。那些人逃避者,躲闪着,可不管他们如何逃,如何躲,都无法避开这密集的攻击,恐怕现场唯一能够逃出去的,就只有这些人的惨叫了吧…… 一分钟后…… “雨”停了。 整座绿洲上都被插满了宽刃巨剑,形势一片狼藉。 刀疤脸缓缓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巨剑前,握住把手,轻轻一转。剑柄处发出叱的一声清响,喷出一股蒸汽似的气体。随后,那些遍布整个绿洲的巨剑就仿佛被吸引了似的,缓缓拔起,飞向刀疤脸手上的巨剑,与其合而为一。等到所有剑刃都收回之后,巨熊眼部的一块导力石就应声而落。刀疤脸又掏出一块装上后,将其插入背后的剑鞘之中。 “效果还是如以往一般犀利。” 持枪男耸了耸肩,苦笑一声—— “我们被别人讨厌,被称之为刽子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啊。” “有时间说话,还不如先去救人。” 刀疤脸背着巨剑,转身走向那边的骆驼群。持枪男笑了一声后也随之跟上。在那些骆驼群中他们丝毫不意外的发现了很多被拐卖的少女及儿童,这些小孩子看到两个大人之后,全都吓得哭了起来。 “嗯……要一个一个的送你们回家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啊……还是把你们带去风吹沙,交给雄鹿方面来处理吧。” 刀疤脸走进那些孩子,目光一扫。可那些孩子一接触到刀疤脸那凶狠的目光,立刻害怕的缩到一旁。见此,持枪男哈哈笑了笑,将自己的朋友拉开,亲自上前蹲着,表达了要将这些孩子送去风吹沙的意愿。这些孩子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终于从恶徒手中解放了,无不欢呼雀跃起来。 “呵,不管是保护谁,只要是去保护人,看到他们的笑容,感觉总是那么的爽。” 持枪男伸了个懒腰,哈哈笑着。 刀疤脸略微扫过这些孩子,对于朋友的笑话,他也只有用点头来回应。可是……突然! 在骆驼群角落里,一系黑纱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吸引住了他。他顺着黑纱向上望去,只见一名浑身穿着黑色纱裙,脸上还蒙着一层面纱,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少女正依偎在骆驼的身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死是活。 持枪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走上前,蹲在那名少女面前。虽然她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从那仅仅露出的上半张脸来看,一定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美人胚子。 “小姑娘,喂,小姑娘?” 黑纱少女在持枪男的呼喊声中悠悠醒转。不过,也许是由于刚刚醒过来吧,她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在听完持枪男简单介绍完情况之后,这个女孩不仅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反而只是很平淡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兴奋?” “对不起,也许是奴家平时清淡惯了。这么说来,有劳两位先生护送了。” “呵呵,好有礼貌的小姑娘。你也是在某个地方被抓的吗?” “不,正确来说,奴家是在前往风吹沙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抓的。” 小女孩微微一笑,声音甜美,黑纱群下伸出的白皙手指轻轻挽住她那乌黑的发丝,从动作看来,似乎是一位大家闺秀。 “哦,那还真是巧了。咳嗯,嗯!那么,请允许我来护送您到达安全的地方,尊贵的大小姐。不过在护送之前,我能有幸得知您的闺名吗?” 看到这个小女孩一副正经的样子,持枪男不由得玩心大起,装模作样起来。 黑面纱下的小巧嘴唇微微一瞥,笑了一声:“在询问女士的姓名前,绅士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持枪男听罢,哈哈一笑,说道:“对对对,是我疏忽了。这样吧,我现在就来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死勉国第一骑士团副团长,默罕默德.爱因斯坦,绰号是‘银弹’。而这边这位始终板着脸的,是我们的正团长,沙斗.纲达鲁乌,绰号为‘神之盾’。我们是前往风吹沙寻找和平和外交来的。” 爱因斯坦勾住沙斗,挤了个鬼脸。这副样子让周围的其他女孩和小孩都逗笑了。就连蒙着脸的这个女孩似乎也为爱因斯坦的笑话所逗起,十分矜持的低下头,不露声的笑了两下。 “好了,大小姐。那么,请问您的芳名?” “奴家?” 这个女孩点了点头,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在这一刻缓缓睁开…… “奴家姓穆拉。” 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瞳孔,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休.穆拉。” 012,最棒的装备 新年的欢快气氛依旧在延续,新的一年里,这座被悬崖包围起来的城市丝毫却是少见的没有下雪。少了那些许的白色,对热闹的气氛稍稍有些妨碍,但大致上还无法阻止这里的人们对生活的幸福向往。 自从半小时前下了魔导列车之后,白痴就立刻前往辉煌之塔。他手里拿着从南丘斯顺手拿来的火龙舌,送到坎帕那里希望他能够检验。毕竟,在得知火龙舌内可能含有剧毒物质之后,再把它喂给小面包就成了白痴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 整个神圣恩宠内,静悄悄的。 在过年的这个悠长假期里,这座学院再次恢复了它神圣安静的一面。白痴坐在实验室的座位上,一边帮怀中那熟睡的小丫头梳理头发,一边看着面前那快速旋转的机器。 坎帕站在机器前,将一小片火龙舌切片在各种溶液里面浸泡,擦拭,然后再用显微镜进行观察。这两个小时里他始终都在进行着这样的操作,从未断绝。 “叮。” 仪器发出一声轻响,坎帕从那旋转的机器里面把切片浸泡的溶液取了出来,随后用针筒提取,再从旁边的笼子里抓出一只小白老鼠,注射进去。 白老鼠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坎帕将它单独放在另一间笼子里,整理好仪器,转过头说道:“好了。接下来几天里我会反复注射这种溶液,然后再停止。如果出现毒瘾反映的话,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白痴点点头,搂着小丫头站了起来。坎帕收拾起一些随身物品,等到他收拾完转身之后突然发现,白痴竟然还站在这里,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应该对这次的检测,支付多少报酬。” 坎帕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的男孩,他知道他的思考模式,如果说不需要他支付报酬的话,恐怕这孩子以后就会害怕的掉头就跑吧。 “哼,亏你还记得需要支付报酬。” 坎帕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用一副冷淡的表情说道:“的确,做这些检测的酬劳可不低。这些仪器只要一动起来,就是在烧钱。这么一弄里面的导力石恐怕消耗了不少吧,这笔苏拉可是一个不小的开支。” 白痴听完,默默的将手伸向怀里,就要去掏那张始终都没能拿出来花的魔晶卡。可惜,坎帕却没有让他的这个动作完成。 “不过,苏拉这些事情是小事。对你来说也许是一笔巨款,但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白痴愣住了,他抬起头,目光注视着坎帕。 “哼,我不稀罕你的那些钱。也不知你是坑来的还是拐来的。这样,这次算你欠我一次,以后我也许会以‘私人名义’派发给你一些简单的d级任务,你不收酬劳的替我完成,就算做是这次的报酬吧。” 白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久,他的手才再次从怀里伸了出来。这个男孩抱着呼呼大睡,一脸无忧无虑的小面包,轻轻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 走在清静的校园里,略有些冰冷的空气让小面包不由得缩起脑袋,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白痴取出回来之后难得奢侈一次新买的围巾,将她层层包裹住。小丫头有了围巾和白痴的怀抱,再也感觉不到冷的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而白痴则是迈开脚步,向自己的那间树屋走去。 微风拂过,清冷的空气让人感到十分的舒畅。 抱着小面包缓缓迈步的白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肺部感受到一阵清凉。 这就是他的生活。 他安全的生活。 有东西吃,有干净的水可以喝,还能够住在一间远离人群,不用担心别人会不会在半夜来烧了你的家的房子。只要在这里,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宽心,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少去操这份心思。 只要没有人来侵犯他的领域,他也许就可以永远的享受这种安全与舒适,每天都能过着吃饱喝足的日子。 不过…… 在踏进小树丛后,白痴抬头仰望自己那棵已经有些傲视群树的树屋,眉头稍稍皱了皱。 那棵杜兰树上架着自己的屋子,这没有错。层层环绕的树枝与藤蔓不仅充当修补这间破木屋的工作,还增添了些许的美观。尽管没有开花,但那有些迎新春似的嫩绿芽儿让这间屋子充满了别样的绿色*情调。 这些,白痴都承认。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在这棵树上的建筑物竟然不止自己一座了。在树屋的旁边,一些树枝和藤蔓反复的层层叠加,裹成了一个大约有树屋一半大小的球状物体。这个树枝球就贴在自己的树屋旁,用暗灭的话说,就好像是一个寄生瘤似的东西。 至于这个寄生瘤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嘛…… 白痴抱着小面包,三两步的跳上树屋的平台,极为轻巧的站住。他伸出手按在门上,然后…… 猛地推开! 突然打开的大门内,只穿着白痴的一件围裙,手里拿着拖把的蜜梨显然吓了一跳,抱着拖把缩到角落里去了。不过,房间内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这条母蜥蜴。他真正想要抓的,是另一个身影。 房间内,一个和小面包差不多年龄大小,留着一头绿色长发,身上穿着像是由树枝和叶子组成的衣服的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突然进来的白痴。一看到他之后,这个小女孩立刻慌手慌脚,显得不知所措。 白痴可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去惊慌,他迅速冲上前,右手直接掐住这个小女孩的喉咙,将她举起抵在墙上。冰冷的声音在树屋内响起—— “你,究竟是谁。” 这个绿头发的小女孩张着嘴,惊恐的不断开合。但是她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这并不正常,因为白痴对自己手下的力量很有把握,他可以保证,这个小女孩绝对有能力说话。可当他想要再次逼问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突然双手反贴着背后的木质墙壁,整个人好像同化似的,隐入其中。在她消失的瞬间,屋子内原本还张扬的摇摆着的杜兰树枝立刻缩起,逃也似的躲到天花板的各个角落,在那里颤抖着。 013,凶暴之剑…………? 白痴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那边害怕的瑟瑟发抖的蜜梨。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直接将小面包放在**。但他不问,蜜梨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这个女孩连忙跪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拖把,小声而胆怯的说道:“陛下……欢……欢迎您……回来……” 白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来到树屋的一角,这里原先是墙壁,可现在却变成了由许多树藤组成的大门。他只是往前一站,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些树藤。树藤仿佛恐惧着什么似的,纷纷缩起。随后,被它们所掩盖的一间树枝小屋,就出现在白痴的眼前。 小屋内铺满了干草,弄得就像是一个巢。除了天花板上有一个打开的换气窗之外,这扇大门就是唯一的出入口了。屋子的角落放着一个许多白痴平时不用的瓶瓶罐罐,里面放着水,干果,核桃之类的东西。在这间小屋子的半空有一条横拉而过的绳子,上面吊着蜜梨之前穿过的衣服,正湿漉漉的在那里飘荡。 说实话,白痴一站在这间小屋前,这座由藤蔓和树枝组成的小屋子就开始发出颤抖。似乎只要白痴一声令下,树枝就会立刻害怕的缩回去,然后将里面的干草堆,水壶,以及蜜梨的衣服全都扔到外面的地上。 白痴背着双手,目光冰冷的看着这间额外多出来的建筑,一言不发。可他不说话,在他背后的蜜梨却是更加害怕了。她抱着双手,十分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那些干草堆,看着自己捡来的干果,晾起来的衣服。在这一刻,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陛下的屋子旁边建造自己的房间?要知道,当初白痴可是仅仅同意她在树屋的天花板上筑一个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说自话的弄一个房间! 白痴看着其中的装饰,始终一言不发。蜜梨也只能缩在后面,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屋子。 良久良久,白痴终于转身,从这间屋子内走出。他冷冷的瞥了身后的蜜梨一眼,从其身旁踏过。 看到白痴离开,蜜梨这才心急火燎的冲进屋子,将晾在里面的衣服取下。门上的树枝也是迅速合起,让这条小母蜥蜴拥有一些最基本的私人空间。 对于蜜梨来说,白痴不在的这段时间简直可以用难熬来形容。因为特殊的身份,她无法出门。当初白痴离开前往南丘斯时家里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钱。所以她无法去买衣服,只有自己这一件衣服可以更换。不过这还没关系,因为毕竟家里只有她一个,所以脏了就脱掉,洗干净晾干后可以再穿。只是有时候胡桃偶尔会来,让她无法把衣服吊在门外晾。不然让那位公主知道自己**的住在陛下的房子里,一定会惹起不小的**吧。 没有钱,另一个困难的事情就是没有吃的。由于白痴家里没有冷藏库,所以保留的食物很少。蜜梨在翻箱倒柜的撑过开头两天之后,终于面临断粮。但天无绝人之路,她在这座树丛里逛一圈后,很快就能找到一些坚果之类的种子充饥。虽然比不上店里贩卖的食物,但她还是小心的收集了许多放在这里,再加上她平时打扫屋子,杜兰树有时也会结一两个怪异的甜果子,她才不至于有一顿没一顿的活了下来。 现在,蜜梨一时有些弄不懂白痴想怎么样。是想要自己把这栋违章建筑拆掉吗?还是说会把自己直接赶出去?一想到后一条,她就有些害怕,连忙穿好衣服,系好围裙,小心的挪动脚步走了出去。 “陛下……” 出来后,只见白痴正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小丫头。蜜梨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陛下…………女奴知道!女奴不该在陛下出行期间擅自改造陛下的屋子……女奴马上……马上就把房子拆了!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请不要……请不要赶女奴走……求求您……陛下……” 这一次,白痴连看都没有再看蜜梨一眼。他摇醒了已经美美睡了十个小时的小丫头,,当这个小丫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来后,他伸出手,去取放在一边台子上的木梳。 蜜梨见状,急忙上前取过梳子递给白痴。白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接过,帮小丫头梳理起头发,再用丝带扎好。接着,他就直接拉着这个脚步还有些晃晃悠悠的小丫头下了平台,踏入那座小树丛中了。 蜜梨看着白痴离开,之后,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过,这代表什么呢?她转过头,看着从树干中伸出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小脑袋,问了一声:“这样……陛下算是同意我住这里了吗?” 小脑袋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但很快,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孩就咧开嘴笑了一下,重新缩进树干里去了。 现在来说走到下面草地上的白痴。他将小面包放在地上,随后找了一根小树枝,削去枝叶后交到小面包手里。小面包接过小树枝当然有些高兴。她捏着树枝不断的上下挥动,哇哇的叫着。不管怎么说,白痴亲手替她做玩具这种事,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只不过,可惜的是…… “面包,照我的动作做。” 唰的一下,暗灭出鞘。在小丫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漆黑色的剑刃就已经在空中拉出一条黑线,转瞬即逝。 “现在,你来。” 六剑之一,殇。 这一剑小面包看过很多次,她呜呜的笑着,丝毫没有体会白痴的意思,依旧随意甩着树枝。白痴又叫了两次,直到这丫头真的没有任何照做的意思之后,白痴立刻踏前一步,转过她的屁股打了一下。 “啊!”站在平台边缘看的蜜梨率先对这一下挨打感到惊讶。 小面包开始还是愣了愣,过了大约十秒钟,小屁股上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堆满泪水,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不准哭。照做。” 没有丝毫商量口吻的话语冷冷的从白痴嘴里吐出,小面包被白痴一瞪,原本想哭的心情又因为害怕而吓了回去。等到白痴再次用慢动作击出殇之后,她才含着眼泪,十分委屈的举起手中的树枝,照着样子来了一下。 014,百国峰会 刀锋谈判 白痴点头,继续教着。他的教导很严格,一旦小丫头的动作有丝毫错误,踩步稍稍不理想就会上去指点,如果还不行,就会打小丫头的屁股。小面包被打的怕了,恐怕在她那年幼的心灵中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直都对自己很好的白痴突然间会这么粗暴的对待自己吧。 其实,打在小面包身上,白痴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心里虽然不好受,教导却没有丝毫松懈的地方。 经过南丘斯一行,他已经深刻的知道了要给这个小丫头一些自保的本事究竟是多么的重要。这一次他虽然幸运的将她救了出来,那么以后呢?难道他还能如此幸运的再去救第二次,第三次? 当然,保护好她是最好的方法,但为了以防万一,白痴必须让这个小丫头开始有自保的能力。而六剑,则是他能够传授的最佳自保方法。 “呜呜……呜呜呜呜……” 小面包哭着,拿着小树枝在那里十分枯燥的刺着。随着夕阳西西下,随着她体力的消耗,这个小丫头突然把树枝一扔,赌气似的坐在地上,一副再也不想练的样子。 面对这个小丫头的倔犟,白痴的反映无疑是最直接的一个。他冷冷注视着小丫头,右手的暗灭指着树枝,缓缓道:“捡起来。” “呜……”小面包看到白痴的眼神,有些害怕。但她揉揉发酸的小胳膊,还是决定强硬一次,“呜呀!呜呜呜啊!” 好逸恶劳永远都是生存的敌人,因为苦难而不加以锻炼,即使是最勇猛的狮子也会败在小绵羊的的手上。 这个世界在生存这一点上,有着出奇的公平准则。不想死,就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虽然智慧有时候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实力有时候却也是决定性的因素。 面包,必须变强。至少,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所以,对于小丫头这一次的撒娇行为,白痴绝对没有姑息。他再次指着那边的树枝,最后说了一次—— “捡起来。” 冰冷的视线不容任何妥协,呜呜哭着的小面包一愣,不敢再哭了。可要她继续去挥那树枝,年纪幼小的她实在是没有这种意识。很不巧,蜜梨拿着毛巾下树走到旁边,这个小丫头立刻像是找到救星似的,噔噔噔跑到蜜梨身旁,用手拉着她的衣服,从后面呜呜抗议起来。 小丫头哭的快,跑的更快。蜜梨很清楚白痴的手劲,从小面包那如风一般的行动中完全可以确定,白痴根本就没有用力,最多只是警告性的打两下。现在她看到白痴望着自己,急忙将身后的小丫头拉出来,轻轻推到白痴面前,说道:“公主殿下,陛下也是为了您好,难道您不想和陛下一样,以后也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吗?” 小面包似懂非懂的看看蜜梨,再看看白痴,然后闭上眼睛,想象着白痴平时施展六剑时的凶狠与果断,再想象着那些鲜血四溅,断肢如同败絮一般飞洒的场景。幻想完之后,她很坚决的得出一个答案—— 摇头。 好吧,白痴没心思去和这小丫头讨论她想要学什么。反正她身为白痴家的一员,六剑她是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即使她再哭再闹,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和今后的自保能力,六剑,她是学定了! 小面包见蜜梨无法包庇自己,再次开始哭了起来。她拿起树枝,一边呜咽着一边挥动,有些赌气似的,她的动作显得虚弱无力,歪歪扭扭。对此,白痴也只能皱着眉头,难道自己真的要花力气打下去,这小丫头才会听话? 又练了一个小时,终于,小面包的敷衍让白痴忍无可忍了。他举起手,决定真的让这丫头知道一下自己的决心。可他的手才刚刚举起来,小面包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哇的一声丢开手中的树枝,奔向一个方向,然后,猛地扑到一个人的怀里,张开双手,委屈的哭了起来。 来的人,是星璃。今天从南丘斯回来的魔导列车靠站,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过来看一下。也算是巧了,刚好将小面包“救离苦海”。 “呜哇~~!呜哇~!呜呜哇~~~!” 这小丫头似乎也知道,在诸多认识的人中星璃是唯一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压制住白痴的人。所以,她现在更加用力的撒娇着。将自己被树枝磨疼的双手给星璃看。星璃看了,笑笑后,走了过来。 白痴早就收起了暗灭,蜜梨也躲回自己的小房间。星璃跟着白痴回到树屋内坐下,先将每一年预订的旧书拿出来交给白痴,之后,才开口替小面包说起情来。 “房子又增筑了嘛~~~小白先生,面包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现在就让她练剑,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 六岁练剑,在悲伤大陆上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事。戴劳古德塞5岁就开始练剑,才奠定了他在年轻一辈中最强着的称号。只是对于女孩子来说,六岁练剑的确是少数。或者说,简直就是稀罕事。 白痴坐在原位,视线时不时的瞪了一下那边的小面包。现在小面包虽然有了靠山,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不然等到星璃离开,她可能会遭受更加惨痛的遭遇。所以被白痴一瞪之后,这小丫头乖乖的低下头抱着水杯喝水,在水里吹起了泡泡。 “好好喝。” “噗噜噜噜噜……呜……咕嘟……咕嘟……咕嘟……” 星璃笑笑,她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说道:“小白先生,其实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吧。相信您也不希望面包长大以后整天生活在腥风血雨之中,靠成为佣兵来赚钱。所以,还是教她知识来的更好一些,不是吗?” 白痴没有说话,只是等小面包喝完水后,他才取出一块手帕替这个小丫头擦嘴。小面包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很快她就习惯了,任凭白痴擦。擦完嘴之后她把杯子一推,跳着跑到房间的角落里,去和杜兰树的枝条玩了。 白痴擦嘴的动作星璃全程观看,她忍不住抿起嘴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小面包~~!” “啊呜?” 听到有人叫,而且是好看的星璃叫她,小丫头立刻欢欢喜喜的跳了过来。星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来教小面包读书写字,怎么样?” 白痴没有回答。既然他没有反对,那星璃也就当他同意了。事不宜迟,星璃似乎早就做好准备似的从随身携带的背包内取出一块小板子放在面包面前,再取出一支笔,让她握在手心里。 “小面包,我们开始学字了哟~~~来,今天我们先来学习怎么写你自己的名字。” 小丫头看着这东西感到很新奇,她五指如同爪子一样抓着笔,还不等星璃握住她的手就开始在那块小板子上乱画起来。眼看,一块好好的板被画成了大花脸,白痴以为星璃是没有垫纸,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依旧笑着。 很快,一块板子就被画完。星璃上去抱住板子,将其翻过来,同时在板子的下方轻轻一按,重新递给小面包。等到小面包乱画完之后再翻过来,原本应该被乱糟糟的图画填满的板子竟然变得像是新拿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字迹。 小面包看到这东西那么有趣,也是高兴了。她不停的在板子上乱画,然后用手按下板子下方的按钮。就可以看见那些字迅速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 “有趣吗?” “啊呜~~~~~!” 星璃笑了笑,转头冲着白痴说道:“这块板其实不是普通的黑板,它的两面都是一层薄薄的金属,而板子中间则夹着一层铁粉。这支笔并不是用来写字的,它是一个制成笔形的磁石。只要在板子上一划,就能够吸起底下的铁粉。而板子被触压过的地方也会因为内部镶嵌的导力石而产生轻微的磁力,持久性的吸住铁粉。要擦掉字迹时,只要按一下这个按钮,板子的磁性就会消失,让那些铁粉全部掉落。这样,就可以形成反复擦写的功能了。” 白痴点点头,这种设计书上可是从来没有过,偶尔见识见识,也让他觉得自己开开眼界。 只不过,在这一刻,白痴因为开眼界而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他面前的星璃并不单单是一个来帮助他的朋友,更是一个…… 商人。 “谢谢惠顾,300苏拉确实的收下了呢~~~” 在小丫头死死抱着板子不放,不管白痴打也好,骂也好,一副头可断血可流,“说话”的工具不能丢的精神抗拒下,白痴唯有不甘心的取出魔晶卡,在星璃早就准备好的便携式拉卡机上,被拉走300苏拉。 300苏拉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换作是以前他要工作多久才能得到这么多钱啊!现在,就因为这丫头死死抱着不放,300苏拉就打了水漂?!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白痴黑着脸,开始不停的倒水,喝水,倒水,喝水。有点把水当酒来灌的感觉。躲在树藤后面的蜜梨看到白痴被骗了300苏拉而喝闷水的场景,不由得为陛下的身子担忧起来。可惜她无法出去,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去夺过水杯,不让陛下乱喝的。 015,人手 星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丝毫不对自己的“欺诈”行为而醒悟。看到白痴这样乱喝水的样子,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于是就靠了过去,把背脊倚在白痴的肩膀上,向后抬起头,微微笑道:“好了嘛,小白先生。其实我也只是赚一个中介费而已。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黯买她的道具的吗?” “这个道具其实就是她为了小面包而设计的。虽然不知道小面包什么时候才能说话,但以后只要学会写字,依靠这东西也能和你进行交流了啦。那个时候她没有做出来,所以你没买。前不久她做出来之后,原本想直接拿来卖给你,但她担心自己跑过来之后反而会被你把东西骗过去,所以才要求我转手的。为了小面包以后的‘说话’,你不会连这么点钱都舍不得吧?” “而且你看,这块板子下方有一个把柄,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把它缩进板子里面,需要的时候可以拉出来,让小面包举起来。这里有一条肩带,可以让小面包背着这块板子,带着到处移动。可以说,黯是极力的考虑到小面包的情况在设计啊~~~” 星璃的身上散发着略微的芬芳,她的金发披散在白痴的胸前,这些柔顺的发丝更有些触碰着白痴的胳膊、他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滑过。随着年龄增长,她的容貌美的越发让人无法直视。躲在树藤门后面的蜜梨看到星璃如此得体,却又略带小邪恶的笑容后,不由得更加自惭形秽,连稍稍斗争一点的心也没有了。 白痴瞥了星璃一眼,终于不再往自己肚子里灌水。星璃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挪转身子离开。随后,她就捏着小面包的手,让她在板子上轻轻的写下了小面包这辈子的第一个字—— 面包。 星璃的教导方法的确很有效,是不是因为她的姐姐就是个老师的原因呢?没用多久,她就让小面包明白了这些字母所组合而成的是自己的名字,弄得她高兴万分,举着板子在白痴的身旁跳来跳去。又擦掉,反复写了好几个“面包”,不断的在白痴面前晃荡着。 “……………………” 白痴看着小丫头在板子上的拙劣字迹,沉默了好久。但是最后,他终于还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这一摸,也代表着给她的嘉奖,小丫头更高兴了,将正反两面全都写满面包,然后翻转着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星璃看了看白痴,再看看高兴的面包。一时间,一个有些恶作剧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唤过小面包,轻声说道:“面包,你是怎么叫他(指着白痴)的呢?” 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她突然涨红了脸,想要说着什么,但呜呜啊啊了半天,除了那句“傻哔”之外,就再也没有叫出任何的词组。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小面包,这一刻,突然有些沮丧了起来。她低着头,反复尝试着去发声,但是喉咙的残疾却无情的让她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下子,她急了,也正是在这种焦急之中,让白痴无比意外的一件事,发生了—— 她,哭了。 白痴的动作瞬间停滞,他看着丫头,思考着,但是思考的答案,却让他难以理解…… 她……为什么哭? 她到底想要叫我什么? 无法叫出这个称呼,会让她难受的哭出来吗? 她到底…………想叫我什么? 小面包揉着眼睛,不断哭泣着。白痴没有细想,而是立刻蹲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她。小丫头仍旧在哭着,伤心着…… 也就是在这时,星璃握住了小丫头握笔的右手。她微微一笑,捏着她的手在板子上写下了一个称呼。等到白痴和小面包略微分开一些之后,她笑着在小面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小面包一听,脸上的泪水再次被笑容所驱散。她举起板子,将其凑到白痴的面前……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 但那个称呼,白痴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在树藤之后,蜜梨也看到那个字,捂着嘴惊讶。 绿头发的小女孩从天花板上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板子上的字迹露出一个问号的表情之后,缩了回去。 ————爸爸———— 在小丫头破啼的笑声中,这个词,进入了白痴的脑海…… ———————————————————————————————— 时间飞逝,转眼,时间到了二月。 神圣恩宠即将开学,许多外地的贵族学生们已经纷纷进驻校园。 校园里的布告栏上再次挂起传统的任务完成表,除了吸引了原本的学生之外,更加吸引了许多新入学的新生,互相打听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多人也在互相讨论,到底去年为止谁更强,谁完成的任务最多。 一些新生也许不知道,但对于老学生来说,这次的榜单可能是最让人惊讶的一届。因为以往一直都占据着榜单榜首的戴劳古德赛,这次竟然连前百都不到。而且完成的任务少得可怜,除了去年的春天完成过一些之外,接下来的大半年都没有了任何动静,这直接导致他的排名直线下降。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大少爷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继续完成任务。有说是因为受伤的,有说是因为实力变弱而无法完成的。众说纷纭,难辨真假。而一些原本和戴劳交好的,比如菲尔特,因斯尔顿几人对于戴劳的问题却全都避而不谈,这更加加深了这位天才的神秘感。 白痴糊好榜单之后,就拉着小面包离开。去年整年,他只完成过一次胡桃的d级护送任务,a级的沙滩任务是胡桃接的,他只是属于打下手,根本就和他无关。这样的成绩甚至连替补榜单都挨不上。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一个勤杂工完成了些什么任务。 贴完榜单后,白痴拉着小面包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帮忙校园内的一些茶餐厅搬运货物。这些工作虽然没有任务等级,但多少也能赚几个伊奈尔,更重要的是,绝对安全。 “人类小子,你有病啊。身上揣着8万多苏拉,却去做这些只有几个伊奈尔的工作?” 在一座茶餐厅的后门,白痴独自一人面对三辆拖车的货物,一箱一箱的搬。小面包坐在旁边不断复习星璃在这一个月内教她的字。不甘心的暗灭则又适时的起哄,开始说了起来。 “好吧好吧~~~!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如果你一直不工作就去花钱的话,会有人怀疑你的资金究竟从哪里来的,从而让别人惦记对吧?只要你有工作,有正当的收入,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隐藏起你现在的财产。切,我知道你的思考模式很正确,可我就是看着不爽!” 白痴左手扛起三箱苹果,右手捧着两箱咖啡豆,侧着身子进入茶餐厅的后门仓库,把东西放在里面。随后甩出暗灭,把绑着它们的粗麻绳割断,转身离开。 “看看,我就是不满这一点!我是谁?我可是魔剑啊!你竟然把魔剑当成铅笔刀使用?!我应该割的是人类的肌肉,骨骼,舔的应该是热腾腾,充满生命活力的鲜血!而不是这些枯草编成的绳子和硬纸板箱!喂,你有听我说话吗?喂!” 它抱怨,那就让它抱怨去吧。反正这把剑一年到头除了出馊主意就是在抱怨,白痴已经习惯了。 不出半个小时,所有的货物全部搬运完毕。而此刻,去寻找帮手的拖车工人也是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他们原本以为所有的货物全都原封不动吧,可当他们看到干干净净的货车以及堆满的仓库时,无不张开大嘴,说不出话来。 白痴伸出手,索要报酬。 “这些……是你一个人搬的?” 没有说话,依旧索要报酬。 拖车工人拿出两个苏拉交到白痴手里,可当他们还想问时,这个黑发的男孩早已经带着那个小女孩离开,转眼,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之中。 …… ………… ……………… 做完工作,白痴开始在学校内的各个演武场乱逛。虽然他暂时默认了小面包学习知识的重要性,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自保能力。 可遗憾的是,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白痴终于发现自己的六剑也许真的不太适合这个丫头。是因为不感兴趣,还是修炼的过程太过枯燥?小丫头现在一看到白痴递过来的树枝就原地蹲下,装肚子疼。如果白痴再逼,她就会原地躺下在地上打滚,摆出一副就是不练,你要打就打吧的姿态。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面包。因为她虽然从小到大的生活条件不算好,但在安全方面,她始终有着白痴可以进行依靠。她和白痴不同,在日常生活中不会有太多的危机感,正因为危机感不强,所以对于六剑这种需要进行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甚至跨越数年才能练成其中几剑的武技十分的不喜欢。 016,悠闲的瓜果雪山之旅 了个月的教导点后,白痴终干放弃剑看柬心明小适合,但六剑不适合,并不代表白痴要放弃给小面包自保的能力。这一个月里他在学院的各个演武场中观看,仔细寻找究竟有哪种武技会适合小面包学习,同时也能让她感兴趣,一直学下去的。 一开始,白痴的目标锁定在了纵石师。因为那利用导力石施展的各种纵石力显然会对小面包充满吸引力。但很快,培养一名合格的纵石师所需要的花费就让白痴倒吸一口冷气。先不说培养的过程中的花费,就说纵石师那一身的导力石,导力武器,自己的那8万苏拉算得了什么?简直连一根毛都不算。 可是,放弃了纵石师这一条道路,其他的武斗系的武技就让白痴的选择陷入困境。武斗系的战斗大多数都需要平时反复枯燥的练习,可当他带着这小丫头在各个演武场逛的时候,她对于那些练习和互博不是打哈欠,就是抱着板子在那里画画或写字。看起来,压根就提不起兴趣。 现在,演武场上的两个新生正在用鞭子和导力枪互相切磋。小面包只不过看了两眼,就有些腿脚发软,跑到旁边的座位坐好画起画来,看起来,这次的武技依然无法吸引她啊,, 看了半天小面包始终没有任何感兴趣的意思。没办法,白痴只能带着她往回走。看来,今天再次失败,要想让这个小丫头学到一点感兴趣的武技,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啊,, “呜,呜呜” 半路上,白痴的衣服突然被小面包拉了拉。白痴回头,只见这个,小丫头咧开嘴笑了笑,随后,举起手中的板子。 《叭叭》 虽然意思看得懂,但书写错误挺多”, 白痴没有说话,接下来,小面包把板子的正面在白痴面前黄晃了一会儿之后,反过来。接着。一个大字就出现在白痴的眼前。 《饿》 白痴看看天色,现在才下午3点。要知道,他可是吃完中饭后才带着这丫头出来的,怎么那么快就饿了? 对于这小丫头的消化速度,白痴认为有必要教给她一些规矩。食物这东西可是吃得越多剩的就越少,即使是在食物相对充足的情况下,也必须有食物时刻都会紧缺的危机感。 白痴扭头,没有理会的就往前走。小面包看自己的板子没有得到白痴的同意,嘴巴一撅,把板子放在地上擦掉《叭叭》那句,重新书写后又跑到白痴的面前,高举手中的板子祜议。 《饿》 把这个。字晃了一会儿之后,;卜丫头将其翻转,在另一面,也是一个。《饿》字跃然在目。 她就这样不断的把手中的板子翻过来翻过去,不停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同时在白痴面前大跳特跳。 好吧,白痴开始郁闷了。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让星璃来教这小丫头读书写字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一个月的时间很有限,所以能够教给小丫头的字根本就不可能很多。;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少的不能再少的几个字里,偏偏会有这个“饿”??? “啊真啊呜呜” 小面包依旧举着牌子,在这里白痴面前晃来晃去,还嫌不够显眼似的不停翻转,反复的让那个字出现。白痴看着她折腾,原本就阴着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一言不发。 是啊,为什么偏偏教给她这个饿字?其他丰富的词汇还有很多吧?比如苏拉,阴谋,陷害之类的,有用的词那么多,偏偏是个“饿”?哪怕你不教饿,教个“饱”也行啊! 小面包看白痴始终没有反应,立刻蹲下来把板子放在地上,大手一挥,在上面写下一个“饱”然后,再在“饱”上画了一个,继续举起来,啊呜啊呜的叫着…… 这一刻,白痴的脸黑到了极点。 应该发火吗? 白痴思考着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等他决定好是否发火,蜜梨却是躲躲闪闪的出现在林荫道旁,手上挽着一个篮子,用布盖好。看到白痴后,这个女孩立刻跑了过来。 白痴看着她,蜜梨一接触白痴的眼神,原先准备好的话立刻忘了大半。她显得很慌张,连连摆手,显得不知所措。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小面包的鼻子就替她找到了下台阶。 “噢噢……啊呜!傻哗啊!” 小丫头甩着写有“饿”那一面的板子,不断的朝蜜梨胳膊上椅着的那个篮子伸手,看起来显得万分激动。有了小面包的解围,蜜梨红着脸,将篮子递上前,掀开上面的白布。 一股清香从篮中溢出,是因为现在只是初春吗?这股淡淡的沁凉让小面包闭上眼睛,用力的噢着。 在篮子里,几团白色的糕点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有做成球形的,也有做成三角形的。其中一个概圆形的白色糕点上插了两片杜兰树的叶子,刚刚发芽的嫩叶衬托着如雪般的面团,看起来实在是小巧可兄 “陛下,这些,是女奴用树丛内捡到的一些种子做的,里面有甜浆果,碎松仁小核桃。那个,,女奴想,,公主殿下应该也快饿了,所以,所以擅自,动用了一些面粉和糖,那个,” 白痴看了看蜜梨,再看看婆子里的甜点小面包已经在旁边大书特书《饿》字,可白痴依然不动,更拉着这个小丫头,丝毫不放手。 面对白痴的冷淡,蜜梨不由得缩起脖子。她更加小声而心慌的说道:“这个,陛下”女奴手苯,所以只能捡以前看过,吃过的一些糕点,简单的做出来”女奴不敢生火,所以全部都是通过冷加工做出来的,那个……那个 再说下去,蜜梨几乎都要哭了。对她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也许并不是被白痴打骂,而是他不开口,无法捉摸。这个女孩捧着篮子,脖子已经缩到肩膀里面了。她害怕的颤抖着,不知自己私自动用面粉的后果会是什么。 017,银卷小镇 白痴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泪眼汪汪,含着自己的手指头,流下口水的小面包。终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蜜梨手中的那个篮子,转过身。 看到白痴接过小面包立刻高举手中的板子,大声欢呼起来。而蜜梨也是松了口气。不过,要想让这些食物进入小面包的嘴里,之前还是有一些“流程”要走。 首先,白痴先把这些捏的圆嘟嘟的可爱团子撕开,粗暴的取出其中的一小块馅和面团,将其丢进林荫道旁的金鱼池塘,等了十分钟。 等到里面的那些金鱼用比小面包更欢快的动作争先恐后的吃完之后,白痴再次讲手伸向那些糕点,再次进行破坏,取出另一部分馅料和面团错撮合在一起,扔进自己嘴里,胡乱嚼了几下之后,咽下。接着,又是等。 这样,再次过了十分钟。 , 可 没有被毒死的白痴第三次把手伸向这些已经成了残花败柳的团子,将它们每一个极为仔细的拨开,揉过每一个外皮,确认其中真的没有任何胶囊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之后,他才算是大功告成。也是在他接过篮子的三十分钟之后,这些已经被破坏殆尽,变得残花败柳般的糕点,才终于转移到了小面包的手中。 说实话,蜜梨想哭。 但她却不敢哭。 其实再仔细想想,以前的自己别说是递食物了,就是递一条毛巾陛下都不会接受。可现在,陛下多多少少算是让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进入小面包的胃了,不是吗? 这么一想,她才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抱着篮子的她,轻轻的松了口气。 可对于小面包来说,当她心急火燎的接过篮子,结果满心欢喜的往里面一看,却看到一大堆的狼籍的时候”这个小脑袋里究竟是怎备想? 原本插着两片小绿叶的那个糕点有些像兔子。可现在呢?像怪兽?不仅没有一点点的“可爱”反而充满了峥嵘的恐怖感。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就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用一副哭丧的表情看着白痴,清然落泪了。 白痴可不管什么食物的“色香味”只要无毒,那就可以入口。看着小面包一脸哭丧的抓着那些糕点往嘴里塞之后,他别过头,看着那边捧着篮子的蜜梨。 此亥,她的身上依旧穿着去年夏初时遇到的那件衣服,身上的补丁依旧很多,许多地方都已经被洗白,衣服的角落里更是有些脱线。而她的下半身也和之前一样。没有裙子或裤子,只靠着那件长长的衣服下摆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下面那双长腿。 蜜梨一开始还看着小面包吃东西,可后来,她突然发现白痴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得有些害羞起来。她用篮子挡住自己的大腿,退后一步,怯生生的说道:“陛下“您,看我干什么” 白痴没有回应,而是继续上下打量着她。过了片刻,他终于打定主意,拉住小面包的手,大踏步的朝校门的方向走去。 “那,”陛下,女奴先回去,” “你也来。” “是,”啊?!” 一瞬间,蜜梨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白痴,张大嘴。 “可是,陛下,女奴不是,” 蜜梨想要问,但很快她就发现,白痴丝毫没有给她发问的时间。眼见白痴越走越远,蜜梨急忙抱着篮子。跟了上去。 此亥,日程已经黄昏。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多,道理两旁的灯光也重新散发出华美的光彩。 小面包将板子收起,挂在背上背着,拉着白痴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白痴则是始终拉着她的手防止她走散,漫步在这略显拥挤的人流之中。 蜜梨小心的跟着。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为什么白痴会让自己跟着。 难道是自己的越轨行为太过火了吗?要知道,自己又是私盖房屋又是私自做食物,这样的举动绝对已经触犯了陛下的限制!难道说,”陛下是想把自己带到某个酒馆里卖掉?还是带到某个深山老林里杀掉,然后掩埋?! 越是想,蜜梨就越是害怕。可也正是因为鲁怕,让她不敢现在就掉头逃跑。也就在她抱着双手,暗暗为自己的命运祈祷的时候,前面的白痴停下了脚步,直接瞥了她一眼,走进路边的一家店铺 服装店。 蜜梨站在门口,抱着篮子往里面探头,却没有胆子走进去。只见白痴在那些衣架旁逛了一圈,然后拉着小面包和店铺老板说了些什么。让蜜梨感到奇怪的是,白痴看的那些衣服并不是小面包穿的幼儿装 陛下在做什么呢? 蜜梨抱着篮子,靠在大门前,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头。过了一会儿,她见白痴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就探头再次往里面看了看。可这一看,却让她吓了一大跳。 只见白痴依旧和店老板说着什么,同时用手指着自己。被白痴这么一指,星璃吓得连忙缩回脑袋,不敢再看。可十秒钟之后,白痴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陛下”,陛下 蜜梨被白痴拖进服装店小声而恐惧的叫着。可白痴却是十分强硬的将她拉到店老板面前,指着她,点点头。 “嗯,就这位小姑娘吗?呵呵,真是漂亮的女孩子小兄弟,是你女朋友?” 店老板只是调侃般的说了一句,但对于蜜梨来说这句话却是如此的恐怖。要知道,白痴陛下的女友是何等的身份?!岂能是她这种下贱的物种所能承受的?相比起她这个被灭国的废弃公主,与陛下交好的人族公主胡桃岂不是更可能拥有这个头衔? 蜜梨涨红了脸,想开口否认,但又不敢。现在,她也唯有继续抱着篮子,任凭那名店老板绕着她上下打量。 “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瘦了些,不够丰满。不过没关系,这种偏瘦的体型在我的店里也绝对能够穿出自身独有的魅力!小姑娘,你男朋友为了给你买衣服可够花本钱的啊,竟然是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都要一次买全”。 当然要一次买全,蜜梨在外面多逛一次,危险系数就多一分。反正她成长速度很慢,一次性买好,以后就可以省了很多事。 蜜梨拉着自己身上那件破破烂婷的衣服,目光看着那边的白痴。那里,小面包正举着写有《叭叭》的板子,不停的把白痴往一堆童装那里拉。看着这一切,蜜梨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向店老板点了点头。 白痴在那里拉着小面包不要让她乱跑,所以在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去管蜜梨是穿什么衣服。可等他听到店老板说全都弄好,走过来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应该低估任何一个商人。不管是星璃,还是眼前这位服装店老板。 要知道,现在的蜜梨身上一改刚才蓬头垢脸的样子,身上是一整套的浅蓝色的波浪褶皱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短袜,套着两只褐色的鞋子。 这样的装饰先不去说低调性,就是那价格白痴就要将其彻底否定。看到白痴摇头,蜜梨连忙走进更衣室,重新换了另一套衣服。 更衣室的门打开,拉起,打开,再拉起。白痴就充当鉴定人员,帮蜜梨一件一件的挑选着从春到冬的全部衣服。 数量虽然不少,但让那位店老板遗憾的是,白痴对于他介绍的任何稍有花俏,能够衬托出蜜梨美丽的衣服全被白痴否决。他挑选的衣服全都是从最基本的保暖性和实用性出发,无一例外。价格当然也全都压制在最低的限度之内,如果不是数量多的话,恐怕店老板就要发飙了。 “喂,听说了吗?死勉国的使者前两天终于来了啊 “听说了听说了。哎呀呀,这可真是让我家那丫头大失所望啊。 , 石 “哈哈哈,的确!当初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是死勉国的王子,为了和雄鹿合作而前来挑选王妃的,弄了半天来的是两个三十岁的骑士团团长啊!” “可不是?那天我家亲戚的一个女孩穿的跟一个会走路的装饰品似的,结果那天是哭着跑回来的。幻想和现实的差距,始终都是这么大啊。 “哎,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次死勉国派人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这个嘛”难说。之拼死勉国好像和黑龙帝国因为什么问题而闹得很不愉快,现在我们吞了黑龙,大概是来和我们商量那个问题的解决方式的吧。” “嗯,我也这样想。不管是什么方法,我只希望陛下这次能够好好的和死勉国结盟。毕竟,人家可是大陆第一帝国。我可不想生活在一个得罪了死勉国的国家里,这可太提心吊胆了 店老板和熟客在哪里闲来无事,互相聊天。聊天的内容当然也是肆无忌惮的传到白痴这里。白痴只是站着,拉着小面包,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反映。右臂上的血瞳倒是嘿嘿冷笑了两声,不发表意见。蜜梨从更衣室内探出一个头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白痴那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之后,终于还是不敢说出口,缩了回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币山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8,剃头吧丫头。白痴说了,短发适合你 二然白痴瞪了她一眼。要她如实报卜,但泣个女孩童然广一刚强硬了一次,双眼红红的,却就是不说。最后,白痴统计了一下那些内衣的价钱,在算出并不算贵之后。才勉为其难的放了她一马。 弄完这些衣服,白痴让店老板打包,交给蜜梨捧着。结了帐。白痴离开,在夕阳的余晖下往神圣恩宠的方向走。对于刚才的聊天内容,他一点都没有去打听的意思。 蜜梨抱着自己的衣服,迈着小步跟在后面。她时不时的抬头看白痴,一副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表情。就这样犹犹豫豫了好久之后,她才鼓起勇气,快步走上前 “陛下……谢……谢您 没有感情的瞳孔注视着蜜梨。只是一瞥,就让这个女孩再次缩了回去。 没有回答。蜜梨依旧不知道白痴为什么给自己买衣服。看起来陛下也不像是有那种“特殊兴趣”的人,喜欢看自己换衣服。但既然白痴不说。恐怕这个答案,她是永远也猜不透了” “以后,不准再光着身子在家里走。” 在蜜梨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蜜梨一愣,抬起头来,只见白痴正拉着小面包,黑色的瞳孔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小丫头。还不等蜜梨想明白。他就又接了一句 “面包,会学的。” 蜜梨背着衣服。想了好久。突然,她想明白了,不管是什么理由,白痴现在给她买的衣服就在她的怀里,而他现在也认同了自己的房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是” 蜜梨紧紧搂着衣服。应了一声。沿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紧紧跟在了白痴的后面” 进入学院,漫步在通往片区的道路上。这里是女性宿舍的区域,许许多多的贵族大小姐们正在指挥着自己家的佣人,把平时在家里用的一些东西搬进宿舍。白痴看了一眼,缓步走过。 中央的喷水池射出高达五米的水花,还带点冰冷的水汽弥漫开来。有些女学生站在喷水池边,用那高耸的水柱练习自己的纵石力。白痴看着那随着各种导力阵而变换的水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万 “啊!再呜” 这丫头…“依旧还是对纵石系才有兴趣吗? 她的眼睛充满期盼的看着那不断变幻的水珠,看着它们时而化为人体,时而形成水箭。时而冻结,时而成为水雾。复杂多样的变幻与其说是让这丫头找到一个喜欢的自保能力,不如说她更喜欢这种犹如戏法一般掌控自然之力的成就感。 白痴想了想,带着小面包转身,走向神圣恩宠的新生报名处。在那里,他再一次的看清楚了加入幼儿部纵石系的条件 。通过一小时的快速培刮,在入学测试中通过抚摸辨识出导力石中可以提炼的导力的百分比,以上下百分之五为合格点。 2,购买书籍和学院提供的安全。不会力量失控的导力石。 3,学杂费狂。苏拉,半学年。 4,学习过程中的意外保险一份劝苏拉。 蜜梨看看这三个条件,再看看在招生简章前沉默不语的白痴大致上也就知道了。 第一个条件不用去说,小丫头喜欢纵石系,但她到底能不能领会纵石系,通过纵石系的考验则是另一回事。就说第二,第三,第四个条件则是需要大量的财力去支撑。 白痴现在有8万多的财产,乍看起来,似乎对于入学没有问题。但是随着学年的提高,这些费用也是越来越昂贵。过了小学部进入初等部以后。学院方面就不会再免教育费。而这笔费用则是贵的离谱。一年万苏拉上下。 再加上要购买的那些导力石,从科技系买的瞬发导力武器,你要是买学院提供的那还好,可如果是在外面自己买,这价格可能就是今天文数字。 对于白痴来说,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只”…咳。” 白痴站在招生简介前,沉重的叹了口气。这还是蜜梨第一次看见白痴会发出如此无奈的叹息,就好像被完全击败,丝毫没有任何翻身希望似的。以往不管遇到任何困难,白痴都能够通过智慧化险为夷,可是这一次,即使是他,似乎也是一败涂地了。 看看路边的钟,时间已经接近六点。招生处的人也全都走*光。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了。白痴摇了摇头,拉起小面包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看起来,要给这小丫头找一个适合她的武技。依旧是一件无比困难和漫长的事 , 砰。 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一个撞击声从白痴的胸口传来。接着,就是一个柔软的身子仰天倒下,在慢镜头中,一点“一点的…”撞击地面的声音 白痴低头,在那刹那之间,他只看到了一袭黑色的纱裙。就在白痴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 一 一 !!!” 突然,从远处的女生宿舍内走出的一个贵族少女突然像是杀伯一二讲,起来,声音户响序,让白痴为户震惊!经过她泣一“许多女孩子像是雨后的蘑菇似的纷纷从各个看不见的地方冒了出来。接着,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啊!!!杀人啦!” “救命啊!这里杀人啦!” “快抓住他!他“他一定是强*奸未遂,所以把人家杀了!” “救命啊!救命啊一一!!!”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的让白痴根本就无法反应!惊讶中,他低下头想要分析情况。可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刹那间放大了瞳孔,不敢相信。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穿着一袭黑纱连衣裙的女孩。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看不清脸。但在那露出的上半张脸上,一双半闭着的宝蓝色眼睛,此刻,却变得虚无而空洞。 当然,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真正让白痴倒吸一口冷气的,是这个女孩向后躺下的地方很不好。她的脑袋好巧不巧的搁在门外的阶梯上,此刻,一些红色的**已经在她的脑后,… 扩散开来” “!!!” 那一刻,白痴的大脑迅速开始运转。这可怎么办?虽然白痴是一个,“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主义的信奉者,但他这次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撞竟然会撞出一条人命!这下,该怎么办?!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那些女人们大呼小叫的声音也是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这当口,白痴强行克制住自己的紧张,迅速分析其中的利弊关系。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要知道,自己只走出门而已。这只能算是一个意外”虽然因为意外而弄死一个贵族少女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事。但自己的罪名肯定会轻一点,没错不要太紧张,要先想好究竟该用怎样的措辞去解释才知… , 心万 “杀人啦!仙他杀人啦!” 不。我没有杀人,这只是意外。 不管周围那些女人怎么叫,白痴始终保持着清晰的思路。他抬起腿,准备向前迈一步,然后查看这个女人的脉搏。可当他的脚踩下去的时候” 咯有 脚下踩到异物,白痴顺势挪开脚,然后…… 一把沾满红色**的刀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杀人啦!这个勤杂工把贵族杀了啊!!!” 在这个瞬间,白痴做出了一个让背后的蜜梨无比惊讶的动作。只见他用闪电般的速度弯下腰,把这个不知名姓的少女尸体横着抱起。如同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只不过三秒。白痴的身影就从蜜梨的视线内消失,只剩下一地的烟尘… 陛下?” 蜜梨愣住了。她拉着小面包的手。站在空旷无人的办事处门口,望着绝尘而去的白痴,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办,怎么办? 白痴抱着怀里这具尸体,脚步飞快的奔驰着。一路跑,他一路思考应该怎么处置怀中的这个“麻烦” 怎备做? 现在自己杀人的“瞬间”已经被那么多人目击了。要想逃避根本就不可能!在世界的阴暗面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白痴可不相信司法会公正的给他一个清白。他是个乞丐。是个每天都为了生计皱眉的学院勤杂工。而自己怀里这个却是能够入读神圣恩宠的贵族少女。法官会听谁的,判决会对哪一方有利,根本就想都不用想。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一一???!!! 白痴咬着牙,抱着尸体继续飞奔。一直以来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要知道,在雄鹿帝国的这几年里他可算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得罪了什么权贵,从而惹上无法摆平的麻烦。 神圣恩宠的生活适宜,安全。但在享受这种生活的同时,白痴也在不断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在这座城市里轻举妄动。因为一旦你做出什么事情来,难保不会得罪贵族。对于他这种下水道的老鼠来说,捏死一只老鼠,贵族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可是,现在” 自己不仅得罪了贵族,更把一名少女,杀了?! 事到如今,必须处理尸体。 不不不。已经有那么多人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要怎么处理?只要想查,还是会查到自己身上的不是吗?那么到底该怎么办?话说回来,自己抱着这个尸体究竟要怎么处理?! 神圣恩宠里面白痴能去的地方其实并不算多,在慌不择路下,他终于还是抱着尸体回到了自己的小树丛。看着这块草地,一个点子突然从白痴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埋掉! 不管怎样,先把尸体处理掉! 打定主意,白痴立刻来到树丛的深处,在一处贴着神圣恩宠围墙的烂泥地旁站定。他把怀中的女孩尸体随意的往地上一扔,让她面部朝下的亲吻大地。反正死人没有痛苦,没必要小心轻放。之后,他就拔出暗灭,开始大肆的挖起土来。 ”嗯“…人类”,我从刚才开始就直很寿怪,你在干嘛。” …… 白痴现在没心情去睬这把剑,随着暗灭上下挥舞,很快,一个坑也就被挖出。白痴随手抽回暗灭,也不去看身后的女孩试尸体,直接拉着她的一只脚。就要往坑里拖。 “ 突然!身后的女孩发出一声轻响!白痴一惊,立刻转身。这时,一个让他充满希望的情形,出现了 这个女孩发出了几声呻吟。原本没有动静的胸口也开始缓缓起伏。白痴见状,立刻松开她的脚。上前扶起她的上半身,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倾听…” 有心跳! 看到这个女孩还没死,白痴心中那个激动啊。既然她没死,那为了自己的生存。自己就绝对不能让她死! 想到就做,白痴立刻将女孩放平。然后冲回树屋。 撞开门后,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此刻正满脸怨念的蹲在火炉前,不断的尝试用手中的树枝去灭火。看到白痴冲进来后,她慌慌张张的缩进地板里消失不见了。 不过现在,白痴没时间去管这个不明来历的小女孩了。他快速的翻开星璃之前送给自己的书籍,从中翻出一本《紧急医疗手册》后,转身跳下树屋。他一边跑一边看里面的内容。一目十行,将这本书的开头几页看完。 《救人,首先要保持其呼吸通畅。》 《为了确保被救助者的呼吸。必须在第一时间撕开对方胸口的衣物,防止压迫心胸而造成窒息。》 《随后,要对其进行心肺按摩,同时进行人工呼吸,时间多过一秒就危险一分,所以必须尽快处理。》 白痴取出暗灭,跑到少女身旁。 因为白痴是一目十行,所以他压根就没看清楚这其实是溺水者的救助方法。所以,他十分痛快的捏住少女领口的衣服,随后只听到刺啦一声酬 少女胸前的黑纱服,就被白痴粗暴的撕了开来。 是因为胸前的阻滞减少了吗?少女的眉头稍稍皱起。见此,白痴以为自己的行动有效,再次伸手去抓少女外衣下的里衣。但不知底下的一层纱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撕不开?不过这没关系,白痴立即举起暗灭,作势就要切下。同时事不宜迟,他已经弯下腰,要对这位发发可危的少女进行人工呼吸了,” 蓝色的瞳孔,睁开。 在白痴的嘴即将触碰到面纱的那一刻,黑色的瞳孔与蓝色的瞳孔互相倒映。 这一刻,白痴的动作突然停顿,仿佛时间停止一般,他一直维持着这种弯腰的姿势。而那名少女也是直愣愣的看着白痴,蓝色的瞳孔内逐渐泛起丝丝波澜… 当蜜梨带着小面包回来的时候,终于。这个小女孩忍不住了。她抽泣了两下,接着” 哭了。 树屋内,蜜梨端过来一杯热水放在少女的面前。少女那隐藏在黑纱下的白哲手臂不停的擦着眼角,拭去泪痕小面包则坐在白痴的旁边,用一副十分好奇的眼神看着这名少女。白痴则是正襟危坐,不知道这位贵族少女会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何种答复。如果”答复是负面的话 他不介意把“误杀”变成真真正正的“谋杀” 少女端起水杯,背过身。掀起面纱喝了一其后放回。在看到白痴身旁的小面包那充满治愈系的笑容之后,她似乎也好受了许多。她按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轻轻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伸士,您的行动”快的让我难以置信。虽然奴家的身体不太好,时不时的会有突然晕倒的状况。可是神士您竟然转手就想把奴家给埋了?” 蜜梨捂着嘴,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白痴。是说实话她并不怀疑白痴会做出这种事来。 面对贵族少女的质问,白痴则是死死盯着她。他不开口,因为一旦开口就会失去一部分主动权。现在,还是先让对方说出自己的目的,再适时应变的好。 “您说,您该如何补偿奴家?” 白痴依旧不开口,在旁边看到的蜜梨却是有些急了。她大着胆子毒上一步,小声的说道:“那小姐,您“想怎么样?” 比。, 万 面纱下的小嘴笑了,透过那朦胧的黑纱。这个女孩的笑容似乎很好看。 “奴家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刻意的为难你。看你住的条件,奴家如果稍稍逼一下,您就会陷入绝境吧?这样纯粹报复的事情奴家是不会做的。” ” “那…?”蜜梨问道。 少女脑袋略微一歪。宝蓝色的眼睛里散发出些许玩味的笑容 说道:“奴家的名字是休穆拉。从今年春天起就会成为神圣恩宠纵石系的一员。这样,只要仲士先生您能够为奴家所用,成为奴家的守护骑士,完全听奴家的命令,并且绝不反抗,绝无怨言的话,那奴家就可以当今天发生的事完全不存在,如何?” 019,夺命狂奔 在听完之后,这是白痴的第一反应。 完全服从?那你要我砍一条手臂或是自杀,也要完全服从?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从刚才开始,白痴就感到自己手臂上的暗灭似乎有些**不安,锁链不断的蠕动。 只”怎么了。” 只”切,我不知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痴闭上眼眼睛,再睁开。他依旧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叫休的黑发少女,观察着她。 咳…” 良久,没有得到白痴回应的休悠悠的叹了口气,她用双手支撑着下巴,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瞄向那边的小面包,用一种幽怨的口吻说道 “身份一旦没落了,就连个随从也难以找到啊想想以前的日子,奴家可是前呼后拥,说一句话就会有数也数不清的帅哥为奴家卖命。可是现在,奴家竟然连一个小帅哥都无法招揽,感觉真是落寞啊 交际花吗? 这是白痴在听完这个女孩的这段自白后的第一反应。 休目光慵懒的看了看小面包。再看看白痴。突然,她伸出一个乎指,说道:“小伸士,既然你不肯做奴家的奴隶,那么,帮奴家办一件事可以吗?” 只…说说看。” “嘻嘻。其实,奴家从很久以前就掉了一个小玩意。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小玩意也许不算什么。可对于奴家来说,那可是一个十分贵重的小玩意啊” 小面包歪着脑袋,啊呜的叫了一声。 休转过头看着她,露出微笑。 “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小玩意可以说已经是奴家最珍贵的东西了。可是奴家找了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却始终都找不到。” 说着,休缓缓站起。按着自己胸口被摒裂的衣服,缓步,绕过桌子” “先生,您能够想象吗?想象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却始终无法得偿所愿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您说,是不是呢?” 白痴看着她,不知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此刻,休却是已经绕过了桌子,她看着抬着头仰望她的小面包,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笑意。 “我找啊找,找啊找,找了好久。可是现在。我突然在某个不经意的地方找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可让我感到棘手的是,那个东西已经被其他人占了,如果硬要的话,对方肯定不会还给我。先生。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做呢?” 白痴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孩估计是有什么把柄在家人的手里,现在想要自己去替她卖命,把那东西夺回来。想到这里,他心里也基本上有底了。 “对方是谁,什么东西。” 面对白痴的询问,休却是微微的笑了笑。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面包。随后,她缓缓伸出那白哲的手指,向小面包的手。伸去…… “去夺回来,这一定是您能给奴家的最好建议吧?而我” 手,触碰到小面包。这一刻,面纱下的小嘴,笑得更欢了。 %, 心万 “也是这么想的。” ?! 在一个毫无预兆的瞬间。白痴突然感到右臂一阵疼痛!他低下头,却惊讶的发现这把已经在自己的手臂上盘了六年的锁链,这一麾竟然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似的,连根拔起! 刹那间。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右臂上传来。锁链被拔起的同时。连着的肌肉和骨髅也一并被拉出!只不过转眼,自己的整条右臂就变得鲜血淋漓。更是严重扭曲变形。 ”呜呃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疼痛,难以忍受的疼痛。这种仿佛连灵魂深处都能感受到的疼痛让白痴再次发出痛苦的惨叫!不仅是他,那柄魔剑也在这一刻被拔离锁链,悬浮半空。原本无坚不摧的剑身上,此刻竟然凭空开始浮现裂痕!剑柄处的血瞳剧烈闪动,仿佛它也能够感受到无比的痛楚似的。散发出混乱的红色光芒! 砰一 ! 一个巨响,血瞳爆碎。整把魔剑也随之震成碎片。白痴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臂倒在地上,痛得来回打滚。蜜梨见状。急忙担心的上前扶持,可还不等她伸出手,却突然发现了另一个事实” 咯啦。 她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扭到了背后,转瞬之间,这条小蜥蜴就走完了并不算长的人生。白痴抱着自己的右手,对于身旁的蜜梨应声倒地根本无法施救,因为很快,他的左臂,两条腿,也像是幼儿手中的模型玩具一样,被彻底扭转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一一一!!!” 并不只是白痴和蜜梨,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颤抖。数不清的鸟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小树林的上空纷纷废飞起,想要逃离。但它们只不过才飞了一会儿,就全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折断翅膀,掉落在地。小树林的土地开始翻腾,树木大片大片的被崛起,一些泛着红色光芒的熔岩…”竟然也从土地之下冒了出来。 火,在瞬间吞噬了小树林。但这却还没有完。以这座小树林为中心,整个神圣恩宠。整个风吹杀沙,整个雄鹿,整块悲伤大陆全都发出了颤抖!正在安享生活的人们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之间无数的火山就从它们的脚底升起,仿佛带着神之怒一般,将火焰与毁灭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这是,,怎么回事?!” 辉煌之塔内,坎帕看着学院内升起的一座火山,面露惊讶。眼看着,学生们被那些灼热的岩浆吞没,哀嚎之声遍布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四处逃散的人群和恐怖的尖叫。 “轰隆一一一一一! 一道漆黑的闪电凭空戈 “破天空,网刚还晴朗的夜色转眼就被层层的乌云所覆盖。接着,整座悲伤大陆都被阴影所笼罩,而闪电”也在这一刻,毫不留情的从天而将,击杀任何一个胆敢反抗的强者。 “银!怎么回事?! 坎帕踢碎窗户,从辉煌之塔一跃而下。与此同时,公园湖泊中的水瞬间腾空而起,一头水之巨兽从下面冲出!它朝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长啸一声,用自己的翅膀去阻挡一道道劈向人类的闪电。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银做的?!坎帕还没回过神,突然间,一道漆黑的闪电狠狠劈中银的头部。一击之后,这头史诗魔兽顷刻间烟悄云散,连一滴水滴都不剩下。 “这怎么可能 坎帕望着眼前天崩地裂的景象 “这怎么可能”???!!!” 一道漆黑的闪电已经在他的头顶凝聚。但,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目光呆滞。浑然不觉…… “审判日”那么快就到了吗?!太快了…太快了啊!反抗者还没有完全成长白痴还没有完全成长啊!审判日”为什么审判日会那么快就来临,为什么啊一“!!!?” 轰隆一一一一一一!!! 闪电,轰中坎帕的头顶。在他那绝望的哀嚎之中,整个人都被轰成了碎片,死无全尸。 火山在喷发,闪电在交错。一道闪电凝聚在已经干涸的湖泊上空,凌空劈下。 没有侥幸,没有幸免。 没有人躲得过这灭世的天谴。 不出五分钟,整块悲伤大陆上的半数生灵失去了生命,无数的建筑被火焰的熔岩所吞没,无数的国家如同秦米一般被轻松的覆灭。 在天谴之前,没有人能够反抗。就连那些自称强大到可以违抗神的人,也无法撑过一道闪电的轰击。 十分钟后,悲伤大陆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大陆的中央裂开了一条宽大的裂缝,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裂缝出现。如同一块破碎的饼干一般。 汹涌的海水从裂缝中涌出,扑向这个已经死寂的世界。不,更准确的说,是这块大陆正在下沉。 海水逐渐淹没了这块经过了三个纪元的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最原始的状态… 虚无。 沉默的大陆中央,一棵燃烧的巨树还在海水的扑打中苦苦支撑。 它的枝叶在燃烧,飞溅而起的水花丝毫无法扑灭它枝头的火焰 这棵树,毛经死了。 迎接它的,就只有最深邃的海底。 此刻,在这棵树上的一座树屋可能是唯一没有被火焰吞噬的地方了。在那里面,一身黑纱的少女微笑,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见外。就好像她只是拆掉了一个没有造好的火柴盒房子,除掉的只是几个用手随便捏成的泥人。 “好了,旧的结束,该是开始新一轮建造的时候了” 少女低下头,望着自己牵着的那只小手。在这十分钟里小面包始终保持着一种失神的状态,直到这一刻,她才恢复清醒,打了个哈欠,抬起头。 “来,我们走吧。” 小面包困惑的看着休,翡翠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可当她转过头,看到那边四肢扭曲,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白痴的时候… “呜…吗?” 原本一直充满笑容的小面包,脸上的表情在这瞬间凝固。 “好了,走吧。” 休拉了拉小丫头的手,迈步朝外。但是 小丫头。却没有丝毫挪动步子的意思。 “翠鸟,走啊?他不过是照顾了你几年,为了向他表示感谢,我让他成为旧世界的最后一个死人。已经够感激了。” 休再次拉了拉小面包,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但小面包。却依旧是看着,站着,不动…, 尸 茫 走。” ,” ”走啊。” “翠鸟,我现在以你的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跟我走。” ……呜哇啊啊啊啊妆一细一一一!!!” 突然,小面包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她哭着,叫着,看着那具已经躺在地上不动的尸体,她的小脸上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扭曲。 休拉着她,但却丝毫无法阻止她。小面包的哭声在海洋上回荡,同时奋力挣脱着休的手,大声叫着。 “翠鸟,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忘了你究竟是谁了吗?你可是我的,现在为什么为了一个泥人而反抗我?!“ 小面包没有回答,她也不会回答。这个小丫头只是拼命挣脱着休的手,双脚直跳,泪水”无止尽的从她的眼框里面流出。 “翠鸟!” “啊呜!” 在休再次去拉之时,小面包突然转过头,冲着她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口。体吃痛,不由得松开手小面包立刻冲到白痴的尸体旁边趴下,大声哭着,不断摇晃着白痴的尸体。 鲜血淋漓的右臂,骨头已经刺破了肌肤。小面包一边哭着,一边抱起这只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头发上。 鲜血,染红了她那粉色的头发,再也没有温柔抚摸的手指,让小面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个小丫头哭着,哽咽着。她憋着脸,努力抬起白痴的肩膀,然后钻了进去。就仿佛是在寻找最后的保护似的,她将那条鲜血淋漓的右臂拉过来,搂住自己。她也就缩在这具已经不会再动弹的身子下,蜷缩着身体,哭泣着。 海浪,样腾。 大陆下沉所带来的漩涡在燃烧的杜兰树下旋转。 死亡的血腥与孤独同时充斥着这个小丫头的脑海。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去搂着她,再也没有一支粗糙布满老茧的手会抱着她。也不会有人来管她,不让她乱吃东西,不让她乱跑,也不会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会看着她,守护着她,带着她渡过每一今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酬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在浪花中回荡。 020,剿匪开幕 二兰树只经有大半沉入海底海水只经冲入树屋,拍打才一从有生命的枝条。休站在其中,看了看外面的海水,伸出手,说道:“走吧。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么在新世界里,我会创造五个,十个,百个他来给你。这样,你就满足了吧 ” “嚼一一一一一一!” 休伸出手,想去拉缩在白痴尸体下的小面包。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底下的小面包突然露出一脸的凶恶!她滋着牙,两只小拳头紧紧握紧。翡翠色的瞳孔内散发着一种被称之为憎恨的光芒。似乎休只要再感伸出手。她就会继续毫不留情的咬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无上至尊的休难以理解小面包此刻的感情。也无法理解她对自己的这种慢恨。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怕恨自己?为什么原本应该和自己广起行动的她现在竟然对自己摆出这样的一副表情? “吸 …唬 !” 小面包更加努力的往白痴的怀里钻,两只小手死死抓住白痴的衣服,眼神警惕的看着休。此刻,海水已经进入了衬屋,可她却一点都没有从那里钻出来的意思,任凭海水吞噬。 那个眼神,“似乎是说即使被淹死,也绝不会从这个熟悉的怀里离开! 呵,看来,我的手段太过突然,太过强硬了?” 休叉着腰,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让你化身人形可以很好的掩盖你的行踪,但却会让你多出一些不必要的感情。弄得现在。你看到我反而像是看到仇人似的。” “唬 !癌 一一 !!!” 休呵呵笑了笑,伸手拉起自己破损的衣裳,那些破裂之处立刻愈合。她略微浮在半空。不让那些海水沾染自己的鞋袜。巧笑嫣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另一种稍稍温和一点的方法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与其让这场戏那么快就结束,不如让它在结束之前,带给我更多的乐趣吧。” 海水已经浸没小面包的嘴,让她无法呼吸。休也不管,直到小面包和白痴完全被海水淹没,她被淹的失去意识之后。她才突然出售手,抓住小面包的胳膊。面纱下的嘴角含着笑,抬起左手,轻轻的” 打了一个响指。 “…!” 比。, 正 白痴抬起头,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第一个进入眼帘的,就是旁边的休蹲在小面包面前,拉着她的手说话的场面。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立囊抬起右臂。伸手抚摸着那些锁链。 ”一切如常。 他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双脚,胸口,“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也没有任何地方流血。一切…”都没有任何不正常。 不知为什么小面包的脸上含着泪水。她像是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可突然间,这个小丫头回过头看着白痴,当白痴也看着她时。小丫头立刻甩开休的手,哇的一声扑到白痴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白痴的眉头略微皱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三秒钟之前还好好笑着的小丫头,现在却突然哭的那么厉害?但白痴还是紧紧的抱住了她,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哭泣。 旁边的蜜梨一瞬间也显得十分古怪,她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摸了好久之后还觉得不放心,跑到自己的那个巢里,对着壶里的水中倒影看自己的脖子。不仅仅是这两人,在在悲伤大陆上的所有人,此刻都在做着检查自己身体的事情。 “人光卜子“…你觉得怎么样?” 脑海里,暗灭的声音响起。 “…很好。” “可恶。这是种什么感觉?为什么我总觉得像是忘记了一些事情似的?人类小子,你也是吗?你记不记得十秒钟之前我们经历了什么?” 白痴低头想了想,结果。得到的是和休乌茶聊天这个简单的答案。 检查完毕。一切都没有异样。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罢了。暗灭抱怨了几句之后再次冉口,而白痴也是呼出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怀中小丫头的背部,安慰着她。 休笑着,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她耸耸肩膀,笑道:“咳算了,那支笔虽然能够保结奴家考试得满分,但掉了就掉了吧,再找也没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您在这座学院内的时间应该也算长了吧?那么,您是否知道这里的纵石系课程的难度呢?奴家担心新学期会否跟不上。” 说着,体缓缓伸出左手,只见她的手掌眺 二力,办没有看到她画线路图,炮没有看到她用导力武浴贯处导力石,一个黑色的圆球就出现在她的手心之中。 对白痴来说,纵石系始终都是一个太过陌生的东西。所以对于对右手掌上凭空出现的黑球,他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意外。只是略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太清楚。 “嗯“您不知道?。 休缩回手,黑球则留在原地。她用手指在半空中这里点一下,那里点一下。手指点过之处都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球小面包哭够了,也转过头,看休所表演的。纵石力。” “嘻嘻,其实不瞒先生您说。奴家还立誓要当一个最强的纵石师呢。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份不够的原因,所以进展十分有限。 , 柑万 点完黑洞,休再次伸出双手。左手掌上浮现出一些水滴,随之汇聚成一支冰箭。右手掌上则是一团火焰,在她的掌心安静的跳动。 之前说了。小面包对于纵石力感到十分的有兴趣,所以现在看到休所表演的这一些,她立刻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起来。休注意到小面包有兴趣了,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笑,双手屈起,用手指对着冰柱和火焰的下方轻轻一弹,, 冰柱和火球瞬间就向两个黑洞窜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在空中拉出一条白线,一条红线!可当它们触碰到黑球之时并没有将其撞飞,相反,冰柱与火球消失,转而从另外两个黑洞中钻出,带着无法分辨的速度奔向另外两个黑洞。 冰与火就在这些错综复杂的黑洞之间穿梭,组成一条条红白交错的活动细线。如果换做黯或是埃尔霍德来看。恐怕会对这个女孩控制力量竟然能够到达如此精妙的程度而大为惊讶,但对于几乎完全不懂纵石力和不使用纵石力的蜜梨来说,他们只觉得眼前出现的景象精彩万分,但绝不会想到有多么厉害。 而这,也正是休的目的。 “” 冰柱与火球的移动就像是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笼子,虽然走着直线,但却始终不会碰到休的身体。小面包对于眼前的“演出”惊讶的目瞪口呆,脸上再次恢复笑容。并且还露出十分憧憬的眼神,看着这些细线。 很快,表演结束。休伸出两个手指,那冰柱和火球就像是有着灵性似的,自动减速,回到她的指尖之上,最后,消失。她支着下巴,宝蓝色的瞳孔笑嘻嘻的注视着白痴怀里的小面包”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 “对了先生,您能不能让奴家看看您这位小淑女对纵石力的亲和度呢?” 白痴低下头,看着怀里一副跃跃欲试的小面包,皱起了眉头。但再想想,让她去试试看似乎也不是坏事,所以也就放行。 小面包挣扎着落地,噔噔噔的跑到休的身旁,一副满心期待的样子。休笑了笑,手一扬,她的五指间就开始有一些蓝白色的闪电互相穿梭着。她让小面包抬起右手,小面包胆战心惊的抬起后,她猛地朝这丫头的手掌上拍去! 啪一 ! 手掌接触中,传来一声炸响。小面包吓得往后跳开,同时高高举着传来炸响的手,不敢放下。 “呜”吗?” 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才抬起头,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赫然是那些闪电在手指间穿梭的情情景不仅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而且” “呜呀!” 极其的有趣! “太棒了,看来这位小妹妹和纵石师的属性很和嘛”。休拍了一下手,高兴的说道,“对了,先生。其实奴家的老家住的远,来风吹沙的途中又碰到盗贼团,随从都被杀了呢。所以,奴家真的很需要一名随从” ”所以,先生不如和奴家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哎呀呀,请不要担心,这个交易很简单。就是先生您担当奴家的守护骑士,那么奴家就免费教导这位小妹妹纵石力。除此之外,一切所需要的道具和导力石都有奴家来提供。怎么样?” 有付出,有回报。 比对起纵石系的价格,这个条件并不过分。 白痴低下头,仔细思考着。如果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个小丫头学会一些自保能力的话 ,那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只是要成为其他人的随从,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女人万一哪天要自己死,自己就必须去死吗? 021,战场 “醚刀兴许是看出了白痴的心事,休笑了笑,用种甜甜的。晒锐道!“当然啦,奴家是不会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的。平时先生您也可以自由行动。只是在奴家需要的时候,先生必须随叫随到。那”这个给您。” 休从怀里摸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一旦奴家想要叫您了,就会按下随身携带的按扭。这样这个罗盘就会自动指向奴家所在的地方。先生您就尽快过来为奴家服务就可以了。” “请放心,奴家只有您这一个仆人,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奴家还要去另找一个”多累啊。所以,请您放心吧,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奴家想吃苹果,给奴家买个来。或是奴家觉得教科书太重,您来帮我拿回宿舍之类的事情啦” 就这样”,? 如果真的只是如此的话,那, 经过反复思考,虽然这一答应就意味着把自己完全卖给这个贵族女人,但如果靠这样就能换回小面包的自保能力的话, 这场奂易,他做了。 得到白痴的点头,面纱下的嘴再次散发出甜甜的微笑。她又说了些今后在什么时间段来教导的事情之后,就从树屋内离开了。 噼啪 噼啪 小面包依旧欣喜的玩弄着手指间的闪电。恐怕这是她第一次品尝到操纵自然之力所带来的乐趣吧 白痴看着这个欣喜满脸的小丫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为了这丫头,你又要把自己卖了?” 暗灭嘿嘿冷笑了两下,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了。 视线,回到休这里。 这位贵族少女哼着小曲,回到属于自己的学生宿舍,推门而入。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书桌,床,化妆台等许多女生宿舍内都有的东西。她缓缓褪下身上的黑纱长裙,穿着贴身的里衣走到窗边,拿起放在窗台上空空荡荡的水壶,看着窗沿外的植物。 悖哼” 今天发生的事似乎很对这位大小姐的胃口,她的脸上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似的,充满了期盼新的一天到来的快感。也就在她轻轻晃动水壶,转身前往洗手间准备放水的时候” 轰一 ! 一个圆形的球体猛然从天空的尽头猛扑过来,犹如导弹一般从天而降。轰碎天花板,砸向休的头部! 破碎的砖瓦四处飞散,房屋结构与碎石如同子弹一般向周围弹射。但是,当那个圆球击在休头顶大约五厘米的地方时,那些飞散的砖瓦却全都静止,就如同时间停顿一般,化为永恒。 “这算是你的警告吗?” 休抬起食指,轻轻触摸着悬在自己头顶的那个能量球。被她的手指一碰,这个球体化为**,在她手指的牵引下进入水壶。 “如果是的话,我就接受这次的警告。” 休转身,当她踏出一步之时,那些四散的砖瓦缓缓上升,逐片逐片的恢复成原先的屋顶。 “不过,” 优雅的少女来到窗台边,手指微微倾斜,将其中的水尽情滋润着阳台上那些郁郁葱葱的花朵。 “你和奴家已经战了千多年,依旧是如此的死板,开不得玩笑呢 比。, 万 倒完水,休用双手支着下巴靠在窗台上,巧笑嫣然的望着这些郁郁葱葱的花朵 “武神 新的学年终于开学,在新学年里,校园内突然多出一位神秘的蒙面美少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成了为了整个中等部以及高等部的内部消息。每天前来女生宿舍楼下想要一睹芳容的男生更是像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俨然他们等的是什么皇亲国戚,甚至连那位胡桃公主的入校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也有很多好事者想要调查休的来历。但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出乎意料的少。穆拉这个家族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甚至有人翻编风吹沙城的贵族名谱也没有找到。再加上她始终一身黑纱,脸上也蒙着面,特殊的口癖,这一切的一切都为其增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穆拉小姐!请问您如此的穿着是因为喜欢吗?” “不,这是奴家的家规。” “家规?是指您脸上的面纱?” “嗯。奴家的家规规定,只有奴家未来的丈夫才有资格看利奴家的脸。所以,奴家只能把脸蒙起来了。” “哦?这么说,如果您的脸不小心被 “嗯”奴家”奴家”只能嫁给那位先生了” 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不可谓不快,只要一睹芳容就能够抱的美人归这种事更是让男生们争先恐后,生怕别人率先揭盖头。不知不觉,女生宿舍区内充满了贼眉鼠眼,跃跃欲试的男生。对于这一切,休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只是作壁上观。开学两个星期,蒙在她脸上的面纱却始终没有被人揭开过。 可是,在神圣恩宠因为这名新来的神秘美女学生而**的时候” 胡桃,却是皱着眉头,在一个冰冷的春雨之夜,来到了白痴的住所。 “开门!快开门!白痴,快点开门啊!” 大力的拍门声掩盖住了外面的春雨。正在那里帮白痴铺床的蜜梨听到后,连忙丢下手丰的活,躲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了。白痴瞥了一眼树藤门,放下手中的水杯,把正在练习写字的小面包抱到**后,走过来开了门。 大门一开,冰冷的寒风立刻卷了进来。外面,胡桃披着雨披,浑身湿漉漉的站着。看到白痴打开门后,她的眼圈一红,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进来。 白痴看了她一眼,缓缓光关上门,将寒冷的风挡在门外。进入房间的胡桃脱下雨衣,扔在门旁,但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一大片,单薄的衬衫下印出些许粉红色的肌肤,冰冷的水滴附着在她的鼻尖上,让她不由得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房间里的温度其实并不算多高,只是白痴早就习惯了而已。胡桃站在房间中央,就那样浑身湿淋淋的看着白痴,似乎是在等他表示。但白痴则是上下打量着她,丝毫没有去炉灶生火取暖的意思。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五分钟,胡桃终于眼圈一红,呜呜的哭了出来。 对于不理解的事情,闭口不发表意见永远是最正确的做法。白痴没有上去安慰,而是和刚才一样,继续看着她。胡桃见自己哭了那么久都没有作用,终于一跺脚,猛地从白痴身旁穿过,夺门而出。她就那样不穿任何雨衣的站在外面的大雨中,任凭雨水淋着,哭着。 “喂,她如果在你这里冻感冒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 白痴低头瞥了一眼右臂上的暗灭,沉思半响后,终于点了点头,走到胡桃背后,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屋内。网开始胡桃还小的抗拒了一下,但到底比不过白痴的力气,被她硬是拖进了屋内。 关上门,白痴取出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扔给这位公主,同时拉开树藤门,指着里面的干草堆。蜜梨缩成阴影球躲在天花板上,睁着大眼睛看着。 胡桃抱着毛巾,委屈的抽泣了几下。终于,还是打了个喷嚏,连忙跑了进去,脱衣服擦身体了。 在胡桃擦身体的同时,白痴也是蹲在炉灶前,拿着火折开始准备生火。可在他哉了几下之后,那边的小面包突然噔噔噔噔的跑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板子,晃荡着一 , 万 《叭叭》 白痴看着板子,再看看她小丫头嘿嘿笑着,转过板子一 《我》 接着,也不等白痴同意,她就急吼吼的放下板子,蹲在白痴面前,双手极其兴奋的互相摩擦,握紧,” 再猛地分开。 一团十分可爱的小火苗,就这样在她的双手之间,安安静静的漂浮着。 “嘻嘻,呜啊呜啊!” 正在里屋擦身体的胡桃哪里知道小面包在干什么?只听到她欢喜的笑容声,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痴看到小丫头手掌中的火苗也不由的欣慰了点。虽然这团火苗很小的比打火机还几乎被风一吹就会熄灭,但到底是这小丫头掌握纵石力的第一步嘛。”对了,怎么没见她用导力石和路线图? 不等白痴思考完,这个小丫头就开始用手掌中的小火苗去点炉灶里的柴火。这个动作可让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急了。她从白痴和小面包的背后地板早出头,一看到那团火苗就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吹熄掉。幸好,蜜梨及时拦在她的面前,才没让这个小丫头坏事。 火苗太小到甚至连打火石都不如小面包足足尝试了好久,用各种东西引火后,才终于将这团火点了起来。看到那渐渐旺起来的炉子,小面包是蹲在前面,“啊啊”的叫着,后面的绿发小女孩却是泪流满面,一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缩回地板里面。,如欲知后卓如何,请登陆 心凶叭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2,王之武者 六汉炉子。房间内古刻暖和了很痴舀出带水放心旷,卫烧着,与此同时,树藤门打开,已经擦干净身子的胡桃围着那条大毛巾,从里面有些难为情的走了出来。 白痴看了她一眼,倒出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胡桃也是真的冷了,抱起热水咕嘟咕嘟的灌下。白痴看她喝的厉害,再给她来了一杯,第二次她喝的就慢多了,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同时,时不时的抬头看白痴,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之后,这位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你怎么都不问我是什么事!” 是因为被逼先开口吗?还是因为白痴从刚才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胡桃的语气里显得十分气愤,好像输了什么似的,全是不满。 白痴依旧不说话,看着她。这位公主如果想说,她自然会说,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问。她如果不想说,即使你用刀抵着她的脖子她也不会吭一声。 “你”你欺负我!呜呜呜”你总是那么喜欢欺负我!为什么啊!对别的女孩子你就那么温柔,对星璃你就对她毕恭毕敬。对我”对我你就那么冷淡啊!为什么啊!你讨厌!呜呜呜,我讨厌你!!!” 莫名其加 ” 平白无故的就被一顿骂,白痴眉头略微皱起,显得难以理解。不过,为了不让这个公主继续这样哭下去,看来他有必要应一声。 “你,有什么事 白痴的冷淡是习惯”胡桃也知道,要这个白痴对自己嘘寒问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胡桃嘟起嘴,哼了一声别过脑袋,先是装够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后,才开口说道:“白痴,今天来,是来给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的,你做不做?” 不用思考,白痴立刻摇头。这一摇头,也让胡桃满心的欢喜还未点燃就被冷水浇熄,化为死灰。 “为什么啊?白痴,我可是公主哎!我给你扬名立万的机会,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啊!” ,出名,能当饭吃吗?。 “你,”!” 胡桃真的是气疯了。那么长时间不见,这个家伙一见面就把自己气的直跳。出名能当饭吃?为什么要当饭吃?这些界想要扬名立万,功成名就的人那么多,为行么这个白痴偏偏就是个绝缘体,拒绝一切出名的机会呢? 胡桃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孩,一股怒气很想发作,却又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发。冲着他劈头盖脸骂一顿的话他根本就不痛不痒,可要打的话自己偏偏又打不过。就这样憋着,把脸都给憋红了。 , 万比北 “总之,,你是不是雄鹿人?!” 白痴低下头思考了一下。以前也有人称自己是雄鹿人,但要严格来说的话,自己似乎在风吹沙还没有登记过户籍。不,在赛纳格自己也没有登记户籍,自己的爸妈也没有替自己办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严格的从雄鹿的法律来说,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根本和雄鹿无关。更谈不上是什么雄鹿人啊? 不过,胡桃显然不这么想。她拉了拉围在胸前的毛巾,也许是因为胸部太平的缘故,所以毛巾总是往下滑。 “好吧,那我换句话说,你还想不想在风吹沙好好的过下去?”。 这一点,白痴倒是可以立刻回答。所以,他立即点了点头。 “嘿嘿,很好!”胡桃露出一个难得胜利的笑容,继续道,“这两天,那个什么死国的来的两个大叔就一直在父王面前称王称霸,仗着是来自大帝国就了不起吗?他们一直纠结着什么”什么什么矿什么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啦,反正就是在那里搞,每天缠着父王,一直从早上说到晚上!” 影子球悄悄飘到白痴的背后,蜜梨的声音极为小声的响起:“陛下”是关于原黑龙内一块名叫德萨的区域。这块四万平方公其的区域属于一种矮小人类的少数民族的领土,此地的导力石储量丰富,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死勉国的主权范围 “十年前,德萨地区的少数民族因为死勉国的压榨而要求从死勉国独立,发动独立战争。但战况不理想,很快就遭到死勉国的强行镇压。那种身材矮小的种族在即将被灭族之时派出特使向我求助,以同意并入黑龙领土为条件,要求我派兵增援 “我发兵了,在和当地的少数民族的联合作战中,终于击退了死勉国的军队,从那个时候起德萨区域也正式并入黑龙的版图。但是这件事死勉国一直不承认,并且说是我强行侵略夺去的土地,所以总是在德萨区域的边境制造冲突。但由于死勉国的军队对地形的不熟,所以始终都无法太过深入,这种情况就一直僵持了下来,十年来一向如此 “现在,黑龙被雄鹿吞并,德萨区的议题也被再次提上死勉国的日程表了吧,” 领土问题向来都是**问题。经过蜜梨小声告知,白痴也大致了解了个大概。暗灭也是呵呵冷笑,说道:“有趣。别人来要领土了 怎么办?我们的这个雄鹿之王会那么轻轻松松的把到手的领土交出去吗?尽管,对方可是第一帝国。” 从去年年末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死勉国特使前来的目的白痴现在算是知道了。但他还是不知道这和自己扬名立万有什么关系,和自己能不能住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胡桃再次喝了一口水,说道:“这两天那两个大叔真的好嚣张哦!虽然没有明说,但听口气实在是不怎么友善。似乎只要我们不把那个什么矿什么还给他们,他们就要我们好看!白痴,你说,这气不气人?” 白痴不置可否,等待胡桃直接说重点。 胡桃再次拉了拉有些下滑的毛巾,抱着水杯摇晃着那两条小栗色的尾巴,说道 “父王在让那两个大叔休息时询问群臣,可是大概是因为那个什么死国势力很大的缘故吧,很多臣民都主张把那块地还给他们!父王现在也是整天锁着眉毛,不知是还好还是不还好,我看的都心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3,雪山之巅 。痴冷冷的看着弄心中的水杯,听宗胡桃的话!后。他联下,缓缓说道一 “那,,与我何干 “你,,”。 胡桃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时间,她似乎想说什么话。但却硬是憋着,不肯说出来。两只眼睛里面布满泪水,想哭,却不哭。 白痴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只见她浑身颤抖,眼圈发红。轻轻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女孩才抹了抹眼角,坐下,说道:“其实说回来,我也不主张霸着人家的地盘不放。毕竟德萨地区本来就是人家死什么国的领土,我们也没资格占着。 但是,但是我就是不服气他们那种强硬的口吻!还”还说什么如果不还,就要我们好看!” 白痴捏着水杯。低着头,继续听着。 “所以,我就是不服气!本来就是他们对人家太过刻薄,才把人家给逼反的,现在凭什么叫我们还我们就要还啊!现在什么表示都没有,过来就要我们还领土,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白痴,你想个办法,只要能够气气这些混蛋,然后把他们赶走,我就向父王禀报,说是出自你的主意,让你成为我的守护骑士”。 胡桃大力的拍着桌子,白痴看到,她的掌心都拍红了。可这一次,这个女孩却没有去顾及掌心的疼痛,依旧用强忍着泪水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十分倔强的表情。 ,,我,” 沉默良久。白痴终于开口一 “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对不起,公主。” , 正 窗外,春天的冰雨,拍打在杜兰树的树叶之上,落下, 砰的一声。胡桃撞开大门,穿着那些还没干透的衣服冲了出来。 初春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吞噬着她的体温。但这些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冲出房门之后。这位公主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委屈,哭了出来。雨水扑在她的脸上,进入她的眼睛。即使是那些温热的泪水,也被这无情的寒冷,浇熄,, 白痴站在窗前,背着双手。冷漠的看着胡桃跑出树林。当再也看不到这位公主的身影之后,他缓缓拉上窗帘,熄灭炉灶下的火焰,取过水壶。重新替自己倒了一杯。端着这杯水。他坐回桌子之前,取过星璃新给的书,看了起来。 失去胡桃的屋子里,再次开始慢慢冷却。绿发女孩从地板上探出头,看到炉灶里面真的已经没有火星之后,终于红着脸蛋,摇晃着脑袋呼出一口气。这个女孩转过头,看到正在读书的白痴之后突然露出一个略带邪恶的笑容,手指一勾,天花板上的一根树枝就微微颤动了一下,向白痴的背后伸去,” “嘘,” 重新化为人形的蜜梨轻轻抱住了她,让她不要去做这种恶作剧。安抚好这个。小女孩之后,她缓缓走到白痴身旁,站了良久,才轻声说道:“陛下”,帮帮公主”不好吗?” 白痴没有转头,继续看书。蜜梨也不好再问。唯有回去安抚小面包睡觉。替她盖上被子。然后进入自己的房间和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玩去了。 “你不帮帮她吗?” 万簌俱寂时,暗灭从锁链下露出猩红色的瞳孔,笑了一下。 白痴翻过一页书,用左手食指轻轻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慢慢的回应一 “她,有什么隐瞒着我。” “呵。你指那位小公主?。 “呵,有趣。那么我们就作壁上观吧。反正你在户籍上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雄鹿怎么样与你何干?雄鹿和死勉国即使爆发战争。与你何干?即使雄鹿被灭了。死勉国进驻这座风吹沙。将这里的男女老幼全都杀了,搞的鸡犬不留,与你何干?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春雨淅沥,那噼噼啪啪的声音透过单薄的木板,传了进来 雨。在树丛中,可能只是微微的细雨。 那些丝线落在树叶上,然后组成滴滴答答的轻音乐,温柔的滋润着树根下的泥土。 但。在小树丛之外呢? 在那个没有丝毫遮风避雨的地方,从污浊的天空中落下的细雨就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少女柔嫩的肌肤,将寒冷与悲伤,嵌进这个身体之中,, 啪嗒。 休趴在窗台上,双手支撑着下顾,颇有兴趣的看着这寒雨。天“吉,下面传来个跌到低下头,只毋技个国家驯促许倒在水泥地上,身上被雨水无情的浇打,感受着冬末还未散去的寒冷。 休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这位公主。在雨水之中,只见她慢慢的爬了起来。那张已经被雨水填满的脸上。是不是还有泪水在蔓延?她弓着身子,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疾奔。而是捂着自己的膝盖,一扭一扭的,走进宿舍大门 由于神圣恩宠的前军事学院的军事化管理,所以即便是一国的公主也没有带女佣进来服侍的特权。所以胡桃此刻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照顾。她含着泪,艰难的推开宿舍大门,拖着这个已经冰冷而湿淋淋的身体挪了进来。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条只有几个灯光照亮,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宿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到伤心处,她的身子更是一软,向后倒下, 拉住。 胡桃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正拉着自己。从那宝蓝色的瞳孔之中,透露出丝丝善意的笑容。胡桃抽泣了一下,更是忍不住,立刻抓住这名少女的衣角,大声哭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黑纱少女在询问了胡桃的宿舍号以后 就扶着她进入房间。随后。她取出一块导力石。轻轻按在胡桃擦伤的膝盖上。 “鸠”。 “疼吗?。 胡桃的面色苍白,点点头。 “你是 “纵石系的新生。休穆拉。尊敬的公主殿下 处理完伤口。休坐在胡桃身旁拉住她的手,眼睛里流露出善意的微笑。 雨水让胡桃的身体瑟瑟发抖。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见此,休拉着她的手进入一旁的浴室,替她脱去衣服。轻轻推进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住胡桃,一扫身上的冰冷。 此刻的胡桃实在是太脆弱了。在经过刚才白痴的冷漠之后,面前的休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溺水之人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知不觉,她的眼圈再次红了。当休拿着洗发水来替她洗头之后,她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搭住休的胸口,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到底是怎么了?谁那么大胆子,敢让我们的公主哭的那么厉害?” 休安慰着,蓝色的瞳孔内闪烁着灵动。 胡桃哭着,不断的哭着。此时此刻,她似乎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就这样,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她才断断续续的将自己去拜托一个聪明人想办法,随后遭拒的事情说了出来。 休没有去问那个聪明人是谁,她歪着脑袋,略微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推开胡桃,面纱下的微笑也随之消失。 哗,,你,”?” “公主。您确定,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吗?” 胡桃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事情就那么简单的话,想必公主您也不会哭的那么伤心。您还有隐瞒起来没有说的话吧?而我相信,那位聪明人应该也是看准了您有所隐瞒,所以才断然拒绝的 被休这么一说,胡桃呆了半响。但很快。她的眼眶里再次被泪水充满。大声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谎了,,呜呜呜,,其实”其实父王他压根就不想还那块地盘!尽管有很多臣民说应该还出去。但父王还是不想还啦!呜呜呜呜 “然后,然后,那两个大叔就说,不还也可以,但想和雄鹿帝国结成联姻关系!他们还说他们死什么国新继位的国王虽然有了十四个宠妃,但至今尚未立后,所以,所以想要我嫁过去,成为对方的王后啦!呜呜呜呜 休原本严肃的眼神再次变成了温柔。她抱住哇哇大哭的胡桃,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 “呜呜呜呜,这种事要我怎么说出来啊?!我不可能要那个白痴去劝说父王,叫父王把土地还给人家的啊!如果我直接说我会被嫁掉,他会不会来为我出头啊?我怕”呜呜呜”我怕我在他心里压根什么都不是,说出来之后更被他拒绝,呜呜呜”我好怕啊!呜呜呜呜,” 雄鹿王者爱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小女儿胡桃更是其掌上明珠。 但是,身为一名父亲,他同时也身为一名国王。身为一国的统治者。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胡桃出生在帝王之家,这条路是她注定要走的 也非走不可的。 024,六剑——王者黄金 VS 暗魔无心 原本应该教小面包写字的星璃,却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出现在这座公园的凉亭里。 %, 正 白痴抬起头,望着天空。此玄。朦朦胧胧的天色中再次落下细微的雨水,似乎是在倾诉着什么,, 《叭叭》 小面包举起手中的牌子,鼓着小嘴在白痴旁边晃悠着。白痴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吐出一口气。转身。 星璃没来,那这次的教学可以说算是结束了吧” 教小面包写字本来就是她自说自话提出来的,现在厌烦了,不想教了,那也是正常。不需要去奇怪。 “咕呜”,呜呜呜 小面包举着牌子。嘟囔了几声。在得到白痴的抚摸之后,她才收起牌子。拉着他的手走着。随着雨越下越大,眼看是无法在雨停前回到学校了。白痴唯有先带着这个小丫头在一座凉亭内休息。等待这场春雨的结束。 风吹沙的春雨,有时会比冬天的风雪还要寒冷。 这股冰冷中充斥着杀戮,也充斥着一种比杀戮更深沉的无奈。 在白痴仰望的那片天空之下。一场无奈的战斗,已经随之展开 此刻,两年前进行十人选拔战的竞技场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为数不多的贵族和官僚。 可是,相比起两年前,现在坐在这里的人们中却没有一个为场上所产生的决斗而欢呼。他们全都秉着呼吸,面色凝重的看着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在那细雨浸润之下,场上的战斗已经足够让这些人目瞪口呆。 当一 ! 随着一声响。断裂的大刀就飞上天空,绕了几个圈之后落地,插入脚下的沙地。而那名手持断刀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柄巨剑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横在了他的咽喉处,锋利的剑刃,紧紧贴着他的肌肤。 “第十三个 只不过一剑,这名在风吹沙内还颇负盛名的守备队长就被其击败,他咬着牙,双眼圆睁。可这丝毫无法扭转他已经败北的事实。而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投降认输,对方的剑就会从自己的咽喉上划过去,绝不会迟疑半分。 当嘭。 守备队长扔下断刀,咬着牙后退。这也意味着,雄鹿方派出的将领已经十三连败。虽然这些开头的战士多是处于消耗对方的目的,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在对右手下走过一招,这也让在上面观看的雄鹿王者为之震惊。 “银弹爱因斯坦。武器为各种导力枪炮 神之盾沙斗,武器为巨剑神罚”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会强到如此地步。别说是一对二了,他们根本就只派了一个人下场,就将我们先期的十三人全部击败”,看起来,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王者皱着眉头,听着背后群臣的悄悄议论。网开始他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强到这种地步,但现在。他开始考虑女儿提出的这个建议到底有多少的可行性了。 想到女儿。王者转过头看坐在旁边的胡桃。这个丫头显然也没有料到风吹沙的人会如此不堪一击,脸色也是煞白。但是看起来”,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胡桃 “胡桃”。 “啊,,啊,是!父王。” 胡桃好久才回应了王者,这让王者不由得皱起眉头。就在这当口,又有两人相继败在对方剑下,黯然退场。 “你在想什么。那两个大坏蛋打跑”。 王者哪会看不出女儿的心思?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但她不肯说。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太过强逼。毕竟,她就快出嫁了,面临分别。王者自然对这个女儿有了一些份外的怜惜。 而在那战场上”, 爱因斯坦抬起头,朝着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胡桃望了一眼,笑道:“真是有趣的小公主。话说回来啊,那位公主不是说死伤勿论吗?你干嘛处处手下留情。别说杀了,连砍他们一只手臂一条腿的事都不干?” 一边说着,爱因斯坦抬起手。而沙斗在解决了第二十个挑战者之后转身,同样抬起手,和自己的这位好兄弟互击一掌,冷冷道:“换作是你。你会干吗?” “呵,有意思 二十战后沙斗下场,爱因斯坦插着裤腰带走至擂台的中央。在那里,一个面色早已吓得煞白的人站在那里,等待他的下场。 澡投 投降吧!我一我我我 我和点前的 可,”可不一样,”我”,我可是纵石师!” 那位纵石师颤抖着举起双手,手上带了两个镶嵌着导力石的手套。爱因斯坦嘿嘿笑了一下,朗声道:“雄鹿的纵石师我倒是一直想要领教一下。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头” 也许是因为那位纵石师太过紧张的缘故吧,还不等司仪宣布开始,他的双掌立教一捏。导力手套中的路线图瞬间发挥作用,地面上铺着的薄薄沙子立刻立起,形成五个沙人,齐向爱因斯坦攻去。 爱因斯坦依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对沙人的围拢丝毫没有介意。这一点自然也让那名纵石师喜出望外。他的双掌猛地互相对击。五头沙人即刻扑上,似乎要将爱因斯坦完全包裹起来! 阵抨坪坪坪 ! 突然,这五头沙人的肚腹处瞬间炸开!那飞散的沙子转眼间蒙蔽了视线!那名纵石师心中一惊,已经压根顾不上去重新凝聚沙人,而是立玄从怀中摸出一块导力石,极为迅速的画出路线图。一堵沙之壁障随即从地面拔起。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还未战就先自保,雄鹿人的实力实在是“强。的可以。” 沙壁外传来嘲讽的声音,但纵石师压根就没去理会。他相信自己的绝对防御,只要有这堵沙墙。他就绝对能够保持不败! “哦?不肯露头?既然这样” 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就这样安静了不到三和钟之后,” 轰一 !!!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击着沙壁,被这位纵石师视为最强防御的沙堡垒竟然像是纸张一般瞬间破开一个大洞!防御壁垒内沙尘弥漫,纵石师惊恐的闭上眼睛,想要捋去脸上的沙尘,可就在他自以为捋去沙尘后睁眼的刹那…… 一只手,握着一把导力枪。从那个破开的洞口中伸了进来,直接指着自己的脑门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我和沙斗可不一样,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冰冷,其实却是个心软的家伙。坚持着无谓的骑士精神。对敌人能不杀就不杀。” 冰冷,而充满玩味的话语从外面传来。冷冰冰的枪口直接抵在纵石师的脑门上,这种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觉,让他的肌肉僵硬。想逃”也逃不了了。 “而我,” 邪恶的笑声。镶嵌着枪管的阴寒? “外表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骨子里嘛,” 咯嗒 话没有说完,爱因斯坦带着邪恶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枪支的扳机。接着”, 阵一 !!! 枪响,从那沙堡垒中爆出。 “啊 !” 这一刻,胡桃惊恐的叫了出来。不止是她。会场中还有很多的人也全都为之侧目。面露惊恐。因为刻在刚才。就在他们的眼前” 百人会战中的第一条生命。就此消失了,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目中,维系着的沙堡垒缓缓风化,消失。然后,那名纵石师的尸体,以及爱因斯坦握枪的手。也随之” 玩具? 嗯。没错。的确是玩具。爱因斯坦手中握着的那把枪的枪口没有吐出烟味,反而吐出一条死勉国的彩旗?他举起枪,姿态大方的拉出彩旗。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摇了摇后,将其放进怀中,再把那把枪塞入枪囊。看看那个,本应该被一枪击毙的纵石师。此剪正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在那里抽搐。 显然。是被吓晕的。 “陛下,这场无聊的游戏还是让他快点结束吧?我们无意和雄鹿为敌,与贵国结盟对双方都有好处。所以。请尽快将公主交给我们。让公主殿下成为我们的皇后。岂不是好?” 爱因斯坦大方的向王者鞠着躬,表达自己的善意。看到他这么做,位于休息区内的查尔顿却是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 “贱民。不管到什么位置都是贱民。堂堂死勉国的骑士团长。竟然向这种小国的国王鞠躬,实在是丢陛下的脸。” 可想归想,他却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沙斗刻在旁边,现在出门在外,不像是在死勉国那么自由。也只能忍一时是一时了。 , 柑万 ※ 025,潘多拉之盒 白痴抬头看着那蒙蒙细雨。继续等着。可就在这时,他的衣角被一双小手拉了拉。转过头,只见小面包正皱着眉头,十分可怜的看着自己。 《热》 牌子上只写着一个字,但是这个字却被划上了一个大叉。白痴看着小丫头那有些瑟瑟发抖的身体,连忙蹲下身,抱着她,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有了白痴抱小面包感觉好多了。她重新笑了起来,擦掉板子上的字,重新写了一个《热》在白痴面前晃。还没有掌握多少单词的丫头当然不可能准确的表达这个意思。不过,从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应该是感觉到些许“暖和。了吧,” 看着这个小丫头那幸福的脸色。白痴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抱着她,轻轻摇晃。听着耳边那滴滴答答的雨声。感受着怀中这个小身体那活泼的心跳,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了” 悄、啪、啪,, 脚步声,传来 白痴睁开眼,见来的是蜜梨。她打着一把伞,手中还拿着一把在那里张望。等看到白痴和小面包之后,这个女核才急忙跑了过来,面红耳赤的站在亭子外面。 “陛下” 不敢说多余的话。蜜梨递出伞。白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点头。他将怀中的小丫头放在地上”,猛地一推! 小面包哪里料到白痴会突然这么用力的推自己?脚步没站稳,跌跌荡荡的摔出亭子,暴露在大雨之中。可还不等这个小丫头回头,一个剧烈的爆炸声,猛然间从她身后的凉亭内爆了开来。 蜜梨惊讶着,因为就在她的眼前,一个火红的球体贯穿空间,狠狠的击中刚刚推开小面包的白痴。这个爆炸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猛烈,连带她和刚网被推出来的小面包全都被爆炸的余波炸飞! 半空中,蜜梨立刻打开半只翅膀,努力调整着身形,在半空中抱住小面包。安然落地。可那座凉亭显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整座亭子都被那团东西炸成了碎片!而里面的白痴也随之被炸出二十多米,撞断了三棵小树之后,在泥地上滚了几圈,才停止去势。 这是,怎么回事?! 浑身污泥的白痴在站稳的第一时间抽出暗灭,化为长剑形态。他的黑色瞳孔同时失去焦距,放大的瞳孔立刻拨索着火球飞来的方向!那是,, 大型竞技场的方向?! ?! 没有犹豫。应该说。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在白痴刚刚抬头的刹那,又是一团炙热的球体从那个方向俯冲而来! 火球的移动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快的几乎能在空中利出一条赤线!它的速度太快,快的根本就连闪避都不可能。没有办法之下,白痴本能的抬起暗灭,朝着飞来的火球狠劈而下。 轰一!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声爆炸。白痴再次被震飞。不过这一次他早有准备,在空中翻了两个圈之后,安然落地。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的火苗,随着暗灭的一挥。火焰的残余在空中拉出一条鲜红的轨迹。 , 正 不过这么一来,他也确定了一件事 不管发动攻击的人是谁,对方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自己。而且,能够从那么远的地方发动攻击,这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即使是逃到任何地方。也不可能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 既然如此” 第三团火球如期而至,但此刻的白痴却没有了硬拼的打算,他持着剑,放大的瞳孔死死盯着那转瞬即到的火球。等到它几乎快要触碰到自己的鼻子之时”, 一个矮身,他的身体就如同梭鱼一般避过火球,在这个雨水所组成的世界中。快速的冲了出去。 轰一 ! 火球在身后爆炸。 白痴,也是扑向竞技场的方向。 为了不牵连小面包,为了找出想要针对自毛的敌人”! 为了消除这莫名其妙的威胁,为了继续生存”,! 杀掉攻击者。 就是他,现在所作出的最好决定。 竞技场内,爱因斯坦也完成了自身的工作。在解决出名挑战者之后,他十分悠闲的走回休息区,和沙斗再次击掌交换。虽然雄鹿方面提出的战斗是二对一,但他们看起来丝毫没有这种对战的意思,依靠一对一,胜到现在。 蒙蒙细雨,让这间露天的竞技场显得更为冰冷。转眼间,近一半人已经被击败,而对方甚至连汗都没有流一滴。雄鹿王者摇了摇头,这实在不能算是消耗对方的体力。 “父王,这两人欺人太甚!看我雄鹿无人吗?!” 邪八…上者背后专出。目米死亚盯着下面的爱因斯坦和沙训市弟只经忍耐不住,身为哥哥的木渎也是踏上一步,说道:“父王,不如就由我们两人,” “你们,有必胜的把握?” 王者支着脑袋,没有去看两旁的两个儿子。 “必”也许可以一试 王者摇了摇头,瞬间拒绝了木淡的提议。说道:“照我看,这两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精意级别。在这个世界上达到精意的武者少之又少,数量绝不会超过二十人。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可谓着实的不容易 。木读,你虽然也拥有精意级别的实力。但你下场的话,对方很可能就会两人齐上。他们的组合,我看整个悲伤大陆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到时候,你这个王储败了,也就意味着雄鹿真的败了。这份羞辱。即使是再输上一百人也是难以挽回的 木渎低着头,有些不甘心的退后。 “而邪火,你的实力不及你哥,但脑子很好。将胡桃提出的十人战扩张到百人战就是你的主意。但你真的跳下去战斗的话,你认为你能赢吗?” 邪火也是不甘心的低下头。不得不缩了回去。 王者望着台下继续进行的战斗,看起来他的表情十分悠闲。但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手的话,就能发现这位王者的手。正死死的捏在一起” 有什么人,”可以抵挡这两个人的合击吗? 胡桃那丫头”到底是在等谁? 等谁??? 尸万 又是一团火球里面扑来,已经见识过多次的白痴再也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狼狈。他的右手紧紧捏了一下暗灭,一条锁链随即腾空而起扎进他的臂窝,带着让右眼化为猩红的第一狱,白痴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暗灭,迎头劈向那团火球。 轰一一一一一一! 无坚不摧的黑暗之剑将火球硬生生劈开,两个半球体从白痴身旁掠过,将白痴身后的一棵树和一块草皮烧成灰烬。白痴的喉头发出咯咯一声响,将还带着火舌的暗灭猛地插入地表。残余的火焰被这么一逼,尽数扩散,燃烧着两米之内所有的一切。驱散火焰之后,白痴再次闪电般窜出,跳出公园,在空无一人的落雨街道上冲刺。 切 原本对于这种情况都很兴奋的暗灭,此刻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激动。剑柄上的血瞳中再也没有了嘲讽与嬉笑,反而多了一种严肃和认真。 “怪了,,实在是 ”太奇怪了”。 道路上的水潭突然拔地而起,成为长满倒刺的坚冰。白痴没有犹豫,直接踩着路旁一扇建筑的窗户跳上屋顶。他在各个建筑物的上方纵跃,继续朝竞技场的方向疾奔。 奇怪什么 “这种感觉,”好熟悉”感觉”就好像是创造我的那个存在”可是”可是这不可能啊?!在亘古之前”我和另一个对立的种族有史以来唯一一次合作,,将这个存在封印了呀?” “这个可怕的存在”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不应该解开封印的,因为袖的力量被我们分割,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中扔了出去”难道说,,袖真的复活了?”。 “不,这也不可能,袍真的复活的话,发动的攻击绝不会如此轻松,,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袖的容貌?这种感觉也是隐隐约约,好像幻觉一样。难道第一次的亘古封印对我造成的影响依旧还在?” 白痴可没时间去理会暗灭的自言自语,他踩着瓦片疾奔,突然间。一团火球再次从前扑来,白痴即刻停步,利用虫鸣的转身避过。 但就像是料到他会这么做似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一道苍白色的闪电已经带着超越一切的速度,毒向了白痴的头顶。 轰隆一一一一一一! 避无可避,白痴举起暗灭硬接这一天谴,巨大的力量将他脚下的屋顶震成碎片。他整个人也随之跌入下方的民居。住在里面的人突然间看到一个浑身泥污的男孩被一道雷轰了进来。无不震惊,齐声尖叫。 不管攻击者是谁”。 惊天轰雷也许能让白痴稍感疼痛,但却无法杀了他。他的皮肤被雷电炙的焦黑,残余的电劲在他的身上游走。但很快。他就再次站了起来。而那一黑一红的双瞳,则没有任何的疑虑。 冲。 目标,依旧是那皇家国立竞技场! 026,洞窟避难 二发场内。雄鹿的战十已经被打下了刃在,黯咬矿滞,正举着那把魔枪咬牙抵挡着沙斗的巨剑。身为狂之武技的拥有者,她撑的时间可算是众人之中最长的。但,狂之武技就好像炸弹,威力虽大,却无法持久发动。不消片刻,她也随之败下阵来。 随着这两人的战无不胜,竞技场内也逐渐开始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一些原本已经成名的战士看到这两人的强大,原本跃跃欲试的心情立刻消减。尽管他们都知道一旦击败这两人所能带来的荣誉,但他们也没有自信能够独挑二人”不,哪怕是一人,都让他们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竞技场内弥漫着一层严肃的氛围,眼见己方的战士数量越来越少,王者咬着牙,双拳紧握。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糟了,这两人的强横实力也是大大出乎众人所料。王者甚至开始思考,即使现在自己能够芶延的和死勉国结成同盟,那么将来呢?如果死勉国突然发难,派这两人率领部队进攻自己边界的话,, , 可 想到这两人的战斗力,王者不寒而栗。 “下一位!巴特伯爵!” 一名彪形大汉手持巨大的铁锤走上战场,目光狠狠盯着站在场中央的沙斗。但就在十秒之后,这位伯爵就被那把巨剑轻松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耳恶,” 看台上,雄鹿两大公爵之一的古德塞公爵焦急的咒骂了一声。他同时扯过身旁的一名随从,低声问道:“那个死小子还不肯出来吗?”。 随从何时见识过耸爵如此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吓得脚都软了,急忙说道:“少爷”少爷他”他就是不肯出来”不管小人”说什么都 “哼!没用的废物 公爵一把推开佣人,咬牙切齿。要知道,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场面?身为公爵继承人的儿子着么可以不到场观战?他搞不明白了,从去年开始,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就把自己一直关在那间仓库里面悟剑。这都悟了一年了,还不出来?!悟什么剑?都快捂出痱子了! 再看看那边的另一公爵阵营,他们的黯已经在对右手下走了超过三十秒,可算是目前持续时间最长的战斗力。可放眼望去,自己这方公认最强的一人却始终不出。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情况都必定会成为日后被对方抓住的把柄,从而政治攻击! “那个畜生 戴劳始终不来,古德塞伯爵除了暗骂之外,也唯有派出其他儿子和家臣上前参参战,但结果,却是不言而喻。 天气不好,已经连续呐败的雄鹿人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中一些在短短一秒钟内败北的人更是将自己的失败归咎到天气上,在休息处大放厥词起来 “如果不是这鬼天气,我是绝不会输的!” “就是就是,这什么垃圾天气啊?刚才还下着小雨呢,现在怎么突然打雷刮风了?”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天气很反常?看,那个方向。 好像从刚才开始,那些闪电和暴雨就都往那个方向集中,就好像 “有什么东西,,正从那边过来,”一样,” 玉雷闪烁,被雨水染成灰色的空中露出峥嵘的爪子。 白痴喘着气,猩红的右瞳所散发的光芒却没有丝毫的消弱。 他的脸,已经被雷电的焦灼与污泥弄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片刻的犹豫,与畏惧。 怕死吗? 怕。 既然怕死,那就快点去把死亡的威胁, 消除吧。 轰一 ! 空气中的水滴凝聚成冰柱,朝着白痴头顶轰然砸下。他向旁边挪了一步,冰柱直直插入脚底下的房屋,再次让里面的平民发出惊恐的尖叫。白痴甩去暗灭上的水痕,大踏步的朝着贵族区迈进。 接连出现的火球,冰柱,雷电如同疯了一般在白痴的身旁炸开。这些攻击强大而恐怖,每一击都能将街道上的房屋弄成碎屑!许许多多惊恐的人们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着在他们头顶上疾走的白痴大呼叫。同样的,也对他竟然能够再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依旧有着如此的判断力而惊讶。 此刻,那座大型竞技场已经出现在视线的远端。面前一个火球飞来,白痴踏着脚下的屋顶一个翻身,就要跳下楼。但没想到,他所落脚的那块地面上的水潭突然拔起,成为一块尖刺冰面!人在半空中,白痴 “蒜讪出暗灭,直接插入身旁座建筑物二楼的墙壁,他袒任凭暗灭将那扇墙切开,等快要落地之时再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如同壁虎一般踩着墙壁向前冲刺,直到过了冰刺地面之后,他才安然落地。再次急冲。 白痴如同猴子一般上窜下跳,除了网开始的几次攻击之外就没有什么再能够击中他。但这可苦了街道上的房屋。随着白痴的奔走,那些屋子几乎是一路被各种自然之力破坏。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温暖的家中来到倾盆大雨的世界,面对被摧毁的房子,连哭都来不及了。 不过,感到郁闷的并非只有那些平民。再那座竞技场的一角,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的少女正坐在那高耸的围墙上。她伸出的左手掌心中浮动着好几个。五颜六色的球体,看着那边冲过来的白痴。 “好快。他的身体也够结实了。是因为啥雷路亚?还是他本身的身体就很好呢?” 在少女犹豫之时。那边的白痴跳过一条街道。打了个滚,手中握着匕首形态的暗灭,再次扑来。 “嗯,看来有必要加一点力气。不过,,万一将他玩死了,可怎么办?” 少尖玩弄着手中的球体,皱起再头。 “万一他死了的话,我就少很多乐趣了呢,”好吧,既然这样 面殃下的嘴角,微微一笑一 ,王珐比北 “还是加把力气,看看他能撑到什么程度吧。 转念之间,她就将手中的妾色彩球全部扔向半空,身子向后一翻,消失了。 黑红双色的瞳孔,在这一刻因为惊讶而放大。 因为这一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什么火球,而是流星群! 十数个和人一般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这个可怕的景象不仅仅让白痴呆住,就连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平民们看了,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大喊救命,四下逃窜。 空气中的水分,在这一刻仿佛被蒸发。在这寒冷的初春时节,他竟然能够感受到犹如至夏一般的灼热! 不用去尝试,白痴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干什么。事到如今,自己已经避无可避,那唯一所需要的,就是, 咯啦啦啦啦 锁链蠕动的声音,在逐渐逼近的火球中鸣响。 白痴站在原地,黑红色的瞳孔已经扩散,其中没有了焦距,没有了恐惧。他双手抓着剑”任凭那环绕他身体盘旋的黑色锁链缠绕。最后,在那惊恐的四处逃散的村民的呼救声中,, 第二条锁链,狠狠扎进了他的胳膊。 伴随着一个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手臂已经完全魔化的白痴如同弹簧一般射起,持着手中的暗灭,直接面对那灭世的火球, “昭胜!下一个”,吗?!” 竞技场内,战况已经进展到最后阶段。让雄鹿王者惊讶的是,这两人竟然能够连续击败自己手下的数员强力战将!这是一份什么实力? 可就在司仪准备报出第羽人的名字之时,半空中突然出现的十数个火球却瞬间夺去了这里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沙斗和爱因斯坦在内。每个人都抬起头,惊讶的望着那些火球从天空落下,砸向竞技场外。而当这些火球全部被竞技场的高墙阻挡了五秒钟之后” 一股震天巨响,刹那间将所有人的耳朵震了个半聋。那些刚刚落下的火球此刻竟然原路返回空中,一个接一个的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让胡桃吓得捂住耳朵,发出惊叫。但她的惊叫却被爆炸无情的掩盖。沙斗和爱因斯坦目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中发生的连环爆炸,最后,互望一眼, “陛下,还有两人,请尽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差这几秒钟。” 就仿佛有着什么默契一般,沙斗和爱因斯坦竟然同时站在了擂台上。王者原本看发生了这种突发卓件,立刻想到转移话题,将这场决斗就此打住。但没想到这两人的速度竟然更快,立刻就冲出来,并说出“不差这几秒钟”这种话。 如果王者就此宣布罢战的话。那无疑认同了对方说的这“几秒钟”这种视雄鹿为无物的口吻如果他忍了下去,今后要如何在群臣面前立威?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27,内讧 王者轻声询问。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 “ “古德塞公爵”和诺利乌斯公爵但”但他们”刚才突然想起有事要办,全都离开了” 碰! 王者狠狠拍击桌子,恼怒异常。也就在木渎邪火看看情况不对,准备出战之时,休息区内却突然钻出一条丝带,直接攻向那边的沙斗。 沙斗没有动,因为擅长远程的爱因斯坦最适合处理这种场面。那飞舞的丝带还不等及身,爱因斯坦的双枪。扣下扳机,四颗导力子弹迅速击中那条丝带,阻止了它的来势。而沙斗则是立刻踏前一步,抓住丝带,猛地一拉。 星璃也许很强,但在这两个人面前,再强也是回天乏术。她被直接拽进场中央,而更不幸的是,以往一直秉持着不杀主义的沙斗在这一刻却是举起身罚,面对她飞来的身躯,狠狠砍落。 ,正习比北 死亡,迫在眉睫。 但就在这一刹那”, 轰一 !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在所有人的面前,在那朦胧的细雨之中,只有一条漆黑色的“裂痕”从天空贯穿而下。 准确无误的, 砸向竞技场中央。 雷电炸开,星璃和沙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威震慑分离。那爆炸更是将场地上的沙尘卷起。视线模糊,一时间看不清天地。 整座竞技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看着场地中央那落雷之处。 被卷起的风沙,缓缓落下, 被逼退的细雨,重新回落,, 啪嗒,” 啪 沙沙沙沙” 雨水,重新湿润着这个被肃杀填满的竞技场,也压低了尘土,将处于中心的那个人” 露了出来, “呵呵,”乐呵,” 沉重的呼吸声,在场上交错着。 进入所有人眼帘的,赫然是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怪物”。 那个东西拥有着一头黑发,浑身上下的肌肤不是被灼成集黑色,就是布满了厚厚的泥污。 他单膝集枷 , 双手死死抓着一把漆黑色的长剑,剑身也插入地面接近一半。 以这个“怪物”为中心,在他周围五米的范围内全都陷成一个四洞。残余的电劲还在这个四洞和他的身上游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个“怪物”是什么?! 当那只猩红色的瞳孔抬起之时,每一个和其接触的人都在惊恐中发出了同一个疑问。 最后,这双黑红色的瞳孔定格在“怪物”面前的沙斗和爱因斯坦身上,喘息着, 喉头发出,不像是人类的,声响。 “邪火。让所有人明避。” 王者拦住了想要探头看个究竟的邪火,立刻下达命令。邪火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听从命令,抱起在座位上的胡桃就往竞技场深处跑。对此,胡桃却是没有反应。因为当她看到这个“怪物”并不是以两只黑色的眼睛,而是以一红一黑,并且右臂完全被锁链缠绕的状态出现之时,她就知道 “他会发疯的,”父王也绝不会 轰隆 空中。闪电交错。 灰色的天空像是被撕裂成一块一块而感到痛苦似的,落下的“泪水”越来越大。 场中央,那个怪物依旧在喘息着。红色和黑色的眼睛紧盯着前方。而在他的视线汇聚处, 沙斗和爱因斯坦。这两名死勉国的最强战士互相对望了一眼。在这一个眼神之中,他们也已经知道,究竟, 该怎么做了。 吱一 ! 比。, 万比北 神罚巨剑沿着地面拉起,在转瞬之间。已经劈向“怪物”的头部。 蒙蒙细雨在这一刻变成了黑色,被玷污的黑色结晶随着暗黑之剑的扬起,而布满整座竞技场。 没有交流,更没有言语。 当剑与剑交错之时,这场战斗,也算是正式开始。 星璃拉着自己的丝带,在怪物的后方惊讶的看着“他”那疯狂的战斗。在一瞬之间,这头“怪物”竟然能够抵挡住沙斗的巨剑,并同时还能反击?! 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拾起自己的丝带打算协助冲上,可还不等她迈出一步,背后却已经传来她父亲的声音 “回来!让那头怪物去打!” 回去?星璃转过头,看着那边被冰雨包围的剑影。她身为第羽名参战者,怎么可以扔下这个突然乱入的人,逃跑? ,可是父亲大人,” “我叫你回来你听到没有?快回来”。 不过。星璃的父亲却不管这些。自从自己的大女儿本林消失之后。星璃已经成了他唯一的资本。而现在,那边场上的战斗已经完全不能用切磋来形容。那是真正的生死相博!他不能冒这个险。 哪怕是只让星璃的那张脸上被刀刮伤一下,他都会失去一大笔重振鲁尼答家族的资本。 迫于父亲**威,星璃唯有默默退下。在离开擂台之前,她转身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战斗的怪物,幽幽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边,” 沙斗与怪物的剑互相撞击,两人同时飞退十步。他们的脚网一着地。就像是弹簧一般再次冲向对方。沙斗举起神罚,那头怪物举起那黑色长剑,两人迅速接近,再接近!等到双方贴的极近之时” 挥剑! 耸一 ! 巨大的爆裂声响从中炸开,四周的雨水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纷纷震散。沙斗自从进入竞技场之后第一次狼狈飞退,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才勉强站住,他单手握着剑支撑着身体,开始发出喘息。 嗡嗡嗡 巨剑神罚在颤抖 即使已经经过五秒钟,这把剑却依然在发出颤抖。爱因斯坦上前护住朋友,视线略微一瞥,突然发现沙斗握剑的右手手掌竟然已经流血。显然,是在刚才那一撞击之下,被巨大的力量撕裂的。 “对方好大的力气!” 爱因斯坦双手各持一把枪,看着那边深深嵌入竞技场看台,造成一片破坏,肩头流血的“怪物”。 沙斗喘息了一会儿。重新持剑站起。 “那么,,还杀不刹” 神之盾吸了口气,吐出一个字之后,再次冲舟竞技场 “杀。”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28,圣剑——梵蒂冈 川技场的看台凡经片狼藉。白痴的身体嵌讲其中。嘱不五是被戈出一道伤口。他咬着牙,猩红色的瞳孔闪烁,右手所握的暗灭上。那只血瞳也在同时发出地狱的光芒。 “咕呼 但,休息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还不等他回一口气,在那腥红的视线中就已经出现一个白发身影。这个身影举着那把巨剑,目标毫无疑问的,, 正是自己的安命! 恶魔的咆哮在空中回响,不等对方冲到面前,白痴已经抓着碎裂的岩石从坑洞中跳了出来。他抽剑抄起一块碎裂的石块朝下方冲来的沙斗身上扔去,但还不等石块飞至,两颗子弹已经率先抵达,将石块轰成碎片。 血红色的瞳孔放大,因为在他的眼并出现的已经不单单是一把巨剑。而是一剑,,双枪。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许有人会说是军事,也有人说是经济。或者是卓越的外交手段。独特的地理位置。但不管提出怎样的答案,有一点,却是无可争辩的。 人。 国家,必须由人来构成。 只有拥有持续不断的人才,那么即使是一个小国,那也有发展壮大的一天。 可如果一个国家看似强大,但他们的下一辈却是沉溺于酒色,爱在女人堆里厮混胜过爱武器和知识的话,那这个国家距离亡国之日也不会太久远了。 爱因斯坦和沙斗很清楚这个道理。正是因为死勉国前任国王力排众议,将一大批虽然没有贵族血统,也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人才招纳其中。才能让死勉国在短短的十几年内成为悲伤大陆第一帝国。 人才这座宝矿,有时甚至比上万座导力石矿场还要珍贵。 现在,这两人面前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状况。经过这百人之战。他们已经知道雄鹿帝国的下一代中虽然也不乏强者,以后也许有几个能够成长到如他们一般强横的地步。但这都是正常的,不需要去多加理会的。可是现在。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男孩。却是彻底的打破了他们的认知观念。 一今年仅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右眼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猩红色。他的力量之大,破坏力之强,手中那把黑色剑刃的可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那么,这样一个强大的孩子是雄鹿人德藏起来的战力吗? 答 …不是。 从这个怪物一登场到现在,坐在上方的雄鹿王者始终都是皱着眉头,再看四周的那些观众,无不发出惊讶。疑惑的眼神。看得出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个双色瞳的少年。这也就意味着,他,是一个隐藏起来的战力! 那么,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这个一瞬间就扬名天下的孩子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呢? 两人知道,雄鹿王者并不是一个傻瓜,这位帝王在用人方面也和死勉国先帝一样,有着任人唯贤的标准。所以。这个孩子肯定会被王室接纳,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先不去论他的智力怎样,光是这种实力,就足以让他成为一名率领万军的将军。如果他成为将军的话,” 一个现在以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能和沙斗在力量上平分秋色的男孩”今后,他究竟会成长到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步呢? 杀。 这个念头,在沙斗和爱因斯坦的脑海内同时形成。 他们是军人,是死勉国的军人。 身为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卫祖国的安全,既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物,那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再加上这次的比赛规则是杀伤不论,那就先将这个死勉国未来的威胁杀了。再去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吧! 巨剑凌空,看似沉重而简单的一劈竟然化为了三道剑光,分左中右三路劈向那头“怪物”那头怪物咬了咬牙。急速后退爬上看台的顶层。几乎就是前后的瞬间,三剑劈中看台,拉出三条长长的口子。 “嚎 !” 对方处处杀招,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杀了他们。后退的怪物大吼一声,借着看台重新冲下,举剑! 砰!坪坪坪坪 ! 连环的炸裂声响接蹬而至,怪物冲刺的脚步急停,迅速挥舞手中的黑色长剑。一时间。只见剑刃过处火花四溅,数之不尽的子弹迅速被砍落。子弹快,怪物的挥剑速度更快。只 珠”当响,那怪物身!却没有丁点空隙被子弹钻 枪支的子弹总有尽头吧? 怪物等着。 很快,他就等到了这个机会。只听得咯咯两声,爱因斯坦双手中的导力枪不再吐出火蛇,怪物看准这一机会,立刻抬脚,想要冲上去 ! 似 , 在以毫秒计算的时间中,爱因斯坦按下枪上的机扣,两条空空如也的弹匣自然坠地。同时,他原地转身,利用离心力将腰上的两条新的导力石弹匣甩出,双手按住枪顺势往上一套,等到他再次转身回头,举起双枪瞄准那头怪物的时候,怪物的脚步才刚刚抬起,甚至还没有落地” 坪抨坪坪坪 ! 又是一连串的子弹,让怪物的脚步硬生生停止,再次陷入应付这些远距离攻击的困境之中。 不过这一次怪物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应付一个人。因为很快,那个持剑的白发家伙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巨剑已经持平,横扫向他的后腰! 千钧一发之际,怪物的瞳孔瞬间完全放大。子弹在他的眼里陷入慢镜头,凭借着六剑之二所练成的转身,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来到沙斗的背后,雷鸣般的一剑刺破长空,轰向对方的后心。 坐在其他个子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战斗”只见那个怪物虽然在两人的围攻下略显下风,但却持续良久皆没有落败。这份实力试问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中,有谁能够匹敌?! “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我们城里还有这样的高手?” 面对王者的询问,那些群臣却是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回看这里,虽然那头“怪物”一时不曾落败,但面对两人的进攻,他显然也无法支撑太久。尤其是面对爱因斯坦的远程攻击,只有一把魔剑可以匹敌的他始终难以近身,长此以往,即使不被击中,也必定会失神落败。 就仿佛是为了印证一般,怪物在刚刚闪过一群子弹后还没有站稳,沙斗的巨剑就从身后刺来。他来不及转身,唯有将黑剑放在自己背后,硬生生承受了对方这一刺。虽然没有重伤,但他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从看台的另一边飞向王者看台,轰的一声,在王者的座位下方撞出了一个坑洞。 “孩子,接着”。 怪物喘息着抬头,只见一把装饰精美的导力枪从一位老者手中扔出。直接落向他的左手旁。 猩红色的瞳孔内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但这头怪物却不嗜血。他被莫名其妙的轰进这个场地,更被两个比那个剑帝盖亚还要强的人围攻!现在,他只想逃,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为此,他必须摆脱对方。而为了防止他们今后再次向自己攻击,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 , 可 杀。 左手,在这瞬间握住导力枪。而同一时刻,缠绕在怪物右臂上的锁链竟然再一次的腾空而起!这些锁链盘绕,飞舞,最后,一条锁链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骇人的景象发生了,这个怪物的整个右肩都化为了漆黑色,胸右半边胸部也被层层叠叠的锁链包围! “吧 ” 眼见异变发生,沙斗和爱因斯坦可没兴趣去知道这到底会变成怎样。尤其是远程攻击的爱因斯坦,他已经举起双枪,目标准确无疑的对准了这边的这头怪物,扣下扳机,, 坪一 ! 突然!爱因斯坦一个翻滚向旁躲避!也就在他跳开的那一瞬间 他原先所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两个深深的弹孔!再扭头一看,只见那头应该没有任何远程攻击的怪物,此刻”, 竟然举着一把通体漆黑,枪管处闪烁着两支犹如野兽一般的线性眼睛的”导力枪?! 很显然,王者也对自己扔给那个孩子的纯银打造的导力枪竟然会在瞬间变成漆黑色而大惑不解。不过,他也不需要理解,因为那头怪物压根就没有心情去解释!在逼退对方之后。他立刻转身离开空洞。沿着王者的座席直线向上,眼看,就要越过竞技场,逃到外面去了。 不能让他逃了!现在杀掉,可以完全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可如果等他以后加官进爵后再杀,情况就会变的无比复杂! 沙斗踩着断墙,也一并跃上。至于在后方的爱因斯坦, 他,看着那个两个弹痕,转头,再望着那已经快要到达看台顶端的怪物。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29,传承之武 唰的一声,他将双枪直接插入腰际的枪囊。 “如果换在和平时代,或者我们冉为一国之人的话,也许我会很想结交你这个小朋友。” 他拉起背上的短披风,从后抽出三块部枪支部件,将其瞬间组合,成为一把让周围人为之色变的导力狙击枪! “但是,” 爱因斯坦举起这把狙击枪,瞄准镜中的十字刻痕线直接盯准了向上攀升的“怪物” “等我去了地狱之后,再还你这一击吧。” 瞬间,爱因斯坦的右眼那圆形的瞳孔变成了十字形,而那把狙击枪中也伸出三根尖刺,直接扎进他的双臂和后背。下一刻, 坪一 ! 心之武技 准心十字。 以武技催动之下而射出的导力子弹,带撕破枪管,划开雨幕。在瞬息之间,奔向那已经到达顶点的怪物! 怪物回头,, 噌一 ! 那颗夺命的子弹就已经贯穿他的右肩,前入后出。带着飞散的鲜血,他,从竞技场的外侧落了下去,, “切,好快的动作。 ” 开出一枪的爱因斯坦收回那把大型狙击枪,身为导力骨骼的拥有人,发动心之武技所需要的体力实在是太过艰巨。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往常全都是一枪必杀的准头,这一次竟然还是被对方避开少许,没有直接命中要害。 但白痴也不好受。他捂着散发鲜血的肩膀,在空中连续三个空翻后犹如炮弹一般的落地,将地面轰出一个龟裂。还不等他回口气,他就立刻向后翻滚,几乎就是一个擦身,神罚已经紧接着落地,插入他网才所处的四洞中心。 , 万 身受重伤,白痴脚步迅速后撤。他举起左手的魔化导力枪连续射击。那子弹让沙斗疲于应付了一会儿,可很快,他的枪身过热,那边的沙斗就直扑而来,巨剑平持刺向白痴的腹部。 细雨被红色沾染,白痴勉力支撑,边打边退。凭借右手的剑和左手的导力枪这可近可远的攻击范围,他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压制住了沙斗。 当一 ! 双剑再次相交,单手握剑的白痴被震飞。但在后退的同时,导力子弹如同暴风雨一般扑向沙斗,让他一时间无法追击,疲于应付。白痴的倒退在撞击到一栋房屋之后停顿,他顺势跳上屋顶,沿着屋顶绕道沙斗的侧面,当手中的导力枪过热停止的瞬间,他已经凌空跃下,黑暗之剑夹着雪花,刺向沙斗的头顶。 刺啦 ! 红色的**,在空中四散。 沙斗的那间风衣被利刃隔割开,胸前更是增添了一道直上直下的伤口。在这生死交叉之际,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他都顾不得去捂身上的伤口,迅速拔剑,砍向面前的白痴。但白痴在尝到好处之后却是急退,同时冷却后的魔化导力枪再次举起,倾泻的子弹让沙斗就连躲避捂住伤口的时间都没有了。 “?!” “沙斗,没了我,你应付这小子就那么困难吗?!” 突然,爱因斯坦从竞技场中冲了出来。一看到沙斗被子弹围困 他的双枪立刻离开枪囊,在手指上转了个圈之后,指向白痴,扣下扳机。 白痴一哼,左手移动,魔化子弹里面撞击爱因斯坦发出的银色子弹,两人中间的半空立刻爆裂出无数火花。噼啪炸响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虽然白痴手中的魔化导力枪不需要导力石,但它过热始终是个问题。不像爱因斯坦那样极快的换弹速度,很快,他就面临远程攻击暂时熄火的困境。在导力枪过热的那一瞬间。白痴立刻转头,冲向贫民区和富人区的交界处,爱因斯坦在迅速换完弹匣之后上前,扶住略有喘息的沙斗,说道:“这怪物够可怕。” “呼”呼”呼”所以,必须尽快铲除。” 没时间疗伤,就好像那边的白痴也没时间去捂住肩头的伤口一样。两人立刻起步,追着白痴逃跑的路线追了上去。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白痴的踪影,在他快要穿越一条铁轨之时,爱因斯坦拉住沙斗的手,将他用力往前一抡!同时拔出一把枪,扣下扳机,两颗子弹迅速扑向那边的白痴。 当一 当 当 当一 当 魔导列车即将到来的声音鸣叫,在两旁等待列车通过的人突然看到白痴冲了过去,无不惊讶尖叫。但白痴显然也没有多好过,在他刚刚踏出那一步时,身后疾驰而来的破风声立刻逼得他回身举剑格挡”丁叮两声,两颗子弹被暗灭挡下。但这么一耽搁,幽陛随后抵达的沙斗抓到机会,横扫一剑,将他打离列车圳默糊到路口边上的铁轨上去了。 “啊!列车来了!列车来了!!!” 身后,魔导列车的汽笛声轰鸣。白痴刚刚才从铁轨上爬起来,头顶立刻劈来一剑,将他压制,动弹不得。 哼,这个。用剑的主近战,那个玩枪的善远攻?这样的组合还真的是难以应付。 不需要暗灭体提醒,白痴很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不过,既然这个持剑的人善远攻,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呜 !呜呜呜一一 一!!!” 汽笛轰鸣,脚下的铁轨甚至也在颤抖!白痴退后一步,左手瞬间拔出魔化导力枪,抵住沙斗的腹部。没有时间开枪,这一**动作就让沙斗迅速闪身,白痴凌空一跃,呼啸的列车网好从他身下滑过。 白痴落到这辆载满各种石头。木材的火车车顶,翻滚了几下之后立玄站定。接着,他借着疾驰向前的列车迅速逼近轨交道口,面对随后赶至的爱因斯坦,他猛地甩出锁链,拉住他的手腕,将他随着列车拖了过来。 持剑的善近战,持枪的善远攻?那么,把他们的位置交换,不就可以了? 白痴咬着牙,在快速行进的列车上猛地一拉,爱因斯坦也不是易于,他在第一时间抬起能动的那只手,导力子弹纷纷宣泄,白痴也不示弱,右手拖着锁链,左手的魔化导力枪也是立刻回击。这一次对方只有一把枪,所以魔化导力枪在过热之前就足够应付,转瞬间,就将他拖至自己面前。 近身战,白痴将枪塞回自己的后腰腰带,右手的锁链全数收缩,暗灭再次亮出。在这近身的距离内,爱因斯坦这位远程攻击者” 死定了! 似… 当白痴举剑,原本可以洞穿对方心脏的一剑却刺在爱因斯坦的银枪之上,而他却在一个。转身后将另一把银枪抵住白痴的太阳穴,射出的子弹擦着白痴的头皮飞出之时,, 当他将七把各式各样的导力枪扔向半空,随后在这狭窄的车顶前后纵跃,随手一伸就是一把导力枪出现在手上,扣动扳机之后,往往是在白痴根本就无法举起暗灭格挡的距离之下,子弹擦着他的肌肤划过。 近战……远战皆擅长?! 等一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刚才那个持剑的”莫非,,???!!! 就像是为了印证白痴的猜测一般,与他缠斗了五分钟的爱因斯坦突然收回所有导力枪,整个人向旁一翻,抓着列车的边缘。还不等白痴回过神,只见列车的车尾赫然站着那个持剑的男人。此刻,他正倒抓手中的那把巨剑,剑身泛红。 “喝啊 !!!” 随着沙斗的一声爆喝,他手中的巨到竟然凭空消失!而三秒钟之后…… 原本只是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此复,, 竟然下起了剑之雨! 巨剑随着飞驰而过的列车落下,如同雨点一般毫不留情的攻击着车身。这样的遭遇让列车的司机早吓破了胆子,抱着脑袋缩在车头,不住颤抖。当比起正面应对的白痴,他的状况显然要好上太多。 面对这剑之间,白痴也是咬着牙小心而奋力的拨打。突然,一段列车经受不住这狂暴的剑雨攻击,与前端的列车分离,冲出了轨道,直接撞向那路边的民居! 许多居民听到列车驶来的声音都探头观望,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失控的列车现在正朝自己前来?!刹那间,这些平民们失控了。他们大声喊叫,抱成一团,面色苍白的祈求上天的仁慈。 这个世界的神并不会仁慈,仁慈的,就只有“人” 位于最后的沙斗见状,即刻收起剑雨,抬起脚迅速冲向断裂的车身头部,一剑劈下,将其断为两截,也将其撂倒,随后,沙斗落至铁轨之上,疾步快冲一段距离之后再次跳起,险险进入前手段列车破损的车厢。而后手段列车在拉毁一大段的铁轨之后,才终于停下。留下一大堆平民那惊魂未定的眼神。 仅仅几个瞬间,白痴的背上。大腿,脸上,胸前,手臂上就多出了无数条利伤。他的整个人就如同血人一般站在那里,举着剑,依旧凝神迎敌。此刻,列车进入通往风吹沙城外悬崖隧道之中,由于高度太低,白痴不得以跳入下方一节空置的货车车厢。同时右眼瞬间适应,只见两个猩红色的人影正在列车尾部,快速的向自己逼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耻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万比北 030,不是好人 院道内。失去控制的列车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疾驰。车轮摩擦铁轨的刺耳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地狱中传来的哀嚎。沙斗拉住车厢的侧壁,抬手一剑割破挡住视线的货车车厢。 也就是在车厢被撕破的瞬间,那头怪物已经趁着黑暗扑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着实出乎沙斗和爱因斯坦的预料,沙斗立刻提剑横向切去,黑暗中,与那猩红色的黑刃猛烈撞击。 火花四溅,但也许是因为视线不良的关系,沙斗这一剑并没有吃准位子,整个人竟然被震飞,重重的撞击陛道顶端。他大口的吐出一口鲜血,可还不等他落下,一只恶魔之手突然间抵住了他的腹部,将他死死压在隧道顶上,随着列车的前进而拖曳。 剧烈的疼痛让沙斗嘴角的血丝越来越多,但他的实力却不容任何人去忽视。 在这种劣势之下,他立刻举起剑劈向抵着自己的那只恶魔之爪,在那只手因为害怕而缩回之时,他落回车厢。瞄准黑暗中的那点猩红光芒挥下! 当的一声,那头怪物被逼到车厢边缘,爱因斯坦随即扣动扳机射向他的脚步,扰的怪物不停跳动。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沙斗再次挥剑,将这头怪物连剑带人一起压在隘车厢旁边的隧道上,让他也尝了尝刚才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鲜血,从怪物的嘴角溢出,后背和隧道摩擦所产生的疼痛刺激着怪物的大脑。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知道即使发挥出第三狱的力量,也依旧不可能杀掉这两个人。 但, 要想让他死,则可比击败他要困难上百倍,千倍,万倍! 白痴略微倾斜暗灭,让那把举剑顺着剑刃滑落。抵住他身躯的力量一旦消失,他就从隘道上落下。顺着铁轨不停滚动。可惜,沙斗和爱因斯坦显然没有让他就此逃离的意思,沙斗迅速冲到车尾,从货物中抽出一段钢丝,朝着逐渐远去的白痴一抛。不幸,白痴的手腕被缠住,他随着沙斗的用力一拉,白痴再次被拉上了车,重新投入这场不死不休的战斗。 “咕。 受伤,会让人清醒。再次被拉回战场,白痴的思考反而变得更为清晰。他抬起左手。魔化子弹离开枪膛。迅速轰断钢丝。在沙斗的惊讶之中。他接着刚才他那一拉之力如同幽灵般扑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白痴双手倒握刻柄,直接插向车底,沙斗速度快,迅速后跃,爱因斯坦的子弹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白痴迅速拔出导力枪迎着对方的子弹射击,同时快速跳上前方堆着许多木材的货车车顶,逼近爱因斯坦,在即将接近的那一瞬间,提剑! “!!!” 爱因斯坦早已有所准备,立刻全神警戒。但他没想到。白痴只不过是提剑而已,在他被自手上的动作迷惑的瞬间,他的脚已经狠狠扫中爱因斯坦的脚踝。失去平衡的爱因斯坦立刻摔倒,沿着那些原木滑落。 自痴踢倒爱因斯坦。但他的这个动作也随之付出代价。沙斗已经从后逼近,已经适应黑暗的他挥剑重重砍向白痴。白痴错没来得及防范,也被击落车厢,和爱因斯坦一样只能拉着车厢的侧面前进了。 呜一! 就在此时。又一辆列车从陛道的另一边驶来,即将与这辆失控的列车擦肩而过!这时于吊在半空的白痴和爱因斯坦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们立刻死死抓着车厢的侧面,同时扭头,在这瞬间,那辆列车就从他们的鼻尖擦过,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急速驶过的列车压迫着气压,卷起的烈风割着肌肤。这距离是如此之近,近的仿佛只要一转头,鼻子就会被对面的车窗撕裂似的。可就在他们为自己险险捡回一条命而松了口气时,” 持枪男的身影。映入白痴的眼帘。 怪物的身影,也映入了爱因斯坦的眼帘。 片刻的迟疑,接下来,就是瞬间的发动! 两个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导力枪,直接指着对方的脑门。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全都避无可避,只要一开枪,子弹就能轰破对方的脑袋,立刻决出胜负! 但,列车轰隆。 这两把枪,却始终没有在这个时期吐出火蛇。 白痴阴着脸,枪口死死对准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则是歪了歪脑袋,嘿嘿笑了一下。 就连终于赶到车厢旁,举剑打算把白痴刺下去的沙斗,这一废也没有任何举动, “咦?妈妈!那辆列车上有人!” 客车内,一个孩子惊恐的从窗边离开,大叫妈妈。 “哪里哪里?” “就在那里!那那辆车的车壁上,有两个人贴在那里!” “傻孩子,别说这种傻话了。来,妈妈削苹果给你吃。” 轰隆隆一一一删 终于,另一辆列车呼啸而过。 就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一 两支枪管内同时吐出乎弹,在空中撞击。而在撞击的下一秒,白痴就已经翻身重新窜上列车。抬脚,直接揣中沙斗的剑,借着反弹之力飞向列车的车头。 刹那间”光明驱散了黑暗。 重新离开隘道之后,眼前出现的就是一片宽广无垠的沙漠。 飞退的白痴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稳稳落在车头,沙斗和爱因斯坦也是一前一后的站定,剑与双枪准备,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列车,就在这片沙漠中行驶着。 尸 正 那头野兽缓缓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中的导力枪。 爱因斯坦凝神戒备,以为对方要突然发动攻击。可没想到的是,这头怪物竟然扔掉了枪。在它落入沙漠的那一刻爱因斯坦也看到了他扔掉枪的理由。那只枪管,已经开裂了。 重新接触阳光,那头“怪物。似乎变得冷静了许多。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思考片刻之后,他胸口的锁链突然向后缩去,重新归入手臂。而那只原本猩红色的右眼,此刻也重新恢复成了黑色。 漆黑的剑,在空中缓缓拉出一个圈。 “怪物”已经不像是一个“怪物。”反倒像是一名剑术大师一般,昂然屹立在列车头顶,侧着身子,剑锋指地。黑色的瞳孔中没有了刚才的疯狂与暴乱,有的”不,现在,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如同最深邃的虚无一般,空洞无物。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变换战斗模式?。 爱因斯坦抹去嘴角的一抹血痕,嘿嘿笑了一下。 爱因斯坦,我在想,” “哦?你竟然会和我说你在想什么?有意思,你在想什么?” 我们以二对一,而且还是对付一个孩子”这,是否正确。” ”嗯,,从武者的角度讲,我们可算是坏到头了。但是,你问我这个问题时,你心里其实早知道该怎么做的,不是吗?” 妥因斯坦的反问,让沙斗黯然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武者。 但在武者之前,他们更是军人。 身为一名军人,在车敌人的战斗中应该遵循什么法则呢? 以己之强,攻敌之弱。 在军事战斗上来说,用强大的兵力来进攻敌人的薄弱部分始终都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在战争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与正义,也没有什么武者信仰和一对一的决斗精神。唯一有的,就只有死,或者活。 一战争没有卑鄙可言。不管是多么可耻的行为。只有胜利才是一切 一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谁率先说出来的,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始终贯穿着古往今来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厮杀” 沙斗也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伸手进入自己那被割破的风衣内,取出一个小小的女性用的挂饰。他打开挂饰上的照片盒,看了一眼。将其重新放入怀里。之后,” “杀了他吧 “啊 ”为了履行我们身为军队看门狗的职责。” 短暂的休息之后,沙斗再次举剑冲上!爱因斯坦换好弹匣后。即刻扣动扳机射出乎弹。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子弹无法让那个怪枷 ,不,孩子受伤,唯一能够对他造成的影响就是扰乱他的步伐和动作,让沙斗一举取下他的脑袋! 但。这一次,, “什么?!” 握着剑的少年没有提剑去格挡,更没有动作极快的闪避。他依旧握着剑。指着地面。当子弹来了。他才慢悠悠的晃动身子,动了几下。这样当然不可能将所有的子弹全部避开,瞬间。他的胳膊上和大腿上就中了好几枪,流出鲜血。 但。他剑锋指地的姿势依旧不变。在被子弹击中的同时,他却像是毫无痛觉似的,睁着那双空洞无物的双眼,朝向他冲去的沙斗 跨出一步 他不怕疼吗?! 爱因斯坦的瞳孔放大,再次开出几枪。但这一次也一样。那个孩子的身子只是晃了几下,除了几个瞄准要害的子弹必须闪避之外,他全都维持着这个姿势,迈着小步,踏向继续在冲刺的沙斗。 剑锋”依旧指地。 031,冲击的自白 眼看,沙斗就已经冲至那个孩子面前,手中的举巨剑,也随之举起” “不对!沙斗,快退!” “什么?”。 就在这刹那之间,刚才还在迈着小步的男孩突然从沙斗的视线中消失!等到他再次出现只之时,这个小小的身影竟然已经扑入自己怀里。那原本指着地面的剑锋,此刻”, 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咽喉! “沙斗 !!!” 爱因斯坦立刻拔出背后的武器,在刹那间组成狙击枪。他的心脏狂跳,右眼变成了十字,在这生命即将逝去的瞬间,他的时间,竟然陷入停滞! 呕一 ! 狙击导力子弹顷刻间出膛,直奔那刺向沙斗咽喉的利刃。在缓慢的时间流逝之中,利剑切开那枚子弹,但在短暂的时间内剑刃稍稍一偏!当时间再次恢复正常之时。这必杀的一剑却是擦着沙斗的脖子。掠了过去。 呲一 ! 尽管没有刺中要害,但利刃掠过脖子,也带出一条鲜血。沙斗瞳孔猛地放大,抬起膝盖重重轰中白痴的腹部,将他整个人从列车上轰飞,坠入一旁的沙地。只见那个男孩在落入沙地之后打了个滚,随即判断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后立即转身,朝隆道逃去。爱因斯坦和沙斗网想跳下车追,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们的追杀旅途。不得不就此结束。 “救命啊!救命啊!这辆车”刹车坏了!我控制不住它了啊!!!” 车长那惊慌的声音从车头传来,爱因斯坦和沙斗一听唯有冲至车头。从前跳下,合两人之力硬生生将这辆失控的列车停下来,将车长救助出之后,才算结束。 “呼,,呼,,咖”呼” 艳阳高照,看来那讨厌的雨已经停了。 爱因斯坦坐在沙地上,看着已经有一段距离的风吹沙城,喘息着,也苦笑了一声。 沙斗取出纱布包扎着自己的脖子,也坐了下来。放眼望去,那个孩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即使现在折返,恐怕也是找不到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不知怎么的,爱因斯坦突然笑了起来。沙斗瞥了他一眼,一边包扎自己胸前的伤痕,一边说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喂,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恐怕你也没有想到吧,在这个国家里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孩子在?!他实在是太强了,强到甚至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步啊!” 沙斗包扎完毕,点点头。 爱因斯坦大笑着,就好像完全放松似的。躺在沙地上,仰头望天,说道:“有意思小小年纪就那么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锻炼的。那种动作并不像是一个纯粹靠练武得来的战斗力,他的年纪不大,但实战经验却已经十分丰富。想必一定经历过很多的生死战场,见识过许多的地狱了吧 啊沙斗将神罚插在沙地上,望着远处的风吹沙。缓缓道。“我们在他这今年纪时,都未必有这种战斗力。虽然他最后还是逃了,但我们要合两人之力还不能击杀他,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 “嗯嗯。没错!而且,他的战斗还真是让人觉得有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够在实战中变换自身战斗风格的人呢。他应该不是很会用枪吧?但那把导力枪在他变得更为狰狞之时竟然能够用的那么好。另外另外,我最喜欢的就是他能够在红眼和黑眼这两种绝然不同的战斗方式中进行瞬间切换。对了。你对这两种风格怎么评价?” 沙斗摸着下巴,想了想后。说道一 “红眼。模式,应该能说是一种极为狂暴,混乱的战斗模式吧。在这种状态下,那个。孩子的破坏力很大,最明显的就是那霸道到极限的力量和恐怖到极点的防御力。可以说,是一种十分可怕的模式。但这种模式下的出招似乎没有什么剑法可循。虽然隐隐约约也有剑招的痕迹,但很明显,用那些剑招时的杀伤力并不是很充足。” “但另一种“黑眼,模式。则是一种,更为冷静,更为准确的战斗方法。这种模式下,他完全不会浪费多余的力量,似乎连自身的存在都会遗忘,完全变成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只注重在最需要的一点上,进行一击必杀。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就是他学会的那种剑 法最能发挥效能的模式吧,但这种模式适合偷袭,下一次碰到的话,我绝不会再让他攻进来。 “最形象的说两者的区别的话,就是对周围物品的破坏上吧。“红眼。模式在进攻之时小击公复夫回避周围的物以和这种模式战斗时现场勺“ 狼藉。但“黑眼。模式则会有意识的不去破坏四周物品,大概是因为不想因为这种行为而无谓的浪费力气吧。” “红眼,暴动,不受控制。狂乱,破坏。“黑眼,则冷静,沉着。剑术大师,一击必杀。两种模式都有其优缺点,但无可否认的是 “这两种战斗方法都很恐怖。而且我感觉到”都还有上升的空间 “ ,” 爱因斯坦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今天没将他杀了,以后就不好杀了。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巩固一下雄鹿和我们之间的同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友好邦国啊 沙斗再次取出怀中的吊饰,打开,看了一眼 “嗯。为了死勉国的安全。我们需要找一个更好的方法”至少。是暂时不用撕破脸皮,并且还能让我们交差的方法啊” 白痴撞开树屋的大门。整个人虚脱似的。瘫倒在地。 看到他这雷样子,在里面的小面包和蜜梨全都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小面包高高举起写有《叭叭》的牌子,急得上窜下跳 蜜梨则是连忙扛起白痴,将他扶上床。 “好严重的伤口”陛下。您到底是和谁交战,竟然会伤的那么重?”。 小面包急了,趴在白痴身旁不停地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胳膊。学着平时自己生病时白痴的动作。但她哪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到处**,却依旧只能干着急。 蜜梨去打水来替白痴清洗身上的伤口。但白痴对于自身的伤势倒不是很在意。去年,自己曾经被那个剑帝一剑刺穿肺叶跌下山崖的伤都受过。现在的这些只能算是小儿科。 真正让他感到无比痛苦的。是在发动第三狱后所造成的脱力感。而这一次,比起之前在海滨沙滩时更加虚弱,更加无力。 “这是当然的,人类小子 血瞳睁开,带着玩味的笑声说道 一 “上次你只是坐坐滑板,而这一次,你可是将自己的体力转换成魔力。从那把枪射出去啊。不然你以为里面的子弹哪来的?你将自己的力量不断发射,这样当然会让你的体力迅速透支。不过说回来,你竟然能够坚持那么久,还着实让我觉得惊讶呢 “不过放心吧,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只要你多用几次第三狱,你就会完全适应这种力量。到时候你就不会再品尝到这种脱力感了。我向你保证!所以,下次再搞把枪来玩射击,怎么样?。 这种感觉尝试的次数还是越少越好。 白痴躺在**,此时此刻,他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了一般。 蜜梨看着白痴全身的伤口,红着脸,咬了咬牙,说道 “陛下,女奴,,女奴失礼了 说罢,她就伸手去解白痴的衣服。 由于体格上的健壮,所以白痴并没有穿多少衣服。蜜梨小心翼翼的脱去白痴身上的一件布衣之后,就露出下面的那健硕的体魄小面包看到蜜梨在脱白痴的衣服,也是上来动手动脚,想要帮忙。 自打蜜梨开始动手之后,白痴就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在自己动弹不得的时候发难,捅自己一刀。他这样死盯着蜜梨看不要紧,蜜梨倒被她弄得紧张起来。尤其,是当她要去脱白痴的裤子时,这种紧张感更加强烈了。 这个,女孩的手颤颤巍巍的触碰白痴的裤腰带小心的解开。似乎生怕碰到什么不应该碰到的东西似的。可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她只能闭着眼睛摸索着,也许是由于太过紧张吧,他甚至连白痴的内裤也一并抓住,猛地一拉,将其扒了下来。 血衣脱下,蜜梨终于松了口气。可当她睁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内裤。再看到躺在**的白痴的下半身时, 瞬间,她的脸烧的几乎可以炎水了。 不过,这还不算最糟。因为更糟的事情就是” “白痴!你在不在?在不在啊!” 大门被推开,因为担心白痴而心急火燎的赶来的胡桃抱着医疗箱赶至。在冲进来的那一瞬间 她。手上捧着的医疗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032,夏岚……完成? 你读个大煮狼!大流氓!大坏蛋!“ 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从树屋内爆炸。胡桃红着脸,捂着眼睛背对白痴。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不停的骂着。对此,白痴却始终是一副淡定的眼神,目光扫扫早已变成影子球躲起来的蜜梨,再看看那边的胡桃,不说话。 其实 不是他不说,而是没力气说。虽然尊严这东西没什么作用,但白痴自认为也不是一个暴露狂。如果手能动一下的话,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拉起被子,将自兄的身体盖住啊。 在那边的胡桃骂了好久。就在蜜梨以为她永远不会转头。想要悄悄下来替白痴盖被子的时候,这位公主竟然转头了?! 不过,她始终闭着眼睛,伸出双手摸索着朝白痴的床走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你这个,大色狼!呜呜呜,我”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只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骂着,她的脚却被一张板凳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直冲。好容易才抓住床架站稳,但这下子,她是不敢再乱动了。 判、面包!” “傻哗?” 小面包此刻正端着水杯,将里面的水不停地洒在白痴的额头上。听到胡桃叫,她立刻停下动作。转头,吱了一声。 胡桃红着脸,把小面包叫了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你那个大坏蛋旁边。” “啊呜?” 小面包脑袋一歪,似乎不太明白大坏蛋这句话的意思。但她还是拉着胡桃的瘦手,将她带到白痴身旁。胡桃在摸索着拉起被子,替白痴盖上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泌 …” 终于,这场短暂的不和谐算是结束了。胡桃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坐在白痴的床沿。 “你输掉了 良久之后,胡桃轻声说道。 白痴想了想后,点头。 “这样啊,” 胡桃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一旦白痴输掉这场战斗,那她就注定会出嫁去那个死勉国。现在,白痴依旧没能让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拉动,看来她在风吹沙的日子,也不会太长远了, 这个女孩在哭泣。但。这只是在心理。她已经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无法逃避这种命运。白痴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男孩都成为了她的最后一名守护者,并且为了她重伤那两个。死勉国军人,甚至把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 这已经够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误会。这”都够了” “接下来,我会去向父王说明你的情况的。” 胡桃抽了一下鼻子,但却有些倔强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今天你可谓是大出风头,在以一对二的情况下还能伤了那两人,为我们雄鹿争了口气。 你知道吗?父王自从你离开之后就开始四处询问你到底是谁,你可以想象你接下来所能得到的待遇吗?” “呜呜 小面包似乎察觉了些什么。鼓着嘴,上前拉住胡桃的衣角。胡桃轻轻摸了模他的脑袋,笑道:小面包,以后你可要好好照看好这个大色狼哦以后,他会出名,成为骑士。他会拥有无数的名声和权力,会成为雄鹿帝国的第一战将,手下会指挥上万名士兵。你要看好他哦,别让他被权力和财富冲昏头,,另外。还要防止他被女孩子骗。功成名就的男人都很容易被女孩子骗的。” “呜呜……啊呜 胡桃笑了笑,再次看了白痴一眼。只见白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对自己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别说劝解,仔细想想,她从进来之后到现在,这个男孩甚至都没有向她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一点点的安慰! 不过,这怨谁?胡桃压根就没有告诉过白痴输掉后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恐怕他还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进行的那一战是关系到自己婚姻的一战。现在事情已经决定,再告诉他。有用吗? 强颜欢笑的胡桃终于有些忍不住,抽泣了一下。她猛地站起,抹着酸酸的鼻子冲向树屋大门 , 正 “你 突然!白痴的声音让她停步,带着少许的欣喜转过头 “不准对任何人说我的事。不然,杀了你。” 冷淡的语气毫不留情的粉碎了胡桃那最后的梦想,这一次,她甚至没有再哭出来。而是愣了片刻之后,就转头跳下树屋。她在略显泥泞的草地上跌到,却是什么也不顾的快速爬起。这一刻,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溢出眼眶,顺着这个女孩的眼角淌下” 蜜梨也有过被白痴无视,甚至抛弃,还威胁要杀死的情况。现在看到胡桃的身影。不由得感同身受,想要说些什么。但她还是太过害怕白痴,不敢开口。相较起来小面包倒是胆子大了好多。她啊呜的大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向白痴抗议。随后,这个小丫头就噔噔噔的冲向大门,沿着绳梯爬了下去,跑到还在拍打身上污泥的胡桃身边。 白痴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对于子,和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说一些委屈的话去了。 “两名想杀你的目标还没消除,所以你担心一旦冒出头,自己就会成为对方暗杀的目标?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任何一人的实力似乎都比你略微高那么一点点。现在你动弹不得,要杀掉你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 “呵,看起来。你似乎不太想知道对方为什么想杀你嘛。真的是印证了那句话,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理由而被杀。不过。我开始觉得,你不让自己出名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还是说 嘿嘿。你是因为那位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哭出来。心里明明憋着什么委屈,却始终倔强着不肯对你说的公主?” “嘿嘿,更有趣的是,你这次竟然会放任那个小丫头背着你跑掉?算是让她去安慰那位小公主吗?你心中的那最后一抹善良近几年似乎有扩张的痕迹啊要我替你把这些善良压缩一下吗?哈哈哈哈哈!” 什么原因? 没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恐怕就只有在那双紧闭的眼睛之下,那双黑色而深邃的瞳孔了吧, 胡桃拉着小面包,走在神圣恩宠的碎石路上。学院放假停学,路上的行人稀少的可怜。她也就什么都不用管,拉着小面包,缓步走在前往自己宿舍的道路上。 “呜,” 小面包迈着小步子,皱着眉头伴随胡桃走着。她呜呜的叫着,但就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声叫出来。 “小面 谢谢你 迎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胡桃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嘴角,却露出微笑。 “呜,”呜” 小面包想了想后,取出背后的板子写下认识不多的几个单词。举了起来一 《叭叭》 知%, 万 反过来 《救命》 再反过来 《你》 星璃在短暂的时间内没有能够教会小面包“帮助”但却成功教会了她写十分重要的“救命”。这个小丫头就举着这块语意不通的句子,一边呜呜叫着。一边拉着胡桃的衣服,不停的拉扯。 原本。胡桃是打算强忍着痛苦默默离开,然后静静出嫁的。但看到牌子上这句话之后,一直被强行压抑的情绪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她蹲了下来,抱住小面包大声哭泣” 他救不了自己, 那个人甚至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来救自己? 怪谁? 难道要怪他为什么不未卜先知,知道所有事情,然后再来解救自己吗? 要怪他身为一个男人,为什么连女孩子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硬要自己说出来吗? 还是要怪他的冷漠? 怪他的无情? 怪他即使面对任何状况,也不肯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友好表示。有一点点的关心? 怪他 始终对自己板着脸 认识六年了,都没有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过任何一次”, 笑知 ”吗? 胡桃哭着,越哭越是伤心。 但不管她再怎么哭,已经定下来的事总无法改变。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重新站了起来。 因为接下来,她就要成为死勉国的皇后了。要承担身为一名公主的责任。去履行自己“联姻友邦”这个从出生起,就注定的使命。 她拉着小面包的手,冲着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随后,抬起脚 脚,落下。 但。踩着的却不是洒满夕阳的街道。 而是影子, 沙斗,爱因斯坦,以及她在皇宫中的贴身侍女,露西菲儿的影菇 滁 望蕊 糯 积 抽 何请耕 咖 卿 章饵 多 033,不准玩我! 。痴躺在床卜。妆短暂的放松能够加快他身卜伤口的痊联,※ 尽管有了暗灭的帮忙,他的自我痊愈能力比常人快了好几倍,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一分钟前伤的快要死掉,一分钟后就可以举着暗灭冲出去砍人。 知,万 再说,这伤还是小事。最要紧的是他匆忙中发动第三狱,体力严重消耗。之前在海滩时他就因此躺了一个礼拜。这次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下不了床了吧。 想到这里,白痴就对暗灭的力量再次警惧,默默思考起今后一定要少用这把剑的力量。但要想少用它,尽快学完全部的六剑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而现在的目标则依旧是第三剑一 夏岚。 白痴闭上眼,开始从头温习第三剑。同时,脑海内还浮现起盖亚的出剑手法,结合自身平日的练习进行思考。 是因为太累了吗?想着想着,他竟然睡着了。等他再次睁眼之后,清晨的朝阳就已经透过树叶,照射进这间小小的树屋之中。 ,!” 只不过短暂的迟疑,白痴立刻想到身边的小面包!他想要直起身子,但浑身的脱力却让他连抬手都显得太过困难。 “啊,陛下。” 树藤门打开,蜜梨揉了揉眼睛从里面走出。看到白痴在**有些挣扎之后立刻赶来,很快,她就明白了白痴眼神里的意思,连忙从桌上拿来一封信。拉开。放在白痴视线前方。 “这个是一个有着淡蓝色头发的女佣送来的。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但陛下在熟睡,女奴不敢叫醒陛下。然后那个女佣看敲不开门,就将这封信从门缝下塞了进来,就离开了 白痴的视线扫过那封信,清淡的字迹显示落笔人是一名少女。而公式化的文笔显示出写信人严肃而认真的性格。 “因为”因为面包殿下整晚未归,所以女奴大着胆子看了看。大意是说面包殿下被那位人族公主带进了皇宫,似乎要玩两天,才回来,” 白痴看完这封信,原本略显焦急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这些字他认识,属于胡桃的专属女佣露西菲儿。自从上次自己明明输了赌博,可那个紫发女人却依旧将钱给自己之后,他对于第十骑士团稍有改观。既然这次是胡桃的贴身女佣写的,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白痴呼出一口气,再次闭上眼,进行休息。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大量的休息。只有睡好了。才能快速恢复,才能迅速下床,去把小面包接回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一天, 两天,, 三天”, 小面包依旧没有回来。 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白痴原本还算放心的心,也渐渐的提了起来。直到有一天深夜 砰! 树屋的大门被敲开,淡粉色的丝带此刻却如同幽魂一般飞舞。 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人儿站在门前,两只宛如上天精心雕琢的手腕轻轻压着那柔软的丝带。 和之前比起来,她穿着一套简约的晚礼服,有着苏格拉裙纹路的端庄长裙掩盖住了她的双腿。可也许是因为跑动需要的关系,她将长裙撕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一条隐约出现的秀美大腿,在树屋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只是,” 今天的她,脸上没有了温柔。没有了婉转。 有的,只有冰冷,, 与严肃。 有句话叫,平时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将会变得非常可怕。 星璃的突然出现不仅蜜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白痴也一时搞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次她出现,绝对不是带来什么好消息。 蜜梨早就缩成影子球躲了起来小屋之内,只剩下白痴与星璃遥遥相望。她的双手依旧按着丝带。那淡粉色的丝巾无风起舞,凝之武技早已发动,准备摧毁一些东西了。 不过,星璃到底还是一个冷静的人。她看到了躺在**,身上布满伤口的白痴之后,那飞舞的丝带渐渐落下。但她的眼神却依旧没有和缓,缓缓的,走进房间里。 “你怎么受伤的。” 白痴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星璃冷冷的扫过他露出被子的手臂,终于”她对着这些伤口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坐在白痴的床沿。目光幽怨的望着他。 “小面包呢?” ,,被胡桃带走了。” “是吗 星璃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她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小白先生。我知道您生活比较艰苦。但以前我从来没有杰引,怎黄然会做出技种事情只我直以为,您不管再怎口叨明甲小段。对于小面包,您始终还是维护她的,” 口吻不对。白痴听着这些话, 星璃看着他,伸手替他拉起被子,盖好白痴露出的肩膀,惋惜道:“也许这样一来”您能够得到公主的赏识,也能够让陛下看重您。您还可以为小面包安排一个再也不用担心吃喝与生存的环境,成为利人伺候的主人。但,” “您有没有想过,这样真的合适吗?。 “将小面包以雄鹿王国二公主的身份,将她远嫁至死勉国,成为死,勉国的下一任皇后?” 刹那间。白痴的呼吸停止了。 原本应该无法动弹的他一个翻身从**跌下,双手抓着地面,奋力的朝门口爬去。 他的鬃头在炸响,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虚脱感无法阻止他,那这些肌肉就开始抽筋,强迫他停下这鲁莽而无用的行为。但他却依旧在爬着,朝前爬着。伸出手,去够那大门。想要爬出去! 星璃还从未见过白痴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她并不是个笨蛋。很快她就明白,白痴极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原先还对白痴的成见立刻烟消云散,她上前扶起白痴,不顾他的挣扎将其重新推倒在**,用床单盖好。 “小白先生,请不要着急。急,是无法解决问题的。现在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白痴咬着牙,第三狱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酸,发胀。这股难受让他的右拳捏紧,对于暗灭的警惧越发的强烈起来。 但,使用力量的,是自己。这把剑并没有逼自己,这样想来,无谓的警惧也实在是改变不了任何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身体的痉李好些之后,白痴努力张开口,说出一句。也正是在他的这个,问题之后。星璃开始缓缓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三天前的百人战斗之后,沙斗和爱因斯坦带着浑身的伤痕回到竞技场接见雄鹿之王。他们没有表达胜负究竟属谁,只是更加强烈的表达了想要和雄鹿结成同盟关系的愿望。语气也比之前和缓了很多。 之后,这两人就随着王者的车队进入城市中央的白色城堡,应该是在进行有关公主出嫁的商议。星璃和其他人也随之回家,准备在胡桃出嫁的那一天再次盛装参加婚礼了。 第二天,皇家公告栏上就大幅度登出了国王将要把一个女儿嫁入死,勉国消息,这并不出乎意料,没有人对此感到怀疑。尽管。当时星璃也对公告栏上那有些矛盾的“一个女儿。的用词感到些许困惑,却并没有去多想什么。 但很快,两天之后的今天。星璃的困惑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里得到解答。这两年已经稍稍有些功绩的她盛装去参加了今晚在皇室举办的订婚晚宴,可在晚会上,她竟然惊讶的发现坐在公主宝座上的并不是那位她熟悉的小栗色头发的胡桃公主,却恰恰是,, 面包 ?!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让人惊讶,即使是星璃也在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思考。可再仔细看一下,坐在上面的的确就是面包。她穿着华美的蕾丝边小洋裙,躺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旁边还有个淡蓝色头发的冷面女佣服侍。 星璃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但再看看那粉色的小头发,白暂的肌肤,她怎么也不相信还有哪个孩子还会长得和小面包一样! 那备,胡桃呢? 扫过整个晚宴会场,她都没有看到胡桃的身影。接下来,当王者宣布。将自己的“二女儿”嫁入死勉国,来达成两国之间的联盟之时,星璃终于确定,出事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等晚宴结束就溜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撕破自己的这条苏格拉长裙就跑到白痴这里,向他兴师问罪的原因了。 听完星璃的诉说,别说她不明白,白痴也不明白。但他有一件事却是无比清楚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小面包一定会因为某种理由,而被莫明其妙的带去那个莫明其妙的死勉国。成为对方的皇后! 事情,清楚了。 但这些清晰的事情却没有让白痴冷静。 他伸出手,死死抓着床单,浑身发出颤抖。 他想要下来,想要站起来,, 可不管他如何挣扎,这个身体却始终像是灌了错一般的沉重,站不起来。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34,被扭曲的记忆 “人类小一子,我开始有此不大明白你的思考模式 在白痴的挣扎中,暗灭突然开口,说道 “那丫头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如果你对她的立场走出于可怜她,想要照顾她的话,那你现在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白痴一愣,黑色的瞳孔开始收缩。 “仔细想想看,你从六年前开始照顾她到现在,不正是因为她没人照顾,所以你才自以为是的成为她的保护者的吗?可是现在,眼看她就要成为一个国家的皇后了,你为什么还想要去阻止?” “你害怕她冷,害怕她饿。害怕她会突然被人杀死,害怕她会被人抛弃,更害怕她无法平平安安的长大。所以,你保护她,照顾她,抚养她。可是现在,她已经通过机遇得到更好的照顾,吃到更美味的食物,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工作不是已经完成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激动?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白痴的瞳孔更进一步的收缩,这双本应从来都不会迟疑的眼神,却在今天,在这里,发生了迟疑,, “嘿嘿嘿,她快要成为皇后了。不管是吃的也好,穿的也好,住的也好,都比你这里强上百倍,千倍,万倍。她母仪天下,将来可以指挥无数的人来为自己服侍。可你呢?你能给她什么?难道你没有想过你这样死抓着她,反而是在阻挠她的幸福?还是说 ” 突然,血瞳中闪现出玩味而嘲笑的光芒,冷笑道 “你根本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家伙,自私,想要完全控制那丫头的一生,就是你的真实写照,是你那最肮脏的心灵?” 白痴身上的抽搐,突然间消失了,” 刚才还有些惊慌的星璃,看到白痴突然不颤抖的身体微微一愣。可很快,她就看到白痴的那双眼睛, 空虚。 “不甘心吗?被我说破你那肮脏不堪的思想?别在意,你本来就肮脏,卑鄙,你更不需要为此而感到难过。” “面对现实吧。对于成为了雄鹿养女的那丫头来说,嫁到死勉国无疑是最好的结果。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无权去阻止她追求幸福。相反,你更应该认清自己的卑鄙与无耻,放开心胸,朝着你真正应该前进的道路前进!” “是啊”你现在会不甘心,会憎恨,会抱怨,会难受。但这没关系!因为那些愚蠢的人类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没错,现在的你的确不是帝王,无法给那个小丫头多么丰厚的物质环境。” “但只要你肯努力,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到那个时候,我能保证整个悲伤大陆都会成为你的治下领土!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风风光光的去迎接这个小丫头,将你现在无法给予她的东西加倍给予她,不就好了吗?” 脑海中,暗灭的声音在回荡。 白痴原本激动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是啊,仔细想想,自己如果去破坏,完全就是在阻挠小丫头的韦枷 … 她跟在自己身边,保不准将来还会遇到各种危险。她吃不上精致的食物,穿不上漂亮的衣服。更不会有人来服侍她、款待她 在暗灭的笑声中,白痴慢慢合上了眼睛, 这样想想,自己长达六年的任务”也终于结束了吧,这个小丫头终于得到她应该得到的东西,享受荣华富贵了。而自己,也应该从她的人生舞台上退下,也许今后等她长大了,自己就会成为她遥远记忆中一个连脸都记不清的人,随着她的抿嘴一笑,就轻松的遗忘吧” 终于,白痴沉默了。 他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是呼吸,心跳。就连思考”也安静了下来。 暗灭笑了。 长达六年的等待之后,这把剑终于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它疯狂的笑着,因为很快,它所看中的这个人类将会抛弃那最后的一抹善良! 很快,这个孩子会完全的进入黑暗的领域,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继承者。 在他那已经被“失去”摧残过的心灵里,将再也不会抱有任何的仁慈与关爱。 他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冷酷,比任何人都无情。 从今以后,他将与光明隔绝。 从今以后,他会成为黑暗的化身! 他将会握着它,站在由尸体堆积起来的高山之颠,冷冷的看着这个,不再有任何生命的大地。成为真真正正的, 魔族帝王! 删 在暗灭高兴的时候,它突然发觉白痴的脑海内跳出这个词。因此,它很高兴的说道:“是啊,你是自私的。只想着要控制,却丝毫不去理睬小丫头过得是否幸福。” 我”自私 “呵呵呵,就是自私。你还残忍,无道,对于你最宝贝的小丫头,竟然还想去录夺她的幸福婚姻!” 删 ……吼 …… 如果,,这种感觉叫做自私的话,” “嗯?人类小子,你怎么了?喂,喂?喂 !!!” 那我…… 宁愿做一个”,自私的人。 合起的双眼再次睁开,这一刻,里面投射的黑暗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闪烁不定。 这股黑暗深邃,不可预测。那瞳孔中也许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同样地,也没有一点一滴想要表示放弃的色彩。 他的身体依旧被疼痛与麻痹所困扰,可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是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孩拉过叠放在床头的衣服,随意的往身上一披,之后”, 小白先生,您要去哪?” 星璃站起,金色的瞳孔重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他要去执行自己的“自私” 对于下水道老鼠来说,“自私”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首要条件。 即使会破坏那丫头未来的美好人生,, 即使依旧会拉着她陪自己继续吃苦,, 即使,今后依然会有无数的险境会缠绕着他,, 他也依旧会执行自己的“自私”牵着那只小手,在这条道路上绝对执着的走下去。 树屋外,黑夜在弥漫。 黑暗的背影渐渐融入这片看似宁静的黑夜之中。 对于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来说,一头“自私”的恶魔已经开始行动。而那些致命的陷阱,也开始在他们所无法查觉得地方,悄悄,编织了起来。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35,混乱的记忆 二介结束。沙斗和爱因斯坦满意的离开会场,回到死勉曰趴巩木息。他们喝得不多,但很尽心。也许是由于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吧,爱因斯坦笑的无拘无束。就连沙斗也不像往常那样始终锁着眉头。而是渐渐舒展开一些。 不过,他们是轻松了,身为陪同他们一起来的另一位监督者,此刻却是带着油光锃亮的嘴和满身的酒气,大踏步的走到他们两人的背后,将手中装满葡萄酒的杯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抡。 啪的一声,两人回头,看到那位大祭司的脸后互相望了一眼,站住了。 “说,你你你”你们到”到底,,什么意思?!” 查尔顿涨红着那张肥脸,大声道 “这,”这这算什么?!一个,,六,,六六,”六岁的小女孩?!而且,她到底是不是”公,公主都不知道,你们就”就让她,取代那个”,胡桃?!” 沙斗极为轻蔑的撇了一下查尔顿,二话不说就要走。查尔顿不让了。他一把抓住沙斗的袖子,借着酒胆非要他说清楚。爱因斯坦倒是哈哈笑了一下,过来打圆场。 “唉,别这么说嘛。我们这么做其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对于雄鹿和我们死勉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查尔顿撇了一眼爱因斯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立刻像是有些厌恶似的挪开,开取出手帕,皱着眉头擦了擦肩头,说道:“贱民,随,随便乱”乱碰,所以才说”没教养的贱,贱民难以管教。” 擦完,他将手帕随手一扔,一条羊毛手绢就这样被他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 爱因斯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查尔顿。首先我要声明,您对于如何讨好陛下这一点上很有一手,但在治国方略和军事上,闭上嘴乖乖吃你的肉喝你的酒,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你,,你,,!” “没错,死勉的确是大陆最大,实力最强的帝国。但这份强大却并不是绝对性的。现在控制大陆的四大帝国中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再联系上一些中小国家,领土就能比我们更为宽广。所以,与其去压制他人,与他人结盟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雄鹿帝国在四大帝国中实力最弱,要结交当然最好。早在陛下要我们前来讨要德萨之时,我们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讨要他们的公主,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计划 之内。” “可是,这个,计划却出现了纸漏。查尔顿,恐怕你永远也不会理解三天前我们的那一战究竟有多么惊险。和我们对战的那个迷一般的孩子实力之强横,作战经验之丰富,只有与他亲手交战之后的我们才能体会。” “哼!那是你,,你们技不如人!区区”区区区区的雄鹿,,哪来什么强,,强者?!陛下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们灭,灭”灭国!” ,” 没有强辩,爱因斯坦直接将一把导力枪抵在了这个秃脑门之上。用行动让这个家伙闭嘴。 “雄鹿之内。强者隐蔽。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在雄鹿内出名,而且从今天雄鹿之王尝试从我们嘴里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来看。那个孩子在与我们交战之后又再一次的消失,不见踪影。” “这是个,可怕的记号。一个不出名的强者,所能造成的破坏往往比出名的强者要多上数倍。正是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孩子让我们发现,与其用武力去胁迫雄鹿和我们结盟,还不如讨好他们,让他们自己和我们结盟来的更好。” “所以。我们才采取另找一个女孩来担当“公主。这个角色的重任。这样一来,雄鹿之王就不会因为失去女儿而对我们有反抗心理。另一方面也会诚心感受到我们之间结盟的愿望。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他也有一个女儿因为结盟而嫁入死勉国,即使利益在一些小地方出现偏差。他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摒弃结盟。这样,我们死勉国的基础就更牢固了。” 爱因斯坦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否能让查尔顿接受。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压根就不懂国家政事和外交的家伙就一直歪着脑袋,半张着嘴。 爱因斯坦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说完之后也就不再罗唆,转身和沙斗两人肩并肩上楼,走向自己的房间了。 正是因为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我们两人才会逐渐被排挤。成为空有名头,手下却无一兵一卒的骑士团长。” 走在走道上,沙斗缓缓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爱因斯坦抱着脑袋”当了一声:“切,要我和那些家伙一样靠着阿谀奉承升官?拜卞,品玉心我是看到那此家伙聚在一起我就觉得浑骡用蚓一舒服。” 沙斗点了点头,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但沉默半响之后,他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以前的战友…”很多都被革职,或是闲置了…”现在不比先帝时期,为了保护死勉国,我们也许应该改变”去迎合他们,奉承他们。这样。我们才能够拥有足够的权力。在国家需要我们保护的时候尽一点力。而不是只能以普通士兵的身份上战场。眼看着战士们接受那些错误的指令送死,却无法去阻止。 沙斗的一番话让爱因斯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晃了晃脑袋想了想,似乎还是无法强迫自己去喜欢这种事。无法。他唯有拍了一下手。叹口气道:“老沙,先不去管其他。我这两天一直在想 ,将那个,小女孩拐去死勉国,真的好吗?” 只也葬。有好处。也有坏处吧。” 沙斗叹了口气,说道一 “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很破。早听说雄鹿公主喜欢在闲暇时去孤儿院玩耍,看来那孩子应该也是个孤儿。从今以后,虽然她不会再享有自由和权利,但她的一生都将衣食无忧,不用为生存而烦恼了。” “就像”养一只金丝鸟?这对金丝鸟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 “好吧。我也知道这是个无解的提问。” “既然无解。何必又提。” “哈哈哈。话说回来。今后我们为人处事还是婉转点吧。现在我们国家很多有实力的人都被闲置,一些酒囊饭袋却是位居高层。如果我们两人再被找到一点小把柄而被完全搁置的话,我们的国家可真的是麻烦了呢。” 死勉国不缺人才,缺的是一位可敬的领导者。 尽管许多的人才全被冷落,尽管现在的皇宫内变得乌烟瘁气,但那些散落在民间的战士们依然记得先帝的恩惠。始终在盼望着他们的这位年轻国王能够有朝一日醒悟过来,成为另一位贤明的君主。 只是,”这今日子,似乎真的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略” 两人叹了口气。怀着对未来的感概,这对老友上了楼。在互相道晚安之后就分散,休息去了。 夜色弥漫。 在这黑暗之中,人心,是否也能如此的宁静”? “妈的,那两个混蛋!” 查尔顿举起一个酒瓶,喝了两口之后狠狠的抡在地上。满脸酒气的他抽着脸上的肉,愤愤不平的望着那两人离去的通道,开始大发脾气。 “什么人啊!两个,贱民。低贱,下作,廉价的狗。身为这么低贱的东西竟然敢和我叫板?!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胎0胁效姗包书吧剧蜕齐全 查尔顿并不会武技,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是深受死勉国王的宠信!而且在职级上他可还要比这两个骑士团长高出两级,凭什么这两个家伙就能够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动不动就举着枪顶着自己的脑门?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一定,,一定要找出他们犯的错误,想办法除掉他们。这两个家伙总是和自己做对。每次碰到自己要捞点油水就会大呼小叫,还跑到陛下面前告状,算什么? 不就是几个钱吗?贱民的那些赈灾款还不都是国家提供的?自己身为国家要员,用一下怎么了?大不了死几个人嘛,这又算得了什么? 查尔顿哼哼唧唧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两旁的侍女胆战心惊的搀扶着她,生怕有什么闪失。好不容易,查尔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将两名想要退出的侍女拉住,还不等她们叫就将她们推到**,跳上去就开始撕衣服,发泄自己心头的怒火。 “妈的,叫什么叫!能成为老子的女人是你们这种贱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快感谢神明能够让老子来操你?!” 面对侍女的惨叫,他一个巴掌打过去,将侍女的嘴角打出鲜血。这两个女孩再也不敢反抗了,唯有任其凌辱,不敢再吭一声。 在普通人的眼里,查尔顿这种人算哪种人? 欺凌弱小的恶棍,马屁精。死不足惜的贪官,视人命如草芥的混球,只会阿谀奉承却不会干任何事实的蛀虫。 以上这些,都是世人眼里最正常的称呼。不是吗? 但,有一种人不一样。 有这么一种人,在看待查尔顿这种人时会觉得他比天使还要可爱,会比美人鱼还要婀娜多姿。 036,暴动的记忆 …们的贪婪,亢知。残忍,霸道在这种人的眼里,就成丫赏。一的花蜜。可以吸引最妖艳,也最剧毒的蜘妹前来窥探。 当这名大祭司干完女人,将那两名侍女一脚踢出房门外开始呼呼大睡的时候,一团黑影,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窗边 小人,也许很难对付。 但一旦你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这种人就会变成你手中最有力的筹码。他们卑劣,可以轻轻松松就提供背叛,让你能够更轻松的达到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他们还可以提供你很多很多你所想象不到的信息。而其中很多的除了你很想听的之外。就是更想听的。 当后半夜的月亮渐渐被一片乌云遮住,整个大地都化为一片黑暗之时, 一只为了“自私。的目的而来到这里的“恶魔”也仿佛久等了一般。轻轻的, 拉开了查尔顿的窗户。 初春的夜晚代表着寒冷。 熟睡中的查尔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醒来。 窗户,”开着。 外面的黑暗涌了进来,将房间内染成一片漆黑。 ,我没关窗?” 查尔顿嘟囔了一下,随后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他搭着窗户向外望了望,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随手带上窗户,然后转身上床,继续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他再次被隐隐约约的寒冷所弄醒。当他睁开眼之时,, 一双黑色的瞳刁”竟然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一把冰冷的刀刃,也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 哗一 ! 原本被合上的窗户再次被寒风吹开,涌进的冰冷轻轻掠过查尔顿的脸,同时,也略微摆动着那双瞳孔前的发丝,将那双瞳孔更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 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做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查尔顿惊讶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出声恐吓。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对手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恐吓,他反手一刀,就在查尔顿的脖子上拉开一条血痕。重新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查尔顿终于老实了。他举起双手,看着那双在黑暗中的瞳孔,战栗道:“英雄”英雄!请”请饶了我您想要钱吗?想要多少,我可以完全满足您”。 黑色的瞳孔没有闪烁,甚至也没有回答。在一片沉默中,时间宛如催命的钟摆一般缓缓流逝。 人类最害怕什么? 未知。 因为未知,所以人类才会抱有恐惧。 人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处境,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正是由于这些未知。才能比任何可怕的怪物更能让人变得脆弱,变得无能。 在“未知”的控制下,查尔顿颤抖着。 死亡的大门就在他的面前,但掌管大门的行刑人却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把他直接往门里推。也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不管问什么,行刑人却始终保持者沉默,仿佛从刚才的那一刀之后,这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塑,凝固住了。 查尔顿的自信就在这种沉默中被摧残,他也不是没想过呼救,但一旦自己呼救,这把刀子就很有可能从自己的脖子上一拉而过。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这个既不杀自己。也不放自己的人,究竟想怎么样?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整整三个小时之后”, 就在查尔顿的自信完全崩溃,被死亡的恐怖折磨的已经泪眼婆娑的时候,黑暗的眼睛下突然吐出一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将查尔顿的求生欲望重新激发了出来。 “英雄!英雄!只要您想要的任何东西。我哪怕是给您舔脚趾都在国。” “啊?这,这,,那两人,,是谁?。 银弹。默汗默得爱因斯坦。神之盾,沙斗网达鲁夫 “啊?这两个人?这 “把你知道的有关他们的任何信息,全都说出来。我来替你拔去这两根眼中钉,作为报 黑暗的风,再次从窗外吹进。在这座公馆内的另两人是否知道?是否有感觉呢? 这天空是那么的昏暗 而为了夺走他们性命的陷阱,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 发动了。 清晨。 露水,从枝叶上滴落。 砸在地面上后,这滴露水展开一朵小小的花朵。其中的每一块碎片却都不约而同的倒映出同一个人影。 那还未完全升起的晨光将东边的天空染成血染的红色。而西边的天空还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一个带着三伊奈尔就能买一个的面具的男孩站在富民区与贵族区的交界处,抬头仰望着那滴血的天空,随后,扭头。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有扫地的和早的人在零星的忙碌。整个城市还陷在复苏前的“死亡。之中。 面具人缓缓走在这条道路上,伸出那条缠绕着无数锁链的右手,取下脸上的面具。将其捏碎。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重新恢复成不起眼的下水道老鼠的他,站在一座小桥上,仰望着位于城市中心的那座白色城堡,更是看着白色城堡右边的第三根高塔。 这座城堡,成了最先享受光明沐浴的建筑。 而那第三根高塔顶端的窗户,一定也已经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看着,想着。 没有感情的脸只是默默注视着那座高塔,看够了之后,转身。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麻痹和抽搐依旧缠绕着他的身体。 也许,一座小小的他国公馆还难不到他。但对于这样一座城堡。他即使身体在最佳状态,也不会去尝试硬闯或潜入。 公然闯皇宫还能全身而退。那是只属于故事中的英雄才能享有的资格。这个男孩并不否定这种英雄故事的真实性,但却严重怀疑他的成丁率。 十人中,也许有一个人能够完成这种事情吧。但剩下的九人呢?毫无例外,一定都会被发现,然后,被处死。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也永远不要将自己的能力夸大。 这个世界也许会有最强的人,但即使是最强的人也不可能强过一个。团体。 当你把自己往另一个组织的对立面放的时候,那你的死期,应该也不久远了。 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去闯皇宫,爬那高耸入云的高塔。因为那样于事无补,只能把事情往最遭的方向发展。即便他能够带着那丫头逃走,那么接下来呢?两国的通辑?终身的逃难?安宁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 不。这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也许。这个时候他想不出损人利己的方法,但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他也决不会做出损人损己这种愚蠢的做法。 “人类小子,你有主意了?” 男孩迈开脚步,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而那把魔剑也没有多问,因为它知道,每当这个人类展开行动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多说话。可就在他平静的举动之下,却是一个又一个。充满毁灭性的阴谋。 风吹沙身为雄鹿的首都,自然有其身为首都的各个优点。 它美丽,壮阔,富有。 导力列车可以通往全国的任何一个地点。 高耸的悬崖峭壁成为了它最好的防御屏障,足以让任何胆敢侵犯的敌人品尝到失败的下场。 是的”, 它拥有着一座大城市和帝国首都所应该具备的任何条件。可是。既然具备一切,那在富饶之地也会具备的一些肮脏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离开” 夜晚,重新降临。 蜜梨披着斗篷,小心的跟在白痴身后。 尽管她现在正紧紧跟着陛下,但四周的景象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忍不住上前,用手指拉住白痴的袖子,低着头。往前走。 就和许多的国家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红灯区。 也许在贵族区和皇族区内红灯区不敢太过张狂,但在富民区和平民区。这种地方永远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与色彩,情欲与犯罪。 迷惑人的灯光挂满了整整一条街。各种各样的酒馆内到处都有各种浓妆艳抹的男女进出。许多袒胸露背的女性更是妩媚的站在街头。勾搭着过往的任何一个。客人。而缩在阴影中的那些偷偷商量着什么的人影,则不时的扫过那些掏出大把钱的富人,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 风吹沙的犯罪率并不算高。可不算高,并不代表没有。这块区域内的治安更是差到极点,几条街道甚至被多个组织分割,就连这一块的街道长官都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混乱,色*情。暴力,冷酷的街道。 这样的街道却是白痴无比熟悉的地方。而现在,他所需要的“道具也耍从这条弥漫着腐烂与铜臭的街道里,找出来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7,错误的回忆 白痴朝前走,但身后突然传来蜜梨小声的呼叫声。他停住脚步。转头。只见蜜梨正被蜂拥的人群挤开几步。当白痴停住之后,她才勉力从人群中钻了过来,再次伸手捏住白痴的袖子,低着头,红着脸。不敢说话。 她不敢抓白痴的手腕,只敢这样捏着他的袖子?但这样的方法没走几步就会被喝醉酒的、打架的、拉着妓女冲向酒店的各类人撞开。每次她都要红着脸叫上一声,让白痴停下来等她。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敢再去拉白痴的袖子。只能低着头,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蜜梨不该跟来。 恐怕不止白痴心里这么想。就连这个女孩此刻也是这么想的。 自从蜜梨得知小面包被困在披堡里之后。她就整天看着白痴,生怕他突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到处破坏或是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再加上白痴昨晚一夜未归,今天回来睡了一觉之后就立刻离开树屋。 这所有的一切举动都让蜜梨担心。她担心如果白痴一时想不开,真的去闯皇宫和一个国家为敌的话,那结局一定是灾难性的。为了防止陛下冲动之下成为雄鹿帝国的公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并且拼尽全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白痴不仅没有发疯,反而冷静的可怕。她不仅没能发挥作用。反而平白无故的让陛下走两步就要等她。这叫这条小母蜥蜴如何能不惭愧,如何能不害怕? “陛陛下女奴没用女奴。 说着,蜜梨又要为自己的无能哭出来了。 面对蜜梨,白痴也是皱起眉头。这个女人是来给自己添乱的吗?这么麻烦?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扔下她不管。如果她在这里闹出点什么事来,获得了更多的“存在。”这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显然不是件好事。 无奈之下,白痴唯有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住蜜梨的手。而蜜梨一时间也没有回过神来。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粗大的手掌紧紧捏在手心里之时,已经是手掌的主人带着她。健步如飞的时候了。 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后退,蜜梨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斗篷。突然,她发觉四周的那些陌生的人群再也不那么可怕了。只耍这只手继续拉着自己,那所有的一切问题。似乎都能够得到解决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白痴没有回答,但很快。他就用行动回答了蜜梨? 他拉着蜜梨来到街道最中心,也是最繁华的旅馆地带。 看着那些打出各种“情侣包间。两小时五苏拉”的招牌。蜜梨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可白痴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四处看了看,很快就从人群中找出那些职业拉皮条的人,走了上去。 “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哪里最多?” 白痴站在皮条客面前,抬起头,眼睛里露出十分肤浅的焦急和需求。 那名皮条客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孩子。他的左手上还拉着一个,拉着斗篷的女孩。虽然着不清,但应该长得不错。 “呵呵小兄弟,不赖啊?那么好的雏儿哪找到的?” “我的女人。最近在家里玩她玩腻了,想出来玩玩多人战。” 皮条客呵呵笑了一下。是不是属于这种街道上的人他一听就能听出来,而面前这个男孩的口吻显然很熟悉这种街道。提出的要求也算是属于“比较正常。的范围之内。 “呵呵呵小兄弟,我能够理解。身为男人。整天只围着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当然要经常享受两个以上才算是男人。这样,我介绍你去个地方,那里的女孩子平均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四岁。其中还有不少的还不到十岁呢!保证安全。全都是前个月从一些乡巴佬父母手里买来的。还有一些是拐来的,保证能让你尽兴 白痴点点头,那皮条客嘿嘿笑了一下。就开始伸手带路。可还不等他迈出一步 “妈的臭婊子!” 随着一声喝骂,旁边旅店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碎裂,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女人从二楼直接坠下,硬生生的砸在下面那肮脏的泥地之上。 突然传来的变故让周围人全都围了起来。一些人更是开始看热闹。白痴想了想,也甩开那名皮条客挤进人群。看着那个正在地上捂着屁股,面容扭曲的女人。 那是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她的头发很长,桶红色的长发可…抚品到大的脸上布满乌青,**的身体业也布满 忱火做打的痕迹。在她的大腿根部,一些乳白色的**还附着在上面,刚才她究竟在做什么事,显然不言而喻。 这个女孩似乎有些摔伤,捂着屁股哼哼着勺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对赤身**的羞涩,面对四周那些男人们灼热的眼光也没有任何想要遮一下的意思。此亥。那个,怒骂声再次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两个妖艳女郎的陪伴下出现在破碎的窗前,指着下面这个,女孩大骂道 “你个臭婊子,竟然敢偷老子的钱?!看你**的模样我本来就已经给你多了,想不到还想要更多?!妈的贱货,我命令你从此在我的眼前消失!如果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那个,男人掏出皮夹。从中抓出一把硬币,朝着那女人劈头盖脸的据了下来。随着。丁。丁当当的一声响,那男人哼了一声,在两个妖艳女子的陪伴下,从窗口离开了? 钱币从天而降,那个一直在呼痛的女孩突然咬着牙爬了起来。她顾不得去捂摔痛的腰部,而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去捡地上的硬币。其中有几个小偷看到钱币从天而降。也随之冲了进去一起抢。 女孩的动作显然没有那几个小偷来的快。她的腰似乎摔伤了,行动都显得有些一瘸一拐。但当她抬头看见一个小偷正满脸喜色的去捡她的钱时,这女孩突然抬起一脚揣中对方的裆部,大声喝道:“哪个混蛋敢抢老娘的钱?老娘要你以后再也没资本逛窑子!” 偷捂着裆部,口吐白沫的跪在地上。其他几个小偷看到女孩竟然这么凶狠,连忙捂着口袋里的钱跑了。女孩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再次低头捡起那些钱,直到将所有的硬币都拾起之后,她才指起腰。 说实话,这个女孩长得还算漂亮。皮肤除了沾满泥污与乌青之外,也算是顺滑。胸部也较为坚挺,充满着诱人的味道。所以当她直起身时自然会引来周围无数男人的目光,那些眼睛将她那赤条条的身体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有些人盯着她两腿之间那片毛还没长齐的区域,忍不住把手伸向自己的胯间, 女孩扫过一眼周围的人群。眼神中没有羞耻,也没有掩饰。面对那些目光,她反而挺起胸部,大大方方的转了一圈,同时冷笑道:“看看看,看够了没有?有本事上来摸啊!老娘明码标价,买回去想怎么摸都行。来啊!” 面对这样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孩,周围那些瞪直眼睛的男人们竟然没有一个胆敢走出来。见此,这个女孩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充满鄙夷的朝着周围人哼了一声。随后,她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名昏迷的小偷身边,当着大庭广众拔下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装好钱,毫不畏惧的从人群中离开了。 随着女孩离开,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去。白痴注视着那个女孩离开的方向,恰好此时那名皮条客也走了过来。催促白痴快走。 只她是谁。” 冷不丁,白痴的这个问题让皮条客一愣。说道:“怎么?小哥。你对这种泼辣型的有兴趣?” “她叫艾丝特伊比兰尔。是一个让这条街上的人都头疼的故女。 她的性格就和她的那头头发一样泼辣。让人反感。一般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很少有自我愿意的,但她不同。至少据我所知,她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在干这一行,偷窃,卖**。敲诈无所不做。简直可以算是一个小恶魔。” “大概是经验丰富吧,听说做过她生意的人都觉得和她上床物超所值。但她的品性不好,有好几次都会偷客人的钱。上次还听说她因为客人的钱太少,而把人家灌醉了扒光衣服倒掉在闹市街头的事情呢。反正,就是一个混蛋。”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叫这种婊子的好,这种小辣抓太骚。而且千人骑万人乘的,下面已经松松垮垮了不说,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病。弄得不好可是快活一时,后悔一世啊!而我介绍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每个,都相当的干净。喂小哥?喂!喂!切,***。” 在皮条客说的兴起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他楞了一下,随后破口骂了一句,重新回去物色下一个客人了。 038,银卷反击战 仁发的女孩漫步在这条既脏的小路”她一一名叫焚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艾丝特站在一条人流攒动的十字路口,不时的向过往的单身男性抛出媚眼。她将自己胸部的领口拉低。下半身的裤脚也被她撕掉,露出里面的大腿。她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就如同堕落在这个世界里的其他女孩一样,纯真与洁净早已被扔进了臭水沟,一起冲走了。 白痴就站在十字路口的对面。看着这个女孩在那里不断的招揽客人。蜜梨待在他身后,紧张的看着四周。 在那里,艾丝特不停地朝所有经过的男人笑着,她看到一个有些胆怯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立刻上去用手臂挽住对方,不停地撒欢。在把对方弄的面红耳赤之后,她又抓起对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在那个男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对方就急不可耐的带着她走进一旁的宾馆。 这所有的一切,白痴只是看着。 他在观察。在等待。 在自己的棋盘中,他需要一个肮脏,无畏,卑贱的灵魂来利用。所以,他继续在等,等这个人是否真的符合自己的要求,成为自己手中的道具。 “陛下……您……究竟是想” 蜜梨看着这陌生的世界。害怕了。虽然她也有过一年的流浪生涯,但在这一年中她更多的是浪迹于荒野,而非城市。对于自然来说,人类所能做出的事情,已经远不是“可怕”可以形容的了。 两小时后,艾丝特出来了。 她挽着那个年轻男子的胳膊。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在这两个小时之后,这个年轻男子在饱尝了“性福”的滋味之后。变得一无所有。 而那名妓女只不过是付出了一点点的劳动力,就得到了对方一个月的工钱。 哗啦,… 钱袋抛上半空,落在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送走男子之后,艾丝特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变得麻木。 她急不可耐的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打开钱袋,一枚一枚的数着这次的酬劳。很快,她就极为满意的笑了一下。将之前捡起来的钱币也一并塞了进去,放进怀里。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即使是最繁忙的商业街。到了这个时候也会渐渐落下帷幕。 艾丝特打了个哈欠,看看人群已经渐渐稀少的街道,揉了揉眼睛。她将自毛的那头楠红色头发挽起,在脑袋后面扎住。随后。她就晃悠着步子,朝红灯区的边缘走去。 白痴立刻迈出脚步,尾随着这个妓女。随着红灯区越来越远,街上的行人也逐渐消失。天上的三轮明月孤傲的悬挂,白色的光辉,静静的为这座城市披上一层光晕”… 脚步,轻微… 安无一人的街道上,似乎只有这个女孩的脚步声在回荡。 离开了那灯红酒绿之后。她脸上的泼辣却是渐渐的消失,转而换上一种疲惫与虚弱。 没走两步,她就会用手扶着自己之前摔疼的腰,靠着墙壁轻轻橡一下。等到疼痛稍稍散去之后才能继续前进。 哗啦…哗啦” 银色的月光落在她那楠红色的头发上,宛如披上了一层白纱。随着脚步移动,这个女孩来到了平民区的一座小木屋前。屋内还亮着灯,似乎还有人。看到灯光后,艾丝特的脚步立刻停止。她转过身又走出两条街道来到一口公用井前。拉起一桶井水,开始擦洗身上的乌青。 她极为小心的擦着,现在时间长了,这些伤才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触碰到冰冷的井水,女孩的眉头立刻微微皱起。好容易,她才将身上擦拭干净。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向家门。 在大门前,这个女孩再次做了一下深呼吸,才抬起脚… 将门用力的踹开。 “我回来了!嗯?怎么还不睡?老不死的,灯油很便宜是不是?” 此刻,屋内正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正在打毛衣,等待女儿平安的回来。可当自己的女儿突然恶形恶相的踹破大门进来之后。她的脸上不由得冒出些许恐惧的色彩。 “艾丝特,你“你回来了?渴了吧?妈妈给你到杯热水。” 妇女放下毛衣,伸手探向自己座位两边的车 ,她驱动着自己所坐的轮椅,移向一旁的水壶。 “渴什么渴?别干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外面的男人每天都请我吃香的喝辣的,你泡的那些茶水我还咽不下去呢!睡觉睡觉!明明自己都不方便还硬要烧水,是想把房子烧了。我们一起睡大街是不是?” 妇女端着水杯,但却被女儿的一番抢白说的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低下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面开始打转。 “艾丝特”是,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 ” “别别别。别说这些。弄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干脆快点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省的你看着我心烦。我看着你也心烦 艾丝特脱下鞋袜。随手扔在房角的洗衣盆里。妇女看着女儿的蛮横,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在犹豫好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艾丝特,,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吧”你以后还要嫁人的, “呵,笑话。” 艾丝特轻蔑的一笑。说道:“不干这种事,那钱怎么来?难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来养我?再说了。女人的身体天生就是赚钱的机器,我还真的要感谢神把我做成女人呢。 再说了,嫁人?这么落伍的提议亏你提的出来。做别人的情妇多好?想干嘛就干嘛,还能有充分的自由。看看这个,看完之后,你还敢说叫我不要做这种事?” 说着,艾丝特将怀中的钱袋往桌上一扔。那散落出来的钱币看在妇女的眼里,却是疼在她的心里。 艾丝特高傲的哼了一声。她打了几下哈欠,说道:“老家伙。这些钱就当是赏你去芶延残喘的吧。你女儿今天在外面吃香喝辣的已经够了,想睡觉。别再打搅我。” 艾丝特脱去衣服,躺在自己的**,拉起被子。妇女看看自己已经完全堕落的女儿,再看看桌上散发着金光的钱袋 生活,是冷酷的。 不管妇女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女儿,在现实面前,她也不能不低头。 面对这些女儿随手扔出来的“脏钱”即便有百般的无奈,她也必须去拿,必须去花。 下半身不能自理的她,就像是一个蛀虫一样,只能靠依附在女儿那青春的肉体上,才能继续活下去” 。哼,说了那么多,究竟还是虚伪。” 当妇女把钱袋握在手里时,那边一直在偷瞄的艾丝特却是冷不丁的讥讽了一句。让妇女为之一惊。 “没有我给你的钱,你连活下去都办不成。你这个垃圾,这辈子唯一对我做过的有益处的事情就是把我从你那个洞眼里面拉出来而已。看到你这副样子真的让我觉得你很恶心,知道吗?恶心!” 说罢,艾丝特翻过身,卷起被子。呼呼大睡起来。只留下那里目瞪口呆的妇女,抓着那些钱袋,不知所措。 门外,白痴一直站着,直到房间里的灯光黯淡,万籍俱静。 蜜梨实在是忍不住困意。蹲在墙角,抱着膝盖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她原本是打算稍微眯一会儿,可没想到这么一眯,再次睁眼时天空已经发亮。 网刚醒过来,蜜梨还没想明白昨晚发生的事。她抬起身子,突然察觉到肩膀上有些什么东西,就取过来看了一眼 白痴的外套” 突然!蜜梨紧张了起来。她立刻抬头四处寻找。可是这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白痴并没有再次突然消失,而是和昨晚一样靠在木屋的窗户下。就和这里众多的无家可归的乞丐一样,缩着身子,似乎在沉睡。 防下真的在睡觉吗? 蜜梨自问。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在那看似平凡无奇的萎靡姿势下,白痴的瞳孔却没有任何一刻闭上。那双黑色的瞳孔观察着这个世界,大脑则在快速的运转。 整个晚上,他都在把自己定下的目标进行修改,调整,让这个计划变得更加能配合自己计哉 中的那位“女主角经过一个晚上的思索,很幸运的,一个周密的计刮,终于呼之而出。 “在你的计发 里,这个妓女就那么好用吗?这个无耻,堕落,死一千次都死不足惜的混账女人?” 暗灭冷笑了一声,说道一 “看在同体同心的份上,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计戈?我保证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听的。 和以往一样,白痴继续用沉默来应对。他站了起来,看着今天那略显阴沉的天空,” 白痴闭上眼,吸了口气,睁开。 一个堕落的”,灵魂, , 039,所谓万一 旧糊嘿沉沉的天空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似的,让人喘不讨与来口绷旧痴将蜜梨送回树屋,并嘱咐她不准再跟来。蜜梨虽然非常担心,但这次有了白痴的命令,她也不敢再乱来,只能在树屋里打扫,做好清洁工作了。 白天,白痴在树屋内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等到天色再次昏暗之时,他终于走出了屋子,脚步径直走向那条被各色污浊玷污的街道。 和昨晚一样,这里的夜色是明媚的。空气中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豪华的酒馆里,有钱人在里面左拥右抱,一掷千金,享受被他人吹捧的滋味。 黑帮老大和警备队的队长互相坐在掩体式包厢内,警备队长的两只手一只按在妓女的胸前揉搓,另一只手探向对方的两腿之间。在狂吻手中尤物的空档,才能得空回答黑帮老大的些许提问。 那么,在这条街上的穷人是不是就很落魄呢? 不。 那些聚集在酒馆门前的乞丐一看到有人走出来,就立刻上去讨要钱财。对于其他地方的真正的乞丐,他们的收入绝对不菲。 这里,没有真正的穷人。 只有当那些不知深浅的人从这里出去之后,他们才会发现自己已经一贫如洗。更不幸的,恐怕还会欠上一屁股的债,在未来的某天突然从人间蒸发。 白痴花了点钱,换去身上那套破破烂烂的布衣。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这里随处可见的凯子,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目光浑集的散着步。 不用多久,他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而他的目标,今天已经准时的出现,换上一套暴露的裙装,在那里接客了。 “这位叔叔,需不需要服务啊?我算你便宜一点哎哎哎删!那位大哥哥,妹妹今天晚上一个人好寂宾能不能陪陪人家啊?” 在一群站街女中,艾丝特的东龄最姿色也最为出众。 她穿着的这套露背装清纯又不失性感,超短的裙子下不仅将两条长腿暴露在彩色的霓虹灯下,更隐隐约约的露出些许的内裤。 她笑的很甜,很开放。甜腻的声音几乎融化了周围每一个路过的男人的心。这样的女孩,生意注定不错。很快,一个四五十岁的秃头男人就走了上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从艾丝特那敞开的领口中看去,对着她的乳沟吞了口口水。 艾丝特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秃头男人,她笑的更欢了。她也不等对方开口,而是直接上去温柔的勾住对方的胳膊,同时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笑道:“干陪女儿去玩玩嘛女儿一个人好寂寞哦 秃头男人别过头,视线直接对准艾丝特那高耸的胸部。可就在他点头之时,” 一个尖锐的物品,却已经率先抵住了他的后腰,, 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 秃头男人的脸色师的发白,被艾丝特勾住的双手也随即高举。等他举起手之后,他后腰上的那个锐利物品迅速消失。当他转头惊慌失措的看的时候,, 就看到一只被锁链层层缠绕的胳膊,拉着那个女孩,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艾丝特被对方拉着,快速的走出大约二十米。 那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大,速度实在太快,不管她怎么挣扎,自己就像是在撼动大象的蚂蚁一般,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就在她想要开口喊救命的时候,对方停下来了。转过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就那样冷冰冰的站在自己面前,漆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自己的脸。 “你,”你是谁?!” 艾丝特捂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孩。她有点担心”难道是自己之前得罪的什么人请来的打手? 那个男孩依旧只是看着她,打量着她。就这样观察了三分钟之后,男孩伸出手,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说道:“我要买你,走,去旅馆。” 艾丝特一愣,大约两秒之后。她心中的满腔恐惧立刻化为了轻蔑与窃笑。搞了半天,原来是有客人为自己抢起来了?仔细看看这个。人”嗯,虽然头发有些长,遮住脸。但长的应该不错?至少,比伺候那些满身老人斑的老头子更让人心里舒服些。 卑视完毕,艾丝特双手互抱,冲着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孩抛了个媚眼,笑道:“这位小耸,你肯出多少价买妹妹啊?看在你年轻又帅气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白痴瞥了她一眼,径直转身。但在离开之前,他冷冷的甩下一句一 “我可以向你保证。做了我这笔生意之后,你这辈子都不用再干这种事了。” 霓虹灯的灯光,在闪 … 一直保持着媚笑的艾丝特的笑容,此玄却是僵硬。她看着那个冷冰冰的背影,直到他远去,她才想起,立刻跟了上去。 付钱,拿钥匙。 在一座酒店的柜台前,白痴将两个小时的情侣房的钥匙塞进口袋,直接朝楼梯走去。背后终于从人群中挤进来的艾丝特看到前面的白痴,立玄媚笑一声快步赶上,伸出手,极为亲昵的挽住白痴的胳膊 那一刹那,娇弱的身子。被粗大的手掌推开。 白痴转身,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随后继续朝楼梯走去。而突然被推开的艾丝特则是愣了一下,看着那个背影。片匆之后,她才哼了一声,暗道:“装冷酷,装不可侵犯?等会儿一定要叫你拜到在老娘的裙下,叫你舔老娘的脚指头。” 旅店的房间并不大,但该有的一切都有。最惹眼的应该要算房间中央那张呈心形的床铺了吧。 简陋的房间隔音效果不算太好,隔壁房间内传来的喘息声取代了最好的浪漫音乐。白痴没有理会房卡钥匙上只开小灯的建议,而是将房间内的大灯打开,坐在那张心形床铺的边缘,看着艾丝特。 艾丝特笑了一下,她轻轻的去解裙子的扣子。但在解开所有的扣子后她并没有把衣服脱掉,而是转过身,走到旁边的浴室门前,打开门。 这时,她的肩膀微微一颤,那条裙子刷的一下从她的肌肤上滑落。一个赤条条的背影,即刻倒映在白痴的黑色瞳孔之间。 “要来,,一起洗吗?” 扶着门框,艾丝特侧过头,充满**的声音在房间里环绕。 白痴冷冷的注视着她,却没有回答。艾丝特憋轻繁了笑,迈着猫步踏入浴室关大门六不消片刻,聊翻晚传来水滴淅沥之声。 艾丝特冲着水花,目光却是略微瞄向那边的浴室门。她已经见过太多人有时候会忍不住就从那里冲进来。所以,她也早已经养成了不关门,并且稍稍拉开一条缝的习惯。而有着这种举动的客人事后给的钱往往会很多。 所以,她在等着。等那个故作镇定的男孩冲进来。当他冲进来的那一刻,这场欢爱游戏的主动权就将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对于那种故作仲士的男人的假面具,她已经习惯了去扒下那层虚伪的面皮所带来的快感。 可是…… 一个小时后,水声停止。 艾丝特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 她的肌肤因为热水而散发着微红的光泽。那头橘红色的头发上还粘着滴滴水珠。 这个女孩侧着身子,将自己的双腿尽情展现在白痴的面前,她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随后,拉着浴巾的手一松” 一个年轻的肉体,就完全暴露在白痴的面前。 “小哥,你看,我漂亮吗?” 艾丝特用手轻轻扶起耳边的鬓发,双颊绯红,仿佛有些害羞似的看着白痴。她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身子微微晃动。她的胸部就随着这轻微的晃动而摇摆,水嫩的肌肤似乎吹弹既破。 但,, 白痴,只是看着她。 等到她完全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缓缓张开口,将这场交易的真正内容。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一 “我,要买你。” “呵呵小哥,你真坏。人家当然知道啦小哥喜欢什么样的玩法呢?别拘束,你可以先摸摸看,反正我们的夜晚还长 “我,要买你的全部。每一根头发,每一滴血,每一寸肌肤,我都要买下来。” 只你在说什么?” “我,要买你的命。你,卖是不卖。” 听到这句话,艾丝特再次愣住了。但她在这一行也不是两三个月,而是超过五年了。所以,她很快就想到了面前这个男孩的“意思”这下,她笑的腰肢乱颤,说道 “小哥,你是想包养人家吗?好你出多少钱?反正等小女子年老色衰应该还有十五年左右的时间,给的价钱合适,妹妹我就可以供小哥你任意玩弄” “你,要多少。” “嗯,这个嘛”艾丝特眼珠转了转,决定斩面前这个凯子一刀,说道,“如果今后没有持续供给的话,十万苏拉。” ,八万。” 白痴的声音冷静而沉着。 艾丝特这下真的是完全惊呆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只是胡乱开个玩笑的价格,这个男孩竟然真的会考虑,并且还价到八万?! 八万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有了这笔款项之后,今后一辈子恐怕都是吃喝不愁!并且还能在偏远的地方买一栋小房子,过个舒心的生活! 八万,”八万?! 这可是八万苏拉!!! “你,,当真?” 这个馅饼掉的太快,快的让艾丝特有些不敢相信。白痴听到艾丝特问,立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魔晶卡,塞到她手里。 “里面有八万苏拉,你同意。这就是你的了。” 这种卡艾丝特见过,这可是一些白金会员才能拥有的卡!里面的预存额至少一万苏拉以上!光是这张卡就已经绝对超出了一般包养一只金丝雀的价值。所以这一复艾丝特已经完全相信,连忙将卡捏在手里。笑道一 “小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同意,当然同意来吧,小哥,为了庆祝我们从今往后所建立起来的肉体关系,今晚就让妹妹来好好的服侍您吧。您看,以前我是只准那些人射在门口的。但今天不同。今天。我愿意让小哥你射在我的肚子里,可以射在最深处哦使让妹妹我怀孕也没关系,怎么样,怎么样?” 时于艾丝特的殷勤,白痴再次用冷漠作为回应。他从**站起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说道:“交易完成,就穿上衣服,跟我走。从今天起,你的所有行动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你即使是呼吸,也不被允许。” 看着这个男孩阴暗冷淡的背影,艾丝特原本被点燃的热情立刻被浇熄。但这一次,她却有些不太乐意了。从以前开始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如此殷勤,而对方却如此冷淡的情况。 这样的话,对方为什么要包养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艾丝特不认输。她已经铁了心要赢过这个男孩。这么一想,她随即将魔晶卡往地上一扔,“哼了一声,说道:“喂,别走啊。你这么侮辱我,想这么轻松就离开?” 白痴停步,转身,看着她。 艾丝特坐在**,两条秀美的大腿互相交叉,歪着身子,看起来有些妖艳。 小兄弟,看你出手那么大方,我还以为你不错呢。原来到头来你就只是个。有钱的懦夫吗?连女人都不敢碰一下?怎么,难道你还是个。处男?还没被人开过苞?” 白痴看看地毯上的魔晶卡,再看看那边的艾丝特,想了想后,说道一 “那,你想怎么样。” “呵,很简单。看你这副装冷静的样子,估计连女孩子的嘴唇都没碰过吧?今天姐姐也不为难你,你吻我一下,吻得我满意了,我就同意你的条件。如果不同意”哼哼。拿十万来,一个苏拉都不能少!” 原本,艾丝特以为白痴会面红耳赤,然后扭捏半天才敢过来。就和所有未经人事的男孩一样,显得矜持而急躁。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话刚刚说完,那个男孩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随后,极为霸道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起,双手抱住她的腰,弯下, 一吻。 艾丝特的瞳孔放大了。 她向后仰着,整个人都只在那双手的拥抱之下才不致倒下。 在她的面前,那双黑色的瞳孔散发着黑暗的光泽。显得冰冷,”而又残酷。 吻,结束。 白痴松手,任由艾丝特落在**,胸部剧烈起伏,红着脸,目光闪烁,喘息着。 “现在 黑色的瞳孔死死注视着这个女孩,盯着她,说出了他今晚的最后一句话一 “你的命,是我的了。” 040,毫厘之差 生死之别 沙斗收起吊饰,朝大门看了一眼,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在走廊上。他网好看到爱因斯坦从查尔顿的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瓶葡荀酒,一看到沙斗,爱因斯坦立刻露出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酒,打了个招呼。 沙斗撇了一眼查尔顿的房间。再看着爱因斯坦抓着酒瓶的手 说道:“什么事。” 爱因斯坦耸耸肩膀,说道:“没事。刚才雄鹿国王派人送来两瓶酒,那混蛋想要独占。我硬是抢了一瓶下来。这酒似乎很不错。没必要给那头猪浪费了。” 沙斗点点头。被爱因斯坦推着进入沙斗的屋子。顺便他又叫厨师做了几盘小菜,放到房间里。随后。爱因斯坦啪的一声拔出软木塞。在两人的酒杯里各到了一些。 “来,庆祝我们快耍顺利达成任务。” 爱因斯坦举起杯子,沙斗想了想后,也是举杯,互相碰了一下之后。仰头喝下。 “咳,,咳咳咳,” 和一般葡萄酒的醇厚感觉不同,入口的酒味浓烈的近乎呛人。沙斗平时不像爱因斯坦一样喜欢去花天酒地,所以受不住,立刻开始咳嗽起来。 “怎么,酒量不行?别看你身为第一骑士团团长,要论起酒量来你可是差了我不止十年啊” 爱因斯坦呵呵笑着,再次灌了一杯。其实他们两人并不是什么富商贵族,平时发了工资最多也就是去普通酒馆喝喝黑啤酒,对于这种价格昂贵的宫廷用酒根本接触不多。所以现在也像是喝啤酒一样。一口一杯的灌下去。 沙斗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在一杯下去之后就红了起来,他撇了一眼那边的爱因斯坦,也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这下。他的咳嗽变得更剧烈了。 爱因斯坦笑着,再次给自己和沙斗的杯子倒满。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喝。而是晃着杯子,拿起厨师准备的酒精夹心饼干吃了一块。在这悠闲的氛围下,他晃着酒杯,说道一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两个多星期之后我们就能回去了呢。这次来真的没多少发现,但唯一的发现,却是惊人的啊。” 沙斗咳嗽完了,用叉子叉起一小块土豆沙拉,吃了一口,回应道:“那个孩子”到底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爱因斯坦点点头,道:“可惜啊这几天雄鹿国王应该也是在大肆拨寻,但他们应该也没有找到那孩子。看起来,一周前的那一战对那个孩子应该只是个,特例,他如果不是名利心淡薄到如此地步,就是对出名后有着太多的顾虑。或者 沙斗晃着酒杯,缓缓道一 “或者,就是他对雄鹿的忠诚之心压根就低到极点。那次只是迫于无奈才参战。如果是这样的话” “呵,怎么。你还没退休。就已经想好了培养未来的死勉国第一骑士团的继承人了?” 爱因斯坦,我们总会老,总会虚弱。这个孩子如果对雄鹿真的没有什么忠诚心的话,我们为什么不把他带去我们的国家?作为敌人,他是恐怖的。但作为战友,他的强大却是如此的可靠。” 爱因斯坦笑着,望着杯中的葡萄酒,笑了一声。 “也许吧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够找到他的基础上。如果找不到,任何设想都是空谈。” 是由于酒精的作用吗?连续两杯葡萄酒下肚,让沙斗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端着杯子。身子摇晃,耳边沙斗的声音显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轻微,最后…… 扑通。 他。在爱因斯坦那略带笑意的目光注视下,趴在了桌子上。 自己,”睡了多久? 沙斗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爱因斯坦依旧在自己的面前吃着小菜。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大概才过了两个小时。 “醒了?没想到你的酒量竟然这么浅。” 爱因斯坦笑了笑,将盘中的菜肴一扫而空,再将杯中残余的葡萄酒喝尽。 “喝完喽!剩下的半瓶下次再喝。好好休息,免得到时候又碰到那个孩子,劝诱失败打起来的话我们好有那份精力。” 喝完,爱因斯坦拿起剩下的半瓶葡萄酒走了出去。沙斗也是呼出一口气,叫来女佣将一切收拾了,关上房门。休息了。 只”?!” 过…错觉吗? 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沙斗突然有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公馆还是和一小时前的公馆一样,自己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应该也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看起来 为什么感觉会是如此的怪异? 是女佣进来收拾东西时,顺手拿走了什么东西? 说实话,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沙斗根本就不会去理会。这些东西反正是雄鹿提供的,他并不怎么看重。但”这种错觉,绝对不是单单的小小偷盗所能产生的! 沙斗在房间里四处转了一圈,突然!他迅速扑向自己办公的桌子。手搭住抽屉,猛的拉开! 抽屉门”,没锁”?! 沙斗看着抽屉中的文件,这些都是骑士团的费用预算和人员编制信息。是他带来,想要顺便在出使雄鹿时批阅时用的。这里面还放了申请三个月后想要加入第一骑士团编制的青年骑士的所有信息,只有被他批阅打勾之后,这些年轻人才有可能成为第一骑士中的一员。 为什么,,门会开着。 沙斗看着其中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文件,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捏着抽屉钥匙的门。而他的视线。则是慢慢的,慢慢的,”飘向了大门。定格。 一 好嘛,你就帮个忙嘛,这个年轻人可是我徒弟啊,他的实力我最清楚,进入第一骑士团绝对没问题,你就帮个忙批一下嘛,你的审查严格所有人都清楚,还有好多人因为你的审查而被打击的再也拿不起剑来,所以,你就开一条路嘛“ 一个月前,某个,人说的一句貌似漫不经心的话,现在”却是立刻涌上了沙斗的心头。 041,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但是这一晚,沙斗却没有合过一次眼。 他不断的在那如山一般的申请单中寻找一个名叫“卡卡”的年轻骑士的申请单,很快,他就从那里面找出申请单,开始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 卡卡,一名新近的粹灵级强者,是一家中等贵族的庶子,因为从练习导力枪,再加上仰慕爱因斯坦,所以成为了他的徒弟,在他的手下学习一名骑士的守则和锻炼武技。 说实话。他的实力不弱,在年轻一代人中可以算是一名佼佼者。爱因斯坦也时常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徒弟而感到自豪。 也许是因为出生贫寒的缘故吧,沙斗对于那些不需要战功,只靠世袭就能够成为贵族,享尽一切荣华富贵的贵族子弟并没有多少好感。但这个孩子不同,他努力,诚实,友善。虽然身为贵族,却没有任何贵族子弟的娇气。沙斗还曾经亲眼见过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到外面,独自练习。这,也成了他对爱因斯坦收留对方成为徒弟的最大的原因。 是的,”这名年轻的枪手很强。 但再强。要想成为直接守护皇室的第一骑士团的一员。就必须接受他的考核。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人例外,不管是皇宫贵族,还是巨贾富商。全都要按照他这位骑士团长定下来的规矩,一步步的走过来。 死板,不通人情,不会做人,怪物。这些背地里的称呼乙经成了别人在他背后议论沙斗的主要内容。但他不在乎。为了国家的强大。他必须保证每一个,进来骑士团的人都能够挺直腰板面对任何的疑问 即使是被多少的贵族排斥,他也要保证这支护国的军队不管是战斗力还是精神力上,都维持在最强的状态! 卡卡的申请书上,,没有任何字迹。 在批复一栏没有打勾,也没有自己的笔迹。这样看来,这一切,应该只是自己的过敏”, 不是吗? 沙斗将申请单放回抽屉,重新锁上。他呼出一口气,对着外面那渐渐开始发白的天色,他宛如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一般,苦笑一声,躺回**。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 在他国做客的时间有时会很繁忙,但有时也会很空闲。 在下午去皇宫商量了一些将二公主嫁入死勉国的事情之后,沙斗和爱因斯坦再次回到公馆。 爱因斯坦看看时间还早,伸手拉住沙斗的胳膊,说道:“来来来,老沙,我们干嘛每次一回来就呆在公馆里不走?听说雄鹿的公园不错,我们去看看?那里有个大湖。其实我一直都想看看,这么一座沙漠城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个。湖的。多半是雄鹿人自吹,我们去看看吧?” 沙斗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昨晚的事让他有些多想,在这段时间里他只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去吧 爱因斯坦耸耸肩膀,放开沙斗的手,说道:“公务公务,又是公务?你什么时候能够放下这些公务?人就和橡皮筋一样,崩的太紧会断掉的。好不容易才来这里玩一次,你就不能放下你那些该死的公务?” 放下,这些该死的公务,??? 沙斗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骑士团长已经是他们两人目前唯一的官职。在这个应该努力保护的节骨眼上”,他? 不不不,一定是多想了。他不经常都是这样的吗? “不了,我还是去处理那些文件。在两个月后就要举行最终审查了。我必须对他们每一个。的信息都十分了解才行。” “哦这样啊” 爱因斯坦抹了抹鼻子,笑道:“那你就去吧。我会给你买纪念品回来的哟” 沙斗点头,笑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而爱因斯坦则一直在后面挥手。笑容满面,欢送着自己的朋友进入客房。随后” 他。那张笑着的脸,化为冰冷。 没有任何热情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良久良久, 房间内,沙斗却没有前往书桌。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心的倾听着。 门外”,寂静。 凭他的听力,他可以保证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够在不让他听到脚步声的前提下离开。很显然,爱因斯坦就不是其中之一。 可是,”他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他就那样站在那里? 他在思考 ,当一个人这样静静的站着的时候,那他一定是在思考。 可是,他在思考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就那样站在自己的房 不知不觉,沙斗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水。等了好久之后,才听到爱因斯坦脚步离去的声音。可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事 脚步声并非向着公馆之外。而是直接走向走到的那一边。随后。就听到一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声音在那里说出一句:“你,进来。” 接着,就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查尔办 … 沙斗的拳头慢慢捏紧,随后,他慢慢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查尔顿的房门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理性告诉他,他应该全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的朋友。但是在理性之前,他的身体却已经率先做出了行动。逼着他来到这里,偷听里面的谈话。 然灿 … 查尔顿:“孤儿院的事,你办的很好。处理那些孤儿一定花了你很多力气吧。” 这句让沙斗五雷轰顶的话。如同一条恶毒的毒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心脏,” 处理孤儿,,? 孤儿院的事”,你办的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办的很好是什么意思?! 那个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孤儿院不是因为陛下的宠妃要建行宫而给拆了吗?那些孤儿和修女全都被赶到乡下去了,这里面和爱因斯坦有什么关系?! 他期待着…… 期待里再的爱因斯坦否认。 然后,他还期待自己的朋友上前将这个脑满肠肥的胖子祭司暴打一顿。这样的话,他就会再次对自己的朋友敞开心扉,毫无保留! 可 ,” “哼,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呵,算了 接着,里面就传来让人难受的笑声。除了有查尔顿的,更有他的朋友”爱因斯坦的笑声。 为了陛下”?什么为了陛下?爱因斯坦,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全都听不懂?为什么?! 黑色的毒蛇在沙斗的体内盘绕,罪恶的毒液顺着他的血,开始一点点的流向全身。沙斗捂住自己的心脏,强行将这股恶毒压下。 可即使他压得下内心的疼痛。也无法阻止那些话再次钻进他的耳朵。折磨他的灵魂。 “我提出的条件,陛下究竟答应了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午有死勉国寄来的特秘信件吧?里面应该有答案。” “呵呵,放心。陛下答应你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只要你乖乖的。做好每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工作,你的好处就决不会少。现在。你去吧。” 听到这句话,沙斗立刻离开,快速钻回自己房里。刚才经历的几分钟让他的思考变的混乱,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整理,归类。在思考完毕之后,他立刻冲到桌子旁。取出卡卡的申请单,在最下面“通过”旁打了个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写上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恶心。这算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在还没有审核之前就做出这种事?这到底算什么?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就和自己一直最厌恶的那种人一样吗? 走后门,寻歪路,不敢光明正大的竞争。可是现在”自己竟然也会作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沙斗网达鲁夫的最后一个字母还没有完全落笔。沙斗的笔,也停住了。 这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的他甚至有些想要杀了自己。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做。必需要卡的关卡还是一样要卡,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死勉国。 在反复思考之后,沙斗终于还是将这份申请单塞进抽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朋友。 这个词,曾经象征着美好。 真正的朋友就像是兄弟。有难同当,有苦同尝。 一直以来,沙斗总是这么认为的。 他陪着爱因斯坦从小到大,身为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战友。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不是吗? 夕阳落下,沙斗捏着怀中的吊饰。再次看了一眼其中的那名红发少女。闭上双眼。 长年的生死与共,让他决定要相信自己的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义无反顾的相信他。这是他身为朋友的责任,也是绝对的义务。 042,真实?谎言? …餐时间很快就到轻的男仆敲着房门,来叫沙斗公江乍厅讲有 “餐厅?” 面对男仆的邀请,沙斗稍稍顿了一下。因为这很不寻常,那个查尔顿竟然会来邀请他共进晚餐? “你,”确定?” 男仆点头,说道:“是的,先生。副团长大人已经在餐厅等候多时了,因为副团长大人说您下午可能会休息,所以叫小人晚点再来叫您。” 好准确的预测,,灯感人的提醒! 沙斗自认为绝对没有午睡的习惯,就是因为昨晚整晚都在寻找卡卡的申请单才通宵没睡,刚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那么,对此本应该毫无所知的爱因斯坦到底是凭什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一刻,沙斗的心,再次痛了”, 自从进入这座公馆后一次也没有用到的公共餐厅,今晚却布置成了最温柔的烛光晚餐。查尔顿身着正装坐在餐桌的主位。在长方形的餐桌两边则各摆放着一张桌子,邀请今晚的另两位客人入席。 沙斗进入餐厅,网好,看到身着一套白色衬衫,显得极为休闲得体的爱因斯坦坐在左边的座位上。看到他到来之后,爱因斯坦立刻站起,冲着沙斗笑着。 只耸园,玩的愉快吗?” 沙斗冷冷道。 “啊 这个嘛 ”爱因斯坦拍了拍裤子,笑道,“不好意思,纪念品卖完了,没有买到。” 没关系。只要人在,就好。纪念品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 沙斗阴着脸说了一声,坐下。 如果是往卓,他说出这种话时爱因斯坦绝对会前来询问一下。可是这一次,他没有。 就好像完全没有自己这个朋友似的,对方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坐下。 晚餐开始,跳跃的烛光之下,是美味的食物如流水一般呈上。 爱因斯坦和沙斗吃的很慢,两个人面前的餐盘似乎永远都堆满了食物。一旁的乐师拉着小提琴,听起来曼妙的乐色在餐厅内缓缓回荡。 但在这一刻,沙斗听着只觉得无比厌烦。 在场中唯一能够吃的很欢畅的人大概就是查尔顿了吧。他不断的把各种食物往嘴里塞。吃的满面油光,十分畅快。那景象。就和抢食的猪没什么区别,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混帐,牢牢盘踞了比自己高的职位,让沙斗十分不满。 终于,这头猪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用脖子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接过男佣递上来的白葡苛酒喝了一口,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沙斗和爱因斯坦,嘿嘿冷笑了一声。 “今天,陛下有密件来了。” 沙斗和爱因斯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缓缓抬起头,互相撇了一眼。看着查尔顿。 “是关于你们在护送二公主回去和陛下完婚之后的任务。你们两个。都有一份重要任务去做。” “我想你们也知道吧?虽然我们死勉国最为强大,但我们的边境都常有盗贼团的骚扰。偶尔也会有一些和其他国家的小范围冲突。这个问题从先帝时起就很让人头疼,现在,陛下决定处理这个问题。” “沙斗网达鲁夫。默汗默德爱因斯坦。陛下下令,命你们两人在将公主护送至威尼茨后就立刻分散,网达鲁夫前往东部边境的迷雾沼泽。爱因斯坦则前往西部的卡塔拉山脉,担当防卫任务。” 碰! 话音网落,爱因斯坦则立刻拍案而起。大声道:“你说什么?!把我们两个。分开,并且派往如此边远的地区?!那第一骑士团怎么办?!” 查尔顿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别担心,自然会有人接替你们的任务。现在帝国边境急需要优秀的人才,这正是国家需要你们两人效力的时候啊灿栅” “你开什么玩笑!” 爱因斯坦再次重击了桌子,大声道:“找人接替我?在整个死勉国中你到是找出一个比我更熟悉第一骑士团的人出来!他们会比我强吗?还是说他们的爱国之心比我更忠诚?!陛下将我派往边境,却把承担主力防卫任务的第一骑士团交给一个实力不及我的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沙斗看着那边的爱因斯坦,冷冷的,不出声。 查尔顿再次冷哼一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就是事实。其实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在边境服役个二、三十年之后之后你们的经验会更丰富。到时候看情况陛下会将你们两人重新调回来的。然后给你们更高的荣耀,光荣退休,岂不是好?” 查尔顿说的好听,但沙斗却十分明白,这次一旦被派往边境,这一生都别想再回首都,一生都别想执掌第一骑士团,为帝国效力了。 这真的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 难道这就是他们两个忠心耿耿,却只是因为不甘和这些腐败污泥同流合污,所带来的下场吗? 这就是他们为帝国奉献一切,出入大小战场,甚至连生命都在所不惜的报 沙斗的拳头,暗暗捏紧…… 可在这一刻”, 他忽然抬头。看到那边正在和查尔顿理论的爱因斯坦。是错觉吗?为什么刚才,他感觉到爱因斯坦偷偷膘了自己一眼? , 不,不是错觉。他又膘了自己一眼,而且,还是轻蔑,鄙夷,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 等一下!这”这样说的话”仔细回想一下这几天爱因斯坦的举动! 一为了陛下 一答应我的事 一孤儿院的事是我应该做的 一卡卡是个贵族,卡卡是他的徒弟 一他为了卡卡来游说自己“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 两人分开,同时分完东西两地的边境!这也就是说,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下一任的骑士团长究竟是谁!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 突然间,沙斗捂住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他的胃里直接冒了出来。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43,两个版本 二落的酸涩让沙斗感觉很不舒服,他强行忍住峦种恶…圳傲分,重新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爱因斯坦,却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你的计利吗”? 我没想到”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以为,我们都不会变,我们可以永远都做兄弟” 但灿 ,变弘 爱因斯坦,你变的让我有些不认识你了。你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恶心! 对于爱因斯坦的冷漠,沙斗的眼神也同样的冷淡。他极力恢复心情,好好坐下,一言不发的吃着盘中的食物。但这些食物的味道就像是粪便,散发着酸臭和腐烂的味道。 这么一顿晚饭就这样结束了。沙斗草草推开餐盘,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已经不想看到那个被他称之为“朋友”的人。在他为了权力而去攀附权贵的那一刻,这个人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朋友,永远不是! 回到房间里,沙斗走到书桌前,取出卡卡的申请单。他只是瞄了一眼,就毫不留情的将这份申请单撕成碎片。不管以后怎么样,反正就在他的手上,在他沙斗网达鲁夫的手上,就绝不能让一个靠关系的人成为骑士!这是他对先帝的忠诚,也是他身为第一骑士团团长的责任! 夜,重新降临,” 灰暗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沉闷。 原本遥不可及的云层现在竟然是如此的低,竟然能将白色城堡的上半部给遮住。看起来,似乎就连老天爷的心情也变的十分不好了。 沙斗靠在窗前,用油摩擦着自己的佩 神罚。 这把剑是先帝送给他的,是第一骑士团团长的象征。这把剑陪着他出生入死无数次,同样的,也救了爱因斯坦无数次”, 救了他,”无数次,” 擦着剑,沙斗原本激昂的心绪慢慢平静” 原本充满的不满与恶心也在剑身那清澈的光泽下,消饵于无形。 他那冰冷的嘴角再次散发出淡淡的笑容,回忆起小时候和爱因斯坦一起胡闹,闯祸时的经历。 自己的年纪”比他大两个月。 在小时候,自己经常充当一位哥哥的角色。照顾经常闯祸的爱因斯坦。有时候还会责骂他两句,再带着他一起去向被打的孩子道歉。 相比起自己从小就无父无母,爱因斯坦的身世更为悲惨。网刚来到孤儿院时他的身子也显得更为虚弱,更为纤细,” 当初自己和沙斗,再加上另外一个人一起,三个人肩并肩的躺在孤儿院的屋顶上看星星的时候,不是发过这样的誓吗? 他想成为大人物 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个世界的不公扫去。 为此,他希望自己能够爬得更高,能够成为让坏人听到他的名字后就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来帮助其他弱小的平民。 想到这里,擦着剑的沙斗,,笑了。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愤怒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回想起当日的誓言,他竟然猛地发现,自己不正是他成为大人物的最大障碍吗?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兄长。他都有责任,有义务去帮爱因斯坦实现这个梦想。自己已经抢了他的东西太长时间了,也该是把骑士团长的位置”让给他了。 剑,竖起。 剑身上反衬出来的沙斗的面容,却是充满了兄长一般无垢的微笑。 他将剑插入剑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下来。他就要开始计发好交割的事情,同时告诉爱因斯坦,自己并不恨他,希望他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领导者,成为死勉国的支柱。 ”如果是你。你也会同意的,对吗。” 沙斗取出吊饰,打开。其中那名红发的宫廷装少女依旧露出温柔的笑容,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先生。您睡了吗?” 听到敲门声,沙斗收起吊饰。转向大门。 “谁,什么事。” “您的仆人,先生。因为您晚餐时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想要问问您需要准备些什么点心吗?。 我不需要。” “是的,先生。可为了防止有人说我们雄鹿照顾不周,还是希望您能够稍微吩咐一些,好让我们雄鹿尽一些地主之谊。” 沙斗并不怎么喜欢被别人服侍,所以在入住的这段时间里能不麻烦那些佣人就不麻烦。不过现在想通了,他也觉得有些饥饿,所以开门,让外面的男佣推着餐车进来了。 芯要此什么呢。甲有北方出产的干酷,有饷撕不的小甜饼,和我们的首席点心厨师精心准备的各色糕点。当然,这是依靠沙漠气候种出来的风吹沙特产的红茶,希望您能够喜欢 看着这个男佣在那里介绍,沙斗则是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他扫过那些点心,瞄准一个南瓜派,便取出一集,一边吃,一边思索。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个南瓜派可是我们厨师的拿手点心。希望您能在美味中遗忘所有的不高兴。快快乐乐的渡过每一天。” 男佣笑着,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吃着南瓜派,沙斗则是笑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派,缓缓道: “手艺的确不错。如果能再加一点玫瑰花瓣的话就更好了”不过,还是请替我谢谢那位厨师,让我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男佣笑道:“真是感谢先生的赞美,能让您们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但,一定还比不上贵国的一位赫佳特小姐的手艺吧。就连祭祀大人都对这位小姐的南瓜派赞不绝口呢 男佣只是无心的说了一句,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沙斗猛地丢开南瓜派,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拉了起来。 “你,”是从那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沙斗的眼神冰冷,看着男仍的神色明显不太对头。 男佣显然没料到沙斗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害怕的道:“是,是”!其实”是在刚才小人给祭祀大人送点心的时候,祭祀大人说的”!” 这下沙斗更加不信了。查尔顿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提到这个名字?因此,他将男佣举的更高。将他狠狠的压在墙上,阴沉着嗓音说道 “你撒谎。撒谎,我就杀了你。” “没有!小人绝对没有撒谎!小人去送点心的时候,祭祀大人好像正在看一些文件!就在小人将餐车放着,打算出来的时候,祭祀大人突然对着文件笑了一下,说“赫佳特 ”?哦,就是那个很会做南瓜派的丫头吗?没想到,竟然现在才查清。小人,”小人以为祭祀大人很喜欢南瓜派,所以”所以才让我们的厨师做了一些” 恐怕那个男佣永远也想不到。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究竟在沙斗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赫佳 赫佳特? 她的那件事情”,查清了?! 突然,沙斗将男佣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立刻风一般的冲出房间,走向查尔顿的办公室。他暗暗捏着怀中的那个吊坠,来到办公室门前。不等里面同意,立刻推开门。 办公桌后,坐着手拿文件的查尔顿。而一旁的壁炉中,火焰却在燃烧。看着那跳动的火苗,沙斗的心猛地纠了起来! 烧掉了?是什么东西竟然要烧掉?!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关系到何种机密,需要用“烧”这种行为来处理?! 轰然巨响,让里面的查尔顿为之一震。他立刻站起,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沙斗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文件,快速而仔细的查看起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里面没有他所要的信息,立刻扔下文件,转头对着查尔顿冷冷道:“我妹妹的,,事件,是怎么回事。 查尔顿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说道:“什么嘛,就这种事?不是就和以前一样吗?。 话还没说完,沙斗的巨剑突然横在了查尔顿的脖子上。查尔顿对沙斗的举动再次一惊,但他这次不同往常。立刻镇定了下来,说道: “沙斗网达鲁夫,你想以下犯上?!” 沙斗也是急了,但他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是死勉国的军人。不管他现在如何焦急,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得不收回剑。低声下气的说道 “祭祀大人,请您,”告诉我吧 ” 查尔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冷笑道:“看来你终于想清楚了呢。就是嘛。和我们作对有什么好处?其实你这个人不赖。只要好好说话,我们其实还是很能够沟通的嘛” 沙斗低着头,默默应了一声。 “不过嘛,这件事牵扯到的人物实在是太过重要,毕竟那么多年了,你不能让我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所以。你先回去吧。等到了威尼茨时我会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说说的。现在,你就先回去吧 沙斗再次瞥了一眼那边的火炉,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除了查尔顿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要想知道答案,似乎也只有等待”这一条路了。 044,阴谋 网刚才整理好的情绪,却突然被一个可怕的事件再次扰乱。 沙斗无法在房间里呆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透透气。让夜晚的寒风将自己弄得冷静一点,如果无法让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的话,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发疯。 回到自己的房间,带好钱囊。刚一出门,恰好看到刚才被自己抓得抵在墙上的男佣走了过来。想到自己房间里的餐车,他应该是来收拾的吧。 “先生,您要出去嘛?” 男佣露出笑容。说道。 “啊。刚才,对不起了。我太激动了。” 沙斗闭上眼,略微致歉。 “不不不,先生您太客气了,理应是小人道歉才是,让先生您过的不痛快。后来小人想了想,那位, 赫佳特小姐,莫非”是先生您认识的人?” 沙斗呼出一口气,干脆站在门口,等到男佣推出餐车,和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啊,认识。” “那她一定是您的女儿?” 不,她是我妹妹。而且,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男佣似乎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低下头,小声的说抱歉。 ”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沙斗仰头,望着天花板,缓缓道,“而很快,查尔顿就会告诉我一切,我就能知道我妹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在离任之前,这也可以算是给我最好的回报了吧。” 男佣默不作声,推着餐车。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他放开餐车送着沙斗来到门外。在沙斗即将离开之时。他似乎终于有些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也许您会觉得我这一个小小的佣人有些多事。但, 我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 沙斗不由得笑了,想这个佣人能知道些什么东西? “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但,据我所知,祭祀大人和先生您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吧?” “没错。这又怎么了。” “那么,为什么祭祀大人会不把事情现在就告诉您。非要等到您离任呢?” “这个 “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但我平时也挺喜欢思考的。您的妹妹去世到现在已经二十年。您堂堂一届骑士团长竟然过了二十年都不知道令妹的死因?这种调查的劲头”未免也太差了吧?” ”住口!” 男佣的口无遮拦立刻换来沙斗的一阵喝骂。这名男佣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嚼舌头嚼过头了,连忙缩起脖子,不敢再发话,颤颤巍巍的缩进公馆里去了。 污浊的乌云,继续压迫着大地。 沙斗的身影立在这浓稠的黑暗之中,不动。 他就那样站着,站着…、最后虽然终于走了起来,但那双眼睛里的色彩却是再一次的失去了沉静,被漆黑色的毒液”所侵蚀。 为什么? 为什么调查了二十年 、还是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沙斗以前竟然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他听从先帝的命令,加入后来成为第一骑士团的”死士队”担当队长,也已经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他竟然完全无法查出妹妹的死因?这 ,实在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 为什么妹妹的死因无法查出? 究竟是什么人在阻挠自己的调妾? 又为什么查尔顿要在自己卸任之后才肯告诉自己?他又为什么要把那张写有真相的纸条烧掉? 他,在保护谁? 保护,…?! 保护谁? 究竟是谁,能让他这么出言保护?! 等等…不要乱,一点一点的思考。查尔顿说要在自己卸任之后才告诉自己真相,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恐怕到时候,他什么都不会说。这个小人本来就言而无信,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要保护的人。 可是,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身为精意武者的实力,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胆子,敢对自己撒谎?! 有人,替他撑腰。 而替他撑腰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和赫佳特的死因有关。不然他不会冒着被自己一怒之下干掉的风险,对自己撒谎! 在整个死勉国中,有能力和自己对战的人,有几人? 屈指可数。 那么,敢给查尔顿撑腰的那个人除了要有实力之外,一定要还要有势力。在死勉国中,最强大的战斗力群体,是什么团队? 第一……骑士团。 最后,当这两个条件相互符合之时,” 一个沙斗以前从未想过,也不可能去想的人,猛然间 跳进了他的脑海。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赫佳特死的时候他哭的多么伤心,那绝对不可能是假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必斗的脚尖,赫然停顿。 因为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街道对面的一盏昏暗灯光下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目瞪口呆。 在那里,爱因斯坦正抓着一个红发少女的手说着什么。而那名少女红发少女却是愤然的一甩手,快速的朝这里冲了过来。 红发,… 街道狭窄。红发少女低着头直冲,撞向沙斗。而沙斗却是不知不觉的伸出手,搭住了这个女孩的肩膀。那一刻。女孩抬起头,一张饱受委屈又布满泪痕的脸在刹那间映入沙斗的瞳孔。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之后,这个女孩立刻推开沙斗,朝另一条街道跑去,消失在夜幕之下。 少女离开后,这对好朋友就站在街道的两端,互相对视。 爱因斯坦的眼神冰冷,他站在上坡,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下面的沙斗。那种眼神”轻蔑,嘲讽,又充满了无尽的鄙夷。 这还是那个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吗? 看着这个眼神,沙斗不自觉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残酷的眼神让他的心变冷,他怎么也不敢想象,当年同穿一条裤衩的朋友现存竟然会变成这种样子。 权力为了权力,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爱因斯坦!就因为过惯了苦日子吗?权力和身份对你来说就变得那么重要吗?能够让你折腰,去侍奉那些人渣,去成为腐臭污泥中的一分子” 去,堕落??? 045,命运沙漏 …此问题我跑在沙斗的喉咙里,但一一一他却丹法问出来,※ 爱因斯坦的眼神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说不出来。那不是看待朋友,兄弟的眼神,而是看待 ,敌人的眼神。 “有 ” 冷冷的一声哼,在夜色中回荡。 爱因斯坦转身,快步从上坡处离去,消失了。 第一次…… 良久之后,沙斗才发现,自己竟然第一次对着爱因斯坦 摸着背后的巨剑。 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想做什么?难不成,自己想要 拔剑?! 沙斗呼出一口气。手指缓缓离开剑囊。他转过身。再次大口的呼吸。希望能够将自己内心的不平压下去。尽管这两天里他已经强行自己压抑太多,但看在昔日友谊的份上,他还是要自己压下去。 好久好久,沙斗的呼吸才终于恢复正常。他睁开眼,视线环绕。就在他不经意间望向刚才那个红发女孩离开的方向之时,一个少女的身影已经从拐角后面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偷偷朝着这里的沙斗看了一眼。 “啊,你,!” 那头红发,那个年亿,, 沙斗不知怎么的,伸出手就要去招呼这个女孩。可也许是被吓到了吧,那个女孩害怕的看了沙斗一眼,随后迅速转身,逃了。 “你 看着否次消失的女孩背影,沙斗的思绪却是不由自主的回到过去。在那个黑暗的夜晚,那个仿佛重叠的背影,这一切的一切, “赫佳 …” 看着黑暗的街道,沙斗伸着手。喃喃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一天,两天,三天, 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没有丝毫的停顿。 但在公馆内。所有的时间似乎都已经陷入死寂。 沙斗一反当初的闭门不出,现在每天都出去,在街道上闲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找的很殷切,自从看到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之后,他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红发女孩的身影。 “她在向我求救 漫步在毫无目标的街道上,沙斗的眼神几乎有些干涸。 “那一晚,她一定也是向这样向我求救 希望我去找到她保护她 找了一天又一天,全都没有找到。每天回到公馆,沙斗就会像个木头人一样进入自己的房间,除了送食物的佣人之外,他就只是睡觉,睡醒了就再次出去。 爱因斯坦? 对于这个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 自己已经甘心为他的前程让路了,已经决定为了他而退隐了。那么,结果呢?自己一直以来都当成兄弟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赫佳特,自己的妹妹”这不正常”这里面一定隐瞒了什么,,他一定向我隐瞒了什么”,一定! “我要……找到心 …” 走在街上,沙斗的视线不停扫过每一条街道,每一个人的脸庞。 “这次,,我一定要找到她,,保护她,” “我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 “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保护她的一生,给她” “永远的幸披 …” 轰隆 ! 压抑了太久的天空,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竟然发出颤抖。 被云层掩埋的白色城堡在今天仿佛被涂成了黑色。 潮热的空气被一股湿冷所取代。周围的行人纷纷躲避这即将而来的大雨。 而沙斗,则是静静的站在这被黑暗所吞噬的天空之下,默默的承受那从天而降的细雨, 啪啮, 啪嗒,, ,嗯?!” 突然!一个让他万分熟悉的身影从灰黑的雨幕那边钻过,径直进入一旁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沙斗原本呆滞的神情立玄为之一震!那一玄,他什乒也不顾了,立刻冒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冲入那条小巷,发疯一般的寻找起来。 “山姐?您在哪里?小姐!我不是坏人,我是死勉国第一骑士团团长沙斗网达鲁夫小姐?您在这里吗?小姐!” 沙斗在这条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同时大声的喊叫。他寻找着。拼命的寻找着。也就是在这时。他拐过一个拐角,看到了一 黑暗中,一个红发的少女正被另一个高大的影子抱在怀里,鼻吻着。但这个女孩不断挣扎。甩开那个影子的强吻。准备大叫之时 , 一个什么东西,插入了她的心脏。 雨,下着。 沙斗的瞳孔放大,站在雨中,看着这一切。 那一刻,时间仿佛进入了慢镜头。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的身体缓缓倒下,一些暗红色的**从她的胸口喷出,将这个世界染成殷红,, 啪嗒,” 少女的身体,无力的躺在黑…二面!个影子很明显的慌了一下,但很快,他小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在少女的手掌中握好,转身就走。 这一玄,沙牛终于醒了。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的记忆回到了那最为绝望的一晚! 再一次, 他再一次的没有能够保护住她,, 再一次的,,他让自己的誓言落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这到底是为什么 !!! “杀人凶手 一 !!!” 巨剑神罚,在刹那间就已经拔出剑囊。沙斗一发力,人已经如同闪电般窜了过去!但没想到的是,他快,那个影子更快!等到他冲到少女身旁时,那个影子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让沙斗的牙齿狠狠咬紧,想要去追,却在第一时间停住脚步。 那个女孩! 救人要紧,沙斗把剑往旁边的地上一插,立刻弯腰去检查那个红发少女的伤势。 伤……很重。 到底要有多么的残忍,才能把刀子如此果断的插进这样柔弱少女的心脏?! 在暴雨的欺凌下,这个女孩的身子快速变冷,她的嘴唇发白。视线涣散。再一搭脉插,, 她死了。 悲愤的心情丸盖着沙斗的心胸。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情! 他仰着头,牙齿紧咬,甚至把血都咬出。但这却丝毫无法减轻他心中的悲痛! 是谁,? 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要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眼前杀掉赫佳特?究竟是谁,要如此的残忍?! 无力感,如同这黑色的雨幕一般,包围着他。 他低下头,将怀中那个已经冷却的少女尸体紧紧的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他在自责,,也在悲痛。 这一刻,他抱在怀里的不再是什么不认识的少女,而是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亲妹妹,在这个世界上,曾经,也是最后的 亲人。 只这是什么,,?” 痛苦之中,沙斗想起了那个人影扔下的东西。他立刻抬起少女的手臂,扳开。而在那其中,一个万分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我的,,吊饰?! 沙斗条件反射式的摸向自己怀里,他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吊饰竟然已经不见了?!他立刻取出少女手中的吊饰,打开 赫佳特那微微笑着的照片,跃然入目。 “沙斗?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暴雨之下。沙斗猛地回头。只见爱因斯坦穿着雨衣,带着一大群雄鹿警备队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而那些人的每一双眼睛,都看着他那把巨剑,看着他手中的吊饰,以及” 少女那苍白的手指,依旧勾着的吊饰尾端” 沙斗 爱因斯坦的目光,冰冷。 那一刻,沙斗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这所有的布局。 也明白了自己的遭遇,更明白了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呵呵,”有趣,” 这真的非常有趣,不是吗? 为了权力,,为了利益” 就为了一个区区的骑士团团长的头衔”! 默罕默德爱因斯坦” … 不仅残忍,陷害我…… 甚至连你深爱的女入”我的妹妹” 也能够杀吗 ?! “快!快将她送去医院!” 周围的警备队人员都清楚沙斗和爱因斯坦的实力,他们不敢乱说什么,只能试探性的上前。等看到沙斗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之后,这些士兵才七手八脚的将那名已经变成尸体的红发少女抬起,慌手慌脚的送去医院。 而在这整个过程之内,沙斗和爱因斯坦都只是在那里互相望着。任凭雨水,降落在他们两人的头顶。 哦 沙斗的手,抓住神罚,握紧。 而爱因斯坦雨衣下的双手,也慢慢握紧了双枪。 这一晚,黑暗无比的沉重。 而那暴雨,却是下着”下着” 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息一般,下着,” 第二天,当沙斗前往医院,却看到那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红发女孩的尸体停在停尸间,身上盖着一块最为纯洁的白布之时 只默罕默德爱因斯坦 !!!” 手持巨剑神罚的精意级剑战士,直接冲进皇宫,面对正在和雄鹿王者议事的爱因斯坦,挥舞起了” 那撕破友谊的一剑。菇 二 栅 集螓 糊 烈娜 潞 陆 姗 刘 047,白色世界 嘿嘿,没什此孤几被杆到那种乡下地方户后刊他们能够很好的活着吗?本来。这座孤儿院就是先帝出资建造的。现在一旦断绝了经济来源之后,他们别说是住的地方,恐怕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当年把你们养大的那位修女已经很老了,还能指望她去赚钱养活那些孤儿吗?嘿嘿,想必永不了多久,那些小兔崽子就会四分五裂,各奔东西。然后偷拐抢骗,最后被人发现,打死 。即使万一他们真的能够找到地方住。一旦陛下再娶个什么妃子。如果不幸,又挑中了那些孤儿的房子的话,”嘿嘿嘿。” 查尔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而这些问题却是爱因斯坦之前从未想过的。现在仔细想来。这的确是一个十分糟糕的现实! 。你,,你”!!!” “喂喂喂,尊敬的第一骑士团副团长,你干嘛把气撒在我身上?难道说,你要把这个事实的罪过都强行推到我身上吗?” 切 爱因斯坦松开查尔顿的衣领,把导力枪塞进枪囊。查尔顿则是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怎么,想帮帮你的那座孤儿院吗?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出资,替他们重新在乡下再建一座孤儿院呢?。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说道:“从未见过你替我们出过主意。现在。为什么替我出主意。” “呵,为什么?我只是很喜欢看你花钱。重新造一座孤儿院可需要不少钱。日常的维护也需要资金。这些钱哪里来?呵呵,当然就是靠资助。” 查尔顿打开那瓶红酒,倒出一杯喝了一口:“谁如果和这座孤儿院联系上,那就是背上一座沉重的经济重担。嘿嘿,想办事,就要花钱。看你们背上这么一座经济负担我就是感觉很好,很舒服。你说,我为了什么?” 爱因斯坦咬着牙,对于查尔顿此刻的幸灾乐祸,他发现自己竟然全然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对于身居高位。唯一能够进行资助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那些孤儿的唯一救星了。 好”,这个担子,我背了 爱因斯坦捏起拳头,说道:“我会向陛下申请,把我的工资的九成都用来支付孤儿院的建设。今后孤儿院的一切开支,也都由我来承担。但我也有请求,希望陛下今后能够不要再打搅那些孤儿。就算是积德 查尔顿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如果这样的话,相信陛下的仁慈一定会应允的。对了,不告诉你那位朋友吗?让他也一起来背这个担子?。爱因斯坦哼了一声,没有回应。他不能告诉沙斗,因为一旦告诉他,沙斗必定会把自己的存款立刻拿出来进行出资建造。而自己则因为经常在外面花钱,反而没有多少的积蓄。 这是两个人的重担,所以爱因斯坦不希望沙斗再为了这件事操太多的心。这位朋友和兄长已经帮过他太多,这一次,就让自己先承担这份责任。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吧。 商量完毕,爱因斯坦重新拿着那瓶酒走了出来,网好遇见沙斗,两人开始喝酒。不消片刻,沙斗醉倒。爱因斯坦取笑了一下这位朋友的酒量之后再喝了一杯,糟糕的是。他竟然也因此醉倒,睡了大约一个时。 再次醒来之后,沙斗依旧在睡。爱因斯坦生怕反被沙斗说自己的酒量,干脆装出一副喝了两个小时的样子,随后告辞,回去自己的房间洗脸去了。 第二天从皇宫回来之后,爱因斯坦撇了一眼旁边的沙斗。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难道是最近太忙碌的原因吗?他这个副骑士团长只是挂个名。真正的责任还是落在沙斗的身上亦,, “走,去公园玩吗?” 爱因斯坦邀请。但沙斗却是面色苍白的拒绝了。 也许,他是真的累了吧” 爱因斯坦目送着沙斗回到房间,看着这位朋友疲倦的背影,他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沙斗如此的辛苦,当然不能再把更多的事情堆到他头上。自己,必须为他帮一点忙才行。 想起查尔顿那惹人厌的眼神。爱因斯坦的目光逐渐冰冷。但。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现实却是摆在眼前。这不是你实力高强就能办到的,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事情是一个人的力量说无法达到的,不是吗? “爱因斯坦?” 突然,查尔顿那让人想要痛打一顿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这个秃子朝自己勾了勾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爱因斯坦想了想后,觉得还是要问清楚更多有关孤儿院的事。所以也跟了进去。 。孤儿院的事你办的很好。处理那些孤儿一定花了你很多力气吧。”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回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 查尔顿端来一杯酒,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示意他喝下。 但爱因斯坦却没有这种好心情。冷冷放下酒杯:“呵,算了 委尔顿喝了一口,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桌子上的一大堆信件却是整齐的堆放着。从信封上的皇室印章来看,,死勉国寄来的? 面对爱因斯坦的提问,查尔顿却是哈哈笑了一声,走到爱因斯坦耳边,轻声而邪恶的说道:“笨蛋,哪有那么快的。昨天寄出,今天就收回?” 被查尔顿平白无故的抢白一顿,爱因斯坦不由得尴尬了一下。 不过随后,这个秃子就像是圆自己的面子似的要自己安心。并且让他回去休息。 爱因斯坦转身,叹了口气。可就在他想要离开之时,后面的查尔顿却是突然冒出一句。说道:“对了爱因斯坦,你的工资和沙斗的比起来怎么样?” 爱因斯坦奇怪了,这个家伙干嘛突然问这种话? “告诉你也无妨,沙斗的工资比我高出三成。那又怎么样 047,白色世界 嘿嘿,没什此孤几被杆到那种乡下地方户后刊他们能够很好的活着吗?本来。这座孤儿院就是先帝出资建造的。现在一旦断绝了经济来源之后,他们别说是住的地方,恐怕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当年把你们养大的那位修女已经很老了,还能指望她去赚钱养活那些孤儿吗?嘿嘿,想必永不了多久,那些小兔崽子就会四分五裂,各奔东西。然后偷拐抢骗,最后被人发现,打死 。即使万一他们真的能够找到地方住。一旦陛下再娶个什么妃子。如果不幸,又挑中了那些孤儿的房子的话,”嘿嘿嘿。” 查尔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而这些问题却是爱因斯坦之前从未想过的。现在仔细想来。这的确是一个十分糟糕的现实! 。你,,你”!!!” “喂喂喂,尊敬的第一骑士团副团长,你干嘛把气撒在我身上?难道说,你要把这个事实的罪过都强行推到我身上吗?” 切 爱因斯坦松开查尔顿的衣领,把导力枪塞进枪囊。查尔顿则是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怎么,想帮帮你的那座孤儿院吗?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出资,替他们重新在乡下再建一座孤儿院呢?。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说道:“从未见过你替我们出过主意。现在。为什么替我出主意。” “呵,为什么?我只是很喜欢看你花钱。重新造一座孤儿院可需要不少钱。日常的维护也需要资金。这些钱哪里来?呵呵,当然就是靠资助。” 查尔顿打开那瓶红酒,倒出一杯喝了一口:“谁如果和这座孤儿院联系上,那就是背上一座沉重的经济重担。嘿嘿,想办事,就要花钱。看你们背上这么一座经济负担我就是感觉很好,很舒服。你说,我为了什么?” 爱因斯坦咬着牙,对于查尔顿此刻的幸灾乐祸,他发现自己竟然全然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对于身居高位。唯一能够进行资助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那些孤儿的唯一救星了。 好”,这个担子,我背了 爱因斯坦捏起拳头,说道:“我会向陛下申请,把我的工资的九成都用来支付孤儿院的建设。今后孤儿院的一切开支,也都由我来承担。但我也有请求,希望陛下今后能够不要再打搅那些孤儿。就算是积德 查尔顿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如果这样的话,相信陛下的仁慈一定会应允的。对了,不告诉你那位朋友吗?让他也一起来背这个担子?。爱因斯坦哼了一声,没有回应。他不能告诉沙斗,因为一旦告诉他,沙斗必定会把自己的存款立刻拿出来进行出资建造。而自己则因为经常在外面花钱,反而没有多少的积蓄。 这是两个人的重担,所以爱因斯坦不希望沙斗再为了这件事操太多的心。这位朋友和兄长已经帮过他太多,这一次,就让自己先承担这份责任。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吧。 商量完毕,爱因斯坦重新拿着那瓶酒走了出来,网好遇见沙斗,两人开始喝酒。不消片刻,沙斗醉倒。爱因斯坦取笑了一下这位朋友的酒量之后再喝了一杯,糟糕的是。他竟然也因此醉倒,睡了大约一个时。 再次醒来之后,沙斗依旧在睡。爱因斯坦生怕反被沙斗说自己的酒量,干脆装出一副喝了两个小时的样子,随后告辞,回去自己的房间洗脸去了。 第二天从皇宫回来之后,爱因斯坦撇了一眼旁边的沙斗。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难道是最近太忙碌的原因吗?他这个副骑士团长只是挂个名。真正的责任还是落在沙斗的身上亦,, “走,去公园玩吗?” 爱因斯坦邀请。但沙斗却是面色苍白的拒绝了。 也许,他是真的累了吧” 爱因斯坦目送着沙斗回到房间,看着这位朋友疲倦的背影,他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沙斗如此的辛苦,当然不能再把更多的事情堆到他头上。自己,必须为他帮一点忙才行。 想起查尔顿那惹人厌的眼神。爱因斯坦的目光逐渐冰冷。但。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现实却是摆在眼前。这不是你实力高强就能办到的,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事情是一个人的力量说无法达到的,不是吗? “爱因斯坦?” 突然,查尔顿那让人想要痛打一顿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这个秃子朝自己勾了勾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爱因斯坦想了想后,觉得还是要问清楚更多有关孤儿院的事。所以也跟了进去。 。孤儿院的事你办的很好。处理那些孤儿一定花了你很多力气吧。”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回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 查尔顿端来一杯酒,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示意他喝下。 但爱因斯坦却没有这种好心情。冷冷放下酒杯:“呵,算了 委尔顿喝了一口,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桌子上的一大堆信件却是整齐的堆放着。从信封上的皇室印章来看,,死勉国寄来的? 面对爱因斯坦的提问,查尔顿却是哈哈笑了一声,走到爱因斯坦耳边,轻声而邪恶的说道:“笨蛋,哪有那么快的。昨天寄出,今天就收回?” 被查尔顿平白无故的抢白一顿,爱因斯坦不由得尴尬了一下。 不过随后,这个秃子就像是圆自己的面子似的要自己安心。并且让他回去休息。 爱因斯坦转身,叹了口气。可就在他想要离开之时,后面的查尔顿却是突然冒出一句。说道:“对了爱因斯坦,你的工资和沙斗的比起来怎么样?” 爱因斯坦奇怪了,这个家伙干嘛突然问这种话? “告诉你也无妨,沙斗的工资比我高出三成。那又怎么样 048,最后的遗言 啧啧啧啧,可惜果你是骑士团长的话。帮册”牲披子岂不是可以更快,更方便?” 爱因斯坦嗤之以鼻,说道:“沙斗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而且。他比我更强。你别来挑拨是非。告诉你,没用 “哦?真的吗?你真的认为他的实力比你强吗?” 查尔顿嘿嘿笑了一下,说道:“你们是从死士队开始就确定正副关系的吧?话说回来,当初你们在竞争队长位置的时候曾经公开战斗过一次吧?可那个,时候为什么明明不分胜负的你们,结果却是他当上掌握实权的骑士团长,而你,却只能屈尊第二?。 对这个问题,爱因斯坦没有回答,” 在他的脑海里,那个。不愿意想起的夜晚再次浮现。 血,流了满地。 而沙斗,则抱着一个。女孩的头颅,在黑暗中痛哭” 自己让了出来。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再去争这份荣耀。而且,当时的沙斗也需要这份工资去安葬赫佳特。沙斗,也比任何人更适合做一名领导者。 面对爱因斯坦的冷漠,查尔顿却是可次冷笑一声,说道一 “爱因斯坦,虽然我很清楚你对你的只弟到底有多么的尊敬和忠诚,但我也想说。你对你的兄弟其实真的不是那么的了解 “你想说什么爱因斯坦冷冷的看着他飞 “嘿,很简单。我只是想说,你一直以为的朋友可能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的友善,规矩。人这种东西啊,一旦在接触到权力和财富的问题上。很可能就会本性完全暴露。 甚至会完全变了一个人,甚至为了自己能够登上高位,连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欺骗,连自己的至亲也可以杀害 查尔顿取过一个已经揭封的信封,晃了晃,说道:“如果他的实力比你强。那当然没话说。可如果他的实力其实远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强呢?你要怎么办?为了登上骑士团长的位置,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让你自动退出。而这个,方法嘛 手一松,那个,信封已经摊在了爱因斯坦面前,在那皇家腊印之下。一叠信纸露出。爱因斯坦撇了查尔顿一眼,终于还是将其拿起。一点一点的看了起来。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扫完。爱因斯坦将信纸狠狠的抡在桌子上。大声咆哮。 “嘿嘿,不可能吗?但事实就是如此。你那位好朋友的妹妹,当年曾经做出连先帝都赞不绝口的南瓜派的小姑娘在二十年前的晚上突然消失。随后又被人在一个垃圾箱里发现了她的头部。正是因为她的死,亡。你在战斗时才分心,最后才和沙斗打了个平手。而你因为爱人的惨死,心灰意冷,主动将骑士团长的荣耀让给了沙斗,不是吗?” “住口!你懂什么?!老沙和赫佳特之间的兄妹之情”你懂什么?”。 “是啊,我是不懂。但你懂吗?你仔细想想。在得知那个小姑娘死讯之后,你们两人对战。面对实力大打折扣的你,网达鲁夫竟然依旧没有赢你?难道这不奇怪吗?再加上这里面说了,有人回忆起当晚那个。小姑娘是和一个。脸上有形刀疤的男孩离开。在那样的夜晚里,如果不是亲哥哥的话,一个。小女孩会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走吗?” 爱因斯坦愤怒的望着查尔顿。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里,掐出血。但仅仅这些,他是决不会承认自己的老朋友会这么绝情。这些信件当然有可能是假冒的,即使信件不是假冒。提供证言的那个人也一定是在说谎! “好啊,不信的话。等你回国之后可以去调查。不过嘛,” 查尔顿突然住口,拿起另一份文件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一 算了,等会儿吧。等到晚饭时你来。到时候我会公布一个消息。到了那时候,嘿嘿,也许。你就能够稍稍看到那张伪善的脸下,所隐藏的恶毒了吧 说罢,查尔顿挥手,示意爱因斯坦离开。爱因斯坦咬着牙。默默离开了办公室,茫然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己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出生入死的战友,,兄长,,竟然会为了爬上领导者的权位,而不惜杀害自己的妹妹? 呵,笑话。 这还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那一晚无比的漆黑,自己十分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不顾一切的从垃圾箱内翻出赫佳特的头颅,抱在怀里痛哭的场景。 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看到沙斗哭。他哭得如…”如此悲种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给毁灭的愤怎珊伽”又是谁能够理解的呢? 这是一个骗局。 一定,又是国内的某些人想要排挤自己和沙斗,所想出来的破烂招术。这种东西连理会都不必理会,想要分裂自己和沙斗之间的友情?哼。做梦! 想到这里,爱因斯坦突然觉得轻松好多。有人来破坏自己两人的感情,网好可以证明他们的友谊和正义让那些腐臭的烂泥是如此的头痛。 爱因斯坦笑了,脚步变得更为轻松。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后再把沙斗一起拉走,再去喝一杯。 “嗯?先生。您好 正走着,一个。男仍迎面走来。他脸上露出微笑,看到爱因斯坦后侧过身。 爱因斯坦也随之报以微笑。当他快要走过去之时,那名男佣却是想了好久,突然出声说道:“先生,网达鲁夫先生的脸色很难看。小人担心,,先生不知在房间里做着什么。” 爱因斯坦想想,觉得最近这位朋友的确是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说道:“啊,那家伙,没关系。我去看看他 “可是先生,这样好吗?网达鲁夫先生把房门反锁了,刚才人去敲门,网达鲁夫先生却是严禁小人进去。您看”。 “这个 沙斗皱了皱眉头。可还不等他想到怎么办,那个男佣又有些试探性的说道一 “先生,您看,虽然”小人知道这不是很好,但” 他带着爱因斯坦绕到沙斗的房间后方,搬开墙上的一副装饰画。露出里面的一个小洞,说道:“这里”可以看到里面” 雄鹿给安排的公馆果然有些问题。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但对于两个国家来说,他也承认这样的监视实在是必要。所以也没多想,就凑上去。看了一眼, 在那里面,沙斗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而他所写的东西,却是一 第一骑士团入团申请书,?!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沙斗会在那里写入团申请书?!他不是说带这些申请单过来只是用来审核,看一看的吗?为什么现在”他会要去签名,画勾???!!! 对于沙斗这位骑士团长,爱因斯坦永远都是抱着尊敬的态度。他的严谨和认真的态度让爱因斯坦知道,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担当骑士团长这个职务。这一点,在自己上次大着胆子推荐了一下自己的弟子却被拒绝之后,更让他清楚,也更让他敬佩。 不过,”现在,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偷偷摸摸的躲在房子里,锁上门,像个小偷似的 在申请单上签字?! 这个朋友不是最痛恨走后门的吗?他不是最帐恨有人不经过选拔,就爬上高位的吗?那么,他又为什么,,? 申请第一骑士团的人中不乏贵族,毕竟。这个军队是专门守护皇室的。荣耀和好处显然易见。如果换做任何一个稍有私心的骑士团长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收好处,网开一面。可是”可是”!在那里面的”却是沙斗,”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爱因斯坦离开小洞,放下装饰画。男佣有些心急的望着爱因斯坦,殷切的道:“怎么样?冈达鲁夫先生,在做什么?” “啊,他在写 话到半途,爱因斯坦突然住口,查尔顿的话就犹如病毒一般,钻进他的耳朵里。 “到时候,你就能够稍稍看到那张伪善的脸下,所隐藏的恶毒了吧。” 恶毒,? 虚伪,,? 爱因斯坦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实。 是的,他不愿相信。 要知道,他和沙斗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与其让他相信这简单的一面之词,他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朋友。 可是,在餐桌上。当查尔顿说出分配的话之后” 爱因斯坦,却发现了这个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他在怒吼着。 对着查尔顿怒吼。 可是”,为什么? 沙斗,为什么你会如此的冷静? 为什么你一点反映也没有。像是和你完全无关一样? 为什么”就只有我在这里怒吼,而你。却是没有丝毫的异议。就那样冷静的坐着,看着 ? 049,一年后的再见 台个晚餐就在纹样不合的与氛中结束只爱因斯坦拂袖叨的离开了餐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事实,他已经和沙斗做兄弟做了那么多年,现在竟然就因为帝国的一句话,就要让他们这两大战力分开?那今后还要怎么对付敌人?难道要把先帝苦苦建设起来的死勉国中央,拱手交给那些馋臣?! 爱因斯坦无法接收这个事实。既然无法接受。那他就必须找个人商量。他尝试说服自己,刚才沙斗在餐桌上的举动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格。其实,他应该也十分的愤慨,不是吗? 想到这里,爱因斯坦再次笑着前往沙斗的房间。可出乎他意料的是,, 沙斗,竟然离开房间。 接着,, 径直,走向了查尔顿的办公室”, 爱因斯坦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痛,自己的血在燃烧。 他缩在沙斗房间的后面,愣愣的站着,等着 直到沙斗回来。他才鬼使神差般的掀开那幅装饰画。 可接下来他看到的景象,却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沙斗,,将一张申请单撕成了碎片。 而那张申请单的名字部位所写的,却是自己的徒弟 卡卡。 夜晚,安静极了。 爱因斯坦。也安静极了。 他停顿着 ,仿佛连心脏也为之停止。在这一刻,他竟然会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 这种冷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而白天自己曾经付之一笑的那些东西。这一刻,却是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海。 沙斗比你强吗? 他真的有看起来那么的冷静吗? 你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可谁能保证他背地里不是在做着些卑鄙的勾当呢? 他在你眼前所展现的一切真的是真正的他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知道他又在做着什么?你知道他在和谁打交道,说着什么话,办着什么事? 人心,” 真是可怕, 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竟然完全不知道它所隐藏的另一面,自己却总是将心比心的去对待对方,最后,反而被对方出卖! 爱因斯坦离开公馆,漫步在街道上。黑压压的天空仿佛也正像是他的心情。 他思索着,考虑着, 在思考沙斗那好不容易察觉的另一面之时,他也在回忆以前的童年时光,想起在孤儿院时,没有权力,没有金钱,只有最真挚的友谊的那段时间,, “爱因斯坦。长大了,你会娶我做你的新娘子吗?” “哈哈哈,那要你长得够漂亮才行几” “咳嗯。” “啊 其实,你现在就很漂亮,以后一定会变得更漂亮的。” “嘻嘻。你还是怕我导!” “我,”我怕什么!” “不怕?不怕我哥一咳嗽,你干嘛就改口?哥,爱因斯坦欺负我,替我教刮教他” “喂喂喂,沙斗,你不会认真的吧?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认真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会把赫佳特给我做老婆的,对吧?” “呜!爱因斯坦哥哥,你坏!” 赫佳特,我们走。我不会让你嫁给这小子的。” “还是亲哥哥好我长大了以后要嫁给哥哥,死也不嫁给你!嘻嘻。” “啊?喂喂!赫佳特,沙斗!喂!不是吧?喂!” 死也不嫁给你 在回忆的深渊中,爱因斯坦抬起双手,看着这双手 ,这一刻,他仿佛也看到这双手上的那条残破的胳膊,和一条残破的腿 赫佳 ,完成了她的这句誓言。 在那个下着雨的湖边,从湖水中打捞出她被分割成碎片的尸体之后。他抱着她那已经腐烂冰冷的部分肢体,神情呆滞。 她”至死都没有嫁给自己。 沙斗放下双手,抬头望着天空。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红红的。有些想哭。他抽了一下鼻子,想要忍住,可就在他抬起手想要擦的时候, 碰。 一个柔软的身子,突然间撞进了他的怀里。而当他低头之时。一头他曾以为只能在记忆中飘逸的桶红色长发,却是轻轻的掠过他的鼻尖, “嗯?!” 爱因斯坦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怀中的少女。低头一看,只见这个女孩满脸的泪水,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是因为她的那头红发和相似的年纪吗?那一瞬间 ,爱因斯坦竟然觉的时间倒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女孩,现在竟然重生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是,,?!” 爱因斯坦拉着她的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冷静,说道:小姐,怎么了?谁欺负你,让你哭成这样?” 怀中的长发少女呆呆的望着爱因斯坦,什么话都没说。可就在爱因斯坦想要再问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挣扎挣脱了他的手,沿着道路上的阶梯就向下跑。是因为依旧儿”公路的关系吗。她黄然再次撞讲了个人的怀 一却是沙斗。 此刻,这个他曾经视作兄弟的男人,现在正用一副像是看待敌人似的冷漠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 爱因斯坦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条街上离开的。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很愚蠢。愚蠢的无以复加! 兄弟?朋友?战友? 如果说在困苦之时他们之间还有这份纯真的感情的话,那现在呢?现在还会有吗? “呵”只可同贫贱,却不可同富贵,“吗?” 曾几何时,爱因斯坦对于这句话只是付之一笑。因为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对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会因为飞黄腾达而变得反目相向。这太愚蠢了。愚蠢的无以复加! 可是现在,这种糟糕的事情竟然会真的落到他的身上?让他看清那个男人所谓的朋友和兄弟在金钱和权力面前究竟是多么的脆弱! 爱因斯坦笑着,笑自己傻。 他开始不再回公馆,光是让他和沙斗住在同一屋檐下就让他觉得受不了。 他开始在酒馆夜夜笙歌,用女人和酒精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再去想着沙斗在查尔顿面阿谀献媚的姿态。 “你不是想把我逼走吗?” “你不是害怕我的强大有一天会威胁到你的骑士团长的位置吗?” “既然这样。我走!” “我会离开你的宝座周围,走的远远的。好让你永远也看不到我对你的威胁。这样,至少你还能把我看作是兄弟 不是吗?” 雨,下着。 端着酒杯的爱因斯坦,则是笑着。 他穿上雨衣。在两名陪酒女郎的搀扶下离开酒店,哈哈大笑一声。甩开陪酒女郎,提步就走。 迎着那雨,迎着那风,也迎着那黑暗 “爱因斯坦先生!爱因斯坦先生!” 突然,经常在公馆内工作的那名男佣突然间冲了过来。看到爱因斯坦之后,他焦急的说道:“先生,先生!事情不好了!有强盗闯进公馆。伤了女佣,现在正在逃呢!” “伤了人?!” 爱因斯坦并没有喝太多,所以一听。立刻清醒过来。 “沙……网达鲁夫呢?” “网达鲁夫先生?不知道啊!只是公馆出事,小人急忙来找先生” “哼,敢在我国领土内伤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对方往什么方向逃了?” “是!是!往,往东北的平民区方向 ,” 爱因斯坦的目光立刻变得犀利,他快速提步追了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风吹沙警备队也接到报警赶来,恰好和爱因斯坦会和,一并向东北方前进。 “呀 !” 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街道的那边传来,下一刻,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的身影就从爱因斯坦面前一穿而过,闪进另一边的小巷。 红发?! 爱因斯坦立刻拐弯,朝那个女孩进入的小巷跑去。但糟糕的是,这条小巷实在是太过复杂,绕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通道。 “耳恶!” 雨,很夫。 怀着某种担忧,爱因斯坦继续寻找着。 而当他转过某个拐角,以为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个被雨水笼罩的巷道的时候”, 神罚,矗立。 一个红发的少女,静静的躺在水塘之中。 鲜红的**。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 而她的手指,则还抓着一只吊饰的一角。吊饰的那一头,则握在…… 沙斗。 他的兄弟的手中。 沙斗……你变了。 半空中。爱因斯坦的右眼依旧化为十字。漫天的剑刃也在擦过他的身躯,逐渐压缩着他的生命。 这一秒钟竟然会如此的漫长?漫长到让沙斗想起了太多太多。 他看着狙击镜头中的沙斗,看着那张曾经让他无比尊敬,现在却无比厌恶的脸。 这算什么? 权力,就真的能让你变成这种样子吗? 地位,”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默罕默德爱因斯坦!!!!!!” 扣下扳机,第二枚狙击子弹再次从枪膛弹射而出!那带着螺旋的弹痕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前一枚子弹,狠狠撞击。在一声轻微的炸响之后,这两枚子弹带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分开,绕过沙斗抬起手臂格挡的路线。直 … 穿透了他的心脏,和咽喉! 而这里, 噗噗噗噗噗噗… …… 就如同被雨水淋湿一般,爱因斯坦的身体也在那一枪之后,被这密集的剑雨所浸染”,淋湿彤 惩掩垄镣 筑 暂 批 储 陆 姗 刘 052,谨慎保全身 两人的身体如同那些掉落的砖瓦一样从半空中坠落。在下方的皇家草坪中砸出两个大坑。泥水混合着血水四溅,在那无情的冰雨侵袭之下。逐渐湮灭,, “咕,”呜” 止不尽的红色**,从两人的嘴里涌出。 沙斗的瞳孔已经放大,看着天空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的胸口和咽喉还在流血,但他这个。人,却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死,降临。 在沙斗的尸体旁一个大坑中。爱因斯坦则是笑着, 他大笑着。 随着他的每一个笑声,血水都会从他身上那无数的伤口中涌出。人类的体温也会从他的身体内快速流逝” 赢了…… 冰雨侵蚀着身体,随着视线的逐步模糊,他的笑声也是难以止息。 视线,,湿润。 是泪水?还是那些冰雨进入眼帘?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被破坏了”,一切的一切,都已被自己亲手…… 给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疯狂的笑声在大雨中回荡。 在这笑声中,爱因斯坦抬起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笑着…… 抽泣着,, 删 ……远处,传来脚步声。 已经视线模糊的爱因斯坦转过头。只见那个在公馆中工作的男佣正向这边走来。 这个男佣似乎很慌张,在四处查看着什么。 第一眼。他就看到沙斗坠落在地的那把巨剑,捡起来。 爱因斯坦勉力的抬起手,招呼着。那个男佣也看到他,迈着沉重而缓慢的脚步。拖着巨剑。缓缓走来。 “喂”你”在我死后”帮我,和我的兄弟”同穴而葬……就葬在 嚓。 巨剑,插入爱因斯坦的喉咙。止住了他最后的遗言。 这一刻,沙斗的瞳孔放大了。 迎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他死死瞪着抓着巨剑的那双手,以及那双 。 “咕咔” 喉咙,被切开。 最后的血液如同泉涌一般从伤口中喷出。 爱因斯坦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迷茫。他用力的去伸出手,想要去抓握着剑的那双手! 可是,那双手只是极为冷静的一转, 咯啦。 爱因斯坦的头部,就与脖子完全的分开。而留在他那瞳孔中的最后色彩,则充满了不敢相信,与迷茫,” 雨,潇潇而下。 继续湿们着这冷酷的世界。 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这名微笑的 男佣也向后退去。 他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在这冰冷的冻雨之中,一些“皮肤”慢慢被他灵了下来。在那张微笑的脸庞下,则是一张冰冷的面孔,卓无情的眼神, 哗哗哗 雨,继续下。 七天前, “父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宫内,胡桃公主的寝室门前。王者背着双手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小女儿,面色冷静。 胡桃看自己的父亲不回话,立刻撒开腿就要往外跑,但王者是什么人?他轻轻松松的抓住女儿的后颈。将她重新扔回房间里。 “父王!” “这几天会比较乱,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面。” “这算是软禁吗?父王!”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果你愿意这样想的话,那就这么认为吧。” 胡桃咬着牙,自从那天小面包被莫名其妙的带进皇宫之后,她整天都十分的害怕。 她怕”害怕一旦白痴知道了这件事后他究竟会作出些什么事来。也害怕他是不是会不顾一切的想出什么十分可怕的主意,作出些十分可怕的事情来!可是。她又不敢说,, 她不敢告诉父王小面包的监护人白痴的事情。生怕自己一说之后,王者会立刻让白痴“闭嘴”如果真的变成这样的话,那自己与白痴之间的关系,那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父王!您”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样做,那个孩子的家人会怎么想?您活活拆散她和她的家人,将小面 那个小女孩独自一人送去死什么国,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我当然知道这很残忍。” 王者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死勉国的新任国王好色,昏庸,无能,残忍。那个小女孩过去就是绝对的受罪。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有些良知的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去供那个国王**乐。” “既然如此,父王您又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一名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是我在身为国王之外,一名父亲最迫切希望的事情。” 那一瞬间,胡桃哑然了。 “正因为我知道把你嫁过去你不可能幸福,所以我才一直在犹豫,要怎样阻止这件事情。” 王者弯下腰,轻轻抱住自己的女儿。抚摸着她的头发, “胡桃”我希望你丰福。作为一名父亲。只要你能够幸福,即使是化为世人眼中的恶鬼我也在所不惜。为了你能够幸福,我情愿牺牲他人,让别人骨肉分离。让别人去替代你联姻的工作,成为我国与他国脆弱和平的牺牲品。” “你也许会认为父王很卓鄙,很无耻。但没关系。 只要你能够幸福”只要你将来能够和你喜欢人的结婚,永远快快乐乐的话,即使你嫌弃父王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也没关系 ” 胡桃被抱着”, 那宽广的胸怀,熟悉的体温,身为一名父亲的慈爱与残忍,都透过这轻轻的拥抱传了过和 该哭吗? 这一刻,胡桃很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她却无法为之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这样做绝对不能让自己幸福!更有可能的”是带来毁灭与灾难! 被抱着 ”胡桃却在犹豫。她想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一咬牙,推开了王者。 “父王!这个联姻的工作”还是由我来!这”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不能为了自己,就作出这种事来!” 被推开的王者眼神哥次化为冷静。他直起腰。默默看着自己的女儿。丢下一句:“胡桃,你的正义心很好,也很富有同情心。这是一名皇室应该具有的品性。但作为你的父亲,这一次你却必须听我的 “父王”。 “什么都别说了。在那个小女孩出嫁之前,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哪都不准去。关门 说罢,王者一挥手,两名骑士拉起胡桃寝室的大门。也不容其中那个小女孩反对,沉重的大门就已经合上,将她完全的关了起来。 王者往回走。冷静的眼神象征着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后世,也许会有人评价他的冷酷与无情,将子民当作棋子一般的利用。但,这又如何?和女儿的幸福比起来,区区的污名算的了什么? 王者走在过道上。而坎帕,则已经等候多时。 ,你也,想来劝我吗?。 坎帕低着头,没有说话。 王者哼了一声后,就没有再和这位老朋友说任何话,径直离开了。而坎帕则是默默望着王者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走向胡桃的寝室。 吱呀一声,胡桃的房门开了。在这个女孩惊讶的眼神中,房门外的骑士已经昏睡不醒,而坎帕则站在门口。面色沉重。 “坎帕技长!” 看到救星,胡桃猛地冲出房门。但他还是左看看右看看。在确认王者的确不在之后,才跳了出来。 “坎帕校长,您快点去劝劝父王吧!不然,不然,我真的担心白痴会作出些什么事来!” 坎帕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公主。陛下为了您,是一定不会听我的 胡桃急了,直跺脚:“那,,那现在怎么办?” “公主,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个办法让白痴冷静下来,不要有任何动作。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她的,想必也只有您了。” “他凭什么听我的?!现在我有时候就算用父王的名头,他也不太听我的了!” “公主!您如果不去,恐怕就真的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说罢,坎帕就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塞到胡桃的手里。 “这是什么?” 坎帕低下头在胡桃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胡桃面色一喜,立亥将药丸塞进怀里,跑了。 “未知语就算是你,如果想要不撕破脸就搞定所有事,也是无能为力啊 一滴水滴浮起,水滴内反射出一只水蓝色的瞳孔。 “未知语,现在。也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太灭绝人性吧 城堡外,黑压压的天空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真的所有人都会为这样的天空而郁闷吗? 不,, 因为这渐渐阴沉的天空,让一个早已定好的计刮更加完美,也更加的,, 残酷。 一 一 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 051,无依无靠的小母蜥蜴 呵。很有意亏你想的出来!“ 在公馆内,查尔顿端着葡萄酒杯,抿了一口。望着窗外接连离开的爱因斯坦和沙斗,看着他们两人全都是一脸的可怕,查尔顿再次会心的笑了出来。 “你要来一杯吗?这酒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个秃子递过来一杯酒,但他身旁的一个男佣却是“笑着”拒绝了。他背着双手,始终站在窗前,“笑容”之下的那双冷酷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那离开的两人。对于查尔顿递来的酒杯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真爽。这两个家伙看着就觉得不爽。如果这次真的能够不动声色的把这两个家伙干掉的话,你可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呢!” 查尔顿放下酒杯,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慢慢品位起来。 “呵呵呵”等到这两个家伙死掉之后,我就去抄他们的家!爱因斯坦那家伙平时很喜欢花钱,应该没多少积蓄。但网达鲁夫应该有很多,嘿嘿嘿,那两个家伙平时总是说东说西,看我这次把他们的家底都给抄起来。” 男佣看着,等到那两人的身影离开视线之后,才转过身。面具之下的冷淡眼神默默的望着查尔顿,沉默了三十秒之后” “赫佳特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查尔顿正在喝酒的动作猛地一震,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男佣。半响之后,他再次笑了出来 “呵时,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 男佣没有回答, 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是依旧紧紧盯着这个人。盯着这个对赫佳特竟然会如此熟悉,如此清楚的人。 只呵,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也许是因为男佣已经完全获得了查尔顿的信赖吧,他端起酒杯,晃了晃,说道:“没错,那丫头是我杀的。二十年前,我亲手把那个乡下姑娘的身体分开,扔掉的。” 轰隆 窗外,闪过一道闷雷。而那个男佣,则依旧冷淡的看着” “啊现在想来,那丫头的味道还真的不错啊。那时候这两个混蛋总是对我和现任陛下的行为指东指西,烦的要死。所以我出主意,把他的妹妹给搞来,好好让陛下享受一下。” 说道这里,查尔顿抬起头卑着天花板。嘴上带着笑,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色彩 “那个时候的陛下还真是纯洁啊面对绑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竟然还无从下手。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帮陛下把他的“圣体。塞进那个土包子女孩身体里的。想想,还真是费劲。” 查尔顿摸了模下巴,继续笑着 “那个。乡下女孩的反抗还真是激烈啊。不过很快,陛下就明白怎么做了。两个耳光下去,那丫头立玄就老实了。呵呵。真是有意思,那女孩不再挣扎之后就一直哭,都说女人的眼泪最多,我看,没错!” “陛下玩的高兴,赏我也玩了玩。那乡下土包子的技巧很差,好在下面还够紧。而且干起来还有一种南瓜的香味。嗯那味道真不错。后来想想,我和陛下一定是因为这股香味,才会在那土包子女孩身上流连忘返,连续搞了一个星期吧。” 查尔顿回味着。但很快,他的回味就变成了叹息” “不过,可惜啊”那女孩不识时务。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成为陛下的女人?她不仅成为了,而且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可是,她竟然想要逃跑?所以说乡下土包子就是上不了台面,不管搞多久都是一个土包子。” 窗外,轰隆的雷鸣还在继续。 阴沉的天空被浓密的黑暗所笼罩。 男佣听着,,默默的听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详细叙说如何将赫佳特肢解,如何将残破的肢体分散扔开。他还听着这个人描述爱因斯坦和沙斗发现赫佳特的尸体后所表现出来的悲恸。然后,大笑。 “嗯?你要走了吗?” 男佣闭上眼,睁开。他拉开大门,慢慢的跨了出去,在这没有任何照明灯光的走廊内,融入黑暗,, “真是有趣,不是吗?” 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血瞳散发出猩红的色泽。 白痴沉默着,继续走。 “人类的劣根性还真的让人叹服,不管是任何时代,无能者始终都会嫉妒有能力者。为了害怕别人把自己挤下去,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陷害他人,让别人不好过。有时候,即使是自己完全没有好处的时候也会去做这种事。” “与此同时,伴随着人类的劣根性的还有人类的愚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死勉国的敌对国家的话,恐怕我会非常喜欢那个查尔顿和那位现任国王的。如果我是他们的对头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反而心一法让他们活的好好的。再享受更多的生活川几!只可旧,叭不是。所以,他们的愚蠢让我有一种想杀掉他们的冲动。” 暗灭在那里絮絮叨叨,但白痴却是有些烦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心中缓缓道 “他的行径,不正合你心意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人类小子。”血瞳放大,嘿嘿笑了一声,“邪恶和愚蠢是两码事。虽然我是魔族,但我也只赞成邪恶,不赞成愚蠢。”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应该知道,维护臣民的忠诚其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先不去说想方设法让他们为自己卖命了,这种自毁社稷的事更是做不得” “只可惜,人类小子。在你之前的历任寄宿者都或多或少的犯了这种毛病。尤其是人类的男性。” “在拥有了我,拥有了无上的力量与权势之后,其中的很多人类都会开始想女人,认为普天之下的女人,不论种族,都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这本来并没有错,我也支持。但他们竟然会愚蠢到去和自己的部下争夺女人?而且有一些,甚至向部下的妻女姐妹下手。” 白痴闭上眼,默默的走着。 “这样的愚蠢与自大最后都导致毁灭。你的前一任宿主更是愚蠢的让我被封印了千年之久。嘿 曾几何时,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永远都不要选择人类,甚至是男性生物当我的宿主呢?没想到,我竟然选中了你?” “话说回来,人类小子。你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吗?你会在女人的问题上纠结吗?,,哦,我说错了。对于你这个面对美少女的**都能够不动声色的家伙来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我的愚蠢啊 ,” 白痴再次不说话,暗灭没人聊天,又开始无聊起来。它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之后,开始报复性的大说特说起来 “对了人类小子,说到女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虽然我并不反对你**,也不反对你到处播种。