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主重生记》 第1章 白莲教教主 第一章:白莲教教.主 【壮哉,我大白莲!!!!!!】 ========================================== “小宝,你醒了没,我肚子饿了。” 门吱呀地开了个小.缝,弱弱的少.女娃娃音跟着飘了进来。 “知道了,再躺会儿,等下就给你做。”脸埋在枕头里,唐芙儿有气无力回她。 迟疑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肚饿,娃娃音慢吞吞说:“我是真的好饿了,呃,还有……快九点了,我们等会还得去医院换药。” “知道了啊——”,拳捶床铺,坑坑有声,唐芙儿不耐烦地扯一嗓子,房门立刻砰地关上了,仿佛避之唯恐不及似的。 娃娃音被她唬一跳,却不敢吱声,这孩子自从意外以后,性.情大变,彪呼呼的,让她好不适应。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关了门,依旧能听见客厅里的娃娃音心有余悸的碎碎念,“这孩子最近真是太暴躁了。” 暴躁? 她当然暴躁! 唐芙儿咸鱼翻身脸朝上,呆滞瞅着天花板,确定自己依然困在这小小斗室里,和半个月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她被困在这个时代了。 认命吧,她不再是那个振臂一呼、万千教众云集响应、势力可与朝.廷抗衡的白莲教教.主唐芙儿,而是失婚妇.人林黛的独.生.女程小宝,刚才那个娃娃音是她摊上的便宜娘.亲林黛女士,光凭声音,谁能想象她本人已四十开外了。 唐芙儿悔呀,如果当时没有刹那心软,一掌毙了那个妄图剿灭白莲教的总兵,也不会被他以铁链缠腰,一同坠入水中溺亡,穿到现代重生,害自己雄图霸业毁于一旦。 重生! 是的,重生! “重生”,这个词是她上网恶补几百年知识后学到的,此外,不出她意料,当初她威名赫赫的白莲教没了,有关她的事迹无史记载,圣教事迹则散见于野史,且多歪.曲捏造抹黑叙述不详。 今时不同往日,想重建白莲教,也蛮难,搞小了,没影响;搞大了,是邪.教,会被官.府取.缔,参见轮.子功及其教.主下场;再者,没有教众供奉,就断了财路,不能吃香的,喝辣的,等等的等等。 没了就没了,也不是很难接受,毕竟皇帝都没了,何况她一个民间组.织。 既来之则安之,唐芙儿努力融入现代社.会,像块吸水的海绵一样学习和模仿现代人的说话方式,但有些东西还真令人难以接受。 比如说,她大白莲教的教名,清雅高洁的白莲花,现在居然成了傻x的代名词,想要讽刺谁,只要说句“好一朵白莲花”,大家全部会意偷笑。 “白莲花”又根据具体属性,加前缀,可引申出不同涵义,形容阴险是“伪白莲”,形容狠.毒是“恶.毒白莲花”,形容善良到傻x的程度是“圣母白莲花”…… 真想戳瞎造这些词的人,要她说,一句贱.人不就完了,哪那么多花样骂人,还把她圣教教名拖下水。 除了白莲花,她喜欢的绿茶,也和“女表”结合在了一起,组成新词“绿茶女表”;木耳、葡萄、黄瓜、菊.花、香肠、香蕉背后代.表的含义,更是不堪入耳,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如她,也要面红耳赤。 面红耳赤不止是词语,大街上男男女.女个个衣着暴.露,露胳膊露腿也就罢了,有的还露胸露腰露屁.股,生怕人看不见似的。 老实说,现在的天气可比过去热多了,她长衣长裤出门,差点中暑,回家后速度换上短衣短裤,开电风扇才缓过劲来,从此她只好入乡随俗,该怎么穿就怎么穿吧。 穿是一方面,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地.沟.油、三.聚.氰.胺、假羊肉、食品添加剂等等,吃下肚的东西,得三思一下会不会致癌,虽说古代医.疗条件不好,但吃的东西实在,按现在的话说,全是纯天然有机食品。 住不用讲了,房.价高得离谱就算了,没房住不能自己造房子,古代没房子,可以自己伐木造屋,现在能伐吗?没有伐木证,随便去山上砍颗树试试,罚不死你才怪。 行嘛,方便是方便,但作为几百年.前的土著表示,那个叫汽车、会移动的铁疙瘩,尾气排放能不能少一点,头顶上的天能不能再蓝点,水能不能再清点? 哎哎,深切怀念数百年.前林荫成道鸟语花香的世界。 哎哎哎,回不去古代,可以移民火星吗? 现代社.会也不是一无可取,手.机电脑不用提,起码茅厕、茅厕相关用.品,还有姨.妈巾都很不错,要知道数百年.前普通人上厕所不用纸,用的是木片瓦砾制成的出恭牌,屁屁那个地方是擦不干净的,人身上的气味……嗯嗯嗯……基本上不使用香囊是不行的…… 环境可以适应,不适应的是—— 她一身神功尽失,不能飞檐走壁,不能横扫千军,目前状况和被废了没什么区别,内外功要从头修.炼,所幸这具身.体资质尚可,她好好练.功,大概能拣回个五六成。 念及身.体原主程小宝和她亲娘,唐芙儿又觉得胸臆间有好长的霉气要吐。 林黛早年家境富裕,母亲早逝,父亲对她极为娇养,有求必应,养成她严重的少.女心态,从穿衣打扮,到选老公,统统要满足她的少.女幻想。 以选老公来说吧,林黛少.女时期因为喜欢老牌港星冯宝宝和电视剧《上.海滩》女主冯程程,林黛决定找个姓程的俊男做老公,这样能给孩子取名程小宝,所以,当时的无.耻人.渣一号幸.运入选老公一职。 无.耻人.渣一号便是程小宝的亲爹程靖,此人倒是有些才干,只可惜心术不正,有才无德。 程靖和林黛是大学同学,为了少奋斗三十年,主动追求林黛,成为她丈夫,但他却暗中劈腿,勾搭上林黛当时的“闺蜜”傅晴,可怜这个娇滴滴的天真富家女,被奸夫淫.妇联手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直至程小宝的外公去世,程靖将林家家产窃为已有,以生不出儿子为由赶走林黛,同时迎进傅晴,登堂入室,雀占鸠巢,待林黛苦苦挽救婚姻时才发现,家已经被傅晴及她一双儿女给占了,所有丑陋不堪才大白于天下。 正所谓:入赘婿谋夺家产,林小.姐惨遭夫弃。 当婚姻无可挽回,只有离.婚一途时,林黛没有考虑自己的实际处境,以放弃抚养费为条件,要了女儿程小宝的抚养权,而这正中傅晴下怀,她顺势将俩母女扫地出门。 生存技能负分,遭受婚变打击,失去财产、房子、老公、拖着孩子的林黛快要流落街头之际,天无绝人之路,程小宝外公的老相识适时伸出援手,拉故人之女一把,将名下几处租屋交由林黛收租,每月租金的1%当做月薪发给她,母女俩这才有了安身立命的来源。 程靖是人.渣一号,人.渣二号和三号是对狗男女,乃是程小宝的前男友沈彦君,以及仅仅大程小宝三个月的姐姐程元雅,程小宝生命中两次重要转折皆是缘起二人。 沈彦君是天之骄子,高中校园的风云人物,也是程小宝长期暗恋的对象兼同班同学,高.考.前几月,沈彦君突然主动表白,程小宝以为幸.运女神终于眷顾,心目中的男神开眼注意到了她,当即欢天喜地和他谈起恋爱来。 哪知高.考.前一天晚上,沈彦君突然提出分手,理由是程小宝的学习成绩根本考不上他要读的名校,以后也出不了国留学,继续交往下去,她配不上他,会给他丢脸。 程小宝性.情与她亲妈如出一辙,软弱善良天真,沈彦君选择在那个时间分手,对她打击很大,导致她高.考发挥失常,当年没有考上大学。 第二年,程小宝刻苦努力复读,才考上了沈彦君所在的名牌大学。 程小宝考上大学,沈彦君又主动来找她,说是要求复合,程小宝是痴情女,本就对他没有死心,她努力改变自己,想成为配得上他的人,他说复合,她求之不得,于是,俩人重新走到一起。 沈彦君这人不好相处,脾气大,支使程小宝如同支使女佣之外,还反复无常,经常性说分手,每次都选在她即将考.试的前夕,每次的杀伤力都那么大,害她患得患失,大学三年以来,补.考数科,该考的各种证,没有一样到手。 大二下学期期末考,沈彦君没有重施故伎,但系里发生的一起考.卷失窃案牵扯到他,程小宝保护男友心切,主动揽下此事,被学校记大过处分。 程小宝真心真意以待,沈彦君回报她的却是背叛,被她撞破他与姐姐程元雅在程家卧室里滚床单。 程元雅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校.花,为人又亲切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她时常照顾程小宝,俩姐妹关系很要好,程小宝真心拿她当姐姐看待。 姐姐明知她死心塌地爱着沈彦君,怎么可以挖自己妹妹的墙角? 程小宝发声质问,两人见躲不过,索性撕.破脸,露.出真面目,原来沈彦君真正爱的人是程元雅,而他之所以接近程小宝,目的是替程元雅出气。 林黛虽则与程靖离.婚,但他们之间有个女儿程小宝做纽带,关系藕断丝连,再加上林黛咽不下胸中那口气,时不时上.门膈应傅晴,程元雅便记恨在心,找爱慕自己的沈彦君帮忙出气。 沈彦君对程小宝不仅仅是虚情假意,连所谓的校园试卷失窃案牵扯到他自己也是假的,目的就是玩.弄她。 程小宝被二人玩.弄鼓掌之间,并且沈彦君十分残.忍讥讽程小宝,拿她与程元雅做对比,说她幼稚无趣,他连碰她一下都提不起兴致,没拍她艳.照上传网络,对她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羞辱之极! 愤怒之下,程小宝选择最决绝的方式——在赤身luo体的二人面前当场撞死过去,这才有了唐芙儿的重生。 可怜无辜弱女,可恨贼子狼心,可悲除了狗男女和她,没有一个人晓得真正的程小宝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以为她额头上的伤是场意外。 呔,时代变了,没有了三妻四妾盲婚哑嫁,怎么狗男女还是这么多?! 已死之人,口不能言,但日记却能,外加醒来时的混乱,出了人命,死干净倒好,问题是该死又没死,程元雅畏惧程小宝抖落事情真.相,她脸一变,在还魂上身的唐芙儿面前忏悔,背着所有人,一个劲抱着她哭求,求她原谅,不要拆穿她所捏造那些程小宝为何撞墙的谎.言,才得以让唐芙儿把事情拼凑还原。 按唐芙儿的性子,狗男女属于除之而后快的范畴之内,一掌一个,劈死他们,快.意恩仇,怎么可能自己去死,明明该死的是他们! 身为一教之主,唐芙儿最见不得良善受欺,这母女俩她是管定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唐芙儿阖上手边厚厚的日记,起身将它锁入抽屉。 抽屉旁边是镶着穿衣镜的衣柜,唐芙儿不经意又见镜中文雅秀丽的陌生面孔,和额角上情伤醒目的白纱布,在在提醒她,她的身份已不是图谋大业的白莲教教.主,而是现代女子程小宝,她将会有另一番人生。 样子变了,本质不变,她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她。谈笑间可杀.人于无形,也可低调内敛华光。 程小宝瞅着镜子里的自个,便不由自主叹口气,这人呐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以前做教.主,日日教务缠身,不得清净,重生在当下,同样不消停,得伺候生活自理能力负分的林女士。 是女儿吗? 分明是贴身伺候的大丫头呀! 什么运道啊,我去! 第二章 :油骨头 第二章:油骨头 【天上九宫鸟】 ================================== “那个……呃……好……好吧……我今天一定去……好……好的……苏阿姨,您放心,我会的……” 程小宝端着锅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林黛捧着部手.机,唯唯诺诺应和,只差点头哈腰做奴.才,手.机里间或飘出大嗓门发飙的杂声,那头具体嚷嚷啥听不清楚,但程小宝耳朵怪不舒服就是了。 好歹等林黛挂断电.话,程小宝问:“谁的电.话?” “是你苏婆婆,她要我去贾先生那边收房租。”林黛烦恼得直叹气。 苏婆婆名叫苏玉珍,贾先生名叫贾德旺,俩人在日记里出现的几率颇高,与林黛的关系简单点说,就是房东、收租中间人、房客的关系。 贾德旺此人老光棍一个,奔五的人婚姻还没着落,林黛尽管四十开外,但保养得好,女儿伺候得好,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一大截,而且长得不差,胜过许多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性子又软弱可欺,于是,贾德旺就此惦记上她,收租时,他总少不了言语调.戏,有时还动手动脚,令林黛不胜其扰。 林黛向苏玉珍反映,希望她出面赶走贾德旺,谁知,苏玉珍却反呛,说林黛如果做不好这份活儿,换她大侄.子来做。 苏玉珍是程小宝外公老友的老婆,为人势利小气,早看不惯自家老头.子让个外人收租,一直想找茬顶替了林黛,让她娘家大侄.子来做,因而才有此话。 林黛身无一技之长,生计全靠这份收租的活儿,实是仰人鼻息,无奈之极,她想出个下策,苏玉珍那边,她先垫付贾德旺每月的租金;而贾德旺那边,她则每三个月收租一次,减少被他骚扰的次数。 母女俩住的房子一并是苏玉珍的,苏玉珍收林黛的房租一点不手软,每个月林黛交完房租,刨去衣食行等方面开销,剩不下几个钱,眼下交房租日子在即,又逢程小宝大四开学,如果再加上垫付贾德旺的房租,几下里挤兑,捉襟见肘,手中无钱,衣食无着。 不想吃咸菜过日子,最好去收贾德旺的房租,但一想起贾德旺那人,林黛愁啊,唉声叹气的。 看过那本日记,程小宝自然明白林黛是为什么叹气,她想了想,便发话了,“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林黛眼睛一亮。 程小宝舀碗粥,慢慢喝,“是啊。” “真的吗?”林黛不相信自己耳朵,往日求程小宝陪同,她死都不陪,今日里居然主动提出陪着去,难道真是转性了? 程小宝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话,她斜眼轻瞥,“你不需要的话,我自己去医院,你去找他要房租。” “哎呀,别嘛,哈哈,去啦去啦,和妈妈一起去,就这么说定了哈,不许反悔!” 女人这辈子最难的不是老公孩子房子票子,而是做少.女,做一辈子老少.女。 望着开心的林黛,程小宝不自觉微微勾起嘴角。 =================================== 大城市居大不易,房租随地段眼瞅着水涨船高,贾德旺住在市中心的位置,上风上水的好地段,林黛每月垫付的租金可以想而知。 程小宝跟随林黛进入高档住宅区,目之所及,不由深切怀念白莲总教那威风八面占地上百亩的大宅,甭说现代这些高档住宅,就是别墅也不够看,一个个的兔子窝而已,总教下人们住的地方都比兔子窝宽敞,况且每月教众供奉极多…… 也许,逮着机会合适,她该想办法弄些银钱花花,手头无钱,行路难嘛,不管哪朝哪代都是一样的。 程小宝琢磨生财之道,不知不觉上了电梯,来到贾家门口。 这个时代的房子门脸识别度低,关上.门,看不出哪家是哪家,贾家却与别人家不同,准确地说,是它的门板和门楣特别。 黑沉沉的木门板瞅着不打眼,但仔细一瞧,黑中隐隐透着渐变的淡彩纹路,在识货的人眼里绝对是件宝贝。 白莲教所藏奇珍异宝不计其数,程小宝眼力自是不差,她一眼便看出此门乃是品相上等的乌木所制。 再看门楣,门楣上方悬小匾,内书仨字——日月堂,字体采用的乃是大篆,其中.日月二字间距暧昧,似远还近,可看做“日月”,亦可看做“明”,日月堂是不消说了,假若看做“明”,合二为一则是“明堂”。 “明堂”二字,可供玩味的地方甚多,其含义多重,有文有雅有俗,门脸是主人家的写照,观其门,可知其人,这贾德旺绝对是根油骨头。 日记没有提到贾德旺的具体营生,于是程小宝用略带揣测的恶意口吻说:“这里房租每个月好几万,他租了这么久,也不见买房,可见背后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当事。” 尽管烦恼于贾德旺的骚扰,但林黛从不喜欢把别人往不好的方面想,她下意识帮贾德旺说话,“你别这样说,做古董生意还是挺来钱的,你没见那些鉴宝节目呀,好多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宝贝呢,贾先生虽然人有些问题,但工作还是正当的,你别瞎想了。” “哦。” 原来是个古玩贩子。 ==================================== 林黛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保姆庞阿姨,庞阿姨自是认得林黛母女,很快将二人请入屋内。 