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大丫头》 第一章 重回荣城 荣城，乃是苍越国的皇城，所谓国之首城，本就繁华昌荣，加上如今没有战乱，百姓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此刻已是接近申时了，荣城初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处处欢声笑语。 某然间，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顶青色的小轿，小轿很是素雅简单，穿梭在人群中十分的不打眼，倒是轿子后面跟的四个丫头令行人侧目，一个雍容大气，一个俏皮可爱，一个低头垂目，一个娴静温良，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那容貌，却都是一等一的好，走在一起，真乃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最为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一身白衣，娴静温良的女子，她身姿纤瘦高挑，尽显端庄，莲步轻移间带动裙摆微摇，难掩从容大气，下颚微垂，目不斜视，温婉如水的脸上，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的端庄贤淑犹如天成，看似弱不经风，却又透着一股子坚毅。 只是因为她故意敛下了眼皮，所以别人没法看清，她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透露出的淡淡无奈与哀伤。 她叫温若水，原是荣城人，八岁时生活发生变故，与母亲落难云州，走投无路之际，遇上了居住在云州太师老宅的老夫人，幸得其搭救收留，才使得她们母女二人有个安身之所，本以为从此可以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母亲......... 想到母亲，八岁前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那一幕幕不可追忆的往事，就像是一串串沉重的枷锁，使得温若水此刻的脸色突地有些苍白，对于那些过往，她不是不恨的，只是答应了母亲，不会主动去计较，只要那些人招惹不到她，她就安安静静过她的日子吧，但前提一定是不能招惹到她，这也是她对母亲承诺的极限。 “若水姐姐你看，这皇城就是不一样，好繁华好热闹啊。”走在她后面的青衣丫头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惊喜的说着，那是个非常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名小浅，是白若最好的闺中好友，她天真烂漫的双眼正放着亮光，笑得大大咧咧，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模样。 “若水姐姐，哎呀若水姐姐，你快看啊，别发呆了。”见若水没回应，小浅加大力气，再次扯着她的胳膊，撒娇摇晃起来。 “呃？看什么”若水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疑惑的扭头看向小浅，显然是没听到她前面说的话。 “看热闹啊，你看，这荣城多繁华啊，人多，东西也多。”说完便接着打望去了，那一张俏丽的小脸满满都是开心的笑。 “可不是嘛，这荣城，确实是什么都多啊。”回过头望着前方，若水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还带了丝淡淡的叹息。 “呵呵，你今儿是怎么了若水妹妹，自从进了这荣城，就见你老是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么？”与她并排在左侧的丫头见她叹息，忍不住侧过头来问道，那是一个容貌靓丽，看上去机智聪慧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双眼，透露着精明的光忙。 若水微笑着对上她略带关切的眼淡淡说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罢了，紫兰姐姐不用担心。” 是啊，这荣城留给她的感慨太多太多了，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各种滋味都随着这熟悉的街道涌入了心中。 “是哦，差点忘了，你原本就是荣城的人吧，离开了数十载，现在回来了，心里激动也是正常的.” 对于若水的往事，她一直不愿意提起，她们也就无从得知，见若水淡笑不语，紫兰接着劝慰道。 “妹妹也别太忧虑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好好为将来考虑才是正事，说起来，妹妹好生让我羡慕呢。” “嗯？”若水困惑的答了一声，随即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姐姐这是在取笑妹妹呢。” “哪会啊。”紫兰看着若水，认真的说道。 “妹妹可是云州的第一淑女，我们女子中的典范呢，才情品貌俱佳，礼仪琴艺更是天下无双，这名声，估计早就在荣城传开了呢，以后啊，估计还得要妹妹多多照拂姐姐呢。” 若水抿唇一笑。 “姐姐客气了，论才情，谁比得上姐姐，姐姐的才情可是连老夫人都称赞不已的，至于其它的，我们是姐妹，本就应该团结互助的。” 心中却有些无奈，第一淑女啊，这名号跟老夫人在云州老宅的时候就招风惹雨的，这来到了这皇城，入了那太师府的大院，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事呢，这要落在那些千金贵女的头上倒也安然合适，可谁叫她只是个丫头呢，不遭人妒才怪呢，说起来，这让她头疼的名号还得怪老夫人的推波助澜，跟那场意外的聚宴啊.......... 而紫兰，在听到若水夸她才情好的时候，那停留在嘴角的笑不由得僵了一下，眼里有着不明的深度，她的才情再好又如何，老夫人最为看重的，却是女德，哪怕她后来也不断的在往这方便学习，却仍然替代不了，在老夫人心中有着重要位置的温若水。 “若水姐姐，以后我们就常住荣城了吗？真是太好了。”这时，耳旁再次响起了小浅那丫头的大嗓门，直接打破了二人各有所思的局面。 “怎么？我说小浅，你这丫头还真是喜新厌旧呢，估计等你认识了这荣城的姐妹，连我也该抛弃了吧。”看着眼前活泼天真的小丫头，若水暗暗白了她一眼。 “嘿嘿”小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能呢，抛弃谁也不能抛弃姐姐不是，我还得跟着姐姐学~习呢”她故意把学习两个字拉长了音，还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动作。 “咳咳”若水捂嘴轻咳两声，用眼角余光瞄了下轿子旁边以作提醒，这丫头，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生怕不惹人猜疑似的。 小浅恍然大悟，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了。 过了吵杂的闹市，轿子终于在一座气势宏博的府邸停了下来。 若水掀开帘子对着里面恭敬的说道。“老夫人，太师府到了。” “嗯” 随着一声慵懒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年迈的妇人被若水扶下了轿，这，便是当朝太师钱远山的亲娘，钱老夫人。 这老夫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一身朴素的衣裳，发式也很简洁，挽起的发髻上只插了根普通的银簪，整个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富贵之态，但那清寒的气质，却隐隐的透着威严，看她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显然是个喜静礼佛之人，那本该慈祥无比的面容，此刻却有些冷肃。 “十九年了，十九年过去，这太师府，倒是愈发气派了，看来，这太师夫人很会持家嘛。”老太君站在大门口，望着那气势宏伟，奢侈豪华且犹如新建的太师府，有些讽刺的喃喃自语。 几个丫头都知道老太君跟太师夫人有些不对盘，便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深怕引得老夫人不悦。 “好啦，我们进去”片刻后，老太君才收回了目光喃喃开口，见此，紫兰便也立马走了过来扶住老夫人的另一边，几人抬脚就准备往里走。 第二章 巧遇刁蛮小姐 刚刚迈动脚步，就听后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怒吼。 “哪里来的一群穷叫花，居然敢堵在太师府门口，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 老夫人几人回过头来，就见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叉着腰，横眉竖眼的站在几步之遥，怒瞪着她们，本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因为这一股子粗鲁之气破坏了大半，而她身后的丫头，两手拎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也是一副高傲的模样，站在后面头扬得老高。 乖乖，堂堂太师府的老太君既然被当做叫花子，这还真是............... 悄悄瞥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冷着脸，一双清明的眼泛着寒光，一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了，若水暗暗替那少女捏了把汗。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才不是叫花子呢。”小浅性子急，首先忍不住开口反驳了。 “不是叫花子？” 那少女走上前来，托着下巴，目光绕着她们打量了一番，眼里尽是鄙夷，接着就听她身后的丫头不屑的说道。 “小姐，肯定又是那些想要攀上咱太师府，来冒充什么远方亲戚的骗子。” 若水听了心里好笑，这小丫头更有才，直接将老夫人又降低了几个层次，看来，今天这太师府有得热闹了。 “什么骗子啊，我们老夫人可是太师的亲娘，这府里的主人。”小浅被她们的话给气急了，赶忙把老夫人的身份抬了出来，然后学那少女后面的丫头，傲然的挺直着腰板，昂着头，像极了那骄傲的孔雀，这模样看得若水跟紫兰她们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得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呵呵呵........小姐你听，奴婢说什么来着，原来还真是来认亲戚的呢，不过这老妇胆儿不小，冒充起咱老夫人来了。” “哼”少女闻言冷哼了两声，嘲讽中带着浓浓的怒气。 “老夫人呆在云州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来荣成，再说，我爹爹那么英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娘，想要冒充也不先照照镜子。”说完头一甩，便大步往府里走去，后面的丫鬟在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诶，你.........看着如此娇纵跋扈的少女，小浅气得小脸通红，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原来还是太师的千金呢。 这一下，不光是小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老夫人的脸更是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小姐诶，我们老夫人现今虽说已快古稀之年，却也不难看出那曾经姿容绝艳的痕迹，你既然说人家丑，是眼睛有问题吗？ “妹妹，你看这.........”紫兰不知所措的扯了扯若水的袖子，若水心里暗叹了口气，这小姐，今天这样冲撞老夫人，以后估计讨不了好了。 “小姐请慢。” 少女回过头来，见是一个长相温婉，清丽娇柔的女子，不由得更加不和善的说道。 “干嘛” 在她的观念里，越是这样柔弱的女子越不是东西，就像府里的那些个小妾，每天就是这样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在爹面前装模做样，甚是讨厌。 不去理会对方的敌意，若水嘴角往两边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用不快不慢的语气恭敬的说道。 “小姐误会了，我们真不是骗子，老夫人千里迢迢从云州赶来，一路舟车劳顿，已是疲惫不堪，小姐既是太师千金，也就是老夫人的孙女了，还望小姐领我们进去，让老夫人洗尘安居才是。”说完还礼貌的行了个礼，那表情，那姿态，真是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老夫人这才缓和了点脸色，看着若水欣慰的微笑着，不愧是她看好的丫头，这品行风貌，就是好，再看了看前面横眉竖眼的少女，忍不住摇了摇头。 “哼，你们说是就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能证明吗？” “对，要证明。”少女一说完，那丫头也赶紧符合着，一副拿不出证明就要赶人的架势。 什么叫狗仗人势？这就是最好的范本啊。 “小姐，我看不要跟她们啰嗦了，瞧她们那穷酸样，能拿出什么证明，老夫人怎么可能是这幅模样，定然是骗子。” 见少女听了丫鬟的话直点着头，若水心里很是无奈。 “那依姑娘的意思，老夫人应当是何模样？”难道在这些千金小姐的眼中，有权有势，就一定得穿金戴银，搞得像个宝么？ “呵” 那丫鬟讽笑一声，目光打量着老夫人语气傲慢的道。 “我们太师府的老夫人，定然是头戴金玉，身穿华服，气质高贵，说不尽的雍容，岂是你们这般能比拟的。” 看着这主仆二人如此以貌取人，若水无奈中又有些好笑。 “我们老夫人一向礼佛，不喜欢追逐世俗之气，讲究实在朴质，小姐切莫以寻常之目光随意评判任何人，有言曰，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华丽的外壳里面，不一定就是宝物，也有可能是废土，反之，也一样。” “姐姐说得好。”小浅忙拍手称赞，若水这一番话说得真有水准，不光解释了老夫人穿得如此朴素的原因，还将那小姐狠狠的暗讽了一番，实在是大快人心。 那小姐当然也听出了话里的讽刺，气得脸色通红，正待发火，便听若水继续道。“至于证明，老夫人是太师的亲娘，小姐只需将我们引进去，太师一见便知。” “呵呵。小姐，我就说这老妇怎么这么胆大敢冒充老夫人呢，原来是算准了太师外出不在，想乘机行骗。” 什么？太师外出了？哎呦，这可太不凑巧了，因为老夫人不想造成府里轰动惹心烦，所以，她们没有提前通知便直接来了，可是没算到太师会不在，这就麻烦了，那太师夫人也就嫁入太师府那天跟老夫人碰了个面，而且还盖着红盖头，第二天，老夫人连新媳妇茶都没喝就直接打道回云州了，虽然不知道这老夫人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太师夫人，但知道，这太师夫人定然是不会认得这老夫人的啊。见老夫人跟几个姐妹都有些错愕的表情，若水再次开口。 “既然太师不在，能否请小姐告知夫人。”少女冷冷一笑。 “哼，你们蒙骗我不算还想蒙骗我娘，没门，你们要再不走，本小姐可就要赶人了。” “对，快滚。”那丫头也狗腿似得附和着少女怒吼。对于如此不讲情理的小姐，若水觉得，继续跟她唠叨简直就是浪费口水，对正准备反驳的小浅投了个眼色，再瞄了老夫人一眼，也不再说话了，心道，接下来就看老夫人怎么处理了吧，看了这半天戏，她老人家也该出场了。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看了眼少女道。 “你是兰雪之的女儿？”兰雪之便是当朝太师的发妻，也是贵太妃兰雪玲的庶妹，因着这关系，再加上钱远山的宠爱，这兰雪之在太师府可谓是地位稳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少女此刻的神色更是得意，瞥了老夫人一眼道。 “本小姐亲娘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么。” “哼，好，好，很好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这媳妇老身也不肖见。” “欸，你.........”少女正待怒喝，就被老夫人一个瞪眼，这一瞪，让少女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后面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 老夫人接着扫视了一下身后几个丫头道。 “但既然都来了这荣城了，怎么说也得见见老朋友，咋们就去秦相那里叨扰几日，然后回云州。” 若水愕然，老夫人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的，这老太君喜佛是真，可她的脾气，可不是全随佛的哦，下意识的，她感觉没这么简单。 见老夫人伸开了双臂，若水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跟紫兰上前将她扶上轿。 背后却传来了那丫头刻薄的声音。 “呵呵，小姐你看，这老妇见谎言被拆穿，临走了还拉上秦相做说辞，真真是老不羞。” “哼，行了，我们进去吧。”那小姐说完便领着丫头朝里面走去，边走还边对着门口的小斯怒斥。 “以后都把眼睛擦亮了，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让堵在门口，再有下次仔细你们的皮。” “是，是”小斯连忙哈腰应承着。 若水不用看也知道老夫人此刻的脸色之黑了，不由得摇了摇头，老夫人好不容易想通了来荣城，却意外的来了这么一出，这夫人啊，生了这么个惹事的女儿也真是倒了霉了。 第三章 相府遇旧知 太师府离相府并不远，绕过一条街也就到了，相比较太师府的宏伟，相府显然清静雅致了不少。 若水上前递上名帖。 “麻烦禀报一声，太师府钱老夫人前来拜访。” 门卫接过门贴，疑惑的打量了众人一眼，最后还是恭敬的回了声。 “好，请稍等片刻。”说完便跑去禀报了。 不一会，便有一个老头随着门卫急冲冲的赶了出来，那老头两鬓已经斑白，留有几缕稀疏的胡须，坚毅的五官不怒而威，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想必是刚刚从宫里回来吧，不用说，这定然就是苍越国的丞相，秦怀不假了，见他如此这般亲自出府迎接，可看得出来，他对这钱老夫人的重视了。 故人见面，分外热络，老夫人跟秦相在正厅谈话叙旧，若水等人便由管家带领着安排住处。 一路行来，假山流水，草木丰茂，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凉，此刻又已近黄昏，徐徐清风让人忍不住有些颤粟。 随着风的律动，前方拐角处有一块衣角飘出，随后走出一个男子，若水等人慌忙将头埋了下去，退立一旁，自古男女之间有大防，加上她们现在人家府上做客，什么都得小心谨慎，省得别人说她们轻浮无礼，丢了太师府跟老夫人的颜面。 男子走得很急，几乎在她们低头退让的同一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她们面前。 “二公子好”耳边响起了管家恭敬的声音，男子嗯了一声，并未停下脚步，看他行色冲冲，应该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吧。 随着这声二公子，若水突地浑身一颤，急忙将头抬了起来，还不由自主的往男子离开的方向跟了两步，目光有着探寻与激动，但因他的步子实在太快，已经远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了。 “姑娘，姑娘” 见若水行为如此反长，管家疑惑的连叫了两声，才将她喊回神来。 “啊..”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失礼，若水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但还是忍不住确认道。 “管家，你刚刚叫他，二公子？”相府二公子秦木白？真的是他吗？ “是啊，怎么了姑娘？” “哦，没怎么，随口问问的。” 真的是他，真的是她小时候口口声声叫着的木头哥，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但却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若水心里，闪过丝丝悲伤。 一旁紫兰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若水，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妹妹的故居在荣城，莫不是与秦二公子相识？” 若水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道。 “姐姐莫要说笑了，秦二公子乃出生相府，身份高贵，岂会与小妹相识，只是小的时候经常有听闻公子的才名，心生敬仰而已。” “哦~原来如此。”紫兰故作恍然的说道，但那眼里却有着浓浓的不相信，毕竟，在一起数十年了，她对若水的性子十分了解。 “这么说，这二公子定然是个才子了，若水姐姐你快跟我们说说吧。”一听到新鲜事，小浅便耐不住了，急忙上前拉住若水的手便叫嚷起来。 若水面带着微笑，不露痕迹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她们做丫鬟的本就不能随意议论权贵，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府邸。 见若水的眼色，知道自己逾越了，小钱撇了撇了嘴，讪讪然的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了。 一旁的管家看了看紫兰，再看向若水，随即打着哈哈道。 “呵呵，原来这就是名满云州的若水姑娘啊，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姑娘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貌如天仙啊。”心里狂汗，因为若水刚刚的失态，他错把紫兰当成了云州第一淑女，还好没问出来 若水也是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哪里看见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了，貌似，她刚刚还失礼了一次吧，嘴上却也客气道。 “管家过奖了，都是虚名而已，实在担不起如此赞美。” 管家堆起一脸的笑忙接道。 “担得起，担得起，你若水姑娘要说担不起，那整个苍越国就没人担得起了，呵呵。” 管家这马屁拍得有点猛，若水正不知道如何回好，就听小浅说。 “那是，我们若水姐姐还真没人比得上。” “咳咳” 若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小浅，连忙用咳嗽止住了她，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低调些？真是要把她气死啊。 小浅嘟着嘴不以为然，一副自己没说错的表情。 “呵呵，姑娘说得是。”管家笑着对小浅点着头。 仿佛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紫兰脸色有些不自然，忙岔开了话题。 “对了总管，这相府除了相爷跟夫人，还有哪些主子啊，以免到时碰到，我们姐妹也不至于心中没底，平白的闹了尴尬。” 对于紫兰的细心，总管赞赏的点了点头道。 “难得姑娘想得周到，这相府，除了相爷跟夫人，也就我们二公子一个主子了，皇后娘娘身在深宫，也是难得回府的。”不用说，这皇后娘娘就肯定是相府大小姐了。 紫兰看了眼若水，想起她开始的反常，眼眸一转突然说道。 “哦，说到贵府二公子，刚刚出于礼貌，虽未看清楚，不过也猜得出定然十分出类拔萃，不知道将来哪家千金能有这个福气了。” “哈哈哈.......”总管大笑几声，随即看向若水。 “若水姑娘故土即在荣城，不知可否听闻过第一千金？” “第一千金？”若水有过一丝惊愕，随即说道。 “这第一千金的名头如此响亮，就是在云州，许多文人雅士，公子名媛中，也是津津乐道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一千金玉芊，乃是苍越国第一大世家玉文言的女儿，何为第一千金呢，就是精通权贵之间讲究的，所谓高雅的诗词歌赋，说简单点就是才女的意思，管家这个时候提起她，难道是........... 果然，管家笑得越发得意。 “不瞒各位姑娘，这第一千金，跟我们二公子情投意合，前不久已经经圣上赐婚，不久后便要喜结良缘了。” 什么？情投意合？赐婚？ 若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冰凉，也是，在他心里，何许自己早已经是个死人了吧，哪怕她当初没有落难云州，以她的身份跟处境，也是很难跟他有什么结果的，早就想过会这样，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苦涩，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的那份誓言跟承诺，以及，那个陪他一起谈心，一起淋雨，被他叫做宝儿的女孩。 第四章 智对裸男 “若水妹妹” 见若水又在走神，紫兰试探的叫了她一声，见没有反应，便拉了拉她的胳膊。 “若水妹妹” “嗯~”若水从思绪中惊得回过神来，对着紫兰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想到磨砺了这麽多年的性子，见到他，居然连番失控了，看来，以后得注意了，现在，她还不想暴露自己。 “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现在，紫兰更加肯定了，若水跟这二公子之间，有秘密。 对上紫兰探寻的目光，若水稳了稳神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说着还象征性的扶了扶额。 见此，管家指着前面的屋子微笑道。 “已经到住的地方了，一路长途跋涉，几位姑娘就先休息一下吧，晚宴的时候，我会派人过来通知的。” “如此有劳管家了。”若水也礼貌的俯了俯首。 “不客气”管家说完便将几位姑娘一一安排了房间。 作为太师府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待遇定然是不差的，她们住的，是相府东面的客房，看这房间的布置跟摆设，可以跟一般的千金闺阁有得一比。 但若水却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她此刻的思绪有些凌乱，独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朦胧的树影发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风摇着树影传来几声沙响，其他人都跑去各处忙碌了，所以这住处显得有几许清幽，几许孤寂。 直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传来，若水才诧异的挑了挑眉，这股香味很淡，闻着却十分怡人，她不由得推开房门，四处寻了起来，但由于香味太淡，实在难以找到它的来源，暗叹一声，正准备回房，突然听见有水的波动声，听这声音，应该就在附近，反正也闲来无事，便顺着这个声音寻了过去。 果然，就看见一个不大的水池，水池四周栽满了花草，中间还有一座形状好看的假山，由于天色已暗，其它的便看不太真切了，但这水面很安静，难道，刚才那水声不是从这里传来的？ 带着淡淡的疑惑，若水轻轻的靠近了水池，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就在这时，水面又划过了一丝波动，若水悠得睁大了眼，正待看仔细，就听得哗的一声，顿时水花四溅，若水惊叫一声，忙用衣袖遮面，待她放下手时，一睁眼便看见水面多了一个裸露着上身的男子，正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她。 “牛氓” 若水羞恼的转过身子，拔腿就往回跑。 没跑两步，便感觉腰肢被人搂住了，心下一惊，这家伙好快的速度啊，而且，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便被人搂住了，看来对方轻功很好啊，心下思量着，身上也开始挣扎起来，但任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够撼动分毫，不由得气闷的扭过头去，由于靠得太近，脸颊不经意就擦过了对方的鼻尖，若水一惊，忙将头往后仰了仰，就对上了男子那带着玩味的眼睛，见若水看过来，男子嘴角自然的笑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不得不说，男子长得很好，虽然此刻天色昏暗，但因挨得太近，任然可以将他的面容看个大概，他有着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浓密的剑眉，一双大而狭长的凤眼含着无限的情韵，整个五官勾勒出一副柔和的轮廓，笑起来更是如三月春风，带着一份多情，一份温雅，还有一份不逊，会使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就连若水这样平静的心境，也不由得闪过片刻的呆愣。 “呵呵” 男子笑了笑，头往若水的脸颊靠近了几分，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蛊惑的说道。 “看样子长得还不错嘛，既然都说了我是牛氓，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个称呼，你说是不是？”这丫头，既然敢骂他牛氓，那就得承担后果。 “你....你要做什么？”若水警觉的看着男子，望着他那一脸危险的坏笑，心里不由一阵心跳加速。 “嘿嘿”男子往四周瞄了瞄。 “这夜黑风高，花前柳下，孤男寡女抱在一起，你觉得还能做什么。”说完还对若水坏坏的眨了下眼睛。 若水这才惊觉他们此刻的姿势十分的爱昧，往腰间一看，再次惊呼出声。 “啊.........” “你这个牛氓，无赖，你快放开我，混蛋...........”若水边骂便挣扎起来，羞得脸颊火辣辣的热，居然忘了这个家伙没穿衣服，小心翼翼的撇了眼四下，十分的空旷安静，难道，他真的打算对她意图不轨？这样想着，不由挣扎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男子放声大笑。 “看你一副柔弱的样子，想不到还是个火辣性子啊，你要是不怕被别人看见我们这样，便叫吧，反正我不介意的。” 果然，这话一出,若水顿时停住了骂声和挣扎，虽然大家都满晚宴的事情去了，但也怕万一啊，再说，跟她一起的另外三个丫头可就在不远处呢。 心下有些发虚，瞪着男子压低了声音温怒道。 “你倒底想怎么样？” 男子笑容依旧，将若水的腰肢扣得更紧。 “姑娘难道生性愚笨，听不懂在下的话，要不我再说得明白点？” 丫的，居然骂她，你才生性愚笨呢，你全家都生性愚笨。 心里这样骂着，嘴里的话气也带着丝怒气，提醒的说道。 “哼，这里可是相府。”此时相府的主子级人物都在前厅去了，这家伙看上去不像是下人，估计也是来府上做客的吧，既然是做客，想必定然会顾忌。 “我知道”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 男子笑得更加邪恶。 “是不是相府跟我们两谈情说爱有什么关系。” 谁跟你谈情说爱了，鬼才跟你谈情说爱呢，若水气得又是一阵反抗，手脚并用，奈何却仍旧是白费力气，精疲力尽只得放弃，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无力反抗感到自卑。 等等，听他刚才的意思，一点也不顾忌相府啊，再看看他那一副悠然，什么都不怕的神情，难道，他的身份比相府还大，能不把相府放在眼里的，数不出几家，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家，但若水知道，她的威胁定然是起不了作用了，眼前的情景，硬来肯定不行，怎么办呢，思绪千回万转，最后她决定，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好啦，这样想着，若水一改之前的横眉竖眼，换上了一脸温柔羞怯的表情，主动往男子身上挤了挤，有些委屈的娇声道。 “公子若实在想要小女子，小女子也没有办法，只希望公子能温柔相待”说着竟还硬挤出了点点泪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叫男子一阵错愕，头脑有些转换不过来了，这，什么情况？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随后男子玩味的勾了勾唇，就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便温和的笑道。 “这样就对了，放心吧，只要你乖，本公子最是会怜香惜玉的了。” 若水抹了抹眼睛，看着男子用认命般的语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啊~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来什么？” “来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啊，夜黑风高，花前柳下嘛。”若水重复着男子刚才的话，眨巴着眼睛柔声说着，还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将膝盖抵在男子胯间，轻轻摩擦着，感受到男子下身的变化，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暗暗思量着。 下身传来的燥热使得男子微微蹙眉，竟一时愣住了，就算再怎么粗俗的女子，也不敢这般大胆的挑逗男子啊，这个女子如此的反常，定是有什么诡计。 就在男子还在愣神中，若水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狡诈，膝盖用力往上一顶，心里冷笑，哼哼，不是想欺负本姑娘吗，那就让你变太监。 “唔......”显然没想到若水会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手，男子吃痛的闷哼出声，手自然的就离开了若水的腰，见此，若水一个转身，飞也是的逃了。 男子捂着下体，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气得咬牙切齿，这狡诈的丫头，别让他逮着。 第五章 装病 若水头也不敢回，一个劲的跑着，还好水池跟住处离得不远，这才不至于迷路，抬头看见立在眼前的房屋，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停下脚步，哈着腰，拍着胸口直喘粗气。 这个死**，怪物，天气又不热，跑水池里洗什么澡，还敢**她，简直无耻，下流，若水心里愤愤的怒骂着。 随即又想到最后的一幕，嘴角忍不住荡开了一抹邪笑，她为了能顺利逃脱，那一下可是用了大力的，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真的废了，不过活该，谁叫他色胆包天来着，哈哈。 “若水姐姐，你到哪儿去了？可让我好找啊。”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若水一抬头，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小浅，便站起来对着她古怪的笑了笑。 一见这笑，小浅就知道肯定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再瞄到若水的衣服，不由得惊讶出声。 “呀，姐姐，你衣服怎么湿了？” 若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是有几块地方湿了，这该怎么解释呢？脑中一转，便说道。 “哦，闲来甚是无聊，我便去玩了下水。” “玩水？”小浅瞪大了眼。 “姐姐什么时候喜欢玩水啦？” 若水无语的撇了撇嘴，继续忽悠。 “就刚才啊，爱好这个东西可以随时培养的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浅只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若水的爱好千奇百怪她是知道的，不过这玩水？真真是有些不正常，看来真的是闷慌了吧。 “姐姐要是无聊可以找我玩啊，这天气还有些凉呢，玩水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好？” 见小浅那认真的模样，若水只觉有些亏心，不自然的笑了笑。 “好啦，我知道了，没事的，别大惊小怪。” 心想，自己哪有那么娇气，再说，她也不是真的在玩水嘛，她那是在玩人，玩人？嘻嘻，刚才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小浅就看见若水的神情从呆愣到气恼再到无助，最后化成小小的邪恶，不由得疑惑道。 “姐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老实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若水心里咯噔一下，这小浅也太了解她了，撒谎撒得有点心虚啊，但这事，绝对不能告诉她，不然依小浅的性子就有得唠叨了，再说，这事也不光彩啊，这样想着便正了正神色，双手叉腰，假装生气道。 “怎么的小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看上去像骗子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见若水生气，小浅反倒慌了，连连摆着手。 “不是的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了。”心里却抱怨着，就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不相信的嘛，但也只能在心里这样说。 为了不让小浅继续这个话题，若水干咳了两声问道。 “对了，你刚刚说找我，什么事？” “啊~~~”小浅这才一拍脑门。 “是总管派人来，说是晚宴开始了，让我们过去，紫兰姐姐跟阿如姐姐都已经先去了呢。” 阿如便是她们四大丫头中最懦弱最老实的一个，平时一天也不见得说几句话，头总是埋得低低的，也不懂打扮，除了一手刺绣难有人及，其它还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哦~”若水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她是另有考虑，刚才那男子如果真是府上的客人，那晚宴应该会出现吧，她既然能看清他的脸，那他必然也能认出她，这可如何是好，倒不是说她怕他，而是，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出什么状况，毕竟，她天下第一淑女的名号在那呢，要是让人知道她跟一陌生男人发生过这般不雅的事，定然会使老夫人面上无光，干脆，不去好了，这样想着，便扶着额头做疲惫状。 小浅立马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手上传来一片湿润，小浅皱了皱眉头。 “肯定是姐姐刚才玩水受寒了，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吧。” 若水默认般的点了点头，便被小浅扶进了屋子，一到床边坐下，小浅便唠叨开了。 “姐姐以后可得记住了，咱不是小孩子了，没事别玩水，你看，受寒了多难受啊。” 若水点着头。 “就算要玩，也别把衣服打湿了啊，姐姐平时挺有分寸的，今天怎么这般大意。”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对于小浅的啰嗦，若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平时都是她教训小浅的，得，今天总算给她逮着机会训自己了。 小浅眼睛一瞪。 “姐姐可不能光嘴上说，要记在心里才行呢。” “哎呀我知道了，我说小浅，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本来没多严重的，被你这一吵，头更晕了。”说着就要昏昏欲倒的样子，这丫头，还有完没完。 知道她在装，小浅却也不再多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还不成么，那现在怎么办，我叫人去请个大夫来吧。” “诶不用了。”若水赶紧一把拉着准备转身的小浅，微笑着说道。 “也不是很严重啦，睡一下就好了。” 小浅眉一皱。 “那怎么行，病了就得吃药啊。” 若水此刻是真觉得有点头疼了，看着小浅可怜巴巴的说道。 “好小浅，你知道我是最怕吃药的了。” “良药苦口啊姐姐。”一直都知道若水怕吃药，小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 若水干脆直接往床上一躺，语气坚决。 “反正我不吃。” 没等到小浅回应，不由得侧头看向她，就见她很是无辜的睁大眼看着她，心下不忍，又做起来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我真没事，我保证。” “唉” 小浅叹了口气，知道若水的倔脾气上来说什么都没用，只得将手附在若水的额头，见没有发烫的痕迹，便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姐姐你好好休息，我会跟老夫人说明的，等晚宴一结束我就回来陪你。” “嗯嗯嗯，放心去吧” 见小浅松口了，若水如释重负，赶紧点着头答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催促声，小浅看着若水，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门一关，若水一下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应付小浅这丫头，她怎么就觉得比生了场病还要累呢。 第六章 恶男不举了 虽然感冒是装的，但疲惫确是实实在在的，半个月来都在赶路，那辛苦可想而知，此刻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正在一条走廊里走着，走廊全是红木做的雕花栏杆，栏杆外面栽着无数不知名的花树，花树只有一人来高，上面开满了粉嫩的小花，微风吹过，飘来阵阵香气，使人心醉神怡。 若水正在感受着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奇妙，突然，就感觉身子一轻，头脑一阵晕眩，人就被带到了房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太快，她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转目间瞥见了风从背后吹起的一抹白色衣角，然后就又莫名奇妙的被一具高大的身躯压在了屋顶上，估计是对方的功夫太好，这一连番动作下来，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而她的嘴在一开始就被对方捂住了，也压根就喊叫不出来，心里正在惊恐，却对上了一张笑得魅惑的面孔，不由得呼吸一滞，是他？ 对，就是他，那个轻薄过她的无耻色·男，那一脸坏笑的模样，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不得不说，在这阳光照耀下的他更加有魅力，此刻她才看清，他的皮肤很是白质，但若水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美男，自己目前的处境无疑是十分的不妙啊。 “呵呵” 美男轻轻的笑出了声，声音明明是那样的动听，若水却如闻魔音，心里划过丝丝寒意。 “怎么，看本公子长得帅都看傻啦。” 若水一个激灵，忙眨了眨有些发酸的双眼，她是看他看傻了，但那是吓的好不好，这家伙还真是自恋。 见若水眨眼，美男更是趁机打趣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这眨眼是默认咯？” 若水当下就翻了个白眼，默认个鬼啊，你丫的捂着我嘴让我怎么说话啊。 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美男看了眼捂着她嘴的手，随即放开了，胸有成竹的说道。 “量你也不敢叫喊。” 对方的手一松开，若水便长长的轻输了口气，好吧她承认，她确实不敢叫，稳了稳心中的不安，强溢出一抹微笑道。 “嗨，好巧哦，公子将我请上房顶不知有何见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得低声下气看人眼色了，哎，想想也真是够衰的，她温若水何时混得如此悲催了。 美男将脸凑近，笑得越发深沉。 “你说呢？” 感受到对反鼻翼传出来的温热气息，若水脸一红，心里也更加凌乱，强稳住心神，放软声音道。 “公子难道是想要跟我聊天，这里也不适合啊，要不你先把我带下去，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可好？” 看着若水眼里飞快闪过的那抹精光，美男咧嘴一笑。 “嘿嘿，不必了，我看这里就很好，阳光明媚，风景怡人，正适合我们继续那为了的情缘。”说话间又将脸放低了几分，直低得仿佛微微一动就能互相吻上。 若水心下大惊，他不会真的想要在这屋顶就将她那啥吧，这可怎么办呢，惊慌之下，气势不由得放得更低了，可怜巴巴的解释道。 “那个，那个啥，那天我也不是故意伤你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看你如今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我计较了吧。” 心里却将自己鄙视了个千百遍，温若水啊温若水，既然对一个无耻败类低声下气，真丢人，随即又自我安慰道，算了，形势所逼嘛，做人要能屈能伸，以后加倍讨回来就是了，这样想着，脸色委屈的表情也就更加理所当然的加重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美男坏坏的笑容里就增加了一丝愤怒。 “呵呵，那是当然，本公子胸襟宽广，岂会这般的没有肚量。” “呼~” 若水刚刚松了口气就听美男接着道。 “所以，本公子才会不计前嫌，来与你共叙前缘啊。” 若水双眼腾地睁大，丫的，说了半天，还是要找她麻烦嘛，还好意思说自己什么胸襟宽广，以她看就是小肚鸡肠。 既然他无论如何都要欺负她了，那她再装可怜也没有用，亏得她刚刚还万般委婉，真是可恶，想着脸色不由一冷，火气腾腾的愤声怒骂。 “混蛋，败类，无耻小人，你以强凌弱，斤斤计较，欺负弱女子，实非男子汉所为。” “哈哈.......”美男放生长笑，她说自己是弱女子？他怎么感觉她倒是像只狡猾的狐狸。 “怎么？不装可怜了？我觉得你还是这个样子最真实最可爱，就像我，从来都是以真性情示人，光明磊落，坦荡荡存之于天地间。” “哼” 若水冷哼一声，讽刺道。 “你那叫无耻下流。” “那又如何？” 美男无所谓的笑着，压着若水的身躯又紧了紧，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邪恶的咧了咧嘴。 “你现在还不是在本公子身下无法动弹，任由发落，如果能抱得美人在怀，无耻下流？哼，本公子乐意。” 听他说得这般不害臊，若水承认对方脸皮已经厚得无与伦比了，不，这人压根就没有脸皮。 若水只觉多说都是徒劳，想来这些年，都是她温若水捉弄别人，却不想，每次都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打击得毫无还击之力，难道，今天她的清白就真的要葬送于此了？ 心中闪过无限的悲凉，这个卑鄙的小人，他如果真的敢那样对她，她保证，一定会让他后悔千万遍的。 感受到对反越来越近的气息，若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着，希望这恶男真的被她上次那一下弄得不举就好了，天上的菩萨，世间的神灵，快让这个男人不举吧，虽然我平时没有诚心的敬奉你们，以后一定改正好吧，拜托了，拜托。 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可能是她的祷告起了作用，原本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久久没有再进一步动作，若水小心翼翼的慢慢睁开眼睛，就见那男子眉头有些微皱，哈，不会真被她给说中了吧，心里欢喜之余又有些害怕，他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杀了她吧？ 就在她神思转换之际，那男子却突然一个闪身消失了，就跟蒸发了一般。 若水愣住了，这轻功还真不是盖的，难道这个男人真的被她弄得不举了？可他为啥没为难她就走了呢？不管了，反正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就是了，感谢菩萨，感谢神灵。 若水躺在屋顶激动得浑身发抖，决定空了就去庙里好好谢拜一番。 不举啊，不举，哈哈哈........ 想到这，若水就忍不住放生大笑，哈哈哈............... 这一笑，可把刚进来的小浅吓得不清，她昨晚回来，若水没有反锁门，见她睡着了，并且没有发烧的痕迹，便没在打扰她，可如今这般？难道是半夜病情加重，烧坏脑子了，想到此，赶紧上前去摸她的额头。 第七章 邪恶的愿望 咦，没发烧啊，那肯定是梦见啥好事了，对于这梦中的好事，小浅表示十分好奇，不由得握住若水的双肩摇晃起来。 “姐姐，姐姐，快醒醒啊，快醒醒。” “嗯~”笑声嘎然而止，若水将眼睛缓缓睁开，看着面孔放大的小浅疑惑的问了句。 “小浅？你怎么也到屋顶来了？” “啊？”小浅用手指绕着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屋顶？什么屋顶啊？我们现在不是在房间吗？” 房间？若水腾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可不就是她昨晚才入住的厢房么，感情，那只是一个梦啊，该死的恶男，连在梦里都想着要欺负她。 “你怎么了姐姐，是不是梦到什么好玩的了？快跟我说说吧。”见若水连现实跟梦境都弄不清了，小浅不由对这个奇特的梦更加好奇起来，脸上笑嘻嘻，两眼放光的就往若水跟前凑。 “去去去” 若水不耐烦的用手将她轻轻推到一边，毫不留情的白了她一眼。 “你要不要这么好奇啊？”连她的梦都要打听了，这丫头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小浅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姐姐笑得那么奇特，我想不好奇都难了。”不就是一个梦吗，还藏着掖着的，真没意思。 “哦，是吗？哪里奇特了？” 若水也就是这么顺口一问，小浅便立马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语气怪异的说道。 “这个笑嘛，嘿嘿，很开心，很狂妄，很得意，有点坏，有点怪，还有一点，嗯~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吗？观察得很仔细嘛。”似是赞同了小浅的说法，若水回味般的自言自语说着，随后猛然瞄到小浅那古怪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赶紧的转移话题道。 “对了小浅，昨晚的晚宴除了相爷一家子，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一想到那人也住在相府，若水就忍不住身上发寒。 见若水故意转移话题，知道探梦之举没戏了，小浅只得撇了撇嘴闷闷道。 “有啊，老夫人，紫兰姐姐，阿如姐姐，还有我。” 若水扶了扶额头，心里狂汗，她们几个都是主角，能不在吗，这小浅敢不敢再奇葩点，无语之下，良久才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我说的是除了你们之外的人。” “哦~” 小浅这才听明白，不快不慢的说道。 “没有了，昨晚我们到相府已经很晚了，其它人根本就没时间知道啊。” “哦~~” 若水单手托着下颚，在房间里慢慢的跺着脚步，嘴上答着，脑袋里却在沉思，难道那人不是相府的客人？是下人？可是看那气质跟胆量也不像啊，或则是，他不想出席晚宴？更甚者，是刺客？ 想来想去也想不透彻，若水不由皱了皱眉，觉得十分烦恼。 “怎么了姐姐，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见小浅那担忧的眼神，怕她多想，若水摊了摊手，立马缓和了神色笑道。 “没事，就是想到昨晚没能去陪伴老夫人，心里有些自责。” 小浅也是放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姐姐不用担心，昨晚听说姐姐病了，老夫人很是担忧，说让姐姐好好休息，一有情况就要马上告诉她知道，要不是后来看时辰太晚了，她老人家都要亲自来看姐姐呢。” 若水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 “老夫人一向待我甚好，让她挂心，实在是不应该啊。” “呵呵，除了老夫人，相爷，相爷夫人，还有紫兰姐姐，他们都有关心你哦。” 若水笑了笑，这其它的人，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走到门口看了看刚刚亮开的天空，对着小浅说道。 “此时天色还太早，老夫人想必还在休息，我们出去转转如何？”反正也睡不着了，出去吸收点新鲜空气也好啊，这早晨的空气，可最是清新怡人的了。 “好啊好啊”小浅跳起来拍着手掌，可高兴了。 “姐姐，我们去福安寺上香吧，听说今天是荣城祈福的大好日子呢，许多人都会去的，肯定很热闹。” 上香？若水听到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她可是说了的，能让那家伙不举，她就要去寺庙诚心谢拜，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按照梦境的发展来看，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正好今天就是上香的好日子，说不准，这就是菩萨对她的预示，看来那家伙估计真的不举了，哈哈，好，她就诚心的去拜上它一回。 其实，她之所以答应，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福安寺，乃是她跟秦木白初识的地方。 见若水沉默不语，小浅只当她是不答应，不由得急了。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信神灵，可你受寒刚好，去拜拜也好啊，又不少块肉，还能有热闹看，多好啊，昨晚我已经跟老夫人说好了，她也同意了的，你就陪我一起去吧。”说着还撒娇的摇晃着若水的胳膊。 “呵呵，行啊小浅，感情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啊，鬼丫头，昨天才刚来，打听到的事情倒不少嘛。” 小浅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道。 “我也是无意间听相爷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韵儿说起的。” 若水也不再打趣她，看了她一眼，有些大义炳然的说道。 “好吧，反正我也闲得慌，就陪你去吧。”总之，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想去的，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这么，哦，邪恶的愿望。 “真的” 小浅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搂住若水一脸的激动。 “我就知道若水姐姐最好了，福安寺有些偏远，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紫兰姐姐，阿如姐姐，还有秦相夫人身边的韵儿姐姐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呢。”说完拉着若水就往外跑。 若水心里那个汗啊，原来还是集体行动啊，都有那么多个人了，还非得拉着她陪，这丫头。 不过，她高兴，至少说明，这丫头是把她这个姐姐放在心里的。 拉了几下没拉动，小浅不由回头疑惑的看着她，若水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是不是得让姐姐我先梳洗一下啊？” 小浅做惊讶状，猛地敲了敲脑门，自责道。 “哦，对，对，是得梳洗，瞧瞧我这糊涂劲的，这就去打水，伺候姐姐梳洗，呵呵。” 若水捂嘴扑哧一笑，便由着她去了。 第八章 福安寺上香 福安寺，是荣城最具名气的寺庙，位于荣城最东面的启灵山顶，那里常年信徒不断，香火鼎盛，据说，还是先皇亲笔题的匾额，以此可以看得出，它的非比寻常了。 这启灵山不算高，路却颇为崎岖，若水等人都是几位弱质女子，直爬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前后看了看，此时虽早，却已经有不少人跟她们同行了，大家都拎着香烛等物品，一刻也不耽搁的往前走着。 等到了一个凉亭边，小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各位姐姐，休息一下吧，实在是太累了。”说完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率先走了过去，一屁股瘫坐在了石凳上。 若水她们也确是有些累了，便也没反对，依次坐了下去，她们虽然也是来上香，但跟那些真正的信徒比起来，还是没那个耐力的，可以忘却疲惫。 “若水姑娘，听说你的祖籍就在荣城，不知以前有否来过这福安寺？” 开口说话的是秦相夫人身边的韵儿，这丫头跟紫兰一样，姿容艳丽，有着一双机智而精明的双眼。 随着这个问题，若水将思绪放飞到了十年前，片刻后，才对着韵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福安寺声明远播，人人敬之，自然是去过的，不过也就一次而已。” 心中却暗叹一声，也就是那仅有的一次，她遇到了秦相的二公子秦木白，他们的相遇，使她小而脆弱的心灵从此多了一丝温暖，那时的她，对着神佛也是十分诚信的，后来落难到云州，再至娘亲病逝，她无比悲切，对神佛什么的便心生了凉意，很少再踏足庙宇之地了。 “哦~” 韵儿答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如今的福安寺倒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就是住持换了，曾今的老住持六年前就圆寂了。” 若水微微一愣，那老主持的脸她还能记得住，很是慈悲祥和的一位高僧，喜欢乐善好施，生平助人无数，像他那样的好人，应该是到了天堂升仙了吧，想着不由得抬头望着天空，无奈的叹道。 “他也算是功德圆满，终于彻底的不用再受这尘世纷绕了。” “呵呵，姑娘说得是。”见若水神情惶惶，知道她在怀旧，韵儿便也不再打扰她，自个儿欣赏风景去了，气氛一下子无比安静起来。 小浅趴在栏杆上发呆，阿如从来都是低头不语，一副木头样，只有紫兰从头到尾的注意着若水，目光含笑却带着深沉。 几人就这样静静的安坐着，直到小浅的大嗓门响起。 “快看，你们快看啊，什么人啊，这路这么难走还坐轿子。” 几人往小浅指着的地方一看，确实有一顶豪华的四人小轿正步行艰难，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而来。 紫兰捂嘴噗哧一笑。 “你呀，不就是因为路难走，所以才要坐轿子的嘛。” 小浅嘴一努，嘟嚷道。 “她是舒坦了，四名轿夫多可怜啊。” “呵呵，人家有钱有权，可不会管这些。” “那老夫人也有钱有权啊，怎么不见得这般？” “这.........” 紫兰叹了口气继续道。 “这人与人是不同的，不然世界上就没有好坏善恶之分了。” “紫兰姑娘说得极是，太师老夫人为人和善，大度，平易近人，实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听得韵儿的话，若水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道。 “难怪秦夫人如此看重韵儿姑娘，确实是蕙质兰心啊，短短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看清我们老夫人的秉性了，若水自认不及。” 这话听着是赞赏，但暗藏的讽刺意味也很明显，韵儿尴尬的笑了笑。 “若水姑娘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都是平时听夫人提起的。” “哦~夫人对老夫人如此之称赞，老夫人知道了一定很是高兴。” 若水笑得一脸无害，心里却在嘀咕，老夫人是好人她承认，但要说她和善，大度，平易近人，那还真没看出来，不过对她们几个丫头，倒还是跟这几个词沾得上边的。 韵儿微笑着抿了抿唇头，没再接话，虽然是笑着，但表情里的那丝阴郁，还是被若水看出来了，心想，看来这韵儿，也不是**分的人啊。 “呵呵，好啦，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不然等那轿子走到前面，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寺庙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波流动，紫兰轻轻勾了勾唇角，指着越来越近的小轿提醒着。 也是，这路并不宽敞，两边都是石壁，轿子要真走在前面，基本就将道路堵死了，看那四个轿夫的速度，委实有些太慢了。 若水率先站起来说道。 “好，那我们走吧。”说完便迈开了步子，韵儿跟紫兰紧随其后。 “诶，等我啊。” 小浅正气愤的盯着那轿子表达着不瞒，见若水她们走了，也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阿如便习惯性的退了一步走在了最后，低着头木纳的跟着。 没过多久，便到了福安寺，还好她们来得早，人还不是很多。 几人点燃香烛后，便并排跪在草埔上，闭上眼睛开始各自祈祷。 小浅悄悄睁开一只眼，就见若水神色有些古怪，像是在笑，不由好奇的小声问道。 “姐姐，你祈祷的什么啊？” 若水嘴角微微一抽，恢复了表情没有搭理她，小浅自觉没趣，便悻悻的闭上了眼不再问了。 祈祷完以后，小浅又要拉着大伙去抽签，若水实在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便说道。 “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径自出去了。 都知道若水不是很喜欢这些迷信的东西，所以大伙也就任由她了。 出得门来，若水百无聊赖的四处打望着，不经意间瞥见了左侧的一棵树，心神一怔，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这树名叫长青树，是苍越国比较常见的一种树，因枝叶茂盛，四季常绿而得名，若水一直非常喜欢这长青树，觉得它生机勃然，充满了活力。 犹记得那次，生活陷入困境，早闻得福安寺的名气，便背着娘亲独自前来，但当时的她十分胆小自卑，不敢进入大殿，于是就坐在了这颗她最爱的长青树下，双手合在胸前，闭眼默默的祷告，希望大殿里的菩萨佛祖能够感受得到。 “你这样菩萨听得见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若水缓缓睁眼抬眸，便见眼前多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见她看过来，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就如这三月里的阳光，照进了她灰暗内心的深处。 “你这样菩萨听得见吗？听得见吗?听得见吗？.............” 这句话反复回响在脑海，仿佛当年情景再现，若水猛的睁开眼，却落得心中一片空虚，因为眼前，不再有那个男孩的身影，她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数十年了啊，岁月，如此冲冲，却带不走那些烙印般深刻的记忆。 第九章 招惹了第一千金 正在失落之际，眼角瞄到了一顶豪华小轿，就在她身侧不远处停了下来，仔细一看，正是她们上山时看见的那一顶。 后面轿夫不住的擦着汗水，喘着粗气，样子十分狼狈，若水随即将眼光看向轿帘，她倒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千金小姐，如此的金贵。 正好轿帘被掀了开了，若水一眨不眨的瞪大了眼，待轿中人出来后，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因为，下来的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一个大男人，一个身材挺拔，高大伟岸的男子，光看他的侧脸，就知道此人英俊不凡了，只是，这么个大男人，既然如此矫情，真是让人大跌眼睛。 可更让她大跌眼睛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那男子下轿后并未离开，而是转身掀起帘子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就见令一只纤弱的小手从轿中伸了出来，放在男子的手中，若水嘴角不由抽了一下，感情这里面坐的还是两个人啊，难怪把这些个轿夫都累得不成人样了。 男子大手一握，小心翼翼的将轿中人扶了出来，那是一位气质高傲，美丽冷艳的女子，她脸颊带着笑，周身却透出一股淡淡的疏离，给人有种不太容易接近的感觉，只是在看向男子时，那表情才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一颦一笑间都多了一丝娇羞。 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琴瑟和鸣的样子，若水只觉心中作呕，把快乐建立在作践别人之上，还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谈情说爱，这二人，真乃是天地之间的一对绝配。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男子一个扭头，便对上了若水满是嘲讽的目光，但也就是那一刻，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看着对方那清明而带着疑惑的大眼，像极了当初的他，若水头脑有着片刻的失神。 见他们四目相对，男子身旁的冷艳女子将目光定格在若水身上，眼里满是敌意，在她的记忆里，男子从未对任何女子多看一眼，现在这般，怎不让她心生警惕。 这微妙的气氛不过片刻，便被一声音打断。 “姐姐，姐姐，我们出来啦。” 若水收回心神，望向朝她跑来的小浅，暗自好笑，不过是一个矫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个文雅善良的他，看来她是太思念他了。 “姐姐等急了吧。” 看着笑得天真烂漫的小浅，若水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顺势朝她背后望去，就看见了紫兰等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当走到离她们只有几步之遥时，韵儿却突然方向一转，上前几步，朝着男子跟冷艳女子满脸诧异的行礼道。 “二公子，玉小姐，你们也来了。” 若水等人瞬间石化，韵儿是相府的丫头，那这二公子，定然就是秦二公子秦木白了，玉小姐？难道就是那第一千金玉芊？ 因上一次大家都低着头，这秦木白又走得快，所以她们并未看清他的样子，此刻都悄悄的打量着。 “姐姐，这秦二公子长得还真是很英俊啊。” 小浅有些花痴的碰了碰若水，对此若水没有做出回应，她此刻的心很乱，她的感觉没有错，他真的是他，他现在长得很是高大英俊，一点没了当年的印记，除了那一双大而清明的双眼，只是？ 撇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再撇了眼他们背后的软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数十年没见，她的木头哥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若水姑娘，紫兰姑娘，阿如姑娘，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相府的二公子，跟第一千金玉芊小姐。” 听见韵儿的话，几人这才收回目光，赶紧走上去行礼。 韵儿接着又对秦木白他们说。 “二公子，玉小姐，这几位就是钱老夫人身边有名的四个姑娘。” 韵儿介绍她们用的是姑娘而不是丫头，可以看出，这韵儿很是聪慧，即抬高了她们的面子，又不会使人太尴尬。 秦木白哦了一声，这才多看了几人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若水，眉头不由痕迹的邹了一下。 见此，韵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一把拉过若水道。 “公子，玉小姐，这就是云州的第一淑女，若水姑娘。” 秦木白惊讶的挑了下眉，随即温和的抱拳笑道。 “久闻若水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甚是荣幸。” 见若水走神，小浅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若水这才反应过来，忙稳了稳神，强扯出一抹笑，轻敛下颚，身子微微俯下，礼貌的还了一个礼，那姿态，不卑不亢，大方得体，确有女子淑德之风范。 玉芊傲慢的勾起了唇，什么第一淑女，刚刚还盯着男子看得发愣，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而且看的还是她玉芊的男人，想着眉一挑，暗讽道。 “若水姑娘不愧是第一淑女，这品行德容先不说，光这行礼的姿态，就很是标准规范，实乃丫头中的翘楚。” 这话说得可是讽刺味十足了，在莫然看来，什么三从四德，遵规蹈矩，这就是下人学的东西，若水是丫头中的翘楚，而她玉芊，是千金中的翘楚，这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水却对这包含讽刺的话并不生气，抬眸对上玉芊，笑得一脸无害。 “谢小姐夸奖，小姐的第一千金之称才是实至名归，方才见小姐乘轿而来，若水就在想，如此与众不同，娇弱金贵，会是哪方神圣，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芊小姐，玉芊小姐，实乃千金中的千金。” 说到乘轿，紫兰她们才将目光移像秦木白她们身后的轿子，顿时一阵惊愕，搞了半天，她们一直鄙夷的轿中人，居然是秦二公子跟玉芊姑娘啊，这还真是无语了，一下就对他们的热感降了几度。 玉芊听得火气，这话的令一层，不就是说她装清高，矫情吗，但对方偏偏笑得天真，又不好直接发作，心里窝气，冷然道。 “想不到，若水姑娘还有一副好口齿啊。”难听点就是牙尖嘴利。 “比不上玉芊小姐。” 若水笑容不变，温声回道。 玉芊顿时噎住，显然想不到这个以温婉著名的若水姑娘居然还如此善辩，一时竟有些词穷了，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看向若水的眼神也更加不善。 对这些文绉绉的对决，小浅听不明白，难得的没有插上嘴，阿如从来都是木头，对什么都不言不语，紫兰嘴角噙着淡笑，坐山观虎，韵儿面无表情，心里却无比舒畅，她之所以把若水推出来，就是看准了玉芊的嫉妒之心，看这玉大小姐的表情，怕是将若水记恨上了，呵呵，谁叫这若水在山下的时候跟她叫板，对于挑衅她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咳咳” 见气氛有些僵持，秦木白忙干咳了两声，看了各怀心思的众人一眼道。 “时间也不算早了，我跟芊儿还要进去上香，韵儿就陪几位姑娘早些回府吧。” 既然二公子都开口了，韵儿只得赶紧俯身道。 “是，请公子放心。” 秦木白点了下头，便牵着玉芊往大殿走去，感受到玉芊那要吃了她的眼神，若水心中无奈叹息，她这是犯了那路阴神啊，才惹了个不知身份的恶男，又招了个嫉妒心强的千金，她一个丫头，这往后可怎么过啊。 第十章 互相讽刺 回到相府，正好接近午时，刚一到大门口，一丫头便冲冲迎了上来，对着韵儿道。 “韵儿姐姐，你们总算回来了。” 随后在另外几人中看了看。 “请问哪位是若水姑娘？” 若水不解的站了出来，问道。 “我是，怎么了？” 小丫头上下打量了若水一番，然后笑道。 “钱老夫人说，让若水姑娘回来赶紧到正厅去。” “哦~” 若水答了一声，转身对其它几人说道。 “那我去一下。” “嗯，姐姐快去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小浅挥着手，示意她快些去，若水微微笑了笑，便跟着那通报的丫头走了。 “呵呵，老夫人就是喜欢咋若水姐姐，离开一会就不习惯了呢。” 听着小浅这话，紫兰脸上带着笑，却笑得有些僵硬，老夫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只想着一个温若水，她也不差，为什么就得不到老夫人的重视呢？ 一旁韵儿将紫兰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正厅这里，若水一到门口，便感觉无数道炽热的目光扫向她，不由得轻轻一抬目，眼前的情形便使她顿时有些发愣。 只见老夫人跟一气质高雅的女人坐在上首，而下面还坐了十来个身着华服的贵夫人，几十只眼睛就这么**裸的盯着她看，感觉就像在看一个稀奇玩意儿，若水顿时觉得十分的不自在，想必这些贵妇人都是知道了老夫人在相府做客，所以齐刷刷的赶来巴结的吧，呵呵，这消息挺灵通的啊。 虽然心里很是不愿意走进去，但老夫人之命不可违啊，若水无奈的暗叹一声，装作没看见那些令她尴尬的眼神，低头，垂目，双手交叠与小腹，踩着小碎步缓缓走了进去，对着上首微微一拜。 “若水给老夫人请安。” “呵呵呵......好，好，”老夫人笑着向若水做了个起身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她身边的女人跟下首的十来个贵妇人道。 “若水啊，来，快见过秦夫人跟各位夫人。” “是” “若水见过秦夫人，见过各位夫人。” 行完礼后，若水便面朝上首，一言不发的站直了身子，等着老夫人开口。 “把头抬起来。” 耳边传来了秦夫人的声音，若水缓缓将头抬起，目光与她平视，随即又敛下了眼皮，有些害羞的抿了抿唇，只看得秦夫人连连点头。 “嗯~是个不错的姑娘，模样端庄娴静，举止大方得体，确实有贤德之风范。” “可不是嘛，看这长相，这气质，这礼数，不愧是云州第一淑女。” “是啊是啊，秦夫人跟云夫人说得及是。” 被称作云夫人的女人话一落音，便引来了一片附和声，再看看老夫人，她老人家正得意的仰着下巴呢，若水倍觉无语，却也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 “谢各位夫人夸奖，若水愧不敢当，实乃是老夫人教导得好。” 若水这一句话，说得众人一阵点头，这姑娘，不骄不躁，还知道如何巧妙的讨好人，确实聪慧。 “呵呵，好好好”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笑开了花。 “你这丫头啊，就是会说话，今天啊，可是咋苍越国第一世家的玉夫人亲自点名要见你呢。” 玉夫人？那不就是第一千金玉芊的娘吗，倒霉透的，刚得罪了女儿又遇见娘。 若水顺着老夫人的手指方向测了侧身，连忙行礼道。 “若水生性愚笨，让夫人见笑了。” 偷偷斜眼一瞄，这夫人长得倒是贵气，也好看，就是神情过于高傲，气质过于清冷，眼里闪着善于算计的精光，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还真是跟她女儿如出一辙。 玉夫人看不出情绪的扯出一抹淡笑。 “呵呵，早就听闻若水姑娘是女子德行的榜样，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果然知书达理，品貌端正，就算是宫里受过训练的掌事宫女，也未必有这般修为，实在是丫头中的第一人啊。” 此话一出，众夫人脸上的笑顿时都尴尬起来，老夫人撇了一下嘴，更是毫不掩饰她的不悦。 若水听得郁闷不已，这母女，连表扬她的话都说得一样，一个尊她为丫头中的翘楚，一个奉她为丫头中的第一人，时刻不忘提醒她是个丫头，她要是不回敬回去，是不是显得她不太礼貌，为了表示出她第一淑女的贤德，若水突然低下头，一脸的受惊。 “夫人的话，令若水惊恐，听闻夫人以前也是一位打杂的丫头，后来通过努力成了第一世家的小妾，最后当了主母，这般成功的伟绩，才算得上丫头中的第一人，若水实在是不敢当。” 说完嘴角露出一抹不宜察觉的笑意，这些，她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本不想揭她老底的，这女人，拿什么讽刺她不好偏偏拿这个，还真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连本都忘了？ “噗” 云夫人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脸色是掩不住的笑意，其它夫人也是憋得一脸通红，从大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这位莫夫人平时是有多得罪人了。 奇怪的是，连秦夫人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也在憋笑，这玉夫人，不是她的未来亲家母么？她怎么也表现得幸灾乐祸似的，真是奇怪。 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从她话落音那刻起，她老人家的脸就由阴转晴，正悠闲的拨弄这手上的佛珠呢。 当然，最气愤莫过于玉夫人，那不愿回想的过去突然被人提起，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像调色盘一样，非常精彩，看见若水那无辜的脸只想发火，却奈何又找不到理由发，谁叫这是她自己先说的，把这说成是光荣的事。 压下那想要破喉而出的火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咳咳” 秦夫人干咳两声，打破了尴尬，正了正脸色道。 “好啦，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要说那么多客套话了，我们还是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秦夫人把她们刚才的对话归类为客套话，也算是给了个台阶了，老夫人也就顺势笑开了，指着若水道。 “秦夫人说得对，若水，既然今天这么多夫人都在，不如你就抚琴一曲吧。” 云夫人也赶紧附和道。 “对啊，哎呀差点忘了，若水姑娘的琴艺可是称为天下一绝的，今日能亲耳听闻，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说完瞄了一样还在气闷的玉夫人调笑般说道。 “不知道跟我们的第一千金比，谁更盛一筹？” 话毕，众夫人也都投来期盼的目光，玉芊的琴声难有人及，她们是听过的，所以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下一绝。 见云夫人拿自己女儿跟一个丫头比，玉夫人脸色更是不善，眉梢一扬讽笑道。 “那就请若水姑娘献曲吧。”她才不信这个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能比过她的女儿去。 若水嘴角微微一抽。 “若水自当比不上玉小姐，只有献丑了。” 眼前这个情况，还有她拒绝的余地吗？瞄着玉夫人那愤怒中带着讽刺的眼神，若水实在无奈，她这一回荣城，怎地就见谁招谁厌啊，而且，这云夫人看上去也不是个省心的。 第十一章 被嫌弃了 “好，既然如此，就请各位移驾后花园吧。” 说着便起身吩咐门外的小斯，让韵儿去准备了，然后引领着大家往后花园走去，若水只得哭笑不得的跟在后面。 为什么要去后花园呢？因为后花园靠湖的位置，有一个不算高的凉亭，等她们到时，凉亭的正中央已经摆好了一架古筝，众夫人很是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若水，若水也不多言，缓缓的走了过去，盯着琴身打量起来，红木，雕凤，外形十分的精美，伸出手指拨了一下琴弦，声音清脆，干净，不含一丝杂音，确实是把好琴。 若水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然后款款落座，双手自然抬起，缓缓落在琴弦上，随着第一个音符响起，大家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叹之色，虽然只是一个起音，但却如一滴清泉滴落心中，使人心神为之一颤，由此可见，弹琴之人的技艺之高了。 看着众人的表情，若水眼波轻转，嘴角含笑，十指不急不慢，如待珍宝般在琴弦上时挑，时勾，时轻按，时抚动，一曲悠扬感伤的曲子就这样在若水指尖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泣，如诉，如等待，如思恋，如一个人在面临绝望时的孤单和无助，众人的神情早已从开始的震惊融入其中，随着音律的变换而变换，通通双眼呆滞，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落寞，就连若水自己也受了这琴声的影响，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变得有些苦涩。 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大家也没能回过神来，仍旧一副痴迷的模样。 “啪啪啪........” 耳边传来清脆的掌声，众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跟着鼓位起了掌。 若水抬眸往最开始那掌声的来源望去，不由得一怔，刚刚弹得太专注，居然没发觉亭子下面来了人，只见下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位正是福安寺才打过交道的秦木白跟玉芊，一个面带微笑，一个脸色暗沉，不用说，脸色暗沉的自然是玉芊了，怎么，这两人回来倒挺快嘛，估计开始被她那么一讽刺，没有再乘轿了吧？这样说起来，她还真是做了件好事啊。 而另一位，是位风度偏偏的公子，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长得很是英俊实诚，他那拍着的手掌还未放下，正笑吟吟的看着打量他的若水，不知咋的，他这笑明明很温雅，若水却有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唉呀呀，若水姑娘的琴艺果然是出神入化，明不虚传啊，称之为天下一绝一点也不为过，你说是不是啊玉夫人？” 云夫人偷偷瞄了眼下面的玉芊，然后看着玉夫人笑得一脸欠抽的说道。 若水心中无语，这云夫人果然不省心啊，没看见玉大小姐在下面呢，这不是明显给她拉仇恨吗。 玉夫人脸色很是难看，看了云夫人一眼，嘴角带讽的说道。 “是还不错。” 云夫人继续火上浇油。 “何止不错啊，简直是太好了，我啊，活这么久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呢。” “呵呵” 玉夫人突然放大了笑容，瞄着云夫人直言道。 “既然云夫人这般喜欢若水姑娘，不如向老夫人讨了去做儿媳，这样就时时都能听见若水姑娘的琴声了，岂不美哉。”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脸瞬间就跨了下来，云夫人的笑也突然僵住，这若水姑娘是不错，可她毕竟是个丫头啊，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这玉夫人就是存心的洗刷她。 同时僵住的，还有下面书生打扮的公子跟若水。 “怎么，难道是云夫人瞧不上若水姑娘，刚刚的赞美都是假话不成？” 看着云夫人吃瘪的样子，玉夫人心情大好，连着下颚都扬高了起来。 云夫人讪讪一笑。 “玉夫人快莫开玩笑了，婚姻大事非儿戏，更何况是若水姑娘这般出色之女子，岂是说要就能要的，玉夫人这般言语，岂不是轻慢了若水姑娘。” 若水只觉一头黑线，她的终身大事，何时轮到这两个外人来讨论了，貌似，她还被嫌弃了。 “哼” 看着云夫人这般虚伪的样子，玉夫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两人争得热火朝天，却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此刻脸比锅底还黑的钱老夫人。 “好啦” 就在这时，老夫人一声怒喝，走上前来对着玉夫人跟云夫人，一人甩了她们一个冷眼。 “若水丫头的终身大事自有老身做主，就算以后谁有那个心思，老身还得掂量掂量他有没有那个分量，尔等休要再擅自议论，哼。” 见老夫人发火了，两位夫人顿时闭了嘴，哪怕玉夫人再傲慢，也还是不敢对这位钱老夫人无理的，不说钱老夫人是长辈，就是在这朝中的地位跟影响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若水心中对老夫人暗暗竖起大拇指，这就是气派啊，同时也为老夫人对自己的这一份关怀和维护深深感动。 看眼前的气氛紧张起来，秦夫人尴尬的堆起一脸笑道。 “呵呵，老夫人说得对，大家也都不要再说笑了，今天主要是听若水姑娘弹琴，现在琴也听了，确实非常优美动听，就不要再讨论其它的了，给孩子门见了像什么样子。”说着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亭子下面。 这毕竟是她的府邸，要是这些个夫人在这里闹出什么不愉快，相爷肯定会责怪她，再说，下面还站着几个孩子在看着呢，可不能在晚辈们面前失了威严。 众人顺着秦夫人的眼色朝下面一看，这才想起还有几个晚辈呢，不由得脸上一红。 看着这尴尬的气氛，秦夫人走到若水旁边笑道。 “若水姑娘这首曲子很是凄美动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若水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若水曾经随性而发的一段感慨，并未取名。” “哦，如此优美的曲子居然没有名字，实在是有些遗憾。” 这时玉夫人又开口了。 “有什么好遗憾的，云公子就是有名的才子，让她取一个就好。” 下面的书生男子正要开口，就被云夫人打断了。 “呵呵，若水姑娘这曲子意境高雅，小儿不才，还是请第一千金取最为合适。”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丫头有什么瓜葛。 见云夫人扔下一个警告的眼神，书生男子顿时讪讪然，把想要答应的话吞了回去。 若水这才又看了看下面的书生男子，原来这就是云夫人的儿子啊，长得是不错，不过不是她的菜，这云夫人也太多心了。 见事情抛到自己身上，玉芊突然黑了脸，心中直把云夫人暗骂一通，要她给那个低贱丫头的曲子取名字？她也配？手下还不由自主的扯了扯秦木白的袖子，意思就是让他也不要答应，秦木白给了她一个眼神表示应承。 见她们郎情妾意，若水心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疼痛，随即便好笑的勾了勾唇，他们还真以为她温若水稀罕他们取的名字呢，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不由低头礼貌回道。 “多谢夫人们的好意，若水觉得，名字只是个代号，有没有都无所谓，关键在于琴韵中的意境。” 本来老夫人的脸色又有些不悦了，听了若水的话才又舒展开来，这才是女子该学习的榜样嘛，瞧了眼亭子下面一脸高傲的莫然，再看了看莫夫人，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眼见气氛又要陷入尴尬，秦夫人赶紧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若水姑娘说得及是，倒是妾身浅薄了。”说完望了望天空的太阳转移话题道。 “想必此刻午膳已经做好了，我们还是去用膳吧，不然把老夫人跟各位夫人饿着了，妾身罪过就大了。” 这话一出，其它夫人也不好再沉默着看戏，纷纷附和道。 “是啊是啊，还是去用膳吧，今天主要是来看望老夫人的，可不能让老夫人饿着呢。” 老夫人怜爱的看了若水一眼，见她带着笑容，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用膳。”毕竟是在人家的府邸，她又与秦相夫妇这一对晚辈十分交好，为了主人的面子，她也不好太过摆脸色了。 “若水丫头跟我一起吧。” 若水连连摆手道。 “谢老夫人抬爱，若水就不去打扰了，小浅她们还等着我呢。” 开玩笑，好不容易要摆脱这群女人了，她才不要继续跟去看冷脸呢。 “那好吧。” 仿佛知道了若水心中所想，老夫人没再坚持，看了她两眼，便被一群夫人拥着走了。 第十二章 命犯桃花 一下亭子，玉夫人跟云夫人便对玉芊和书生男子使眼色，玉芊自然是拉着秦木白就跟上了，而书生男子，在玩味的看了眼若水后，也转身跟去了，说实话，书生男子的这种眼神她很不喜欢，这会让她想起那个令她想要避讳的男子。 没想到，刚刚还热闹得紧，这一会功夫，便只剩得她一个人了，不过，她此刻倒是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氛围，没有争斗，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徐徐清风，跟令人心醉的自然风光。 若水展开双臂，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扭头，便看见远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向她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浅，若水笑着向她走了过去。 也是，小浅只是丫头，没有主子的传唤，是不能随意靠近的。 “姐姐的琴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小浅一脸崇拜的笑，随即又想到什么，小脸一沉，担忧的问道。 “只是，许久不听姐姐弹这首曲子了，今天是心情不好了么？” 记得以前，姐姐就是情绪低落时才会弹这首曲子的，算算已经有两三年没听到了，她都快忘记有这么首曲子了。 若水笑着拉过她的手淡然道。 “我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啊，也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随后话锋一转。 “你呢？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就为了听我弹琴啊？” 小浅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哪是我一个人啊，刚才紫兰姐姐，阿如姐姐，韵儿姐姐都在的，只是怕被那些夫人发现，你一弹完就走了而已。” “呵呵，怎么？你不怕被发现？” 小浅嘿嘿一笑。 “我为了姐姐什么都不怕。” 若水无语的撇了撇嘴。 “你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明明是自己躲在那偷看，还说得好像是为她做了多大贡献是的。 “那还不都是跟姐姐学的吗。” 若水听得嘴角一抽，得，她平时教导这丫头脸皮要厚，没想到她还记心里去了，发挥得挺好，其它方面怎么不见得有这般长进。 “呀” 小浅像是想到了什么，讶然出声，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袋子，取出了一张纸。 “姐姐快看，我刚才帮你也求了一只签呢。” “切，无聊。” 若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余光却瞥见小浅脸上的一抹怪笑，暗觉有古怪，不由得脱口而出。 “写的什么？” “嘿嘿，姐姐自己看吧。”说着把纸噻到在若水手中。 若水接过签纸，扫了小浅几眼，打开一看，嘴角不是一抽了，是抽了几抽。 小浅这丫头居然给她求的姻缘。 这上面的意思，居然说她今年命犯桃花，且真命天子已经出现，还是人中龙凤，千万要悉心把握，切莫自我误导，错过这大好姻缘，否者将遗憾终身。 无语，命犯桃花？还已经出现？得了吧，秦木白这从小的桃花梦已经基本算是碎了，那还有谁？ 回荣城不过一两天，见过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书生男子？恶男？ 还是算了吧，书生男子不是她的菜，人家也看不上她，至于恶男，更不用说了，烂桃花一朵，压根没可能，她还不如直接拿根面条上吊去呢，看来这福安寺的大师也就只会糊弄糊弄人呢。 “简直胡说八道。”说着就准备将签纸撕掉，谁知却被小浅一把抢了去，赶紧噻到了腰包，调笑道。 “姐姐这般羞涩，难道这签说得是真的？姐姐真的遇到真命天子了？快跟我说说是谁？” 若水无语问苍天，她明明是愤怒，这小丫头居然会看成是羞涩，这查颜观色的能力下降不少啊，猛敲了一下小浅的头道。 “没有” 小浅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嘿嘿直笑。 “不说我也能猜到，姐姐见过的男子中，合适的就那么两个，二公子有玉姑娘不太可能，难道？” 小浅突地睁大了眼，惊愕的看着若水道。 “难道是云逸公子。” 见若水皱着眉头似是不解，小浅解释道。 “就是刚刚站在二公子旁边的云逸公子啊，他可是荣城第二大世家的嫡长子呢，身份尊贵，长得也英俊，配姐姐正好。” 第二大世家的公子？难怪云夫人跟玉夫人这么不对盘了，这两家可是劲敌啊，云家老被玉家压着一头，且玉夫人又出身低贱，这云夫人能礼让才怪了。 见若水久久不语，小浅只当自己猜对了，那脸色的笑更是带上了几分邪意。 若水扭头便对上了这笑，心里狂汗，。 “你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见小浅仍旧一副怪怪的表情盯着她，若水不觉翻了个白眼，随她想去吧。 “对了，你求的是什么签，给我看看。” 见若水突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小浅跳开两步惊慌起来。 “没，没什么好看的，我的不好看。” 说完脸上立马起了一抹红晕。 若水的手伸在空中，唇角邪恶的勾起。 “小浅，见你这般模样，莫非也是求的姻缘？” “才不是呢。” 见被说中，小浅脸更红了，嘴上狡辩着，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像她们这样的丫头，无权无势的，老夫人虽好，但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老夫人啊，所能期盼的，不就是找个好婆家吗。 “呵呵”若水轻笑两声。 “求姻缘也没什么啊，我们小浅大了，想找个好婆家也是正常的嘛，乖，快给姐姐看看，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小浅讪讪然。 “我的已经扔了，没有了，嘿嘿，姐姐我还有点事，就先不陪你了，你记得快些去吃饭，免得饿着，嘿嘿。”说完也不看若水的脸色，逃也是的走了。 若水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小浅的背影消失在后话园，眨了下眼，嘴角的笑意更大，带上几分恶作剧，嘿嘿，姐姐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弄不清楚的。 “若水姑娘” 若水正在想着歪主意，就被这一声呼喊叫过神来，一看，原来是管家。 “若水姑娘怎么还在这里？外面都开宴了呢。” “哦，我这就准备去了，管家这是去哪？” 管家叹了口气。 “哎，我还得忙一会呢，那若水姑娘快些去用膳吧。” 看着管家抬脚就走，若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唤住他。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若水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那个~昨天晚上是不是还有其它客人住在府上？” “没有啊，怎么了？”管家对若水的这一问题露出疑惑的神色。 “哦~，没事，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呵呵。” 说完还不完她淑女的身份，礼貌的弯了下腰。 “那若水就不打扰管家了。” 然后踩着小碎步冲冲离去了。 留下管家一脸不解的站在原地，这今天是怎么了，刚刚小浅丫头才红着脸从他身边慌慌张张的走过，现在若水姑娘又来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真是怪哉。 第十三章 应该为他祝福 饭桌上，小浅估计是因为签票的事，一直都没有出现，想必是怕若水继续打趣她吧。 若水嘴里优雅的扒着饭，脑袋里却在思考，听管家所言，那人还真不是相府的客人，看他功夫颇高，难道，是刺客？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她的小命好玄啊，差点就没了。 “若水妹妹，你说，这么多权贵夫人都知道老夫人在相府，咱太师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可能吧。” 若水淡笑着回答，不肯定也不否定，因为这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没有必要为这种事伤神，不过根据正常的逻辑，太师夫人肯定是知道了的，估计正在想法怎么请老夫人回府呢。 紫兰也是个聪慧的，见若水不想怎么回应，当下也没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因为这跟她也没有关系。 ................................................................. 转眼间，几天就过去了，这相府吃得好，住得好，老夫人那也没多少事情做，若水闲来无事，便来到花园中心的小湖，这里栽有她最爱的常青树，看着那挺直的树干，翠绿茂盛的枝叶，若水心里就出奇的平静，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若水姑娘也喜欢长青树？” 听见这声音，若水心里微微一颤，不由得回过头来，就见秦木白那带笑的容颜。 此刻的若水，早已平复了刚来相府见到他时的激动，敛了敛眉目行礼道。 “原来是二公子。” 秦木白含笑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常青树片刻，然后又看着若水道， “姑娘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若水微微一愣，看着对面明明笑得温和却语气有些傲然的秦木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仍然礼貌的答道。 “是的，这长青树肢体挺拔，犹如人的脊梁，不卑不亢，正气炳然，枝叶更是四季如春，常年不变，透露出活力与希望，它的坚强与坚持，比之世人更甚，确实让若水无比敬仰。” 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有着一丝失落，这树尚能四季如一，经年不变，可是人呢，又能守着那些许过的诺言到何时？ 秦木白被若水的话说得一愣，这话，这语气，以及语气里的那份无奈，跟当年的她何曾相似，他还能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 他说，‘你既然这么喜欢长青树，那我就做你的长青树吧，给你活力与希望，为你坚强，为你坚持，永远都不会变。’ 可是，他终究还是做不到长青树这般啊。 “呼” 曾经的誓言在脑海里回荡，秦木白轻呼了口气，想着那被他辜负的誓言，秦木白没了开始的傲气，他的心里有着自责，有着愧疚。 “二公子怎么了。” 看秦木白的脸色，若水猜他是为往事而自责，顿时心软了几分，至少，他没有忘记她不是吗？ 看着若水那无辜中带着关切的双眼，秦木白又是一愣。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很像我儿时的一个朋友。” 若水心里忍不住轻轻颤抖。 “不知公子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她呀？” 秦木白目光涣散像是在回忆。 片刻后脸上突然带上了几许笑意 “她很美丽，很可爱，也很柔弱，她也很喜欢长青树，还很喜欢淋雨” “喜欢淋雨？” 若水喃喃自语，他连她这个习惯都还记得呢。 “是啊，她说，雨水能让人保持清醒，洗清烦恼，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便跟她一起淋，每次淋得全身湿透，回家都给爹娘臭骂一顿，可是心里却很开心。” 是啊，那个时候的他很是木纳纯真，所以，她才叫他木头哥呢。 若水看着他回忆的神情轻点着头，秦木白没有看她，只顾着自己絮叨着。 “还有她在雨中跳舞的样子，真的很美，她喜欢穿一身白衣，就像是降落凡间的精灵，让人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她很自卑很胆小，可是却很坚强，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总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着。” “她...........” 突然扭头看见若水那充满着忧伤的脸，眼里似乎还闪着点点水光，秦木白顿时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问道。 “怎么了若水姑娘？” “呃~没怎么” 若水努力将眼里的泪憋了回去，强扯出一抹笑。 “只是见公子如此思念旧人，有些被感动。” “呵呵，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若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不知你那位朋叫什么名字？” 秦木白笑笑。 “她叫宝儿，这还是我给她取的呢。” 宝儿？宝儿？他真的没有忘记她，他还记得有关她的一切。 若水有些激动。 “那你哪位叫宝儿的朋友，也在荣城吗？” 秦木白却突然沉下了脸，眼睛闭了一下，睁开后是满目的感伤。 “出了点意外，她十年前就不见了。” “啊~~” 若水故做惊讶状 “对不起，提起公子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 秦木白苦笑着摇了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以将那份伤痛沉淀。 “那你没找过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过她。 “哎”秦木白叹了口气。 “人海茫茫，找个人何其艰难”说完便沉默着没再说了，前些年他确实试着找过，可是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后面也就渐渐的淡了，加上有了玉芊，他差不多都快将这段往事尘封了，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了，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守不住承诺的人啊。 听见如此答案，若水也算是心安了，他不是没找过自己，只是没有头绪，无能无力罢了。 但有一个问题，是她一直想问的。 “如果她现在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当如何？” 秦木白愣了一下，是啊，如果宝儿真的突然出现了，他将如何面对呢？想着这个可能性之小，随即笑道。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出现早就出现了。” 若水依然不死心 “我是说如果，如果呢？”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久久没有等到答案，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你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假设？” 对于秦木白的沉默，若水心里是不好受的，他不是应该很想见到她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沉默呢？ 秦木白突得一笑。 “怎么会呢，我当然想再见到她，只是.......” 秦木白顿了顿有些无奈。 “只是，你与玉小姐有了婚约？” 见他难以启齿，若水帮他说了出来。 秦木白嘴角一颤，终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沉默等同于默认，若水嘴角弯起一丝不宜察觉的苦笑，他最终，还是爱上别的女子了，别说她的处境不适合跟他相认，就算能，他都爱上别人了，她又能如何呢？ 两两无语，世界突然安静得令人害怕。 若水平复了下失落的心情，片刻后突然笑道。 “也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留在心里做个美好的回忆就好，玉小姐花容月貌，才华横溢，公子能与之喜结良缘，相信你那位朋友知道了也会为你高兴的。” 闻言，秦木白突然转过脸看着若水，双手搭在若水肩上有些激动的道。 “你真的这么想？”不知道为何，从若水嘴里听到这些话，他总觉得很是安慰，心里的愧疚也相对少了些，就是因为她跟她有些相像的原因吧。 他的反应令若水顿时噎住，她放手去祝福他娶别的女子，他就那么高兴么？看来往事注定只能成追忆啊，他们注定是有缘无份。 心里虽然难受，但也还是开心的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应该为他祝福不是吗？ 第十四章 被误会了 “姐姐” 小浅奔跑而来，便看见秦木白双手搭在若水肩头，正一脸激动，双眼含情的盯着若水，那两两相对的样子，真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场景说不出的**，不由得睁大了眼，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天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若水姐姐选中的真命天子就是这秦二公子，这，这怎么行呢，这二公子可是定了婚的啊。 听见喊声，二人也惯性的将头扭了过来，当看见小浅的表情时，才发现他们此刻的姿势非常的引人遐想，看来，这丫头是想歪了。 秦木白赶紧放开了双手，若水也是心里一怔，红着脸很是尴尬的走了过去，讪笑道。 “呵呵，小浅你别误会啊，我跟二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浅看了看若水，又看了看秦木白，嘴角裂开一道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一时无语。 “咳咳” 秦木白的尴尬也不比若水少，捂嘴轻咳两声道。 “若水姑娘想必是有事了，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一抱拳，迈开步子便走了。 “二公子慢走。” 看着秦木白消失的身影，小浅这才敢拉着若水小声道。 “姐姐，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这二公子了啊？” 看着小浅一脸震惊的模样，若水无语问苍天。 “哪有啊，我跟二公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说着还将手指着天，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小浅嘴角裂开古怪的笑了笑，明显的不相信。 “怎么小浅，你连姐姐我都不相信啦？” 小浅心中直冒冷汗，就你跟二公子刚才那样，谁见了会相信才怪呢，姐姐一向是敢作敢当的，这会儿倒伪装起来了，看来，陷入爱情的女人果然是不能以平常的眼光去评判啊，不由义正言辞道。 “不是小浅不相信姐姐，只是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姐姐还不承认吗？” 闻言，若水看着小浅愣愣的眨巴着眼，事实？什么是事实啊，搭搭肩就算是有问题了？ 好吧，在别人眼里，她跟二公子不熟，身份悬殊，且男女之间本就要避险，根据这几点，她确实无从争辩。 见若水没说话，只当她默认了，小浅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的好姐姐，这二公子可是跟玉小姐有婚约的啊，还是当今皇上亲自赐的婚，就算你想嫁过去做妾，这个玉小姐看上去也不是好相处的啊，听妹妹的话，还是云公子好，有老夫人为你做主，说不定还能争个贵妾或者平妻呢，多好啊。” 话毕，若水毫不犹豫的给了小浅两个爆栗，瞪眼道。 “谁告诉你我要去做妾了，你姐姐我做牛做马，也不会去做妾，乱想什么呀。” 小浅揉着脑袋的手一僵，惊讶道。 “姐姐你说真的啊？”以前就听若水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与人为妾，她只当是开玩笑呢，像她们这样的丫头出身，要是想嫁个大户人家，那就只有做妾的份啊。 若水白了她一眼道。 “姐姐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小浅小嘴嘟起，那倒是，若水对别人说不上诚恳，但对她，绝对是真诚的，不由嘟嚷道。 “可是，姐姐要想做这二公子的正妻，是没有可能的啊。”不说二公子跟玉小姐互相倾慕，就是皇上赐婚这一条，也逾越不过去啊。 感情这小浅就认定她想要嫁给秦木白了。 若水头疼的扶了扶额，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小浅这死脑经明白，她对秦木白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更没想过要做他的正妻啊，虽然。嗯，以前是幻想过。 只得摆了摆手，无奈道。 “放心吧，你姐姐我对秦二公子没想法，做妾没有，做正妻也没有，总之，什么想法都没有，好了吧？” 小浅撇了撇嘴，虽然还是不相信，但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点头道。 “好吧，姐姐明白就好，要真是有什么想法，也记得要跟小浅说，小浅好帮你一起想主意。” 她想过了，若水脾气这么倔，不会轻易妥协的，她只好先把她稳住了，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在一起数十年了，对小浅的心思，若水一眼便看穿了，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 “知道了，知道了。” “对了，这几天都没怎么看到你，今天怎么想起主动来找我了？是不是惹麻烦了？” 因为签票的事，这丫头这几天都故意躲着她，这不得不让她对这小浅的签更加感兴趣了，但目前还不适合问，不然又得将这丫头吓跑了，这平时大大咧咧的，怎么一张签票就将她羞涩成这样了。 小浅脸一红。 “我哪有那么爱惹麻烦啊，是老夫人那边，据说太师跟夫人带着小姐来了，此刻正在老夫人屋里呢。” “哦？” 若水看似疑惑的答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奇怪，这些天太师夫人都没有找上门来，估计就是通知太师去了吧，也是，太师不来，她哪敢自个儿来啊，还不得被老夫人奚落死，也不一定请得回去。 “所以啊，我第一时间就来通知姐姐了呢，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回太师府了。” 若水点了点头。 “回太师府，这是肯定的，毕竟，那儿才是老夫人的家。”心里暗叹，老夫人还有家可回，可是自己呢？ “姐姐，你说老夫人会什么时候回去？会不会就今天？那我们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小浅一脸的期盼莫然，若水打趣道。 “要回太师府我们小浅这么高兴啊。” “嘿嘿”小浅傻笑两声。 “我们跟着老夫人，自然得回太师府啊，在这相府，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说话都不敢大声呢。”再加上现在有了若水跟秦二公子的事，她是更巴不得马上回太师府了。 依她是老妇人贴身大丫头的身份，府里的下人们谁敢不给几分面子啊，好过在这儿看人脸色强过百倍。 若水捂嘴轻笑。 “呵呵，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小声过了。” 小浅吐了吐舌头，低头看地面。 “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还是回房去等消息吧。” “嗯，好” 小浅赞同的点了点头，便跟若水一起往厢房走去。 “对了小浅，今天事，可别再跟任何人提起了啊？” 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是被小浅撞到了，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呢。 “姐姐说的什么事？” 小浅带着坏笑，转悠着眼珠子装傻充愣的问道。 “就是..........” 刚说了两个字，若水突然转过身，嘴角邪恶的勾起，对着小浅的腰就是一阵拧弄。 “好你个小妮子，居然捉弄起你姐姐我来了，看我不收拾你。” “啊~~” 小浅大惊，边躲便求饶，顿时对刚刚招惹若水的话后悔万千 “我错了，我错了，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哼，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若水紧拉着小浅，让她无法挣脱，而小浅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只得认命。 “哈哈......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哈哈..........” 第十五章 选妃大赛 果然，回到厢房没多久，便接到了立刻回太师府的消息，若水一点也不意外，太师都亲自来了，老夫人定然会回去，也就是被那刁蛮小姐给气了，趁机给太师夫人一个下马威罢了，哪会真的赌气回云州啊。 话说，来接老夫人的阵势还真不小，虽然队伍算不上太隆重，但府里有分量点的人物差不多都来了，跟着轿子走在前面，她们几个大丫头也着实风光了一把。 太师府豪华奢侈，一草一木都是珍宝，一砖一石都是上品，比之相府的清雅不知道高调了多少倍，不过这样的高调，倒是让人感觉有些艳俗。 清芳院，是太师夫人为她们四大丫头单独准备的院落，虽然不比相府的厢房，但在太师府也算得上好的了，她们也算是沾了老夫人的福。 据说，太师夫人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那个丫头身上，已经叫了人牙子给卖了，那小姐只是被责备了一番，对此，若水只得暗叹，像她们这样的丫头，好事不敢瞎惦记，还得随时准备着为主子承担责任，确实可悲，但那个丫头，也的确是嚣张了些。 刚刚得到小丫头的通传，说老夫人找，若水不敢耽搁，走出院子就往老夫人的福临居走去，为了方便伺候老夫人，所以清芳院跟福临居也就隔了几步之遥，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守院子的小丫头见了若水，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若水姑娘来了，老夫人在里屋呢。” “嗯” 若水对她温和的点了下头。 这府里的丫头小斯为了表达对老夫人的尊敬，都称她跟小浅，紫兰，阿如为姑娘，以示比其它下人高人一等。 若水进得里屋，就见老夫人正闭眼坐在茶几上，悠闲的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听见脚步声，这才睁开眼，对着若水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做了个起身的手势，用宠溺的语气说道。 “快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是，谢老夫人。” 若水站起身来，用余光往两侧看了看，有些诧异，还真的没有外人呢。 老夫人跌怪的看了她一眼。 “谢啥？你这丫头，都说了不用拘礼了。” 见老夫人朝她招手，若水走过去帮她轻捏着双肩，笑道。 “这可不行，老夫人曾今教导若水，做人要时时刻刻言行律己，这样才不会轻易犯错，若水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有忘。” “呵呵，难得你还把老婆子的话放在心里，总算是没有白疼你一场。”见若水如此听她的话，老夫人笑得很是欣慰。 “当然，谁叫老夫人的话都是真理呢。” 若水嘴上继续洒着蜂蜜，直甜得老夫人开怀大笑。 “呵呵呵，你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甜了，也难怪四个丫头中，我就最喜欢你。” 若水佯装受惊道。 “老夫人快莫这般说，要是紫兰姐姐她们听见了，可是要吃醋的。” “哼，老婆子我爱疼谁就疼谁，任何人要是敢有意见，直叫她不要再在老婆子面前出现。” 若水吐了吐舌头闭了嘴，这就是老夫人啊，从来都是这么霸道，不过对她，老夫人一直都是很慈祥的，比亲奶奶还亲，若水心里很是感动，也早已将老夫人看成了是自个的奶奶了。 “对了丫头，叫你来啊，其实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若水一颤，揉肩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眨巴着眼望着老夫人，等着她那所谓的好事。 心里却直打鼓，因为，老夫人每次说的好事，似乎都是她的麻烦事。 老夫人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道。 “三日**里有个女子才艺大赛，皇上跟太后邀请我一同去做评判，我已经给你报名了。” “呃~·” 若水很是惊愕，她是淑女好不好，参加什么才艺赛啊，要去也就紫兰姐姐去不是，想着不由讪讪道。 “老夫人，既然是才艺大赛，紫兰姐姐去不是更好，她可是才女啊。” 老夫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叫你去自有叫你去的道理，你瞎咋呼啥？” “嘿嘿，有什么道理在里面啊，老夫人先跟我说说呗。” 若水殷勤的跑去给老夫人倒了杯茶水，笑得一脸的狗腿。 “嗯，先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得稳住了，别太激动。” 若水听得直点头， 老夫人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放下后，向若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然后神秘的笑道。 “其实啊，这才艺大赛，是为了给九王爷选妃。” “啊~~” 若水惊得跳了起来，她家老夫人，不会是想要把她嫁给九王爷吧。 “怎么，高兴傻了？” 见若水惊愕的样子，老夫人只当她是太激动了。 若水那个汗啊，她高兴啥呀，她那是被吓的好吧。 “那个，老夫人，我才艺又不好，肯定赢不了，再说，我只是一个丫头，九王爷也看不上我呀，就算是看上了，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侍妾，还不得被欺负死啊。” 若水后面越说越小声，一脸的委屈像，直希望老夫人疼爱她，不忍她委屈，收回成命吧，她真的不想去参加那个选妃赛啊，九王爷她又不认识，怎么能随便就嫁了呢。 一听这话，老夫人可不高兴了，撇了若水一眼道。 “才艺怎么不好了，你琴弹得不是很好吗？再说，丫头怎么了，那也是我钱老夫人最疼爱的丫头，比一般的千金小姐都尊贵，谁敢让你做侍妾啊，再怎么地也得是个平妃，莫言那小子要是敢有异议，哼，我饶不了他。” 若水眼前可谓是天雷滚滚，她家老夫人还真是把她当根葱了，自信慢慢啊，还平妃？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正妃，侧妃，妾侍之类的？想着以后要在一群女人中争扎求生存，若水就忍不住一颤。 莫言？听这名字好像还是个无趣的闷葫芦。 万般不愿意下，只得婉转的继续游说道 “可是老夫人，去参赛的定然都是些德才兼备的名门闺秀，我也不一定赢得了啊？” 真不知道她家老夫人哪来的自信。 谁知老夫人嘿嘿一笑。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萧太妃生前欠我一个承诺，这事皇上太后都知道，你只管好好的发挥，后面的事自然会水到渠成的。” 若水眼睛睁得老大，她就说老夫人怎么这么自信呢，原来是施了人家的情。 这萧太妃，正是九王爷的生母，十年前就病逝了。 “老夫人，你不会是想要用这承诺逼迫九王爷吧？”这样可就太雷人了，逼婚啊有没有，这样她嫁过去有好日子过才怪？ 老夫人眼睛一瞪，撇嘴道。 “什么叫逼迫啊，我都把我最疼爱的丫头嫁给他了，他还敢有意见不成？” 若水听得无语，既然老夫人都打算好了，干脆直接将她嫁过去得了，还去参加什么比赛啊？这样想着，居然就脱口而出了。 老夫人听得眼睛一亮。 “行啊丫头，说得对，那就这么办吧。” “呃~” 若水一惊，顿时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她哪是那个意思啊？ “那个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吧，这九王爷我也没见过，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要是就这样凑合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不是？” 老夫人不赞同的撇了她一眼。 “这感情都是要慢慢培养的嘛，又不是叫你马上就嫁，莫言这小子可靠，嫁给他不会错的，叫你去参加比赛，也就是走个过场，证实一下自己有这个资格，不然你嫁过去做正妃或则平妃，我怕你受不了别人闲言碎语，懂不懂啊你这丫头。” 见老太君无奈的摇着头，若水嘴角直抽抽，我的老夫人诶，你离开荣城的时候，貌似那九王爷才出生不久吧，你就看得出他可靠了？真是未卜先知的神人啊。 第十六章 贱籍 看老夫人的态度，参加比赛是已成定局了。 但令她不解的是，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想把自己嫁给九王爷呢？要说联姻的话，府里还有几位千金未曾婚配，在她们之间选一个不是更好吗？甚至连比赛都可以省了，直接请旨赐婚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偏偏选她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疼爱？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若水知道，此刻不宜再做无谓的争辩了，反正还有三天时间，再想办法就是。 突然，她想到了紫兰，这个大她几个月的姐妹，不光长得美艳，而且才华颇好，若水知道，她一直都很想有个能展示自己的机会，也看得出，她有着想要飞上枝头的想法，这个选妃赛，不正合适吗？反正她没兴趣，说不定可以全了别人的梦呢，这样想着不由眼珠一转，笑看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说得有理，若水遵命就是，只是这才艺大赛，毕竟参加的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水也不敢保证没有个闪失，为以防万一，若水敢请老夫人，允许紫兰姐姐一块吧，这样姐妹之间也有个伴，再说，万一九王爷实在看不上若水，看上姐姐也是好的，姐姐才貌双全，聪明贤惠，也是不会丢了老夫人颜面的。” 若水是想，以紫兰的才貌，定能博人眼球，她到时候就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她就不信，老夫人能为了个不太出彩的她，真拿十多年前的承诺逼迫九王爷不成，这样不光当着众人的面上说不过去，就是九王爷真答应了，她也会成为笑柄，老夫人真要疼她，定然是不会如此做的。 老夫人是什么人，她当然看得出若水有转移目标的意思，也没责备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紫兰这孩子确实不错，九王爷要真能看上她也是可以的，只是..........” 说到这里，老夫人又是重重一叹。 “难道是因为紫兰姐姐的身份？” 若水瞬间明白了过来，才想起，紫兰是入了贱籍的，如果光是卖身契的问题，老夫人直接可以还给她，消除贱籍就好了，可问题是，她的父母，据说都是贱籍，而且因为犯事存过案底，就是老夫人也不能随意去变动的。 老夫人有些无奈道。 “是啊，她的母亲是妓子，父亲是山匪，还因抢劫官银被记了案底的，朝廷颁令，他的后代永为贱籍，任何人不得变更，像她那样的身份，别说是嫁予九王爷了，就是这个选妃赛，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待看到若水一脸诧异，老夫人这才尴尬的愣了愣，方才想到，紫兰父母的事情若水她们是不知道的，一时忘了竟脱口而出了，老夫人深感不妥，不由拉着若水道。 “丫头，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岔了嘴，嗯？”说完还在若水的手背上拍了几下，其实紫兰这丫头吧，她还是很疼爱的，也不想她因为身世问题受到嘲笑，想着等以后，再想办法给她寻个一般的好人家嫁了也就是了，但王侯将相家，她是万万不能沾边的，毕竟，这关系到皇室跟国家的颜面。 若水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赶紧保证道。 “老夫人放心就是，若水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嗯~果然是个聪慧的丫头啊。” 对于若水，老夫人是及其放心的，见她如此懂事，脸上的笑意也充满着欣慰。 若水脸上虽然也是笑着，心里却异常的难受，她只是听说了紫兰父母是贱籍，原以为也是仆人之类的身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真真是毁了这么个大好的女子了。 说起来，就算是她，要是没有老夫人举荐，一个丫头也是没有资格参加这选妃赛的，更不要说紫兰这样令人不齿的身份了。 想起那个心高志大的女子，若水就忍不住阵阵叹息，看来，她此身的念想注定很难会实现了。 “好啦，就这样说吧，来，陪老婆子到外面去走动走动。” “是” 见老夫人有意撇开尴尬，若水也顺着这个话，恭敬的答了一声，便扶着老夫人朝门外走去。 两人说得认真，且说话前都把丫鬟们打发开了，所以，谁也没想到此刻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 紫兰站在门外，一脸的悲伤绝望，直到听见老夫人说要出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转身隐到了一旁的拐角处，她跟若水都是近身侍奉老夫人的，刚才想来看看老夫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谁知正好遇到她们在议论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引发了心底深处的悲哀，这些年的衣食无忧，倒是让她忘却了自己的身世。 她的母亲是妓子，父亲是山匪，她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是个脱不了贱籍的贱奴，为什么？自己有才有貌，为什么要因为父母的原因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看着前方若水扶着老夫人笑语嫣然，她突然好恨，同样是丫头，若水可以得到老夫人的疼爱，可以美名广传，现在甚至可以去参加九王爷的选妃赛，就连小浅跟阿如，仗着老夫人大丫头的身份，都能配个小户人家的正妻，而她，别说是嫁入高门大户了，就算是小户人家的妾侍，都不一定被人看得上。 看来，老夫人从来不带她参加那些大的聚宴，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她的身份吧，而且刚才，她就那样当着若水的面揭了她的底，让她尊严扫地，这岂不是让她以后在若水面前更加不堪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夫人如此偏心，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为什么她的父母是贱籍，为什么所有人的将来都能比她好，而她却是个连争取机会都没有的贱奴，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一定要靠自己来改变命运，改变这一切。 越想越难过，紫兰此刻再也维持不了平时端庄大方的姿态，手扶着墙壁有些神情恍惚，任由泪水滑落面颊，流湿衣襟，好半天，她才终于稳了稳有些瘫软的身子，用手巾抹了抹眼角，眼里寒光乍现，嘴角也因为愤恨而冷冷的勾起。 第十七章 太师夫人的计谋 “哟，是紫兰姑娘啊，老夫人在里面吗？” 听见有人来，紫兰立马站直了身子，调整好情绪，挤出一抹微笑行礼道。 “原来是夫人，若水妹妹陪着老夫人出去了。” “哦” 太师夫人答了一声，转过脸来看紫兰，见她眼圈有些发红，便故作关切的问道。 “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紫兰愣了愣，连声道。 “没有，只是刚刚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睛，现在已经没事了，有劳夫人关心。” 沙子？这院子里连一点尘埃都不见，哪来的沙子？怕是受了委屈吧？ 太师夫人眼神微微闪了闪，笑道。 “这样啊，没事就好，我本来是来刚给老夫人请安的，既然老夫人不在，我也就先走了，等晚些再来。” “那紫兰恭送夫人。” 紫兰刚俯下了身躯，太师夫人转过的身子突然又转了回来，她看着紫兰半响没有言语。 紫兰诧异的站起身子，就见兰雪之正一脸惋惜的打量着她，不由尴尬的问道。 “不知夫人还有何事？” “哦~呵呵” 太师夫人笑了笑。 “没事，只是听说，老夫人举荐了若水姑娘参加三日后的才艺大赛，突然就想到，要是紫兰姑娘去的话，势必更有优势，所以，心下难免惋惜”说完还特意叹了口气，眼角却偷偷观察着紫兰的脸色。 紫兰一愣，她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挑拨之意，忙低下了头做受惊状。 “夫人说笑了，若水妹妹号称女子典范，自然比紫兰强，相信定不会有负老夫人期盼的。” 想不到这紫兰姑娘还是个如此谨慎之人，太师夫人摇头叹息了几下又接着道。 “若水姑娘固然是好，但擅长的毕竟是女德，这等才艺赛，却是不一定及得了紫兰姑娘的，要是我啊，就肯定让紫兰姑娘去了。” 紫兰仍旧低着头，声音却有些惊恐。 “夫人快莫这般说，紫兰承受不起，要是给老夫人听了去，指不定会生出许多想法来，紫兰倒是没关系，连累到夫人就不好了。” 太师夫人先是一愣，然后讪讪一笑。 “说得是，说得是，老夫人做事定有她的道理，我们是不该瞎自议论的。” 沉默片刻后话锋一转。 “不过，据说这才艺大赛可不是单单比赛那般简单呢，传言是为九王爷选妃，这九王爷虽说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但也是皇亲贵胄啊，这若水姑娘还真是好命呢，得老夫人如此疼爱。” 说完便小心翼翼往紫兰脸色瞅了瞅，果然，就见她脸色有些发白，虽然看得出在极力忍耐，但仍旧完全掩饰不了那凄楚之色。 “是啊，若水妹妹是个有福之人。” 这话说得颇有些酸意。 见紫兰明明不高兴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太师夫人嘴角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笑意，随即轻笑道。 “呵呵，我看紫兰姑娘以后定也不会差的。” “夫人取笑了。” 说完又想起自己的出身来，心底不由涌上阵阵悲伤。 太师夫人走近几步，看着紫兰笑得和善。 “哪会取笑你，我呀，就最喜欢姑娘这样性子好，又才貌双全的女子，老夫人此时不在，姑娘要不去我那坐坐吧，正好陪我叙叙话，这闲来无事，甚是无聊，有人陪着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紫兰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太师夫人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去，样子有些无措。 “承蒙夫人看得起，紫兰无甚荣幸，只是，老夫人这里还有些许琐事未做，未免老夫人怪罪，恐怕只有改日再去陪伴夫人了，还请夫人见谅。” 她心里清楚，太师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丫头好，有什么预谋先不说，就是依着老夫人不喜太师夫人这一点，她也不便跟太师夫人走得太近，以免让老夫人多想，老夫人现在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可万万不敢轻易惹她老人家不快。 像是知道她的顾虑，太师夫人没再强求，只是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得慈祥。 “难得你如此勤于本分，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记得空了就来我那坐坐，遇到什么困难，也只管来找我，我会尽量帮忙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对于太师夫人过分的热情，紫兰只觉非常不适，巧妙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是，紫兰谢过夫人。” 看着俯首行礼的紫兰，太师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走之际还说了句。 “哎，真是个惹人怜爱的丫头。” 待太师夫人走得没影了，紫兰才直起身来，脸色比之开始更多了一层阴霾，以及，一层困惑，这太师夫人，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正在思量间，耳边响起了守院丫头的声音。 “紫兰姑娘，前院有丫头来传信，说是老夫人让你去正厅。” 紫兰有些错愕道。 “可知是什么事？” 这若水跟老夫人散步怎么散到正厅去了？ 守院丫头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紫兰微微一笑。 “好，我这就去。” ................................................................................. 正厅里坐着老夫人和太师夫人，若水跟一名大概十四五岁左右的妙龄女子站在堂中，正在听老夫人说着什么，紫兰进来行了一个礼，便随若水跟妙龄女子一同站在堂中。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喃喃道。 “若水跟清宣要参加宫里三日后的才艺赛，刚刚宫里传来旨意，让下午就进宫去，好熟悉熟悉规矩，你有才华，又聪慧懂事，便随她们一同去吧，她们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帮着提点提点。” 说白了，就是去打打下手。 虽然是打下手，紫兰仍然还是开心的，毕竟，这可以见识到不少权贵，对她以后，是有好处的，便高兴的应下了。 太师夫人把紫兰的喜悦看在眼里，带着一脸笑意道。 “是啊，尤其是清萱，这丫头岁数小，又任性，可得麻烦紫兰姑娘跟若水姑娘多多照顾了。” 若水笑着看了那叫清宣的少女一眼，道。 “夫人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四小姐的。” 说完又看了紫兰一眼，紫兰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四小姐清宣，乃是太师府庶出的小姐，这次才艺大赛，五品以上官员家，但凡年满十四岁以上的千金都得参加，据说其它几位小姐都是定了亲的，所以，也就这位四小姐去了。 四小姐微嘟了下嘴，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听老夫人说。 “嗯，就这样吧，宫里不比府上，你们在里面切记要循规蹈矩，莫要惹是生非。” 三人乖巧的应了，老夫人才满意的点着头。 “其它也没有什么了，你们三就自己下去准备一下吧。” “是” 老夫人发话了，三人便齐齐告退下去准备了。 老夫人随后也立即起身往外走去，看也没看正准备叫她的太师夫人一眼，直把太师夫人尴尬得红了脸，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半响，才阴阴的勾起了嘴角。 她策划的计谋，终于要开始登场了。 第十八章 挑拨 马车里，气氛十分安静尴尬，紫兰一脸郁郁的发神，过于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若水只当她是因为自己参加了才艺赛，而她却只能做陪衬而不高兴，实际上，确实也是如此。 若水看着她半响，几欲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这叫她说什么好呢？要是说得稍有不对，就容易让对方误会，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可这沉默，终究还是要被打破的，四小姐清宣自从上了马车，就一改府里的乖巧样，露出了一脸的高傲，此刻，看着沉默的二人，她斜眼一撇，嘴角讽刺一笑。 “这同样都是丫鬟，一个可以做红花，一个却只能做绿叶，贵贱分明啊，想必这绿叶心里，定然不好受吧。” 若水心里一颤，眉头也微微皱起，看着紫兰依旧平静的面颊淡然道。 “四小姐此言差矣，红花绿叶向来相互相依，互补其艳，何来贵贱之分？” “呵，你又不是绿叶，当然说得如此坦然了，既然没有贵贱之分，若水姑娘何不做那绿叶呢？” 对于若水的言辞，清宣嗤之以鼻，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水却无奈失笑道。 “这世间上的事，哪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许多人，许多事，都逃不了个情非得已。” 是啊，她确实是情非得已，她压根就不想去参加这个才艺赛，但却抵不过老夫人的坚持，这话，她也是说给紫兰听的，希望她能体谅自己的处境，免得姐妹间生了嫌隙。 清宣仰头冷笑。 “哼，说得倒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要说委屈，那也是紫兰吧，你说是不是啊紫兰。” 听清宣突然问着自己，紫兰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笑道。 “四小姐莫要如此说，紫兰哪有什么委屈，若水妹妹本就声名在外，确实比紫兰更有资格。” 这话说得及其平和，若水却听得有些别扭，看着紫兰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只得道。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不然，紫兰误认为她早就知道却故意瞒着她就不好了。 紫兰回以她一笑。 “妹妹不必解释，姐姐岂是那般善妒之人，你向来出众，在此先预祝妹妹一举得魁。” 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已经对若水处处比她好运而生了嫌隙，再加上如今若水知道了她的出生，她便更没法坦然跟她相处了。 若水听得不好作答，便微微抿唇笑了笑。 “呵，看不出来紫兰姑娘还如此大度呢，难怪得夫人喜欢，向老夫人建议让你跟去皇宫呢，不过老夫人居然不答应，哎呀，这还就多亏了若水姑娘了，若水姑娘这一笑一说的，老夫人就点了头，说起来，老夫人确实是疼若水姑娘啊。” 清宣说得一脸笑意，话里却透着浓浓的讽刺与挑拨。 紫兰恍然，原来是太师夫人向老夫人提及的，说起来，她倒是在帮她，难道？她是想拉拢自己，帮她对付老夫人？不得不说，这个可能行很大，随后又想到了后面几句，紫兰抬眼看了若水一眼，心里不平的感觉更多了几分，她这是做什么呢？可怜自己吧。 想着脸色便带上几许笑意，只是那笑意有点冷。 “那倒是要谢谢妹妹了。” 听出了紫兰语气中的不对劲，若水一愣，只得道。 “姐姐严重了。” 除了这句话，她真不知道还能再说点什么好，紫兰是个心性很高的女子，她定然是以为自己在可怜她而生气吧，这事确实是太师夫人提及的，但因为老夫人不喜太师夫人，所以对她的话老夫人便一口回绝了，后来自己一说，她便顺着又答应了，其实，老夫人也是知道自己肯定会开口，所以才会拒绝太师夫人的，在老夫人心里，还是很疼紫兰的，也是赞同紫兰去的，虽然不能参加比赛，也想着给她个结识权贵的机会，老夫人这片心意，不知道紫兰姐姐又是否能体会呢，若水不免心中暗叹。 “果真是姐妹情深啊，不过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就不得而知了。” 清宣脸色笑意更大，带着几分嘲意。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别想那不该想的，九王爷再没有什么实权，毕竟也是王爷啊，皇室宗亲，身份尊贵，是不可能看上你们这种身份的，还是吧你们那些个小心思都收起来吧，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为好。” 若水故作不解道。 “四小姐的话若水听不懂。” “呵，得了吧，这才艺大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说明了吧？” 若水一脸茫然。 “啊？老夫人只说是女子们献艺，互相增长学问和见识，难道，还有其它什么目地。” 目的就是为九王爷选妃，大伙都知道，但毕竟旨意上没有明说，而且她们刚回来荣城，不知道也正常，所以她可以装装傻。 “你...........” 清宣被堵得语噻，看着若水那脸色写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就来气，虽然知道她在装模做样，但就是无从反驳。 “哼” 只得冷哼一声将头一偏，独自气恼，在她眼里，这姐妹两都是惺惺作态之人，要不是怕老夫人和夫人生气，她才不会跟这两个低贱的人同坐一个马车呢。 若水看了她一眼，眉头不露痕迹的一皱。 这太师府的小姐还真是个个娇纵啊，尤其是这个四小姐，长得一脸无害，实则却刁蛮深沉，不似大小姐那般撒泼，却很善言辞，笑语轻讽间，几句话就把她跟紫兰的关系挑拨开了，真真是不容小觑。 紫兰也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若水，她从来还没发现，这若水居然也能这般会装无辜，要不是她在门外亲耳听到了她跟老夫人的对话，估计还真的会以为她不知道呢，是来这荣城变了心性？还是以前一直在隐藏？看来，她对这个妹妹要重新审视审视了。 此后一段路，马车里便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浸，气氛比之之前更加多了一份压抑。 第十九章 噩梦成真 到了皇宫，她们便跟其他千金一起安排在了千娇殿，这里本是历来安置秀女的地方，但因离下一届选秀还早，所以这里目前是空着的，正好拿来给她们暂住。 紫兰因为是顺带的，也就跟若水在一个房间了，她看了看正在收拾物件的若水几眼，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若水妹妹，你说，这次才艺大赛会不会真的像四小姐说的那样，是为九王爷选妃呢？” 若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看着紫兰轻笑道。 “这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没有说。” 她倒不是存心要瞒着紫兰，这个确实不太好直说，本来因为才艺赛的事，紫兰已经不高兴了，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她怕紫兰对老夫人心生芥蒂，虽然，她是知道老夫人的为难的，但紫兰不一定会这样想。 紫兰脸上很是自然，心里却在冷笑，要不是她无意中在门外听得清楚，还真是给骗过去了呢，若水，她居然瞒着我，看来，她那平时的清高都是装的吧，什么喜欢平平淡淡，朴实自在，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走至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紫兰面上仍旧带着淡笑。 “要果真是为九王爷选妃，依妹妹的才貌取胜的几率颇大，到时候可别不认识姐姐了才好呢。” 若水调整好情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姐姐说笑了，别说这只是传言，哪怕是真的又如何，跟四小姐说的，九王爷定然也是瞧不上我这等身份的。” 紫兰唇角微勾，就算看不上，有老夫人的关系在，做个侧妃还是很有可能的，老夫人果然是偏心的紧啊，就算自己出身不好又如何，只要老夫人不说，谁会知道？ 但现在她也知道不好再争论这个问题，便笑道。 “呵呵，既是传言，那我们也不要为这等猜测中的事情耗神了，现在时辰还早，不如陪妹妹去看看太后娘娘特意为妹妹准备的琴如何？” 对于紫兰的建议，若水很是赞同，这琴，据说是皇宫里的珍藏，名叫凤鸾，是太后娘娘看着老夫人的面儿，特地为她准备的。 这凤鸾琴，说起来还有个典故。 据说，当今太后颇爱音律，当初，就是凭着此琴，弹了一曲鸾凤和鸣，因此打动了先皇，先皇感慨之余，便将此琴取名凤鸾，以作纪念与太后的初遇，更为了表答他对太后的眷恋之情。 可好景不长，先皇身体一直不好，在太子还在幼年时期便因病重而撒手人寰了，至此以后十来年，太后便将此琴封藏，再没碰过一下，以免睹物伤怀，如今，她却将凤鸾从藏珍阁取出来给她，可见这份荣欣之大，估计，也是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所以也想让她借此琴，一曲打动九王爷的心吧。 看着这尘封多年的凤鸾，若水心下感叹，岁月匆匆，人世变幻，这凤鸾，却依旧新懿精美如初。 “妹妹，你快坐下弹弹看吧。” 看到如此精美的琴，紫兰也很是喜欢，连忙催着若水。 若水对她微微一笑，随即便落座弹了起来，她这次弹的曲子，是临时编谱的，沉浸在它的典故中，寄托着自己的思想，情感，以及对人事的感伤，和对爱情的期盼，每一句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深入人心，使人闻之心软肠柔，痴恋万千，一旁的紫兰也被这音律所感染，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之色。 “妹妹，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听你弹过？” 若水站起身来轻叹一声。 “不过是方才突然有感而发罢了。” “这么好听的曲子，妹妹给它取个名字吧。” 若水微微顿了顿。 “姐姐既是才女，那就请姐姐赐名吧。” 紫兰很是高兴。 “真的吗？难得妹妹看得起，那得让姐姐我好好的琢磨琢磨，可不能取得随便，糟蹋了这么美好的曲子。” 紫兰说完，便兴奋的坐了下去，十指搭上琴弦，照着若水的曲子径自弹了起来。 若水脸上闪过诧异之色，紫兰既是才女，琴棋书画自然精通，但她没想到，许久未听她弹琴，这琴艺，居然精进了不少，这曲子，模仿得微妙微稍，但唯一遗憾的是，少了点原本该有的缠绵，而多了分好高骛远之气，但一般人也是听不出来的，琴随人心，这紫兰的心里，终究是不甘平凡啊。 若水看她弹得痴迷，也不忍打断她，便径自走出屋子，准备去拿些果物进来。 这藏珍阁乃是重要之地，把守的都是武艺高强的禁卫，若水不好指使人家擅离职守去帮她拿果物，便随口问了问，自己去拿了，一路行来也没见着个宫女，好在这厢的果物储存间离这儿不远，穿过几个走廊也就到了。 当走上最后一个走廊时，若水的心情莫名的轻松，这条走廊很是漂亮，白玉铺垫的地面，红木雕花的栏杆，栏杆外还栽有好些不知名的花树，花树上开满了粉嫩的小花，风一吹，飘来阵阵清香，若水深吸一口气，尽情的感受着这来自大自然的美妙。 咦，不对。 红木雕花栏杆？不知名的花树？这场景怎么这般熟悉，好似在哪见过，可是在哪呢？ 若水顿住脚步，手指揉着太阳穴皱眉沉思起来，在她还没想起来的时候，身子就突然一轻，被人揽腰带到了半空，若水大惊之下一扭头，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白色衣角，嘴因被人用手捂着而叫不出声，她脑中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晚她在梦中的情景吗？红木雕花栏杆，不知名花树，还有那个，那个恶男。 想到此，若水不由得打了个颤，心里顿时虚得慌。，她应该，不会这么好运吧？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人已经被带到了房顶，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若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这个长得异常俊美，却笑得一脸邪恶的男子，不是那该死的恶男是谁，此时天色尚早，还没落山的红日映得他的面容更加魊人，却也同样将他那欠抽的坏笑更加明显化。 若水心里悲嚎不已，苍天啊大地，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本姑娘做梦就没灵验过，遇到这恶男，真的是连梦都转了性了？ 第二十章 做他的贴身丫头 因着事前有做梦的原因，所以若水没有很惊讶的说出‘是你？’这两个字，男子开场白也是跟梦里不一样，只见他半眯着桃花眼，含笑的嘴角微微一勾，声音平淡中带着魅惑道。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得很啊，上次没看清楚，想不到，姑娘倒是有一副好容貌。”说完便将捂在若水嘴上的手拿了下来，本来他是附近路过，却突然听到藏珍阁里琴声悠扬，略一思索，便想到可能是传言中的第一淑女，一时兴起，便想着看看这钱老夫人打算塞给他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却不想这么巧，在此遇到了这丫头。 若水努力的平复了下呼吸，做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嘿嘿，是啊，巧得很，巧得很啊，不知公子将小女子请上房顶所谓何事？” 男子眉一挑，笑得越发不怀好意，将脸向下低了一些。 “你说呢？” 因此刻两人脸挨得太近，男子温热的气息轻落在若水脸上，让她心里更加急促不安，却也只有保持着笑容。 “公子想要做什么，小女子怎么会知道，不过这青天百日的，相信公子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这也是在提醒他，现在可是白天，而且，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他能乱来的地方。 对了，皇宫？ 若水莜得睁大了眼，脸上的笑也顿时定格，这个恶男，怎么会在皇宫呢，是在这里当差呢？还是什么王公子弟？可看了看他的穿着，也不像啊，虽然料子不错，但也算不上华贵。 难道是？ 若水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抽了抽，不会是真的被她弄废了，来宫里做太监了吧，此刻定是来找她报复了，想到此心下纠结，脸上也就同样有些纠结起来。 “你在想什么？” 看着若水这一惊一乍，变幻多端的神色，男子敛了敛笑容，有些疑惑的问道。 若水见他收了笑容，心里越发的虚了，赶忙放低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道。 “那个，你，你也不能怪我啊，上次是你先要欺负我，所以我才伤你的，我这是自保，你不能把账算到我头上。” 男子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她说的伤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脸上一抽，神色肃然起来，这丫头可真狠得下心，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吧，要不是他功夫好，估计还真的就栽到在她手上了，就算这样，也害得他休息了几天没出门，这个仇，怎么能不报呢？ 看男子的神色不善，若水干笑了两声，接着安慰道。 “呵呵，其实做公公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住，还不用养家糊口，一个人自由自在，省去了不少负累，呵呵。” 原来这丫头以为他被她废了，在皇宫做公公呢，呵呵，看来，这丫头对他误会颇深啊，他是不是得证实一下呢？想着不由又重新推起了一脸笑，这笑比之之前更多了几分坏意。 “看来姑娘对我有些误解啊，我不但不是公公，而且比男人更加男人，姑娘要是不信，我不介意让姑娘你验证验证的。” 说完将若水的腰身往上一提，与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感受到小腹下被一坚硬抵住，若水腾得红了脸，这个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但想到他不敢在皇宫里对她怎么样，心里又稍微安了些，尴尬的笑道。 “既然公子无恙，那自然是最好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原谅小女子的无心之过呢？” 若水借坡下驴，语气委婉，表情无辜带着期盼，没办法，谁叫自己此刻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呢。 看着她那装模做样的德行，男子轻笑一声。 “呵，伤了人，姑娘还想着可以完善其身？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些？怎么地，也得有所补偿吧？” 就知道这个男人小心眼，若水心里将他鄙视了一万遍，但也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公子想要什么补偿？”不会是像梦里那样，要跟她春宵一度吧？想到不由得又有些紧张起来。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男子轻蔑一笑，抬起手指捏了下她的脸。 “放心吧，我喜欢温柔的女子，似你这般粗俗，我暂时对你还没那个兴趣。” 若水暗自舒了口气，就听男子接着道。 “所以，我准备把你**到一定温柔的程度，再用。” 若水愣住，就知道这男人口里不会有好话，但只要现在不对她怎样就行，后面再想办法就好了，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想得出神，耳边又飘来男子淡淡的声音。 “对了，你是什么人？” 要是没记错，上次见她是在相府吧，今天怎么又在皇宫了？ “啊？” 听对方如此一问，若水一时有些恍然。 男子勾唇调笑道。 “刚刚你不是问我要什么补偿吗？我想好了，你就到我身边做三个月的贴身丫头吧，既然要做我的贴身丫头，我当然得清楚你的身份了。” 什么？贴身丫头？ 这贴身二字，从这个恶男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就这么恶寒呢，往下一瞅，她顿时明白为什么听着这么别扭了，他们此刻不就贴得不能再贴了么。 “嘿嘿，我现在不还不是你的贴身丫头么，是不是可以先不用这么贴着我？”说着用眼神往身上示意了一下。 “哦~这么说，成了我的贴身丫头，我是不是就可以这么贴着你了。” 说着又将两人的身躯紧了紧，若水顿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同时也暗恨恶男居然这么会钻字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 若水无语呆愣，完了，该怎么说呢？她是谁？是谁呢？ 随便捏造一个人出来？这显然是不行，一打听就会露馅，更何况这恶男见过她的长相了，她又还要在这皇宫里表演，以后跟着老夫人露面的几率也很是大，太容易被发现了，而她却连人家的底都不清楚，但能出现在这皇宫，还敢毫无惧怕的**她，想必不是一般人，怎么办呢？难道要实话实说？若水心里一阵发寒，曾几何时，她温若水竟然被逼得这般狼狈了。 心里暗自权衡一番后，眼睛一闭。 “我是太师府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温若水，此番进宫是来参加才艺大赛的。” 她想过了，既然说谎行不通，那就老实说好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她相信他是不会说的，毕竟，丢脸的不是她一个人，而且，她是老夫人的丫头，整个苍越国有几个人敢跟她老人家要人的，说不定，这恶男一听她的身份，就不敢跟她计较了，想着不由悄悄睁开一丝眼缝。 果然，就见恶男一脸震惊的模样，心下不免暗暗得意，看来她的想法是对的，恶男果真被吓住了。 其实，人家只是太过惊讶了，传说天下第一淑女温若水，是女德的典范，可再看看身下的人，有长相，有邪恶，也有狡猾，还会装无辜扮可怜，但就是看不出哪里淑女了，是传言有误还是她在撒谎呢？再次凝神听了听依旧还在飘荡的琴声，很是美妙，却跟刚开始听到的还是有些不同，确实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而这女子，又是从藏珍阁那边过来的。 此刻，男子纠结了。 第二十一章 能避则避 “那你呢？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在皇宫里？” 自己都已经摊底了，当然要也问问对方才算公平嘛。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嘛，现在不告诉你，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 若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暗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搞得这么神秘，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突然，若水想起了在相府见到他的事情，脑袋很是疑惑，这男人潜进相府是为了什么呢？ 正欲开口询问，却感觉身子被抱着往屋下翻滚而去，毫无准备的她没来由的一惊，待一落地，只觉得头脑有些昏，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是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才稳住了身形，心里直把男子咒骂了一通，抬头看时，男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轻功..... 若水暗暗乍舌，要不是她有些晕高，定然也是要好好练上一练的，飞来飞去的看着就挺好玩。 “呵，跑得倒是挺快。” 若水只当他是被吓跑了，也没做多想，继续寻着往果物储存房走去。 当她端好一大盘子的果物走回藏珍阁时，紫兰早已停止了琴声，里面却传出了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好像还有男子的声音，若水带着疑惑走了进去，抬眸对上一个白色的背影，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妹妹回来了。” 随着紫兰温柔的声音响起，男子缓缓回过头来，对着若水就是灿烂的一笑，直笑得若水一僵。 男子文雅的一抱拳。 “这就是若水姑娘啊，这厢有理了。” 有理个鬼啊。 若水心里排腹着，暗道，此刻装得倒是斯文，还以为他是被吓跑了呢，却不想来了这里，估计是来见证她的身份的吧，他还真是谨慎，若水心里把他好一顿鄙视，面上却也随和道。 “公子有礼，不知公子是？” 若水再次问起对方的身份，此等情形，她就不信他不说。 看着若水装出来的那副谦和样，男子轻笑两声。 “我不过是个路人，听此处琴声绕梁，十分动听，便进来看看，却原来是太师府的紫兰姑娘在练琴，还有幸遇上了若水姑娘，实在是有幸啊。” 路人？这不是明显的回避问题吗？若水心下不爽，但出于礼节，却又不好多问。 “是啊妹妹，这位公子十分有才呢，刚刚得知这曲子没有名字，还给帮着取了个，叫醉梦相思，我觉着很是适合，妹妹觉得如何？” 听到男子夸自己琴弹得好，紫兰心里很是高兴，何况对方又是这样一个分流倜傥的俊俏男子，便不由得热络起来。 醉梦相思？ 若水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不得不说，这名字取得不错，很是符合这曲子痴绵的风格，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露分毫，带上一抹惯用的微笑淡然道。 “姐姐觉得好便是好了。” 随后又看向男子道。 “多谢公子赐名。” 男子看了眼紫兰，再看了眼若水，笑道。 “呵呵，两位姑娘不嫌弃就好。” 紫兰脸色微微一红，低头轻声道。 “公子这曲名取得很好，我跟妹妹都很喜欢，怎么会嫌弃呢。”说完抬眼看向若水。 “你说是不是若水妹妹？” 若水笑了笑当默认，心里却是一抽，她哪里说喜欢了，虽然确实是喜欢，但她并没有表示出来好不好。 看着男子脸上那越发得意的笑，再一撇紫兰那小女儿般的娇羞模样，若水更是把男子恨得牙痒痒，这无耻恶男，长得一副妖孽样，专门引.诱人家小姑娘，紫兰还不清楚此恶男的真面目，未免遭受祸害，若水决定闪人，想着就俯了俯身，笑容亲切，语气平和的道。 “公子为曲子献名，小女子无甚感激，但是？” 说着一脸的为难相。 “这里毕竟是皇宫，我跟紫兰姐姐皆是女子，与公子多做逗留怕是不妥，这就先告辞了。”说着对紫兰偷偷递了个眼色。 紫兰接到眼色愣了一愣，虽是有些不愿，但若水说得却也不错，这里是皇宫，对方身份又不明，万一闹出什么闲言碎语，那就不好了，只得走到若水身边俯身附和道。 “妹妹说得及是，就不打扰公子了清静了，我们姐妹告辞。”说完微微抬眼看了男子一眼，那眼里有着淡淡的不舍跟羞涩。 男子见此，暗自思量一番，也回以了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声音蛊惑道。 “好，相信我与姑娘定会有缘再见的。” 男子特地把有缘两个加重了点音，就见紫兰脸色更是红了几分，那低着的面颊上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男子玩味的撇了眼若水，既然她怕他她引.诱她的姐妹，那他就偏要让她不畅快。 果然，若水脸色微变，拉着一旁沉浸在喜悦中的紫兰就往门外走，转身时瞥见男子一脸挑战的笑意，若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瞪眼。 出得门来，见若水行色冲冲，只当她是见了陌生男子心中不安，紫兰看着她安慰道。 “妹妹不必如此紧张，我看那公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是个正人君子，应该是不会出去乱说什么的。” 若水因走得快，闻言不由得脚下一个廊沧。 人家明明是又色，又坏，又讨厌，又无赖的绝世恶男好吧，紫兰这样误解人家真的不好，不由分辩道。 “是吗，姐姐说的这些我倒是真没瞧出来，我倒是看着他挺有些不怀好意的，这两天万一再碰到还是离远些的好。” 紫兰明显的诧异了一下，以前若水再怎么不喜一个人，也是不会这样直接说出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俊俏公子多瞧了自己几眼，心里不舒坦了吧？ 瞬间又想到临别时男子的眼神跟说的话，紫兰不由得抿唇笑了。 她这模样惹得若水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紫兰是中了恶男的毒了，有点麻烦。 见若水表情古怪的看着她，紫兰赶紧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 “妹妹说得是，不过，看那公子的气质，又身在皇宫，还能随意出入藏珍阁，身份想来不低，你说，会不会是个什么王爷之类的？更或者是......” 说道这紫兰没再继续，只是拿眼瞅着若水。 知道紫兰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若水心中直翻白眼，得了吧，皇帝要是长他那样，那这苍越国还不完了，再说，他要真的是皇帝，用得着神神秘秘的潜入相府么？这没有可能，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水还真没太大的兴趣，只得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以后能避着点就避着点吧，我们姐妹身处皇宫，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紫兰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嘴角却带着一抹不明的淡笑。 第二十二章 冤家对了头 “哟，刚一到皇宫就跑去练琴了，若水姑娘还真是勤奋呢。” 若水跟紫兰刚一回到千娇殿，耳旁就传来了清宣那平淡却带着讽刺的声音，抬眸一看，她那脸上却是一片笑意盈盈，很是单纯，一般人很难看得出那笑容下面的虚假。 若水跟紫兰一俯身道。 “让四小姐取笑了，若水不过是久闻凤鸾大名，一时难以自制，便跟紫兰姐姐忍不住跑去仰慕了一番而已。” 起身抬眸间，才打量起清宣旁边另一位大概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女子很是漂亮，脸上神色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心悸，对上她的眸子，若水莫名的感到浑身一颤，这种从骨子里怕出来的感觉让她有着久违的熟悉感。 那女子眉目微敛，淡笑轻语道。 “若水姑娘能得太后厚爱，请出凤鸾与之相助，确实是值得炫耀的。” 这话说得很是平常，但在当事人耳里，听来确是十分的刺耳，若水心里虽惊，神色却也稳住了，坦然应道。 “小姐说得是，若水确实感到受宠若惊，但炫耀之意，却是半分不敢有的，有何语意不适之处，还望小姐见谅。” 女子脸色依旧平静，语气更是淡了几分。 “说哪里话，姑娘乃女德之典范，岂有语意不适之处？快莫要再这般说话，要是给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 对于女子口中的女德典范之说，清宣不屑的撇了下眼。 看样子又是个来者不善的，若水微笑低头做伏小状，现今没弄清女子的身份，所以觉定以静制动，随即就听清宣的声音响起。 “好了丽云姐姐，你说要来看看，现在这人你看也看了，也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就走吧，像你这样高贵的身份，可是不能让那些浑浊之气污了气质的。”若水被清宣后面几句话说得一阵好笑，她是浑浊之气又怎样，混了才让人摸不透呢，你们清，你们清得里里外外都透明好吧，还怕污了气质，要真敢惹上她，她就真敢把她们这小透明给染个色瞧瞧。 叫丽云的女子听了清宣的话，深深看了若水一眼，便由着清宣挽着走了，转身之际喃喃道。 “那就不打扰姑娘了，还望姑娘好好练琴，咱们赛场上见真章。” 好好练琴？呵，她不会不知道她温若水的琴艺是天下一绝吧？居然提醒她好好练习，这是对她能力的不屑了？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既能在赛场上压那蔑视她的女人一头，又能将嫁九王爷的危机化解掉才好呢。 思量一转，又想起了女子临行前的那一眼，看得出来那是绝非善意的一眼，可为何，她就是觉得如此熟悉呢？ “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居然如此高高在上，不过看四小姐对她如此客气，想必家世不会比太师府低。”一直没有开口的紫兰看着远去的二人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像是在对若水说。 若水这才猛然想起，四小姐唤那女子一声丽云姐姐。 丽云？丽云？殷丽云？ 若水神情明显的一怔，难道真的是她？国公府殷家的大小姐殷丽云？ 难怪见着她有些熟悉，难怪自己对她有着一丝惧意，原来竟是冤家对了头。 其实刚刚倒不是真的怕了她，那只是小时候受尽迫害后的一种意识，这种意识一想到就让她忍不住满腔的愤恨，这刻骨的愤恨一上来，倒是让她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紫兰。 