或者说,对于你的这些行为我是完全支持的。但你为什么似乎对女人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真的,你面对那个红发丫头时的镇定让我惊讶。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忍不住扑上去肆意发泄一番的。” ”。 “切,习惯性沉默?好吧,你应该也知道,习惯性沉默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吧?想听我唠叨吗?还是想听我唱歌?我想起来了,曾经也有一名堕落的精灵女性被我选中寄宿,她唱歌真的不错,想听我复述一遍吗?” 白痴吸了口气,随后,呼出,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前方,迈开脚步。 只女人的身体,是武器。” “呵呵,终于打开话匣子了什么意思?” “即使是最强的人。也有耳能会死在女人的身体之下,成为冤死的鬼魂。” “具体?” “曾经,在塞纳格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很强的强盗团体占据了整条街,收取保护费。有谁不服的话,就打砸抢,烧杀掠。” “一个平凡的家庭因为不肯付钱,双亲都被那个强盗团的老大杀了。当时他们的女儿因为躲在水缸里,而逃过一劫。” “那个女孩很弱,也没有权力。面对实力强大的强盗团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再加上强盗团已经和塞纳格的市长勾结,不去说强盗头子本身的实力高强,就是他出入时都有很多小弟陪着。 想报仇,根本就是不可能。” “呵呵,这的确有些困难。然后呢?那个小女孩怎么做了?” 只她,走了另外一条路。” “她成为了妓女。开始迎风卖笑。因为她的姿色和服务良好,很快就有了点小名声。强盗老大听说了,就把她招了进去,想要玩玩她。” “哈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女孩暗藏了匕首,然后进去之后趁他不备,杀了那个老大?” 只石 ” “强盗团的防守很严密,在送到老大的房间之前,那个女孩就被命令脱去身上的所有衣服,连一条袜子都不能带。更是有人仔细检查了她的头发,生怕头发中暗藏什么刺针。在检查完毕之后,才将她放了进去。” “这样?那她是怎么成功的?”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敌得过那个老大。即使真的偷偷带了武器进去,在搏斗中也未必能够成功杀了对方,反而可能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所以,她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什么方法?” “把毒药,涂在自己的**内。” 052,害人者 必为人所防 一毒瞬间扩大,似平就连纹把魔右”也为汝个报仇的报甲 讶。 白痴抬起头,望着那黑压压的天空,继续说道:“最后,虽然那女孩死了。但她也成功报了仇。除此之外,女人更是把下体当成储藏的空间。运送毒品。违禁物。走私物的数不胜数。一些职业的女杀手更是在接近目标时把折叠小刀藏在自己的下半身里,来应付目标手下的脱衣检查 “在这个。世界上。杀人的方法永远比你想象到的多一种。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对方用什么方法来杀死 血瞳笑了:“所以,这就是你坚决不碰不清楚的女人肉体的原因?” “哈哈哈,有趣!对你来说。竟然连做*爱也是一种有生命危险的活动?!好,有趣!你果然够小心!听到你今天的话,我倒是更想知道,将来哪个女人能够得到你的信任。让你碰她的身体呢?哈哈哈,真是想一想都觉得有趣”。 “人类小子 血色的瞳孔从锁链之下冒出,带着无味的眼神看着白痴。 “我,期待着 雨。淅沥淅沥的下着。 这些阴冷的雨水冲刷着这黑暗的城镇,落在那灰色的街道上,也落在那伞上,那头红发之上 白痴举着伞,视线冷漠的看着面前站在雨中的艾丝特。这个女孩的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裙摆,原先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表情现在却是无比的惊讶。她的面色苍白,反衬着她那红色的发丝。 白痴看着她,雨水在他的伞上打出劈劈啪啪的声响。 艾丝特则站在雨中,任凭那雨水侵袭着那个还未完全长成的肉体。 “你”说的买我”原来”乏这个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要买的,是你的命。” 伞下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艾丝特先是惊讶,但随后却是逐渐变成嘲讽。她大笑道:“你是白痴吗?!在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人会卖自己的命?!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雨伞之下的冰冷始终都维持着,似乎早就料到艾丝特会出现如此的反映似的,冷冷说道 “我,不开玩笑 “没有密码,你取不了钱 “耍密码,付出你的命 “而你” 白痴缓缓抬起头,直视面前的少女。 “一定,会赞成这笔交易 雨。越下越大了。 艾丝特的瞳孔缩咬着牙,用一种充满愤怒的神情看着白痴。但在这一刻,她却是说不出话来。面对这种冷酷的眼神。她发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在这双眼睛的掌握之中! 她看着,看着,, 最后,低下头。 在雨水的浇灌下,两道泪痕,缓缓的,从她的脸颊滚落, “你买我”其实我倒是更愿意你上我 ” 她捂住自己的脸,身影哽咽。但即使如此,雨伞之下的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平静的犹如坚冰。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你这么恐怖的人,我这才知道 原来能够在**服侍你 和你上床 那才是真正的幸运我这才知道。 没有回答,白痴闭上眼,转身。 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则是哭着,慢慢跟随。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一个早就决定好的目的地。就在艾丝特的那间小木屋之前,白痴停住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看都不看,递给身后的艾丝特。 艾丝特接过手帕,泪水却是再次落下。她抽泣了一下,终于止住泪。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走进了家门。 房间内,老妇坐在轮椅上。手中。织着毛衣。 当这位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之时,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推着轮椅过来,关切的问了一句普天下大多数母亲都会问的话一 “艾丝特?!怎么浑身都淋湿了?快,快点把衣服脱下来,不然该着凉了”。 可是,面对母亲的温柔,艾丝特却是低着头,不说话 等到她的母亲艰难的来到她的面前之后,, 她,抬起脚。 踩在妇女的轮椅上。 狠狠的”, 踹了出去。 碰! 轮椅后退,撞击着墙面。 房间外的白痴则是默默的听着这个声音。眼神,比那雨水还要冰 “艾丝特?你,,你 “别靠近我,贫穷又残废的老东西 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 艾丝特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垃圾似的。叉着腰,脖子歪到一旁,讪笑着。 “艾丝特,”?” “我警告你啊,以后别再给我叫得那么亲密。不然让别人以为我们之间认识的话我岂不是很头疼?” 艾丝特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她大刺刺的找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就从怀里摸出一张魔晶卡。往桌子上一扔。 “给你,这苫是我给你的好处费 妇女尽管不太认得这张魔晶卡的性质,但她也知道这种卡是有钱人才会办理的。 当下,怔住了。 “这,,这是,,?!” “哼,所以说你这个老家伙才土的掉渣己我今天就老实的告诉你吧。我被一个有钱人包了”。 艾丝特翘起一条腿,手指绕着自己的红发,继续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一 “包养我的那个男人超有钱的。这八万苏拉就是给我的见面礼。老不死的,我今天之所以来就是要来告诉你。包养我的人不想看到我整天有什么亲戚往他哪跑,所以这八万算是我们之间断绝母子关系的好处费。以后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来找我。在街上偶尔碰到了也别跑过来说你是我妈。你女儿丢不起这个人”。 母亲的身体颤抖着,视线从桌上的魔晶卡一直转移到自己那一脸神气的女儿,再转移到那张魔晶卡上”, 她没有说话。 身为一名母亲,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开口说话的力量,都没有。 只有两道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的眼中淌了下来” 窗外,雷鸣轰隆。 艾丝特满面微笑的站了起来,一副向往新生活的样子。 她没有再去管背后那个。已经断绝关系的老女人,而是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异常干净利落的来到了白痴的面前。笑着 她笑着,” 笑着”, 笑着 哭了。 在那瓢泼的雨水声中,这个女孩趴在包养她的人的胸口,泪水就像那雨一样,绵绵不绝,, 哭够了,那就必须做好最后的准备了。 白痴带着艾丝特回到树屋。蜜梨看到,立刻拿来毛巾让白痴擦拭。白痴瞥了她一眼,接过,随手擦了两下递回,蜜梨再拿过另一条毛巾递给艾丝特,还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擦拭身体。 白痴坐在凳子上,手中握着一把小小的木梳。窗外的雨水也许足够冰冷,但却绝对没有这里那漂浮的黑色晶体那般的刺骨与阴寒。 绿头发的小女孩从墙壁上冒出个头来,有些害怕的看着白痴的背影。房间内的杜兰树枝此刻也全都缩到了角落,不敢动弹。这个小女孩畏畏缩缩的偷瞄了几眼之后终于忍不住,害怕的重新缩了回去,从蜜梨的房间内冒了出来。 她害怕的拉着蜜梨的衣服,同时指指树藤门。蜜梨当然知道她是在害怕什么,在帮艾丝特晾好衣服之后,她轻轻的抱住了那个小女孩,一起缩在角落里。 艾丝特走到树藤门前,透过树藤间的缝隙,痴痴的望着外面白痴的背影。 在那里,黑色的晶体在半空中漂浮,, 黑色的死亡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那已经不是人类所处的地方了。那简直就像是, 地狱。 艾丝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也不敢看下去。她轻轻的咬着嘴唇,转过身,就像是在寻求归属似的,也一并蹲到蜜梨和绿头发女孩所处的角落。面色苍白。蜜梨看到她浑身**,有些冷的发抖之后。将自己的衣服递给她,再把地上的杂草堆拉起来。将她们三个女孩全都包在了一起。 “他,”好可怕” 良久,艾丝特才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绿头发小女孩抬起头看了一眼艾丝特后,连连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两个”竟然敢和这么可怕的人一起生活,”?。 艾丝特转过头,吞了口口水。 蜜梨想了想,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也许现在。陛,他的确非常可怕。但,这是因为有人动了他唯一的亲人的缘故 ech 处于关闭状态。 053,这不属于你 艾丝特的脸上浮现出困惑。 “是的。恐怕是先生他这辈子,最重视的亲人。其实”如果姐您在平时见到先生的话”看到有小小姐陪着的先生的话”虽然先生他也很可怕。但其实是非常温柔的” 对于白痴现在的精神状况,蜜梨十分能够体会。她也曾经受过白痴的愤怒。那一次。因为自己胆敢向小面包出手,导致陛下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国家摧毁。那种愤怒”她这一生。也绝不想再让这种愤怒朝着自己的身上来发泄。 蜜梨简单的向艾丝特介绍了白痴和小面包的关系,听完之后。艾丝特不由得苦笑一声。她仰起头,看着这由无数树藤组成的天花板。不由得陷入沉默”, 寥人”, 现在,自己的家人”母亲。一定已经将自己给恨得牙痒痒了吧? 不过,这样就好, 这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泪水,再次从艾丝特的脸颊匕滑落。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更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恐怕只有短短的几天了。仔细回想自己的一生。过去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从眼前一闪而过,, 这些人生灰暗吗?下流吗?没有尊严吗? 但对于自己来说,这就是无比真实的生活。而现在,这样的人生终于要结束了,, 艾丝特低下头,看幕自己的双手。温润的**汇聚到她那尖尖的下巴上,滴下”在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额头上砸碎。 小女孩抬起头,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艾丝特笑着抱住了她。红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将她包裹起来,轻轻的抽泣着” “白痴 !我就不信,今天还找不到你!” 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划破雨幕。从外面传了进来。就在艾丝特迷茫的时候,蜜梨突然缩成一个小黑球躲在天花板的角落,而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也是缩进地板,消失不见。她愣了半响,偷偷来到树藤门前,谁知那树藤门又突然之间打开,将她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外面两人的面前。 “您是,”公主殿下?!” 即使是艾丝特,面对雄鹿帝国的第一公主出现在自己眼前也不由得大惊失色。她连忙跪下。把头低的很低。而当她偷偷抬起头想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在她的瞳孔内。反射出的却是包了自己的那个男孩,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长剑,直接抵在公主脖子上的场景。 这个场面让艾丝特大惊失色!雄鹿公主是什么人?这个包养自己的男人竟然会有胆子在风吹沙内。用剑抵着公主的脖子?!不,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堂堂的一国公主会来到这样一座破破烂烂的树屋内?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相比艾丝特的惊讶,胡桃倒是丝毫都不紧张。她已经被这把剑指了太多次了,都已经快被指出习惯了。现在。这位公主看看旁边屋子里的那个红发女孩,再看看眼前目露凶光,神色明显不善的白痴,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更加走进了一步。诚恳而大声的道 “白痴,我知道这次父王很对不起你。但是”但是”。 “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 ,一定可以说服父王的!所以。请你不要做任何举动 ,好吗?我不想看到有人死,这件事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人死!请你”请你网开一面。不管你现在正在策划什么。已经策发到哪种地步了,都请你立刻住手!好吗?。 白痴死死盯着胡桃。握着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剑柄处。血红色的瞳孔闪烁,似乎在亢奋,在催促。希望握着它的手能够再往前递一下,从那个,粉嫩的脖子上抹过去,, 艾丝特看着眼前的场面。简直是吓得呆了。这也更加让她怀疑起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对于自己那原本已经看开的未来,感到更加的恐惧。 剑”维持着。 但” 却始终都没有刺下去。 刚才的那一瞬间,看到胡桃的脸时白痴的确有就这样刺下去的冲动。但。他的冷静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让他的思考模式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暗灭缩回,在盘旋的锁链之中。收回白痴的胳膊里。 但收回剑”并不代表他已经原谅了胡桃。这一复,白痴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这位公主一眼,直接转过头。伸手指着大门,冷冷的扔出一句一 “滚出去。永远。也别出现在我和面包的面前 声音冷酷,不带丝毫的感情。 胡桃咬着牙,看看大门乙但。也许是因为常年经受着白痴的冷言冷语。已经有了抵抗力了吧。她硬是没有就这样离开。这对于仅仅是跪在这里就已经被四周的黑色晶体恐吓的浑身发抖的艾丝特来说,实在是不可想象。 “白痴,在你答应我的要求之前,我绝不走”。 她指着跪在一旁的艾“福,牙岳有此打颤的继续设道!“答应我,别让任何人死!拙 定会说服父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嫁到死勉国,永远都不在你和面包的面前出现!所以”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害人了”也不要害她。你对她如此的毫无保留,最后一定是想利用完了就杀了她吧?算我求求你,别再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胡桃看着旁边的艾丝特,声音有些抽泣。但白痴依旧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末了,他更是一挥手。将胡桃直接推出门外,把大门反锁起来。任凭胡桃在外面如何的呼叫,如何的劝说,白痴的眼神依旧冰冷。那把小梳子,依旧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渐渐的,外面的声音轻了”, 从脚步声听来,胡桃终于离开了。 刚才还喧闹的房间,再次变得冷清。那些原本有些被温暖与吵闹驱赶的黑色结晶,再次在房间内遍布,漂浮 , 艾丝特趴着,即使胡桃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也不敢再次起身。她只能偷偷撇着那个男孩,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继续玩弄着手中的木梳。可是艾丝特不知道,此刻不仅仅是她在看着。她背后的蜜梨和那个绿发小女孩,也在看着”, 利用知 ”就会被杀 一想到这一点,艾丝特再次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可能逃跑。不仅仅是因为那可以医治母亲的腿。改善母亲生活的八万苏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孩” 他的恐怖,他的冰冷 她,逃不了。 艾丝特更加用力的趴了下去。 可她却不知道,背后的绿头发小女孩此刻却是摸了摸额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后,把两只手插进地板,, 大雨,在轰隆的雷声中落下。 在错综复杂的巷道对面。爱因斯坦和沙斗正在沿着恶魔设定的轨迹慢慢走向那死亡的陷阱。 而在这死亡陷阱的中央,一名红发少女则如同痴呆一般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这最后的一刻到来” 雨幕被分开,一个人影从那边冲了过来。 白痴揭下带在头上的红色假发。将其收进腰上早就准备好的包囊。 随后,手一挥,他的目光冰冷,缓缓走向立在雨中的艾丝特” “咕呜 艾丝特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白痴,看着那锋利的刀刃” 雨。漂泊而下。仿佛天漏了一般,毫不怜悯的把自己那虚伪的泪水洒向人间。 白痴走近了。伸手拿出怀里偷来的吊饰。看了一眼后,捏住暗灭”, ,?!” 可在他抬手之前。面前这个女孩竟是突然间扑进他的怀里 紧紧的。抱住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你也有自己关心的人”为了那个人,你不惜把自己变得如此恐怖” 女孩趴在白痴的胸口,感受着他那健硕的胸部,和里面那强劲而平稳跳动的心脏。 “你知道吗?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了吧”我现在反而感到十分的平静” 白痴低着头,看着怀中这个女孩。 艾丝特依旧趴在他的胸口。手指竖起,轻轻的在白痴的胸口上滑动。那一刻。她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平日的那种卖笑。而是另一种”完全放松一般的笑容。 “你就像一头野兽”永远也不愿意被哪个女人征服吗?” “呵呵”好吧。你知道”在死之前。我在想什么吗?” 她抬起头,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漆黑色瞳孔,再次笑了。而在这一复。巷道的那边已经开始传来脚步声。 你还有什么耍求。我答应你 “哦”,真的?” 雨水沿着那头发丝,进入少女的眼眶。再从眼眶中溢出”她笑着,全身心的依靠在白痴的胸口,抬着头。脸上。泛出红晕” “嗯。什么事 那边,脚步声已经很近了。 而这名红发少女。却是嫣然一笑,突然间,踮起脚尖 那一刻,白痴的瞳孔放大。而那名少女的眼睛却是缓缓闭上。让那些不小心进入她眼中的雨水。全部流了出来” 黑色的瞳孔,看着眼前那张俏丽的面庞。当那边的目标出现之后,他握着暗灭的右手却是立刻递出”, 少女,向后倒去。 在朦胧的雨幕之中,她却是笑着。 红色的花朵在她的胸前盛开,在缓缓向后倒去的那一刻,少女的嘴里。却只吐出了两个字。 “你 ”。 啪嗒。 她的身体,化为雨水,与这个世界同化” 054,暴风雨之下 江天对千风吹沙城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 尤其,是对在城堡内工作的各种官职人员和各种贵族来说,更是如此。 两名精意级别的战士突然之间不明原因的对战,不仅拆了城堡的一角。毁坏了整个温室花棚,摧毁了半个资料库,还造成了大量平民,士兵,贵族的死伤。 根据后来摆在王者桌子上,让这个陛下头疼的报告来看,这次一共有 出名大小贵族和官职人员在这一场灾难中死亡,的名士兵阵亡。更贵族官员失踪,刀名士兵和三名将领下落不明。毫无疑问,这些人应该全都被埋在那瓦砾之下。生还的机会嘛”渺茫。 不过,也许值得庆幸的是,普通平民的伤亡率并不算高,只有3人重伤。但这也是因为皇族区内本来就不允许普通平民进入的缘故。不然的话,损失可能更加惨重。 后来,列出的死亡名单也让王者到吸了一口冷气。在死者中。炼心级别战士鳃名,粹灵级别战士飞名,向骨级别战士诺。另外还有博学士 够,导力武器开发人员名,剩下的就是各类负责掌管文职工作。负责处理整个王国各个机关运作的人员数以百计。就仅仅因为两人的互殴而造成的损失来说,可以算是惨重的。 对死难者家属的大量抚恤金和城堡的重建费用让王者头疼,好不容易才填充殷实的国库再次变得有些捉襟见肘。这还不算最麻烦的,尤其是碰到那些死也不肯接受国家的抚恤金。哭着喊着要自己的家人回来的亲属,怎么劝也劝不听的,才是让王者最为头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历次有关善后处理的会议上,王者总是会先愤怒的扔下这份报告。对每一个在场的官员大声咆哮着这句话。 不仅是他,就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一步。原本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吗?将国王找到的“二女儿。嫁出去,然后开开心心的和死勉国结盟。可是现在,前来迎亲的两人突然间就死在自己的首都,还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者在头疼。其他大臣们也因为王者的头疼而头疼。在这个时间里。没有人有时间去理会那位“二公主。、到底怎样了。即使后来有人说那个小女孩被一个。男孩在混乱中带走,王者也因为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介平民,也没有去详细调查。毕竟。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调查。 不过,有坏处,好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 死勉国的那位祭祀特使很遗憾的前来表达慰问,同时为自己国家的两个疯子的突然互斗而造成的损失道歉。为了表达诚意,对方也同意不需要联姻,就这样达成结盟协议。关于那两名战士死在风吹沙这件事的调查,那位特使也表示理解,向王者转达了会向死勉国国王说情的 。 那么”赔偿呢?对于死勉国两人互斗,给风吹沙造成的损失呢?应该怎么赔偿? 这些,王者开口询问。但祭祀特使却是哈哈笑了一下,打了个马虎眼。这意思很明显,我们已经不要你们的公主就和你们结成同盟,而且还承认德萨地区是属于你们雄鹿的领土了。你们还想怎样?真的想撕破脸,和大陆第一的强国对着干吗? 经过这样的交涉,一场原先需要联姻才能达成的联盟,就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下达成了。对于雄鹿来说,很难说这样的联盟究竟是好还是坏。至少在表面上死勉国不会再来骚扰雄鹿边境。这。也就够了。 “傻!傻哗哗心” 小面包拉着白痴的衣服,欢快的跳来跳去。她不断的把头在白痴的胸口摩擦,笑着,跳着。对于她来说。这段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么的难受吧?因为相比起去年在南丘斯小镇的遭遇,这一次她可是在皇宫里吃好喝好睡好,还有人服侍。虽然胡桃来看自己时脸是板着的,但到底还有一个。认识的人。所以这几天里这丫头不仅没有瘦。似乎还有些长胖了。 细再还在下。但空中的冰晶却已经消失。 白痴打着伞,看着在那边穿着胶鞋,撑着伞在雨水中转悠的小丫头。缓缓呼出一口气。 “看你这副样子,终于放松了啊 锁链蠕动,露出其中的血瞳。 白痴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边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雨水在水塘中点出一个个圈圈的小面包。也就是在这时。街道的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白痴抬头,只见那名胖祭祀正从一辆马车中露出个头,笑容满面的和周围群众挥手,前往魔导列车站。 “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小面包站了起来,看到那个胖祭祀后,她笑着指着他的脸,大声叫唤道:“傻傻哗啊心饷!” 那边的胖祭祀挥好手后,重新把头缩了回去,享受着他优雅而充满光荣的回程之旅。而白痴则是冷冷的看着他的马车,直到其离开。 ,他,必须死瓦。 脑海中,白痴做出了回应。 “对我的计发”他知道的太多。但。现在无法杀他。” “哈哈哈,对!现在没办法杀!即使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是死勉国的特使啊。我们也需要他回去和那位死勉国王说明那两个被你害死的家伙是完全出于“自愿”斗殴而死。如果在他把这个情况告诉死勉国王之前就死了,说不定死勉国王真的会要求雄鹿严格调查,到时候你的情况可能就复杂了。” 白痴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嘿嘿嘿,你想得不错。只是可惜啊我无法舔一下这个人的鲜血!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品尝一下背叛者的血液,至今为止死在你手上的忠臣和好人已经够多了,偶尔杀杀这种愚蠢的小人,换换口味貌似也不错?” “可惜,今后他很可能再也不来雄鹿了,你如果想要他闭嘴 恐怕就必须亲自往一 日跑即使如此,你要孤身一人在不引起任何傲况下进行刺杀,再平安无事的退回来。可说是困难重重啊。” “只要是人所做的事情,就绝对没可能完美。任何的阴谋都一定有破绽可言。很不幸,你这条计策的唯一破绽就是那个家伙。虽然那个小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未必会主动说出来。但他毕竟是个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又一次的死亡威胁之下,把你的计划给出卖。” 小面包等到看不见马车和欢送队伍后。才转身跑到白痴身旁,再次抱住了他的腰,啊呜啊呜的叫着。 白痴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这个小丫头那粉色的头发。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柔和。 所以,我化了妆。将能够牵扯到我身上的机会,降到最低。” “哈哈,没错!你想的的确很周到!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你买那些迷药,葡萄酒。衣服,化妆物品花了不少钱吧?更重要的是。你把八万苏拉就那么花出去了。买了个女人,连碰都没碰一下就杀了。不觉得可惜?哦,我指的碰是上了她。你们两个在那里亲吻的场面不算。” ,,不。” 抱住这个小丫头之后,白痴拉着她的小手,往回走。同时,一个可怕的说辞,也一并从他的脑袋里面跳了出来。 “魔晶卡。在她的母亲手上。” “要让一个残废的平民死于意外。有很多种方法。” 剑柄处的血瞳刹那间散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四周那蒙蒙细雨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就连落在这个恶魔的头顶上,也显得十分的恐惧。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喜欢;人类小子,我喜欢!这么恶毒的手法实在是太漂亮了。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真的把钱给那个故女吧?没错!这样做就对了!谁能从恶魔的手里赚钱?想要恶魔的东西,除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之外,还要加倍偿还!哈哈哈,有趣!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快走啊!我都等不及看你用什么方法来弄死那个老太婆了呢!” 冰冷的雨水还没有散开,天空中的乌云依旧笼罩着。小面包从白痴的怀里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可是突然间,她好像觉得很冷似的,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白痴见状,连忙去抱她,可这个小丫头网一被白痴抱住,就开始大吵大嚷。扔开雨伞,不肯消停。 “面包,怎么了。” 白痴强行抱住她,开口询问。 只可惜,那个画板如今并不在小面包背上,她根本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只是挣扎着,蠕动着。想要脱离白痴的怀抱。逃走! 也就是在这时,, “陛下,!” 蜜梨,从身后出现。 而当她急促的喘着气,好不容易才理顺呼吸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四甩那些原本就已经十分恐慌的雨水。再次被恶魔的气息震开! “那个”本应该已经死掉的”叫艾丝特的女孩”她”她!” 深夜,雨。 比起几天前,今晚的雨水变得更浓。而夜色,也更深。 医院内,空荡荡的。 在这样的深夜,已经连续忙碌了几天的医院也终于陷入沉睡 变得静悄悄。 神圣的病院本就应该接受这份宁静,不是吗? 可为什么,在这样的宁静之下, 一个带来黑暗的影子,却是缓缓地”缓缓地” 走在病房的走廊之中? 酬 每一步,都极其小心,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那黑色的瞳孔仿佛有着可以吞噬所有光芒的力量,踏出的每一步。都能够让地面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影子并非漫无目的。他的目标很明确。 很快,他就在黑暗中站在了一扇特殊治疗的病房门前。伸出那被锁链层层缠绕的手臂,拉开房门。 房间里,一个红发的少女躺在病**,面色苍白,嘴上带着呼吸器。 在少女的床旁放着许许多多的仪器。更有许许多多的针管插进她的体内,让那些吊着的许多吊瓶内的**进入她的身体。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她的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嫩黄色花瓣纹身。颜色有些淡,就像是在慢慢消退似的。看起来”很像是家里那棵杜兰树开出的花。 也许,只是个巧合吧, 黑色的瞳孔扫过房间,再落在旁边的仪器上。在那上面,描绘着少女心跳的指针正不断的拨动着。虽然有些虚弱。却很平稳。 黑瞳再次扫过房间内的其他角落。在另一边的墙上挂着许多的导力照片。其中有些拍出了类似心脏的东西。有心房裂开的照片。也有心房被人用一种极为精密的手法缝合的照片。白痴看了看照片下的写字台。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各种病例。而病例最后的签名,则是 坎帕。 黑色的瞳孔闭起,再碎开。 影子毫不犹豫的走到**的女孩身边,伸出手,就要去拔那些维持她生命的针管。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黑色的瞳孔,放大。 转身,黑色剑刃出鞘,只听得当一声巨响,白痴的脚步后退,来到窗旁。 “是你?真的是你!为什么?你已经杀过她一次了,为什么即使这样还是不肯放过她?!” 出现在眼前的。是胡桃。 她手中握着一根铁棍,脸上不仅沾满了泪水,还充满了愤慨,与绝望。 为什么不放过她? 因为她一旦活着,随时可以用这次的事件来威胁自己。她知道的太多了,消除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是活下去的最有力保证! 白痴呼出一口气,由于上次发动第三狱后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所以他其实一直都处在一种极其虚弱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状况下他还要带着手脚上的那些束缚就显得更为吃力,现在仅仅是和胡桃一击,自己就被逼退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胡桃也是很害怕,她很清楚白痴的强大,当然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可明明如此的害怕,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让开。这位公主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安睡的少女。不由自主的更加紧的捏了捏铁棍,闭着眼。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呀啊 一!” 白痴喘着粗气,一时间竟然双脚发软!措不及防之下,他唯有举起暗灭牙氐挡,可平时削铁如泥的暗灭在这一刻竟然连一根铁棍都砍不断?!撞击之下,白痴不由得身子向后一仰,失去重心后撞碎那落地玻璃。几个翻滚后来到那大雨瓢泼的院子里。 “白痴,住手啊!她”她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妈?!” 白痴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虚弱好受一些。他缓缓站了起来,重新维持好姿势。面对眼前始终要阻止自己的胡桃,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手中的暗灭已经指着地面,六剑之一的杀招,已经蓄势待发了。 “让开。” 胡桃一怔。她曾经亲眼见过白痴好几次维持这样的姿势。更清楚这个姿势所代表的意义!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恐惧的双腿发软,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瘫了下来。可还不等白痴抬脚走过来,她又再次咬牙,重新站了起来。 “我不让!对你来说,这个姐姐究竟算是什么?你已经利用完了。也杀过她一次了,这还不够吗?!我好不容易给她吃了药,让她假死。保住最后一丝性命送到这里 可你 ,还觉得不够吗?!” ,”她,是道具。” 白痴的声音冷淡,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一个。利用完了,就必须处理掉的道具而已。” “这点,我告诉过她。而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 胡桃的面色吼的一下变了。她咬着牙,握着铁棍的手更是开始瑟瑟发抖。 我,”究竟在面对什么?! 虽然从以前开始”我就知道他很冷酷 ,很恐怖” 但”我竟然一直都在和这么冷酷的人”打交道?! 看到胡桃的脚步重新放软,白痴收皿暗灭,抬脚走去” 怎么办?他”他过来了!我要阻止他吗?可我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 其实,他说的没错”谁能保证这个姐姐今后不会用这件事来反过来威胁他?如果到时候威胁到面包了,该怎么办?胡桃啊胡桃。难道你能够负起这个责任吗? 好可怕,好害怕”不行”我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这不是我的错”因为我太弱了!如果我强行去阻止他,他可能连我都杀! 所以,”我根本就不耳能阻止得了他” 我,阻止不了他, 白痴,从胡桃的身旁穿过。他瞥了她一眼,再次毫不迟疑的来到病床前,伸出手,抓向那生命维持装置” “喝呀!!!” 白痴低头,暗灭瞬间拉出。黑影闪过,半截铁棍在空中转了无数个圈后,在地上敲的乒乓作响。而下一刻,胡桃则是立卖扑上去,趴在红发少女的身上,含着泪,咬着牙,死死的盯着白痴。 只让开。” “我不让!!!” 面对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剑刃,胡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 刚才。我已经看出来你的实力。你,很弱。不让,我连你一起杀。” “白痴,有本事你就试试吧!但我要告诉你,只要有我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在这,你就休想在我眼前杀掉这个姐姐!” 白痴的眼前容不得玩笑,也容不得反对意见。他调转暗灭,双手握住剑柄,举起。剑尖直接抵在胡桃的背脊上,只要他一用力,胡桃和艾丝特两人就会立玄魂归幽冥。这一次,即使坎帕亲至。也绝无可能再有幸免。 “最后再说一遍,让开。” 胡桃紧紧的抱住艾丝特的身体,闭上眼,甚至已经不敢开口回话了。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湿透了床垫,也伤透了她的心” 白痴沉默着,剑,却没有立刻插下。 因为他不能理解,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位公主的做法。 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难道不是立刻明哲保身吗?在明知道敌不过对方的情况下,逃跑,委曲求全,不才是正常的做法吗? 可是……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如此的保护这个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女子? “她,”和你非亲非故。” “你,为什么要救她。” 白痴举着剑,等待回答。他已经定好主意,一旦胡桃的回答不让自己满意,那么这把剑就会立刻插下去。将这个自己已经讨厌到极点的公主和威胁自己的女人,一并抹杀! 很快,他就等到了那个答案一 “我不是在救她 胡桃泪眼模糊的抬起头,带着怜悯与悲伤的眼神,望着白痴。 “我是在救你……白痴 那一玄,原本准备落下的剑。停在了半空。 那一刻,被冰层覆盖的瞳孔,慢慢融化。 那一刻,窗外的雨停了。 那一刻,抱着小面包一直坐在庭院某个黑暗角落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幕戏的蒙面黑纱少女,却是发出了一声惋惜的叹息。 “可惜啊” 黑纱少女抬起手,撤去头顶遮雨的无形屏障。她看着怀中那个呼呼大睡,再也没有任何忧愁的小丫头的睡脸,摇了摇头。 “没想到最应该让你看到的一幕反而没有发生。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惜呢?” 小面包伸了个。拦腰,在黑纱少女双手所创造的无重力空间中,再次甜美的睡了过去。嘴角,则散发出幸福的微笑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巾,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055,雨夜过后 忽悠转转,时间来到了五 汽笛声声,月台上,充斥着排队等候列车的人群。 头顶的阳光高照,温暖而舒适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将光明洒向人间,无私的奉献给任何一个向往安逸的人。 白痴拉着面包,站在带着遮阳帽的胡桃背后丫头拿出画板。上面写着《再见》,不断的晃悠着。 而在胡桃的面前,则是一对母子。母亲坐在轮椅上,而女儿则是挽着一头红发,一边笑,一边扶着轮椅的把手,和自己的母亲谈笑。 “妈,这几位都是您的朋友吗?来送我们。” 红发少女的笑容纯洁,无暇。那张脸上洒满了阳光,没有一丁点的 。 坐在轮椅上的母亲笑着握住女儿的手。指着胡桃,白痴和小面包,笑道:“艾丝特,来,好好的和这几个道别。在你住院的时候他们经常来看你呢。你要知道。他们可全都是你的朋友。” “哦。” 艾丝特点了点头,放开轮椅来到白痴和胡桃面前,施了个礼,说道:“嗯,两个,这段时间真的是谢谢你们的照顾了。但是,呃”很抱歉,也许很失礼,但我还是想不起来两位是谁。等我以后病好了,也许就能够想起来了吧。” 胡桃听了连连摆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你和你母亲生活安康,那我们就满足了!” 艾丝特歪着脑袋,皱了皱眉头。但她还是笑了笑,应了一声。随后。她转过身额,面向白痴。 “咖 看着白痴的脸,艾丝特的脸显的更为迷茫,但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呜一 ! 另一条车道上的列车来了,乘客们争相上车。妇人看看距离自己的列车到来还有些时间,便拉住自己的女儿,说道:“艾丝特,妈妈渴了。能帮妈妈去买杯水吗?” 艾丝特点点头,蹲在母亲的轮椅旁,说道:“妈,要喝些什么?楠子水?还是苹果汁?还是其他饮料?” “呵呵,买你喜欢的吧。” 艾丝特点了点头,从母亲那里接过一些钱,朝月台上的零售处走去。可在踏出两步之后。她再次转过头来看着白痴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走向零售处。 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妇女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温柔。这是恶魔的诅咒?还是神明的恩赐?至少。在目前看来,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吧” “咳”那次大失血,导致她大脑缺氧,也不知道她的记忆能不能再回来 面对妇女的惋惜,胡桃却是张开手,说道:“为什么要回来?阿姨。您难道不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了吗?而且,在艾丝特姐姐失忆之后唯一还记得人就只有您。您应该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束。也是一个最好的开始才对!” 妇女想了一下,不由得笑了笑。点点头二“公主,真是多费您操心了。可是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一点都不清楚。另外”这张八万苏拉的魔晶卡,我真的可以用吗?” “用,当然可以用。我连密码都给您了,怎么不能用?” 胡桃蹲在妇女面前;抱着她的双手,说道:“阿姨,这八万苏拉是您的女儿用命换来的。请您收好。在一个乡下地方买一套房子,开个牧场。这是神赐予您的,我以雄鹿帝国第一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名义起誓!请您安心的享用这来之不易的财富,也珍惜您母女之间的这份可贵的亲情。” 突然间,妇女哭了出来。在魔导列车的汽笛轰鸣声中,泪水,止不住的溢出,, 列卓来了。 小面包抓着白痴的手,另一只手不断的晃着那写有《再见》的板子。在列车员的帮助下,艾丝特和她的母亲上了车,在车窗口向着下面的胡桃与白痴挥手。汽笛声再次响起,列车也随着这一声轰鸣,缓缓移动。 “再见!艾丝特姐姐,要好好照顾您的母亲啊!要过上好日子啊!要幸福啊” 艾丝特和她的母亲从车窗内不断的挥手。就和车上其他与月台上的亲人告别的人一样,诉说着离别与崭新的前程。只是,当列车开始加速之时”, 艾丝特看着白痴,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凝固。她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间,她十分焦急的探头出车窗,想要再看一眼那张冷淡的脸庞。但还不等她着到,列车就已经载着她们,离开了站台。 “切。 八万苏拉,就这样打了水漂。” 暗灭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血瞳微微露出,看着白痴。只见他的视线也随着列车的远去而远去。 “喂,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不要回来的话,你这次可是真的亏大了啊。血本无归,然后重新过那悲惨的贫穷生活心门别忘了。你当初赚这笔钱的时候花了多少力气,下了多少血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可是下了一千多苏拉的血本吧?这下好,全没了!” 小面包,挥舞着牌子。那笑容,就连阳光都能融化。 ,她。死过一次了。” 白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原本被层层寒霜所笼罩的眼神,这一刻似乎也被那阳光所融化。变得温顺, 暗灭不再说话。它哼了一声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倒是旁边的胡桃在挥手之后,看到白痴依旧望着列车离去的方向,不知怎么的,一股醋意突然间就涌了上来。而涌上来的后果嘛崛 帽子,甩在白痴的头上。“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的话语,也伴随着酸溜溜的味道蹦了出来小面包看着白痴被胡桃用帽子砸的样子。不由得开怀大笑。她甩着手中的牌子,用手指指着白痴,用依旧奶声奶气的声音,喊了出来一 “傻哗” 056,后悔吧 在那极北之地,一个本应该被冰雪的洁白笼罩的地方,却有着这么一处让人难以忘怀的人间美景。 小桥流水,庭院深深。错落有序的丛林在其中悠闲地摇摆着枝叶。而一些小动物也是在树丛间来回穿梭。显得悠然自得,宛如人间 。 仙境? 只可惜,在人类世界,永远都没有所谓的仙境可言。 森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竹屋。州屋外有一个人正在默默的下棋,而竹屋里面则跪着一个人“ 钥匙组织成员之一,拉幕人,札特古斯诺。 札特跪在一个正在品茗的人面前。他的面色诚恳。态度无比谦卑。而他所跪的那个人则是披着厚厚的黑色斗篷,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到鼻子前,嗅一下,再抿上一口,慢慢品味。 “你真的确定,这次的任务有你来办?” 斗篷人喝着茶,声音平淡。 札特点头,说道:“如果大人肯给属下这么一个机会的话,属下一定能够完成。” 斗篷人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再次品茗。就这样过了好久,他才微微笑了一声,说道:“拉幕人,你太过急于将功补过。这样的急躁很可能会让你对任务的完成程度造成偏差。” 听到斗篷人有拒绝的意思,札特再次压低了身子,十分诚恳的说道:“大人,请您放心,这次的任务属下一定能够圆满完成。决不付大人所托。” 斗篷人放下茶杯,缓缓转过头。斗篷下的眼睛望着札特,凝视良久。再次说道“决不付所托?那你到是说说看,你对这次的任务的理解究竟有多么的彻底。” “是的,大人。” 札特点了点头,将自弓的任务目标,全部说了出来 “这一次,那件消失足足六年的神器终于重新出现,更被死勉国国王得到。而我的任务,就是去查询这间神器究竟是不是我们所找寻的圣物。” “它,曾经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与诅咒,死亡与灰烬。曾经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可以抵抗它的摧毁。将世界的一切都归于沉默就是它诞生的原因。那把黑暗之剑,死亡的象征。更是代表了恶魔中的国王的至高圣剑,只有被选中之人才有资格踏上魔族宝座的武器 ” “魔帝之剑 哈雷路亚。” “现在,这把剑据说已经被死勉国国王愕到。而这次的任务,就是去调查这件事的真伪。” 斗篷人看着手中的茶杯,并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他端起,再次喝了一口后,闻着茶香 “嗯,好茶。只可惜。好的茶叶。泡茶的水却非极品。导致美味消失了一半啊。” 听到这句话,札特立刻醒悟。连忙补充说道:“是,大人!还有关于六年前和魔帝之剑一并消失的圣子的事情。既然死勉国得到了魔剑,那他们一定也会知道圣子的事情!” 这下子,斗篷人才算是点了点头。他放下杯子,背着双手站在札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说道:“别忘了,拉幕人。从根本上来讲,圣子才是你要找寻的真正目标。如果你把这件事给忘了,我可是很头疼的呢。” 听语气”,斗篷人似乎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札特心头不由得一喜,连忙再次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激动。 斗篷人很满意札特的回应,一挥手。算是将此任务交给了他。 “记住,你这次的工作只是调查。而非硬抢。因为是调查,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人手来帮你。你也不能不自量力的出手,暴露我们。” “属下明白。” “很好。另外,鉴于你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吃力,我还是决定给你加派一个人手。” “感谢大人的厚爱,属下一定不负重托。” 斗篷人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手。也正是这一拍手产,让外面捏着骑士正准备落下的那个人,瞬间停顿了一下。 “就由“神知”来陪你去吧。” 外面,一个浑身上下都被包在绷带中的人,手中捏着棋子,停顿着…… 绷带上唯一露出的地方只有一双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散发出与生俱来就拥有的苍白色光泽。 这个人”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停止落子的吗? 也许,,并非如此。 这个绷带男只是在举棋思考,很快。他就已经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将手中的骑士落下,对黑方的国王形成了将军。而随后,他又思考了一下,就举起黑色的国王棋子向旁边一动,再次落子后不仅完全解除了黑方威胁,也将自只的十兵杀讲白方的阵营,直接威胁着甩,口王的 命。 但,这还没结束。当这个人把象棋反转,从白方的角度继续思考,再次落子之后,黑白棋子的厮杀战况再次陷入僵局,哪方都无法轻易的将对方的国王杀死。 在里面, “神知。?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耍我带那个。“笨蛋。?!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也不会武技。 他唯一会的东西就是下棋!我带他去,不是给我带来拖累吗?” 斗篷人转过身”他缓缓站在墙角的另一扇房门前,伸出手,轻轻推开一 “神知。的确没有任何的武技。但他那不逊色于你最害怕的那个。人的运筹能力,却一定能够帮上你许多的忙。” “可是!” “什么都别说了。这次,就算是你带他去得到点经验。我相信你身为前辈,一定有很多的东西可以教他,不是吗?” 说罢,房门就哥次合上。等到札特冲过去拉开后门之时,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名斗篷人的身影了。 切。” 沉默半响,札特转回来,站在那名浑身绷带的人面前。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笨蛋。听到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但,这个叫笨蛋的人却对札特的说话没有丝毫的反映。他依旧沉浸在棋盘的世界之中,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又要怎么走,随后又要翻转思路,思考如何破解。 终于,札特的忍耐力被这个绷带男耗尽了。他顾不得其他,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由于绷带男真的完全不懂武技,所以札特的这一掌将他扇出老远。那张棋盘也被他掀翻,黑白棋子落了一地。 “我叫你,你装聋子吗?!果然是人如其名,笨蛋就是一个笨蛋。真不知道,当初大人为什么要给你起一个“神知。这种外号。” 由于刚才的一掌,绷带男脸上的绷带碎去一些。底下露出的,是一张还带着稚气,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的脸。但与别人不同。他的表皮肌肤似乎都有着很严重的灼伤。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包着绷带的原因吧,, “走了!再不走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札特看都不看那个绷带男孩一眼,转身离开。而那个男孩则是捂着脸,将绷带重新包起。泛着苍白色光芒的眼睛扫了一眼那些棋盘,流露出的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深的惋惜。 似乎是为了自己无法完成这一局,而惋惜,, 札特没心情去理会后面那个绷带男孩。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亲手独自一人的完成这次的任务。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也一定要将那把曾经毁灭了第二纪元,隶属于远古,象征着魔族统治者的佩剑弄到手!到那时候,已经学全所有六剑的他,必定将会” 无敌于天下! 咕啮挞。 暗灭睁着血瞳。看着白痴在利用自己切青菜。 切完青菜,这把创又看着自己身体下的西红柿,看着自己锋利的刃口十分华丽的掠过西红梯的蒂,将其切除,再将西红挥切成4份。 入锅。搅拌时,暗灭也看着自己的身体整个的进入锅子,来回搅拌。拿起来时上面沾满了汤汁。白痴用手指沾了一些,尝尝味道后点 点头,再次搅拌了一下之后,起锅。将自己买来的酱汁淋上一点,一道蔬菜沙拉算是弄好了。 “味道有些清淡。另外,你切的青菜丝也并非每一个都能同样大还是有点区别。” 这把剑在那里唠唠叨叨,对着白痴的厨艺不断的评头论足。说实在的,它也的确太无聊了。如果你身为一把剑。平时都不是砍人而是缠在一个人的胳膊上,每天都只有一个不太会回应你的说话对象的话,你也会无聊。 白痴没理它,将做好的粗茶淡饭端到台子上。而在那边小面包正在画板上不断的练习写字,听到白痴叫唤之后,也过来,蹬蹬蹬的爬到椅子上,啊呜一声坐好。 “呜 只是,摆在眼前的简单饭菜,让这个小丫头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立匆膘向白痴,显得疟比委屈。 这很正常,毕竟白痴的钱全都花了,生活水平也是一落千丈。要再想有之前的那种简单但相对丰富的饭菜的话,实在是不太可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 057,新的工作 ,一面包万分委屈的抱着叉午,有此幽怨的看着白,切”是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冷冷的丢出一句 “吃。吃完要收拾 小面包丢下叉子,抱着自己的额头。嘟囔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动起嘴来。而始终站在树藤门后偷偷看着的蜜梨则是有些可怜的看着面包,抓着手中录了壳的松子和核桃,却不敢给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吃着。 叮 正吃着时,一个清脆的声响突然从那边的橱窗内响起。白痴一愣。随后想了起来,快步走到橱窗前将那个穆拉大小姐给的东西取出。小面包也是借机丢下叉子,蜜梨则偷偷溜了出来,将手中的零食塞到家伙的嘴里。 白痴按下那机器的按扭,这东西立刻像是碎片一般分开,但那些碎片却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半空,形成一个球体。在碎片的中央似乎是一团**。此刻,这些**不断的变化着,浮现出一些文字一 “替我买蜂密屋的蜜*汁烤小牛排。七分熟的。在我的第四节大课结束前,送到3号大教室。自己进来。没关系。另外,我会付你钱的,所以先替我垫一下。” 文字的下方,是一个。水做的蒙面少女的雕像,虽然蒙着脸,但那双露出来的眼神还是显露着几分骄蛮和任性。 看着这东西,白痴,沉默了,, 现在。把场景移动一下,到达那座全封闭式的第三教室。 这里正在上的是身为一名贵族所应该知晓的礼仪课。这种礼仪行为是每一个在神圣恩宠学习的学生都应该掌握的,但并非主修,而是兴趣课程。另外,也属于不分年级的大课,只要对礼仪有兴趣的学生都可以来上。而这种简单的选修课也有学分这件事,也是让这里的座位变得挺紧俏的。 今天,在这座圆形大教室内放着许许多多的餐桌。白色的桌布上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小糕点和红茶。银质的餐具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将一切都摆放的无比完美。 “今天,是各位先生小姐们学习餐桌礼仪的日子。相信这些礼仪在各位的日常生活中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今天,我们就要来温习一下。如何在外人的面前优雅而得体的处理餐桌上会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 负责授课的女士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严格女性。这位妇女毕生致力于如何将优雅的礼仪传授给帝国的下一代贵族。她捏着手中的教棒在黑板上轻轻一点,教棒的头部就散发出光泽,在空中写出一行字一 等待的艺来 “首先,是等候的礼仪。尽管各位出生名门,在就餐时也不应该有过多的等候。但很多时候,都会出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情况。如果说在就餐时厨房突然出了问题,久侯都等不到食物上来的话,各位应该怎么办?如果恰恰是在邀请他人来做客时发生了这种事,又要怎么办?。 妇女还没说完,边角和一个女孩子坐着的小胖墩立刻举手,不服气的说道:“女士!我家里有两个厨房。二十多个厨师!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另外,万一出现了,那也是厨师们的错!” “没有教养”。 妇女手一挥,一束空气就在她优雅的挥棒动作下撞击到小胖墩的胸口,将他从椅子上打翻下来。 “各位记住,就责任问题上来说,菜肴不上。可能的确是厨师和佣人的任务。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各位的管家也必须适时的出来,缓解气氛,解除尴尬。但是,各位可不是愚笨的木们。如果各位的管家。佣人都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各位就只能什么都不做,干巴巴的等候。或是掀桌子吗?” 妇女拍打着手中的教棒,脚步优雅的在桌子中穿梭。不消片剪,就来到一张主席桌的旁边,看着坐在位子上的一男一女。 男方,是一个帅气的十七岁小伙。 女方,则是一脸尴尬的雄鹿公主,胡桃。 “公主,您说,是不是呢?” 妇女低下头,严厉的眼神死死盯着胡桃。而胡桃也只能尴尬的笑笑。转头,才开始为自己最近越来越出轨的行为,深深的懊恼着。 以弃年纪雄鹿王者也不管太多。 可随着胡桃的年纪越来越大,她那些和公主不相符合的粗野举止就开始渐渐露了出来。尽管这位公主还算有些节制,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变得太无礼,但这始终不是什么好事。王者才下令,让平时负责教导胡桃礼仪兼职神圣恩宠祜次联予的塔雷亚夫人一定要好好的管管胡桃。让她变得更加淑女一些。 对此,胡桃只能是面部抽搐,摆出一种快要被强*奸了还必须强颜欢笑的表情,抽了一下。 塔雷亚夫人点点头,重新抬起头。拍着教棒,说道:“好!现在,请坐在位置的先生小姐先来担当主人。而坐在位置的则担当客人。假使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饭菜还没有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佣人和管家也不出现。请各位好好的安抚客人。十分钟后互相交换。” “另外,请各位注意。这次的评分是由双方互评。在在座的两人之中只有一人可以拿到学分。所以。请身为客人的人尽量挑剔,出难题。但是,也不准无理取闹,漫骂。离开。不然,会被视为没有教养的行为。现在,开始!” 网开始,众人听到是双方互评时还稍有松懈。可当他们听到与自己的同桌不仅不能相互合作,还要相互为难之后,事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整个大教室只不过才沉默了三秒。接着,就立玄传出客人们那旁敲侧击的抱怨声,和主人们那疲于应付,除了说对不起外什么也办不到的道歉声。 塔雷亚夫人面色严肃,在桌子之间走动,听着学生们的交流和谈话。对于大多数的情况,她都是摇头。除了和胡桃对坐的那个男孩压根就不敢提出任何抱怨之外,其他的主人们几乎时全军覆没。可就在塔雷亚夫人摇头叹息的时候,, 坐在口号餐桌上的那位主人,却是立方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美貌让人难以直视的美人。她穿着简单而质朴的长袖衬衣,两双宛如天神雕琢出来一般的手指安安静静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穿着一条有着格子的短裙,短裙下露出两条修长的长腿,被一条黑色的连裤袜包裹着。 星璃鲁尼答。 她,坐在的位置上,是主人。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与难堪。 她只是在笑着,用那甜美而温柔的笑容轻轻抚慰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孩。而那个男孩则似乎是痴了。只顾着看对面那名美人向自己投来的笑脸,竟然连刁难都给忘了。 “先生,以您的年级如此之轻实力就到了粹灵下级的实力,实在是不简单啊。对于提升尖力,您有什么秘诀吗?” 晏璃和蔼的笑着,还不等面前的男孩开口,就已经率先掌握了话题。 而那个十七八的男孩则很明显的有些受宠若惊。他呆呆的看着星璃的脸,看着她的笑容。被星璃一说,这才回过神,说道:“啊,,没什么!我的生活就是骑马,击剑,跳舞。在放松的环境中提升实力。” 星璃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赞叹了一句:“哎?那先生您可真厉害呢,”恐怕我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您这种实力了” 有句话叫做男人都是经不起拍马的。对于星璃那柔声的一句赞美。那个男孩很快就忘记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他一激动,立刻离开座位来到星璃身旁,伸集手,说道:“对”对了!鲁尼答,你,你要不要和我,,跳,,跳只舞?我”我能在跳舞中提升实力,你,你一定也能!” 星璃在突然间愣了一下,但她显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那个男孩在得到星璃的同意之后立亥喜笑颜开,拉起这位美的不可方物的丽人来到教室的一角。 而他的手,则是在颤抖与不安之中,搂住了星璃的腰。 一方面,对方比自己年长,另一方面。星璃的身高的确是比同龄人矮些。所以不得不仰头看着自己面前搂住自己的男孩。很显然,她对于对方搂腰的这个动作有些反感。但看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的份上,” 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多赚点这种简单的学分,才能空出时间来不上课,去做生意。 看着那边成功将客人晃的找不着北的星璃,塔雷亚夫人点了点头。陪客人娱乐,消除不满,有时候比没有作用的道歉更有效果。看来鲁尼答第二个孩子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啊,!比起那个让她头疼了很多次的姐姐还真的是不一样。 在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塔雷亚夫人转过头。可就是在这一玄,, 054,赌为上 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就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哭着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下来,逃出去了。 “咳” 而和他同一桌的那名身着黑纱的少女,则是用那双宝蓝色的眼睛悠悠的撇了一下,叹了口气。 “穆拉小姐。” 塔雷亚夫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休。而休则是懒洋洋的支着脑袋,幽幽的看着塔雷亚夫人。 塔雷亚夫人会发火吗?还是会大声的刮斥? 为对于一名贵族来说,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优雅是一种品德。即使把其他人气的哭走,只要够优雅,一切都在允许的范围之内。相比之下,倒是刚才跑掉的男孩更不得塔雷亚夫人的欢心吧。 “夫人,奴家可以吃点东西吗?为了赶您的课,奴家一起床什么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塔雷亚夫人点点头,说道:“没关系,你可以享用一些食物。不过,请不要忘记你的优雅。” 休站起来,用手指拉起裙摆,微微欠了欠身:“这是当然的,塔雷亚夫人。 “嗯。好了各位先生小姐,接下来是各位的自我活动时间。在十分钟的演练之后各位将会拥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我会为大家安排佣人,给各位呈上精美的食物。那么。我们一小时后再见。” 连午餐时间都化为礼仪练,现在,已经开始有人质疑自己前来这里拿学分的明智性了。 塔雷亚夫人离开,原本紧张的氛围终于化解。贵族男女们都送了口气,女孩子们开始三五成群的集合起来,而男孩们则是大大咧咧的叉着脚,在那边抱怨。 其中,星璃没有融入任何一群人中。她呆在角落,手中拿着五彩的布片和假枝,做着副职。也不管在另一边的男性群体们已经对着她指指点点,看着她的脸和裙子下的大腿流口水。至于那个刚才搂住星璃跳舞的男孩,此玄则是抬着双手。不停的嗅着,亲吻着了。 不过,男性们也是会因为某些情况结成团体的。对于这间教室内的三个。“点”已经聚集了三群男性群体。除了看着星璃的那群之外,就是对着公主胡桃,和另一位总是巧笑嫣然的蒙面少女所结成的另外两个点了。 胡桃在那里保持着淑女风度,十分艰难的和身边的女性男性贵族子弟们聊天。不得不说,虽然尴尬和艰难,但该做的她依旧做的很好,很淑女。 而在另一边的休则显得随和很多,她已经成为了女孩子们包围的焦点。聊天的内容从天上到水底,数不胜数。很快,聊天的话题就转移到今天的午餐上了。 “休,今天你打算吃什么?我有点担心,塔雷妥夫人给我们的食物会不会符合我纤细的胃口。” 聚在休身边的一个女孩嘟着嘴。说道。 休那宝蓝色的眼睛内露出一抹微笑,道:“这个当然啦。随便准备的食物怎么可能会符合奴家的胃口?奴家今天的午餐是蜂蜜屋的蜜*汁烤小牛排。” “不会吧???!!!” 惊讶的声音开始爆出来了。 “你是指蜂蜜屋的蜜*汁烤小牛排?!休,别开玩笑了。那家店的生意那么好,每天的烤小牛排又是限量供应,平时我们下课后直接去排队都未必吃得到,像今天这样怎么来的及?” 休似乎很享受周围那些不敢相信的声音。她双手支着下顾,充满期待的说道:“一定会有的啦我要的是七分熟的,要淋上很多的蜂蜜和奶汁,还要听那吱吱吱的声音。相信我,只要时间一到,就一定会有的” 周围的惊讶声依旧毫不停止,许多人都以为休是在开玩笑。必须知道,神圣恩宠是禁止带仆人进来的。就连雄鹿公主这种身份也只能偶尔把贴身女佣带进来办事,却也不能让她随时照顾自己起居。这样的话。谁来帮忙? 难道… 这一瞬间,周围的女孩子突然想到了同一件事!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休这幅翘首以盼的眼神,, 碰! 就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些女孩子的期待似的,大教室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人推开!就像是所有吵闹的教室突然开门都会引来瞬间的安静一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嘴,望向大门”, 一个身着侍者服。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瞳孔的十五岁男孩,镇定的站在门前。他的右手顶着一个硕大的圆形餐盘,上面盖着盖子。左手则牵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有些胆怯的望着里面的那么多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个男孩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教室。他当然也看到了星璃,也看到了胡桃。但和她们惊讶的视线相对时都没有停止。只有当这双眼睛看到一身黑纱之后,他的脚步,才再次开始移动。 脚步……沉稳。 黑发少年用一种比任何侍者都要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休的课桌旁。这一玄,那些聚拢在休周围的女学生都不由自主的让开,带着讶异的眼神,看着休和那个不知名姓的男孩。 冰冷的瞳孔注视着下面巧笑嫣然的休,他松开拉着小女孩的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的餐布铺在桌面上。 随后弯下腰,将手中的餐盘轻轻的放在下,又取出许许多多的刀叉并排放置。 再从怀里摸出一包装满冰的包裹,打开。取出其中一杯密封好的玻璃杯,里面装满了附赠的冰镇饮料和一小包同样有玻璃器皿密封的附赠的沙拉。 最后,他掀开餐具的盖子,露出里面那还裹着一层清油的半熟牛排,从怀中取出一盒火柴” “呀呀呜!呀呀!” 在他要戈小火柴的时候,一旁的小女孩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她按扯着男孩的衣服下摆,满脸期待着什么。男孩想了想后,看看休。在得到休的默许之后终于点点头。只见这个小丫头三下两下的爬上休旁边的座位,双手一撮,一团小火苗就此浮现。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火苗靠近那层清油…… 很快,只听得呼一声,安安静静的火焰就在牛排的上方燃烧,将这道美味的食物,完整的呈现在了休的面前。 059,放假 戈消的火焰在烤牛排卜缓缓跳舞!不消片救,火焰消开下牛排下的肉汁与铁板之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浓郁的肉香和蜜*汁的甜味顷刻间扩散开来,让整间大教室都充满了浓郁的芬芳。 白痴做好这一切之后,拉着小面包退后一步。休则是拍着手。笑眯眯的看着这简单但却无比丰盛的食物。恰好此时。塔雷亚夫人吩咐的佣人也带着食物进来了,形形色色的点心摆放在每一张餐桌上,虽然算得上是精美,但相比起休面前的这一块还在与铁板烧发出吱吱声响的牛排来说,实在是逊色太多了。 白痴闭着眼睛,拉着小面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如同雕塑。而休则是微微一笑。开始动手切起牛肉,微微掀面纱品尝起来。和摆在其他人面前的普通糕点比起来。她的境界实在是比众人都高那么一个档次。 也难怪,其他女孩子看到休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流口水了。 “呐,休,他,,是谁啊?我们不是不允许带佣人进来的吗?。 有个胆子稍稍大一点的女穆坐在休的对面,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沉默的白痴。轻声问道。 休放下刀叉。端起冰饮我喝了一口,笑道:“他吗是我在学校里的专属佣人啦。别看他表面那么沉稳,其实”呵呵。要降伏。他可真的很不容易呢。 休十分暧昧的解释了一番。但对于更多的事情就不肯多说,坚持让其他人自己去猜。 当然。有些人也想起这个,侍者其尖就是一直住在学院里的那个勤杂工。但为什么神秘的穆拉小姐会和一个勤杂工拉上关系呢? 在那边,胡桃看到白痴进来后实在是识不出的惊讶。她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吧,那个。除了小面包之外绝对不会去服侍人的白痴,现在竟然”在服侍别人?! 而更让她难受的是。他服侍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这个公主,而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可惜,还不等胡桃惊讶完。另一个声音的出现,却是再次让她满肚子酸溜溜的,浑身不是滋味。 “小白先生。 柔和的声线从另一边传来,白痴睁开眼。望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只见星璃正笑容满面的向他招手。白痴点了点头后,二话不说,立剪靠了过去。 等到白痴到达桌子旁边后。星璃想耍开口。但她突然扫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贵族男孩,又看了看周围其他望着自己的人,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勾勾手,, 白痴看到她的示意,弯下腰,把耳朵凑到星璃的嘴唇旁边。而星璃,也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将她的嘴唇凑到白痴的耳朵旁,用外人看来极为亲昵的动作。小声说道 小白先生,请问”能帮我把这些东西打个包吗?” 星璃的脸红红的”她在害羞。 作为鲁尼答家族的一员。星璃的父亲是一个十分讲究面子的人。尽管家族已经没落,屡屡爆发财政危机,但那位父亲却始终不认为自己已经没落,对外,始终想要保持一种伯爵的伸士与风度。 这就必然导致星璃平时赚的很大一部分钱都会被这位父亲花在装饰门面上。每次餐桌上。能够吃到的好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现在,有那么多的糕点放在眼前,星璃思量自己肯定是吃不完。所以想带点回去。但她到底还是脸皮有点薄。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打包。幸运的是。白痴到了,她也顺带叫他过来帮忙。 白痴听完之后,简单的点点头。他就像是在收拾一样,把星璃面前的食物一盆一盆的端起,走出去。就像是在撤去食物一样。等到白痴回来后,星璃又将自己的书柜钥匙给了他。白痴将这些食物全都打包塞进星璃的更衣室之后,回来。再交还给星璃。 整个过程中,白痴显得十分顺服,没有丝毫的怨言与反抗。 等到星璃用完了他,那边的休又开始娇滴滴的叫了起来。什么肩膀酸痛帮忙揉揉啦,去看看天气预报今天下午是否下雨啦,总之各种各样的琐碎事件层出不穷。 而休用完了,那边的星璃又想起什么黄豆是否跌价。要白痴去询问这种事件。 这对于这些根本就没有佣人可以使用的小贵族而言,休和星璃的表现实在是太抢眼了。 是由于尝到甜头了吗?星璃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用白痴越用越顺手了。休则是毫不客气。零零碎:”小*平弄大多只可是,她们两个一纹样反复的使用白痴,反 让哪力的胡桃有些眼红了。 这位公主看着面前干巴巴的糕点,再看看那边已经享用完美餐的休,突然间,她有些生气起来。可生气有什么用?她可是公主。总不能在这里突然跳起来然后对着白痴大喊大叫吧? 想了半天,胡桃终于憋不住了。等到白痴再次因为休的呼唤而从星璃身边离开时,突然开口,说道:“那边那位先生,请您过来一下。 白痴驻足,看着胡桃。然后,, 无视,径直走向那边的休。 这一下,原本还算是安静的胡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就那样抬着手,维持着那个,招呼的姿势。看着现在场中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直把她憋得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白痴帮休这边忙完之后。星璃看了看胡桃,再次大着胆子再叫了一声。白痴点头。十分顺从的立教走了过去。在这中间胡桃又耐着性子。再次叫了一声 “先生,请您过来一下。如果您还不认识我的话,我是雄鹿的公主。” 语气有些严厉。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胡桃已经开始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压人了。 只是,, 这一次,白痴连停都没停。就好像聋了似的,径直走到星璃身边,欠身,服侍了起来。 第二次, 胡桃的手第二次抬在半空。半天放不下来。她的脸真的已经憋成了饰子。但出于皇室的教养她却不能就那么直接喊出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在所有人面前。被一个,白痴视作空气,是一种什么感觉?! 白痴!大白痴!我哪里惹到你了啊?为什么对我偏偏就那么冷淡?!好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她们两个都长的比我好看吧?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贴上去了!你”你果然是个小”不,现在已经变成大色狼,大**棍了! 星璃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和白痴说话。等她看到公主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之后,终于觉得事情不对,连忙推了推白痴的手,轻声说道:“、白先生”您看”您就去照顾一下公主吧?您这样”很不好 白痴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那边的胡桃。仔细想想,她毕竟是风吹沙的“公主真的把她惹火了。自己的生活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多出许多麻烦。 这样一想,白痴才不得不呼出一口气。拉着小面包缓步来到胡桃的桌子旁。神情冰冷的欠身,站定。 “小声哼,终于肯过来了吗?” 胡桃伸出手,以不让他人发现的动作微微掐了一下白痴的胳膊。但凭她的力气,要想让白痴露出一点点的痛苦表情,还真的差了好远。 白痴静静的看着她,说道:“什么事。” 胡桃见白痴依旧一副不痛不痒的状态,心中更气。她笑了起来。笑得无比淑女。在那微微的笑容中。说道:“怎么?没有事就不能叫您吗?还是说,只有鲁尼答和穆拉这两位大美人可以叫您,我这个小小的公主就叫不动您吗?。 听到胡桃说自己是大美人。休是“哎呀”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脸在那里笑。而星璃则是一脸的难堪。想说。但又不敢说。 “ ,星璃,教面包读书写字 白痴拉过小丫头。看着胡桃的目光冷静。冷淡。 “休,教面包纵石力。” 说完,白痴就沉默了。 胡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猛地,她想明白了。搞了半天。这个,白痴是在和自己说因为她们两个,教小面包东西。所以你才那么俯首贴耳吗?而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面包,你就对我那么爱理不理?! 啪! 饶是胡桃修养再好。现在也忍不住拍桌子了。其他学生看到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公主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勤杂工而动气,无不惊讶。但白痴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等下去,他再次欠了一下身,缓慢而毫无感情的说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离开了。” 说罢。也不等胡桃回应。白痴就拉着小面包的手,大踏步的走向教室的大门。胡桃气急。猛地大喊一声“你”。后站起,但当她注意到周围的人全都面露讶异的看着自己之后。不得不再次把怒气吞回肚子,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应周围的惊讶了。 060,马不停蹄的任务 死我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一 胡桃动用自己的“特权”离开宿舍回到皇宫。在自己的寝室内,她一边咆哮一边抓起枕头。到处乱扔。而路西菲儿则站在她的旁边,垂手,面色冷淡的等公主自然消气。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路西菲儿,你说说看,那个白痴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冷淡啊!上次父王抓小面包替我去和亲又不是我的主意,我反而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在父王面前说了多少好话?可他呢?为什么偏偏只记得别的女孩子对他的好,偏偏就不记得我的?!” 路西菲儿习惯性沉默。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一搭腔,公主就会发飙。 胡桃扔了会儿枕头。终于察觉这似乎没什么用。她开始坐在**,抱着枕头生闷气。 “干脆把一切都和父王说明了,让父王把他抓起来,好好抽几鞭子,看他还敢对我那么恶形恶相! 嗯”不行不行,那个白痴太强了,而且警惧性那么高。如果真的和他撕破脸,父王的那些手下还不一定能够抓住他,反而可能让他给跑了!他如果跑了的话“如果跑了,再也不回来的话… 想到这里,胡桃突然沉默了” 可在沉默了将近十秒之后,她猛地摇了摇头。她捏起拳头,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猛地大声说道一 “跑了就跑了!谁稀罕他啊!像那种白痴”那种白痴,“最好一辈子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路西菲儿抬起头,看了一眼胡桃。随后,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重新底下了头,当活雕塑去了。 胡桃叉着腰,站在**,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不断的哼哼。 就是,跑了就跑了,谁稀罕他?!不过,真的抓他的话,父王的兵力损失绝对会惨重。这样的话,那就一定要抓他的弱点, 那个白痴有弱点吗?,嘿嘿,有,小面包!我就把小面包抓来,然后逼他就范!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成为我的专属佣人!我要叫他做这做那,让他永远也不敢反抗我!哈哈哈哈哈哈! 路西菲儿再次抬头,在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些许的困惑色彩。因为在她的眼前,一国的公主就这样穿着睡衣,站在**叉着腰放声大笑。 这是一幕多么和谐的镜头?如果让陛下看到的话,陛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胡桃在那里大笑了半天,可突然,她的笑止住了,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个决定太过冒险。上次那两个死什么国的人要来枪小面包。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自相残杀了。这里面一定是那个白痴搞的鬼。 如果我也去动小面包的主意的话,我。是能够开始掌握他?还是会真正的激怒他?好不容易,他才把对我的愤怒降低到最低了。如果我真的再去惹他的话…” 胡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技了揉自己的肩膀,坐在**。 此刻,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悬,有些许初复味道的风从悬崖那边的沙漠吹来。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胡桃摇了摇头,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觉得眼睛有些犯困。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旁边的路西菲儿见了,缓步走到窗边拉起窗户。原本她还想拉起窗帘。但看了看今晚那柔美的月色之后,就并没有拉上。 “呜”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那个白痴对我服服帖帖” 胡桃再次打了个哈欠,躺下。路西菲儿上前,替这位公主拉起被子,逐一熄灭房间内的灯光之后。缓缓离开了房间,让寂静与安宁,成为这里唯一的主宰…, 美梦,在银月下持续。 时间悠闲的流逝。让整个悲伤大陆都沉静在这短暂的安宁之中。 城堡。高处… 公主的寝室更应该是和平而安详的。 在那高耸入云的云端,她应该是整个风吹沙中最不容侵犯的, 不是吗? “你,心中是否充满嫉妒?” 突然!胡桃醒了过来。她望着四周的空旷,再看着脚下那柔软的云端,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心中是否充满嫉妒?” 又是一句问话,胡桃愣了一下,随后捏了捏自己的脸 不痛的” 那么说,是做舆 一想到是做梦,胡桃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她慢悠悠的从云端站了起来,冲着四周的空旷大声喊道:“你是谁啊?干嘛随随便便跑到人家的梦里说话啊!” “哎呀呀,可爱的小公主。您竟然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声音再次飘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仿佛就是在身边一般。随后,不远处的云层慢慢隆起,化为一团人形。 胡桃踏上一步,说道:“你是谁?” 云团蠕动着,里面却传来一个如梦似幻的声音:“我?我是来倾听你愿望的存在。那么,你呢?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要向我倾诉吗?” 乍听起来,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胡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是现实生活中的谁。这位公主歪着脑袋。觉得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个梦吗?干脆的,胆子大起来了。 “的确!我很不满。我想说的话有一大堆了!那个白痴,“全都是那个白痴啦!我讨厌他!从以前到现在,哪怕是将来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我最讨厌他!” 胡桃跺着脚,仿佛觉得自己的态度还不够强硬似的。 云团中传来阵阵轻笑。 “你笑我?好啊!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被当成笑话了啦!那个 那个白痴!呜呜呜“我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们可是从六年前就认识了耶!在所有女孩子中,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最长,接触的也最早!可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说着,胡桃有些哭了起来,声音也慢慢的轻了下去,开始揉着眼睛。就当云团想要出声安慰的时候,她突然”爆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1,第三狱的诱惑 名什么我反而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啊。!对千那个黯听不说什么重话,这我还能理解为他照顾黯有心脏病。那其他的呢?!其他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上次在海边时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最可气的就是鲁尼答家,当初的姐姐他就很顺服。现在姐姐失踪了,对下一任还是依旧那么殷勤!你不知道他看着星璃的眼神,那简直就是在犯罪!他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看着星璃啊?!” “还有上次的那个叫艾丝特的女孩,现在想起来,那个女孩竟然就那样住在白痴的家里啊!竟集 竟然还光着身子?!你没看到她坐火车离开时白痴那种恋恋不舍的眼神,如果不是她失忆的话估计白痴就要和她上演生死之恋了!” “最后,就是那个突然转学进来的那个休穆拉!你没看到他服侍那个女人的那种殷勤!他们只不过才刚网认识耶!而我,和他认识了六年了,他什么时候这样顺从的服侍过我???!!!” 说着,胡桃哭得更凶了。她跺着脚,一边哭一边嚷道 “凭什么啊!呜呜呜”就凭”就凭她们教小面包读书写字,教小面包学习纵石力吗?呜呜。我承认”我承认我教不了小面包读书写字,也教不了她纵石力,但我也可以教啊!我可以教小面包如何鉴赏高雅艺术。可以教她如何去欣赏歌舞剧,还可以教她如何去品味美食!这些我都可以教!为什么啦,,呜呜”为什么那个白痴要一直这样对我咖 ”呜呜呜呜” 最后,胡桃干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云团飘飘忽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东西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到胡桃哭够了,闹够了。直到这位公主哭闹的声音终于轻下去以后,一个玩味的笑声,从云团中钻了出来。 “这么说,你想引起那个白痴的重视吗?” 胡桃脸一红,想要拒绝。可当她想到这反正是在自己的梦中。没什么好害羞的,就挺起胸部,说道: “谁 ”谁想引起他的重视啊!我可是公主,他”他重视我,”是应该的!” 云团笑了笑: “好吧!既然如此。我满足你的愿望 胡桃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那么怎么做?!” “嘻嘻嘻嗯”怎么做呢”对了,小公主,您小时候有没有听过一些童话故事?” “呃,,童话?” “对。比如美丽的公主被邪恶的巨龙抓走。然后英俊的王子前来拯救之类的 胡桃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话呢,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没用的啦”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一定不会来救我的,就算是坎帕校长硬逼着他来,他也一定是当完成任务交差一样的” “呵呵,不是哦我的方法没有那么无聊。嗯,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美丽的公主被恶毒的巫女施了邪恶的魔法。从此长眠不醒。只有王子的真爱之吻才能够破除魔法,将美丽的公主重新唤回人间 “魔法?” 胡桃虽然不怎么懂武技,但皇家图书馆中的书看的可不少。她想了想后,立即说道:“你是指在第一,和第二纪元出现的那种”不需要导力石就能够引发神秘力量的能力吗?有一种说法是说因为魔法也是第二纪元毁灭的原因之一所以,这种力量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 云团笑了笑:小姑娘的知识很渊博嘛几为什么那个男孩放着你这么一个“博学,的女孩子不要,而跑去和那些,笨蛋,女孩交往呢?。 听到云团这么一说,胡桃脸又红了,但又有一股自豪盛孕育而生。 云团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魔法这东西的确已经超出了第三纪元的人类的理解范围了呢。而且这种不易控制,容易发生逆流的力量的确不如纵石力那么安全。不过现在嘛就让我来把情况稍悄改变一下吧 说着,云团伸出软呼呼的手,一团雾气就落至胡桃身周,盘旋片刻后,消失。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魔法,书中的描写无不是毁天灭地,十分恐怖。胡桃看到那,“东西。现在正降临在自己身上。尽管是在梦中,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放心,这只是一个小诅咒。要编织一个美丽的故事。一名身中诅咒的公主当然也是必须的啦。” 胡桃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安。 “现在的情节是这样的,你身为一名美丽的公主,有一天也遭遇了某种诅咒。 这种诅咒只有王室正统男性的口毛二复解旬话说也就是只有“互年,或“国互除。而你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着,等到那个白痴前来亲吻你,解除你的诅咒了 胡桃的嘴角抽了一下,说道:“哪来那么多细节的设定啊?为什么非要王子和国王?同样是男性,王子国王和普通的贵族或是平民有什么区别吗?还有,白痴可不是国王呢。” “可他是你的白马集子,不是吗?” 胡桃红着脸,不说话了。但仔细想想,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毕竟魔法听起来不像是纵石力,纵石力依赖的是理论,是技术,有迹可循。不管多复杂的纵石力都有着导力石和各种基本的操作理论。 但魔法则不同。诅咒?这是什么东西?诅咒了自己什么?是按照什么原理进行的诅咒?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另外,凭拥有某种身份的人的一个吻就能破除诅咒?为什么亲吻者的身份在破除诅咒中起着关键作用? 话说回来。通话故事中一个诅咒竟然可以让公主睡上数百年,这是依照什么逻辑运行的力量?能够让一个人睡上数百年而不死,肌肉关节不萎缩,身上不会长霉? 纵石力虽然也能够让人睡觉。但估计没过几天力量就会自动减弱,别说让人睡上数百年了,睡上一个星期都显得很困难。 “好了吗?如果好了的话,那你就回去,等待你的王子的吻吧 胡桃还在掂量,听到云团这么说。突然有些急了,大声道:“喂!你对我施加的到底是什么诅咒啊?!如果白痴还是不肯吻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喂!” 云团慢慢消失。四周的空旷无垠也慢慢化为黑色。 。呵呵,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诅咒哦如果你的王子不肯吻你的话,你就随便找一个王子吻你嘛。反正设定是只要“王子。或“国王,就行。好了,那么这次。真的再见喽。 说罢,周围的世界终于完全化为黑暗。胡桃害怕了,在云端不断的追逐,奔跑。但一个不小心,脚下的云突然塌陷,她就那样直直的从云端坠落,跌向那黑暗之中”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呜,” 胡桃缩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四周 嗯”只是一个梦亦 ,呼,吓死我了。 胡桃在被褥下钻着,心头的一块大石放下之后,她再次变得有些困乏,重新打了个哈欠,想要睡觉。 咚咚和 ,, 谁啊?这么早就敲门”,不理她,继续睡” 在胡桃打哈欠的情况下,大门被推开。路西菲尔走了进来。看到**依旧乱糟糟的被褥之后,这位女佣依旧面色冰冷。她走到床边,说道:“公主,请起床。上学会迟到的。” 迟到?呜”真是的”好麻烦”就是因为做了那么个怪梦,害的我现在还感觉很疲倦” 胡桃挪动着身子,不知怎么的,竟然从床的那一边滚了下去。她趴在地上,懒洋洋的往梳妆台的座位上爬。 呜”身体好重”怎么感觉连站都站不起来? 胡桃别过头,睡眼惺忸的瞄了一眼那边的路西菲尔。只见路西菲尔抓着床单的边缘,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还是头发太乱了? 胡桃爬上凳子,迷迷糊糊的又趴在梳妆台上,迷糊的张开眼睛,看着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景象。 嗯,毛色很亮啊, 好可爱,是路西菲尔带来的吗?好可爱亦 , 胡桃懒洋洋的看着,傻笑着。 她就这样凝视着镜子中那只有着小栗色毛发的短毛猫,傻笑着。而那边的路西菲尔则依旧捏着床单,看着她 , 眯?”。 突然!胡桃清醒了。 她蹭的一下窜上梳妆台。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镜子,抬起双手猛地拍向镜面!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的脸?我的身体!我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种样子 ???!!! 在雄鹿第一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房间里,一只小栗色的短毛猫正趴在公主的镜子前,不断的咕啸叫。不断的用爪子抓着镜再。她的尾巴高高翘起,上面的毛全部倒竖。 而在那张**,第一公主胡桃的身影却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去向。 062,活动运筹会 胡桃不断的抓着玻璃,始终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这一定是场恶梦吧?一定是昨晚的恶梦还没有醒,还在持续吧?! 这么一想,胡桃立刻抬起左手”不,左爪。看着自己爪子上的那团小肉球,她微一用力,弹出爪子,刺向自己的脸” “咪咪咪!好痛好痛好痛!”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 胡桃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瞪口呆。而她的那条尾巴则是盘绕在她的后腿旁,尾巴末端还不安分的抖动着。 就在胡桃万分惊讶的时候,殊不知,那边的路西菲尔却是突然放下手中的被褥。她阴沉着脸,缓步走了过来。 “咪,”?” 胡桃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她正抽泣着,突然听到脚步声,转头后,看到路西菲尔就站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自己。当这位公主和自己的女佣双目相对之时,” “咪,”咪”,呜呜呜,,路西菲尔” 胡桃哭了。 十分伤心的哭了。 她转过身,一脸哭丧的面对路西菲尔,叫唤着。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出胡桃此刻内心伤心的万分之一。即使是世上最好的吟游诗人也无法唱出她此刻的绝望。 “呜呜呜”路西菲尔,是我啊,“我是胡桃啦!呜呜呜”你知道是我吗?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胡桃哭泣着 ”但是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那无用的“咪咪”声。胡桃也知道,自己压根就无法向路西菲尔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么荒唐的事情会有人相信吗?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猫? 路西菲尔看着眼前的这只小猫,可就在小猫沮丧的想要转头离开之时,她突然伸出手。将小猫抱了起来?! 这一抱,让胡桃猛地一惊! 难道说,难道说 !!! 长年的主仆生涯,让她的女佣从本能上察觉自己就是胡桃吗?! 可是,悲惨的事实,却是很快就打碎了她的梦想” 路西菲尔抱起小猫,不知怎么的,这个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女孩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她猛地一把抱紧小猫,把自己的脸和小猫的脸碰在一起,反复的摩擦!这还不算,这个女孩竟然抓起胡桃的一只前爪,翻过来,不断的用大拇指捏着那上面的肉殊!那双原本始终透射出冰冷与沉静的眼睛里,竟然会浮现出些许的兴奋?! “啮!咕喃咕 !” 路西菲尔抱着,搂着,揉着。但胡桃的感觉却是绝对的不好受。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平时总是冷冰冰,看起来十分可靠的女佣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竟然会变成这样?!这还是素来以冷酷和严谨闻名的第十骑士团成员吗?! 胡桃开始反抗,同时不断的叫嚣起来:“路西菲尔!放开我啦!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发觉我消失了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去报告父王?喂,喂!不准再揉我,好难受啊喂!” 咕喃咕的叫声不断,但路西菲尔却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这一剪,似乎胡桃消失这件事远远比不上怀里搂着这只小猫。她现在只是尽量的抱着,揉着,不说别的,竟然连叠被这种工作都不做了。 终于,胡桃忍无可忍了。她弹出爪子,挥手就是一下。饶是路西菲尔躲得快,她的女佣服也不由得被抓出一条口子。在路西菲尔松懈的那一瞬间,胡桃立刻逃了出来,跳到一旁窗户的窗台上。 路西菲尔检查了一下女佣服后。视线再次撇向胡桃。她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散去,张开双手,再次朝胡桃走来。 看到她走近,胡桃紧张了。她弓起身子,警怯着,嘴里大声嚷嚷道:“路西菲尔!不准过来!不然”不然我抓你,我挠你哦!以前我没有爪子,现在”现在我有了!你看,你看!那么锋利的爪子哦!” 可惜,胡桃此匆的嘴咕语如何才能传递给路西菲尔?这个女佣依旧是红着脸。缓步走来。而胡桃则是紧张的步步后退。也不知是她的运气太差还是怎么的。窗台的窗户竟然”没有锁?! 后退中,胡桃一脚猛地踩空。就那样直直的,从那高耸的塔顶,向下坠去,, 这一次,胡桃以为自己真的完了。 这一刻,无数的往事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如同走马灯一般。 为什么在这种最后的时刻,自己的脑海里反而全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白痴呢? 对,全都是因为他不好。 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全都是因为他不好!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怪梦?!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怎么会变成一只猫?!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从这种地方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对”全都是他!全是他的错啦!如果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好好的报复他!我要变得比他更聪明,要把他玩的吐血,报我这辈子没有能够报的!! 胡桃在愤慨着,, 可当她下坠到一定距离后,她竟然本能的把身子一翻,最后” 啪嗒一下,稳稳的落在了窗户下方大约十米左右的一个屋檐。这位公主,也是泪眼婆娑的用爪子抓着那里,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路西菲尔看到小猫落下,脸上立刻浮现出紧张的色彩。她猛地冲到窗户前,恰好,看到那只小猫呆若木鸡的用爪子抓着瓦片,松了口气。可就在她按着胸部呼气之时。那只小猫回头看了一眼路西菲尔后。立亥撒开四肢,逃得不见踪影了。 只小咪” 望着小猫逃走的方向,路西菲尔也呆了片刻。大约三分钟后。这名女佣才想起行么,迅速折回,掀起胡桃的被褥。在确认公主真的不见了之后,眼神终于重新恢复冷静,跑去通知国王公主消失这件大事去了。 063,自然中的不自然 漆连翻讨几个屋顶。仓速奔跑在众座城堡的外桃“泄帆,一边还抱怨起来。 真是的,都是这个身体,害得我只能走这种小路!我平时可没有这么跑过啊,累死我了,, 在一个屋檐与屋檐的缝隙上,胡桃弓起身子,用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一跃而过。转身,落地。等到她落地之后才猛然想起,回头看看那缝隙,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体。 那个空隙”好宽”大概有两米吧?”如果是平时的我,一定跳不过来的吧,? 胡桃举起爪子,看看自己的身体。原地绕个圈,再翘起自己的尾巴绕到面前,抖了抖。 接着,她似乎有些尝试性的再次撒开四肢,猛地向前一扑!在落地之时在转换方向向前一跳,然后再用这种状态继续转换方向,以字形的方式向前跑了起来 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了!原来我还可以跑的那么快啊!原来我的身体还可以作出这么复杂的动作啊! 胡桃有些跑的得意忘形了。这位公主已经做了十四年的无用公主,别说和别人战斗了,就是身体素质其实也有些差,跑步都不一定跑得过同龄的大多数人。而身体协调性更是差的可以,以往如果不是白痴多番保护的话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她是公主嘛。谁能让公主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步? 可是现在,现在!她发觉自己竟然可以跑那么快,让那些风顺着自己的毛迅速向后掠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咪!” 前方,一个三米高的高墙,胡桃欢快的叫了一声,伸出爪子轻快的搭着墙壁,身子略微一纵,接连两次之后就跳了上去。 在半空中,她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极为优雅的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安稳落地。 好快啊!我也能跑那么快啊!这种感觉真好,耳畔听风的感觉,真好! “咪哟” 胡桃再次跳到半空小栗色的毛皮显得闪闪发光。 是的,这一复,她显得很高兴。 可是,所谓乐极生悲。 当她落在一扇玻璃前,看到自己的到影之后,刚才的兴奋立刻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似的消失。这位小公主的脸,也是再次的紧绷了起来。 不对!我不是猫!我是人!不行不行,突然间变得太兴奋了。现在可不是悠闲的在这里乱跑的时候啊!父王的水晶宫殿”水晶宫殿”啊,是这里了。 转了半尖,胡桃终于来到城堡的水晶宫殿外,从外面的通风口钻了进去。还没等看到那个散发着蓝色光泽的宫殿呢。就听到一声怒吼,从底下传来。 “什么?!那死丫头又跑了?!” 胡桃一愣,想要从通风口跳下去的勇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缩在通风口处,偷偷瞄着底下的水晶宫殿。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在中间大发雷霆,而路西菲儿则跪在望王者面前,低头不语。 “那个。死丫头,不消停会儿就不行是不是?!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死丫头的?弄得这么野,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跑!上次和死勉国联姻时就警告过她不准乱跑,结果还是被她逃了。怎么,这次又来了?!” 很明显,王者怒了。 就和任何一个知道自己的女儿平时没事就喜欢野在外面,却不肯回家的父亲一样,愤怒异常。 看到王者这么愤怒,胡桃一下子焉了。她颤颤巍巍的缩在通风口,半天不敢跳下去。看着王者那大发雷霆的神态。她实在是害怕极了! 父王会打我吗? 胡桃犹豫着。 看他那么愤怒”父王一定会打我的吧!!! 想到这里,胡桃的脸色立方苍白。尽管在那些毛的下面看不出脸色。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倒退,缩起尾巴,耳朵耷拉着缩了回去。 呜”果然,父王太可怕了”如果被他知道我变成了一只猫,还光着身子到处跑的话,父王他,父王他”!!! 不行不行!不能找父王!对了。去找哥哥!我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吗?他们也是王子,只要让他们亲我一下不就行了? 对于胡桃来说,能够不要和父亲扯上关系就不要扯上关系。那的确太可怕了。不过,自己的哥哥却不同。木渎与邪火可是很照顾自己的呢 这么想着,胡桃就奔向她大哥木渎的书房。很快。她到了。趴在窗子上看,只见木渎正在书桌上处理文案。憨厚的容貌让人无比安 。 “哥!哥!救救我啊,我是胡桃啊!” 胡桃拍着窗户,木读听到声音回头,见是一只和自己妹妹的头发一样颜色的小猫,想了想后,站了起来。 “咪!哥哥!” 木渎拉开窗户,就在这一瞬间。胡桃就如同找到组织一般欢喜,开心的跳了起来,扑向木淡的脸。她的嘴也已经撅起。准备亲上去了。 但是…… 木渎是谁? 身为雄鹿帝国下任王位继承人。这位大哥是谁都能亲到的吗?!难道堂堂一国王储的实力,是连一只猫都可以随便扑上去亲一口这种程度的嘛? 显然不是。 木渎只不过一甩手,胡桃的后颈就被他伸手抓住,举在半空。 “毛如…和胡桃一样” 胡桃在半空乱抓,气恼的道:“哥!就是我胡桃啊!快,快让我亲一下啦!快点啦!我要解除诅咒!我不要做猫啦!” 木渎不管手中小猫的挣扎,只是看着那和胡桃很像的毛发。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这位王储竟然,!!! 他竟然咧开嘴,随后,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哥?你”,你在笑什么啊?” 胡桃有些怕了,不感搭腔。动作也安分了好多。木渎就那样捏着她。嘿嘿笑道:“和胡桃好像”就连性格也像” 这位王储转身,笑道:“养起来吧,实在是太可爱了,好想养起来” 胡桃一凛,有些不敢相信!好吧。她也很刚”。只的大哥很喜欢自只可是一一可是!木读的众种喜 蜘明昆有些危险!看他的那种眼乖 …那种笑容! 不要,不要啊 一 一!!! 很快,她就开始拼命挣扎。可在做人的时候胡桃就远远不是木读的对手,现在变成猫了,会是木读的对手吗? 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就在胡桃以为自己要被哥哥圈养的时候。一名官虽却是喘着粗气推开书房的大门,进门就大声喊道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不好了。公,公主不见了!陛下请您立玄过去商议!” 木渎突然站住,脸上那种让胡桃看了有些恶心的笑容立刻转换!这位王储猛地丢开胡桃,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一把拔出自己的剑,大 “什么?胡桃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到底不见了多少时间了?!” “这个。,这个。小人也不清楚”只等殿下去和陛下商议” “胡桃啊!妹妹,你等着我!哥哥现在就来救你!胡桃啊一 一 !!!” 接着,木渎就冲了出去。 胡桃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离去时卷起的烟尘,慢慢消失。她就那么站着,站着”,三分钟之后, 嘛,还有一个哥哥嘛。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胡桃立刻转身,冲向邪火的寝宫。 转了几圈,独属于二王子的庭院就出现在眼前。胡桃绕过那些栽种在室内,有专人伺候的精致植物,径直跳进邪火的寝室。她知道,自己的二哥可不像父王与大哥那么勤快。这个时候一定还赖在**吧。 可是当胡桃进去一看后,立刻红着脸,从窗口退了出来。 房间内,自己的二哥哥光着上半身,姿态悠闲的躺在**。目光带着些许的**笑,看着旁边的梳妆台。 而在梳妆台前,一名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的紫发成熟女性在细心的补妆,看到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邪火的**笑,也是偷偷的笑了一声。 胡桃缩着脑袋,等了一会儿。她看看自己的爪子,看看自己身上的毛。最后看看邪火那显然什么都没有穿的身体,再联想一下等会儿自己恢复身体时,那什么都没有穿的景象” ”算了,没办法,现在果然还是恢复身体要紧,反正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哥哥的**,我”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这么一想,胡桃横下一条心。终于跳了出去。 “喃” 随着一声猫叫,正在整理头发的蒂娜转过头来。当她看到胡桃后,立剪面露喜色,上前抱起胡桃,转身:“看啊,殿下。这里竟然会有猫啊您看,它多可爱?和公主的头发的颜色一样呢” 邪火,是潇洒的。是洒脱的。是即使光着上半身躺在**,仅仅用一条床单遮住下半身也照样能够帅的一塌糊涂的。和他的父亲的严肃与兄长的憨厚不同。邪火天生似乎就是一个性感而让女人着迷的男人。在任何时候,他的嘴角似乎都是带着这样的一种微微笑容,能够让万千女性都沉醉在这迷人的笑容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有他会害怕的东西吗? 除了他的父王是会表示“尊敬”之外。恐怕永远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感到“害怕”了吧,, 这一刻,蒂娜松手。胡桃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似的跳上床,喃喃叫着朝邪火冲去。而邪火,看着这只朝自己冲来的小东西,他的反映是酬 嘴角,抽搐。 而下一秒,他就猛地拉起被子。万份恐慌的把自己团团裹住 用足以媲美杀猪一般的声音,发出惨叫 ! “啊啊啊啊啊 一 !!!不要 ,不要让它过来!把它拿走,快!把它拿走!!!” 胡桃停住猫步,惊呆了。在她的眼前,平时帅的一塌糊涂的二哥。现在 竟然像是个重病患者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万分恐惧的东西似的,只是和胡桃对上一眼,就惊恐的立刻挪开。 “呃,,殿下?” 蒂娜上前;抱起胡桃,悠悠的说道:“难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您”其实,,怕猫?” “不要!把它扔出去!不要靠过来啊!” 好吧,不需要回答了。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邪火的眼睛开始发红,眼泪也流了下来。他的鼻子也红了,开始不停的流鼻涕,打喷嚏。那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潇洒的赌神二王子的姿态? 说实话,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胡桃以往在心里建造起来的二哥的高大形象立刻奔溃。她带着蔑视的眼神看着缩在**的那个东西,都夷着。而抱着她的蒂娜却是有些邪邪的笑了一下,把胡桃更加递了过去,笑道 “殿下,您怕什么呀?您看。这个小东西柔柔暖暖的。多可爱啊?您难道不想抱一下吗?” 就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似的。蒂娜把胡桃靠近邪火的枕头旁。这一下。邪火把头都裹在被子里,整张床单都在那里瑟瑟发抖。不停顿的喷嚏更是从中接连喷出。 这,让胡桃更加鄙视自己的二哥了。 但鄙视归鄙视,亲还是一样要亲。她开始挣扎起来,爪子伸向**的邪火。这个动作让抱着她的蒂娜笑了笑,说道:“您看啊,殿下。这个小东西好想很喜欢您呢您难道就不抱一下吗?” “把它给我拿开!阿办 …阿嚏!” 好了啦!别扭的哥哥!你就让我亲一下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快点把被子掀开让我亲! 胡桃味咪叫着。 面对害怕的不行的邪火。蒂娜也是笑了一下,说道:“来,看一下嘛。您看。它多可爱?”说着,转过头,和胡桃嘴对嘴的亲了一下。笑道:“嗯小乖乖,好乖殿下您看,多可爱?亲一下吧,和她亲嘴很有趣哦”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064,不知不觉的包围网 日一下,被亲的胡桃有此不大乐意更加用力的挣牙 抗议道:“我是要和王子亲啦!不是和嫂嫂亲!放开我,放开我啦!哥哥。让我亲一下就可以了啦!然后我就会恢复成不让你过敏的身体了,快点让我亲一下啦!” 蒂娜一个抓不稳,胡桃挣脱她的手心,跳到床单上。她跑到裹成一团球的邪火身上。不断的用爪子抓着被褥。 让我亲!哥哥,让我亲!把被子掀开让我亲! 在平时胡桃就不怎么害怕二哥,现在占据优势,更加不怕了。可在被子下瑟瑟发抖的邪火可就惨了。 能够想象吗?隔着一张被子,外面不停的传来一个,小恶魔”想要钻进来的声音,还有那不停抓挠的动作!这 这”这一 一 !!!! “哇啊 !!!” 终于,邪火撑不住了。他大所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大惊失色的往房间外冲!这可吓坏了蒂娜。她连忙大叫让邪火停下,但怎么可能叫得停? 就这样,这位二王子光着身子。什么都没有穿,流着鼻涕和眼泪,冲出了房间,大呼小叫的穿梭在宫廷走廊上。当那些侍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帅气的二王子如此姿态的从身旁穿过之时 只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哦,,我也没看见,” 淡定的女佣们,继续捧着崭新的被褥和叠洗的衣服,继续淡定的走在走廊上,, 在邪火冲出去之后,胡桃也立刻追了出去。要知道,整座城堡里的国王王子可就那么三位啊!要是他们都不亲自己,自己去找谁亲?可惜,好景不长。就在胡桃喃啮叫着冲出寝室之后,立刻被一些士兵发现。 这还了得?堂堂皇宫之内竟然有野猫窜入? 不行,立刻处理。 于是,士兵们抓住胡桃,将她关在笼子里,带出了皇宫。也算是雄鹿国王平时的主张是爱惜生命,所以这些士兵也没有对胡桃怎么样,只是将她放了。但胡桃如果想要再进城堡的话。那锃锃铁铠组成了一道最为完美的屏障,她是绝对没可能逾越了。 街头,热闹。 可被赶出要宫的小胡桃,却是一边抽泣,一边在街上走着。 她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那高耸入云的城堡,再看看自己此亥的外貌 “唱 无奈的她缩在街道角落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街上。行人来往。 但是谁会去留意这只小猫呢? 胡桃在街上走着,从早上到现在,她一口饭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她的肚子早就饿扁了,发出轻微的叫声” 胡桃,虚弱了,, 她尝试性的迈出脚步,想要去找些吃的。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些食物来果果腹。不知不觉间,一股幽香从街道的那边传来,仔细闻闻是烤鱼的香味? “偷食的猫!我打死你这只偷食的猫!!!” 突然,烤鱼店中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只野猫嘴里叼着烤鱼从店内窜出,如同闪电一般从胡桃的身旁掠过。胡桃别过头,看了那些野猫一眼。随后,她又迷惑的转过头, 一个身着白色厨师服,围着一条油腻围裙,手中拿着一根鱼叉的胖厨子,已经气势汹汹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喂!等一下!我不是偷鱼的!我是公主!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偷窃的事情的!” 胖厨子会听从这只小猫的咕咕分辨吗? 从他高举的妾叉来看,显然不会。 胡桃一惊,急忙跳开,几乎就是在刹那之间,鱼叉已经擦着她的身子。刺入她才才所站的地面之中。 不”不会吧?!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说我不是小偷了吗?!你……你竟然想行刺我?! 胡桃惊讶的抬起头,可在面对那再次举起的鱼叉之后,这只小猫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逃! 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 现在。她只是一只平常人眼中的小野猫。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逃”,必须,,逃! 夜色深沉。 街上,渐渐亮明灯。 这个夜是属于所有人的。但在这里,有一个“人”不,一只猫。却似乎已经被这个世界排斥, 胡桃缩在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里,腐臭的污水溅了她满身。 她的右后腿摔伤了,只能依靠三只脚移动的她,显然已经成了这个,黑夜的牺牲品。 她趴在一张旧报纸上,含着泪。 晚间的夜风吹过,带来寒冷。让这只小猫忍不住瑟瑟发抖,把伤痕累累的身子蜷缩的更紧了 好和… 咀嚼着眼泪。胡桃回过头,用小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右后腿。 只是稍稍一碰,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她舔一下,身子就颤抖一下。舔一下,眼睛里的泪水就会不自觉的淌下来”, 难道我这一辈子”注定永远都这样了吗? 胡桃趴在报纸上,任凭冷风带走她的体温。不知什么时候,小巷外面边夜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往巷子深处更加缩了一点,去躲避着那些行人的目光。 刚才,那可怕的厨子的眼神,让胡桃终身难忘。她也是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人可以依靠,成为一只真正的流浪猫,受伤,缩在这里,, “呜呜呜 胡桃,哭着…… 她蜷缩着,努力保护自己的体温,不要被这冰冷所驱散。 她要睡了”在这样的夜晚。这个受伤的身体”也许,只有睡梦。才能让她从现实这场噩梦中稍稍离开。进入短暂的“幸福”吧, 只啊呜?” 朦朦胧胧中,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耳边扬起。胡桃艰难的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前方,, 在前面小面包蹲在她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而在小面包的的身后,肩上扛着一袋面粉的白痴,则是目光冰冷的。射了过来 065,不该出现的女孩 胡桃艰难的抬着头,看着在那边凝视的白痴。对于白痴来说这只小猫只是有气无力的咕了一声,就和所有的流浪猫一样。 只面包,走了。” 白痴无情的说道。 小面包转过头看了一眼白痴,随后。又转过头看着胡桃。有些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胡桃看到面包和白痴要走,原本还扬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灭。她重新趴回报纸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啊呜!” 小面包看到这只小猫如此有气无力的样子,原本想要站起的小腿突然又弯了下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这只小猫,还大着胆子伸手来摸。 胡桃的毛发,很顺滑。 由于平日吃的很好,所以在营养方面胡桃是绝对不差的小面包的手沿着胡桃的头部一直往后,网开始。这个丫头还有些害怕。可摸了两次后发现胡桃没有反映,便开心的叫了一声,更加努力的摸了起来。 那边,白痴抬了抬肩匕的面粉。见小丫头没有回来,便再叫了一声:“面包,回来,走了。” “啊呜!” 小面包欢快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她弯下腰,再次站起,撒开双腿跑到白痴身旁。白痴点点头,网想迈步,但那丫头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东西,却是让白痴原本就冰冷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了。 “这是什么。” 白痴看着小面包怀里抱着的那个短毛小栗色的小东西,冷冷哼了一声。 “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将胡桃放在自己的衣服里。伸手拉出自己背后的写字板,写好,举起 《猫咪》 只放回去。” 白痴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 为了养这个丫头都养不活了。怎么可能再多养一只猫? 小面包呜呜的叫了一声。画板翻过来一 《小猫咪好可怜!叭叭,养一下嘛!》 白痴再次哼了一声,径自往前走。小面包也是搂着怀中的猫跟着,丝毫没有丢弃的意思。 扔掉。” 走了一段,白痴再次回头,声音冰冷,一如往昔。 《弃 !》 可惜小面包的举动也是难得的强硬了一会。她举着那块写有大大的《养》字的牌子,不断的在白痴面前晃着。等到一面晃完了,转过来,另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可怜》。她就这样把《养》与《可怜》两面不断的换来换去,同时嚼着小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只我们,没那么多钱照顾它。” 白痴蹲下来,摸着小丫头的头,缓缓说道:“它需要洗澡,吃饭,睡觉。这些都需要钱。而且还需要人照顾。现在,它受伤了,要给它看病,治疗。这些全都是钱。你明白吗。” 小面包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随后点点头。可就在白痴送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个丫头竟然再次举起牌子,在白痴面前晃了起来。 “嘿嘿嘿,人类小子,人类有每话叫做明知道有困难,也要迎着困难上。看来你这丫头已经深深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嘛” 对此,白痴无语, 他看着小面包那副死搂着小猫不放晃牌子的姿势,实在是表示不能理解。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准则。优胜劣汰也是最公平的正义。既 然这只猫受伤了,即使它会死,那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别人有什么权利去阻止这种自然法则? 可不管白痴怎么说,怎么劝。小面包都是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一手举牌,一手抱猫。即使白痴用“再这样你就和这只猫一起住外面算了”来威胁,这个小丫头也只是歪着脑袋想了想后,含着泪,继续抱着小猫,不肯放手。 耗了半天,白痴终于磨不过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小面包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向白痴撒过娇。他不的不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 “啊呜!” 小面包知道,这代表白痴默许了!她立刻欢呼了起来,抱着小猫在白痴的身旁来回转。跑得高兴了。这小丫头一把抱住白痴的腿,用自己的脸不停的蹭着白痴的裤腿。 对此,白痴只能表示无奈。平白无故的,家里又要增加一个吃白饭的了吗?他摇了摇头,抓住小丫头的后衣领让她好好走路。随后,向着她伸出手。 “把猫给我看看。” 小面包歪着脑袋看着白痴,似乎是害怕白痴开头答应,等拿到这只小猫后又立刻扔了吧?直引。痴无奈的再二保证让众丫头养,她才兴高采烈的把怀巾心川佃涕了过去。 刚才的一切,疲倦的胡桃看在眼里,心中实在是万分感动。在这样一个止 穷水尽的地步突然遇到小面包。她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幸运的。当她看到小面包为了自己而和白痴吵起来时真的十分感动。一方面。是感动小面包的善良没有因为白痴的教育而被玷污。另一方面,她也真的害怕白痴生气,将自己强行扔在外面。 毕竟,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虚弱。太无助,太需要人来照顾了。 “给我看看。” 白痴的一句话,胡桃就被小面包递了过去。有生以来第一次,胡桃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双手不再是那么的强硬,而是小心翼翼。她有些享受的抬起头,弱弱的朝白痴叫了一声。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可怜。另一方面,也是对于自己现在被意中人如此小心的抱着,而感到有些害羞吧,, “唱” 白痴冷着脸,看着怀中的小猫。他撇了一眼旁边兴致勃勃的小面包。再次叹了口气。随后,他说了一句话“ “别担心,我不会扔了它的。我只是看看它的性别。” “啊呜!” 胡桃躺在白痴怀里,原本有些舒服的想要睡了。可是突然间。她听到白痴冷不丁的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立刻浑身一凛,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白痴,你”你想看我的性别?你想怎么看本公主的性别?! 怎么看? 只见白痴将胡桃翻转,让那白白的,长着柔软的毛的肚子向上,然后用右手抓住胡桃的脖子,左手,伸向她下半身的毛发之中” 看到白痴竟然堂而皇之的把手伸向自己的下体,胡桃原本的疲倦。饥饿全都化为乌有。这一宏,仿佛连右腿的骨折疼痛也消失了一般! 白痴!你”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不准碰我!你”把你的赃手给我拿开!不准碰我,不准你碰我啊!!! “咪咪咕喃咕!!!” 白痴的手还没碰到小猫呢,这只小猫突然间就开始挥舞爪子,大肆挣扎起来。白痴一时没有警觉。手上不经意的被它的小爪子拉开一条口子。 “哈哈,这只小猫还挺犟的嘛你把它这样翻转过来,也难怪她会不舒服。” 白痴点点头,算是同意暗灭的话。面对小猫的挣扎,他更加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喉咙,手件是毫不留情的伸向它的下体。 突如其来的强力抚制让胡桃一时间有些窒息。她软软的躺了下来。就连翘起来的尾巴也无力的下垂。可是,当她那双线形的瞳孔中再次浮现出白痴那即将猥琐自己下体的手指之后,不管有多么的痛苦,也阻止不了她去保护自己的贞操! “咪咪!咪咪咪 一!色狼!大色狼!不准碰我啊!你,你如果敢碰我一下下的话,我”我会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啊!!!” 胡桃继续挣扎。但这一次,白痴已经有了准备。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掐着胡桃的脖子,稍一丹力。让她有些窒息。这只猫能够有多强?不消片刻,她那翘起来的尾巴再次无力的垂了下去。可怜一代公主,就那样虚弱无力的躺在白痴的手掌之上,一副即将被强暴。却无力反抗的姿态。 小猫不动了,白痴自然也是顺顺当当的伸出手,摸着它的下半身。他用手指翻开那些小白毛,仔细的查看了它的性别。而胡桃则是软软的趴着,留着眼泪,虚弱无力的任凭白痴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尽情猥琐和抚摸。 “嗯,是一只小母猫。” 白痴检查完毕,将小猫递还给小面包。一接触到小面包那暖暖的怀抱。胡桃立刻委屈的缩起身子,用小舌头舔起自己受伤的右脚。 我嫁不出去了,呜呜呜,, 我绝对,,绝对嫁不出去了啦,,呜呜呜呜, 白痴”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呜呜呜”我一定要让父王杀了你”一旦我恢复身体之后,我要父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大坏蛋撕成碎片!呜呜呜 胡桃抬起头,用充满怨慰的眼神看着在前面走着的白痴。他的背影看起来依旧沉稳,没有丝毫的自责与内疚。对于刚刚非礼了自己这件事竟然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这”这”这也让人生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比叭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6,让八七队怕我们 沿着小路左转右转。渐渐的,神圣恩穷只经出现在眼前丛酬回包和白痴带着胡桃走向那个无比熟悉的树屋,沿着绳梯向上,来到家门前。 胡桃蜷缩着,始终都是用那副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白痴。这一路走来,她已经下好决心了。既然白痴不肯为自己负责,那自己就一定要搅他个天翻地覆!哼,谁叫他非礼我的?!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的笼络小面包,免得弄不好被白痴给扔掉也没有人来保自己。 嗯! 胡桃抬起爪子,自信慢慢的哼了一声。她竖起耳朵,翘起尾巴,带着点恶作剧的味道看着白痴,开始在肚子里酝酿应该怎么给白痴添麻烦起来。 但 “陛下,您回来了。” 一个胡桃万分眼熟的女孩子。却是甜甜的跪在树屋内的门口,迎接着白痴的归来,, 胡桃惊讶了。 原本酝酿的许多捣蛋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女孩接过白痴递过去的面粉。在橱柜那里放好。随后,这个女孩十分殷勤的为白痴和小面包取来毛巾。再拉出椅子来,服侍白痴坐下。 她是谁?! 胡桃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脑子里飞速旋转。对于这个女孩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遇到过!不,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会住在白痴的屋子里啊???!!! 蜜梨看到小面包怀里的小猫,心中也不由得一动,想要伸手来摸。可让她万万没料到的是,这只小猫竟然突然表现出无比的敌意,并且毛发倒竖,龇牙咧嘴起来。蜜梨稍稍顿了顿,把手缩了回去。 哼!想摸我?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白痴的家里啊!还有。白痴!你为什么会在家里养这个女孩子啊!她是你的谁啊?你们是不是在同居?! 胡桃不安份的叫着。咪咪的声音不绝于耳。那边的白痴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没反映。可这边的蜜梨却是吞了口口水,再次伸出手…… “咪 !不准摸我一 ” 胡桃醋意十足的回头,她已经伸出小爪子准备抓人了。可让她没料到的是,当她真正和蜜梨的那双金色线性瞳孔互相接触之时 一种出自动物本能的恐惧,让她浑身不由得呆了一下。 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在蜜梨伸手,轻轻摸着胡桃那柔软的毛时,胡桃一直在思考这这个 题。 刚才那一瞬间,她总觉得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在面对一头十分可怕的怪物,, 一头有着巨大的身体和翅膀的黑色大怪物! 这种感觉让她到嘴边的叫声不由的缩了回去,可再看时,那个女孩已经开始摸着自己的毛,笑了起来。 呜,为什么我连发飙都不被允许啊?白痴,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一定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痴当然不会给胡桃解释,他正在那里的间隙,立刻抱着胡桃钻进蜜梨的房间,将她放在那些干草堆上。 也许是因为胡桃的腿伤实在是太过严重,而且一直没有接受妥善处理的缘故吧。她网一接触草堆。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那条伤腿。钻心的疼痛立刻从伤腿爬到她的心头,让她痛得再次缩起身子,也没心思去顾虑蜜梨到底是谁了。 “呜呜呜 小面包看到小猫蜷缩着的样子;更加可恰的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眼见胡桃不断的舔着自己的伤腿,这个小丫头也不由得泪眼婆娑,啪嗒啪嗒的落下泪来。 《猫咪,不痛痛哦》 小面包举起牌子。翻过来。 《不痛痛,痛痛很快就毛走了。》 胡桃看着小面包举起的牌子。心中一阵感动。可再怎么感动,她现在也是痛的爬不起来。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埋怨那个还在外面安静看书的白痴,怪他一点都不可怜自己,善良的心连小面包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呜咪 疼痛,再次让胡桃呻吟了一下。 “嗯,公主殿下,能请您稍稍让开吗?” 胡桃听到有人叫公主,格头。 可是看到的却是小面包含着眼泪退开,那个金色瞳孔的女孩子安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个和小面包差不多年纪的绿头发小女孩也是蹭的一下从她的面前地板探出头,让胡桃吓了一跳。 “别闹。” 蜜梨轻轻摸了摸绿头发女孩的头,那个女孩则是撇撇嘴,慢慢从地板中冒出整个身子,拉着蜜梨的衣服。偷看胡桃。而蜜梨则是跪在胡桃面前,把嘴凑近,对着胡桃的伤腿轻轻吹了一口气。 刹那间,一股冰凉渗透胡桃的伤腿。让这只小猫原本痛得耷拉的尾巴也因此而抬了起来。 “咪???” 吹三口气,”就能让我的疼痛减轻那么多?! 胡桃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腿,再看看面前那个金瞳女孩。要知道,虽然胡桃不懂纵石力,但基本的内容她可是清楚的。现在,既没有导力石又没有导力武器,这到底是”,?! 胡桃试着伸了一下腿,但可惜,虽然不怎么疼痛,但右腿的骨折显然并没有因此而疙愈。看起来这样只是稍稍止痛,并不能治疗自己的断腿吧,, 刚刚还充满希望的胡桃再次被绝望所笼罩。她叹了口气,全身心的趴在草堆上,有些爱理不理。她就这样趴着,等着,等待第二天 等待自己那未知的命过 … 只咪?” 突然,一股古怪的感觉从右腿传来?胡桃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立亥翘起。而等到她转过头看时 小面包,正满头大汗的蹲在她的身旁。她的两只小手按在胡桃的断腿上,一些柔和的白色光芒从她的手掌中溢出。随着这些光芒的散发,胡桃发觉自己的右腿竟然慢慢的回复了知觉! 067,血腥而残酷的野蛮运动 看到小猫回头望自己小面包笑了一下,更加努力的用双手按住伤口。白色的光泽立玄加强,而小丫头脸上的汗水也是越来越多。一旁的蜜梨看到,连忙从旁边在旁边的脸盆中到入一些水,沾湿毛巾 替面包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柔和的白色光芒在散发。清凉的感觉渗透着右腿的每一寸肌肤。胡桃惊讶的看着面包,也是更惊讶的看着她双手中的那团白光! 导力石?没有。 导力武器?没有。 结成阵?线路图?更加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面包能够在不借助任何纵石师的基本条件的情况下,发挥出这种力量?这还是纵石力吗? 还是说,这种力量是”,???!!! 胡桃有些不太敢想下去了”不。或者应该说,她的脑子有些乱,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些事情。再说了。谁不能规定小面包就不是天赋异禀。能够在不使用导力石的情况下使用纵石力?或者说,她本身也是一个导力骨骼的拥有者呢? 清凉的感觉传递至整条右腿,麻木感渐渐消失,胡桃也开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了。再过不久,她尝试性的伸了伸腿。整条右腿再次恢复知觉,重新听凭她的控制了。 痊愈乒 我的腿疼愈了?! 胡桃愣了一下,随后猛地跳了起来。她弹着自己的后退,也许是因为太过惊喜了吧,尾巴也在不知不觉中翘得老高,显得开心至极。 看到这只猫瘙愈。面包、蜜剩和绿头发的小女孩也显得十分高兴。难的是那个绿头发小女孩,她扑上去猛地抓住胡桃的尾巴,让正跳的高兴的胡桃猛地毛发倒竖。蜜梨看到小猫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立刻拉住绿发女孩的手,让她立刻放开。可等到绿发女孩放开之后。小面包又是冲上去紧紧抱着,不肯松开。 “哄嘴咕!!!别这样抱着我啊!好”好辛苦啊!喂!。 三人一猫就这样在蜜梨的房间里闹腾着。她们也不管胡桃是否愿意。总是争着抢着要去抱,要去搂。尤其是绿发女孩和小面包,她们两个一人拉尾巴。一人揪耳朵,对于这种毛耸耸的手感实在是爱不释手。只可怜了胡桃,在她们的夹缝中艰难生存,即使想逃,也逃不了。 只是,这样的闹腾对于在外面看书的白痴来说就有些吵闹了。他缓缓合上书本,冰冷的视线横扫过半个屋子之后,直接射进蜜梨的房间。 几乎就是同时,绿发女孩和蜜梨一起看到了白痴的眼神,两人一个瞬间缩进地板,另一个化为影子球哆哆嗦嗦的靠在角落。而小面包看到她们两个这种样子,也是回过头,看到白痴的眼神。 那一刻,这个丫头不闹了。 ,,睡觉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白痴冷冷的丢出这个词,冰冷的口吻容不的半点拒绝小面包不由得嘟起嘴,但却不敢反抗。她抱起小猫,不太愿意的爬到**,拉起了被子。 温暖的被窝里,散发着杜兰树独有的清香。刚刚恢复断腿的胡桃在瞪了一眼白痴之后,也不自觉的感觉到疲倦。 今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惊险的一天。 在真正的安静下来之后,她才蜷缩在小面包怀里,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个小女孩, 明天,我会恢复身体吗? 小面包笑着抚摸着胡桃的毛发,却没有回答。 胡桃叹了口气,沉重的倦怠感开始袭来。终于,她再也抵挡不住睡梦的**。闭上眼睛,压下耳朵和尾巴,在这原本无比熟悉,此刻却是万分陌生的树屋之中,陷入睡眠,, 清晨,夜晚。 再是清晨,夜晚。 不知不觉,胡桃已经在白痴的房间里渡过了两天。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整个风吹沙的上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雄鹿公主下落不明,竟然连半点线索都没有。这不仅是让王者勃然大怒,还顺带牵连了那些负责看守和保护胡桃的士兵女佣。 但,责怪显然已经无济于事。这两天里雄鹿王者已经开了好几次高层会议,会见了数千人,希望能够找到胡桃的下落。可是,他那宝贝女儿竟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突然从城市里消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为了顾全皇室的面子,公主消失的消息被暂时封锁,没有公布。但有心人可以发现,逻的十兵明显增加了许纹阳米明媚的初夏!巾只删十兵倒是个个面色凝重,始终在大街小巷中寻找着什么。 “咪咪!” 胡桃伸了个懒腰,从小面包的怀里钻了出来。这两天里她由于腿骨网好,为了防止伤口裂开所以一直趴在**没动。糊里糊涂的睡了两天。今天觉得精神好很多了,才从**跳了下来。 转头,只见小面包依旧在**睡着。再看那边的炉灶上已经做好了早饭。但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却是十分委屈的蹲在炉灶前,不断的用树枝拨弄着里面那还在微微燃烧的火焰。也不知为什么,她看着那些火,似乎有些要哭出来的样子。 胡桃没有管她,而是向四周看了看。 嗯,,人呢? 胡桃迈着猫步,跳到一旁的窗户上。这下,她原本看不见的人再次出现,而且,将一幕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场面,完整的呈现给了她。 树屋下,白痴光着上半身,闭着双眼,站在树丛的泥地上。 清晨那湿漉漉的雾水稍稍笼罩着他,将他背脊上健硕的肌肉蒙上了一层神秘感。 白痴默默的矗立着。 但胡桃却是看着他强健的背影。有些痴了。这只小猫不由自处的推开窗户,坐在窗沿上,有些发愣的看着下面的那个男孩。 可是,接着,, 那个朝自己呼气的女孩突然从旁边的一口井中打出一桶水。但,她却不是要用这桶水来洗刷,而是直接的”,朝白痴的头上泼去! 胡桃忍不住惊了一声,但更让她惊讶的却在后面。 那无数的水花从各个方向扑向白痴,可是,一瞬间”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一股黑色的光芒猛地从白痴的右手中爆射出来。 在那一瞬间,白痴的身影消失。全部被黑暗笼罩。一瞬间之后,黑影消失,白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似的,依旧站在原地。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原本,应该落在白痴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大多数都被分开,落至他的脚边,进入泥地。在胡桃的眼里。仅仅只有几滴水珠成为了漏网之鱼。滴落在白痴的肩膀,胳膊,和大腿上,, 这下子,胡桃完全的惊呆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剑法?周身劲度完全防御?!竟然连泼水都几乎泼不进? 对于胡桃来说,刚才白痴所演习的剑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用她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神之一剑 但对于下面的白痴来说,他缓缓抬起胳膊,看着落在肌肤上的水滴。冰冷的眼神内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与喜悦。相反,不满的色彩却是稍稍浮现,转瞬即逝。 接过蜜梨递上的毛巾,白痴一边擦拭身体。一边穿上衣服,和蜜梨重新跳回树屋外的平台。绿头发的小女孩听见声音,略有不甘的瞥了一眼已经被弄的奄奄一息的炉灶,缩进地板。 接下来的时间,白痴叫小面包起床,蜜梨叠被子,两人吃早餐。这一切都显得很普通。穿上衣服之后。白痴的强壮身体才终于被稍稍掩去,显得不那么明显。胡桃继续坐在窗台上。目光扫过这间树屋,渐渐开始思考起来。 白痴,你真的是越来越强了,不对!不不不,他强壮是好事,以后成为我的专属骑士之后。我就可以更加的高枕无忧!这才对。不过你这么强,却偏偏还要住在这么破烂的树屋里,,如果你肯的话,我马上就可以让父王封你为骑士。直接编入骑士团啊心 “鞋下,公主殿下的衣服烫好了。” 胡桃转过头,只见那个黑发金瞳的女孩抱着一叠叠好的小孩子的衣服走了过来。白痴点点头,那女孩就将那些衣物塞进一旁的衣柜中。 对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胡桃突然觉得怒气冲冲,一下子跳上餐桌,面对白痴开始大声叫唤起来。 你个白痴!大白痴!我问你,这个女孩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有。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对着我的脚呼一口气我就觉得不痛了?另外,面包的纵石力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那个叫休的女人教的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068,胆敢胡乱出头的代价 白痴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大肆叫唤的小猫,伸手一抓,将她重新放在地上。可胡桃不干了,她抬起一只爪子指着那边的小屋,大声喊道 还有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你家里除了小面包之外,竟然还养了两个女孩子?!还记得你两天前对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家里穷,养不起。可养我难道比养她们还要累?我一只小猫会吃的比她们两个。还要多吗?!”不,我,我不是承认我是猫,我是在就事论事! 小猫喃咕喃的乱叫,白痴把头从餐桌上转过来,瞥了她一眼后,没有理会。 这下好了,胡揪更是委屈了。她伸出爪子抓着白痴的裤脚,一副不依不饶的说道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啦!你变强也就算了,毕竟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家里凭什么养着这么多的怪人啊!而且还全都是女孩子! 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好像一头有翅膀的怪兽,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又可以在木地板中穿来穿去!我和你认识了那么多年,怎么都不知道你一直养着这么多怪人女孩啊?! 也许是被吵得不耐烦了,白痴将面前的食物迅速吃完,伸手一把抓住胡桃的后颈,将她提起。胡桃身子悬在半空,两只爪子更是不停的挥舞,向白痴示威。 “呜呜!” 小面包看到白痴的面色不善,也跳下座位,朝着白痴不断的挥手。白痴看看小面包,再看看这只小猫,终于叹了口气,将胡桃扔回她的怀里。 “快点吃完。今天,有事。” 胡桃在小面包怀里依旧不安分的叫着。她不断的朝白痴吼,不管他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弄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这么申诉都无法获得白痴的重视,终于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这个。坏蛋!呜呜呜,你这个大坏蛋!明明”明明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 ”现在竟然背着我”在家里养女孩子?! 蜜梨留在家里。白痴抱着小面包跳出树屋。轻轻巧巧的落地。胡桃叫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才闭上嘴。但是一副不友好的眼神依旧持续。 哼!今天有事?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对了 我这两天应该是失踪了吧?难道,,难道说,”? 一个念头闪过,胡桃不由的再次开始害羞起来。她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尾巴有些百无聊赖的揉着。同时还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白痴。 你”你讨厌!真是的”一定是坎帕先生让你来找我的吧?你今天一定是想到处找我”对吧?真是的,讨厌啦”人家明明就在你的身旁,也难怪你找不到咖 胡桃笑着,意**着。她开始幻想白痴今天一天在风吹沙内拼命寻找自己的场景。想到他找了一天,晚上筋疲力尽的回到家里后的那种失望表情,嘿嘿,真是越想,就越是愉快啊心 打定主意,胡桃就安安静静的趴着,等白痴来寻找自己了。果然。白痴离开了神圣恩宠,来到外面的街上。不过”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而是目标明确的朝一个目的地走去? 他想去哪? 明桃不由得好奇,从面包怀?抬起头。 接着…… 在一个比湖泊公园稍小一点的公园内,在一座凉亭中,休穆拉,这个浑身都笼罩在黑纱之下的女孩,笑容满面的朝白痴招手,欢迎他的到来。 “奴家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呢灿你要怎么赔奴家嘛奴家这些时间?” 休捏起小拳头,撒娇的捶在白痴胸口。白痴则是默默承受着她的捶击,之后,将小面包拉到休的面前,开始今天的课程。 胡桃看着休和白痴之间的互动。又看着白痴那副什么都没有的反应。渐渐的,渐渐的,, 你,,你这个,,大坏蛋一 !!! 原来你一夫早就跑出来不是来找我。是偷偷的来和这个女人私会?!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白痴,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定要给我满意的答复! 休听到小猫叫,她别过头,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面包怀里的胡桃。突然,她说出一句一 “白痴先生,奴家很怕猫的,您可要保护奴家,不要被这只小猫给抓到这,算是一个命” 说着,休噗哧一笑,躲在了白痴身后,手十分主动的勾住了白痴的脖子,抱住了他的背。而面对这一切。白痴竟然依旧是毫无反抗,只是沉默良久后,微微点头,看着胡桃。 这下子,胡桃可是气炸了。她”贻六恼自只点前怎么没看出休竟然是个如此**荡的女人帅洲 个认识还不到两个月的男孩子就能够这样搂搂抱抱?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淑女的矜持啊! 可就像是在故意气她似的,白痴伸手抓着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休。而休则带着小面包在凉亭里面不知在做些什么。只见休五指不断的拨动,每次拨动都会弹出些许的电火花、冰霄、火苗、沙石等等东西。小面包也是学着她的样子做着相同的动作。这也是胡桃实在是太过气愤的缘故吧,她根本就不想去思考休现在和小面包在干什么,只觉得满脑的怨气。 如果她能够咬白痴一口的话。她一定会咬。 可问题是她咬不到,所以。只能被白痴的手压着,趴在地上 咕咕咕的乱叫。 一个上午的时间,休在教小面包“纵石力”白痴就那样压着胡桃。胡桃就在那边生气。 中午过后,休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一条彩虹,再用手捏住彩虹 递到小面包手里小面包哇哇哇的叫了一声,咬了一口。彩虹变成了彩虹脆饼。在小面包的嬉笑和咀嚼中。休离开凉亭,上了边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折腾了半天,胡桃也的确是饿了,累了。 仔细想想,她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呢。 白痴摸出一块石头般硬的干面包咬了一口,就将剩下的递到胡桃嘴边。但胡桃实在是气不过,她蹭的一下从白痴的掌控之下窜出来,跳到小面包的肩膀上,怨憩的看着白痴。 不吃? 不吃,,那就不吃吧。 白痴将面包塞进怀里,重新上前拉住小面包的手小面包岳在复习刚才休教的东西,手心中浮现出两团一黑一白的小球体在那里盘旋。等到白痴牵着她的手后她才解除“纵石力。”一蹦一跳的跟着白痴走了。 咕呜,,好吧!上午,算是我原谅你! 胡桃别过头,哼了一声。 毕竟,让小面包学习一些东西是好事,我也不方便多阻拦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个休这么轻浮的样子!你”你竟然对她”她这样的行为”一点都没,那个,,那个,, 胡桃低下头,不自觉的,体温升高了。 如果是我对你撒娇”对你做那些动作 ,你”你也不会把我推开的”,是不是? 胡桃的天性就是乐观,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有一天花前月下,她贴到白痴的背上,勾着他的脖子,作出刚才休所做的那些动作起来。 只可惜,想了还不到一分钟,, 呜呜咕! 胡桃,就从面包的肩膀上掉了下来。体温身高,两眼打转,羞得不省人事了。 变成猫之后,胡桃晕的快,醒的也快。 当她再次睁眼之后,发现四周已经变得十分拥挤。再仔细一看。这里,似乎是某种集市。 “瞄?” 明桃四处看看,被小面包抱着朝前走。话说回来,这个白痴下午到底要干什么啊?难道她真的就那么不想来找我吗?还有空来这里四处转悠? “嘿!白痴!你,就是你。过来啊!” 就在胡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叫起了白痴的名字。胡桃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脸上有刀疤,头上缠着布条的女人正坐在一个地摊前,伸手不断的朝白痴挥舞着。 她是谁? 胡桃念头闪过。可是白痴却是沉默半响后,安了过去。 被小面包抱着,胡桃也是靠近。她仔细看了看那个刀疤女人的脸。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心 呼”没我漂亮 ”白痴真是的,你又害我吓一跳。 不认识,是吗? 但是,当那个刀疤女人把脸凑到白痴面前,伸手捏住脸上的刀疤,轻轻撕下,冲着白痴嘿嘿一笑之后。这一刻,胡桃又悲剧了。 黯诺利乌梆 你这位千金大小姐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还有,你干嘛在脸上粘一条疤?你面前摆着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不不不。更重要的是,, 胡桃猛然转头看着白痴一 难道”你下午要找的,又是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女孩子吗?! “喃咕!” 黯看了一眼小面包怀里的那只不断大叫的小猫,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毕竟。她的心脏病容不得过敏,所以这些猫狗之类的东西只能少接触,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个遗憾。 069,小冲突 “算了小白。你来看看,汝此东西可是我花了好长 件手工做出来的呢!你看,这是自动点水烟壶的工具。这个是一日植物模型。可以让你在一天之内领略植物从种子到大树的过程。另外还有这个!你已经厌倦了一成不变的挂钟了吗?那就买个百变挂钟回去。这个钟可以自由设置,比如每隔一个小时外观。颜色都会换一种样子。现在是小马的样子,一小时后就会变成乌龟的样子呢!” 不得不说,相比起星璃,黯的推销手段的确是鳖脚了不少。而更遗憾的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许适合收藏家,却绝不适合目前经济窘迫的白痴。他看了好久,也没找到黯的这些发明中有用的东西,不得不摇了摇头。 《加油!》 黯推销了好尖,还是没有卖出去东西,不由得摇了摇头。可当她看到小面包正举着自己发明的板子写着这么一个词在自己面前晃时,终于欣慰的摇了摇头,撩起袖子,大声道:“好!我要加油!我相信我的技术,总有一天一定能够成为科技系的专家,成为大师级的导力武器锻造师!” “星璃呢。” 白痴开口。 黯重新充满自信后指了指自己对面那个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铺子。说道:“就在对面。不过,她的店铺生意还真是好我估计在她的店里,连废矿石都卖得出去。我是不是该让她帮帮我呢?” 白痴转头一看,只见对面的店铺已经被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男性女性的顾客都有,但更多的则是男性客人。只有从那些拥挤的人头中,才能偶尔瞥见那一缕金发,和那不论任何时候都无比温柔的笑脸。 看到星璃,白痴点了点头。就和以前一样,等着她生意做完再过去。在闲暇的时候,他就拉着小面包的手站在旁边,而小面包则抱着胡桃,蹲在黯的摊位前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小面包怀里的胡桃”可是怒了。 这”就是你的一天吗? 嚓的一声,胡桃弹出爪子,伸向白痴。 不算上小面包,你在家里养了两个女孩子陪你过夜”然后白天上午,你就勾搭那个休,假借小面包学习的借口接近她,,然后下午和晚上!你又要跑来和黯以及那个星璃一起勾勾搭搭?! 白痴,我终于确定了!之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这个。大色狼!再加上之前那个失忆的,你竟然在我面前勾搭了六个女孩子?!哦,对了。说到失忆我想起来了,还有那个失踪到现在一直没有确定生死的鲁尼答老师!她也是被你藏起来了吗?! 说!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啊!除了这七个,以及我和小面包共九人之外,还有多少女孩子遭到你的毒手啊!!! 白痴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这只小猫今天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对着自己乱吼? 听的多了。他也没心情去理它,只能随它去。也恰好是这个时候。集市的那边传来一阵小小的**,五六个结伴而行的女孩子缓步走了过来。其丰领头的。恰恰是已经一身劲装打扮的露西菲儿。 露西菲儿看到白痴,靠了过来。白痴抬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的那些女性中一名带着一条黄狗,显得十分眼熟,另外几个也是在海滩时见过的。他不由得拳头捏了捏,静等露西菲儿走近。 “你 露西菲儿默默的吐出一个字,随后。就静静的盯着白痴的眼睛。 白痴也是冷淡的看着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双方互相凝视。 这一过程。大概持续了十秒,, 之后,露西菲儿乎出一口气。和其他几名女伴离开了。 白痴摇摇头,也随之别过头。但这一刻。接触到的,却是那只猫更加愤怒的眼神,, 伽…连我的女佣……连第十骑士团 一???!!! “唱喃咕 !” 小猫的乱叫听在黯的耳朵里。她抬起头,看着面包怀里的那只小东西。皱了下眉头道:小白,这只猫怎么了?为什么它看起来好像对你非常有意见的样子?” 白痴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小面包则是抽出画板,上面写着《从早上一直叫到现在了呢》。 黯饶有兴趣的反复看了看这只小猫,想了想后,笑了笑,说道:“不过看起来,这只小猫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你啊白,你做了什么让她怨恨的事情了吗?” 白痴想了想,摇头。 哼!让我怨恨的事?…川。做的讨分的事可是多的没法数!整天不干别的就知道。掼贝技,第一次见面时就”就扒我衣服”第二次见面时就”就拍我的”我的”那种照片!然后,之前又强行摸我,猥琐我!如果这还不算过分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分的事情了! 小猫开始朝着黯大声申诉起来,黯是哈哈大笑,而白痴则是不断摇头。由于胡桃反复的挣扎小面包也开始有些抱不稳了,脚步开始 。 白痴一直是保持沉默,因为他认为一只猫不管有多烦,声带总是有限的。叫着叫着就可以安静一会儿。可是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确估计错误。 白痴伸手抓住胡桃的后颈,将她拎了起来。胡桃依旧挥动爪子,不甘心的大声叫着。白痴看着这个小东西,在脑海里反复思考了一番。随后又抬起头,看看这属于初夏的下午,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难道它**了?” 突然间的一句话,将胡桃的叫声,彻底掩盖。 斟情? **是什么意思? 胡桃有些惊恐的看着捏着自己的白痴,一时间有些不清楚接下来自己会怎么做。 白痴依旧冷冷的注视着胡桃,不说一句话。倒是旁边的黯接口道:“有可能哦。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春天了,初夏了啊”现在**吗?哈哈,虽然可能性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白痴点点头,突然,他对黯说了一句让胡桃浑身发抖的话一 “你”知道附近,那里的猫多。尤其,是公猫。” ,,什么???!!! 胡桃猛地跳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公猫?你找公猫做什么?喂!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啊!你这个笨蛋白痴,放开我,我要你立刻放开我啊! 只可惜,胡桃现在挣扎的越是利害,只能让白痴更加往他认定的那条“**”之路上走。眼见,白痴已经开始环视四周,寻找有没有公猫的集散地了。而胡桃的贞操,现在也已经危在旦夕了! “猫啊,这个”可能有些难办了呢。”黯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最近这一片都在整治流浪猫。所以很多野猫都被赶走了。你突然之间要找一只还真的听困难的。” 哦。” 冷淡的一个。应答,让胡桃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尾巴下垂,以为逃过贞操危机的时候,, 白痴,突然竖起食指。 随后,他将食指贴近胡桃肚腹上的白毛,慢慢的”往下” “咪呜 !!”。 也不知是不是女性在遇到贞操问题时都会产生惊人的力量,胡桃竟然在慌乱中抓到了白痴的手腕。可惜,她那弱小的爪子对于白痴如钢铁一般的肌肤来说根本连感觉都不会有,但好歹也是让白痴一个分心,趁机让这个小东西在慌乱中逃掉,没有方向的就往前撞了过去。 目标很不巧,正是那边星璃的摊位。 此刻,星璃摊位前的客人已经少了很多。胡桃慌不择路的冲到摊位前,看到有一堵墙堵着自己,就立刻跳上去。而星璃则网好拿着一杯水,打算喝一口休息一下,只听的碰一声响,那一刻,水花四溅” 白痴,面包和黯急忙赶了过来。只见在摊位后面,一名金发少女瘫坐在地上,上身的衬衣湿了一片,露出底下那似乎什么都没有穿的白哲肌肤。而她胸前那两点粉红色的东西也是若隐若现,让那些还没有离开的顾客们看的直吞口水。再加上她腹部上趴着的那只惹人怜爱的猫。更加让星璃现在的样子清纯而略带三分妩媚。 “别看了别看了!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黯拉出蚀骨,瞪了一眼那些眼神明显有些犯罪倾向的男性客人以及一些虽然看起来比较正常,但其实依旧不怎么正常的女性客人,将他们赶走。随后,她才哼了一声,好像门神一样驻守在摊位外。防止任何人靠近。 “哎呀呀”真是一个喜欢捣乱的小东西啊 星璃的头发湿漉漉的,上面还粘着水花。但她没有去管自己衬衣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肤,而是第一时间抱起怀中的小猫,轻轻摸着她的背。柔声道:“怎么了?可怜的小东西。是什么缘故让你如此的惊慌呢?。 070,布满腥味的沙滩 用桃现在凡经陷入六神丹辜的状态了六突然听到有人蝴一圳拎的呵护自己,就再也管不了什么,立刻趴在星璃的胸口大哭起来,同时不断的控诉白痴的“罪行。” 而星璃也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微笑着。 “咪咪咪!咪咪味!嘴咪!咪咪喃!” 小猫在星璃怀中指手画脚,星璃则是不断点头微笑。时不时的,她还撇过头看了白痴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面包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连忙举着牌子上来 《你听得懂猫说话吗?!》 星璃摇摇头,笑道:“我当然听不懂啦。这种可能呢?” “咪咪咪!” “时呵,原来是这样啊么说来”白先生还真的是很过分” 说着,星璃撇过头,笑着看了白,再次抚摸起小猫来。 这个场景看的小面包嘴巴都成了圈形。她立刻跳到白痴身旁,举起手中的牌子大力的挥动着一 《她懂小猫说话!她一定懂小猫说话!》 转过来 《面包也要学!叭叭,面包也要和小猫说话!》 白痴沉默着,默默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让她安静下来。 十分钟后,星璃的摊位终于恢复了平静。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星璃也决定先关门休息一下,顺便吃个到现在还没吃过的午饭。黯也是把她那些没人要的发明产品随手一包,坐了过来。等到星璃换好一套无袖的露肩衬衣出来坐下后,她们也开始互相聊了起来。 初夏的阳光,渐渐开始有些炎热了。 下午那炎热的时间里,客人也会逐渐稀少。 白痴坐在桌子一边,从网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倒是面包在那里不停地抱着胡桃,听星璃和黯诉说养猫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原本胡桃也对这些有点兴趣,但听了半天,她突然发出“我会做出随地大小便这种没教养的事吗?”的感慨,伸了个懒腰,喝了几口水后 ,打起呼噜来。 “话说回来,这两天街上的巡逻变多了呢。” 星璃一边教小面包写字,一边看着从街上横穿而过的士兵们 发出感慨。 黯打开自己拉过来的大包裹。取出其中的一件不停擦拭。说道:“可不是?最近可是发生了大事了警戒增加这是理所当然的。” 以星璃的家族身份,当然不可能接触到什么太过机密的东西。仔细想想,在这一桌上唯一能够接触到上层机密的,也就只有身为诺利乌斯家族一员的黯了吧。 “大事?” “啊,就是大事。” 白痴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但暗灭却是无聊到发慌,偷偷挪开一些锁链,血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感兴趣的光芒。 “到底是什么大事?这种感觉可不寻常啊 黯嘿嘿笑了笑,她突然伸手。在星璃那半**的肩膀上一摸。星璃显然没料到黯突然出手,忍不住叫了一声,搂着自己的肩膀朝白痴的座位稍稍挪了挪。 “嘿嘿嘿,好光滑的肌肤啊 好白哲的皮肤啊触一好有弹性的手感啊崛一!星璃,你的锁骨也很漂亮呢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啊?竟然能够保养的这么好”。 星璃红着脸,轻声道:“哪里”来什么保养,我,我像我姐姐,,我的姐姐”,就是个美人啦,”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像你姐姐一样,也是个美女吗?。 星璃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脸一红,干脆不说话了。 半响之后她才回过气,埋怨道:“好了啦,别拿我开玩笑。我的姐姐下落不明,你如果再说这些话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说,最近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啧啧啧惜啊!你姐姐的事我也稍有耳闻。听说虽然长的很漂亮,不逊色你,但性格却相当糟糕。弄得即使她到贴也没有一个男人敢要!你和你姐姐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啊触!”,好好好!我不胡说八道了,把你抵在我脖子上的丝巾拿回去!不小心可是会割断脖子的呀!” 等到星璃红着脸撤回丝带之后。黯才松了口气。在松了这一口气后。她刚才的玩笑表情缓缓消失。转而。变成了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 “哈雷路亚。可能,,已经重新现世了。” 阳光,温柔的照着。 初夏的风也缓缓吹拂而过,不带起丝毫尘土。 白痴坐在原地,表情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变过。小面包则是继续理着熟睡的旧…为毛发,写着璃笑坐的发槌在微地十咒径拂动。但却无法让她有更多的变化。在场中唯一要说变化较多的,恐怕就只有白痴的右臂,那些锁链的轻微蠕动吧。 ,然后,呢?” 星璃笑着,问道。 “然艇 你说然后?!喂喂喂,你究竟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竟然还那么镇定?!” 星璃歪着脑袋想了想后,再次说道:“那”好吧,那什么哈雷路亚已经重新现世了。那么,这又怎么样?” “婆个” 黯的眉头也随之皱了一下。 “黯,你知道哈雷路亚是什么东西吗?。 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这”我也的确不清楚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哦,是我那个老爸在和大姐二姐她们商议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 “那么,这个名字代表什么?或者说,哈雷路亚会引发什么后果?”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我只听到他们谈到哈雷路亚的时候面色全都变得很难看。而且很恐吧 ” “呵呵,因为他们表现得很恐慌。所以你也很恐慌?” 黯无语,唯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坐下。 “没错,星璃。现在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的很荒谬。 我连哈雷路亚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竟然就跟着一起恐慌起来了 ,不过我听说那个哈雷路亚什么的好像在死勉国,就是上次百人战时把我们打的很惨的那两个人的国家。嗯 ,我分析一下,这个哈雷路亚应该代表什么信号吧,两国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的信号?” 星璃低下头,仔细思考了一下。但可惜的是,从小到大,她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书籍资料中都没有有关哈雷路亚这个名称的记载。在没有任何资料可以借鉴的时候,恐怕也只能先附和黯的猜测吧。 “咳”只希望两国之间不要再发生什么冲突的好”仅仅两人。实力就已经如此强大。虽然不清楚他们最后为什么自相残杀。但如果这种人在死勉国是一抓一大把的话”。 星璃搂着肩膀,哆嗦了一下。 听完她们的话,白痴的右臂发出一阵微微的蠕动。察觉异动,白痴低下头,看了一眼右臂上的锁链。也不知是否巧合,锁链网好分舁。露出其中的一条缝隙,透射出猩红色的光芒。 “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看你的样子,是不会问我究竟笑什么了,对吗?” “不过没关!反正很快你也会知道了。想想。我们在一起六年了,有些事情也是该逐步让你知道了。但另一方面嘛” “呵呵,哈雷路亚在死勉国?有趣。喂,人类小子。上次那个祭祀你不是说找不到由头去死勉国猎杀他吗?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这个机会了呢” ”。 “时呵,哈哈哈哈哈哈一 一 !” 在嘲讽的笑声中,血瞳重新合上。一的,又都恢复了宁静, “喃心” 胡桃伸了个懒腰,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 哈雷路亚?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嗯”算了,不管了。小面包,你的字还没学完吗?我们回去别让这个大白痴继续粘在这里不放了 我们回家”不,回家也不好。家里也有两个。那,,我们就这样去到处逛怎么样?怎么样? 小面包看到小猫在拉自己的衣服,立刻低下头,手指抵住嘴唇嘘了一下。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包的这个嘘声实在是太 嗯 具有**力。胡桃的两只耳朵突然间抬起。尾巴也猛地翘了起来! “嗯?” 突然变得异常紧张的小猫当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白痴看着这只小栗色猫,只见它的两条后腿紧紧的夹着,一个小脑袋十分不安分的左右摇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它怎么了?” 黯说道。 星璃弯下腰,看了小猫一眼。犹豫了半响,说道:“嗯”按照我以前喂养的小猫的经验来看”她应该是想要方便了。可是 ” 说到这里,星璃不说了。毕竟。她也没有见过有哪只猫会因为想要方便而把两条后腿夹得那么紧。要知道,一般的猫想尿的时候就尿。才不会做这种忍耐的动作呢。 071,赌运亨通 痴看看众只仓身紧绷的小看看它所站的位胃。膝盖,接着,白痴就上前将这只小猫抱起,将她放在地上,同时一挥手。说道:“去,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别在这里尿。” 听到这句话,胡桃立刻愤恨的回过头! 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你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堂堂一国的公主,在这种街市地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方便吗?! 恐怕就算是打死胡桃,这位公主也不肯就这样在墙角尿一下。要知道,她可是公主。即使是变成了猫。那也还是公主!有哪一个公主会蹲在墙角尿尿的?!不允许,这绝对不允许! 可是,就在尊严让胡桃不肯到处乱尿的时候,她的下半身却是越来越辛苦了。她拼命的寻找厕所,但是看看四周,厕所在哪里?哪里有厕所?! 胡桃急的尾巴直线朝天,但下腹部的紧张感却让她迈不动步子。这一刻,她心里那个悔恨啊,心里那个诅咒啊。诅咒梦里的那个东西将自己变成了猫,更诅咒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闹市街头想方便,却连一个方便的地方都找不到?! 终于,胡桃的两条腿开始抖了。但越是抖,这两条后腿压得越是紧。白痴转头,看看星璃的店铺。再别过头看看这只小猫” 如果,它在这里尿出来的话”那么那些味道对于在这里做生意的星璃来 …… 星婚,教卜面包读书写字。 那么,自己不给星璃添麻烦,就是必须遵守的条款。 事不宜迟,白痴顾不得许多。立刻上前抱起那只小猫,钻进十米开外的一条小巷中。还没等他怀里的胡桃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白痴的两只手就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腿 一 扳开。 胡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哪怕是小时候不懂事时,帮她上洗手间时也是母亲或是女佣! 可是现在,,现在,,! 白痴,,肆无忌惮的扳开自己的双腿, 而那双充满了“色*情”的眼神也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两腿之间,看着那些**,从,从, 从那条缝中,流出? 胡桃的体温再次升高了,甚至高到一种可以荑水的程度。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打击加羞辱,即使她的身体再好,也不可能吃得消。 再加上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她只喝了一点水,低血糖加上贫血,在羞愤的催动下,终于,, 头一歪,昏了过去。 白痴替这只小猫撒完尿,却看到这小东西竟然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他愣了一下,抱着小猫回来,放在桌子上。而面包看到这只猫现在一动不动,自然是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大声呼喊起来。 “那个,小白先生,您对这只小猫做了什么?” 。 “没做?小白,如果没做的话,它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你看小面包现在多紧张啊,你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过吧?” 白痴想了想后。终于说道:“我,”只是扒开她的双腿,帮她放尿。” “什么 ?!” 白痴话音网落,黯立刻尖叫起来!也许是察觉到街道上的行人投来的目光吧,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重新压低身子,说道:小白,你”你竟然,公然的扳开淑女的双腿,还堂而皇之的看淑女解决生理问题?!” 只,,她,只是只猫。” “可她也是一位小姐!” 出乎意料的,黯竟然开始大惊失色的说了起来。相比起她,一旁的星璃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白痴想了想后,边道:“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要抚慰少女那受伤的心灵,身为一名仲士除了要道歉之外,更重要的事情则是” 黯和星璃互相瞥了一眼,星璃则在桌子下方给她做了个。“完美”的手势。有了这个起精神。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大堆的猫用发明,摊在白痴的眼前。 “当然,是送礼啦!” 五颜六色的猫项圈,铃锁,靴子之类的东西堆满了整张桌子。白痴看看这些手工制作,据说除了一般用途之外还有特殊用途的猫用物品。再看看旁边的星璃。星璃一接触白痴的眼神,立刻转移视线,和伤心不已的小面包攀谈起来。 黯看到白痴瞥星璃,心中一时慌了起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立玄开始介绍起手中的各种小发明。虽然白痴没仔细听,但大意上是将买来的一大堆猫用物品进行简单的改装吧。价格嘛”有高有低。 白痴凝视着星璃,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小面包怀里抱着的那只小母猫。 她,,只是只小猫。 不知甩何而流浪,落魄至那条小巷之中。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只柔弱的小猫。白痴的脑海里竟然会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个雪夜…… 当时,自己的怀里也抱着一个柔软的小东西,虚弱,无助。 而现在,那个小东西则已经六岁了。会在自己的眼前跑,跳, 还会抱着更小的小东西,在那边哭泣, 那一刻,白痴再次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一只猫”总不可能伤害下水道的老鼠吧” 这只猫也不会欺骗别人,利用别人。更不会存某个时候咬着刀,割断自己的颈动脉,不是吗? ,她,是无害的。 白痴终于想通了。他第三次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只小猫道个歉,顺便送点什么。尽管不知道这只猫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歉意。但还是给她点东西,让她不要再这样敌视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白痴开始在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中挑选。黯也是心头一喜,以为自己的计策终于成功了。可就在她高兴的将袋子往桌子上一放的时候,一个手镯似的东西从袋中滚出,落在了白痴的面前。 这是个水银色的雕花手镯。手镯并非封口,而是有一个开口。开口的两端镶嵌着两个珍珠摸样的装饰。再看手镯的内壁,上面镌刻着“给我的至爱”的字样。 072,十万豪赌 黯一边收拾着其他从袋子中溢出的物品,一边说道:“这个可伸缩手环是我的试验品,还没制作完成。现在这东西可以根据佩带者腕部大小来自动调节大并保持一种较为宽松的状态扣在手腕上。虽然我的十七姐说这东西很适合用来定情。但我还是想把它做成手镑。到时候,就可以自动扣住犯人的双手,让对方死也蒋脱不开了。” “咳为了这东西我可是煞费苦心。这个手镯就是我十七姐的饰物,是追求她的某个男人死乞白赖送她的。她不喜欢,就送给我。这东西不仅抗火,抗冻,抗腐蚀。还耐高压!要改造它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呢 白痴拿着镯子,细心听着黯的解说。想了会儿之后,他拿着手镯来到小面包身旁,轻轻握住小猫的左前爪。将手镯带上。 随着白痴的微一用力,手镯立刻缩不到半秒,刚才那个还放在白痴手心里的手镯,就好好的带在了小猫的左前爪上,以一种较为宽松但却绝对不会掉下来的状态,挂在她手上。 也许是察觉到手上有东西了吧,胡桃慢悠悠的醒转,别过头。那一眨眼,手腕上那明晃晃的水银手环让她浑身一震。接着,她就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正看着自己的白痴。 “真的要这个?嗯”可是,我原本是想做手镑再的” 黯还在那里思索。说实在的,她对于这个首饰的价值本身到并不怎么在意,“名贵”这种属性又不具有发明价值,即使是再好的珠宝在她看来也比不上一堆可以再利用的废铁。可这个东西自己还在研发中,属于未完成的产品亦,, 看到黯犹豫,星璃突然悄悄推了她一把。星璃咬咬牙,终于还是狠下心,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多少钱。” 胡桃呆呆的望着手中这个手镯,看着手镯背面露出来的那一行“给我的至爱。的字。接着,她又看到白痴走向黯,开口询问价格。 从以前到现在,白痴有给自己送过礼吗? 从来没有。 可是今天,,现在, 自己手上的这个)镯子,却是,,!!! 那一刻,胡桃被惊呆了。她没有动,更没有叫出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白痴付完钱,走过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 “呼呜呜” 面包开心的抱着胡桃,在白痴身旁转悠。胡桃也是难得的消停了下来,不再乱叫,抱着自己左爪上的手环,蜷缩着。 如果”自己不是一只猫的话,她会送自己首饰吗? 胡桃这样想着,想着。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再次上升,不由得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 由于胡桃的安静,接下来的授课并不怎么困难。两个小时后,面包今天的教学就算是完成。随着下午忙了一天的人纷纷回家,生意也开始渐渐好了起来。白痴也和这两个生意人告辞,拉着小面包往回走,回去神圣恩宠。 晚霞的光芒穿过万里无云的天空,轻轻洒下小面包将胡桃放在地上,和这个小猫一起环绕着白痴,蹦蹦跳跳。 胡桃抬起爪子,看着上面的那个银色手环,再看看走在前方那高大而结实的背影,脸一红,尾巴蜷缩了起来。 如果”自己还是一个“人。的话,他还会送我礼物吗?在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坡道上,胡桃慢慢的往前挪动。突然间,她的脑海中跳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说,如果, 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成*人类的身体的话, 那是不是”就能永远的”呆在”他的身边? 中央喷泉中的水花弹射而起,在空中与那金色余辉互相辉映,舞出最为美丽的舞蹈”, 白痴来到辉煌之塔前,按下按扭,径直上升至高层。胡桃对于这座塔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入校那么多年来,她来到这里的次数可是少之又少。相反,白痴却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惊讶,外加敬佩。 打开校长室的大门,里面扑鼻而来就是一股药味。胡桃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相反小面包和白痴却像是早已经习惯,走了进去。 校长室内一改往常十分奢华庄严的办公室形象,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动物园。 许许多多的白老鼠被放在笼子里,堆放在角落。原本摆放办公桌的地方也变成了一个试验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器皿。一旁的书架拉开,露出里面一个隐藏的房间。阵阵浓烈的药味也是从那里面传出,闻得胡桃有些要晕厥。 “啊呜啊呜啊呜。 在胡桃站不住脚的时候,小面包突然抱着她来到一旁的鼠笼前。只见这个小丫头掀开上方的铁门,伸手就抓住里面一只大白老鼠,递到胡桃的嘴边。 你,,你想干什么?! 小面包想干什么?这还用问吗?其实胡桃也该知道这个丫头想对自己做什么。 她低下头,有些惊恐的看着小面包手里的那只大白老鼠。而那只小老鼠此匆也是用一副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两只白里透红的耳朵全都贴在后脑门上,惊恐的直打颤。 但是小面包似乎不怎么理解这里面的意义。这个丫头依旧一脸殷勤的将白老鼠塞到胡桃的嘴边,见她不张口,更是把这只小老鼠直接抵在她的唇上,有些强行喂食的感觉。 对此,胡桃那个。忍啊!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发觉小面包原来是这么的不可爱!她很痛苦,很想大叫!但她害怕自己一张嘴,那个毛耸耸的活着的东西就会被小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 “面包 突然,一个冷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小面包听到声音,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强喂。她抱着那只小白老鼠,一脸委屈的看着白痴,嘟着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 胡桃终于从“生吞活鼠”的命运中逃脱。她喘了口气,白痴也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过头。不用多位老人就从那个隐藏的房间里击出,年中拿着瓶试到白痴,面色立刻变得冷淡而严肃。 “你来了。” “虽然致瘾性的提炼方法已经找到了,但我还没有找到治愈方法。也不太清楚吃火龙舌的限制。所以,今天你还是先回毒吧。” 白痴吸了口气,呼出”, 等了这近半年,火龙舌的秘密依旧没有完全解开。这也意味着他依旧无法安安心心的给小面包吃药。再想想家里那些剩余的钱”继续这样下去,要买火龙舌也会变的十分困难, 白痴点点头。转身。 “对了,最近在城里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吗?” 白痴的脚步站住,但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应了一声一 “没有。” “啊,没有就好。” 坎帕捏着针头,将药水注入一只小白鼠体内,说道:“没事别去接触那些流言蜚语。好好做好你的本份,听到了没有。” 是” 答应完毕,白痴这才拉着小面包和胡桃离开了房间,朝自己的树屋走去。 胡桃不是太明白坎帕校长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些也和她无关。 这只小猫在回到树屋之后,蜜梨早已烧好一盆热水递了上来。她吃了一些面团之后就跳进热水里,尽情享受这扫除疲劳的温暖感觉。而她这幅丝毫不讨厌洗澡的样子看在白痴和蜜梨的眼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陛下,明天是星期一,学校开学了。您还是要去打工吗?” 蜜梨站在正在看书的白痴旁边,轻声询问。 不。” 白痴翻过一页书,手中的笔在一旁的纸上画出好几个几何图形,列出一长排数字。一边计算,一边说道:“明天,要去找人。” “找谁呢?陛下,女奴是否”可以一并帮忙?” 听到这?,胡桃也是从浴盆中探出脑袋。她有些羡慕的看着站在白痴身后的蜜梨,但当她看到自己爪子上的手镯,再看看蜜梨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之后,心里才找回些许的平衡感。 话说回来,他要去找谁?”哼,难道又是哪个难看的丑女,到处勾引白痴的**? “胡桃。” 白痴在纸上画出一个等号,写出最后的答案。之后,他搁下笔,再次重复了一下。 这一刻,胡桃捂住自己的嘴,趴进水盆里去了。 “雄鹿公主,胡桃。她,失踪了。” 这样一个答案让蜜梨怔了一下,而躺在水盆中的胡桃则是一下子滑入水底,吃了几口水后惊讶的爬起来,大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的?!今天一天里面你都没有听任何一个人说我失踪了呀?为什么你会突然得出我失踪了这个答案的?!好吧,虽然我很高兴你终于发现我失踪了,但你这样突然就得出结论让我很害怕啊你知不知道?! 显然,蜜梨也对白痴突然得出结论感到不解,出口询问。但白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正在那边玩手中的水花的小面包叫了过来。 小面包已经六岁了,想白痴在这个年龄时已经父母双亡,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依靠自己。 如果是在自然中,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相斗争的话,那接下来的这些东西白痴完全没有必要教。 但是…… 小面包所生存的,并非雨林或沙漠。而是城市。 一个……充满了人类的城市。 在六岁不,从六岁之前,白痴就已经深深的知道,在人类的世界中活下去,必须要懂得思考,学会分析。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单纯的像个山野上下来的简单货色的话。你早已经被人利用完毕,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躺在散发出腐臭的小巷里,成为老鼠的食物了。思考,计算,揣摩。 根据简单得到的讯息从而得出大量的真实和认知。这,才是在这个比自然险恶万倍的人类世界中生存下去。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能力。有时候,甚至比自保能力和认字,更为重要。 小面包有些天真的站在白痴面前,抬着那双翠色的眼睛看着白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面包。” “啊呜?”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得出胡桃失踪了这个答案。今天你和我在一起,我得到的讯息你也全部得到。现在,分析给我看。” 小面包愣住了,脑袋歪在一旁,眼神也显得有些迷茫。白痴等着,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但可惜的是,小面包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抱胡桃,学“纵石力”和学认字的情况下度过的。突然之间要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小丫头想出来,那实在是困难重重。 “呜……啊呜 牌子举起,《叭叭,想不出来》 “想不出,就没有晚饭吃。” 白痴说到做到,无法对周围事物在任何时间都进行准确的把握,对六岁的白痴来说,下场,就是饿肚子。 小面包中午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说实话,她的肚子的确是饿得有些咕咕叫了。但她看看白痴那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绝对没可能用撒娇的方式来获得今天的晚饭了,” 树屋内,空气逐渐有些冰冷。 胡桃感觉水盆内的温度有些低,就跳了出来,甩去身上的水花,坐在小面包身旁,略带幽怨的看着白痴。 “呜……呜呜” 小面包犹豫着,坐在地上歪着脑袋不断思考。想着想着,她的眼睛里不由得开始堆砌委屈的泪水。 但,委屈归委屈。肚子里的饥饿却是会鞭策着她开动脑筋。思考,思考,再思考。 直到将真实的答和… 从团团的迷雾中揪出来。 突然,小面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自己的画板上开始画起来。她识得的字不多,但用画来表示,到也是一种方法。 073,业余 画中,描绘出的是白天白痴和露西菲尔等人相盅的场景耳状岫完之后,小面包才撅起小屁股,在旁边写了起来。 《因为,蓝发姐姐是胡桃姐姐的女佣,今天没跟着胡桃姐姐,反而穿的很奇怪,还和其他的姐姐走来走去。》 白痴点点头,说道:“但,这样还不能证明什么。更准确的,是什么。” 小面包笑了笑,又开始画起来。这次,是白痴和露西菲尔对视的场面,同时在旁边注解 《女佣姐姐如果是出任务的话。是不会和叭叭说话的。这个姐姐唯一和叭叭有关系的,就是胡桃姐姐。》 《既然女佣姐姐来问叭叭,那一定是说明胡桃姐姐出了事。》 《但从女佣姐姐只说了一个字就不说来看,胡桃姐姐就不是被绑架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失踪。》 《所以,女佣姐姐是想问叭叭胡桃姐姐的去向,但叭叭如果知道胡桃姐姐的事情的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说出来的,但叭叭没有说,所以女佣姐姐就知道叭叭不知道胡桃姐姐的事。为了保密,就没有告诉叭叭,离开了》 胡桃在旁边看着这个。才只有六岁的小丫头,那张嘴张开,半天都合不起来。 在扫视完小面包之后,她的视线才转移到那边已经柔和的摸着面包头发的白痴, 突然间,胡桃有些害怕起来了。毕竟在那个大白痴的影响下,年仅六岁的小面包就已经开始出现强大的分析能力!尽管这次是白痴先行提出答案小面包再根据答案推测过程,算是比较简单的。但,她也只有六岁啊! 如果今后小面包真的被白痴培养成一个坏女人的话” 如果今后”这对“父女”一起联手动脑子,陷害别人的话” 不行!!!小面包,你放心。胡桃姐姐绝对不会放任你的堕落的!姐姐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你的分析能力可以保留,但胡桃姐姐绝对会让你把这种能力用在正当的地方,绝不会让你拿去害人的! 胡桃在那里大声的喊着誓言,那边的蜜梨却是走上来,轻声说道:“陛下 ”您”不是很不喜欢那位公主的吗?那为什么这次”要去找她呢?” 在那边暗自努力的胡桃一听。也是停下心中的激动,竖起耳朵听着。 白痴摸了摸小面包的头发,放下手中的书本。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胡乱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死,人。而他也确定,蜜梨,其实很聪明。并没有那么笨。 “难道,陛下是想找到她”然后征求赏金?” 公主失踪,找到后当然会有赏金。 先不论多少,这笔钱对于小面包的药钱来说肯定无比珍贵。 见白痴站起身,蜜梨也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树屋内的众人吃完晚饭后,也是慢慢的各自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了” 深夜,白痴熄灯。他躺在**。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上交错的树枝。初夏的夜晚还是略带凉意的小面包抱着胡桃。扭着身子,钻到白痴的臂弯之中。 只,,这只猫,还抱着,” 白痴瞥了一眼面包怀里的小猫,说了一句。 小面包“啊呜”的笑了一声。将怀中的小猫搂的更紧,而她则是直接把头靠在白痴的胳膊上,呼呼的闭上眼睛。 白痴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这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比起自己六岁时的谨慎,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样好吗? 有时候,白痴会问自己。 从这丫头的分析能力来看,她将来应该不会吃什么大亏。但,她的天真却是与她的分析能力有成正比的嫌疑。 咳”只希望,能够在将来的日子里。把她的这种天真去除。就好了。 白痴闭上了眼睛,, 夜色之下,树屋内终于恢复了最亘古的安详。 一切都安静极了, 可在这安宁之中,一颗小小的心脏,却是在激动与不安中,跳动着…… 胡桃趴在**,在她旁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躺着一个她恨的牙痒痒,也想的牙痒痒的男孩。 现在,这个男孩已经睡了”, 在睡梦中,他的表情也是依旧冷酷,不笑,不怒。 胡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镯。 镯子,依旧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泽。就和外面高空悬挂的三轮明月一般,冷淡,”而又温柔。 夜晚有些冷。胡桃忍不住,朝白痴的怀里稍稍钻了钻。她闻着那个男孩身上的气味,不由得,体温再次升高,更加难堪的蜷缩了起来。 “天冷,睡吧。” 突然,一个声音让胡桃愣了一下!她惊慌中抬起叹白痴正看着自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封小懈, 经淡淡的温柔, “咪呜 胡桃缩着脑袋。而白痴则是抬起手,将被子拉,盖住小面包和胡桃。随后,他才真正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感受着身上的被褥,再看看手上的手镯,以及身旁那个熟睡的男孩。胡桃的尾巴蜷缩了起来,耳朵也贴在脑门上。两只小爪子缩起,不敢露出一点点的爪子。 如果”如果你早点对我这么好,”我”我也不会” 胡桃抬起头,看着那张冷酷的睡脸。她想了想后,钻出被窝。凑到白痴的脸旁,看着他,有些意乱神迷。 现在看一下才知道,你”其实很帅啊,如果你不是这种性格的话,一定,,会更受女孩子欢迎,对不对? 白痴的呼吸沉稳,夜色上的星空璀璨。 你这个坏蛋”从一开始就只知道欺负我”羞辱我”不过”不过, 胡桃仰起脖子,看着白痴的嘴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凑了上去。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礼物。以及,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我,还是要谢谢你,注意到我失踪。并且想来找我 谢谢你 胡桃伸出舌头,在白痴的嘴角轻轻舔了一下。一下之后,她就害羞的重新缩回被窝。在这安静祥和的夜空之下,她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别人自己就是公主,重新变回人形。 夜,就在这安静中持续 这样的夜晚不会持续太久,不是吗? 当新一轮的太阳升起来之时,当清晨的雨露在阳光下反衬出五彩的斑澜之时, 伟大的雄鹿公主,胡桃的悲剧。却依然还在持续, “嗯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把胡概照醒。她那双毛耸耸的耳朵晃了晃,觉得有些痒,就伸出手去揉了揉。 呜”不得不说,我的耳朵毛耸耸的,从客观来讲,摸起来感觉真好啊 手感,,真好? 等一下,我的手不也是毛耸耸的爪子吗?为什么会感觉手感好? 在这略微一点点的惊讶中,胡桃漫不经心的将手缩回,放在自己的眼前。随后,眯着眼,看着”, 一双人类的手指,出现存她的面前”, “我的手指?” 胡桃开口。可十秒钟之后,她立即摸着自己的喉咙! “我,,能说话了,?” 是的,这一切,都让胡桃确定。那个笼罩在自己身上的诅咒 看起来是完全的,, “我”我变回来了!我”我真的”!!!” 可就在胡桃万分高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她发现,自弓的后脑勺正枕在一条手臂上。而转过头后,就可以看到一双十分凄厉的眼睛正在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凝视着自己。再接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穿着衣服的感觉,可旁边的那双眼睛,却依旧紧紧的盯着自己,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 但很快! 白痴猛地把被子一掀,整个人顺势压在了胡桃的身上。同样顺势的。还有他的左手,沉重的按在胡桃那已经明显四凸的胸部上,压着。而右手所拉出的那把暗灭,则是已经准确无误的抵住了她的脖子,锋刃冰冷。 胡桃被吓虽了。 这突然产生的状况让她那双耳朵立刻竖起,屁股后的尾巴也是毛发倒竖!可等到白痴声音冰冷的说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后,这位公主终于忍不住,, “呜,”呜”,哇啊 一 !” 哭了出来。 宁静的树屋清晨就这样,被胡桃的哭声所侵扰,再次变得热闹非凡。她的哭声将蜜梨惊醒,急忙冲出屋子一看,却见白痴正在**压着浑身光溜溜的帝国公主,不知要干些什么。她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要多嘴,在旁边看着的好。 “你,你欺负我!呜呜呜”你欺负我啊!我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你快点杀了我吧!呜呜呜,” 脖子被刀刃抵住,胡桃反而委屈的大声哭了起来。一旁睡着的小面包自然也被吵醒,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胡概,再看看她脑袋上的耳朵和屁股后面那条尾巴,犹豫片刻后。这个小丫头立刻决定不去理睬前因后果。一把抓住了胡桃的尾巴,捏住。 074,戏剧需要揣摩人物心理 胡桃满脸通红,但脖子上的刀刃却让她连动一下都不敢。只有头上的那两只耳朵缩了起来,还发出微微的颤抖。 “喂,人类小子,要我说的话”嘿嘿,刚才,你也被吓了一跳,出一个人来,都会吓一跳 “哈哈哈!对,对!但面对一个**睡在旁边,正常人会拿刀子抵着人家的脖子吗?” “会。” 白痴心中,斩钉截铁的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清晨的阳光透过杜兰树的枝叶轻轻洒落,斑驳的影子在草地上印出点点金斑。过了好久,白痴才从哭哭啼啼的胡桃身上挪开,拉过还捏着她尾巴的小面包,站在一旁。 白痴看着胡桃头上的耳朵,屁股后面的尾巴,还有她手上的那个手镯。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可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个答案还是太过不可思议,太过超出常理日所以他也只能将这个答案搁置,从更加理性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你,把小猫弄哪里去了。” 胡桃现在还在**,裹着被子。抽抽泣泣。听到白痴这句话后,她更是恼怒异常。她的尾巴甚至直接竖了起来,头发上的耳朵也是毛发倒竖,咆哮着 “我把你的猫弄哪?去了?我怎么知道你的猫哪里去了!你”你对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还想要养我吗?!” 对于这些事,白痴真的是一句都听不懂。倒是小面包似乎不怎么在乎她的猫哪去了,而是看着胡桃的耳朵和尾巴,一副很想伸手的感觉。 好吧,饶是白痴,也对目前这种情况无解。他总不可能去相信脑海中那个荒谬至极的假设吧?如果这个假设可以成立的话,那自己的世界观岂不是要立玄崩溃? 蜜梨从树藤门后探出头,有些担忧的扫视房间里的情况。正在气头上的胡桃看见,又要逮着她开始质问白痴的“树屋藏娇”的问题,可蜜梨不等她开口,就立即捧了一些衣服上来,笑道:“公主,请容女奴服侍您更衣。” 胡桃嘟着嘴,搂着被子。她突然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吹一口气就能止住自己的脚痛,抡起力量来,恐怕绝对在自己之上。算了,还是将就一些,不要乱来吧。 好不容易,胡桃换好衣服,穿上蜜梨的裙子。但她的那双耳朵和尾巴还是露在外面,让她照镜子时十分的烦恼。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我会突然恢复的?因为”因为”不是说。只有拥有王室血统的男性的吻。才能解除这个诅咒吗? 胡桃在镜子前按着自己的耳朵,嘟囔着。 虽然梦中那个混蛋说白痴是”是我的白马王子”但这只是那个混蛋的戏言,白痴他的确不是皇室才对啊?即使”即使我”我昨天的那微微一舔可以算作“吻但我为什么会恢复的? 左思右想,胡桃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她的耳朵噌的一下竖起,大力的拍着桌子! 对了!集来是这样!真正能够解除我的诅咒的的确是王子,但能让我恢复人形的,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 这就对了,不管是不是白痴,我和任何一个人接吻,都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状态。而这个耳朵和尾巴之所以还没有消失,一定是因为还没有和真正的王子接吻,才无法完全解除诅咒的!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胡桃就立即开始行动。现在她已经有了人类的外表至少大部分是,要想重新进入皇宫也不算什么难事。这位公主瞥了一眼白痴后,立刻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白痴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水缸前打水。可还不等他开始准备早餐,树屋的时竟然被再次推开。 碰! “白痴!大白痴!” 白痴回头,只见胡桃竟然又重新跑了回来?她头上的两只耳朵紧张的竖着,看到房间内的白痴之后立即大叫着跑了过来,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 “不好了。不好了啦白痴!今天全校不知为什么都停课了!一些老师们也是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白痴瞥了胡桃一眼,甩手挣脱。风吹沙的大事多了,而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都和他无关。所以,他也懒得去理睬。 可胡桃却不这么想。每次风吹沙出现大事,她都很激动。因为每一次都是白痴有可能名扬天下的关键!像是之前那次百人战,白痴一人独挑大梁口 与名精意级别战十,如果不是白痴和父歪的利嚣冲突的嚼。则早就说出来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小面包平平安安的在这里。那么只要再出什么大事,只要白痴一登场,那就注定瞬间民扬风吹沙! “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看啦”。 胡桃气得快,忘得也快。现在。她已经完全忘了白痴对自己的“羞辱。”忙不迭的像献宝似的,要把白痴给供出去。 白痴本想再次甩开这位公主。说一声没空。可还不等他说,脑海中的暗灭却是先张扬起来一 “人类小子,我劝你这次还是去看看的好 ,,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感兴趣!我有种预感,我会对这次发生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好吧!算我求你了怎么样?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惹麻烦。如果真的出现麻烦的话我们再回来,这不就得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白痴十分害怕这把魔剑。要知道,它的唠叨可是能够要人命的。这对于喜欢清净的白痴来说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不得以,白痴终于叹出一其气,拉过小面包准备出门。而胡桃也是兴匆匆的翘起尾巴,准备出去。可这时蜜梨从旁边递过一条斗篷来。交到胡桃手中。 “这是干什么?” 胡桃看看斗篷,再看看蜜梨。而蜜梨则是指了指胡桃头发上的耳朵和裙子下露出的尾巴,笑而不答。胡桃红了一下脸。立复披起斗篷。遮住耳朵和尾巴,下了树屋。 白痴抱着面包,跟着胡桃,三人迅速前往学院的中央广场。越是靠近,广场附近的人就越是多,等到了广场上时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攒动。而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些恐慌的色彩。 扫过四周之后,白痴再望向广场中央,那块原本用来贴任务成就表的布告栏。此刻。布告栏上没有了上半年的任务完成报表,反而多出许多份抄写的信纸,上面写着什么。看起来,那也是所有人聚集的原因。 “这是怎存回事?!回去!全都回去!全回去上课!” 老师们也赶到了,他们面目惊慌的看着这里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大肆呼喝让所有人离开。可这些平时还算乖乖服从的贵族子弟们一听老师驱赶,立玄闹腾了起来。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这些内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学校方面竟然没有丝毫告诉我们?”。 “全都回去!不告诉你们当然有深意!这件事陛下正在处理,而你们这些学生,每一个”都必须给我回去上课!” 老师的强硬态度不但丝毫没有遏制住学生的**,反而让这些学生更加激动起来。白痴仔细观察,发现在这些学生中尤其是武斗系的学生表现的最为激动。 而在武牛部中最激动的,是一些腰上别着佩剑,看起来是习惯用剑的学生。与其说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到还不如说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兴奋与期待。 老师们奋力的挤向布告栏,而布告栏上的纸张却早已被撕下,被那些围观的学生互相传阅。一些看不到的学生则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事情始末,有的表示出惊恐,有的表示出惊喜。 一张传单随着老师与学生的争抢而飘上半空,好巧不巧,落在白痴身前的人群上方。此时,一条丝带从拥挤的人流中弹射而出,将半空的纸条卷住。 下一刻,两个人影就从拥挤的人潮中挤了出来,喘着气,来到白痴面前。 星璃,黯。 “公主?小白先生?。 由于公主失踪的消息目前还被封锁,所以两人对于看到胡桃也并不显得有多意外。倒是胡桃一见两人,立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厉害?” 黯呼出一口气,说道:“事情还不就是这张纸上登载的信息吗?也不知道是谁,今天一大早就将这么一条爆炸性新闻给贴了出来。里面的内容可真的算得上是劲爆。” 胡桃接过星璃手中的纸张读了起来。可只不过读了个开头,她的脸色立亥变得慌乱无比,抬头,说道:“什么?!哈雷路亚”在死勉国重新现世?!” 星璃微微一笑,说道:“公主果然知道哈雷路亚是什么东西。而我们,也是在看到这张纸之后,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5,随时更改的个性演出? 用桃当然知道,在皇家图书馆中,许多绝密女件她从阳砧接当帝话书看的。尤其是那些古书,更是看的津津有味。所以,在世人普遍封锁任何有关哈雷路亚的信息的时候,她知道的,却是远比一般同龄人多得多。 昨天由于她心神不宁,所以听到这个名字后一时没想起来。可今天看到传单上写的魔帝之刮这个词,立废就想起了古书上有关这把魔剑的任何记载。 “魔帝之剑”哈雷路亚。想不到”这把曾经毁灭了第二纪元的恶魔之剑”竟然重新现世了?!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消息”这样的消息当然是封锁的越严密越好,老师们阻止各位知道这件事,也是出于好意” 星璃笑了笑,如,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痴,只见白痴没有任何反映,只是拉着小面包,有些皱眉的看着这拥挤的人群。她想了想后,说道:“当然是出自好意。但是公主。如果您继续往下看,就可以知道这张传单为什么要被封禁,可能的话。最好是永远都不出现。” 胡桃愣了一下,继续往下看。但当她看完这张传单之后,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魔剑,,认主仪着,,???!!”。 黯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是啊。魔剑认主。上面写的很清楚。死勉国得到了这把魔剑”所以他们公开展示,希望能在所有人面前选出新一任被这把剑 选中的人,成为新一任的魔帝 星璃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一 “魔帝之剑哈雷路亚,是创造悲伤大陆的至高神,创世女神所铸造之物。这把剑中蕴含着无穷的毁灭之力,代表了所有事物的终结与绝望。” “在创造了这把魔剑与魔族之后。女神又创造了充满正面力量的神族。伟大的神灵希望能够让这两个种族来协助自己,一起管理这个新生的世界。这,本来是一个十分完美的设想 “但是,,事情却出现了偏差。” “二族那完全相反的力量让此两族变得无法互相理解,从网开始的摩擦,到最后甚至大动干戈。终于开战。这两族的战争将女神网网创造的世界弄得百孔千疮,到处都是荒芜与废墟,这令女神十分的痛心。” “女神试图进行调解,劝告。但这两个种族却像是疯了似的,完全不听从造物主的劝阻。无奈之下,女神知道自己必须阻止此二族,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女神还是无法痛下杀手。” “因此,女神将此两族封印。令其困于永恒的混沌之中。终于。大地恢复了安宁。” “在这个。百废待兴的世界上。女神痛定思痛,决定不再赋予新一代生灵可以媲美二族的力量。其创造了龙族,夜灵族,负责替其看管世间万物。随后,女神才创造了最低等的人类等生灵,令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是可惜啊”就在女神以为这个世界从此安宁的时候,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却再次伤了女禅的心 “伟大的女神先是创世,拔起高山。划拨海洋,塑造星辰,日月,以及万物。之后,女神又倾其心力。创造了堪称最完美的二族。至此,女神的力量已经削弱了很多。伟大的神灵,也感觉很累了。”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女神还是强行将这两个最强的种族封印。 一协本该如兆 但,女神的力量在当时并非完美,所以。封印,也并非完美 “终于,二族冲破了封印。再次现世之后,此两族竟然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没有先向对方掀起战火,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他们的母亲。女神在创世,创造二族。封印,再次创造龙,夜灵,以及更低等的其他生命之后,体力也是再一次的削弱。竟然无法和冲破封印的二族对抗。” “在进行了凄惨的战斗之后,二族终于成功击败了女神,将其力量撕成碎片,四处抛洒。至此。伟大的创世女神终于被自己的孩子封印,至今也没有夺回力量,” “成功封印女神之后,二族的停战协议也就此结束。互不相容的两族再次开始了无止境的厮杀。由于没有了女神,世界上也没有能够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力量可以阻止他们。刚刚恢复的大地再次被创伤所取代,战火也烧尽了悲伤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女神虽然被封印,但女神遗留下来的力量却还存在。两族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封印对方的女神封印,并且几乎同时开始修补起对方的封印 “那又是一场惨烈的战役,双方死伤惨重。但,不知是不是女神遗留下来的诅咒,二族的封印竟然同时被他们的对手修复,也在同一时玄,两族再次被封印。而这一封印,也象征着悲伤大陆的第一纪元,神之纪元,彻底结束。” “以上这些东西是几乎每一本神话书中都或多或少描写的东西。除了哈雷路亚之外,所有都和我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可是接下来,事情就又有了变化。 “在第二纪元度过了无数个平安的日月之后,原本应该被封印的魔剑哈雷路亚,却是突然现世。” “它和以往不同,不是寄宿在魔族手上,而是寄宿在一名人类的手上。此后,这把剑就开始反复出现。前任宿主死亡后,隔了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它都会再出现一次。每一次的重现,这把剑都会掀起轩然大波。被其寄宿的人类则会被无数的魔族尊称为“魔帝。带来腥风血雨。” “今年是第三纪元。巧年。也就是距今。石年前,这把魔剑最后一次现世,带来了最大的毁灭。整个悲伤大陆的人类死去五分之四,到处都是焦土与烈焰。但是,这把剑依然没有能够成功。它再一次的被封印,虽然封印地点不详,但所有人都相信,这一次它绝不会再次出现了。” “也就是在。石年前,第二纪元毁灭。魔法被列为禁忌,导力石开始遍布这个世界。同时,第三纪元开始了它的新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虽然这块大陆并不能说维持着乐土,但总的来说,还是算做和平。与安乐吧 “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星璃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这把剑,,竟然在隔了一千多年后再次出现,,这实在不能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黯也听完了这段故事,可她却显得有些不太理解。黯有一个好处。不懂,就问。这是身为一名科技系学生最应该具有的品质。 “可是”不对啊?星璃,如果这把剑真的那么可怕的话,死勉国在得到它之后为什么不把它再次封印?现在反而要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办什么认主仪式?” 星璃苦笑一声,说道:“黯。你认为是你的蚀骨控制你,还是你控制蚀骨?” “哈哈哈,这不废话吗?蚀骨这名字虽然好听,我的枪也不是凡品。但这到底也只是一件死物,当然是我控制它了 “是啊”每一个人,包括在这里的那些武斗系的学生,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白痴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不发一语。而小面包则是有些担心的拉着白痴的手,害怕的直哆嗦。 星璃伸手,扫过那些脸上流露出欣喜色彩的武斗系学生们,惋惜的说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不可能被一把剑给控制。他们每一个都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获得这股强大的力量。他们也认为,自己在得到这把剑后绝对不会堕入魔道。反而还有可能利用那把剑的力量作出许多造福苍生的事情。而且。他们恐怕也认为得到魔帝之剑后会很帅,会非常有型。就因为这样的一些理由,他们就已经在这里争吵起来了。” 胡桃有些的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说道:“就是就是,那么可怕的东西白送都应该拒绝,还吵着想要?真是夸张。对了,这么说的话。这次死勉国发过来的这个信息父王之所以扣着不说,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国家有什么人脑子秀逗,跑去死勉国碰运气吗?” 星璃点点头,同时道:“这不是碰运气,而是注定不可能。死勉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公开向整个大陆征集人选,来决出下任魔帝?所以,这完全是死勉国借着魔剑向四周其他国家的示威之举。表示其大陆第一大国的实力。即使在这场仪式上真的能够产生下任魔帝。那也绝对会是死勉国的上层人选。最可能的,莫过于现任死勉国王。” 黯的眉头皱着,说道:“这下可麻烦了,,死勉国的实力已经够强了。如果再当个什么魔帝,岂不是世界末日?难道说”凭我这颗心脏。能够平安看到第三纪元的毁灭?” 胡桃:“别瞎说,怪吓人的 事实摆在眼前。情况看起来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星璃,黯,胡桃三人每个人都皱着眉头讨论着。商议到底该怎么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6,第一次对峙 事不关己,转头,准备走人。 “喂喂喂。人类小子,你打算干卿 。 血瞳微微睁开,露出其中那猩红的玩味色彩。 “切,回去?说实在的人类小子,我现在对于那把重新现世的“哈雷路亚。非常的感兴趣。难道你就不感兴趣吗? ”好吧,我承认你不感兴趣。但是这一次,你却一定要顺着我的意思来一遍 “我想去死勉国,然后亲眼看看那把哈雷路亚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不在乎吧?万一有哪个。“白痴。不小心真的被选中称为魔帝,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再毁灭一次?你和那山丫头的和平生活不是要一去不复返?” 白痴低下头,但说实话,这依旧不是让他放下神圣恩宠的和平生活,去那死勉国冒险、惹麻烦的理由。 “奴家会去的哟” 就在白痴打算离开之时,一个软软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白痴猛地回头,只见一身黑纱的休正背着手,站在旁边,一双宝蓝色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旁的黯看到休突然冒出来。连忙劝道:“穆拉小姐,劝你还是消停点吧。这可不是郊游,很危险的。这可不适合你这种大小姐啊 黯只是一番好意,但谁料休却是咯咯笑了一声。她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小面包的脸,说道:“怎么,难道诺利乌斯小姐因为心脏问题,受不了这奔波之苦,打算在风吹沙等奴家回来吗?” “哼!你别激我!” 黯拉出蚀骨,在地上重重一砸,说道:“去就去!有什么嘛!星璃,你去不?” 星璃点头:“哈雷路亚的事情太过严重,虽然我的实力低微,但还是去看看的好。” 众人全都同意走这一趟,但她们同意了。和白痴可没有关系。眼下。他只顾着转头,拉着小面包回家。当然,如果没有人阻拦他的话,死勉国之行也注定和他无关了。 只可惜,阻拦他的人,似乎注定会出现。 “奴家身子弱。去了死勉国后没有人服侍可是活不下去的呀奴家的伸士,您能和奴家一起去吗?” 在白痴网刚跨出一步之后,休又添了一句 “大不了,奴家付您工资 也许,白痴是个不愿意惹麻烦的人。 也许,他是个小心谨慎多过大胆妄为的人。 但, 当有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之时,他还是停住了脚步。缓缓的,回过了头, “傻哗啊” 在白痴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小面包再次笑了起来。 她没心没肺的喊出唯一会说的一句话,却是让周围的女孩子们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 决定了前往死勉国,众人当即拿着传单在一旁简单规划了一下后,就四处散开。胡桃本来没打算去冒这个险,可她看到白痴竟然要和那么多的女孩子一起去。不由得撅起嘴,也下了要一起去的决心。 众人散开,胡桃想了想后,径直走向辉煌之 ” “公主?!您竟然在这里”。 看到胡桃,坎帕激动的惊呼出来。他顾不得脱去身上的白大褂就上来一把搭住胡桃的肩膀,说道:“您知不知道,这三玉里您失踪了之后,陛下到底有多么的担心?!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胡桃抽泣了一下,扑到老人的怀里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坎帕也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对。 “所以坎帕先生,您能帮我检查一下吗?看看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力量,让我落到这种诅咒的?”。 胡桃的耳朵晃了两下,询问道。 坎帕皱着眉头。看着胡桃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公主,不是我不想检查,而是这如果真的是魔法的话”恐怕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范围了。” “呃”这样啊”胡桃有些气馁,尾巴也垂了下来。 “话说回来,公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陛下可是没日没夜的在找你啊。” 想起自己的父亲勃然大怒的样子,胡桃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她压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焦急的道:“坎帕先生,这”这可怎么办?父王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会先把我狠狠教一顿的啦!父王他 ,一定不会先亲我的 “公主,如果这样的话”那,您是想和两位殿下嘴时嘴的接吻吗?” 胡桃愣了一下。如果换做自己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她倒是可,一帜二扣两位哥哥接是现在,让她以人类的样午和旧拙川叫嘴对嘴的,亲一下? 想到这里,胡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原先想好的主意也是立刻放弃了。 坎帕看到胡桃的耳朵贴着头皮,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公主,这样吧。您再藏一段时间,然后您写一封信给我,我再给您拍几张照片,宣布您的平安。然后,我会去和陛下说明情况,等陛下怒气下去之后,您再来。怎么样?” 这句话正对胡桃下怀。而“藏一段时间”这句话也让她有了充分的时间和白痴去死勉国逛一圈。因此,她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 很快,前往死勉国的时间就到了。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上次南丘斯小镇那样的事件,所以这一次白痴没有拒绝蜜梨要求同行的请求。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蜜梨除了带着一些随身物品之外,“包裹中还带着一截杜兰村的衬枝。白痴看了她一眼,她也只是祈求的目光来回应。白痴看了她很久之后,才转身,算是默认。 “嘻嘻,好了!” 来到休的宿舍楼下。休已经款款的站在那里了。等到白痴带着蜜梨到来,休稍稍瞄了一眼缩成影子球的蜜梨,说道:“放心吧。奴家会以你是奴家女佣的身份介绍给她们的。保证不会让她们怀疑。难得大家要去一次水之都市 威尼茨,和我们一起好好的玩一次,怎么样?” 身为影子的蜜梨红着脸,慢慢恢复了人型。而她的背后,也慢慢探出一个绿头发的小脑袋。休扶着膝盖,弯腰,轻轻点了一下这个绿头发女孩的鼻子,笑道:“当然,还有你啦。你没有意见吧?白痴先生?” 白痴只是奉命行事。对于这次的旅途他不打算发表多少意见。反正,他坚持的准则就是一旦有危险,立刻带着小面包逃。在不违背这条准则的情况下,怎么样都可以。 “呵呵,你不期待吗?期待和传说中的魔帝之剑的会面?” “哈哈哈,你不期待,我可是期待的很呐。” “同样身为一把剑”我真的很想去看看那把传说中的“哈雷路亚。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要一想,我就会觉得非常有趣啊”。 “人类小子,我,”期待着。” 右臂中,和白痴的淡漠相反。锁链的躁动已经开始,而呐呼之欲出的猩红,似乎也象征着那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吧 由于消息泄露,神圣恩宠内的许多学生都已经不上课,而是打点行装,踏上前往死勉国此次举办魔剑认主仪式的城市威尼茨了。 这些学生有些的确是抱着不能让魔剑重新现世的思想去的,但更多的人却无疑是想要去碰碰运气。 可就在这个差不多所有人都涌往火车站的时刻,有两个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一个,脸上长满了雀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双眼内投射出智慧与狡诈的光芒。 而另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雄壮,几乎是雀斑男孩身高的两倍。 这两个青少年都是贵族,而他们现在正坐在古德塞家族宅邸的客厅内,紧张的。等待消息。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天了,, 自从十天前雀斑男孩将消息盗出,复写后贴在布告栏上之后。他就和身旁的胖子一直在这里等。 他们等的,是一个人。 可要得到会见这个人的资格,却需要这座宅邸的主人的同意。 而今天” “公爵大人同意了。” 一名管家模样的男人走出,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因斯尔顿先生,菲尔特先生。你们的诚心很令我家主人感动。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毕竟这一年多来,连我家主人也没能叩开那扇门。主人他不想让两位吃闭门羹。” 因斯尔顿站起来,笑了笑:“理解,理解。那么。请先生带路吧。” 一高一矮的两人肩并肩,随着那名管家走去。他们出了豪华的宅邸,穿过富丽堂皇的庭院。道路,越走越远。而两边的景色却是逐渐的衰败。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帝国第一公爵的府上。 “这里是公爵大人的旧址,现在已经荒废。两位请小心,那间仓库就在那里。而“那个人”就在那里面 两人笑着,谢过管家。等到那名管家离开之后,因斯尔顿和菲尔特立刻来到了那座已经破旧的无以复加的仓库之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 叫比几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7,尊敬神 却伤害神 因斯尔顿看着那简陋的快要掉下来的大门,弹了一下手指。 旁边的胖男孩看了这个矮子一眼,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就知道用我。什么时候你自己动手?” “呵呵,没办法嘛你看我,力气那么那比得过你那么大的力气呢?” “嗯嗯,这们是。” 因斯尔顿的一番好话让菲尔特感到脸上有光。他大踏步的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刹那间,他那两只原本就十分健硕的手臂变得更加粗壮,并且还散发着微微的红色。这个男孩暴喝一声,举起双拳直接往门上砸去,轰的一声,发出爆然巨响。 腐朽的大门当然抵抗不住菲尔特那全力的一击,随着巨响,被轰成碎片。因斯尔顿拍了拍菲尔特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这座废弃仓库之中。 “嗯!” 一进入库房,浓重的霉味就扑鼻而来。不见天日的仓库内更是不见丝毫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捂住鼻子,小心的朝前迈着。四周,蜘妹网高挂粱宇,地上的灰尘厚的几乎成了地毯。不管多小心,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些尘土。 “因……因斯尔叭…” 刚才还满脸强悍的菲尔特在进入这个幽暗的空间之后,不知怎么的,竟然开始缩了起来。他有些担心的缩到朋友的身后,巨大的身子却是发出轻微的颤抖,抓着因斯尔顿的手,不敢前进。 因斯尔顿的情况也不好过。他咬着牙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越是向黑暗中前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跳得越是厉害。 压迫感,, 沉重的压迫感。 曾几何时,他俩也和这里的“那个人”一样,也是拥有让人艳羡的天赋。尽管他们两个的实力不管怎么样也比不上“天才”但那位“天才”也从来没给过他们如此的压迫感。 和… 从两人的额头滚下。 啪嗒,” 滴在地上。 这只是轻微的声响,却让这两人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吓了一跳,停住脚步。 空间…… 删寂静。 “咕嘟,” 两人吞了口唾沫,再次移动。因斯尔顿取出火折,点亮。那微弱的光芒终于稍稍驱散了这里的幽暗与未知。终于。在那光芒几乎无法侵入的最里面, 一个人,面向墙壁而坐。 而他的身上,也已经布满了蜘妹网。 看到这个人,因斯尔顿和菲尔特竟然不自觉的跪了下来。这两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他们的主人越是带给他们这种压迫感,就代表他们的主人已经变得更强。身为将来侍奉未来公爵的左右手,他们感到无比的兴奋,无比的畅快! 菲尔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因斯尔顿却是惊喜之余不忘记自己的目的。他朝着那个背影连连磕了三个头之后,抬起头,欢喜的说道一 “少主人!您扬名的时候到了!” 因斯尔顿的话传递到了那个背影耳中吗? 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满脸雀斑的男孩抬起头,无比关的的看着那个背影。 往年,这个背影只是留有一头潇洒的金色短发。 可是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背脊。散乱着。 往年,这个背影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丝毫的肮脏。 可是现在,他身上的华服已经破烂,露出底下那健硕的肌肉。对于那些在他身上四处织网的蜘妹。却是没有丝毫的反映。 他盘腿坐着。 在他的大腿上,摆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锈剑,就如同被他刚刚得到之时一样,在那里沉睡着 见背影没有反映。因斯尔顿再次开口说道:“主人!传说中的魔帝之剑一哈雷路亚即将在死勉国境内的威尼茨城进行认主仪式。小弟我已经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到时候主人您只要成为魔剑的主人,就能够在所有人面前宣布成为新的魔帝,统帅所有魔族!我想,当今世界上也只有您才有这份资格啊!” 菲尔特别过头,看着因斯尔顿。说真的,换做是他,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因斯尔顿紧张的看着那个背影,希望得到少少的称赞。他很清楚,年轻的公爵继承人是一个多么自傲的人。他拥有实力,也拥有自傲的资本。喜欢他人称赞,当然,也更喜欢他人的追捧。 一 一典 良久,那个背影,动了。 因斯尔顿兴奋的两眼放光,更加往前爬了几步。 那头披肩的金色散发微微挪动,而他的背脊也从刚才的仿佛死寂,恢复成呼吸的起伏。 这两人知道,在沉寂了一年之后,他们的主人” 终于回来了。 “魔帝”,之剑?”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因斯尔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点头。 “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参加这认主仪式,成为魔剑的下一任寄宿者?” “是 ,是的,主人,除了您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拥有这样的资格!” 背影笑了。 他,站了起来。 身上的灰尘与蜘妹网纷纷碎裂,跌落。 而那把一直放在他膝盖上的锈剑,则被他好好的捧在手里。一甩手,插入鞘中。 “我会去。” 背影转过头。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张让人看了不仅倒吸一口冷气的脸。这张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也不再如一年前那般的光有华丽而缺乏锐气。 “但,我是去摧毁这把魔剑。” 年轻人迈出脚步。他赤脚走过的地方,却没有扬起丝毫的灰尘。 “在这个世界上,这种邪恶之物除了被摧毁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他掠过两人的身边,寂鼻无声,犹如幽灵一般。 “你说呢?” 站在门口,迎着那斜照进来的烈日,他看着手中那插着锈剑的剑鞘,再次冷笑…… “我永远的佩剑 ” “梵蒂网。” 078,合约成立 蒋尼茨,座注定在纹个夏天引来腥风血雨的城 “※ 也是一座注定要引来无数英雄的城市。 它的美,让人动心。 它那独特的水上之都的建筑风格。更是让无数人赞叹。 是的…… 这里注定会出现无数的英雄。 而在这场棋局交战的双方中,有一个人却已经早早的落座。 他,坐在那里。 坐在棋盘之旁。 也许,现在的这一盘棋并非是属于他的。但身为一个最好的旁观者。棋盘上对战双方的每一个落子,似乎都难以逃脱那双眼睛, 绷带下,那双苍白色的眼睛。 九年前,, “哎呀呀,真是一个够热的地方。老人家。借你一杯水。” “呵呵,既然热,你身上还缠着那么厚的绷带?” “哈哈哈,没办法,习惯了。而且我长得丑,不缠上绷带的话生怕会吓坏老人家您。” “哦,我已经活了那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会吓住我?年轻人,你来自哪里?要去哪?” “哎呀呀,请原谅老先生,因为身负公务,所以没法据实回答。这是给您的茶钱。对了。从这里往佛罗雪山。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了。对吗?” “你要去佛罗雪山 ” “嗯。” “如果是以往,的确是从这条路前去。可是现在的话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绕过这个山头,多花几个月的时间从另一条路走吧。” “哦?为什么?” “因为那山上多出了一个怪物啊!” “哈哈哈,老人家您说笑了。怪物?莫非是魔兽?” “不,比一般的魔兽厉害多了!嗯”我小声和你说,你别说出去啊。是这样的,五年前。我们这里出了一个非常羞耻的事情。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别人在那座山头里偷情。可是突然间天上落下一道闪电,将男人劈死了。但是女人不知怎么的命大,后来活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逃了回来。” “但是那个女人后来怀孕了。她那原本的未婚夫看到女人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心中那个气啊。可迫于这门婚事早就定好,双方又是旺族。无奈,只能将女人给娶回来。但是先生您能想象吗?想象一个男人吃了哑巴亏还必须强忍的感觉吗?” “而那个女人也是不检点,有人愿意娶她遮丑也就算了,老实一点呗?可她看到夫家人不敢对自己怎样,竟然再次张狂起来,任性刁蛮。还无理取闹。等到生完孩子后,又旧病复发,和其他男人勾搭起来。” “呵呵,那还真是要不得 那么。然后呢?” “然后?哪还有什么然后?在孩子三岁的时候,那个丈夫终于忍受不住,杀了女人和她所有的情妇。那个时候那个小孩就在旁边看着吧。也不知丈夫是杀红眼还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那个孩子就逃。直接逃到那座山头上去了。” “哦,这样啊。可这和我绕路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从今往后,那座原本平静的山头上就开始电闪雷鸣,一天到晚头顶都笼罩着黑色的雷云。即使是这里。也能够看到时常有闪电闪烁,好不吓人。” “我们镇也派人去调查过,可是好多人去了之后,都是有去无返。几个侥幸逃回来的人都说那山上有一个恶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雷电,看到人就冲过来。被他一撞,就像是被雷劈过似的浑身焦黑而亡。两年间,我们实验过好多次。也组织过人去绞杀。但不管派出多少人,最后都是死的多,活的少。上次还有一个佣兵团不相信 冲了进去。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领赏金。想必”咳” “怎么了?年轻人。” “不,谢谢您,老人家。很有趣的故事。” “等一下等一下!我说的可不是故事!喂!你”你别走那条路啊!绝对不能上那个山头啊!那座山上有恶魔!是绝对不能靠近的呀!” 离开小镇,这个。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的男人径直走向了那雷云遍布的山头。 绷带之下,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他的嘴角也始终带着一抹轻松的微笑。也许。十分钟前,他有着很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但是十分钟后的现在”, 一个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 雷电交错,” 步入山头,山顶的云层浓厚的让人窒息。 那不断落下的狂乱电劲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灼烧着山头上的一切。 两年的时间,这座山头已经布满峥嵘。 放眼望去,没有一根草,一棵树。没有任何的活物,配合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雷鸣,让人仿佛进入地狱,, 绷带男走着,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缓或急躁。似乎身边的一切疯狂都只是过眼云烟,丝毫不被他放在眼里。 可是,躲藏在暗处的那头“恶魔”却是已经饥渴难耐,瞄准了目标 一团物体,带着奔腾的雷电从绷带男的背后窜出!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即使是绷带男竟”二法及时避开。脸卜的绷带被他伸出的爪子抓到。纷纷灿删六 一头紫发,从绷带之下露出。冰蓝色的瞳孔,镇定的看着那团飞驰过去的物体,, 那个,孩子, “咕,” 一个五岁的孩子,浑身被电芒所覆盖。他的胳膊上,背上,大腿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有些伤口还没有结疤,就又被新的伤口撕开。他四肢着地,两只苍白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绷带男。那疯狂的样子和充满了饥饿的眼神,无一不告诉他人,他渴望食物,但是,更渴望报复。 绷带男静静的看着他,稍稍想了想后,说道:“再这样下去,你会死。” 孩子张开嘴,嘴中也布满四处乱钻的电劲,似乎已经听不懂人语。 “被魔兽所寄宿是一个诅咒。如果你再不遏制自己的行为,迟早有一天,你会让你体内的那东西破茧而出。” “吼 !!!” 孩子压根就没有理会绷带男的话。而是大吼一声,带着电劲再次扑了上来。绷带男摇摇头,伸手一挥。突然间,他的右臂被层层冰屑所覆盖,在男孩扑过来的瞬间侧身,朝着他的后背斩落。 沉重的冰刀让男孩疼痛失声,趴在地上。这一受创让男孩挣扎,身上的电力更足。绷带男更不迟疑。立刻上前用双手压制着这个男孩。在这一瞬间,男孩身上那无数的电劲立刻找到了发泄口,直接倾泻至绷带男的身上。 那一刻,绷带男身上的绷带纷纷震碎,那些电劲也开始侵蚀着他的身体。但是,他依旧笑着 依旧默默的承受着孩子身上的那些电力。忍受着痛苦,继续保持着微笑一 很久,很久,, 日头西落,星辰满天。 被压在地上的孩子终于不再动弹了。而绷带男也是呵呵一笑,舒了口气,坐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 那个孩子四肢麻木,动弹不得。他抬起头,狠狠的看着绷带男,流着泪,说道。 “杀你?为什么?” 绷带男看着他。微安。 “你不是来杀我去换赏金的吗?!我这头恶魔,不是你们一直在猎杀的对象吗?!” 男孩愤恨的叫嚣着。在他身上的电力散去之后。隐藏在下面的各种伤口变得更为明显,也更为可怖。一些伤口,更是已经可以看到骨头。 绷带男扫了一眼这个男孩的身体,没有说话。随后,他取过自己的背包,从中拿出一块干面饼,一分为二,将一块大的递到那个男孩面前。 男孩惊讶了一下,有些将信将疑的接过面饼。绷带男微微笑了一下。开始吃起自己手中的食物。 男孩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他疑惑的看着绷带男,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面饼。面饼虽然已经被挤压。但那散发出来的麦香却是依旧。终于。这个男孩再次看了一眼绷带男之后。抱着面饼,大口而急躁的咬了起来。 绷带男停住进食,微笑的看着男孩。一大一小有着相同命运的两人就在这山头分享着同一块面饼,在那个男孩吃东西的时候,天空的闪电,似乎也不那么狂乱了。 半块吃完,男孩抹抹嘴。绷带男见了,笑笑,再次取出一块递给他。那孩子瞅了绷带男一眼,一把夺过面饼。再次开始狂咬起来。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那东西比我的更可怕。等级。也更高。” 看着那男孩吃饼,绷带男笑着说。那个男孩看了绷耸男一眼,低下头。继续啃着面饼。 “慢点吃,我还有很多,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就是别咽着。 一番话,男孩吃饼的动作刹那间停止。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两秒之后,他吃饼的动作再次恢复,但动作,却已经缓慢了很多, 咀嚼,吞咽。 这个孩子持续着这样的动作。 他已经太饿了,也过惯了被人追杀的生活。 自从出生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而逃到这座山头之后。也总是有人拿着武器来追杀他。 伤口,疼痛…… 但这些疼痛的伤口只能用自己的唾液来治愈。 腹中,饥炮,, 但这些饥饿往往也只能靠草根和树皮来解决。 他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在他人的陪伴下吃东西了?已经有多少时间是这样安安全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情况下生活了? 五岁的孩子没有多少记忆。在那不太清晰的记忆中,这样的经历,却是等于零, 啪嗒, 浓浓的麦香,勾起了一滴眼泪。 孩子的咀嚼停止,那道眼泪戈过他的脸颊,滴在面饼上。 他不经意的转过头,却发现那个绷带男正看着自己,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再次咬了一口面饼。 他们……都叫我恶 …” “不,你不是恶魔。你只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绷带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孩那头淡灰色的头发。 “他们,都嫌弃我,害怕我”他们,还要打我,我不得以,,不得以才 绷带男的手柔和的拂过孩子的头发,点头道:“我理解。我和你一样,所以,你遭遇过的,我也遭遇过。” 男孩的脸,渐渐皱了起来。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苍白色的瞳孔内不自觉的堆满了泪水。他坚持着。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他。就像所有受了委屈的五岁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绷带男轻轻拍着他的背,抱着这个哭泣的孩子。冰蓝色的瞳孔微微闭上,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却是依旧。作为同样的命运,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们就能够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孩子,要和我走吗?” “叔叔,您”您半带我走吗?可是,,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说不定,,哪天又会对叔叔,” “不,你能够控制。 而且,我也相信,你能够反抗自己的命运。” “真的吗?叔叔?您,您是要教我怎么控制我体内的那个东西。使用他的力量吗?我好怕 每次闭上眼,我似乎都能梦见它它 “很可惜,孩子。” 绷带男毫不犹豫的斩断了男孩的期望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永远的控制住体内的东西。那种方法,就是终生不去使用它所赋予我们的力量。让它无法变得强大。只可惜。我直到年龄很大以后才找到这种方法。已经不可能了。但你,却有着绝对的可能 从出生的那一玄开始,这些奔腾的雷电就已经伴随着这个孩子存活到现在。突然之间要他不去使用他们。这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就犹如鸟儿丢失了臂膀一般的恐怖。他有些惊恐的看着绷带男,嘴张张合合。好久,才鼓起勇气说道一 “叔叔。如果”不用这些东西的话,那”那么有人再来打我怎么办?” “呵呵,孩子。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要害人或是救人,就必须动用武力吗?你为什么不试着动脑子?” “动脑子?可是”,我很笨,” “相信我,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在某些专业领域里有智商的高低。但在“生存。这个领域面前,没有人是天才,也没有人是傻瓜。” 天空的雷云渐渐散开,绷带男从包裹中取出一枚象棋的“骑士。”放在手中。 “战略和谋利,有时候比力量更重要。在历史上创造出辉煌的人。十有八九都并非武力超强的人。而生存也是一样,并不是说你的力气越高,你生还的几率就越大。你的力气越就越是会被人欺负。” “孩子,我会教你。我教你“下棋。从今往后。你的人生只会由你自己的双手来把握。即使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够像是棋手控制棋局一般。牢牢的控制住自己的命运。” 云层散开,露出黑暗那边的璀璨星辰。那些星光倒映下来,落在男孩苍白色的瞳孔之中,渐渐的。将他瞳孔中的绝望与阴霾,也一扫 。 “叔叔,,不,老师!” “呵呵,有意思。那么你呢?我的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眉头皱起,有些难过的说道:“我”我没有名字”。 “啊”绷带男张开嘴,想了片刻后。伸出手,说道,“那”这样吧。我给你起一个名字。你就叫 ” “笨蛋。” “怎备样?” 男孩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绷带男。 “老师,我,叫这个名字吗?” “对 绷带男拉起小男孩的手,站在山峦。对着那一望无际的银河,笑道一 “你就叫“笨蛋”给你起这个名字,是要你牢牢记住,在别人面前,你永远都是一个笨蛋。你永远也不能看轻你的对手。” “在形势恶劣的情况下,不可放弃。但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你也决不可轻敌。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好形势是否对方的计策,你也永远不知道在你自信满满的朝前走的时候,脚下是否已经有一个挖好的陷阱等着你。” “谨慎观察,少说多想。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世人称为“笨蛋。但往往,这种人也是世人最好害怕的阴谋者。” “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你的名字的意义,笨蛋。” “又***下棋,笨蛋!” 哗的一声,棋盘背掀翻,黑白棋子洒落一地。 浑身缠满绷带的十四岁男孩手中捏着还未落下的骑士,缓缓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发火的拉幕人 扎特古斯诺。 “看什么看!行动就快要开始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那么悠闲?。 扎特气势汹汹的瞪着少年,哼了一声,喝道:“如果十分钟之内你还不把一切都收拾好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先生。 得到答复后,扎特冉次哼了一声,离开船舱。 而那个绷带少年则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骑士,苍白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深邃而不可测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将棋子放好,掀开船舱前的帘子。随着一阵海风扑面而来,一座屹立在海面上的城市,也是倒映在他的眼里” 死勉国属地 威尼茨毛 079,魔王降临 “呀呼山!这就是威尼茨?!” “一 伴随着游轮的一声长鸣,黯第一个跳上甲板,冲到游轮的最前方。白痴拉着小面包也是缓缓走出,游轮上的其余游客也是接二连三的鱼贯而出,站在这条游轮的上中下三层甲板上,眺望着那座矗立在水平线上的城市。 “真是的,看把你兴奋的小心心脏,别那么激动。” 星璃椅着个小包,里面装满了各种简单的医疗用品。当然,不乏黯所需要的心脏病药。现在看到这个女孩肆无忌惮的冲进大风的甲板,连忙上前劝说起来。 由于认主仪式在雄鹿内引起的反响极大,所以有许多的学生也搭乘这一班船。除了学生之外,一些在国内有名的军人与佣兵也是争相赶来。所以船上大多数都是互相认识的。这,也让白痴心里的警惕放松 些。 蜜梨拉着绿头发小女孩跟在休的身后,休则仪态万方的倚着栏杆站在船头,让海风吹散自己的那头长长的黑发。白痴则拉着小再包站在她的身旁,除了一般性的警惕之外。多多少少也有些欣赏风景。 “你们知道吗?这座城市的陆地交通几乎没有,上面的任何一座建筑物全都是矗立在水上的。水路。即是他们最重要的交通线路 要论动脑子,胡桃也许不行。但要论背书,这位公主可是此中行家。她开始介绍起这座水上之都。说的头头是道,简直比专业的导游还要专业。 “嘿!公,”不,胡桃,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玩?。 威尼茨城越来越近,众人所乘坐的旅游船也快要靠岸,黯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星璃摇了摇头,说道:“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 黯没说话,休倒是微微一笑。接口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距离认主仪式开始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的游览一下。你说呢?神士 白痴的目光扫过挤在船头或拍照,或欣赏的游人,确认其中没有什么可疑分子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休的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了黯的相应。她从腰上取下一根半米来长的棍子,一按上面的按扭。短棍立刻伸长,冒出枪头,变成她的专属武器蚀骨。她就将这把枪往甲板上一插,人借着栏杆迅速爬到杆头,迫不及待的观赏起那座城市起来。 随着游船靠岸,不管是游人也好,还是风吹沙来的同行也好,大家纷纷拎起行李下船。在一个并不算是多么宽广的码头旁。星璃拉着一个粉红色的小行李箱,黯扛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袋,胡桃手上提着个包。蜜梨和绿发小女孩只是背着个行囊,众人轻松的走了下来。也只有休是两袖清风,什么都不带可她的那位男钥白痴。却是肩上扛着一个,左右手各拿一只箱子。腋下还夹了两个包裹,缓步走下船。 和一些认识的人道别之后,白痴一行没有直接随着人流去寻找旅店。而是来到了码头旁的一个。名叫“格拉蒂娜。的公园内。把行礼往草地上一放之后,众人或是坐在草地上,或是倚着旁边的树,或是坐在石凳上,开始确定行程。 言的是胡桃,这位公主依旧披着斗篷,叉着腰,说道:“好了!各位,现在我们来到目的地了。我想各位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这一行可谓是危机四伏,所以务必要保持绝对的警戒。绝不可以轻松大意!” 众人笑笑,点头。只有白痴身旁的面包幕开双手,大声的欢呼了一声 一 “傻哗!傻哗” 星璃点点头,说道:“那个”公主,现在已经是7月了,天毛很热啊你还有必要穿着这件斗篷吗?。 胡桃的嘴角一阵抽搐,双手则是捂住自己的屁股。她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只猫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如果被这些子民知道了,今后皇室岂不是要变成她们的笑柄? “你,,你管我!我喜欢!” “咳,星璃,你管小胡桃喜欢穿什么?胡桃:我允许你叫我名字,你就直接叫我小胡桃了?对了小胡桃,我们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逛啊,这些时间里面我们做什么?做什么?” 胡桃点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这样啊”威尼茨倒是有很多可以逛的地方。 要说最有名的,莫过于圣马可广场。然后嘛”威尼茨第一桥,雷雅托桥也行。” “雷雅托桥?我好想听说过这个名字耶 休歪着脑袋想了想后,突然像是醒悟了一般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那里有许多的小商品卖,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发明。更有许多威尼茨独有的纪念品。我以前在书上看过,真的好想去一次啊” 黯:小商品?还有稀奇古怪的发明?去!去那里!我要看看,一定要看看!” 胡桃叉着腰,笑道:“好啊!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去坐网朵拉,一种 几泛独有的小后沿着河道漂流,一边欣赏两边的炮。 前往雷雅托桥。” 星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咳”看来真的变成来玩的了”好吧,那先让我们把行礼寄存一下吧?” “没事没事我们可以去那附近寻找旅店。一边游玩,一边还不耽误时间。” 胡桃原本是作为主导者的,可听到众人聊的兴起,她也不由得有些忘记此次的行程了。这些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商定了之后,立玄启程。而白痴则是无奈的跟着,提着那一大堆的行礼,默默尾随在后。 “小声那个,,陛下 蜜梨走过来,伸出手:“小声让女奴来帮您一下吧”这么多东西” 白痴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让她接过行礼。只是在他们两人说话的那一瞬间,原本面向前方的星璃却是突然转头,金色的瞳孔内闪烁着些许探索的光芒。 “怎么了?鲁尼答?” 休有意无意的挡在星璃面前。笑道:“奴家的女佣和男仆卿卿我我。您看了嫉妒了吗?” 星璃脸一红,摆摆手。她再次看了一眼那边的蜜梨,说道:“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只是”不。年龄也不一样,到今年的话,她应该十八、九岁,而不是依旧保持十五岁的样子”,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想象到如此地步?不,没事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星璃道了声谦,朝前走。而休则是略微回过头,瞥了一眼那边的蜜梨和白痴,面纱下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威尼茨虽然不是死勉国的首都。但其风貌丝毫不比首都来的差。河道两边开满了商铺,到处都有人拿着导力照相机在那里拍照,欣赏风景。 白痴一行总共是六个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加两个,五岁的孩子,八个人坐了两艘网朵拉船,付了十个苏拉。而休在船上还点了饮料外加两名乐手。另外加付二十个。苏拉。 两艘船就在船夫的摇晃与乐手的悠扬音乐中,沿着河道缓缓而行,前往雷雅托桥。 不得不说,威尼茨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著名的旅游城市。现在,死,勉国国王公布的魔王认主仪式更是让这座城市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人群。沿着大大小小的河道穿梭在城市之间。每一座桥上和每一个小型广场上几乎都有一些露天餐馆,而上面也全都坐满了人。众人前面还有几艘网朵拉,上面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似乎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美景。 当然,胡桃所坐的船上,黯也是拿着相机拍个不停。有几次她甚至因为太过于专注,而不小心掉下船。牵好同船的胡桃和星璃及时拉住她,不然可真的要完蛋了。 沿着河道漂流,不消片刻,前方豁然开朗。随后,一艘横跨威尼茨两块陆地的大桥立刻出现在眼前。配合着此玄良好的天色。雷雅托大桥上的白色大理石闪亮。看起来犹如白玉一般。 网朵拉网一靠岸,黯就心急火燎的冲上岸,沿着旁边的过道涌上桥了。其他几人笑了笑,对她这种连行李也不要的行为着实无奈了一番。不过无奈归无奈。这些女孩子也是无一不对桥上的风景和店铺充满了新鲜感,七手八脚的拿好行李之后。也是一股脑儿的卑了上去。 雷雅托桥不愧是威尼茨最大,也是最著名的桥梁。通体洁白的桥身上有着两道长长的亭廊,除了两侧有着专门供人行走赏水的通道外。就俨然是一个大型的集市。人来人往,各种店铺的吆喝声交响嘈杂。显得无比热闹。 黯进了这里,就好像进了天堂。她揣着钱包开始在这些商铺中到处转悠,对于一些稀奇古怪的导力小玩意更是大呼过瘾。星璃算是有些理智的,极力拉住她的手,还硬拽着她不要离开明桃身边太远。胡桃和休也是有些忘乎所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而本应该冷静对待的蜜梨和绿发小女孩也是被眼前的繁荣所打动,也开始逛了起来。 “怎刮 你不进去?” 暗灭偷偷笑了一下。 人太多的地方,容易遭受暗杀。” 也许那些女孩子现在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但白痴却是片刻都不敢忘记。他紧紧拉着小面包,不让她去那纷纷攘攘的集市。在雷雅托桥边上,他抱着这个小丫头靠在栏杆上,望着那狭长而又清澈的河道。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凉爽微风。 “呜 !呜 !” 小面包显然对于无法去挤一下感到非常的不满,她伸出手,不停的朝那边的商铺抓着。但可惜的是。白痴却始终紧紧抱着她,片刻都不敢放松。 哦,当然,还有那些女孩子放在他这里,让他保管的行李。 “呜 小面包蹬着双脚,却始终无法从白痴怀里挣脱。这个小丫头有些委屈了,她抬起头,用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看着白痴,还时不时的抽了一下鼻涕。在面对白痴……沪淡的眼神点后,她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招出画 《叭叭坏!再包要玩!》 一边举着牌子小丫头还一边威胁似的抬起左手。在她眼眶咀嚼泪水的时候,那些凉爽的微风慢慢凝聚在她的左手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螺旋。 “哈哈哈!这小丫头开始威胁你了。怎么办?要不要把她就这样丢下去?” 白痴冷眼瞥了一下小丫头左手的螺旋风,突然吹出一口气,那团弱弱的旋风就这样被吹散。这一下。小面包更加委屈了。终于,她呜呜的哭了出来,抱着画板,一副尝尽天下屈辱的样子。 不管她怎么做,白痴可不是那种你撒点娇就能够放手溺爱你的人。而他那终年冰冷的面容也是让小面包不敢太大声的哭出来,只能落两滴眼泪,忍住,忍不住了,就再落两滴。 “哎哟”哎哟”呼!好挤!白痴,你怎么站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从人群中钻出幕的是胡桃,她满脸通红,也许是由于斗篷太过严实的缘故,她鼻尖上的汗水也是不少。这个女孩背着双手,看到白痴后斗篷下的耳朵立玄兴奋的竖了起来。她从桥里挤出来,踱到台痴身前,嘻嘻笑了一声。 “不许动哦不管我接下来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准动哦 说完,胡桃点点头,随后立玄把手从背后探出,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就往白痴的脸上贴。 可是,白痴是那种你说不准动,就肯定不动的人吗? 在胡桃即将碍手的瞬间,他立刻把头往旁边一让,同时将小面包用左手抱住,空出右手准确无比的抓住胡桃的手腕。在那位公主不满撅嘴的动作中,将她手中的那个东西拿到眼前。 ,,面具? 这是一个铁灰色,可以覆盖大半张脸的面具。面具表面看起来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装饰。而且冷冰冰的,充满了严肃感。 “真是的,我不是叫你不准动的吗?这次,你绝对不准再动了!我帮你带起来。算是我还你的礼物” 胡桃左腕上的银手镯,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一次,白痴没有再动了。胡桃也是终于将面具戴到白痴的脸上,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说威尼茨有名的东西,那就当然是面具啦!过两天有一个独属于威尼茨的狂欢节,在狂欢节上每个人都必须带上面具,隐去身份。彻底的狂欢。怎么样?我给你挑的面具你还满意吗?” 胡桃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化妆盒,打开,将里面的镜子对准白痴。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冷酷无比的脸,整张脸几乎全部被覆盖,只剩下下面那张不芶言笑的嘴唇。而面具两眼处流露出来的黑暗瞳孔,似乎也更增加了一些神秘感。 小面包似乎很喜欢白痴的这种造型。不,或许该说,她更喜欢的是面具。这个小丫头浑然忘了刚才自己不能进集市的委屈,伸出两只小手就不断的摸着白痴的脸,对于那张铁皮面具更是“啊呜啊呜”的直叫。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惊讶,外加有点小兴奋吧。 此时,休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个有一根长杆连接的蝴蝶形面具。看到白痴后立刻走了过来,靠着栏杆,将面具搭在自己的眼睛上,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铁面人回过头,本身就冰冷的眼神在那张面具的映衬下,变得更为冷酷。 “嘻嘻,奴家可是买了好多呢。狂欢节会从六月中旬一直持续到七月上旬,奴家希望每天都能带不同的面具。对了,仲士,你难道不准备给小公主买一个吗?不戴面具,这对于狂欢节来说可是莫大的失礼哟” 面具下的眼睛无动于衷,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但扛面包听到这句话,却是再次闹翻了。她不断的蹬着脚,抓着白痴胸口的衣服不断拉扯。同时大声叫嚷。趁着这一刻,胡桃也是趁机拉住白痴的手,就要将她往集市里拖。 “来嘛来嘛!我还没选好面具,你来帮我选一下嘛” 也许是小面包闹得太厉害了吧,白痴的脚步终于松动。 但他还是看了一眼众人堆在旁边的行李,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抹不放心。 “放心啦,奴家逛了好久,正希望休息一下呢啊,那位仲士。请给奴家来一个,嗯”就这种,这种焦糖冰激淋。呵呵,放心啦,奴家会照看行李的啦。” 休捏着冰激凌甜筒,笑眯眯的朝白痴摆手。白痴再次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进入集市。 可是,就在白痴进去之后,, 休微微拉开面纱,用下面那张小嘴舔了一下冰激凌后。她就转过头,宝蓝色的瞳孔望着一旁的行礼,, “呵 笑了一下。 080,失控的魔王 痴被拉着讲入那个集市,几乎是刹那间,蜂拥的人群沧没。这样的热闹场面白痴虽然不是没有看过,但不管看多少次,他总是无法不将这些人群和“危险”联系起来。 相比之下,小面包倒是显得开心很多。她被白痴紧紧抱着,但两条胳膊却是极为轻松的甩来甩去。到处摸,到处看。白痴看着她那兴奋样,有些摇摇头。至少,在规避风险的意识上,这丫头还远远不足够。 胡桃拉着白痴到处钻,钻的满头大汗。不管怎么说,在这种七月的天气里还裹着厚厚的斗篷实在是一件受罪的事。白痴看着这个女孩不停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样子,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思索片刻后,看向旁边… “哇这些玻璃工艺品好美全都是吹出来的啊白痴?你在哪?” 就在胡桃为了眼前的工艺品而激动不已的时候,白痴却是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等到胡桃转身时,白痴突然拉去她身上的斗篷。 这个举止实在是太过突然,胡桃先是一愣,随后一惊,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面色潮红的缩起脖子,同时不断的咒骂面前的白痴。但是白痴却是十分淡定的卷起斗篷,片言不语。 只,咦?” 良久之后,胡桃才发觉有些奇怪。照理说,她这种外貌理所应当的获得众人围观吧?但是周围的行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堂而皇之的路过。有些甚至连看都没看,似乎周围的小商品和风景比胡桃的怪模怪样更吸引人。 “叭…你……!到底是…!” 胡桃没有想太多,她就准备开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一条黑色的尾巴,从白痴的身后,胡桃的视线前,一掠而过。 猫尾巴,狗尾巴,兔子耳朵”狼嘴, 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许多比胡桃更加怪模怪样的人从她面前走过。这些人互相谈笑着,身后的尾巴或是头上的耳朵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动上一下。刹那间,胡桃以为自己眼花,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些人只不过是带着一些古怪的道具而已。 看明白之后,胡桃红着脸,二话不说。她随手抄起旁边一张面具带在脸上,丢下五个苏拉,不说话了。 白痴看看周围,人群似乎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好吧,不管怎么说。胡桃都是公主。而自己呆在雄鹿帝国内,如果被人知道自己陪在公主身旁还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还是将她扔给其他同伴,自己再抽身来的好。 想到,就做。白痴突然伸出手拉住胡桃。而这位公主突然被拉住手。浑身犹如触电般的一颤,任由白痴拉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恰好,在一个专门卖花式面具的摊位前看到已经买好面具的其他几位,她们看到白痴拉着胡桃往外闯,不由得把他叫停。 白痴停步,只见星璃、黯、蜜梨、绿发女孩四位现在全都戴着各式各样的花式面具。黯的最夸张,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见白痴马不停蹄,她也是第一个走上前来拉住他的人。 “小白?!嚯!带着面具几乎认不出你来了!如果不是小面包在你怀里的话那还真的是吃不准呢!干嘛那么急?时间还多的是呢!” 白痴沉默半响,等到蜜梨等人靠近之后。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先,定下旅店。” 冷冰冰的声音,再加上冷冰冰的面具。即使是这热情如火的集市,似乎也凭空降低了几分温度。 星璃取下脸上的面具,笑了笑,掠过有些面部僵硬的黯,笑道:“也是,我们也别光顾着玩了,先把旅店定下来的好。现在这么多人都涌到这座城市,拖的越久。越是难订。” 胡桃也点头,算安同意了这个结果。除了这些女孩子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头上那两只耳朵之外,到真的并没有说些什么。在白痴的带领下,一行人挤出集市,来到休短暂休息的地方, 休,哭着……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依着栏杆,哭得梨花带雨的镜头。 这个镜头的出现让原本开心的众人一时之间定格,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白痴在看到休这样哭泣的样子之后,立刻开始按索这里任何与他离开时有区别的地方。很快,他就找到了区别。 众人的行李,, “呜呜”对不起”奴家,奴家实在是”呜呜呜” 装着所有人衣物以及财产的行李,现在,已是不翼而飞。 在雷雅托大桥边上的一个露天餐厅里,众人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沉默不语。 休不断的哭泣着,用一块手帕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请原谅等话。胡桃则在旁边不停的安慰着,表示并不怪她。 “可恶!这些小毛贼!” 黯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咬牙切齿的道:“如果被我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的骨头捏碎!” 一激动,黯的心脏突然之间收缩。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开始大口的呼吸。旁边的星璃见状,立玄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药。就着水让黯服下。 “不过,也不能怪主人吧”毕竟对方人多。而且。还是趁着主人不注意的时候,” 蜜梨有些感激休肯替自己的身份开释,说话间不由得偏向她一点。休听了,再次泪流满面,随后一把搂住蜜梨的脖子,和她脸对脸的摩擦起来。 “果然安奴家的好姐妹啊果然能够理解奴家呜呜呜”有人理解”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嗯,奴家的好女佣好可爱” 蜜梨冷不丁的被休抱住亲热。有些受不了。但她不敢直接拒绝,只能偷偷望真痴。但此玄,白痴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绿发小女孩蹲在自己旁边,拉着她的衣服一筹莫展。 081,海神怒潮 服侍黯吃下药后,星璃重新理好裙乓坐好。说道!“者聚,瓶们的经验还是太浅了。虽然已经向威尼茨的警备队报案,但我们还是不能太过期待。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胡桃拍着桌子,大声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的证件。衣服,钱包可全都在行李里面啊!” 星璃微微一笑,让胡桃安静的坐下来。她想了想后,抬头,观察四周。在看清楚四周的各种建筑物。商铺,贩卖物品之后,她那双金色的眼睛微微一钻,笑着,望着白痴。 “那么白先生。请允许我向您征询一下。如果让您来拿主意的话,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白痴沉默了良久。他搂着怀里有些不太安定的小面包,铁面具给人的冰冷感觉又加剧了几分。片刻后。他也和星璃一样环顾四周,看完之后,这个男孩冷冷的说出了一句一 “现在,所有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有多少。” 自从星璃让白痴接手之后,胡桃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什么都没关系的 。 没错,自己担心什么啊?要知道在自己身边可是有一个无论智慧还是战斗力都高到可怕的家伙。有他陪着,任何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当然,有些偷懒的就是碰到问题。丢给他就行了这种处理方式 听到白痴要出手解决,胡桃立刻把身上的口袋给掏了个遍。其他女孩子也是纷纷翻箱倒柜,把剩余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全都吓一跳。 。 白痴取下脸上的面具,冷冷看着桌上的钱款。总共加起来,分别为十八个伊奈尔外加二十苏拉。这些钱连一张回程的船票都买不了。在扫过这些零零碎碎的钱款之后。白痴抬头,看着这些女孩身上的那些新买的首饰,面具,工艺品和零食。默然无语”, “哎呀呀实在是太兴奋了。不小心买太多了呀” 休笑笑,接触到白痴的眼神之后立刻转身,拉住蜜梨的胳膊,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白痴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这些钱全都收拾起来。再加上自己身上带着的三十苏拉,凑够五十苏拉,起身离开。 “那个”,您,,要去哪里?” 蜜梨有些慌张,连忙开口询问,也要站起来。但白痴却是别了她一眼,让她坐下。一旁的星璃也是适时的拉了她一下,低声道:“放心吧。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 “呵呵,是担心即将被他骗的人吗?现在是紧急情况,旅游圣地的店铺卖的东西有很多都是质次价高。所以即使被小白先生坑一下,也不会伤筋动骨。话说回来,” 星璃的眼神突然间变得锐利,她死死的盯着蜜梨,小巧的嘴唇半带着微笑,说道 “倒是我们之间,有些问题,我很想耍你解释一下呢” 蜜梨原本担忧的脸色刹那间变的平缓,一种已经几年没有出现在她脸上的睿智眼神瞬间出现。她变的冷静,视线毫无畏惧的对着星璃,片玄之后, 她,也露出了微笑。 “傻哗哗傻哗哗” 小面包甩着胳膊,一边唱着傻哗歌。一边蹦蹦跳跳。在所有女孩子之中,恐怕就属这丫头最不紧张了吧。 白痴拉着她,漫步在这为数不多的水岸上。视线一一扫过旁边的各种卖小物件的商店。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目标,径直走了上去。 “嗨!先生,要不要买一些并蒂麻辣根呢?味道很好哟!不瞒您说。我的麻辣根可是威尼茨最好的食物!而且进过特殊处理。放多久都不会坏!” 白痴来到一个卖食物的摊位前。在店铺前的桌子上有一个橱窗,里面堆满了一种由一红一黄两种植物结合起来的香料。一半看起来布满红色,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喉咙发痛。而另一半则是黄褐色的,应该是以“麻”为主要口味的。 小面包凑到前闻了闻,也不只是太辣还是太麻,这个小丫头皱起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白痴取出手帕替她擦去流出来的鼻涕之后,才看着这些披萨。说道:“多少钱。” 店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他看到白痴询价,妾刻喜笑颜开。说道:“不贵不贵!我们这里都是按份量卖的。四克 苏拉。” 白痴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位店主。曲克 苏拉?就一 麻味和辣味分开卖哟 各3伊奈尔。” “呵呵,可以!先生要多少?”店老板看到生意上门,立刻拿出纸袋,抄起铲子准备装填。 “麻味的果实来劝克,辣味的果实也来强。克。” “好嘞!” 店铺老板麻利的称好重量,将两个装满辣根的纸袋递给白痴。而白痴也是很爽快的掏出凹苏拉侣伊奈尔,结账走人。 生意不错,不是吗? 店铺老板美滋滋的将钱放进抽屉,心罢乐的几乎合不拢嘴了。他的香料的确很独特没错,但这个世界上的傻子也是绝对不少!刃苏拉?坠苏拉几乎是淡季时价格的一倍!看啊,络绎不绝的来买香料的傻子依旧是那么多,看来今天的生意又会以爆满而结束! “卡特,今天生意不错?。 店老板的女人从后面走出来。喜笑颜开。 店老板笑了笑,说道:“当然!刚刚还做了一笔大生意,有个人分开来各买了照口克的麻辣根,他不希望一起买,而要分开买。所以我把辣根分开,以每种 四克3伊奈尔的价格卖给了他。足足赚了坠苏拉多呢!” 店老板的女人一愣,略想了想后,突然说道:“等一下,各买了鲤口克?也就是总共旧沏克?应该收,四苏拉的东西,可为什么你只收了。多苏拉?!” 这一瞬间,店老板僵硬了。 回到那些女孩子聚集的地方。白痴将手中的两只纸袋往桌上一放。田苏拉竟然能买来那么多的香料。这绝对让这些女性目瞪口呆。尤其是胡桃和黯,这两个女孩看着那边的物价,伴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有算 来 “好了,接下来就该我们出场了呢你说,对不对?女仆姐?” 星璃看了看那些香料,随后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蜜梨。而蜜梨现在也是满脸的微笑。抱起另一袋辣根。同样微笑了一下。 “是啊。刚才的聊天还真是愉快呢看来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不是吗?” 星璃笑,蜜梨也笑。 这两位互相微笑着,还互相客套着。白痴看了一眼,觉得奇怪,立刻低头看着胡桃。 ,着么了。” “这华”我也不知道。”胡桃摸着脑袋。说道,“刚才她们声的互相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白痴也不多问,毕竟这和自己无关。但也不知道那边的星璃和蜜梨是太过激动了还是怎么的,两人离开座位时手中的袋子同时一个摇晃。掉下几个果实来。 “这就是特产的辣根亦,”?” 黯拿起的是一个辣味的。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猛地,一股剧烈的辛辣味道钻入鼻子。差点把她的心脏病再次给勾出来。她连忙丢掉手中的果实,大声咳嗽,说道:“天哪!连闻一下也辣的那么利害?!只需耍一点点估计就能做出一锅辣味火锅了!这味道还真的是够呛人的”。 绿发小女孩也是趴在桌子边。恰好辣味果实滚到她面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立刻美滋滋的抱起。张开口,咬了下去。 但,, 噗通一声,这个小丫头向后倒地,满嘴通红。接着。她慌了,双脚直跳,飞也似的冲到旁边下河的阶梯。趴在水边就开始大口的喝了起来。不管胡桃怎么说“那些水脏!不要喝!”就是不停止。即使胡桃去拉,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给拉回来。 辣根的味道的确不同反响。白痴捡起掉落的两种果实分别放到星璃和蜜梨的袋子里。随后,他准备去拿那个绿发丫头咬过一口的辣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当他转头的那一刻,只见小面包正抱着辣根,左看右看。然后,张开嘴,轻轻的,咬了下去, “!!!” 白痴精神一紧,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小丫头已经含着一块,歪着脑袋,两只翡翠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有些迷幻的色彩。 白痴紧张着,随手拿起一杯水塞到小面包的嘴边,督促她快点喝下去。防止被辣翻。 可是,” 小面包,没有昏过去。 她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辣根。而嘴里。也是开始慢慢的咀嚼, 082,第三狱 二烈的汁液顺着她的小一舌头“讲入她的喉,“呜” 将那些汁液吞入肚子。随后,这个小丫头更加认真的看着手中抱着的那块齐辣无比的食物,慢慢的”再次张开了嘴” 咬了下去,, 在所有人的惊讶眼神之中,小面包捂着自己那鼓鼓的脸颊,闭上眼睛,双颊绯红,一脸幸福的,咀嚼了起来, 那场面,直叫旁边的几位看的心惊胆战。黯原本已经有些恢复了,可当她抬头看见小面包嘴角流下的那一道如同光是闻一下就呛的人快要晕厥的鲜红汁液后,忍不住,再次捂住了心脏趴在桌子上了。 ,面包”。 众人无语”只有在这个丫头将那个果实津津有味的吃下肚之后,白痴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原本应该淡漠的黑色瞳孔内,此玄却是充满了惊魂未定的色彩。可小面包却不管这些,她转过头,视线直接对准了星璃所抱的那个装满辣味果实的纸袋,脸上浮现出还想要的绯红,, “!” 白痴猛地转头。 “我立刻拿去卖掉!” 而星璃也是心领神会,立刻应了一声,抱着那些辣根飞也似的跑了。只可怜小面包伸出手,绝对依依不舍的大叫起来。白痴见状,立玄抱住她,将一杯水直接塞到她嘴边,强行她喝下去。 辣根走了, 小面包也着了。 她呜呜的趴在桌子上,脑袋后的粉色头发虚弱无力的垂着。往日那双总是四处看来看去的大眼睛现在也是微微合起,不管白痴怎么拉她,她也没有反应。 “哈哈”哈哈哈,小面包喜欢的味道,还真是独特啊,” 现场有些冷场,胡桃干笑了两声,想缓和一下气氛。但当她发现现场只有她一个笑得出来之后,也就不再笑了。 片刻之后,星璃和蜜梨两人走了回来。她们取出钱袋,从中倒出大约八十苏拉。白痴从中取回自己的本金之后,剩下的五十苏拉众人一致决定交由星璃保管。她身为一个商人,对于钱这东西向来**。而且凭她的警惕性,应该不会再发生钱被偷走这样的事情了。 “对了,我们还找到了住的地方。” 蜜梨拍了拍手,将找到的住所说了出来。等到众人跟着前去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偏僻到极点的小旅店。装潢破旧,看起来和这座水上城市实在是格格不入。旅店的老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半瞎老妇人。对于白痴等人的到来,这位老妇人只能在柜台后再笑笑,看起来连走出柜台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我们,,就住这里?。 胡桃环视了一下这座颇有鬼屋风格的旅店,心里有些发毛。 “当然住这里了,而且还是免费的呢” 星璃指着那位老妇人,说道:“这位婆婆见我们没有旅店住,也没有什么钱,就决定好心的收留我们。这不是很好吗?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们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够在这座城市安顿下来呢。” 也许是星璃的声音让那位老妇人回过神来,她努力的睁开那双已经看不见瞳孔的眼睛,裂开已经没有几颗牙的嘴,勉强的笑了笑。她的笑声透过她那口残缺不齐的牙齿,显得有些漏风。 “呵呵呵”反正,我这店也不会有人光顾了。各位小姐前来,也算是让这家旅店蓬耸生辉了吧,” 老妇人从柜台后走出,弯着腰,咳嗽了两声。她从台子上取下一盏油灯,勉强的指着旅店的二楼,继续道“ “旅店”必须要有人住,才能算旅店”各位公子小姐住在这里,也算是满足了这个破旧的家伙最后的愿望了吧,呵呵,毕竟,,已经五十多年了,,咳咳咳 胡桃:“老婆婆” “呵呵,好心的猫耳朵小姑娘,我没事”话说回来,威尼茨白天时候还算好,但晚上有些时候真的很乱。这位小哥,你带着那么多的女孩子跑出来”呵呵,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她们周全啊”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白痴说的,白痴却是什么回应都没有,冷冷的拿出面具戴在脸上,默默的接过老妇人手中的油灯,走上了被黑暗笼罩的楼梯。 三分钟后,在初步确认楼上并没有什么杀手刺客以及陷阱机关之后,他才下楼,示意众人可以上了。 对于老妇人的殷勤款待,众人心中无不报以感激。晚上,星璃,蜜梨,随着这位老人一起进入厨房,弄了些小菜。吃饱喝足之,二在威尼茨城的第天,到此。也算是结束了,一一 ※ “你毒么看?” 躺在**,窗外那浩瀚无比的行空投射进来,映入那双犹如虚无,宇宙一般的瞳孔之中。 夜色深重。白痴看了看在一旁**已经开始打呼的小面包,再看看那无垠的星空,拉起窗户。 “喂,别故意不理我啊?今天一天我都没打搅过你,偶尔和我说说话你会死吗?” 白痴摸了摸右臂上的锁链,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在外睡觉一样。和衣躺在**。睡眠中的小面包糊里糊涂的抱住白痴的胳膊,不经意间,嘴角微微翘起,笑了起来。 她”,做什么美梦了吗? 黑色的瞳孔就如同那星空一般的平淡。白痴伸手,想要替这个小丫头盖好毛毯。可是突然,这个小丫头却是张开嘴,对着白痴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 很硬,是吗? 白痴的手臂比起同龄人来说结实太多了,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用那柔弱的咬合力咬住这条胳膊后,是不是会体会到口咬铁棍的感觉? 小面包抱着白痴的手臂,反复咬了一会。又蹭了一会儿。过了大约十分钟,她才放弃,但却依旧抱着白痴。呼呼睡着。 一条晶莹的口水,不经意间从她的嘴角流出。她是想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了吗?”白痴,却是不敢想象。 “第一天,看不出什么。” 就在暗灭几乎要厌倦的打盹的时候,白痴却是突然回应。 “但,魔剑认主仪式如此的大张旗鼓。实在是一个违反一般常理的举动。” “呵呵,你终于有反应了呢。违反什么常理?。 如果是我得到那把魔剑的话,我一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先认主之后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到时候不管是统治魔族也好,向其他国家示威也好,到那个时候也不迟 “可是,这一次死勉国王却是如此的公开子人,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怀里有宝物死的。这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就是绝对有反常行为存在 “人都有私心,我不信死勉国国王会如此无私,把一件这么可怕的武器放出来。” “我不相信,他的胸怀会大到即使让外人,甚至是敌人得到,也毫不可惜的程度 “哈哈哈哈!的确!“如果。是你得到的话,“如果。是被你得到这把剑,你会怎么做呢?呵呵呵,有趣。实在是有趣!” ,” “好了,人类小子。我已经笑够了。日子还长,我们还有很多的戏码可以看,不是吗?现在,就先让我们享受一下这种和平的气氛吧!毕竟,有可能事情一发生,我们就会马不停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呢。 说完,暗灭合上了眼。重新沉寂在漆黑的锁链之中。 由于第一天的失窃事件,众人在第二天也没有心情去游玩,全都四处散开,在威尼茨中乱逛。 有的按照休的描述在人群中寻访那几个小蟊贼,打算将他们痛扁一顿。 有的则去寻找威尼茨警备队,看看有没有足够的运气可以领到失物。 而有的也是已经认清现实,去同样在威尼茨中住宿的其他雄鹿同学借钱。 更有的则是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打工赚钱,坑蒙拐骗,欺诈犯罪的机会。 只可惜,这一天就这样被浪费掉了。不过,威尼茨的风景倒也是让他们看了个饱。尤其是狂欢节即将到达,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会带着面具,即使是一些原本认识的人相见,也会平添些许的惊奇感。 而第三天” “小姐们,你们就别那么辛苦了,就好好的在老太婆这里住下来吧。呵呵呵,虽然,老太婆的旅店已经老旧,老太婆也快不行了。但要提供给你们几个吃喝,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妇人的好意让胡桃热泪盈眶,在激动之余,她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当晚立刻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而召集的原因一经胡桃提出,除了白痴依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之外,其余几位全都是露出或惊讶。或臆想。或皱眉的表情。而这个结果则是, 083,英雄? 欢节当晚,在威尼茨最着名的圣马可广场 “来啊!来啊!来看一看历史悠久的老蛤蟆旅店。拥有闹中取静的一流地段,具备独特幽冥主题风格,保证让您流连忘返,绝对是您旅游度假,消暑休闲的最好选择!” 广场上,胡桃穿着一套露肩,露腰,露大腿的女佣服,举着牌子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她的耳朵和尾巴随着她走来安去而不断的晃动,耳朵倒还好,那条尾巴却是不听话。时有将裙底掀开的感觉。 胡桃在那里举着牌子欢天喜地。可在她身后的星璃却是满脸绯红。她的左手使劲的拉着超短裙的下摆,右手则捂着露出的肩膀,十分害羞的看着周围那些有点惊讶,带点“探讨”的目光。 “小声公主,,我们即使帮忙”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胡桃别过头,很认真的回道:“当然!星璃,你是个商人,应该很清楚怎样才能吸引客户吧?别的不说。至少在我们这个队伍中,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可是!您,可是公主啊!带着我们,做这种事 星璃略微别过头,不经意间。和穿着黑白相间侍者服的白痴对视。这样一对视之后,她显得更加难为情了。 “帮助人是没有身份观念的!” 胡桃叉着腰,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是公主还是平民,我们既然要帮人,就不应该顾念自己的身份!鲁尼答,你也是一样,不要在乎自己的身份,要利用你的“天赋。!不管你多么的不愿意,但是现在,你要相信!你的天赋就是为了做生意而生的!” 胡桃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做起事来一根筋。这番话说的星璃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看看那边,黯网开始还有些抗拒,但现在已经十分投入,开始拿着蚀骨逼人家来住了。而那边的休则是一副天生弱女子的样子。围在她身边询问的男性更是数不胜数。 蜜梨呢?她在后面牵着小面包和绿发女孩,也许是由于这种姐妹搭的样子吧,对着她看,过来借故询问的客人也不少。 “但是!我们穿成这样,会被人误以为 ,是”是那种店的啊!” “不!只有心存歪念的人,才会误会成那种店!”胡桃义正严词的说道,“我相信心灵纯洁的人一定会有的。保持着正义与善良之心来入住的人也绝不会少!看,那边就有人没和我们搭讪,转而和白痴搭讪了不是?” 白痴这边 “嘻嘻小哥。这些妞儿”很正点呢!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介绍人,对吧?来,直说吧。怎么开价?服务是怎样的?” 白痴沉默着。带着面具的他就好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些把他当成皮条客而凑上来的人。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群女孩子在这里招呼,过来询问酒店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很多人都在问她们是否也会在酒店内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这些可怜的客立刻签字,交定金。不到一个小时,她们女佣服围裙上的口袋都鼓了起来。抽空数了数,竟然是最害羞,最不想穿成这样和人说话的星璃得到的订金最多。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旅店的生意热火朝天,许多订下客房的客人都不肯走。因此,圣马可广场上也就开始聚集起一个个的小团体。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灿烂的礼花就在夜空中炸开,七彩的光芒请客间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宣布!威尼茨狂欢节。现在正式开幕 !” 在广场的平台上讲话的似乎是威尼茨城的执政官。随着这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欢呼立刻传遍了整座威尼茨的上空。顷玄间。五彩的礼花在空中接蹬而至,美丽的夜景和人们的欢呼声交织成最美丽的画面,即使是最冷静的人,恐怕也会因此而心潮澎湃。 由于订金收了许多,所以众人也决定不再做生意。狂欢节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活动,当然要好好的玩一玩了。蜜梨和黯收了钱袋,扎好,继续交给星璃保管。结束这一切之后。众人开始一起游览,看看这让人心情激动的狂欢派对了。 “威尼茨的狂欢节有很多的项目,除了喝酒和跳舞这种之外,还有许多设有奖项的比赛活动。像是赛跑。徒手格斗,飞镖,甚至是知识问答等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比赛都有。这也是我要大伙儿今天晚上一定要出来的原因!” 胡桃用斗篷遮住身上那件暴露的衣服,叉着腰,自得其乐的说道。 其他女孩子也全都丹 牦汉是其他衣服遮住女佣服,星璃则是把自只裹了个严严啵积 不管晚上的天气多热,自己鼻子上出了多少汗,也誓死不脱斗篷了。 “哦?那么小胡桃,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那么多人,一定可以在某个,竞技项目取胜,从而获得奖金?” 黯喝着买来的扩蔗汁。说道。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早就把一切都调查好了呢!在今天晚上会举行的各种活动中。要数奖品最丰厚的莫过于冠军心四苏拉。亚军旦四苏拉,季军 咖苏拉的象棋大赛!” “什么?那么多!” “这个活动据说是超喜欢下棋的威尼茨的执政官,哦,也就是刚才在台上发言的那个人举办的。意图挑选出最强的棋手进行对战,来满足他喜欢下棋,却总是下不好的遗憾。” 胡桃的脑袋晃悠着,屁股后的尾巴也是晃悠着。面包一直盯着。等到那条小栗色的尾巴终于从斗篷下钻出来的时候,她立刻伸手上去一抓! 顷宏间,胡桃的脚步一软,瘫倒在旁边白痴的胸口。小面包哪里理会狠桃此刻的窘境?她只顾着摸着,拉着。同时还招呼那个绿头发小女孩一起来拉。只有在接触到白痴那严厉的眼神之后,这两个小丫头才呜呜啊啊的松开手,躲到星璃和蜜梨的背后去了。 胡桃红着脸,从白痴的怀里站稳。她瞥了一眼白痴,但白痴脸上的那张阴冷面具却是让她心中的那些荡漾感荡然无存。她哼了一声 伸手一扬,指着前方一个。虽然不及圣马可广场,但也算是宏大的广场说道 “各位!这里,就是我们今晚的战场!总计 旺。苏拉的奖品在等着我们。我们可一定要加油啊!” 白痴拉住小面包,放眼望去。只见广场中央围出一大块空地,里面摆满了上千张棋盘和椅子。这些坐席中有些已经有人入座开始对战。有些还空着,等待交手双方的到来。 白痴并不是是很会下棋,虽然他知道规则,但他还没有无聊到没事去下棋消遣。另外,看到棋局,就会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曾经真正让他感受到无助与恐惧,却不管任何时候都能够面带微笑的人。 胡桃看到白痴站着不动。她哪里知道这个男孩心里在想什么?当下就推了他一把。紧接着,她就和休。蜜梨。黯一起,或推或拉的将他拽到报名地点,强制他报了名。 “好!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过白痴,你可别在第一回合就输掉了哟!”胡桃笑着晃了晃手腕上的号码牌,“要知道,我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下棋的功夫还是很好的。嘻嘻。套用一句老套点的话说”我期待与你在决赛时的对决!嘻嘻 说完,这位公主也不等白痴回应。就摇着尾巴跑向自己的座位了。 只咳” 热闹的比赛场边,白痴看着已经全部入座,甚至已经开始对弈的那些女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把话说白了,优胜的确会有很多的赏金。这对于目前的困境来说,也是最迫切,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这么想着,白痴就拉着小面包,按照自己的号码寻找位置。不用多久,他就在广场中央找到了自己的席位。不过,自己的对战对手似乎还没有来。 白痴看着棋盘,想了想后,在黑方的位墨坐下。他叮嘱小面包不可以乱走,也不能乱动之后,就打开棋盘。取出其中的黑色军团逐一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兵卒…… 骑士”, 主教, 城堡…… 然后,是王后。以及最后的,, 白痴捏着国王。 但这个棋子却是悬浮在半空,良久都没有摆放在它应该摆放的位置。 而之所以没有落下的原因,则是一个人,, 一个对手。 一个脸上,手上,身上全都缠着绷带。只露出两只苍白色瞳孔的对手。 这个和白痴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静静的在他的对面坐下。举止显得有些羞涩与生分。他没有直接看白痴,而是伸手,将自己棋盘下的白色棋子拿出来,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棋盘上。 安放完毕。 之后,这个男孩才抬起头。 也直到这一刻,这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瞳孔才真正的四目交错。将对方那戴着面具”缠着绷带的第一印象,深深的” 镌亥在脑海之中。日08姗旬书晒讥芥伞 084,短暂的休息 卜花在空中怒放,震耳欲聋的声音和五彩的缤纷继续空。 城市的各个角落全部充斥着风笛和小提琴声,狂欢乐舞的人戴着面具。尽情宣泄平日的压抑与疲劳。 今晚,是放纵的备晚。也是一个欢乐,热闹的夜晚”不是吗? 白痴看着面前那双苍白色的瞳孔。良久之后,才将手中的国王放回原位。几乎是同时,两人调整了一平手边的计时钟,调整好后,这两人再次开始对视。 静,, 也许,周围的环境十分喧闹。 但,在他们的周围。却是安静的可怕, 根据先手原理。绷带男孩首先走步。他捏住那雕刻成*人形模样的士兵,踏出两步。作为回应,白痴拿起被封藏的骑士,飞跃而出。 安静的交锋,没有丝毫针锋相对的火花。这两人似乎只是在下着自己的棋,丝毫都没有理睬对方的战术。 可是,这样的和平局面能够永远维持下去吗? 答案,当然不可能。 “你的实力,不过如此。” 白痴举起城堡,落下之处,已经开始威胁绷带男孩的主教。随后。略带轻蔑口吻的吐出这句话。 笨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铁面人。此刻,那个铁面人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的轻蔑与嘲讽,肤浅而又显眼。 按照一般的下棋原则,笨蛋是绝对不能让铁面人将自己的主教吃掉。这样的话,自己在斜角上的战斗力会减少很多。而且,还会让对方的城堡陷入短时间内无子可以抵挡的状态。 没错,在正常的理论下,让主教回避。似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他 是在轻视我吗?是因为占据优势,而开始自大,自狂了吗?, 笨蛋始终凝视着眼前的那双黑色瞳孔。似乎看着对方的眼睛远比手下的棋局更为重要。 无法确定。既然无法确定。那不如先试他一下,看看他是真的在自大,还是在激我。) 笨蛋捏起主教,向后退了一步。随后,轻轻的说了一句一 “是啊,我下棋很差的。请您手下,多留情。” 他,回避了 棋盘,就是战场。 这是白痴在接触到象棋这种东西时的第一印象。 不管形式多么恶劣,战况多么惨烈,只要能够成功击败对方那懦弱无比的国王,就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棋盘上,在决定胜负的那一刹那出现之前,任何的骄傲与自大,激动与情绪都可以是致命的。这些感情都会阻碍领导者的冷静思考,不知不觉的踏入对方所设定的陷阱。 是的,陷阱, 一盘棋,并不只是技术上的战斗。 只要是人在下棋,那就必定会有感情。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棋盘上,只要能够成功读取对方的感悄,那么胜利,也就不远了。 现在,绷带男孩回避了。 同时,他还说出了一句示弱的话。 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他真的实力不济,是他真的天生懦弱? 还是说, (你,在试探我吗?) (悄。一定是的。) (刚才我出言故意激你,你表现得很冷静。换做一般人,面对这种人一定会表面不动严色,暗地里较劲“我一定要赢过你,让你这个家伙闭嘴”同时会仔细的盯着棋盘,不错过任何一步。) (但是,你从刚才开始就始终没有看棋盘。这表明你很清楚,你并不是一个纯技术的对手,而是一个”) (深明心理战,和陷阱的专家。 白痴寻思结束,立刻摆正对面前这个绷带男孩的战术定位。从这一玄开始,他不会再对对方有任何的轻慢。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放松。他很清楚,在自己面前的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稍一不慎。可能就会落入死亡的深渊。 棋子,在棋盘上来回交战。 他们下的很慢,几乎每一步都会将计时器的时间用到最后一秒才会 子。 这两人思考着,互相对视着。揣摩着。在别人的一盘棋已经结束之后,他们的棋盘似乎才刚网开始。 (不能胶着,,不如) 白痴看了一眼棋盘,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双眼睛。思量片刻之后。他突然拿起皇后,直接杀进白方的阵营之中。这一招看似威力强大。但也就在白痴落子的一瞬间,绷带男孩那双苍白色的瞳孔却是在瞬间扩大了一些。 失误? 在他的皇后能够对我的阵营进行屠戮之前,…凶骑十反而会因为没有人看直接落在我的丰教的惯联,六他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在失误的情况下落子的吗?我将主教杀进去,吞吃掉他的骑士,那么,在三步之内,我的主教会无法形成任何威胁,被孤立。 三步,换句话说,我要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一块,浪费三步的时机。才能将我的主教重新投入战斗方位?, 时间,,太长了。 白痴等着,看着,, 他期待对方会深入自己的战区。吞吃掉自己的黑骑士。为了领先三步,他可是毫不犹豫的贡献上一位骑士。这份大礼还不够吗? 但,他等待的结果,却是绷带男的无视。利用这仅仅的一步,他调动自己的棋子,将黑皇后所能攻击的任何一枚棋子全都首尾相连,让白痴的皇后成了摆设,毫无用武之力。 试探,揣摩,回避,反试探。反揣摩。再回避。 从开局到现在,这两人除了偶尔吞食掉对方的两个兵卒之外,战场就一直呈现出胶着状态。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断的进行示弱,变换陷阱。在这仅仅丛格的棋盘上,展开了一场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的厮杀! 轰隆 ! 原本被礼花填满的天空,却是突然间响起了闷雷。夏季的雨水就如同少女变幻无常的心情一般,倾盆般落下。 广场上的棋手们察觉到雨水。不管是胜是负,全都大呼小叫的用手捂着头,飞快的跑进广场边缘的商铺屋檐之下。 可是,, 有两个人,却似乎完全不在乎这雨水一般,依旧坐在那里。在那双一黑一白的瞳孔中,唯一能够看到的仿佛就只有对方,以及那盘已经被雨水淋湿的棋盘。 “啊啊!” 蹲在白痴身旁的小面包伸出手,想去拉白痴。可是突然间,天空中发过一道惊雷,将这个丫头吓了一跳。 此时蜜梨跑了过来,她看到白痴后想要开口呼叫,可白痴那双黑色而深邃的瞳孔却让她到嘴边的声音全部吞了回去。迫不得已之下 她只能先拉着小面包,和星璃她们一起躲进旁边的店铺屋檐下了。 这一刻,雨,开始正式的倾盆而下。 偌大的广场瞬间就被雨水填满,在横越广场的那些黄色吊灯之下,显示出大自然疯狂的一面。 而在那些躲雨的人看来更疯狂的。莫过于那两名端坐暴雨之中,浑身已经湿透,却依旧在下棋的两人。 战局,打开了。 随着黑暗的士兵率先杀进白色阵营的那一刻,这场棋局才算是真正的展开。 苍白的瞳孔举起皇后,扑杀了一名胆敢侵入皇宫的兵卒。在落子的那一瞬间,天 可是,在这盘棋的上空,就只有那冉电肆虐吗? 不。 在白痴控制的黑色军团展开征伐之时,那些落下的雨水,却在不知不觉中幻化为黑暗的雪片。那透着诡异六角形的晶体已经被黑暗所吞噬,带着最诡异的舞蹈,悠扬的降落在这尘世之中。 “喂!你们两个。!下那么大的雨,快回来!想对战的话等雨结束再下啊”。 旁边有人呼喊,但那声音却蓦已被蜂拥的狂雷所淹没。 这两个人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所浸湿,广场上的积水也是慢慢上涨,有些淹没了人的脚趾。可他们却依旧坐着,看着。似乎外界的一切,已经完全无法侵入他们的战场。 哦。 绷带男孩捏着骑士落下。 不知是不是幻觉,在空中那缤纷散落的雷电之下,原本应该毫无生命的骑士双眼,却开始散发出同样的白色光芒。在绷带男孩的手离开之后,这枚棋子所落下的地方开始闪烁出一些跳跃的电花,噼噼啪啪,游走在棋盘之上。 啪 铁面人举起士兵,从容应战。 这些没有生命的棋子是感受到白色阵容的强大吗?在他的手挪开之后。用黑檀木雕刻精美的士兵双眼却是徐徐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落子之后,那张已经沾满雨水的棋盘上更是开始弥漫出一股雾气。而黑暗士兵落下的地方,却是慢慢的结起一层黑色的玄霜。 棋盘上,战局在继续。 而那空中的雷电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在广场上,以棋盘为中心的周围任意宣泄。 可在那巨大的轰鸣声中,黑色的晶体却是不卑不亢,带着一层地狱中归来的严寒。飘舞在广场的上方 085,赌博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计算与揣摩 狂风暴雨外加电闪雷鸣,望着眼前那骚乱不安的天空,眼见无数苍白色的巨雷轰中广场上的各处,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产生这样一个疑问。 这两个人,”是傻瓜吗? 对于任何人来说,恐怕都会对这两人下达这样的定义。 或者说,他们竟然如此痴迷于这一盘棋,竟然连如此恐怖的天气下。都不肯离座?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只能说明这两个人的确是傻瓜,是笨蛋,是白痴。只不过是一盘棋而已,有必要弄成这副样子吗? 挤在集铺遮雨棚下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嘲笑的。也有惊讶的。而拉着小面包的蜜梨等人,却是对着广场中央的战局捏了一把汗。 因为那些雷电,那些黑冰,给她们的感觉,实在是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 落子。 电流交错。 幕子。 冰层弥漫。 棋盘上的战斗越见激烈,这两人的互相凝视也是更为频繁。 比起一般人看着棋局,他们却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的时间更多。相比棋盘上的战况,似乎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透过绷带的缝隙” 透过面具的空洞, 黑白双瞳互视着” 也在,互相揣摩着, 他在想什么? 他是否在猜测我在想什么? 他是否知道我在猜测他的下一步? 如果他在猜测,我应该怎么回应?, 我应该诱敌吗? 我应该进攻吗?, 如果他反而猜出了我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猜想他心里正在思考的那个想法,那这个想法是真实的,还是一个骗局?, 我应该继续隐瞒我的意图欺骗他,还是将我的本来意图直接放出来,让他以为这是一个骗局? 他所表达出来的意思究竟是他的真正意图,还是另一个陷阱? 思考,在交织着。 一场看不见的战斗在棋盘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互相纠缠。 伴随着地上积水的越发严寒,” 伴随着天空落下的闪电越发凄厉,” 伴随着棋盘上黑白双方棋子眼中所散发出来的红色与白色光芒” 这场战斗,也终于迈向最后的结局! 白痴摆下一副棋。 笨蛋看出来,黑方的这一步棋让右翼出现了漏洞。而且,还是一个不小心看就不会察觉的漏洞。 是没有察觉?还是另一个陷阱? 当计时器的时间即将临近终点之时,笨蛋终于下定一个主意,举起自己的国王, 轰! 一道惊雷,劈下。 巨大的雷电十分凑巧的直接落在两人中间的棋盘上。几乎是在瞬间,棋盘被劈成碎片,上面的棋子乱飞,在冰雨的凝固中化为冰屑,四 … 落下。 哗啦啦啦, 雨,刷刷而下。 绷带男孩手中的国王,却还是举在半空。 白痴低下头。看看已经变成碎片的棋盘。再抬头看了看对手那高举在半空的国王。沉默半响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随着白痴站起,绷带男孩也随之站起。这两人在雨中继续凝视着,片刻之后,几乎是同时伸出左手,互握。 结束之后,绷带男孩转身,渐渐的,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很可惜,是平局啊” 暗灭笑了一下,说道。 “如果不是出现意外的话,你猜他的下一步是朝哪里移动?如果他的国王往左边移动的话,你的局势就会瞬间溃败。可如果他是朝右边移动的话,他就会完全落入你的陷阱,成为待宰的羔羊。你猜猜看,刚才,他是想往哪边移动?” 白痴抬起头,望着头顶那瓢泼的雨水。 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夏雨的离去也永远都是那么的迅速。不消片刻,堆积在城市上方的积雨云就渐渐的散开,将璀璨的银河与干净的天空,重新还给了这座水上之都。 不管暗灭怎么催促,白痴始终都没有回答。随着天空重新放晴之后小面包啊啊呜呜的第一个跑到他的身旁,拉着他的胳膊嬉笑。而其他的游客也是对着白痴指指点点了一番之后,重新寻找主办人何时继续自己的大奖赛之路了。 “你怎么了?刚才为什么像是失神了似的?” 星璃走了过来,从怀中拿出手帕,摘下白痴脸上的铁面具之后,才有些担心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清。同时继续说道 “你看你,下那么大雨。也不知道躲上一躲。如果感冒了,你要我怎么向我姐姐交代?” 胡桃看见星璃不断的抱着白痴的脸擦拭的动作,心里有些不爽。她原本也想上去擦,但摸遍全身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这次竟然没有带手帕?如果问别人借的话又显得太过做作。干脆头一歪,撅起嘴,装作没看到,大度的放过了。 白痴任凭星璃替自己擦脸,但他的双眼却没有焦距,似乎根本就没在看着星璃。直到星璃替她擦去脸上所有的水滴。并且叮嘱他快点回旅馆洗澡换衣服以免感冒之后,他才回过神,缓缓的,重新戴上铁面具。 “你怎么了?一盘棋而已,犯得着这样吗?” 面对胡桃的质问。白痴却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自从刚才的对决之后,他似乎只是在思考,不停的思考。而其他人也无法了解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无从帮手,只能随他去了。 短暂的雨水过后。象棋大赛再次开始。白痴一行人重新入座,由于他的对手离开,所以重新的开局以白痴不战胜作为结束。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酣战,休,胡桃,黯分别在第三战,第五战和第四战被淘汰。星璃则是获得了比赛的季军,得到了 四苏拉的赏金,这笔钱对于缓解众人的财政状况实在是起着不小的作用。 而白痴,, 他,则在第二战面对一个左手捧着爆米花不断咀嚼的胖子时。下子频频失误,被对方剃了个光头,以惨败的成绩告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6,皇家同花顺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87,请君入瓮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88,荒谬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89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脱之罪何患无论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0,跌宕起伏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1,挣扎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2,双雄战隐流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3,赌桌无幸运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4,最后一搏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5,代价与补偿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6,你的声音,我的期盼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7,有价无货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8,灯光下 谣言外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99,渠道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0,药材小镇——南丘思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1,寂静与哀嚎之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2,被神所遗弃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3,古怪的攻击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4,第一人迷失了道路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5,瘟疫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6,暴风雪隔绝的空间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7,不和之音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8,在光明的背面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9,第二人分离了身体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0,死者沉默 生者恸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1,与己无关 绝不插手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2,匿名信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3,门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4,第三人锁住了喉咙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5,杀人者 特权者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6,恶魔的钓竿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7,??月??日??时???地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8,寡妇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9,夺人心智的财富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20,第四人缝合了四肢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21,十人道路的预言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22,初步判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23,第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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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2,恶梦的开始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3,误会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4,不公正的审问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5,冰雨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6,盛筵之夜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9,赎罪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7,美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08,血骑士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0,雨过……是否天晴?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1,大陆之战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2,雪中哨塔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3,六剑 V 六剑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114,圣夜“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1,谷底敌对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2,白痴的极限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3,传承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4,六剑的奥秘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5,决战嗜血之魂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6,死亡之巅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7,神圣战场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8,第五狱——毁灭之雨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9,神魔之战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0,终战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1,梅与雪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2,战争之后……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3,平和的生活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4,万能魔宠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5,苏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6,魔族序列十九——嫉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7,憎恨悲剧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8,纷乱之夜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9,姑侄之间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0,启动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1,永恒之夜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2,加冕之夜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3,惊变风吹沙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4,天堂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5,恩赐之森世界之树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6,对策无策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7,万人拯救计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8,反扑战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29,双线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0,命运之月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1,鲜血之母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2,交易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3,黑暗的网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4,上司难伺候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5,艳照计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6,看似勾引良家妇女,其实是在拯救世界!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7,做第三者是一门学问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8,封印所需的条件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9,各人的心思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0,劝诱与堕落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1,伟大的计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2,计划与反计划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3,决战前夕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4,封印之刻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5,十五分钟的煎熬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50,三十分钟的逆转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51,谁才是控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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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 脏女人收起那条充满黑斑的胳膊,语气也终于完全的和缓了下来……, “但我帮你,绝对不是因为服从你,而是一种交易。当我认为你不可能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或是我认为我已经做了足够补偿你的事情之后,我会立刻带着我妹妹离开。” “随便。” 笨蛋缓缓拉起自己的斗篷,遮住脸。随后他从斗篷中又取出两套和自己身上的斗篷一模一样的衣服,递给那个脏女人。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就是我们团队的成员。十锁之一。你,代号热疫。而你的妹妹代号诞生。” “哼,你对于起名子还真是不怎么在行。不过这套衣服不错。” 脏女人老实不客气的解开斗篷,披在身上。和她身上原本的脏衣服比起来,这套斗篷实在是太过干净,太过舒适。穿在身上,她不由的紧紧抓了一把。这也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自己的四肢不再暴露在空气之中,可以感受到衣服带给自己的温暖。 “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救人。” 笨蛋径自走向教堂的大门,望着外面那黑灰色的天空,缓缓说道“救很多人。” 今年的圣夜祭有些麻烦。毕竟,对于残余的人们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美好而祥和的圣夜祭。 风吹沙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不过,每一次的风雨之后,风吹沙都会在圣夜祭上渡过片刻的欢愉。口这,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成女的约定。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必须要遵守的守则。 但,今去……,天, 在这圣夜祭的当天……… 就在这原本应该高高挂着许多彩旗,人们争相鼓舞的时候…… “呼… ” 一口阴冷的呼吸,从白痴的口中,缓缓吐出………, 呼起……, …呼啦啦啦…… 风,夹着雪,吹过白痴的斗篷。 仅仅是他站在这里,似乎都能让四周的温度下降三十度。 雪huā,在空气中凌乱的飞舞着。但却不敢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似乎一旦落在其身上,就会连雪huā本身,也被冻结…… 王座。 一座冰雕塑成的宝座”矗立在原本皇室区的〖中〗央。 白痴就坐在上面,手中握着的暗灭瞳孔中散发出猩红而嗜血的光芒。 剑刃上,流淌着鲜血…,” 这些鲜血从这把剑上流淌而下,沿着冰之王座向四周蔓延。如同一只红色的爪子一般,死死,抓着这个世界,不肯将恐怖与诅咒驱散。 恶梦……“……早已经到来了。 面具之下,漆黑色的瞳孔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 就连在一旁旁观的小面包的脸上,都充满了紧张而不敢言语的色彩。这个女孩现在只能捏着裙子,紧张的看着………… 她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着白痴…………以及在那寒冰王座之下,站着的二十五名敌人。 “呼……呼… 士兵,已经死伤殆尽。 那些残余的尸体就那样趴在结冰的地面上,渐渐被阴寒所吞噬。 那二十五人中为首的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战士,抹去嘴角的鲜血,艰难地举起手中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剑刃。 扶了扶自己胸前那充满剑痕的胸铠。 而其余的二十四个人,也是挣扎着爬了起来,重新握紧手中的武器,怀着满腔的恨意,凝视着王座上的白痴。 “你们的勇气”令我敬佩。很少有人能够在经受这样的折磨之下,还能继续从我面前站起来。你们,值得赞赏。” 手持魔剑的恶魔缓缓说着。剑身上的锁链射出,钉在王座四周。 那些寒冷的气息似乎瞬息间就将白痴,魔剑,和这座王座冻结在了一起。 “但是现在,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战斗。你们在我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俯首称臣吧。这样,我也许会考虑让你们成为我的部属,放你们一条生路。” 阴冷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相信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中蕴含的威慑。也没有人会不胆怯这股发自内心深处的严寒与恐惧。这二十五人中”站在最后面的几名少女,其中一名身着修女服的修女却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脚步,都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退缩!今天,我们将会成为光明的守护者,我们的武器中蕴含着所有人的希望!我们是正义的”我们要相信,我们绝对能够对付眼前这头恶魔!” 为首的年轻战士将手中的长剑重重的往地上一插,大声喝了一声。 也许是由于他那坚定的意志,在他身后的二十四人才略显安心”重新摇了摇头,甩去脑海内那些怯敌的思想。 “哼哼”卑微的人类。既然你这么想要一战,那我就成全你。不过在杀掉你之后,我会好好玩弄你的灵魂,折磨你,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伴随着无数锁链崩碎的声音,白痴,也从那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胆敢反抗本魔王,究竟是一件多么愚蠢,多么无力的事情!” 伴随着一声巨响,白痴从那王座之上直接冲了下来!他那笼罩着厚厚铠甲的身躯却一点都没有阻碍他行动的意思,只不过是一转眼,白痴就已经来到了那名战士的面前,举起手中的暗黑剑,直接刺出! “!!!” 白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的甚至几乎连反应井时间都没有!那名年轻战士一愣,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当的一声,刚好挡下暗灭的这一剑!但是,这面已经饱经摧残的盾牌显然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考验,盾牌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恐怕,已经撑不住下一击了。 “死吧”人类。如同卑微的蝼蚁一般。” 白痴捏起左拳,重重地轰在那名战士的脸颊之上。但那名年轻战士竟然忍着口中吐出的鲜血,抬起右手的剑,硬生生的,斩在了白痴那被铠甲重重覆盖的肩膀之上。 “兄弟们!上!” 伴随着一声怒喝,在其身后的二十四人立刻动了起来。两名手持双刃的矮个子转眼间出现在白痴的背后,直接举起匕首插向白痴的背脊!而在远处的纵石师也是已经凝聚起手中的纵石力,火焰与雷电的力量,更是毫不留情的宣泄了过来! “呜!卑微的人类!” 也许,是由于大意。也许”是由于对自己太过自信。一对二十五终究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就算有着重重的铠甲覆盖,就算拥有绝佳的力量,但这样的劣势也是依旧十分明显。 “再来!” 年轻战士举起剑,轰向白痴的腹部,被白痴的暗灭一剑隔开。随后,白痴没有去找那名年轻战士,反而转过身,一个疾步,单手一抓,抓住一名弓箭手的喉咙。往地上重重一摔,将其摔得吐血。此时,恰好两道火焰球飞了过来,白痴更是举起暗灭,直接一个横斩,将其砍成碎片。 “罗宾!要不要紧?!” 一名身上带着医疗箱的团员急急忙忙冲到那名弓箭手身旁,取出怀中的医疗药剂给他服下。喝下之后,这名弓箭人再次挣扎着爬起,弯弓搭箭。右眼凝聚成十字星形态,啪的一声,射出箭矢。 “够,了!我腻味了这样的捉迷藏!全都去死吧!” 白痴突然大喝一声。伴随着他的这声大喝”他的身上立刻扩散出一股气墙,将所有人统统震开!随后,他抬起手中的剑,狠狠插入脚下的冰面。魔剑身上的锁链如同蛇一般的〖激〗射而出,立刻冲向那些倒在地上的英雄尸体。随后”“” 这些尸体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剑刃,张牙舞爪的冲向人群。 “散开!他们…………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伴了!现在,他们只是恶魔的傀儡!让我们带给这些曾经的朋友最后的安息吧!” 年轻战士立刻冲向一名紧盯纵石师的亡灵英雄。手中的剑更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胸膛!但是,他也不好受,背上被另外一名亡灵英雄的剑刃直接砍了一下,鲜血,开始飞溅。 “弗洛伦!” 那名修女一惊”立刻双手合十,手指上的导力石戒指也是开始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在这名年轻战士单膝跪地,快要支撑不住之时”修女手中的金色光芒立刻展现,落在了他的身上。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神圣之力!” 眼见自己眼前的敌人即将少去一个,但却被阻止”白痴不由得恼羞成怒!他再也不去管其他人了,而是直接举起手中的暗灭,在那些亡灵英雄的保护下,直接冲向那名修女!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反应!就连那名修女,此刻”这张俏丽的脸庞上也开始浮现出恐惧。当她真正看到那头魔王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剑之时,惊恐中,她甚至已经忘记了逃跑,只剩下干站着,动也不能动了…… “泰蕾莎!不、 !!!” 喀拉! 恶魔之剑,已经落下。 但,却是落在了那面盾牌之上。 可是,这面已经饱经创伤的盾牌再也无法承受住这样的攻击,应声破裂。一面没有了盾牌的战士,就这样赤条条的,站在了白痴的面前毗“可怜的爬虫!” 噗嗤! 剑,贯穿了那名年轻战士的身体。将其洞穿。 年轻的战士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一般,双眼瞪大,半响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白痴点了点头,暗黑剑上的冰霜如同瘟疫一般,吞噬着这个人的血肉,将他的伤口冻结。只要少了这个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太多了……” “现在,该是时候结束……”” “所有人……,…杀!” 年轻的战士”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他高高举起手中握着的剑,丝毫不顾自己被洞穿的肚腹,直接朝着面前的白痴刺去! 这,让人惊讶。 也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悲壮! 瞬息间,四周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收拾掉了那些亡灵英雄,迅速开始攻击白痴!而白痴现在手中最大的武器却被这个垂死的战士死死握住,根本就拔不出来,自然,也无法反击。 “你们……你们!你们这些卑微的蝼蚁”卑微的爬虫!卑微的……, 人类!” “恶魔!你今天的死期到了!即使我们如何的卑微,你也休想活过今天!” “愚蠢!为了其他人而死,这,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身为恶魔的你绝对不会理解吧?但对于我来说,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意义!!!” 伴随着一声暴喝,战士手中的剑,终于直接贯穿了白痴的胸口。 随着这一剑的刺入,白痴终于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攻击,发出一声撕天般的怒吼! 他松开了手中的暗灭”而暗灭也是在颤抖了几下之后,缩回他的手臂。白痴捂着自己的胸口,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面具之下的那双瞳孔中流露出惊讶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失望。 “这,不应该是结局“……不应该……是结局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白痴,终于倒下了。 一代魔王,也是就此陨落,为这场持续了太久的战斗,画上了一个句点。 而那今年轻的战士”“” 嘎啦到,落在地上。 他那残破的身躯摇晃了一下之后,缓缓,向后倒去…… “莫椒,…… 一名大汉从后扶住了这今年轻战士,双眼中充满了惋惜。其他人也是全都围了上来,在他的四周站成半个圈。 “让开!让开!” 那名修女,泪眼模糊的分开人群。她哭着”冲了进来,随后不顾其他人的阻拦一把扑到年轻战士的身上,双手,更是不顾一切的按着战士的伤口,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泰蕾莎……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有没有”““受伤?” 奄奄一息之中”战士的双眼已经迷离。他迷茫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抚摸修女的脸庞。 “我没有!你……你也会没事的!奠林,你绝对会没事的!” 泪,从修女的眼眶中溢出。她紧紧握住战士那举起的手,手丰的金色光芒却是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暗淡…… 啊,泰蕾莎,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其实,我打算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就和你说的………,你现在……能听吗?” “不!我不要听!我要你活着!只要等你好起来”我随便你说多少遍,随便你说多久!不要死……,不要!不要~ !!!” 战士的眼神,逐渐失去光泽。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渺小”动作,也越来越无力。 在那飘扬而下的雪huā之中,他咳出最后一口血,似乎鼓起最后一股力量一般,张开口”“” “泰蕾莎,我……对………………你…………………………… 头,别了过去。 年轻的战士,含着那一口再也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这一幕,肃穆。 仿佛就连天空中的积雪也是不再凌乱,化为鹅毛一般的大雪,覆盖了下来。 修女的悲恸声,响彻了整个皇室区空地。她哭得如此伤心”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侧目,擦去眼角落下的泪水。 生命的逝去总是那么的容易…… 而没有你的和平,究竟,还有没有去争取的意义呢? 掌声雷动。 三万名观众一起含泪鼓掌,那声势,仿佛连天空中的云朵也被轰走。 小面包立刻停止手中的导力阵,停止下雪。她拉着负责编剧的li萝和负责灯光的可洛走上这座超大型的舞台。而躺在地上的白痴也是爬了起来,摘除头上的头盔,来到那些观众眼前。 亡灵英雄们,还有那些除魔的英雄,包括那名已经死掉的战士也是脸带微笑的站起,走向观众。他们向着台下坐着的军民,以及他们的国王行礼。感谢他们给予自己如此热烈的掌声。 “呼nnn结束,结束n~!大功告成!喂,各位,要不要去吃一顿啊?” 进入后台,那些普遍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们一边换着衣服,一边互相搭讪,笑着。而当白痴穿着那套魔王铠走进来的时候,这些年轻学生无不是面带尊敬之色,向其欠身鞠躬,后退一步。 “叭叭nn!” 不过,当后面那丫头毫不顾虑这里是男子更衣室,直接闯进来的时候,这些男孩子们还是一个个惊声尖叫,纷纷拿起裤子捂住自己的下半身,慌张的和什么一样。 “出去。” “啊吗?” 小面包看看四周,这才留意到原来这里是男子更衣室。这个小丫头挠了挠后脑勺,笑了一下。之后,她就跑去女子更衣室替可洛打扮起来。因为今晚可是她的独唱音乐会,可是一场重头戏。 “喂,莫林,出去吃火锅吗?今天可是圣夜祭!” 一个胖胖的男孩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笑道。 而那个叫莫林的十七岁男孩在想了想后,却是有些严肃的转过头,说道:“我有些事,你们…,“稍微等我一下。” 说罢,这个叫莫林的男孩就快速穿好衣服,冲了出去。 白痴换衣服的速度也很快,而且他也没心思去理睬那些年轻人之间的应酬。也就是这样,让他才刚刚走出更衣室,就看到莫林守在女更衣室的门口,神情似乎有些焦急的探望着。 不久,他等的人就来了。 “那么再见。” 那名叫泰蕾莎的修女,此时已经换下了修女服,转而改成了一身平民的裙装。她和里面的小面包道别之后,走出来。刚好,撞见了莫林。 “啊,你还没回去啊?” 泰蕾莎笑了一下,显得很天真。 可是相反,莫林却是有些面目严肃地集点头,说道:“泰蕾莎。 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最后一幕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是要以一吻…“来作为终章。可是,你却没有做。身为这处表演的编剧和导演兼男主角,我对此有些不满。” 泰蕾莎有些天真的转了一下眼珠,随后笑道:“哦,的确是呢。 可是啊,我毕竟是女孩子,你怎么能够要求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吻你呢?” “但在戏中,我们是男女朋友!”莫林似乎有些焦躁了,吼了起来……, “在戏要是。但在戏外,却不是。” 泰蕾莎再次用那纯净的笑容照了一下莫林,抱着手中的小包,继续道:“怎么?难道你对我有想法?” “谁,谁对你有想法?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你不按照剧本表演,身为编剧导演和主角,有些不满意而已!所有人都按照剧本来演了,而你却没有!” “这样啊?那……”呵呵,对不起喽,大导演。下次没有这种亲热镜头的话,我一定按照剧本演。那么,再见,我还有回家做饭呢。” 说罢,泰蕾莎就丢下还愣在原地发愣的莫林,哼着小曲,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了。 白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在他的眼里,现在呆站在那儿的莫林简直就像是一根块烂木头。而那边哼着小曲跑掉的少女,则是顽皮而绚烂的彩翼鸟。 077,温暖冬日 “咳………………莫林还真是碰到难过算事情了呢。” 白痴站在原地,在他的身旁,刚才一同演戏的几名十六七的少年此刻已经聚集在他的身旁,半带着开玩笑的表情说道。 “所谓的青梅竹马啊,有的时候太熟络的话也不好呢。因为一旦某一天一方注意到另一方,而另一方还没有注意到的话。那感觉可是比死还难受呢。” “是啊是啊,莫林那家伙好不容易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愿了。可每一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刹车。我们身为他的朋友看的还真是心急。 天底下也只有他这样的家伙会那么笨了。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白痴呼出一口气,回过头。只见五个男孩正聚集在他背后”一起说话。那看着那边莫林的眼神中,简直充满了怜悯。 白痴扛起自己的背包,冷冷哼了一声,准备转身就走。但就在这个时候,这些男孩中一个胖胖的家伙突然眼珠一转,伸出手,拉住了白痴。 “对了!伯爵先生(月影之旅后,白痴又被加封了爵位)!您不是号称风吹沙之狼,人渣中的人渣吗?” 这个胖家伙一开口,其他的男伴立刻脸上变色,一把拉住这家伙,把他拖到一边。同时,声色俱厉地说道:“胖子,你不要命了!对方可是拯救了风吹沙的英雄!你怎么能这样说?!” 经过同伴提醒那胖家伙似乎也醒觉的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忙冲过来想要对白痴道歉。但白痴却是一转手,不想惹麻烦,而是尽快回家。 “对不起!伯爵先生!我“……,我只是有些心急!莫林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看着他每天都在为女人的事而长吁短叹,所以………,所以“……请人渣先生分一点泡妞的诀窍给莫林吧!求求你了!” “你这个胖子,说什么呢!” 胖子的大喊大叫终于惊动了那边意志挫败的莫林的注意。他立刻冲过来,红着脸一拳将这个胖子击倒在地。同时,他瞪了一眼眼前的白痴,神情显得有些拘谨。 “伯爵先生实在是……”打搅您了!这个胖子因为这么小的小事而拦住您的归途。请放心,我等会儿一定好好教训他一下!” 莫林压着胖子的头,底下,不住的道歉。白痴望着这个少年,再看看四周其他的男孩。最终…… 他,没有转身离去。而是伸手,拉起了那名胖子。看着他那副有些恐惧的瞳孔,冷冷说道:“提出要求,就要付出代价。如果我帮你,你愿意付出什么作为回报我的补偿。” “补……补偿?” 胖子微微一愣,但在想了片刻之后,他立刻说道:“只要能够让莫林开心,你随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痴微微摇了摇头,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就是人心。相比人心,还是物质的东西最为可靠。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胖子皱起眉头,想了片刻之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平民,伯爵大人。经过上半年的那场灾难之后,我的家也被摧毁了,我父母也死了……如果不是莫林帮助我的话,我恐怕也早已经死了。在城堡那阴暗的地下牢笼里,整天鼓舞我,支撑着我的就是莫林。所以…………我想要报答他。伯爵大人!如果您真的要我付出什么,恐怕我真的什么都拿不出来。但是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连灵魂也一并给你!只要你能够教教莫林,怎么让他和青梅竹马的泰蕾莎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胖子的声音很响,中气也很充足。听到他的这种话,旁边的莫林连忙拉起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一旁教训起来。说出“即使付出也该是我付出,怎么能够是你?”“你疯了?!灵魂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交出去?对方可是连吸血鬼也能封印的大人物,如果真的夺走你的灵魂的话要怎么办?”之类的话。不过看得出来,那个胖子还真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意志坚定,丝毫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 (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白痴看着那边那对朋友的争论,脑海中,缓缓回应。 (呵呵呵,没有笑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怀念。) (…………………………………………) (甘愿为恶魔献出灵魂啊~n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了呢。自甘堕落着的确有很多但是愿意主动献出自己纯洁无暇的灵魂,并且代价只是要求其他人获得幸福。这样的蠢蛋还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了呢。) (…………………………………………) (人类小子你想要怎么做?) (你呢?你,想要他的灵魂?) (人类的灵魂很微弱,聚集不了多少力量。不过,聊胜于无。你知道吗?在灵魂被点燃的那一刹那,看着它燃烧殆尽,然后彻底消失其实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而且灵魂燃烧时所产生的火焰与烟huā耳是一般时刻看不到的壮丽景观哦n~!你平时都对我不怎么好,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了你这么一个三句话都嫌多的家伙。你就给我弄点小玩意,让我笑一笑,消遣一下,怎么样?) 白痴斜过头,瞥了一眼手臂上的暗灭。此刻,这把剑的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盯着自己,其中充满了期待。 于是,白痴立刻转头,准备离开了。 (喂喂喂!人类小子!你什么意思?讨我开心就让你觉得这么麻烦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只要跟了你就永远都是你的,你压根就用不着在我的心思上付出任何的耕耘是不是?!) (………………,你,已经在逐步蚕食我的灵魂。这,还不够吗。) 暗灭哼了一声,眼睛闭上,说道~ (这是一个枯燥无味的过程。你别以为我很高兴,你的灵魂实在是太硬了,吃起来简直有种让人在吃石头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所以,我已经好久都懒得动口了。) (……………………………… ……………………) (嘿嘿,换句话说”如果你肯弄点小东西来给我玩玩,讨讨我的欢心的话,说不定我会继续这么懈怠下去哦nn如果你能够每天变着huā样来讨我喜欢的话,说不定我也会下定决心,不再蚕食你了哟n~~! 但是,如果碰上我实在是太无聊,心中聚集的怨气太多无处发泄的话,说不定我会猛地对称的灵魂大吃大喝。你要相信,人类小子。就算你的灵魂再怎么硬,我也绝对有恒心将其吞噬殆尽。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痴再次凝视着这把剑,而这把剑,也在凝视着白痴。 三只眼睛对视,似乎都在争取什么,想要获得一些主动权。谁也不肯退缩,谁也不肯相让。 不过,在最后…… (你,让步了?) (“……”“,““你说……,呢。) 白痴重新转过头,来到了那对朋友的面前。当他的双手搭在胖子和莫林两人的肩膀上之时,阴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缓缓飘出。 “记住了,少年。你的灵魂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怎么帮助莫林先生追泰蕾莎小姐的方案吧。” 暗灭,在笑。 不管怎样,它还是得到了白痴的承诺。它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胖子,一想到不久之后白痴就会将他的灵魂送来给自己玩弄”这把剑就〖兴〗奋的不得了。似乎快要按耐不住了。 “换句话说,你就是想和她来一发,对不对。” 在一个墙角里,白痴,莫林”胖子,还有周围其他四个男孩子蹲在一起。在倾听了他们对于这对男女主角的介绍之后,白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伯……伯爵先生!请……,请不要说的那么猥琐!我……我只是………我只是想“…… 莫林的脸完全红了。他低下头,沉默了下来。 “嗯,事情的具体经过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是将那位泰蕾莎小姐当成自己的兄弟”而她也没有将你看成是恋人。在被血族囚禁的时候,你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因为长时间的分开,所以你才渐渐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可是在获救之后,你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她表白。而她的状态也是和以前有些不同”变得开始和你们若即若离。不再和以前一样亲密如初。” 胖子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十分关切的看着莫林,再转向白痴,说道:“伯爵先生!那么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莫林和泰蕾莎在一起吗?” “来上一发就够了。” 白痴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一“对于不知察言观色的笨女人,只要给她来上一发,她就会明白对方不是想和她当哥们,而是想和她一起~哔。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杀到和对方来上一发之后,还能认为双方只是普通朋友吧。 嗯,当然,一些特殊行业的例外。” 莫林立刻将脑袋摇的厉害,连连说道:“不能这样!我…“我怎么可能,…” “闲话少说,首先要改变你在她心中的映像。” 白痴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继续道“而改变映像最好的方法就是突发事件。等一会儿,我就会装作喝醉酒去调戏你的泰蕾莎,而你就要及时冲出来阻止我。明白了吗?” 说罢,白痴就丢下还在那里由于的莫林,立刻转身离开了墙角。 而后面的莫林和胖子等人在愣了片刻之后,终于也是追了出来,远远地,跟在身后。 街道上,熙熙攘攘。 这其实也对,今天是圣夜祭。再加上天空中万里无云,虽然有些冷,但对于穿着厚厚衣物的人们也并不算多么难过。 这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家人团聚,互相祝幸福与健康是这里最主要的风景。希望能够用新年的喜庆,来冲淡过去一年中所体验到的悲伤。 三两步,白痴就来到了泰蕾莎的家前。 那是一座杂货铺”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五金,小零食,脸盆,小” 家具等等东西。敝开式的店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看起来,店主人是一个很用心的人。 白痴在店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就在他刚刚要迈出脚步,走进去的时候,…, 碰。 一名女性却是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迎头”和白痴撞在了一起。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走路太不长眼睛了…… 嗯?