房子上百坪,一溜儿黑木地板铺设,玄关到客厅的一段距离略有纵深,两边墙壁被设计成多宝格样式,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品相略有残缺的古瓷,基本上与门脸的风格保持一致,俨然一副大藏家架势,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般布置能唬普通人,但落在程小宝眼里,只有轻轻一哂的份儿。 瓷器仿得蛮像那么回事,可惜没一件真家伙,大概真正值钱的玩意儿,也就外面的那扇门板了。 程小宝淡扫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时,客厅里传来铿铿呱呱说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沈,你是老李介绍过来的,我卖给你的,是我捂着的好货,一般不识货的人我根本不会出手。就拿你相中的这面铜镜来说吧……” 客厅非常宽敞,采用两层的复式结构,上层呈半月型小客厅,用钢化玻璃栏杆防护,占客厅空间的五分之一,有楼梯直通其上,空间通透感强,不管是外人入内,还是主人上坐,上下一目了然。 母女俩步入客厅时,半月小客厅里手捧铜镜的男人立刻看见了她们,他住了嘴,探出大半个身.子,热情向楼下打招呼,“嗨,林小.姐,你来了。” 他中等身材,个头不高,身型精瘦,脸上蓄着两撇八字胡,眼神略微不定,忽飘忽飘的,露齿笑的时候,两颗大兔牙无遮无拦,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儿像中秋节的孩童玩具黏土制的兔儿爷,十分讨喜的模样,不消说他自然是贾德旺了。 相较于他的热情,林黛显得拘束不自在,“贾先生,你好,我是来……” 她话没说完,贾德旺飞速打断了,他笑哈哈说:“唉呀,我知道啊,都这么些年了,林小.姐还是这么见外,哈哈,别急嘛,先上来坐坐,一起看看好东西。” 忽而,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程小宝身上,惊诧地说:“哎哟喂,咱们小宝怎么伤着了?快,快上来坐。”说完,他扯着脖子朝厨房方向大声吩咐,“庞姐,麻烦你端茶上点心,再把今早炖好的燕窝给我端出来,我要好好招待林小.姐。” “好嘞,这就来。”庞阿姨在厨房里大声应答。 贾德旺呲开一嘴大白牙,笑咧咧冲下面的林黛说:“那是马来西亚燕子洞的极品燕窝,今年最最上等的新货,大前天刚出厂,一马来的朋友亲自飞过来送我的,我一个大男人吃不了这些,也不爱吃这个,等会你们都带回去吃吧,有七八盒呢,美.容那是极好的,每天吃两餐,伤口愈合快,吃了不留疤。” 燕窝呀…… 不留疤呀…… 既然如此,还真的没法拒绝他。 林黛看看贾德旺真诚的笑脸,再瞅瞅程小宝额头上的伤,于是重重点头,“那谢谢你了。” “嘿嘿,上来坐会吧。” “嗯。” =================================== 小客厅沙发里坐的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贾德旺无意详细介绍,只说叫老沈,大家客客气气相互点头致意之后,贾德旺又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铜镜的好处,把个东西说得天上绝无地.下仅有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不仅是老沈,连林黛都张着嘴听呆了。 “刚说到哪了?哦,对了,说到这面铜镜的来历,是这样的,宋朝金石大收藏家赵明诚你知道的吧,他算咱古玩界有名的古人了吧,他老婆你肯定也晓得,鼎鼎有名的大才女李清照嘛,我把这关系一说开,这镜子的来历你也明白了,当年小夫.妻俩新.婚燕尔,少不了闺房之乐,赵明诚呢就亲手给李清照做了这面镜子,你想想,多有收藏价值一物件呐!不说当传家.宝吧,你捂个几年出手,价.格包准翻番。我再给你说说物件儿好的地方,赵明诚还有个身份你知道的吧,宰相家的公子爷,从小受的教育和别人不一样,品鉴能力更加是高,他亲手做的镜子,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子清贵素雅之气,你看……” 程小宝窝在角落吃燕窝,本不想理会,但贾德旺的嘴实在舌灿莲花,她不免侧目,丢个眼神过去,看看东西是否有他忽悠的那么好。 待看定,他手中所持铜镜,程小宝目光不觉为之一凝。 什么赵明诚做给李清照的镜子,我呸! 那分明是…… 第三章 :疤面女煞星 第三章:疤面女煞星 【欧漏,霸气侧漏】 ==================================== 清扬春风,梨花纷飞如雪,点点在肩头,肌肤堪胜新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本就是美,而倒影在所持镜面之中,手影微微发散出淡淡光晕,虚实相连间,更增了三分美态,一时晃花了女.童的眼,又因言语煦暖温和,与春光相映,以致于那人说的话儿,她大部分没有入耳,选择性过滤掉了。 “……芙儿,你虽男儿装扮行走……”,许是见她面容呆滞,那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微恼,“芙儿?芙儿!你在没在听?!” “是,师父,徒儿在听。”被惊醒,她连忙狠点头。 那人严正肃穆,“既然在听,那就好好听。为师让你做男儿装扮行走,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有男儿气,但终归是女子,为师制镜赠你,一是望你勿忘女儿家身份,二是望你正言正行,照镜如照心,时时刻刻自省自身。” 说完,新制的铜镜便递送到她眼前。 她恭敬,持弟.子礼,双手接过,童音清脆,“谢师父,弟.子谨记,不敢违拗。” “嗯,谨记便好,以后切不可再与男孩们动拳.脚,若习惯了,可如何是好,待你长成,那是嫁不出去了。” 说起动拳.脚,她心中不甚服气,争辩道:“真的不是我错,是他们说我长得像丫头,要扒我裤子验看,还不兴我打他们么?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伺候师父一辈子,做个老姑娘又有什么!” 那人却是莞尔,如碧溪清浅处鱼戏,“傻孩子,这次你不得已且罢了,经此要记住,男女天生有别,女子习武再有所成,终究不能如男子般丹.田藏气,再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会有人功夫你比强,届时你拼不过拳.脚,又待如何?” “这个……”,女.童年纪尚小,哪里作答得上,她大眼睛眨了眨,而后巴巴地瞅着那人,“芙儿不知,求师父教我。” “哈哈,你个鬼灵精,倒是转得快。” “师父教我,教我、教我嘛……”,她性急,耐不得温吞,小手扯着那人衣袖来回摇晃。 “呵呵,本来就要教你,莫急。” 她住了手,仰了头,乖乖听那人讲,“那便不用拳.脚,以心计胜他。” 那人语中不掩惆怅黯然,“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败倒在心计下,轻者亲友离心,重者君臣离德。” 叹罢气,他语气一转,言道:“要旁人不好过,未必要动拳.脚,可以心计胜之,你可记得了?” 见她懵懂,大手抚上她的头,轻轻摩挲,“为师慢慢教,你以后便明白了。” “谢谢师父。”她欢喜,继而细看那人所赠之物。 镜面光洁,清晰倒影出她野性不驯的面孔,扮作男童,仍遮不住日后倾国倾城的张扬丽色,翻转镜背则是一双活灵活现的鱼儿戏水,镜框边缘的卷草纹中藏有小字,她已习字三年,却没看出那些是什么字。 看半天没看出所以然,她茫然抬头,问道:“师父,这上面铭的什么字,怎么我一个都不识得?” “这是始皇统.一前的楚字,上面刻的是:长命无忧,芳龄永继,卿卿小徒芙儿惠存。”那人指尖指着一个个的字,逐一念出来。 她眼睛尖,耳朵灵,“称呼卿卿?师父,你的意思是等我长大,做你的妻子么?” 她年纪虽小,常混在男孩间,却也懂得羞,小.脸红透,尽管羞,可双眼仍旧一瞬不瞬,直碌碌地瞅着那人。 那人嗤地笑了一声,弹她一记额头,“小儿恁是精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乃你父,如何做得夫.妻?!卿卿亦可是孩儿卿卿。” “哦哦哦……”,她讷讷不得言语,就坡下驴言道:“孩儿晓得了,这就告诉春兰去,说父亲为我做了面镜子。” 春兰是那人房.中大丫头,居心叵测,觊觎他许久,成日里妄想爬床做通房丫头,她不喜恶之,正好借此挫一挫她的邪心。 她这般说法,那人恼笑了,“好一个皮猴儿!还要再为我添一桩流言蜚语么?我未婚配,哪里来的孩儿,你切勿出去乱说,毁我清誉!” “男儿也有清誉么?” “那是当然。” …… …… 可惜,她后面行走的人生路终究是辜负了那片殷殷期望。 入耳尽是贾德旺的夸夸其谈,程小宝面无表情目视他手中所展示的铜镜,心中不悦渐渐扩大。 “……双鱼造型,卷草纹镶边,完全体现了咱大宋朝的流畅简洁,这上面的做工精细咱们是有目共睹呐。”贾德旺边说边比划,“你再用放大镜仔细瞅瞅卷草纹里面藏的这些古字,现在已经失传了,只有研究金石学、又亲手做这面镜子的赵明诚才晓得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要有兴趣呐,买回去,自己研究研究,说不定你就是咱古玩界重大发现第一人!现在,铜镜的珍贵程度不用我说了吧,再说了,铜镜流传了上千年,品相还这么上等,没有残,没有破,打灯笼都找不着我告你,错过这村没这店,我卖你整数二十万已经算很便宜的友情价了,如果拿去拍卖,二十万这个价你想都别想。” 老沈财大气粗,立马掏出支票,“这镜子我要……” 他“要”字还没说完,突然,打斜里伸出一只手,稳稳拿住了贾德旺手中的铜镜。 由于贾德旺持着一半,那只手持着另一半,看上去仿佛一块饼即将被人掰走一半,又仿佛这铜镜是她所有,他盗了她的东西卖,现在被她发现,她要抢回去似的。 再一看手的主人,竟是那个不声不响窝在角落吃燕窝的女孩子。 在场的人,包括林黛在内,对程小宝的突兀举动均感诧异。 “你这是做什么?”贾德旺奇怪地望着程小宝。 林黛也大感意外,“是呀,小宝,这是要做什么?” 程小宝不言不语,只高高扬起下颌,冷眼斜睨贾德旺,霎时,一阵冷嗖嗖的寒意像把刮骨刀往他身上剔,害他猛打个哆嗦。 这程小宝他是知道的,满脸欠人捶,蔫了吧唧一姑娘,奇了怪了,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气场,他快不认识了都。 可是…… 管她再如何气场,东西不是她的,论买,她又叫不起价,没见他这单生意要成交了么,中途跑出来瞎捣乱,莫名其妙,真是! 拂去心头怪异感,贾德旺笑声拔高几分,“干嘛呐?!小丫头别胡闹,松手啊乖!” 一边说,贾德旺一边扯。 他扯,他扯,他用.力扯…… 嘿,居然纹丝不动,倒像在她手中生了根。 扯不动,贾德旺语气稍急,“你快放手,这是古董知道吗,古董,很贵的,搞坏了你赔不起!” 在贾德旺几近跳脚之际,蓦地,程小宝开口了,“不值钱,垃.圾。” 一句话,短短五个字,表情和语气却极尽蔑视鄙夷之能事。 贾德旺谁呀,古董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油骨头,什么没见识过,程小宝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他本不该与她一般见识,可不知怎么的,她偏偏有本事,能活生生把他心头火给撩.起来。 贾德旺勉强按捺火气,咋呼呵斥程小宝,“小丫头懂什么,去吃你的燕窝!” 要不是林小.姐面子大,他一准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小宝听话,去吃燕窝吧。”林黛不安地拉住程小宝。 程小宝混不吝,她嘴里啧啧有声,老神在在品评,“啧啧,燕窝不错,可惜,卖的赝品太假。” 吃了他的,还要说他卖的东西“赝品太假”…… 靠,这是要把人活活气死的节奏啊!!! “你……” 一旁闲着的老沈拦住欲揍人的贾德旺,“嗳,老贾你别急嘛,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也听别人说说,要真是好东西,钱少不了你的。” 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老沈半是好奇半是玩笑地说:“你一再说赝品,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咱们就服你。” 贾德旺吃准程小宝不懂,他托大地说:“是啊,你要能说出个门道,证明它是赝品,这镜子我非但不卖,还送你二十万。” “倒不用你们怎么着我,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卖赝品。”说这话的时候,程小宝嘴角轻轻一掀,那懒洋洋的坏劲儿立刻上来了,清秀的面容顿时变得不那么普通,迷人得不得了,只是在场的仨人没一人懂欣赏,心思全放在她说的“赝品”上头。 胃口被程小宝的高姿态吊起,老沈猫挠心似地想听下文,“你倒是快说啊。” 贾德旺还未撒手呢,只觉眼前一花,铜镜便轻轻巧巧转到程小宝手中。 程小宝指着镜子边框的卷草纹说:“虽然用的是宋朝常见的双鱼纹样,努力效仿宋的流畅清简风格,但仔细看看卷草纹和其他地方,细节处做得尤其繁复华丽、婉约秀丽,这与明朝的风格相吻合。如果真是宋时的铜镜,一定不会出现卷草纹,再看双鱼纹样的细节,这些层层鳞片无一不小心细致,生怕错漏,做工过于精细。纹样什么的,倒还罢了,关键是取材。宋朝铜镜的合金含量随着朝代变更而减少,含锡减少,含铅量增,是黄铜质地的黄铜合金镜。” 说着,程小宝将镜子塞到老沈手里,让他仔细看清楚,“你自个看看这镜子是什么材料做的。” 程小宝说得头头是道,像个精于此道的大藏家,老沈有的是钱,可是买古玩却是新手,生嫩着呢,经她反问,他将镜子又摸又看几遍,才犹犹豫豫地说:“青……青铜?是青铜的吧?” “明显是青铜。”巧手一拈,镜子再度回到程小宝手中,她挑眉轻笑,“这玩意往好了说,是明仿宋;往差了说,是现代高仿。即便是明仿宋,双鱼镜太常见,也值不了几个钱,呵呵,别说二十万,就是白送,我都要考虑一下收不收这破烂玩意。” 忽而,程小宝叹口气,边说边有模有样地摇头,“有些人呐,太坑爹,说什么朋友介绍来的,把捂着的好货卖识货的人,给的是友情价,唉呀,自个摸心头想想,谁把你当真朋友哪?你越是和他讲交情,他越是杀熟,当你是待宰的羊牯,什么破铜烂铁都敢拿出来现眼糊弄人。” 话说到后面,简直是恶意满满,越说越不是玩意,不但搅黄他的生意,还要搅黄他的关系,断他的财路,把个贾德旺听得是七窍生烟。 贾德旺噌的一下起身,破口大骂,“死丫头片子不懂瞎掰个啥,我这明明就是宋朝的镜……” 贾德旺气,老沈更气,怒火立马炸天了,指着贾德旺鼻子大骂,“你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合着你以前卖给我的都假货!!!” “哪里,怎么会?”贾德旺萎了气势,他阵脚大乱,手足无措地辩解,“你甭听小丫头片子瞎掰啊,我,你还信不过……” “信你个爹!给老.子退货,否则你就等着瞧好吧!” 老沈甩下重话,怒气冲冲走人,不管贾德旺撵在后头如何挽留,他是头也不回地出了老贾家的大门。 挽留无效,贾德旺劳而无功折返,恰巧见程小宝拿着他的铜镜把.玩,恨得那叫一个牙痒,他气急败坏冲上小客厅,“你这坑爹的死丫头,我好心好意送你燕窝吃,你倒好,吃里扒外破.坏我的生意,看我不替你.妈教训你。” “贾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林黛大惊,挡在程小宝面前,“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林黛身量娇.小,贾德旺根本不当回事,他欺身上前,将她扒到一旁,举手和程小宝算账,不揍她一顿,难消他心头之气。 眼瞅着巴掌即将挥上脸蛋,电光石火之间,只见程小宝头微偏,手纤纤,便轻柔拿住了那只甩巴掌的大手,顺势往下折。 她的所有动作看起来是那么轻巧和漫不经心,好似拂手掸灰一般,但是,被拿住的贾德旺冷汗立马唰地.下来了,全身无力,两只腿不听话地直往下软,眨眼间,他便半跪在程小宝面前。 手奇痛,贾德旺求饶大喊,“放放放手,哎哟哟,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诶,快放手,痛啊痛啊……” 他应该感谢她无半点内息,仅凭技巧制人,否则,单单仅凭这一手接.触,他的手该废了。 “你要替谁教训谁?”扣住命门,粉唇轻启,程小宝面带亲和微笑,却是背后藏刀的女煞星。 