紫兰见若水神色有异，只当她是被对方的讽刺有些伤到了，笑着安慰道。 “想来她们也是羡慕妹妹能得凤鸾相助而妒忌呢，难免说话生硬些，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紫兰的声音令若水猛的一回神，这才想起自己的失常来，还好紫兰没有往其它方面想，忙敛了敛恨意回以一笑。 “姐姐放心，妹妹还不至于为这么几句话生气。” 说完侧过头叫住殿门口的小太监确认了一下，得知那女子确实是殷国公府的大小姐后，若水满怀恨意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复杂，年幼时的种种不断涌入脑海，那被压抑的恨意也随之膨胀，膨胀得她整个人想要炸开。 想当年，她跟年亲是受到何等悲惨跟不公平的待遇，却苦无出路，凄凄度日，而这个殷丽云，就是个雪上添霜的恶毒女子，她的心，像极了她的脸，平静却布满了寒意，至少对她跟娘亲，是这样，本以为当年荣城一别将不会再见，没想到自己会再回来，而且还以这般算得上不愉快的形势跟她见了面，看来接下来，少不了要有所交锋了。 殷丽云，国公府，以及国公府里的人，都是她烙在心底的痛，只要一想起，她就忍不住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但多年的磨砺，已经让她有着非一般的理智，想着娘亲的叮嘱，若水暗暗拽紧了下拳头，她答应过娘亲，不再计较以前的恩怨，可真要做起来，何其艰难。 哎 心下纠结一番，罢了，她说过，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就当他们不存在，否者........... 哼，那就别怪她不念那一点血脉之情了。 紫兰见若水只从见了国公府小姐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好，，不由得很是诧异了一番。 “妹妹，这殷国公府很厉害吗？”不然以若水平静的性子，怎么会有着如此反常的表情。 若水看向紫兰，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语气颇有深意道。 “厉害，这殷国公府，厉害得很呢，姐姐以后碰到那里面的人，还是绕开些好，这些个高官门第，可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我们在他们眼里，就像蝼蚁一样卑微，生命更如鸿毛，着实微不足惜啊。” 听若水很是无奈的语气，紫兰捂嘴噗哧一笑。 “妹妹今个儿怎么了，竟连番说出此等话语，想妹妹在云州时，可是不畏这些强权的，这到了荣城，怎地倒是怕起来了？退一万步讲，不是还有老夫人呢吗？” 想到今天自己确实反常得过多了，若水苦笑着叹了口气掩饰道。 “我这不也是怕给老夫人惹麻烦吗？呵呵，可能是我多虑了。” “嗯，只要我们规规矩矩，不犯什么错，就是任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妹妹不必想得太多。”若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叹道，自己不犯错，就怕别人给自己找错啊，她怎么就觉得，一个丫头有才能有美名，是件天理难容的事情呢。 第二十三章 怪异的四小姐 一转眼，便是到了比赛这天了，比赛的场景定在了御花园，早早的，大家便梳妆打扮好，前去候着了，若水跟紫兰去时，一眼便看见了被众多千金围着的殷丽云。 本来若水还在疑惑，依这殷丽云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怎地年过二十了还没婚配，后来，听些个小宫女议论才得知，原来这殷丽云从几年前的一场宫宴，便开始倾慕上了九王爷莫言，怎奈，这九王爷虽然**温和，却一直以爱好自由为借口拖延不肯娶亲，以至于殷国公多次提及无果，此次，皇上太后念及其年岁已然不小，没个妻妾不成体统，所以便组织这场才艺大赛，实乃为九王爷选妃，虽未明说，却人人都心中有数，这不，殷家大小姐便兴冲冲的来了。 至于这个九王爷，若水倒真没什么了解，只听说是个不爱权势，喜欢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但却很是得皇上信任，太后宠爱，长相据说也是**俊雅，因此，也是很多高官巴结的对象。 “呀，看看那是谁？咱们的女德典范，第一淑女来了。” 随着清宣带着调笑的声音，众千金齐刷刷的扭过头来，先是看着若水一愣，随即便个个嘲弄的弯起了嘴角。 若水迈着细小的步子，不快不慢的走过去，头微微低，垂着眼眸，面色文静带着淡笑，看上去一派温婉端庄，后面跟着紫兰，也是一副从容大气，只是走在后面，又没什么名气，便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出于礼貌，二人上前向各位千金行礼问好。 一千金嘴角一扬，开口便讽刺道。 “哟，可别，若水姑娘可是钱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又是咱苍越的名人，你这礼，我们可受不起呢。” 令一千金立马附和着。 “可不是吗，我们虽然是正经的名门千金，却也是比不了姑娘的，一个丫头也能参加宫廷赛，实在是本事啊。” 见她们明赞暗讽，一千金不依了，斜着眼尖声道。 “呵，两位姐姐何必说得如此客气，以我说啊，做丫头就该有做丫头的样，超出了本分，那可是贻笑大方了。” “就是，就是，咱们都是名门闺秀，何必要跟一般下人客气。”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说得好不热乎，但无疑都是些刻薄话。 紫兰头低得更低了，眼里有着满满的屈辱与不甘，虽然说的是若水，但何尝又不是再说她呢，眼角悄悄看了眼若水，只见她淡笑依旧，神情自然，好似并未受着言语影响一般，也是，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所熟悉的若水，不管遇到什么，总是一派的镇静。 “好了，大家少说两句吧，若水姑娘德才兼备，又是钱老夫人举荐来的，我们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把目光转到了说话的千金身上，若水也跟着看了过去，是一位身穿宝蓝色衣裙的少女，少女长得很是恬静，一双灵动的大眼正友善的看着她，若水也是感激的对着她笑了下，这中状况下，难得还有人为她说句好话呢。 一千金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屑道。 “殷小姐这就不对了，自古尊卑有别，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岂能随意混淆，就算殷小姐父母早逝，相信这般简单的道理，国公跟夫人也有教导小姐的吧。” 少女脸色一变，这不是拐着弯的骂她没有爹娘教吗？想想自己的身世处境，嘴角颤了颤，居然没有再说话的勇气了。 就在这时，殷丽云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好了”然后看了少女一眼。 “丽妍说得对，不管怎样，若水姑娘既然来了，咱们就得以礼相待，不为别的，就是钱老夫人的面子，总还得顾及吧。” 殷丽云一开口，众千金也就都没再说什么了，只是那表情任然是十分的不屑。 若水很是诧异的看了眼帮她说话的少女，本来刚刚还在奇怪她怎么也姓殷呢，却原来是殷家二房老爷的女儿殷丽妍，二房老爷殷练原本是一名将军，在殷丽妍很小的时候便战死沙场了，后来她娘也在她五六岁的时候郁郁而终，留下年幼的殷丽妍无人照料，便只得寄居在了大伯殷全的府邸，这殷丽妍在国公府虽说衣食无忧，但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些不太好相处，也是常有闲气，日子过得并不是很舒心，而对于殷丽妍本人，当时还太小，性子看不真切，不过今日一见，却是有着几分善良。 正当她思虑间，殷丽云又开口了。 “姐妹们都是开开玩笑的，姑娘也别放在心上。” 看着她那一贯冷清的脸，若水压下心中的悲愤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道。 “那若水就不打扰各位小姐畅谈了。”说完领着紫兰转身朝没人的角落里走去，她们不待见她，她还难得跟她们啰嗦呢。 看着若水的背影，一直在观戏的清宣嘴角一扬，跟着走了上去。 “这今天就要比赛了，不知若水姑娘的琴练得怎样了？” 若水看向清宣那一脸单纯的笑，礼貌回道。 “谢四小姐关心，勉勉强强而已。” “呵呵，这话说得倒真是客气了。” 清宣说完悄悄看了看垂着双眼的若水，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不过，你想要赢丽云姐姐，却还是有些难度的。” 若水笑意加深道。 “这比不比赛的，对若水来说都一样，既然是互相学习切磋，输赢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宣白了她一眼，嗤然笑道。 “得了吧，现在还给我装傻，这比赛意味着什么就不信你不知道。” 若水敛了笑容，眉头一皱，似是不解道。 “那又如何呢，比赛凭的的技艺，就算自己想赢又能如何？” 她倒想知道，这四小姐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是这不待见她的四小姐。 却见这四小姐笑得依然纯真，拉过若水的双手捏了捏，附在耳边小声道。 “想赢就对了，我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我知道，丽云姐姐参赛的是舞蹈，是她最近自创的幻云舞，这舞很是奇特耀眼，难度非常大，若水姑娘可一定得选好曲子呢，不然赢的可能性不大。” “哦~？” 若水不露痕迹的抽出自己被紧握的手，疑惑道。 “四小姐不是跟殷小姐交好吗？怎么会帮若水呢？” 而且，要帮也是昨天跟她说啊，这样她才有时间准备不是，凑着今天才说，是什么道理，今天这四小姐，真真是怪异，绝对有鬼。 四小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切，不相信算了，要不是老夫人跟夫人说要我们互相照料，我才难得管你呢。”说完转身便走了。 若水更加疑惑了，她知道四小姐心仪云家公子云逸，所以不会想着赢比赛，但也绝对不会帮她的，但她刚才那一番话，也看不出有何阴谋之处啊，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也不想了，随机应变吧。 、 第二十四章 拉仇恨的命 不一时，参加比赛的千金都到齐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只有若水跟紫兰，两人身份特殊又没有朋友，便独坐在一旁漠然赏景，期间倒是有殷丽妍，会偶尔递过来几个善意的眼神。 直到大伙一阵欢呼传来，若水才正式抬眸看去，原来是秦木白领着玉芊来了，也是，这等大型的比试，又是由皇宫举办的，作为苍越国有名的才子才女，确实是会被邀请来观摩的。 见秦木白投过来一个温和的笑容，若水也礼貌的回了他一个，转眼见，正瞥见一脸醋意的玉芊，若水心下无语，脸上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反正都得罪了，也不盼着她能给自己好脸色。 果然，玉芊脸上沉了几分，把若水对她的笑看成是了一种挑衅，心下冷哼，真以为自己要当王妃了不成，既然现在就敢挑衅她了。 而若水也难得去理会她的想法，就那么单纯的，温婉的，灿烂的盯着她笑。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一声高呼，御花园里顿时鸦雀无声，齐齐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就见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挽着一位红色宫装的女子走在前面，不用说肯定就是皇帝莫天跟皇后秦木莲了，而后面跟着一位中年妇人跟一位老太太，中年夫人一身华丽宫装，头戴繁琐钗式，不用猜肯定就是太后，而那老太太，当然就是太师府的钱老夫人了，再后面，还有几位宫装女子，有一位年纪跟太后差不多的，肯定就是宫里唯一的太妃，也就是太师夫人兰雪之的庶姐兰太贵妃，其余的应该就是嫔妃跟公主之类的了。 见他们走近，众千金齐齐跪拜在地，高呼皇上万岁，太后，皇后千岁，没办法，人太多了，只有拜三位大的了。 明黄龙袍的男子在最上方的正位坐下后，便让大家起身了。 若水起身时偷偷往上瞄了一眼，不得不说，这皇上长得还真是挺英俊的，二十几岁的年纪，高高瘦瘦的个子，皮肤纯白如玉，五官端正冷俊，无一不透着威严。 “不知哪位是若水姑娘？” 听见提自己的名字，若水愣了下赶紧站了出去，对着中年宫装妇人跪地一拜。 “民女温若水，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虽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但并没有签卖身契，也就是没有入贱籍，算是自由人，所以，才不用自称奴婢，也是有着这个原因，老夫人才能更有底气的让她来参赛。 “哟，还真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姑娘呢，快起来吧。” “谢太后” 太后的声音温和亲切，若水起身也很是从容。 “头抬起来哀家瞧瞧。” 若水顿了顿故作惊恐道。 “民女相貌平平，不敢冒犯太后天颜。” “呵呵呵.........”太后开怀大笑。 “还真是个规矩守礼的丫头啊，没关系，哀家什么样的人儿没见过，只管抬起头来。” “是啊若水，头抬起来，让太后好好瞧瞧。”老夫人也在一旁殷勤的说道。 若水只得慢慢将头抬正，看了太后一眼又迅速将眼垂下，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羞怯的红晕，嘴角弯起微微的笑，站在那里任由打量，虽然是看着地下，但也能感受到上头那几道火辣辣的目光正扫视着她，心里很是别扭起来。 就听太后赞赏的自言自语道。 “嗯~，确实人如其名，温柔娴静，宛如静水，有此等妙人儿，老夫人好福气啊。” “呵呵呵......太后见笑了，见笑了啊，呵呵呵........” 老夫人嘴里说着见笑，脸色却是一副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见此，若水心下暗暗撇了撇嘴。 “对了，去请过九王爷了吗？” 身后大太监赶紧哈着背有些为难的讪笑道。 “回太后，已经请过了，九王爷他.........正在忙，等晚些再过来。”其实是在跟云逸公子下棋下得正关键呢，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对于这个不是亲生但却很了解的儿子，太后怎会不知这是借口，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起来，莫天赶紧缓和道。 “母后，九弟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咱们不用管他，等他忙完了就会过来的，眼下还是请母后主持大赛吧。” “是啊母后。”皇后也笑着附和。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对那太监道。 “等下再去催一下，老夫人十几年来难得进宫，更何况对他的母妃还有恩情，可不能失了礼。” “是，奴才记下了。” 太监连连点头应下，心里却苦哈哈，每次请九王爷的差事最不好办了。 老夫人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虽然略感失落，但却难得大度的笑道。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忙，咱不催他，不催他。” “呵呵，这是老夫人的大度了。”太后笑着夸完老夫人，回头这才发现还在站着的若水，忙开口道。 “若水姑娘也下去坐吧，好好调整下状态，哀家还等着听你的琴声呢。” 若水如蒙大赦，终于发现还有她这么个人了呢，这样木头般一动不动的站着，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当下便俯身谢了太后直往坐位走去，迎上一双双如刀似箭的目光，这短短几步，她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真真是无辜又无奈啊。 坐下后一看才发现，怎么上头那几位也这么敌对的目光看着她呢，肯定是嫔妃，看太后夸她，怕她被选给皇上吧，自己还真是个拉仇恨的命，她本来对做皇帝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那还不如嫁给九王爷呢，至少还自由点，不会关死在一个地方，不过看着那些个千金里头，倒是有好些正偷偷的瞄着上头呢，对她们来说，估计不管是王爷还是皇上，能嫁谁都是好的，一点献媚的机会都不放过呢，不过可惜啊，皇上正陪太后跟老夫人唠着嗑呢，压根就没往下边看。 看着这些个女人，若水只觉得悲哀，便垂下眼眸不在看她们。 随后，随着太后的一声指令，才艺大赛，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二十五章 九王爷的算计 这边，千金们使出浑身解数竟芳争艳，而本因作为当事人的九王爷莫言，此刻却正悠闲的斜靠在一凉亭的长椅上，左手拨弄着肩头的一缕长发，眉眼含笑的盯着对面书生装扮的男子，那男子正是第二大世家的嫡长子云逸。 云逸此刻眉头微皱着盯着桌上的棋盘，嘴角挑起一丝苦笑，摇头轻叹，带着一口的酸文。 “想我智慧过人，才满八斗，每日悉心学习，苦苦专研，到头来却仍然棋差一招，实在是叫人好生郁闷啊。” “哈哈哈........” 九王爷莫言闻声大笑。 “有什么好郁闷的，输给我不是很正常么？” 九王爷说话一向很随意，基本上很少用到‘本王’这样端架子的自称，对待云逸更是如此。 云逸抬眼扫了他一眼，嗤然道。 “你这自大的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得治。” 莫言闻言莜地坐直了身子，望着云逸一脸调笑。 “我倒是想治，不过你确定你能治得了我？” 云逸嘴唇一颤，想说什么有感觉语噻，想他跟莫言从小玩到大，其它方面先不说，就这下棋，似乎还真没赢过一局。 心里尴尬，却也不想输了气势，摇晃着脑袋讪然道。 “呵呵，无视眼下，咱来日方长嘛，待为兄练得良方，一定给你治个服服帖帖。” 莫言也是一脸的无谓。 “好啊，我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云兄打开，我莫言，也随时为迎接云兄的‘良方’准备着。”说完自顾的倒了杯茶水放在嘴边抿了抿。 云逸瞧着他，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眼里亮光一闪。 “阿言，今天不是你选妃的日子吗？要不过去看看。” 对于莫言的一切热闹，云逸看戏的心态都是兴致勃然的。 却只见莫言眉头一皱。 “我有说过要选妃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嘿嘿” 云逸扯开一脸打趣的笑。 “得了吧，这事谁不知道啊，虽说不是你的本意，但那是皇上跟太后的意思，这比赛也已经开始了，由不得你不答应咯。” 莫言将茶杯轻轻放下，看着云逸一脸的深意。 “我看你倒是对这种事挺关心的嘛，是不是也想找媳妇了？也是，你还比我大上一岁呢，等下带你去看看，有合适的让皇上下道旨，我也早日多个嫂嫂。” 云逸脸一沉。 “说你呢，别扯上我。” 不理会他的不悦，莫言继续道。 “听闻，太师府的四小姐清宣对你有意，今天她应该也在，要不.......” 还不等他说完，云逸脸色立马一变，手指按了按喉咙。 “得，得，得，此话打住，有道是谣言不可信，女儿家的清誉大过一切，四小姐对我无意，我对她更是无感，此事切莫再要提起。” 虽说那四小姐长得还算标致，但她那惺惺作态及花痴般的样子他一想起就忍不住作呕。 看他那样，莫言忍不住噗哧一笑，无奈的摇着头。 “对了阿言，据说这才比赛，钱老夫人身边的若水姑娘也在。” 说这话的时候，云逸眼里毫不掩饰玩味的光芒，任谁也看得出，钱老夫人做这举动的想法啊。 “嗯” 莫言放在嘴边的茶杯顿了顿，轻轻答了一声，那浓浓的热雾掩去了嘴角那一抹邪意的弧度。 “那若水姑娘我在相府见过一面，长得还算不错，文文静静的，还弹得一手好琴。” “嗯” 莫言盯着手中的茶杯，闻着那清香的茶雾，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却想起跟她的几次交锋，除了那张脸，哪里还看得出她有文静的样子，明明就是个滑头滑脑的鬼丫头嘛。 云逸对莫言的态度很不满意，斜了他一眼不悦道。 “别嗯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莫言这才抬起眼皮看他。 “你想听我怎么说？” 云逸顿了一下，随即怪异的笑道。 “其实吧，我觉着这若水姑娘不错，长相好，名声好，你就把她收了得了，反正你王府那么大，也不怕多个人不是，另一方面又成全了钱老夫人的心意，多好啊。” 莫言右手托腮一副思考状，缓缓道。 “听起来似乎不错。” 云逸见有戏，眼珠一转，赶紧趁热打铁般说道。 “是啊，俗话说，美人如花，美人似景，你那王府虽说已经美不胜收，但毕竟都是些静物，那比得上活色生香的娇俏佳人呢。” 见莫言似笑非笑的没有答话，云逸胆子也大了，身体微微向他倾了倾，小声道。 “那殷国公曾几次提及要将殷大小姐许配给你，你看，要不今天也将她一起收了得了，怎么说，也是个才貌双全的美女呢，也不吃亏。” 感受到周围空气突然变冷，云逸打了个冷颤，看着莫言有些危险的目光讪讪的笑着坐正了身子，不敢再说话了，这莫言的脾气他清楚，平时一副如沐春风的温和样，一但生起气来，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心里也暗自懊恼，明知道他不喜欢殷丽云，还自个跑去撞枪口干嘛。 见他识趣了，莫言才收回了眼里的寒光，脑里想起了刚才讨论若水的话，嘴角不自觉的裂开。 收回王府？嗯，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是依妻妾的身份，这样会少了许多乐趣，那丫头惹了他，怎么也得好好的收拾回来才行，心里算计着，便起身朗声道。 “走吧，我们去御花园瞧瞧，钱老夫人对我跟母妃可是有恩的哦，不能让她老人叫等久了。”说完便径自往凉亭下走去，就因为比赛的原因，所以这两天他被皇上留在了皇宫，索性此处离御花园也不远，说真的，他还真是很期待，那丫头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是何表情呢？ 一说起去御花园，云逸眼光又闪了闪，好戏终于要登场了吗？心里一乐，也赶紧期待的跟了上去。 一下到凉亭，正好碰到匆匆而来的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莫言对他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大太监顿时长舒一口气，跟在后面直拿袖口擦着额头的汗，本来来时还在想怎么把这九王爷给快些请过去呢，谁知王爷自个来了，真是菩萨保佑啊。 第二十六章 太后的疑惑 御花园这边，第一轮才艺比赛得已经差不多了，各位千金可算是多才多艺，各有千秋。 四小姐清宣本就无意参赛，便随意舞了两下敷衍过去了，殷丽妍也是略有保守，显然是知道殷丽云爱慕九王爷，不敢表现得太出色怕抢了她的风头，其余的千金表现得虽都很好，却没有特别出奇的，目前眼下，就只剩下她跟殷丽云两人了，众人的目光便全部关注在了她们身上，要知道，一个是有权有势爱慕九王爷的殷丽云，一个是钱老夫人保荐，明显是要塞给九王爷的温若水，这一来，便多了几分戏剧性，连大家的眼光都有些火辣辣的味道。 殷丽云与若水对视良久，悠悠开口道。 “若水姑娘先吧。” 若水微微一笑。 “还是殷小姐先吧，若水身份低微，不敢居先。” 殷丽云有些冷然的勾了勾唇。 “既然大家聚在一起，就算是姐妹了，再说，比赛凭的是技艺，不用太在意尊卑，所以还是姑娘先吧。” 见若水为难，太后也笑着道。 “是啊，丽云说得对，若水姑娘就不要谦让了。”说完又对着身后的丫头道。 “把凤鸾给若水姑娘抬上来吧。”丫鬟应声去了。 若水往老夫人那儿看了一眼，见她也赞同的向自己点了点头，便俯身道。 “如此，若水就献丑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四小姐眼里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异色，气定神闲的等着看若水的‘献丑’呢。 没多时，凤鸾便已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众千金皆惊奇的探头打量着这名满苍越的名琴，眼里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 若水从容大气的走过去，看着凤鸾琴片刻后落座，心里暗叹一声，想这种场合她经历的也不少，只是情形不一样了，想在云州的时候，周围围着她的，都是一副副崇拜的面孔，而今日，却都换成了一张张妒恨的脸，如此反差之大，实在是让人不感叹都不行啊。 在这眼神能杀死人的状况下，若水很是佩服自个儿的定性，双手附上琴身，十指往琴弦上一抚，所谓十指连心，那指头瞬间传来的刺痛感使得若水眉头微微一皱，自然的就停顿了下来，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一碰琴就疼呢？ 脑海里快速的将来御花园后的情景回忆了一遍，最过反常的，莫不过四小姐，细细想来，不由得大悟，四小姐当时握过她的手，而且握得还挺紧，当时她还在想四小姐怎么突然跟她这般亲密了，却原来是这般，想着不由得眼角余光往一旁的坐位扫去，果然看见四小姐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若水心里一惊，看来她猜得没错，果然是她动的手脚，真是千般小心，万般提防，到头来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是本姑娘大意了，快速看了周围一眼，见大家都诧异的看着她，心下一横，如今是没法退了，只得忍着痛搏一搏了。 稳了稳神，正待继续抚琴，身后却传来了太监的一声高呼。 “九王爷到” 这一声传唤，御花园里众人皆是一愣，这主角终于登场了啊，上首的老夫人有些激动的翘首而望，部分千金更是伸长了脖子，再看看殷丽云，那千年不化的冷脸也终于有了丝异样的暖色，若水虽然好奇这九王爷，但因为她坐在中间，被众多千金给挡住了看不见，便也不急，反正等下也能看见的。 见众千金突然低头往两边让开道，若水知道定是九王爷走近了，便也立马站起来往右边挪了挪步子低着头，随着大家一起行礼。 “抱歉母后，言儿来得晚了。” 耳旁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使得若水身形微微一颤，忍不住悄悄抬眼往上首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后背，失望之余又将眼垂了下去。 太后跌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悦道。 “好啦，来了就好，快来见过老夫人。” 莫言这才转身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就听老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又难掩激动的笑道。 “不用如此多礼，这可是折杀我这老太婆了。” 其实从莫言一出现，老夫人期盼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他了，现在见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大，这么温雅，心里情绪一时有些难以自制 太后将老夫人的情绪看在眼里，呵呵一笑。 “老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所谓得人恩情当以涌泉想报，更何况是这救命之恩呢，言儿这一拜啊，老夫人是受之无愧的。” “母后说得是，莫言幼年时常听母妃说起老夫人，心里对老夫人一直很是感激。” 说起他的母妃，老夫人微微一叹，眼里有着忧伤。 “你母妃是个好女子啊，奈何却..........哎。” 看着老夫人的伤感，太后瞬间想起了些往事，神色有些迷茫。 钱家两代为太师，先皇对老太师钱清很是敬重，想着他的夫人也是才德俱佳之人，便允许其可以自有出入皇宫，与之后妃为伴，可以互相探讨学识，本来这也是好事，可当时身为皇后的太后发现，这钱老夫人似乎跟当时的萧妃，也就是九王爷的生母萧云莺，走得很是贴近，某些细节方面，甚至超出了一般的情谊，让人感觉似是母女，她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多问。 还记得那年，萧妃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由钱老夫人陪同在宫里特设的佛殿里祈祷，不知何故，佛殿里突然冒出滚滚浓烟，待她跟先皇及一众宫人赶到将火扑灭走进殿里时看到的情形，是钱老夫人脱掉了外衣，紧紧护住了已处于半昏迷的萧妃，让她不受烟雾侵害，但毕竟还是受了点影响，当下萧妃裙下就被斑斑血迹染红，这是早产的迹象，后来据太医说，亏得钱老夫人不顾个人安危护着萧妃，不然以她怀孕的身子，定然是活不成了，也因为这个，钱老夫人被烟雾侵入心肺，调理了好长段时日才见好，病中还一直关切着萧妃跟刚出生的九王爷，这份过于超格的关怀，不得不让她产生疑惑。 老夫人感觉气氛有些沉闷下来，似是觉得此刻不适合提起这个，忙压了压激动的情绪缓和了脸色，慈祥的打量着莫言，见他虽是早产儿，却看上去很是健康的样子，心下很是欣慰。 “想当初老婆子离开荣城的时候，九王爷尚在襁褓之中，这仿佛一转眼的功夫，九王爷已经长大得这般出众了，真是光阴似箭啊。”云莺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可不是嘛，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确是越来越老咯。”太后淡笑着答话缓解气氛。 老夫人打着哈哈道。 “行了行了，有老婆子我在这呢，太后你可没资格说老哦。” 太后闻言只得笑笑。 老夫人对着莫言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她旁边。 “好了，不说别的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们还是接着看比赛吧。”说完寓意深长的盯着莫言道。 “难得今天姑娘们都来得这么齐全，又都是多才多艺的，九王爷来晚了些，接下来可得好好欣赏啊。” 老夫人的意思很是明显，下面的千金们低着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羞红，莫言也是笑着点头道。 “一定” 说完目光一扫，便看见不远处一副斯文贤淑样的若水，眼里玩味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第二十七章 另类的比试 若水直感到一阵凉飕飕，却又不敢随意抬头。 “好了，现在言归正传，就请若水姑娘继续吧。”耳边响起了太后的声音，其它千金顿时一副愤愤不平，暗恼九王爷没有看到她们的表演。 若水顶着寒意福了福身，起身时顺势往上面一瞄，当对上那双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含笑桃花眼时，身子猛地一震，那坐在她家老夫人旁边，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显然就是传说中的九王爷了，可怎么？怎么会是那个欺负过她的无耻恶男呢？难怪刚刚听他声音很是熟悉呢，完了，完了，她骂过他，瞪过他，还.....还差点将人家给废了，看这厮很是记仇的样子，等下该不会找她晦气吧？苍天啊大地，本姑娘上辈子是得造多大的孽，才能换来今生如此苦命啊？ 若水苦哈着脸，脚步有些艰难的往琴边挪。 这厮也是，明明是个王爷，偏偏要衣着实朴，话语轻浮，哪有一点王爷的样子啊，不然她早早猜出来，也好假装对他客气点嘛，何至于现在这般麻烦，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没骨气。 “等等” 正当她走到琴便准备坐下时，耳边却响起了那让她胆寒的声音，心下一惊，暗道，难道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莫言手指轻轻拂过嘴唇，掩去了那一抹不良的笑意，站起来对着太后道。 “母后，若水姑娘的琴艺天下无双，世人皆知，但若水姑娘既然要常住荣城，那就不一定要急在这一时听嘛。”说着看向殷丽云。 “而殷小姐的舞技，也是难逢敌手，于是儿臣便在想，既然是比赛，要是让擅长跳舞的殷小姐弹琴，擅长弹琴的若水姑娘跳舞，呵呵，这岂不是更有意思，更有挑战吗？” 说完对着若水投过去一个玩味的眼神，直把若水郁闷得晕了一晕，世人皆知，她温若水是女德典范，擅长的是品行礼仪，拿得出手的技艺也就是一手古筝了，可没人说过她会跳舞啊，这家伙，明显就是不想让她将自己优势的一面展现出来，想看自己出丑，但事实上，呵呵，她还是会那么一点点，是小的时候看娘亲跳的，不过她不喜欢跳舞，后来也一直没练过，不知道现在跳出来还有没有那个味道。 另一边的殷丽云就不一样了，听九王爷提出这个要求，心下暗喜，像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是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的，虽说比不上她的舞技，但也是能拿得出手的，相反那温若水，她就不信她的舞能好到哪儿去，看她的神色，她甚至怀疑她是否会跳，看来，九王爷是对她无感故意给她为难吧，越想越兴奋，殷丽云毫不犹豫的俯身道。 “丽云没有意见。”说完看向若水，似是询问的眼里闪着淡淡的挑衅。 “这...........”太后有些为难的看向老夫人，想要征询下她老人家的意见。 老夫人沉思了片刻看向若水。 “丫头，你怎么说？”从下到大，她没见过若水跳舞，便不敢随意帮她做决定。 “.....................” 若水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老夫人，再看了看已经有些面带嘲弄的殷丽云，最终心一定。 “既然殷小姐都应下了，若水自然是没有退缩的道理。” 如果她不愿意，恶男就更有理由为难她了，殷丽云以及在场的每一位都会趁机更加嘲笑她，老夫人也会没有面子，索性自己会那么一点舞蹈，就应下算了，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的手已经中了四小姐的算计，弹琴根本有难度，这九王爷一个建议，说不准还是帮了她呢。 转眼又看了四小姐一眼，那丫头正一脸花痴的盯着上方呢，若水一看才明白，这云逸公子是跟九王爷一起来的啊，就坐在九王爷下手处不远，仍旧是一副书生打扮，仍旧是看上去一派斯文，只是那双眼正颇有兴致的盯着她呢，若水心下不悦的收回了目光，难怪她会看他不舒畅，却原来是那恶男的朋友，所谓臭味相投，看来这书生模样的面皮下，也不过是个斯文败类。 九王爷已经坐回了位置正悠闲的喝着茶。 若水看着殷丽云接着柔声道。 “琴既然已经抬了上来，那便殷小姐先吧。” 说完便准备转身让位，却突然被走过来的殷丽云一下子握住了双手。 “那我便不承让了，姑娘是琴中高手，还请多多指点才是。” 看着自己被紧握的双手，再看看殷丽云那一脸伪装的亲和样，若水笑了，笑得比她更加纯真，手上也更加用力的反将她的手握了握。 “不敢当，殷小姐的琴艺定然也是极好的，若水自当倾心聆听。”说完便抽出手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又暗暗看了眼被对方握过的双手心里邪思，不知道这一握会不会把那不好的东西带到殷丽云手上去，要真是那样.....呵呵，可就有趣了。 当殷丽云坐下后，全场都寂静了，平时女子们比试都是拿自己最擅长的，今个儿这两位却换过来比，这么另类的比试，实在是惹人兴趣大增啊，一直坐在评判席位默默无声的玉芊也是带上了一脸的笑意，她自然是知道殷丽云琴艺不俗的，想必定能赢过那温若水的舞蹈去。 一声琴音响起，如山水穿石，滴落在众人心中，顿时荡起一阵涟漪，能影响到人的心灵，可以看得出，这殷丽云的琴艺果然是了不得的，真想不到，十年没见，这殷大小姐倒是变得越发出色了。 当看到她眉间那没来由的一皱，若水笑了，看来，她果真是被感染到了，这四小姐的东西，还真是好呢。 四小姐这才被琴音拉回了神，当看到殷丽云正一脸难色的弹琴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药是夫人给她的，无色无味，药力却是及大，刚刚那琴已经被若水给碰过了，半个小时之内，别人是不能碰的，否者也会被牵累，更何况，她没发现殷丽云的手跟若水的亲密接触了，她暗脑自己顾着看云逸，没来得急提醒她，现在也只得干着急了。 殷丽云虽然极力保持神色自然跟手法平稳，却始终抵不过那钻心的疼痛，琴音也就越来越不稳了，看着玉芊那讶异的的表情，四小姐焦急的模样，以及众人失望的眼神，若水心里很不仗义的兴奋了，这可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呀。 第二十八章 献艺 终于，这琴声在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下画上了句号，殷丽云已经满头的冷汗，心里震惊不已，很显然，她是无意之中被算计了，这弹琴原本是若水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变故，所以她没有理由做什么手脚，那唯一的解释就是........... 想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四小姐，四小姐正讪讪然的回望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得殷丽云愤怒不已，这个死丫头，要对付温若水好歹也跟她通个气啊，如今倒好，害得她颜面扫地。 太后面上带着失望的道。 “殷丫头擅长跳舞，这琴能弹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退下休息吧。” 殷丽云心里无比酸楚，悄悄看了眼莫言，见他压根就没看自己一眼，更是委屈不已，只得闷闷的坐回了位置，再也无法像起先那般高傲了，这事她还不能提，不然四小姐陷害若水的事就会揭穿，而且四小姐又跟她走得近，别人自然的就会把矛头指向她，这个哑巴亏，她只得吃了，对于其它不懂内幕的人，也只当是她对上了琴艺天下第一的温若水太过紧张，所以一时失常，如此镇不住场面，众人眼里纷纷闪过一丝嘲弄。 “若水姑娘，该你了。” 太后看向若水的时候，脸色又恢复了之前亲和的模样。 若水上前福了福身便听太后对着身后的太监呼道。 “去把容越叫来为若水姑娘伴曲。” 容越乃是是宫里最好的琴师，直听得众千金又是惊讶又是妒忌，殷丽云的脸色尤其难看。 不待太监做出回应，若水已是先一步开了口。 “太后万万不可，若水乃是一介草民，不敢有劳宫中琴师，据闻我府四小姐也是弹得一手好琴，而且四小姐曾多次提到对凤鸾琴很是敬慕，不知若水可不可以冒昧请上四小姐？” 能碰到太后的凤鸾琴，是多少千金梦寐以求的，于是那些羡慕的眼光又都转到了四小姐身上，直看得四小姐心下大惊，很明显，这若水是要报复她啊，怎么办怎么办？焦急之下额头不由出了细细一层薄汗。 九王爷，云逸，秦木白等一众人似乎都觉得有些蹊跷，不免神情自然的喝着茶等看好戏。 “哦？四小姐会琴哀家也是略有耳闻，如此，便准了吧。” 若水谢过太后便笑着看向四小姐，这下，四小姐是真的慌了，忙推辞道。 “清宣谢过太后，只是？只是清选今天状态不好，怕弹不好辱了太后跟大家的耳朵。” 那一股慌张样让皇上跟太后都有些不悦起来，一个个的都这么没有气场，亏得还是大家出生呢，老夫人面上也不是很好看，她虽不喜这四小姐，但毕竟，还是她的孙女啊，正准备开口说上两句，便有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对着上首行礼温声道。 “民女拜见皇上皇后，太后，九王爷。” “这是？”太后看着这陌生的面孔有些疑惑。 老夫人也是一愣，随即笑道。 “回太后，这是老身身边的紫兰，跟若水丫头关系紧得很，所以老身特地让她来给若水丫头做伴的。” “哦~~”太后明白的点着头。 “据闻老夫人身边四个丫头，个个都是容貌出众，才艺非凡，不知紫兰姑娘可是要给我们表演点什么？” 紫兰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缓缓道。 “回太后，紫兰刚听若水妹妹需要伴奏跳舞，而四小姐又状态欠佳，想是身子不舒服，紫兰弹琴虽比不得妹妹跟各位千金，却也是会些，所以便忍不住想要自荐，紫兰跟妹妹一向亲厚，定然会更加默契。”说着笑看向若水道。 “妹妹你说是不是？” 若水被问得一愣，她原是想要教训一下四小姐的，怎奈紫兰不知道缘由，也不知那琴会不会同样影响到弹奏。 看着紫兰期盼的目光，却也只得讪讪道。 “是啊，姐姐的琴艺却是不比妹妹差的。” “是吗？那感情好啊，哀家准了。”一听紫兰的琴不比若水差，太后显然很是兴奋，心中也暗暗感叹，这么个丫头，却也比这些个千金小姐有气场，老夫人真真是教导得好啊。 “谢太后” 紫兰喜兴于色，偷偷瞄了眼老夫人旁边的莫言，心中雀跃，当她刚才认出九王爷就是那天的男子时，就一直想着能有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上次看九王爷对自己似乎有些意思，说不准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若水算是看出紫兰此举动的目地了，眼睛不露痕迹的看向莫言，却是见他对着自己神秘一笑，若水心下不悦，却也不敢再像上几次那样瞪上几眼，转头对着紫兰道。 “姐姐手指前两天过敏刚好些，还是带个指套吧。”为以防万一，还是做足措施的好，紫兰虽不明白若水为什么要说她手过敏，但知道定然是有原因，便点头答应了，若水松了口气，好在她们比的是琴，为了练琴不伤手指，这指套都是带着的，紫兰手上没有沾那东西，应该是不受影响的吧。 四小姐跟殷丽云脸色很是难看，本来想着让紫兰出出丑也好，谁知这若水竟这般谨慎，真是可恶。 不理会众人各异的目光，紫兰已是坐在了琴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有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弹这凤鸾琴，心情不得不说很是激动。 随着十指翻飞，悠扬的琴声响起，痴痴怨怨，深情缠绵，确是那天若水随性而发，由九王爷提名的醉梦相思。 若水听着琴声，回忆起当年娘亲在百花丛中舞动的身影，心中一暖，那本以模糊的舞姿竟然渐渐清晰起来，动作也由开始的生涩慢慢变得婀娜起来，虽说不上多么惊艳，却能让人感受到那无限真情的流露，在每个动作，没个神情间，都充分的表现了出来，再配上这痴绕缠绵的琴声，无疑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深深打动。 九王爷欣赏之余挑了挑眉，想不到她还真能跳呢，不过可惜了那琴声，虽然美妙，却少了丝原本痴绕的意境，多了分世俗之气。 一曲必罢，舞姿也随之慢慢停了下来，莫言最先鼓掌，随后便是众人的一阵掌声和叫好声，看着自家的两个丫头这般出色，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的抬高了下巴。 众人皆是惊羡，除了殷丽云，四小姐清宣和玉芊，三人虽是强带着一抹笑，却也难掩那僵硬的神色，见身旁的秦木白很是欣赏的盯着若水，玉芊心下大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牵走秦木白的目光，从来没有。 第二十九章 无耻的威胁 “呵呵，好，好，人美艺绝，老夫人教导得好啊。”太后首先忍不住开口赞扬了起来。 “母后说得极是，像老夫人这般才德之人，教出来的姑娘自然是不差的。”皇后找着机会也忙着讨好般的附和着，瞥见玉芊脸色不善，暗暗给她递了个眼色，就算不高兴也别表现得太明显不是，如此控制不了情绪，还拿什么跟别人斗，玉芊收到警告，这才收敛了点妒意。 老夫人笑得更加得意了，说出来的话确还是比较低调的。 “皇后跟太后过讲了，老身哪有那个本事啊，还是丫头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啊。” 皇后继续奉承道。 “两位姑娘自然是天资聪慧的，不过也要有像老夫人这样启明星，才能让她们迎来光明不是，老夫人就不要谦虚了。” “可不是吗，皇后这话说得甚是。” “呵呵呵......二位娘娘就不要取笑老身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老夫人边说便用眼睛扫视着下方的一众千金，好话虽然悦耳，但她也知道分清场合，眼下还是先吧比赛的事情处理好了才是。 太后恍然，乐呵呵笑道。 “对对对，还有正事没办完呢，亏得老夫人提醒。”说完目光在众千金中转了一圈，然后看着莫天跟秦木莲道。 “皇上跟皇后可是看了整个过程的，你们来说说，今天这魁首应该是哪位千金？” “这个........” 皇后有些为难的看着莫天，其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会是谁了，只是她觉得，从皇上或别人嘴里说出来最好，她是能不惹怨就不惹。 莫天沉默多时，此刻见问着自己，便淡淡言道。 “要说多才多艺，又技艺绝佳，且深入人心的话，若水姑娘确实技高一筹。” 此话一出，众千金只是羡慕的低下了头，却也还是服气的，就若水刚刚那一段舞，虽说不上绝艳，却有着一般人跳不出来的生灵活动，扣人心扉。 太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本来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好在这若水姑娘没让她失望，想了想，又看着玉芊问道。 “玉芊丫头是咱荣城的第一千金，说说你的看法吧。” 玉芊愣了下，随即站起身微微一笑，故作为难的说道。 “回太后，臣女也觉得若水姑娘表现得很好，只是.....这是否对殷小姐有些不公？” 太后闻言不高兴了。 “怎么不公了，她们表演的都不是自己最擅长的，而且，这还是丽云丫头自己主动答应的，有什么不公的，输了就得认，相信这个道理丽云丫头也是懂的吧？” 殷丽云赶紧起身回道。 “太后说得是，丽云愿赌服输。”心里却极力忍耐着愤恨，要不是她误中了奸计，怎么可能会输？这样想着，不由将四小姐清宣也一并恨上了几分。 连殷丽云自己都认输了，玉芊也不好再说什么，确实她也没道理可说，她只是见不得若水得意，想在堵上一堵而已，加上此刻她又收到了皇后警告般的眼色，便瞬间明白过来，讪讪然坐下了，看来，这温若水是太后她们早就内定好的人选了，搞这么大个阵势，不过就是为了让温若水以后成为九王妃更名正言顺而已。 这样想着似乎就什么都能想通了，这太后跟皇后就是不想九王爷娶殷丽云，因为殷国公势力不小，加上九王爷又是嫡系王爷，难免担心他势力大了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个温若水，虽然有老夫人疼爱，却始终没有强大的背景，这就正合了太后跟皇后的意，又成全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真是一石二鸟啊。 “好，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哀家可就宣布若水姑娘夺魁了？” 四周一片沉静，连殷丽云都认输了，其它千金哪还敢说什么啊。 太后对众人的这一反应很是满意，然后看着若水笑意吟吟的说道。 “若水姑娘既是以琴艺著称，那这凤鸾琴，哀家就当作夺魁的奖品赠给若水姑娘吧。” 什么？四下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琴可是太后跟先皇相爱的物证，自从先皇仙逝后，未免睹物思人，这琴藏珍阁中一封就是数十年之久，今天，居然就这么赏给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了？ 殷丽云悄悄握紧了双手，她不会认输的，永远不会。 若水也是震惊得愣了一愣，随后慌忙俯身道。 “太后这礼太过贵重了，若水承受不起。” 太后一听，不以为然道。 “一件物品贵不贵重，关键在于是否有一个懂它的主子，若水姑娘乃是琴中高手，配这琴正好。” “是啊，太后一番心意，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还不谢过太后。” 见老夫人也这般说，若水不好再拒绝，谢过太后便接受了，心里也知道，这下子，妒忌她的，看她不顺眼的人肯定就更多了。 最凄然的莫过于紫兰，她呆呆的站回了原来的位子，心里很是不甘，为什么？刚刚明明是她弹的曲子，琴却赐给了若水，而喜欢的九王爷，也压根没有多看她一眼，这一切好处，最终都落到了若水的身上。 但在她感觉不公平的时候却忘了一点，今天，若水才是主角，她本来就是来做陪衬的，甚至，连陪衬都算不上，但她却惦记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哎”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逸却传出了一声叹息。 “云公子怎么了？”太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云逸站起来俯身有些遗憾的说道。 “回太后，微臣前些天在相府曾有幸闻得若水姑娘的琴声，至今余音绕梁，念念不忘，本想今日还能在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却奈何九王爷一句话便把若水姑娘原本的琴艺表演换成跳舞了，不免感觉遗憾。” “哦~原来是这样啊。”太后明了的点着头，却突然听见莫言淡淡的开口道。 “听云兄所言，我倒是对若水姑娘的琴艺生出几许兴致来。”说完站起身看着若水淡然道。 “不如我跟姑娘比上一比可好？” 九王爷要跟若水姑娘比试？这可太振奋人心了，连皇上皇后，太后，老夫人，都一脸期盼的睁大了眼。 若水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知道九王爷想怎么比？” 莫言咧嘴一笑。 “就以紫兰姑娘刚刚弹的曲子吧，你用琴，我用萧，咱们同时开始，看看谁会更胜一筹，这样也正好可以圆了大家想听姑娘琴声的心愿，你觉得怎样？” 听起来是没什么，不过若水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正想询问，就听莫言接着道。 “当然，既然是比试，就得有赌注，这样吧，要是姑娘赢了，我就承诺，娶你为王妃，要是姑娘输了，就得为奴为婢，给我做三个月的丫头，怎样？”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九王爷这注，下得是不是太大了点，王妃之位啊，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殷丽云也是猛的一震，难道，九王爷真的看上她了吗？ 只有皇后太后跟老夫人一脸的笑意，看来有戏啊，赢了当然好，就算输了为奴为婢，那也是跟在九王爷身边的，朝夕相处，自然会日久生情，对若水来说，都是不亏的。 可她们不知道，这事对若水来说，不管输赢都是亏，这厮显然是知道她不会愿意嫁给他，定然不会赢，所以才下了这么个赌注，可是不赢的话，就得给他做三个月丫头，那他还不得往死里整治他啊，真是太阴险了，不成不成，她要反驳，想着便试探着开口道。 “九王爷，要是我赢了，条件是不是得我说了算啊？”凭什么输赢都是他说了算啊，太不公平了。 老夫人一听不乐意了，斜着她呵斥道。 “你这丫头，是傻了吧，九王爷这多珍贵的赌注啊，你应该感恩才是，不得胡闹。” 若水心下凄然，可是她不想要这个珍贵的赌注啊，正想再说上两句争取下，就听莫言悠哉悠哉开口了。 “藏珍阁的屋顶真.............” 若水心下陡然一惊，赶忙打断他。 “老夫人教训得是，是若水放肆了。”说完装出一脸亲和的笑容看着莫言道。 “九王爷，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心里却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混蛋，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真是可恶，他是王爷，此等传言自然不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可是对她就不一样了，这不仅关乎女子的名声，而且极有可能传成是她**九王爷，那就不得了了，如此看来，她是注定要给他做三个月丫头了，好家伙，算他狠。 第三十章 宁愿做丫头 九王爷顺手便从袖口里掏出一管晶莹剔透，像是白玉所制的萧来，对着若水灿烂一笑道。 “好” 若水打量了一眼他那玉萧，心下唏嘘，想不到，这家伙还通音律，就是不知道，似这般无耻的人，能奏出什么样的曲子来，对此，若水表示很期待。 缓缓的在琴边坐下，全场一片死静，都全神贯注的等待着这场在她们眼中，无论输赢都是若水占便宜的比试，殷丽云跟清宣很是紧张的拧紧了帕子，殷丽云自然是怕若水赢了嫁给九王爷，而清宣则是不甘，若水只是一个丫头，却能得到她嫡亲奶奶的疼爱，要是再当上九王妃，岂不是比她尊贵了去？为了防止若水得势后压着太师府，大姐姐提前一天熬了个通宵制出这药膏给她，却还是被这贱人避了过去，真真是可恨。 就在这时候，若水拨动了一个琴音，随之莫言也将玉箫放在了嘴边，顿时，御花园里绝音绕绕，如同仙乐，若水心下惊愕，本以为似九王爷这般放荡不逊之人，奏出的曲子定然也是充斥着世俗味的，却不料竟如此细腻纯真，每个音符都灌输了无限的情韵，温柔缠绵，荡气回肠，所谓曲通人心，要不是跟他有过接触，若水还真差点忘了他那无耻邪恶的本性。 这曲子本就是多情伤愁的，二人此刻都将恩怨抛在了一边，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御花园里便展现出了这样一副画面，女子手抚古筝，端庄娴雅温婉若仙，男子持着玉箫，俊美非凡飘然若神，随着曲动，四目偶然的交交集，更是增加了无限柔情，这一幕，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情侣正在传递相思，直看得众人好一阵感慨。 老夫人看着这一对璧人欣慰的点着头，更加满意自己的决定，把这两孩子凑一块，绝对是明智的抉择，就在她越想越开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从若水头顶滑落，若水最后落音时琴音便微微的颤了下，虽不怎么破坏美感，却难免还是留下一个瑕疵，老夫人跌怪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带大的丫头，她当然看得出她这是故意的，真是不明白，九王爷这么好的良人，这丫头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啪啪啪........”众人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若水姑娘的琴艺确实堪称一绝，九王爷更是无人能及，二人搭配得很是默契，倒是让她们忘了若水指尖的那小小过失。 若水盯着老夫人那要吃了她的眼神讪讪的站了起来，她也是没有办法呀，大家皆知道她的琴天下第一，自然是要用心弹好的，但她确实不能嫁九王爷，正好就掉下一片树叶，让她有了输的理由，这树叶，掉得好，掉得妙啊。 “呵呵呵.......” “想不到，九王爷对音律也是如此精绝啊，也是，你母妃本就是精通音律的，这有其母必有其子，好，好啊。”老夫人将目光转到莫言身上，笑着将其夸赞了一番。 “老夫人说得极是，不过言儿平时甚少表现，今天还是托了若水姑娘的福，才让我们能饱此耳福呢，话说，这两孩子看着还真是般配。” 太后这话，明显就是打算将他们二人给凑对了，殷丽云，清宣，若水都同时一愣，玉芊自从明白皇后她们的打算后，倒是一直保持着平静。 “原来母后也这般想，臣妾也是这么觉得的呢。” 听了几个女人的话，莫天深沉的看了眼一脸绝望的殷丽云，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看着太后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那就由朕下旨赐婚吧。”虽然开始一直觉得娶个丫头委屈了莫言，但今日一看，这若水姑娘也还不错，他再多给些赏赐，也算能弥补一下莫言。 只要是不选给莫天，后妃们一脸开心，众千金却羡慕嫉妒恨，这运气也太好了，殷丽云脸上更是惨淡一片。 殊不知，若水比她更觉惨淡，看了眼对她笑得一脸深意的莫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冒着惹老夫人生气的危险，上前两步对着皇上一拜，正打算开口拒绝，却有人先她一步开口了。 四小姐清宣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这不公平吧，刚刚若水姑娘落音的时候颤了，根本就是输了九王爷一筹嘛。” 众千金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只因不是很明显，倒是让她们差点给忘了，此刻便纷纷站起来抗议，她们都是大家闺秀，谁都不愿意让个丫头给压了下去，殷丽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也附和道。 “钱四小姐说得是，尽管只是小小瑕疵，但瑕疵毕竟是瑕疵，若水姑娘，却是输九王爷一筹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玉芊跟云逸皆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秦木白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水趁机赶紧说道。 “皇上，大家说得对，若水，确实是输了九王爷，还请皇上秉公处理吧，若水甘愿给王爷做三个月丫头。”说完还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过她确实也是委屈的，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窃喜，这正是她要的反应啊，这四小姐本看着讨厌，却不知不觉中帮了她一把，现在看到她倒是顺眼了几分。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莫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一切，都在往他的预料中进行呢，好，好的很，云逸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眼露诧异之色，难道这若水姑娘有得罪到他吗？他要这样故意整她，突然想到刚才莫言被若水阻止的话，头脑顿时无比清晰，这若水姑娘跟莫言，绝对有问题。 “这.........” 太后为难了，不着痕迹的瞥了清宣一眼，想不到这丫头妒忌心这么重，跑出来坏她计划。 莫天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看了老夫人一眼，对着莫言有些为难。 “九弟，你的意思呢？”要是莫言愿意，那大家的议论也就没有关系了。 莫言还没说话，老夫人却开口了。 “皇上，太后，还是依大家的意见吧，若水丫头既然输了，再指给九王爷确是不妥，这样若水丫头心里定然也是过不去的。” 若水大大的松了口气，老夫人果然是清明的啊，定然是看出了她是故意输的，知道强行凑合不好，便改主意了，就是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狠狠的骂。 其实老夫人有她的想法，既然若水现在不愿嫁莫言，那就让她去王府做丫鬟，她就不信，九王爷这么俊朗又有才华的人，三个月下来二人会不暗生情愫？ 全场安静了，虽然老夫人跟若水本人都说话了，但九王爷还没说，便都在等着听他的回答。 莫言沉默片刻后笑道。 “如此，明儿个我遣人来接若水姑娘，姑娘回去后好好准备一番吧。”他将准备二字微微加重了音，听得若水心里一抖，准备？准备迎接他的折磨吧？ 众人一脸的幸灾乐祸，殷丽云跟清宣也是一松，虽然不愿意她跟九王爷一起，哪怕是做丫头，但总还是好过做九王妃很多啊，只要九王爷一日未娶亲，她殷丽云就还有机会。 第三十一章 单纯的小浅 回到太师府，老夫人果然第一时间就把若水叫到房里狠狠的呵斥了一顿，然后再三叮嘱，到了王府要谨守本分，好好伺候王爷等等，若水自然是毫无怨尤的通通应下了。 一出老夫人房门，便直往小浅房间而去，几天没见这丫头了，还真是想念得慌。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影，一看，正是太师夫人跟大小姐钱清月，见她们面色冷肃，若水不想听她们冷言冷语，便一个闪身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后面，却意外的听到她们正好在议论她。 “娘你说，温若水这贱丫头运气咋就这么好呢，在紧要关头居然化险为夷了，现在虽然没当成王妃，却能和九王爷朝夕相处三个月，这三个月，九王爷会不会对她动心还很难说呢。”这是大小姐的声音。 太师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真那样，那也没有办法，这是每个人的命啊。”这次进宫献艺，她事前已经把若水添油加醋的在清选耳边恶意渲染了一番，月儿也通宵制了能让她比赛失常的药膏了，最后却任然没有起到作用，这不得不说是运气啊。 钱清月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看啊，就是四妹妹太笨了，除了我的药膏，难道她就不知道想想别的办法吗？还有老夫人，我们才是她的嫡亲孙女，她居然老帮着外人，真真是当不起我们的请安呢。” 若水大悟，感情这整她的事还不止四小姐一人，而是合谋啊，好吧，这个账她先记着以后再算。 太师夫人四处看了看，忙拉了把钱清月小声道。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马上就到老夫人院里了，此等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快莫再胡言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嘛。”钱清月撇了撇嘴，放低声音嘟嚷道。 太师夫人见她那样不由安慰道。 “好了月儿，不管怎么样，以后在我们太师府，你都是最尊贵的，我们月儿可是早就定下的皇妃呢。” 说起这个，钱清月本就恼怒的脸上顿时多了分惆怅。 “可是娘，皇上都登基这么多年了，后妃也纳了不少，有的甚至连皇子都生了，却总是没提我这事，你说，皇上会不会是把女儿这事给忘了？” “所以啊，为娘这才带着你来给老夫人请安，好让老夫人在太后跟前提提啊”太师夫人也是一脸疑惑，照理说，皇上应该早就将月儿迎进宫才是，一转眼，月儿都十七了，皇上太后却一直没提这事，难道？真是忘了？ “娘，你说真的？” 太师夫人宠溺的看了她一眼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娘老糊涂了，连女儿的终身大事都忘了？”因为目前这太师府，也就老夫人跟太师能自由出入，而这种事，显然是老夫人去说好一点。 “娘真好” 一说起是为了自己的亲事，钱清月就很是开心。 太师夫人皱了下眉提醒道。 “等下到了老夫人哪儿，你给我乖一点，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因着上次把老夫人一行人拦门口的事，这老夫人到现在可还记挂着呢。 钱清月拉着太师夫人的袖子撒娇道。 “放心吧娘，事关女儿终身和前程，女儿知道分寸的。” 太师夫人这才笑着道。 “这就对了，那温若水暂时就别理会她，先把你进宫的事落实了再说。” “女儿知道了。” 太师夫人再次叹了口气，怪不得她急，这月儿跟皇上的亲事是先皇在世时就定下的，如果皇上一直不来提亲，那月儿也不能嫁给别人，眼看着，就要成为笑话了。 没想到，太师府大小姐居然是未来皇妃？这倒真是没想到呢。 若水听得兴起，还想听得更多，却奈何太师夫人母女已经走远了，只得悻悻的从假山后面出来，准备继续找小浅，出来一转身，正好被随后匆匆而来的身影惊了一跳，定睛一看，不就是小浅吗，真是巧啊，省得再去找她了。 “姐姐，你怎么躲在假山后面啊？” 若水笑着的脸颊一僵，假装生气道。 “怎么说话呢，你姐姐我为什么要躲啊，我这是在欣赏假山的形态，懂不懂？” “嘿嘿” 小浅明显不相信的傻笑两声。 “懂，懂，姐姐能爱上玩水，自然也能爱上欣赏假山，没什么奇怪的，嘿嘿。” 若水白了她一眼。 “对了，你匆匆忙忙的，干嘛去啊？” “去找你啊，我知道姐姐今天回府，一直等着的，但却一直不见姐姐来找我，我便准备到老夫人院外去等呢。”知道若水进宫献艺的真正原因后，小浅那好八卦的细胞瞬间暴涨了起来，看着若水，双眼像发现新大陆般闪闪发亮。 “姐姐姐姐，快跟我说说，比赛结果怎么样，夺魁了吗？还有九王爷，长得英不英俊？还有，他有没有看上姐姐？” 看着小浅那一脸激动的样，若水头疼的扶了扶额。 “这样跟你说吧，你姐姐我明天开始，就是九王府一名光荣的丫头啦。” “啊？” 小浅惊愕的张大了嘴。 “不是做王妃吗？” 若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姐姐我跟王妃无缘，也不想做王妃，你就别多想了。” “我没有多想啊，那签票上都说了，姐姐的良人已经出现了，而且是人中龙凤，说不准就是九王爷呢。” 见小浅又拿签票说事，若水扯了扯嘴角很是无奈。 “小浅，你现在怎么也这般相信迷信了？”她才不信那九王爷就是她的良人呢，冤家还差不多。 “嘿嘿，这个还是可以信的嘛。”说完又靠近若水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依我看啊，姐姐的良人目前有两个，那就是九王爷跟云逸公子，正好他们二人又是好友，姐姐住在王府，定能时常见到，如果真的不喜欢九王爷，云公子也是很不错的呢，小浅会为姐姐加油的。”说完还扬起手臂，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若水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得了吧，一个无耻恶男，一个斯文败类，她一个也不想招惹。 “要是小浅有意的话，姐姐我倒是可以给你制造下机会。” 小浅小脸瞬间一红。 “姐姐怎地又扯上我。” “怎么？难道小浅不想找个人中龙凤？” 若水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白了小浅一眼，傲慢道。 “知道了，你定是不喜富贵，也是，像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就是个苦哈哈的村妇命。” 一听这话，小浅急了，叉着腰不依道。 “谁说我是村妇命了，我可是贵人的命呢，而且是很大的贵人。” 若水听得两眼冒红心，笑嘻嘻问道。 “签票上说的？” 见小浅一愣，又接着打趣。 “还很大的贵人？不会是皇上吧？哎哟，那我可得好好讨好咱未来的娘娘啊，呵呵。” 小浅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若水的激将法，顿时羞得脸上更红了。 “姐姐太坏了，居然戏弄我。”说完一跺脚，捂着脸走了。 “别走啊小浅，快让姐姐我讨好讨好先。” 小浅哪还敢留，几下就溜没影了，留下若水哧哧的笑，逗小浅太好玩了，小丫头一点心机都没有，一个激将法就把秘密激出来了，这个傻妞，真是单纯得可爱。 第三十二章 贴身丫头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九王爷就派来了轿子，若水在老夫人的千万叮嘱中，小浅的依依不舍中，太师府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中，艰难的踏上了那令她如赴地狱的小轿，随着轿帘放下挡住了光线，若水瞬间觉得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九王爷喜静，且不理朝政，不用上朝，府邸便建得有些偏远。 下得轿来，若水仔细打量起了这九王府，不似太师府那般艳俗，也不比相府的过于清淡，它看上去高贵中带着典雅，淡然中带着精致，整个一低调的奢华，若水禁不住点了点头，看来，这九王爷还是有些品味嘛。 “若水姑娘，王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门口等待着的小斯一见若水，便立马笑吟吟的上前说着，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了。 若水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啊，她为自己很是担忧了一把，不过一想到自己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想那九王爷也不敢真的太为难她，心里顿时又安稳了不少。 一到书房，小斯便默默退下了，因为没有关门，所以若水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正上方的莫言，他今天穿了一身绣着龙纹的，标志着亲王身份的华丽亲王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当封面大大的‘礼戒’两个字映入若水的眼中，若水惊愕了，什么？这厮居然会看礼戒？ 随后一想便明白了，这厮在皇宫都是一身便衣，回到自己家中倒是穿得这般正式了，明显是要在她面前端王爷的架子嘛，至于手捧礼戒，则是提醒她要懂礼数，尊戒律，若水嘴角微微抽了下，这第一天就不忘给她下马威，还表现得这般含蓄，真是用心良苦啊，看莫言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若水只得走进去，端出她第一淑女的风范，盈盈一拜。 “若水见过九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居然人家架子都端出来了，她自然是不能失礼的，不然人家手中的礼戒可不是光拿来看的。 莫言被书挡住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后将书放下，面上换了一副惊讶。 “是若水姑娘来了啊，快起来吧，姑娘是钱老夫人跟前的人。而钱老夫人对本王有恩，本王又怎敢让姑娘行如此大礼呢。” 且，要真是这样想，又何故做出这一番姿态来，还一口一个本王的提醒着她自己王爷的身份，偏偏自己还没法反驳，只得陪着他绕弯弯。 “谢王爷，王爷能惦记着老夫人的恩情实乃是有情有义，但若水却不能以此而失礼与王爷，老夫人教导若水要谨守本分，尊礼守法，实在不敢有违尊卑。” 莫言笑了，看着低着头的若水笑得一脸春意勃然，光看她这幅模样，还真是有女德典范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罢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这伪装的程度能深到什么地步？不由啪啪啪的击了三下掌。 “好，姑娘果然如传言般知书达理啊。”说着指了下手中的书。 “你看，本王也对礼戒方面很赶兴趣呢，以后可还得多多向姑娘请教呢。” 这不是明说了以后随时要用这东西来束缚她吗？ 若水头再低了一低，第一次对自己这荣耀的头衔感到无力。 “王爷说笑了，王爷出生皇室，这德行礼仪方面自是比若水懂，更何况，若水是女子，懂的都是女子该有的东西，实在不适合王爷。” “呵呵，姑娘说得也对。” 看着她那一副端庄正派的模样，莫言觉得很是有趣。 “姑娘一直低着头，莫不是见着本王害羞了？” 若水听得自然就将头抬了起来，刚刚莫言的脸被书挡了没看见，现在一看，这家伙正装打扮起来，居然还真有那么点王者之气呢，看得她愣了一愣。 莫言嘴角笑意更大，语言也就开始轻浮了起来。 “怎么若水姑娘，是不是隔了一天没见，发现本王又英俊了几分？” “.................” 若水回过神来想要吐血，他还真是自恋得可以，刚刚不是伪装得挺好么，这么一会就开始露出无耻的本性了？这个男子太难缠，她还是早溜为妙，想着眼眸一垂，恭敬道。 “回王爷，若水不敢议论王爷，若水答应做王爷三个月的丫头，不管是挑水扫院子都可以，就请王爷吩咐吧。” 这家伙就是想要羞辱她折磨她，她已经主动把自己贬低到粗使丫头的身份了，相信他应该很满意吧，然后会找一大堆的累活脏活，看她受苦。 但是很显然，她猜错了，莫言走进她几步，语气**，笑得一脸深意。 “姑娘严重了，本王怎么舍得让姑娘这么娇柔貌美的人儿做这样的活计呢，还记得藏珍阁房顶本王的话么？是三个月贴身丫鬟。” 若水一颤，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俊彦惊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尴尬，这贴身两字，使她想起了他们身体亲密相贴的情景，面上顿时一片火辣辣，她还记得，当时他说，‘ 如果你成了我的贴身丫鬟，是不是就可以这样贴着你了？’ 看她面颊染上红色，知道她在想什么，莫言笑得更加**。 “姑娘再想什么？莫不是误解了这‘贴身’的意思，想歪了吧？” 若水一愣，干笑道。 “呵呵，怎么会呢，只是，若水服侍惯了老夫人，怕是伺候不好王爷。” “不必谦虚，本王相信姑娘。” 相信什么？相信她能把他伺候好？若水心下一片悲凉，总算明白了他的邪恶心思，对啊，既然是贴身丫鬟，那就得随时跟在他身边，这样，他不是就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理由整她了么？这可比让她干粗活来得有报复感，真是太邪恶了。 “对了，姑娘虽然只是做本王三个月的贴身丫鬟，但叫姑娘未免太过生疏了，就叫.......” 莫言做思考状。 “嗯，水儿吧。” 若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长这么大，就是娘亲都没这么亲密的叫过她呢，实在是，非常的不习惯。 第三十三章 狡诈的九王爷 来到王府的这几天，莫言倒是没有刻意的太为难她，但她却发现，他除了会时常调.戏她下以外，还有不少的怪癖，而这些个怪癖，比为难她让她来得更加难受。 比如说，莫言喜欢下棋，时常一个人自己跟自己对弈，还偶尔自言自语的议论一下局势，通常一下就是半天，若水因被吩咐在一旁候着，所以也一候就是半天，盯着棋桌上放着的礼戒，想着自己此刻的身份也不敢乱动，半天下来已是腿脚发麻，苦不堪言。 又比如，莫言喜欢美好的事物，王府后院除了名花异草，还养着好些各色各样的天仙美人儿呢，却据说莫言从来都不碰，只觉得看着赏心悦目，有时还带着她去给这些美人儿教导礼仪，这些美人儿虽说不是莫言的妻妾，但这妒忌高傲的性子，一个个的都不比殷丽云，四小姐，玉芊等人差，让她应付得很是吃力又无奈，有人却是一杯清茶，坐着看戏。 莫言还喜欢钓鱼，话说，你钓就钓吧，可他非得逼着自己也拿根鱼竿跟他一起钓，晕死，就她的本性，哪是能静的下来钓鱼的人啊，这简直比她平时装淑女还要备受煎熬，经常会忍不住偷偷的打起瞌睡来。 “啵” 感觉有什么东西敲在头上，若水痛得用手摸着脑袋猛的睁开眼，扭头望向身边的莫言。 “鱼上钩了” 若水这才看向湖面，果然见鱼漂浮沉得厉害，心下一喜忙将鱼竿一拉，可就在她拉杆的同时，鱼儿也已经放弃这难以得手的食物，溜了，若水看着悬在空中闪闪发亮的鱼钩嘴角直抽抽。 “做事不专心，哪能有收获。”莫言平静的看着湖面，语气淡然的摇着头，这时却见鱼漂一沉，手一扬，便有一条肥肥的鲫鱼被扯了上来，不停的摆动着身体。 若水抽动的嘴唇一僵，讪笑道。 “呵呵，这肯定就是我刚刚溜掉的那条，估计是母的，见我坐在王爷身旁吃醋了，所以才来我的勾上扯两下示示威，然后又跑王爷那去了。” 莫言扫了一眼若水的鱼篓，古怪的笑着。 “看来公的也不上水儿的勾啊。” 若水皮肤一麻，对于水儿这个称呼，她表示还有点过敏，同样也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鱼篓，不由得干笑两声。 “哈哈，想必是王爷贵气逼人，风姿卓越，灿烂光辉普照万物，连这公鱼都忍不住想要来场断袖之情，便一并跑王爷哪去了吧，不然........” 眼一瞄，正好看见莫言阴沉沉的脸色，便立马闭了嘴，忙接着用干笑掩饰刚才的打趣之言。 莫言阴沉的脸突然邪恶的荡开一抹笑，直笑得若水心里一颤一颤的。 “想不到水儿还这般能言善道啊，想像力之丰富，不过，你输给本王了是事实，还是要接受惩罚的。” 若水自然记得莫言说过，这次谁钓得少要接受惩罚，可是........ “王爷，现在说输赢是不是太早了，说不定若水等下就超过王爷了呢。”心下下定决心，接下来好好钓，一定要赶上去，九王爷现在也还没有几条呢。 莫言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得更加邪恶，语气极其缓慢的说道。 “水儿不可能赢得了本王的，因为~~” 见若水睁大眼等他说下去，莫言眨了下眼接着道。 “因为本王准备收工了，回府。”说完真收起鱼竿作势要走。 “这么早就回去了？王爷平时不都是要钓上三四个时辰的吗？现在才过去一个时辰不到呢。” 莫言望着她那急切的模样嘿嘿一笑。 “水儿也说了，等下说不准会超过本王，既然如此，本王怎么会让自己有机会输呢？当然得趁现在赢的时候走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你这是故意挖个陷阱给我跳，你阴险，你可恶，小人，伪君子。”若水又急又气，一时之间竟忘了对方此刻的身份，叉腰就破口大骂起来。 莫言眼中闪了一闪，终于装不下去了吧，看来定性也不是很好嘛，话说这丫头炸毛的样子还真可爱，比淑女的形象可爱多了。 “呵，本王又没规定要钓多长时间，水儿该不会是输不起，想无理取闹吧？”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将那本礼戒从袖口里掉了出来，然后又慢慢捡起来，换了个地方，揣在了怀里。 从礼戒掉在地上的时候起，若水的脾气便一下子就降了一大半，她怎么忘了，自己可是礼仪之首啊，怎么能做这般市井之态呢？而这个阴险又狡诈的人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捏死她就跟碾死个蚂蚁儿似的，自己刚刚那般直言骂他实乃不妥，说话底气也就弱了不止一点点，忙换了一脸僵硬的笑柔声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刚刚只是在体验当泼妇是什么感觉，事实证明，一点也不好玩，难怪人人都不喜欢泼妇，呵呵。” 悄悄看了眼依旧盯着她面色不善的莫言，随即又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补上一句。 “当然，这钓鱼是若水输了，若水任凭王爷处罚。”本来她是不想比的，但王爷开口说要比，她哪有反驳的余地啊，也是怪自己，以为王爷每次钓鱼都要好几个时辰呢，这才被他捉弄，早知道就把时间规定好了，想以前哪次不是她温若水捉弄别人，可自从遇到这九王爷，却两次三番的被他玩弄与鼓掌，实在是可恼可恨啊，她一定要想办法整回来才会舒坦。 莫言假装阴沉的脸终于恢复过来了，看着若水委屈的面孔唇角一勾。 “放心吧，本王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这样吧，就罚你晚上亲手把这条鱼煮了，要求也不高，只要看着悦目，闻着香鼻，吃着爽口，色香味俱全就可以了，哦，记得要把刺挑了，我不喜欢吃的时候太麻烦，嗯，别的没有了，就这样吧。”说完便笑嘻嘻的把鱼竿跟鱼篓往若水手里一噻，神清气爽的走了。 若水跟在后面苦哈哈的瞪着眼，这还叫要求不高啊，简直是太难了好不好，这鲫鱼刺这么多，挑完都成鱼泥了，还能保持美观吗？更可悲的是，她不会做菜啊，别说色香味俱全了，能不能煮得熟，她还不敢保证呢，这死男人，就是摆明了的欺负她，还故意装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着实可恨，若水对着莫言的后脑勺愤愤的举了举拳头，最后却也只得无力的放了下去，要真一拳下去，她的脑袋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脖子上了。 第三十四章 无辜被揍 厨房里，若水正一脸愁像的盯着盘子里已经成了鱼泥的鲫鱼叹息，苦思着怎么将它美化美化，才能稍微看着过得去点呢，想娘亲当年，可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啊，只要你说出菜式，不管再刁难，她总是能想办法做出来的，再看看自己做的这鱼，哎，真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一想到等下肯定会被莫言一番讥讽，若水就忍不住一阵丧气。 “若水姑娘” 外面响起一个小丫头的声音，若水扭头看去，是莫言院里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叫莺莺。 “怎么啦？”不会是来催菜的吧？若水忙站起来，用身子挡住桌上盛鱼的盘子，笑问着莺莺，心里却直打鼓。 莺莺也是客气的笑道。 “我是来告诉姑娘，鱼先不用做了，刚云公子找王爷有事，王爷已经出门了。” “哦~~” 若水拉长音调的答了一声，心里雀跃不已，真是太好了，这云逸来得太巧妙了。 “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明天” 若水心下思量着，明天回来，也就是说今天下午没人管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嘿嘿，话说，回来荣城也好些天了，都没好好出去逛逛呢，天天闷在这王府里，还要随时被莫言找点不自在，她都快要疯了。 像是猜准她心思似的，莺莺盯着她道。 “王爷说了，他不在的时候让姑娘不要出府去，这些日子暗夜阁有些猖狂，怕姑娘出去不安全。 切，若水暗自翻了个白眼，什么不安全啊，明明就是想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好不好，不过.......... “对了莺莺，这些天常听人说起暗夜阁，这个暗夜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莺莺掩嘴噗哧一笑。 “姑娘，这暗夜阁啊，不是东西，而是一个新冒出来的庞大的江湖组织，那里面的人个个武艺高强，却经常为恶，惹得民心惶惶的，朝廷可忧心了，而那暗夜阁的主人，身份更是扑溯迷离，至今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呢。” “哦~” 若水明了的点着头，原来是为恶的组织啊，那还真不是东西。 “所以说啊，王爷才让姑娘不要出门的。” 若水微微撇了撇嘴，就算是再邪恶的组织，也定然不会大白天的随意乱抓人的好吧，但嘴上也微笑着道。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 “好，那就不打扰姑娘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去忙了。” 若水笑着点了下头，莺莺便转身离开了。 嫌弃的看了眼盘中的鱼，若水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小斯的衣服，再在右眼边上画了块红斑，左嘴角旁点了颗黑痣，补了个有些猥琐的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认自己像个如假包换的小斯了，才满意的笑了笑，趁院里的小丫头们不注意，直接溜了出去，因为府里小斯众多，所以府门口的守卫也没怎么留意，若水便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了街上。 开玩笑，他让自己不出来就不出来啦，以为自己是王爷了不起啊。 若水闭着眼深呼吸了口气，自由的空气就是好啊，简直神清气爽。 还没等她睁眼，突然背后被人一挤，她一个没站稳就往前扑去，好巧不巧的正好扑到前面一姑娘背上，为了稳住身形，她情急之下只得扶住了对方的腰，反正都是女子嘛，没什么关系的，但她却忘了，自己此刻在别人眼里是实实在在的男子啊，还是长相猥琐的男子。 “无耻” 一声怒喝响起，女子转过身来就给了若水一拳，正好打在她那画了红斑的右眼角上，若水眼前顿时一阵星星飘过，不用想，现在这红斑肯定已经货真价实了，这女子彪悍啊，人家姑娘遇到这种事都是羞愤的扇对方一耳光，她倒好，直接用上拳头了。 看着那打了她就走的女子，若水突然想起后面的肇事者，不由得怒火中烧，眼睛一瞪，转身就准备狠骂对反一顿，却在看见对反那一刻愣住了，眼里的凶光也不由得淡了下来。 秦，秦木白？ 秦木白也是愣了一下，看到若水眼角的一片红，知道是被那女子给揍的，心下有些尴尬的抱拳笑道。 “在下无心之过，害得公子受累，实在是抱歉。” 若水正打算说没关系，耳边却飘来了另一个冷冷的声音。 “一个低等贱民而已，你何必跟他道歉，平白的辱了身份。” 若水这才看见他旁边还站了一位男子，男子油头粉面，衣着华丽，打扮得很是讲究，脸蛋长得还算可以，就是那神情太过孤傲，冷得跟谁欠了他棺材本似的，让人看着着实讨厌，说出的话也很是欠揍。 若水火气，想着自己此刻装扮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哪还顾得上什么淑女不淑女的，立马叉腰瞪着他怒喝。 “我是低等贱民？你高尚，你高高在上，以为穿了件漂亮的衣服摆个臭脸就不得了啦，脱了这身行头，还不是赤条条的人一个，有什么好神气的，说不准，有的地方还比不上别人呢，哼。”边说边盯着男子下身的某个部位打量，一脸的不屑。 顺着若水的目光往下看，男子气得脸色更是不善，这贱民，居然侮辱他男人的尊严，上前一步正准备将若水教训一番，却被秦木白一把拉住了，收到秦木白的眼色，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各异的行人，愤愤的甩了下袖子。 “贱民就是贱民，长得猥琐就算了，性子粗暴，还是个娘娘腔。” 若水听得更火了，粗鲁的挽了挽袖子，正准备再骂上他几句，秦木白却说话了。 秦木白憋了憋笑，再次对着若水一抱拳。 “对不起，我这朋友性格比较直，想到什么说什么，公子别介意。” 若水脸色这才好一点，看来还是她的木头哥人好，但却也咽不下这口气。 “还是这位公子明事理，不过，性子直也不能成为侮辱人的借口，再说，因为你们，我这都毁容了，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说完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秦木白为难的沉思了片刻道。 “这样吧，为了表达对公子的歉意，在下就请公子同去浮香楼喝上几杯，以示歉意如何？” 浮香楼？她有听过，那是荣城有名的**，长这么大，她还没去过**呢，很是稀奇，但想到自己毕竟是女子，又有些犹豫。 就在她犹疑不决时，抬眼瞄到冷面男子那要杀人的眼色，若水脑中一闪，她答应了，有人既然不高兴她去，那她就非要凑去让他难受，当下就立马走到秦木白身侧去跟着，还对着冷面男子抛了个带笑的挑衅眼神。 第三十五章 世事难料 一到浮香院，里面的**就立马嬉皮笑脸的迎上来跟秦木白和冷面男子打招呼，而一身小厮打扮，满脸猥琐摸样的若水，明显的被无视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她还真是不太会应付呢。 默默的跟在后面进了一个包间坐下，若水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木白便开口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若水塄了一愣，随即脑中一转，笑道。 “在下阿宝，宝贝的宝。” 听到这个宝字，秦木白心里微微一颤，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呵，公子的名字很有意思。” “哈哈，过奖过奖，不知公子又如何称呼？”既然人家都先问了，那她也得装模作样的问问才正常嘛。 “我嘛？” 秦木白手摸着下巴思虑着。 “有人说我木纳得像块木头，你便叫我木头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个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名字，但对于这个看上去很市平凡的少年，他有着不一样的好感。 对面正在喝茶的冷面男子一个不留意差点呛着，说秦木白木纳？哪个不长眼的白痴说的，这眼神大大的有问题，他要是木纳，那整个苍越可就没几个聪明的了。 “呵呵，公子的名字更有意思，那好吧，就叫木头公子好了。”对于秦木白会这样介绍自己，若水也是没有想到，心下激动之余又忍不住感慨，要不是知道他爱上了玉芊，估计自己还会抱着幻想呢，也许，他也是怀念着那段美好的过往，才会突然想起这个名字的吧。 “好” 秦木白笑了笑，随即又看向若水的衣杉，若有深意的问道。 “公子是九王爷府上的人？” 话一出，冷面男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若水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本来就被惊了一跳的若水，此刻对上冷面男子的目光心下更惊，怎么？难道这斯跟莫言有仇？ 随后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疑惑。 “公子如何知道？”难道每个府邸下人的衣服还有什么区别不成，她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事情。 “呵呵” 秦木白温和的笑了笑。 “本是没什么区别的，不过九王爷酷爱白云，因此在府上所有人的服饰上，都会锈上云朵的标志，不信你看。” 若水顺着秦木白的手指低头一看，果然见右下脚的位置有个小小的白云标志，不由得嘴抽了抽，没想到这莫言除了她知道的那些变~态爱好外，还喜欢这种看得到摸不着的东西，难怪他整天一袭白衣，却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一抬眼对上秦木白探究的目光，冷面男子不善的目光，若水讪然一笑。 “公子好眼力，在下确实是刚入九王府的，专门负责采办方面。” “哦~” 秦木白恍然，难怪她知道莫言喜欢云这般诧异，原来是新人。 “哼，难怪这般无理又粗鲁，却原来？呵，也就不奇怪了。”从坐下就没说过话的冷面男子终于开口了。 什么意思？这不光是骂她，还连着莫言也给一起骂了，看来她猜得没错，这斯果真跟莫言有仇啊，但冤有头债有主，有气找莫言去，迁怒她做甚？ 若水难得跟他一般见识，直接当没听到，转而又望向秦木白讨好的问道。 “呵呵，既然公子知道我家王爷喜欢什么，是不是也知道他不喜欢什么啊？或则是，怕什么之类的？”如果将这打听好了，以后对付他也要简单很多不是？想到这里，眼里也露出了几许期盼，但看到秦木白一脸的不解，不由打着哈哈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是刚入王府，什么都得小心谨慎，万一做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情就麻烦了，因此，才向公子打听，这样心里有底才好避免嘛。” 秦木白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话却让若水失望了，他只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也是，像莫言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软肋这么容易被人知道呢。 “呵呵放心吧，你要真在九王府呆不下去了的话，可以拿着这个去秦相国的府邸，会有人带你来见我的。”说着从身上取下了一块随身的玉佩，若水有些感慨，这算得上是秦木白送她的第二件东西，第一件是支碧玉钗，是当时她最为珍贵的东西，因为当时情况突然，她将它埋在了国公府那座废弃院落的常青树下，也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了，有没有被岁月的无情侵蚀，看来，她得想办法去趟国公府了，既然是她的东西，如今她回来了，当然得把它也带出来。 握着玉佩万千惆怅，直到而边传来冷面男子那带着讽刺的冷哼声，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对者秦木白感激一恭身道。 “原来公子在相府当差，失敬失敬，以后还望公子多多照拂了。”说起客气话来，她也是不输任何人的。 冷面男子在听到当差二字，嘴角的讽刺更大，哪个当差的能拿得出这般上等的玉佩？下人就是下人，一点见识都没有。 若水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也难得搭理他。 秦木白倒是觉得好玩，笑得一脸温和道。 “不用客气，说不准，我以后也有麻烦阿宝兄弟帮忙的地方呢？不知道可否这样称呼你？” 若水塄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承蒙公子看得起，阿宝很是荣幸。” “那好，以后你也别在公子公子的叫了，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木头哥吧。” 冷面男子一口茶直接呛在了喉咙，捂着最急速咳嗽了起来，不说这名字很是别扭，就说这么个下人吧，有必要跟他称兄道弟么？这秦木白一向注意身份，今天怎么有些看不懂他了。 “木头哥？” 若水低喃了一声，有着片刻的失神，这个在心里念叨了千千万万遍的名字，今天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叫出口了，当下学着别人般抱拳道。 “如此，算小弟高攀了。” 想不到，她以女子的身份只能仰望这他，这换了个下人的身份，倒是能跟他平起平坐了，世事真是难料。 第三十六章 抢人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老~鸨端着酒水，满面春风的进来了，看见跟秦木白二人坐在一起的，明显下人模样的若水，不免有些诧异。 若水这才看清老~鸨的面貌，体态丰翼，面容娇好，虽然年近中年，却仍难掩藏那份独有的妩媚风情，。 “浅蕊呢？” 冷面男子沉沉的声音传来，老~鸨随即回过神来，忙将酒水放在桌上，有些为难。 “浅蕊啊？她````````” “怎么了？” 见**面露难色，冷面男子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老~鸨赶紧赔笑道。 “那个，几位爷来得有些不巧，浅蕊现在正有客人在呢。” 冷面男子闻言，一个冷眼扫向老~鸨，语气十分不善。 “我说红姑，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了吧。” 本王？ 若水愣了一下，苍越没有异姓王爷，而先皇的子嗣又大多夭折，除了公主，也就剩下三位皇子，一位是当今圣上，一位是九王爷，那眼前的这位，不用猜，就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五王爷莫恒了，想不到她运气这么好，一出门就遇到大人物啊，也是，像秦木白这样的身份，能跟他交好的，定然不会普通，只是？这五王爷看上去很是不和善啊，接触久了对她没好处，看来，她得早些开溜为妙。 红姑面上更显为难，这五王爷身份高贵，脾气又不好，她得罪不起，可那一头，她也得罪不起啊，，局促不安的拧着帕子，强扯出一抹苦笑，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看算了吧，横竖不过一个女人，让她再给你叫个好的就是了。” “是啊王爷，我们浮香楼啊，最近新来了几个姑娘，长得都是天人之姿，要不，带来给王爷瞧瞧？” 红姑也在一旁点着头，极力讨好着。 莫恒摇了摇头，对着秦木白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浅蕊啊，不光长得姿容出尘，性子温良，而且琴棋书画，礼仪德行，是一样不差，怕是那第一千斤玉芊，或是占着女德典范的若水，也是不能及的。” 若水倒没有因为拿她跟青~楼女子比而不高兴，她此刻很好奇，这种烟花之地，竟还有这般才貌的女子？要果真有，那还真是可惜了。 秦木白的眼里也是闪过一丝诧异。 “哦~能入得了你五王爷的眼，可是难得啊，我倒是对这个浅蕊姑娘有些好奇了。” 莫恒难得的露出了个淡笑，随即又恢复冰冷的面貌对着红姑问道。 “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要知道，他以前来，红姑压根就不敢在这跟他废话，早就将人带来了，今天这般，可见对方身份很是不一般啊。 红姑思虑了片刻，走近莫恒身边，靠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见莫恒眉毛一挑，随即又唇角一勾。 “带路” 说罢便站起身来，红姑无奈只得在前头领路了。 “走吧阿宝兄弟，咱们也瞧瞧去。” 秦木白一脸的笑意，拉着若水就跟了上去。 若水也是任由他拉着，心下偷着乐，看来这是要上演一场好戏啊，一个王爷，为了争个青~楼女子，还巴巴的打上门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走运的倒霉蛋，哎，真是红颜祸水啊，本来想着要早点溜的心思也收起来了，毕竟，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要留下来看热闹了。 一行人冲冲往那倒霉蛋的包间而去，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歌笑语，不等红姑敲门，莫恒便已经推门而入了，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五哥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的吗？这万一，做弟弟的正在做什么不方便让人看见的事，岂不很是尴尬？” 一听这声音，再推敲这话，除了九王爷莫言还能有谁？若水跟着迈门槛的脚步一个狼伧差点摔倒，雷得外焦里嫩啊，还好秦木白及时扶住了她。 “放心吧，没事的。”以为她是看莫言在被吓到了，指了指她的右眼，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若水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怕，不过她最多的还是震惊，这莫言虽然经常会说些轻~薄话，但大多时候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却不料也有这风花雪月的爱好啊，云逸找他就是所谓这事？看他连整自己的时刻都不顾了，显然对这爱好之深啊。 悄悄往里一瞧，那面对着他们的，不是云逸是谁？哼，早就看出他是个斯文败类了。 莫恒看着莫言端坐的背影讽刺的勾了下唇。 “九弟的神经是越发敏锐了，这都知道是本王。” 莫言端了杯茶放在嘴边抿了抿。 “这整个苍越，除了皇上跟五皇兄，谁还能有这般胆量，敢来闯本王的门。”皇上显然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就是来了，那也不敢这么招摇不是。 若水算是听明白了，这莫言在别人面前都不喜欢摆架子，除了故意为难自己之外，他对莫恒也是用的‘本王’自称，看来，这兄弟两个果然是不睦啊。 “呵呵” 莫恒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去，一把拉过有些受惊的美貌女子。 “不想今日九弟也这般有兴致，来此寻乐，作为兄长本该让着你，但浅蕊乃是本王红颜知己，实在不能相让，只得请红姑为九弟另觅佳人了。” 若水咋舌，这就是明晃晃的抢人嘛，想看看这浅蕊姑娘的长相，却奈何被莫恒挡住了看不到，只得颇为兴致的盯着莫言，看他作何回复。 莫言这才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莫恒，语气再平淡不过的说道。 “本王只知这里是烟花之地，这里的女子皆归大众所有，皇兄既然说浅蕊姑娘是皇兄的红颜知己，不妨将她赎了出去领回王府，否则，还望皇兄遵从先来后到之礼，割爱了。” 九王爷果然是九王爷，这口舌一向伶俐得很啊，若水由衷而发。 “九弟这是故意要跟本王为难了？” 莫恒本就冷的脸此刻更像是进入了寒东腊月，能冻死人，该死的，明知道母后对他很是严厉苛刻，他却故意这样来洗刷他，可恶。 “哈哈” 莫言突然笑出了声。 “既然皇兄觉得为难，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嘛，这浅蕊姑娘本王也有意，皇兄不敢带回王府，那本王可就带走了。”反正他爱美的名声在外，府中的姑娘们各种出身都有，至于太后，估计巴不得他越堕落越好吧。 莫恒闻言脸色铁青，暗暗撰紧了拳头，而旁人也不便插话，现场便陷入了一片死静。 第三十七章 好奇害死猫 “咳”见莫恒情绪不好，像是要失控的样子，秦木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莫言扭头望向门外，故作诧异的一笑。 “秦公子也来了。” 目光一移看到被秦木白拉着的若水，眼里闪过一丝呆愣，不知道是被她的猥琐样雷的，还是看出了她的身份，这让若水心里很是有些发虚。 “呵呵，我也没想到能在此遇到九王爷跟云公子，实在荣幸之至。” 看出若水那心虚的样子，秦木白上前一步将她挡在后面，对着莫言点头笑道。 莫言笑容不减，又看向仍旧脸色阴沉的莫恒，语气亲切无比。 “既然这么巧碰到一块了，不如大家坐下一起喝一杯，就当是庆贺本王喜得佳人，皇兄觉得如何？” 若水狂汗，这家伙还真是不把人气死不罢休啊，这不明摆着是要故意激怒莫恒吗？ “咳” 知道莫恒的脾气经不住激，秦木白又不好在他们兄弟间插言，只得再次干咳一声来提醒他控制情绪。 “怎么？秦公子最近是嗓子不舒服么？那得趁早让御医给看看，不然救治不及时，以后成个公鸭嗓就麻烦了。” 哈哈，若水憋红了脸，在心中放声大笑，这莫言真有意思，骂个人也骂得这般幽默，可当她听了接下来云逸的话，更是连连称奇。 只见他薇晃着脑袋，文绉绉的道。 “阿言说得极是，所谓，有病堪治直须治，莫待无治泪对医，公鸭嗓很可怕，秦公子慎重斟酌啊。” 那假正经的样子看得人直想抽他，瞧这两家伙，一个明嘲，一个暗讽，真是坏极了。 秦木白嘴角抽了抽，尴尬一笑。 “有劳九王爷跟云公子关心，只是小问题，并无大碍。” “哦，这就好，这就好啊。” 莫言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转目又看向莫恒，似在等着他的回答。 莫恒虽然知道莫言在故意激怒他，但心里这口气始终咽不下，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还是压下了满腔的怒火，勾唇冷声道。 “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九弟雅兴了。” 说完侧头深深看了眼垂目不语的浅蕊，很是不甘的松了手，转身就走出了门外，见此，秦木白松了口气，对着莫言跟云逸礼貌的点了下头，拉着若水便走，既然戏已经唱完了，若水当然很是乐意的跟着秦木白就往外走，准备开溜。 “等等”突然被莫言叫住，秦木白跟若水疑惑的转头看着他。莫言却看着若水衣摆下方的白云标志玩味的勾起了唇。 “秦公子要走，是不是得把本王的人留下？” “.............”秦木白跟若水双双愣住。 尤其是若水，要是否认吧，她又跟秦木白承认了自己是九王府的人，不否认吧，这九王爷又不好糊弄，这可如何是好，真是为难死她了，紧张之下不由得悄悄扯了扯秦木白的袖子，让他想想办法。 看她如此忐忑，只当她是不想再回九王府了，秦木白安慰的捏了她一下胳膊，对着莫言装作不知的笑道。 “原来阿宝是九王爷府中之人啊，不瞒王爷，木白跟阿宝是不打不相识，甚是投缘，今天居然碰到了王爷，不知可否向王爷讨要了阿宝？” 若水心下那个激动啊，只要王爷同意了，等她出了门，再想办法溜就是啊，当下又是感动的将秦木白的袖子拉得紧了紧。 一抬眼，正好对上莫言打量的目光，若水心下一惊，这才想起，她此刻是九王府的小斯，如果莫言没有暴露身份，她还可以装作不认识，可现在主子就在眼前，她却还没行礼呢，想着腿一软，就跪拜在了地上。 “呵呵，你这是在向本王行礼呢，还是在求本王放你去相府啊？”今天真是奇特，一个问他要女人，一个问他要奴才，难道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大度？ 若水听着那暗暗透着寒意的语气颤了一颤。 “王爷是主，奴才是朴，这一跪，当然是向王爷行礼了，奴才刚到王府不认识王爷，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打死她她也不敢说是求他放自己去相府啊。 莫言看了眼秦木白，又看向若水，笑得一脸深意。 “不知者不罪，倒是秦公子刚才的话，你怎么想？”看秦木白对这小斯的态度，莫言觉得很有意思，这秦二公子表面看着亲近和善，实则很是自持清高，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小小下人这般上心了？而这小斯，他是怎么看怎么熟悉。 听莫言居然会问自己的意见，若水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思虑再三，一咬牙指着右眼的红肿为难道。 “回王爷，刚刚奴才在街上被人欺负，是秦公子及时救了奴才，奴才说要报答公子，所以，这.......”言下之意，这秦木白居然提出了要求，那她就要答应啊，莫言这么聪明应该听得懂吧，再说，她只是一个下人，莫言这点面子应该会给秦木白吧？ 但显然，若水对莫言还不够了解，他不但脾气爱好古怪，而且小气，对不喜欢的人尤其小气。 听了若水的话，他只是恍然的点了下头，然后对着秦木白道。 “哦，这样啊，那倒是要谢谢秦公子救了本王的人，改日本王一定会让阿宝备上厚礼前去相府给公子道谢。” 先不说他的东西从来不轻易给人，就是秦木白对阿宝这般特别的态度，他就不会放他走，他倒要看看，这阿宝，究竟有什么特别。 “............” 这不明说了不愿意么？秦木白知道今天是带不走阿宝了，愣了愣，只得尴尬的拱手笑道。 “呵呵，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九王爷待下人一向宽厚，相信阿宝在王府也会过得很好，木白就告辞了。” 转身时对着若水暗暗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有事可以去相府找他吧？ “慢走不送” 莫言满脸笑意，端着茶杯悠闲的抿着茶。 若水看着往外走的秦木白，心里顿时一阵悲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想着等下要面对的种种质问与窘镜，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慌，早知道就不来看热闹了，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第三十八章 怀疑 “起来吧”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让若水浑身颤了一颤，唯唯诺诺的起身，站在一旁低着头，知道有两道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心里就一阵不自在。 “我很可怕吗？” 见若水那样，莫言很是奇怪的问了一句，依他看来，自己现在的样子看着应该不凶吧。 若水一愣，平复了下慌张的情绪，讪笑道。 “王爷英气逼人，不怒而威，奴才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蝼蚁，难免惶恐。”心里暗付，这斯对一个相貌丑陋的下人都是平心气和，以‘我’自称，却偏偏要在自己面前摆那王爷的臭架子，看来真是对自己集怨颇深啊，明明每次都是自己吃亏，真不知道他是赌的哪门子气。 莫言一笑。 “你还挺会说话。” “呵，我刚刚还在想，这九王府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哦，奇特的下人，却原来，是被人锦上添了花。” 添你妹啊，这家伙一开口就没好话。 看着云逸那调笑的表情，若水摸了摸还在泛痛的右眼继续讪笑，心里却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也添上一朵。 “你在王府里做什么差事？” 莫言指了指空了的茶杯，语气依旧亲合的问道。 若水赶紧殷勤的给他添上了茶水，背躬哈腰笑得一脸狗腿。 “回王爷，奴才在府里是负责外出采办的。” “哦~” 莫言不露痕迹的盯了眼若水为他倒茶的手，似笑非笑的答得一脸深意。 “能让秦二公子这般欣赏你，看来你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嘛。”想那秦木白临走时，还不忘夸他善待下人，以此来让他不好为难这阿宝。 听见没言这样说，若水心里咯噔一下，看他刚刚跟秦木白明显不和的样子，不会把她当奸细吧？想着忙惶恐道。 “王爷说笑了，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是相府二公子的，至于二公子对奴才的态度，奴才还以为他对人一向如此，奴才决无故意讨好之意，望王爷明柬。” 看若水那忐忑又惊吓的样子，莫言勾唇一笑。 “好啦，看把你吓得，开个玩笑而已。”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我跟云公子还有事情要谈，你先把浅蕊姑娘带回王府吧。” 若水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美人儿呢，忙侧头看去，心里不由得一怔，这姑娘果然如五王爷所言，貌美端庄，大气凛然啊，不过这长相这气质，她怎得感觉这般熟悉，是再哪见过吗？ “咳咳” 见若水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姑娘看，莫言不悦的假装咳嗽了两声。 若水回过神来顺口问了一句作死的话。 “莫非王爷嗓子也不舒服？” 听见云逸一声闷笑，再看看莫言铁青的脸，若水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一把接过银票。 “嘿嘿，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将浅蕊姑娘安全带回王府，嘿嘿。” 莫言脸色梢缓，接着道。 “恩，回去就找若水姑娘，让她给浅蕊安排个好点的住处。” “是” 若水此刻是不再乱说话了，忙应了领着浅蕊就出了浮香阁，心里顿时一阵轻松，本来还正在想怎么找个借口溜呢，结果机会就来了，真是天助我也，这浅蕊姑娘进了府也好，看莫言对她很有些不同，说不定是真的喜欢这浅蕊姑娘呢，那以后，就会少很多心思来捉弄她了吧，嘻嘻。 、、、、、、、、、、、、、、 “阿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阿宝很是奇怪，看刚才那情景，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秦木白跟五王爷故意派来我们这里的奸细，你将她留在身边会不会不妥？” 若水带着浅蕊一离开，云逸便有些严肃的问道，神情完全没有了平时风轻云淡的模样。 莫言皱了皱眉，也很是不解，想了想遂淡笑道。 “不管她是什么，只要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她就翻不了天，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云逸也明白了莫言这是想要将计就计，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言。 “那你将浅蕊姑娘带回王府，是不是也是因为五王爷的原因？” 莫言高深的笑了笑没答话。 其实最开始，他是见这浅蕊跟若水有着几分相似，便一时好奇留她弹个曲，后来莫恒气势凶凶来抢人，他才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所以才决定正式将她带回府中的。 “对了，你把我叫出来可是有什么发现？”刚刚一打岔，正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被莫言这一问，云逸也才想起，喝了口茶，压低声音道。 “不错，经过多方面打探，我发现，事情确实跟你想得差不多，这暗夜阁的确跟五王爷他们有着牵连 “哦~说仔细点。” 此刻，莫言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云逸微微笑了笑。 “据我们安插在暗夜阁跟五王府的探子汇报，最近这两处开始动作了，而且联系得很是频繁。” “果然如此” 莫言听得一脸深沉，想了想接着道。 “不过，五哥这人虽然心高气傲，但却是个急性子，有大图谋，但却成不了什么大事才是。” “那王爷的意思是？” 云逸此刻仿佛也有点懂了，这五王爷有几斤几两他们都清楚的，难道是？ “不错，我怀疑，这背后的一切，另有人捣鬼，至于是谁，相信你跟我想的一样吧？” 云逸忧郁的点着头，很明显嘛，这捣鬼的人就是秦木白，而五王爷，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傀儡。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莫言笑了笑。 “以静制动，现在咱们这不是扣了他们两个人吗？” “呵呵，对，还是阿言想得长远。”对于莫言的智慧跟计策，云逸从来没有怀疑过，就像他下棋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样。 “那好，那就先这样吧，相府我会注意的，你的人继续盯着五王府跟暗夜阁，有事随时跟我联系，我先回王府了。” 突然想到什么，莫言高深末测的站起来，就朝门外走去。 “诶，你`````````” 云逸话还有没有说出来，莫言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第三十九章 误会大了 这边，若水将浅蕊领回王府，叮嘱她稍等，称自己去禀报若水姑娘，后便匆匆朝莫言的主院而去。 