陛“…………陛下?!” 整个风吹沙中,会叫白痴为“陛下”的就只有一个人。 黑龙,蜜梨,帝路哈刚。 白痴看着自家这个跌倒在地的女佣,眼神冰冷。而蜜梨也是连忙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捡起自己掉落在地的纸袋,将那些采购而来的零食什么的放了进去,随后,再次朝着白痴一鞠躬。 “陛下“…请…“请原谅………女奴的确………不长眼睛……… 声音中,夹杂责颤抖和恐惧。白痴看了一眼蜜梨,再看看店门” 冷冷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蜜梨打了一个激灵,肩膀明显有些颤抖。她畏畏缩缩的,一时间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良久之后,她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女奴……”女奴来这里”““采购年货……“……” 声音失常,很明显”这头小母龙在隐藏什么。可能是由于隐藏的事情太大,或是突然遇见白痴失了分寸,让她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儿“…………,………“…………,………,称哭了?” 白痴抬起蜜梨的下巴,在她的脸上,还留着两道泪痕。 “不!没有!陛下……,…女奴…………女奴没有哭………” “…………………………………………” “如果……”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女奴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蜜梨就慌慌张张的退后两步,朝着白痴行礼。之后,她立刻飞也似的抱着怀中的纸袋,逃跑,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望着蜜梨的背影,白痴凝视良大,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再一次的看着店招牌。 (那头母龙瘦了。看起来,一定是缺少男人的滋润很久了”你说,对不对?人类小子?) 暗灭不怀好意的笑声继续在白痴的脑海中持续”白痴却是摇了摇头,拿起路上刚刚买的酒,打开,洒在自己的衣服上,随后,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脚步,跨了进去……,… 碰一! 跌跌撞撞的白痴,开始在店里大肆的叫嚷,说起了胡话。这样一个酒鬼的突然到来让正在店堂内侧的泰蕾莎一时间不知所措。她连忙跑了过来,皱着眉头,扶起白痴。在看到这位喝醉酒的男人竟然是上午同台表演的伯爵先生之后,一时间慌了手脚。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请振作一点,您喝酒了吗?” 白痴眯着眼,转过头,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如huā少女。他的眼角眯成了一条缝,手指更是毫不犹豫地,滑向了这名少女的屁股。 “呀!” 泰蕾莎一惊,立刻尖叫一声跳开,双眼中更是充满了戒备。 “伯爵先生!请您自重!” “自重?我……嗝……很重呢nn至少“……,嗝……比小妹妹你…… 还要重很多nnnn” 白痴摇晃着脑袋,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他的鼻子里发出不怀好意的浓重喘息。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汗味蒸腾而起,一股独有的酒臭味,就这样在店堂内弥漫了开来。 “小修女nnn来,和哥哥去玩玩nn哥哥…“嗝!哥哥“……给你很多……很多的……零huā钱n~n怎么样?” 白痴靠近”而泰蕾莎则是心慌意乱的向后退去。不过,这个女孩终于被逼到了墙角,白痴则是老实不客气的伸出双手,将她压在墙上。让自己身上的那些酒臭味尽情的熏陶着这个小女孩的嗅觉。 “不”“不要,“…!请…”请不要这样!” 泰蕾莎在挣扎着,而白痴,则是喘着浓厚的呼吸,在那里“呼呼呼”的吹着。可就在这时…… “住手!” 预期中的阻止,到来了。 哗啦一双黑色的翅膀猛地拍动起来,随之而来的,并不是人类的手指” 而是一双漆黑色的龙爪!白痴措不及防,被这只龙爪直接抓住肩膀向后猛地一拉!他就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但是,这并不代表攻击结束,那双龙爪的主人一个跃步骑在白痴的身上,那黑色的龙爪高高举起,映衬着她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张开,随时准备按下! “陛……陛下?!怎么”““又是您?!”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去而复返的蜜梨。她那双原本充满了杀意的金色瞳孔中立刻变得混乱起来,在想了想之后”她立刻收起自己的翅膀,双手也是恢复成人型。她转身,一把拉住那边被吓怕了的泰蕾莎,一口气冲入里间。 这,是怎么回事? 白痴的脑海中,响彻着这个疑问。 但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白痴立刻从地面上弹起,跟着冲进了里间。恰好此时,那些男孩军团也是就此到来,为首的莫林红着脸”大声喊了一声“住手!”。 只………………人呢?” 莫林一愣,望着有些凌乱的杂货铺,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那个胖子一眼就看到了敝开的里间房门,立刻大声道:“莫林!里面!在里面!伯爵大人一定到里面去调戏泰蕾莎去了!我们快进去!” 莫林望着那大大的房门,脚步却是一时间凝固住。胖子见没有拉动他,连忙说道:“你干嘛?还不快点进去?伯爵大人肯为了我们牺牲形象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面对胖子的拉扯”莫林的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干笑两声,说道:“嗯……,可是啊,胖子。你看,这是里间,换句话说,也就是泰蕾莎的家。女孩子的房间,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去。” 胖子简直就要急死了:“什么叫不好意思?!以前我们不是来了好多次了?” “以前是以前啊!以前,泰蕾莎的父母也在。而且我们年纪也小。但是现在,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我在想,“赶跑,了伯爵之后我该怎么办?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里……不行不行!我总觉得很紧张!” 此时,不光是胖子了,就连他身后的那些朋友也有些焦急起来。 但莫林这个帅小伙却始终是腼腆着脸”不肯进去。 “胖子,你先进去帮我看看!等我想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之后,我一定会进去的!你放心,我可是编剧和导演,演戏这种事情,还不是简简单单?” 莫林竖起拇指”装出一副完全没问题的样子。胖子却是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直接冲进了里间大门,查看情况去了。 进入里间,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相比起他们这些男孩子,泰蕾莎的家境属于较好的。不过,墙壁上的那些深深的爪印却让胖子心中不由得一颤,他那疾奔的脚步也是渐渐放缓,慢慢的,向前踱去。 不消一会儿,他就来到了走廊尽头。跨过虚掩的大门,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庭院。 而在庭院的中间,却是站着三个人。 白痴伯爵,一个双手竟然是龙爪的黑发金瞳少女,当然,还有那名躲在少女身后,颤抖着的少女,泰蕾莎。 “…………………………”………………” 白痴伯爵没有开口,他,只是在那里看着。 而那名黑发金瞳的少女脸上却是充满了哀求,神色慌张。虽然自己听说过当时的那场封印之战中出现过龙,但是真的看着她,还是让胖子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女奴求求你“……,放过她,好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秘密,并不是每一个秘密都可以告诉其他人。放过她…放过女奴……, 好不好?” 078,夕阳 白痴双手擦着腰带,向前,缓搓踏出一步。 冬天的空气显得有些冰冷,在安卜小的庭院之中,似乎充斥着一种被压抑的感觉。 “………………………………” 白痴的无言,让蜜梨有些紧张。她连忙护着身后的泰蕾莎向后退出一步”紧咬牙关。之后…… “快逃!” 蜜梨推着泰蕾莎,让她快点逃跑。而她自己则是冲向白痴,举起了手中的爪子。 这个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的女孩,此刻却走向自己亮出了獠牙? 白痴面色阴沉。他的双眼冷冷看着这条小母龙的攻击。微微一个侧身,一拳…… 就轰在了她的肚子之上。 “呜!” 蜜梨的身体一时间疲软,她就像是浑身的骨头完全散了架一般软倒。而白痴见自己的一拳竟然直接将这个身体明显瘦弱了许多的女孩击倒,立刻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身子。 “………………………………” 白痴,将蜜梨放开,推开。并且,向后略微退了两步。凝视着她。 “陛下?女奴…………” “别假惺惺的装了。你还没有弱到被我那么无力的一拳打趴下的地步。” 白痴的声音,冷淡。而他的眼神,则更冷。 面对如此的冷漠,蜜梨眼中的那丝软弱也是渐渐的消失。她站直身体双手恢复成人形,极为无所谓的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用一种极媚的站姿,站在白痴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蜜梨,看着她那幅充满了冷静与莫测的微笑,白痴的眉头略微皱起,说道。 “………………,陛下,女奴服侍陛下已经快要十年了。” “…………………………嗯。” “那么,陛下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蜜梨缓缓转过身用背影面对着白痴。随后,她极为妩媚的回眸一芜“…………………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只是……” 蜜梨抬起手指,轻轻绕着自己的头发,想了想,继续道“只是女奴服侍了陛下十年,如今,想要有一点自己的嘉奖。今天,能否允许女奴任性一次,请陛下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陪女奴走走,看看风景?这座城市我已经住了很多年,但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树屋内,还真的没有多少次好好的逛逛,看看呢。” 这条母龙……”在想什么? 白痴疑惑着。同时”也在猜测着。 不过,前面的蜜梨却好像不想给白痴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率先自顾自的走出了庭院,从后门前往外面的街道。白痴在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也终于是跟了上去。外面的蜜梨看白痴出来”脸上那股冷静的表情再次一变变成了当年初次和白痴相遇时的那种无邪和稚嫩的表情。轻轻的,伸手挽住了白痴的胳膊,走了起来………… 泰蕾莎,去哪了? 胖子在看到莫林的意中人逃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管伯爵和那个龙女到底想怎么样。而是直接从他们的眼前冲向后门,跟了出去。 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你来我往一转眼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这下子,胖子急了。要知道,泰蕾莎可是莫林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是她的意中人!如果自己把她给跟丢了,那莫林岂不是要急死? 胖子瞪大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终于,他在那边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苗条的影子稍稍一转,就从那个拐角处消失! “泰蕾莎!泰蕾莎!!!” 胖子一边大叫,一边冲向那边的拐角。转过角落之后,那个穿着白纱裙的女孩终于出现在了那条道路上。见此,胖子急忙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泰蕾莎?呼呼泰蕾莎!你你没事吧?” 这个女孩转过头,看着胖子。她看了很久,就像是好像有些不太认识似的。过了好久这个女孩才显得有些呆滞的“哦nn!”了一声,抬起手指着胖子的鼻子。 “真林的朋友?” 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憨憨的笑了笑。 “是的,泰蕾莎小姐。我们上午还一起演戏来着。当然,和你们这种主角不同,我演的是一个吹号手,站在最后面,只是露个脸而已。” 泰蕾莎点点头。随后,她又低下头去,脚步有些摇晃的向前走着。而刚刚开始似乎显得有些神采的瞳孔,此刻却显得稍稍有些空洞。 “泰蕾莎小姐?你没事吧?” 胖子连忙伸手扶住泰蕾莎”防止这个女孩跌倒。还是那句话,她可是莫林的心上人。换句话说,对于在地牢中如同自己这群人的“大哥”的莫林来说,这个女孩可能就是“嫂夫人”!可万万怠慢不得。 “嗯,我没事。你不用掺着我,我能走的。” 胖子一惊,急忙缩回手。同时在心中暗暗骂自己,怎么能够这么不知礼仪,上去碰嫂夫人的手指? “泰蕾莎小姐,外面天凉,我们还是回您的家里去吧?其实——莫林先生也在等您呢。” 思前想后,胖子终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和盘托出。就着青梅竹马的感情,相信这位小姐应该会立刻回去吧? “哦,莫林啊……, …” 泰蕾莎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迷茫。看起来”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些许的憧憬。但是,又好像在抗拒着什么一般…… “算了,莫林少见两面也没有什么关系。莫林的朋友,我记得你……你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胖子。 泰蕾莎小姐。我的名字比较复杂,您就叫我胖子吧。” 泰蕾莎略显天真的一笑,她伸出手,反而主动拉住了胖子的手”这一拉让胖子显得有些惊惶失措”但她还是拉着他,迈开脚步”超前走着。 “胖子,陪我去逛逛街。今天,我想看看风景。我希望有人陪。” 胖子被拉扯着,他显得有些紧张,但连忙说道:“是的!如果如果是希望有人陪的话,我现在立刻去叫莫……” “不,我就是要你陪。如果你敢去叫莫林,我会告诉他我非常的讨厌你。你会怎么办?” 胖子的脸色有些尴尬。一时间,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见此,泰蕾莎又是天然的一笑,拉着他,开始行走在这繁华的道路之上…… “陆下,还记得当年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吗?” 搂着白痴的胳膊,蜜梨一脸聿福的朝前走着。她似乎完全不会去管四周那些行人的目光,也没有什么目的地,而是就这样拉着白痴,四处逛。 “当年,女奴还是这般大。但是当年的陛下,还不到女奴的下巴。那个时候第一眼看到陛下,女奴其实觉得非卑好笑。这么一个一脸苦相的孩子”带着一个小女婴”混在一群贵族群里实在是显得格格不入。那个时候”女奴甚至还想干脆将狸下当成宠物来养吧。等到再养大一点”养到比女奴高的时候就杀掉。” 蜜梨毫不畏惧地说出这些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白痴会因此而对自己做什么。而事实上,白痴也只是听着。并没有想要表达意思的想法。 蜜梨把头靠在白痴的肩膀上,闭上眼,无比放心的向前走着…… “当年那个还不到女奴下巴的小男孩,现在,却已经是长到这般高大了。当年,女奴用一手就可以抓两只的胳膊”现在却让女奴必须用两只手来抱着。陛下”时间这种东西”“真的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也许,这是世界上最为奇特的魔法。” 街道,在向后退去。 白痴低下头,看着这个依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孩,不知她想要说什么。 此时,蜜梨睁开眼睛”但她却没有去和白痴的目光对视,而是转过头,望着街边的那些小摊贩。在看到一个卖麦芽糖的摊贩之后,她突然十分高兴的拉着白痴向那边走去。随后,就用十分期盼的目光看着那些金黄色的糖浆。 ……………老板,给我来一点。” 白痴伸手入怀”掏钱。不消一会儿”蜜梨的手中就捏着一小根几乎半透明的金色麦芽糖,放在眼前盯着。那金色的糖反衬着蜜梨那金色的瞳孔,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生辉。 “陛下,我们相遇,已经十年了呢。” 蜜梨看着手中的糖,说着”笑着,走着。而白痴则是听着,看着,跟着。 “十年的岁月对于龙类来说,并不算什么。将来,对于狸下来说,恐怕也不会算是什么。随着对时间概念的不同理解,随着生命的近乎永恒。十年的数月,可能只是弹指一瞬间,狸下将不会再去注意,甚至连意识……都不会有呢。” 白痴盯着蜜梨,而这条小母龙此刻却是将麦芽糖放进嘴里,轻轻舔着。脸上的色彩流转,既像是留恋,也像是惋惜。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痴的声音,依旧冷淡。 “呵呵,我想说什么呢?” 蜜梨拔出嘴里的麦芽糖,笑了一下。但在这一笑之中一滴眼泪,却是从她那金色的右眼中,流淌了下来。 “对于您来说,十年,可能就是弹指一瞬间的刹那。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十年,可能就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的开始,与终结。” 只…………你,怎么了。” “呵呵,我没有什么。” 蜜梨突然松开白痴的胳膊,朝前走出两步,转过头。她举起手中的麦芽糖,喊着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说道“弹指一瞬间,人生就是如此的短暂。陛下,您曾经也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那么,您是否……也能够感受到那股悲伤呢?” 白痴抬起头,视线”望向天空。漆黑的视线穿透那蔚蓝的天色”凝视着……” “啊!泰蕾莎小姐!我们去哪?我们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莫林肯定在焦急的等您呢!” 眼见走的时间越来越长”距离那家杂货铺越来越远,胖子开始有些担心了。他皱着眉头”不断警惕四周,显得十分担心。 “泰蕾莎小姐?啊!泰蕾莎小姐!!!” 一个不注意,前面的少女已经来到了一座桥上。而最让这个胖子震惊的是,这位女主角竟然踩上了桥面的护栏!她张开双臂,摇摇晃晃的走着。 “泰蕾莎小姐,请下来!危险,危险啊!” 泰蕾莎似乎没有听到胖子的呼喊”继续往前走。胖子没有办法,只能急急忙忙的冲到护栏边,提心吊胆,随时准备伸出手去把这位女主角拉下来……, “危险?为什么?” 泰蕾莎就像是在平地一般”突然一个转身,她的裙子也随着这一转身而散开,于阳光下,显得婀娜多姿。当然”这个动作让旁边的胖子看得几乎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泰蕾莎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以前的您可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女孩啊”今天……您今天,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很古怪吗?让你觉得有些不同?” 泰蕾莎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胖子。在得到胖子的点头之后” 她似乎显得更加高兴了。径自跃过胖子,一直走到护栏的尽头,才按住自己的裙子”啪的一声,从护栏上跳下。 当然,胖子急忙上前去扶住她,生怕她跌伤了一般。 “你看起来,很关心我?” 泰蕾莎笑着”说道。 胖子脸上立刻浮现出坚毅的眼神,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一“当然啦!您可是莫林的青梅竹马,莫林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关心您啦!” 再次听到“莫林”这个名字之后,泰蕾莎原本十分开心的表情, 却是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这名少女背着双手”低着头”缓缓向前走着。胖子也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跟在后面。 “莫林啊……, ……”良久”良久。在步入风吹沙那没有经过多少毁坏的东北公园之时,这名少女”缓缓地道出了这个名字。 “泰蕾莎小姐…………您…………是不是和莫林吵架了?” 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吵架?这么会?我是不会和莫林吵架的。以后,也永远不会。” 少女低下头,神色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她就抬起头,转过来看着胖子”缓缓说道:“作为莫林的朋友,胖子”你认为他是个怎样的人?” “啊,那当然是……” “别对我说谎。我可是他的青梅竹马,你如果刻意夸大他,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胖子长大嘴,刚刚要到嘴边的夸口立刻被噎了回去。他的眼珠转了转”想了半天之后,终于缓缓合上嘴,依照回忆,说了起来。 “莫林这个人嘛他对很多人都很严格。但是相对的,他对自己更加严格。即使在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始终告诉我们,不要放弃希望。并且即使是在每天都被吸血的情况下,还坚持锻炼身体。 他还说”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得救了,或是要反抗。如果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那又拿什么来反抗呢?” 少女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在地牢里,是他每天给我们灌输生的希望。也是他始终坚持我们可以活着离开。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有一个人被那些吸血鬼一次性吸了太多的血,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不行了。是莫林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断地鼓舞他,陪着他,给予他信心。同时还要求将自己的那份晚餐留下来给他食用。那个时候,泰蕾莎小姐您应该知道”那些吸血鬼为了防止我们有力气,所以每两天才供应一顿饭。而且,数量还十分的稀少。” 胖子不断比划着,说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有些恐怖。 “也多亏了莫林的鼓舞,那个人才最终活了下来。这也仅仅是一件事”在我们所有人几乎都快要放弃生的希望的时候,他始终鼓舞着我们,叫我们有信心。我想,这就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天生的人格魅力吧。” 泰蕾莎笑着,点了点头。她继续向前走着,在绕过一个huā坛的时候,她看着那些huā儿,笑了一下。 “是啊……,他天生就喜欢指挥,命令别人。这是他的缺点”喜欢对别人大吼大叫。但是,这也是他优点。在平时,他或许就是一个让人有些讨厌的欺压别人的家伙。可是在遇到危难时,据我所知,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更加可靠。” 胖子点点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只能继续跟着这位小 姐,缓缓绕过那些huā坛,散步在夕阳逐渐西下的光芒之中。 “泰蕾莎小姐,您……,和莫林之间…………到底怎么了?” 胖子夹支吾吾的,问了出来。 泰蕾莎笑笑,摇了摇头。但是在片刻之后,她突然回过头,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如果有一天,女奴突然消失了,陛下会怎么样?”夕阳之下,蜜梨挽着自己的头发,站在白痴面前。她的嘴角,含着笑。 但她的眼中,却含着泪………… 079,生命的烟火 白痴站在公园的大门口,望着那位于夕阳之下的蜜梨。 “你,究竟想说什么。” 蜜梨微微一笑,将麦芽糖再次放进嘴里。她背着手,转过身,朝着公园里一边走,一边想。好久,才抬起头,望着那渐渐坠下的夕阳,开了。。 “陛下,您应该知道,女奴是帝路哈冈,为存在之龙。对于女奴来说,意识就是生命,思维就是存在。” “但是,在除了这些之外呢?女奴,究竟是什么?” 蜜梨迈着脚步,步伐不疾,也不缓。白痴则是在她的身后跟着。 不发一言。 “1我,是存在。“我,仅仅只是意识。容纳这个躯体的真的是“我,的灵魂吗?还是说,存在于1我,里面的仅仅是一个用来说话交流的工具。而“我,的灵魂,现在又在何方?” 蜜梨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那被夕阳拉的长长的身影,嘴角的微笑,渐渐变成了苦笑。 “如果有一天,没有人认为1我,应该存在的话。1我,就会消失。看似十分无限,牢不可催的生命,其实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想要1我,消失实在是太过简单。也实在是………太过残酷。” 少女拔出嘴中的麦芽糖。现在,这根糖只剩下一根还留存余味的木棍。她摇了摇头,将其扔进一旁的垃圾箱中。 “有的时候”女奴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和陛下您初次相遇的日子,和您一战的日子。在此之后,一年的时间里近乎虚无的存在,连形体都无法凝聚的日子。陪伴在陛下您身边的日子,经历了很多很多日常的日子。还有,“…” “冰封风吹沙那一战中,女奴能够有幸,和陛下并肩作战的日子。” 天色,更加暗了。 东边的悬崖上方已经浮现出些许的星光,而西边天空的阳光也是慢慢的下降。逐渐将这个世界让给美丽而神秘的黑夜。 皇室区空地上,已经开始再次组建起了舞台。身为今晚这场晚会上的主角”可洛深深地吸了口气。取出脖子上的吊坠,打开。 上面,是一张照片。上面照着三个人。年幼的自己踩着一个男孩,似乎在怒其不争似地痛骂。在自己的身旁是一个帅气的金发男孩,笑着似乎在劝慰。而那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男孩则是一脸的爽快,笑脸讪讪。 啪。 照片合起。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 “女奴和母亲不同,母亲的存在如此强大,她为女神创造之物。 只要女神认为其应该存在”那么母亲就会永生不灭。而女奴却脆弱的多,根本无法和母亲的强大相媲美。也似乎永远不可能取代母亲,成为新的帝路哈冈。” 蜜梨在林荫道上走着,两边的树木上开始亮起灯彩,将这条安静的小路照射的安宁且祥和。 “陛下,现在,能回答女奴刚才的问题吗?因为女奴的母亲在,只要女奴一直陪在陛下的身边,那么女奴就不能保证母亲不会再次前来袭击陛下。如果有一天,女奴真的被母亲抓回去了。那么陛下您“会怎么想呢?” “您怎么可能消失?泰蕾莎小姐”您说笑话了。” 胖子看看四周的环境,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由得说道一“泰蕾莎小姐,不如我们还是去皇室区吧?今晚是圣夜祭。我觉得吧,如果在圣夜祭上您突然出现在莫林的面前,那家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嗯,绝对会非常开心!” 泰蕾莎的眼神依旧有些迷茫”显得空洞而无物。对于胖子的话,泰蕾莎似乎一时间没有听进去,呆呆的看着东边那轮渐渐升起的月光。 直到胖子上前摇了摇他之后,她才似乎回过头来,笑了笑。 “是啊……如果我今晚去见见莫林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是啊是啊,所以,泰蕾莎小姐“……泰蕾莎小姐?” 话,是这样说。但是泰蕾莎却一点都没有想要转身的意思。她突然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开双手,在这条林荫道上跑了起来。但她的脚步却像是喝醉酒一般”不断晃悠。好几次,甚至看起来似乎就要摔倒。 “不过,我不想见!嘻嘻,至少到现在”我还不想去见他n~!” 跑了一段路后,泰蕾莎突然张开嘴”含着笑,冲着胖子大声叫了起来。胖子显得更加糊涂了,也只能跟在后面,心惊胆战地担心这位小 姐会不会突然间倒下。毕竟,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虚弱了。 “泰蕾莎小姐,我不明白。另外,请不要这样奔跑,会摔倒的!” 泰蕾莎没有理会胖子的担心,她直接冲进了公园的一座冬眠huāhuā坛。随着泰蕾莎的每一个脚步,这些白色的冬眠huā的huā朵就会飞扬而起,带着那如同棉絮般的种子,飞向天空。 终于,泰蕾莎的脚步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倒在huā丛中。这一幕,让后面的胖子结结实实的吓了一条,连忙赶了上去。 “呼nn呼nn呼nnn” 看到之后,胖子才稍稍放下点心。泰蕾莎躺在huā丛中,四肢张开,无拘无束的躺着。她仰望则头顶那墨蓝色的天空,看着那星辰闪烁,嘴角的笑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不断洋溢。 “泰蕾莎中姐,天晚了。我们…………我们还是回去” “好漂亮……” 泰蕾莎笑着,双眼中倒映着满天的繁星。 “溧亮?啊,星空啊。今年冉于出了那么多事”城里很多地方都变成了无人区,没有灯光。所以才会显得那么溧亮吧。” 胖子扬起脖子,说道。 “嗯……不过,我之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星空。我父母可不允许我在那么晚出去玩。还有,“…” 泰蕾莎闭上眼,嘴角的笑容逐渐消人……,… “在地牢中,足足半年多的时间里,我的头顶只有黑压压的天huā板。每天只有恐惧,只有绝望。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撑不下去了。更别说能够像现在这样奔跑,可以〖自〗由自在的躺在huā丛里, 看着星空。” 胖子有些拘谨,如今四周的天色早已经完全的黯淡。不过太够望向皇室区的方向。那里,却是升起了一道光柱。 “金色歌姬,要开始歌唱了吧?” 泰蕾莎缓缓睁开双眼,头也是扭向皇室区。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她心里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现在这个舞台上歌唱呢?” 皇室区,在那光柱之下。 所有的喧嚣与热情已经缓缓停止。整个舞台都沉浸在一种宁静之中,“… 舞台,并没有多么的豪华。 小面包原本要求帮她的朋友渲染出最为豪华的舞台,但却被可洛一一拒绝。 如今,这名十六岁的歌姬穿着一身简约的蓝色长裙,没有上浓妆,也没有太多的装饰品。仅仅一条金色吊坠,映衬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肌肤。 “哼,吸血鬼。怎么还会允许她上台唱歌?” 舞台下,有人看着这名歌姬,不由得发出憎恨与诅咒的言语。在看台上的li萝听见立刻捏起拳头,准备冲上去。却是被面包拦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舞台之下的喧嚣没有止息,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是谁,也知道她的家族究竟杀了多少人,又害苦了多少人。 不过台上的可洛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再次捏着脖子上吊坠,举起扩音麦克,放在嘴前……… 那歌声,瞬间就将所有的议论,统统压了下去“……动人而略带伤感的歌声在小面包的刻意扩音之下,散播到了整个城市。当然,也扩散到了这座公园之中,“… “陛下,您会怎么说?” “如果有一天女奴真的消失了。陛下您…………会来找我吗?” 蜜梨背着双手,笑着,同着。天空中的星辰十分璀璨美丽而温柔。 白痴向前踏出一步,说道:“我……”” “哎,陛下,我可不想听您说谎话。” 蜜梨伸出手贴着白痴的嘴唇,笑道~ “陛下您实在是太会说慌了。和您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有时候都无法分辨出您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您是打算骗我的话,就不要说了,好吗?” 说着,蜜梨缩回手……“……但是白痴,却是突然抓住这条小母龙的手,更是用力一拖,将她的整个人都拖入自己的怀中。很明显,蜜梨没有想到白痴会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不由得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白痴,不知所措。 “你打算去哪。” “陛下………,请……,…请放开女奴……” 蜜梨有些不太习惯被白痴这样强行抓着,不由得想要挣扎。 “告诉我,你打算去哪。” “陛下……”!女奴………女奴不打算去哪里……,…请放开女奴好吗?很疼川“告诉你,蜜梨。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你的母亲将我视为眼中钉并不完全因为你的缘故。你母亲会飞,而我不会。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从我手中逃脱。因为你母亲永生不灭,所以你也注定这辈子必须成为我的东西。我不知道每次要隔多少年和你的母亲一战,但我绝对不允许,在我需要翱翔天空的时候你却不在我的身边。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把你抓回来。如果你被你母亲夺走,我绝对会将你拉回来。听清楚了吗?你是我的东西,我翱翔天空的翅膀。” 白痴的脸,贴的蜜梨很近,很近…… 这么近,让蜜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但在红了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一抹仿佛放下心来一般的微笑。 而她的眼角,却是落下了泪水………… 这条小母龙究竟在想什么? 白痴不清楚。 只听得到现在传荡在整个风吹沙的那歌声…“那充满了怀念与依恋的歌声。 在那优美动听的歌声之中,蜜梨轻轻挣脱出白痴的怀抱,背后,张开一双翅膀。 “谢谢您,陛下。比起太多人,女奴实在是幸运太多了。我原以为,今天会是一个无比悲伤的日子。但是,但是” 翅膀缓缓拍打,蜜梨的身子也是渐渐悬浮而起。她在半空中冲着白痴鞠了一躬。 “今天,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圣夜祭。那么………我先回去了。陛下您也清早点回来吧。” “蜜梨,我以你的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今天的你实在是太过反常。” “呵呵,陛下。您知道吗?晏然母亲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深仇大恨的敌人,但有一句话,母亲教我的,我却是牢牢记在心底。” “秘密,让女人更美丽。” 落着泪,蜜梨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等白痴再次开口询问,她就直接转身,飞向天空。刹那间,就消失在了那星辰与月光之中………… 今天的蜜梨,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究竟是怎么了? 白痴摇着头,但不管他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其中的秘密了吧……, 白痴转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之时…… “拥有秘密的女性,才会更加美丽动人。胖子,你不这么觉得吗?” 泰蕾莎眯眯笑着,她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皇室区的方向。此时,歌姬的歌声已经陷入一段缠绵的音色之中。其中蕴含着的悲伤曲调仿佛能够让人落泪,让人忍不住,想要和周围的家人,朋友,抱在一起…… “啊?泰蕾莎小姐,我……越发听不懂您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是啊……“……听不懂“…但那没有关系。就好像这首歌一样,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读懂金色歌姬现在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歌唱。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注定了她今晚演出的完美。” 泰蕾莎笑着…………一阵风吹过,似乎吹动了她的裙摆。这名少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伸出…, 080,温情篇 结束 “生命这种东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些许的火苗,开始从泰蕾莎的脚上,肩膀,头顶,手指等等地方冒出。看到这一幕,胖子立刻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来扑灭,但泰蕾莎却是立刻抬起另外一只手,阻止了他。 这些火苗并没有吞噬泰蕾莎的身体。相反,他们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缓缓从她身体的各个部位集合,慢慢地,汇聚在泰蕾莎那摊开的左手掌心之中。 一团温暖的火焰,就在她的掌心中燃烧着。不管周围的风怎么吹拂,这团火焰都没有任何的摇摆,就像是在无风的室内一般,缓缓燃烧。 啊……, ,……………………………… 四周的冬眠huā,飞舞,白色的huā瓣,看起来就如同冬日的飞雪。 “泰蕾莎小姐?您……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力量的?” 胖子看着泰蕾莎手中的那团火焰,惊讶道。 相反,泰蕾莎却是微微一笑:“力量………… “啊,也许,的确是力量吧。不过胖子,人的一生,有时候就像是这火焰。缓慢的燃烧,丝毫都看不见她即将熄灭的迹象。可是,越是临近生命的终结,为什么火焰会看起来越是美丽?越是绚烂?就好比那天空中的烟火,黑乎乎的人生中没有任何人去看待一眼。只有当那些火药燃烧,化为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美丽的烟huā之时,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驻足观看?” 泰蕾莎掌心的火焰依旧艾静燃烧,没有丝毫的变化。胖子见泰蕾莎似乎没有被火焰烧伤的迹象之后,才想了想,说道“泰蕾莎小姐,共许,生命在最后一刻才会最美丽,的确是一种事实。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女神的不公平。而是她的怜悯”与仁慈。” “就好像我,我这种人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我和莫林不一样,估计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像莫林那样的领袖人物吧。所以,我就是那黑漆漆的火药,不会被任何人看待。”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希望人生中至少能够有一次可以绚烂一下。如果到死都是这样默默无闻的话,那对我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活着的时候,因为有生命。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正因为拥有如此美丽的东西”所以女神才会让我们平凡,能够好好享受这股美丽。” “可是,如果生命即将终结,在我们即将失去生命的时候,又要用什么来补偿我们呢?” “最后的美丽……也许,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就好比烟huā,就好比回游产卵的鲂鱼,就好比作茧自缚的蝴蝶。正因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上天才会赐予它们最为耀眼的那一刻。” 胖子说着,可是他突然注意到”前面的泰蕾莎竟然就这样瞪着自己,不由得惶恐起来,连忙后退:“我……我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感想罢了!泰蕾莎小姐,请您千万不要见怪啊!” 泰蕾莎,呆呆的站着。 任凭掌心中的火焰燃烧,也任凭那习习的微风吹乱自己的发丝,吹起自己的裙摆。随后”“”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残存在这躯壳内的,只是残留的那一点意识。” “原本应该在这里的灵魂,如今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轰一! 少女掌心中的火焰,猛地炸裂开来。 飞散的火苗窜上天空,随后”就像是雨幕一般缓缓落下。 飞舞的冬眠huāhuā瓣是白色的“………… 那落下的火焰细雨则是红色的。 在这红与白的交错之中,泰蕾莎的嘴角含着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毗啪的一声,她,就这样,倒在了huā丛之中。 胖子,在那里叫着。 在他的背后,是那响彻天空的灿烂烟火,和金色歌姬那远远传来的悲伤歌声。 胖子不停地摇晃着少女的身体”不断地呼唤着。 他根本无法想象眼前发生的事情,更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莫林怎么办? 如果这真的是事实的话”那么现在一定等在皇室区,等着泰蕾莎去见他的莫林,应该怎么办? 冬眠huā瓣,飞舞着。 而胖子的哀嚎,依旧在那里无力的嚎叫着。 他哭肿了双眼,手足无措的大声向四周叫人。 可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让这名少女那渐渐冰冷的身躯再次恢复温暖。一切,就像是天空中那炸开的烟huā一般…,” 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胖子的身后。 胖子察觉,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跪在他的面前,大声啼哭。 “求求您!求求您伯爵先生!您“您一定要救救泰蕾莎小姐, 一起……”一定要救救她!” 鼻涕和眼泪,已经混合。而那位伯爵,现在却是一脸的冷淡,只是这样,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儿“…………,………,太晚了。” 良久,他才终于张开口,说出了冰冷的〖答〗案“实在是”太,晚了。” “怎么可能太晚?伯爵先生!泰蕾莎小姐倒下还不到五分钟,您一定有办法救救她的,对不对?” 面对胖子的恳求,白痴却是转过头,冷冰冰地说了一声“你的委托,已经失败。你的灵魂现在重新属于你。”“………去替她准备后事吧。这是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这不可能!” 胖子大声叫了起来”他脸上的泪水已经冲出了两道泪痕,这个忠心耿耿的胖子叫得更是大声!扑通一声,他,跪在了白痴的眼前。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只要能够救她我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儿…………………“…………””““…任何代价?” 白痴的目光,落在这个胖子的身上。 “为了另一个人,和你非亲非故,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人的幸福,你真的心甘情愿的,付出任何代价?” 胖子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道:“是的!我们这些都是孤儿,父母都已经被杀了。现在在我的身边,唯一算作亲人的就是莫林。我想要看到他幸福………这是我唯一能够祈祷的事情!所以………求求您,伯爵先生。只要是我能够付出的“…任何井价!只求您能够救活泰蕾莎小姐!我求求您了一!!!” 白痴的面容,依旧冰冷。他盯着这个胖子,渐渐化为猩红色的右眼似乎己经看透了他的灵魂,…一份纯净,而又毫无污染的灵魂。 “人类,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在恳求的可不是天使。而是恶魔。你真的心甘情愿的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其他人的幸福吗?” “我愿意!不管是任何代价!伯爵先生,求求您不要再说了,还是快一点,快点救救……”呃“……,“……,???” 黑暗之剑,刺入了胖子的身体。 拔出。 红色的鲜血,将那些舞动的冬眠huā染成了最为艳丽的色彩。 胖子似乎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实,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倒下,然后,看着那位伯爵大人拉出剑,伸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将一团白雾般的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抽出。 金色歌姬的歌声”已经停了”“” 而天空中的烟火,也是在这一刻,变得最为美丽,壮观……… 今晚,是圣夜祭。 是一年的终结,也是一年的开始。 有太多的痛苦等着让人们去遗忘,也有太多的幸福等着人们去期盼。 少年和他的伙伴们”聚在皇室区〖广〗场的一角,互相说笑着。 那些伙伴们不断开着少年和少女的玩笑,惹得少年时不时的管教一下这些家伙。随后,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这些朋友”就是这些孤儿们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过去一年中的悲伤需要逐渐的去忘记,而一些甜美动人的回忆,自然,也需要现在开始创造。 “嘿,莫林。你的青梅竹马呢?怎么还没有来?她不会真的连这个都不来吧?” 莫林立刻推了一下那个伙伴的脑袋,笑道:“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昨天就和她说好了今晚来这里参加倒数计时的晚会。她怎么可能不来?” “说不定是有新的目标喽~n再怎么说,自从得救以后的这半年来,我们的泰蕾莎小姐对你都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嘛。” “嘘,闭嘴”说什么呢!” 一个伙伴说过头了,其他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冲着莫林干笑起来。 时间……”已径十一点半了。 而到现在,泰蕾莎也依旧没来。该不呢……………? 不,不可能的。胖子去照顾他了,不可能会出什么事的。嗯,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移动。距离零点的倒数计时也是越来越紧迫。 莫林开始抬起头,不断地望着四周,希望能够尽快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他甚至已经决定,要在倒数计时结束的时候,立刻向她告白! 赞美女神。他,找到了。 泰蕾莎……他的心上人。 此刻,那个女孩穿着一套洁白色的长裙,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美丽。 她不断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见此,莫林连忙伸出手,招呼她。 泰蕾莎也终于看到了莫林,她摇着手,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在路途中,她和一个男人,“……一名伯爵,擦身而过。 “你,是谁?” 男人,发问。 而这名少女,则是脸带无悔的笑容,说道:“泰蕾莎。今后,我永远都是泰蕾莎。” 短暂的接触几乎可以无视。泰蕾莎欢快的跑到莫林身旁,而莫林则是鼓足勇气,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来了?” “嗯,让你久等了,莫林。” “啊………没事!你来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呵呵……” 泰蕾莎站直身体,看着莫林那张充满〖兴〗奋,却又极力压抑的脸庞,笑了起来。而看到泰蕾莎的笑容,莫林则是显得有些尴尬,他连忙转过头去,想了半天,才想到话题。 “胖子呢?” “他回去了。” “回去?他可是我们这些死党中的一员,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嗯……”也许是有事吧。啊!倒数计时开始了?” “额……,…算了,等下次见到他时,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吧。” 皇室区〖广〗场上,所有人都举起了双手。伴随着他们的国王身旁的那座大钟一秒一秒的走着,所有人都开始倒数计时,气氛,也是在这一刻掀向**。 人们在倒数着。 这里,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有情侣们的欢笑,与对未来的憧憬。 这个世界上,希望总是如此的明亮,绝望的事情即使倒来,也很快会被人遗忘,不是吗? 伴随着那倒数的越来越近,莫林突然大着胆子,一把将泰蕾莎搂入怀中。而他却是一脸尴尬,继续举着另一只手,不敢看自己怀中的少女。倒是他身后的那些伙伴们不断地起哄,说着一些风言风语。 倒数十秒……,… 人群,已经接近沸腾。 而在这人群之中的白痴,却是缓缓转过头,走向后台。 在那里,他看到了小面包,li萝,还有可洛。面包和li萝双双拉着可洛的手,三人面前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 而此时,可洛已经哭了出来。 她紧紧握著脖子上的吊坠,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大声的哭了出来…… “三,二一!新年快乐~~ !!!” 外面,响起了奔腾一般的呐喊。 莫林双手抱住了泰蕾莎,在她耳边轻轻的表白。 而这里的面包和li萝则是轻轻拍着可洛的背,笑中含泪。 不远处的小树林中,蜜梨端坐在杜兰树的枝头,望着皇室区那热闹的光柱。在那个绿头发小女孩从她身旁的树干中钻出来的时候,蜜梨也是拉着她,两个人一起坐在树枝上。 今年,结束了…… 而新的一年里,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001,延续的课堂 第三纪元,1196年,1月,深冬. 天空中,飘着雪。 历经风浪的风吹沙,已经再一次的进入新的年头,磕磕碰碰的”半年时间里也算是让整个风吹沙恢复了往昔的两三成风貌。至少,一般的运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小树林,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宁静。 血骑士们遵守着自己的职责,看守在树林之前。而那些前来烧香膜拜的人们也是趁着新年,接二连三的前来这里跪拜。 小树林前的地面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贡品。虽然,只是一些歪瓜裂枣”但多多少少,也算是这些平民的一番心意吧。 “啊nnnn呼nnnn” 面包坐在杜兰树上,望着小树林前方那些膜拜的人们。当她看到有些人甚至拿着《圣约典章》”在树林前唱起赞美颂歌的时候,不由得哈哈一笑。一今后空翻,从树上掉了下来。 哗啦下坠的面包微微扬手,身子下方的空气立刻升腾而起,承接着这位少女的缓缓落下。她轻轻踩在草地上,躲在树后,看了一眼那边坐在草坪〖中〗央闭目养神的白痴,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叭叭在悟剑。那什么第六剑我估计他是绝对悟不出来了吧?感觉很坑人的剑术哟nn 在确认白痴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样子之后”面包踮着脚尖”一点一点的,朝着小树林的出口走去。 “nnn” 旁边的一棵树上,绿头发的小女孩冒出头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小面包。面包见她冒出头来了,也是干脆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勾勾手指。 意思是让她一起来。这个已经十六岁的树娘点点头”穿着她那件由树叶编制而成的衣服,走了出来。 “…………………………”………………”“面包,神情冷淡。 不为什么,就因为这个绿头发小女孩那隐藏在树叶之后的坚挺胸部。 然后”这位杜兰树的女主人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部。 虽然不能说完全平的。但比起小绿那几乎呼之欲出的身材,实在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呜呜!” 突然间,面包一把抓住小绿的肩膀,将她压在树干上。那双翡翠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绿”看了看她的脸之后,立刻低下头,看着她的胸部。 “一!!!” 小绿张开口,不过,她依然不会说话。 这位树娘面对现在如同猛虎一般压着自己的面包”显得十分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被她压着,还是立刻缩回树干里去。 《你平时吃什么?》 良久,面包才终于举牌。翡翠色的瞳孔却依旧紧盯着,似乎要一口将小绿的胸部吃下去。 《水,泥土》 小绿慌慌张张的比划1着,好不容易,才将这两个词在半空中写了出来。 “。萝!” 《你是不是将我的胸部都给吃掉了?!以为**就了不起吗?》 “!” 小绿连忙不断地摇着头,显得害怕极了。 面包低下头,盯着小绿的胸部。突然,她一下子伸出手”紧紧抓住小绿的胸部。 “!!!” 这突如其来的一抓似乎让小绿万分紧张”她急忙想要缩回树干”但是面包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松的就缩回去?她干脆伸出两只手,同时抓住小绿的胸部。硬是将她从树干中拖出来。大概是因为吃痛,小绿不敢硬扯”只能一点一点的,被面包拖了出来。 其实吧”面包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她自认为也是一个很宽宏大量,很有容人之量的人。像是什么善解人意啊,排忧解难啊之类的,一个文静的女孩应该拥有的良好品质她自认为自己身上都有。 只是,看看小绿现在的衣服。 几片单薄的树叶就那样遮着自己身体的几个**部位。除此之外”露肩露腿露背露腰露胳膊。实在是不成体统。嗯,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小绿啊,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怎么能够穿成这副样子出去呢?再说了,现在是冬天,冷的。》 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片刻之后,她果断地摇了摇头,用手指比划,似乎想说明自己并不冷。 《不”你冷》 牌子举起,而面包的那张脸也是紧紧靠近小绿”嘴角上,带着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到这种笑容,再加上自己的胸部还在面包手里当“胸质”这个绿头发的女孩也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了。 “呵呵呵nnn” 《是吧?所以,你要穿厚一点。你可是我们小树林的精华”怎么可以穿那么少呢?去,多穿点衣服。不把自己裹成个雪人似地就不准出来。去。》 终于,面包的手松开了。1卜绿急急忙忙侧过身,双手轻轻揉着自己有些被捏疼的胸部,眼角的眼泪有些啪嗒啪嗒的落下。不过,在看到面包的那股**威之后,这个树娘还是老老实实的一抬手,地上的树根破土而出”将她的身体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名符其实的雪人就已经出现,只剩下小绿的一张脸,还露在树根外面。 “嗯nnn” 面包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这下子,她才带着小绿去找那边正在照顾huā卉的托兰要了几个骷髅士兵,离开了小树林。 经过门口,那些正在朗诵赞美诗的人一见面包出来,立刻每个人大呼小叫起来。但是,当这些人看到这位美丽的女孩身后跟着的树根人和那些面目凶悍的骸骨士兵之后”立刻面色一沉,向后退去。 面包也不理睬这些人,而是指挥骷髅兵将地上的那些贡品拿起” 端着。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这样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街头,就别去提那到底有多么风光了。 美丽的女神后面跟着一群面目可憎的骸骨士兵,还不是走到哪里都能让那里的人,“哇nnn哇“一!!!”的来一下? 也幸好,面包在白痴的教育下,这么多年了,也早就养成了没有什么节操和下限的性格。对于道路两边的鸡飞蛋打,猫飞狗跳”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直接领导着这支骷髅士兵,走向东北的湖泊公园。 今天的湖面依旧平静,波澜不惊。在湖泊边上的那座风吹沙国民图书馆”也是经历了灾难的考验,屹立不倒二在那图书馆内,此刻,则是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1卜面包听着这些读书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后”直接走了进去。 “好了,同学们。现在”我已经讲解了导力石和如何引出导力石中力量的公式。现在”这里有一道习题,有谁愿意上来解答一下吗?” 绕过几排书架,面包看到了那里隔出来的一小块区域。这里到桌椅整齐叠放,原本放在资料室的黑板此刻移到了这里。星璃正架着细边眼镜”托着书本,笑容满面的讲解着。 而在台下,则是一群从八岁到十二岁不等的孩子。他们每一个都神色严谨”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中的笔记。但对于星璃的提问,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举手。 “嗯……没有学生主动自告奋勇的上来吗?” 星璃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从后面走过来的面包,当然,也看到了她身后的那支队伍。不过,她只是不经意地抬手,示意面包不要过来。 然后继续上课。 台下的学生们,依旧没有人想要说话。见此……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给一点奖励。谁如果解答出这道题,那么今天的作业他就不用写了。一放学,那位学生就〖自〗由了。那么,现在还有没有谁愿意上台来呢?” 此言一出”那些学生的眼睛里立刻闪烁出光芒!刹那间,四十几个孩子中”有三十几个立刻伸出手。蜜梨微微一笑,随手指了一个。那个学生立刻兴高采烈的冲上台”拿起粉笔,三两下的就将公式填写完毕。 “啊”真是正确无误。恭喜你”乔治先生。你今天不用做我布置的作业了。 嗯,时间不多了”好吧,同学们,我开始布置今天的作业。” 那个学生喜滋滋的坐回座位,而其他的学生则是一脸的烦恼,为自己即将获得的作业而唉声叹气。 “等一下每个同学都来我这里拿一块半成品导力石。然后,你们将尝试用这块半成品的导力石按照我刚才教导的方法和公式,去催引出最基本的纵石力。至于具体是什么纵石力随便你们,是火苗也好,水huā也好,微风也罢。我也不管你们用在什么地方”是用来烧水煮饭也好”用来解渴浇huā也罢。只要你们明天来上学的时候,将这块石头带来。只要里面的导力耗尽,那就算是完成了我布置的作业。现在”按照学号”每一个学生都上来拿吧。” 星璃布置出这样一道作业习题后,那些原本唉声叹气的学生立刻重新振奋了精神!他们的双眼中立刻闪烁出光芒”显得无比〖兴〗奋!而这,也是星璃最乐意看见的事情。 “嗯?乔治先生,你不是已经可以不用做今天的作业了吗?” 星璃微微一笑,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学生。 “嗯,鲁尼答老师。我想……我还是做作业吧!”星璃脸一板,一本正经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你已经完成了习题,怎么还要你做作业?那我岂不是食言了?” 这么一说,这个学生立刻紧张起来。接着,他干脆直接拉住星璃的裙子”有些激动地叫道:“鲁尼答老师!求求您了!我想做作业啊! 给我布置作业吧!” “乔治先生”放手。放开我的裙子。” 被星璃一喝,那学生一愣”才立刻放开手。其他的学生见了”无不是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在这之后,星璃还是给了他一块石头,让他兴高采烈的去玩耍去了。 课程结束,星璃捧着书本离开了这块区域。那些学生们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出来,在图书馆内玩耍。当然,他们在看到面包后,无不是凑了上来。可在看到面包身后那些骸骨之后”又是纷纷面色一变,缩了回去。 “别害怕,孩子们。这个世界上容貌美丽的东西未必不会伤害你们,而外貌丑陋的东西未必代表着危险。呵呵,面包,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面包微微一笑,伸手一抬。身后的骷髅士兵们立刻将那些贡品送了过来”摆在课桌上。而那些学生们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敢大着胆子,慢慢靠近那些骸骨士兵”伸出手,抚摸它们那暴露的骨骼了。 《老师,您不做生意了吗?》 星璃微微一笑,捧了捧自己怀中的书本”笑道:“世界上比做生意更重要的事情很少,但不代表没有呢。对了,你看到我们的校长了吗? ,啊,就是我老姐。这个简陋学校的提议是她提出来的。至少在坎帕校长重建神圣恩宠之前”由我们先来教育这些孩子们。” 正说着间,可洛从图书馆的管理员室走了出来。她的那头金色卷发已经挽起”整个人显得成熟了很多。在看到这里的面包之后,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走进了教室。 “她是音乐老师。说在危难之中”歌声可以让人的心灵更加坚强。要不”你在这里听一会儿?我去备一下课,等会儿还要给这些孩子们上文学课呢。” 面包点点头,在看着星璃前往管理员室之后”她自顾自的来到教室最后方。两名骸骨士兵立刻解体,骨骼相互组合,成为一张舒适的白骨椅子。面包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的两个头骨上,翘起腿” 面带微笑的望着前方的授课。在知道现在的时间不是可洛的唱歌时间之后”她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一名骷髅士兵立刻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超辣食物介绍》,恭恭敬敬地呈给面包,让其欣赏加解谗。 不一会儿,悠扬的歌声就从前方传了过来。 虽然不是可洛的声音,但是那些稚嫩的学生们一起高歌齐唱,也算是有着一些感人的地方。面包翻过一页,看着上面的火烧汉堡扒,不知不觉的,口水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哦?学生在上课啊?”“嗯”那娄们轻一点吧。” 虽然”教学区域是用书架围起来的。但还是无法完全阻止外面的声音进来。此刻”这两个声音就出现在面包身后的书架背后。听起来,似乎是两个男性。 “风吹沙的日子也辛苦喽。曾经的第四大帝国”现在也算是没落了吧。” “话别说的那么悲观嘛。新任的陛下虽然年轻,一开始我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但是你看看,这才短短半年时间”我们城市就恢复了那么多了。这已经很不错了呢。” “嗯,这倒也是。陛下年龄虽然幼小,但是行事作风现在看来却很有一套。有些上上任国王陛下的风范。尤其是陛下在过年时的那番演讲”真的很难想象竟然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之口啊。” “呵呵呵,灾难能够摧毁人的意志,也能够磨练人的心智。我看,雄鹿今后应该还会再次辉煌起来。只要不再出什么大事的话。” 面包点点头,继续翻看起手中的烹饪指南。一边流口水”一边可惜这些菜为什么不是摆在自己面前,而是在画上。 “对了,说起不出什么大事。现在整个悲伤大陆上倒是连连不断地出现一些事情呢。” “哦?什么事?” “自称为,钥匙,的强盗集团啊。你不知道吗?” 猛地,面包看书的念头戛然而止,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书架后面的动静。 “哦,这件事啊,我倒也是有所耳闻。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个强盗组织突然间冒了出来,听说他们到处烧杀抢掠,十分的有组织,有规模。” “呵呵,有组织到不一定。但有规模倒是一定的。经历了獠牙一战之后,北方的兽人部落和南方的人类联盟之间全都是损失惨重。獠牙帝国也已经分裂,不复存在。这个时候,这个强盗集团突然间窜了出来,趁着很多国家都兵力消减的时候展开很多行动,到处抢劫,烧杀,**掠,实在是无恶不作。”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不爽?” “当然啦。我老家就是在雄鹿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正是因为那些强盗的肆虐”我才带着一家老小跑来首都的。” “嗯,也的确是这样。不过听说许多国家已经开始展开剿灭活动了。不管怎么说,以一个强盗团伙同时对那么多国家开始展开行动,未免也太无脑了吧。” “所以我说,他们有规模”但未必有组织。 虽然他们都自称为钥匙组织。但很多时候”一个区域的钥匙组织面临围剿时,其他的钥匙组织却并不展开救援。看起来就像是各自为阵一般。” “这倒是个怪事。既然没有什么联系的话,为什么又有统一的名称?” “呵,谁知道。反正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雄鹿也会派出围剿部队去消灭那些强盗的。毕竟,已经发生了几个村子被强盗袭击的事件。风吹沙就算面对再大的困难”陛下也不可能放任那些强盗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吧。” 002,审判 面包警起耳朵,更加仔细的倾听起书架后面的对话。她缓缓抬起一只手,一名骷髅士兵立刻取下自己的头盖骨,放在这只柔嫩的手掌之上。随后,另一名骷髅取来一瓶辣椒油,直接倒进这个头盖骨中。 面包优雅的端起头盖骨,喝了起来。 “反正啊,区区的强盗怎么可能和正规的国家军队对抗?那些混蛋也就只能趁着悲伤大陆上的国家稍稍忙于战乱的时候出来捣乱。一旦战争结束,休整了一年之后,看他们还怎么猖狂!” “喂,别那么大声。隔壁还在上课呢。嗯,有的时候听听这些孩子们的歌声,真的很让人舒心。” “是啊是啊,能够照顾到孩子就是最好的了。对了,话说回来,等会儿的公开审判你去不去看?”“公开审判?又是什么东西?”“喂喂,不会吧,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巡逻队之前抓了一个潜入风吹沙的人。结果,有人认出了这个人是一个钥匙组织的成员!鉴于现在这个强盗组织那么猖狂,所以马上就要去公开审判了呢。” “哦?这倒是要去看看。那么,你估计会是什么结果?”“哈,什么结果?多半就是死刑吧。再差也是终身监禁。毕竟, 那可是恐怖组织的成员。怎么说都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例外了吧。” “那么说,很有可能可以亲眼看到死刑实行了?” “嗯”多半是。” “那我们还在这里看什么书?快点去啊!走啊!” “喂喂喂!呵呵,你比我还急呢。”书架后面的声音,戛然而占取而代之的,是挪动椅子,以及接下来的脚步声。 听得出来,那两人非常的着急,脚步很快。对于现在这种没有什么娱乐的时候,旁观公开审判和死刑,也算得上是唯一的娱乐节目了吧。 小面包端起头盖骨,喝完了其中的辣椒油。她抬起手”那个骷髅接过自己的骨头,去一旁的洗手池里清洗干净,重新安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而面包,则是冲着前面的可洛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可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是笑笑。面包也没有多话,直接离开了教学区域,迎面刚好碰上了已经备课完毕的星璃。 “嗯?怎么要走了?那么快?”《要死人了,当然要快。》 星璃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她想了想后”说道:“原来如此。那么,要加油哦。” 面包立刻点头,将手中的牌子一翻、 《放心,一定没问题的!》 “呵呵,我也该把我们的校长叫来。让她来好好上课,教导学生们何谓正义与法律了呢。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被我的学生们在哪个酒馆找到,带回来了吧。”小面包和星璃互相笑了笑,之后,面包立刻带着身后那只队伍走出了图书馆。在离开图书馆之后”面包直接指挥小绿和那些骷髅,让它们回树屋通知叭叭。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走向风吹沙那座已经被摧毁,海威重建的法庭,旁观去了。 接近法庭,人群就变得越来越多。 人们互相推挤着,喧闹着,无一不是想要尽快挤占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旁观。 法庭的天huā板已经被掀开,四周的墙壁也已经破碎。此时的法庭,更像是一个露天的小〖广〗场。士兵们在这座完全没遮没拦的区域外围成一个圈,阻止喧闹的人们挤进去。 此时此刻,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逗留在那法庭之上。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关心挤在人群中的小面包。面包也是仗着自己的身材不那么高大”顺顺利利的从人群中挤到前排,拉着护栏绳,翘首以盼。 (果然,还是因为小胸部吗……?) 挤到前排,面包突然间低下头,寿看自己那趋于扁平的胸部,再回头看看那些因为身材丰满而被挤在外面的女性,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欢喜,还是忧愁了。 “肃静,肃静。” 不一会儿”法官上台,敲响了手中的集槌。四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一群士兵就拖着一个头戴麻袋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上来。将他往被告台上一按,手拷拷住,才扯去他头上的麻袋。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留着一条刀疤。看起来一脸的凶悍。光是被他的那双眼睛看到,四周的平民就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 随着这名钥匙成员的出现,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小小的喧闹。这一年来钥匙组织侵犯的国家可不在少数,说他们是国际强盗也绝对不会夸张。人们开始谩骂,开始诅咒。其中一些身受钥匙毒害的人甚至大声喧嚷着“还审判什么?快点让这个家伙去死!恶魔!”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辱骂,那个钥匙成员却是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还顺带着对旁观民众竖起中指,脸上充满了鄙夷和嘲讽的味道。 人群再次开始喧闹起来,法官立刻毫不犹豫地敲下木槌,让人群安静下来。接着,就是三名检察官调步昂首的走上法庭,站定。 “嗯,犯罪嫌疑人,恐怖组织,钥匙,成员之一,姓名,莱昂纳多,饮血。你的辩护人在哪里。” 法官拿着起诉书,显得有些不在乎的看着台下的那个犯罪嫌疑人。 而这名钥匙成员莱昂纳多却是哼了一声,嘴角冷笑,说道:“辩护人? 你认为,我在你们这里请得到辩护人吗?开玩笑。所谓的雄鹿”所谓的法治国家,也就这样而已。” 法官瞟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既然你没有辩护人,那么法庭将为你指定一名辩护人。我们有最优秀的辩护团体,一定会保障你的权利。” ,““亨,保障我的权利?!开玩笑!!!” 突然,莱昂纳多一下子爆了起来。他从座位上站起,两旁的士兵立刻拿起武器,将他重新押回座位上。 “你们这些家伙竟然还敢说保障我的权利?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还算是说保障我的权利?!我做了什么?我问你们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逃难来到这里而已”而你们就那么突然的将我抓了起来,还要对我进行审判!你们说,你们还能不能保障我的权利!!!” “肃静!被告人,在法庭上喧哗并不能代表你的主张,只会让我把你的行为看成藐视法庭。现在,肃静,坐回你的座位!” 莱昂纳多咬着牙,不得不重新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再出一言了。 不过,兴许是这名被告人的态度强硬吧,法官想了想之后,和身旁的两名助理商量了一下。那两名助理立刻离开法庭。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回来,再次在法官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法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嗯,被告人,你有权利保持自己的申诉权。不过现在,你可以指定你的辩护人为你进行辩护。对此,你有任何人可以委托吗?” “换句话说,你们的那些糁英团里压根就没有人肯为我辩护,是不是?” 莱昂纳多的一句话,就让法官的面色一变,沉下脸来。连带着四周的检察官和旁观者,也都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哈!没有人肯为我辩护!也就是说,你们早就认定了我是一个强盗,一个杀人犯!所以”没有人有心思来为我辩护!好,很好!这就是雄鹿的法律,这就是雄鹿的秩序!相比之下,钥匙组织虽然没有了所谓的管理,但也比你们这些伪善看好的太多了!” “够了”被告人。你对法庭的藐视已经足够多了。既然你不肯指定自己的辩护人,那么法庭将视你希望自行辩护。那么现在,本次审判,开……” “傻哔!” 最后的那句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响彻云霄的喊声! 如此蔑视法庭的话语着实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可是,当人们转过头,看到喊出这句话的人的时候,人们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是浓郁。 “你……您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面包越过警戒线,来到法庭〖中〗央。她拍了拍自己的裙子”随手举起一块牌子,对着莱昂纳多。 《我来为你辩护,你是否愿意。》 “你?” 莱昂纳多看着这今年纪只有十六左右的少女,脸上充满了疑惑。 很明显,他并不相信这个女孩有什么能耐。他们烧杀抢掠,真正是无恶不作。而这个人,正是钥匙组织成员中的一晏。他的所作所为很多也非常井合这个恐怖组织的表现。现在,我请求法庭给予这个罪大恶极之人死刑,以正……”“傻哔!”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句傻哔贯穿法庭。那名检察官一愣,停下了手中的起诉书。而法官也是皱起眉头,望着辩护席上的小面包。 “辩护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法庭上的……” “傻哔!” 面包”毫不客气的再次脱口而出。不过,在那名法官气的脖子发紫的时候,面包及时举起牌子一《我是个哑巴,只能说1傻哔,。你们就把这个词看成是我的异议好了。》 尽管,那名法官还是气的脖子发紫。但他也知道这个小女孩背后站着的到底是哪一位大人物,没办法,也只能忍气吞声,强行压抑怒火的说道:“辩护人小姐,我们都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但是,这里是法庭”是讲究证据的地方。如果您没有任何的证据,而是希望我们凭借您的身份和地位来做出违心的判决的话,我估计绝对不会有人服你。”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的,既然说理,那就要说的干干净净,那才是亮点。》 面包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她转过手中的牌子《据我所知,雄鹿的法律中似乎并没有一条是1身份罪,。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因为对方是某些身份就指他肯定应该被处死。 请问检察官们”你们就没有什么更加具体的刑案吗?单纯的因为是钥匙成员就要判死刑,未免也太武断了。》 法官不甘心的点点头,转向那边的检察官,说道:“是的,正如辩护人所说。检察官们,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更加好的理由”来说明这个男人的确该死……” “傻哔!” “辩,扪人!!!” 《法官大人,您只是身处一个提问,接受〖答〗案和否定〖答〗案的工具。 却不应该用这么直接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希望您注意。》 法官再一次哑然。他支吾了片刻之后”终于呼出一口气,脸带笑容地说道:“检察官们”请问你们还有什么更加直接的控告证据?” “当然有,法官先生。” 终于,这些检察官们让法官为之松了口气,他开始安安静静地坐下,倾听起来。 “被告人,莱昂纳多,咳血。在偷渡进入风吹沙之时,为了逃避检查,去年,也就是11咕年的口月出日晚上六点十五分,刺杀了我雄鹿的一名士兵。事发当时,许多人都在旁亲眼目睹,犯罪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我们检查方认为,压根就没有必要再来审理此次事件,简直可以直接宣布审判了。” 在这一刻,面包口中的“傻哔”没有再看喊出来。 她原本以为这场审判是单纯的由于身份问题才搞出来的事情。恐怕她绝对没有料到,这里面竟然还真的发生了一件杀人事件? 而且……这次的杀人事件,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面包望向坐在被告席上的那个莱昂纳多,很明显,这个人现在也是面露难色,已经不复刚才的嚣张跋扈。法官看了看检察官,再看看面包,最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向莱昂纳多问道“被告人。对于检察官的起诉,你是否认罪?你是否承认自己, 的的确确在11污年口月凹日晚上六点十五分,在准备偷渡入境的时候,杀掉了一名士兵?” “我……” 莱昂纳多的声音,支吾了。 他似乎在思考,也像是在迷茫。似乎摆在眼前的,是一件非常令他难以抉择的事情。 但是,这个钥匙组织的成员在思索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低下了头,默默地,点了点。 “是的……我……我杀了他……”“但是!” 莱昂纳多猛地抬起头,大声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要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那只是一场意外!我……我原本就算是被捕也没有关系,我会蹲监狱的。请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他,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法官的嘴角,笑了一下。随后,他仰起头,说道:“这么说来,被告人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但是,却主张自己并非有意,而是意外吗?那么辩护人,你有什么意见?你是不是准备以过失杀人这个角度来为被告人辩护呢?” 面包皱着眉头,低下头。现在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让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那个混在人群中的男子则是依旧冷静地看着上面的面包,似乎……在等待她的表现。 《你,真的杀了人吗?十分,确定吗?》 面包举起牌子,看着莱昂纳多。 而莱昂纳多看到这块牌子后,却是再一次有些困惑地低下头,咬着牙,似乎,显得更加迷茫了。 003,跃动的思维 莱昂纳多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见此,面包摇了摇头。她收起华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举起牌子《法官大人,我需要案情经过的详细报告书。我认为,在辩护人没有得知具体的情况之前就为被告人辩护,是不公正的。》 “嗯,可以。检察官,将案情资料交给辩护人。” 面包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案情报告书,开始详细看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罗列了许许多多的专业术语,面包扫了一眼,直接挑出其中的重点,归纳了一下。 去年的12月24日傍晚,莱昂纳多作为一个流民,出现在风吹沙的城门之外。他是跟着一个骖畿商队到达的。 在抵达风吹沙的大门时,卫兵开始列行检查。此时,被告人莱昂纳多拔出刀子刺向了大兵维克多的心脏。导致维克多当即倒地,失血过多而死。凶手刀法准确,心狠手辣,可见一斑。随后,被告人立刻被控制,送入监狱。经过审查,有人告知其为钥匙组织成员。因此更加开始严加看守,一直到现在,才放出来进行审判。同时递上来的还有当时那把粘着血迹的匕首,以及当时莱昂纳多所穿的衣服。 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干掉,但那些黑色的斑纹却没有那么轻松消失。 而衬衣的背面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鲜血染红,身前也是点点滴滴,落了些许的血丝。 案情,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复杂的地方。 说实话,这种案情甚至简单的让面包有些惊讶! 这么简单明了,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还有什么好辩护的?还是说,只能帮其辩护说他不是有意的,纯粹走过失? 面包摇了摇头,眉头开始紧绷。她思考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她终于呼出一口气,举起牌子。 《我需要询问我的当事人。》 “法庭允许”你询问吧。” 面包点点头,她随手一扬,在她的脚边浮现出一个泥土巨人。这个泥巨人捧着起诉书,跟着面包,一起来到莱昂纳多的面前。 《那么,被告人。请你将当时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昂纳多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他支吾了一会儿后,说道:“小姑娘,你……究竟想干嘛?难道说”你认为人不是我杀的吗?” 《是不是你杀的我自有判断。你只需要说出你的实话就行》 “那……好吧。” 莱昂纳多清了清喉咙,回忆起当时的事情,缓缓的,开了。。 “当时,我跟随着骖驳商队前往风吹沙的大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旅途之后,我显得有些劳累,所以在等待进门的时候,我就靠在一旁的骖鸵身上,打了个小盹。” “然后,我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少时间”直到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想,应该是我的同伴吧。我抬头看了看,发现队伍已经开始往前走,就牵着骖驻前往门口。” “这个时候,那个叫维克多的士兵就开始检查我的身份了。他让我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我就按照指令将东西拿出来了。他看到我随身携带有一把小刀”就拿起来看。检查完毕之后,就重新交还给我,让我进去。”“可是在这个时候,人群一下子喧闹了起来,似乎是谁的骖驻不知什么原因受惊了。我就转过头去看”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觉得我背上沉沉的,我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个士兵就那样靠在我肩膀上。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贴我身上。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身上全都是血”而他,也已经断气了。”“反对!”莱昂纳多说到这里时,那边的检察官突然大喊一声。声音之大, 让面包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法官大人”如果根据被告人自己的陈述,那么他的意思是指我们的士兵在靠在他肩膀上时就已经死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却手握出鞘的刀刃”刀刃上沾满鲜血!恳请法庭严肃对待被告人的言辞,区别出其中的谎言与〖真〗实。” “什么叫谎言与〖真〗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握着出鞘的刀子的,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莱昂纳多的眼神里显示出绝望,他又要站起来,大吼大叫。但两边的士兵却是立刻压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仔细询问我的当事人》 面包觉得头很疼。疼的不得了。自己真不该揽下这挡子活,弄得自己头疼的不得了。 手握染血的刀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跳进火山都洗不清了吧? 但是虽然头疼,但谁叫自己贱?仗着叭叭有点威望了,就跑过来这里作威作福?事情还是要解决,现在,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够造出事情的转机吧。 至少,也给这个人弄一个过失杀人,也比故意杀人来的好啊。 《那么,莱昂纳多先生,现在我会向你提问,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 面包举起牌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个男人。而此刻,注个男人看到面包那一脸沮丧的表情,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夹限将至,自然,也是有气无力了。 《首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着骆驼商队来到风吹沙?》 “啊……也没有为什么。我在经过沸水镇的时候,这支商队听说我要来风吹沙,就说不妨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嗯”那么然后,你说你很累?走了这么远,你真的很累吧?》 “这个嘛……也不是,只是那个时候是傍晚,外面沙漠的气候非常热,我晒了一天,感觉有些脱水吧。”《咦?真奇怪。商队不是应该夜间赶路吗?这在沙漠上来说可以说是常识。为什么你们会白天赶路?》 “啊……因为那个商队领队说风吹沙就在眼拼了,为了早点到, 就提出加快速度了。” 《那把匕首是你的吗?》 “没错。”《用来做什么?》 “不用来做什么,一个人出门在外”你总要给我点防身的武器吧。 而且,我本身拥有炼心的武技证书,拿一把匕首,不犯法吧。”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说听到了**的声音。是什么**?那头骖耽受惊,主要原因是什么?》 “………………说实话,小姑娘,我不怎么认为你这样继续问下去有任何意义。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那个时候在我们后面还有一头正在怀孕的骖耻跟着。可是,那头骖鸵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间流产了”所以闹腾了起来。” 小面包一愣,就像是刹那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这抹灵光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暂时还想不出来,但是这小小的一个事件,似乎让原本看似堵塞的道路前,出现了一条通道! 《你真的不确定那头骖鸵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流产的吗?》 “这个,我的确不是很清楚。因为在那流产的时候我的肩上就已经搭了那个士兵的尸体,所以具体什么原因,我还真不清楚。”面包点点头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看着这个笑容,就连莱昂纳多也不由的产生一些希望的曙光。 《那么”你向我仔细描述一下那个士兵趴在你肩头时,你究竟是如何站立的。那个时候那把匕首应该还是在你的手上吧?你是怎么握着的。》 “反对!法官大人,对方的辩护人在纠结一些根本就没有意义的问题。除了故意拖延时间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傻哔!” 《你说没可能就没可能?你是法官还是坐在上面的那个大胡子是法官?!》 法官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说道:“被告人,你可以继续。”莱昂纳多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在士兵的关注下缓缓站起,然后请求一只笔。面包递给他之后,他用左手反握着笔尾末端的位置,手臂自然下垂。 “嗯……当时我就是这么站着的。”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面包的嘴角,立刻露出一抹微笑。她轻轻一捋自己的头发,轻松加愉快的举起牌子。 《如果这份报告书上没有写错的话,那名士兵应该是被刺杀胸口,洞穿心脏,然后直接一刀了断。但是各位,你们难道不觉得以我的当事人这样的站姿”根本就不可能刺到被害人的胸口吗?》 经过面包这么一提醒,四周的群众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法官立刻敲打手中的木锥,控制局势。 “呵,我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些什么来呢。” 可就在此时”对方的检察官却是冷笑一声,缓缓说道“的确”以被告人现在这样的姿势的确办不到。但是别忘了,这也只是被告人的一面之词。说不定他是先刺下去,然后再把手这样下垂的呢?” “傻哔!”面包毫不犹豫的喊出“傻哔”。 说真的,听着这句话,对方的检察官真的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又怎么了?!”《可是,你的这种推断是错的哦。证据,恰恰已经出现在现在所罗列出来的证物之上了。》 “证物?这些证物难道不是被告人犯罪的铁证吗?” 《恰恰相反,这些证据刚好能够证明,我的当事人当时并没有能力杀死那名士兵。》 “慢着!被告辩护人,你刚才的话的意思是指?”法官有些悄讶了。他连忙打断还在书写的面包,紧张兮兮地道一“难道你……想要为被告人做无罪辩护???” 《是的”现在,我主张我的当事人没有杀任何人。至少在事发当天的傍晚,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 举完牌子,面包不等那些法官呵检察官想明白,就让身旁的泥土巨人上前捧起那件衬衫,摊开。将那染满鲜血的背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如果我的当事人当时真的一刀刺死了那名士兵的话,那么,他很明显,应该是正面对着对方。而这个时候及时飞溅出鲜血,血液也该落在衬衣的正面。》 《但是看看这件血衣”血迹却是在背面的更多。这恰恰可以证明,当这名士兵被刺杀的当时,他肯定是背对着被害人。而如果是背对的话,他压根就很难准确的一刀命中心脏。面且,也根本没有这样杀人的必要。》 面包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立刻举起写字板,上面用又粗又黑的字体清清楚楚的写道《这样,恰好能够证明我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杀人!仅凭他身上的血迹最多就判断他为凶手,未免也太过武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人完全无法预判。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场面一时喧哗起来。那名法官连忙敲打手中的木锥拼命控制形式。而那名检察官也是立刻说道“我们……我们还有人证!我们有三名看到事发当时的那一刹那的人证!恳请法庭召集!”“准予召集!现在,先休庭一小时!” 在狼狈不堪的状态下,法官匆匆忙忙宣布休庭,躲到后面调整呼吸去了。而面包则是面色庄严的走下辩护台,来到莱昂纳多的面前。 “小姑娘,我……我……我实在是……” 莱昂纳多不断抽泣,一部分是因为〖兴〗奋,而另一部分,则来自紧张。现在,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事实上,你应该更加仔细的告诉我真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真的事要是组织的成员吗?》 看到面包询问,莱昂纳多点点头,回忆起自己的经历,开始说了起来。 他的确是钥匙组织的成员。而且,还是一个小分部的核心成员。 一直以来他都负责后勤拖资供给方面的事务,照顾一下农田和畜牧。 可是,随着一年前的老大倒台,他们这个分部也开始无法无天。他实在是看不惯,就逃了出来。接过就碰到这么一件事情。 面包点点头,开始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起来。倒是一旁的莱昂纳多看着面包这样的保庆有些后怕,他大概觉得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吧,显得更加紧张了。 一旁的那个斗篷人,依旧在暗处看着。眼中没有感情,只有最为客观的旁观与冷漠。 很快,法庭再开。面包重新坐会自己的辩护人座位,旁边的泥土巨人也是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秘书,恭恭敬敬地端上了那些新发放下来的证人介绍。 “那么首先就让我们来询问一下当时的三位目击证人之一。同一骖鸵商队的商人,吉里斯先生。嘛虽然我个人认为,一件那么明显的案子,竟然需要出动证人,实在是一件笑话。”随着那位检察官的话音落下,一个头上戴着一朵huā卉的粗野男人,背缓缓的领了上来。这个男人刚一出场,立刻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当他扭扭捏捏,用比面包还要端正的姿态在座位上坐下,然后取出镜子开始对着自己涂脂抹粉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从背后蔓延出来的寒意。 “吉里斯先生,请问您的职业。 检察官咳嗽了一下,询问道。 这个男人微微一瞟那位检察官,这一瞟,立刻让那位检察官向后缩了一下,似乎被他看一眼就会怀孕一般。 “讨厌啦,明明已经问过别人那么多次了,怎么又忘记了?人家是商人啦。专门负责倒卖女性护肤用品的哦,亲nn” 碰! 那名检察官将双手哼哼地往桌子上一敲,似乎是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他咬了咬牙,大声喝道一“吉里斯先生,在去年12月24日,你是不是跟随着一支骖驳商队前来本城?” “是啊,帅哥哥nn。我听说风吹沙出了很大的事,这里的很多漂亮女孩子很可怜,都没有化妆品可用。我心里那个担心哟,所以,就带着我的货物过来了。” “很好,那么在当时进来大门的时候,你是否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的呐亲nn那感觉真的很糟糕。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啊!那真是太可怕了。”“请你详细叙述一下当时的经过。” 那位检察官已经冷静下来了,而这个扭扭捏捏的男人则是用手指抵着自己的嘴唇,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开始说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正在排队,和我一起井动的一些商人有的已经通过了,有的没有通过。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焦急啊,因为向我这种精致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在太阳地下晒那么长时间呢?” “所以我等啊等,等了很久。也许是太累了吧,所以我等着等着,就渐渐睡着了。” “可是在迷迷糊糊间,我突然像是下意识的一惊似的,醒了过来。 等我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看到的,哎呀呀,那可真是可怕!” “就在我的面前,这个人,没错,就是这个男人。他拿着刀,浑身血淋淋的,将一个士兵从自己的面前推开!那个士兵大哥啊,就这样被他一堆,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呢。” 004,暗流 检察官的脸上浮现出微笑。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法官大人,您已经听清楚了吧?辜实就是这么简单。这个杀人凶手,恐井分子,在进入关卡的时候突然行刺,行为恶劣,凶残无比。我想,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吧?” 法官点点头,虽然看得出来,他有些厌恶这个搔首弄姿的男人,但在事实真相面前似乎无以辩驳。 “傻哔!” 但是这一句……这一句话!虽然知道这个女孩每次念这句话是无心的。也知道她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但是……但是她喊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始终是一个难题。 面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旁边的泥巨人也是毫不示弱的一并捶打桌子,直接将那张桌子捶成碎片。 《证人,我需要向您进行询问!》 那个搔首弄姿的男人看到小面包这样的表情,显得稍稍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笑道:“可以啊”小妹妹。你是想要最新流行的化妆品吗?我知道一种睫毛膏很适合你哦. 《不是睫毛膏的问题。我问你,你真的亲眼看到这个家伙”莱昂纳多把匕首插进那名士兵的〖体〗内了吗?》 这个名叫吉里斯的男人抬起自己的手指,左看右看。但是,却偏偏不回答面包的问题。 就在面包准备再次奋笔疾书的时候他却是突然仰起头,缓缓道“我看见了。虽然我没有看见他把刀子刺进去的过程。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看见他把染血的刀子从那个士兵的〖体〗内拔出来的状况。他是背对着那个士兵没错,但是他却是亲手将那把刀子拔出来的,然后,推开士兵,让他倒下去的。” 吉里斯显得很自信……或者说,他实在是显得太过自信了!面对这样自信的表情,面包咬了咬牙立刻举起牌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莱痒纳多当时是反手握着匕首,根本不可能的!》 “这当然可能。” 对面的检察官直截了当的站了起来,他端起手中的报告书,说道“辩护人小姐,您刚才的所有说辞似乎的确可以证明士兵死亡的那一瞬间,莱昂纳多是背对着士兵的。但是,这又怎么样?要知道,他完全可以先把刀子插入我们那位可怜士兵的心脏,然后不拔出来。随后转过身用右手伸向腋下将其拔出。这样一来,就能够完成您所说的那种结果,鲜血洒在他的背上。” 《理由呢?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吧?!》 “至于理由嘛…………那就只能询问被告人自己了。天知道钥匙组织的人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他们每一个都有精神病,可能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吧。” 面包咬着牙,转过头,盯着那位自得其乐的检察官,然后又看了看那边开始涂指甲油的证人。她低下头,开始沉思…… “好了吗?法官大人。 我认为现在的这种简单明了的案情应该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吧?请快点宣判,以告慰在天的亡灵吧。” 法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举起手中的木槌。 完了吗?真的就完了吗? ……………………不……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自己在乎的那件事目前还没有一个结论,绝对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傻哔!” “辩护人,你够了没有!一天到晚叫人家傻哔傻哔的,你叫我们是答应你好呢还是不答应你好呢?!” 终于,对面的检察官怒了!就连法官也是摇着头,举起的木槌即将落下。但面包却是直接抓起身旁泥巨人的脑袋猛地将那一大块泥土扔向法官席!啪的一声,污泥沾了那名法官一身。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需要更加详细的询问我的当事人,还有证人!这件事情还有几件事没有弄清楚,请一定要个给我点时间!》 “法官大人,我认为这根本就没有继续辩护下去的意义了!而且对方的辩护人多次藐视法庭多次骂我傻哔,我已经忍到现在了!虽然我今年开年是剃了一个蘑菇头,但蘑菇头不代表就是傻哔!” 说罢,对面的检察官怒喝一声,一把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抡在台子上。看起来实在是一脸的愤怒。他那招摇的蘑菇头在一月的寒风中绽放,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清爽”和“朴实”。 至于那位法官现在他已经被那些污泥给砸昏了过去,一时间都没来得及爬起来。见此,面包却是不管不问的拿起写字板,走向被告席。 《莱昂纳多请老实告并我,你到底是怎么拿匕首的?为什么会被人看到你把匕首拔出来的镜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昂纳多的面色一下子变了。他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 《请你说实话!不说实话,我们压根就没有办法为你解脱!》 面包将牌子举起,直接竖在被告席的面前。莱昂纳多看着这块牌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的感觉…… “小姐,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您为我做过失杀人的辩护,可以吗?” 面包抬起头,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垂手站立。虽然说我的确是背对着那个士兵站着,但事实上…………我却是握着匕首,夹在腋下,这样双臂环抱着的样子……看着的。” 莱昂纳多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继续道:“所以,大概是我这样握着匕首的时候,因为人群拥堵的关系,那个士兵撞了上来,就这样,十分不巧的……死了吧……”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那个huā痴男人看到莱昂纳多拔匕首的真相。 在感受到身后的重量之后,他肯定是先拔出匕首,然后转过身来看的。 但是…… 《那你的刀上有刀鞘,这样怎么可能杀死人?》 “事实上……我的刀鞘,在那场混乱中不见了…………”莱昂纳多低下头,沮丧地说道:“因为后面出了事,所以在我接过刀鞘的时候,人群一冲,不知是谁将我手上的刀鞘给冲掉了。为了防止刀子伤人,我只能将其夹在腋下,固定住。当时天还挺冷的,所以我穿了很多衣服,我想,这么多的衣服应该可以暂时当做刀鞘来缓冲吧。 可没想到……” 这个人低下头”脸上浮现出来的除了沮丧,就只有绝望。 面包抬起头,望着天空。那双翡翠色的瞳孔此刻却走出奇的冷静,淡漠,没有丝毫焦急的色彩。 片刻之后,这个女孩转过身,看着旁边的证人席上的那个正在用小剪刀修理自己指甲的huā痴男人。 被冲掉的刀鞘,寒冷的冬季,突然惊慌起来流产的骖鸵…… 《原来如此,那么”你身为明匙组织成员的这件事,是谁抖落出来的?》 莱昂纳多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倒也不是谁抖落出来的。在进入那个商人团体之前,他们问我是什么身份。我也就照实回答说我是一个逃难的旅人。当我说出我逃难的地点的时候,有人说那里刚好是被兽人部落围剿的钥匙部落呢,我是不是钥匙成员?我说是。 然后,就被他们接纳了。” 面包捏着下巴”翡翠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莱昂纳多,似乎,是想要从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从这一刻起,面包脸上的玩笑精神似乎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接近寒冰一般的冷漠。莱昂纳多被她瞪得有些浑身发寒,他缩起脖子”瘫在座位上,似乎有些恐惧眼前这今年仅十六岁的少女。 良久……良久…… 面包,终于呼出一口气。 她再一次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随后转过头,望着那边对着镜子涂口红的吉里斯,再次转向法官席”举起牌子~ 《法官大人,我希望,现在能够更改我的主张。我的当事人的确杀了人。但是,他却是因为过失而杀人。希望”法庭能够念在他的过失这一点上,饶了这个人一条性命。》 哗一! 在面包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法庭全都喧哗了起来! 那个醒转的法官还愣着,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那边的检察官却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终于挂上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过……,这是怎么回事?”《诚如刚才所说的,我的当事人是由于种种意外的情况下,而导致犯了这样的一件罪不可恕的差错。不管怎么说,他夺走了一条人命这个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希望能够让他用他剩下来的生命来赎罪,为被害者的家属做出自己的贡献。》 法官清理了一下头上的污泥,看了看在那边坐着的那个莱昂纳多,他想了想后,扭头说道:“对了,被害者的那个士兵,叫维克多的那孩子。他有亲人吗?”检察官拿起自己手头的资料,义正言辞地说道“很遗憾,法官大人。那今年轻人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登记在册的情况。不过,这在如今这个战争年代并不怎么稀奇。在去年的十一月他参军入伍,宣誓为了国家的光荣而战。可没想到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连圣夜祭都没有过,就惨遭杀害。” 莱昂纳多听了这样的一句话后,双眼一红,鼻子一酸。他低下头,眼泪开始无止境的流了下来。 看着这样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在那里抽搐,哭泣。四周原本一心想要看死刑的人,现在,也是不由的闭上嘴,互相小声的交谈起来…… “嗯。看起来”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呢。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可以给予被告人一个公正的判决了。辩护人,你没有意见吧?” 法官举起自己手中的木槌,生怕自己在敲下去之前,又是一团泥巴扔上来。不过这一次,面包却是双手互相抱着,面色冰冷,缓缓,点了点头。 “好,现在各位陪审团”请投出你们至关重要的一票。对于莱昂纳多先生杀人一事已经确凿无疑,现在,是关于判决的刑罚。认为应该死刑,还是应该终身监禁。请将你们手中的勾出〖答〗案票据投入投票箱,实行最公正的判决。” 在法庭一旁,十七名陪审团的平民在收到〖书〗记官发放的票据之后,开始低头思索了起来。 他们看了看那个声泪俱下,悔不当初的被告人,又看了看那个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爽的huā痴男人。也正是这个男人的一番证人证言,确凿了这个男人的刀子刺死人这个事实吧…… 终于”陪审团成员将手中的票据添完,一一投入投票箱。等到所有人都投票完毕之后,法官让〖书〗记员开箱,进行唱票。 “那么现在,公布最后的结果。”面包转过头,没有再去看法庭上的那个唱票结果。伴随着那一声声“1死刑一票”“终身监禁一票”的声音响起。她,悄无声息的解散了那头泥巨人,缓缓,离开了法庭”带着失败者的耻辱,混入人群,消失了…… 二月的风,转眼即至。 圣夜祭的欢愉早就已经过去,赏huā节的到来,倒是让城里的人们再次找到了新的欢庆时光。 以往这个时候,风吹沙里面应该已经快变成了huā的海洋。街道上”阳台上,甚至整座城堡上都点1缀着许许多多的huā瓣,让人心驰神往。 但是今年,赏huā节的规模要小了很多,也仅仅”是位于东北公园内一角,成为了人们工作的闲暇之时,难得的放松场地。 不过,这个赏huā节可和这座城市里真正运作的事情无关。 那只是告诉民众,现在是和平年代的一个信号。 真正知道潜伏在危险下的人,也仅仅只有一小部分。 是真正的”一小部分…… 呼啦…… 面包和白痴,两个人肩并肩站着。 他们身上穿着的斗篷因为初春的寒风而被吹起,露出他们斗篷底下的一身紧束装扮。 这对父女的表情,一样。 不说白痴”就连面包此刻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冷漠,认真。让人压根就想象不到”这是一个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嬉皮笑脸的女孩。 两个人,一起走着…… 他们下了马车,走进原古德塞家族宅邸,现在则是皇室暂行行宫的这座大宅。在两边的士兵的整齐队列中,这两人缓缓前进。慢慢的,来到了大厅的最深处,在那王座前跪下。 “尊敬的陛下,很高兴,能够获得您的召唤。” 白痴和面包异口同声,两人的神情,声线都近乎一致。甚至就连他们两人的瞳孔…………此刻,也已经完全扩散,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焦距。 王座之上坐着的,是现任的雄鹿国王,金,佛理休斯。 这位十一岁的国王此刻却压根就看不出丝毫的稚嫩。他的身体宽阔,眼神锐利,仅仅是在那里坐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让人不由得窒息的气息。而那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也是陪伴在旁边,站立不动。 “起来吧。然后,所有人退下。”金一挥手,那些士兵行了一礼之后,缓缓从这间大厅中离开。随着那边大门的坪一声响,金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白痴伯爵,还有伯爵之女,面包,白痴。你们是否知道,今天我召唤你们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金背着双手,从那王座之上一步步的走下来。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对白痴的依赖,除了尊敬之外,那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年幼孩子的逃避与幼稚。 白痴和面包点了点头,双双站起。面包不能说话,而白痴也是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两人继续维持着这样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国王。 “这段时日以来,我手下的人得到了一份可靠的情报。钥匙组织的前任领导者,正是前任的獠牙帝国的国王,四叶草,强尼肯因。但是在獠牙之战之后,獠牙国王失踪,不见踪影。随后,钥匙组织就随之从阴影下浮现出来,成为整个大陆的恐怖组织而行动着。” 金喂喂按了一下腰上的双刀,他闭起眼,转过头,望着自己的王座。而那个脸上戴着面具的人也是为之鞠躬。 “四叶草失踪之后,钥匙组织就成了一团散沙。开始各自为政。 如果这样的话,要歼灭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是。 金回过头,缓步来到面包和白痴的面前,抬起头,看着这两个眼神空洞的人。 “根据我的一个内线得到的可靠情报,钥匙组织现在已经重新推举出新的领导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白痴:“…………“………………” 面包:“…………………………” “如果是一盘散沙的话,要击溃他们还只是时间问题。但,如果这些散沙汇聚起来,成为一座碉堡的话,那再要拆散他们,可就很难了。” 这位年轻的国王伸出手,拂过一旁作为战略地图用的沙盘。 “白痴伯爵,如果我说……,希望你能够领兵,去将这些恐怖组织的巢穴完全清理干净。至少,让他们永远不敢再来进犯我雄鹿帝国的话……你,是否会答应呢?” 005,围剿行动,开始 白痴和面包两人全都站着,他们似乎没有因为金的主语而有任何的反应。 但金不在乎。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沙盘。上面标识的是现在的雄鹿国土。范围已经比以往小了很多,但依旧是一个大国。 在这个大国的边境,在几个村庄上插着几枚红色的小旗帜。而此刻,金的视线正落在这几枚小旗帜上面。 “这几个小村庄原本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要点。但是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这些小村落却是开始莫名其妙的聚集很多不明来路的人。让人奇怪的是,村子里的地方官员和守卫竟然没有向首都报告这些事情的倾向。” 金抓起一把沙子,手指松开,看着那些细纱缓缓从指尖溢出,撤在自己的国土之上。之后,他缓缓转过头,再次用那双已经不再幼稚的瞳孔注视着眼前的白痴和面包。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这几个村落已经成为了钥匙组织的地盘。 更糟糕的是,我相信早在很早以前,这些地方就已经被这个恐怖组织渗透。” “被害虫侵袭的秧苗当然要好好的除虫。现在,整个风吹沙内可以拿的出手的将领,伯爵先生,我相信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人。” 小金重新来到白痴的面前,仰视着他,面色沉稳,而冷静地说道“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一份,工作,呢?” 白痴低下头”看着这个国王。 在看着他的同时,他自己,当然也在思考。 自从那次的审判结束之后,他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在此时此刻,依旧需要自己去参与这场战斗吗? (人类小子,你还在想什么?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右腕上,传来一阵刺痛。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把魔剑〖兴〗奋莫名的声音。 (你为什么那么憎恨钥匙组织,甚至不惜伸入獠牙帝国也要将四叶草杀掉的理由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还有什么机会能比现在更好吗?) (嘿嘿嘿,去杀人……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杀人。这个世界上,也就是战争这种东西看起来最精彩,最让人舒心!你可以去杀掉那些钥匙组织车成员,用他们的血来清洗我身上的铁锈!嘿嘿嘿,你想想, 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你还需要思考什么?) 白痴捂住自己的右手,袖管之下,锁链蠖动,切割着自己的骨头”更是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 (我不管你在担心什么,也不管你在害怕什么。现在,可以杀光那些钥匙组织的成员。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而且,现在这个组织已经重新选出了一名头目。很有可能,你害怕的东西会再一次的出现也说不定啊!) 也许,很多时候,暗灭都是在用开玩笑的语气对白痴说话。 但是白痴知道,如果当面临杀戮的时候,他的怂恿”就绝对不会是开玩笑。 这把剑想要饮血。 比血族更加嗜血,是它的本性。 而事实上,白痴现在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拒绝这个提议。 四叶草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也算是消去了一个。 但这个组织还在,四叶草为什么会认定面包是圣女的理由也依旧未知。如果……那个男人在临死之前,已经吩咐了自己的属下要继续寻找面包”并且告诉了他们面包之所以是那什么圣女的原因的话………… ………………………………………… 空洞的双眼里,开始散发出一股让人战栗的冰寒。 面包似乎也察觉到这股寒冷,缓缓转过头,用那双同样空洞的眼睛看着白痴。就这样凝视着的时候,她眼睛里呐涣散的焦距”却是慢慢,慢慢的……重新汇聚了起来。 “我明白了,陛下。我会遵循这次的命令,展开行动。” 金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微笑。随后,他转过身”手指轻轻拂过沙盘,在上面留下四道手指印。 “敌人聚集的人数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我给你一万兵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痴重新跪下”行了一个骑士礼。可是,就在金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的那个面具男却是突然开口,说道“陛下您可以休息了。接下来,我会和伯爵先生仔细商量一下需要处理的详细事务。” 恶焰这么说着,随后,他缓缓走了下来。 “不!” 但是,金却是立刻开口,喝止了他。 “恶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接下来的这些命令,还是要由我来发布。我可不是只能躲在你背后的怪宝宝,这段时间来,我思考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你少。” 恶焰似乎一愣,在那火焰的面具之下,不知道那双眼睛里到底烙印着怎样的感觉。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弯下腰,鞠着躬,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安心倾听。 金,吸了口气。 这位国王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的父亲的人生历程。 父亲是一个仁君,生平做事秉持以百姓为先。 但是,现在…… “白痴伯爵,接下来我所要下达的命令,希望你能够牢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能对外人吐露半字。” “…………………………”…… 是的,陛下。” 金走回来,伸手搭在半跪着的白痴的肩膀低下头,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除了呐聚集的三千多名钥匙组织之外,这几个村子的原住民也有超过两万。”“这两万人虽然是平民,但他们却完全无视雄鹿帝国的主权,现在,已经让这几个边境城市论为了钥匙组织的根据地。应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吗?”这一瞬间,面包那原本已经开始收缩的瞳孔却是在刹那间再次放大!在台上的恶焰则是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一句话都不说了。 而白痴,则是依旧那样一副冷淡的双眼,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教…… “属下明白。”“很好。”金十分满意的离开,取出怀中的一枚兵符,递给白痴。 “去吧,去兵营,寻找一位名叫1青柠,的副官。 她会为你点兵一万。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时间,结束之后,希望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 白痴接过兵符,他站起来,略微鞠了一躬后,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而一旁的面包也是跟着站起肩并着肩,一同走了出去。 金看着两人的离开,转过身,看着那站在王座边上的恶焰。这今年轻的国王背着双手,重新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大刺刺的坐下。 “你,成长了很多。” “但还远远及不上你。” “尊敬的陛下,希望,你的计谋可以成功。要知道,这次这件事可是您自己决定下来的。在您这次的思考模式上让我想起了你祖父的为皇方针。” “比起我祖父,我还差的远。” 金完全陷在皇座之内,双手交叉,双目微闭。 “比起我父亲,我相信,我也远远不如。”恶焰,在旁边站着。 他看着这今年幼的国王那眉头紧锁的样子。 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显示出沮丧。相反,他面具之下的嘴角却是流露出些许的微笑。 他……究竟在笑什么呢? 风吹沙兵营。 原本被毁坏,现在却已经极快的修复。 踏入这座位于整个城市南方的兵营之中时,耳边立刻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嚣声。 士兵们在操场乒操练。每一次的喊杀声都是如此的震耳欲聋。看得出来,这支部队并没有因为各种风险而稍有顿挫。相反逆境与危难之中,却让这支军队显得更加的骁勇善战。 面包抬着头,一路上总是看着白痴的脸色。这个小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呢?申始至终,她始终凝视着白痴的脸,似乎想要得到某些验证。 但是白痴却像是完全看不到这张小脸上的渴求一般,丝毫不给予她任何的回答。 没有回答……是吗? 也许在语言上的确如此。 但面包看着…………看着白痴那紧紧皱着的眉头,看得出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确定这一点之后,面包也终于知道自己的料定并没有出错。 于是,她那扩张的瞳孔再次恢复往常脸上,也是浮现出和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表情。 很快,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就穿过士兵群,来到那座负责调配的营帐之前。四周的士兵看着面包这样一个美貌的小丫头前来这里,无不是十分好奇,而且,还都是在窃窃私语之中。 白痴没有理会那些士兵的交头接耳。他十分干脆的拉起帐篷的幕布,走了进去。 “训练额度再加大一点。这些都是老兵,没必要像对付新兵那样温柔的对待他们。”帐篷里,传出一个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尖锐声音。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一头褐色的头发盘起,气质上完全不输给任何男性骑士的女骑士正坐在书桌后面,对两名骑士说着命令。而那两名男性骑士却没有丝毫的违抗,十分严肃而认真的听取了这名女性骑士的命令,鞠躬,转身离开,从白痴的身旁走出帐篷。 这名女性在吩咐了两人离开之后,立刻低下头,拿起笔书写起来。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站在门口的白痴。她一边书写,一边说道一“有什么事需要禀报的?说吧。” 白痴看着这个女孩,开始仔细打量着她。 论年龄,她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容貌上她并不能算是倾国倾城,但是长得十分的耐看。而一身军戎的打扮让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英气。在这一点上,自己身边的女性中还真没有一个人拥有这种气质。即使同为军人,乖离散发的是呆气,而星璃则是浑身上下充满了柔美。不像这个女人一样,一见面就给人一种坚强的感觉。 “我来领兵。”看着这个女军人,白痴极为冷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女军人手中的笔微微一愣。她抬起头,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出两秒,她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离开座位,不紧不慢的来到白痴面前,拔出腰间的佩剑,双手握住,单膝跪在白痴面前。 “没想到是伯爵前来,青柠有失远迎。恳请伯爵赎罪。”短短三句话,说得不卑不亢。似乎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所做的是错事,只是遵循一套上下级的礼仪而已。 白痴点点头,一扬手,让她起来。这个自称青柠的女人也不乎, 直接站子起来,将手中的剑插回腰间。 “………………………………军旅中的女人,我以为只有隐流骑士团才会有。” 白痴故意说了一句,可是立刻,这名女骑士一个立正在白痴面前站直,朗声说道:“是的,长官。到去年为止,属下还是隐流骑士团一员。代号“泥人,。由于去年和前年发生了许多的战事,雄鹿帝国需要属下出力,所以属下就没有办理退役手续。直到去年长官您的血族封印战结束之后”属下才有时间办理退役手续。”白痴走到桌子前,看着这个桌子和上面摆放的许多文件,缓缓道:,“既然退役了,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退役之后的生活选择,取决于我们自身。属下从六岁开始从军,今年十九岁,戎马真正一十三年。属下自知要这样就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已经不可能”所以就选择这座新兵营作为退役后的起点。为雄鹿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直到习惯没有战事的生活为止。”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白痴从怀中取出兵符,在青柠的眼前一晃。青柠看清,立刻鞠了一躬”什么话也不说,立刻转身走出了帐篷。大约一小时后,她再次走了进来,面对白痴,双手背在背后,立正。 “回长官!正规军第六骑士团”第七,第十二,第三十四支队。 正规军第五骑士团全员,以及第七骑士团的第二十一”第二十三支队已经完全就绪。有请长官检阅。” 面包正看着自己的写字板,在听到青柠的这句话之后”她微微一愣。当下,她比白痴更早一步的冲出帐篷,望向外面的阵容。 原本喧哗的兵营,现在,却是安静的可以。 刚刚还仿佛打仗一般的热闹场面,此刻,却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士兵们以十个为一组,整齐划一的站在白痴的帐篷之前。每一个人都表情严肃,纪律严明。显然,这是一支受过良好训练的军队。 青柠站在那支队伍的正前方,双手背在背后。 以一名职业军人的冷静眼神看着白痴。而白痴在领略了这样一支军队之后,也是点了点头,静下心来,思考着…… 能够拥有这样一支部队,那还能说什么呢? 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要一展身手,尽快的,将钥匙组织一网打尽了。 二月下旬,白痴的部队已经整备完毕。以他为总指挥,面包为副指挥,青柠为副官的军队浩浩荡荡的从风吹沙离开。 欢送仪式搞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拯救了他们风吹沙的英雄现在要出去拯救雄鹿。要去剿灭那些胆敢在雄鹿边境骚扰的恐怖组织。 所以一路之上,不断的有人上来送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都被白痴冷漠的拒绝,一直到出了大门之后,白痴才趁着月光,拉响鞭子,让坐下的硌驻奔跑起来。只希望能够尽快的,赶到灾难发生的地方。 三天三夜,沙漠迎来了边缘。远处的戈壁滩开始浮现。再走了两天,绿草和鲜huā终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这支部队之前。 重新看到绿色,这让白痴的军队士气旺盛。他们一直前进,坐上魔导列车,不出半个月,就已经来到了雄鹿的边境。距离那五座相连的小山村不足百公里之远的地方了。 这一天,晚饭时间。 炊烟袅袅,大军在一座山坡上扎营。白痴和面包相继拿出自己携带的干粮,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铺在地上的地形图。 “长官,请用。” 青柠依旧穿着她那身铠甲,在拉开一个肉罐头之后,将罐头递了过来。 白痴接过,和小面包每人从里面叉出一块肉,放在碗里吃了起来。 但在食用的同时,他们的双眼依旧片刻不离地图。 青柠自己也在吃饭,她也是坐在地图旁边。这名女骑士见这两人竟然看得如此起劲,不由得说道口“长官,您想好怎么对付这群恐怖分子了吗?” 白痴点点头,但之后他又摇摇头。就在青柠略微有些皱起眉的时候,白痴却是缓缓抬起头,说道一“身为前隐流骑士团的团员。你能否告诉我,你心里有些什么主意。” 青柠将碗中井肉全部放进嘴里,咬了几下,咽下。之后,这名女骑士说道“根据陛下给的情报,恐怖组织成员大约有三千多人。虽然我们在兵力上占优势,但对右手中却握有近两万的无辜村民的性命。如果强攻,可能会引发他们拿村民当人质这种事情来。”“………………那,你的想法呢?” 白痴依旧在等〖答〗案。同样的,面包也是吃完肉,看着青柠。 “如果是我的话…………”青柠想了想,伸出手,指着这几个村庄的上方,说道,“我会在这几个村庄的山顶放一把火。火势滔天,逼近村庄的时候,对方必定会陷入混乱。弃村而逃。这样,我们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和主动权。” 006,心机 “长官,您认为这样怎么样。我们放火,将那些家伙全都熏出来。” 青柠一边吃著烤季肠,一边献策。 白痴捏了捏鼻子,再次仔细查看了一下此处的山型。在想了一下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示意青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名女骑士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快速吃完自己的食物。她朝着白痴鞠了一躬之后,快速转身,安排布置去了。 张开嘴,咬住那块酱肉,用牙齿撕下,慢慢咀嚼。 白痴的思绪似乎停顿了下来,他揉着自己的鬓角,随后,才三口并做两口的吃完饭。 “书、刚公。” 小面包捧着碗,叫了一声。在看到白痴回头之后,她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举起牌子。 《你知道怎么领兵打仗吗?》 对于面包现在举起的这块牌子,白痴,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从没带领过这么一支庞大的部队,怎么可能会打仗。” 小面包“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牌子。白痴也没有追问”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坐下。等到晚饭时间结束之后,这对父女相继回自己的帐篷,算是休息。 夜半。 白痴躺在自己的**,闭着眼睛。 他似乎已经睡着,可暗灭却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脑海内却是在风起云涌,思考着许许多多的事情。 仔细回想自己的人生,在这之前,自己所带领的人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血骑士团那不足刀人的小分队而已。更多的时候,自己在参加各种战役时只考虑自己和面包的性命,其他人的生命和自己无关。 但是现在,这却是自己亲自带兵征战的第一场。金对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信任,才敢将这样一支部队交给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带兵经验的人? 白痴,在思索着。 除了思索自己的领军经验之外,他也在思考自己这一次的对手一钥匙。 纠缠了自己大半生的钥匙组织,在安静了不到一年之后就再次开始复苏。 即使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无法看出来这个组织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征服世界? 这样的话,四叶草就不会公然挑衅诸国,造成那一战。 维护世界和平?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合适。 但不管如何,这个组织是自己的眼中钉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变的了。接下来,自己所要做的,当然只有一件事……“……啪啪啪。 “长官,您休息了吗。” 帐篷外的木板上,传来三声敲门声。紧接着”就是青柠那军事化的询问。 紧闭的双眼,在这一刻睁开。白痴立刻从**坐起,应了一声。 “进来吧。” “那么,打搅了。” 幕布掀开,一个身影借着烛光,款款走了进来。但是现在走进来的人,却是给人一种绝对不一样的感觉! 青柠,这名白天身穿铠甲,面目严肃的女骑士。在这个夜晚时分,她除去了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那矫健的身躯。她现在的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透过那薄纱一般的衣服,里面的那个肉体若隐若现。就连她白天被铠甲紧紧包裹的胸部,现在也是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傲然的挺着。 “长官,属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和长官您商量一下。” 原本盘起的头发”现在已经散开。略带波浪卷的金发落下,显得很长,也很柔软。 但是,这名女骑士却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身为女性,却要在夜晚进入男性的房间这种事情一般,而是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资料和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垂手站立。 白痴扫了一眼青柠现在的装扮,看到她那薄纱睡衣下胸部处突起的两点。随后,白痴缓缓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说道一“怎么了。” “是的,长官。 根据风向预测,这几天里面是山脚风。风全都往村子所在的山顶方向吹。这样的话,我们在山顶上放火,火就无法蔓延下来了。” 白痴看了一眼地形因,上面有青柠标识出来的几处纵火点。除此之外”他还看了一眼天气报告,的确,不适宜放火。 “那就在山脚下放火。” 白痴扔下手中的报告书,冷冷的看着青柠那张严肃而认真的脸,说道。 “在山脚下?”…“……可是长官,这样一来,火就会包围村子。 虽然可以将那些恐怖成员一网打尽,但被当成人质的两万多平民,恐怕也会死伤惨重。” 白痴抬起头,冷冷瞥了青柠一氓而青柠在接触到白痴的这个眼神之后,原本穿的就少的她似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由得搂住肩膀,发出些许的颤抖。 “你,真的是军人吗?” 白痴随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挪到嘴边,缓缓说道“身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绝对的。有的时候牺牲一些小部分的利益,更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说完,白痴就闻着这杯子中散发出来的香味,似乎在等待青柠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是,属下认为,军人的行动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民众不受伤害。就连因流组织的曾经领导者,先帝也曾经告诉过我们,我们可以按照自鸡的意志行动。如果发现陛下他做错了,可以自我做出决定来纠正,或阻止…………” “你喝不喝酒?” 白痴突然打断了青柠的话语”将手中的那杯酒递向青柠。 ……“…………,………“…………,…“……回长官,属下不会喝酒。而且属下认为,在执行军事行动时,最好不要喝酒。” 青柠义正言辞地说着。而白痴在得到了她的这个〖答〗案之后,终于缓缓将手中的酒杯收回,说道:“原来如此。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会喝如此芳香扑鼻的酒,那还真是可惜。” 说罢,白痴一扬手,将手中的酒水尽数泊在了青柠的脸上”身上…… 帐篷内的烛火,依旧安静的燃烧。 就和这里的气氛一般,如此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喧嚣,与吵闹。 青柠呆呆站着,低着头。 酒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胸前的薄纱睡衣上。因为粘了水,这些半透明的衣服此刻就紧紧贴在了她的肌肤之上,显示出她那健康的身材轮廓。 “好喝吗?这是我最喜欢的美酒。 白痴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语带轻佻的说道。 青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她的视线从自己的胸部上抬起,望着眼前的白痴。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喝。谢谢长官赐酒。” “嗯。既然你明白,那就立刻去布置吧。烧死的人越多,我们的功劳也就越大。” ……“……”“,“,“,““……,…是,长官。” 青柠再次鞠了一躬。她捧起那些资料,装作捧着一般挡住自己的胸部。随后,她就转过身,低着头”朝门口走去。 “慢着,看在你那么听话的份上,我也是一个体谅下属的好领导。东西南北,八个方向。你留下山头的东南方向不要放火。” ,““…”…”…长官,能够请教用意吗?” “没有用意,我喜欢。快去。” “是,长官。” 青柠依旧用资料挡着自己的胸部”缓步,走出了帐篷。白痴看着她那倒映在帐篷布上的倒影,在离开之后,她似乎伸出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才加快脚步,走向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的自身帐篷。 (人类小子,真的很难看见,你竟然会暴露出这样独裁的一面!难道是被窝侵蚀的差不多了?开始转性了?) 暗灭开着玩笑,打着哈哈。白痴却没有理睬这把剑的话,相反, 他直接摇响了摇铃,不一会儿,一名士兵就掀开幕布,走进来”半跪在白痴面前。 “伯爵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把面包叫来。” “光” 不出一分钟,面包立刻出现在白痴的帐篷内。这个小女孩看着地上的水渍,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盎然站立。 “面包,我要给你一个任务。” 白痴将杯子洗干净,脸上的轻佻之色重新变回之前的冷漠。他重新倒上水,一边喝,一边说道口“在明天的战斗开始之后,你作为青柠的副官,去帮她处理事务。 在放火烧山的时候,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思路,向她作出任何判断和建议。” “………………嗯。” 面包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这对父女心中,似乎早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去描述彼此之间的认知。长久的同甘共苦,两人的思绪也早已经统一。在这种非常时刻,这一点,更是显得尤其显著。 面包接了命令,离开了。 而白痴,则是依旧坐在自己的**,躺下,睡觉。 现在,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具体怎样,就看今后几天里,这场战役该如何打响了。 哗啦哗啦啦啦啦一大风,吹了起来。 从下往上而起的大风,此刻就犹如要对抗天空一般,迅速吹起,踩着山峦,顶着那天空中的云彩。 而伴随着这些鼓风,山坡上,开始浮现出片片异样的红云。 这些红云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最后,就好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踩着这些奔涌而起的寒风,奔向山顶。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 夹杂着难闻的气味”焦灼的空气传进了山坡上的村庄之中。而用不了多久,村民们就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开始慌乱了起来。 “火?山火?!” “快…………快逃啊!山火蔓延上来了!我们要被烧死了!” “村长!你是我们这几个联合村的村长,你说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这些混乱的村民中,站着一个神色焦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整个人快速来到村子的边缘,望着那下方扬起的冲天火苗,一时间,慌了手脚。 “那么政府军…………他们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是真正的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掉!丝毫没有顾念这里的村民的意思!” 两万多人,就这样被聚集在这山峰之上。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流露出绝望一般的恐惧。 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位村长急得焦头烂额,眼看那些火焰就这样串了上来,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带领那么多人,被烧死在这里吗? “我觉得,我们还未必真的完蛋。” 此刻的人群中,却是走出一个有这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他的神上依旧穿着那锁袍,面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手推推车,同样穿着锁袍的脏女人。 “肯尼迪,你现在压根就领导不了这么多人。快点吧,向我宣誓你的忠诚,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将你们从这里带出去。” 这个联合村的村长看到这个白发青年走出来后,脸上却是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 开玩笑,谁会愿意服从这样一个要经验没经验,要实力没实力的家伙?只不过仗着自己会动嘴皮子才能够成为十锁的人,凭什么要自己交出所有的权力,放着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去做这个臭小子的手下? 村长不肯。他当然不肯。 也许,就像是为了替他鼓劲一般,有两名村民心急火燎的从村子的两边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那名村长面前,大声道“回…………回村长!我们“…我们发现………发现了两条小路!” “什么?小路?!” 村长一喜,连忙询问道:“快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们发现,虽然村子的四周全都是火,但是东南方向的火焰却走出奇的少,几乎没有烧掉什么。而且那个方向也看不到多少的雄鹿战旗,似乎没有多少人。” “另外”另外还有一条!那就是西北方向!” 另一名村民接口道“西北方向也没有多大的火焰,虽然烧了一点,但似乎很快就熄灭了!西北方向的雄鹿旗帜显得比较少,但比起其他地方来,少了很多!” 两个方向,两种选择。 那么现在”究竟该如何判断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正确的〖答〗案是选择西北方向突围。各位,都准备好自己的背囊和武器,快点”我们要准备突围了!” 伴随着这名村长的一声令下,四周的村民似乎都看到了一股生的希望一般,迅速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行李。但是,那个白发青年却是依旧站在原地,那双长白色的瞳孔中带着疑问,凝视着这名村长。 “…………………肯尼迪先生,西北方向已经看到有伏兵,而东南方向压根没有任何一人。为什么,你还要前往西北方向?” 村长接过自己的手下递来的背囊,拔出剑。他语带嘲讽的瞥了白发青年一眼,冷笑道“哼,什么神知。原来就这么一点智慧,就可以当十锁之一了吗?难怪钥匙组织现在会垮成这副样子。” 他整理好自己腰带上的导力石武器,继续用高傲的态度说道:“同样的两处没有起火,东南方向没有起火和西北方向没有起火却有着天壤之间的区别。神知,我来告诉你吧,如果我们真的前往东南方向,那么我们这一群人就真的是被一网打尽,一个不剩了!” 笨蛋低下头,不说话,而只是静静听着。 “现在正值春冬交汇的季节,东南方向的山坡上刚刚露出新枝,怎么样都更加方便火焰的燃烧。但是,却没有烧起来?这很明显,是为了勾引我们从那个方向逃跑而设下的陷阱。” “但是西北方向则不同,那里背阴,寒冷,潮湿,又没有太多的阳光。再加上西北方向的山路较为陡峭,烧不起来,完全可能是因为这座山本身的原因。是女神认为我们命不该绝的启示!所以,从这条路进行冲锋,绝对有可能取得最佳的进展。说不定我们可以一口气冲出去,然后顺势搭上外面的河流,永远逃离雄鹿军队的追击呢!” 听着村长的分析,笨蛋,却没有开口说话。 他继续裹着那件厚厚的锁袍,苍白色的瞳孔缓缓闭上。片刻之后,睁开,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那么,请你告诉所有人,就说钥匙组织的现任领导者,神知,会尝试从东南方突围。我们在集合点碰头,然后再来商量一下应该由谁来指挥你的部队的问题。” 说罢,笨蛋拉起斗篷,转身,就从村子的东南方向离开。在她身后跟着的那个推着轮椅的女人也是默默无闻的跟着,似乎完全不在乎村长的推论,心甘情愿地走向死路。 “哼,不懂装懂的小屁孩,汇合?你恐怕会去阴间汇合吧。” 这名村长也没什么兴趣去挽留笨蛋,让他和自己一起走。 事实上,笨蛋死了反而会对他更加有利一些。当下,村民们已经聚集完毕,就等着他的一声令下了。 “好,准备好了吗?“……”“那么,我们冲吧!” 背后的林子里,大部队的人马声音,渐渐远去。 而笨蛋,却像是完全不在乎似的,缓步,沿着那条平坦而安静的小 路,往下走着。 跟在她身后的那个脏女人一步也不离开,默默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良久,良久“… “你,该去洗个澡,把自己好好弄干净一点。” 笨蛋,终于开了。。 “为什么?” 那个脏女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些许不太情愿的语气。 “因为很快,我们就要去参加雄鹿军首领设下的筵席。,做客人的,总要给主人面子。” 笨蛋,不紧不慢地说道。 007,神知 火势很大。也很凶猛。但沿着西北方向的陡坡向下,火势却少了很多。 身为联合村的村长,钥匙组织在这里的最高执行者,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渐渐扬起了〖兴〗奋的色彩。 快要离开了……很快就要离开了! 嘿嘿,果然,那什么神知真的是一个垃圾,看看这些树木,那么的稀疏,那么多的石头。用屁股想也知道这里肯定烧不起来! 他想死,那就让他去死吧。反正钥匙组织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自己也受够了被那些所谓的高层管来管去,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生活了。 等到从这里逃走之后,要先去找一个好一点的暂住地点。嗯,毕竟自己带着那么多人呢,他们可全都靠着自己养活。至于地点嘛……, ……,算了,随便找一个边境小村落,小城镇,杀上一遍就行了。 不过可惜啊,上次从自己这里逃脱的那个背叛者,没有能够及时杀掉。自己怎么早没看出那种家伙就是个反骨仔呢? 咳,本来还打算派人去解决他的,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杀了人,最后被关了起来。我这里的情况也就是从那家伙的嘴里泄露出去的吧?可恶,该死的雄鹿。 不过……还是算了。 自己就要逃了! 离开这个村庄,去一个新的地点开始新的生活! 这一次自己不会再找雄鹿这种国家的边境驻扎了。要找就找那些有战乱关系的国家。这种国家肯定会对自己这种“留宿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得好的话,还可能和那些战乱中的国家达成一些“灰色合约”呢! 村长美滋滋的想着,还没有完全下山,他就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美好生活。事实上,他也已经有些厌倦了这种小村落的偷鸡摸狗。钱少,女人少,漂亮女人更少。这怎么可能符合自己的完美生活的版图呢? 冲下山了,这种陡峭的坡路也终于要迎来终结。他睁大眼睛,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看着前面出现的那条大路他张开手,向着后方大喝一声一“兄弟们!我们” 从天而降的面包,直接,将这名村长压在地面,冰冻,瞬间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哈!” 逃难的村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将村长按到在地的面包扬起那双还没有完全散去寒气的双手,在空中一划。瞬间,那些地面立刻“翻开”里面钻出无数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将一些箭头包裹起来的箭矢射入人群。 箭矢触身,但并没有穿胸而过。相反,里面散发出来的烟雾却是立刻让所有吸入烟雾的人头晕脑胀。道路狭窄,让受到突然打击的人群惊惶失措,更是无法逃避。不消一会儿,走在前方的数千人已经尽数晕倒在地。 “钥匙组织的成员听着!乖乖投降!拒不降者,立刻乱箭射杀!”青柠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拔出腰间的骑士剑大声呼喝。而那些弓箭手则是立刻换上真正的弓矢,瞄准了剩下的一万多面色惊恐的人群。 战斗,不在人数多少,而在于信心。 从天而降的面包和随后而来的突然袭击,无一不将人数上占据优势的钥匙成员的信心击溃。在任何时候,突如其来的打击总是能够造成最好的效果。 偷袭? 在战场上,这叫做战略。 人群移动。 被缴去所有武器的村民们,不管是钥匙成员还是普通的村民全部被戴上各种的束缚装置,压着,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凹地。 “进去!” 兵不血刃,两万三千多人尽数被赶进一今天然形成的近五米深的深坑。雄鹿士兵拿出泥土袋堵住这个深坑唯一的出口,坑洞的边缘站满整整一圈手拿弓箭或枪支的士兵片刻不离的对准了里面的人群。 天空,阴暗。 山火依旧在熊熊燃烧,吞噬着那座早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 坑洞中的村民们望着自己居住了世代的村子被毁,可是现在,他们却已经无暇去担忧那些东西了。 妻子抓着丈夫。老人抱着小孩。几个相知相熟的女孩互相簇拥着。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只剩下那对未知的恐惧每一个人都在为接下来就近会发生什么,而不断地猜测,担忧。但越是猜,他们脸上的恐惧也就越是浓重。 冰封解除的村长醒了过来。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面前那高耸的壁垒和四周矗立着的弓箭手。他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可就在他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乒情况的时候坑洞上的士兵却是突然分开,一个身穿铠甲的骑士女性驻着剑,站立一旁。而另外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同样面色冰冷的两人,却是稳稳地,站在了壁垒的边缘。 “…………………………”………………” 村长咬着牙,不由得,往人群中稍稍缩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敢去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极力将自己隐藏的深一点,同时开始思考,应该怎样才能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壁垒上,白痴,拉起斗篷。 冰冷的瞳孔仿佛看待猪狗一般,望着下面坑洞中的人群。凝视着……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手,几名士兵就扛着一个大圆桶,来到了深坑边。 “打开。”白痴一声令下。一名士兵立刻掀起盖子。他随后拿出一个玻璃制的勺子。从圆桶中舀出一勺**,直接泼洒进深坑之中。 “啊!” 众人看到**倒来”纷纷躲避。幸好,那士兵并没有刻意用力,深坑也显得足够大,那些**到也没有洒到人。但在落在地面上之后,地面上却是立刻扬起一阵白烟,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那是强酸!” 村民的脸上浮现出更为剧烈的惊恐。但随后他们就发现,坑洞四周的士兵都开始扛着这些圆桶出现,放在一旁就位。如果说这里面的强酸全都倒进这个深坑的话”“” 那么众人的脚,绝对会掩埋在酸液之中。失去了脚的支撑,那么肯定就是自己的身体”直接倒在水里,如同这些泥土一般,发出白烟,“… “各位善良的村民们,清冷静。首先我要声明,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清除恐怖份子,为我们的国家驱除害虫。” 白痴朗声说道,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丝毫没有因为语言的平淡而有丝毫的变化。 “根据可靠的情报,我知道有大约三千名恐怖组织钥匙的成员”潜伏在各位的中间。但是,现在这些人已经和各位混杂在一起,让我根本就无从分辨,谁是谁非。” “所以,我想了一个有趣的奖励。只要你们谁举报出一名恐怖组织成员,那么那个人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得到〖自〗由。我会一直等待各位善良村民的揭发,直到揭发满正好三千人之后,剩下的人也全都获得〖自〗由。” 白痴扬起手,缓缓道一“那么”现在开始。有谁愿意为国家作贡献的吗?莱,请勇敢的展出来,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一场互相揭发的阴谋。村民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心中的求生欲望与钥匙组织的教条之间开始产生摩擦。 他们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或者说,谁也不敢说任何话。 气氛,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过,白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这些。 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士兵端来的椅子上,继续看着。等过了五分钟之后”他的手再次一挥,边上的士兵们立刻打开圆桶的盖子,似乎,要就这样倾倒下来! “我……“……我说!我说!!!” 就在这时,一名妇女紧紧抱着自己两岁大的孩子,面色犹豫而惊恐地喊了出来。四周的村民看到这个女人说话”无不是纷纷惊讶,本能的,和她分开了一点距离。 “很好,夫人。您为国的精神让我敬佩。请说吧。” 那个妇女搂住自己的小孩,在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人之后,终于”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村长所在的方向……… “那个人!那个秃,秃子!他,他是,钥匙组织的人……” 村长一愣,随后抬头。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一个秃子却是面色一变,大声道:“你这女人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钥匙组织的人? 你在撤谎!!!” 啪啪啪! 但,跃下坑洞的面包和青柠两人却没有管这些。面包身边的冰刃连发,直接刺中秃子身边的泥土。青柠也是瞬间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这个秃子的衣领,将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两个人拉着这个人走向坑洞的开口,那些士兵立刻让开出口。没多少时间,青柠就已经压着那个秃子站在了坑洞边上,让他趴下。另外一名手握大刀的士兵则是撩起袖子,走了过来。 “别……别这样!大人,别这样!” 被士兵压着,动弹不得的秃子已经说不出有多么的恐慌了。他大声呼喝着,瞳孔中甚至已经无法凝聚焦距!他想要挣扎,但身后的两名士兵却压根没有给他任何动弹的机会!眼看着,行刑手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臭婊子!你这个婊子!你不是人!就因为我上了你一次,你就这样对我?!我供你吃供你喝,照顾你和你怀中那个小兔崽子,你就这样对我?!” 那个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蜷缩着,不敢再看。 “不………不要!军爷!我“……,我什么都说!我有很多钥匙组织的秘密可以说!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喀嚓。 刀,落下。 光秃秃的脑袋,就像是一颗弹珠一样,滚了下来。 那一刻,飞散的鲜血让人群中一些孩子发出了尖叫。那颗不断滚动的头颅也是让人群立刻朝坑洞的边缘挤了过去。 而白痴,则是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漆黑色的目光毫无表情的看着下面那些惊惶失措的人群。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好了,这是第一个。来人啊,将那位夫人接上来。” 两名士兵走下坑洞,拉过那个浑身颤抖,面色发白的夫人。她看着那颗落在那里的头颅,双腿似乎已经迈不开步子。要由那两名士兵架着她,她才能走出来。 “恭喜你,夫人,你现在获得了〖自〗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了。” 白痴缓缓说着,而那个妇人则是目光混乱,只顾着抱着自己怀中哭泣的孩子,一声不发。 见此,白痴也不多说话。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一名士兵”在他耳边说道一“将她送走。” “送去哪里?长官。” 越无越好。送去一个永运,都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那士兵点点头,他拉着那名妇女离开子坑洞,离开了营地。没有多久,就消失在那浓密的森林之中…… “好了,现在是第一个。还有2999个。那么,下一个想要离开这里的,究竟是谁呢?”白痴再一次的坐下,冷漠而平淡的语言此刻却像是一个炸弹一般,在剩余的人群中炸开。 人们……还是沉默着。 但他们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徘徊起白痴的那句话。 而依旧在那壁垒之上流血的无头尸体,似乎,也是在催促着什么。 就像是……恶魔在耳语“…… 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劝诱着,诉说着,鼓励这些可怜的凡人,一步步的,落入恶魔的陷阱…… “我…………我举报!那个人!那个人是恐怖组织成员!”“开什么玩笑!那个人才是!我亲耳听到他承认自己的!”“是他!他是钥匙组织的成员!他们一家都是!!!”“她才是真正的钥匙成员!是那种可恶的恐怖走狗!”喧嚣,开始被炸弹触发。 一开始”还只是一声两声,但渐渐的,声音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变成了吵闹。 两万多人,不管互相认不认识”也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什么恐怖组织。他们都开始举报,都开始互相揭发对方。一些原以为最亲近的朋友在这一刻纷纷倒戈,而一些声称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好姐妹,此刻也面目峥嵘,将平时对对方的怨气全都化为了憎恨。 检举,被反检举。 背叛”再被反背叛。 对于这些争吵,白痴却没有作出任何喝止的行为。他只是在这里看着,等待着。而他手中的那把剑,此刻,却是流露出最为舒心的笑容。 (真是有趣,面对死亡,人类之间的联系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脆, 弱。信任,友谊,还有尊重等等,此刻都化为了子虚乌有。彼此之间拥有的只有憎恨,只有背叛。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胡乱的冤枉他人。真丑陋,也真美丽,是不是?人类小子nnn) 白痴面色阴冷,似乎没兴趣去回复暗灭的话。但是暗灭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继续说道“(从这两万多人可以一起有条不紊的撤离这一点来看,虽然说只有三千名武装份子,但剩下的两万人也已经都投于钥匙组织的麾下。 不管怎么说,论人数,对方始终是你所率领的军队的两倍。) (如果对方突然展开反叛的话那该怎么办?以一万对两万,虽然说对方其中有平民,但真的打起来,我们这方也会有一些损失。可是这样的话难题就来了,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愿意反抗呢?) (分裂。) (当人与人之间的新任被摧毁时,什么协助,什么分工合作,什么一条心,那都是垃圾。现在,这两万三千人已经纯粹的变成了一盘散沙。他们绝对不可能再次合作起来,即使有人带头反抗”其他人原不愿意继续去相信这些背叛过自己的人,又都是一个问题。) (简单来说,人类小子。这一次,你不仅赢了,还赢得万分溧亮。) (至于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嘛…………嘿嘿嘿,有趣,有趣。 虽然我已经有些猜到了,不过……) (我,还是期待着。) 暗灭的罗嗦终于告一段落,白痴”也是在这一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些村民看到这个掌握自己生死的人站了起来,不由得纷纷住嘴,不敢再说。但是他们看着其他人的眼神,却已经很明显,比看白痴时更为憎恨了。 “你们这样吵,我分不清楚谁是谁非。而且,我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也不愿意牵累无辜。” 白痴皱起眉头,显得忧心忡忡。看着他此刻这样一副忧虑的表情,那些村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将自己俘虏的人似乎比自己周围的这些人更加善良!当下”就有不少人望着白痴的眼神中充满了友善的目光。 “嗯……不如这样吧,我们投票。” 白痴似乎刚刚思考完毕,说道“我会分给你们每人三张纸。分三轮进行投票。每一轮,你们都将自己认为是钥匙组织成员的人的名字写下来。我会杀掉得票率最高的前一千人。然后,你们可以再进行两次投票,我再分别杀掉两千人。这样,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各位无辜者的安全。也可以铲除恐怖份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如果是用投票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憎恨自己的人会把票投给自己”而是肯定把那些真正是钥匙组织成员的人的名字写上去。至于其他那些介入组织不深的村民,则完全可以因为得票数低,而幸免于难! 所以,白痴的这句话一出口,那些真正作为钥匙组织的战士的人,脸上立刻浮现出绝望的色彩。而那些喜笑颜开,似乎已经活下来的人”则是松了口气,顺便对白痴的高瞻远瞩感恩流涕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分发纸片。请各位一一上前…………” “不用了!” 话说到一半,一个粗俗的声音立刻从人群中冒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村长。 白痴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似乎很惊讶。他皱着眉头,说道一“这位先生,为什么不要了呢?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公平的决定。” 村长咬了咬牙,身为领袖,他又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在装傻?但问题是”面对他的这番拆散自己部队内部凝聚力的计谋,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 看看四周那一双双的眼睛,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得票率一定会超过五千,自己一定是必死无疑的了!既然如此,那自己还等什么?还是快点做些什么为好。 “我就是钥匙组织的一员,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也不用等各位投票了。” 白痴“哦?”了一声。他坐回自己的座位,说道“既然你肯这样现身,那就好了。上来吧,我会让你死个痛快。” 说罢,面包和青柠就已经准备再次跳下。可是,村长却是立刻抬起手拦阻,同时大声道“军爷,我不仅是组织成员,还是一名头目!所以,留我的一条性命远比杀了我来的更有价值!我知道很多东西,多到可以让军爷您意想不到!” 白痴点点头,脸上继续表现出惊讶的色彩。而暗灭此刻却早已是笑翻了天,为白痴的计谋逐步得逞而得意。 “哦?有趣。那么,你有什么利用价值。说出来,如果的确很让人意外的话,我会考虑让你活着。 村长哼了一声,事到如今,果然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我知道,现任钥匙组织的总领导人,究竟是谁。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军爷,您杀了我们这些人,最多也就是一场战斗的小胜利。但是,如果您能够一举抓获钥匙组织的现任领导人,那可绝对是一件升官发财的大功劳啊!”背叛,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白痴的计算,也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他呼出一口气,缓缓的,问道“这,到的确是一个有趣信息。而且,也的确足够让你活下来。 那么,说吧。”听到自己的命终于可以保留,村长的脸色也是为之轻松了起来。 他露出微笑,终于轻松地说道一“钥匙组织,在前任领导者四叶草,强尼肯因失踪后,由原本的十锁之一继承了领导者之位。那个人的〖真〗实姓名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称呼他为神知。” “他有着一头苍白色的头发,连眼睛的瞳孔眼色也是白的。刚好和军爷您完全相反。和善解人意的您不同,那个人是一个待人十分冷漠,而且高傲的家伙。”“我们说好了,一个月后,我们会在距离这里五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废弃的女神殿碰面。到时候军爷绝对可以一举抓获他,然后用他来邀功请赏!” 白痴点点头,朝旁边的面包看了一眼。面包早已经将这些信息抄写记录完毕。看着面包笔下那个白发白瞳之人,白痴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涟漪。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丝涟漪太过在意。 “很好。不过,我有些问题。身为你们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他的行踪?而且,还知道他的相貌?”白痴问道。 “这很简单,因为他不久前才来劝说我,希望能够收回我手中的兵权。不过这个时候,幸亏军爷您来了,才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这名村长早已不管任何事务,直接脱口而出。 白痴再次点点头,可是,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那一刹那…… “慢着,你是说,放火的时候,他也在山上?!” “是啊,他也在。” “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不在你们这群人中间?” 村长愣了一下,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说道:“那…………那个人……从东南方走了……说那里没有火…………”没有火?就从东南方走? 瞬间,白痴的瞳孔立刻扩大。对方竟然能够在瞬间就判断出到底哪一方才是真正的生路?这种判断力…… 神………………知??? 白痴重新坐回座位上,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他想了向后,说道一“既然他从东南方走,那友就代表他一定知道你们会落入我的陷阱。既然如此,他怎么还可能出现在一个月后的集合地点?” 村长再次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他脑子动得快,连忙堆笑道:“这个好办。军爷,您只要不杀我们这些人,留着,然后拿我们当人质,故意去邀请那个叫神知的笨蛋的话就行了。”“那个神知总是自以为一副悲天悯人的态度,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组织成员就这么死光。两万多人啊n!如果他放任不管,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还怎么在组织中立足?”“所以,只要军爷您光明正大的邀请他来参加一次晚宴,吃顿饭。我相信,那个家伙即使不想来,也一定会硬着头皮过来的。一顿饭,就能把这个恐怖组织的最高领导人给铲除掉,您说,这有多么方便?” 村长笑着说出了自己的主意。而看着白痴此刻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方案通过的可能,已经非常高了。 008,原因和结果 整个坑洞内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很清楚,那个黑头发的军官如果真的同意这一点的话,那自己的命运就可以得到暂时的保全。 不管怎么样,这至少代表自己可以再多活一个月的时间,在自己的生命被交到别人手里的时候,即使只是短短的一个月,那也是十分宝贵的。 白痴,在思考着…… 而这份思考的结果,则是他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不喜欢这种方法。” 很果断的,白痴回绝了村长的这个提议。 这一回绝,也让村长和他身后那些脸上充满欢愉的人的脸色,立刻化为了绝望。 “一个月,我要怎么管理你们?你们的人数远比我的军队数量还要多,难道我要在这一个月里养着你们这两万多人,吃光我们的军饷?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先杀掉你们两万人,只剩下三千人来勾引你们的首领呢。” 白痴的思考超出了村长的计算,他愣在当场,而他身后的那些原本再次对村长扬起希望的人,此刻也是再一次的化为绝望,眼神中出现愤怒和怨恨的表情。 这是白痴希望得到的结果。 不能给予人任何的希望,也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某个人身上。 不能让这群人中间产生领袖,必须要时刻保持他们之间的互相怀疑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这,才是管理这群人最好的方法。 “……………………没有〖答〗案子吗?既然这样的话……” 白痴扬起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四周壁垒上的士兵再一次的掀开木桶,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倾倒下来! “慢慢着!军爷,等一下!我……,我能够解决我们的吃喝问题!” 村长,再一次的举起手,惊惶失措的叫了起来。 在看到白痴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挥下来之后他立刻回头,指着一个村民,大声道“洛宾!你家里可是土豪!我知道你们家自从上几辈下来就埋了很多的金子,快点交出来!” 那个被指着的村民一愣,随后,他脸上的怨恨与怨毒更重!他一挥手,大声道:“凭什么?我又不是钥匙的人,我凭什么要因为你而把我祖宗的金子全都交出来?!”“废话!你是在救我吗?你救的是我们所有人!” 村长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直接一拳,将那个村民打倒在地。在这样的一顿猛打之后那个村民终于承受不住,将自家的埋金地点说了出来。得到这个结果之后,这名村长又转向其他人,开始一个个的逼问起来。 身为村长,他当然对自己村子里的财富状况了如指掌。也很清楚谁家最有钱,谁行事最低调。 为了保护自己,他现在已经完全不顾这些人心中自己到底会是怎样的形象,开始一个个的逼问。而那些没有什么钱,但同为钥匙打手的人也是开始帮着起哄,希望能够从这些村民手中压榨出剩余的钱财。 很快,一份财产清单就呈现在白痴的面前。除去那些可能在火焰中烧掉的东西之外,金子,铜矿,还有隐藏在这座山中的导力石矿坑全都被供了出来。白痴看着这样的一份报表,立刻让人去确认。不出半天,清单上的状况一一确认。财产不仅多光是那座私人导力石矿坑中隐藏的财富,可能就足够让这些村民吃上两三个月的了。 “嗯,很好。” 白痴点了点头,脸上似乎终于浮现出些许缓和的表情。现在,钱财已经到手这个提议…………应该,也是可以接受了。 哗啦啦啦啦“一雨,落下。 初春的冰雨,不仅没有能够给人一种春暖huā开的感觉,相反,还渗透着阴寒。 在那山异之下的隐蔽处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女神殿。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而建造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神殿早已经失去了管理变得破落不堪。就连那女神相上,现在也都挂上了许许多多的藤幔遮掩住了女神那原本的容颜。 一男两女,就在这阴雨之夜,来到了这座神殿。 男的自己撑责伞,那一头白发在这漆黑的夜雨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出众。 他的身后,是一名黑色长发遮住脸部的女性,她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浑身都包裹在雨衣中的女性。 三人,一前两后,缓步走进了这座女神殿,暂时避开了外面的阴雨。 “敬拜钥匙新任领导者,神知阁下。长久以来,久闻神知阁下的韬光养晦,纪律严明。我本期待在更早的时间便与阁下相会,但奈何公务缠身,俗务不断,无法和阁下促膝长谈,对弈一局,实为憾事。” “但,贵组织内部散漫人员,两万三千余人因为不服贵组织的纲领管教,屡次私自行动,对我雄鹿边境造成稍许困扰。我相信,这并非责组织的授意,实为阁下一时疏忽,给下属可乘之机。” “现如今,此两万余添乱之人已经被我军保护中。因为尊敬阁下,尊敬钥匙组织,所以虽然被录夺行动,但饮食起居已经得到最完善的照顾。此等只是小事,只是我多次敬仰贵组织,希望能够和阁下相聚。此次,特定于三月十五huā浓之时,于北狼山东部的百huā园设下筵席,恳请阁下能够大驾光临。” “相聚甚欢之后”贵组织的散漫人员,自然会交回给阁下处理。” “只是,此次相谈只是私务,不希望太多人群跟随。敬请见量。” “雄鹿帝国,白痴伯爵亲笔。” 女神殿的四周的柱子之上,端端正正的刻着这样的一行字。 笨蛋看着,而那个头发掩盖脸部的女人则是将这些书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读完之后,她的嘴角却是流露出些许惊讶的色彩,看着面前正在阅读刻字的笨蛋。 字迹……,是用凿子一个个的凿上去的。 原以为,自己这次的对手会用剑刃或是匕首之类的进行刻字。但没想到,对方竟然选择了这么“常规化”的手法。 笨蛋低下头,思索着。如果对方是用自己的武器进行刻字的话,那自己说不定就能够从中看出对方的武器。并且,用武器刻字,可以显示出对方潜在心理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炫耀,或是夸大自己的性格特征。而有着这一类型性格特征的人,绝对比较容易对付。 仙……, 用凿子? 除了知道对方十分的善于隐藏自己,决不轻易露出底牌这一点之外,就一定是一个让人无法轻易猜测,十分难以处理的人。 “白痴”伯爵。”笨蛋伸出手,摸着那最后的一行署名之上。他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个肯自称为白痴的人,那他一定不会是真正的白痴。” 那个推着轮椅的女人,新任十锁之一,热疫。在念完这些留言,缓缓说了一句。接着,她看着那边笨蛋的背影,继续道“这名伯爵一直到去年为止才真正发迹,一夜之间,将企图叛变的整个古德塞家族完全铲除。并且还顺带着帮忙将雄鹿的另外一股势力,诺里乌斯家族也一并排挤的废除了所有的实权。可以说,他是一个自从两代之前的雄鹿改草之后,到现在为止真正完成了整个雄鹿帝国皇权集中改草的终结人物。为雄鹿皇室重新掌控权力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人在此之前虽然也比较有名,但更多的却是关于他到处留情”对女人始乱终弃,到处沾huā惹草的人间渣滓的传闻。而且实力据说也不怎么高。这次竟然能够突然间瞬间拔起,应该是突然之间有了什么奇遇了吧。” 热疫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分析着这里面的情报。推出自己的猜测。不过,笨蛋却没有对她的猜测做出任何的评论。似乎不管她怎么猜都没关系”是她自己的〖自〗由。 “但,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热疫轻轻挪开轮椅上的那个女孩,诞生,她发丝上沾着的一滴水珠,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人会来邀请你做客?这半个月来你做了很多的准备,都是针对这一次的宴席而设定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猜测失败了的话,你所做的这些会不会是无用功?” 笨蛋的视线,终于从墙壁上挪开。他摇了摇头,抬头望着那座女神像,缓缓说道:“他,一定会来请我。这是肯定的。”热疫冷哼一声”语气中,丝毫没有将这位钥匙组织之首放在眼里,而是继续说道:“凭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想跟在一个遇事仅凭直觉的人后面走。如果你不告诉我理由的话,你一步也别想让我走进这一次的百huā宴。就算你对我妹妹有恩,我也没必要一定要报答你。” 笨蛋回过头,看着身穿锁袍的热疫。苍白色的瞳孔中似乎闪烁着一些不可预见的电光。 热疫丝毫不胆怯,直视这双眼睛。甚至在笨蛋将视线挪到她的妹妹身上,看着她那失去的双腿的时候,也依然没有任何的退缩。 诞生的下半身,已经被接上了一双木质的腿。褐黄色的木质在她的裙子内若隐若现,带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如果称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笨蛋背着双手,终于将视线收回,闭上眼,说道“这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棋盘游戏。只要是懂得怎样下棋的人, 都会明白这个道理。” “哼,别和我打马虎眼,说明白点。” “……………………简单来说,就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笨蛋缓步走到女神殿的大门前,张开眼。苍白色的瞳孔望着外面那哗啦啦的雨水,将自己脑海内的语言组织了一下之后,说了出来。 “当时,村庄属于上风处而雄鹿军在下风。如果对方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的话,这个叫白痴的伯爵完全可以在山脚下的所有地点统统点燃火把。接下来”只要等到火烧光村子,那么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热疫:“嗯……没错。但他为什么没那么做?理由是什么?为了救村民?” 笨蛋:“不可能。如果是为了救村民的话,他更应该等个几天,等到风向变了之后,再派人到村子的上方去放火。这样的话,混乱一起,救人反而会更加的方便。而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相信,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杀光村子里的所有人。” “不杀人,自然有那个伯爵自己的理由。不过这个时候,他在火焰中打开了两条道路,却是极为精妙的一笔。” “首先,如果他仅仅打开一条缺口的话,那么我们一定会想到,在这条缺口之外肯定有着埋伏。所以,在通过缺口的事后一定会十分紧张,并且随时随地的做好迎战准备。 这样一来,即使他能够实施包围”双方之间的火拼肯定在所难免。 而且,这种围三放一的战术更多的是用在消耗敌人的兵力上的,在我们脱围逃跑时跟在后面进行追杀。可是这也意味着很多人会跑掉,反正,肯定不能直接达成俘虏的目的。” “所以,他开了两条通道。并且将其中的一条伪装成逃生路线,另外一条给人这必定是陷阱的错觉。一旦人们自认为识破了真正的逃生路线,那一定会松懈。这个时候,如果发动突袭,那效果可绝对比硬碰硬来的有效得多。即使是兵不血刃,也是有可能的。” 热疫:“那么,他为什么选择西北方是假”东南方是真这种谜题呢?” 笨蛋:“自然是因为他利用了我刚才眸说的棋盘游戏的规则,站在了村庄的统治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那咋)家伙,我指那个村长。他能够统领这几个联合村,自然有着他有能力的一面。我相信,那个白痴伯爵一定也考虑到,能够站在这两万多人头顶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脓包。至少”他一定会有思考能力。” “初春的西北方向还是很冷,火焰烧不起来很正常。那个伯爵一直在向村长灌输这样的一个理念。然后,他再摆出一副东南方向完全不设防的姿态,充分调动了那家伙的自信心,让那村长自以为识破计谋,而带着自己的村民直接冲了下去。而且”匙毫,鬼……,际备,的冲了下去。” 热疫想了想,点点头,可是随后,她又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判断出西北边是假象,东南方才是真正的出路呢?” 笨蛋:“因为坡道狭窄。” “唯一放开的一条道路实在是太过狭窄,太过陡峭。徒步行走根本就走不了多快,一旦遭遇伏击,那就是绝对被掐住了喉咙,只有死路一条。根据前面的分析,既然那个伯爵不是想要杀掉我们,而是想要抓住我们的话,那么相比起宽阔的东南方,西北方的狭窄才是最好的伏击地点。毕竟,你要知道,对于一座大军来说,初春的稀疏树木并不能称之为无法燃烧的理由。只要想,一只军队可以在冰块上燃起火焰。 热疫点了点了头,问道:“这个〖答〗案你算是回答我了。那么,其他呢?你为什么能够猜到他最后要来宴请你?” 笨蛋伸出手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那不是他想,而是在变化的情况下,他一定会这么做。”热疫:“怎么解释。” 笨蛋:“如果你站在那个伯爵的位置上,不想杀人,然后又特意设陷阱抓俘虏的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热疫低下头,想了想,可是,她似乎遇到些瓶颈,回答不出来。 莱蛋:“情报。” “只要抓了这样的一批人,那就绝对可以得到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有关我们组织的情报。而糟糕的是,我这个钥匙组织的领导者,不久之前,才和那个村长碰面。他完全知道我的外貌形象,我的声音,我的身高等等许多信息,都会被那个村长公布。”“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任何人都不会对“钥匙组织首领,这块肥肉产生放弃吧?葬以,村长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公布了我的信息来保住他的小命。在得到我的信息之后,伯爵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抓我。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法抓我。因为如果那么大的动静进行搜山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来这座女神殿汇合,更可能是立刻拔腿就走。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他最适合的方法,会是什么。”最后一个问题,笨蛋留给了热疫。 而热疫也并没有huā太长的时间,很快,她就将最后的〖答〗案,脱口而出。 “以那两万人作为人质,邀请你参加宴席!事实上,他却是想在宴席上杀掉你” 009,计不厌诡 兵不厌诈 笨蛋默默点了点头,对于热疫的猜测表达了肯定。随后。他又再次接起头,看着那些凿出来的字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热疫轻轻抚摸了一下轮椅上那个女孩的脑袋,越是思考,她越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说道:“人类,你还真是厉害。竟然仅靠半个月前那么短短的几条信息,就能够猜测出那个白痴伯爵最后会邀请你前去赴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像你这种没有任何力量,〖体〗内还寄宿着一头可怕魔兽的家伙,还能够在钥匙组织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现在能够当上首领。” 笨蛋无言,继续沉默着。热疫则是从轮椅旁拿起一个吊着的水壶,打开,倒了一杯水,给轮椅上的诞生喂了一口。诞生就像是一个完全无知无觉的木偶一般,直到这一小杯水给她喂下之后,热疫才直起身,继续说道“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旦前往赴宴,那么你的小命就肯定不保了。以整整一万军队来对付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真的是可以把你杀上一千次,一万次了。 事先说好,这种行动别叫我去,肯定是赴死的行为,我还不想为你赔上一条命。” 笨蛋回过头,那双苍白色的瞳孔直勾勾的望着热疫,声音冰冷地说道:“事实上,那个名叫白痴的男人,我认识。” 热疫:“认识?这么说的话……” 笨蛋:“正因为认识”所以,他才不敢真的留在这里等我,而是要把我引到他所布置的场景上,进行最有效,最安全的击杀。毕竟,他知道在我的身边有一个绝对可以克制他的人。剑帝。” 热疫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哦?所以,你才认为他绝对不可能在这座女神殿进行埋伏,才敢真的这样单枪匹马的过来?剑帝……,…剑帝那家伙”让那个白痴那么忌讳?” “很忌讳。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他在,那么那位伯爵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才会说出不准带人来这种话。” 这一下,热疫终于笑了起来。她冷哼一声,浓厚的头发后面的嘴角略微一翘,说道:“这还不简单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那些家伙的话,那就把剑帝叫过来啊。有了他,还不是能够保证你全身而退?” “不,这不是最好的方法。” “把剑帝带过去的话”就不能保证那些俘虏的安全。事实上,这对我是一个机会,我不能让这样的一个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 热疫:“什么机会?” 笨蛋:“这一点,你没必要知道。” 热疫:“呵,好吧,我不问。不过你不带剑帝的话,那我也不会陪你去了。嗯死的话你就一个人去死吧,与我无关。” 笨蛋:“…”…”…”“…”…”“” 热疫:“话说回来,你还真的是很喜欢死啊?真的想要一个人去送死?” 笨蛋摇了摇头,他来到热疫的面前”双眼看着这个女人,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会和我一起去的。这是你身为保镖的责任。” “啊?但我可不会……”“在你听完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之后,你就绝对会跟随我去。而现在,我要你做的事情则十分重要,你一定……,一定要绝对的遵守,一点点都不能出任何岔子的完成。可以说,我现在的这条命”也就全都交代在你的手里了。” 热疫,现在是完全的愣住了。 发丝掩盖下的双眼愣愣地注视着前方的白痴,注视着这位领导者。 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难以理解这个普通的人类,他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可为什么,竟然是这么的难以猜测?这么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不怕我突然间背叛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慕蛋直接撑开伞,大踏步的,走进了那女神殿外的豪雨之中…… 北狼山脉,一条绵延数百公里的高山。这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 成为了雄鹿帝国东面的围墙,成为一道最为宽阔的天然屏障。 在这道屏障之后,由于高山的阻隔而让温暖的空气在这里聚集,到了四月份”这里的温暖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变得无比温暖”无比舒适。百huā园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鲜huā怒放,看起来整座山头都化为了一片huā海,空气中飘散着醉人的芬芳,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里,竖立着一座座高大的帐篷。这些灰色的帐篷就这样屹立在huā丛之中,说实在的,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扫兴。 在huā丛四周巡逻的士兵踩踏着脚下的huā瓣,也给人一种毫不怜香惜玉的感觉。幸好,这些huā卉天生坚韧,耐踩,依旧争奇斗艳,摇曳不断。 在这之中最大的一座主帐篷里,白痴正看着百huā园的地图,思索着自己所布的局是否完美。在他的身旁,面包和青柠也是陪在左右,一起思考着。 “各安排五百人。在这座宴席点的左右两侧。” 白痴指着百huā园最中心的一块空旷地带,说道“在这个地点四周竖起一排横幅,所有人就都隐藏在这些横幅后面。等到那个人一进来后,看我的指令。我一丢下手中的酒杯,立刻冲上来,将他碎尸万段。” 白痴布置着自己的方案,做好万全的准备。 “长官,那么,如果他带人来的话,怎么办。” 青柠提出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先在百huā园的园口处布下关卡,让那些人以十个为一组,分别隔开,前往四周的各个地点用宴。在那些宴席上个安排一百人,在把神知杀掉之后,我会燃放信号弹,其他人看到了之后,也分别将那些随从在酒席上乱刀砍死。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青柠点了点头,开始离开,去布置所有人的任务去了。 分配好任务,白痴点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自己手中这张已经被画了好多圆圈和标记的地图,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西、戏、。” 面包走了过来,这个小丫头……不,也许现在已经不能称她为小 丫头了吧。如今的她将自己的那头粉色头发梳成了一条马尾辫,用那条粉红色的缎带缠住。身上也是穿着一些简单的锁甲,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女兵。 《为什么叭叭那么恨钥匙组织呢?在獠牙帝国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为什么叭叭总是想要置钥匙组织于死地呢?这和叭叭平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方针很矛盾呢。》 面包举起牌子,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她的双眼中流露出些许的迷茫,似乎很难理解这里面的状况。 白痴看完牌子,黑色的视线,再落向面包那张充满了疑惑的脸上。片刻之后,白痴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这个女儿的头发,幽幽地,呼出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只是他们是一个恐怖组织,我担心他们对我们的和平生活造成威胁”所以才这么做而已。” 面包摇了摇头,她的双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相信的色彩。 《叭叭,我可是在叭叭身边长大的,这种谎话对我没有用处。难道叭叭真的不想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 《即使叭叭这一次杀掉了那个神知,但钥匙组织一日不除,他们很快就又会选出新的领导者。难道到了那个时候,叭叭还要去杀下一个?对方可不是国家”而是一个组织。叭叭您打算huā费一辈子的时间都在剿灭这个组织上吗?据我所知,这个组织似乎从来没有对叭叭做过什么。一直都是叭叭在向这个组织挑衅。这到底是为什么?》 “…………………………”…………………………” 《可别告诉我,叭叭是因为对雄鹿的忠心。这种东西叭叭可没有。而且有了,就不像我的叭叭了》 白痴沉默着,一直沉默着……他在思考,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告诉这个女孩,在她和自己相遇的那一晚究竟发生过什么。 事实上,白痴也知道面包说的没有错。自己这样追杀下去,究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钥匙组织为什么确定面包为“圣女”的条件依旧不知道。而且从四叶草临死之前突然发现面包的状况来看,他也是在那一瞬间才明白的。可是在这之后,他就被自己所杀”那个时候虽然他拿出了信封,但那信封明显是早就写下的,上面不可能有面包的名字。 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就代表,现在的钥匙组织领导者”神知, 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次知道,面包究竟是不是圣女? 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圣女的秘密”已经伴随着四叶草长埋地下,而自己的担忧,也可以在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消除了? 白痴捂着额头,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答〗案。 面包在旁边看着白痴,却无法知道这个叭叭现在思考的问题却是她自己的安危。 这就像是一个谜局,一个随着四叶草之死,就永远都不可能再知道的谜局。 这样的话,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长官。” 正在思考间,帐篷外传来一名士兵的呼唤。白痴停止思考,将手中的地图收起。旁边的面包也是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进来。” “是!” 士兵走了进来,他在白痴的面前跪下,行了礼之后,从怀中摸出车票的票根,递了上来。 “回长官”这是上次送那对母子离开时的魔道列车票,还有一路上的住宿费用。希望能够报销。” 白痴看了看,点点头。他取出自己的印章,在这些票据上敲了一下,递还给那名士兵。那士兵笑着接过,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过头,说道~ “长官,在送那对母子离开的时候”属下听到了一些传闻。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白痴抬起头,瞥了这名士兵一眼,点点头。 “长官,就在一个月前,很多北狼山脉附近的邻国内都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瘟疫。 这种瘟疫很像是鼠疫,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斑点。但是,人本身却没有任再的异状。一样可以〖自〗由行动,身体上也没有什么不适。但是,这种瘟疫却惹得到处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很恐惧。而更不幸苒是”蓝宝石帝国的王子和公主双双染上了这种瘟疫,弄得宝石帝国的国王十分的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痴听着,不作回答。而那名士兵则继续说道“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传闻说这种瘟疫正是由钥匙组织所散布的。这种传言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每个人都像是亲眼目睹了一样,口耳相传。弄得这些国家的人民一听到钥匙组织就害怕,恐怕现在,这个组织本身已经变成了所有国家的敌人这一项了吧。”白痴沉默了,不知不觉的,他似乎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眉头,也是略微开始紧锁。 “那么……然后呢?”一直不开口的白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询问。这让那名士兵为之一愣,在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将自己所见所闻的最后一项,说了出来。 “然后……就是另一个传闻。现在路上到处都有人说我们雄鹿帝国打算宴请钥匙组织的首领在百huā园吃饭,在属下路过的几个小镇之上” 这种传闻更是弄得满城风雨。我想,这条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附近的好几个邻国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刹那间,白痴的瞳孔,睁大了。 他的脑海内就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刹那间停止了思考! 那名士兵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名伯爵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的恐怖,不由得吓了一跳。倒是旁边的面包立刻催促他离开,将他赶了出去。随后,面包立刻来到白痴的身旁”替他倒了一杯水,端上。 白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住了这一杯水。 但是在接过水之后”他的手甚至发生了些微的颤抖。里面的水huā也不由得洒了出来。 面包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痴,一时间担心了起来。她轻轻拍着白痴的背”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白痴捏着水杯……,但他却始终没有去喝。那双漆黑色的瞳孔只是愣愣地望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看着里面那张扭曲而惊讶的面容。现在,却已经无法继续思考。 “报…………报一!回伯爵,卡鲁迪恩公国大使,带领三千兵力驾到!说要见见伯爵大人,并且参加这一次的百huā宴席!” 一名士兵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甚至连外面的门牌都不敲,直接在白痴的面前跪下,禀报。不过,这还没完,就如同白痴所担心的一样,这还远远……没有完结。 “报告!伯爵大人!怒蛇帝国的马雷顿毒血王子率领两千兵力抵达,想要参加百huā宴!” “回报长官!卡姆矮人帝国的萨拉那之怒,蛮锤将军,带领着五千兵力抵达,直言必须参加百huā宴!”“报……报!报告…………!!!!” 最后一名士兵,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也没有跪,而是直接趴在了白痴的面前,抬起头,狼狈万分地大声说道“回报…………回报伯爵大人!蓝宝石帝国…………蓝宝石帝国的国王,碎蓝陛下,带领三万兵力驾到!说……说想要恭喜伯爵殿下,和钥匙组织达成联盟!现在……现在就在百huā园外面驻扎!”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钥匙组织善于用毒,也善于用瘟疫…………为什么,自己在对方的毒姬离开之后,竟然会把这一茬给忘了?! 离开一个人,可不代表“毒”这东西,也会从钥匙组织离开!不用怀疑,现在的一切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自己精心设想的很多安排,现在也都已经被彻底击破! 钥匙组织首领……神知…… 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敌人? 怎样可怕的……对手? 先不管怎样,白痴现在立刻站了起来,披上外套。他大踏步的走出营帐,视线望着百huā园入口处的方向。 只见在那山坡之下,浩浩荡荡的聚集了四万兵马,旌旗遮天,声势骇人。不过很快,自己的士兵就带领着四个国家的领导人,向自己这边走来。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位近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上戴着镶嵌着蓝宝石的皇冠的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那名儿子和女儿双双染上疾病的国王一碎蓝。 “哎呀呀,真是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那位去年拯救了整个雄鹿帝国,并且一举升上伯爵地位的雄鹿英雄,白痴阁下?我还真是感到十分的荣幸呢。各位说,是不是?!” 碎蓝国王笑着,但那笑容之中,却明显展露着那丝毫不隐藏的恶意。蓝色的瞳孔中透露着恶毒,望着眼前的白痴。 010,宴 与 局 踏上一步,碎猛国王左手按住腰上的剑柄,居高临下。扬着下巴, 居高临下井看着白痴。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与凶恶。 白痴的目光向这个国王的身后望去。除此之外,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消瘦高个男人,一名头上带着皇子皇冠,一脸凶像的战士。还有一个瞪着双眼,留着一条长长胡子的矮人。 眼前的四人每一个都不好惹,神知……这次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还真的不小。 “蓝宝石之王,惊动您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的荣幸。 白痴躬下身,行了一个骑士礼。只是,白痴的这丝容忍却并没有换来这位国王的相待。他哼了一声,直接走上前推开白痴,白痴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推开,直接走进营地。白痴也是看着那一名王子,一名将军和那名矮人进来后,跟着众人走了进来。 青柠已经预备好了桌椅,安排众人坐下。那位国王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再次瞥了一眼白痴,说道~ “雄鹿帝国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每每都有让人惊讶的地方。 不管是两代之前的老国王,还是上一任的木渎,甚至是这一辈的金陛下,每一位的行动都能让人耳目一新,真的能够让人惊讶,也让人惊叹。” 白痴低着头,双眼看着地面。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 孩似的”一言不发。 “陛下,对于您的愤怒,本人能够理解。不过,我认为这里面也许有一些误会。”良久,白痴才终于抬起头,望着那位国王,缓缓说道“如果您认为我和钥匙组织之间存在着什么瓜葛,或是说,我们雄鹿帝国和这个经常骚扰我国边境的恐怖组织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么我可以在这里完全向您保证,这绝对不可能。” 白痴挥了挥手,面对这些国家的特使,朗声说道“我们雄鹿,和钥匙组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您应该知道”前任钥匙组织的领导者是獠牙帝国的前任国王。而我国的上一任国君,木渎陛下,也正是在攻略獠牙之时,遭遇不信。小人认为,陛下您对于我国和钥匙组织之间的关系,可以完全放心,没有任何需要疑虑的地方。” “呵,的确。您的国家呵钥匙组织有仇,但是,伯爵阁下您呢?” 此时,在那边一直闷声不想的怒射帝国的王子,却是阴恻恻地说道一……白痴,伯爵阁下,我是不知道您的这个姓名到底是不是真名。 但是,对于贵国的两大家族,诺利乌斯和古德塞家族却是深有耳闻。” 这个身材瘦长的王子阴险地笑了一下,他轻轻捏了捏自己腰上的那条蛇一般的腰带”再次笑了一声。 “这两大家族是何等的强大,虽然说古德塞家族在此之前稍稍有些陷落,但在去年的上半年突然重新得到了贵国现任君主的赏识。原本告知天下,已经死亡的戴劳,古德塞公爵更是给人天下无双的雄霸感觉。” “可是啊,您,一个在此之前,名不见经传”被传闻没有任何的力量,甚至是1huā名,远洋,只知道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却是突然崛起,一把将这两大公爵家族一起拉下宝座,而自己则成为了雄鹿帝国的现任大将军”一举从一个平民升到伯爵。这……,嘿嘿嘿,难道不够快,不够新奇,不够让人匪夷所思吗?” 白痴闭着嘴,双眼直视这名王子,不发言。但白痴不说话”并不代表这名王子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很难保证,伯爵阁下您不是狼子野心。最后……嘿嘿,是想要里应外合”作出一些……嗯……让贵国那位年幼国王,十分不愉快的事情呢。” “王子殿下”希望您的话语中稍稍尊重一点。不管怎么说,您现在在侮辱的都是我的上司,也是雄鹿帝国现任的栋粱!” 一声呼喝,旁边站过来一名女性骑士。这名骑士挺直腰板,毫无畏惧的站在了白痴的面前,声色俱厉地进行反驳。相比起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痴,青柠,这一刻的表现却显得极为耀眼。 怒射王子眉毛一扬,嘿嘿冷笑了起来:“哦nn!真是有趣。伯爵阁下,您的实力到底怎样,传闻中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过,您的huā边新闻到还真的是很让人羡慕嫉妒恨呐!就连在外行军身边竟然也能够带着如此英姿飒爽的美人儿相伴,看来,您的1人渣,之名真的是名副其实。就连我们国家开的牛郎店,据说也都拿您的雕像当神像来拜祭呢nn!”《哦?王子殿下竟然知道牛郎店里的事?看来王子殿下一定经常光顾?不知道,是作为顾客呢?还是作为平日休闲时候的兴趣?》 面包笑嘻嘻地举起一块牌子,在旁边站定。而看到这块牌子,这位王子殿下拿原本阴险的面容瞬间扭曲。而在旁边的那名大胡子,姓蛮锤的矮人,此刻却是十分逗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蛮锤将军!你笑什么!” 王子一瞪眼,蛮锤嘟囔了一声,止住笑声。此时,那位瘦长,神色冷峻的将军立刻出来打圆场,说道:“各位请冷静一下,我们这次来不是来说笑话的,而是要解决我们四个国家里闹瘟疫的事情。白痴伯爵,我不管传闻怎样,也不管你究竟是真是假。总之,你要邀请钥匙首领这件事是不是确定的?如果是确安的,我们四人也想来参加这场筵席,希望,你不要介意。”现在再想回绝这四个人,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子。而有这四个人在”自己想要一上手就杀掉神知的计划,恐怕也就此落空。 ………………,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神知可以利用这些人来让自己活下来,那自己,当然也能利用这些人,让那个神知,自食其果。 不过在此之前嘛……, “嗯,我明白了。为了证明我的立场,这一次的筵席,希望四位能够一起参与。希望各位能够在询问出瘟疫的治疗方法之后”能够将那位神知交给我,让我将这名钥匙的领导人在诸位的面前斩杀,以表示我的身份。” “哼,希望你能够做到!” 碎蓝国王语气尖锐地喊出这声威胁。白痴点点头,转过身”离开,前往准备接下来的情况了。 百huā园,芳香扑鼻。 风一吹,四散的huā瓣纷纷飞舞而起。 此刻,已是四月。 这如同争艳一般的huā朵们各自展示着自己这一生中最美丽的姿态” 展现在那些蜂蝶面前。 这里,现在一片美好,不是吗? 可是这些huā儿又如何能够知道,现在在这个绝美的舞台〖中〗央的,却并不是什么赏huā喝酒的文人雅士。 相反,却是充满了一股肃杀的风气,似乎连这春日,也能压下, 铛一一! 一声锣响,从百huā园的山谷处传来。声音很遥远,听起来似乎在数公里之外一般。 铛一一! 又是一声响”这一次,锣声却是渐渐逼近。围坐在huā园〖中〗央的人此刻已经纷纷站起,望着面对入口处的地方,翘首以盼。尤其是那位碎蓝国王,更是表现的迫不及待,似乎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却顾念着自己的身份,迟迟不肯动身。 锣声”一声接一声,渐渐接近。 每一声锣声几乎都要在空气中回荡五分钟之久。 直到十次锣声之后,一辆马车才是渐渐驶入huā园,在守卫的士兵面前,缓缓停下。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身着锁袍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长的掩盖住了她的面容。除了看到她那尖尖的下巴和一张小巧的嘴唇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这个女人下来之后,从马车上抱下另一名少女,随后,她从马车的后方行李架上拆下一辆轮椅”将这个少女抱着坐在轮椅上。 之后,她才半跪在马车旁,静静等候着上面的人,下来。 啪嗒。 一只脚”踩在了踏板上,发出声响。 紧接着”就是一个身着和女人同样锁袍的白发青年男子,一步步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个人只不过稍一露面,立刻让在座的数人纷纷紧张起来。那双苍白色的瞳孔,以及那一头白色的头发。无一不在预示着此人正是钥匙组织当前的首领袖知。 碎蓝站着,毒血王子站着,卡雷迪恩大使站着,蛮锤将军站着。 这四个人站着,八只眼睛就像是要将这个人一口气生吞活录一般,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其撕碎! 他们的随从们也是纷纷将手按在剑柄上,似乎只要等自己的首领下令,那么就可以立刻冲上去,将这个人杀掉,让他血溅百huā园,有来无回! 不过…… 白痴,依然坐着。 他知道,那些怒气冲天的守卫们不可能动手。 至尖现在,绝对不可能。 “………………,陛下,实在是没想到,小人和雄鹿伯爵的这次相会,竟然能够惊扰到您的驾到。实在是令小人有愧。” 笨蛋在碎蓝国王面前单膝跪下,表现出无比的虔诚。但是碎蓝看着这个人,牙齿却是几乎咬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剑柄上,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黑斑,根本无法见人的状况,爱子心切的他恨不得立刻拔出武器! “你这” “碎蓝陛下,请您自重。” 卡雷迪恩大使见势不妙,立刻喝止碎蓝国王。毕竟,现在瘟疫可能是这个人引发的,那就相当于自己四个国家的数千条人命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这可不是能够轻举妄动解决的事情。 “嘿嘿”碎蓝陛下,我知道您心疼您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中年得了,总是万分的疼爱嘛。要不……,让您的儿子和女儿去我家疗养疗养?” 毒血王子嘿嘿冷笑两声,阴测测的表情更是让人心情郁闷。碎蓝斜眼瞥了这个毒血王子一眼,哼了一声。今天,如果不是看在有着共同目标的份上,一定要挥师灭了这个王子不可!这家伙,在国家贸易和国际分界线上面几番纠缠,实在是一个让人恼怒的家伙。 “说什么呢!一个个吵起来有意思吗?喂”你叫神知是吧?我们矮人最讲道理,你的〖答〗案简单,我们的答复也简单。你将治疗黑死病的方法告所我,我们卡姆矮人立刻拍拍屁股从这里跑路!绝对不再为难你!” 蛮锤吹着自己的大胡子,哼哼了两声。但这名钥匙组织的首领,却似乎没有立刻解决问题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视线瞄向了那边始终坐在座位上的白痴。停顿两秒之后,缓步,走了上去在那张给自己安排的酒席上,坐下。 热疫推着轮椅,站在笨蛋的身后。碎蓝国王,毒血王子,大使以及那位矮人将军现在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在旁边的请您轻轻一敲锣,两边的士兵立刻开始呈上酒水,一一摆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端起酒杯,白痴举过头顶,对着对面的笨蛋说道:“神知阁下,久仰久仰。如果早知道是阁下,自己当年还真的是错失了许多与阁下相知相交的机会。” 笨蛋一愣,对于白痴的这个行为也是稍稍有些出乎意料,但他想了想后,也还是端起酒杯,迎着白痴缓缓说道:“是的。嗯当年,伯爵阁下还只是一介平民。而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卒,甚至连十锁之一都没能加入。岁月如棱,现在你我都身份显赫可见,双方都是努力之人。” “那么,请。” “请。” 白痴直接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白色**一饮而尽。之后,将空空的杯子对着笨蛋。 可相比之下,笨蛋却是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随后, 他从自己的斗篷中取出一个水壶,打开,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 “…………………………”………………” 白痴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挥手,让青柠撤去笨蛋面前的酒浆。 笨蛋也是点点头视线在其他四人的面前扫了一眼。 “各位,今天本来是我和伯爵阁下的私会。只是不知,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笨蛋不温不火的说出了这一句,但是下一刻,对面的碎蓝国王却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喝骂道一“你这小子还装糊涂!说!那种浑身上下都是黑斑的疾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国家和你们组织向来无冤无仇,你们干嘛要害我的宝贝儿子和女儿?!” 笨蛋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这句话。不过,不用他听明白,一旁的毒血王子却是再次阴测测地说道:“害?还有什么理由?您看看这两位,才刚刚见面就互相道久违,可见这两人真的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碎蓝陛下,难道您当真还看不出来吗?这场局就是雄鹿帝国和钥匙组织之间的一场交易!!!” 听到这里,那边火爆脾气的蛮锤也是猛地扔下手中的刀叉,直接拔出腰间的两把铁锤。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眼看,就要失控! 笨蛋放下手中的水壶,说道:“各位,请稍稍冷静一下,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一些……”“误会。”突然间,笨蛋的话被一下子打断。他抬起头,望着前方的白痴。 只见他正悠然自得的将自己空掉的杯子倒满,随后端起,十分轻松地转过头,向着身旁坐着的四名大人物敬上酒~ “各位,我想,这里面一定有着很多的误会。而这些误会的产生,也很有可能是我们大家之间的沟通不畅,而误中了小人的离间计而已。我想,只要我和大家稍稍解释一下的话,相信大家一定会立刻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白痴的冷静与沉着,让对面的笨蛋心中为之一沉。他捏着自己手中的水壶,手指不由得有些抓紧。这个伯爵……他到底在说什么?或是说……他到底想要说什么?现在,碎蓝国王在这里,这里已经不再由他掌控主动权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那四个人听见白痴这么说,无一不是回过头,那名高瘦的大使阴着脸,缓缓说道:“伯爵阁下,愿闻其详。” 白痴将杯中的**一饮而尽,一边倒,一边缓缓说道“没有错,我和这位神知的确早就认识了。嗯当年,那还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我当时还只是一个不仅爵位,甚至连骑士身份都没有的校园勤杂工。整天负责在神圣恩宠里扫落叶。那个时候,我作为我雄鹿帝国的长公主的跟班,前往他国出游。也恰恰是那个时候,碰到了当时还没有在钥匙组织中获得多少地位的这位朋友,我们一见如故,对弈一局。这,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相交的过程。” 蛮锤瞪大双眼,将桌上到酒一股脑儿的倒进嘴里,他连擦都不擦,直接喝道:“好啊,你们果然认识!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说?!” 蛮锤在大喝着,这位矮人因为自己的国家有人得病,而心绪不宁,狂暴不安。 但是,他不安,又岂知坐在对面的笨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 他……,为什么要公布我们两人认识的经过? 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和钥匙组织搭上关系的话……究竟…… 有什么用意?? 009,计不厌诡兵不厌诈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1,计中计 局外局 毒血王子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扭曲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于白痴此刻和面包的联合,已经有了些许的不满。 “伯爵阁下,你的意思……”是指?” 白痴再次喝了一杯手中的水,他润了润喉咙后,缓缓说道一“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理解的情况。只要能够稍微逆转一下思考,就能够得出一个结论。在座的各位,我相信各位如今身在这里都是因为本国的国民多多少少的都有了瘟疫缠身。然后,有因为有流言扬起,说是此次的瘟疫完全是钥匙组织所做。” “可是啊,各位难道不觉得这里面很奇怪吗?为什么瘟疫才刚刚扬起,就有人将矛头直接指向钥匙组织?这岂不是很奇怪?一切,都显得太过凑巧了?” 白痴的表情浮现出一些困惑,摊开双手,说着这些话。 他的这些话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似乎没有什么。但听在对面的笨蛋耳朵里的时候,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他心中为之一紧的感觉。 蛮锤灌下一杯酒,想了想后,说道:“这么说来…………这是有人故意在陷害钥匙组织?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压根就不是钥匙组织做的,而是其他人,另有想法作出来的?” 白痴点点头,端起酒杯,表示默认。他这一默认,四周的其他三人无一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状况了。 这个人…“………………,………,很难缠。 笨蛋的双手紧紧互相捏住,凝视着那个正端着酒杯喝水的男人。 没有错,刚才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话,正是自己原先准备好说出来的台词。故意释放瘟疫,然后故意传出流言。最后,再在这个筵席上一举反驳,通过语言彻底化解这四个国家的敌意。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等于无形中得到了整整四个国家的协助,用来压制雄鹿的军队。即使对方不相信,那也没关系,因为忌惮自己手中掌握着解除瘟疫的方法”那么这四个国家肯定会守护自己,帮助自己从这个伯爵的手中平安离开。而自己能够拯救那两万三千人的关键,也就是在这里了。 仙…现在。 现在,这番话却是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虽然同样是为了帮助笨蛋撇清关系,但里面的主动权却是完全逆转了!自己的这一盘旗……,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了一步让人意想不到的落着。 笨蛋的神色冷漠,眉宇之间依旧保持着平日的淡薄。从表面看,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些许的问题而让自己有什么变化与冲突。上面的白痴眼角一瞥,看到他的这个神态之后,也是略微想了想”继续说道一“没有错,我们雄鹿帝国的确和钥匙组织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在我今天得知,原来新任的钥匙组织首领竟然是我的这位老朋友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暗中一直帮助我们雄鹿击溃獠牙帝国的攻势,暗中传递消息的,正是我这位朋友。现在,他已经成功取代四叶草,取得了钥匙组织首领这一席位。这更加让我放心”今后的钥匙组织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而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伙伴。” “哼!伙伴?伯爵阁下,我不管你想要说什么,但我想说,现在这个场面绝对不是你简简单单的说两句就能够过去的!结交恐怖组织,光是这单单的一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你们国家身败名裂!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打着钥匙的旗号的人在到处抢劫杀人吗?这样,你还能说是你的好友?” 面对碎蓝国王的喝问”白痴的眉头,略微皱起。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里面的确有一些问题。” 说完这句话后,白痴立刻端着水杯离开座位”忧心忡忡地来到对面笨蛋的面前,将手中的水杯递到他的面前,柔声说道“老朋友,你们组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你成为组织首领之后,各地的反叛不断?难道”“就连你们组织内部,如今也已经早早陷入了派系斗争这场漩涡了吗?” 三言两语”白痴已经为自己的行动找了一个最恰当的理由。同时,也为笨蛋找了一个看似非常美好的台阶下。这一刻,笨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紧紧盯着那双漆黑色的瞳孔”沉默。 “咳……果然是这样。” 白痴站起身,转向那四位大人物”忧心忡忡地道:“可想而知,我朋友一定为后四叶草时代的钥匙组织操碎了心力。今天这一次的聚会,本来也是我和他互相商量,应该如何整顿那些背叛的钥匙组织的势力而进行的会谈。至于那些瘟疫的情况嘛“……我敢保证,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朋友。故意想要假借各位之手,前来将我朋友斩杀。然后让四国和我们雄鹿闹的不愉快,从而结下粱子。这可是一个十分险恶的用心啊,希望四位大人物能够明鉴。” 白痴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准确,没有丝毫可疑的地方。所有的疑问都已经被回答,现在,众人还有什么疑惑呢? “如果真的照你这么说的话……,…散播这场瘟疫的人,会是谁?” 那位大使眉头紧皱,他可不能就这样带着这样一个〖答〗案回去见自己的国王。 白痴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张开口,说道“难道,不会是你们自己吗。” 极为简单的一句话,这一刻,却是抢在白痴的前面,从笨蛋的嘴里,流露了出来。 也正是这极为简单的一句话,让现在原本因为白痴的言语而有些缓和的气氛”刹那间,再一次的严肃了起来。 白痴猛地回头,望着那个白发白磅的男人。只不过双目对视了仅仅那么一秒,他就仿佛心电感应一般,理解了那双眼睛里所隐藏的〖真〗实意图!当下,他连忙开口,想要逆转这个局面! “不,各位,其实……,…” “老朋友,你知道我的代号是神知”而且我也一向是有话必说。 四个国家同时染上瘟疫,四个国家又是如此的相邻,彼此之间还都有些小小的矛盾。 而且最奇特的是,四个国家还都同时听到了这样的一则流言。” “那么这样的话,如果是某个国家意散播瘟疫,然后自己也装成受害者,来到这里,想要能过讨论,来逐步逐步的成为在这里的四个国家的领导者的话,那么,可就简单的多了。” 啪一! 毒血王子”重委地拍了一下桌子。 蛮锤将军立刻握紧手中的双锤。 大使瞪着双眼,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强作镇定。 而那位碎蓝国王,则是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 尤其是人的理智,更是其中最精妙的物品。 虽然人们常常说,要用理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但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做到十分理智的”又能有多少人? 感情,是一个毒瘤。 这东西会催促人平白无故的诞生出怀疑,猜测,与不信任等等诸多的情感。即使没有证据,事实上,也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只要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可能,那么就可以将这不到十分之一的可能充分放大,变成占据自己脑海里,怀疑与不信任的全部。 ,……………“……“…………”…………,…”“要想相信一个人,这,究竟有多难呢? 白痴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笨蛋身上。而笨蛋,现在也是在看着白痴。 黑色和白色的瞳孔互相映照在对方的视网膜中”似乎双方都在猜测对方的下一步,对方的思考,行动,想法。然后,再想出更加方便的方法,将对方完全的击杀。 如同棋局”胜负,可能往往只有一步之差。 呼一一阵风,吹过huā丛。 脚底扬起的huā粉弥漫着醉人的芬芳。可是现在这要的人,却已经没有这个兴趣去赏huā品酒”而是互相看着对方,警惕着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各位,也许我这个老朋友说得有些偏激了。他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可能而已。” 白痴试图挽回这场信任的危机。毕竟,这四个人原本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万一没有弄好,这四个国家之间起了什么摩擦,对于雄鹿边境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知道,如果这四方继续闹下去,自己想要杀掉笨蛋的方案必定会遭受更多的挫折。混乱之中,他更是有可能趁机开溜。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想要发兵阻拦笨蛋,兵戎一出,无疑更加刺激了这四个人,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火爆。 今天,这哪里是百huā宴? 原本,是一个自己给笨蛋布下的局。现在,反而成了他给自己下局,让自己来破解了。 “不如这样吧,我们在此立下一个君子协定” 白痴眼珠急转,在笨蛋将事情搞得更加复杂之前,他立刻想出办法,说道“如果今后有谁发表告示说知道了治疗瘟疫的秘方,可是如果这一方不肯无条件的将药方贡献出来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人就是背后的幕后主使人。其他三国可以联合攻击。以儆效尤,怎么样?” 这是一个相对公平的协定,四人想了想后,终于点点头。至少,不管这里面到底谁是谁非,在对方想要利用瘟疫来要挟自己些什么的时候,自己可以联合其他三国一起猛攻。减轻自己的压力,也算是不错了。 白痴的这个提议笨蛋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针对其提出任何的抗议。说实话,现在的局势有些不够明朗,自己所安排下的步骤现在还没有完全启动。既然如此”那自己现在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来啊,奏乐。” 白痴一挥手,一群乐师立刻拿着小提琴,大提琴之类的乐器,走了上来。他们朝着白痴鞠了一躬之后,在筵席边上坐下,开始演奏。 悠扬而舒缓的音乐扬起,似乎在劝诱着人们,放下心中的警惕,沉浸在美好的音乐之中。 “今天不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日子”而是一个朋友之间聚会的日子。 希望四位能够在我得筵席上过得愉快,而不是带着一脸的愁容回去。” 白痴端起酒杯,趁着音乐说着这番话。那四人的紧张情绪似乎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尤其是那个矮人,此刻已经不顾上其他,专心喝酒吃肉起来。 缓解了四人的疑虑之后,白痴转向笨蛋,再次说道:“老朋友,你的问题我已经知晓,你在我这里多住两天,我们慢慢商量如何帮你把那些叛变的钥匙成员收拾了。不过现在,希望你能够在我的筵席上过得满意。” 笨蛋端起自己的水壶,客套着。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筵席。酒水和美食轮番的呈了上来,一些军人们自发组织的歌舞也是来到筵席边缘,在那huā丛中歌唱,舞蹈,助兴。 时间一长,这场筵席似乎终于变成了真正的筵席。在座的嘉宾们眼神愉快,开始互相敬酒口气氛,也显得活络了不少。 “来,青柠副官,今天高兴,你也来喝两杯。” 白痴端起酒杯,似乎有些醉意地递给身旁的青柠。青柠看着白痴,皱起眉头,她的眼神中有些抗拒”立刻瞥了一眼站在白痴另一边的面包,似乎希望这个女孩去劝劝自己的父亲,不要对自己进行这种性骚扰。 但是,面包却是视而不见,继续给白痴斟着酒。 “来”喝两杯。” 白痴伸出手,十分轻佻地抚摸着青柠的手指。青柠鉴于对方是自己的上司,现在在场又有那么多的人,不好强行拒绝。逼不得已,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 (“…………………………水?) 一杯酒下肚”青柠的眼神中露出疑惑。但还不等她的疑惑充分展现在脸上,白痴已经趁着“酒意“顺势一拉,将青柠的身体整个的拉进自己怀里,伸手抱住她的腰。同时”再次端起一杯”酒“。 “来,再喝一。”助兴。“语气轻佻,看到这样的场面,四周在座的众人无一不是摇头。果然,传闻是真的。这个所谓的伯爵真的是一个huāhuā公子,而且,还是不可救药的那种。 “不,长官,我“……(小声)照我说的去做,喝了。“白痴伏在青柠的耳边,轻声说着。随后,他趁着青柠不注意,将手中的“酒“再一次的强行灌进青柠的嘴里。可是,就在他再次端起面包斟的酒水,递向青柠的嘴唇时,这名女性骑士似乎终于怒了,一手推开,让那些酒水撤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瞬间,酒香四溢。 笨蛋在那一边看着,喝着自己带来的水,对于眼前的食物碰也不碰。倒是一旁的热疫吃的很痛快,也不嫌油腻,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同时,冷笑着看着对面那位白痴伯爵展现官僚主义的丑态。 也就在这个时候,酒水洒了。那名女骑士终于挣脱出了白痴的怀抱。她身上散发着酒香,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愠怒。但却碍于身份关系,不敢对白痴的性骚扰有些什么意见。眼见,白痴再次招手要她过去,这位女骑士想了想后,立刻拔出腰间的剑,拱手说道“长官,有音乐,又岂能没有足够相配的舞蹈。青柠恳请在此筵席之上剑舞,以助各位大人兴致。 “好啊好啊!那些男人的歌曲已经看腻了,来点绝美的更好!来,快点啊!“毒血王子已经完全放松了。他嘴里咬着鸡腿,鼓起掌来。而青柠却没有去征询白痴的意见,自顾自的扬起剑,跳了起来。 剑刃,在huā丛中散开。 白色的光晕扫过那些微微扬起的粉尘,让在阳光之下,huā丛之上舞动的青柠映衬的无比美丽。 她的一招一式都极为有力就像是真的在和某人搏斗,互相拆招,过招。似乎微一闪失,就会有性命上的危险。 一旁的音乐也开始配合青柠剑术上的刚猛,音乐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青柠踩碎huā瓣,脚步略显踉跄,似乎是刚才的两杯烈酒开始发作。 不过,这些微的酒意却丝毫无阻她剑舞的观赏性。只不过,她的位置稍稍有些便宜,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笨蛋所在的席仙,“先………………………(小声)热疫。“当! 也不知是不是酒后失态,剑刃竟然刺向了正在给自己倒水的笨蛋? 但,在一旁的那名锁袍女子却是及时伸出手,硬是凭着手臂挡下了青柠这“醉意”的一剑,将其轰退之后,也是一个大踏步的走入筵席。 “一个人舞有什么意思?你们出了一个,自然要我们这边也出一个,共舞才有意思嘛!” 刹那间,青柠脸上的酒意消去了七分。她看着眼前这个头发遮拦脸部的女人,拾起剑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这样的话,当然最好。” 而热疫也是一声冷笑,将手中的一个酒壶打开,将里面的酒浆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喝完,她连嘴都不抹,直接扔掉手中的酒瓶,在huā丛中砸碎。 “你喝了酒,那我也喝酒。我们两人同时醉舞,对各位大人的酒兴也是极有帮助,“……,对吧?!” 刹那间热疫的身影立刻冲到了青柠的面前,她锁袍之下的右手直接化为爪子,挖向青柠的腹部!青柠一惊,立刻抬起手中的骑士剑,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抓。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原地一个转身身影立刻出现在了热疫的背后,也不回头,直接反手一剑。饶是青柠的头低的快,也有几缕发梢被就此削去。 这瞬息间的交锋,让四周的那些旁观者高声叫好兴致盎然。不管怎么样,看两个美女进行酒后的醉战,实在是一件十分有情趣的事情,不是吗? 他们笑着,喝着,喝彩着。而青柠和热疫也是一样在场上“为了众人的酒性”起舞,互相“装模作样”的攻击。偶尔,热疫的爪子会撕裂青柠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的肌肤。青柠的剑也会划破热疫的斗篷露出里面那似乎没穿多少衣服的酮体。自然,对于在场的男性来说兴致当然更高了。 白痴和笨蛋”“……………” 他们的视线,却没有落在那互相剑舞的少女身上。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沉默,冷静。黑色的瞳孔中映衬着白色的眼珠。白色的眼睛里也镶嵌着黑色的光芒。 良久,良久…… 直到百huā丛上方的山头上,轰的发出一声巨响。 白痴的视线,挪向山头。 而笨蛋的双眼,则是微微的,闭了起来。 山火。 在那北狼山的山头,火焰正在弥漫。 那是天气干燥而导致的山火吗?还是说……, 趁着风势,这些山火从山头直接扑向北狼山的另一个方向,看起来,并没有蔓延到百huā园的任何趋势。看到这一幕,白痴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对手,最终真正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咦?着火了呀?喂,那烧得是你们雄鹿帝国的森林吧?怎么还不去派兵救火?” 蛮锤打着酒嗝,说道。 不用他提醒,白痴已经一扬手,示意自己的所有士兵前去救火。 当然,那种山火看起来很猛烈,仅凭自己驻扎在这里的两三千人马,是绝对不够的。 火灾起,锣声响起。森林中的雄鹿士兵们听闻火灾的声音,自然立刻从自己的岗位上撤了下来,前往救火。 在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些驻守在牢房前的守卫。他们从隐蔽的森林地点离开,拨开树丛,在森林中画出一条清晰的路线,前往火灾地。而在那关押钥匙成员两万多人的驻守地,现在,只剩下区区一千人守着。等待他们,接下来的命远… 白痴,闭上眼。 他已经可以知道,在这场火灾过后,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即使现在发布命令,那么也已经来不及了。该撤的人也都撤出来了,而且,这场火如果不救的话,损失会更大,自己的错误,自然,也是更大。 输了吗? 在充耳不闻火灾,继续互相“舞斗”身上已经开始遍布大大小 小伤痕的青柠和热疫旁,白痴看着那边悠闲喝水的笨蛋,脑海中,想到了这一个问题……, 011,计中计局外局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2,一局棋 定天下 火灾蔓延,天空中的烟尘滚滚,遮挡了鼻蔚蓝色的天空。 山火越来越大,借着风势,似半有绵延数百里的风险。 那四位邻国的嘉宾看着这渐渐远去的山火,出于道义,也是纷纷让自己的士兵前去帮忙救火。而他们自己,则继续在这里喝酒赏乐,欣赏那两位美人的战舞。 酒香,让人迷醉。 欢笑似乎已经取代了暗流,成为了形式上的东西。让这里的一切,都在huā香与酒香中沉醉“…… 沉迷。 “那么,今天的酒兴还真是好,然后,我想要来敬大” 扑通。 话,还没有说完。卡雷迪亚大使一个倒葱,头撞在酒桌上。 毒血王子裂开嘴,露出那幅阴险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容还没有持续超过两秒,他也是一个倒葱栽倒在桌子上。随后,就是蛮锤,碎蓝国王,甚至包括四周的士兵,也全都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青柠驻着剑,脚步……显得有些摇晃。 站在她面前的热疫也是用力地甩甩头,希望能够让自己显得更加清新一些。 不过,这样的情况终究还是没能支撑多少时间,再过不了几秒钟,这两名“舞者”也是渐渐地意思模糊,很快,便东倒西歪,双双倒在了huā丛之中。 风,吹过百huā园。 扬起那些huā瓣,和huā粉。 此时此刻”整个筵席上唯一醒着的,也就只有区区三个人。 笨蛋,面鬼……, ……, 当然,还有这场筵席的主办者,白痴。 “…………………………”……………………” 笨蛋的目光扫过全场,看着那些呼呼大睡的人。她的瞳孔略微扩张,眼神中也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惊悚。当他回过头来之时,却赫然发现刚刚还坐在那里的那个伯爵,此刻,却是突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端着一个酒杯。 手指,倾斜。 杯中的**劈劈啪啪地从杯口流出,如同一条细线一般跌落在脚下的huā丛之中。 ……………………………………我,大意了。 笨蛋的双拳紧握,低下头,不敢再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看看这翻飞的huā瓣与huā粉,以及弥漫在空中的香气。正是这些huā粉和香味,掩盖住了四周早就混杂在huā丛中的迷药。 百huā园……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进行筵席?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huā瓣满天飞的地方? 不是因为这个伯爵是什么浪漫主义者。恰恰是因为,他所隐藏这最后一着,最狠”也最烈的杀招!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白痴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钥匙组织的领导人。 笨蛋低着头,双目紧闭。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屏障,而以他本身的实力,能够不被迷药迷倒已经算是极限。要想从这个伯爵的手中逃走?那,可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我输了。” 笨蛋张开眼,抬起头,望着那个男人。 “我没有想到”在最后,真正输的人,竟然会是我。”一旦认输,笨蛋似乎放弃了什么,重新挺直腰板,神色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白痴。 “那么,你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活下去吗。 白痴扔掉手中的酒杯”问道。 “人生如棋,决生死的,往往只是那最为关键的一步。我自信能够通过这些邻国使节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但没想到你做的那么绝,那么狠。现在”我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想要杀了我,实在是易如反掌,我,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面包搬过来一张椅子,在白痴的身后放下。白痴拉起斗篷”坐下。 此时此刻,笨蛋终手拿起面前的刀叉,将一块黄油切下,涂在一旁那块早已经冷却的牛排上。 刀子”切下,用叉子插起这块牛肉。 尽管肉块早就已经冷却,但放进嘴里,美味还是就此扩散…… 死亡的味道,如果也能如同这块死肉一般美味,就好了…… 不,或许对手对方来说,自己的死,就是如同这牛肉一般的美味吧。 “…………………………呼………………”笨蛋放下刀叉,抬起头,直视面前的白痴。在想了想后,他缓缓说道一“我,想下棋。和你。” 白痴沉默,但片刻之后,他让面包将两人面前的餐桌挪开。随后,面包一拍手,huā丛中就升起一块泥台,以鲜huā做点缀,组成了一张桌子。 笨蛋从自己的斗篷中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棋盘,打开,放下。他开始自顾自的摆放自己这边的白色棋子。而白痴也是拿起黑色的棋子摆放,不一会儿,棋局完成。对弈,也将随之开始。 “记得我们第一次具面时,就是下棋。” 白痴率先走步,他拿起左边的黑骑士,直接一跃而出。 笨蛋点点头,取出兵卒,向前跨出两步。 “所以,这一局可以说是延续当年的那一战。为当年的胜负,做个了断。” 白痴继续落子,一言不发。而笨蛋却是接着说道:“如果这一局我赢了,你,能否饶我一命?” 白痴点点头,说道:“可以。 笨蛋抬头,手中的棋子似乎没法落下。 “我可以放缓一个小时再杀你。” 啪嗒。 笨蛋的白骑士落在了一个不应该落下的位置,而白痴的左黑骑士却是一马当先的,将笨蛋的白骑士吃掉。 四周,依旧散播着huā香。生命的赞歌似乎生生不息。 白痴拿起棋子,落下,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饶了你的性命,并不是什么难事。”笨蛋低着头,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落子。 啪的一声,他点了点头。 “四叶草,强尼肯因。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怎么做。” 提到这个名字,笨蛋的思绪似乎陷入了回忆。也像是回想起了一些痛苦的事情。他指榫着自己的士兵向前进,吃掉了黑色的一名士兵。但当他的士兵前进之后,后方却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白痴的黑骑士当仁不让,再次冲入,对城堡展开了威胁。 “他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四叶草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心思似乎很容易看透,但有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不容易看透。”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创建钥匙组织的理想,却很是实在。” 白痴抬起头,瞥了一眼笨蛋,说道:“理想?” “世界和平。” “他说,他为了这个目的奋斗一生,即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啪,笨蛋的城堡脱离了黑骑士的威胁,吃掉了一枚黑色士兵。 ,“很难想象。他,几乎是半强迫的逼迫他国,对獠牙挑起战争。” 白痴落子,在气势上丝毫都不困惑。 “呼……………………”笨蛋吐出一口气,说道,“这是,必要。” “这个世界需要那场战争,如果没有了那场战争,那恐怕就会走向灭亡。” “…………………………” “混乱与毁灭,是这个世界需要的东西。同样的,这个世界也需要新生与希望。四叶草所在乎的和平概念可能比较抽象,但他的确实实在在的这样行动着。也许,他的所谓的和平,和一般概念上理解的和平,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吧。” 笨蛋拿起一名教皇,准备行动。可就在这时…… “听你的语气,似乎对四叶草并没有多少尊重。” 啪的一声,教皇再一次的落在了不该落的位置。成为了黑暗骑士口中的美餐。 眼见自己的棋局变得越来越糟糕,笨蛋那隐藏在斗篷中的手心里也不由得溢出些许汗水。看到教皇被吃掉之后,他闭上眼,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随后,他才再次说道……我说过,他的和平并不能让绝大多数人理解。再怎么所,那也是他自己意识中的和平。” “从根本上,我就不怎么赞同他的这种理念。如果说混乱才是和平的话,那这种和平,我情愿不要。” 笨蛋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 但他的遣词用句却显得如此激烈,听起来,这个人和钥匙组织的前任领导者,并不仅仅是理念上的不同。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白痴落子,发问。 而这一刻,这个一头白发的男人,却是刹那间,镇住了…… 棋局,依旧在进行,没有片刻的停留。 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的难分难解。尽管之前由于那几次失误,导致笨蛋的白色棋子陷入劣势。但他还是凭借着出色的棋艺进行着防守。不让白痴有任何的进攻可能。 啪一啪一一啪。 落子声,成了这百huā园上唯一还在传荡的声音。 似乎就连那风声也已经停息,都不敢在这里吹拂起那些翻飞的huā瓣。四周原本在huā丛中飘荡起舞的蝴蝶与蜜蜂,现在,也似乎感受到些许不该进入的寒意,纷纷退散………… 良久,良久 013,一局棋 定人生 两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注黑白分明的棋盘之上。仔细思索,下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每一步棋。 “你对于四叶草的一些计划,比如,圣子,之类的事情,知道多少。” 终于,白痴举起了手中的教皇,向前挺出。凭借战斗力的完备,开始向笨蛋所在的黑色棋盘施压。 笨蛋的目光从棋盘抬起,望着白痴。片刻之后,他才重新低下头,拿起自己的皇后,向前迈出。 “这,真是一个古老的计划。应该是早在我进入钥匙组织之前就存在的东西。你,竟然会知道。”“……………………………………说出你知道的。” 笨蛋继续下着棋,似乎略微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过古老了。十几年前的东西,我也只有在其他老成员的闲聊时听到只言片语。” “听说当时的四叶草雄心勃勃,甚至声称只要得到了圣子,那么自己的计划就可以抢先完成。可以说,正是由于这个计划的失败,才会让他的完美世界的梦想拖延了那么久,还没有能够成功。” 白痴推出自己的黑骑士,开始和白色皇后周旋,同时,仔细倾听笨蛋口中的话。 “在这个计戈小失败之后,四叶草就再也没有启动过这个计划。 不过有的时候,他也说起整个计划也很有可能已经成功了。毕竟”他不惜让双手染上无数鲜血,才有的这种可能。” 白痴举起手中的士兵,但是,却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他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人,想了一会儿后,冷冷道一“染上无数鲜血?意思是……” “屠杀婴儿。”笨蛋的双眼平和,缓缓说道一“当年为了这个计划,他通过一些手段集中了数百名婴儿。然后亲自一一杀死。一些老成员说过,那是四叶草创立组织之后”第一次大开杀戒。似乎完全和他原本的心愿背道而驰。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听完这些,白痴想了想后,手中的士兵,终于落下。 “那次的事件之后,钥匙组织里面就开始人心惶惶,一直过了好久都没有恢复。每一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的领导看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好长一段时间,组织甚至都无法开展有效的计划行动。”白痴点点头”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棋。仰仗完整的军力,他推出自己的城堡,说道“那么,四叶草是如何知道1圣子,这件事的?他因为什么原因,才想要这么做的?”笨蛋沉稳地道:“梦。” “梦?”“一个梦。四叶草说他做了一个梦,一个仿佛指引一般的梦。他很相信这个梦,所以才展开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很荒谬。” “的确荒谬。也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四叶草前来找我的老师。 想要找老师帮他,但我的老师接受他的理念,却无法接受他达成理念所使用的方法。四叶草推而求其次”才会在老师逝世后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 白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发男子。片刻之后,他继续落子,同时说道“你老师拒绝,而你却同意了。这,还真是一个讽刺。看起来, 你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尊重的人。”白痴的嘲讽,却没有让笨蛋有丝毫的感情起伏。他的皇后**,在清除掉几个小兵之后,甚至已经开始威胁起白痴的黑色国王。 “我加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老师,正是死在雄鹿帝国的手上。我想为他报仇,需要力量。也,仅此而已。”啪的一声,白色皇后,将军了。 随着这一落子”原本大好的棋局刹那间发生了转换。白痴的国王岌岌可危,而他的军队却因为太过深入白色阵营,现在压根就很难及时回防。 “你的师人……, ……,是谁。” 白痴的视线从棋局上抬起,望着眼前这个在劣势中,却首先达成此棋局第一个将军的人,问道。 “车” 笨蛋”缓缓说道“黑龙先知,李,陶德森强普。死在了你们雄鹿帝国。” 这一刻,却换成白痴,沉默了。 ……………………………………………… 没有时间的感觉,也没有空间的感觉。 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那些飞舞在空中的huā瓣就那样凝固在半空,纹丝不动。 四周的明媚春光在这一刹那已经黯淡。根本就失去了任何的色彩。没有活力,没有力量,只剩下那种灰色的空洞,在这里徘徊………… 白痴,拿起自己那紧追皇后的黑骑士,挡在了自己的国王面前。如果白色皇后想要吃掉自己的黑骑士的话,那这个白色皇后,就会成为自己黑色国王的俘虏。 但,这样的一招似乎根本难以阻止笨蛋的进攻。他拿起白色宴后,一个转身,一枚黑色教皇已经被杀。而下一步,眼看又要再一次的将军,情家……, ……,实在是不妙了。 “你,知道你的师父被谁所杀吗。” 白痴抱着双臂,视线已经离开了棋盘,望着对面的笨蛋。 但是,笨蛋却是闭着双眼,似乎压根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且,也没有必要回答。 如果他知道是谁杀的话,早就已经报仇。而不会等到现在”还面对整个雄鹿帝国,望而兴叹。 “…………………………”……那么久了”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笨蛋拿起皇后,准备落下,再次形成将军。 “是我。” 啪一悬在半空的皇后,突然间落下。而它所落的地方,却仅仅差一步就能够再次达成将军。可是现在,不仅没有能够对黑色的国王造成威胁,相反,还将自己,送到了那枚黑色骑士的剑刃之上! 笨蛋张开双眼,那白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面前面色冷淡的白痴,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些不敢相信的色彩。他的手依旧悬在半空,指尖,甚至还发出了些许的颤抖。 而白痴,现在却是从容不迫地拿起自己的黑色骑士,缓缓的,降临在白色皇后的面前…… “当年,在他完全化身为冰帝牙之后,亲手将他斩杀的人,就是我。” 白色的皇后,从棋盘上移除了。 而笨蛋”现在却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白痴,嘴巴半张,始终合不起来。 也许,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突然。这让他如何能够理解,自己苦苦调查了十几年的杀师仇人,甚至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知道的真正敌人,竟然……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良久,良久……笨蛋都没有再次落子。 他的战斗力已经被削剪的太多,相比军力完整的黑方,他现在能够控制的棋子除了几枚士兵之外”也就只有一教皇,一城堡。 形式,已经完全的一边倒。 失的……,看来,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终于,笨蛋低着头,张开嘴”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白痴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败在自己手下的男人。而等待他的失败的,也就只有死。 “不然,你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你知道一旦我平安离开这里,我将会针对你”不死不休。正因为你早已经决定在这场棋局后,不论是胜,是败,你都已经决定杀掉我。所以…………你才会将这个〖答〗案,告诉我。” 胜负已定,白痴再也不手下留情”大举挥动手中的军队向前迈进。 对于此刻的笨蛋来说,想要仅靠那几枚士兵,一个教皇和一堵城墙挡住黑暗军队的攻击,那已经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四周的时间,再一次的开始流逝。 因为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唯一有悬念的,恐怕也就只是还需要多少步,白色国王的项上人头会被黑暗军团取下。 一旁的面包看着笨蛋,转身去端起一个茶几放在他的身旁。接着,她在这个茶几上放了一杯水,还有一张纸和一支鹅毛笔。 “我允许你书写遗书。 你还有什么遗言,如果我做得到,我会替你传达。” 对于这个和自己纠缠多时的对手,更是对于这位钥匙组织的领导者的尊重,白痴决定让自己展现柔和的一面,给对方的死一个体面的尊严。 但是,笨蛋却是低着头,看着棋盘。 他似乎压根就没有去书写遗书的想法,而是专心致志地思考着棋盘上的棋局,想着,想着……”额头上,印出汗水。 “你没有遗言吗?”白痴问道。 “…………………………”…………能够听我遗言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笨蛋拿起手中的士兵,丰住黑暗城堡的前进路线。当白痴挥动城堡将这枚士兵斩杀之时,白色的教皇立刻从暗中突起,将其斩杀。 “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盘棋。我,即使是在计谋上输给你,但老师传授我的棋艺,我绝对不能让它输给你。”白痴昂起头,再次将大军向前压进,冷冷道“怎么,难道你认为现在这幅残局,你也能反败为胜?” “棋盘上,什么都有可能。” 笨蛋捏住自己残存的城堡,苍白色的瞳孔中闪烁出摄人的光芒。手指稳健地,落下了下一步。 014,一局棋 定生死 仅凭这么区区一点点的阵营想要反败为胜,又是何等的困难。 笨蛋走着自己手中的每一步,每一次,几乎都要思索良久。 相反,白痴倒是很快的拿起手中的棋子,走出一步步紧逼的路线,逐步让自己的战斗队形向笨蛋的阵营推进。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白色棋子。 四周的士兵,依旧昏睡着。 那四位国家代表,现在也依旧昏睡在桌子上,沉浸在美梦之中。 青柠和热疫现在也金都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能够立刻站起来的样子。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白痴的这一边。不管笨蛋到底能不能在棋盘上反败为胜,他都已经难逃这一条死路了。 啪。 白色的瞳孔之中,白色的士兵落于棋盘上,站定,对白痴的黑骑士形成了一次进攻。 之后,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白痴,沉默着。 区区的士兵当然不可能对黑骑士造成任何的威胁。白痴十分果断地拿起棋子,向前一跳,跃过了这枚士兵。同时,还威胁了另外一名士兵,杀意正盛。 见此,笨蛋却是再一次的停下了手中的步伐。他的视线重新从白痴的脸,转移到了棋盘,目光扫过全场。 “在所有的棋子中,骑士,是最为令人难以捉摸的兵种。” 笨蛋停顿了一下,拿起手中的教皇,向后退了一步保住自己的士兵。 “相较起其他的棋子,它的行动方式可以说最没有规律。最难以猜测。再加上,他的行动不会受到任何敌我双方棋子的阻碍,可以说,在整个棋盘上,没有任何一个兵种可以真正对他产生威胁。” 白痴没有回答,对于这些话他似乎充耳不闻,略微思索一番之后,拿起士兵,向前推进。 “伯爵阁下你的经历,真的很不同寻常。” 啪。笨蛋应对,同时,也继续说着自己脑海中所构想的话语。似乎……是想要分散白痴的注意力。 “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够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成长到能够如此扬名立万的程度。也不会相信你在此之前真的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渣,色鬼。今天一见面,我更加能够肯定这一点,你的整个行动都充满了理性与缘由。我相信,如果你不是一个实在太不专注名利的人,就是一个锋芒太露,不得不被人打压隐忍的人。” “但不管你是哪一种人,现在,你却坐在这里,坐在我的面前。 而且,还是以雄鹿领袖,一位身份尊贵的伯爵的身份,坐在这里……” 白痴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白发男人,沉默着。一直过了很久,他才张开嘴,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笨蛋捂着自己的嘴,双眼始终望着棋盘。接下来,他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而手中的棋子,也是就此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这场棋,一直在等……等待着。 也不知等了究竟多少时间远处的山头上,突然窜出一声声响。 轰的一声,在天空中炸响了一团炫目的烟huā。 白痴抬起头,冰冷的黑色双瞳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淡漠。对于那些闪烁的烟huā,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管那些烟huā到底代表着什么都不可能从他的手里,将这个钥匙组织的首领救下。 棋局,依旧在下。 炸响的烟huā让笨蛋的头略微仰起,视线集中在那璀璨的天空之中。 片刻之后,他终于重新放下手中的棋子,走下深思熟虑的一步棋。 《你在等人来救你吗?》 面包在旁边看着这局棋竖起牌子,发出自己的询问。但笨蛋对此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面包等了良久,见依然没有等到〖答〗案,也就收起牌子不再说什么了。 棋局……开始走向终结。 兵力的压制,以及白痴每一步的小心翼翼让笨蛋即使真的可以“神知”如今也是渐渐的无力回天。 他的国王开始被黑色的棋子包围,自己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再次缩减,但实力已经明显不够。他知道白痴接下来十步,哪怕是二十步所要走的棋,但即使知道,那又怎么样?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了。 白痴,拿起手中的皇后,向前移动两格。这一刻,终于达成了他在此局中,第一次的将军。 “…………………………”………………” 笨蛋低着头,视线片刻不离自己的棋盘。他思李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却依然没有思考完毕的迹象。而白痴也是在等着,不急,不噪。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此时此刻,即使剑帝亲自降临,也不可能第一时间从他的手下救出这个男人。 他的命,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呢…………………… 风,再一次的动了。 吹起华些huā粉,也吹散了面包的发丝。 这个女孩习惯性地抬起手,轻轻挽住自己散开的头发,不让它们太过凌乱。 也就是在这huā粉与huā瓣同时飞舞的刹那…… 笨蛋的手,终于动了。 移动城堡,挡在皇后的面前。 白痴当即作出回应,皇后向旁边一横,吃掉了笨蛋在战场上的最后一名士兵。 笨蛋没有停下,而是伞起教皇,开始追杀黑方的城堡。 黑色城堡移动,让教皇的追杀无力。同时,这一移动形成了一个趋势。场上的局面已经完全的一边倒,黑方只剩下一步,就能完全的将死白方的国王。 huā粉飞入棋盘从那些竖起的棋子旁掠过。一副棋,看起来就如同流水中矗立不动的石块。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一步。 场面上,笨蛋唯一还剩下的三个棋子,就是国王,教皇,和城堡。 仅仅这三个棋子,想要挡住白痴的攻击?甚至想要在这个时候反败为胜? 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不怎么会下棋的普通人,也许的确可以。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白痴,一个绝对不可能在这最后的时刻,放松警惕的对手。 那么”““笨蛋应该怎么做? 是拿这残余的两枚棋子来保护自己的国王,挣扎到最后的一刻? 还是就此认输,让自己能够死的体面一点,或是请求对方取走自己的性命之时,速度能够快一点,不要给自己留太多的痛苦? 神知,却没有作过多的考虑。 他几乎在白痴落子的那一刻,同时拿起自己的教皇挡在国王面前。 只是,这样一来白痴的黑暗骑士立刻从旁边杀出,直接吃掉了这可怜的教皇。即使多huā了一步的时机,却也让场上的局面少了更多的变数。让自己接下来的那两步变得更加的清晰,不可阻挡。 随后…… 命运的倒计时,对笨蛋的白色军团,敲响了最后一步的警种。 钥匙的神知,苍白色的双瞳虚无着。 他直接拿起自己最后的一枚战斗力“城堡。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国王,而是”“” 稳稳地,落在了围杀那枚黑骑士所在的方格上。 而这一步,也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国王让白痴可以直接拿起自己的皇后,将其放入可以真正将死白色国王的那一格,宣布这场棋局的结束。 ……………………………………………………………… 百huā园中的风,继续吹着。 huā粉与huā瓣,继续互相交织,如同欢爱的男女一般,不知疲倦地在那半空中缠绵。 四周的人依旧昏睡着仍然没有从迷药中醒来。 那么,等他们醒来之后,是不是会看到现场血迹斑斑,一具无头尸体,和一个已经合上双眼的人头……是吗? “呜………………” 药性减轻身受隐流的专门药物训练的青柠,第一个抵抗住了药性,醒了过来。 她捂着自己疼痛的脑袋,略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神望着四周。 下一刻,她就看到了倒在自己面前的热疫。以及那边还坐在棋盘旁的白痴,和始终站着的面包。 在他们的前面……”笨蛋依旧坐着。 青柠有些奇怪,她撑起自己的身体,走了过去。即使不怎么会下棋,她也能够看出现在的白色国王已经完全陷入僵局。而白痴的右手正捏着他的黑皇后只要再往斜前方走一格就能完全的将死白方。这一盘,可以算是白痴大获全胜。 仙… 白痴却没有动。 或者说,他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原本准备将军的手。 他的黑色瞳孔在这一刻明显扩散了开来,看着眼前这盘本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棋局,似乎……陷入了一种长时间的思索,与迷惑。 良人……………良久…… 白痴的手,终于从皇后上离开。他再一次的观察着棋盘,看着白方那已经如同瓮中之鳖一般的国王。看着那只剩下一步就能杀掉自己黑骑士的城堡。 看着整个棋局,闭上眼,随后回忆整个棋局………,甚至回忆起在此棋局发生之前,神知…………这个男人所做的任何一件事。 “………………………………………………………………你,赢了。 白痴收回手,缓缓的,呼出了这一口气。 这一声认输让一旁的青柠看得大为不解,白痴输了?以现在他的这种战斗力,认输? 别说现在白方已经被将死,就算是黑方完全不动,神知也必须走格四步以上才能达成对黑方国王的将军。在这样的棋局下,白痴,竟然认输了? 青柠不理解但白痴和笨蛋却是深深理解。 随着白痴的认输,笨蛋也是仿佛送了一口气一般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一“你,也没有输” 白痴的手指按在自己的黑色国王上,将其放倒。他紧紧盯着对面那个男人那双苍白色的瞳孔,冷冷道~ “你,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博命。” 笨蛋也是随后按倒了自己的白色国王,回应道:“在下棋之前的我已经是死路一条。除了这种方法外,我找不出任何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白痴:“…………”“…………,…“……,在棋盘上我。似乎算的赶不上你。” 笨蛋:“谁也不知道下一盘棋。而这一次,只能算是平手。” 白痴站了起来,伸出手。旁边的面包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放在白痴的掌心上。白痴将药粉放下。而笨蛋也是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包粉末,也是放在了棋盘上,取走白痴放下的,走到一旁的热疫身旁。 “下一次,你如果再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杀了你。”白痴拿起笨蛋给的药粉,放进怀中,冷冷说道。那边的笨蛋将手中的其中一包药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一些粉末,放在热疫的鼻子下。 过了一会儿后,热疫头发后的双眼渐渐睁开,等到她站起来之后,笨蛋又前往另一边的诞生身旁,同样将手中的药粉让其闻一下,解了药性。 在干完这些之后,笨蛋缓缓站起来”回过头,看着白痴。 “同样,如果你有一天落在我的手里。我,也一定会杀掉你。” 说罢,笨蛋就转过身,拉起自己的斗篷,缓缓走上来时乘坐的马车。随着热疫扬起马鞭一拍”这辆马车立刻迈动蹄子,缓步穿过外面那重重深锁的军营,离开了这百huā之宴。 “长官,属下不明白。您这样做,完全不像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会做的事情。” 青柠皱起眉头”似乎十分不满刚才白痴的所作所为。公然放走钥匙组织的现任领导者,这如果传出去,岂不是就代表雄鹿帝国真的已经和钥匙组织这种恐怖组织联手,迈入“恐怖国家”的行列了吗?! 白痴完全没有理会青柠的抗议。他冷漠的看着前方的山坡,望着那渐渐熄灭的山火。可是青柠却不肯就此罢休,好不容易将钥匙组织的领导者请入这个陷阱”岂有就这样放走的道理? “属下立刻前去追杀,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使命。”说着,青柠就要转身并往兵营。但白痴却在这一刻大喝一声一“谁也不准去追赶他!这是我的命令!” 青柠一震,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白痴在吼完这一声之后,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棋盘”将刚才笨蛋交给自己的其中一包药粉交给了青柠。青柠看着药包,上面写着一个“现在”的字样,有些不太理解。 “去,前往囚禁那些钥匙组织的人的囚牢,将这包药粉化开,融成水,给每个人士兵喝一口。”……,这是命令。” 青柠咬着牙,她看着白痴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理解的想法。但是在片刻之后,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了百huā园。 “西、书、……” 小面包的目光也从棋局上挪开,望着白痴。她的眼神中有些担忧的色彩,伸出手,拉住了白痴的袖子。 “放心,没事的。” 白痴轻轻摸了模这个丫头的脑袋,宽慰着他。同时,他也取出怀中另外一包,上面写有“未来”字样的纸包,喃喃地说了一声一“没事的………………” 百huā宴结束,这场棋,也似乎已经下完。 当那四国代表一一醒来之后,白痴简单询问了一下,同时也表示自己也同样晕了过去。 不过随后,他就拿出那个写有“未来”的纸包在四人面前摊开,只见上面写着一排药草,从配量到烹制的顺序,十分详备。虽然众人猜测不出究竟代表什么,但他们还是抄下了这些配料,准备回去尝试医治那些瘟疫。 当然,这些配方在治疗瘟疫方面却走出奇的有效。一帖喝下去,不出一个小时身上的黑色斑纹就渐渐消失。一场让四个国家人心惶惶的大病,也就这样,消失于无形。 再说前往坚牢的青柠,一进去,就看到那敝开的大门,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雄鹿士兵。一开始,她以为这些士兵都已经惨遭毒手,但在确认了他们一个个都在地上呻吟,浑身麻痹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粉丢进锅子,放水煮开。再将药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这里千余名士兵。 说也奇怪,只不过一小口,那些士兵身上的麻痹就渐渐消除,也渐渐可以开口说话。等到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士兵们立刻向青柠汇报不久前的山火导致许多守卫前去救火,然后突然涌出许多的蒙面人前来劫狱的消息。 虽然说,人都已经被劫走。但这些士兵也无一不感谢对方没有对自己下杀手,让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围剩行动,就此宣告失败。 在和四国代表相聚了两天之后,他们也是纷纷的带兵离开。 白痴望着天空,也望着那曾经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场棋局的百huā园。摇了摇头后,转身,带着他的部队和失败的消息,缓步,踏上了返回风吹沙的道路。 然后呢? 恐怕,就是要接受失败者的惩罚了吧……, 015,谋 风吹沙,雄鹿的荣耀之城,也是一座饱径沧桑的首都。 在这个春风拂面的五月里”这座城市里却并没有给人多少的温暖。 冰冷的雨水,浇灌在大地上…… 湿冷的空气让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想要躲在家里”用温暖的食物和被炉抵抗外面那些带着潮湿的阴寒。 不过,即使人们有多么的想要抵抗这种寒冷,而阴寒却依旧能够钻进每一间房屋,每一个人的心里…… 啪嗒,啪嗒,啪嗒。 零散的脚步声从城门口传来。一万名士兵顶着头上的雨水”迈着疲倦的步伐缓缓走来。 街道两旁的居民纷纷打开窗户,看着这只征讨恐怖组织的军队归来。 可是”这支军队的士兵脸上却没有多少的〖兴〗奋与骄傲。冰冷的雨水敲打在他们那钢铁制的铠甲之上,反而带给人一种更加凄寒的感觉。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疲倦与无奈,几乎不用人去多说什么,居民们都知道,这一次的战斗…… 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一万人围剿三千人,还失败了?” “不会吧?我儿子在陛下身边做事,他跟我说不是说是一场很轻松的围剿战吗?” “我也觉得奇怪,这可是那位恩赐之森的主人领军的队伍啊。竟然会失败?太不可思议了。” 人们纷纷议论着”看着这只部队的缓缓归来。 即使现在天上下着这么大的雨,人们也不由得打开家门,走了出来。一些有家人参加这次军事活动的人更是担心的看着眼前这支部队,在看见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之后,这些家属们才呼出一口气,冲上前去,与他们那失败而归的家人拥抱。 白痴骑在骖驻上,在队伍的最前方,缓步走着。 在他的身旁,是同样坐在骖鸵上的面包。 面包时不时的看着白痴,穿着斗篷的她”雨水沿着她的斗篷流淌而下。似乎……更加增添了她的些许担忧。 “叭叭、……” 一声呼唤,充满着忧愁,与略微的紧张。 但白痴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用最冰冷,也最平常的声线,说出了一句回答一“没事的。别担心。” 没事…… 面包当然也希望没事。 不过现在看来,有没有事,还真的只能看自己叭叭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了。 只希望……,事情,能够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军队迈着步子”首先前往军营。 在青柠清点人数,宣布这一万军队各自解散,各回各营之后,她就冷冷地瞥了白痴和面包这两位领导者一眼,率先迈开步子,走出军营,前往皇室〖广〗场。 而白痴和面包,现在也是默默地跟随在后”一言不发的,朝前走着。 “恩赐之森之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领军的队伍会失败?” “我们得到消息,说您和恐怖组织的首脑认识”这是真的吗?” “您对于钥匙组织前段时间袭击我国边境的事情有多少知晓?这一切都是皇室的安排吗?” 才刚刚走出军营,外面那些好奇的群众已经围了上来。许多人堵着白痴,想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白痴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相比起来,倒是面包召唤出一名石巨人和一个水巨人,不断推开两边的人群,簇拥着白痴朝前走去。 皇室区历经了近一年的重建”这座皇室区内终于开始有了些许的样子。 虽然,原本城堡的地方的那个巨型深坑”现在看来是填补不了了。但在深坑的旁边,已经搭建起了一些简单的结构建筑。在最北面的地方是开辟出一块大型空地”用来每年一次的封印血族的祭祀。但在平时时,上面则摆放着一张王座”很明显,是国王用来接收群臣朝拜的地方。 而现在…… 哗啦啦啦的雨水从天而降”在已经铺了石板的地面上打出一个个的圆圈。 雄鹿现任的国王,金,佛理休斯。他披着斗篷”安安稳稳地坐在雨水中的那张王座之上,1卜栗色的双眼带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望着下方。在他的身旁,则站着那名脸带面具的男人。 在王座之下的两旁,站着许许多多的雄鹿之臣。他们听到脚步声后纷纷回头,自然,也看到了那三个缓缓而来的人。 那些普通的民众似乎察觉到了此刻氛围的凝重,也不用那些士兵过来阻拦,他们就纷纷止步,不再前进。而是看着他们的救世主”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国王面前。 “陛下,第四骑士团,1泥人,青柠回来禀报。就此次围剿事宜,回报战况和结果。” 青柠翻开头上的斗篷,单膝跪在金的面前,低下头。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让这名骑士的身影显得更为庄重。 在她之后,白痴和面包也是再开一定距离,默默下跪。当金的视线落向面包之时,这个女孩一愣,连忙撤去身边的水与土两名巨人”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了。 王座之上,金,点了点头。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背着双手。那双小栗色的瞳孔中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白痴瞥了一眼这个男孩,忽然间,他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眼神……,给自己的感觉竟然是有着一种淡淡的怀念之感? …………没错,就像是老国王……那位率领整个雄鹿帝国走向巅峰的老国王,也是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 “伯爵我想知道,你失败的原因。” 金开了。,虽然声线依旧有些幼稚,但却蕴含着一种近乎野兽一般的原始阴寒。 没错“那就是狡猾的野兽的声音。残忍,冷血,但却又机敏”充满了大自然的智慧。 白痴低下头,沉默不语。金见白痴不开口,自然而然的将视线落在了前面的青柠身上,说道:“你来回答我副官。” “是,陛下。” 青柠点点头,站了起来。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打开,就着雨水,在所有人的面前缓缓念诵了起来。 “属下认为,此次围剿的失败,完全在于领队的伯爵阁下的个人决策问题。 伯爵阁下在获得大好良机的时候,却没有遵从陛下的指令一意孤行的想要贪功,想要抓捕钥匙组织的领导者。这样的突进行动让我军错过了闪电袭击的特效,让对方有了长达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可即使在抓住对方的首领之后,伯爵阁下也没有完全站在雄鹿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在察觉到对方是自己的友人这一点后,立刻转换态度,想要让对方助自己一臂之力,通过联合此恐怖组织来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已经抓住对方首领的情况下,伯爵阁下却又在最后放任对方离去,没有进行彻底的抓捕或斩杀。直接导致我军的行动无功而返所以属下认为,伯爵阁下理应为这一次的失败”做出自己的解释。” 金点点头”冰冷的目光望着下面跪着的白痴。 而四周的群臣和民众们也是纷纷交头接耳,不敢相信这一切所发生的事实。 “白痴伯爵,你到副官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国王发问而白痴,却是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 “那么,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白痴想了想后,终于仰起头缓缓说道:“陛下,属下认为,这原本是一个可以斩草除根的方法。所以,才将那些恐怖组织的成员当成诱饵”没有进行立刻的斩杀。至于最后属下之所以放走了那名领导者,完全是因为对方承诺今后一定不会再攻击雄鹿帝国,而且在必要时可以给予我们必要的协助……” “荒谬!” 金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白痴的发言。随着这一声大喝,四周那些议论纷纷的臣民们也是立刻住口只能默默地立于雨下,不敢再说话了。 “协助?伯爵阁下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金迈开脚步,从王座上慢慢的向下走来。他拉开自己的斗篷,让那些阴冷的雨水直接落在自己的头顶,感受着和四周人同样的冰冷。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雄鹿帝国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要和恐怖组织联合才能再次崛起?你是不是认为四周的其他国家对我们帝国实在是太过宽容,能够宽容到我们和钥匙组织之间签订友好协商的协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白痴低下头,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金呵斥了一顿白痴后,立刻转过头,伸手指向自己臣子中的一名〖书〗记员”大声喝道:“立刻撰写文书公告整个悲伤大陆”传递给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的国家。就说我们雄鹿帝国与恐怖组织势不两立,绝对不会成为任何恐怖组织的庇护所或容忍国。和钥匙结盟一事完全是我国一名决策失误的将领的个人〖言〗论”不代表我雄鹿的立场。立刻去!” 那名被指名的〖书〗记员一惊”被小金这么一喝,他连忙大声回答了一声“是!”飞也般的跑向皇室区那边的办公建筑,撰写起来。 金呼出一口气,他回过头。此时”他已经站在了白痴的面前,低着头,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册封的伯爵。 “实在很难想象,伯爵阁下。你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实在是,很难想象。” 白痴低着头,雨水落在他的头发上,似乎也在这一刻,化为了黑色。 “陛下,虽然说此次的决策失误,属下认为归咎于伯爵个人。但是还有一些事,属下认为这并不能单纯的用决策失误来形容。” 此时”青柠再次开始禀报。金回过头”看着这名女骑士,点了点1 头,说道:“嗯,你汇报。” “娄”陛下。” 青柠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在此次的围剿过程中,我军曾经将本来的行动目标钥匙组织的团伙包围住。本来,可以一举歼灭。但是,当那些目标的首领提出希望能够用金钱来换取自身的性命之时,伯爵阁下,却同意了。” “绊么?!” 金猛地回头,目光中略带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痴。而白痴此刻也是眉毛一扬,抬起头来望着前面的青柠。 现场的所有人,此刻纷纷惊呆了。要知道,收受贿赌,那可是比决策失误更加严重的问题!如果只是在一件事上做出错误的决定的话那即使结果再糟,那也仅仅是说明你能力不足。可如果牵扯到了金钱,那可不单单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白痴伯爵,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厉声喝问,随着他的呵斥,四周的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每个人看着白痴的眼神也都充满了不解与疑惑。就连现在的面包也是有些焦急的看着白痴,希望自己能够帮忙辩解,但说不出话的她,却又如何替白痴辩解? 白痴看着那边的青柠片刻之后,他的视线转向金,说道:“陛下,属下并非有意要索取那些金钱的。完全是希望能婆借助这笔钱款来达成抓住钥匙组织首领的目的。请陛下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八的……,…… “白痴,白朗宁伯爵阁下!” 就在白痴分辨的时候,那边的青柠却是突然间大喝一声!她转过身,青色的眉毛倒竖,伸出手直接指着依旧跪在金面前的白痴大声喝道一“请您尊重事实,不要随意的扭曲!陛下,原本这些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属下实在是看不惯伯爵阁下的一些行径,所以希望能够在这里为了我身为骑士和女性的尊严,和这名伯爵阁下决斗!” “你要决斗?为什么?” 金显得有些不解,连忙问道。 青柠咬了咬牙,现在,她用一种接近鄙夷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痴,哼了一声说道:“很简单。因为我们的这位伯爵不仅没有身为首领的决策性,而且还贪财。更有一点就是,在此次的行军途中,伯爵阁下曾经多次仗着是属下的上司而对属下进行过多次的性骚扰。白痴伯爵,你难道敢否认这些都不是事实吗?!” 白痴突然间哑然他闭着嘴,黑色的眼珠不断转动,似乎在构思什么借口。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一阵沉默,也代表了青柠的所说并非虚假。这也更加让四周的人们,以及金,惊讶万分了。 “伯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同了。青柠骑士有权力向你提出挑战。你,是否愿意接受。” 金的话语里,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回转余地。就凭青柠现在的态度,以及她所说的事实,如果白痴在这个时候还不答应挑战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只“……“……“…………”……”“……我明白了,陛下。” 白痴点点头,站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前方的青柠,视线依旧冰冷而无情。 雨水,哗啦啦啦的下着。 金退开,青柠也在此刻拔出了腰间的剑,神色严厉的望着眼前的白痴。 白痴也是让面包退下,右手一抖,黑暗之剑已经沐浴在黑雨之中。 四周的人们脸上纷纷变色”刚才还有的窃窃私语,在此刻却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担忧与无措。每一个人的双眼现在都落在这场即将开始的决斗之上,每一个人的手心都紧紧地攥着。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 华一青柠手中的剑一抖,她冷冷的看着白痴”说道:“伯爵阁下,如果你能够在这里向我认错。并且在所有人的面前保证,以后不再对女性无礼。那么,我可以中止这场决斗。” 这位女性骑士需要的,是一声道歉。更是一声自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被白痴多次侮辱所得到的补偿,与尊重。 但是…… 白痴,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的双眼依旧冰冷异常,不带丝毫的感情。现在,他似乎已经完全不会去在乎道歉之类的东西,只为了全力迎接眼前的这一战! 雨水……”瓢泼着。 白痴和青柠面对着面,双双持剑站立。 那些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他们的铠甲之上,拍打出朵朵的水huā。雨水沿着他们的剑身向下滑落,凝聚在剑尖的那一点之上, 水珠,凝聚。 然后上下起伏着,晃了两三次之后,“……, 剑尖上的水珠,滴落。 啪一在地面上”砸碎。 嗖嗖!!! ……………………………………………………………… 雨”继续再下。 但白痴和青柠的位置,却已经互相转变。 他们背对着对方,手中的剑也已经挪到了不同的位置上。 现场,沉默…… 但在这沉默之后,青柠却是慢慢站直身体,将手中的剑缓缓插入腰间。之后,她肩头的铠甲碎裂,落下。 露出肩膀上的一条血痕。 而和他相对的,那边的白痴…… 啪嗒。 白痴,跪了下来。 他咬着集,捂住胸口的那一条血痕,紧紧地咬着牙。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每一个人,现在都张着口,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看着得胜的青柠,看着伤重跪倒的白痴,连眨眼,似乎都不会了。 “看起来”胜负已分。骑士青柠,你的剑术让人惊叹。” 悄陛下夸奖。” 金点点头,缓步走到那边的白痴面前。而白痴,此刻则是咬着牙,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那面色冰冷的雄鹿之王。 金看着白痴,默默地看着,良久之后……, “(小声)谢谢您,老师。” ,“……”……(小声)你也成长了不少,小金。” “白痴,白朗宁伯爵,鉴于你在这次的行动中犯下的决策错误,受贿嫌疑”以及你对女性下属的性骚扰行为。我在此宣布”废除你的伯爵称号,贬为平民!此决定立刻有效”绝不更改!” 016,杀机 伯爵之位,就随着金的这样一句话,被废除。 雨水之中,白痴抬起头,虽然说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变化,但那嘴角的一丝丝的**,却是足以让有心人发现。 官吏们,再次开始了窃窃私语。 被士兵围在外面的民众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这位曾经拯救风吹沙的英雄,看着他现在就那样身负重伤的躺在地上,被雨水浇灌。那丝丝的血丝,也是从他身上的铠甲之中溢出,慢慢地,化为那血水,散开…… 作为臣民站在一旁的雄鹿现任长公主,杏公主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忍不住脚步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作为人群中前来查看这一切的血骑士们,现在也是不知所措的望着躺在那里的白痴。为首的布莱德队长也不知究竟现在该如何是好。 雨水之中,数千双眼睛盯着场上落败的白痴,再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金,等待着…… 也迷茫着。 “现在,你的贵族身份已经被囊夺,你的骑士称号也将自动降级为第六级。你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同样的,也需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下去治疗伤口吧,雄鹿帝国会记住你的功绩。但同时, 也会记住你给我国带来的耻辱。”丢下这句话”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王座。而小面包此刻则是心慌意乱地跑了过来,一把扶起白痴,眼眶中流下害怕的泪水。 她立刻扬起左手,金色的光芒笼罩在白痴的胸口。等到血流的稍稍减轻一些之后,她才用肩膀作为支架,抗起此刻面色有些苍白的白痴。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人群,默默地分开。 白痴和面包,则享受着这份屈辱”在人群中间慢慢的离开。 众人的眼中充斥着怀疑,也充斥着鄙夷。一些记者更是立刻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将眼前这落魄到极点的一幕全部拍了下来,赶去报社进行发表。 白痴和面包没有躲…………事实上,他们也躲不了。 面包咬着牙,泪水滚滚而落,右手却是片刻不敢离开白痴的胸口。 而白痴此刻则是脚步拖沓,好容易,才能够走出一步。 两人,渐渐地离开了……”…… 带着屈辱”带着丧失伯爵头衔的悔恨,缓缓,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就如同一捋烟尘一般,消失在这浓厚的雨幕之中………… 第二天,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曾经的英雄现在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但是,谁能保证这不会发生呢?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当你以为自己的人生如日中天的时候,天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重新摔下来。而且还会摔得极痛”极惨。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原本驻守在小树林前面的血骑士们,纷纷离开了。 尽管他们有着万分的不舍,但现在身份一落千丈的“首领”也不能接受他们这种明显违背皇命的驻守。 而且另一方面,原本小树林前天天都会有人前来拜见,希望能够见一见传说中的恩赐之森主人的人”现在,也是一个都不来了。 没有人希望祭拜一个贪财好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是吗?也许,这个人曾经是多么的伟大”伟大的就像是一个“神”。但是现在,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小树林,静悄悄的…… 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了任何的喧闹。 它就继续屹立在这里,不动”不响。不去招惹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招惹这里。 就这样,似乎永远的,静静的”存在下去…… 可是,这样的行动”正确吗? 有人认为正确。 但有人,却不这样认为。 深夜,军营,青柠大帐。 劳碌了一天的青柠解下身上的铠甲,松开束缚头发的丝带,晃了晃脑袋。 她用手指滑过这一头略带卷曲的青色长发,坐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青柠现在有些困乏了。尤其是要去处理那个贪财好色的白痴的过失记录,自己足足忙碌了好久。说实在的,要把他给扳下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她打了个哈欠,解开身上最后一片铠甲,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个女孩站起,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放在架子上的骑士剑,就走到导力灯旁,伸出手,按下了灯座的开关。 哦帐篷内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而她的喉咙,也是在这一瞬间,被一只手,紧紧地卡住。整个人,也就是这样,被举到了半空。 “呜……!呜呜…………”……!”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青柠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 在漆黑一片之中她挣扎着低下头,可看到的唯一东西,却是一双银灰色的瞳孔! 在看到这双瞳孔之后,她立刻明白来的人是谁,急忙伸手拍着对方的手背,示弱投降。 “……………………” 黑暗中的来者,随手一甩。青柠的身体就像是纸片一般轻飘飘地飞向那边的床铺,重重地跌在上面。可还不等青柠发出呼喊,黑暗中的身影已经瞬息间坐在了她的肚子上,一手按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是悬在半空,一捏”“赤红色的火焰”在这只拳头上灼烧而起。 映衬出隐流骑士团团长,乖离,那张带着冷漠,又带着些许愤怒的表情。 “你,打不过,我。 打的过,我,老公?” 乖离低下头,右手的火焰渐渐逼近青柠。这双银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拳头上的火焰,似乎也变成了赤红之色。 青柠看着眼前的乖离”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了。但她还是立刻拼命摇头,看着乖离拳头的火焰,似乎显得害怕之极。 “你,是我,栓回来,养育,大的。然后,你,抢夺,我”老公? 我,烧了你,相信,不相信?” 乖离的眼神是认真的,青柠看着这位团长的眼神,其中的恐惧之色更是浓郁。她连连摇头,可是因为太过害怕,现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古德塞家族宅邸,现雄鹿皇室暂居地。 雨水还没有停”外面劈劈啪啪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无数的石子从天空中落下。 一觉醒来的胡桃在看到今天出的报纸之后,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直接穿着睡衣,拿着报纸冲出了自己的房间。吓得随行的女佣们一个个吓得huā容失色,急急忙忙的拿着斗篷从后追赶,才替胡桃穿上。 沿路的士兵看到这位目前雄鹿帝国内身份最高的公主驾到”无一不是立刻跪下。虽然平时的胡桃总是笑呵呵的,而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位长长公主的脸色,却是那么的吓人。 再配合上她那双曾经给所有人带来恶梦的赤红双瞳,任何和她双目相对的人”都会忍不住打上一个哆嗦。 “开门!” 胡桃来到一座办公室前,对着门前跪着的两名士兵一声大喝。那两名士兵面面相觑,不敢违抗,急忙敲了敲大门。同时大声喊道:,“胡概杜雷亚,佛理休斯公主殿下驾到!” 随后,才推开门,继续跪在胡桃的面前。 一堆开门”里面就传来哗哗的雨声。胡桃一脚踏了进去,就看到那边的窗户根本就没有关上。而小金此刻正站在窗前,背着双手,望着外面那飘泼的雨水。 不过,房间内并非只有小金一个人,那个自称恶焰的男人也在。 除此之外”小杏也是同样坐在那里,一脸的严肃。 “小金,怎么回事?” 胡桃瞥了一眼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毫不在乎的拿出手中的报纸一抖,直接指着上面的那条头版头条。 “白痴的伯爵爵位被你录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忘了他救了我们多少次?而你,就这样对他?!” 胡桃的喝问,在这不算大的房间内传播。 小金继续望着窗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而那边的恶焰则是嘿嘿一笑,朝着小金鞠了一躬,说道:“又有一位公主想要询问这件事了。 那么陛下,这里就容许属下告退吧。有些事,还是需要您亲自解决的。” 小金转过头,用冷漠的眼神瞪了一下恶焰,点点头。恶焰再次一笑,十分顺从地从这间房间里离开。很快,大门关上,这里就只剩下杏,金,以及胡桃三人了。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区区的一次失误,你就把他的爵位废了?而且,你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贪污受贿?还有对女下属进行性骚扰?!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小金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用一只手敲着桌面,沉默了两秒钟后,缓缓道:“姑姑,你敢保证,老师他不是一个不会贪污受贿的人吗?” “呃……”胡桃一时哑然,不过很快,她就回道,“我承认,他不是一个好人!不过…………不过……,我相信,即使他真的要做这些事,那也绝对不会被你发现!而且…………而且那个…………那个……对下属进行性骚扰?开玩笑,那个白痴可是把女人当瘟疫防着的,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一旁的小杏也是及时搭腔,说道:“金,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误会了大哥哥。他是你的老师,难道你还不清楚大哥哥的为人吗?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误会。” 金缓缓摇了摇头,他坐在椅子上,转过来,继续望着窗外的雨水。嗯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老师不可能这么做。老师对我有着启蒙的教导,如果说,父皇教会了我作为一个国王的善良面,恶焰教会了我作为一个国王的阴暗面的话。那么老师,就是教会了我如何去处理这两面的思考能力。告诉了我。要怎样去协调这两种矛盾,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 金呼出一口气,闭上眼,仔细回忆着过去的往事,继续说道一一“我永远忘不了那在沙漠中求生的三个月。对于洗去我身上的娇气来说,那三个月实在是刻骨铭心。” “我也不会忘记在封印血族之时,老师那坚定不拔的精神。那份冷静和执着,换做是我的话,肯定已经乱了阵脚,把那把剑拔起来和戴劳,古德塞硬拼了。” “老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教会了一个国王的思考能力”传授给我的,已经不单单是性格上的再造,还有无穷的智慧。” 胡桃扔下报纸,双手在小金的办公桌上重重一拍,说道:“哦?看到了智慧?那么说,让你以为白痴是个贪赃枉法的家伙的,就是你的那些智慧?还有,你竟然会看不出来白痴那家伙故意放水吗?!他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个叫什么青柠的女人真的可以在一招之内结果他的话,那当初封印戴劳的时候就用不着白痴了!那个女人早就该跳出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姑姑。老师的实力之强,估计整个风吹沙“……不,哪怕是整个雄鹿内也找不出第二个。在整个悲伤大陆上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如果真的想要非礼青柠的话,青柠骑士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可能反抗。更别说正面对决,还赢了呢。” 杏听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什么,她立刻抬起头”面朝小金,说道:“小金,那,“……,你的意思是”““?” “姐姐,青柠在诬陷老师。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光是以她身为隐流时“泥人,的称号”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了。” “1泥人”我,取得,给你,名字。” 乖离的手掌依旧压着青柠的胸口,力量之大”几乎让她快要无法扩张胸部!青柠的表情十分难受,过了好久,乖离才将手略微一松,给了青柠吸一口气的机会。可等到她吸完”又再次压下。 “能够,处变”不惊。好像,泥巴,变成,任何,状态。集够从,妓女,演,到达,贵妇。你,作为,间谍。千变万化,面目,多变。说,为什么,陷害,我,老公。” 乖离的话虽然断断续续,说得不怎么利索,但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恼火,和她平时的那幅呆呆样完全的不同。 “团…………团长……,我……”我怎么可能………故意,“……故………… 故,…… 青柠说不出话来了,见此,乖离终于松开了手,让她能够只有呼吸。但右手的火焰之拳还是举着,威慑着青柠。 “呼…………团长,我怎么可能故意陷害白痴阁下?在隐流中,我们谁不知道他是您的丈夫,如果没有什么原因的话“……我干嘛要陷害他?” 乖离怔着,片刻之后,她右手的火焰似乎略微小了点。但没有过多久,这股火焰再次升腾而起,带着些微的怒意,说道“为什么,原因。” “团长!团长!别……别这样!我………我小时候一不听您的话………… 您………就用火巴掌打我的屁股”……我到现在还记得疼!您………您要打就打…,别……别带火焰!好不好?” “说!” 面对青柠的求饶,乖离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要求〖答〗案。 “是!是!其实…………其实团长。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有人想要杀掉白痴阁下。我走出于不得已的目的,才这样做的。” 听到青柠的这样一番话,乖离眼中的色彩立刻变得惊慌起来。她松开火焰,抓起青柠的领口,直接喝道、 “谁?!” “别“…别!团长,您答应我,即使我说出来,您也绝对不可以去对付对方!因为,因为到了半途,白痴阁下也已经察觉究竟是谁想要他的性命。所以,到后面才会顺应我,演出昨天那场戏的。而且白痴阁下根本就不想去对付对方,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白痴阁下已经没有了性命威胁,所以……您可要冷静啊!” 乖离听不明白,她不擅长这么乱七八糟的思考。所以,她现在直接把青柠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低沉着嗓音,哼道“说。嗯要我,孩子她们,的,爸爸,的,命,的人。 谁。” 青柠吞了。口水,缓缓张开口,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我,想要杀子老师。真真正正的,将老师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金望着窗外的雨水,冷静,而淡漠地说出了这句话。 言谈之后,他的口吻里没有丝毫的疯狂,也没有任何胡言乱语的迹蕤就像是最为普通的闲话家常一般,淡淡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017,君与臣 国与恩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无比安静,一一…安静的似乎连窗外的雨水此时也已经屏住呼吸,不敢再那么大声的落在地上。 “小金……” “姐姐,请放心。我没有精神失常,也没有感冒。我现在的思想很正常,这些话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 金的嘴角微微一笑,阻止了杏的劝说。但,杏闭上了嘴,却不代表这个房间会就此安静下来。在他办公桌前的胡桃却是更加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恶焰教你这么做的对不对?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就给你乱出馊主意!我去找他,我要他立刻离开皇宫,我可不能让我们国家未来的国王在他这样的教育下被弄坏!” 胡桃哼,亨着,立刻就要转身离去。金看着这位姑姑那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不由得立刻出声阻拦。 “小姑,别这样。出这个主意的人并不是恶焰,而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胡桃的脚步,怔住了。 就连那边原本打算起身阻拦胡桃的杏,现在也是一并停住了脚步。 这两名皇室女性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面朝小金。 她们面对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 但,那些话却又确确实实的,从这位年仅口岁的国王嘴里钻进这两个女孩的耳中。 金,重新望着窗外的雨。 那些雨水此刻似乎也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再次哗啦啦啦的下了起来。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剩下这些如同逃命般的雨水的轰炸声。而这位国王,则是坐在位置上,闭上眼,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构筑成能够让两位女性理解的语言。片刻之后,才终于,缓缓地说了出来。 “老师很强,他远远超出了我想象中的强。我知道我想要杀掉他,是一件多么不现实的东西。”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希望能够杀掉老师。我知道我这样很忘恩负义,对老师曾经为风吹沙做过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但,现在的我,却必须这么做。” 金回过头,略带忧愁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胡桃和杏的身上,他呼出一口气,再次说道“姐姐姑姑。我问你们,你们知道,在去年的血族封印战争之后,我们雄鹿帝国和以前相比,有了什么差别吗?” 胡桃支支吾吾,对于这些事情,她可不是很清楚。但旁边的杏在想了想后,开口说道:“你是指……皇权高度集中?” “是的。” 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你们应该都知道,雄鹿帝国在三代以前是一座充满了糜烂,腐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其他国家吞噬的小国。那时的雄鹿即使任何一天被人攻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的祖父即位了,通过血腥草命,以一般人眼中接近残忍的方式,登上了雄鹿的宝座。” “在这之后因为祖父是通过草命即位的,所以他在此之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草,将雄鹿帝国的种种忧患一一扫除干净。这样,才有了后来的雄鹿帝国的崛起。可以说,没有祖父那沾满血腥的双手就没有后来雄鹿的强盛。” 胡桃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父皇多次跟我们说过那段历史。叫我们一定要居安思危。不过……,这和你要杀白痴有什么关系?” 金点点头,继续说道:“可是,祖父当时却留下了两个隐患,一直无法消除。那就是古德塞家族和诺利乌斯家族。” “呜!” “这两大家族是帮助祖父成功草命的。可以说,没有他们,祖父的皇位未必还能做的那么安稳。” “所以在草命之后,其他的很多贵族都路路续续的通过了各种方式遭到了肃清但只有这两大公爵家族,却始终必须尊重他们。” “皇权虽然独揽但内部有这两大公爵存在,他们依旧可以通过自己的势力对祖父的行政构成一定程度的干扰。祖父那个时候一定非常的想要解决他们,但碍于他们的贡献实在是太大,地位太高,而无法动他们。只能通过挑动他们之间的敌对,来达到互相牵制的目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祖父逝世,甚至在父皇在位的时候,也无法完全消除。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将古德塞家族的势力贬低。但诺利乌斯家族的一家独大,也不是祖父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过,这种情况终于在去年得到了解决。多亏了老师……,…去年的血族封印一战,彻彻底底的将这两大家族给铲除,通过足够的理由将他们的权力,地位录夺。让整个雄鹿帝国从三代前开始,到我这里,终于真真正正的实现了皇权在握,没有任何人能够站在我身边,对我指手画脚的情况。” 金的解说有点长,胡桃听得有些累。不过,大致上的意思她算是听懂了。 可是,她还是不懂……这和白痴有什么关系?难道小金还担心白痴那家伙会来和他抢皇位吗?那个心理阴暗到恨不得每天都躲在下水道夹缝中的家伙,他会来抢皇位? “姑姑,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而且,我也不担心老师的为人。 他不在乎权力,也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这并不能构成,我不杀他的理由。” 金抬起头,目光严肃的望着胡桃,认认真真地说道。 帐篷中已经一片漆黑。 作为照明的火焰熄灭,那双手死死卡住青柠的衣领,将她再一次的压在**,让她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老公,阴暗,非常的。” 青柠害怕急了,不断地冲着乖离摆手,希望这位团长别再用这种方式对自己,真的很恐怖。 “我知道!这些东西我现在当然一清二楚啦!团长的丈夫的确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可是……可是既是如此,也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啊!” 青柠握住乖离的双手,紧接着道一“团长,您可能是因为他是您的丈夫,所以您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却看得非常清晰。去年,您的老公率领他的手下彻底救回整个风吹沙,更是封印了血族。 这样的功劳,对于现在年仅口岁,才刚刚登上国王皇位的陛下来说究竟是多么巨大?大的简直可以压得陛下喘不过气来!”乖离眼中的银色光芒略微一闪,抓着青柠的手指,这才略微松开,让她能够更好的呼吸。不过很快,她就再次低下头,她的双眼几乎已经快要触喷到青柠的睫毛,继续厉声喝问原因。 “是的,我知道,团长。我相信陛下应该也知道。但是……但是!整个风吹沙,整个雄鹿里的人都知道白痴阁下是一个不在乎名利,不在乎声望的人吗?”青柠挣扎着,喘着气,继续吐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在去年的封印之战之后,神圣恩宠的小树林几乎成了风吹沙里的人朝拜的圣地。每天都有人去那里祭拜,简直将您的丈夫当成了神一般在崇拜。那段时间里,团长大人您在外面执行任务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我们隐流的人可是看得很清楚,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进行下去的话,白痴阁下的存在,就会和以前两大公爵家族存在时,一摸一样了。” “说谎!我老公,他,不同!” “团长,对于一个国王来说,您认为陛下需要的,是什么呢?” “……………………………………” “是民众的支持。也是民众的信任与爱戴!” “可是如果当一个国家内有了一个声望比国王还要高的人物的话,甚至被人当作神一般的崇拜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现任的陛下年幼,相比起白痴阁下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声望。在这种时候,如果陛下发布命令的话普通的到还好说,可一旦是那种需要全民行动的命令的话,很难保证人们会真的去执行。”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人们会先想白痴阁下会怎么做,然后自己再接着做。这样形成了一种崇拜感之后,对于陛下的命令,尊重,自然而然的会越来越弱。这在平时就是这样,如果一旦到了战时,那更加会变得恐怖,无法掌控。” “一旦国家陷入了危难,人们首先是会想起刚刚即位的年幼国王?还是已经名声远洋的白痴阁下?没错,白痴阁下的确是英雄。但却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英雄。这样的英雄会让这个国家内部的人民迷信,崇拜,从而分裂。一旦出了任何事,人们首先会想到的是这个英雄,而不是国王。这样的话,这个国家就会完蛋!雄鹿帝国就会完蛋!” 一连串的大叫,终于让乖离的手,渐渐从青柠的脖子上离开。这位团长慢慢抬起头,脸上那略带怒意的表情,现在也是慢慢变成了沉思。 青柠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这顿打总算是逃掉了。她拉起自己的领口,用带着些许怜悯的表情看着乖离,小声说道“团长,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因为白痴阁下的声望,实力,强横,都已经远远超出了现在的雄鹿能够容纳的范围。当然,如果白痴阁下是在上上任先皇的时代崭露头角的话,那可能无妨。但对于现在的雄鹿,现在的年幼国王来说,实在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乖离沉默着,慢慢地,她点了点头。 身为隐流团长,她当然能够理解为了雄鹿而行动的隐流。即使是在青柠已经退役的情况下保护雄鹿,保护这个所有孤儿的家,依旧是所有人坚定的职责。 起……,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青柠见乖离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怒意,也是终于缓了口气。她从**爬起,端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一口。随后,她才继续说道一“白痴阁下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以前我只是听见姐妹们说团长您的老公,但是听听外面关于他,人渣,的传闻,我真的不怎么看好。可是这一次,我是真正见识到了。团长您真的找到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至少,是一个面对我的**,也绝对不动心一一一,一一青柠手中的水杯,现在飞向了半空。 而她的身体,现在却是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乖离的右手再次扬起火焰,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再次倒映出火焰的色彩,显得极为骇人! “你,勾引,我的”老公?!你,让他,对你,撸管,是吗?你,也是,撤,许多,卵,给他???!!!” “不是!不是!我又不是团长!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要用也是用其他……不不不!我没有勾引成功!虽然在陛下的计划中”我应该勾引他的,我也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要和人上了!可是……可是他根本就对我没兴趣,连动都不动我一下!”乖离一把抓起青柠,左手一伸,接住了那个从天而落的水杯,双眼依旧狠狠地瞪着青柠。 “说,怎么”回事!”青柠再次摆着手,不断摇头。好不容易,才让乖离的怒火消去一些。 “他早就看出来了吧,白痴阁下。所以,在这场围剿的一开始到结束,他都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吧!”“你说白痴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故意这么做的?” 胡桃张开口,叫了出来。 金点着头。这个小国王转过身子,看着那边那扇敝开的窗户。也看着那些雨水从外面瓢泼进来,打湿了地上的地毯。 “老师的判断力惊人。我想,大概在我让他带领整整一万军前往围剿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我是在给他下套了吧。但那个时候,老师可能还没有察觉出,我是想杀了他。” 顿了顿”金开始从头说起……老师的确是一个人才,但是”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让从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老师一下子就带领一万兵马,也是一件不合适的事情。聪明,不代表有经验。军事上的经验可不是依靠聪明就能够想到的。所以,正常来说,一开始统兵三千左右应该最合适,但是,我却给了老师一万。” “如果碰到一般人,恐怕都会以为这是我的信任吧。可是,在老师接下来的行动中,我能够深深的体会到,他已经开始对我设防。说实在的,在得到青柠的暗中传书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紧张,害怕老师会察觉到我的杀意,而突然间杀回来。以这个区区的风吹沙,想要抵挡老师,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我的计划小原本是这样的,给了老师一万兵力,然后,我再秘密告诉他,让他对这次的围剿村庄,不论是否恐怖组织成员,一律杀光。” 啪。 胡桃冲了过来,直接一个巴掌打在了小金的脸上。小金对于这一巴掌似乎有些意外,但是,这个孩子没有生气。而是在愣了一下之后,就恢复常态,低下头。 “小金,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竟然会想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屠杀平民?根本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胡桃气急,仔细想想,自己以前的小侄子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天真?可是,现在是怎么了,一旦当上国王之后,这个侄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残忍? “我知道,姑姑,这对您来说,也许的确很残忍。我也不想分辨什么。” 金轻轻摸了模自己的脸颊,很疼。但,这种疼,也让自己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至少,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还会有人打,有人骂。 “但是为了雄鹿,我必须这么做。” 这位国王抬起头,继续说道一“按照我的设想,老师如果真的执行了我的命令,那我会立刻将屠杀平民的事情扔到他的头上。这样一来,老师因为拯救雄鹿而积累的人气与名望,就可以因为这样的一次错误行为而损耗。而我,也能因为这样的屠杀平民的事情,对老师实行“公正,的惩罚而不会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计划小原本就是这样执行的。可是,当我得到暗报说老师并没有执行屠杀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计划,可能已经败露了。” 说道这里,小金忍不住浑身都抖子一下。白痴的实力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可能没有人能够想象,这今年幼的国王当初接到青柠的报告之时,心中的那份紧张,与不安吧…… “呼………………,既然事情败露了,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迎接老师杀回来的准备。但是,青柠还是遵守了我的命令,希望能够前去色诱老师。如果她能够成功的话,我想,我大概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吧……”金在这里战栗不已的说着。不过,他可能完全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色诱”这个词的时候,对面的胡桃和杏却是浑身一震。尤其是胡桃,现在更是面色冰冷,拳头紧捏,重新恢复成了传说中夜之女王的形态…… 018,猜忌?还是信任…… “团长,陛下安排我在您丈夫身边时,事实上就是为了进行色诱的。理由您现在也清楚了,就是为了给您的丈夫扣帽子。” 青柠张开双手,在乖离的那只拳头下继续解释着“所以,在行军的过程中,有一次我尝试了穿着睡衣,装作因为太过关心军事而不拘小节的样子,独自一人前往了白痴阁下的主帐。只是,在看到我当时几乎衣不遮体的情况的样子后,您丈夫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当时我还在想,您丈夫也未免太过冷静了吧?可是后来想想,也许在我用那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了我的目的。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下手。” 乖离听完青柠的这番话,尤其是在听到白痴压根就没有对青柠做些什么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松开手,跳下床。右手上的火焰也是就此熄灭。 “那,然后?” 青柠点点头,回答道:“然后的事情嘛……感觉上就比较复杂了。 突如其来的四国代表降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陛下的安排。也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接下来的行动就是完完全全的由白痴阁下一个人完成的了。我只知道,他在最后不仅没有能够杀掉神知,还放了他。不过从结果上来看,他应该也很清楚,这样做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难堪好让陛下能够有更多的理由去罢免他,而不是单纯的要他的命了吧。” 听完这些解释,乖离终于点了点头。而她关心的事情,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只要让自己被罢免走出自白痴本人的意志,而且自己的前团员并没有**到自己老公,那么一切就没问题了。身为老公的妻子,还需要证明些什么呢? “嗯,泥人,你,很好做的。”乖离的表情舒坦开了,虽然还是那离呆板样,但她眼中的火焰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那如同星辰一般的银灰色,在帐篷内的黑暗中闪烁。 青柠微微笑了笑,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自己团长的肩膀,略带着一点笑意地说道:“团长,不管怎么说,经其这件事之后我已经很清楚,白痴阁下的确是一个很棒的男人。在这种逆境中竟然还能够做出那么顺畅的解决行动,实在是让人惊讶。您可要抓紧哦nn弄不好,我们姐妹可能会面临一场战争哦nnn” “战争???” “是啊,这么好的男人我也已经有些迷上了呢。而且以后,如果隐流中的姐妹再有谁来接近他完成任务的话,说不定也会被他给迷上。 在军事上,您是我们的团长,可不代表在情感上,您比我们这种擅长间谍战的隐流团员更懂得男人的心呢nnn” 青柠只是在说笑作为刚才乖离把自己吓得紧张兮兮的报复。 可是,她只是这样说笑一下,却不料乖离的双眼,竟然再一次的变得冷漠!而她的双手……这一刻,也是再一次的扬起了火焰! “团…………团长?我…………我只是在开玩笑的!您…………您听不出来吗?团长……团长!啊!不要啊!不要打我啊!哇!!!” 帐篷之内,传出一声惨叫,飘荡在这军营之中。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军营中竟然没有一个士兵走出来查看。 理由很简单,因为现在隐藏在帐篷外的,已经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士兵,而是那些脸上带着面具,对着青柠的惨叫摇头叹息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惹到团长的,隐流成员而已了…… 窗外,雨水,哗哗。 金仰起头,望着天huā板,看着那雕饰着精致huā玟的纹路一时间,陷入沉思。 胡桃现在正“哼哼着,同时,还在流着泪。对于白痴的事情她感到万分的可惜也万分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期待了足足十六年的事情,好不容易变成了现实现在却又打回原形了?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从小金的话中,胡桃也多多少少能够感知到一些东西。那就是白痴如果再这样担当这个伯爵的话,一定会变成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这让她有些伤心,也很难过………… “那么,金。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 杏坐在那边的座位上,这位长公主依旧维持着自己身为公主的矜持,坐着的样子也是十分的淑女,没有丝毫的变形。 “现在,大哥哥的爵位已经被你录夺了。那么接下来,你还想要对大哥哥做什么吗?” 小金继续望着天huā板,良久,都没有回答。 他似乎在考虑什各,也像是在迷惑什么。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接下来,我不会对老师做什么了。因为,老师现在给我们雄鹿树立了一个敌人,只要这个敌人存在一天,我们雄鹿帝国,就不能对老师再做什么。”“大敌?” “是的。而这个敌人不是别人,就是目前让整个悲伤大陆都惹上麻烦的那个神秘 组织——明匙。” 金低下头脑袋晃了晃,就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似的想了想后,缓缓道一“老师的确很有一套,为了平息我的杀意,他不惜让自己变成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不仅如此,他还特地制造了一个敌人,放在雄鹿帝国的面前。” 此时,胡桃抬起那双泪眼模糊的眼睛,抽泣了两声,说道:“敌人?白……那个白痴…………哪里……给我们制造敌人?”“有啊。”金闭上眼继续说道一“根据青柠传回给我的消息称,老师在放走神知之前,两人是在下棋。而那盘棋上,老师掌握的黑方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将军了。但是,老师却没有落子,反而说是平局。” “仔细问了之后我才知道,在那盘棋上,如果老师真的下了将死白色国王的那一步的话,那么他的黑骑士就会被白色的城堡吃掉。现在想来,这个寓意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 “黑骑士为了黑色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战场杀伐,立功无数。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但如果神知真的是一个棋艺超高的人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的许多白色棋子故意下在让黑骑士吃掉的格子上。然后通过这样一步步的诱导,主动让自己陷入困境。最后,再告诉老师,等到一切成功之后,他这个黑骑士的生死在整个棋盘的胜利之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一定会被黑色的国王,也就是我抛弃。只有棋盘还维持着无法将死的情况下他这个黑骑士才能够继续发挥作用。” “我想,老师明白了这一点。 而且大概早就知晓了一些端倪。所以,他在棋盘中,一定有着刻意挑衅对方的话语或举动。” 杏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挑衅?”…………我,不太明白。” 金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故意惹对方生气。说出一些让对方觉得必须想办法杀掉自己的事情。这样一来,就能够成功吸引对方的愤怒,让整个钥匙组织都对准了雄鹿帝国。让这盘原本即将将死的棋再次变成活棋。”胡桃犹豫了一下,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可是……不对啊?小 金,如果白痴真的挑衅对方,让那个神知一定要杀掉他不可的话,那么也是针对白痴一个人啊?和我们国家有什么关系?” 金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姑姑,这您就有些不太懂了。您想对方那个神知既然可以用棋盘来告知老师他现在的处境,那么他就绝对是一个聪明人。身为一个聪明人,会随时随地的相信在棋盘上,对方对自己说的话吗?如果真的是老师说什么对方就信什么的话,那估计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雨水飘进窗户打湿着地毯。让那股寒冷的气息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在胡桃的身上,让她不由得发出一阵颤抖。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要说谎骗人,那就一定需要在真相中加入谎言,或是在谎言中加入真相。我不知道老师当时对那位神知说了什么但我敢保证,身为一个聪明人,对方一定不会完全相信老师的这番话。青柠的报告中曾经说,对方那个神知离开之前说他们下的这场棋是一场平局。但在我看来,这却是一场另外意义上的平局。” “神知通过这场棋成功脱身在棋局上,他赢了。”“老师通过真真假假的谎言让对方疑虑,最后可能会将目标重新锁定在雄鹿帝国,而不是老师个人的身上,则是老师赢了。” “双方各赢一局。这,才是这场棋上,真真正正的平局吧。” 话,到这里就算是说完了。 小金闭着眼,仰躺在椅子上。虽然已经把话说完,但他的眉头却是更加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不知道白痴对神知说了什么,但很明显,其结果一定是让雄鹿面对钥匙组织这样一个恐怖组织。果然…………自己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对老师动杀心。也许,和老师商量,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让他自己去找一些适合的理由离开这个位置,才是最好的方法吗…… 小金闭上了嘴,在另一边的胡桃,此刻也是闭上了嘴。杏想了想,在外面那风雨瓢泼的声音中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弟弟的身旁。 “……………………姐姐?”“小金,你辛苦了。” 杏张开手,轻轻抱住这个弟弟的头,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搂住。 “你变坚强了,金。和以前比起来,你真的变得坚强,也变成熟了。” 金靠在姐姐的怀中闻着杏身上散发出来的玫瑰香味。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算计,的确是一件疲倦的事。只有不正常的人才会乐于去算计别人,总是活在各种各样的阴谋之中。 国王……应该也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吧。 胡桃走到窗前,将这扇响了半天的窗户缓缓合上。终于,整个房间变得安静了,那股阴冷的空气,也就这样,被隔绝在那厚重的玻璃之外。 “放心吧没事的。”身为现在雄鹿皇室最年长的人,胡桃走到侄子和侄女的身旁,张开手, 将他们全都抱偻她微微笑着,温柔的,说出了这番话。 “不用担心,不要害怕。不管遇到任何问题,我们佛理休斯家族的人都是一条心的。虽然……,那个白痴的确是一个大白痴,的确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算计别人。不过,你们放心。我相信他”我也希望小 金,你也能够完全的相信他,相信你的老师。也许这一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闹僵,但他一定不会介意的。以后如果雄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一定会来帮忙的。” “你要相信,那个大白痴绝对不是我们的敌人。他是我的仆人,是小杏的大哥哥。同时,他也是你的老师。只有这一点,是绝对…… 绝对,不会变的。” “永远。” 心中的战栗……慢慢的,消失了。 在姐姐和姑姑的怀抱中,小金脸上的担忧,现在终于,慢慢地化开…… 老师…… 记忆中,沙漠中依旧屹立着那个手持黑暗之剑,对自己严厉教导的那个人的身影。 也会想起在封印之战中,那个义无反顾,面对几乎已经举世无敌的血族之王时依旧面不改色的老师的身影。 心中的恐惧,已经消失。 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不成器的国王。 但是,自己会成长,总有一天”一定会成为不用再躲在老师背后的国王。 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即使让老师在雄鹿国内扬名立万,也不会动摇雄鹿根基的伟大国王! 是的,总有一天“……, 总有……,…那么一天。 房间内好雨声,已经消失了。 金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笑容。 安静的房间外”恶焰就那样靠在大门上。 他抬起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那张面具,反过来,看着面具上的那道火焰,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我们”又欠你一份情。” 谢谢你,我代表雄鹿,谢谢你,小兄弟。 终于,五月的梅雨过去了。 关于那位英雄伯爵堕落的消息,渐渐地,也从满怀敬畏地谈论,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说笑的资本。 乌云散去,晴朗的蓝色天空再一次的照耀在人们的头顶,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又一份“生”的气息。 “呜nn!嗯nnn!” 面包起床,伸了个懒腰。 她盘腿坐在**,打了个哈欠后,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房间。 大**的被子已经叠好,叭叭已经不在。这个女孩略微瞄了一眼之后,就穿上衣服,下了床,来到那边的梳洗台前,从水缸中舀出水,准备洗脸刷牙。 “啊,公主殿下,您醒了?” 蜜梨穿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来,看到面包之后,立刻笑着问侯。 “咕噜噜噜噜……吐。” 面包吐出口中的漱口水,点点头。蜜梨也是一点头,抱起面包的被子,张开翅膀飞出了树屋,来到杜兰树的上方,挂在搭建好的衣杆上,晾晒了起来。 今天,真的是一个好天气啊。 梳洗完毕,面包也穿上围裙,走到灶台边。她先是轻轻摸了摸木质的墙壁,笑了笑后,才在下面的炉灶中生气火。随后,她动作熟练地打碎鸡蛋,搅匀蛋液。直接倒进平底锅中煎了起来。一边煎”一边哼着小曲。 歌声传荡,尽管没有歌词,但依旧是那么的动听。 这阵歌声渐渐传递至小树林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正在照顾那些新生huā卉的托兰和他的骷髅们,现在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水壶,驻足,默默倾听着…… 在歌声中,面包很快就做好了三人份的早餐,还摆好了四杯水。等到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小丫头才点点头,在围裙上搓干净手,走出房间。 “傻哔啊nnn!” 一声叫唤,在树冠上晾晒衣服被褥的蜜梨飞了下来。在草丛中的托兰也是放下手中的huā匠铲走出。等到这三个人全都聚集在树屋内之后,那个一直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日复一日的思考第六剑的白痴才算是睁开眼,回到了房间。 “叭叭nnn!” 面包指了指白痴的座位后,立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脱去围裙,随手就拿起一大堆的辣椒酱,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煎鸡蛋上倒。 一直到这煎鸡蛋变成了红色的不明物体之后,才算是止住。 气………辣椒,少吃点。” 白痴洗干净手,坐下。见面包这样大吃特吃,不由得训斥了一句。 《叭叭才是,又不干活。现在你已经不是伯爵了呀,国家已经不再给钱了,叭叭也该去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了吧?》 面包毫不示弱,立刻举牌反驳。 019,一年一度的……那个篇 面包一手举着牌子,另一只手直接托起那块红色的不明物体往最里面塞。字气中弥漫着浓郁苒辛辣味道,刺激着其他三个人的鼻子。 蜜梨在旁边打了个喷嚏,托兰用手帕捂着鼻子,稍稍抽了一下。 不过,白痴终究不愧是白痴。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一小 块长棍面包,放在嘴里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面包愣了一下,她翻过自己手中的牌子,继续咬了一口辣椒蛋。 《叭叭在想什么?准备工作了吗?》 白痴抬起头,看着这个丫头。此刻,她将手中的辣椒蛋全都塞进嘴里,不断咀嚼。看着她唇边全都是红红的东西,白痴不由得指了指她的嘴唇。蜜梨会意,立刻拿出手帕替这位公主擦了起来。 “主人,您……在想什么?”托兰有些迷惑地问了起来。 “呼呼nnn”代替白痴,面包却是摆脱蜜梨递过来的手帕,举起牌子一《还能想什么?像叭叭这种年龄的男人一般都是在想女孩子吧?li萝和可洛都这样说。》 “陛下,您……您不会真的在想这些东西吧?” 蜜梨还是不怎么适应男女之间的话题,她红着脸,有些羞涩起来。 白痴瞥了一眼在座的三个,再次想了一会儿。可就在面包低下头,准备写些东西的时候白痴,却是十分突然的开了。“我,想要女人。” 刹那间,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 白痴站了起来,极为潇洒的转过身,来到窗边。 他抬起头,望着外面的那被树叶层层叠叠遮盖的天空,十分自信地摸了模自己的下巴上略微长出来的胡渣。 “嗯,今年我也已经万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走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吧。” 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之中,白痴走到平时面包用的那个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下左右看了看,最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很有女人缘。尤其是像我这种帅气到掉渣的男人。应该往外一逛,就能够吸引到许许多多的女人吧。” 啪嗒一声,蜜梨手中的叉子掉在地上。托兰则是面部有些抽搐,眼神慌乱。相比起来,倒是面包显得冷静很多。这个小丫头想了想后站了起来,走到白痴身旁,挽住他的手臂,对着镜子举牌一《这是当然的啦,叭叭可是整个悲伤大陆最帅,最渣的男人。应该在外面走一圈,就能够得到一大堆女人的爱慕!》 “嗯,果然是这样。” 得到面包的肯定,白痴更加显示出他的自信。当下,他立刻走到自己的床边从里面挖出那个存钱罐,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币。 家里的存款还有一千多苏拉,要用这样一笔款项来泡女人,应该足够了。 白痴收拾了一下这些苏拉,装进口袋里。之后,他又打开自己的柜子在里面开始翻找衣服起来。 “面包,蜜梨,托兰。你们帮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会显得更帅。” 衣柜中的衣服并不多,唯一能够数的出来的好衣服大多也都是胡桃送的,而且还都是几年前的衣服。白痴举着这些衣服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着,一脸严肃的态度,显得十分较真。 蜜梨现在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显得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种时候终究还是托兰这种死人冷静的稍微快一点。他的嘴巴终于合上,强行忍住,说道“这个嘛……主人,我觉得……这件黑色的……可能会更加帅一点。” 白痴点点头将手中的其他衣服都放到一边,披上这件黑色的外套。在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之后他拿起定型药水擦着自己的头发,将眼睛前的头发拉倒后面,露出额头。 经过一番打理,白痴看起来的确是……嗯…………huā痴了不少。他的一头黑发直接倒竖在脑后,身上的那套黑色服装原本还算是挺帅气的,但上面却硬生生的让白痴点缀上了许多的亮片,显得整件衣服都是一闪一闪的。 随后,白痴又在面包的梳妆台上面翻了一番,在看了看一条胡桃送给小面包的珍珠项链之后,想了想。最终,他终究还是将项链放下,转而拿起那支还没用过的画眉笔,在自己的嘴角两边稍稍勾了一下。 看起来,十足的一个略带恐怖感的微笑。 “怎么样,我笑起来的样子帅不帅。 白痴回过头,那双阴冷的双眼中哪里有蕴含一星半点的微笑?看着他的这双眼睛只会让人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再配合上他现在这种看起来十足让人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拉风”行头,实在是让人家毛直竖。 仙……, 身为自己的长官向自己问话,托兰和蜜梨敢说不帅吗?这两人嘴角抽搐,一眼都不敢去看白痴那张恐怖的笑脸,立刻低下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帅!太帅了!主人(陛下)实在是比任何人都要帅!没话说了!” 白痴点点头,十分的满意。当下,他就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结 “笑”道:“去,到外面去宣扬。就说伯爵,白痴阁下要在今晚的皇家酒店开c场生日宴会。庆祝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同时,还会选出一名美女成为我的伯爵夫人。快点去宣布口气派越大越好,一定要让我风光无限。 如果我今天的生日气场不够大那就是你们两个的宣传力度不够。” 身为魔帝“…尤其是这样“笑”着的魔帝,蜜梨和托兰已经吓得脚都快软了。这两个连忙从座位上跳起,二话不说的就冲出房门,做宣传去了。 蜜梨和托兰离开,白痴也是整顿好自己的衣服,回过头,对着正在向自己摇手的面包亮了一下闪亮的牙齿之后,就信心百倍的,往外走了出去。 面包欢送着…“一直,一直在欢送着。 她开开心心地摇着双手直到白痴的身影从平台边一跃而下之后…… “???!!!” 面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她飞快地跑到平台边,趴在木板边缘,惊恐地向下望去。 不见了”“” 叭叭不见了! 他……“……,他真的不见了! 自己的叭叭,就打扮成那样一副鬼样子,然后一点自觉都没有的跑出去了! 面包抬起头,面色惊恐地看着小树林的出口。这这起……这下该怎么办?自己原本以为是叭叭又想要搞怪,所以装模作样的配合一下而已。可没想到…………他竟然就真的这样跑出去了! 旁边的树干中钻出了树娘的那颗脑袋,她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包,不知道这个女主人究竟在想什么。面包看到树娘之后立刻双手搭住她的肩膀,心急火燎地摇晃起来。 《叭叭他扮成huā痴去勾引女孩子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 绿头发的少女表示不清楚情况。面包也知道自己光是在这里急也急不出什么来,当即从平台上一跃而下。她压着自己的裙子,在即将落地之时手一扬,拔地而起的一股劲风将她托住,让她安安稳稳地降落地面。 事情比较紧急,面包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立刻一个箭步冲出了小树林。她左右看了看,刚好看到有两个男学生互相说笑着向这边走来,立刻冲了上去。 《你们有看到我叭叭吗?!》 面包举着牌子,神情焦急。 那两个男学生突然看到面包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面前一时间都怔住了。左边那个男孩子更是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面包见两人没反映,立刻把牌子翻了过来《huā痴!有没有看到一个huā痴从这里走过去?!》 啊,huā痴?这个“…倒是看到一个。往那边去了……,只“傻哔!” 面包道谢,立刻收起牌子,拉下头发上的锻带化为闪电,冲了出去。只留下这里的两个男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绝尘而去的倩影毗“我……我在也不相信女孩子了!呜呜呜!” 那个刚刚还脸红心跳的男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蹲在地上。弄得旁边那个男孩不停地在背后咒骂面包,同时软言安慰着这位朋友。 冲出学院的面包左右看了看,很快,她就看到了那边走在街上让许多人忍不住回头的白痴。只见那位魔王双手擦着裤带,十分潇洒的走在前面。可就在面包准备冲上去,将他拉回来的时候, “美女,来一朵如你一般美丽的玫瑰。” 白痴站在一名卖huā姑娘的身旁,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 面包”““走不上去”“” 前面的那个家伙是谁?自己不认识!自己没有这样糟糕的叭叭!再看看他,这样一副献媚模样接过那名卖huā姑娘手中的玫瑰后,直接咬在嘴里。 “美女,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今天晚上的舞会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来赏脸呢?” 白痴咬着那朵玫瑰,手指轻轻划起那名卖huā少女的下巴。很显然,白痴身上的亮片有些闪瞎了少女的双眼,看着她吓得立刻向后退缩。 “切飞” 白痴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色彩。随后,他继续叼着huā,沿着道路往前走。一路之上,他左右看看,时不时地向路边经过的幼女,少女,少妇等等抛一个媚眼,惹得四周的众人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对着白痴窃窃私语。 “喂,怎么回事?恩赐之森主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知道啊。听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宴会?但是……,总感觉有些恶心……” “去不去参加?再怎么说他去年可是容纳了我们啊。我那个时候也在恩赐之森里面。不去,不给面子,总不太好吧?” “嗯………………” 白痴一路走,一路邀请那些幼女,少女,少妇等等前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对于他这种亮闪闪的装束,众人能够表达的似乎也只有无语了。 面包在后面显得很为难,天知道为什么叭叭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弄的现在想出去叫他,也让人无法喊出口。这该怎么办? 就在这位少女犹豫的时候,突然前面的拐角拐过一个人影!那不是别人,正是可洛!她的手里抱着一个纸袋,里面放着新鲜刚出炉的烤面包,正在往自己的住处走。而白痴看到她之后,立刻将嘴里的玫瑰取下,快步迎了上去。 “啊nnn我美丽的金色妖精。能在这里遇见你,莫非是上天的恩赐吗?”白痴说出这句让面包浑身发冷的词,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单膝跪在了今年十六岁的可洛面前,举起了手中的玫瑰。 傻哔啊!叭叭!你在干什么啊?!你对谁出手不好”竟然会对你女儿的朋友出手啊!畜生啊、 。!!! 面包紧张的都快抓狂了!她抬起右手,掌心中浮现出的冰球眼看就要射出去!是的,只要白痴再作出什么过火的举动的话,她绝对会射出去的! 抱着纸袋的可洛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认识的男人。在瞥了一眼他右手上拿着的玫瑰之后…… “恶心。”之后,可洛就从白痴的身旁绕过,迈着那依旧有着贵族风范的猫步,晃着脑后的那头金色卷发,离开了。 “呼………………” 面包拍着胸口,吐出一口气。虽然她很高兴可洛没有中招。但是”自己的叭叭变成朋友口中的“恶心”的东西,感觉也并不怎么好。 关键的问题是,叭叭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有,今天晚上的生日宴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别说叭叭的了,就连自己也是一次都没过过生日宴会啊。 面包在烦恼着。同时,也在犹豫着。 不过她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个家伙在向白痴抱怨。 在他的大脑中,那颗血红色的瞳孔,此时正大睁着,对于白痴的行为报以十二万分的不理解。 (人类小子”你怎么了?实然这么来一次,让我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 白痴“笑”着,继续朝前走。一边走,脚步慢慢的朝那边的huā街巷迈去。 (人类小子!别玩沉默了!说啊!) 暗灭有些火了,它开始吼了起来。白痴也许是被它吼的有些受不了,这才呼出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口(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已经万了。 就算我的生命趋于无限,也应该到了找女人”找妻子的时候了吧。) (呃……话是没错啦…………但是,这感觉不太像你啊?) (哼”以前可是你劝我,要我去找女人,风流快活的。) (这…………这……,这是以前啊!你至少给我点心里准备吧?这么突然的!) 白痴的双眼中露出沧桑,他扶着一面墙,眼带忧伤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一(其实……我想通了。在身居伯爵,然后又被录夺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名声,声望,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飘渺。转瞬间,人类就能从天堂跌落地狱,从生命迈入死亡。人的一生是如此的匆忙而又短暂,及时享乐,当然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 白痴抬起头,用那双带着沧桑感的目光看着天空中的那些浮云,继续道一(在这之前,我防着任何人。没有真正一天活的快乐过。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决定为了自己活一次,让我真正的开心一次。身为一个男人,我想要找女人**。你应该清楚,我到底憋了多久,也忍了多久……) 说着说着,白痴的眼睛里不由得落下了伤心而委屈的泪水。 他哭了……哭得很伤心。 但是,这些泪水却似乎无法打动他右手上的那把剑,剑身上的赤色瞳孔就像是在看戏似的,冷眼看着白痴。 (嗯,戏演的很好。也很动人。不过,对我,你来骗,没什么意义吧?) 暗灭的不理解让白痴眼中的泪水再一次的流淌而下。他愤然起身,直接走进了红灯区,看到一名向自己抛媚眼的风尘女子之后,立刻走上前,一把将对方抱在怀里。 “哎呀nnn客人,您还真心急呢nn~来来来,来我们店里坐坐吗?” “甜心,今天是我生日。你愿意陪我吗?”白痴凑上那张笑脸,贴近华女人。虽然说是因为生意,但这个女人似乎也对白痴现在这样一张脸有些对付不住,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客……客人……” “好,我决定了!今晚上就是你来陪我。只要你把我服侍好了, 我会给你双份的价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双份价钱的召唤下,那个女子立刻一改刚才的拘谨,直接缠住了白痴的胳膊,将自己的双峰也是直接的贴了上去。 “讨厌啦nnn伯爵先生,您好大方哦~nn!今晚您可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哦nnn” 甜腻的声音听在后面面包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连暗灭,此刻也是不由自主地收紧了锁链。 相反,倒是白痴,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故作潇洒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昂首挺胸的,朝前走去了。 020,我的生日我作主 整个下午,白痴都在那些风俗场所闲逛。而面包则是面红心跳的跟在后面,一直纠结在到底要不要上去阻止的心情上。 看看现在的白痴,他左拥右抱,身边已经围绕着四个女人了。那时不时的发出来的哈哈声,让人感觉到了十足的流氓气息。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个需要好好教训的人渣。 面包捏着手中的冰弹,眼看着白痴不断地在和那些女人调笑,几乎是强行忍耐才不让自己一时失控把手中的冰弹丢出去。眼看,现在已经快要到黄昏了,难道说难道叭叭真的要和那些女人一起去开房间吗? 面包挣扎着她纠结在究竟要不要冲出去,教训一下自己那个人渣老爸的心情上。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因为一个应该最能管住白痴的人,现在,出现在了那个,“嬉皮笑脸”的白痴面前。 “小白先生?您……在做什么?” 星璃鲁尼答。 风吹沙最美的人。 即使是岁月似乎也无法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似乎都能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 此刻的星璃双手各抱着一个纸袋,里面应该放着晚餐的食材。衬衫的袖管略显透明,露出里面那两条洁白无暇的手臂。huā格子的苏格拉裙也是一如既往的短,在裙子下面,则是一双被黑色的长裤袜紧紧包裹的修长双腿。 光是看到她,就让白痴身边的四个女人不由得自惭形秽,捂住自己暴露的胸部和大腿,有些不敢面对的躲到了白痴的身后。 ,“啊,原来是星璃,我的知心朋友。” 白痴“笑”着,扬起手,走上前。他仗着星璃的两只手都抱弃纸袋,腾不出空的机会,一手搭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十分轻佻地点住了她的下巴,略微抬起。 “怎么样?有兴趣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今天我很高兴,而且,如果你能来参加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我今晚唯一,也是最重要的舞伴哦nnn” 星璃微张着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不过片刻之后,她似乎就想通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展开,眯起眼。 下一瞬间,一条丝带就从她的裙子底下窜出,直接抓住白痴的手,硬生生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下巴处挪开。 “哦?小白先生今天生日啊?那可真的是要好好庆祝庆祝呢。怎么样?生日舞会上需要的东西齐备吗?也许,我可以和您做点生意,帮您布置一下会场?” 白痴一愣,随后,“笑”道:,“这真是太好了!这么说,你愿意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肯定。呢……,白心生。 星璃依旧在笑着但是,她的这种笑容给人的感觉上为什么,会那么的恐怖?就连躲在白痴背后的那些女人,在看到星璃的那一刻,也是不由得寒毛倒竖。 ,“那么,既然我决定参加小白先生的生日了,您身后的那几位舞伴,是否可以自行离开了呢?啊,当然。关于小白先生耽误了你们今天一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些苏拉”表示补偿。” 星璃十分温柔地笑了笑,那些女孩不由得面色一变,连忙摇头。 也不等白痴说话,她们立刻转身,直接逃走了。 “啊!喂!” 白痴叫出声”开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女人,现在竟然因为星璃一个笑容就立刻转身逃跑,这还了得? ,“嗯?小白先生,看起来,您似乎很在乎自己的那些舞伴吗?要我去帮您找回来吗?” 星璃的笑容依旧,她的双手也是继续抱着手中的纸袋。但是,在她的裙子之下,那些丝带却是一条接一条的伸出,渐渐有了包围白痴的趋势”同时头部螺旋,变成了一把把的螺旋剑,对准了白痴“…………………………“………………” “呵呵,那么,我就先去准备了?什么酒店?” 星璃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白痴立刻从怀里取出酒店的地址,交到星璃手里。星璃也不用手,而是拿丝带卷住,看了一眼后,再次笑笑,转身离开了。 黄昏……已经降临。 而星璃的样子,也是已经完全的从前面的拐角处离开。 白痴坐在街边的石凳上,捂着自己的额头,摇了摇。让自己的脑袋稍稍轻松一点,调整了一下心情,也算是休息了。 那么,现在应该走了吧。 白痴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袋。在望了望那黄金色的天空之后,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身后。 ………………“……………………跑了吗? 白痴摇摇头。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这位生日主角终于迈开脚步,走向蜜梨和托兰为自己安排的酒店去了。 