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出现这么个小煞星搅和他,平日里她藏得真是太深了,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厉害!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吗?! 贾德旺是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家伙,碰见硬的,从不争强。 贾德旺欲哭无泪,软.了吧唧地说:“你替你.妈教训我。” “嗯,这就对了,记着,以后不许骚扰她,知道了吗?” “知道了。” “这件赝品我没收了,你有没有意见。” “它也没那么假啊,好歹是明仿……”,话说半截,瞅见那小煞星的脸色,贾德旺砸吧砸吧嘴,委屈把话往回收,“没有.意见。” “好啦,去把房租拿给我们,就没你事了。” 说完,程小宝撒开手。 贾德旺一遭得放,立刻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去拿房租。 ============================= 提着满满两手燕窝打贾家出来,林黛憋不住问程小宝,“小宝,你打哪儿长的那些本事呀?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懂那么多?” 虽说她挺喜欢小宝露的那几手,可是…… 记忆中,她从来没有送小宝去学过跆拳道呀、武术呀,小宝怎么会有那么大劲儿捏得贾先生哭爹叫娘呢?另外,还有那面铜镜,她没有培养过小宝古玩方面的爱好呀,小宝怎么能说得头头是道呢,等等的等等,她满腹疑团。 程小宝早有准备,“我不喜欢你帮我报的那些兴趣班,你给我的报名费,我拿去学武术和其他我感兴趣的东西了。” “藏得真深呐……”,林黛不满地小声嘀咕“我可是你.妈耶,你不喜欢学,也不跟我说一声……” 程小宝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贾德旺条件还可以,你究竟看不上他哪一点?” “呃……”,林黛迟疑了一会,才慢吞吞说:“你不觉得他长得忒喜庆了么,像兔儿爷,你知道的哦,就是中秋时那种黏土做出来的小玩具,我实在没感觉嘛,再怎么说,也得像你爸那样的,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嘛。” 越说越小声,林黛红着脸说:“要是能有你爸那样的外形条件,就算他没钱,我也愿意啦。” “……” 尽管她不待见贾德旺,但…… 少.女,你能不能睁大眼,醒醒神?! 男人不能只看一张脸,骗死人不偿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四章 :进击的巨宠 第四章:进击的巨宠 【曾上山杀过猛兽,也曾下海擒过蛟龙,我怕你甚】 ====================================== 翻开银.行存款登记本,林黛看了又看,万分后悔,可是可怜的存款数字,不会因为她多看几眼而变多一个零。 踟蹰半晌,林黛推开程小宝的卧室。 程小宝正猫在电脑前上网,林黛期期艾艾地说:“小……小宝,你先停一下。” “嗯?” “你明天要开学,可咱们存款只能交你一半的学费,你看……你是不是去你爸那儿认个错……然后问他……借点儿……”,程小宝目光灼灼犹如烈焰,林黛越说越小声,以至于最后那几个字是含在嘴里说的。 借?! 借个鸟! 作为人.渣的法定继承人之一和林家的直系后人,他所谓的钱起码大部分是她的! 程小宝自动忽略林黛最后一句话,她关心的是其他方面。 怎么这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呢? 前俩天才把从贾德旺那边收的房租交给苏婆婆,按理说银.行账户上应该不缺.钱。 程小宝接过存折细看,账面最后一行仅剩两千,再看之前的账面记录,昨天居然陆续消费两三万之多。 “为什么花了这么多钱,你花到哪里去了?”程小宝不禁皱眉。 提到花钱,林黛立刻变得眉飞色舞,掰着指头挨个给她数,“那天你不是说喜欢武术什么的,正好开学了嘛,好多武术班、跆拳道班、空手道班招生,我帮你报了几个超级厉害的,嘿嘿,小宝你一定喜欢,不过芭蕾、小提琴、油画、围棋那些兴趣班,你还是要继续坚持去哦,女孩子的气质和形体全靠它们啦,学武也不能变.粗.鲁哦!我的插花社、茶艺社、舞蹈社也都到了缴社费的时候;还有换季的时候到了,我除了买自己的,也给你买了……” 林黛说到兴.奋处,扯起程小宝往自个房间跑。 大衣橱前,林黛嘴里唱着“当当当当”,一把拉开橱门,顿时,琳琅满目的可爱系少.女服饰全部暴.露在程小宝眼前。 林黛兴致勃勃拿出一件往程小宝身上比划,“我帮你买了好多新衣服,高兴吧!” 高……高兴…… 个鬼! 若说她重生后满意程小宝的地方,除了适合练武的体质,就是程小宝的体态与她原身极为相似,一般儿高挑身量,体态修.长苗条,前.凸.后.翘,穿衣衬得起各种气势。 身为一教之主,她明白最重要一点——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穿不出气势,没人把你当回事。 穿这种可爱系少.女风的衣服,体现不出程小宝的身型优势,自然不会有人把她当大人看,难怪狗男女胆敢戏耍原主程小宝,完全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家长好是好,但,贼不靠谱了! 程小宝嘴角微抽,最后看一眼存折上的数字,便毅然合上,拔腿往自个房里去。 林黛一边追,一边叫她,“嗳,怎么走啦?选衣服呀,去你爸那儿,你得好好打扮打扮,别又让那个坏女人笑话你……” 追到程小宝房里,林黛猛猛刹住脚步,“呃……你这是做什么?” 存折扔进抽屉,程小宝利落锁好,钥匙入兜,“存折以后由我保管。” 做大小.姐的时候,林黛最爱花钱,即便后来落魄,她也没有戒掉这个爱好,只是把花大钱改成各种花小钱而已,小钱积攒多了,对目前境况的她来说又变成了大钱。 “为……为什么……”,林黛哀怨望着锁死的抽屉,“小宝,那是我的乐趣诶……” 程小宝恨恨看着她不成器的样子,“你花钱随.心.所.欲,不考虑一下后果,我不去上学倒也没什么,下面一个月咱们俩喝西北风吗?你还要我去问那个人.渣‘借’,难道不该锁吗?” “我们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呀……”,林黛声若蚊蚋,她也晓得问程靖借钱很没自尊,但问题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买东西的欲.望呀。 要想生活好,先控.制好钱袋子,程小宝坚决地说。“那是以前,从今往后,我们不会这样。” 即便林黛不说,光看她纠结的神情,程小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去问人.渣借钱少不了低声下气,受人侮辱,这般行.事可不是程小宝的风格。 “可……可是……” “难道你很喜欢被程靖和傅晴明里暗里的讥讽嘲笑?” “怎么可能……” “那不就行了,存折我保管,以后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 程小宝气场强,理由充分,林黛找不出理由反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那……好吧……零花钱呢……” “你要多少?” “每个月两千怎么样?”林黛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程小宝。 程小宝立马黑脸,一个月扣完七七八八的费用,也就只剩两千而已,林黛提出每月两千的零花钱,这和存折在她手上有什么区别? “再议。” 重重吐完俩字,程小宝动手将林黛往外推。 “小小小宝,你你这是做什么?” “换衣服出门借钱。” “我给你买了新衣服,穿新衣服出去吧。” “不要。” “小宝——不要啦——都是很漂亮的衣服哇——”,杀鸡般的叫.声中,林黛被一步步推出房间。 “砰——” ================================== 程靖住在上流人.士云集的东郊豪宅区,路不近,林黛母女又无车代步,俩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小宝,咱们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站在程家别墅的大铁门外,林黛裹足不前,她面有难色盯着牛仔裤配t恤打扮的程小宝。 林黛对程小宝的简单利落穿着有.意见,程小宝还没嫌弃她不符合年纪的露大.腿公主蓬蓬裙呢。 尽管林黛身材和腿型很漂亮,从背后望过去窈窕绰约,十足十的少.女,但关键是前面呀,保养得再好,毕竟年岁不饶人,偏微熟的居家小女人风格更适合她。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林黛的打扮不仅是她个人喜好倾向,心底最深处应该还是气不平,想要膈应那对狗男女,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否则怎会时不时上程家门,以致于程元雅记恨,报复到无辜的程小宝身上。 程小宝不与林黛争辩,只说:“已经到这里了,再回家换衣服,不是浪费时间吗?” “嗳,是哦,是挺浪费时间的,那就算了。”林黛转而念叨旁的事,“等会见到你爸,你态度好点,别又像上次那样啊,还有不能彪呼呼的,记得道歉哪,毕竟咱们还得问他借钱不是。你对他再不满,也得等借到钱再说,总之,钱没到手,一切先忍……” “汪——” “汪汪——” “汪汪汪汪——” 一连串密集惊悚的狂吠,蓦地打断了林黛的话,两条巨型短毛竖耳恶犬一前一后,旋风般自门内冲出,长长的狗链飞甩开,时不时敲在地面,发出刺啦声,似乎屋内的人没有看好狗,被它们挣脱跑了出来。 恶犬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已经奔袭到母女俩面前,“哗啦”一声撞击,恶犬人立而起,凶猛扑在大铁门上,朝外狂吠,一旦谁胆敢靠近,就把他撕成碎片。 林黛幼时被狗咬过,平时见到狗会远远躲开,不曾想程家这段时间竟养了两条巨型恶犬,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当场腿脚一软,眼翻白,晕倒在地。 曾入山空手杀过猛兽,面前两条恶犬,程小宝根本没放在眼里,且不说隔着一道铁门,即便它们撞开铁门,真扑上来,程小宝依然有把握徒手毙了它们。 老话说,打狗看主人,今儿是来“借”钱,她没有必要打狗。 两条恶犬叫得凶,不过是背后的人驱使纵容,否则拇指粗的狗链,哪里挣得开,更别说跑出来呲牙。 程小宝目光不觉微动,前方几十米半敞的门背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似乎正躲在一旁看热闹。 想看热闹,恐怕会叫那人失望了…… 气沉丹.田,双脚分开,站定,挺.立似松如柱,程小宝颔首低眉,以俯视姿态直直目视凶犬的眼睛,霎时,睥睨天下的霸气如泰山压顶般袭向凶犬。 万物有灵,狗尤其通灵性,知道谁强谁弱。 彼此视线相接不足三秒,原本跳起人立扑叫的两条凶犬,便立刻露怯,双双恢复原状,四爪着地,夹尾巴,以防御性姿态往后退,退至距程小宝两三步的位置吠叫,却是只叫不攻击,仔细看,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程小宝这厢降恶犬,那厢门内的人哪里知道这许多,只晓得两条巨犬突然变得十分没用,怎么不继续扑上去叫了呢? 立马,门后跳出个莫约十六七岁的美少年,大骂两条巨犬,“怎么回事啊,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跟他出来的,还有一个诚惶诚恐的中年女人,她踩着小碎步跟在他后面,一连迭声地喊:“林女士,林女士,林女士,您没事吧?” 气势收敛归位,程小宝懒懒抬眼,前方俩个人,一个是原主程小宝同父异母的弟.弟程元秀,另一个则是管家吴姐。 “开门。”程小宝对吴姐说:“我妈晕了,帮我扶她进去。” “好的,二小.姐,我这就来。”吴姐打开铁门。 铁门一开,里面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原本处于防御姿态的两条大狗抢先蹿了出去。 “啊——”,吴姐失声尖.叫。 这两条纯种黑.毛大丹,是经人训练过的凶猛捕猎犬,小少爷几天前刚从德国花重金购回。 巨犬尚未养熟,一直用狗链栓好,今天林女士上.门,小少爷恶作剧,故意放狗吓唬林女士,她怎么拦都没用。 被那么强壮凶猛的大丹咬一口,不毁容,也得重伤。 平常狗是她看.管,恶犬出门,没咬到人还好,要是咬到人,算谁的责任? 吴姐尖.叫,不为别人,为的是自己。 她扯开嗓门,放声尖.叫,“啊——”。 第五章 :反客为主 第五章:反客为主 【肉啊肉~~~~肉来了~~~~来啦~~~~~~】 ===================================== 吴姐扯嗓子叫了半天,预想中的惨烈场面并没有出现,相反,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幕诡吊场景,看得她戛然止声,目瞪口呆。 两条大狗蹿出铁门以后,绕着程小宝脚边来回打转,尾巴摇摇,东嗅嗅、西嗅嗅,间或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谄媚讨好她。 最近富家子弟中间时兴养猎犬,程元秀不落人后,跟着入手两只成年犬,可惜时日短,尚未喂熟,经常对他爱答不理,现在竟然对完全陌生的程小宝如此亲.热,真是奇了怪了。 狗不理人倒也罢了,毕竟是没养熟的畜.生,可自他露面,程小宝别说叫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与往日她死贴上来表现姐弟情深的恶心模样大相径庭,再说本该对他摇头摆尾的狗,却冲着程小宝谄媚献殷勤,程元秀不爽,很不爽。 程元秀想也没想,直接飞起一脚往狗身上踹,“找死啊死狗!” 狗有狗格,何况没喂熟,压根没把程元秀当主人看,其中一条黑色大丹挨他这么一脚,当即掉转头,前腿压低,背脊耸.起,凶狠地盯着程元秀,呲着白白犬牙,嘴里发出具有威慑力的低声咆哮,摆出攻击性姿态。 另一条黑大丹与同伴共进退,也摆出同仇敌忾的攻击性姿态。 大狗身高在8.公分上下,人立起来能到人胸口,体重之重扑倒一个人完全没问题,何况他们面对的是两条发.怒的大丹。 瞧这架势,旁边的吴姐吓得头发根儿全竖.起来,连程元秀自己也蒙了。 “小……小少爷……你……你快进去……把铁门……门关上……”,吴姐哆嗦得话都说不清楚。 吴姐与程元秀想到一处去了,程元秀定定站了三秒,便猛地拔腿掉头跑。 程元秀自以为应对得当,殊不知,这是完全不了解动物习性干出的挫事,他的行为,只会令大狗把他当做猎物或者攻击目标。 果然,俩大狗见他动,跟着扑上去。 幸而程元秀动作快,关上铁门,两只大狗才扑到,饶是如此,铁门的撞击声和狗叫.声已够令人胆战心惊。 “狗东西,真是反了天了!”程元秀气得跳脚大骂,“吴姐,快快把它们牵走。” 小少爷,您脑袋是被驴踢了么,没见大狗正发.怒嘛,她哪敢呀! 吴姐顿时泪如尿崩,“等会吧小少爷。” 程元秀魂.飞.魄.散,“不要,你马上把它们牵走。” 不行啊皇上,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 吴姐正待吊嗓子哭嚎,冷不丁耳边传来一道尖亮的口哨声,她扭头一看,是程小宝在吹口哨,并且她手里还多了两截小树枝。 听到口哨,大狗停止攻击铁门后面的程元秀,竖.起耳朵,巴巴瞅着程小宝。 “大黑、小黑,去捡。” 说完,程小宝手中的俩树枝先后甩了出去。 大狗兴.奋地汪了一声,立刻丢下程元秀,双双去追树枝,继而叼着树枝,撒了欢地摇着尾巴回到程小宝身边,讨赏似地来回蹭。 “有肉吗?”程小宝安抚地拍拍狗头,偏头问吴姐。 “有,有的。”吴姐如.梦.初.醒,赶紧点头,“小少爷,肉啊,您快拿肉来。” “肉在哪里?”程元秀亦是如.梦.初.醒,可他从来不管养狗的琐碎事,只管带狗在人前显摆,哪里晓得喂狗的肉放在什么地方。 “在厨房的小冰箱里。” 程元秀不敢迟疑,风风火火跑进去,又风风火火提着一袋肉跑出来,“肉来了,肉来了。” “给我两块肉。”程小宝伸手索要。 程元秀立马拣了两块肉,从铁栏杆中间递出去。 程小宝分头行赏,两条大狗被彻底安抚,三两下吃完肉,尾巴摇得更欢了,带得那狗臀电动马达似的,活像程小宝是它俩的主人一般。 “行了,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程元秀打开门,吴姐与程小宝一同搀起林黛往里走,两条大狗一左一右,如同左右护.