好在莫言喜静，偌大的院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丫头跟小厮，巧在此刻她们正好都不在，若水庆幸之于赶紧溜进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住的用手抚着仍旧有些受惊的胸口，随后走到床边，便开始快速的脱着身上的小厮衣服，待她将自己原本的衣服穿好后，准备倒杯茶解解渴，却在转身之计彻底傻了，因为王府的主人九王爷莫言，正一本正经的坐在茶几边上，端着热腾腾的茶水喝得好不悠哉，那布满笑意的双眼玩味的将若水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语气带着小小的邪恶。 “想不到，水儿不光外貌出众，这内里，也很是不凡啊。” 他早就看出是她了，所以准备提前赶回来吓她一吓，没想到，这惊吓的程度，好象远超出他的预料了，也怪这丫头自己，估计是做贼心虚了，连这么个大活人坐在旁边都没有看到，便宜他饱了眼福，话说，这丫头身材确实挺有料，那皮肤更是像急了她的名字，很是水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两把。 若水这才从对方的话里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才换衣服的场景，顿时脑门气血一冲，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礼仪的大叫一声，然后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拽住莫言就准备开揍，想必她刚刚的一片**都被他看去了吧？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个无耻小人，擅闯别人房间，还偷看本姑娘换衣服，实在是可恶。” 若水恼羞成怒的对着莫言拳脚相加，却奈何对方是男子，又练过武，她的攻击无疑就变成了投怀送抱。 莫言紧抓着若水的手，将她拉着靠在自己胸口，故做诧异道。 “水儿这是从何说起啊，首先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爱到哪就到哪，怎么能是擅闯呢，至于`````````”说着又瞄了一下若水的胸部位置，笑得有些痞。 “本王一直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还以为水儿看到本王了，对本王有意，所以才特地当着本王的面换衣服呢，感情，都是误会啊？” 误会你个鬼。 若水被制住不能动，只得睁大眼瞪着他，愤愤道。 “少在那里装，你是什么德行本姑娘还不知道，表面一派正经，其实无耻，阴险，又可恶，真正一个伪君子。”明明在她脱衣服时他就可以提醒她的，可这家伙偏偏不做声，故意占便宜，真搞不懂老夫人怎得就看上这么个人，还非得要她嫁给他。 若水此刻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原本的火辣性子索性完全爆发，她才不管他王爷不王爷的呢，去他妈的王爷。 莫言闻言咧嘴一笑，看来这次真的把这只伪善的小绵羊给惹怒了呢，他就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这样才真实不是？ “看来水儿对本王甚是了解嘛，既然本王是个无耻之人，那就算做出点无耻的事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 若水被莫言的厚脸皮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冷哼一声将头一偏。 “不过说起来，水儿上次也将本王看光了，如此，倒算得上扯平，本王也就不对这件事追究了吧。” 听着莫言那明显占了便宜还一副大度的摸样，若水又是一阵气恼，但较量过对方的厚颜程度，再看目前形式不利于自己，便只得压下怒火，看着莫言冷冷道。 “那王爷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开我了？” “呵呵，当然。”随后又补上一句。 “姑娘家的，以后脱衣服时可得把四处看清楚了，也就是本王，要是换了别人，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 若水闻言瞪了他一眼，明明是自己无耻，还来教训她，不过，他说得也不是全然无理，，人家只是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而已，确实是自己大意了，想着脸上不由得红了一红，顿时也没了再骂上几句的底气。 莫言放开了手，看着若水有些古怪的问道。 “我说，水儿扮成那样出去，不会是专程去跟秦二公子约会的吧？” 若水当下一愣，看来这误会闹大了，随即又想到莫言跟秦木白五王爷波涛暗涌的场景，更是颤了一颤，她可不想被当成奸细啊，刚刚的气势瞬间又消了一半，挑了挑眉，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出去买买东西逛逛街，又怕女子身份出门不方便给王爷惹了麻烦，所以才扮成小厮摸样的，至于秦二公子，确实是无意间遇到的，想他那样的身份，又有玉小姐那样完美的未婚妻，怎么会跟我这一小小丫鬟约会呢？王爷多虑了。” 莫言看不出想法的沉默了片刻后笑道。 “看来的确是本王多虑了。” 说完抬袖准备帮她擦掉右眼边的红斑，却在挨着时，听到一声呼疼。 “真的受伤啦？” 看若水那委屈吃痛的摸样不像是装的，莫言嘴脸抽抽，想到在浮香楼若水说的话，嘴角又玩味的勾起。 “无原无故的谁会欺负你？难不成你去调~戏了人良家妇女不成？” 脑中瞬间想起了那个凶恶的女子，若水直感觉脸上又痛了一痛，讪讪道。 “这个嘛？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难道还真给他猜对了？莫言一阵无语。 “那个？王爷是怎么看出我来的？”出门前，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了是爹妈也不会认得出的，这莫言，是怎么分辨的？ 莫言带着笑，垂眼看向若水的手缓缓道。 “水儿这弹琴的玉手这般柔美，任谁见了都会过目不忘吧。” 若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一抽，她的手确是比一般女子的好看，但，他也没必要记得这么深刻吧？ “王爷好眼力，观察入微啊，看来下次得把手也装饰装饰才行了。” 什么？还有下次？这次都还没找她麻烦呢，莫言脸上顿时沉了下去。 感受到周围空气变冷，若水一颤，看着同样看着她的莫言不自然的笑了笑。 “呵呵，说着玩的，绝对没有下次，呵呵，王爷有事先去忙把，浅蕊姑娘还等着我安排住处呢。”他不是喜欢浅蕊姑娘吗？那正好拿她转移他的注意力。 正好这时门外也传来了瞧门声，莫言没再说什么，径直往门外走去。 门外的丫头小厮见莫言出现在门口，皆是惊呃，随即忙行礼解释。 “见过王爷，奴才门刚刚听若水姑娘房里传来叫声，一时担心所以赶来看看，不曾想打扰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说完还不由悄悄望里面望了望。 莫言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邪恶，语气很是暧`昧的道。 “刚刚都怪本王惊吓到了水儿，现在没事了，你们去前院把浅蕊姑娘直接安排到春云阁吧，水儿现在身子不舒服，不宜操劳走动。”说完又故意关心的看了眼屋里，心情大好的走了。 丫头小厮们一脸震惊，王爷刚刚那话是不是已经把若水姑娘`````````天啦，真是太震撼了。 若水更是一阵怒火攻心，这小人，太卑鄙了，居然摆她一道，这话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们那啥了吗？还一口一个水儿的叫得那么亲热，以后叫她怎么出门见人？一直知道他无耻，但不知道他这么无耻，本姑娘的清白啊，想着此刻外面下人会有的脸色，若水就无语对苍天，这下误会大了，误会大了啊。 第四十章 男人真是看不透 随后几天里，若水因眼睛的问题都没出过门，而莫言也没再特意为难她，事实上根本连面都没碰过，听莺莺提起，说是常跟浅蕊在一起，早就猜到会这样，若水心情颇好，巴不得剩下这两个多月他都不要想起自己来才好呢。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因为现在，莺莺正跑来告诉她，说莫言让她去春云阁呢，若水不解，他跟浅蕊一起花前柳下，还打算让她去旁观不成？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随意收拾了一番，便朝春云阁走去，经过几天的调养，好在脸上的红斑已经完全消散了。 一路走来，一些个丫头小厮的都来跟她问好，但那眼神都怪怪的，不用想若水也知道是为了前几天的误会，加上莫言现在都陪着浅蕊，大家便以为她失宠了，都等着看热闹吧，看就看呗，反正她脸皮厚不介意。 远远的，便听到了传来的琴声，若水眼里闪过诧异，这琴声悠扬婉转，带着淡淡的哀愁，清澈悦耳，又流淌着丝丝悲凉，琴艺高超更是不比自己差多少，如此人儿，应该就是浅蕊姑娘了吧，走近一看，果然见一蓝色少女如仙般抚琴的身影，她的旁边坐着莫言，对面还站了一群花花绿绿的妙龄少女，这些花花绿绿的妙龄少女，就是莫言养在府里做观赏用的美人们，一曲终了，抬头看见站在一旁含笑的若水，浅蕊愣了一愣。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就是名满云州的第一淑女，若水姑娘，现在本王身边做贴身丫头。” 若水听得脸上笑容微微一僵，这家伙，介绍就介绍呗，还非得说那么细致暧~昧，难道他觉得这能给他长脸？鄙视他。 浅蕊打量着若水的眼睛眨了眨，站起来礼貌一福身道。 “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甚是荣幸。” 对此，若水也是笑着回以一礼。 “水儿来得正好，你来评评，浅蕊姑娘这曲子弹得如何？” 若水实话实说。 “回王爷，浅蕊姑娘琴艺精赞，琴声更是动人心扉，荡气回肠，实乃世间难寻。”而且，从这浅蕊姑娘的琴声中，她听出了一种无奈跟悲伤，这跟她童年的心境是如此相似，倒是让她生出几许共鸣来。 “哦？这话从水儿嘴里说出来实属难得，但不知，水儿觉得跟自己比起来，又当如何呢？” 谁也想不到莫言会这般问，浅瑞忙又站起来谦虚道。 “王爷说笑了，奴家这点拙技实属献丑，哪里能跟若水姑娘相比较。”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若水，但这第一淑女的名号她却是早有而闻的，加上最近荣城的各种传言，更是说明了这个若水姑娘不是徒有虚名。 “呵呵，你呀，就别不好意思了，依我看，你跟水儿是各有千秋，不光人长得像，就是这弹琴的风格，都是有着几分相似啊。” 若水听得一楞，她跟浅蕊长得像？ 再次仔细看了看浅蕊，又看了看大家赞同的样子，若水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脸，好象还真是有些像呢，难怪她觉得看着熟悉呢。 “呵呵，要不是知道我娘只生了我一个，说不定浅蕊姑娘可能会是我失散的姐妹。” 浅蕊听得有些感伤，心里涌上了几分酸苦，听得红姑说，她娘亲当年是带着身孕消失的，如果有可能，她也许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只是人海茫茫，她无处找寻，也没有办法去找寻，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报仇，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答得有些落漠。 “奴家出身不好，要真是姑娘姐妹，那倒是给姑娘摸黑了。” 听着那充满悲凉的话语，若水突然感觉有些不好受，脸色也带上了几许认真。 “姑娘何必这样说，什么出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颗鲜活的心，只要心是活的，就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能感觉到浅蕊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跟死寂，想她乃是出自烟花之地，必定受过不少苦难不堪的经历吧。 浅蕊也是一怔，随后收起忧伤换上了笑颜。 “姑娘说得极是，倒是奴家浅薄了。” “哈哈哈`````````”莫言开怀大笑。 “看来你们二人挺和得来嘛，如此甚好，以后你们便多多往来，互相探讨探讨琴艺，倾诉倾诉衷肠，也是好事一桩嘛。” 周围的少女们听得神色各异，前些天就听说九王爷跟若水姑娘有情况，而现在又跟浅蕊姑娘在一起，所以，便纷纷猜想着，这九王爷定是想把这两个姑娘都收了，所以提前让她们多处处，增进增进感情，这一想发无非让少女们大为嫉妒，但又不敢多言，只得盼着她们因为吃醋而两虎相争起来，人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便希望人家也落不了好。 “王爷说得是，奴家一定多跟若水姑娘学习。”浅蕊没有多余的话，很是谦虚的应着。 若水在不解之下也是迷迷糊糊的应下了，虽说她对这浅蕊姑娘颇有几分好感，但莫言这么一说，她总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是怕浅蕊寂寞，所以让她经常来给她做伴？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他对浅蕊还真是动了心思了，那样最好，也免得他时常把自己叫在身边为难。 “好了，你们可以陪着浅蕊姑娘多聊聊，水儿跟我来，有事跟你说。” “哦” 刚刚才想着不会时常把自己叫在身边，现在立马便让她失望了，这家伙还故意语气温柔，做出一副暧`昧的表情让人想入非非，真是可恶，望了眼身旁的众少女，果然见她们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还悄悄低声交流起来，不用想，她们肯定是想歪了，若水十分郁闷，愣了愣，想说点什么，但又找不到什么好解释的话，只得厚着脸皮，郁郁的跟着莫言往外走，这家伙，绝对是上天派来跟她作对的，难道他就不怕他喜欢的浅蕊姑娘吃醋，还是说，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浅蕊吃醋来对付她？男人真是看不透，好吧，她承认她此刻已经没办法不胡思乱想了。 第四十一章 清者自清 跟着莫言回到住处，脚一踏进房门，就见莫言转身从她肩旁擦过，接着就是碰的一声，吓得若水一个哆嗦，跟着转身一看，门已经被关得牢牢的了，若水嘴角颤了颤，讪然道。 “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非要到这房间里说，还要把门给关上？”对这反常的情况，若水表示有些受惊，现在府里对他们的谣言本就不好，如今再这么一闹，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刚进来的时候，院里可正好有几个丫鬟小厮路过呢，一想到他们可能正在议论着自己，若水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怎么？你还怕本王宠幸你不成？” 莫言走近两步，笑看着若水语气柔腻的问道。 若水在他靠近时就不露痕迹的退了两步，心里直翻白眼，明明就是意图不轨，在他们皇家眼里倒成了高尚的‘宠幸’二字了，这就是权贵跟普通人之间的天壤之别啊，但嘴上也不敢跟他理论一番，只得打着哈哈道。 “怎么会呢？王爷想宠幸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而且，王爷可是说了，对若水这般性子的女子不感兴趣，若水一直紧记，也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故从来不敢做多想。” 不敢？是不想吧？ 莫言笑意加深，性感的薄唇扯开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呵呵，本王好象还说了，等着将你调`教好再`````````” “那估计要让王爷失望了，若水本性如此，恐怕实难变成王爷喜欢的性子。”怕他再说出什么不雅的话，若水赶紧插话打断。 “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过，本王此刻倒是觉得，水儿的本性更有意思，反倒有些不习惯你这装出来的乖巧样了。” 若水一阵恶寒，爱好哪有这么轻易改变的，明明就是故意说来洗刷她的，想到这里若水也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 “这样啊，既然王爷喜欢我本来的性子，那若水以后在王爷面前就依着性子做事好了，只是到时候王爷不要怪罪若水无理才是。”这样也好，以后想要耍耍赖皮，使使小性，都算正常了，省得她每天小心翼翼的保持形象，还要随时应对他手中的礼戒。 “好” 莫言用他那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若水，答得那叫一个爽快。 若水顿时有种被反算计的感觉，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话题一转。 “对了，王爷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不知是什么事？” 莫言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盯着若水片刻道。 “明天放你半天假，你便带上些礼物去相府吧，上次答应过秦木白要去谢人家的搭救之恩，咋堂堂王府，可不能食言呢。” 若水眼里闪过一丝亮色，那不是说她可以出府了？太好了，顺便可以去太师府看看老夫人跟小浅她们，多日未见，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想她。 “水儿看起来很高兴呢，就这么想见秦木白？” 因为上次的巧遇，再加上秦木白对若水的态度，他实在很难不怀疑一番，正好此刻见若水眼里的欣喜，他便更觉得她跟秦木白有什么了。 “呃``````````”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对上莫言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若水突然想到这家伙貌似对秦木白颇有成见，要是把她当成奸细？ 想想就心里一颤，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这种误会最好不要存在啊，忙正了正神色解释。 “哪有啊，我这是再想着，顺便可以抽空去看看老夫人她们，王爷也知道的，若水从来就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几乎寸步不离，这次突然就分开好些天了，一想到要见面，就忍不住有些开心嘛。” “哦~这样啊，那是本王多想了，也好，顺便也代本王向老夫人问问好，就说，莫言将水儿照顾得很好，水儿很开心，让她老人家尽管放心就是。” “````````````”若水无语。 他是将她折磨得很好吧？还开心，开心个鬼啊，自己受了委屈，还得亲自对老夫人谎报军情，让自己有苦不能诉，这是得多无耻的人，才能作出这么缺德的事啊，若水心里把莫言怒骂一千遍，哼，反正嘴长在自己脸上，她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 仿佛看出了她的歪脑筋，莫言嘴角一挑。 “水儿可是记清楚了？没记清楚本王可以再说一次，不然误传了主子的原话，呵呵，那可能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的。” 威胁，绝对是威胁啊，可恶的，居然什么都能被他给看穿了，真是个危险的男人。 若水心里一虚，忙讪笑道。 “嘿嘿，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莫言接着挑眉道。 “记清楚了就好，不过，本王看水儿似乎不大高兴，莫非觉得本王说得不是实话？” 啊？ 若水被他问得一愣，她都答应牺牲自己了，他还要干嘛？别人不清楚，他们两个当事人还不清楚真实情况嘛？居然要她亲口苟同他的话，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赤`裸裸的侮辱啊？ “是实话，是实话，王爷说的大大的实话啊。” 表情很是苦涩的违心答着，因为惧怕对方的淫威，若水还是又很没骨气了一把，现在她倒是不鄙视自己了，确实是恶男太无耻啊，这个男人太危险，她现在只想三个月快点过去，然后挥别恶男，永远也不要再有牵连了。 莫言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拍了拍若水的肩膀，欠揍般的说道。 “水儿果然剔透又聪慧啊，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哈哈哈`````````” 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打开门悠然的走了出去。 若水气得憋红了脸，偏偏又不得发泄，暗骂了几声也抬脚往门外走去，却在迈出门槛时一愣，平时安静的院子此刻难得的站了几个丫头小厮，皆带着笑古怪的看着她，尤其是莺莺，那眼里都冒红心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去忙了，瞧把若水姑娘脸都瞧红了。” 这一说，大伙又看了看若水的脸，原来是害羞了啊，纷纷露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讪笑着散了。 若水也是不由得手覆上有些滚烫的面颊，心里哀号，她这是刚刚给气红的好吗？刚想要解释两句挽回点误会，却见莺莺大大一笑。 “嘿嘿，我也不打扰若水姑娘了，姑娘想必此时也有些累了吧？快回房休息吧，不然王爷要心疼的，嘿嘿。”说完立马脚底抹油，溜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清者自清，让他们误会去吧。 第四十二章 想不明白的事 第二天，若水便按照前几天的小厮装扮出门了，也不是第一次来相府，但这次却是有些忐忑，相府的守卫一见是九王府的人，便也没为难，直接让她进去了。 根据指示，秦木白此刻正在花园亭子里做画，若水上次弹琴就是在花园，知道路线，便直往花园而去，离开了许多时日，这花园的花开得艳丽了不少。 远远的就看到了亭子上两个靓丽的身影，在这满院花草的陪衬下，感觉就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若水苦涩的笑了笑，看他们还真是郎情妾意，鹣鲽情深呢，也好，只要他幸福，那自己受些苦楚也是值得的，只是，越是走近，越是觉得不对劲，男的无疑是秦木白不假，可这女子，却不像是玉芊啊，怀着好奇，若水迈着步子往亭子上走去。 “公子这画画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奴婢哪有这么好看呢？” 女子面朝着前方，站在秦木白的身旁，手里拿着一副画卷正看得认真，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喜意。 “呵呵，画再好看毕竟是个死物，哪比得上生灵活现的韵儿更有风情呢。” 看着秦木白眼里透出的些许柔情，若水一愣，原来这丫头是秦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韵儿啊，只是，她跟秦木白此刻相处的情形来看，怎么有些像是恋人呢，秦木白，不是喜欢玉芊的吗？出于某种情结，若水把这看成是自己的误解。 听了秦木白的话，韵儿娇羞的笑了几声，大着胆子往他身旁又靠了靠，，有些撒娇的问道。 “公子尽会哄人，要真是这样，以前怎地也不见得公子多看奴婢几眼。” “现在看也不晚啊。” 这话说得颇有些暧`昧的味道，韵儿身子又往秦木白身上紧了紧。 “只要公子愿意，奴婢愿意时时刻刻让公子看。” 若水听得皮肤一阵发麻，韵儿这话，说得也委实大胆了些，时时刻刻？那除非是嫁给秦木白了，这话的意思明白人一听就懂，不知道秦木白会如何做答呢？本能的意思，若水希望他能拒绝。 却见秦木白望着韵儿勾唇一笑，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单单的望着，那脸上的温柔的笑容，眼里淡淡的柔情，仿佛都在传递着他对眼前女子无限的爱意，这是在他对玉芊的时候都没有看见过的。 若水心里突然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回答，但对于他们刚刚那暧`昧的对话，以及此刻的深情相望，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难道说，这秦木白其实喜欢的是韵儿？但因为他的丫头身份，没办法娶为正室，所以才答应跟玉芊的亲事吗？可是不对啊，看得出来，他对玉芊是有几分真心的，还是说，他两个都喜欢？ 若水头脑有些恍惚，如果他违背诺言喜欢上了玉芊，她还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跟他离开得太久了，被当成儿时戏言也是能接受的，但她却不能接受秦木白有可能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木头哥，不应该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才对，还是说，这数十年的时间，他改变的太多，或则是，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他。 心情受到影响，踏着石阶的脚步便一滑，弄出的声响直接打断了二人让人脸红的对视，双双有些受惊的回过头来。 若水慌忙的稳住脚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想到自己此刻是伪装的面目，便又稍稍安心些，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尴尬的扯开一个大大的笑。 “我是奉王爷命，特来答谢秦公子上次出手相救的。” 说完装着其它小厮的狗腿样，将礼物拎上去放在了桌上。 秦木白片刻呆楞后失笑道。 “呵呵，阿宝兄弟怎地这般客气了，倒是叫为兄好生伤心呢。” 若水哈着腰接着道。 “不敢不敢，上次不知道公子身份，冒犯了公子真是罪过。” “好啦，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那就会把你当兄弟，坐下说话吧。” 见秦木白指着一边的凳子，若水也知道不好再矫情，痛快的应了声便走过去坐下了，抬目间就对上了韵儿那有些惊讶的眼神，也是，以自己一个小厮的身份，能被相府公子称兄道第，确实让人不敢相信。 “既然公子有客人在，那韵儿就先告退了吧。”嘴上这样说着，行动上却一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秦木白无谓的摇了摇头。 “无碍，这是我刚认的兄弟阿宝，你便留下给添添茶水吧。” 这话无疑是正中了韵儿的心思，忙欢喜的应下，热情的为若水添起茶来。 “阿宝兄弟总算是来了，为兄这几天正念叨着你呢。”说完看了眼若水眼角的红斑很是疑惑。 “怎么？你这伤还没有好么？” 若水讪讪然，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瞒秦公``哦，秦兄，我这是胎记，上次正好被那女子打中，却也是受了伤的，因此当时不知如何细说为好，还请见谅。” 见对方不高兴叫他秦公子，若水也就顺溜的改了口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对人低声下气。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也好，以后为兄也不怕会错认了人。” 若水汗颜，那倒也是，就她现在的这副尊容，世界上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了。 “对了，莫言没有为难你吧？” 看着秦木白关心的眼神，若水情不自禁的愣了下，然后感激道。 “谢秦兄关心，如秦兄所言，九王爷对下人一向宽厚，并未为难小弟。”心里也更加肯定，看来，秦木白跟莫言是真的不和啊，不然秦木白不会因为他跟自己在一起被莫言看见了而担心。 “哦，那就好。” 秦木白放心的说道，还不时朝韵儿的脸上扫过几眼。 看来他是真的对这个韵儿有意吧，若水此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阿宝兄弟，既然来了鄙府，便让为兄准备酒菜，我们好好畅饮一番如何？” 若水面露难色。 “不瞒秦兄，王爷此次只给了小弟半天时间，等下还要去办点私事，只有辜负秦兄的盛情了。” “这样啊？也好，那下次有时间再请阿宝兄弟吧。” 见他那副为难又忐忑的样子，秦木白也不强留，再想到这是莫言授意她来道谢的，估计是怀疑他跟阿宝有什么吧，还是不要让她为难的好。 “多谢秦兄体谅，那，小弟就先告辞了，有空再来叨扰。” 说完站起身来就准备走，她还要去太师府呢。 秦木白也跟着站起来，对着韵儿道。 “如此，你便替我送送阿宝兄弟吧。” “是” 韵儿福身起来时，又羞涩的看了秦不白一眼，若水心下无语，早就知道这个韵儿不简单了，却原来是打着秦木白的主意，只是，这细细想来，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第四十三章 做人太难 “小哥跟我们家公子认识很久了吗？我们公子很少会跟人这般亲近的呢？” 见韵儿主动提问，若水看了看她那故做天真的表情有着思虑，这话问得很有套话的嫌疑啊，想了想微微一笑戏调道。 “呵呵，我跟秦兄认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全蒙秦兄看得起，倒是比不上韵儿姑娘跟秦兄来得亲厚啊。” 韵儿一听，一张脸马上涨得通红，随后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神情闪过一丝慌乱。 “公子对待下人一向亲厚，小哥可别想岔了才是啊。” 若水看她那样更觉有意思，继续戏调。 “哦~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呢，不知道韵儿姑娘以为我会想岔到哪儿了？” “啊~” 韵儿顿时语噻，想来也是，能被秦木白看好的人自然不比寻常，但看他们刚刚的对话，倒真像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可不管如何，主上既然发了话叫她留意此人言行，那这个小厮就绝对是有问题的，看来口头上暂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只得打着马虎眼道。 “我也是为了公子的名誉着想，才会想得多了些，小哥别介意。” 得了吧，若水暗里翻了个白眼，要真是为了秦木白的名誉着想，就不会大白天的做这般令人遐想之事了，口上却也客气道。 “那是那是，我也就是跟姑娘开个玩笑而已，呵呵。” 韵儿这才露出欣然的一笑，瞧着若水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 “对了，小哥在九王府做事，觉得九王爷人怎么样啊？我听人说，九王爷不是很好相处呢？” 若水心里微微一愣，她跟韵儿虽然只接触过短短几天，但还是知道她这个人很是谨慎的，今个儿怎么打听起这些逾越本分的话来了，难道，是秦木白让她来试探自己的？那她还真是悲摧，左右都被怀疑啊。 思及此不得不小心应对着。 “其实我只是王府里一身份低微的小厮，平时是很难见得到王爷的，不过看王府里的情景，王爷对待下人应该还是不错的吧，至于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再说，作为下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既可，主子的事，我们不便多做议论，韵儿姑娘觉得呢？” 这就是在提醒她越矩了？韵儿顿觉尴尬，忙讪笑道。 “是，是，小哥说得极是。”既然若水都这样说了，韵儿也好再问。 之后直到出了大门口，二人都没有在说什么了，倒是若水的心里奇怪得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一时想不明白，也就暂时放下了，她溜进个没人的地方，慌忙将身上的小厮衣服脱下，里面是她早就穿好的一身简洁的女装，再将脸上擦试了一番，便寻着太师府而去。 太师府今天很是热闹，据说是大小姐钱清月进宫为妃的事终于落实了，就定在两个月以后，这不，爱显摆的太师夫人便立马为自己的女儿肆意宣扬了起来，看今天这阵势，来的人还真不少呢，若水跟这些事沾不上边，便去陪了陪老夫人，随后又去看了看小浅，因为时间有限，她来不及一一问候，只得让小浅代为问候了，看着马上正空的红日，若水心里一急，只得匆匆告辞，不然莫言又得找着理由为难她了。 “若水妹妹” 刚要迈出府门，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喊，转身一看，正是紫兰。 “姐姐可是有事，因这次回来得匆忙，没来得急跟姐姐叙话，姐姐不要介意才是？” 紫兰端出一惯端庄的笑。 “姐妹之间，妹妹这般说便是见外了。” 说完在若水脸上瞅了瞅。 “看妹妹气色不错，想必在王府过得挺好吧，姐姐也就好放心了。” 若水也不好说她过得不好，毕竟，莫言也没有明着欺负她，说了也没人信啊，只得顺着道。 “是啊，王府那么大，多我一分口粮还是有的，有劳姐姐挂念了。” 紫兰想到什么，思虑片刻终是开了口。 “王爷温文而雅，气宇不凡，对妹妹更是诸多关怀，确实是不用姐姐挂念的。”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若水听得微微一颤，看来，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就她跟莫言的那点被误会的风月之事，还弄得人尽皆知了不成？刚刚老夫人跟小浅已经一一激动的唠叨了好一番了，这也是她要急着逃离的其中一个原因，看来，王府里也是一群好事八卦者啊，叹息之于也只得再次解释道。 “王爷对府里人一向挺好，至于妹妹，那也是看在老夫人面上而已，没有半点别的东西，姐姐切莫要跟其他人一般误会了才好呢。” “是吗？” 紫兰明显的不太相信。 “那，等有时间我去找妹妹说说话，可以吗？” 若水一愣，这才想起紫兰似是对莫言有意，而莫言，看得出来，那次很明显就是故意逗弄紫兰玩的，她不会当真了吧，想着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做答，只得把莫言又暗骂了千万遍。 “怎么？妹妹不愿意姐姐去找你说话么？” “呃~~” 看着紫兰那很是失望的表情，若水心里纠结了一下终是笑道。 “怎么会呢，姐姐要来随时都可以，只是？”王府也不是她家啊，她也不好随便答应。 像是知道她的顾虑，紫兰忙说道。 “妹妹可是怕王爷不高兴？看王爷对妹妹的态度，想必定然不会有意见的，再说，我们就是说说话而已，妹妹就放心好了。” 若水嘴角微抽，就是知道莫言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她才会为难呢，不过她也知道，紫兰定然是认定他们有什么了，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她也难得解释，只得讪讪然的应下了，上次莫言就为了气她故意戏调紫兰，说不定会同样为了捉弄她而很欢迎紫兰来王府也说不准，只是，这些话她却不能跟紫兰说，而且说了她也不会信啊，还会以为她是故意不让她去找的借口，哎，做人真是太难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 见若水应了，紫兰显然非常高兴。 若水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接这又跟紫兰闲话了几句，这才很是郁闷的回了王府。 第四十四章 达成共识 “回来挺快啊。” 莫言正靠在椅子上悠闲的泯茶，若水站在一旁微微笑，“王爷吩咐不敢耽搁。” 莫言瞄了她一眼，“他看见你很高兴吧。” 听这阴沉沉的语气，若水一个激灵，不要把她当奸细啊，“回王爷，秦二公子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见谁都高兴。” 风和日丽，佳人陪伴，心情当然不错了。 “哦，去看过老夫人啦？” “回王爷，看过了。” “嗯，本王的话可有带到。” “带到了带到了，一字不差。”若水举着手做发誓状，心里暗苦，天知道她对着老夫人说那些话时有多言不由衷无可奈何。 “那就好。”莫言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若水心领神会，忙走过去替他揉肩，心里嘀咕却不敢言。 莫言将茶杯轻轻放下，“听说水儿也是荣城人。” 若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一怀疑她就开始试探了？有些心却却。 “回王爷，是的，若水原是荣城人，后来跟母亲在云州落难，幸得老夫人搭救，才保存了条小命，老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在荣城还有什么家人吗？” 呃·····这要怎么回答？不行，现在绝对不能说，就是以后，她也不想提起，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永远也不要有人知道，如此打算着，语气低低带着小委屈，“没有了，娘亲去世后，若水已经是孤女了。” 所以王爷老人家，您以后别再想法设法为难我这个孤女了。 莫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道，“原来你这么可怜啊，放心，本王以后会多多照顾你的。”说着回过头来看着若水魅惑一笑。 若水不由自主的一颤，她不求照顾，只求无视啊，嘴上也只得感恩戴德的谢恩，太憋屈了。 “过几天本王的五皇兄生辰宴，你跟浅瑞也一起去。” “哦” “啊？浅蕊也去？”这不是故意打五皇子的脸吗，这莫言也太损了吧。 莫言皱眉斜视着她问道，“怎么？有问题？” “呃·····没问题，嘿嘿没问题，我也觉得，像浅蕊这么出色的女子，就是要显露与人前，才不会埋没她的才貌。” 管他呢，反正损的又不是自己，这样也好，多了一个五皇子让他消遣，就不会老盯着自己了，也算好事不是。 莫言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脸上顿时如春日般温暖的笑，“水儿之言，正合本王意，好啦，本王约了云逸有事，你就去陪浅蕊聊聊吧，顺便跟她商量生辰宴的事，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别给本王丢脸哦。” 说完在若水鼻子上捏了一把，笑声爽朗的走了。 “唔······” 若水摸了摸被捏痛的鼻子欲哭无泪，这可恶的男人，就不能不对她动手动脚吗？力气还这么大，真是讨厌极了。 有事？有什么事啊？上次说有事就是跟云逸那个斯文败类逛窑子，这次也准没好事，哼。 来到后院，浅蕊正坐在亭子里刺绣，她跟一般女子不一样，别人都是绣个鸳鸯啊花草树木什么的，她绣的却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鸟儿抬头望着笼外，目光凄凄，绝望哀凉。 若水心里莫名一痛，像浅蕊这样出身青楼的女子，就是入了贱籍了，想要有个好的前景是很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迫使这样一个如玉般的女子落到这般境地，实在是可叹可悲，自己虽命运不济，好歹还有个老夫人将自己视如亲人。 轻叹一声安慰道，“浅蕊姑娘也不必太过伤感，九王爷人不错的，他以后定然会好好待你。” 这话她没说谎，莫言其实对府里的人真的算好了，除了总会给自己找点不自在以外。 浅蕊淡淡一笑，神情里有着一丝无奈，“九王爷是个好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对于九王爷来说，根本就什么也算不上，再说了，生来命不由己，她的一生，估计到死都出不了这个笼子了。 这样的气氛有些太过压抑，若水又不知再接点什么话好，便只好转移话题，将过几天五皇子生辰宴的事说了出来。 浅蕊自然也是明白莫言这么做的动机的，嘴上也只有装作不知道。 “难得九王爷不嫌弃，是奴家的福分，不懂的地方，还望若水姑娘多多提点。” 对于浅蕊的多礼，若水有些不适，不知为何，她对浅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浅蕊姑娘不必跟我这般客气，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其实看到浅蕊姑娘，很有亲切感呢。” “是吗？” 浅蕊愣了一愣，她又何尝不是呢，若水这个女孩，她是一看就喜欢。 “既然如此，那好吧，若水。” “嗯，姐姐。” “姐姐？”对于若水叫她姐姐，浅蕊微微有些发愣。 “是啊”若水毫不生疏的拉过浅蕊的手笑得很开心，“你比我大，我自然要叫你姐姐的，其实，我好想有个姐姐呢。” 虽然她也叫紫兰姐姐，但相比浅蕊，这个姐姐的含义是完全不一样的，紫兰只是从小相处得好的姐妹，而浅蕊，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听了若水的话，浅蕊心中的感情是复杂的，娘亲肚子里如果是个妹妹的话，差不多也是这般大了吧，看着若水脸色天真的笑，她仿佛真的看到娘亲生了个妹妹，就似若水这般，不由得有些激动，也紧紧握住若水的手，眼眶红润的点头叫了声“妹妹” 她有妹妹了，这种感觉真好，本以为这个世上就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想到现在多了个妹妹。 这姐姐妹妹的一叫，两人的感情自然不一样了，手拉着手说不完的话。 “对了姐姐，五皇子的生辰你打算如何？” 一般的大户人家，尤其是这些皇室贵族，什么宴啊的，实际就是变相的才艺比拼，浅蕊这样的身份，若水不觉得她能在众多千金名媛中处之安然，定然要有所准备，才能不怕被人刁难，但以浅蕊的才情，若水相信这对她不算问题。 浅蕊沉默片刻后看着若水，“听闻妹妹做了首曲子叫醉梦相思，不如姐姐给她写个词，到时候咋们姐们同台弹唱如何。” 若水眼睛闪亮，“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倒是个好办法啊，这曲子配上姐姐的歌声姐姐的词，那就完美了，那就这样说了，我等姐姐消息。” “嗯” 姐妹两对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第四十五章 不怕挑衅 五王爷莫恒虽然心高气傲，脾气冲动暴躁，但毕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太后的嫡次子，所以他的生辰，不用说也是百官恭贺热闹非凡。 不少名门千金也是早早的打扮妥当随家人来到五王府，就想着能被五王爷看上，挣个王妃什么的当当呢，五王爷现在还没有正妃，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话说当今圣上也真图便利，给王爷们的封号也是相当省事，看吧，九王爷就叫九王，五王爷就叫五王，听起来怪怪的。 “九王爷到” 随着门卫的通报，莫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五王府，后面跟着若水跟浅蕊。 五王府里早已聚集了不少官员，贵妇跟千金，苍越国民风并不是特别保守，因此女眷们也不用太过避嫌。 从莫言三人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扫了过来，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九王爷接了个青楼女子进府，本来这发生在莫言身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个女子是五王爷中意的，那就不一样了。 大家心里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脸上却是一点不敢表露出来的，齐齐跪地高呼，“拜见九王爷。” 大家这一跪，场面上几位大人物便十分醒目，皇帝，皇后，太后，钱老夫人以及后妃公主，个个喜气洋洋的。 而莫恒自莫言一出现，便紧握着拳头，脸色不善。 “起来吧” 莫言走过去跟皇帝皇后，太后及钱老夫人一一行过礼后，笑着对莫恒一抱拳，“五哥，生辰快乐。” 这一声五哥叫得亲切，莫恒纵然有气也无处发泄，只得强牵出一丝淡笑作为回应，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莫言身后的浅蕊，直看得浅蕊不敢抬头。 见此，太后不悦的咳嗽了一声，然后看着莫言温声道，“老九过来坐吧。” 目光瞄了一眼浅蕊，暗藏不屑，语气却颇为柔和，“这位就是浅蕊姑娘了吧？老九可是鲜少带女子出席，你如今有这福气，以后可得好好伺候九王爷。” “是” 浅蕊依旧低着头，不是怕，而是没有勇气面对莫恒的目光。 “抬起头来我看看。”她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她的恒儿如此痴迷，不惜几次为了她与自己赌气。 怕她紧张，若水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害怕。 见若水与一个青楼女子交好，钱老夫人狠狠的给了她一记眼刀，若水暗暗缩了缩脖子，规规矩矩站着不敢乱动了。 浅蕊这才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瞬间，大家都惊愕了，这浅蕊姑娘，与若水姑娘长得真有几分相似啊，难道，就是因为她长得像若水姑娘，九王爷才将她接进府的？看来九王爷对若水姑娘是真有意啊。 大家这么想，钱老夫人自然也是这么想，惊愕过后满脸含笑，看来这两孩子有戏啊，再看看浅蕊，因为跟若水长得有些像的原因，也稍稍顺眼了些。 “那个？呵呵，是个标志的姑娘。”太后一时竟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心里却也庆幸，这两姑娘，一个是丫头，一个是贱民，好在都被老九给收了，不用担心祸害到她的儿子。 “谢母后夸奖，儿臣的眼光自然不会差的。”莫言顺杆子爬着夸自己，对此，若水暗暗骂了句自恋。 “浅蕊姑娘与若水姑娘长得相似，不知道才艺是否也能匹配？” 来了来了，这么快就来找茬了，若水寻着声音看去，不是殷丽云是谁，也是，她本来就一心爱慕着莫言，自己进九王府做丫头她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又多了个浅蕊，心里自然更不顺畅了。 “自然是不敢跟若水姑娘相提并论的。”浅蕊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跟若水太多亲密，便以礼相称。 见她如此知趣识礼数，钱老夫人对她的映像也更好了些，若水交好的人，想必不会差。 “浅蕊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早就听说过姑娘才名了，何不显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界啊？” 说话的是清萱，上次她失手了，什么好都没讨着，反而跟殷丽云之间生了嫌隙，现在一逮着机会，便想着讨好殷丽云，如果这青楼女子果真才艺了得，还能压一压若水。 对于她的示好，殷丽云并没有给她好脸，因为上次输掉的比赛，对她实在是太重要了。 对于两个女人的挑衅，莫言靠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表情，其他人则是一脸期待，毕竟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嘛。 “母后，这······” 莫恒看了眼有些不自在的浅蕊，想要替她说句话，却被太后直接一眼给瞪回去了。 “浅蕊姑娘，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你的表演，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吧。” 太后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反驳。 不待浅蕊作答，若水便对着太后盈盈一拜，“太后娘娘，其实，我跟浅蕊姑娘已经准备了才艺，就等着今天献给五王爷以做贺礼呢。” 这种场合，她也不便叫姐姐，毕竟浅蕊的身份在那，有多少人就等着抓她们的笑话，老夫人是个爱面子的人，得顾全老夫人的颜面啊。 “哦~？如此甚好，能再次欣赏到若水姑娘的才艺，真是极好的，在场各位都有福了，不知两位姑娘准备表演什么？” 若水微笑着道，“相信太后娘娘还记得上次民女的曲子醉梦相思吧，上次因为民女大意，破坏了些许美感，这次，浅蕊姑娘做了词，我们准备现场弹唱。” 这话一出，大家都振奋了，听过的表示妙不可言，百听不厌，没听过的更是期待，毕竟这曲子，短短时间已经流传得颇为广泛了。 “好哇好，这样一来，这曲子也算是圆满了，那就开始吧，哀家已经等不及要听了，呵呵呵········” 太后一笑，大家也都跟着笑，殷丽云跟钱清萱脸上笑着，目光却不屑，一个草民，一个贱民，凭啥得到大家的欣赏，弹吧，唱吧，两个一起出丑才好呢。 对着各种目光，若水看着浅蕊鼓励一笑，然后让人将太后赐的凤鸾琴抬了上来，对这次的表演，她是有着足够信心的，让挑衅她们的人失望去吧。 第四十六章 装出来的贤惠 若水手指落在琴弦上，随即浅蕊的歌声响起。 浮华一梦，情落苍穹。 本是无意，却与你相逢。 你在天边，风华无限，我就站在命运的低岸。 醉梦相思相思醉在梦中，与君相恋相恋散在红尘中。 缘缘份份，份份缘缘不敢懂，一切~~碎在暗夜中。 梦~醉一场，相思绵长，情~多一分，痴心得不到原谅。 梦~醉一场，相思无~量，爱~多一秒，寂寞就越萦绕。 梦~醉一场，相思何妨，情~有多深，放在心处不敢讲。 梦~醉一场，相思难~忘，爱~有多沉~~~ 无法表明~~~~~~~~的伤。 ···································· ······························· ························ 随着歌声琴声的最后一个落音，全场呆愣了好一会，直到若水跟浅蕊福身谢恩，现场才响起了浓烈的掌声。 琴好，歌妙，人美，组成了一个完美的表演，许多多愁善感的贵妇千金，此刻都还沉浸在这悲伤婉转的旋律歌词中，擦拭着眼泪，所谓表演者有心，观者自然入戏，就是这个道理。 “好，弹得好，唱得也好，浅蕊姑娘果然是个有才的，若水姑娘更是不逞多让，老九好福气啊。” 从表演中回过神来，太后由衷的赞叹，心道，如果这浅蕊跟若水一样，哪怕是个平民，莫恒喜欢，她倒也不介意给他纳过来做妾，可惜了。 太后这一开口，大伙也都跟着赞美，直乐得钱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浅蕊目光也慈祥了许多，她虽然爱面子，但也不是一个特别计较身份的人，开始也就是怕这种出身的女子品行不好，现在看来还不错，不骄不躁，有才有貌，性子看上去比若水更要沉稳娴静些。 殷丽云跟钱清萱气得直拧帕子，但在这众人赞扬的情况下也不好说什么为难话，不然惹得上头几位不高兴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母后夸奖，说起来，还是要谢谢老夫人抬爱，跟五哥割爱了。” 呃？这九王爷真是懂得如何破坏气氛。 这话一出，本来还是一片赞叹声的五王府，顷刻变得无比安静起来，人人都小心翼翼的往莫恒处偷瞄，这九王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应该不是来恭贺的，是来找茬的吧？ 老夫人抚摸着手中佛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太后一脸难堪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得偷偷瞪了莫恒一眼，喜欢什么女子不好，偏偏喜欢一青楼女子，现在让莫言当面调侃，真是丢人，这莫言也是，就算平时兄弟两私下多有不合，在这么多人面前，总归要给自己这个母后面子吧。 当然最气愤的还是莫恒了，女人被人抢了，还要被别人笑话，被母后责备，那袖口下的拳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样的场合不宜发作，他极力在忍耐着。 对于这一切，莫言装作看不到，仍旧悠闲的喝他的茶，气定神闲啊，若水心里也是服了他了，真是一天不作都不行。 “好了好了，还是话归正题吧，今天两位姑娘表演十分出彩，朕一会重重有赏，先一旁歇着吧。” “谢皇上” 皇帝开言打破尴尬，若水跟浅蕊赶紧趁机谢恩退在莫言身后。 自从表演结束，若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跟随着自己，让她有些心中不安，随着感觉一抬目，便对上了一双锐利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着她充满着疑惑与探究，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在她看过去的同时，对方便移开了目光，若水心里瞬间有些难受，因为她认出来了，那人便是殷国公殷正远，也就是殷丽云的父亲。 但何尝又不是她温若水的父亲，虽然她从来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若水的娘温子韵，是殷府连一个小妾身份都不如的外室，从温若水记事起，殷家就对他们母女不闻不问的，殷正远偶尔来，每次也都是盛怒离开，整个殷府，没人会给她们母女好脸色，经常还会成为殷丽云玩乐的工具，再后来，娘亲突然带着她逃跑，虽然她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总觉得，娘亲跟殷正远之间，肯定有什么曲折的故事，不过现在娘死了，她也不打算去追究那么多了，她答应过娘亲不去招惹他们的，不过，刚才殷正远看自己的眼神？不会是认出自己来了吧？ 稳了稳神，若水也将目光收回，老老实实的站在莫言身后，做出一副波澜不惊。 皇帝这一开口打破僵局，大伙都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另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太后太妃，老夫人，和两位王爷。” 若水侧目一看，这不是钱府刁蛮大小姐钱清月吗，不看人光听声音的话，还真想不到是她呢，看来这人啊，还真是捧高踩低的，面对比自己尊贵的，这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太后皇上等众人疑惑，兰雪之忙向贵太妃兰雪玲递了个眼色，兰雪玲会意，便站起来向一旁的太后行礼回道，“姐姐，这是清月。” 其实对于兰雪玲叫自己姐姐，太后是一直不喜的，但想想也没有必要与她为难，毕竟她生的是个公主，威胁不了她什么。 “哦~”太后恍然，“原来是清月啊。” 这丫头小时候有常进宫来，性格玩虐刁蛮，因此她吩咐兰雪玲，先让她在太师府学好品行才能进宫，现在看来，有几分端庄的模样了。 然后看向钱清月温和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钱清月抬头，瞄了皇帝莫天一眼，垂目微笑，“回太后，臣女最近习了支舞蹈，想要献给太后与皇上。” 皇上看了皇后跟莫恒一眼有些难为情。 兰雪之笑得春风满面，兰雪玲却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原本刚才看这丫头还觉得挺好，可现在瞧瞧这说的话，今天是五王爷生辰，要给太后皇上献舞，好歹话要说得好听全面啊，这献媚献得也有些太部分场合了。 再瞧瞧五王爷，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太后皇上皱眉，皇后脸色严肃，老夫人明显不高兴，其余众人自然不敢言，气氛又陷入怪异的安静中。 见此，兰雪玲尴尬的笑道，“呵呵，今天五王爷生辰，多个表演总是好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见兰雪玲提到了莫恒，太后这才舒缓了脸色，“也是，如此，那清月丫头你就舞一段吧，舞好了，哀家自然也是要奖赏的。” “谢太后娘娘。” 钱清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造成的尴尬，有些激动的谢恩，仿佛看见赏赐在向自己招手，说不定，太后的赏赐就是让自己早日进宫呢，想想以后伴在君王侧，前程似锦，心里就美滋滋。 若水无语，你都还没表演，赏赐也没领，这么急着谢恩了？看这说话的智商，急功好利的表情，装出来的贤惠，真是禁不起一点考验啊，一不小心就要原形毕露了。 太后微笑这的脸微微僵了僵，敷衍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准备。 第四十七章 各怀心思 当钱清月换上舞衣再次出现时，若水承认确实还是惊艳了一把，毕竟，这钱清月长得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再换上这特意定制的红白相称的舞衣，可谓身材窈窕，千娇百媚。 一眼瞄到钱清月的胸部，若水微微惊愕，平时没看出，这大小姐还挺有料啊，不由自主的垂目看了眼自己胸部，若水下意识的向前挺了挺。 