风吹沙皇家酒店。 名字很帅气,很有皇室风范的味道。 事实上,在风吹沙被破坏之前,这里的确是一个很豪华的酒店。 是许多贵族之间进行宴请,互相关照”的绝挂地点。 不过可惜,在封印之战之后,金可没有那么多多余的钱财来维护这样一座奢华富丽的酒店。而且,这位国王似乎也没有兴趣来重建它。 所以,在四周的其他一些基础建设渐渐重建,房屋也渐渐加盖起来之后,这座酒店依旧是那样矗立者。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裂玟。 酒店的老板当然很着急”申请了那么多次的援助款项,却是一分钱都不见下来。眼看着酒店的员工已经完全走光,酒店也濒临倒闭的边缘,让他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愁眉苦脸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一!” 但,今天,酒店老板却是十分的开心。理由很简单,除了钱,应该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酒店老板那么高兴。 ,“哎呀呀”这多么不好意思啊?不过鲁尼答侯爵,这未免也太破费了吧?不要紧吗?” 酒店老板从星璃的手中接过钱款,一边表达自己的不好意思,一边收入怀中。 现在的星璃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的晚礼服长裙。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请不用在意。毕竟,这也算是我的一笔投资。只希望今晚的晚宴能够全权交给我来处理,您只要将所有的使用权都交给我,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酒店老板自然开开心心地点头。不过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那破破烂烂的墙壁,灯光破碎的大厅”说道:“可是侯爵大人,如果是今晚的话,未免也太过紧急了吧?从时间上来看” ,“不用介意,我有我的方法。” 星璃的眼睛依旧笑成了月牙儿,随着她抬起手,轻轻一拍。刹那间,打开的大门外就立刻走进来许许多多,身穿侍者服和女佣服的人。 他们二话不说,立刻开始收拾起这家酒店。同时还从外拿进来许许多多的装饰品,开始装点起来。 酒店老板惊呆了,只不过短短的一会儿,酒店的大厅就变得有模有样起来。地上的碎片不见了,墙壁周围的导力灯也是完全的亮起!看起来,眼前这位侯爵不仅拥有财力,就连一些优秀的纵石师也甘愿为她服务?! “侯爵大人……?” “哎,侯爵是我姐。我本身可不是侯爵呢,别叫错了。” 星璃抬起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指”竖起n根手指,笑了一下。那位酒店主人立刻不由自主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老板老板!还没装点好吗?我家主人可是快来了!你” 就在这时,托兰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他脸色慌张,可是在看到酒店内渐渐成形的装潢之后”不由得,完全愣住了。 “呵呵,还满意吗?” 星璃转过头,看着托兰。托兰愣了片刻之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现在只需要修缮这次晚会可以用到的地方。一些房间什么的就不用了。那么,托兰,还有那位躲在那里的蜜梨小姐,请过来。我们应该加快速度,不然,可就来不及了哟nn” 托兰半张着嘴,不由自主点头。而藏在门口的蜜梨”现在也是渐渐走了进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星璃,点头了。 “……………………………………” 白痴看着眼前的酒店,沉默着。 看着那灯光,也看着那些站在门口,恭应自己的男仆女佣。 皇室酒店……果然,星璃加入了吗? 事已至此,白痴也不能发表什么。他紧了紧自己的领结,将那顶绅士帽往头上一戴。随后,就拄着拐杖,在一名自己刚刚,“找”来的女性的掺手陪伴下,缓缓走进了酒店。 “伯爵大人,恭候您多时了。” 进入酒店,沿着通道前进。很快,在酒店的宴客大厅前听到了星璃的这一声尊称。一头金发的星璃走上来,代替那名女子挽住白痴的手臂。随后,微微一笑,踏入了酒店。 大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片金壁辉煌!女仆和男佣们在人群中来回穿棱,自己邀请的那些,“贵客”们看到白痴之后,也是脸带拘谨地拿起手中的酒杯,表示敬意。 而两边,则是蜜梨和托兰两人。他们向着白痴缓缓鞠躬,来报告自己的任务。 ,“干得很好。” 白痴点点头,称赞了一晃随后,他就在星璃的搀扶下,走入人群,极为潇洒的从一名女佣手中的托盘中取过一杯饮料,喝了起来。 “嗯,今天很高兴”能够看到各位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在这今日子里,各位想必能够为自己可以参加这样一场激动人心的宴会而窃喜吧?我知道,各位肯定感到十分的荣幸,可以来参加我,雄鹿救世主一白痴伯爵所举办的生日宴会!” 端着酒杯,晃着里面的樱桃,白痴站在〖主〗席台上,十分意气风发地说了出来。那种自信,那种自满!不知不觉,让人有一种台上的人不是白痴”而是那位戴劳二世一般的感觉? “那么,今晚各位就请尽情的享用吧!在结束之后,各位也可以尽情打包带回家,给各位家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带去一些我的恩赐。至于今天晚上的另外一牟重头节目,就是我在今晚,会通过选拔锋方式,在各位女性嘉宾中选出我的意中人,来成为我的妻子。来和我共同分享我身为伯爵的荣耀!” 白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所有人示意。随后,一旁的乐队立刻开始演奏音乐,用乐曲,将台下那些面色尴尬的人的脸,给掩饰过去。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场荒唐之极的生日宴会也算是开始了。在走下〖主〗席台之后,白痴就端着酒杯,装作有意无意的走向那些女性嘉宾身旁。开始进行搭讪,调笑。 面对这位前伯爵,那些女性脸上实在是又尴尬,又有些暗暗的愤怒。可不管怎么说,对方好歹也是拯救了风吹沙的英雄吧?即使现在因为一次差错而被弄得录夺爵位,可自己好歹也受过他的恩惠啊。 ,“哦,美丽的小姐。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真是让人赞叹不已。是什么材料做的?” 白痴站在一名短发女性身旁,有意无意地伸出手,抓住那名女性的衣袖,说道。 那短发女性有些尴尬的抽回自己的衣袖,指了指那边,笑着道:,“伯爵大人,我是和我丈夫一起来的。”“是吗?” 白痴转过头,朝着女性手指指着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那边一个男性正略带愤怒的看着这边,似乎随时随地就要冲过来。 ,“哦,原来如此。不过放心,我并没有处女情节。或者说,结过婚的女人才更有味道。” 白痴伸出手,毫不犹豫,直接揽住了那名女性苒腰,将对方一把揽入怀中。这下子,那边的那个男人可急了,立刻丢下酒杯冲了过来。 ,“可爱的小姐。那种粗俗的男人不适合你。今晚,我们一起共度美好的时光,怎么样?” 两名男仆十分恰到好处的拦在了那个男人,因此,白痴自然也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抱着那女性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戏语起来。时不时的”他对着这位美貌少妇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弄得对方立刻向后缩了缩。 ,“伯爵先生请请不要这样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离婚吧。看看你,看看你那憔悴的脸庞,可以想象,你老公究竟是多么的“软弱”让你无法拥有最好的“感觉,。来,离婚吧,我会向对待公主一样的对待你。在**,我也会让你充分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满足,。” 白痴的柔声戏语极有挑逗性,对于一个从小开始就已经见惯了一夜情的人来说,玩弄女性的感情就和吃饭一样的简单。那位少妇耳朵被吹,一时间浑身一颤。很明显,她有些心猿意马了。可就在最后的关头,就在白痴准备捏住她的下巴,准备当着她丈夫的面,亲吻下去的时候…… “!!!” 那少妇猛地一震,立刻推开白痴。她有些呆呆的看着白痴,随后捂着自己的胳膊挫了挫,似乎感觉很冷。就在白痴感觉奇怪的时候,她立刻朝着白痴一鞠躬,转身,走向自己的丈夫。而那位丈夫在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之后,直接拉着她,走出了大厅。 怎么回事?到手的肥肉怎么突然间飞了? 白痴皱着眉头,可当他低头一看,立刻看到了那个小丫头,面包。 而她的掌心中正浮现着一个冰白色的导力阵,阵中间还在散发阵阵的寒气。 ,“面包。你干嘛打搅我拆散别人家庭。 《叭叭是傻哔!》 面包收起掌心中的导力阵,举起牌子,毫不犹豫地反击。 白痴哼了一声,立刻转过头,丢下一句话:,“别再来打搅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我想做第三者插足就做第三者插足,我想勾引良家少妇就勾引良家少妇。我想弄人妻就弄人妻,你不要来管我。” 白痴的这种冷淡让面包更加生气了,她原本以为星璃在,白痴应该收敛一点。可没想到星璃竟然完全不管不问!太夸张了吧?这不,自己的叭叭竟然又跑到两个正在交谈的女性身旁,而且,还是毫不怕人说闲话的,双手同时揽住她们的腰,同时向她们两人求爱起来! “两位美丽苒小姐,今晚愿意和我来一发吗?我可以让两位都欲仙……” 砰一在面包再次准备手中的冷冻空气的时候,冷不丁,一个拳头,却是猛地轰中了白痴的脸,将他整个人,都完全的打飞了。 这一声声响实在是太过突然,白痴飞的高度也让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转过头来观看。此时,只见一个少女突然拉开身上的斗篷,那双手双脚全都缠着铁链的样子让人一怔!随后,这名银发少女大踏步的走向那边装墙的白痴,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老公!你,背叛,我?!” 乖离,眼中绽放着怒火。 而白痴,看到她之后,却是本能般地转头,不看她的眼睛。 021,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 整个宴会大厅很安静安静的甚至连一狠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人们屏着呼吸,捂着嘴,凝视着那边今晚的主角,看着他和那个银发,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称他为老公的那个女孩。 人们在惊讶这个女孩那尖尖的耳朵,四肢身上缠绕的锁链的同时,也在惊讶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逼着这位恩赐之森的主人,而且……还打他? ,“老公!你,意思,什么?” 也许是由于着急了,乖离的话说得更加不清不楚。不过,白痴却是听得很明白。而在明白的同时,他也是别过头,不看自己的这位妻子。 乖离气急败坏地将白痴抓了起来,那双银灰色的瞳孔里似乎泛起一层泪光。但她双手却没有闲着,质问声更是不绝于耳。 “…………………………”………………” “你,说话!说话,你,想,来一发?那,找我,为什么,不?” 乱糟糟的话语实在是让一些围观群众听得不太明白,白痴也不知道究竟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只是闭着嘴,不开口,任由乖离这样卡着喉咙举在半空。 “说话,说话!你,想要,来一发,我,你的,妻子。我,会,答应,的!” 终于,面对白痴的冷漠和huā心,乖离眼角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了。 她手臂上的锁链也是开始渐渐融化上面窜出一些小小的火苗“我我会呜呜生好多好多的卵,让你撸能 够“尽情撸的!做你的妻子,我知道我有这种责任呜呜但你……怎么……能够……这样?!” 抽泣着,乖离摇了一下头,对着白痴,大声道,“我,会,努力,产卵,让你,撸的!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不要,孩子啊?!” 白痴的表情依旧冷淡,面对乖离此刻那幅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就像是铁了心一般。等到乖离由于太过伤心而手指略微松懈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扭身,从乖离的双手中挣扎而出。之后,他整理着自己被抓乱的领口,看着这边泪眼模糊,不断抽泣的乖离。 ,“我是个男人现在这个世界,有点能力的男人哪个不能够在外面找女人?你既然作为我的妻子,那应该能够理解,男人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尤其,是像我这么帅,这么强的男人。” 白痴从怀里取出一把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对站在面前的乖离,他轻轻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一“如果你还有一点身为我妻子的自觉的话,那就快点回家。好好带孩子。我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在今天晚上和某个“人类,女性来上一发之后,我自然会回来。” 砰一! 拳头,已经挥出。 带着雄厚火焰的拳头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锁链的束缚,用最为刚猛的一拳,轰向了那个白痴。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白痴就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般,立刻抬起双手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拳。 但,在挡下这一拳之后,白痴才理解到,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剑士。用双掌挡下这一拳之后,才知道这一拳究竟有多么沉重。自己的两条手臂似乎也在这一拳之后隐隐作痛,几近断裂。 “孩子?你,对得起,孩子,吗?!(精灵语)我们的孩子!” 乖离哭了起来,在这一拳挥完之后她踏上一步,左拳也是燃烧起来,用力的轰了出去。也许是由于太过伤心了吧,她口中的话也开始变成几种语言交错。 ,“(精灵语)我那么用心的做你的妻子我到底有哪里做苒不好?难道是我不够温柔吗?还是我不够溧亮?呜呜呜老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孩子们都在旁边看着你为什么不能给孩子们竖立一个好爸爸的形象?想要做了,你可以来找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堂而皇之的背叛我啊?!” 一拳,一拳,接着一拳。这带着火焰的拳头力度越来越大,白痴简直快要承受不住!他咬着牙,趁着一个空隙立刻向后跳出。但他跳出,乖离也是一个箭步追上!瞬间,那散发着火焰的拳头直接印在白痴的肚子上,将他再一次的轰飞撞墙。 对乖离来说,她的一生可能都没有什么追求。也许你可以说她看起来很强悍,其实是一个小女人。以前,在她还年幼的时候,有雄鹿老国王作为她的心灵支柱。而在国王身亡之后,白痴的存在,就成为了这位妻子奉之为准则的行动标准。 而现在,自己心中最大的心灵夹撑竟然就这样公然的背叛自己,公开说出情愿和其他的女人做也不愿意和自己做这种事情,这让这个小妻子如何能够承受的了? 所以,她伤心过头了。 也不管现在的白痴究竟怎么样了,她已经高高跃起,双拳都带着雄厚的火焰,直接扑向丈夫,不顾一切的,作出最猛烈的一击…… “(精灵语)妈妈不要!” 可就在那拳头即将砸在白痴身上的时候,三个小小井身影却是猛地从旁边窜出,挡在了捂着肚子隐隐作痛的白痴面前。 “(精灵语)阿大?阿五?阿九?” 原本蓄势待发的拳头,现在硬生生停住。 拳头上的火焰也是在这一刻消失,化为无形。 在乖离眼前,站着三个相当于人类三岁小孩的小女孩。她们的脸形一样,但发色略有不同。用来夹头发的发饰也分别为贝壳,1卜螃蟹,珍珠三种不同的样式。 ,“(精灵语)妈妈,不要打爸爸了吧!我们我们不想看到妈妈和爸爸打架!” 作为老大的阿大红着眼睛,说着。在她身后的阿五和阿九更是已经呜呜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精灵语)是啊,妈妈。爸爸他“爸爸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妈妈不是经常和我们说,爸爸是多么多么的伟大吗?在所有的男人中,爸爸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不是吗?” 乖离转过头,因为现在,几双小”手正拉扯着她的衣服。阿二,阿三,阿四,阿六,阿七,阿人……自己和白痴的九个女儿全都从隐秘处走了出来。她们拉着自己,眼泪里泪水汪汪的,显然,害怕急了。 旁观的众人一时间有些日瞪口呆”因为这九个发色不同,但却相貌相似的九胞胎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可爱!虽然他们不太懂精灵语,但普天之下,所有人种的语言中,“妈妈”这个词的发音都差不多。看着她们拉着乖离这么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喊妈妈,更加是让人嘴角抽搐。 乖离看着自己的孩子,再看看那边瞪大眼睛,责着自己的白痴。 她心中一酸,终于原地瘫倒。她抱住自己身边的女儿,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爸爸!道歉,向妈妈”道歉吧!” 小阿九揉着眼泪,转身看着白痴。她一边哭,一边用不太标准的口音说着这些话。而听到这些之后,旁观的众人终于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手中的酒杯无不啪啪啪的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啪。 而星璃手中的酒杯,也是在这一刻,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嗯?鲁尼答大人”您怎么了?” 托兰看着星璃那失手跌落在地的酒杯,有些难以想象星璃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这么震惊。 不过,星璃却是笑了笑,双手互相叠着,放在胸前”笑道:“真是没想到啊。原来,1卜白先生早已经是“成功人士,了呀?不仅有那么溧亮的妻子,连孩子都有九个了呢nnn” 托兰歪着脑袋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啊应该是吧?事实上,嗯,也没错,那九个孩子的确是他们爱的结晶应该算吧。” 星璃再次笑了笑,点点头。不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任何话,托兰见她不说话,自己也是不说话了。 “喂喂,那个恩赐之森的主人原来早就有孩子了呀?真的假的啊?” ,“看起来真是让人不舒服都有老婆孩子了,孩子都已经三岁了”竟然还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你们可别忘了,他的外号叫人渣推土机嘛。本来作为一个人渣他已经扬名风吹沙那么多年了,你们还不清楚?” ,“咳,所以说,这老兄还真是人心不足啊!你看看,有了那么漂亮的老婆竟然还不心甘情愿的守着,还要出来找女人?换做是我的话,我一定天天陪老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nnn” ,“呵,别想了,人家可是有了九个孩子啊。她老婆的胃口看起来很大。你受得了每天都做吗?” “那当然!我相信所有的男人都愿意每天晚上和那样的美女做的吧?即使被榨干了也愿意,难道你们不是吗?”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于这场意外发生的场景显然已经开始抱着开玩笑的心情在说了。而那边,乖离和那些小美人鱼们似乎压根就没有心情去理会周围人的闲言闲语。乖离依旧是抱着自己能够抱住的三个孩子在那里哭。其他的六个孩子则是在老大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白痴身边,六双小手齐刷刷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爸爸,道歉吧,爸爸!” ,“呜呜呜,爸爸……爸爸……” ,“爸爸,向妈妈道歉!妈妈……妈妈哭了哇……!” 白痴被这六个女儿抓着,弄着她们现在这样泪眼模糊的样子,再看看前面的乖离瘫在地上,一哥被老公抛弃了的糟糠妻子的样子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瞥了一眼那边的托兰和蜜梨。托兰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做,但蜜梨心领袖会。这条小母龙一边体会着那位陛下的艰辛,一边走出来,落落大方的让女佣和男仆走过来,挡住。同时命令音乐再起,将这一尴尬的场所掩盖住。 ,“起来,那么多人,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外面去。” 白痴被女儿们拉着,来到乖离身旁。乖离抽泣着,在吸了几次鼻涕之后,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叭叭你可要好好负责哦一一一》 转过头,1卜面包的那张略带坏意的甜美笑容,就连白痴看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小丫头现在笑眯眯的走上前,搀扶住乖离。 “面包,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 “哼!” 面包别过头,狠狠地瞪了白痴一眼。白痴稍稍一愣,再看看靠在她身上,泪眼模糊,走动不了的乖离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 离开热热闹闹,似乎恢复正常的酒店大厅。白痴和乖离在面包带领的那九个小女孩的引导下,走上楼,来到了一间豪华客房内。进入客房,白痴是径自走向阳台,双手插着裤袋,呼出一口气。而面包则是扶着乖离坐在**,取出纸巾,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姐姐姐姐nnn” 那九个小丫头现在也都围在面包的身旁,一双双大眼睛充满依赖的望着面包。 面包看着这九个妹妹,听着她们那嫩声嫩气的叫唤后,眼中的那一抹邪恶不由自主的融化,变得开心起来。她不停地揉着这九个妹妹的头,这个抱抱那个亲亲,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们。 ,“叭叭!” 这九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有这样九个可爱的妹妹自己身为姐姐,不为她们做主怎么行? 面包大声喊了一句,让阳台上的白痴回过头,走了回来。之后,面包就抱着也不知道究竟是老几的小美人鱼棒起,放到白痴的面前。 《叭叭,那么可爱的妹妹,你怎么忍心让她们伤心的?你应该快点和她们的妈妈道歉认错!》 白痴看看四周,现在,这里只剩下了自己和这些小家伙还有那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最强骑士团团长的老婆。见此,白痴终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张开口一,“别哭了。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乖离此刻的抽泣渐渐少了井多。她抬起那双略显呆板的银灰色瞳孔,看着白痴。 ,“怎……样?” 白痴捂着额头摇了摇,说道:“乖离,我知道你很单纯。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作为你的丈夫,作为孩子们的父亲。同时,也身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负责是天经地义的。” (哦?你认真的?) (撤谎是男人天经地义的事情。) (呵,我想也是。) 白痴的表情很认真,他擦去了嘴角的那个“笑容”态度诚恳。看着他的这种表情,乖离才终于止住了眼中的泪水。她默默点了点头,双手抱住两个女儿。 “你,真的,会,会对我,负责?” “嗯,当然会负责。” “那么,你,以后,想要,做,的时候,就,就会来,找,我吗?” “…………………………“……………………” 那一瞬间,白痴沉默了。 面对此刻乖离那一双略带期盼的眼神,白痴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转过头,点了点头:,“嗯,如果我想要的话。” “真的?” “嗯,真的。” 得到白痴的赞同,乖离眼中的悲伤终于渐渐变成了喜悦。她松开双手的两个女儿,上前说道,““是吗?我我就,知道。老公,一定不会,背叛,我的。那么,老公。你,现在,需要那个做吗?” 乖离说着这些话,双颊上已经浮上了一抹绯红。但白痴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却是面色一变! ,“老公,你刚才,说,今晚,想要。对不对?” ,“啊那个嘛乖离,孩子们还都在这里。” ,“没关系。” 乖离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这些女儿们,说道,“(精灵语)孩子们,今天,我要教教你们什么叫做**。为了防止你们以后和妈妈一样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不知道,所以,今天你们要仔细看好了哦。我们要怎么和自己喜欢的人**。” 那九个小美人鱼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个个抬起懵懂的眼睛,看着妈妈和爸爸。在和女儿们说完之后,乖离则是十分开心,又带着点羞涩地伸出双手,面向白痴。 ,“孩子,懂了。她们,看着。老公,我们,来吧?为了老公,我,今晚,会努力。来吧!” 白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更加本能地后退一步,面色变得无比苍白! 乖离见白痴往后退,眼中竟然再次开始凝聚泪水。她收回双手,抱在胸前,喃喃道:“老公你果然还是嫌弃我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你?话说回来,我比较喜欢矜持的女人。乖离,你那么溧亮,有必要那么“饥渴,吗?” “不……” 乖离捂着胸口,笑着,说道,“为了,老公。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只要,老公,你能,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022,不来一发吗? 乖离双手百相合着,看起来心情似乎十分愉悦。而且,这些愉悦中还夹带着少许的期待。 但是,对于这边的白痴来说,他现在的脸色却是真的如纸一般的苍白。面对乖离的期待,他略微想了想后,摇摇头,说道:,“乖离,我,老实说吧,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吧,身为一名女性,尤其是一名母亲。我认为你不应该那么的嗯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这种事情一般不能够那么堂而皇之的做吧?所以说……” “叭叭!傻哔!” 在白痴十分为难的时候,面包立刻表达自己的〖兴〗奋意见!看看这丫头,她的双眼已经开始放光!同时,她举起了一块牌子《我知道!面包变成了电灯泡!所以,面包现在就走,叭叭你可要把握机会哦!》 等到确认白痴看完牌子之后,面包立刻拔脚就要往外跑。但是啊,白痴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小丫头称心如意?立刻一只手抓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拽了回来。 “(小声)你给我呆在这里,哪都不准去!” 面包揉了挂脸,露出一副无辜的受害者的眼神。她低着头,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来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 白痴皱了一下眉头,不想对这个小丫头说了。他转过头,面对那边的乖离,看她依旧是一哥跃跃欲试的样子后”立刻摆手,说道一,“乖离,我的好老婆,好妻子。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是多么坚固的关系。你为我生了这么如huā似玉的九个女儿,而且还一直帮我照顾她们,说真的,我的确欠你很多。” 乖离笑了起来,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眯威了一条缝,显得十分的天真。她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丝毫都不在乎。 “其实乖离,我也很想和你做。能够有你这么溧亮的妻子相伴,我真的很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但是,身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觉得我不能单纯的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快乐,而为难你。” 白痴的表情十分正经,他伸出手,搭住对面乖离的肩膀,柔声道一,“**期是春天,现在已经过了吧?我不能为难你”让你在不是**期的时候和我做。这违背了美人鱼的本性,不是吗?” 白痴的眼神里,荡漾着温柔与宽慰。同时,还蕴含着一股默默的柔情,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无比的欢喜。 乖离的脸色再次一红,也许,她是被白痴的体贴和温柔所感动了吧。这位妻子轻轻擦去了眼角汇聚的泪水突然,她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白痴的脖子。 “乖离?!” “(精灵语)老公”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自从陛下去世之后,也只有你会这么关心我了。我真的好高兴我好开心,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碰到你,老公nnn” 乖离松开手,她面色红润地望着白痴,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老公”我,可以的。只要,老公,想要。做,妻子的,一定,会,满足,老公的!你,放心!” 说着,乖离就直接松开手,向后退出一步。之后,她裙子下的双腿并拢,端正地坐在**。 ,“我会,努力的!为了”老公,为了,我们的,夫妻,**,和谐!我,一定,努力的!”白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他抬起手,准备摇头否定的时候,**乖离的双腿……却是渐渐地……合并起来! ,“妈妈!妈妈!” 洁白如玉的双腿,开始慢慢变成了如同海豚一般光滑的鱼尾。兴许是看到了妈妈的变身,周围的九个女儿们也是本能地化为鱼尾,一个个站立不稳,全都瘫倒了下来。 ,“啊!” 面包连忙抱起地上一只小美人鱼,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那不断拍打的小小鱼尾。倒是白痴,他的面色一变,立刻十分严肃地说道一“乖再,你想干什么!” “我,想,努力!为了,老公的,性福,努力!” 乖离咬着牙,半躺在**,那条鱼尾也是不断拍动着。随后,她红着双颊,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子里。再来,她的脸上就流露出一些因为紧张而绷紧的颜色。她的身体开始发出颤抖,她的鱼尾也能够看出上面有着些许的抖动!似乎,正在经历某种十分痛苦的过程! 白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自然不敢上前打搅。也尖因为他的不打搅,才让乖离有了充分的时间。大约就这样憋了五分钟之后,乖离似乎终于完成了什么似的,松了口气。她脸上带着微笑,将手从自己的裙子里取出,鱼尾也在这个时候略带抽搐地拍了几下。 “老公,我,努力了呢!” 乖离伸出手,摊开。只见一个鸡蛋大小,让白痴印象十分深刻的一卵,此刻,正呆在她的掌心之中。 “……………………………………” 乖离十分高兴,她似乎天生就不会察觉别人的脸色,所以对于白痴现在那幅冰冷而略带苍白的脸色压根就毫不在乎。她的脸色有些疲倦,但还是将手中的那颗卵递向白痴,笑了笑。 ,“老公,来吧。乖离,只要为了,老公,一定,可以,努力的。” 白痴神色冰冷的看着“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动雕塑。倒是一旁的面包,此刻正捂着嘴,趴在地上捶地。那咚咚咚的声响,充分表明了这丫头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仙… 身为一个人渣”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和一个女人上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个女人的,“娇羞”“努力”“天然”等等因素击倒,而成为对方的裙下之臣? 白痴拉开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领结,略微咳嗽了一声。在慢慢呼出一口气之后,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乖离的肩膀。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说道,“乖离,作为你的丈夫”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做。” ,“哎?” 乖离手心里捧着那个小小的卵,抬起头,呆板的银灰色瞳孔就那样看着他。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应该负责的男人。身为你的丈夫,身为你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和你**?作为丈夫,我应该更加的关心你,爱护你,对你的心情多多加以体谅,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不让你品尝到任何的痛苦。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你这么痛苦的想要和我做,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看着你这么痛苦地产卵,我心里真的是十分痛。痛在你身上,也痛在我心里。你要我如何才能忍下心,和并非**期中的你,做这种事呢?” 乖离愣住了,她眼神迷茫的看着白痴,渐渐的”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开始浮现出一层感动的泪光。 (人类小子,你的确很人渣。虽然确认过无数遍,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多确认几次。) 白痴呼出一口气,将乖离整个地抱在怀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条美人鱼那银色的头发,语气深沉地说道,“再说了,不是在**期中的你所产下的卵,违背了自然规律。 这样一来,这个卵到底是不是健全,是不是健康,我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而让这个孩子面对未来那很可能畸形的人生呢?如果这个孩子将来身上有些缺陷,而她知道这些缺陷是因为自己的父母的一时偷欢,而不顾自然规律就生下她的话,她到底会怎样怨恨我们?作为父母,被自己的孩子恨着,这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啊。” 白痴语重心长地劝慰着“他的声音是如此地温柔,他抱着乖离的动作又是如此的绅士。 身为妻子”同时,也身为一条美人鱼,乖离在白痴的怀中终于忍耐不住,激动与感谢的泪水唰唰唰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她何曾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好男人!自己的那些团员闲来无事,就喜欢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现在,自己可以去很骄傲地告诉她们,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丈夫才没有那么低级,才没有传说中那么人渣,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自己自己一辈子都要跟着自己的丈夫! 白痴渐渐松开了乖离,看着她眼中那浮现出来的泪光,抬起手,轻轻抚去。乖离也是散发着呆气的一笑,棒起手中的那颗眼色还没有完全黯淡的卵,放在嘴边,咬破一个小口,吸着里面的汁液。最后,将这个卵完全吃下,算是补充了自己刚才遗失的体力。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了。” 白痴点点头,抱起一旁的一个小美人鱼,搂在怀里。随着这些美人鱼逐渐再次恢复了双腿,那其他的八个孩子也是兴冲冲地聚到了白痴的身旁,伸手拉着他的裤子。但对于那边的面包来说,她却是鼓起嘴,为自己没有能够看到一场好戏而有些沮丧。 “好了,我们走……” 轰一! 可是,就在白痴准备宣布离开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却是突如其来的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大门被轰破,白痴和乖离立刻转过头,定睛一看,只见黯正手持着那把长枪,“阳光”目瞪口呆的望着正抱着小美人鱼的白痴,半天,都合不拢嘴。 ,“锋……黯?” 黯一咬牙,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更是举起手中的长枪,面对白痴迎头砸下!看着这把红色长枪,白痴终于不敢再怠慢,他立刻放下怀中的小美人鱼,直接拉出黑暗长剑,当!的一声,总算是在最后关头架住了。 “1卜白!你真的很厉害啊!星璃说”你真的变成了一个人渣, 我原本还不信!但没想到,呵呵!我看到的东西还真是让人惊讶!” 白痴看看一旁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乖离,连忙解释道:,“黯,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叭叭想要组建自己的后宫啦!叭叭还说,黯姐姐应该是其中之一,以后自己每个礼拜三就上黯姐姐那边解决生理问题,其他日子有其他的女孩子的家要去!》 黯侧过头,那双火红色的瞳孔中首先映照出的就是小面包在白痴身后举起的那块牌子。见那颗卵递向白痴,笑了笑。 ,“老公,来吧。乖离,只要为了,老公,一定,可以,努力的。” 白痴神色冰冷的看着“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动雕塑。倒是一旁的面包,此刻正捂着嘴,趴在地上捶地。那咚咚咚的声响,充分表明了这丫头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仙… 身为一个人渣”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和一个女人上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个女人的,“娇羞”“努力”“天然”等等因素击倒,而成为对方的裙下之臣? 白痴拉开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领结,略微咳嗽了一声。在慢慢呼出一口气之后,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乖离的肩膀。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说道,“乖离,作为你的丈夫”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做。” ,“哎?” 乖离手心里捧着那个小小的卵,抬起头,呆板的银灰色瞳孔就那样看着他。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应该负责的男人。身为你的丈夫,身为你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和你**?作为丈夫,我应该更加的关心你,爱护你,对你的心情多多加以体谅,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不让你品尝到任何的痛苦。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你这么痛苦的想要和我做,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看着你这么痛苦地产卵,我心里真的是十分痛。痛在你身上,也痛在我心里。你要我如何才能忍下心,和并非**期中的你,做这种事呢?” 乖离愣住了,她眼神迷茫的看着白痴,渐渐的”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开始浮现出一层感动的泪光。 (人类小子,你的确很人渣。虽然确认过无数遍,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多确认几次。) 白痴呼出一口气,将乖离整个地抱在怀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条美人鱼那银色的头发,语气深沉地说道,“再说了,不是在**期中的你所产下的卵,违背了自然规律。 这样一来,这个卵到底是不是健全,是不是健康,我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而让这个孩子面对未来那很可能畸形的人生呢?如果这个孩子将来身上有些缺陷,而她知道这些缺陷是因为自己的父母的一时偷欢,而不顾自然规律就生下她的话,她到底会怎样怨恨我们?作为父母,被自己的孩子恨着,这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啊。” 白痴语重心长地劝慰着“他的声音是如此地温柔,他抱着乖离的动作又是如此的绅士。 身为妻子”同时,也身为一条美人鱼,乖离在白痴的怀中终于忍耐不住,激动与感谢的泪水唰唰唰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她何曾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好男人!自己的那些团员闲来无事,就喜欢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现在,自己可以去很骄傲地告诉她们,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丈夫才没有那么低级,才没有传说中那么人渣,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自己自己一辈子都要跟着自己的丈夫! 白痴渐渐松开了乖离,看着她眼中那浮现出来的泪光,抬起手,轻轻抚去。乖离也是散发着呆气的一笑,棒起手中的那颗眼色还没有完全黯淡的卵,放在嘴边,咬破一个小口,吸着里面的汁液。最后,将这个卵完全吃下,算是补充了自己刚才遗失的体力。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了。” 白痴点点头,抱起一旁的一个小美人鱼,搂在怀里。随着这些美人鱼逐渐再次恢复了双腿,那其他的八个孩子也是兴冲冲地聚到了白痴的身旁,伸手拉着他的裤子。但对于那边的面包来说,她却是鼓起嘴,为自己没有能够看到一场好戏而有些沮丧。 “好了,我们走……” 轰一! 可是,就在白痴准备宣布离开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却是突如其来的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大门被轰破,白痴和乖离立刻转过头,定睛一看,只见黯正手持着那把长枪,“阳光”目瞪口呆的望着正抱着小美人鱼的白痴,半天,都合不拢嘴。 ,“锋……黯?” 黯一咬牙,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更是举起手中的长枪,面对白痴迎头砸下!看着这把红色长枪,白痴终于不敢再怠慢,他立刻放下怀中的小美人鱼,直接拉出黑暗长剑,当!的一声,总算是在最后关头架住了。 “1卜白!你真的很厉害啊!星璃说”你真的变成了一个人渣, 我原本还不信!但没想到,呵呵!我看到的东西还真是让人惊讶!” 白痴看看一旁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乖离,连忙解释道:,“黯,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叭叭想要组建自己的后宫啦!叭叭还说,黯姐姐应该是其中之一,以后自己每个礼拜三就上黯姐姐那边解决生理问题,其他日子有其他的女孩子的家要去!》 黯侧过头,那双火红色的瞳孔中首先映照出的就是小面包在白痴身后举起的那块牌子。见此,懈再次一声冷笑,手中的力量骤然加大!就连白痴,一时间他被她压了下去。 “哦?原来我只是星期三?看来,我还应该高兴是不是,至少我不是每个月一次,而是每个星期一次?” ,“冷静!黯!面包,你写了什么?别给你的黯姐姐看莫名其妙的东西!” “说!坐在那边的那个银发的是星期几?别告诉我你连星璃都不放过,把她也列为某一天!你把她当成星期几?是周末吧?一定是周末吧?!你一定是想要在周末来好好享受星璃,对不对!!!” 面包在白痴的身后继续举牌子,白痴看不到,自然是无法回应。 他咬了咬牙,终于趁着黯的一个手抖,将她推了出去。随后,白痴就收回黑暗之剑,打算冲出房间! “哎呀,请等一下,1卜白先生。” 在门口,两条丝带却是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缠住了白痴的双脚,将他放倒。在白痴转身准备爬起来之前”五把螺旋剑已经准确无误地对准了他的胸口,在这些螺旋剑之后,自然是星璃那张整个雄鹿大陆最美的笑容。 “原来我在小白先生的日程表里是星期六啊?真是荣幸呢。不过在此之前,能先请您支付这一次宴会的款项吗?” 白痴一愣,星璃却是已经递出了一张报价单。白痴略微扫了一眼那张报价单,瞬间,原本还算冷静的脸色立刻变成了藏青色!再想想以前自己欠星璃钱时被要求做的那些事情…… ,“啊!小白先生!您干嘛逃跑?!” ,“1卜白!站住!你什么意思?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吗?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吗?!” 白痴冲出房间”下到下面的大厅。他也不顾后面几人的追赶,狼狈不堪地从那些来宾的眼前惊慌逃窜。而旁边的乐队们似乎也是十分知趣,立刻演奏起了滑稽的音乐。在白痴冲到门口之前,黯就已经轰破天huā板从天而降,堵住白痴。而接下来”一顿暴打,自然就成了这场生日宴会上,最让人捧腹不已的场景了。 理所当然的,这场生日宴会虽然结束,但它造成的余波却是绵绵不绝。 当晚,被欠债的星璃就将白痴告到了国王小金的面前,要求这位扬名风吹沙的人渣推土机支付自己为了这场生日宴会而支出的款项。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其他的大臣们也是纷纷表达了自己对这位白痴前伯爵的不满。对于他在宴会上的丑态百出,公然调戏良家妇女,和多名女性关系暧昧等生活作风问题,进行了长篇大论般的声讨。 没有人喜欢这个白痴,毕竟”这种只是靠着一次功劳就开始作威作福的家伙肯定得不到人们长久的爱戴。对此,1卜金却是十分的为难,皱着眉头,平心静气地看着自己的这些臣子们的告状,摇了摇头。 “各位,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让大家很生气。不过能否原谅他一次呢?毕竟,白痴骑士才刚刚被录夺了爵位,也许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陛下,这种事情不能单纯的用悲痛就可以搪塞过去的。作为一名风吹沙的知名人士,白痴骑士即使不以身作则也就算了,现在还行事疯癫。他的行为从根本上来讲,就是会增加我国的浮夸之风。这可不能用单纯的悲痛就能够解决的。必须要重罚,才能给国民们一个交代,给世人一个警惕!” 星璃落落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主张。对于白痴,她似乎真的已经决定不手下留情,把他弄到死了。 随着星璃的主张一出,四周的其他大臣们自然是各个附和起来。眼看民意高涨,再加上白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过分。1卜金在替白痴说了几次情之后,见没有效果,也只能摇头叹息,表示无奈了。 “好吧,那么,传我的命令。” 金眉头深锁,十分难过地说道“鉴于白痴骑士的作风问题,他的行为已经深深侮*了骑士和军人的身份。为我军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现在我决定,录夺白痴白朗宁的骑士身份。并且永远逐出军队,他再也不是我雄鹿的荣誉战士,而只是一个平民。永远,也无法享受身为军人和骑士的荣耀。” 先是被录夺爵位,然后再被囊夺骑士称号,甚至还被永远驱逐出军队。这,也就意味着白痴已经完全的被驱逐出了贵族的队伍,重新成为了一个平民。这惩罚不可谓是不重,这样重的惩罚,自然也让下面的群臣们,沉默不语了。 ,“陛下英明。即使华么的想要留住人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作出英明的决定的。” 星璃弯腰,行礼,表达自己的称颂。其他臣民也是纷纷行礼,向小金表示自己的臣服。 而小金,此刻则是微微地叹了口气,略显悲伤地走到玻璃窗前,望着外面那璀璨的风吹沙夜色…… 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023,源远流长 夏日,烈曰炎炎。 七月份的天空中散发着让人觉得有些恶心的粘稠,即使是如此的夜色之下,也依然让人感觉到空气中的烦闷。 咚咚咚咚咚咚一月圆之夜,远处传来鼓声。 在那已经渐渐重建的皇室区内,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血族封印大典。 由于白痴被贬,所以对血族维持封印的仪式就落在了旁人的身上。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这场封印大典会不热闹。即使是隔着如此遥远, 也依然能够听到那边传来轰隆鼓声,就可以知道那里现在有多么的热闹。 那里,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虽然说这个节日代表了风吹沙的苦难,但同时,也代表了一场胜利,与新生。 “呼nnnnnn” 听着远远传来的鼓声与喧嚣,胡桃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她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右手拿着笔,在指尖不断地转着。左手则支撑着下巴,略显慵懒的斜靠着椅背,目光则是透过图书馆那硕大的落地玻璃,望着外面那清澈的湖面。 湖水,如同冻结了一般平静,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天上的那轮圆月镶嵌在这湖泊之上,也似乎静止了一般,组成了一哥如同画一般的景色。 画啊…… 胡桃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赤红色的瞳孔凝视着在那双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反衬着那纯净色的圆月…… “香柚……你现在,怎么样了?” 尽管恨,尽管认为香柚现在的处境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但每每想起,胡桃都会不由得自责。嗯想从某方面来说,也是自己害了她吧…… “公主,您的清茶来了。” 女佣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红茶,放下。胡桃笑着,冲着她点了点头。等到那女佣离开之后她才端起这杯红茶,轻轻喝了一口。 , 略带血腥味的甜美。显然,用猪血冲泡的红茶喝起来才合自己的胃口。 放下手中的红茶,胡桃收回心,举起手中的笔。外面,已经开始放起了烟huā,不过即使那些烟huā再怎么璀璨,在没有那个大白痴参加的祭典上,她胡桃也不怎么想去多参与。也许是变成这昏样子以来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吧,现在反而让她觉得这样安静的呆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鹅毛笔中,吸满了墨水。胡桃撩起自己的袖子,手中的笔也落在了面前的空白纸张上,写了起来。 《爱罗维尔传记》 一本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地理传记,说的通俗一点,类似于一些地方的旅游指南。是雄鹿曾经的皇家图书馆中藏着的书本。在整个白色城堡崩溃之后,胡桃靠着记忆,一点点的将这些珍贵的手抄本抄写下来。 胡桃很喜欢这种书,以前整天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埋在图书馆中看这些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的旅游传记,同时也梦想自己到这种地方去旅游。体验那种充满了危险,却又充满刺激的冒险旅程。 “嘻………………” 一边默写,胡桃嘴角不由得慢慢浮起一丝笑容。现在,她正在默写书中描写出来的爱情故事。身为女孩子,她对于这样的故事当然是记忆犹新,几乎是每个单词每个遣词用句都记得非常清楚。默写着,就如同看着那爱情故事所改编的话剧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美丽而浪漫。 写着,写着。根据脑海中关于那个美丽爱情故事的回忆,笔墨开始在纸上留下了墨香。可是就在胡桃写到传记中的主人公解决了吃人肉的恶魔,救回那位公主的刹那…… 她的手,停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 胡桃愣住了,她立刻扔下手中的鹅毛笔,将之前几页记录的东西详细看了一遍。尤其,是仔细的翻看任何自己记忆中有关书中那头恶魔的记录。 那是世界上最为邪恶的东西,也是世界上一切罪恶的源泉。这头恶魔手中拿着象征毁灭与不祥的武器,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恶梦之中。 这种描述……是不是很很熟悉? 是不是有一种白痴的感觉? 但是,胡桃却是捂着脑袋摇了摇头。因为她清楚的记着,在那本书中有着那头恶魔的插画。至于恶魔的画风怎么样自己管不着,也没有什么兴趣。但问题是,那头恶魔手中握着的武器那是…………剑? 而且……而且…… 胡桃双手死死压着自己的脑袋,仔细回想。很快,她终于想起来了。 金色的剑柄,刻满了圣痕的剑身。通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那,不正是戴劳古德塞手中所拿着的圣剑,梵蒂冈吗?! 一想到这个〖答〗案,胡桃立刻用力摇了摇头。因为,这真是一个荒谬的结论。 在自己的记忆中,虽然关于这把教廷圣剑的记载不多,但所有的记载都是正面的。都是说这把剑充满了神圣的力量,惩恶扬善,怎么可能在恶魔的手中?而且,还是那么邪恶,生吃人肉的恶魔手中? 胡桃笑笑,对自己的那些多疑有些生气照自只不应该怀疑一把教廷本剑的身份n即使那把剑落在了戴劳手中,真正让那把剑堕落的也是自己给戴劳的魔血,这样说的话,玷污这把圣剑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而不是它本身就十分的邪恶。 这么一想,胡桃就有些释然了。她给了手中这本《爱罗维尔传记》画上了最后的耳点”整理了一下手稿,放在一旁准备让女仆拿去印刷。然后,她重新取出一张白纸,靠着记忆,在上面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记录。 《歌颂》 首先提到梵蒂冈,距今大约两百年前。 《马托里亚的苹果》“虽然没有直接写出名字,但根据描述的剑身外貌,极有可能是梵蒂冈。 《罗丹战纪》 大约150年前,在罗丹王国内发生的内战中,一名圣殿骑士手持圣剑平息了内战。因此”圣剑被供奉为教廷圣剑,受到万人敬仰。 《艾塔,玛利亚的恋爱》一具体年月日不祥,但有提到梵蒂冈从罗丹王国内消失。 《世界魔兽图鉴》 描述大约七十年前,有人持梵蒂冈杀败七级魔兽狂眼,救了一整个村子。 在胡桃的记忆中,有描述梵蒂冈的书册就是这些。虽然比起自己的阅读量,这么片鳞半爪的记录实在是不能说是有多么的丰富。但是, 就是这样短小的记录里,依然可以看出这把剑是多么的神圣”一直以来,都是被各种各样的英雄人物拿在手里。 胡桃略微笑了笑,看吧,情况如此明朗,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事实就是自己想错了,误会了而已。 将纸张折起,扔进一旁的废纸篓。胡桃再次端起一旁的红茶,喝了一小口。品味着其中鲜血的甜味。她抬起头,望着玻璃外的夜色与那轮明月,十分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 算了,也不用追究了吧。反正,那把剑已经被连同一起封印在了月亮之中。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咚咚咚咚咚咚意外……? 耳畔,传来那庆贺的鼓声。似乎在这种深夜也依旧没有止息,继续响彻天空。但是…… 真要说的话,这……不就是意外吗?! 胡桃慌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转身”冲向背后再书库。她的视线不断地在这些书架上寻找着什么,眼神中的担忧之色,也是越来越明显! 意外……就是封印并不完全。 现在正在举办的那种封印祭典说穿了也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huā哨而已。根本不可能成为封印的动力! 如果是说如果。如果再过不了多少时间,那把已经被玷污的圣剑,再次陪伴着已经完全充满戒心的戴劳再次出现的话那结果” 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胡桃的视线在图书馆的书册上一一扫过,尽全力搜寻各种有可能记载那把剑的书籍影子。不过可惜,这座图书馆里的书基本上都属于皇家图书馆内的书册的影印本,而且有些还是删减过,才能放在这里的,根本就没有自己需要的书册! 怎么办?怎么办? 光是想想”胡桃就觉得有些焦急。 现在没有人知道戴劳的封印什么时候会被破除。恐怕就连那个大白痴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话,为了国家,也为了那个大白痴,自己绝对有必要去好好的想一想”那把剑究竟是什么来路! 胡桃沿着整个图书馆逛了一边,但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书架上的书几乎全都是皇家图书馆中的删减本。虽然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藏书量也算是不错了。但压根就没有涉及到任何关键的东西啊! 胡桃犯了愁,她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咬着鹅毛笔的末端,在空白的纸张上仔细思考起来。随后,她凭借着印象,将戴劳手中的梵蒂冈,一笔一划的,在纸张上画下。 圣剑……浮现在眼前。 虽然由于画画不是很好,并没有办法做到惟妙惟肖的地步,但多少还是能够让人看出来的。胡桃放下鹅毛笔,仔细盯着这张图纸,更加努力地搜索起脑海中的记忆,希望能够从脑海深处,再多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胡桃思考着,回忆着…… 吱吱。 一声轻响,却是猛然间,将她从思索之中,拉了回来。 什么声音? 胡桃转过头,看着身后那黝黑的图书馆。 在这样的深更半夜……难道是老鼠? 胡桃摇摇头,再次开始看着手中的画纸进行思索。可就在她刚刚把头低下之时…… 啪嗒。 书本落地的声音,却是极为清晰的,从图书馆的幽暗处传了过来。 “是谁!” 胡桃喊了一声,幽暗处的声响立刻停止。 四周,一片黑暗在这寂静之中,胡桃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咽了一口口水,抱着手中的那张画纸,掂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向那阴影处走去。 她走的很慢。 尽管在这双赤红色的瞳孔之下,图书馆的夜色并没有那么的深沉,但是”却已然无法让她有丝毫的安心。 举着手中的导力灯,胡桃,来到了一个转角她大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一点之后,猛地,冲了出去,将手中的导力灯举高! 什么都没有。 这座图书馆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冷淡与沉默。 胡桃再次扫了一下,确认真的什么都没有之后,她终于送了一口气,转过头。 一双猩红色的瞳孔”却在这个时候,矗立在了她的面前“呜!” 轰一! 巨大的怪物不等胡桃叫出声,已经一把将她扑倒在地!下一刻,怪物就张开嘴,直接咬住了胡桃的肩膀,将她直接往阴暗的深处拖曳! 胡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纸屑一般的轻,不用片刻,就被这头黑暗的怪物拖着,一口,甩到了墙角。背脊重重地撞上了墙壁”一口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但,胡桃却没有时间去呼痛。在她月刚直起身的刹那,那头巨大的魔物却已经把那张脸贴在了胡桃的鼻子上。那略微分开的嘴唇中散发出黑暗的火焰,扑到胡桃的脸上,带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同冰窟一般的冰冷…… 胡桃不敢开口,她”也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头怪物的双眼。 不过幸运的是,这头魔物似乎并没有想要吃了胡桃的意思,在让胡桃安静下来之后,它就缓缓地向后退去,似乎是一种警告一般。 随着它的脚步渐渐后撤”胡桃原本狂跳的心脏也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惊怒地看着那魔物渐渐远去,只感觉整个身体里的骨头都已经被捏碎,站都站不起来。就连手中的纸,也是一个拿捏不住,从她的掌心中飘了下来。 画着梵蒂冈的纸,在空中翻了两个身”最后,正面向上,落在了那头魔物的面前。而当那双猩红色的罪恶双瞳瞥到了纸张上的梵蒂冈之时…… 刹那,这头怪物的眼神变了!它那原本邪恶而强大的双眼,却是在这一刻变得怯弱而畏缩!它那黑暗的身躯也像是受到了冲击一般,开始无法组成形态。 几乎是刹那间”它的身躯解体,化为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随后,一个皮毛金黄色的小松鼠从半空落下,啪的一身,摔在地上。 这支小松鼠爬了起来,她再次瞥了一眼那把梵蒂冈。紧接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似的,直接拉起旁边的一个装书的书袋子,张嘴咬住,立刻就要狂奔!可也许是太过激动,她的第一步就迈的不怎么样,直接爪子一滑,再次跌在了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看到这只小松鼠,胡桃微微一愣,但下一刻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上去,一把就抓住了松鼠的尾巴。尾巴被抓,这只小松鼠叫了一声, 看起来,它似乎想要反抗。但是胡桃感觉得到,掌心中的尾巴毛发狠狠倒竖,甚至还在散发出极为剧烈的颤抖!极度的恐惧,让这只小松鼠连挣脱胡桃的力气,也用不出来了。 在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两双赤红色的双瞳互相对视着。 吸血鬼的公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紧紧抓着那只小松鼠的尾巴。似乎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将这唯一的线索给弄断。而她手上的小松鼠也是竭尽全力地让自己调整呼吸,不要再因为内心中的恐惧而手脚发软,可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这把剑究竟,意味着什么?” 胡桃抬起头,瞥了一眼纸上画的剑刃,略带颤音地说道。 这只松鼠眼珠一转,取下自己头上的耳麦,再吱吱吱了两声。但胡桃却是一把夺过它的耳麦,再次给它戴上。同时,她将这只小松鼠直接拖到了自己的画旁边,大声道“说!能够让你们魔族这么害怕的剑,难道它真的是一把由人类打造的教廷圣剑吗?你们就那么害怕这种神圣的东西吗?!” “开玩笑!我们魔族怎么可能害怕这种东西?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小松鼠终于喊了出来。可是,不管她怎么给自己壮胆,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依然透过双眼,让胡桃看得真切。她瞥了一眼这只松鼠带的书袋中的那些书,里面全都是有关历史上有名的武器介绍的书。当下,胡桃立刻站了起来,她抓着这只小松鼠回到她在月光下的桌子,将自己扔进废纸篓的那张图表取出,摊开。 “那么,你就告诉我啊!告诉我这把剑究竟是怎么同事?为什么在距今大约三百年前的《爱罗维尔传记》中会以恶魔之剑登场,而在差不多两百年后,又会变成教廷圣剑?还有,你不去陪着黯,那么晚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到图书馆来查询这些资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松鼠不吭声。她那双红眼睛中闪烁着恐慌,似乎那种恐惧太大,大到连回答,都让她觉得恐怖。 “还是说……” 胡桃趴平身子,看着这只小松鼠,咬着牙,说道“你也认为,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吗?” 远处,咚咚咚的祭典鼓声依旧在敲响。 而天空中的满月,也是依旧,散发出纯洁,耀眼的光芒 024,不存在的历史 小松鼠全身的毛倒竖着,男得十分紧张。这小家伙看起来从来没有这鼻狗谨过,黑色的火烙不断从她的耳朵,嘴巴,鼻子里溢出。 胡桃将图画放在这只小松鼠面前,再次大声喊了出来:“你说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害怕,一定有原因的吧?!” 这只小松鼠瞥了一下那边的图纸,似乎,脑海内回想起了某些十分恐怖的事情。胡桃见这个小东西依旧没有反应,心中一急,就要伸手去抓她的尾巴…… “那是,一段非常可怕的历史。” 小松鼠抱住自己的尾巴,往后一跳。缓缓说道“可怕?” “嗯。这段历史可能已经与世界脱节,是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历史。但是很遗憾,我和我姐姐却是亲身体验过这段历史的可怕。 即使是隔了那么久,也依然像是恶梦一般,缠绕在我和我姐姐的头上。” 这只松鼠呼出一口气,继续道:“血之公主,你是否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你压根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胡桃一愣,外面的月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将她那一头血红色的头发染成了银灰色。 “你……你的意思是说……?” “不,也许说不存在有些不太正确。真正要说的,应该是一种你虽然存在,但却和不存在完全没有区别。同时你还变得十分破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过去,现在,未来的区别时间感。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那种恐怖的感觉……恐怕不管经历多少次转世,我也绝对不会忘记。 胡桃皱着眉头,想了想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你告诉我,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是圣剑还是还是那种,恐怖的东西?” 小松鼠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既是圣剑,同时,也是不祥之物。因为这东西本身的存在就极为不正常。 因为它的不正常,而导致了后来所产生的一系列的恐怖事情” 松鼠的声音很恐怖,尽管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的调整之后,是一种小女孩的柔嫩声线。但听在耳朵里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胡桃咽了。口水,沉默。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有些害怕,但又在期待着…… 小松鼠最后想了想,看到胡桃那一双渴求真相的眼睛之后,不由得说道:“血之公主,你知道悲恸镇这个小镇吗?” 胡桃一愣,随后在记忆中开始努力搜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那也是当然的。因为一切的一切的开端就是从这个小镇中开始的。” 松鼠让自己的呼吸稍稍缓和了一下之后终于,思维回到过去,说了起来。 “其实早在五百多年前,我和我姐姐就已经从封印中离开了。姐姐虽然很懒,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事实上,在封印的解除与施加上,她在整个魔族内还是可以排上前几名的。” “五百年前我们封印解除。当时我们苏醒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当时封印我们的三天使报仇。那个时候我们醒来时就是在悲恸镇,可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情,却让我们姐妹俩再次沉寂。 姐姐被吓得直接缩进壳里而我,也被弄的精神几乎崩溃,神经衰弱。” “那个时候的悲恸镇还是一个十分和平的小村镇。人口不过千余人。我们姐妹俩刚刚恢复,我就想要吞噬一下这里的人的憎恨,来恢复一些体力。但,我实在是太倒霉了。第一个碰上的竟然就是一个绝对碰不得的人。” “三个精灵。” 胡桃一愣,不由得握紧双手,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 小松鼠默默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那个精灵到底是井么来路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精灵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嘛,虽然对我们魔族来说,第三阶层的人类再强也不过怎么样,但在人类和普通的精灵来看,那个精灵已经很强了。而这种强悍,也是我极为喜欢的饲料。” “我原本以为吞噬这个精灵心中的憎恨会比较困难,应该据我所知,精灵这个种族的精神一般都比较坚强。漫长的岁月与近乎长生不老的时光让他们很难真正痛恨起什么东西。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一下子就在这个精灵的心中找到了浓烈的恨意。” “可惜,我当时刚刚解除封印,我只知道他憎恨着什么东西。却不知道他究竟憎恨着什么。所以,我觉得很有趣,所以在吞噬了他的一点憎恨之后,就决定暂时先看看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然后,这个精灵就在我的观察下,在悲恸镇住了下来。” “通过一系列的接触,我和姐姐暗中知道这个精灵来到悲恸镇是想要寻找某些东西。他在那里住了很久,我们也等了很久。就这样大约过了二十年,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内心的恨意也始终没有消失。 但我和姐姐开始等得有些不耐烦子,就决定先去寻找封印我们的三天使复仇。” “我们离开了大约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里,我们逐渐知道了当年的三天使也已经被击杀,如今恐怕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转生。毕竟,上一次圣战已经结束,我和姐姐一时间也没有了目标,就决定重新回悲恸镇看看,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就去找找其他的乐子,顺便等待下一次的圣战开端。” “可是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整个悲恸镇却已经完全变了样了。” “那是一种让人完全无法形容的感觉,一种让你觉得你似乎不再是你的感觉。” “我们姐妹俩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悲恸镇的深处找到了那个精灵。而那个时候,那精灵却是在锻造一把武器。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一些粉红色的半透明水晶,混合着他们精灵族独有的符印,创造出了一把通体晶莹剔透,几乎可以看到对面的水晶剑。” “难道这把剑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吗?我和姐姐一直这样想着。 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了那个精灵的家人。在我们不在的五十年里,他竟然已经成功的拥有了家人。” “原本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家人是谁也和我们无关。可是,就在我们以为这个和睦的精灵家庭会一直这样存续下去的时候某天,那把水晶剑被打造完成。” “而第二天,我就亲眼看到,那个精灵握着手中的水晶剑,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儿,亲手杀了。” 胡桃忍不住惊呼一声,对于小”松鼠现在所说的话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是,1卜松鼠的表情却是如此的严谨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杀……杀了?!” “是的,杀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当他的手上沾满妻子和女儿的鲜血之时,他心中的憎恨也是突然间消失。原本,这种感觉只有在大仇得报的情况下才会有。换句话说,这个精灵从到达悲恸镇之后的足足七十年里,其实一直在恨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胡桃沉默,一时间,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小松鼠可不管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了下去。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没有。在杀掉自己的妻女之后,这个精灵又开始极为小心地在水晶剑的外面裹上了一层黄金色的外套。样貌,就是后来被你称作为“梵蒂冈,的圣剑。但这并不代表一切结束,恰恰相反,正是一切的开始。” “精灵杀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当他铸造完梵蒂冈之后他却在某一天,突然死去。” “这大大超出了我和姐姐的想象,毕竟当时在那座小镇,根本不可能有比那个精灵更强的人存在。可是当姐姐看到他死去的灵魂被灵魂, 行者带走之后,我们赶过去。却发现杀了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 胡桃双眼一睁,立刻喝道:“慢着!慢着!什么叫是他的妻子?他妻子……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吗?” 小松鼠点点头,十分沉着地说道:“一开始我们也奇怪。但当我们想到她妻子的种族之后,我们也就一下子释然了。” “他的妻子并非普普通通的人类,而是一条人鱼。自古以来,人鱼就以拥有卓越的美貌与超强的复原能力而著称。但同时美人鱼的凶险也是几乎所有男性的恶梦。她们可以让自己潜伏在自己的目标身旁很长时间,甚至可以为对方生儿育女。然后,表面上还可以装出一雷楚楚可怜,让人绝对不会设防的柔弱姿态。” “这是美人鱼的本性也是她们的本能。依靠卓越的恢复能力,她们可以乔装出你绝对不会联想到恶意的姿态来接近你。我想那个精灵会不会是察觉了自己的妻子其实是想要害自己而决定先下手为强? 结果,却没有能够从根本上杀掉她,而导致被反扑?” “那条美人鱼当着镇民蹲面,吃掉了自己的女儿和丈夫的残骸。 然后,她拿起了那把梵蒂冈。在那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小松鼠低下头,显得有些沮丧。但这样的〖答〗案压根就不能让胡桃满意!在听到美人鱼这条信息之后,她的双眼立刻睁大,猛地一把抓住了小松鼠的尾巴,大声道“不太清楚?井么叫不太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 “后面的……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松鼠推开胡桃抓着自己尾巴的手,显得十分难受。她有些胆怯地抱住自己的尾巴用尾巴上的绒毛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 “我只觉得我似乎遭受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感受到我的灵魂甚至都被折磨。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非常的痛苦,非常的难受。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比被封印还要糟糕数万倍。后来想想,我还是会觉得如果那个时候我直接形神俱灭,兴许会来的更好一些。” 抱着尾巴,松鼠轻轻摇了摇头。直到许久之后,她才再次呼出一口气,说道,“就在我感觉最难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包裹着我。在这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下,我沉沉睡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睛, 能够看清四周的情况的时候,我已经重新投胎成了一只松鼠。嘛,虽然在上一纪元的最后一战中我就是以松鼠的形态参战的,或许是灵魂行者觉得我更加适合这个形象吧。后来,我找到了姐姐,她的情况更糟, 被直接封印在了一枚核桃里面。不管我怎么叫,姐姐的封印都无法被解除”看起来,是姐姐对自己施加了封印,逃避那场灾难吧。” ,“于是,我将姐姐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开始自己出外进行旅行,修炼。打听了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距离我在那个城镇被杀,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时间虽然已经流逝,再问任何人,也已经没有人知道悲恸镇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尝试着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看看”但到达之后,那里早已经是一座繁华的都市,问问一百年前的情况,人们却说那座都市早在一百七十年前就屹立在那里了。压根就没有什么悲恸镇。” ,“我找不到自己死亡的证据,也找不到城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能够很清楚的明白那种感受,那种锥心刺骨的恐怖感。所以,当我再一次的在那个血族之王的手中看到那把剑的时候,我是真的吓得动弹不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问了半天,除了问出那把剑走出自某个精灵之手之外,几乎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胡桃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当时的封印之战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到戴劳凭借那把剑,竟然可以以一人之力,挑战托兰”蜜梨,乐,这只小松鼠,奎琳”外加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爆发的小面包,还能够一一战胜的情况来看”那把剑给予的力量一定走出乎意料之外的大。 胡桃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索着。不过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一点,立刻说道:,“对了!其实我压根就不用去担心那把剑的问题!现在那把剑不是和戴劳一起被封印在月亮中了吗?只要有办法能够维持封印,不就行了吗?小家伙,你和你姐姐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封印方法?” 小松鼠皱了一下眉头,她松开手,让自己的尾巴在后面扬了扬, 说道:,“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没有。用一百名儿童血祭,血公主,你同意吗?” 胡桃嘴角抽了一下,为难了一会儿后,说道:,“用一万头生猪代替,可以吗?” “……………………血公主,我开玩笑的,你真当真了?月之刻印属于大封印阵,如果没有完成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破阵。如果可以事后填补,那还算什么大封印阵?” 松鼠将自己的那些书翻开,随手翻了几页。合起,扔到一旁。 “既然血公主您对那把剑知道的事情也就那么点,那么这些书我也没必要去看了。对了,血公主。我听说您父亲在的时代,你们风吹沙曾经饲养了一条美人鱼是吗?” 胡桃正在困惑,可听到松鼠的这句话后,她却是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你……你想说……说什么?” 小松鼠跳下桌子,摇摇尾巴,说道:,“不想说什么。只是我很惊讶,您的父亲竟然没有完全被那条美人鱼所吸引。毕竟,这个种族装天真,装纯情,装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的功夫可是一等一。我之前也说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可以潜伏在目标身边数十年之久,即使是为目标生儿育女也在所不惜。嘛,不过那些所谓的女儿也并不是真正的女儿,纯粹是一些力量创造出来的假象。既然你的父亲没有被吸引,那么想必那条美人鱼一定已经离开,寻找其他目标去了吧。” 拍拍爪子,1卜松鼠向胡桃道了个别,就叹着气,离开了。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让自己安安心心的踏实下来,让这只小松鼠有些焦虑。现在,她只想快点趴回黯的头发上,在那个有着阳光气息的女孩头顶,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来摆脱心中的恐惧了。 仙……, 胡桃此刻的脸色,却是“……………… ,“老牟,我们,蜜月,去吗?” 这一天,乖离来到了小树林。她依旧用那略带呆板的笑容笑着,身边环绕着那些和她很像的女儿们。 笑着,面对着正坐在草地上,悟剑的白痴。 025,那是旅途 阳光,从树叶间点点洒下。 这些一如既往斑驳的光点落在白痴的身上,同时,也落在他面前的这名少女,乖离的身上……”…… “…………………………我,不想去。” 白痴看着乖离,对于这个看起来总是一哥呆头呆脑傻笑的女孩,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个回答,乖离却是有些沮丧起来。她皱起眉头,伸出手拉住白痴的胳膊。而她身旁的九个女儿也是一并涌了上来,分别拉住白痴的裤子和手指。 ,“老公,蜜月!老公,蜜月!” 乖离一边摇着白痴的手,一边略显任性地叫了起来。四周的小女儿们也是哇哇的叫着,不断推搡着白痴,抱着他的大腿。 白痴呼出一口气,按住抱住自己腿的小美人鱼,同时让乖离安静下来,说道:“怎么突然想到要蜜月了?”乖离的脸上略微一红,她松开手,银灰色的瞳孔内显得十分单纯,她的两个食指互相碰触了一下,用含糊不清的语言说道“陛下,给,假期。我,休息。然后,青柠,说,需要,度假,夫妻。我们,没有。然后,就,想要,了。” 白痴叹了口气,看着四周那一群围着自己,兴致勃勃的瞪大眼睛的小美人鱼们,继续道“我,没有空。我不想出去玩。” 白痴的拒绝十分果断,开玩笑,被封印在月光中的戴劳,古德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除封印冲出来,自己必须加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力量,努力学会第六剑,好用来应付那个家伙才行。现在可不比以前,如果戴劳下次出来,他一定会认准自己就是他的敌人。要想再耍阴谋诡计干掉他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乖离的眼神中开始蕴含出一些失望的情绪。她松开拉着白痴的手,神情十分直白的落寞了下来。倒是那些女儿们,此刻还是不停地抓着白痴的裤子和手指,不停叫唤着。 “爸爸”蜜月nnn” “爸爸,和妈妈,度假nnn” “呜呜,爸爸,不要,妈妈吗?妈妈nnn” 九个小丫头同时叫起来的感觉那可真的是十分糟糕。这些小美人鱼们中一个开始哭,剩下的就像是传染似地,一个接一个的哭闹了起来。不消一刻,整个小树林内都开始回荡起这些哭声,那些高低起伏,错综复杂的声音硬生生地将树枝间的鸟儿震得从天而降,也将泥土内的虫子震得爬出洞窟。甚至是那些托兰培育的huā朵,现在也是纷纷弯下腰,在那声波中颤抖不已。 ,“陛下,陛下!” ,“主人!” 托兰和蜜梨听到声音,两人接连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看着下面。刚好,从星璃处回来的面包也是听到了这些哭声,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老公”我我你讨厌我了吗?” 身为一个大人,乖离现在竟然也像是被女儿们的哭声感染了似地,也开始揉起眼角的泪水。但是,白痴却是巍然不动。他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乖离和身边的女儿们,任凭她们怎么哭闹,也依旧不理不睬,完全不会在意的样子。 “哭完了”就回去吧。你有假期,那就好好休息。但我,不会去休假。” 说罢,白痴转过身,就要走向树屋。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决绝,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突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白痴的手掌。 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样黑发的小美人鱼。那双黑色的瞳孔,此刻也是十分委屈地看着白痴”紧紧,抓着他的手掌。 “爸爸,讨厌阿九吗?呜呜呜阿九想和爸爸……玩……玩啊……” 兴许,是换毛吧。当年这个小阿九刚刚孵化出来的那一头头发1 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和白痴同样的黑色。白痴望着这双也和自己一样漆黑色的瞳孔,渐渐地……陷入了沉默。 (嘿嘿”人类小子,你就那么害怕这些美人鱼啊?嘛,的确,按照一般来说,美人鱼的确是应该让人害怕。不过嘛嘿嘿嘿,很有趣哦!我其实有些期待你和你的美人鱼老婆一起共赴旅店,并且在晚上,你像上次一样,被她逼着做一些一哔一之类的事情呢nnn!) (……………………这不好笑。 ) (哈哈哈,对你来说的确不好笑。但对我来说就非常好笑了。我说啊,人类小子。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对这条美人鱼这么1条件反射,吧?虽然说你们无法做到一哔、的地步。但是啊,你看看她的身材,看看她的脸nnn!其实,你可以完全用她的胸部,用她的脸来做,嘿嘿嘿……不是吗?) (…………………………………………)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笑的肚子都快痛死了!哈哈哈哈哈!哎呀呀,人类小子,玩弄你果然很有趣啊!哈哈哈哈!) 对于白痴来说,这可一点都不有趣。身为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这把破剑就不能告诉自己要怎么才能面对乖离这种“温柔可爱的妻子”吗? ,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叭叭,你不打算去玩吗?》 白痴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小阿九。但旁边的面包却是搭住阿九的肩膀,举巍牌子,再一次的走到了白痴的面前。 阳光下,白痴低下头,看着这个十六岁满脸坏笑的小丫头。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就用不着去猜测这个小 脑袋瓜里的思想。 ,“说不去,就不去。” 《但是叭叭啊,其实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也完全没有用啊。叭叭每天都在这里悟剑,可是叭叭不认为,这第六剑也和第五剑一样,光是靠自己的领悟压根就学不会吗?》 看到面包举起的牌子,白痴倒是一时间愣住了。 其实仔细想想,白痴也渐渐开始察觉到,自己现在在这里悟剑究竟有多少是有用。六剑的确是一套强大的剑法,但同时它的修炼难度也是十分的艰辛。自己练习这套剑法如今已经十六年却依旧没有能够学全,就可见一斑。 如果说第一剑的殇和第二剑的虫鸣是自己悟出,第三剑的夏岚也多多少少有些悟剑的因素的话,那么第四剑的恋情,以及第五剑的落叶的习得过程中,就几乎完全和自己的悟剑与日常练习没有多少的关系。 自己甚至还因为一直在悟剑,而在练剑的道路上走错了弯路。 换句话说,自己这样的悟剑与练习,压根就对第六剑的习得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白痴捏着下巴,思索着自己的练剑生涯。看到白痴这样一幅沉默的样子面包也是十分及时的举起牌子~ 《所以说嘛,关在家里想,不如去外面走走。说不定看到什么山山水水就突然间醒悟了剑意也说不定呢。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尝试一下另外一条路,这不是也很好吗?叭叭》 凭良心讲,面包说的话真的没错。 白痴仔细思考了一下,也没有想到接受这一次的邀请到底有什么不妥。如果说是离开风吹沙有可能遭到钥匙组织的袭击的话, 看看那边的托兰,再看看那边的蜜梨。钥匙组织即使再强,那边的剑帝即使再怎么能够压制自己,自己只要骑上蜜梨他们也拿自己无可奈何吧。 而且,白痴现在也不认为钥匙组织现在会对自己下手。那个神知未必会相信自己说的杀了他师父的那些话。自己这个,“朋友”他应该还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才对。 前思后想,白痴终于将这件事的得与失全都想清楚。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次的旅程。 ,“哇nnnn!” 听到有旅行,面包开心地跳了起来。她抱着白头发的阿八在原地不停地转圈。 乖离现在也是不再哭泣,脸上露出了微笑。在平台上的蜜梨则是笑了一下,转身进房间收拾行李。倒是托兰看着乖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这没办法,他和乖离一直相处的不是很好。但现在对方已经是自己主人事实上的妻子连小公主都已经有了九个了,身为臣子的死亡骑士自然也就不方便再说什么了。 “老公,我们,下午,出发nnn!” “嗯?那么赶?” 乖离开心的拉住白痴的手,激动的跳了起来。倒是白痴皱起了眉头显得不怎么高兴。 ,“我,有个地方,想,带老公去。老公,同意我,太高兴, 了。” 乖离拍着双手,散发着天真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纯粹。白痴看着这个笑容,同时,也看着四周那些欢快叫着的女儿们,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只是乖离,能不能等到今晚的祭典过了之后再去?祭典是赚钱的好日子。我现在已经不是伯爵,也不是骑士。国家完全没有工资给我了,我已经和星璃说好,要去给她的女性服装店帮工。她会给我一大笔钱。” “钱,老公,放心。” 乖离取出腰带上的一个钱袋,哗啦啦的,在白痴的面前摇了一下。 “陛下,赏赐,很多。老公,不担心,钱。做,妻子,我”来付钱nnn” 既然乖离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上了,白痴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想了想之后,白痴也只有再次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这一次的匆忙之旅。 当天下午,杜兰树屋的众人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些十分简单的行李,组成了一支旅游团。而作为带队的乖离则是一出城门就挽住白痴的手,那些小丫头们也是一直叽叽喳喳。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来看的话,恐怕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一家子的旅游外出吧?或许会想到是幼儿园的老师带孩子们出来玩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旅途,多多少少也算是成行了。当晚,众人就躺在魔导列车的卧铺上,看着窗外那被月光染成一片银色的沙丘,开始静静等待这一次的旅途的开始。 同时,也就是在这辆魔导列车迅速的驶离风吹沙,朝着死亡沙漠的边缘飞驰而去的同时…… ,“呼哧……呼哧……呼哧……!!!” 小树林中一名红发锋公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可是,当她站在杜兰树下,遥望着那已经没有任何光泽的树屋之时那双血腥色的瞳孔中,却是开始弥漫起一层…… 名为“恐惧”的感情。 ,“乖离小姐,请问,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玩呢?” 餐车上,蜜梨笑眯眯地看着乖离,对于她就这样一古掺着白痴胳膊的行为,表达了自己那极为“温柔”的抗议。 乖离的瞳孔中发着呆第一次她似乎没有注集,直到蜜梨第二次说话,她才醒悟过来,视线从窗外回到了蜜梨的身上。 “啊?” “我是说,我们离开风吹沙,做魔导列车也坐了一个星期了。乖离小姐您说要带我们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一下?” “哦nnnnn” “我说,这不是1哦,的时候吧?” 乖离嘿嘿地笑了一下,说真的,蜜梨还真的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又呆又单纯的人竟然能够占据第十骑士团的团长之位长达五十年。该不会是老国王纯粹看她寿命长,为了保持团队的稳定才让她在这个位置上的吧? 乖离想了想,她看了一眼旁边看着窗外风景的白痴,转过头说道:“(精灵语)很快就到了。嗯帝路哈刚是吧?你听得懂精灵语吗?” 蜜梨一愣,但转念想想,自从封印之战之后,乖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奇怪了,自然也就点点头。 “(精灵语)呵呵不好意思啊。 人类的语言我说起来总是有些复杂。没有办法很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如果你听得懂精灵语的话,那就方便了。” “(精灵语)没事,我听得懂。你说吧。” 乖离点点头,说道:“(精灵语)其实也不是很远。事实上,我们已经快要到了。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地方。或者说应该是一个所有的一切开始也是所有的一切结束的地方。” 蜜梨的眉头略微一皱,似乎有些听不明白。此时,在旁边一直听着的托兰却是走了上来,插口道:“(精灵语)夫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但是,你是夫人这一点不会变。所以我希望夫人您能说清楚,我们现在要去的究竟是哪里。” 白痴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三人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话交谈。听了片刻之后,他在脑海内缓缓哼了一声(暗灭。) (干嘛?) (翻译。) (不干!) (为何?) (喜欢!) (………我要你翻译。) (哈哈!你输了你先犯规了!我赢了!) (…………………………”………………你,真的很无聊。) (废话知道人家无聊你也不主动找人家聊天?要翻译了才来找我。你当我是你的什么?你的便携式翻译机吗?) 白痴干脆沉默,不开口说话了。倒是暗灭,在看到白痴使用沉默作为武器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一(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翻译总成了吧?不过嘛我懒得一句句翻译。总而言之,他们现在是在讨论目的地的问题。而且,你的老婆说,目的地已经快到了。嗯,也就是下一个停靠站了吧。) 叮咚正说着间,扩音机里传来一个女性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终点站欢喜城已经到了,请下车的旅客不要遗忘随身携带的行李。重复,终点站欢喜城已经到了……” 到了,是吗? 白痴的视线从窗户投射出去,望着远处那逐渐靠近的城镇。 “哇!” 听到广播,托兰也是贴着窗户向外望去。一时间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随着车速的缓慢降低,他脸上的惊讶之色更加丰富了。 在他的眼前,这座欢喜城简直可以用“繁华之极”来形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大的建筑物,远远望去,占地面积之广恐怕也已经超越了风吹沙!他立刻打开旅游指南,嗯,没错。欢喜城,是斐利昂娜帝国的首都,也是一座数一数二的科技系城市。也许这个国家并没有很多的纵石师,但是导力制作师的数量却是数不胜数!和月影帝国擅长炼金不同,这座帝国完全就是一座宏伟的导力帝国!光是看那些不断在空中浮游的光球,似乎真的有一点第二纪元末期,那些繁华的魔法都市的感觉呢! “好厉害……” 随着列车渐渐停靠,就连蜜梨现在也是不得不发出惊讶的声音。 随着汽笛声响,列车停下。蜜梨和托兰不敢怠慢,连忙扛起行李,两个人率先往下挤。 “呼呼呼哇!这真是一座大城市!没想到夫人是想请我们来这里度假啊?” “呵,死亡骑士大人,现在你不对我们的皇后陛下有意见了吗?” 蜜梨放下手提箱,叉着腰,对着托兰哼了一声。托兰有些尴尬地笑笑。随后,两人就开始等待接下来从车上下来的白痴,面包,乖离,还有她的九个女儿。 她们两个等着,等着…… 一直等。 然后,等到列车发出一声轰鸣,开走。 白痴等人,也依旧……没有下来。 “各位乘客,终点站悲恸镇已经到了,请下车的旅客不要忘记随身携带的行李。重复” 白痴望着窗外,随着车辆的渐渐停靠,一座被群山环绕,略显破旧,阴森的小镇,缓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026,你在哪里? “悲恸镇剥了,悲恸镇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依次下车。” 略现破旧的广播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白痴抬起头,瞄了广播一眼。 他抬起头,扫视着这节略现破旧的车厢。 列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早在几站之前,车上的人就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放眼整个车厢,除了白痴一行人之外,根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乘客了。 ,“爸爸nnn!” 拥有和白痴同样发色的小阿九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的父亲,她一把扑到白痴的怀里,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断撤娇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一旁的小面包却是嘟起嘴,哼了一声别过头。心里嘟囔起来(这有什么,我以前也趴在叭叭胸口。这根本算不了什么。面包,你应该让让妹妹。) 面包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行李,开始往下走。后面的托兰和蜜梨也是提起行礼,跟着一起下了车。 在悠扬的汽笛声中,白痴带着乖离和他们的九个女儿一起跟在托兰和蜜梨后面,下了车。站在月台上,望着眼前这座略显破旧的小镇,白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乖离。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乖离没有回答。 她只是背着自己的旅行包,缓步来到了月台的边缘。 此时”列车的汽笛声轰鸣,轰隆隆的魔导列车启动的声音激起了一轮风压,将乖离的头发吹起。她轻轻捂住自己那头银色的长发,那双略显呆滞的视线也是眺望着不远处的村庄。脸上,浮现出些许怀念的色彩…… “家,没有,变化……” 轻轻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呼出。 ,“五十,年,了。这里”变化,没有呢, ” 白痴双手拉着小阿九和小阿八,也是走子过来。他瞥了一眼乖离此刻那充满了怀念与眷恋的表情后,径自迈出脚步。 “走吧。” “……………………嗯。” 站台很小,很快,一行人就走了出来。沿着下山的小山坡缓缓移动,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这座名为悲恸镇的小镇之前。 这里,真的是一个十分宁静的村庄。 村里的老人悠闲地坐在门口的藤条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互相聊天。孩子们在那条泥土路上不断追逐,打闹,嬉戏。妇女们头上囊着毛巾,怀中不是揣着鸡蛋就是揣着刚刚从田地里摘来的蔬菜,走亲访友,显现出一片祥和的气息。 “哇nnnn!” 空气中,传来一股辛辣的味道。面包的鼻子立刻捕捉到,抬起头闻了闻。之后,她就像是一条摆脱控制的小狗一般立刻冲向那边的一个店铺,双手搭着那边的香料筐”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哇nnnnnnnn” 看着那火红火红的小辣椒,面包现在的眼神就和饥渴了太久的处男突然看到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美女在面前公然**一般。她嘴角的口水已经止不住了,已经快要变成瀑布了! “叭叭叭叭!!!” 面包指着这些可爱到绝顶的辣椒,转过头来冲着白痴大喊大叫。 对此,白痴却是别过头,装出一雷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倒是乖离走上前”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同样身高的女孩。 “嗯,吃?” 乖离问了一声,面包则是毫不犹豫地点头,一点都没有所谓的矜持。 乖离点点头,转身就向那位店铺老板买了一些辣椒”交到面包手里。面包迫不及待的接过,取出其中的一枚辣椒立刻塞进嘴里”开始大口咀嚼起来。随着那些红艳艳的口水从嘴角溢出,白痴的眉毛,自然又是扬了起来。 “呜……?姐姐,好吃”吗?” 看到面包吃的津津有味,那九个小丫头也是有些嘴谗,纷纷聚拢到面包的身旁。而面包也不是一个十分吝啬的人,见这些小丫头这么喜欢自己怀中的辣椒”也是兴高采烈的取出九个,给这些小丫头每人一枚。 《一口气”整个塞进嘴里嚼才行》 面包一边举牌,一边取出一个辣椒直接丢进嘴里。 可怜那些小美人鱼不知道啊,她们只看到面包吃的开心,自然也是十分天真的将这些辣椒整个放进嘴里,然后一嚼。 “呜……妈妈!妈妈啊…………!” “爸……安咳……爸爸“……呜呜呜……” 九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就这样捂着自己的嘴,跑到白痴和乖离身边,痛苦的哭了起来。 乖离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在她们每一个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同时买了一些水给她们洗嘴巴。她转过头,看到白痴压根就没有任何安慰女儿的动作之后,不由得有些埋怨起来,说道,“老公,集亲,她们,嘴巴。安慰,安慰。” 白痴瞥了乖离一眼,低下头。只见身边围着的四条小美人鱼每个都张开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等待白痴亲的样子。对此,白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吃亏,才能长大。让她们知道,以后不能随随便便问人要东西吃,是一件好事。” “哇!” 面包愤然举起手中的牌子,大叫一声一《叭叭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害了妹妹们吗?明明辣椒那么好吃的说,我只是想要妹妹们一起体验这种美味的说!》 白痴不去理会那丫头。他转过头,对着后面拖着行礼的蜜梨和托兰说道:“你们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住宿的地方。” 蜜梨和托兰两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声“是”之后就转过身,拉着行李,消失在小镇那一边的拐角,寻找旅店去了。 乖离双手牵着两个女儿,脚步轻盈地继续在这座小镇上走着。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身旁的白痴说道:“老公,我们”买,东西,好吗?我,知道,集市,在哪里。” 既然今天是陪着乖离来的,白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是看看四周那些捂着嘴,上窜下跳的小丫头们,点点头。而面包听到集市,也是早就已经二话不说”抱着怀里的辣椒不住地往嘴里塞,翠绿色的眼睛变成了星型。 沿着大道继续走了一会儿,四周的人流就越来越多了。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各种叫卖,有卖小吃的,也有卖零碎杂物的。集市看起来虽然不大,但也是热热闹闹,有着能够让人逛一整天也不觉得腻烦的感觉。 “哇nnnn!” 看到眼前那么热闹,面包已经控制不住似的,拔腿就往人群里钻。看到这一幕,白痴脸上的神色一变”立刻就要开口去阻拦。但眼前的人群实在是太过拥挤,再加上面包那平板身材,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丫头就钻进人群里,看不到了。 “面包?面包!” 四周的人群,很多。 白痴努力的分开四周的人群,想要去找那个贪玩贪过头的面包。 但是不管他怎么进去寻找”也是依旧没有能够看到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她……究竟跑去哪里了? 不是明明告诉过她,作为下水道的老鼠,一定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吗? 哪里……到底在哪里?! 面包……你跑到哪里去了?! 白痴高声喊叫着面包的名字,希望将那个小丫头叫回来。可不管他怎么叫,人群中的面包依旧没有重新回来的感觉。也就在白痴分开人群,继续往里面挤的时候…… “老公!老公!” 白痴一愣,停住脚步转过头。这时他忽然发现,原本一直跟着自己的九个小丫头,现在却是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而那边的乖离则是面色慌张的挤了过来,同时,十分着急地说道“老公!女儿……女儿们!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面包之后,为什么连那些小美人鱼们也走丢了? 白痴咬了咬牙,想要凑到那边的乖离身边。可是,当他伸出手,即将碰到那边的乖离的手指之时…… 突然!一时间卷起的人流将乖离的身影完全的掩埋!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老公!老公!老公!” 呼喊声,渐渐远去。 似乎”是被带到了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白痴看着自己那即将触碰到乖离的手,缓缓收回。在望着自己的掌心大约一分钟之后噗通心脏,传来一股不安的颤动。 就在这股颤动刺激到白痴的脑海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了一件,让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的事情。 四周那些原本人来人往的人群,却在这一刻停住了。 每一个人,不管是大人,1卜孩,男人,女人每个人,都看着白痴。 看到这些人的注视之后,白痴没有任何犹豫,右手的暗灭立刻出鞘!可是,他快,周围的人的速度也快。在夏岚的风暴完全卷起之前,无数把利刃,小刀,就从这些人的手中…… 深深地,刺进了白痴的身体。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这座小镇的天空…… 轰隆隆……………… 面包打了个哈欠,缓缓地,睁开双眼。 她靠着玻璃窗,望着魔导列车的外面。 窗外,雷声阵阵。 天空中堆积着许许多多的乌云,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呜……叭叭?” 面包伸了个懒腰”揉着略带惺忪的双眼,转过头。可是,当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她的哈欠,都在瞬间停顿。 车厢……破旧。 不是一般的破旧,而是非常的破旧。 和自己上车时相比,这里的破旧程度简直可以用废铁来形容。那倒塌的置物架,破的只剩下铁板的座椅,地板上到处都有的破洞。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自己一觉醒来之后”这辆列车却会变得这么破? 面包那原本慵懒的瞳孔,在这一刻开始汇聚起来。她看着这节车厢,缓缓地,从座位上下来。 “叭叭?” 叫了一声,干涸的声音穿过这辆破旧列车的走廊,在远处撞回回音。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 不仅是自己的叭叭不见了,就连托兰,蜜梨,乖离,以及那九个妹妹”和这里的所有乘客,现在也都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 还是说…… 是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面包抬起头,望着自己头顶的置物架。行李还在,见此,她拨弄下自己的行李,瞥了一下剩下的东西之后,就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摸索着朝列车的出口走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列车出。”望着那破烂不堪的大们,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声跳了下去。 轰隆隆———————— 天空中,回荡着雷电交错的声响。 乌云已经遮挡了整座天宇,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面包看着站台看着这个杂草丛生,甚至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站台的站台。她转过身瞥了一眼自己所乘坐的那辆破到极点的列车,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目光开始望向远方。 那里,有一个小镇。 一个似乎没有任何人烟的小镇。 这座孤零零的小镇就那样矗立在群山的怀抱之中,默默承受着天空中的那些乌云,被其所笼罩。 面包紧了紧手中的背包腰带。嗯了想之后,她的手一扬两个泥土巨人就从地面浮起,站在她的身旁。在得到了这一层保护之后,面包才吸了口气,缓步,朝那边的那座小城镇走去。 山路,陡峭。 也许这里曾经有过路但,那肯定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面包抓着身旁的泥土巨人,一点一点的向下前进。绕过许许多多的弯道,来到了那座小镇的面前。 《悲恸镇》 灰色的招牌悬挂在小镇入口的上方。那三个字如今已经锈迹斑斑,不仔细看甚至快要看不出来。 面包扫视了一眼这块招牌,再看看眼前的镇子。思索片刻之后,终于不再犹豫,一脚……踏了进去。 城镇很荒凉。 荒凉的可怕。 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声响,街道两边的房屋也全都是破旧不堪,似乎摇摇欲坠。 一股风吹来,卷起一地的灰尘掠过面包,弄乱了她的头发,也吹起了她的裙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面包捂着胸口,一步步的朝前走着。再边的泥土巨人也保持着自己的忠心,守护在它们的女主人身旁。 天空中,闷雷响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空气中的闷热感觉也是逐渐加大。 看着眼前这片荒凉的色彩,面包捏了捏自己的裙子边缘,闭上眼睛…… 冷静……一定要冷静。 叭叭教过自己多少遍?遇到事情一定要保持冷静。不管发生在你眼前的事情有多么的荒诞,那也一定会有一个理由。不要恐惧,不要害怕。用心去寻找出自己到底在哪里,想方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没错,冷静下来。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面包,再一次的睁开双眼。 此刻,她那双翡翠色的瞳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抹慌乱。 瞳孔中的焦距也已经分散。 她的表情变得冷淡起来,一时间,似乎任何的恐惧与惊讶等等心理因素都从这个女孩的脸上消失。只剩下最为纯粹的理性,鼓动着她,迈出下一步…… 四周,还是那么的安静“…… 静的只能听到空气中那嗖嗖的风呼啸之声。 被乌云遮盖的天空让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黑夜。但是雨水,却依旧没有落下。 沉闷的轰雷,在那空气中激荡着。但却丝毫不肯露出些许的闪光,来撕破那些黑暗。 面包的脚步,一步步的前进。 陪伴着她的,就只有两边的泥土巨人,那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叮铃铃…………铃声? 叮铃铃铃哪里?哪里来的铃声? 面包抬起头,翡翠色的瞳孔迅速搜寻着四周任何的动静!而很快,她的那双眼睛就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一只……蝴蝶? 一只红色的,似乎只是由一些线条所组成的蝴蝶,慢悠悠地从那边的街道中飞了出来,落在地上。随后,这只红色的火焰蝴蝶所处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背对着面包的幼女身影。而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 “!!!” 叮铃铃幼女的身影出现,很快,就再一次的消失。伴随着那阵铃锁声,那只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火焰蝴蝶也是再一次的振翅而起,飞向另一头的街道。面包不敢怠慢,立刻紧紧跟着,追了上去! 拐过一个弯……蝴蝶,消失了。 就连刚才还一直回荡在耳边的铃铛声,此刻也是完全的消失。 面包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集市。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地上之时,前方地面上摆放着的一样东西,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人类的骸骨。 面包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对于这具骸骨她也没有怎么害怕。 她走了过去,想要仔细查看这具骸骨。但,在她的双眼瞄到这具骸骨的右手手臂时,一个让她心头一震,失去焦距的双眼刹那间凝聚的事情,却是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牟骨上,有伤。 一圈圈环绕,仿佛是被铁锯环绕一般切割,所造成的伤! 面包惊讶的蹲了下来,抱起这块臂骨。可是,她终究还是犯了一个错误。 心乱,则麻痹。 在她看这块臂骨的同时,她是否也有注意自己的身后呢? 身后,一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女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嘻。” 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027,活着?还是死了? 鲜血,仿佛逃跑一般从身〖体〗内涌出。 白痴咬着牙,夏之夹也是在这一刹那间爆发。 四周的那些镇民的身体如同碎片一般被搅碎,超着这一空隙,白痴努力忍住身上的疼痛,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 莫非……钥匙组织的暗杀行动? 但这不可能啊!自己一路上来非常小心,而且自己的这次行程除了少数几名亲信之外,还会有什么人知道?更何况,就连自己都不清楚最终的目的地是这里,敌人凭什么可以察觉到这些? …………………………除非………… 乖离? 捂着身上那些伤口,白痴的脑海中猛地蹦出了这个名字。 他咬了咬牙,并没有直接去否认这个可能性。因为不管怎么说, 现在,这都是最具有可能的猜测了。 冲过几条街道,白痴躲进了一个拐角。身上的流血让他的步伐逐渐沉重,他钻进一条小巷,让自己稍稍休息一下。同时,抬起右手。 (暗灭,治疗我。) 白痴需要恢复,也需要体力。可是,当他这么说了之后(治疗你?人类小子,你怎么了?哈哈,难道你火牟坐的时间太久,也患痔疮了?) (我现在没时间开玩笑。快治疗我!) 暗灭原本笑着,但是,在白痴如此强硬的口吻之下”它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脑海中,那只血红色的瞳孔似乎闭了起来,在思索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只眼睛再次睁开,声音严肃的说道(人类小子,你说治疗你?但你受伤了吗?) 白痴一愣,立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用仔细数,自己身体上的伤口竟然多达十几个,每一道口子现在都在流淌样血,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力!这么明显的伤。”暗灭看不到? (你,确定?你真的“看不到我身上的伤口吗?那么……刚才的……袭击呢?) 失血过多,让白痴说话也显得有些吃力。不过现在他却是必须问这件事。 (袭击?什么袭击?刚才你突然间冲出人群,就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哪有什么袭击???) (………………………………) 白痴低下头,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暗灭似乎也察觉到白痴的状况有些异样,右臂上的那个红色瞳孔也开始显得焦急起来。当下”暗灭的那些铁链更加紧的扣住白痴的右臂。 (人类小子,你别急。有我在,我保证你死不了!我现在就把魔血灌注进你的身体里。你坚持住!) 恶魔之血,从那些铁链的倒刺尖端喷涌而出,直接涌进白痴的〖体〗内。暗灭灌输的很卖力,几乎是豁出全力!但…… 魔血……有灌注进白痴的〖体〗内吗? 白痴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丝毫没有能够感觉到力量的进入,伴随着伤口中的样血流淌,体力不支的情况反而是越来越明显。 …………………………幻觉……吗? 白痴摊开捂着胸口的左手,望着掌心中的那些样血。 可恶明明知道这些感觉是幻觉。可为什么却能够如此〖真〗实? 为什么自己真的会有这种快要流血而死的感觉? 白痴咬着牙,握紧左手,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他利用痛楚让自己的神智稍稍恢复,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离开这里…… 不管这是幻觉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现在第一要务就是离开这里! 面包…… 找到面起……,… 然后,第一时间离开…… 快一点……离开! 略的一声,暗灭已经出鞘。白痴忍耐住自己那越来越困乏的精神,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向外探头。在确认四周没有什么人之后,他立刻从躲藏处冲了出去,咬着牙”跃上房顶。 面包……面包在哪里? 一只眼睛,已经由于疲倦而闭上。 白痴努力睁着另一只眼睛,环视四周。可糟糕的是,四周到处都是人山人海,那些镇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进行着日常生活。 哪里……有面包的影子? 她躲起来了? 白痴继续扫视着四周,单纯用一只眼睛根本无法好好的看清周围的状况。难道,事情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声,却是在这一刻响起。 这明明只是一声轻响,却能够穿透这座喧闹的小镇,直接的进入白痴的脑海。 他的精神一震,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而触目所及的东西,却是…… 蝴蝶? 一只似乎浑身由火线所组成的蝴蝶,轻轻地,在前面那栋建筑物的窗口拍动。随后,这只蝴蝶就像是隐形一般”隐入那栋建筑的窗户,消失了。 时间”已经容不得白痴再去有多少的思考。身上的伤口如此之深,身体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挪动困难。 在咬了咬牙之后,白痴也顾不得眼前出现的那只火焰蝴蝶究竟是幻觉还是陷阱,不管怎样,如果自己一直不动,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流血而死!现在,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再去思考! 用剑撑起身体,白痴喘着粗气,脚步一步步地往那扇窗户走去。 啪。 手,拍在了窗户上。 一个血手印,也是就此印了上去。 白痴用力暴了暴脑袋,扬起手中的剑,一剑劈碎窗户,直接跳了进去! 哪里……哪里? 那只火焰蝴蝶……在哪里? 房间内”空无一人。 可是,就在白痴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的眼角却是瞥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破旧的医药箱,就那样放在这座简陋的房间的桌子上。 白痴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上前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止血绷带,也不管有用没用,立刻涂上止血药膏,在自己的身体上缠了起来。等到这样乱七八糟的缠了几圈之后,他又取出药箱中的止痛片”直接吞了将近半瓶。 “呼……呼……呼……呼……” 身体上的麻踵感,开始渐渐消失。 白痴坐在房间角落的一张肮脏的床铺上,剧烈地喘着气。 随着无力感的渐渐消失,疼痛开始重新占据自己的大脑。这些疼痛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对于白痴来说,却还没有到他的临界点。 休息……喘息……回气。 身体上的血,渐渐止住了。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但是自己的身体现在感觉却是如此的疲倦而疼痛,如果这真的是幻觉的话,那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样中了这些幻觉的? “呼…………呼……………………” 呼吸,终于调匀。 白痴张开双眼,开始仔细观察起这间房间。 此刻他才注意到,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民居,而像是一个诊所的病房。这样的话,即使在这里找到医药用品,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吧。 叮铃铃………… 铃声。 这声音,从那门口传来。 在这漆黑,隔绝了所有声响的房间内,这一声轻轻的铃声却显得如此的刺耳。 白痴看着那扇大门”呼出一口气,举起手中的暗灭,缓步朝前走去。 啪一啪啪脚步声,渐渐靠近。 叮铃铃的铃声,也是越来越响。 白痴的左手渐渐搭在了那门把手上,右手捏着暗灭,准备随时迎接任何的敌人。在吸了一口气之后……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啊nnn啊nnn绿草现nnn白云间nnn” “明月nn之妖精nnn” 歌声? 白痴乍一听才发现,那歌声正好配合刚才那铃声所散发出来的声音。可是推开房门之后,眼前出现的却并不是什么唱歌的少女,而是一间看起来更为肮脏的房间。 “悠悠哟nnn呼呼哟nnn” “齐眉nnn之雀乌nnn” 这间房间大柢十平方米左右,房间的角落里就摆放着一张几乎快要被腐蚀烂掉的写字台”另一边的墙角摆放着一张椅子二上面放着一个几乎只能说是“残骸”的娃娃。 不过,更为让白痴在意的,却是房间的地上。 地上,一大片的黑色污迹从中间向四周扩散。这些污迹是如此的浓稠,甚至连周围的房间墙壁上也沾染着这些黑色的斑点。相比起来”此刻在这个房间内回荡着的少女歌声,竟然是如此的不协调。 “嬉戏间nnn不更事nnn” “金苹果nnn之妖精nnn” “你是谁,带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啊nnn啊nnn” ……”…………………………” “啊nnnnn啊nn~nnnn” 歌声,渐渐止息。 白痴捏了捏手中的暗枣”努力保持精神的高度紧张。在等了一会儿,确定歌声真的消失”并且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之后,他才终于开始调查这个房间,走到那边的书桌前。 (吾爱,如果失去你,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书桌上就摆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但却是写着白痴看不懂的文字。但是没关系,他脑海中的暗灭却是直接念出了纸上的字。 (呵,看来真的是一位深情的精灵啊。 对了,话说回来,你的老婆不正是半精灵吗?) 白痴思索着,随后,他伸出手拿起这张纸条,左右看了看后”塞进怀里。接着,他来到那边椅子上的那个残骸玩偶前。这玩偶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破烂,头发也是被腐蚀的差不多。虽然白痴已经见过不少的人类骸骨,但这玩偶残骸还是给了他一些不好的感觉。 他伸出手,准备抚摸这个玩偶。 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这个玩偶的瞬间啪。 一双手,却是毫无知觉地搭住了白痴的肩膀。即使白痴反应再快,拔剑回刺的速度再及时,也快不过那一双柔嫩的嘴唇贴上来的速度。 一吻。 银色的长娄,银色的瞳孔。那略带呆气的笑容。眼前的,是乖离? 眼前这个乖离”笑着。接着,也不等白痴发问。她的嘴就已经再次张开,而这一次…… 却是紧紧的,咬住了白痴的喉咙。 咯啦一声。 白痴,听到了自己的喉骨,破裂的声响“!!!” 面包回过头,双手中的火焰和两边的石巨人已经蓄势待发! 但,没有人。 自己的背后空空荡荡的,除了那物黑的天空和几乎被压的喘不过起来的小链之外,什么人,都没门错觉。 面包的眼睛巡视着自己的前方。片刻之后,她的双眼瞳孔也是慢慢扩散,重新变成了那种没有焦距的状态。她缓缓回过头,想要再研究一下那些白骨…… ………………………………消失了。 白骨不见了。 抬起头,四周已经没有了那些白骨的影子。难道,是有人超着自己就这样转头的那一瞬间,把这些白骨收拾掉了吗? ……………………不。 不可能。 面包绝对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地上那散落一地的白骨完全收拾掉。既然这是不可能的话,那么白骨消失,又代表什么呢? 思绪”开始攒动。 面包缓缓站起身,翡翠色的瞳孔开始环视着四周。 在那翠绿之中,四周的破旧的房屋,倒塌的路灯,以及那些散落一地的砖瓦全都嵌映进她的双瞳。同时,这所有的一切,也让她开始在脑海内组成碎片,让她逐一将这些碎片整理。 现在,这些碎片还无法形成完整的线索。但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思考与冷静,让面包坚信自己绝对不会像以前的遗忘镇事件一样,让自己遽失在困境之中! “呼……………………” 手一甩,掌心中的火焰随即消失。面包迈出脚步,沿着集市继续向前进。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只有向前走,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破旧的小镇从面包的两边向后延伸,天空中的天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阴暗。越是走,眼前所能看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少。终于,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那悬挂了太长时间的而,也是终于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哗啦呃……, … 而水,不大。 淅沥沥的,断断续续,显得有些不干不脆,但却是如此的阴冷刺骨。 面包伸出左手”捏成拳头。一股旋风从她的拳头中旋起,在她的头顶形成了伞状。之后,她的右手手指轻轻一弹,两团火huā就在她的身边形成,环绕着,照亮她前进的道路。 哗啦呃……, …哗啦啦啦呃……, … 寂静的小镇上,只有而水声,伴随着面包的脚步声向前进。 啪嗒啪嗒的,脚步踩在水塘之中,发出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面包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她站在十字踵的中心,望着左右和前方的三条道落,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哗啦…哗啦啦啦啦啦呃……, …………………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再一次的响起,面包立刻抬头,望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果不其然,在左边的那条路上飞舞着一只刚才见过的火焰蝴蝶!面包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向着左边的道路迈出一步略! 火焰蝴蝶,变成了两半,然后在而水中熄灭。 啪啪啪啪啪。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奔雷一般向面包这边冲来! 面包立刻扔掉手中的旋风,掌心中凝聚起金色的最强防御,两边的泥巨人也是挡在面包的面前,蓄势待发! 啪啪啪啪啪啪“! 对方……来了。 掌心中的金色盾牌已经凝聚完毕,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也代表了少女做好了最佳的备战状态!下一刻一个男性精灵,手持一把水晶剑,从那黑暗中涌出。以绝对超越面包理解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 “!” 金色的盾牌撑起,满天的雨幕立刻被阻挡! 可当那把粉色的水晶剑从那男性精灵的手中刺出之时,原以为无敌的金色盾牌竟然在刹那间破碎!不仅仅是盾牌,就连两边的两个泥巨人也是就此被金色盾牌洞穿,粉碎! 面包一惊,眼见,那似曾相识的水晶剑就这样洞穿了她的胸口,前入后出。伴随着样血的飞溅,她的这条小命,似乎也就交待在这里了…… 失去力量的身体,就在这雨水中,渐渐倒下。 面包的脑海一片空白,惊讶,战栗,与临死前的恐惧瞬间充斥着她的脑海。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下坠,一点点的趺落脚下那黑暗的大地。一点点,一点点的…… 啪。 手,支撑着地面。 面包闭上眼,单手按住自己狂跣的心脏,喘息着。 她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同时,也让自己的思绪平稳。 不管任何事,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哪怕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秒,自己也应该保持冷静…… 不是吗? 牟啦啦啦呃……, …………… 四周的而,依旧在下。 面包支撑住即将倒地的身体,慢慢的,重新站了起来。 她顺畅着呼吸,身体的行动方面也没有任何的迟钝。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胸前那个被洞穿的血洞一般,也完全不在乎那里面自己那已经被刺破,还在颤抖地跣动的心脏,看着前方。 没有精灵,没有剑。 而唯一还在那而水中停留的…… 就只有那依旧拍打翅膀的火焰蝴蝶,在那里忽上忽下的飞舞着。 028,虚假的真实时间 面包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雨水,甩手。 暴雨之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弄湿,冰冷的雨水枯在肌肤上,带来的,不仅仅是那一抹冰寒。 火焰的蝴蝶在这暴雨之中上下飞舞,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些雨水而有丝毫熄灭的迹象。等察觉到面包依旧这样站着之后,这只蝴蝶再一次的消失,看不见踪影了。 现在,已经不用去思考眼前出现的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光是自己胸口的这个血洞就可以说明,现在自己遇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幻觉。 面包也不再召唤泥巨人,独自谨慎地向前迈步。但是,幻觉?究竟是谁,对自己施加的这种幻觉?又要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幻觉呢? 一边思索,面包的脚步依旧。在沿着一条弯弯绕绕的小道一直走,最终来到一座和这个城镇显得有些不太搭调的宅邸前,空气中的雨水也是在面包的脚步踏入宅邸的那一刹那,停顿在了半空。 面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骤然停止的雨水让四周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地上不再有噼噼啪啪的声响,四周可以称之为“动”的东西,也在这一刻消失。 面包摇摇头,伸出手,缓缓推开里面的大门,走入了这座宅邸的客厅。 “我好恨……我的憎恨“……要如何才能解脱……” “!!!” 偌大的客厅之中”除了那略显豪华的装饰之外,就只有一个手持结晶剑的精灵站在房间的〖中〗央。 他背对着面包,那背脊微微起伏,似乎正在抽泣。他似乎在看着什么,但下半身却是被一个沙发所遮掩,面包看不到。不过他右手的那把剑,却让面包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怠慢。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是那么的爱你吾爱为了你,我甚至已经放弃了所有为了你我甚至不惜不再去达成自己的使呢……, ……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这样背叛我为什么” 面包慢慢移动,希望自己的脚步不要惊扰到这个精灵。而精灵的身体也是随着面包的渐渐移动,下半身从沙发的遮掩下露了出来。很快,面包就看到了那个精灵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同时,也看到了他此刻正在注视着的东西。 两具尸体…… 一具是一个成年女性,拥有着一头淡蓝色的水色长发。而另一个,则是一个有着和精灵一样银灰色长发,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 那名成年女性紧紧抱着怀中的幼儿,但即使她的母爱再怎么卓越,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逃过这一劫。破损的血洞从她的背脊处贯穿,直接洞穿了她和她女儿的心脏。眼看,这两个人是真的已经死透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说啊弗娜,你为什么要杀我?你知不知道背叛的感觉是多么的残忍?难道乖离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女儿吗?是你为了引诱我,而创造出来的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要如何相信,你情愿抛弃我们的女儿,也要杀了我的心情?” 面包本来已经绕过客厅,手也已经搭在了另一边的门把手上。可在听到那个精灵说出最后的一句话后,她却是猛地一震!下一刻,她立刻转过头,望着那边的那个男人。也是再一次的看着那成年女性,和她怀中所抱的小女孩。 的确…………的确! 那小女孩的样貌虽然还十分的年幼,但依稀可以看见以后成年版的乖离的样子! 可是……她已经死了? 如果她已经死了的话,那现在那个在风吹沙呆了五十多年的乖离……那又是谁?! “…………………………呜!” 思前想后,面包终于还是开口,发出一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忘记刚才这个男人用剑贯穿自己胸口的幻象,所以做好了全部的迎战准备。 那精灵男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面包,他向这边转过头,看着面包。 《你看得懂字吗?》 面包尝试性的举起牌子,试图沟通。 “啊……一个人类……你好,可爱的孩子。” 听到这个精灵对自己说话了,面包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应有的警惕,举起牌子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杀了你的妻子和女儿吗?》 精灵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忧伤”他轻轻点了点头。面包看他的表情,那样子不像是疯了的样子,看起来这个人还非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有些可怕。 《为什么?》 “因为……她杀了我。” “完全不顾五十多年的夫妻情谊,突然间,就那么的突然”一下子,杀了我。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我甚至还在为她担心,在病房旁守护着她。可是,可是” 精灵男子的神色变得更加暗淡”但他的这些话却让面包更加的不明不白。她看看地上的那两具尸体,再看看那个站着的精灵男子”想了想后,举起牌子《但,我现在看到的,却是你杀了你的妻子和女儿,不是吗?》 简简单单的一个“事实”看在那个精灵男子的眼中,却是突然间像是激起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这个男人突然面露痛苦之色,似乎沉浸在一种十分凄惨的回忆中一般!他捂着自己的头。右手捏着的结晶剑也是在这一刻落地,银灰色的瞳孔更是开始因为恐惧而扩散! “我我杀了她?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杀了她?所以她才杀了我吗?!究竟是谁我们究竟是谁先杀了谁?是她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杀了她? 不不!不要!这不是事实这绝对不是事实!不是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不是啊!! !” 突然,这个精灵男子从原本的冷静状态,一下子进入了疯狂状态!下一刻,他重新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结晶剑,大喊着,朝这边的面包冲来! 情况变换太快,快的让面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面对那边冲过来的精灵男子,面包全神贯注,可是,就在她的右手开始凝聚起金色盾牌的瞬间……!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胸。”胸口上,那伤口还在。里面那破损的心脏,也依旧在跳动着…… 剑,来到了面前。 那闪烁着粉红色光芒的剑刃在空中拉出一条绚丽的直线,直接扑向自己的目标。 面包一咬牙,双手中的盾牌立刻消失,换成狂风。她的手向旁一堆,猛烈的巨大风压硬生生将她的身体往旁边偏移了半米。也就是这半米,让那原本可以洞穿胸口的剑刃没有刺入面包的胸口,直接刺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胜负”往往取决于瞬间。 面包谨记着白痴的教诲,在战斗中,真正想要杀死对方的人往往会在战斗开始的那最初几秒内施展出自己的全力。要想杀人,或是不被杀,那就只有在最初的几秒钟之内,决定下来! 右手中的空气,瞬间转换成了暗影。 面包也不等右手的暗影,“写力阵”完全成型,就直接一掌,印在了那精灵男子的肚腹之上。 瞬息间的一掌,下一秒”精灵男子的背脊立刻鼓起。而仅仅半秒之后,无数嚎叫着的幽魂就从这个精灵男子的背脊破出,尖叫着,消失在空中。而这个精灵男子的身体也随着那些幽魂的飞散,也是渐渐,渐渐地,消失在了面包的面前…… 整个客厅”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面包喘着气,双腿,忍不住发抖。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掌心中的暗影逐渐消失,原本没有焦距的瞳孔现在也无法维持,慢慢恢复成了原本拥有瞳孔的神色。 低下头,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消失。就连衣服也是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的破裂。面包闭上眼,让自己更加冷静下来之后,才睁开眼,转过头。 结晶剑,不见了。 墙壁上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个深深的剑痕。但仔细观察,这个剑痕里面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就好像这已经是很久以前就被刺出来的一般。 看完剑痕,面包转过身,望着原本应该是那对母女尸体的地方。 现在”尸体也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地板上那些历经太长岁月也不曾消失的黑色污迹,还在这里默默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惨剧刚才的……是幻觉?还是说…… 面包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她的大脑开始飞速思考,想尽方法,要用自己所能理解的知识去解释这一切。她思考着,回忆着,然后,当她的双眼看到窗户外那些依旧停留在半空中的雨水之时…… 面包突然抬起手指,指尖散发出火焰。她用手指开始在地板上大肆书写起来。 指尖的火焰灼烧着地板,随着指尖的移动,一些看起来似乎完全像是乱七八糟的,类似公式一般的东西在地板上浮现。 面包写的很快,可尽管她写的如此之快,这些公式也是如此的繁复,错综复杂,她huā了足足两个小时,几乎将这间客厅中的大部分地板和能够够得着的墙壁完全占据之后,才算是停下手,指尖的火焰也是随之消失。 一杰克的确定结局论“看着自己所写的这些公式,面包脑海中跳出这样一条宗教思想。 几年前,星璃老师曾经寄来过一份毕业论文。自己在看到这份毕业论文之后立刻产生了些许的兴趣,也找了一些相关的书来看。其中,胡桃姐也偷偷摸摸地将一些相关的书籍从皇家图书馆中带出来,给自己看。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之所以会那么在意这条理论,事实上,却源于更久之前……不是吗? 私穆拉老师。 穆拉老师在教授自己各种世界上存在的力量的同时,在这其中,也教授过自己一些自己完全搞不懂的东西。 其中,就丰这样一条看不懂,也学不会的公式。 自己曾经问过穆拉老师,这些公式到底代表什么,自己完全看不懂。 但穆拉老师却只是笑着”叫自己完全记住,即使不懂也没关系。 因为在这公式内蕴含着这个世界的,“时间”的真理。这些真理,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理解。而自己,将来却可以有一天能够理解。 是的…… 在现在,如果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用这个公式来解释的话面包的翡翠色瞳孔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化,眼前这些原本看不懂的公式现在却是一一在她的脑海中组成了一些能够阅读的东西! 时间的流逝,杰克的确定结局,网状的世界线如果说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东西,并不一定真的全都是幻觉的话一一一一一一那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岂不是……” 岂不是在一个错乱的时间之中?! 等一下,等一下这不能解释。即使用这一套公式也完全不能解释时间这东西,除非这个公式中的时间值被另外一个时间值取代,否则不可能出现时空跳跃这种事情。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完全违背了穆拉老师的教导,呈现出“不可能”的景象! 如果说这些景象真的是“真理”的一部分的话,那可能星璃老师所说的杰克确定结局非一般论的轮调有可能真的是真的? 不过,星璃老师的论断也只是从一个宗教和哲学的范围来解释,根本就没有能够深入理论的实际研究。 而理论…… 理论,不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包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这些公式。 这一次,她不是在思考月才发生在眼前的那些东西,而是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 自己会懂这些? 穆拉老师不是说过,这些有关“时间”的公式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不可能读懂,也不可能使用的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够读懂?自己能够开始通过这个公式,理解“时间”这个东西? ………………!!!” 对了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在去年在封印之战的最后关头,自己自己那个时候做了什么? 否定? 那个时候自己仅仅是讨厌戴劳,古德塞”想着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仅仅是想,自己脑海中就跳出了穆拉老师教导的另外一些公式,然后自己就像是完全不用学习就会了一般,开始阅读那些公式,并且开始将戴劳带入其中”进行否定! 那个时候……戴劳的表情很痛苦吧? 仅仅是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让他痛苦? 自己……为什么会这些东西? 为什么会懂得这些完全超越人类知识,甚至有可能已经超过叭叭的魔这一阶级的知识? 而教授自己这些知识的休穆拉老师…… 她……究竟是谁? 喉咙中,传来的痛苦几乎让人窒息。 白痴猛地推开面前的乖离,后退,捂住自己的咽喉。 喉咙处……破损了。 但自己脑海内的暗灭却依旧大声嚷嚷着怎么回事,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受重伤而开始治疗的状况。 这么说……这也是幻觉? 可恶明明是幻觉,明明自己已经知道这是幻觉,为什么又会那么辛苦? 白痴挺起剑,指着眼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的乖离。 “啊…………啊…………!” 说不出话……是因为喉咙破损吗? 糟糕因为再次受伤”身体上的其他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整个身体似乎也已经快要麻痹! “很辛苦吗?真是可怜呢nnn作为“我,的老公”你现在可一点都没有以前那样的威风了呢。 乖离背着手,微笑着。她丝毫不把白痴手中的剑放在眼里,直接踏步,来到白痴的身前,伸出手指,点着白痴的下巴。 “简简单单的杀掉你果然还是太无聊了吗?难得带回一个新玩具,我自然要好好的多玩玩你才对呢。你放心,你不会死,在我的“管辖,之下,没有所谓的死亡。你的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归我所有,你很快就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了。我的好老公nnn” 流利的冬类语言从这个乖离口中说出,那曾经略带呆气的双眼,现在却已经被某股邪魅的气息所侵占。白痴捂着喉咙,说不出话。他咬着牙,手中的剑突然挥了下来。 鼻一! 剑刃相交,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暗黑之剑没有击中乖离的身体,却被一把结晶剑挡下。 粉红色的剑身近乎半透明,映照出乖离那张轻松自在的笑脸。而看着这把剑,白痴的双眼,却是在刹那间睁大。 “怀念吗?这把被你封印的剑。” “嘎…………咔…………?!” “呵呵,很奇怪,是吗?去年你还真是威风啊。发动了那么大的阵势将这把剑封印。所以,它才从月光中回来,准备向你展开报复。 你不用怀疑,这把剑就是你所想象的那一把,绝对不是质品哦nnn” 略的一声,白痴的暗灭被格开,乖离将结晶剑压在暗灭之上,迫使白痴将剑插入地板。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转过头,微笑着,瞥了这把魔帝之剑一眼。 “啊,哈雷路亚。说起来,我,和这把剑还真的应该感谢你呢。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诞生,而这把剑也不会诞生。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你呢nnn” 暗灭的瞳孔睁大,血红色的眼珠中闪现出不敢相信的色彩,这一点,就连白痴也是为之一震,低头,看着手中的这把魔剑。 029,反击 乖离的手指逐渐滑过白痴的下巴,喉咙,最后抵在白痴的胸口上。 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滑动,在白痴的胸口画出了一个圆圈。她的右手则是再那把结晶剑依旧死死压住暗灭,让白痴的手动弹不得。 ,“我的好老公,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这段时间以来,你在我这里还真的是承受了很多的委屈呢。但是,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因为我是人鱼是在大海上,媒惑过往船只上的水手,将他们拖入深海之渊的美人鱼啊nnn” 白痴紧紧盯着乖离那张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面孔。他想要开口说话,但喉咙处的疼痛让他根本就说不出任何的话语。看着这一幕,乖离却是十分柔媚地笑了一声,直接转过身,背靠在白痴的胸口。她的手抬起,反过来勾住了白痴的脖子。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的困惑吧?那么作为你的妻子,替自己的老公分担苦恼是我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我不介意来回答你的几个问题。” ,“嘎……咔…………!”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的身体感觉和说话能力已经被我录夺了呢。嗯……让我想想“……乖离十分温顺地靠在白痴胸口,她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略微转了一圈之后,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很关心你的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儿的安危吧?老公你真过分”她明明只是你的养女,你却那么关心她。我们的九个女儿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一下啊?” 白痴的瞳孔慢慢睁大,因为从地板上,天huā板,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九个小小的身影!渐渐的,这些身影形成了那九条小美人鱼,她们咯咯笑着,开始聚集了过来,纷纷拉着白痴的手,大声叫唤起来。 “爸爸,爸爸nnn” “爸爸,我们来玩嘛nnn” “我最喜欢爸爸了nnn” “我才最喜欢!我要和爸爸永远在一起,以后也要嫁给爸爸,和妈妈一起服侍爸爸nnn!”嫩声嫩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刺耳。白痴瞥了一眼这些笑颜如huā,仿佛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小美人鱼后,依旧底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乖离。 ,“呵呵呵,老公你可真是狠心呢nnn不过没关系。你的那个粉头发的女儿现在还好好的。 虽然对付她有些困难”她似乎很特别,我还无法完全控制住她。 不过嘛……那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吧。” 乖离笑了一声,最后,她的双眼再次转回暗灭之上。在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把黑暗之剑之后,她吐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真是太久了呢。感觉竟然是如此的漫长。不过,现在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很快,我就能够完成父亲的愿望了” 被困在这里,白痴压根动弹不得。他定睛看着乖离,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趁着乖离的注意力稍稍松懈的时候,暗灭上的锁链立刻扬起,直接扎进他的手臂。伴随着锁链的侵入,白痴的右臂猛地化为恶魔之手,巨大的力量让他猛地抬起暗灭”一剑砍向乖离! 乖离的瞳孔瞬间扩大,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脚步却是极为诡异的向后移动一步。刚刚好避开白痴的这一剑,跳出了他的攻击范围之外。 ,“哎哟哟,我的老公还真是危险呢。竟然动不动就会对自己的妻子下这样的杀手?看着现在的你看着这个样子的你” 乖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十分残忍的怨毒。 ,“看着这个样子的你,又让我想起了当日的那一幕场景。丈夫毫无征兆地就向妻子挥出了那一剑,长达五十年的简直就像是五十秒一般无需珍贵。” 白痴双手握剑,大失血让他已经无法再进入第二狱状态,但他还是紧紧盯着前面的乖离,准备发动攻击。 ……哼,卑微的垃圾男人。我会杀了你,就像之前所有的美人鱼怎样杀死人类那样杀了你。不过,我会更加残忍的玩弄你。让你知道现在的你在我面前究竟是多么的卑微。” “而我的愤怒与憎恨,也会逐渐烧尽你的身体,沸腾你的血液”让你永永远远,都饱偿痛苦与煎熬!” 第一狱的状态终究还是无法长时间维持,但白痴的脚步却已经向前跨出,黑暗之剑携带着六剑之初,已经刺向那边的乖离! 剑击中了……但却没有刺中的感觉。 眼前,那胸部被调穿的乖离脸上带着无止境的怨恨,一点点的,从白痴的眼睛里消夫…… 她消失了。 四周的九条小美人鱼也是逐渐消失。 白痴握着剑,辜惕的看着那些美人鱼的一一散去。这下,才终于能够松了口气…… “爸……爸?” “?!” 白痴一惊,立刻转过头,手中的剑也是高高扬起,准备刺出!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那九条小美人鱼中的一条。她和其他那些已经消失的小美人鱼不同,望着白痴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反而……有着些 许的恐惧。 “……………………” “呜……鸡呜……” 银白色的头发和乖离同样的发色在九个女儿之中,似乎就只有阿八是这种发色? 白痴看着这个小美人鱼,也看着那和乖离几乎同样的相貌。但, 小阿八却是抽泣着,眼神中显得十分害怕。她向后缩了缩,之后,身体才渐渐地消失,看不见踪影…… 房间内安静下来了。 白痴捂着自己的喉咙,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喘着气,看着地上自己流下的血迹。这些血水完完全全地覆盖住了原先的黑色痕迹,就连飞溅到墙壁上的血水,也像是受到牵引一般,落在那些黑色的斑点之上,完全覆盖住了。 眼前的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了。 或者说,明知道眼前发生的都是幻觉,白痴现在却无法让身体的感观从这些幻觉中出来。 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个完全莫名其妙的地方。 甚至连自保,都不太可能了…… (……………………………………) (……………………………………) 白痴在沉默。 暗灭,也在沉默。 他们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只是各自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让自己的思考尽可能的去找寻可以满足眼前情况的条件。 良人……,…良久。 白痴终于站了起来,他拖着疲惫的步伐,推开病房的大门,蹒跚着下子楼。当他再次来到外面的街道上时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却没有了任何一个人。就连一条叫着的狗,也消失无踪了…… 白痴拖着脚步,往前走着。每走一步,他觉得自己有限的生命都会被撕扯掉一般。拿暗灭当作拐杖,白痴一步步,不知道最终目的在哪里的向前走着…… (…………暗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很遗憾,这一次的事情真的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剑身上的瞳孔转了两下缓缓说道。 白痴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那,你对乖离,在相遇之前,你对她有没有印象?) (这个嘛……,………) 暗灭想了想后,回应道“(很遗憾,没有。其实真要说我和这个半精灵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只有我曾经寄宿在精灵族的女王身上这一件事了。除此之外,精灵和我的关系向来都是敌对关系。硬是要说联系,恐怕也只有这么一点了。) (………………——………………) (人类小子,这下真的很麻烦啊。我估计你现在应该是遇到幻觉了吧?不过我觉得眼前的状况应该不仅仅是幻觉那么简单。它有着一种〖真〗实性。就像是重演一般,只是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在你的眼前演绎一遍。) (……………………………………) (不过,这种演绎也有些古怪。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间之龙已经自我封印。时间的流逝应该不可能发生什么大改动才对。除非有着某种很强大的外力,不然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白痴摇摇头,对于暗灭的推论表示出同意。可是即使知道眼前的状况不对,又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呢? 站在空无一人的悲恸镇上,白痴望着天空…… 那烈日炎炎的天空,就像是在嘲笑一般笼罩着他哗啦啦呃……,… 走出宅邸,四周的雨水再次开始下了起来。面包似乎察觉到什么再次进入宅邸,但雨水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停下。 她点点头,站在雨水之中思索着现在自己的处境,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叮铃铃nnn 熟悉的铃声,响起。 面包回过头,那火焰蝴蝶继续在半空中若隐若现。这一次,面包想也不想,直接跟着这些火焰蝴蝶向前行动。同时,脑海里已经大致推断出现在的处境。 时间,被切割了。 除了这一点之外,面包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究竟是正常的悲伤大陆时间线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正处在和白痴叭叭不同的时间线上。 原本这么荒诞的事情说出来,就连面包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笑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似乎……自己真的已经看到了时间的“真理”?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精灵男子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是“过去”。而自己胸口的那个血洞则是“未来”。过去与未来混合在一起,同时展现在自己的面前。除了时间被切割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空间也被切割,并且全都被打乱,毫无逻辑的拼凑在了一起。 这么说的话,叭叭现在的状况可能也和自己一样。 不……有可能,叭叭那边会变得更糟。 面包记得以前穆拉老师教导自己这些复杂的知识的时候,叭叭就在旁边。可是对于那些错综复杂,足足将一本笔记本完全写完的鼻式,即使是聪明如叭叭也是直接皱眉,思考不出。 这么说的话,叭叭那边的状况很可能更加糟糕。如果无法理解公式,无法理解眼前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用一般的“常理”来推论的话……那叭叭,岂不是真的十分危险?! 面包皱着眉,思索着。她看着眼前的那火焰蝴蝶,心中的焦虑已经渐渐到达一个颠峰!终于,小面包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手,就要去抓那火焰蝴蝶! 哗。 金色的火焰,四散。 转眼间,就已经消失。 伴随着火焰蝴蝶的消失,面包的双眼也是渐渐凝聚到前方的一个点上。 破旧的道路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一个银色头发,年纪大概只有两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的身体浸润在雨水之中,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早已经看不出是什么huā色。 那头银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挡住她的脸,让面包看不清楚她究竟是谁。但看着她的发色和年龄”面包立刻确定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小阿八,立刻伸手招了起来。 (阿八!小阿八?!真的是你吗?) 小阿八看到面包跑过来,似乎显得害怕起来。 她没有等着姐姐过来,而是直接转身,似乎就要逃跑!面包见她要逃跑,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当下,她的双手猛地往地上一按”巨大的水墙就阻挡住了这个小女孩的退路。在她吓得瘫倒在地的时候,面包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阿八?》 面包举起牌,申请谨慎地询问着。 但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小,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小的她可能还根本就不认识字!被而包抓住手之后,她十分恐慌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在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之后,这个小女孩终于哭了出来,同时,喊出声音一“(精灵语)妈妈!救救乖离!乖离好怕!” 刹那间,面包愣住了。 虽然她听不懂精灵语,但“乖离”和“妈妈”这两个词的读音,她却是听得出来。 一般的孩子不会直接叫母亲的姓名吧?这么说……这个“乖离”是这个小女孩的自称? 她的名字……叫做乖离? 面包的犹豫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刹那,因为很快”这个女孩的双腿就开始消失,身子也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面包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 如果不立刻行动的话,根本不可能再探知到任何消息!当下,她二话不说,左手直接扬起,一个“导力阵”在她的掌心中浮现。瞬间”她就将这个导力阵打进这个小女孩的脑袋之中。 散发出来的豪光,让四周那黑暗的天空刹那间明亮起来。也不等光芒消失,这个小女孩的身影也已经就此消失。四周,也是再次的恢复平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面包看着自己的左手,导力阵渐渐消失。她捏起拳头,抬起头,望着小女孩打算逃跑的方向。在那道路的尽头是一条上山的坡道。而在那坡道的顶端,又隐藏着什么呢? “啊、 !!!” 远处,突然间传来一声惨叫!对于双手正拄着暗灭的白痴来说,这一声惨叫却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让人不解。 这是乖离的声音。 丝毫无法想象,刚才还如此气势令人的乖离现在竟然会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白痴咬着牙,立刻向前冲去。 事情的状况已经不能比现在更坏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停下脚步? “啊啊!!!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一!!!” 白痴握紧手中的暗灭,烈日的租光之下,突然!一个少女从天而降!她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突然从半空坠落,伴随着下坠,她的身上甚至还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啊!讨厌的火焰讨厌的火焰!竟然敢灼烧我?你们竟然敢……竟然敢侵犯我的领域!” 轰的一声,乖离重重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伴随着这一砸,熊熊烈火也是随之燃烧而起。白痴看着现在的乖离,以往那些如同她的手臂腿脚一般听话的火焰,此刻却是反噬着她的身体。在这坑洞之中,她不断挥舞手中的那把结晶剑,似乎想要驱散这些火焰。 “是你是你吗?原来如此是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子!你竟然胆敢侵犯我的领域!这样的话,我也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要你再也看不到你的父亲,我现在就要吃掉他吃掉他!” 说罢,乖离从坑洞中冲出,状若疯癫的将手中的结晶剑,刺向白痴的胸口, 030,空痕 面对乖离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击,白痴不敢怠慢。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真的能够应付的了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疯狂化的乖离吗? “喝啊、!!!” 结晶剑上携带着狂风,狂风卷着火焰。随着这一剑的刺出,那溢出的火焰更是飞溅到了四周的整个大地上。周围的房屋也开始燃烧, 地面变成了一片火海! 白痴的表情,疲惫。 他拄着剑,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向自己。黑色的双瞳中渐渐失去了焦距……兴许,是失血太多? 握着剑的手……捏紧。 在那把携带着火焰的结晶剑即将洞穿白痴心脏的瞬间白痴没有动。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动。 但是面前的乖离的身影却是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她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那一抹代表“痛苦”的感觉。 渐渐的,乖离胸口的衣服开始撕裂,里面的胸口上也像是自然开裂一般浮现出一条巨大的伤。! 紧接着,她背后的空间也随之裂开,出现了一条狭长的黑色裂口,当乖离胸口喷涌出血水的刹那,那些血huā和四周的火焰就像是被吸扯一般,尽数被吸入了这条黑色的空间裂缝之中。 “我……这……不可能……!” 乖离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向后退去。她手中的结晶剑也开始慢慢的碎裂”一点一点的崩溃,成为粉末。 这条美人鱼后退着。 她的胸口已经被那一剑完全的破开,里面的心脏也是碎裂成了两半。她的嘴角不停地溢出血丝,一步一步的后退之中,她的脚步,也是逐渐迈向那条依旧没有融合的裂隙。 “我恨我恨着你!我恨你们所有人!你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吗? 但是你永远也不可能赢!这场战斗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以你的失败而告终!” 白痴的动作依旧凝固,或许,更糟。在发动落叶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开始溢出血水”双脚也再次站不稳,跪在地上。 那边的乖离依旧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她的嘴角露出狞笑,混合着她身上的火焰和那些血丝,慢慢,向那裂隙“涌去” “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还有你的那个女儿,即使我死了,我也会让你们两个永远不能相见!这里是我的领域,永远,只有我能裁决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一一一!!!” 刺耳的笑声,渐漭隐没在那碎裂的缝隙之中。 乖离那破碎的身躯逐渐被裂缝吞噬,很快”这条黑色的裂隙就吞噬了乖离的身躯,连同那些鲜血和四周的火焰,闭合了。 “呼…………呼——……呼…………” 扑通一声,白痴的双膝完全跪了下来。 他抓着暗灭,身体的麻痹感已经让他头晕眼huā。即使四周的火焰已经退去,他也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燥热和乏力,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人类小子,还好吗?) 暗灭的瞳孔看着白痴,那条赤红色的细线中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嘲笑和玩弄。 (…………………………死不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白痴挣扎着,再次站起。落叶对身体的负担终究还是太大”如果不是全盛状态,一击不中的话这简直就是自杀的一剑。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看起来竟然如此的疯狂?) (, 你,真的不知道,任何事?) (废话!知道的话我现在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胡扯?人类小子,虽然我很喜欢和你开玩笑。但现在生死关头了,我可没想要看着你被困在这里。你被困着,也就代表我也被困着了!) 暗灭说得是实话。白痴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握着剑,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撑多久,但他肯定知道,自己只要一天没见到面包”那么就一天不会甘心就这样倒下! 叮铃铃…… 烈日下,火焰色的蝴蝶,在前面飞舞。白痴蹒跚着向前走去,双眼中的呆滞已经不再是无心之武,而是最为纯粹的疲劳与倦怠。 脚步,缓缓向前移动。 跟随着那火焰色的蝴蝶。渐渐的”火焰蝴蝶飞到了悲恸镇的边缘。在一排沿着山路渐渐向上的阶梯前,消失。 白痴抬起头,望着这条山路。 他也没有去思考,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如此的疲倦”疲倦的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任何事。 他只是撑着自己已经在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动。 略一山路两边的景色,开始变幻。 那些huā草树木开始一点点的粉碎,冒出火焰,变成许许多多的火焰蝴蝶。 这些焰之蝶盘旋在山路的两边,对于白痴来说,除了脚底的阶梯,四周的空间已经辨认不出任何的huā草树木,放眼望去,火焰蝴蝶已经遮掩了整今天空! 之后,这些蝴蝶开始消散,随着火焰的淡去,山路的阶梯旁却走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场景。 那是树林。 但很明显,和原本山路两边的树林不同。这些树林看起来显得更为精致,也更为奇形怪状。参天的大树遮住天空,原本炎热的天空,这一刻看起来也显得清亮了许多。 白痴拖曳着暗灭”剑身在阶梯上不断碰撞,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暗灭睁着眼睛,看看丝毫没有对周围的情况产生任何反应的白痴,再看看四周的景色。突然,暗灭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只血色瞳孔瞬间扩大! 白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慢慢向上走着,走着—— 轰隆黑暗色的火焰,从那森林中喷涌了出来。稀奇古怪的森林刹那间就笼罩在了黑暗火焰的肆虐之中。 森林中开始传出惨叫,死亡的阴云笼罩在了整座森林的上方。 逐渐,惨叫声慢慢止息,消失。只有那些黑暗的火焰依旧在吞噬森林。等所有的惨叫声在这一刻完全消失的瞬间轰隆一道黑暗的光芒从那边的森林穿了过来,撕裂四周的树木。刹那间,黑暗之光停留在半空,那些黑暗色的火焰也像是臣服于那光芒一般,四下散开。 黑暗的骨翼,张开。 随着这双骨翼的每一次煽动,黑暗的火焰就会从骨翼上落下。 这双毁灭的恐怖翅膀出自一个洁白的背脊,**的背部正〖中〗央,却插着一根漆黑色的锁链。 少女,双眼赤红。 她的右手握着象征魔族帝王的黑暗之剑,剑柄处的瞳孔更是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精灵少女的身上被五根锁链穿刺,她那洁白的肌肤之上,却笼罩着一件黑暗铠甲编制而成的长裙。她就悬空在那里如同军临天下的女王一般,冰冷的双眼直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里的白痴,似乎,在蔑视着他…… “(精灵语)女王不,魔帝帝路哈冈!我们别无他法,今天我们即使灭族,也要将你永远的封印!!!” 那女魔帝看着的是白痴? 不。 因为很快,从白痴的身旁冲出十几名身披银色铠甲的精灵族战士。 他们或拿着剑,或拿着弓箭,或双手中蕴含起了五颜六色的能量。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身上全都布满了鲜血,充斥着伤痕。和那名震动骨翼的女魔帝相比简直是不堪一击。 白痴的脚步,继续往阶梯的上方延伸。 啪嗒,啪嗒。 他手中的暗灭依旧在阶梯上碰撞,发出单调的声音。 在他的身旁,那场战斗已经展开精灵战士们展现出普通人类根本就难以想象的战斗能力。但他们强,那名手持黑暗之剑的女魔帝却是更为强大!举手抬足之间,整座森林就已经被完全的夷为平地。黑暗的天空之下,整座岛屿似乎都笼罩在了黑暗火焰之中,无一生还。 在充分的屠戮之后,女魔帝转身翅膀拍动,离开。 她跃过大海,来到一块大陆之上。在君临一座城市上空之时,她将手中的暗黑剑举向天空黑色的雷电从空中直接击打在暗黑剑上,天空中的云彩开始旋转黑暗的火焰雨从天空轰然落下。那些黑暗的墨奴开始大肆屠杀人类,而那个美丽的精灵女魔帝,却是依旧悬浮在半空,血红色的双眼冷冰冰的看着下方正在进行的杀戮,没有丝毫的怜悯。 整个大陆,陷入火海。 而在这之后的事情,画面就是渐渐隐去,不得而知。 暗灭也什么都没有说,似乎只是在沉默。片刻之后,四周的场景重新转换成那座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岛屿。随着时间流逝,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的岁月,被烧光的森林再次开始复苏,新生的小树苗重新变成高大的参天大树。整个岛屿,也是恢复了勃勃生机。 ,“(精灵语)那种灾难绝对不允许再次被重现。” 岛屿的一角,那里居住着一些人。 一些精灵。 在一个树洞之中,一名精灵抚摸着胸口的伤痕,悲痛地说出了这些话。而这个说话的精灵,也是在当年和女魔帝交战的精灵战士中,最勇猛的一个。 ,“(精灵语)没有吗?每次神帝的出现几乎都是伴随着某些随意性。虽然每一次的出现是必然,但发现神帝的经过却实在是充斥着太多的偶然。不同于那把魔剑一般的确认。如果下一次魔帝再出现时神帝无法及时出现,那又该怎么办?” 这名精灵捂着自己的脑袋,在这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的树洞中烦恼着。他不断翻阅各种书籍,在各种的书册中寻找〖答〗案。随着他翻书的声音,白痴的脚步也是同样的向上延伸。 精灵一直看着,翻找着…… 不管外面的精灵世界已经变得多么的繁华,也不管究竟过去了多少的岁月。 许许多多的精灵不断地将各种各样的书籍送了进来。这个精灵也是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这些知识,甚至在他所居住的树洞因为岁月的增长,而变成一个几乎可以容纳百人的大树洞之后,也依然把自己埋在那些书籍之中醉心阅读者。 对于四周的景色,白痴还是不闻不问,继续目光呆滞地向上移动。 但暗灭却是十分在意的看着那些景色,瞳孔睁的老大。 ,“(精灵语)到底有什么方法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在神帝觉醒之前,足以用来抗衡那把魔剑的力量!” 精灵翻找着,漫长的岁月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可他如饥似渴的表情却是与日俱增。 不过,这个世界终于还是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在他翻找所有可能的书籍的时候,一条信息却是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精灵语)武神姬在第二纪元末期封印了魔剑?” 精灵手捧着一本最近几百年才印刷出来的新书,微微一愣。但随后,他却是立刻想到了一个方法。 ,“(精灵语)走了武神姬的力量!只要能够拥有武神姬的那种力量,那绝对可以抗衡魔帝之剑!力量力量等一下,我记得这里有记载……有了!就是这个!” 精灵捧起一本古籍,吹去上面的灰尘,翻开。这是一本传记,出自现任的精灵女王之手。在看到传记中有关武神姬的记载方面,看到书上画的一刻心型的红宝石项链之后,这个精灵终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兴的跳了起来。 “(精灵语)找到了找到了!力量,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力量! 从今往后,我可以阻止魔帝!我能够撑到神帝复活之前。甚至有可能,在神帝复活之前,就压制住魔帝的力量!” 精灵的身体有些颤抖,而当他说出自己能够压制住魔帝的力量之时,他的身体,却是颤抖的更加厉害。在阶梯上的暗灭看得出来这个精灵的眼神中除了不安之外,更多的,是一份喜悦也许在他的灵魂深处,已经不仅仅是那么的纯粹,因为想要压制魔帝而如此的渴望力量了吧…… 丢下书籍精灵开始策划起自己的行动。他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似乎早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终于,在一天的夜里,他利用自己元老的身份潜入精灵族的禁区,破坏了一些封锁线。同时,也杀了一些自己的同伴。当他最终出现在一个洞窟中看着洞窟〖中〗央的一个盒子之后…… 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开始扭曲了。 “(精灵语)力量我的力量。武神姬曾经在一次大战中,象征她力量的碎片破碎。之后,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位神明将自己的碎片的其中一部分带到了精灵岛,希望我们现在的精灵女王世代看护封印。我们的女王也因为友谊而同意了。但我知道,一定是武神姬想要等待真正能够继承她力量的人出现,才会将这份力量放在这里的吧?” ,“(精灵语)呵呵呵呵呵呵,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而我,也一定是那个被神灵所选中的继承者!” 精灵拿起了那个盒子,打开。取出里面那一小块红色的宝石碎片。 他看着这枚宝石,银灰色的双眼中逐渐露出些许不安定的气息,原本精灵那纯净无暇的双眼,现在也因为倒映着这枚碎片,而变得浑浊。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显得有些出乎这名精灵的意料了,他取走了武神姬的力量碎片,但却被精灵女王立刻宣布为叛徒,派出大量的精灵战士前来捉拿他。也不管这名精灵如何的解释说自己拿取这块碎片完全是为了对抗魔帝。是为了一个崇高而正义的目标,精灵女王也依旧不为所动强烈要求这名精灵归还碎井,不然就坚决不肯撤销他叛徒的身份。 最后,精灵逃了。 他在同胞们的包围中杀出了一条重围,跳上船,驶往汪洋大海。 可他的身后,精灵族的快船却是紧追不舍,并且女王也已经下达了格杀令,要他用生命来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负责。 暴风雨中,精灵的小船却是顷翻了。 他和他怀中的碎片一起”坠入深邃而不见五指的深海之中。 这真的是一场恶梦,精灵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huā费了无数岁月研究出来的成果,为什么会得不到自己族人的认可?武神姬的力量是如此的实用,经历过魔帝浩劫的精灵族为什么会想不通,改变一下那千百年都不会变通的思考? 深海之下,精灵以为自己即将死去。他紧握着手中的碎片,表情上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但…… 就连这块碎片似乎也有些想要舍弃他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水流一冲,他的手不由得松开”掌中的碎片也是就此跌落,离开了他的掌控范围。 不一、 一!!! 自己跨越了一个纪元的心血,现在竞然就这样白费?!精灵不同意,他死不瞑目!可是,就在他努力向下游动,不顾越来越高的水压和漆黑一片的环境,想要去抓住那脱离手指的碎片之时哗一一条矫健的身影却是从他的身边一掠而过,迅速游向那枚碎片。 紧接着,在碎片那微微散发出来的光芒之下,一个美丽动人,充满了美好曲线的影子就出现在了精灵的眼前。 精灵千百年来的盟友,一条美人鱼。 这条美人鱼接仕下坠的碎片,与此同时,她位于心脏的胸口也开始散发出些许的红色光芒。美人鱼看了看上方睁大眼睛的精灵,再看看碎片。嗯了想之后,她就将这枚碎片放进嘴里。 “?!” 在精灵那瞪大的瞳孔之中,象征着碎片的红色光芒从美人鱼的咽喉一直往下,最后,和她心脏处的光芒合而为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他张开口,因此,也是让自己憋着的最后一口气,就此散去。 汹涌的海水涌入胸腔,也在挤压着这名精灵最后的那一丝丝生命。 那条美人鱼看着这名即将溺毖的精灵,终于伸出手,抱住了他。随后,她那光滑如同海豚的鱼尾轻轻一动,带着渐渐昏迷的精灵,向海面之上游去…… 苏醒过来的精灵”趴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海水。 那条美人鱼则是趴在岩石的边缘,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名精灵。 她似乎显得有些好奇,也更像是没有见过精灵一般。在精灵吐海水的时候甚至抬起手指,对着他的背脊不断地戳着。 也对”精灵族和人鱼族之间的结盟实在是太过古老,古老的甚至一些年轻的精灵都不知道。看这条美人鱼的动作”估计她也不怎么清楚这一份盟约吧。 在吐完所有的海水之后,精灵更加在意的,却是这条美人鱼吞下去的碎片。在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之后,他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那条美人鱼的肩膀,看着她那没有任何衣物遮拦的洁白胸部。而他的这个动作也让那条美人鱼受到了惊吓,她一挣扎,立刻跳回海里。而还没有恢复多少体力的精灵也被这一下给弄得再次丧失力量,跌在岩石之上。 日出,日落。 精灵趴在石头上,努力恢复自己的休力。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绝望了。背叛了自己的族人,想要遏制魔帝的念头却是那么轻易的就化为泡影。那条美人鱼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在这汪洋大海之中要寻找这么一条美人鱼,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 绝望的心情,让精灵逐渐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他望着海水,看着自己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往岩石下滑动,眼看,就要坠入那深渊…… 哗啦。 但在他的身子即将坠入海水中的那一刹那,一个脑袋却是从海水中凸起。 那条美人鱼?! 只见她的嘴里咬着一条还在抖动身体的鱼”看到精灵之后,她慢慢游了过来,将嘴里的鱼递向精灵。精灵一愣,在伸出手接过鱼之后,这条美人鱼立刻游开一段距离,她露出半个脑袋在海面上,好奇,又警惕的看着精灵。 “(人鱼语)你为什么救我。” 博览群书的精灵是天生的语言学家,在啃食着手中的生鱼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 美人鱼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她脸上的警惕之色就消去了大半。她笑了笑,点点头。随后再次一个转身扎入海中,消失不见了。 夜晚来临了,整个海平面也再一次的变得安静起来。 皎洁的月光悬挂在海水的上空,整个海洋就如同镜子一般的平静。 美人鱼再一次的带来了新鲜的生鱼,看着精灵吃着,她也显得十分开心。这一次,她跃上岩石,坐在那里。一边看着精灵吃鱼,一边高兴的唱了起来。 “(人鱼语)海天间n~n铃锁声nnn” “(人鱼语)明月nnn之妖精nnn” 歌声动人,是如此的好听。 随着她的歌声,精灵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串铃锁,随着她的声音,铃锁也向是发生了共鸣似的,纷纷响起。 海洋上的歌声可以飘很远,而这安宇的歌声,让精灵原本那颗充满了各种欲望的心,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长久以来一直保持紧张精神的他,现在”终于可以闭上眼,睡一个安稳觉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精灵和美人鱼之间的互动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通过交流,精灵知道,这条美人鱼无法说话。 她如果想要表示各种意思,只能通过歌声来传达。 这究竟是为什么,不得而知。而惊奇的是”原本美人鱼应该拥有魔力的歌声,却无法在这条美人鱼的身上体现出来。 除了那好听的声音和美妙的歌声之外,精灵察觉不出她的歌唱中有任何的魔力。就像是退化了一般。 而交流中,精灵也知道了美人鱼的名字,弗娜。 也知道了在她小时候”她还是可以说话,声音还是有魔力的。但当她某一天因为贪玩在深海之下迷了路,找到了一块亮晶晶的红色碎片,并且因为太饿不小心将它当成虾子吃下去之后,她就再也不能说话,也不能演唱出有魔力的歌声了。 精灵凭借自己的元老身份和卓越的知识”知道美人鱼每隔一百多年的繁殖周期。可是,当他问这条美人鱼是不是想要吃了自己来繁殖的时候,这条名叫弗娜的美人鱼却是很奇怪的摇了摇头。 她没有想要吃人的欲望,只是在每一年的春天”都会忍不住产下许许多多的卵。产完之后她也不管,继续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这样看起来简直连人鱼的繁殖方式都退化了似的。 取而代之的,就是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总会不断的有一些碎片因为水流等各种原因集合在她的身边。开始的几百年还是很少,但随着吞噬的碎片越来越多,最近几乎每年都有。耳在后来的将近几十年的时间里,碎片却是不再出现。就在这条美人鱼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时候,精灵却携带着那片碎片坠入海中,让她吞下。 为了逃避族人的追杀,精灵恳求美人鱼带他前往陆地。两人上了案,精灵同时也恳求这条美人鱼留在自己的身边。 弗娜没有任何的疑虑就答应了,她的双腿化为人形,在深海中完全不穿衣服的她即使上了岸,对于精灵给她的那些衣服一开始也有些抗拒,不太想穿。她对于行走也有些不太灵便,动不动就趴在地上,想要爬着前进。 这对“盟友”来到了人类世界中间,相互陪伴着,也来到了一座小镇。 他们在这座小镇中生活着,日子虽然平凡,但却显得十分的快乐。 一开始,精灵还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弄出美人鱼心脏部位的力量宝石。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的也不再那么执着。尤其,是当他们的女儿,乖离诞生之后,精灵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也忘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背叛者的烙印。 但美好的日子不可能永远这样持续。在他们的女儿乖离出生大约十三年之后,发生了一件事。 弗娜,开始胸痛。 一开始还是偶然的,到后来却变成了经常性的胸痛。她痛得开始在**,地上打滚。疼的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精灵焦躁不安,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医治弗娜的病症。每一次,他都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乖离不断安慰弗娜,抱着她,希望她能够尽快平息这种痛苦。但时间拖的越久,显然就越是糟糕。看着妻子几乎是从白天疼到夜晚精灵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想了个方法,决定实施自己十几年前决定实施的计划。 他要取出妻子胸口的那枚力量宝石。这一次,不是为了对付魔帝,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 精灵开始研究所有可行的方法,调动自己所阅读过的所有医学方面的书籍。他是个天才,更是一个博学家。很快,他就制定了一套方案,将妻子带进了那个医院,推进了手术室。 一场为时五十七个小时的手术,在精灵的手下展开。 这对于任何的普通人来说都是一场难以忍受的煎熬手术过程中,护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操刀的精灵却没有丝毫想要退却的意思。 终于,手术成功了。 那颗长久以来一直在压迫妻子的宝石,终于完全展现在了精灵的面前。 那是一颗非常完美的心型红宝石,宝石上没有任何的碎裂,完整的仿佛浑然天成!精灵取出了这枚似乎在吸取妻子心脏血脉的红宝石,缝合了妻子的伤口。他没有去在意那颗宝石,而是直到自己的妻子脸上不再露出痛苦的表情,并且安然入睡之后他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宣布手术成功。 病〖房〗中,精灵陪伴着自己的妻子,看着她安睡的脸庞。 他笑了,拿起手中的红宝石,看着。 这颗宝石曾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但现在却觉得它散发出来的光泽压根就比不上自己那熟睡的妻子和怀中的女儿。 他摇摇头,将宝石放在口袋中。之后,他转过身,前往病房的隔壁,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人鱼语)海天间n~n铃锁声nnn” “(人鱼语)明月nn~之妖精nnn” 熟悉的歌声从精灵的背后传来。 听到歌声,精灵笑了一下。可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刹那间,一股无力感,却是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歌声中……蕴含着魔法? 精灵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些歌声就近意味着什么!但,他此刻却是转不了声,也移动不了。整个身体都是如此的酥麻,没有任何的力量! 精灵咬着牙努力按住写字台,撑着自己的身体。当背后的歌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之后! 他猛地回过头…… 吻。 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双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充满了挑逗性的舌头伸入精灵的双唇,缠绕。当这条舌头和那双唇离开精灵的嘴唇之后,自己那身着病号服的妻子,却是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魅邪的笑家……,… “(人鱼语)弗娜?你“……” 美人鱼的唇,再一次的印了上来。 但这一次,却不是嘴唇… 而是精灵的咽喉。 噗嗤血水,飞溅。 整个休息室里,现在都填充着赤红的色彩。 精灵的身体渐渐疲软,他的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那露出魅邪笑容的妻子,身体,也是缓缓瘫倒在地。带着无尽的疑问,愤怒,与数之不尽的怨恨…… 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阶梯路上的场景,也就此结束。 那些火焰蝴蝶再一次的飞舞而起,将那充满了血腥味的景色完全遮掩住。等到火焰蝴蝶再次散开之后,四周的景色重新恢复成了山道,而白痴的攀爬之旅,也算是来到了尽头。 坡道尽头,是一个山洞。 白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进了这座山洞,沿着那漆黑的走道继续前进。 洞窟的两边,开始逐渐闪烁起火把。 这些火把是如此的古老,如此的陈旧。就宛如积累了太多的岁月,被整个世界都给遗忘一般。 白痴的脚步,慢慢向内迈进…… 啪嗒啪嗒啪嗒、 终于,他来到了这座洞窟的最深处…… 来到了,一个大型洞窟的〖中〗央。 寒毛,侵蚀着四周的洞壁…… 在这最后的最后,时间似乎也已经为之冻结。 白痴抬起头,仰望着在这个洞窟〖中〗央,那严寒的来源之处在那里,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寒冰之墓。 而在这冻结时间与空间的墓穴之中…… 人鱼形态井乖离,就那样被封在里面,犹如婴儿一般,宛如沉睡…… “呼……………………” 白痴呼出了一口气。浓浓的白雾,成了他嘴边的呼吸。 他闭上眼,沉默两秒。再次睁眼之后…… 没有错,的确是乖离。 那个被自己所杀的乖离。 自己的妻子,师姐,掌控火焰的美人鱼,半精灵乖离。 031,逼近真相 冰冷的空气,从那冰墓之上扩散开来。 看看洞窟中四处悬挂的冰柱,压根就让人无法想象这里的温度究竟低到了何种程度。 白痴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冻结,他的血液不再流出,但行动却变得更为迟缓。不消片刻,他的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冰霜,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在出口的那一刹那,化为冰粒。 他仰起头,望着前方。 那冰墓之中,美人鱼那委婉的样子却依旧是如此的美丽。 里面的乖离没有穿衣服,那娇美的身躯完全符合所有男性梦想中的情人。 她闭着双眼,似乎是一名在午后的阳光下不小心在躺椅上呼呼入睡的大家小姐。 她就是那样沉睡着…… 没有任何的感觉,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任何的威胁。 浑身上下,她的身上唯一的穿戴恐怕就是右手手腕上的那串铃铛。 仔细听,似乎现在,也能听到铃锁中传来的清脆声响。 “………………………………” 看着冰墓,白痴走上前,在这座冰墓前的地面上,镌刻着一行字。 一封印,不祥之物。至今四百三十二年整。 不祥之物松鼠曾经用这个称呼来称梵蒂冈。 那么,这座冰墓中被封印的,难道就是真正的不祥之物? 白痴抬起头”伸出手,轻轻按在那冰层之上。触手之际寒冷异常,给人的感觉,似乎只有战栗…… 叮铃铃nnn 铃声,又响了。 那声音,是从被冰封的乖离的手腕中发出来的吗? 不是。 清脆的铃声来自一个小女孩的手腕。 那一双银色的铃钻,就如同她的头发颜色那样的溧亮。 这个看起来似乎只有两三岁的银发小女孩躲在那冰墓之后,寒冷让她的身体瑟瑟发抖。随着她的每一次颤抖,手中的铃锁都会闪动一次。 她看起来,害怕极了。 她看着白痴,就像是看着一个恐怖的存在一般。看着白痴身上那沾满血污的样子,看着他如同地狱中出来的魔鬼的样子。这个小女孩害怕的只能缩在角落,不停颤抖着。但她的眉心处却有着一个奇怪的huā玟,上面似乎印嵌着一块刚刚新鲜出炉的面包,画风实在是非常简单。而当白痴注意到她额头上的那个类似胎记一般的东西之后,这块“面包”也是渐渐消失,重新变成了白皙的额头了。 白痴瞥了这个小女孩一眼,就不再看着她。 他继续看着眼前的这块冰墓,望着那被封印在里面的乖离是她吗? 那个疯疯癫癫的乖离已经被自己杀了那么,被困在这座冰墓之中”已经足足四百三十二年的乖离她,又是谁? 她会是那个呆呆的,不知道人类的男女之间的爱事的那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乖离吗? 白痴呼出一口气,脚步不稳,跪了下来。 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也没有力气挥出任何一剑。 就像是想要将这个魔帝封印一般,他背后的出口也是渐渐被严寒的厚冰所覆盖。现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困在了这座山洞之中了。 (人类小子?人类小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 (也许我明白了但还是有很多我不明白) (什么?你明白了什么?!) (不过那些不明白的,已经没关系了…………) 白痴别过头,看了那个躲在冰墓后的银发小女孩一眼。那个小女孩在看到白痴和自己四目相对之后,更是害怕的缩了起来,1卜身子颤抖着,也让那些铃锁叮叮当当的不断作响。 铃声,回荡在这座洞窟之中。不断在四周撞响。 叮铃铃nnnn叮铃铃nnnn 声音撞责的频率开始越来越快,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叮铃铃nnn叮铃铃nnnn 那些悬挂的冰柱仿佛成了乐器一般,传递着那些铃锁声,让其变得更加高低起伏”不再那么单调。 叮铃铃nnn叮铃铃nnn 仔细听,白痴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听到的那些犹如歌声曲调一般的铃锁声正是来自于这里。 是的,来自这里…… 这里。 ,” 呼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一!!!” 黑暗之剑,举起。 白痴豁出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剑狠狠刺向面前的冰墓! 略的一声”剑刃破冰。白痴用自己的身体按住剑柄,向下一拉! 四百多年的严寒冰墓,开始沿着剑痕逐渐裂开。 啪啦啦,啪啦啦啦啦、 冰墓之上,裂隙越来越多。许许多多的碎冰块开始往下掉落,砸在地面上。 白痴的身子晃悠,他按着暗灭,跪在地上,用这把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就此倒去。也就是在他的面前,冰墓却开始逐渐的崩碎!将里面那冰封的乖离”彻彻底底的,解放了出来! 哗啦啦……轰!哗啦啦啦啦啦啦一一整个洞窟内”都弥漫起浓重的水雾。 白痴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地,继续跪在那里,黑色的瞳孔内已经失去了焦距,瞳孔也已经完全的扩散。 那个小女孩躲在墙壁的角落哭泣着,她也在害怕着,手腕上的铃锁随着她的颤抖而敲响,但这一刻,这些铃锁声却完全无法传递开来,仿佛被眼前这水雾完全隔绝了一般。 雾,渐渐散去…… 原先冰墓的地上,躺着人鱼形态的少女。 白痴一言不发,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个洞窟内,时间”也似乎已经停止…… 噗来…… 心脏,跳动着。 噗唉……, ……,噗来…… 虚弱,但却继续在跳动着。 噗来……噗来……噗来…… 跳动的声音,来自白痴的胸口。但这轻微到极点的跃动声,却丝毫比不上那些……正在发生的变化。 双手中的暗灭,吐出了锁链。 一条带着倒刺的锁链仿佛蛇一般的沿着白痴的手臂爬行。缓缓地,从他的手腕处向上爬去。 然后,第一根,刺进了他的手臂。 就像是打了强心剂一般,白痴原本已经快要完全扩散的黑色瞳孔,一下子变成了鲜红。 双眼,都变成了鲜红。 啪嗯……啪嗒啪嗒。 第一根锁链刺入,那边的乖离似乎也已经醒了。她的鱼尾反射性地拍打地面,整个人也是慢慢地支撑了起来,捂着胸口,咳嗽着。 银灰色的瞳孔,睁开。她转过头,略显迷茫的瞳孔望着这边的白痴。她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钻,再看了看那边,手腕上同样有铃铠的小 女孩。 “该……是时候……结束了……” 沙哑的声音从白痴的嘴里说出。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他抬起头,两只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的瞳孔,就那样盯着前方的乖离。 乖离望着白痴,似乎显得有些迷茫。但是很快,她就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鱼尾猛地在地上一拍。刹那间,那些碎冰统统气化1整个洞窟内再一次的充满了水汽!巨大的鱼尾再次一拍,乖离的身体也是腾空而起,就像是在这水汽中游泳一般,迅速的向那边的银发小女孩窜去! “这里已经不会再被你掌控你的历史总有一天必须继续前过……” 嚓。第二根锁链沿着白痴的胳膊游到他的肩膀,仰起那尖锐的头”狠狠地,插入白痴的肩膀。 猩红色的瞳孔变得更为猩红,原本已经扩散的瞳孔也是在这一刻完全凝聚起来。暗灭剑下的地面也是随之轻轻裂开一条缝隙,让这把魔帝之剑插了进去。 (人类小子,你想干什么?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呀!” 那个小女孩看到乖离冲了过来,立刻大叫一声。下一刻,她的下半身也化为鱼尾,惊慌失措地在这水汽所组成的海洋中逃窜而去。不过,她的尾巴实在是太小,而且似乎还不怎么会游泳,完全比不上后面乖离的速度! 这两条美人鱼就在这洞窟中逃逸,追逐着。不过很快”1卜女孩就逐渐被乖离追上。乖离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嘴,她从口中吐出一块心形的红宝石,一捏,一把巨大的结晶剑立刻在她的手中浮现!下一刻,她就抓着这把结晶剑,直接刺向前面拼命游着的小女孩! “过来!” 小女孩逃无可逃,突然间,白痴的一声大喝让她愣了一下。但是这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有时间细想,她立刻拐了个弯,逃到白痴的身后。 但乖离却是丝毫不停手,手中的结晶剑更是直接刺出。 嚓。 锐利的剑刃,洞穿了白痴的心脏,前入后出。 那飞散的鲜血,也让那个小女孩吓了一跳,哭泣着,向后缩去。 “(精灵语)这不会结束这只是又一次轮回的开始!只要这把剑还在我的手里,这里的时间和空间就全都归我管辖!什么时间之龙,什么女神,什么世界的法则,全都不在我的眼里!而你,则会被我杀掉。用最为彻底的方法,永永远远的,把你杀掉!” 032,逝 乘离的剑,刺入的更深。她双手握着结晶剑的剑柄,甚至将剑刃向下压去。 白痴胸口的剑创越来越大,他的身躯也是越来越残破。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拔剑,更没有力气反击。现在的他,只能嘴角流着鲜血,光是张着那双血色的瞳孔,望着面前的乖离。 “剑……已经被我封印了。” “(精灵语)什么?!” “在真正的历史中,你手中的剑早已经被封印而且,它的主人并不是你。早在很早以前,你就失去了对它的控制你现在得到的,只是它留给你的力量残像不是你在掌控这里的规则。而是你,被它囚禁在了这里一年一年又一年足足四百三十二年……” 乖离的表情突然一阵抽搐,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唇颤动,忍不住用力的摇头! “(精灵语)不这不可能!这把剑是我父亲打造的而使用的原料则是吸收了我母亲数百年的心血所凝聚而成的宝石!这把剑在诞生之后,第一个吞噬的灵魂也是我的母亲。我妈妈是第一个死在这把剑下的灵魂!我的妈妈就在这把剑里面寄宿!所以妈妈她她怎么可能抛弃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美人鱼,大声叫了一声“妈妈她不可能抛弃我的!这里这里也是属于我的世界!是我在掌握这里是我是我!永永远远,都是我在掌控这个地方!!!” 第三条锁链,插入了白痴的喉咙。鲜血溢出,沾湿了他的衣服。 乖离看着眼前的白痴,她的瞳孔睁大,那双已经见过无数遍的银灰色瞳孔现在却是充满了无止境的恐惧。她向后退着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指尖,也看着那把插在白痴胸口的结晶剑。 结晶剑,开始慢慢气化,消失…… “这里是你意识的世界。” “这里,也是你将时间与空间,剪切成无数碎片,再打乱,重新整理出来的世界。” “但,不管再怎么拼凑这些时间与空间,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未来。在你意识到这一点后,你的剑消失,自然也就证明了这一点。” 乖离捂着脸,表情甚至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而躲在白痴背后的那个小女孩则是害怕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白痴。 “你的悲伤会有人替你拂去我会来抚平。即使过去是多么的不幸,被困在单一的时间线中无法自拔,却也是一种悲哀。” “回去吧也许以前,我对你说的都是谎话” “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乖离……你是我的妻子。 我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那些悲剧会成为你的回忆,以后即使你想起来,也许你会伤心,你会害怕。但” “每一次在这种时候,我也希望你记住。每一次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第四条锁链爬起,开始来到了白痴的胸口。 乖离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白痴。她的双眼不停地晃动着,那娇弱的肩膀也总是不停颤抖。她半张着嘴,当她看到白痴胸前扬起的第四条锁链之后,终于,大叫一声~ “(精灵语)不!我要杀了你!即使这里不是归我掌控我也要杀了你!用这里独有的方式杀了你录夺你所有的时间,将你和你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小女孩永永远远的困在这里!我要杀掉你们的时间!杀掉你们一!!!” 已经完全疯狂的乖离再一次的冲了上来,可是,当第四条锁链穿过白痴那已经破损不堪的心脏的瞬间,当白痴的双眼中全部开始闪现出旋转的星云之时! 乖离的身体却是突然间穿过了白痴的身体。 而且,她看起来开始渐渐消失,从鱼尾,到双手,再到每一根发丝……全部,开始消失! “(精灵语)不…………不、、 !!!” 她消失了。 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四周的空气再次冷静下来,空气中的水雾也是缓缓降下地面上,铺了一层水huā。 白痴低着头闭着双眼。 那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小女孩,现在却是有些害怕的爬了过来。她的双腿还是鱼尾的状态,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四百三十二年……真的……很漫长……” 白痴抬起头,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握紧手中的剑。双眼中的星云,也开始缓缓旋转了起来。 “啊?啊!” 四周的积水,再一次的开始移动。 随着眼中星云的旋转加速,那些**重新扬起,围绕着这条小美人鱼转了起来!小美人鱼显得害怕极了,但她却根本就逃不出这些**! 渐浙地,这些**将她完全包裹了起来,如同一座牢笼一般! 随后……, **,开始结冰。 如同刚才囚禁乖离一般,这些**化为的冰层现在也开始囚禁这个小女孩!不管里面的小美人鱼如何的挣扎,如何的呐喊,那些层层递进的冰封却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女孩封住! 嘎啦啦啦啦冰,冻住了。 一切,又都像是白痴月才进入这里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空气中的寒气还在扩散,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 而白痴,现在则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因为暗灭的力量而原本恢复如常的脸色,也是再一次的浮现出疲惫。 结束了…… 这一次,是真的,真的……结束了…… 双眼,睁开。 星云双瞳也是在这一刻再一次的开始运转。 白痴的脑海中回忆着过去十六年的点点滴滴,回忆着这一切的开始。回忆着那个暴风雪之夜,自己亲手接过那个小小的身体,用自己冰冷的怀抱,承接她那温暖的小身体的那一瞬间白痴,笑了。 伴随着这一抹笑容,他,缓缓张开了。” 但,对于暗灭来说:它似乎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绝对不妙的事情一般,在白痴的脑海中大声叫了起来(人类小子!你想要做什么?不,停下来停下来!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让我们好好想想,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 暗灭,这么长的时间,一直让你陪着我,真的是,辛苦你了。) (慢着慢着!人类小子!不别这样!我不想再被封印!我告诉你,不要这样!不要、!) (放心吧这一次,不会那么漫长的。你连一千多年的时间都能忍受,再忍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呢?) (人类小子……人类小子!) (啊真的很遗憾,你在我手中,似乎没有能够完成挑起圣战的目的。希望,你的下一个宿主会比我更有用一点吧。) (人类小子不!不要!人类小子~ !!!你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小丫头而牺牲自己!我们可以想一想其他的方法,集合你和我的思考能力,我们一定能够想出更好的方法!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我,诅咒让这悲恸镇的时间从历史的洪流中被录离,被隔绝的时间被那红色宝石残留的力量影响的时间,从我现在的这一刻起,恢复正常。从今往后这里将再也不是任何人的恶梦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充满了悲伤回忆的小镇仅此而已……) (人类小子!人类小子!) (发动条件,当我的时间,当我的生命,终结之时) (不“一~~ !!!!!!) 暗灭,大声喊叫了出来。 它叫着,嘶喊着。 可即便它如何的嘶喊,星云双瞳却还是旋转了起来。 渐渐地,渐渐地…… 随着这双瞳孔中的星云旋转,他的瞳色也是逐渐恢复了黑色。 他,魔帝白痴,就这样跪着…… 跪在那囚禁着小女孩的巨大冰墓之前,慢慢,慢慢的(面包……好好的……活下去……) 闭上了双眼。 华啦啦啦。 原本刺在白痴身上的四条锁链也是在这一刻抽回。那些本应该缠着白痴的右手直到死亡才会消失的锁链现在也像是失去了纠缠的力量一般,松开了他的右手,散落一地。 魔帝之剑剑柄上的血红色瞳孔,现在也是慢慢地消失重新变回它和白痴第一次相遇之前,没有任何血瞳存在的一个凹槽…… 一个,空空如也的凹槽。 时间,流逝着…… 这被冰封的山洞也开始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被人遗忘。 漫长的岁月过去,恐怕世界上已经不会有人知道,在这已经长满了常青藤,连入口都已经被埋在树根与杂草之后的洞窟之中,埋葬着曾经的魔帝…… 埋葬着一个只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顺利活下去,而不惜一切的父亲吧, 033,那应该被埋葬的历史 春去秋来。 世间的时间片刻也不倬留,继续往前走着。 随着那不停息的时间流逝,原本的悲恸镇的惨剧也是逐渐被人遗忘。一座新的城市,也是就此重新矗立了起来。 欢喜城。 一个充满了喜悦的城市。 这座城市安安稳稳的坐落在这里,看着日出日落,看着一年又一年的轮回渡过。 看着这一切,也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 第三纪元1回年,秋。 略显萧瑟的秋风吹过,但却带来了一片稻谷的清香。 生命继续在延续,也是继续的,在这个世界上演绎着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 欢喜城边上的一座山上,有着一条早就被杂草所掩埋的道路。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山顶,但数百年来的无人行走,已经让这里的阶梯完全被杂草所掩盖,看起来,就如同一座从未有过任何开垦的荒山。 今天,城市里正在进行庆典。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兽也在马戏团的带领下来到〖广〗场上进行各种各样的表演。 作为一座大都市,城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奇装异服之人走来走去。操着各种各样的口音,进行着文化上的交流。 因此,当一头身上盖着大大的披风,体型简直比巨象还要大的生物出现之后,人们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却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而那个坐在这头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背上的,那个同样穿着遮体斗篷的人,人们也认为大概是一个普通的卖艺人,一笑而过了吧。 披着斗篷的四脚怪物,穿棱在人流之中。 它的方向很明确,驮着背上的那个“人”缓步走向城市的边缘。 它离开了喧嚣热闹的都市,来到了紧靠着欢喜城边缘的山峦。四脚的怪物踩在那条早已经被岁月所掩埋的道路上,这些杂草似乎完全无法阻碍那双赤红色的瞳孔。似乎任何的虚假,都不可能被这双眼睛所欺骗。 风,呼呼的吹…… 喧闹的城市声响,也是渐渐被风声所笼罩。 兴许是离开了人类的视线的原因吧,坐在四脚怪物上的那个人轻轻从其背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步伐轻盈,宛如漂浮一般。 而当这个人离开背上之后,那头四脚怪物就张开口,咬住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扯。 露出底下那镌刻着黄金圣痕的雪白毛发一头白色的巨狼。 一人一狼,继续沿着杂草丛生的山路走着。 她们并没有很赶,也没有故意拖延。 就仿佛闲庭散步一般,行走在这条山路上。 也用不了多久,她们就来到了半山腰。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被各种藤蔓”杂草覆盖的小平台。一些古老的人造建筑依稀向来者吐露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那个人抬起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是一名妙龄少女。 她摊开掌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用不了多久,一只火焰色的半翼蝴蝶就从那些藤蔓中飞了出来,轻轻的,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火焰蝴蝶仅剩下了半个残破的翅膀,似乎力量也已经快要耗尽。 少女轻轻落下自己头上的斗篷,拉出自己脑后那一头乌黑触地的长发。 她看着掌心中的蝴蝶,轻轻点了点头之后”这只蝴蝶就仿佛完成了使命一般,完全的,消散了…… “(未知语)你当时留下的保险终于还是起作用了呢。” 一团翡翠色的光芒从少女的袖口中飞出,其中说出了一些普通人绝对不熟悉的语言。 “(未知语)那么然后呢?这次你来,是要重新施加你的力量吗?用来防止这股不应该重生的力量作恶?” 另一团青绿色的光芒也从少女的斗篷中飞了出来,和那团翠色的光球一样,围绕着少女的身体旋转。 少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悲伤,在略微摇了摇头之后,她迈开脚步,走向了面前那被藤蔓覆盖的山崖。 “(未知语)那份力量也有它自己的鼻命。它已经不再归我管辖,我今天来到这里,除了查看这里一直紊乱的时空为什么恢复原样之外,也想看看1蝶炎,为什么那么快就耗尽力量。” 白狼的口中逐渐溢出些许绿色的光芒。 它张开口,那些绿色的光芒如同一团雾气一般笼罩住那些藤蔓。 渐渐地,藤蔓向两边散开。而那些已经被它们遮掩了数百年的洞窟,也是再一次的,重见天日。 崭茶……, …滴茶……,… 洞窟中,传来水声。 滴滴答答,宛如哀怨的曲调。 少女在前,白狼在后,一人一狼用和刚才一样的速度向前走着。 那一翠一青两道光芒就像是照明一般”为她们照亮眼前的道路。 “(未知语)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呢,自从四百三十二年前开始”这里的时间和空间就一直不是怎么很稳定。我还以为那又是女神搞得恶作剧,让这里变得那么糟糕呢。不过四百多年来,这里的时空却是渐渐稳定下来了。这么说的话,是女神觉得玩够了,离开这里,不想玩了吗?” “(未知语)姐姐……你……不要这么乱猜的好。力量的结晶怎么说也是曾经在这里重现。时空稳定了,我们才能进入这里。不然像我们这种的根本就来不了啊……,…… 两团光球围绕着少女”不停说着一些喜通人根本听不懂的话。但少女却对此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她只是继续往前走着,走着直到眼前豁然开朗。 直到那座巨大的冰墓,以及跪在冰墓之前,已经被封印了太漫长的岁月的人…… 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哈雷路亚?!” 两团光球大叫起来。因为出现在少女面前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他双手中所握的剑毫无疑问,正是她们亲手封印了的魔帝之剑。 这一刹那,原本走在少女背后的白狼也是一跃而起,直接咧开嘴,露出利牙,全身心的警惕着这把剑。 仙… “(未知语)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 少女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狼的身体,让这头圣洁之狼安静下来。 之后,她绕到了那具男性尸体的正面,开始仔细端详起这个已经死了太长时间的男人。 因为寒冷,冰霜挂在了这个男性尸体的脸上,身上。 看得出来,这个男性尸体原本应该是拥有一头黑发。但是现在,他的那头黑发却已经变成了半黑半百。 紧闭的双眼,似乎现在还能带给人些许的寒意。 但他的嘴角,此刻却是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而这最后的一抹笑容”也因为他的死,而永远的凝固了下来, “(未知语)他……死了吗?” 青色的光球中传出询问的声音。 少女伸出手,按在这个娶性身体的脑袋上。感知了片刻之后,点点头。 “(未知语)死了。已经死了四百多年了。” “(未知语)但他的尸体怎么还没有腐化啊?” “(未知语)因为他是死于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这把魔剑的宿主,魔族的力量一直在努力维持着他的肉体。但” 少女摸着男子的那一缕白发,摇了摇头,说道“(未知语)四百多年,他〖体〗内的魔性之力也已经散去了大半。 等到所有的魔族力量都散去之后,他的肉体也就无法继续维持,逐渐迎向腐败了吧。” 说完这句话,少女低下头,看着男子尸体双手中所握的那把魔帝之剑。 的确,是哈雷路亚。 虽然说哈雷路亚早在一百多年前被一个剑术世家从熔魂火山中意外得到,但这把剑又怎么会在这里,连同这具男性尸体被封印了四百多年之久? 这,是一个谜题。 或许”是一个现在的她,怎么样也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谜题了吧。 “(未知语)蝶,你说这个魔帝不会突然间复活,袭击我们吧?” 略显担忧的声音从青色的光球中涌出。但是,少女却是笑了笑, 摇摇头。 “(未知语)我说过,他的时间已经被杀死了。现在在这里的, 只是一具肉体被强行禁锢保存起来的脂肪。这个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气息。嗯要活过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未知语)时间被杀死?什么意思?” “(未知语)姐姐,蝶在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的时候,你总是不听”现在怎么还问出这么糟糕的问题啊。” “(未知语)哼!我就是不知道了你要怎么样?!” 少女笑了笑,伸手安抚住这两个光球。她抬起头,看着男子尸体前面的地上,那里刻着一行字。 一封印”不祥之物。至今四百三十二年整。 时间,刚好和这块区域的时空从开始安定到现在的时间相等。 再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那座冰墓。里面封印着一个大约只有两三岁的小美人鱼。但那尖尖的耳朵和银灰色的头发,似乎已经证明了她的血统。 半精灵。 “(未知语)呼看来,是时候了。” 少女跨上前,抬起手按住冰墓。 她的掌心中开始逐渐溢出温暖的火焰,这些火焰也开始一点点的融化这座冰墓。 残酷而无情的寒冰,逐渐化为温暖而祥和的温水。 随着冰墓的溶解,这座寒冰洞窟也开始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阴冷。 用不了多久”这座冰墓就此融化,温暖的水漫过那具男子尸体的双腿,是否,也能让他感受到些许的温暖呢? 冰墓融化,里面的那条小美人鱼也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少女走上前,将她抱起,轻轻拍着她的背。 在试了几下都没用之后,少女略微思考,扬起右手的手指。一团火焰就从她的指尖溢出,她将这团火焰按在小女孩那柔嫩的胸口。就像是用这团烈火”将她的生命重新点燃一般。 “(精灵语)醒醒,孩子。” 熟悉的语言,似乎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这条小美人鱼慢慢睁开眼睛,露出那双银灰色的瞳孔。张开双眼后,她望着眼前那少女俏丽的面容,略微愣了一愣。可是,当她转过头,看到那边手持黑暗之剑,跪在地上的男性尸体之后,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害怕地蜷缩了起来。 “(精灵语)没事的,孩子。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任何的苦难都不会让你畏惧。放下心,孩子,称现在是安全的。” 小美人鱼抽抽泣泣地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女。因为语言相通,现在虚弱无助的她也只有紧鼻抓住少女胸前的斗篷,缩在她的怀里。这样,似乎才能让她感受到些许的安全。 “(精灵语)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笑着。 小美人鱼抽泣了一声,看看那个男性尸体,再看看少女”终于,怯生生地说道“(精灵语)乖……乖离……” “(精灵语)哦?小乖离今年几岁了?” “(精灵语)……“…………十三岁……” “(精灵语)嗯。好孩子。那么,你能告诉我,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乖离紧紧抓着少女胸前的斗篷,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诉说才好。看着这个几乎只有普通人类两三岁孩子大小的小美人鱼,少女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问是得不到〖答〗案的。因此”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小怪里的额头上。 “(精灵语)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我来自己看,可以吗?” 小乖离似乎不怎么能够理解少女的语言。但是”小小年纪的她出于本能,还是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溧亮阿姨说的话。所以,她点了点头。 下一刻,少女就将她的额头,直接贴在了小乖离的额头上,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 小小的乖离趴在病床的边缘,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从窗口进来,洒在她的身上。这些暖暖的光线让她睡的很舒服。似乎”不再有任何的担忧,与害怕。 咯吱。 但,一个奇怪的声音,却是钻入了她的耳朵。 咯吱咯吱。 这些就像是咀嚼一般的声音让熟睡的小乖离有些睡不着。她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精灵语)妈妈?” 病**,没有妈妈的身影。 小乖离打了个哈欠,略微有些发呆的望着窗外那暖暖的阳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了。 咯吱咯吱,咯吱。 但是,咀嚼食物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双尖尖的小耳朵略微摆动了一下,她转过小脑袋,看着病床旁边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的大门虚掩着。 而咀嚼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精灵语)妈妈?爸爸?” 不知深浅的小丫头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她揉着自己还有些犯困的眼睛,脚步有些虚晃地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她慢慢来到了休息室的门旁,然后推开那虚掩着的门,一脚,踏了进去。 啪嗒。 脚步落地之处,粘粘的。 刺鼻的腥味,也是在这一刻充斥着小女孩的鼻子。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间休息室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只见自己那个因为受了太多胸痛而憔悴的母亲,此刻,正露出鱼尾,趴在地上。 她的嘴上满布着鲜血。而她的手中,则抓着一段肠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 小乖离看着。 鲜红色的景象,此刻却是充满了她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之中。 妈妈手中的肠子连接着爸爸的肚子。 躺在地上的爸爸的整个下半身都已经只剩下沾满血丝的骨头。而自己的爸爸,现在却还在因为妈妈的每一口咀嚼,而**着。 美丽的美人鱼…… 有着一头蓝色的长发,绝美的面容,但却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的美人鱼。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着……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女儿一眼。更没有去看地上的丈夫一眼。 她只是贪婪的吃着仿佛一个三天三夜没吃过饭的饥汉面对着一顿大餐一般,贪婪,而没有任何的品味。 终于,母亲吃完了。 她抬起头,沾满血水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表情重新变回了往昔温柔的母亲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这些温柔却不是对着小乖离,而是对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她的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站在那边的乖离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啪啦。 美人鱼一跃而起,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女儿的眼前。 而小乖离却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破碎的玻璃。 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剩下残破的上半身的父亲“(精灵语)我…………恨………………” 爸爸,张开了。。 他慢慢抬起沾满血水的手,伸向乖离。此刻,他的双眼中已经不再蕴含日常的温柔与严肃。相反,却是饱含着数之不尽的恨意。 憎恨……被背叛的憎恨。 那是在幸福的云端,却突然间被自己最亲,最爱之人完全背叛,所深深印刻在心底的怨恨。 是一股根本就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怨恨 034,生命之歌 小乖离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这一摊……几乎可以说已经变成一堆烂肉的“东西”。 这条小小的美人鱼看着,闻责之后,她的双腿一软,啪嗒一声,坐在了地上。 “(精灵语)我……不甘……心……” 她的父亲向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手,银灰色的瞳孔中堆积着怨恨与愤怒。 他试着召唤自己的女儿,但看到乖离并没有迎上来,而是就这样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之后,这个已经处于弥留阶段的精灵终于绝望。 他那伸出的手,也是重新探向自己的腰间,那衣服的口袋里。 “(精灵语)我不要这样结束” “(精灵语)这绝对不应该是我的结局!” “(精灵语)我要……再来……,…一次……” “(精灵语)如果可能“我绝不想死!” “(精灵语)我想要“活下去我要” “(精灵语)活下去!!!” 沾满鲜血的手指,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红色的宝石。 精灵紧紧捏着这块宝石,愤怒与怨恨全都凝聚在这块石头上。1j、 乖离看着自己父亲现在这昏愤怒的表情。她也看着那块心型宝石慢慢,慢慢的,散发出鲜血一般的红色光芒“(精灵语)爸爸!” 突然”小乖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哭着,冲了上去。双手死死抓着父亲那沾满鲜血的手,也正是在这一瞬间红色的心型宝石散发出的光芒充斥着这个房间,所有的怨恨与不满,甚至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记忆,都开始回转,开始消失,变得无比的虚无…… 接下来,1卜乖离的记忆就变得有些朦胧。 她仿佛在云端之上”俯视着这个世界。 在她那朦胧的视野之中,整个悲恸镇似乎继续在安安稳稳地运转,朝着历史前进。 可是小小的乖离却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个悲恸镇里,她的父亲竟然还是活着的? 是的……那精灵还活着。 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脸上带着无穷的恨意与怨毒,出现在这座小镇之上。 妈妈呢? 应该和爸爸一起来到这座小镇的妈妈呢?妈妈去了哪里? 乖离不知道。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似乎连身体也不复存在,只有一个意识在这里飘荡着。 她就这样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究竟持续了多少时间。不过终于”和记忆中重叠,而熟悉的一幕,出现在了小乖离的视线之前。 爸爸和妈妈,来到了这座小镇…… 爸爸……和妈妈? 为什么? 为什么爸爸又出现了? 为什么……会有两个爸爸? 为什么这个爸爸的眼神那么可怕而那个陪着妈妈的爸爸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 小乖离不明白她现在只能看着,却没有什么力气去思考。她现在只能这样继续看着,然后,她看到了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发生在小 镇上的一件事情。 温柔的爸爸离开了家,而那个眼神凶狠的爸爸却是跟在了温柔爸爸的背后。 当温柔的爸爸从小店里买回一堆准备用来做明天早餐的面包,转过一个弯”进入一条没有人的小巷的时候“眼神凶狠的爸爸却是瞬间从后面冲了上去,然后然后…… 眼神凶狠的爸爸,抱起了那些装面包的纸袋。 他洗干净自己那双鲜红色的手,凶狠的眼神缓缓闭上再睁开。随后,他的眼神就恢复成了和温柔爸爸一样,温柔的眼色。 爸爸回家了。 他笑着,看着妈妈。 而妈妈也是笑着看着爸爸,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正常。 也是在这个时候,1卜乖离的精神终于支攮不住,她困乏的闭上眼,身体也似乎从云端坠落一般”摔进了一个十分温暖,又感觉有些狭小的地方…… 这里是哪? 她不知道她只是很困乏,很疲倦所以,她就这样慢慢沉睡着。意识也是随之消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乖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意识的。 她记不清开始,但却记得之前的种种”也记得现在。 她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然后,自己这个小婴儿开始慢慢长大。 她在爸爸和妈妈的身边快乐无忧的长大,之前的种种就好像一场梦一般…… 没错,就是一场梦。 小乖离每次都是这样告诉自己。那就是一场梦。 真正的现实世界里没有妈妈吃掉爸爸那种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不是吗? 一年,一年”又一年…… 小乖离的脸上,也是渐渐浮现出笑容。 她的左手拉着妈妈,右手拉着爸爸。 爸爸和妈妈就在自己的身边,之前的两个爸爸也是自己的幻觉。 是幻觉…… 扑通。 有一天,妈妈捂着自己的胸口,蹲在了地上。 小乖离看着妈妈,然后向旁边的爸爸投以求助的眼神。 可是在这一瞬间,她却突然看到了爸爸眼神中那流转而过的一抹怨毒? 小乖离的身体晃了一下,颤抖的感觉笼罩住了她的全身。 在这些年来一直都很温柔的爸爸”却是在这一刻急急忙忙的为妈妈准备手术。 手术开始了…… 妈妈胸口中的那颗宝石也被取了出来。 爸爸看着这块宝石,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浮现出悄怒,憎恨的感情之外……还有贪婪,与喜悦。 手术结束,爸爸让昏睡中的妈妈躺在病**。然后,爸爸再取出一些小药片,捣碎,就着水,给昏迷中的妈妈喂了下去。在这之后,精灵爸爸就直接冲出了房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乖离很害怕。 她害怕爸爸现在的那个眼神。 但不管多害怕,她还是希望爸爸能够多多陪在妈妈的身边。 因为一天又一天,手术完毕之后的妈妈却依旧没有醒过来。1卜乖离很害怕,她也很担心。如果自己的妈妈有一天突然醒不过来的话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过幸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因为过了大概半年左右,妈妈终于醒了过来。 那个时候,1卜乖离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拉着妈妈的手,激动的跳来跳去。而她的妈妈也是看着她,笑着”然后说道“(人鱼语)我的好女儿,你爸爸呢?” 小乖离微微一愣,因为在此之前,她的妈妈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妈妈只会用唱歌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1卜乖离还是说爸爸在家里。当下,这条美人鱼再次展现了自己的笑颜,她抱起女儿”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医院,走向自己和丈夫的那个家。 这一天”雨水飘泼…… 天空就像是漏了一般,哗哗地下着那源源不绝的雨水。 对于美人鱼来说,这些雨压根就不算什么。这位母亲的脸上带着笑意,扭着腰,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家。远远,就能看见那家中亮起的灯火。 “呵呵,呵呵呵nnn” 妈妈,笑着。 但看着妈妈的这股笑意,小乖离却有些笑不出来。 为什么呢?因为妈妈现在的笑容和以前的感觉不同。以前,爸爸总是说妈妈的笑容中有些呆,不灵活。可看看现在妈妈的这个笑容诡异,狡诈,多变。 这个笑……还是妈妈的笑容吗? 进入大门,外面的雨水似乎已经被隔绝,听不到了。 妈妈将小乖离放在地上,根本就不去擦身上的那些水珠,而是直接走进房间,同时,用近乎魅惑的口吻,喊了出来,“(人鱼语)老公nn你在哪里啊?” 妈妈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酥麻动听。 这条美人鱼拉着乖离不断打开面前一扇扇的房门,最后”当她们来到地下室的作坊门前,终于”看到了那名精灵。 粉红色的光芒,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无比的扎眼。 地下室里摆放着一整套的铁匠工具,而那个男性精灵,则是手中握着一把半透明的水晶剑,十分满意的看着。 看到这把剑,原本嘴角还蕴含着笑意的母亲瞬间嘴角一阵抽搐。 而当他的丈夫抬起头,那双银灰色的瞳孔落在她的身上之后,她更是心中一惊,向后倒退了一步。 ,“(人鱼语)怕了,是吗?” 精灵甩动着手中的结晶剑,就像是在欣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人鱼语)啊看啊,它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纯洁。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把剑了,而是一件艺术品。一件世界上最美妙的艺术品。” “(人鱼语)它能够将任何的不完美全都变成完美。净化所有不纯净的东西。 弗娜,就好像你一样,它净化了你,让你变得如此的美丽动人,如此的完美。只可惜……” 精灵握着结晶剑,向着自己的妻子踏出一步。美人鱼一惊,立刻抱起小乖离,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前,开始后退。 ,“(人鱼语)可惜啊,失去了它,你就变得不再完美了。你的身上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可是这些美好全都不是你因为自己,而是来自我手中的这把剑。现在,你已经失去了这些美好,重新变成了丑陋,饥渴,贪婪,只知道欲望的劣等兽人。而像你这么劣等的兽人,如果让你继续活下去的话,对这个小镇,对这个世界岂不都是一种可怕的灾难?” 美人鱼的眼中,开始闪现出恐惧。 她抱着乖离,让她如同一块盾牌一般当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后退。可在这之后,她终于像是察觉到了那名精灵的意图似的”转过身,就开始拼命奔跑起来! “(人鱼语)没用的。你的实力根本不到我的百分之一。如果不是偷袭,你根本就不可能从我的手中逃脱。”母亲抱着孩子,在这宅邸内奔跑着。 但是,那个丈夫,那位父亲的声音却是如影随形一般,紧紧跟在她们的身后,宛如幽灵! “(人鱼语)事实上,我还真的是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还未必能够聚集起所有的碎片。如果不是你日以继夜的给这块力量宝石提供心血”它也不可能修复裂痕,恢复原本的光泽。” “(人鱼语)你给了它鲜血,给了它存在。你孕育了它,培养了它。也是你养育了它。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完美,但你知道,已经趋于完美的它,现在还缺少什么吗?” “(人鱼语)缺少灵魂。” “(人鱼语)一个如此美丽的东西,她当然缺少占据在里面的灵魂。之前,是你保护了它,而现在”我决定要用你的灵魂来填充这把剑中的那股空虚。” “(人鱼语)这真的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不是吗?” 大厅中,美人鱼的母女终于被精灵追上。精灵毫不犹豫,上前直接抓住自己妻子的头发, 抬起剑,直接,插了进去。 鲜血,在这一刻飞溅。 剑刃洞穿了母亲”也洞穿了女儿。 小乖离只感觉胸口好痛,好痛痛得不得了,但却不管怎么叫也都叫不出声音来。 她跟着妈妈一起倒下了,感受着这个世界渐渐远离自己。也感受着面前的爸爸,手里握着那粘着鲜血的结晶剑”目光恍惚的看着自己…… 死…… 会死吗? 小乖离睁着眼,嘴角流出鲜血。 她的呼吸已经停止,瞳孔也已经完全的放大。 但是,她的意识却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听着”感受着, 看着父亲呆呆沉默。 听着窗外传来的雨水。 感受着压着自己的母亲,那已经失去温暖的身体整晚,整瞪…… 小乖离觉得,也许这件事也就这样了。 可是”也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妈妈……? 一个银发的女子,有着和母亲七分相似面容的少女”却是突然间,出现在了房间里。 这是怎么回事? 小乖离不知道。 她只知道,爸爸看见那个银发女子之后似乎非常惊讶。然后,爸爸就直接举起剑,刺向了那个女子的胸口。 也许,是爸爸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激动。 又或许是银发女子的力量太强? 嚓的一声,剑穿透墙壁,下一个瞬间,银发女子的拳头就狠狠地洞穿了精灵爸爸的肚子。将里面的那些内脏什么的,全都一股脑儿的轰了出来。 之后,银发女子拿过倒地的爸爸手中的结晶剑,笑着,望着自己。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乖离不知道。 因为在这之后,她的记忆就开始混乱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周围的时间已经混乱了一般,她只觉得自己时而好像变成了大人。和妈妈一样大。 时而又变回了小孩子。 自己好像就在这样混乱复杂的时间中一点点的长大,但自己长得再大,不管过了多久,似乎自己也依旧是那个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 混乱的记忆中,她似乎觉得自己亲自回到了那个夜晚,亲自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觉得,在杀掉自己娜充满惊讶表情的父亲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高兴。那是复仇之后所带来的〖兴〗奋。那种〖兴〗奋无法用任何的语言来形容。 但是”不管多久,多人……,… 她似乎都会看到那两个血腥的场面。 不管自己变得多大,多么能够掌控这里的时间母亲杀死爸爸的瞬间…… 还是爸爸杀死妈妈的瞬间…… 这两个瞬间,就像是梦魇一般,死死的,缠绕在她的心头抽泣声,从黑发少女的怀中传来。 小乖离缩在少女的怀中,哭泣着,害怕着。 而在得知了所有的一切之后,少女则是抱着她”安慰着她良久,少女才将怀中的小乖离拉了出来,伸出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这个孩子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折磨,她被自己的“希望”与“绝望”困在这里,已经过了太过漫长的岁月。 究竟是她在操纵“时间”?还是“时间”囚禁了她?在那个小镇中,到底她和“时间”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这一点,谁能分得清? “(人鱼语)一切,都过去了。” 少女轻轻拍着小乖离的背,缓缓说道一“(人鱼语)也许你的记忆中拥有悲伤”但这并不代表你要永远活在这错乱的恐惧之中。” “(人鱼语)你已经从悲伤中解放,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拥有真正的“未来”而不再是那断裂的时空碎片所展现给你的混乱。” “(人鱼语)记住心中的悲伤,不要遗忘。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错误,但是这些错误能让人成长,也能让人坚强。这个男孩已经将你从时间的漩涡中救了出来。从今往后,你可以抬头挺胸,去走自己真正的人生。” 小乖离转过头”看着那边的那具男性尸休。此时,她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尸体嘴角上那似乎被冻住的一抹微笑。似乎也就是这一抹微笑,让原本记忆中那个冰封了自己的这个男人的恐怖感,刹那间,消失了许多…… “(人鱼语)阿姨,他……死了吗?” “(人鱼语)是的,他死了。他的时间已经被暂停了。” 小乖离看着男子的尸体”一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眼角的泪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人鱼语)阿姨他能够复活吗?”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上前”拉住小乖离的手。 “(人鱼语)我救不了他。人死不能复生,正因为无法复活,所以才会显得生命如此的宝贵。才会让我们学会珍惜。” “(人鱼语)阿姨……” “(人鱼语)这个世界的生命由三种东西组成。代表肉体的水,代表意识的存在,和代表延续的时间。只有当这三者全都聚集在同一点上时,生命的法则才会被这个世界承认。” “(人鱼语)而要让生命停止”也只需要让这三者中的任何一种被破坏就行了。孩子,你的父母死于肉体破坏,肉体不存,承载其他两样东西的容器消失。自然”就代表了生命的终结。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死法,其中之一是意识的死亡”换句话说就是植物人。没有意识,只有肉体和时间在延续。但时间一长,两者也会无法维系,相继消失。 “(人鱼语)最后一种,就是时间的死亡。这个孩子的肉体和意识还存在,被他〖体〗内的魔族之力束缚着。但他的时间已经结束”思考也是永远停留在了死亡前的那一刻。等到〖体〗内的魔力完全散去之时,他的身体和思考也会随之消失,归于尘土。” 小乖离听着少女的解释,泪水再次开始啪嗒啪嗒的掉下。 她伸出手,有些试探性地抚摸着男子的脸,1卜小的手指更是捏住他那夹杂着白发的头发。心中的悲伤,正在孕育着少女看着这个小女孩,看着她现在留着泪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人鱼语)这是他的选择,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而选择了用自己的时间来换取你的时间。但从结果上来看,他保护了你。而你为他所流下的这些眼泪,也让我决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小乖离转过头,用那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少女。少女则是手一扬,掌心中浮现出一团火焰。 “(人鱼语)烈焰,是为纯净者。是为灼热者。 生之六道,是为喜怒哀乐,天堂地狱,人间疾苦。” “(人鱼语)炎之灵,纯正无邪。凛然六道之炎,无惧无怖,无喜无悲。任由魔念变化,我自专念一心。遍尝人间疾苦,世间百态,随之超然,超我,直到心无杂念,专为炎之燃烈。” “(人鱼语)炼体,炼技,直至炼心。化而“无心,。炎之六道,遍历人间,畜生,修罗”饿鬼,地狱,天堂。苦乐无知,欣然而御之。” 小乖离瞪着大眼睛,不知道这个阿姨究竟在说什么。少女却是笑了笑,低头说道“(人鱼语)小妹妹,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你被你妈妈生了下来。那些宝石的力量有一部分被你带走,寄宿在你的〖体〗内。” “(人鱼语)但,这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这份力量会因为你的任何的负面感情而被激发,如果你不学会去控制”去压抑的话,可能真的会变成你之前自己变成的那个样子。在你的时间之旅中,完全发疯的你,可能就是未来的你。” 小乖离一惊,肩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人鱼语)因此,我想要传授你六道之炎。这种火焰无比纯净,可以帮助你,让你学会心灵的平和。不会因为外界的某些事情而让自己产生大的动摇。但,如果不是心灵纯洁之人就妄自修习的话,最后可能会被这些火焰吞噬。这,也算是给修炼者的一份警示,一份提醒。” “(人鱼语)你可以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摆脱父母惨死的遭遇的话,那我们可以找些别的方法来让你克制心中的心魔。 但如果你真的一旦接受了这些火焰,那么心如止水,无惊无怖,就成了你今后一生的行为准则。” 小乖离思索着,她看着少女掌心中那些安静燃烧的火焰”1卜小的脑袋里不停思索着自己的决定。 少女也不急,就这么等着。直到许久之后,1卜乖离才终于点了点头,张开口“(人鱼语)我接受。我不要再回到那种世界里了”就算是为了这个救我出来的叔叔,我也绝对不要再回去。” 少女点点头,笑了一下。之后,她将掌心中的火焰放在了小乖离的掌心中。看着这火焰安静燃烧,最后缓缓融入她的手掌。1卜乖离闭上眼,吸了一下鼻子,转过头,再次看着那具男性尸体。 “(人鱼语)走吧。” 少女转过身,柔声说道。 “(人鱼语)嗯?阿师父,这个叔叔我们要怎么办?” “(人鱼语)我们什么都不做。” 走出洞窟,少女抬头仰望着天空。呼出一口气,说道“(人鱼语)如果你以后想起他的话,就回来看看他吧。不过,埋葬他的人不应该是我。我相信,冥冥之中,应该会有更加适合,为他送最后一段路的人吧……” 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与死亡相伴的,可能就只有黑暗。 那空旷的洞窟之中,已经没有了冰墓。没有了任何象征着生命的东西。 现在的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坟墓。 一个人的坟墓。 岁月再一次的开始转动,即使是再怎么正常的时间,也有着它那无可挽回的残酷。 对于历史来说,七十年的岁月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瞬。 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漫长的七十年,却可能是人类的一生天空中,阴云密布,下着稀稀拉拉的小雨。 整个山头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这个世界也已经为之黯淡。 小面包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她头发上的丝带也已经松掉一小半,散下一半的头发。 但是,不管手上和脚上被多少的荆辣划伤,也不管山路是多么的难走,都不能阻止这个女孩向上攀爬。 她焦急责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在萌芽。 越是靠近山顶,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回过头,山下原本应该暗淡无光的悲恸镇,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闪烁着夜间灯火的庞大城市。 看到这些城市灯火之后,面包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知道之后,她却是更为焦急,更为紧张! 终于,她爬了上来! 现在的她,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撕开平台上的那些藤幔,冲进那不知深浅的洞窟! m 035,魔帝之陨 “哈……,哈……,哈……, 沉重的呼吸,就像是在掐霉自己的脖子似的。 面包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被灌了稽,每走一步都要huā出极大的力量。 是啊自己已经爬了那么远的一段路。从山脚下一直爬到这个山顶。 自己的力气应该已经快用光了吧,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继续跑下去。 撕开面前的藤蔓,那座黝黑的洞窟入口出现在了这个女孩的面前。 看着这漆黑的入口,面包却没有任何怀疑和恐惧的就像这里面冲了进去! 担心……害怕…… 一股让她无法遏制住心跳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蔓延。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这种让自己的呼吸也为之停止的庶觉这种让心感觉如此痛苦的感觉? 好辛苦……好痛…… 随着每次迈出的步代,都会感觉到胸口的那阵阵疼痛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的不舒服…… 为什么…… 噗通。 也许,是由于太赶了。 面包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倒在地。 膝盖上传来疼痛的感觉,不用说,一定是擦破了皮。 这个女孩趴在阴冷而潮湿的地面上,挣扎了一下之后,却是慢慢爬起。 她没有去理会膝盖上擦破的皮肤,甚至也没有尝试去治疗一下。 在爬起来之后,她扶着旁边的墙壁,咬着牙,点亮手中的火球,继续一步步的朝着洞窟的深处走去。 终于,通道,来到了尽头。 面包走进这黑漆漆的洞窟,望着眼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吞了。口水,将手中的火焰球举高,让它升上半空,然后剧烈燃烧。 “!” 熊熊的火焰,带来光芒。 可是这光芒,现在看起来为什么会是如此的黑暗? 明明充满了温嗯……, “但这温暖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冰冷? 面包呆呆站着,翡翠色的瞳孔收缩着。 她的表情呆滞,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在那光芒之下的场景。 洞窟中,弥漫着一股古老的空气。 偌大的洞窟中没有任何东西,显得空空荡荡。 但,在这洞窟的〖中〗央,却跪着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面包,身上布满了蜘蛛网与苔藓。 他的衣服早已经烂光,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似乎也证明着岁月的无情流逝。 这个人或者说这具尸体,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太过漫长的岁月,在失去生命之后,还是依旧跪在这里,似乎,是在祈祷着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乖离怀里抱着阿大,托兰抱着阿三和阿四,蜜梨抱着阿九,其他几个孩子也一并跟着,跑进了这座洞窟。 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呆呆站在那里的面包,然后,才顺着面包的视线,看到了那具跪在那里的尸体。 尸休,背对着所有人……,… 所以,他们看不到脸。 但那散落一地的黑色锁链,和那把绝对不会让人忘记的黑暗之剑,似乎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乖离愣住了。 她抱着女儿的手为之一松,阿大也是从母亲的怀里滑了下来。 这名半精灵目光呆滞地朝前走着,走到面包的身旁。她那银灰色的瞳孔中蕴含着不敢相信的色彩,但很快,这双眼睛里就开始弥漫起这位少妇以前从不会有的悔恨,绝望的感情。 啪。 乖离的双脚一软,跪了下来。 她半张着嘴,瞳孔收缩,看着那背对自己的男性尸体。 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这一刻,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到。 只有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流落啪的一声,在地上砸出水huā。 面包,慢慢向前迈出脚步。 她的身子颤抖,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 这个女孩颤颤巍巍地来到那男性尸体的背后,战栗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那具男性尸体的肩头。她,慢慢地弯下腰,轻轻地,张开口…… “叭……叭?” 空洞的声音,即使轻,也被这洞窟放大成无数倍。 而就在这个女孩第一次喊出这个呼唤,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的时候…… 她”跪在了男性尸体的身旁。 嚎啕的夹哭声,也是在这一刻,振荡着整个洞窟八月,是烈日和雨水的季节。 而今年的八月,却是如此的反常。 已经数十年没有下过雨的死亡沙漠,今天竟然下起了雨。而且下的那么密,那么稠。 那遮挡了整今天空的乌云似乎是要将这座沙漠彻底洗成湖泊似地,落着狂风暴雨。 皇室区,那已经初步建造好的简易皇家宫殿内,1卜金正在处理文件。 可是当杏不顾他人阻拦的冲进来,说了一句话之后,这位年轻的国王立刻扔下手中的一切公务,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冲了出去。 一个国家的国王如此冲动的行动,自然让外面的士兵为之震惊。那些士兵惊讶着,因为自从封印之战之后,他们已经再没有见过他们那年轻的国王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国王却在这一刻发动了心武,四肢着地,如同野兽一般疾奔起来只那速度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追赶的范围,刹那间,就冲出了这座建筑物。 雨水,哗啦啦啦的下着。 许多人都躲在自己的家里,避着雨。 金和杏一前一后的在前面跑着,他们的诡异行动惊动了正准备拿文件给小金查看的恶焰,也惊动了买了东西准备回家的星璃。 雨水中惊动了很多人。 神圣恩宠的校长室内,坎帕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查看学校的重修清单。可在他酒杯中的**突然幻化成龙形,并且对他说了一句话之后,这名老者也是猛地扔掉杯子和资料,直接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冲向城门。 而他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却让迎面走过来,现在是神圣恩宠名誉教师的可洛li萝为之一震,纷纷跟了上去。 在那诺里乌斯家族的宅邸内,一名少女正在调整自己新制造的机械,满脸笑容。可是,当她头顶上正在趴着睡觉的小松鼠突然浑身一震,立刻跳起来冲出窗户之时,她愣了。 随后,那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的心痛,却是在这一刹那,盘踮了她的心头…… 风吹沙在雨水中沉默。 但同时,也在这雨水中迎来了这不安的一幕。 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国王不顾一切的冲向城市的边缘,守城门的士兵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那已经浑身湿透的国王大声喊着开门。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疯狂,如此的令人不敢相信。 很快,门,开了。 八月的雨,在这一刻显得更为稠密…… “呼……呼……唉……,…” 小金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城门外的沙漠。 暴雨肆虐的沙漠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又是如此的悲痛。 在那暴雨之中,猛地传来一声龙啸。 一头黑色的巨龙飞上天空,在那漆黑色的云彩之下不断徘徊,嘶鸣。向着地面上的沙漠吐出仿佛泄愤一般的火焰。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为之惊讶但是小金却是呆呆看着不是看着那头龙,而是看着那黑龙的下方,不断变大,不断靠近的一个黑点黑点,接近了。 空中的黑龙也像是受不了这种感觉一般,双翼一振冲入云层,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剩下的,就只有那逐渐接近的黑点,慢慢地变成一群人。 一匹骆驼,拉着一辆沙漠拉车。骆驼上坐着一个一头蓝发有着连少女都会羡慕的容颜的男子。这匹骆驼后方的沙车里时不时地探出一个个容貌相似的小脑袋,那些小姑娘似乎还不怎么理解发生了什么。 在这辆拉车的旁边,则是另外两匹骆驼。 一匹骆驼上坐着一个粉发女孩,另一匹则坐着一个银发的少女。 这两匹骖驻的身后,则是拉着另外一辆拉车。 那拉车没有顶棚,远远望去,那上面只放着一样东西。 棺材。 雨,下着。 人们汇聚在风吹沙的门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的国王却知道,1卜金却知道。 他现在目光呆滞地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棺木,看着它慢慢靠近。 等到那两辆沙车终于来到风吹沙的城门外之时,1卜金迫不及待地冲向那辆棺材。而骑在骖驻上的面包,则没有任何想要去阻拦的意思。 金趴在棺木上,他一用力,拉开那盖子。 下一刻,他的双眼瞳孔立刻扩大,因为眼前出现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预料到的一切! 木质的棺材内,是一昏冰棺。 冰棺之中,自己的老师那憔悴,而没有任何血色的容貌,彻彻底底的,进入了他的眼帘。 噗通一声,金,跪下了。 他扶着棺材,双脚一软,跪下了。 雄鹿的国王跪下,那后面的士兵和臣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尽数跪了下来。雨中,数千人朝着他们的国王和那昏不知道究竟盛放着谁的棺材下跪!现场一片寂静。 坎帕寿着自己的手。张开,捏紧。 li萝和可洛望着面包那一脸冷漠的表情,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小松鼠扬起上半身,看着那边托兰那悲痛欲绝的表情,毛发倒竖。就连她背上一直背着的那颗榛子,现在也是睁开那双淡紫色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昏棺材。 星璃单膝跪着。她低着头,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也顺着她的发丝一滴滴的落下。 就连那躲藏在暗处的恶焰,现在也是慢慢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哀伤的感情,占据了他的所有思考。 天,还是在下着雨。 这是这个世界在哭泣吗? 还是说,是喜极而泣? 为一个魔王的死亡而高兴,而喝彩呢? “呐,振作一点,好吗?” 雨过天晴,1卜树林内再次开始洋溢起鸟语huā香。鸟几动听的鸣叫声在树枝间穿棱,尽情享晏着生命的恩赐。 而托兰,却是皱着眉头,轻轻拍了拍坐在平晋边上的蜜梨的肩膀,说出了这句话。 ,“帝路哈刚,如果主人还活着,她是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昏样子的。” 托兰绞尽脑汁,希望能够说出可以打动人心的话。但可惜”他的这些话听在蜜梨的耳朵里,却只能换来她的一个白眼。 ,“不用你关心。” 蜜梨继续坐在平台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这片小树林。 托兰挠了挠后脑勺,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屋,继续说道一,“帝路哈冈,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想知道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 ,“你是因为想要让主人成为你的保护伞吧?现在主人已经已经……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猛地,蜜梨一下子从平台上站了起来,直接盯着托兰。托兰被她这么一盯,显然吓到了,连忙向后退去。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你是什么意思死亡骑士,是要赶我走吗?!” ,“不不不!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我们所有人可能都需要改变” 蜜梨瞪了托兰一眼,转过头,重新坐回平台上。托兰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之后,转过身准备离开了,“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就在托兰准备离开之时,蜜梨却是突然开了。。 ,“我嘛……, ……”” 托兰想了想后,说道、 ,“这一代的主人已经死亡所以,我应该会守护在我主之剑的旁边直到下一任的继承者出现吧。” “…… 哦?你打算守多少时间。” 托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千年。死亡骑士是魔帝最忠实的仆从,自然也会守护帝王,直到最后的一刻。” 蜜梨转过头,看了一眼托兰。也许是托兰的语气让蜜梨终于有些消气了吧,她也是摇了摇头,不再对托兰表示愤怒了。 ,“胡桃长公主,死了。” ,“我知道。早在陛下逝世之前,这个国家的王就已经举办过葬礼,安葬她了。” “……………………,昨天,星璃鲁尼答小姐又来了一次。说希望能够亲手操办主人的葬礼。给主人一个最体面的方式离去。 我相信,雄鹿国王应该也会前来参加,在葬礼上,那位国王应该会真正重申主人的功绩,给主人一个体面的葬札……” 蜜梨哼了一声,直接打断:,“人都死了葬礼根本就没有意义。” 托兰一愣,显得有些尴尬。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道:,“憎恨姐让那个科技系的女孩睡着了。估计会睡很长一段时间。嫉妒姐说,她会在那个女孩的梦中进行劝导,直到她的心情平复,不会再对心脏产生负担之后,再让她苏醒过来。”蜜梨继续托着下巴,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是啊。那么,然后呢?” 托兰摊开双手:,“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犹豫了片刻之后,托兰终于还是呼出一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劝劝小主人,让她选今日子,安葬主人。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是多么的眷恋,也不管是多么的期待。 死去的人是不会再复活的。父母的死,是给孩子上的最后一课。尽管这一课是多么的让人痛苦,多么的悲伤,但只要是一个人,终究还是要去学会上这一课。” 蜜梨重新站了起来,她转过头,瞪着托兰。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瞪得托兰有些不舒服,他的脚步也是再次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显得害怕起来…… 但是,这条小母龙终究还是回过了头。她望着树屋,望着那敝开的大门,望着那房间〖中〗央摆放着的那具棺木。 幽幽地,叹了口气…… ,“今后,你们魔族会守候在陛下的坟墓四周吗?” 蜜梨问道。 ,“我是肯定的。但其他的魔族未必。除了我之外,魔族中人很少会有忠诚这种概念。那是天使的东西,而不是我们魔族的。” 蜜梨呼出一口气,摇摇头,终于还是走了进去,望着那边的那个女孩…… 粉色的头发,已经因为干枯而卷曲。 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憔悴不堪。 翠绿色的瞳孔中已经失去了色彩。 那虚无的眼睛呆滞地望着面前的棺木,看着那冰棺之中的父亲,久久,凝视…… 这个女孩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呢? 没人知道。 她就是这样呆呆看着,呆呆看着…… 不吃不喝,不睡觉,不休息。 自从有记忆时起,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任何地点,冰棺中的男人就一直陪着自己,照顾着自己。 自己喊他,“叭叭”。 而他则称呼自己,“女儿”。 多久了呢? 好久,好久…… 自从自己的记忆开始之日起,好久…… 好久 036,保质期 日出。 曰落。 一日复一日,这时间没有任何的停留,继续毫不留情的流逝。 下雨,刮风,天晴,迷雾。 任何天气,任何日子。不论是艳阳高照,还是月黑风高,树屋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面包坐在棺材旁,已经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每天都在看着冰棺内的父亲。有的时候,她会突然发现冰棺中的叭叭眼皮一动,让她〖兴〗奋的伸长脖子。但不管她多么专心致志,冰棺中的父亲始终都没有再动一次。 魔帝之剑,摆在白痴的身旁,被一并封存。那原本应该给父亲提供源源不绝力量的魔性之瞳,现在却空空如也。 面包的表情呆滞,这样的神情,看的旁边的蜜梨实在是心痛。她端着一碗麦片粥走上前,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蜜梨将手中的粥递了上去,她原本以为劝这位刚刚失去至亲的女孩会推掉,但没想到,面包却是一把夺过,咕嘟咕嘟的三两下喝了个干净,将碗扔回给蜜梨,继续呆呆看着冰棺中的白痴。 她吃东西,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呢? 蜜梨和托兰很想这样认为,但看着面包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要不我们去找找小主人的三个朋友?古德塞家的那个金发歌姬,诺利乌斯家的那个大力女孩,还有虚荣大人,来见见小主人?” 托兰出主意,虽然说自从白痴死亡之后,他已经没有了再去服侍面包的义务。但他还是改不了这种口吻。 蜜梨想了想后,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还是叫那个歌姬和那个大力女孩吧,虚荣大人现在正处在胡桃公主逝世的悲痛之中,还是不要去打搅了。” 托兰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去找面包的那两个朋友。过不多会儿,li萝和可洛就在托兰的带领下脸带忧伤地走进了小树丛,但当这两个女孩靠近树屋,想要安慰她们的朋友的时候啪! 面包手一挥,大门直接关上,给她的朋友们吃了个扎扎实实的闭门羹。 “面包?面包!你不要这样,和我们聊聊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是啊面包,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我们我们应该看开一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你别这样!你一直这样,我们会很担心的!” 两个朋友在外面拍着门,有些焦急的嚷嚷着。但不管她们怎么拍打,怎么喊叫,她们的朋友依旧将那大门紧锁,丝毫没有见客的意思。 li萝和可洛喊叫着,蜜梨和托兰也是分担心的在旁边一起呼唤。 她们从白天开始叫到晚上,可洛和li萝终于等不下去,她们不得不离开。而星璃和托兰也是迫不得已,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不再敲打那扇大门了。 夜,深了。 黑暗之中,面包继续坐在棺材的身旁,疲倦的双眼盯着,盯着……却没有想要去睡觉的意思。 这个女孩就一直坐在那里,思考着。同时,也在回忆着过去和白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和父亲吵架时的情况,回忆着父亲疼爱自己的情况,过往的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过,让这个女孩沉默。 叭叭……为了自己吃了很多苦。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危险,但光光是为了自己,叭叭几乎就已经吃遍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痛苦与折磨。 虽然叭叭从来都没有说,但是自己知道,叭叭为了抵抗恶魔力量的侵蚀究竟发挥了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是否还能坚持那么久,一如既往的保护着自己? 小时候,自己害怕很多事。 自己也碰到过许许多多危险的事情。 很多次,自己差不多都以为自己会死掉但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自己想要叭叭救救自己,那么自己的生命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不管事情乍看起来变得多么的糟糕,叭叭都会彻底的解决这些事情。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是啊……从小到大,叭叭一直在保护自己…… 甚至这一次,也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破碎的时间,而献出了自己的时间。 自己真是一个不怎么样孝顺的女儿自己这样一个不孝顺的女儿,现在,以后还能去祈求叭叭的照顾吗?还能希望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唤自己的父亲吗? ……………………不会。 而且,还应该相反。 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的规律? 但是,自己现在却开始有些不太相信这个规律。 规律是可以改变的,尤其是在自己的掌心里! 人死不能复生也许是一般人的,“常识”但在她面包看来,这很有可能并不是一个真理。 为什么? 因为她这样感觉。 自从略微领悟了,“时间”这一概念的,“真理”之后,面包就觉得自老有些不同。 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导力石骨髅的摒有者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如何说明自己对这些事情的理解力? 自信……从胸口中蔓延出来。 虽然说有些荒唐,但自己却真的有这种生死可以掌控在自己掌心里的情况。 掌控生死?有的时候面包想想真的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疯了。 但这种疯狂却是十分冷静的疯狂面包觉得自己的思路很正常,没有任何的问题。一点都不会有发疯的迹象。她很冷静地思考自己的这个想法,越是联系自己脑海内的“知识”就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知识…… 那些休。穆拉老师传授给自己,自己以前完全不懂,但现在却渐渐有些理解的“知识”。 这些知识,仔细想一下就会觉得它们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荒谬”!这些可怕而危险的知识拥有足以颠覆这个世界的“常理”的危险。可是现在…… 这些“危险”的“知识”其中却可能蕴含着拯救父亲的方法! 黑暗中,面容憔悴的少女紧盯着冰棺中的父亲。良久之后她站了起来。 这个女孩缓缓拉起棺材上的盖子,随后,她就走向床铺,衣服也不脱,直接躺下,闭上双眼。 她需要调整自己的体力,养足精神。因为接下来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需要及时让自己的体力调整到颠峰状态! 第二天,蜜梨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可她刚一堆开房门就看到一个身影背着背包,立刻冲出了房门,从平台上跳下。仔细一看,那不是面包是谁? “啊?公主殿下!您……” 不等蜜梨把话说完,面包已径直接解下头发上的束带,踩着滑板,飞一般地冲出了小树林。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面包的身影穿棱在这略显寂寞的城市中。 她的速度很快,如果不仔细看,也许会觉得眼前掠过的可能是某种鬼魅! 粉红色的影子穿过街头直接来到了公园边的图书馆。这个女孩直接冲了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打开按下导力灯的开关,望着眼前的藏书库。 图书馆……也许可以用。 她走到图书馆的中间,脚下浮现起一团重金属色的“导力阵”。 随着她的双手向两边一堆,所有的书架统统被推开,压到两边。随后她的手指再一勾,书架上的所有书册统统从书架上飞了出来,整齐地堆叠在面包的面前,供她挑选。 啪。 面包视线略微一扫,立刻从中抽出一本看看封面《佛历伦达的时间之旅》 著作:达纳西a佛历伦达抄写:胡拖杜雷亚,佛理休斯瞄了一眼,面包立刻开始翻阅起书册里面的内容。 面包一直在看这些书籍,每一页每一页的翻阅。她废寝忘食地沉浸在这些内容中,从清晨看到中午,再从中午一直到晚上。 这个女孩没有再出过一次图书馆,就连那些想要来这里上学的学生也被她召唤出来的水巨人挡在门外。就仿佛一个恶霸彻底霸占了图书馆内的所有书籍,成为不准任何人侵入的禁地。 有人投诉,那又怎么样?对于面包的乱来,就连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多月下来几次投诉最后都不了了之,人们也逐渐知道这座图书馆现在已经成为了恩赐之森中那个小女孩的专有属地也不再有人靠近了。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两周,三周…… 一个月,两个月…… 时间的流逝在书海中开始变得漫长,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萧瑟的十月。 不管别人怎么劝,也不管别人怎么说,面包依旧霸占着图书馆,阅览着这里所有的藏书。 啪。 一本翻完,面包将这最后一本写有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抄写的书籍放在一旁,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底画出来的这个法阵。 不得不说,胡桃的脑袋里还真的像是储藏着一个庞大的图书馆。 她的记忆究竟要怎样丰富,才能将如此海量的珍贵典籍全部抄写出来? 通过翻阅,面包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胡桃姐姐的兴趣。 因为她所抄写的书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各种奇闻异录,许多天马行空的传记,小说,历史。而正儿八经的经济,数学,纵石力之类的东西一本都没有。 不过,也多亏了胡桃的兴趣,才避免了她将她脑子里那些庞大的知识量变成一堆对面包来说无用的废纸。面包相信如果真的给胡桃姐姐充足的时间的话,她总有一天一定能够将整个皇家图书馆中的藏书统统抄出来! 面包看看日历,今天已经是十月十一日。昨天回树屋看了一下,叭叭的白发似乎又增多了些许。这也代表在父亲〖体〗内的维系力量越来越弱,如果自己不能在力量完全散光之前找到夺回时间的方法的话,那么一切,就统统太晚了。 呼出一口气,面包闭上眼,抬起双手。 她脚下的这个法阵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一股能量开始在法阵的周围旋转,看起来那不像是风。更像是时间的流逝。 这两个月来,面包的头发变得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肮脏了不少。 一个多月没有洗澡的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但这都没有关系。 现在,她开始回顾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学习到的东西,开始重新回顾自己过去的经历。 人的生命,由身体,意识,时间三部分组成。当这三部分中的任何一部分丧失之后,另外两部分也会慢慢分离,在这丧失的刹那,就成为了通常意义上的“死亡”。 要杀死一个人,最普遍,最基础的方法,就是通过破坏对方的身体。但是,通过胡桃姐抄写的那些传记之中,有些纵石师通过破坏敌人的精神,也就是意识来达成对方的死亡,也是一种方法。这种方法在现实世界里的表现一般被称为植物人。身休没有腐坏”时间也在流逝,但意识的不清醒,和死亡没有任何的分别。只不过通过这种方式杀死敌人比较困难,有时候会出现没有完全隶夺,让敌人在经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夺回意识,重新活过来的情况。 而第三种,就是最困难的,杀死时间。 翻遍所有胡桃姐姐的记载,其中没有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谋杀方法。 或许,是因为这种杀人手法本身就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理解能力。 而且和录夺意识这种手法并不是很容易区分。 不过,在那些充满胡桃姐个人趣味性的书籍之中,倒是有很多传说可以使用时间力量,来停止时空,减慢时空的人类存在。 先不去讨论那些记载究竟是作者的狂想还是真有其事,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那些时间纵石力的过程,也是一种启发。 从这些记载中面包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那些人怎么使用时间的力量”时间停止、时间倒转、时间减速往往是首选。同样的,对于加快周围敌人的时间,也就是从另一种角度加快敌人的速度,减慢自己的速度的这种行为”倒是非常少见。 综合父亲的状况,时间被囊夺。那么”首先假设父亲再时间被录夺是一种时间停止的意思,那么只要恢复这种停止,也就可以重新救回叭叭了。 银色的法阵继续在闪烁着光芒,面包呼出一口气,举起手中的一本书。她睁开双眼,当这双翡翠色的瞳孔开始凝视这本书的时候”她脚下的法阵瞬间扩散至整个图书馆!法阵中间的时空风暴也变得更为剧烈,更为疯狂! 要学会恢复,首先,就要学会如何录夺。 面包看着这本书,翠绿色的瞳孔中闪耀出更为耀眼的光芒!而她身边的法阵也显得更为动荡,更为剧烈! 渐渐地面包手中的这本书开始出现变化。 那些原本在书面上的残破痕迹开始慢慢修复,书本因为风暴而翻开,那些泛黄的纸张也开始渐渐变得白皙起来。 面包继续看着这本书,在整个图书馆的疯狂风暴动荡之下,这本书的书页也开始剧烈翻动!从最后一页开始,那些字迹仿佛被牵引一般,一个个的从书页上浮起,飞入半空消失!这样的情况在不断持续,书页迅速地向前翻动,而等到整本书中的所有字迹全都消失之后,那些柔软的纸张也开始逐渐硬化,上面开始慢慢浮现出树木的圆形玟路!之后,一根小小的树枝,开始从这本书中,慢慢伸了出来…… 轰隆! 书籍,撕裂成碎片,掉落在地。 而席卷整个图书馆的风暴,也是伴随着这一声炸裂,慢慢消失。 面包喘着粗气,望着已经凌乱不堪的图书馆,再看看脚边的这本已经不能称之为书的书。 控制……很难。 越是往后,就越是难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整个时空就像是要被撕裂一般,自己就好像坐在一艘狂风暴雨的海面上的小船上,拼命想要掌舵,却无能为力。 果然,时间倒转非常困难,但自己的父亲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一本书都会因为时空风暴而被撕裂,那么在人的身上究竟会怎么样?更何况,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希望时间倒转,而是时间运行起来。那么首先要学的就是录夺时间要从一个物体上录夺时间,那可比时间倒转来的困难得多了。 面包冲到那边的黑板前,开始不断重复书写自己脑海中的公式。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父亲的身体已经被停止了超过五百年,他〖体〗内的力量也不可能再持续维持多少时间!如果还不能够找出方法的话,如果还不能……恢复时间的话……! “呜!” 面包捏着粉笔,垂重的一掌拍在那黑板上。她咬着牙,看着这些自己似懂非懂的公式。 没什么时间了…… 看来从今天开始,睡觉的时间也显得多余了。把睡眠时间压缩为四个小时吧,尽量尽量的,希望能够赶在叭叭真正死掉之前掌握时间的真理! 037,变质 息查看着这座庞大的图书馆……………… “!” 瞬间,面包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她的手指一甩,一条冰线直接从她的棒尖甩出”冰线刺向图书馆的天huā板,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手指一拉,那条冰线立刻回缩。同时,还传出一声吱吱尖叫!面包张开手掌,直接抓住了冰线末端的那只老鼠,将其按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 这只硕大的肥老鼠发出恐怖的叫声,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面包,看着那双空洞而冷漠的翡翠色双眼。被这双眼睛盯着,这只老鼠本能的发出恐怖的吱吱叫声,努力挣扎,想要逃跑! 面包抬起左手,指尖泛起一层旋风。下一刻,她的指尖直接在这只老鼠的四肢上一甩,没有丝毫声响,但这只老鼠的四个脚却是就此断裂。 老鼠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吱吱的叫声逐渐变的虚弱而颤抖。 面包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的双眼冷冷看着这个在自己的掌心中挣扎的小小生命。她的手松开这只没有了四肢,在也无法逃跑的老鼠,随后,这个女孩缓缓抬起粘着鲜血的手指,张开,猛地往这只老鼠身上一压! 以这只老鼠为中心,扩散至整个图书馆的魔法阵再次开始运转起来!那银白色的时间涡流再次开始旋转,就和刚才对那只苹果所做的事情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现场不再安静,而是被这只老鼠的嘶鸣所占据! 面包的手掌一直悬空压着,在四周旋转的时空涡流之中,这只失去四肢的老鼠蠖动着想要逃跑。它不断蜷缩自己那圆锥型的身体,向前爬着,爬着为了生命”向前爬着! “哼!” 手掌,再次往下一压。 旋转的涡流也终于在这一刻停止! 接着…… 砰! 老鼠的身躯猛然爆裂,内脏和血肉四溅,啪嗒啪嗒的,拍打在面包的脸上,身上…… 手掌上。 窗外的阳光,己经隐入了那山崖之后。 今晚”阴冷的月光却被那略显厚重的云层遮掩,没有露出丝毫的纯明。 哗啦啦啦图书馆的洗手间里,面包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显得如此冷漠。身上粘着斑斑血迹,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今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是啊……自己根本就不是公主。 现在,只是一个希望将自己的父亲复活的女儿。为了做到这一点,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洗完脸,让自己的精神稍稍清醒之后”面包回到了图书馆的〖中〗央。 现在,这座图书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在那银灰色的魔法阵中,散布着许许多多的碎肉块。血水和内脏泼洒的到处都是,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面包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已经弄死了多少老鼠。事实上”这又有什么关系? 面包早就懒得去数了,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站在魔法阵的〖中〗央,缓缓别过头,望着魔法阵的边缘。 “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吱“!!!” 石块组成的牢笼之内,黑压压的堆积了无数的被削去四肢的老鼠。 暗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各种各样说不出是什么的肉体组织互相堆叠,从它们的断肢中流了出来。 在这片嘶喊声中,面包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老鼠。她的手指一甩,一只枯土巨人立刻从那牢笼中抓出一只老鼠,直接按在那魔法阵的中间。随着那个少女双眼中的翡翠光芒闪烁,手指的微微一压夜色之中,鲜血,再一次的迸射了出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快。 这才只不过十月的中旬,空气中就已经汇聚起一股寒冷的气息。 街道上的人们纷纷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抖着身体,往前走着。 今年,也快要结束了呢…… 是因为错觉吗?明明已经快要靠近一年中最为重要的圣夜祭,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热闹。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哦?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她的。” 星璃点子点头,冲着面前的托兰微微一笑。 托兰见星璃答应,也算是呼出一口气,说道:“太谢谢了,鲁尼答。说实在的,小姐她一直不允许我们将主人的遗体下葬,我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这样下去我担心小姐的身体支撑不住。而且”小姐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来睡过一觉了。” 星璃知道,她再次点点头后,和托兰告别。托兰再次松了口气,离开了星璃的店铺,回去了。 作为一个朋友,白痴的死,也着实让星璃有些惋惜。 但不管多鼻惋惜,这也已经是事实,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咳……” 星璃摇了摇头,望着店铺外面那萧瑟的秋风,她叹了口气,招呼了一下店内的那些女员工。 “你们照顾一下店”我出去一下。” “是,鲁尼答姐姐nnn” “不准叫我姐姐!” 星璃眼睛一瞪,看着那些女店员们咯咯笑了起来。息查看着这座庞大的图书馆……………… “!” 瞬间,面包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她的手指一甩,一条冰线直接从她的棒尖甩出”冰线刺向图书馆的天huā板,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手指一拉,那条冰线立刻回缩。同时,还传出一声吱吱尖叫!面包张开手掌,直接抓住了冰线末端的那只老鼠,将其按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 这只硕大的肥老鼠发出恐怖的叫声,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面包,看着那双空洞而冷漠的翡翠色双眼。被这双眼睛盯着,这只老鼠本能的发出恐怖的吱吱叫声,努力挣扎,想要逃跑! 面包抬起左手,指尖泛起一层旋风。下一刻,她的指尖直接在这只老鼠的四肢上一甩,没有丝毫声响,但这只老鼠的四个脚却是就此断裂。 老鼠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吱吱的叫声逐渐变的虚弱而颤抖。 面包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的双眼冷冷看着这个在自己的掌心中挣扎的小小生命。她的手松开这只没有了四肢,在也无法逃跑的老鼠,随后,这个女孩缓缓抬起粘着鲜血的手指,张开,猛地往这只老鼠身上一压! 以这只老鼠为中心,扩散至整个图书馆的魔法阵再次开始运转起来!那银白色的时间涡流再次开始旋转,就和刚才对那只苹果所做的事情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现场不再安静,而是被这只老鼠的嘶鸣所占据! 面包的手掌一直悬空压着,在四周旋转的时空涡流之中,这只失去四肢的老鼠蠖动着想要逃跑。它不断蜷缩自己那圆锥型的身体,向前爬着,爬着为了生命”向前爬着! “哼!” 手掌,再次往下一压。 旋转的涡流也终于在这一刻停止! 接着…… 砰! 老鼠的身躯猛然爆裂,内脏和血肉四溅,啪嗒啪嗒的,拍打在面包的脸上,身上…… 手掌上。 窗外的阳光,己经隐入了那山崖之后。 今晚”阴冷的月光却被那略显厚重的云层遮掩,没有露出丝毫的纯明。 哗啦啦啦图书馆的洗手间里,面包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显得如此冷漠。身上粘着斑斑血迹,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今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是啊……自己根本就不是公主。 现在,只是一个希望将自己的父亲复活的女儿。为了做到这一点,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洗完脸,让自己的精神稍稍清醒之后”面包回到了图书馆的〖中〗央。 现在,这座图书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在那银灰色的魔法阵中,散布着许许多多的碎肉块。血水和内脏泼洒的到处都是,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面包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已经弄死了多少老鼠。事实上”这又有什么关系? 面包早就懒得去数了,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站在魔法阵的〖中〗央,缓缓别过头,望着魔法阵的边缘。 “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吱“!!!” 石块组成的牢笼之内,黑压压的堆积了无数的被削去四肢的老鼠。 暗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各种各样说不出是什么的肉体组织互相堆叠,从它们的断肢中流了出来。 在这片嘶喊声中,面包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老鼠。她的手指一甩,一只枯土巨人立刻从那牢笼中抓出一只老鼠,直接按在那魔法阵的中间。随着那个少女双眼中的翡翠光芒闪烁,手指的微微一压夜色之中,鲜血,再一次的迸射了出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快。 这才只不过十月的中旬,空气中就已经汇聚起一股寒冷的气息。 街道上的人们纷纷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抖着身体,往前走着。 今年,也快要结束了呢…… 是因为错觉吗?明明已经快要靠近一年中最为重要的圣夜祭,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热闹。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哦?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她的。” 星璃点子点头,冲着面前的托兰微微一笑。 托兰见星璃答应,也算是呼出一口气,说道:“太谢谢了,鲁尼答。说实在的,小姐她一直不允许我们将主人的遗体下葬,我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这样下去我担心小姐的身体支撑不住。而且”小姐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来睡过一觉了。” 星璃知道,她再次点点头后,和托兰告别。托兰再次松了口气,离开了星璃的店铺,回去了。 作为一个朋友,白痴的死,也着实让星璃有些惋惜。 但不管多鼻惋惜,这也已经是事实,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咳……” 星璃摇了摇头,望着店铺外面那萧瑟的秋风,她叹了口气,招呼了一下店内的那些女员工。 “你们照顾一下店”我出去一下。” “是,鲁尼答姐姐nnn” “不准叫我姐姐!” 星璃眼睛一瞪,看着那些女店员们咯咯笑了起来。他哼了一声,走出了自己的店铺。 围着围巾,星璃的脚步逐渐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一路走,她越是能够看到一路之上街道的萧条。今天这个寒冷的日子,让风吹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帝国的首都,而像是一个落魄的乡下小镇。 “咳,这可真是让人头疼了。” 星璃穿过〖广〗场,恰巧看到〖广〗场上竖起的一块布告栏。这里以前是神圣恩宠发布任务的地方。但是现在,布告栏前却聚集着许许多多的人。 “那些守卫到底是吃什么的?为什么会把那么可怕的杀人犯给放跑了?” ,“咳,风吹沙的人才在经历几次浩劫之后,显得凋零了很多啊。 这下怎么办?警卫队一定要想尽办法抓住这个杀人犯啊。 星璃分开人群,看着布告栏。上面贴着一张偌大的通缉令,照片上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仔细看,还长得十分英俊。 一汤尼伯塞”q级通缉犯,此人曾于十年前开始奸杀少女总计四十二人,是一个凶残且冷血的杀人犯。擅长纵石力。任何民众看到此人之后希望立刻举报,切勿妄自行动。严重警告,此人非常危险”尤其是对女性来说。 “真的是太可怕了,这种杀人犯早就应该处刑了。竟然还关着。” ,“哎,听说就是在处刑的时候逃出来的,还杀了好几个守卫呢。” “真是可怕我家鸡场里面养的鸡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不会就是这个杀人疯子干得吧?” ,“咦?你也是?” ,“什么叫我也是?” ,“因为现在城里很多人家的动物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就连我家样的一条狗前两天也是突然不见了。现在还找呢。” “咳……真是可怕啊……, “……” 星璃看着布告栏,也听着民众的谈论。片刻之后,她还是离开,转而继续朝图书馆走去。 现在风吹沙的状况不是很好啊有些担心姐姐,是不是应该让姐姐在家里呆一会儿,免得出现危险呢? 星璃是军人,她现在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关门停业,然后出力先将那个逃跑的杀人犯给逮捕再说。现在的风吹沙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让民众安心了,自己的生意才能做的更好。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星璃就已经来到了图书馆的正门前。只见那大门反锁,从外面往里面看,里面的书架将一切都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面包,是我,星璃老师。你在里面吗?” 星璃拍了拍大门,叫唤了一声。 图书馆内没有传来声音,但这不代表星璃会放弃。说实话,她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个小女孩,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逝世之后,自己这个长辈应该给她更多的安慰和依靠,照看她,免得她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我进来了。” 她脖子上的围巾抬起,从门缝中钻了进去,打开大门的插销。随后,那些围巾轻轻推开挡在门前的书架,这才拉开大门。 “嗯?!” 大门一开,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味,却是从里面迎面扑了过来。 闻到这股味道,星璃原本温和的双眼立刻化为严肃。她的双手一扬,两条丝巾直接从她的袖口中飞出,拍开两边的书架。她自己也是直接一个箭步的冲了进去,作出最好的应战准备! 原本,星璃认为自己会在这里面看到什么呢? 是的,她看到了。 看到了满地的血浆,内脏。看到了那些失踪的动物的尸体,看着它们**胸腔,骨头暴露的样子。也看到了仿佛某种邪恶仪式一般画在地上的那个不知名的导力阵! 可是,在这其中有一件事,却连星璃都猜不到。 她睁大着瞳孔,看着蹲在那里的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和肉块染红,原本应该是溧亮的粉色头发,现在也变得斑斑点点。 她,这个女孩的双手,就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 她正蹲在地上,捡起那些不知什么原因炸开的动物内脏,堆在一起,然后扔到一边。站起来之后,那双翠绿色的瞳孔却是异常的冷静,冷静的,给星璃一种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冷的严寒。 “面包……你……在做什么?” 星璃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面包。 面包别过头,瞥了晏璃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她轻轻哼了一声,直接用手在空气中写出字。 《我要复活叭叭》 “复活小白先生?面包“你是认真的吗?” 星璃朝前走去,她看着满地的血污,感受着脚底每踏出一步,都会粘粘的感觉,大声问道。 《当然认真》 “…… 面包,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你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理……” 《天理?》 面包背对着星璃,那沾满血水的手指在空中划动。而这一次,那些血液却是凝固在半空中,组合成了文字。 《我就是天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请老师离开。我还有许多的实验要做。》 038,腐化 悬浮在空中的血字,缓缓落地,融入脚算那片浓血之中。 面包转过身,继续做着自己想做的辜情,丝毫没有因为背后站着的星璃而有任何的改变。 她的态度是如此的冷漠,这种冰冷似乎让星璃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许多年前自己第一眼看到白痴时的那种感觉。 那种冰冷,那种无情,那种丝毫不在乎自己不关心的任何事的冷漠眼神…… 父女……是吗? 但这种相似,却是绝对的不正常。 星璃还想要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面包却是已经伸手进入一旁的铁笼之中。她那双沾满了血腥的手一捏,抬起。手中抓着一只小 狗。 可就在星璃奇怪这个女孩抓出这么一只小狗来想要干什么的时候,面包却是左手捏住它的两只耳朵,右手抓着小狗的一只左前肢,抬起大拇指…… 一划。 拇指间掠过的劲风,就好像切豆腐一般,将这只小狗的左前肢切了下来。 “汪汪汪!!!” 剧烈的疼痛让这只小狗开始挣扎,不断扑腾,三瓣的嘴里也开始发出丝丝惨叫。但这些惨叫听在面包的耳朵里,却像是完全没有一般,她扔掉手中的断肢,金色的光芒笼罩伤口,迅速愈合伤口。接着,她再次抓住小狗的另一只脚,依样画葫芦的继续将其切了下来。 星璃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就这样亲眼看着眼前那个,本应该快乐无忧的溧亮女孩,就在自己的面前,亲手撕碎一只小狗的四肢。然后,再将这只小狗像是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脚边那布满血污的导力阵开始散发出光芒。也许是由于鲜血的缘故,导力阵的光芒看起来布满了鲜红的味道。那不断旋转的涡流此刻也像是鲜血的漩涡一般,显得如此的诡异。 “面包……你,究竟在干什么?” 面包没有回应。她伸出那双沾满血水的手掌,悬浮在那只小狗的上方,翠绿色的双瞳显得无比冷静冷静的让人可怕。 “面包!你究竟……” 啪啦! 一声炸裂”血浆飞射。 导力阵的红色光芒慢慢隐去整个图书馆内,显得无比安静。 只有那浓烈而刺鼻的腥味,慢慢的,再次开始扩散开来小狗的凄惨叫声,停止了。 星璃呆呆看着前方的那个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的女孩。 从她的裙子下看到的那条小狗,此刻,已经不动弹了面包缓缓站了起来,同样的,她缓缓转过身。 星璃也是就这样看着她…… 看着这个脸上粘着肉块和内脏,胸前的衣服再一次被鲜血和肉酱染红的少女。 在她身上,唯一还没有被红色所沾染的,恐怕就只有那双空洞的翡翠色瞳孔,不带任何感情,让每一个对上这双眼睛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受到,最为严酷的寒冬“面包抬起脚,将那只小狗炸裂成碎片的尸体踢到一旁。之后,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走到一旁的黑板前,那起粉笔”继续开始书写黑板上的公式。 由于她手指间的鲜血,白色的粉笔如今也被染成了红色,在黑板上写出一排排红色的字体。 看着这样的面包,星璃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走上前,一把抓住这个女孩的肩膀,说道:“面包,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面包没有回头”她抬起左手,指尖的鲜血停留在了半空。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很清醒,不需要星璃老师来担心。》 “不担心,可能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去照照镜子?你以为你这样做,1卜白先生会开心吗?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昏样子,你叫小白先生在天之灵,又要如何放心的下?” 《叭叭当然会开心。》 手指间的粉笔,停下。 面包转过头,嘴角,开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抱着粉笔”翡翠色苒瞳孔中开始流露出光彩,就像是体会到了什么十分高兴的事情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叭叭会夸我是个好孩子的。叭叭也会很高兴我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的。因为,我会复活叭叭啊nnn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够将叭叭复活了。到了那个时候”叭叭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夸奖面包……说面包是个好孩子的~nn》 面包那张还粘着血块的脸蛋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她笑着…… 温柔而充满自信的笑着。 这个女孩的目光流转,似乎已经开始憧憬起复活白痴之后的温馨生活。 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甜,那么的温暖啪。 一个耳光,打在了面包那满布笑容和血污的脸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面包!小白先生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你很伤心,但现在小白先生真的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你振作一点,不要让你的父亲在去世之后还要为你担心,快点找个好日子去把小白先生下葬,然后在葬礼上大哭一场,好吗?” 星璃抓着面包的双肩,大声呵斥。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训异某个人。现在,她只希望这个女孩能够清醒,不要再这样下去! 仙… 面包的牙齿,一咬。 下一刻,她的手猛地一堆,一股劲风就从她的掌心中卷起”直接推着星璃,将她猛地撞飞到那边的书架上,咔啦咔啦,一大片的书架纷纷破碎。 《我是不会让叭叭下葬的》 《叭叭还在等着我把他复活!我知道,叭叭一直都在等着。》 《每次我闭上眼睛,我就能听到叭叭的声音!叭叭一直在对我说“快点复活我,即使不惜任何代价,也快点复活我!我想和面包继续永远的在一起”!》 《我绝对不会让那些污秽的泥土掩盖在叭叭的身上。我绝对不允许那所谓的葬礼!》 《绝不!》 血色的字迹,从空中哗哗落下。 在写完这最后的字迹之后,面包也不等星璃再说什么”直接转身,扬起手。地面上的血水迅速拔起,成为两名血水巨人,快速朝着星璃扑了过来! 图书馆外,夜色下的行人在谈笑。 可随之而来的一声轰隆巨响,却是彻底打破了这份夜的宁静。 星璃的身子飞了出来,她在半空中迅速地转了个身,安安稳稳的落地。可还不等四周的人反应过来,也不等她再次迈开脚步向前冲!破损的图书馆墙壁就立刻被一层枯土覆盖,填补了墙壁上的破洞”将其重新包裹了起来。 “面包?面包!” 星璃重新冲向图书馆的大门,但是她的手刚刚触碰大门的门把手,一股电流却是猛地从把手上传来,将星璃的手弹开。这位老师看着眼前这座密封的建筑,再联想着里面那个小女孩那已经明显不太正常的行为,心中的担忧,自然已经无法用普通的言语,来说明了。 馆内,一切都还在继续。 时间的奥秘,开始经过一次次的鲜血尝试”一次次的不稳定,而慢慢的聚集在这名少女的掌心之中。 月色漆黑,窗外的湖面被冬风吹起阵阵的涟漪。 在这黑暗的房间里,这个女孩的双眼化为最为凄寒的冰冷,继续捏着指尖的粉笔,嗒嗒嗒的,在黑板上书写着如何处理力量和生命之间的平衡”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即使如何的困难,面包也绝对不会放弃。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每一次的思索过后,就是继续去用那些动物来实验自己的力量。 会成功的…… 只要继续下去,一定会成功的。 不,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一定会让事情成功的。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再加上一点点的努力“…… 小树林,今天显得格外的冰冷。 这片黝黑的树林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日的热闹,与安全…… 栖息在森林中的黑龙已经沉睡,就连那死亡骑士也已经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不再出声。 在这黑暗之中,一名少女,漫步在森林之中。 她缓步走到森林中最高大的那棵大树之下,抬起头。翡翠色的双瞳中蕴含着冰冷的光泽。 走上平台”推开那熟悉的大门。 少女的脸上带着微笑,缓缓走了进去。 阴寒的月光从树枝间透了进来”照射在草地上,平台上。在那少女行走过的地方,一排血脚印缓缓延伸。干枯发粘的血水,默默的将自己最凶残的一面展现在月光之下。 吱呀推开门,这名有着姣好面容的女孩进入了房间。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当她看着房间内的那座棺木,那双翡翠色的眼睛立刻从原本的清冷转变成了〖兴〗奋,走上去,按住棺材的盖子。 没有合缝的棺盖,被轻轻推开,一股寒气从中溢出。 少女的手指,轻轻落在里面那昏冰棺之上,青葱般的指尖轻轻滑过,在那纯净无暇的严冰上画出了一条血指印。 冰棺丰,那名男子依旧闭着眼,“沉睡”着。 或许对于这名少女来说,他就是在“沉睡”。 这个女孩含着笑意,跪在冰棺之旁。她那沾满红色**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冰棺,留下了一片鲜红的印记。 在那红印之下,男子的脸色凝重”憔悴。那头夹杂着白丝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的虚弱。 (叭叭,再等等面包,只要再等一小会儿就行了) (很快很快面包就能研究出将叭叭复活的力量了。不需要多少时间,叭叭就能走出这该死的冰棺。再一次和面包一起生活了。) 少女笑着……咯咯咯的笑着。 她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的清脆悦耳,她那粘着血丝的手指在冰棺上不断划着圆圈。这个女孩也是这么笑着,将自己的脸,贴在冰棺之上,贴在那男子的胸口。 (只是,叭叭”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不需要太久,只要再忍耐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了……) (再多给面包一点时间,很快就好了……”真的很快就好了。我已经解析出时间的部分规则,现在,我杀死那些,“生命”已经不会破坏它们的身体了。英然解刨之后,那些小动物井内脏部分还是搅成一团糟,但外形上已经可以了呢。) 女孩的眼神温和,柔软。 她趴在那冰冷的冰柜之上,就像是躺在冰中那男人的怀抱中似的” 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似乎只有无尽的温暖,缓缓流过。 (叭叭,接下来,我会尝试用更大,更实在的生命来作实验。我相信,用不了几条命,我就能够掌握住其中的奥秘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能够开始进行“时间重生”的实验。我相信,很快我就能够成功的”很快……很快……) 少女的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huā朵一般美丽。 这个女孩一直这么清爽的笑着,不带丝毫人间烟火一般的笑着那双翡翠色的空明眼睛继续凝视着冰棺中的男子,伸出手,似乎可以直接触摸一般的抚摸着父亲的脸庞。 笑容,如huā般绽放。 窗外那清冷的月光,在这一刻”却似乎害怕起了这甜美而没有丝毫恶意的笑容,悄悄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 整个世界,也在这一刻,慢慢变得漆黑用黑暗,遮掩起所有的丑陋与糜烂”只剩下最为纯真,最为善良的黑暗,呈现在这个世界的面前…… 事情,还需要继续。 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除了更加明显的降温之外,还有那冰冷的雪片,也开始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风吹沙依旧保持着和平的日子,今年对于整个雄鹿帝国的平民们来说,也许可以算的上是最为安稳的一年了。 今年”没有战争,没有疾病。没有突如其来的灾难”也没有野心家的企图崛起。 一切的一切,在今年都显得那么的和平。人们有着充足的理由欢笑,然后用笑容来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圣夜祭,不是吗? 也算……是吧。 不管怎么说,街头巷尾还是开始装饰了起来。就和过去的几十年一样,装点出节日的气氛,然后叫来一群演奏家,弹奏起动听的歌舞,衬托节日的热闹。 但,那纷纷的飞雪,却成为了阻拦人们兴致的最大敌人。在往年,这些飞雪可以算是大自然的恩赐礼物,给风吹沙的孩子们玩耍,给选择在雪天约会的情侣们增加情调。 但是今年却不同,这些飞雪实在是太冷,冷的如此的无情。 就连那些负责装潢节日挂饰的工人,在挂好万国旗之后也是匆匆忙忙的缩回遮寒的房屋里,搓着手,烤着暖路,咒骂着外面那糟糕的天气。 今年,出奇的冷。 为什么今年这样一个平凡无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安全年会是如此的寒冷呢? 在以往,就算风吹沙遭遇战争,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可只要是面临最后的圣夜祭,多多少少,总会给人一些欢快的感觉。 可是今年……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阴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那一地的雪huā,飞向天空。 是因为那悬崖裂开,至今还没有修补好的缘故吗?这道风吹沙最强的,“保护伞”的消失,而导致现在感觉如此寒冷吗? 风夹着雪,挂过。 这些雪片掠过教堂的屋顶,从一名头戴面具的少女身旁刮过。 她的一头银发随着风雪被吹起,但这却无法让她有丝毫的动弹之意。 面具下的银色双瞳凝视着眼前这座城市,就像是在取代某人,在保护着这座城市一教……, ……, “团长,这,并不是我们隐流的工作。”一名二十多岁,背上背着两把双刀的女性跃上屋顶。她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镜,神情冷淡地说道。 ,“我们的工作是暗中行动,而不是在这里和警卫队抢工作。” 这名团长并没有搭话,她的双眼只是穿透风雪,看着城里的一切。 ,“团长?团长!” 那名部下踏上前,开口喊了出来。可她的呼喊却无法换来这位团长的任何动作,可就在那名部下打算上前拉扯她们团长的手臂之时这名少女,却是缓缓站了起来。 “这里,是,我丈夫,的城市。” “他,守护了,这里,十六,年。接下来,该,我了。” 说罢,这名团长也不顾自己属下的劝阻,直接从那三十多米高的教堂顶部一跃而下。暴风雪中,她于半空翻了个身,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只见她脚底的火光一闪,凶暴的风雪中,已经看不到这位妻子的身影了。 肆虐的风雪,冷的让人战栗。 而在这风雪之中,那座图书馆依旧屹立。 这座建筑物的屋檐下挂起了冰柱。如同恶兽的牙齿一般峥嵘,仿佛,任何胆敢走进这座图书馆的生命都会被这排锐利的牙齿咬碎,碾成粉末。 039,糜烂 咯啦,咯啦啦图书馆内,面包依旧蹲在地上。 她的脚边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这些肉块混合在一起,已经无法分清它们原本都是些什么生物了。 此刻,这个女孩的手上拿着一把血刀,握紧。然后,1卜心翼翼地插入地板上一头尸体还算完好的肉猪的腹腔。用力,切割下去。 腹部被切开,面包十分熟练地将那些脂肪和肌肉切断,拉到两边。 很快,这头肉猪的内脏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这个女孩的面前,映射进她那双美丽的翡翠色瞳孔之中。 血刀,嚓的一声插进地板。 面包干脆直接用手,开始掏摸肉猪腹部内的内脏。 她拿的十分小心,挑出一块肾脏,仔细翻看,放在旁边。取出胃袋,再仔细查看,确认没有损伤之后继续放在旁边。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拥有丰富知识的外科医生,有条不紊地从那些血水中翻找出所有的脏器,整理好,就像是摆放装饰品一般好好地放在地板上。 直到检查完所有的内脏之后,面包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站了起来,将再一次沾满鲜血的双手在裙子上随意地擦了擦。 之后,走到一旁的黑板前,在那一大串的公式最后,写上了最终得出的〖答〗案。她放下粉笔,看着黑板上这些粘着斑斑血迹的公式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 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控制力量,在不撕裂肉体的情况下杀死生命的“时间”。 回想起过去三个月来的努力,那还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谁能想到同为生命三要素之一,要亵夺生命的“时间”竟然是一件这么复杂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没关系了。 自己已经完成了时间魔法的第一步,只要学会怎么录夺,那么再来逆向运转,学会怎么恢复,就可以救回叭叭了…… 面包抬起头嘴角洋溢着最纯真,最单纯的笑容。 她的双眼中也是蕴含着笑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冷漠和危险的感觉。 现在,她笑得就和一个最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心机,也没有什么坏性子。她只是在笑着最单纯,最欢快地笑着。 (那么现在,该去进入真正的实验阶段了。叭叭,等着我哦n n) 面包嘴角含笑,她望着窗外。 落地玻璃外满天的雪huā遮挡了天空。而那湖泊却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结冰的迹象。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今年的冬天还真是不怎么好过。 浑身鲜血的少女再次笑了一下,她转过身,走向那边的洗手间。 她一边清洗双手上的血迹,一边思索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如何去收集实验的“素材”。 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个满脸满身都是红色斑点的自己,面包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冷静。 是的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疯。星璃老师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自己当然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没有疯狂,只有冷静。 就像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素材”是什么一样,显得十分的冷静。 不过…… 面包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嘴角,再次一笑。 不行呢这个样子走出去,别说找素材了。那些素材可能一见自己就全都吓得跑掉了。 毕竟,那些素材和那些猫猫狗狗之类的,可大不相同呢。 洗干净脸,镜中出现的那张脸蛋再次恢复成往日的娇媚亮丽。 凭着这样的一张脸,不管到哪里,都肯定会被人喜欢的吧? 洗干净脸,接下来就是身上的衣服了。 面包脱下身上这套血衣,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啦啦涌出的清水在这个女孩的手指牵引之下悬空汇聚,将她的衣物统统包裹了起来。 在清洗这些衣服的同时面包又引出另一些水,包围着自己,清洗自己这个沾满了血污的身体。 洗干净,凝干。 重新穿戴整齐之后镜中的少女已经焕然一新。没有了那些血水的玷污,微微一笑却是显得如此的明媚动人。 面包点了点头,转身,踩着图书馆地板上的血水,缓缓的,走出了大门。 今天,还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啊nn 不得不说,也是一个搜集“素材”的好日子。不是吗? 白色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 席卷而来的风雪几乎快要遮住人们的视线,拍打在脸上,每一片雪huā就如同一个耳光一般,打在所有人的脸上。 在这片风雪之中,还会有什么东西在抗拒吗? 有。 因为,胆敢抗拒的人,绝对不那么简单。 轰一火huā,在飞雪中炸裂。 炸裂之后,两个人影分别从火huā的两边散开。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面具女子在脚步略一点地之后,再次握紧双拳,身子一晃,伴随着闪瞬而逝的火焰,这个少女的影子再次消失在风雪之中。 另一边,是一个身形略显高瘦的男子。满脸的邋遢胡子,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在面前的少女身影消失的瞬间,他的手立刻瞥向身后,轰的一声,火焰之拳轰在了他背后凭空出现的一堵慌墙之上,发出轰然巨响。 烈焰爆射,男子的嘴角嘿嘿一声冷笑,随着光之墙的破碎他另一只手指上佩戴的导力戒指立刻散发出一刹那的光华。一根土刺立刻拔地而起,朝着少女的下半身贯穿而去。 但,这名少女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她高高跃起,身子如同游鱼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圈,轻轻悄悄地避开了这一土刺。紧接着,她乘着这名纵石师刚刚使用过力量,来不及反应的刹那,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肩头。在将这个男人踩踏在地的同时她也是接力飞出老远,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重新摆好了战斗姿势。 男子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冰雪。 那呼啸的寒风吹动他身上那件略显破旧的纵石师法袍,法袍的内面,露出代表国家的白色雄鹿的玟章。 “嘿嘿,嘿嘿嘿嘿……” 地上的男子,笑了。 在暴风雪中,他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双手撑地,爬起。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片抬起头,用一种轻佻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美女,看起来,你的拳头还真的很硬啊。不过,你既然胆敢前来挑战我,难道就不怕输了之后嘿嘿嘿,在我怀里娇喘吗?” 带着调戏的话语,却没有给对面的面具少女带来多少的动摇。她依旧捏着拳头摆出临战姿态,丝毫都不肯松懈。 男子见自己的对手不动摇,不由得再次摇了摇头,语气轻佻地说道:“呵呵呵,冷美人,我喜欢。不过我没有想到,像我这样一个**杀人犯竟然能够惊动隐流骑士团的团长前来追杀实在是让人感到荣幸。哦,对了,正是因为这样吗?我现在反而更加想要把你快点制服,然后放在**,好好让你体会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呢nnn” 面具下的银灰色瞳孔扩散着不管面前这个男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似乎都不能让她的心情有着半点动摇。她从腰间取出一昏附加了导力石的手拷,扔到那个男子的脚下,冷冷说道“汤尼博格。之首,我求情,替你。 那男子看了一眼脚下的这哥手拷,嘴角再次扬起轻蔑的笑容。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啐了一口二话不说,瞬间抬起双手两个中指上带着的导力石戒指立刻闪现出光芒! 乖离的脚步在光芒闪现的刹那立刻前冲,只不过短短半秒,她刚才所站的位置就被飞雪化为的飞钉刺穿!她的手指略微松开,在冲刺的过程中开始燃烧起最为灼热的火焰!当这些火焰汇聚完毕,她再次捏紧拳头,轰向这名逃犯的面门! 拳头,轰穿汤尼的脸。但着手之处却显得空洞无物。 看,十米开外,又出现了一个汤尼。他的双手互握,凝聚一秒之后,一团冰箭立刻飞射过来! 乖离想要躲,但她的脚步刚刚才挪开半步,突然,脑后也随之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让她立刻原地站住,抬起双手,手臂燃烧起灼热的火焰,护住自己的身体! 轰轰! 两声响,两枚冰箭统统击中了乖离的身体。水蒸气弥漫,视线一时变得更为不堪。那名逃犯瞥了一眼自己刚才被乖离洞穿的那个幻影,此刻也维持着射出冰箭的姿势之后,冷笑一声,转身,就要逃跑。 仙… 被人鱼盯上的猎物,很少有能够完美逃脱的,不是吗? 汤尼的脚步才刚刚迈出一步,刹那间,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背后的水蒸气向着他这边涌来但他却连转过头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能感觉…… 感觉着身后那比闪电还快逼近自己的高温!看着自己视网膜两边开始喷涌出苍白色的火焰…… “……” 没有声响,甚至没有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太快。这名逃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飞了起来,身体也不再像是自己的了。他就这样,飞着,飞着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着暴风雪,飞向天空的尽头…… 结束了吗? 不……不能这样结束。 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这条性命怎么可以就这样交待在这里? 自己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这里?! 模糊之中这个男人在空中张开双手,咬着牙,指尖的导力石再次绽放出光芒。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是完全失去了重量一般,真的被那狂乱的暴风雪吹走,飞向天空。转眼见,就脱离了那边乖离的视线,消失了。 模糊之中,感觉都变得有些失控。 可在朦朦脆胧之中,汤尼却开始慢慢感觉到了一股温暖。 啊……这感觉是多么的舒服…… 就好像躺在温水池中进行午睡一般的舒适。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回归女神的身边了吗? 汤尼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暴风雪世界。 可是,除了这些暴风雪之外,他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一个有着粉色头发的十六岁少女此刻,她正向自己展露出宛如神明一般善良的微笑,看着自己。 “我……死了吗?” 汤尼模模糊糊地开口,出声。但那少女年是微微摇了摇头。 此刻,汤尼才终于感觉出温暖来自哪里,眼前这名少女的双手现在正按着自己的胸口这股温暖的力量不仅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活力,似乎还渐渐修复自己背脊上的重伤,感觉这种纵石力还真是奇特。 ,“谢谢啊……, ……,啊……,谢……” 面对汤尼的道谢,粉发少女再次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啊n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无邪就好像什么都不懂,最为纯净的天使,误落入这肮脏的人世间一艉…… 随着伤口的不断恢复,汤尼也终于能够看清楚自己身边的环境了。 现在,自己躺在一片雪地上,周围的位置似乎是一条略显狭窄而黝黑的小巷。真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在这条小巷中找到自己?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吧。 “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救我?” 那粉法的纯洁少女继续带着微笑,她伸出那如同青葱般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自己那粉色的嘴唇上。摇了摇手指。随后,她将手指插入雪地,一笔一划1地书写起来一《我找“素材”在这种暴风雪的小巷里,通常会有很多这种不会被人惦记的“素材”》 这今天使……是个哑巴吗? 汤尼略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但随后一想,他也就释然了。果然,女神是不会将所有的完美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女孩拥有这般惊世的美貌女神就夺走了她的声音,想来也正常。 少女写完之后,继续双手按住汤尼的胸口,继续专心致志的治疗。 汤尼也是享受着这种恢复的过程,闭上眼。 不过很快,这个**杀人犯就再次略微睁开眼睛用眼缝中的余光,看着这个美的让人心醉的女孩。 嘴角,集出一抹邪笑。 嘿嘿,没办法啊nnn谁叫自己被关了那么久呢?谁又让这个女孩那么好心呢? 真无法相信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那么纯洁的少女。可既然这样的少女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好好利用利用,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杀人犯”的身份? 汤尼再次合上眼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一次,他没有用多少时间,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无数套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精心挑选了一会儿之后,这名逃犯立刻选定了一个方法。嘴角的那抹邪笑,也显得更为隐晦了。 片刻之后…… 这名逃犯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他站了起来,揉了一下自己的腰。 虽然说还有些微的疼痛,但要对付眼前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呼真的是谢谢你了。美丽的小姐。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那粉发的少女天真无邪地笑笑。之后,她伸出那柔嫩的手指,轻轻拉住汤尼的衣袖,拽了拽。同时,她抬起那双清澈的翡翠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男人。 汤尼心中暗暗一笑,他靠着旁边的墙壁,但是脸上却浮现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 “不过咳虽然小姐您救了我,但我想,我恐怕无论怎样,都活不了多久了吧。对于一个别许多人追杀的人来说……这样的我……” “???” 不出汤尼所料,少女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之后,他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其实不瞒小姐您说。我借了钱借了很多钱。但我借这些钱并不是用来huā天酒地,而是想要来治疗我儿子的疾病。” 汤尼的脸上露出哀伤的色彩,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孩子的身体从小就不怎么好,他母亲死得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现在,我的儿子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为了他,我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所以,我拼命工作“可即便如此,我赚的钱也无法继续维持我儿子的医疗费。所以,迫不得已,我终于向地下钱庄借了钱。” “但是你也知道,这样一来,我等于把我自己推进了火坑。我也知道这样是错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东奔西跑,躲避那些恶棍。而我今天回来,就是想要再见一次我的儿子……” 汤尼的声音显得很悲痛,听着这些话语,这个粉头发的纯真女孩也是流露出可怜而担忧的表情。见此,汤尼转过头,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一“所以谢谢您了,美丽的小姐。我即使拼了命,我也要回去,见一眼我的儿子。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看他最后一面,就是我最后的心愿……那么,再见了。”这若逃犯的脚步,迈出。 不过,他也仅仅只迈出了一步。 因为在这一步之后,他的那只袖子就再一次的被那只干净的小手拉住。他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笑容。 《我陪你回去》 汤尼,等到了他想要等到的〖答〗案。 所以,他笑了。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女孩的嘴角,此刻,是不是也挂着那一持……, ……, 莫测的笑容呢? 040,脓疮 风雪夜,耳边传来的除了那肆虐的白色之外,就在也看到其他任何东西。 汤尼裹着披风,迎头在这个白色世界中行走着。他的嘴角含着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同样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粉头发女孩。 这个女孩穿着一件棉袄,是不是因为这飞雪的天气而让她有些寒冷呢?这一刻,这个女孩哈着双手,脚步有些缓慢。 “冷吗?” 汤尼问了一声。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这今天真的小女孩的一个纯洁笑容。这样的笑容不管看几次,汤尼都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就好像有一种快要治愈心灵一般的纯净呢nnn! 脚步继续向前,堆满积雪的街道上,汤尼略微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接着,他拉了一下自己背上的披风,向前踏出一步轰! 火焰,从天而降。 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就像是将四周的飞雪全部融化一般。这股炙热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瞬间蔓延开来,将地面上的雪huā一刹那间全部气化! 冲天而起的火柱之中,一个身影裹着火焰毫不犹豫地向汤尼扑来。 那双拳头上的烈焰更是由红转白,高温似乎连空气都已经被扭曲了! “哼!” 汤尼显然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直接抬起手,戒指上的导力石散发出凄寒的光芒。那熊熊烈焰被突然升腾而起的冰墙所抵挡”那随即到来的一拳虽然轰碎了冰墙,但那一刹那的停顿也给了汤尼足够的后退时间。他立刻抓着身旁的那个粉红头发的少女,后跃两步。 热浪席卷着水蒸气,在空气中散开。 火柱缓缓消失,那些水汽再次被四周的严寒所冻结,化为寒霜,凝聚在半空。 在那寒霜之中,一名脸上带着面具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她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看着这边的汤尼。同样的,也看着他手上牵着的那个粉头发小女孩。 ……………——你”卑鄙。” 乖离抬起右手,握紧的拳头上,苍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对此,这名逃犯却是冷哼一声,更加紧地抓住手丰的这个小女孩,说道:“哼,欠的债,我当然会还。但是你们这样穷追猛打,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乖离看了一眼那边的粉发女孩,见她的脸上压根就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相反”还含着一股淡淡的微笑。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拳头上的火焰终于缓缓消失,手,也是就此放了下来。 “放开,她。投降。我,保证你,不死。” 小姐,我们都是在道上混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口头上的承诺从来就是个屁。你保证?你有什么资格来保证?” 汤尼捏着女孩的手更加紧,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随着风雪的吹拂”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上也开始挂满白霜。只不过,他嘴角的那抹狠毒,却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受拘束。 乖离沉默着,透过面具,她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天生不善言辞,并且人类语言说的不怎么利索的她似乎在构思自己的词句。那边的汤尼见乖离不说话”开始试探性地向后退了一步“我,给你,保证。” 就在这时,乖离终于张开口,说道“我”以我,军人的,身份。我,保证你,接受,公正的”审判。我以,我,第十骑士团,团长的”身份。给你,担保。” 乖离的声音显得更加响亮,她背着双手,看着这名逃犯,说出了自己可以做出的所有承诺! 仙… “呵,我说过,我们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说实话。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怎么可能……” 突然,手边的粉发少女一个转身,刹那间抬起手掌。还不等汤尼察觉,只听得坪坪坪数声响!他一惊,急忙卤头,只见在自己身后的半空,数只飞镖竟然就那样悬浮在半空! “你?!” 汤尼一惊,低头看着身旁那个粉发少女。她的手一翻,那些飞镖立刻向着风雪之中的房屋屋顶反射而去。只听到那飞雪之中传来几声女性的惊呼,汤尼立刻醒觉,立刻抱起这个女孩,转身再一次的冲进风雪之中! “面包!” 眼看着白痴的女儿被掳,乖离立刻冲上前!可让她更加惊讶的是,被汤尼夹在怀里的面包竟然转过身,再次伸出手。空气中的雪片立刻凝聚起十根冰刺!毫不留情的,朝着乖离射了过来! 冰刺来的实在是太快,乖离没有选择。她右手上的锁链在这一刻瞬间被火焰融化,她举起燃烧着苍白色火焰的右手,狠狠地向地上一砸!刹那间,冲天而起的火柱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墙壁!将那刺过来的十根冰刺尽数吞噬。 火焰消失,再拨开眼前的寒冰之雾,那名逃犯和面包,却是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团长!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几名同样脸上带着面具的女性从屋顶上跃下,有几个人的手上脚上带着伤。乖离转过头,看着她们身上的伤口,说道:“大碍?” “团长放心,我们闪避的快,这些伤倒也不是很严重。只是……… 那几名团员互相搀扶着,视线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说道一“那个女孩不是团长丈夹的 …… 女儿吗?论辈分的话,她也应该是团长您的女儿。可是刚才她很明显,是真的想要团长您的命啊?” 面对自己的团员的询问,乖离却是只能摇摇头。她抬起头,望着那不断飘雪的灰色天空,呼出了一口气~ “她,想杀我,正常。现在,关键是,逃犯。我,担心,安危。” “哦?是那个女孩的?” 一各团员摇了摇头,说道一“的确是啊这种**杀人犯最可恶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快点保护好那个女孩才行。” “不。” 乖离”再一次的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逃犯,的,安危。” 汤尼夹着腋下的女孩,快速飞奔。他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显然情绪十分〖兴〗奋。他时不时地看着腋下的那个女孩,心中已经高兴的不成样子了。 “我说,你竟然会那么关心的帮我?多亏了你,我才没有落到那些家伙的手上啊。小姑娘你不知道,那些女打手其实非常可恶,她们杀人从来都不眨眼,一个个的都是纯粹的杀人机器!你知不知道啊?” 粉头发的小女孩笑了,依用是那么纯洁的笑容。 她点了点头,显得温顺而又单纯。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汤尼更是显得十分放心。他跑了一段路之后,将这个小女孩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笑着道“真的是很好呢”有了小姐您的相伴,我才能这样一路化险为夷。 你说,我该……呵呵,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粉头发的小女孩歪过脑袋,她看着汤尼的那张脸这张邋遢胡子,头发乱糟糟,嘴角含笑的脸…… 她也只是笑着。最为单纯的笑着。之后,她在雪地上写出了一行字一《不去见见您的儿子吗?》 “哦,对对对!就是这件事,这件事是一定要办的!” 汤尼哈哈一笑,点点头。之后,他再次抓住这个女孩的手掌,抬起头,踩入风雪之中。 而很快,他的脚步就来到了风吹沙城市的西北方,一个看起来荒无人烟之地。 不用多久,一座建筑物就耸立在了两人的面前。而那建筑物上的文字”赫然写着的去……, “感恩之家。 一座,孤儿院的名字…… “来,进来吧。” 孤儿院很破。破旧的,几乎马上就要倒塌一般。 是因为这座孤儿院太过靠近风吹沙的悬崖”太过偏僻的缘故吗?还是这里早就被废弃的缘故呢?这里似乎没有进入小金的风吹沙重建范围之内。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 进入这座建筑物,阴寒的感觉依旧如故。 看看这里的地板,再看看四周的木质墙壁。到处都是破洞,到处都是腐烂发霉的地方。实在是破的一塌糊涂了。 “来,进来吧。” 汤尼笑着,招呼着身后的少女走进来。 那少女看了看四同,抬起脚,踩在了孤儿院的地板上。 咯吱破旧的声响,取代了外面的飞雪,成为此刻唯一还存在的声音。 “呵呵,别害怕。来,进来吧。放心吧,1卜姐。我很快就会让你见见我的儿子的。” 逃犯的脸上带着微笑。那是一种可以让任何人都为之放心的温柔微笑。 面对着这抹笑容,那少女似乎也随之放下了心,点点头,跟着这名逃犯,一点一点的,走向孤儿院的深处。 咯吱咯吱脚下的地板,发出呻吟。 随着脚步的前进,笑着的汤尼就带着那天真纯洁的少女,来到了孤儿院的二楼。 他打开一间像是院长办公室的房间,走了进去。在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之后,点了点头。 “来,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汤尼指着那边的一张沙发,笑着说道。 少女也是点点头,看了一眼这间所有窗户统统反锁,全部用破旧的窗帘拉上,近乎不透任何光亮的房间之后,缓步,迈了进去。 “那么,你先等一会啊。我很快呵呵,就把我的儿子,带来见你。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呵呵,想见见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姐呢nnn” 阴测测的声音,从汤尼的嘴里发出。 是因为四周的环境太过黑暗的缘故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不过,也许是这个少女实在是太过天真了。即使是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她也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怀疑的举动。而是继续笑着点了点头。 在看到这个女孩点头之后,这名男子立刻鞠了一躬,缓步,退出了这间房间。轻轻地,拉上了房门…… 一笑。 风雪之中,一名头上长着一双犬耳,屁股后有着一条棕色尾巴的隐流成员在前面带路。她趴在地上嗅了嗅,随后指着前方,叫了一声。 得到这名团员的确认,乖离和其他的小队成员立刻跟上。 “团长,抓到那个逃犯之后,您真的会同意保护他的安全吗?那种**杀人犯,而且还是重刑犯,并且已经是在押赴刑场的时候逃掉的。 我认为还是应该当场格杀来的更安全。” 乖离身旁一个背后背着大剑的隐流女性感到疑惑,问道。 她们的团长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汤尼伯格。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他,想要,捕获的,猎物,还从未,失手。” “我知道。所以,我才建议当场格杀。捕获永远比杀掉来的更困难。如果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让我们的姐妹们有什么损失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乖离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再次张开~ “杀他,没那么,容易。而且,我,有办法,逮捕,他。只要,给他,一定的,保证。逮捕”会比杀他,更加,容易。” “真的吗?难以想象。” 身背大剑的女性摇了摇头,可就在这一突然之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一个箭步冲到那名领头的隐流成员身旁,同时大声喝道一“犬女!停下!” “啊吗?” 在最前面的那名半兽女性刚刚抬起头回望,可就在这一瞬间,她面前的雪地突然炸裂!这名半兽女性措不及防,身子被整个炸飞!大剑女性一惊,立刻冲上前去,接住了她。 “犬中!犬女!可恶,治疗小组!” 大剑女性摘掉犬女脸上的面具,露出底下那张脸色苍白,嘴角流着鲜血的脸庞。后面紧跟着的三名医疗隐流人员立刻上前”开始止血,裹上绷带。 “可恶!” 大剑女性看着同伴身受重伤”再次转过头望着乖离,大声道:“团长!那个混蛋连这种陷阱都能够设计的出,您还要我们只是捕获,而不是格杀吗?” 乖离看着犬女,再看看面前义愤填膺的大剑女性,不由得,叹了口气…… “捕获,我,有把握。格杀,反而,很难。” “这怎么可能?团长,请您告诉我一个〖答〗案,如果不是一个能够令我满意的〖答〗案的话,我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像他们那种**犯那种**杀人犯大剑女性的情绪有些激动,见此,乖离不得不走上前,伸出手,搭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剑姬,我,知道。亲眼目睹,母亲,死状,很难受。即使,过责十多,年,你也,不忘,我也,理解。但,执行,任务。要,冷静,客观。摆脱,私人情绪,你,明白,吗?” 剑姬别过头,穿着铠甲的右手渐渐握紧,一言不发。乖离松开她的肩膀,看着前方的风雪,继续道“我说,捕获,容易。有,道理。因为,那个男人,哼,弱点。” “弱点?什么弱点?” 剑姬的右手捏紧,再松开,愤愤不平地说道。 而乖离则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吐出一口气“他的,儿子。” “当当当nnn来,赛罗,看看什么人来看你来了?” 大门推开,汤尼满脸温馨的笑容,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在轮椅上,一个大概比面包小个三四岁的年轻男孩,正略带羞涩的看着沙发上的面包。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苍白,身材也十分瘦弱。但身上的衣服除了略显破旧之外,却是十分的干净。 “爸爸……这位姐姐……”……是?” 这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的男孩看了面包一眼,有些脸红,转过头看着他的父亲。而汤尼则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是救了爸爸的小姐。啊不好意思,还没请教小姐芳名?” 《面包》 空气中的水汽凝聚成文字,随后,散开。就如同那少女嘴角的温和笑容一般。 汤尼推着轮椅来到面包的面前,他的双眼充满慈爱地看着轮椅上那瘦弱的男孩”说道:“赛罗,来,和面包姐姐打声招呼。” 赛罗低着头,那张苍白色的脸庞上略微浮现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红晕。过了好久,他才十分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面包姐姐好” 声音,实在是太轻。甚至轻的让人以为他压根就没有说话。汤尼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面包小姐。我的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待在家里,所以除了我和他妈妈之外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 显得有些怕生。希望您不会介意吧?” 面包轻轻摇了摇头”她站了起来,反而伸出手。这个名叫赛罗的小男孩看到面前这个溧亮的大姐姐向着自己伸出手,那张脸蛋反而更加的慌张,红晕也显得更加充沛了。 柔软的手指,轻轻拂过小男孩的脑袋。再一点点的往下延伸,按住他的胸口。汤尼不知道这个女孩想要干什么,当下问道:“面包小 姐,您……在做什么?” “嘘。” 面包伸出左手,比划1了一下。之后,她继续微笑着抚摸赛罗的胸口,再一点点的往下,按着他的腹部。之后,再回过来,按着这个男孩的额头…… 下一刻,金黄色的光芒,开始释放了出来…… “儿子?这怎么可能?资料上没有这样写,只是说他是个亡命之徒啊?” “当然。因为,这样。别人,才,调查不出,他的,身份。他的,儿子,才会,安全。” 听到这些话,剑姬反而更加不明白了。她转过头瞥了一眼那边正在接受治疗的犬女,再看看这边继续往前走,没有丝毫犹豫的团长”立刻和其他几名战斗人员跟了上去,说道~ “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他儿子的安全?有谁会对他的儿子下手吗?” “是的。” 乖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对”一名,间谍”来说。亲人,安危,就是,弱点。而且,还是,最致命的,弱点。” 剑姬的脚步,刹那间停了下来。她开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在略微愣了一下之后,她猛地冲上前,大声道“团长!您的意思是说,他是那个男人是一个间谍?!难道他在退伍之后又干出那么多的**案子?这,这实在是” “不是。这些,只是为了,把他,关起来,处刑,而强加的,罪名。毕竟,要处刑,犯了,叛国罪,的,间谍的话,掩盖一切,甚至罪名,才是,正常,的。” 看着面包手掌中的金色光芒,已经深受过这份恩惠的汤尼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可是随后,他又有些紧张起来。他看着这个女孩的手掌, 似乎这只手掌所过之处,就可以发出奇迹!可他又有点怕,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奇迹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神奇,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他,儿子,患有,疾病。很严重,疾病。” “儿子,出生后,他妻子,就,死了。从小,就他一个人,在抚养。” “要治疗,就必须,很多钱。当时,只是,普通,纵石师士兵,的他。为了钱,毅然决定,报名,特务,机关。” “收留我,的,先帝。给他,派了,很多,任务。他,也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肮脏事。为了钱,救他的,儿子。” “他,真的,是一个,优秀的,间谍。” “也是,一个,优秀的,杀手。” “十二年,前,的,黑龙战争。十年,前,的,死勉战争。他, 出了,很多力。提供了,很多,情报。” “真要说,影子,英雄,的话。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被,排除,在外。绝对。” “但,也是,因为,需要,钱。” “在,死勉,战争,时。他,做出了,类似,叛国的,举动。” “也正是,那次的,叛国。让先帝,将他,抓了,起来。丢进了,死牢。” 041,堕落 面包的手掌继续按在赛罗的额头上,圣洁的白色光芒缓缓散发。这个小男孩蹲脸色开始慢慢的红润,原本苍白的肌肤渐渐开始充满血色。 看着这一切,汤尼越发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小 女孩究竟是哪里来的天使,但看着儿子的这种转变,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小姐!我我的儿子他的心脏从小就虚弱。他是个早产儿……你看……” 《别紧张,事情,没那么复杂》 面包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信心,正是因为这份信心,才让汤尼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看着自己儿子那越来越红润的脸蛋,他拉起自己的披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呵呵,不紧张,不紧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些紧张呢。 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不仅那么强,而且还能够对我的儿子进行治愈?这还真的是……” 面包瞥了这个男人一眼,眼角,也瞥到了他拿起擦汗的披风。当那只白色的雄鹿玟章进入这双翡翠色的瞳孔之后,这个女孩微微一笑,再次流露出询问的眼神,伸出手,指了指他的披风。 《没想到,你身上还有雄鹿玟章?很爱国嘛?》 汤尼愣了一下,但之后他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尴尬。似乎在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呼出一口气,松开手中的披风,说道“不瞒小姐您说,曾经,我也是一个士兵。一个曾经希望将自己的生命,全都奉献给雄鹿帝国的士兵。为国捐躯,就是我的荣耀。” 面包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似乎蕴含着一股魔力,可以**这个男人继续说下去。 空气中的水气字缓缓消散,汤尼搬过旁边的一张椅子,一边看着这个叫面包的女孩治疗自己的儿子,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也许,对小姐这今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很遥远了吧。那个时候,雄鹿可真的是战乱频繁,各国之间勾心斗角,你争我夺。身为一名士兵,我曾经也想过要做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 洁白色的光芒荡漾,小男孩赛罗闭着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红润过。看着这渐渐好转的一幕,汤尼也是闭上眼,回忆着。 “可是在其中的一场战役中,我因为判断失误,而错过了一件事。正因为我的这一个失误,导致我害死了数百名无辜的孩子,这是我的责任,一个绝对不能够推卸的责任” “不,爸爸不会犯错的。绝对不是!” 汤尼的话还没有说完,赛罗却是突然间插进了。,大声喊叫起来。 因为这一喊,他的整个身体猛地站了起来,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是英雄,是绝对的英雄!这件事绝对不会错!爸爸才不会害死什么人呢!” 汤尼看到自己的儿子突然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脸上一时间浮现出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无比的惊讶! 直到确认儿子真的是站着,没有任何疲倦与虚脱的感觉之后,这位父亲终于喜极而泣!他从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紧紧的,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 “这个间谍……犯了叛国罪?” 剑姬握着手中的大剑,一边跟随乖离在雪地上疾走,一边问道。 “嗯。叛国。” 