法似地随在程小宝身边,从背后看过去很是威.武霸气。 程元秀殿后,瞅着前面的人和狗,越瞅越不对劲。 不对啊,他的狗跟着别人走了,岂不变成程小宝为主,他为客,这主客颠倒,程小宝反客为主了! 程元秀张.开嘴,待要骂两句狗,但适才惊险的一幕发生没多久,一切历历在目,他想想又不敢,只得郁闷尾随其后。 几天不见,程小宝你倒是长进了,哼! ==================================== 在吴姐帮助下,程小宝扶着晕沉沉的林黛进客厅,正待将她放在沙发上弄醒,便听见一道女声惊呼,“哎呀,这是怎么了?” 程小宝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妩媚动人的中年美.妇站东头楼梯口上方,惊诧不已地望着他们,似乎是因为听见某种动静,她特意跑过来一看究竟。 程小宝认得她,她是程元雅的母亲、林黛最喜欢膈应的人——傅晴。 她初醒时的混乱里,就数傅晴唯恐天下不乱的哭劝最烦人,也因为她神神叨叨哭的那些话,程小宝才知道程元雅为了掩盖原主自.杀真.相,谎称她不小心摔坏程靖精心准备送人的礼物,害怕被程靖追究,选择自.杀逃避。 这种弱爆了的谎.话,亏得个个人相信。 傅晴的哭劝,句句似劝,实则挑.拨,程靖怒火高涨,在乎死物比在乎女儿多,不仅指着程小宝鼻子大骂,还要扇她的脸。 那会儿她初到此地,晕头晕脑,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遭遇鬼差索命,想她做教.主已久,威仪自重,即便鬼差也容不得它放肆,她决定给鬼差点教训,要他放尊重点。 当时,她拿住鼻子前乱晃的“鬼差”食指,轻轻往下那么一掰…… 满室惊慌大乱…… 因而,这也是林黛一路殷殷叮嘱她道歉的缘由。 她在家养病那么久,程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到底是谁需要谁的道歉呢? 呵呵。 ========================= “我妈被狗吓到了。”程小宝简明扼要交代情况。 傅晴倒抽口气,移步下楼,“没怎么样吧?” 她步态徐徐,显然是早听见动静,程小宝心知肚明,不拆穿她,“晕了而已,躺一会就好,让她去客房休息吧。” 程小宝无意掐林黛的穴位刺.激醒她,昏着的林黛比醒着的林黛,更方便她办事。 “元秀,你也真是的,不锁好你的狗,吓着客人。”傅晴轻嗔。 吓着个屁,是他被自己的狗吓了好吗! 太丢人,程元秀不得已紧紧闭嘴,只拿眼狠狠盯着程小宝。 傅晴不知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以为是儿子占了面子,她目光微有得意,吩咐吴姐,“吴姐,叫两个人来,送林女士去客房休息,带hero和king去花园去洗澡。” “是,太太。” 傅晴来到程小宝面前,注视她的额头,颇为关心地问:“小宝,你额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额头的伤情,程小宝没有费心思遮盖,一目了然,还能怎么说,脱痂完.事了呗。 那么明显的事情,你就装吧。 大奸大恶之徒并不可怕,因为险恶在明处,可恶的是那些阴险伪.善之辈,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阴险伪.善的人喜欢脸面,不管心中里如何想法,只要不撕.破脸面,做人做事滴水不漏,不留话柄。 你装,我也装。 程小宝不痛不痒回她,“他说恢复情况不错,没有感染。” 眼睛直直盯着程小宝的额头,傅晴叹口气,可惜地说:“唉,女孩子最要紧就是长相了,伤在脸上,疤痕再小也是破相,何况你的疤不小,要不要我让你爸出钱,送你去韩国整个容。” “不用了,小伤而已,恢复快,不会留疤。”程小宝感激地朝傅晴说:“傅姨,真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哪里,你也是我的孩子呀,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傅晴亲.热地拉起程小宝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晴真是她妈了。 “爸爸这会在哪里?” 他的狗和程小宝亲近,他.妈也和程小宝亲近,被冷落一旁的程元秀满心不是滋味,抢在傅晴答话之前,开腔嘲讽,“你们俩母女脸皮真厚,你摔坏我爸的紫砂壶,弄伤我爸的手,还有脸上我家的门!哦,我知道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是不是你们又没钱了,跑我家借钱来的?” “傅姨……”,程小宝泫然欲泣地望着傅晴,露.出一副被程元秀口舌刺伤的表情,“我是来向爸道歉赔罪的,那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小心碰到爸的手,谁想到……我错了……” “哎呀,别哭别哭,知道你是不小心的。”傅晴一边轻拍程小宝的背,一边呵斥程元秀,“元秀,看你说的什么话,害你姐姐哭。” 程元秀受不了女孩子哭,声音一下小了许多,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哭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啊。” “元秀,别说了。”傅晴抽两张面巾纸,温柔地为程小宝擦眼泪,“小宝,你别和你弟.弟计较,他小,不懂事着呢。” “不会的,我们是一家人嘛。”程小宝粲然一笑,春光.明媚。 “小宝真乖,走,跟阿姨去书房,你爸正在那儿选紫砂壶,你姐姐刚从东京购物回来,她也在,你跟去看看,开开眼界。” “好呀。” ============================== 程小宝尾随在傅晴程元秀身后上了楼,书房在西面走廊尽头,有说话的声音从那边飘来,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是她认得的人…… “……程先生我再推荐您看这款,徐友泉大师的得意之作。徐大师不用我多说了吧,时大彬大师之徒、紫砂壶鼻祖供春大师的徒孙。好壶配玩家,您是这方面的玩家,东西交到您手上,那才不是明珠暗投……” 门忽地开了,某人下意识朝外看,可乍一见,他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居……居然是……她…… 额滴神,咋又遇上了?! 卧.槽,吓尿!!! 第六章 :尤物 第六章:尤物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 “靖,小宝来了。”傅晴推开门说道,屋里的人就那么看了过来。 坐在东面的是程靖,他四十开外却不显老,看上去仿佛三十出头,外貌不必说,自是金玉在外,兼具成功人.士气质,是女人们喜欢的类型。 坐在程靖左手边的是程元雅,与程小宝不同,她和弟.弟程元秀吸收了父母外貌的全部.长处,如果说程元秀是金童,那么她便是玉女,可惜心地不怎样,浪费了好容貌。 站在中间手捧紫砂壶的人,程小宝并不陌生,甚至刚才在门外听见他的声音,她就认出了他贾德旺。 最后坐在程靖南面的俩人是一老一少,长相和傅晴略有相似,估计是傅晴的兄弟侄.子一类的亲戚,相貌嘛,既然与傅晴相似,自然是平头整脸的,略去外貌因素,以程小宝多年看人的经验,那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这么些人聚在一屋,程小宝脑海里蓦然冒出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目光不着痕迹掠过屋内众人,程小宝便微垂眼帘,轻唤,“爸爸,我来了。” 乍一见程小宝,不单贾德旺有瞬间吓尿的感觉,就是程靖那根数日前治疗好的脱臼手指也反射性神.经抽痛。 有外人在,不好说什么,下意识瞟一眼依旧肿.胀的食指关节,程靖冷淡说道:“来了就坐着吧。” 倒是程元雅热络点,“小宝,来我这边坐。” 程小宝正待过去,冷不丁南面坐的中年老男人出声和程靖说笑,“大程,我当初说得没错吧,孩子不能交给她妈带,还是放在爸爸身边好,你看看,现在连人都不会叫了。” “哥,这哪能怪孩子呀,没办法嘛,谁让是那样一个人呢。”傅晴笑笑,继而回头望儿子程元秀。 程元秀机灵,立马殷勤地凑上前,给他的空杯子里添茶水,“舅舅,喝.茶。” “这才是咱们老程家的孩子,大气,识礼数!”中年老男人傅晴的哥.哥傅毅竖大拇指夸奖程元秀。 “应当的,应当的。”程元秀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盯着程小宝。 任由奚落,程小宝只当未听见,不过本欲往程元雅那边走的步子,即刻转了方向,走到程靖跟前,她低头垂泪,“爸,妈妈被家里养的狗吓晕了,你下去看一看她嘛,她在客房……” “小宝,那没事的,躺一会就好,你不用担心。”傅晴上前亲.热挽住程小宝的手,不着痕迹隔开她和程靖,“咱们倒是别让贾先生久等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 林黛在程靖眼中是个没用的废材玩意儿,他受不了她,要不是俩人之间有个小宝在,他都不稀得搭理她,可惜这孩子随她妈,也是个没用的,同样是他的种,元雅和元秀不知比小宝好了多少倍,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妈”身上。 程靖没有去看林黛的意思,嫌烦,他顺着傅晴的话,说:“嗯,等会再说,你先找个地方坐着。” 程小宝侧回头,斜斜望着贾德旺,“贾先生,不好意思,我耽误你时间了。” 哎哟妈呀,好可怕的眼神…… 贾德旺被程小宝看得小心肝砰砰凶跳,他干笑两声,“不耽误,怎么会耽误。” 没人瞧见程小宝的目光,人人都当贾德旺客套,傅晴回了两句客套话,便叫程小宝坐下,让贾德旺继续先前的话题。 有程小宝在,贾德旺压力山大,即便此时此刻手里拿的是真货,也未免有些战战兢兢,口干舌燥。 贾德旺赶紧将紫砂壶放到程靖手中,转去喝.茶水,间隙偷瞄程小宝,他说:“这壶是我用八大山人的花鸟画、张大千的荷花图、以及郑板桥的墨竹图这三幅画,从大藏家朱兴全老先生手里换来的,壶的传承来历很清楚哈,绝无掺假,朱兴全先生可以为我作证。” 他喝口茶,润好嗓子,稳稳神,接着说道:“咱先不说别的,您感觉一下壶的手.感,光是这顶级的‘鲨鱼皮’青灰泥料子,就值老鼻子钱。这壶有个名头,叫做童子戏鱼,与时大师的美.人睡莲是同款系列作品,器型什么的,我不多说,您自个看,莲蓬的壶身,莲叶的壶盖,壶盖上的倒卧小童,再看看壶把和壶嘴的衔接,哪一处不美,哪一处不是天衣无缝?” 程靖笑笑,不接话,只将壶拿好,倒转过来看底部款识。 贾德旺舌灿莲花,个个眼馋凑过去瞧,程元秀眼尖,见壶底所落款识为“大彬”二字,便如同发现了重大破绽,立刻指着壶说:“你这壶是不是假的啊,怎么落款不是‘徐友泉’,而是‘大彬’?” 他舅舅傅毅和他一样,对古玩不感兴趣,也从不关注,今天过来瞧热闹而已,这会儿外甥说假,也跟着起哄嚷嚷,“对啊,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嘛,明明说的是徐友泉的壶,怎么变成了时大彬?你可别忽悠我们!” 在座的没几个人懂古玩,傅晴母女亦向贾德旺投去怀疑的目光。 贾德旺和买古玩的土豪打交道无数,有些是真懂行的玩家,有些是附庸风雅,再有些则连附庸风雅都不是,单纯是投资买卖送礼而已,他不会为了区区几句外行话动怒,心底鄙视倒是真的,当然,程小宝那次发.怒是例外,她有本事让人上火又歇火,最好别惹这位小姑奶奶。 程靖这家子他没打过交道,而是一个卖古玩的同行辗转找到他,请他出几件精品,其中要包括一件紫砂壶,又保证对方是出得起价的土豪行家,否则他才不会把压箱底的三幅画、也是朱兴全最想收集的三幅画拿出来,换朱兴全的心头爱——童子戏鱼。 面对良莠不齐的一家子,贾德旺打哈哈说道:“瞧您说的,老贾做买卖童叟无欺,绝不忽悠,至于这壶是不是徐大师的手笔……” 将球踢给程靖,贾德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程先生,看您的眼力了。” 古玩贩子也是有尊严的! 哼,他卖的可绝对是真货,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你们打了眼不要紧,有的是真正识货的土豪出高价买! 接到贾德旺踢来的球,程靖晓得这古董贩子肯定暗地里把他给鄙视了。 元秀说话就是不过脑子,他舅也是,瞎起什么哄,忒掉价了…… 程靖好面子,他微恼儿子和大舅子口无遮拦,于是瞟一眼侄.子傅景森。 傅景森二十七八年纪,相貌堂堂,有一副适合穿西装的好身材,他理的短平头,显得异常精明干练,他是程靖公事上的左膀右臂,私事上爷俩也能话到一处,比程元秀还像程靖的儿子。 有程靖的示意,一直沉默旁观的傅景森开口解释,“以前做壶有个特例,如果师父非常欣赏徒.弟的作品,会在壶底署自己的名号,这是对徒.弟技艺的认可,也是最高的奖赏。徐友泉的美.人睡莲可以在《阳羡茗壶系》里找到相应记载,他既然能做‘美.人睡莲’,那么‘童子戏鱼’也可能有做,而能确定壶是真品的,恰恰是这个上面的落款‘大彬’二字。时大彬能运刀成字,字体临摹的是王羲之小楷《黄庭经》《乐毅帖》,没人能仿他的款识。我看过几把现存的大彬壶,底部款识与这把壶没有两样。徐友泉的作品标有时大彬的款识,不仅艺术价值高,甚至……” 最后想说的话他稍迟疑了一下,贾德旺替他把话说全了,“有这个款识在,甚至比时大彬自己的作品价值更高一筹,当然升值潜力也是巨大的。” 言下之意,价.格更加不在话下。 想不到小小一把壶,巴掌那大,玩意儿似的,中间竟有那么多门道,傅景森一番介绍,只把程元秀和傅毅听得是言语不能。 贾德旺见俩呆货不吱声了,有心再震一震他们,“这把壶好的地方不止是器型和包浆,您给我……” 说着,他要回壶,放桌子上,拿起边上的热水瓶,将热白开水倒入其中。 他的整个动作如此恭敬,甚至有些敬畏和充满膜拜感,以至于程元秀等人.大气不敢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热开水注满片刻…… “咦,有茶香,神了!”鼻子在空气中嗅嗅,程元秀禁不住出声。 程元秀说出了众人心声,大家纷纷点头。 真是太神奇了,壶里分明没有茶叶,只是灌了热水而已,居然会飘出幽幽茶香。 紫砂壶养久了、养得好,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没啥好神奇的,贾德旺意不在此,他招招手示意众人上前,话却是冲着最终决定拍板的土豪大.爷程靖说的,“程先生,您来瞅瞅我这壶的壶身。” 程靖等人依言上前,只见热力蒸腾之下,莲蓬状的壶身竟隐隐显出两个狂放劲道的草体字,左为“芙”,右为“蕖”,合起来便是“芙蕖”二字。 两个草体字似字又似画,若看作是画,则是潺.潺清流下飘逸的水草,壶盖莲叶托着的倒卧小童腋下斜斜夹.着一根钓竿,它的角度貌似随意,却又那么刁钻古怪,无论从左侧看,还是从右侧看,均可看作一条无形的渔线落在水草中,钓那意境中的小鱼,此时此刻,众人才恍悟,何谓“童子戏鱼”。 注满热水的壶与字,融合得浑然天成,童趣野趣无穷,深得中.国文化意境中的留白三昧,其做工之精,形态之美,无不令人惊叹,即便外行如程元秀等人,也不得不啧啧称奇。 “服了,真的是件宝贝。”傅毅由衷称赞,心服口服。 贾德旺嘿嘿一笑,绿豆眼得意地瞟向程小宝,心道小丫头片子敢说爷卖假货,今个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开开眼。 贾德旺兀自得意,可他万万没料到,他得意的真不是地方…… 众人围上前看紫砂壶,惟有程小宝坐在原位未动。 贾德旺朝她笑,她亦是回以一笑,只不过讥诮的成分居多,毫无肯定之意。 程小宝如此笑态,令本欲在她面前显摆拔份的贾德旺头皮预警似地发.麻。 贾德旺不觉凝了笑意,疑神疑鬼望着自家的极品紫砂壶。 壶应该没问题呀,她笑什么呢? 第七章 :坑爹 第七章:坑爹 【爹是用来坑的】 =============================== 天意玄妙。 紫砂壶“童子戏鱼”的来历,当今世上,除了程小宝,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早先与其有关的几人,数百年光阴过去,已然做古。 漫漫时光隔绝,然而于穿行在过去与现在程小宝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距离她拿到这把壶的“大彬”署名仅仅是三个月而已,彷如就在昨日。 