突然听到一声轻笑传来，原来是莫言不知何时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她挺胸的动作，发出的嗤笑声，若水悄悄瞪了他一眼，脸瞬间通红，这下又有得给他取笑的了。 这一幕落到别人眼里，那就成了眉目传情了啊，几人欢喜几人忧，最喜的是老夫人，最忧的当然是殷丽云了，那醋意的神情，真是藏都藏不住了，暗骂了声贱蹄子，便将目光移向了场中央的钱清月。 为了避开这些让人尴尬的目光，若水也看向了场中央，现在钱清月才是主角嘛。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是，太后娘娘。”太后一开口，钱清月便弱弱的福身答道，那模样落在熟悉她的人眼里，真是做作得不行。 随着旋律响起，钱清月也扭动着身躯舞了起来，作为名门闺秀，钱清月虽然性子不好，智商也捉急，但这舞蹈还是很有水准的，慢如微风扶柳，快如彩云翻涌，一娉一笑，一静一动，都充满着诱惑，引得众人连连叫好，兰雪玲跟兰雪之更是是一脸的骄傲。 就连皇帝莫天，也不由得晃了神，在钱清月如丝的魅眼里，有些心神荡漾了，看来这个钱清月，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大家都沉浸在佳人优美的舞蹈中，有两个人却是个例外，九王爷莫言跟钱老夫人。 莫言一向脾气怪异，若水不觉得奇怪，但老夫人那一脸锅灰色是闹哪样，总不至于还在生上次被钱清月撵走的气吧？ 舞毕，全场鼓掌赞扬，钱清月笑得温雅，眼里的得意之色却颇为明显，无意间还向若水方向递来一个骄傲的眼神，若水装作没看见，谁爱搭理你？ “嗯~没想到，清月丫头还有这般本事，也是，你娘曾经就是以舞技闻名的，有这样的母亲，女儿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太后赞赏的笑道，对钱清月的表演，自然还是满意的。 “谢太后。” 钱清月一被夸就更得意了，兰雪之也是一脸的嘚瑟。 “哼” 一声冷哼传出，老夫人铁青着脸，兰雪之做为兰府庶女，无才无德，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身舞技，跟个艺妓似的，她本来就一直瞧不上眼，谁知道后来，这女人居然使记给自己儿子下了药，跳舞色诱勾引，事发后还哭泣装委屈，当时她的嫡姐兰雪玲贵为贵妃正得宠，也就趁着这个由头将她赐给了老太师的独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师钱远山做正妻。 说到被设计的原因，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兰家本只是一普通小官吏家，后来因为嫡女被先皇看上做了贵妃，这才升了个三品闲职文官，太师府出于对贵妃对皇亲的尊重，老夫人这才带着独子钱远山应邀前去恭贺，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发现兰家庶女兰雪之跟钱远山衣衫不整的在一起。 当着众多人，兰雪之只是说自己在花园练舞，巧遇钱远山误入，后面的话没再说，然后就泣不成声了，那模样要多悲切就有多悲切，给人感觉就是钱远山强了她似的，当时这事因着贵妃颜面被压了下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老夫人回府后气得够呛，据钱远山口述，她很确定自己的儿子是被那女人设计了，但钱远山貌似挺喜欢那兰雪之，还替她说话，老夫人一气之下便回了云州老宅，连新妇茶都没喝。 老太师走得早，想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辛辛苦苦将一儿子养大容易吗，谁知道后来被人设计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偏偏儿子还向着这个媳妇儿，这搁谁心里能好受啊，越想，心里就越不舒畅。 看了看钱清月那还在向莫天抛媚的目光，老夫人怒，这女人自己下贱，还把自己的孙女也教成这一狐媚样，不规不矩的，可恨可恼。 这事太后也是知晓一些的，看老夫人脸色，忙呵呵一笑打破尴尬，“清月丫头表演得很出色，哀家很满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让自己选择？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众人都羡慕的看着钱清月。 钱清月却倒犯愁了，让自己说，说什么呀？总不能说想要早点进宫伴驾吧，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难以出口。 见钱清月犯难，兰雪之急了，忙又给兰雪玲哀求的递眼色，这机会多难得啊。 兰雪玲咬了咬牙，得，现在也就她出面说最合适了，皇上太后虽然落实了这门亲事，可并未许下婚期，谁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去，而自己在宫里，也确实势单力薄了些，这些年要不是有太师府给自己撑着，她如何能在这宫里有着一席之地？这样想着便站了出来。 “姐姐，今天是五王爷生辰，这是喜事，不如，咱们再来个喜上添喜如何，相信，这也是对清月最好的奖赏了。” 知道兰雪玲急着将钱清月弄进宫，太后也没反对，转过头看着秦木莲问道，“皇后，你是后宫之主，你觉得呢？” 秦不莲心里不舒服，却也只得强装大度，“皇上跟母后做主便是。” “皇帝你说呢？” 莫天又看了钱清月一眼，身姿丰盈，面容姣好，善舞蹈，哪怕是个草包，不是正宫也无所谓，反正早晚都是娶，早点跟太师府联姻也是好事，便道，“母后做主吧。” 这也就是同意了，太后微微一笑，“既然都让哀家做主，那哀家就做主了，钱清月听封。” 一说听封，钱清月立马激动了，忙跪在地上身躯微颤。 太后朗朗而言，声音威严庄重。 “太师府嫡长女钱清月，才貌双全，温良贤德，特此封为贵妃，月末大婚。” “谢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懿旨对钱清月来说可是喜从天降啊，本来以为自己会捞个妃位，没想到直接就是贵妃，这叫她如何不高兴。 兰雪玲跟兰雪之更不用讲，那满面的春风得意哦，从此她们家族里又多了一个贵妃了，当今皇后还没有产子，要是清月争气再生个皇子，那····？心里已经在打如意算盘了。 看了钱清月那爱慕虚荣的样子一眼，太后神色温和，内心却冷哼，得意吧，看谁得意到最后，就这草包，进了宫来还指不定怎么着呢，皇后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都不是自己的人，但这兰雪玲的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看着这风云暗涌，各怀心思的众人，若水暗叹，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见硝烟，却步步艰险，真想不透，为啥有这么多的女子放着平凡自由不过，非要选择战场。 第四十八章 回礼 这插曲一过，重点便回归到莫恒生辰上去了，众千金又是好一番争芳斗艳，不用说，大部分都是奔着那五王妃的身份去的。 太后看着莫恒笑得慈祥，“恒儿你看，这些名门千金个个端庄秀丽，才貌双全，可有看上的？要是有，今日便一起给定下吧，母后还等着喝你的媳妇茶呢，你皇兄可都马上又要纳妃了。” 心想，就莫言也是左拥右抱的，她这个小儿子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莫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淡然道，“有劳母后挂心，儿臣暂时还没有纳妃的想法。” 太后不悦的扯了下嘴角，确也没再说什么，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他不愿意的事情逼他也没用，再次扫了莫言身后的浅蕊一眼，心下又是一叹，这丫头，怎么就偏偏是个风尘女子呢？ 之后的整个宴会，也过得还算融洽，结束后，天色已经昏暗，莫言带着若水跟浅蕊准备回九王府，却在刚出五王府门口时被人叫住，一看，正是那殷正远，后面跟着殷丽云，殷正远笑盈盈的走过来。 “九王爷请留步。” 莫言微微有些不高兴，却也笑道，“殷大人有事就说吧。” 在他的映像里，殷正远每次跟他打招呼，都是跟他女儿殷丽云有关的，目光一扫，那殷丽云正含羞带却的在回看他呢。 “呵呵·····是这样的，下官差人从老家带了点茶叶来，虽比不得皇宫里的珍贵，却也别有一番口味，特带了来给九王爷，聊表心意。” 看着殷正远恭恭敬敬递过来的小盒子，莫言接了过来随手递给若水，“那就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待殷正远再抬头时，莫言三人已经转身走了，莫言就是这样，从来我行我素，不跟人客套，没办法，人家是王爷嘛，拽得起来。 回到九王府，浅蕊被莫言温和的叮嘱回房休息了，作为丫头的若水，却还得老老实实的跟在莫言身边听候差遣，世界真是·······好吧公平，因为她是丫头嘛。 “将茶泡上” 王爷发话了，若水看了眼手中的小盒子瞬间明了，赶紧麻溜的泡了一壶端到莫言面前，再麻溜的倒上一杯，“王爷请喝茶。” 她自认为此时此刻自己的语气无比和善，无比温柔，笑容无比亲切，没办法，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王爷老人家不困，她还困呢，在五王府站了一天，腿都麻了。 “喝了” 这是？让自己喝？ 莫言抬头用眼神告诉她，确实是让她喝，若水衰，这是让她试试有没有毒吗？总不会是怕她渴了吧？ 心一横，喝就喝，想那殷正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九王爷下毒吧，他也没那个必要啊，所以这个可能几乎为零。 端出一派优雅，若水将杯中茶水喝了下去。 “怎么样？” “回王爷，非常不错。” 她没说假话，这茶确实不错，芳香可口，回味无穷，比一般贡品都好喝。 若水说完给莫言也倒了一杯递过去，莫言接过茶品了品，嗯~确实是好茶。 “明天老规矩办。” 啊~？ 若水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莫言这话的意思，随即答道，“好，王爷选好回礼，若水明儿就给国公府送去。” 这莫言的老规矩就是，收礼有个习惯，就是不管收了人家什么礼物，都得有份回礼过去，以示自己不贪图别人的便宜。 “不用了，你自己随便去仓库选个什么送去就行了。” 让自己选？好吧，那就去选个高大上的，让莫言好好出出血，若水心里算计着。 “别太贵的就行了。” 呃············· 好吧，她怎么就忘了，这莫言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啊，瞬间感觉自己焉了，想整他一把还真不容易。 见她那萎靡样，莫言打了个哈欠，嫌弃的摆手，“好啦，你可以下去休息了，无精打采的看着就烦。” 虽然被嫌弃，但若水却觉得这一句犹如天籁，精神怔了一怔，确认道，“王爷，您是说，我可以下去休息了？” 莫言嘴角弯起一抹坏笑，“怎么？想留下来陪本王？” 若水一个激灵，忙道，“不是，不是，王爷，您也早点休息，若水就告退了。”说完生怕莫言反悔似的，赶紧讪笑着，利索的出去了。 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莫言觉得好笑，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若水便得了莫言口令去了仓库，以前都是莫言自己挑好回礼然后让人送的，所以若水并未来过这九王府仓库，今日一看，感觉莫言真心很富有啊，什么字画古董，黄金白银的真不少。 古董字画太贵，莫言那厮肯定舍不得，回头得找她算账，黄金什么的太俗，送什么好呢？ 若水犯愁，左看看右悄悄，突然，她发现仓库的最里面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了几本书，奇怪，书不放书房，放仓库干嘛？ 好奇的走过去拿起一本一看，“君子策” 嗯~一看就是一本专门为男人写的教育形式的好书，就跟女子的女戒差不多吧，这个好，既实惠又不俗，还特有含义，若水觉得，殷正远就是应该多看看这样的书。 好吧就它了，选好回礼，若水用木匣子将书装好，就准备起身去国公府，前段日子正在想怎么去趟国公府呢？这不机会就来了，秦木白送她的碧玉簪，还埋在那国公府的后院呢，事隔这么多年，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了。 “若水，听说你要去国公府送回礼，姐姐陪你一起吧，你看，王爷也不在，我呆在府里也闷得慌。” 浅蕊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期待的看着她，若水想要拒绝，却又没忍心开口，想了想道，“好吧” 她去国公府有正事，更是为了私事，到时候想个办法把浅蕊支开就好了，反倒是不让她去有些找不到措辞。 姐妹二人结伴来到国公府门前，门卫客客气气的进去通报了。 若水抬头看着殷国公府四个大字心里复杂。 想当初，她娘亲是外室，没有资格入府，但自己好歹也算是殷家的小姐，难得进去一次两次的，也是看尽别人脸色，如今以个丫头的身份，倒还能得到礼遇，想想真真是有意思。 第四十九章 碧玉钗 一听说是九王府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若水，殷正远立马亲自来到府门口将若水跟浅蕊引了进去，若水看着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心里冷哼，数十年过去了，这殷家倒是过得越发滋润了。 到了正厅，殷正远命人上了最好的茶点，笑容满面，态度十分友好，若水不免感叹权利的好处，能让她一个丫头也能享受如此好的待遇。 “国公大人不必客气，小女子只是受王爷之命前来送回礼的，王爷说，国公大人的茶他极喜欢，谢谢国公大人了。” 听说九王爷喜欢，殷正远喜行于色，“不敢不敢，王爷喜欢就好，王爷喜欢就好。” 边说边将若水手中的盒子接了过去，脸上笑容更甚。 “国公大人不看看礼物喜不喜欢？” 其实按照礼貌，她不应该这样说的，但她觉得，殷正远应该以为莫言会给他什么好东西，如果他见了只是一本书，会是什么表情？她表示特别期待。 “呵呵，王爷送什么下官都喜欢。” 这样说着，却已经将盒子打开了，就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殷正远呆了，笑容就那么将在脸上，嘴角有些抽抽，显然是没想到莫言会送他这么一个回礼，表情可谓十分精彩。 若水心中不屑，就知道她这便宜爹尽想着占便宜，一看是一本书，脸色立马就崩不住了。“ ”若水姑娘，王爷，还有没有说什么？“ 殷正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若水故作沉思，即道，”对了，王爷说，这份回礼对国公大人是有好处的，希望国公大人能学以致用，更能领悟作为男人的责任与风度。“ 若水这胡编乱造的几句话，其实也就是讽刺一下殷正远，果不其然，就见殷正远脸色更加古怪了，她只当他是因为羞愧，也没多想。 ”听说国公大人花园的景致不错，可否容我姐妹二人观赏一番？“ 殷正远哪敢说不，忙将手中礼盒交给旁边下人，让人领着若水跟浅蕊去花园了。 到了花园，若水看着身后的小丫头，笑着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们姐妹随意走走就好。“ 小丫头想着这是殷府，随处都有下人走动，倒也不怕她们迷路，便应声退下了。 ”若水妹妹要看景致，九王府就很好，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 浅蕊这话说得是，这殷府花园景致是不错，但跟九王府还是相差甚远，但她怎知若水是另有目的呢。 若水笑了笑，”姐姐说得是没错，殷府景致是没有王府的好，但却另有一番风味。“ 至于令一番风味是什么？若水没有说，浅蕊自然也不会深问。 就在若水正在想用什么方法能让浅蕊离开一会的时候，浅蕊倒自己开口了。 ”妹妹，姐姐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如厕，你自己先逛逛吧，姐姐一会就来找你。“ 这正合若水的意，心里送了口气，笑着答应了。 待浅蕊一走远，若水四处看了看，便快速朝右边拐角处走去，她记得那个废院就在花园右边不远处，果然，她没走多远就到了，废院还是那个废院，经过了数十年，除了房屋更加破损外，并没有多大改变，看来殷府的人并没有谁愿意把它改造来做其它用处。 目光熟练的扫到那一刻高大的常青树，它长得更加高大了。 急忙小跑过去，若水找到位置，便拿出随身带好的小铁片开始急切的刨土。 ”怎么会？“ 她明明记得是在这个位置的，她亲手埋的，她记得很清楚，怎么会没有呢？ 不死心，她将整颗树周围的土都翻遍了，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这这么可能呢？ 若水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心情很复杂，难道，是时间太长，被侵蚀腐化了吗？也不对啊，就算木盒子腐化了，那钗，可不不会这么容易腐化的哦，难道是被人挖走了？ 随即又被她否认了，她明明记得当时确定了没有旁人的。 若水此刻的心情，就像这不知所踪的碧玉钗一般，变得空荡迷茫，她跟秦木白，总归是没缘的，连这最后的留恋，现在也没了，没了。 ”若水妹妹“ 是浅蕊，若水被这一声呼喊惊了一跳，忙起身把树周围的土重新弄了弄，然后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应了浅蕊一声便匆匆往花园而去。 ”若水妹妹你去哪儿了？我整个花园都没找到你。“ 若水扯出一抹笑，”哦，我听那后面有不少鸟鸣，以为也有好景致，就去看了，结果就是一个废院。“ ”鸟鸣？没有啊。“ 听若水这么一说，浅蕊也竖起耳朵听了听，却并未听到什么鸟鸣。 ”嗯~现在是没有了。“ 为了避免浅蕊继续问，若水拉着她转移话题。 ”好了，我们回去吧姐姐，等下回晚了王爷又得怪罪妹妹了。“ 看她那有些小委屈的表情，浅蕊只得笑着摇头答应她。 回到九王府，莫言又不在，若水回了自己的房间发起呆来，她亲手埋的东西，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另一个房间里，浅蕊将门窗关好，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精美玉钗。 看着玉钗，浅蕊陷入了迷惑，原来，这玉钗是若水的，也就是说，十年前常青树下埋这木盒子的女孩是若水？她当时看见她在树下埋东西，觉得很好奇，后来便去挖了出来。 世界之大，有时却又如此之小，这玉钗到底有什么秘密，跟若水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若水这般紧张它，事隔数十年了还要回来找。 突然，浅蕊惊讶得瞪大了眼，那小女孩不是殷家外室生的女儿吗？也就是殷正远的女儿了，后来据说下落不明了，大家都说是死了，如果若水真是殷家的女儿，那若水，为何又会不认殷正远呢？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着玉钗，浅蕊眼里露出一丝狠戾，她恨殷家，恨殷正远，只要是一点跟殷家挂钩的事情，她都不会放过，看来这玉钗是个突破口，她得好好打探打探了，具体情况，还得从若水那里下手。 第五十章 被迷晕 又过了几天，突然有小斯来报，说是太师府有一位姑娘来找若水。 找她？若水突然想起前些天紫兰说的话，自然认为是紫兰来了，便让小斯将她领了进来。 “姐姐，姐姐，我可算又见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小浅？“ 若水有些惊讶，因为她一直以为会是紫兰。 ”你这丫头怎么来了？“ 见若水这般模样，小浅嘴一撇，很是委屈，”姐姐好像不想见到我似的。“ 若水轻轻一笑，”怎么会呢？姐姐也想你呢，你来这里老夫人知道吗，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听到若水说也想她，小浅瞬间高兴了，忙上前拉着若水的手有些撒娇道，”不是啦，姐姐放心吧，我是经过老夫人允许的哦，老夫人还说，我可以多陪姐姐玩几天呢。“ ”哦~“ 感情老夫人是怕她闷坏吧？ 小浅随即又一叹，”哎，本来是跟紫兰姐姐说好一起来的，可老夫人说啥都不愿意，说是除了姐姐外，就最喜欢紫兰姐姐随身侍奉了，老夫人真疼紫兰姐姐。“ 看着小浅那有些吃味的样子，若水笑着撇了她一眼，”哟，还吃醋了呢，那我去跟老夫人说说，让她老人家以后多多带你随身侍奉。“ 暗地里却在想，老夫人多通透的人啊，估计是看出了紫兰对莫言的那点小心思了吧，所以故意不让她来，哎，为了自己，老夫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对了，莫言，说到莫言她才想起，这斯已经几天没回王府了，她居然没在意，神啊，她讨厌莫言居然能讨厌到忽略他的存在了，但现在一想起来，心里却开始担心，毕竟自从进了九王府，莫言可是从来没有几天不回府的呢。 ”别呀姐姐，我也想好好侍奉老夫人，但如果那样，我陪姐姐的时间就少了啊，姐姐也舍不得我吧？“ 听若水这么说，小浅急了，忙拉着若水的袖子摇晃着继续撒娇。 但若水在想莫言的事，哪有听她说什么，小浅便拿手在她眼前晃悠，”姐姐，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呢。“ 若水回过神无奈摇头，因没听到她的话，便敷衍道，”嗯，是啊是啊“ ”嘿嘿“ 小浅傻笑一声，随即盯着若水一脸八卦，”姐姐，你跟我老实说，跟王爷发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经？嗯？“ 已经啥？随后若水反应过来后浑身一抖，在小浅脑袋上用力一敲，”发展什么呀，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听人家胡扯。“ 见若水反应激烈，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小浅笑得更傻气了，摸着头也顾不得痛了，继续打趣道，”不用不好意思啊，我都知道了，嘿嘿，姐姐以后有好事不要忘了小浅哦。“ 若水翻了个白眼，对这丫头听风就是雨无奈，也懒得跟她解释，”你要是喜欢八卦我立马让人将你送回太师府去慢慢八卦。“ ”唔~“ 小浅立马捂着嘴摇头，证明自己再也不说了。 莫言到底去哪了？还记得去国公府回礼回来的晚上，他还打趣了自己一番，然后说是出去一下，然后就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是没有回来呢？还是回来了自己不知道？ 跟小浅聊了一阵子后，将她安排了住处，若水便又想起莫言来，这样想着，人也离开房间，开始整个王府找了起来，莫言经常去的地方都找了，没有。 ”对了莺莺，看见王爷没有。“实在找不到，她正好看见莺莺，便问了问。 ”王爷？“ ”不知道啊，怎么？若水姑娘也不知道么？“ 这话说得，好像她就应该知道似的，看来莺莺也不知道了，她只得又去问了浅蕊跟总管，但他们表示都不知道，总管说王爷经常行踪不定的，不用奇怪。 难怪，一个王爷不见了，府里一个个都神情自若的，感情这斯经常如此啊，真是的，出个门怎么都不交代一声啊，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让人瞎担心。 仔细想想又不免鄙视自己，人家是王爷，干嘛做事要跟自己交代啊，还有，自己干嘛要担心啊，他好与不好，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真是。 不过也好，想到莫言不在，自己便又可以出去玩了，没人管了真好，想着便拉着小浅，乔装打扮了一下就出门了。 她仍旧是上次那副猥琐打扮，当然，她自己猥琐了，小浅自然也得打扮猥琐，她在她鼻子上点了一颗大大的黑痣，看着十分滑稽。 ”哈哈哈····“真是看着就想笑。 小浅委屈得扁着嘴，自己长得也不错的，干嘛非要弄个猥琐模样啊，姐姐说这样不容易认出来，但也太难看了。 若水一路拉着小浅，往那天香楼而去，想着让她也来见识见识这男人的天堂什么样子。 ”姐姐，哦不，阿宝哥，我们来这里干啥？不要进去了。“ 见小浅那害怕的样子，若水瞪着她，”你现在可是大老爷们的形象，别扭扭捏捏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可是“ 小浅还要说什么，却被若水一把拉了进去，并在她耳边低语，”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等下把你扔这里面。“ 果然，小浅立马挺直了腰背，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祈祷若水随意看看就出去，在云州的时候，虽然她们也常常背着老夫人出去蹦跶，但也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敢来逛青楼啊，若水姐姐现在胆子太大了。 这次，红姑一看若水进来，态度倒两样了，估计是上次看见她先跟秦木白五皇子一起，后又跟九王爷有关系的原因吧，红姑笑得满面春风，热情得很哦，哪怕是个丑陋的小斯，跟这么多大人物有关系，她也是不敢惹的。 ”哎呦喂，原来是小哥啊，是来见秦公子的吧，楼上雅间请。“ 不会吧？秦木白也在？ 因为弄丢了碧玉钗，她觉得有些没办法面对他，加上最近的秦木白很是神秘，跟莫言又不对盘，万一被莫言碰见又得误会了，她还想过清净日子呢。 便道，”不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罢拉起小浅就准备走，背后却被人叫住了，”阿宝兄弟既然来了，怎么不上来陪为兄喝几杯。“ 秦不白发现她了，怎么办？却也只得转过头笑道，”哈哈，原来秦兄也在，小弟还有事，就不上去打扰秦兄雅兴了，告辞。“ 说完不待秦不白再发言，便拉着小浅极速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否会让人觉得奇怪，但她现在真的没办法面对他，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立场。 她们前脚一走，秦慕白身后的五皇子莫恒便一脸阴沉的站了出来，直望着若水她们离去的背影。 小浅喘着气惊讶得不得了，这姐姐什么时候又跟秦公子称兄道弟了？突然想起在相府看到的那一幕，她猛地睁大眼，难不成，姐姐跟王爷一起了，还在想着秦公子？ ”你这丫头，瞎想什么呢？我跟王爷什么都没有，跟秦公子也什么都没有，别整天脑袋里面瞎捣鼓。“ 见自己的想法被若水看穿了，小浅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说没有就没有吧。“ 还是不信？算了，随她吧，若水也懒得跟她多解释。 因为碰见了秦不白，若水逛街的兴致也没了，郁闷的领着小浅往回走，小浅倒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赞同早点回府，就怕若水跟那秦不白再有点什么。 就在她们路过一条人流不多的小巷时，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这可把若水跟小浅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为·······“ 话还没说完，若水跟小浅只觉眼前黑雾飘过，头一晕，便倒在了地，在神志模糊的最后一刻，若水暗恼自己大意，不过自己乔装了，难道是图财的？除此她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来。 第五十一章 恼羞成怒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黑暗小屋里，旁边站了几个黑衣蒙面人，屋里光线很暗，阴冷幽湿，若水一害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不等她开口，便有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 问完之后，才想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小浅，心里一急，“我朋友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哼” 冷哼过后，一黑衣蒙面男子向若水逼近了几步，看那气势应该是这里的头领。 “两个姑娘家打扮成这样，有何目的？说。” 若水一惊，才想起自己乔装了，看样子对方已经识破自己的女儿身了，忙将自己上下左右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暗暗松了口气。 “哼，放心吧，这么丑的女人，我才没兴趣碰呢。” 说她丑？瞎了狗眼，但若水知道现在也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继续逼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把我朋友弄哪去了？” 黑衣人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任自问道，“告诉我，你跟秦木白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什么阴谋？为何三番五次乔装出来私会？” 秦木白的仇人？ 晕，什么叫三番五次？还私会？就两次，还都是凑巧碰到的好吗？ 不对，她就偶遇了秦木白两次，为何对方都知道，难道说，对方一直在暗中盯着秦慕白，所以对他的事情都很了解？ 那秦木白不是很危险？是什么人想要对付他？他貌似不会跟人结仇才是啊？ 晕，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别人着想，先顾自己才是正事，但她知道说自己跟秦木白只是巧合对方也不会相信，心思一转，有些别扭的说道，“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我，我跟秦公子，我们···········” 越说越羞涩，“你知道的啦，秦公子跟玉芊小姐有婚约，而且还是御赐的婚约，所以··········” 所以我就只有私底下相会了呗，这个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 对不起了木头哥，不是故意利用你的，这个时候，她也是没有办法，总比被秦木白的仇人当成同伙杀掉好吧，说来说去，她也是因为秦木白才被抓的，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少了些愧疚，还好小浅那丫头不在旁边，想到小浅，又是一阵不安，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伤害她。 黑衣男子愣了愣，“这么说，你乔装出去是为了跟秦木白私相授受？” 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若水强装镇定反驳道，“什么私相授受啊，我们这是两情相悦，只是现在不适合公开而已。” “哦，如此说来，你不是秦慕白手下的暗桩，而是暗恋情人。” 看着对方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若水底气一上来，“所以，你放了我吧，你跟秦公子有什么过节就找他去，要么找他未来夫人去，我可是很无辜的。” “噗” 对方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因为自从黑衣蒙面男子露面，他一直就是冷冰冰的语气，现在这一笑，倒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哎呀，原来水儿跟那秦木白是两情相悦啊，早说嘛，说不准上次本王就答应秦木白带你走了。” 一听这声音，调侃的语气，若水浑身一颤，是莫言？ 果然，小屋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位白衣翩翩，满脸笑意的男子，不是九王爷莫言是谁? 这斯············ 若水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顿时满脸通红，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你把我掳来的，王爷，九王爷，你这样捉弄我好玩吗？” 亏得她还一直在为他的失踪担心，原来人家好好的，也怪自己，只想到了秦木白的仇人，忽略了自己这边，莫言最近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来着吗？自己居然把他的怀疑忽略了，该死，越想越气。 “呵呵” 莫言轻轻的笑道，“不这样，水儿怎么能说出实话呢，哎呀，就是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说到老夫人，若水有些心却，莫言不会告诉她老人家吧，那老夫人准得气个半死，心里忌惮人家，说话也就弱了些，“那个，那个，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难道真是我们开始怀疑的那样，你是秦木白的暗桩，在跟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水又气又急，“你不要乱冤枉人，我们只是偶然遇到的，是偶然。” 莫言明显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一会说是偷情，一会说是偶然，水儿说话还真是多变，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晕死，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 对了，那黑衣蒙面男子是谁？ 黑衣蒙面男子见若水盯着他，便主动将黑巾扯了下来，若水瞬间瞪大了眼。 尼玛呀云逸，早就说这家伙是个斯文败类了，不过这装扮一下，语气冷冰冰的还挺能唬人。 “对不住了若水姑娘，在下跟阿言也是路过，正好瞧见姑娘二人从浮香楼鬼鬼祟祟的跑出来，再联想到上次，难免生疑，当然，姑娘要是跟那秦慕白只是暗生情愫当然最好。” 其实说起来，他到现在也是不相信若水的，但若水不是一般丫头，他不能随意处置。 若水想要说清楚自己跟秦木白真没什么，但要是说了，他们又不信，说不定还得把自己当暗桩，她算是明白了，莫言这厮是真跟秦木白有仇啊，他这几天失踪估计就是跟秦木白有关。 既然说不清楚，她干脆不说了，随便他们怎么想。 莫言笑嘻嘻的逼近她，若水瞬间紧张了，“你想干嘛？” 莫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本王仔细想了想，虽然你说是跟秦木白偷情，那问题来了，既然你爱慕他，那就更有可能帮他做任何事，但你又是本王的贴身丫头，这样一来，本王觉得是危险重重啊，但放你出府嘛，本王又做不来那成人之美的事，思来想去，本王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若水知道，从莫言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莫言又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仔细看看，水儿是越来越美啊，以前没怎么留意。” 若水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言将身体靠得更近了，颇为暧·昧的说道，“都说女人会心随主变的，本王觉得，水儿要是变成了本王的女人，心自然就会向着本王了，如此老夫人也满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着便将脸凑近，做出要亲上若水的样子，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俏脸，若水突然想起在相府的那天晚上，脸上一红，骂了声无耻，抬脚便向莫言的下身重要部位踢去。 莫言这次有了防备，及时避开了，调侃道，“水儿，一个女孩家的，不要动不动就提男人那儿。”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若水这下更恼羞了，猛地推了莫言一把，快速的跑出了屋子。 “哈哈哈··········” 莫言放生大笑，并向其它黑衣蒙面人一挥手命令道，“跟着她。” 第五十二章 遇险 “阿言，你怎么看？” 云逸看着莫言，一脸严肃。 莫言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有则有，无则无，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丫头，还能在眼皮子地下翻出什么波浪不成。” “呵，真打算娶她？” 云逸此刻语气缓和了许多，还带了丝调侃，算了，莫言一向是有主意的，让他自己决断好了。 “有何不可？” 莫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有手下进来报，“主子，那姑娘往密林方向跑去了，我们的人想要上去阻拦，却被暗中不明高手拦住了。” ”什么？“ 云逸一惊，“肯定是暗夜阁的人，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估计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吧，看来幕后之人必是秦木白跟五皇子了？” 本来他们这些天就一直在注意这两人，但对方一直没有露出马脚，正好今日碰见若水跟小浅，便想了这一出，若水如果是他们一边的，对方便不会追出来，但若水若不是他们一边的，那对方一定会认为若水是九王府派出的暗桩，那便一定会派人来跟踪若水，因为他跟莫言也消失好几天了，对方定然也想找出他们了，如此，他便跟莫言合计将计就计。 “哼” 莫言冷哼一声，便匆匆追赶出去了，他的手下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能被人拦住，看来对方这次也是派出了高手了，怕选其他地方对方有顾忌不敢出面，所以他跟云逸才兵行险招，选在了这暗夜阁地界不远处，原本只是想要利用这丫头将对方引出来，没想到好巧不巧，她正好跑了密林这条道，过了密林，就是暗夜阁的地界了，这么多路不跑偏偏跑这条，这丫头是来给他克他的吧？ 若水跑出小屋后，便随便找了个方向接着跑，跑了好一会，她才停下来，心里把莫言骂了千万遍，自己跟秦木白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倒好，被他弄的又是偷情又是暗桩的，郁闷死了，真是可恶。 气过了才想起四处打量。 这是一片草木茂盛的林子，记得刚跑出小屋时阳光还非常强烈，照在身上热乎乎的，现在也只能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进一缕缕柔柔的光，四处无人，时有鸟鸣虫叫，让人不免有些恐慌。 这是什么鬼地方，林子里分不清方向，她也不敢随意乱走了，都怪自己，顾着生气也不看路，现在怎么办？ “哈哈哈···········” 本来正在害怕，现在林子里突然响起一串怪笑，若水立马心头一紧，“谁？” “哈哈哈············”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在笑，笑完后便沉默了，任凭若水说什么，对方就是不回话，仿佛刚才的笑声只是幻觉。 什么情况？这下若水更不敢随意乱走了，她蹲在地上，心里直懊恼，死莫言，好歹人家是个女孩，也不怕人家遇到危险，都不知道追出来看看，本姑娘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经过刚刚那怪异的笑声后，林子里居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鸟鸣虫叫的都没了，这就更瘆人了，哪怕若水平时胆大妄为，但毕竟是女孩，现在委屈加上害怕，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死莫言，坏莫言，无赖，混蛋，本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做鬼也要拉着你，呜呜呜~~~~~” “好啊，看来水儿是打算死也要做本王的鬼了。” 若水哭声嘎然一止，莫言来了？他没有扔下自己不管？ 当看见她咒骂了千万遍的人就在眼前时，若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顿时破涕而笑，随即立马又阴了脸，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看见若水这难得出现的小女儿状态，莫言玩味一笑，准备再多逗逗她，突然间那怪异的笑声又出现了，若水吓得赶紧站起来躲到莫言背后，拉着他的衣角，这男人很讨厌，关键时刻却只能靠他，若水觉得自己好衰，这斯以后又有得笑她的了。 莫言却收起了笑脸很是严肃的道，“阁下不就是为了引本王进来么，本王现在人就在这，阁下也不用在当缩头乌龟了，出来吧。” 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能这么顺利的进来找到若水，不得不说对方是有故意给他引路的，他明明知道有问题，但他还是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意。 “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后，林子里黑影穿梭，刹那间，几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就出现在眼前，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莫言不屑的一笑，“派出几个小娄娄就想对付本王。” 话必一运气，衣袖一扬，若水还没看得真切，便听到几声声响，环目一看，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每个人脖子上都插着一片树叶，霸气，她知道莫言会武功，但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厉害，瞬间对莫言的期望更大了，抓住他衣角的手也不觉紧了紧。 几个黑衣人倒地后，现场又沉默了片刻，又一个黑衣人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子里，看他那出场的姿态，若水便明白，此人不似前几个黑衣人那般好收拾。 轻轻碰了碰莫言小声道，“王爷，您对付他应该没问题吧？” 撇了眼若水那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模样，莫言还不忘调笑道，“可以剁了给你做包子吃。” 呕~太恶心了，若水郁闷的闭了嘴，不过也放心不少，这至少说明莫言有把握赢。 “哼，据说九王爷功夫不错，那在下就来讨教两招。” 黑衣人眼露凶光，拿着剑便刺了过来，说是讨教，却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莫言要是躲不过，那就必死无疑了，看见他还傻愣愣的站着，若水真是吓死了，就在她要推开他时，莫言却在剑离他胸口分毫之差时用手捏住了，若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吓得够呛，刚才她还以为莫言是被对方那极快又狠的一剑给吓蒙了呢，当然，这个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见莫言轻易的捏住了自己的剑，黑衣蒙面人愣了下，随即又变换了好多招式，看得出来，此人是个厉害人物，莫言将若水放到了一边，发动着周围的树叶应付着对方的攻击，说实话，要不是在打架，这树叶飞舞的美景真的很壮观，看着他们打，若水也不那么不担心了，因为对方虽然厉害，但一看就打不过莫言，心里也便更安稳了些。 一声闷哼传来，黑衣人被树叶割伤了右肩，他的肩头瞬间就湿了一片，那是血。 就在莫言想要飞跃过去扯开对方面纱时，意外出现了，林子里突然飞进来一条链子将黑衣人卷走了莫言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追，便见一暗器朝若水飞去，莫言大惊，他想过对方会对自己下手，但没想到对方如此狡猾，攻击若水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犹豫，莫言直接飞奔到若水身边，徒手接住了暗器，因为情况紧急，虽然接住了，但手还是受了伤，那血就顺着手掌往下流。 “王爷。” 若水吓到了，他没想到黑衣人会对她出手，也没想到莫言居然会为她挡暗器，要不是莫言，自己可能就死了，也不知道暗器有没有毒。 第五十三章 初吻 愣了好一会，若水才反应过来，忙掏出自己随身的手帕，赶紧上前准备给莫言包扎，打开手掌一看，只是一截树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来那人也是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厉害的暗器，还好，还好。 莫言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呲然一笑，“难得看你这么紧张本王，真有点贤妻的模样了。” 若水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我紧张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死了，我回去可是不好交代的。” 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紧张他吧，也不会说出来的，不然依这斯的秉性还不得意忘形到天上去。 “呵呵” 莫言轻笑两声，“可不是，不但交不了差，还得当寡妇，多可怜啊。” “呸，呸，呸” “你可别咒我，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莫言笑得更痞了，“什么叫没关系，你给本王抱也抱了，看也看了，难道还想要嫁给别人不成？” 听到莫言的话，若水气不打一处来，那一幕幕羞耻的画面映入脑海，手上不由一个用力，“那都是你居心不良存心戏弄，关本姑娘什么事？” 莫言痛得龇了呲牙，手掌瞬间涌出一大股鲜血，像流水似的滴落在满地的落叶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若水心里一紧，骂了声“活该”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慢了不少，就在她包扎好将手帕打了个结，终于松了口气时，莫言却身体一软，“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把若水给吓坏了，看这血的颜色这么红，树枝应该没毒才对啊，也没有失血过多，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喂，王爷，王爷，九王爷，莫言。” 若水赶紧蹲下去摇着他的身体，十分焦急，“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其实我胆很小的，你别吓我啊。” 经过刚才的打斗，让若水很怕这个林子，现在莫言倒下了，她一个人真的很怕耶，别说在这么危险的林子了，就算是平常，虽然讨厌他，但也没想过要他出事啊。 “莫言，王爷，你到底怎么了啊？你醒醒啊，别扔下我一个人，我好怕呀，你醒过来，我以后保证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莫言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 若水急得哭了，“呜呜呜~~~~~你这个混蛋，你要死也等我三个月结束后离开王府再死啊，呜呜呜~~~~·” “混蛋，你给我醒过来，不然本姑娘天天骂你，白天黑夜骂你，时时刻刻骂你，混蛋，小人，没责任，刚刚还说了娶人家，转眼就要死了，你死吧，你死了本姑娘把你剁了做包子吃，再把你的骨头拿来做琴架，天天练曲子玩·············” 若水越骂越伤心，越骂越没谱，地上莫言眉头不可察觉的跳了跳，这丫头，骂人也太毒了，实在听不下去。 被若水拉着的手微微动了动，若水立马停止了哭声，惊喜的凑到莫言的脑袋旁边，用手拍着莫言的脸，“王爷，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 莫言的双眼吃力的半睁开，看着若水，面露痛苦之色，“水儿，本，本王有件事没告诉你。” 若水焦急难当，“先别说事了，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我怎样才能救你？” 莫言看着若水，没受伤的手抓着她艰难道，“其实本王一到空气不畅通的地方就容易缺氧，加上刚刚受伤又失了血，所以············” 缺氧？ 若水四处看了看，这林子草木很是密集，空气是不太流通，原来莫言还有这怪毛病啊？ 但此刻也没有办法，只得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呢？” 莫言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笨，当然是赶紧给本王氧气啊。” 若水懵了，“怎么给，我不知道啊？” 莫言叹了口气，语气弱弱道，“依目前的情形，也只能水儿你吸了氧气，再传给本王了。” ················若水呆愣 随即反应过来莫言所说的方法，不由得脸上火热起来，“这怎么成？不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开什么玩笑，要她嘴对嘴的喂他氧气？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要不得，要不得。 莫言盯着她片刻后叹息一声，随后闭上眼摇了摇头，“算了，让本王缺氧而死算了，你走吧，本王不怪你。” 那语气弱弱的说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若水心里抖了抖，威胁，绝对是威胁啊。 走？就这恐怖的林子，她一个弱女子哪敢独自一个人走啊，“我说王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她还真有点怀疑，主要是莫言平时在她面前的人品太坏了。 可她话刚落音，莫言从刚刚的气息弱弱瞬间变得呼吸急促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很是可怖。 若水顿时慌了，哪还能多想其它的，手足无措的摇着他的肩膀，“不会吧，你别吓我。” 可莫言似乎无法回答她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非常不好，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这些若水彻底慌神了，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万一是真的，总不能真让他去死吧？ 这样想着的同一时间，嘴已经深吸了一口气往莫言的嘴上贴去，在唇与唇相碰的那一刻，若水没有发现莫言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哎，本姑娘的初吻啊。 就在她准备抬头继续吸气时，莫言却双臂一环，圈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唇就这么死死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晕死，什么情况？若水心中暗恼，不是要输送氧气吗？现在又是恼那样？张嘴准备说话，对方的舌头却突然挤了进来，在她嘴里肆意搅动。 若水只觉心跳加速，全身都在发烫，这种怪异的感觉使她剧烈的挣扎起来，奈何莫言力气太大，她的挣扎也是徒劳无力，感到脖子上一股温热的湿意，若水瞬间不敢动了，因为她知道那是莫言受伤的手，此刻肯定因为她的挣扎又流血了。 衰，人家都这样占她便宜了，她还在关心人家的手。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不敢动，只得任由莫言舌头在她嘴里放肆，放弃挣扎后，她居然挺喜欢这种感觉，真是没出息。 慢慢的，她倒是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了，难道莫言此举是为了吸走自己体内的氧气吗？不然为什么自己有种缺氧的感觉呢？好吧，虽然她有读书识字，但，对这男女之事实在了解甚少。 最后，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了，脑袋晕沉沉的，开始回应着对方，感受到若水的配合，莫言更加情动，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下面，紧紧搂着她，手从脖子滑到腰间，再从小腹移到前胸，轻轻揉捏着，若水忍不住轻轻低吟了一声，两人吻得火热，难舍难分。 第五十四章 人蛇大战 突然，一声声响传来，惊醒了陷入****中的二人，若水跟莫言同时转头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一男子从一棵树旁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显然就是那云逸，他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手上还拿着一根断肢，估计刚刚那声响就是断肢发出来的吧。 云逸扔了断肢，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呵呵，我刚解决掉了那几个喽啰，就跑来寻你们了，所谓非礼无视，所以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更不会说出去，你们放心吧。” 刚刚他跟莫言一起来找若水，在中途便被几个黑衣人缠住了，等他解决好找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么香艳的画面，本来还想看看后续发展的，谁知道看得太入神，手上力度一个没控制好，便把树枝折断了，坏了事。 云逸嘴上说非礼无视，可直到现在，眼珠子都还停留在地上重叠的二人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这就叫一本正经的耍无赖吧？ 看见莫言还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其中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胸上，若水羞愤交加，瞪了他一眼，猛的一把推开他，赶紧站起来整理衣装。 莫言被推到一边后颇为不满，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道，“起来也不打个招呼，你想谋害亲夫啊？” 这家伙，自从在小黑屋说了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后，动不动就说什么夫啊妻啊的，不明情况的还真以为自己跟他有啥了呢。 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胡说，再申明一次，本姑娘跟你没关系。” 莫言坏坏一笑，走向若水指了指二人的嘴道，“咱们都这样了，你还不认啊，水儿的意思是不是非要到那一步才算？” 那一步？ 若水瞬间明了，忙退后几步跟他保持距离，“谁要跟你那一步，刚刚本姑娘是看你要死了，不得已才给你传送氧气的，这不能做算。” “传送氧气？阿言你缺氧啊？” 云逸捂着嘴笑得很坏，跟他平时的书生模样简直两样。 莫言警告的撇了他一眼，“怎么？本王容易缺氧你不知道吗？” 云逸赶紧收了笑脸，强装严肃道，“知道知道，多亏了若水姑娘在，不然这荒郊野林的，就得牺牲我了。” 说完噗呲一声，又赶忙把嘴捂住，差点没忍住笑。 “滚” 莫言用脚在他臂部狠狠踢了一下 若水本来生气来着，听云逸这样说，也忍不住调侃两句，“王爷，莫非以前都是云公子帮你的？” 本想看莫言咬牙切齿的样子，谁知莫言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盯着若水看得她心里发毛，“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有水儿了，本王也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的是吧？” 说完还吧嗒了一下嘴，似是回味无穷，“嗯，这个办法不错，水儿技巧也很好，本王现在是精神抖擞，活力无限啊，哈哈哈···········” 把若水气得啊，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混蛋。 “哼” 若水实在觉得尴尬得很，也不管莫言跟偷笑的云逸，一跺脚便独自朝一个方向走去。 “别乱动” 后背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若水脚顿时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她知道这是云逸的声音，这家伙，阴冷起来还真是挺唬人，刚刚听他说解决了几个小喽啰，定然也是会武的，她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呆书生呢，结果是深藏不漏。 她之所以停下来，当然不是被他吓的，而是突然想起这林子不安全，如今云逸又用这种语气唤住她，估计有情况。 “怎么了？” 倒是莫言先问出来了，暗夜阁的人会故意将他引进来，他自然也明白这林子肯定有问题。 云逸稳了稳神道，“我一路寻来，发现周围有些异常，你们先进来估计没发现。 话刚落音，就听见周围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在林子里穿梭。 三人立马警觉起来，若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倒回来躲在莫言身边，拉着他的衣角，自己救了他，他应该保护自己的安全。 莫眼低头看了她一眼，顺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真乖，还是为夫身边安全。“ 若水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但没有和他争论，没办法，目前得靠着人家活命啊，只得道，”安不安全不是靠嘴说的，本姑娘的小命可就交给你了，我要是死了············“ ”知道了，做鬼都不放过本王嘛。“ 云逸无语的看了打情骂俏的二人一眼，”得了得了，谈情说爱也不挑个地，真打算去做鬼夫妻啊。“ 二人一回神，才想起此时的状况来，立马提高了警觉不再说笑了。 听着这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莫言邹眉，”云逸，依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声音着实不像人能弄出来的。 若水仔细听了听，脸色一白，哆哆嗦嗦道，”好像是，蛇。“ 在云州时，她常跟小浅偷溜到外头去玩，见过的蛇不少，能一听就听出来，她对蛇是不怕的，可听这动静，应该不是一条两条，像是有千条万条，想想就让人发麻。 莫言跟云逸自然也想到了是蛇，但对这么多蛇弄出来的动静，不得不说有些紧张，能在同一时间来这么多蛇，定然是有人操控好的，而且应该是毒蛇，他们手上又没有对付蛇的东西，还有个若水不会功夫，自然是很不占优势的。 随着声响越来越大，已经很明确分辨就是蛇了，若水将莫言推开，”你们小心，别管我，蛇不会咬我的。“ 莫言刚要将她拉回来，却突然涌出几条蛇向他跟云逸攻击了过来，他只得先应付，看这些蛇种类不同，但无不列外，都是有剧毒的。 然后接着就是很多很多的蛇，不过这些蛇真的都只攻击他跟云逸，却离若水远远的，莫言倒也放心不少。 若水站在一边干着急，莫言跟云逸虽然功夫都很好，但总有力气用完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呢，她自己是在云州深山的时候，有一次被一不知名的蛇咬了，差点死掉，情急之下只有胡乱扯了些草药敷，也算使她命不该绝，那草药真还拖住了一段时间，后来被一老人家救了，估计是那蛇的毒太厉害还是怎么的，反正以后蛇看见她都绕道走，说起这个，她都不知道那老人家是谁，疯疯癫癫的，将她救好就走了，她回去还被老夫人很是教训了一番。 看着莫言跟云逸越来越吃力，蛇却越来越多，几乎将他们二人包围了起来，若水急得不行，却又没办法出去搬救兵，也不敢靠近莫言跟云逸，怕影响他们发挥被咬。蛇的残躯落了一地，很是惊悚，一股热血溅到了若水身上，欲作呕，却看到一条硕大的蛇要从背后咬上莫言的脖颈。 ”小心“ 若水大呼出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朝莫言跑去想要去抓那蛇，她只知道平时蛇不敢咬她。但却不知道她被咬了会不会死，不过就算会死，她还是会义无反顾跑过去的，这个时候，真的是本能反应，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为了莫言这么不管不顾。 第五十五章 自作自受 当她跑过去时，蛇吐着蛇信子就要咬上她了，说是抓蛇，可到了这个时候，曾经被咬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不由得就害怕了，再说自己也不会抓蛇呀，只得眼一闭，死就死吧。 她感觉到了蛇信子扫在了脸颊上，心里想着死定了，却在这时，有口哨声响起，一阵急促的悉索声，蛇又一脑股的全跑了。 若水睁开眼松了一口气，全身一软便往地上栽下去，她承认这次真是被吓的，幸得莫言及时搂住了她。 莫言跟云逸也是吓得不轻，在若水跑过来的那一刻，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反应，还好，关键时刻蛇都跑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咦？不对，这些蛇既然是用来攻击他们的，那为什么又突然跑了呢？ 大家仿佛都想到一块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好啦，先别管那么多了，反正现在对我们是好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 见若水发话，云逸也附和道，”若水姑娘说得对，还是先离开这儿才是正事。“ 莫言点了点头看着若水，”能走吗？“ 若水这才发现自己摊坐在地上，裙子上沾满了蛇血，真恶心。 动了动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发软压根起不来，她居然被吓成这样了？真是丢人。 莫言笑了笑，”既然这么害怕，还逞什么英雄？“说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若水嘟着嘴不理他，这还不是为了他么，他倒好，还来说风凉话。 自从蛇群退走后，一路倒也没再遇到什么麻烦了，踩着原路返回走出了林子，明媚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若水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感觉身体也恢复了力气，但她还是装着全身无力的样子，这莫言这么可恶，怎么也得多整整他，再者，她真的觉得莫言怀里挺舒服的，躺着睡一觉倒也不错。 来到最开始的小屋旁，莫言跟云逸换上了手下准备好的衣服，莫言只穿了中衫，将外层披在若水身上，”这里没有准备女孩的衣服，将就着吧。“ 若水嗯了一身，装着想站又站不起来的样子，莫言无奈摇头，看来这丫头是打算赖在他怀里了，只是等下，就不要怪他了，如此想着，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将若水温柔的抱了起来，若水装作关心的问道，”王爷，这里回去要多久，您抱得动么？“ 莫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放心吧，本王抱你就跟抱只猫似的，完全没压力。“ 若水嘴角抽抽，说我是猫？你还是是狗呢，当然，这话是不能骂出来的，不然就是侮辱皇族，得杀头，算了，这种人就不能关心，假装的也不能，还是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好，如此想着，便很理所当然的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睡上了。 当她再次醒来，是被惊吓的，本来她睡得正香，却突然感觉身体在往下沉，她从来就有点恐高，所以立马就醒了，莫言不会是将她给扔下悬崖了吧？ 双手紧张得不由一抓，抓住的是一副带着温热的身体，她便知道是莫言，还好还好，可是为什么在下沉呢？ 迷蒙中睁开眼，便看见莫言那仙姿般的面容，风吹着他的发丝，更是俊逸，让她有一瞬间忘了害怕。 呸，呸，呸，什么仙姿？什么俊逸？好好的对他犯什么花痴？ 头一扭往下一看，差点没把魂吓掉。 ”啊~~~~~~“ 若水放声大叫，完全没了平时的淑女范。 ”莫言，你干嘛？“ 妈的，她真后悔看那一眼，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耶，莫言跟云逸两就踩着悬崖壁在往下飞，那场面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莫言得逞的挑了挑眉，这丫头，赶在老虎头上拔毛，以为本王的便宜这么好占么？ 云逸被她的叫喊惊得脚下一个踉跄，”拜托了，能不大惊小怪的吗？会吓死人的。“ 若水心剧烈的跳动着，她已经快要吓死了好吗？ 抬眼看见莫言犯笑的脸，若水愤然，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她晕高，故意整她的，真是个小心眼。 ”为什么要跳悬崖下来？“ 莫言回答得很坦然，”本来是想征求你的意见的，结果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打扰你，本王便自己做主了，这样快一点，怎么水儿，你晕高啊？“ 明知故问，若水被他气死了，一拳打到他胸口上，莫言顺势将脚步一滑，身体一斜，瞬间两个人就像要失足掉下去似的，若水惊叫着，吓得脸色都变了，只得死死抱着莫言的腰。 ”我不打你了，你慢点，小心点。“这说话的语气，跟刚才完全两样，委屈柔弱又可冷，在莫言面前，她真是太没骨气了。 莫言跟云逸对视一眼，互相露出一副都明白的笑容。 ”这就对了，女人就是要温柔，你乖一点，这样本王才能保证安全啊。“ 若水哪还敢说不，只得抱着惊恐，任由莫言带着她往下飞了，不过莫言见好就收，也没再捉弄她。 下山后，没一会便到了皇城，云逸告别莫言便回去了。 若水想要自己下来走，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比在林子里的时候还要软，被悬崖的那一吓，现在是动都没办法动了。 ”王爷，要不，要不晚些再回王府吧？“这样回去还不得又惹出什么闲话来。 莫言这次倒是很配合她，”好啊，那水儿说，本王是抱着你在这大街溜达一圈呢？还是去打个旅舍休息休息。“ ”不用了“ 若水反应激烈，这怎么行，大街上？旅舍？亏他想得出来，”还是回王府吧。“ 她想了想，莫言这抱着她，确实去哪儿都不合适，还是赶紧回王府比较好。 就知道结果会这样，莫言倒是无所谓，抱着她就一路往九王府走，本来因为暗夜阁心情很沉重的，但此刻却异常的好，这丫头想跟他斗，还嫩着呢。 大街上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指指点点，若水只得将头深深的埋在莫言怀里，她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心里想着，这次本姑娘的清白算是毁完了，本来想整莫言，没想到反被他给整了，现在弄得自己还要被他抱着回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自受？ 第五十六章 浅蕊出府 回到王府已经天快黑了，若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用想，她也知道现在府里的人肯定在议论她，哎，真是烦恼。 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若水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小素，她这才想起，白天发生太多事情，她都忘了问莫言小素的去处了，不过掳走她的是莫言跟云逸，估计她就没把小素的安危放心上了吧，毕竟莫言总不会伤害她，却原来被送了回来。 小素一进来就笑嘻嘻的看着她。 “姐姐，跟王爷在外面玩得还开心吧？” 开心个鬼啊，差点命都丢了，还被三番五次的捉弄，若水只是愣愣的斜躺在床上，也没理她。 小素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莫言的外衣，更是八卦得不得了，“听他们说，姐姐是王爷亲手抱回来的呢，王爷对姐姐真好，姐姐好福气啊，老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 若水正为这事烦着呢，如今听小素一说，更是郁闷了起来。 小素也不会看脸色，继续道，“本来在街上遇到黑衣人，我还吓死了呢，谁知道是王爷的人，王爷也是，想要约姐姐，直接开口就行了呗，还下迷药，搞得怪吓人的，不过这样也挺刺激的，你说是吧姐姐？” 若水瞪她一眼，“得，下次这种刺激让给你吧。” 小素这丫头没头没脑的，她只知道她跟莫言一起，怎么会明白这当中的曲曲折折，她当然也懒得跟她说，平白的多一个人担心。 “别，别，别，我可不敢，也没那福气啊，再说王爷看上的又不是我，嘻嘻。” 若水气恼道，“谁跟你说王爷看上我了，再说一遍，我跟王爷什么都没有，别乱嚼舌根，不然以后都不理你。” 见若水真的生气了，小素才讪讪的闭了嘴。 然后又委屈着脸道，“姐姐你不知道，你没回来，浅蕊姐姐也出门了，我跟其他人又不熟，真是无聊死了。” “姐姐出门了？干嘛去了？” 不是若水大惊小怪，实在是浅蕊平时一个人从来不出府的，所以突然听说她出去了就挺奇怪。 小素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浅蕊姐姐就说出去有点事，看她的样子挺急切的。” 若水也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人家出个府也没什么奇怪的，起身拿起仍在旁边的莫言的外衣，想着洗了还给他，却在拿起的瞬间，触手到一片湿滑，偷偷拿眼一瞄，不由得心里一惊，外衣上有很大一片血迹，这才想起来，莫言手受伤了，在林中跟蛇混战了那么久，还一路抱着她回来，肯定是伤口又裂了，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对了小浅，王爷现在哪里？” 小浅闻言来了兴致，刚想打趣她几句，但一触及到若水警告的眼神，硬生生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王爷将姐姐送回来便去了书房。” 若水点了点头，这受着伤呢，还能有闲情逸致跑去看书。 心里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呢，不去看吧，心里总有些放不下，毕竟莫言受伤也是为了就她嘛，她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此想着，便将外衣放了起来，准备去看看莫言，这衣服她只能自己洗，不然让别人看见上面这么多血迹，总是不好的。 走到书房门口，有些心慌慌，换成平时，不管有事没事，莫言都会把她叫在身边随身伺候的，今天一把她送回来便吩咐她好好休息，应该也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有些累，再则就是捉弄了她，所以良心发现了吧。 若水先悄悄探出了一个脑袋，见莫言坐在案几旁发呆，根本就没看书，正准备收回脑袋光明正大走进去时，莫言却看向了她，眼里带着笑意，“进来吧，鬼鬼祟祟的干嘛？” 若水那个郁闷，她哪有鬼鬼祟祟，只是凑巧被他抓住这不雅的姿态而已。 “呵呵，我想了想，我既然是王爷的贴身丫头，还是随身伺候着好，免得到时候说我不尽职，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说话间，眼睛却是瞟向莫言受伤的手，见已经包扎处理得很好，这才放心了。 莫言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本王还以为水儿是担心本王所以特地过来看望的呢，实在是让人失望。” 若水摸了摸鼻子，她确实是来探望的，但她不会这么说，免得被莫言又拿这占她便宜。 “呵呵，看王爷现在也是没什么事了，我担心也是多余的。” 莫言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神情颇为失望，“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哄本王开心？真是没良心” 若水无语，心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哄。 “王爷想听好听的可以去找浅蕊姐姐，姐姐温柔善良，定能让王爷开心的。”说完才想起来，姐姐不是出府去了吗。 莫言嘴角弯起一丝调笑，“听水儿的话好似有些吃醋的味道。” 若水白了他一眼，“王爷从来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 莫言笑笑话题一转，“现在天色晚了，算了，本王还是明天再去看她吧，跟水儿斗斗嘴也挺有意思的。” 若水一愣，对呀，现在天色都晚了，浅蕊姐姐怎么还没会来，听莫言的话，他似乎还不知道浅蕊出府去了，不免担心道，“王爷，听小素说姐姐出府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莫言眼神有些深邃起来，随即笑道，“水儿的意思是去找找？” 若水瞪大眼，一个女孩家天黑了还没回来难道不去找？莫言不是很喜欢姐姐吗，这是什么态度？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他连问都不会问了吧？ 看见她的表情莫言失笑，“好啦，本王让人出去找找就是了你别急。” 若水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随意关心了莫言几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天已经黑了，她跟莫言现在本来就流言不断，晚上呆一起久了不好。 莫言知道她的心思，倒也没为难她，他此刻想的是浅蕊，他一直就觉得浅蕊不简单，先不说她跟莫恒的关系，就是这些天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到她隐藏了不少东西，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却赶在这个时候不在府里，如果不是巧合，那她到底是什么人？出去干嘛了？真的只是一个身世坎坷的可怜女子吗？还是说，她伪装了自己？莫非，是暗夜阁的人？ 第五十七章 冒充 暗夜阁里，一女子跪在地上，旁边一男蒙面子正拿鞭子用力的抽打着她，那抽打的力度听起来都令人胆寒，可女子硬是忍住没叫一声。 这个女子，正是浅蕊。 另一男子，则视若无睹的坐在一旁品茶，仿佛眼前暴力的一幕只是一道平常的风景。 男子气急败坏边打边骂，“贱人，为何帮他们？说，是不是对那莫言动心了，说。” 浅蕊摇着头，却始终没发出一个声音，她想要说她没有，但她怕一开口就会痛呼出声，倔强如她，牙齿咬得嘴唇都破了，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令人心生不忍。 可蒙面男子已经气得失了理智，仍旧抽打着她，力度一下大过一下，女子实在承受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随着栽倒的动作，袖口里一盒子滚了出来，盒口裂开，一支通透的碧玉钗就呈现在了眼前。 “停” 看见那碧玉钗，喝茶的男子大惊，总算放下了茶杯，喝止住了使鞭的男子。 “秦公子，你别拦着，让老夫打死这吃里扒外的贱人。” 这秦公子，便是秦木白，秦木白看着他道，”国公大人，可否回避一下，本公子有几句话想私下问问浅蕊姑娘。“ ”公子请便。“ 说着看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秦不白走过来蹲下捡起玉钗，看着女子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原本是他的东西，他曾经送给了那个女孩，那个孤苦无依，但又善良坚强的女孩，他还给她取了名字，叫宝儿。 女子一看这情形，心思一转，虚弱开口道，“小时候一个朋友送的。” 秦不白急忙问道，“什么朋友？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秦不白看着眼前的女子，倔强，坚强，像当初的她，只是那本该纯净灵动的双眼，却是一片淡凉绝望，当初他只知道她跟她母亲一起，过得很艰苦，后来她们便失踪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却原来，被殷正远收养起来做了杀手，看来这些年，她应该过得很凄苦，想想不由得有些心疼，想第一次浮香楼初遇，后面的偶然碰面，他都没有注意过她，现在仔细看来，原来她跟若水姑娘长得很相似，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他才会觉得若水像他的宝儿呢？ 看着秦木白变幻的表情，怜惜的眼神，浅蕊便将大概的情况猜了个大概，心里思量着，脸上做出一副遗憾难过的样子，“记不得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个朋友送我的，他对我很好。” 她越是表现得难过，秦不白越是心疼，自然也就越是相信了，暗夜阁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想想，跟在殷正远手下能有什么好日过过，这些杀手，都是经过非人的训练，九死一生活下来的，这样长期的摧残下，她会忘记过去的一些事情很正常。 “那你还记得你那个朋友以前叫你什么名字吗？” 对于这个，秦木白是在乎的，她哪怕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他还是希望她能记得自己给她取的名字。 名字？什么名字？浅蕊本来就不是秦木白口中的小女孩，她哪知道以前叫什么？饶着头发假装做回忆状喃喃道，“叫·····叫····好像是·····什么来着呢·······” “想想，你好好想想。” 看着秦木白那急切的眼前，浅蕊更懵了，她就不是那人，让她想什么啊？但是她要报仇，她需要这个男人做仪仗，目前不能告诉他真相，怎么办呢？ 于是，她猛的一拍脑袋，神情更悲切了，“我，我明明很想想起来，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说着扑向秦木白，拉着他的衣衫有些失控的悲切道，“秦公子，你既然这样问我，说明你应该知道的对吗？你告诉我好吗？你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对不对？我真的很想知道，可就是想不起来，每次我一多想，头就痛得慌。“ 说着真抱着脑袋，一副痛苦的样子，看得秦木白心隐隐作痛，忙扶着她的肩头轻声道，”好了好了，不用想了，我告诉你，你以前叫宝儿，是你朋友亲自帮你取的。“ ”宝儿······宝儿“ 浅蕊似是想起了什么，然后看向秦木白恍然大悟道，”对对，是宝儿，秦公子怎么知道？你就是我的那位朋友是不是？我看着公子是有几分面熟呢。“ 到这个时候，浅蕊已经能确定秦木白便是送若水玉钗的人了，而且秦不白对若水的感情，看着还挺深，倒是可以利用。 ”哎“ 秦木白叹息了一声，想要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那个朋友，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现在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只得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我是不是并不重要，但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护你周全。“ 从来没人跟自己说过这样令人感动的话，哪怕对方是认错了人，浅蕊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话说到这个份也等同于承认了，只是没有完全捅破而已，看着浅蕊带泪微笑着点头，秦木白又是一阵心疼。 ”好了，你还是先回九王府，国公大人那里我会打招呼，他以后不会再为难你，对了，今天为何要帮莫言他们？“ 浅蕊心里一慌，随即可怜楚楚的对着秦木白俯身磕头，”公子恕罪，浅蕊····浅蕊认了若水姑娘做妹妹，妹妹对浅蕊非常好，浅蕊后来知道妹妹也在林子里，便·······“ ”请公子恕罪。“ 若果换成殷正远，她便不是这么一套说辞了，但秦木白现在把自己当成当初的小女孩，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在他面前露出善良的一面。 果然，秦木白又是一声轻叹，将她扶起，要是换了别的手下，这样心软之人绝对得重罚，可这是他的宝儿啊，她这点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善良。 ”以后不要跟那若水姑娘走得太近了，你心底善良，免得被人利用，以后暗夜阁的事你可以不用管，但也别乱做主张知道吗？你也别怪国公大人生气，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五皇子今天可就危险了。“ 当时五皇子的行动他并不知情，后来还是殷正远来通知的他，说情况紧急，他才急忙赶了过去，好在救下了五皇子，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一直看得很顺眼的九王府小斯，就是那若水姑娘乔装打扮的，看来那丫头定是帮莫言做事的，心机深沉啊，五皇子，也是个鲁莽的。 说到五皇子，浅蕊有些焦急，”五皇子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突然意识到自己目前应该笼络住秦木白才对，忙收敛了满脸的担忧解释道，”五皇子对浅蕊很好，他受伤了，浅蕊又帮了敌人，有些内疚。“ 秦木白微微笑了笑，倒也没介意，”还好，只是小伤，已经没事了。“ 浅蕊暗暗松了口气。 秦木白自然知道五皇子挺喜欢浅蕊，只是不知道原来浅蕊也似乎对他有意，说一点不吃味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想过这么多年的女人，但他也知道，五皇子跟浅蕊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心下也舒坦了些。 ”好了，天这么晚了，回去吧，记住，我们两今晚的事，就不要对外人说起了。“ 浅蕊点了点头应承，她本来也是个冒牌货，也不敢随便说出去啊。 第五十八章 做错了什么 九王府的人刚派出去，便碰上了回来的浅蕊，若水闻言忙跑到大门口去迎接，拉着她担心道，“姐姐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妹妹真是担心死了。” 浅蕊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东西忘在了浮香院，想着去拿回来，结果跟一姐妹唠叨得晚了。” “原来如此。” 听她这样说，若水也没多想，将她送回了房间，“姐姐早点休息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累着了。” 浅蕊拉住她，“妹妹先别走，陪姐姐聊聊吧。” 哪怕她此刻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哪怕她此刻确实很想睡，但因为知道了秦木白跟若水的事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多知道一些讯息，这样她在秦木白面前，也能伪装的久一些，毕竟，她想要到达的目的还没达到，秦木白跟若水对她，都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若水想了想，还是在床头坐了下来，笑道，“好吧，那就陪姐姐聊聊。” 那晚，若水跟她聊了很多，聊到在云州的种种，也聊到小时候在荣城的种种，自己的爱好，以及一些小习性，不过她没说自己的真是身世，也没说那个朋友就是相府公子秦木白，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没说的这些，浅蕊都知道了。 “姐姐，该说说你了。” 浅蕊一愣，苦笑道，“姐姐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一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罢了，那风月场中的肮脏事，还是不要说与妹妹的好，免得污了妹妹的耳朵。” 若水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了，想必这是姐姐一身也不能忘怀的伤痛吧，心生怜悯安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姐姐不要难过，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相信姐姐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美满。” 以后？她还有以后吗？浅蕊自嘲苦笑，人人都有以后，但她没有，被暗夜阁控制的人，就注定了没有自己的人生，殷正远，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杀了他。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不好，若水道，“姐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好好聊。”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些讯息，浅蕊也不留她了，“好的，妹妹也早点休息。” 出门后看见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开，若水顿时也没了睡意，她回到房里思索着，怎么也想不明白，秦木白跟莫言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想着想着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痛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莫言那能杀人的眼神，认识这么些日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恼怒的样子，他的一只手，正用力拉着自己的胳膊往门外拽。 “喂，你干什么？” 若水也火，昨天还在痞气的戏调她，今儿个就翻脸不认人了，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神经病。 莫言一路将她拉到王府祠堂，恶狠狠道，“你就好好跪在祖宗面前反省吧。” 反省反省，她要反省什么呀？ “王爷，你让我反省，总得有个说辞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莫言脸色更难看了，“哼，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因为昨日跟暗夜阁交手受了伤，今日早朝皇上便将他宣了去询问，早朝结束后，殷正远古里古怪的将他请到一边，说，“老臣谢谢王爷的回礼，谢谢王爷关心，想不到王爷如此关心老臣，连这种事都想到了，王爷让老臣学以致用，老臣定不负王爷厚爱，紧跟着王爷脚步。” 开始他还云里雾里的，后来再三询问下才知道，若水挑去的回礼居然是君子策，当时云逸拿来给他，他嫌弃的直接扔库房了，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这丫头，是故意的吧，不知道她还跟殷正远那匹夫说了什么，想到他那猥琐的笑容，他还在犯恶心。 若水更懵了，她知道什么呀？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莫名奇妙。 “还请王爷明示。” 莫言只当她还在装傻，更是气恼了，“不明白是吧？那你就跪在这儿想明白了为止。” 正准备转身走，若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唤住他，“王爷，你让若水跪，若水不敢反驳，但为何要跪祠堂？” 还说让她在祖宗面前反省，他的祖宗关她什么事？难道她是得罪了他的十八代祖宗吗？当然，这话她可是不敢说的。 莫言双手环腰笑道，“你是本王的女人，犯错了当然得跪祠堂了。” 若水郁闷，“再说一遍，本姑娘不是你的女人。” 莫言上前两步，又恢复了他一贯邪恶的本性，“怎么？难道水儿还是觉得一定要走到那一步才算是本王的女人么？行，正好可以让祖宗做个见证。” 说着就要过来脱她衣服的样子，若水一慌，赶紧阻止他道，“不用了不用了，王爷说是就是。” 官大压死人啊，知道忤逆不了他，若水态度放低了很多，顺着他可怜兮兮道，“王爷，若水已经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用反省了？” 莫言倒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淡淡道，“哦~水儿知道错了，难得难得，那你说说自己哪儿错了？” 啊？哪儿错了？她哪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明明就是这厮发神经好吗，但也只得委屈道，“王爷说若水做错了事，那若水肯定就是错了，只要王爷说，若水一定改正。” 欲哭无泪，为了不受罚，她真是低声下气得原则都没有了，自从遇到这个莫言，她就完全不是她了，总觉得什么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真是见鬼。 莫言偷偷一笑，“哦，那也就是说，水儿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个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如果饶了你，那本玩岂不是是非不分？还是好好反省吧。” 说着不再给若水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 若水无语，还是非不分，明明就是想屈打成招了好吗？反省反省，反省什么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若水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肯定在笑，笑她斗不过他，笑她只能任他捏扁搓圆，混蛋，他肯定是故意找个说辞来欺负她的，以强凌弱，以大欺小，真是个混蛋。 第五十九章 藏着秘密的佛堂 打扫佛堂就打扫佛堂，大女子能伸能屈，有什么关系。 气鼓鼓的找来了水和抹布，一边抱怨一边打扫了起来。 咦~王府里怎么会有个佛堂呢？看着佛堂这么厚的灰尘，很显然平时是没人来的，既然没人来，又为什么要建这个佛堂呢？真奇怪。 这佛堂不大，但由于灰尘实在太多，打扫起来颇为吃力，忙碌了好久，才终于打扫得只剩那尊佛像了，虽然早已不信神佛，但若水还是对着佛像拜了拜，这才开始动手擦拭起来，高的地方她够不着，只得爬上去擦。 她也是为了让佛像重现神采，更何况她还跪拜了的，佛祖一定不会怪她失礼的。 正当她擦着佛像头部自我安慰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 完了，佛像的右眼裂了，正好这个时候门外吹进来一股风，吓得若水差点摔下来，忙用手去轻轻碰了下裂开的右眼。 只听哐当一声，那裂开的眼珠直接掉地上碎了。 “罪过罪过” 若水嘴里碎碎念，“不管我的事啊，我什么也没做，千万别怪罪我啊，改天让人给你重新做一只右眼，绝对比你原先这只结实一百倍。” 咦~那是什么？ 只见空洞的右眼眶里，有一团锦帛样的东西，若水好奇的拿了出来揣在了怀里。 出了这个事情，若水也不敢再在佛像上面呆着了，开始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想这佛像这么不牢固，万一等下脑袋啊，手脚啊，肚子啊什么的也裂了，那就彻底完了，莫言又有得借口惩罚她了。 佛像缺了一只眼睛，真是越看越吓人，她自己也没法给它做一只按上去，装作不知道肯定也不行，这缺只眼睛太明显了，哪怕是它自己裂的，莫言也能怪到她头上，躲避不是办法，还是先直接去找莫言说一下比较好，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钓鱼。 “怎么？想好为本王暖床了？” 莫言正稳坐钓鱼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盯着水面，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调。 若水咬了咬牙，因为心虚也不跟他顶嘴计较了，组织了下语言用略带惊慌的语气道，“王爷，出事了，我正在接受惩罚打扫佛堂，没想到突然串出一只老鼠，把佛像的一直眼睛撞坏了。” 说道后面，若水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带了点哭腔，对不起啊老鼠，不是故意要冤枉你，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说是它自己坏的吧，莫言不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才怪。 莫言再次回头看着她，疑惑问道，“有这事？” 说是老鼠撞坏的他自然不信，但他还是收起了鱼竿，起身道，“走，去看看。” 呃·············· 若水有点错愕，为什么要去看看？是不相信她，所以要去探查探查？去就去，反正她就一口咬定是老鼠干的，看他能怎样？哼哼。 再次走进佛堂，莫言现是看了地上的碎片，然后便一直盯着那少了眼珠的右眼眶打量着，若水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脑袋里想着各种托词，随时准备着应付。 “没发现什么东西吗？” 据他观察，这眼球会裂掉，是因为曾近被动过手脚，现在时间过去太久了，它也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蚀了，所以轻轻一碰就容易裂开。 啊~ 若水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想起来了，忙将放在怀里的锦帛拿了出来，讨好般的送到了莫言手里。 没想到真的有东西，莫言有些讶异的看着若水，其实他刚才也就是随便一问。 不知道他那表情什么意思，若水忙摆着手道，“我可没看啊，我当时吓得直接就去找你了，里面是什么我真的没看。” 莫言也没理她，慢慢将锦帛打开看了起来，越看越震惊，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难得见到莫言这副模样，若水也悄悄将头靠过去，想看看这锦帛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莫言却突然将锦帛一收揣进了怀里呵道，“别乱看。” “不看就不看，凶什么。” 她也是好奇而已，又不是非得看，得，看莫言那严肃的样子，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什么秘密啊丑闻之类的，她不知道最好，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她倒是对这佛堂更好奇了，佛像里居然藏得有秘密，看这佛堂有些年头了，而九王府貌似没建多少年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爷，王府里怎么还有这么陈旧的地方？” 锦帛里的内容她不方便知道，那问问这个总可以吧。 莫言这次倒是很大方的告诉了她，“九王府曾经是萧家的别院，当时阴阳先生说，这佛堂拆不得，不然会影响运势，所以便一直保存到现在了。” 也亏得当初没拆，不然，怎么还能让他发现这么重要的秘密呢，有了这个秘密，他要查出有些事，便容易下手多了。 萧家？若水开始有些懵，后来便想明白了，莫言的母家姓萧，萧妃的父兄都是苍越国的将军，两代英豪，令人敬仰，可是在莫言出生前，这萧家突然在一夜间被灭门了，至于什么原因没人清楚，有人说是敌国派来的杀手，有人说是反朝廷的逆党做的，萧家本就是练武之家，能在一夜间全被被杀，除了对方本领高强以外，定然还有周详的计划和部署，可惜到现在，朝廷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佛堂，显然就是萧家留下来的了，那锦帛，难道跟萧家灭门案有关？ 抬眼看着莫言，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母家都死光了，父皇也死了，皇宫里的那些人对他也不可能真心，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心里肯定也很孤单吧？ 莫言扭头便对上了她带着怜悯的眼神，心下不悦，这丫头，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很可怜吗？ “以后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 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简直不能接受。 若水忙眨了眨眼，尴尬笑道，“是是是，以后王爷让我用什么眼神看你我就用什么眼神，呵呵···········” 不准她这样看她偏要这样看，她悄悄的看行不行，本姑娘就是要可怜你，一千遍一万遍，本姑娘不光可怜你，本姑娘还鄙视你呢，哼。 第六十章 情绪有点反常 莫言这次难得的没有为难她，收好那锦帛便沉思着走了，若水拍着胸口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姐姐，姐姐。” 若水抬眼一看，就见小浅从佛堂外探着脑袋，便向她招了招手。 小浅走进来笑嘻嘻的问道，“姐姐，听说你被罚扫佛堂了，是惹王爷生气了吗？” “哼，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若水说完斜眼瞟了她一眼道，“不对呀小浅，姐姐我被罚你好像很高兴。” 小浅忙摆着手否认，“没有没有。” 若水才不信呢，道，“既然没有，那你笑得那么欠揍是怎么回事？”说着还扬了扬拳头。 小浅脖子一缩，嘿嘿笑道，“我是为姐姐高兴啊，你想，都说打是情骂是爱，姐姐犯了错，王爷既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只是罚了姐姐来扫佛堂，这真是...........“ 扭头看到若水目光不善，忙讪讪的闭了嘴，拿起一边的抹布讨好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帮姐姐打扫。“ 若水这才缓和了脸色，死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对了，你来佛堂前见过姐姐了吗？“还记得昨晚看她面色有些不好。 小浅手上忙活着道，”没呢，浅蕊姐姐说今日疲惫，想多睡会，我就没打扰她了。“ ”哦~“ 若水想了想不太放心，对小浅道，”我去看看。“ 说罢提起裙脚便跑了，留下小浅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佛堂越看越孤寂得可怕，只得甩了甩脑袋打扫起来，好分散这种可怕的感觉，心里已经有点后悔帮这个忙了。 若水来到浅蕊的房间顿了顿，还是扬手敲了门。 ”谁“ 略带警觉的声音响起，若水温言道，”姐姐，我是若水，我可以进来吗？“ 不多时，门开了，浅蕊微笑着道，”妹妹快进来吧。“ 若水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疑惑，再看看浅蕊，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不由问道，”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很不好。“ 说完目光悄悄在屋子里打量着，不知道这血腥味从何而来。 恰巧看到床脚下露出了一小段带血的布，正想走过去看看清楚，浅蕊便急忙走过去脚一踢，将布踢到里面去了，脑中一转脸上不自然的笑道，”妹妹别看，姐姐这两天......这两天.......嗯，同为女儿身，你应该懂的，方才不小心弄到了衣服上，妹妹正好来得巧了，所以姐姐情急之下............哎，妹妹别见怪。“ 若水恍然的点着头，难怪见姐姐脸色不好，原来如此，可随即她又邹了眉，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浅蕊心里发虚自然怕她多想，便转移话题道，”王爷呢？妹妹怎地不在王爷身边伺候？“ 一提起莫言，若水便火不打一处来，口气也带了怨气，”谁知道他呢？“ 得了快布便一脸严肃兮兮的，此刻她确实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但肯定跟那布有关。 ”怎么了？闹别扭了？你呀，干嘛没事老惹王爷生气呢？“ 若水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我惹他生气？拜托我的姐姐，是他老找我麻烦好吗。“ 浅蕊笑着道，”我看王爷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不见得在府中与哪个下人为难的，怎地就偏偏找你麻烦，我看啊，你定是误会了。“ 若水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哼，那是你没看到他人面兽心的时候，算了，知道浅蕊可能喜欢那厮，自然帮他说话。 再说了，莫言对府中下人确实都很和善，唯独揪住自己，本来就得罪过他，后来又被当作奸细怀疑，真是倒霉透了。 呀~明知道那厮喜欢找自己麻烦，等下去佛堂看见自己不在................ 若水打了个寒颤忙对浅蕊道，”既然姐姐身子不舒服就歇着吧，王爷罚我打扫佛堂，我得快些赶回去。“ 浅蕊听见佛堂二字惊讶道，”府里还有佛堂？“心道来这些天了没听说过呀。 若水点头道，”对呀，我也是才知道的，据说这九王府啊，本是萧府，也就是王爷生母萧太妃的母家，这佛堂啊，就是以前萧府留下来的。“ 浅蕊闻言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若水忙扶住她关切道，”姐姐怎么了？“ 浅蕊稳了稳神挤出一点笑抓住若水的手略带激动道，”姐姐跟你一起去吧。“ ”啊？“ 知道自己此刻的态度不太能让人理解，浅蕊速又解释道，”妹妹不知，姐姐平日里比较敬畏神佛，既然知道了府中有佛堂，当然要去拜上一拜了。“ 若水了然，但还是劝道，”姐姐有这个心自然是好，只是现在那佛堂脏乱不堪，尚在打扫当中，姐姐不如改日再去吧。“ 浅蕊却不甚在意，笑道，”无碍，姐姐哪是那般金贵之人，走吧。“ 至此，若水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去了。 她们到的时候，小浅已经差不多打扫好了，整个人已经灰头土脸，若水走上前去逗弄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呀，不仔细看，我还以为这儿多了一尊泥菩萨呢，呵呵。“ 小浅委屈得小嘴一扁，”姐姐真坏，我帮你干活，你还取笑我。“ ”好好好，跟你开玩笑了，为表谢意，晚些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果然，一听好吃的，小浅便立马两眼放光，也不觉得委屈了。 ”扑通“ 二人被这声响惊了一跳，转过身便看到浅蕊跪在了佛像前，附身深深的拜了下去，一个重重的磕头，那声响若水跟小浅都觉得疼。 小浅看着若水指了指浅蕊，眼露疑惑，见过拜佛的，没见过拜得这么真诚的。 若水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也盯着浅蕊看，虽然觉得她情绪有些反常，但她平常就挺多愁善感的，估计是此刻想起什么伤感的事了吧。 浅蕊慢慢抬起了头，眼眶已经有些泛红，她知道九王府就是以前的萧府，却不知道，既然还有遗留的东西在，这个佛堂已经陈旧破败，也正是如此，萧条悲凉的景象才更能让人触景生情。 ”萧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娘平安无事，保佑娘肚子里的孩子健康成长，萧家上百条冤死的亡灵，淑儿会给你们报仇的。“ 浅蕊在心里暗暗默念着，又是重重一嗑，若水跟小浅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看她们紧张的样子，浅蕊对她们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娘跟当时还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有些感伤。“ 小浅赶紧道，”姐姐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们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跟姐姐相聚的。“ 若水也道，”是啊姐姐，你还好，至少还有个希望，可是若水的娘亲，是再也回不来了。“ 浅蕊也安慰的拍了拍若水的手，道，”倒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抱歉，好了没事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姐姐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你们别太担心我。“ 若水道，”那我们送姐姐回去吧，反正佛堂也打扫好了，现在也没有事情可做。“ 浅蕊愣了下，随即点头答应了。 第六十一章 想要学武 “姐姐，我总觉得浅蕊姐姐今天有些不对劲。” 将浅蕊送回房间，小浅便有些疑惑的说道。 虽然若水也这样觉得，但这些都是她们局外人多想无益的事，便道，“想那么干嘛？我们又帮不上忙。” 小浅嘿嘿一笑，“那也是的，姐姐我们现在去吃好吃的吗？” 若水撇了她一眼，见她两眼放光，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她的事，不免抿嘴一笑，这丫头也太心急了点吧，无奈一叹大方问道，“想吃什么？” 小浅一听便笑得更开心了，“我们去吃桂花鱼吧？顺便出去转转。” 见小浅渴望的目光，若水却眉头微皱，出去转转？出府？ 虽然她也很想出府去玩，但这几天她运气实在太衰，每次出去都倒霉，更何况，现在莫言正怀疑她呢，于是便犹豫了。 “姐姐，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见她犹豫，小浅便心里打鼓，生怕她反悔了。 若水闻言笑着打趣她道，“上次才被人迷晕了，还不长教训啊，胆肥了？” 小浅却毫不在意道，“那不是王爷的手笔吗，有什么好怕的。” 若水直摇头，上次是王爷，这次万一遇到歹徒呢？再说，小浅一直以为莫言是在追求自己，却不知道这中间的纷纷扰扰有多复杂，她也不好跟她多说，因为小浅实在是太单纯了。 只得无奈道“现在出府不太方便，你也知道姐姐我刚刚才被罚了，王爷这些天不喜欢我出去，你不想看着我再次被罚吧？” 见小浅扁起了小嘴，才又忍不住笑道，“这样吧，我让莺莺帮忙出去买好吗？乖啦。” 她想了想，先不说她运气不好，就是现在她这处境，说不定莫言会暗地派人监视她，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府里算了，免得惹祸上身。 小钱一听不能出府，心里虽说有些失望，但为了若水不被罚，她想想也就算了，好歹桂花鱼还是能吃上的嘛，这样想着便答应了。 若水便带着小浅去找莺莺了，一听原因，莺莺咯咯直笑，“不用出买了，这桂花鱼我会做啊。” “真的” 若水跟小浅都很欣喜，看不出来，这莺莺既然会做菜。 莺莺被她们看得头皮发麻，心道会做桂花鱼很奇怪吗？这本就是比较平常的菜式，做下人的有几个不会做啊。 其实这也怪不得若水跟小浅，先不说在云州没有桂花鱼这菜式，就算有，那也是小如的事，想着小如那唯唯诺诺任劳任怨的小模样，不免觉得有些惭愧。 就这样，三人高高兴兴的开始杀鱼忙活了。 鱼下锅后，小浅自告奋勇守着柴火，莺莺跟若水无事便靠在门边闲聊开了。 “对了莺莺，我听说九王府是以前的萧府？” “对呀，若水姑娘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突然想起若水刚从云州来不久，便又觉得正常了，接着道，“这萧府本来就是王爷的外租家，萧家几代都是忠良，萧将军更是英勇神武，乃是国之栋梁，只是可惜了，哎。” 萧府一夜之间被灭门，且凶手毫无踪迹可寻，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宗悬案，实在是让人叹息。 “萧夫人当时还身怀六甲呢，也都葬身火海了，听说火灭了之后，整个萧府都化成了灰烬，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了，一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死无全尸，太惨了。” 若水当初对萧家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但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被一夜之间灭门了，还被火烧了个精光，如果真像莺莺说的萧夫人当时怀着身孕，那也确实太惨了些，凶手实在太残忍了。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不由问道，“你也说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那怎么证明都死了呢？说不定会有逃出去的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想法也没错啊，说不定真有逃脱的。 莺莺愣了一愣摇头叹道，“当时那大火异常凶猛，怎么可能逃得掉。” 见她如此说，若水不免打趣道，“看你，说得跟你亲眼所见似的。” 莺莺也摸摸鼻子讪笑道，“呵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然了，要是有人逃脱那当然是好事了。” 若水暗自想着，成了悬案，那就是还没找到凶手，那佛堂又是萧家留下来了，佛像右眼掉出来的锦帛，看莫言见了内容那严肃的表情，难道跟凶手有关？ “想什么若水姑娘。” 看她想得出神，莺莺不免好奇的碰了碰她。 “呃~没什么，就是在为死者惋惜而已，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那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 莺莺叹道，“谁说不是呢？”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对若水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毕竟是事关王爷，虽然王爷没有禁止，但还是少议论的好。” 若水点了点头，心想那莫言的事她还是少参合，并且这又不是小事。 “两位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快来看看，是不是快好了，我都闻到香味了呢。” 小浅此刻的心里眼里都只有桂花鱼，忙不迭地招呼她们过去看。 两人相视一笑，皆无奈摇头。 别说，莺莺的手艺还真不错，这桂花鱼做得不比外面的差，小浅便打定主意要跟着莺莺学做菜，理由是，男主外女主内，要是不会做菜，以后成家了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若水不由得再次怀疑这丫头是思春了，看来她得提醒老夫人一句，好好帮这丫头找个婆家，想着不由偷偷乐起来。 小浅本来要拉着她一起学，她找个借口推脱了，她还没有要找婆家的打算呢，再说了，学着烧饭做菜伺候丈夫？得了吧，恕她没那个闲心，也不喜欢，不过嘛..................... 不过她倒是觉得她可以学些防身的功夫之类的，想着那日被莫言跟云逸不费吹飞之力的掳走，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果然太弱了，什么第一淑女的名号，有屁用，遇到危险还不是只有任人宰割，于是若水决定，她要习武。 不过跟谁学呢？想了半天，她一阵气馁，除了莫言她还能找谁，在别人眼里她可是淑女，跟大家闺秀一样一样的，她要是说要习武，别人还不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更重要的是，她家老夫人不许她学啊，不然哪用等到现在啊，想来想来，也只有找莫言了，一想到要求教与他，若水就觉得十分的憋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