乖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一“威尼茨,溃败事件,你”知道?” 剑姬一边奔走,一边回答道:“嗯,知道。刚刚好是距今十年前,原死勉帝国境内的一座水国都市”威尼茨。当年,死勉国王宣布要在这座城市进行魔帝解封仪式。可是解封到一半的时候”威尼茨城突然沉没。数以万计的平民落入汪洋大海之中,死于非命。由于当时现场出现了一艘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雄鹿战舰,所以以这件事为导火索,死勉帝国开始全面宣布进攻我国。甚至,敌人的兵力一度越过死亡沙漠,逼近我都城风吹沙。” “嗯。没错。” “后来,在攻克死勉帝国之后,人们开始调查。终于查清了这座城市的崩塌完全是死勉帝国寻求的侵略借口。炸毁城市的是他们,杀人的也是他们。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让那数以万计的亡魂得以安息。团长,难道…不对吗?” 乖离摇了摇头,说道、 “很对。但,这件惨剧,本来,不该,发生。” “因为,早在死勉,安装,炸药之前,雄鹿的,间谍,已经,查明,这一事实。原本,可以阻止,救很多人。但,结果,却还是,失败了。” 剑姬一愣,惊讶道:“团长!这么说难道说?!” “是的。” 乖离点了点头“那间谍,就是,汤尼伯格。他,刺探到,这条,消息。但,却没有,回传回来。最终,导致,数万人,死亡。我国的,留学生团, 数百人,死亡。死勉,借口,攻击雄鹿。” “往,严重,说。正是,冉于,他的,没有,传达。才,直接,间接,发动了,这场,战争。死伤,超过,百万。 暴风雪中,剑姬和其他几名团员纷纷驻足。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但光是这一黑暗的历史,就已经能够让她们惊讶万分了。 汤尼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泪水嘬略而下。他不断抚摸儿子的脸,捏着儿子的胳膊,大腿,询问感觉怎么样。这一刻,这个男孩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也是高兴的甚至跳了起来!抱住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能站了!我能跑了!我的双手我的双手有知觉了! 爸爸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痛了!”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天使小姐,您真的是天使!我根本就想不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真的会有奇迹!一定是女神听到了我的呼唤才将您这位天使派到了我的身边!” 汤尼已经支撑不住,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儿子,两个人齐略略的跪在了面包面前。对此,面包却是微微一笑,摆摆手让这对父子起来。 《我比较感兴趣叔叔您犯的错呢。您杀了几百人?很厉害啊nn n》 略带可爱风格的字迹在空中溧浮,字迹散开后,则是少女那纯洁无暇的笑脸。 但看到这样的一张笑脸,汤尼却是显得十分的惭愧。他搂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喜悦的感情,也渐渐变成了自责。 “儿子,犯的错就要承认。而且,必须有胆量去承担这份错误产生的责任。逃避和虚伪,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你明白吗?” 赛罗想了想后尽管万分的不情愿,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当年,我需要钱为我儿子治病。可是在参军的途中,我突然截获了一条消息。一条关系到几万人生命的消息。原本,我应该立刻将这条消息上报。因为它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 “可是,在截获这条消息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却是渐渐的,开始被金钱所**。” “我需要的是钱。当时我就在想,我截获这条消息是如此的快速。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间谍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这样的话如果我装扮成其他的线人,将手中的这笔情报再卖一个好价钱的话,又会怎么样?” “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我原本准备在交易完之后,趁着对方研究情报真假的时间里立刻回报给国王。这样,我就能多赚一笔。 所以,我就将手中的信息压了下来,随后易容四处寻找买主。” “我原以为自己的想法很聪明。但是我没想到,被窝窃取情报的那一方在得知机密泄漏之后,提早开始进行了计划。那实施计划的一天……甚至比我预想的要提早一个月。” 汤尼摇着头,叹着气。而他怀里的赛罗却是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么慈祥和蔼的父亲…… “因为这一次的失误,我害死了很多人。事情过后,有人一调查,就查出了我就是那个掌握了信息却死活不传递出来的家伙。结果……我就这样被抓了。” 一声悔恨的叹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吐出。可以听得出来,在这十年间这个士兵恐怕终日都被各种各样的罪孽感所煎熬。现在,他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人吐露出自己心中的怦悔,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面包听明白了当下,这个女孩微微笑了一下。她点子点头抬起手。空气中的那些仿佛云朵一般的水雾再次在她的掌心中汇聚起来,组成文字。 《这可真的是死罪呢。为了一己私利,为了个人的目的,而不惜害死其他人。你没有想过要赎罪吗?》 看着这些水雾文字,汤尼无比惭愧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赎罪。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想过赎罪。所以,不管陛下给我的头上按上了什么罪名,甚至要处决我,我也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抱怨的。 不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 刹那间,水雾化为水钉,在那一刹那之间,洞穿了汤尼的肩膀,大腿。伴随着那甚至还来不及飞溅出来的鲜血,将其直接钉射在房间的墙壁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我……儿子…………???!!!” 很惊讶吗? 在空中散开的鲜血仿佛已经失去了重量就那样,漂浮在半空。 对于这位父亲来说,这一刻他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诡异事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也都已经被切断。 在那里的那名天使那个善良,纯真的天使。此刻的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她的手指略微一扬汤尼甚至连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他就看到了两根带着导力戒指的手指,飞舞在空中,就像去……,…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一般。 水盯化为坚冰,锁住了汤尼的四肢和肩膀。 在那小赛罗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是被一个溧亮的异常的姐姐,轻轻推倒在地。 姐姐的笑容是那么的溧亮她的笑容也是那么的温柔就和刚才一样…… 就和刚才,她治疗了自己这瘫痪的身体时一样,看起来温柔,美丽,大方…… 而善良…… 哗哗哗哗四声响,赛罗的四肢被地板上突起的树根所卷曲。在做完这些之后,这个小男孩就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溧亮的姐姐看着她抬起那纤细溧亮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部,随后落下。 脚下,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现过的,名为魔法之阵瞬间展开。华快速飞舞而起的能量,也让这个原本幽暗的房间刹那间变得如此光亮!在这银白色的光辉之中,那两根戴着戒指的手指,此刻终于落地,弹出些许的鲜血。也就是在此刻,疼痛与不祥的预感开始穿透这位父亲的脑海。他看着那美丽而单纯的天使…… 看着她…… 大声的,叫了出来“不、一一!!!!!!!!!” “原来如此……团长,我算是明白了。” 搜索队开始以两人为一组,四下散开搜寻。跟着乖离的剑姬在听完团长那错综复杂的口音介绍之后,也总算走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来,**杀人犯这个罪名完全是先帝加给他的。因为涉嫌女性隐私,所以可以不公开审判。又因为罪名是如此的恶劣而低贱所以绝对不会博得他人的同情。在罪名确认之后进行处刑,也完全不必考虑政治影响。不需要为他那失败的间谍罪负责。” 乖离点了点头,继续朝前奔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竟然在监狱里面关了十年没有处刑,也可以看出陛下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他而是想要将他继续关押。毕竟,先帝也是一位爱才之人。 不过既然先帝不会杀了他,那么为什么现在的陛下要将他押负刑场呢? 金陛下不清楚这段事情,纯粹是想要清理囚牢吗?” 乖离没有回头,对于斜姬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回应了一句一“你看到他,被押,刑场吗?” “呃!这个……通缉令上这样写着……” “…………………………” “哦,是这样啊!难怪团长您会坚持说要我们活捉,而不是杀死。这个人虽然害死了那么多人但是雄鹿三代新生国王全都认为这个人应该还有1利用,的价值吧?他是一个士兵,十年的牢狱生涯虽然无法弥补他犯下的罪孽,但却足够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了国家交给他的下个任务而肝脑涂地。” 这一下,乖离总算是点头哼了一声。她跃上房顶,看着暴风雪那边的景色。等到身后的剑姬也是一并跃上之后,主动开口说道一“如果,不是去年,封印战争,毁掉,城市,他,儿子的,消息,一时间,失去,的话。我想,他绝对,不会,处心积虑,想要,逃跑。” “什么?团长,他的儿子……失踪了?” “嗯。一开始,失踪了。封印战争,死人,太多,无法,统计。 我想,如果,是我,九个女儿,中任何一个,失踪,我也着急。 我,能够,理解,他,心情……” 风雪吹来,十米开外全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绷口今,整个风吹沙似乎都已经被这白色的冰晶所掩埋,拒绝回答隐藏在其中的任何回应了…… “啊啊啊啊啊!!!” 赛罗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四肢被固定的他现在面色却开始肿胀,瞳孔中布满了恐怖诡异的血丝。他的身体不断扭曲着,不断抽搐着,可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想要逃跑,却都无法逃出这银白色的魔阵。也无法逃过,那渐渐朝自己逼近的芊芊素手。 粉色长发的少女,笑着…… 温柔的笑容,就像是在看着某种需要十分爱护的宝贝一般。 她的手渐渐靠近这个小男孩的胸口,魔阵四周那飞速旋转的能量漩涡,也在这一刻,开始慢慢减数,趋向停止…… “住手, 住手啊!小姐,您您在干什么?!您在干什么啊! 住手……求求您住手可不可以?!” 双手,滴着鲜血。 没有了导力石的纵石师就只能被封在那墙壁上,无力地嘶吼着。 这位父亲的脑海内恐怕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身体上的痛楚。他也只是拼命挣扎,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扭曲痛苦的表情,他只觉得自己心如刀搅! “爸爸!爸爸“!好痛苦,好难过!救救我救救我……!爸爸…………!” “好好好!乖儿子!爸爸就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面包小姐,算我求求您停手!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您要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只希望您能够停手!不要在这样对我儿子了!我求求您了!” 汤尼的嘶喊,能够传进那美丽的少女的耳中吗? 他的痛苦哀求,又能否让那位父亲为之动容呢? 他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能作的似乎就只有在这里不断嘶喊着。然后,痛苦的看着儿子在那里发出惨叫。 那就像去……, …那就像去……, …! 临死之前,最为恐惧的惨叫…… “爸爸……爸爸…………”……!!!” “赛罗!不……不、 一!!!” 手掌,按下。 四周旋转的时空涡流,也是在这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房间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小赛罗的眼睛闭着脑袋别过去。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发出嘶喊,已经完完全全的,安静了下来寂静的房间中,银色的魔法阵慢慢散去。 汤尼低下头刚才的嘶喊让他的喉咙沙哑,几乎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话来了。他的脸庞颤抖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地板上那一动不动的儿子身体,一时间,甚至因为恐惧而不敢呼吸。 赛罗……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突然安静了? 这个女孩做了什么? 她刚才在地上浮现出来的导力阵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怎么回事?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儿子……我的儿子! 小赛罗你到底走动一动啊?让爸爸看看你动起来让爸爸知说……, … 让爸爸知道!你至少……还活着呢? 汤尼呆滞着,屏着呼吸望着眼前的这一刻。 但是那边的那位美少女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 那挂在她鼻尖上的小汗珠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爱,调皮。 这个少女此刻依旧是美丽的代名词,甚至在她抬起手,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把锋利之极的手术刀之后…… 她也是如此的溧亮,温柔…… 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处女一般,让人不由得会充满崇拜,与敬仰之情…… 接着…… 手术刀,切入了赛罗的胸口。 锋利的刀片就像是在切割豆腐一般,十分迅速而精巧的往下一拉,再横过来切一刀。 之后,这个纯洁的少女就放下手术刀。当着汤尼的面,将他儿子胸口的皮肤和肌肉,亲手,撕了开来…… 父亲的瞳孔,收缩。 他现在惊讶着…… 不过,他却开始怀疑,自己惊讶的到底是什么? 是这位原本纯净无暇的少女,此刻双手却沾满了自己儿子的鲜血? 还是自己那如同实验动物一般,躺在那里,任由少女的双手在自己〖体〗内拨动的儿子的身体? 究竟,是哪一个呢? 042,原罪 面包的手掌继续按在赛罗的额头上,圣洁的白色光芒缓缓散发。 这个小男孩的脸色开始慢慢的红润,原本苍白的肌肤渐渐开始充满血色。 看着这一切,汤尼越发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小女孩究竟是哪里来的天使,但看着儿子的这种转变,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1卜姐!我我的儿子他的心脏从小就虚弱。他是个早产儿……你看……” 《别紧张,事情,没那么复杂》 面包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信心,正是因为这份信心,才让汤尼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看着自己儿子那越来越红润的脸蛋,他拉起自己的披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呵呵,不紧张,不紧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些紧张呢。 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不仅那么强,而且还能够对我的儿子进行治愈?这还真的是……” 面包瞥了这个男人一眼,眼角,也瞥到了他拿起擦汗的披风。当那只白色的雄鹿玟章进入这双翡翠色的瞳孔之后,这个女孩微微一笑,再次流露出询问的眼神,伸出手,指了指他的披风。 《没想到,你身上还有雄鹿玟章?很爱国嘛?》 汤尼愣了一下,但之后他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尴尬。似乎在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呼出一口气,松开手中的披风,说道“不瞒小姐您说,曾经,我也是一个士兵。一个曾经希望将自己的生命,全都奉献给雄鹿帝国的士兵。为国捐躯,就是我的荣耀。” 面包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似乎蕴含着一股魔力,可以**这个男人继续说下去。 空气中的水气字缓缓消散,汤尼搬过旁边的一张椅子”一边看着这个叫面包的女孩治疗自己的儿子,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也许,对小姐这今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很遥远了吧。那个时候,雄鹿可真的是战乱频繁,各国之间勾心斗角,你争我夺。身为一名士兵,我曾经也想过要做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 洁白色的光芒荡漾,小男孩赛罗闭着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红润过。看着这渐渐好转的一幕,汤尼也是闭上眼,回忆着。 ,“可是在其中的一场战役中,我因为判断失误,而错过了一井事。正因为我的这一个失误,导致我害死了数百名无辜的孩子,这是我的责任,一个绝对不能够推卸的责任” ,“不,爸爸不会犯错的。绝对不是!” 汤尼的话还没有说完,赛罗却是突然间插进了。,大声喊叫起来。 因为这一喊,他的整个身体猛地站了起来,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是英雄,是绝对的英雄!这件事绝对不会错!爸爸才不会害死什么人呢!” 汤尼看到自己的儿子突然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脸上一时间浮现出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无比的惊讶! 直到确认儿子真的是站着,没有任何疲倦与虚脱的感觉之后,这位父亲终于喜极而泣!他从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紧紧的,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 “这个间谍……犯了叛国罪?” 剑姬握着手中的大剑,一边跟随乖离在雪地上疾走,一边问道。 “嗯。叛国。” 乖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一“威尼茨,溃败事件,你,知道?” 剑姬一边奔走,一边回答道:,“嗯,知道。刚刚好是距今十年前,原死勉帝国境内的一座水国都市”威尼茨。当年,死勉国王宣布要在这座城市进行魔帝解封仪式。可是解封到一半的时候”威尼茨城突然沉没。数以万计的平民落入汪洋大海之中,死于非命。由于当时现场出现了一艘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雄鹿战舰,所以以这件事为导火索,死勉帝国开始全面宣布进攻我国。甚至,敌人的兵力一度越过死亡沙漠,逼近我都城风吹沙。” “嗯。没错。” “后来,在攻克死勉帝国之后,人们开始调查。终于查清了这座城市的崩塌完全是死勉帝国寻求的侵略借口。炸毁城市的是他们,杀人的也是他们。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让那数以万计的亡魂得以安息。团长,难道……,不对吗?” 乖离摇了摇头,说道、 “很对。但,这件惨剧,本来,不该,发生。” “因为,早在死勉,安装,炸药之前,雄鹿的,间谍,已经,查明,这一事实。原本,可以阻止,救很多人。但,结果,却还是,失败了。” 剑姬一愣,惊讶道:“团长!这么说难道说?!” “是的。” 乖离点了点头“那间谍,就是,汤尼伯格。他,刺探到,这条,消息。但,却没有,回传回来。最终,导致,数万人,死亡。我国的,留学生团,数百人,死亡。死勉,借口,攻击雄鹿。” “往,严重,说。正是,由于,他的,没有,传达。才,直接, 间接,发动了,这场,战争。死伤,超过,百万。” 暴风雪中,剑姬和其他几名团员纷纷驻足。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但光是这一黑暗的历史,就已经能够让她们惊讶万分了。 汤尼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泪水嘬略而下。他不断抚摸儿子的脸,捏着儿子的胳膊,大腿,询问感觉怎么样。这一刻,这个男孩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也是高兴的甚至跳了起来!抱住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能站了!我能跑了!我的双手我的双手有知觉了! 爸爸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痛了!”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天使小姐,您真的是天使!我根本就想不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真的会有奇迹!一定是女神听到了我的呼唤 …… 才将您这位天使派到了我的身边!” 汤尼已经支撑不住,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儿子,两个人齐略略的跪在了面包面前。对此,面包却是微微一笑,摆摆手”让这对父子起来。 《我比较感兴趣叔叔您犯的错呢。您杀了几百人?很厉害啊nn n》 略带可爱风格的字迹在空中溧浮,字迹散开后,则是少女那纯洁无暇的笑脸。 但看到这样的一张笑脸,汤尼却是显得十分的惭愧。他搂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喜悦的感情,也渐渐变成了自责。 “儿子,犯的错就要承认。而且,必须有胆量去承担这份错误产生的责任。逃避和虚伪,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你明白吗?” 赛罗想了想后”尽管万分的不情愿,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当年,我需要钱为我儿子治病。可是在参军的途中,我突然截获了一条消息。一条关系到几万人生命的消息。原本,我应该立刻将这条消息上报。因为它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 “可是,在截获这条消息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却是渐渐的,开始被金钱所**。” “我需要的是钱。当时我就在想,我截获这条消息是如此的快速。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间谍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这样的话1如果我装扮成其他的线人,将手中的这笔情报再卖一个好价钱的话,又会怎么样?” “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我原本准备在交易完之后,趁着对方研究情报真假的时间里立刻回报给国王。这样,我就能多赚一笔。 所以,我就将手中的信息压了下来,随后易容”四处寻找买主。” “我原以为自己的想法很聪明。但是我没想到,被窝窃取情报的那一方在得知机密泄漏之后,提早开始进行了计划。那实施计划的一天……甚至比我预想的要提早一个月。” 汤尼摇着头,叹着气。而他怀里的赛罗却是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么慈祥,和蔼的父亲“因为这一次的失误,我害死了很多人。事情过后,有人一调查,就查出了我就是那个掌握了信息却死活不传递出来的家伙。结果我就这样被抓了。” 一声悔恨的叹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吐出。可以听得出来,在这十年间”这个士兵恐怕终日都被各种各样的罪孽感所煎熬。现在,他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人吐露出自己心中的忤悔,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面包听明白了”当下,这个女孩微微笑了一下。她点子点头”抬起手。空气中的那些仿佛云朵一般的水雾再次在她的掌心中汇聚起来,组成文字。 《这可真的是死罪呢。为了一己私利,为了个人的目的,而不惜害死其他人。你没有想过要赎罪吗?》 看着这些水雾文字,汤尼无比惭愧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赎罪。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想过赎罪。所以,不管陛下给我的头上按上了什么罪名,甚至要处决我,我也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抱怨的。 不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 刹那间,水雾化为水钉,在那一刹那之间,洞穿了汤尼的肩膀,大腿。伴随着那甚至还来不及飞溅出来的鲜血,将其直接钉射在房间的墙壁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我……儿子…………???!!!” 很惊讶吗? 在空中散开的鲜血仿佛已经失去了重量,就那样,溧浮在半空。 对于这位父亲来说,这一刻他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诡异事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也都已经被切断。 在那里的那名天使那个善良,纯真的天使。此刻的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她的手指略微一扬汤尼甚至连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他就看到了两根带着导力戒指的手指,飞舞在空中,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一般。 水盯”化为坚冰,锁住了汤尼的四肢和肩膀。 在那小赛罗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是被一个溧亮的异常的姐姐,轻轻推倒在地。 姐姐的笑容是那么的溧亮她的笑容也是那么的温柔就和刚才一样…… 就和刚才,她治疗了自己这瘫痪的身体时一样,看起来温柔,美丽,大方…… 而善良…… 哗哗哗哗四声响,赛罗的四肢被地板上突起的树根所卷曲。在做完这些之后,这个小男孩就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溧亮的姐姐看着她,抬起那纤细溧亮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部,随后落下。 脚下,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现过的,名为魔法之阵瞬间展开。华快速飞舞而起的能量,也让这个原本幽暗的房间刹那间变得如此光亮!在这银白色的光辉之中,那两根戴着戒指的手指,此刻终于落地,弹出些许的鲜血。也就是在此刻,疼痛与不祥的预感”开始穿透这位父亲的脑海。他看着那美丽而单纯的天使…… 看着她…… 大声的,叫了出来“不“一~!!!!!!!!!” “原来如此……团长,我算是明白了。” 搜索队开始以两人为一组,四下散开搜寻。跟着乖离的剑姬在听完团长那错综复杂的口音介绍之后,也总算走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来,**杀人犯这个罪名完全是先帝加给他的。因为涉嫌女性隐私,所以可以不公开审判。又因为罪名是如此的恶劣而低贱,所以绝对不会博得他人的同情。在罪名确认之后进行处刑,也完全不必考虑政治影响。不需要为他那失败的间谍罪负责。” 乖离点了点头,继续朝前奔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竟然在监狱里面关了十年没有处刑,也可以看出陛下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他而是想要将他继续关押。毕竟,生帝也是一位爱才之人。 不过既然先帝不会杀了他,那么为什么现在的陛下要将他押负刑场呢? 金陛下不清楚这段事情,纯粹是想要清理囚牢吗?” 乖离没有回头,对于斜姬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回应了一句一“你看到他,被押,刑场吗?” “呃!这个……通缉令上这样写着……” “…………………………” “哦,是这样啊!难怪团长您会坚持说要我们活捉,而不是杀死。这个人虽然害死了那么多人但是雄鹿三代新生国王全都认为这个人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吧?他是一个士兵,十年的牢狱生涯虽然无法弥补他犯下的罪孽,但却足够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了国家交给他的下个任务而肝脑涂地。” 这一下,乖离总算是点头哼了一声。她跃上房顶,看着暴风雪那边的景色。等到身后的剑姬也是一并跃上之后,主动开口说道一“如果,不是去年,封印战争,毁掉,城市,他,儿子的,消息,一时间,失去,的话。我想,他绝对,不会,处心积虑,想要,逃跑。” “什么?团长,他的儿子……失踪了?” “嗯。一开始,失踪了。封印战争,死人,太多,无法,统计。 我想,如果,是我,九个女儿,中任何一个,失踪,我也着急。 我,能够,理解,他,心情……” 风雪吹来,十米开外全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现如今,整个风吹沙似乎都已经被这白色的冰晶所掩埋,拒绝回答隐藏在其中的任何回应了…… “啊啊啊啊啊!!!” 赛罗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四肢被固定的他现在面色却开始肿胀,瞳孔中布满了恐怖诡异的血丝。他的身体不断扭曲着,不断抽搐着,可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想要逃跑,却都无法逃出这银白色的魔阵。也无法逃过,那渐渐朝自己逼近的芊芊素手。 粉色长发的少女,笑着…… 温柔的笑容,就像是在看着某种需要十分爱护的宝贝一般。 她的手渐渐靠近这个小男孩的胸口,魔阵四周那飞速旋转的能量漩涡,也在这一刻,开始慢慢减数,趋向停止…… “住手……住手啊!小姐,您您在干什么?!您在干什么啊! 住手求求您住手可不可以?!” 双手,滴着鲜血。 没有了导力石的纵石师就只能被封在那墙壁上,无力地嘶吼着。 这位父亲的脑海内恐怕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身体上的痛楚。他也只是拼命挣扎,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扭曲痛苦的表情,他只觉得自己心如刀搅! “爸爸!爸爸!好痛苦好难过!救救我,救救我……!爸爸…………!” “好好好!乖儿子!爸爸就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面包小 姐,算我求求您停手!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您要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只希望您能够停手!不要在这样对我儿子了!我求求您了!” 汤尼的嘶喊,能婆传进那美丽的少女的耳中吗? 他的痛苦哀求,又能否让那位父亲为之动容呢? 他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能作的似乎就只有在这里不断嘶喊着。然后,痛苦的看着儿子在那里发出惨叫。 那就像去……, …那就像去……, …! 临死之前,最为恐惧的惨叫…… “爸爸……爸爸…………!!!” “赛罗!不……不一一!!!” 手掌,按下。 四周旋转的时空涡流,也是在这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房间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小赛罗的眼睛闭着脑袋别过去。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发出嘶喊,已经完完全全的,安静了下来……, … 寂静的房间中,银色的魔法阵慢慢散去。 汤尼低下头刚才的嘶喊让他的喉咙沙哑,几乎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话来了。他的脸庞颤抖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地板上那一动不动的儿子身体,一时间,甚至因为恐惧而不敢呼吸。 赛罗……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突然安静了? 这个女孩做了什么? 她刚才在地上浮现出来的导力阵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怎么回事?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儿子……我的儿子! 小赛罗你到底走动一动啊?让爸爸看看你动起来让爸爸知道…… 让爸爸知道!你至少……还活着呢? 汤尼呆滞着,屏着呼吸望着眼前的这一刻。 但是那边的那位美少女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 那挂在她鼻尖上的小汗珠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爱,调皮。 这个少女此刻依旧是美丽的代名词,甚至在她抬起手,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把锋利之极的手术刀之后…… 她也是如此的溧亮,温柔…… 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处女一般,让人不由得会充满崇拜,与敬仰之情…… 接着…… 手术刀,切入了赛罗的胸口。 锋利的刀片就像是在切割豆腐一般,十分迅速而精巧的往下一拉,再横过来切一刀。 之后,这个纯洁的少女就放下手术刀。当着汤尼的面,将他儿子胸口的皮肤和肌肉,亲手,撕了开来父亲的瞳孔,收缩。 他现在惊讶着…… 不过,他却开始怀疑,自己惊讶的到底是什么? 是这位原本纯净无暇的少女,此刻双手却沾满了自己儿子的鲜血? 还是自己那如同实验动物一般,躺在那里,任由少女的双手在自己〖体〗内拨动的儿子的身体? 究竟,是哪一个呢? 043,那快乐而完美的圣夜祭 啊啊啊啊啊一!!!” 汤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现在,这个人是真正的活过来了,是吗? 面包不确定,因为他右手的突发性断裂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 原本不是可以的吗?录夺时间所能够造成的各种身体排斥反应自己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住了吗?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种身体反斥现象? 现在的情况有些危急,四周的那时间涡流运转的速度再次开始慢了起来,趋于静止。这个素材的眼睛也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被切下来的半张脸,嘴里开始溢出丝丝血丝。 就这样了? 不……怎么可能就这样? 面包不会放弃的她早就和叭叭说好了,一定要救叭叭,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绝对! 少女的双手齐齐压下,脚下的魔阵散发出更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眼看,那已经快要趋于静止的时间涡流也是再一次的围绕着“素材”转了起来。但,随着时间的继续运转,一些不受面包控制的事情,也是再次开始浮现。 素材的右手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扭曲,里面的骨头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整只手臂开始扭转,肌肉也开始互相排斥一般的撕裂! 面包立刻分出一只手来调整这条手臂,可一旦稍稍安抚下手臂的排斥,素材的时间立刻开始减慢。在这互相矛盾的忙碌之中,只听得啪嗒一声响……, 汤尼的整条右臂,炸裂。里面的骨头和血肉弹飞了出来,只留下一摊不断冒着血泡,互相排斥分解的皮肉,还留在那里。 情况渐渐变得失控,面包干脆不再去想其他的东西,她的双手重新压住这个素材的胸口,竭尽全力地想要达成最初步的试验计划! 四周的时间涡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不受控制的情况也再次开始浮现。 这一次,是左臂。 下一次,是两条腿! 时间越是恢复运转,这个人的身体就像是都处在不同的时间流中一般,无法和其他的地方互相融合。每一个细胞都在互相排斥,每一块肌肉都找不到任何的连接点,松弛而混乱! 现在,该是下决心的时刻了。 面包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也必须做什么。于是,她的左手立刻扬起,风之刃随着她的手指一挥,这个素材的左臂,两条大腿也是立刻和他的身体分离。在切断的那一刹那,面包立刻感觉手中的压力减轻,她的脸上重新扬起自信而美丽的微笑,再次开始压制,调试这个素材的时间。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那银白色的光芒旋转着孤儿院的外面,隐流骑士团正在全速赶来暴风雪之下”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白色的黑暗而汤尼的双眼,却是木讷着,看着自己那已经被拆散的儿子的身体…… 看着那些肉块,内脏……”…… 以及自己的脸旁边,那半张,仿佛安睡一般的脸这个人疯了,不是吗? 或者说”他现在还有没有被称之为,“意识”的东西呢? 只剩下一个身体的他,只是这样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自己旁边的那哥骨架。 他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哀伤。 就只是这样默默看着,看着随着四肢的分离,随着自己嘴角的鲜血溢出…… 他,也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 而在他的身上,面包在努力着。 这个美丽的少女这个一脸天真,纯洁”善良的huā季少女现在正竭尽全力地想要挽救着这个男人的生命。 她的额头上落下汗水,粉红色的嘴唇掩盖不了那紧咬的银色牙齿。 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一双手更是红的仿佛涂上了油漆。 这双芊芊素手紧紧按着汤尼的胸口,豁出自己的所有努力,竭尽自己的全力……! ……………………“……………………………………………… 外面的风雪,继续吹着。 此刻”雪井似乎化为了冰雹,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户上。 这声音清脆,却无比的单调。 在这仿佛可以催人入睡的声响之中,房间内的魔法阵,也开始慢慢,慢慢的,恢复了稳定……, 银白色的时空漩涡,开始稳定的旋转着。 而站在这漩苒〖中〗央的那位少女,现在却是神情冷漠,慢慢,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那个素材,娇美的脸庞上充斥着的却是比那寒冰还要冷漠的感情。 在她的脚下,这个东西“……还活着。 只是,他浑身的肌肉就像是放在嘴里的巧克力一般,融化了下来。 地面上,流满了他〖体〗内的脂肪。他肚子上的皮肤也已经无法维持原状,融化。里面的肠子等等的内脏也是融化之后互相粘合,看起来就像是一堆做坏了的橡皮泥。 他胸口的骨头也酥了,皮肤融化之后,骨头也像是蜡做的一般,变形。里面的那颗心脏缓缓跳动着,伴随着那两个已经枯在一起,快要化成**的肺部的一起一伏,作为一今生命,它还在维持着最后的那一抹气息。 这个男人脸上的皮肤也已经渊乇了,露出里面的骨头。 那两只眼珠已经被融化的皮肤所掩盖,不过,那双眼睛现在也是化成了糊状,从那眼眶中落出来了一点。只不过和刚才相比,这个脑袋依旧望着旁边那个小素材的小半张脸”感觉起来还真是有些恶心。 “呼…………………………” 面包吐出一口气,十分淑女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她那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挽起自己那头粉色的长发,甩到脑后。她再次看了看这个还有着“生命”的东西,不由得摇了摇头。之后,就不再看任何一眼,走出了房间。 咳,原本以为逆转时间很容易。现在看起来,这也是一个难题啊。 一边走,面包一边思索着。不一会儿,她就离开了这座孤儿院,十分悠闲地走在那暴风雪之中,同时捏着下巴,不断思索着那些不能被普通人所理解的事物。 根据这一次的事件,面包得出了一条定律。那就是录夺时间,远远比恢复时间要容易太多了。 录夺,只要把一个物体的所有时间全部一股脑儿的录夺就行了。但如果恢复时间的话,身体上的各个部分如果不能完全达成时间的一致性,就会出现这样互相排斥的现象。 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现象,更是一个必须解决的现象。 看起来,自己以为可行的事情其实困难的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一点,实在是必须铭记的事情。 不过嘛…… 在那冰雹之中”面包张开雪结界,抬起头,望着天空。粘着血水的脸上不由得散发出一抹微笑。 这,是自信的微笑。 失败是成功之母,不是吗? 虽然在叭叭的人生观中,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不过,自己现在弄得却不是叭叭,而是那些素材的性命。即使失败了,叭叭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损耗,不是吗? 少女相信”只要自己妻力,努力,再努力就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刻。 只要自己再多试验几次,再多拿一些活生生的“素材”来练习个几次。 如果几次不行,那就十几次,如果还不行,那就几十次”甚至上百次。 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试验下去,继续去掌握时间的奥秘,掌握脑海中那些让人非常头痛的公式,那么迟早有一天,迟早总会有一天! (叭叭,等着面包哦。再等一会儿叭叭一定要坚持下去,等到面包完全试验成功之后!等到那一刻就是叭叭,重新回到面包身边的时候了哟nm) 冰雹之下,美丽的少女背着双手,缓步,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甚至连地下的脚印”也在片刻之后,被白色的世界所掩盖孤儿院中,隐流骑士团已经到达。 饶是她们之中有些已经经历过无数的战场,但这些普遍不到十八岁的少女看着房间内的景象后”还是有不少人跑了出去,呕吐起来。 乖离看着地上的脂肪和鲜血”也看着旁边被当成零件一般拆散的那个孩子。 最后,目光也是集中在了那个已经骨头融化,只剩下心脏还在微微起伏,还算是“活着”的逃犯身上。 “团长,这……” 剑姬捂着自己的嘴,她甚至有些无法想象眼前看到的一切。 乖离抬起手指,止住了她的发问。随后,这名团长缓步来到地上的那摊烂肉旁,单膝,跪了下来。 烂肉没有反应…… 他只是继续用那融化了的眼睛,看着旁边的骨髅。 他的嘴早已经融化,歪掉。别说说话了,从这样的融化程度来看,能不能发出声音都成了一种疑问。 乖离看着这个男人,良久之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双手,也是互相合起,似乎在进行着祷告…… “(精灵语)安息吧。你的灵魂会在女神的身旁永享幸福。” 念诵完毕,乖离就伸出手,轻轻按着那还在跳动的心脏。手指尖的火焰略微一震,这颗心脏,也是就此缓缓停下,那起伏的肺部也是不在蠖动。终于,踏入了永恒的安眠…… “团长,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剑姬捏着手中的剑,似乎已经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此,乖离却是摇了摇头。她张开手掌,六道之炎在她的掌心中熊熊燃烧。她将站在房间的〖中〗央,肆意挥洒着手中的火焰。等到窗帘,桌子等东西完全焚烧起来之后,这位团长才下达撤退的命令。隐流众人,缓缓离开了这座已经废弃多时的孤儿院。 冰雹之中,一种身背利器的少女一字站开,望着那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孤儿院。 那赤红色的烈烙,此刻却像是一种温柔的象征,柔和地包裹着其中的一切黑暗。 将那悲伤和罪恶,完完全全的”掩盖在自己的熊熊烈焰之中“………………………………走吧。” “啊,团长,去哪?” “收队。” “收队?可是可是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报告上我们也不好写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杀了,汤尼。这样写。” “啊?可是……” “这,事实。” 乖离的吐句依旧是如此的简单而呆板。但在转身之后,她却是慢慢地拿起那块面具,戴在脸上。至于在那面具之下,这个女孩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呼……………——…” 白色的雾气,混合着外面那噼噼啪啪的冰雹,扩散开来。 “(精灵语)圣夜祭……快到了呢。” 风雪,没有任何止住的意思。 今年的圣夜祭,看起来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色圣夜祭”呢。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味道,外面的风雪全都转换成了冰雹,似乎这个世界铁了心的要让这个城市渡过一个没有任何欢乐与节庆的节日。 强盗杀人犯,已经伏法。 随着那张通缉令的消除,风吹沙内的居民们也算是松了口气,蜷缩在自己那小小的房间之中烤着火炉,吃着煎饼。板着手指头算着日子,看看春天的温暖还有多少时间才会到来。 不过,除了这场冰雹之外,整个城市看起来也没有多少的危险。 几个月前开始不断消失牲畜和小动物的事件,渐渐已经不再出现。这对于平民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普通平民们所不知道的。那就是风吹沙用来关押那些死刑犯的牢笼,却有些不怎么安生。 每隔两三天,几乎都会有一名死刑犯突然间失踪。即使是在最为严密的看守之下,这样的情况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所有的士兵都在低声谈论着就连那些死刑犯们也是不断小声呼啸,互相密谋。 尽管,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希望能够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失踪事件,但隔个两三天,就像是预定了一般都会再次消失一人。绝不例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 是越狱吗?还是说,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暗摆弄着什么呢? 不过也许士兵们真的有理由担心。因为在那囚室之内,死刑犯的数量已经开始越来越少。那么等到里面所有的死刑犯全部消失之后…… 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呢? 东北公园,平静的湖水默默接受着冰雹的肆虐。但不管多么冰冷,这里依然保持着**的状态,数百年来,毫无改变。 此时此刻,湖泊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人。 一名身着白色长纱裙的少女。 那一身洁白再配合上她那一头粉色的长发,和美得让人心醉的容貌,乍一看,仿佛会真的让人以为她是真正的天使下凡! 少女的脸上,露出微笑。 那一声白色的长纱裙随着风雪的吹拂而飘散而起。 不过,她头顶的一面冰晶伞却是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冰雹,不让这些东西前来侵犯它们最为高贵的主人。 美丽的少女,凝视着眼前那没有丝毫冻结的湖面。 慢慢的,她缓缓踏出一步,踩在了那水面之上…… 咯啦啦啦刹那间,脚下的湖面开始结冰。原本应该永远都不冻结的湖面,却在这双脚的踩踏之下不得不屈服。 少女缓步走在这结冰的水面上,不过,就像是对于她的这种“侵犯”有了反应一般,原本平静的湖面却是在这一刻开始起伏起来! 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这样看着。 在这冰雹所组成的风雪之中,这湖泊之中的**开始翻腾,最后,渐渐悬浮起来! 它们开始混合,**之中,开始流露出一双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水蓝色双瞳。随着那些**的张开,一双翅膀也是随之展现! 水之巨龙。 这头蛰伏在风吹沙地下,已经长达整整一个纪元的巨龙,此刻,也因为一位少女的到访,而显示出了它的原型! 风,呼啸着。 冰雹拍打在巨龙的身体上,从它那**组成的身体中穿棱,最后融合,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这头巨龙就这样瞪着面前这个胆敢侵犯自己神圣领域的少女,凝视着她,尊敬着她! 同时…… 也警惕着她。 少女抬起手,那美貌,足以让世人炫目。 空气中,那些原本应该听从这头水之巨龙的号令的冰雹和**,却在这一刹那改变了它们的阵营。 腾空而起的水气,组合成了一排文字。 而看着这一排的文字,却让这头水巨龙眼中的警惕,来得更深,更烈。 《叭叭曾经说过,是你把时间龙封印的。你把他封印在哪里了? 告诉我,现在,立刻。》 少女的眼中,依旧流露出微笑。 她握着那把寒冰制成的阳伞,笑着听着伞顶上,那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冰雹声 044,圣夜钟声 水之巨龙凝视着这一行字迹,很快,字迹消失。那字迹之下的少女依旧带着最为温柔的笑容,可爱。 “……,(龙族语)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面包脸上的笑容,在巨龙的这一句话之后,变得略微冰冷。配合她身上的那一袭白纱裙,风雪之中,她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别说我听不懂的话。告诉我,时间之龙,那条叫克劳泽的魔术师。你把他封印在哪里。》 冰霜巨龙抬起双翼,猛地拍下。 四周的风雪仿佛受到压迫一般,瞬间向两边扩散!除了面包脚下那些结冰的湖面之外,其他地方的所有湖水统统翻滚起来!这些翻滚的湖水从两边向着中间的面包压来,看起来,简直如同海啸! ,“” 卑微的人类,现在,你立刻回去,好好的安葬你的父亲。然后小心翼翼地渡过你自己剩余的人生!巨龙的力量不是你这种女孩可以染指的东西!现在,立刻回去!” 空气中的冰雹,似乎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两边压向面包的海啸也是在即将覆盖下来的瞬间停顿,化为结晶。 那头冰霜巨龙就在这两堵冰墙中间,冰蓝色的双眼死死凝视着眼前的少女。伴随着它那浅白色的吐息,每一口气,似乎都能冻结世界上的任何生命。 面包站在那里抬起头直视前方那头冰霜巨龙。和这头巨龙那严谨的神色相比,这个女孩的表情却显得更冷,更阴沉。 《没想到,我叭叭还真是有名。就连你这样的龙,也知道他。》 银色的水巨龙震动着翅膀,俯视着这个女孩。两边的冰墙也是渐渐靠近,似乎,快要将这个女孩碾成肉酱。 ,“” 我作为这座城市的守护巨龙,已经见证过这个国家太多的兴盛与衰败。所有的事情,我当然都看在眼里。包括你的父亲。” “也许,他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我无可否认,他的确是做了许多有助于这个国家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已经沉睡。希望你也能够放过他那已经操劳了一生的生命,给予他最后的安宁” “哼!” 突然间,产女猛地瞪眼! 以她为中心,两边的冰墙瞬间粉碎!那轰隆坠地的冰块显示着山崩地裂般的力量! 这名少女在那碎冰之中再次走上前,脚下的水面随着她的步伐而重新凝结成寒冰。伴随着她的脚步,四周原本停顿在半空的冰雹也像是感受到了些许的气压一般,开始纷纷向那头冰霜巨龙那边推移! 《时间龙封印在哪里》 冰粒,在半空凝聚成充满彻骨寒冷的字迹。 看着这些字迹,再看看面包那张已经完全堕落的表情,这头水银龙似乎彻底下定了决心,双翼一振,再次向上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它的嘴里开始含着一些冰蓝色的气息,似乎随时都会倾泻出来! ,“人类的女孩!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关于巨龙的秘密的。时间之龙已经太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也许你不知道,但他的身上肩负着的重担远比你想象的来的严重的多!如果他现在出了什么差错这个世界恐怕因此而陷入停顿!” 冰霜巨龙的双眼中透露着寒冷与认真。 可是,它的这些话是否能够传递到这名少女的心中呢? 此刻,这个女孩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冷淡。而那些空气中的结晶,也是再一次的汇聚成一行简简单单的字一《时间龙,封印地,在哪里。 》 这个女孩……疯了。 看着面包,这是现在的银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疯狂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这将近十七年的时间里,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看着这个小主人,看着她的笑,也看着她慢慢成长。曾几何时,它虽然认为那个魔帝的教育有些问题但应该还远远没有到达让它的小主人变的疯狂的这种状况! 可是,看看现在的她看看她那对其他的任何生命,都不再关心,不再留恋的眼神。 水之巨龙知道,这个女孩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已经陷入了那种绝对不能堕入的疯狂! 那种对所有的一切都为之漠视的疯狂。 ,“嚎、 !!!” 巨大的水之翼猛地一振!这头冰霜巨龙迅速窜上天空! 此时此刻,它已经不再犹豫口丰的吐息已经蕴含了太久,当这股能量到达顶点的瞬间,它立刻低下头,将嘴里的所有力量统统轰向了那个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少女! 寒冰的吐息,来得实在是太快。 即使是面包此刻的眼神中也是不由自主的一愣。 她恐怕没有想到,这条巨龙会突然间就对自己下手吧?因此,这个女孩也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已经被那极寒的气息吞噬,覆盖。 霜之吐息,并不单纯的在这座湖面之上产生作用。 最低的气温刹那间从那湖泊公园蔓延至整个风吹沙! 冰冷的空气刹那间就将公园内的huā草树木冻结,变成了冰柱。那些溢出的寒冷流窜在街道上,冻结它们所能遇到的任何物体!许许多多的房屋内,那燃烧着的篝火刹那间熄灭。又有多少猫狗因为这一刹那到来的极寒而躲避不及,纷纷变成了冰块? 水巨龙,在半空缓缓拍打自己的双翼。 因为这一次的吐息,它双眼中的冰蓝色光泽也是稍稍减弱。 这条巨龙端息着…… 它不断地呼出一些气体再吸入一些。似乎刚才那短短一刹那的喷吐,已经消耗了它太多的精力。 那么……成功了吗? 冻结,封印这个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呢? 水巨龙睁大眼睛,不敢出声,默默地,看着那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冰雾。期待着能够在里面看到一座冰雕哗啦,哗啦哗啦裙子上的冰片,缓缓落下。 在那吐息正〖中〗央的少女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冻伤的肌肤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显得有些惊讶。 她没有被冻结更没有被封印!除了那些附着在她衣服上的冰片之外,她依旧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端庄贤淑。 面包在惊讶者但那头水银龙却是更为惊讶! 但是很快,它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明白之后,它的身体立刻化为雨水,纷纷落向下方的湖面! 仙… 少女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损伤的肌肤之后,嘴角,笑了在那些雨水落入湖面前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抬起双手偌大的湖面之上,那曾经多次出现的银白色时间魔法阵立刻浮现!这个魔法阵完全承载住了那些等待落下的雨水,随后,象征时间的涡流立刻加速运转起来! “吼、 !!!” 痛苦的嘶喊,从那些水滴中传出。这些还不等落地的雨水在这嘶喊中再次组合成了一头冰霜巨龙! 湖面之上,能量旋转的速度飞快。 在这条龙那原本完美的身体上,此刻纷纷出现如同之前任何一次实验一样的扭曲,排斥,融化现象。 “嚎!呜嚎~ !” 那双雄壮而坚实的翅膀,此刻就像是融化的冰雕一般开始渐渐扭曲,弯折,向反方向折过去。冰龙的身体页开始扭曲变形,如同一个被水淋湿的泥娃娃一般,四肢和身体渐渐融化。 很快,它的嘴就化去了一半,一半的龙头也是耷拉了下来如同融化的蜡烛。它的身体更是完全的臃肿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腹部裂开, 里面的肠子等等东西尽数滴落,在下方的湖水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说起来,你才是最好的试验品呢。你是水所以不管将你怎么弄,你都不会死掉,是不是?**即使互相排斥也依旧是**,等到我的力量消失之后,你就可以重新融合。这还真是方便的身体呢。》 时间涡流已经不能用运转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飞驰!伴随着半空中巨龙的不断惨叫这些光芒也成了这头巨龙最好的挽歌。 《现在,告诉我你把时间龙封印在哪里。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每天都来给你上一次“发条”。我想,经历过几次之后你应该就能理解叭叭的想法了吧?也能理解叭叭的痛苦,而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了吧?》 半空中的水银龙继续扭曲变形。它的半个身体已经完全融化,那双冰蓝色额眼睛如今也已经融化掉一只。可是,即便如此。这头巨龙还是强忍着身体各个部位发生的排斥,态度坚定地说道“人死就不能复生!那个青年选择了他自己希望选择的道路!而你人类女孩我敢打赌现在的你绝对不可能救得了他!绝小不能!” 坚定的口吻,传进面包的脑海。 下一刻,她那双眼睛中蕴含的最后一抹笑意也算是立刻消失。当下,她那伸出的双手立刻捏紧,那些错乱的时空漩涡也是在这一刻彻底失控!脚下的魔法阵也是随之扭曲,分裂。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半空中的水银龙身躯也是就此被撕成了碎片,化为雨水,哗啦啦的,落入了脚下的湖面。 一袭白纱的少女,神色冰冷地看着脚下这片再次慢慢恢复平静的湖水。 只不过这一次,这些湖水中不再有太多的涟漪,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沉默起来…… ……………………………………………………………… 暴风雪似乎变小了。 那原本狂猛的冰雹,此时,也是再次融化成飞雪,无力地飘着。 这些柔弱的雪huā根本就不敢靠近这个女孩身边。甚至连打在她头顶的那把冰伞上也觉得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在这样的雪景之中,这名少女冷冷地撇着这个湖面,片刻之后,直接转过头。当她的脚步完全离开湖面之后,这座原本永远不会结冰的湖泊,现在,却是刹那间冻成了一个冰湖。 今天不井,那就明天来。明天不行,那就后天来。 面包不相信,这头龙还能这样和自己逞强。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拿这条龙来做实验实在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事情,至少,比起自己必须隔三岔五的收拾那些流得满地都是的人肉和脂肪来说,实在是好上太多了,不是吗? 所以,这个女孩笑了……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现在一切的事务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nn!就连原本这条很难对付的冰龙,现在也是突然发现它的吐息对自己完全没用! 还有什么会比现在这种情况更让人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吗? 带着笑意……带着自信。 这个少女踩着四周那已经完全冻结的寒霜,缓步走向那座已经许久没回的小树林。 也许,是因为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吐息的缘故,整个小树林现在也是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不过,这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 上了平台,打开房间的大门。少女的眼睛里现在已径只有那具依然没有埋入泥土的冰棺。 她那洁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冰面,娇柔的身躯依偎着棺材”慢慢坐下。翡翠色的双眼,也是充满了无比留恋地看着那冰封之中的男子,看着那张始终严肃,不芶言笑的脸庞。 ,“书k书、nnn” 充满温柔地,少女轻声叫唤了出来。 ,“书k书、…………书、书、………………” 就在这温柔的呼唤声中,少女闭上眼睛,低下头,靠在棺材之旁。 渐渐地,渐渐地朦胧的睡意掩盖住了她的脸庞,让她的意识逐渐深层,坠入那最为黑暗,充满了鲜血味道的美梦之中。 今年的圣夜祭,这个城市会怎么渡过呢? 不知道。 因为这一切,已经不再是这个女孩的关心内容。 在这个冬天里,她每天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日复一日的前往那座冰封之湖,在那狂乱的暴风雪中释放出那条身体残缺的冰霜巨龙,肆意玩弄着它的时间,撕碎,切割。然后日复一日的询问那条被封印的时间龙的下落。 但这条冰霜巨龙却也是嘴硬”尽管身躯被不断的折磨,却始终不肯吐露时间龙的所在地点。以至于到后来,面包似乎也腻味了去询问那条黄金龙的动向。反而更加满意自己日复一日的将这条冰霜巨龙作为试验品,研究着如何在加快速度的情况下而不至于让生物的身体分解” 来达成自己的喜悦和目的了。 可是,在这样的反复劳动之中,也伴随着那渐渐产生的腻味感当一当、 一当一一不知不觉,圣夜祭那神圣的钟声,也是在这一刻,敲响了起来咔啦,咯吱,咔啦。 今晚的暴风雪,看起来是如此的浓烈。 让人难以想象,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不管遭遇任每事,至少都会以一个温和的天气迎接圣夜祭的这一天,竟然会挂起如此猛烈的暴风雪。 是啊普通的人们没有想到,他们也不会想到。 在那场肆虐的暴风雪的〖中〗央,在那已经近乎生人勿进的东北湖泊公园。 在那已经被完全冻结,如同传说中的鬼域禁地一般的图书馆旁起……, ……, 湖水,冻结了大片。在那如同刀锋一般的冰片之上,如今,却是洒满了鲜红。 一些〖肢〗体散落着,已经分不清是内脏还是骨髅的东西已经融化,然后融合在了一起,摊在那冰面之上。 银白色的光芒法阵散去,力量的肆虐也已经在这一刻趋于安定,不再乱来。 在这逐渐散去光芒的银色法阵之中,那些散乱的到处都是,甚至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这些残骸原本的所有者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一具尸体,还是几具尸体累积起来的残骸。 夜色之下,白色的黑暗肆虐着。 不过,即使是这最为狂乱的暴风雪,现在似乎也在畏惧着什么似的,不敢拍打到那名少女的身上。 她身上的那件白衣,现在已经再一次的被红色的斑点所掩盖。 她那柔美的脸庞,现在也是如此的冷漠,衬托着那双透露着寒气的翡翠色双瞳。 这名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的少女站在那里站在那些血泊和残骸之中。 同样的,她也看着那半边没有冻结的湖泊,那漂浮着的半个破碎的龙头。静静地,凝视着那只接近融化的冰蓝色眼睛。 ……………………………………掌握不了…… 力量,还不足够。 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觉得这个所谓的时间公式隐藏着太多太多的不可知和秘密。 光是录夺时间的话那还好,可如果是想要重新赋予时间这就等同于重新赋予生命! 这里面有什么差别? 差别很大。 就比如,任何的凡人都能够杀人。但任何一个凡人都不可能复活一个死人。 录夺和给予的难度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次元。如果想要完全掌控住时间,那自己就绝对不能对这些公式一知半解,而必须完全的领会才行。 完全领会? 这样,就等同于获得了赋予物体生命三要素之一的能力。 而这毫无疑问的,是属于女神,独有的能力! ……………………“………………神的力量? 原来自己在这半年中一直在追究的真的是属于神的力量? 这种创造,这种赋予“这种已经远远超出人类所能想象的奇迹,真的……是自己正在追求的东西吗? 犹豫……是没有必要的。 面包很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的,没错就是神的力量。 尽管她还是不怎么清楚”自己在知道这是属于神的力量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担忧或喜悦,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但如果想要真正理解这所有的力量,然后通晓时间的真正法则,真正获得这种,“神”一般的奇迹之力的话! 短短半年时间,是远远,不足够的。 面包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些散乱的尸体,内脏,脂肪和骨髅。这些人虽然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反抗自己,但却在死亡之中,用另外一种方式反抗着自己的力量。 维持时间的安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来看”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伴随着自 己研究的深入,面包有信心绝对可以完全掌握这些理论。但…… 时间,却不够。 叭叭的时间,可能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尽管冰封住,但面包也依然能够感觉到叭叭〖体〗内的魔族之力正在渐渐流失。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一年?还是半年?哪怕只剩下不到三个月? 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流逝之后”叭叭的肉体已经快要接近崩坏的边缘。如果自己还是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掌控时间的方法的话…… 略! 面包左手一甩,一股黑暗的光芒就笼罩在她的左手上,形成一把黑暗之刃。她面色冰冷地走向浮冰边缘”看着那变那只半残废的龙头,抬起手中的暗芒之刃。 《时间龙”被你封印在哪里。说!》 寒冰之龙,缓缓闭上眼睛。尽管,它现在已经太过虚弱,但却依旧无法让它开口,吐露自己兄弟的所在。 《不肯说?你信不信我也效仿你封印它的方法,把你也封印起来? 虽然现在我不是完全清楚时间法则的运转,但要将你这条蜥蜴拆散了扔进时空的垃圾桶,我自信还是能够做到的!》 “…………………………”………………”水之龙闭着嘴”合上眼,依旧无动于衷。现在,它的态度已经十分的明确,那就是任你打杀,也不做任何的反抗,但也别想从它的嘴里知道任何的东西。 面包清楚这头龙的倔强,在这段时间的折磨中,她已经很清楚它的顽固和坚韧。 看着这头龙宁愿被封印也不吐露任何实情的样子,面包也算是放弃。她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冰面上那些画出来的公式,思索着”… 力量……至少,如果拥有力量的话“…… 如果自己能够拥有很多很多的力量的话…… 只要能够拥有足够多的力量,也许,自己就可以在并非掌握所有法则的情况下,强行进行赋予时间的实验! 但去……, … 在现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有什么方法,可以给予自己选择性忽略其中一些重要公式的力量呢? 力量力量!力量, “!力量! 需要力量……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拥有很多的力量? “:人类的女孩,放弃吧。你渴求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你应该获得的东西。你应该安定下来然后,忘记之前的所有”然后……” 略! 冰冷的翡翠色双瞳,配合那一把黑芒之刃,直接指着这头巨龙的鼻子。 别急不要着急。一定有方法“一定会有绝对的好方法,来让自己的力量提升!等一下仔细想想应该怎么才能提升自己的力量……应该……绝对应该有方法的……! “……………………,!!!” 突然,面包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望着手指上的那些鲜血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头顶那漆黑色的天空…… ………………力量……………… 等等,力量那里不就是力量吗? 在那星空之上…… 在那月光之中! 那被封印其中的力量,仔细想想”不正是用来纠正叭叭身上的,“错误”的最好力量吗? 面包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就连面容上原本凝固的冰冷,此刻也终于渐渐消失。 那把剑,就是那把剑!如果拥有那把剑,就可以拥有那种力量! 只要能够拥有当初停止叭叭时间的那种力量,那么再配合上自己的理论,一切就都会显得十分顺利了! 想到这里”面包脸上的神色开始渐渐〖兴〗奋起来。可就在这个女孩搓着双手,以为自己拿到最为关键的一个要素的时候………………不对,封印! 那沉重的封印虽然还没有完成,但现在来看,很明显还在继续发挥着作用! 想要拿到那把剑,那道封印很明显就是最为严重的阻隔。必须想个办法,对了,老师传授的理论知识中,应该也有着这种类似封印之类的东西?等等等等让我想想面包原地转了两个圈,猛地,这个女孩再次抬起头,笑了起来。 有办法了”果然,任何的封印都不可能亘古之久!尤其是对这还没有完成的封印象说,破除起来应该更是方便。 是的……血。 要破解这月光所组成的封锁,应该是需要鲜血。而且还是同族之人的鲜血! 如果能够用同族之人的鲜血作为印子”就可以很轻松的将那封印撕开一条裂缝,让里面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冲破封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来。 但,同族之人的鲜血,要去哪里搞呢? 自己的叭叭,现在被冰封着。即使没有,要自己用叭叭的鲜血去唤醒那些吸血鬼,她也绝对不干。 只是可惜,胡梏姐姐也已经死了。死人的鲜血应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不过,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 还有哪里? 会拥有,和那些被封印的恶魔…… 同样的血液呢? 001,血之旅程 新年,那残酷的冰雷依旧。 寒冷的天空继续笼罩在雄鹿王国的首都之上。人们继续裹着厚垂的衣服,蜷缩在温暖的房间里,逃避这冰冷的时日。 现在还属于休假,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冰冷的日子却是在放假,应该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爽快的日子吧? 不过,有些人却没有那么的轻松。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生活,也依旧需要继续的。 “老师再见nn!” “再见,古德赛老师nnn!” 孤儿院的门口,一群奶声奶气的孩子们摇着手,大声呼喊着。 这些大约五六岁左右的孩子簇拥在一名少女的身旁,笑着。 那名少女穿着一套朴素的蓝色连衣裙,裙子外面罩着一件外套。 她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微笑。在和这些孩子们充分道别之后,她摆了摆手,在欢送声中,离开了孤儿院,踏入那风雪之中。 外面,风是如此的大。 伴随着身后的院门关起,仿佛整个风吹沙里就只剩下这名少女一个人,还是“活着”的。 狂乱的风雪吹动她的裙摆,似乎想要吹去她身上的那件御寒的外套。面对这些狂风如此的“无礼”少女自然更加紧的抓住衣服的衣领,向前走着。 “呼……………——…” 十七岁的少女迈开脚步”嘴里呼出的气息在离开那双粉色嘴唇的瞬间,就被无情的凝固。拍打在脸上的冰粒感觉有些疼痛,让她不由得抹了抹自己的脸,更是低下头,快速前进。 她走着,走着。 即使往日的贵族身份现在已经失去,尽管现在她已经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哪怕现在是在暴风雪之中,也依旧无法让她那优雅的举止有丝毫的错乱。 即使是冒着雪走路,也无法让这个少女失去自己的方寸。 回去之后”还要备课啊…… 少女行走着,任凭那些风雪打在自己的那头金发上,嘴角,却是慢慢流露出一抹微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起这种状况了呢。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一份食物,一份栖身之所。这样的日子,是以前身为大小姐的自己绝对不能想象的。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坚持不下去呢。 但是现在,自己的歌声可以不用再为了家族而歌唱”自己的声音可以敬请陪伴在那些孩子的身旁,和她们一起跑调,一起唱着不知道什么意义的童谣。能够指导他们如何才能用歌声来振作信心,面对这艰苦的日子。实在是一件让人非常愉悦的事情呢。 走着,走着…… 少女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哼出了声音。 这些声音很轻,也许,在这肆虐的暴风雪中,这些轻轻的歌声似乎永远也无法传开。但,只要她自己能够听到”只要她自己能够体会这些歌声中的美妙,… 那,也就足够了。 “啦nnn啦啦nnnn” 暴风雪,吹了过来。 “啦啦啦nnnn啦n~n” 然后,这些风雪顺着少女一卷…… “啊!” 少女回过头,轻声叫了起来。 因为她那用来系头发的丝带却被这狂乱的风卷走,顷刻间,就飞进了那斑白色的天空。 金色的头发,散乱了开去。 顺着这些风雪,金色的发丝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在雪片中飘荡。 少女有些惋惜地看着天空,惋惜着那已经不知去向的缎带。在呆了一会儿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挽住自己的头发, 风雪,刮的有些紧。 但在这一刻,少女的脚步,却是没有继续向前迈进。 她,就这样站在这浓烈的暴风雪中,望着前方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色世界。 “……………………………………”呼啦,呼啦呼*“十米开外的地方,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人影出现在这样的暴风雪之中?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松开挽住头发的手,让那头金发肆意地在飞雪中飞舞。 这个女孩抬起手,捏住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触手之时,吊坠上的导力石开始发出些许的光芒,凝聚起来…… 风雪平的人影,越来越近了…… 少女也是干脆扔掉手中的那些课本,双手全部捏住脖子上的项链。 她的脚步略微后撤,踩着脚下的积雪,略微弓起身子,凝神,盯着前方—— 近了……近了。 越来越近,渐渐的,越来越近……! 空气中的风雪似乎恐惧着井么东西一般,开始向两边分开!那些冰雪怯弱而无用地摇摆,再次开始晃动自己那洁白色的躯体,从少女的耳边掠过! 终于…… 少女猛地捏紧脖子上的项链,双手分开,掌心中立刻分别凝聚起两个小小的火焰导力阵!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咦?可洛?那么恶劣的天气,你怎么还在路上?” 苏格拉裙飞舞,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拥有同样金发的美人。看到这个人,少女心中的警惕立刻像是松懈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嗯,刚刚给熊宝宝之家的孩子们上了音乐课,正在往回赶。星璃前辈,您呢?” 星璃笑了笑,随后,就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你的黯姐姐还是没有恢复神智。你也知道,她家里现在没有什么人肯照顾她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li萋那孩子。所以,我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帮忙照顾一下。” “嗯,那么,再见。替我向黯姐和li萝问声好。” “我会的,那么再见。” 星璃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那风雪之中。 而看着那苗条的身影消失之后,可洛却是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是……自己太紧张了吗?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 刚才那一瞬间,自己感受到的那股恶意究竟是什么? 那种仿佛自己被某些东西盯上的感觉。 那种令全身都不怎么舒服的感觉错觉……吗? 想了想之后,这位少女终究还是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吧。 仔细想想,像自己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像那些人一样,仅凭空气就能察觉出那些所谓的“敌意”? 自己,可不是那个死掉的男人。也不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自己可没有那么复杂的经历,像是察觉杀意这种东西,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拥有…… ……是吧。 叹着气,少女继续迈开脚步行走着。 很快,她的脚步就来到了一座租赁宿舍的前方。 她走上楼,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在脱掉身上的大衣之后,她捧起自己的脸盆,肥皂,和毛巾。哼着小曲,走向租贸宿舍下方的公共澡堂。 今天的公共浴室,空旷着。 打开门,这宽大的足够十几人一起沐浴的地方现在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地面上的磨砂瓷砖蹭着自己井脚底,平时如此熟悉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可洛看着这里,呼出一口气。之后,她伸出手,按下灯光。 喀啦啦……嗔。 看着那导力灯渐渐亮起之后可洛心中的那些压抑才算是稍稍停止。她呼出了一口气,脱去身上的衣服,抱起毛巾,脸盆和香皂,走了进去。 吱吱吱……哗啦温热的水从那略带绣迹的喷口中喷了出来。 这些温暖的**如同救赎一般,将身上的寒冷尽数驱散。 “啊……, ……………” 少女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敬请享受着这些**倾洒在身上的感觉。她就这样沐浴着,也不涂肥皂,只是尽情享受这股温暖仙… 咯啦咯啦啦…… 导力灯,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闪烁。 少女转过头,望着天huā板。那些导力灯在这里不停地闪烁,一亮一灭。伴随着那些闪烁,老旧而斑驳的天huā板就那样**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看起来被雾气所腐蚀的墙壁上仿佛浮现出一张张的人脸,盯着这个女孩。 吱吱吱………………啪。 终于,灯光,灭了。 整个浴室,现在都变的漆黑一片。 哗啦啦的水声此刻仿佛也变的无比安宁。 那些**,啪嗒,啪嗒地拍打在少女的肌肤上,碎裂之后,弹起,再落到地面上,融入那满地的**之中, “……………………!” 轰! 刹那间,可洛的喉咙一紧。等到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重重地被压在了那斑驳的墙壁之上! 水声依旧在那里哗啦啦的落在,地上的热水继续蔓延。可洛咬着牙,立刻伸手去抓着脖子上的那只手,想要拔出! 但,这只手的力量竟然是如此之大,大的让她连一点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黑暗之中,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渐渐被遏制,想要扩张的肺部,也是发出焦急的呼唤。 黑暗,伴随着雨水蔓延。 翡翠色的瞳孔,却在这一刹那,出现在了可洛的眼前。 哗啦啦啦啦呃……, ………………… 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 可洛半张着嘴,盯着眼前那双美丽,却又如此冰冷的翠色双瞳,惊讶着。 她抓着自己喉咙上的那只手这只手的手腕是如此的纤细那肌肤更是如此的柔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的手。 空气,寂静的让人无法呼吸。 黑暗之中,磉了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之外,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脖子间的手指略微松了一松,可洛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可还不等多吸两口,那只手却是再一次的卡住自己的咽喉翡翠色的冰冷瞳孔,逐渐靠近。 对方的身上传来一股莫名的腥味, 血腥味。 可洛不敢动她本来应该反抗的,但是现在,她却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识。 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她现在的身体完全紧绷,**的胸部也是剧烈的上下起伏。 她恐惧着…… 而在她的恐惧之中,对方的另一只手,却是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胸部之上。 腥味,熏着自己的鼻子。 可洛甚至已经害怕的闭上眼,不敢再去看那双冰冷的瞳孔。 她任凭那只手按着自己的胸部,慢慢的揉着。 她说不出来这种恐惧感到底从何而来,一一一一一仅仅是一种感姿一榫历经死亡的感觉。 少女紧贴着背后的墙壁,如果可以的话,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即使就这样融入墙壁”也比被这双手玩弄来的更好吧。 不过,她的噩梦远没有就这样结束,因为很快,那只抚摸自己胸部的就已经缩回。接下来,就是一只手指,抵在了自己的胸部〖中〗央轻微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可洛的胸口更是上下起伏,被卡住喉咙,她也不敢,也不能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胸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感觉随着那手指的轻轻滑过”自己胸口的疼痛感也就越来越剧烈。就好像有一种胸口被完全切开一般的感觉。 那双翡翠色的瞳孔慢慢底下,望着这名**少女的胸口。接着, 这个人抬起手指,指尖凝聚起一股针尖般尖锐的能量,缓缓,朝着可洛的胸部深处,探去…… “!!!” 胸。”传来一股猛烈的抽痛! 可洛紧闭着的双眼刹那间睁开,剧痛让她的身体也随之发出颤抖! 不过,她没有机会颤抖更多时间,因为下一刻,那个卡着自己喉咙的手的主人就突然间抱紧了自己,对方的嘴,也是轻轻吹着自己的耳垂,再用嘴唇轻轻咬着…… 身休的疼痛,仿佛奇迹一般的,渐渐消失可洛的身体不再颤抖,现在的她”就像是失了神一般,浑身麻木。 抱着自己的人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吻,离开。之后,对方再次将那能量刺入少女的胸口片刻之后,就缓缓拔出。黑暗中,对方的手指间似乎盘旋着一点血红色的光芒。这个人一手掌控着那悬浮着的血红”另一只手也是慢慢松开少女的喉咙,再一次的,抚摸着可洛的胸口。 金色的光芒,缓缓流过。 胸口的麻木与疼痛,也随之消失殆尽。 这个人向后退了两步,可洛的身体也是如同瘫软一般,坐在地上。她的眼睛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看着那手掌间的那一点血红。 旋转的血红色之外,开始包裹起一层淡红色的水晶。 等到那菱形的水晶完全包裹住那点鲜血之后,翡翠色的瞳孔之下传来一抹轻笑。下一刻,那双眼一晃,就从可洛的面前,完全消失了吱吱吱………………咔。 导力灯,再次亮了起来。 浴室还是刚才的浴室,没有任何的变化。 旁边的喷头还在喷出热水,这些热水流进一旁的水沟,纷纷排出。 可洛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之后,她立刻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没有任何的异样。 除了略微红润一些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损伤。 刚才的……是梦? 这种带给自己如此死亡压力,仿佛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被肢解掉的绝望感觉…… 真的,只是自己的幻想吗?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旁边那继续泼洒而下的**。 久久,久久心中的战栗,依旧不能平复。 天空中的乌云,还没有来得及散去。 现在,只不过是清晨。 可是,也就是在这本该所有人都还在睡眠之中的清晨,风吹沙的大门前,却走出现了一个怪异的景象。 “站住!” 守门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了那个缓缓走过来的少女。 这个少女本身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的身上裹着一件披风,身旁的两匹骖鸵上放满了许许多多的大包小包。 不过,就在这骖柁的后面…… 那里,却是架着一台拉车。 拉车的上面,放着一具合起来的棺材。 “站住,时间还没到,城门还没有开。你这么行色匆匆的来这里,是想做什么?那棺材里放着的是什么?”一名士兵声圭俱厉地喝道。手中的长枪指着后面的棺材。随后, 他就走向那棺材,伸出长枪,想要挑动棺材盖翡翠色的瞳孔,从那斗篷之下抬起…… 而下一瞬间,这个士兵手中的长枪就猛地断裂,就连他的双手,也在这一瞬间,被寒冰所包裹! ,“呼好大的胆子!围住她,你,打开棺材,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如果还敢拒捕,1卜心我们呜!” 另一名士兵还没等把话说完,随着少女的手指略微一抬,暗黄色的光芒绕着他身体一转,这名士兵就此倒下,再也不动了。 《我心情好,现在不想杀人。如果还敢挡我,杀。》 空气中的结晶组合成文字。看着这些充满了蔑视一般的眼神,这些士兵终于不再留手。随着一名算是小队长的士兵伸手一挥,大声道一,“上!有什么话先制服再说!小丫头,今天我们还就是要看看你那棺材里到底放着什么!如果是什么违禁物品的话,你就等着在监狱里渡过下半生吧!” 听到这句话,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中“…… 终于,开始变得冰冷…… 比那暴风雪,还要冰冷 002,再会 枪刃,开始向着面包冲了过来。 这些士兵眼中的警惕和认真己经不用去做任何的怀疑。 对此,面包也是缓缓抬起双手…… 然后,放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 冰雪中,传来一连串的击打声。 那些穿着铠甲的雄鹿士兵,此刻就像是失去扯线的木偶一般,纷纷倒地。 斗篷之下,那双透露着寒光的翡翠色双瞳凝视着前方在那里,站着一排骸骨。 而在这些瞳孔中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骸骨中间,则跪着一名拥有蓝色长发,如同少女般枧丽容颜的美男子。 “小主人,您受惊了。” 托兰低着头,在他身旁的其他那些骸骨骷髅们也是就此跪下,拜倒在那位少女的面前。 面包略微昂起头,她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径直走向风吹沙的大门。 咯吱那沉重的大门,打开。 黑色的巨龙也在门外匍匐在地,跪拜在少女的面前。面包看着这头黑龙,再转过头,看着身后已经整理好行装的托兰,眼中的神色,再次变得凄冷。 唰一! 托兰的脚下突然升起一股寒冰,将他的双脚完全冻住!在做完这些之后,这名少女也是斜过眼,冷冷瞥了一眼那边的黑色巨龙。黑龙似乎有些害怕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面包前方的道路,退到一旁,继续跪拜着。 面包跳上骖鸵,一挥缰绳。 “小主人!请请让我们随您同去!小主人您不肯说您究竟要去哪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主人,我们一定要陪在您身边,保护着您才是啊!” 后面的托兰不敢破冰,连忙大声喊叫了起来。就连旁边的黑龙也是睁着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略显哀伤地看着那具棺材,趴着。 只可惜,面包没有回头。 她只是再次扬起缰绳,两匹骆驼就拉着背后的棺材,缓缓前进。 “1卜主人!” 两头骷髅立刻冲上去,拦在了骖鸵面前。对此,面包却是冷眼看着这些骸骨,缓缓,抬起手“…… 熊! 熊熊的烈焰,从这两具骷髅的脚底升起。 看着这两股烈焰,后面的托兰不由得目瞪口呆,而旁边的黑龙,现在也是畏惧的向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你们,谁都不准跟过来。》 地上的沙粒扬起,在面包的背后组合成了文字。 那坐于骖鸵上的少女略微回头,冷冷的,瞥了身后的托兰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定是打算偷偷把我的叭叭埋了。叭叭还活着,我会救他,但我的身边可不需要你们这种时时刻刻想着和我作对的人。》 “小主人!我……” 《如果敢跟来,我就杀了你们。》 《即使你已经是一个死人,我也可以将你的身体撕成碎片,洒在天涯海角!》 沙粒组成的文字缓缓飘浮,之后,就此落下。这个女孩回过头1 望着背后那高耸的悬崖,缓缓,抬起手“小主人?” 轰一! 一道烈焰,猛地从少女的掌心中〖激〗射而出,轰向那悬崖!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火焰炸裂,一小块山头也是就此报销! 黑龙和托兰全都不解,可当他们抬起头,望着那上方之时,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个人,正抓着那悬崖。脸上,戴着面具《尤其是你。如果你敢跟来你敢再来打搅我和叭叭之间的时间的话。》 《即使你是我名义上的义母,我也会杀了你。绝对,不会留情!》 悬崖之上,乖离沉默着…… 她看了看身旁那被炸飞的山头”再看看下方那已经回过头的少女,终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翻身,翻回了悬崖之内,消失了。 是的接下来的旅程,面包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世界上所有人都以为叭叭死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同伴。 但是,叭叭不会死…… 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叭叭死。 任何阻挠自己的人,现在的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灭杀。 绝对绝对不准任何人,来插足自己和叭叭之间的关系! 是的……绝对…… 身后的城门,渐渐关上。 就连那巨龙,现在也是含着泪,化为人形,回到城内。 驾着骖鸵,展现在眼前的已经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看着这些难得被冰雪所覆盖的死亡疆域,这位少女,缓缓捧起自己脖子上的那枚项链,翡翠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蕴含着心血的红色晶石。 (来,告诉我,你的血亲在哪里。) 血色井晶石,缓缓飘浮了起来。 不一会儿,它就转向面包的后方,指向了风吹沙(下一个。) 这枚血精石略微摇摆,似乎在搜寻了片刻之后,终于,确定无疑的指着前方的一个方向。 (东方……是吗?) 少女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轻轻按下脖子上的项链,挥动马鞭。 伴随着那随风而起的飞雪和尘沙,她的这次旅程,也算是真正的…… 开始了。 行行复行井,日日复日日。 踏在沙漠之上两匹骖鸵,一人一口棺,就这样前进着。 一路之上,没有人说话。因为会说话的人不是哑了,就是死了。 行脚之处,到处都是如此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可怕,有些怪异。 风吹沙,沙舞飞扬。 披着斗篷的少女望着天空,数着那些繁复的星辰,行走在星光之下。 其实仔细想想从小到大,自己除了无数次的远门,但这还是第一次是自己独自一人出来吧?以前的每一次每一次都有着叭叭,在照顾自己…… 行走着,回过头,望着身后的那口棺木。 脸上染上风沙的少女回过头,轻轻的,拉开棺盖,抬起手,按住里面的那口冰棺。 寒气四散但面包掌心中也在溢出冰寒。那棺中,头发半黑半百的男子依旧躺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看起来睡的是如此的安详,就连他身旁那把被一并冰封起来的黑暗之剑,现在也是安安静静地睡着,睡着少女笑了。 她十分欢快的笑了…… 有多少时日了? 到底有多少时间,自己已经没有和叭叭单独出来旅行了? 家里人是那么的吵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介入自己和叭叭两个人的生活之间。 都是些什么公主,女王,精灵,属下。 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们都想要和自己争夺叭叭的宠爱,不是吗?他们也都只是想要从身为魔帝的叭叭身上,拿到好处,不是吗? 面包轻轻抚摸着冰棺,嘴角的笑意,变得更为浓郁。 她低下头,在那冰棺上轻轻一吻闭上眼,尽情抚摸着这冰冷的棺材,嘴角,笑着叭叭死了之后,那些人就原形毕露了。 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想过要复活叭叭一个个的都想着要尽快埋掉叭叭。 面包知道的唷他们是想要趁着叭叭被埋掉之后,再来盗墓!获取叭叭的力量! 这种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其发生的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自己和叭叭了。 即使是女神也不能! 叭叭……面包是属于你的。 可就像面包是属于叭叭的一样…… 少女的嘴角,笑的更欢。 叭叭也是只属于面包一个人的呢抚摸着冰棺,天空中的月光与星辰也是一并照耀。 整个沙漠变得如此的宁静除了那悉悉索索的蛇虫鼠蚁蠖动的声响。 面包抬起身子,望着脚下那蠖动的沙地。她略微一笑,直接伸出手,一抓。 沙子扬起里面的一条小蛇也是随之飞舞起来。面包看着这条小 蛇,嘴角带着微笑。之后她的手指,轻轻一捏咯啦。 蛇骨,从那鳞片覆盖的身体中刺出。 这条蛇发出嘶嘶嘶的惨叫,在半空挣扎。 面包将那蛇移动到棺材的上方,让那蛇血落在冰棺之上。伴随着那些鲜血不停流淌,面包,也是笑的更甜了。 生命不够的话叭叭,你说。我会给你找更多,更多的鲜血来给你。 等着面包啊…………… 很快,很快! 很快……叭叭就可以复活了! 历经风尘,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的道路,走过了多少的时日。 面包没有去计算日子,她只知道自己已经走出沙漠很久了,甚至连四周的景色也已经变成了暖春时节,山坡之上到处都是鸟语huā香。 自己……现在在哪? 她不知道。 自从一个半月前经过最后一个城镇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途径任何的人家。一路走来,除了山岭就还是山岭。越走向东走,就越是觉得荒无人烟,似乎这里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山野地方,除了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太阳在头顶晃着,温暖的春天,也让面包身上的衣服穿的开始少了起来。 这个女孩穿着一条露肩连衣裙长长苒粉发用闪电扎在一起,甩在脑后。她雇的两匹马跟着她,一路拉扯着后面的那口棺材在这路上行走。可是,伴随着山路越来越难行,这情况,似乎也有些不太妙了。 “呼nmn” 少女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来,一边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棺材。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自己在这路上的行走恐怕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自己需要的鲜血到底在哪里?该不会自己一直走到叭叭〖体〗内的力量完全消失也找不到吧? 面包是真的担心。她伸出手,有些惶恐的拍着棺材,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片树林。 树木高大,那些错综复杂的参天树木似乎可以提供不少的阴凉。 面包点点头,再次催促马匹尽快进入这片树林,先歇歇脚。 进入树林,那两匹马显然是累坏了。它们竖起耳朵不消停一会儿,就开始拉着棺木往一个方向跑去。 面包也不阻拦”任由它们走。不一会儿,面包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小溪。那两匹马立刻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少女跳下马背,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她抬起头,望着头顶上那遮阳的树木,再看看脚下那湿漉漉的地面,略微点了点头。果然,叭叭的冰棺还是更适合阴凉的地方,而不是那种热的人出汗的地方才好。 半空中,飞鸟鸣叫”来去匆匆。 面包取出水壶,喝光,再到小溪里装满水,盖上。 之后,她取出水壶,在棺材旁边坐着,靠着棺木。一边取出干粮嚼着”一边打开地图,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嗯,看看地图,一个半月前最后一个路过的村庄在这里而从这个村庄再往东走大约一个半月…… 看着看着,面包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地图上,再往东走就是一大片广阔的森林。没有任何的城镇与村庄。而这座森林也被人取了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名字。 一迷雾森林。 再看看这座森林的宽广程鬼……,… 天哪”在这样崎岖的山林中行走,要想完全走出去,恐怕至少还要huā费半年的时间。 可恶,人呢? 那个痔疮他到底带着自己的家人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跑到那么东边的地方,那么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呢? ?? 面包有些焦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在时间到达之前救活自己的叭叭。眼看道路还是如此的遥远”真的是让她心中有万般的难受,却偏偏又急不得。 咳,没办法,事到如今,也只有继续走吧。不过看起来1自己的脚步要加快一点了呢。 面包站了起来…… 然后,她胸前的那颗血精石”却是突然扬起。 面包愣住,不过很快,她就抬起头,望着四周。 不知什么时候,树林里,安静极了…… 就连那两匹白马,现在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地,不再喝水,而是纷纷抬起脑袋,竖起耳朵。 血精石,继续溧浮着…… 不过,现在这颗血精石对准的地方,却不再是东边,而是西边。 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难道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过了头吗? 不。 因为下一刻,这颗血精石就再一次的改变了方向,转向了北边。随后,又转了一圈,到了南边。 就好像在那树林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这颗晶石一般,那么,那牵引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面包,安静着…… 她缓缓拉下自己头上的斗篷,翡翠色的双瞳中焦距扩散,环顾四周。 然后,她就等着……等着…… 等着………………………… “吁!!!” 可是突然!自己的那两匹马猛地一阵长嘶,撤开蹄子就跑!可还不等蹄子扬起,那边的灌木丛中就猛地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也就是这一刻,面包脖子上的血精石立刻对准了那个小身影!只见那身影一把保住面包的马,张开小嘴,毫不留情地用那两颗虎牙狠狠地咬向那马匹的屁股。那匹马一疼,更是尖叫起来。 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马匹太过惊动了还是怎么样,它开始蹦醚! 在它屁股上的那个小身影被猛地甩了出去!不过见机得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十分及时得从树丛中闪出,直接抱住了那个小身影。在将她放在地上之后,这个身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硬是用那双胳膊,直接卡住那马匹的脖子,一下,将它绊倒了下来。 树林中的喧嚣声,就此停息。 那飞舞起来的树叶,也是就此缓缓落下。 透过那慢慢散落的枯叶,面包看清了眼前那个挟持住马匹的高大汉子。 而那个男人,也是在这一刻,看到了眼前这个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次相遇的女孩,瞪大眼睛,惊讶着。 “你…………称你你……是你?!” 曾经的刺客,如今却穿得像个野人。 但他却还是第一时间指着眼前的面包,惊讶,让他惊呼起来。 同样的,少女脸上也是浮现出喜悦。她轻轻按下脖子上挂着的血精石,在看着这个男性之后,终于,喜极而泣,双眼中落下了眼泪“鸡呜呜………………!” 不由分说,面包一把冲了上去,直接跪倒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这一跪,理所当然的让那个男人一惊。甚至连他刚刚放下的那个,有着一头紫色头发,约莫两三岁大小的小女孩,也是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个姐姐。 “面包?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痴白痴呢!白痴在哪里?!” 看到面包,男子当然会第一时间想到白痴。可是,当他看到面包如此伤心欲绝的痛哭,在看到那边的棺木之后…… 他冲上前,一把掀开棺木。 之后,他脸上的惊讶,就已经不需要再用过多的言语,去表达了, 003,迷雾森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泽伦斯看着棺材中的那哥冰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气来。他转过头,看着面包,惊讶问道。 对此,面包有说什么吗? 不,她什么都没说。 这个女孩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现在,她只能趴在地上,呜呜抽泣。只懂得流泪,只懂得哭。就像是一个完全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孤零零的,在这里无助的哭泣泽伦斯抬起头,望着天空。 那些被遮挡的阳光无法透进来,森林中也开始弥漫起层层的雾气。 这个前刺客首领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再次看了一眼冰棺中的白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棺木“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你了呢。只是没想到,再次见你一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咳……” 一声叹息,悠悠弥漫。 整个森林之中,只剩下少女的抽泣,还在那里呜咽,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泽伦斯单手拉扯着棺材上的绳索,拖着,往前走。 在他身旁,则跟着那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脚步慢,一直努力迈开双脚。她身上穿着的不是什么衣服,而是层层叠叠的动物毛皮。走两步她就会回过头来,看一眼这边的面包。 面包揉着眼睛,呜呜抽泣,向前走着。 这三人两前一后,顺着道路,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迷雾。 “面包,小心跟着。前面的道路不是怎么很平整,这些雾也很浓。我想,你过来拉着棺材的后面防止走丢了,怎么样?” 泽伦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怆的色彩。似乎无法从白痴的死讯中走出来。 面包哭了一下,点点头。她缓步走上前,轻轻拉住棺材的边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那个小女孩也是转过头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包。 面包微微一笑,还挂着泪珠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 这个小女孩看着面包这样的笑容,一时间显得更加有些不解了。她停下脚步,来到面包的身旁伸出手,拉住她的衣服。 “哭啦?” “………………嗯…………” 面包擦了擦眼角,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女孩的脸上,现在也逐渐浮现出一抹悲伤的色彩。她拉了拉面包,似乎是想要她蹲下来。面包随之蹲下,这个小女孩就趴在面包的肩上,对着她的眼睛,呼呼的,吹了几口气。 “不哭不哭吹吹,就不痛痛了。” 吹完,1卜女孩,笑了。 那是一个多么纯真的笑容。 而面包,也是看着这样一个纯真的笑容,同样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个血精石,在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 伸出双手,轻轻的,搭住了她的肩膀…… “喂!你们两个跟上啊!” 突然,前面传来泽伦斯的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面包的双手就像是触了电似地,猛地一缩! 她回过头来,朝着那边的泽伦斯笑了笑。随后,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小女孩的头让她回到自己的父亲身旁。 “雷米li亚,和你面包姐姐说什么呢?” “姐姐,痛痛。雷米li亚,吹吹。” 那小女孩举起双手说着。 此时,眼前的那片雾气也终于是完全扩散了开来。面包在后面也是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渐渐隐入那片浓雾,原本还含着泪水的翡翠色双眼,此刻却是渐渐变得冰冷。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伸手抓住那棺材,逐步,踏入了那迷雾之中…… 雾气,很大。 移动的速度,也显得很慢。 面包极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四周的环境。但不管她怎么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起来,这里还真是一个让人容易迷路的地方啊“面包,你在后面吗?” 前面,井来泽伦斯那关切的声音。 面包立刻用一个略带凄凉的声音出口应了一句。 “哦,在后面,就好。就好抓好了,我们走的很慢,所以只要你抓好,就绝对不会出事情的。这片迷雾森林很宽广,如果你放开手的话,可能随时都会在这样的迷雾中走散的呢。” 面包笑着,再次应了一声。她缓缓抬起手,掌心中开始凝聚起一股清风。她随手将这股清风扔向旁边,在确定这些雾只是平凡的水汽,自己的风随时可以将其驱散之后,也是点点头,不再应声了。 一路之上,面包都保持着沉默。不过,也许是因为她的父亲死了吧,前面的泽伦斯总是有事没事的就说话,和她聊天。 在这些闲话之中,面包也算是知道了这一家子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两年里,又是怎么生活的。 两年前的封印之战结束之后,泽伦斯就抱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玛琳,离开了风吹沙。这个男人答应了白痴,从此以后不敢再踏入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半步, 所以在经讨不断思考之后,他就来到了这个地图上始终还没有进行过开发的迷雾森林之中,定居。 这座森林笼罩着浓烈的雾气一般的平民根本就进不进来。这也算是一个极佳的好地方了。 为了照顾妻子,泽伦斯就在这森林中以打猎为生。以他的实力,要抓住森林中那些低级魔兽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唯一的问题,就是鲜血。 一开始,他还用自己的鲜血给妻子食用。但时间一长,玛琳就拒绝再去吃自己丈夫的鲜血。因为这样一来,泽伦斯肯定会越见衰弱。 看着丈夫越来越瘦,作为妻子的,自然是看不下去。 幸好,森林中的动物还算多。泽伦斯也就努力每天捕捉猎物用那些魔兽的血来给妻子服用。 刚开始的时候,泽伦斯杀掉了那些动物。但后来想想,这样下去并不是一个长久的打算,所以也就只猎不杀,让那些动物放些血,填饱妻子的肚子之后就放掉。也幸好,女儿雷米li亚并没有像她的母亲那样嗜血,也吃得下平时的食物。这也算是让泽伦斯放心了许多”以为一辈子,这一家人也就会这样在森林里住下去了呢。 “咳说起来当年我还真的是要谢谢白痴老兄。我和我妻子能够相认,能够结婚,也都是亏了他这个大媒人。只是没想到,短短两年之间,咳算了,不说了。来,面包,前面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了。1卜心点,别踏空了。”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这片雾气,终于开始渐渐散去。 眼前的景象却是逐渐的豁然开朗。 离开迷雾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如同镜面一般明朗的湖泊! 也许是在浓雾中走了太久,森林中又太过阴暗的缘故,面包一直没发现,现在的天色竟然已经是那么的幽暗。 那一轮残月高挂天空,倒映在那镜子一般的湖面之上,看起来就如同天上水中两轮明月。而在那湖面的正〖中〗央,则有着一栋建造在原木之上的小木屋没有开窗户,就那样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之上。 “来,面包。你愿意坐在棺材上吗?” 泽伦斯单肩扛起白痴的棺材,脸上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为难。 面包看了看湖水〖中〗央的木屋再看看棺木后,点点头。她跳上棺木,坐稳。泽伦斯干笑了笑后,抬起脚,直接跳到那湖水之上。 ,“雷米li亚。” ,“啊呜n!叭叭n!” 那个小女孩的双眼中也显露出不同寻常的紫色。这双小手一拍,一开。泽伦斯落脚之处立刻化为寒冰。这股寒冰一直从湖水的边缘延续至那边的浮屋形成了一股冰桥。 看着这堵冰桥,面包有些惊讶。她看了看这个紫头发,约莫才两岁大小的小女孩。 好强大的力量走了,这个女孩在刚刚出生之后就被那些吸血鬼带走,拿去做实验。这么说来…… 小雷米li亚拍拍手笑了笑。之后,她抢先一步从父亲的身旁冲过,跑到那木屋前,欢叫着冲了进去。 “妈妈妈妈nm!叭叭,扛着木头,回来了nm!” 欢笑的声音,从那木屋中传来。 而那一声声的“叭叭”也让坐在棺材之上的面包,面色越来越显得冰冷。 似乎就连天空中的那轮残月,此刻也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拉过云彩,遮住自己的身形…… 过了冰桥,泽伦斯将棺材放在木屋外面的木头平台上。他抬起头,看着面包,只见这个女孩的表情呆滞,眼角挂着泪水。此时此刻,她也无法劝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推开门,叫了起来。 “玛琳,准备一下,我们有客人了。” “客人?” 木屋内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随后,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那木屋中走出。 夜色下的女性,拥有着一双象征着自己身份的血红色双瞳。 她的那头头发也是闪耀着同样的颜色,流露出几分邪恶的气息。 但,此时此刻的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掩盖住了那份邪恶与罪业。她的身上穿着朴素的兽皮服,尽管朴素,但却将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头红发用树叶编制的发箍挽住,脸上的神采也是一如其当大家小 姐一般的尊贵。同时现在身为少妇的她,脸上又多了几分雍容。 而更重要的是…… 她的肚子,此刻却是鼓鼓的。 而这位少妇,则是十分爱惜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显示出一份母性的关怀…… 泽伦斯笑了笑,拉过妻子的手,指着面包,说道:,“还记得吗?面包小姐。” 面包含着眼角的泪水,凄凄惨惨的朝着玛琳行了一个淑女礼。 而玛琳在看到面包的那一到那,原本安静祥和的表情却是猛地一变!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一把扯过身旁的小雷米li亚,退后一步。 “你……你……!” 同时,她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四周。似乎,是在警惕某个,“恶魔”的到来一般。 ,“玛琳!不要这样!” ,“可是……可是……” ,“不,不要这样。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千万,不要这样了………………” 泽伦斯搂着妻子的肩膀,让她安稳下来。随后,他用眼角瞥了一下那边的棺材。而看到那棺材之后玛琳眼中的恐惧逐渐化成惊讶。她再看看那边哭哭啼啼的面包,似乎,终于理解了什么小小的木屋内,仅为简简单单的两房一厅。 面包坐在桌子旁,感受着脚下溧浮的浮木,低着头,一言不发。 玛琳抱着女儿雷米li亚坐在她的对面,看看她,再看看房屋角落里放着的棺材。而一旁的泽伦斯却是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放在了面包的面前。 “来,面包。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也不比风吹沙。所以”只能请你喝水了。那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面包抽泣了一声,点点头。 不过这个女孩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抬起头,用那双含着泪水的翡翠色瞳孔,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摆放着弓箭和猎刀。并没有泽伦斯曾经的招牌武器。 角落里摆放着簸箕和扫帚另一边就直接是灶台。 看看这个不过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最具有战斗力的人嘛不用说,就只有这个前刺客首领,泽伦好……,斯卡雷特了。 除此之外,就只有那边的那个血族,和那个小女婴。 说实话对于这个血族,面包还真的有些不放在眼里。 以自己叭叭的血才拥有力量的“东西”这是何等的低贱不堪?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孕妇。一个孕妇能对自己造成多少的困扰? 而另一边嘛就是那个名叫雷米li亚的小女孩了。 两尖……是吗? 是啊,从两年前的封印之战之后也已经过了两年了呢。 用来解除月之刻印的话,自然是要用鲜血。 而如果这些鲜血中蕴含了一条生命的话,那自然是最好,最让自己省力的了。 要知道,解除封印之后,自己还要去对付那些血族,可能还需要彻底杀掉那个戴劳。所以,解除封印时自己能够多省力,就最好多省力。 所以,这个小女孩,雷米li亚嘛…… 面包的眼中,开始凝聚起些许的冰冷。 这双翡翠色的瞳孔中汇聚的阴寒,似乎就连四周的空气都有些感受到,开始逐渐的降温。 她抽泣着…… 俏媚的脸庞上,依旧流着楚楚可怜的泪水。 但在桌子的下面…… 她的双手之中,却是开始凝聚起两道强力的魔法阵。法阵在她的掌心中缓缓旋转,不一会儿,力量,就已经凝聚完毕了。 一人一个,直接杀掉这个刺客和那个贪婪了自己叭叭鲜血的孕妇。 然后……就是这个小女孩…… 那么……来吧! “面包?面包?你怎么了?别哭,别伤心。来,喝杯水,压压惊。玛琳,你先陪一下面包,我们家还有些鹿肉饼吧?我去拿来给这个孩子吃些吗?你看她身上的衣服那么脏,一定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过饭了。” 泽伦斯关切地说道,同时,他站了起来,就要往房间的方向走。 而看到这一幕,这边的玛琳却是眼珠一转,立刻站了起来,拉住泽伦斯。 “你还是坐下,我去拿吧。来,雷米li亚,跟妈妈进房间。” “嗯nn” 小雷米li亚点点头,跟着母亲进入室内。随后,玛琳轻轻地关上房门。 不过在临关门之前,她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才彻彻底底的,将房门合上。 面包掌心中的魔法阵,渐渐消失她抬起手,撩起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随后,她似乎午些渴急了似地,捧起面前的水杯,一口,将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 “慢慢喝,慢点。到底怎么了?是怎么回事?” 面包哽咽了一会儿后,才从自己的行囊中翻出那块写字板,手指有些颤抖的,在写字板上书写了起来。 原来,自从封印之战结束之后,白痴就成为了雄鹿帝国的英雄。身为一个盖世英雄,他当然承受了许许多多的荣耀与尊重。 可是,所谓功高盖主。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突然间成了英雄,你让现在还只有十二岁的国王怎么办? 所以,这个雄鹿英雄被派去征讨恐怖组织。可因为从没有带过那么多的兵打过仗,一万多兵力全都中了敌人的埋伏,死伤惨重,只剩下二十多人回到风吹沙。 因为这样的失败,而让雄鹿国王大为震怒,立刻贬了白痴的爵位,录夺了他的骑士封号。后来,又被逐出了风吹沙,命令他们父女永生不得重回首都。 自己的叭叭,在战争中本就受了重伤。 可奈何还没治好伤,就被轰出了城市,在沙漠中流浪。 最后,还没来得及走出沙漠,就在一个绿洲小城镇中,因为伤重难返,终于一命呜呼。一代英雄,也就是这样,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004,不该挽留之人 事情的经过,集面包的笔下徐徐道来。 一边写,这个女孩的脸上始终留不住那些哀伤和悲怆。写着写着,她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在写到白痴死亡的那一笔的时候,这个女孩的手更是为之颤抖了一下。 转过头,只顾着看着那边的那口棺材,笔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泽伦斯看着这些经过,不由得点了点头。在略微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说道,“那么接下来呢?面包,你又怎么会带着白痴老兄的棺材,一路走到这里了呢?” 这一问,似乎触动了面包的心事。只见这个女孩再也支持不住,捂着脸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起来。看见她这么一哭,泽伦斯也有些不知所措。好久,面包才回过神来,抬起写字板,一笔一颤地写道一《叭叭死后,我们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因为那个时候的叭叭已经没有力量了,他也没有了财富和权势,所以我们身边的人全都走的走,散的散。》 《我没有什么钱,想要凑齐这口棺材就已经huā了很多的心血。可是,因为叭叭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哪里也没有人肯安葬他。》 面包抽泣了一下,继续写道一《我不想将叭叭随随便便的埋在山里的哪个地方。在这个世界上,叭叭已经是我最后,最亲的人了。我想从今以后一直陪在叭叭的身边。》 《所以,我一直走一直走。经过这些时间,我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我只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埋葬了叭叭,然后永远陪着叭叭。就这样,我走啊走,走啊走。终于”走到了这片迷雾森林来到这悲伤大陆的东边。不想,却和泽伦斯叔叔您,碰面了。》 面包的笔触已经十分的艰难,她的眼角不断蕴含着泪光,看起来实在是楚楚可怜,柔弱不堪。 写着这些字的时候,她还是时不时的转过头看那边的棺材,有好几次,她甚至已经写不下去,只能趴在桌子上哭了。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悲伤…… 泽伦斯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女孩,但一时间,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才好。 白痴老兄和这个面包的事情他也知道,这对名义上的父女之间的羁绊究竟是多么的强烈。以前有多少次,他都亲眼看着这对父女互相扶持着出生入死,生死与共。可是现在…… 现在,一个,却已经永眠。 而另一个,却是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只剩下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徘徊…… ,“咳人死不能复生“我明白,我明白面包,你的心情我理解。嗯当年,我也曾经经历过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兄弟姐妹统统离我而去的情况。” 面包抽泣着,那双柔弱的肩膀一起一伏更是在颤抖。泽伦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站起来,走到那边的棺材旁,看着冰棺中白痴那憔悴的容颜。嗯了想之后,说道,“那么面包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那边的美少女凄凄惨惨的抬起头,用那双泪眼模糊的美眸望着泽伦斯,抽泣了一下,举起牌子一《我不知道。也许,我会继续往东走,一直走到海岸边。再看看能不能渡海去大陆的另一边。寻找一个真正没有什么人认识的地方,陪着叭叭,渡过这一生“……》 “这怎么可以?” 泽伦斯一口回绝,转过头十分严肃地看着面包,说道“白痴老兄是我的兄弟。虽然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些摩擦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面包,你别走了,就在我这里住下来。 虽然说我这里不比风吹沙那种繁华都市,但是这里也是有山有水。很安静,有外面的浓雾笼罩,没有人可以进来。你只管在我这里住着,一直住到你心情变好为止,怎么样?” 面包还在那里抽泣,她的头发耷拉在肩膀上,显得有些慵懒而憔悴。似乎是因为感谢泽伦斯的善意,她十分为难地点了点头。 但,就在泽伦斯想要再说一些话的时候…… ,“老公,那些唐肉饼放在哪里了?你进来一下,帮我找找,好吗?” 这个男人转过头,看着房屋的里面。只见那房门半开,妻子笑嘻嘻的朝着自己勾着手指。泽伦斯笑笑,再给面包端了杯水之后,才走进房间里面。 “老公,你……真的想要留这个女孩?”玛琳挺责肚子,眉宇间的色彩似乎有些不满。 泽伦斯挠挠后脑勺,说道:,“玛琳,你看,面包那丫头也算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现在那么可怜,她唯一的亲人死了,我身为她的叔叔,总不能这样看着她继续在外面流浪吧?”听到丈夫这么说,玛琳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不满。她再次瞥了一眼门缝,只见外面的面包正在小心翼翼地喝水。 ,“不行,老公,我不想要这个客人。你给她包点吃的,然后让她立刻离开吧。” 玛琳一口回绝,同时,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捂住身旁的女几雷米li亚。 听到这些话之后,泽伦斯显得有些讶异起来。他半张着嘴,说道:“玛琳,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白痴的女儿啊!白痴你知道吗?就是就是那个,当年介绍我们两个认识的那个黑头发,总是一脸冷冰冰样子的家伙。而且,为我们主持婚礼,作为我们见证人的也是他啊!” 玛琳惊了一下,她低下头,想了想当年的婚礼,立刻说道:,“那个神父?那个可以调动黑龙和亡灵战士,以魔族之王的名义见证我们婚礼的那个人……就是他?” 泽伦斯露出笑容,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能留她!” 玛琳的声音略微有些响,泽伦斯连忙捂住妻子的嘴,将她拖进房间里面,放在**。他重新打开房门对着外面正在一口一口喝着水的面包笑了一下后,转回来,说道一,“到底是怎么了?老婆。这可是故人之女,你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的玛琳坐了起来,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肚子,随后,一把抱住小 雷米li亚,那双赤红色的瞳孔瞪了一眼丈夫,说道,“我狠心?我怎么狠心?老公,你可别忘了。那个男人在两年前可是想要杀了我和我们的女儿!” “嘘!轻点轻点!别这么大声!” “哼!” 这位人妻虽然心高气傲,但她还是不由得放低声音,说道一“老公,不是我不想留这个女孩。实在是她和她的那个父亲实在是太过危险。两年前,你可是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想要杀掉我们的宝贝女儿的。你想要抵抗,那个男人甚至连你也想杀。他出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份兄弟情谊?有没有想过我我含辛茹苦的十月怀胎,生下的雷米li亚连抱都没有抱过,就要被杀掉的心情?” 想起当时的情景,玛琳不由得再次害怕起来。她的双眼中凝聚起泪水,不小心哭了下来。 门外,面包仪态优雅的端着水杯,轻轻喝着。她偶尔抬起头,望着那虚掩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不清不楚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也是随之一转,捧起水杯喝了一口。 房间里面的泽伦斯不住点头,他拿起床边的手帕,替妻子拭去眼角的泪水。旁边的雷米li亚看到妈妈落眼泪之后,也是拉了拉妈妈的手,说道:,“妈妈你哭了吗?” ,“不妈妈没哭没事的,雷米li亚。妈妈妈妈很好……” 玛琳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那双象征罪恶的赤红双瞳中,却闪烁着母爱的光辉。 泽伦斯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玛琳。我也知道你心中有芥蒂。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事实,两年前,白痴老兄的确是想要杀我。 但是,你也要仔细想想啊,白痴老兄要杀我们的女儿是为了永久的封印血族。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所有人啊……” “为了所有人?为了他的功成名就就可以牺牲我女儿的性命吗?” 玛琳一把抱住雷米li亚,疼惜之情不予言表。 泽伦斯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好吧好吧,当年的事情不用去说了。他虽然对我们一家有杀意,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白痴老兄也救过我们一家子。他救过我,也救过你。在雷米li亚被抓去做实验的时候,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也是救了我们的孩子。而且,现在他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难道,你看着这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家在大陆上行走,就一点都不可怜吗?” 这个已经变成绝对好男人的泽伦斯摊开双手,极力想要劝说自己的妻子。说实话,玛琳也没法否认这些事实,不过,她心中却还是有一些不祥的感觉,让她怎么样,也不能对面包感觉舒服起来。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 玛琳更加紧的搂住自己的女儿,赤红色的双眼望着大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不喜欢?这老婆,现在不应该以喜不喜欢来说吧?” “不是,老公。怎么说呢?我总之就是很不喜欢那个女孩现在身上的气味。” 泽伦斯愣了一下,看看大门,随后转过头,看着老婆。之后,他笑了一下,说道:“哦,长途跋涉的,她肯定身上脏。让她去洗洗澡就行了……” ,“不,不是说这个。是一种感觉。” 玛琳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一,“以前我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她身上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她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宁静盛开的huā朵一般,芬芳,清香的味道。虽然我也听说过她做过一些恶作剧之类的事情。但不管她做了些什么,我看到她,她给我的那种安宁,祥和,幸福的感觉始终都没有变过。” ,“耳是现在……” ,“现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却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 ,“相反,我还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一股嗯让我有些说不出来,甚至让我都有些感觉恶心的血腥味。” “那种血腥气实在是太过不同寻常。 而且这个女孩现在给我的感觉也不同了。她已经不是什么盛开的huā朵,却更像是一个……双手已经饱蘸鲜血锋侩子手。一个已经帮食过无数生命的冷血杀手,一般的感觉。” 玛琳的眼神很凝重,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肩膀甚至出现了些许的颤抖。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泽伦斯讶异着。因为自从两年多前面对白痴之后,自己的妻子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恐惧的表情。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玛琳更是突然间抓住他的手。掌心冰冷”久久,都不敢放开。 “老婆……你,多虑了吧?” 泽伦斯有些不太敢相信,笑着,搪塞了一句。 “你怎么能说我是多虑了?老公,你以前是一个刺客,难道你现在的战斗本能已经全部退化了吗?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从那个女孩的身上……感觉出一些不好的东西来?” 说着说着,玛琳的声音就再次高了起来。在外面的面包用手捂住嘴巴,嘴角略微一笑。之后,这抹笑容迅速消失,这张娇俏的小脸也是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放下水杯。 “说什么呢!哪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泽伦斯捂住妻子的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面包。在看到她脸上浮现出来的哀愁之后,他立刻对着妻子说道:“玛琳,这么一个小 女孩,她能做什么?只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她能变到什么程度去?而且啊,你可是吸血鬼。怎么可能会对血腥味感到恶心呢?我看”一定是我们的芙兰朵露在你肚子里闹腾,让你感觉恶心了吧?” 玛琳别了泽伦斯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芙兰朵露?如果是男孩子呢?” 泽伦斯呵呵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妻子的肚子”说道:,“好好好,也许是个男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喜欢。所以,老婆,你就让面包在我们这里住下吧?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其实都是无父无母的人”我们也要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说有朝一日,我们两个也不幸逝世了。雷米li亚一个人想要寄宿在别人家,但别人家的女主人却嫌弃我们家的女儿”你要怎么办?” “哼!那我就咬死他。然后吸干他们的血!” 玛琳的眼睛再次瞪了一下,不过随后”她立刻竖起手指,抵住丈夫的嘴唇,说道,“还有,别说这些倒霉的话。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父母双亡呢? 我们两个可是会看着她长大,看着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然后,我们会一起渡过许许多多的岁月。等到有朝一日你走不动了的时候,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之后,你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会安安静静的躺在你的身旁,和你一起装进棺材,埋进土里。永永远远,我们夫妻,都要在一起。” 妻子的笑容,可以让任何的艰难困苦消弭于无形。 泽伦斯心中有些感动,她抓起码琳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心中的爱念更是无法用任何的言语来表达了。 人的一生一世,能够拥有这样的妻子,可以和妻子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更幸福的事情吗? “那么……能留下她吗?” 玛琳看着丈夫那一脸恳切的表情,终于,她的心,放软了。 “咳好吧。我说你这个老好人也未免好过头了。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还有,别看人家年轻美貌,就想歪啊。论年轻,你老婆我可也不差。” 泽伦斯眼中放光,在玛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是是是,我的老婆永远年轻漂亮。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了!那么,我去啦。” 幸福的甜蜜让玛琳心中的坚硬终于服软。她叹了口气,点点头。 当下,泽伦斯再次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口,转过身,冲出了房门。 “咦?面包,你这是要干嘛?” 眼前,面包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走过去,拉起棺材的绳索。在看到后面出来的泽伦斯之后,她弯下腰,鞠了一躬。 《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打搅泽伦斯叔叔的家人,打搅了那么久,谢谢了。 我现在就去其他地方,不再打搅叔叔了。》 面包的眼中落下泪水,吃力的拉起棺材。见此,泽伦斯连忙上前一把夺过绳索,说道:,“这是什么话?面包,别说现在外面天色那么暗,就算是白天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的!” 面包转过头,用那双含着泪水的双眸看着泽伦斯,肩膀抽泣。 ,“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嗯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你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的话,我们斯卡雷特一家就是你的家!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嫌弃你。你就放心大胆的留下来吧!” 泽伦斯的脸上,散发着友善的笑容。 而面包的脸上,则是露出喜极而泣的笑容。 是的……她在笑。 只不过,在那喜极而泣的笑容的背后…… 究竟,又隐藏着哪种,富含深意的笑容呢? 005,反·月之刻印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5,反·月之刻印 月光暗淡,乌云遮挡着天空。 快要下面了吗? 也许是。 也许不是。 不过,管他是不是,这个阴暗的天色还真是让人觉得无比的痛快,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一幕屠宰场,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早,面包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 可进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 面包略微一犹豫,可她刚想点燃手指尖的火光之时,那边的桌子上师的一声,点燃了一点亮光。 “哦,醒了吗?早安。”泽伦斯护着手中的烛台,冲着面包笑。借着这光亮,面包才看清四周。 是了这间木屋没有开窗户。所以,一旦大门关闭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光亮照射进来。 而之所以这么设计的原因嘛…… “老公,今天,你还是要去打猎吗?”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清晨六七点。但那本应该已经沉睡的玛琳却是抱着小雷米,站在他们的房间门口,有些担忧地问道。 “嗯,家里有客人嘛,我要去多弄点好吃的。对了,面包,虽然我很能够体谅你的这种心情。 但…要不,今天下午,我们在森林里选个好地方,将白痴老兄,………,埋了吧?”面包一愣,不由得,眼中的泪水再次流淌下来。她抽泣着,身上的睡衣随着她的身体而颤抖… 看起来,似乎连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 泽伦斯看到面包这副样子,不由得吓住了。他连忙摆手,说道:“好好好,不埋,不埋!反正白痴老兄的身体在寒冰里面,也不会坏。面包你什么时候觉的可以埋了,那就什么时候埋吧!”那边的面包继续抽泣着,也许是因为集过伤心,她歪歪扭扭的坐在那张椅子上,靠着桌子。捂着自己的脑袋。 黑暗的烛光之中,泽伦斯走到妻子身旁,悄声道:“玛琳,我看这孩子实在是受到太多的悲惨遭遇了。希望你能够看在她父亲是我们证婚人的面子上,不要再难为她,好吗?好好待她,就像是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尽管,玛琳还是有些不怎么喜欢这个面包。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血腥味还是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呕吐。但看在丈夫的面子上,这位妻子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拍拍小雷米的脑袋,让她跟着丈夫前去。 “妈妈,叭叭,姐姐,痛痛吗?” 雷米li亚指着面包,发问。泽伦斯弯下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拉着这个可爱女儿的手,来到门前。 玛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那边的泽伦斯等到玛琳完全关上房门之后,才打开木屋的大门。那还略带着薄雾湿气的阳光照射进来,这个父亲就拉着女儿的手,拎起弓弩,笑着,走了出去。 大门……关上了。 房间内,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面包看着大门,脑海中,却久久不能挥去刚才泽伦斯和雷米li亚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去的背影…… 父与女…… 相依为命的两父女,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小的手掌,被那只大大的手握在手心里,拥有无限的安全感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有那只大手更加的安全。在小小的手掌看来,那只大手,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懈可击,最无敌的存在了吧……………, 温暖曾经也是如此的温柔。 望着那早已经紧闭的门扉,不知怎么的,两滴泪水,却是从面包的眼角滚落…… 她现在在想什么呢? 内室的房门轻轻打开,玛琳偷偷看了看这边的面包,看着她那略显发呆的表情。 是错觉吗?这个女孩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有些淡了。那种曾经熟悉的宁静芬芳,此刻,却是渐渐洋溢了出来哗! 可是,就在这时,那边的面包却是猛地站了起来。 她的眼角依旧挂着泪水,但刚才还在她脸上浮现出来的温柔表情,此刻却重新化为了冰霜。 沉默在这蕴含着黑暗的木屋内汇聚。 那小小的烛光现在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着一般,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最后,熄灭。 ……………………………烛油……燃尽了吗? 还是说………………? 黑暗之中,玛琳睁着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望着这片黑暗。 因为鲜血的恩赐,这股黑暗无法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挺着自己的肚子,缩在那房门之后。可是,就算这股黑暗无法遮挡她的视线,她看着黑暗中的那个少女,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泛起名为“恐惧”的感觉。 那个少女,站在黑暗之中…… 她就这么站着,低着头……… 吸血鬼竟然会害怕黑暗?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但,对于现在的玛琳来说,这却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然后,因为心中的恐惧,她轻轻拉起房门,打算将外面的那股冰冷和阴寒,阻挡在这薄薄的木门之外咔! 刹那间,门,没有关上。 而没有关上的原因,则是那只插入门缝中的脚。 玛琳一惊!急忙抬头,瞬间,一双闪烁着惨绿色光芒的眼睛,倒映在了她那双血红色的瞳孔之内! “啊!”玛琳忍不住向后退出一步,脚步几乎就要跌倒!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却是突然伸了出来,拉住了她的肩膀,防止了她这一跌。 《姐姐,家里闷,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面包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她那双惨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即使是那吸血鬼的赤红双瞳,在这光芒之下,似乎也有被吞噬的感觉冰冷的感觉,笼罩全身。 玛琳突然觉的自己似乎没有回绝的余地! 她看着这块写字板看着上面那些书写工整,而且用词平常的语句,嘴唇颤抖的,点了点头…… 面包笑了…… 她松开抓着玛琳的手,从门缝中缓缓缩了回去。 那双翡翠色的瞳孔继续散发着惨绿的光芒,伴随着那一抹让人猜不透的微笑,缓步,来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木屋外,阳光已经开始驱散湖面上的水气。 面包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阳光,嘴角,不由得再次露出一抹微笑。 她绕着木屋的平台走了一圈。最后,她学着鼻个小雷米li亚的样子,在湖面上做出一条冰路,缓步,来到了旁边的森林之中。 黑暗的森林里,依旧包裹着大量的迷雾。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万一不小心呵呵,那栋木屋的天huā板因为一些原因而开裂的话,里面的那只吸血鬼岂不是就此完蛋?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房子造在这浓雾之中,不是更好吗? 面包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里面的古怪。因为从现在开始,她的时间已经不多。需要做的事情,却是堆积如山。 取出指南针,在迷雾中辨明方向。她的手微微一扬,两股旋风就从她的掌心中盘旋而起,绕着她的身边开始扩散。不消一会儿,就将她身边二十米左右的浓雾全部清除干净,视野变得辽阔起来。 面包握着指南针,行走着。片刻后,当她的脚步来到那座湖泊的正南方之后,脚步就随之站住。 指南针,收起。 她的双手猛地一拍,拉开。 在面包的脚下,一个血红色的不知名魔法阵开始缓缓成形,方圆正好二十平米。这个魔法阵扩散开来,很快就形成。但也伴随着这个血魔法阵的形成,二十平米之内的所有树木,山石,huā草。都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统统沉入这个魔阵之中,转眼间就消失无踪。等到这个魔法阵形成之后,二十平米之内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地,和四周山林的崎岖道路,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红色的光芒,在脚下闪耀。 面包低下头,望着脚下那和血一样鲜红色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 她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开始在这个魔法阵上进行微调。她更改了魔阵上的几个字符,也更改了几个图形的排列方式。就像是在做一道精巧的算术题,等到设定完毕之后,一个〖答〗案,一个解,也就出来了。 魔阵调整完毕。 面包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她重新拿出指南针,开始朝着湖泊的西边走去,准备进行下一个工作了。 破除月之刻印,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huā费半年时间聚集月光的破邪之力,然后再用魔帝之剑一一启动,最后施加封印。可以说,要真的破除这封印实在是一个难上加难的事情。至少,也要先和封印时一样,聚集长达半年的力量才行。 不过,面包现在没有这种时间。半年?半年之后天知道叭叭〖体〗内的力量到底还能维持多少。 天幸,两年前的月之刻印并没有真正完成,它没有了鲜血的祭祀,所以力量,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沿着指南针,走到正西边。面包同样驱散四周的雾气,安放下脚下的血魔法阵,嘴角,露出笑容。 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布置下完全相反的解封阵法。不过,仅仅这样是不足够的,在这其中,最为重点的一点,那就是使用封印时没有能够使用的东西鼻血。 拥有极高能量的鲜血,最好,还是拥有着和月亮中那些吸血鬼同样的吸血族之血。 用这些血作为诱饵,可以诱使那些东西从内侧破除封印。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然后…… 他们,就会成为自己手掌中的东西。为了复活叭叭,而送来给自己的“素材”! 血色的魔法阵已经再次布下,四周的树木被碾成粉末,各种逃脱不及的鸟虫也是在魔阵出现的那一刻,化为脓血,融入血阵。面包一挥手,四周那被逼退的浓雾再一次的汇聚起来,完全将这个血阵掩盖住。除了创造它的人,恐怕任何人,也不可能发现这个东西了吧。 现在,准备工作虽然累点,但也没什么关系。最为关键的问题, 就是作为供奉的鲜血的那份“祭品”。 用什么作为祭品,才是最好的呢? 呵呵……祭品,有两个。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 其实吧,自已曾经听叭叭说过。那个紫头发的小丫头并不是纯种的吸血鬼。先不论她是人类和吸血鬼杂交出来的孩子就说她本身。 那个孩子,是在那个女人怀孕的过程当中被变成了血族,从而诞生下来的实验品。她是以人类之身,承载了血族的力量。总的来说,她的大部分情况应该还算是人类吧?从她不畏惧阳光这一点来看,身上的血族血统就不是怎么纯正。 那么……目标,就是那个女人了吗? 跳过溪流,面包信步来到湖泊的正北方,双掌一拍。伴随着脚底浮现的血色魔法阵,在她头顶掠过的一只鸟雀突然间一阵抽搐它的身体就像是蕴含了炸药一般,瞬间炸碎。羽毛和骨髅纷纷落下,血点, 也是落在了那女孩的脸上,衣服上。 嗯,从各个方面来讲,这个女人都是比较适合。 纯正的血族没有多少力量。虽然继承了叭叭的血,但看起来实在是没有多少实力。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能杀掉她。用她的血和生命来祭祀这个破封法阵,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嘛… 太老了。 她的年龄太老了。 今东她已经二十二?还是二十三?虽然相貌还是保持着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真〗实年龄实在是太大了。 血,浊了。 而且,她现在还成为了母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献祭,自然是要用最纯真的鲜血才行。 需娶那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鲜血…… 需要那清澈透明,新鲜初生的鲜血。 要知道,自己除了需要利用这些鲜血来破除封印之外,还要用这些鲜血来封印那些血族的力量,让他们不敢反抗自己。 所以越是清纯,越是没有任何年月污染的鲜血自然是最好。 那个紫发的小丫头很适合。年轻幼小者的鲜血肯定符合自己的标准要求。 但,她的血不纯。即使她经历过改造,那些改造应鼻也不可能让她〖体〗内的魔血变多而应该是天生就能够大幅度的发挥出魔血的力量吧。 用她的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够通融自己控制的地方肯定非常少。能否让月之刻印被突破应该已经就是极限,想要再作出其他事情…… 呵,应该,是没可能的了。 面包折返,在那小溪旁缓缓蹲下。 她看着那溪水中明眸皓齿的少女,看着那少女脸上那散发着足以魅惑所有人的甜蜜微笑。 她笑着,从怀中取出手帕,在溪水中打湿,轻轻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斑斑血迹,不让那些红色的**玷污自己的美丽容貌。 那么……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能够即拥有完美的血族血统,又十分纯净的血液?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还会有这样的鲜血存在吗? 呵呵……呵呵呵呵,当然……有。 拿出手中的指南针,现在,沿着湖泊,向那东方走去。少女望着手中不断摆动的指南针,心中,却是早已经笑出了声来。 是的,当然有。肯定有! 只不过,这份血统现在还未出生,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那个孩子。 那个现在,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呵呵,是叫芙兰多露是吗? 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还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男是女的那个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那就最好了。 最为纯净的处女鲜血,刚刚诞生的鲜活生命。幼小,而无垢的灵魂。可以任由自己改造的弱小…… 自己所需要的种种条件已经完全聚集了,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这个婴儿更加适合的祭品吗? 当然,不可能有。 所以,现在自己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些等待,一些耐心。 在这些耐心等待的工作中,自己所需要的,只不过是预先布置好那最为宏大的舞台,为这个即将诞生的生命,准备一个能够让她的生命最为华丽的绽放的标准! 因此…… 手指一松,东方的血魔法阵,也已经是就此完成。脚下的红色光芒流动,任何胆敢踏入这个领域的弱小生命全部变成了一滩脓血,成为这些魔法阵的力量源泉。 就如同两年前的月之刻印一样…… 当年,叭哦用月光作为其中的填充能量。 而这一次,自己则用鲜血…… 只要能够聚集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些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都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是 … 浓雾笼罩,面包,缓步从那伸手不见五非的雾气中走出,重新来到阳光之下。她望着湖泊〖中〗央的那栋孤零零的木屋,嘴角,更是流露出些许的笑意。迈开脚步,脚底化为寒冰,重新走向那毫无防备的房子。 叭叭……请再等一会儿…… 只要再等一会儿! 很快那个血族就能将复活您所需要的血族生下来等到了那个时候…… 只要,到了那个时候……,……… “呜!!!” 突然而来的头痛,让面包猛地跪倒在湖岸边,捂着,自己的头 006,国王与公主 四周,充满了光亮。 感觉,就像是躺在了温暖的泉水之中,甚至不用动力气,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舒适的滋味。 这里是哪里? 少女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甚至庸懒的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去睁开。因为现在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还有什么人会想要从这种舒适的境地中苏醒过来吗? 不需要去思考,也不需要去愁苦。似乎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再去烦恼,只需要继续在这里享受这种宁静,那么一切,就都安宁了………………………嗯?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间,感觉会突然不舒服起来? 这种让人心痛的感觉这种仿佛自己在被灼烧一般的感觉! 好痛……真的感觉好痛! 身体好痛,刚才那些仿佛温泉一般包裹着自己的感觉现在却变成了灼烧一般的炙热!痛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痛苦?! 这些疼痛越来越强烈,竟然竟然! 猛地,睁开双眼! 触目所见,四周的世界却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各种各样的能量到处旋转,看起来,简直漂亮至极。可是,这些光芒却是在四处撞击,耳边也不断传来阵阵的杀声。似乎自己现在身处某座战场之内? 战场?什么战场? 面包想要看明白于是更加努力的睁开双眼! 仙… 在这光亮之中,一把无比熟悉的黑暗色长剑,却是猛地插入自己的胸口,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呜!!!” 面包痛苦的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刹那间,四同的那些华彩和能量瞬间消失。变成了一块普通木头制成的天huā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哈…………哈…………哈…………” 沉重的喘息,让这个女孩一时间回不过气来。 她呆呆的望着天huā板,随后,让自己的视线一点点的下沉望着眼前的景象。 “你没事吧?怎么了?” 眼前,出现的是玛琳的脸。 她的脸上略微带着一抹忧虑,看着自己。 在玛琳身旁,小雷米li亚也是趴在自己的床铺旁边,那双紫色的瞳孔略带新奇的望着自己,小小的脸蛋上显得十分不放松。直到面包的呼吸渐渐匀称之后,才稍稍松开了一点眉头。 “妈妈!姐姐,觉觉睡饱了!” 小雷米拉着玛琳的衣服,笑着指着面包,嚷嚷了起来。 玛琳则是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转过头来看着面包,说道“你还好吧?身体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不温不火,既没有十分关心,也没有十分冷落。对于自己和这个人妻之间的关系来说,面包觉得这种口气还真是恰到好处。 面包再次喘了两口气,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用手一摸,只感觉自己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身上的竟然是一件粗布衣。上面还用鹿皮打了几个补丁。 “你身上出的汗实在是太多了,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玛琳站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面包,缓缓道“所以,我帮你换了一件我的衣服。你的衣服已经洗好了,等到晾干,你就能够重新换上。” 好不容易,面包的呼吸才算是终于安定下来。她点点头伸手拉了拉自己胸口的衣服,从开叉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没有伤口。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刚才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面包捂住自己的脑袋,摇了摇。此时,房间外却传来了泽伦斯的声音一“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老公你可以进来了。” “哦。” 泽伦斯推开房门,脸上带着一些关心,来到床边。他看了看面包的脸色,说道“面包,你是怎么了?昨天你直接昏倒在森林里,整整一天一夜身上就是出汗,任凭怎么叫你也叫不醒。发生什么事了吗?” 娄生什么事……? 不知道…… 面包慢慢抱住自己的脑袋,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头痛。 出了什么问题了……? 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呜……呜呜呜。” 面包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她抬起头重新对着泽伦斯露出一个笑脸。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体不是关键自己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谢谢关心,我想,我是太过疲倦了吧。经过那么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得到你们收留之后,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常年积累的疲劳一下子爆发了。》 面包拿过写字板,写下这行字。看到这些,泽伦斯脸上的担忧才慢慢松懈。他呼出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好好休息。等到身体恢复之后,想出去逛逛再出去逛吧。老婆,给面包做点猪肉粥吧?” 玛琳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她再次瞥了一眼这边的面包,将怀中的雷米li亚推到泽伦斯怀里。挺着肚子,走出了房间。 “好好休息,等再过会儿晚饭时候,我来叫你。你再眨一会儿吧。” 面包应承了,继续躺下,闭上眼睛。等到大门上传来关闭的声响之后,她的双眼,此刻却是慢慢的张开,望着面前那块天huā板。 自己的身体……应该没事吧。 一日一夜的休息,让身体感觉好了很多。 面包下了床,重新穿上自己的那身衣服,离开了房间。 现在,是正午。 那对夫妻的房门紧闭,看起来,那个叫玛琳的吸血鬼应该就躲在里面。 继续躲吧。然后,给自己好好培养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面包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之后,她就走到那边的棺材旁,拉开棺材盖。 冰冷的寒气从中溢出,挥开那些阴冷的气息之后,那位前任魔族帝王依旧睡在里面。他的表情显得更为憔悴,满头的黑发中,又有几撮化为了白色。 面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面。之后,她的目光望向叭叭的身旁。 黑暗之剑,依旧沉睡在里面,被自己封印着。 看到这把剑之后,面包也才是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对自己做的那个古古怪怪的梦感到好笑。 好啦,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事了。还是出去看看那四个血魔法阵,看看聚集的力量怎么样了吧。 想到就做,面包合上棺材盖,走向大门。可是,在她刚刚将这扇大门推开一条缝隙之时…… 门外传来的细微说话声,却是在这一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门外,正午的阳光照射着。 这春日的观光洒在人的身体上,带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哗啦哗啦冰凉的湖水被一只小脚踢起,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随后,带着这一抹亮丽,重新坠入湖中。 紧接着的,是一个幼女咯咯的欢笑声。 从门缝中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紫色短发的女孩。她卷着裤腿,坐在木屋的平台边缘。两只小脚不停踢踏着湖面,看起来,正玩的爽快。 “好啦,1小丫头。别踢了,小鱼鱼都被你踢没了。” 在这个紫发女孩的身旁,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 他手中握着鱼竿,虽然嘴里埋怨,但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脸,却是堆满了宠爱的笑容。 小雷米li亚没有听话,继续自顾自的踢着水huā。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了湖水中闪过一道影子,当下,立刻好奇的趴在平台上,用脚深入湖水中去勾。但,仅凭她这样又怎么可能勾到鱼?那影子一闪就沉入湖底,相反,这个小家伙却是手一软,整个身子都往湖里滑去。 “哇!” 小丫头的身体,滑了一半。 不过,在她的那声哭喊还没完全喊完之前,那握着鱼竿的手,却是早已抱住了她。 雷米li亚抬起头,看着身旁那个呵呵笑着的男人。再看看自己已经两条大腿都已经滑入水中的样子,立刻抓住男子的手,有些紧张的扒拉着。 “叭叭!叭叭~~!”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别怕。爸爸在这里,不要怕哦。” 泽伦斯笑着,将女儿从湖水中捞起,重新好好的放在平台旁。他拉起女儿的脚,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她双腿上的水珠,防止她着凉。 之后,他从旁边取过一双小鞋袜,手把手的,替小雷米li亚穿了起来。 “叭叭,水水~~” “不准再踢水水了。掉下去,鱼鱼就会吃掉小雷米的呢。” 泽伦斯的脸色一板,似乎有些生气。1小雷米看到父亲那样一双板着的脸,似乎有些害怕起来。她鼓囊着嘴,捏着自己的脚。不过片刻之后,这个小丫头就再次抬起头,问道一“叭叭,鱼鱼会吃小雷米吗?小雷米要吃鱼鱼。 “会啊。1小雷米如果不听话,鱼鱼就会吃掉小雷米呢。来,穿好秣秣,好好坐在叭叭身边,看叭叭把吃小雷米的鱼鱼钓上来,给小雷米吃。” “嗯!” 那紫发的女孩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后,她双脚在平台上蹬了几下,就跑到泽伦斯的背后,双臂一伸,趴在了她父亲的背上。 泽伦斯笑了笑,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个贴着自己脸的女儿。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钓竿,似乎真的要一直看下去似的。 湖面上,清风徐徐。泽伦斯也是随之呼出一口气。他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钓竿,坐在平台边,尽情享受着此刻的垂钓。 “……………………………………………”。 门内,面包看着。 她看着那边的那对父女所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 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个父亲温柔的照顾着自己的女儿。 也看着那女儿尽情地粘着自己的父亲。 此时,正是春天…… 世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眼前的所有映照在自己的瞳孔里渐渐的,那边正在垂钓的男子似乎开始变化了。他变成了一个黑发,不芶言笑的男子。 而趴在他肩头的那个女孩,那满头的紫发也是渐渐化为粉红。正用那一双纯洁无垢的翡翠色双眼,看着那钓竿,看着那,率如镜面的湖水…… “叭叭,咕咕……,。 “好,咕咕。,。 “鱼鱼,咕咕~~~,。 “乖丫头,别用冰冰。冰冰会让手手凉凉的。,。 在面包的双眼里,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伸出手,掌心中开始凝聚起冰白色的光芒。但那个黑发男子却是轻轻搭住小女孩的手,不让她散发出来。 “1小雷米,叭叭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故事~!故事~”。 粉叉发的女孩欢叫着。趴在黑发男子的背上,不断蹭着。 黑发男子笑了一下,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在沉吟片刻之后,他开口,缓缓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冷酷而强大的国王。这个国王虽然足以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力量,但他却不轻易向自己的臣民发出请求。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这位国王的独生女儿,一个美丽而纯真的公主。,。 黑发男子呼出一口气,望着天空,继续说道“国王很爱自己的宝贝公主。为了她,甚至可以作出任何的事情。在好几次,她的公主因为顽皮而进入危险的时候,这个国王都会不顾一切的挡在自己的宝贝公主的面前。,。 “对于国王来说,公主,真的很会惹麻烦。甚至连国王身边的人也都觉得,这个公主实在是给国王增添了太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个公主的话,那么国王应该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他的冷酷和实力,能够让整个大陆都为之颤抖。,。 “可是,国王,没有这么做。他唯一会做的,就是照看自己的小 公主,不管小公主惹出任何的麻烦,那位伟大的国王都会一肩扛下,没有任何的怨言。,。 粉头发的小女孩双手缠着父亲怕脖子,两只小脚不断蹬着。听到这里,她张开嘴,奶声奶气地说道一“叭叭,为什么,国王,那么会保护公主啊?,。 黑发男子呵呵笑了一下,继续道:“因为啊,公主是国王的女儿啊。,。 “女儿?就像小雷米,和叭叭一样吗?”“是啊~~~,。 黑发男子轻轻摇晃着身体,给背后的女儿趴着的感觉增添一些趣味一“只要是为了女儿,爸爸之类的人可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呢。只要我的小丫头开心,只要小雷米过得好,做爸爸的即使付出任何东西,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完全没关系。,。 “不管任何情况下,只要我的乖女儿能够笑起来,那么爸爸不管怎么样了,也都会由衷的开心起来呢。,。 粉发女孩歪着脑袋,用自己的下巴抵住黑发男子的脸颊,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变成小雷米了呀?叭叭,小雷米是公主吗?,。 黑发男子再次点了点头。他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鱼竿,由衷地,笑了笑“是啊。1小雷米就是我的公主。是爸爸最最宝贝的,1小公主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福。 可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这位父亲却没有得到背后女儿传来的回音。 他略微回过头,却看见自己的女儿已经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呼呼地打起了小呼噜。那依恋的表情,似乎这个宽阔的背脊比那任何的床铺还要温暖。只要能够趴在这个背脊之上,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了…… 门缝内,面包,看着这一切。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那黑发男子,和他那粉发女儿之间,那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重点的对话。 也看着那个女儿现在安安稳稳的,趴在父亲的背上呼呼大睡的样子。 她看着…… 看着…… 那双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凝聚着冰冷与阴寒的翡翠色瞳孔,此刻,却似乎是融化了一些。 而一些散发着温暖的晶莹水光,也开始在这双眼睛里翻涌而而起,渐渐,凝聚…… (你,在想什么呢?) 刹那间,前方的黑发男子不再。而那粉头发的小女孩,现在也是重新变回了紫色的头发。 面包一愣,这才突然察觉到自己双眼中的湿润,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呵呵,娄问你,你在想什么呢?) 面包捂住自己的脑袋,瞳孔中的惊讶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转过头,看了看背后,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呵呵呵,别找了。我问你,你,在想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你可别告诉奴家,你是心软了,想要改变注意喽?) 面包的瞳孔睁得更大!她捂住自己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两步。脚步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脑袋里说话?!是我难道是我……………,疯了吗?!) (哎哟哟~~~奴家的小面包怎么可能会疯了呢?奴家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时刻,等到你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的这一刻。之前你不是都做的好好的吗?怎么,到了现在,你不会想要背叛自己的叭叭,想要用那些无所谓的良知,善念,不复活这个,你最关心,最爱戴的人了吗?) 007,暗语 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没有之前的疼痛那么的剧烈,但这种一阵一阵的痛楚却让面包感觉比之前的突如其来的疼痛更为难受。 她咬着牙,躺在地上。双手更是死死按着自己的脑袋,拼命想让自己脑袋中的疼痛减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说话?!) (咳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纠结这种平凡人才会问的问题?好吧,奴家来回答你。奴家就是你的意识,你的力量源泉。奴家并不会害你,而是会真真正正的保护你,爱护你。呵呵呵,如果真要说的话,奴家就是你〖体〗内的自我保护意识。奴家能够告诉你,什么时候做什么才是正确的。呵呵呵,怎么样?明白奴家究竟是什么了吗?) 脑袋中的疼痛,终于开始渐渐减轻。 面包喘着粗气,在疼痛减轻之后,终于可以重新站了起来。 她晃着自己的脑袋,咬着牙。虽然不再头痛了,但眼前的一切还是十分的模糊,仿佛喝醉了一般。 (我还是不怎么明白。还有,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呵呵呵,不,你不明白。我可爱的孩子。你真的明白,自己眼前看到的,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吗?) (我知……)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你刚才的思想波动甚至有些代表“背叛”的意味。你知道吗?) (我背叛?我怎么可能……) (呵呵呵,奴家来告诉你。你以为那个屁股上生着痔疮的人说的话是〖真〗实的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别忘了,你的叭叭可是从小就教导你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人会为了别人而活的。那个痔疮说的只要是为了那个紫头发的小丫头,就能够做任何事。而且不要求任何的回报。这可能吗?) 面包捂着脑袋,晃了晃。她的眼前依旧十分的混乱,看着这个木屋,四周也全都模模糊糊,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面包,你可别忘了你的叭叭是怎么说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确保自己的任何行动都能占到便宜。平白无故的付出可不是我们家的家训,是不是?只要是为了你的叭叭,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在你叭叭的生命之下变成有利用价值的素材。) (你现在怎么可以发生动摇呢?即使是最低限度的动摇”对于你的叭叭来说,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背叛。) (复活你的叭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呢。在这个目的下,你可以做任何事,达成任何你想做的想法。) (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 (不管是夜灵,还是龙族。) (也不管是神,还是魔。) (哪怕是这个大陆本身,都不可能阻止你做任何事。) (你,明白了吗?) 面包捂着自己的耳朵,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扶着桌子,脑海中的笑声依旧在持续。 (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明白……) (呵呵,你不明白?那么,奴家来告诉你要怎样才能明白。我可爱的孩子,你拥有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破除那么一个小小的封印又有什么困难的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困惑应该怎么最大化的利用那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吗?呵呵呵奴家,现在就来告诉你,怎样才算是最佳的利用吧~~~) 隐隐的头痛,现在终于消失了。 面包抬起头,眼前的视线也已经完全恢复,不再变得那般模糊。 耳畔,那略带无限娇媚的笑声明明已经消失,却像是还在耳边环绕一般。 那些窃窃私语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面包不知道。 不过,这些耳语所说的一切所传授的一切。 这些不断在耳畔回响的声音,却是在一点,一点的,告诉了面包究竟,应该怎么做。 夜,深了。 深夜之中的木屋,显得是如此的安宁。 森林寂静那些清晨被稍稍驱赶的迷雾此刻也是慢慢涌了回来,填补着那些空隙。 隐藏在浓雾之下的血阵依旧在发挥着自己的功用,聚集着力量。 这四座血阵交相辉映,虽然没有将它们的光芒从浓雾中透露出来。可那鲜血的气味,还是死死笼罩在这座湖心小屋之上。成为了一道最不能挣脱的枷锁…… 房间里,那队幸福的一家三口,酣睡着。 硬实的木板**,这一家三口拥挤在一起。那对父母将那个女儿挤在〖中〗央,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用以御寒。 对于这一家子来说,此刻的安眠,已经象征了很多东西了吧这份安宁,这份与世无争。 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睡饱,等到明日,就再迎接一个新的日子。 渡过没有任何高低起伏,一贯如常的平稳日子。 是的,如果,没有任何改变的话,这一家的确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永远……, 吱呀…… 轻轻的,门前传来一声响。 伴随着响声的颤抖,这扇紧锁的大门,也是一点一点的打开。 黑暗的阴影之中,一*惨绿色的瞳孔却是就此出现在那里。这双冰冷到异常的眼睛凝视着房间内的那一家三口。那眼神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猎手,充斥着冷血,不带丝毫的宽容,与怜悯。 绿色瞳孔的主人,缓步上前…… 她慢慢抬起手,掌心之下旋转起了一个淡紫色的六芒星阵。 这个人影来到床边。她抬起那旋转着六芒星阵的手掌,轻轻抚过那位父亲和那个女儿的脸。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人影就再也没有去看这对父女一眼,而是收起手,直勾勾的盯着睡在另一边的那名少妇。 拉开被子,穿着睡衣的玛琳就像是没有防备的老鼠一般,完整的出现在了那双惨绿色瞳孔的视线之下。 她看着这个母亲,随后,更是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 这个肚子里面蕴含着这一家人对未来的希望。不过,现在嘛黑暗中的人影,缓缓抬起手,按在这个隆起的肚子之上。伴随着黑暗中的绿色瞳孔闭上再猛烈睁开!一些东西,也是伴随着这个手掌,猛地注入到那肚腹之中。 力量…… 数之不尽的力量。 这一小小的房间内,现在却是渐渐响起轰隆隆的声音。这里的空气流动也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开始不停的旋转,被牵扯着涌向这个母亲的肚子。 睡梦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难受的表情。 可这些表情看在那双冰冷的眼眸之中,却像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一般。 人影的手没有停止她还在小心翼翼的,将力量灌输进这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成形的婴儿〖体〗内。一点点,一点点让这个生命成为自己力量的容器。在未来的那一刻,可以轻而易举的释放出解放封印所需要的全部力量! 风,在颤抖着。 小木屋外的湖泊,此刻也是浮现起片片的涟漪。 这些改变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十分的弱小。不过,相信只要增加一点时间…等到再一段时间,那么一切,就会发生“质”之上的改变! ……………………………混乱的风,渐渐平息。 那激荡的湖水,此刻也是慢慢停止了波澜。 东边,那阳光开始穿透云雾,照射了进来。在湖泊上反衬出碎裂的金光,驱散了夜的冰冷…………… 今天早上和以往不同,对于泽伦斯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竟然睡得那么死,那么沉。 现在的玛琳浑身都是汗水,似乎经历了一段马拉松长跑一般躺在**,眉头紧锁,显得疲惫不堪。 泽伦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着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此时,睡在旁边的小雷米也已经醒了过来。她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慢慢坐起,仿佛一张弓般,身子弯了下来。 啪,啪啪啪。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泽伦斯看看**昏睡的妻子之后,走到门前开了门。只见小面包正笑容满面的站在外面,看到泽伦斯之后,低下身子,行了一个早安礼。 “哦,早早早,面包,你起得真早。” 泽伦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面包则是露出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举起牌子一《怎么了?》 “嗯啊,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没什么,只是你玛琳姐姐好像糟了梦魇了,所以我有些担心而已。,… 面包踮起脚尖,从泽伦斯的肩头处瞥了一下房间里的那位少妇。 随后,她微微点头,笑了笑,继续举起牌子一《快要生孩子的人都这样吧,身子虚弱。泽伦斯叔叔,您先去干活吧。我在您这里吃了那么多天白食,今天就有我来照顾玛琳姐姐和小雷米吧。》 泽伦斯看看面包,再看看自己身后的妻子。说实话,面包出现在这里还真的是让这个大男人放心了不少。在这深山老林的,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妻子病了什么的,没有一个能够照顾她的人还真是让人着急。 他知道面包往日的温柔,因此,也是完全的松了口气,点点头。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还要出去取你玛琳姐姐今天要喝的鲜血。希望你能帮忙多照顾照顾。” 面包笑着,点了点头。那温柔的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不输给任何人。那末纯净和无暇,更是能够给让别人给她足够的信任。 终于,泽伦斯离开了木屋。 他踩着面包做出来的冰路离开了小木屋,进入森林捕猎去了。面包在门口欢送着他,一直摇着手。 直到那个鼻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那迷雾之中之后她脸上的那末纯真的微笑,才渐渐的,消失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美丽的少女抬起头,望着天空。 她轻轻挽住自己的那头粉色长发,略微想了想后,转过头,回到房间之内。 房间里,玛琳依旧沉睡着。 这很正常,要让她〖体〗内的那个婴儿消化那些力量,可是需要消耗这位母亲不少的体力。 面包十分满意的看看这个母亲那一脸倦容的样子。她背着双手,宛如可以亲自施加任何处罚的神明一般,站在玛琳的身旁“姐姐,姐姐~~~”身旁,那个小丫头拉着面包的手指,毫无心机的笑了笑,说道。 “姐姐,笑什么啊?” 面包低下头,看着这个紫头发的小丫头。这张脸庞上浮现出来的纯真给面包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曾几何时,自己也像这个小丫头一样单纯。是不是? 但是现在……, 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面包弯下身子,手指轻轻按在那小女孩的脑袋上,嘴角,笑着(小妹妹,因为姐姐很开心,所以才会笑啊。) 小雷米li亚别过头,想了想后,再次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姐姐,开心啊~~~?” (是啊。那么,1小妹妹你开不开心呢?) 雷米li亚将手指头塞进自己的嘴里,那双淡紫色的瞳孔中带着无暇的纯真,说道“开心~~~” (哦?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哪咕咕~~!咕咕咕~~~!” 两岁的小女孩哪来什么严谨的逻辑思维?她的嘴里不断发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之后,她捏着自己的裙子,不断揉搓起来。 面包的眼中闪烁出更为冰冷的光芒,但她的嘴角的笑容,却是显得更加灿烂。 她继续轻轻抚摸着小雷米的额头双眼,更是笑成了月牙儿。 (不过,用不了多少时间,小雷米就不会再开心了呢。你知道吗?) “啊呜?小雷米为什么会不开心?”(因为啊,呵呵呵……) 面包那眯着的双眼,渐渐撕开一条缝隙。其中的惨绿色光芒也是完全笼罩在了这个小女孩的瞳孔之中。 (因为,很快,你的叭叭和妈妈就会不再喜欢你了。你会被他们扔掉。扔进外面的湖水里。他们会把小雷米杀掉,这样1小雷米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呢?) 脑海中,响彻着冰冷而充满了**力的话语。 雷米li亚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因为这些声音而被渐渐冻结。 她瞪大眼睛,瞳孔中的淡紫色光芒流露出这个女孩生平第一次的疑惑。因为这句话实在是让她无法理解,已经超出了她这个小脑子的承受程度。 “杀……掉???” (是啊,杀掉。就是不能活了,就是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跑,笑,跳了。真要说的话……) 面包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她拉着雷米li亚来到木屋外,手掌向着湖面猛地一拍。轰的一声,一条鱼从湖水中激起,面包伸手一抓,抓在掌心之中。 之后,面包将这条小鱼递到小雷米li亚的面前,手掌的周围,开始旋转起一股银白色的光芒。 咔啦一声爆裂,这条鱼就炸了开来。里面内脏和血泡向四周溅射。那斑斑的血污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小雷米li亚的脸上,浓厚的腥味,充斥着这个小女孩的鼻子。 雷米li亚,呆呆站着。 她就这样看着面包掌心里那些小鱼的残骸。那斑驳的鱼肉,破碎的骨髅,还有那随着指尖缓缓滴落在地的血水。然后,她慢慢地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脸颊上的那些血肉的气息。 (明白了吗?这就是死掉哦。) 面包笑着,手一甩,将那些鱼尸甩进湖中。她略微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之后,就用这只刚刚才捏碎一条生命的白皙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小雷米li亚的脸蛋之上。 (不用多少时间,小雷米就会被叭叭和妈妈,像那条鱼鱼一样的捏碎,扔进水里。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小雷米已经不好玩了。 而叭叭妈妈,已经找到了其他更加好玩的,可以取代小雷米的玩具了呢。) 淡紫色的瞳孔之下,还映衬着那斑斑的血迹。 这个稚嫩的女孩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姐姐。她的表情呆滞,似乎连作出任何的表情,都已经办不到了。 “取代……1小雷米?”(呵呵,没错哦。 那就是小雷米的妹妹哦。那个,还在你妈妈肚子里的小芙兰朵露。只要这个妹妹一出生,小雷米就像是已经老旧的玩具,可以随时随地的被扔掉。因为更加可爱,更加听爸爸妈妈话的小芙兰会取代你,重新成为叭叭和妈妈,最宝贵的小公主哦~~~) 面包,笑着。 她的双手全都按在这个小女孩的脸颊之上。那双散发着温柔色泽的翡翠色眼睛,更是显露出她独有的温柔。 她,轻轻抱着这个小女孩。看着她那张曾经和自己如此相似的面孔,一边,是疼惜着。而另一边…… 则是改造。 (哎呀呀,真是可爱的孩子。奴家可没有教过你这么坏坏的事情哦~~不过也不错。可爱的面包,奴家很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来,相信奴家,只要你继续按照奴家告诉你的方法去做。不要怜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物,也不要对除了你叭叭之外的任何生命感到些许的在意。那么只要继续这样做下去) (很快,你就能够复活你叭叭的。) (你可要呵呵,相~信~奴~家~啊~~) 008,父亲 雷米li亚是一个年仅两岁的孩子。 尽管她的〖体〗内拥有着血族的力窭,但即使力量再怎么样,也仅仅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中午。 可在这午日的下方,这个小女孩却是抬着头,看着眼前那双翡翠色的瞳孔。而这个小女孩的那双紫色瞳孔中,此刻,却是不经意间,泛起一层猩红。 面包笑着…… 她轻轻捧着这个小女孩的脸颊,那双白皙娇嫩的手指更是在她的脸庞上划过。 (来,可爱的小雷米。听姐姐的话,啊。要知道,你可是拥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血统。你的鲜血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珍贵。) (这样优秀的你,怎么可以就那么简单的,就被你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妹妹,夺去叭叭和妈妈对你的宠爱呢?你必须维持住自己的地位,而要维持住这一切,你就必须,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存在。) 小雷米继续呆呆看着。眼前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被这双眼睛盯着,这个女孩就一动不动。也伴随着那名少女的手指轻抚,她那双眼睛中的猩红,此刻,也是越来越显得浓郁“姐姐?小雷米要…看清自己” (呵呵,是啊,看清自己。来,身为一名公主,你天生就应该拥有嫉妒和愤怒的心。) (你的〖体〗内应该拥有那至纯至正的黑暗之血。但是你却不畏惧阳光,所以,你比你的母亲更为强大!) (痛恨你的妹妹吧因为她将会抢走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如果你喜欢你的叭叭的话,那就绝对不要让其他任何人,抢走你的叭叭。不然,你以后将永远无法再趴在你的叭叭的背上。也再也无法听你叭叭给你讲故事。你叭叭的宠爱将会落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而那个人呵呵,将~永~远~永~远~,也不会是你。我可爱的小雷米~~~) 充满了魅惑的声音,每一句,似乎都有着激荡灵魂的魔力。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在玩弄这个两岁小女孩那稚嫩的灵魂?随意侵蚀着她的思维? 面包那张艳丽无双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最为柔和的微笑。 她的双手也是继续抚摸着这个小女孩的双颊。 手指轻抚,小雷米li亚那半张着的嘴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些异变。两颗犬牙开始渐渐变尖同样的,她的那双淡紫色的瞳孔,现在,也是化为了紫红色。距离那和鲜血一样的红色,已经不远了还差最后一点…… 只差最后一点点,这个女孩的心智就可以紧紧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了! 面包的双眼慢慢睁开准备施加最后一道暗示! “哎,雷米li亚,和姐姐在外面玩呢?”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这声雄壮的呼喊似乎轰破了什么似的,刹那间就让那个已经状若发呆的雷米li亚给唤醒。这个小女孩双眼中的猩红瞬间就消失无踪,重新变成了紫色。而她嘴里的那两颗尖牙也是瞬间缩回,变成了极为普通的乳牙。 “叭叭~~!叭叭叭叭~~~~!” 雷米li亚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抬起手,向着那边的湖岸边不断的招手。那边的泽伦斯背上扛着一头野猪,看到自己的女儿向自己招手之后也是笑着摆了摆手。之后,小雷米就双手往湖面上一按,趁着那冰面,快速的往她父亲那边跑去。 “书、书x~~~” 小女孩一蹦,就跳到泽伦斯的怀里。泽伦斯也是哈哈笑着,一把托住她的屁股,将这个小丫头搂在怀里。 “小雷米有听姐姐和妈妈的话吗?” “听~~~” 小雷米搂着泽伦斯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了一声。可是之后,她突然捏着鼻子,连连摆手,娇嗔道… “叭叭臭臭!叭叭,臭臭!” 泽伦斯愣了一下,见女儿挣扎,只能将她放了下来。之后,小雷米li亚就沿着冰面跑回小木屋,一边跑还一边对着自己捏鼻子扇风。看到这一幕泽伦斯还真是有些无奈。 “咳,你这野猪。没事干嘛在沼泽地里面打滚啊?害得我被我女儿说臭。” 泽伦斯拍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野猪,埋怨了一声。但,他也只能十分无奈的扛着这家伙沿着冰面,重新走回来了。 “面包我女儿还乖吗?” 泽伦斯笑着,问着旁边的面包。 而面包,则是满脸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等到泽伦斯走进屋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重新换回了那张冰冷如霜,继承自父亲的冰冷面孔。 跟着泽伦斯进入木屋,关上门。刹那间,外面的青天白日在这里立刻变成了黑暗中的夜晚。 泽伦斯将肩上的野猪放下,点上油灯。狭小的屋内亮起了那一盏亮红色的光芒。随后,这个丈夫就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屋子的门。 “玛琳,今天的份到了。出来吧。” “哎。” 屋子内应了一声,泽伦斯就走到屋子〖中〗央,从墙上取下一个针筒,坐么那野猪旁边。 他抚摸着这只野猪的动脉,等到摸到之后,就将手中的针筒直接插了进去。 面包在旁边看着,一旁的小雷米li亚也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在抽完血之后,泽伦斯取下针头,将针筒内那些暗红色的**倒进一个铁质碗,端着,走进房间。 玛琳依旧在**躺着。她的样子看起来依旧十分的疲倦。她闭着眼睛,脸庞有些苍白。泽伦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十分的烫。但是现在,她的身上却连汗水,都出不来了。 “老婆,老婆。来,喝口血,提提精神。” 看着妻子如此虚弱,泽伦斯心中的担忧实在是十分的痛惜。他小 心翼翼地扶起玛琳,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随后,他端起那盛着猪血的碗,递到玛琳的唇边。 玛琳的嘴唇,苍白。 她的脸色看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血族的模样?这位少妇挣扎了几下,但双眼还是有些睁不开。如今,她只能微微张开嘴。 泽伦斯将碗递到她的唇边,服侍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喝了血,玛琳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泽伦斯连忙服侍她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用手挽过她的头发,放在枕边。 “咳……” 看着妻子这副样子,泽伦斯叹了口气,站起身。可在这时“老公……老公……你在哪里?” 也许,是睡迷糊了吧。玛琳张开口,只为了呼唤丈夫。见此,泽伦斯立刻伸出手,将妻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胸口。 “我在这,我在这里。好些了吗?、。 玛琳靠在丈夫的胸前,脸上的苍白之色似乎更加消去了不少。 她的嘴角挂起了微笑,十分安心地依偎在丈夫的胸前。 “玛琳?老婆?” 玛琳没有说话兴许,她是睡着了。泽伦斯呼出一口气,不敢放手,只能这样抱着她。但片刻之后,他怀中的妻子,却是轻轻地,说起了梦话…… “老公……嫁给你……真是……太好了……” 泽伦斯有些憨憨地笑了笑,点点头。 “我们夫妻永远也不分开,我要再为你生十七八个……孩子……” “我们要永永远远的做一对,夫妻好不好?” 这些话,只是梦话吧。 不过,听在泽伦斯的耳朵里,却让他无比的高兴。 他笑着,点头。 脸上说不出的开心。这些笑容看在那边的面包眼里,却是让她嘴角的那末阴笑,显得更为冰冷。 “好好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其实吧,我们当然可以永远在一起。来,你好好的躺下,好好睡一觉。睡完了,病就好了。” 兴许是泽伦斯的安慰传进了妻子的梦乡之中。玛琳那苍白的脸上,也是终于展现出些许的笑容。她松开手,让泽伦斯安排她好好的睡下,盖好被子。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丈夫才呼出一口气,端起那空了的血碗,走出房间。 “嚎!嚎!” 外面的客厅里,被抽了血的野猪醒过来了,由于四肢被绑,它正在那里嚎呢。面包蹲在野猪旁,看见泽伦斯出来之后,立刻迎了上去,举起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牌子、 《叔叔和婶婶真的很恩爱呢。》 泽伦斯呵呵笑了笑,将手中的碗交给小雷米,让她去洗干净,同时说道:“这还要多亏了你父亲当年证婚呢。如果没有白痴老兄” 话说到这里,泽伦斯戛然而止。他偷眼瞥了一眼这边的面包,只见面包的表情略显暗淡,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嘴,埋怨自己多话。 面包低下头,片刻之后,她又重新抬起头来,笑着,摇了摇。 《没事的。叭叭和泽伦斯叔叔也算是那么多年的老相识了。据我所知,叭叭还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证过婚。甚至还不惜以魔族帝王的身份。》 举着牌子,面包的视线再次投向那边的棺木,眼中流露出来的思念已经不再需要任何言语去表达。泽伦斯再次埋怨自己的失言,可他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题来转移才好,免不了,弄得十分尴尬。 《算了,不说这些了。叔叔,婶婶什么时候生产啊?》 面包的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举牌。 谈到这个,泽伦斯的脸上笑容立刻绽放起来。他一边抓住那头嚎叫的野猪,扛在肩上,一边说道:“这个嘛,应该也就是这个月底,下个月初吧。反正也就这两三个星期。哎呀呀,就是不知道,我家的老二究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个男孩子。呵呵呵,面包,你们这些纵石师……………,能不能看出究竟是男是女啊?” 面包笑了笑,摇摇头。 “咳,这也是。你看看你看看,我也太心急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 泽伦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咳,算了。反正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斯卡雷特家的宝贝!呵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短短的两三年里,人的一生境遇竟然会变化那么多。还真是世事谁料啊。” 一边说着,泽伦斯扛着野猪走出木屋。面包瞥了一眼那边正在湖水中洗碗的小雷米,手一挥,寒气凝聚成的冰桥立刻浮现。而且,比小雷米做成的更宽,更结实。 泽伦斯耸耸肩膀,拉起那边的女儿,走过冰桥。面包也是跟在后面。过了桥之后,面包瞥了一眼身旁的雷米li亚,笑了笑,举起牌子一《泽伦斯叔叔,如果说,玛琳姐姐肚子里的是一个女孩。您有了二小姐之后,会不会就不再对大小姐那么宠爱了呀?》 泽伦斯继续走,面包随手一挥,四周的风将那迷雾驱散,路,也随之好走了不少。 “呵呵呵,你怎么会问这栏的问题?” 面包笑笑,却不回答。 泽伦斯挠挠后脑勺,看了眼旁边的女儿,说道“这个嘛,其实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宠爱我的两个女儿吧。因为,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认为自己应该用宠溺,来对待自己的孩子。“这个男人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前行走,缓缓道人“我们现在已经是在山林中隐居的人。我也没有什么能力来宠爱这两个孩们。不过,我还是会竭尽自己的所能来照顾她们。” “她们是我的女儿,不论大小,她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也许,一个小,我会多照看这论个多些。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对两个女儿有任何的分别。” 这位父亲伸出手,轻轻拉住那个蹭着地面行走的女儿,脸上充满了慈祥—— “可是,我爱她们。为了她们,我可以做任何事。付出任何的代价。” “这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最爱的家人。” “我只知道,现在,她们任何一个都是我生命中的全部。面包,你应该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就好像白痴老兄对待你一样,不宠溺,但却会从灵魂的深处喜欢着她们,希望照顾着她们。哪怕是燃尽生命的最后一丝huā火,做父亲的,也绝对不会让女儿受一丁点的委屈。不是吗?” 泽伦斯回过头,那双许久未见的锐利瞳孔,现在,正宁静地看着面包。 这个男人将背上的野猪放下,让它离开。随后,他拍拍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做女儿的呢?》 突然,面包猛地抬起头。这一刻,她也不用写字板了,直接伸出手一招,四周那些分开的雾气立刻被牵引过来,在半空中形成了文字。 《做女儿的呢?难道做父亲的,可以丢下做女儿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就死掉,再也不管不问了吗?什么做任何事…做女儿的其实根本就不希望做叭叭的能够为了自己做那么多的事!更别说,付出自己的生命!》 泽伦斯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在半空中略显潦草的字迹。也看着对面,那显得有些情绪激动的面包。 “也许……你说得对。” 他,轻轻抚摸着小雷米li亚的脑袋。可是雷米li亚却是捏着鼻子,跑到了一旁,只能换来这位父亲的一脸苦笑。 “做女儿的,或许会嫌弃做父亲的身上的臭味。但是,做父亲的,却绝对不会嫌弃女儿小时候屎尿乱拉,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我曾经做过儿子,我知道做儿子时不希望父母双亡的感觉。在我双亲为了救我而死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希望他们能够不要那么保护我,而是快点扔下我逃跑。” “但……现在。我做了父亲。” “不知为什么,我却突然理解了做父母的那种心情。” “就和白痴老兄一样,我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收养你的。但我肯定能够理解他逝世时的心情。” 面包一震,半空中的文字完全混乱,散开,重新化为雾气。 “他一定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能够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希望你能够过的快快乐乐,希望你将来的每一天都能没有任何忧愁,没有任何苦恼的活下去。” “也许,自己已经无法继续陪你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但他的灵魂将会永远守护着你。即使不投胎,不转世。哪怕成为无家可归的灵魂,也一定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嘴角,挂着笑容。” “我想,这应该就是作父母的心愿。即使是为了子女而死,也没有任何的怨恨。” “无怨,也无悔。” 啪嗒。 面包的脚步,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双手更是捂住自己的头! 好痛……好痛! 为什么还要那么痛?! 为什么……为什么???!!! “面包?你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一… 一!!!” 猛地,面包惨叫一声,扔下那边的泽伦斯和雷米li亚,直接冲进了那片迷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009,母亲 怎么回多一一一一一怎么回事?! 1毗蹦叭叭是自愿死的吗? 叭叭怎么可能会是自愿死的?! 叭叭明明是被害死的…… 叭叭明明是被逼死的! 可是……,可是……,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自己明明就不希望叭叭死当时自己穿越时光的阻隔,提醒叭叭那个悲恸镇的幻境时明明是想要让叭叭想办法破除的! 自己……自己可绝对没有想过要叭叭死…… 叭叭也不应该会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死掉的呀! 穿过森林,前方的浓雾遮挡了视线。面包却什么都不管,直接一股脑儿的冲了过去。 她身旁的能量开始混乱,那些雾气也因为这些混乱的能量而被迫散,一点都无法靠近。伴随着她的胡乱冲撞,她身旁的能量直接轰烂了一些树根腐烂的树木,卷起地上一片的泥沙。 (小面包,奴家可爱的小面包!你怎么了?别这样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叭叭……叭叭为了救我……宁肯死了?!这么说……叭叭也就没有那么希望我复活他吗?!) (这怎么可能?!小面包,可爱的小面包。别激动,别这样!安静下来,安静一下!) 面包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一把撞向前方的一棵大树。轰的一声,她的脑门被撞的生疼,整个人也是就此倒了下来。这个女孩疼的在地上打滚,咬着牙,身子更是蜷缩起来。 (别相信那个男人的鬼话。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复活自己?你叭叭爱你吗?你爱你叭叭吗?如果都爱,你又为什么要在这里苦恼呢?) (呜呜…………呜呜呜呜……叭……,叭*……,) (你拥有重新拯救你叭叭的力量。难道你想要浪费这种天赋吗?) 脑海中的声音在诉说着。那极具**力的话语不断侵扰着少女的思维。 她只感觉自己头脑中充满了混乱,因为这些话语,自己更无法说话,更无法思索。 所有的冷静与沉着在这一刻似乎都从自己的身〖体〗内消失!只剩下脑海中的那些疯狂与混乱,在耳畔不断地诉说着! (可是可是那个人那对父女泽伦斯卡雷特! 他…他爱自己的女儿我难道我要杀掉他的女儿杀掉他的小面包吗?) 疯狂的言语已经让脑海中产生混乱,面包努力想要回想那边的泽伦斯父女,但每当她想起那个湖中小屋,似乎都会将其想像成那座落于树上的木屋。 里面的那个男子,也会变成黑发黑瞳。那个紫头发的小女孩,也会变成粉发翠眼,始终粘着那个黑发黑瞳的男子(我我要杀掉叭叭杀掉小面包?可是可是叭叭很喜欢小面包…会保护小面包的我要我要从叭叭的手里夺走小 面包吗?!) 在地上翻滚的少女睁大瞳孔,双眼中的翠绿开始蕴含疯狂!刹那间,她的身下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黄金色魔法阵,将一切物质,甚至空气,都从这个魔法阵中排出! (咳,可爱的小面包,你怎么就看不透呢?那些平凡人的亲情又怎么可以和你和叭叭之间的亲情相比?奴家不会骗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反而会怜悯起来呢?) (我……我……我的头好痛……) (痛,说明你还没有看开。之前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做了那么多的实验。你早就回不了头了。怎么,难道到了现在这地步,你还想要变回之前那个天真无邪,只会搞些小恶作剧,1小把戏的无知少女吗?) (呜鸡呜……叭*……,叭……,) (不,你已经变不回去了。你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些血已经渗透进你的骨头里去了。你再也不会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现在站在这里的你,除了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之外,就只有复活你叭叭这唯一的路可走!这一点,你可不要忘了。) 头痛欲裂,面包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四周的空气已经被挤出,她现在连呼吸都感觉无比的困难。这个女孩已经快要窒息可即使有着窒息这一般的痛苦,也依旧无法让她脑海中的痛楚散去。 (呵呵呵,多么可爱,多么漂亮的美少女啊~~相信你走出去,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样一张绝美的面容之下所隐藏着的,竟然是一副杀人如同碾死蚂蚁一般的轻浮心肠吧?不过嘛呵呵呵,奴家可爱的小面包,你也不必慌张,更不需要惊讶。其实吧这也没有什么。) (人杀了就杀了吧。奴家之前也说过吧?这些凡人的命你即使杀多少也没有关系。不管你破坏多少的家庭,做出多少这些凡人所谓的“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有所谓。你还看不透吗?这些所谓的生命到底是多么低档的存在。他们在你的眼睛里应该是就和没有任何生命的砂石一样!你杀掉的不是所谓的生命,而只是一堆堆的砂石山砾而已啊~~~) 盅惑的言语,继续在耳边回荡。 剧烈的疼痛,却让脑海依旧无休止的疼痛。在这样的剧痛之下,任何的思考都已经作废。这个少女已经无法作出任何的决定。整个世界,在现在的她看来就只有那无法抵抗的疼痛与疯狂…… (叭叭救了面包面包要杀掉小面包然后叭叭就会来找面包报仇?然后然后面包再杀掉叭叭…再杀掉小小面包最后…最后再复活叭叭?叭叭叭叭?!) 面包摊在地上原本应该通明的翡翠色双眼此刻却是充满了混浊的气息。 她的身子蜷缩着剧烈的头痛甚至也让她的嘴角吐出白沫。她的身子也是不断地抽搐,就像是在寒冷的深夜之中,衣衫褴褛的躺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呜呜……叭…呜呜呜呜……) 泪水,从那双混浊的翡翠色瞳孔中流了出来。 少女呆呆的看着身下的那草坪,身子底下的黄金色魔法阵也是渐渐变淡,消失。 (……………………时间,太早了吗。) 在这个女孩那已经被搞得混乱不已的脑子里那清冷的声音,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奴家可爱的小面包。真是对不起啊,用这种方法和你说话,一定害苦了你,对吧?)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轻松的。你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你将会强大到足以和奴家轻轻松松的对话。但是在那之前嘛,奴家会“帮”你。“帮”你做一些你现在还无法做到的事情。在此之前,奴家可爱的小面包,就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怎么样?) 疲倦而混乱的面包,也的确是困了,倦了。 她的双眼慢慢合上,带着那无法找到〖答〗案的疑问与不解,也带着那几乎刻满脑海的混乱与不堪,渐渐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她,似乎睡下了。 之后…… 这双翡翠色的瞳孔却是猛地睁开! 这个少女笑着,她站了起来。 之后,她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灰尘点着自己的下巴,将自己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随后,她的嘴角立刻流露出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迈开脚步,向湖泊的方向走去。 “啊!面包?面包!你怎么了?突然间跑哪去了?!” 泽伦斯满脸担忧的看着面包,对于这个突然间跑出去的女孩,现在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嘻。” 面包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她摇了摇头,向着泽伦斯行了一个淑女礼。看到平安无事,泽伦斯也就放下心,带着女儿,回那湖心小屋。 至于这个面包嘛…… 她也是笑着,跟着回到那小屋。等到进入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之后……………, 她的嘴角,再次散发出一股玩味的笑容。瞳孔中的色彩立刻消失,整个人也像是失去扯线的木偶一般,啪的一声躺在了**,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沉也很长。 等到面包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 黑暗的房间里她慢慢的抬起身子,望着前方。 那双充满了灵性的眼睛在略为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转过来,看着房门。 吱呀寂静的夜色中,传来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衣着整齐的面包迈着轻盈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在这黑暗中前进。 房间里,静悄悄的…… 斯卡雷特一家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轩声,看起来,这一家子睡得还真是熟。 面包笑了一下,之后,她踮起脚尖,来到了那边的棺材旁。她轻轻推开棺材盖,就着那溢出的寒冰,看着那沉睡其中的人影。 (奴家可爱的儿子,即使是死了,你看起来也依然那么有趣啊n ~~) 面包眯着眼,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冰面。一边看,一边摇头。 (你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能耐,竟然舱够为难奴家那么长的时间?为了你,我的小乖乖甚至已经陷入了自我癫狂的边缘。短短十六年的相处,你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有趣啊,有趣。) (可惜啊,这把锈铁剑在你临死之前还要再保护你一次。你的灵魂还被固定在这个身体里面。呵呵,其实啊,奴家还真的很想看看你的灵魂。在你死后,奴家一定要亲自把你的灵魂留在身边好好的玩弄玩弄。奴家要弄明白,你这淘气的小儿子究竟是怎么样骗得奴家的小乖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的。然后,奴家再将你的灵魂搓圆了,弄扁了。一点一点的撕开来,再合并起来。你看,怎么样?) 秀丽的面容上,挂着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清淡笑容。冰棺之中的白痴却看不到这些,他只能沉睡在里面,继续度过这些时间。 片刻之后面包终于抬起手,十分无聊的看了一眼冰棺中的男子,哼了一声。 (你放心,奴家会好好照顾小面包的。她已经快要觉醒了。那些记忆,应该也会随之恢复。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再也不会在乎这个世间的所有性命。为了达到这一刻,奴家会尽全力的“帮”她一把,创造出能够让你复活的契机。) (不过嘛……呵呵呵,奴家的乖儿子你真的能够复活吗?呵呵呵,来吧来来。复活给妈妈看一下吧。奴家在这里看着呢因为这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不是吗?) 哗一一一随着面包的手指一扬,那棺材盖自动盖上,合并。 脸上带着笑容的面包径直走向那边的房间,毫无做作的转开门把手,一脚踏了进去。 **,那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还在沉睡着。那一脸的笑容代表着这个世间最普通,也最为幸福的事情。 (真是两个很好的孩子啊。小面包,既然你不忍心下那么重的手,那么就由奴家来代劳吧。这个未出世的小女孩可是一个很好的引子错过了,那可就可惜了。) 面包一脚踩上床,掀开被子。她的双手按在玛琳的肚腹之上,。 力量就像是倾泻一般,再次涌入她的肚腹之中。 巨大的能量,全都开始堆积在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这样巨大的力量究竟会对这个孩子产生怎么样的影响?除了此时此刻的面包之外,估计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她就这样做着,不管作为母亲的玛琳脸上变得如何苍白,都无法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也都在黑暗中默默的进行着……… 不完美的吸血鬼之血会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完整。 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最为深沉的毁灭与灾难。 面包啊面包,这一切可都是你做出来哟~~ 是你创造出一个这么可怕的东西。全都是因为你的思念与无知,才会让一头如此可怕的“血族”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你会后悔吗?还是会沮丧?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很好。很快,奴家就会知道了。不过,这也要看这个婴儿能不能撑到出世了。或者说她会在出世之前就受不了这么庞大的力量,最后胎死腹中呢? 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n~~~! 这个世间还真是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啊。你听明白了吗?小面包。 你可不要再走神了哟,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精彩” 呢~~! 手指从玛琳的肚子上松开。 原本笑着的面包,突然身子一晃一头摔下床,躺在了地上。 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风云变幻,日月交替。 接下来究竟过了多少时间,自己又是怎么度过的,面包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意识。 这个满脑子已经混乱的小丫头只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沉睡。即使偶尔清醒的时候,自己也是昏昏沉沉,记不住事情。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样糟糕的状况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这样下去,自己还要怎么才能复活叭叭?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自己,究竟要怎么样,自己的身体才能恢复? “坚……,忍……快……老婆……!”耳畔,传来阵阵不清不楚的声响。 面包闭着眼睛,听着这些声音,越发显得难受。 猛地,她一下子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天huā板! 自己……躺在**?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面包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现在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发生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件! “老婆!忍耐,忍耐一下!这可是二胎,二胎啊!不用不用那么紧张吧?老婆!老婆!” 屋子外,传来风雨交加的声音。 哗啦哗啦的雨点拍打在屋檐上,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滴滴答答的回声。 面包听了一会儿后,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她看看身上,确认衣服穿的很好之后,她立刻打开房间冲出房门,来到另一边的斯卡雷特一家人的房间。 “妈妈!妈妈~~!”屋顶上的暴风雨,听起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而这间房间里的嘈杂声,听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比外面的雷雨声来的差。 雷米li亚趴在床边,一脸无助的看着**的母亲,只能呆呆的叫唤着。 在旁边的泽伦斯则是早已经满头的大汗,急得六神无主。只能拿着手心里的毛巾擦拭着妻子额头上的汗水。 至于最关键的玛琳,此刻,她正躺在**,苍白色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她的下身现在全都是鲜血,但那鼓胀的肚子却是一点都没有瘪下去的意思。 “神啊女神啊!我老婆已经是第二胎了,没必要还那么吃力吧?女神啊,求求您,让她们母子平安吧!老婆,老婆!坚持住!用力,用力啊!” 面包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了泽伦斯脸上的焦急和期待,也看到了雷米li亚脸上的无助。更看到了那边玛琳脸上的痛苦和希望。 那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血魔法阵!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有去维护过那些血阵吗?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刻发动了呢? 010,悲夜镇魂曲 雷雨声越来越响亮,似乎连整个牢气都在战栗。 湖面上掀起了一阵阵的风浪。就连那些鱼儿也随之惊慌起来,在那深邃的湖面中不停攒动。 “老婆!老婆!” 木屋内,泽伦斯的声音近乎颤抖。他的脸上全都是汗水,瞳孔也扩张着。他的双手不停按住妻子的肩膀,急得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 “面包?面包!你你能过来帮一下吗?帮帮我们!帮帮我妻子!” 慌手慌脚的泽伦斯已经完全是六神无主。惊慌中,他甚至开始向身后的面包开始求助。 可是现在的面包究竟,能不能回应他的祈求呢? 少女,呆呆站在这里。 她看着那床铺上的鲜血,也看着这里泽伦斯的担忧。 她的呼吸,急促。 依旧还是十分混乱的脑海阻碍着她的思维,让她无法思考。 现在的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己的双手上,还隐隐约约的浮现着那魔法阵(面包!你在想什么呢?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叭叭了吗?) 脑海中,那声音再次骤然响起!面包一惊,手中的魔法阵刹那间显现出来,开始映射出血红色的光芒。 “呜?姐姐?” 那边,小雷米li亚发现了面包手中的这个魔法阵,转过头来问了一声。她的声音让那边的泽伦斯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望向了面包(要被发现了!你还在等什么?小面包!) “啊……!” 慌乱,让手中的力量失控。 掌心中的血魔法阵瞬间启动,消失。 伴随着这一刻,外面在森林平的四个血魔阵也是同一时刻绽放出鲜红色的光芒! 那四道红色的光柱刺破迷雾,穿透树叶,甚至分开雨幕,直接轰向天空!就连那层层密布的雨云也无法阻碍这四道光芒,被硬生生的贯穿,分开。 云层之上,是那三轮明月…… 今晚是满月。 去除了雨云的遮掩之后,那三轮满月显得是如此的圆润,如此的饱满……………, 其中的三道光柱直接照射在那三轮满月之上。剩余的一道光柱则是直接投射在那三轮满月的中间。 明亮的银色月光,开始转为红色…… 三轮血月形成了一个三角,包裹着那最后的一道光芒,静静地,等待着……………, 木屋内面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密不透风,根本看不见任何缝隙的屋子里,其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改变。 泽伦斯依旧在嚎叫着玛琳也依旧躺在**痛苦。 除了脚底那动荡的湖水和头顶上传来的噼噼啪啪的雨点声。 一切,仿佛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面包?面包!” 泽伦斯没有看到面包手心里的魔法阵,于是开始焦急地呼唤起来。 面包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看着这个男人。 “帮,帮忙,看一下我,我老婆好吗?我去烧热水,请,请一定要帮忙照,照看好玛琳!” 泽伦斯急了,已经开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说罢,他立刻松开痛的哇哇叫的玛琳的手,慌不择路的一头往房门上撞去。 慌乱不堪的他甚至一头装在大门上。 泽伦斯,出去了。 那笼罩在整个森林上的红色月光依旧宁静。 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面包,雷米li亚,以及那正在分娩中痛苦的玛琳。 是的,只剩下了面包……,……… 轰隆外面,传来剧烈的雷鸣。 哗啦屋顶则是那飘泼的暴雨。 面包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她的眼前,那个仅仅只有两岁的小雷米li亚和虚弱无助的玛琳。 没有了泽伦斯的阻挡,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快啊,奴家可爱的小面包。快啊!你还在等什么啊?) 面包的瞳孔晃动她的呼吸显得更加急促。这个女孩的双手紧握,拳头上的青筋甚至都已经快要爆出。 空气中飘散着玛琳鼻娩所流出来的血腥味,这股浓郁的腥味更是刺激着她的脑海,让她的思维接近崩溃! (你还在等什么?快啊!到了现在你还想要等什么啊?!小面包,难道你不想复活你的叭叭了吗?难道你想要让你一直以来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诸流水吗?!) “呜!” 面包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脸色有些呆滞地向后退了一步。 (叭叭叭叭可是如果我,杀了那个婴儿泽伦斯……………,泽伦斯他……,) (普通的凡人你还去管什么?快点去杀掉啊,快点去杀!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再等下去,你叭叭的力量可是要完全消失,这样,你以后可是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呀!) 面包的面色变得更加扭曲。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犹豫,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杀了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小孩子,那么在外面的泽伦斯那个叭叭他他究竟会怎么伤心? (我我如果杀了小小面包她的叭叭她的叭叭一定会,………,一定会……)痛苦玉矛盾,在这个女孩的再心中缠斗。 她的矛盾让她的思考能力趋于倬止,渐渐的,脑鼻中的疼痛也是再次开始剧烈起来。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女孩捂着自己的脑袋,跌坐在地面上痛苦不堪的时候……………, “呜…………老公、一~!!!” “哇啊哇啊哇啊…!” 一声婴儿的啼哭,却是在这个时刻划破了暴风雨的喧嚣,在这个世界上传递开来。 出生了? 房间外,正在烧水的泽伦斯脸上露出诧异,随后,开始转变为无法遏制的喜悦。 而在房间里,玛琳的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头一歪,大口呼吸。 在她旁边的小雷米li亚则是探出身子,好奇的抱起了那个浑身还沾满血水的小婴儿。 那个小婴儿…… 一个女婴。 她闭着眼睛,幼小的身体在姐姐的怀里不停地挣扎。 面包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但,在她那已经停止思考的脑海之中…… (切,终究还是要奴家出手。) 混浊的翡翠色瞳孔,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澈起来。 少女脸上的迷茫消失,她迅速站起,随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指向天huā板。 刹那间,她的掌心中浮现出一个蓝色的魔法阵,在魔法阵的牵引下,整个木屋的天huā板立刻像是爆炸一般向外炸开!让那飘泼的雨水全部不顾一切的涌了进来。 “怎么回事?!” 泽伦斯看着头顶那三轮血红色的月光,惊叫起来。之后,他立刻拉开房门,冲进内室。只见面包的头顶和脚下各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大型魔法阵,在不断的旋转之中,处在中心的那个少女回过头,对着泽伦斯露出一个微笑“娘家人,回来喽~~” 她,说话了。 泽伦斯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少女脸上的笑容。也听着这个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说话的少女,亲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 轰隆! 不等泽伦斯开口询问,刹那间,整个天空都像是炸裂一般发出巨响!脚下的湖水更是不自然地颤动起来! 整个木屋都开始摇摆,这种剧烈的震荡似乎想要撕裂这座屋子一般! 天空中,那三轮血月所组成的三角形中,开始出现一丝碎裂。 尽管这很不可思议,但确实,那里的空间正在发生碎裂!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里面出来一般! 轰隆隆的巨响,让整个地面也随之颤抖。 整个迷雾森林都开始战栗,无数的鸟兽也是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纷纷向四周逃去! 嘎拉嘎拉嘎啦一轰隆隆碎裂,越来越大。即使站在木屋中,也已经可以看到那空间中出现的碎裂。 泽伦斯抓着四周的墙壁,再看了一眼那些碎裂的空间之后,立刻一咬牙,就要往房间里面冲! “玛琳!雷米li亚!芙兰朵露!” 他,冲过面包的身边。 但那身影看在此刻的面包眼睛里,却是只能换回一抹冷笑。 “哦,一时激动,奴家简化了程序呢。应该是要先献祭的,不是吗?嘛…虽然没多大差别,但奴家也要尊重小面包那力量不够的1现在”那么来吧,献祭……开始吧。” 微笑着的面包,手指,渐渐放下,开始指向那边抱着小女婴的雷米li亚。 在那倾泻而下的狂风暴雨之中,雷米li亚就抱着自己的妹妹,呆呆的,看着那一脸笑意的姐姐,看着咔啦一块粉红色的结晶石猛地从那裂缝中贯穿,仿佛要穿透整个大地一般,刺中正西方的那个血魔法阵! 伴随着这块巨大的结晶石的落地,原本脸上还露出微笑的面包猛地显得痛苦起来!她头上和脚下的魔法阵开始扭曲,她自己也是捂着自己脑子,翡翠色的瞳孔中出现混乱。 “可恶!那块石头…那块石头!还在本能的…反抗奴家吗?” 再次传来喀喇声,又是一块结晶石从那月亮的封印中落地,贯穿正北方的结晶石。接着,第三块,等到第四块结晶石落地,将四个血魔法阵完全贯穿之后,湖面〖中〗央的面包更是痛的已经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切!不是亲手制造之物终究还是敢反抗!用这种方法实在是不适合在这里抵抗……可恶……可恶!” 面包仰天大叫一声,之后,她那双翡翠色的瞳孔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变得空洞起来。 她也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么,结束了吗? 石或者说,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天空中的碎裂变得更为彻底,终于,一大块空间破裂,接着,就是一大块仿佛建筑物一般的东西,从那半空坠落! “玛琳!雷米!芙兰!” 泽伦斯想要冲上去,但当他刚刚抱住自己的女儿,准备要去报**的妻子的时候,那块巨大的碎裂建筑物已经狠狠地砸进湖泊。激荡起的巨大波浪让泽伦斯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被掀开,抛入那边的湖水之中。 “叭叭!” 危难之际,泽伦斯推开了自己的女儿。小雷米看到父亲落水,焦急的尖叫了起来。可迹不等她作出下一步的行动,友是一块建筑物从天而降。而这一次,则是直接砸向这座残破的小木屋本身! 面包喘着气,在头脑混乱中,她猛地看到自己的影子被一个什么巨大的影子遮挡。她来不及细想,立刻抬起手,金色的盾牌形成。可是,她挡的了那压顶之鼻,她脚下的木地板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轰的一声,木屋被砸成了碎片,面包自己也是被那块巨石压向湖底,生死不明了。 “老婆!女儿!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看到那破碎的木屋,湖水中的泽伦斯发出绝望的怒吼。但,现实并没有那么怜悯给他悲伤的时间,有一块简直比一座屋子还要大的建筑物从天空落下,压进湖中。那翻起的浪潮将这个男人猛地抛向旁边的迷雾森林。他的头在一根树木上一撞,就此,昏迷了过去。 暴风雨中,在这似乎浓的化不开的夜晚之下。 血红色的月光继续释放着自己的容量。 那封印被片片的撕碎,犹如暴雨一般的建筑物从天而降,落入湖水中,落入四周的森林中。 在这个最为漆黑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毁灭与绝望的代名词。 也象征着一个绝对不被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将再一次的出现,带来无穷无尽的毁灭…… 与灾难。 滴 …滴 … 哗啦啦啦啦 ………,……,…… 脸上的感觉,冰冷。 这种冰冷究竟是什么? 现在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泽伦斯咬了咬牙,慢慢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身体……好重…… 受伤了吗?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 不,………,自己还没有死…… 随着身体感觉的恢复,那些疼痛也是在这一刻慢慢爬进了自己的脑海。 会通,自然就没有死。 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够继续拥有这条命? 睁开眼,眼前,一片泥泞。 触目所见,原本应该笼罩在这里的迷雾现在已经被逼退,四周的树木也全都是东倒西歪,像是被某种力量碾轧过了一般。 这里……还是迷雾森林吧…… ……………………………玛琳?!女儿们?! 猛地,泽伦斯想起了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立刻回头,想要看看自己的那湖心小木屋……! “………………………………………,这里…………是哪里?” 他站了起来。站在一片泥泞之中,抬起头,看着眼前出现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自己睡了多少时间?泽伦斯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本来完全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原本的三轮满月,现在,变成了一轮。 这种现象在他的记忆中曾经也出现过一次。 在那不想要回想的那封印之战。在那带给自己家人无数痛苦与绝望的永夜之夜! 在这独独一轮的月光之下,耸立着一座城堡。 一座似曾相识,但却在某些地方却又有些不一样感觉的城堡。 原本的白色城墙现在却显得有些斑驳。 原本记忆中应该象征着庄严与肃穆的建筑物,此刻却平白无故的多了些许的阴森和诡异。 曾经,这座城堡被称之为白色城堡。 是雄鹿帝国的首都,风吹沙的皇城。象征着最高无上的皇权与安宁。任何人,只要能够看到这座城堡,就能够看到那皇室一族的坚韧与不拔。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 这座本应该被摧毁的城堡…… 却是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泽伦斯的面前。就那样静静地耸立着,像是,在这夜色中,诉说着什么“风吹沙?这里……是风吹沙吗?” 这里当然不可能是风吹沙。那如果不是的话,眼前的城堡究竟是怎么回事? 泽伦斯呆呆看着这座城堡,惊讶着。不过很快,他就停止了惊讶,一咬牙,直接朝着那城堡的方向冲去。 老婆和孩子…… 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玛琳和两个女儿都拥有血族的血统,所以所以她们应该不会死!自己要快点找到她们快点快一点! 原本湖泊已经被城堡填平,泽伦斯冲到城堡边缘,看到那里只剩下一些类似护城河一般的浅水洼。再抬起头,只见这座城堡的大门略微开启着。见此,他想也不想,就要往护城河里跳。 “嘎!” 但,就在这时。 一个影子从那略微敝开的大门中飞了出来。那个东西拍打着翅膀,张开双手。在看到泽伦斯之后,就像是餐餐看到了美食一般,怪叫着,冲了过来。 长着骨翼的……骷髅? 泽伦斯的瞳孔瞬间睁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东西,呆呆的,看着那个不应该继续“活”着的怪物,向自己冲来 011,闯城 “嘎嘎—— !” 一声怪叫,让泽伦斯刹那间回过神来。他立刻一个后空翻,那头飞翼骷髅就从他的头顶搏过。不过,这还没完,那飞翼骷髅在半宴转了半圈之后再次扑向泽伦斯,它张开的五指尖锐的犹如五把匕首,直接朝泽伦斯的胸口抓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泽伦斯大叫一声,急速后退。在看准了那只飞翼骷髅的动作之后,再次向旁边一闪。随后直接抬起拳头,重重的轰在这具骷髅的脑袋上。 格啦! 拳头着手之处,却是一阵刺痛。 这个骷髅的脑袋竟然如此的坚硬!硬的甚至让泽伦斯也轰不开! 出拳受挫,但现实的世界却没有那么仁慈,给你回气的时间。那骷髅直接转过身,一抓从泽伦斯的胸口划过。刹那间,五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就此浮现,随着指尖的扬起,那五条血丝也是飞向半空,映衬在那月光之下。 “咕呜!” 泽伦斯捂着胸口,向后退开。他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骨翼骷髅,看着它怪叫着,向自己这边再次冲来。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自己别说救妻儿了,就连自己也要死在这里了吗? 轰一! 猛地,一道火光闪过。 巨大的火球从那“护坡河”中拔地而起,撞击着这具骷髅。那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具骷髅直接轰飞在那半空,爆炸! 散乱的骨头,从半空中纷纷落下,撤了一地。 这个原本以为怎么也杀不死的怪物,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泽伦斯看着那散乱一地的骸骨,捂着再口的伤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边的“护城河”望去。 一个少女,正趴在那湖面上。 这个浑身湿透,憔悴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少女放下手,几乎虚脱一般。再看看那头粉色的头发那双翡翠色的瞳孔! 泽伦斯一惊,连忙淌下河,抓住面包的手,将她整个人都从那湖水中拖了出来。面包也显得十分虚弱,她任由泽伦斯拖着,直到上了岸之后,也依然站不起来,显得十分的疲惫。此时,泽伦斯看到了面包身子下面的一个箱子,这个女孩大概是趴在这个容易漂浮的箱子上这才活下来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什么!面包!” 望着眼前那阴森恐怖的白色城堡,这当然是泽伦斯最关心的问题。他焦急的顾不上面包的体力没有恢复,也不管胸口的疼痛,直接抓着她的手,大声喊着。 面包一边吐出肚子里的水,一边喘息着。她十分虚弱的看着泽伦斯,眼神中充满了内疚与不安。似乎,她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旦张开口,她就只能不断地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可以说话吗?说话!” 面包咳嗽着。由于关心自己的家人泽伦斯也顾不上去照顾这个朋友的女儿,开始粗暴的捏紧她的手腕。 这个女孩的脸上浮现出更多的歉意。她颤抖地抬起手,在身旁的泥泞地上划…了起来。好久,泽伦斯才看清楚这些歪歪扭扭的字迹,读懂她的意思。 《我不会说话,我是个哑巴》 “别开玩笑!你刚才明明就说话了!” 《是真的。至少现在,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泽伦斯咬着牙忿忿地看着面包。片刻之后,他猛地扔下面包,捂着胸口的伤口,就要往城堡的入口方向走。 面包的手,及时拽住了这个男人的裤腿。当泽伦斯回过头看时却看见面包的另一只手已经在泥地上写下一行字《你根本不可能在那里面活下来。仅仅一个骷髅就几乎能要了你的命!》 “哼!” 泽伦斯甩开面包的手,双眼凝视着眼前的这座黑暗城堡,大声道“我妻子和女儿可能都在那里面,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要进去!” 说罢,这个男人再次心急火燎的往城堡里面冲。但面包却不会这么允许。她勉力支撑起上半身,手指一晃,一团水柱拔地而起,将这个男人的去路阻挡。 “你干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兴许是休息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缘故。面包终于能够支撑起上半身,喘着气看着城堡。 “你和我一起去?你现在的身体这么糟,怎么去?” 《叭叭的棺材,在里面。我必须去!而且,你必须冷静下来,刺客。用你的大脑好好想想,自己这样进去,到底是不是在找死!》 泽伦斯的脚步,停下了。 没错,他很清楚。仅凭现在的自己的话,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在这座城堡中活下来。刚才的那个骷髅就是见证,自己几乎就像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泽伦斯左右看了看。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接冲到那边面包刚才拿起来的那个木箱旁。 箱子打开,即使外面已经湿透,木箱里面却是异常的干燥。他看着里面那些已经许久没有穿戴过的东西,一咬牙,立刻伸手进去。 白色的长风衣,套在身上。 双手中的袖剑就此戴好 。 那些飞刀也全都别在腰上,再配上一些解单的轻型锁甲。 曾经,他以为自己这辜子再也不会穿上这套衣服了。 可是现在在面对眼前这座近乎诡异的城堡,面对自己的妻女近乎绝命的现在! 他,泽伦斯卡雷特。 必须找回曾经的感觉!找到曾经那份在夜色下,成为真正暗影之时的感觉! 穿戴完毕,这个男人最后从箱子中取出一把剑,别在腰上。在捂住胸口,吸了口气之后,他再次准备迈开脚步…… 面包,再次拉住了他。在这个男人回过头之后,面包一边喘着气,一边指着地上的文字给他看一《即使你是一个刺客大师,但在面对这座城堡里的怪物时你依然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 《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对抗那么高等级的存在?所以,在我们动身之前,我先要帮你一把。》 面包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再次匀称起来。随后,她伸出手,先是按在泽伦斯的胸口,治愈他胸前的伤势。随后,她抓起泽伦斯的双臂,闭上眼睛…… “你想干嘛?” 面包没有回答,她只是闭着双眼。片刻之后,泽伦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剑为之一热,面包也就此松开手。 “你……你对我的袖剑做了什么?” 泽伦斯抬起手,袖口的刀刃立刻弹出。他仔细巡视着自己的剑刃,脸上充满了疑惑。 《这双武器,是叭叭曾经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它们是用恩赐之石所打造,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优秀的力量承载体。》 《它们自从面世之后,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尝过任何人类的鲜血吧? 所以,是两把纯净之刃。现在,我给这两把刀刃上添加了祝福。让它们能够确实的给那些怪物制造一些伤害。》 《在进去之后,我们根本不知道会碰到怎样的敌人。不过1我现在的力量很弱,没有办法给予太多的祝福。但希望你能够通过杀掉沿路上的怪物来增加这对利刃的“嗜血”能力。我相信,只要你的心够坚强,一定能够获得和你的心灵匹配的强大力量。》 写到这里,面包再次咳嗽了一声。可在此之后,她却是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走到湖边。双手一拍,一按。 冰面,开始在湖水中散开。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泽伦斯之后,就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那城堡的大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喂!等等!你还没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喂!面包!” 泽伦斯不甘落后,也是紧跟着冲进了城堡。但看着前方那长长的走廊,哪里还有面包的影子?那个女孩就像是被这座城堡吞噬了一般,已经完全看不到踪影了。 整个城堡,安静极了。 眼前这条漆黑的走廊在这种安静之下,显得更是阴森恐怖。 墙壁两边。点燃着白色的蜡烛。 可这些散发着冷光的蜡烛却丝毫无法驱散这里的黑暗。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从天而降的这些碎屑能够重新拼整的如此完美?而这些蜡烛又是怎么回事? 诡异的地方,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泽伦斯踮着脚步,小心翼翼地穿棱在黑暗之中。伴随着那轻微的几乎什么都听不到的脚步声,他来到走廊的尽头,轻轻地,推开那扇大门……………, 瞬间,他的脚步变得迅捷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只猫一般从门缝中穿过,冲向前方!在前冲了不过四五步之后,这只黑暗中的灵猫纵身一跃!双手分开,一和。只听得嚓一声轻响,双手中的袖箭就如同刺入豆腐一般,扎进一头骨翼骷髅的后脑。 泽伦斯的身体在半空一转,重新托住这具已经不再动弹的骷髅尸骸,轻轻落地,将其好好的放在地上,站起来,重新躲到一个壁柜的后方。 前方,是一条宽阔的走廊。 那高耸的天huā板下涂满了各种各样的华彩。许许多多的吊灯将这条画满了各种亮丽图画的走廊照耀的金碧辉煌。 “嘎!嘎!” 数不清的骨翼骷髅,在那里不断地绯徊着。 这些本应该没有生命的东西就踩在那华丽的红地毯,在那精致的天huā板彩绘与墙绘之下移动。 每一具骷髅,瞳孔中都反射着血红色的光芒。 那群魔乱舞的场面,看在泽伦斯的眼里,也着实的,让他担心万分,………, “这座城堡……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 但不管是怎么了,前面的路,也终究需要他继续走下去。 面包的步伐正在向下。双手中按着的火焰随时准备攻向任何胆敢进犯的敌人。 四周的空气逐渐变的越来越阴暗,鼻子里的霉味也是越来越重,湿气也是随之浮现了出来。 风吹沙的白色城堡面包也算是进过几次。但是这座城堡,现在显然已经发生了扭曲。 这里的环境已经变的不同寻常,触目所见全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区域。 越是往下,这里的状况越像是一座下水道。跳下一个悬崖之后,脚下更是溅起一片水huā。 是湖水。 那些被压扁的湖水,从这座城堡下方的裂缝中渗了进来是吗? 面包抬起头,看了看前方。自己脚步所延伸的地方逐渐向下,伴随着天huā板上那宛如鬼火一般的碧蓝色油灯,触目所见,全都是一片波光粼粼。 “哈………………呼………………” 面包吸了口气,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鼻尖上揉了揉。 随后,这个女孩迈出脚步,缓缓进入眼前的湖水之中。直到那湖水没顶,向前游去。 叭叭的棺材……究竟在哪里? 面包睁大眼睛,在这深邃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冰水中搜寻着。 她不相信父亲的棺材已经被这座城市压扁。即使是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一点。 叭叭的身体用冰棺保护着只要不是经过自己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对那冰棺作出任何的破坏! 没错,任何人。 甚至,包括这座城堡本身。 面包继续向前游着,尽量睁大眼睛,摸索着。 但是,这里的光芒实在是太过暗淡,伸出手,几乎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 面包有些憋不住,她向上游动,准备浮出水面吸一口气,再想办法照亮湖水。 哗啦“山!” 可是,就在面包的头即将浮出水面的刹那,一团什么东西却是突然间缠住了她的脚,将她的身体整个地拖下水!这一变化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面包急忙底下手,掌心对准下方,直接一根冰柱刺出! 脚下的压力减轻,但却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休息。她的另一只脚再次被什么东西缠住,继续往冰冷湖水的深处拖曳!面包立刻抬起左手,寒冰箭已经凝聚在掌心。她的另一只手则是汇聚起光芒之球,刹那间,照亮四周! 亮了。 可眼前的所见,也是让面包为之一震。 在自己的脚底,竟然是无数浑身腐烂,身体肿胀的尸体! 这些尸体半张着嘴,不断地向自己伸出手。一具尸骸更是已经抱住了她的脚,正在将她往湖水的正下方拉扯! 毫不犹豫,掌心中的冰箭射出,将那具尸体的身体直接贯穿了一个大窟窿。可这没有任何的作用,脚下那些尸体在这一次反击之后,就像是受到什么触动一般,全都猛地一串,冲向了面包! 它们的脖子上……有咬痕。 这么说,它们都是在血族封城时,被杀死的被害者吗? 即便如此,这也不代表现在的面包还会对这些怪物手下留情。她双手一拍,再分开。可就在这一刹那,她却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刻伸出双手,寒冰箭一一射出,贯穿了两头距离自己最近的溺水尸体。 自己的力量……竟然受到了限制? 面包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自己的力量受到限制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奋力向湖面的上方游去,胸中憋着的一口气已经让她难受了太久,几乎快要忍受不住了! “呼!” 露出头,刚刚喘了一口气,自己的双脚就再次被那些尸骸抱住,重新拖下水。面包立刻一手一个冰箭,将它们解决之后,迅速朝前方游去。 上岸必须尽快上岸!不上岸的话,自己迟早变成这些水鬼的同类! 面包奋力向前游着,一路上,双手中的水箭不停射着那些胆敢来抓自己的亡灵。眼看,前方那幽兰色的灯光下已经出现了水岸,只要自己再挣扎两下,再游个几秒钟水纹,晃动。 那些抓着自己的水中亡灵却在这一时刻统统松了手。 面包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她心中一喜,更加伸出手轰一! “呜……咕噜噜噜噜…………!!!” 腹部,井来一阵猛烈的抽痛。 接下来,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与那水岸分离,被快速的朝着水底压去! 是什么东西? 四周的色彩已经被斑斓的湖水所掩盖,面包瞪大眼睛,可触目所见的,却是… 妾。 一条狰狞恐怖,几乎可以说是由无数的腐烂尸体堆积而成的巨大鱼,正用那张鱼唇,顶着自己的腹部。 恭弄弄弄面包的背后,硬生生的撞在了那堆满了尸体的湖床之上。巨大的压力让她忍不住张开嘴,那些象征着生命的气泡也是在这一刻从她的嘴里被挤出,浑浊的湖水也是猛烈地灌进她的嘴里。就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生命一般…… “没想到,在接触封印之后的第一天,就有那么美味的食物送上门?” 尸骸巨鱼的双眼中流露出血红色的光芒。它那嘴唇裂开,露出里面那密密麻麻,如同无数把匕首一般的利牙,张开嘴。 “真是香啊~!处女的芬芳,鲜嫩的美味。你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呢?就让我来尝一尝吧。” 012,血雨腥风 冰冷的湖水,涌入肺部。 那股阴寒似乎连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 四周的亡灵不断拉扯着自己的手脚,眼前的那头腐尸鱼更是缓缓张开口,对着自己,露出那满嘴的利牙。 “咕噜噜!” 气泡从嘴里溢出,面包强行抬起手,掌心对准那张开的巨口,寒冰箭已经凝聚!可她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那么半拍,那怪物的嘴已经一口咬下,直接,将面包的整个右臂,都咬在了嘴里。 “!!!”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面包的身体猛地一阵抽搐!千钧一发之际,她立刻在胳膊上展开防御盾,被咬住的那一段手臂上立刻散发出金黄色的保护光芒。伴随着湖水中飘散出一丝丝的鲜血,她那被咬住的手掌立刻打开,汇聚起寒冰箭。 冰寒的气息,〖激〗射而出。 那最为寒冷的力量直接在这头腐尸鱼的〖体〗内贯穿。这条鱼身体猛地一震,立刻松开口,如同泥鳅一般迅速退入那阴暗不见五指的湖水之中。 手臂,好痛! 被咬伤处的光芒散去,鲜红的血液也是如同宣泄一般流了出来。 兴许,已经伤到了骨头? 面包咬着牙,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尽快向湖面游去。可还没等她游出几米,冰寒彻骨的湖水中再次传来涡流。面包的右手不方便移动,她只能立刻抬起左手,掌心中瞬间浮现的光芒球将四周三米的范围照亮。之后…… 一条巨鱼猛地从她的身边掠过,那巨大的鱼尾猛地一轰,将面包再次刮入湖底。 肺部的空气,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剩余。 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恍惚起来,四肢也逐渐开始不听从自己的使唤。 四周的景象看起来,就犹如在梦中一般的虚幻。 当那条巨鱼再次俯冲过来,对着自己张开那血盆大口之时面包,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就连闪避的念头,也没有了…… “嘿嘿,美味的人肉。” 笑容,从那张近乎腐烂到露出骨头的鱼脸上露出。接着,它张开嘴,对准了面包的身体抬手,寒冰长矛凝聚,〖激〗射。 那贯穿整个湖水的冰矛瞬间从湖面上穿出,带着那粘稠的粘液,死死,钉在了那并不算高的洞顶之上。 呼…呼… 面包的身体,浮出水面。 她有气无力的漂浮在这寒冷的水面之上,甚至连呼吸那些潮湿的空气,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的胳膊上依旧流淌着鲜血,背上和肚子上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势。 这个女孩动弹不得…… 她只能呆呆的看着洞顶那幽蓝色的灯火,仅仅走了这么一小段路,疲倦与挫败的感觉,就已经开始侵占她的身体,蚕食她的意志…… 好辛苦。 即使身后那些亡灵再次开始向自己探出手臂,她现在也是动弹不得。 湖水中,那一张张死者的脸庞开始接近湖面。 它们伸出的一双双手掌,现在也是从那冰冷的**中探了出来,抓住面包的肩膀,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慢慢地,慢慢地向那冰冷的湖水中,拖去…… 死? 不,………,自己怎么可以死? 在还没有复活叭叭之前… 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这里?! 不能死……自己绝对不能死。 绝对! 刹那间,面包的身体表面刺出无数道冰锥,将那些亡灵统统刺穿! 就仿佛涅磐一般,这个女孩鼓足最后的一口气,拼尽全力地向着湖水对面游去。而这一次,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湖岸,生命,再次被她死死地抓在了手心里。 这个女孩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勉力支撑站起来,看着那边湖面中冒出来的手臂。这些手臂张扬了一会儿之后,就再次缩入湖水,看不见了。 什么都不用想了,除了转头望着前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面包捏了捏拳头,稍稍治疗了一下身上的伤势之后,转过身。面包重新点起手中的光明球,1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被湖水浸透的隧道依旧显示着她的潮湿。面包的脚步也逐渐开始变的缓慢起来。 话说回来,看着眼前这些岩石地面,叭叭的冰棺是否真的会存在于这里?该不会…… 冰棺已经被压在这座城堡的下面,在那最深的湖底了吧?! 一想到这里,面包忍不住身上冷汗直冒! 她抬起头,望着头顶那阴暗的洞窟,心中的担忧越发浓厚起来。 如果真的被压在湖底的话那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自己要想办法扳开这座城堡吗?! 面包开始后悔。 后悔自己竟然会真的作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铲子和铁楸,来一点一点的凿开这座城堡底下那坚硬的岩石??? 面包捏着拳头,咬着牙关。 前方的道路显得越来越阴暗,越来越,看不到前进的方向“嗯?” 少女突然趴下身子,躲藏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之后。她屏住呼吸,甚至捏熄自己手中的光明球,静静地,躲在这里。 寒冷的风,吹过。 但伴随着这阵寒风吹来的,却并没有带给人多少阴森的感觉。 那更像是一种天生的冰冷,也像是一种没有受到过任何尘俗沾染的冰冷。 对,就像是雪…… 那从天空落下的白雪。飘飘荡荡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即使四周是多么的黑暗,也不会沾染上任何的污垢。 一头几乎及腰的白发掠过,在这原本应该漆黑的下水道里,却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雪白的长发,生长在一个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身上。 那张俊美的近乎妖异的面容却带着一丝略带病态的苍白。大概,是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 这个少年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随着他的步伐挪动,披风也是随之摇曳。 他,从前面一座仿佛监牢一般的石室中走了出来。面对面包之时,那双脸上略微浮现出的哀愁却似乎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拥有的。 伴随着那阵清澈的寒冷,这个孩子消失在通道的那一侧直到空气中再也听不到那个男孩的脚步声之后,面包才终于从躲藏的石头后走出来,看了一眼那个男孩离开的通道。 那是谁? 为什么在这个充满了怪物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孩子??? 面包不太理解,但她终究还是将自己在意的东西转移到那间石室之中。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轻轻地,推开那扇铁门。 吱呀铁诱的声音,在寂静的下水道中显得是如此的刺耳。 面包的动作也随之一停,她顿了顿,确认没有引到四周的其他人之后,终于,再次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石室内,却是一个由各种结晶所构筑的区域。 墙上,地板上,天huā板上到处都是结晶石,看起来实在是异常的漂亮。 不过,这块四方形的狭小空间中却是什么都没有。面包瞄了一眼,正打算离开之时…… “是谁……?竟然……胆敢进入这里?” 面包一愣,双手中的火焰立刻燃烧起来。可她凝神看着房间里,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 “… 好熟悉的感觉是你吗?” “………………………………………” “啊你身上的味道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您?” 那声音戛然而止,其中似乎蕴含着些许的难言之隐。 “…, 咳,算了我现在连灵魂都被撕裂,囚禁在这里。 我自身都难保,真是可笑,是不是?“面包屏着呼吸,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咳我现在,真的很失态。让你看到我这样的一面。” “听说封印解除了。可是,应该还没有展开对人类世界的攻击才对。这么说来的话……” 那声音略微阴沉了一下,之后,这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太危险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快逃快点逃!不然,你会像那些被捕获的血族一样,被带去城堡的最上层!快点逃快点逃啊! ,呜!” 突然间,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那最后的回音中似乎蕴含着些许的痛苦? 之后,这个声音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响起来了。 沉默,让这间结晶室显得空旷起来。 面包左右看了看,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下。 一块结晶石。 血红色的结晶石。 面包想了想,拿起这块结晶石,放到眼睛前仔细看了看。只见里面似乎有一些东西正在绯徊。 那……………,就是灵魂的碎片吗? 想也没有用。面包叹了口气,将这块结晶石放进怀里。随后,她就走出大门,望着刚才那个白发少年离开的方向。 城堡……最上层。 抬起头,望着那不断向上延伸的天huā板。 在那里,有被捕获的血族? 那么换句话说自己如果想要找到叭叭的话目标,就是那里。 脚步,再次开始迈出。 面包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慢慢握紧,松开。 走吧。 前往那城堡最上层。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那残破的红地毯上带着规律的声音响起。 这条地毯是那么的鲜红就像是完全的由鲜血所染红一般。 阶梯,在眼前延伸。 这座完全没有任何护栏,下方更是万丈深渊的阶梯一直延伸而上,那破败的道路似乎曾经经历过无数的沧桑巨变。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将任何人推入底下的悬崖。 白发的少年站在阶梯上,抬起头,望着天空。 头顶,那三轮明月依旧笼罩着。空气中还刮着犀利的寒风。 这个孩子的那双金色瞳孔抬起,看着城堡外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广阔森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拉起身后的披风,继续迈出脚步。 轰隆四周的云层中,还是响彻着雷电。 那苍白色的电光照射在这个孩子的脸上,将他的那张脸庞照射的更加苍白。 他,缓缓沿着这条残破的阶梯向上。 踩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红地毯,一步,一步的,向上阶梯,来到了尽头。 眼前的,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大门。 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看着大门上那满布骸骨与鲜红色瞳孔的恶魔雕像,片刻之后,抬起双手,推开。 咯吱吱吱吱—— 门锁,传来锈迹斑斑的声音。 可仅仅是在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都能够感受到里面传来的那种压迫感。 那从中溢出的王者气息吹散了这个孩子的那一头白发,仅仅是这样的一股气息,那些一直陪伴在这个孩子身后的幽魂们似乎也为之恐惧,纷纷逃窜起来。 少年的脸上带着忧伤和些许的不安。他低着头,踏了进去。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充满了黑暗与鲜血气息的王座。 恐怖与邪恶的感觉在这里蔓延,所有的一切东西看起来都似乎天生就想要与这个世界作对。 相较起来,这个孩子的那一头白发在这里却显得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来到王座的〖中〗央,视角,略微往旁边的一具冰棺一瞥。 半透明的冰棺中封冻着一个人。 一个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男人。 他是死了吗? 还是说…… 少年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查实。 这个孩子在匆匆一瞥之后就转过身,一手拉开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朝着前方的一具王座跪了下来。 他就像是一名家教有礼的贵族,毕恭毕敬地,向着王座上的那个“存在”表达着自己的臣服与恭顺“父亲大人。我回来了。“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人影。 黑暗,完全笼罩住了这个人影,让其他人完全看不清这个人到底是谁。 只不过在这个少年说话的时候一双赤红色的瞳孔却是猛地睁开,透露出无比的狠毒与决绝。 “尼禄。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那个被称作尼禄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站起。但在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说道“囚禁那些叛乱者比想象中还要困难。所以,我huā了点时间。” “…………………………,…………………”王座之上的双眼,凝视着这个白发的孩子。 但在片刻之后,这双眼睛却是缓缓闭起。看到这一幕,这个孩子也算是呼出了一口气。 “那么,你去监视实验吧。” 王座上的王者,缓缓吐出这句话。 可在听到“实验”这个词之后,尼禄却是浑身一震!他想了想之后,似乎咬了咬牙,抬起头,说道“父亲大人,玛琳姑姑好歹怎么说也是父亲大人的妹妹。而且,那两个孩子也是拥有我们血族的血脉。父亲大人您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 原本闭上的血红色瞳孔,却在此刻,再次露出了两条猩红的缝隙。 看到这双眼睛,弱小的男孩终于还是倒吸一口冷气,闭上嘴,重新低下头,胆战心惊地看着地面,不敢有任何的回应。 只,…………………………………,父亲大人……” “下去。” 红色的瞳孔,再次闭上。 “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失言。现在,去看好实验,记住,别再惹我生气。” 只,……………………………,是,父亲大人。” 少年低下头,缓缓站起。 他再次有些在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那口冰棺,终于转过身,从入口离开了这座王室。 ………………………………………………………… 王座之间内,安静下来了。 除了那依旧摆放在所有黑暗之中的那口冰棺之外,仿佛世界中一切的生命,都已经消失那位于王座之上的那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他,离开了那阴影。迈着那坚定的步伐,缓缓,来到了冰棺之旁。 一头长极触腰的金发。 一条黑色如同黑暗般的斗篷。 那张苍白,但却无比俊朗的面容之上。 那双猩红色,带着无比力量的双瞳… 他,站在冰棺之旁。 伸出的手,却是轻轻按在那冰棺之上,看着里面那个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的男人。 只,………………………,起来。” 死人,当然不可能回答任何话。 即使是这个王者,也无法让死人来回答自己。 “我命令你,起来。” 冰棺之中的那个死人,继续沉睡着,没有搭理之外任何的东西师的一声,一把暗金色的剑从那名王者的腰际拔出,他将这把剑直接抵在了那冰棺之上! “我,不准你死。” 带着狠毒与憎恨的声音,从这名王者的口中吐出。 他的双眼更加凝视着冰棺中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道“我这一生,还从术有过败绩。即使是在面对神的力量之前,我也依然胆敢前往弑神。” “可是……只有你。” “我人生中唯有的两次大失败,两次失去性命,最后的始作俑者竟然都是你。” 手掌,轻轻伏在那冰面之上,带着些许的颤抖,与愤怒。 “在战胜我之后,你竟然就这样死了?” “难道,你是想永远的,将这份失败镌刻在我的生命中吗?” “不……” “我绝不允许。” “我要你活过来……” “活过来,然后我要亲手杀了你。“我们之间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进行过生死决战。所以,我一定要亲手将你重新杀掉,才能洗刷我人生中的污点!” “所以……” “我命令你,活过来。” “泠来!” 013,磨难 幽暗的王座之间内,只有那名王者愤怒的呼喊在回荡。 冰冷的棺材始终保持着它一如既往的宁鼻,就像里面的人一样,时间如同停止。 那名王者呼喊着…… 他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死死凝视着冰棺中的那个男人。片刻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是吗……你不肯活过来,是不是?” 王者拉起自己的披风,转过身,直接走向王座。当他在那阴暗的宝座上坐下之后,伸出手,空气中似乎浮现出一个灵魂,缓缓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 王者抬起头,夹带着愤怒的瞳孔紧盯着那冰棺。 “那个小女孩,已经杀了骨鱼。以她的力量来说,这还算是不错的成绩。” “不过,接下来,我就不会再放任这个小丫头在我的城堡里面胡来了。”那只手略微一捏,将掌心中的灵魂捏碎。随手扔到一旁。他抬起头,用略带高傲的目光看着冰棺,看着冰棺中的人,缓缓说道一“你不是很在乎那个女孩吗?那么,我接下来就去折磨她。” “我会让你好好看看,我会怎么杀死她,怎么将她的断手断脚扔在你的面前。” “你想要阻止我吗?” “如果你想的话,那就从这个冰棺里面出来吧。” “出来阻止我。不然……” “我就把你逼出来!” 黑暗中的王者一挥手,这间王座之间里的所有灯光立刻全部熄灭。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深邃的夜色中传来一抹冷笑。 一 ……, 带着毁灭,与残忍的笑声。 轰! 一团雷光弹炸裂,那绽放出来的电劲散乱到四周,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那些怪物的身上,将它们逼退。 面包咬着牙,还不等自己缓过气来,天空中又是一群长着翅膀的贵族向自己俯冲而来。它们的双眼中透露出鲜红,嘴巴裂开,那两根尖尖的牙齿毫不保留地展现着它们嗜血的愿望。 “哎哟哟~~~!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来”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吧!” 两名身穿华丽服饰的贵族从半空俯冲而下。她们伸出双手,展现着那如同刀刃一般的手爪。她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面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动力量,只能向后一跳,退开。 哗啦一声,精美豪华的大理石地面被那四只手爪猛地抓出十几道伤痕。那飞散的石头碎屑弹到面包的脸上,打得生疼。 喘着气,面包脚底浮现出魔法阵,双手中一只掌心中浮现出狂风,另一只手上托着雷电,看着眼前的一切。 悠扬的乐曲,此时就像是讽刺一般,出现在耳边。 那庄严却带着几分贵族气息的曲调带给自己的,可不是什么舒适安逸的生活。 大礼堂。 这座恢宏庞大,抬起头,那大概有十几米高的天huā板此刻看起来就如同处在云端一般。 如此宽阔的空间内,这些会飞翔的血族自然是如鱼得水,在那半空仿佛看着待宰的羔羊似的,看着面包。 可恶……这些血族……这些贵族! 那边高高的露台上,一些手持乐器的演奏家们正在跟着指挥,演奏着舞曲。 这灯火通明的礼堂似乎是这些贵族们的舞厅吧? 好吧,那么今天,我就来搅一搅你们的舞厅! 远处,两名脸上带着微笑的女佣缓步朝面包走来。她们的笑容是这么的甜,这么的得体。面包后退一步,等到她们来到自己身前五步距离之时,立刻将掌心中的狂风向前一指。哗啦一下”一道凌厉的风刃切开了其中一名女佣那精致的姣好脸庞,但另一名女佣却是躲避及时,脚步一错,冲进了面包的身前。 “女主人,请安歇吧。” 甜甜一笑”这名女佣眼中闪烁着赤红色的娄芒,抬手直接对着面包的心脏轰出。面包一惊,躲避不及。胸前立刻浮现出黄金色的盾牌。但她的盾牌出现的实在是太过仓促,女佣的一拳直接轰碎了她的盾牌,印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呜!” 沉重的打击,将面包的身体如同风筝一般的打飞。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身体的知觉也是在这一刻近乎消失! 不过,现实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她来喘息,鼻在半空的她略微一抬眼,就看到一男一女两名贵族拍打着黑色的翅膀飞来抓向自己。情况紧急,她不得不立刻转身,抬起双手,一道火焰和一道暗影箭瞬间从掌心中射出,打向那两名贵族。 “哎呀呀,这个女孩还真是没有仪态。真的是难看死了。” 可惜,火焰和暗影没有击中。但那两名贵族也是不得不闪开,给了面包刹那间的喘息时机。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面包顾不得去治疗胸口的疼痛,而是立刻给脚底施加了狂风的魔法阵,她纵身一跃,踩到一名紧跟而上的女佣头顶,一个蹬踏,飞向半空。 这座城堡已经不再是自己闯荡过几次的白色城堡了。 就连自以为十分熟悉的这间大礼堂,竟然也变的如此的怪异。 身在半空的面包转过头,看到了那边墙壁上的一扇大门。这种没有任何阶梯直达的大门也只有这些贵族才能飞到了。 上升的力量逐渐减弱,面包双手互相一拍,猛地一分。一个黑暗的能量球在她的胸口浮现,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扯力量将她对面的一对男女贵族吸了过来!这对贵族可能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面包却是在她们被拉扯过来的瞬间,再次在他们的头顶上踩出一个魔法阵,如同弹簧一般,再次向着那高耸的大门飞去。 “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竟然如此无礼!” 但,面包高兴的太早了。 而且,半空中的贵族也实在是太多了。 耳畔回响着交响曲,两旁的贵族却是已经飞扑到大门之前,一个个的全都抬起匕首一般的手爪,等待面包了。 可恶!一个人在这里闯荡也实在是太困难了! 冲刺受阻,面包不得不再次下坠。她重重跌落在地面上,看着两边向自己走来的美丽女佣,再看看天空中那些包围住自己的贵族们。心中的焦急,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轰一! 突然,一声巨响却是吸引了这座礼拜堂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面包转过头,只见对面贴着地面的一扇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白色刺客服的人如同炮弹一般从那里弹射而出。在空中连续两个翻滚之后,好容易才站稳脚步。 泽伦斯? 面包看着那个刺客,只见他原本的白色长袍上现在却是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破损。这个人十分警惕地瞄了一眼四周,在看到面包之后,立刻大叫起来“小心!” 面包一愣,刹那间,泽伦斯的手在腰间一摸,随后一甩。只见一道银光在半空中拉出一条直线,如同闪电一般飞向自己的身后。 “呀啊啊啊啊啊啊一…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背后响起。面包转过头,只见一个贵族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眼,大声惨叫着飞向半空。见此,面包毫不犹豫地抬起双手,掌心中汇聚出一个大型的火焰魔法阵,一团灼热的火球猛地轰出,瞬间,将那贵族轰成了灰烬。 “走!” 那边的泽伦斯看到面包,就像是有了无比的信心一般一招手,就再次朝着自己被弹飞进来的入口冲去。面包甚至连想也不想,立刻跟上。一名女佣挡在面前,面包双手一甩,两把冰刃凝聚在她的双臂之上。一个旋转剑舞,那女佣的身体立刻被切碎,沾染着那飞散的鲜血,面包发动脚下的狂风,直接冲进了那扇大门之中。 礼堂之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泽伦斯看到面包出来之后,随手关上大门,继续向前奔跑。不消一会,两人就跑出了这短短的走廊,来到一个没有天huā板的开阔地带。看起来,这里似乎是一座植物园。 “这里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我们两个人还是合力吧。” 一边跑,泽伦斯一边提出建议。对此,面包想也不想立刻点头。 随后,她抬起手,一些水气在半空中凝聚成文字。 《你被什么东西打飞进来的?》 泽伦斯哼了一声,此时,前面的草地突然崛起,一些似乎是由树根组成的爬行动物转出地面,朝着泽伦斯扑来。这名刺客极为熟练地一个转身,避开了对方的扑击。在相互交错的刹那,他果断地弹出左手的袖剑,瞬间划…开了那怪物的身体。那树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落地,不再动弹了。 “别提了。这座城堡本身就像是一个怪物!我搞不明白,风吹沙的白色城堡被封印之后再出来,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许多地方似乎可以走,但却又偏偏走不通。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大型的迷宫!” 泽伦斯纵身一跃,跳上一棵林园松树的树干。面包看看高度并不怎么高,也是发动脚底的狂风,跃上树根。泽伦斯见面包也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之后,再次一跳,跳上林园中的一座亭子的顶端,沿着脚下的走廊天huā板奔跑着。 “小心了,前面有个怪物。 那家伙堵着一扇门,不杀掉它的话怎么也过不去。我就是被那个家伙给弹飞的。” 面包一愣,随后手心开始浮现文字。 《那为什么非要从那里走呢?》 ……哼,你以为我想啊?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路根本就走不通,我才不想去和这座城堡里的怪物对决呢!” 泽伦斯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咬咬牙,说道“我以前杀的都是人。做梦都没想到,现在竟然要杀怪物!可恶……………,我老婆和孩子,应该没事吧?” 面包转过头,看了泽伦斯一眼。这个男人脸上的神色显得无比担忧,这股心情如果是自己被抓的话,叭叭,应该也是这种心情吧,………,? 很快,脚下的走廊就到了尽头。泽伦斯跳下走廊,面包也是随之跃下。抬头一看,眼前出现的,却是一间巨大的温室。 皇家植物园。 泽伦斯吸了一口气,1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温室那被撞破的玻璃墙。在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在移动之后,才向着身后的面包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温室内,灯光显得无比的耀眼。 现在是三月,尤其是在下雨,所以感觉十分的寒冷。可这座温室内却是十分的温暖,感觉就像是春末夏初一般。 泽伦斯走在温室的主干道上,两旁茂密的林木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森林。 可以想象,曾经的这里作为雄鹿皇室的后huā园,是多么的美伦美化。 可是现在,看着那些茂密的树丛和艳丽的huā朵,却只能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小心。” 泽伦斯拔出腰间的剑,脚步开始放缓。在拐过一个弯之后,他的视线也开始盯着前方。 面包顺着泽伦斯的视线向前望去,只见前面已经是温室的尽头。 在那墙壁之上,隐隐约约刻着会客室这一行字。 不过,这条路却是不通的。 因为在那大门之上,缠绕着许许多多的树根与藤蔓。 这些根蔓最后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在那聚集的地方形成了一棵非常硕大的植物。在那植物的顶端有着一个巨大的白色huā苞,还没有盛开。 “面包,能不能从远处,烧了那东西。” 泽伦斯盯着这距离自己足足有二十米之远的huā苞,说道。 面包看了看后,点点头。见此,泽伦斯立刻一笑,让开。面包则是双掌一拍,脚底立刻浮现出火红色的魔法阵。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变的更为灼热了。 力量开始汇聚,面包缓缓呼吸,让手中的力量更加凝聚起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掌心中的火球凝聚到一定程度之后她就再也无法继续往里面填充火焰。 没办法,自从来到这座城堡之后,自己的力量始终被抑制着。既然无法再次填充火焰,那么…… “呼……” 面包猛地抬起头,翠绿色的瞳孔中散发出光芒。瞬间,她的双手抬起,掌心中的魔法阵立刻扩张,一团火球,也是从她的掌心中轰的一声,弹射了出去。 巨大的火球带着炙热,冲向那巨大的huā苞爆炸。 原本就非常炎热的温室内,温度刹那间再次提升!泽伦斯看到那棵植物上开始覆盖火焰,不由得捏起拳头,大声笑了起来“好!烧死你!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可以了吧?” 泽伦斯笑着。 但…他的笑却并没有能够持续多少时间。 突然间,那个huā苞动了起来。伴随着这一阵颤动,那些树枝藤蔓也开始慢慢蠕动!连带着整个温室中的所有绿色植物,全都动了起来! 面包一惊,立刻和泽伦斯背对着背,警惕着四周。她瞄了一眼那边的huā苞,眼看着,那些火焰开始渐渐熄灭。而那些原本燃烧的藤蔓上也仅仅是多了一些小小的疤痕,压根就没有任何严重烧伤的迹象! “糟糕……面包,准备了。” 泽伦斯举起手中的剑,咬着牙。 在他身后的面包也是抬起双手,掌心中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魔法阵。 他们两人侧过身子,一起看着前面那慢慢昂起的huā苞。此刻,那huā苞的白色huā瓣开始慢慢分开,绽放…… “真是荣幸,1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够让先生您两次光临呢?” huā苞,分开了。 随后,里面展露出来的,却是一个美的令人眩目的肉体。 那洁白色的肌肤是如此的妩媚动人,胸前的两个红点更是充满着**力的来回摇荡。 一名红发女子,**着身子,在那huā苞之内。 她的眼角点着一颗泪痣,微微一笑,显示出动人心魄的魅力。 她的两条腿连接在那huā心之中,她的身体就像是天生可以散发出醉人的芬芳一般,刚一绽放,就让整个温室内就充满了醉人的芳香。 她闭着一只眼睛,笑着。 剩下的另一只瞳孔中闪现着血红色的光芒。 配合着她那粉红色的嘴唇,以及那**,并且趋于完美的雪白肉体……… 实在是美,美的令人心动…… 泽伦斯哼了一声,二话不说,立刻挺起手中的剑冲了上去。面包一见,也是不由分说跟上。 “攻击!小心再边的树藤!别看这女人那么柔弱,她可是强的离谱!” 泽伦斯一提醒,面包立刻跳起,掌心中连续弹射出三个火球直接轰向那个huā苞少女。那少女呵呵一笑,连手都不抬,只是吹了一口气。 猛地,狂风大作,将那三团火球直接吹散,那巨大的风压更是朝着面包拂来,面包措不及防,直接被吹飞,如同炮弹一般撞向温室的天huā板。 “面包!” 泽伦斯一惊,大声叫了出来。 可是,他现在还有时间为别人担心吗? “哎呀呀,尊敬的小叔。您现在还有时间去担心那个小毛孩子吗?” 两侧的树丛中,猛地涌现出无数树根,将泽伦斯团团围住。那huā苞中的少女微微一笑,咧开嘴,舔了舔自己那尖锐的牙齿“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忘了那些平凡的女人吧。我可爱的姐夫,难道您不想看看妹妹我的身体吗?难道您不想在妹妹的身体上,体验一下姐姐不可能带给你的快乐吗?” “来吧,今次,妹妹我可是绝对……” “不会再让姐夫您跑掉了哟~~~” 014,眼前的血路 明眸皓齿的少女浅笑着,眼角的那一点泪痣更是让她的姿色显得如此的动人。 泽伦斯抬起剑,略微一顿后,直接斩断了一根向自己刺来的幕蔓。他纵身一跃,直接向着那边的huā苞少女冲去! 半空中,面包及时转身,逆向的风压抵住了那些狂风,让她安然落地。眼看前面的泽伦斯冲了过去,她毫不犹豫地抬起双手,控制掌心中的火球〖激〗射而出! “说!我妻子和孩子在哪里!” 泽伦斯向旁边一让,那火球擦着他的身体轰向那少女。这个少女措不及防,火焰打在她的身上。之后,她那只睁开的眼睛中的笑容略微一淡,显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 “哼,臭男人。你就到地狱的深渊中去找你的妻子吧!” 藤蔓再起,那树根上猛地弹射出几个蒺藜,如同导力子弹一般射向泽伦斯。泽伦斯抬起剑,当当当地挡下所有的蒺藜,一跃而起,来到半空。他随手一挥,两把飞刀已经射向那边的huā苞少女。 “呵呵呵,我可爱的姐夫。你以为这样的东西可以打到我吗?” 少女双手抱在胸前,用手臂将自己那**的胸部更加自傲地托起。 那微闭的单眼眼角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刹那间,几条藤蔓拔地而起,不仅迎头打掉了那些飞刀,更是直接刺向正准备下落的泽伦斯的胸。! “是啊,单单我一个人,可能的确打不到你。” 面对那刺来的藤蔓,人在中空,无法闪躲的泽伦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 因为下一刻,后方的面包双手往地上一拍,泽伦斯的脚底立刻浮现出一股黑暗色的魔法阵,将他整个人瞬间吸落地面,啪的一声,四周的灰尘扬起…… “不过这一次,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呼!” 面包手一推,狂风卷起,将泽伦斯的身体猛地推向前方。那huā苞少女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出现,瞬息之间,泽伦斯的身影已经欺近她的身前,抬起双手,一抖…… 师略! 弹出的袖剑,毫无怜香惜玉的划过她的咽喉。 这一刻,鲜血飞溅,泽伦斯随之在huā苞上一踩,轻快后跃,在地上站住了脚步。 “咕……咕!” 那艳丽无双的少女捂着自己的咽喉,伴随着那些喷出的血泡,喉咙里发出一些莫名的声响。 她抬起头,用那单独一只的眼睛充满仇恨的看着泽伦斯。片刻之后,她的嘴再次略微张开,乘着那鲜血,露出一抹邪笑。 “你以为,用这种普普通通的武器就能够杀死我吗?我可爱的小 姐夫哟。未免……你也太小看我了!” huā苞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那被切开的咽喉在这一刻竟然开始缓缓愈合!不消片刻,除了她那洁白的身体上浮现的斑斑血点之外1 她就像是完全没有受伤一般,恢复如初。 “可恶!这些吸血鬼…还真的都是些怪物!” 藤蔓从四面八方冲来,如同破晓的阳光一般插向泽伦斯和面包两人所处的地面。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两人光是闪躲,就几乎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哼!” 又是树根藤蔓扎来,面包一哼,抬起双手。脚底的黄金魔法阵瞬间展开,金色的盾牌立刻挡住了那些攻击。在面包的防御盾下,泽伦斯看着前方的那些藤蔓,说道:“小面包,连你的火焰和我的刀刃也无法杀掉她。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面包不知道。 她现在只能勉强维持住这个防御盾,不让对方的攻击进来。不过,在这些藤蔓毫无休止的攻击之下,自己未必真的可以撑过多长时间。 难道即使是两个人,现在也要逃吗? 吸血鬼是继承了叭叭魔血的存在。 要杀掉他们,那就必须拥有凌驾于他们的魔血之上的力量。 这样的话,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行呢? “我来帮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是凭空响起。面包和泽伦斯一愣,纷纷低头,看着面包裙子上的一个口袋。 “里面是什么东西?” 面包单手维持着黄金盾,井手入怀,片刻之后,她从口袋中取出一小块残破的结晶石。那里面的灵魂不断旋转,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你能帮我们?你究竟是谁?” 泽伦斯开口发问,那里面的灵魂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道一“原来,你们不是罢了。如果你们成功,那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用。先生,请你将我放置在你的武器之上。我会用我的灵魂为你加持,这样,你应该可以做到封印普通血族的程度。” 听完,面包直接将那鼻结晶石扔给泽伦斯。泽伦斯也来不及细想,立刻弹出双手中的袖剑,用它们接住这块结晶石。 红色的结晶石慢慢淡化,用恩赐之石打造的袖剑上开始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一团若有若无的灵魂开始环绕着这两把袖剑旋转,等到那枚结晶石完全消失之后…… “面包!” 面包点了点头,她立刻撤掉手中的防御盾,同时向后一退,避开那直接落下的藤蔓。下一刻,泽伦斯的身子一弓,整个人立刻如同一只野猫一般向前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那不断落下的藤蔓中回避,动作轻巧,流畅。 就如同在拥挤的城市中却依旧可以闲庭信步的猫儿,任何人也不能捕捉到他,任何攻击也不能触及他的身体! 那些藤蔓扬起,甩出无数的毒蒺藜。后方的面包更是配合,双手拍地,拔地而起的升腾火焰立刻将这些毒蒺藜烧尽! 这名刺客就这样迈着灵动的步伐,从那升腾而起的火焰中直接冲过,瞬息间,出现在了那huā苞少女的面前! “呵呵呵!我可爱的姐夫,您终于想要投入我的怀抱了吗?” 少女张开双臂,那诱人的胸部晃荡着。面对那逐渐飞近的泽伦斯,她下半身的huā瓣也是渐渐开始晃动,显现出想要收缩起来的感觉“吸血鬼,告诉我妻子和孩子究竟在哪里!” 泽伦斯,怒喝着。 他的身上还带着火焰,缠绕着灵魂的双袖剑在空中拉出两道蕴含着热炎气息的红线。 在这样的一声怒吼之后,他的整个身体就这样直直的,冲入那嘴角含着笑,露出尖牙的少女怀中…… 噗。 huā瓣,瞬间恢复成huā苞。将少女与泽伦斯完全的包裹起来。 远处的面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前方。 四周,那些藤蔓依旧在晃动。 整个植物园内的植物仿佛全都沉默了一般,纷纷向着那艳丽而纯洁的huā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huā苞蠕动。 不过没过多久,它就停止了任何的动作。 看着这一刻,面包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她睁大眼睛,片刻不敢将视线从那huā苞上挪开。 她等待着…… 或者说,整个植物园,此刻,都在等待着啪嗒。 一棵树,倒了下来。 随后,植物园内所有昂然挺立的植物,现在统统纷纷倒塌。 那huā苞再次张开,只不过这一次,这些huā瓣却像是要掉落一般,有气无力地打开。随后,露出里面的情况…… 血红色的**,飞散着。 不过,这些鲜红的生命之水却并没有落在地面。 它们从那洁白的身躯中喷洒而出,在半空中漂浮,结成了一个圆环,围绕着那两人不停地转动。 漆黑色的刀刃,贯穿了huā苞少女的心脏和咽喉。 泽伦斯的眼中流露出曾经身为杀手应该拥有的冷漠与镇定。相比之下,那少女的脸上却是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血……我的……血……,………!” 胸口与咽喉中的血液继续喷洒着,在半空结成圆环,漂浮。 那少女瞪着那张开的右眼,她艰难地伸出手,抓向泽伦斯的咽喉。 只是,现在的她,力气实在是太过虚弱。也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及泽伦斯的咽喉之时…… 利刃,分开。 她的头颅就这样直接从那个身体上飞离,啪嗒一声,跌落在旁边的泥地上,和污秽的泥土混和,滚着。 轰隆隆隆四周的所有藤蔓全部倒塌,整个温室内也开始回荡起腐烂的血腥味。嫩绿色的叶子融化成臭哄哄的血液,那盘绕在大门上的树枝也是纷纷掉落,枯萎。 “呼……呼………“泽伦斯吐着气,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面前这具没有头颅的怪物。 在略微想了想之后,他直接缩回双手中的袖剑,冲向前面的大门。 面包也是紧跟而上,两人掠过大门,进入前方的会客室。这两人绷紧了神经,十分警惕地看着前方,慢慢地,向前移动。 这里,实在是一件名副其实的会客厅。 到处都是温暖的暖炉与宽敝的沙发座椅。放眼望去,无一处不显示出尊贵与奢华。 但,这里的豪华当然不可能让两人心中放下警惕。他们小心地挪动着步子,一边走,一边开始交流自己这段时间内所得到的信息。 “城堡……最上层?” 泽伦斯略微嘟囔了一下之后,抬起头,望向天huā板。 “你的意思是说,白痴老兄的棺材现在在最上层?” 面包点点头,翠绿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许担忧的色彩。 “原来如此最上层。那么,我的妻女很可能也在那上面。真希望…这座城堡的主人能够网开一面,不要为难我的妻女。” 泽伦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两年前的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是那么的可怕。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昂起头,强行打起精神,说道一“不过,小面包你放心。应该没事的。你的叭叭和我的妻女…都应该没有什么事。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只要只要继续往上走,走到最上层,然后问这座城堡的主人要回她们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 要回……是吗? 面包转过头,看着旁边强作镇定的泽伦斯。 他的嘴角紧紧闭着,行走的速度也显得很快。是啊既然他说只要到达顶端那么一切就都能够解决。那么,就姑且这样认为吧。 “对了,面包。” 穿过一间间的会客室,绕过一张张的大方桌。泽伦斯似乎也在思考如何来转移话题,突然抬起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个灵魂碎片……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包看了看那漆翼的袖剑,摇了摇头。 “嗯……不知道?” 泽伦斯低下头,看着这两把袖剑,说道:“这个灵魂碎片竟然有能够斩杀那些怪物的能力。这还真是感觉有些古怪。” 《你担心吗?》 “不。说担心倒也没有什么。只是……” 泽伦斯缩回袖剑,呼出一口气,继续道… “只是,感觉有些悲伤。这些碎裂的灵魂里面,似乎被囚禁着什么东西。” 面包点点头,掠过泽伦斯,走向前方。但,就在这一刹那,她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地,脚步立刻停住! “?” 这个少女蹲下身,躲在一张沙发之后。 后面的泽伦斯看到了,也是立刻蹲下,抬起头望向前方。 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会客室的前方逐渐走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白发,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 而看到这个少年之后,泽伦斯的脸上却是流露出些许诧异的目光。 《你认识他?》 面包的手一扬,水汽凝聚的文字在半空立刻浮现。 (他是戴劳,古德塞的儿子。名叫尼禄。两年前。我们一家多亏他多方面的照应。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随着风吹沙城被封入月光中了吗?难道…) 泽伦斯小心地说着,在想到那个〖答〗案之后,他的双眼一睁,连忙道一(血族古德塞家族?!这群恶魔就是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敌人吗?!) 面包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直接回应。只见前面的那个叫尼禄的少年缓缓来到一排书架前,在一个书架上一按。 嘎拉拉拉书架,开始移动。 露出后面的一条漆黑的通道。 等到尼禄进去之后,面包和泽伦斯互相望了一眼,立刻紧跟而上,贴到书架之旁。泽伦斯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人埋伏之后,才是一挥手,走了进去。 皇家图书馆。 曾经,面包只是听到胡桃姐姐吹嘘过几次。 可是现在真正目睹,眼前的场景所带给她的惊讶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地面上,全部都是由各种各样的书籍铺成。 放眼望去,高耸的直接通到天huā板的书架每一个都有十几米的高度! 那些被满满塞住的书架形成了一条条狭小的通道。让这个房间明明是那么的宽敝,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带给人一种不由分说的窒息感。 空气中,弥漫着冰… 面包低下头,扫了一眼地面上的这些书籍之后,双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魔法阵,警惕四周。 而泽伦斯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凝神看着周围的环境,不敢放过任何一丝细小的变化。 但…… “真是难得。我这里很少会遇见客人到来。能够看到两位将领此处,实在是让我这种小人物感到光荣之至。” 略带着阴测的声音猛地从那边的书架后面响起。面包和泽伦斯一愣,立刻向那边摆出战斗姿势,严阵以待! “哎呀呀,何必那么紧张?两位,想必走到这里也已经困了,饿了,渴了吧?既然如此,要不要先喝上一杯热茶,休息一下,再往前前进呢?” 一个带着眼镜,大约二十八九左右的消瘦男子从那边的书架后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怀中揣着一本书籍,鼻粱上那宽大的眼镜丝毫无法阻挡他脸颊上的那些青春雀斑所留下来的痕迹。 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镜,透过镜片,一双充满了狡诈和智慧的瞳孔平静地凝视着这里的面包和泽伦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已经落入自己网络的猎物一般的自在。 “你是谁!快点告诉我,我妻子和女儿们究竟在哪里!” 这个男人嘿嘿冷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真是让人感动的亲情啊,泽伦斯卡雷特先生。啊,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男人弯下腰,带着那抹微笑,朝着两人行了一个礼,鞠躬。 “我是少爷的管家,也是少爷最为忠心的计人。我属于曾经的鸣火家族,名为因斯尔顿。因为得到少爷的信任,才有这份荣幸能够在这里担当一份小小的管家一职。如果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 泽伦斯已经有些忍耐不下去了。他踏上一步,双手一甩,两把袖剑已经弹了出来。 “别废话!快点告诉我妻女在哪里!不然,像你这种吸血鬼,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这个自称因斯尔顿的男人瞥了一眼泽伦斯,之后,他再次露出毫不在意的微笑,说道:“还真是焦急啊。好吧,既然斯卡雷特先生那么急着想要知道妻女的下落,那我也没必要过多隐瞒。” 他抬起手指,指向图书馆的天huā板,说道“时计塔。在那塔楼的最上层,有一座实验室。您的妻子就在那悠扬的钟声之下沉睡。如果您认为自己有本事的话,大可以亲自上去迎接您的妻女。怎么样?泽伦斯卡雷特先生。” 015,背叛 上方,时计塔? 面包抬起头,看着图书馆的天huā板。片刻之后,她就听到身旁的泽伦斯再次开始质问。 “你们到底把我的妻女拿去做什么了?什么实验?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因斯尔顿抬了一下自己鼻粱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干什么?除了完成我鲜血一族的悲愿,摆脱这永夜的诅咒之外,还能干什么?怎么,你们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聊天吗?难道不想…呵呵,快点通过我身后的这扇门,迅速离开吗?” 面包略微定了定神,她的视线射向图书馆的另一侧。虽然很远, 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里有一条向上延伸的阶梯。阶梯的尽头,则是一扇漆黑的大门。 “好了,来吧!两位。你们应该尽快行动了!去抓住你们的希望吧!尽管这一抹希望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尤其是你。 美丽的小姐。我的主人真的很期待,你究竟会作出些什么事情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斯尔顿,大笑着。 在这阵近乎神经质的笑声之中,地面上的书页突然纷纷飞舞起来!就像是被狂风吹拂一般,这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人就在这凌乱的书页的飞舞之中,突然间消失! 他在哪?人在哪里? 面包警惕起来,双手立刻往下一按,环绕身体的水之护盾立刻开始自保。可是,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良久良久,面包才终于松懈掉手中的水盾,呼出一口气。 “玛琳,雷米li亚,芙兰多露!你们等着,爸爸这就来救你们!” 泽伦斯是真的十分的焦急。他二话不说,立刻穿过那些书架,冲向那边的阶梯。看到他这样心急如焚地冲刺,面包也是不得不跟上,一并前进。 但是… 那个人,为什么会真的告诉自己? 这个满脸雀斑的大叔,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说? 沿着楼梯向上爬。很快,就来到那扇大门之前。泽伦斯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斯卡雷特矢叔!你倒是小心点啊!) 面包心中呼喊,但发不出声音的她,现在也只能就这样跟上去。 哐啷沉重的铁门,被打开。 一道亮白色的金属色泽却是立刻涌进面包的眼睛里。 她忍不住遮住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状况。 时计 … 放眼望去,这里根本就不能曾作为一个塔。 这里,分明就是一座大型时钟的内部吧?看看这里,触目所见的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齿轮和螺丝,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在旋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抬起头向上看,一眼甚至看不到天huā板!在那最顶层,真的有关押众人的实验室吗? “来,走吧。” 相比起面包,泽伦斯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迟疑。他直接一个跳跃,轻轻松松地踩在了一个正在前后移动的齿轮之上。随后,他脚底再次用力,一个反弹,直接弹回到了另一个平台之上,开始向上攀爬。 对于灵猫之武的拥有者来说,在狭窄的地方纵横跳跃,可能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更加适合了吧。 “面包?你怎么了!快点上来啊!” 泽伦斯蹲在上面的一个平台上,看着下面的面包,大声喊起来。 面包点点头,却是有些疑惑了一下。 毕竟,她可不擅长这样到处乱跳。她和自己的叭叭以及这个刺客,可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怎么?上不来吗?” 面包皱了一下眉头,在略微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她在自己的脚底施加了狂风,随后,看准那边不断转来转去的一个小平台,学着泽伦斯的样子,猛地,用力一跳! 狂风呼啸,将面包吹上那个小小的平台。 可是,这个落脚处却在面包即将落地之时,却是突然间转移,转到了另一边! 面包一惊,可身处半空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方法借力。随着狂风上升的力量消失,她的身子就如同〖自〗由落体的石块一般,掉向下方! 在那里,是两个齿轮的啮合处。 如果自己直接落进这里面的话,毫无疑问,死亡,就会是自己的最终曲。 “面包!” 上方的泽伦斯大叫一声,那惊呼和诧异的声音似乎可以贯穿这整座时计塔。 而面包却是看着脚下那越来越近的齿轮啮合处,一时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死? ……………………………………不!!! 手掌抬起,巨大的火球瞬间凝聚!面包将这个火球猛地往下一砸,那火焰在解除齿轮的那一刻立即爆炸!轰出来的火焰与热浪硬生生地将面包的身体往旁边一推,这个女孩的身子脱离了齿轮的啮合处。 但… 却向着下方,那一眼看不到塔底的深渊,坠落而去“面包!!!” 惊悚的大喊声,从上方传来。 面包刚刚使出力量,浑身乏力的她现在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泽伦斯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两边的景象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感受着风声在耳边的呼啸,面包豁出最后的一口气…… (缓冲!盾!) 娄隆…… 巨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钻进自己的脑海。 面包的嘴角在这一瞬间咳出鲜血,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的huā白起来。 自己所受的伤,可能很重吧…… 呵,真是好笑。什么样的战斗都经过了,最后,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摔得那么疼…… 面包强行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匀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摔了多少距离,但现在,自己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休息。必须尽快给自己疗伤,然后站起来再往上爬“面包?你没事吗?面包!“咯哒咯哒的齿轮挪动声中,传来泽伦斯的呼喊。 面包睁开眼睛,看着上方。不消一会儿,她就看到了泽伦斯正在那些齿轮间跳动,不断飞跃下来的身影。 (切…… 自己还真是丢脸。还想提醒这个大叔小心呢,结果自己反而那么的不小心……) 面包回了一口气,用力撑住自己的身体,缓缓撑起上半身。 也幸好自己的危机意识够强烈,身体虽然受伤,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只是接下来可能要拖累这个痔疮,延误他的时间了。 “面包?你还活着!太好了!” 上方的泽伦斯看到面包能够支撑起上半身,立刻露出笑容。他纵身一跃,跳向下方的面包。 喀喇。 这个刺客的双脚,狠狠地踩踏在面包的膝盖之上。 伴随着他面容上的那股担忧,面包,呆呆地看着自己被踩的折坏的双腿,………, “面包,你,没事吧?”………………………………………………………” 少女的双腿,也就在这一声温柔的询问之中骨折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昏暗的灯光之中,许许多多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在这里走动着。 虽然这些人之中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胖有瘦。 但毫无例外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双眼全都闪烁着鲜红的色泽。这样一双双的鲜红在黑暗中移动,给人一种莫名的惊悚感。 实验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十分宽阔的试验床。 在这三张试验床的四周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探照灯一般的东西。 在这张床的上面,斯卡雷特家的女人们正一字排开,最中间的是玛琳,在她两边的,则分别是她的两个女孩雷米li亚,和才刚刚诞生,甚至连身上的血水都还没来得及洗去的芙兰多露。 玛琳睁着疲倦的红色瞳孔,充满怜爱地看着身旁的芙兰多露。 这个小婴儿此刻睡得是那么的安详,那安稳的睡脸,就好像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打搅这个小家伙的睡眠一般。 也是在现在,自己才能好好的看看这个才刚刚出生的女儿。 看看她头顶上那稀稀拉拉的金色毛发呵呵,看来果然是继承了自己的血统,以后会是一个金发美人吧。 “妈妈……” 看着,笑着但身子另一侧的胆怯声音,却十分残酷地,将这位母亲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回过头,看着另一边的另一个女儿。只见小雷米li亚正用一只小手拉着自己的手指,身子颤抖着,看起来,简直是害怕极了。 “雷米,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一直都在这里。” 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都被束缚住,此刻,就连想要翻个身抱住自己的女儿也做不到。 玛琳只能十分关切地说着话,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妈妈……1小雷米,会死掉吗?” “怎么可能1小雷米绝对不可能死的,绝对不会的。” 玛琳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昏暗之中,女儿是否能够如同自己一样看到对方。 “可是可是雷米好怕 …… 叭叭呢?叭叭在哪里?” “叭叭回来救我们的。小雷米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叭叭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保持信心,加油,加油~~!” 小雷米li亚眼睛里嚼着泪,十分害怕地点了点头。 在看到女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下之后,玛琳才算是放下了心。 自己的女儿她们每一个在刚刚出生之后都会遭遇这么大的痛苦。 作为一个母亲,玛琳心中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愧疚,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手脚,但在确定自己还是挣脱不开之后,才只能无奈地放弃,叹了口气。 她抬起头,红色的瞳孔看着那黑暗中的人们。那些和自己拥有同样血腥瞳孔的人正在不断地行走着。手中不是拿着资料就是一些实验器皿,或是在一些机器前面不断地低声交谈。 “呼喂!你们这些低贱的仆从,你们竟然胆敢将我抓在这里?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可是我族之主的妹妹,同样拥有古德塞高贵血统的玛琳古德塞吗?!”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里的玛琳。一些人选择了无视,但更多的人的嘴角却是露出嘲讽般的笑容,随后,继续奔做自己的事情。 “喂!你们到底听没听我所说的话?你们这些仆从,竟然敢将你们的公爵妹妹绑在这里?还有我身旁的两个,那可是你们未来的小主人!我以古德塞之名命令你们,快点将我们母女三人放了,并且好好服侍我们,尤其是你们的二小姐!她才刚刚出生,需要你们最好的照顾!”孤独的黑暗之中,玛琳再次嘶喊出自己的声音。 但,就像她现在如此的无助一样,那些血族依旧没有理会她。这一次,甚至连停下脚步看她一眼的人,也都不见了。 “我说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好了,和我的女儿们无关!快点将我的女儿们放了!”玛琳开始急了,她的声音也开始有了些许的颤抖。 也许,是因为听出了她的声音不妙,一旁的小雷米更加害怕地抓紧了她的手指。而另一边的小芙兰多露也被吵醒,开始大声啼哭起来了。 “好好好,别怕,别怕,我的小雷米,我的小芙兰,乖~~乖~ 玛琳心急如焚地安慰着大哭大闹的芙兰多露。另一只手也是紧紧抓住小雷米的手掌,给予她母亲的怀抱。但,她的这种安慰终于起了反作用,将一个人,吸引到了身旁。 “吵什么吵!背叛血族的女人,你竟然还有脸敢自称古德塞家族的人?”抬起头,出现在试验床边上的,是一个身形宽同,十分高大的男人。那一脸的横肉让他每说一句话都会**起来。显得无比的峥嵘。 “圣盾家族的菲尔特?!你这个附属家族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哼,还敢用古德塞家族的姓氏来压我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姓斯卡雷特,而不是古德塞。当初,可是你自愿放弃这崇高的姓氏,而拥有一个如此低贱,如此卑微的姓氏呢!”“好啦好啦,菲尔特。你少说两句,至少给我们的“前,女主人留点面子嘛,对不对?”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脸雀斑的干瘦男人,因斯尔顿。他推了推自己鼻粱上的眼镜,低下头,看着试验**正在哭闹的小芙兰,略微一笑,嘴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 “哎哟哟,这还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叫芙兰吗?真是个好名字。 因斯尔顿抬起手,轻轻抓住那个小婴儿的肩膀。看到这一幕,玛琳的瞳孔中立刻闪烁出恐怖,连忙大声道:“不,不要!她的〖体〗内也有血族的血脉,她也是血族的一员!你你如果敢喝她的血的话,你就等于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因斯尔顿瞥了一眼玛琳,看着她那一脸惊恐与慌乱的神色,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抹十分愉快的笑容。他朝着身旁的菲尔特点了点头,菲尔特哼了一声,一把抓起玛琳的头发,将她揪起。毫不犹豫地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妈妈!妈妈!呜呜呜呜……” “哇……!哇……!哇………!” 菲尔特放开玛琳的头发,让这个女人重新瘫倒在试验**。因斯尔顿也是在轻轻捏了捏小芙兰多露的脸颊之后,转过头,冷笑一声一“还真是让人感动的母爱啊。是我眼huā了,还是耳聋了?这还是我们那曾经精明无比,心思慎密,只要自己好就能够作出任何事情的古德塞大家小姐吗?哎呀呀呀,如果不是看到您这张脸,我还真以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玛琳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微闭着双眼,刚刚生产过后的她疲倦而痛苦地摊在试验**。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喃喃地嘟囔着:“请……不要为难……我的……女儿,………,我……随便你们……求求……你们……” “咳,曾经的古德塞家族的毒玫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么下贱,毫无尊严的路边野草。不是您曾经的下人我说您。对于一个血族来说,您也实在是太过丢脸,太过碍事了。”因斯尔顿甩了一下袖子,眼神高傲地看着**的玛琳,冷笑道一“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了吧?早在您结婚之时,夫人就已径千叮咛万嘱咐您,告诉您务必要牢牢控制住那个叫泽伦斯的刺客。要让他效忠我血之一族。而且,也已经吩咐过您,您未来的两个女儿都将是我们血族最为重要的实验品。可是呢?您究竟做了些什么?您到底是让主人和夫人有多么的失望,有多么的辜负了他们?”菲尔特再次抓起玛琳的头发,将这位母亲的头狠狠拉起。由于四肢被固定,玛琳只感觉自己的头发几乎就要被扯断,痛苦之色无法言表。 “您背叛了古德塞家族。在我们所有人都被封印的时候,您却轻轻松松地和那个下贱的种猪,欢快地过着低贱的猪猡一般的生活。您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为贵族的荣耀,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您甚至也忘了您的家人正在被封印,过着水深火热的每一天,而只顾着自己,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是吗?尊敬的玛琳,斯卡雷特夫人!” 016,亡者之念 因斯尔顿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明险的笑容。 一旁的菲尔特也是冷哼一声,将玛琳的头重重往试验桌上一按。 这两民吸血鬼转过身,重新走向实验室的黑暗之中。将玛琳在这里闲置,似乎,已经完全的不管不问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好呢?” 因斯尔顿坐在实验室的主位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正在这里不断忙碌的人们。 “喂,管家,那个小姑娘弄得怎么样了?” 菲尔特问道。 因斯尔顿:“哦,那个女孩吗?嗯。看来,也该是时候困住她了。接下来这个女孩究竟会展现出怎样的一面呢?” 他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阴笑“这,还真是让主人期待,让我愉悦啊。” “一、一!!!!!!” 剧烈的疼痛,从双腿贯穿至大脑。 面包张开口,但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痛苦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面前,那原本十分温和的泽伦斯的脸,现在却是慢慢融化。这个身体也是逐渐地丰满起来,一头秀丽的金色卷发披肩而下,那**的身体背上,展开的那一双黑暗色的翅膀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恐怖。 “呵呵呵,姐姐,疼吗?要知道当时妮妮可是比这更疼,更加的不舒服呢~~~” 这个成熟性感的女子拍打着身后那扑腾的翅膀,猩红色的双眼中流露出〖兴〗奋的色彩。面对痛苦万分的面包,她缓缓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面包的脖子。 “呜……咔……!嘎……!!!” 面包的身体在抽搐。 她挣扎着抬起双手,捏住这个少女掐着自己喉咙的双手,睁大瞳孔,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 “哦?很痛痛吗?姐姐,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妮妮可还远远没有玩够。姐姐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去死呢?来有更好玩的东西, 我们来玩吧~~!” 说罢,这个自称妮妮的少女猛地拍动翅膀,身子飞了起来。她带着面包,将她举在半空。等到面包还在挣扎的时候,猛地,将她扔向那边还在转动的齿轮。只听到轰隆一声响,面包的身子再一次重重地受到重创。 她忍不住,一口鲜血也是就此从嘴里喷出,整个人也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摊在地上。 “咔……咔咔……” 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面包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麻木。 那双原本还算清澈透亮的翡翠色瞳孔此刻却开始变的混浊,她是如此的虚弱,虚弱到连动弹一下也办不到了。 化为爪子的手掌,捏住了面包的粉色头发。 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悬浮在半空。 妮妮脸上带着微笑,她就这样十分欢喜地看着眼前这个姐姐,那张妩媚的脸庞显示出更多的笑容与残忍。 “妮妮今年也十岁了呢。但是呢妮妮现在可是比姐姐更加漂亮呢~~”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妮妮,一定会更加受到小金陛下的喜欢吧?没错呢。因为毕竟,妮妮可是雄鹿帝国的现任皇后哦~~~!妮妮可是皇后!” 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捏向面包的膝盖。这股钻心的疼痛让面包忍不住立刻大声叫了起来,听着面包的惨叫,这让妮妮显得更加〖兴〗奋,更加高兴了。这个女孩开始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面包大笑道一“疼吗?很疼吧?疼就对了!” “要知道,妮妮当时的心可是更痛!如果不是姐姐如果不是姐姐和那个叔叔出手阻挠的话,妮妮怎么可能从心爱的小金陛下离开? 妮妮怎么可能被封印在月光之中长达两年之久?!”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妮妮无法继续当皇后。所以,妮妮现在要报复!要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妮妮离开小金陛下身边的这种痛苦这种折磨!!!” 面包无力挣扎,甚至连眼睛都已经有些睁不开。在这种情况下,妮妮再一次的抓住面包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半空直接往那边的齿轮撞去。 轰的一声,鲜血再一次的从这个女孩怕口中吐出,喷在那少女的脸上。妮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之后,略微狞笑。随后,她再次伸出双手,卡住了面包的脖子。大拇指开始一点,一点地压迫住她的气管…… “很奇怪吧?其实,也不用奇怪。妮妮,就是梦魇。妮妮可以看到姐姐的内心,看到姐姐现在心中的那股挣扎,愤怒与懊悔。所以,妮妮可以将姐姐心中的矛盾完全反射出来,重新映射在姐姐的视网膜里。” “不过,姐姐还真的是很笨呢,之前管家还说要妮妮小心姐姐,但妮妮这一路看来,姐姐似乎真的有些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想要来研究妮妮到底是真,还是假吧?” 面包的瞳孔瞬间放大,她努力抬起双手,抓住妮妮卡着脖子的手。 只是,这样的动作却让妮妮看起来更加〖兴〗奋,她那又尖又锐利的手指开始嵌入面包的喉咙,刺破肌肤,流出鲜血。 “呵呵,也对。 因斯尔顿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明险的笑容。 一旁的菲尔特也是冷哼一声,将玛琳的头重重往试验桌上一按。 这两民吸血鬼转过身,重新走向实验室的黑暗之中。将玛琳在这里闲置,似乎,已经完全的不管不问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好呢?” 因斯尔顿坐在实验室的主位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正在这里不断忙碌的人们。 “喂,管家,那个小姑娘弄得怎么样了?” 菲尔特问道。 因斯尔顿:“哦,那个女孩吗?嗯。看来,也该是时候困住她了。接下来这个女孩究竟会展现出怎样的一面呢?” 他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阴笑“这,还真是让主人期待,让我愉悦啊。” “一、一!!!!!!” 剧烈的疼痛,从双腿贯穿至大脑。 面包张开口,但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痛苦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面前,那原本十分温和的泽伦斯的脸,现在却是慢慢融化。这个身体也是逐渐地丰满起来,一头秀丽的金色卷发披肩而下,那**的身体背上,展开的那一双黑暗色的翅膀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恐怖。 “呵呵呵,姐姐,疼吗?要知道当时妮妮可是比这更疼,更加的不舒服呢~~~” 这个成熟性感的女子拍打着身后那扑腾的翅膀,猩红色的双眼中流露出〖兴〗奋的色彩。面对痛苦万分的面包,她缓缓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面包的脖子。 “呜……咔……!嘎……!!!” 面包的身体在抽搐。 她挣扎着抬起双手,捏住这个少女掐着自己喉咙的双手,睁大瞳孔,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 “哦?很痛痛吗?姐姐,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妮妮可还远远没有玩够。姐姐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去死呢?来有更好玩的东西, 我们来玩吧~~!” 说罢,这个自称妮妮的少女猛地拍动翅膀,身子飞了起来。她带着面包,将她举在半空。等到面包还在挣扎的时候,猛地,将她扔向那边还在转动的齿轮。只听到轰隆一声响,面包的身子再一次重重地受到重创。 她忍不住,一口鲜血也是就此从嘴里喷出,整个人也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摊在地上。 “咔……咔咔……” 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面包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麻木。 那双原本还算清澈透亮的翡翠色瞳孔此刻却开始变的混浊,她是如此的虚弱,虚弱到连动弹一下也办不到了。 化为爪子的手掌,捏住了面包的粉色头发。 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悬浮在半空。 妮妮脸上带着微笑,她就这样十分欢喜地看着眼前这个姐姐,那张妩媚的脸庞显示出更多的笑容与残忍。 “妮妮今年也十岁了呢。但是呢妮妮现在可是比姐姐更加漂亮呢~~”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妮妮,一定会更加受到小金陛下的喜欢吧?没错呢。因为毕竟,妮妮可是雄鹿帝国的现任皇后哦~~~!妮妮可是皇后!” 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捏向面包的膝盖。这股钻心的疼痛让面包忍不住立刻大声叫了起来,听着面包的惨叫,这让妮妮显得更加〖兴〗奋,更加高兴了。这个女孩开始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面包大笑道一“疼吗?很疼吧?疼就对了!” “要知道,妮妮当时的心可是更痛!如果不是姐姐如果不是姐姐和那个叔叔出手阻挠的话,妮妮怎么可能从心爱的小金陛下离开? 妮妮怎么可能被封印在月光之中长达两年之久?!”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妮妮无法继续当皇后。所以,妮妮现在要报复!要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妮妮离开小金陛下身边的这种痛苦这种折磨!!!” 面包无力挣扎,甚至连眼睛都已经有些睁不开。在这种情况下,妮妮再一次的抓住面包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半空直接往那边的齿轮撞去。 轰的一声,鲜血再一次的从这个女孩怕口中吐出,喷在那少女的脸上。妮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之后,略微狞笑。随后,她再次伸出双手,卡住了面包的脖子。大拇指开始一点,一点地压迫住她的气管…… “很奇怪吧?其实,也不用奇怪。妮妮,就是梦魇。妮妮可以看到姐姐的内心,看到姐姐现在心中的那股挣扎,愤怒与懊悔。所以,妮妮可以将姐姐心中的矛盾完全反射出来,重新映射在姐姐的视网膜里。” “不过,姐姐还真的是很笨呢,之前管家还说要妮妮小心姐姐,但妮妮这一路看来,姐姐似乎真的有些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想要来研究妮妮到底是真,还是假吧?” 面包的瞳孔瞬间放大,她努力抬起双手,抓住妮妮卡着脖子的手。 只是,这样的动作却让妮妮看起来更加〖兴〗奋,她那又尖又锐利的手指开始嵌入面包的喉咙,刺破肌肤,流出鲜血。 “呵呵,也对。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 也许,她怕确己经死了。 而且也像是已经死透了。 她的这副死相呈现在一面镜子之上,这面镜子则摆放在那漆黑而没有任何光芒的王座之间内。 镜子中面包的死相,呈现在那冰棺的面前。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将那个少女的尸体摆放在了白痴的面前。 “喂,这个女孩,死了啊。” 王座之上,那位王者冷冰冰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那血红色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你最宝贵的女儿已经死了呢。看到她如此凄惨的死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感想吗?” 冰封之中,男子的神情依旧如故。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愤怒。 严严实实的冰棺更是没有丝毫的裂缝,没有丝毫里面的这个人想要破冰而出的感觉。 那王者看着冰棺,转过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但是仅仅只是一口也不知道究竟是不合口味还是怎么了,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向面前的冰棺。啪嗒一声,玻璃碎裂。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这名已经开始动怒的王者站起,猩红色的双瞳冷冰冰地看着冰棺中男子的脸庞。嘴角的残忍笑容逐渐幻化成了憎恨,与愤怒。 “即使她死了即使我亲手杀掉了她你也丝毫不为所动?不,我不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应该会无比的恨我,更是无比的愤怒!” “这副小小的冰棺算什么?我可是杀了你的女儿杀了你最宝贝的女儿面包啊!难道你不应该立刻冲破这层冰封,然后举起这把剑狂怒般地杀向我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我吗?!” 严密的冰棺,继续保持着沉 … 不管外界有多么剧烈的变化这里面依旧保持着那一股独特的冷静。 王者的牙齿,紧咬。 他的手指也是紧紧捏住腰间的暗金长剑的剑柄,嗜血的瞳孔中不仅充满了愤怒,还充满了无比的绝望! 他开始在冰棺旁走来走去在走到那面镜子面前之时,他更是直接一拳轰碎了这面魔镜。伴随着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这名王者再次转过头来,死死紧盯着冰棺。 “是谁……杀了你的。” 只,………………………,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人能够有这种能力杀掉你?!” “我要杀了他然后,我会毁了风吹沙。毁了你一直在保护的所有人,所有东西。” “白痴,如果你还是不肯站起来的话,那我就把你和这个悲伤大陆一起毁掉。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杀掉你的人,永远只有我!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杀掉你!绝对不能!” 带着怨毒与憎恨,怀着愤怒与绝望。血族之王,戴劳,古德塞猛地一挥斗篷,望着王座的前方,大声喝道、 “所有人,给我听着!“哗啦一声,原本紧闭着的大门与窗户在这一刻突然打开。狂乱的暴风雨如同不受控制一般席卷而入,充满了这间王座之间。 “现在,我要实验必须尽快进行,尽快给予我们血族能够在白天活动的力量!然后,我要血洗悲伤大陆,让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听到的话,就给我去传令!” 呼啸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与窗户猛地再次合起。房间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面对身旁那个带着无穷恨意的王者,冰棺中的白痴却是依旧静静沉睡……………,似乎,这一生,也不想再次醒过来了…… “可恶……哪去了?” 泽伦斯在时计塔内不断跳跃,一步步的向上攀爬。不过,越是爬,他内心却也越是不安。 《我去检查一下其他的地方,说不定有其他的入口》 面包临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条信息。虽然说她以自己并不擅长跳跃为理由,但在这座城堡内,两个人分开远远比一起行动要危险的多了吧? 而且,这一路走来面包的行动也显得有些古怪。 自己问她什么问题她都不答,干净利落的干掉了那个自称自己小姨子的huā苞女之后就直接冲进了图书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接受白痴教育的冷静女孩。 “咳,我还在想什么呢?面包一定没事的。我要专心,时计塔的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吧?”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的跳跃,天huā板终于算是看到了。 泽伦斯脸上浮出一抹期待的笑容,他纵身一跃,同时甩出抓钩抓住那边的一个齿轮,用力一拉,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拉扯到了那边的平台之上,站稳。 面前的,是一扇门。 在这扇门的后面,就是实验室了吗? 泽伦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017,挣扎吧 尽管这挣扎是如此的无力 这里一一一一一多哪里? 一股刺痛,将这个疑问灌进玛琳的脑海。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除了那黑暗之外,就只有鼻子里闻到的那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 不过很快,她就重新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一切。 自己还在这座实验室内。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吗? ……………………………孩子?! 玛琳一惊,立刻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两边。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 左边的雷米li亚和右边的芙兰多露。这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哭累了,正在睡觉。见此,她的脸上才算是挂上安稳的笑容“哦?醒了吗?” 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玛琳立刻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那边的那个高大健硕的人影。 “…………………菲尔特。” 这位血族之王的亲信一脸冷笑地站在实验床的旁边。他那双和脑袋有些不成比例的小眼睛里闪烁出的红色光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怪异,也显得有些恐怖。 “斯卡雷特夫人,您应该高兴吧?实验很快就要进行了。而您,也将成为进入血族历史的史册的人物。很高兴吧?能够为古德塞家族作出如此重大的贡献。” 玛琳咬着牙,挣扎了一下。但她四肢依旧被绑着,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哎呀呀。喂,因斯尔顿,不如就让我们这位伟大的母亲看看吧。我们想要干什么。” 菲尔特抬起头,向着那边喊了一声。很快,那边的因斯尔顿从仪器前抬起头,镜片后的赤红色双眼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好啊。毕竟,这可是见证历史性的一刻呢。”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身白大褂的因斯尔顿就缓缓走了过来。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于是,试验床旁边突然从天空打下一道光束,落在一张摆放着三个器皿的桌子之上。 那器皿中,全都盛放着红色的**。 “就如同我们之前所说的,血族的最终目标是克服日光这一让人头疼的问题。黑暗之血给了我们力量的同时,也将阳光变成了我族永远的敌人。” 因斯尔顿冷笑着,来到那张实验桌旁,看着里面的那三个器皿。 “那么,为什么我族会害怕阳光呢?是害怕太阳本身,还是害怕阳光中蕴含的某种光线?” “毕竟,除了阳光之外,其他的任何光线我们都不会害怕。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在经过了长久的研究之后,我们十分偶然的发现,吸血鬼一族真正害怕的,应该是一种从太阳光中散发出来的光波。这种光波只有自然的太阳光中才会拥有,但其他的任何照明中,都无法反射出这种光波。”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么,要重现也就十分简单了。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血族依靠聪明的头脑,终于能够模仿出真正的自然光的仪器。也就是这东西。 因斯尔顿轻轻拍了拍桌子旁边放着的一个探照灯。而这个探照灯…就和围绕在玛琳母女三人所躺的实验床四周的四个探照灯,看起来一模一样! “看到这三个盛血的器皿了吗?这里面混合着你们母女三人的血液。” 因斯尔顿笑了笑,继续道一“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们已经实验过了。如果单纯用你们母女三人的鲜血分开来照射自然光波的话,你的大女儿的血没有任何的异常。 二女儿的血有些波纹,有蒸发的迹象,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表现。但相对的,你的血却是完完全全地沸腾,不一会儿就蒸发。” “于是,我们确定和人类通婚所诞生的下一代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拥有抵御阳光的能力。那么,如果将这三种血用不同的比例混合之后再照射的话,情况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起到中和的作用呢?” 玛琳一愣,脸上浮现出不敢相信的色彩。 “所以,就出现了在这里的三个血杯。这里面分别以一百比一比一的比例,分别用你们母女三人的血互相混合。接下来的实验如果成功了的话,那就可以证明很多事情了呢。” 说到这里,因斯尔顿给子那边的菲尔特一个眼色,菲尔特点了点头,立刻一扬手,同时两人主动从那张实验桌旁边退开。 刹那间,整个实验室内警报声拉响,所有的血族成员纷纷戴上厚重的墨镜,躲避到那边专用的屏蔽室之后。等到所有人都退入之后……… “开始!” 随着菲尔特的一声令下,一道强烈的冷色光束立刻从那边的探照灯中打出,稳稳地,射在那三个血瓶之上。 这,………,就是阳光吗? 刺眼的光线让玛琳不自觉地闭上眼。她别过头,不敢再看。 多少年了已经超过三年,自己的双眼都没有见过那么刺眼的阳光。尽管,那些光芒现在并不是射向自己,可仅仅是在这里带着,身体上就能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刺痛。 女儿们……女儿们没事吧? 玛琳别过头,努力睁开眼。只见雷米li亚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继续呼呼沉睡。这让她的心中略一放松。可就在这时“呜……呜啊!呜啊!呜啊!” 另一边,却传来女婴的啼哭之声。 “芙兰多露?!” 玛琳立刻别过头。但那边的刺眼光线却让她无法睁开双眼。不管她是多么的想要张开眼皮看一下自己的女儿,也都办不到。现在,她也只能大声安慰自己的女儿,同时大声呼喝起来“关掉!把那灯光关掉!我算我求求你们!关掉!” 屏蔽室内,菲尔特再次抬起手。一旁的一名血族按下了开关,那探照灯的光芒终于渐渐熄灭,整个房间,再次变回一阵黑暗。 大门打开,那些血族成员开始接二连三地走了出来。不过,玛琳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些血族,她急忙睁开眼睛看看身旁的芙兰多露。 小芙兰的肌肤,有些微红。 就像是靠近火炉旁似的,应该是那股灼热让她有些受不了吧。 等一下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岂不就是意味着小芙兰和小雷米不一样,接受不了阳光的照射?!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些血怎么样了。” 因斯尔顿一边说,一边走到那边的实验桌旁。他打开盖子,取出其中的试管看了看之后……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看来,我们成功了呢。” 那三个经受阳光直接照射的血液瓶,此刻,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像是最普通的鲜血一般,安安静静地,呆在那个试管之中(老婆……雷米……芙兰……) 整个实验室内,回荡着芙兰多露的哭闹声。 听着这些声音,那落在屋顶之上的男子,却也是心如刀绞,焦急如焚。 泽伦斯。 这名刺客让自己的身体完全地融入黑暗之中,那双瞳孔现在有些扩张,就仿佛夜晚中的黑猫一般,谨慎,却小心地看着下方的所有动静。 (再坚持一下一定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很快……就好了!) 黑暗中的刺客拉起自己头上的兜帽,冷静地看着下方的一切。当两名血族从自己的下方经过之后,这只黑猫瞬间跳跃到另一条横联之上,在这宽不到五厘米的横粱上快步行走,来到实验室〖中〗央的天huā板。 扫视下方除了试验床的附近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点亮灯光,都显得黑乎乎的。 不过,数一下那些黑暗中的红色眼睛的话人数,五十三人。 五十三头吸血鬼,自己一个人解决? 其实想一下,这些吸血鬼不需要光线的理由就是因为他们在黑暗中看东西就和白天一样的清晰。这也就是说,自己无法通过黑暗来逼近他们。 在这中间,那个自称“管家”的麻脸男子,和那个身材健硕的高大胖子,应该就是这里的领头。如果可以直接杀掉他们的话,就能使这里的人阵脚大乱。 但应该怎么做,才能杀掉这两个人呢? 思考……不要停止思考。 如果那个面包在这里的话,两个人,就可以分别针对那两人同时发动攻击。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行动务必要更加小心才是。 泽伦斯吸了一口气,从上方望向下面。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那刚刚出生的女儿,芙兰多露。 一头金色的软毛短发,那张充满精神的哭闹小脸。看起来,以后一定会是个精神十足的金发女孩。 是啊就像她的妈妈一样,美丽,温柔,大方,而善良。 刺客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一名刺客,而是一名父亲。 普通,但却无比伟大的父亲。 “哈……………………呼……………………” 泽伦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睁开。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背囊中的装备之后,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随后,他快速移动脚步,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那边的菲尔特的头顶,蹲下。父亲的双眼,此刻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刺客的猎杀之瞳,凝视着下方的目标。 噗咚。 心脏的跳动,开始减速。 哈……呼…… 呼吸,也在这一刻慢慢地消失。 这个男人的动作,开始融入身畔的那一抹黑暗。 没有声响,没有动作。甚至就连空气似乎都能穿透他的身体,让他就像是完全不存在在这里一般,消失无踪当下面的那个大个子,名叫菲尔特的吸血鬼别过头,来到最最适合的地点的那一瞬间…… 黑暗中的灵猫,跳了起来。 没有任同声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的他, 展开了“猫”的行动。 “嗯?” 身为吸血鬼的菲尔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还不等他抬头,一股巨大的力量就猛地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压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股利刃已经同一时间刺入了他的脖子后方,简单利落地,直接穿透气管和血管,割断脊椎的连接。 “怎……” 声音,从那边的因斯尔顿嘴里喊出。 可还不等他完全喊完,那只落下的灵猫却已经是同时手一扬,黑暗之中,一把飞刀刺破黑暗,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刹那间飞溅而起! 结束了吗? 还没有。 怎么可能就此结束! 泽伦斯的手闭上双眼直接从身后的背囊中取出一个炸弹似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刹那间,剧烈的闪光将整个实验室照射的比烈日下的沙漠还要明亮!对于那些早就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血族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让人措不及防! 猫,睁开了双眼。 在那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闪光之中,那双撑大的瞳孔带着它们的主人直接冲向了那边的试验床。不等冲进,他再次甩出一把飞刀,刀刃直截了当地割破玛琳右手的绳索。那飞刀还来没等刺入床板泽伦斯就已经来到床边,手起刀落将小雷米身上的束缚切开,抱在怀里。 “快走!” 尽管玛琳也被那强光刺得眼睛有些疼痛。但看到丈夫到来,她心中的喜悦还是瞬间让她点了点头。当下,她立刻拔起刺入床板的飞刀,割断自己另一只手和双脚的绳索,充满激动地去抱身旁有些哭累了的小 芙兰。 “宝宝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和爸爸都在这” 轰一! 沉重的拳头,却在这一瞬间,让玛琳想要抱住女儿的双手停顿。 “哦?斯卡雷特夫人,您想去哪里啊?”带着些许残忍和粗鲁声响的冷笑,从背后传来。 泽伦斯向前冲刺的脚步随之一停立刻转过头来。可是,进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原本,应该被自己刺穿喉咙的菲尔特。这个吸血鬼,就站在那里,喉咙中甚至还在流血。 他收回轰到玛琳背后的那只手张开,抓住了她的头发,一脸不在乎地提起。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巨大!他的皮肤也开始肿胀,腐烂开裂。从中刺出一些犹如绒毛一般蠕动着的触手。 看起来……这已经不像是吸血鬼了。 而更像是一个已经死亡多时的僵尸! 一头巨大,带给人无穷压迫感的僵尸! “玛琳……玛琳!” “哎呀呀,斯卡雷特先生,别急,不会少了您的份的。” 阴恻恻的声响从背后响起,泽伦斯一愣,立刻转过头。只见因斯尔顿现在竟然也站着!他十分轻巧地拔下喉咙上的飞刀,扔在一旁。 在片刻的冷笑之后,他伸出手指,嵌入自己咽喉的伤口,就像是拉扯一般向下拉着。 刺啦一身,一层皮,被这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拉了下来。 在那皮肤之下隐藏的层层骨潞,以及他撕开脸上的皮肤,露出底下那张没有肌肉的骸骨骷髅的模样! “怎么,这样就惊讶了吗?” 自称管家的因斯尔顿撕去了身上的所有皮肤,他抬起那尖锐的只有骨头的手掌,将身上的那件白大褂反过来,披在身上。随后,他从自己的肋骨上取下一截,在指尖一晃。 一把镶嵌着无数骸骨的骨质镰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 “好了,既然现在一家团聚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好好地进行接下来的实验了吧?泽伦斯卡雷特先生。”那拿着镰刀,宛如死亡的使者一般的骷髅吐出这一行字。随后,它就像是足不点地一般向泽伦斯飞来。泽伦斯一惊,立刻单手搂住小 雷米,另一只手弹出袖剑,直接冲了上去! 当一! 没有疑问,没有第二下。甚至连那一声抵抗的声音现在都显得如此的虚弱。 泽伦斯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那边飞了过去。哗啦啦的撞翻了许许多多的实验仪器。而他的胸口,也是平白无故地添加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从中溢出。 “这……怎么……可能………?!” 受伤的刺客,抬起手中的袖剑。双眼中,充满着不甘。 “哦?怎么,你还真的期望那个背叛者的灵魂能够帮助你杀了我们啊?哈哈哈,这还真是可笑。” 裹着风衣的管家飞上半空,他抚摸着手中的镰刀,瞳孔中流露出来的血红色光芒带着嘲讽的意味,紧紧盯着那边的泽伦斯。 “不过,别担心。我不会杀了你。毕竟我们被封印了那么长时间,很难找到那么有趣的乐子。喂,泽伦斯卡雷特先生。我看,你就在那里乖乖地看着我血族完成最重要的悲愿,然后再在你的妻子面前,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塞进她们的嘴里怎么样?”“毕竟,她们一定每天都吃吧?这样的话,让她们杀了你,应该也是你最为心满意足的事情,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 ~ ~ !!!” 残酷的笑意,从那骷髅的嘴中发出。 而无力的泽伦斯,就只能躺在那里,吐着血,有气无力地看着自己的妻女一边大声惨叫,一边重新被放回那张试验**。 一切…… 都已经结束了吗? 018,玛琳·斯卡雷特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18,玛琳·斯卡雷特 哦…… 死了吗?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尽管还能勉勉强强看出这里是时计塔,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那具“尸体”。 面包躺在那里。 泛白双眼。 死了。 面包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尸体,淡淡地看着。 愤怒吗? 还是说,觉得很不甘心?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体〗内那没有任何心脏跳动的感觉没有。 原本预想中的不甘,愤怒,憎恨等等负面情绪,现在全都没有。 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感觉不到任何的负面感情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正面感情没有留恋,没有痛苦。 没有绝望,同样的,也没有希望。 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死亡? 面包看着地上的那个尸体,看着她,浑身上下沾满血污,双腿扭曲,一点都不漂亮,一点都不像叭叭心中喜欢的面包的样子的尸体。 之后,她毫不留情地转过头,望着上方,漂浮起来。 死了的感觉……似乎也不怎么样。 但是…感觉有些奇怪啊。 虽然自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但隐隐约约的似乎人死掉之后应该有谁来接自己吧? … 不行,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那么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面包飘飘忽忽地上升,显得对四周的一切都不在乎。 慢慢地,她的灵魂穿透那布满了齿轮的墙壁,穿过那些砖瓦,穿过许许多多的大小管道,最后…… 她,来到了一间宽敝的房间内。 实验室……是吗? 面包抬起头,心不在焉地望着这间宽敝的实验室。看着那些在这里走来走去身上披着白大褂的吸血鬼。 啊,………,血族。 原本,自己应该很痛恨这些吸血鬼的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他们是要做什么也好,不做什么也好,都和身为死人的自己无关。 “呜!” 飞溅的鲜血,从自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因为自己已经是灵魂了。灵魂,没有实体,不是吗? 面包转过头,望向鲜血飞来的方向。只见那个名叫泽伦斯,斯卡雷特的男人跌向一旁,撞在一台仪器上。胸口上出现的一条可怕伤口应该就是那些飞散的血沫的来源。 快要……死了吗? 面包冷漠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 现在的她,只能这样看下去,看下去…… “来,首先,让我们先把实验做完。给我们的斯卡雷特先生安排一个好座位,让他好好目睹崭新血族诞生的瞬间。” 菲尔特重新变回人类的外表,他冷笑着,手一抬,立刻就有两个吸血鬼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泽伦斯,将他直接拖到一旁的椅子上,绑好。 这个刺客低着头,严重的失血让他的情况近乎休克。 面包缓缓飘到了这个男人的身旁,悬在半空,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男人也会死掉。然后,就会看到自己了吧……………, “老公?老公!老公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样了老公!” 焦急的呼声,从那边传来。 面包回过头,只见那张试验**一排躺着三个人。中间那个女性大声哭喊着,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凌乱赤红色的瞳孔中显示出无比的焦急。 “老公!你别吓我啊,快点说句话啊!老公!” “哎哟哟,不回答一声吗?一日夫妻百日恩,来说说话吧。” 菲尔特抬起泽伦斯的头,让他看着前面的试验床。昏昏沉沉的泽伦斯恍惚间看到了那边的妻子,原本近乎半昏迷的泽伦斯突然抬起头瞪大那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前方。 “你们想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全都冲我来,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面包抱着膝盖,飘在空中冷冷看着在那里咆哮的泽伦斯。 这个男人真笨娄么可能仅凭两句话就放了你的妻子?而且,你算什么?凭什么要听你的? “呵呵你们夫妻还真有意思。全都说同样的话。真是令人感动啊~~这种浓浓的亲情。” 菲尔特挤着眉毛,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一旁的因斯尔顿却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嘿嘿冷笑一声。 “别急,你会死的,至少,你会死的十分痛苦。不过只要幸运的话,你的家人都可以活下来。