她与徐老儿气味相投,结下忘年交,她爱喝.茶,又对杂学感兴趣,因而常常向其私下讨教制壶技艺,难得徐老儿不藏私,倾囊相授。 四个月前,她闲得无聊,与徐老儿打赌,赌他师父时大彬会在她做的伪壶上署名。 徐老儿自是不信,制壶如人秉性,什么人做什么壶,仿作再像,秉性气度在根儿上,是仿不来的,时先生极熟他秉性,万万不会错认。 她便花一个月时间做成“美.人睡莲”的系列仿作“童子戏鱼”,成壶当日,命徐老儿身边小童送到时先生手上,谎称徐老儿新近为王府中人制壶,请师父赏鉴落款识。 因着事先叮嘱小童说辞,又兼教他神色凝重,语气急促,令时先生错觉事关重大,一时受她蒙蔽,在她做的伪壶底部署上款识。 她以机巧取胜,最后得知真.相的时先生哈哈大笑,非但没有怪她,反而叫徐老儿收她做个不记名的弟.子。 言犹在耳,转眼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亲朋故旧全不在,纵然还魂到未来当下,又有什么乐趣,叫人好不郁闷。 海中孤岛不过如此。 冷眼旁观前方围簇的一窝子人,程小宝顿时烦闷上心,觉着没甚滋味,于是起身向外走去。 她走不打紧,贾德旺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索性跟着追出去。 ============================= 程小宝本想出门透口气,独自呆会儿,谁知贾德旺不识相拦住她去路,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让开。”程小宝冷着脸说道。 “嘿嘿,你生哪门子气嘛,我没招惹你哈。”面对程小宝,贾德旺不自觉赔笑。 “不想招惹我就让路。” “等一下让哈,等一下。”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原则,贾德旺依旧笑眯眯的,“小宝啊,你眼界也忒高了,我这可是件千真万确的真宝贝,怎么,你还是瞧不上眼?” 程小宝嗤的一声冷笑,“倒不是我瞧不上眼,而是你看走眼了。” “什么?” 说他看走眼,这是在侮辱他的职业素养! 他偶尔混.淆.视.听卖卖高仿货,只有他坑.人的份,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走眼,朱兴全老先生不可能走眼,以老先生的身份地位,犯的着坑他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贾德旺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要是不相信,现在把壶拿过来,热水不要倒,我告诉你怎么看。” 尽管万分相信自己的眼力,但同时贾德旺又不敢小瞧程小宝,他将信将疑回到屋里,用另一件古玩吸引土豪们的注意力,把壶换了出来。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去到走廊尽头的露台。 “怎么看?”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道道。 “带手.机了吗?” “带了。” “打开手.机的电筒光。”她以前是用烛火照给时先生验看的,现在换了高科技,一样得靠光亮,否则无人知晓。 贾德旺麻利把手.机电筒光打开,屏住气,紧紧盯着程小宝的一举一动。 程小宝提起小童怀中钓竿,令整个盖子悬空,然后,将壶内热水自小童头上倾倒而下,再将盖子半翻,举它至视线齐平的位置,拿过手.机,灯光抵近,倾斜至一个古怪刁钻的角度,示意贾德旺顺着光看。 “看见了吗?” 贾德旺凑近一瞧,只见倒卧小童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上,各有两行小字,翘.起的左小.腿腿肚子上.书:此乃草夫,弯起的右大.腿内.侧则书:仿友泉先生戏作,两句连成一句就是:此乃草夫仿友泉先生戏作。 虽然字比蝇头小楷还小,在最隐僻处,不借助灯光辅助,根本无人看得见,也不会有人晓得,但字迹非常清晰,想要忽略是忽略不掉的,伪作无疑。 “芙”字拆开便是“草夫”,是她扮男装行走江湖时的名字,贾德旺怎会知道,他只晓得他用八大山人、张大千、郑板桥的三幅真迹,换了一件伪作,原本千万的身价,现在能卖个上万就该偷笑了。 果然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么? 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瞎了眼。 立刻,贾德旺眼发黑,身.子发软,前胸后背全是冷汗,不禁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换给朱老先生的……可全部是真迹啊……怎么办……怎么办……” 正六神无主间,忽听得边上有个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伪作赝品,你还卖得少吗?盖子上的字和壶身上的字是一样的,不用热水,字显现不了,你照卖就是了。” “那是伪作,我可是用三幅真画换的。”贾德旺心尖尖流.血,眼要哭瞎。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简直是心尖尖挖肉! 他的山人、大千和板桥……老天爷为甚要这么残.忍……呜呜呜…… 他这话程小宝不爱听,“伪作怎么了?我不告诉你,你还当它是真的,怎么,这件紫砂壶,比不得真壶一二?” 她眼风一扫,即刻他汗毛发.颤,不明缘故出冷汗。 贾德旺抹抹满脑门子冷汗,解释说道:“没……没有……那倒没有……做壶的人当然厉害,要不然我也不会用三幅真迹名画去换这件壶了,你说是吧?” “嗯。” “关键是……”,后面的话贾德旺不说了,只拿绿豆眼瞄程小宝。 程小宝明白他顾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盖子上的玄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卖就是了。” 有这么好的事儿,她求的是什么? 贾德旺不吱声,可望着程小宝的眼里明明白白透出那么个意思。 “你知道我姓程,可既然我姓程为什么没有住在这里,却又出现在这里,我妈为什么是单身?”程小宝嘴角噙着一抹笑,却是似笑非笑。 贾德旺不傻,经她反问提醒,猛地豁然开朗,合着小姑奶奶是要报复她爹啊! 卖可以,报复她爹也可以,但话要先说清楚,她不能砸了他的招牌。 贾德旺要她一句话,“你不会在我卖了它以后,说它是假的吧?我还得在土豪圈里混呢。” “不会,我会帮你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 “这不用你管,一会你就知道了,价.格不用降,你原来该要什么价,现在还是什么价。” 程小宝说出的话,就是有让人信服的本事,贾德旺重重点头,“好吧,我信你,你可别卖了我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程小宝反感他一再质疑,今不如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没有现代人这么低,而那时重诺言轻性命的事换到现在,只会被看作是傻x吧。 “嘿嘿,是是,我信哈。”突然贾德旺想一个他由始至终忽略的问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壶的关窍……诶?!别走啊,告诉我嘛……” =============================== 桌子上的精巧古玩样样比程小宝吸引人,以至于她重新坐回原位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她。 隔了十几秒后,贾德旺打电.话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了屋,似乎他正边走边讲电.话,“……是……好好……好……您放心……” 当他讲完最后一句,人也跟着进了门。 背着手,后边手里托着紫砂壶,贾德旺公园遛鸟似的,踱着悠闲步,溜溜达达凑近程靖他们,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这么多东西,程先生看好了哪一件?” “都挺不错。”程靖语气微转,“不过,我要买来送人,只能买一件,你给推荐一下吧。” “您早先打过招呼,所以,我带过来的都是精品,这款康熙朝的鼻烟壶怎么样?”贾德旺把“童子戏鱼”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转而拿起旁边一个泛着微黄的镂雕骨质鼻烟壶,介绍说道:“它是象牙做的,现在这种材料已经很稀罕了,根本没地寻去,它是当年清宫流失在外的物件,您送这个既有身份又有面子……” “那个呢?”程靖状似随意地瞟一眼“童子戏鱼”。 “呵呵,不好意思,刚才我一个老顾客打电.话来,说是想要,让我帮忙留……” 傅毅头一个不答应,他截断贾德旺的话,不满地说:“喂,老贾,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是我们先约的你,要买也是我们先买,你怎么能卖给别人,你要是打算卖给别人,你带来干嘛呀?!” “浪费感情。”程元秀撇嘴。 “怎么可以这样。”程元雅嘟哝。 程靖没说话,但脸明显拉长。 “我这不是还没卖嘛,再说了,我也不确定您要不要呀。”贾德旺一副冤枉死了的表情,“您要是买,我绝对干不出一女二嫁的事情来。” “你要多少?”程靖蓦然发问。 “这个数。”贾德旺比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 “嘿嘿,是,我是用八大山人、张大千、郑板桥的三张画换的,他们的市价多少,您清楚哈。”提起这三幅画,贾德旺腰杆挺得笔直,“就算您不送人,自己放去拍卖,也绝对超过我的报价。” 土豪们面不改色。 “元秀,把我的支票拿来。” ============================== 程靖在书桌那边开支票,程元雅站在这边桌前,把.玩精美的“童子戏鱼”,她真的很难想象古人怎么能做出遇热水显字的紫砂壶。 她摩挲壶身,在显字的部位,顺着手.感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粗颗粒。 正摩挲着,忽地,胳膊些微一麻,程元雅立时握不稳了…… “天呀!”背后蓦然有人倒抽口气大喊。 所有人反射性回头看的瞬间,正是程元雅摔落千万身价紫砂壶的瞬间。 眼瞅着珍贵名壶命陨一旦,关键时刻,有人眼疾手快,一手险险抄起落下的壶身,使得它免于被毁的命运。 只是壶盖就没那么好运了,啪啦一声,在地上摔成数瓣,分了家。 再一看接住壶身的人,竟是那个毫不起眼的程小宝。 壶身在,壶盖碎了,还叫什么“童子戏鱼”? 尤其是刚刚签好支票。 程靖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极其愤怒! 他三两步冲了过来,想也不想—— “啪!” 一个耳光,响亮地,扎扎实实打在了程元雅美丽清纯的脸蛋上。 ================================= 室内气氛霎时降至零度以下,现场唯一高兴的人.大概只有贾德旺。 原来小姑奶奶说的“解决”是这个意思啊! 哦活活,再不可能有人怀疑这件壶的真伪了。 因为,壶盖碎了,而,支票到手了。 商品一出,概不退还,哦哈哈哈哈。 第八章 :继续坑爹 第八章:继续坑爹 【渣爹你身负儿女债呀呀呀呀呀,点根蜡烛默哀一下肿么样?】 =============================== 如无所求,哪能轻易送重礼,只是重礼还没送,就成了“重”礼,摔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还摔,程靖真真要被两个女儿给气死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程靖愤怒之下,比上次打程小宝更狠,程元雅背后若不是有她妈及时撑住,八成要被他揍地上去。 程元雅娇生惯养,从来没挨过她爹的揍,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立马“哇”的一声哭出来。 程靖打过一巴掌不解恨,还要再揍…… 顿时,屋里哭的、叫的、喊的、拦的什么都有,乱作一团。 混乱中,满脸泪水的程元雅冷不丁瞟见程小宝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好似功成身退,壁上观戏,虽然不晓得拿得好好的壶为什么会摔地上,但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方才那声“天呀”,是程小宝的声音,然后怎么那么好恰恰是她接住了壶呢? 立刻,程元雅指着程小宝大喊,“爸,是她,是她害我摔的,她用.力碰了我。” 她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但程小宝岂能承认。 程小宝冤.屈得不得了,伸出胳膊比划长度,恰好是一个手臂的距离,“爸,我刚才离姐姐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我怎么用.力碰她?” 说着,她又委屈又伤心地望着程元雅,“姐,你摔了就是摔了,怎么能把事情推到我头上?” 那么柔.弱无辜伤心可怜的表情下,程小宝看向程元雅的目光里,却暗含一丝挑衅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说之前的烂事老.娘回敬你一二。 程元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傻x圣母居然会暗算人了! 她又气又恨,气的是被暗算打坏了名贵的紫砂壶盖子,恨的是从来只有她玩.弄傻x的份儿,今天竟被她瞧不起的傻x暗算,挨了爸爸一巴掌,尽管不晓得傻x用的是什么方法暗算,但可以肯定是她无疑。 敢阴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傻x圣母撞死了好呢! 程元雅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地指着程小宝,“是你,就是你!” “爸,你要相信我,是我接住了紫砂壶。”程小宝也哭了,委屈地不已地跑到程靖跟前,可怜兮兮地将手中完好的紫砂壶身捧起给他看。 两个女儿各执一词,但孰是孰非,在程靖看来很清楚,他抬起头的时候,所见到的和小宝说的没有两样,是她接住了壶身,况且两人.大约一个手臂的距离,元雅的指责毫无根据,她根本是找个替.罪.羊推卸责任。 虽然他平常挺偏心傅晴所生的子女,可还没有偏心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傅晴心疼女儿,自然站在女儿这边,“靖,元雅没那么不小心的。” “爸,你要相信姐姐,”就算是亲眼所见,程元秀也无原则支持亲姐姐,他偏袒程元雅,“肯定不是她打坏的,程小宝有前科在,这次肯定又是她。” “大程……” “够了!”程靖暴喝,声音动滚雷似的,程元雅被吓得止住了哭,“明明你摔坏了东西,还不承认!从今天开始,一整年的零花钱全部扣除,现在,给我滚回你房间呆着去!” “妈……”,程元雅哭得更大声了,她被人阴了,爸不信她就算了,居然还要扣她的零花钱。 眼见混乱即将再起,贾德旺适时的咳嗽声打乱.了家庭狗血大戏的节奏。 “咳咳咳……” 贾德旺晃到程小宝身边站定,“你们先别急,我插一句哈。” 引起众人注意后,贾德旺老神在在地说:“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弄得好的话,不仅‘童子戏鱼’名声大作,提升身价,以后还能传为一桩美谈,留下在座各位的大名。” 留名,他说留名! 如果说刚才仅是注意到贾德旺,现在他则是真正吸引了所有人。 世人在意的,不外乎名利,壶盖分家已无利可谈,他却说能使损坏的紫砂壶名利双收,尤其是“名”,土豪有钱无名,谁不想成为“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还流传哥的传说”的那种传.奇人物,这提议就像毛驴面前晃悠的那根胡萝卜,吊人胃口,又心动不已。 双目逡巡众人,所有人均屏气凝神,连程小宝也竖.起了耳朵,贾德旺相当满意效果,他嘿嘿一笑,“说破了也没有什么,我一提老掌故,程先生一准明白。” “快说。”程元秀性急,催促他。 贾德旺不紧不慢地说:“时大彬师从供春,供春是紫砂壶的鼻祖,他有一件有市无价的紫砂名壶传世名叫——树瘿壶。树瘿壶的藏主原是清末光绪年间的藏家吴大澄,后面辗转为费念慈、传叔和所有,又从传家流.出,由藏家储南强先生在苏州一个古玩摊上购得。” “不幸的是早先吴大澄收藏时,壶上已经缺盖,吴大澄请制壶名家黄玉麟配作新盖,叫做瓜钮盖。储先生为考证这把壶出自供春之手,四处奔走,各地社.会名流闻风而动,争相一睹储先生收藏的树瘿壶。” “杭州的著名画家黄宾虹见过此壶以后,认为银杏树瘿的身上不该长出瓜钮,是张冠李戴之误,于是储先生又请制壶名家裴石民重新配了个灵芝盖。” “关于壶盖的个中曲折,由宜兴金石家潘志亮在壶盖止口外缘刻下四十五字隶书铭文记述:做壶者供春,误为瓜者黄玉麟,五百年后黄宾虹识为瘿,英人以二万金易之而未能,重为制壶者石民,提记者稚君。” “铭文上记述的英人,是英国皇家博物馆派人来购.买树瘿壶,他们愿出两万美金,后面又有日本人几次跑到咱中.国花重金要买,储先生一个都没有答应,甚至为了避免纠纷和意外,他带着树瘿壶躲到深山别墅里住着,这才保住了它。” “解.放后,储先生把壶捐给了中.国历.史博物馆,一直收藏至今,所以,我说有市无价,无论你多有钱,想求都求不到了。唉,要是我有这样一件宝贝,让我像储先生那样高风亮节献给国.家,我是铁定做不到,这就是境界呐,我只能敬仰储先生人品了。” 贾德旺侃侃而谈,说到“缺盖”时,字音不免加重,最后说到被国.家博物馆收藏他更是边说边叹气,众人被他的生动描述调动得心情是忽上忽下的,恨不能自己占有神往中的树瘿壶。 程靖神色大缓,“你的意思是……” 贾德旺合掌一拍,“程先生,我就说您是通透的人,我说上,您就知道下,正是您想的那个意思,咱们找制壶的大名家给它配个盖子,然后,把风声放出去,身价能翻好几翻呢!到时候您拿去拍卖,拍出上亿都不成问题,要我说,程先生您这是怀揣巨宝呐,何必送人呢,自己收藏不是更好?您换个别的物件送人吧……” 紧接着,他指着桌上的象牙鼻烟壶,“看看这个鼻烟壶,清宫旧藏,流落民间,曾经是皇上的东西,拿得出手,长得起脸,绝不掉价。” 贾德旺这一手,连程小宝也为之侧目,呵呵,好厉害的一张狗嘴,紫砂壶止跌回升了不说,附带又卖出一件东西。 经贾德旺调和,气氛大大缓和。 以傅晴为首的几人,纷纷鼓动程靖入手象牙鼻烟壶。 思索片刻,程靖最终首肯,“好吧。” 一锤定音,皆大欢喜。 =========================== 程小宝借口送贾德旺,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门外小路上,四下无人,程小宝盯着贾德旺的背,幽幽赞他一句,“你厉害啊。” 他奶奶个腿的,吓死人了!!! 贾德旺倏地后背汗毛倒竖,活像青.天.白.日被女鬼攀在肩头索命。 他抖抖肩,笑嘿嘿地转过身去,两颗大兔牙讨喜地露.出来,“小姑奶奶,你可别生气哈。” “我生气了吗?”程小宝云淡风轻地笑看他。 她越这样,他越觉得恐怖,赶紧把话说清楚,“我的小姑奶奶诶,你生的哪门子气哟,你真以为那盖子能配得上嘛?我跟你说,配盖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即便有名家仿出盖子,也要找到能与壶相配的泥料才行呐。‘童子戏鱼’所用青灰泥是产自黄龙山的明代矿窑,那些明代矿窑在现代不是绝产,就是政.府禁采,就算他有路子弄到泥料,我也不认为目前有哪位制壶师傅能重塑一个一模一样的壶盖,再退一万步来讲,仿得了壶盖,仿不了气韵,只会做出张冠李戴的壶盖,至于以后能不能升值什么的,嘿嘿,你不是在程家嘛,要敲烂一个壶盖,不跟玩儿似的嘛,嘿嘿嘿嘿。” 他嬉皮笑脸地瞅着程小宝,大兔牙很是亮眼。 程小宝歪头想了一下,而后点头,赞许,“不错,倒是我想岔了。” 贾德旺欢欣鼓舞,“嘿嘿,我可以走了吧?” “送你一样东西。” 程小宝将东西放在他手里后,潇洒离去。 贾德旺好奇,低头一瞧,只见掌心当中,正静静躺着童子的下.半.身——屁.股墩连着高高翘.起的二郎腿。 似警告,似玩笑,又甚为讽刺,贾德旺哭笑不得。 乖乖,莫要招惹她,他为她爹点蜡烛好么。 第九章 :矫情小贱贱只管放马过来 第九章:矫情小贱贱,只管放马过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 程小宝送走贾德旺,刚到门口正遇上打里面出来的程元雅,她将程小宝堵在门口,不放她进屋。 程元雅眼睛红红,显然才哭完,脸蛋上还留着她爹给的五指印,即便如此,也没有损伤她半分的美丽,反而愈发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此时此刻,书房里的失控在程元雅身上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好姐姐遭受坏妹妹算计背叛时的受伤表情。 她话未语泪先流,“小宝,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亏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推我,害我摔坏紫砂壶盖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对姐姐有什么不满,你告诉我呀,我改就是了,摔坏那么好的东西,何必呢,你第二次了你。” 门口的声音传得大,有话哪里说不好,偏偏堵在门口说,究竟说给谁听? 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风微扫,便见家中几个帮佣躲在墙后面探头探脑,貌似在窥视她们俩,程小宝心下了然。 眼珠子乌黑黑,程小宝直眉楞眼,呆呆望了程元雅三秒以后,突然嘴一张,开嗓子放声嚎,声音之大,震天动地,瞬间盖过了程元雅幽怨的哭诉。 程元雅没有心理准备,被她吓一跳。 这时,有个人从房间里脚步虚浮地晃了出来,心焦地问:“小宝,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来得太好了…… 程小宝哭得更起劲,像四五岁的小娃,她大声告0状,“妈,姐姐欺负我,刚才明明是她摔坏了爸爸新买的紫砂壶盖子,她偏赖我,说是我撞她,害她摔坏的。我离她那么长的距离,怎么撞到她?她现在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屋,非让我承认我没做的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林黛再软弱可欺,欺负到她闺女头上,她怎么的都要护着,何况,程元雅在她心里是窃据她家庭的小三女儿,她怨气十几年都没消呢,新仇旧恨,她爆发了。 “程靖——程靖——程靖——你出来——”,林黛生气尖0叫,娃娃音恐怖起来也是非常恐怖,堪比魔音入脑,死人都要被她吵得从地里钻个头出来。 程小宝默默在心里点赞,不错,有练狮子吼的潜力。 “什么事?” 程靖正在书房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冷不丁林黛闹出的动静忒大了,一干人等全跑了出来。 林黛生气地指着程元雅,气得声音发0抖,“小宝,你自己说。” 程小宝哭声响亮,把前话复述一遍,“爸,姐姐欺负我,刚才明明是她摔坏了你新买的紫砂壶盖子,她偏赖我,说是我撞她,害她摔坏的。我离她那么长的距离,怎么能撞到她?她现在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屋,非让我承认我没做的事。” 程元雅急忙分辩,“爸,我没有……” “那你干嘛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屋?”程小宝声大一级压死人。 自打程靖发迹,他相当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努力向上流社0会靠拢,和一般的有钱土豪区别开来,除了举家搬到上流人0士云集的东郊豪宅区,平时更注意家中的言行举止,像今天这样在家中大吵大闹,被家里的帮佣看笑话的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程元雅犯了她爹的忌讳不自知,还想和程小宝争辩,她不甘心就这么被阴了,咽不下那口气啊。 程靖脑仁直抽,他冲着程元雅呵斥,“我刚才怎么说的,让你回自己房间呆着去,你现在没事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让开。” “我和她聊天呢,怎么就堵在门口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程元雅委屈了,委屈极了,她让开一条道,埋怨地看着程小宝,“小宝,你误会我啦,我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你哭那么大声干嘛呀。” 傅晴见机出来帮衬“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了,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外面怪热的。” 说着,她轻嗔程靖,人却居高临下俯视林黛小宝母女,“靖,你也真是的,俩姐妹偶尔拌几句嘴总是有的,小吵几句,姐妹间感情会越来越好;不吵,倒显得疏远了,你那么大火气干嘛,芝麻点大的事情说成西瓜那么大,犯不着呀。” 傅晴四两拨千斤,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各方面的情绪安抚得妥妥帖帖,倒显得林黛母女不够大方得体,修养气度更差,在家里大吵大闹,搅得人不安生。 尽管她的表情是那样端庄公允,说话是那样温柔娴淑正室范,但程小宝还是捕捉到了她脸上微不可察的阴冷。 “吴姐。”傅晴扬声叫人。 “太太,什么事?”吴姐仿佛刚听见,急急忙忙从后厨跑过来。 “去厨房拿点冰镇西瓜,招待一下林女士和二小0姐,天热,消消火气。” “是,太太。” “好啦,小宝快进屋吃西瓜。”傅晴朝程小宝招招手。 傅晴轻而易举主导了整个场面,小三能上0位,当真不是吃素的。 程小宝抹抹眼泪,破涕为笑,“谁让姐姐先哭嘛,吓倒我,害我也跟着哭。” 接着,她笑嘻嘻望着程元雅,“姐,都怪你啦,明知我容易情绪激动,下次别吓我了哦。” 程元雅肚内暗咬牙,亦是提起笑面,“下次一定不吓你了,我保证。” 程小宝一手挽住程元雅,另一手挽住林黛,亲0亲0热0热地说:“吃西瓜去。” 林黛被事情的转折弄得有些迷糊,搞不清楚怎么就雨过天晴了呢,但她是个软性子,不喜生事,既然小宝不哭了,那就是没事,小宝说吃西瓜,她跟着去吃西瓜。 “小宝。”楼上又传来声音,是傅晴。 她有完没完…… 程小宝仰头微笑,“什么事?” “小宝,你等会再吃西瓜吧,先上来一趟,你爸要和你说点事儿。”傅晴继而吩咐程元雅,“元雅,你好好招待林女士。” “好的,妈妈。” ======================= 谈话内容不方便当着傅氏父子的面,傅晴三人转到另外一间房。 进了房,程小宝尚未落座,傅晴先开了口,她笑容亲切柔和,言语间却有0意无意暗含奚落,“小宝,你0妈今天是不是来借钱的?唉,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一点不懂理财,再多的钱借给她都是打水漂。” 作为父亲方面,没有给女儿成长所需的赡养费,是以借款方式将钱借给前妻,而哪次借了没有还,打的什么水漂? 亏得她说,不0要0脸的贱妇! 借个鸟的借…… 程小宝反感她说借钱,笑答,“不是。” 以往林黛带着孩子上0门,除了借钱,还是借钱,这会儿程小宝否认,不仅傅晴奇怪,连程靖也大感奇怪。 “那你0妈怎么跟来了?”程靖问。 “明天开学,升大三了,要添置新衣服什么的,我想问爸爸要点零花钱,妈妈顺道陪我而已。” 程小宝的回答出乎两人的意料,程靖不觉与傅晴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相同的纳闷,小宝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明明就是来借钱,偏说成是要零花钱,身份转换,倒不好不给了,毕竟是程家的种,不给孩子零花钱,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不过,人0渣和人瑞的区别在于,人瑞死后才成渣,而人0渣在活的时候已经成了渣。 程靖不动声色地朝傅晴递个眼神,傅晴便突突叹了口气,“小宝,你还没进入社0会工作,不知道现在赚0钱难呀,你爸最近手头紧,做生意资金需要周转……” 傅晴吧啦吧啦说一堆,大意无非是哭穷,要她这个做女儿的体谅父亲赚0钱不易,仿佛刚才眼不带眨花千万买件巴掌大的紫砂壶的事没有发生过。 静静听傅晴说完最后一句话,程小宝忽地站起身,微笑道:“爸,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妈妈回家了。” “呃……” 程小宝的反应是傅晴和程靖预想不到的,顿时面面相觑。 见程小宝要走,程靖赶紧出声叫住她,“站住。” “嗯?” “你先坐下,我话都没开头,你走什么走。”程靖拿出家长的威严,指着面前的沙发说道。 程小宝依言坐回原位。 程靖继续说:“叫你上来是和你谈一下学业和以后的问题。” 稀奇,渣爹居然会关心程小宝。 程小宝静待下文。 举目凝视自个亲生女儿,程靖神情未松懈,反而愈加严肃,小宝明明也是他的种,怎么横竖看不顺眼呢,和元雅元秀比差远了。 既然看不顺眼,程靖哪能好声好气和程小宝说话,他张嘴不离训斥,“你看看你,被你0妈养得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刚刚在客厅哭闹像什么样子,多跟你姐好好学学,女孩子要有个女孩子的样。” 程小宝不争辩,训斥声中,她乖觉柔顺地半低下头,从程靖的视线角度看,她悔意十足,可即便如此,也未能使程靖语气缓和,因为有件事他想起就来气。 “你以前学习不行倒罢了,毕竟是随你0妈,不长进强求不了,可是去偷期末试卷,你有没有脑子!!!被学校记录在案,以后你还能有什么出息,养你这么大,真是一事无成!真不晓得你脑子怎么长的,不为父母添光就算了,反倒还要抹黑,真是白养了你,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讲到气愤处,程靖愤而拍桌。 傅晴急忙给程靖端水抚胸口,柔声劝他,“靖,你消消气,别气着自个。” 劝完程靖,傅晴叹口气,对程小宝说:“小宝,你爸这么生气,也是为你好,担心你的未来,你可得理解咱们的良苦用心。你看看你,上的虽然是名校,可学的专0业那么冷门,以后找工作都成问题,往后肯定还得靠你爸帮你解决。有你爸在,你的工作不用愁,我多嘴说这些,是为着你好,你可千万别嫌阿姨和你爸爸呀,小宝。” “不会,怎么会呢,傅姨,你那么好,向来关心我,爸爸就更不用说了。”程小宝诚心诚意地说。 仔细端详程小宝,傅晴赞许地点点头,“伤好以后,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能体会到我们的苦心,没白疼你。” 程小宝含笑低头。 “你性格好是蛮好,不过,恐怕交不到男朋友。”傅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现在剩女这么多,就是不注意趁着年轻找0男朋友造成的。要知道女孩子青春短暂,耽误不得,现在年轻,有资本,可以随便挑,等过个几年满三十了,想嫁都没得人要,哪里比得上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所以啊,为你的将来着想,现在得抓紧了,大三大四谈个两年,等毕业就可以结婚了,半点不耽误。” 程小宝默默听她讲了半天,隐约咂摸出点味儿,于是引蛇出洞,“我也是这么想的,事业是男人去闯的,女孩子最重要是找个好归宿,早点结婚比较好,可我目前没有男朋友怎么办,没有能够结婚的对象呀。” 眼见程小宝步步入彀,傅晴那个高兴呀,不知不觉露0出笑容,“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和你爸已经开始帮你找了,到时候,你嫁个好人家,不但你自己好,对家里也好,多多帮衬你爸和你弟0弟。” 呵呵,最后一句才是重点,绕那么大一圈为的就是最后一句,竟是惦记到她的利0用价值上来了。 “那姐姐呢?