这一点…嘿嘿,我可以向你保证。” “真的?真的?!” 因斯尔顿没有去理会这边泽伦斯近乎绝望的祈求,他的手一挥,喊了一声“实验准备兰之后,立刻就有三名身穿白大补的血族成员走上前,分别按住试验**的三个母女。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哀嚎,在这间实验室内冷冷回荡。 但换来的,却只能是那些吸血鬼嘴角上的那一抹冷笑。 面包默默看着那三个吸血鬼将引血针插进玛琳,雷米li亚的胳膊,芙兰多露的脑门。伴随着那些鲜血再次溢出,两个小女孩因为疼痛,再次哭喊了起来。 无力,也无能。 泽伦斯被压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分毫。 那边的母亲也是含着眼泪默默忍受着女儿们那痛苦的叫声。却无法作出任何的反应。 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那么的直接,吸血鬼将那三管鲜血互相混合,之后,再重新注入那三人的〖体〗内。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三只吸血鬼立刻退开,其他的血族成员也是互相点了点头,迅速退回那边的遮蔽室。 “好了,夫妻情深,现在我们就给你一点时间,让你们夫妻俩好好说说情话吧。毕竟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成为我们的食量了。” 泽伦斯一愣,抬头,看着身旁的因斯尔顿和菲尔特。 这两个吸血鬼哈哈一声大笑之后,就跟着那些血族一并进入房间,锁上门。 …………………………………………………………… 原本拥挤的实验室,在这一刻,变的安静起来了。 四周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空旷,除了那些偶尔发出一声“滴”声的仪器之外,这里,就像是墓地一般的安静。 只,…………………,老公?” 试验**的玛琳努力抬起上半身目光中充满焦急地看着那边的椅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泽伦斯胸口撕裂,浑身是血的样子。看到丈夫如此模样,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在她的心里扬起。 “老…我……我……” “我……没事。” 泽伦斯,这个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前方摊在试验**的妻子。 尽管胸前伤痕累累,但他还是咧开嘴,强行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有事只要你没有事,我们的孩子没事就行了。” 泪水,从玛琳的眼角滚落。她抽泣了一下,继续看着那边的泽伦斯。 “老公,你疼不疼?” “嘿,说不疼……是安慰你呢。” 泽伦斯低下头,喘了几口气,再次抬起头笑道“不过现在我们更重要的事情是想个办法早点离开这里。 迷雾之森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需要再另外找一个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打搅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任何打搅的地方。好好定居。” “咳咳然后,呵呵,我们会继续过之前这两年的这种幸福快乐的日子。一直到……永远。” 玛琳用力点了点头,她的脖子始终这样抬着卒些累了,因此倒下。她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泪水,此刻更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 面包就这样看着,看着…… 她看着这一家人现在互相安慰,寻找逃脱的机会。 在这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翡翠色瞳孔之中,她究竟还能看到什么? 泽伦斯抬起头,用力稍微撑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绳索。 不行,自己失血实在是太过严重,根本就撑不开这些似乎经过特殊处理的绳索。这样的话,自己要怎么救妻子?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妻子和女儿全都救出这里永远地离开这些吸血鬼,过自己最安稳的日子呢? 丈夫在思考着。 妻子,在哭泣着。 两个女儿,现在在无知中沉睡。 面包,在旁边看着。 而那些似乎已经掌控了这里所有人命运的吸血鬼们“实验,开始。” 随着因斯尔顿淡淡说出的这句话,一切,也开始转变了咯啦啦啦啦啦一原本安静的实验室内,突然响起了机械运转的格达声?! 泽伦斯一惊,立刻抬起头,竖起耳朵,倾听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什么? 喂!那是什么东西?!” 面包随着泽伦斯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那试验床四周的四个探照灯,现在开始伸缩起来。它们纷纷调转自己的光管,将头部全都对准了那张放着自己妻女的床铺。 泽伦斯慌了,他真的慌了。 这个男人,这个丈夫,这个父亲开始拼命挣扎,他甚至不顾自己身体上的那些绳索的束缚,开始不顾一切地去拉扯,去蠕动! 这些声音的响起也让**的玛琳慌了手脚,她看着那些渐渐升高,对准自己的探照灯。立刻想起了刚才照射自己血液的那三道光芒! “老公老公!不要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啊!老公!” “玛琳!玛琳!你们这些该死的吸血鬼!放开我放开我!!!” 泽伦斯开始蹬踏地板,玛琳也开始不断拉扯自己双手上的绳索。 那些坚硬的绳索在这对父母的手腕上拉出一条深深的血痕,可是看着那些渐渐转移过来的探照灯,这对父母却像是完全忘记了疼痛似的,开始疯狂地挣扎! 咯啦啦啦啦啦啦咔嗒。 声音的响起,最后,停住。 看着泽伦斯和玛琳的异样,就连面包也是不由得抬起头,看着这对父母。 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现在如此的焦急,如此无助的表现突然她那双原本应该没有任何生气的瞳孔内,闪烁出了一点光芒。 …………………白、白x……………… 四个探照灯,此刻已经完全笼罩在了试验**。伴随着咔嗒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泽伦斯和玛琳也是同一时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瞪大双眼,看着那寂静,没有任何声响的冰冷装置。 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 也许,他们已经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这对父母就这样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等待着眼前的一切…… 屏蔽室内,菲尔特的手指,轻轻地,在那个红色的按扭上按下。 随后…… 一股淡漠的光芒。开始一点,一点地,从正东边的那个探照灯中,闪现了出来“不……不!不一!!!” 光芒,开始浮现。 玛琳仅仅是刚刚接触了这些光芒,身上就开始感受到一股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感觉!她开始挣扎,一张脸也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边被绑在椅子上的泽伦斯也是慌了神,再次开始大力挣扎! “不不要!关掉!把那光关掉!关掉啊一一!!!” 探照灯的光芒开始变的越来越强,与此同时,其他四个探照灯也开始闪现出光芒!泽伦斯大声疾呼着,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已经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 光芒,照射在整张试验**。那越来越强烈的光芒让完全的纯种吸血鬼玛琳看起来越来越痛苦。她的脸颊开始泛红,火红色的头发也开始卷曲。面对这些仅仅相当于日落西山一般的柔和光芒,她看起来却像是身处在火焰之中一般,痛苦万分。 “呀!呀啊啊啊啊一一一!” “不要!我求求你们,关掉!关掉!我求你们!只要能够关掉我就答应你们任何事情!你们要我做你们的一条狗也好,你们要把我当成食物也好,你们要我去杀人也好!我全都答应你们!关掉!把那灯光给我关掉一!” 泽伦斯的声音似乎已经撕破了他的声带。他大叫着,痛苦的大叫着。但是,在他身后那些隔离室内的吸血鬼们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继续,加强那灯光的照射。 “呀!呀!” 玛琳身上的痛苦,开始显示出来。她不断挣扎,双手被绳索绑定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磨出了骨髅。那些流出来的鲜血在这昏黄的光芒之下开始迅速蒸发。她大叫着,希望能够尽快逃离这让她痛苦万分的光芒。远远地逃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呜哇呜哇呜哇… !” 一声啼哭,却让这个女人在精神即将崩溃的那一刹那,猛地,睁开那双赤红色的瞳孔。 她猛地转过头,只见身旁的女儿芙兰多露,现在也开始难受地痛哭起来。 她那柔嫩的肌肤上也开始泛出红色的斑点。才刚刚出生,甚至还不到一天的小芙兰本不应该会翻身,可是现在,她却在剧烈的痛苦之下强行扭转自己的身体,翻了一个身。 没效果……? 互相交换血液,没有效果?! 玛琳一惊,同时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停止!停止试验!我我快受不了了!我女儿也快受不了了! 你们的实验失败了!重新来过!快点快点关掉灯光啊!!!” 屏蔽室内,吸血鬼们沉默着。菲尔特看了看外面的状况,再看了看身旁的因斯尔顿,就想要伸出手去按停止键。 但在按下去之前,却被因斯尔顿制止。 “说不定,他们在装呢?玛琳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鬼点子多。你憨厚,被骗的次数还不少吗?” 简单的一句话,菲尔特的手指,就从停止键上挪开。 哭喊,嚎叫,惨呼。 悲伤的声音在这座渐渐明亮起来的实验室内互相交错,纠葛。 没有人能够来帮助他们,现在的他们,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绝望……………, “关掉!关掉啊一…!” 泽伦斯眼中的泪水,也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可是,在试验**的玛琳,却是在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儿芙兰多露之后,心中的痛,却是更重,更浓。 “呜哇!呜哇!呜哇!” 小女儿的身体上,已经不单单开始出现红斑。 才刚刚出生一天的孩子,又能够有多少的力量? 眼看,这光线越来越强。 眼看,女儿越来越虚弱。 这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暴露在这夺命的阳光之下,看着她一点点地经受折磨,她的思想,也是渐渐地崩溃“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一一一一一!!!” 喀喇! 鲜血,从面包的眼前飞溅而起。 因为在这一刻,这位母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强行将自己的左手挣脱了出来! 不,那不是挣脱,而是她的整个左手腕,都被那死也不肯断裂的绳索切断。在那沸腾蒸发的鲜血之中,她翻过了身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小芙兰多露,替她挡住了那所有的光线。 “玛琳?玛琳!!!” 远处,泽伦斯看着。 他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平安无事。可在这一刻,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那身上渐渐燃起的青烟…… “玛琳!!!“撕心裂肺的声音,撕破了整个实验室。 也撕破了面包眼中的冷漠,与冰冷。 她呆呆地看着,看着…… 看着那边的鼻位母亲,那个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护女儿的母亲……………, 身上,开始窜起熊熊的火焰。 “玛琳一一一一!!!” “老公……” 在那火焰之中,玛琳转过头,用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庞,冲着自己的丈夫,露出一个最后的笑容…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烈焰,燃烧了起来。 019,重生 黑暗的实验室中,此刻回想起来的,却是一阵寂静。 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成了这里唯一的照明,在那烈焰之中,人娄的形状继续佝偻着,护看身子下那个小小的身体,抵挡着四周那宛如午后一般灼热的光芒。 泽伦斯,睁大眼睛,沉默着。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半张着嘴。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恐。或许,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思想承受能力。他只能这样呆呆地坐着,看着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 ~~ !!!” 泽伦斯的身体,开始更加疯狂地挣扎。 他似乎再也不管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似的,动作更加简单,粗暴。 面包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再看着这边满脸绝望的泽伦斯(松开……) 少女的灵魂,飘到了那边濒临崩溃的泽伦斯身旁,看着那紧紧束缚着的绳索。 (求求你……松开……) 啪嗒。 是奇迹吗?在这一刻,泽伦斯终于挣脱了那些绳索。他也不管自己身上那些伤口,直接冲了上去,抬起脚,直接一脚一个将那四个灯柱踢翻。玻璃灯管落到地上,直接砸了个粉碎。原本明亮至极的实验室内,现在,也是再次变成了黑暗。 火焰,熄灭了。 泽伦斯喘着气,看着那张试验床。 在那上面,小雷米li亚呜呜哭着,1小芙兰朵露也是趴在**,抽泣着。 可在这个小小婴儿的身子之上…… 玛琳他心爱的妻子。曾经说过要一起走完人生,一起进入坟墓长眠的妻子,却是变成了焦炭一般。 “玛琳……?” 泽伦斯的手指,颤抖着。 他的下巴也是扭曲着,嘴唇无法完好的合拢。 他的身子哆嘻着,近乎胆怯地走到床边。 妻子的整个左手掌,还留在那冰冷的绳索旁。 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堆黑炭,已经没有了那精致,白暂的模样。 这个男人的手,颤抖着抬起……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眼角含着泪水,胆战心惊地,想要去触摸妻子的面容…… 触碰。 呼… 黑色的灰,散了开来。 就如同慢动作一般,也像是由沙跞堆积起来的幻影一般现在,时间到了。幻影,也就消失了一你是谁?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我对你这种平民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一能够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吗?我不想再看到你一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啊…… 呵,我考虑一下一你这个人还真是邋遢,感觉一点都不帅,和你一起出去简直让我觉得丢脸一我……愿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我愿意一一老公,我们……我们要永远不分开……以后即使你老死了,我也要和你睡在一个棺材里……永远陪着你一一没看到我怀着孩子吗?你怎么还在气我?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如果不是女孩子就罢,如果是女孩子我绝对不能让她像她妈妈一样,找你这么没品位的男人一一一不,老公。我不寂寞。和你一起在这森林里面看星星,我总觉…很幸福一老公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好像怀上第二胎了呢一一你说,我肚子里现在这个孩子,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叫什么呢? 一我不要,我要女孩子。我才不要给你生个男孩,让以后家里两两对着干呢。我要再生个女孩子,这样,家里就是三个女人对付你一个男人,妈妈这边优势大一一老公,老公!一一呐~~老公老公…我……爱你一一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老公灰,散去。 扑到泽伦斯的脸上,身上。 混入他的泪水,血水。 他看着掌心中华最后的一点灰尘,即使只是这么一点点的灰烬,也渐渐散开,不见方向…… 在他的身后,隔离室的大门已经打开。那些闪烁着红色瞳孔的吸血鬼,也是迈着轻松的步伐,从中缓缓走出,再猛地发力,扑向这个普通的人类。 父亲,丈夫,刺客,男人…… 这个有着那么多身份的人却没有管身后那些逐渐扑至的敌人。他抽泣着,落着泪但他却是张开双手,将**的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地抱起,搂在怀里…… 雷米li亚睁大着那双紫色的瞳孔,呜呜抽着。 小芙兰朵露则是在父亲的怀里哇哇哭着,娇嫩的背脊上,肩肿骨的位置似乎被光线灼烧,洁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两块黑黑的焦痕。 但… 泽伦斯却是紧紧地抱着这两个孩子抱着她们母亲曾经存在的证明,紧紧地那些吸血鬼们,冲了上来。 每个人都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或是张开口,露出那些恐怖的獠牙。 这个还沉浸在伤痛中的父亲却没有管身后那些敌人。 不管那些敌人的眼中究竟流露出多少的杀意,也不管那边的菲尔特和因斯尔顿到底露出多么首意的冷笑。 他,始终是这么站着…… (…………………………) 面包看着这一切,自然,也看着那边扑来的吸血鬼。 在灵魂的世界之中,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但在沉默之中,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抬起…… 银白色的光芒开始环绕,巨大的时间法阵充斥着整个实验室。随着那旋转的时空涡流迅速停止,那些本来应该扑到泽伦斯背后的吸血鬼们,现在也是如同凝固一般,不动弹了。 这个男人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在抽泣紧抱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抽泣。 直到一个幽灵般的少女在他的面前缓缓浮现出自己的形象之后,他似乎才注意到四周的情况,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面包……” 灵魂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她也有些惊讶,眼前的泽伦斯竟然丝毫不对自己的状况感到惊讶。 (失去最亲的亲人的痛楚,我知道。) 面包看着泽伦斯,点了点头。 (对不起,这场灾难或许是我的责任。不管你要怎么打,怎么骂,我也做好了准备。) 泽伦斯的肩膀抽泣了一下,在那银白色的时间魔阵之中,他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依旧只是紧抱着怀中的两个女儿。 (我能够体会,也能够理解。因为,我也失去了我最亲最爱的叭叭。他的死让我无法接受,这种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愤怒与不甘,这种仿佛一瞬间想要毁掉整个世界的冲动,我,也能够理解。) 面包别过头,漂浮在空中的她,身体开始蜷缩了起来。她抱住自己的滕盖,寂寞,浮现在她的脸庞之上。 (痔疮,也许是我激动了。不过,你应该也快要死了。) (单凭你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挡的了后面那么多吸血鬼的攻击。) (叭叭死了,我死了,你妻子死了,然后你也会死。这个世界还真的是让人充满了绝望……) (这块“悲伤大陆”真的是不会给予人任何的希望,就连最后的一抹光彩……也不会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不是吗?) 凝固的空气中,那银白色的时间魔阵正展示着自己最为殉烂夺目的一面。 这个杀人无数的魔阵,这股曾经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力量,现在变的如此的安详,不曾夺取任何人的性命,只是十分完美地执行着自己本来的使命。 小女孩们的啼哭,此刻,慢慢减轻了。 泽伦斯缓缓抬起头,那张挂满了泪水的脸庞直直看着眼前那充满了绝望与悲伤的面包。 他,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恨……我也的确恨。” “我恨这个世界,也恨夺走我妻子生命的所有人。” “我恨那些吸血鬼我也恨你。因为正是你破除了封印,将这座城堡重新拉了出来,也让这些无妄之灾落在我的身上。” “我恨不得杀了你我也恨不得毁掉所有我看到的东西。你说得没错…你的确可以理解我的心情,看着玛琳离开我的那一刻竟然是如此的痛苦,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惨死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无力……………” “我……想要杀了你……” 充满诅咒的话语从泽伦斯的嘴里吐出,这些话语听在面包的耳朵里,让这个女孩的头低的更低,蜷缩起来的身子,也是抱的更紧了这名丈夫的瞳孔怒张着,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的愤怒与憎恨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语言来描述。 他咬着牙,额头上暴射出来的青筋取代了他眼角的泪水面包知道,这个男人终究也会带着愤怒,带着憎恨与不甘,带着所有所有…对这个世界的不满,绝望,与悲伤而失去生命他会死在这种痛苦之中…… 就像自己…… 死在,痛苦之中…… “但我现在,却没有那么想了” 面包一愣,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泽伦斯。而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刚才还沉浸在怒火与杀意中的男人,现在,表情虽然依旧带着悲伤,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安详? 泽伦斯抱起双劈中的女儿,看着这两个在自己怀里憨憨入睡的小 家伙。 紫头发的雷米利亚,她的脸是如此的像她的母亲。 金发的芙兰朵露,脑袋上的那点点金发看起来就和她母亲年轻时一个样子。 泽伦斯紧紧地抱着这两个女儿,感受着这两个小身体在自己怀中那弱小而坚强的心跳,感受着她们的体温…… “我想要保护这两个孩子……” “就像保护她们的母亲一样,我要保护我和玛琳的结晶。” “也许,我心中的确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但相比起恨意,我此刻却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够守护住她们。” “我妻子的遗愿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许,我可以为了保护她们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仙…” “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毫无意义地死在她们的面前。我会让这两个孩子好好地长大成人,看着她们笑,看着她们跳。 然后,我会亲口告诉她们,她们的母亲是多么的伟大,她们的妈妈是多么深深地爱着她们。” “我要告诉她们,她们绝对不是没有母亲的孩子。, “她们的母亲一直在守护她们,不管她们长到多大,也不管她们将来会有怎样的人生经历……”“她们,都会永远以自己是玛琳斯卡雷特的女儿而自豪!”“所以……”泽伦斯抽出自己身上那些还没拉扯扔掉的绳索,转手一前一后地将雷米li亚和芙兰朵露绑在自己的身上。 “我,绝对不会死我要活下去,活着,带着我的女儿离开!” 泽伦斯的动作,凝固了。 四周的银白色光芒,停顿。 整个世界,此刻都安静了下来。 面包悬浮在空中,目光,凝视着前方身体完全不动的泽伦斯。 不会死…… 即使最亲最爱的人死了… 也不会被愤怒扭曲。 他,………,不会绝望吗? 为什么这个人不会愤怒?不会崩溃? 幽灵少女闭上眼,抬起头。 明明自己已经死去但为什么还会流泪? 不想死…… 不想就这样死掉…… 想要活下去…… 叭叭救活了自己绝对不是想要看着自己在这里死掉! 想要和叭叭一起活下去…… 即使面临最终的绝望,也决不放弃心中的这份希望! 是 ……, 是希望! 面包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眼前那些所有的东西。 她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前所未有清澈的光芒,再一次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即是意识。) (意识,即是肉体。) (肉体即为我。) (我,也为力量!) 原本空间中停顿的时空涡流开始缓缓移动,这笼罩着整个实验室的巨大魔法阵,也开始散发出无比殉烂的银白色光芒! (力量为本源之力,我永恒不灭,永不消失,意识存在者,即为生命存在者。) 明明只是灵魂的面包,现在,她的灵魂上却开始闪烁出和脚下的魔法阵完全不一样的光芒。在停顿的时间之流中她的背后开始缓缓长出一双半透明的翠绿色翅膀。这双翅膀是如此的大,感觉又是如此的晶莹。 (现在,我的时间将不会再有任何的停顿。我的肉体也将接受我的祝福。 我的意识永恒归于我所拥有!) (我……即为……) (……………………………,) 喀拉喀啦啦啦一… ! 原本停顿的时间,就是在这一刻突然运转!地上的银白色光芒瞬间消失啪嗒一声,面包的脚步落在实验室的地上。 “………………嗯?面包……?!、, 泽伦斯略带惊讶的看着眼前飘然落地的面包,空气中那些飞散的翠色羽毛让这一切看起来如同梦幻一般。 “你……?”《谢谢,痔疮大叔。同时,对不起。》 面包的面前浮现出这样几个水字,泽伦斯呆呆地看着这一行字,但在此之后,这个男人脸上的悲伤消失。转换成一股认真与求生的执着,双手,猛地向外一甩。 “刺客,泽伦斯卡雷特。出动。” 师师两下,两名刚刚扑上来的吸血鬼眼前一huā,他们的咽喉立刻被撕开一条口子,鲜血如同不受控制一般地喷涌而出。下一刻,泽伦斯的身影宛如消失一般,只见一团黑影在那些吸血鬼中穿棱,目标直接指向在那边的因斯尔顿,和菲尔特! “好啊,想来?我倒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菲尔特哈哈一笑,身体立刻腐尸化,巨大化。但当他准备抬起拳头,轰向冲向自己的那道黑影之时…… 那影子,却是突然消失! 转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名十七岁的妙龄少女。她那柔和的手掌轻轻巧巧地按在自己的脸上,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脸…… 轰一! 如同熔岩一般喷发的烈火,在这刹那间便摧毁了这头吸血鬼的头颅。那边的因斯尔顿为之一愣,可还不等他撕开自己身上的皮肤,噗的一声,一根弩箭已经直接射穿了他的胸口,埋入肌肤。 因斯尔顿看了一下胸口的箭矢,嘿嘿一声冷笑。他抬起头,望着那边手里拿着弩箭的泽伦斯,冷笑道:“怎么,你以为这玩意能够杀了我吗?”“单纯的弩箭,也许杀不掉你。” 泽伦斯护住胸前的小芙兰朵露,抬起手中的弓弩,别在腰间。 “不过,如果是炸飞你那一堆糜烂的骨髅的话,应该足够了。”“什么?”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灼热的烈焰与气浪从因斯尔顿的身体各个地方猛地冲了出来。他的皮肤被炸裂,碎裂的骨架也是四下飞散。在解决了这两头吸血鬼之后,面包双手高举,泽伦斯立刻蹲下身,护住怀中的女儿。刹那间,一殷刺眼的光芒从面包的掌心中散发出来,那些吸血鬼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刺眼的强光,哪里受得了?纷纷捂着自己的眼睛惊恐地退开。 而在他们退开之后…… 那扇通往上方的门,也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内。 020,血之继承者 “走!” 前路打开,泽伦斯首当其冲的冲向那扇大门。临近,一脚踹开。 呼一! 大门敝开,一股强劲的旋风也是猛地从外吹了进来。原本黑暗的空间也在这一刻变的无比宽广。天空中的月光,俨然成了此刻所有的照明。 门,关上了。 面包直接一抬手,将那厚重的铁门和四周的墙壁融为一体。她转过头,跟在泽伦斯的背后,看着前方。 月光下,出现的是一条悠长的阶梯。 阶梯没有扶手,空空荡荡的两边下面,是漆黑一片的悬崖。 低下头,一条红色的残破地毯沿着这条阶梯直接铺向上方,一直向上延伸,融入黑暗,直到那城堡最上层。 离开了喧闹的实验室,四周,却在这一刻开始安静了起来。 泽伦斯抱着自己怀中憨憨入睡的小芙兰朵露,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向上攀爬。 面包见此,也是跟在化的身后,一直沿着这条阶梯向上。 一路上,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攀登了多少格阶梯。 泽伦斯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相比之下,面包的脚步,却是略显迟钝。 “啊呜。” 听到身后面包的叫声,泽伦斯回过头,看着这个满脸歉意的女孩。 她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写字板,写了一行字后,举了起来一《对不起,痔疮大叔,因为我的缘故,才害死了你妻子。》 泽伦斯看着,在读完这一行字之后,他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再次向上攀爬。 可也就在面包想要再次写些东西的时候“我妻子的死,不是你的错。” 这个男人吸了口气,缓缓道一“害死她的不是你。而是吸血鬼。你永远也不需要为她的死而自责。” “呜鸡呜……”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多话想说,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歉疚。 不过,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已经决定,从今往后我将不会再恨任何人。我只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而战。我已经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人, 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将再也不会让我任何的亲人从我的身旁离去。” 面包的脚步,变的更加迟缓了。 抬起头,望着前方的泽伦斯,她眼中再次开始汇聚起泪水。 现在,想哭吗? 是的心中的这股悲伤即使是用泪水也无法洗清。 但是,现在并不是应该哭泣的时候。 当她站在这里…… 站在这凌空而立的阶梯之上,沐浴着那三轮月光的光辉,停顿在这里的时候…… 哭泣的时候,还远远未到啊。 风,吹过。 将整座城堡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吹上了半空。 这阵风吹散了面包的头发,也吹开了泽伦斯的风衣。 另外,也吹开了那一头比月光还要皎洁的白发,以及那比最深厚的黑暗还要浓重的黑色披风。 一个十岁的少年,站在阶梯之上。 他低着头,那满头的白发飞舞起来,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 尽管年龄幼小,但那双眼睛里却像是一双已经经历过无数灾难的大人的眼睛。蕴含着冬种各样的感觉,看着下方二十格阶梯之远的泽伦斯,和他身后的面包。 呼啦呼啦呼啦带着腥味的风,掠过那白发少年的身旁。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瞳孔看着这里的两个人,手,缓缓摸向腰间的长剑。 “孩子,让开。我不想杀你。” 泽伦斯咬着牙,冷冷说道。 那边的那个少年却是一声不吭,穿着长统靴的脚抬起,啪的一声,向下踏出。 什么都不用说了,泽伦斯捂着胸前的女儿,双手开始背在身后,师师两声,袖剑已经弹出。 … 少年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踩着。 … 乱风吹开他脸上的白发,露出里面那张英俊却略显稚嫩的脸庞。 啪。 脚步的速度,开始加快。 啪啪。 他,也开始冲刺。 啪啪啪!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凄寒的光芒从那少年的腰间闪出,直接冲向泽伦斯的眉心! 面包吃了一惊,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再加上这条阶梯仅能容纳一个人前进,让她根本就无法到前面去给泽伦斯施加防御型的力量。 而这个少年的速度,也实在是太超出一个十岁少年所能施展的实力了! 师一! 乌云,从月光前掠过。让一切,变回黑暗。 这短暂的黑暗之中,仅仅响起了这一声声响。随后,乌云散去。 少年,站在那阶梯之巅。 泽伦斯竖起两把袖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尼禄,你,什么意思。” 阶梯之上,那少年缓缓抬起手中的剑,看着剑刃。那张苍白色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良久,才低下头,看着泽伦斯。 “… 我,是父亲大人的儿子。” “作为父亲大人的儿子,守护父亲,是我应有的职责。” 他将手中的剑平躺,指着这里的泽伦斯,缓缓道 “你,泽伦斯,斯卡雷特。你已经经压回了自已的女儿。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又要来这里。前往那绝对不能前往的地方。” 泽伦斯哼了一多,抬起手中的袖剑,说道“尼禄,如果我说,我是要去杀掉你的父亲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尼禄眼中的金色光芒渐渐绽放了出来,他的双眼不再眯着,而是凝视着这边的泽伦斯。 只,………………………,为了报仇?” “不。” 泽伦斯笑了一下,抱着自己怀中的女儿。 “为了保护。” 只,……………,我不明白。” “因为我的女儿。我不想再让我的女儿承受这种痛苦与悲伤,她们的将来应该活在一个没有任何血族肆虐的世界。我不想让她们的未来始终笼罩着你父亲所带来的阴影。为此,将你的父亲彻底杀掉,是保护我女儿最好的方法。” 尼禄手中抬起的剑,缓缓落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利刃,那双金色的瞳孔中似乎闪烁着无穷的困惑与迷茫。 “你们想娶杀掉我的父亲但你们是否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杀了我的父亲。” 少年抬起头,那张脸庞上露出的忧伤久久不能抹去。 “父亲大人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你们的想象。仅凭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 泽伦斯咬着牙,向上踏出一步。那双眼睛里没有露出任何的犹豫,他一步步的向上,越过那把剑,走到尼禄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份诅咒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我不会让这份诅咒继续进行下去。今天今晚,我会为了自己女儿,为了我死去的妻子。彻底斩断这份诅咒!” “如果你不让开,我连你,也一块杀。” 尼禄抬起头,看着这个男子。 随后,他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将剑重新插回自己的腰间,转过身。 “呼………………” 冰冷的呼吸,从他的嘴里呼出。 他的脚步开始迈开,沿着那血染的阶梯直线向上。 泽伦斯呆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面包。片刻之后,两人立刻跟上,尾随着这个男孩,一起向那最高峰冲去。 轰隆! 狂风开始呼啸,在那最顶层的恶梦之门前,这些狂风似乎也开始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尼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泽伦斯和面包,片刻之后,他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大门之上。 “呜呜呜呜一!” 门上的野兽雕刻在这一刹那发出凄厉的惨叫,这些惨叫声贯彻了整个城堡一般! 之后,那门缝上开始出现一条缝隙。伴随着一阵喀喇喇的声响…那最为阴冷的风,也从这扇大门中,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面包站在门前,在这大门只不过才刚刚打开一点点之时,她的双眼中立刻映入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之后,这个女孩什么都不顾,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啪嗒一声,她直接跪在了那口冰棺之旁,颤抖着,抚摸着那冰面。 “叭叭、……” 再次看到白痴的脸庞,面包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悲伤与激动。 这才多少时候?只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而已。 可明明只有十几个小时,给人的感觉为什么会如此的漫长? “叭叭!” 终于,面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冰棺上,大声呼喊了一声。 但… 就像是响应着她的这种呼声一般,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中猛地点亮一盏烛火,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光亮。 一盏,一盏,接一盏。 这些烛火从两旁的柱子上闪现,但是和一般的烛火比较起来,这些火焰却更像是一些燃烧着的灵魂。 烛火,一直向前延伸。 面包的视线也是一直这样看着。 后面跟进来的泽伦斯和尼禄也是这样看着这些烛火,三双眼睛,一直盯着那火光,直到那最后的一双烛火点亮,照亮那王座“可爱的小姐。你是来找我跳舞,还是想要来追求永生的?”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歪着脑袋,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左手的酒杯中盛放着血红色的**,在那些灵魂之火的照耀下,这些鲜血之色看起来显得更为妖艳。 戴牢,古德塞。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 他仅仅只是这样坐着。可知是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一股无形的压力也仿佛充斥着这整个王座之间。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可看在面包的眼睛里,那已经不能算是一种笑容,更像是一种充斥着毁灭与愤怒的代名词。 这个男人就这样,微微闭着那双比任何血族都要鲜红的瞳孔,用那只苍白的手指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那里面的**,随后,凑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面包站了起来,她双手一拍,再一分。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黄金色防御阵以她和白痴的冰棺为中心展开。在展开完毕之后,她再是抬起双手,猛地,重重拍向白痴的水棺! 1邱蹦这一刻,银白色的光芒在那黄金防御阵中浮现,这些代表着时间的魔阵衬托着那口冰棺,时间涡流也是刹那间出现,开始在那冰棺旁,缓缓环绕。 “哦?” 戴牢看着面包所做的这一切,他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任何想要打断面包的行动的意思。相反,他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略带残忍的冷笑。 举起酒杯,再次浅酌一口。 那双血红色的瞳孔转向那边剩余的两个人。在看了一眼泽伦斯之后,这位王者的目光紧紧停留在自己的儿子,尼禄的身上。 “我的儿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尼禄看着熟牢,在咬牙忍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单膝跪在父亲的面前。 “父亲大人!请停止这一切吧!血之一族血之一族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们可以隐居,可以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没有必要非要攻打人类的世界吧?”儿子的一番话,却让那位王者瞳孔中的鲜红刹那间变的炙热起来。 他睁开眼,看着这个孩子,片刻之后,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一“禄,古德塞。你忘了自己〖体〗内流的血了吗?还是说,你忘了自己身为我儿子的尊严?” 尼禄咬着牙,那一头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的憔悴。可是,这个男孩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不,父亲大人。我始终以自己身为古德塞家族而自豪。我也始终急得小时候,父亲大人对我说的那些话。” “父亲您说过,您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要成为君临天下的王者。您说,总有一天,您要凭借您自己的力量,扫除这片悲伤大陆上的悲伤。我也始终以自己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可是父亲大人,难道您不觉得我们的道路已经开始出现偏差了吗?难道我们血之一族今后只有用杀戮征服人类这一条道路可以走了吗?父亲大人请您再仔细想想。我不喜欢杀人我希望能够有其他的方法,让血之一族成为这个世界上光明正大的一员。而不是单纯作为人类敌人一般的存在!”说完,尼禄再削氐下头,咬着牙,忍耐着。 已经多少时间了,自从家里的人逐一变成血族之后,这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这是一场恶梦…… 是一场早就应该醒过来的恶梦。 与其继续沉溺在这种恶梦所带来的所谓“安全”之中,不如迅速从这种恶梦中醒来,仔细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 儿子,跪在父亲的面前。 作为一个儿子,他的心中不断祈祷。 那么,作为儿子的父亲那个男人,又会怎么回答呢? “我的儿子,尼禄。” 那位王者抬起手中的酒杯,看着。在片刻的凝视之后,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看来,你和我不同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你不会受到这鲜血的支配。我很奇怪,你获得了血族的力量,只不过十岁的你,就已经获得了远远超出为父当年十岁时的力量境界。可是,和这些鲜血向性如此切合的你,为什么会没有受到这些血任何的影响?” “你的头发那一头仿佛讽刺我们一般的白发。以及你这两年来一直在生长的体型。还有你的言辞,你的思想。为什么?我很好奇。 为什么你会如此的与众不同?为什么?”尼禄咬着牙,不敢搭话。但那边戴牢却是缓缓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随手一 ……, 酒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地上砸碎。 那碎裂时的光芒看起来如此的美丽,美丽的仿佛带着死亡的色彩。 “呜!”一旁的泽伦斯一愣,立刻向后退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牢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尼禄的面前!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掐住自己儿子的喉咙,将他整个人直接举了起来。 “呜!父亲……大人!”“来,我的儿子。告诉我,说你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说出任何忤逆我的话。愿意作为血族的一员,代替父亲,杀掉那些愚蠢的人类,痛饮他们的鲜血。” 尼禄抓着自己的脖子,看得出来,他现在显得无比痛苦。可是, 这个孩子却是展现出了无比的忍耐力,硬是挤出一句“父亲大人!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该和整个……悲伤大陆……为敌……!” “…………………………………,我的儿半,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戴劳掐着尼禄的脖子,转过身,缓步来到一面墙壁之前。刹那间,墙壁翻开,露出外面那如同万丈深渊一般的悬崖。 “你真的和你的妹妹不同,我的女儿是如此的听话,如此的善解人意。如果不是看在她还只有八岁的份上,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将她变成我族中的一员。可是,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让父亲失望?如此的……” 手,松开。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也是如此的冰冷。 “遗憾。” 021,诅咒 摇动的烛火中,一把利刃直接贯穿而出,刺向戴劳的背心。刚刚松开手的戴劳直接反射性地一抓,抓住了那把剑刃。 “嗯?” 掌心中,只有一把剑。而握着那把剑的人,却是如同闪电一般窜到那悬崖边,一把抓住即将坠落的尼禄,一用力,将他重新拽了上来。 “哼!” 泽伦斯扔掉手中的尼禄,下一刻,他迅速转身,再次冲向戴劳。 手腕抬起,只听的砰一声巨响,一颗导力子弹直接冲出,射向戴劳的右眼。戴劳反应够快,一转头,可是下一刻,行动灵敏的刺客已经闪到了他的头偏向的那一方,袖剑一弹,直接刺向他的右眼。 当一! 暗金色的长剑,与那漆黑色的袖剑相撞。 那绽放出来的火huā,照亮了这两个父亲的脸庞,让泽伦斯看到了戴劳脸上的轻松冷漠,也让戴劳看到了泽伦斯脸上的关切与愤怒。 ……………哼。” 戴劳的剑随之一甩,泽伦斯的身体直接向后弹飞。不过,他很好的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方向,轻轻巧巧的落地,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过…… “哇!爸爸!” “呜哇!呜哇!呜哇!” 泽伦斯的这一连串动作幅度实在是太大,让他身上绑着的两个孩子不由得哭闹起来。但,泽伦斯现在没有时间去哄两个女儿,反而更加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弹出左右双手的袖剑。 “嗯,实验失败。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活下来,现在,还敢站在我的面前?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你的胆量还真是大。” 泽伦斯咬着牙,在女儿们的哭喊声中,他瞥了一眼那边正在保护罩中不知道干什么的面包和冰棺中的白痴,哼了一声,说道“戴办古德塞。我以前还尊敬你是一个英雄。不过现在,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恨!现在,我就要来杀了你,将你这头吸血鬼永永远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抹消掉!” 听着泽伦斯的这番话,戴劳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耸了耸肩,冷哼一声,抬起手中的暗金剑,说道“凭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和我一战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凭你,就想来杀我?这个笑话未免也太过无稽了。” 笑完,戴劳别过头,正色道:“现在,卑微的人类。将你身上的两个小丫头放下。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狗命去芶延残喘。不然的话, 你就等着被我吸干血,成为没有大脑的血奴,供我差遣吧!” “父亲大人!不要!” 不等那边的尼禄喊完,泽伦斯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一般,身形瞬间消失。这一刻,有着雷米li亚和芙兰朵露的背囊直接飞进了面包的黄金保护阵中,等到这个男人再次出现之时,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戴劳的身后的半空,悄无声息地抬起手中的袖剑,落下,预备刺杀。 当一! 暗金剑,再次和那袖剑交错。发出巨响之后,泽伦斯被震退,但在飞退到半途时这个男人犹如猫一般一个转身,再次落地,重新冲了上来。 刀剑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泽伦斯见偷袭不成,已经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直接上前战斗,只不过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身上就出现了无数条伤口。一个凡人和一个吸血鬼之王之间的差距,瞬间就判断了出来。 “卑微的人类,看起来你是真的很想死。你以为凭你这些雕虫小 技能够赢我吗?” 戴劳抬起手,轻描淡写地一剑弹飞泽伦斯手中的剑刃。随后,他闪电般伸出右手,直接抓住泽伦斯的喉咙,一个冲刺,将他的身体撞到一根石柱之上。 轰隆一声,石柱碎裂。在那飞散的碎屑之中,泽伦斯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炸弹,往地上一扔。瞬间,强烈的光芒闪耀而起,即使是戴劳也不由的拉起披风后退。他趁着这一机会脱离吸血鬼之王的掌控,转身沿着石柱向上纵跃,不消一会儿,就消失在那黑暗的天huā板之中。 “哼,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血族的视力,犯下一个个同样的错误。” 戴劳睁开双眼,望向天huā板。在他那鲜红色的瞳孔注视之下,房粱上的一角立刻显露出白色衣服的一角。当下,戴劳抬起剑,猛地一甩,………, 华啦! 猛烈卷起的狂风直接向天huā板吹去。这几乎覆盖半个王座之间的风刃直接切开五道石柱,轰向那角落。在那边的泽伦斯甚至连躲避都来不及,直接被贯穿,连着整个天顶一起被切开,飞向半空。 只,……………………………,嗯?!” 轰隆坍塌的屋顶之中,碎裂的砖瓦木屑飞散。可是,那临风飘落的,却仅仅只是一件长袍而已? 也就在戴劳惊讶的这一刻,一个身影却是再次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背后浮现,举起手腕中的袖剑,咬着牙,刺向他的后颈! 成功……! 瞬间转回的暗金色长剑,在崩塌的灰尘中拉出一条光芒。 泽伦斯一震,立刻变化动作,将双手的抽剑挡在胸前。接着,就是一股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撞击胸口的声音 “哇!” 夜色中的灵猫,终于不再灵敏。 泽伦斯的身体在地上不断翻滚,连续几下之后,重重撞上另一边的墙壁,身体更是随之弹跳起来。但这还没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团火球再次向他的身体轰来,泽伦斯急忙抱紧身体缩成一团,只感觉身体表面一阵灼烧感,险险避过之后,背后的墙壁立刻被这两团火球砸中,烧成了一片火海。 翻了个身,泽伦斯摔倒在地。 他捂着胸口,甚至疲软的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借着身后的火光,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戴劳。也是在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哼,凭你?也想当“猎人,?” 戴劳收回履…,充满蔑视地瞥了一眼泽伦斯。随后,他的视线就重新转向那边的保护罩,看着在那里面的两个孩子。 “嘿嘿,光是杀了你也没什么意思。你的两个女儿真的是很重要的实验品,她们的身上可能拥有着血族重见天日的秘密。” 泽伦斯吐出一口鲜血,一惊。在他的瞳孔中,那边的戴劳正在往保护罩的方向走去,而那边不知道在干嘛的面包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能力防御的样子!见此,他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伤痛,强行撑着,再次站了起来。 “劳,古德塞!” “嗯?” “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试试!” 一根弩箭,撕破空气射了过来。戴劳随手一抬,利刃立刻从平间切开那枚弩箭。之后,被切开的弩箭立刻爆炸,卷起的滚滚热浪让这头吸血鬼之王也不得不拉起斗篷遮挡。 也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泽伦斯的双眼再次化成了黑夜中的猫瞳。 他的身影再次带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消失,呼吸之间,出现在了戴劳的背后…… “卑微的人……” “你,也是人类!” 出乎戴劳的意料,泽伦斯的这一剑的速度竟然远远超出了他的转身速度。黑色的袖剑已经在那一刹那贯穿了这位血族之王的背脊,那缠绕在利刃上的幽魂现在也像是找到了倾泻口一般,直接从那伤口中冲了进去。 “呜呜呜!该你们两个该死的叛徒!” 仅仅是这么一刺,但带给戴劳的伤害却似乎出乎意料的好。泽伦斯不敢松懈,再拔出双手的袖剑之后立刻后退,只不过呼吸之间,一股劲风从他的鼻粱前刮过,在他的脸颊上撕开一道口子。如果不是闪避的快的话,估计他现在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完全分家了。 后退,但却是为了再次的进攻。 泽伦斯看了看双手中的袖剑,见刃口上已经不在盘绕幽魂,他也就收回袖剑,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飞速绕到戴劳的另一边,凌空跃起,高高举起短刀。 刀刃落下,因为背后的幽魂而痛苦不堪的戴劳没有任何的防备,肩膀上再次被扎中一条口子。随着那鲜血的迸射,这名血族之王,也是终于完完全全的,怒了。 “嚎一… 一!!!” 瞬间,一股气墙从戴劳的身上发出,泽伦斯一时握不住短刀,身体竟然如同叶子一般被轻易吹飞!下一刻,戴劳随手拔下肩膀上的短刀,瞄准半空中的泽伦斯随手一掷,避无可避的泽伦斯只觉得眼前一…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鲜红色的血液也是在这一刻,从伤口中散落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体也是由半空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呼愚蠢而卑微的人类,竟然胆敢伤我?!” 戴劳转过头,重新看着那躺在地上,已经伤的不能再伤的泽伦斯。 他改变主意了,与其让这只到处乱窜的野猫继续打搅自己,那还不如立刻给他一个痛快! 血族之王的双眼中蕴含着杀意,他拄着手中的黄金剑,开始大踏步地走向泽伦斯。 “父亲大人!请……请停手,好不好?!” 突然,一旁的尼禄冲了过来,他张开双手,挡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泽伦斯的面前,大声说道:“父亲大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当一个血族的敌人,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只要父亲大人您同意以后永远不会打搅他们父女的生活……” “让开!” 不等尼禄说完,戴劳的剑却是毫不犹豫地扬起。即使是尼禄的反应够快,及时举起了手中的剑,但那沉重的撞击依旧将这个少年的身体重重撞飞,砸在那边的墙壁上。龟裂的墙壁和飞散的石屑,配合着他口中的血沫。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可以充分说明,这位血族之王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了。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阻止我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做任何事!” 暗金剑,举起。 对于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的泽伦斯来说,他连闪避都已经做不到。 眼看,那剑刃就此落下,死亡,也即将就此到来“爸爸!” 奶声奶气的呼叫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 戴劳只感觉到身子一颤,背后被那残破的灵魂侵扰的伤口上传来疼痛,一堵血红色的光柱,在下一刻,贯穿了他的胸膛“哇啊!” 鲜血,更加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戴劳捂住自己的胸口,近乎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望着身后。 在那边,只见那只有两岁的紫发小女孩,现在正抱着那个金发的小 女孩。在她们的脚底,正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魔阵! 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吗?那个紫头发的小女孩在看到泽伦斯的惨状之后,眼角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溢出。当下,小雷米li亚再次鼓足勇气,大声喊叫了一声“不要打我爸爸!”伴随着一声喊,1小雷米脚下的血魔法阵开始变的更加艳红。与此同时,她怀中抱着的小芙兰的胸口也是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魔法阵,就像是吸扯一般,将脚底的血红全部吸入那金色的魔阵,随后,带着一股最为强大的力量,再一次地轰向了那边的戴劳! “这股力量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承认!” 喀喇喇喇,随着戴劳掌心中的一捏,他手中的黄金剑也是在这一刻开始粉碎,露出底下的结晶之色。随后这些结晶再次化为暗金,再次恢复成那把普普通通的教廷圣剑。 “什么?!” 为什么? 这一刹那,戴劳的脑海内恐怕只能闪烁出这样一个问题。 可当他接下来抬起头,望着那边的面包看到他那双翡翠色的瞳孔,对着自己伸出的双手,以及她的背后,那双似有若无,缓缓拍动的翡翠之翼之后…… 轰一! 再一次的,血红色的能量贯穿了戴劳的心脏。将这名血之一族最强的强者完完全全的,轰离了地面,飞散出鲜血,落地胜负,往往只取决于一刹那间。 有的时候,一瞬间的准确判断,一刹那的决定,可以让一场原本异常困难的战斗,变的异常的简单。 面包背后的翅膀,缓缓消失。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戴劳。随着四周的黄金色光芒慢慢消失,那边的冰棺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里面的白痴躺在地上,双目依旧紧闭。 “咕……咕哇!” 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戴劳想要站起来,可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不得不用手中的长剑撑住。 “原来……原来如此……,………”血族之王,直起自己的身体。他的瞳孔略显混乱,身上的披风也沾染上了他的鲜血。 这个男人抬起头,一边咳血,一边紧盯着那边的面包,紧咬牙关一“想不到,想不到啊。偷袭这还真是他教给你最好的战术!你…是故意竖起防御,让我以为你从头到尾都不会加入战斗…可在最后,当我大意的这一刻你给了我最为致命的一击……………”面包没有作声,她放下手,背后的翅膀也是完全散去。这个女孩蹲下身,紧紧抱住白痴的头,警惕地看着戴劳。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戴劳站了起来,他捂住胸前的伤口,那双混乱的血色瞳孔中闪烁出无比的光芒!就像是映衬着他这阵狂笑一般,整个城堡竟然开始不停颤抖起来?大理石的地面开始出现龟裂,天huā板也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 “但是我不会死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死去!我是吸血鬼之王,我的力量永存!即便你们能够击败我一次也未必能够击败我下一次!下一次我将不会再大意我会真真正正地君临这块大陆……………,杀光你们所有人!”城堡的动荡变的更加别烈,戴劳的笑声也变的更加狂妄。在这阵猛烈的笑声之中,他转过头,望着那边的泽伦斯,冷笑道“泽伦斯卡雷特。你以为你所做的努力可以成功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得到永远的安宁吗?”“不我在这里诅咒你,你绝对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和平生活!”“你的两个女儿拥有吸血鬼之血她们永远永远都将以血族的一员的身份存在下去!你永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当我下一次复活之时,我会亲自来迎接你的两个女儿,让她们加入我,绝对!”面对戴劳的诅咒,泽伦斯捂着胸口,硬是咬了咬牙。他撑起身体,毫不示弱地大声喝道一“如果你还敢复活,那我就再来杀你一次。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猎物,我就是你们这些吸血鬼的猎人!在我的有生之年,你敢复活一次,我就杀你一次!我会保护我的女儿,让她们永远也不会臣服这诅咒之血……永远也不会臣服于你!” 戴劳:“。哼,那,我们就看着办吧。”带着绝望与愤怒的冷笑,在戴劳的嘴角,绽放。 022,天 亮了 轰隆隆的声响在耳边传来,整个王座之间仿佛失去某种力量的支撑一般,裂痕越来越大。 在那崩塌的碎屑之中,戴办古德塞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那双血红色的瞳孔中依旧带着对他人的蔑视和嘲笑,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轰隆! 一块巨石砸在他的脚边,溅起灰尘,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模糊。 “可惜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断崩碎的巨石之中,戴劳的声音却在这荒芜之中不断回荡。他的视线也是穿过烟雾,望着那边扶着白痴的尸体,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一般的冷笑。 “这次,我本想要和你决战。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和我打?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逃避和我之间的对决?” 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摇晃。面包扶起白痴的尸体,警惕着向后移动,来到那边的泽伦斯身旁。 “这是命运吗难道,你就连给我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也不肯? 两次被你下了杀手我后悔了两次。可是现在,我终究还是无法堂堂正正的赢过你……” 轰隆轰隆整个城堡都开始发出阵阵哀嚎,泽伦斯抱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和面包一左一右地架起白痴,一咬牙,转身,就往出口的方向冲去。 “这是命运的玩笑吗?还是说是一份诅咒?上天注定我戴劳,古德塞…永永远远的,都会败在你手里,永无翻身的机会?” 面包等人跑出了王座之间,而在他们的身后,那华丽无比的王座之间更是开始崩毁,碎裂,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其中最大的一块,更是直接砸向戴劳的头顶! “啊……不过,我不会放弃……” 血族之王睁开双眼在那巨石即将落到头顶的那一瞬间“下一次我下一次一定还会复活。不管是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甚至上百,上千年!” “你给我记住我会永永远远地记住你带给我的这份耻辱。然后……………,回来,杀了你!” 巨石,落下。 那震天的巨响让整个城堡都为之震动。 原本雄伟的黑色城堡现在就像是一块失去主心骨的积木一般,轰然倒塌。随后,这些崩塌的建筑开始缓缓上升,速度越来越快,上升的过程中,只见无数的血族和奇奇怪怪的怪物嘶喊着被拉扯上天空。不管它们是如何的咆哮也不管它们是如此的嘶喊,更不管它们如何的挣扎,睁大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抓着那些上升的建筑废墟。都逃脱不了一个结果……… 飞向半空,进入那三轮明月之间,封印! 半空中,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无数的轰鸣声,很快,那一开始仿佛被撕破一般的空间碎片重新恢复。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成往昔,迷雾森林也是终于迎来了这场战斗的终章,迎来了结束…… 淙淙流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倒映着月光的湖水边,泽伦斯抱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寂静的湖面。 湖水依旧。 森林,也依旧。 但看着那已经不复存在的小木屋回想起自己的妻子他不由得抬起头,闭上眼,泪水也是随之滚落了下来。 月光皎洁,原本笼罩整个天空的乌云,此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去。 脚下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每一个脚步下去,都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湖水还是那样的清澈透明,似乎之前一整天的遭遇都像是假的一般。除了那满池塘的死寂,还在诉说着之前所遭受到的灾难啪…啪… 面包扛着白痴,来到岸边。 她将自己的叭叭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地上,撕下自己的裙子包住草堆,让他的头能够枕住。 这个女孩的双眼中流露出柔和,她的手指,此刻也是轻轻抚摸着白痴的那头头发。他的头发中白色的发丝已经占据了大片,只剩下最后几缕黑丝了。 转过头望着那边站着的泽伦斯。面包想了想之后,轻轻拍了拍白痴的胸口,走上前,和这个男子并肩站在湖水之旁。 随后,她张开双手,伸向湖面。 “嗯?这是……?” 面包的掌心中,飘散出一些幽魂。 泽伦斯看着那一些散乱的幽魂虚虚实实地飘荡在面包的手掌上,发出疑问。 不过,面包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掌心中的幽魂,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向其吹出了一口气。 两缕幽魂向外飞散而出,落在湖面上。但在片刻之后,这两缕幽魂停住了自己的身形,面向泽伦斯和面包。不过,也许是由于灵魂,实在是太过虚弱的关系吧,实在是看不出那究竟是谁,是什么人。 谢 … …我们……解…” 似有若无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另一个世界中的声响。 泽伦斯抱着怀中的两个女儿,略带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幽魂。 “大小姐……还好……吗?” 其中一团幽魂发出声音,就像是回应一般,面包笑着,点了点头。 《她很好,虽然已径不再是贵族,但她能够用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现在,是一名幼儿音乐教师。 》 面包的手指在半空拨弄,随着这些字迹的浮现,那两团幽魂也像是松了口气似地。 “那就好我们放心谢,谢” 《不我要感谢你们。即使灵魂被撕裂成这幅摸样,你们依旧想要帮助我们。这份心情我不会忘记,我会回去转告她的。》 “不……” 这两团幽魂,似乎发出一声轻笑。 “我们已经是死人不想让大小姐再多……牵挂… 我们一,一一一己绔一一一一一一无憾了一一一一一一“《形神俱夹,这,值得吗?》 “哈哈这样她才会真正忘了我对我来说最好………最…………好………………” 笑声,在空气中震荡着。 右边的那个幽魂那淡薄的身影就在这阵笑声中,缓缓消失,变得透明。 笑声,似乎依旧存在。 但那个灵魂,现在,却又在哪里呢? “那么……告辞了。” 左边的灵魂向着面包鞠了一躬,似乎行了一个贵族的礼仪。随后,也紧随着渐渐消失。 那反衬着月光的湖面继续倒映着那皎洁的银色光芒。一阵风吹过,带走了记忆,同时…… 也带走了,那最后的一份思念。 面包低下头,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随后,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泽伦斯。 泽伦斯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只是冲着面包歪了一下脑袋,说道:“接下来,你要去哪。” 面包想了想后,举起背后的写字板,反手写道《痔疮叔呢?你要去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泽伦斯低下头,片刻之后,默默说道:“面包,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认为,古德塞家族以及那个吸血鬼之王,他们已经全都死了吗?” 面包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写字板一《没有。说实话,刚才我是因为偷袭才封锁住了他本来的力量,赢的真的十分侥幸。如果我们让他真的拔出那把剑,完全发挥力量的话,我们一起上也未必能够制止得了他。现在,他只是重新被封印。 具体要多少时间他才能够再次破解封印,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 》 “原来如此……” 泽伦斯呼出一口气,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两个女儿,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就已经决定了。” “我会保护我的女儿们。然后,将她们两个好好的抚养长大。我会永远向婷们隐瞒她们身上拥有诅咒之血这件事,同时,我也会做好另一手的准备。” 泽伦斯的目光望着天空,紧盯着那三轮月亮,大声道“这一次,我因为侥幸才赢了。但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有这么幸运。我发誓,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拼劲全力猎杀这些吸血鬼。不管他们会在多少年后重现,到时候,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冲在第一线,将这群恶魔全力猎杀掉。” “我,泽伦斯卡雷特,是一名刺客。” “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名吸血鬼猎人。我会培养一个新的组织,专门用来剿灭这些食人鲜血的恶魔!” 说到这里,泽伦斯别过头,望着身后的树林,大声道“你说呢?戴劳,古德塞唯一的儿子,尼禄古德塞少爷。” 面包跟着转过头,只见自己的身后,尼禄那个少年正躲藏在一棵树木之后。见躲不了了,这个孩子才呼出一口气,从后面走了出来。 “斯卡雷特先生,如果如果在你的有生之年里,我父亲再次降临人世的话,那么” “到时候,我一定会前来助阵。我会比现在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有力量。到时候我一定会说服父亲大人,不要再做出与你与这个世界为敌的事情来。” 尼禄的脸色严肃,而认真。 这个年仅十岁的男孩在说完这些话之后,脚步略微向后一退,十分有礼貌地向着两人行了一个绅士礼。随后,这孩子也不管面包和泽伦斯怎么想的,直接一个转身,在那白发的闪耀之下,默默地,一个人,走进了那黑暗森林的深处,近乎永远地,从世人的眼前消失了。 月光明媚,但这股明媚,又能持续多少时间呢? 这个世界原本是如此有序的发展,可是谁有能够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悲伤大陆竟然凭空增添了一个完全不受女神控制的恐怖存在? 下一次,这股灾难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时候,又是否能够有人去阻止这份灾难呢? 泽伦斯叹了口气,在这么晴朗的月光下,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女儿们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慈祥可在片刻之后,他却是回过头,看着面包。 “面包,在临走之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一个简单的问题。 一个不像是问题的问题。 泽伦斯的眼中闪现着疑惑,可是现在,这股疑惑却化为语言,用无比认真的声音说了出来。 对此…… 面包,却是笑着,举起了写字板。而上面,只有一个十分简单的〖答〗案一《面包》 “… , 呵呵呵,是啊,面包。你就是面包,或者说,你永远都是面包。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对不对?” “嗯。” 少女微笑,随后,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么面包,虽然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面,总之……………,自己保重!再见!” 话音落下,泽伦斯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启程,他的脚步消失在迷雾森林的东方,即使那身影被黑暗吞没,但相信他的信念,将会永远留存在这个世界之上。 他会去哪里? 那两个小女孩未来又会经历怎样的故事? 这场吸血鬼与猎人之间的战斗,有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答〗案? 此时的面包不知道……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接下来在泽伦斯身上的,已经是另一个故事。在那个故事里究竟会怎么样,除了另一个故事的读者之外,又有谁,会知道呢? 寂静的湖畔,只剩下面包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这里。 湖水的湿气沾湿了她的鞋袜,这个女孩因此脱下鞋子和袜子,赤着脚,踩在那草地之上。 翡翠色的瞳孔通明而透亮,在尽情欣责了一下这份夜景之后,她转过身,缓缓,来到了白痴的尸体之旁。 (我……是谁?) 面包跪在白痴身旁,吸了一口气之后,双手,缓缓按在了白痴的胸口之上。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银白色魔阵从她的脚底绽放开来,这个魔阵是如此的巨大,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庞大! (我……究竟是谁呢?) 银白色的时间涡流浮现了出来,只不过现在,这些时间涡流还是静止的,没有丝毫移动。 甚至在整个魔阵中间的所有树木,huā草,全部都凝固不动,就像是空间和时间瞬间都被停止了一般。 鸟儿滞留在半空,那飞洒的**在夜色下形成了凝固的宝石。 从下到上,甚至一直到那天空中,包括那些被魔阵纳入范围之内的云彩,现在也全部停止了任何的动作,所有的时间,全部都被录夺! “哈……呼…………” (我是………………) 随着一声轻微的呼吸,时间涡流,开始动了那最为轻微的晃动,却像是无比困难一般,面包的额头上甚至都开始溢出些许的汗水! 时间涡流的移动,继续行进着。 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停止,到变成慢镜头。那些原本从半空疾驰而过的飞鸟,现在也是一点一点地移动,拍打翅膀的瞬间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从没有过如此漫长,也从没有过如此的认真和努力。 面包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开始显得越来越苍白,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在努力着,希望能够做到什么能够挽回什么! 哗啦翠绿色的翅膀,再一次的张开。 只不过这一次,这双翅膀却是显得如此的巨大。 整个湖面上不再倒映那天空,而是充满了这双美丽的翡翠之翼的枧丽倒影。这双翅膀轻轻拍打着,那散落下来的羽毛落在湖面之上,点出一点点的涟漪。 (从小就被叭叭收养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七年的我是……) 现实世界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过。 而在那魔阵之中的时间,也开始一点一点地跟上外面的动静。 里面的树木开始随着风儿开始晃动,尽管还是有些缓慢,但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接近〖真〗实。 伴随着那双翡翠之翼让整个天空都为之失色之时,那曾经被录夺的时间,现在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 喀啦……喀啦啦…… 魔剑,暗灭。 这把原本已经失去宿主,等待下一个寄生者到来的魔剑,现在,它剑柄处的锁链却开始了移动。 一开始,还是极为缓慢地颤抖。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锁链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 就像是有着一种联系一般,那些锁链挣扎着向白痴的胳膊爬去,等到终于触及到白痴的胳膊之时,那些锁链就像是碰到鲜血的蚂璜一般,猛地窜上胳膊,那带着倒钩的锁链毫不留情地开始缠绕白痴的手臂,狠狠地,将那些倒刺扎了进去! 鲜血,从手臂的伤口中流出,沿着锁链开始向那剑柄处的空洞中涌入。与此同时,白痴那头快要完全转白的头发也是迅速开始变回漆黑。 随着那翠色之翼的怒张,随着面包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力一按,………, 哗啦翡翠之翼,散了。 那银白色的魔阵,消失。 时间涡流融入真正的时间流,不见。 飞鸟掠过,风轻轻吹拂树叶发出毗响,天空中的云彩遮住了月光,东方,也开始露出一抹鱼肚白…… (我是……面包。) 虚脱的面包,无力地趴在了白痴的胸口上。躺在这个她最在乎, 最喜欢的人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当那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林,照射在她那头粉红色的头发上之时……………, 一只强而有力的左手,抬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面包一愣,连忙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下方。 当那张不芶言笑,始终冰着脸,整年整月都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神看着任何事物的人,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 “呜……呜呜……” 眼泪,滑落,滴在了男人的脸颊之上,给他的那一脸冰冷,添上了一层温柔…… “我,回来了。” 天,亮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叭山m比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哎呀呀,终于,血族篇至此算是在本小说中彻底结束。这个结局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反正我是很满意的。(比在这里,真的要非常感谢那位提名泽伦斯斯卡雷特这个名字的读者,很谢谢你。记得你当初提名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希望他做吸血鬼,结果他的真正使命却成了吸血鬼猎人,应该可以吧? ) 哈哈,说实话,当时看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脑海内灵机一动,就是想让他做吸血鬼猎人呢。现在,也算是将这个角色,以及戴劳古德塞的血族一家的真正剧情完全走完了 023,被风吹过的夏天 辗转,时间到了六月。 风吹沙的六月很热,尤其是今年,似乎热的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此时,正是清晨。比起外面已经是可以煎鸡蛋的热浪滚滚,这座被悬崖包裹的城市还算是稍稍清凉了一些。 街头巷尾的人们开始了自己一天的活动,应该上课的去上课,应该开始工作的去工作。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皇室区的城堡,或者说,那座作为皇家成员居所的房屋已经建造完成。 原本白色城堡消失的那个坑洞之内,现在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水源将这个坑洞填满,化为一座与公园湖泊不相上下的美丽湖泊。 那座简单的小城堡就坐落在湖泊之旁,那皇室区的大门打开,只要你不靠近这座有着许多卫兵包围的小型城堡,那么这座相当于伤疤的美丽湖泊,就是所有人休闲纳凉的又一个好去处。 吱—— 吱——吱空气中,响彻着蝉鸣的声响。 有人在湖水中嬉戏,也有人在那树荫之下幽会。 城堡内,雄鹿那已经十三岁的皇者正在处理着公务。偶尔抬起头,望着窗外那片安宁祥和,他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和平,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简单。 经历了太多的悲痛,增添了太多的伤感。 这个城市这个国家需要休息。 也许普通的平民百姓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国家占领了多少领地,自己的国王建下了多么雄伟的旷世功业。只要平平安安,能够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避暑,纳凉,能够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地渡过每一天,那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是啊… 安静,祥和的生活。 这名年轻的皇者略微一笑,他抬起手中的笔,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边坐在窗前的一个人。 自己的姐姐。 雄鹿帝国的现任长公主,杏,巴杜拉佛理休斯公主,正安安稳稳地端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对面。 她闭着双眼,安详而贤淑的举止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尊雕像。 姐姐手里拿着一团毛线,眼睛不好的她此刻正一针一线地织着这件衣服。尽管,自己已经多次劝过这位姐姐不要这样,自己的衣服有下人去处理。可杏还是非常执着,总是端着毛线在这里织。估摸不到尺寸了,就过来用手丈量几下。 那一针一线的声音,现在听起来犹如动听的歌谣。 尽管姐姐并不是怎么很会唱歌,但小金现在还是放下笔,闭上眼睛,倾听着,那织针互相碰撞的声音……………………啊 ………………… 这声音,是如此的动听…… 哗啦—— !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那有节奏的咔哒声。 小金睁开眼,只见面前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姐姐却是突然间站了起来! 她抬起自己那被玫瑰huā藤缠绕的手臂,似乎是放在耳边倾听着什么。过了片刻,她的神色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慌乱。最后,她终于将手中的毛衣放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 没有人来回答这位国王。他的姐姐甚至连给他提问的时间都没有。 见此,小金也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拉起长袍往身上一裹,同一时间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带领着士兵,跟着姐姐,一路向前走去。 天,还是那么的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清晨时分,守护风吹沙大门的士兵也是打了个哈欠,在队长的号子下,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通往沙漠的大门。 啪嗒,啪嗒。 一支商队,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很正常,在沙漠中昼伏夜行,经历了一夜的奔波聚集在门口的骆骆商队每天都有好几批。 守门的士兵让那些在门口搭帐篷睡觉的商人起来,整理好他们的行装,开始一一清点起来。 “干什么的?” “经商的。” “哪来的?同业公会的文凭带了没有?” “汉卓斯城来的,属于“钱袋子,公会。这是同业公会的文凭。” “没有错,带的什么东西?“带的是香料,先生。” “嗯,没问题。实物捐还是货币捐?” “实物捐。” “嗯,可以。好了,下一个。” 商队的人一个个的被放行,门口站着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很快,其中一条检阅的士兵,碰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上披着斗篷,遮住小半张脸的商人。 同样的,那名士兵将手中的长枪一横,列行公事地问道“干什么的?” ……………………………………,回家。” 一个大个子的斗篷底下,吐出一个冷淡的回答。 那士兵抬起头,瞥了一下这个男人,说道:“把斗篷拉下来,我看看你的脸。” 没有反抗,在对面的那一大一小两人双双拉下自己头上的斗篷,露出了里面一黑一粉两种发色。 男的,约莫二十四五左右。 而女的,则是十六七岁左右的艳丽少女。 旁边,检阅的商队依旧在缓缓前进。 这名士兵皱起眉头,朝着这个男人和少女的脸庞仔细盯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们两个。”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那双漆黑色的瞳孔透过那敝开的大门,望着里面那街道上的熙熙攘攘。而少女,则是轻轻挽住男子的手臂,十分依恋地靠着。 “嗯……等一下。” 士兵放下手中的长枪,拿起旁边一本通缉犯名录,一页一页的翻看。 等到整本名录全部看完,他也没看到这个男人和名录上的谁长得想。他挠了挠头,既然不是通缉犯,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出去探亲的?” 士兵放下名册,笑着,拿起手中的长枪。 黑发男子缓缓低下头,看着这个士兵。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迈开脚步—— “我走了,很长时间了。”进了城门,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既熟悉,而又有此陌生。 按照正常的历史时间,其实只不过才过去一年不到的时间。 可是,自己的时间却已经停滞了超过五百年。 即使这个世界的时间没有记住他,这个身体也记住了那不断流逝的五百年,带给自己这种有些陌生的感觉…… “来啊!那位客人要不要尝尝刚刚出锅的蒸汽饼?我们可是老字号,很香的!” 街道旁,开张营业的店家招揽着客人。 黑发男子转过头,扫过那一排排熙熙攘攘的店家。 身后,商队的人也已经走了进来,他们开始各自去投宿旅店,或者前往城内的同业公会进行敲章兜售。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如此的有条不紊。 “呜……” 手臂上,传来一阵紧缩感。 黑发男子低下头,那双习惯性冰冷的视线瞥了一下那粉发的少女随后,他抬起头,望向粉发少女看着的那个方向。 在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星璃店铺内的女式工作服,有着一头蓝色长发,脸上一脸惊讶的“美少女”。 而另一个则是依旧穿着那套熟悉的布衣裙,金色的线性瞳孔圆睁,拥有着一头如同黑夜一般漆黑长发的少女。 蓝发的“美少女”呆呆站着,张着嘴。他一时间甚至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那双如同海洋一般纯净的瞳孔从黑发男子的脸上看到他的右手,在看到黑发男子斗篷下手臂上露出来的那一小段黑色锁链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 呼啦不过,另一个黑发少女,却并没有同样呆滞。 她冲了上来…… 一些水huā随着她向前的这一冲刺从她的脸颊旁滑落。 她的衣裙在空气中发出轻轻的颤动,而当她不顾一切地,直接张开双手扑到那黑发男子的胸口之时…… 啪。 她,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强壮而熟悉的身体近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趴在他的胸前大哭了起来。 哭声并不响。 两旁11流而过的人群只不过偶尔回过头,用一半看好戏,一半祝福的目光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随后,所有人应该干什么就再去干什么,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平稳。 黑发的少女哭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诚惶诚恐地松开那男子的身体,倒退两步。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那张始终冰冷如常的脸。在确认真的是他之后,这个女孩心中反而没有了那种“越礼”而可能遭到惩罚的恐怖,相反,她是更加开心地笑了。 “女奴女奴回去做饭!买菜做好吃的!” 是因为太过高兴了吗?那黑发少女掉转头,捂着自己的嘴直接就跑了。 而黑发男子也没有理会她,点点头,朝前走着。 在掠过那蓝发的“美少女”身旁之时,那位“美少女”眼角的泪水,也是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擦干净眼泪,解下自己系在头发上的那一条蓝色丝带,让自己的一头长发在这六月的晨风中飞散。 “属下……属下还要回去干活!所以……所以……”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无法让自己呆在黑发男子的身旁。因为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承担守护者这个职位。 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下,然后再好好的笑一下。 心中的喜悦与激动让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只能走开。 “老…… 老板!对不起…… 我…… 我翘班了……呜呜……嘻嘻嘻……………,呜呜呜……” “美少女”逃出了一条街,站在一名金发美人的面前,一边笑,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穿着裙子的他双腿更是由于激动而乱颤,让那短短的裙子也和他一起颤抖。 金发美人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她抬起头,望着那边缓缓走过的黑发男子,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惊讶,可很快,这抹惊讶就变成了安心,和喜悦的笑容“回去吧,继续工作。”金发美人转过头,离开了主干道。 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伴随着她那离开的脚步的还有那一滴从脸颊旁滚落的水珠,静静地,在她那美得动人的下巴上,反射着朝阳的光辉……… 主干道上,人来人往。 黑发男子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粉发少女也就是这样默默地跟着,片言不发。 平民区,头顶上各种晾晒衣服的晾衣杆和铁线交错,显示出一副市井摸样。而在这个男人的脚步不断向前的过程中,一只松鼠却是嗖的一声,从那些晾衣架上掠过。 那只红眼睛的松鼠跳过房粱,蹲在一个屋檐的角落,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走过的黑发男子。 很明显,这只松鼠的眼中透露出不敢相信的色彩。也许是因为太过惊讶,她把身体不断往前倾,结果倾过头一个跟头从上面摔了下来。 不过,幸好这只松鼠的尾巴灵活,直接勾住了屋檐边上的落雨槽,才侥幸没有直接掉在下面的雨棚上,发出声响。 一个倒翻1小松鼠再次转回屋檐上。 这一次,她用两只后爪死死抵住瓦片,继续瞪大眼睛看着那行走的黑发男子。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想了想,直接转过身,从自己的尾巴里取出一枚榛子将榛子上有眼睛的一面对准下面。随后,这两个小家伙就互相吱吱吱地讨论了几声,一转眼,就离开了屋檐向着那诺里乌斯家族的宅邸,奔跑而去。 男子在街道上行走着。 也许有些人认出了他,对着他看了两眼。但两眼过后,对方也就是露出些许疑惑的目光,从他的身旁掠过,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脚步悠缓,不急不躁。 冰冷的视线就如同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扫视着街道上出现的每一个人,在第一时间分析着对方的战斗力,能够藏匿武器的地方。这双眼睛即使在隔了五百年之后也是依旧如此的犀利,在这双眼睛的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的秘密可以隐藏,也没有任何人胆敢不经过他的同意,侵入他的领域。 清晨的风吹沙很悠闲,在略显闷热的空气中,偶尔吹来的一股风更是让人感觉无比的舒畅。似乎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开始变得缓慢,想尽办法,要带给人更多的舒适。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也算是到头了。 因为不消片刻,一队人马就急匆匆地从那边冲了过来,分开人群。 而人们听到那些号角声之后,也是慌慌张张地退到两旁,跪下,行礼。 但,这个人,没有跪。 他只是继续默默地往前走着,带着那名粉发少女,走着。 啪嗒啪嗒啪嗒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到来,首当其冲跑在前面的,是那位盲眼的公主。 她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她那被藤蔓缠绕的右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前,似乎,不敢相信那些玫瑰告诉自己的事实。 男子没有理睬这位公主。 在其他平民都开始惊讶,互相揣摩的时候,他掠过公主的肩膀,继续朝前走着。 雄鹿帝国的国王,到来了。 在看到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之后,他那双小栗色的瞳孔,也是在这一瞬间睁大。 有人能够相信眼前的事情吗? 没有人能够相信,也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不过,在看到这位国王现在也流露出这样一副惊讶的表情之后,四周那些跪拜的民众们终于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惊讶,如何能不震动? 此时此刻,即使是国王,恐怕也没有办法镇住四周民众的交头接耳了。 人们谈论着,揣摩着。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那真正的结局。 事实上,黑发男子也丝毫不在意这些猜测,他旁若无人地掠过那位国王,掠过那些士兵,继续,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之上。 他要去哪? 没人知道。 所以,人们只能跟随。 甚至连国王小金,现在也只能睁大眼睛,丝毫不敢相信地盯着前方那个缓步前进的男子,猜不透他究竟要去哪。 去哪? 黑发男子的脚步,踏入了雄鹿的皇室墓园。 这片庄严而祥和的墓地中沉睡着许许多多的王者,同样的,也长眠着小金的爷爷,和他的父亲的英灵。 但,黑发男子却是随手抄起摆在掘墓人房间外的铁楸,大踏步的,来到一座坟墓之前。 坟墓,是新立的。 墓碑上,镌刻着胡橄杜雷亚,佛理休斯的名字。 黑发男子一言不发,再看了一眼这块碑之后,直接抄起铁楸,一铲,挖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双眼中透露着困惑的小国王直到此刻,眼中才猛地闪烁出愤怒的色彩。他冲了上去,抓住黑发男子的铁楸,大声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家人!” 黑发男子的双眼,冰冷。 那股冷,在这炎热的夏天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之感。 他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小,却表情无比坚毅的国王,缓缓,说道… “我,给你解释,你,会信吗?” “我…………” 一时间,1小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见他不回答,黑发男子一把甩开这位国王,继续一铲一铲地挖了起来,做着这些亵渎死者的举动。 泥土,翻飞。 但却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止他。 很快,里面就露出了棺材的一角,黑发男子立刻甩开手中的铁楸,手一甩,一把黑色匕首就被他握在手里。与此同时,那名粉发少女双掌一合,打开。一块圆形的黑暗就出现在整个坟墓的上方,如同一把伞,给下面的坟墓带去了一抹,宁静的黑暗。 喀拉,喀喇…… 匕首插入缝隙,随后,用力。 伴随着那棺木掀开的声响,1小金的心,却在这一刻痛了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前阻止,也后悔不应该让那些平民现在也涌入了这座皇家陵墓,看着他的家人的尸体被凌辱的这一刻! 仙… 当他看见那黑发男子站在棺材旁,向着里面伸出手。 而那棺材中,缓缓坐起一个熟悉的少女,满脸泪水地看着那黑发男子的场景之后…… 红发的少女,脸上带着泪痕。 她一只手捏着手中那早已枯萎的葬礼huā,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搭在了黑发男子那伸出的手上。 泪,原以为早已经流干。 可是现在这一刻,原以为应该流干的泪水,却是再一次的流淌了下来。 赤红色的瞳孔,此刻早已经没有了魔性。 事到如今,从三月到现在六月中间的这三个月里,谁能去想象这棺材中的三个月究竟是如何渡过? 看着那黑发的男子,红发的少女似乎已经无语凝咽。 明明有太多的话想说,明明有太多的感情想要倾诉但是这一刻,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一个字,都无法吐露。 “我就知道……” 少女,放下手中那枯萎的葬礼huā,在男子的拉扯下,抬起脚,迈出了坟墓。 身着黑色婚纱的她,再也不去顾忌四周人的目光,直接趴在了他的胸口,抽泣起来“我知道不萃什么时候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 “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应该已死的她,笑着。 人群**了起来,一些人甚至高声呼喊“鬼啊!”“幽灵啊!” 之类的东西,转身掉头,直接跑出了墓园。 但更多的人却是和他们的国王一样,现在,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幕,以为自己真的是睡昏了头,或是被这股热浪给热昏了头。 热吗? 是…… … 因为此时,正是夏天。 是一个略带着些许炎热,却又能温暖人心,带来许许多多美好的夏天… 024,各位!放轻松吧!到万众瞩目的脑残篇啦! 七月,阳光依用耀眼怕让么难以喘息。 在这个炎热的日子里,整个风吹沙依旧像往年一样,和平而没有任何的争端。 这是件好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心驰神往,尽管也许有些人会说这样很无聊,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没事,就是最好的情节。 但是 ……, 历史曾经无数次的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这样轻轻松松地给人们这么美好的情节。所谓的故事,往往都会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开头,接下来才会引出无数错综复杂的情节才对。 当然,也会有人绝对不甘于寂寞,愿意主动成为这场故事的开头和引子。不管理由为何,不管有意还是无心,这一切,终究还是开始了。 神圣恩宠科技区校园。 在城堡被摧毁之后,这座学院历经三年的重建终于再次打开。不过,现在这里除了作为常规的学院之外,也恢复了其本职军事学院的风范。 一般的教学区外,是一大片被隔离的军事区。尤其是这块科技区,除了一些受到邀请的学生可以进去进行研究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允许。 再加上科技区向来都是人数最少的学院分区,所以在这个暑假的日子里,放眼望去,根本是一个人都看不见,甚至连一只飞鸟,也没有了。 “嘿嘿……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呢!” 但,在科技区的深处”座阴暗的地下室内。 一个人,却是拿着手中的瓶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现在终于好了魔法。远远超过纵石力的上古之力!嘿嘿嘿……………,太强大了……实在是……太强大了……!” 阴暗的光线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塌鼻子,招风耳的男子脸上露出阴笑,充满崇拜般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试管。在尽情欣赏了试管中那淡青色的**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试管封好,放入自己的腰包之中。随后,他倒出一杯水,将一颗导力石扔进水杯,晃了一下,等到导力石完全融化之后,一口喝了下去。 “咕噜噜噜噜噜…………” 在嘴里含了一下,片刻后,他猛地将口中的水完全喷了出来。那飞散的水珠散落在桌子上的设计图上,飞到那边的黑板上,也落在自己脚边随手所做的笔记上。 喷完水。他嘿嘿笑了笑,再次将手中的杯子摇晃了一下。片刻之后,黑板上,设计图上,笔记上的所有文字全都像是受到牵引一般飞了起来,和着那些水滴,尽数回到那个杯子之中。 “嘿嘿嘿,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完毕了。那么现在就先做做实验。嗯有了,既然我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么,就先来试试操控这个国家的国王。怎么样呢?” 塌鼻子男人哈哈大笑了一声。他将放着设计图的**倒进另一只试管,盖好盖子,放进怀中。之后,他就重新摸出那一只淡青色**的试管,笑容满面的,走出了地下室,前往执行自己的计划去了。 白痴在街道上走着。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此刻是一套轻便的短袖衫。那一头梳好的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不过,不管他穿什么,那一双冷冰冰的瞳孔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缠绕在他右臂上的锁链也是平白无故的给外人增添了一些恐怖感,让四周的行人看到这个人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喂,看到了吗?就是他。那个死了还会活过来的人。” “真的!他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复活?”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是僵尸?还是说,和那个戴劳,古德塞一样?我记得那个坏蛋也是死了之后复活的。” “(哆嗦)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而且啊,连胡桃长公主竟然也死而复活了,就在我们眼前的事情。”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怕尊边锣罗嗦嗦说什么呐!让开!” 士兵开始驱赶,同时,继续护送着他们簇拥着的那个人。 说实话。这些士兵心中也是在毛,他们时不时地看看这个在人群中间走着的白痴,看着他那双始终都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睛,不由得和他开始保持距离。 现在,也只有那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粉女孩,才能够如此自然的和这个家伙并肩而行了。 (嘿嘿。人类小子,这一觉睡的还真是舒服。你看看,我早说了你一定会出名的?现在,别人都认为你是活死人了!哈哈哈哈!) 锁链之中的瞳孔露出,闪烁着妖冶的光芒。而白痴则依旧是一脸的冷漠,没有丝毫理睬这把剑的意思。 (喂喂喂,我们好歹也是五多年没有说话了?自从复活之后你也一直没有理过我,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啊?!) (………………………………………,) (………………………,人类小子,你觉得,这次你的那个国王学生叫我们过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 (………………………………) (………………………………) (喂!够了没有啊!我五多年没说过话了,你和我说说话会死吗?!我要找人说话!我要你和我说话!我要你搭理我!你不搭理我我就立刻侵蚀你的灵魂!你这个人类小子!喂!喂!) 白痴的目光下调,终于,瞥了一眼手臂上的红色瞳孔。 这把剑在看到白痴望向自己之后,终于像是胜利了一般,出笑声。 (嘿嘿嘿,我很吵吗?吵了你就对了。你一觉睡了五多年,安静惯了。现在我多吵吵你,你就受不了了对?哈哈,来啊,向你的暗灭大人求饶,说一定会和我多聊聊天,多说说话,再也不会无视本魔剑,说啊~~说了之后,我就不吵你了。) (………………………………) 白痴无视,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去。这下好,暗灭真的是怒极了,开始在白痴的脑海内大吵大闹。那声音嘈杂的,似乎要把五年间没有说的话一股脑儿的全部说出来似地。 过了皇室区大门,进入〖中〗央湖泊公园。 白痴带着面包,跟着那些士兵沿着大路前往那边的皇室屋宅。四周那些正在游玩嬉戏的人们看到白痴之后,无一不是露出惊讶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互相谈论着。 不消片刻,白痴进入了国王屋宅,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小金平时议事的大厅。看到了那个坐在王座之上的小国王。 “啊,白痴先生,很高兴你能够接受我的邀请来到这里。” 王座上,小金正在翻阅一些奏折。在看到白痴和面包进来之后,他立刻将手中的奏折往旁边的女佣手中的碟子上一放,大踏步的走了下来。 白痴和面包看了一眼小金,两人双双跪下行礼。等到小金笑着回应之后,两人才站了起来,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白痴先生,您知道我今天将您叫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吗?” 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戽表情显得无比的真诚,没有丝毫的恶意。 白痴没有立刻回应,他用眼角环顾着这间议事大厅,看到了那些守在门口的士兵,也看到了那些士兵手里的武器。沉默半响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过,身旁的面包却是举起牌子,主动回答《死而复生的秘密?》 牌子才刚刚举起,四周的那些士兵就猛地精神一震。他们各个都表现的很紧张,一副剑拔弩张的感觉。 但,这位年轻的国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死而复生,也许是奇迹,也许是有着很多的理由。不过,这只是我今天叫白痴先生您来的其中一个附属问题而已。” 《附属问题?这么说,陛下也想死而复生?》 “不。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理。” 金转过身,倒了一杯水,喝下,说道一“我也不想知道什么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亡的秘诀。我爷爷和父皇全都淡漠生死,只为了这个国家。我不可能做出侮辱他们传承的事情来。” 只,………………………,死而复生,必须先死一次。你,愿不愿意尝试。” 冷不丁,白痴张开口说话了。对于这个疑问,小金却是愣了一下,他看着白痴那双紧紧凝视着自己的冰冷双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很快,他就理解了这里面的意思,手一挥,说道:“你们都下去。” 四周的士兵点点头,不消一会儿,他们才完全撤去。 之后,小金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水杯放下。 “老师,我今天请您来,不是为了什么长生不死。这一点,希望您能够真正理解。” 白痴也是站了起来,他移动到靠近门口的方向,继续凝视小金。 毕竟,自己即使不问,对方也会说出真正的意思。 此刻,小金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柔和。他的表情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帝王风范,相反,却更像是一个替家人担心的孩子。 这位十三岁的皇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随后,他抬起头,那双小栗色的瞳孔无比认真地凝视着白痴的双眼。 “老师,您……应该还没有结婚?” 只,……………………………………什么意思。” “哦?这么说,还没有是吗?这样的话,我想要替老师您说一桩婚事,不知道老师觉得怎么样?” (哟!学生要为老师着想喽~~!喂,你个人渣,你可是有一条人鱼精灵老婆和一个石巨人老婆呢。再怎么说,人鱼老婆做正房,石巨人老婆是二房。那么,这位小国王介绍给你的老婆是不是要做第三号小妾?哈哈哈!有趣!有趣!) 白痴还没有回答,但一旁的面包却是一愣,立马冲到了白痴身后,伸出手,拉住了叭叭的衣袖。同时,十分警惕地看着那边的小金。 只,……………………………,什么意思。” 白痴的脸阴着,心中的警惕,也是更加深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世人眼中死而复生的怪物。对自己这样的怪物,有弈个普通女人肯嫁给自己?这个小国王到底打什么主意? 小金见白痴的脸阴着,知道自己说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连忙摆手,连声道:“不不不,老师,您误会了。我是真的真的想要给您介绍啦。而我给您介绍的那一位您应该也非常熟悉就是我的姑姑,胡必杜雷亚,佛理休斯。怎么样?” 这一下,白痴和面包统统一愣,呆站在原地,不动了。 小国王笑着,转过身,重新走到自己的王座之上,坐下,说道“我想,老师您应该也知道别看姑姑现在还是口岁的摸样,但实际上姑姑已经2g了。为什么姑姑还能保持年轻美貌这一点,我不知道。即使问姑姑,姑姑也不说。但这么多年来,我们雄鹿皇室不是没有给姑姑介绍过婆家。可是,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成功。” “有因为姑姑的奇怪体质的,也有因为害怕姑姑的。虽然所有人都说姑姑是个好人,但却没有人真的敢娶她。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姑姑一直都不肯嫁,似乎,是在一直等着谁一样。” 小金歪过脑袋看着旁边盘子上的水果,笑道:“一开始,父王和我都很不理解。不过现在,一切的谜底都已经解开了。” “在姑姑复活的那一天,她看老师您的眼神我就知道,姑姑一直在等的人就是您。这么多年来姑姑也不是没有和您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过,但是姑姑在人前始终不肯丢下面子,始终对老师您保持的很冷淡,所以才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在姑姑复活后我调查过,老师您应该从小就和姑姑认识了?你们之间究竟生了些什么事一起渡过了怎样的难关,我虽然不清楚,但我可以想象得出这里面应该有很多很多感人的故事。老师您也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夺取了姑姑的心,但可能一直碍于姑姑的不肯丢面子和老师您在这方面的不主动和冷淡,导致你们两人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啪的一声,小金拍了一下手,摊开,笑道“所以,我决定,亲自来给两位完成这早在好几年前就该完成的婚礼。老师您应该知道姑姑的体质的?也应该知道姑姑的所有习性?我觉得,与其将姑姑嫁给其他人,还不如让她嫁给老师您,来让我更觉得放心。我相信,在天之灵的父王,应该也会同意这个结果的。” 小金的话语,显得十分真诚。 听着他的这样一番话,白痴却是很少有的捏着下巴,似乎开始思考起来。 但是相对的,在旁边的小面包却是显得有些急了,她急急忙忙地拽拉白痴的衣服,见叭叭依旧在思考,似乎很有点心动的意思之后,连忙挡在白痴面前,高高的举起牌子《可是啊!这门不当户不对?国王陛下,您看,胡桃公主可是皇室,是公主耶。而我的叭叭现在却是个无业游民,原本他还有骑士称号的,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整天赖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就只知道睡觉吃饭的废柴而已啦!这样的叭叭这么可能娶到公主呢?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啊!》 小金一愣,也是想了想,说道:“嗯,对啊,我一下子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对对对!在这个世界上,门当户对是最重要的,像我叭叭这种废柴就应该和“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这种故事情节联系在一起才对~》 啪。 小金打了一个响指,笑着道:“不过,这没关系。和皇室的尊严比起来,家人的幸福才是最应该考虑的事情。如果面包姐姐觉得老师的身份不够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封老师几个称号。嗯伯爵应该够了?” 《不行!》 面包真的是有些急得慌了,她回过头来,似乎是有些想要白痴拒绝似地看着他,可当她看到白痴继续一脸严肃地思考的时候,不由得急急忙忙的继续写字,举起牌子一《叭叭是个人渣啊!叭叭其实有老婆了,还有两个!暗中窝藏的女孩子更是不计其数!孩子都有一大堆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老师!” 小金一慌,连忙问。对于这个问题,白痴倒是可以回答一“嗯。我有两个妻子。” “是……,是吗……” “不过,第一个妻子不属于预定内,她不需要我养,我也没有养过她和我们的那些孩子,全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不知道第二个妻子生了多少个。我刚刚干完她的第二天,我就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去生孩子了。所以,到底生了多少个,我并不清楚。” 白痴十分淡定地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一“而且,这两个妻子和她们的孩子并不需要我给抚养费,所以说,我现在还是单身,经济也〖自〗由。嗯,可以娶一门妻子。没错。” 025,共浴 听到白痴的言……小金真的是喜出望外!他立刻站了起起,说道! “哦?这么说来的话,老师您是同意……”“慢着。我的话里面只有一个意思。”白痴及时制止了小金的自我揣摩,缓缓说道“我只是说,我的确是到了适婚年龄。但,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娶胡桃作为自己的妻子。” 小金一愣,原本站起来的他,现在却是再一次的坐了回去。 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位小国王缓缓摊开双手,声音,也开始变得冷静许多了。 “原来如此的确是啊。那么,老师您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指……我需要考虑。、, 是的,白痴需要考虑。 毕竟,自己迎娶的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是胡桃,是雄鹿帝国的皇室,公主。 这可不是在塞纳格,夜夜都能做新郎的那种日子可以比较的。自己成为了佛理休斯家族的女婿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多的麻烦,自己又会因为这个身份平添出多少本来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来? 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好好思考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你说说,我现在就能够立刻答应你的事情。 “ ……,是的,的确是需要考虑呢。”金嘿嘿一笑,靠着王座的扶手。 “只是不知道老师您究竟需要考虑多少时间?一天?半天?还是说,您现在想要去我姑姑的房间,看看她睡觉的摸样之后,再做出决定?”“一个月。” 白痴的声音冷淡,而清晰。 “什么?” “一个月,三十天。不多,也不少。”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自己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的思考来处理这些事情。一个月的时间,也够自己想出一个针对的方法了。毕竟,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心腹大患还没有除掉如果真的成为了雄鹿皇室成员之一,自己就再也不能躲藏在暗处。被对方盯上的可能性也就大大增加了。 是的……钥匙组织。 还有那个,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读取他人内心的钥匙领一神知。 白痴的确是需要时间去思考,但,作为国王的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到这句话之后,这位国王不由得嘿嘿一声冷笑,站了起来。 “老师,我知道您需要时间,可这段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一个月?不知道老师是否了解,在您亲手掘开我姑姑的坟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面城市里面的人的闲言闲语到底有多少?啊,一直居住在树屋中的老师,恐怕一点都不了解,也不会想要去了解?”金重新走下王座,背着双手。他再次端起那边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掂在手里,但却一点都没有要去喝的意思。 “现在,姑姑已经被人当成了妖怪。虽然说在好几年前,关于姑姑是个怪物的流言已经开始传开了一些不过因为皇室的威严以及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这些流言还稍稍可以压制一下。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开始见怪不怪。” “可是现在,我姑姑死而复生。即使老师您肯告诉我里面的原因,我也不敢保证将这些原因公布于众之后究竟有多少人会把这些当成是我们皇室应付平民姓的借口。” 小金紧紧捏着手中的水杯,看着杯中的自己。也许,是由于捏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导致水杯中的水波一直在晃动,显得安静不下来。 “姑姑一直在承受磨难,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罪。我不能想象,如果这份谣言继续传下去的话我姑姑究竟会变成怎样。她需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一个可以替她抵挡所有的流言蜚语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认为还有谁能够比老师您更加有这份能力承担起这份责任。” 面包显得有些急了但是,她也不能否认小金现在所说的这些事实。此刻,这个女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叭叭,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想了。 “………………………………你,想要怎样。” 白痴冷冷回应,听不出他口气里的任何感情。 “一个星期。”小金直截了当地公布时限“我最多只能给老师您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不过一个星期之后,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在您那里听到任何一个“不,字。我会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布置仪式与典礼,并且昭告整个雄鹿帝国。换句话说,这一个星期是给老师当新郎官之前的准备的而不是让您考虑应该用何种理由来拒绝的。”小金的眼神中,显得无比的认真。 看着这双眼白痴渐渐现,这双眼睛越来越像他的爷爷。 果断,决绝,拥有自己的绝对意识。 可以想象,雄鹿帝国拥有这样一位国王,未来一定会强盛起来。 但是现在…… “我……” 白痴的嘴刚刚张开,突然间,对面的小金猛地将手中的水杯扔了过来!白痴静静看着这只水杯,在它即将砸到自己身上之时,立刻伸出手,将其捏在手心里。 但,里面的那些水,却是无法阻挡的,泼在了他 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有形的东西要阻挡起来非常的容易。但,无形的东西,任凭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越是想要阻止它,就越是能够让你察觉到自己的无力。” 小金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向着他的老师行了一个歉意的礼。 “我不想让姑姑继续承担这样的压力活下去,所以,请老师您认真的想一想,给姑姑一个幸福的结局,好吗?”“我在这里,先谢谢老师了。” 白痴看着杯中残留的水渍,也看着这些水渍中反射着自己的面容。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 白痴回过头,看着面包。这个女孩此刻急急忙忙地举起手中的牌子一《叭叭真的打算和胡桃姐姐结婚吗?虽然虽然我觉得,这的确是应该有的事情,而且,可能很早以前就应该有了》 “…………………………………………” 举着举着,这个小丫头的手就像是胆怯似地,慢慢放了下来。见此,白痴却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这个女孩感受着这份熟悉的抚摸,渐渐地,嘴角的忧虑也开始重新化为笑脸,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我回去了。” 白痴转过身,就要离开。不过这个时候,小金却是再次说道一“等一下,老师。我知道我刚才的言语有些重,所以,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会。”“啊,这就好。哦,另外还有,老师您身上都湿了,所以1请接收学生的道歉,邀请您去浴池洗一个澡怎么样?然后,我希望老师您能够去见见姑姑。这半个多月来您完全没有来见过姑姑,虽然姑姑嘴上不说,但我还是能够看出来她非常想您。嘛然后,我就对姑姑说了些谎,说您白天经常来,看着她睡觉的样子。所以,今天希望老师您能够帮我圆一个谎。 闹了半天,这才是这个小国王将水泼到自己身上的原因吗? 一味拒绝也不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自己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没有工作。还是先顺着这位小国王,临走之前问他诈点钱。 因此,白痴终于点了点头,小金喜出望外,连忙叫女佣们进来,带领白痴前去洗澡。至于面包嘛…… “你先回去。告诉他们国王对我说的事。我想,他们也应该准备准备。” 面包还想表达什么,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 国王已经下令想要主持婚姻,而且叭叭和胡桃姐姐的确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也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换做一般的故事情节,如果这两个人最后不能结合,那反而才是一个坏结局?也就是说,魔王和公主手牵着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这才是一般人眼中,正常的欢乐结局? “咳………………” 面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事实就是这样,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来拒绝的理由。相信,叭叭也是因为找不出理由,所以才不得不答应的。 因此,这个女孩也没有做过多的反驳,只能闷声不响的走出皇室屋宅,回小树林,知会蜜梨和托兰去了。 要怎么和那两人说呢?托兰好说话,关键是蜜梨姐她应该不会一时生气,变成龙来把胡桃姐姐吃掉? 面包这么想着,踏出了大门。 可是,也就在她踏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一个人,却是急匆匆地掠过她的身旁,风急火燎地进入了皇室官邸,一个拐弯,消失在那边的过道之中了。 解决完姑姑的人生大事,小金舒舒服服的躺在王座之上,悠闲自得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说实话,这份媒说成功,给他的感觉比解决了一个十分困难的政治问题还要令人喜悦。想想,再过不到一个礼拜,姑姑就能成功嫁人了。她会有一个好结局,而自己也能够重新得到老师的信任,让雄鹿帝国平添一份最大的助力。 现在想想,去年老师刚刚死掉的时候,自己是真的觉得雄鹿帝国最大的屏障仿佛被掀掉了一般呢~~不过现在,这份屏障不仅重新盖了回来,还变得更加牢固,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好的事情吗? 哎呀呀,自己在想什么呢?当国王当久了,都形成惯性思维了,什么都联想到利用上面去。现在,应该为姑姑高兴才对。 咦?对了,自己现在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开始准备?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啊,这可是一分一秒都不能错过呢!对对对,要快点行动才对小金拿出笔,直接在手中的奏折上写了个“同意”扔下奏折, 他站起来,就要走下王座……,……… 但,这个时候,大厅的大门却是突然打开,一个塌鼻子的男人,脸上带着讪笑,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野兽的灵敏,让小金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消失。 他的心武除了给予他强大的力量之外,还给了他一份机警,和擦觉危险的预判能力。 小国王看着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塌鼻子男人,看着他脸上的讪笑。不知不觉他的右手,渐渐捏紧……,……… “参见陛下,属下“……塌鼻子男人直起身,双手伸入怀中,似乎想要取什么东西。可就在这一瞬间,一把短刀突然从他的面前直接插入他那跪着的两腿之间! 还不等这个男人惊讶完毕,一个身影,已经轻轻巧巧地踩在那刀柄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陛……陛下……?” 塌鼻子的男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因为他现在看到的已经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而是一双蕴含着兽性的双眼。 四周的士兵也因为他们的国王突然难而举起手中的长枪,纷纷对准了这个塌鼻子的男人。 “哟,这不是雷顿教授吗。你,不在科技系进行研究,今天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 小金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 同时话语中还蕴含着阵阵毫不掩饰的威胁,与杀意。 这个名叫雷顿的塌鼻子男人咬着牙,他抬头,看着这个只不过才十三岁的国王,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他的双眼中开始犹豫也开始旋转。在面对这种仿佛被猛兽当成猎物一般盯着的感觉时,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立刻做出选择! 而他的选择就是…… “哼!” 猛地,这个男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刀子,向小金扑了过来。但他的速怎么能够和野性之武状态下的小金相比?小国王抬起脚直接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老远。同时踩着刀柄的脚一踏插入地面的刀子弹跳而起,伸手抓住。两手持刀,看着那个男人。 “抓起来!搜身!” “是!” 四周的士兵立刻扑上,那边的雷顿教授眼见橡况不妙连忙从怀中取出一颗炸弹,往地上一扔刹那间,烟尘滚滚,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片刻后,烟雾消失,众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边敝开的走道大门。 小金下令追击,在场的士兵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守护在他们的国王身边,另一队直接冲出大门,追了上去。 “可恶……” 走道上,雷顿教授捂着自己被踢疼的胸口,咬牙切齿。 没想到这个小国王竟然警惕性那么高,自己只不过才刚刚进去,就被他察觉出不对劲。 不过……嘿嘿,没关系! 只要保住自己身上的那个“魔法”那么去哪里还不是一样能够功成名就?只不过风吹沙是呆不下去了,现在,自己要立刻逃跑才行。 “在哪里?追!” 猛地,身后传来士兵的追击声。雷顿教授一愣,牙关立刻紧咬起来。 他想要跑,可才刚刚跑了几步,就听到前面的岔路也开始传来士兵的脚步声。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逮捕,那么自己的计划,自然也就…………… 躲,………,去哪里躲? …………………这里!就是这里! 转过头,这里,不正是皇家的浴室吗?! 看见浴室的大门略微打开,雷顿教授来不及细想,立刻钻了进去,关上大门。随后,他就看到了那些放在衣架上的衣服,以及那边浴室中,传出来的水滴声有人。 看衣服,应该是个男人。 雷顿的眼珠一转,片刻之后,他的心中立刻涌出了一个注意浴室内,白痴正躺在那大型的浴缸之中泡澡。 夏天的确很容易出汗啊,其实一路走到皇城区就感觉背上粘粘的了,现在洗个澡,还的确挺舒服的。 (喂,人类小子,你真的打算结婚吗?和那位吸血公主。) (…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嘛,这倒是。不过要理由也简单,你现在每天晚上都去红灯区玩女人,并且把自己的名声搞得更加臭点,我就不信这个国家的国王还非要你入赘皇室。) (……有意义吗。) (呃这的确是没什么意义。嘛,算了!既然你同意,我也没必要和你对着干!) (………………你不爽了。) (切!谁不爽了?娄才没有不爽呢!你和谁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 …) 暗灭想说什么? 不知道。 因为这个时候,浴室的隔离门被打开,在那蒸腾的烟雾之中,一个塌鼻子的**男人,出现在白痴的眼前。 “…………………………,………………………” 白痴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憨憨笑着,冲着白痴招了招手。 “哟,洗澡啊。” 只,……………,嗯。” 那塌鼻子男人笑了一下,进入水池。 雾气腾腾的浴室中,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 雷顿教授蜷缩在水池的一个角落,动也不敢动。他强装镇定地竖起耳朵,倾听着浴室外的声音。很快,那些士兵的脚步声就停留在那浴室之外,不动了, 026,有时你必须学会如何去蛋疼 浴室外,士兵的脚步越来越近。那个塌鼻子的男人的表情也是显得越来越焦躁。不过,他似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冲着白痴呵呵笑了笑。笑过之后,就开始强装镇定地靠在浴池边上,拿出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 “白痴先生,您在里面吗?” 浴室门上,传来些许敲打的声音。 白痴瞥了一眼那边的塌鼻子男人,缓缓说道“在,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一个可疑人物刚才意图袭击陛下,被陛下打退之后就逃跑了。我们想问一下,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过?” 可疑人物? 白痴的视线再次转向那边的塌鼻子男人。不过,也就是在这一时刻,那个塌鼻子男人已经跃出了水池,怪叫着,举着手里的一把尖刀,朝白痴扑了过来…… 轰一! 巨响,从浴室中传来。 外面的士兵听到巨响,刚刚想要破门而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伴随着那大门倒塌的还有那个浑身**的塌鼻子男人,他嘴里吐着白沫,身子还在一翻一滚的和地面撞击,一直到飞出老远,才算是停了下来。 “抓住他!” 那些士兵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名叛徒按倒在地。手销和绳索也是立刻加上绝对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这位教授现在也是满脸青肿,**裸的被绑成了一个荷叶包,随即,被那些士兵抓了起来。 “白痴先生没有受伤吧?嗯,走!带去见陛下!” 士兵离开,白痴拿出更衣室处放着的毛巾,也是擦干净身体。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插曲。不过,这样一个小插曲似乎也给他的决定增加了一些干扰。 以后,这样的袭击事件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一边穿衣服,白痴一边思考。 如果自己真的和胡桃结婚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主动前来维护整个皇室的安危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想必,也会越来越少了……………, “白痴先生,请这边走。胡桃长公主的寝室在这边。” 等到白痴穿好衣服走出来,两名侍女早已经等候多时。看得出来,她们还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目光冰冷的男人,但碍于自己的工作,不得不硬着头皮,为白痴引路了。 议事大厅内,对叛乱者的审讯如今正在进行。 小金端坐在王座之上,带着兽性的目光冷冷注视着下面跪着的雷顿教授。 他的左手不断耍弄着他的短刀,那锐利的刀锋在空气中旋转,似乎就连风也能够切断似的。 雷顿教授哆嗦着,跪在地上。 他的身上赤条条,双手双脚更是被反绑着。 虽然说现在是夏天,但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加上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净,风一吹,让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雷顿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金继续耍弄着手中的短刀,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这个教授,继续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发明,能够让你能够如此大胆,竟然想要袭击我?” 小金手一甩,那把短刀立刻像是离弦之箭般飞出直接插进雷顿教授面前的地板。那刀柄处的魔兽雕刻正散发出鲜红色的光泽,似乎,正准备吞噬灵魂。 雷顿教授的身子更是颤抖起来。他咬着牙,紧盯着眼前这把刀子。当王座之上的小金再次拔出第二把短刀,继续在掌心中旋转起来把玩的时候…… 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陛下!陛下饶命!饶命!属下属下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只是…只是一时兴起想要胡闹一下而已!” “哼,胡闹?” 瞬息之间,小金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雷顿教授的面前。 他将手中的短刀往地上一扔,刀柄撞击地面上那把刀的刀柄,两把刀互相弹跳起来,被他双手一抓抓在手心里。 “我可不认为,袭击国王这种事情有任何的胡闹可言。现在,说出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说的不好,我可以一刀一刀割到你说实话为止。” “我……我说我说!陛下……陛下不要!” 雷顿教授完全慌乱了他的头重重砸在地毯上,声泪俱下也万份恐惧地说道“其实,属下经过长时间的研究,终于研究出了上个纪元中的一种魔法!属下属下只是想要稍微试验一下而已” “魔法?!” 小金的瞳孔刹那间变的更为认真起来。他举起手中的刀刃,对准雷顿教授的脑门,大声道一“你难道不知道,研究魔法是禁忌吗?那种可怕的力量早已经失传,如果现在哪个国家谁先研究出所谓的魔法,其他国家立刻会群起而攻之!你难道不知道?!” “是是!属下属下也只是一时好奇” 金哼了两声,他瞥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在确认这些士兵全都是自己的亲卫兵之后,他一边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刀刃,一边说道“那么,你研究出来的魔法究竟是计么。 说” “是!是!这个这是一个比较偏门的简单魔法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魔法。” 雷顿教授几乎把头都给磕破了,他咬着牙,十分不甘心,但却不得不说道一“那是名为“恋,的魔法。准确来说,是一种魔法药。” “只要喝下这种药剂就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让特定人物疯狂的喜欢上喝了魔法药的人。也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魔法药的效果之后,四周士兵的脸上那紧张的表情一时间全都松懈下来。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非常恐怖的魔法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可爱的魔法。 但,就在他们放轻松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小金却是手指一颤,伴随着他的瞳孔的放大,连手中的刀刃,也似乎有些捏不住了。 “你这家伙……说什么!” 猛地小金一把抓住雷顿教授的脑袋,把他抬了起来。 “恋之魔药?你竟然发现了这么恐怖的东西?说!药剂在哪里?这种东西必须立刻摧毁,一丁点都不能留下来!”士兵们很困惑,但小金的表情却是如此的认真。雷顿教授头发被抓疼了,连忙大声道:“药剂药剂在我的衣服口袋里!和许许多多的其他药剂混在一起!红色的那个就是!”听他说完,1小金立刻在一旁雷顿的衣服中寻找起来,很快,他就找出一瓶红色的药剂,二话不说,直接扔进大厅一侧的火炉中让其焚烧。 恋之魔法,也许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么可怕。如果说,真的是一种可以让人疯狂的爱上另外一个人的魔法的话,那么,如果有谁用这种魔药来让某个国家的国君爱上自己的话,那结果会怎么样? 爱情是疯狂的,失去理智的。如果这成为了一种狂热的话,那就真的可以用灾难来形容了!到时候,哪怕那个控制了许多国家帝王的“大众情人”要求整个大陆开战,恐怕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销毁那万恶的根源小金立刻走回来,再次抓起雷顿教授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还有其他的药剂吗?”“没……没了!我……我就只研究出一瓶……” “很好,既然这样,杀了你也没有什么后遗症了。” “不!不要!陛下不要杀我!我我已经没有药剂了,求求陛下放我一条生路啊!” 小金眼睛一瞪,继续道… “放?把你放了再去研究更多这种药剂吗?然后,你是不是想要我姐姐钟情于你,从而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雷顿教授诚惶诚恐地说道:“不不不!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陛下,这些魔法的表现形式十分的复杂,尤其是魔药的力量有很多的公式和计算方法!为了研究这一小瓶药剂,光是笔记我就记了整整一本子,其中有些计算的数字甚至到了小数点后面的十位!这么庞大的数据,我怎么可能完全记得住?” 小金冷笑一声,松开手,说道:“记不住?那你家里还有那些笔记啊。杀了你再把你的家和你的研究所一把火烧了,这样,这种魔法也就绝迹了。” 雷顿教授的额头上大汗淋漓,更加开始不住地磕起头来“不是啊!陛下!所有的笔记所有的设计图我都没有藏在家里!我…我藏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陛下饶命!只要陛下能够得到那用“水溶,导力系统融化的设计图然后毁掉,那样的话属下就绝对无法再次制造新的药剂了!真的!” 小金点点头,他背着双手,哼道:“原来如此,好,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说,你把设计图藏在哪里了。你身上我们找过,没有。” 雷顿教授点点头,他咬着牙,说道:“是是的。那那设计图…我我藏在藏在了那个” “哪里。” “那那里在和那个人一起洗澡的时候属下担心……被搜出来……” “于是于是就将那些藏有设计图的导力**完全的……………”“倒进……那个黑发男人的……” “内裤里面了……” 一时间,整个议事大厅内,完全安静下来了过了好久,好久,这位小国王才突然抬起头大声道“老……白痴先生去哪里了?!” “回陛下,您之前不是说过,希望白痴先生在洗完澡之后,去看望一下胡桃长公主的吗?” 小金立刻点头,当下,他立刻转身,一马当先的冲向旁边大门。 瞬息之间,就消失在走道里面了。 “那么,我们现在将这个家伙怎么办?”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对雷顿教授表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样吧先把他关进大牢里,等候陛下发落。喂,把他的衣服给他穿上,我们押解他去大牢。” 士兵们解开雷顿教授双手和双脚上的束缚,将他的衣服扔到他面前。四周那么多士兵,没有人认为他能够在这样的解境下逃掉,不是吗在众目睽睽之下,雷顿教授,穿着自己的衣服。 他一声不吭,在扣好上衣最后的一粒纽扣之后啪嗒。 他按下了纽扣上的开关,刹那间,一股浓烈的烟雾立刻从中喷涌而出。那些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意识,瘫倒在地,昏昏欲睡了。 烟雾散去,雷顿教授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从那些士兵的身体上跨过,拿起那些被缴纳的试管,一一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在拿起那个淡青色**的试管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可是,当他将这枚药剂郑重地放进口袋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变成了恶毒。 “他叫白痴?我要想个办法夺回设计图才行。然后,我就拿着那设计图远走高飞。下一次,我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了。” 想到这里,雷顿教授揉了揉自己那坍塌的鼻子,1小心翼翼地钻出大门。在看到四周没有什么士兵之后,才偷偷摸摸地,消失在走道的另一侧了。 走道四周,逐渐变的黑暗起来。 这里,没有任何的窗户,建筑物之间也没有任何的缝隙。即使是那最懂得钻洞的光线,也无法透过这层层的防御。 白痴的脚步,在那些女佣的带领下缓缓向前。黑暗中的君王行走在黑暗之中,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合适,不是吗? 吱呀一声,眼前,一扇十分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白痴走了进去,随后,那大门就在自己的身后缓缓合上。 没有女佣跟进来,这间宽敝的房间里服侍的佣人。 这里,应该是女性的房间吧?但在那昏暗的烛光的映照下,这里,却显得有些灰暗。 白痴转过头,望着那边。 那里,放着一座豪华柔软的宫廷床。那长长的薄纱从**方的木粱垂下,将里面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隔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那**。 白痴走了过去,脚步很轻,他的动作也很轻。 慢慢地,他掀开了那一层隔开两个世界的薄纱,黑色的瞳孔透过房间里闪烁的轻微烛光,看到了那正在**沉睡的少女。 十年了,她的容貌,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十年如一日,青春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身上,同时,也给这个女孩带来了终身难以逃离的诅咒。 谁能说出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自己是无所谓,但这位公主现在却成了普通人眼中的怪物,如果给她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的话,她,是不是还会如同十年前那样,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呢? 白痴看着**的胡桃,她那娇俏的脸庞被柔软的被褥包围起来。 他只是这么看着,但,也许是由于他的身影遮挡住了一抹本该照在少女脸上的烛光,胡桃,渐渐地睁开眼睛,看着前方“……………………………………!” 乍一醒来,胡桃猛地看见白痴就站在自己的床边,她很明显地一惊。但在惊讶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红晕立刻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升起。 这位公主急急忙忙拉扯着**的被子,紧紧包住自己的身体,向着后面缩着。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惊恐中带着三分羞涩,三分气恼,同时,也有着三分期待。 “你你别误会!并并不是我要小金替替我说的…完全!完全是他!那个孩子他自己会错意!我我其实无所谓!”胡桃张开口,想要分辨。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越是分辨就越是语无伦次。 慌慌张张的说了两句之后,她终于低下头,只顾着拽着被子,不再说话了。 “呼……………………”白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胡桃,看着这个,在一个星期之后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威胁,把她娶回家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妥当,对不对? “胡桃。” 白痴张开口,缓缓,喊出了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啊……啊?!”胡桃显得有些紧张,她有些想叫,让外面的女佣们进来。可心中又有些欢喜,又不敢叫。在犹豫之中,她只能低下头,一言不发。 房间内,昏暗的烛火轻轻闪动。 两人的身鼻也被拉长,倒映在墙上,连在一起,宛如接吻一般。 胡桃更加紧张了,她满脸通红,闭上眼,身体甚至因为紧张而颤抖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痴伸出手,伸向她的脸蛋“老师!把你的内裤交出来!” 但,一声大叫,伴随着那猛地被拉开的大门,刹那间,就将房间里那些浪漫的烛火吹熄了几根。 白痴回过头,只看到那一脸慌乱的小金,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下半身. 027,其实所谓的人生就是在追求内裤里面的东西 密闭的房间内,一时间变得很沉默。 白痴阴着脸,正坐在床边的他冷冷瞥着那边刚刚冲进来的小金。 而**的胡桃则是一阵脸红,急忙将手中的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掩盖起来。 “ …不是,我是 …” 这位小国王冷静下来了。他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失态,在咳嗽了一声之后,他走上前,十分认真而严肃地对着白痴说道一“老师,现在天气热,请再去洗一次澡,怎么样。” 只,………………………,我刚刚洗过了。” “啊,我知道您刚刚洗过了。可是您看啊,那个对了,您即将与我姑姑结婚了,所以,偶尔应该洗一些有些情趣的澡,对不对?姑姑,你和老师一起去洗混浴怎么样?” 原本,胡桃就已经脸红的和什么一样了,现在小金再次这样不分轻重的一提,这位长公主更是羞得感觉自己浑身烫!她躲在被子里,一时气恼不过,但又找不到泄的地方,想来想去,只能抬起脚,冷不丁的踢了坐在床沿的白痴一脚,将他踢开。 “你你这小家伙,说什么啊!没大没小的!我我怎么可能和……………,和这个……白痴……那……那那那……” 胡桃不领情,小金可是真的急了起来。不过,这位小国王的眼珠一转,再次凑了上来,笑呵呵地对着白痴说道“老师。请放心,姑姑只是害羞。我敢保证,只要老师您先去澡堂就位,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将姑姑哄得和您一起进去。好不好?好不好?” 白痴的双眼,依旧冰冷。他被胡桃从**踢了起来之后,就一直紧盯着小金,一言不。 这样的凝视让小金忍不住有些毛,不过,他还是要这样坚持下去。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这个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长久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注定了他绝对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格。更不可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按照对方说的做。 小金有些急了,他再次瞄了一眼白痴的裤子,很明显,他已经察觉到自己背后冒出的冷汗了。 “老师!请您相信我。那个我没有恶意” “我不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白痴就提起脚步,往门口走去。看到这一幕,小金真的开始急了,他连忙一把拉住白痴的袖子,停住他的脚步。 “老师。请您稍等一下!” 在喝停了白痴之后,小金的眼珠一转,立刻冲到那边的床边,拍了拍胡桃的被子,冲着自己的姑姑轻声说了起来“姑姑,事情变得比较难办了。您能不能帮个忙?做一件事情?” 胡桃从被子中露出头来,她瞥了一眼那边的白痴,见他现在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前之后,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安心起来。 “什么事?” 小金吸了口气,说道:“(轻声)请姑姑牺牲一下,能不能**一下老师,想尽办法,让老师现在就做您的丈夫?” 胡桃一愣,第一时间可能还没有理解小金的意思。但片刻之后, 她脸上那原本稍稍褪去的红晕再次涨了起来,立刻把被子往头上一罩,缩了回去。 “你你这小子!越来越胡说八道了!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白痴听到后面胡桃的喊声,回过头瞄了一眼。小金则是陪着笑,呵呵了两声。 “(轻声)姑姑!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有些焦急,不过,集也喜欢老师的对?您要知道,您如果现在就**老师和您上床,那么就是对整个雄鹿帝国做出的最伟大的贡献!我们整个帝国上上下下,数万人,全都热切期待着姑姑您和老师上床呢!” 被子里的胡桃身子颤抖,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轻声)姑姑啊,我之前征询您的意见说一个星期后把您嫁给老师,您也没有提出反对不是?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个星期而已,您有什么好抗拒的?姑姑,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们整个雄鹿帝国啊! 不…可以说,您这次能不能和老师上床成功,是关系到整个悲伤大陆的生死存亡的事情!整个第三纪元的命运,现在全都掌握在姑姑您的手中了,只要您能够和老师成功上床,那么第三纪元,整个人类世界就能够安享太平。如果不能,那么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一场灾难性的浩劫啊!姑姑!” 小金越说越不对劲了,胡桃被他这样不断摇,不断催。越是催,羞涩与恼怒就越是交替增加。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了,伸出手,一个爆栗敲在小金的脑袋上。 小金捂着头,胡桃则是从那紧裹的被子中露出一个脑袋,满是红晕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愠色,轻声说道~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说,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说,我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他……………那……那个的!” 看着姑姑这样满脸通红的样子,小金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说姑姑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害臊?外貌维持在十七岁就连心理年龄也一直维持在十七岁吗?不,从这表现来看,心理年龄更低……………, 没办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吗,小金唯有简单直接的将原因告诉胡桃,听完这些之后,胡桃虽然说是一愣,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同时,也在内心里开始痛恨起那位雷顿教授起来。 “(轻声)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直接和他明说,………,不就……好了吗?” 小金一咬牙,回应道:“(轻声)姑姑!您难道不知道老师的性格吗?这可是魔法,而且,还是恋之魔法!老师的外号可是人渣推土机啊!如果被老师知道了自己的裤裆里面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把妹利器的话,老师还不将整个悲伤大陆搅个底朝天?!姑姑您想想啊,以后老师如果今天睡这个公主,明天睡那个女王,后天睡三十岁熟女,大后天睡十岁幼女的话,您能受得了吗?” “呜!” 胡桃捂住自己的嘴,她再次别过头,看了一眼那边似乎对这边的谈话有些好奇的白痴,连忙低下头去。 说真的,胡桃还真的不怎么敢保证白痴不是那种人。毕竟,他可是有了两个妻子,成千上万的孩子的男人。如果他今后真的那么做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轻声)所以说,姑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师知道,如果姑姑您真的担心的话,等到您把老师的裤子扒下来之后,我就立刻带人冲进来。怎么样?” 胡桃开始用怨怼的眼睛看着这边自以为聪明的小金,想象一下,这小子如果真的在自己和那个大白痴互相脱衣服的时候冲进来的话……………, 脸上的愠色,开始加剧了。 “好……好!我……我做……就是了……不过……不过你们…… 不准冲进来!绝对……那个,……不准冲进 …” 胡桃别过头,算是答应了。小。金至此也算是笑容满面,站起来, 转过身,冲着白痴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老师,我姑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哈哈,哈哈哈。” 啪嗒一声,大门关上。 整个幽暗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胡桃,和那边眼神冰冷的白痴,两个人了。 “………………………………………………………” “…………………………………………………………” 胡桃很紧张。 紧张的现在根本就连看都不敢再看白痴一眼。 而白痴,则是凝视着**的这位公主,一动不动。脸色,也是冰冷的如同那一月份的暴风雪。 (人类小子,你听到了什么?) (………………… 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也是。我只听到了一些好像什么**之类的东西。哈哈,我知道了,难道那位小国王在教那位长公主怎么去做吗?哈哈哈哈~~) 脑海中,暗灭在笑。 但是白痴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为什么要这么隐蔽? 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的胡桃露出头,看到白痴依旧在瞪着自己之后,连忙缩了回去。可一想到小金的拜托,她不由得脸红了一下,用颤巍巍地声音说道一“你你过来那个我允许你那个碰……,碰……………碰我…………、。 作为正统的皇室少女,胡桃怎么会知道**男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光是说出这两句话,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快羞的昏过去了。 不过…… 那边的白痴,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你,什么目的。” “我……我 …那个,……” “说。” 冰冷的语气,似乎想要撕碎这个房间里绯徊的暧昧气息似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只是想你你那个……… …抱抱 … …我 “胡桃干脆把眼一闭,她觉得自己现在也许立刻死掉反而会更加好一些。 最后那个“我”字更是轻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更别提被子外面的白痴了。 可是,面对胡桃如此羞涩的“勾引”白痴的脸色,却是变得更为冰冷。他的脚步,也是缓缓地,向着大门退了一步。 (人娄小子,你怎么想。) (阴谋。) (啊,的确有阴谋。关键是这个雄鹿皇室到底在谋划着什么。我觉得,以你和这个皇族的关系,对方应该不至于要对你做出什么损伤你利益的事情才对。可是,他们却很明显,有些事情正瞒着你。) 白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 长久的经验告诉他,如果对方有事情瞒着你,却又**你要你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那么十有八九,就是陷阱。 看看现在,躺在**的胡桃应该是在**自己?但是,自己和她认识十七年了,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别人的女孩。 换言之,她根本就不是想要和自己上床,而是想要把自己骗到她身旁去,然后,对自己做些什么。 好,也许胡桃的确不会对自己有恶意。 但是,没有恶意并不代表她并不会害自己。 这个世界上无知少女被别人的huā言巧语蒙骗,最后不经意间害了自己在乎的人的故事可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像那种让自己的女儿去和她的心上人上床,然后却突然间破门而入拍照片恐吓男方,在剥夺光男方的权力和财富之后一脚踢开让其自生自夹的事情自己也算是见了不少了。 陷阱,开头总是充满了**力。 这么想来的话,小金刚才希望自己能够迎娶胡桃,也是这个陷阱的一部分喽?其实胡桃并不是那么想嫁给自己,这里面其实完全隐藏着某种阴谋? 现在,事情已经明朗了。 在看到那边的胡桃胆怯地露出头,满脸红晕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白痴更是确定这是个陷阱。当下,他二话不说立刻踢开旁边的大门, 转过头冲着里面的胡桃哼了一声“给我设陷阱吗?这种女色陷阱我见得多了,想对我下这样的套子,至少先练练怎么骗人。” 说罢,白痴就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消失不见,只留下**脸红害臊了好久的胡桃,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呆坐在那里了。 离开……立刻离开这里! 白痴的脚步在走道上穿棱,两边的侍女们只感觉一阵风刮过,却是什么人影都看不见。 但,白痴的速再快,也不可能逃过那些早就守在走廊尽头预备夺内裤的小金等人的眼睛。在看到白痴猛地冲出来之后,小金立刻带领身后的士兵围了上去,拦住。 “呵呵,白痴先生,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这对姑姑来说,很不礼貌?再怎么说我姑姑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了。” 白痴盯着眼前的小金,再看看他身后的那些士兵,这阵仗果然没错,是一个陷阱! 既然是陷阱白痴也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他扫了一眼前方的众人,身子猛地一侧直接撞破走廊上一扇大门,冲了进去!在看到房间里的窗户之后,他更是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逃了出去。 “糟糕!难道姑姑被他套出话来了,把他内裤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金心中一凛,他后悔,早就该想到,以姑姑的单纯怎么可能防得住老师的huā言巧语?现在怎么办?没办法了,追! “都给我追!一定要夺回他的内裤,绝对不能让他的内裤落在别人手里!” “是!” 小金大喝一声,立刻带领着身后的士兵冲了出去。这位国王毫不犹豫地动心武,双手着地,如同野兽一般冲出了皇室宅邸,一转头,看到那边冲向皇室区城墙的白痴,立刻撤开四肢,扑了上去。 艳阳之下,灼热的地面散着热浪。 但〖中〗央湖泊四周却满是人来人往的人群。白痴隐入人流,脚步放缓,慢慢行走。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身后的小金却是目光敏锐地直接从人群中找出了他,从后方扑来。 “呀!陛下!” “所有人都散开!任何人都不准在这里停留!” 士兵们开始轰人,那些市民们也是大呼小叫地散开。只见小金瞬息间扑到白痴的背后,右手拔出腰间的漆黑短刀,举起刀背,毫不犹豫地向着白痴的背部砍去。同时伸出左手,直接抓向白痴的裤子。 “哼!” 当一! 黑色匕在空中切开一条黑暗的缝隙,白痴格开短刀,转过身,维持住战斗姿势。与此同时,近名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和小金一起,将白痴团团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白痴先生,现在还不晚。只要您立刻交出您的内裤,我可以对过往的一切全都既往不咎!我也可以继续安排您和我姑姑的婚礼,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偏袒!” 内裤?”……哦,借口,是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的白痴才会相信,交出内裤之后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种近乎开玩笑的事情。 白痴瞳孔渐渐,变成了一副毫无焦距的瞳孔。看到这双瞳孔,川、 金内心一凛,咬牙。 看起来老师是真的铁了心不肯将魔法交出来了没办法,只有抢了! “白痴先生,得罪了!”小金双手同时抓住双刀,身形再次如同野兽一般匍匐在地,宛如猎豹一般,身子一纵,已经在瞬息间冲到白痴的面前! 这几年里,这位国王的实力增长很快,这应该是自从沙漠传授之后,白痴第一次和小金对决。他进步的速之快,就连白痴也为之惊讶了一下。 当的一声,小金的身体被震开,飞在空中的他张开身体,如同一只鹰一般顿了顿,再次俯冲而下! “白痴先生!我不想和您真正为敌!但,如果您还是不肯交出您的内裤的话,那就休怪我用出全力了!” “………………………………………” 白痴沉默,匕化为长剑,剑尖点地,见此,小金再也不犹豫,一咬牙,拉开双刀。 “好,白痴先生!我现在郑重告诉您!您内裤里面的东西是属于整个雄鹿帝国的!它可不是单单归您一人所有!您一个人没有权利支配您内裤里面的东西,只有将它交出来,交给我!将其**在阳光之下,才是您内裤里面那东西真正的使用方法~ ~ !!!” 028,这不是正常剧情 想要要夺取白痴的内裤,这又是何等艰难的事情? 小金扑上,但还不等他双手中的双刀甩出来,黑色魔剑的剑身就已经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一并拍落在地。不过,国王不愧是国王,执念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坚定!他双手一张,伸出手直接抓向白痴的裤子,就要往下拉。 哼。” 白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小金拉下自己的内裤?他一个转身,极为潇洒的退后,让小金抓了个空。随后,白痴的手一抖,迷雾动,巨大的烟雾从手腕上的机械中喷了出来,将他的身形遮住。 “嗯?!想逃?!” 小金冲入迷雾,仔细搜寻。可等到烟雾散去之后,烟雾中哪里还有白痴的人影? 现在事情变的大了,让一个公认的人渣推土机带着一个泡妞利器的结果究竟是什么?那可真的是灾难性的!不行,必须立刻阻止他才行! “给我搜!” 小金大喝一声,王者风范尽显。 “公布出去,一定要将白痴给我搜出来!出告示悬赏五千苏拉,必要时候同意动武,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他裤裆里的那东西给我夺回来!” “是!” 士兵们斗志昂扬,伴随着小金的一声令下,立刻四散开来,张告示去了。 皇室区外,白痴正在人群中穿棱。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室公敌这件事,却是确定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就此逃离风吹沙,还是去调查一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雄鹿皇室如此在意自己内裤的事情? “前面的!站住!” 现实是残酷的。 能够给人悠闲思考的时间更是残酷到了一个近乎极限的状况。 白痴还没有下定决心,后面已经冲出两名士兵,他们一手拿着一根长枪,看到白痴之后立刻双眼放光,大声吼叫起来“那个人!那个黑头的!奉雄鹿国王佛理休斯陛下的命令,征收你的内裤!立刻站住!” 四周的行人全都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那两名士兵还是冲了过来,一人将长枪刺向白痴,另一人则是张开双手,就要去抱白痴的腰。 白痴一咬牙,抬起脚,直接踢中那个举枪过来的士兵的面门。他借着对方的脸一跃,跳上房顶,躲过了另一名士兵。再次张开双腿逃了起来。 “可恶!陛下有令!凡是缴获白痴内裤一枚的人,赏苏拉五千!能提供其内裤消息者,赏苏拉三!” 士兵一边大声呼喊,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告示,往旁边的墙壁上一。四周的人民群众立刻围过来查看,在粗略扫了几眼之后,整个人群,先是陷入了一阵莫名的安静…… 然后,猛然间所有人都别过头,全都朝着白痴逃跑的方向冲了过去! “内裤呢?那家伙的内裤在哪里?!” “五千苏拉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和我抢恩赐之森主人的内裤!”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个前伯爵的内裤会那么值钱?难道是金子做的?” “嗯,有可能。你们要知道那个人的外号可是叫人渣推土机啊,可想而知,他内裤里面的那个“凶器,一定是相当的犀利,当然也必须要用金子做的内裤才能够装载起来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做金子的内裤?我告诉你们啊,其实恩赐之森主人穿的那条内裤是一件神器!那东西整天吸收日月精华,上面加持过大地的祝福。是由月影帝国的前国师用炼金术huā了九九十九年精心炼制而成的“神的内裤,!听说只要穿上那条内裤,原本的废柴一瞬间就能变成绝顶高手!“这样?对啊,有道理!这样就能说明那个人为什么之前是人渣之名响彻风吹沙,突然在血族之战时爆起来了。原来是穿了一条“神内裤,!”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条内裤男人穿时间长了可以保证自己的蛋蛋神清气爽,每天都像是做了桑拿浴一样。女人穿了可以艳丽动人,多丑的女人都会立刻变成万人迷!” “………………………………………” “咦?你去哪?” “那条内裤……是我的!” “不,是我的才对!” “你们这些混蛋别和我抢,没我告诉你们这些讯息你们就继续去那些huā街巷看着钢管舞撸管!” 整个风吹沙中,各种各样神乎其技的传闻开始一传十,十传。 渐渐的,整个风吹沙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每个人都红着眼睛,拼命搜索目标。那一张张饥渴的目光中已经很明显并不单纯是为了那五千苏拉了。 所有人都在搜查着。 就连八十多的老太太也是拿着拐杖,颤巍巍地敲打着那些草丛。 看起来,整个风吹沙,如今都已经疯了。 “呼……” 白痴呼出一口气,躲在一处巷道之中。 他瞥了一眼外面那些不断徘徊的人群,低下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人卖小子,怎么?你也开始怀疑自已的内裤有什么乾坤吗?) (不。) 白痴斩钉截铁,继续瞄子一下外面,脑海中坚定地说道(这是阴谋。这里面应该有着更深层次的理由。不过) 暗灭睁开眼,那血红色的瞳孔瞥了一眼白痴,突然,嘿嘿冷笑了起来。 (哦?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呵呵呵,你一定是在想这个方法? 也对,事实上,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呵呵呵有趣,有起!) (人类小子,很有起哦~~!我,期待着。) 白痴瞥了一眼暗灭,这把剑依旧是幸灾乐祸的瞪着自己。不过, 白痴想出的这些方法可不是用来让它高兴的。让自己摆脱这些麻烦1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找到了!在这里!” 冷不丁,小巷外传来一声呐喊,一个手中握着擀面杖的男人瞪着白痴,大叫一声之后,直接举着擀面杖冲了过来。 “内裤!把你的内裤交出来!” 白痴抬起脚,直接将这个男人踢飞。可他的叫喊声早已经引来了无数的市民围观。 他们在看到小巷中的白痴之后,立刻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就连小巷另一边的人也是冲进,前后夹击,誓要把白痴的裤子扯下来不可! 前后遇敌,白痴立刻踩着墙壁,飞身跃上屋顶。那些没有武技的平民只能望着墙壁叹息,但要知道,风吹沙中可是卧虎藏龙,就在白痴跃上屋顶的那一刻,人群中已经嗖嗖嗖跳出近二十人,跟着上了屋顶,朝那边正在逃跑的白痴追去。 白痴在前面逃着,后面,那些内裤猎人各个眼睛通红,在后面追着。 这还不算,随着自己完全暴露,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强者跃上屋顶,开始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聚集过来。也就在白痴跳过一条街道之时,对面两个强者也是沿着墙壁飞身而起,直接抓向他的裤子。 “好兄弟,我出一万苏拉买你的内裤!好不好?!” 白痴没有回答,直接一脚踩在那两个高声要买的人的脸上,将他们踢了下去。可踢下一个,上来两个。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围追堵截,避无可避!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面对四周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聚集了差不多近两三人的高手部队,白痴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当下,他一扭头,从那屋顶跳下,落到地面。 看看这里,恰好,是神圣恩宠布任务的地方。白痴站定,正对布告栏,当那些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群涌过来之时,他直接抬起左手,示意停止。 人群站住,每一个人都死死盯着白痴,当然,也盯着他的裤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痴,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的事情。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开始掏摸起来。片刻后,他抬起左脚,似乎用两只手抓了一下什么。然后,再抬起右脚,又抓摸了一下什么。 之后,他的手,缓缓地从裤裆中伸出……,……… “哇一一!” 那一刻,人群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因为那一刻实在是太过耀眼,太过让人激动万分! 只见白痴的手里举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四角裤,高高举过头顶!他那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对着这条内裤宣誓一般! 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的热烈。 但这阳光照射在那内裤之上,却是散出了七彩色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让人着迷就如同一名最为婀娜多姿的少女,只不过这么一笑,就触动了你内心中最柔软的那一抹情愫白痴的眼神,十分留恋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内裤。 但,在惋惜了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抬起手,将内裤猛地朝着前方的人群扔了出去。 人们看着那象征了权利与力量,声望与财富,保护着男人蛋蛋的内裤在空气中迎风飘扬,那舞动的身姿,比起那翩翩起舞的少女,还要美,还要让人…… **。 哗一一一一!!! 刹那间,人群中爆出了一股整天般的巨响!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伸出手去抓那飞舞的内裤!他们的脸上充满了丑陋的贪欲,所谓的人性,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是娄的!这条内裤是我的!” “你们这些混帐!不准和我抢!是我先看到的!” “看到你妹!我站在最前面!要说看到也是我先看到!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脱下来的!” “啊~~~看着蓝白色的huā纹~~看这规则的四角裤嚎!心武,原始之怒!谁敢和我枪内裤,老子扒了他的皮!!!” 战争,在这里产生。 对于这场让人性近乎扭曲,整个都为之陷入疯狂的战争,后来的史学家们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进行形容。 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只能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人性最为恶劣的那一面。 这一刻,什么善良,荣誉,友爱。这些东西全都在那条飘舞的内裤面前被扔进了下水沟冲走了。 只有内裤……每个人的眼睛里唯一看到的,就只有那一抹蓝白色的光芒,并且为其奋斗! 那么……白痴呢? 他早已经趁着混乱,隐入了人群。 既然国王在告示中也作出隐瞒,那么自己就不妨将计就计。现在,他已经躲到了这座〖广〗场边缘,盛着人群纷乱的时候,拿出一块布遮住脸,迅速离开了。 接下来去哪里? 这是一个疑问。小树林现在应该是不能回去了,可以想象,那里现在究竟围了多少人。 沿着道路走,白痴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前进。不知不觉,自己就来到了东北公园的入口处。看这这座绿树成荫,到处都是躲藏地点的公园,白痴二话不说,立刻走了进去。 仙……, 在他的身后,此刻,也是有一个人,跟着走进了公园。 “嘿嘿,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逃跑了的雷顿教授压低自己头上的帽檐,眼神中透露着恶毒,看着走在前方的白痴。 “我可是亲手将设计图倒进你的内裤里面的,你的内裤究竟什么huā色我可是清楚的很。嗯有了,干脆就用你,来试试这魔法药剂到底有多大的效率。” 雷顿教授一边跟踪,一边从怀中取出那根散着青色光芒的试管。 他打开塞子,直接将里面的所有**统统一股脑儿的灌进自己的嘴里。 咽下那些**之后,他闭上眼,等了一会儿。很快,他猛地睁开双眼,盯着前方的白痴。 “哦!原来原来这就是药剂的真正用处?能够看到人内心最在乎的人,并且,还能加以改造?”雷顿教授盯着白痴,渐渐的,他那黄祸色的皮肤开始变的白皙,坍塌的鼻子也开始缩回,变的娇俏起来。 “呵呵呵这就是你心中最在乎的女孩子吗?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好,就拿你试试!”伴随着身体的变化,雷顿教授立刻闪进一旁的草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白痴在前面走着。同时,警惕着四周的一切。 很快,这条林荫道前方就出现了几个手拿通缉令的士兵,一边走一边互相聊着天,见此,白痴的脚步停顿,一闪,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一旁的树丛之中,隐蔽起来。 屏住呼吸,就像是整个人都为之消失一般。 那些士兵什么都没有察觉,很快,就从自己的面前走过。 可是,就在他准备从这树丛中钻出去的时候…… 一只手,却是十分及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白痴猛地回头,右手捏住暗灭。不过,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因为在他身后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那个小公主,面包。 “嘘~~~”面包竖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白痴看着她,点了点头,继续蹲着。面包见白痴没有出去,自然也是了过来,伸出双手,轻轻缠住白痴的胳膊。 柔软…… 手臂上,传来不对劲的触感。 白痴低下头,只见身旁那个粉的少女穿着一件低胸的v字形裙子。 此刻,她正将自己的手臂深深嵌在了她那深深的乳沟之中。 看到白痴看着自己的胸部,小面包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红晕。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就此拒绝,相反,还是将自己的胸部往上抬了抬,似乎生怕白痴看的不够清楚似的。 “………………………………………,面包,你怎么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白痴问,那双冰冷的瞳孔中流露出质疑的味道。 对此,面包却是极为妩媚地一笑。她松开缠着白痴胳膊的手,用左手的食指勾住自己胸前的衣服,轻轻拉开,露出更多柔软的肌肤,同时,用一种十分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叭叭~~天毛热嘛。所以,人家就少穿一点喽~~~” 白痴看着面包,一时间,不再说话。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过头,继续查看树丛外面的情况。 “呐呐叭叭,叭叭你看,面包我漂不漂亮啊?” 柔媚入骨的声音,从那张粉红色的小嘴中说了出来。 今年已经十七岁的面包本来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再加上她现在这份娇憨,自然,显得更加可爱了。 面包伸出双手,这双柔软而白皙的手臂轻轻缠着白痴的脖子。她十分大胆地抬起自己那很有分量的胸部,在白痴的背上,同时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轻轻蹭着白痴的脸颊,媚眼如丝地说道“叭叭,面包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叭叭怎么都不夸奖一声啊?你让面包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哦~~~” 芊芊玉手向下移动,抓住了白痴的左手。她将这只左手抬起,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前。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略微带起一点绯红,羞涩,却又带着些魅惑色彩地说道一“来,叭叭,你摸摸看啊。面包的胸口,是不是很难受啊?叭叭,你来帮面包揉揉,让面包能够舒服一下,好不好啊~~~?” 029,世界上最着名的艺术作品全都是不穿内裤的 白痴木然的看着身旁的面包,看着这个无论身材还是表情,都如此充满了**力的面包。 树丛外面的阳光依旧炙热而耀眼,但在这树丛之内,却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淡淡的清凉的感觉。 “呐,叭叭。你看,面包漂不漂亮啊?” 面包的脸上带着些许羞涩的红晕,嘴角略微张开,朝着白痴凑了过来。 掌心之下,那丰满的胸部中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透过手掌,传进白痴的脑海。 “面包,今年也是十七岁了呢。要多多谢谢叭叭,才能将面包养育成这么好的女人。所以,面包总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报答叭叭呢~ 面包再次凑近白痴,她的下巴轻轻搭在白痴的肩上,那粉红色的嘴唇也是更加靠近白痴的脸,两张嘴,也是渐渐,渐渐地靠近“……………………………………”“叭叭,你对我好冷淡啊。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面包说吗?”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扑在了白痴的脸上。那芬芳的香味和充满了**的味道,让整个小树丛内斗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面包抓住白痴的手,开始渐渐,渐渐地,向自己的下半身伸去。 她的脸颊变得更红,当然,也更为诱人…… “叭叭,天气,好热……”树丛里,蝉鸣之声响彻耳畔。灼热的微风经过那些树叶的过滤之后却变成了清凉的凉风,扑在白痴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面包的下面,也好热……” 俏丽的少女半带着羞涩,抓着白痴的手,轻轻探向自己的下腹部。此刻,白痴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裙子,似乎很快,就可以从那单薄的夏裙中,伸进去…… “叭叭面包是不是得病了?下面好痒好热叭叭,您最了解面包的身体了,来帮面包治一下,好不好?”白痴的手,已经按在了面包的小腹之上。 而那张迷人的脸庞,现在也是越来越靠近白痴的脸。两张嘴唇,此刻也是在蝉鸣与微热的夏风之中,越来越近近的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察觉到对方的心跳…… “就用叭叭内裤里的那个又粗,又大的针筒替面包打一针……………” 面包另一只手也是伸向白痴的裤子,纤纤素手,也在这一刻搭住了白痴的裤子腰带。 “就在这里好好的疼爱您的女儿,好吗?叭~~叭~~” 手指,勾住了白痴的裤子。顺势,开始往下拉“……………………………………”“呜?你……你!” 面包的动作,一时间僵硬了。 因为她那准备拉扯白痴裤子的手指,却在最后一刻被白痴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举了起来。 这一刹那,面包脸上的**气息瞬间变成了惊讶,可还没等她惊讶完白痴已经是拔出另一只手,猛地卡住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举起,压在后面的那棵树上。 漆黑色的瞳孔,此刻,散着寒冬一般的冰冷“为……为什么……?我……我不是已经……已经……!”这个面包似乎想不通,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想要挣脱。可惜,在白痴那双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指控制之下,挣脱?这又谈何容易。 “想要假冒我家那丫头,你,至少也要做好一些最基础的调查工作。”白痴抬起头倾听着身后那树叶轻轻抖动的声响,阴冷的声线,贯穿这个炎炎夏日。 “虽然我很想说,你费尽心机假扮我家那丫头,但实在是有太多的破绽让你在第一时间就暴露。我也不去说,我家那丫头的胸部没有你的大腰没有你这么纤细,就连屁股也没有你现在的翘。尽管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众人眼中的美人,但她美也就美在一张脸上身材方面可是差的远了。” 白痴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似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因为身材的不出众,所以她穿衣服从来都是选择那些不会太过暴露身体的服装。 裹得比较严实,用衣服来遮掩自己身材上的缺陷。她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穿这种低胸装就出来晃。如果她真的这么穿,恐怕她在别人眼睛里就不是一个美人,反而是一个可怜的平胸丫头,只能让人惋惜的份了。” 沙拉沙拉,树丛分开,一个少女从外面钻了进来。她的脸蛋鼓鼓的,双颊上似乎浮现出一些红晕。看得出来,这女孩似乎很生气,现在正气呼呼的盯着白痴。 “当然,这些不同点我就算完全认为没问题好了,你的身材突然变好我也许可以说服自己那丫头是瞒着我去做了手术。突然前凸后翘变得无比性感我也可以说服自己她是用纵石力展现出来的幻象。嘛,虽然我始终不怎么认为那丫头这辈子可以变成前凸后翘,那对她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奢望了。我就说一个最最基本的,那就是我家那丫头,她……………” 白痴的眼神变得更为凄厉,他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个身材姣好的面包,略微朝后面瞥了一眼,缓缓道“我家那丫头,她,可是一个哑……”“叭叭傻哔!!!” 猛地,一块写字板就注样直接敲了过来,在白痴的脑袋上出啪的一声巨响。 白痴停下自己的分析,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个没有前凸后翘,完全平板身材,除了一张脸蛋之外,没有任何一点吸引人的丫头,语气,冰冷起来一“面包,我正在从各方面进行分析,抓捕一个假冒你的人。你怎么可以突然就用写字板打叭叭的头。” 面包的脸上几乎已经被愤怒的红晕堆满了。她十分不甘心地捂着自己的胸部,愤愤不平地盯着白痴。同时,她拿起笔,在写字板上大肆书写起来。 《叭叭是混蛋!我平胸也是因为叭叭小时候没给我吃好!害得我育不全!而且还骗我说吃辣椒会烧掉胸部,害得我有一段时间害怕的碰都不敢碰!如果不是叭叭的话,我也能够变成一个大美女的!》 白痴的目光冰冷,对于这个丫头的不满,他却是显得满不在乎。 “平胸?面包,你不知道,平胸究竟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女人曾经因为自己的胸部太大而烦恼,你根本就不能了解。” 白痴叹了口气,带着教育的口吻,继续给这个小丫头解释。 “你要想想,胸部小了,体重自然也是减轻了。像我们这种人,整天都是打打杀杀,如果胸前有着一个大胸部的话那对于自己的移动究竟是多么的不方便。你能想象在自己的衣服前面塞两个甜瓜,然后和敌人一边周旋,纵跃,互相搏击的情景吗?”面包还想写,但是,用手写哪里比得上用嘴巴说?白痴已经接下去噼噼啪啪说了起来“另外,平胸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男扮女装的时候可以更加轻松。像是一些暗杀,潜入之类的行为,如果挺着一个大胸部的话那肯定立马就暴露。 但如果一马平z:的话,保证即使敝开衣服都未必会被人看得出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女兵是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凹进去的胸部啊,又有多少的战士希望自己能够像你一样,从上到下的平板身材?” 白痴点点头:“而且,我家的丫头看起来比一般同龄人的年纪更为幼稚,个头小,再加上胸部小的话,目标也就小。敌人击中你的机会也就小。所以说,这是一份上天的恩赐,是女神赐予你的平胸。胸部平,是一份唯独只有少数女性能够享受到的稀有价值。这份平胸可是无价之宝,你可要记清楚……” 啪! 白痴松开手,转头接住了面包再次甩过来的写字板。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无情,盯着面包,说道:“你,怎么又攻击你叭叭。”这边这个平胸面包眼角已经含着泪了,她咬着牙,努力举起手中的写字板一《叭叭是坏蛋!亏我那么担心你跑出来找叭叭,结果,叭叭给我的结论就是这样的吗?果然叭叭的内裤立刻被剥去什么的才是最好了,如果我的平胸是稀有价值的话,那叭叭你的内裤也是稀有价值!不,比我的胸部更加稀有!魔王的内裤如果放到拍卖行的话一定可以卖出天价的!那可是更加无价的举世珍宝!一定一!!!》 这一边,这对父女正在争吵。 可在那边,压力减轻的丰胸面包却是喘了口气,捂着喉咙,紧盯着白痴和那个平胸面包。 “果然药剂不够啊。我原本还想省一点呢我早该想到,能够在皇室宫殿中的浴室公然沐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二流货色?虽然不怎么清楚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但不能省,绝对,不能省!” 趁着那对父女正在对面包的胸部和白痴的内裤进行争吵和辩论的时候,那边的丰胸面包从怀中取出一根试管。试管中原本满满的淡青色**现在只剩下半管,可是,这个丰胸面包拔开塞子,二话不说将里面所有的**统统灌进嘴里,一口,咽下。 (…………………………,…………………) 父女俩,在争吵。 可是,那把剑的瞳孔,却是看着这边的丰胸面包。 那带着邪气的血红色瞳孔中露出些许得意的笑意,在看着对方将所有的**喝光之后…… (呵呵原来如此,恋之魔法。这可是十分强力的魔药啊。) 白痴一愣,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瞳孔。 (你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只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知为什么,暗灭突然开始哼起歌来。面且还哼的十分响。再加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这把剑天生是个音痴的关系,那声音简直就是五音不全!也就在白痴皱眉,准备不去搭理它,恢复自己冰冷的心神的瞬间……………, “呐,叭~~~叭~~~” “?” 白痴回过头,然后…… 就看到了那双已经变成淡青色的瞳孔,突然间,他,愣住了。 ……………………………………………………………………………, 叭叭是个大笨蛋! 面包举起牌子,奋力抱怨着。 反正叭叭就是诸多歪理,反正自己是小胸部这种事叭叭也能想出一千个理由来说这是优点!还能说什么呢?咳如今想想,如果自己当年是被一个有钱人捡到的话,然后整天好吃好喝,说不定自己也会拥有像黯姐姐那样傲人的身材!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穿许许多多自己现在这副平板身材穿上去只会更加自卑的衣服了! 面包这么抱怨着。 可是,当她看到白痴转过头,双眼猛地和他背后那个塌鼻子的中年男人双目对视的时候…… “……………………………………………………叭叭?” 夏风之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就连那一直在鸣叫的蚰声,现在也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面包看着前方看着叭叭和那个塌鼻子男人,他们两个男人互相对视。 那个塌鼻子男人原本略带黑色的瞳孔现在却是变成了淡青色。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 不过,就在面包想要拉扯白痴的衣服,呼唤他之时“面包……”啪的一声,白痴,喊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将那个塌鼻子的中年男人,紧紧地,压在了那边的树干上……………, 这一刻,面包的思考,也随之停顿了…… …………………………………………………………………………………………, 白痴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那散着迷人芬芳的双唇。也看着那略带迷离与羞涩的眼神。 看啊,面包那高耸的胸部剧烈的上下起伏。是因为紧张吗?她那白皙的胸部上已经浮现出些许的汗水,呼吸之间,似乎也能闻到她身上散出来的体香…… “面包为什么我现在似乎不能控制对你的感觉?”白痴紧紧压着面包,呼吸也显得更为急促。 而面包也是慢慢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白痴的脸颊,用那充满了魅惑的声线,轻轻说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实感觉来,叭叭。让我们两个抛开一切,只为了最纯粹的愿望而行动。” “啊……面包……” “叭叭,把裤子脱下来,好吗?我想先帮叭叭做一些事情。 作为感谢叭叭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 “面包……面包!” 不知为什么,这种强烈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控制。白痴二话不说,立刻解开上半身衣服的纽扣,准备行动! 轰一! 不过,一道火焰却是猛地拔地而起,从白痴和面包的中间窜出。 白痴连忙松开手,让那个丰盈的身躯离开自己的怀抱。同时,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个小丫头。 “叭*……,傻哔!” 面包的脸上有些微红,看起来,她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白痴愣了一下,刚刚想转过身,再次向着那边丰胸面包踏出脚步,这边的平胸面包已经立刻伸出手,抓住了白痴的衣服,一拉。 白痴的上半身衣服就被完全的脱了下来,而这位推土机,也是张开双臂,朝那边的丰胸面包扑了过去。 叭叭!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叭叭这么不要命地冲向那边那个塌鼻子男人,面包有些受不了了。 真要说的话她不是不能接受这种情节啦。但是,这种情节不是应该由更加英俊帅气两个人来上演吗? 可是看看那边满脸讪笑的塌鼻子大叔,这样的场景即使只是想象一下,也让面包感觉汗毛直竖!自己可不能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没错,绝对不能! 面包再也不顾忌什么了,她伸出手指一弹,一团火球更是直接向白痴的后背飞出!白痴警觉,立刻一个闪避,转过身,正对面包。可在他闪避之时,那边的塌鼻子男人却是立刻伸出手,猛地抓住了白痴的裤子,哗的一下,拉了下来。 “呀!” 现在,白痴的正面可是对着面包的。看到那“骇人”的一幕之后,面包立刻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头。而白痴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一凉,这种突如其来的清凉感似乎让他的内心也为之一凉。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丰胸面包却是猛地撞向自己的后背,自己脚步不稳,抬起脚,向前跨出。而那个丰胸面包也是一把拉出白痴的内裤,看着,哈哈大笑一声,转过头,飞也似地奔出了树丛。 (…………………………………,怎么回事?) (呵呵,清醒了吗?真没意思。有效时间那么短,看起来那家伙研究的还不透彻啊。) (……………………………,称,说什么。) (啊,没事!在你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那个男人抢走了你的内裤。嘛,虽然我不清楚他那么在乎你的内裤是为了什么,但他现在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我说人类小子,不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的内裤上多了什么秘密?) 暗灭嘿嘿一声冷笑。 而白痴的脸,却是在这一刻变得更为冰冷。 下一刻,白痴什么也没管,他直接握住自己手中的暗灭,从小树丛中钻了出去。在看到那边那个塌鼻子男人在前面逃跑之后,他立刻撤开双腿,带着街道两边路人的尖叫,向前,追了上去。 030,震惊风吹沙的决战 稍显微热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在外面的林荫道上。 面包愣着脑袋,看着地上的那一堆衣物,显得有些呆滞。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连忙心急火燎的抱起地上的那堆衣服,撕下头上的缎带,踩上闪电。刹那间,粉红色的光芒在林荫道上扬起,让这个女孩心急火燎地前往追赶! 叭叭!衣服!你没有穿衣服啊一!!! 现在,有谁能够理解面包的心情吗? 理解这个因为自己的叭叭正光着身子在人前大肆奔跑,而心情无比难堪的少女的玻璃心吗?! 白痴的动作潇洒,而自然。 他抬脚踩踏地面,身体立刻如同风筝一般拔地而起,随后,在轻轻巧巧的落到那边的树冠之上。 那夏天茂密的树叶十分唯美的遮挡住了他的哔,那双冰冷而坚毅的眼神再配合上他那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健美身躯,那一刹那,恐怕无数围观者的心中,都会涌现出那澎湃的崇敬之情。 嗖一踩踏树叶,白痴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砸向那边的塌鼻子男人,偷走他内裤的雷顿教授。 轰隆! 白痴的脚直接踩在那平坦的地面上。林荫道上立刻传来一声巨响,地面也生了龟裂。 不过,雷顿教授却是闪躲的十分迅捷直接一个前翻滚躲过了这一践踏,爬起的同时转身,从怀中摸出一把明显属于导力武器的匕,面色严肃地正对着白痴。 风,吹过。 **的白痴紧紧凝视着对方,手中的暗灭也化为长剑形态。一口呼吸,缓缓从嘴里吐出。冰冷,又显得孤傲。 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睁大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其中一些人更是举起手中的照相机,那闪光灯闪烁之中白痴抬起那健壮有力的手臂,脚步略一前踏,剑尖指地嗖一! 风,掠过。 没有人看到人影,甚至也没有人看到究竟生了什么。 只不过原本处在镜头中的白痴却是突然间消失,等到那些举着高倍照相机举目眺望之时,才猛地现,那个身材简直堪比艺术雕刻的男人,现在正举着手中的剑站在那个塌鼻子男人的面前。剑尖,则抵在了对方的喉咙上。 白痴不想杀人。 尤其是在这白天。 更何况四周有那么多的聚光灯自己杀人的那一幕如果被拍了下来,那绝对会后患无穷。 “… 我的内裤里,有什么秘密。说。” 剑刃,往肌肤里面稍稍刺进了一点点。喉咙处略微破损,落下一条血丝。 雷顿教授牙关猛地一咬,就在白痴警惕,准备后退之时,这个塌鼻子男人却是突然抬起手中的匕,往剑柄上一拍! “?!” 剑尖猛地下弯,插入地面。白痴眼快立刻转身一闪。只听得喀嚓一声响,脚边立刻刺出一柄齐人高的剑刃!那雪亮的剑身反衬着白痴那一身肌肉,一时间,引周围围观群众中一些“无知少女”的尖叫。 面包随后赶到,她看着眼前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再听着那些尖叫,心中简直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但现在还能怎么办?难道自己不顾叭叭了吗? 没办法她只有抱着那些衣服,小心谨慎地钻进了人群,偷偷地,看着眼前正在出现的那场战斗。 喀嚓,喀嚓嚓嚓嚓嚓嚓一…! 接连不断的剑刃破土而出刺向白痴的下半身。也多亏白痴的动作速快,一切看起来全都是有惊无险。不过,这可不代表白痴会就这样一直挨打,在躲闪过又一次突刃之后,他脚尖在地上一点,瞬息间如同鬼魅般从那远方再次出现在了雷顿教授的面前。 如此精妙的步法,如此轻盈的身体。如此迅捷的速! 围观的人群中并不缺少高手,这恐怕也是第一次,白痴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展现在风吹沙的普通民众眼前! 他的速是如此之快快到让雷顿教授紧张的挥剑刺出沙一一声轻轻的虫鸡,自己刺穿了面前白痴的“身体”。但同时背后,也传来那种冰冷的感觉…… “哇!!!” 一拳,重重轰在雷顿教授的背上。他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向那边弹射而去。那个方向的群众慌忙让开,雷顿教授的身体也就这样重重的撞在那边的大树上,树干轰然断裂,他随即被弹飞到林荫道旁边的铃兰huā丛中,翻滚了好久,才终于止住自己的势头。 “可恶!”呜!” 雷顿教授嘴角含着鲜血,他抬起头,看着前方。但,他却惊讶的现,林荫道那里已经没有了白痴的影子。相反,自己的背后,却传来一阵冰冷如严冬的,刺痛…… “… 把我的内裤,以及内裤中的秘密,一并交出来。不然,你的下场,只有死。” 阳光之下,白痴背着双手,傲然站在那huā丛之中。 那双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雷顿教授,不带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任何的松懈。 那飞舞的huā瓣在他的身旁掠过,摩擦着他的皮肤。这一幕看在那边的围观群众眼中,刹那间,无数集满了赞叹的闪光灯,再次亮了起来……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但,雷顿教授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状若疯癫的瞪着白痴。 “原来如此,你以为自己赢了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有这点能耐?”狂妄的雷顿教授,他慢慢举起自己的左手,打开,露出里面的那条huā内裤。他捻着内裤,左右晃了晃。 “告诉你,我还远远没有挥出真正的实力。如果你以为科技系的人全都是只擅长后援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打不过你,是因为我要费尽心思保护这条内裤。这里面可是蕴含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我无法专心,所以,才让你逞能到现在。” 白痴的神情有些警戒,他的左脚向后踏出一步,暗灭再次指着前方的地面。黑色的剑刃反衬着他那严肃的目光,四周的人看着,几乎快要窒息! “不过现在,我决定放手一搏了。等我将这条内裤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之后,你就别想再像刚才那样耍酷了!”白痴的警惕更甚,只见雷顿教授自信满满的举起内裤他要干嘛?他所谓的完全实力,到底是怎样的? , 难道说!他准备将自己的内裤…… “你,准备把我的内裤怎样。” “嘿嘿,怎样?当然是……这样~!”说罢,雷顿教授大叫一声!伴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喝,这个科技系的技工猛然间拉下内裤,将其完完整整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群众们张开嘴。 随后,雷顿教授猛地拉开自己身上的长袍,只见长袍中立即弹射出许许多多的黑色铁柱,直接刺进子他的身体!随着那件长袍的不断破烂,他底下那个同样**的身体,也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不过和白痴的健美比起来,他身上却多了那些黑色的钢刺,看起来有些恐怖。 “好了!现在我已经是完全体了!除非你击中我的头部,不然你休想从我的手中夺走我的内裤!现在来一!!!” 不等一旁的面包把眼睛完全遮住,雷顿教授背后的钢刺就仿佛机械在动一般,那开口喷出了一团蒸汽!下一刻,这个男人猛地冲向那边的白痴,举起手中的导力剑,狂笑着,砸向白痴! “!” 闪避。轰隆一声,卷起的气浪却将白痴掀飞十米之远! 伴随着烟尘散去,面包惊讶的现,雷顿教授的长剑现在竟然变成了一把大刀!被锤子砸到的地面霍然开裂,铃兰的huā瓣无助的飞舞,泥土也随之翻飞了起来。 战斗,在这一刻一触即。 眼见对方亮出了真本事,白痴也就不再将对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蟊贼。 他的瞳孔扩张,眼神变的虚无。 伴随着瞳孔的空洞,他的动作也显得更为流畅,手中的剑只不过这边一挑,那边插,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格挡,闪躲。他的脚步是如此的流畅,宛如在湖水中〖自〗由移动的鱼儿,没有任何阻滞的感觉。 “哈哈哈!就让你见识一下科学的力量!” 雷顿教授大笑一声,猛地抬起身子!他双手往两边一划,他身体上的所有黑色钢针纷纷竖起,同时,剧烈震动起来! 刺耳的噪音扩散,甚至连空气中的那些huā瓣也随之纷纷震荡起来。 huā丛四周的人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甚至大声惊叫!而那当其冲的白痴,脸色显然一变,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踏了一步。 “好机会!”雷顿教授抬起手中的导力武器,这把武器现在液化,重组成了根巨大的长棍!他挥舞棍棒砸来,眼看,就要轰中白痴的脑门! 当! 举剑,格挡。下一刻,白痴抬起脚,踩在了他胸前的一根黑色钢针上,用力一踹。而雷顿教授也是及时变化手中的棍子,敲中了他的肩膀,两人互相后退了三步。 不过,这种停顿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下一秒,两人再次冲向对方,交战起来。 兵刃相交,巨大的碰撞声响在这飞舞的铃兰huā瓣中不断回响。 场上的战斗非常激烈,甚至可以用白热化来形容。 但,在四周观战的群众们却是全都用一种十分无语的眼神看着场上那场可以说是壮观的战斗。 “很厉害啊。” 面包转过头,听着旁边一个男人作出评论。 “是啊,的确很厉害。从各种方面来说。这场战斗注定载入雄鹿帝国的史册了。”另一边,一位手里拿着照相机的美女却是十分严肃地点点头,更是严肃认真地抬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场上正在战斗的两位大拍特拍。 其实不止这一个,只要稍稍在四周找一下,就可以看到情况已经完全不能用“乐观”来形容了。 那一台台架起三脚架的照相机,还有那许许多多手里拿着素描本,正在贪婪地进行快速绘画的年轻少男少女们…… 面包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已经无敌了。仿佛接下来的人生遭遇再怎么重大的挫折自己也可以笑着面对,坦然接受了。这种心理素质的锻炼还真是有效,不是吗? 当一! 半空中,撞击声再次响起。 白痴的身体朝着斜下方下坠,双脚在铃兰丛中划出两道深深的凹痕。黑色的剑刃在空中一甩,重新维持住了战斗姿势。 白痴的身上增添了一些小小的伤口。但这根本无碍他的战斗力。 相比之下,那边的雷顿教授却是从半空直接坠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如果那些插进身〖体〗内的钢针不立刻转移的话,恐怕他就会真的成为一个刺猬了。 风,刮过。 带着那些huā瓣轻轻掠过白痴那略带着几条血丝的身体。 他的目光依旧扩散,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需要任何的感情。他现在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这个戴着自己的内裤,却死活不肯还回来的家伙。 “让开让开!奉国王之名,前来逮捕白痴先生的内裤!都让开!” 这里的**终于还是惊动了那些士兵。身着铠甲的战士们冲了过来,在看到场上**的白痴和头上戴着内裤的雷顿教授之后,略微一愣。但职责告诉他们,必须冲上去。 “场上的人听着!槽你们的手举起来,放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尤其是那个人!你头上的内裤属于雄鹿帝国!私自佩戴国宝是一种对国王的不敬!我命令你立刻完好无损的放下那条珍贵的文化遗产,这样还能当作减刑的依据!不然,你此时此刻戴着内裤的这一行为,将被视为叛国!”雷顿教授喘着气,捂着胸口。眼见,四周的士兵越来越多,而眼前只不过区区一个白痴自己就对付不了。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完蛋。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作为一个科技系的研究者,束手就擒可不是他的性格。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怎么可以放弃?又怎么能够放弃? 张开嘴,吸入一口气……吐出。 雷顿教授抬起头,双眼中流露出的坚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他咬着牙,猛地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一根钢针,往地上一插!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以钢针为中心,四周立刻展现出一个导力阵!几乎就是在导力阵出现的同一时刻,巨大的光柱,也是拔地而起,射向天空! 光线实在是太过刺眼,简直就像是要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遮蔽一般。 士兵和群众们纷纷闭上眼,回过头去。而那个当其冲的白痴,却是闭上双眼,默默地,感知着前方…… “…………………,!!!” 脚步,冲刺。 他立刻钻进光柱,从后方出来,睁开眼。只见那个雷顿教授已经再次开始逃跑,往贵族区的方向跑去。白痴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向前追赶,坚决要夺回自己的内裤,找出其中的秘密。 艳阳的午后,空气变的灼热,让人有些烦躁。 前诺利乌斯公爵的宅邸,在这几年里已经被不断的分割,变卖。 诺大的公爵府早已经改变了功能,融入城市,成为其中居民区的一部分。 曾经的雄鹿两大公爵势力,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玩笑。所有的荣华富贵赵已经变成了一场梦,消弭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这里的一切都在改变,如果说,唯一还有一些没有任何变化的东西,那,可能就只有在那偏僻的角落,一座被爬山虎盘绕的二层小楼,静静地,十几年如一日的,继续耸立在那里。 二楼的卧室内,一位面色苍白,但却有着一头火红色头的少女努力想要从**爬起来。她看起来显得很虚弱,不过,这份虚弱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有些更加妩媚动人。 那充满了女人味的身体就被一件单薄的睡衣包裹着。睡衣不华丽,不过即使是如此不华丽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会散出一股成熟,性感,却又带着些许清纯的感觉。 “喂!我才不过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想要起来了?” 一只尾巴上顶着个篮子的小松鼠扒开窗户,跳了进来。在看到**的红少女想要起床之后,连忙将装着刚买的菜的篮子放在一旁的写字台上,跑过来,用尾巴压住她的额头。 “为了你心脏好,你还是多休息休息。毕竟,你之前伤心太过,出于无奈我姐姐才让你睡了差不多一年。半个月前刚刚醒,身体上肯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恢复过来,要多多休息才是。” 那红少女呵呵笑了笑。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尽管脸色苍白,但她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没事啦。总是这么躺着,怪无聊的。” 少女拉开被子,下了床。她伸出手,取过床边摆放着的一把红色长枪,抱在怀里。 “我想去明室研究点东西。说不定那家伙什么时候就需要我的明支持,睡了一年,我脑子里冒出许许多多新奇有趣的想法。我想快点制作出来,让他用用。” 031,魔王与人类女性 看到黯如此执着,小松鼠反面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直接抬起尾巴压住黯的脑门,将她一下子按倒在**。看到黯还想挣扎着起来之后,她的尾巴加大力,整个身体也是坐在了她的脑门上,低着头,看着这个人类女人。 “我说你啊,还真是麻烦啊!你也不想想这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为了照顾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光是每天帮你翻身清理身体就huā了我好长时间!” 小松鼠龇着牙,金色的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晃。 “我身子小,为了照顾你不得不变成人类的摸样。这可真的是够我受的了。姐姐又不肯从榛子里面出来帮我,所以这一年里面都是我在帮你弄啊!” “可是你现在倒好,还想继续将自己的身体弄得更加糟糕,然后继续让我来服侍你吗?我不干!我可是魔族啊!你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可以让本魔王来服侍你?简直是乱了套了!” 听着小松鼠这样吱吱呀呀的一顿抱怨,黯的脸上不由得挂起一个微笑。她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此,小松鼠才算是松了口气, 拍拍自己的爪子,转过身来抱住自己的尾巴,跳到黯的胸口坐下。 “你听着,人类女人,我是绝对不会继续照顾你的。既然你醒了,以后你就自己照顾自己!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千~万~别再想我来照顾你了!换成你照顾我还差不多!” 黯呵呵一笑张开口:“是~是~是~,松鼠大魔王大人。我是您的女仆,当然是要来服侍您的了。咳咳咳咳” 小松鼠一愣,两只耳朵竖起。看着黯这样突然咳嗽的样子不由得晃了晃尾巴,跳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尾巴卷起水壶的把手,双爪抱着一个杯子,倒了杯水,回到黯的身旁。等到黯接过去之后,她才继续坐在黯的胸口趾高气昂地说道一“嗯,你明白就好!我可是你的主人,你的老大,你的顶头上司。只要我一个不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取走你的性命。嗯,就是这样。” 小松鼠抱着尾巴,对自己所下达的结论表示十分满意。等到黯喝完水之后,她重新跳起来,将她背后的枕头垫高,让她可以直起上半身。随后,就直接趴到她的脑袋顶上卷起尾巴,趴下了。 对于这头恶魔来说,似乎黯的头已经成为了她的巢穴,那一头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火红头,每次都会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不过,黯也不在意就是了。 窗外,阳光洒了进来。将那夏日的热浪也一并带了进来。 黯面带微笑地看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那街道两边放着的摊贩,以及那些手牵着手,一并逛街的情侣夫妻。 自从诺里乌斯公爵宅邸被市民进驻之后这座曾经庄严而肃穆的宅邸已经变得如此喧嚣,如此的热闹。 看着那热热闹闹的场面,不知不觉的,也就不再感到寂寞了寂………吗? 黯闭上眼,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也许,自己的确是寂寞了…… 睡了整整一年之后不知不觉,身体已经变得这么虚弱了。 想想,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恐怕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挥动“阳光”。 作为一名战士,自己也应该已经快要失格了。 “呼……………………” 轻轻地一口气,从这个女孩的嘴里吐出。 回想当年,自己曾经为了争那一口气,硬是以这个身体进修武者。 最后,倒也是凭借着狂之武技成为了一名强大的战士。 不过,狂之武透支生命的代价终究还是浮现了。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几年前曾经还有些肌肉的双手手臂现在却变得如此纤细。 经过这一年的长眠之后,身体也显得十分沉重。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有憎恨一直在照顾自己的话,估计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取出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头顶上那呼呼大睡显得十分舒适的小松鼠。 黯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柔软的毛。被抚摸着,那小松鼠似乎显得很高兴,干脆仰躺着,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让黯帮她挠痒痒。 “我妹妹很没心没肺,是不是?” 成熟的声音,从那边的桌子上传来。 黯低下头,只见一枚榛子竖起,立在那方桌上。那双紫色的美目紧紧盯着自己。 “嘛,应该说她是天真呢,还是健忘。或者应该说太过我行我素,容易被人骗。” 黯缩回手,小松鼠嘴角流着口水,翻了个身,继续趴在她头顶睡觉。她那条金色的大尾巴垂下,遮住了黯的右眼。 榛子沉默,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黯。片刻之后,这枚榛子悬浮起来,来到了黯的面前,紧盯着她。 “人类,你,还真的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女性。” “嗯?怎么了?” “我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但凡是人类看到我们魔族,无一不是害怕的要命。但你竟然完全不害怕我们,这还真是让我惊讶。” 黯哈哈笑了笑,说道:“你和小松鼠那么可爱,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们?” “哦?你确定?那么,如果你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死在我手上,我妹妹又曾径害的多少人死亡的话, 你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黯低头想了想,片刻后,她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点头:“会。因为,我现在看到你们的样子,就是可爱。” “哇!哇!” 因为她低头,她头顶上的小松鼠冷不防直接滚了下来。黯立刻伸手捧住,这只松鼠在竖起全身的金色毛,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之后,才嘀嘀咕咕了两句,重新爬上黯的头顶。,丁咛了一句“不准再低头”之后,就抬起尾巴盖住自己的身体,继续睡觉了。 榛子瞥着自己的妹妹,等到她再次传来匀称的呼吸之后,她的双眼闭上……………,再次睁开。 “你应该感谢你的心脏病,人类。“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活不了多少时间的话,我们也不会懒得杀掉你。你的生命实在是太过有限,这样杀了你会让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我妹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继续这样纵容你。 榛子的话很无情,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此刻更是透露着一些和白痴极为相像的冷酷。对于这些话,黯却是显得毫无意外似地,一伸手,将这枚榛子同样捧在手心,抱在怀里,笑道一“是是是,所以,我才是你们两姐妹的女仆啊。你们愿意什么时候来杀我就什么时候来杀我。随你们高兴。” 榛子的眼睛一竖,似乎对黯的自说自话十分无语。 “对了,嫉妒,你能让我看看你的人类形态吗?你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人类形态一定也很漂亮?你妹妹已经那么漂亮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样子呢。” 榛子轻轻转了一下身体,再次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飞到了黯的手指够不到的地方,缓缓道一“我,是魔族。变成低等的人类摸样是一件自降身份的事情。除非必要,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变的。” “哦?咳……真是可惜。” 黯捂着自己的心脏,眉头略微皱了一下,说道:“我本来还想看看,真正的魔女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会知道很多知识,懂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榛子上的眼睛略微一怔,说道:“怎么,你想知道恶魔的知识? 呵,很有胆量。不过,魔女啊这个称呼倒是很久都没有人提起过了。” 黯一愣,说道:“你曾经被称作为魔女吗?” “当然。我们姐妹两个都被人称作魔女。我也记不得是第几次战争了,那个时候我们姐妹转世成了人类,也就是那一次,我们被称作为姐妹魔女。” “哦?这还真有意思。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黯的好奇心真的很旺盛,和她的身体完全成反比。 这枚榛子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大概,也是闲的无聊了。她开始一点点的讲解自己这两姐妹以前的事情。告诉她曾经生过的许多许多事。 窗外的午后阳光,继续在挥洒着。 而这间小房间内的故事,也在一年,两年,三年的不断叙述。 漫长的岁月带给了嫉妒恶魔近乎无限的知识。曾经,这些知识让孤高的她只能和自己的妹妹分享。但妹妹那没有什么记性的性格却几乎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知识。 而现在,这个人类少女。 她却听得津津有味,对于那些奇形怪状的事情露出惊讶又极富兴趣的表情。 这让原本只是打算说一点点的嫉妒,不知不觉,就将话题延伸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是说……曾经,人类可以在天空飞翔?” 黯的双眼睁大,显得极为好奇。 对于这一点,榛子却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十分详细地说明起来一“没错是没错,第二纪元的中后期,先是那些善于工匠的矮人们,先让第三阶层的生物能够〖自〗由飞翔起来。那种东西在后俩被称作为飞空艇,不过一开始,却是被称作希望之船。” 黯的脸上染上红晕,作为一个科技系的学者,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无限接近崇拜了。 “希望之船飞空艇?这这真的太棒了!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类曾经制造出这种东西过!那那希望之船,是魔法吗? 还是说是只能短时间飞翔?” 榛子继续满不在乎地说道:“当然不是魔法,而是矮人的科技。 材料用的是钢铁,木头,水,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是可以长时间的在天空飞行。毕竟,造成第二纪元第一次战争的序幕之战中,飞空艇就在历史上写下了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越是听,黯的表情就越是激动。很明显,她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手指也在被子上开始猜测飞空艇的大概设计。既然不是魔法,那么就是说只要知道如何设计,以现在的科技也能够重现当时的飞空艇吗? “第一次战争的序幕之战?那个时候飞空艇就登场?” “是啊。那次的战争让我族的魔王破解了封印,重新降临人世。 但对于人类来说,那场战争拯救了整个大陆上的所有人,所以被称作希望之船。在此后的时间里,飞空艇开始普及,让人们的交通变得更为快捷方便。当然,也让那个时候的魔王大人更快展开侵略,铺平 了道路。” 榛子很想告诉这个女孩,魔族到底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在。不过,她说归说,睁眼一瞧却现黯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在被子上东划西划,通过各种方式构想让钢铁和木材长时间飞在天空中的设计图。 “厉害啊这真的很厉害啊!如果有了这种飞空艇的话,以后整个悲伤大陆的交通会变得更加方便?去其他的地方再也不用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了?而且有些地方魔导列车很难通行,但有了飞空艇,那就一切都解决了?” 黯睁大双眼,喜悦的神色已经在她的脸上暴露无遗。榛子见她不理睬自己,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就转过身想要重新躺回桌子上。可不料她刚刚一动,黯就瞬间伸出手,抓住了她。 “设计图!你知道设计图?告诉我,设计图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告诉你。但,你真的想要将这东西做出来吗?毕竟,上一纪元的历史曾经告诉过我,有了这东西之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反而不会更近,相反,会变得更远。” “???” 榛子挣脱了黯的手掌,缓缓道:“如果你真的把这东西做出来,那么以后,我族的现任魔王,也就是你一直偷偷喜欢的白痴,可能会更加方便的到外面去,而不是留在这个城市里。这样也可以吗?他可能会陪着其他的女人在各个国家的天空穿棱,却不回来看你一眼哦。这样,也可以吗?” 黯的动作,停住了。 这一刻,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精致,却充满了时间停顿的感觉…… “越是便利的交通,就越是会让人察觉不到身边的温暖。空间上的距离越来越近,心灵上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 “别忘了,我可是恶魔嫉妒。人类的心灵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们会根据这些想法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我可是一清二楚。情绪这种东西,即使是再怎么隐瞒,也无法逃过这必然的连锁。” 嫉妒的话,很伤人。 这些伤人的语言就像是一些木桩,将黯的身体,完完整整地钉在床铺之上。让她不能动,不能想,也不能说话。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午后的喧闹之中,榛子闭上眼,继续缓缓地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我族现任的那位魔王无疑是将“无情,这件事执行的更加彻底的一个。他强大,冷漠,决绝。只要认定了的事就坚决不会改变。而且,他也是一个利益至上主义者,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你对他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只是一个几乎不久于人世的心脏病患者的时候,他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里……………” “有来看过你一次吗?” 房间内,只剩下沉默。 而沉默之后,就是墙壁碎裂的声音。 那震动的巨响明明就在眼前生,但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遥远。 墙壁飞了,地板飞了,床铺也飞了起来。 榛子和那只小松鼠全都震惊,可尽管她们高声惊叫,却只能看着黯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向天空,再无力地向着那边的水泥地砸下。 街道上,喧嚣变成了喧闹。人们大呼小叫地四处逃窜,躲避着那些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的石块。 那身上插着无数黑色针管的男人现在变得更加可怕,双手化为两只巨爪,手里抓住一根飞起来的石柱,朝着那边扔去。 石柱,被一把剑撕碎。 而悬浮在半空中的黯略微别过头她只感觉自己原本下坠的身体,却是突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一股温暖而安心的感觉,从这双手臂上传来…… 碎落的石雨下,男人用自己宽阔的身躯替黯抵挡了所有的碎片。 那双黑色的头和黑色的眼睛和那艳阳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鲜明的反比。 啪。 一声轻响,男子的脚步,落地。 而此时此刻的黯,却只能静静地,望着那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脸庞,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容,一直都目无表情的双眼…… “好久不见了。黯。” “ …是……” “没有受伤。” “ …有……” ……………………黯。” ……自……痴……?” “黯…………” “小白……” “黯……” “… 小白你的下半身有什么东西抵住我了。” 黯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在自己的睡衣外面,似乎有个凸起的东西顶着自己。不过,她不介意,因为此刻的白痴是如此的帅气,如此的英俊。所以,那个顶着自己的东西很可能是一块碎石头,扔掉就好了。 所以,黯低下头,看着白痴的下半身。 然后…… 她脑海内的那些热情,瞬间,冷场了。 032,是男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蛋蛋来承担责任 白痴十分潇洒地抬起头,望着那边正在摩擦自已爪子的雷顿教授。 他的动作自如而优雅,身为魇族的帝王,他也许从来都没有这么有过帝王范儿。 这位王者轻轻松开搂着瓣的手臂,目光向前。视线显得深遽而又有风。他抬起手,将蜡轻轻挪到自己的身后,手中的长磐已经十分自在地延伸开来,在那夏日的阳光下,显得灿灿生挥。 “崭,你让开一点。 小心别伤着……”啪。 不等白痴说完,黯的一个巴掌,已经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痴显得有些惊讶。他别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崭。不过,他不敢多看,稍微瞄了一眼之后就立刻转回去看着前方的雷顿教授。 “……………,为什么,攻击我。” “为什么攻击你?我还要问你呢!小白,你现在在干吗啊!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白痴可没有这种心情去开玩笑。他抬起手,十分潇洒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缓缓说道… “我列在那么忙,哪有时间开玩笑。”啪的一声,他的另一边脸颊上也多出了一个手掌印。 “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你搞什么啊!你是在故意耍我吗?称知不知道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抱有多大的梦想吗?可你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想干嘛?!” 是啊……想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黯一直都是病恹恹的感觉,白痴觉得自己都快要忘了这个女人其实个性比烈火还要猛烈。想当年,她以狂之武单枪匹马挡在黑克帝国的大门之前,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那气魄可不是普通的敕妹子可以做得出来的! 不过,白痴还是不敢伸出手去遮挡一下自己的下半身,继续在这人群汹涌的街道上,十分自在的暴露着自己的“实力”。他继续紧盯着前方那个满脸郁恶笑容的雷顿教授,继续说道“我,没有时间穿衣服。” “啊???” “如果穿衣服,我的双手就只会抓着衣服,而不是抓着武器。那个人非常有可能在那一瞬间对我展开袭击。”白痴咬着牙,看的出来,他的精神绷得很紧,压根就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有丝毫的大意。 毕竟,大意,就意味着你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一”那边,雷顿教授挥舞着双手中的爪子,互相摩擦,出声响。 看着这一幕,白痴变的更为谨慎。甚至连一直挡在下半身前面的左手也挪开,握成拳头,随时准备出击。 “啊?这怎么可能?小白,你担心过头了?” 白痴摇了摇头,继续道:“赠,你放松过头了。所谓的战斗往往都是在一刹那间分出胜负的。在你最认为不可能的时候,敌人就越是有可能对你展开突袭。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衣服生命的不穿也没关系。要知道,贞操可以丢,但性命,却是绝对不能丢的。” 白痴继续维持着这样一幅认真的表情。这样的态着实让好无话可说。到是那边的雷顿教授张开口,吐出舌头。他伸出爪子,轻轻划… 过脑袋上的那条内裤,说道一“怎么了?兄弟。你光腚已经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难道不想找点衣服穿起来吗?嘛,我答应你,在你穿衣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逃走,也绝对不会突然袭击你。我也是一个科技系的专家,我,也是有尊严的。” 雷顿教授话,白痴默默听着。听完,他向前跨出一步,将手中的蠢抬起,一甩。 “保证?在只有口头保证的情况下,这种保证从来都是不可信的。 你给我听着,在你把我的内裤交出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也绝对不会去穿上衣服。其实光腚很好,我一点都不会介意。如果你想要耗下去,我绝对可以和你耗到天荒地老,耗到风吹沙被沙暴掩埋。”“在你把内裤交出来之前,我,光腚,光定了。” 白痴的话语斩钉截铁,就和曾经他多次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那种决绝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面对他的这种坚决,一时间,雷顿教授反而觉得有些为难了。再怎么说,有这么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家伙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即使想要躲避也躲不了。时间一长,自己还是会被士兵抓住。 “嘿……嘿嘿嘿……和我耗下去吗?原来如此……” 雷顿教授抬起爪子,爪子的刀刃部分互相摩擦,出声响。他的眼珠也是不断地旋转,很明显,他在思考着什么。 “好!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子,来试试!”话音刚落,雷顿教授突然抬起双爪,直接朝这边的白痴扑来!白痴早就准备完毕,磐尖微动,就要出击! 可就在殇之磐即将出击的瞬间,前方的雷顿教授却是突然改变了方向!他转而扑向那边的崭,张开爪子,就要袭击。 白痴一愣,想也不想,直接转过手进行抵挡。不过很明显,那边的雷顿教授并没有真的想要攻击黯, 在鼻痴转手之后,立刻抬起爪子,刺向白痴没有防备的右肩。 雷顿怕,白痴更快。 爪子还没有抵达肌肤,前往格挡的磐已经就此收回,格开那一爪。 随后,他抬起脚,直接踢中雷顿教授的肚子,将他踢飞。 “切!你这个暴露狂!我打不过你,我还跑不了吗?我就不信了!”凭借着白痴抬脚一踽的力量,飞行中的雷顿教授猛地从那些针管中流出许许多多的黑色**。这些**触碰地面,立刻化为浓浓的黑烟,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起来。 糟糕! 白痴着急,但他并没有直接朝着烟雾冲去,反而想要攀登一旁的房屋上屋顶,绕过去。可他还没来得及迈步,他的手,就已经被另一只手抓住。 “你想去哪?!”不用说了,当然是那位病美人。 “我要去追。他拿走了我的内裤,那里面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我不准你去!至少,在你把衣服穿上之前!” 蛞的态非常坚决。这份坚决让白痴觉得简直是无理取闹,他用力一甩,再次坦荡荡地迈开大步。 “我的衣服重要还是我的内裤重要?瓣,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内裤到底蕴含着多大的重要意义!金国王可是说了,我的内裤里面很可能炮含着可以颠覆整个悲伤大陆的东西。我觉得,那一定是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我绝对不能让它落在那个恐怖分子的手里。那东西永远都是被我穿着才更加安全!”很难得,白痴对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许是因为真的太长时间没见了,白痴对黯感到有些愧疚,所以多说了两句。但,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完美的说服了她,准备再次离开的时候蛞,却是再一次的扯住了他。与此同时,一把红色的长枪,以及一只长着金毛的大尾巴松树,也是卷着一枚榛子,拦在了白痴的面前。 松鼠:“身为我族的魇王,如果让你整天这样一点节操都没有的到处走,被那些天使知道的话我们魇族还有什么脸面?” 蛞:“你如果敢就这样离开,我就直接把你刺死算了!我喜欢的人竟然在人前公然**下半身,而且还一点廉耻都没有!我干脆杀了你算了!”白痴呆呆站在原地,盯着崭。 而崭一开始也没有感觉到,想了想之后,突然,脸上一下子浮现出一抹红晕,低下头但她猛地把头抬起来,将手中的长枪再次顶了一下白痴的脖子。 “你你可别误会了!我也喜欢别人!像是星璃我也喜欢,还有我妹妹li萝我也喜欢!那个……那个……”黯一把抱起正竖起小拳头对准白痴的下半身的小松鼠,揉着她的尾巴,大声道“我我也喜欢憎恨,也喜欢嫉妒!所以说,我喜欢你的程也就和他们差不多而已。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很底等很底等的那种喜欢,就和喜欢猫猫狗狗差不多!”蛞说的很激动,一边说,还一边指手画脚的到处笔划。 白痴也是这样听着,他那双黑色的瞳孔内,此刻似乎变的稍稍温柔了一点。 这位魇王就这样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碘的脸庞。 那黑色的双瞳,紧闭的嘴唇,略带着些许温柔的举止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 “崭……” “小……小白……” “崭…………” “小白………………”“崭,回去好好休息,我会让那家伙付出钱来,重建你的房子的。”话一说完,白痴那伸出的手直接抓住她手中的阳光,随之一甩,将阳光猛地扔向那边破碎的房屋。在黯和那两头恶魇惊讶的时候,白痴已经一扭头,下一刻,已经窜出老远了。 “………………………,喂,他已经窜出老远了。” 榛子悬浮起来,缓缓说道一“至少,你可以不用担心他会带着其他女人到处遽了。至少,他比起女人,更加关心自己的内裤。不是吗?”对此,黯已经彻底无语了。另一方面,她也对那个光着屁股到处跑的白痴有些担心起来。这位少女在走回自己那已经破损严重的爬山虎别墅时,眉头更是紧锁起来。 “怎么了?哦,我知道子!一定是我们那个白痴大魇王把自己的血溅在你身上,所以你感觉很不爽对不对?”小松鼠想要转移一下话题。不过很显然,她转移话题的能力并不是那么的优秀。 蛞看了看自己的身前,的确,白色的丝质睡衣上粘着些许的血丝。 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丝,她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小白以后还怎么在风吹沙立足啊?”榛子漂浮在她的肩膀上,笑道:“这你就放心。这一代的魇主很坚强,他可不是那种被别人看光身体就活不下去的类型。这么有节操的事情永远不会生在他的身上了。 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今后小白要怎么呆下去?经过这么一闹,他几乎可以说是将自己所有的声望都毁了。 别人会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节操的傻瓜,白痴,暴露狂。这样下去的话,以后还有谁愿意陪着他,做他的妻子?毕竟人言可畏啊。”松鼠跳到崭的头顶上,哈哈笑了起来:“这你就放心!自古以来,魇王娶老婆从来都不是用你情我愿的,从来都是用枪的!没有人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就好比我也不喜欢那个暴露狂魇王,但依旧无法否定他是我老大这一点。”“我不要。” 黝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一“小白绝对不能这么做。什么叫抢?这还算是小白吗?而且,以他的那种性格,他敢去抢吗?”小松鼠梳理着自己尾巴上的绒毛,缓缓道“那你想怎么栏?你有心脏病,又不能做我们的魇王夫人。不然的话,我觉得你倒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选。”对于憎恨来说,这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随口一说。 可对于黯,这个女孩,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似乎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似的。 是啊……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这真是个好方法! 我不能让白痴没有女孩子想嫁,他可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啊,绝对应该拥有一个传承他血脉的孩子,拥有一个家庭! 虽然,自己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但还有这个方法! 黯的脸色,突然间变的明朗起来了。 这样的突然明朗让在她肩膀上的榛子略微睁开眼,瞄了她一下。 这个女孩想要干什么? 她这样急匆匆地冲进那已经半塌的小屋内,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现在,是七月。 这是一个炎热的日子。 同样的,也是一个让人无比蛋疼的月份。 “可恶!你怎么追得那么快?难不成你长了一个狗鼻子?!”已经收起针管,混在人群中准备逃跑的雷顿教授听到身后传来的喧哗,连忙转头。果不其然,一个浑身**的男人竟然再一次的冲了过来!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那紧闭的嘴唇,以及那赤条条的身体,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让人蛋疼。 “混蛋!” 雷顿教授立刻撕开身上的外套,准备再次进入战斗模式。但,有了一次,白痴还会让你来第二次吗? 瞬息之间,白痴那**的身体已经冲到了雷顿教授的面前。他直接抬起手,黑暗的磐刃一把挑掉他的外套,将那些钢针也是一并挑去。 随后,白痴抬起脚,猛地重踽雷顿教授的腹部,再将他踩在地上,单脚撑住。 四周的人群再次散开。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一个**裸的男人一手拿着磐,一只脚踩着一个塌鼻子的男人。 随后,这个男人伸出手,从那个塌鼻子的男人怀里挖出一条内裤。 在点了点头之后,思考片刻,反过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白痴不知道这条内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所以如果穿上的话有可能会导致里面的秘密消失。但身上没有衣服,也没有口袋,当然,也就只有戴在自己的头上这一种选择了。 “说,我的内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旁人的眼中,这个**身体,头戴内裤,同时眼神冰冷的男人拿起那又粗又长的东西,直接顶着塌鼻子男人的胸口。是错觉吗?看着这一幕的围观群众突然觉得现在似乎不再是夏天。 而是一个散着凄厉寒风的严冬! 雷顿教授没有开口。 现在已经完全失败的他,也许根本就不想要再开口了。 就在这样僵持的同时,四周传来阵阵喧闹声。那些王国士兵也是在这一刻挤了进来,然后,同样的,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痴和在他身下的雷顿教……, 接下来的故事嘛,就很简单了。 白痴速捕了胆敢叛国的雷顿教授,再次为雄麋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就在那位小金国王满心欢喜的想要进行表彰,同时昭告整个雄麋帝国自己姑姑和白痴老师的婚礼之时,也同时看到了那传播的满大街都是的白痴的那些照片。 照片中的白痴很有姿态,那健壮的肉体可以说充满了男性的阳光之气。但是,这样的照片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成为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却也等于从另一方面,直接堵死了金昭告天下的口。 事情变的很糟糕不过,那个白痴似乎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自觉。在想了想,直接烧掉自己的内裤之后,他继续堂而皇之的住在树屋里,也继续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对于没有能够和胡桃正式结婚,他即没有表示遗憾,也没有表示高兴。就和以往的他一样,目无表情,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032,童话与命运 对你来说,人类的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 生命宝贵,不可复制,不可重复。径何人,都只能拥有仅存一次的机会。这,就是生命。 怎么?我的回答让你不满意吗? 并……没有。 生命是如此的宝贵,宝贵的让人理所当然的会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爱惜。看着他们如此努力的活下去,如此将自己的生命发挥的多姿多彩,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到快乐的事情。 ………………是吗。 你……………,看起来并不怎么赞同? 因为,我听到了谎言,看到了谎言。对于你来说,生命是否真的如此宝贵,让你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呵呵呵,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魔性的你……呵呵,真令人意外。 不说话?还是说,你的“命运”让你决定拒绝这注定的结局? 结局从来都不会是注定的。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有某种方法让结局发生改变。 呵呵,但,你做不到这一点。 你对命运的掌控能力还远远没有达到让你能够改变结局的程度。 充其量,你能改变的也就只能是一个不足挂齿的过程,那微弱的,几乎可以看成是痛苦挣扎的过程。 谁才是对那几乎看不见的“结局”的最终掌控者?是你?还是我? ………………………会改变的。 不会。 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改变不了任何事,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那最为无力的挣扎。看着那些生命在即将到达尽头时所作出的无用努力,光是这样无力的蠕动就可以代表了你究竟是多么的无能。就好像你预测不了那血族之王的结局一样,你,当然也不可能改变其他的任何事。 好了,来吧。你的力量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诞生的东西。你的存在本鼻就是一种毁灭。你可以让这种毁灭来的更为绚丽,让生命消逝的那一刻看起来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这,才是你本来就应该拥有的力量。 怎么了? 我,并没有认输。 你怎么可能不认输。 所谓的命运,可不是你已经书写好的童话故事。这个故事本身也不是一个童话。 ………呵。 这个故事的结局未必会真的如你所料,一切,都还拥有改变的机会。 哦?那么,你想来试试吗?在亘古的年代到现在,你和我“改变命运的战士”与“书写童话的作者”我们两人终于可以给这场永无休止的战争画上一个最终的休止符,决定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你不怕的话,我自然要试试。 怕?可爱的小恶魔,我会怕你吗?用人类的话来说,我就是你的天使。你认为,我,会害怕你吗?呵呵,呵呵呵呵呵。 来吧。最后的胜利者究竟是谁,到底谁的理论才正确,我们,就来试试吧。 呼。 寒风,吹拂过眼前的发丝。 地上卷起的树叶在空中荡了一圈之后,落到地面,混入那些污水之中,沾湿一片。 热浪退的早。 天空中,乌云已经层层密布,偶尔吹拂过的一阵寒风让那乌云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啊,………,脸。 那些乌云变成了一张人的脸。皱着眉头,歪着嘴,仿佛蕴含着无数的痛苦,想要找人诉说,却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曾经,在风吹沙有这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曾经,风吹沙还不叫风吹沙。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久远到人们根本就没有发现风吹沙以前,那个时候的这里也和现在一样,被宽广到极点的沙漠包围。” “啊,是这样啊。” “没有人能够活着穿过这片沙漠。恶劣的多暴和匮乏的食物让这里成了真正的死亡墓地。那个时候的风吹沙就这样屹立在沙漠中,不知道经过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可能从上一个纪元开始,就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是啊,的确很古老呢。这里。” “可是呢,这里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哦?探险队吗?” “不是哦,是一伙强盗。” “一伙杀了很多人,犯下了许许多多滔天罪行的强盗。他们被骑士团追杀,逃进了沙漠。” “原来是这样啊。后来呢?” “他们一路逃,一路躲避那些骑士。最后凭借着一场沙尘暴,那些追来的骑士们都死了。他们反而活了下来。而且,这场沙尘暴似乎给他们扫清了眼前的道路,远远地,他们就看到在那沙漠之中,有着一个仿佛鸟巢一般的巨大岩石建筑。而那里,就成了他们的避风港。”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然后呢?” “强盗们很高兴,因为他们之所以被骑士追杀,是因为他们绑架了某个国家的公主。他们押解着公主四处逃难,连休息一晚的时间都役有。现在敌人死了,他们自然也可以开始大肆庆祝了。 “真是一个可橡的故事……” “这些强盗进了那个岩石做的鸟巢,他们发现,这里完全不像是外面那干枯的沙漠。反而是一个鸟语huā香的地方。他们高兴起来了,决定将这里做为自己的巢穴。在舒舒服服的躺下休息之后,他们想到了那位绑来的公主。” “那公主真可怜……”“是啊,很可怜。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们发现,在逃难的过程中,他们的首领早就已经死了。所以,谁先让享受那位公主,就成了一个可以争取的事情了。” “于是?” “于是,强盗们开始了争执。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压不过谁。在争论了一个晚上之后,强盗们决定先将公主关起来,等到第二天,再来决定究竟是谁来先享用公主。、, “太好了,这个故事会在这里发生转折,是不是?” “是呢,发生转折了。”“什么转折?有谁来救公主了,是不是?” “是来救公主的吗?我不知道。不过啊,等到了第二天”“嗯,第二天……” 啪。 书本,合上。 面包将手中的书册塞回书架,转过头,望着那边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在瞄了他们一眼之后,她转过身,走向图书馆的正门。 离开图书馆,天空的颜色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那是一种黄褐色的天空,其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翻滚一般,从远处慢慢的挪了过来。 速度很慢……也许吧。 看着街道上行人的行色匆匆,说什么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那将会是一场缓慢移动的风暴。 多暴。 而且,似乎还是非常厉害的沙暴。 面包呼出一口气,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着。在她的面前,一个男人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了。 “白k白、。 黑发,黑瞳。 身上穿着朴素的布衣,右手臂被那层层的漆黑铁链所缠绕。 白痴抬着头,望着那变幻莫测的天空。在听到女儿的叫声之后,他回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面包。 “走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再多的交流。 白痴和面包肩并着肩,迈开脚步,开始朝着湖泊公园的出口走去。 ………………………………………………………… 呼啦呼啦街道上,除了少数的行人之外,其他人都被这股狂风催促,躲进了建筑物中。 裹着黄沙的风暴从天空落下,卷起地上的尘沙,再盘旋而起,重新回到天空。 步伐,显得有些艰难。 和白痴的坚定不移不同,面包的脚步似乎开始显得有些缓慢,那些风沙拍打在肌肤上,带来刀割一般的生疼。 呼一狂风,掠过她的裙子。让她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站住脚,捂住自己的裙子。 前面的白痴听到后面女儿的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面包。随后,继续往前走着。 “查的怎么样。” 良久,良久。一直都不开口的白痴,终于张开了。。 面包拍了拍裙子,努力跟上白痴,嘻嘻笑了笑。她抽出写字板,师师师的写了一行字,举起,放在白痴的面前。 《每隔三十年一次的沙尘暴,可以说是整个风吹沙所面临的最大的风暴。据说这场风暴会连续持续两到三个月,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座城市会被称作风吹沙的最主要的原因。》 白痴点了点头,再次抬起头,望着天空。 空中的黄褐色云朵盘旋在了一起,时而组成人的脸,时而变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莫名的怪物,正躲在那云层之上。 连续持续两三个月啊…… 这么说,直到今年的圣夜祭,都会有这场沙暴作为伴侣吗? 低下头,白痴望着前方。 看起来,今年的圣夜祭没有那么太平。当然,如果这场沙暴会在圣夜祭到来之前就停止的话,那也许还能有一个平淡,而温和的节日。 向前前进的脚步,在狂风的呼啸声中被吞没。 就好像即将溺毙的死者一般,无力,却依旧在挣扎。 白痴和面包继续在道路上行走着。 经过一条街道,眼前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人。两边的商铺现在也是早早的关上了门。 如果在往年,横粱上应该已经开始挂起彩旗和横幅了吧?不过现在,只有那充满铁诱的晾衣杆,十分突兀的插向半空。 哗啦,哗啦啦啦狂风中,晾衣杆剧烈的上下摆动。 白痴继续迈着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然后,一阵最为猛烈的狂风刮来,就在白痴头顶的一根晾衣杆猛地发出啪的一声嚓! 布满铁锈的钢铁,插进了白痴面前的地面。 那落地点,距离白痴的脚仅仅只有不到三厘米。在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之前,那光秃秃的晾衣杆就那样贴着他的鼻子,摇摇,晃晃。 “……………………………………………………” 面包静静 的看着,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微出任何的动作。 同样的,白痴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起手,稳稳捏住面前的晾衣杆拔起。 那铁条上的铁锈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泽,就和现在的天空一样,昏黄中夹杂着几抹不安的红色。 那端口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任何的“非自然”。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随手扔掉这根晾衣杆,继续抬起脚步,朝前走着。 “叭叭、。” “嗯?” 《我想上厕所。》 面包举起牌子,那冰冷的眼神看起来就和白痴一摸一样。 白痴也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那块牌子,随后,望着前方。 “等等吧。” 毕竟这里没有厕所。面包也不会同意就在街道的边上直接方便吧。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女了。 叮铃,叮铃。 前方传来声响,那是铃铛的声响。 顶着风沙继续向前走。片刻之后,前方的一栋建筑物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丁字路口的底端,一个雨棚在狂风中发出哀嚎声。 一行人在一个抽奖机前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从那里面取出一个小球。偶尔还会发出刚才的那种叮铃铃声响。 “来来来,所有人都来看一看呐!我们店铺刚刚开张,现在正举办优惠大酬宾!你有很高的几率可以得到一次免费的招待。再不济,也可以得到我们店铺的折扣券!买任何东西都可以打对折啊!” 一个手拿摇铃的店员在那建筑物前卖力的大声招揽。看得出来,他背后的建筑物似乎是一个非常大型的综合店铺。但现在由于这场沙暴所以店门紧闭,除了旁边的一扇小门之外,所以里面卖些什么,不得而知。 排队的行人一个接一个的前去摇奖。当里面掉出一个球之后,摇奖的人就拿起球,看着球上刻着的数字再对应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兑奖海报。只不过,很多人似乎都只能叹口气,从那个店员的手中接过三张折扣券,以及一句“欢迎以后光临”。 面包捂着自己的肚子脚有些跳。 看看那边排队的人已经不到五人,白痴想了想后走上前,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厕所。” 那店员抬头看了一眼白痴,说道:“有,就在那里面。但,现在除了中奖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去。“说话间,又有两个人抽中折扣券离开了。 白痴点了点头,拉着面包开始在后面排队。几乎不用一分钟,那台摇奖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请。” 六角形的摇奖机,不透明的设计。 白痴抬起手,按在摇奖机的上部,在略微沉默之后,用力一推。 齿轮和曲轴开始快速转动,摇奖机里面的球体开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不出三十秒,这个六角形的物体停下,只听得咔哒一声,一个白色的球体,从那里面滚了出来。 数字,71乙白痴拿起这个球体,抬头望着上方的招贴海报。随后,他捏住这个球体,取过放在摇奖机旁边的一个六角形胸针,拉着面包,走向那边的小门。 叮铃铃铃声,从自己的身后响起。 是因为风沙的原因吗?原本应该十分清脆的铃声,现在却变得有些失真,听在耳朵里,带给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 哒,哒,哒。 走进小门,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漫长的走道两边全都用黑色的幕布遮挡着,用手轻轻触碰,幕布之后,似乎是墙壁。 沿着这条狭小的走廊一直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底部终于出现了一扇大门。大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似地人,在看到白痴之后,伸出手。 白痴沉默,同时,举起手中的那个六角形胸针。看到这枚胸针之后,一名保镖点点头,轻轻拉开身旁的大门。而另一个,则是做了一个别在胸口的手势。在白痴照做之后,才拉开了另一边的大门。 “厕所,在哪里。” 保镖冷漠地看着白痴,随后,指了指两人走过来的走道。 也许是因为太过黑暗的缘故,那走廊上的一扇门被两人忽略了。 在看到大门之后,面包立刻急匆匆的走上前,推开门,冲了进去。 “………………………………………”“光生,请入内。” 白痴别过头,望着两名保镖。那敝开的大门内侧挂着一块黑色的幕布,看不清里面。 “………………………,我不是来购物的。“没关系,先生。这是免费的,只要您进来听我们老师的一节讲课,就可以获得我们赠送的一份价值三百苏拉的礼品。” 推销……吗? 白痴再次瞥了一眼这两个保镖,也看了看那遮挡着的大门。在片刻的思索之后,他终于还是迈开脚步,进入了那黑色幕布所遮掩的地方。 一呐,你知道故事的后来,怎么样了吗? 一故事的后来呀?一一嗯,后来呢? 一后来 033,17人的汇聚 哗啦—— 幕布掀开,扑面而来怕,就是一股蜡烛燃烧的臭味。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左右的客厅。客厅的四周没有什么装潢,只有一个壁炉在那边熊熊燃烧,给这间黑暗的房间增添温暖。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超大型的会议桌。 会议桌的四周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座椅,当白痴进来的那一刹那,座椅上的人纷纷转过头,盯着他。 …………………十四人。 这十五人对于白痴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在略微瞥了他一下之后,就再次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有些人正拿着报纸细细阅读,有些人则是在品尝着桌子上的水果,有些人更是在互相聊天。如果非要说这十五个男女老少都有的人中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只有他们的胸前都佩戴着那六角星的徽章,仅此一点了。 不过,让白痴有些惊讶的是,在这十五人中,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白痴走上前,拉开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 他的入座让那边的那个人开始看着他。不过,那个人的视线投注到白痴身上之后,坐在那个人右边的一名男性,却开始鼓噪起来。 “侯爵大人,您怎么了?怎么,您也认识我们这位风吹沙鼎鼎有名的人渣白痴先生吗?” 一个面色轻浮的年轻男性单手支撑在桌子上脸上带着浅笑。而他所面对的那个人,却是轻轻抬起手,掠过自己的那一头金色秀。 星癞鲁尼答。 她凝视着这边的白痴,不过片刻之后,她却是回过头,面朝那年轻的卷男子,微笑,点头。 那卷男子看到星璃对自己笑,一时间更加开心了。他紧了紧自己的领结,手有些不太规矩的伸向星璃放在大腿上的手猛地,捏在了手心里。 “哎呀呀,真的想不到,原来侯爵大人您也是喜欢打折券的人啊? 怎么样?等到拿完奖品之后,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我恰好知道一家新开的*啡厅呢。” 星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十分有礼貌地将手抽了出来。同时张开嘴,委婉谢绝。不过,她的说话声音很轻柔,声线也实在是太过动听。这也从根本上导致了她的这些话压根就没有被那卷男子看成是拒绝。 “呵呵,别那么冷淡嘛。” 卷男子将自己的椅子朝着星璃挪了挪手更是不规矩地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讪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了? 放心,我对侯爵大人您只是有着无限的敬仰之情。绝对不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呵呵……” 星璃的眉头略微一皱,但她的嘴角还是带着温和而有礼的笑容。 可就在她准备再次婉拒的时候,坐在她另一侧的一个胖子却是忍耐不住了,那胖子猛地将手中的杂志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大声喝道:“把…把你的脏手从从鲁尼答小姐的身上挪开!” 卷男子略微一抬头,看到了那边的胖子。他的嘴角带着些许的嘲笑说道:“肥猪。我自己和侯爵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胖子看着卷男子那继续搂着星璃的腰的手,似乎有些更加激动了起来。他涨红着脸,肩膀也随之颤抖:“你你挪开!没看到没看到鲁尼答小姐现在很不愿意吗?!你你挪开!” “哈!侯爵大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叫的很欢啊,肥猪。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从一开始就是跟着侯爵大人才终于能够进来的?我问你,你的那个包包里放着的是什么?不是照相机吗?你拿着一个照相机跟在侯爵大人的身后,在这风如此之大的时候,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胖子的精神变得紧张起来,他嘴角的肥肉更是开始**。他十分紧张地瞥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包包再偷眼瞟了一下星璃。在看到星璃正用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看着自己之后,他的脸上更是被害羞与愤怒所填满,立刻高高举起双手,朝着卷男子扑来。 “你们两个,请住手!” 事情有些闹大了,星璃不能再保持这样的婉转。她站起来伸出双手按住了胖子的肩膀同时借机离开卷男子的搂抱,将胖子按在了座位上。 “请不要争吵,好不好?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 星璃凝视着胖半,那清澈的金色瞳孔落在胖子那浑浊的眼睛里就像是倒进了一抹清泉。 胖子嘴角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不知所措的憨笑,点着头慢慢坐了下来。 “嘻,这就好。” 星璃笑了一下。可就在她安抚好这两个人的时候,坐在她斜对面的一个正在抹着指甲油的女性,却是冷不丁地开口“啧啧啧,还真是受欢迎啊。整个雄鹿帝国“最美的女人。。” 那化妆的女人放下指甲油,冲着星璃哼了一声,说道:“还真的是美呢。才一出场,就能够让两个男人为了你而争吵。你那张脸,还真的是“祸水。级别的容貌呢。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真恶心。” 面对那个化妆女人话里的挑衅意味,星璃依旧是呵呵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那化妆女人见星璃没有搭腔, 似乎也懒得再去挑衅,继续自顾自的涂起指甲油。 “来,侯爵大人,坐,坐。” 卷男子满脸讪笑,拍了拍星璃刚才坐的椅子。不过,星璃倒是回馈了他一个笑容自顾自的搬起自己的椅子,缓步走到那边的白痴身旁,将椅子放下。她冲着白痴笑了一下后,就挨着他落座。这一举动,理所当然的将对面那两个男人的脸搞到抽筋。胖子和卷男子的视线立刻投射到白痴的身上,当然,带着敌意。 “平白无故为你树敌了,对不起。” 星璃闭着一只眼睛,用一副恳求的模样,冲着白痴歉意地笑了笑。 对此白痴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继续坐在他的座位上,沉默不语。 房间里的声音,一时间轻了下来。众人再次开始自己管自己的事,互不搭理。 那边的卷男子和胖子在紧盯着白痴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是哼了一声,吃水果的吃水果,看杂志的看杂志。也是到这个时候,身旁的星璃才算是呼出一口气。 “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白痴轻声问道那双眼睛依旧扫视着这里的所有落座之人。 星璃摇了摇头,回应道:“听讲课,拿赠品。应该是某种促销活动。” 白痴瞥了星璃一眼,继续道:“没想到。 你这个已经开了好几家连锁店的商人,侯爵,也会做来拿赠品这种事。” 白痴把星璃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姿势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双手放在膝盖上的苏格拉裙上,裙子底下的黑色裤袜和她那白皙的手指成了鲜明的对比。 “习惯了嘛以前家里穷,弄得现在一听到有赠品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需要的赠品。” “……………………………,你不知道这里是在做什么生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赠品吗?” “这个我倒没有去仔细想过。应该是一些肥皂毛巾之类的。不过要是三苏拉价值的东西的话也许是一些小的导力家具。 这家商铺我倒是知道,是一家即将开张的大型货店。这样想的话,赠品应该不会太差。” 星璃没有给出〖答〗案,白痴也就不再多问。也就是在此时,大门上传来开启的声音,面包用纸巾擦着双手,出现在了幕布之后。 “呜……呜……” 看到房间里的情况面包似乎略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走到白痴另一边的座位上坐下,脸上浮现出一股放松一般的感觉。 可是,也就在面包落座之后,会议桌正对着火炉的一个佝偻老人却是开始拿起自己的拐杖在地上敲打起来。他抬起头,睁着那双眯眯眼,冲着天huā板,叫道:“喂!主办者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你们说一人一票我才让孙子先回去的,我还要回家抱孙子呐!快点出来啊!” 就像是有着某种感应一般,在座的人也纷纷开始呼啸起来。兴许是他们的喊叫终于让这里的主人忍耐不住。只见会议室的另一扇大门上传来咔哒一声响,那大门,也是慢慢地,打开了。 门缝拉开。 一股寒风从那缝隙中钻入,吹动着墙壁上的烛火。 这股阴寒和外面的沙暴明显不同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开始捂着自己的肩膀。 不过很快,那大门终于完全敝开。一个人,也是从那里面缓缓走出,迈着坚定的步伐…… 哒。哒。哒。 脚步触地,出声响。 吱呀一声,敝开的大门在此刻再一次的合起。 那个人,就这样站在了白痴的眼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坐在了方桌旁,最后一张座位之上。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我的讲课。今天,诸位能够聚集在这里,实在是一份莫大的幸运。因为你们将会有幸获得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的脸颊上有一条巨大的伤疤,从右眼角开始一直延续到左脸颊,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峥嵘恐怖。 这个伤疤男左右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面包的胸口,面色变得阴冷起来一“嗯,那边的那位小姐。你应该知道,进入这里的人都要佩戴六角形徽章。你的徽章呢?” 面包一愣,她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个伤疤男本身,他的胸口都有那枚徽章。在愣了片刻之后,她连忙站了起来,退到后面,向着伤疤男不停地鞠躬道歉。 “她是我带来的。是我家人。” 白痴开口,替面包招架。伤疤男瞥了一眼白痴,随后,立刻招呼一个站在房间里的保镖过来。在和那个保镖说了两句话之后,那保镖离开房间。片刻之后,就再次回来在伤疤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呼……看来,这就是女神的指导。” 伤疤男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遗憾,但很快,他就招招手,让面包坐下。等到面包落座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没有办法,这场沙暴出乎我的预料之外,看起来后面已经没有人来参加摇奖了。我也不能让各位幸运儿继续等下去。那这样,这位黑的先生,既然你和这位粉的小姐是一路的,那我就允井你们两位同时参加这场活动。萃竟,现在这里已经凑够了。人,没必要再去强求最后一名幸运儿了。” “好啦好啦,快点说,究竟是要送我们什么?送完之后我好回家。” 在面包另一边坐着的是一个脸上戴着一张铁面具的人。这张面具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怪异。 伤疤男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那么急迫,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来,你们都出去。” 随着伤疤男的一声令下,那些穿着黑色服装的保镖们就统统一一离开了这间会议室。等到大门上结结实实的传出一声“碰”的响声之后,伤疤男的嘴角…… 笑了。 “实不相瞒,我欺骗了大家。” 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会议室内回荡。 人们愣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所有人都是这么听着这样的一句话,一时间,似乎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但,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 “你什么意思?!” 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双拳用力砸向会议桌,大声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给我们赠品的意思?害的我们在这里平白无故的等了那么长的时间?!” 随着这个粗壮男人的开口咆哮,其他人也开始渐渐冉议起来。不过,那个伤疤男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等到所有人都喧哗的差不多了,他才出一声冷笑。 “没错”我的确是骗了大家。也的确是没有什么赠品给大家。不过…我却有一份比赠品更大的幸运,想要送给各位。而能不能拿到这份赠品,也就看各位,自己的能力了。” 伤疤男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叠信封,他将这些信封交给自己邻座的人,让他们一人抽取一封。再将剩下的传递下去。 星璃,白痴和面包三人都拿好了信封。但和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对着蜡烛光照射不同,他们三个却是将信封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现在,各位可以拆信封了。而在各位拆信封的时候,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擦啦擦啦的声响响动,在人们拆解信封的时候,伤疤男停顿了一下,再次用那阴险的笑声,笑着说道~ “一旦拆了信封,那就意味着各位绝对不能再退出。如果谁在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再说要退出的话嘿嘿,不好意思。我只能让他永眠,让我们的秘密,不至于被这一个人泄露。” 正在拆信封的人的手猛地一顿,白痴,星璃,面包三人的眼睛更是在扫了一眼这里的所有人之后,紧盯着那伤疤男。 “呵呵各位很紧张吗?不用紧张。因为当各位听完了我所说的话之后,我相信在坐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再想要退出了。因为我这一次聚集各位不是为了别的。“嘿嘿而是为了寻找,曾经被埋藏在这风吹沙某地的一份财宝。一份……” “富可敌国的财宝。” 刹那间,会议室内的气氛,凝固住了。 蜡烛的烛火安静地燃烧。 没有风,没有动静。 甚至已经没有了呼吸,好像连那心跳声也已经就此停止,一切, 都被这里的安静与沉默,所吞没…… 哗啦一声,伤疤男站了起来。 他捏着自己手中的信封,开始围绕着这张会议桌走动。 一边走,一边拍着手中的信封,说道~ “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有关风吹沙这座城市,是如何被人现的故事。”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一直到上个纪元,这座城市都隐藏在沙漠之中,没有任何人找到,也没有任何人现。” “直到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一伙躲避士兵追捕的强盗,在一场可以和现在的沙暴相媲美的巨大风暴的帮助下,现了这座沙漠之海中的绿洲。” 伤疤男走到一个十四五岁的褐少年的背后,搭住他的肩膀,低下头,笑道“这是一伙穷么极恶的强盗。虽然说他们只有口名成员,但每一个都是实力高强。” “传说中,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相当于一支军队,只要他们集合在一起,那么几乎可以横行整个悲伤大陆,没有任何的王国可以阻挡他们。” “他们每一个人的武技水平都在精意之上,而他们的领头大哥,据说,实力已经达到了焚魂的不可能的级别。” 伤疤男离开那褐少年,缓步走到了白痴和星璃的背后,他嘿嘿笑了笑,伸出双手,搭住两人的肩膀,低下头,朝着这两个神情严肃的人看了一眼“各位可以想象这样一伙强盗吗?应该可以想象。如果实在不能想象的话,不如就想象成是一支一千七万人组成的军队。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本书贴吧:魔王奶爸小说吧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待选作品之一《圈养全人类》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待选作品之一《圈养全人类》下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待选作品之二《萝莉人妻侦探社》中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新书两本各五万字已经上传在作品相关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4,富可敌国的宝藏 伤疤男直起身子,轻轻拍了一下白痴和星璃的肩膀之后。沿着桌子继续走了起来。 “这十七人可以说是一支无敌的军队。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些绝世强者到底是怎么聚集起来的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强大。那么现在就有了一个问题。” 伤疤男嘿嘿笑了笑他张开双臂站在一个秃顶男人的背后睁大瞳孔大声道“那么现在我要进行提问了!请问如果这样一伙人聚集在一起如果他们是在干着强盗行径的话他们所收敛的财宝究竟会是一笔怎样巨大的数字呢?” 白痴屏住了呼吸。 他的视线极快地在四周所有人的脸上一扫因为在这一瞬间,这间会客室内的气氛已经变了。 “呵呵各位在想什么我清楚。说实话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童话但却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童话。这是真正的故事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历史事实。” 伤疤男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将中的信封往桌子上一放双按住桌面继续道“因为太过强大也因为太过为非作歹这17人的强盗团在掠夺了可以媲美一个国家的财富之后终于遭到了整个悲伤大陆上的所有国家的追杀。他们带着这些财富逃进了这片沙漠最后来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风吹沙。” “这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足以让这17人终身享受不尽。按理说在摆脱了追兵之后这座沙漠应该可以成为这伙强盗团的安全之地成为他们的避难所。但……” 伤疤男双互握两个大拇指互相摩擦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但是啊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开始也没有人知道经过和结果。唯一要说知道的那个结果就是那笔财富藏在了风吹沙的某处。一直到现在。” 伤疤男抬起双眼那条恐怖至极的伤疤此刻因为充血而显得无比骇人。 “那笔财富正在以某种形式存在于风吹沙这座城市里。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之后等待着我们前来掘。现在在各位中的那个信封中就是唯一的一条线索。是当时那17人中的一个人留下的记载着藏有宝藏地点的密码。只要能够破解了这份密码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在这里的所有人就都能够得到这份宝藏了。” 听完刀疤男的这番话在座的除了白痴星璃面包三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朝着其他人看了看。在犹豫了良久之后这些人终于伸出拿起那已经被撕破的信封开取出里面的信件。 白痴等到那些人已经开始查看那些暗号之后才终于动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阅读起来。 “先是黑暗之人。被所有的黑暗包裹没有一点点希望的人。” 卷男子大声朗读了起来他读得声情并茂在朗读的时候甚至咳偷眼瞥了一下这边的星璃。对于他的“电眼”星璃则是十分低调的低下头去指搓着自己的裙子。 “第二个是屠杀之人。双沾满血腥绝不允许任何生命存活的人。” 卷男读得兴起在他另一边坐着的一个戴眼镜的人却显得有些受不了别过头去。不过看到自己的声音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个卷男却先的更为高兴读得声音更是大了。 “但是第三个是智慧之人。用那卓越的智慧来表达内心痛苦的人。” “第四个是无情之人。 无情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怜悯只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滥杀无辜的人。” “第五个” 卷男子还想继续念下去但在一旁的胖子却是有些不耐烦。他直接瞪了一眼卷男子大声道“好了好了!我们都识字不用你一个个的念出来!有完没完?” “肥猪你说什么?!” “我叫称别在鲁尼答小姐面前说话!”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 一个阴森的声音冷不丁从角落传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高领衣服几乎遮住了整个下半张脸的男人正用一双阴冷的目光看着这两人。 也许是那双眼显得太过冰冷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不寒而栗卷男子和胖子一时间全都闭上了嘴坐回自己的座位。 伤疤男闭上眼冷笑一声说道“这张暗号写的很模糊我也不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暗号很长各位可以自行观看。不过我认为现在与其直接进入主题不如我给大家提问的时间来的更好?我相信各位应该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不过现在在这里请允许我先向在座的各位提个要。” 刀疤男再次笑了一下“我不会要各位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为了各位能够互相称呼所以我们需要一些代号。比如说各位称呼我的情况下就请直接称呼我为刀疤伤疤或是伤痕男。凡是各种能够第一印象就想到我的称呼都可以。然后各位嘛” 伤疤男在众人脸上扫了一下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两边对着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笑道!”小兄弟,你的特征很明显,那么,以后你的简称就是麻脸。然后这边的这位太太。看起来您实在匙艮富态啊? 贵妇人这个称号应该很适合您?坐在伤疤男左右两边的那两个人全都是眼睛一瞪。麻脸青年低下头二话不说到是那位染了头的贵妇人毫无惧色地盯着刀疤男脸上的那道刀疤。 随后伤疤男一一给众人指定了代号。不过当他指到白痴这里的时候……… “嘿嘿虽然说我很想给白痴先生确定一个绰号。但是呢您的大名早就已经在风吹沙传播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还有您身旁的那位小姐今年您亡者复活的时候闹得可真够大的呀。, 白痴没有回答面包也一样。这两人全都看着自己中的信纸逐字逐句地扫视着。 “还有鲁尼答大人!鲁尼答大人应该就用自己的姓氏谁也不许要用什么代号去称呼她~~!、坐在星璃另外一边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此刻她正紧盯着星璃眼睛里几乎出光来。星璃显得有些尴尬她往白痴这边挪了挪可她才刚挪动椅子那个少女就猛地伸出拉住了星璃的胳膊。 “姐姐大人~~!今天真的是非常幸运啊!想不到竟然能和姐姐大人一起分享这份幸运~~~” 星璃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想抽出却抽不出来。而对于这个年级比自己小将近十岁的“小妹妹,她也不好真的出直接推开。现在只能尴尬地看着白痴苦笑了。 “很好那么这位小妹妹的代号就是“小美人怎么样?一个很棒的称号。很好现在所有在座的17位客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称呼。 接下来就是各位的提问时间了。, 刀疤男沉默了下来他摊开双做出一副请尽量提问的表情。 可是一旦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人来提问。 所有人都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静等他人言的样子。 星璃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痴和面包想了想之后她呼出一口气,望着那边的刀疤男。 “那么主办者。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 刀疤男呵呵笑了一声点点头“果然第一个问的就是侯爵大人啊。没问题您问。只要我所知道的我将竭尽所能的告诉您。星璃点了点头开始问道“先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既然您说这里面隐藏着一份宝藏那为什么您不自己去找反而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呢?这样万一真的找到宝藏您的所得不就是突然间缩水了吗?, 星璃的问题很尖锐也很直接。 白痴盯着那个刀疤男的表情看他准备怎么应付。不过那个刀疤男却是十分爽朗地笑了一声说道一“这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放弃了。, 刀疤男露出一脸的沮丧和自嘲摊开双显得十分无奈。 “各位是否知道我寻找这份财宝到底寻找了多少年?或者说我的家族寻找这份财宝寻找了多少年?, “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说不清在我祖上第几辈开始就一直在寻找这份财宝。 我从小到大也一直在接受着这种理念灌输说要找到这份隐藏在风吹沙中的宝藏。但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一块碎屑都没找到。刀疤男叹了口气继续诉说一“我不想再找了。或者说我已经懒得再去动脑子找了。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为我的祖先感到愤慨既然你们的脑子想不出这暗语中的结果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将这些暗语交给别人?让别人也来集思广益一起想呢?“对于我来说这份财宝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分诅咒。这种诅咒让我痛苦不堪我觉得这份纠缠了我们家族数年的诅咒也该是时候结束了。我不能让它继续缠着我的子孙。, “所以我决定将所有的一切都公布出来让陌生人来帮我寻找这份财宝。既然我一个人的智慧不行那只要集思广益一定可以破解这份暗语!我就是这样想的。, 听完星璃点了点头不过很明显她还没有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 “如果是集思广益的话你可以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啊?为什么找我们这些陌生人?说句难听点的,人心难测你能保证这里的每个人都信得过吗?, “哈哈哈!有道理说得好!不过鲁尼答侯爵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在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了。我的那些1朋友有时候比陌生人还不如。另外你们也别看我的那些下一个个都五大三粗的其实他们的智商普遍不超过七十。呵呵如果不是这些家伙我还真不敢让他们来服侍我。刀疤男的眼神平流露出些许残忍的色彩看着他的那些人此刻也不由的愣住屏住呼吸。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身边没有朋友只有一群弱智来服侍自己这样的人生到底是怎样渡过的??? 沉默片刻之后。刀疤男低下头,他抹去眼中的残忍,笑道!”所以,我邀请了各位陌生人。我更愿意相信陌生人。另外别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进行挑选的我也是需要各位通过一些考试的。, “看荆, 那个脾气暴躁的男子一愣指了指胸口上的徽章说道“喂喂喂别告诉我外面的那个摇奖就是所谓的考试啊。“呵呵正是如此。, “什么?” 刀疤男摸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伤疤再次说道“寻宝虽然说需要智慧但很多时候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要点。各位拥有抽中这场寻宝之旅入场券的运气所以我相信各位的运气一定也能够抵达最后的藏宝点。所以外面那个就是考试。经过暴躁男这么一问其他人也显得活跃起来那个化妆女吹了吹指上的指甲油说道一“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会是17人?而不是18人16人?你把寻宝队的数量刚刚好凑到以前那只强盗团伙的人数是想干什么?, 刀疤男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说道一“这当然不是随随便便的噱头而是有着深刻的理由的。我祖先传下来的东西除了这个故事这些信封上的暗示之外还有一条重要的提示。那就是寻宝之人必须是17人。因为只有17人才能开最后的藏宝室的大门。白痴略微抬起头瞥了一眼那边的刀疤男。 必须17人才能开藏宝室的大门?为什么?这有什么据吗? 白痴想不通。 不过现在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如果那么简单就能知道宝藏的保存点那这个刀疤男还会huā费那么多的时间吗? “那么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角落里的眼镜男却是推了推自己的镜框接着刀疤男的话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刀疤男。现在我想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真的找到保障之后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笔宝藏呢?眼镜男话音落下那个佝偻的老人就眯着眼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未免咳咳有些太急了。我还要回去好好的和我的孙子商量商量呢。, “我同意。那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铁面具嘿嘿说道“不我不是同意你糟老头子我是同意这位眼镜兄。 利益这种东西当然要事先分配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不好说话。, 刀疤男冷笑一声他点点头说道“这个嘛其实很简单。我们将寻到的财宝分成十八份找到之后每个人那一份。然后事先破解出暗语的人可以多领一份。这个怎么样?, 眼镜男点了点头面具男也是一样似乎对这个提议表示十分的赞同。但就在所有人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异议的时候“我不同意。冰冷的声音从会议桌的另一边传来。 众人转过头只见那个衣领拉起几乎遮住嘴巴的冷酷男冷冷说道一“那边那个面包。她并不是因为抽签幸运而进来的。所以我不同意她也能分得那一部分。, 冷酷男的话语很冰冷也很无情。或者说很贪婪。 不过却很有用。 少分一份自然也就意味着别人能够拿到的东西会变多。这对于除了白痴和面包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有利的当然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不仅不反对人们还开始低声附和起来。 “没错没错她没有徽章不应该和我们一样拥有分财宝的权利。“本来就是这样啊我们都是靠着实力“运气才能坐在这里的如果某些人完全不依靠运气纯粹是靠着这里的主人的一时便而来这里的话那实在是让人不服气。, “就是就是。, 喧闹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响所有人都盯着面包。这个女孩似乎有些受不了那么多的目光头渐渐地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前了。 刀疤男沉默一直观察着眼前的状况。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他才冲着白痴呵呵一笑说道一“那么就是这样。两位你们虽然有两个人但是你们两位最后只能拿一份怎么样?“……………………………” “呵呵既然没有意见的话。那么就这样我们开始研究一下这份暗语开始行动各位。“慢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突然一直都不开口的白痴在这个时候张开口。刀疤男当然是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微笑示意白痴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17人的盗贼团伙最后怎么样了。, “没有结局。, “什么叫没有结局。 “那么……刀疤男想了想后略微一笑双眼中充满着嘲笑以为地看着白痴缓缓说道“他们都死了。这个结局你认为怎么样呢? 035,谜面 “死了?怎么可能?!” 大声叫嚷起来的是那个浑身肌肉的暴躁男,他用力拍着桌子,瞳孔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色彩。 刀疤男嘿嘿冷笑一声,摊开双手,说道:“随便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别开玩笑了!你应该说过,那些人的实力已经抵达传说级别了吧?既然是这么强的一群人,怎么可能会死光的?” “朋友,我只是说出一个可能性而已。事实上,我的祖祖辈辈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说明那伙强盗最后怎么样了。所以我才会说,没有结果,没有过程。甚至连他们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至少,我们这里得到了这个结果就是,我们手中拿着那最后的藏宝图,有一份宝藏摆在我们的面前。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刀疤男的这份不算说明的说明,终究还是让那个肌肉男安静了下来。他等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之后,才嘿嘿一声冷笑,拿起手中的暗号。 “如果没有人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让我们来好好的看看这份暗语提示。” 他将手中的信纸打开,白痴也是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 “除了刚才卷发男说的前面的四条之外,我现在来读一下剩下的暗语。” “第五人,剑术大师之人即使面对死亡,也能够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的剑刃风暴。” “第六人,狂风暴雨之人,从风暴中走出,又再次回归风暴之中。” “第七人,战争之人,这是第二次的战争,仿佛由此之后,就开始掀开战争的面纱。 “第八人,魔瞳窥视之人拥有最为邪恶的双眼,看着世界上所有死亡与灭绝的人。” “第九人,迷雾之人,所有的提示都被隐藏,所有的谜题最后都被解答。” “第十人,冰冻爱情之人,寒冷与恋爱,所有的一切都被封存,直到永远之人。” “第十一人,轮回时间之人时间消失,最后的最后将会诞生虚无。” “第十二人,鸩杀之人,用最猛烈的毒药杀死反抗者之人。” “第十三人,火焰之人,恶魔的火焰可以烧尽一切,即使最为大胆的人也会在烈焰的肆虐下成为祭品。” “第十四人,祝福之人,曾经以为是最为幸福的祝词,以为是通往幸福的见证那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第十五人,封印之人,不见一切,不闻一切,不听一切。没有生,没有死没有一切。” “第十六人,死亡之人,这个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故事需要讲述吗?” “第十七人,生命之人人死了之后,只有把所有的一切都让给还活着的人,在生命中,可以孕育出真正的生命。” 所有的十七条暗语已经完全说完,刀疤男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笑道:“怎么样?各位,有看出什么来吗?” 人们开始互相议论,白痴则是继续凝视着这些暗语,思考着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规律。不过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头看看旁边的星璃。 星璃也是抬起头,刚刚好,和白痴的双目对视。她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完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内容。 那位贵妇人也是将手中的纸张放下来,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抬起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点着那纸张,说道一“这什么暗语啊?怎么看起来那么混乱?喂,刀疤男,不会是你随随便便乱写一些东西给我们吧?“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同意。” 星璃看着纸张,说道:“如果真的是乱写的话,刀疤男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写这些东西来耍我们吧?” 贵妇人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天知道这是不是这个家伙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兴趣,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整人游戏呢?” 星璃还想说什么,但那个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小美人却是猛地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这个老女人究竟想说什么啊!如果你觉得不满的话可以立刻就走啊!我们还少分一份呢!对不对啊,姐姐大人~?” 小美人再次开始粘着星漓,这份粘糊劲让星璃只能再次尴尬的笑笑。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为了转移话题,就冲着那边的刀疤男说道一“那个……刀疤先生……” “呵呵,侯爵大人,您客气了。” 星璃笑了一下,而小美人则是撅着嘴,暗暗埋怨了一句:“姐姐大人没必要对那些臭男人那么好说话,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咳咳,刀疤先生,我想问一下,既然这些暗语在您家族的手里已经那么长时间了,那么,您家族有破解了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一点点其他的提示。任何的提示都是可以的。” 刀疤男仰起身子,靠在椅子上。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条刀疤, 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这个啊,的确,真要说什么都没有尝试过的话也不正常。事实上,我们家族到现在估计也就只发现了一种也许有关联的提示。” 刀疤男停顿了一下,视线扫向这里的所有人。随后,他张开口…… “这十七人的描述,应该就是强盗团十七人的能力,是不是。刀疤男。”冰冷的话音,从旁边刺了进来。 那个高领冷酷男缓缓说出了这句话,几乎就是刹那间,就让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冷淡了下来…… 刀疤男笑了一下,点点头。他并没有对这个〖答〗案表示任何的异议,显然是承认了。 在此之后,众人开始逐字逐句的讨论这些暗语提示,所有人都绞尽脑汁,希望能够查找出一些有关联的东西。就这样,这场会议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最后…… “好了,各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在这样调查下去也没有什么用。我想,我们今天就此解散,然后明天下午一点就在这里继续集合。当然,希望各位不要随意将今天的会议内容泄露出去。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讲,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条宝藏的消息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不是吗?”随着刀疤男的一声招呼,这场会议也就算是就此结束。 众人拿着手中的暗语密码站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朝外走。 一些人的脸上透露着严肃,双眼死死盯着这份密码纸。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呵呵笑着,拿着密码纸扇风,显得并不怎么在乎。 在这里的十七个人真的能够团结一心,找到这份潜藏了那么多时间的宝藏吗? 对此,白痴表示怀疑。 外面的风沙,完全没有止息的意思。 眼前看起来全都是黄褐色的一片,抬起头,几乎连一百米外的建筑都看不见。 望着眼前这片弥漫的风沙,白痴开始觉得这座风吹沙还真的是一个绝佳的避难场所。这里已经是这幅样子了,那么在那悬崖之外的沙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已经不难想象了。 白痴拉起披风的拉链,戴上帽子。 面包也是一样,穿上披风,做好遮挡风沙的准备。 那边,星璃的裙子下伸出几条丝巾,将她的头发和脸包裹了起来。 这些丝巾再在身上缠绕几圈,形成了一件披风。在看到白痴望着自己之后,星璃却是对着他笑了笑。 “侯爵小姐,您看,现在的风沙那么大,我们干脆等一会儿怎么样?”那个卷发男再次凑了上来,他没有穿披风,而是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道“要不,干脆来我家怎么样?我家里刚刚储藏有上好的红茶,喝一杯,再听听音乐,休息休息,怎么样?”面对卷发男再次发动的追求攻势,星璃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礼帽。 不过,就在她想要回绝的时候,在一旁的小美人却是突然间拦在星璃的面前,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边的卷发男。 “让开。再敢来纠缠姐姐大人,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那卷发男愣了一下,但随即盯着小美人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些轻蔑。他的右手略微抬起,星璃眼尖,看到他手指上的动作之后立刻伸出手,将小美人往自己的身后一拉! “………………………………………,呵呵,鲁尼答大人。”卷发男的脸色重新露出讪笑和献媚的姿态,而星璃在凝视了他一会儿之后,也是呼出一口气,转回笑容。 “我们从今往后都是一起找宝藏的朋友。 我觉得,我们应该同舟共济,而不是在这里互相闹矛盾。卷发先生,您说呢?” 卷发男瞥了一眼那个小美人,再看看此刻已经站在星璃身后的白痴。他的眼珠一转,笑了一下,说道:“也是。既然鲁尼答侯爵小姐这么说,那我也不急着一时。反正我们都是同伴,以后呵呵,有的是时候接触。不是吗?” 说罢,卷发男就拉起自己的斗篷,二话不说,第一个踏入那风沙之中。其他人也是开始接二连三地跟上,沿着眼前的丁字路口向三个方向散开,渐渐,消失不见了。 “那么,1小美人……” “我叫死娜,姐姐大人,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或者说,您如果愿意称呼我为妹妹的话,那更好了~~” 小美人抬起那双宛如沾着星辰一般的眼睛,鼻盯着星璃。对此,星璃却是有些尴尬。她笑了笑,装作和小美人两个人同行,可在进入那片风沙之后,她突然甩开对方的手躲了起来。风沙中,也只能听到那个小美人那焦急的叫声,渐渐远去的声音了。 白痴,站在星璃身旁。 面包,站在白痴身后。 这对父女看着躲藏起来的星璃,片刻之后,星璃直起身子,在确认那个小美人真的是已经离开之后,才笑了笑,从躲藏的地点走了出来。 没有对话,也没有诉说什么。一行三人开始肩并着肩互相走。 面包手里拿着那张纸片,虽然风沙的肆虐让她有些看不清纸张上的字迹,但她还是低头看着。 白痴和星璃两个人则是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一路走,一路无话。 只剩下思考,在他们的世界里蔓延。 哗啦--哗啦铺天盖地的黄沙,从那悬崖之上掠过,盖进这座沙漠中的城市。 这些黄沙冲刷着人类的痕迹,似乎想要将里面的一切全都掩埋。 耳畔,唯一能够听到的就只有那沙粒敲打披风的声音。啪嗒啪嗒,声响,不绝于耳。 小白先生。” 良久,良久。抬头望着天空的星璃终于低下头,看着前方。她张开嘴,那犹如乐曲一般动听的声音在这刹那间,为这单调的沙暴交响曲增添了些许的节奏感。 “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白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缓步前进。 “对于那个刀疤男所说的话,你相信多少。” “…………………………………………………” 风沙,刮过耳畔。在脸颊上打的生疼。 白痴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停顿了一下之后,张开。 “五五分。” “你相信一半?我还以为会更少。” 虽然有面纱遮挡着星璃的脸部,但还是能够听出她此刻的笑意。 “毕竟,他huā了那么多时间就为了来骗我们,也不值得。” “哦?那么,你觉得里面有多少东西值得怀疑呢?” “目前来说……全部。” 白痴再次呼出一口气,缓缓道“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他所说的话。” 星璃抬起一根手指,在风沙中摇了摇,笑道:“不过,如果有证据支持的话,那不就代表已经有人找到财宝了吗?” 只,………………………,嗯。” 星璃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我并不怎么看好这次的寻宝结果倒是真的。毕竟,即使这个故事是真的,真的有那么大一笔财宝隐藏在风吹沙这座城市的某处,那么也一定早就已经被雄鹿皇室给发掘了吧?” “再怎么说,雄鹿建国也好几百年了,从以前到现在,整个城市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翻新。我估计就连地面也被崛起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笔财富的话,那也一定早就被发掘完毕了。” 听到这里,那边的小面包抬起头。她想了想后,从背后取出写字板,然后想要在上面写字。可由于风沙实在是太大,她根本就写不下来。几次之后,她干脆丢掉写字板,张开双手,似乎想要不断表示什么。 星璃看着面包不断这样“张牙舞爪”笑道:“她想说什么?” 白痴凝视片刻后,回道:“她大概想问,如果我们现在这样猜测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我们不参加这次的藏宝探险了吧。” 面包连忙点头,表示十分同意白痴的话。 “这样啊……” 星璃点着自己的下巴,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风沙,想了想后,说道“这倒也是。其实吧,找到财宝的几率太小,而且还要我每天放弃店里的生意来这里集合。说真的,感觉有些得不偿失。我想,刚才集会的那十七人中应该也有人怀着这种想法吧?即使在会上决定一定要来寻宝的,可等到第二天热情消退了,就会觉得实在是太麻烦,而不来了吧。” 说实话,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心理问题。在一场集会中,参与的人数越多,那么有人缺席的情况就会越多。人总是会有惰性,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些闲工夫吧。 “那么,1小白先生,你呢?你来不来?” 白痴想了想后,转过头,看看一旁的面包。 看得出来,面包这丫头很想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那么想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 自己,失业。时间大把。现在风吹沙的风这么猛,也没有什么好工作可以找。寻宝的话…… 好吧,也许,这至少不是一个坏主意。 “我参加。” “哦?这样的话,我也参加吧。” 星璃背着双手,在来到一条十字路口之后,她冲着白痴摇了摇手,笑道一“反正风沙那么大,没什么生意,我也不介意将店铺交给姐姐打理一段时间。那么,明天我们准时去集合吧。” 说完,星璃就转过身,沿着另一条路离开,身影消失在了风沙之中。 这一边,白痴也是转过头。他拉了拉身旁的面包,让她不要和自己走散。不过,这对于已经十七岁的少女来说,父亲这样的拉扯让她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吧。所以,这个女孩甩开了白痴的手,一马当先的冲进前面的风沙之中。 宝藏……是吗? 白痴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神圣恩宠走去。 仙… 为什么,心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总觉得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劲? ………………………错觉吗?  …也许,的确是错觉。 事实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将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当做一场寻宝游戏好了。 嗯,就是这样。 没错。 036,第一人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鲜红。 白痴就站在这井鲜红的荒野上,望着前方。 天空,也被涂抹成了红色。 在那地平线的地方,天空和红色的荒野连成了一片。甚至让人已经看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这是哪? 笼罩着白痴的红色世界,没有给出〖答〗案。 现在,白痴唯有低下头,伸出手,抚摸脚下的那片红色手指,没入其中。 这并不是一片“荒野”而是一条“河流”。 红色的“河流”。 “!” 瞬间,一股力量拉扯住了白痴插进“河流”中的手指,将他猛力向下拉扯! 白痴急忙抽出手,猛地用力,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个什么东西就从那红色的“河流”中弹射而出,扑向白痴的面门! 殇之剑,出鞘。 伴随着肌肉被切开的感觉,那东西被从中间一分为二,坠入身后的“河流”之中。再一次的,拍起惊天的水huā。 …………………………………红色的河流,安静了。 白痴握住剑柄,依旧警惕着四周。 然后……疼痛。 低下头,胸口“长”出了一点红色的尖刺。 伴随着那最为剧烈的疼痛,一点,一点的“长”了出来白痴睁开双眼,眼前,是那挂着藤蔓的天huā板。 四周的一切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差别。低头,看着胸口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伤口。 ………………………梦? 但,这个梦竟然是如此的〖真〗实。 白痴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捂着自己略显头痛的脑袋。 “啊,陛下,您醒了吗?” 那边,是正在准备早餐的蜜梨。穿着女仆服的她,将那一头黑发用一根红色丝带扎住,垂在脑后。此刻,她一只手拿着锅铲,一只手握着平底锅,正对着这里的白痴微笑。 “陛下,怎么了?” 蜜梨看到白痴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她放下锅铲,调低火苗,满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我,没事。” 白痴下了床,没有让蜜梨搀扶自己。他扫了一眼那边面包的床铺,说道“那丫头去哪了。” “哦,公主殿下今天一早就跑出去了。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是吗也对。昨天的藏宝她很在乎,现在应该急急忙忙的去了吧。 不过不觉得时间有些早吗?而且,现在外面的风沙… 来到窗前,白痴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即使是在这小树林里,风沙依旧很猛烈。那遮蔽视线的沙暴仿佛占据了风吹沙一般,再也不肯从这里离开了。 去找找看那丫头吧,在这样的沙暴中,别出什么事才好。 白痴穿上披风,捂住口鼻。在叮咛了蜜梨两句之后就打开门,从那平台处跳了下去。轻轻巧巧的落地之后,他走出小树林,顶着眼前的风沙前进。 沙暴,越来越烈了。 昨天还能看到百米左右的距离,但现在似乎只能看到七八十米。而且一切还非常的模糊,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丫头……究竟去了哪里? 白痴踏出脚步,准备去寻找那个丫头。然后“?” 他,低下头。 黑色的瞳孔,也是在这个时候放大。 因为,在他的胸口,一把短剑的剑尖,就这样的,露了出来剑尖,搅动了一下,猛地后撤。 白痴的身体一阵颤抖,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脚步略微往前踏出一步。 痛……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这个世界上最为惨烈的痛苦。可是现在感受到的这份痛苦,却是如此的剧烈,如此的, 让人难以忍受…… 胸前的破洞中,喷洒出鲜血。 那些红色的**混合着空气中飞舞的黄沙,形成了一片凄美的色彩。 白痴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想必自己的背后一定也在喷洒鲜血吧? 是 …一……定…… 啪嗒。 白痴的身体,倒下了。 他就倒在那黄沙地上,双眼无力地看着这个世界的景色慢慢变暗。 慢慢地,那风沙吹拂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小…………………醒………………” 只,………,小子……别……醒……” “人类小子!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双眼,瞬间睁开。 眼前出现的,是那熟悉的藤蔓天huā板。 白痴睁大瞳孔,愣愣地看着那挂着绿色植物的墙壁,两秒之后,他立刻低下头,抚摸自己的胸口。 没有受伤……甚至没有流血。  ………………典白痴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安静下来。 跳动剧烈,就仿佛真的曾经被刺穿一样。 不过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人类小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痴捂着自己的头,摇了摇。 (我……做了一个恶梦。) (恶梦?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生命体征突然间就下降到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这哪甲是梦?要我说简直就像是你突然间真的要死了一样!) “……………………………” 白痴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上的瞳孔怒睁,那线性的瞳孔直直盯着自己。 但,………,快死了? 这怎么可能? (人类小子,你做了什么梦?) 白痴想了想,他努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思考,想要思索出一个〖答〗案。但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忘了。) (切忘了吗?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刚才我睡的好好的突然间你来这么一下,我差点都快被你给吓死了。) 白痴抬起头,呼出一口气。梦,始终是梦。不管再怎么〖真〗实,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真正的现实是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更不可能突然有人从背后捅自己一刀。即使真的要说有危险,那由神知领导的钥匙组织反而还让自己觉得更加危险呢。 但,在现在风吹沙被沙暴包围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人能够从外部进行进攻吧。 站起来,穿上大衣。 同时白痴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密码纸,继续观看起来。 这些密码究竟说明了什么呢?首先,是这第一条,黑暗之人。真的是指当年的强盗团中的某个人,拥有操纵黑暗的力量吗? “叭叭。” 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痴转过头,看着那边**的小丫头。 这个丫头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她却是坐在**,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在看到白痴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犹豫。 “怎么了。” 面包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 她将自己的下巴埋在膝盖之间,伸出手,指了指那边的窗户。 白痴转过头,走向窗户。可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些异样。 ………………………蜜梨呢? 现在已经是早上7点。 以往这个时间,蜜梨早就已经开始准备早餐。可是现在那条母龙,去了哪里? 就连那条围裙,此刻也是挂在厨房边上的墙上,没有被取下来的样子。 白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来到了窗边“?!” (?!) 这一刻,暗灭和白痴的瞳孔全都睁大!一个绝对不敢相信的事实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下一秒,白痴立刻冲向大门,将大门推开。他跑了出去,跳下平台几秒钟内就冲出了小树林,在街道另一边的校舍边三下五除二的跳了上去,跃到房顶。 (… 暗灭,你怎么看。) 白痴看着天空看着那边高耸入云的风吹沙悬崖,问道。 (我只能说糟糕了。人类小子,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暗灭的瞳孔,略微收缩。 因为昨天还盘旋在整个风吹沙内的沙尘暴,现在已经消失。 不,不能说消失,应该说,风吹沙的“城内”已经没有了那些沙暴,但整个城市的天空中,以及那些悬崖外侧,那猛烈的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摧毁的风暴,却是依然盘踮着。那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锅盖,一个由沙尘暴组成的锅盖,把这座雄鹿首都,完完全全地覆盖了起来。 白痴,站在楼顶,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安静极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安静的风吹沙。 这座首都,生活着数十万人的首都,现在竟然是如此的安静。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沉… “叭叭!” 面包也跑出了小树林,她抬起头望着在屋顶上的白痴,叫唤了一声。 白痴点点头,从楼顶跃下。来到面包身旁之后,他环视整个神圣恩宠,说道“有看到托兰吗。” “呜……呜!” 面包摇摇头,与此同时,她也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声响的学校。 兄…………………娄。” 沉默片刻之后白痴立刻撤开双腿,冲向整个学院中最高的那座辉煌之塔。面包也是撕下头发上的丝带,踩着闪电紧随其后。 这对父女来到高塔边缘,他们没有乘坐升降梯,而是直接踩着楼梯迅速攀爬。不出两分钟,他们来到塔顶,白痴老实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校长室的大门,迈了进去。 没有人。 豪华的校长室内,只有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杯还没有喝完的葡萄酒。 那夹在香烟夹上的烟头还在燃烧。似乎十几分钟前,这里还有人生活一般。可是现在所有的人,却都已经消失了。 兄…………………毒。“白痴转头,冲下高塔。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神圣恩宠之时,暗灭,却是突然间开口,制止了他的脚步。 (人类小子,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别乱来的好。不然,你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痴的脚步站住同时,他身后的面包也是跟着来到,止住了脚下的闪电。 (你,什么意思。) (呵意思嘛,很明显。就是你已经中了别人的招了。事实证明,即使你不想,你身为魔族之主这件事也不会改变。你不想杀天使,可不代表那些天使不会来杀你。我们应该有好几年没有和那些狗屁天使对战了吧?这一次,对方找上门来了。) 天使…… 如果不是暗灭说,白痴觉得自己也快要忘记这个潜在的最强敌人了。 自从自己拿到这把剑之后虽然实力增强,但同时,遇到的天使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真的要敌对的话,那也是一个比一个的要恐怖。 尤其,是前任钥匙组织的首领,智天使。 当年在獠牙帝国首都的那一战,自己能够击败对方还真的是有着几分侥幸! 而那个也仅仅只是序列第二的天使。 (这次的,是什么天使,序列第几。) 暗灭冷笑一声,说道—— (别那么担心,没有智天使的序列高。不过却也不低了。) (而且,虽然说那并不是一个战斗型天使,但对方杀人的手法可是远远超出你所能想象。) 白痴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季头,渐渐捏紧。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面包这个女孩现在正用一双略带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似乎,充满了依恋……………, (对方的能力。) (嘿嘿,序列第三童颜天使。一个很有爱,似乎很和谐的名字是不是?) 空无一人的风吹沙,白痴带着面包,在这里穿棱。 脚下,是前面几天吹进来的沙尘,踩在脚下,显得软软呼呼的。 白痴的目的很明确,他的脚步也在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安静无比的风吹沙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却显示出一股莫名的诡异。 看看那天空,那盘旋在头顶的风暴,似乎随时都可以落下,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摧毁,撕碎。 (童颜天使,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没有战斗技巧的辅助型天使。传说,你哪怕是给他或是她一块大多数人都能击碎的木板,那天使也未必能够将其击碎。) (但,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天使,却能够位列神族第三。那,是为什么?) 天空中的沙尘暴卷了起来,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在那里肆虐。 白痴稍稍捏了捏拳头,静下心,等待暗灭说出最后的〖答〗案(因为,那个天使可以把人带入它的梦境之中。它会事先构造出一个童话故事,然后让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这个童话故事中所描写的进行!) (在它的梦境中,没有人能够施展超出它规定范围之外的力量。 所有人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包括它自己。它会按照事先构筑出来的童话故事,一一作出自己的行动。除非你从梦境中找出它,不然,你没有任何可能从它的梦境中逃脱!) 白痴沉默,但片刻之后,他在脑海中回应道(找出它?那,如果它什么都不做,我要如何找出它?) (这点你可以放心,人类小子。 就像是我的第四狱想要发动需要有一个解除条件一样,序列第三的童颜天使在将所有人拉入它的童话梦境中后有一个限定条件,就是它必须作出一些让人可以通过某些方法来寻找它的事情。)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这样的限制。虽然我也不知道如果它不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但它就是这么做了。) (…………………………) (怎么,你不信?) (不,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脚步,已经来到了昨天的那家店铺前。此刻没有风沙的遮盖,更加可以清楚的看清这座雄伟的建筑物。不过,现在那大门却是紧闭着的。但这也对,毕竟,下午才是集合时间。 “叭叭。” 面包伸出手,拉了拉白痴的衣服。白痴刚想询问脑海中的暗灭,但看到面包有事之后,也就不问了,转过头,看着这丫头。 “怎么了。” 面包指了指那边,白痴抬起头,顺着面包的手指望去。只见街道尽头的拐角处,似乎站着一个人。 看那样子是卷发男?原来,他也那么早就来了? 既然大门不开,白痴也就干脆去看看那个卷发男。只见他用一个侧脸对着众人,一直呆站在拐角那里不动。也不知道究竟在干嘛。 空气中,还散发着黄沙的泥土气味。 白痴和面包两人肩并着肩,踩着脚下的黄沙走了过去。 但,在逐渐接近那个卷发男的时候“……………………” “……………………” 白痴和面包的脚步,略一停顿。 但很快,他们就加快脚步冲了上去!很快,他们就冲到了卷发男的身后,白痴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踩在了卷发男的膝盖上,同时右手一拍,打掉了他右手上的刀子,一个连贯动作,将他整个人压倒在地! 啪啦啦啦沾满鲜血的刀子,在滑溜溜的沙地上滚出老远。 在制服这个卷发男之后,白痴和面包,两个人齐刷刷地抬起头,看着刚才卷发男看着的方向。 (…………娄问你,暗灭。) (说。) (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哪里去了。) (呵呵,其他人?) 视线所及之处,胖子那臃肿的身材裹在一团腐臭的黑色污泥中,甚至就连嘴里都塞满了如同柏油一般的污泥,躺在地上。 (如果其他人不是猎物,那么,要把其他人抓入这梦境,干嘛?) 睁大眼睛的胖子,早已经断气了。 待选作品之一《圈养全人类》上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待选作品之二《萝莉人妻侦探社》上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37,阵营 天空中,沙暴依旧在肆虐。 在那昏黄色的天空之下,躺着的,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看着这个浑身沾满污泥,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之后,白痴的双手猛地加力,更加紧地将卷发男压在地上,再抬起膝盖,顶住他的后脑,不让他的脑袋有丝毫抬起的机会。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卷发男似乎也明白了身后白痴的意图,连忙开始挣扎呼叫。但白痴压根就没有理他,手指更加用力了。 “不是你,还是谁。”面包跑过来,一脚踢飞那把带血的匕首,站在一旁。白痴则是神色冰冷地继续说道“手上拿着刀子,站在尸体旁。除非,你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解释。”“我……我说!我说!”卷发男慌张起来,大声叫道一“我我今天早上醒了之后,就发现四周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我…我紧张了,就想着跑出来。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所以……所以我就想来这里看看……”卷发男的声音开始打颤,他的视线瞄向那边的胖子的尸体,鼻子里闻着那淤泥腐臭的味道,继续叫道“可是在这之后来到这里之后!我我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小刀,就是那把!所以我一时好奇就捡了起来!可在我转过这个转角之后就看到了看到” 他的声音停顿,但,白痴可不允许他停顿。随着力量的加大,这个卷发男终于慌慌张张地张开口,大声叫了起来“我就看到他他躺在那里!好像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听完卷发男的自白,白痴朝着旁边的面包瞥了一眼。面包点点头,走到那边踢开的小刀旁,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沾了一下刀子上的血迹,转过来,举起写字板。 《血已经干了。最起码已经死了半小时以上了。》 白痴点点头,他将卷发男拉起,不等他回应过来就直接翻开他的手掌。虽然他的掌心上有一些血,但这些血迹明显是凝固之后擦到他手心上去的。在看到这一点之后,他才松开手,让这个卷发男能够〖自〗由呼吸。 空气中,混合着还没有彻底消散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这两股味道再混合着风沙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怪异,刺鼻。 卷发男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而白痴,则是小 心翼翼地靠近胖子的尸体,蹲下来,查看着。 污泥,塞满了他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 身上很脏,但略微撕开他胸口的衣服,可以看到心脏偏右的地方有一条伤口。 虽然并不致命,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刀,足够刺穿人的肺部,让人最后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死亡了。 那么……究竟是谁,杀了他? 又为了什么? 还是说,真的是那个所谓的“童颜天使”想要向自己表达自己的存在感,才这么做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么,那个天使最后的目标,一定就是自己。 “黑暗之人,不是吗?、,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痴和面包齐刷刷回过头,只见那个化妆女就站在那个拐角处。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随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取出里面的唇膏,对着化妆镜,细心涂抹起来。 “你……你是说……黑暗之人?” 卷发男的脚步似乎有些颤抖,他带着些许战栗地说道。 化妆女瞥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合起化妆镜。随后,这个妩媚的女人冷冷一笑,说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可能吗?看看他现在的这副样子,除了黑暗之人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形容?” 这个女人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胖子那臭熏熏的尸体,再次冷笑一声“不过,现在的状况还真的是让人感觉刺激呢。所有人都消失了,现在唯一存在着的,就是昨天参加寻宝会议的那几人。呵呵呵,难道,是几百年前那些已经死去的强盗团成员在幽冥之中得知我们想要盗取他们的财宝,所以,才开始按照他们的能力,对我们进行一个,一个的斩杀吗?” 化妆女的视线瞄向白痴,在注视着白痴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之时,她,哼了一声“你说呢?恩赐之森的主人。” 众人等待着,一直等到下午。 邻近集合的时间,昨天参加寻宝会议的剩下的几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到达。 所有人在看到这里聚集的人之后,都显得很惊讶。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其他人都消失了,而这里这些人却依旧存在,终究是让人感到些许的不舒服。 而另一方面,胖子的尸体落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除了恶心之外,当然,更多的则是震惊。 “呼……那么,我现在来猜测一下吧。” 昨天的会议室内,刀疤男将一张风吹沙的地图摊在桌子上,同时,拿出一支笔,在地图的边缘点了点。 “胖子很不幸,我们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用这样的代号来称呼他。”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和昨天一摸一样,除了,那多出来的一张空座位。 “我们的朋友,战友,同伴。胖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在昨天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从他的居住地点出来,最后,来到了我们这栋建筑物后面的那条河边。” 刀疤男在一条河的河岸边划了个叉,随后,继续说道。 “这条河原本是一条清澈而疏通的河。可是,在经历过两年前的血族封印之战之后,这条河就被堵塞了,流畅不通。随后,陛下就决定下令填了这条河,在上面建造别的东西。将这条河当做下水道来使用。” “然后,这条下水道的出入口就在这里。距离我们并不远,大概也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人们看着地图,那个佝偻的老人眯着双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看。 “从胖子身上的污泥来看,他一定到过那里。然后,在那里,他被人从胸前刺了一刀,最后,失去力气,跌落下水道露出地表的淤泥之中。” “被扎了一刀的他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在泥水中挣扎。但,因为肺部被刺穿,所以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他就在那里面,被活活的淹死。正是因为挣扎,所以嘴巴,鼻子里才会堆满那么多的腐臭泥巴。” 烛火,微微摇晃着。 众人的影子也跟随着一起摇晃,似乎,是在向所有人重现当时胖子的挣扎一般。 “然后,那个犯人在确认胖子死了之后,将他拉出来。再将他拖到这里的拐角,同时将小刀也一并扔在地上。之后,离去。以上这些,应该就是胖子死亡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刀疤男呼出一口气,算是说完了。可在他说完的那一刻,那个脾气暴躁的肌肉男立刻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怎么那么清楚?怎么说的就像是你完全看到了一样?!还有,你怎么确定胖子是死在凌晨两三点钟?” “因为,我是个医生。” 说话的并不是刀疤男,而是那个高领冷酷男。他抬起头,用那含着寒光的眼神瞄了一下那个肌肉男后,冷冷说道“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凌晨两三点钟不会错。 他的胃部和肺部中都有污泥,肺叶上的伤口显而易见。虽然说时间长了,地上的拖曳痕迹很大一部分都消失了。但还是可以看到有谁将他从那个排污口拖到那里的痕迹。然后………” 冷酷男凝视着那个暴躁男,说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暴躁男一愣,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众人趋于冷漠。 甚至连一旁的星璃也是闭着嘴,一言不发。 不过,她的脸色似乎看起来非常的不好。见此,那个一直抓着她的手的小美人有些担心地抬起头,说道:“姐姐大人,您怎么了?” 星璃忽然一怔,抬起头。她在察觉是小美人在说话之后,立刻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这抹微笑却是笑的如此尴尬,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白、白x……” 面包轻轻拉了拉白痴的衣服,她的脸色也显得不怎么好看。 是啊她们两人应该都已经发现了吧,在这场命案中所发生的一个现象如果说在整个风吹沙内,现在真的是只有在这里的十六人存在的话,………, 那也就意味着,在昨晚杀掉胖子的那个… 现在,就和自己一起,坐在这里…… 坐在自己的面前。 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晃动着那些蜡烛。 烛火摇曳,强迫众人的影子也随之一起左右摇摆。 房间内,安静极了…… 沉默良久,刀疤男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这里的沉默,他率先开口说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很为胖子的死感到遗憾。所以,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连带着他的份一起去寻找宝藏。这样,才能安慰他的灵魂……” “哼,才刚刚认识一天的人哪来什么悲痛?事实上在这里的某个人,现在心里应该正在偷笑吧?” 打破刀疤男的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化妆女。她依旧抱着双臂,嘿嘿冷笑。面对在座的其他人的惊讶眼神,她的笑容显得更是猖狂。 “怎么?非要我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吗?如果说胖子的死真的是今天凌晨两三点的话,那么在这里人中间,就肯定有一个是杀人犯。” “要说为什么?”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可是一直到今天凌晨一点还是醒着的!也就是在今天凌晨一点之后,我工作地方的客人们就突然消失,其他的同事也突然消失,只剩下我一个。所以,真的要能够杀了他的话,也一定是在座的十六人中的某一个,不是吗?” 这层窗户纸,终于还是捅破了。 白痴闭上眼,原本心中还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现在也荡然无存。 杀人者就在这里。 童颜天使也就在这里。 那个在暗中准备夺取自己性命的童颜天使,就在这里“开……开什么玩笑……” 哗啦一声,一直没有说话的面具男猛地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来玩玩的,可没有说你们中间混着杀人犯!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说完,面具男就首当其冲地冲出了房间离开了。 他这么一走,在座的其他人也弄得没有了什么兴致。第二个站起来的,就是那个佝偻的老人。 “哎?老人家,你也要离开吗?” 佝偻的老人闭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啊,是个老头子了。 我要陪我的孙子了。啊啊,孙子哦~~爷爷来看你喽~~” 老人也离开了,随后,冷酷男暴躁男,十四五的少年,麻脸,秃顶男,贵妇人,还有那个眼镜男也都是纷纷离开座位。这场寻宝活动,看来也是就此结束了。 外面,依旧没有风沙。 离开会议所之后,白痴一边捏着下巴,一边往前走着。 面包和星璃在他的左右两边,那个小美人则是继续粘着星璃这一次,更是死活抓着她的手,再也不放了。 一行人在宴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踩着脚底的黄沙,也看着天空中的沙尘。 除了小美人始终不断地在和星璃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之外,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 “平时不觉得但现在,才觉得这座城市真的很大。” 星璃望着道路的前方,一条大路,笔直的看不到头。 “小白先生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想?你有想到什么东西吗?” 她转过头没有再理会那个小美人,冲着白痴笑了起来。 白痴没有说话。 他始终都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言不发。 不过,在他旁边的面包却是举起写字板…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奇怪了。所有人都消失了,而我们却还在。这和这次的寻宝之旅有什么关系吗?》 星璃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不知道。现在,这场风暴等于将我们所有人都关在这座城市里了。不过,风暴等到十二月底应该就会结束了吧?整个城市里的食物应该足够我们支撑到那个时候了。也许等到了圣夜祭前夕,一切就都会好转也说不定。你说是吗?小白先生。 白痴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响。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的脚步突然停止,同时,回过头。 凄寒的目光,盯着众人的身后。 在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化妆女。 她看到白痴盯着自己之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毫不在乎地走了上来。挎着包,站在白痴的面前。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 化妆女的发言,让旁边的面包和星璃都吓了一跳。而白痴,却是猛地甩出右手的暗灭,直接指着她的胸口。 “理由。” “呵,这还需要理由吗?” 化妆女对于胸口的那把剑一开始还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 “恩赐之森的主人,前雄鹿伯爵,第三骑士团的精英骑士。曾经在血族之战中拯救了整个风吹沙,整个雄鹿帝国的英雄。虽然你因为很多非常操蛋的事情弄得你的风评并不好。但,现在真正面对面看着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这个女人自说自话地凑了上来,脸上带着媚笑,看着白痴的脸,张开嘴,对着她吐出一口气。 “你身为前骑士,如果真的想要杀死那个胖子的话,肯定不会刺偏了吧?这是我相信你的三个理由中的第一个。” “………………………………………”化妆女直接靠在白痴的胸口,丝毫不管旁边的面包和星璃,伸出手,勾住白痴的脖子,继续笑着—— “而第二个,就是你们这几个人明显是现在最安全的可靠人员。 这个小女孩也是在封印之战中大显身手的纵石师。而这位鲁尼答侯爵的人品更是整个风吹沙人尽皆知。和你们在一起,我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你们互相认识,也可以保证是杀人犯的几率最低。” 星璃点了点头,她轻轻推开身旁的小美人,说道:“那么,第三点呢?” “呵呵,第三点嘛“……化妆女转过身,抬起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白痴的下巴。 脸,也是慢慢凑到了白痴的唇边…… “风评中,够风流的男人。根据我的经验,凡是够风流,评价够差的男人,我就越是能够在他的身上体验到安全感。而你” 女人的呼吸,扑在白痴的脸上。还带来了一抹独特而浓郁的香水味…… “就是我认为,在这几个月内,最安全的男人。” 038,藏宝之地 化妆女的声音越来越柔媚,脸,也贴的越来越近。 可就在她的嘴唇即将触碰上白痴的嘴时,一只强面有力的手,却是将她的身体猛地推开。 柔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白痴冷冷看着这个女人,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温柔,相反,只有警惕。 化妆女瞥了一眼白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推开。她打开自己的包包,取出化妆镜看着自己的脸,在确认妆并没有掉落之后,才哼了一声,收起镜子,双手互抱。 “我相信,在你们这一群人当中并没有杀人犯,所以,和你们在一起我会很安全。就是这样。”“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群人的确很安全。” 星璃伸出手,摊开,脸上的警惕一点也不比白痴来的少“但是,你呢?我们凭什么认为你不会是杀人犯?” 化妆女哈哈一笑,她用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看着星璃,冷冷道:“一向别人都说鲁尼答家族的二小姐是多么多么的天资过人,聪明伶俐。原来,连这点都看不穿吗?” 小美人:“你这个**!你说什么呐!你没有资格侮辱姐姐大人!” 化妆女:“。萝,好,我就告诉你吧。首先第一点,就是我确认了我们周围其他人消失的时间。如果我是杀人犯,我一定会说其他人是在那个胖子死了之后才消失的,这样,杀人犯的嫌疑人就会扩张到整个风吹沙的几十万人。” “第二点,就是我表现得如此张狂。你们想想,如果我是杀人犯的话,我不是应该尽量表现低调吗?这样,别人才不会来怀疑我。但我表现的如此高调,不是很快就会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星璃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刚才在会议上不断惹怒其他人的原因。为的,就是想要最后加入我们这一群人。” 化妆女抱着双臂,再次哼了一声:“没错。早作打算,提早计划。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那些在会议上只知道埋怨,却一点打算都没有的人活该去死。而我相信,我,就一定有这个能力活下来。” 化妆女的张狂让人不爽,星璃,面包两人转过头,望着白痴。毕竟,这需要白痴来下达最后的决定。 对此,白痴却是默默转过身,一句话都不说。 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因为,一个如果真心要跟看自己的人,即使拒绝了她,你也无法阻止她的双脚。 转身,走向神圣恩宠。 化妆女的脸上也是带着笑意,快步走了过来,和白痴并肩而行。 在走到一条分岔路口的时候,星璃终究是要回家,她冲着白痴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化妆女后,小声道、 “小心点。” “嗯。” 之后,星璃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被小美人缠着,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喂,前骑士大人。” “…………………………………” 化妆女再次媚笑一声,走上来,想要挽住白痴的胳膊。但后面的面包见机得快,立刻插进去挽住白痴的手,瞪了化妆女一眼。 “呵呵呵,这个小妹妹还真是可爱。不过嘛,我可是想要提醒你们一下哦。” 这个女人撩了一下头发,表情,变得阴森起来。 “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那个缠着侯爵大人的小美人,你们最好还是小心点的好。” 白痴转过头,看着化妆女。 “毕竟,呵呵呵,那个女人看起来小巧玲珑,但事实上可不简单。 如果小看她,或是对她完全放心的话。那么,我们可能最后会直接死在她的手里,也不一定呢~~~” 眼前,神圣恩宠的校园已经到达。 天空中的黄沙也将那原本就虚弱无光的阳光遮挡的更为阴暗。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算是傍晚了吧。 在这个昏暗到如此地步的风吹沙中,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滴答…………滴 ……,滴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过去。 小树林中,生活也依旧在继续。除了蜜梨和托兰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之外,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拍拍杜兰树,小树娘也没有丝毫出来的意思。 翻看一下小树林中托兰的埋骨之地,那些作为备用士兵的骸骨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就像是原本就不存在于这里一般。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 二十天的生活悄无声息的离去。 白痴和面包除了每天去集市上随手拿取一些食物之外,就哪儿也不去。乖乖呆在树屋里,或是看书,或是发呆。 幸好,那些食物不会变质。要混到风沙结束,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在这场沙暴结束之后,这里的一切,真的会恢复原样吗? 不知道。 无论是谁,都不知道……,……… “啊啊啊啊,麻烦死了!一点乐趣都没有!” 化妆女从旅者商店拿来了一套露营工具还有帐篷,十分干脆的在树屋旁的草地上住了二十多天。 每一天,她也和白痴一起外出拿食物,和她心中的最强保镖寸步不离。白痴也不管她,因此,她过得也算是惬意。 但是一直是这样,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让化妆女渐渐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寂寞生活,开始烦躁起来。 “喂!骑士大人!我一个人很无聊!我能上来吗?” 化妆女拍了拍杜兰树的树根,大声嚷了一下。 “不能。” 上面,传来的声音依旧是如此的冰冷。尽管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但回绝的意思依旧如此的明确。 不过这一次,化妆女却有些不管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木质阶梯走上去,直接来到那座树屋前,猛地推开。在看到里面那正在看书的白痴之后,她立刻露出一脸的媚笑,解开衣服上的纽扣。露出自己那深以为自豪的胸部和乳沟,走了上去。 “哎哟~~骑士大人,不过与其说您是骑士大人,不如说是苦行僧来的更贴切一点吧?” 白痴看到她进来了,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本合起。 “对人干嘛那么冷淡呢?尤其是对女孩子。你知不知道啊,我以前可是每天都有男人陪的。可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却一直都没有男人陪我,人家的下半身~~下半身好痒哦~人” 化妆女走到白痴的座位旁,干脆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同时,略微掀起自己的裙子,露出里面的内裤。 “来,骑士大人,我们来玩玩,好不好?玩一些大人的游戏,调剂调剂。这种日子那么苦闷,需要一点乐趣,不是吗?” 说着,化妆女就拉起白痴的手,往自己的下半身里探去“出去。” 阴冷的声音,再一次的从白痴的嘴里吐出。 这么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冰水,直接将化妆女从头顶浇到脚跟,原本心中扬起的欲火也就在这样一句话的压制下,瞬间,降到冰点。 化妆女愣了一下,在看清白痴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之后,她终于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此时,那边的面包也是合上书本走了过来,父女俩一并看着这个女人。 “哼,装什么清高?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吗?以前老娘陪男人还要收钱呢,现在主动倒贴上来你这家伙竟然还不要?好,不要就不要!老娘还不稀罕你呢!” 化妆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也许是因为禁欲太久,在家上十分无聊,她的脾气也显得越发暴躁起来。可就在她想要转身时,却突然想到了一点,再次对这对父女喷道“哦~~!我明白了。 原来你们早就是凑在一起了对不对?什么父女,什么家人。其实是父不父,女不女,整天同处一室,早就勾搭上了对不对?难怪呢! 难怪对我没兴趣。我还以为是什么清高,正人君子呢!没想到私底下其实龌龊到了极点!父女之间勾搭成奸!哼!看以后变成正常的风吹沙之后,我不把你们父女之间的这些肮脏事情宣扬的每一个雄鹿人都知道!” 化妆女的怒喝持续着,但白痴和面包两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们的表情依旧凝固,就像是完全不介意一般。这样冰冷的表情让化妆女一时间无话可说,愤怒地转身,离开了树屋。 什么嘛!那对父女,真是让人火大!什么恩赐之森的主人,什么骑士,什么伯爵,多亏你被录夺那些荣誉,不然你还骄傲上天了! 