她比我大,她的个人问题不是应该比我先考虑吗?” “你姐姐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嘛,她的个人问题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我们在乎的是你呀。”说完,傅晴飞快转移话题,“你不是要零花钱吗,需要多少呢?” 不说具体需要多少,程小宝单是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兴趣学0习0班,买书、手0机话费……” “得了得了,一千够了吧。”程靖不耐烦。 嘁,打发要饭的么! 想利0用她,基本态度要有吧! “爸,先不说现在物0价飞涨,商场普通点的衣服裙子卖到三四百,就说以后你们给我介绍的男朋友吧,他要是看到我的用度和姐姐差太多会怎么想,程家的面子还要不要啦?”程小宝直白表露自己的不满。 嘿,真长进了! 程小宝再次出乎程靖意料,他态度好了点,“那你想要多少?” “一万。” “给你一张副卡,要买什么自己刷。”这下程靖非常干脆,直接从钱包里掏出张金色银0行卡递给小宝。 副卡递过去,程小宝待要接过,蓦然,傅晴出手拦住,她微皱眉,“靖,小宝从来没用过大钱,她妈妈你也知道,花钱……” “傅姨,你不用担心啦,我买东西会让姐姐陪着我去,有她在旁边帮忙参考,我会很注意,再说啦,姐姐的眼光又好,我肯定不会花冤枉钱的。”程小宝手一翻,被傅晴拦住的卡,瞬间换主,稳稳转到她手中。 “嗯,元雅的眼光是好,穿衣服有品位,让她陪你去买东西,你0妈就不必跟去了,你现在也算长成大姑娘了,以前你0妈给你买的衣服通通不要了,全部买新的。”副卡使用额度有限0制,程靖并不担心程小宝乱刷,他担心的是程小宝像她妈那样穿衣,那他可受不了,家里有一个奇葩就足够了。 “放心吧爸,有姐姐在,我一定能买到合适的东西,傅姨你说是吧。”程小宝亲0密地挽住傅晴的手,冲着程靖甜笑。 “嗯,好吧,让你姐姐陪着。”傅晴亦笑,“我们也好放心。” 第十章 :吉祥三宝 第十章:吉祥三宝 【开学啦~~~人0渣小贱贱接招吧~~~~~~】 ========================================== “小宝,你好厉害,居然问你爸要到副卡耶!”程家豪宅外,林黛兴0奋得一塌糊涂,“晚上我们去吃个法国大餐吧。” “今天不行。”程小宝直接泼冷水。 “为什么?”林黛立马垮脸,“去嘛,小宝,好久没吃了耶。” “才给的钱,不能那么快用,等明天开学以后再去吃。”林黛有事没事会在她耳边念叨番邦大餐,程小宝闻名已久,自然不会错过,只是用不着那么急去吃,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嘻嘻,听你的,咱们明天去吃。”林黛的高兴仅仅维持了几秒,因想起前事,突然难过起来,“小宝,上次摔坏东西,是不是也是元雅欺负你,其实是她摔坏的,你被0迫撞的墙,所以,才会转变那么大?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和妈妈说,虽然妈妈没用不抵事,但是你受欺负,妈妈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你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是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不可能发生根本转变。 不了解程小宝的人也许不会觉得她奇怪,但林黛作为程小宝的母亲,在她看来,程小宝这段时间的行为不仅奇怪,而且太反常,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样,除非遭遇过什么变故,下午门口俩姐妹闹的一场,也许能够解释她女儿小宝的行为转变。 程小宝预料林黛迟早会有一问,她肯定地回答她,“是,她摔坏了东西,反而诬陷是我摔的……” “小宝!”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林黛紧紧抱住程小宝,心疼地望着她额头上没好全的伤疤,眼泪啪嗒往下掉,“你受那么大委屈,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小宝不习惯被人抱,但又感觉被抱很特别,不太想推开林黛,一时间手脚僵直立在原地,她不自在地望天说道:“我要说偷考0卷的事,我没有做过,你信不信?” “信,我信呀。”林黛毫不犹豫回答。 “为什么?” “小宝,你本性善良,胆子又小,再怎么样,有些事你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你被记大过的事情,我一直没说你,就是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程小宝不太自然地干咳一声,“那个啥……你还没对他死心啊?” “谁呀?”话题转换过快,林黛没反应过来。 “你前夫。” “什么我前夫,那是你爸。”林黛啼笑皆非地拍一下程小宝,“还得问他借钱呢,你在背后说他,千万别被他听见哦!” “他耳朵没那么长,听不见。” “嘿嘿,小心点为妙,我早就对他死心了,你0妈我又不傻……”,林黛一面说,一面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她冲程小宝眨眨眼,“你想啊,我要是对他不表现得那个啥点,他哪那么容易借钱给我们呀,哼,气死傅晴最好!” 此言一出,程小宝顿时对林黛刮目相看,当真是小瞧她,想不到她肚内还有这番鸡贼。 “哈哈,走吧。”程小宝禁不住哈哈大笑,迈步离开。 林黛一溜小跑跟在后面,“诶,你还没说为什么偷卷子呢。” “代人受过呗。” “傻孩子,以后别这样啦,多不好呀。” “知道了……” 俩母女挽着手,行过转弯,忽溜儿就不见了,而此时此刻,程家豪宅的二层楼上,窗帘背后,仍有人忿恨盯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双目出火,似乎要把那对母女烧成火人才罢休。 程元雅双拳紧攥,窗帘被她绷扯出数道直皱褶,那力度之大,假如窗帘布质量稍差,肯定会被撕0裂,她信誓旦旦,语0音微哽,“妈,我真的没有打坏盖子,是程小宝阴我,她碰到我,害我打坏的。” 傅晴心疼地搂住她,“妈信你,好孩子,妈信你。” 亲妈面前,没啥好隐藏,程元雅毫无顾忌发0泄自己的不满和怨气,“她们比苍蝇还讨厌,我见着就烦,都已经离0婚了,主动签字放弃抚养费,还死缠爸不放,爸为什么要给钱给她们,根本就不用管她们,让她们去死好了!” 程元雅说的,也正是傅晴的心头火,好不容易赶走林黛,弄了份家业,与程靖结婚,日子安生了,林黛却不识相,时不时领着拖油瓶上0门骚扰,如果程靖完全不理那俩母女,她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乐得看笑话,偏偏程靖还会对林黛心软,借钱给她,肯借钱的举动背后意味着什么,傅晴往深了想,就会妒火难耐。 双目沉沉,傅晴阴毒的丽颜宛如暗夜里吐着毒氛的花,“你爸是发善心施舍她们,当她们是讨食吃的丧家犬。既然丧家犬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主人的,有的是办法0治她。程小宝敢阴你,妈会加倍让她还给你。” 程元雅敏0感地听出点味儿,“妈你要做什么?” “政0府近期有个大工程招标,如果中标,后继的收益不可估量,你爸一个人拿不下,所以得联合几个有实力的朋友合伙另开一家新公0司。那些人你也认得,是和你爸常来往的几个叔叔,你爸有0意和他们中的一个结个亲家,巩固彼此间的关系,所以安排程小宝结婚……” “不能给程小宝介绍好的,她恶心死了,不配得到任何好东西。”不等傅晴说完,程元雅急急打断。 傅晴笑容阴冷,仿佛毒蛇吐信,“那是当然,丧家犬想翻身,下辈子都不可能,我会帮她好好安排的。” “妈,看你的啦。”程元雅破涕为笑,偎入母亲怀中。 暗掩眸中冷光,傅晴笑着轻0抚女儿的发顶,“你只管等着瞧,妈帮你出气。” ================================== 百年名校w大学拥有大量清民国时期遗留的建筑群,对其他人来说是古色古香,但是对程小宝而言,仍是太新了,何况男女共处一室就读于最高学府,几百年0前真真是不敢想象,即便开明如她师父,还需顾忌世人眼光,命她扮男装入读家族学堂,以免惹人非议,开学到校第一天,程小宝新奇得不得了,她东走走,西看看,四处瞎溜达,熟悉一下她的新学堂。 溜达在宽敞的梧桐校道上,程小宝最大的感受不是啥读书氛围,而是现如今的男女交往自0由,一路上尽见男生女生成双、成群、成团说说笑笑,或并肩牵手,丝毫不需顾忌礼教大防,不会有人0大煞风景跳出来把他们抓去祠堂审问,更不会被沉塘、断手、抹脖子之类以证清0白。 嗯,不错,很不错,学校男人多,男女间这么豪放,对她接下去的练0功很有助益,看来她到这里也不全是坏事嘛。 程小宝津津有味观察视线内的大学男女生,咂摸0他们的交往尺度…… 冷不丁背后有人叫,“小宝?!” 程小宝应声回头,只见距她背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孩。 矮个女孩直长发心型脸,模样可爱,身材小0巧0玲0珑,穿着时下0流行的t恤牛仔裙加帆布鞋;高个女孩则是利落短发、瘦削身型衬格子衫加牛仔裤,帅气的中性风格,有一些些雌雄莫辨,乍一看很有几分少年俊朗的味道,除此外,她双目亮而有神,身上蕴着一种程小宝非常熟悉的气息,程小宝眼微扫便知是练家子无疑。 幸而原主有写日记和拍照留字纪0念的习惯,程小宝认出她们是原主三位同屋舍友中的其中俩人。 原主住的是混合宿舍,一个宿舍四个不同院系的女生。 娇0小玲珑的那位应该是绰号小白的白雯雯,她是艺术学院服装设计系的大四生;中性帅气醒目亮眼的那位是栗颖,人文学院中文系的大三生,同时身兼校体育部和校武术社团的部0长职位,至于尚未谋面的张兰宁,则是程元雅的闺蜜,与程元雅同是播音主持专0业的大四生。 小白曾是原主的好友,因屡次劝原主和沈彦君分手,已经被原主有0意无意疏远;栗颖与原主的关系不远不近,但却是小白的好友;张兰宁是舍长,又是程元雅的闺蜜,原主和她非常“要好”。 既然原主已去,现在亲疏远近的程度,是她程小宝做决定…… “小宝,真是你!唉呀,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去搬你东西……”,小白走近才发现程小宝头上有伤,不由关切地问:“你的额头怎么有伤,发生了什么事?” 栗颖大约属于不喜言谈那类人,她没有问,但目光透出询问的意思,亦有明明白白的关心。 人可以伪装一时,不能伪装一世,程小宝和原主性格大相径庭,她不可能一直伪装成另外的人生活下去,要别人不起疑她的行为变化,额头的伤是最好的解释。 有人主动询问,正中程小宝下怀,她目光恍惚,似乎想半天才想起面前的人是谁,然后迟疑地说:“你是小白?” “是呀,你怎么了?”小白被程小宝的反应弄得有点紧张。 “我撞伤了头……” “啊?怎么会撞到头的?” 听她这么问,程小宝眼泪刷地往下淌,关心她的小白被吓一跳,“别哭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问着话,突然,小白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是不是沈彦君又欺负你?” “嗯……”,程小宝哭着点头,“我替他认下了偷卷子的事,他却背叛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他让我好苦好苦,我对他很失望,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了。额头的伤是我惩罚自己识人不清,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痛。” 人0渣贱贱,接招吧,看本教0主怎么黑死你! 第十一章 :密宗欢喜禅 第十一章:密宗欢喜禅 【合.体修行】 ============================== 记大过处分是既成事实,何况又是主动认下,翻案很难,但程小宝并不准备独自承担污名,她要通.过别人的嘴帮自己正名,让所有人都晓得沈彦君是幕后主.使,她是无辜替.罪.羊。 程小宝性.情中人,嘴上说着沈彦君背情负义,心里却惦记着古代种种好处,怀念故土哭得那个伤心哟,效果等同于星爷说的“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强烈激发旁人同情心。 小白之所以绰号小白是有原因的…… 立刻,小白同情心爆棚,放下手里的东西,搂住程小宝给予安慰,“我就晓得不是你做的,你是政教系的,怎么可能去偷金融学院的考.卷,当时你去教务处认错,我和栗颖就觉着奇怪了,后面我们问你,你死都不肯说。看清沈彦君的卑鄙真面目了吧,我们都劝过你多少回了,幸好你终于醒.悟了,真好!他就是个烂人,渣男去死去死!” 小宝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什么都好,惟有她那个男朋友不好,小白劝了她多次,都被她的执迷不悟给打败了,现在小宝能够醒.悟,小白真心为小宝高兴。 忽而一张纸巾递到程小宝眼前,再一看,是栗颖递的。 栗颖声线低沉,说话有磁性,与她中性帅气的样貌相得益彰,“为他哭不值得。” 程小宝接过纸巾道谢,“谢谢你们关心,我哭不是因为他,而是可能真的伤到头了,我现在好像有点后遗症,刚才我糊里糊涂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你是谁。” “啊?!”小白惊呆,与栗颖面面相觑,程小宝的答.案她们俩谁也没有想到,“怎么会这样!” 程小宝擦干眼泪,“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记得,你们可别嫌弃我,多提醒我一下呀,免得我闹笑话哦。” “怎么会嫌弃你,一定帮你的,你现在头还疼吗,没有剧烈疼痛吧?”小白忧心忡忡。 “还好,没有。” “开学第一天要做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没想起来?” “是呀。” “新学年开学第一天例行换宿舍,我们要搬到球场东面的宿舍区,你先跟我们去新宿舍看一看吧,一会儿我和栗颖帮你搬。” ================================== 球场东面宿舍区原先属于男生宿舍,有一堆垃.圾等待清扫,且不说原本的女生宿舍离男生宿舍不近,只说程小宝她们住在三楼,新换的宿舍在最顶层六楼,这来回距离就能让人搬断腿,住校几年,大家都攒了一批不轻便的家当,因而对于这次换宿舍,小白怨气颇大,一路上抱怨学校变.态。 仗着自己有两把子力气,程小宝对小白的抱怨不以为意,不过,当她跟随人流上完男生宿舍一楼,见识到其他人手里拎的东西和楼梯走廊里的拥挤程度以后,她英明神武一秒钟改变想法。 程小宝注意到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下楼,有相当一部分男生扛着东西往楼上走,她问小白,“咱们能叫男同学帮忙吗?” 此言一出,不止小白,连栗颖也以看怪兽一般的眼光看她。 程小宝不解,“怎么了?” “你果然是撞坏脑子了。”小白同情地望着程小宝,她们宿舍除了一枚正牌女神,其余仨全是男汉纸眼中的女汉纸,男汉纸是不会对女汉纸怜香惜玉的,今个程小宝没有化身菠菜女力士去帮沈彦君搬宿舍,小白已经感到很欣慰了,“咱们仨哪支使得动男生呀,只有张兰宁那样的女神……” 小白才说着话,就被楼上传来的咆哮声打断了。 “……滚,我的东西不用你搬,把书给我……” “小武,别这样嘛,你看你东西这么多,让我帮你搬一两样嘛。” “我再说一次——滚!” 嘿,这倒新鲜,说让人滚的话居然出自男人之口,喋喋不休纠缠的反而是女人。 程小宝起了好奇心,伸头张望看个究竟,却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甚至非常有默契地快速自动避至楼梯两旁,让开中间一条道。 “快闪……” 小白话慢半拍,已然晚了,一男一女推推扯扯从楼梯口冲下,程小宝还没看清,就被“台风尾”扫到了——一箱书撞到了她。 程小宝没站稳,被书箱撞得朝天后仰。 重力加速度滚楼梯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瞅着要从楼梯滚下,程小宝反射性抓.住离她最近的“肉垫”,脚步微移,顺着去势往下倒。 电光石火之间,“肉垫”猝不及防,被程小宝拽着往下摔,只听得…… “咚咚噗哐哐锵——” 尘埃落定,程小宝不伤分毫,在“肉垫”强大的保护下完美着地,不过,后面没那么好事了…… 着地刹那,程小宝与“肉垫”来了个亲.