化妆女呆在自己的帐篷里,十分干脆地脱下内裤,拿出从情趣物品店里取来的道具“自娱自乐”起来。 啊~~啊~~!哼,以为没有男人老娘就活不了了吗?啊~~~! 舒服~~~! 老娘可是有着无数的方法可以让自己快活起来!像你这种男人,注定这辈子只能撸管!啊~~啊~~ 他妈的,很稀罕吗?装什么清高。这个世道,那些什么贵族不是一个个也都来玩的吗?别以为老娘没玩过比你职位高的。哪怕是以前的公爵府,老娘也出入过不下二十次。你算哪根葱?啊~~ 啊~~~!要要不行了!啊啊~~~~~~~! …呼……呼…… 算了,我暂且先忍了,只要等到风沙结束,那么一切应该都会恢复正常了吧?到时候,我一定宣扬的整个雄鹿人都知道你们这对父女狼狈为奸的事情!嘿嘿嘿,不在乎,是吗?那你不妨试试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舒服”过了,化妆女将东西收拾起来,走出帐篷,开始料理晚饭。 吃完饭,她重新钻回自己的帐篷。仰头躺下,准备睡觉。 仙… 算算时间,现在只不过才六七点钟,怎么睡得着? 拿起一旁的书本翻看两页,但这些书都很无趣,自己也不是什么喜欢看书的人。翻了两页,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将那些书扔到一旁,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帐篷的顶端,发愣。 娄愣…… 无聊。 没有意思。 又睡不着,该怎么办? 百无聊赖之下,化妆女开始翻找自己的包包,想要看看自己还从店铺里面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正在翻找之时,一封信,进入了她的视线。 17人之谜的谜题…… 算了,现在也无聊,就看看吧。 化妆女拿起信纸,打开。就着旁边的导力灯光,开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但那个胖子死亡时的事情还真的挺*人的。嗯,他已经死了,那干脆标注一下吧。 化妆女拿起一支红笔,在第一条“黑暗之人”的后面标注了“胖子”。然后,继续看了起来。 只,……………………………,嗯?” 也不知看了多少时候,化妆女的精神猛地一怔! 她的眉头皱紧,再次开始紧紧凝视这条信息。随后,她抽出旁边的一本书,翻开。 这本书的确是没有看几页,自己当初是因为随意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有许多插画才带回来的。记得记得里面应该有一幅画没错!找到了! 化妆女比对着画和信纸,在看了一下之后,又去抽出一份风吹沙地图,摊开,拿出笔开始不断地在地图上标注起来! 她标注了很久,一开始也许是标记错了,她擦掉,又重新标记。一直循环了好久,她才终于在这张地图上标注完毕! “原…呵呵…原…” 化妆女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捧着手中的这份地图,连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 “原来这就是〖答〗案?呵呵呵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简单…甚至简单的让人觉得有些可笑了!” “口人的宝藏原来这条暗语中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就这么简单嘛!呵呵……哈哈哈哈哈!” 心情,开始澎湃。 那么在澎湃的心情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做? 对了,该怎么办?去叫那个骑士一起去吗? 不不不这是我发现的,我凭什么要告诉那个家伙?如果他肯乖乖让老娘爽两次的话就另当别论,现在?做梦! 不过,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发现了宝藏也没有用吧?整个风吹沙里只有这么十几个人,你变成亿万富翁也没有用该死,想什么呢!这场沙暴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去了,等到过去之后,如果一切都恢复原状的话,那岂不是代表自己发大了?! …对就这么做先去看看,走,去看看去! 现在,时间已经到达了深夜。 抬头看看树屋,那里也是没有了灯火,似乎里面的那两人已经熟睡。 但化妆女还是激动莫名地冲出了帐篷。她就着手中的地图,睁大眼睛,发疯一般地冲出小树林,前往自己猜测中的那个藏宝地点! 很快,自己就要发财了。 很快,自己就可以再也不用看那些男人的脸色行事了! 哈哈哈等到有了钱之后,我一定要将那些让我不爽的人杀掉。 有钱嘛!随便给点小钱就可以打法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成为人上人我要住很大很大的屋子,雇佣很多很多的仆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是如此的美妙,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黑暗的风暴之下,那黑暗的城市之中,这个女人,正在狂奔。 她笑的很疯狂,也很得意。未来的美好画卷已经在她的眼前展现!只要……………,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一步…… 到了!就是这里!这里,就是藏宝所指示的地点!原来如此,如果是这里的话,那么不管过了几百年也不会被人发觉。那么,现在就由我 凵扑哧。 化妆女伸出的手,突然间,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 她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右手。在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更为古怪的景象她的右手,飞了出去。 就像是想要逃离她这个主人的身体一般,带着那喷涌而出的鲜血,飞了出去…… 兄………………………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疼痛,混杂着刺耳的惨叫。 化妆女的面容扭曲,她捂着自己断掉的手臂,面容惊恐地看着侧面……………, 那里,闪烁着光芒。 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就在这黑暗之中,诡异而妖邪地闪烁着。 “你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手持长剑的那人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回答。这个人只是再次踏出一步,举起手中的剑“嵝……哇!!!” 化妆女急急忙忙地转身逃跑,那一剑没有砍中她。她捂着自己的断臂,再也不去管那些什么财宝,开始惊恐万分地逃跑。 手持长剑之人再次追上,对于被疼痛和失血困扰的化妆女来说,追上她,并不huā多少时间。 剑,扬起。 锋利的到刃,将她的一条腿削断,飞了出去。 “啊!” 化妆女倒地,她转过身,望着那个逐渐靠近自己的人。在这一刻,恐惧,惊讶,对于生命的眷恋一股脑儿地涌上她的心头。她抬起那剩下的一只手,瞳孔睁大,不断摇晃着一“求求你!不不要杀我!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财宝财宝都是你的!只求你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剑,举起。 伴随着化妆女那最后的哀嚎,剑刃,却是毫不留情地落下。 那鲜血,飞向天空, 039,罪恶之种 “当当当当当——————鼻当当————! “我们的生命献于祖国唷~~!愿女计的光辉永远照耀我们啊~~ ~!” 一大早,震耳欲聋的乐曲声和歌声就响彻整个风吹沙。 原本,这些声音应该传不了那么远,但在这安静的几乎没有人的城市里,这声音却是如此的响亮。 贵族区,大型音乐厅。 那圆形的开放型建筑向所有人昭显着它的气派。那**洋溢的歌声也让这座沉默了太久的城市,有了些许的生气。 生气? 这不可能。 在那露天的舞台上,白痴听着那扩音器里传出来的雄壮音乐。 除了他,其化寻宝会议上的人也都齐聚在这里,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欣赏音乐剧的态度。 除了白痴,面包,和星璃以及少数几个人之外。这里的每个人,都露出苍白的脸色,以及那一抹始终无法掩盖的惊恐。 滴………………滴………………滴……………… 红色的**,滴落。 就像是敲打着这首雄壮音乐中的节奏一般,有规律地一滴,一滴的落下。 那宛如红宝石一般的**在舞台的地板上炸开,化为一朵朵绚丽的红色huā朵。如果说美艳的话…… 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为“美艳”的事物了。 化妆女被吊在那里。 或者说,她怕身体“们“被悬挂在那里。 她的手,脚,身体,头,全都被切开。每一段都像是市场里肉贩所卖的猪牛肉一样,用钩子钩着,吊在半空。 她的肚子被刨开,胸膛里面被挖了个干干净净。 从咽喉开始一直到大肠的食道被单独悬挂,另一边的两个肺叶则是并列悬挂。 心脏脾脏,肝脏等等,一个个的如同展览品一般吊在那里。似乎,就像是在向这里的所有人展示展示她人生中最“美”的一面。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阻碍的,完全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滴…………………… 血水,从化妆女的那颗头颅的嘴角落下,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在地上,砸出血huā…… “呜……呜!” 秃顶男捂住嘴面色发青,立刻转过头去。就像是传染似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有麻脸也是一并捂着嘴,冲向了音乐厅的厕所。 其他人没有对他们的表现感到惊讶。 或者说,现在还站在这里的这些人甚至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想要呕吐的感觉。 明明恶心的要死,但现在却连吐的欲望都被恐惧所压抑。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来啊!我们用血和肉所组成的城堡将永远不会被敌人攻破!即使敌人屠杀我们,我们也会再次站起来捍卫我们的荣耀!我们是永恒不败的英雄!” 原本,在典礼仪式上所演唱的这首歌,会给人带来一股悲壮和豪迈的感觉。 可是现在,这歌声却让人不由得有些战栗。 白痴看了一眼舞台边缘他纵身跳到舞台和观众席中间的乐队槽,看到里面的留声机之后,随手将其关掉。 这一刹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音乐厅立刻再次变回安静。 安静……甚至,静得有些可怕。 “屠杀之人这是屠杀之人!这一定是屠杀之人!一定是!!!” 那个眼镜男的身体颤抖着,他在舞台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面容因为惊恐而显得有些扭曲。 “先是黑暗之人然后就是屠杀之人!我们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杀掉了都要被杀掉了!不要!不要杀我!我我不参加这次的寻宝了求求你们让我离开!求求你们!” 眼镜男的瞳孔有些涣散。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其实,何尝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座完全没有其他人的风吹沙里,除了长久以来已经习惯孤独的白痴,和经常和白痴在一起的面包之外其他人何尝没有感受到这种孤独? 周围没有任何人,这种仿佛被丢到沙漠〖中〗央的感觉,其恐怖的程度,可能压根就不比眼前的血腥来的更轻松。 “哦,我可怜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 那个佝偻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在眼镜男抬起头之后,这个佝偻的老人眯着眼,露出一个笑容。 “你不要害怕如果称觉得我这个老头子还可以信赖的话,那么有什么困难就和我来说说吧。” 老人那慈祥的容貌,让眼镜男似乎在荒漠中寻找到了一个绿洲一般。他原本扭曲的容貌立刻在这一瞬间恢复。眼睛里,更是溢出泪水,连连点头。 “嗯!老人家……谢谢……谢…” 星璃看着这里的一切,沉默着。在又一次的看了一眼化妆女那残破的身躯之后,她缓步走上舞台,伸出手,拉了一下舞台边缘的拉绳。 哗啦啦啦啦巨大的幕布落下,将里面那些悬挂着的尸块遮挡,给予了那个惨死的女人,最后的尊严。 半小时后,所有人整理了一下心情,在音乐厅旁边的一间*啡厅内就坐。 小美人依旧拉着星璃,白痴和面包一组。然后,那边的眼镜男和佝偻老人也是坐在一起之外,其他人都是单独一个座位,似乎都不想和别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没有人说话。 或者说,没有人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来说话。 白痴只是看着眼前的面包,面包也看着白痴。两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但,这种沉默,也终于算是迎来了终点。那个冷酷男擦着双手走进了*啡厅。他随手在那边的吧台取过一把*啡豆,放在*啡机内煮成一杯*啡。端起*啡,他一边哆嗦着,一边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 喂,你的手,刚才摸过摸过“她,吧?,。 小美人皱着眉头,看着冷酷男这样一口一口喝着*啡的样子。 “现在,你还真喝的下去?” 冷酷男别了小美人一眼,说道:“职业关系,习惯了。” 喝完*听,他放下杯子,开始旁若无人地说了起来“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死因是大出血。至于具体的细节嘛也许有些残忍,觉得自己可能受不了的,现在请自行回避。” 冷酷男再次端起*听,算是给予众人离开的时间。不过,在看到没有人离开之后,他喝了一口,放下。 “我相信,凶手并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将她亲手肢解。” “不得不说,犯人对人类的身体的构造了解的还真是清楚透彻。 那个人很明白要如何才能在不杀掉对方的情况下,尽情地拆开人类的身体。从这方面来讲,对方的确是个变态。” “用来肢解的工具是一把剑,一些小刀,以及一把椐子。这些东西都在后台找到了,上面还粘着血迹和一些人体组织,应该错不了。犯人等到将化妆女肢解的不能再肢解之后,才摘除了她的心脏,把她的头椐下来,吊起。以我的经验来看,做完这一切应该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也许,这种解释只是很粗略的解说。 不过白痴也相信,已经不需要冷酷男再做多少详细的专业术语的解释了。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你这个混蛋!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暴躁男猛地冲向刀疤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举起,大声喝道一“是你搞得这么一个寻宝游戏。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而且这死的两个还都是暗示了暗语!说!是不是你杀了胖子和化妆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那么明目张胆的放音乐把我们所有人都引过来?!” 刀疤男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咬着牙,面对暴躁男的粗鲁举动一时间似乎没有想到要反抗。可伴随着暴躁男的摇晃越来越剧烈,他终于忍耐不住”萝的一声将暴躁男推开。 “开什么玩笑,竟然说是我杀了他们?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乱说?” 平心而论,如果真的是论相貌的话,刀疤男脸上的那条伤疤绝对给他的可怕容貌加分。这样一瞪,暴躁男一下子就被他瞪得没了脾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啡厅内的喧闹,一时间又开始平静下来。 这样的平静真的让人很不好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刀疤男看看众人,终于率先呼出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各位。事实上我也不想让大家心中有什么顾虑。不过现在,我想大家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对吧。” 刀疤男转过头,看着这边的白痴。白痴留意到他看着自己,自然也是抬起头,和他对视。 “嗯恩赐之森的主人。我想事先问一句。 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吗?” 坐在白痴旁边的面包一愣,立刻举起牌子《什么意思?!》 刀疤男看着这个对自己瞪眼睛的少女,不由得呵呵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问一下。因为不管怎么说,恩赐之森之主也是曾经拯救了整个风吹沙的英雄。我想,即使我们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来向这位挑战,恐怕也不可能赢得了他。” 他摸了模自己脸颊上的刀疤,带着些许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所以,如果他是杀人凶手的话,我想我们这里的人也不用想要逃跑或是别的什么了。只能在这里求您杀我们的时候杀的爽快一点,不要再给我们增加这样那样的痛苦。” 众人转过头,开始望着白疾。他们的眼神中有惊恐,当然,一些已经理解了刀疤男话语中的意思的人,看着白痴的眼神更是有了些许的期待。 “…………………………………,不是我。” 终于,白痴说出了这个〖答〗案。 这个让习疤男,还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答〗案。 “这下好了,既然在我们这些人中最强的您说不是您,那么我当然可以相信您的确不是凶手。那么,我现在提议,以后我们现在在场的十五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超过一人以上离开其他人,而且是恩赐之森之主的视线。这样的提议,各位觉得可以吗?” “啊?为什么?” 暴躁男哼了一声,公然表示反对。 “你还不理解吗?看起来,果然是暴躁男,一点脑子也不长。” 卷发男跺了跺脚似乎激起了暴躁男的脾毒。不过,在那个暴躁男准备发飙之前,星璃却是笑着上来劝架,同时,说出了〖答〗案“杀害胖子和化妆女的凶手,现在,就在我们平间。就在这座*半厅里,和我们一起喝着*啡的某个人,就是凶手。” 喧闹声,再一次被压抑了下来。 就连杯中的*啡也在这一刻化为冰冷…… “呼各位想想,在这座奇怪的风吹沙里的人就只有我们这里的十五个人。我们现在无法出去,外面的人应该也无法进来。我想,除了凶手在我们中间这一点之外,我根本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贵妇人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她脸上的横肉甚至也因此而颤抖起来一“你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就在我们中间?他他想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掉吗?!” 星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目的是什么我无从猜测。不过,这个人现在正混在我们这些人中间这一点,我相信,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 “那那那那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我绝对不要…我绝对不要和这个变态的杀人凶手坐在一起!” 大声叫着,那个面具男就站了起来想要往外面跑。可那个麻脸却是眼快,一把拉住了他,喝道:“你这家伙,把面具脱下来!越是隐藏真面目,你就越是可疑!、。 “我我的脸上是被烧伤的!我我不脱!” “切,你这家伙还不明白吗?”麻脸继续道“如果我们一个个的四处逃窜,那么那个变态想要杀了我们的时候简直是轻而易举!可如果我们聚集在一起,这样的话,对方至少不敢轻举妄动了你明不明白?” 麻脸将面具男压在沙发上,用脚踩着他的腹部同时伸出手就要去摘他脸上的面具。不过,面具男却是在不停挣扎,努力不让对方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好啦好啦,不要争了!你们这些孩子,怎么那么喜欢闹腾呢?” 那个佝偻老人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哼了两声。其他人看那个面具男死命护住自己的脸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可怜,也来说情。那个麻脸这才悻悻然地松手,一脸警惕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刀疤男咳嗽了一声,说道… “那么今后,我们大家就都在恩赐之森入住吧?每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组,轮流守夜,一直到这场沙尘暴的结束。到那时候如果我们还没有从这种状况下脱离的话,就再去想想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吧。” 没有人对这牟提议表示有什么不认同。 或许该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对白痴感到某种程度上的信任吗? 信任…… 可惜,白痴却不这么觉得。 看看眼前这些人,他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担当一个救世主的位置。 或者从另一方面来讲,自己现在的处境反而更加的危险。 这,就是童颜天使的计划吗? 把自己推到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地步? 这样一来,任何人接近自己都似乎有了一个正常的理由。自己也不能再拒绝任何人,包括那个天使本身来接近自己。 他(她),究竟是谁? 在这场寻宝之旅里面混杂的那个天使…… 到底是谁? 众人收拾东西,开始缓缓朝着白痴的恩赐之森走去。 白痴无法拒绝,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他瞟了一眼那还存放着尸块的音乐厅大门,默默地转过身,走着。 “啊!我的东西忘了!、。 就在这时,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叫嚷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犹豫,说道:“各位各位哥哥,姐姐们。请问你们能和我一起去找找我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 卷发男有些不爽的问道。 “是……,是一个皮夹。是妈妈送给我的……” “去去去,自己一个人去。如果你不回来,那你就是杀人犯。如果你不是,其他人也和我们在一起,也没功夫去杀你。” 卷发男的驱赶似乎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这个少年一起去。毕竟,现在提出要离队的那个人,就很有可能成为其他人的怀疑目标。 少年见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同去,眼角不由得开始堆积泪光。在抽泣了一下之后,他终究还是转过身,一个人,进入了那座音乐厅。 “彝眢。” 众人,离开。 音乐厅内,就只剩下那个少年,和那处在帷幕之后的尸骸。 一旦进入这里之后,少年脸上的那种怯弱却是在刹那间消失。他的双手插着裤带,一步步的走向帷幕,然后,钻了进去。 低下头,看着那些被摆放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块。少年眉头一皱,轻蔑地冷笑一声。 随后,他直接走向后台,从那边的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件衣服。 化妆女的衣服。 随后,又从这衣服的口袋中翻出一张风吹沙的地图。 捧着这染血的地图,少年脸上的冷笑,更浓了。 040,脱力 篝火,燃烧子起来。 整个恩赐之森内再次变成了之前血族封印战时的状况。 人们挨个坐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铁青色。十五双瞳孔中跳动着那红色的火苗,火焰的妖冶就如同恶魔的呼唤,在吸引着这里的所有人。 (人类小子。) 白痴也坐在篝火旁,他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烤肉,一边听着耳畔暗灭的低语。 (你的力量,怎么样?能够发挥出来吗?) 白痴伸出手,捏了捏拳头。片刻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感觉,我的力气降低了不少。身体也变的比以前沉重。) 呼出一口气后,他再次在脑海中低语(六剑的使用需要大量的体力。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只能维持最基本的“殇”。而且,不能连续使用。) 暗灭啐了一口,哼道、 (切,一千多年不见,童颜天使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我的力量也无法传输给你,别说二三四五狱了,就连第一狱的力量也传输不到。这种状况还真是糟糕。) 白痴收回烤肉,见焦的差不多了之后,把烤肉递给旁边的面包。 这个丫头接过烤肉,从怀里取出一个瓶装的辣椒粉,拧开盖子,直接把里面的红色粉末全都倒了上去之后,才开始一口一口的撕咬起来。 白痴看着面包吃肉,漆黑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温柔。不管四周其他人是如何的为那红的让人发悚的烤肉惊讶,他继续看着面包,直到她吃的满嘴都是油,吃光之后,才将手中又一根烤好的烤肉递给她。 (人类小子,我觉得现在的状况比起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糟糕。你要小心,在童颜天使的梦境之中,所有人的体力,力量,反应能力都会恢复成一个恒定的普通人的程度。也就是说,现在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和你硬拼的话,都有一定几率可以杀了你。我的力量也被梦境所阻隔,根本就无法治疗你的伤口。如果你再出现什么被开膛破肚之类的伤势的话,那就只能说,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等到面包吃的差不多了,白痴才开始给自己烤肉。此时,那边的面具男摘下自己下半张脸的面具,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之后,向白痴递来。白痴摇摇头,谢绝。 (……………………………,暗灭。) (嗯?) (杀人者。是不是那个童颜天使。) (一定是。这种能力,除了他,她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 (那么,目的为何?) 白痴拿起手中的烤鸡翅膀,看着上面泛起的肉汁。 (如果那个人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杀了我的话,为什么快一个月了,还不对我下手?胖子和化妆女又为什么而被杀?) (这个嘛也许在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那两个人有了些许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个天使,或是触犯了那家伙的禁忌,所以被施以“天诛”了吧。) (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因为某些地方惹怒了那个天使,所以才会被集中起来的吗?) (不,这倒不一定。反正,我觉得除了你是有绝对的理由被那个天使列为暗杀名单上之外,剩下的这些人中应该有一些是名单上的,有一些不是。 不管怎么说,如果所有人都是暗杀目标,那么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个人时,另一个无辜者不是就知道另一个才是童颜天使吗?) (………………………………………,) (魔族中曾经有几头恶魔中了这个童颜天使的圈套,被那家伙干掉。不过每一次,那天使都会留下四到六个左右的人数不等的幸存者。然后自己再混迹其中。所以说,这一次应该也会有几个人可以活下来吧。不过死掉的嘛呵呵,那可就多了去了。) 白痴闭上眼,想了想之后,抬起手中的鸡翅膀。就在他准备将这些肉送到嘴边之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一大瓶的辣椒粉洒在那烤鸡翅膀上。 转过头,看到的是面包那张带着些许恶作剧,又带着一点期待的表情。 看看她手上拿着的辣椒瓶,那可是十分有名的特质熔岩椒的辣椒粉。这个少女正用一双充满期待和分享的表情看着白痴。 皱着眉头,无奈之下,唯有张口咬了一口这鸡翅膀。 满口的刺激性味道让白痴有一种喉咙在燃烧的感觉。但看看旁边的面包,在白痴吃着的时候立刻笑了出来,显得十分开心。 (…………………………………,) (人类小子,看起来你很高兴?) (……………………………………) (呵,但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既然这丫头是你的“家人”换句话说,她在童颜天使的心目中就是“魔族的支持者”。我想,即使她已经被列为暗杀名单,应该也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吧?) 白痴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转过头,看着旁边的面包依旧在欢快地啃那辣味食物,手心,不由得捏紧了些许。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提示。至少,我们已经锁定车一个关键人物。 眼前的〖答〗案已经浮现,到了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没有意义了。 白痴啃完手心里的食物,视线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中的某一个。 刀疤男:“各位,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想,我们也许应该更加深入的互相了解一下。” 这个男人扔下手中的食物他的声音也让四周其他人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被篝火照亮的脸…以及脸颊上的那条伤疤。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寻找宝物这种程度了。我认为,现在我们理应更加了解坐在自己身旁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职业,性格,还有家庭背景。虽然这对于现在的状况可能没有什么帮助。但互相了解,总不是一件坏事。” 刀疤男的这个提议似乎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首肯。有几个人点了点头,看着他。 “咳嗯。那么,就从我先开始吧。” 刀疤男清了清喉咙,说道:“我的〖真〗实名字叫做凡尔多,拉克第因。是一个商人。 我从小就开始做生意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些闲钱。脸上的这条刀疤也许各位看着会觉得很恐怖,但这其实是我在一次行商途中遭遇强盗,那些强盗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痕。”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刀疤男呼出一口气,摊开手,望着自己左边的那个秃顶男,说道:“好了,我已经介绍完毕了。现在,秃顶男,该你了。” 秃顶男丢下手中的酒瓶站了起来。可是,就在他准备说话的那一瞬间…… “真的,好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有可能是杀人犯的男人?” 刹那间,秃顶男愣住了。他转过头,看着那边说话的人。那个佝偻的老人…… “你……你什么意思?!” 面对刀疤男的愤怒,佝偻的老人却是翻着眼皮,继续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啊,也算是看透生活了。死与不死吗也没有什么差别。” 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他伸出手轻轻摸着那个眼镜男的后脑勺,慈祥地笑了笑“可是啊,这个人的身上,的确隐藏了那么多啊,的秘密。如果我们啊,将我们每个人的身份都告诉他啊,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 “就好像他现在说的,他叫那什么凡尔多,拉克第因这个名字。我们根本啊,就不知道是真的啊?还是假的啊。对不对啊?” 刀疤男刷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愤怒地指着老人,大声道“老头子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是杀人凶手喽?!” 眼镜男立刻站起来挡在老人和刀疤男之间,冲着刀疤男瞪了一下眼睛,同样大声道:“喊什么喊?戳到你的痛处了对不对?对一个老人家那么霸道的说话,你什么意思!” 说穿了,这次的事件本身就是刀疤男引起的。只要稍稍一不顺,他就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被眼镜男顶住刀疤男的嘴角抽搐,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之后,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 “很好!我这么诚心各位却这么怀疑我,既然这样我承认了! 我就是杀人犯!我离开各位,好了吧!“坐在刀疤男另一侧的贵妇人一惊,立刻“huā容失色”的挪离刀疤男的身旁。刀疤男瞥了一眼那个贵妇人,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自己的食物冲出了小树林,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了。 轰走刀疤男,小树林内的争执气氛渐渐开始低沉了下来。 也许是闹得累了,众人没有多说什么,吃完之后,安排好值班人员就一个个的开始躺下,钻进帐篷和睡袋开始睡觉。对于刀疤男的离去有人心理感觉不好受,但也有人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渐渐地,沉入梦乡。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时间,也终于进入了十月。 整个天空看起来和九月份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依旧是黄沙弥漫,巨大的风暴包裹着整个风吹沙。 小树林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住在树屋下的众人除了几个早就结成帮派的团体之外,众人之间也都是互不说话。同时,对于他人的靠近都显得十分的警惕,整天提心吊胆。 现在,是白天。 在吃完早饭之后,白痴和面包来到正在生火的星璃的身旁。当然,看到这两人到了,那边的小美人死娜也是立刻凑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挽住星璃的胳膊,对白痴投以敌意的目光。 “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星璃点点头,没有理会小美人的说话就站了起来。小美人也无奈一行四人只能肩并着肩,朝着小树林外走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死子两个人,但谜团却没有任何明了的状况。白痴和星璃两人肩并着肩,一起行走在神圣恩宠的道路上。 直到四人走出了校园之后…… 六小白先生,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白痴闭上眼,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很危险。下一个被杀的,有可能就是你。” 小美人愣了一下,但看星璃她的脸色却是依旧如常,并且,轻轻摇了摇头。 “智慧之人是吗?小白先生,您还真是够抬举我的。也许我担当不起智慧之人这个名号啊。” 白痴没有回话,他望着前方,继续行走着。 “小白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白痴依旧没有回话。毕竟,要怎么和星璃解释自己是魔族之主这件事?还要怎么告诉她,她现在之所以被拉进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没什么。 “哦……是吗……” 星璃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再走了一段路之后,她脸上的失望之色渐渐消失,转过头,开口问道… “小白先生,您知道风吹沙被发现时的传说故事吗?” 面包眉头皱了一下,举起牌子《星璃姐姐,就是那个17人的强盗团故事吧?我们现在可是就在这个故事里面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星璃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一“不,我说的并不是有关财宝的事情。而是指这口人强盗团的另外一个故事。” 白痴沉默似乎是在洗耳恭听。 “这个故事在开始的部分,和刀疤男所说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区别。 有口个人到达了沙漠中的风吹沙。可是,虽然同样是口人,但成员上却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怎么说?》 “在宝藏故事里面,是一个强盗头子加上16个成员的组合。他们携带了许许多多的宝藏来到了这座城市。但是啊,在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里面,却并不是这样。” “16名团伙还是16名团伙。” “但那个本来应该平安抵达风吹沙的强盗团老大,却十分不幸的被那场沙暴卷了进去,和追击的士兵一起葬身死亡沙漠。相反,却是一个被这个强盗团抓来的某国公主,和这旧名团伙一起组成了17人,平平安安地到达了风吹沙。” 这故事似乎并不新鲜,各种各样的传言中始终有着不同的版本,并不是特别的奇怪。 《这样啊,那么然后呢?》 “然后啊,因为这16人的团伙没有了老大所以对于谁对那位公主施行非礼,争论不休。所以,大家决定将公主先放下。等到第二天再来想想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抬起头,望着天空。天空中的风暴越来越猛烈旋转的空气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那风暴开始加强的缘故,一些沙尘从天而落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沙雨。 面包吞了。口水,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牌子《接下来,怎么样了?》 星璃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她顿了顿,说道“到了第二天,这些强盗醒了。于是,就和昨晚他们商议的一样,他们准备想个方法,去决定一下谁才有资格当新的老大。可就在这个时候……” 《怎么了?》 “他们发现,骖鸵,多了一匹。” 《骖鸵?》 “是啊,骖柁。原本,这伙强盗掳走公主,总共乘坐了十七匹骖鸵。后来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的老大所乘坐的骖鸵被卷入沙尘暴,所以真正进入风吹沙避难的骖柁,应该只有十六头。” “但,第二天醒来之后,也不知是谁数了一下,却发现骖柁的数量变成了十七头。那个时候风吹沙外面的沙尘暴还没有消失,所以不可能还有骖鸵从外面活着进来。但是这多出来的一头骖柁,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星璃是不是故意的,她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就像是某种低沉的游魂一般虚无缥缈的声音。 面包的表情渐渐变了,带着那一张铁青色的脸孔,她缩回白痴的身后,死死拉着父亲的手臂,似乎不敢再问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另一边的小美人想了想,说道“那接下来呢?这个故事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星璃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不过也对。这些故事都是《梦游风吹沙》这本书里的。胡桃公主亲手抄写下来的。如果不是喜欢经常泡在图书馆的人的话可能还真不知道。” “说啊说啊,姐姐大人,这个故事后面变成什么样了?” “后来 ……” 嘘一、 一白痴的手,拦住了星璃接下来的言语。 因为此刻,四牟人已经站在了刀疤脸的那栋还未开业的商场之前。 仙……, 鼻子里闻到的,却是那让人无比熟悉的气味“刀疤先生?” 星嘛张开口,问了一声。 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就在那会议室中,刀疤脸,趴在桌子上是的,他的大部分身体,趴在桌子上。 除了他的头盖骨,以及那飞溅的到处都是的上半部分的头颅。 脑浆,眼球,飞溅的到处都是 041,未知的第十七人 刺鼻的血腥味中,还带着点腐臭的味道。 白痴伸出手,拦住面包和星璃,他的目光辜惕地扫视着屋内,在确认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慢慢走进去。 “这种伤口简直就像是被人安放了导力炸弹,直接炸开脑袋的。” 星璃呼出一口气,看着刀疤男头部的伤口,说道。 对于这种血腥场面,那个小美人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终于松开了星璃的手,站在门口。星璃虽然想要进入房间仔细搜寻,但看到这个女孩如此害怕的情况下,终于还是没有离开。转过来,伸出手拉住了小 美人的手,冲着她微微一笑。 “姐姐……姐姐大人……” “很可怕吗?我们出去吧。” 小美人低着头,肩膀有些颤抖。星璃温柔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着白痴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陪着她。现在的风吹沙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小心。” 白痴和面包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星璃的话,继续在房间内搜索着。 不过星璃也不在意,直接扶着小美人离开了房间。 刀疤男……是被刺死的。 就和以前一样的两人一样,被人用极为普通的方法从背后一刀命中心脏死亡。然后,对方拿来导力炸弹放在他的后脑上,一声爆炸,这样就完成了。 智慧之人……第三人。 然后,死亡的状况是脑部被完全的炸翻,吗? 不过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那个童颜天使真的如此变态,非要按照传说中的童话故事来杀人? … 话说回来,这个故事到底还算不算一个童话,现在也说不清了。 “白、白x白x白x!” 正在查看伤口时,那边的面包突然喊叫了起来。白痴走过去,看着面包手指所指的地方。 趴着的刀疤男的手掌下压着一张纸,看起来,他就像是在写字的时候突然间被人偷袭一般。 白痴扳开他的手指,取出纸张。不过,上面的字迹显得很潦草,感觉上刀疤男有些害怕的意思…… 《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做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满足我?》 《现在我已经被他们怀疑了,我觉得如果再有人死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变成众矢之的!》 《可以结束了吧?可以让我离开这种鬼地方了吧?我已经不想》 字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再抬起头看看会议室位于另一边的侧门,这道侧门直接通向外面。 即使有人从那里偷偷进来,恐怕他也无法察觉吧。 “叭叭、。” 面包叫唤了一声,随后,开始拿起笔在写字板上书写起来。 白痴点点头,放下纸张等她写完。很快,面包就举起了写字板。 《自从刀疤男离开我们的家之后,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树林中的大家有人单独离开过吗?》 白痴捏着下巴,想了想后,点点头。 肯定有。 而且,还不止一个。 现在这种状况,除了他们这一些小团体之外,谁都不可能充分信任其他人。所以碰到洗漱厕所什么的,大多都是一个人出去。 不过,大家也做过一个限制,就是每当一个人离开之后,除非那个人回来,不然其他人就不准再次离开。用这种方式来限制众人。这样的话,如果那个离开的人在外面死了,那就意味着杀人者的确是刀疤男。 但是现在…… 却是刀疤男死了。 白痴摇了摇头,对于眼下的状况有些懊恼。 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在这里检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叫声! “1小白先生!快来!你快点过来看这里!” 听到叫声,面包和白痴互相望了一眼,随后立刻冲出会议室。宽阔的大道上,星璃和小美人并没有出什么事,看到这一幕,白痴和面包倒是都呼出一口气。随后,两人才来到星璃的面前。 “啊呜?” 面包歪过脑袋,呼叫了一声。星璃皱着眉头,手里捧起一个盒子。 “你心已得这个盒子吗?” 星璃手上的盒子是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并不大,类似于放饼干的小盒子。看着这个盒子,白痴点了点头。 “记得。放徽章的。“白痴拿出一直在怀里的那个六角形徽章,说道。 “没错,就是放徽章的。在我们进行抽奖的时候,这个盒子就由刀疤男的手下放在抽奖箱旁边。那么,1小白先生,在你拿过你的辙章之后,你看到这个盒子是空了,还是还有徽章?” 白痴回忆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个。” “那么,我们现在将徽章拿出来,都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放进盒子里。然后,我们看看会出现什么情况。” 星璃也取出徽章,第一个放进盒子。白痴的也放进去。但转头问小美人,1小美人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那徽章又不好看,所以早就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白痴和星璃也不能对这种“遗失”的行为发表什么,等到面包取出刀疤男给自己的徽章一并放进去之后一个怪异的现象,出现了。 “盒子,小子…, 白痴呼出一口气,说道。 星璃没有发表意见,她将里面的三枚徽章不断地向后移动,再做上标记。经过反复的测试,终于得出了和白痴一样的结果。 盒子,太小了。 按照一般的逻辑,刀疤男自己拿了一个徽章,那么给外部人员的徽章应该有十六个。 所以,这个盒子再怎么栏,也应该可以放下十六个徽章。 但是现在,这个盒子的长度只能够放下十五个。 不管再怎么塞,这里面也不可能塞进更多的一个徽章。 换句话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美人听完星璃的解释,不由地更加战栗了一下,问道。 “这结果,只有一个。”星璃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再睁开~ “打从一开始,那个刀疤男就只有包括他自己的总共十六个徽章,根本就不可能凑成十七人。”“换句话说当天的抽奖会议上,总共有两件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在小白先生抽到徽章进来之后,后面再也没有其他人抽中最后一个徽章,所以才导致了小面包的意外加入。” “而另一件,就是其实当时会议里面的十七人中,有一个人完全不是根据抽签中奖而进来的,完全是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徽章,早就预定好了要参加这场寻宝之旅的“未知的第十七人,。”听到这里,面包猛地一怔,立刻举起写字板,将刚才白痴在里面看到的那张信纸的事情讲了出来。星璃在看到之后,也是一怔,随后,就明白了。 “1小白先生,看起来,我们是完全落入了某人的圈套。” 白痴点点头,视线转向那间会议室。 “压根就没有什么寻宝之旅,刀疤男的那些所谓宝藏的话也完全都是一个谎言。在现在还存活的众人之中,有一个“未知的第十七人”这个人策划…了一切,因为某种目的,而对我们进行大屠杀。” “等一下等一下!姐姐大人这这样的话这个故事简直就是……” 星璃摇了摇头,缓缓道:“是啊和传说中的故事一样。”“只剩下16人的强盗团第二天醒来,结果发现本来只有16匹的骆鸵突然变成了17匹。一个人,潜伏在那些强盗团的周围。现在,这个人也借着传说故事的名义,潜伏在我们的周围。” 童颜天使…… 将人类带进他(她)利用童话故事所展现的梦中世界,将对方杀死,………, 这一次,自己究竟碰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 神族序列第三…… 说不定,比起战斗型的第二天使智天使,还要更为恐怖也说不定呢。 怎么样?现在,你还不肯屈服吗? ………………………我不会屈服。 哦?你还想继续挣扎下去?可你明明知道,现在的一切都被我所掌控,你的挣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作用。 呵呵呵,有意思。看起来你也变得倔强了呢,在阔别了那么多年之后,你竟然会变得如此的顽固。 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很快就知道,在我所安排的命运之下,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即使你真的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但现在,一切也都没有用了。 你救不了任何人,或者说,像你这种“小恶魔”压根就没有必要去救任何人,不是吗?你的力量,你的存在,你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就算曾经有过一点点的“诞生”但那也是失败的。毫无意义的。 你即使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就这样输给你。绝, 不。 好,有志气。不过在我的领域之内,你要怎么样才会不输给我? 你猜得出我是谁吗?在你身边的哪一个才是我? 呵呵,猜不出,不是吗?不过,或者说你即使猜出来了也没有用。 因为在现在的“环境”里,你必须用那些凡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说出我就是“罪魁祸首”的理由。我想,你一定也说不出来吧? 所以说,你的恶梦是不会结束的。在生命的火苗被掐灭之前,这个童话故事是绝对不会结束。 甚至包括你。在娄的手中,你的命运早就已经既定。不可改变,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 怎么了?还想说什么吗?呵呵呵,说啊,我很乐意看着你要如何应对。 … 我,一定会改变什么给你看。 呵。 我信任他就和他会信任我一样。我们一定会改变这种既定的现实,突破你所谓的既定的命运! 哦?有意思。那么这样的话,要不要和我来打个贿。 …………………赌什么。 就赌你所信任的那个人最后会不会如你信任他一样的信任你。事实上,那个人会这么做吗?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给别人吗?我对此表示怀疑。即使是你,我也不相信他真的会毫无保留地对你展开信任。 好,我赌了。赌约是什么。 赌约?嗯如果到了最后,他对你依旧能够保持信任,不对你兵刃相向的话,那我就认输,把你们放出去。不过到最后嘛如果他没有信任我,最后还想杀了我的话,那我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呵呵,说得好。你会怎么做? … 同为“恶魔”我不会坐以待毙。即使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对对对!这样才更有趣!这真的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呢~~~!哈哈哈哈哈~~~~~~ 睁开双眼,眼前的,是那熟悉的布满藤蔓的天huā板。 白痴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弄着早餐。脑袋里却在一直回想前一个月前看到的事情。 未知的第十七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捂着额头,白痴再一次的翻开那张写有暗语的纸张,看着那上面总共十七条的暗语。 这些暗语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呢? 看着这些暗语,白痴的心中始终在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是真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就代表,事情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不知道…… 现在没有任何的〖答〗案,只有猜测。 而如果仅仅只是猜测,并且抱着无谓的猜测去看待他人的话,最后很可能会变成最糟糕的局面。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这也是在一个月前从那里回来之后,向着这里的所有人隐瞒了刀疤男死讯的原因。 未知的第十七人如果将这个人的存在公布开来的话,那结果,可能就只有“哇!哇!”正在吃早餐的白痴猛地一愣,他转过头,只见面包心急火燎地冲进了房屋,双手不断地在白痴的桌子上拍打。 “怎么了。”“呜哇!呜哇!叭叭,傻哔!傻哔!”面包慌慌张张地叫唤着,同时伸手指着房间外。白痴立刻放下手中的早餐,跟着面包一起冲出房屋。只不过才刚一出屋门,就能听到下面传来的喧闹之声。 “各位!各位请冷静!现在现在可不是各位起争执… 呜!”人群喧哗,星璃想要出手阻止。但现在力气已经被梦境限制为普通人的她却是轻易地被暴躁男推倒在地,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 “开什么玩笑!这场所谓的寻宝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谁?说!你们中间谁是第十七人?说出来!大伙儿一起杀了他!”暴躁男举起手中拿着的菜刀,张牙舞爪。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怕,让人不由得胆寒。不过,手中拿着武器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只见冷酷男,秃顶男和麻脸也是先后拔出刀子。贵妇人吓得缩在一旁不断嚎叫。那个少年人则是贴着树干,颤抖地握着双拳。卷发男手中抓着两块石头,佝偻老人和眼镜男则是站得远远的。面具男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双腿不停地颤抖。 白痴见状不妙,立刻从树屋上下来。他扶起星璃,说道:“怎么回事。”星璃的牙齿紧紧咬住,她指着那边缩着身体颤抖的小美人,说道:“今天早上,卷发男过来约我一起吃饭,1小美人就和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1小美人也许是因为吵不过卷发男,就将一个月前刀疤男已经死了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白痴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终于发生了。抬头看着众人,只见这里所有人都剑拔弩张,很明显,事情已经濒于失控! “说!你们中间谁是未知的第十七人?如果不说如果不说,我就把你们全都杀掉!” 暴躁男的双眼赤红,他的呼吸也显得凌乱了起来。现在,这两个多月的折磨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他手中的刀子不断挥舞,让任何人也不敢靠近他。 也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那边的少年却是眼珠一转,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你就是第十七人!你这个家伙,不要贼喊捉贼了!前两天我偷偷看到了,我看到他一个人偷偷离开我们的!就是他!” 少年的指控瞬间让本就受到众人注视的暴躁男变得更加被敌视。 他愣了一下,随后瞪着那双红色的瞳孔,大声道:“好啊,是你吗?你这小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是化妆女的地图吧?你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偷看化妆女的地图,说明你就是第十七人!我我杀了你一… !!” 042,狂乱 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暴躁男挥舞着手中的刀子,他的瞳孔*得老大, 看得出来,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 在他身旁的人纷纷退开,一些人更是拿起武器护住自己的身体,每个人都带着安惊和恐惧的表情看着暴躁男和那个少年,眼看,情况就要失控! “冷静点!暴躁男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好好说!只要我们继续保证所有人都呆在一起……” “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所有人了!尤其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暴躁男手一甩,手中的刀子直接指着那个少年,那少年的身子为之一颤,双腿瞬间软掉,瘫倒在地上。 “一定是你我可以肯定,未知的第十七人一定就是你!交代! 说!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犯?说啊一一!” 终于,暴躁男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他猛地向着那个少年冲去,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子!四周的人看到他冲过去的状况立刻逃开,这个少年也想逃,但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一把被那个暴躁男抓起,顶在一旁的树干上。 “快住……呜……!” 星璃想要出手,手指捏住自己的裙子。可是这一次,她的裙子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化为利刃飞舞起来。虽然这已经是早就确认的状况,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准备冲上去…… “快住手!”小白先生?!” 星璃瘸着腿,惊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白痴。白痴却是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在这里,我们的实力就是普通人。没有力量,速度的支撑,仅仅只有技巧的我们甚至很难发挥出灼技水准以上的实力。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杀了我们。” 星璃的瞳孔一张,似乎对于白痴说出的这番话表示无法理解。可她看到那边被暴躁男用刀顶住脖子的少年,连忙伸手拉了拉白痴的袖子“快小白先生!快去救救他救救他!这里不应该继续死人了……………,不应该……” 白痴没有回应。他的右手,隐藏在背后。 殇之剑……只有一发。 一发过后,自己的体力,集中力一定会大幅度的消耗。会不会和自己十岁时第一次使用殇之剑时立刻一样立刻昏倒也说不定。 所以,这一剑如果出,那就必须完美执行“殇”的含义。 只杀敌,不伤敌。 但是,在这个时候杀了这个暴躁男有意义吗? 为了救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童颜天使的人用剑? 万一在自己出剑之后,体力耗尽之时,对方突然反扑的话自己,该怎么自救? 该怎么保护面包? 思前想后,白痴,停顿了。 他没有出手,而是继续这样静静地看着, 不光看着那边正在争执的暴躁男和少年,也看着在场的其他人,冰冷的瞳孔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不放过他们脸上浮现出来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放开我!救救我都来救救我啊一!” 少年的头,后仰着。 那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子让他惊恐地流下了眼泪。 这个孩子的身子颤抖,动作也显得极为不协调。直面死亡的恐惧,恐怕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孩子可以承受的痛苦范围之外了吧。 “不匙你?” 暴躁男把头抵了上去,那双蕴含着血丝的瞳孔睁得更大。 他冷笑着,刀子就像是在玩耍似地在少年的脖子上细细滑动,最后,用带着嘲讽一般的语气说道一“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够不畏惧尸体而从尸体身上扒东西下来,这还真是让我惊讶!那么,会不会在我砍断你的手和脚之后,你也能够这么冷静地对待呢?” “不……不要……” “现在才知道说不要?好了,来,说吧。告诉大家,告诉大家你就是未知的第十七人!然后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混在我们这群人中间,你为什么要杀人!还有“……“你举办的这个活动的〖真〗实面目…斑统,给我说出来一一一!!!” 暴躁男似乎已经疯了。他的唾沫喷在少年的脸上,让那个少年惊恐地闭上双眼。 在这强烈的恐惧之下,少年终于张开口,大声道“我我是出于好奇!我承认娄承认我好想有有恋尸癖!我…我喜欢看看死人的尸体我父亲就是掘墓人我将来也会继承掘墓人的工作!” “我只是好奇!我我的确有点心理变态!我承认!不过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不是!我不害怕尸体但我不是杀人凶手啊!我不是啊一一!” 暴躁男眯着眼”亨了一声:“谁信。看起来,你还是不肯老实交代。这样的话,我就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在哼完之后,暴躁男举起手中的刀子。但,也就是在这时砰! 一块石头,猛地砸中暴躁男的后脑。伴随着一阵眩晕,这个男人咬着牙,猛地转过头。 “谁!” 石块飞来的方向,是面包维持着投掷姿势的样子。 这个少女的脸上充满了愤慨,她做着手势,似乎是叫这个暴躁男松开少年。眼见暴躁男的情绪不对,白痴立刻挡在面包和暴躁男中间! “什么……?那是……?” 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暴躁男挥舞着手中的刀子,他的瞳孔*得老大, 看得出来,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 在他身旁的人纷纷退开,一些人更是拿起武器护住自己的身体,每个人都带着安惊和恐惧的表情看着暴躁男和那个少年,眼看,情况就要失控! “冷静点!暴躁男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好好说!只要我们继续保证所有人都呆在一起……” “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所有人了!尤其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暴躁男手一甩,手中的刀子直接指着那个少年,那少年的身子为之一颤,双腿瞬间软掉,瘫倒在地上。 “一定是你我可以肯定,未知的第十七人一定就是你!交代! 说!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犯?说啊一一!” 终于,暴躁男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他猛地向着那个少年冲去,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子!四周的人看到他冲过去的状况立刻逃开,这个少年也想逃,但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一把被那个暴躁男抓起,顶在一旁的树干上。 “快住……呜……!” 星璃想要出手,手指捏住自己的裙子。可是这一次,她的裙子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化为利刃飞舞起来。虽然这已经是早就确认的状况,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准备冲上去…… “快住手!”小白先生?!” 星璃瘸着腿,惊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白痴。白痴却是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在这里,我们的实力就是普通人。没有力量,速度的支撑,仅仅只有技巧的我们甚至很难发挥出灼技水准以上的实力。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杀了我们。” 星璃的瞳孔一张,似乎对于白痴说出的这番话表示无法理解。可她看到那边被暴躁男用刀顶住脖子的少年,连忙伸手拉了拉白痴的袖子“快小白先生!快去救救他救救他!这里不应该继续死人了……………,不应该……” 白痴没有回应。他的右手,隐藏在背后。 殇之剑……只有一发。 一发过后,自己的体力,集中力一定会大幅度的消耗。会不会和自己十岁时第一次使用殇之剑时立刻一样立刻昏倒也说不定。 所以,这一剑如果出,那就必须完美执行“殇”的含义。 只杀敌,不伤敌。 但是,在这个时候杀了这个暴躁男有意义吗? 为了救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童颜天使的人用剑? 万一在自己出剑之后,体力耗尽之时,对方突然反扑的话自己,该怎么自救? 该怎么保护面包? 思前想后,白痴,停顿了。 他没有出手,而是继续这样静静地看着, 不光看着那边正在争执的暴躁男和少年,也看着在场的其他人,冰冷的瞳孔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不放过他们脸上浮现出来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放开我!救救我都来救救我啊一!” 少年的头,后仰着。 那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子让他惊恐地流下了眼泪。 这个孩子的身子颤抖,动作也显得极为不协调。直面死亡的恐惧,恐怕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孩子可以承受的痛苦范围之外了吧。 “不匙你?” 暴躁男把头抵了上去,那双蕴含着血丝的瞳孔睁得更大。 他冷笑着,刀子就像是在玩耍似地在少年的脖子上细细滑动,最后,用带着嘲讽一般的语气说道一“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够不畏惧尸体而从尸体身上扒东西下来,这还真是让我惊讶!那么,会不会在我砍断你的手和脚之后,你也能够这么冷静地对待呢?” “不……不要……” “现在才知道说不要?好了,来,说吧。告诉大家,告诉大家你就是未知的第十七人!然后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混在我们这群人中间,你为什么要杀人!还有“……“你举办的这个活动的〖真〗实面目…斑统,给我说出来一一一!!!” 暴躁男似乎已经疯了。他的唾沫喷在少年的脸上,让那个少年惊恐地闭上双眼。 在这强烈的恐惧之下,少年终于张开口,大声道“我我是出于好奇!我承认娄承认我好想有有恋尸癖!我…我喜欢看看死人的尸体我父亲就是掘墓人我将来也会继承掘墓人的工作!” “我只是好奇!我我的确有点心理变态!我承认!不过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不是!我不害怕尸体但我不是杀人凶手啊!我不是啊一一!” 暴躁男眯着眼”亨了一声:“谁信。看起来,你还是不肯老实交代。这样的话,我就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在哼完之后,暴躁男举起手中的刀子。但,也就是在这时砰! 一块石头,猛地砸中暴躁男的后脑。伴随着一阵眩晕,这个男人咬着牙,猛地转过头。 “谁!” 石块飞来的方向,是面包维持着投掷姿势的样子。 这个少女的脸上充满了愤慨,她做着手势,似乎是叫这个暴躁男松开少年。眼见暴躁男的情绪不对,白痴立刻挡在面包和暴躁男中间! “什么……?那是……?”头,她撕下自己的一角裙子,将脚踝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之后,忍着痛,也是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小白先生,我不想在看到有人死了。您可以继续布置陷解,我想,等我和面包两人说服大家回来之后,这些陷阱可以成为让我们更加互信的基石。” 说罢,星璃也是尾随着面包离开了小树林。 白痴继续设置着陷讲。他看着那一把把锋利的武器躲藏在阴暗之中,随后,抬起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白痴再次设下一个绊脚草结之后,他立刻甩出匕首形态的暗灭,在小树林的出口处的树干上刻下了一行警惕陷讲的字迹也跟着一起,冲出了小树林,寻找两人去了。 (不是我……不是我……!)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他我并没有那么想过啊!)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我明明都一直想要给大家帮忙…我明明一直都是那么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肯定那是一个意外呢?!) 暴躁男喘着气,向前疾奔着。 强烈的恐惧和愧疚让他的精神绷得更为紧张,他在那狂乱的风暴底下奔跑着即使是跑的快要脱力,也完全不管这一切。 风吹沙很大。 所以,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要躲起来的话,恐怕一年半载也未必会被人发觉。 暴躁男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寻找四周可以躲藏的地方。但一想到接下来整个风吹沙内再也没有朋友,全部都是敌人之时这种感觉……………,还是那么的糟糕。 武器店? 奔跑着,不久,暴躁男就看到了边上一家大门虚掩着的店铺。 想要活下去,就需要食物。 而食物在整个风吹沙内到处都是并且那些食物不会腐败,没有任何的问题。 换言之要想继续在这座城市中生活下去,那就只有“武器”这一项了。 暴躁男冲进了武器店,开始翻找起来。 那些平时卖到高价的导力武器,现在却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越是导力系统运用的多的武器,上面的导力科技看起来也是最没用。倒是一些平时卖给普通士兵和佣兵的武器现在看起来好用得多,也锋利的多。 拿上武器,暴躁男的视线又瞄到了那边的一套士兵皑甲。 虽然说皑甲上的导力装置恐怕无法启动,但这套铊甲的保护面积还真的很多,穿上之后,暴躁男感觉自己的心也终于安定了许多。 “呼不是我杀的如果你们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一定是我杀了人的话那我那我就杀了你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穿戴好,暴躁男在武器店的一角蹲伏着,警惕着外面的任何动静。只要有任何的异样,他相信,现在的他一定会第一个出手,争取先机。 不过,他没有等多久。很快,先机,就来了一个人,踏入武器店。 看到这个人之后,暴躁男立刻瞪大双眼,从暗处跳了出来一“你!你也想要杀我吗?不过,我是不会被你们杀的!我会反过来杀了你!” 那个人望着这边气势汹汹的暴躁男,随后,这个人抬起手,做了个停步的动作…… “…………………………………” “你……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人影耸了耸肩,继续、 “…………………………………”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相信我了吗?你相信我并不是第十七人吗?!” 就仿佛在沙漠中遇到绿洲,汪洋上遇到孤岛。暴躁男原本茫然无助的双眼中立刻闪现出希望的色彩。 “是是是我我真的不是第十七人果然,你愿意相信我吗?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我已经我已经呜呜呜 ” 暴躁男放下手中的剑,出人意料的哭了起来。 那个人影微微一笑,张开双臂,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暴躁男的肩膀,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安慰…… “……………………,………………………” “嗯嗯嗯嗯,我我知道我激动了我以后一定改了这个毛病……一…呜呜“……得到承认,暴躁男喜极面泣。他抹着眼泪,转过身,抱起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毕竟,这套皑甲可是很沉重的。 “………………………” “嗯我知道不过,为什么你能那么肯定,我不是第十七人呢?是不是有什么理由?” “……………………” “嗯?你说什么?” 暴躁男,笑着,把头转了回来。 他的嘴角依曰带着满怀希望的笑意,他的瞳孔中,也带着那顺服的笑容………… 然后。 在他瞳孔中倒映着的那把巨斧…… 伴随着那个人影嘴角的一声冷笑咔嚓… 043,毁灭的倒数计时 狂乱的风沙越吹越烈,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在一家武器店,白痴看着眼前脑袋上嵌着一把斧子怕男人,他的瞳孔睁得矢大的,似乎有着太多的不明白,也有着太多的冤屈想要诉说。 这座城市,已经快不行了吗? 白痴转身走出武器店,迎面跑过来的,是面包和那个贵妇人。面包拉着贵妇人的手,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白痴的面前。 “怎怎么样了?事情怎么样了?恩赐之森的主人!我我上次可是…可是在您的恩赐之森内住过的!也许也许其他人不知道您,但我可是知道的!” 那个贵妇人惊慌地跪在白痴的面前,双眼睁大,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惊恐。 “求求您……救救我!恩赐之森的主人,求您救救我!不要让那些人杀了我!求求您!” 贵妇人恳求着,她的眼神中几乎已经落下泪来。可是,就在白痴准备说话的时候…… 轰一!!! 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那声巨大的轰鸣声,白痴,面包和贵妇人三个人抬起头,望着那悬崖的上方一辆列车。 那是一辆魔导列车! 那魔导列车在那巨大的沙尘暴之中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的渺小,它就那样虚弱无力地盘旋在天空中,被那些沙尘暴包裹,在空中盘旋! “那,是怎么回事。” 白痴注视着那魔导列车,冷冷道。 旁边的贵妇人双手互相抱着,跪在地上,惊恐万分地说道一“那……是那个麻心………!” “那个麻脸是那个麻脸男人!那个家伙突然间就跑去了那边的魔导列车站!然后然后他就趁我们不注意,就跳上了一辆魔导列车,开走了!” 荒唐。 在这么大的风暴之下,以为区区的魔导列车就能冲出那样的狂风暴吗?话说回来那个麻脸会开魔导列车? 那列车在半空中的沙暴中盘旋,现在对于里面的那个麻脸究竟怎么样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贵妇人继续跪在地上祈祷,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吓得不轻。似乎只要再受一点点的恐惧,就能够随时随地都晕倒一般。 然后…… 白痴注视着那辆魔导列车,注视着…… 注视着…… 注视…… “!!!” 那魔导列车被卷到了整个风吹沙的正上方,随后跌落了下……, 朝着白痴和面包所在的位置,跌了下来。 “快走!” 白痴大叫一声,立刻抱住面包,身子如同闪电一般向旁边扑去!听到他的呼喊,那边大约两步之远的贵妇人愣了一下,抬起头,望着白痴……………, “哎?” 轰隆! 巨大的魔导列车,就那样硬生生的,将贵妇人的身形遮住。沉重的撞击力让整个魔导列车四分五裂,飞溅起来的碎片冲击着附近的所有房屋,那随之而来的导力石爆炸更是将这一块区域尽数摧毁! 爆炸的力量,实在是太大。 大的就连白痴都被那卷起的劲风吹开。 他极力抱着怀中的面包,咬着牙。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在空中连续打了两个滚,最后重重地撞击到了另一边的建筑物后才算是止息。白痴的背脊狠狠撞在那堵墙壁之上,实力跌落成普通人的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他怀中的面包脸上。 “叭叭?叭叭!叭叭…!” 那边的火焰,在燃烧。 整个区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仿佛地狱。 面包推搡着白痴的身体,看着叭叭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她实在是焦急而又无助。当下,她立刻伸出手按住白痴的胸口,想要发挥力量。仙………… 试了几次之后,她无论怎么样也没法进行医疗她的父亲。看着白痴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她的眉头紧皱,焦急的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别,担心。” 重伤之下,白痴睁开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面包的头发。在强行吸了一口气之后,白痴,依旧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壁,右手将暗灭拉出,作为拐杖支撑着。面包见状急忙架起白痴的胳膊,抗住他。父女两人对望了一眼后,这才转过头,望着那边燃烧着的房屋,和那已经不成样子的魔导列车。 远处。传来脚步声。 星璃,小美人,还有秃顶男,卷发男子四个人全都冲了过来。 他们望着那边燃烧着的区域,再看看这边的白痴。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那个秃顶男猛地从怀中拔出一把刀子,精神紧张地看着四周的人,慢慢的,往后退去。 “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再和你们共同行动!你们、你们也别想再来靠近我!谁敢再靠近我,我就直接杀了他!一定!” 接二连三的死亡,终于让人陷入不信任的漩涡。 秃顶男拿出小刀挥舞了两下之后,转身就跑了。而那个卷发男则是瞄了一眼这边的小美人和星璃,略微抹了抹嘴后,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其他人都没有过来,看起来,他们也已经决定不要再和其他人见面了吧? 小美人瞪了一眼卷发男,哼道:“称想怎么样?” 卷发男瞥了一眼白痴,看着他现在面色苍白的伤势后,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我想怎么样?这个嘛,我当然是觉得,继续一起行动比较好。怎么样?鲁尼答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动呢?我可以保护你哦~~” 说着,卷发男就向着这边的星璃踏出一步。他的嘴角带着些许的邪恶笑容,一双眼睛更是不断地在星璃的胸部和裙子上来回扫视。 白痴扶着墙壁,呼吸沉重。那边的小美人见此却是立刻踏上一步,挡在星璃的面前,说道、 “你,让开!不准靠近姐姐大人!” 卷发男双手插进裤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在略微冷笑一声之后,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六小丫头,我警告你。不准再挡我的路!其实仔细看看,你这小 丫头的身材也不错。性格也挺辣的,别怪我到时候一不小心想要多吃点饭后甜点,连你也一起处理了!” 这,可能是这个小美人第一次这么直面如此直接的威胁。她看着卷发男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瞳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见此,卷发男更是冷笑一声,将她直接推开,大踏步地,朝着这面的星璃走来。 “来吧,鲁尼答大人。那个男人已经受伤了。现在,恐怕也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了。在这样危险的风吹沙之中,如果说真的需要一个强壮而值得您信赖的男人,那毫无疑问,那个男人,一定就是我了。” 星璃的脚步略微向后倒退。不消一会儿,她的背脊就抵在了墙壁上。 那双漂亮的金色瞳孔中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她只是十分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上下打量的男人,没有说话“那么,就让我们离开吧。鲁尼答大人~~~” 卷发男**笑着,手,渐渐伸出,拉住了星璃的手腕。星璃猛地挣脱,但这样的拒绝却让卷发男更加欣喜地踏上前,一把,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嘿嘿,干嘛那么拒绝呢?现在的风吹沙中,值得信橼就是所谓的强权。你心里明白,我肯定不是那消失的第十七人,我肯定是一个好人,对不对?” 他的脸靠近了星璃,嘴角更是吐出舌头,就像是一条准备捕捉猎物的毒蛇。星璃看着他的舌头靠近,眉头更是一皱,就要往后仰,但她的力气似乎不及这个卷发男,眼看,对方的舌尖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脸… “你……放开姐姐大人!” 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卷发男的后脑。但小美人的高声尖叫,却是让卷发男快一步的做好了准备。 他抱着星璃往旁边一躲,面对砸石头落空的小美人,卷发男直接一拳轰中了对方的肚腹,小美人吐出一口酸水,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你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终于,被彻底惹怒的卷发男再也不顾什么了。 他一把将小美人按倒在地,直接伸出手,猛地撕开她身上的衣服。这样简单而粗暴的动作让那个小美人一时发愣,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你……你!” “哼,好啊,既然你那么想要代替你的姐姐大人,那我就成全你! 反正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下,最强的人明显就是我!” 卷发男更加肆无忌惮地伸出手,直接而干脆地拉扯下了小美人的内裤。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星璃和面包终于忍耐不住,尤其是星璃,她猛地扑了上去,从背后握住卷发男的双手。 “别对她动手!如果如果你要我跟你走的话我就跟你走! 但是…请别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出手求求你” 星璃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柔,如此的动听。 卷发男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那位美丽的少女此刻正将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略带着些许泪水的容貌看起来显得更为的妩媚动人。 和她一比,这个小美人就仿佛瞬间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一般,就连身为“女性”这一点也完全无法让他继续做下去。 “呵呵,鲁尼答大人,您终于明白了吗?” 卷发男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回了温柔。他伸出双手,捂住星璃的手指。眼神中的色彩充满了爱恋。 “既然是鲁尼答大人您这么说,那么我自然不会那么做了。呵呵,鲁尼答大人……” 卷发男撅起嘴,想要朝着星璃的脸上吻下。但星璃却是十分恰当好处地抬起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眼角中,带着一抹温柔一“叫我星璃。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什么鲁尼答侯爵。而只是你的星璃。” “呵呵呵呵!是是是!星璃,星璃!哈哈哈!哈哈哈哈!” 动作,很简单。 但对于卷发男来说,却似乎异常的有效。当下,他立刻搭住星璃的肩膀,拿起她那头金色的长发在鼻子底下嗅着。转身,就朝着远方走去。 “呜呜……” 面包想要追上去,但白痴,却是及时的拉住了她。 那边的星璃在笑 那不是委曲求全,无计可施的笑容。而是一种更为温和,更为柔软的笑意。 看着她那样笑出来,白痴当然也是拉住面包,不让她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而面权似乎也注意到了那边星璃的笑容,追击的脚步停下。 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在扩散,没有径何人来灭火,这里那些木质的建筑眼看就要烧成一片。 面包走到那边的小美人身边,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而小美人感觉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遮盖了一层衣物之后,立刻跳了起来,望着星璃离去的方向。 “你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救姐姐大人!” 小美人咬着牙,冲着白痴大声叫嚷。白痴却是闭上眼,一副不理不睬的摸样。见此,小美人直接穿好衣服,转过身才朝着星璃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转眼,就消失在那烟尘滚滚之中。 “………………………,叭叭?“面包,有些紧张地回过头,望着白痴。 但白痴却是依旧一脸的冰冷。即使面色苍白,他的双眼却还是那么的漆黑,似乎任何的火光都无法照亮这双眼睛中的黑暗。 “走吧。” 白痴咳嗽了一声,挺起腰一“回去吧直到这一次的沙暴结束。” 面包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她终于笑了出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场火,一直烧了将近半个月。 其中零零散散的熄了又燃燃了又熄。在这大半个月里,火焰吞噬了风吹沙大约一般的建筑物,将路途上所能燃烧的一切东西全都化为了灰烬。 烟尘,飞上天空。 与那些黄沙互相交织,将原本就有些昏黄的天空遮的更加黑暗,渐渐地让人连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都分不清楚了。 恩赐之森,在这座火焰的肆虐下得到了幸免。 这座森林依旧维持着它独有的姿态成为了已经化为焦炭的神圣恩宠中一道独特的绿色风景。不过,恐怕现在还在风吹沙中的活人们没有几个知道在这座外表看似平和的森林之中,却是隐藏着多少“致命”的危险。 到处,都是陷阱。 一不相信任何人,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信任的这个信念,以这里到处都潜伏着的杀人陷阱作为代言,很好的表现了出来。 没有人除了这里的主人,相信已经没有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出入这座森林。任何胆敢踏入恩赐之森的人,都只能得到唯一的一个下场一死。 时间,一天天的过。 而那传说中沙暴即将消失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口月底。 在真正的风吹沙中,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迎接圣夜祭了吧? 但是这场沙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什么时候……这场恶梦才能算是结束呢? 树屋内,白痴坐在桌子前。 桌上,摆放着整个风吹沙的地图,包括封印之战摧毁城市前的,和重建之后的地图。 在这两张地图上,摆放着那张写有暗语的边条。在另一边的草稿纸上,则罗列着许许多多的数字和图形。 白痴看着这张暗语,仔细对比着两张地图。 自从布置好了陷阱之后,他每天除了去拿取食物之外,就是在这里研究这里面的奥秘。 因为有一件事情他想不通,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的谜底可能很重要……………, 非常的,重要。 化妆女,当时为什么会离开? 她找到宝藏了?不,这不可能。 因为这场寻宝之旅本身就很可能是一场骗局。打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未知的第十七人,怀着某种目的混入了这群人中间,然后逐一杀掉了大家。 但是那个时候,化妆女如果不从自己身边离开的话,她很可能也就不会死。但,她为什么会离开? 少年临死前曾经说过,他从化妆女的遗物中拿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有许许多多的标记。 是她解开了这道谜题吗?是她知晓了其中的谜底吗?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的跑出去? 一个本身就错误的谜面有可能会有谜底吗? 白痴想不通。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找到〖答〗案。 可在思考了大半个月之后,他还是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呼……” 他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纸笔。那边厢,面包正趴在**午睡。白痴想了想后,走到书架前,看着上面的书籍。 书恨…多了许多。 也对,现在的图书馆内没有管理员,当然没有必要把拿来的书还回去。其中有许多更是胡桃的手抄本,里面记录的传记故事可能也很对面包这丫头的胃口吧。 扫了一眼之后,白痴伸出手,准备拿下一本小说打算来让自己的头脑休息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本书页明显有些突起的书册,却是在这个时候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本书…… 曾经是化妆女拿回来的。 在她死了之后,面包就将她的书塞进这个书架,一直,都没有拿去还…… 044,故事 信佛被吸引一般,白痴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那书本的一角。 那一瞬间,白痴的牟脏却是猛烈跳动了一下! 这股让人难以抑制的跳动这种痛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痴的手猛地离开那书本,捂着自己的胸口,退后。 不安……从灵魂的深处传来。 这种似乎一旦“做了什么”之后,就会换来永恒的悔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本书里……这本书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会让自己感觉到如此浓郁的“威胁”? 这种感觉…… 究竟 … 是什么……? 沉默,成为了此刻整个树屋里唯一的色彩。 天空中的黑色沙暴卷曲起来,显得越来越庞大,一点都没有即将逝去的感觉。 圣夜祭……是吗? 明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明明已经快要到达圣夜祭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场风暴依旧没有结束? 童颜天使…… 这个把自己定位目标的天使…… 难道真的是……?! 不安,慌张,警惕。 种种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入白痴的脑海。 外面的世界,安静极了。 整个房间内也是一样的安宁。 他转过头看着那边在**睡得正香的面包,在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焦虑之后…… 他,终于伸出手,将那本书从书架上取出,毫不犹豫地翻开。 哗 ……………啪。 “………………………………………”被撕掉了。 整本书页中,有几页被连在一起撕掉了。 嗯?可是这很奇怪,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叮铃铃铃铃一一!!! 突然,架设在房间内的警铃响了起来。白痴立刻扔掉手中的书本闪到窗户前,蹲下,握紧手中的暗灭。 警铃声依旧在响动,这些声音将睡着的面包也一并吵了起来。这个女孩揉着眼睛,慢慢从**坐起,嘟着嘴。 “呜……叭*…” “嘘” 白痴示意面包不要说话,随后,他略微抬起头,望着窗户的外面。 叮铃铃小树林前,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个人蹲着,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正在一下一下的,轻轻拨弄着树林内的一处细线。随着这个人的每一次的拨弄,树屋内的警铃都会发出一声轻响。 叮铃铃铃白痴闭上眼,吸了口气……吐出。 透过树叶,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小树林前方的那个人。当然,也看到了那个人现在的样子。 “叭叭?” 面包从**坐起,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有些担忧地望着白痴。 对此白痴却是回过头,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踩着没有设下陷阱的安全区缓步前进。 伴随着那把剑轻轻触碰着细线,树屋内的铃铛依旧在不停地响动。 很快,白痴就站在了小树林的边缘隔着一排飞刀陷阱,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风,………,吹拂而过。 在这个十二月的冬季,这阵风带来了浓厚的凉意。 滴……滴……滴…… 红色的**,沿着那钢铁打造的剑身缓缓流下,汇聚在剑尖坠落。却在坠落的半空中,被那丝线从中切开,成为两半白色的长纱裙,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那些沾染在长纱裙之上的红色斑点,就如同那白色的点缀一般,只能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丽。 那一头金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长发上沾染着的血丝似乎也被这种美丽所感动,想要翩翩起舞。 她的脸上,依旧粘着红色,没有来得及擦去的华彩。那一个一如之前十几年一样的温柔笑容现在,也是依旧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光彩夺目。 是的…… 即使是在这黑暗的世界之中,在这连阳光都没有,只剩下狂风与黑暗的风吹沙之中…… 她的笑容,也像是最为明媚的阳光,足以照亮周围的一切。 滴……滴……滴 血水,沿着星璃的肩膀滑落,汇聚在剑尖,最后,滴下“……………………………………………”白痴没有问。 或者说,他已经不需要问。 眼前这个曾经多次帮助过自己的美丽,大方的朋友,既然她现在在对着自己笑,那就意味着她肯定也会告诉自己,自己想要的那份“〖答〗案”对不对? “啊啦~~小白先生,我还以为会吓到您呢。所以,才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呢~~” 温和而甜美的声音,从那张粉红色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就像是少女在和她的闺蜜在聊着家常,没有任何紧迫的感觉。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划,看了一下上面的血水后,再次将剑放下。面对白痴,她又重新展露出了那一副温柔的笑容。 “看起来,我这样做完全没必要啊。您根本就不是会被这种小小 的场面就吓到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 她捏住剑柄,极为迅速的将剑往身旁的地面上一甩。一条红色**组成的细线,就在她的身旁划出了一个半月形的痕迹。 判…白先生曾经杀过更多的人。甚至还好几次屠过城。所以根本就不会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到,对不对啊?” 笑容,依旧温柔而甜蜜。 换做一般人,可能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人竟然在这个时间,以这个样子出现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她,望着白痴。 那双金色的瞳孔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下一刻,她直接用手中的剑挑掉了脚跟前的一条细线,面对从旁边〖激〗射而出的一把飞刀,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向后踏出一步飞刀就略过她的头发,扎进另一边的树干。 “呐,小白先生。这些陷阱很麻烦啊~~能够请您解除掉吗?我可不想再在你这里,平白无故的多受那么多的伤害啊。” 说着,她的脚步再次往前踏出一步,剑尖,也指向了下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细线。 “……………………………, 其他人,怎么了。 “其他人?” 她的眼睛略微睁大,片刻后,那张脸上就流露出些许惋惜的色彩轻轻地,摇了摇头“很遗憾啊,小白先生。你在这个小树林内保护自己的时候,外面的状况却实在是糟糕透顶了。大家互相都不信任对方,即使碰到了也是第一时间就想要去杀掉对方。我想,圣夜祭之前沙尘暴就会消失的这个谎言应该也快要到达终点了吧。等到圣夜祭一过,如果大家还是没有能够回到正常的风吹沙的话,相信您这里,也很快就要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了。” 她微微一笑,带过脸上的那抹惋惜的色彩剑尖再次挑开一条细线,伴随着另一把飞刀插进树干,她的脚步,也是向着白痴更加迈进了一步。 “所以,我就提前过来,想要帮帮小白先生。另外,还想要告诉小 白先生您一些事情。让您早点做出提防……” “我是在问你其他人,怎么了。“沉默的空气中,暗灭,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漆黑的剑刃指着地面,整个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如此的让人不安。就连那些被剑尖指着的野草现在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地,萎靡了下去。 她一愣,脸上的微笑再一次的换成了惋惜。她抬起那依旧白皙的左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脸,金色的瞳孔望着地面,缓缓说道一“死了我没有能够阻止大家。所以大家都自相残杀了……………” 黑暗之剑所指的地面,慢慢的,开始变得干枯起来。 手持黑暗之剑的人,现在也是张着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目,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卷发男……他……他……” 委屈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伴随着她的身子晃动,那条长长的白纱裙也是一并摇晃,显得妩媚,而又性感。 “他完全疯了竟然想要和我做夫妻之间的事我明明已经多次警告过他不可以,让他不要那样可是可是他还是一意孤…” 她抽泣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倾诉接下来的事情。好久,她才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然后那个小美人…她她也疯了” “她跟了我们三天,最后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弩弓,在弩箭上涂上了剧毒的毒药就那样突然对着卷发男发射然后……然后…” “我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失去了。所以我无法阻止……………” “在杀掉了卷发男之后小美人不,死娜死娜这个小女孩似乎也开始不正常了……” “她说她要保护我即使将所有人都杀光也要保护我” “她那个时候的眼神真的很不正常还说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到处乱跑,就直接在我的脚上射了一箭,让我瘫痪在一个地下室里,动弹不得……………” “然后小美人每天都会外出,晚上就会回来,陪着我” “再然后她她就会告诉我今天用什么方法杀了谁明天又用什么方法杀了谁……,………”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已经不正常了。那个我一直以为很强的冷酷男被他杀了和佝偻老人一组的那个眼镜男也被她杀了” 她抽泣着,脚步,更加往前踏出一步。那剑刃的尖端指向下一根隐藏在草丛中的细线,那也是抵挡在她和白痴面前,最后的一根细线了。 “就在昨天她她抱回了一大堆的婚纱,硬是逼着我把这套婚纱穿在身上……” “那个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沾着血,抱来的婚纱上也全都是血…可即使这样,她却还不断地说我漂亮,说要永远的和我在一起…然后,她也穿上了另一套婚纱强行要我和她前往教堂说要在女神的面前宣誓……举行婚礼……” 滴血的剑刃,快要触碰到了那最后一根细线,搭在上面“这样的她真的已经失常了。所以所以!我最后展开了挣扎!但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个战斗的高手和她的对战中我受了伤…想着要立刻过来通知你们所以现在我才站在你的面前……” “小白先生,让我进去然后请您帮我治伤” “好不好?” 剑刃,落下。 那最后的一根细线也是随之断裂。之后,她星璃,鲁尼答。浑身沾满鲜血的新娘,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避那射来的飞刀。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最后的一把飞刀设定的距离是那么的靠后,如果原地不动的话,那飞刀完全会从她的身后掠过。可如果触线的人倒退一步的话…… 飞刀,直接扑向她的面门……! 扑哧。 滴……滴……滴 鲜血,从星璃的鬓角滚落,汇聚到她的下巴上,滴落。 那双金色的瞳孔张着,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地看着前方。 白痴的手,挡在她的太阳穴旁。 在他的手背上,一把飞刀,狠狠地刺了进去。 他收回受伤的左手,随手一拔,将这把飞刀拔出手心。那双冰冷的瞳孔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一般,紧紧,盯着眼前的星璃。 “… 1铭强盗,再加上一名公主,所组成的口人的团队。” “在这个故事的第二天,原本旧匹的坐骑变成了17匹。然后,这个故事就到了这里。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在星璃呆呆地注视之下,白痴撕下衣服的布条,包裹住自己受伤的左手,缓缓道“这里,是故事的开始。同时,却也是结局。” “不过同样的,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公主消失,重新变成了。名强盗。最后,强盗们将抢来的宝藏完全隐藏了起来,并且留下了一条谜语给后来的寻宝者。那么,这些强盗又怎么样了呢?” “在这里,也是故事的开始。同时,却也是故事的结局。” 045,那终焉的时刻…… 白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星璃,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黑暗瞳孔中仿佛可以洞悉人世间的一切,任何的秘密,任何的隐私都无法在这双眼睛底下隐藏起来。 是的,任何的秘密…… “没有错。这,就是整个故事的所有面貌。不明不白的开始,不明不白的结局。后来没有了任何的交代,就好像设下了一个伏笔,却在故事结束之后也不将这个伏笔揭开。让其成为一个最为荒唐的伏笔。” “不过,这,却是正常的。” “要说为什么?那就是这两条传言的本质,就是它们,都是一个一故事。” 星璃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痴,片刻之后,她笑了一下。穿着婚纱的她极为端庄而淑女地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美丽,而柔和。 “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为了隐藏〖真〗实目的的故事。既然是“故事”不是“事实”那当然就不需要所谓的“结果”因为不管故事的后续发展如何,它也终究是“故事”故事的结局是好还是坏,都完全不会对现实的“事实,产生任何的影响。硬要说的话,会影响的东西也就只是这个“故事。而已。影响也只限于这个和我们根本无关痛痒的“故事” “这一点,我曾经得到过提示。而我直到刚才才算彻底想通。在刀疤男死的时候,我们其实早就已经根据现场留下来的信息确认了所谓的寻宝之旅是假的”那个口人的强盗团的故事也是假的。既然这个故事是假的,那为什么另一个故事不可以也是假的,只是一个纯粹的“故事,而已呢?” 白痴低下头,望着自己脚下的草地。停顿了片刻之后,他才真正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 “这次的事件,你们也许不知道原因,但我却知道。” “有个人要我的命。” “那个人出于某种设定,必须按照一个“故事。来逐步逐步的要了我的命。不管这个故事是真的也好”还是临时编的也好,都无所谓。”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人是冲着我而来的。而那所谓的暗语,仔细看一下,也能发现其实里面的每一条都是在影射我。” 货一个所谓的“人”其实都是在我过去的十七年中,每一年中所发生的一件最重要,最关键的事情。” 星璃的瞳孔猛地睁大,握着剑的手,更是紧了一点。 “第一人黑暗之人”是指我十岁时的周围遭遇,我的童年。” “第二人屠杀之人,是指我丰一岁时曾经利用一头魔兽屠杀了一个村庄。” “第三人智慧之人,那时我遇上了一个让我处处感觉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黑龙智者先知。” “第四人无情之人,我为了自己和面包活命,毁了黑龙帝国的首都。杀了好几十万人。” “第五人剑术大师之人,那个时候我碰上了同样会六剑的另一名黑龙剑帝一盖亚,并且在他的手上惨败。” “第六人狂风暴雨之人,是指在水之都威尼茨,与钥匙组织的十锁之一的拉幕人对决”领悟夏岚。” “第七人战争之人,那时,是我进入雄鹿帝国以后,雄鹿帝国在黑龙战争之后进行的死勉防御战。 对于我来说,则是第二场战争。” “第八人魔眼窥视之人,是指我的一名魔族属下,她的能力”就是将所看到的一切全部毁灭。” “第九人迷雾之人,那一年,雄鹿皇者被刺杀,水晶冰共和国公主雪莲被杀,古德塞上一任公爵被杀。而我却都出现在现场”属于第一嫌疑人。” “第十人冰冻爱情之人,这一年风吹沙被水银龙冰封用来对抗黑暗之龙帝路哈刚,而我也在这一年经历了一次初恋。” “第十一人轮回时间之人,星璃,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你当时的一封毕业论文”却成了扭转整个局势的关键。” “第十二人鸩杀之人,也是在这一年,我们两个联合起来,欺骗了戴办古德塞。我利用他给我的毒药”反过来将他毒杀。” “第十三人火焰之人,我和你的姐姐奎琳一起前往水晶冰共和国首都”挑战了一头上古九级魔兽,炎魔。” “第十四人祝福之人,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刺客,在这一年终于得偿所愿,娶了古德塞家族的一名女子为妻。我,替他做了证婚人。” “第十五人风影之人,血族封印之战,你,不可能不知道。” “第十六人死亡之人,在这一年的下半年里,我死了。然后……” “第十七人生命之人,也就是今年,我,终于在面包的努力之下活了过来,重新站在了你的面前。” 星璃低下头,那一头长长的金色长发遮挡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白痴,则是瞥了一眼她那拿剑的手,同时,也是紧了紧自己的右手所握的暗… “其实,这三个月来所有的事件本身,就是给我所出的一个谜题。 而一旦知道了这个谜题所象征的东西之后,结果,就很明显了。” “在在场的所有口人中,谁对我更了解?” “谁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和我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 “谁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那些困难?谁又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白痴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可是,就在他刚要张开口的瞬间 前面的星璃,却是猛地冲了过来!同时,举起手中的长剑! 不,………, 不对……! 结果……真正的结果是……… 鼻一! 在那最后的一刹那间,白痴猛地举起手中的暗灭,招架住了星璃手中的长剑。可也就是在这一刹那…… 扑哧。 利刃,刺进了心脏。几乎也就是那么的一刹那间整个世界,再次开始了运转。 046,我信任你……你,信任我吗? 是你输了?还是我? 他信任你了吗?还是说,这就是他所谓的对你的信任? 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没想到,这就是最后的〖答〗案? 这就是你所谓的能够坚决摆脱的“命运”? 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你。对任何人,他都没有信任过。他信任的东西永远都只有他自己,不管这个世界再怎么改变,这都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一点。 怎么样,你理解了吗?还是说,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想要继续抗争下去吗? ………………………………………………不。 哦? 我,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呵呵,那……还真是了~~ 扑哧!啪渺! 插入星璃心脏的匕首,拔出。 伴随着那飞舞的血huā,这把匕首甚至没有在空中做出任何太多的停留,就直接在空中转了个圈,插入白痴的肚腹。 剧痛,伴随着那散乱的血水在空中飞洒。 有生以来”白痴第一次如此剧烈地收缩着瞳孔,露出了这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 啪的一声,一只手抓住了白痴的脸。 巨大的几乎无法抵抗的力量带着他直接冲向了小树林的外面!狠狠地,这只手就压着白痴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撞在了一栋还没有完全烧毁的教学大楼上。深深地,将他整个人,埋入了墙壁之中“在场的口人之中,谁对你更了解?” 哗啦哗啦,崩塌的碎石从天而降,将白痴的身体埋得更深。心中的伤痛……………,也更深。 “谁和你从小一起长夹”和你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 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一个异常熟悉的女性声音,也隔着那些碎石,传入白痴的耳中。 “谁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渡过那些困难?谁,又知道着所有的一切?” 烟尘散去,面具男,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透过脸上的那张手掌的指缝,白痴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面具男!此刻,那个面具男伸出手”握住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等身长发,随着那一张面具的摘下而落了下来。 一双漆黑色的带着玩味一般的瞳孔也是在这一刻,正式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 他…不,她身上的那件宽松的男性服装开始收缩,变换。不一会儿,就化为了一件黑色的女性长袍,那面具则是在那宛如幼女一般娇嫩的手掌上拉伸,化为一把法杖一把,杖头没有任何装饰,独独留存了一个仿佛应该镶嵌了什么东西的窟窿的法杖。 “是的哟,你猜对了。” “不是这个星璃鲁尼答。她再怎么说,她顶多也只是你的一个朋友,不可能对你的所有事实都事无巨细的一清二楚。” “真正知道你所有事情的,知道你被魔剑寄宿,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事情的人,可是从始至终,都陪伴在你的身边哟抓着白痴的脸的手,慢慢加力,将他从废墟中拖了出来,高高举起在半… “对”就是那个被你一手抚养长大,对她倾注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温柔的那“魔王的最后温柔,……” 猛地,手掌一甩,白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向另外一边的建筑物,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他重重地撞在墙壁上”轰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你一直视为最不可能背叛你,最不可能想要杀了你的那个人……………” 挣扎中,白痴咳着血”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远方。 可是触目所见的景象”却是这一辈子,都让他忘不了。 那个身影,屹立在黑暗之中。 冰冷而无情的翡翠色瞳孔,就像是看着蝼蚁一般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空气中的微风拂动,那一头粉色的长发也伴随着风的吹拂而慢慢飘荡。 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单手插着腰,歪着脑袋,冷漠地看着现在躺在地上的自己…… “你手上的那把剑是不是告诉你,发动了这一切的是你们魔族的对手,童颜天使呢?只不过可惜,你一直都不相信这把剑的话,可是这一次,你竟然信了。” 那黑发的童女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了一抹仿佛开玩笑一般的笑容。 “只不过可惜啊,布下这结界的并不是童颜天使。杀人的也不是童颜天使。最后针对你的,也并不是童颜天使。而是你最宝贝的女儿,………” 粉发的少女,拉下头发上的缎带,扔到一旁。她走上来,毫不留情地单手抓起白痴的头发,将他举了起来,冷冷看着他。 “面包。也是我,创世女神休穆拉的画笔,翠鸟!” 和穆拉。 伴随着她的一声胜利者般的笑声,云端中的狂暴风沙猛地被驱散! 露出了青天白日!四周原本应该被烧毁的校舍也是在这一刻恢复正常,那些还在校园内互相谈笑的学生也是刹那间出现! 所有人都像是原先没有看到白痴这些人一般,现在突然看到了面包单手抓着白痴的这一幕”无不是惊讶莫名。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就在这时,小美人死娜分开学生的人群冲了过来,她看到那边躺在地上的星璃之后,立刻惊叫着扑了过去!可是,在她触摸了一下星璃的呼吸之后……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 死娜转过头,那张沾满鲜血,完全扭曲的面容直直盯着这边拿着匕首的面包!她完全无视周围的学生,狂叫一声,拔出腰间的匕首猛地朝着面包冲去! 但,就在她刚刚朝着面包冲出两步之后”面包却是猛地转过头,瞪了她一眼。随后,她的身体就突然间像是失重一般,飘了起来! “呜我不要不要!好疼好疼啊!不要我要杀了你…我要我要杀了你一一一!!!” 漂浮在空中的死娜大声叫着,可是,伴随着面包的一个冷眼,他的身体瞬间肿胀起来,最后,如同〖体〗内安放了炸药一般,爆炸!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学院此刻,却是被血雨所笼罩。 周围的学生几秒钟之前也许还认为这只是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但是在沐浴着这阵血雨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嗯,今天是圣夜祭啊~~直接一下子毁掉也不怎么好玩。不如就一个个毁掉,怎么样?翠鸟。” 休的身体漂浮了起来。 那些本来应该落在她身上的血雨却像是有着意识一般的四处散开。 她将法杖放在屁股底下,整个人悠闲自得的悬浮在半空,低着头看着下方开始震惊的人群,嘴角的笑容,充满了童真。 啪。 “咕……咕呜……!” 面包的手指卡住了白痴的咽喉。 那双透露着冰冷的翡翠色瞳孔,也是毫无感情地盯着白痴。 白痴咬着牙,努力低下头。他不敢相信现在面包卡着自己喉咙的手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即使是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魔血的力量,似乎………也完全比不上面包此刻的握力! “为……什么……” 艰难地,从齿缝间,吐露出这一个问题。 “…………………………………………书x町x……” (不,应该说人类。) 面包的声音突然间冲进白痴的脑海,让他的精神更是猛地一震! (我乃翠鸟,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是你等存在的根源,是所有万物法则的书写者是凌驾于一切与一切之上的存在。) (但,我也曾经身为面包。你的面包。) “咕……咕呜……呜……” (我曾经,是井么的相信你,人类。) 翡翠色的瞳孔,凄冷而无情。在那漫天血雨与人类的惨叫声,以及巡警队的呼喝交织之中少女的声音,再一次的钻进了白痴的脑海。 (我的主人,世界之上的存在。此世界的创造者,缔造者法则的制定者,她在我觉醒之后曾经想要直接杀了你将我带走。) (但是,那个时候,我为我身为面包的身份而拒绝。人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很让人动心。) (但是,我的主人为女神,是不可能抵抗的存在。 所以,为了拯救你的性命,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和我的主人打了个赌。) 这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缓缓闭上。面包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些许女儿的色彩…… (我们打赌,赌你不管是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会信任我,相信我,爱护我,保护我。即使为此付出性命,被所有人背叛也在所不惜。) “呜…………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需要你的行动。所以,我设定了这样一个局,在这个局中不断地杀人,还不断地给你各种提示,提示我就是杀人者。) (每次死人时,我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化妆女和我们住在一起,唯一能够在她的书册上动手脚,最后撕掉那一行字的人如果不是你,就只可能是我。) (刀疤男对谁都不信任,但是却没有丝毫对我采取任何的防范,在所有口人中,除了身为恩赐之森主人,你的女儿我面包之外,还能有谁?) “咕呜…………” (我让你猜出就是我杀的人,而你所要给我的回答也十分简单。 那就是“相信”我。) (即使我是真的杀人者,也相信我绝对没有杀人。) (即使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是我杀人的证据,也要装作自己没有掌握。) (即使我当着你的面杀人,你也要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如果有人要对我提出异议,你就要为了保护我而杀掉对方。) (就算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也应该相信真正杀了那些人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在幻觉的情况下采取的行动,而丝毫都不怀疑到我的头上。) (我们,是十七年的父女。) (你应该毫无保留的,完全的,没有任何疑虑的信任我,不对我有任何的疑问。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切,那么我的主人,女神,就会承认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假的。我的主人答应,愿赌服输,不再杀你,在我希望这个世界存在之前,也不会毁了这个世界。但是…) 那双绿色的瞳孔,瞬间睁开! (你,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我。) (你得到了真相,但是,最后你却想要揭发这真相。) (你背叛了我,人类。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也背叛了我对你这十七年来的所有感情付出。) (为了你,我甚至愿意抛弃身为翠鸟的身份,只为了和你继续在一起。但,你却不相信我?在最后的最后,终究,还是决定出卖我?) (人类,你太令我失望了。果然如同主人所说的一样,这个世…) (需要毁灭) 喉咙处的束缚越来越沉重,此刻,校园内的警备队也开始冲了过来。他们看着血雨〖中〗央的白痴和面包…不,翠鸟。立刻大声叫嚷着,冲了过来。 白痴努力抬起手,抓住喉咙上翠鸟的手。那双黑色的瞳孔此刻更是睁得老大,咬着牙,死死盯着那张异常熟悉,此刻,却又如此陌生的脸 … “喂!你们两个!还有空中那个纵石师!下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 当这些人类踏入距离翠鸟十米的范围之内时,他们也像刚才的死娜一样,身体悬浮起来,然后… 一一爆炸。 (哦,对了。也许你会觉得,你养育了我十七年,为什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对吧?) 在那飘泼而下的血雨与肉屑之中,在那所有学生惊恐和讶异之中,面包抬起头,那双眼……变得更为冰冷了。 (我和我主人共处的时间,岁月已经长达亘古。你这所谓的养育的十七年,连这份亘古年代的一个零头都不到。打个比方,你在街上行走,会因为偶尔一次和某个陌生人的擦肩而过,就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吗?) (对于我来说,这所谓的口年就是如此。仔细想来,这还真是一份我只要眨一下眼,转眼就可以忘记的短暂岁月啊~~) (卑微的,魔族之王哟。) 047,毁灭时刻 轰—— 即使身处宫殿之内,也能够听到那边传来的轰然巨响。 正在为圣夜祭做准备的小金转过头,带着士兵们来到窗外。在那神圣恩宠的方向,赫然发出升天而起的烟雾。 “怎么回事?” 雄鹿的国王发出询问,当然,在他的四周并没有人回答他。可是同样跟随在弟弟身旁准备祭典的那位公主,此刻,却是猛然一震。 右手臂上的玫瑰huā藤瞬间开始疯长,原本小小的huā苞也是在这一刻绽放成最为艳丽的蔷薇。 始终闭着眼睛的杏在这一刻猛地睁开那双没有神采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右臂。 “你说的……是真的吗?” 侍女和士兵们回过头,看着这位长公主。同样的,小金也是双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的手指一甩,那把带着玫瑰huā瓣的波浪剑已经被她握在手心!这位公主撕下长裙的裙摆,直接撞破一旁的窗户,从三楼的高空跳了出去。伴随着小金的惊呼,盲眼的玫瑰公主已经如同闪电一般,踩着那盛开的玫瑰之路,冲向神圣恩宠! 哗啦,哗啦。 腥风血雨,此刻,化为了现实。 翠鸟单手掐住白痴的咽喉,那双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丝毫不值一晒的蝼蚁一般。 (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人类。) 纤细的手指,此刻却如同铁钳一般卡进了白痴的咽喉。翠鸟的另一只手一甩,手中的小刀极为熟练地在她的掌心中旋转。最后,握住。 “咕……面……包……!” 气息,渐渐开始止息。 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有些混乱。 那漫天飞舞的红色血雾,此刻却是遮盖了他的双眼。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伴随着生命的气息越来越薄弱白痴,也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颤抖着,对准了面前的翠鸟…… 剑刃,颤抖。 剑尖,就停留在距离翠鸟那双翡翠瞳孔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剑柄上的血色瞳孔怒睁,但握着剑的那个人,却是生平第一次,在杀与不杀之间,产生了犹豫…… (人类小子,动手快动手啊!你他妈的还不动手吗?!) 暗灭的声音在脑海内狂乱,这把剑几乎是在撕破喉咙一般地对着白痴怒吼! (我的确是猜错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丫头竟然就是翠鸟!如果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在第一年就强行侵占你的身体把这个小丫头杀掉!) 剑柄处的血色瞳孔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芒,那些缠绕着白痴手臂的锁链也是在这一刻快速蠕动了起来! 白痴的整条右手开始逐渐变的漆黑,化为恶魔之爪。那握着剑的手也是慢慢向前递出,剑尖距离翠鸟的那双瞳孔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杀掉她人类小子,杀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犹豫不决的时候,现在是你必须作出决定的时候!) (我压根就没有想到,她会假冒童颜天使的力量设下这个局不,她是翠鸟,是所有“力量”的本身!所有的规则的书写者!人类小 子,不趁着现在杀了她,她就会杀了你!!!) 刹那间,剑柄处的血瞳再一次的爆发出眩目的光芒,也是在这一刹那,白痴的整条右臂都化为了黑暗之色,那剑尖,也是快速朝着翠鸟的瞳孔刺去! 但,在那剑刃距离瞳孔只剩下不到五毫米的距离时,这条手臂,却是再一次的停住了。 (人类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对什么?!)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白痴咬着牙,继续凝视着翠鸟那张俏丽的脸庞。 (不过,你不知道没关再,只要我知道就行了。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想死不想死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 黑暗的气息再一次的暴涨,以白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将四周观战的学生们掀飞。那把黑暗之剑也是趁着白痴失去抑制力的刹那,再一次的夺取手臂的控制权,直接朝着翠鸟的瞳孔刺下! 位于半空中的女神,微笑着。 她就坐在自己的法杖之上,黑色长裙之下的双腿来回摇摆,显得充满了童趣。 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任何事物的明亮黑色瞳孔静静地看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即使是那扩散开来的黑暗气息,也没有能够吹动她的裙摆分毫。 五毫米的距离,很近吗? 但对于翠鸟来说,这却是一个异常遥远的距离。 时间的流逝减速,在这个粉发少女的世界中,四周的所有一切东西仿佛都停顿了下来。她极为轻松地伸出手指,轻轻捏住那意图伤害自己的剑刃,车指一弹,将其弹开。然儿,她松开抓着白痴的手,捏成拳头…… 时间,恢复。 可还不等半空中的白痴落地,翠鸟那猛烈的一拳,却是已经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腹部。 这一拳,将白痴的身体打成了弓形。 这一拳,也将曾经十七年的欢声笑语全部粉碎。 伴随着出拳时那一刻的飞散粉发白痴默默看着这个曾经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享受着自己的抚摸的丫头…… 不过,他也看不了多少时间了。 因为接下来,他的身体如同导力子弹一般的飞退眼睁睁地,看着那边的翠鸟的身体越来越小,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轰隆! 白痴撞击在校舍之上,从课堂上飞驰而过的他让那些还在上课的学生惊讶不已。一直到撞碎了数件课室的墙壁后,白痴的身体才埋藏在一堆瓦砾之下,停止了移动。 外面人类年龄十七岁的翠鸟站着。 那双冷冰冰的瞳孔中透射看惨绿色的光芒,虽然无比的通透,却又没有丝毫的感情。 对于亲自干掉自己十七年的养父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沮丧之情。就像是…真的只是将这过去的十七年,当成偶尔的擦身而过一般。 “翠鸟你这个混蛋!老大不肯杀你,我今天就要来干掉你!” 半空中响起一个小女生的嘶喊声,翠鸟连头也不抬,直接一甩手,那把匕首刹那间划…破空气,匕首上带着疾奔的雷电直扑那飞奔而来的憎恨恶魔! 匕首来的太快,快的甚至让那只松鼠根本来不及反应!在最后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停住脚步,往旁边一闪,但那擦着它皮毛掠过的雷电匕首还是将她的肩头拉出一条血痕,金色的毛发飞散,存留的雷电从那被撕裂的伤口中侵蚀着松鼠的身体,瞬间,将这头松鼠灼烧的惨叫起来。 雷电匕首飞入云层,将天空中的云朵硬生生的刺出一个空洞。还没有参战就直接身受重伤的松鼠从半空跌落,可是,在即将撞击地面之时这只小松鼠却是猛地睁开那双血红色的瞳孔大叫一声,扭转身体用没有受伤的一边身体着地,再次朝着翠鸟飞扑过来。 “哎呀呀,我可爱的小翠鸟,被恶魔养大的“小恶魔。。看起来,你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的无情嘛。” 半空中,休十分悠闲地笑着她挺着胸部,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慢慢飘动。 “对付他们,你竟然连百分之五的力量都没有使出。是在故意放水吗?” 翠鸟冷冷注视着那边扑来的小松鼠,面对她快如奔雷的一拳,翠鸟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左手十分轻松地挡住她的攻击。 轰隆巨响,对于翠鸟来说,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挡,但松鼠这一拳所带来的烈风却是在格挡的这一同时爆发,向四周轰散!四周所有建筑物的窗户纷纷震碎,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学生更是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惨叫不已! “可恶!让你再挡!” 身在半空,小松鼠及时转了个身,抬起右脚踢向翠鸟的右脸,但她的速度快翠鸟的速度却是完全难以预料的更快!那双翠绿色的瞳孔冷冷注视着憎恨恶魔,再次抬手挡住。不管松鼠是出什么样的虚招还是实招全都被毫无列外地格挡了下来。 (可恶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像是能够突然间让时间停止一样的看清我的行动?!翠鸟难道说不仅仅是女神,就连翠鸟也是如此的可怕吗?!) 巨大的尾巴就朝着翠鸟的头顶拍去,这一击,憎恨已经用出了所有的力量,不再做任何的保留! 黄金色的大尾巴仅仅只是压迫空气,巨大的力量就已经开始冲击着翠鸟脚下所站着的地面,让其出现龟裂。恶魔的血红双瞳更是怒张,没有任何的取巧,也没有任何的虚招,完完全全的,是豁出了自己的全力! 仙………… 那名十七岁外貌的粉发少女,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轻轻松松地伸出手,挡住了这一拍击。 也不等松鼠的心中产生出惊讶和恐惧的感娄,她的手指已经死死抓住松鼠的尾巴,将她往地上重重一掼。撞击地面弹跳而起的松鼠毫无反抗的机会,翠鸟的脚就已经直接横扫中她的身体,将她狠狠地,踢向那边的建筑物,撞出一片废墟。 轰隆轰隆的声响在耳畔环绕,人类的尖叫声和绝望声更是如同跳动的音符一般此消彼长。 这么大的喧闹风吹沙的警备队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他们惊讶的望着那个被所有人指着的口岁少女,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现在竟然会被那么多人所恐惧。 “那个女孩!现在立刻投降!把双手举到我所能看到的地方,趴在地上不准动!还有天上那个纵石师,立刻下来,交出你的武器!” 晴朗的天空之下,数十名警备队成员举着手中的刀剑和导力枪械,对准了中间的翠鸟和 上方的休。 休,只是在笑着。 看着下方那些对自己兵刃相向的人类,她真的只是在笑着。 就像是为了相应她的笑容一般那边的面包举起左手,对准了说话的那个骑士。那双冷淡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瞳孔中波澜不惊,就像是在准备收拾房间一般,她的掌心中,开始汇聚起红色的光芒轰—— ! 可就在这一刹那,那边的楼房废墟却是突然间炸裂!伴随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碎石,一个黑暗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冲向翠鸟!那速度,绝对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类的眼睛所能捕捉的速度。几乎就是在一刹那间,那个半个身体已经覆盖上了黑色铠甲,黑色剑刃的人刃口直接指向翠鸟那举起的肩膀…… “………………” 黑色的瞳孔,与翠色的瞳孔,在那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互相凝视…如同慢镜头一般的时间流逝之中,翠鸟那握着火焰的手,缓缓转了过来,对准了那厚实的铠甲处…… 时间恢复,半身铠甲的魔帝浑身都被火焰所包围!一口鲜血从白痴的嘴角喷出,原本坚硬的黑暗铠甲上出现了裂纹。白痴咬着牙,闪着红光的右眼散发出更为邪恶的色彩!他抬起脚,踢开翠鸟按在自己肚腹上的手再次举起手中的剑,瞄准翠鸟的肩膀! (你是在小看我吗?人类。) 手抬起,那纤细的手指毫无恐惧地握住那黑暗之剑,原本锋利的可以切割任何物体的刀刃,被那手指握在手中却没有任何的伤害。白痴那一红一黑的瞳孔放大,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翠鸟的另一只手已经举起再一次的,卡住了白痴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堵塞了胸部,那指甲几乎快要触及肌肤之下的血管! 生死一线之间,白痴立刻抬起脚想要踢踏翠鸟的胸口,可他的脚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抬起翠鸟的脚却是更快的撩起,轰在他的肚腹之上。 疼痛,撕裂着身体的触感。 但比身体更痛怕,却是灵魂深处的那份感觉。 随着嘴角的血液在空中拉出一条直线,他的身体再一次的快速飞退,离开了那个守护了十七年的女儿的身边。但也许他应该值得欣慰,因为那边的翠鸟似乎并没有想就这样让他这个“父亲”离开。 抓着暗灭的手指紧握,哗啦啦啦的锁链随着白痴的飞退而被拔出。 翠鸟抓着剑刃,不等那边的白痴落地就猛地一拉将白痴的身体荡到半空,再狠狠地往下砸落! 轰隆一声白痴的身体撞在那〖广〗场喷泉之上,清澈的泉水混合着他的鲜血飞散出去。翠鸟冷冷望着远处的白痴,手指再次加力,将那个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扯了回来,原地转圈,将他不断地旋转。最后,猛地一扔,扔上半空! “呜哇!、。 四周的警备队成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仿佛还没成年的少女竟然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眼看,白痴的身体就已经进入云层!可是接下来,他们还要更加惊讶。因为那个粉发的少女只是略微一个弓身,一蹬!她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弹向半空,来到还在飞升的白痴的上方。 连续两个旋转,她抬起脚,用脚后跟重重地…… 碰一! 砸在了白痴的胸口之上。 喀拉骨头碎裂的声音,仿佛让整个风吹沙都能够听到。 已经伤上加伤的魔王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连他胸口的那些黑暗铠甲,也在那一脚的轰击下化为粉碎。 他的身体从半空坠落,砸中那刚刚建成的历史博物馆。坍塌的碎石与扬起的粉尘,让整个风吹沙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也让所有人,都惊讶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呼啦呼啦半空中的少女,缓缓而降。 瞳色冰冷的她,背后缓缓张开了一双翅膀。 那是一双翠绿色的翅膀…一双美得让人炫目的翅膀。 这双翅膀就这样缓缓拍动着,那如梦如幻的绿色羽毛也是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的飘动。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一场,恶梦。 “矢哥哥!” 手臂上缠绕着玫瑰的杏从斜刺里窜出来,她冲进已经倒塌的博物馆,扶起满身鲜血,铠甲碎裂,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的白痴。这个女孩焦急地触摸着白痴的胸口,可在摸到他胸口那个大大的凹陷之后,就连她,现在也是惊呆了。 “哦?虚荣恶魔,下一个来尝试的,就是你吗?” 休的身体悬浮起来,她的身姿出现在整个风吹沙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那黑色的长纱裙,绝美而带着些许妖冶的容貌,还有那仿佛玩笑一般的笑容。对于那些还不明白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来说,那个黑发少女和那个粉发少女两人同样悬浮在空中的场景,实在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048,飞蛾扑火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49,龙之怒 (死卢骑士,按照你的意思,怕个人类照顾过我,我就应该对他感激涕零,是不是?) 一个声音,传入风吹沙所有关注着这一刻的人类脑海之中。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冷漠。 (但,他要照顾我,本身就是他自愿。我可从来都没有请求过他。) 托兰:“什……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味的一厢情愿。即使真要说,那么他也只是履行了自己身为造物主所创造之物,对我本身就应该尽到的保护义务。) 趴在地上的黑龙呼吸混乱,鲜血直流。而那边的杏则是注意到,一旁本应该昏迷的白痴的手指,却是猛地颤抖了一下。 (总的来说,虽然他照顾我是出于他本身就应该做到的义务,但我还是很感谢他这十七年来的照顾。所以,即使他反抗我,我也没有痛下杀手直接杀了他。因为我对你们也还留存有感激之情,所以我才没有发挥超过百分之五以上的力量,直接抹除你们的存在。) (我很谢谢这个人类,也很谢谢你们所有人。所以,我恳求我的主人,将你们留下,最后才杀。然后,在即将创造的新世界里,首先创造几个和你们一模一样的低等生物,让你们成为那些更低等生物的统治者。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主人,她如此的仁慈,可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 休咯咯咯地笑着脸上的笑容真的是如此的可爱而清纯。 翠鸟的眼神则是依旧冷漠,或许说,这,已经代表了她的仁慈“吼……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翅膀断裂,流血不止的黑龙挣扎着,重新爬了起来。 黑龙的嘴角流着血,猛地咳嗽了几声,残余的火苗都从嘴角溢出。 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凝视着天空中的翠鸟,张开口,含着血说道一“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真的应该吃了你!”“即使陛下也许会憎恨我一辈子但这样也好过让他现在体验到你如此冷血的背叛来的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黑龙再次张开口,带着鲜血的火焰再次拔地而起,冲向半空中的翠鸟!可面对这样的火焰,翠鸟当然是没有任何的在意。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指…… “呜?大哥哥!”升腾而起的火焰,撞在了翠鸟那无形的屏障之上。毫无任何悬念,这些火焰压根就无法突破那神的领域。 仙……, 火焰耗尽。 翡翠色的瞳孔中,却是倒映出一个黑暗的人影。 这个身影带着身上残留的火苗,近乎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那双瞳孔之中…… “!”……” 少许的惊讶,却无法换来翠鸟真正的震撼。 面对那个人影拔出的黑暗之剑她只是再次轻描淡写地抬起左手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那握着黑暗之剑的手臂上。 喀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从那条手臂中崩裂而出。 面对真正至高无上的神,百分之五的力量,已经可以算是所有生物所能面对的…… 极限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丫,头一一一一!!!” 右臂折断,那剧烈的疼痛是不是让白痴疯了?!他猛地大喝一声,这一声怒吼也让面前的翠鸟为之一振!紧接着那一个瞬间,一只左手,也是狠狠地…… 啪一! 巴掌极为沉重地,扇在了面包的右脸之上。 半空中旋转的云彩颤抖了起来,那些狂放的雷电也为之更为奔腾! 狂风吹起,整个天空已经完全变换了色彩,不再是那么的温和,反而化为乌云遮天的末日! 原本,端坐云端的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瞳孔略带惊讶的望着白痴扇出的那一巴掌。 看着这个父亲,狠狠地在自己的女儿脸颊上的五个手指印,也看着他,突破了那不可能的百分之五,带着浑身的重伤与鲜血给予了自己的女儿这最后的教训。 …………………………………………………………………………… 翠乌的脸,侧着。 粉色的秀发飞舞起来,遮挡住了她的眼神。 粉嫩的脸颊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渐渐浮现。 白痴那双黑色的瞳孔中,唯一倒映着的,就是这个少女那个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身影……,……… (………………………,这一掌……) 伴随着升力消失,白痴的身体开始下坠。与此同时,翠鸟转过头,粉色秀发之下的那只翠绿色的瞳孔凝视着渐渐开始下坠的白嘉。。 (当作我还你,我们之间十七年的恩情,就此结束。) 黑色的瞳孔,扩张。 一道黄金箭刹那间贯穿了白痴的腹部…… 这位父亲,就这样张着那双充满了惊讶色彩的瞳孔,伴随着那喷涌而出的血水…… 下坠……………… 下坠………… 下坠…… 轰隆一声,摔进了那些建筑之中。 “主人!” “陛……陛下……!” “师父!” “大哥哥!” 风吹沙内的人,惊叫了起来。 也许,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将现在的一切称之为恶梦。甚至连地狱也不够资格了吧。 半空中的翠鸟单手挽起自己额前的秀发,随意地往脑后一甩。那双冷淡的眼睛依旧没有对下方的人类世界产生任何的向往和仁慈。就连白痴扇在她脸颊上的那五个深深的红指印,也是迅速消失,就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一般。 “奴家的小翠鸟,你没事吧?”休飘了下来,有些担心地伸出双手,抱住翠鸟的脸颊,左看右看。 一直到确认她脸上的印痕消失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咳,这个人类还真下贱,自己得不到,就想来破坏奴家的翠鸟。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人类永远也得不到的吗?真是的,卑微的人类,竟然连神的东西都想要染指。” 休朝着翠鸟的脸颊吹了几口气,随后,她才飘到一旁,望着下方那个陷入坑洞,被几十名人类拼命救助的白痴,笑道“不过,能够迫使我的小翠鸟使出百分之十的力量,也算是这个人类有一套了。但以人类的身体承受这样的实力,不死也要落个残废。 而且他的右手已经废了,再也不能做任何反抗了吧。” 翠鸟点点头,她的眼神再次看了一眼下方的白痴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留意他一眼。那双翡翠色的翅膀将她包裹起来,屹立于休的身后。 休望着翠鸟,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神色。 在隔了整整两个纪元之后,现在自己的力量终于再一次的将近恢复完整,这让她的心情无比愉悦,无比畅快。扫了一眼身下那些恐惧的人类之后,她终于把视线投向那边的东北湖泊。 “出来,银。还是说,你想要在那里躲到我亲自去揪你吗?”话音落下,湖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那湖泊中的所有**在下一刻开始翻腾起来,飞上半空!最后,当着所有惊恐万分的风吹沙居民的面,一头半透明的水色巨龙,睁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飞翔在风吹沙的半空! 水之巨龙张开双翼,这头巨龙的体型比起那头黑龙来说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可即便如此,水巨龙在遥望着那半空中到的黑发少女之后,也是默默地低下头,飞到她的身下。 休的脚尖,轻轻踩在了银的背上。 翠鸟也是跟随着她,与龙背之上站稳。 如果说一直到刚才为止,休都没有展现出什么让人真正害怕的气势的话,那么现在有了银这头坐骑,就已经足以让所有的人类瘫软双脚,动弹不得了。 “看起来,你还认得奴家。” 休侧过身,坐在银的背上。从那条巨龙背上扬起的水汽漂浮在休的身旁,让她变的更美了。 银拍打着双翼,悬浮半空。在略微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之后,这头巨龙,终于张开口“女主人,我乃是您所创造之物,当然永远服从于您。” 休扬起头,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很好。既然你这么容易就看清现实,那么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要毁了你,毁了这个世界吧?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服从我吗?” 水之乓龙的翅膀,在半空略微一顿。 那双水蓝色的双眼望着下方,看着那些普普通通的人类,看着他们那一双双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 再看着那边真正身受重伤,手臂骨折,几乎只差最后一口气的白痴……………, 随后,这头水银龙缓缓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水汽。 “是的,女主人。 我是您所创造的,自然,生命也属于您,绝无例外。” “哈哈哈,好!创造了你之后我就没多少管你,不过许许多多的传言都告诉我你很死板,现在看了一下,你果然很死板。比起上次我们见面时还要死板。” “……………………………,上次?” 休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呵,那些事情就不要去管了嘛。另外,你知道时间之龙逃到哪里去了吗?” 050,三圣龙的集结 休眨着那双蓝宝石一般所清澈眼睛,笑着,说道。 银沉默了片刻后,缓缓道:“时间与空间的裂缝。他,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正在沉睡。 “原来如此。” 休别过头,瞟了一眼身旁的翠鸟。翠鸟略一点头,伸出双手。只不过刹那之间,她的掌心〖中〗央的空间就仿佛破损一般,逐渐崩裂。面对这样的崩裂,银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只能闭上眼,默默接受。 空间,很快就破碎。 不消片刻,一个半透明,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龙卵就出现在了翠鸟的掌心之中。 这个龙卵大约只有人类的头颅那般大,半透明的卵中蜷缩着一条红黄相见的龙。闭着眼睛,仿佛正在沉睡。 休凑过脑袋,窒息看了一下这颗卵中正在睡眠的小龙,不由得笑了一下,说道“很好。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意识了。银,奴家不想嗓子疼,你帮奴家把存在之意识叫出来。我想,你们三个虽然都是我创造的,但应该还从来没有好好的聚在一起吧?” 三圣龙集结,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银不知道或者说,它根本就无法猜测自己的女主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这个世界的毁灭,却是已经能够预知的了。到了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这个未来的降临没有任何东西。 “咕娄嚎一… 、、 !!!” 震耳欲聋的龙啸,刹那间刺破了天空,震散了半空中汇聚的云朵! 没有做好准备的普通人类被这样一吼,无一不是双腿发软,立刻瘫倒在地!也幸好水银龙特地把吼声冲向天空,如果是对着城内的话,估计光是这一吼就能让无数人的耳膜破碎,生命垂危。 这声龙啸已经不仅仅是在整个风吹沙,在整个死亡沙漠,整个雄鹿帝国。而是远远的传了出去,传遍了悲伤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震荡着每一个灵魂!很快,这些声音就传递到那头最不该被召唤的黑暗之龙的耳中,鼓动着她,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线性瞳孔。 城中,那条幼小的黑龙摊在地上。 听到银的这声咆哮之后更是精神紧张起来!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挣扎着张开爪子,想要爬起来。 她那残存的一只翅膀也是不住地拍打,似乎就算只剩下单翼,也要不断地逃跑……逃跑! 躲避那对她来说,可能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原本还算是有些晴朗的天空刹那间开始变的漆黑。人们抬起头,望着现在如同黑墨一般的天色,可还不等他们心惊胆战完毕,在那悬崖的另一边,就开始传来阵阵不同于那头水之巨龙的咆哮之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原本漆黑的天空也在这一刻,开始透露出些许仿佛被焚烧一般的红色光泽!当整个风吹沙西边的天空完全被染成鲜红之后轰隆一头黑色残缺巨龙,赫然落在了那悬崖之上! “呜嚎嚎嚎嚎嚎————————!!! !!!” 那仅剩下一只的金色线性瞳孔死死瞪着那边的水银龙,冲着它,发出一声丝毫不理会下面的人类能否受得了受不了的咆哮! 黑暗的巨龙张开那双如今只剩下骨架的双翼,身上的肉也是残缺着。她的一只龙角不见,一只眼睛也没有恢复完成。嘴角的皮肤还没有重组,露出底下那副恐怖至极的嗜血獠牙。 她驱使着自己那副残破的身体,看到银之后,显得更为愤怒地咆哮起来。她的爪子开始用力拍打着那高耸的悬崖,撕碎的巨石沿着山坡坠落,直接炸毁下方的建筑物。可也就是在她连续三声冲着银咆哮之后,偶尔间的一低头,一条黑幼龙,就出现在了她那残存的金色瞳孔之内。 “咕呜哦!哦哦!” 黑幼龙察觉到自己的母亲发现了自己,她更加努力地挣扎身体,想要站起来逃跑。可那条黑暗巨龙却是毫不留情地扑了下来,伸出还没有长出肌肉的前爪,直接将这条黑幼龙踏在爪底。也不等黑幼龙挣扎。黑暗巨龙直接低下头,张开那张恐怖的嘴,一下就撕扯下黑幼龙残存的那条翅膀,吞入口中。 “鸡呜呜!” 硬生生被撕下翅膀,黑幼龙背脊的鲜血更是止不住的喷洒。 她惨叫着,嘴里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哀嚎。那双金色瞳孔中更是流露出祈求帮助的眼泪,冲着那边的白痴叫唤起来。 但,现在的白痴还能答应她吗? 那个肚腹被洞穿,右手残废的魔帝……还能像以前那样,来保护她吗? “咕噜咕噜。呜。” 黑暗巨龙嚼了两下,直接咽下女儿的翅膀。但这还不够,她低下头,看准爪下那挣扎的小幼龙,毫不客气地张开口,咬下。 可就在蜜梨的性命危在旦夕之时,半空中的休,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一“帝路哈冈,在奴家面前,你竟然只顾着自己大吃特吃?看起来你还真的没有把奴家放在眼里,是不是?” 蜜梨的生命悬于一线,就只差黑暗巨龙那张开的嘴巴一闭。 但听到休的声音,即使是这头黑龙也不敢太过放肆。她抬起头,望着坐在水银龙背上的女神,当然,也看到了那翠鸟。在略微惊讶之后,这条黑龙终究还是放过了蜜梨,飞了起来,来到女神的面前。 “哎呀呀,好可怜~~~我可爱的创造物竟然被弄成这样” 休望着黑龙身上的伤口,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站在她身后的翠鸟就像是有了感应一般,手指抬起,一根翠绿色的羽毛浮现在她的手中,随着翠鸟轻轻一吹,羽毛就飘入那边黑龙的嘴里,被她咽下。 瞬息间,黑龙那双骨翼上仿佛重生一般,迅速长出了肌肉!她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消片刻,刚刚还伤痕累累的帝路哈同,瞬间恢复成她那最完美的最强状态,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伤。! 黑龙的另一只眼睛也恢复了,她喜出望外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半空转了个圈。但随后,她就看到了下方那被许许多多人围着的白痴, 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哗啦一声,黑暗巨龙重新落地。 她的降临让那些围起来的人纷纷恐惧的四处逃窜!可这还不够,黑龙直接一巴掌将两名胆敢拦在她面前的士兵踩死,双爪重重按住街道两边的两栋建筑,将其压碎。她的头底下,两只线性瞳孔喜不自胜地盯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威胁到她的六剑传人。 对着白痴,黑暗巨龙毫不犹豫地张开口,口中的烈火开始汇聚,只要一瞬间,她就能将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一片火海,不再有任何人,胆敢来威胁她的性命! “帝路哈冈,奴家说的话你真的听不明白是不是?是不是想要真真正正的死一次才过瘾呢?” 黑暗巨龙终究还只是一条龙,她回过头,望着半空中的银。只见银此刻也是紧盯着自己。 见此,这条巨龙才悻悻然地收起嘴里的火焰。与此同时,她那庞大的身躯开始缩小,骇人的外貌开始变的可爱起来。这头灭世巨龙化为一个十一二岁左右,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小女孩。在瞪了一眼那边地上的白痴之后,就拍打着翅膀飞上空中,来到了休的身旁,嘴角露着邪恶的笑容,轻蔑地看着下方的所有人类。 休点了点头,看了看面包手中的那颗龙卵后,说道“好了,银,帝路哈冈。现在克劳泽还在睡觉,我们就不管他了。 我就问问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创造一个新世界?” 银闭口不语,帝路哈冈却是拍打着翅膀,仿佛小女孩一般环绕着休飞舞,笑道:“当然愿意~~~!帝路哈冈要永远的和女主人在一起~ ~~!” 休呵呵一笑,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帝路哈冈那娇俏的下巴,说道:“果然是这样。所以呢,奴家决定,在奴家毁了这个世界之后,你们三圣龙可以跟着奴家,一起创造下一个世界。” 银猛地抬头,双眼向后望。而帝路哈冈则是在略微地惊讶之后,彻底地露出欢喜的表情。 “呵呵,理由很简单。奴家估计下一个世界中的低等生命组成部分也会是“水”“意识”和“时间。。奴家也懒得去思考新的生命构成法则,还不如就用现成的吧。” 说完这些,之后,休低下头,目光朝着神圣恩宠的方向一扫,在掠过一张苍老,却满脸紧张的脸庞之后,冷笑一声,说道“至于诞生,延续,疾病,死亡,欢喜,悲愁和夙愿七夜灵,我感觉有些小复杂。因为复杂,所以才可能让这个世界那么不完美。因此,我会酌情进行修改。” 帝路哈冈拍打着她那双小翅膀,雪白的肌肤配合着身上的黑纱,让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她不停地点头,可以说是最为赞成休提议的龙了。 而银,则是在瞥了一眼那边的神圣恩宠之后水蓝色的眼睛缓缓闭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051,最后的一年 三圣龙召集完毕,对于休集说,率情也完成了。 当下,她举起手中的法杖,笑容满面地看着身下的整块大陆,微笑之间,法杖的杖头和翠鸟的胸口被一条细细的绿色细线连接,绿线的前端,则开始凝聚起一团金色的光芒! “现在,事情也办完了。让这个失败的作品消失吧,奴家也该考虑一下,倒地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创造一个更有趣的作品了呢。” 金色光芒越发汇聚,即使是完全不懂武技的人,也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灭世之力已经开始掩盖自己的全身! 死亡,已经泊在眉睫…… 但逃避死亡的方法,却是完全没有。 逃?往哪儿逃? 对于卑微的人类来说,这个世界只不过是神睡意涂鸦的一副水彩画。画得不好,就撕掉。哪里需要这幅水彩画本身的同意呢? 这一天,经历了阵阵三个纪元风风雨雨的悲伤大陆,就在这一刻,毁灭……… “啊呜!” 但,就在那灭世的力量即将落下之时一个身影,却是及时挡在了休的面前。 是……,翠鸟?! “嗯?奴家的小翠鸟,你做什么?” 休笑着,依旧握着法杖,望着眼前的这个口岁外貌的少女。 翠鸟的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就如同之前一样,她的双眼中只有冰冷,和冷漠。 (主人,集,答应过我的。) “哦?那……你希望我履行约定?” (是的。) “呵呵,为什么?” (就算是,身为人类的面包,最后为叭叭所做的一件事。) 翠鸟张开双臂和翅膀,抵挡着。 面对翠鸟的阻拦,休的脸上则是依旧挂着笑容。 僵持,在这一刻出现。 那么,这场僵持的结果,究竟是…… 法杖顶端的金黄色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 休,这位创世女神收回手,用一种母亲看待孩子一般的无奈眼神,苦笑着看着面前的翠鸟。 看着休如此的表情,翠鸟知道自己的要求已经被承诺,因此,也是收回翅膀,重新站在了休的背后。 “咳……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休摇了摇头,在略为吸了一口气之后…… 法杖,往银的背上轻轻一敲,张开双眼,望着前方“那个,悲伤大陆上的大家,各位下午好~~~” 令人惊奇的一幕,就此发生。 也就是在那位女神说话的瞬间,整个风吹沙的所有人的面前突然都出现了一个悬浮着的屏幕!里面倒映出休的模样,向着任何一个人传递着她的声音和影像。 “嗯,也许各位不认识奴家,但是啊,奴家要在这里告诉各位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远处的月影帝国,正在和群臣商议事情的乐猛地看到会议桌上浮现的休的影像,无一不是大吃一惊。 “奴家呢,呵呵呵,就是这个糟糕至极的世界的创始者,女神大人。换句话说,奴家就是各位所有人的母亲,正是因为有了奴家,才有了悲伤大陆上的各位。因为奴家曾经用过休穆拉这个名字在大陆间行走,所以,各位也可以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奴家。奴家很欢迎的。” 声音传遍山川,传遍河流。正在自己的国度打铁的矮人们也是惊讶于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嗯,自我介绍结束了,然后呢,就是本女神大人想要向各位传达怕一件事情。也许各位已经知道了吧?大家所居住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不堪。到处都充满了缺点,没有任何一处是完美无缺的。奴家呢,也觉得这很正确,所以,首先奴家要为自己为大家创造了一个这么残缺的世界,而道歉。相信各位一定都会原谅奴家的,是吧?” 深藏在海底的美人鱼们,远处精灵岛上的精灵们。任何一人,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的眼前,都出现了这全程广播,没有一处落下。 “不过各位,奴家在这里光是道歉是不够的。所以,奴家决定做出一份补偿。就是将这个破旧而充满缺陷的世界毁掉,重新创造一个更加完美,更加符合奴家心目中理想的新世界。” “这个残缺的世界是奴家的第一次实验品,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灾难,痛苦,悲伤。可是,在新的世界里,将不再会有任何这种让人难过的东西,所有人都可以活的很快乐,很幸福。” 精灵岛一侧,一名有着健康小麦色皮肤的女王正抱着自己怀里的一个孩子玩笑。在她的身边,则汇聚着十几个或大或小,正在玩闹的孩子。突然间出现的光影让她略微一愣,就连远处那些正在帮忙精灵搭建房屋,预防风浪的石巨人们,也是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聚集到了他们的女王的身旁。 “所以,奴家打算先毁掉这个悲伤大陆。把各位全都杀掉。等到现在所有观看奴家讲话的生命统统消失之后,那么新的世界就可以以一个完美的姿态降临了。可是啊…… 这里有车一个小小的问题。” 原獠牙帝国的首都,嗜血城。现在这里虽然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辉煌,但一切却都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兽人们看着眼前的光影,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而在这座新建城市的中心,在那酋长的帐篷之内一个独臂的兽人酋长,正十分严肃地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默然不语。 “因为奴家的法杖,翠鸟,在人世间生活了。年。她十分留恋这个悲伤大陆,觉得即使要毁掉,也不能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毁掉,应该给予各位一份好好缅怀生命,和家人团聚,共渡最后时光的时间。” 深邃的洞窟之中,困着少女的结晶依旧漂浮在空中。里面的少女沉睡,而在那结晶的下方,一个正在默默下棋的白发男子,却是没有看眼前的景象一眼。就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女神的说话一般,考虑片刻后,他拿起一枚白色的士兵,缓缓,落在那双白色的瞳孔所注视的位置之上。 “所以,奴家决定,再给予这个大陆一年的时间。” “在明年的圣夜祭降临的夜晚,奴家就会开始施行毁掉整个悲伤大陆的行动。很快的哟,毕竟只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各位现在所立足的地方就会被我毁掉的。所以,希望各位能够尽情享受这末日前最后的一年时光。想要干什么的话,就去干什么吧。记住,可千万不要抱着遗憾,而失去性命哦~~~” 休笑了笑,通过那光影,她的这一抹笑容传递到了整个世界的所有人面前。看着这个笑容,或许有不少人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有多少人又会真的承认,自己的寿命已经被宣判,只剩下最后短短的一年了呢? “哈,这是什么?这丫头搞什么鬼?” “喂喂,这女孩子好漂亮啊~~~新的导力技术吗?” “呵呵呵,好好可爱的小女孩…好想抱回家放在**呵呵呵,………” 没有人相信……也对,除了风吹沙之内的人,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番荒唐的〖言〗论。 不过,没关系,因为下一刻…… “当然啦,奴家知道,各位中肯定有人是不会相信奴家再话的。那么…为了给各位一个证明,奴家,就在这里对整个悲伤大陆上的所有生命,都下达一个诅咒。” “任何凡是从现在这一刻起,对本女神不尊重,口出侮辱性,或歧视性语言的人,都会立刻爆体而亡。、。 “而任何尊重本女神,赞美本女神的人,每赞美一次,都会获得一枚五克拉重的钻石。随你说多少次,直到你满意为止。各位觉得,这个诅咒,怎么样呢?” 休,依旧在笑着。 她的笑容透过那景象传递在整个悲伤大陆之上。 她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没有心机但,也就是这一刻…… 风吹沙内的好几个地方,平白无故地暴射出血浆。 也有好几个地方,落下了一粒粒的钻石。 或许这个看起来漂亮无比的少女只是在笑但,整个悲伤大陆,却是在这一句看似玩笑性的发言之后,立刻……………,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从这一刻起,没有人脸上敢再带着笑容。 从这一刻起,那些远离风吹沙的人,看着刚刚就在自己身旁说笑,但却突然间爆炸成肉酱的人。他们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凝固到,甚至连钻石掉落的声音,也是就此消失,不再响起创世女神的演讲,就此结束。 她的视线朝着神圣恩宠的方向瞄了一眼,手上的法杖一抬。在那小树林中,原本只是一棵略显不普通的杜兰树却是猛地开始疯长起来,不消片刻,就变成了一棵比以前的白色城堡还要高大的巨大树木! 休看着这棵已经将整个神圣恩宠全部摧毁,在风吹沙一角傲然挺立的神树,不由得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笑道“那么从现在开始的一年内,奴家都会偻在各位所看到的风吹沙内的这棵神树之上。奴家很欢迎有人前来找奴家聊天哦~~~记住,各位的时间只有最后的一年,请珍惜哦~~~亲,那么各位好孩子,一年后,再见~~~”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水银龙的翅膀拍打而起。它飞向那颗巨大的世界之树,静静地落在那茂密的树丛中间,消失。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女神。 可对于白痴来说…… “呜……面……包……”弥留之际,这位父亲紧咬牙关,张开眼。 可他最后看到的,却是那翠鸟毫不回头的,跟着女神,进入了那神树。就连一眼,也不向自己这边看一眼…… “面包” 052,末日倒数:365天 晔啦啦啦啦………………,…………… 雨,下着。 今天,才刚刚是圣夜祭渡过的第一矢,但这场由雪化成的雨,却给人如此冰冷的感觉。 墓地。 这块本该享有许久的宁静的地方,现在,却有着一种别样的“热闹”。 许许多多的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但,尽管人很多,却没有什么人说话,整块墓地中,一片死寂…… 这不是一个人的葬礼。 是许多个。 只不过短短的一天,数百条性命就在风吹沙中失去,数百个家庭破碎,妻离子散,失去了本该拥有的欢乐,与宁静。 寂静的墓地中,下着雨…… 也许,也只有那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再来拥抱自己,父亲不再来亲吻自己的孩子,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出委屈的哭闹之声。 除此之外,就只有那淅沥而冰冷的雨水,成为了此刻唯一还在发出声响的存在…… 白痴,坐在轮椅上,身上裹着绷带。 身体虚弱的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这样坐在轮椅上,才能勉强行动。 肚腹上的伤口实在是太重,他的整条右臂也全都粉碎性的骨折,被石膏层层包裹。 推着轮椅的,是托兰。 在托兰的身旁,是手中捧着伤重不已的松鼠的黯。 他们,也是来参加葬礼的…… 鲁尼答侯爵家的葬礼。 风吹沙的年轻国王走上前来单手护在胸前,闭上眼,在墓碑前默默地祷告。 一旁,神冬打开《圣约典章》,默默念诵着那些安慰死者的祷词。 那充满空洞的声音贯穿整个墓地,和那些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愿这个灵魂在另一个世界永享安乐,愿其回归最伟大的神灵身旁,享受永恒的快乐。” “愿女神永远地祝福这个灵魂,为她” 嚓一把兵刃,直接贯穿了神父手中的《圣约典章》。还不等这名神父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抬起一脚,直接踢飞他手中的书本,一只手,也是在刹那间,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你在念什么!” 奎琳的脸上,挂着泪痕。 一身黑色礼服的她,金色的双眼中透着愤怒和悲伤。她咬着牙死死盯着这个神父,直接抄起手中的冰刃,对准了这名神父的脖子。 “我说你个狗娘养的,你到底在念什么!!!” 鲁尼答家族中最后一名成员,现在,在这场暴雨中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在她的身旁摆放着一口她亲手制作的寒冰棺材,在那里面,穿着正统鲁尼答家族苏格拉裙的星璃,正安详地躺在里面神情,却是如此地安稳…… 但这种安稳,却让这名姐姐悲伤,绝望。她现在近乎癫狂地抓着那名神父,直接大力地摇晃!而她手中的兵刃,也仿佛有些控制不住一般,就要往那名神父的胸口插进去! “快制止她!来人!” 参加葬礼的金国王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名士兵冲上去拉开了神父和奎琳。但已经悲伤到极点的奎琳直接一个转身,将两名士兵直接甩开!她转过头,金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那边傲然冲破天空的世界之树,举起手中的兵刃,对准树冠的顶端“要她祝福?这就是让她祝福的代价?!如果这就是让她祝福的下场那我情愿……呜!呜一!!!” 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奎琳的嘴。 而这只手的主人,则是属于那位盲眼的长公主。 杏闭着双眼,面对前方的奎琳,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神的意志就是绝对的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神的指令。 想要活下去,那么就必须遵守规则哪怕,这种规则是如此的悲惨,如此的绝望。 就连让人发出一声愤怒都不可能的绝望。 奎琳咬着牙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 杏察觉到她脸颊上的泪水后缓缓缩回手。奎琳则是紧咬着牙关,身体也不由得发出些许的颤抖,转过身,来到那副冰棺的面前,跪下。 冰棺中的星璃,是如此的美…… 美的,就如同她还活着一般。 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残酷的让人连做梦的可能都没有。只剩下最悲伤的哀… 奎琳跪在墓前,哭着。 伴随着掘墓人一铲一铲的将那些浸满了雨水的泥土堆到冰棺之上,伴随着那些污秽的尘土完全掩盖住其中那举世无双的容貌奎琳,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葬礼还在继续。 今天,可能注定不是一个好日子。 托兰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推着白痴的轮椅往外走,不忍再去看那悲伤的场面。可他一走,那边的金自然也是停止了祭拜,一并走了过来。 啪一一名士兵打着伞,过来挡住了白痴和托兰头上的雨水。 金则是带着杏,只留下黯还在那里陪着奎琳,快步赶了上来,和白痴并肩行走。看得出来,他是想要询问些什么。 “老师,现在的情况,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了。” 一阵冷风吹来,吹起金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金属铠甲。 这名小小的国王抬着头,小栗色的瞳孔死死凝视着那边的世界之树,望着那树冠,说道一“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这里面实在是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能请您向我说明吗?” 咕噜咕噜…… 轮椅,向前行进。 但轮椅上的白痴却没有说任何话,他就像是一具失去了拉线的木偶一样,目光呆滞地坐着,不动,不看,不想, 自然,也不会说任何的话。 推着轮椅的托兰缓步前进着,他始终看着自己的主人,片刻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边紧跟着金前进的杏。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这名死亡骑士略带试探性地低下头,说道一“主人,如果您不反对的话……”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见此,托兰终于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缓缓说道“人类之王,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不解。那么,如果你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在屏蔽了周围所有其他人之后,再来我这里寻求〖答〗案。” 金一愣,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平民紧跟着走了过来,看起来,似乎也是想要从这边的白痴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 我明白了。请两位去旅馆下榻。还有,黑龙老师的伤势……不要紧吗?” “谢谢你的关心,虽然伤重,但只要你惦记着她,不希望她死,那她就不会死。” 在轻轻说了这么一声之后,托兰再次推着轮椅离开。而金,则是在驱散了身后的随从之后,只带着杏,紧跟着白痴和托兰而去… 另一边雨水,已经湿透了奎琳的衣服。 她呆呆地跪在那已经掩埋完毕的坟墓之前,看着那些黑色的泥土。 已经分不清了分不清眼角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整个鲁尼答家族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父亲死了,星璃也死了…… 整个家族,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原本自己快快乐乐的家庭会变成这样? 星璃这个孩子是那么的善良她甚至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说一句过重的话,她虽然天资聪明,但却将自己的智慧完完全全的用在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帮助别人身上。 为什么……这样的她会死的那么快…… 她才那么的年轻看起来好像连力岁都不到的她为什么黯,在旁边看着。 她抚摸着怀中那个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绷带的小松鼠,在这只小松鼠的旁边,那枚榛子也是极为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言不语。 “姐姐……” 不知什么时候,li萝来到了她的身旁。 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的li萝将自己的那头火红头发扎成一个侧马尾,她打着伞,带着些许恳求的目光看着黯。随后,转过头,望着那边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 “一切……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无法挽回了。至少,那个已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面包了。”回答li萝的并不是黯,而是同样走过来的可洛。 这名金色歌姬同样穿着黑色的葬礼服,抱着双臂,站在li萝的面前。她的目光冷冷地遥望那边的世界树,语气冷淡地说道“现在的那个人不,也许已经不能说是“人,了。现在的那个存在已经到达了某种我们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个人已经不是面包了,而是准备在一年后夺取我们性命的那个人。 她连自己的老师都杀,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li萝一咬牙,立刻扔掉手中的雨伞,冲上来,一把抓住可洛的衣领,大声道:“喂!你到底什么意思!面包变成这副样子一定是被逼的!我相信她肯定是受了那个呜!呜呜!” 在li萝还准备说什么径之前,可洛却是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嘴。li萝的嘴巴成了一个圈型,只能在那里呜呜的叫了。 “说话,小心点。如果你不想那么快就死的话。”li萝一愣,嘴里的呜呜声停止。见此,可洛才缩回手,继续抱着双臂。 “我说你们两个,声音稍微轻一点。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黯皱着眉头,劝说道。可她的话刚刚说完,突然间,那边跪着的奎琳突然间站了起来。只见她双手一甩,在确认了自己左右手上的八把冰刀之后,立刻转过身,一把扯掉身上的那件葬礼服,捏着双拳,朝着神圣恩宠的方向走去。 “鲁尼答侯爵大人,您想要做什么?!”黯惊讶了一下,立刻就要伸出手去拉扯黯的手。可她的手指才刚刚接触到奎琳的手臂,一股凄冷的感觉就透过她的肌肤,传递到黯的〖体〗内。 “呀!” 黯受不了这种冰冷,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见此,li萝连忙从后面扶住她的姐姐,关心地说道:“小心点,姐姐。你现在可不能出什么事啊!还有,那个鲁尼答阿姨!你要干什么去?” 奎琳没有回答,她就这样捏着双拳,走出墓地。那双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那高大的世界之树,那副严谨认真的表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个人竟然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龙女王奎琳! 可洛一惊,立刻冲上去,一边冲一边说道:“快阻止她!她要去世界树!” 说罢,li萝已经心领神会,和可洛两人同步赶到奎琳身前,张开双臂阻拦。 “奎琳阿姨!你冷静点!凭你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鲁尼答侯爵大人,请冷静,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只可惜,两人的阻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奎琳只不过双手一分,一股寒气就将两人完全的迫开。 事实上,如果真的要说数一数二的高手,除了那些之外,恐怕奎琳鲁尼答,已经能够说的上是整个风吹沙,最顶尖的超级高手了。 这样的超级高手想要前去的道路,当然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了。 甚至连站在她面前,让她的脚步略德一缓的资格,都没有手,拉住了奎琳的后衣领,将她往后一拽,一扔。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婴儿一般,一屁股坐在泥泞的地上。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阻拦了自己老人。 “孩子,别那么急。鲁莽和愤怒会让你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现在的你,需要的是一份冷静。就像是你的力量,你的天赋。” 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面目慈祥地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关怀,似乎可以让这场冰冷的雨水,也变得略显温蜘… 老人的身旁,站着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白发女子。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面具两边露出的尖耳,本身就代表着这个女子的不同。看得出来,她对这个佝偻的老人似乎十分的尊重。 “你是谁?竟然胆敢阻拦我!” 奎琳立刻站了起来,她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往这个老人的头上宣泄! 只是,这个老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女孩的无礼而有丝毫的反感。他只是十分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奎琳,摇了摇头~ “冷静下来,孩子。如果你想死,也不急着一时。现在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去改变,你凭什么认为这一年里不会出现什么转机?如果你就这样去送死,等去到死者之地之后,你要如何面对你那无辜惨死的家人?” 老人的手指,指着那边星璃的墓碑。 也许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奎琳的精神稍稍冷静了一下,她咬着牙根,低着头。 双拳开始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但这却是无力的寒霜。 “记住我说的话,你们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里面可以做很多事。不要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性命。一年之后,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命都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可或缺。” 说完这些话,老人就再也没有去理睬奎琳,转过身,走了。而她身旁的那个面具女子也是看了一眼奎琳之后,跟着,离开了。 佝偻的老人,在那飘泼的雨水中缓步前进。 阴冷的细雨之中,他的步伐却没有任何的迟疑与减缓。 那双抬起,注视着世界之树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恐惧和迷茫…… 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惋惜…… 和遗憾。 “师父。” 乖离轻轻叫了一声。 佝偻的老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那弯曲的腰板直了起来,苍白的短发也开始变成乌黑的等身长发。 她拉住自己的秀发,取出一根丝带随意地打了个结。在路过一条小巷之时,一头早就等待多时的白色巨狼也是就此走出,骆起那名黑发少女。在又一次地看了一眼那株世界之树之后,黑发少女叹了口气, 拍了拍巨狼。巨狼转过身,朝着城市的外面走去。 “(精灵语)师父,一年后您参战吗?” 乖离有些等不及,叫出声来。 可对于这个回答,少女却是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精灵语)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世界。” “(精灵语)乒格来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她的“私有物品” “(精灵语)对于她自己的“私有物品”她是想好好保存也好,玩弄也好,甚至破坏也好,我身为一个“外来者”都没有什么权力去干涉。” 乖离:“(精灵语)师父,我,不太明白” 少女摇了摇头:“(精灵语)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我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她的选择就行了。我只有对她进行“劝阻,的权力,可不能去夺取她的“私有物” 乖剖氐下头,沉默着……,……… “(精灵语)不过,也别太在意。毕竟,这已经不单单是你们的战斗,而是整个悲伤大陆的战斗。” 少女回过头,神情严肃地冲着乖离点了点头,说道“(精灵语)虽然我没有资格加入一年后的那场战斗,但我可以利用最后一年的时间来教你怎么控制六道之炎。另外,我也会去游说你父母的两个种族,再次和人类站在同一战线之上。相信以现在的状况,那两族一定会接受的。更何况,现任的精灵女王还是我的老朋友。那么,你愿意来吗?” 乖离抬起头,望着少女。片刻之后,她转过头,看了一下那边的世界之树之后…… 终于,点了点头。( 002,末日倒数:358天 一周后,白痴等人下榻的旅馆之内。 金的面色异常,这名年轻的国王坐在房间一旁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和他一起坐在这里的杏也是同样一脸的严肃。 雄鹿的国王刚刚听完了一个故事。 一个略带着些许离奇,又带着一点点惊悚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面登场的所有人物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 原本以为,只出现在传说中的之战,原以为根本就不可能会在人世间发生的这场超越人类理解程度的战斗,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故事,讲完了。 托兰回到轮椅之后,继续担当着他的追随者的角色。在这阵沉默中,那边趴在**的蜜梨偶尔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杏立刻站了起来,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将那些药物轻轻抹在蜜梨的背脊上,稍稍〖镇〗压着她的疼痛。 “也就是说师父,您是魔帝?我的姐姐也是师父您的一个手下?”托兰点点头,杏则是一言不发,表示默认。 金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姐姐。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的姐姐。 毕竟,自己的姐姐突然间变成了瞬间毁灭一个国家的魔族。这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说“啊,原来是这样”之后,就可以接受的事实吧。 “姐……” “不用担心1小金。”杏张开口,缓缓说道。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那些huā苞收缩着,并没有任何绽放的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在这把剑日复一日的鼓动下坚持多久,但既然大哥哥可以坚持那么长时间,我相信,我也能够继续反抗下去。哪怕有朝一日我真的完全被这把魔剑所吞噬,我也不会对你兵刃相向。放心。”姐姐的安慰让小金心里好受了些。仔细想想也是,姐姐并不是今天才刚刚被魔剑复生。那么长时间了姐姐还不是一样表现的那么温柔? 因此,与其去担心这些,还不如去思考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来得好。 “如果说真的如同师父您所说的一样,现在住在那棵世界之树中的人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的话,那我们现在的状况可就麻烦了。”金挠着自己的脑袋,不断思考,说道:“我们这次的对手竟然是自己的造物主?这有获胜的希望吗?还是说在一年之后,我们真的全部人都会被杀掉?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没有人说话,事实上,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啊现在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金放下挠头发的手,摊开,伸出。在呼出一口气之后,他缓缓说了一声一“女神……真是美丽。”赞美之词,从他的口中发出。 就像是响应一般,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突然发出一点闪光。 下一刻,一枚钻石就凭空形成,跌落在他的手心之上。 “经过珠宝工匠的鉴定,这的确是真正的钻石。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的我相信除了女神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虽然说,女神说只要赞美她就能得到钻石。可仔细想想,这并非什么祝福,相反,也是一种十分可怕的诅咒。” 金拿起钻石,透过那晶莹剔透的光彩望着前方的世界,继续道一“钻石的稀有代表了他的价值。而一旦如此容易获取,那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可言。所以说,这种赞美所获得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相反,还会让原本就囤积的钻石在刹那间变得贬值。让许多国家的经济瞬间崩溃。我想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现在一定已经象征了末日吧…自己千辛万苦获取的财富,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我相信很快,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动乱之类的事情的。”年轻的国王自顾自说着,他摆弄着手中的钻石,转了两圈之后叹口气,将钻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看着前方的白痴。 白痴只是在听着…… 或者……,他有在听着吗? 这个已经身真重伤的男人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就是这样,没有动没有说话。 就连原本冰冷无情的双眼,现在也是虚弱空洞无力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摧毁了一般。 腹部的伤口……又一次的开始流血了。 托兰看到绷带上溢出的血丝,不得不立刻下达逐客令,等到金和杏离开之后,他才照顾着白痴,将他扶到**,拆开纱布,换药。 在这整个过程中,白痴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也像是已经连灵魂也死去的死人…… 外面,走出旅馆的金从士兵的手上接过斗篷,披上。 就和其他人一样,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那颗世界之树,可就在他准备转头,回到自己的皇宫之时…… “啊~~!美丽的女神啊。请您快点毁灭这个世界吧!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我们在这里期待您的救赎!” 一群手中握着钻石制成的十字架的人,满脸喜悦地举着旗子,朝着那边世界之树的方向走去。伴随着他们不断地吟唱赞美,钻石如同雨点一般哗啦啦的下,仿佛在他们的脚下铺上了一层钻石的地毯。 士兵见状,连忙上去轰赶。可那些士兵还没等大声呵斥那些狂热的信徒立刻对着这些士兵瞪起眼睛,大声反驳起来。 “怎么回事?” 金皱着眉头,看着那数百人聚集起来的游行者,问道。 “回陛下,在女神宣布灭世之后,似乎就聚集起了一些末日信徒。 这些人似乎都是一些在平时的生活中不得志的人。面临末日,他们并不像我们一样表现出担忧,反而非常的喜悦。” 士兵的回复让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公平,当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生活的一样好。像这种巴不得世界末日来临的人想来也不会是在少数。 “驱散他们不能让他们把这种悲观的气氛宣扬开来。我们还是有办法解决一年后的问题的。” “是!陛下。 有了国王的命令,要驱散这些末日论者就并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麻烦的事情还远远的在后面呢。 四周,一片黑暗…… 黑暗的大地,黑暗的天空,黑暗的一切…… 白痴,就被包裹在这黑暗的〖中〗央。 他伤痕累累,漂浮在半空之中。 就连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此刻也是黑暗的颜色。 那双黑色的瞳孔,现在却是如此的无神,如此的干涸。 哪怕是被半空中的那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 只是任由自己,在这里漂浮着,沉浸在黑暗之中半空中,血色的瞳孔盯着白痴。 这只眼睛已经这样盯着他看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 在这段时间里,瞳孔没有说话,也没有表达什么。它再等它希望能够等到这名被自己承认的魔王可以自己站起来! 但,它的等待到了现在却到了极限。 耐性,终于从这只魔眼中消失。 面临死亡和灭绝的确定结局,它想要挣扎想要求生。 就像是任何的恶魔一样,为了活下去,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人类小子……你,给我站起来!” 黑暗的世界里震耳欲聋的声音猛然炸响。 那只血瞳怒视着这个白痴,对于他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表达了自己最为直接的不满! “你的身体虽然破损严重,但我有一年的时间,虽然是被翠鸟直接破坏的,但只要你不死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帮你恢复绝对不是问题。 可是,你现在这种让我看了极端不爽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无力的白痴双眼中依旧空洞而虚无。那不是什么战斗状态,而是一种…彻底放弃了一般的色彩。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变成这样?只不过是一个共处了。年的女人?!你在搞什么鬼?我可不记得我寄宿了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我可不记得你是一个这么优柔寡断的性格!你可是一个人渣啊,诚然是个人渣啊!人渣诚啊!身为人渣的你这种态度算什么?你是在故意耍我吗?!” 眼见白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只血瞳不由得飘近白痴声音更是响亮一“现在可不是你在这里悠闲的沮丧的时候,一年,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弥足珍贵的!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在这里浪费!快点给我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快啊!” 也许终于是血瞳的声音让白痴有些受不了。 半空中的他翻了个身,回避着那只血红色的瞳孔。空洞无物的双眼终于闭上有气无力地,回了血瞳一句~ “你,不是一直想侵占我的身体吗?我给你。为什么还不侵占?” “切。” 血瞳离开,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痴,哼了一声,说道“是啊,以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我却不这样想。” “以前想要占据你的身体是因为我不需要面对女神。统治了你的身体之后我可以更好的发挥我的力量。不过现在我们面对的可是女神。那可不是什么光凭努力就能够战胜的敌人。与其占据你的身体, 摧毁你的灵魂,我更愿意和你商量。你的鬼点子很多,比起我一个来想办法,两个一起想,肯定会比较快。”……………………………………………”“人类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给我个反应!!!” 白痴闭着双眼,依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呼好吧,人类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去和女神较量那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不过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最后的机会!我相信,女神的自信广播一定让全世界所有人都将她视为敌人,你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尽快去找到神族的神皇,然后,尽可能多的寻找自己的部下! 80人齐聚这应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能多找到一点就多找到一点,我们聚集起来展开反攻,也未尝不是没有胜算。” “… 第一纪元,你们两族联手,也对付不了她。现在,还说什么。”白痴冷冷回了一句,声音有气无力,看起来,真的是已经放弃了。 “哼,你没说错。不过,现在也并不是已经完全没有办法。”“………………” “人类小子,虽然说我很不爽那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那丫头竟然就是翠鸟,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恐怕早就已经强行占据你的身体,直接杀了她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再去想也没用,所以我们要着眼未来。” 血瞳中的细线略为扩张,继续道一“要我看,那个丫头应该还没有对你完全的绝情。不然的话,她就不会再给我们一年的时间,而且没有对你下达完全的杀手。所以,你在最后的屠神之战中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分散翠鸟的注意力。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欺骗她。” 白痴闭着眼,就像是死了一般。 “第一纪元中,两族的“叛乱,首先是被女神封印。后来,我们破除封印之后,趁着女神创造了三圣龙,七夜灵,以及无数的第三阶段生物后疲惫的阶段,偷偷盗走了翠鸟,将它封印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尽头。然后,我们两族齐心协力,终于封印了女神。这个故事你应该知道。” “那么现在,虽然状况不同,但我们可以再重新来一次。我们可以让神皇和我们的手下先去牵制住女神,然后你去努力说服那丫头!我知道让那丫头再次反过来帮我们的可能性很小,但你只要能够让那丫头产生一刹那间的犹豫,让她有那么一丁点认为毁灭这个世界未必是一件好事的话,那就可以了。” “她这样的想法可以很自然地从某种程度上反过来压制女神的力量,这样,说不定我们可以再次封印那位创世神!失去了握住画笔的手,再能描绘色彩的画笔也仅仅只是一支不能动弹的画笔。到时候我们再齐心协力,杀掉翠鸟。这样,这个世界,你,还有我,所有人,就统统再次安全了!这个想法你认为怎么样?这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血瞳很殷勤,不断地向白痴诉说自己的主意。 但,这样的方法真的能够让白痴动心吗? 他腹部上所受的疼痛心中的那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痛苦感觉……………, 真的可以就这样,消失吗? ………………………………………痛……加深了。 回想起那毫不留情的翡翠色双眼…… 又回想起在那个风雪之夜,自己第一次抱着那个小身体的那一刻……………, 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当时的那一丝丝的不忍吗? ………………………不,不后悔。 白痴知道,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后悔。 哪怕自己身上的伤痛再增加。 哪怕那个丫头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自己,也不可能后悔。 只是…… 心里,真的,真的…… 好痛……………… “雄鹿帝国的国王,个佛理休斯陛下,我乃潮汐共和国的国王玛拉顿潮汐!现在,我要求您立刻打开您的居城,风吹沙的大门,让我的部队入内驻扎!” 外面的沙娄中,使者举着巨大的扩音器,向着风吹沙喊话。 在那悬崖之外,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占据了整个风吹沙西面的沙漠。清一色的浅蓝色铠甲的着装,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握着武器,神情严肃。 一个月,算算时间,也应该是时候了。 金当然理解为什么自己国家的外部守军会那么轻松的就被其他国家的军队突破。毕竟,现在整个雄鹿帝国的边境军队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理由和心情了吧?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威胁着整个世界的敌人就在雄鹿,就在风吹沙。如果迎战那些整装待发向这里过来的军队,到底要以什么样的理由阻拦呢? 潮汐共和国的军队大约一公里开外,是雄鹿帝国其他城市派出来的守军以及边境战士的混合部队。超过十五万人。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脸上带着疑惑,每一名士兵都看着那远远高出风吹沙的世界之树的树冠,脸上洋溢着震惊的色彩。 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就接二连三发生的人体突然爆炸事件的话,相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女神的力量吧? 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 003,末日倒数:334天 风吹沙之外,浩浩荡 荡的大军齐聚。 与其说是潮汐共和国一个国家给予的压力,还不如说是整伞雄鹿帝国,现在都在给予风吹沙压力。给予那名年轻的国王,一个史无前例的压力。 金立于悬崖之上,看着外面的大军。同样的,他也看着远处同属于自己治下的十五万大军。 眼下的状况,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一个月。 相信再过不久,那些路途更远的国家就会一一来到这里,给风吹沙增添一份巨大的压力。这份压力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任何帝王时,都要来的巨大! “陛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脸上始终戴着面具的恶焰在旁边轻声说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他这个协调者能够帮忙的时候了。 而作为国王的金,则是依旧望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凝视着……………, “……………………………,呼………………………” 空气中的沙粒,在颤抖。 “……………………………,吸……………………” 浩瀚无垠的沙漠,此刻却显得如此的宁静。 “…………………………,………………………” 雄鹿的固王闭上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之后,再次的抬头,望着下方的所有人…… 手臂一挥,伴随着他的斗篷扬起,稚嫩,却丝毫不失威严的声音已经脱口而出! “潮汐国王!未经我国允许,擅自进入我国疆域。在你的眼中,是不是整个大陆早就已经毁灭了,所以压根就不需要国家这种东西了?!”伴随着扩音导力石,金的声音远远扩散开来。那边的潮汐国王一愣,坐在骆骆车中的他刚想回嘴,却不料上面的金再次大声喝道一“如果你是作为友邦的朋友,想要来这里查明情况,那么我作为雄鹿帝国的国王,当然欢迎之至!如果不是,在你身后的我国战士无一不是英勇善战的骁勇!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在大陆毁灭之前,我会先让你品尝雄鹿的愤怒!”金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颤抖,而且,还充满了信心与威严。 对于一支部队来说,固然先进的武器很重要,但领导者的气魄和神态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让你的部队在按照规则,手册,等级,金钱之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听命于你的号令,一个胆小懦弱的领导者绝对不可能胜任。也唯有那些同样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人,才有资格领导一支正的铁血部队! 那十五万大军遥望着他们的国王。其中有很多人甚至都还没有见过这名年仅十四岁的王者。而这支大军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正是由于极度的绝望与担心,再加上对年轻国王的不信任。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他们的国王虽然年轻,但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这一个月来心中本来存在的慌乱和无助立刻消失,一下子再一次的充满信心起来。在面对金,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咆哮! “遵陛下旨意!燃雄鹿之怒!遵陛下旨意,燃雄鹿之怒!!!”十五万人齐声高呼,那声势可是在瞬间就压下了潮汐共和国的五万军队。潮汐国王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声猛地一怔,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个月来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部队,说不出话来了。 “来啊,开门!恭迎邻国友邦,来我风吹沙做客!” 金大大方方的大开城门,伴随着那城门打开,五万军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进入城内。后面的十五万大军也是一样,尾随而入。在他们进来之后,只看见那位登上悬崖的雄鹿国王大大方方地走了下来,微笑着,来到潮汐国王面前行友邦之礼。脸上的神色自然,毫不怯弱。恐怕压根就让人难以想象这竟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吧。 进入城内的潮汐国王转过头,望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世界之树。 随后,在面对金的主动伸手问候之后,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国王的胆色,也只能伸出手。同时还略微欠了欠身,算是对自己的无礼表示歉意。金却是笑笑,毫不在乎。在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之后,金伸出手,和潮汐国王共同走在街道之上。 “雄鹿陛下,刚才多有得罪。希望您知道,我的心中实在是太过惊慌了。” 潮汐国王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弟弟我那个只有十七多的弟弟。他只不过见女神实在是太过美丽,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一句不怎么得体的话。就在我的面前爆体而亡。所以……我才会……” 啪嗒,一颗钻石在半空形成,坠落在潮汐国王的脚边。 在盯着那颗钻石看了一眼之后,潮汐国王再次耧过头,面向那边的世界之树,说道:“雄鹿陛下,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突然的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真的是女神吗?一年之后我们真的会被消灭吗?” 金一路缓步走,一路抬头挺胸。 和潮汐国王的惴惴不安不同,他的气色实在是太过冷静,太过镇定。 不过走在一旁的恶焰知道,这个孩子如果此刻不表现的沉稳冷静的话,那么风吹沙,就会在一刹那之间,化为战场。 “如果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改变的话,再过十一个月,我们的死期就会到来。面且,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潮汐国王的面色一娈,连忙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金冷哼一声,说道:“不是说了吗?不做任何改变的话。不过, 还有十一个月的时间,我想我们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另一方面,相信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也不会就此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潮汐陛下您算是第一个到达的国王,再等一段时间,等悲伤大陆上的其他诸国国王都到齐之后,我们可以开一个战术会议。在此期间,您和您的部队可以先在风吹沙内暂住,放松放松。” 潮汐国王的神情依旧有些紧张,见此,金突然哈哈一声大笑,伸出手拍了拍这位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男人的肩膀,朗声道“嘛,别这样皱着眉毛嘛。其实换个角度想想,那可是世界之树啊。那么大的树木一辈子都恐怕见不到一次吧?而且在这沙漠之中, 这棵树让风景一下子变得好了很多!趁着这段时间在风吹沙周围游玩一下,放松放松,怎么样?”“啊……啊?游玩?” “对啊,就匙游玩。” 二十万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进入驻扎区,安顿下来。 与此同时,在那原神圣恩宠,现在的世界之树的区域内“站住!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 神圣恩宠已经算是完全毁了。在学校和外面街道的交界处,士兵拉起了警戒线。 此时,一些女神的信仰者正在一边念诵着赞美女神的字句沐浴在钻石雨下,一边和那些士兵争执。 “让开,让我过去!让我瞻仰女神的容貌!” “你们这些卑微的凡夫俗子,这个世界注定毁灭!” “啊~~美丽而善良的女神啊~~请您快点洗尽这个充满了污垢与肮脏的世界吧!”“女神大人,请把那些嫌弃我的人全都杀掉吧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杀掉吧!哈哈哈,所有人都一样的,比我帅又怎么样?比我有钱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和我一起死!哈哈哈哈!!!”士兵的警力已经加倍,终于能够克制住这里的“新女神教”的教员。但,士兵真正能做的也就只有将这些人挡在警戒线外,对于他们在外面又是烧香又是跪拜又是演讲的行为,却真的是无能为力。 也就是在那些跪拜的教众之中,冷不丁的,走出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红发女子。 她径直越过那些跪着的人们,来到警戒线外。当然,士兵已经看到了她,立刻上前来阻拦。 “1小姐,这里不能过去,请……” 话音刚落,那女子的身体突然跃起,直接踩着士兵的头盔,一个轻轻松松的飞跃,跳到了那警戒线之后。 “啊!站住!不能过去!” 看到有人踏入禁地,士兵们慌了,立刻就有几名士兵拉起警戒线,准备冲进来。但,就在他们准备翻开警戒线之时,那名红发女子却是猛地从身后的白大褂中拉出一把红色的物体,看也不看,直接对着后面的地面一扫! 刺啦一声,阳光之下,一把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之长枪,横在那些士兵之前。 在那刚刚被长枪划…过的地面上,一道深深的沟渠,已经充分显示出来者的实力,与魄力。 “是个高手?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没有意义!不关你事怎样的高手也好,这根本就是”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那士兵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的金毛小松鼠立刻从那红发女子的头发上抬起头来,对着这边的士兵不断张牙舞爪,吱吱乱叫。但很快,那个红发女子就轻轻抚摸着小松鼠的身子,让它安静了下来。 女子再次向里面走了几步。脚步,停留在一条小溪之前。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棵参天巨树,抬起头,明明自己现在的位置和那棵树的树干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头顶上的树荫,却是已经将所有的阳光都遮挡住了。 眼前的这条小溪,是神圣恩宠的水源吗? 清澈的溪水环绕着整棵世界之树,绕了一个圈。1小溪的两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huā草,现在明明是一月的隆冬,但一旦踏足这里,却有了一份春天的暖意。 “想不到,这里的风景,还真的不错。” 女子的嘴角露出笑容,她收起长枪,叉着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和她的悠闲比起来,那个趴在她头顶,抱着榛子的松鼠却显得紧张很多,就像是刚才,连耳麦都没戴起来。 “呐,女仆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吗?你你现在可不能乱来啊,………”小松鼠蜷缩着,那双红色的大眼睛充满战栗地望着眼前这颗大树,声音颤抖。 对此,黯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害怕了?难以想象,一个月前奋不顾身冲出去,连造物主都敢挑战的小家伙和现在在我头顶上哆嗦的小家伙,竟然是同一只松鼠。,… 听到黯取笑自己,这只小松鼠立刻不满地举起绑着绷带的右前爪,哼哼道:“当当然不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不是!我是在担心你啦!担心你的身体!”黯任凭头顶上那只小松鼠吱吱叫着。时而只是笑笑。她低下头,轻轻捂住自已的肚子,略微沉默了两秒之后,她从自己的白矢褂里取出一叠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资料中有照片,那是从远处的摄的世界之树的照片。 黯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比对实物,片刻之后,她迈出脚步,跨过那条小溪径直朝世界之树的树干走去。 “喂喂喂!不不要再靠近了好不好?我是你的女仆现在我是你的女仆!求求你,人类!不要再靠近了好不好!”小松鼠真的紧张死了,她拉起黯的头发,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恐惧的小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过,黯却没有顾虑这只松鼠的心情。她来到树干前,略微看了一下之后,伸出手准备触摸树干手指,碰到了。 整个世界之树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 一直到黯的手指触摸树干之后,在她头上的那个小松鼠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在这样做了?我刚才的心脏差点都停掉了!”黯收回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在想了想之后,也是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是。刚才我紧张死了。一下子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掉呢。” “你啊!” “好啦好啦,让我先记录一下。” 黯拿起笔和纸,开始逐步逐步的记录下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写完“实体触碰世界树树干,无异常”之后她抬起头,张望着那高的几乎有些看不清的树冠。 “怎么了?” “嗯从近处看了看,至少可以肯定,这棵树的底层没有什么所谓的入口。” 黯收起笔开始绕着这棵树,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道一“树干的直径也许已经超过了三百多米。要知道,这可真的是一颗超过占地七万平米的巨树啊。如果再算上那些突出地表的树根的话,这棵树的面积可是大的惊人呢。” 黯转过头,望着树干之下的一大块青葱草地,笑了一下,说道:“真想躺在这块草皮上睡懒觉,吃午餐啊和小白一起。” “别别开玩笑了!快点做完事情走吧!算我求你啦!” 松鼠真的是太紧张了,她用尾巴卷着榛子,瑟瑟发抖。 一路看,一路走。不知不觉,也终于算是绕了半圈。另外半圈和风吹沙边的悬崖相互挤压,走不了。在观察完之后,黯拿起笔,做了一下记录。 “嗯,没有类似“门,之类的东西。换言之,在今后想要突入的话,只有撕开树皮进入其中,或是徒步爬上树冠这两种方法了。只是不知道用火烧有没有效果。嗯,试试看。”说罢,黯再次抽出背后的长枪,举起枪尖,就要往树干上刺。 “啊啊啊啊啊!慢着慢着慢着慢着!你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就只有这件事算我求求你了!绝对不可以啊!!!” 松鼠真的吓坏了,连忙出声阻拦。 “你这一枪如果刺下去,那就是真正彻头彻尾的“攻击行为,啊! 你难道以为这样还能没事吗?!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啊!” 黯愣了一下,也许是现在才想到似地,点了一下头:“说的也是。”之后,她才收起长枪,向后退了几步。 地形记录完毕,她从白大褂中抽出一条望远镜,朝着头顶上的树冠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那树冠之上有着一些房屋。虽然距离实在是太远,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那已经绝对不能说是白痴的树屋了。那规模,恐怕用宫殿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十一个月之后,侵入宫殿啊要爬这样的一棵树,还真的有些困难呢。” 调查完毕,黯想了想之后,终于和这只松鼠期待的一样,转头朝着外面走去。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个女人可以进去,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女神!请等一下,我来了!女神!”那边的警戒线旁突然响起一阵骚乱,那些教众猛地冲开士兵的防守,朝着这边扑了过来。他们从黯的身旁掠过,直接扑到世界之树的树干上,大肆喧哗起来。 “女神!我的女神啊!”“求求您快点毁灭这个世界吧!” “求您救救我吧!女神啊!” 嚎叫声,不绝于耳。 刚刚还十分安宁的树干旁立刻变成了嘈杂的一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嗯?小心!快回来!” 黯的提醒,终究还是晚了。 那些大叫大嚷的人还没等到回过神来,他们的身体就仿佛被树木同化一般,融入其中。 黯连忙扔下手中的资料,冲上前。只可惜,她的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 “啊,女神在召唤我了!”“我是虔诚的信徒!女神承认我了!”“ ……,女神,请赐予我永远的幸福吧!” “女神~~~!” 转眼间,数十名信徒就这样,在黯的眼前,融入树干消失,不见了。 004,末日倒数:301天 夜晚下的天空,是如此的晴朗。 和人类居住的城市不同,夜晚的天空是属于安宁的,所有的喧嚣都无法到达那清空的彼岸。只有那闪烁的星辰,一如这千百年来一样,继续在那墨兰色的天空中闪烁。 星空下,杜兰树。 在那宽广的树冠之中,一座和世界之树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树木宫殿,成了这里独特的风景线。 而在那树木宫殿的一扇窗户中,有一名少女,正凝神望着那宽广无垠的天空,沉默着。 “呼噜呼噜呼噜” 房间的后方,一名黑发的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毫无顾忌地趴在那草堆上,呼呼大睡。那条黑色的龙尾从裙子里伸出来,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翡翠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些星辰。 一阵风吹来,让那头粉红色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 她看着这个世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深深的沉默,在她的身边环绕……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休拄着自己的法杖,缓步走了进来。在踏入这间房间之后,她瞥了一眼那边趴在草堆上睡得正香的帝路哈冈,笑了一声。随后,就来到了那名粉发少女的背后。 “怎么了?” 休的声音温柔就像是一名和蔼的母亲,在和自己的女儿聊天一般。 翠鸟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她摊开手掌,慢慢地,她的掌心中浮现出一点璀璨的光亮。等到光亮完全成形之后,她抬起手掌,对着那光点轻轻一吹。 光点,飞上了半空。不消片刻,就融入了那些星辰之中,一并,在半空闪耀起来。 “难道……你还在犹豫吗?” 休的脸上,温柔的笑容依旧。 但是翠鸟却没有回答,她继续张开手掌,看着手心中的光点变成了那在天空中闪耀的星辰。但,就在她手中的星星凝聚到了第十八颗的时候……… 休,却是突然抬起法杖,一拉。整个树屋内立刻闪烁起数不清的星辰,环绕住了翠鸟和休…… “……………………………” “我的孩子……” 不等翠鸟反应过来,休,却是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翠鸟星辰,在屋子中闪耀。 夜色之下,这些光芒并不显得十分耀眼,但却通透,明亮。 星星拥有着和太阳一样的光芒,但,却不会如同太阳一般的强烈。它们只是这样温柔地包裹着这个世界,照亮着,这个世界休继续从后面抱着翠鸟,她的双眼微微闭起,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欣喜和宽慰的笑 ……, 翠鸟也没有挣扎。她缓缓低下头。看着休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轻轻地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这双手女神的手……也是温暖的。 透露着温暖的感觉,也拥有肌肤的触感, 是啊,所谓的人类,就是女神按照自己的样貌所创造出来的。所以,人类如果会让人感觉到温暖,那么女神的身体,自然也是一样……………,会带给人温暖…… 翡翠色的瞳孔,缓缓闭上。 原本还略带胆怯的手,此刻终于毫不犹豫地伸出,握紧了抱着自己的那双手…… 这种感觉很独特。明明这种触感是如此的陌生,但却又有着一种仿佛十分古老的熟悉……, 是啊……遥远的记忆中,就是这种感觉。 打从这个世界还未被创造之前,甚至还要更古老的久远之前自己就已经和女神形影不离。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意思。但这种相互陪伴,渡过了甚至连“年”这种时间概念都还没有诞生的感觉其实早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了吧休,继续抱着翠鸟,闭着眼。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安心笑容就仿佛一位心急如焚的母亲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在那星光的环绕之下,这位造物者之母,轻轻地说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翠鸟的双瞳,睁开。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就像是被吹散了一般,那些在房间中闪耀的星辰纷纷被推出窗外,点缀在了那浩瀚的星空之下。良久,良久(谢谢您担心我,主人。) 休嘻角的笑容,更浓了。 她张开眼,和翠鸟一起,双双望着那璀璨的星空。 此时此刻,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最为深沉的宁静吧天空中,星辰变化。 女神和翠鸟,遥望,拨弄着那漫天的苍穹。 今晚,天空中的舞蹈足以让这毁灭之前的世界感受到数之不尽的美丽与赞叹。二月的冰冷空气更是让天空变的更为透彻,美丽的,让人窒意…………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个即将毁掉一切的女神的杰作。 可望着如此美丽的星辰,又有多少人不会沉醉其中呢? 年轻的情侣并肩坐在屋顶上。 夫妻抱着孩子,头靠着头,肩靠着肩。 老夫老妻互相掺着手,就算对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流下口水,另一方也会颤颤巍巍地拿起手帕,替另一方擦去。 末日……是吗? 也许,现在的确是末日之前吧…… 旅店的平台上,白痴,站在那里。 两个月的调养让他的身体好了五层。虽然肚子上的绷带和手臂上的石膏还是没有办法解下但现在的他,也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那双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的却不是星辰。 那些美丽的星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 他望着那边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看着那曾经被他称之为“家” 的地方……………, 那冰冷无情的眼眸之中,渐渐地,产生了一丝松动“………………………,……,……………” 吐出一口气。 在寒冷的二月的夜晚,这口气化为白烟,袅袅消散。 原本充满了理智的双眼,此刻却是黯淡了下来。 这双原本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现在却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眼睛的主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呆滞地看着那世界之树,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眼角,一道色彩飘动。 这原本并不起眼的色彩,却是在这一刹那让白痴本来干涸的瞳孔再次灵动起来。 那是金色的长发?还有苏格拉裙? 可是,就在白痴准备再看仔细一点的时候,那白色的身影却是消失在了那边的街道拐角。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眼huā?还是说……?! 白痴立刻跳下旅馆的楼顶,在着地的那一刻,身上的伤口猛地崩裂,带来的疼痛甚至让他的脚步也一时间站不稳。 “呜……呼呼一呼… ” 喘息,沉重。 在咳嗽了几声之后,白痴终究还是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重新站了起来,朝着那边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拐了个弯,刚好,那白色的身影又从另一个拐角处消失。这一次白痴看的真切,那的的确确是苏格拉裙,绝不会错!而在整个风吹沙,会穿苏格拉裙的那也只有……!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白痴再次撤开腿,跟着跑了上去。只可惜,他的速度现在实在是太慢,每一次,都只能略微看到那身影一闪,就从自己的眼角处消失。眼看现在距离那座世界之树的距离是越来越近,难道……?! 拐过一个弯,砰的一声,白痴的鼻子,撞上了前面一个人的身体。 这一次那个身影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在拐了一个弯之后就停下,背对着白痴。而在那一撞之下冰冷的感觉,伴随着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在星空下,飘进了白痴的心中。 眼前站着的人……没有错。 传统的苏格拉裙黑色的连裤袜。一头金色的及腰长发可是,她不是已经白痴捂着肚子,朝后走了两步,开始沿着这个神秘之人转圈。等他来到这个人的侧面之后……,……… “星…………璃…………?” 站在眼前的不是那已经是死亡的星璃,还会是谁? “星璃”没有说话。她只是别过头瞥了一眼这边的白痴。 下一秒,她的双手一分,涛白的手指上刹那间多出了两把冰刀。 伴随着这冰刀的出现,这个“星璃”的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公主,请不要阻止我。” 她没有理会白痴,而是举起右手的冰刀,对准身前。 也是现在,白痴才终于转过头,望着那边。 月色之下,一个留着双马尾红娄的短裙少女,背对着两人站立。 当“星璃”说话的那一刻,那少女缓缓转过头,露出了那双比鲜血还要鲜红的瞳孔,盯着这边的两人。 在看到白痴的那一刻,红发的少女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惊讶。但是很快,她就恢复冷静,拔出腰间导力枪,对准了这边的“星璃”。 “奎琳老师,请回家去。现在这已经不单单是您自身的问题了。 希望这一点,您清楚。” “星璃”两手一分,两把飞刀变成了时把。她猛地大声喝道一“你叫谁奎琳?我不是奎琳,我是星璃!我家那个废物姐姐现在正在家里睡懒觉呢!” 红发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怜悯,与哀伤的神情。 她低下头,但手中举起的导力枪,却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005,末日倒数:333天 “*琳老师,现在悲伤大陆上的国家元首已经有将进二分之一都聚集在了风吹沙里。大家现在都在思考应该娄么和女神战斗。所以,请老师您能够忍耐下…” “谁在忍耐? 谁………………谁忍耐了!” 外貌,和星璃完全一模一样。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够获得? 但,只是一开口,其本质就已经完全的暴露,甚至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雄鹿的吸血公主,胡桃。她那双血色的瞳孔默默凝视着前方的奎琳,片刻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手中举起的枪缓缓放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已经默认了让奎琳去送死。也就在奎琳的脚步刚刚抬起的那一刹那两边的屋顶上,已经悄无声息的跃下戴着面具的女子,多管齐下,将奎琳直接压在了地上。 “封!” 一名隐流爆喝一声,奎琳的双手立刻被一条布条缠绕住,撕扯不断。看到自己挣扎不开,奎琳的神色变的更为焦急起来。她不停地挣扎,同时盯着眼前的胡桃,大声喊道~ “为什么你要帮助女神?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报仇?!鲁尼答家族…鲁尼答家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什么人都没有了我已经…我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奎琳,哭了起来。 对此胡桃却只能是叹了口气,狠下心肠,一挥手,说到:“将她关起来。刑期就到今年的圣夜祭吧。奎琳老师,希望您能够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的冷静冷静。方法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胡桃的视线投向这里的白痴,喃喃道“总会……有办法的……” 星光之下,就连那月光,也显得十分的明媚。 聚集了十几个国家的士兵的风吹沙今晚,却显得格外的安静。 城市内的灯火暗淡,仿佛是为了让大家尽情欣赏天空中的星辰一般。即使没有了那些灯火,那明月和星辰也可以将风吹沙的大街小巷照亮,给大地披上一层银霜……… 胡桃,看着白痴。 此时此刻的胡桃,看着白痴眼中的那种空洞,那种无神。她的心中,却是无比的痛…… 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还是自己一起从小长到大的那个大白痴吗? 原本不管任何时候他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此刻竟然显得如此的朦胧此刻的白疯,看起来真是普通。 普通的完全没有了以前他吸引自己的那种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平民一般,呆板,无力。 别去说什么反抗命运,甚至连把握住自己的命运都做不到的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小角色。 这样的白痴看在胡桃眼里,真的是太过心痛,太过悲伤胡桃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在圣夜祭的灾变之后,她又何尝不震惊不沮丧? 可是,那个时候她始终坚信白痴会挺过去的,会和以前的任何时候一样,坚定不移地挺过去,然后找出方法来应对任何困难的局面。仔细想想,以前倒地经历过多少九死一生的场景,可这个人不都是次次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化险为夷了吗?为什么这次就不可以呢? 以前那个让自己打从心眼里喜欢的白痴,那个总是板着脸喜怒不形于色,但却强大,又充满了智慧的白痴…… 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一点都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呢? 只,……………………………,你先回去休息吧。” 心痛,让胡桃忍不住转过身。 甚至就连语气,现在都冷淡了起来,只维持了最低限度的礼貌。 听起来那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什么爱恋,相反,却像是一种纯粹的公主对平民的说话语气。 胡桃咬着牙将双枪塞入腰带,就要往前走。可她刚刚踏出一步,一只手却是猛地从后面将她抱住,紧紧地搂入怀中。 胡桃一惊,思考一时间为之停顿。但那只手的主人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去思考的时间。他非常干脆地将胡桃翻过身来直接把她压在旁边的墙壁上。不等胡桃反抗,那双嘴唇就直接印上了她的双唇。动作粗暴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而这个男人的那只手,也是丝毫不规矩地插入胡桃的衣服内,直接抓住她的胸部,捏了起来。 月夜下,这狂野的一幕让胡桃震惊。 这十几年来,经历过思春期的少女不是没有想过某一天会被这个男人压在**。 但是那个时候,在害羞的同时,她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里隐藏着些许的喜悦。 哪怕是在去年,自己的侄子说要自己用身体来勾引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多多少少有着那些许的期待,幻想着自己被他侵犯时的那种美妙滋味。 但,… 却不是现在。 这种粗狂的感觉和自己心中幻想的感觉是那么的相反。 现在被这个男人压着,自己的心里不仅没有洋溢起任何的喜悦,相反,………,竟然还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白痴的手,更为粗暴了。 他强压着胡桃,左手直接扯下了胡桃衣服里面的内衣。随后,他的手更是直接插入胡桃的裙子,十分干脆地就要把她的裙子往下拉。 胡桃抬起双手,推着那个结实的胸膛,可是她的力量却是如此的小在这个人的力量面前,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裙子,被拉扯而下。 多少年了,曾经早就被这个男人看光光的身体,现在也已经被他摸光光。可是,就在白痴的手指探入胡桃的两腿之间,打算做出更为过分的举动之时…… 要吱。 白痴的身体,飞退。 他的嘴唇上,映出鲜血。 而胡桃,则是流着眼泪嘴角含着血,捂着自己的身体,哆嗦着,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星辰,在半空中〖自〗由自在的“玩耍”。 偶尔,星光掠过屋顶,那银色的光芒落在了胡桃的肌肤之上。 她的眼角含着眼泪,落下的泪水,混合着她嘴角的血丝。 她极力捂着身体上的重要部位身体哆嗦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可当她的双眼望向面前的白痴之时…… 血红色的瞳孔中,却已经不是什么软弱无力,需要人保护的弱者眼神。 而是一种女性的坚强,与勇敢的色彩。 也是第一次…… 有生以来,真正的第一次,白痴在看着这双眼睛时竟然会不自觉的低下头,转过身。 “对不起……” 在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他就迈开脚步,往回走去…… “站住!” 但,胡桃却没有就这样放过白痴的意思。她咽下嘴里白痴的唇肉和血丝,拉起裙子。盯着白痴的后背,大声道“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大白痴,你到底是谁?!” 白痴一愣,正在准备迈出的脚步,却是在刹那间停顿胡桃可不管,继续朗声说道“我认识的那个白痴那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大白痴他是一个真正敢作敢当的男人!只要他认定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那么即使有再多的困难,他也会坚持做下去!” “他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可以吃。与其事后认错,还不如经过深思熟虑,将事情做的更好!” “如果是那个大白痴他如果真的想要占有我的身体,我绝对反抗不了。即使我多么的拒绝多么的不情愿,只要他认为占有我的身体是必须的,是应该的,那么他就会认为这件事是绝对“正确,的,而不会在遭到我的几下反抗之后就放弃!” 泪,再次从眼角滚了下来。胡桃的声音。甚至也有了些许的哽咽。 但她还是擦掉眼角的泪水,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导力枪,对准了白痴的后背,更加大声地说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你把我的白痴你把那个这十几年来一直欺负我,调戏我,一直默默无闻地做风吹沙的幕后英雄,完全不记名利的大白痴弄到哪里去了?!” “那个大白痴那个总是疑神疑鬼不管多久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管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放弃反抗的下水道老鼠,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你回答我啊!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开枪!反正你不是真正的白痴,杀了你,也没有关系!我不怕!我完全不怕!!!” 背对着胡桃的白痴,看着地面。月光将他的倒影拉的很长,很……,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这次的对手,是女神……” “那又怎么样?!女神又怎么样?!下水道的老鼠是那种面对饥饿的苍鹰时就束手待毙的东西吗?我认识的白痴会是一个放弃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人吗?” 握着导力枪的手,因为抽泣,而颤抖着“那个大白痴自私贪婪占有欲旺盛我敢打赌,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 “他的占有欲是那么的强烈,即使是神又怎么样?如果神敢抢夺他的东西,他可是一个连神都敢去杀的家伙!” “那家伙没有什么信仰,没有尊重的东西,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死亡,以及无法满足自己的占有欲。任何人都不能从他的手里夺走任何东西,就算是神也不能!” “神挡杀神,魔堵屠魔。那个白痴完全没有任何自己身为魔帝的自觉,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是按照自己的信念活着的。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虽然有时候不近人情有时候又笨的厉害,但他的每一个脚步都是他自己堂堂正正走出来的!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懦弱,放弃这一类的字眼,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阻挡一个人失败,只有那个人自己才会让一件事情以失败而告终!” “相比起神和魔人类也许是脆弱的” “但是那个白痴……那个白痴……” 胡桃抽泣了一下,泪水汇聚到下巴,在反衬着星光与月光的同时,滴落…… “那个白痴始终以一个人人类的身份努力坚持到了现在…不放弃不绝望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朝前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着……” “不是吗?” 啪一闪烁着星辰的泪水,在地面上炸成一片水huā。 那激起的更为微小的**之中,每一滴,都反衬着漫天的星辰。虽然小,却将整个天空,都包含了进去…… 导力枪前方所指的那个背影,消失了。 就像是融入不可能的黑暗一般,完全消失。 胡桃哭泣着,就仿佛脱力似的,整个人完全的瘫倒在地,手中的导力枪也是落在一旁。 “嗯?长公主!” 长时间没有看到胡桃回去,隐流的成员折返过来寻找。她们从屋顶上跳下,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胡桃的胸罩被扔在一旁,身上的衣服也是衣衫不整,裙子里面的内裤似乎也没穿好。看到这一幕,这些女性军人立刻拔出武器,二话不说的就要去追赶那个刚刚还站在这里的那个人。 “不用追了!” “可是,长公主……” “我没事……放心,不用追了……” 胡桃靠在墙上,仰望着天空。不知道下一次,自己为了这个男人而流的泪水会是在怎样的心情之下,怎样的情景之下呢?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会为了他,而有流不尽的泪水了吧,………, 第二天,对于整个风吹沙来说也许没什么改变。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却发生了一个十分重大的改变。 在托兰敲打白痴的大门,想要喊他的主人吃早饭的时候,敲了半天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打开大门,却发现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白痴的影子。同样伴随着白痴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旅行包。 做为主战力的魔帝,跑了。 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扔下所有人,跑了。 这个消息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一个噩耗。但对于逸今为止,白痴的身份都被隐瞒而无从得知的一般平民来说,这只是一个逃跑的家伙而已。 而知道白痴重要性的人却是惊慌失措,少了这么一个战斗力,十个月之后的灭世之战注定会平添许许多多的困难! 小金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继续和那些与会的其他国王开着会。 托兰和小松鼠则是在整个风吹沙内到处寻找,甚至不惜发动死亡大军。 甚至就连被撕掉翅膀的蜜梨,也拖着伤疲交加的身体,硬是爬了起来,希望能够变成巨龙,去外面寻找。 但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白痴消失了。 魔族之主,放弃了这场灭世之战的阵容…… 消失了。 004,末日倒数:245天 然后………………两个月后。 四月,春天的气息平,还带着些许不曾退去的寒意。 不过,春意究竟还是来了,无惧最后一年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要毁灭,生命,在春风的抚摸之下依旧要发芽、绽放,展示着自己尽管短暂,却灿烂无比的生命。 但,在这充满了生机的原野之上,却有一个人,显得与四周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呼啦呼啦、 裹着这个人的披风,被原野上的风吹的哗哗作响。 斗篷之下的那双眼睛缓缓抬起,望着原野尽头的那些若隐若现的山峰。 这些山峰看着如此的近,但实际上,却是如此的遥远风,狂乱的吹着。 从那遥远的山峰上俯冲而来,越过原野,越过这个人的身旁,将他身上的披风吹鼓的更加响亮。偶尔间,肮脏的黑色披风卷起,露出其中的一条右臂…… 一条,缠着黑色锁链的右臂。 哗啦啦斗篷再次遮住了这条臂膀,这个人的身影则是继续在这大草原之上行走。 速度很慢,但,却没有任何的停滞。 (人类小子打从两个星期前我就想要问你了。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暗灭从锁链中睁开瞳孔,透过那破破烂烂的斗篷,看着外面的世界。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上一条岔路时右拐才对。那样才能走到人烟聚集的地方去。可是现在,眼前的场面真的是越走越荒凉啊。) 白痴没有回应,只剩下风声,擦过他身边的那一缕波动。 白痴的目的是哪里? 没人知道。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前往何方,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 那就是打从一个星期以前,白痴手臂上的暗灭就开始变的越来越不安。它那赤红色的瞳孔时不时的睁开,盯着前方。就好像现在它也正看着前方那些若隐若现的群山,缠绕着白痴手臂上的锁链则是渐渐地缩紧,那上面的倒刺也是渐渐切割着白痴的肌肉,给他带来一阵阵的刺痛。 暗灭在紧张着什么…… 紧张的原因,也许它隐隐约约已经知道。 不过即使再怎么紧张,现在这把剑也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无视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将这件事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肯暗中撕咬着白痴的肌肉,骨髅,给他带来这阵阵的疼痛,做为反抗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身后,传来马蹄声。 在这荒无人烟的平原之上,马蹄声可以说是一种令人振奋的声音。 荒野的旅人之间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默契,如果是平时,也许可以认识一些萍水相逢的人,互相说笑,然后,再各自道别。 只是这一次……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 疾奔的马蹄声听起来一点都不悠闲,瞬息之间,就从白痴的身旁掠过,而马匹上的那名骑手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白痴都没有,就这么心慌意乱的冲了过去。 疾驰而过的马匹,将白痴身上的斗篷再一次的带了起来。 但就和刚才一样,白痴的脚步依旧没有任何加速减缓的变化。他继续朝着前方迈出脚步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一一! 又是三匹马从身旁掠过,就和之前的那名骑手一样,这三名骑手也压根就没有看白痴一眼。他们三人的视线全都紧盯着前面那一名骑手,有两个人的手里握着长枪,另一人放下腰间的剑,拉出背后的长弓。瞄准了前面的那名骑手的背脊。 啪一! 荒野之中,弓箭破弦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清脆而悦耳。 伴随着一声马匹痛苦的嘶叫声,前面的那名骑手应声倒地。他爬起来,看了一眼中箭的马匹,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跑。也幸好前面出现了一片灌木丛,让这个人逃了进去。 灌木丛中不方便骑马,后面的三名骑手在灌木丛前跃下马背,拿着长枪的两人放回枪,分别取出刀子和长剑,那名弓箭手也是背好弓弩,拔出腰间的匕首。 “走!” 二话不说,这三名骑手立刻钻了进去。 白痴,缓步从灌木丛旁边走过。 他的目的地还很遥远,望着远处的山头,恐怕即使自己加快脚步,也要huā上至少两个星期的时间。 而现在,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最后的期限,过一天,则少一天。 所以,在他路过那三匹正在吃草的马儿旁之时,那双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再沿着大路直走,而是径直走向那些马匹,伸出手,拉住其中一匹马的缰绳…… “咴、 !!!” 并非主人,马匹发出一声长嘶。它抬起前蹄,似乎想要来踹蹬白痴。但白痴手中的力量略微加大,这匹马就被顺势压了下来。再也不敢对眼前这个人乱叫。 但,这一声长嘶终究还是惊动了灌木丛中的人。那三名骑手正准备举起武器将那牟抓到的骑手击杀,冷不丁听到声响,连忙架着那个怀中抱着包裹,商人模样的骑手冲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白痴拉着缰绳的样子。 “你他妈的不想并了!连老子的马都敢动!” 一名看起来像是老大的骑手举起手中的刀子,直接朝着白痴的脑袋劈了下来。白痴后退一步,让开。在想了想之后,他从怀中摸出钱袋,打开,取出里面最后一张五十苏拉的票子,缓缓说道“马,我有急用。卖给我一匹吧。” 五十苏拉,在一般的市面上也的确可以买一匹好马了。但那个骑手老大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白痴,哼了一声,说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这里的人。既然这样,钱,留下。你,可以滚蛋。老子今天心情好,饶了你的性命。” 白痴扫了一眼另外两名骑手,无一不是身材健硕。而那个被抓起来的骑手则是一身的商人打扮,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此刻,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求救的色彩。身体,也是在不停地颤抖。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白痴那握着纸币的左手,却是更加向前递了出来。他的左手很脏,让那张纸币也变的很脏。就好像是刚刚从污泥里捞出来似的。 “卖我一匹。我,是赶着要去拯救世界。” 那三名已经明显是强盗的骑手一愣,随后,他们上下打量着白痴,片刻之后…… “噗……哈哈哈哈!” 终于,一起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笑声。 “拯……拯救世界?哈哈哈!” “老老大,我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哈哈哈!” “这这个人不会是白痴吧?太好了,今晚回去之后,有笑话可以和大家说了!” 三名强盗哄笑了片刻之后,为首的那个老大再次瞄了一眼白痴手中华个脏的一塌糊涂的纸币,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说道:“滚吧!看在你够白痴的份上,老子心情好,不找你麻烦。快点滚吧,哈哈哈哈哈!” 白痴看着这三名大声哄笑着的强盗,拿着纸币的手,缓缓缩了回去。对此,那个商人更加紧张地看着白痴,眼中的求救之色更是显得强烈。 但,白痴却没有去理会这双求救的眼神,而是缓缓转过头“ ……,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 “嘿,现在没人可以救你了。把东西交出来!” 一名强盗直接抢过那商人手里的包裹,打开扫了一眼。在略微冷笑一声之后,他把包裹扛在肩上,说道:“反正世界末日也快到了,你只不过是早死几个月而已。放心!等我们兄弟用你这笔钱潇洒够了,玩够了,自然也会下来陪你。到时候,还需要你再给我们准备些钱财,好在那一个世界里继续潇洒啊!” 那强盗哈哈大笑,随即,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子。 白痴则是冷冷地向前走,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 刀,落下。 然后…… 当一! 刀子,飞入一旁的灌木丛。 白痴的脚步停下,望着前方。 打飞刀子的石头飞在半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落地一阵风,就从白痴的身旁掠过,冲向了那边的三名强盗。 “什么人!” 背着弓箭的强盗见来者气势汹汹,立刻抓起背后的弓箭,向着那“风”射出一箭。箭矢飞来,但在瞬息之间,来者的脚步却是略微一偏,以一个简直可以曾作为灵动的动作避过了那飞来的箭矢。脚步一踏,已经首先冲到了那名弓箭手的面前。 “呜……呜哇!” 来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快舟,几乎像是瞬间移动。 但真正让弓箭手叫出声来的,而是那一刹那间,他的眼前所看到的东西。 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那张“脸”苍白无比,嘴部的獠牙装饰更是带给人战栗的感娄!不等他反应过来,来者已经抬起脚,直接从下往上的击中他的下巴,将他整个人踢飞。与此同时,来者的另一只脚弹跳而起,用那几乎不可能的身体柔韧性,在半空硬生生转了个圈,脚尖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轰中另一名强盗的后脑。 在看到那张恐怖的脸庞之后,那商人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恐惧的色彩。相反。他的脸上却是扬起了生命的希望! 那名强盗首领见事情不太对,立刻转过身,就要拔出腰间的长剑。 可他的剑还没等完全拔出鞘,那个恐怖的人已经十分灵活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抬起脚,直接踩住他准备拔剑的手,将他的剑重新踢回鞘内。 下一刻,她这么一踩的力量直接一个低空后空翻,另一只脚的脚尖狠狠踢中强盗头领的下巴,将他踢飞。 石头落地,三名强盗也已经就此倒下。 这个恐怖的来者站立在荒原之上,那张“脸”上的双眼却是极为冷酷的盯着那三名强盗。 商人像是得到救星似的跑过来,躲在那个 人的背后,就连身体的颤抖,此刻也停止了。 “他妈的!” 三名强盗重新爬了起来,他们紧盯着那个来者,看着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当然,也看着那没有任何手臂感觉的衣袖。 他们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理所当然的他们也坚决不肯就此离去。 “杀!” 愤怒与仇恨,让这三名强盗暴喝一声,再次扑了上来。 而那个人也是脚尖往前一点,再也不留情地,向前冲了过去。 强盗的长剑…,高高举起。面对那冲过来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斩落! 仙… 瞬息之间,来者那张布满了獠牙的嘴里,冷不丁地拉出一把月牙刃!她的身体极为灵活地从那三名强盗的缝隙间穿过,脑袋一转月牙刃也在阳光下,暴射出光芒! ………………………………………………安静了。 刚才还厮杀震天的的荒野,现在,却再次回归于宁静。 三名强盗的身体僵硬着,站在那里。 渐渐的,他们的咽喉处就开始浮现出一条淡淡的血痕三声轻响,三道血箭飞向空中的同时也伴随着三个身体的倒下。 阳光之下,月牙刃上闪烁着淡淡的血痕。此刻,这把诡异莫测的武器也是缓缓收缩,进入这个女人的嘴里。 “呸。” 一口鲜血,从那獠牙之中吐出洒在那草地之上。 风,吹动。 那女子抬起头,狰狞恐怖的“脸”看着那湛蓝无比的天空。 片刻之后,她转过头,面具之后的那双眼已经不再冰冷。相反, 却恢复了些许的柔和。 “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如果不是爱纱你来救我的话,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了!” 这个被称作爱纱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药买来了吗?” “买来了买来了!” 那商人忙不迭的捡起自己的包裹,打开。里面除了一些钱之外还有一包药材。 “嗯。这里有三匹马,你轮流骑着回去吧。大家还等着你的药呢。” 那商人连连点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毫不掩饰。他擦了一下惊魂未定的眼泪,连忙牵起那三匹马,跳上去,心急火燎的朝着那边的山峦方向跑去。 整个荒野中,现在,就只有风在呼吸。 死亡的躯体迟早会被自然所掩埋,周围所有的huā草树木,都会为此而默默行动。 一匹白色的马驹从那边缓缓跑了过来。它靠在了那个女人的身旁,显得十分的亲昵。而那个女人也是把头靠上去,和自己的马匹相互摩擦着。直到两分钟后,她才转过头,望着那边缓步前进的白痴。 “上来吧。” 女子骑着这匹白马,来到白痴的身旁。 白痴也没有拒绝,直接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坐在女子的身后。 由于这匹白马没有缰绳可以拉,所以白痴只能直接搂住女子的腰,安稳坐定。 女子没有拒绝,也没有做出任何男女之间肌肤相亲后会发生的娇羞反应。 就仿佛身后坐着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同性。接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早已经让她不会去拘泥这些小节。反倒是她坐下的那匹白马,似乎对于自己的背上坐了两个人而显得十分的不爽,走得很慢。 太阳,徐徐开始下降…… 一路之上,两个人之间没有说任何话,就仿佛他们两人并非同路的陌生人一般。 一直到那月光开始照耀这片荒野,白马才在主人的命令下停止了前进,低头去那边吃草去了。 拔起一些干草,坐好篝火的准备,女子抬起脚,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行囊。她脱掉自己的鞋子,用脚趾从行囊中夹出打火石,两只脚分别抓着,互相撞击,两次之后,火苗点燃。她重新用脚趾夹着打火石,将其塞回包裹。 看着燃起的火苗,白痴站了起来。 可也就是在他站起的这一刻,女子却是率先开了。“这里动物的习性你不熟悉,你还是烧水吧。等我半小时,最多一小时,我就回来。” 说罢,女子就穿上鞋子,嗖的一声,钻入了那边的高草从,消失了。 白痴左右看了看,循着空气中的水汽,来到了一条小溪旁。他打好水,回来架好锅子,烧着。 等到这一娄的水完全烧开之时,那边的草丛中,再次传来声响。 女子回来了。 她的嘴里咬着一头死去的幼鹿尸体,回到营地旁,牙齿一松,尸体落地。 幼鹿的脖子上,一道干净利落的伤口直接切断了血管和气管。接下来,女子嘴里再次拉出月牙刃,开始十分熟练地摆动脑袋,切割尸体。 她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恐怕即使是双手健全的人,现在也没有她如此的速度。 在切下一块块的肉之后,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钢叉,插好肉,放在篝火旁。不一会儿,篝火旁就围了一圈的肉。 006,末日倒数:243天 荒野上的风,吹着。 没有什么人,整个世界,典刻就只剩下头顶的星辰还在闪耀。 篝火在燃烧。 流出的树脂在火焰的燃烧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成了此刻整个夜晚中,唯一的伴奏乐曲…… 女子用脚趾夹着叉子,翻转着那些鹿肉。 一直到肉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纯粹原始的香味开始飘散开来。 等到这些肉看看烤的差不多了之后,女子才收回双脚,抬起。利用身体那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夹住自己脸上的面具,咔哒一声,面具取下。 下面,露出的是一张二十五六左右的容貌。 不比当年,也许当年的这张脸上,还有着些许少女的幼稚。但是此刻,白痴眼中所看到的,却只有一名军人的硬朗,以及一种仿佛已经可以包容一切的温和眼神。 她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相比起自己认识的几名女性,她显然要平凡的多。 不过,这并不是说她不漂亮。但是白痴相信,任何一个在看到这张脸之后的人的脑子里所能反映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漂亮,美丽之类的泛女性化的词汇。 而是一种独有的认真,严谨,以及那种胡桃、乖离、蜜梨等人完全没有办法散发出来的成熟,冷静的女性的感觉。 女子并没有理会白痴的注视,在脱下面具之后,她就用脚趾夹起一串肉,抬起,将那肉放到嘴边,毫无修饰的直接咬了起来。 吃完一块,她也没去理会白痴,而是直接用脚取过另外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 如果换成那些大家闺秀,这种用脚吃东西的动作可能显得极为的不雅观,但她现在做起来却是无比的潇洒,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 十分爽快的吃肉,填饱肚子。什么外在的形象,对于身为军人的她来说,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用处。 白痴看了一会儿,也是拿起肉叉吃了起来。 他也的确是饿了,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头幼鹿的肉消灭了大半。 在这整个过程之后,也只有那篝火的噼啪作响声,以及两个人的咀嚼声,成了现场唯一的交流…… 月光,来到〖中〗央。 晚上的荒野之上,也开始传来阵阵的寒风。 女子吃完肉叉,用脚拨弄在一起,用白痴烧开的水擦洗干净后,放入自己的背囊。随后,她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白痴一样,牙齿一… 嚓一月光之下,月牙刃从她的嘴角两边闪现而出。 那凄寒的光芒,以及刀刃上那一抹隐隐浮现的血丝,让那燃烧着的篝火,似乎也随之压抑了不少。 她斜过眼睛,将月牙刃渐渐缩短,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再次延伸至完整形态。 她站了起来,对准白马背上的另一个小背囊抬起脚,从下往上轻轻踢了一脚。一个小瓶和一块纱布就在这一脚之下从包裹中飞了出来。 女子转过头,落下的小瓶和纱布恰好落在月牙刃的一段。她就这样走了回来,重新在篝火旁坐下,用脚趾扒开瓶塞,用纱布堵住瓶口,一倒。然后,抬起脚,将那纱布轻轻地放在刀刃上,用两个脚趾头夹住纱布,轻轻擦拭起来。 她保养的很慎重,也很细心。 她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如此的小心谨慎,看待这把月牙刃就像是在看待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小心地呵护。 几年前,白痴曾经见过这把月牙刃。但那个时候行色匆匆,也没有怎么仔细的看。也就只有在现在,他才能明明白白的看清这把刀刃,看明白,它对于这名女子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呜。 肚腹上,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白痴也是打开自己的包裹,取出纱布和药瓶,脱下身上的披风和外套,1小心翼翼地解开肚子上的纱布。 四个月了。 换做以往的伤势,四个月已经足够暗灭尽情治疗完毕。 可是现在,这伤口痊愈的速度却是如此之慢。自己只不过稍稍晚了一点点时间换药,血水,就再次从伤口中渗透了出来。 在保养月牙刃的女子斜过眼,瞥了一眼白痴肚子上的伤口。 尤其是在他拆下本来的纱布之后,那个恐怖的创伤直接进入了她的眼帘。 不过,她却没有去多加注意,而是继续仔仔细细地保养着自己的月牙刃。等到完全擦拭完一边的刀刃之后,她才缓缓张开口,略带着些许含糊的声音,说道“年初的风吹沙女神战争,你参加了?” 话,依旧这样说。 但她的眼神,却是透过水盆中的水来凝视月牙刃的背面,保养着任何一处小小的细节。 白痴将手中的纱布扔到一旁,一边打开药瓶,一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雄鹿,现在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不知道。” 白痴涂着药粉,让那股清凉的感觉稍稍缓解一下自己的疼痛。然后,继续把自己包裹起来。 “年底的灭世之战,你会参加吗。“会。” 白痴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赢的把握?” “百分之十。” “很高了。” 女子反复擦拭自己的月牙刃,直到真的已经完全保养完毕之后,她才擦去刀刃上的残余油脂,牙齿轻轻一敲。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刀刃就这样直接缩进了她的嘴里。 白痴也包裹好了自己的伤口收拾起那些药瓶和绷带。等到收拾完毕之后,他再次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女子,片刻之后“……” “疯狗。” 她将自己的背包踢了过来,直接当做枕头躺下。 “爱莎这个名字是村里人认为称呼我为“疯狗,是一种侮辱,所以就用这种女性化的名字来称呼我。我真正的名字,就是疯狗。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白痴点了点头他也是仰头躺下,捂着自己的肚子,望着荒野上空那一览无余的星……, “你有什么想说的?”疯狗闭上眼,缓缓问道。 白痴沉默了一下之后,回道:“我,不想惹麻烦。” “我知道。所以,我把那三个杀了。不会有人知道你来了。” 望着星辰,良久之后,白痴的双眼也是缓缓闭上,呼出一口气说道一“但,麻烦始终存在。 疯狗:“你只是一个无聊的旅人。一个偶尔经过这里的过客。只要你不想惹麻烦,麻烦自然也不会来找你。这是我,以及梦醒镇的事情。你不用管,也没有必要非管不可。” 天空中的星辰,继续闪耀。 似乎没有什么人可以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两人之间的交流是如此的简单。你不问我来源,我也不去问你去由。就真的像是两个偶尔之间相互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渐渐地,这个夜晚,也再次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再次上路。 除了白痴依旧坐在疯狗的背后之外,两人之间也都没有任何的交集。 整整一天,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对话。仿佛伴随着白马的行走,在这荒野之中,两人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一名旅者陪伴似地。 然后,第三天…… 那曾经远在天边的山峦现在来到了白痴的眼前。 抬起头,错落有致的山峰上点缀着春的意境,到处都是一片绿色。 在那山脚之下,一个小小的城镇坐落在那里,伴随着春风的吹起天空中飘舞着几个风筝。不过,和其他的小城镇不同的是,这座城镇的警备似乎异常的强。那些竖起在小镇前方的拒马错落有致,拿着武器的人也是不断地在城镇的周围巡逻,保护着里面那些和平飞翔的风筝。 “梦醒镇,到了。” 疯狗从白马上一跃而下动作简单,迅速。在白痴也下了马之后,那匹白马立刻拥到疯狗身旁,继续和她撤起娇来。 而另一方面当白痴和疯狗两人来到城镇之前时,那些手持武器的镇民立刻欢天喜地的大呼小叫起来。他们扳开拒马几名士兵更是前呼后拥地撞了进来,语气中,难以掩饰那种松了一口气的喜悦之感。 “爱莎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巡逻辛苦了!” 疯狗点点头,说道:“有什么异常吗?”那名刚才说话的镇民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些家伙来试探过几次,但看到我们防备森严之后,就悻悻然离开了,并没有发动什么进攻。” 疯狗“嗯”了一声,说道:“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来试探过了, 近期内肯定有所行动,必须严加保持戒备。” “是!” 白痴看着疯狗的语气,看起来,她似乎是这座小镇的军防指挥。 那干练的眼神,也的确是适合她这名军人的神采。 在问了几句军情之后,疯狗算是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小镇的防御还是比较满意的。随后,她随着众人一边往城镇里面走,一边问道一“菲利普回来了吗?那些药到底有没有效果?” 在问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群在街道上互相追逐打闹的孩子不小心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撞在了疯狗的肚子上。那孩子抬起头, 看到是疯狗之后,立刻欢呼地大叫:“爱莎姐姐回来啦!爱莎姐姐回来了!有糖吃吗?”疯狗笑了一下,转过头,脚尖略微踮起,轻轻一踢白马背上的另一个包橐,几颗糖果就从中弹跳而出,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那个小男孩的手心里。 “哇~~!有糖果有糖果啊!” “拿去分给你的朋友吧。” “嗯!”那男孩欢天喜地的抱着糖果,和他的同伴们分享去了。疯狗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之后,脸上的微笑表情才变回了严肃。 “这个爱莎小姐,实在是有些麻烦。” 那镇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那些药似乎不对,得病的人高烧稍微退下去了一天,今天早上就再次烧了起来。现在卡斯特罗大夫正在尝试加大用药量。不过就那么一点点药,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疯狗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了。 街道上不知深浅的民众们依旧平受着他们的和平,似乎完全不理会四个月前出现在眼前的末日宣言。 对于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没法去管以后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去管。只能继续用微笑来面对现在的这最后一段时间,即使到了年底,一切真的会毁于一旦,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疯狗不再说话,昂首挺胸,用军人独有的坚定步伐向前行走着。 相比起来在他身旁的那个镇民则显得迟缓了许多。到后面,那武装镇民几乎是要用小跑才能追上疯狗。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都跟在后面的白痴之后,说道“爱莎小姐,这位是……,………”“一个旅人。” 爱莎毫不犹豫地说道。 “旅人……吗?”那镇民对着白痴上下打量,的确,现在的白痴一脸的风尘仆仆,身上的那件披风也是破破烂烂,与其说是一个旅人,还不如说是一个流浪汉来的更加贴切一点。 “可是爱莎小姐,如果他并不是单纯的旅人的话”那镇民凑到疯狗的耳边,轻声说着。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疯狗就直接摇头,断然否定。 “你认为到了现在这时间,那些家伙还会玩这一手吗?他们没这兴趣。这个人我担保,肯定没事。” 说完疯狗直接转过头,对着后面的白痴说道“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你有本事朝着绵羊山这个方向走,就证明你的最终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吧。如果你是要长久居留的话,那就跟我来。我帮你去办一张暂住证。”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望着梦醒镇背后的那座山峰。 那巍峨雄壮的山峰如今,却有了一个绵羊山这样的名字不过,白痴还是跟在了疯狗的身后,前往了镇长办公室。 毕竟,自己无法保证接下来的时间。稍稍做一点准备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道别那个守卫的镇民,疯狗继续带着白痴,朝着小镇的中心走去。 她和白痴一前一后,两个人之间相隔开五步的距离。 一些不知道的人恐怕根本就以为这两人不认识。 看到疯狗回来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数都是投以一种崇敬的目光。 疯狗也是以军人的礼帽,向着那些市民打着招呼。这样一路走一路缓缓前进。最后,来到了小镇的中心,镇长办公室之前。 “这个人是我带来的,他没有问题。”向着守门的两名武装镇民说了一句之后,疯狗直接朝里面走。 因为疯狗在这个镇中的声望,其他人只是对白痴稍微惊讶了一下之后,还是二话不说的放行。 镇长办事处,只是一间两层楼高的平房。 底层正在排队办理事务的镇民们看到疯狗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几句简单的回应之后,疯狗就将白痴带上二楼,用脚轻轻敲着一扇大门,喊了一声“是我,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里面的镇长看到疯狗回来之后,脸上原本紧绷的神色似乎稍稍好了一点。他拨弄着手心里的几枚钻石,在简单的听完疯狗关于周边没有什么大的敌情活动之后,才算是完全松了口气,摊在自己的座位上。 “爱莎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只是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少的时间。这种传染病一旦想不到办法医治” 一旁的一名高瘦的男秘书代替镇长,向着疯狗开始倒苦水一“您看,我们申请的国家医疗队和救援部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疯狗看了一眼那个秘书,再瞥了一眼靠在椅子上揉眼睛的镇长,在估摸了两下之后,终于说道一“艾鲁吉亚尼王国的情况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我已经动用了私人关系,向我以前的国家,雄鹿帝国提出申请一支医疗部队和补给部队。不过,由于并非私人旅行,雄鹿的部队进入艾鲁吉亚尼王国的领域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时间可能还需要再多等一会儿。” 这样的一番话,虽然不能让秘书和镇长的脸色完全的平息下来,但好歹也让他们的焦躁稍稍安稳。那镇长转动着手心里的那些钻石,让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片刻之后,他就像是转腻了似地,将那些钻石往桌子上一放,叹了口气,说道“咳又要等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陛下为什么不派军队和医疗部队来?这样下去,我们不知道究竟还能撑多少时间”疯狗笑了一下,道:“放心吧。只要肯坚持,我们就一定能够坚持下去。”镇长摆了摆头,似乎打算暂时不去理会这件烦心事似地。他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那个衣衫褴褛,仿佛流浪汉似的男人,说道一“爱莎小姐,这位是……,………?” “一个旅人,在回来的路上认识的。他受了伤,而且似乎想要在梦醒镇长住。希望镇长能够开一张居住证明。” 007,末日倒数:242天 “受了伤?” 镇长盯着白痴上下打量,眼神中似乎有些警惕。但在片刻之后,他就像是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理睬更多的事情似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既然是爱莎小姐保的人,那当然没什么问题。有什么身份证明吗?拿过来吧。” 白痴从包裹内取出自己的身份证明,放在那镇长的桌子上。 “嗯?雄鹿帝国来的?“镇长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疯狗,再看了一眼白痴,拿起自己的印章,敲下。 “难怪,同乡。好了,现在你可以在这个小镇居住了。爱莎小 姐,我想问一下,这位难道就是……” “不,他不是增援。”疯狗直截了当的否定“他只是一个旅人。 一个受了伤,需要地方休息,调养的旅人。” 既然疯狗这样说了,那个镇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点点头,将手中的暂住证递给白痴,白痴接过之后,就和疯狗两人告辞,转身,离开了镇长办公室。 小镇上,一切依旧其乐融融,每个人都过着欢快,愉悦的日子。 疯狗和白痴肩并着肩,一路行走着。 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栏,两个人之间依旧没有任何的对话。就仿佛,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白痴低着头,斗篷中的左手始终压着自己的肚子。 走了那么长时间,他的伤口似乎再次隐隐然有些裂开的感觉。阵阵的抽痛,也从他的肚腹,传递到他的脑海之中十字路口,分道扬镰的时候。 疯狗站在路口,望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的脚步略微停顿之后,终于转过头,看着白痴。 而白痴也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转过来,面对着她。 “你剩下多少钱。” “五十苏拉。” 说着。白痴伸出手,一点都不客气、 “借我点钱。” 疯狗没有拒绝,直接从怀中取出两百苏拉,娄给白痴。白痴在数了数之后,塞进怀里,抬起头,望着小镇后方的那座高山,迈开脚步。 “喂。” 在白痴的脚步刚刚迈开的那一刻,疯狗,张开口“我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你身上的伤势很重,如果你还要命的话,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找个人,陪你上山。” 白痴的脚步,也是稍作停留。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捂着自己的腹部,感受着里面的疼痛片刻之后,就仿佛放弃了一般,他点了点头,不再朝着那座山峰走去。反而是拐了个弯,朝着街道另一头,显得十分热闹的商店街走去。 疯狗没有跟来,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白痴在一家药铺中挑选了一些药材和绷带,再去旅店内入住。也就在他把自己的背包扔在房间的一角之时,外面的那抹夕阳,也是就此照射了进来,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了一片桔黄。 夕阳,在梦醒镇的另一边缓缓下坠……… 眼前,就是那座漫山遍野都被染红的绵羊山。 白痴站在窗前,取下身上的斗篷。 他的右臂上伤痕累累,迄今为止,还是捏不紧拳头。 抬起头,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中倒映那抹橘红,也倒映着那绚烂无比的山峦色彩…… 风,吹了进来。 将他的那头黑发,吹得更散。 光线渐渐暗淡,小镇中的光亮点点闪烁。 抬起头,那已经被星辰和月光占据的半边天空思绪,却已经回到了那遥远,遥远的风吹沙夜晚,安眠。 换了药的白痴,躺在**休息,为第二天的登山做着准备。 是的,他休息着 想要培养体力,也不希望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的,不要再有任何要他浪费体力的事情发生。 仙… 风,吹过。 旅店的屋顶上,却是平白无故的出现了几下细小的声响。 而在睡梦之中,那些细小的声响完全无法惊动已经累坏了的白痴。 不,或者应该说,他即使听到了这些声音,也压根就不会去管。 不管,不问,不做。 因为,这不是属于他的战斗…… 也不是,属于他的责任……… 砰砰砰砰砰、一!!! 第二天清晨,巨大的敲门声将梦醒镇唯一的那座旅店从睡梦中猛地惊醒。 旅店不大,没有什么客人的旅店中中唯一的顾客,白痴自然也是被这阵敲门声给吵醒。他睁开双眼,看着天huā板。 “都出来都出来!快点,出来!要开会了!” 外面,敲门的人大声呼喝着,旅店的老板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跑了出来。敲完这家之后,那个敲门人又去敲其他的店家的门,不一会儿,店家的主人也是纷纷跑出来,跟着那个敲门的人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 “昨晚出事了!” 在那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之中,白痴给自己换好药穿好衣服,他看了看昨天买来的各种应该食物,背上自己的行李。冉认好一切之后,走出了旅店。 “出事了?怎么回事?!” “咳,详细情况先去镇长的办公室再说吧。反正我也说不清,我只是一个传令的。” 锣声之中白痴披着披风,来到了街道之上。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整个街道上还蕴含着一阵黑夜独有的凉意。 那一边,几名清洁工摸栏的人正用水不断清扫着地面。白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视线略微一撇。 虽然地板上已经清扫干净了,但是空气中还是有一些残余的血腥气味,飘进他的鼻子里。 “不过,听说爱莎小姐昨天晚上不敌,受了伤。” “什么?!爱莎小姐这么强的人也会受伤吗?!” “咳,听说是要保护一个孩子,被敌人趁机不备咳,说那么多干吗。虽然最后终于成功退敌了,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有些糟糕。爱莎小姐不能战斗的话,谁能来保护我们呢?” “这下怎么办?” “所以说要去商量嘛,快走吧。” 小镇上仅存的十几家商户的主人纷纷披上衣服,跑向镇长办公室。 除了那些还在清扫地面上的血迹怕清洁工之后,整个小镇,再次将安静与和平留给了这边的白痴…… 血腥味……始终会淡。 白痴的脚步,也是渐渐来到了小镇的边缘。 抬起头,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道路,直接通往绵羊山的山腹之中。 在道路一旁,有一个人正蹲在那里,数着地上的石头。一听到身后白痴的脚步声之后,这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立刻站了起来,笑着,朝白痴这边走来。 “是爱莎小姐的朋友吗?爱莎小姐昨天跟我说,要我今天一早就在这里等。只要碰到一个穿着斗篷黑发黑瞳的人出来,就和他同行, 一起上山。” 白痴没有反对。他轻轻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迈开脚步,朝前走去。那个青年也是笑了笑,掂了一下自己口袋中的钱币,心满意足的跟了上去。 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开垦绵羊山的山道也变得十分的宽阔了。尤其是最下面的一条山路,别说走人了,几乎可以连马车都开的过去。 那个青年信步走在白痴的前面,嘴里叼着一根首蓿草,不断晃悠着。一边走一边和白痴说话,似乎是个闲不住的人。 “喂喂,老板,你到底是爱莎小姐的谁啊?爱莎小姐竟然二话不说就给了我那么多钱,让我给你带路?嘿嘿嘿,说啊老板是不是和爱莎小姐……嘿嘿嘿,嘿嘿~~~” 白痴的表情依旧冷淡,没有反应。 那青年见白痴二话不说,倒也不认为怎么样。他重新叼起草根笑道:“爱莎小姐的确是个美人。只是性格太过严谨了。只可惜啊,身体上有残疾。不过我倒是很佩服爱莎小姐,用这样的身体竟然还能够那么强。如果是我的话,估计我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青年直接转过头,一边倒退,一边说道:“老板,我叫鲁特,鲁巴拉斯。叫我鲁特就行了。老板你叫什么?”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青年三番五次的搭话都被白痴用冷漠回应,这让这个青年似乎有些尴尬而无趣了。他转过头,继续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可这样走的时间长了,就未免有些觉得烦闷。想找人说话,但面对身后那个冰冷脸的家伙,说什么都觉得没趣。 “这座山,会喷火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鲁特猛地一震,转过头,望着后面的那个黑发的男人。 “噢噢噢!老板,看起来您还真的是对我们的绵羊山很有研究啊!” 见白痴有了兴趣,鲁特的话匣子再次打开,他笑着说道“很久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嘛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这座山据说是一座活火山。传说,这座山的内部终年都翻滚着灼热的岩浆,山坡上到处都是有毒的硫磺气体,在这座山的周围几百公里之内,寸草不生。更别提有任何的生命存活呢。” 鲁特鼻着脚步,继续沿着大道前进一“这座山很可怕。曾经有记载说有人来这座山冒险,但却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去过。不过即使这样,也依旧有人坚定不移的希望能够进入这座山脉,老板,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他右手上的暗灭,那些锁链,缠着他的右臂,缠的更紧了。 “因为啊,传说在这座火山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鲁特故意放大音量说的很夸张。他张开双手,极力希望白痴能够相信自己的每一个字。 “那个宝藏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据说,那是一笔可以让一个人满足任何愿望的宝藏。不过据说……” “可以了,宝藏的事情不用告诉我了,我没有兴趣。” 鲁特正说的兴致勃勃,冷不丁那位老板却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卡了一下,之后,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嘛,也就是个传说故事而已。大概也就是在一百多年前,这座火山渐渐变成了一座死火山,内部的熔岩似乎也冷却了下来。毒气消失,温度也不高。渐渐变得适合居住,这附近的泥土也能种出很好的粮食,所以,梦醒镇就开始在这里驻扎,成为艾鲁吉亚尼王国的一部分。一直到现在。然后,因为这座山不再愤怒变得如同绵羊一般的温和,所以我们就叫它为绵羊山。希望它能够继续保估我们这个镇,继续繁荣下去 ……” 白痴点点头,视线略微朝着那边的鲁特瞥了一眼。看得出来,在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鲁特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寻常。那是一种带着些许不自信的悲观眼神。 不过,这些白痴不关心对他也不重要。逐渐的,眼前的大路走完,面前分成了两条道路。左边的那条继续是大路,右边的则是一条羊肠小路。 “大路,通往哪里。” 白痴问道。 “通往另一边的山道是前往另一个主要城市美索不达米亚的捷径。老板,如果你想要去美索的话你早应该说啊,我们可以雇车,今天晚上就能到了。而且……” “小路,通往哪里。” 鲁特觉得自己成为这家伙的领路人简直就是一个悲剧!难怪爱莎小 姐出手那么大方,原来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个怪胎啊? “通往山顶。是我们平时上山打猎采药时才有人用的小径。” 白痴点点头,视线望着那条小。径。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 “山上,有什么景点吗。或者说是圣堂,庙宇之类的建筑。年代久远的。” 鲁特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老板,我从小就在这座山上闲逛,这方圆几百里的山头哪一块地方我没去过?可我愣是没有见过有老板您说的这种建筑物。” 白痴再次想了想后,问道:“那么,有没有墓碑。” “呵呵,这个当然有。不然,这一百多年来我们梦醒镇的逝者要埋哪去?老板,你……难道是来扫墓的?” 听到这里,白痴开始有些奇怪了。 从地址上来看,这里应该没有错。而且根据暗灭现在越来越紧张的反应,现在自己脚下所踩的火山就是曾经封印过它的熔魂火山这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错误。 那么,如果这里真的是目的地的话…… 那个东西,究竟在哪里? 白痴摇了摇头,眉头皱了起来。 抬起头,望着头顶上那湛蓝色的天空,看着眼前那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要知道,哪怕是从地图上看,这座绵羊山也是十分的巨大。难道自己要先huā上几个月的时间,在这山头上寻找吗? “嗯……老板,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鲁特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很不可思议,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 但,白痴却是叹了口气,闭上眼。片刻之后,他再次睁开,说道一“这座山上,真的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吗?没有很古老的墓碑?也没有你迄今为止还没有探索过的地方?” “嗯老板您真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您了。没有,的确没有。这座山就是一座很普通的死火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果您是一名遍寻名山大川的旅行者的话,那么这座山可能真的会让您失望。除了山顶的风景稍微好一些之外,真的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白痴低下头,不说话了。 斗篷之下,他缓缓抬起自己那连拳头都无法握紧的右手,手指尖颤抖,一言不发。 鲁特看着这个人的右臂缠着的锁链,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不过,就在他刚刚想要发问的时候…… “你,可以回去了。” 白痴收回手臂,藏入斗篷之中。 “啊,啊?可是……” 白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离开大道,往那深邃的树丛中走去。即使后面的鲁特再怎么叫唤,似乎也无法将他叫回来。转眼间,就消失在树海之中。 森林,很大。 只不过百多年,那郁郁葱葱的森林就已经可以遮挡头顶的阳光,将一切的光芒都隐藏起来,只留下斑斑点点的光芒,遗落在森林的地面上。 白痴扛着背包,一步步的朝前走着。 他拔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砍刀,左手握住,一路向前。哪里看起来越是阴森黑暗,渺无人烟,他就越是往哪里去。 森林,实在是太大了……,……… 从上率到中午,从中午再到下午。 在这阴森的森林之中,已经无法分辨外面的世界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已经到了傍晚。或者…… 现在,已经到了黑夜。 在哪呢? 那可以让自己在最后的决战中,把握提升到百分之十的可能性的……………, 圣堂。 新书确认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新书将于4月24日上传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008,末日倒数:240天 天色,真的黑下来了。 白痴举起手中的火把,遥望着眼前这一片黑暗而未知的森林。 树叶,在耳边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有些不太自然的宁静,仿佛连人的心跳,都可以安定下来没有人…… 也没有动物。 白痴开始怀疑,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寻找下去?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即使自己真的找到了圣堂,也有可能错过,看不到。 “呼……” 白痴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他打开背包,可就在他准备从里面取出帐篷之时…… “!” 背脊上,一片冰冷。 白痴猛地转过头,举起手中的大砍刀严阵以待! 黑暗的树枝之上,只有一头夜枭在盯着自己。 那双瞳孔在夜色的森林中散发出光芒,在盯了白痴片刻之后,这只夜枭张开双臂,拍打着,消失在森林之中。 ……………………错觉? 白痴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所有动静。 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 可是刚才那种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竖的冰冷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安静,继续持续着。 白痴又等了一会,等到四周真的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后,才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现在,他不扎营了。在确认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之前,他宁肯整夜都这样在这个森林里面乱逛。 握紧手中的大砍刀,白痴再次迈开脚步。月光的凄冷透过白天的太阳无法透过的树叶缝隙。放眼望去,就仿佛一根根的冰柱悬挂在树枝之下。 明明只是四月,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仿佛来到了深邃的寒冬。在那十二月的冰水之下,享受着被冰山挤压的感觉。 … 月光下,呼吸,似乎有些被冻结。 走着走着,白痴偶尔的抬起头,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抹小小 的惊讶。 这里的月光竟然如此的锋利? 那轮下弦月如同利刃在半空中划过的残影。原本应该越来越漆黑的森林,现在却被这一抹月光照耀的逐渐开始亮堂起来! 望着那树叶缝隙间透露出来的残月,白痴渐渐地有些失神甚至到最后,连手中握着的那把大砍刀,也是渐渐地,从他的指尖,滑落……………, …………………………………滴……………………………… 一滴露水,从树叶间落下。 而这一声轻响,也让白痴的精神猛地一震,回过神来。 可也就是在这一刻,四周那些被月光照耀的空间内突然闪烁出无数的剑刃!从地底,天空,四周,四面八方全都向自己刺来! 这种感觉这种和自己脑海内的第六剑的“剑意”完全重合的感觉………?! 无数的剑刃,穿透白痴的身体,将他淹没随后白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跪在那月光之中,用左手努力撑住地面,身体,发出颤抖。 月色,依旧清朗。 安静的森林,也依旧安静。 白痴身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的落下,他继续喘着气,好久好久,这种仿佛从灵魂深处出现的颤抖才算是稍稍平静。 他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抬起头。想要直起身子,但手掌只不过才刚刚离开地面,他的身体就虚脱似的,瘫倒在地。 “喂,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黑暗的森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白痴的精神猛地绷紧,捂住嘴,不再大声呼吸。 “嗯?有吗?我们瞧瞧去。” 接着,前面的森林中就传来阵阵分开树枝的声音。同时,还有利刃切开树枝的声音。 白痴趴在地上,不敢蠕动。以他现在的体力,伤势,这只甚至连拳头都无法握紧的右手。面对敌人,自己恐怕会死的无比之快。 “真的有人吗?没人吧。” 脚步声,停在了白痴的前面不超过三步的距离。 在那脚步和白痴的脑袋之间,仅仅只有那么一丛灌木遮挡。 “也许是动物吧。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嗯……也许是。 不过打从进入这座森林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一直盯着,感觉真不舒服。”“别提这些了,来,我们先来确定一下行动计划吧。”“嗯。你放心,泉水中的毒早就已经开始发作了。用不了多久,那些家伙一个个的都会成为任我们摆布的傀儡。” “还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嘛这必须一步步来,大概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吧。一周之后,效果就开始发作了。” “嘿嘿嘿,很好!到时候,那些男的全都杀了,女的全都拿来玩,之后再杀。人生苦短,反正只剩下最后的大半年了,当然要尽情的享受了!”“同意!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女神嘿嘿,还真是标志啊。”咔嗒,那边传来一个声响。 “瞧瞧,那女神不仅漂亮,还善解人意。说过送钻石就送钻石,哈哈哈。” 咔嗒咔嗒,响声一片。 “嘻嘻,这么漂亮的可人儿,这一年里面难道不会孤单寂寞马?如果我能够和她……” “嘘,闭嘴!你不想要伞了?还敢说下去?” “哦!糟糕糟糕,差点说出不应该说的话了。” “小心点啊“色鬼,那家伙,只不过才说了那么一句不得体的话,就直接被炸成碎片了。那个女神,可是货真价实的啊。” 那两个声音不停地说话,在讨论了一下之后,这两个人就转过身,踩着脚下腐烂的树叶,准备要离开。 可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草丛之中,却是慢慢站起一个人影。 月光之下,那把砍刀上反衬着凄厉的光芒。 尽管握着刀的手是左手,尽管握着刀的人还没有痊愈。 但那一抹孕育着寒气的双眼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在这种面对背对自己的敌人的时候,即使是现在的他,想要让这座月色下的森林溅血,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砍刀,瞄准了地面。 呼吸之间,气息已经完全的隐去……,……… 那两个人抬起的脚步悬浮在了半空,他们的动作,表情,也全都凝固,在那双眼睛里,变成了木偶一般的存在。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 两个人悬浮在中空的脚步,放下。 他们互相说笑着,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就在森林的深处消失。 只剩下这里的白痴,半蹲着身体,那双黑色的瞳孔怒睁,凝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又来了,这种仿佛被某种锐利的眼神紧紧盯住的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来自哪里?! 白痴转过头,查力寻找那威胁的源头。可不管他如何寻找,却都无法在这被月光笼罩的夜色森林中寻找到一个适合的〖答〗案。 那些树枝上,依旧悬挂着那些月光形成的冰锥。 如果,真的要在这样的森林中寻找一些“威胁”的来源的话那,在那黑暗中的那双闪烁的瞳孔,或许,应该可以算是唯一的可能性了吧。 嗒。 寂静的森林中,那边,传来一个声响。 白痴抬起手中的大砍刀,捏紧。视线,也是紧盯着那夜色中闪烁的那两点亮光。 嗒,嗒,嗒。 脚步声,变的更为响亮,速度,也更近了。 听着这逐渐响起的脚步声,白痴也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捏紧砍刀。双眼中原本的聚焦之色开始慢慢散开,两只眼睛变的无比空洞。 脚步声……更近了。 随着那边的树叶哗哗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穿过那树丛。随着脚步声的进一步靠近,随着那些透过树叶的月光显得更为的皎洁! 一头成年的母鹿,出现在了白痴的面前。 “…………………………,………”银色的月光,将那头母鹿的双眼照射的散发出更为璀璨的光芒。 在看到是一头母鹿之后,白痴才松了口气,收起手中的砍刀。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那头母鹿在看到白痴之后却并没有转身离开,相反,还是朝着这边,继续走来。 这头鹿,怎么了? 白痴低下头,看着母鹿那双空明的眼神。 被白痴看着,母鹿的脚步却丝毫都没有减速。越是靠近白痴,它的速度反而开始变的更快起来! 没错,开始变的更快。 在接近白痴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之时,它的两条后蹄一蹬,整个身体立刻窜了过来! 白痴的瞳孔瞬间扩张,他想也不想,再次举起手中的大砍刀! 前蹄,瞬间抬起。准确无比的踩在了白痴举刀的左手上,猛地一踏! 在白痴惊讶这头母鹿的动作的下一刻,这头母鹿却是刹那间,就从他的眼前消失! 哪去了? 空气被撕裂时产生的鸣叫声,在白痴的脑海内响起这个问题的同时,从他的脑后袭来。 结结实实的,母鹿的蹄子重重地踩踏到了白痴的后脑砰一! 伴随着巨响,白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着森林的边缘飞去。 就仿佛经过了无比精确的计算一般,一路之上,白痴的身体硬是没有撞到任何的树木。直接被这一蹄子蹬出了森林,从那高耸的悬崖上坠落! 牟啦! 悬崖之下的水池中,白痴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的坠入其中。 后脑,隐隐作痛。 虽然力量算不上很大,但仅仅这么一点点的力量,却能带给自己如此巨大的伤害? 白痴趴在水面上,瞪大眼睛。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更令他惊讶的,则是那只母鹿的动作一虫鸣。 那步法……不是虫鸣,是什么? 那果断的出脚速度,不是虫鸣,又是什么? 月光,照耀着那口深潭。照射在白痴的身上。 沉默太久,白痴翻身,游上了岸。脚步站直,但眼前的景象却出现了些许的模糊。 很明显,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方便继续去参加战斗。抬起头,看看四周。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这口深潭的位置刚好就在整个吵醒镇后方。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小镇的入口。 身上,径疲交加。 白痴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旅店,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擦干净身体,躺**。头一歪,伴随着后脑上的隐隐作疼,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痴休息了整整一整天。 在第三天清晨,他再次整装待发,重新走上绵阳山,握着大砍刀走进森林。这一次,他直接瞄准了上次被踢下去的地方,直接寻找过去。在确认地点之后,他握住手中的砍刀,抬起头,望着天空。 和上次的月夜比起来,越发觉得白天的森林实在是阴暗太多了。 白痴掂了掂手中的砍刀,想了一会儿之后,十分干脆的原地搭起帐篷,住进去,呼呼大睡起来。 睡醒了,爬起来。 打开帐篷一看,外面的森林已经再次被月光染成一片霜白。和白天相反,这里反而是夜晚更加明亮,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 拔出腰间的大砍刀,将其狠狠地插在地上。 白痴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盯着四周的森林。然后,屏住呼吸,等待……  ……那种感觉,又来了。 这种被某些事物紧盯着后背的感觉这种可以让人心中不寒而栗的感… 就像是在面对真正的高手一般,似乎对方随时随地都能将自己杀掉! 而且,是不费任何的吹灰之力! 只,…………………,!!!“瞳孔突然收缩,白痴连忙向旁边一闪。 但,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慢的在对方的眼中差不多等同于慢镜头! 背心上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戳了一下,位置刚好是心脏的部位。剧烈的撞击感让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停顿!这种突如其来的瞬杀的感觉…… 除了“殇”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撞击感稍纵即逝,白痴脚步向前一跨,勉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转过身,月光之下,上次的那头母鹿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那双透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白痴,一动不动。 手掌,渐渐捏住插在地上的那把大砍刀。 看着白痴渐渐拿起武器,母鹿稍微晃动了一下耳朵,那条短小的尾巴也是拍动了一下。 砍刀,拔起。 白痴左手捏住,将刀刃指着面前的地面,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母鹿,没有动。 它依旧睁着那双反衬着月光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白痴。 不过,在它的脚下,一条黑影却是在这刹那间动了起来!带着比闪电更快的速度,猛地弹起,再一次的击中白痴的胸。! 白痴胸口一疼,连忙挥舞手中的大砍刀朝那黑影斩去。但那黑影来的快,后退的更快!还不等刀子完全的砍下,那影子已经迅速缩回,挂在了那边的树枝上。在月光的浸染下,一条巨蟒吐着舌头,扭动着那被银色月光染成霜白的身体,凝视着这里的白痴。 如果,那不是这些生物,而是真正的利刃的话那自己恐怕已经死了两次。 不过,现在自己还活着。既然活着,那么就还有反击的机会! 白痴的脚步往前一踏,殇的起手式已经凝固。 那头巨蟒和母鹿面对白痴的这一动后,也是微微一振。巨蟒的头垂下,对准草地。母鹿的右前腿略微抬起。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的疑问了。 银月之霜,涂满了整个世界。 砍刀反衬着那清冷的色彩,在下一刻,砍刀消失,白痴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看到他,只剩下空气中那还没来得及破开的劲风,随之扬起! 母鹿的耳朵,在白痴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晃动了一下。 下一刻,它那娇小的身影也是随之消失。 整个森林之中开始变的安静起来,仿佛时间,也已经随之停止! 巨蟒挂在树上,双眼继续凝视责空无一人的森林短短的五秒钟,在这五秒钟的停滞之后,这条巨蟒突然吐出信子,身体化为利刃,直接朝着一处空旷的地方刺去! 啪! 击中目标,巨蟒在空中翻了个身后,落在了同样抽身而退的母鹿的背上。 白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即使对方不是利刃,但这样的三次准确无比的戳刺还是对心脏造成了大量的负担。 他跪在地上,沉重地喘着粗气。那边的母鹿和巨蟒倒也不再紧跟着攻上,而是沉默着。 但,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巨蟒下了母鹿的身子,两只动物一左一右的朝着白痴走来,巨蟒慢慢地裹住白痴的身体,而母鹿则是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衣服。两只动物一起用力,快速而悠闲地,将白痴往这片森林的更深处拖去。 它们想将白痴拖去哪?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回答白痴。 现在,白痴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也就只有胸口的那隐隐疼痛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昏了过去 009,末日倒数:239天 头好疼…… 不仅仅是头部疼看,胸口也是疼的无以复加。 尽管没有利刃的穿透,但殇之剑却绝非能够接二连三承受三次那么轻松的招数。 也不知睡了多久,但即使是在这阵睡梦之中,胸口的疼痛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消减。 心脏……好疼…… “!” 猛地,睁开双眼。 四周的银色光芒从天空直接照射而下,亮的,几乎让人以为四周已经是白昼。 白痴呆呆地看着天空,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新月。 没有了树叶的阻挡,这轮新月在夜空中显得更为明亮。 这里是哪?! 白痴连忙爬了起来,望向四周。自己,似乎是在小小一口泉水的旁边。也许是因为泉水的反射,将月光弄的如此明亮。 四周还是那片森林,看起来自己还是没有离开森林,还是处在这座绵羊山之上。 不等白痴继续看清四周的情况,胸口的疼痛就再次发作了。他连忙爬到泉水旁,舀起里面的水喝了起来。那清澈透底的水池看起来并不深,似乎连一米都不到,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里面的岩石。在白痴喝水的时候,一条不知名的游鱼甚至也游了过来,透过那清澈的泉水,看着白痴。 “呼……呼……呼……” 喝完水白痴站了起来。 他尝试着抬起右手,看着暗灭依旧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后,放下胳膊。 (这里,到底是哪里?) (……………………熔魂火山。) (我知道,在我昏过去之后,我怎么来到这里的?) (… 切,人类小子,你不是很行吗?拼了老命的也要来这里,现在反而问我?) (…………………………………………回答我。) (好!告诉你也没关系,那些动物把你带来这里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说你也越来越垃圾了吧?连一头母鹿和一条蟒蛇都打不过了?开什么玩笑?还不如快点想办法接受我的力量,我把最后一狱的力量全都灌输给你!) 白痴抹了一下嘴角的泉水,没有去理会还在脑海中吵吵闹闹的暗灭。 不过,他不理睬暗灭也是有其他原因的。因为此刻,那种被紧盯的感觉,………,已经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后。 拔出旁边地上的太砍刀,直接转身,指着那视线的来源!白痴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但,眼前出现的,却并不是人。 或者说是一个让白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敌人”。 一头夜枭,停留在那树枝之上。 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让这头夜枭的身体也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水色光芒。 白痴的瞳孔和这只夜枭的瞳孔四目相对但,也只不过是这短短的一瞬间。 下一刻,这头夜枭的双翼就已经展开,整个身体居高临下的向着白痴俯冲而来,那拍打的翅膀,毫不犹豫地在到达白痴头顶前的瞬间卷起! 宛如……形成了一股风暴! 白痴一惊,手中的砍刀自然是毫不意外地朝着那扑来的羽翼风暴斩去。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锋利的砍刀在撞击到那些翅膀之后, 竟然像是碰上了钢铁的武器一般,反而被风暴弹开!失去了防守的白痴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那头夜枭就带着狂风,冲入他的怀里。那坚硬的翅膀仿佛无数把利剑,尽情地在白痴的胸口切割!短短一刹那间,白痴觉得自己的胸口可能都要被切成了肉糜,粉碎! 啪嗒啪嗒一击得手,夜枭重新展开翅膀,飞上半空。那张开的双翼在月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宛如夜晚的王者一般,充满了神圣,与尊严的感觉…… 白痴,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 他胸口的伤势不重再怎么说,那些羽毛似乎也没有达到真的能够挖出他心脏的力量。 但是这种刹那间,中了瞄剑的感觉却真的让人有些难以忍受。白痴感觉自己原本已经开始顺畅的呼吸,在这一击之下,变得再次阻塞起来。 “咳……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夜枭拍打着翅膀,重新停留在那树枝之上。 伴随着白痴的剧烈咳嗽泉水周围的森林之中,也开始渐渐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 白痴咳嗽着在咳嗽的当口,他抬起头,望着四周。只见许许多多的动物都从那些树丛间走了出来。每一头动物都是双眼紧盯着此刻趴在地上的白痴,瞳孔中闪烁着月光的华彩。 咳嗽了再声之后,白痴,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顾虑四周的那些动物,而是直接走向自己被夜枭打飞的那把大砍刀,捡了起来。 他握紧,重新转过头,面对那些动物。也就是在他手中握住那把砍刀的瞬间,那些动物群中跳出了一只兔子。两只长长的耳朵晃悠着,站立起来,用那双倒映着月光的红色眼睛,盯着白痴。 (喂,人类小子,你想干嘛?!) 白痴的手指,再次捏紧了一下砍刀。 与此同时,那只兔子的胶着地,开始朝着白痴冲了过来! 兔子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蹬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白痴看到它靠近,也是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将大砍刀夹入腋下,准备好夏岚的起手式! 嗖!兔子的身影,在眼前定格。 白痴一愣可随后,他的肚子上就重重的被撞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感,丝毫都不比利刃刺下来的差! 白痴咬着牙,此时,面前的兔子的身影消失了,左右两边却又都多出了两只兔子的身影! 残像?! 而且还是如此速度之快的残像! 白痴想要使出夏岚,可他的砍刀甚至还不等完全使出,这只小兔子的身影就化为无数的残像,完全包裹住了他。身体上的无数个点全都被击打各个部位都承受到了仿佛被利刃刺穿一般的感觉! 无法反抗,无法摆脱。不管你怎么挣扎,那身影都会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你,粘着你。直到…… 将你彻彻底底的,杀死。 这,也就是第四剑,恋情的真谛。 一轮猛攻结束,1小兔子在中空翻了个身之后,轻轻巧巧的落地。 而白痴的身上则已经是多出了无数的乌青,脚步虚晃着朝着水池的方向倒下。 但还不等他完全的倒下,池水中聚拢而来的无数条游鱼中的一条却是猛然跃出水面,那巨大的鱼尾在半空划出一个极为完美的弧线,重重的,拍打在白痴的背脊之上! 眼前的空间,撕裂。 那巨大的破碎空间将白痴身上被打出来的淤血完全吸收之后,再次封闭。 鱼儿落水,游开。而白痴的身体也是重重地摔进了水池之中,再也,动弹不得了…… …………………会……死吗? 白痴的瞳孔虚张着隔着水面,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新月。 不是死在最后的那场战斗中而是死在这里? 死在这群莫名其妙就会六剑的动物的手里? 清澈的泉水灌进白痴的喉咙,慢慢充满了他的肺部。 可是现在,他却连动都动不了,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翻个身爬起来都做不到了。 望着那轮新月,死亡降临前的白痴脑海内,似乎回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过去的种种……和面包在一起的种种…… 曾经自己保护着那个小丫头,带着她一起冒险,一起游历一起摧毁钥匙组织…… 一起解决了许许多多的难… 曾经以为,这种日子可以永永远远的持续下去永远……… 永远… 哗啦! 一头熊张开嘴,咬住了白痴身上的斗篷将他拽出泉水。那双浸染着银色光芒的熊眼在盯着白痴看了一会儿之后,伸出爪子,按在了他的胸口,猛地用力。 噗的一声,白痴猛烈咳嗽了一下,肺中的积水全都被咳了出来。 熊用爪子勾住他的身体让他翻身。而那头母鹿则是缓缓从动物群中走了出来,用背部扛起白痴,让他可以尽情的咳出肺中的积水。 肚子里的水吐完,母鹿放下白痴。他趴在地上已经残废的右手始终都不能动弹,唯一的左手则是慢慢地捏紧了地上的草皮手指,渐渐地捏紧…… “我……不要这样的结局……” 白痴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只有百分之十可能性的结局我不要” 他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巅抖。但由于他是趴着的,所以,没有任何一头动物能够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曾经想要保护她但是现在我来这里学剑真的………是用来保护她吗?” 动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应该充满了各种声响的森林之中,此刻,却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如此的安静“最后我要与她为敌与我曾经,一直想要保护的东西为敌,………” “我不认为当年我收养她是错的即使是她现在对我兵刃相向……………,我也绝对不认为那是错的……” “但……我没法向她下杀手……” “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学第六剑吗?” “为了保非自己的命…而想要用这一剑杀了她的我” “还有这个……资格……吗?” 声音的颤抖,渐渐止息。 身体的颤抖也伴随着月光的照射,而逐渐消逝。 白痴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 最后,终于在这片祥和的月光之中,归于宁静巨熊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人类。随后,轻声低吼了一声,就扭头走入森林。 周围的那些动物也是纷纷转过头,四下散去。不一会儿,就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从来都没有那么热闹过一样。 只是…… 那头母鹿,却没有就此离开。 它叼来了一片巨大的树叶,盖在了白痴的身上。等到确认白痴真的已经完全沉默之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入了那片森林之中,消失了……………, 清晨,怕光耀眼。 这刺眼而丝毫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阳光直接照射在白痴的头顶,逼着他立刻醒过来。 白痴晃了晃脑袋,睁开双眼。 在刚刚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唯一迎接他的感觉就是身体上的各种疼痛。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仅仅是动物用出来就已经那么可怕, 这也让白痴更加清楚的明白,如果是两名六剑掌控者正面对决的话,那威力到底会有多么的可怕。 感受完身体上的疼痛之后,接下来冲击白痴脑袋的,就是肚子中的饥饿了。不过这一点倒是很简单,因为很快,一股香味就进入了白痴的鼻子。转过头一看,自己的身旁的树叶上正摆放着一张树叶,叶子上堆放着些许散发着奇香的蔬果。 这是……? 白痴拿起其中一个类似梨子一般的蔬果,闻了闻,咬下一口。饱满多汁的味道立刻充斥着整个口腔,而那清凉的感觉更是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早已经饿极了的白痴再也不想别的了,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手中的果子,再去拿第二个。也就是在这时,他察觉到那边的森林中身影一……, 一个娇小的身躯,蹬踏着离开了。 那身影……是那头母鹿? 不过,现在的白痴也不想去理会这些了。如果那些动物真得想要杀自己,那也没必要特地来让自己吃饱喝足。吃完这些蔬果之后,白痴挣扎着爬了起来。说也奇怪,原本身上的那些伤痛现在却似乎减轻了不少。虽然还是隐隐作疼,但也并不是不能忍耐了。 此时,天色清明。 看看那些树林,似乎不到晚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白痴无奈,只有背上自己的行囊,先行下山。更何况以他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想在这些动物的手中讨好,也实在是一个笑话。 huā了半天时间,终于从绵羊山下来。白痴紧了紧自己的背囊,看了一眼眼前这座平静而安详的村庄后,叹了口气,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呀!!!”但,只不过才刚刚进入梦醒镇,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就猛地从那边传了过来!惊叫声接二连三,从那边的街道拐角处不断地向着这边涌来! “救命啊!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拐角处,传来更为刺耳的尖叫。 很快,那边的人群就猛地退了出来,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恐怖而惊骇的表情。就仿佛在看着前方出现的某种怪物一般。 怪物? 或者说,也的确能够算得上是怪物。 因为很快,就有一个人,在所有人的视线汇聚之中,从那边的拐角处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慢,但那个人的形象却已经与“怪物”没有什么区别了。 “救……救……我……!”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人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光是靠近,就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道!在这个人的头顶,肩膀,前胸后背,双手双脚上,所有腐烂的地方上更是长出了一些毛茸茸的,仿佛触手一般的东西。这些触手小的就如同绒毛,大的,却已经如同婴儿的手臂一般,在那里堂而皇之的挥舞着! “救救…………我…………!为什么……不…………救………… 我!”那个人的声音沙哑,也听不出来是男性还是女性。它晃悠着脚步,不断朝着人群走来,可它越是这样,其他的人越是惊骇地逃跑,不敢靠近了。 “莱尼!不要这样!我们会救你的,但是,你要跟我们回去!”终于,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来了。在那条街道之后,一群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手里拿着一大堆的消毒喷雾剂,大声对着那个叫莱尼的人呼唤起来。但是这个莱尼看到那晃眼的白色之后,扭曲的脸庞上却是浮现出更为夸张的恐怖表情,立刻大声道一“我我不回奔,我不要回去!不要过来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没办法了。” 那些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开始渐渐朝着这个莱尼靠近。而那个莱尼在看到这一切之后,神情更是紧张,猛地它撤开双腿,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不准……不准过来!不要!”人群,惊慌起来,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 但在这样的急退之中,自然会有人因为脚部不稳,而摔倒在地。 而这一次,则是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成为了那不幸的“幸运儿” “乔娜!不!不要一… !!!”后退的人群中,女孩的母亲失声大叫!因为这个莱尼已经一把将这个小女孩架起,那长着出手的手臂直接卡住了小女孩的喉咙!在那腐烂的伤口中长出来的那些枯糊糊的触手更是贴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脸上,不停地蠕动着。这样恶心的一幕,理所当然的,让那个小女孩害怕的大哭起来。 010,末日倒数:238天 这个被称作莱尼的人抓着小女骇,那双扭曲的瞳孔中闪烁着越来越不安分的光芒。 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连忙站住脚步,为首的一人大声喝道:“停止!你不要做这样的事!不要!” “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 !” 那怪物卡着小女孩的手更加紧了,1小女孩的身体也是越发颤抖起来!四周的人群更加远的退开,眼看着,事情就要向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下去! “什么可以救我?什么要我耐心等待!我不要这样了我不要继续被你们欺骗下去了!” 怪物手臂上的触手在小女孩的脸蛋上轻轻蠕动,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那个小女孩的瞳孔放大,只顾着哭着喊着的叫妈妈。她的母亲则是被众人拉着,无力的望着那边的景象,哀嚎不已。 “我等了多久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了!女神女神在召唤我…我不要死我不要再被你们这群家伙骗下去了!”逐渐的,那残余的人类面容也已经完全扭曲,变得辨认不出那是一张脸了。它的外貌逐渐开始丧失人类的外表,开始变成一头浑身上下全都长满了细密的黑色绒毛和晃动的触手的站立怪物!它的双手也是渐渐失去了人类的手指的感觉,变成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三根爪子。伴随着那些不断蠕动的触手和绒毛,看起来更加的诡异莫测! “你们骗我……你们骗了我…… !你们说过要救我的……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救我!反正……反正女神在年底就会灭世……反正这个世界很快就要毁灭!所以……所以你们也就压根没有想过要救我!对不对!” 原本平静的小镇,这个似乎根本就没有被女神的演说撼动的小 镇…这一刻,却突然弥漫起了一层死亡的气息。 曾几何时,这里的镇民们看到自己的领导者,还有他们的爱莎小姐完全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渐渐的,还以为那灭世的一天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远,太远…… 可是现在,当这头怪物终于忍受不住,将这层窗户纸完全捅破之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由得发出一阵颤栗。 面对死亡…… 面对失去所有东西的,战栗。 “我要离开……我要去求女神救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们所有人了,只有女神 ……只有女神才会救我!然后……我就杀掉你们所有人……………,所有人!” 话一说完,这头怪物的喉咙上也是猛地长出无数绒毛,将它的咽喉完全洞穿。下一刻,它再也不说话了,而是像一头怪物一样,总是发出沙哑的“吱吱”声。 听着自己的声音,这个不幸的人终于完全崩溃,它瞪着那双长满了细细绒毛的瞳孔,紧紧盯着挟持住的那个小女孩,猛地…… 它张开口,冲着小女孩哈了一口气。许许多多黄褐色的孢子,就顺着这一口呼吸,飞进了小女孩的鼻子,眼睛,嘴里,进入了她的身体……………, “不—— !!!”女孩的母亲惨叫起来,她伸出手,崩溃,瘫倒在地。 而这一幕除了被周围所有人看在眼里之外,也被另一个赶来的人看在眼里。 疯狗,她的肩膀上缠着绷带。 也就是当她目睹这头怪物终于对小女孩下了毒手之后,刷的一声,月牙刃立刻出现在阳光之下,朝着那边的怪物,飞扑了过去。 白痴在远处看着。 就和那些惊恐无助的平民一样,站在后面,冷漠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场变故。 他早说过,这座小镇内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旅人。他不会将自己的麻烦带给这些镇民,同样的1这些镇民也不应该将他们的麻烦带给白痴。 他就这么看着,冷漠地看着…… 那一边,疯狗大概是因为受伤再加上怪物挟持了孩子的缘故,始终不敢发挥全力击杀。眼见那头怪物就挟持着孩子朝着小镇的边缘跑去,有些想要逃跑的意思。 “牛!” 疯狗一脚踢起旁边的一个木桶,破碎的木片朝着那头怪物的头部飞射而去。怪物连忙低下头,碎片擦着它的脑袋掠过,切下了几根小小 的触手。也喷洒出一些绿色的血丝。在受了这一次伤之后,这头怪物更加不敢冒头,身上长出的树根触手直接缠着小女孩,将她的身体当做自己的挡箭牌一般挡在疯狗前面。 “围住他!绝对不能让他逃了!” 数十名闻讯赶来的武装镇民纷纷加入了这场包围,那怪物看着每个人手中的武器,猛地发出一声愤怒的怒吼,怪叫一声!它更是抬起爪子,直接对准了小女孩的心脏!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即使如此,白痴却还是站在人群中间,面容冷漠。 听着那个小女孩的哭叫着,听着那边那位母亲声嘶力竭的呐喊…四周的人群发出的惊恐,以及武装镇民口中发出的呼喝。 伴随着那头怪物的吱吱怪叫……听着这些声音,白痴转过了头,准备,迈出脚步,离开…… 但,一头母鹿,却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同于月色之下,身披银装的它,在怕光之下,那一头棕色的毛发散发出徐徐温暖的感觉。 什么时候,这头母鹿竟然跟着自己下了山,站在这里的呢? 不知道…… 现在白痴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这头母鹿,正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等过了大约五秒之后…… 母鹿的蹄子抬起,轻轻的 …… 却又是如此快速的,顶到了他的腹部。将他那准备离开的身体,从人群之中,顶入了那包围圈的外围四肢落地,再次一踏。 虫鸣所带来的诡异步伐让这头母鹿的身影消失,就仿佛它从来都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般。倒是白痴,现在却是站在一部分人的注视之下,享受着他们那惊讶的目光。 “… 你退下,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我不能把你拉进来。”疯狗收回月牙刃,低声喊了一句。白痴看看眼前那些群众惊讶而恐怖的神色之后,伸出左手,略微捏了捏随后,他终于拔出腰间的砍刀,转过身,面对着那边的那头怪物。 “喂,我说了,这和你无关。” 白痴迈开脚步,从疯狗的身旁走过。即使疯狗再次这么喊了一声,白痴却还是冷着脸,站在了那个武装镇民的包围圈外,缓缓,说了一句—— “六剑,是守护之剑。 “什么?” 疯狗的话音,落下。 那边的那头怕物依旧还在吱吱怪叫。 阳光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色,而在这层金黄色的光芒之下,白痴的身影,却是刹那间消失…随后,出现在了那头怪物的背后。 怀里,抱着那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女孩。 “吱???” 瞬息之间,怪物似乎对自己手里的小女孩突然失踪有些困惑。可在下一刻,在它的面前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残影! 这些残影都是同一个人,而所有的残影都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持着手中的那把大砍刀朝着自己的身体劈来! 怪物想躲,可是他很快发现,这些残像终究只是残像,即使掠过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伤害。更何况,这样的残像穿透自己身体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穿过自己的身体之后,那些残像就又划了个圈,纷纷向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个怀抱小女孩的人重叠而去,一一吻合。 “咕咕?吱?!” 怪物转过身,看着那个胆敢用背部对着自己的黑发男人。它怪叫了一声,猛地张开双手中的爪子,向着那黑发男子的背后飞扑过去!黑发男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幕,依旧背对着它,不闪,也不躲。 “快!后面后面 ——!”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几乎四周的每个人都是发出惊恐的叫声。 但那个黑发男子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似地,依旧查看着怀中那个小女孩的喉咙,看着她,皮肤上开始出现的那些红疹。 哗啦啦—— 飞扑过来的怪物的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变成了碎片,滚落在地。 绿色的粘稠血液飞溅,在地上划出一个可怕的图案。而那些碎肉块上面的绒毛和触手,也是在蠕动了几下之后,慢慢沉默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许多人都不知道。 他们看不清,也看不明白。对于这些普遍实力都只有差不多灼技左右的人来说,刚才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令人惊讶,太过匪夷所思。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女孩蜷缩在白痴的怀里,呜呜抽泣着。 白痴则是抱着这个女孩,看着她 …… 这种感觉,曾经,自己也曾经有过。 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安全了,那个母亲终于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向这边跑来,一边跑,她一边向着白痴道谢,同时伸出手来接。 “谢谢!谢谢你!谢谢您的出手相助!女儿,我的乖女儿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啊。” 看到母亲伸出手,这个小女孩也是张开双臂,有些想要去和母亲互相拥抱。但这对母女的手还不等完全接触,白痴却是突然转过身,阻断了这对母女的相互拥抱。 “啊?你……你!” “妈妈!妈妈!” 看到女儿再次远离自己,那位母亲着急了。可是,她急有什么用?白痴继续抱着这个女孩离开,似乎完全没有让他们母女团聚的意思。 “格蕾丝夫人,请放心,您的女儿我们会帮忙照顾的。” 疯狗走上来,在瞥了一眼白痴之后,轻声说道。与此同时,白痴也是将这个小女孩交到那些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手中。随后,那些人立刻开始就地给这个小女孩做一些基础检查,同时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筒,直接给小女孩的胳膊上来了一针。 “你们 ……你们要把我的女儿带去哪里?!乖女儿!不要怕!不要怕啊!”女儿呼痛的叫声让这位母亲心如刀绞,虽然这很残酷,但疯狗还是要让自己的理智战胜感性。她一抬头,说了一声……带走”之后 在所有镇民的注视之下,身穿防护服的人立刻抱起那个小女孩离开。剩下的两个,则是过来收拾起了那些尸块,清扫血液。 疯狗掠过白痴的身旁,停下来,看了他一眼。 白痴也是转过头,望着疯狗。 相互凝视了片刻之后,疯狗呼出一口气,缓缓道“现在,你决定吧。是加入保护这座城市还是继续互不干涉?” 白痴沉默…… 可抬起头之后,远处的那个拐角,那头母鹿的身影似乎再一次的闪现了出来,看着自己。见此,白痴终于还是吐出一口气,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说吧。” 艾鲁吉亚尼王国并不大,只不过是一个拥有不到十座城镇的小国。 人口数量也不多,不过就是二三十万上下。这样的数字,甚至比不上某些大型城市的一半人口。 原本艾鲁吉亚尼王国过着一种算是比较原始的田园生活。虽然在悲伤大陆的许多政治动荡中身不由己的牵扯了一些,但由于地理位置偏远,所以也算是比较和平,没有什么事端。 但,这样的和平,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宣告了结束。 女神霉布灭世。 在这样的一个灭世宣言之后,艾鲁吉亚尼王国立刻遭受了一场重创。来自边缘国家的一支万人的正规军突然倒戈,开始对着这个国家开始进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应变不及的艾鲁吉亚尼王国措不及防,整个皇城都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为什么? 因为没有什么好活的了。 只不过剩下最后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年的时间还和以前一样,自己最后的生命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吗?继续当一个小小的将军,然后,死亡? 这是那支侵略的正规军的将军,在面对王国的议和使者时所说的话。 艾鲁吉亚尼王国的守军本来就不多,突然之间就被轻轻松松的灭掉。而那只叛军原本的所属国却压根没有来管这支突然不受控制的部队。毕竟末日倒数只剩下一年,谁还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来管这些? 所以,这支军队开始在整个艾鲁吉亚尼王国境内大肆杀戮,看到一个城市就灭一个然后杀光所有的男人,尽情享受所有的女人和食物。等到将那座城镇的资源挥霍殆尽之后就向着另一座城镇前进。 迄今为止,整个艾鲁吉亚尼王国已经等同于毁灭,国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没有任何的救援。眼看国家其他的城镇一个接一个的毁灭,梦醒镇虽然说处于王国的边缘,但终究还是醒觉,准备开始自我保护起来。 到现在为止,王国内的三座大城市,六个小镇中,已经被那只蝗虫一般的军队灭掉了两座大城市,三个小镇。 虽然说到达梦醒镇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梦醒镇到底是会毁于那只部队的手,还是毁在另外一个问题的手上,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变异病毒的传播。 这种可怕的疾病是从二月份开始的。起先,人的身上会出现红疹,并且十分痒。 可如果忍受不了这种痒的感觉而抓破皮肤的话,那破损的皮肤却不会继续愈合,而是会逐渐腐烂。 就像是发了霉的肉块一般,肌肉会逐渐坏死,长出绒毛。最后,甚至还会长出那些恐怖的小触手。不管你是拔掉还好,剪掉还好,这些触手都会再次长出来。而且,你如果剪掉或拔掉,就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感。可想而知,这些触手已经和身体的神经相连,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更糟糕的是,这种病症仿佛可以通过空气来进行传播。一开始,还只是一例,但到后面被感染的数量越来越多,梦醒镇的镇长为了安抚人心,不得不将所有的患病者集中起来进行治疗。但是,结果“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穿着防护服,白痴和疯狗两人进入了梦醒镇的地下监牢。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医务所,许许多多身穿防护服的人在这里走来走去,不断尝试救助那些浑身上下都开始腐烂的人。 那个新被感染的小女孩也被带来子这里,被安排进一个房间进行抽血化验。不过看看这里的状况,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变成刚才挟持她的怪物那样吧…… “刚才你看到的,是第三例了。” 疯狗转过身,盯着白痴。 “如果再没有什么救助行动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也不需要等到那只叛军过来踏平这里。而会自动的走向毁灭吧。” 011,末日倒数:237天 站在监牢之内,同围的么群依曰忙忙碌碌。 在那一间间的隔离室中,一些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变异的人嘴里开始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而在他们的旁边,穿着防护服的人则是立刻取出镇痛剂,往他们的手臂里打进去。 疯狗继续往前走着,白痴自然也是在后面尾随。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继续着这个话题。 “这种病毒的传染性非常强,甚至强大到了只要呼吸到对方的一口呼吸都能够被感染的地步。更糟糕的是,这座城镇里的药物也渐渐不支,不知道,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去。” 两人的脚步穿过那些发出凄惨声响的监牢,隔着那铁栅栏,给人一种仿佛在参观一个怪物博物馆的感觉。走了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监狱的另一边,站在一堵单向玻璃窗前。 白痴看着玻璃窗,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干净房间。一改刚才在外面的那种污秽和恐怖。 在那干净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刚才那个小女孩正躺在上面,依旧闭着双眼,似乎,还是没有能够醒来。 “对于成东人来说,从感染到完全变成那样的怪物可能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对于孩子来说,时间会非常短。” 疯狗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道、 “这间房间是用来观察情况的,在感染发作之前。病毒还不会借由空气传播,所以我们推断这段时间应该是最佳的治疗时间。成年人一般来说可以在这里呆上一两个礼拜,而这个孩子,可能过两天就要从这里面转移出来。一旦从这里出来之后,也就意味着,她只能得到一些最基本的镇痛治疗手段。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药物可以给她使用。如果真的进行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可以想象,她就等于没救了。” 疯狗带着白痴进入一旁的隔离间,在简单的消毒完毕之后。两人脱下身上的防护服,从另一扇门进入了这间白色的隔离室。 房间内很安静,和外面的喧闹完全不同。 白色的灯光照耀下,只有这一个孩子孤零零地躺在那张手术台上,没有人来照顾她,也没有人来对她进行诊断。白痴转过头,用略带一些疑问的目光望着疯狗,可得到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惆怅表情“事情,已径快要压抑不住了。” 疯狗走到床边。双眼看着这个女孩,带着怜悯。 “现在整个梦醒镇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表面上的安宁却恰恰是底下汹涌波涛的掩饰。我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也许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可以支撑了?我不知道。医务工作人员中也已经开始弥漫起一层绝望的情绪。反正再过半年就要灭世了,一些人救死扶伤的心也渐渐淡了。” 看着这个小女孩,疯狗再次呼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怜的孩子在你变异之前,我会为你灌下毒药。你不会变得丑陋,而会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 白痴也来到了女孩的身旁,现在这个女孩的手臂上,脖子上等等露出肌肤的地方全都开始出现了些许的红疹。可见,疯狗所说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夸大的地方…… “你,前两天曾经在镇长办公室说过,向雄鹿求援。” 白痴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是 ……,我没说错。” 疯狗抬起头,也不看了,直接走向那边的大门“雄鹿方面也已经回信了。至于回答我想,聪明如你。应该不会猜错才对。” 踢开门,啪的一声,疯狗已经离开了这间隔离室。看得出来,她的背影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可想而知,打从一开始,她也不认为雄鹿会给出什么让她怀有希望的回答吧…… 距离末日,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恰恰是需要聚集战斗力,统筹规划最后的战斗应该怎么打的关键时刻。 所以,任何的一兵一卒,任何的医疗物品都是十分重要的。即使是白痴,现在也无法想象现在究竟有多少的物资,多少的士兵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了风吹沙,准备参与最后的决战。 这样的当口,对于一个并非自己领土的一个小镇内所发生的强盗事件,一个英明的国王会同意增援吗? 如果换成比较感性的木渎的话,也许会。 但换成现在已经成熟了的雄鹿之王,金的话,则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隔离室的大门关上,整个隔离室内,就只剩下白痴,和那个躺在**的小女孩两个人了。 白痴没有离开这里他只是低下头,看着这个即使在睡梦中,也开始逐渐面露痛苦之色的小女孩。 他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双手交叉,顶着自己的下巴,目光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孩,陷入了沉思……… (人娄小子,你怎么了。) 暗灭的瞳孔从那些锁链之中缓缓露出,血红色的光芒略微冲淡了一些房间内的白色光雾。 白痴却没有回答这把剑,他继续注视着这个女孩,片刻之后,闭上眼,………,再睁开。 这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六岁。 六岁……, 正是应该欢快成长的时候。 搜索着脑海中的记怕十二年前,那个丫头,也是只有六岁十二年前,杜兰树,还是那株略显矮小的杜兰树。 那个小丫头,也还在去哪里都抱着自己的大腿,怯生生地不敢松手的小家伙。 不过,那丫头有时候也很疯也会不理睬自己的警告,一个人跑出神圣恩宠去玩。 记得那一年,她又一次胡闹,跑到喷泉〖广〗场那边去玩水,结果一不小心,整个人都翻进了水池。 至今还记得,那小丫头浑身湿漉漉的一边哭,一边走回来的样子。 在那不怎么温暖的参天,当晚,这个小丫头就得了感冒高烧不退的躺在**,满脑袋的都是红潮。 而自己,也是整晚上的都守在床边,握着这个小丫头的手,替她换着毛巾,时不时的测量她的体温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面包,而不是翠鸟吧那个时候,她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幼小。 她仿佛就像是一只离了群,受伤的雏鸟一般,需要自己的保护。 那整整一个晚上,小面包的手都抓着自己的手。即使自己是偶尔想要去倒杯水喝一口,那只小手也是十分不安的抓着自己,睡梦中,也不肯松开手。 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开始觉得,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丫头,让她长大成人呢? 是从一开始从那个女人的怀里接过这个丫头的时候吗? 好像是,好像不是。 还是后来抱着她跋山涉水来到雄鹿帝国? 好像是,好像也不是。 白痴绝对不会否认,曾经的自己视这个丫头如同累赘。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她。即使照顾着她,恐怕也只能说是一时的怜悯。 自己真的想过要照顾她长大吗?恐怕那个时候,自己只是想要短时间照看她一下,等找到合适的机会的话,就将她重新送人或是卖了吧……………, 短时间的照顾…… 这短短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到现在,已经到了第十八年。 可是想来想去,自己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始终护着她,守着她。决定绝不松开被她抓着的手,自己的掌心,永远可以握紧那只小小的手掌…… 不知不觉,到现在竟然已经过了十八年…… 呼…………… 再次,呼出一口气。 白痴抬起头,望着天huā板上那干涸的白色导力灯光。 低下头,看着这个女孩现在的她,也是如同当年的小丫头一样脆弱,不安仿佛只要这个世界稍微动一下手指头,她的生命之火就会刹那间熄灭,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 房间的角落里,闪烁出了光芒。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幻觉,那头母鹿的身影,竟然就在这光芒之中浮现了出来。 白痴看着那头母鹿,母鹿也是看着白痴。 在凝视片刻之后,这头母鹿来到了床边,注视着那病痛之中的小女孩,随后,再次抬起头,似乎是期待着什么似地,看着白痴随后,消失。 也许,这真的只是幻觉吧。 整个隔离室内,依旧是安静,整洁,没有任何的声响。 白痴握着双手,沉默着。 也是在那幻觉完全消失的时候,小女孩的眼睛,却是略微张开,看到了这边的白痴。 “…………………………,…………………” 白痴低下头,那双冰冷而无情的瞳孔默默凝视着这个小丫头。 被这双恐怖的眼睛一盯,小女孩一时间有些害怕起来。那双眼睛里开始汇聚起泪水。与此同时,她也是反射性地抬起右手,抓向自己左手胳膊上的红疹。 白痴的手,猛地伸出,按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带着冰冷的视线,他缓缓吐出一句“不准抓。痒了,就给我忍着。” 小女孩真的害怕了。她也不敢哭出来,只能不断地抽泣。片刻后,她的身体开始哆嗦,说道:“叔叔妈妈呢?呜呜乔娜乔娜要妈妈……” “………………………………………” 白痴的视线依旧冷漠,如同冬天里的飞雪一般无情。 这个女孩咬着牙,过了会儿之后,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大声啼哭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哭的很响亮。两只手更是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脖子上的红疹抓去。白痴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他直接按住小女孩的双手,右手中的黑色锁链猛地窜出,将她的两只手分别绑在床的两侧,让她再也不能去抓挠那些红疹。 “呜呜呜!妈妈!妈妈!呜呜呜呜、 !妈妈~~~~!” 女孩哭的很伤心。 但,白痴在绑好她的双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他就这样看着她哭,不管不问。仿佛完全没看到这个孩子一般。 哭着,哭着小女孩的声音渐渐沉默。 她哭累了小小的睫毛盖上了眼睛,呼乎睡了过去。 而白痴,则是一直就这样看着她,看着第二天。 小女孩醒了过来,张开眼。 可第一眼看到的,却依旧是白痴那双冷漠无情的瞳孔。 她吓住了,再次开始哭泣。可是这样的哭泣依旧没有什么用,不管她哭的多大声,都没有人来帮她,只有旁边那个可怕的人继续用那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却动都动不了。 哭着哭着,她又累了。 只不过这一次,小女孩没有再哭的昏睡过去。 她胆怯地望着白痴,两只小手继续在锁链之下挣扎。背脊上的麻痒感让她的身体不住的扭动,片刻都安静不下来。 白痴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可还不等这个小女孩放松下来,片刻之后,他就拿着一个类似炸弹的东西走了进来。 他拧开炸弹的盖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导力石。随后,他取过旁边的量杯,将炸弹里面的一些**倒出来,将杯子递到小女孩的身旁。 “喝下去。这是鸩麻树的树脂,少量饮用可以当做镇静剂。大幅度的削减人类的身体感官。” 小女孩不想喝那些看起来浓稠的**,她别过头,继续扭动身体想要去背上的那些痒痒感。见这个丫头不配合,白痴直接伸手扳开她的嘴,将那些**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 小乔娜自然不怎么配合。眼看着,她的眼泪要再次流出来了。白痴也不在乎,收起量杯,就这样让她躺着。不过片刻之后,小乔娜突然开始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她扭动的身体渐渐停止,歪着脑袋,体会着刚才浑身上下全都痒的不得了的地方。 现在,不痒了? 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也许是由于镇静剂的作用,她也觉得浑身上下全都乏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白痴倒也不在乎,他重新坐回床边,低下头,细心看着小乔娜的手臂。 红疹的皮肤上,开始冒出一些黑色的小小绒毛。 这些细微的绒毛粗看,就像是一粒粒的黑点一般,夹杂在小乔娜那粉红色的皮肤上。 但,即使这些绒毛还如此的小,现在也能观察到它们此刻正在轻微地蠕动着。仿佛呼吸一般,吸收着空气中的养分,努力让自己长大。 (这孩子完了。人类小子,我看这个城镇也完了。我们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吧?我们走,好不好?) 白痴伸出手,轻轻握住女孩那长着绒毛的胳膊。 掌心中,能够感觉到那些轻微的颤动这些绒毛仿佛发了疯似地想要更加快的钻破这些肌肤,更加健壮的成长。 “叔叔……?” 小乔娜不痒了,她抬起头,看着白痴。现在,她看着这个叔叔的眼神里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的害怕了。 白痴松开手,继续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个小女孩。 “叔叔乔娜,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叔叔,你放过乔娜,好不好?” 声音中,还是有着些许的颤抖。 而白痴则是继续目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女孩,沉默着。直到良久,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句一“你,很喜欢你的妈妈吗。” 小乔娜想要点头,但镇静剂的作用下她点不了头,只能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嗯!妈妈会保护我的!妈妈和爸爸都会!我很喜欢妈妈和爸爸!” “……………………………………是吗。” 白痴取出更多的树脂,不等这个小女孩反应过来,就给她灌了下去。等到她再次沉睡之后,他才回过头,直截了当的走出隔离室,离开了监狱。 (人类小子,你想干嘛?) (暗灭,你觉得,我学会了第六剑之后,有可能赢得了女神吗?) (切,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单凭人类的剑法。) (……………………………,是吗。) (喂,人类小子,你想干嘛?哦!你是不是想要离开了?太好了!我们快点走吧!离开这座山,离得越远越好!) (乙) (什么?!) (既然学了也不可能赢,那么,我也用不着再保留什么了。如果是面包的话,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吵着闹着,要我帮忙吧。) 血瞳猛地睁大,暗灭更是惊呼! (喂暇喂!你……你想干嘛?!) 暗灭连续问了三次,但白痴却是一次都没有回答。他直接拉起身上的披风,朝着梦醒镇的小镇出口走去。在镇门口的马厩买了一匹马之后,他一挥马鞭,就冲入了前方的那片夕阳之下。 梦醒镇的恶梦,会醒来吗?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 但在距离这座小镇大约三十公里之外的一处废墟驿站之中,今晚,却是注定会发生一些变化。 因为那些正在驿站上围着篝火,大声呼喝,喝酒吃肉的强盗们恐怕绝对不会料到,在这个星月稀疏的夜晚,会有一匹快马驮着一个人,飞快的,向他们这里冲来。 012,末日倒数:236天 月光之下,荒野上显得无比宁静。 这里的色彩一望无际,一眼看不到头。在这样宽广的地区堆放起数个篝火,看起来是如此的显眼。 围着那几个篝火,一大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大声喝唱着。他们几乎人手一个妖艳的美丽女郎,有些人还一手一个。在这荒野之上,也没有什么拘束,一些人甚至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他人的口哨与推波助澜的呼喝声中与那些妖艳女郎办起事来。惹来阵阵**笑,酒肉香与女郎的汗水互相混合,让空气中洋溢起了一股**的气氛。 “过来!” 一个大汉吃饱喝足了,他红着脸,一把拉起身旁那个女郎,让她扶着自己晃晃悠悠的来到一旁的草丛堆里。 “跪下来,让你尝尝我的“怒剑,!哈哈哈!” 大汉一把将那女郎按的跪倒在自己面前,同时解开裤衩,脱下内裤,露出里面那黑黑粗粗的东西。那女郎也是媚笑着,张开嘴,满脸欣喜地捧住那东西,开始舔了起来。 哗啦啦啦,散发着腥臭的尿液灌了那女郎一脸,女郎蹲下身,但那大汉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宝贝离开了温暖的环境,立刻伸出手抓住那女郎的头发,将她再次压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女郎挣扎着,但无可奈何,那些臭烘烘的**还是被强行灌进了自己的食道。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像是想通了似的,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魅惑的笑容…… 大汉的动作,停止了。 女郎却还在一进一出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却丝毫没有留意到大汉已经停下了配合。 直到那大汉的身体就此向她整个倒下之后,她才留意到出了些什么事情。转过头,看着那大汉。 他的双眼,半睁着。 但呼吸,却已经停止。 也不等女郎发出尖叫,一把砍刀的锋利刃芒却是突然间横在了她的脖子之上那股寒芒,让她发不出声音。 高耸的草丛,提供了最好的遮蔽场所。 即使有人在不经意间看到大汉倒下,也会认为他正在和女郎在这里办事,而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即使,那个大汉身下的泥土,现在早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女郎惊恐着,那刀触及着自己的肌肤,没有丝毫宽松的余地。 抬起头,在那月光之下是一个双眼比那月光,比那刀刃还要寒冷的男人。 就这样,紧盯着自己…… “这一群人的领导者,是哪几个。、。 冰冷的声音,让女郎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咽了。口水,就是这样喉咙的上下一阵起伏,也能让那刀刃在他的喉咙上留下一条血痕。 “是是暴徒杰森,还有还有血手唐拉克” “特征,别告诉我名字。” “是是!那边姐妹们围着越多的就是身份越高贵的……………” 白痴点点头,随后再次问道:“关于梦醒镇流行的瘟疫,你知道多少。” “瘟疫? 不我不知道!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贵族之女,只是家里被杀光了…被他们掳来,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和他们作伴…呜呜呜求求英雄放了我只要您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您!” 这个女郎开始抽泣起来,但白痴却是立刻将钢刀往下压了一下,让这个女郎连哭泣都不敢。 “医生,或者药剂师毒药师,是哪些人。” 女郎不敢哭,生怕自己喉咙的一个剧烈上下起伏就会让自己就此香消玉殒,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只有一个医生!是那个一头绿头发的叫朵嗒…我们姐妹们有了什么病痛全都是找他!” 白痴转过头,略微瞥了一眼。绿头发倒也好认。那边左右各抱着一个女郎正在寻欢作乐的应该就是了。等完全问完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这个女人再也没什么用了,直接手掌捏紧刀子,往下一压……………, 锋利的刃口,切开了女郎的肌肤。 那红色的鲜血,也从破损的肌肤中映了出来。 疼痛感让死亡的感觉距离女郎如此之近。这双瞳孔中几乎无法相信,在自己完全回答了这个男人所有的问题,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无辜之后,他竟然还是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好冷…… 就和他的眼睛一样真的,好冷! 但白痴的手掌,却没有继续往下压。 他也没有把砍刀往旁边一拖,彻底切开女郎的血管和气管。 他停了下来。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停了下来。 他有什么理由能够保证自己不松开手之后,这个女郎会就此大呼小 叫,将自己的行踪完全暴露出来? 在自己现在右手无法握拳,腹部上还有旧患的情况下,自己要怎么才能面对这近百人的强盗团?那不是在找死吗? 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 这一刻,他似乎能够看到一双熟悉无比的小手,正轻轻握住自己手掌,不让自己的刀子再压下去。 而顺着这双小手往上,就能够看到那个丫头,那一张善良,又傻乎乎的,毫无理由就要救人的脸庞…… 压着喉咙的砍刀,缓缓抬起。 握着自己手掌的那个幻影中的少女,也是微微一笑,缓缓消失。 不过。就在那个女郎准备张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白痴却是再次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砸向她的脑袋。一拳之下,女郎立刻双眼一翻,昏迷过去。而白痴也是转过身,继续在草丛中向那边前进。 篝火晚会实在是兴致勃勃。大有直接闹到天亮的势头。 白痴匍匐在革丛中,屏息静气地观察着营地中的一切。一旦有哪个人离开其他人前往草丛处解决方便,那么他就会快速潜过去,在对方最为方便的时候,将刀子准确无误地插入对方的心脏,在将对方拉入草丛。 喝酒,会让许多人有尿意。 那边公然开宰的公牛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掩盖住了空气中那越来越不安的气息。 但,这样的效率实在是太慢。白痴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过有两个人起来尿尿。而自己显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等下去。在梦醒镇,时间每过一秒,就会显得越发的珍惜。 时间已经不够,抬头望望天色,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看看这些强盗依旧没有散会的感觉,白痴转念想了想,就重新隐入草丛。片刻之后,一个神情冰冷的强盗,就大摇大摆地跳了出来,朝着那些篝火走去。 这里的人继续喝着,唱着,进行着那场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派对。那个神情冰冷的强盗低着头,走向人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一个喝醉了酒的强盗刚好和这个陌生人擦肩而过,对方一愣,直接伸出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喂,你、呃!我好像、没见过你嘛?”那强盗惺怕着双眼,脚步虚晃。 也许他绝对不会料到,这个被自己拍打肩膀的男人却是在刹那间转身,猛地,扑进自己的怀里…… 白痴的手指尖端,捏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细针。 针尖已经完全扎进了强盗的心脏,那个醉醺醺的强盗也是一声都没有坑,直接双脚一软。 白痴扶住了这个强盗,拔出细针,插入自己的口袋之中。他扛着这个强盗,带着他来到篝火旁,坐下。让他瘫坐在地上,摆好姿势。 四周的人已经在闹腾,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白痴在略微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之后,缓步来到一旁的酒缸,不经意地,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扔进酒缸之中。随后,端起那酒勺,一盏一盏的,将这些酒分发给所有人。 众人喝着啤酒,互相敬着,喝着。 这样的闹腾一直在持续,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区别一般。 随着月光西斜,原本还在欢腾的营地却是渐渐的安静起来。这些强盗一个个的丢下手中的啤酒杯,松开那些女人,渐渐地,开始打起呼噜,进入了梦乡…… 这场篝火晚会,结束了。 那残月依旧笼罩着这里,暗淡的月色光芒之下,白痴站了起来,望着这里所有东倒西歪的人群。渐渐地,他伸出手,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砍刀,走向那边最近的一名强盗…… 啪嗒啪嗒啪嗒一晃动的感觉,让那位名叫朵嗒的强盗医生醒了过来。 他晃悠着脑袋,似乎显然有些不太能够理解此刻的情况。 微微睁开眼,眼前,是那些草皮飞快掠过的景象。伴随着感觉一点点的恢复,他才体会到自己好像正趴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正在快速向前跑着。 自己怎么会在马背上?昨晚自己不是正在和两个性感的女郎一起吃喝玩乐的吗? 朵嗒皱起眉头,想了想。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感觉。 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都被绑住了? 而在自己的身旁那牟正骑着马匹飞奔的那个骑手!他的身上…那种重到让人想要呕吐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朵嗒努力抬起头,可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到极点的眼神。他一惊,连忙大声喝道:“你是谁?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白痴没有反应,却是继续拍打缰绳,飞快地向着绵羊山的山脚下飞奔而去,没有片刻的停留。 医生想要挣扎。但可惜的是,他的任再挣扎此刻看在白痴的眼睛里,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而更糟糕的是,前面竟然再次出现了几匹马蹄声响,抬头一望,朵嗒的心简直都要就此提了起来! “断臂的死神!” 前方,白色的马匹驮着疯狗,向着这边的白痴飞奔而来。在那一队人马开始靠近白痴这里的时候,疯狗主动减速,大声道“这就是你昨天买走的马匹吗?白痴,你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外来人,希望你没事不要往荒野的方向跑,这样会让我们平添许许多多的担心!”………嗯?这个人是?” 来到疯狗面前,白痴一把将这个医生拽下马,扔在地上 冷冷说道—— “叛军先锋队中的医责,他,应该有对付瘟疫的方法。” 下了马的白痴,不仅让疯狗,也让随后来到的那些武装镇民们纷纷吓了一跳。只见他现在身上的衣服上全部都是鲜血,脸上,头发上甚至也是布满了血红色的凝固血块! 这个人难道刚刚从血海中走出来吗?竟然会显得如此的骇人! 不过,疯狗没有多问,她知道白痴,也大约能够猜出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说许多人都知道强盗团的先遣部队就在那座荒野上,但有胆子接近,最后又活着回来的,又能有几个人? 两名武装镇民上前,一把按住那个医生。疯狗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立刻带着这名医生返回梦醒镇。而在路上。她就已经开始逼问起梦醒镇上爆发的瘟疫事宜。 很显然,那个医生在听到瘟疫这一个词之后,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张开口,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没错!瘟疫的确是我散播的。 我的研究成果怎么样?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一定是已经见识过完全体了,是不是?” 疯狗二话不说,突然一个纵身直接跳到那名骑手的马背上,一脚踩住这个医生的后脑,厉声喝道… “说出解救的方法,我就饶了你。如果不顺从,就休怪我无情了。” 那医生身不由主,低着头,但眉头还是扬着。 早在闻到白痴身上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之后,他就已经大致猜出自己的那些同伴究竟怎么样了。从血液中可以闻出一些轻微的迷幻剂的味道,那也就是说,自己的那支队伍现在恐怕已经进入真正的永眠了。 既然这样,如果自己说不知道这场瘟疫浩劫的话,那么自己的下场注定将和自己的那些同伴一样,这样的话,还不如先应承下来,好好准备应对的方法。 “呵,你说解救就解救?在我医治了你们那些镇民之后,你们再杀了我,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傻,现在,这套治疗方法就是我手上唯一的筹码!如果你们想要自己的亲人免去后顾之忧的话,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恭恭敬敬的服侍我,少惹我生气呜啊!!!” 隐流不会被威胁。 军人,更不会同威胁相妥协。 疯狗的脚直接在那医生的手臂处踩了一下,剧烈的仿佛要即将骨折的疼痛立刻侵袭起了他的大脑,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说。你没有更多的机会。如果还敢拒绝,我就直接将那些患者的血液灌进你的嘴里,不怕你不医治。、。 马匹距离梦醒镇越来越近,马背上的朵嗒医生脸上的恐惧则是越来越严重。 那些疾病有医治的方法吗? 也许曾经,可以说有。但是现在,却没有了。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世界毁灭了,所以这个医生压根就没有再去配制治疗用的药剂。即使告诉了他们真正的配制方法,那从调配开始到真正成为成药,最起码也需要经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两三个月,已经足够让一个人的生命,走向灭绝。 医生沉默了,他不再说话。 疯狗听他不说,以为他是真的吓怕了,继续道:“只要你能够将治疗的方法说出来,那就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会保护你的人生安全。可如果你还是坚决不同意的话,那我只有让你也尝尝,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感觉了。” 经历了这么几个月交锋,这个医生知道,这位梦醒镇的独臂女武神并不是在说笑。 她的利刃已经夺走了太多同伴的性命,渴饮了太多的鲜血。他完全相信这个女人会将自己丢到那一群感染者的中间去,绝对没有意外! “我……我明白了……我会照做的……所以……” 朵嗒医生的声音,渐渐轻柔了起来。等到疯狗的警惕略微放松了一下之后…… 猛地,朵嗒从马背上滑下,在草坪上撞出许许多多的草皮和灰尘! 他取出衣服内袋上一处绣在衣服内侧的布料中取出一把手术刀,切断自己身上的绳索之后,他立刻抬起手术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都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解开这场瘟疫!如果不想我死的话,就乖乖离开!” 眼下,这个男人已经成了整个梦醒镇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得罪不起,也伤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吗,闹了半天,原来你们也不过这样嘛!什么断臂的女武神,原来也就是只有这样!” 医生狞笑着,向着前方迈出一步。他脖子上的手术刀抵着肌肤,越来越紧了。 “就这么害怕我死吗?就这么担心我因为伤重不治,而让你的那些村民一个个都提早去见女神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实在是……………” 大砍刀,从后向前的,贯穿了医生的胸膛。 “让人笑的肚子痛!哈哈咦?, 013,末日倒数:235天 朵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自己眼睛。 低下头,那从自己的胸口穿到出来的刀舁上,却是明明白白的沾着血丝。 月光在头顶辉映,那片银色笼罩在自己胸口的血色之上,此刻,却是散发出一股如此妖异的美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砍刀,拔出。 飞散的血huā之中,这个强盗医生原地转了个圈,倒在了荒野上。 看到这一幕,前面的疯狗和另外几名武装镇民也是纷纷错愕万分。他们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也就是在强盗医生倒地的时候,疯狗直接跳下马,大声而焦急地说道—— “白痴!你在干什么!” 白痴没有回答。 他只是一脚踏在了那个强盗医生的胸口,居高临下的,举起手中的砍刀,盯着生命已经危在旦夕的他。 “你,开口威胁。” “所以,你已经不可信。” 刀子略微偏转,那沾着血红色光泽的刀刃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的凄冷。 “如果交给你治疗,众人的命就在你的手里。我无法保证你究竟会不会暗中下其他的杀手。让你来进行治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朵嗒的嘴角吐出鲜血,他的瞳孔圆睁,简直就无法相信这一切。 面对那闪着雪光的刀刃,他的脑海内立刻闪过一丝懊悔,颤抖着,抬起手……………, “不……不要……杀我……!” 这个人的眼神中,孕育着恐惧。 仙……, “后悔吗?” 面对那抬起的手掌,白痴轻轻说了一句后手中的砍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脸。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死亡的鲜血,在这荒野上再次飞溅起来。 拔出砍刀,那喷溅而出的鲜血和脑浆把白痴身上那件早已经沾满血水的衣服,再次染红。 强盗医生的身体抽搐着,动了两下之后,他就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他”了。那一堆不再动弹的尸骸张着嘴,瞪着双眼他的灵魂,是不是也会前往风吹沙,前往那位女神的身旁,享受永恒的欢乐呢? 疯狗默默注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或者该说,因为她阻拦的太晚,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看着。 白痴擦去砍刀上面的鲜血,收入鞘中。他重新跳上马,拉起斗篷,默默地,朝着梦醒镇走去。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归途中,疯狗转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那个白痴,看着那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的“恶魔”。 “我承认,让他来医治的确不能算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不过如果杀了他,现在整个梦醒镇就都要完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后续想法吗?、。 白痴沉默……无言以对。 而他的这阵冷漠,也让原先还对他保持着些许希望的疯狗摇了摇头。她的双脚略微一夹座下的白马,带着那些武装镇民快步赶回梦醒镇。 只剩下白痴一个人,在那银色的月光之下,默默,前进着乔娜,被转移出了那间干净的,象征着“暂时性安全”的隔离室。 即使她的双手双脚已经被锁链捆绑在病**,也无法阻止那些细细的绒毛已经开始冲破她的皮肤,在空气中一摇一摆,仿佛呼吸一般的蠕动。 在监狱中,白痴看着这个小女孩和其他一些同样得病的女病号一起被关在一座监牢内,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痛苦难过着。 今晚的月光,依旧是如此的清澈。 那些银色的光芒披在这小小的城镇之上,宛如婚礼上,披着婚纱的新娘一般,让人感到神秘,而又美丽神会否怜悯世人? 这个问题可以去问问那位正住在风吹沙里的女神。 不过很明显,现在那位女神不会眷顾这座即将毁灭的城镇。 没有什么人,会来眷顾这里…… 除了,恶魔。 白痴站在小镇之外,看着这座城镇。 冰冷的黑色瞳孔中反衬着那些月光,右手则是轻轻捏紧,松开。 (人类小子,别告诉我,在这节骨眼上,你还要浪费自己的力量做这种事。) 暗灭的话没有得到回答,而这把剑也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没想从白痴这里得到回应似的,渐渐闭上了自己的瞳孔。 魔王鼻残废的右手,缓缓抬起。 即使是如今,这只右手依旧没有能力握紧,自然,也没有办法握紧那把魔帝之剑。 但,此刻…… 已经四个多月没有启动的锁链,此刻,却是从那剑柄处慢慢伸了出来。 这些带着锐利尖刺的锁链绕着白痴那残废的右手慢慢爬上,仿佛黑色的毒蛇在寻找最好的下口点一般,寻找着目的地。 很快,第一根锁链就直接刺入了白痴的手肘,接中来,就是第二根,第三根! 直到那最后的一根漆黑色的锁链,毫无犹豫地扎进了白痴的茸脊,四根锁链,在夜晚的荒野之风中,轻轻飘荡着。 魔王,低下了头…… 等到他再次张开自己的双眼之时,右边那黑色的瞳孔却已经在这一刻变成了鲜红。 那仿佛寄宿着星云一般的右眼中,所有的星辰都在旋转。等到这一刻,白痴立刻张开左手,伴随着那些剧烈鼓荡而起的锁链,指向前方那已经被神所遗弃的小镇! “我,以魔族帝王之名,在此诅咒。” 喀喇喀喇,锁链飘动。那盘旋而起的锁链摇晃了起来,魔王的脚底也是瞬间扩散开一股力量,将四周的荒草压下。 “现在,正肆虐于此城镇之中的疾病,你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将由我来掌控。我诅咒你们将会屈服于阳光。除非连续一百五十六个小时不见太阳,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夺取任何一条生命。” “解除条件,如果你们的宿主在一个连续的一百五十六个小时之内。累积在月光下沐浴超过十五个小时,那么,这份诅咒将会解除。” “至此,诅咒开始。” 咒星云右眼,开始旋转起来。 云右眼中绽放的红色光芒将整个荒野也照射的透亮。 光那只眼睛盯着前方的小镇,红色的光芒伴随着魔王身上盘旋而起的那些锁链。这样的场面一直持续了超过五分钟,在五分钟之后锁链,缓缓从白痴的身〖体〗内拔出。 而他的右眼,也是褪去了那些星云,恢复成了普通的黑暗之色。 噗通白痴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体,一动都动不了了。 别说站起来了,现在甚至连挪动一根手指头都办不到。由此可见,自己身上所受到的创伤是多么的严重,只不过是一次诅咒,就有了这种似乎连续使出两次落叶一般的疲倦感。 不行了再也支撑不住了。白痴的身体慢慢向前倒下,双眼,也是渐渐的闭上…… 啪。 接触到的,并不是坚硬的地面。 白痴努力张开双眼,自己现在靠着的,却是一个柔软的肩膀。 疯狗看着自己,月光之下,她那张原本充满了军人般刚毅的面容,似乎也变得充满了柔情。 在那长长的睫毛之下,她静静地看着白痴,沉默着。 片刻之后,疯狗张开嘴,咬住了白痴的衣领,将他拖上了旁边的一匹白马背上,让他好好的靠着。 “我不知道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我想,一定是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吧。” 疯狗同样跳了上来,双眼温柔地注视着白痴,继续道“对于我来说,你可能算得上是一个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为神秘的男人。那么,你刚才所说的话算是成立了吗?” 白痴抬起头,疲惫而痛苦地看了疯狗一眼,眨了下眼睛,算是同意。 “… 我明白了。等到天一亮,我就会让那些病人出来晒太阳。然后,我也会建议市长下达宵禁指令,就说月光会让那些疾病活跃起来。你看这样怎么样?“疯狗的建议让白痴点了点头。 “那么,我会立刻去建议。另一方面,我也会告诉大家,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但这一条建议,却是让白痴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原因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复杂到让白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好。所以,他否决了疯狗的这个提议。 疯狗倒也不勉强,既然白痴不想说,那她也点头答应。看到疯狗同意之后,白痴再次点了点头,接下来,他就再也没有回应疯狗的声音,完完全全的闭上双眼,昏迷了过去…… “奇迹,这是奇迹啊!真的是奇迹啊!” 第二天,在大街上,那些被搬出来晒太阳的人们发出惊呼的声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希望的色彩,原本笼罩在整个梦醒镇上空的阴霾也是在这一刻统统消散! 这些原本已经开始准备等死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些触手和绒毛渐渐地枯萎,录落。自己腐烂的肌肤也是再次流出鲜血,产生疼痛感。如果说这些不是奇迹,那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奇迹?! 疯狗望着这些人,看着地上那些不断在阳光下萎缩的触手,终于呼出一口气只只是,看着这些兴高采烈的人,她却是慢慢地转过头,望着那座绵羊山。 在那山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拥有如此的力量呢? 疑惑,困在心里。 不过现在,在这阵欢笑之中,这些已经是不需要再去顾虑的事情了吧… 014,停止倒数:142天 时间匆匆,空气中的灼热感开始随着日子一天天的延长,变得越来越浓郁。 这种让人感觉到灼烧的氛围冷人一种末日来临的气氛。 是啊,末日,的确已经快来临了呢。 八月,天空中的太阳火辣。 渡过了暂时性的危机的梦醒镇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 一开始,疯狗还以为那只先遣部队被白痴歼灭之后,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攻占这里呢。不过让她有些没料到的是,足足过了四个月,那支大军依旧没有来到这里。 不过等到接到探报之后,疯狗立刻明白了原因。因为那支大军已经攻下了最后的一座大型城市,那里面的资源和粮食之丰富已经足够让那只大军挥霍。正因为如此,那支叛军才没有立刻对这里下毒手,才能让梦醒镇获得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四个月不能算长,但也不短。 疾病的恶梦现在已经渐渐离去,人们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些笑容。 除了到达晚上,那些曾经感染疾病的人不得不立刻躲到屋子里去,避免月光的照射之外,其余的一切,也都是恢复了正常。 绵羊山上,白痴,躺在那泉水旁边。 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个月,因为之前,他足足在旅馆中休息了两个月,用来恢复因为使用第四狱而消耗掉的体力。 这两个月里他每天都睡在这里也不干别的事,就是仰望天空中的那三轮明月。看着那月亮从满月变成弦月,然后再变成满月。周而复始,一动不动。 那些动物也没有再攻击白痴,看到白痴之后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地,从他身旁经过。这些,白痴都不在乎。自然,也不介意。 正午了。 咕噜噜噜噜…… 白痴爬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 今天睡了一个早上,肚子现在已经饿了。白痴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没有。 唯独今天早上,没有出现。 这有些异常,因为在此之前的每一天早上,自己起床之后总是能看到在自己的身旁摆放着一张大大的树叶,树叶上摆放着新鲜采摘的新鲜蔬果。一开始,那位送来蔬果的朋友还总是不肯露面,可是在两个礼拜前,自己装睡,终于看到了那个送来蔬果的身影。在它放下果子的瞬间,醒来张开手,抱住了它的脖子。 是那头母鹿。 尽管,这是一个明明早就知道的〖答〗案。 刚开始,母鹿很惊慌,似乎想要逃跑。但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内,母鹿逐渐适应了白痴。前两天,它甚至一直站在白痴的身旁,直到白痴吃完所有的东西之后,才缓步离开。 可是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 ………………………………………被那头熊吃了? 白痴站了起来看了看这片树林。 这两个月的离群索居让他渐渐有些明白森林中的这些动物的习性。 不算那些天生的食草动物,就连那些肉食性动物也几乎从不吃肉。森林深处,也许有着某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巨大果树林,那上面或许一年四季都结着可以让任何动物果脯的蔬果,让这里的生物都用不着再去猎杀。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推测。谁能保证,那头熊不会哪天真的熊性大发将那头母鹿当成午后的甜点? 白痴走进森林,略微寻找了一下。可找了一会之后,他终究还是放弃。 整座绵羊山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在这样的森林中寻找一头母鹿,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可是如果它真的被吃掉了的话…… 停下的脚步,再次开始移动起来。白痴继续在这森林中搜寻。尽管理智上告诉他,这很难。但他却依旧不能停止自己的脚步。 可也就是在他的脚步刚刚迈出的那一刻,那个迅捷的身影,却是突然间从森林中闪烁出来,猛地撞在了白痴的怀里。 母鹿似乎没有预料到白痴会在这里,撞击的力度很大。一人一鹿脚下不稳,互相纠缠着,倒在了地上。 白痴肚子上的伤还没好被这头母鹿这样一撞,难免显得有些疼痛起来。他张开眼却见那头母鹿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些许奇异的光芒,默默地,蹲在了白痴的小腹之上只,…………………………………,呜!” 僵持片刻后,母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猛地向后弹跳而起。 似乎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踏着步,脑袋也是转向了那一边。 白痴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满地的蔬果,摸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说道:“你,怎么了?” 母鹿没有回答,它似乎很腼腆地看了白痴一眼后,缓缓迈开步子,来到了白痴的身旁,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白痴的脸。 这头鹿……怎么了? 白痴不知道〖答〗案。不过,他还是吃了那些母鹿带来的蔬果。等到休息一下之后,他看了看天空,决定收拾行李,下山一次。 带来的一些备用品已经快用完了,需要重新采购一些了。 白痴下山,而一反常态的,那头母鹿也是一直在他的身后跟着。 白痴也不介意,既然它想跟,那就跟吧。 下了山,来到那梦醒镇中。只不过刚刚踏入小镇,白痴就立刻被眼前的那股浓郁的节日气氛所感染。 整个小镇上都开始张灯结躬,挂上各种各样的装饰。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是互相吆喝着,做着各种各样的节庆准备。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大闹一番似地。 怎么回事? 啊,想起来了。上次疯狗说过似乎过两天就是这个小镇上的一个传统节日。自己一直在山上,倒有些忘了。 不过,这节日和白痴无关。他继续迈开脚步,带着那头母鹿朝商店走去。路上,刚刚好碰到正在一旁帮忙的疯狗。 只见疯狗的脚步略微一抬,就将一根横粱直接踢上了三层楼的屋顶。上面的人笑着谢过之后,就拿起铁锤敲打起来。 看到白痴,疯狗略微呼出一口气,朝着这边走来。她瞥了一眼白痴,随后,目光就瞥向白痴身后的母鹿。 小母鹿看到疯狗那张严肃的眼神之后,似乎有些害怕,就躲到了白痴的身后去。见此,疯狗呼了一口气,说道“白痴,你带着一头**的母鹿下来干嘛?” 015,停止倒数:138天 **了…… 在四周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中,白痴低下头,看着身旁这头母鹿。 而此刻,这头母鹿也是晃动着两只耳朵,盯着白痴。不过,它的身体明显有些焦躁不安,两只后蹄也是不安分地原地踢踏。 疯狗半蹲下身体,看了看这头小母鹿。随后,她转到它身后,冷不丁地用脚撩起小母鹿的尾巴,看了一下。母鹿惊觉,连忙向前一跳,更加躲避起了疯狗。 “嗯,的确是**了。” 疯狗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道:“看看年龄,这头鹿大概相当于人类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吧。很可能是第一次**,所以显得有些暴躁不安。话说回来,白痴,你将这头母鹿从山上带下来,是准备给它配种吗?这样的话,将它放回山上,让它去〖自〗由**可能还更好一点。” 说实话,白痴非常认同疯狗的提案。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有效,非常好的方法。 做为过来人,白痴实在是有过太多太多这样或那样的经历。他知道,雌性在**之后究竟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需要雄性去“安慰”。这方面的经验,或者说是“艳遇”白痴真的是经历过太多,太多…… “走。” 白痴当即转头,直接朝山的方向迈开脚步。 “我送你回山上去。立刻现在。” 白痴的脚步很快,快的让一旁的疯狗都有些意外。可是,在他的脚步刚刚迈出去的时候,那头母鹿却是突然间伸出嘴,直接咬住了白痴的衣角。双腿更是动弹不得,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疯狗很奇怪眼前的状况,但可惜,她很忙,没时间一直这样耗下去。当那边的镇民过来向她请教节日庆典的舞台应该怎么布置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撇下这里的白痴和母鹿,前去指挥去了。 人来人往的小镇中,白痴和那头母鹿,就成了这里唯一定格的风景。 白痴低下头,看着小母鹿。 而小母鹿也是带着些许不安的表情抬起那双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白痴。 四目相对,仿佛此时此刻那些灼热的太阳,也无法侵入这种粉红色的气氛之中…… 啪嗒。 冷不丁,小母鹿的两条后腿一软,向前倒下。 白痴一愣急忙半蹲下来,伸出手。刚刚好,将这头小母鹿的身体揽入怀中。 它的身体……很柔软。 这个娇弱的身躯,此刻却是在自己的怀中轻轻颤抖着。 手指略微抱着这头小母鹿的脖子,那纤细的颈部软绵绵的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隔着那金黄色的毛发,白痴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娇弱、颤抖着的身躯中,所传来的那种迫切的心跳声“姆呜!” 突然间,小母鹿猛地叫了一声随即四肢落地,踩着虫鸣的步伐快速转出了白痴的怀抱。它站在距离白痴大约五步开外的地方,四肢依旧颤抖着。但却是转过头,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自己背上的毛发,似乎是故意不再看着白痴。 见此,白痴则是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后,站了起来说道“天气太热。心情也烦躁了。我们去清凉点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母鹿依旧舔着自己背上的毛,但当它看到白痴迈开脚步的时候,终于也是抬起蹄子,跟着白痴向前走去。 夏日的庆典,可以说是梦醒镇每年一度仅次于圣夜祭的重大节日。 在这个炎炎的夏日,每个人都可以尽情地欢畅,高歌。犒劳因为白天太过操劳而累积太多压力的自己。 尽管,那几十名病患注定无法参加这种通宵的欢庆典礼。但相对来讲,这整个小镇还是可以继续沉浸在〖兴〗奋之中欢度节庆。 既然是节日,那自然就不会少了店铺。 白痴看了看街道的两边,片刻后,他就推开了一座*啡厅的大门。伴随着门上传来的叮呤响声白痴走了进去。 “啊,欢迎光先生动物不可以带进来。呜!” 在这里工作的服务生看到白痴身后的那头小母鹿,立刻出声阻止。 可是,当她接触到白痴那双冰冷的眼神之时,立刻吓了一跳,站定不动。 白痴没有理会那个服务生,而是径直走向一张靠窗的沙发座位。 在他坐下之后,那头母鹿也是跳上了白痴对面的沙发,在上面趴了下来。 *啡厅内,导力石创造的导力装置正在不断输送着阵阵寒气。让这座*啡厅感觉起来比外面凉爽了许多。似乎也比山上清凉了许多。 母鹿趴在沙发上,十分舒服的闭着眼。在这阵阵的冷风之中,它的感觉似乎也好了很多。至少,它的两条后腿已经不再颤抖了口气色也好了很多。 “请问……需要些什么呢?” 女服务生拿着点餐卡走了过来,有些尴尬。白痴取过点餐单,看了一眼之后,说道:“给我来一杯冰水。然后再来一个香草味和薄荷味的双球冰激凌。” 服务生点了点头,过不了片刻,一杯冰水和一个双球冰激凌就已经上桌,那服务生带着疑惑的目光离开了桌子旁。 白痴喝了一口冰水,随后,将那个双球冰激凌递到那头母鹿的面前。 正趴在沙发上的母鹿两只耳朵猛地一抬,随后,闻道空专中的甜味的小母狼立刻抬起脑袋,瞪着那双夹眼睛,盯着台子上的那个双球冰激凌。 它当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大大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这两个一青一白的球体,似乎在辨认其是否有什么危险。 在打量了片刻之后,它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这两个球体上飘来的香甜气味,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冰凉而又香甜的感觉,瞬间让这头小母鹿的精神为之一振。 它的耳朵完全地竖了起来,身子也不再趴着,而是四肢站在沙发上,小而短的尾巴不断摇晃,伸出舌头,努力舔着那两个冰激凌。 在这种夏天,还有什么比吹着冷气,吃着冰激凌更能让人消火的事情呢? 舔完所有的冰激凌,小母鹿甚至还伸出舌头,将放着冰激凌的杯子从里到外舔了个干干净净。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的味道之后,它才心满意足地跳下沙发,悠闲而轻松地晃着尾巴。 看起来,它的“火”应该压下去了。 白痴喝完手中的冰水,付了帐。 虽然说这种状况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真的要压制住这头小母鹿的欲火恐怕真的要让它发泄完之后才行。看起来,自己真的要上山去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鹿,来给这头小母鹿作伴了。 白痴和母鹿一直在*啡厅内呆到傍晚,直到外面的天色开始渐渐散发出夕阳的光芒,白痴才和这头母鹿相伴着,离开了*啡厅。 外面,整个小镇都被夕阳所染红。 即使是这么炎热的夏天,到了傍晚,温度也终于算是降下去了一点。 小母鹿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山上蹦跳而去,看得出来,它的心情似乎不错。白痴也是扛着自己顺路买的一些储备品跟在后面,准备再次前往泉水之地,沐浴月光,静心冥想。 整个梦醒小镇,已经开始熄灯。 在不是祭典的那丹天里,宵禁的政策还是有效果的。 白痴转过头,看了看那已经渐渐边的漆黑的小镇,再次转头,望向前方那片已经开始沐浴月光的森林,继续跟着小母鹿,迈开脚步但,他的脚步,却在大路和森林的交界边缘处,停下了。 让他停下的并不是森林的黑暗。相反,头顶的月光已经让这个夜晚变的无比的清朗。 真正让他的脚步停下的,是此时此刻,出现在森林边缘的一群身影…… 一群鹿。 一群”有着和那头小母鹿有着相同的金色斑玟的鹿群。而在这些鹿群的正前方,一头看起来显然有些岁数的高大雄鹿,却是昂着那一头雄壮的鹿角,居高临下的”盯着斜下方的白痴。 月光,倒映在这头高大雄鹿的双眼之中”散发出如同寒冷的月光一般的银色光泽。 小母鹿看到这头雄鹿之后,小小的身躯显然微微一怔!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还是低下头,默默地走到这头雄鹿的面前,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这头领袖用带着些许责备的目光瞥了一眼这头小母鹿,随后,它略微扭了一下头。与此同时,鹿群中再次走出一头年长一点的母鹿,走过来,轻轻舔了一下小母鹿的脖子,带着它往鹿群中走去。而小母鹿也是略微点了点头,有些胆怯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下方的白痴后,终究还是跟着那头母鹿,进入了鹿群。 “嗷” 森林中,走出另一些身影。 为首的身影,是那头白痴曾经见过数次的巨熊。 这头熊缓步来到鹿群领袖的身旁,瞥了一眼下面的白痴之后,用低沉的吼声冲着高大雄鹿吼了几声。那头雄鹿再次瞥了一下下面的白痴,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接受了这头巨熊的某些提议一般,长嘶一声,转过身,带着那些鹿群回到了森林之中。 白痴沉默着。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头巨熊在等到那支鹿群完全消失在森林之中后,才缓步从那边的岩石上跳下来,来到了白痴的身旁。 “嚎,吼吼,嚎。” 声音低沉,沙哑。 但是,却不像是想要攻责的声音。反而更像是某种警告,一种长辈对不知深浅的后辈看似严厉,其实却无比关怀的劝阻。 在这样吼了几声之后,这头巨熊再次用那双被月光浸染的银色瞳孔盯了白痴两眼,之后,才转过身。在准备离去之前,再次用警告般的声音吼了几声后,才走向森林。 巨熊的身影,也隐入了森林。 那些尾随责巨熊前来这里的动物们,也是纷纷后撤,离开。 不过,就在白痴沉默的时候,森林中突然掠出一道影子”带着破风的气势,直接刺向月光下的白痴! 殇?! 白痴不及细想,反射性地拔出腰间的砍刀,举起抵挡。只听得当一声巨响,砍刀上重重地挨了一下,而那力量之巨大,再加上白痴是左手握剑,仓促之间力量汇聚的也不是很牢固,这一击直接让白痴有些站不住脚步,纷纷向后退了两步! 攻击的那个身影在半空翻了个身之后”傲然落在了刚才雄鹿领袖所站立的岩石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白痴。 那身影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另外一头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公鹿。他昂着头上那双已经有些形状的鹿角,双眼仿佛爽游蔑视一般的盯着下责的白痴。右前蹄更是不断地抬起,落下,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后退的白痴,终于站稳了脚步。可也是在他站稳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那把砍刀却是发出啪的一声声响,出现裂玟,最后碎裂。 “姆!” 砍刀碎片的落地让岩石之上的那头公鹿显然得意了起来,它大声叫唤,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同时,在那头公鹿的身后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鹿群,和刚才那名雄鹿领袖不一样,这只群体明显散漫的多,也年轻的多。 这些鹿在纷纷发出声音冲着白痴互相叫唤了一阵之后,终于转过头,在那头发出攻击的公鹿的带领下,昂首挺胸地走回森林,消失不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月光下的森林,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 银色的光芒,让人觉得心灵也会被洗涤。 白痴呆呆站在月光之下,沉默良久随后,他终于还是决定抬起脚步迈向森林。仙……, 身披银色光芒的夜枭,和那条巨蟒,已经及时地拦在了白痴的面前。夜枭张开翅膀,拍打着冲着白痴摇头。而巨蟒则是盘着身躯, 吐着信子一哥你敢再靠近就直接展开攻击的姿态。见此,白痴才是终于呼出一口气,转过身,重新循着上山的方向,朝山下走去。 夜枭与巨蟒见白痴终于肯离开之后,才是仿佛松了口气似的,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后,它们分别回到树林中,继续维护着这座森林的“安详”与“规则”……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整整五天,白痴每天都上山,却都再也没有看到那头小母鹿出现的身影。 而这座原本还对自己算是接受的森林,却是在那一晚之后变的不再对自己友好。 只要自己一踏入森林的范围,就会有无数的鸟雀从天而降的向自己展开攻击。没走出一步,都会有许许多多潜伏在草丛和树枝间的昆虫猛兽向自己扑来。 即使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森林,这种遇险频率也未免太过频繁。没有办法,白痴只能放弃,回到梦醒镇,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学会第六剑的同时,去帮忙准备那即将到来的夏日祭典。 天气炎热,祭典的这一天,也总算是来临。 明明还是白天,但整个小镇的气氛却是已经热闹起来。只不过今天一大早,所有镇民就兴冲冲地走出了家门,开始涌向小镇〖中〗央的〖广〗场,开始进行整整三天的庆祝。 “音乐!音乐再大点声!不然不够刺激啊!” 〖广〗场上,土家的风琴手,喇叭手,还有鼓手卯足了劲演奏那略带着些许滑稽而又热闹的音乐。 在这些音乐的帮助之下,人们欢歌笑语,互相手牵着手,男男女女的互相配合,踩着步子,跳着舞蹈。 在〖广〗场周边,那些早就搭建好的商店帐篷更是已经开张营业,各种各样好玩好吃的东西一字排开,供应着黑啤酒的原木大酒桶几乎是半个小时就会空一次,欢声笑语,已经充满了整个小镇! 这是小镇最幸福的一刻,还有什么比末日来临前的狂欢还要让人激动不已? 即使是一直都不芶言笑的疯狗,此刻也是脸上带着笑容,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欢闹的城镇,抛开了心中的忧虑。 自己的辛苦,如果可以换来他人的平安,那么自己这个军人的职责也就达到了。 所以即使是在这种节日时分,疯狗也是依旧一身的劲装,做着安全维护的工作,争取让这三天的庆典活动以欢乐开场,以平安结束。 在巡逻完〖广〗场上的情况之后,疯狗的脚步一蹬,沿着街道旁边的建筑顶端缓步走着,做着自己的巡逻工作。 而在巡逻的当口,她也看到了那边站在旅店阳台上,默然望着下方欢闹人群的白痴,想了想后,直接从对面的屋顶,跳到了白痴上方的屋顶上。 “怎么了。难得的庆典,你也可以放宽心情,参加一下。” 疯狗蹲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白痴的背影,缓缓说道。 白痴没有回头,他只是继续俯视着下方那些热热闹闹的场面,呼出一口气。 “八月了。我最多,还能在这里停留两个月。最晚到十月底,我就要启程,返回风吹沙。” “我知道。这是你必须面对的战斗。整个世界的存亡,最后可能都维系在你的手里。所以你紧张了吗?”疯狗想了想后,说道。 “紧张……?” 白痴停顿了一下,仔细想想,也许,的确是紧张了。 “我来这里,是来增强实力的。” “但是现在,我不仅没有能够变的更强,还被拒之门外。还有两个月……时间,够吗?” 疯狗沉默,但片刻之后,她站起身,说道:“这些麻烦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今天是庆典,好好休息休息怎么样?也许放松了之后,你会找到办法也说不定。” 说罢,疯狗就再次跃到对面的房顶,继续巡逻去了。只留下在阳台上发愣的白痴,继续独自一人在这里冥想。 014,停止倒数:还是138天 空气很炎热,天空中的那轮大太阳继续在蒸发看整个梦醒镇的水分。 这样的天气下,那啤酒就像是不要钱的白开水一般不断地供应上去,一桶接着一桶,消灭的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相信。 白痴依旧在阳台上看着下面那些庆典活动。此时,伴随着那响亮的达尼亚风笛声,一群由妇女组成的歌舞队已经开始沿着道路开始巡回表演。尽管她们的动作也算不上太过专业,这只大多数都是由大婶大妈组成的队伍也没有多少的“色相”可言。但还是能够让四周端着啤酒杯的人发出高声的呼喝,吹着口哨,一起炒热这里的气氛。 也就是在白痴百无聊赖的看着这里的巡游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却是在那人群中偶尔穿插而过,又即为快速的,闪进了那边的那条小巷之中。 那个身影……难道是?! 白痴二话不说,立刻踩着护栏跳到对面的屋顶上,从房屋之间的缝隙滑下,落至地面。他循着那个身影进入小巷,刚好,看到一个摇晃着短短尾巴的小屁股从那边一闪而过。 不用怀疑了,白痴的脚步立刻加速,向前冲去。也就是在他来到拐角处准备转弯的那一刻…… 碰! 那个小小的身影,竟然就这样站在拐角的那一边。白痴的脚步没有收稳,自然而然的直接撞了上去抱着那个柔软的身体,将对方扑倒在地。 一轮翻滚,白痴肚子上的伤势再次开始疼痛起来了。 他咬着牙,缓缓张开睁开双眼。可以感觉得到,怀中的那个小小的身体也是慢慢的抬起头,睁开双眼,看着白痴。 四目相对,这一刻,原本八月的炎热气氛也仿佛就此消失。 白痴仰躺在地面上,看着这个趴坐在自己肚子上的母鹿。看着那娇小的身躯也看着那细长的脖子,和那张小小的面容… 手掌间,一阵柔软。 这种触感让白痴感觉有些舒服,所以,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了一下。 可也就是这一捏,他怀中的那只小母鹿却是突然惊叫一声,原地跳开!白疾一时间感觉到有些迷茫,可当他看着在那边踌躇,颤抖,转过身舔自己的背脊的小母鹿再看看自己的手掌之后终于,明白了里面的原因。 自己刚才的手,不经意间按在了它的**之上。 那小小的,柔软而又饱满的触感,毫无疑问,自己已经侵犯了它的领域。 **期的小母鹿可以说浑身上下都很**,尤其是分泌乳汁的**。而自己,竟然就这样毫不在乎的摸了上去,还捏了一下小母鹿转过头,不再看着白痴继续仿佛顾影自怜般地舔着自己背上的毛。白痴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慢慢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天了,你现在怎么又下来了?” 小母鹿舔毛的动作,戛然而止。 它重新别过头,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白痴凝视着。 看得出来,她现在的两条后腿依旧不住地踢踏,整个身体也显得略微有些颤抖。很明显,它的**期,还没有过。 “呼……………………”没有办法。 白痴摇了摇头后冲着这头小母鹿勾了勾手指。转过身,朝着外面的街道走去。 小母鹿也是立刻跟上,咬住白痴的衣服,紧紧跟着。一副生怕走丢了似的感觉。 大街上,热热闹闹的气氛依旧在延续着。 在这样的节日庆典之中,也不乏许多人带来的各种珍奇动物在这里互相逗玩,比划。 小母鹿紧跟着白痴,死死咬着他的衣袖,生怕走丢。但它那双大眼睛却是不断地看着四周的那些陌生的环境似乎觉得非常有趣。 进入*啡厅,感受着那些凉爽的寒风。白痴照例叫了一份冰激凌放在这头小母鹿的面前。 如果说前几天的**能够依靠这些东西压制下去的话那么这一次……………, 白痴喝着冰水,视线中,却是化为冰冷。 因为在他面前的那头小母鹿却是一反常态,没有去碰那些冰激凌。 它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双球冰激凌,既不伸舌头,也没有任何的动弹……… 白痴,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继续盯着小母鹿。 而小母鹿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拘谨,身子的抖动一直都在持续。 它,怎么了? 白痴看了一眼放在宅面前的双球冰激凌,说道:“是不合胃口吗? 那么,就来点清淡的吧。服务员,给我来一点新鲜的蔬菜” “姆呜!” 还不等白痴的话说完,突然间,这头小母鹿却像是疯了似的,猛地抬起双蹄跳上*啡座,一把将冰激凌杯和白痴的水杯踢掉。啪啪啪,玻璃杯在地上砸成碎片,里面的冰激凌也是散落了一地。 刚才还有些喧嚣的*啡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这头小母鹿。 小母鹿抬起头,两只耳朵高高竖起。在看到四周那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之后,它猛地跳下沙发,二话不说的就冲出了*啡厅,不知道哪里去了。 “喂!” 白痴立刻掏出钱放在桌上,追了出去。只留下身后一大群人讶异的曰光以及那些小声的议论了。 “喂!” 离开*啡厅,外面的炎热让好不容易有些收汗的白痴再次感觉到了体表的蒸腾。他左右看了看,在右边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头小母鹿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后,他立刻撤开脚步,分开人群,冲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痴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去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仅仅是为了那头小母鹿,也为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的第六剑!从这些能够使用六剑的动物身上,很可能会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白痴的脚步很快,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没有太过阻拦他的速度。拐了几个弯之后,他就看到那头小母鹿的脚步停止,站在了那里。 “呼…………” 白痴松了口气,迎上去。可是在他靠近之后“哎哟哟~~!你们看你们看,这里有一头这~~~么可爱的小母鹿啊!” 在小母鹿的身前,三个手中端着啤酒杯的大汉醉眼熏熏的看着它,嘴角充满了讪笑。而这头小母鹿的眼神里则是有了一些恐惧,身子也不由的向后缩了缩。 “呵呵呵,好可爱的小家伙。好!今晚我们就吃烤嫩鹿肉!现在可是鹿的**期,肉汁可是鲜嫩的很呢!” “哈哈哈,你还真是残忍啊,看到什么东西就想到吃。好!既然你准备下厨,那我就来抓吧!” 一个脑袋秃秃,看起来十分猥琐的中年男人一脸讪笑地走近小母鹿,伸出双手。一边伸,一边笑道“来,小乖乖,和叔叔去一个好地方。等到了那地方之后,叔叔保证你欲仙欲死,舒服的一塌糊涂哦~~~” 四周,有谁来帮助那头小母鹿吗? 没有人。 四周的人们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完全没看到似的。或者,就是抱着看好戏的笑容静观其变,没有任何想要前来帮忙的意思。 望着四周的人群,再看着前面那向着自己伸出来的咸湿大手!猛地,小鹿身子一弓,向前弹出。重重的,撞在了那猥琐大叔的肚子之上。 “呜!他奶奶的,好一头贱畜生,竟然敢顶撞我?!”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惊吓的缘故,小母鹿的力量没有发挥完全。所以那个猥琐大汉受伤不重。 吃痛之后,他脸上的那股猥琐笑容立刻变成愤怒,直接张开双手,一把,将这头小母鹿的脖子抱住,搂在了怀里。 “姆呜!姆呜!” 小母鹿大声惊呼,四肢乱动,想要挣脱。但它的力气却实在是太小太小,压根就无法挣脱那大汉的熊抱!也就在那大汉横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它的胸部,将它横提起来之后,这头小母鹿终于惊叫一声,浑身酥软,动弹不得了。 有谁……能来救它吗? 没有人。 看看四周那些行人,没有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为了一头母鹿而去得罪那三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脸蛮横的醉酒大汉。 这头小母鹿的结果会怎么样? 相信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谁会去关心一头鹿的贞操?哪怕下一秒,这三个醉酒大汉就晃悠着身体,胡乱的走向那边的一家情侣宾馆,相信,也不会有人会多说什么了吧…… “站住。” 但,终究还是有人,站在了那三个大汉的面前。 一个一脸冰冷的男人,一个双眼中散发出黑暗与凄冷的男人。 他挡在这三人的面前,用那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缓缓地,说了一句。 “把它放下。它是我的。” “啊?是你的?” 看到白痴,被大汉抱在怀中,胸部更是不住被那大汉的粗糙手掌揉捏的小母鹿不由得发出求救的惊呼声。而那大汉则是瞪着一双醉眼,瞥了一下怀中的母鹿之后,再瞪着前方的白痴。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能说它是我炮友呢!反正老子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碰过母的。今天,刚好碰上一个**的,老子可什么都不管了!” 很明显,这个大汉醉的厉害了。在他旁边的两个同伴则是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喂,你说这话就不怕被嫂子骂啊?家里放着那么个如huā似玉的老婆不要,要去搞一头鹿?” “要你们管!我喜欢!” 那大汉横着一条心,继续用一副醉眼熏熏的目光看着白痴,继续道:“反正,我刚才被这家伙撞得疼死了,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把它按在**大肆发泄一顿,我可不算是条真汉子!” 当下,大汉的发言惹来同围一群人的围观。每个人都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等到他说出这番宣言之后,更是响起一阵轰雷般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 那大汉好像得到夸奖一样,一边抱着母鹿,一边向众人鞠躬。随后,他就用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傲然看着眼前的白痴。 白痴,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大汉怀中那头母鹿那哀求的眼神,沉默片刻之后“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 白痴伸出左手,摊开,缓缓说道、 “我可以理解,身为一个那么多年都没有结婚的男人。心中饥渴难耐,想要发泄一下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白痴叹了口气,继续到… “不过兄弟,我倒是有一句话想要说一下。你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难道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找一些原因吗?” 那大汉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每个人都是天差地远的,我想,在你人生的道路上,一定有很多人曾经告诉你,你必须要改变自己,如果你不能去改变社会那你就要改变自己。” 大汉点点头,不知不觉间,他似乎被白痴的这种诚恳的态度所吸引,等着听下去了。 “但是,这种理论完全就是狗屁不通。”“女神创造出千差万别的人类,就是为了让世界充满了不同的色彩。不同性格的人互相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才能让这个世界变的如此的有趣精彩。如果说所有人都要变的和其他人一样,那女神又为什么要创造出如此多样化的世界?让自己改变从而适应这个社会?这简直就是对美丽而尊贵的女神最大的侮辱。” 哗啦啦啦啦、 钻石雨,随着白痴的话音落下之后,在半空中啪啦啪啦的掉落。 很显然,小母鹿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在钻石雨中闪闪发亮的白痴,一时间,看的痴了。 白痴略微呼出一口气,他张开手掌,掌心中盛放着那些闪烁的宝石。看着那宝石中绽放出来的绚丽光泽他继续说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性并不是罪恶,而是正常的需要。大叔,你没有伴侣,并不代表这个世界容不下你而是在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来理解你。每个人都自以为是的要和他人和好的相处,抹杀自己的独特性。谁又能愿意和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在一起呢?” 说着说着那大汉突然手指一松,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他红着眼,满脸的酒气,但却是呜呜咽咽地说道、 “是是的!呜呜呜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啊?小伙子!” “在告诉你该怎么办之前,我先问你,你,究竟是什么?” 大汉愣了一下,说道:“我?我是………” “你是一个人。同时,你又是一个男人。” 白痴直接伸出手指,指着这个大汉的眉心,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身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了解你的,究竟是谁?” 大汉歪着脑袋,片刻后,有些恬着脸地说道:“那是女” “错,大错特错!” 白痴的表情依旧很严肃,他大声喝道、 “身为一个男人,谁更了解男人?我问你,女人能够理解下半身长把的感受吗?女人能够理解男人的阳刚之气吗?!” “这个……这个……” “能够理解你的,就只有男人。不是女人,也不是什么母鹿。听我一句话,只有男人才是真正能够了解你的人。这个世界创造了差异性,而这种差异性,也正是那位伟大的女神为了让男人可以更加了解男人,女人更加了解女人而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创造!而我们人类却擅自以为男女搭配才是正途,所以,才会惹怒那位善良的女神,导致她发誓要毁灭我们的世界!” 哗啦啦啦啦—— 又是一阵钻石雨,伴随着白痴的话音而从天而降。站在这阵钻石雨中的白痴,神情严肃的他在这一刻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神圣!那绚丽的光泽反射着他的每一个表情,那一瞬间,人们仿佛看到了圣徒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那大汉手一松,怀中的母鹿终于完全挣脱,三两步的跳到白痴身后,躲着。 而这个大汉则是抬起头,用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只有男人才能够了解我原来只有我的兄弟才能够填补我内心的空隙!我明白了我之前究竟是错到了何种程度,竟然会以为男女之间才是真正的搭配!男人和男人之间没错,果然也只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才会有这样那样的默契!” 因此,这个醉眼惺忪的大汉猛地转头,盯着自己的那两个同样喝醉酒的朋友。那两个朋友原本还算是半醉,可是当大汉的头转过去看着他们之后,他们那半分酒意,却是立刻醒了过来。 “你……称想干嘛?你别过来!”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啪的一声,大汉一把撕开自己的裤子,猛地扑向他的两个朋友。 而那两个朋友现在的惊恐神情嘛…… 白痴摇了摇头,十分淡定地转过身,伸手,捂住了小母鹿的双眼。 毕竟现在发生在那里的场面,还不是这样一头天真纯洁的小母鹿,所能看的东西。 015,停止倒数:137天 那边的状况……丰些疯狂。 在那满地的钻石之中,白痴已经早早抱着小母鹿离开了那边的是非之地。至于那个大汉究竟会怎么对付自己的两个好兄弟那,已经不是白痴需要去思考的问题了。 七拐八弯,最后,穿过一条小巷。不知不觉,白痴和小母鹿已经来到了小镇〖广〗场的边缘,在那阳光之下,小母鹿呼呼的喘着气。偶尔抬起头,望着白痴。 白痴低着头,看着这头母鹿。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它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间跑掉。但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半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母鹿的脖子。 “以后,别再这栏到处乱闯了。好吗?” 小母鹿似于犹豫了一下。它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背脊上的毛发。 “这里不同于你的世界,这里,是人类的世界。你一头鹿随随便便在这里乱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不管怎么样,要说的还是要说。当然,母鹿是不可能给予白痴什么回答的。它继续舔着自己背上的毛,等到白痴说完,抬起头,望着前方的时候,它才慢悠悠地抬起脑袋,看着白痴。 天气,真的很热。 在这阳光之下,却是这个小。镇的热闹,与欢快。 谁能够想象,这个世界现在只剩下四个多月的时间了? 谁能够想象,眼前的这一切,很快,就要变成一片虚无? 尽管四周很热闹,但白痴和母鹿,两个却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母鹿看着白痴,而白痴却看着天空。 当那蔚蓝色的天空中飘过一丝云彩的时候“走吧。” 白痴,轻轻摸了摸母鹿的脑袋,向前,迈出脚步。 啪…啪…啪… 喧闹的音乐声中,脚步声,却是如此的清晰。 两边人群的欢快与歌舞仿佛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的痛苦。 小母鹿紧紧跟在白痴的身后,那双眼睛更是紧紧盯着白痴的背影,看着这个人类那宽厚而结实的后背这个背影,现在在这节日之中行走。 可为什么,四周的欢乐却丝毫都没有能够传染给他,哪怕一丁点呢? 这个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会来这座曾经被诅咒,现在,却被祝福的地方呢? 小母鹿不知道〖答〗案。 它,估计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天空的炎热以及季节的降临,让它只不过略微走了几步之后,两头后腿就开始发麻。它的整个下半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一阵阵的感觉侵袭着它的脑海,让它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终于,这头小母鹿因为太过焦躁而往前一扑!刚刚好,撞在了白痴的后背之上。 扑通一人一鹿,再次摔在地上。 在四周那些舞蹈与歌唱声中,这一摔却是如此的不起眼,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痴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母鹿。 他的双眼中透露着黑暗,但此刻除了那黑暗之外,却还有着些许的温柔…… 小母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它重新低下头,拼命想要忍耐着双腿之间的那种感觉。白痴看着它如此痛苦,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张开口一“我,送你回……” “姆!” 白痴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小母鹿却是突然间叫了起来!它挣扎着爬起,头摆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就在白痴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惊讶的时候,它突然回过头,看着旁边的一家店铺。这头小母鹿的双眼,立刻被店铺中的一些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婚纱。 洁白的,仿佛如同云彩一般的婚纱…… 对于一头鹿来说,那看起来柔软的似乎没有任何重量的白色云彩是那么的奇异。不仅仅像是云彩,更像是一种独有的祝福一般! 看着那洁白的婚纱,小母鹿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感觉,它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那些白色的纱裙,愣住了白痴看了看小母鹿,再看了看那边的婚纱店。想了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推开了婚纱店的大门。 “啊!欢迎光……” 店员正在为一对撑着节日办理婚礼的新人穿戴婚纱,看到白痴进来之后,立刻笑脸相迎。但看到白痴身后那头小母鹿之后,立刻愣了一下。 但,那店员还是十分识相,走上来说道:“这位先生,请问是想要采办婚庆衣着吗?” 白痴没有理会这个店晏,他的视线只是在店里略微一扫。片刻后,他的双眼就径直盯住了旁边摆放着的一套婚纱裙,走了过去。 “啊!先生,您还真是有眼光,您看看这套婚纱,它的丝织可是最上等的巴莱波利蚕丝,您来看看这手感,这白色的光洁度!任何新娘穿戴上去后,都能变得无比美丽呢!” 白痴点点头,说道:“多少钱。” “啊?可是婚纱不是一般都需要定做” “我问,多少钱。” “哦~~!不贵不贵!只要两百苏拉就行了。” 白痴二话不说,就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连着钱袋一起扔到了那个店员的手里。随后,就去伸手取婚纱。可还不等那个店员兴高采烈的打开钱袋数清里面的钱,就听到一个“刺啦”声响,抬头看,那间华美的婚纱已经被硬生生的撕碎! 东西已经卖了,钱也收了,说老实话,店员真的不能再多说什么。 可眼睁睁看着一件这么漂亮的婚纱变成了碎片,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痛。但,当他看到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后,刚才的那点心痛,早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撕开的婚纱,显露出半透明的色泽。 白痴扯过那一轮白色的云彩,轻轻地搭在了小母鹿的身上。就如同一件披风一般,在它的脖子上打了个结,盖上这一刻,隐约透明的婚纱底下,衬托着小母鹿那纤细而匀称的身体。 它低下头,再略微抬起头,转过身。看着白痴的那一刻,它的身影仿佛女神所创造的雕塑一般! 大门开着,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吹起了它身上的那件白纱。在那若隐若现之中小母鹿慢慢地昂起头,迎着那吹来的风任凭身后的婚纱飞舞,飘散着……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一袭镶嵌着夏日huā卉的白色面纱,轻轻地,扣在了小母鹿的头上。 白痴放下那面纱,遮住了小母鹿的脸。随后,再轻轻地掀起小母鹿看着眼前的白痴,沉默着…… 但在短暂的沉默片刻,一时间它的双眼中却是渐渐映出一抹晶莹…… 白痴一愣,可还不等他问,小母鹿却是直接咬住了他的衣袖,带着他冲出了这间婚纱店,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之上。它这样的装扮无疑在刹那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它,看着这头母鹿甚至连跳舞的脚步,也随之停止了! 不过,今天是节日……不是吗? 小母鹿兴高采烈地蹦跳着,来到了整个〖广〗场的正〖中〗央。 尽管没有音乐,尽管四周的人群如此的诧异但它还是欢声叫了起来,踢踏着四肢,旋转身体。 伴随着它的一次弹跳,身上的白色纱裙如同云彩一般飞舞开来,那种美一时间,甚至让人忘了它究竟是鹿还是仙女。 白痴看着它那动人的舞蹈也看着它那略带着野性的纵跃。四周的人依旧在沉默,但是过了片刻之后,他却是突然听到〖广〗场的一旁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敲打声! 是鼓手,是这场庆典乐队的其中一名鼓手! 那鼓手就仿佛受到感染似地开始配合着小母鹿的脚步开始快速地敲打自己的乐器,一时间就仿佛小母鹿的脚步声被扩大一般,不仅传遍了整个〖广〗场,还带有极其强烈的节奏感! 这只不过是开始,紧接着,那手风琴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鼓手和手风琴手一呼一应,互相将小母鹿的所有节奏互相演绎了出来!编织出一股和以前的所有乐曲都完全不同的,充满了野性美的音乐! “来啊,跳起来吧!” 终于,乐队的指挥一把撕掉自己手上用来装模作样的袖子,一把举起指挥棒!在他的带领下,整个乐队再次进入了**!那狂野的声音刹那间响彻了整座小镇! 人们也是再一次的跳了起来,互相踩踏着那不知名的节奏,互相发出尽情的狂欢与笑声!刚才还在旁边唱歌的歌手们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大声吆喝!没有歌词,只有节奏,只有音乐!因为现在任何人类的歌词都已经不可能诉说现在的这种音乐,只有用心去体会,用身体去感受,然后,才能真正融入到这种狂野而妖艳的野性之美中! 白痴站在〖广〗场的中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停顿着,并不代表小母鹿停顿。 那只母鹿带着那如云一般的婚纱,虫鸣的脚步此刻却是化作了它最美的舞步。 它绕着白痴不停地转圈,白色的长纱飘荡!时而将它那完美的身体隐入云中,时而面纱飘荡,露出底下它那妩媚而动人的眼神。这所有的刹那连接起来,就成了此时此刻的永恒!时间一长,就连白痴也是忍不住,伸出手…… 白色的婚纱,从白痴的掌心中滑过。 那原本以为可以捕捉到的娇躯,却是在这一刻带着那云彩,消失在了白痴的身后。 白痴转过身脚步也是不由自主地移动了起来。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那白云遮掩之下,那头小母鹿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后,又再一次的隐入云彩之中。 他,也跟着跳了起来。 脚步迈着六剑的步伐,时而灵动,时而狂野的跳着。 渐渐,渐渐地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这一脚踩得究竟是虫鸣的脚步,还是夏岚的脚步。他也分不清那一跨是殇,还是落叶。 他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想要去抓住那头小母鹿,还是已经跟着这阵节奏翩翩起舞…… 他只是在跳着…… 跟着那音乐,跟着那节奏…… 放开所有的舡心,让自己这一直以来都被压抑的情感,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一切,就只有音乐…… 与那踩着卒乐的脚步,在那云彩中,若隐若现的娇躯太阳,开始下山了。 这真的是一个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节日。 尽管有宵禁,但人们似乎还是没有忘却这种感觉继续唱着,跳着。 不过,即使人类能够如此的尽兴,但对于这头小母鹿来说不知什么时候起,那 *在舞台〖中〗央旋转的白色云彩,已经消失了。 而在那通往绵羊山的山路之上,却是多出了一对并肩前进的身影…… 月光,从山坡的那一头露了出来。 那银色的光芒对应着远方那还不肯落下的太阳,渐渐开始,成为这座山头,这座森林的主要颜色。 傍晚的风,还真是凉爽。 一阵风山风吹来,不经意地,吹起了小母鹿身上的婚纱,也吹起了她头上的面纱。 小母鹿昂着头,闭着眼,似乎非常享受着这阵风的吹拂,它就这样屹立在那里,任凭风儿将包裹住它的云彩拉长,吹散一人一鹿,就这样站在山头。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也不可能对话。 但即使如此,也不妨碍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 白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 随后,他转过头,望着小母鹿。刚好,小母鹿现在也是转过头,望着他。 四目相对,似乎有太多的东西,都已经在这不言之中,传递给了对方……………, “……………………………,姆。” 风,停了。 小母鹿身上吹起的白纱,也是在这一刻缓缓落地。 月光,驱散了所有的阳光。 那一抹银色铺洒在了道路上,同时,也将小母鹿的双眼,增添了一抹霜彩…… 霜彩…… 它眼中的那一抹白霜,真的是? “姆,姆。” 不等白痴想明白,小母鹿却是已经当先一步向前跨出脚步。它转过头,看了白痴一眼。 刚好,一阵冷风吹来,不仅让白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也将小母鹿头上的那顶头纱吹落,直接,落向了白痴的脚边。 “ …” 小母鹿摇了摇头,似乎是在阻止白痴的话语。 随后,它又再次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月光。 “… 明天,后天,祭典还在继续。” 白痴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头纱一“你,还来吗?” 小母鹿听着吗?还是说她完全没有听见? 不过片刻之后,这头小母鹿突然回过头,冲到了白痴身旁。它踮起脚尖,昂起头,伸出舌头,轻轻地,在白痴的脸颊上舔了一下温润的感觉,印刻在肌肤之上。 随后,这头小母鹿似乎向着白痴微微一笑,转身,就带着那一身的白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夜晚的山头,只剩下白痴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站着。 他的手中,依旧捏着那白纱。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他在想什么? 还在想那末日来临吗? 还是说他现在满脑子所想象的,全都是“…………………………,………切。” 终于,白痴动了。 他没有转身下山,而是直接捏着那白纱,冲向了那边的森林! 白痴,在月色下的森林中穿棱。 他的动作很快,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在受到翠鸟的重创之后,自己竟然还能发挥出这样的速度! 他向前冲着,怀中揣着那白色的面纱!而他的瞳孔,也是在这一刻扩张! “嚎!” 突然的闯入森林,自然让这座森林产生了反抗。 一头的子猛地从树枝上跳下,双爪伸出,虫鸣已经蓄势待发! 白痴从那的子旁掠过,没有恋战,而是继续往里面冲进去。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无数的翅膀拍打声,数之不尽的夜枭刹那间全部飞了起来,向他狂扑而来! 不战,往前冲! 手中没有剑,更没法握紧暗灭的白痴自然全无反抗的能力!但是,他的脚步依旧么有任何的停留,而是继续向前冲刺,冲刺! “吼一… !” 仿佛森林中的动物全都跑出来阻止他一般,甚至连那头恐怖的动物也冲了出来! 那头巨熊,那头仿佛在这座森林中拥有无尽权威的巨熊!它龇着牙,恶狠狠地盯着白痴,眼睛里充满了让白痴立刻离开的恐吓!但白痴依旧没有理睬,就算身上硬是吃了巨熊的一次殇之冲刺,他也是咬着牙,继续往前跑着! 终了……终于到了! 眼前,出现了一庄仿佛由无数垂下的树枝编制而成的幕帘。而在那幕帘之后,白痴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 是那头小母鹿的声音! 当下,白痴再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咬着牙,捏着手中的面纱,直接撩开那幕帘,冲了进去! ……………………………………然后,他,愣住了。 在那幕帘之后,披着婚纱的小母鹿,躺在地上它的婚纱破破烂烂,仿佛被撕扯过一般…… 它,就那样趴着,似乎完全无力…… 而让它无力的原因则很明显。 那头公鹿…… 那头曾经傲然面对白痴,直接攻击他的公鹿。 这头公鹿现在正骑在那头小母鹿的身上,坐着任何一头公鹿都会做的事情。 而当白痴出现之后,那头公鹿一点都不尴尬,反而回过头,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色彩 016,末日倒数:137天 眼前的一切,让白痴着的呆了。 而那头紧跟而来的巨熊原本已经站起了身体,准备伸出爪子拍下。 可看到白痴这样愣愣的站在这里之后,却是收起了自己的爪子,扭过头,走到一旁。 在这场**之下,森林里的那些动物们已经纷纷赶了过来。不仅仅是那些阻拦白痴的,还是察觉发生异变的。每一个动物都是这样,呆呆的,站在这片被树枝和藤蔓所做成的帷幔之外,静静地看着。 那场地〖中〗央,小母鹿的身体,轻轻抽搐着。 那头公鹿离开了小母鹿的身体,踩着蹄子,离开。随后,它很随意地咬住那条破烂的婚纱,将它拉到小母鹿的身体上,盖住。 轻薄,而若隐若现的白色婚纱之下,是小母鹿那渐渐平息的身体……………, 它依旧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双呆滞的眼神中显得空洞而无物。 白痴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也就是在他他出脚步的同时,那头公鹿也是抬起前蹄,朝着白痴踏出脚步。同时低下头,将头上的鹿角指向地面,摆出了一个标准无比的“殇”的姿势。 白痴的手中,没有武器。 现在真正进行决斗的话,他无法保证自己的胜利。 可即侧口此,他还是往前踏出脚步,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指着地面…… “嚎!”就在这场面即槽失控的时候,那边的那头巨熊却是猛地冲到了白痴和那头公鹿的中间,冲着两人猛地发出一声嘶吼! 这头熊的吼声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震耳欲聋!即使是那头公鹿,现在也是不由得双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往后倒退了两步。 在喝退那头公鹿之后,巨熊转过头,被月色染成霜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白痴。似乎是想要让白痴也因此后退。 可惜,白痴却没有后退…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边倒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婚纱的小母鹿,脚步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嘻!”看到白痴竟然没有后退,那头巨熊略微瞥了一眼后面那想要再次向前的公鹿,终于,发出一声大吼。它再也不犹豫,直接抬起双爪将白痴整个扑倒在地,张开口,露出那一口獠牙,直接冲着白痴大声吼叫!那一声声的巨吼,似乎可以让白痴的耳膜也彻底被震破! “姆”在巨熊吼叫的间隙,一声鹿鸣从那边的树丛中传了出来。虽然不能说有多么响亮,但是刚刚好,在那熊吼的间隙恰当好处的插了进来。 巨熊抬起头,瞥了一眼那边的树林。此时,那头公鹿则是慌慌张张地后退到小母鹿的身旁,低下头,闭上眼。 看到这一幕,巨熊再次转过来,它瞪了白痴一眼,但却没有再次吼叫。它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白痴的脸之后,就离开了他的身体,走向那传来鹿鸣的方向。 森林中的其他动物,也是纷纷低下了头。 虽然那头巨熊没有像其他动物一样低头,但看得出来,它的眼中也对来者保持了足够的尊敬。 白痴缓缓爬了起来,视线,也是转向那边的树林。 很快,那边的藤蔓就随之分开。两排仿佛仪仗队一般的公鹿从那边走来,在两边站稳。很快,白痴之前见过的那头威严的巨大雄鹿,则是踩着树叶,傲然的来到了所有动物的面前。 刹那间,整个森林,都安静了。 白痴紧盯着那头高大雄鹿,而那头雄鹿也是在盯着自己。 从雄鹿的背后走出一头母鹿,那头母鹿瞥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小母鹿后,立刻迈着快速,却同样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在靠近小母鹿之后,它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小母鹿的脸。而小母鹿也是抬起头,仿佛回敬一般,舔了舔大母鹿的脸颊。 “姆姆!姆姆!” 那头公鹿看到雄鹿出现,则是十分〖兴〗奋地跳上前,在那头雄鹿的面前跪下,行礼。随后,它又蹦跳到那边的大小两头母鹿的面前,喜滋滋地仰着自己脑袋上的那些鹿角。 小母鹿蜷缩着,而那大母鹿在看了一眼小母鹿后,则是用略带责怪的目光看着公鹿。公鹿似乎是注意到了这抹眼神,立刻低下头,表示了自己的顺从。 雄鹿在看了一眼小母鹿之后,视线,就转向了这边的白痴。 它的双眼在月夜的渲染下,冰冷的如同寒霜。 看着这双眼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现在,竟然是炎炎的夏日。 白痴站直身体,也是紧盯着那头雄鹿的瞳孔。他没有退,更没有就此转身离开,仿佛根本就毫不在乎似的。他的视线只是偶尔间瞥向那边的小母鹿,而小母鹿也是不经意地转头,视线,和白痴的视线相互接 ,… 这一接触非常的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那头雄鹿却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它瞳孔中的霜寒显得更为冰冷,强壮的前蹄则是直接踏出,向前迈出一步! “吼” 巨熊发出声响,它第一时间冲到了雄鹿和白痴的中间。这头强壮的巨熊不断地对着那头雄鹿大声咆哮!但在咆哮之余,它更多的则是转过头,用低沉的低吼催促白痴,仿佛是在让他尽快离开! 雄鹿的脚步,停了下来。它听着巨熊的那些嘶吼,似乎是暂时同意了什么似的。那头巨熊见雄鹿停下脚步,轻轻的“姆”了一声之后,立刻转过头,也不等白痴反应过来,就是直接张开嘴,一把咬住了他的肩膀。随后,这头巨熊就这样拖着白痴,快速的离开了那片树林,向着绵羊山下冲去。 巨熊的速度很快,快的简直可以让人觉得四周的景色都在快速的向后飞去! 被咬着的鼻痴呢?他现在的感觉如何?肩膀处在流血,而他的心呢? 在他的心里,究竟,又有着怎样的感觉呢? 树林飞逝,很快,白痴就被巨熊拖到了森林的边缘。 巨熊的脖子一甩,直接将这白痴扔到了下面的大道上。随后,这头巨熊猛地抬起爪子,往地上重重一拍!那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似乎连白痴脚下的地面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吼!吼吼吼!”巨熊开始对着白痴咆哮,似乎是在责怪,又像是在愤怒。在这样对着白痴不断乱吼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头巨熊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森林。等到确认没有任何动物追出来之后,它似乎才终于松了口气,再次看着白痴。 只不过这一鼻它不再对着白痴吼了。 只,………………………,吼。” 轻轻的,仿佛道别一般的低吼了一声。 随后,巨熊就转过身,预备离开。 可在这时,白痴却是突然张开口,说道~ “我想挽回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挽回!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巨熊背对着白痴,沉默了一会儿。 白痴也是摊开双手,等待〖答〗案。 片刻之后巨熊,缓缓转过头,然后…… 它,刹那间出现在了白痴的面前,狠狠地,撞了一下白痴的肚腹。 殇。 白痴咬着牙,肚子里的疼痛犹如五脏六腑全都翻转过来一般。 他捂着肚子双脚一软,再次慢慢地跪下见此,巨熊在冷漠地看了一下他,再次转过头,准备离开…… “…慢着!” 尽管肚子上已经疼痛异常。 尽管,明知道是不可为而为之。 但白痴终究还是强忍着疼痛,缓缓地,咬着牙,站了起来月光,挥洒在大地上。 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泽。 巨熊沉默了…… 这一次,它的脚步并没有就此离开,它也没有就这样转过头。似乎,它在思考…… 良久良久的思考。 白痴忍着肚腹中的疼痛,咬着牙关等待着。 他没有任何的武器,现在能够做的,似乎也就只有等待。 等待一个答 … 或者说,等待一个奇… 只,………………………………吼。” 巨熊,终于发出一声低鸣。 它转过头,冲着白痴略微瞥了一眼。在此之后之后,它就迈开脚步,重新则返回树林。没有给予白痴任何的〖答〗案,也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 小镇中的庆典,依旧在继续。 依旧延续着第一天的热闹与繁华,第二天,第三天也是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这里面的热情。为之深深感动。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谁都没有再看到第一天那头翩翩起舞的小母鹿的身影。尽管人们偶尔会相互询问,但却无法从他人的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有人说这头小母鹿是回到了森林里。 也有人说被人抓住,杀了吃了。 当然,也有更加浪漫的说法是这头小母鹿是月之女神派下凡间的,在带给这个人世间最后的动感之后,就完成任务,回到了月亮上去。 许许多多的传言与猜测此起彼伏,当然,在这里猜测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猜到那头小母鹿现在的情况。 除了一个人之外…… 白痴蹲在〖广〗场的角落里,冷冷,冷冷的看着他在这里等了三天。自从上一次从森林中被赶回来之后,他就一只蹲在这里,等待着。 谁能告诉他等待的结果?或者,谁能来告诉他这件事究竟会朝着怎样的结局发展呢? 没有人…… 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那最后的结局了吧月色,缓缓升起。 伴随着那阳光的渐渐暗淡。 当第三天的夜晚来临之时,1小镇的这次夏日祭典也是接近了最后的尾声。 看着那燃烧起来的篝火,听着那些镇民的欢呼与歌唱声,一只蹲在这里的白痴终于不再沉默!他,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背对着那些热热闹闹的篝火。身影都融入漆黑夜色中的他,仿佛一个幽灵一般,迅速的离开了小镇再一次的,朝着那山峰爬去! 今晚,是最后的一 … 在这祭典之夜,看着那边所有人都团聚在一起,而白痴却是握着再次打造出来的大砍刀,健步如飞的冲上了山峰! 他是决定不再忍耐了吗?还是说,他决定认认真真的,面对自己内心的感情? “喝啊一!!!” 冲进森林,那些阻拦他前进道路的动物们再次向他展开攻击!而这一次,那些动物们显然已经不再留手每一个都疯狂的使出自己的最强杀招,一起攻向白痴的要害! 白痴将砍刀略微收缩,夹在腋下。疯狂的风暴刹那间在这夜色之下的森林中绽放!风暴过后,许许多多的小动物应声倒下,许许多多的飞鸟折翼坠落!举着染血的砍刀,白痴再一次的展开脚步,向森林深处冲了过去! 一路之上,白痴的脚步如同踩着云朵一般的轻盈,他手中的剑招也是动荡不已,仿佛死神降临在了这座森林之中! 虽然他杀的快冲得快,但他身上的伤口也同样快速的增加。这些伤口中流出鲜红色的鲜血,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刺!转眼间,就再次来到了那藤蔓和树枝围成的小块区域的森林之外! “喝啊!” 白痴大吼一声,手中的砍刀直接将那树藤砍成两半!也不等那树枝落地,白痴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举起手中的砍刀! 但,就在他刚刚冲进去的刹那间,一个身影却是瞬间冲了出来,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肚腹之上。 这股撞击力量是如此的径大,强大到连白痴都无法站稳脚步被撞飞出去。轰的一声,背脊重重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吐出一口鲜血。 发出冲撞的,是那头公鹿。 它正傲然站立在白痴面前,霜色的眼神中透露着讥讽与嘲笑。 而在那里,那头小母鹿则是依旧呆滞无神地趴在那里赤身**,连两天前的那一条遮体的婚纱,也不见了踪影。 白痴咬着牙,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而在他对面的那头公鹿却依旧是嘿嘿冷笑着,似乎完全不把这个人类放在眼里! 怒吼之下整个森林似乎都为之颤抖。 怒吼之后,白痴则是低下头,原本充满了愤怒的双眼,此刻却变成了无比的冷漠,与冷静。 他的右脚踏出一步手中的砍刀直接指着地面,空洞无神的双眼望向公鹿的方向。随后…… 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整个森林中的动物们都聚集了过来,它们纷纷惊讶于白痴此刻的动作,无不是屏住呼吸,不敢开口。 而在他对面的那头公鹿,在看到白痴现在的动作之后,也是收起了眼神中的嘲讽与冷笑,低下头,将头上的鹿角指着地面,摆出了一个即将冲刺的动作。 随后…… 空气,变的凝固。 所有的时间,也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动物们沉默着…… 空气,也沉默着…… 甚至当这场**惊动了那头巨熊,惊动了那为首的雄鹿之后,整个森林,也依旧为了这一人一鹿的决斗,而沉默。 然后,在那下一秒…… 仅仅,只是一秒之中的刹那…… 唰! 寒光闪过,白痴和那头公鹿的位置已经互换,变成了互相背对着背! 在这一刹那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这一刹那间,结果,已经诞生了? 白痴闭上眼。将手中的砍刀插入地面。 也就是在刀刃入土的那一刻,在他背后的那头公鹿的脖子上,却是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条血痕。 伴随着公鹿瞳孔中的那一抹惊讶,鲜血,喷溅了出来。 而结果……自然,也是已经出现…… 巨熊和雄鹿目睹着这一场战斗,陷入了沉默。 雄鹿的沉默时间更长,而巨熊则是在瞄了一眼那头雄鹿之后,终于走上来,看了看白痴。 它点点头原本一直非常凄厉的目光中,此刻却难得的展现出些许的温柔。随后,它再一次的望向那边的雄鹿月光之下,雄鹿,闭上眼。 就仿佛无可奈何一般的点点头,随后,就转过身,身影再一次的隐入森林之中…… “呼…………” 白痴呼出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 随着那头公鹿的身体完全抽搐停止,他也是缓步来到那头小母鹿的身前。 他看着它,它也看着他。 在这四目相对之中,白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小母鹿那娇小的下巴,抬起…… 在这一刻,1小母鹿也是终于闭上了眼睛,静静地,静静地享受着这一患难之后的吻…… 嘴唇与嘴唇,对上了。 森林中也开始爆发出狂烈的欢呼之声。 在感受了这一股温柔之后,白痴离开了小母鹿的唇,看着它。随后,他的身上就开始散发出一阵光芒…… 白痴的四肢开始变细,脑袋也开始变的细长。 他的头上长出了鹿角,身上的皮肤也变成了带着毛皮的金黄之色。 不过,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觉得意外。当他的外形完全变成了一头普普通通的公鹿之后,他再一次的伸出脖子,与小母鹿的脖子互相摩擦,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永恒…… “……………………………………………………” 篝火堆旁一群孩子们呆呆的,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白痴现在也是一脸的呆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疯狗说完,似乎有些口渴了。她用双脚抱起杯子,悠悠然地喝了一口。随后,她继续说道:“从此以后白痴鹿就和那头小母鹿过上了幸福和快乐的日子。而它们的故事也将永久流传,成为吟游诗人口中最为经典,最为凄美的爱情故事,经久不衰。至此这个故事,终于结束了。” 疯狗说完了在她话音落下之后,这些孩子中的一些女孩子则是一个个的拍起手来。她们呜呜地哭着,似乎真的非常感动。其中一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说道一“呜呜呜,爱莎姐姐!白痴鹿白痴鹿和小母鹿公主,以后真的是一直都幸福着吗?” 疯狗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是的,它们生了很多很多的孩子。 一直,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女孩子们一个个的欢声笑语,点着头拍手。似乎是受了她们的感染似的,一些小男孩也是开始鼓掌,落下泪来。 不过,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白痴却是有些面色铁青。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孩子已经转过头望着他了。 “呜呜呜,白痴叔叔,你现在,是只有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才能变回人是吗?你和小母鹿公主生活的幸福吗?” 六小母鹿公主的父亲是不是很严厉?它没有欺负你吧?” “巨熊伯伯怎么样了?它是个好熊,是不是?” 这些问题接二连三的从这些小家伙的嘴里问出,弄得白痴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当下,白痴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疯狗,冷冷说道“我,不反对你讲故事。但,别把我往里面套,行不行?而且,还是一个这么荒诞的角色。” 疯狗笑了一下,说道:“放心,没事的。1小孩子就要先学会沉浸在幻想中。这个故事是团长在我们小的时候告诉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告诉我们,绝对不要扼杀自己的想象力。当然,其中的主角不是你,而是雄鹿国王。” 难怪了,难怪故事内容是雄鹿。而且,还那么荒唐。 “充沛的想象力有的时候也是战斗中最重要的因素,善于变通,不拘泥于一种形式是我们隐流的行动宗旨之一。其实真的要论单体作战能力,我们隐流成员未必比第三骑士团以上的骑士们优秀。但就是因为我们不会扼杀我们在战斗中的想象力,所以才能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 但是,我只看到你将问题复杂化,再教给这些孩子。” “呵呵,放心,真的没事的。等以后他们学到了常识,知道鹿的**期是在春天,而不是在夏天之后,他们就会发觉自己是被骗了。被人骗,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天真。 想当年,指南针那小丫头就一直被骗到了十四岁,才突然间幡然醒悟呢。” 017,末日倒数:136天 白痴皱了一下眉头,摇子摇头,说道—— “你们隐流,就这样教育新进来的骑士吗?” 疯狗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她望着远处那些正围着篝火大肆跳舞的镇民们,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 “没办法,隐流的性质,决定了我们需要用非正常的手段来给我们的新骑士洗脑。” “你应该知道,隐流骑士团全都是女性。而且,全都是身世凄苦的女性。” “可是即便身世再凄苦,在十六岁进入退役年龄之前,都会出现思春期,导致心神不宁的状况。” “作为女性,我们天生的身体条件就比男性更弱。如果我们在精神上不变的更加强壮的话,恐怕隐流骑士团早就关门大吉,第十骑士团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疯狗一边看着那边跳舞的人群,一只脚踩着节拍,继续道一“这个故事本身就是用来坑人的。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可能还会怀有梦想,怀有希望。那么,这个故事就是为了粉碎她们的梦想而存在。 “人类和鹿之间的爱情?而且,还是如此的缠绵悱恻?” “就算她们小时候,她们可以用“爱情是可以跨越种族的,这种理由来搪塞,但是长大之后,她们就会羞耻自己小时候为了这个故事而激动不已。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算是破坏她们对于婚姻和爱情的幻象吧。” “另一方面,就是鹿竟然是夏天**。小时候,她们可以一直深信不疑。可当她们长大了,在偶尔间和别人争论,或是自己明白了鹿究竟是不是在夏天**之后,她们就会知道,自己其实从小就开始被一个故事深深的欺骗了。” “从此,谎言和欺骗会伴随着羞辱与难堪寄存在这些女孩子的脑子里,隐流骑士团的骑士们会开始自发的,无意识的去怀疑对方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这种潜意识在执行各种任务时会有相当大的帮助,可以算是必须经历的,心灵上的折磨课程。” 听到疯狗说完,鼻痴这才摊开双手,说了一句“所以,你们一个个才会强到这么离谱。而且,一个个的性格都会那么糟糕。” 疯狗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她已经不想去回忆自己十岁生日那年,因为母鹿究竟是不是在夏天**和自己潜伏的家的房东老太婆争吵的事情了。那一次,自己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在得知真正的〖答〗案之后,看到那些人围观自己的态度,她是真的连死的心情都有了。 可以想象,这样的一个故事对于摧残少女那纤细的心灵是多么的有效。 打击,是多么的残酷。 白痴抬起头,望着那边那些还因为这些故事而感动落泪的孩子们,他皱了皱眉头,无法想象如果世界不毁灭的话,几年,或者几个月,几天以后,这些孩子究竟会出多大的丑,打击他们那弱小的心灵。 这样说的话,世界毁灭对于他们来说,也许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白痴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他也来到了疯狗的身旁,站在她的旁边,看着那篝火中的舞蹈。在略微呼出一口气之后,他转过身,来到疯狗的面前,向着她鞠了一躬,作为邀请。 疯狗脸上的微笑消失。她重新换回了那一副严肃而冰冷的军人脸庞。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而是略微欠了欠身之后,踏上一步。白痴则是直接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在音乐声下,慢悠悠地起舞。 疯狗的腰很细。 和她那丰满的胸部,以及修长的双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今年二十五六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 这种成熟的味道是胡桃,乖离,蜜梨,阿蛮等女性所无法拥有的。 甚至连奎琳老师都无法拥有这种从内散发出来的恬静,与性感。 白痴慢慢晃着脚步,看着面前的疯狗。 而疯狗也是毫无惧色的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 四只眼睛彼此凝视,互相看着对方。脚下的步伐却一个不差的踩着那节奏,宛如机械一般的精准,却没有了多少舞蹈所应该拥有的浪漫。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疯狗问道。 白痴搂着她的腰,想了想之后,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一个简单的日期一“十月底。” (人类小子,我们应该更快一点回去!即使平时,我们回去风吹沙那里都要快马加鞭的两个月!更何况现在整个大陆上都不知道魔导列车还开不开!我们可能需要更多,更多的时间才行啊!) 白痴却没有去理会暗灭的那些抱怨,他等着眼前的疯狗接着这个话茬,说下去。 “距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两个月啊……,………” 疯狗低下头,皱起眉头,想了想:“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时间。整个风吹沙现在应该已经进行了好几次的作战会议,据我估计,试探性的佯攻应该也采取过几次了。 你那么急着赶回去,很可能没有办法直接给你分配任务。你对整个作战…可能起到的力量,实在是微乎其微。” (哼!不懂事的人类,凭那些人类的军队能够碰到女>神的一根头发径吗?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女神的一个诅咒就能让娜成千>上万的军队彻底死光,还反抗?简直是笑话!) > (人类小子,你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只剩下四个多月,四个多>月啊!你还以为四个多月的时间很长吗?现在还来得及,接受我接>娄我全部的力量!我会把你变成最完美的魔帝!而且这一鼻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主动侵蚀你的身体,吞噬你的灵魂,只要你的意识在接受我的>力量之后还能顽强地存在,那么这些力量就归你了!怎么样?!) > 白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三轮>明月。 > 月光,现在是如此的胶结,哪怕是被这些篝火所蒸腾,它们的光芒>也没有任何的黯淡。 > 只是…… > 天上的月光如此明亮…… > 那么…… > 自己的那“月光之门扉“究竟要怎样,才能打开呢? > “呼………………………………” > 白痴呼出一口气,低下头,闭上眼。 > 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圣堂。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埋藏着英灵>的墓碑或是亭子。 > 这四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住在山上,躺在那泉水之旁,希望能>够凭借脑海中残留的那一道最初的“剑意”来参透那最后一剑的奥>妙。 > 可是,没有结果。 > 整整四个月,就在这样枯燥的冥想之中渡过。每次打开脑海中的>那最后一剑的剑意,全身上下仿佛都能感受到被洞穿的惊悚感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进展。 > 四个月来他也只有每周下山一次,买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来给自己>充饥。那些鹿啊,兔子啊,熊啊之类的动物,则是偶尔间才会来看望>自己一次。倒是泉水中的那些游鱼,自己几乎每天都见到,但却不用>妄想去抓住了。 > 现在,还剩下两个月…… > 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之中,自己有可能领悟第六剑的奥义,然后顺利>回去吗? > 白痴抬起头,睁开双眼。 > 黑漆漆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疯狗。 > 那百分之十的几率……自己,真的有可能达到吗? > 疯狗看着白痴的眼神…… >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说话,但,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 > 这名前军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正在跳舞的脚步向后一退, >轻轻挣脱了白痴的双手。 > 四周,那篝火中的火焰依旧在燃烧。音乐声下,那些镇民也是依>旧喝着酒,打着拍子,唱着歌,跳着舞。 > 只是,这名军人看着白痴的眼神中,却是增添了一份哀伤… >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女神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改变心>意,决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呢?” > 疯狗百无聊赖地说着。随后,她就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出了舞>池。等来到一旁的建筑旁之后,她一个纵身,跳上屋顶。站在那屋顶>之上,疯狗却是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从高空看着下方的白痴,点了>点头。 > “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你。相信你会带来奇迹。” > 在屋顶上,疯狗的嘴唇微动。 >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那嘴型中,白痴多多少少也可以判断出一些>意思。 > “哪怕没有百分之十,只有百分之一。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你就>不会放弃,对吗?” > 疯狗的嘴唇动着。随后,闭上,严厉的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的白>痴。似乎就像是她现在作为一个教官,在训斥着自己手下的那些新兵。 > 而白痴对此的回应,则是…… > 认真,而严肃地,点了点头。 > 屋顶之上的疯狗,她嘴角的那抹严肃终于再次消失,换回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 就好像当年她假扮的那位蛮不讲理的公主一样,充满了蛮不讲理,>要求白痴一定要实现的笑容。 > 她就这么笑着,随后向后退出一步,转过身。 > 然后,她就猛地趴倒在屋顶之上,笑容满面的脸庞再次恢复成冷冰>冰的色彩,紧紧地,盯着前方。 > 小镇外,传来声响。 > 在这嘈杂的音乐声中,白痴却是听得异常清楚,脸上的色彩也是恢>复成冰冷,双眼中散发出冷漠,与无情的光芒。 > 镇民们依旧在跳着舞,似乎对此毫无知觉。 > 白痴则是迅速向着一旁的建筑物走去,躲藏在那大门之后。 > 十匹……二十匹……三十匹…… > 虽然有些远,但三十几匹马匹应该少不了。 > 白痴慢慢凝固住自己的呼吸,他的右手,也是深入怀中,掏出了藏>在怀中的匕首。 > 随着马匹的接近,即使是现场的这场音乐声中,也开始有人听到>那些不太对劲的声音了。 > 一些人开始停止跳舞,扭过头看着那边传来的状况。 > 人们还很不理解,只是看着那小镇门口出现的那些声响,随后,>就看着几十匹马匹朝这边快速冲来,冲开人群,让整个人群发出惊呼>之声。 > 不用等太长时间,很快,整个音乐〖广〗场的喧嚣声全部停止。镇长>皱着眉头,带领着那些武装镇民走到面向那些马匹的路口,看着,看>着…… > “吁—————— !! 可眼前出现的景象,却是让这些镇民完完全全的吓了一跳,纷纷向后倒退而去。 整整三十七匹三级魔兽,烈焰战马,整齐划一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些战马的身上披着铠甲,从铠甲的缝隙中,一些火苗仿佛呼吸一般从中涌出。 它们的瞳孔中闪烁着熔岩的颜色,刚才脚下踩过的地面全都被燃烧出点点的火星!甚至就连它们的呼吸,也全都是那火焰的喷吐,让人战栗! 而这些三级魔兽背上所乘坐的人,也无一例外,都是一个个的强者。 尤其是为首一人,那是”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和其他的火焰骑士不同,他的脸上没有佩戴面具,在这个夏天他也披着招裘外套,戴着手套,居高临下,略显懒散地看着这里的所有人。 “你们……你们是……?啊一!” 看清来人之后,那镇长也是看清了在左右最边上的两名烈焰战马骑士。他们的手中各拿着一根长矛,长矛的尖端刺穿了两个武装士兵腋下的铠甲,将他们全都举在了半空。 “保罗!卓洛丝!” 那两名武装镇民听到镇长的声音,幽幽醒来。在看到四周那么多人之后,立刻心慌意乱地大喊大叫道:“镇长!救救救我们啊!我们……………,我们……” 镇长心中一凉,立刻转过头看着那边的骑士。尤其,是看着那个为首的骑士的脸上。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请你们……请你们放了我的镇民,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武技,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 那领头的火焰骑士歪着脑袋,看着下方的镇长。 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东西似地,牛了一声。随后, 他的手一扬。那两名火焰骑士立刻将手中的长矛向下放,让那两名镇民离开。 “没事吧?没有出什么事吧?” 两人的家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1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身上是否有受伤。在确认真的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之后,一家人才互相抱着,转头,看着这边的情况。 “梦醒镇,这个小国最东北方向的城市。不大,常驻人口还不到万人。真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呢。” 那首领抬起身子,呼了一口气。在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他嘴角再次一笑,说道—— “这么小的镇子,直接弄掉,当然没有任何的意义,对不对?” 镇长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在说什么,自然是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放心啦,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毕竟,已经是最后了嘛, 单纯的把你们杀掉,根本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想要杀人的话,最近几个月里简直已经杀够了。” 那首领摇了摇头,继续道… “我的一支先遣部队被全灭。嘛,虽然已经快要到末日了嘛,他们早死晚死这么几天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不过,他们的死法却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整整数百人,全部都是中了一种催眠毒药后,丧失反抗能力,被人一刀刀的砍死的。镇长先生,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 躲藏在门板之后的白痴略微低了一下身子,握着匕首的手更是紧了。而天huā板上的疯狗也是轻轻张开嘴,牙齿,开始互相咬合。 可是,这位镇长哪会知道这些?他有些郁闷的愣了愣,摇头。可是一摇头之后,他就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说自己知道的话,那可就等于判了自己死刑! 但… “呵呵,别紧张。” 那首领缓缓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在场的所有民众,说道一“我并不打算来这里杀人。最后四个月,我想玩一些更加有趣的东西。” “我想各位已经知道了吧?我,就是最近一年发生在你们国家的那个……………,呃……你们怎么称呼来着?” “嗯……强盗叔叔?” 小女孩口无遮拦地说道。而她这一出口,一旁的母亲却是吓得立刻抱起她,向后缩了缩。但那边的首领却是立刻点头笑了一下,没有发怒。 “是的,我就是各位口中所说的强盗,敌寇。我在贵国内横冲直撞,没有遭遇任何的敌手。那支“圣十字光明军,的领军人物,就是我,乔波卡思赛都拉。当然,你们可以叫我乔治。” 乔治再次微微一笑,仿佛完全人畜无害一般。此时,镇长终于大着胆子,走上前,问道“那个赛都拉先生,请问您到我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乔治猛地哈哈一笑,说道—— “放心放心!我说不会乱杀人就是不会乱杀人。看你这模样,你也不像是会知道那场屠杀内幕的人。虽然说吧,现在已经逼近末日了,但兄弟还是兄弟,他们的死我还是要找一个人去要。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本来应该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的。不过我因为太想玩了,就在你们的主城里多玩了个把月。没事吧?镇长先生?” 乔治笑着,依旧,笑着。 018,末日倒数:135天 眼前这个人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威胁王国的叛军首领了。 这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壮的气息。虽然坐在那烈焰马上,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本身的身高也绝对不低。 这个人就这样冲着镇长,冲着整个小镇内的人们笑着。 在那月光之下,看起来确实如此的骇人。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那个……那个……” 镇长略微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道“究竟赛都拉先生… 您想要怎么样?” 乔治再次哈哈一笑,笑的很爽朗,也很热情。 他瞥了一眼那边的露天酒吧,手中的马鞭一挥,直接卷起一瓶酒拉了过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我想怎么做?很简单。”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些小家伙报仇,反正四个月后我们全都会死光,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去报仇的。” “而且,我也对杀光你们,抢光你们没有什么兴趣。虽然这不值得自夸,但我们之前抢劫的三座主要城市里面的所有食物都已经足够我们挥霍超过三年的了。但我们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不是吗?” “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女人。像这种乡下小地方,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足够漂亮的女人能够值得我们来抓。城市里面的那些贵族小姐们已经足够满足我们了。说句实话镇长先生,那些平时端庄的一塌糊涂的贵妇人们看着遥不可及,但其实在**她们可是很**的呢!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月色下飘散,尽管,这种笑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也不需要你们来做我的仆人!我们的仆人很多,不需要再多你们这几个。而我来这里的目的则是非常简单,非常的容易满足!镇长先生,只要你能够满足我这唯一的一条要求,我就能够留下你这个小 镇,直到最后的末日来临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 乔治张开双手,原本还笑着的双眼此刻却是充满了严肃。他松开手中的剑酒瓶,酒瓶落地,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这一声响,也让整个小镇内的居民全都颤抖了一下! “那个家伙,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尽管用的是迷药,但是在整个过程中,杀掉我那些属下的人的伤口显示出同一把武器,可想而知,并不是一只部队在进行攻击而是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竟然胆敢攻击一支上百人的部队?很有趣,真的很有趣!这个人的胆识和能力让我觉得真的是非常的有趣!” “而且,你们这个小镇竟然完全没有毁掉?你们从瘟疫中逃脱了?简直是太让人惊讶了!我能够联想一下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人物也帮助你们摆脱了这场瘟疫呢?说!“突然而来的爆喝,让小镇镇长不由自主的后退。退了两步之后,他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是,这个叛军首领却没有丝毫就此结束的念头。他催动缰绳,他座下的那匹烈焰战马立刻向前踏出一步,那燃烧着火焰的蹄子直接抬起,重重地踩在了镇长的胸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剧烈的火焰灼烧让镇长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乔治却是瞪视着他,继续大声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你们这个小镇里压根就没有这种实力的人物。是谁!把那个有趣的人交出来!他应该成为了你们这个小镇的救世主了吧?既然是救世主,那他一定也被你们邀请来参加这场庆典了对不对?说吧,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说!” 其余的三十六名火焰骑兵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他们那戴着面具的面容显得如此的骇人,如此的恐怖! 四周的镇民们纷纷向两边退散开去,惊慌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但他们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些三十六名骑兵,每一个手中的马鞭一挥,都立刻卷起一名镇民,将其拖到自己的马蹄之下。 小镇镇长哇哇大叫着,他胸口的灼烧感让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失去平衡! “我我不知道!大人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放了我……!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哀嚎声响彻了这个夜晚天空中的明月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些恐怖的气氛,拉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光泽。 但,乔治却是丝毫没有理会这些求饶。他略微推了一下,烈焰战马的马蹄立刻向着镇长的胸口陷下去了一点。 强烈的灼烧感加上骨头出现裂缝,让这个镇长忍不住开始抽搐,快要休克! 房间里面的白痴依旧躲着丝毫没有冲出去的意思。 他的右手现在只是能够略微捏紧一下拳头,但却完全发不出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他肚子上的那道伤疤在经过八个月的休息之后好不容易才真正的完全结疤,他的战斗力恢复程度可能只有两三成面对这些驾驭着三十七头三级魔兽的战士,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能否活着回到风吹沙,去参加最后的那场战斗。 “还不肯出来吗?啊?!好,很好啊。没想到,这个小镇的救世主现在竟然懦弱到如此的地步?这可真是让人意外,让人难以想象啊!” 乔治哼了一声,拉起缰绳。那烈焰战马一脚踢开已经昏迷的镇长,乔治的马鞭一扬,直接将人群中一个躲藏着的妇女拉拽了过来! “哦宝贝,来,亲一个。” 乔治搂着那妇女,强行吻了一下,随后,他直接伸出手,卡住了这个妇女的喉咙,将其高高举起。 “亲爱的救世主大人,我给你时间,也给你做救世主的机会。能不能救他们就完全看你自己的心愿了。” “现在我数到三。计算完毕之后,我就杀一个人。每次我数到三,我就多杀一个人。” “反正你现在应该混在这些人中间吧?如果你一直不肯出来的话,我就将这些人杀光,看看你是不是能够一直躲在这里。” “哦~~!对了,亲爱的朋友们,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妄想逃跑。现在,整个小镇外面已经一万人的部队包围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弯弓搭箭只等着射杀任何一个胆敢从这里走出来的活动物体。” “那么,我可要开始倒数了哟~~!” 乔治大声笑着,手指死死卡着那个妇女,显示出自己对于实力的完全自信与霸道! 小镇的镇民们则是一个个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哭着喊着期望自己能够得到对方的一点点怜悯。 “一!” 计数,开始。 不管任何时候,这种仿佛将一条死刑绞架放在你面前,只等着你一步步走上去等死的倒计时总是让人如此的感觉不快。 这种等死的感觉,不管是任何的倒数都是如此的冷漠,如同寒冬腊月之下的冰雪…… “二!” 乔治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座〖广〗场上的所有人。他的瞳孔瞪得很大,疯狂与〖兴〗奋交织成了他此刻所有的念头。这个人的手指开始略微嵌进那妇女的咽喉,触摸着里面的血管,和颈骨而白痴,则是依旧躲藏着。没有任何出去的意思。 他静静地观看着外面的情况然后,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三!哦,女士,很抱歉,没人能救得了” “住手!” 就在乔治的手指准备完全捏紧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却是在瞬间贯穿了整个天空! 人们抬起头,望着那边的屋顶。 那些戴着面具的火焰士兵们也是纷纷抬头,仰视着那个在夜风之下傲然站立的身体。 甚至就连乔治自己,此刻,也是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赞叹。 恐怖的面具,在夜色之下显得如此的骇人。 那锋利的牙齿型装饰让这个女人看起来诡异了许多。 她抬起脚,踩在瓦片上。那双袖子迎着风不断摆动,但却不会让人感觉有丝毫的软弱之感。 相反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人们只看到了坚定,与信念。 乔治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就发出了笑容。 他呵呵笑着,手指慢慢松开。那个妇女跌落在地后,连忙剧烈咳嗽了几声,快步的冲向人群,寻求庇护。 疯狗看了看下面的众人,随后,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四周的人群分开,在她和那个叛军首领的中间让开了一条道路。而白痴,现在就在疯狗背后的那扇大门之后,静静,凝视着事情的发展。 “放开这些镇民,他们对你构不成威胁。 疯狗开口,鼻乔治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随即笑了笑,挥了一下手。 那些镇民被纷纷放了下来,他们慌慌张张的躲到人群之中,害怕的发抖。 乔治在战马上低下头,看着这个女孩,嘴角带着些许调戏的味道说道:“嗯,我听说过你。在我的先遣部队在这里踩点的时候,他们有发来讯号,说这里有一个缺失了双臂,脸上带着一张很恐怖的鬼面具的女人在对付他们。已经杀了他们好几个人。” “当时我还在想,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缺了双臂的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恐怖?一定是一个老巫婆之类的,或是其他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吧?只是,呵呵,我没有想到,这个怪物竟然拥有一副这么好的身材~而且,声音还这么富有磁性,充满了成熟的韵味~~” 疯狗没有理会乔治的调戏,依旧在原地站着。 “我还记得你好像被叫做叫做哦对了,爱莎。他们称呼你为爱莎小姐。那么爱莎小姐,现在看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推断到底是多么的错误。我敢保证,你如果能够脱下那张鬼面具的话一定会比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女人更加漂亮一百倍!那么,现在,你能脱下面具,让我看看吗?” 乔治调戏着,用最为轻浮的口吻,调戏着他面前的女人。 他不害怕这个女人会突然发飙因为这座小镇里有太多太多的人质,可以让他利用。 所以,他根本就 不害怕面且这两张赌券,全都压的是桑多斯大主教能坚持到底。 桑多斯大主教心里暗道:“总司令部送两张这个过来是什么意思?” 然后看着参谋,不解的问道:“这是……” 参谋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用最快速度送来的加急信件,居然只装了两张彩票。 桑多斯大主教将两张赌券捏起来仔细翻看,很快就在背面看到了几个小字。 一张上面写的是“希,尼”另一张上面用huā体字写着洛。 对第一张上面那个“希,尼“桑多斯大主教是再熟悉不过,甚至全教廷的人都很熟悉。 因为那正是教宗希尔梅li亚,尼奥多斯陛下的签字。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对自己大老板的笔迹自是不会陌生。 而另一张上面的“洛”因为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笔法,也为老和部队众人所熟知,洛林副总司令签名的开头就是这个样子。 看赌券上的日期,是在中个月前赌局刚开始那一天下了注的。 自这个连薇拉都能写一手漂亮huā体书法的年代,洛林爵爷那一笔臭字实在拿不出手,虽然在凯瑟琳,阿黛儿的监督下苦练了一阵子,不过那里面那种写惯了方块字的味道,怎么也改不掉。 跟四条抢骨头的恶狗爬过一样。就是有人想要伪造也是绝难写的那么难看。 “是陛下和副总司令”桑多斯大主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心里就像是在四十一度的大热天跑了一万米,然后蹲在空调下面痛饮冰镇啤酒一样舒服。 桑多斯大主教一时心潮澎湃,眼睛都变得红红的,差一点儿没有哭出来。 他拿着两张彩票的手都有些颤抖,心里暗道:“原来陛下和副总司令一直都是支持我。而不是把我们当教廷的耻辱一样,扔在一旁任第四军团自生自灭。” 一直以来憋在桑多斯夹主教心头的郁闷,屈辱和不甘,瞬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纵然这帮混蛋欺负我,嘲笑我,看不起我又怎么样?两个老大都看好我~!” 知道在不远处的哈夫斯,洛林副总司令和希尔梅li亚教宗正时刻关注着自己,而且用他们的行动支持自己坚持下去,桑多斯大主教的精神变得极其饱满,亢奋,甚至高兴的脸上放光。 连败十七场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就是连败七十场,那又怎么样? 这年头,只要被能入得了领导的法眼,基本上等于说是准备被提拔了。 桑多斯大主教心里又暗叫庆幸,幸亏自己表现的还算不错,硬抗下来了,如果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被教宗陛下看在眼里…… 后果不堪设想~! 最起码自己的政治生命算是结束了,这辈子别指望提拔了。 左右的军官看着他们上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表情,心中都是疑惑不解,心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两张赌券难道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桑多斯大主教拿着两张赌券看了好半天,最后下定了决心,将这两张彩票当成自己的传〖家〗宝,传给儿子,再传给孙子,重孙子,一辈一辈地传下去。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平静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喘了一口气,笑着看着自己手下,道:“好了,我们继续开会。” 赛博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凑到桑多斯大主教身边,道:“大人,总司令部这是传到了什么精神?也让咱们学习学习。” 桑多斯大主教将两张赌券珍而重之的递了过去,笑道:“咱们陛下和副总司令大人表达了对咱们第四军团一直以来的支持。” 赛博拿着赌券翻看了一遍,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嘶”一声抽了一口凉气。 赛博和大主教一样,先是感到的就是鼓舞与荣幸,然后就是暗暗庆幸。之后的想法就是,看来下面得玩命了。 赌券在军官们手中传了一同,之后大家看桑多斯大主教的眼神就变了。 这说明什么?在九十多位军团长,三十多个教廷军团长当中,唯桑多斯大主教入了教廷陛下法眼,圣眷正盛,可以想想,好好表现之后,大主教前途无量。 “这可是一个跟霸王龙腿一样粗的大腿,得趁这个时机好好抱住。”机灵的军官已经打定了以后的计划。 众人慷慨激昂的表示:今后咱们就跟着桑多斯大主教走了,您指东我们绝不打西,您撵狗我们绝不追鸡。 桑多斯大主教也表示,只要大家跟着我好好干,未来胜利会有的,官位会有的,金币也会有的。 消息传开之后,第四军团的士气一下涨到要爆掉,好像他们不是刚刚连败了十七场,而是已经打赢了阿摩尔,哈杜。 桑多斯大主教乘机宣布,下一个对手,三十军团~!打赢了槁舁全军,打败了,咱们就干脆全都自杀以谢陛下算了。 第四军团当天拔营,全军上下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嗷嗷叫着,一头扎进南方的山区中。 019,末日倒数:77天 小镇边缘,疯狗也已经看到了那外国壮观的场面。 尽管是隐流骑士,也不可能单枪么马解决一万人的军队吧?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疯狗转过头,瞥了一眼那边随后追来的骑士。她哼了一声,立刻转过头,朝着小镇后方的山道冲了过去。而下面的火焰骑士们也是随之嘿嘿冷笑,调转马头,冲向山道。 白痴紧跟着,他趴在山坡上,捏紧手中的匕首,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一切。 在那些战士冲向山头之时,他,也是转过身,朝着那山坡冲了上去。 疯狗的步伐很快,快的真的如同一头猎犬在山林中穿棱。 那些火焰战马的脚步踩踏着火焰,每一步,都能将所过之处的路径全部焚烧。 在那火焰路径之后,则是一条漆黑的身影。视线落在那前去的骑士背后,悄悄的,逐步紧跟着“停!” 转眼间,疯狗已经钻进了森林。而后面的乔治则是立刻抬起手,止住了自己身后的骑士。 “将军?” 白痴躲在一旁的建筑物阴影之下,看着那边的一个骑士来到乔治的身旁,不知道要干什么。 乔治松开手中的缰绳,瞥了一眼那边在月夜下显得无比宁静的森林,嘴角,略微一撇,说道一… “传令下去,开始烧山。” “!” 暗处的白痴瞳孔猛地扩张他低下头,更加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身体。 “遵命,将军。” 那骑士答应了,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筒,打开盖子,只听到咻的一声,一个红色的烟火直接窜上半空!在那空中,炸出一团绚丽的huā火。 烟火放完,这一群火焰骑士就转过身,缓步离开了山道。也就是在他们离开的同时…… 夜色之下无数的“星辰”拔地而起。那些闪烁着红色光芒的星星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条亮丽的弧线,随后, 尽数,落在了那片森林之中。 捆绑着导力石的箭矢落地,顷刻间,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就升了起来。 一轮接一轮,每一次,都有数千支箭矢从那天空中落下,化为一条条弥漫的火舌开始肆虐! 小镇中的人们看着那已经开始燃烧的山头,无一不是惊骇的目瞪口呆。 而那些火焰骑士则是一个个都带着笑,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乔治嘴角的笑容简直就和那烈焰燃烧的猛烈程度成正比! “好了!来,就让我们看看那位断臂美人儿究竟会怎么应付这样的火灾呢?今天可是上风,如果不及时逃出来的话,这些火焰可是能够将她完全烧成灰烬的!你该怎么做呢?美人啊!” 烈焰冲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被这种浓郁的烈火所侵蚀。 乔治继续歪着脑袋,意犹未尽地望着那已经开始被熊熊烈火所包围的山峰。他等着等待着那个人影冲出来。 同样的,其他人也在等着,等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个隐藏在阴影中人,自然,也是在等着等着………… 等着……………… 没有出来。 熊熊的烈火已经开始遍布整座山峰凭借风势,向那最高处刮去。 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风”吹下来。 那条不管任何时候都应该拼死挣扎的疯狗,那条总是会咬人的疯狗……………,难道就这样,被逼上了绝路了吗? 乔治脸上的微笑,开始慢慢减轻。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无聊,也有些厌烦。 再等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转过身,说道:“收队。回去吧。”“将军,那个女人会这么容易被烧死吗?” “看看这火势吧。这么大,怎么可能还能得救?真没意思。我还以为能够让我好好消遣几天呢。” 这名火焰骑士将领带领着他的骑士们离开了。 任由那烈焰吞噬山头,不再去管,也不再去过问。 也就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身影立刻闪过他们的身旁,沿着那已经布满了滚滚烈火的山道,冲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火焰之中然后…… 然后的故事,是什么呢?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冲破那火海回到那座梦醒之镇。 不仅没有一午人,甚至连一只飞鸟一头野兽也没有能够飞出来,逃出来。 是因为全都被烧死了吗? 还是说………………………… 第三纪元1198ps年,夏。 整座悲伤大陆上超过五分之三的国家的军队开始在雄鹿帝国的首都,风吹沙集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幸存者,可以说在这一刻已经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联盟,准备共同对付那即将到来的最后之战。 在距离末日之战倒数127天的时候,月影帝国带领着自己最精锐的炼金术师部队来到了风吹沙。 月影帝国国王,乐,月师在向雄鹿帝国的国师恶焰交代了自己的部队和所属军事能力之后…就将指挥权全权交由雄鹿帝国 的国王,金,佛理休斯。不过,这样的交接却着实引起了一些国家的不满。 要知道,现在聚集在风吹沙内的部队阵容可谓是整个悲伤大陆上最强的部队,总数恐怕已经接近了三百万的部队要指挥起来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影国王的这份举措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让一个早就在众人心中酝酿了多日的问题强行浮出水面。 那就是,谁来指挥这只超级大军? 末日之战倒数120天。在全军会议上,月影国王提议表示愿意接受雄鹿帝国的指挥。 按照常理说,这次的战斗是在雄鹿帝国的本土作战,风吹沙的战斗情况也是雄鹿国王最为熟悉。 但,许多国王都无法认同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能够有多少的能耐。能够指挥一支最强的军队,成为挑战神的最高领导者。 这是一个不能算大,也不能算小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即使聚集了三百万的军队,也无疑是一盘散沙。 末日倒数100天整的时候秋天的风,已经开始吹拂起来。 整个风吹沙内,所有的平民都已经被迁移出了城市,前往其他地方避难,平民留下来的居所则交给那些战士们居住。 可是,即便如此,统辖权的问题也是依旧没有解决。这一点不解决的话,那形式绝对不能说有多么乐观。 可也就是在这一天,出现了一个让人有些惊讶的场面。又有一只军队开赴风吹沙,请求加入这场末日之战。 而这只军队则是最近几年新兴成立的兽人部队,领军者,则是那位兽人酋长,断了一臂的萨满战士,愚钝。 兽人与雄鹿有不共戴天之仇。兽人酋长愚钝更与雄鹿的现任国王有杀父之仇。 但是,在听到愚钝带领部队前来之后,金则是微微一愣,脸上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显现怒气就已经很好的压制了下去,并且连鞋也来不及穿,亲自来到风吹沙的城门口迎接这支军队。 那位兽人酋长看着这位人类的国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迎接着金国王的殷勤款待。 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在末日倒数99天之时,他宣布自己所率领的兽人战士们将全权听从于这位虽然年幼,但却值得尊敬的国王。任由其驱驰。 有了这三股力量的合一,尽管其他国家有些不满,但终究还算是默认了小金的统帅。之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统帅并不牢靠如果这位领袖在接下来的99天内出现任何的错误,那么情况就会立刻改写。 第三纪元,1198年,初冬。 距离末日之战还有77天。风吹沙却已经一如往常的,提前进入冬季。 天空中的色彩开始变得灰暗起来那轮象征着光明与希望的太阳也是渐渐有些昏暗,仿佛已经无力再去燃烧自己,散发出光和热。 一群群的战士们在各种〖广〗场,huā园上进行着训练。那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就在眼前,让那些训练结束的士兵偶尔抬起头,仰望着那树冠惊叹着自己这一生竟然能够参与这场面对神的战役。 恐惧吗? 肯定,恐惧已经占据人心。 但所谓的士兵就是这样,一个不会恐惧的士兵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只有会恐惧,才会去思考会去回避。才会想方设法怎么样去克服恐惧。 即使是面对神明,面对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这一点,也绝对不会动摇。 而今天,在那风吹沙的军工厂内,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做好自己的准备。尽管,这些“士兵”并不会上战场。但他们所给与的帮助,却绝对不会比任何的士兵来的弱小。 “嗯等一下,声音有些不对头。“铁匠”螺旋尾翼去看一下,好像还有些异常。” 军工厂内,原本的墙壁已径被打穿,形成了一个宽阔的大工厂。 在这工厂〖中〗央,横向摆放着好几台和那些真正的巨龙差不多大小的东西。 那是房子吗?很像。但那巨大到有些不可思议的造型以及它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这并不是什么家居用品。 说话的人,是诺里乌斯家族的一员。 她穿着摆放着许许多多工具的大褂,戴着一副眼镜,正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手中的设计图纸,并且在一旁的黑板上划出公式进行功率的计算。 而那个被她称作为“铁匠”的,则是科技系的一名超级矮人工匠。 由于蛮锤共和国的整个加入,这些富有创造力的矮人们在这些建筑物上的创意简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尤其,是当他们听说了在上个纪元,这些东西曾经经过他们矮人的手出现过,现在要再经他们的手重新现世的时候,更是〖兴〗奋的一塌糊涂了。 “好嘞!诺里乌斯小姐,是这里吗?我觉得离合机的油压似乎还是有些高,要不要试着再调低一点?” 在那建筑的上方,一个矮人从打开的缺口中钻出脑袋拿着扩音机询问。蜘诺里乌斯则是在观察了一下设计图纸后,点了点头,伸出一根大拇指。 兵工厂内正在忙碌着,而黯头顶上趴着的那只小松鼠则是百无聊赖的继续趴着。 她怀里抱着那么一枚榛子,偶尔间侧过脑袋,看了看黯那略微突起的肚子,说道“我说,我的女仆。你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不肯好好去休息一下吗?非要累倒了才行?”黯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端起一杯水,喝下去。 她捂住自己那大大的肚子,笑了笑,说道:“没事。现在时间已经快不够了,还剩下不到三个月,一切都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小松鼠哼了一声,继续趴着,说道:“没见过你这么痴心的女人。 不惜使用魔族的力量也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记得你之前只是为了做实验才弄的吧?喂,以前几次你都是在怀上之后就强迫自己流产的。这次已经那么大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把我们那个没什么常识的主人的孩子给生下来啊。我们那个没节操的主人可未必会认这个孩子。” 黯呼出一口气,放下杯子,重新拿起设计图。她一边指挥这些建筑物的设计,一边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这个孩子流产了。这是他的血脉,也是我的血脉。如果说,我的心脏就是为了承受住分娩时的那一刻痛苦而坚持到现在的话那,我认了。” 小松鼠拉着黯的头发,低下头,看了看她的胸部。同时,1小松鼠呼出一口黑雾,钻入了黯的口中,片刻后,黑雾再次钻出,回到小松鼠的嘴里。 “…………………………………………………” “怎么了?”“不,没什么。”小松鼠爬回黯的头发上,一言不发。黯见此也只是笑笑,继续去做她的事情了。 也只有松鼠怀中所抱着的那枚榛子,现在,却是略微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妹妹。 “(魔族语)你应该告诉她。告诉她,她如果不再这么操劳的话,她心脏上的血腥天使之力还可以继续保护她大约三十年。” 小松鼠抬起尾巴,遮住自己的耳朵,却是不说话,也不理睬自己姐姐的说话。 “(魔族语)她只要能够继续休养生息,能够每天无忧无虑,不要想那么多事情。并且,开开心心,没有忧愁,这三十年是起码的时间。但,如果她继续这样日夜操劳下去,并且执意要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生下来的话……” 接下来的话,榛子不说了。 她相信,自己的妹妹能够理解她的意思。也应该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是的,正确的判断…… “(魔族语)女仆她不会听的。” 小松鼠略微抬起尾巴,尾巴下,只露出她的一张小嘴,开开合合“(魔族语)如果我告诉她,反而是在给她增加无所谓的心理压力。而且我觉得,即使告诉了她,她反而会更加不自重的撑下去,更加的乱来。”榛子睁开那双紫色的瞳孔,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而小松鼠此刻却将尾巴重新放下,继续道一“所以,现在这样就好,让她认为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让她认为自己的心脏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她就会没有什么心理压力。然后也许,对所有人来说,都会好过一点。” 至此,1小松鼠终于不再说话了。而榛子现在也是默默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发表意见。 整个兵工厂内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些大型建筑的建造工程依旧在继续,争取在末日之战之前能够赶得及。 天空中,黑龙,在绯徊。 年初所受的伤现在已经痊愈,这条黑龙正在拍打着自己的翅膀,盘旋在那世界之树的上方,冲着那翠绿色的树叶低吼。 “嚎一… 一”低沉的声音,穿透云层。进入那树冠之间。 黑龙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否传递到昔日的小主人耳中去。不过,即使真的能够传进去,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吧。 八个月了。 自从主人离开之后,已经过了八个月。 黑龙盘旋一圈之后,缓缓落下。她降落在那座教堂的顶端,张开的翅膀缓缓收起,片刻后,黑龙的身体开始慢慢缩小,变成了一名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她拉起那早就准备在这里的黑色衣服,遮住自己雪白的身体。同时,依靠在那教堂的钟楼之旁,金色的线性瞳孔也是在直勾勾地盯着那世界之树。 这八个月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默默承受着背脊上的伤痛。 现在,她伤看已经好了。可是她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少女的目光充满幽怨地望着世界之树,望着那曾经是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还有不到三个月…… 在那末日之战到来之前,自己的主人,会再次出现吗? 会不会再一次的,带着绝对的实力,拯救自己呢? 020,末日倒数:72小时 凄冷的风,开始刮起来了。 这种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盛叹人类最后的命运一般,低声唱着那哀愁的挽歌。 夹带着飞雪的寒风掠过天空,冲破那些荒漠。原本应该不知道“冬季”为何物的死亡沙漠,现在也是被那冰冷的风所覆盖,渐渐,面临死寂。 世界之树的下面,那反抗军的大营,风吹沙…… 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内现在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伴随着那终结之战的时间越来越近,士兵们的紧张感也开始逐渐增加。 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黑夜,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那无数盏灯光都将整个城市照耀成了一座光明的殿堂。 城市里到处都是士兵的呼和之声,到处都是打造铠甲和武器的声音。 人们不知道这些武器和铠甲到底有没有作用,但是他们知道一件事一那就是这样的行动,可以让他们心中的恐惧略微减轻。让他们能够更好的专心,活到最后的一刻。 高处…… 那世界之树之中。 由无数的树枝所组成的宫殿屹立在树冠之上。许许多多宛如星辰一般的发光体在这树冠之中来回移动,盘旋,缠绕。而在那宫殿的最高层,在那可以僚望整个风吹沙的瞻望室之内…… 这个世界的神,已经注视了这个城市很久,很久了粉色的头发被一根翠绿色的发簪扎起。少女身上穿着的衣服则是一袭淡粉色的长纱。 那长长的裙摆延伸了很远,而她,则是默默注视着下面城市中的一切,许久,许久…… 在少女的两边,站立着两个小女孩。 一个一头黑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嘴角始终流露出坏笑的十二三岁的少女。 另一边,则是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面色严肃,微微闭着的双眼中流露出两只淡蓝色双眸的认真小女孩。 这两个女孩就如同这名粉发少女的仆人一般,恭恭敬敬地站在这里。不出声,不移动。那黑发小女孩还略微做出一些鬼脸,而那个淡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则是完全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塑一般。 哒一哒哒宫殿的大门,打开。 一身华丽的黑色褶皱长裙的创世女神,穆拉,出现在了大门之前。 她的左手握着那柄枯木法杖,右手则是依旧托着那一枚龙卵。在那半透明的龙卵之中,金红色的时间之龙依旧蜷曲着身体,沉睡着。 “看什么呢?” 休笑着,缓缓走了过来。她将手中的龙卵交给一旁的那名蓝发小女孩,蓝发小女孩则是恭恭敬敬地接过,捧在手里。 创世神的武器,这个世界的支柱,翠鸟她的双眼依旧凝视着下方的城市,对于休的问题,她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休也不介意,她拄着法杖,缓缓来到窗台边缘,膘望着下方的一切。她看着这片灯火通明的城市,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 “还有一个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够摧毁这件不完美的艺术品了。我的孩子,你说,在新的世界里,我们要怎么创造一个更加完美,更加美好的艺术品呢?” 听着休的声音,翠鸟,缓缓转过了头。 她那双翠绿色的瞳孔凝视着自己的主人,片刻之后,则是再次收起自己的眼神。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吗?咳这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休伸出手,轻轻搭在翠鸟的肩膀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伤感的表情,不无叹息地说道“当年,那两个叛逆的孩子封印你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你的声音。我可怜的翠鸟妈妈那个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那个时候你真的会永远的从妈妈身边离开………我的乖孩子……” 休的脸蛋凑了过来,轻轻亲吻了一下翠鸟的额头。 而翠鸟也是低着头,默默接受着创世神的亲昵,由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了。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将你和我分开,让我和你都尝遍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 “我答应你,翠鸟。在圣夜祭的钟声到来之前,我不会去摧毁这个世界。但是,只要那一刻一到,我就会立刻让这个世界崩溃。将这个曾经带给我和你无数痛苦的世界,彻底毁去。” 休抱住翠鸟,闭上眼,轻轻说道一“我向你保证,我的孩子我最可爱的孩子” 翠鸟的表情依旧冷漠,仿佛,她已经不会再作出任何的表情一般。 她只是默默地被女神抱着,然后,默默地看着下方那些明知道无用,还在努力准备做出反抗的人们。 在这样的沉默之下,翠鸟默默地闭上双眼沉默再睁开。 (主人,我希望,得到您的允许。) 休张开手臂,看着翠鸟。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也带着慈爱。 “你想我允许什么?我的孩子。” 翠鸟离开了女神的怀抱,她转过身,在休的面前缓缓跪下。看到她跪下,在那边的一黑一淡蓝两个少女也是立刻跪下,低着头。 (希望你能够允许,在圣夜祭到来之前的所有战斗,都由我来指挥。这些卑微的人类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站在主人您的面前。) 看到翠鸟如此的殷勤,休的脸上笑得更欢快了。她点点头,伸手扶起翠鸟,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一“可以。我允许你做任何事情。你可以用你想要使用的任何方法来对付这个世界。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就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的。” 翠鸟再次低下头(谢谢您,我的主人。那么,我就去准备了。) 休点头默许,之后,翠鸟立刻拉起自己身上的那条长裙,走向大门。在经过那两个小女孩的身旁之时…… (银,帝路哈刚。你们也由我来指挥。希望你们还没有忘记怎么和人类战斗。) 黑发少女帝路哈刚,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恶而〖兴〗奋的笑容。她首先站了起来,大声应了一声后,拉起翠鸟身后那拖地的长裙,恭敬,而又〖兴〗奋地行走着。 倒是那个蓝发的小女孩银,她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悲伤,但她终究也是站了起来,一只手捧着怀中的龙卵,另一只手拉起拖地的长裙,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翠鸟和三圣龙离开之后,休重新转过头,通过膘望台,望着下方的一切。 她嘴角上的笑容已经从刚才的温柔化为了现在冷笑。眼神中原本的一抹玩笑似乎也已经完全消失。 她轻轻地抬起手中的法杖,随后,轻轻一敲整棵世界之树,开始发出颤抖。 而在那颤抖的树皮之下,却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般,不断地想要突破树皮,却得不到任何的允许。 只能在那里面挣扎,挣扎…… 呼呼呼! 狂乱的暴风雪,成为了今天整个世界的所有色彩。 原本熙熙攘攘的风吹沙,现在却是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显得无比的安静。 这种安静会让人害怕吗? 不。 恰恰相反,这种安静反而给人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感觉。 尤其是当那大街小巷之中的所有士兵,全都面色严肃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 这种感觉,更为让人动容。 军营练兵场上,一百万的士兵整整齐齐的站成队列,手中拿着武器,身上穿着铠甲。 这一百万双眼睛全都抬起,只盯着上方的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那〖主〗席台上。 明明只有十五岁,但却披着厚重的铠甲,腰上别着两把黑色的钢刀。面无惧色的带领着所有人,注视着那边那株世界之树。 狂乱的风雪拍打在他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恶劣的气候压根就不能让这个孩子有着任何的恐惧。 在长久的凝视了片刻之后,这个最年轻的国王缓缓转过头,用那双充满了坚毅与坚强的眼睛,注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今天,将会是永久载入人类历史的一天。” “我们的生存与未来,都将会以今天这个日子作为起始点。”个佛理休斯拉开斗篷,凭借着扩音装置,他的声音传播到整个风吹沙中的任何一个大街小巷。 “我知道,你们的心中存在着恐惧,存在着违抗神的恐惧。”“我们也知道,我们会迎接死亡,会流干身〖体〗内的血液,失去意识,生命,以及其他任何代表我们存在的东西。” “多少年来,供奉神灵就是我们的唯一宗教,但是现在,我们的命运却被我们的神灵捏在掌心之中,随时随地都会破碎!” 整个风吹沙,寂静。 在那高高的树冠宫殿之中,休斜靠在一张大椅子上,嘴角冷笑着倾听着这个卑微人类的演讲。 “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消散!我们的家人和孩子会感受到冰冷与孤独,同时也会陷入永恒的绝望!” “但是……”金扫了一眼鼻下的所有人,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猛地大声喝道一“但是,那不是今天!”“今天,我们会为了生存而战。今天,我们会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人的幸福而战!” “也许,对抗神灵在多少人眼中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是今天的我们,注定站在那些高傲的神灵面前,向着她举起手中反抗的剑刃!”“我们的意志将会永远的延续下去,我们的力量也将会永远的存在于你我的心中!” “今天,我们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神灵,我们才是悲伤大陆真正的主人!这块大陆是属于我们的,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我们的生命也属于我们自己,绝对不会被其他任何东西所掌控!” “今天的我们,注定战无不胜一… !!!” “嚎一… !!!”伴随着金的一声呐喊,在下面的百万军人也是齐刷刷的发出一声呐喊与咆哮! 原本还笼罩在人们身上的恐惧感现在已经消失那些冰冷的风雪也已经无法摧毁人们〖体〗内的热血! 当下,金转过身,直接从怀中拔出那两把黑色钢刀,直接指着那株世界之树,咬着牙,发出一声怒喝! “我宣布,末日之战开始!上啊,我的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荣耀!!!” 怒吼之声响彻天空,这一刻已经不仅仅是兵营中的一百万人,还有那些站在街道中的士兵也是同样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喝之声!随着这声怒喝,这场战斗也是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上上上,快快快!”一支队伍首当其冲地冲向世界之树,在到达树根之下之后,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导力炸弹,随后转身撤退。 轰隆一声,破碎的木屑飞散,可还不等这些战士们大声喊“好!”那些树干就猛地刺出许许多多的藤蔓钻入人群瞬息间,就将数十人的胸膛扎破,鲜血满天。 “不要停,上!” 月影帝国的炼金术师们立刻从后掩护了上来,他们十个人一组,举起一块巨大的钢制盾牌向前冲。在掩护好那些后退的炸弹兵之后,立刻扔出手中的炼金药剂。 这些药剂有的在空中爆炸有的在地面爆炸,有的被那乱晃的藤蔓砸爆。可不管如何爆炸,里面的**在泼洒到地面之后,立刻化成一只只的炼金兽,龇着牙大叫着,扑向那些藤蔓! “可恶,面包小美人!你不肯嫁给我,但也不能这样乱来啊!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救你!” 半空中,乐一个旋转手中的枪剑情愫瞬息间斩断了一条藤蔓。 他不等下一条藤蔓钻出来就直接举起枪剑,轰的一声,一枪直接轰进了那已经被略微炸破的树皮,伴随着这一枪那树皮上再次爆裂出伤口,那些藤蔓也像是剧痛一般收缩回去压力骤减。 “好,下方已经压制住了!后面的可以行动了!” 乐大声叫了出来,传令兵立刻将这条消息向后方传达。口口相传,不出半分钟,位于兵工厂的黯就已经得到消息,她点了点头,看着那些矮人们,用力,点了点头。 “启动引辜!控制螺旋板!” “发动功率!开始加热锅炉!”“加热中,功率上升!、“准备完毕!可以启动!”“启动!最终希望号,升空!” 轰隆隆的巨响刹那间贯穿了整个风吹沙!那轰轰烈烈的声音响彻云霄,甚至可以将人类的耳膜都给轰破! 兵工厂的天顶打开,那些挂在位置建筑物上的布幔也被拉下。伴随着那巨大的轰隆声,十艘在第三纪元还从未现身过的东西,缓缓从那兵工场内飞了起来! 飞空艇。 曾经是第二纪元的希望的武器,现在,已经各搭载着五万名士兵,飞了起来,向着那边的世界之树前进! 黯捂着自己的肚子,站在那为首的最终希望号的指挥室内。她通过通讯机联络了一下其他的九艘飞空艇之后,立刻发出命令“所有舰队准备!三,二,一,发射!”瞬间,那十艘飞空艇上的巨大导力炮全都对准了那株世界之树,随着黯的一声令下,十门导力炮立刻发射,朝着那树冠轰了过去! 也许,是由于措不及防,世界之树的中部被这十门导力炮猛地轰中,发出一声巨响。 那些原本栖息在树冠上的鸟儿们也是在这一刻真正受惊,纷纷振翅飞了起来。 “很好,有效!”蓝宝石号的舰长是蓝宝石帝国的国王,他极为〖兴〗奋地瞪大双眼,紧盯着那树干受创的世界之树,立刻拿起通讯机,大声道“再来一次!我们只要再来一次就一定可以将这棵树轰掉!看起来,这所谓的世界之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黯没有反对,在征询了还在地面上指挥的金之后,她立刻下令准备第二发。很快,导力炮已经再次充能,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世界之树的树干,打算在这一击之下,将这棵大树摧毁! “发射!、,率先喊出这句话的,是那位蓝宝石帝国的国王。他按下了手中的按扭,而其他的九艘飞空艇也是紧跟着他,将导力炮轰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 世界树宫殿内,翠鸟,望着那边的飞空艇。 当那些能量波冲过来的瞬间,她的手,只是轻微地一抬刹那间,世界树的前方就仿佛出现了一堵墙壁一般,导力炮的能量竟然被硬生生的堵截了下来! 但,不等众人惊讶完毕,翠鸟的手却是抬起,向着那边的舰队一指……………, 轰一一一! 被阻挡下来的导力炮瞬间反射,甚至还没有等人回过神来哗啦啦啦啦一! 蓝宝石帝国的飞空艇,就已经在那猛烈冲击的能量波中,化为漫天飞舞的碎屑(未完待续。 021,末日倒数:68小时 带着满天的烈焰,蓝宝石帝国的船只就像是夏日天空中的礼huā一般,散落了下去。 隔着窗户,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许许多多的士兵从那破碎的飞空船上跌落,他们发出惨叫,发出绝望的惊呼。最后,在地面上归于沉寂… 仅仅一发,五万人的军队就此毁于一旦? 这场战斗,人类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在那树冠之上居住的……,………到底是什么?! ……………………………神??? 地面部队的金当然也目睹了刚才的那场空中爆炸,他立刻取过通讯机,直接拨通了最终希望号的甲板,等到对方一接通,他立刻大声喊道一“停止射击!所有飞空艇停止射击!改为登陆行动!所有飞空艇保持阵型,准备进行突破!” 听完听筒〖中〗国王的声音,黯放下电话。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矮人们,随后,伸手,取过摆放在那边的一根长条形的物体,打开。 曾经的血腥天使之枪,阳光。现在,已经准备开始驱散这冬日的寒冷了! “各位,我们要准备冲进女神的闺房了!有没有做好准备!” 黯略微摸了摸肚子,一咬牙,将阳光外面的布条完全脱去,举起,发出呼喊。 那些矮人们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也是随之大喝一声纷纷举起手中的铁锤和斧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各位注意!为了蛮锤的荣耀!我们要去拜见我们一直在参拜的女神了一!!!” “哦哦哦哦哦哦哦一一一一!” 空中的九艘飞空艇开始加速,甲板上站满了己经握紧武器的士兵。 每一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的世界之树,准备浴血奋战! “你疯了吗?你怀着孩子!现在,竟然还打算去和女神硬拼硬?!” 但是,黯头上的疯狗却是大叫起来,她死死抓着黯的发梢,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黯抬起脚,离开了指挥室踏在了飞空艇的船头之上。她凝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世界之树,屏息静气,却没有去回应这头松鼠。 小松鼠眼见这个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她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女仆”直接扯下自己头上的耳麦,扔到地上。二话不说,抱着榛子,从那飞空艇上跳了下去。 “(魔族语)要我陪你一起去送死?我可没那么愚蠢!” 腾地一声,1小松鼠的身体外侧裹起了一层黑色的烟雾,黑炎巨兽猛然落地在踩毁了两栋建筑物的屋顶之后,巨兽就重新化为松鼠,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地面上,世界之树的根部被炸出了一个个的大坑,在那些炼金兽的帮助下,地面部队再一次的准备就绪,重新挤了上来。而这一次,数之不尽的投石车则是在那些屋顶上升起,伴随着士兵的喝令声,近千台投石车接二连三的弯了下来等到士兵点燃其中的烈焰之后“放!” 这些火焰巨石伴随着一道弧线,飞向那边的世界之树。准备将那伤口再打大一点,好从根部,将这棵世界之树推倒! 只是…… 树冠中的翠鸟,默默凝视着那些飞来的火焰巨石。 她抬起那修长而纤细的手指,十分轻描淡写的在半空中一划… 判…主人,可以出击了吗?我都快等不及了!” 黑发的小女孩嘴角带着坏笑跪在翠鸟的身后,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色彩。 而等到翠鸟略一点头,手指从半空滑落之后“咕呜…………” 原本结实的树皮上,开始浮现出什么东西。 而当那些火焰巨石即将轰到世界之树之时,树皮中的东西却是猛地破出!伸出爪子,一把抓住那半空中飞来的投石,一甩,扔回了那胆敢反抗神灵的人类部队之中。 那是…… “嚎一!” “那是龙!是是黑龙!那么多那么多的黑龙一一!!!” 一名士兵大声尖叫起来,因为此时此刻,从那树干中转眼间就飞出了将近一千多头黑色幼龙!这些相当于三头大水牛一般的黑龙在半空中咆哮着不断接住那些投出来的巨石,重新扔向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 “为了女神” 黑幼龙并非单独作战,在它们的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紧抓缰绳的龙骑士。这些骑士全都由乓大的斗篷蒙着脸手中拿着由星辰和夜空所组成的没有实体的长剑!半空中,一名龙骑士直接拉起缰绳让坐下的黑幼龙抓住飞出来的火焰巨石,随后黑幼龙猛地俯冲而下!那在屋顶上的投石车在它的一抓之下立刻化为了碎屑,而那些还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则是被这一冲撞纷纷从屋顶上跌落,两名士兵甚至还被黑幼龙的爪子抓起,飞上半空。松开,任由其在惊叫声中化为肉饼。 数千名龙骑士,迎战整个悲伤大陆联军! 这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 但这些龙骑士却是漫天飞舞,几乎遮挡了整个风吹沙的上空!它们不仅向下方冲击地面上的士兵,还有一些更是去冲击在飞空艇上的人,用尖嘴与利牙撕开人类的血肉! “你他妈的!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在纷纷胆怯与恐惧的士兵群中,一名女性却是猛地从后方赶了上来。她三两步的踩着建筑物的狙台跳上屋顶,刚好,屋顶上的投石车士兵正打算点燃投石。 “不要点火!” 那金发的女子一把推开士兵一脚踢开投石,跳到那投石篮里面去。 “放!” 两边的士兵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眼见前方天空中的一头黑幼龙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投石车,尖叫着,托着它的龙骑士向这边扑来! 女子没有再等。那张艳丽无双的面容此刻却是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 两边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在听到女子再次大喊一声“放!”之后,立刻拔出剑,砍断绳索。 噗的一声,女子弹上半空,迎面冲向那飞扑而来的黑幼龙。 那黑幼龙眼见飞过来的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块肉之后更是〖兴〗奋不已,直接张开嘴,准备美食入口。 只是这一次,它却猜错了。 “想吃老娘?等你下面的毛张齐了再说,龙崽子!” 半空中的金发美女双手一扬,两枚冰刀带着两条冰丝线直接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扑向那黑幼龙!黑幼龙措不及防,嘴巴立刻被冰刀后方的丝线缠绕,一张嘴巴立刻被冻住。 龙骑士惊讶了一下,努力想要拉起缰绳可金发美女却没有给他足够多的时间。她凭借下坠的力量以黑龙的嘴巴为支点,划了一个圈, 手松开,飞跃到了黑幼龙的身后。 “吼!你是谁一!!!” 伴随着龙骑士的一声怒吼,半空中的她一个转身,再次甩出手中的冰刀,准确无误地插进黑幼龙的脊椎!她伸手一拉,不等那龙骑士转过身,已经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面门之上,将其踢下了龙背。 “我是谁?” 金发美女踩着黑幼龙的脊椎看准了下一头飞近的黑幼龙,一手甩给了脚下的黑龙脑门一把冰刀之后,另一只手也是直接甩出飞刀,那连接着的冰线在这冬天的空气之中,闪烁出些许的钻石色彩。只听得啪一声,她已经拉动冰线,朝着下一头龙骑士飞扑过去。 “我是奎淞鲁尼答侯爵!是雄鹿帝国最强美少女星刚鲁尼答的姐姐!” 黑龙纷飞,看着奎琳的活跃,许许多多的强者也是竞相效仿。他们没有奎琳那仿佛无穷无尽,一触就冰固的冰刀,无法在半空中〖自〗由纵跃的他们效率始终要小了一些。 而更糟糕的是看到龙骑士渐渐被击落,树皮中开始飞出更多的黑龙骑士,数量从一千,两千,三千一直攀升到五千以上!而且看起来,这数量还会继续增加! 铺天盖地的黑龙已经遮挡了那残存不多的阳光。一些飞龙甚至离开了风吹沙飞向外面的沙漠世界,朝着邻近的几个有人居住的小镇或村庄飞去。如果光是这样的话那也许还好,但问题是,糟糕的并不仅仅只有这样。 翠鸟的手指仿佛拨动线条一般的在半空中滑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能想到这双如此漂亮的手指现在竟然操纵了那么多人的生死? 龙骑士涌出世界之树似乎安静了…… 可不等外面的地面部队再次准备冲刺世界树,在那些残破的缺口之中,却是隐隐约约的,走出了一些和那些龙骑士一样打扮的“人”。 这些人从树皮中浮现,整齐划一的站在了那些想要朝这边冲过来的人类面前,举起手中的星辰剑,双手握紧。 “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一!” 一名士兵怪叫着,从人群中冲了出去。而那边的那些黑衣骑士中也是走出一个,握着星辰剑,迎向那名士兵师,胜负已判。 那名士兵从心脏到侧腰被那把星辰剑完全劈开,鲜血,也是从中流了出来。 ……………………流了出来? “嘎!” 那应该已经死亡的士兵转过头,手中的刀刃猛地刺进黑衣骑士的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类士兵才看清楚,那个士兵的身体早已经高度腐烂,早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活人”了。 “你们是女神的士兵,那么,自然要有我的死亡士兵来接待。” 活着的士兵们一愣,不由得左右看了看。比时此刻,一些战士却是伸出他们那些或干枯或已经完全化为骨髅的手,推开了这些活人。闪烁着瞳孔中的蓝色火焰,在一名英雄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些黑衣骑士的面前。 嚓。 镰刀收割,白色的造型如同这遮天黑龙之下的唯一一点亮光。 托兰凝视着前方的所有黑衣骑士,缓缓握紧手中的镰刀,向前迈出脚步。 随着他的脚步迈出,那些死亡士兵的脚步也是随之迈出。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 “为了主人!也为了小主人!!!” 托兰握紧手中的镰刀第一时间冲入了黑衣骑士的人群之中!随后,那些死亡士兵也是嚎叫着跟上,一群大战,就在这树根之下展开! 激烈的厮杀震天动地,死亡的战士举起手中的剑不断砍杀着那些黑衣骑士的身体。而那些黑衣骑士们在面对这样一支死亡部队之后似乎显得有些措不及防,无法反击。但,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 树冠中,翠鸟的眉头略做低垂,仿佛已经看穿了那被层层树叶遮挡的下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黑发的小女孩也是冷笑一声,说道:“小主人那可是亡击的士兵哦~~没有了意识导精神,只剩下肉体。如果不稍微调整一下的话,可是很难应付的呢~~” 翠鸟想了想,手指,再次动了起来。就仿佛弹着琴一般,飞快地在半空中调整着那些人偶的“设定”。 下方,一名死亡士兵的斧子砍掉了一名黑衣骑士的脑袋。可不等它转身,另一名黑衣骑士的星辰剑却是从上往下的劈开了它的脑袋! 只是这一次,这名死亡士兵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无所谓的反击,它瞳孔中的那些蓝色火焰在头颅开huā的那一刻就迅速熄灭身体,也是随之塌了下来。 “什么?!” 发出惊讶的,并不只是察觉到这一变化的托兰。 就连上面的黑发小女孩,似乎也有些不能理解。 “1小主人,以您的实力,要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的吧?有必要弄得这么“势均力敌,吗?” 她在发问,很快一个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 现在,还有大约73小时。我不想让这些低等的人类太快绝望。给他们一点希望,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有能力可以反抗我,用他们最后的时间供我消遣一下,不好吗?) 黑龙之母再次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她就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倒退两步。对于翠鸟现在脸上的那种冷漠与无情,她已经是由衷的佩服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现在战场上出现的一个变化,却是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 “嚎一… 一!!!” 一名黑龙骑士拉起缰绳座下的黑幼龙直接飞上半空!在翅膀猛烈一拍之下,狠狠撞向那首最终希望号的船头。 巨大的冲击让甲板上的士兵们纷纷立足不稳,站在船头的黯也是脚下一颤,连忙用阳光撑住甲板身形刚刚稳住,那边的黑幼龙就已经飞了上来张开双翼,裂开嘴,紧盯着船首的黯。 身为一名战士,黯会害怕这样的战斗吗? 不会。 尤其是在那边的奎琳凭借着手中的冰刀横跨天空,在许许多多的黑龙骑士之中不断纵跃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信心,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哥哥的武器阳光,绝对不可能输给这么一头黑龙骑士! 仙……, “呜……!” 就在黯准备握住手中的长枪之际,一股猛烈的腹痛却是突然间侵袭了她的腹部!这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黯的手略微一松,阳光也是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糟糕!) 生死,往往只存在于一瞬之间。 那名黑龙骑士拉住缰绳,而那头黑幼龙则是缓缓张开口,双翼,猛地一拍,身体,向着黯迅速冲来! “嚎!” 狂风刮过,一头比这些年幼的幼龙更为巨大的黑色巨龙却是猛地从旁边穿插而过,尖锐的爪子直接撕碎了“妹妹”的翅膀,牙齿一张,一合,将那名还来不及反抗的黑龙骑士整个的吞进嘴里,几下咬啮之后,嘴角,溢出血水。 “咕呜………………嚎。” 黑龙扔掉抓中已经被撕碎的黑幼龙,一边拍打翅膀,一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捂着肚子,面色发青的黯。而黯,现在也是恢复了不少,重新拾起阳光,站了起来。 “……………………………………战斗结束之后,把你的药,分我一点。” 黯略微想了想,随后,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了一下:“不行。” 黑龙猛地转过来,正面面对着黯,金色的线性瞳孔中流露出威慑的目光! “我没有未来,而你有。所以,不行。” 黑龙紧盯着黯,在片刻的凝视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收起瞳孔中的威慑。这条巨大的黑龙狂吼一声转过身,双翼一振,再次猛地冲向那边的世界之树,略微抿嘴,随后…… “呜……吼一一一一!!!” 猛烈的火焰,带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掉的高温,直接扑向那些看起来极易燃烧的树叶!这一道惊人的火光贯穿了整个风吹沙!即使是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也可以看到在这灰暗而冰冷的天空中,那一道明亮,而又耀眼的光芒! (人类小子,看到了吗?) 火光是如此的明亮,甚至在死亡沙漠的边缘,一个刚刚牵过骆骆的缰绳的人,也能够看到那天空尽头处的一片火红云彩。 (看起来,战斗提前打响了呢。怎么?要不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呢?) 牵着骆骆的人围着围巾,巨大的围巾遮挡了他大半部分的面容。 但,那双冰冷的瞳孔在略微凝视了一下那天空尽头的火光之后,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按计划行动。我不会赶。) 拉过缰绳,这个人翻身上了骆骆,轻轻一夹,让骆骆前进。 (我,需要保存体力。保持住自己所有的体力。) 022,末日倒数:52小时 烈焰,染红了天空。 在那堪称无敌的黄金保护罩之前,蜜梨的烈焰丝毫都没有任何的用处。那些弹开的火苗在空气中四散开来,却没有能够侵入那世界之树丁点的范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日光隐去,月光渐渐浮现。 那三轮月光照耀着这座依旧在进行殊死战斗的城市,但冰冷的月光却丝毫没有能够让这里的气氛略微冷淡下来的意思。 放眼望去,整个风吹沙内到处都是喷洒的鲜血。 有人类的,自然,也有那些黑幼龙,以及黑龙骑士的鲜血。 “咕吼一!” 兽人领袖,愚钝。他发出了一声咆哮!面对那从天而降的黑龙骑士,他单手抓住那把战锤,猛地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夹带着雷电的战锤准确无误地洞穿了那条黑幼龙的胸膛,在飞溅的血huā之中,战锤更是击中了斜上方灵一头黑龙,将其急坠! 那两名黑龙骑士从龙背上站了起来,他们手中握紧那星辰剑,直接从那半空跃下,扑向愚钝!愚钝也毫不畏惧,他那布满尖利爪子的手略微抬起,指尖开始汇聚起无数的电火huā!还不等第一名龙骑士坠地,他突然弹跳而起,锐利的爪子瞬间洞穿了对方的胸膛!巨大的手臂随之一甩,还带着残余电劲的龙骑士尸体就被扔向了另一名龙骑士,等到两人撞在一起之后,愚钝那略微张开的爪子猛地一捏! 轰隆一! 巨大的雷电,在那半空中爆发,瞬间就将两人的身体吞噬成了灰烬。 “咕嘎!咔呜咕一一!” 击毙两名敌人,愚钝抬起手,指着世界之树大声咆哮起来。这位兽人领袖的怒吼激励着其他的兽人,这些被人类称之为怪物的战士们纷纷咆哮起来,大声怒吼着冲向那边的世界之树!也有不少的兽人趁着那些黑幼龙降低高度的时候跳起,抓住黑龙的爪子,爬上去,进行击杀。 这场战斗,开始向着对人类有益的方向发展。 天空中的黑龙骑士们在联合军的奋勇作战之下数量逐渐开始减少。 那些飞空艇虽然不能对世界之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上面搭载的火炮却可以对那些到处乱窜的黑龙造成巨大的伤害! 眼看,飞空艇就在艰难的飞行中逼近世界之树,伴随着黯的一声令下,最终希望号的船头打开,突出一根撞角。看起来,是要直接撞向世界之树! “嘎嘎嘎!” 黑幼龙们察觉到了这一点,纷纷不顾自身的冲了上去,用身体撞击着船身。不消一会儿,整个船头都被黑色的羽翼所遮挡,那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也就是此时,蜜梨却是猛地扑了过来,大吼一声,巨大的翅膀一拍,将那些小小的幼龙全部击落!她喷吐着烈焰,朝着那些还准备攻过来的黑幼龙扑去! “好,全员做好冲撞准备!” 黯大声呼和,同时抓紧旁边的护栏。不仅仅是这艘希望号上的士兵,其他九台飞空艇也是纷纷露出撞角,向着世界树冲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接二连三,九艘飞空艇全都撞上了那世界之树的树干,巨大的撞角插在那树干上,形成了一座空中之桥。 “全员,冲锋!” 在下面负责总指挥的金看到第一阶段完成之后,立刻下令冲锋。 每艘船上的五万名士兵立刻发一声喊,跨过桥粱。打头的那些船员在逼近树干之后立刻举起手中的钩绳枪,对着树冠之中的那座宫殿边缘发射。刹那之间,数十根钩绳拔地而起,勾住了那些树杈,形成了向上攀援的绳索。 “开始总攻!让女神知道,我们人类虽然渺小,但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的希望!” 咆哮之声,在这树冠之上此起彼伏。 巨大的声音沙沙作响,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抓着绳索,向上方的宫殿攀爬而去。可是,作为女神的宫殿,有那么容易就让这些凡夫俗子突破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沙沙沙! 巨大的爬行声音从上方传来,领头的一些士兵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上方。 队伍还在前进,但是听到多音的士兵却是纷纷拔出武器,凝神戒备。他们的眼睛紧盯着那座树宫殿,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呢? “吱一… !!!”一条蜈蚣。 一条乓大,面目峥嵘的蜈蚣! 这条巨大的蜈蚣从那宫殿之中爬了下来,它也不去切断绳索,而是直接张开那多的让人战栗的脚,沿着树干,朝着这边的战士们爬了下来! “魔……,魔兽!” 为首的一名士兵喊出了声,而他的声音恰好引起了这条蜈蚣的注意。巨大的魔兽向他冲来,他也是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战! 但,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比得过这头蜈蚣?随着这条大怪物的张口一咬,他的身体就被咬成碎片,泼洒的鲜血冲击着下面的那些士兵。而这条蜈蚣也是发出一声尖叫,沿着坠落的血水,直接冲向最右边的一辆飞空艇。 一路之上,所有这条线路上的士兵都被驱散,坠落。 不是被那些巨大的脚踩成碎片,就是被冲撞的松开绳索,向下方坠落而去。最右边那条飞空艇上的指挥大惊失色,连忙呼吁抬起炮口,向着那条蜈蚣炮轰!可还不等炮口转过来,这条蜈蚣就已经完全冲上飞空艇,将其撞成粉碎。许许多多的士兵混合着飞空艇的碎屑,从这高空坠落下去。 “可恶……可恶!” 在摧毁了一艘战船之后,这条蜈蚣转过身,目光也是瞄准了下一艘战船。 它的那些眼睛显得是如此的可怕,在略微停顿之后,就已经开始转过身,朝着这边扑来! “快!快点上去!快啊!” “纵石师和弓箭手准备!发射!” 有了前车之鉴,那些属于近战型的士兵纷纷加快速度,沿着绳索向上攀爬,而那些纵石师和弓箭手则是第一时间展开了防御阵型,刹那间,数之不尽的火焰,雷电,冰雹混合着弓箭,标枪等等东西射向那头蜈蚣,立刻,就在那头蜈蚣的身上造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 “攻击有效!继续攻击!” 眼看这头蜈蚣受伤,发出咆哮,战士们立刻〖兴〗奋了起来。他们重新举起手中的武器,更加快的释放纵石力和弓箭!而那头蜈蚣则是怪叫着,在那数以万计的攻击之下不断退缩,逐渐,绕到了树身的后边去了。 “赢了赢了!那怪物被我们打退了!赢了!” 士兵们欢呼雀跃起来,能够战胜这些怪物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强心剂!一时间,对于赢得这场胜利的信心大增!他们开始更加争先恐后的攀爬绳索,向着那女神宫殿冲去! 可也就是在这时,剩下的八艘飞空艇上的通讯机却是同时响起, 作为战场指挥金来的电话,他们当然全都接了起来。 “4凵心!!!” 听筒中,传来国王撕心裂肺的咆哮。 “怎么了?!” 黯第一时间反问。 “下面!那头蜈蚣,从你们的下面向你们爬去了!密苏里号!小 心!它撞上去了!!!”“吱一!” 黯一愣,但,还没等她愣完,在她所在的最终希望号右边的飞空艇却是猛地一震,船身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和所有的士兵一样,她愣愣地看着右边的那艘飞空艇化为碎片,带着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抓紧绳索的士兵从天而降,坠落到了下面的死亡士兵与黑龙骑士交战的树根处,轰隆一声,尘土飞扬。 “1小心了!那蜈蚣朝你来了!最终希望号!” 不用金提醒,黯已经看得十分真切了。那头伤痕累累的蜈蚣在怪叫了一声之后,直接转过头,瞄准了自己所在的最终希望号,随即,扑了过来…… “可恶的怪物!今天就让姑奶奶来让你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但,就在那蜈蚣冲过来的时候,最终希望号上却是猛地跳出一名十八九岁的短发少女。那少女双拳猛地一击,浑身上下立刻散发出赤红色的光芒,直接冲进了……那蜈蚣的嘴里。 “呜!” 士兵们惊骇起来,看着那个连面目都来不及看清的少女就这样葬身蜈蚣肚腹,无一不是感到惋惜。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惋惜错了。 另一个十八九岁的金发少女站在了最终希望号的船头,她的双手合十,拉开。手指上的导力石戒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最终,在她的掌心之中汇聚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li萝!如果你敢死了,我就把这头怪物一起轰进你的墓地里面去!” 那金发少女口中说出话,下一刻,立刻将手中的火焰球轰向那头蜈蚣的口部! 也就是在众人以为这一枚火焰球会被这条蜈蚣躲开,或是仅仅砸中外壳,受一点小伤的时候…… 蜈蚣的嘴巴,却是被刹那间,撕了开来。 而在那布满了利牙的口腔之中,那个有着红色短发的少女,却是双手包裹着一层岩石一般的战斗臂铠,硬生生地,将那口器撕开! 嗖的一声,雄厚的火焰球就从短发少女的身旁掠过,直接闯进了蜈蚣的肚子里。下一秒,一股剧烈的轰炸声就从这头怪物的肚子中传来,那短发少女也是立刻跳起,抬起臂铠直接撞击树干,嵌入其中。 ……哼,可洛,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把我拉上去!下一次,该轮到我了!” 站在飞空艇上的可洛冷哼一声,立刻拉起手边的绳索扔了过去。 等到li萝抓住绳索,迅速爬上来的时候,可洛却是摆出一副高傲的大小 姐的姿态,冷笑道:“可没有下一次。” 冲锋号角,响了起来。 飞空艇上的士兵已经爬上了树冠,来到那座高大的几乎不下于曾经的白色城堡的女神宫殿面前。 在那宫殿之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等到这些士兵爬上来之后,这片开阔〖广〗场的地面立刻凸起,浮现出许许多多的黑衣骑士。双方在略微互相凝视了片刻之后,黑衣骑士立刻迈开脚步,朝着刚刚登上平台的士兵们冲了过来。而已经浴血奋战了许久的士兵们也是精神亢奋,大吼一多,举起手中的武器,迎面而上! 战斗,在持续。 那些黑幼龙依旧迫不及待的冲撞着所有的船只,希望能够弄沉它们。 地面之上,仿佛杀之不尽的黑衣骑士们手中握着那些星辰,与人类展开激战。 战士们死亡之后,它们又会闪烁着篮色的瞳孔站起来。可是等到再次被击中之后它们眼中的蓝色光芒也是就此消失,永远地瘫倒在地。 三百万的大军,可以算是拥有六百万。 可这六百万的部队,真的可以撂倒女神吗? 他们,真的可以赢得这场末日之战的胜利吗? 位于神树宫殿最上层的休,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宝座上。 她歪着脑袋,透过面前的一面凌空悬浮的镜子,注视着外面所有的战况,嘴角…… 含着一抹微笑。 而在下方的大厅之中,翠鸟也是看着眼前悬浮着的镜子中的战况沉默不语。 “嘿嘿嘿,这还真有意思。” 跪在后方的黑发小女孩冷笑着,看着镜中那些人类挣扎拼命的镜头,说道“1小主人,您还真是仁慈啊~~竟然能够允许他们获得这样的自信。如果这些卑微的人类知道,现在您只不过才huā费了百分之五都不到的力量,就能让这些人类如此疲惫应付的话他们究竟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 翠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注视着镜子中的战斗。 而这条黑龙之母,帝路哈刚则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银身旁。 她伸出手,有些调戏意味的搭在那条水银龙的肩膀上手指轻轻划过她那苍白而剔透的脸庞,笑道… “真是难为你了,银。女主人要求你和我一样变成这样小女孩的摸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呢?” 银低着头,漠然不语。她只是继续抱着怀中那颗还没有孵化的龙卵,一言不发。 “嘛你也别这样了吗,和我说说话吧。这一年来你都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好没有趣味呢~~” 银依旧不说话,就像是已经永远不会再说话一般。 见此帝路哈刚十分干脆地趴在了她的背上,低下头朝着银的耳朵略微吹了几口气。脸上浮现出微笑。可即使这样依然没有能够换来银的一举一动之后,帝路哈刚也终于是觉得没趣,干脆放弃了。 “小主人,等到这些卑微的人类攻到我们面前时,能不能让我打头阵?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人了,让我爽一下,可不可以?” 翠鸟没有回应,她看着眼前的屏幕但是片刻之后,她却是突然抬起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 (反击,现在开始。 ) “啊?可是,那些人才刚刚获得信心啊,现在就去击溃他们的信心,好吗?” (一场战斗,有进,有退,才算有趣。) 翠鸟不断地在半空中滑动着手指,似乎在纠正什么似的。 (先是让这些凡人拥有信心,再击溃他们的信心,然后再放点水,重新给与他们信心,让他们以为虽然艰难,但终究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这样一来一往,一进一退,才能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加的美好。) 帝路哈刚眼珠一转,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呵呵呵,原来如此~~!小主人,您还真是坏心肠呢~~!不过,我喜欢!这么恶趣味的折磨这些凡人,让他们在大喜大悲中不断的转换,还有什么比看着他们这样的表情更有趣的事情吗?” 她松开银的胳膊,站了起来,说道:“那么现在,我就增加力量,让我的孩子们重新压制这些普通的人类。另外嘿嘿,小主人,我也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看着我其中一个女儿在外面那么逍遥自在,我总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帝路哈刚准备转身的时候,翠鸟,却是立刻制止了她。 (不,你给予他们的恐怖实在是太大,很可能直接将这些卑微的人类打的丧失信心。我需要给与他们压力,但不至于让他们完全绝望的压制。) 翠鸟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银,面色阴沉~ (银,你去。杀杀他们的气焰,但,不要让这些凡人感觉完全的绝望。) 银点了点头,她站了起来。但在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怀中的龙卵,将其抬起,望着翠鸟一“1小主人,克劳泽,要怎么办。” 翠鸟瞥了一眼那颗金色半透明的龙卵,看着其中那还没有苏醒的黄金龙,摇了摇头。 (你就继续带着他吧。别告诉我,你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就没有办法做任何事了。我不想看到这么没用的三圣龙在我眼前。我想,帝路哈刚应该也不会像你这样,能够一年到头的抱着他。) 银转过头,望着帝路哈刚。帝路哈刚则是露出一个坏笑,摊开双手摇了摇,意思很清楚,她当然不可能抱着这颗龙卵,等着他不知还有多久才会孵化。 023,末日倒数:40小时 “喝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依旧在集个风吹沙的上空盘旋。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管这些战士已经酣战了整整一个白天。 风吹沙的灯光依旧明亮,仿佛就连月光也不想被女神所毁灭一般,散发出更为明亮的光芒,为下面的那些凡人们照亮眼前所有的道路。 “杀!” 一名士兵跳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剑狠狠斩向一名黑衣骑士。那黑衣骑士来不及防御,从整个肩膀处都开始被斩成两半。 飞散的鲜血与战场所带来的喧嚣刺激着每一个人。 所有不想死的人,所有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人…… 每一个,都拼了性命的为了这个悲伤大陆的未来而奋战! 仙… “咕………………嚎、一一一” 低沉而响亮的声音,猛地从那世界之树的方向传来。 这阵比那些黑幼龙的吼叫声还要响亮数倍的怒吼仿佛瞬间就掩盖住了整个风吹沙中所有的声响! 士兵们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天空。 而那些已经冲上平台的士兵则是惊讶的发现,他们脚底的平台上……………,竟然,开始泛起了一层水huā?! 这些水huā悬浮了起来…… 整个树冠上所有的露水全都悬浮了起来。 数之不尽的水滴,甚至包含那些人类所飞溅出来的鲜血! 河道里的水,湖泊中的水,战士体表上所溢出的汗水,所有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全都悬浮,飘上了天空!在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这所有的**统统往一个点汇聚! 哗一哗哗… 巨大的翅膀,遮挡了天空中那三轮月光。 或者说,那月光透过了那半透明的身体,显得更加的朦胧而虚幻。 伴随着那哗哗的拍打声,水蓝色的瞳孔缓缓睁开。 面对着下面那些露出惊讶眼神的人类,看着这些人类脸上浮现出来的绝望……………, 水银龙,缓缓张开口…… “嚎、一一一!!!” 巨大的嘶吼之声,再一次的响彻整个悲伤大陆! 在地面上指挥的金仰望着那天空中翱翔的水色巨龙,紧咬牙关,手指紧紧捏着那黑色双刀。 不过,作为总指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怕,而是直接抬起手中的黑刃,指向天空中的那头巨龙! “那是女神的坐骑,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胆怯不会给予我们任何胜利的希望!现在,我们连神都可以杀!更何况是神灵的坐骑?!” 他拿起扩音机,大声喝道“悲伤大陆上的战士们!全军冲锋、 !!!” 原本被水银龙压迫住的人们再次振奋起来,他们重新恢复了信心,大声呐喊着。 在这当中最首当其冲的就是奎琳,她凭借冰刀跳上一条黑幼龙的背上,踹下那黑龙骑士之后,拉住缰绳,驱使黑幼龙直接飞向那半空中的水银龙。 水银龙的略微一转,似乎也看到了这正向自己扑来的女孩。这头巨龙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起自己的左爪。在它的爪子中,正悬浮着那颗金色的半透明龙卵,瞥了一眼,就紧紧捏在爪心。 “我很感谢你曾经救了我一命!” 奎琳踩着黑幼龙的背脊,双手一分,八把飞刀已经准备就绪。 “那么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再救我一命?!让我可以去扇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个巴掌?!” 银凝视着面前浑身浴血的奎琳,默然不语。它的瞳孔略微瞥了一眼那边的树冠之后,原本闭合的嘴,开始慢慢张开。牙齿的缝隙之中,开始泛出水huā。 “呵,看起来,〖答〗案已经确定了呢……” 奎琳举起手中的冰刀,面对这大的几乎已经让她无法看清全貌的寒冰巨龙,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削弱。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你给我的礼物,好好的招待你一下一!” 飞刀射出,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妥协。 在八把飞刀射出之后,奎琳的手指再次一握,又是八把冰刀紧接而上。 寒冰所组成的刀雨齐刷到的射向那在半空中的怪物。银凝视着这些对它来说连针尖都不能算是的小小冰刀,却是长久的凝视凝视,………, 直到这些冰刀真的快要触及它的鼻尖之时“嚎!” 又是一声怒吼,伴随着它张开的大口,许许多多的水huā向着四周飞溅! 在这一声怒吼之下,那些原本飞向它的冰刀却是纷纷停在半空!随后,调转方向…… “糟糕!” 奎琳看到那些冰刀转向,立刻心中一慌,举起双手。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冰刀却并没有射向她,而是从她的身旁掠过,射向地面!在下坠的过程中,这些冰刀的体表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化为了近百根高约十米的冰柱,直直的,插进了整个风吹沙之中。 “呜!嚎!” 冰柱落地,摧毁了无数的房屋,舔食了无数的鲜血。 但这显然还不够,半空中的银猛地振翅一扑,整个庞大的身躯飞向天空!它的吐息让冬天原本就寒冷的天空变得更为凄冷,空气中凝结的水汽也是纷纷冻结,从那天空中飘落而下! … 飞雪,伴随着那振翅的狂风,落了下来。 而更糟糕的事橡,也是在这一刻,发生了。 轰隆隆隆“怎么了?” “怎么回事?!” “地面……地面在震动!”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正在带领隐流骑士,奋勇杀敌的隐流骑士团成员,青柠。她摘下自己脸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面具,惊讶地看着脚下的风吹沙。 不仅仅是她,其他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颤抖! 很快,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那边的悬崖那些,曾经保护了风吹沙,保护了这座城市几百年的高耸悬崖,也是在这一刻嘎… 出现裂缝! 半空中的水银龙依旧在咆哮,它不断地发出呼吸,让空气中的温度变得更低。 那些围绕着风吹沙整整…圈的悬崖出现裂缝,开始摇晃!那些泥土与山石纷纷崩碎,从悬崖上掉落! 这是崩塌吗? 不。 这只是在显露出这些悬崖底下本来的面目。显示出,这座被誉为风吹沙的地方,曾经是属于龙的巢穴,是属于银,所存在的地方! 泥土崩碎,滔天巨响让人仿佛提前感受到了末日的到来。 在那泥土之下,显露出来的却是一堵高低有致,参差不齐的冰墙?! 整个风吹沙,就建造在这座巨大的冰墙之内!那近乎透明的纯净,以及那冰冷异常的温度,瞬间,就让整个风吹沙变成了一座被包裹起来的冰窟! 小金咬着牙,看着四周的那些高大的冰墙,咬了咬牙:“难怪! 这些岩石坚硬的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原来是这条巨龙的东西!” “(魔族语)管他是不是巨龙的东西!” 一条黑色的猛兽猛地从小金的背后出现,它甩着尾巴,身上全都被黑暗的火焰所笼罩!面对前方冲过来的黑衣骑士,它猛地扑了上去,一口就将对方咬成两半。 “(魔族语)姐,抓稳了!我果然还是担心女仆!那丫头怀孕了,我的女仆竟然背着我偷偷怀孕?我这个主人多没面子!” 咆哮声中,憎恨踩踏着屋顶,快步冲向那世界之树。而那枚藏在黑炎之中的榛子,她的双眼中则是露出一抹玩味一般的微笑,没有提出反对。 天空中,水银龙缓缓吐出一口龙息。 它低下头,俯视着下方那渺小的人类城市,看着那些飞雪正在掩埋这些城市,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卑微的人类啊,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样的战场有点小吗?” “作为最后一战,你们怎么可以让这座城市限制了你们的视野呢?” “现在,就由我来帮助你们吧。” “我现在就取回我曾经赐予你们的东西。接下来,你们究竟会怎样应对这座沙漠,应对这场末日之战呢?” “来,告诉我吧。渺小,而卑微的人类啊。” 巨龙的声音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也是在这声音之后原本包围着风吹沙的那些冰墙也是纷纷碎裂开来! 仿佛被拉扯一般,巨大的冰岩崩溃,随后慢慢悬浮了起来。其中一些也像是被向外拼命拉扯一般,猛地朝着外面弹射出去! 轰隆声响,冰墙破裂。随着咔嚓一声,所有包裹着风吹沙的冰墙顷刻间向外炸开! 这座已经被保护了几百年的沙漠之城,也是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回归了沙漠,不再享有四季分明的感觉,也不再享有不被沙漠吞噬的环境。 狂乱的风沙吹了进来,伴随着狂风,那些冰冷的沙子如同铺天盖地一般扑向这座毫无遮掩的沙漠之城。 那些高楼建筑尤其是沙暴最先侵袭的目标,狂风携带着沙子,再夹杂着如同拳头一般大小的冰雹,这样的狂轰乱炸让这座“开放”的城市中更加死伤惨重!相信仅仅是这样的一击,就已经有数十万人深受其害,成为这场战斗中的陪葬品了。 “胆敢忤逆女神吗?那么,现在就来接受你们应该获得的惩罚吧。” 在人类的嘶喊惨叫声中,半空中的银依旧是冷漠地发出声音。这双水蓝色的瞳孔注视着下方的每一个活动的人体。随着它的羽翼一拍。刚才插入城市中的近百枚冰柱应声爆裂,飞散的冰块碎片穿透房屋,摧毁沿途上所遇到的一切。即使是那些穿着重甲的战士,在那飞散的碎片面前也像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蚂蚁。纷纷用鲜血,作为唯一的收场。 这,就是神的实力吗? 还不是神只是神的宠物实力,就到达了这样的地步吗? 宫殿王座之中,这个世界的女神十分欣赏地看着这场末日之战的**部分,十分欣赏地看着…… 而在她下方的宫殿中,翠鸟则是面无表情,背着双手。似乎完全不理会这些人类的生死。 是娘,这就是神的力量。 是创世者的力量。 或者应该说,代表生命之源的水之巨龙还有所保留,它,还太过仁慈。 不然,以它掌控所有“水源“的力量,足以在一瞬间让整个风吹沙内的所有拥有“血液”的东西全部沸腾,燃烧,如同蒸汽锅炉一般的爆炸。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三百万人又如何?恐怕他们就连成为死亡士兵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变成一堆堆的碎片和烂肉。 但,银很仁慈,所以它没有这么做。 可也许正是因为穴没有这么做,才会显示出注份仁慈所带来的恐惧究竟是多么的巨夹,这份仁慈究竟会是多么的残忍。 …………………………………………没有力法了吗? 小金的双眼赤红,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看着那些爆炸的冰片不断屠杀着人群,也看着那些冰雹肆虐着吞噬人命。 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绝望,从心底开始溢出。 如果说这就是反抗神的代价的话,那是不是早已经注定,这场所谓的末日之战在神的面前终究,只是一个玩笑? 水银龙,在半空中咆哮着。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拂晓。 但满天的冰风暴却让那拂晓看起来是多么的遥远,多么的嗖一一支箭,从天空的那一边,穿过天空。 在那人类的弓箭根本就赶不及的高空,这支箭矢却是带着翠绿色的火焰,准确无误地扑向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水银龙。 这支箭来的太快,快的让银都有些措不及防。它闪避,但这支箭矢却还是射穿了它的左爪,穿透而过。 箭……………,来自哪里? 冰风暴在天空中肆虐,但,伴随着这个疑问,数千道火球却是从那箭矢飞来的方向升起,射向风吹沙的天空。而在这些火球扑向天空之时,从那沙漠之外,一名女子也是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城市,踩着一栋建筑物,飞向半空。 轰轰轰轰轰轰! 火球,在半空中爆炸。 而那女子则是双拳一击,灼热燃烧的烈焰刹那间从她的整个身体上燃烧了出来,她双臂一挥,如同云朵一般的云炎也是紧随着那些爆炸。吞噬了那些正准备落地的冰雹与风暴!刹那间,冰雹气化,蒸发。 碰! 半空中的女子落在了一座建筑上,刚才身上燃烧起来的火焰也是在这一刻渐渐熄灭,除了她的双拳。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战况。而她的出现,也是让那些浴血奋战的隐流成员,大声疾呼! “团长?” “团长!” “团长回来了,团长回来了… 、!!!” 半精灵,乖离。 她站了起来,双臂上依旧燃烧着内敛而明亮的火焰。 一条黑幼龙咆哮着向她扑来,可还不等这条黑幼龙来到乖离的面前…… 另一名精灵,却是从乖离的身旁穿插而上,双剑交错,用精妙的剑法直接切碎了黑幼龙的脊椎和那黑龙骑士的咽喉。 不,不仅仅是一名精灵,还有第二名,第三名甚至无数名! 许许多多长着耳朵,身着绿色服侍的面貌精致的种族从那沙漠中冲了过来,他们纷纷弯弓搭箭,锐利的箭矢突破云层,射向半空中的银。 手中的魔法所凝聚的力量更是在展开对许多人类急救的同时,对敌人进行着灭绝性的摧毁! 小金愣住了,但在他愣愣的时候,一名精灵却是突如其来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金转过头,那是一个拥有一双绿色眼睛,银白色长发的男性精灵。 他手中握着一把半透明的长弓,那弓弦似乎是墨绿色的火线,所组成的一般。 “这一次,人类方的首领竟然是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那精灵歪着脑袋,嘴角带着一抹略显轻浮,不庄重的笑容。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年轻人的胆魄,也相信年轻人的血性。 这一刻,精灵族与蛮族参战,告诉我们怎么做吧,人类的领袖。” “嚎!” 巨大的石块从精灵族的后方飞了起来,数以千计的高大石巨人也是踩着沉重的脚步,冲入了这场战斗的中心!尽管,这些石巨人中有很多似乎还很年轻,但他们每一个都是奋勇奋战,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盟友毫无疑问,能够给他们提供最强大的助力! 战争,在继续着。 精灵族的箭矢与魔法,让半空中的银措不及防,显得有些狼狈起来。 它的身体不断被各种箭矢贯穿,身体也不段承受着魔法的轰炸。 它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躲避。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躲避之中…… 它左爪中的龙卵,却有了一些它所没有料到的变化。 龙卵上,丰一道被刚才的精灵火箭矢贯穿的伤痕。 其中的那条黄金幼龙的背脊,也被那箭矢擦破,溢出一滴鲜血。 随着银的左右甩动,这滴鲜血渐渐地,被甩出了渐渐重新凝固的龙卵,在那龙卵完全恢复之间,溢了出来,随后,随着甩动,滴下这滴龙血从半空坠落,就和许许多多黑幼龙的鲜血一样,从半空坠落。 最后,这滴血向着一个地方落去。 墓地…… 而最后,这滴血正正好好的,掉落在了一块坟地之上。 坟上的那些因为冬天而枯萎的杂草,开始慢慢挺拔了起来。 然后,这些杂草变得茂盛,可在茂盛到顶点之后,开始渐渐收缩,重新缩回了泥土之中。 而当那所有的杂草都缩回泥土里,整个地面都变成了仿佛刚刚翻动一般的黑色之时…… 这些泥土,开始发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颤抖(未完待续 024,末日倒数:35小时 最终战中……我,到底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烈焰包裹之下,男子仰望着那仿佛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月光,脑海中,却是不经意地回想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是谁? 是面包的家人…… 这个问题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疑问,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机会。 那么最终战中,我,究竟又该对着谁拔刀相向? 即使学会了第六剑,我的剑究竟又该指向何方? 啊,………,看不清四周的东西了…… 那些烈焰已经烧过来了。森林中的动物们都在逃跑,全都向着这片山顶逃跑…… 但是,等到这些火焰烧过来的时候,即使想逃也是绝对逃不了了吧。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现在需要的,是迅速果断的思索,雷厉风行的判断。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在这里如同过去四个月一样慢慢的思考,想透彻这个问题。 我想要学会第六剑…… 但是在学会第六剑之后,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迎接最后一战呢? 略过面包,直接迎战女神吗? 百分之十的概率虽然说出了。,但,这概率未免也太低了。 呼…………………,好热……………… 这夏天,烈焰之中,看起来实在是太热了…… (你在想什么呢?少年。) 嗯?这个声音…… 这个说话的声音是……? …………………幻觉吗? 为什么在我的眼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会出现这样一个声音……? (看来,你很好的保护了你身后的这个女性啊,孩子。) 身后?”啊,是指疯狗吗? 事实上,也不能说是保护。身为军人的她意志力坚强,还远远没有到需要我去保护她的程度。现在,我还可以听到她正在我耳朵边大喊,和我讨论究竟应该去哪里避难。 我…是不是也在和她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呢? 我的嘴巴在动但我究竟说了什么?现在,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究竟是谁?) (我?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称我为这座山的意志。) (意……志?)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在这座山脉上失去了生命。但是失去生命之后的我,似乎却成了这片大地的意志。) (哦……) 奇怪这个故事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很久以前在这座熔魂火山失去了生命? 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一个死人,也只是一个灵魂。但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你现在所面对的东西,我这个已经属于完全不存在的老古董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你现在心中所面对的问题。) (作为六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传人,我感觉得到,六剑在你的手中变成了杀人的利器。这套剑法在你那并不算漫长的人生中已经饱尝了许许多多的鲜血。你将这套剑法当成你的护身符yun也当做你施展暴力的工具,摧毁所有抵挡在眼前的东西。) (这一点,我能够感受得到。) 这个声音究竟在说什么?他的意思难道是说,我没有资格,………,学第六剑? (但,很奇怪。尽管六剑在你的手里变得凶残,暴戾。但我却一点都察觉不到这套剑法有反抗你的意思。) (六剑噬主,任何心思不正的人,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可以学到你现在所能掌控的第五剑的程度。没有一颗纯正的守护之心,没有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的话,你绝对不可能掌控住其中的五剑,让它们全都为你所用。) (你的剑法,很凶残,很暴戾,充满了血腥味与杀伐的气息。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我依然感觉你的剑法和六剑的宗旨并没有任何的矛盾。 真的要说的话,应该算是一种分支,虽然路线不同,但前进的方向却是一致的。) … 很烦我现在头很痛,真的真的很痛(在你心中,你想要守护的东西究意是多么的重要啊?即使是你过去,未来的道路上充满了鲜血,六剑也依然坚定的成为了你的武器。我看得出你的决心,同时,也看得出你的迷茫。) (是摧毁,还是保护?或者说,是这两者的平衡之间更为难以抵达的地步?) (你在思考什么?你想要破坏什么?) (你的心告诉你,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是多么的艰难,但那个东西却压根不需要你的守护。) (是啊你将要面对的敌人,既是你的守护之物,也是你要毁灭的敌人。) 咬着牙,我己经不想再听这什么山脉的意志在我脑海中说话了这个混蛋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果是想要说教的话就对其他人说去! (你很狂躁。) (被逼入心灵的绝境,让你的心蒙上了一层灰尘。) (六剑究竟是什么?) (对你来说,第六剑,月之扉究竟是什么?) (你的心绪是不是已经被堵塞,看不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最终战中……我,到底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烈焰包裹之下,男子仰望着那仿佛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月光,脑海中,却是不经意地回想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是谁? 是面包的家人…… 这个问题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疑问,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机会。 那么最终战中,我,究竟又该对着谁拔刀相向? 即使学会了第六剑,我的剑究竟又该指向何方? 啊,………,看不清四周的东西了…… 那些烈焰已经烧过来了。森林中的动物们都在逃跑,全都向着这片山顶逃跑…… 但是,等到这些火焰烧过来的时候,即使想逃也是绝对逃不了了吧。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现在需要的,是迅速果断的思索,雷厉风行的判断。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在这里如同过去四个月一样慢慢的思考,想透彻这个问题。 我想要学会第六剑…… 但是在学会第六剑之后,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迎接最后一战呢? 略过面包,直接迎战女神吗? 百分之十的概率虽然说出了。,但,这概率未免也太低了。 呼…………………,好热……………… 这夏天,烈焰之中,看起来实在是太热了…… (你在想什么呢?少年。) 嗯?这个声音…… 这个说话的声音是……? …………………幻觉吗? 为什么在我的眼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会出现这样一个声音……? (看来,你很好的保护了你身后的这个女性啊,孩子。) 身后?”啊,是指疯狗吗? 事实上,也不能说是保护。身为军人的她意志力坚强,还远远没有到需要我去保护她的程度。现在,我还可以听到她正在我耳朵边大喊,和我讨论究竟应该去哪里避难。 我…是不是也在和她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呢? 我的嘴巴在动但我究竟说了什么?现在,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究竟是谁?) (我?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称我为这座山的意志。) (意……志?)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在这座山脉上失去了生命。但是失去生命之后的我,似乎却成了这片大地的意志。) (哦……) 奇怪这个故事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很久以前在这座熔魂火山失去了生命? 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一个死人,也只是一个灵魂。但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你现在所面对的东西,我这个已经属于完全不存在的老古董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你现在心中所面对的问题。) (作为六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传人,我感觉得到,六剑在你的手中变成了杀人的利器。这套剑法在你那并不算漫长的人生中已经饱尝了许许多多的鲜血。你将这套剑法当成你的护身符yun也当做你施展暴力的工具,摧毁所有抵挡在眼前的东西。) (这一点,我能够感受得到。) 这个声音究竟在说什么?他的意思难道是说,我没有资格,………,学第六剑? (但,很奇怪。尽管六剑在你的手里变得凶残,暴戾。但我却一点都察觉不到这套剑法有反抗你的意思。) (六剑噬主,任何心思不正的人,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可以学到你现在所能掌控的第五剑的程度。没有一颗纯正的守护之心,没有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的话,你绝对不可能掌控住其中的五剑,让它们全都为你所用。) (你的剑法,很凶残,很暴戾,充满了血腥味与杀伐的气息。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我依然感觉你的剑法和六剑的宗旨并没有任何的矛盾。 真的要说的话,应该算是一种分支,虽然路线不同,但前进的方向却是一致的。) … 很烦我现在头很痛,真的真的很痛(在你心中,你想要守护的东西究意是多么的重要啊?即使是你过去,未来的道路上充满了鲜血,六剑也依然坚定的成为了你的武器。我看得出你的决心,同时,也看得出你的迷茫。) (是摧毁,还是保护?或者说,是这两者的平衡之间更为难以抵达的地步?) (你在思考什么?你想要破坏什么?) (你的心告诉你,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是多么的艰难,但那个东西却压根不需要你的守护。) (是啊你将要面对的敌人,既是你的守护之物,也是你要毁灭的敌人。) 咬着牙,我己经不想再听这什么山脉的意志在我脑海中说话了这个混蛋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果是想要说教的话就对其他人说去! (你很狂躁。) (被逼入心灵的绝境,让你的心蒙上了一层灰尘。) (六剑究竟是什么?) (对你来说,第六剑,月之扉究竟是什么?) (你的心绪是不是已经被堵塞,看不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绝对……绝对还没有输! 天空中的银,娄出娄烦的咆哮声。 那些精灵的弓箭与魔法的范围实在是太远,迫使它的飞行高度也不得不持续地上升。 这样的高度让它难以掌握住下方的战况,它飞入云层,在略微喘息了片刻之后,双翼一振,准备再次俯冲而下。 但…… “喂!给我力量的家伙,你想去哪?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呢!” 一条黑幼龙也是同样穿过云层,飞到了水银龙的面前。对于那个在黑幼龙背上大放厥词的奎琳,银压根就没有去理会,而是继续调整呼吸,让自己身上被洞穿的伤口重新被水汽包裹,治愈。 “哼,不理我?也是,我对付不了你。可是我对付不了你,换一个,怎么样?” 银一怔,水蓝色的瞳孔终于向那黑幼龙凝视。只见现在站在黑龙背脊前方的已经不是奎琳,奎琳只是缩在后面,双手握着飞刀蓄势待发。真正站在它水银龙面前的,则是“虚荣告诉我,你,是第二阶段的圣龙。” 玫瑰huā瓣,在这云层之上绽放,飘散。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浓郁的香味,而那纤细的手指之上,也是缓缓延伸出了一把装点着艳丽蔷薇的波浪之剑。 “杏,巴杜拉,佛理休斯!” 站在银面前的,的确是杏。 她依旧闭着双眼,玫瑰藤已经缠绕住了她的全身! 这些huā藤在刺进寄宿体的身体的同时,也绽放出了艳丽缤纷的玫瑰,许许多多的色彩争相绽放,仿佛将这个少女整个的堆放在huā朵的海洋之中! “但,如果我听到的消息没错的话我的等级,应该比你更高,不是吗?” 面对着那头水银龙,杏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玫瑰之剑。 空气中,那香味立刻变得更为浓郁!许许多多的huā瓣将四周的云层都给逼开,仿佛她们现在并不是在云层之中,而是在一个巨大的玫瑰huā丛之中! 银的表情凝固了,它略微低下头,凝神应对着眼前的这个敌人。 同时,它的爪子也是紧紧抓着那颗龙卵,嘴角也是溢出水huā,准备吐出杀招! huā瓣在空气中盘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丽!这时,银终于猛地张开口,巨大的水压炮已经在它的嘴里凝结,眼看下一秒,就要释放出来! 但是玫瑰,却是抢先一步,撕开了整个天空杏飞跃而起,手中的波浪剑夹带着浓郁的香气与玫瑰huā瓣,狠狠地劈中水银龙的额头!这一剑之下,巨龙嘴里的水炮瞬间崩溃,仿佛再也难以凝聚。接着,她的脚尖轻轻踩踏那些飞舞在空中的huā瓣,又从另外一个方向飞向银的身躯,挥剑,切割着它的身体。每一剑之下,银那由水做成的身躯都会被撕开一条巨大的裂痕与伤口,伴随着那声声的惨叫,从那半空中落下! 千鹤。 脚踩huā瓣,一剑又一剑的切割那巨龙的身躯。 乱舞。 身形在空中旋转,撕裂开巨龙的翅膀,尾巴,与身躯。 最后的,是艳尘。 当那些空气中所有的玫瑰huā瓣突然化为利刃,全都轰向银,将它的身躯仿佛豆腐一般完全的撕碎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告了恶魔与圣龙,究竟谁才是更强。 “嚎、一!” 伴随着惨叫,银的身躯化为无数的水滴,从半空落下。 而一套剑法舞完,失去重心的杏则是被奎琳操纵的黑幼龙接住。 只是,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乘着那些从天而降的水滴,下方,还有更为残酷的战斗在等待着她们! 宫殿内,翠鸟的身后。 地面上逐渐浮现出一些水汽,这些水汽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片刻后,那个有着一头水蓝色头发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跪在了地上。 帝路哈刚看到银这样大口大口地喘气,立刻讪讪然地走了过来,勾住了她的脖子,笑了起来。 “哎呀呀,看看看看,都是你啊,没事对那些人类那么仁慈干嘛? 不然,即使对方是魔族,我的银也不可能弄得那么吃力啊~~” 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瞥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龙卵,在确定这颗龙卵没事之后,才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 “小主人,任务呼… 完成了。” 翠鸟望着前方,略微点了点头。 她可不希望直接毁灭这些人类,而是要和他们玩一下拉锯战,让上面的女神更加开心一点。现在,银很好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只,………………………,嗯?”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翠鸟突然转过头,盯着银怀中抱着的那颗龙卵。 里面的时间之龙…… 他的背脊,受伤了?(未完待续 025,末日倒数:24小时 “小主人,集怎么了?” 帝路哈刚看了一眼翠鸟,随后,跟着她的视线转向那边的银,最后,这双金色的线性瞳孔聚集在她手中的那颗龙卵之上。 “时间之龙受伤了?!” 帝路哈刚叫了出来,同时,她抱着警惕的目光看着依旧在大口大口喘息的银。 银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一切,等到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那颗龙卵之后,才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她的脸上也同样出现了震惊的表情,立刻举起龙卵上下观看。她已经想起刚才精灵族的一箭射穿了自己的手,这样说来的话……这颗龙卵!龙卵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仙… (算了,不用去追究这些小事。) 翠鸟的声音再次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帝路哈刚连忙回头,手一挥,大声说道:“时间之龙受伤了!如果他的血掉落进那些人类之中的话,那可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啊!” (糟糕?能有多糟糕?) 翠鸟的表情依旧是十分的冷淡,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 (让这些普通的凡人掌控时间之力吗?最多也不过如此。看在这些人类如此挣扎的份上,我就再放一点水,又如何。) 神的话语,从来都不用去质疑。 对于象征着神的力量的翠鸟来说,一滴时间之龙的鲜血所能带来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更何况这滴血会落在谁的手里?一个芶延残喘的士兵?还是一个已经断手断脚,奄奄一息的兽人? 就算将所有的时间之力都赋予这些人类又如何? 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所操控的时间之力就是如此的虚弱,如此的软弱。 根本就连去在意的必要,都没有。 帝路哈刚看着翠鸟现在这副冰冷的表情,原本有些焦急的神色也是渐渐安稳了下来。 她的嘴角重新显示出残忍的笑容,松开在努力恢复的银,她直接走到翠鸟的背后,跪下。 六小主人,这些人类自以为击败了巨龙。他们的士气正十分的高昂。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可以前去彻底消灭他们了。” 这个黑发女孩的瞳孔中闪烁着狡诈,阴险与各种各样的负面情感。 她嘴角的笑容也是如此的残忍,根本不能和她现在这副柔弱的外表相称。 不过,这样的态度对于翠鸟来说,却是压根不算什么。相反,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 (你,自信能够击败他们吗?要知道,这次参战的对手当中并不单纯的只是人类还有魔族。银,也是败在了那些魔族的手下。) 帝路哈刚的嘴角依旧含着笑容,她点了点头,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的感情一“虽然说是魔族,但也只是一群不成气候,并且太过软弱的魔族。” “在这一代我所见过的所有魔族之中,我唯一承认,能够完全发挥出魔族力量的人,也就只有那位魔帝。但是现在,魔帝却已经被小 主人打败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到这里,帝路哈刚略微抬起头,似乎是在观察翠鸟的表情。 但在看到翠鸟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她不由得哼了一声,再次说道“除了魔帝之外,剩下的在这里进行激战的魔族之中,死亡骑士太过善良。没有了魔帝指挥的他将自己的实力完全降格为与那些普通的人类士兵一样奋战的战士。也许,他的善良会让他获得很多好名声。但同样的,他的善良让他只顾着用自己的亡者军团保护那些普通的凡人,而无法发挥出更大的破坏力。要知道,从以前开始死亡骑士的军团力量可是在进攻上,却并不是在放手上啊。” “然后,就是那对恶魔姐妹,憎恨,嫉妒。这两姐妹一个是辅助型,一个是战斗型。如果搭配完好的话那当然很强大。” “但是可惜的是,这对姐妹的战斗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径性。换句话说,她们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参加这场战斗,在这场战斗中她们想去哪里打就去哪里打。丝毫都没有想过要考虑全局优势。现在看起来这对姐妹似乎很在乎那个红头发的怀孕女人嘛。这样一来,她们的实力理所当然也是大打折扣。” “除了这三个之外,剩下的,就是身为十刃中的其中之一,位于序列第四的情愫恶魔。呵呵,虽然说是十刃之一,而且还是属于被完全侵蚀的完全恶魔形态。但是啊,该说是讽刺,还是可惜呢?他现在竟然并不是在失意之后参加这场战争。虽然说是完全体,可他因为丧妻之痛而积蓄的力量早就在过去的好几年里缓缓消耗殆尽。现在站在下面的,只不过是一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游击骑士而已。” “最后,可以说,也就是现在这里威力最强的恶魔,虚荣玫瑰。” “这名恶魔的确强大,拥有完全操纵虚荣之剑的力量,又能够不受其完全控制,以自己的力量来进行战斗。” “可以说,在所有在场的人类,精灵,矮人,石巨人之中,这位雄鹿帝国的现任长公主,可以说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之人了。如果是由她来率领这场对我们进 行的攻略战,相信我们的那此黑骑士也不可能撑足两天两夜。 “但是……终宪,还是但是。” 帝路哈刚嘴角的邪恶笑容更加凝聚,她哼了一声,双手开始渐渐化为龙爪,锋利的爪子撕拉着地面的地板。 “这名最强大,最具有攻击性的恶魔现在竟然留在她身为人类身份的弟弟身边,充当保镖?呵呵呵,这简直就是在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统统束缚住,明明拥有宝山,却饿着肚子一样。” 说完这些话,帝路哈刚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双手重新恢复成小女孩的娇嫩手指,昂着头,说道… “总而言之,人类不可能对身为意志的化身的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而唯一对我有威胁的魔族现在却是一盘散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集体行动。 “神族与魔族各有各的缺点,这是女神在创造他们时为了策划他们的单一性的优秀能力而故意留下的。而能够统治这群恶魔,将他们规划在自己手中统一行动,发挥出巨大力量的魔帝现在却不在。” “没有了总指挥,这些所谓的第一阶段生物压根就不足为惧。他们的缺点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让人看不下去。所以,想要杀掉他们,对我来说是完全轻而易举的事情!” 帝路哈刚显得很自信。 翠鸟和身后的银也相信,她的确有贯彻这份自信的实力。 终于翠鸟点了点头。黑龙帝路哈刚,在她主人的首肯之下,转身,就朝着出口走去。 (对了,虽然你条条框框的分析了那么多) 在帝路哈刚踏出脚步的那一刻,脑海中,却是突然冒出翠鸟的声音。转头看,旁边的银没有什么反应,这么说来这个声音只是翠鸟单独对着她发出的? (但是综合说起来,你似乎很在乎这群“没有魔帝统帅”的魔族嘛。对你来说那个魔帝,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刹那之间,帝路哈刚那娇嫩如白雪的肌肤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滴汗水。 她的线性瞳孔瞬间收缩,随后,又略微扩大了一点点。 (如果说,这头魔帝现在正在向这边赶过来的话你还会这样冲出去吗?意识之龙,存在之龙,黑暗之龙,帝路哈刚。) 帝路哈刚并没有回头,用眼角的余光她能够看到旁边的银正向自己投来些许疑惑的目光。 但她并没有回过头,而是就这样直接冲出了房间。消失不见了。 “呼……呼……小主人,这到底是……?” 银发问。 但她得到的,却只有翠鸟那一如既往的冷漠。 当眼前的屏幕中出现了那条巨大的黑龙在天空中振翅高飞的举动之后,她想了想,掌心摊开。 刹那间整个房间内仿佛都化为了苍穹的宇宙。星辰闪烁之下,翠鸟之将俟抬起手,看都不看的,在那轮散发着火焰的太阳上轻轻点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世界属于夜晚。) 风吹沙,现在已经形同消失了。 整个城镇都已经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破的砖瓦,没有任何一栋还算完好的建筑。 而整个战场,也已经不再局限于这座小小的城市之内。还剩下的不到一百万大军已经向外扩散,跑到了沙漠上。即使是那些强大的精灵,现在也是浑身浴血,在这场战斗中奋力死战。 冲上树冠的人群,再次被那些平台上涌现出来的黑衣骑士们阻隔。 当天空中盘旋起那条巨龙,盘旋起那条黑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巨龙的时候…… 这些黑衣骑士就像是得到了某些力量一般,变得更为强大!硬生生的,将原本开始往宫殿推进的人类军队重新压了回去。 也许,这还不算什么。 至少那些爬上平台的士兵被迫重新回到他们那已经残破不堪的飞空艇上,向着那树冠发射火箭,试图烧掉这颗世界之树。 不过!当天空中的那轮太阳,却是在突然之间,变得一片漆黑。 整个世界都被完完全全的笼罩在黑暗之中的时候翱翔在空中的帝路哈刚略微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被吞没的太阳。 它的嘴角中露出一抹〖兴〗奋的冷笑,金色的瞳孔中带着些许鄙夷的望着下方那些面露惊恐的人类。 “我可不像银那么善良。” “今天,迎接着称们人类的黑暗之日已经来临了!接受这惩罚吧,卑微的人类!” 吸气…… 嚎一、一! 灼热的烈焰划破黑暗的长空,从上往下的向下方的人类世界宣泄而去。 燃烧,让整个大地都变成了地狱一般的烈焰之地。 下面的人群是不是在发出喊叫?他们是不是在这烈焰之中痛苦哀嚎? 不知道。 因为在这烈焰燃烧的爆炸声响中,一切的渺小声音都被掩盖。哪怕是那些精灵族射上来的弓箭贯穿这头黑暗之龙的身体,这头巨龙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意识存在,就永生不灭。 只要女神认为她应该存在,那么这些攻击根本就连给她挠痒的资格都没有。 “渺小的人类!我的小主人告诉我说要给予你们些许的希望。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的很想这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烧尽你们所有人。不过很可惜,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我只有你们这一个城市的生命可以吞噬。” “既然如此,我就会将我最为炙热的火焰全都带给你们!现在… “安息吧!” 巨大的烈焰再次从天而降,这一次,这道火柱比以往更为灼热,更为恐怖!仿佛可以鲸吞半个城市一般的熊熊烈火从天而降,相信,根本就用不了一分钟,剩下来的人类全都会被烧成焦炭连点灰尘都不剩! 可是,就在这道烈焰即将落地之时…… “咕呜嚎、一一一!!!” 一声不同于这头黑色巨龙的咆哮,却是猛地拔地而起!一道略显微弱的火柱从城市中升起,直接冲击着那天降之炎!将其在半空中硬生生的顶住! “嗯? 呵,我的乖女儿。来和妈妈交流交流母女之间的感情吗?” 对于这微弱的抵抗,帝路哈刚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将口中的烈焰变得更为灼热,更为凶猛!那看似反抗的烈焰瞬间就被压下,看起来,要斗争还是不太可能了。 但…… 哗一哗哗巨大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向上空飞去。 那条饱经折磨,在母亲的阴影下渡过了太多太多黑暗时代的黑龙,却是挣扎着,向上攀升。 她的嘴角已经有些因为高温而化为焦炭,她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是数不胜数滴着鲜血。 可即便如此,这条黑龙还是不断地煽动翅膀,毫无畏惧地盯着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向上爬……向上爬! 毫不畏惧,即使她已经逐渐飞近火焰与火焰的交接之处即使她的翅膀也开始因为母亲的高温而开始散发出黑烟,这条黑龙,也是继续向上拍打着翅膀! 为的……只有那一瞬间…… “嗯?!” 帝路哈刚的线性瞳孔,却是猛地扩大。 因为此刻,她似乎看到了在自己的女儿背上,似乎还有一个身影? 那身影……那身影?! 惊讶之中帝路哈刚嘴里的烈焰不知不觉的停止。在那黑暗之中,她似乎只看到黑龙背上的一个身影凛然一跃! 那个身影被许许多多的丝带所缠绕丝带伴随着她那飞舞在半空中的身姿,随风摇摆尽管,身上沾染了许许多多的泥土但那一头金发却是在如今这样的黑暗之中,也能够如此的耀眼! 这个人……是谁? “嚎!” 帝路哈刚的翅膀一拍直接拍打在那个身影之上。结结实实的击中感,让那个身影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击飞。 身为意识之龙,她管那身影究竟是谁?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可是,下一刻。那个应该被打飞的身影却是在半空消失?紧接着,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帝路哈刚的眼前! 那个人类仿佛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鼻子前方。 伴随着那一头金发的飞舞,这个人的双手向外一张这一刻,帝路哈刚看清楚了。 这个人身上并不是缠绕着什么布条,而是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碎成了布片。 随着她的一伸手,那些布片全都离开了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这些柔软到极致的布片却是化为无数把螺旋剑!每一把剑刃的刃口,都毫无疑问的,瞄准了她! 金色的瞳孔,金色的秀发…… 她,到底是谁? 漆黑的天空,除了让风吹沙的战况更偏向于那些身着黑衣的黑骑士之外,也对另一个人有着绝佳的好处。 她没有什么力量,也没有什么聪明的头脑。 对于这整场战斗来说,她简直完全算不上任何的战力。 现在,这个女孩从沙堆里面爬了出来,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沙子。 她转过头,担惊受怕地看了一眼那边天空中正在发生的激战之后,就紧紧握着手中的双枪,朝着外面那片沙漠跑去。 她是要逃跑吗? 不是。 她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是因为有了一种感应。 一种鲜血的感应。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体〗内的魔血所带给她的力量,还是女性独有的直觉。 但不管怎么样,她的心脏还是狂跳着,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跑着…… 而很快,在前方那一览无余的沙漠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个孤单的身影。 一个,她一直期待,也等待了整整十个月的身影(未完待续。 026,末日倒数:12小时 战场已经扩散开来,这场战斗,早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那小小的风吹沙。 沙漠上,到处都是那些散开锋士兵。他们依旧在和那些黑衣骑士进行战斗。 整个天空都已经黑暗。 就连那原本可以当做依靠的月光现在也已经消失。 在这片荒芜的黑夜之中,幸存的人们咬紧牙关,努力进行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这些人的挣扎可以让化们存活多久? 面对那源源不断的黑暗战士们,这场战斗,真的有可能以胜利迎来最后的结束吗? “呼……呼…………,、。 胡桃咬着牙关,冲向前方。一名黑衣骑士从旁边突然斜插过来, 高举着手中的星辰剑,直接砍向她的身体。 这位黑暗公主惊叫一声,连忙抬起手中的导力枪,扣下扳机。飞散而出的导力子弹将那个黑衣骑士的身体整个的轰飞,倒在沙漠上,抽搐了一下之后,不动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 胡桃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失去感觉了。 可她还是转过头,望向那边的那个人。支撑着双腿,拼命跑,跑到那个人的面前! 这个世界,是黑暗的。 只剩下点点的星光,落在这片冰冷而铺满鲜血的沙漠之上。 星光点缀在那个男人的黑暗瞳孔之内,确没有让他拥有多少的感情,也没有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有多么的生动。 在他的眼前,那场战斗早就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可看着眼前这样的几乎一面倒的杀戮,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却依旧没有什么感情没有害怕,没有紧集,没有轻蔑,也没有任何自信的表情。 现在这个男人的这张脸,就仿佛十八年前,胡桃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一样。 你仿佛永远都不可能从这张脸中猜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胡桃站在那匹骆骆面前,轻轻咬着下嘴唇。 而这个人却没有去注意胡桃,只是轻轻拉着缰绳,让坐下的骆骆继续向前进发。 当骆骆完全经过胡桃的身边之时,这名黑暗公主突然咬了咬牙,立刻冲上去,抓住骆骆的缰绳,用有些失仪态的姿势爬了上去,坐在了这个男人的身后。 骆骆的脚步,停下了。 那个刚才还对一切东西都熟视无睹的男子,现在却是缓缓转过头,望着身后的胡桃。 被这双黑暗的眼睛这样盯着,不管多少次,胡桃都会感觉自己有一种打从心底里洋溢起的恐怖感。可尽管感觉恐怖,她还是咬了咬牙,大声道一“你你看看你,教育出来的女儿现在都到叛逆期了!如果我不跟着的话,天知道你这个老爸要怎么和你的女儿对打呢!” 继续被这个男人盯着,胡桃的脸刷的红了一下,转过头,继续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如果说这个故事一开始就是由我们三个人开启的话,那理所当然,也应该由我们三个一起来拉下这个故事的帷幕!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照顾我的生死还是其他的什么,反正反正只要你不死,我就算被切成碎片也能够复活的,对吧!” “白痴!” 归来的魔族帝王,再次凝视了一眼身后的这名少女。 她那双血红色的瞳孔中虽然充满了胆怯,充满了恐惧。但这些负面感情却无法掩盖她眼神中同样存在的一种感情坚定。 再次看了她一眼之后,白痴终于转过头,继续挥动手中的缰绳。 在他坐下的骆骆开始缓缓加速,移动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这匹骆骆穿过那黑暗的战场,直接一股脑儿的冲入已经化为废墟的风吹沙,冲向那世界之树。 座位下的颠簸让胡桃有些坐不稳。她连忙伸出手,紧紧抱着那匹骆骆的骆峰,担心自己被忽然间甩下去。 看着下方,脚边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与碎屑。这些景色让她有些坚持不住,想要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哗啦哗啦一些轻微的声响,却是在这一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黑暗的公主抬起头,望着前方。 只见,白痴的右臂上开始扬起些许的锁链。 这些锁链仿纬拥有着生命一般,在半空中飞舞。最后,一根,一根,又一根的…… 刺进了白痴的身体。 “呜!大白痴!你……?!” 胡桃想说话,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层黑暗色的铠甲慢慢从白痴的体表浮现,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而他右手上所拿着的那把黑暗之剑,现在也是闪烁着凄寒色的光芒,随着骆骆的奔跑而在空中拉出一条黑暗的空隙! 骆骆越跑越快,最后,终于冲破那些敌人,来到了那世界之树的下方!身着黑暗重铠的魔帝猛地纵身一跃,那只已经完全化为血红的瞳孔,与那只依旧象征着理性的黑暗瞳孔互相辉映!共同,闯进那最后一站的战场! “大白痴……要赢啊……” 轰一一… ~~ !!! 魔帝越过那些还在中方激战的人群,直接扑到了那世界之树的树干之上!他的双脚贴着树皮,在略微一次喘息之后,集个人如同箭矢一般向着上方飞射而出! 与此同时,在这世界之树的四周,那些沙漠中猛地甩出四根粗大的锁链,伴随着魔帝的舟上攀爬而一并扬起!当白痴完全冲到那平台上方之时,那四根巨大的黑色锁链也是仿佛禁锢一般,直接插入世界树的树干,将其固定! “咕呜!魔帝……六剑传人!” 半空中,黑龙帝路哈刚发出了咆哮。 也就是在她咆哮的当口,那些螺旋剑再一次的如同绞肉机一般贯穿了她的身体。 那在星光下,仅仅被一些轻柔的布片所包裹之人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那边的树冠,就再次一心一意地展开攻击。 半空中的蜜梨发出欢喜的咆哮,更加用力的向着自己的母亲喷吐烈焰。和刚才不同,现在,她的灼热烈焰竟然可以让帝路哈刚身上的厚重黑鳞产生些许的焦炭与融化! 地面之上,伴随着魔帝出现,死亡骑士托兰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镰刀,双眼中的淡蓝色也是在这一刻化为完全的魔族血红!死亡战士们眼中的蓝色也变成了受到最强支配的鲜红,这些亡灵战士们更加凶狠地扑向那些黑衣骑士,展开反攻! 不仅仅是托兰,还有憎恨嫉妒两姐妹,位于金身旁充当护卫的杏,还有精灵族,蛮族,半空中看着那金发身影发呆的奎琳。还有月师,在平台上的可洛,li萝,等等等等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魔帝……回来了!” “喝啊一… ~ ~ !!!” 黑暗之剑,重重地砍中世界之树的边缘,魔帝借力再次跃起,手中的魔剑灌注着全部的力量,硬生生地劈向那边的那座宫殿! 喀喇一声,这座原本人类连靠近都靠近不了的宫殿,也就是在这一刻被这一剑撕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 在那伤口之中,原本挡在翠鸟面前的墙壁消失,翠鸟抬起头,凝视着那出现在面前的魔帝! 而魔帝,也是冷冷地看着里面的翠鸟,双目对视轰一、! 剧烈的震荡波,从翠鸟的手心中发出。 这一次震荡将所有在平台上的人全都了下去,甚至连刚刚对宫殿施加“侵犯”的魔帝,也是在这一击之下,从半空中坠落“小主人……!请允许我最后无礼一次吧!” 八艘飞空艇也在这一次的震荡波之下纷纷破碎,眼看那数以万计的人从半空坠落,银终于还是于心不忍,手掌一捏。刹那间,数之不尽的水泡立刻将那些坠落的人接住,安安稳稳地放在地面上。不过,她没有去保护那名魔帝。因为她知道…… 碰一! 魔帝,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照顾。 战场,变得安静下来了。 帝路哈刚身受重伤。转身,逃跑了。那些黑幼龙和黑衣骑士们,也是纷纷沉默,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整个风吹沙,现在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死尸。但那些还活着的人,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一个身着黑暗铠甲的人,站在整座废墟的正〖中〗央。 从天空落下的他,脚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但,看他的样子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这个人,缓缓抬起头。 从那覆盖着整张脸的厚重面具之下,只能看到从右眼处透射出来的那抹鲜红色光芒。 这个男人抬起头,遥望着正前方,那些被黑色锁链所禁锢的世界之树,抬起手中的魔剑,轻轻一甩。 (人类小子,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你现在要面对“神灵”吗? 会死的……………,我们真的会死的!) 手中的魔剑,在嘶鸣。 但魔帝却是紧紧一握,强制让这把剑停止了颤抖。 他只是看着天空然后,耐心等待着。 整个战场也都等待着,所有人都屏着呼吸。 也就是在他们的这阵等待之中…… 那被暗灭一剑劈伤的世界之树上,缓缓漂浮起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长纱。那一头黑暗色的头发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那双仿佛蓝宝石一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所有人。曼妙的身躯就坐在那法杖之上,悬浮着。 面另一个…… 她身上的长纱,已经褪去。 现在身上的,则是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 粉红色的头发没有束缚起来,而是任由其在风中〖自〗由自在的飘舞。 那双丝毫不亚于女神那冰冷目光的翡翠色瞳孔,也是那样冷漠地看着下方所有的生命。最后…… 汇聚在了那名魔帝的身上…… 呼啦蜜梨降落在了白痴的身后,低下头,随时准备充当坐骑。 但白痴却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捏紧手中的剑,仰望天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今天已经是一圣夜祭。 不过这也意味着,那末日到来的一刻已经并不遥远,现在,已经很近,………,很近了。 ……………………………………………………… 半空中的女神,脸上带着微笑。 她慢慢下降,处在和翠鸟同样高度的空中。 这位创世之神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翠鸟那精致的脸庞,指甲轻轻划… 过那吹弹得破的肌肤。用一个极具魅惑的媚眼冲着下面的那名魔帝瞥了一下,随后…… 她,咯咯笑了起来。 “看起来这最后一年的等待还真是很值得呢。最重要的角色终于到齐了,不是吗?” 另一边,那金发的身影从半空坠落。奎琳急急忙忙的冲上去,抱住了她。在略微惊讶片刻之后,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那金发身影包裹起来。用力地亲吻对方的额头。泪水,也是随之流淌了下来。 “事实上,今天的这一战并不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只不过在这一年之中,各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所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你们尝遍了生离死别,奴家给予了你们最后一年的时间去思考究竟应该怎么渡过剩余的和时间。” 女神,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对于黑龙逃跑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而是绕到翠鸟的身后,伸出双手,缠住了她的脖子。 “你们很努力。凡人们。作为我的创造物,你们已经发挥出了生命中的极限。” “我看到了你们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战的英勇精神,也看到了你们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欲望。” “甚至,我也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为你们能够在这末日来临之前还胆敢站在奴家的面前,向着奴家举起武器而感动。” 一名精灵弓箭手偷偷搭起弓箭,拉开。嗖的一声,利箭破空,直接射向半空中的翠鸟!弓箭毫无疑问地贯穿了翠鸟的身体。也贯穿了休的身体。然后那名精灵弓箭手的胸口猛地被破开。他刚才射出的那枚箭矢就从他的胸口射出,夺去了他的性命。 “奴家真的很高兴,因为各位虽然卑微,渺小,但是呢,却给奴家提供了很好的经验。” “这个世界是奴家第一次创造出来的所以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错误。 奴家的经验不够,弄了好久都没有弄好。” “不过奴家相信,有了各位给奴家提供的这些经验,在下一个世界里奴家一定会将一切都创造的更为完美。绝对不会让各位的死白白浪费的~~~!” 休,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般脸上浮现出那纯真的笑容。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毁灭世界的女神,在最后竟然能够露出这样毫不在乎的笑容呢? “人类之中有句话,叫做为了他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 “那么,各位此次应该可以很高兴的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为将来的另一个新世界而向我提供宝贵的经验吧?这样,大家也用不着有什么困惑与烦恼了。” “可是呢,为了答谢各位主动交出自己的性命,奴家觉得,有必要给各位上演一场最后,最精彩的表演,来给各位观看。” 休伸出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划。刹那间,所有人整个悲伤大陆所有生命的面前,都再一次的出现了去年年底曾经出现过的那面屏幕!只是这一次,这块屏幕中间显示出来的,却是正下方的魔帝。 “各位悲伤大陆的孩子们,各位看得见吗?听得见奴家说话吗?” 女神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指,就像是一个在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奴家曾经创造出来的最高生命体,神族与魔族之中,魔族的领导者,魔帝一哈雷路亚。” “由于一些机缘巧合,这位魔帝好心好意地为奴家抚养了奴家的武器,翠鸟,整整一十七年。” “不过现在,这位魔帝需要亲手来攻责翠鸟喽~~!各位能够理解吗?魔帝对翠鸟哦,世界大战哦~~!各位应该很喜欢这种白热化的战斗吧?那么,奴家就将这一战的观战权交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 “现在看看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这位魔帝作为你们这个世界的反抗意识的代表,来迎战奴家的翠鸟。” “当然,这场战斗有些不公平,为了公平起见,奴家决定不让翠鸟能够发挥出本来力量的百分之十以上。、。 “如果各位的魔族帝王集够击败只能发挥百分之十力量的翠鸟的话,那奴家就可以考虑再晚一年灭世。这样的感觉怎么样?” “相对的,如果这位魔族帝王没有成功击败奴家的翠鸟,最后更是不幸惨死的话……” 休摊开手掌。在她的掌心之上,整个悲伤大陆的立体影响就此浮现。 随后,她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微笑一“那么,各位就等着和家人告别。然后,再在奴家的下一个世界中,重获新生吧。” 027,末日倒数:10小时 看着眼前的屏幕,注视着坑洞平的那个人……………… ………………………败子吗? 烟尘,缓缓散去。 在那烟尘之中,一个人拄着剑,半跪在陷坑的〖中〗央。 原本包裹着他整个头部的铠甲已经全部碎裂,他身上的那些魔帝之铠也是多出显现出了裂缝。 在那头黑色的头发之下,一丝鲜血,已经从他的额头处流下。 而那双略微睁开的瞳孔之中,右眼的猩红之色也像是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一般,渐渐,渐渐地,转化为黑色…… 半空中的翠鸟,缓缓落地。 她站在那个曾经抚养了自己十七年的凡人面前,脸上的表情中尽是那种冷漠与无情。 面对这个现在只能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则是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中汇聚起来的黄金色光芒仿佛太阳一般的耀眼。而这仅仅只是神的力量的百分之十区区百分之十,就已经可以完全克制住魔帝的力量。而且,还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惬意……,……… (结束了,人类。) 翠鸟的声音,在整个悲伤大陆上所有生命的脑海中响起。 那些人类,精灵。矮人,石巨人,美人鱼以及所有所有的生命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显现的这一幕,停止了呼吸。 (胆敢挑战神的下场,就是如此。即使你们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想要反抗,但在创世者,在我的面前,你们的反抗就如同蜉蝣想要撼动大树一般的渺小。) (现在,人类的反抗力量已经结束了。提前去那个世界报道吧。 很快,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会去和你见面的。) 掌心中的黄金色光芒,渐渐化为一只箭型。 翠鸟伸出手掌,将掌心中的黄金箭直接抵在了再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白痴的眉心处。 而白痴,现在则是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说,他的神智可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右眼中的猩红也是不断的亮亮灭灭,显得十分不稳定。 一切……都结束了…… 仙…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面包一!” 突然,在这块所有人都争相想要逃开的战斗区域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红发少女却是猛地冲了进来! 翠鸟的视线略微扭转,而这个红发少女则是奋不顾身地冲到了白痴的身旁,她一把抱住白痴,将他的身体拖离翠鸟掌心黄金箭的前方。 随后,她转过头,流着泪水,冲着翠鸟大声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小面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他他是你的叭叭啊难道你现在真的变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神了吗?难道在这十八年里,你就真的可以将白痴对你所付出的所有感情,统统遗忘吗?!” 胡桃哭着。 她大声的哭着。 现在的她,哭的实在是非常没有仪态。鼻涕与泪水互相混合,将她的脸涂的到处都是。 她的鼻子下垂着一点鼻涕,整张脸更是因为悲伤而变的通红。面对翠鸟手中的那支黄金箭,胡桃虽然很害怕,但更是坚定不移的抱着白痴,大声道“面包!小面包!你清醒一点求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过去…过去的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你仔细想想,仔仔细细的想想看!这个大白痴始终陪在你的身边呜呜始终始终坚持不懈的保护着你!”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敌对!即使是到了最后,他也是想要保护你!甚至不惜硬挨你刚才的那一次攻击!” “呜呜呜他他从来都不想要伤害你他对你的只有保护,只有照顾!他从你这里渴求过什么吗?即使是面对你这个神,他又有向你要求过什么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够如此的绝情,竟然真的想要………真的想要杀了他?!” 翠鸟的瞳孔,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 她有因为胡桃的这些话而产生任何的动摇吗? 至少目前看……………没有。 砰地一声,翠鸟随随便便地一扬手,胡桃的身体就仿佛被铁锤击中一般向旁边飞去。这一击,让在后面旁观的金冷吸一口气!他立刻抬起手,示意自己的部队准备进攻!而不等他下令,化身为黑炎恶魔的憎恨早已经大吼一声,从那边冲了下来! “不准……过…” 胡桃挣扎着爬了起来,当她看到憎恨冲过来之后,立刻发出嘶喊。可是,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也已经断了! 而看到这头黑炎魔兽恶魔冲刺,许许多多的士兵也是紧跟着冲了过来,其中还包括一些和白痴相关的人物。 “我说……你们……” 胡桃,摇摇晃晃地站起…她努力吸着气,猛地拔出腰中的双枪,对着天空开枪! “我叫你们……全都不准过来!” 枪声之下,憎恨的脚步刹那间停止。其余的士兵也是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守候在白痴身旁的黑夜公主。 “白痴白痴他呜呜呜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和面包敌对的……………” “他绝对不会饶过任何对小面包做出不好事情的人的!” 胡桃颤抖着,重新来到白痴的身旁,挡在他的面前。这个女孩哭着,面对着眼前的翠鸟,眼神中的悲伤早已经满溢 看着眼前的屏幕,注视着坑洞平的那个人……………… ………………………败子吗? 烟尘,缓缓散去。 在那烟尘之中,一个人拄着剑,半跪在陷坑的〖中〗央。 原本包裹着他整个头部的铠甲已经全部碎裂,他身上的那些魔帝之铠也是多出显现出了裂缝。 在那头黑色的头发之下,一丝鲜血,已经从他的额头处流下。 而那双略微睁开的瞳孔之中,右眼的猩红之色也像是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一般,渐渐,渐渐地,转化为黑色…… 半空中的翠鸟,缓缓落地。 她站在那个曾经抚养了自己十七年的凡人面前,脸上的表情中尽是那种冷漠与无情。 面对这个现在只能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则是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中汇聚起来的黄金色光芒仿佛太阳一般的耀眼。而这仅仅只是神的力量的百分之十区区百分之十,就已经可以完全克制住魔帝的力量。而且,还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惬意……,……… (结束了,人类。) 翠鸟的声音,在整个悲伤大陆上所有生命的脑海中响起。 那些人类,精灵。矮人,石巨人,美人鱼以及所有所有的生命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显现的这一幕,停止了呼吸。 (胆敢挑战神的下场,就是如此。即使你们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想要反抗,但在创世者,在我的面前,你们的反抗就如同蜉蝣想要撼动大树一般的渺小。) (现在,人类的反抗力量已经结束了。提前去那个世界报道吧。 很快,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会去和你见面的。) 掌心中的黄金色光芒,渐渐化为一只箭型。 翠鸟伸出手掌,将掌心中的黄金箭直接抵在了再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白痴的眉心处。 而白痴,现在则是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说,他的神智可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右眼中的猩红也是不断的亮亮灭灭,显得十分不稳定。 一切……都结束了…… 仙…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面包一!” 突然,在这块所有人都争相想要逃开的战斗区域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红发少女却是猛地冲了进来! 翠鸟的视线略微扭转,而这个红发少女则是奋不顾身地冲到了白痴的身旁,她一把抱住白痴,将他的身体拖离翠鸟掌心黄金箭的前方。 随后,她转过头,流着泪水,冲着翠鸟大声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小面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他他是你的叭叭啊难道你现在真的变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神了吗?难道在这十八年里,你就真的可以将白痴对你所付出的所有感情,统统遗忘吗?!” 胡桃哭着。 她大声的哭着。 现在的她,哭的实在是非常没有仪态。鼻涕与泪水互相混合,将她的脸涂的到处都是。 她的鼻子下垂着一点鼻涕,整张脸更是因为悲伤而变的通红。面对翠鸟手中的那支黄金箭,胡桃虽然很害怕,但更是坚定不移的抱着白痴,大声道“面包!小面包!你清醒一点求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过去…过去的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你仔细想想,仔仔细细的想想看!这个大白痴始终陪在你的身边呜呜始终始终坚持不懈的保护着你!”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敌对!即使是到了最后,他也是想要保护你!甚至不惜硬挨你刚才的那一次攻击!” “呜呜呜他他从来都不想要伤害你他对你的只有保护,只有照顾!他从你这里渴求过什么吗?即使是面对你这个神,他又有向你要求过什么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够如此的绝情,竟然真的想要………真的想要杀了他?!” 翠鸟的瞳孔,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 她有因为胡桃的这些话而产生任何的动摇吗? 至少目前看……………没有。 砰地一声,翠鸟随随便便地一扬手,胡桃的身体就仿佛被铁锤击中一般向旁边飞去。这一击,让在后面旁观的金冷吸一口气!他立刻抬起手,示意自己的部队准备进攻!而不等他下令,化身为黑炎恶魔的憎恨早已经大吼一声,从那边冲了下来! “不准……过…” 胡桃挣扎着爬了起来,当她看到憎恨冲过来之后,立刻发出嘶喊。可是,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也已经断了! 而看到这头黑炎魔兽恶魔冲刺,许许多多的士兵也是紧跟着冲了过来,其中还包括一些和白痴相关的人物。 “我说……你们……” 胡桃,摇摇晃晃地站起…她努力吸着气,猛地拔出腰中的双枪,对着天空开枪! “我叫你们……全都不准过来!” 枪声之下,憎恨的脚步刹那间停止。其余的士兵也是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守候在白痴身旁的黑夜公主。 “白痴白痴他呜呜呜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和面包敌对的……………” “他绝对不会饶过任何对小面包做出不好事情的人的!” 胡桃颤抖着,重新来到白痴的身旁,挡在他的面前。这个女孩哭着,面对着眼前的翠鸟,眼神中的悲伤早已经满溢。 六小面包白痴是个夹白痴” “虽然他很聪明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看着他我也了解他……………” “在有关你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很笨,笨到真的很白痴!他他并没有那么聪明你知道吗?面包你小的时候他很穷,也很弱…如果是一个聪明人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笨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收养你吧?” “但是但是他还是笨到收养了你即使在明明连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即使是去偷,去抢,去骗!他也是想尽办法照顾你,保护你!” 胡桃咳嗽着,脚步慢慢地朝着眼前那双眼冰冷的翠鸟走去。 “回想起来,好不好回想起这个大白痴曾经为了你所受的所有痛苦…回想起他曾经倾注在你身上的所有感情” “回来……不要再这样……好不……” 喀嚓…… “好…………………………???” 胡桃的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屏幕前的人们,也是为眼前的这一幕而战栗。 翠鸟的手,插进了胡桃的胸口。 她的表情依旧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情。随着她的手往外一拔,胡桃的胸口也是暴射出一圈鲜血。她的脚步,也是不由自主地, 向前踏出一步(你以为我忘了吗?所以,你才会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一个最为愚蠢的角色。) 翠鸟那高举的手中,捏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而胡桃的头则是慢慢扬起,血红色的瞳孔,望着天空。 (我记得啊。过去十八年中所有的事情。我全都记得。但,那又怎么样?) 血公主的身体,慢慢,慢慢地,向后仰伴随着胸口中溢出的鲜血,倒下…… (愚蠢的女人。你是不是仗着自己不死不灭的血统,而肆无忌惮呢?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在我的面前,你所依仗的诅咒究竟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 (脆弱。) 手棒,捏紧。 翠鸟掌心中那颗略微跳动的心脏,也是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裂。 飞散的血水之下,胡桃的身体也是倒在了那沙地之上。 她那柔弱的身体,没有任何力量的身体伴随着身体撞击地面,从胸口飞溅出来的鲜血,落到了后面白痴的脸颊之上。而她的那双原本血红色的瞳孔…… 也是渐渐,渐渐地裢色。 她的头发,也是缓缓,变回了佛理休斯皇室独有的小栗色,变了回去……………, 远处,金发出了伤心欲绝的大叫。 而四周的士兵也在这一刻,再也不受克制地冲向〖中〗央的翠鸟。 面对那些冲过来的敌人,翠鸟只是再次抬起那沾满鲜血的手掌,她掌心上的那些鲜血缓缓浮起,在她的头顶围成一个圈,随后,化为千万点血钉,向四周所有胆敢进犯的人类射去。 只是这一切,对于那位黑暗公主来说,却是如此如此的遥远,………, 只,……………,?!” 白痴,终于回过了神。 他看到地上的胡桃,猛地伸出双手,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 面对胡桃胸口的那个血洞,即使是他,一时间也似乎没有了主意! 他只能用手按住这个血洞,但这具已经失去了心脏的身体却是迅速的冷却了下去,没有任何的怜悯,与希望…… 兄…………………胡桃。” 良久,白痴的嘴里,才终于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声音干涸,带着沙哑。 而胡桃那已经恢复成小栗色的双眼内,鲜血混合着泪水,落下。 她极为艰难地抬起手指,想要触摸白痴。白痴连忙握住她的手掌,紧紧地,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你们……是……家……人……” 她,笑着……灿烂的笑着…… “家人永远都不要敌对好吗?” 白痴点点头,紧捏着胡桃的手掌,他感受着掌心中的手掌越来越冰冷。而怀中的这个身躯也是渐渐变的沉重起来胡桃,继续笑着。 就和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她一样,嘴角总是浮现着那一层善良的微笑。 她很笨,有的时候甚至让白痴觉得她笨的出奇。 可不管任何时候,在这个女孩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始终都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单纯…… “我……好想……好想“……白痴低下头,把耳朵凑到胡桃的嘴唇边。抱着她身体的手,也是更紧。 “好想成为你…这个大白痴的妻声音,戛然而止。 抱着她身体的白痴,也是沉默着良久,良… 哪怕身旁的厮杀声再怎么震动,也无法惊动他半分。 最后,这个男人低下头,轻轻地,在胡桃的唇上印了一下。 当他抬起头,在这漫天的星光之下看着这个女孩之时她的脸上,却是依旧挂着那最善良,最纯真的笑容哗… 手腕落地。 而那手腕上的那一枚手镯,则是发出心丁”一声的轻响。 028,末日倒数:5小时 (冲出注场大火之后,你出做什么?) (拯救这座梦醒镇之后,我觉得,称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 (这场大火难不倒你。真正能够难道你的只有你的内心。) (在未来的路上,你会失去很多。而你所得到的东西在你看来可能真的少之又少。) (不过,这都是正常的。) (一份守护之心所征求的并不是回报,而是) 而是……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 白痴发出狂啸!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右眼再次被那狂乱的猩红所覆盖! 伴随着他的这一声狂啸,巨大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卷起那些沙尘,将周围冲下来的士兵猛地向外一推! 白痴站了起来,他缓缓将怀中的胡桃放在地上,抓着暗灭的右手已经化为恶魔之爪。 他张开嘴,接二连三的发出怒吼!他的牙齿开始向外扩张,露出獠牙。 他的额头上的皮肤开始突起,长出两个一根巨大的黑色尖角! 这头魔帝所踩踏的地面开始出现龟裂,一些仿佛熔岩一般的光泽从那些龟裂的地表之中涌出。 天空中的云彩也开始旋转,汇聚。最后,那些云层中开始闪现出黑色的闪电,撕裂着这个天空! 暗灭之上,最后一根锁链扬了起来。 伴随着恶魔的咆哮这根锁链缓缓移动到了白痴的头顶正上方,锁链前端的尖锐突刺在略微瞄准之后,直接对准白痴的头盖骨顶端插了下去! “吼一一!!!”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直接冲击大脑的黑暗力量让白痴发出最为疯狂的狂叫!他那只象征理性的左眼也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被猩红色所吞噬,手中的黑暗之剑也开始虚无化,变得没有实体,只剩下一团黑暗云层所汇聚起来的黑焰之剑! 轰一! 狂暴到极致的白痴猛地朝着前方的翠鸟冲了过去!体型已经完全巨大化了的他现在每踏出一步就能够引发地面上的巨大的震动! 随着他的脚步迈出,那些岩浆也从龟裂的地面中喷涌而出,黑炎与赤炎,仿佛已经准备吞噬这个世界一般燃烧了起来。 面对向着自己冲过来的白痴,面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她缓缓抬起手,双手掌中的金色光芒继续闪烁。等到前方的那名魔帝冲到自己身前之时…… 白痴,猛地将黑炎剑重重砸地。飞舞起来的尘沙与那些建筑物的钢铁在他的身后组成了一双黑色的翅膀!他没有理会前方的翠鸟,而是双翼一振,整个人飞上天空,举着手中的黑焰之剑,直接扑向半空中的创世女神! 天空之中黑暗的云彩互相聚集,旋转!仿佛受到牵引一般,云层化为黑色的龙卷直接朝着女神的头顶落下! 休看着下方突然冲进的白痴,脸上的轻松之色现在却是略微有些凝固。不过,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那样轻轻松松地坐在法杖之上,悬浮半空。 轰一! 落下的黑暗龙卷,被一个金色的盾牌所阻挡。 翠鸟张开那双翡翠色的双翼,在抵挡了那仿佛可以毁天灭地的龙卷之后,也是双翼一振,紧随着白痴飞上天空!在这名魔帝的黑焰之剑触及到女神的身体之间,她就已经及时回防抬起手“私穆拉一!!!” “呵呵,奴家在哦~~” 面对翠鸟,魔帝的黑焰之剑再一次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但翠鸟却是毫不留情地抬起手掌,金色的掌印再一次狠狠地印在了白痴的胸口。 承受着巨大冲击力的白痴从半空急速坠落,跌入那遥远的沙漠彼端。落地之时的冲撞将那片沙漠全都震荡起来,远远望去,仿佛凭空出现了一场巨大的沙尘暴。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屏着呼吸。 但半空中的翠鸟却是在略微的停顿之后,立刻打开翅膀向着魔帝的坠落之地飞去!也就是在她即将到达之时,沙漠之上也是扬起了一层狂沙,翠鸟低下头,只见那名魔帝已经带着身上的伤口贴着地面朝着风吹沙飞了过去! 半空中的翠鸟打开双手,手掌合起,再分开。 刹那之间,围绕在她身旁出现了无数个灼热燃烧的火球,随着这个女孩的手指一指,那些燃烧的火球立刻像是陨石落地一般向下方的白痴轰去! 整个死亡沙漠都成了这一战的战场。 白痴不断翻滚,控制自己的身体,极力躲避着那些落下的巨大火球。翠鸟见他的动作如此灵活,十分干脆地抬起双手掌心之中立刻凝聚起了一个表面闪烁着雷光的巨大火球,在离开她的手掌最后这个仿佛有小半个城市一般大小的雷光火球直接扑向下方的白痴,试图一招解决! 轰隆隆隆隆一远处,娄漠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大坑。 那些沙砾也是纷纷融化,化为虚无。 这块大陆之上也是被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即使隔了那么远,风吹沙四周的人类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那股灼热。刹那间,仿佛连呼吸,都显得无比困难了烟雾弥漫之中,翠鸟停住翅膀,望着下方。 她那双翡翠色的瞳孔冷冷扫视着整个战场。而不用多少时候在爆炸的边缘一道沙尘却是再一次的扬起,继续无视她,朝着风吹沙扑去。 魔帝身上的铠甲,现在已径差不多完全崩碎。 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单边的翅膀也显得有些残缺。 但是,他依旧是奋力朝着那边的目标扑去而他右手所握的黑焰之剑,也是只锁定了唯一的一个目标一创世女神,休穆拉。 临近风吹沙,白痴振翅,整个人再次腾空而起。他将手中的黑焰之剑朝着下方指了一下之后,携带着魔炎的“殇”已经挥出,在半空中拉出一条长达数公里的黑暗痕迹,直接逼向那边的休! 休继续笑着,对于眼前那夺命一击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这很简单,因为仅凭这区区的魔帝就想要触碰她的领域? 明显,还不够格。 叮一! 殇之剑,在半空中停顿。黑炎所拉出的痕迹也是就此停止。翠鸟挡在他的面前,那象征着神的领域的黄金盾毫无意外地挡下了这一击。面对眼前那张已经满是鲜血的脸庞,她的双眼依旧冷静,直接抬起手,一根黄金箭,贯穿了白痴的肩膀所有人,都在看着。 每一个人,都在看着眼前的屏幕。 在那屏幕之中,化身为恶魔的男子发出咆哮,发出嘶吼。他不断的向着那创世女神发出攻击,但他的每一次攻击,却都被那名为翠鸟之物所抵挡…… “打,…打那个翠鸟啊!” “呜呜呜为什么他不攻击翠鸟?为什么?!” “求求你了!我不管你是恶魔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打那个翠鸟啊! 和那个翠鸟战斗啊!” “击败翠鸟啊!不然你这样就等于一味的挨打啊!攻击翠鸟啊一!” 人们发出嘶喊,他们的声音能够传递到半空中的魔帝耳中吗?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白痴”再一次的停下了砍向翠鸟的剑,自己的肚腹,也是再一次的被黄金箭,贯穿鲜血,从天而降。 也许很多人都理解为什么。 但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 很多人已经不再去看屏幕了。他们捂着嘴,伤心欲绝地看着天空中那近乎一面倒的“虐杀”看着那个魔帝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他们,绝望了…… 其中有些人,也是因此,而哭了出来。 li萝捂着自己受伤的侧腹,看着天空中那场根本不能称之为激战的战斗,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而当白痴再次被翠鸟一脚从半空中踩落地面,摔了个半死之后,她更是已经于心不忍,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也是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右手握着的那个手有些向前移动。 睁开眼,只见可洛往前迈出一步,缓缓松开抓着自己的手,抬起双手。 手指上的导力戒指,发出光芒…… 而当这些光芒消失之后,出现在可洛手中的却并不是什么纵石能量…… 相反,是一个扩音器她的双眼中落下了泪水。 但即便落下泪水,她还是握着这个扩音器,缓缓,向前踏出了一步…… “可洛?你……?” “呼…………………………《家人》” 整个战场,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沉默了。 在这片只剩下单方面虐杀的战场之上,一个轻轻的歌声,却是渐渐,渐渐地…… “在你长大之前时~~“曾经有过许多下雨的日子n~” “那些其中也有过一起淋雨n~” “你是否~~已遗忘~~” 深陷地面的白痴努力挣扎着,想要再一次的爬起。但从天而降的翠鸟却是毫不犹豫地狠狠地踩住了白痴的左脚膝盖,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骨裂声响起,白痴,也是发出惨痛的嘶喊之声。 “虽然绕了远路~~” “但成为了家人~~” “如果你还记得分别那时候~~” “应该就~~没问题~~” 翠鸟抬起手,手指的尖端凝聚出一把寒冰利刃,看也不看,直接朝着白痴的脑袋划去。 当的一声,白痴终于举起手中的黑焰之剑挡下了这一剑,随即他举起这把黑炎剑装作刺向翠鸟,等到翠鸟向后跳开之后,他猛地弹起身子,瘸着一条腿,再次振动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翅膀,向天空中的休扑去。 “空接冰冷的手~~” “初次被你抓住~~” “在逐渐消失者的时光之中~~” “被拉着向前跑~~” “寻求回去的路~~” 只可惜,白痴却没有能够飞起来。他的翅膀才刚刚拍动了一下,翠鸟就已经随后赶上,一只手直接拉住他那瘸了的左腿,一拧。 在让白痴再一次的发出一声嘶喊之后,她毫不留情地一拉,将白痴再一次的拉回地面,砸在地上。 “即使这时我现在在哭泣中~~” “在你记忆之中~~” “具有与你同样笑容的时刻~~” “我只需要偶尔~~” “但务必回想起~~” 远处,奎琳终于忍不住了。她流着泪,转过身大声对着身后的战士们喊道:“我们现在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难道这场战斗不是属于我们的战斗吗?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在这里看着,然后等到一切都结束吗? 不。我不干!!” 说罢,奎琳直接捏住双手中的冰刀,快速地向着场〖中〗央的翠鸟冲去!在她的带动下,那些战士们再一次的鼓动起来,纷纷发出嘶喊,朝着〖中〗央的翠鸟冲刺。而最前面的奎琳双手一扬,八把冰刀腾空而起,从各个方向刺向那边的翠鸟。 “虽然胆小~~却又那么的温柔~~” “也没多少~~使你生气的时候~~” “其中一次~~对我生气的时候~~” “声音~~却在颤抖~~” 翠鸟抬起头,看了那些飞向自己的冰刀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这些半空中的冰刀就原地转向,朝着奎琳刺了过去。 在惊讶中,奎琳连忙缩起身子。那八把飞刀尽数打在她的身体上,给予了她重创。可在她被冰刀击飞的同时,她身旁的那些士兵们却没有退缩。精灵已经架起了弓箭,石巨人举起了建筑的碎片。矮人们拿着导力武器,人类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刃!所有人全都向着那翠鸟进攻! “在未知的天空中~~第一颗星~~” “谜团解开之时~~” “我已找到了哦~~” “那温暖的东西~~” “不消失的记号~~” 翠鸟的手指再次一抬,那些准备冲过来的人类的的脚底立刻刺出无数根尖刺。鲜血与死亡再一次的充斥战场,让翠鸟身边的地面,布满了血的颜色…… 也就是在翠鸟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些凡人的身上之时,倒在她身旁的白痴却是颤抖着站了起来,拄着剑,喘着气。趁着翠鸟不注意,再一次的聚集起背后的翅膀,摇摇晃晃地,向着天空中的休飞去。 “一个人害怕着~~” “在迷失自我时~~” “我心里的深处~~” “却是一道光芒~~” 速度,很慢。 几乎慢的让人惨不忍睹。 但白痴依旧在飞着,努力拍打翅膀,努力握紧手中的黑焰之剑。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继续向着天空中的休飞去哪怕休现在已经注意到了他,满脸微笑地看着他他也是,继续向上飞去…… “是啊~~” “你始终一直陪伴着我~~“无论黑暗~~多深~~” 这一次,翠鸟没有出来阻拦。 她继续站在地上,虐杀着那剩余的不知死活靠过来的人类。 面对这些如同蚂蚁一般的战士,她的眼中只有冰冷。随手一抬,生命就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轻轻易易地就消失在休的默许之下,白痴终于来到了这位创世女神的面前。他沉重地喘着呼吸,猩红色的瞳孔却是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女神。浑身浴血的他,强忍着举起手中的黑焰之剑…… “不会忘记你的~~” “直到再次见面~~” “在心里的深处~~” “你存在的地方~~” “在那里~~和你欢笑的每一件事~~” 休略微侧过身子,蓝宝石一般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浑身是血,脏兮兮的白痴,缓缓道:“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攻击翠鸟一下?在你看来,奴家就那么的可恶吗?” 女神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面前的白痴已经高高举起手中的黑焰之剑…… “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被魔血所吞噬了。”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期望得到些什么呢” “可怜的孩子。” 剑刃,挥下。 但这一剑,却还是没有能够触及女神分毫。 柔嫩的手指,毫无惧色的挡在那可以切开世间任何物体的黑焰之剑前。 翡翠色的瞳孔出现在那双已经染血的猩红色瞳孔之内,白痴咬着牙,看着那翠鸟缓缓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一根长枪“很想去告诉你~~” “就这样深信着~~” “直至不能见面~~” “我也渐渐~~变成一个大人了~n” 休略感好奇的望着眼前的这个浑身浴血的男人,哪怕是在面对翠鸟已经举起掌心中的黄金长枪之时,这个男人,依旧只是盯着自己“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呢?百分之十的力量,你都不肯与之面对。整天想着的,都是如何对奴家进行攻击。” “这样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啪一翠鸟的掌心,一捏。 魔族帝王的黑焰之剑,就如同玻璃一般,在空中破碎。 伴随着迅速褪去的魔化形态,白痴的瞳孔,终于挪到了那蓄势待发的翠鸟身上…… 右手,张开。 这只染血的右手努力地伸向翠鸟的脸庞,轻轻地,触摸“即使如此~~和你~~” “也会一直~~微笑~~” “因为我们~~” “始终都是家人~~~~” 那张冰冷的脸上,滑过五个带血的手指印。 最后,白痴喃喃地,张开口… “面包我始终… 相信你” “不。 翠鸟掌心中的黄金箭〖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贯穿了白痴的心脏。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未完待续。 029,末日倒数:0 黄金之箭,带着那飞散出来的鲜血。 金色的光芒划…开空毛,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封闭了起来。 那人……渐渐的,下坠。 背后的黑色翅膀也在这一刻,逐渐,逐渐的崩溃那双血红色的瞳孔,现在却是极为迅速地变回本来的黑色。 没有光泽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渐渐越离越远的翠鸟。 他的眼角中,溢出鲜血…… 这双沾着鲜血的瞳孔映照在那双翠绿色的瞳孔之中,却没有换来那双瞳孔任何的怜悯,就仿佛本来就完全无关一般,自己所杀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绝对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心痛,任何的悲伤白痴的身体,直线下坠。 没有任何的承载力量。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身躯,人群中的奎琳发出大声的呐喊,蜜梨也是发出惊恐的咆哮。 许许多多的人看着眼前的屏幕,捂着嘴,不知道做出何等的表情。 也有更多的人心中已经被惊恐所占据,怀着懊悔,痛苦,绝望的情绪,默默地,望着那个身体…… 碰一落在地上。 白痴的身体,没有动弹。 他就那样躺在地面上,身上的锁链已经完完全全的崩碎,破裂。 碎成两半的暗灭也是从半空落下,仿佛一堆碎铁一般,在地上砸得稀巴烂。剑柄处的瞳孔也是在闪耀了片刻之后随之爆裂。 剑,变成了没有任何力量的破剑。 而握着剑的人,那些生命也没有了任何的力量,除子那从胸口中流淌而出的鲜血之外,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还能够称之为“动着”的东西了。 哗啦哗啦翡翠色的翅膀在半空中悠扬地扇动着。 那象征着力量的翠鸟也是依旧悬浮在半空,冰冷的瞳孔中仿佛看着蝼蚁一般的注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在魔帝完完全全的崩溃之后,人群中的呐喊声开始变得稀少,这些人类再一次的看着那双毫无任何表情的眼睛,一时间仿佛已经陷入了时间停止的感觉。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 一切,都结束了吗? 可洛停止了歌唱,含着泪水,跪坐在地上。在她身后的li萝双手中的石柱臂铠也是就此脱落。 还在救人的坎帕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天空,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色彩。而那边的乖离则是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呆板的脸孔中显示出些许的**。 身为蛮族首领的阿蛮,紧张的抱住了怀中的孩子。眼角泛起了一层泪水。 死亡骑士托兰,情愫恶魔月师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金在杏的陪伴下,跪在原地,双目无神。 甚至就连那边的恶焰,现在也是摘下脸上的面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风,停止了。 笼罩在这座沙漠之上的云层,渐渐散开。 这一刻究竟停顿了多久? 没人去算。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场战斗的结束,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末日……………, 来了。 “呵呵呵,看起来,战斗结束了呢。” 半空中,那名女神缓缓下降。她从座下抽出那根法杖,落到和翠鸟相同的高度看着下方那残余的人类,嘴角,笑的无比欢畅。 “嗯看看时间,似乎也不早了呢。对于各位来说,今年也快要结束了哦~~” 没有人能反驳她没有人能够反抗创世女神的话语。 神灵在说话,身为卑微凡人的众人,只能在这里沉默。一言不发…… “那么接下来,还有谁想要来挑战奴家的翠鸟吗?不管是人还是魔族,神族,都可以哦~~~为了照顾各位如果是第三阶层生物的话,奴家会让翠鸟只发挥百分之一的力量。如果是第二阶层生物的话,翠鸟会发挥百分之三。如果是第一阶层生物的各位的话,奴家的翠鸟只会发挥百分之五的力量哦~~那么有没有信心呢?” 没有人回应…… 即使是百分之一,也同样没有人回应…… 精灵族们曾经经历过魔帝毁灭的时代即使是强大到曾经差点毁灭整个精灵族的魔帝,现在也是如此轻松的就败在那翠鸟的手中。还有什么人可以与之对决?还有什么人…… 能够反抗这名最强大的神灵? “没有人反抗吗?” 休,就像是一个想要找一点乐趣却不可得的孩子一样,略微有些撅起嘴,显得有些无趣。 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胆敢走出来之后,她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瞳孔中,显示出些许的失望之色。 当然,除了那一抹失望,还有一些无趣,与厌烦“咳算了,奴家也不要你们来反抗了。时间已经快到了,诸位,一年的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哟。已经和各位身边的亲人道别了吗?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就快点说,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嗯…奴家看看呵呵,还有最后的十分钟哦~~!各位,加油哦~~~!” 倒数计时……最后的十分钟…… 曾几何时,眼前的死亡能够让人感觉如此的〖真〗实? 而矗黄金之箭,带着那飞散出来的鲜血。 金色的光芒划…开空毛,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封闭了起来。 那人……渐渐的,下坠。 背后的黑色翅膀也在这一刻,逐渐,逐渐的崩溃那双血红色的瞳孔,现在却是极为迅速地变回本来的黑色。 没有光泽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渐渐越离越远的翠鸟。 他的眼角中,溢出鲜血…… 这双沾着鲜血的瞳孔映照在那双翠绿色的瞳孔之中,却没有换来那双瞳孔任何的怜悯,就仿佛本来就完全无关一般,自己所杀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绝对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心痛,任何的悲伤白痴的身体,直线下坠。 没有任何的承载力量。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身躯,人群中的奎琳发出大声的呐喊,蜜梨也是发出惊恐的咆哮。 许许多多的人看着眼前的屏幕,捂着嘴,不知道做出何等的表情。 也有更多的人心中已经被惊恐所占据,怀着懊悔,痛苦,绝望的情绪,默默地,望着那个身体…… 碰一落在地上。 白痴的身体,没有动弹。 他就那样躺在地面上,身上的锁链已经完完全全的崩碎,破裂。 碎成两半的暗灭也是从半空落下,仿佛一堆碎铁一般,在地上砸得稀巴烂。剑柄处的瞳孔也是在闪耀了片刻之后随之爆裂。 剑,变成了没有任何力量的破剑。 而握着剑的人,那些生命也没有了任何的力量,除子那从胸口中流淌而出的鲜血之外,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还能够称之为“动着”的东西了。 哗啦哗啦翡翠色的翅膀在半空中悠扬地扇动着。 那象征着力量的翠鸟也是依旧悬浮在半空,冰冷的瞳孔中仿佛看着蝼蚁一般的注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在魔帝完完全全的崩溃之后,人群中的呐喊声开始变得稀少,这些人类再一次的看着那双毫无任何表情的眼睛,一时间仿佛已经陷入了时间停止的感觉。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 一切,都结束了吗? 可洛停止了歌唱,含着泪水,跪坐在地上。在她身后的li萝双手中的石柱臂铠也是就此脱落。 还在救人的坎帕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天空,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色彩。而那边的乖离则是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呆板的脸孔中显示出些许的**。 身为蛮族首领的阿蛮,紧张的抱住了怀中的孩子。眼角泛起了一层泪水。 死亡骑士托兰,情愫恶魔月师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金在杏的陪伴下,跪在原地,双目无神。 甚至就连那边的恶焰,现在也是摘下脸上的面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风,停止了。 笼罩在这座沙漠之上的云层,渐渐散开。 这一刻究竟停顿了多久? 没人去算。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场战斗的结束,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末日……………, 来了。 “呵呵呵,看起来,战斗结束了呢。” 半空中,那名女神缓缓下降。她从座下抽出那根法杖,落到和翠鸟相同的高度看着下方那残余的人类,嘴角,笑的无比欢畅。 “嗯看看时间,似乎也不早了呢。对于各位来说,今年也快要结束了哦~~” 没有人能反驳她没有人能够反抗创世女神的话语。 神灵在说话,身为卑微凡人的众人,只能在这里沉默。一言不发…… “那么接下来,还有谁想要来挑战奴家的翠鸟吗?不管是人还是魔族,神族,都可以哦~~~为了照顾各位如果是第三阶层生物的话,奴家会让翠鸟只发挥百分之一的力量。如果是第二阶层生物的话,翠鸟会发挥百分之三。如果是第一阶层生物的各位的话,奴家的翠鸟只会发挥百分之五的力量哦~~那么有没有信心呢?” 没有人回应…… 即使是百分之一,也同样没有人回应…… 精灵族们曾经经历过魔帝毁灭的时代即使是强大到曾经差点毁灭整个精灵族的魔帝,现在也是如此轻松的就败在那翠鸟的手中。还有什么人可以与之对决?还有什么人…… 能够反抗这名最强大的神灵? “没有人反抗吗?” 休,就像是一个想要找一点乐趣却不可得的孩子一样,略微有些撅起嘴,显得有些无趣。 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胆敢走出来之后,她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瞳孔中,显示出些许的失望之色。 当然,除了那一抹失望,还有一些无趣,与厌烦“咳算了,奴家也不要你们来反抗了。时间已经快到了,诸位,一年的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哟。已经和各位身边的亲人道别了吗?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就快点说,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嗯…奴家看看呵呵,还有最后的十分钟哦~~!各位,加油哦~~~!” 倒数计时……最后的十分钟…… 曾几何时,眼前的死亡能够让人感觉如此的〖真〗实? 而矗,反射着自己的身后。 鼻… 原本应该已经被翠鸟的黄金之箭贯穿的白痴,现在却就在自己的身后?手中捏着剑! 虽然他的身上已经伤无可伤,但他还是握着剑,一点一点的,奋力往前突入。 “翠鸟…………?” 休转过头,抱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身旁的翠鸟。 可就在她转头的那一刹那,原本应该一直都听命于她的翠鸟却是双手各化为两把寒冰长剑,同样的贯穿进了休的胸膛!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的冰冷和呆板,相反,却是变得如此的生动!如此的……………,咬牙切齿! “你……你…………?!” 蓝宝石般的瞳孔,放大。 休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视如己出的翠鸟,似乎更不敢相信在这最后的瞬间,翠鸟的突然叛变! 她在寻找〖答〗案鼓动自己的力量,努力去寻找一个最佳的〖答〗案! 也没用多久,她,就找到了。 “伪装的世界?!” 休咬着牙,即使嘴角的血水依旧不停地流淌下来,她也是发出一声不敢相信的怒喝! “这个世界竟然是你在原本的世界上伪装,再造出来的一个虚假的世界?!多久以前? 原来如此,早在去年的口人游戏开始之前,你就已经着手创造了这个世界?你这样做的目的换句话说,你早在去年觉醒之后,就立刻已经开始布下这个局,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刻吗?!” 休的身后,白痴的剑已经完全刺入了她的背脊。他贴着女神的后背,带着伤重不已的声音,缓缓道“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了骗过你,面包将这一年来的所有一切都伪造的和〖真〗实世界一摸一样。只有在刚才,最后再那贯穿我心脏的一击中,面包才创造出一个与原先的世界略微不同的差异点。虽然一开始,我也很震惊面包竟然会背叛我。但当我听到面包对我说要我一直相信她之后,我就决定,要义无反顾的相信她!” 休伸出手,握住胸前的剑刃,她咬牙说道:“就为了这最后的一瞬间?你们就牺牲了这次参加战斗的两百多万人的性命?甚至…牺牲了那个说要成为你妻子的人族公主?!” 只,……………………………,这是代价。” 白痴咬牙,闭上眼但随后,他又再次猛地睁开! “如果不是这样,你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圈套!为了让你相信这是事实,为了让你在最后的这一刻疏忽大意。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就像是在你所画的油画上,再依样画葫芦的又画上一幅只有一点差异的油画一样。不做到这一点,根本就不可能达成这最后的目的。 白痴双手握紧手中的暗灭,而翠鸟也是将双手中的寒冰剑更加深的刺入女神的胸膛。最后…… 两人猛地用力,一上,一下! 将这位创世女神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撕了开来! 那位不可一世的女神的遗体,就那样,从半空中坠落。 但是,这还没有完。 如果仅仅身体被切开就会死亡的话,那这所谓的创世神简直连两族都不如! 白痴已经没有力量再去飞行,他背后的翅膀消失。不过没关系,翠鸟不,也许现在,重新叫回她人类的名字会更加合适。 面包一把抓住了白痴的背,拉着她,快速的飞向正在下坠的女神的遗体! 在这半空之中,白痴缓缓吸入一口气,闭上眼,举起手中的这把魔帝之剑…… (人类小子!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绝对不能错过这一招!绝对!!!) 不用暗灭提醒,白痴也知道,欺骗神的行为绝对不可能出现第二次。更何况自己面对的是神,身为创世神的休,绝对还有力气下达让自己这次坨坨死去的诅咒! 所以,他在冥想着在脑海的深处回忆着那最后的第六剑所带给自己的剑意! 回想起在绵羊山的森林深处,自己所体会到的那一剑! 当他完完全全的想明白之后这双黑色的瞳孔再一次的猛然睁开!而他手中的剑,也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如同圆月一般圆!随后,冲过这一圆形轨迹的白痴和面包,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月光的门扉一般冲向下方的女神“这……不可能……!” 休发出一声诧异的呼叫!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数之不清的黑色剑刃从沙漠上,从半空中,从所有人类脚下所站着的地面中猛地窜起! 四面八法全部都是剑刃,就像是整个世界也都变成了由剑所组成一般! 这些数之不尽的剑刃全部集中在了那位于中心点的女神遗体之上,尽数将其贯穿,撕裂,粉碎,碾压!不留任何的空隙,甚至不留任何的空气! 所有在目标范围所指的空间〖中〗央,甚至连细菌都没有办法存活下来! 哪怕是女神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寸皮肤,全都被这些铺天盖地的剑刃切开,切开,再一次的切开! 一切,都只为了不辜负这一剑的名字! 月之扉……屠神之剑。 同时…… 也是最终,守护之剑。 030,末日之后…… “赢了 ” 满天的黑色剑刃,在短暂的填充了整个世界之后,地面上的人们看着那已经被切成了一滩鲜血,从天而降的女神。 “………………………,赢了!”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人群中终于有人发出那一声近乎沙哑的声音。 同时,有人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赢了!我们……我们赢了!!!” “女神……女神被杀了!” “我们赢了!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们赢了!!!” 刹那间,刚刚还在沉默的四周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人们大声咆哮着,尽管只剩下还不到三十万人的军队,但现在还是大声欢呼了出来,发出喜极而泣的咆哮! 在那些屏幕之前的人们也是捂住自己的嘴,和身旁的亲人们用力楼抱着。 此时此刻,悲伤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庆幸自己竟然能够活过这一天,为自己竟然还能够顺利的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而激动! 事实证明,神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即使是创世神,也总有可以击败她的方法!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早已经伤重不已,还在最后一刻使出月之扉的白痴却是早已经脱力。她由面包抱着,缓缓,缓缓地下降。严重的大失血让他的身体近乎昏迷,而周围的蜜梨,奎琳,托兰,黯等人也是在这一刻第一时间围了过去。他们包围住了白痴。十分担忧地看着这个拯救了世界的英雄。 “老公,你,真的,厉害。” “老公,作为你的妻子,我为你自豪。” 乖离与阿蛮同时说出了以上的两句话。在这一片欢呼声中,这两人一愣,抬起头对望一眼。随后,乖离立刻抬起拳头,说道“(精灵语)石头人,娄和我丈夫,可是每天都能**。” “(精灵语)哼!体外受精吧?我可是被我老公内射了呢。” “(精灵语) 你竟然敢用精灵语说出如此羞耻的词汇。等会儿,我们出去单挑。”“(精灵语)谁怕你?我们蛮族可是一个整体,等会儿一起上的时候,你可别哭爹喊娘。” 蛮族的首领和半精灵半人鱼在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不过,在这两人略微停顿了片刻之后,却能够很惊讶的发现,四周看着自己的人,可实在不是少数。 奎琳,蜜梨,黯,托兰,以及面包。大伙儿全都看着他们。也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黯捂着自己的肚子,而她的头顶上也是重新爬出了那只小松鼠,戴上耳麦,大声道… “你们这些怪胎!你们比得上我的女仆嘛?我的女仆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然后,用正常的方式怀孕了!怀了我们魔王的孩子哦~~ ~!” 听到小松鼠的这句话,黯急忙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可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下一刻,黯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心。这个女孩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凝视,不由得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通红。 虽然说,白痴现在已经是近乎虚脱。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也是转过头,望着那边的黯。黯看到白痴看着自己,脸红的更是厉害了。不过等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小声地,开口说道“你……相信吗?我怀了……你的孩子……” 是啊,信不信? 换做一般男人的话,肯定不信。不过,当白痴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乖离以及阿蛮,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究竟是怎么让她们两个怀孕之后…… “我信。” 白痴,得出了这么一个,让四周人目瞪口呆,让黯喜极而泣的回答,………, “呜…………叭叭?!”“呵呵呵。奴家的孩子。看起来,你还真是儿孙满堂呢~n~” 在面包的提醒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却是再一次的在整个战场的上方传来! 那些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人们纷纷重新拿起手中的武器,再一次的紧张起来。在所有人的震惊与诧异之下,那个让所有生命都为之恐惧的“东西”也是再一次的,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屏幕中悬浮在那半空之中! “这怎么可能?!” “她她明明都被切碎了!切成了碎末!!!” “这样都杀不掉她吗?这样都杀不掉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杀掉她啊?!” “呼所有人备战!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惊恐的人群,衬托着那半空中渐渐浮现的女神身影。 她依旧是那样微笑着,手中拄着法杖,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轻松。 白痴咬着牙,不顾众人的阻拦再次撑起剑,但看到他站起来之后,女神却是微微伸出手指,冲着他一点。白痴的身体立刻感受到无比的沉重!再一次的跪了下来。 “叭叭!呜呜呜!” 面包惊恐,她立刻张开背后的翡翠双翼,猛地煽动之后,飞向半空中的女神!她的手中重新汇聚起力量,黄金箭在其掌心中凝聚,直接向着女神射出! 啪。 汇聚了所有力量的黄金箭,却连休的衣服都没碰到一下,就在半空中碎裂。这位创世女神缓缓伸出手,冲着面包略微勾了一下手指。面包的身体立刻不由自主地向着女神飞去,转眼,她的喉咙就被女神抓在掌心之中。 “面包!!!” 白痴发出一声嘶喊,身体也开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管女神在他的身上添加了多少的重压,也不管他脚下的地面甚至已经开始深深地凹陷下去,他也是继续努力地想要站直身体,冲到自己的女儿身边! 休,望着下方挣扎着的白痴。 同时,也望着掌心中想要努力挣扎的面包。 她那双原本一直都微笑着的表情开始收敛起来,变的凝重,变的………不芶言笑。 仿佛是一位严厉的母亲,在考虑应该如何惩治自己胡闹玩耍的孩子一般。 “你们以为,凭你们,再加上翠鸟,真的能够击败我吗?” 手指,略微捏紧。 在女神的面前,即使是强大如面包,理,在也如同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一般,动弹不得。 “或许,你们曾经有过一些误解。认为翠鸟就是奴家所有的力量。” “不过,你们很明显理解错误了。奴家之所以需要翠鸟,是因为奴家需要翠鸟才能创造新世界。而不是毁灭世界奴家需要翠鸟。” “对于奴家来说,翠鸟只是“画笔。。而毁灭世界,奴家本身就已经足够做到了。” 休的眼神显得严肃,她继续看着掌心中的面包,这个在凡人之间长大的孩子现在对自己却是满脸的敌意。她是不记得自己之前身为翠鸟时的记忆了吗?不可能。那也就是说,比起和自己在一起的亘古岁月,她,更在乎和那个凡人所共处的一十八年…… 再低下头,望着下面依旧在努力想要挣脱自己的压制的男子。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是神,井使明明知道根本就没有胜算,他依旧在努力反抗。 他是在想要冲过来杀了自己吗? … 不,从他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想要的,是来到翠鸟的身旁。保护她就像过去十八年中他始终保护着她一样望着这一切,休,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她望着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这位曾经以无比顽皮,无比单纯的毁灭形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创世女神,却是第一次,露出如此严肃思考的表情。 而在经过严肃的思索之后…… 她的嘴角,却是再一次的扬起了…一抹笑容。 喀喇!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面包的右臂,猛然间毫无征兆的骨折!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女孩发出一声惨叫,也让下面的白痴目露凶光,发出咆哮! “呵,看起来。这个世界,还并不是那么的“无趣” 休松开手,面包背后的羽翼随之消失,从半空坠落。蜜梨立刻飞了上去,抱住了这个女孩,惊恐万分地回到地上。 “原本,奴家以为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战能够多多少少带给奴家一些乐趣。不过从之前的战斗看起来,一切都毫无乐趣可言。 创世女神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说道:“你们都在按照奴家计划的那样进行着这场战斗。攻击,防御,击退奴家的两条可爱的小宠物,然后,被打得溃不成军。” “说实话,奴家对于各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腻味。看着就觉得烦闷。如果不是按照之前的约定,一定要达到最后的时间才算是游戏结束的话,奴家早就想将各位全都葬送掉,快点进行新一轮的开始。” 女神的话就像是在给这里的所有人敲响警钟。 可能只有到现在,众人才真正理解到,自己之前究竟在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面对如此可怕的神灵,有些人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着女神跪了下来。 “这场战斗一直到最后前的那一刻,都没有任何的意外,让奴家感觉实在是非常~~非常~~的无聊。不过,在这最后,奴家却是小 小的惊讶了一下。这种情况还真的非常少有,恐怕自从很久以前两族同时封印奴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震惊感了。” 休缓缓闭上了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仔细,思考了很久,很久……………, 她的强大根本就用不着任何的质疑。整个世界都是她所创造,而她,现在也正在思考这个世界的命运。 是毁灭? 还是………………, “嘿嘿。看起来,这个世界还并不是那么没有价值。不过嘛,毁掉它的过程中还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乐趣。” “凡人哟,这次我就先放过你们。不过十年之后,奴家会再次回来,拿回属于奴家自己的东西。翠鸟,只要你还活着,那么你就永远不可能逃出奴家的手掌心。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就好好享受这十年的安逸生活吧。” “那么各位凡人们,我们十年后,再见~~~” 女神的身影,在半空中缓缓消失。 可即便是在消失之后,她的嘴角上,也依旧是挂着那一抹轻松自在的微笑随着女神的消失,所有人类面前的那些屏幕也是迅速消失不见。 整个世舁,也是在这一刻,宣车了这场战斗,终于到达了最后的胜利……………, 东方,开始露出些许的鱼肚白。 那曾经被封印的太阳,现在再一次的在众人的眼前升起。 水银龙从那树冠之上盘旋而起,咆哮一声之后振动翅膀,飞向远方。转眼,带着那还没有来得及孵化出来的时间之龙,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天,亮了。 这场起于一年之前,延续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战斗,也终于是在这一刻,迎来了战斗的结束…… 十东…… 每个人的心里,恐怕都在回味着这个词。 而白痴呢?化是不是也在担心这个时间呢? 没有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拖着自己伤重不堪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向那边早已经咽气的胡桃。在阳光下,他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已经没有了任何心跳,任何笑容的女孩,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过去十几年来,她对自己所造成的所有麻烦…… 曾几何时她的吵吵闹闹也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曾几何时,这个笨笨的公主,也在自己的身旁呆了那么久曾丹何时…… 白痴弯下腰,缓缓地,将胡桃那已经完全冰冷的身体抱了起来。 面包也是捂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臂缓缓,跟在了白痴的身后。两个人,缓步朝着那边的世界之树,缓缓而行…… “慢着!你们要去哪?!” 风吹沙的废墟之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身份,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国王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剑,拦在了白痴和面包的面前。 这个国王的这番举动让四周剩下的人震惊,人们不由得停下手中救助伤者的行为,看着场面上的那一幕。 “渺小的人类!你想干什么!竟然胆敢拦在救世主的面前?!” 蜜梨从后面插上来龙形态的她瞪着双眼,口中的烈焰气息不断吞吐。 看到黑龙的威胁这名国王所带来的那最后的两千多名士兵马上从后面赶了上来,举起盾牌和手中的剑刃,直接指着白痴,面包,和蜜梨。 “哼,干什么?你们竟然还有脸问干什么?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救世主?!” 那国王的瞳孔中充满了血丝,连续三天三夜的激战让他看起来已经逼近崩溃!他将手中的剑直接指向白痴身旁的面包,大声喝道一“你们还真是一对残忍的救世主啊。为了那所谓的最后的一刻…你们竟然让那么多人为你们的计划去送死?!你知不知道我带来了多少人?我带来了十万!可是可是!这个女人杀了多少?我可是绝对不会被骗的!这个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我的战士们杀到只剩下现在这个数量!” “牺牲?代价?付出代价的是我们,而你们来做英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这样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 这个国王的情绪激动,但,非常不幸的,就是他的这种情绪极具感染性。 放眼望去,包括稍后加入的精灵语与蛮族,总计超过三百一十万人的大战场,现在,却是只剩下这稀稀拉拉的三十万,散落在这零零碎碎的风吹沙废墟之中。 这两百多万的战士谁没有亲人?谁没有战友? 看着他们就像是蝼蚁一般,在这场战斗中平白无故的献出生命,谁能够不痛恨,不憎恶? 再加上,主动攻击杀人的行动多是翠鸟,也就是现在的面包亲手做的。女神反而并没有多少持续杀人的行动。这样一来,众人的仇恨对象即使是全都聚集到面包的身上,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疑问,不是吗? “我觉得利亚共和国的国王说得没错。”人群,开始缓慢往这边聚集起来。 又是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领导人的高瘦男子走了出来,冲着面包伸出手指,指了指。 “年轻人,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拯救我们做出了多少努力,也不管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但是,你身边那个女孩在我们所有人面前,亲手屠杀了那么多人却是事实。 “她可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害。实话告诉你吧,她就是一个恐怖至极的毁灭性兵器。你没听刚才女神说吗?女神会在十年之后再次回来,只要她的武器,她的翠鸟还在,那么像今天这样的残酷战斗在十年后还会再次上演。到那个时候,女神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 这个高瘦男子缓缓拔出腰间那把染血的弯刀,指着前方的面包,冷冷道一“为了悲伤大陆的和平,为了让女神继续等待下去,不毁灭我们。我们现在就要立刻杀了这个女孩,一来,是让她为自己的杀戮赎罪。二来,也是为了整个风吹沙,真正的和平着想。” 031,魔帝降临 人数,围的人集越近了。 即使被削减到如此地步,还是有几万人缓缓朝着白痴围了过来。 这些刚刚经历一场浴血奋战的人全都是红肿着双眼,在面临深层次的绝望之后,他们的心中对于女神所拥有的感情恐怕只有憎恨与恐惧! 阳光之下,这些人手中的武器是如此的寒冷而耀眼。看起来,这所谓的救世主的身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白痴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的声音。白痴根本就用不着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而在一些风吹沙的人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产生了一抹惊讶。 “陛下?” “陛下!您在说什么啊,陛下!” 奎琳大声呼喝着,她张开双手,大声道:“如果不是小白痴的话,我们现在还能活着吗?您怎么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样的话?!” 金没有理会旁边的奎琳,这个年轻的国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缓缓说道一“老师,虽然我很想为您辩护。但,在面包小姐的指挥下,她屠杀了我们人类近乎三百万,导致我们全灭的事实却不容辩护。” “面包小姐的罪孽深重,我们根本就不能无视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我也不同意就此杀了她。” 金扬起头,紧盯着对面步步逼近的他国士兵。用沉稳的声音说道:“大家都知道,女神会在十年之后再临。如果在十年之后,女神找不到翠鸟,谁能保证她不会一怒之下摧毁我们所有的国家?” “我们只有十年的时间,而这是极为宝贵的十年时间。我们必须要从面包小姐的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秘密。或者,研究出能够让普通人也继承面包小姐那强大力量的方法。到时候,那就不是面包小姐一个人,而是我们许许多多的人类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前去抵抗那位女神的降临。” 金伸出右手,捏紧。 “所以说。我们雄鹿帝国会严加看管面包小姐,让她处于我们的控制与监视之下。我认为,这才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哼!说什么废话呢!你已经都开口叫老师了!还一口一个面包小 姐的,谁知道你到底他妈的想什么呢!” 金的话音落下,对面的人群中立刻有人叫了出来。对方的群情激昂,似乎只要自己的领导人一声令下,就可以直接冲上来一般! 看到这样紧急的情况,托兰咬着牙跑了上来。可是,他的力量却是消耗太大,这当口,竟然只能复活起三具骷髅士兵,挡在白痴的面前。 “简直是笑话!我的姑姑,雄鹿帝国长公主胡桃杜蕾雅佛理休斯被面包小姐亲手所杀,你们竟然还会怀疑我的立场?” 金瞄了一眼白痴怀中的胡桃,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但很快,这抹伤感就被坚强所取代,让他继续站在这里,表达着自己的王者风范! “好,就算你雄鹿帝国不会存心包庇这些混蛋,但谁能保证你们不是心存私心?凭什么让你们雄鹿帝国单独囚禁这个女孩?我们国家付出的代价可不比你们少,要按照死伤人数来说,应该归我们黑海帝国才对!” “胡说八道!你们黑海帝国的人只不过是单纯的在送死而已。要论功劳,绝对应该是我们红蜂联邦帝国才对。 这个女孩应该由我们严加看管,然后好好的逼问出她的力量源泉!” “开什么玩笑?你说你功劳最大你就功劳最大?谁定下来的?谁证明了?!你的人有任何冲入树冠平台的吗?你的人又杀了多少黑衣骑士?!竟然还敢和我说功劳?!” 纷争,开始了。 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却有了可以分割的巨大利益。人类开始在这场战斗的遗骸之中互相争抢,互相埋怨。 最后,众人开始举起手中的武器,所有的情况全都变得蓄势待发。 当然,最为糟糕的是,在这区区的三十万人中间,想要夺取利益的毕竟只是少数的当权分子。更多的,则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在这场屠杀中死亡,而悲愤欲绝,打算用那名翠鸟的鲜血来替亡者的冤魂报仇的士兵。 人们……开始慢慢朝着这边聚集起来。 白痴和面包两人所能够占据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稀少。 这对父女看着对面望着他们每一双眼睛中的杀戮之意。 相信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发一声喊,那么这些剩下的人就会一起冲过来,展开这场最后的厮杀了吧…… “呼……………………出来吧,我的奴隶们。” 冬天的风,在吹拂着。 在这新年的第一天。魔帝之剑却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指向了天空! 刹那间刚才还已经有些散开的云层现在却是迅速汇聚起来!这些闪烁着黑色雷电的云层聚拢,就像是刚才本来应该出现的东西却一直隐忍到现在才降临一般! 黑色的火焰漩涡在半空燃烧。 伴随着这些残余分子的惊讶和恐惧,一些火焰陨石就直接从那混乱的天空中直接落下! 一颗……两颗……三颗…… 十颗……十五颗……二十颗…… 转眼间,整整三十颗火焰陨石从天而降!这些石头并没有砸向人群,而是砸向整个风吹沙废墟之外的沙漠!但是,每一次的轰炸,都能够让人感觉到大地的颤抖。也能够感觉到那边传来的灼热烈焰! “咕…………嚎、一!哈雷一路亚!” 传诵的声音,从这些浑身都燃烧着黑色烈焰的魔奴口中爆出。 这些身高几乎如同一座山头一般的巨人咆哮着,逐渐从外部包围住了风吹沙中剩余的三十万人。 人类激动了起来…… 在经历了刚刚那一场战斗之后,他们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握紧手中的武器! 但看着那些可怖的怪物,q已经丧失战意的人类还有力量赶去迎战这一份挑战吗? “(精灵语)魔奴所有人准备战斗!魔帝苏醒了。” 那名手持精灵火长弓的精灵大声呵斥了一声。经历过无数次战场的他的呼声,立刻让剩余的精灵们做好队列,弯弓搭箭。而他自己也是将手中的长弓一折,化为两把弯刀,握在手中。 奎琳看着四周那些不断涌来的魔奴,立刻转过头,冲着面前抱着胡桃尸体的白痴喊道:“你想干嘛?小白痴!你想干嘛?!你真的想要和人类为敌吗?你真的想要杀了这里所有人吗?!” 奎琳的喊声,能够传到他的耳朵里吗? 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时候的白痴,却是缓缓抬起头,吸了一口空气。 随后,他的右眼重新变成了稳定燃烧的鲜血之眼,左眼,也依旧是那边冷漠沉静的黑暗之瞳。 “面包……” 轻轻一声叮咛,身旁的面包已经明白。她抬起还没有受伤的左手,一晃,一个扩声器就在她的手中浮现,递到了白痴的嘴前。 “呼……………………所有的人类,听着。” 魔奴们,在城市的外围站定。 它们并没有立刻攻进来,也没有对着里面的人展开厮杀。而是像是一队最为忠诚的士兵一般,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 黑色的火焰将天空那边那点暗淡的阳光也给比了下去,在这样的包围之下,这位魔族帝王,缓缓,张开了。” “我的女儿……的确,杀了你们很多人……” “让你们这里的很多人失去了战友,兄弟……” “也让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妻子失去了丈夫,父母失去了孩子,子女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这,真的是一份相当沉重的罪孽无法弥补的血债” 白痴的声音很深沉,听着这个声音,四周那些士兵不由得微微捂住自己的眼睛,想到过去几十个小时内自己的战友接二连三的死亡,自己也是好几次出生入死之后,有一些,甚至开始低声抽泣“不过……娄希望你们,不要会错意了。” 众人一愣,甚至,也包括那边雄鹿帝国的众人。 “我,压根就不打算,弥补这份血债。” “我,也不打算让我和面包,背负着这份罪孽活下去” “换句话说我们根本就不打算,为了这些人的死承担什么责任。也不会想要去弥补任何的东西。做任何可以让你们觉得好受些的事情。” 白痴昂起头,在面包的搀扶下,他轻轻搂了一下怀中胡桃的尸体,呼出一口气,大声道、 “我……是魔王。” “是整个魔族的最高领导者,魔之帝王。” 一些魔奴开始走了进来,看到它们走近,人群连忙分开。这些魔奴很自然的在白痴和那株世界之树中间开启了一条通路。而那座被四条锁链所束缚的世界树,现在,也是从根部开始,缓缓的,浮现出一些类似铠甲一般的东西。看起来这株树似乎就要变成为一座黑色的城堡? 031,归宿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 “这块沙漠归我魔族所亲这座废墟之城也是我魔帝的私有物!” “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两天内,全都给我撤离这块风吹沙的废墟。从今往后,死亡沙漠中将不再存在雄鹿帝国的首都风吹沙,而只有一座魔帝所拥有的城堡。” “如果你们这些人类不服气可以组织军队来挑战。” “如果你们想要为你们的家人和朋友报仇,也完全可以来试试看。 “我的国家不会躲,也不会藏起来。就在这里,从今往后,你们如果想要试一试自己是否能够干掉魔王,享受“灭魔者,这个称号的话,那完全可以来试一试。” “我,恭候各位的大驾光临。” 阴沉的声音中,明明有着数之不清的疲惫。 可即使是这样的声音,却又蕴含着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白痴抱着胡桃,面包搀扶着他,两个人开始在魔奴的夹道保护下,往那逐渐变成一座巨大堡垒的杜兰树走去没有人敢冲上来阻拦,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魔奴,还因为这个已经向整个世界宣战的魔帝! 尽管他已经受伤,但光是看着这个魔帝,就有一种从内心深处,蔓延起来的恐怖感觉…… 死亡骑士托兰,毫无悬念地跟在白痴的背后,在魔奴的夹道保护下前往这座崭新的魔帝之城。 蜜梨也是张开双翼,在上空开心地咆哮一声,第一时间飞往那座杜兰树。身影,消失在了那些渐渐浮现的铠甲身后。 而当白痴的脚步路过黯的身边之时,他却是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一旁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黯了。 “……………………………,来,跟我走。、。 黯浑身一震,刹那间,她似乎感受到了身后所有人聚集在她身上的那种仿佛看待背叛者一般的目光。 “我……我……?” “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即使你不同意” 白痴的声音停了一下,托兰会意,他所操纵的那三名骷髅士兵立刻走上来,一把架起黯,将她从人群中绑了出来。 “我,也会强行要求你,跟着我走。” 黯被挟持着她的脸上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 不过,在被挟持到白痴的身边之时,她却并没有反抗。相反,片刻之后她的眼中,却是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胡桃……怎么办?” 她哭着……说道。 “…………………………,………” 白痴低下头,望着怀中那依旧微笑的胡桃她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但那抹微笑,却又是如此的灿烂。 伴随着白痴的脚步摇晃,她手环上的手镯叮叮当当,仿佛宽广的草原中,那最为清澈的鸟鸣…… 白痴没有接下去说。 而面包,却是满脸的愧疚。 但在愧疚的同时,面包却是暗暗咬了咬牙左手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至于她下的究竟是什么决心,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黯跟着走,身为魔族的憎恨与嫉妒根本就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这只黑焰魔兽重新变成一只小松鼠,抱着榛子趴在黯的头顶。望着四周那些手足无措的人类士兵,更是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疲惫而又得意的笑容。 “姐姐……?” 望着那边缓缓离开的魔族人群,金抬起头,看着身旁的杏。 而这位盲目的公主似乎看透了弟弟的心思似地,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不会走。大哥哥给了我选择的〖自〗由。我会陪着我的弟弟。也许…你可以把我看成大哥哥安放在雄鹿帝国的监视着。防止你做出任何有反抗意味的举措吧。” 小金愣住了与此同时…… “我也不会去。如果世人知道我们月影帝国的国王是魔族的一员,那么失去了我,恐怕月影帝国瞬间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乐略带伤感的看着那边缓缓离开的面包,但,他也只有叹了口气。 转过头,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向着小金伸出手。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吗?” 远处的阿蛮,在看了一眼那边的白痴之后,嘴角微微一笑,转身“(精灵语)你不去吗?去你丈夫那里。” 那名手持双刀的精灵背着双手说道。 “(精灵语)不用了。他早已经完成了身为蛮族族长丈夫的责任。如果我不想离开,当年,也根本就不会离开。” 那精灵呵呵一笑,背后的双刀一合,再一弯。刀子组合成了一把竖零。 他就这样抱着这把竖琴,轻轻拨动了一根弦,说道—— “那么,我们回去吧。回去告诉我们的精灵女王,魔帝,已经现世。” “……………………………,嗯。”阿蛮抱着孩子,带着她的族人,缓缓,踏上了归程的道路。 而在离开之前,那名精灵也是抬起头,眺望了一眼那边的人群,看着那边一个半精灵女孩,笑了一下。随后,也是跟着转身,离开了。 “………………………………………” “………………………………” 乖离和白痴,大眼瞪着小眼。 这名半精灵不知道从哪里将自己的九个女儿全都带了出来。看得出来,打从一开始她就将这九个小丫头混着一起带来战场,也多亏这些小 丫头们躲得够好,一个个脸上虽然风尘仆仆,但却没受什么伤。 “……………………………,来。” 白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一直以来,都是一脸呆滞摸样的乖离,现在,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惊喜的色彩。 而那些女儿们则是在白痴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统统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全都跑向白痴,一边走,一边哭泣着。 “团长?团长!” “您您要抛弃我们吗?团长!” “团长!” 乖离走出人群,拉住小四和小八的小手,转过头,看着那些自己望着她们长大的团员们。她没有回答这些团员们的呼唤,只是略微笑了一下之后,就走到了白痴的身旁,带着那些孩子。 孩子……是吗? 可洛坐在远处六座废墟的高台上,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哭闹着的小 半精灵半人鱼们。想起了她们的五音不全,想起了她们叽叽喳喳嚷着要自己教唱歌的场景…… 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样的,在她身旁坐下。 “你怎么了?难道你也想进去?成为魔族的一员?” li萝呵呵笑了笑。但可洛,却是摇了摇头。 “倒是你,怎样?你姐姐被魔族绑架了耶。不去救嘛?” “你开玩笑,以我的实力,可能吗?不过,我也不是说要这样就结束。” li萝双拳互击,嘿嘿笑道:“我想,接下来我会去悲伤大陆的四处旅行吧。毕竟十年之后还有一场大战。我要努力提升实力,变得更强,强到就像是传说中的武神姬一样的强!十年后,如果那个大白痴对我姐姐不好的话,我会在揍扁女神的脸蛋之前,先揍扁他的脸!” 话说完,可洛一惊,连忙伸手捂住li萝的嘴!li萝也是想到自己失言,当下心脏一紧! ………………………没有…… li萝没有死? 这也就是说……诅咒结束了? 至此,这两个女孩才算是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接下来的十年内。” 可洛没有直接回答li萝的提问,而是想了想之后,说道“我想论战斗的潜力,我可能比不上你了吧。” “什么?!你这是要打算认输吗?!” “切,谁那么轻易认输?说穿了,你也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女而已。如果说要比打架的话,我承认,我打不过你。” 虽然可晦认输了,但li萝却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赢了感觉。反而, 有一种自己却是输了的感觉在胸口绯徊。 “接下来的十年内,我会去继续当老师。我要成为一名音乐老师,不仅仅是自己歌唱,也要教会其他人歌唱。” 可洛抬头,望着那已经成为一座巨大黑暗堡垒的世界树,继续道“然后,在这十年之内,我应该会找一个好男人,然后生儿育女吧。等到十年之后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和我的丈夫以及孩子们共同招待你这个肌肉女。你觉得怎么样?” li萝抬起头想象了一下,十年后,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拎着个简单的背包从外地回来,而可洛却是衣着光鲜,神采飞扬。和丈夫以及孩子们一起招待自己这个破破烂烂的武者总觉得,自己不仅仅输了,而且还输了一大截“哼!我不会输给你的!即使是武者修行,我也要比你更加光鲜!” 说罢,li萝就直接跳下废墟,跑了。 而看着她离开的可洛,却是嘻嘻一笑。随后,抬头,望着天空……………, 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这份让人心痛的感觉,自己,究竟忘了什么呢? 032,终章 风吹沙之外,一个身上只披着一件简草衣服的金发美人,就站在那里。 她抬头仰望着那些魔奴,而那些魔奴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似地,任由她穿过。 她吸了口气……闭上眼…… 在略微的沉默之后,一个影子缓缓从她的身〖体〗内浮现出来,然后,在她的面前重新汇聚。 不消一会儿,一个和她一摸一样,甚至连身上披着的衣服也都完全一样的金发美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星称鲁尼答。 两个星璃互相看着对方,随后,相视一笑。 “这段日子以来,谢谢你了。”分体星璃点点头,拉住身上那单薄的衣裳。 “是啊的确是很长的一段日子了呢。我也记不清,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体〗内的。也许也过了十几年了。” 主体星璃想了想后,说道。 分体星璃耸耸肩膀,继续道:“用了你的鼻体那么多年,也的确是辛苦你了。不过,我的力量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主体星璃笑了笑,说道:“不过,也多亏你和我的性格很相像呢,这样才没有让别人看出来什么时候是你,什么时候是我。我本来以为双重人格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经常有你和我商量事情,我反而觉得即使孤身一人,也是有人可以商量的。感觉还不错。” 两个星璃同时笑了笑,随后,就是短暂的沉默主体星璃:“你接下来要去哪?” 分体星璃:“不知道。也许,走着看吧。我并非人类,你不用为我担心。反倒是你,你打算怎么做?接下来?” 主体星璃想了想之后,转过头,望着那座世界树城堡分体星璃看到这一幕,精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说道:“去吧。不用隐瞒自己的心情了。为了照顾我,你已经为了我牺牲了太多太多了。你的姐姐拥有冰刃之力,而且还身为雄鹿帝国的女侯爵,她不会吃什么大亏的。”主体星璃回过头,在略微迟疑了一秒钟之后,她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完全放心的微笑,点了点头。 “那么……” “再见了。另一个我。”战场的硝烟,终于结束了…… 在魔族的威胁之下,人类终于渐渐离开了这块有着太多亡灵的战场,回到自己的国家,报告末日的离去,以及魔帝的降临。 对于这个悲伤大陆上的人们来说,这究竟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呢? 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统和两方面的意见,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但是,十年之后还会到来的末日之战,终究还是牵扯着所有人类的神经,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努力,思考应该怎么解决那并不算太过遥远的未来。 风吹沙,从悲伤大陆的地图上被抹去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魔族的首都,屹立在这块沙漠之中。 数月之后,那些在战场中惨死的战士们开始逐渐苏醒。它们的眼中有着淡蓝色的光芒,开始恢复起供给这座城堡所需的所有供给。同时,也成了阻碍那些复仇人类的第一道防线。 城堡之中,在一个星辰之夜,一声响亮的嚎啕大哭响彻了整个城堡。 白痴的怀中抱着一个男婴,男婴有着一头松散的黑发,正在发出嚎啕有力的哭声。 而躺在**的黯,则是面带微笑。眼神中洋溢着幸福骷髅女佣们尽全力服侍着黯,观察着她的状况。嫉妒也是发出指示,让憎恨不断调配各种药物给黯服用。渐渐地,黯的情况稳定了下来。白痴,也是抱着孩子,在她的身旁坐了整整一夜。两个人之间说了很多话,虽然很多时候都多黯在主动诉说,白痴只是听着,一直到早上黯沉沉睡去,嘴角,露出微笑“陛下!我……我也怀孕了!” 蜜梨眼谗黯和乖离得到的皇后般待遇,一咬牙再一次晚餐时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当白痴一挥手让星璃拉着她去检查之后,星璃却只给出了一个回复。 《身为龙族,还没有完全性成熟,根本不可能怀孕。》 这样的一句话让蜜梨注定还没有上位的机会,只能继续当女仆长,埋怨自己的生理周期未免也太长了一点。 而在这座城堡的最上方,宫殿之内…… 面包看着冰棺中胡桃的尸体,沉默不语。 白痴走了过来,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一直养到大的丫头。不由得哼了一声,走上前,伸出手,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叭叭……”面包看着那被冰封的胡桃,渐渐,依靠在了白痴的肩膀上。 而白痴,也是呼出一口气,搂住了这个丫头,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口。 (叭叭,胡桃姐姐她是第一个开始喜欢你的人。而且,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我知道。”白痴看着冰棺中的胡桃,她的面色依旧如同活着时候一样。 “我知道……………………” 面包点了点头,随后,略微笑了一下。她伸出左手,缓缓插入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她从胸口中取出一团光球。在拔出这个光球之后,她的气色很明显就黯淡了很多。见此,白痴连忙扶住她。 (叭叭,我没事。相信我,我是叭叭的女儿,学会了所有的欺骗与生存能力。我求生的欲望绝对不会比叭叭弱,我也绝对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做出远远超出自己身体负荷能力的事情。) 面包依靠在白痴的胸口,望着手心中的光球。随后,她笑了一下。 而面包的身体,也是开始渐渐,渐渐地,变得虚幻起来(叭叭,要加油哦~~虽然说…… 从姐姐改口,叫妈妈…… 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我还是有记忆的哟~!如果如果叭叭对我和妈妈……………,不够好的话……) 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白痴搂着她的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 (面包…… 可不会…… 放过你的……哦…… ) 面包,笑了一下。她,略微的张开嘴,最后说了一句…… “叭叭……”(女儿…… 以后,能够和叭叭…… 谈一场恋爱吗?) 面包的身体,完全消失了。 只剩下那一个光球,还悬浮在半空…… 白痴跪在当场,眼角,有些抽搐。 他手臂上的那把暗灭此刻也只是冷哼了两声,但却没有出来冷嘲热讽。 抽搐完,白痴,渐渐站了起来。 他伸出双手,捧住那个光球。随后,慢慢走到了胡桃的冰棺之旁。 他再一次的望了一眼这个光球,之后,镇定心神,将其慢慢,慢慢地,放入光球之中…… 地板上,十八岁的杜兰树娘冒出头,看着这一切。她似乎有些疑惑,但却没有想更多,而是一头钻进地板,去找蜜梨玩去了。 而当白痴手中的所有光球都进入了胡桃的〖体〗内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抹寒冷,也就随之…… 融化了…… ——我最喜欢叭叭了,叭叭,你喜欢面包吗? ——嗯。乞丐白痴,永远都最喜欢可口的面包。 033,在那之后…… 虚空之中,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神。 休?穆拉。 这位创世女神极为悠闲地俯瞰着大地,同样的,也看着正发生在杜兰树城堡中的一切事情。包括面包的消失,以及随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看的津津有味,不过看起来,在这里观赏下界的事情并不是这位女神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很快,她的真正目的就来了。 武神姬,在白狼的陪伴下,也是于这块虚空之中浮现。 和休?穆拉的轻松不同。武神姬却是一脸的严肃,保持着十万分的警惕。 “你把我叫来这里,想做什么。” 武神姬问道。 而这位女神则是摇晃了一下脑袋,转过身,冲着武神姬坏坏地笑了笑:“哎哟~~奴家只是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根本不参战。虽然奴家也知道你很死板,但没想到你竟然死板到这种地步啊~~” 武神姬没有理会女神的轻佻,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下界,随后说道一“十年后,你真的打算再次降临吗?” “呵呵,你说呢?” “你不会。” “哦?为什么你会这样猜?奴家还以为你会一口咬定人家会在十年后展开更大程度的破坏呢~~” “因为这样并不有趣。从你的角度思考,你应该是故意说出那个十年之约,然后让这个世界的人忙碌准备。最后,十年时间到了,你却不降临。你应该会非常喜欢看这些凡人那些紧张到极点,最后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才对。” “换言之,悲伤大陆上的所有人依旧被你耍了一次。他们依旧被你玩弄在掌心之中,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你,身为女神,公然撤谎,欺骗,不仅不会有一丁点的羞耻感,还为自己能够再次愚弄他们而沾沾自喜。” 休咯咯笑了笑,笑的前仰后合。不过,在笑完之后,她却是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果然,不愧是和奴家敌对了上千年的人物,你果然很看得透奴家。没错,这个世界还挺有趣的,直接毁掉似乎有些仓促。奴家觉得,还是等到下一次彻底玩够之后再毁掉比较好吧。” 武神姬望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那么,你把我叫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的吗?” “当然不是。” 休的表情变得稍微正经了一点,她抬起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说道:“其实,在被那个白痴小乞丐用月之扉攻击了之后,奴家就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趣味。不过既然有趣味,奴家就在想,究竟应该怎么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有趣呢?” 她转过头,看着武神姬,说道:“武神姬,你是个武者。我们也曾经共同冒过险,坑过人,玩过勇者救世界的游戏。那么,用你这种武者的思维来考虑的话,怎样的战斗才算是有趣?是一味的虐杀吗?还是说,有其他的方法?” 武神姬沉默着,就像是想要看透这名女神的意图一样。 不过,休却没有直接等到武神姬开口,而是继续说道:“〖答〗案就是——对手。如果有同等实力的对手,那么这个世界才会变得更加有趣。如果没有对手,那玩起来就显得太过无聊了。” “所以,奴家决定,给我己创造一个对手。而刚好,奴家的面前就有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只是可惜,这个对手却一直在纠结着自己身为外来者,而始终只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抵抗。至于劝阻,那些罗嗦的东西却是说了一大堆,听得奴家都烦了。” “现在,奴家开始进行认证。来自第三次元,太阳系第三星球,地球,第十六位面的穿越者,武神姬,梦蝶。奴家授予你和奴家一样,对这整个第五次元世界同样的最高等权限。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什么地球来的穿越者,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另一名女神。和奴家平起平坐,再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狼低沉地吼了一声,而武神姬则是抬起头,望着头顶的虚空。过了片刻之后,她抬起手,略微捏紧,再张开。似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地,再次望着眼前的休。 “你给我这么大的权限,究竟想要干什么。” “呵呵,奴家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呀,创造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休?穆拉摇晃着脑袋,缓缓道:“其实吧,奴家并不擅长制作东西。当初第一次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忙得不可开交,弄得焦头烂额,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乱。最后还把自己搞得很累,很疲惫。 所以才会一时大意,让奴家的两个孩子把奴家封印。” “虽然之前奴家也说过要毁掉这个世界之后重新造一个,但其实吧,奴家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够空出那么多的心思来创造一个新世界。 因为那实在是太累,太烦了。而且创造完成之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看究竟造的怎么样,很麻烦。奴家真的很奇怪,其他次元的创世者究竟是怎么耐得下这份性子,来好好的创造属于他们的世界的?那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嘛!如果不是一时间心血**外加无聊透顶,奴家也不会自己作孽的把这个世界创造出来,你说,对不对?” “所以,奴家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创造。奴家喜欢拆东西,所以,奴家从这一刻开始,从创世女神,变成毁灭女神。而你嘛~~武神姬,按照你那善良而认真的性格,你是肯定不会陪着奴家一起毁灭的。 所以,你一定会成为创造女神。和奴家成为正反两方面的极端。” 武神姬紧盯着休,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奴家会去逐渐修改在这块世界上传诵的各种有关女神的传说。嗯你看这样怎么样?这个世界当初是由毁灭女神和创造女神两位女神一起创立的,但由于理念不合,最后,毁灭女神堕落了,认为一切只有毁灭才能更好的显示出创世者的力量。而创造女神为了保护那些凡人,开始了和毁灭女神持续了长达数百个纪元的战斗。你觉得这样的世界观设定怎么样?嗯,不错。以后,这个世界观的设定就是这整个世界的基础知识了!哦“在创造这种东鼻上面,奴家也是挺有才的嘛~~!” “然后,奴家没有了去创世的压力,就可以一门心思搞破坏了。 而武神姬,你身为创造女神与守护女神,就要想尽办法来阻止奴家哦~~奴家也会去构造自己的毁灭军团,随时随地想要征服这个世界。 而你嘛,也可以创造自己的守护军团,对奴家进行反击与对抗。嗯, 这样一定会非常有趣,可以玩好久了呢~~!” 休显得很〖兴〗奋,一点都没有将权限让出去之后的焦虑感。而对于休的这种〖兴〗奋,武神姬则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过头“随你。”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狼的毛发,缓缓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打算毁了这个世界的话,我是一定会阻止你的。不管你是想要玩还是什么,对于那些活着的人类来说,这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 休拍了一下手,面对缓缓离去的武神姬,她也是再次笑了一声:“这可真是太好了呢。不过,创造女神,你可要小心喽~~奴家当时被两个孩子分割的三份力量,现在已经找回两份了。如果让奴家找到最后剩下的那一份力量的话,你可是要huā上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得了奴家哦~~” 武神姬没有再回话,身影,也是消失在了苍穹之中。 休晃了晃脑袋,在伸出手指感受了一下那些风之后,随即,嘴角笑了一下。 “呵,原来如此藏在那种地方啊。” 下一刻,休的身影也是随即消失,不知踪影。 而当她下一次现世的时候…… 安静的洞窟里,没有任何的声响。 唯一响着的,恐怕就只有那啪啪啪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笨蛋那双苍白色的瞳孔,紧盯着棋盘。 在他的正上方,水晶中的雪莲依旧沉睡着。 而在水晶正前方,那缓缓凝聚的白雾也是依旧盘旋,互相缠绕,凝聚起来。 “棋盘少年,有没有兴趣和毁灭女神来一局呢?” 刹那间,原本冷静无比的瞳孔,在这一刻却发生了变化! 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笨蛋当然听过。他抬起头,只见之前曾经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显示屏幕中的那位创世女神……现在,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笨蛋急忙站了起来,在略微想了一下之后,他随手抄起旁边放着的剑。 但是,休却是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而是缓缓迈出脚步,向前一踏。 “你很弱哦,一点实力都没有。哦,除了你〖体〗内的那头小怪物。 嗯…这就是你连灭世之战都不在乎,只顾保护着的女孩子吗?” 休抬起头,望着半空中的雪莲。随后,她缓缓抬起手,掌心中浮现出一个火球,蓄势待发。 “!!!” 妻子危险,笨蛋也顾不上实力悬殊,急忙冲上来,举剑就砍!但是面对女神,他又怎么可能成功? 休的手收回,只不过略微一甩衣袖,笨蛋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被撞飞,身体重重的撞在雪莲身处的那颗巨大水晶之上!而雪莲胸口的溢出来的烟雾,也是在这一刻穿透了笨蛋的胸膛。同样的,他的口中,也喷出了一口鲜血。 “嗯,智天使的确很有一套。知道搞乱整个悲伤大陆,到处惹起战争,想要奴家觉得这个世界还很有趣,不毁了它。不过,真正让奴家觉得有趣的,还是这名智天使在这里留的这一手啊~~” 笨蛋从天而降,伴随着那些烟雾,一起摔在地上。 休也不急,继续这样看着,等待着。果然,过不了片刻,那边的笨蛋就重新站了起来,吐着鲜血,但却无比坚韧地站了起来。 “咳……咳咳!” 笨蛋咳嗽着。面对女神的微笑,他无能为力但是,当那些烟雾全都汇聚在他身上之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直接伸出手,抓向自己的胸。! 噼啪—— 噼噼啪啪—— ! 闪电,从笨蛋的胸口中传来。 与此同时,那些烟雾也全都从笨蛋的背后钻入!再凝聚成形,从他的前胸,混合着那些闪电,被一并拔出! 噼噼啪啪一一一一! 就连笨蛋自己也不敢确信,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真,还是虚幻。 因为就在他的掌心之中,一把半透明的亮色巨剑,竟然携带着闪电,从他的前胸中拔了出来?! 自己的胸口怎么会有剑的? 这个问题笨蛋一时想不通,但他现在也没时间去想,而是直接握紧手中的这把亮色透明剑,严阵以待地面对着眼前的女神! “主人?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洞窟的通道内,传来好几人急促的脚步声。 但笨蛋却是全神贯注,一点都不让自己疏忽大意。 而休,则是十分欣赏地点了点头,看着天空中的雪莲。在雪莲的胸口还在溢出些许的雾气,钻入笨蛋的背脊,再从他的前胸溢出,缠绕在那把透明剑上,让那把剑显得越来越具有实体化。 “神皇灵剑,希拉利尔的储藏者,匣天使。呵,智天使还真的是会搞这样那样的东西。真有趣。” 休的视线从雪莲的身上,逐步转移到了下方握着半透明剑的笨蛋身上。当笨蛋神情最为紧张的时候,她的身影却是一闪,瞬间,出现在了笨蛋的面前! 笨蛋一惊,连忙本能的将手中的剑插入女神的胸膛。而女神却是依旧脸带微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这把剑,伸出手指,微微一弹。 她,微笑。 “下一次,就是你来陪我玩吗?” 带着那一抹微笑,女神的身影,就在这洞窟之中,消失了(全文完) 后记 至此,《魔王奶爷》也就是女儿?这本书到这里,也算是彻底完结了。 不知不觉,这本书写了两年多了呢。呵呵,非常感谢各位读者能够陪伴这本书走到最后,我本人也很高兴这一点。 关于结局,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对于这一个结局有异议,认为这本书还有那么多的故事没有说完,悲伤大陆上还有那么多的情节没有搞定,怎么就完了? 是的,的确是结束了。 本书写的是魔王养育女儿的故事。在这里,这个故事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 至于悲伤大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已经不再是白痴和面包两个人有关(或者说有很大关系)的剧情了。 悲伤大陆的世界观实在是非常大,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太多太多的传说。这些东西之多让本人光是想象就能够想象个大半天。 能够在这样庞大的世界观中,仅仅将其中的一支写清楚,我感觉已经很好,很棒了。 所以,请原谅在下的坏习惯吧,留下一个韵味,让人能够无限回味。 另外,剧情方面其实本人的坑已经填的差不多了吧?应该是。除了那坑爹的八十。 其化的各位所怀疑的东西,在结局的各种隐线之中都已经说明了其实。个人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到最后,这个结局不是烂尾。谁说烂尾我跟谁急。 嗯,就是这样,没错。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我的下一本书。由于在这本书中,在下已经将节操扔的差不多了。所以在下一本书中,本人想要做一些调整。 嗯…但是,既然节操已经扔光了,那就不要再去捡回来了吧,有些麻烦不是吗? 好吧,那么下本鼻估计也依旧是这样了。希望各位读者也和在下一起扔节操吧! 来,我会让娄的书继续保持这种毫不纯洁,毁读者世界观的态度。 一起来和我保持不纯洁吧!亲爱的读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