密相无间。 “吧唧”,四片嘴唇好死不死磕在一起,那个麻呀,眼冒金星呀,半天缓不过劲。 “肉垫”没缓过劲,不代.表程小宝没缓过劲。 四唇相接,麻的同时,久违的、熟悉的至刚至阳的“气”通.过嘴唇传递,如泉水灌溉旱地,涓.涓淌入程小宝四肢百骸。 感知到体.内“气”的存在,程小宝心中猛地一喜,她的内功.修.习有望了! 这叫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练武不练内功,徒有招式在外,只能算技击,成不了大器,要成大器,必有内功相辅,按正常途径修.习内功,靠的是日积月累,程小宝年纪轻轻学有所成,走的自然是旁门捷径——药人。 她学的内功心法叫《莲花.心经》,脱胎自密宗欢喜禅,教名“白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佛教圣洁花,在密宗欢喜禅里,正如金刚杵象征男.根一般,莲花是女.阴的象征,白莲教能发展庞大的教众,与生.殖生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她被教众唤作“观音女”,亦与送子观音有关,因而,她所需的药人,并不是喂人吃药、借人吸收药性的法子,而是用处.男的至纯至刚至阳的“阳气”做药,与她的处.女身“阴气”行阴阳之法采补。 不是任何一个处.男都能做她的药人,这需要双方“气”的契合,万.人难觅其一,可遇不可求。 历任教.主当中,运气好的,可得一个药人,运气不好的,终其一生也觅不到,只能费神费时慢慢练,她重生现代,心情暴躁很大部分原因在于药人难觅功难练。 数百年.前,她费尽周折才寻到一个药人,她将他囚在密窖练了两年,修为便突飞猛进,谁知,好运不长久,临了居然被他所杀,同溺海底。 哼,此次必定不会重蹈覆辙,务必令药人物尽其用! 《莲花.心经》的采补修.炼.法不一定非得阴阳交.合,口器被视作性.器的一部分,亦可通.过唇.舌交.缠吸收药人的阳气,尽管唇.舌相接传递阳气不如阴阳交.合来得快,但管它呢,来得一点是一点。 久违了的阳气…… 不够,这点哪够…… 嗯?!居然敢闭口! 没有本教.主的亲许,任你是个蚌壳嘴,本教.主也要撬开!!! 觉察药人有闭合的意图,程小宝心底冷笑,牙一合,一口咬中嘴里的肉.蚌,逼得吃痛开了壳。 小.舌得逞,泥鳅一般滑了进去…… 第十二章 :本教.主在此快快献上肉.身(修) 第十二章:本教.主在此,快快献上肉.身 【美味的“河蚌肉”,小宝舍不得撒嘴,裹.住他,紧紧裹.住他】 =========================================== 力量在体.内游走,没有经历过的人无从理解程小宝身.体的感受,对力量的渴望占据了她所有.意识,此时此刻,她仿佛干裂的土地贪婪且忘形地吸纳甘霖雨露,全然忘了这里并非她白莲教的密窖,也听不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更谈不上注意某人气怒交加的怒目和身后的叫嚣。 “……喂,你是不是女的啊,好.恶心,快放开小武!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杨武宗多冷傲的一人,别说让她亲了,他连碰都不让碰,嫌恶心,她死缠烂打好几年,一丁丁进展都没有,怎么转眼就被另一个陌生女公然强吻了,不但吻,还吻那么久,小武平时的冷傲劲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拍飞那女的?! 气死她了! 宋依蝶羡慕嫉妒恨,眼红得不得了,无奈程小宝只管专心致志裹.住嘴里的河蚌肉吸啊吸,吸啊吸,吸吸吸。 宋依蝶气得跳脚大喊,她哪里知道,被程小宝压在身下的杨武宗这会儿已是怒不可遏,如果可以,他非把压着他强吻的疤脸丑女人轰去西天取经,但他别说揍了,动一根小手指头都难,他所有的力气好似泥牛入海,通身的劲半分使不出,竟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宋依蝶见叫喊无用,索性去扯程小宝。 对于吸.吮药人正欢的程小宝来说,外界的干扰犹如虫豸般讨厌,冷不丁有人搅局,害她分心,她大不悦,正待反手给那人一掌,却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在不远处夸张喊叫,“天呀,是小宝吗?小宝,你怎么可以背叛你男朋友,沈彦君你快来看看你女朋友呀,还有,这里是学校,小宝你怎么可以这样?” 紧跟着,一阵风袭向程小宝后背,有人拿住她的肩头,不考虑她的感受,粗.鲁向后掰,怒吼她,声音之大,相信楼上楼下没有听不清的,“程小宝,我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这么贱,偷期末试卷受处分,还要脚踏两条船!分手,我和你分手,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大吵大嚷,又掰又扯,终于唤.醒程小宝神.智,此地并非她白莲总教的秘窖,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使用.药人。 今日且算了,来日方长。 口器分离,程小宝一扭头,就见背后一男一女,女的打扮尚可,时尚俏.丽,她不认识;男的嘛,帅气有型个头高,尽管手中没有关于他的照片,但是通.过他说话的内容,程小宝基本可以确定面前这人是沈彦君。 程小宝视线再放远点,便见楼梯上下两旁齐刷刷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这边方向,而程元雅站在楼梯口上方,她捂着嘴,圆睁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程小宝并不害怕,她捂着头,先是迷茫迟钝地看看四周,继而目光渐转清明,最后终于清.醒,气苦反驳,“什么不.要.脸,什么脚踏两条船,没见我们摔下来撞晕了吗?你们三个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恶心!你们看,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顺着程小宝手指的方向,众人目光落在杨武宗脸上,啊喔,果然是摔晕了。 宋依蝶难以相信眼前所见,惊呼,“啊?刚才还睁着眼的,怎么晕了?!” 废话,被她吸了“气”,能不睡觉么! 程小宝摇摇晃晃,抱头大叫,“嘶……唉哟……小白……栗颖……我头好.痛……” 因为杨武宗和女生嘴对嘴的事情实在震.惊到令人无法言语直视的程度,所以被点到名的小白栗颖这时才如.梦.初.醒,扔下东西,跑过来扶程小宝。 小白扶程小宝的同时,呛声大斥沈彦君,“你好意思说卷子的事情,你是经管学院,她是政教系,她怎么去偷你们经管学院的卷子,还不是帮你顶罪,是你自己偷卷子!小宝什么样人,大家都知道,给她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来偷卷子的事,你才贱,你有什么资格说小宝贱,恬不知耻,倒打一耙!不用你假惺惺说分手,她已经和你分手了,她头上的伤疤就是她决心和你分手的证据,你们分了才好呢,你以后别来祸.害她。伪.君.子,我们宿舍不欢迎你!栗颖,我们走!” 一口气捅出劲爆的原委,小白根本不管其他人反应,她和栗颖架着程小宝,无视般越过僵在当场的沈彦君,径直往楼上宿舍去。 人天生有同情心和怜悯心,况且,同学之间没那么冷漠,好几个男生女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自发帮着拿小白她们宿舍的东西,跟着往楼上去。 程小宝她们走得潇洒,而留在原地的沈彦君像站在一块涨潮中心的礁石上,四周的异样谴责目光和窃窃私.语犹如潮水,向他逼近,将他包围。 惯常玩.弄程小宝的沈彦君,第一次有了喘不过气的感觉。 下意识地,沈彦君望着楼梯口上方的程元雅,谁知,她避之唯恐不及地将头偏开,避开他的视线,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掉头往楼上走,竟是追程小宝她们去了。 沈彦君傻眼了…… ================================= 一群人拥着程小宝来到她们新宿舍,刚把她放在椅子上休息,程元雅就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程小宝哭,“小宝,我误会你了,想不到你那么傻,沈彦君那么坏,你千万别怪我呀。” 虽然程元雅略显夸张,但是大家都晓得她们俩姐妹情深,也就见怪不怪,反而是很羡慕。 小白扼腕感叹,“我妈怎么不给我生个姐姐呢,有姐姐真好。” “是呀,有姐姐真好。”程小宝幽幽地望着程元雅,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程元雅干笑着松开程小宝,边擦眼泪边问小白,“小宝的东西还没搬吧?” “是呀。”小白点头。 程元雅梨花带雨,娇怯怯地瞅着刚才帮忙拿东西的几个男生,“同学,你们有空帮忙搬点东西吗,我妹妹她好像摔得不轻呢。” 程元雅是全校有名的校.花,出名的人缘好,即使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乐意帮她的忙,再说她妹也挺惨的,几个男生彼此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可以,没问题。” “小白栗颖,麻烦你们带他们去帮小宝搬东西,我在这边陪小宝守宿舍吧。”程元雅说。 “哦,好。” ================================== 三言两语支开不相干的人,程元雅一改方才娇怯哭泣的模样,紧张凝重地注视程小宝,“小宝,你没有忘记咱们当初的约定吧?你说过的,你不会记恨我,我们还是好姐妹。” “没错。”程小宝笃定地点点头,“坏的是沈彦君,和你没关系。” 嗬,傻x小贱.货会玩虚的了! 程元雅咬咬唇,“你还在恨我。” “没错。”程小宝不否认,“但不是恨,是生气,说到底你和我有解不开的血缘关系,从小到大你对我那么好,我是记着的,不管你怎么样,始终是我的亲姐姐,我气过就过去了,恨你,我恨不起来。” 嘻,是她多想了,还是一样的傻x嘛。 “那……”,程元雅本想问壶盖破碎的的事,但想想又作罢,让傻x圣母错觉事情已经揭过去,她有的是法子让她好看。 程元雅转而拉住程小宝的手,交心似地说:“小宝,其实我很嫉妒你,你心地总是那么好,让我……唉……”。 程元雅叹着气,缓缓流.出眼泪,莫名美丽,“小宝,我不想说那么多别的,只想说一句——我们和好吧。” 程小宝被程元雅感动得亦是流泪,哽咽应她,“好……”。 “小宝……”,程元雅破涕而笑,紧紧抱住了程小宝。 在她看不见的颈边,程小宝亦笑了,笑吟吟,端的是光伟正的模样,可这会要是有人瞧见了,定会胆战心惊,心口不宁。 ======================================= 有程元雅“帮忙”,不止是程小宝的东西,连小白和栗颖的东西也被热情的男生们照顾到了,全数搬入新宿舍,没有花她们一分力气。 “乖乖,有个校.花姐姐真省心。”小白伸懒腰感叹,“我也真想有一个。” 程小宝笑笑,不接话茬,专心收拾东西。 小白见程小宝不理人,有心闹闹她,她凑到她身边,一脸神秘地说:“小宝,你完了。” “干嘛?” “事情的性质很严重,你摊上大事了。” “嗯?”程小宝疑惑地看向小白,“什么大事?” “装!你还装!” “没装,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你说什么。”程小宝停下收拾,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唉,撞了头以后,看把你傻的。”小白似模似样地摸程小宝脑袋,好心地提示她,“杨武宗啊,你撞了他,还和他对上嘴了。” 原来他叫杨武宗…… 想必他是这个学校相当出名的人,否则小白不会一副彼此心知肚明的模样,她可得小心说话,千万不能在某些“常识性”问题上露出马甲。 也无怪他出名,程小宝不觉回想将他压在身下时的所感所见,厚实的胸膛、挺拔的身型、英挺冷俊的外表,种种皆是一等一的出挑,的的确确让人过目不忘。 杨武宗是哪样人,程小宝完全不晓得,她顺着小白的话说,“那又怎么样,我是无意的,他没那么小肚鸡肠吧。” “对嘴”算得了什么,她以后还要“骑”他呢。 “嘻嘻,难说噢,对于一个出了名的厌女症男病患,说不定他会跑到咱们宿舍打上山门,找你算账哦。”正巧栗颖晾好东西,打阳台进来,小白顺嘴把她扯上,“栗颖,到时候你要保护小宝哦,把他好好揍一顿!” 栗颖初时一愣,继而摇头,“算了吧,我可打不过他。” “什么?你打不过他,怎么会打不过呢!”这种事小白头一次听说,她十分新鲜地看着栗颖,等下文。 第十三章 :有丝分.裂的男人 第十三章:有丝分.裂的男人 【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霸王硬上弓,一定会把他搞到手】 ====================================== “什么?你打不过他,怎么会打不过呢!”这种事小白头一次听说,她十分新鲜地看着栗颖等下文。 小白想从栗颖口.中挖精彩细节猛料注定要失望,栗颖天生不是传播八卦料的人,只会干巴巴讲述事实,“没有什么为什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经常去我家武馆,和我师.兄切磋武艺,我与他切磋过几次,没赢。” 讲述不精彩,但是寥寥几句,足以挑.起小白精神兴.奋,“哇,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是武力值爆表的那种人,一点点都看不出来!!!” “不对啊……“,小白忽而疑惑地问:“他经常去你们家武馆,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你没问。” “我没问,你也可以说呀,这种信息以后要主动点上报!” “……” 小白叽叽呱呱的那些都不是程小宝关心的问题,她眉头微皱,“厌女症?他是不是好男风,有龙阳之癖?” 数百年.前男风盛行,上至帝王,下至平民百.姓,人人习以为常,她扮男装行走江湖时,遇见不少好此道者,令她不胜其扰,如果药人也好男风,那可真真麻烦。 “哈哈,小宝,你好搞笑,说这么老古董的词。”小白边大笑边伸出一根手指摇动,“我肯定他是直男,而且是有丝分.裂的直男,男女都不喜欢的那种。” “那么肯定?” “那当然。”小白朝两人勾勾手指,示意她们凑近点,“告诉你们一个我深埋已久的独家八卦,可以证明杨武宗是有丝分.裂的直男。” “说。”程小宝催她。 胃口被小白吊起,栗颖也忍不住催,“快说。” “嘿嘿,看把你们急的!”小白装模作样看看四周,再压低声音,说:“知道我们班的gaga姐吧?” “有印象,是不是打扮得很娘炮的那个男的?”栗颖回想的同时,不禁露.出恶寒的表情。 “bingo,就是他啦,不过他不止娘炮那么简单!”小白拍手说道:“你们还记得上次我们院系搞的那个作品发布会吧?要不是gaga姐神通广大,临时请到杨武宗做模特走秀,我们的作品发布会根本没人关注,关起门来自己玩啦,哪里会到要请校保安的程度。” 小白回忆起那天盛况空前、小礼堂挤得水泄不通的样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像杨武宗这种在校外小有名气的男模,我不说你们也知道的啦,我们的作品发布会他怎么会放在眼里,朝他伸过好几次橄榄枝的校模特队更别提啦,他鸟都不鸟,瞧不上眼嘛。既然gaga姐神通广大,能请动他站台走秀,我们其他人也想蹭的啦,好想看杨武宗穿我们设计的男装走秀,那身高,那身材,那脸蛋,穿什么都有型有款,衣服设计得再差也能遮百丑啊,嘿嘿……” 小白说到这,露.出花痴不已的表情,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不过,下一秒,她迅速变脸,气哄哄地说:“gaga姐小气得要命,不懂分享,一个人霸占杨武宗,我约了另外两个女生去后.台堵他,要他交出杨武宗的使用权,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杨武宗竟然在揍gaga姐!” “啊哈哈,杨武宗先这样、这样、再这样……”,讲到兴起处,小白爽笑,边说边模仿,“最后一记飞毛腿,gaga姐立马‘五体投地’,跟着杨武宗一脚踩在gaga姐背上,又冷又酷地说:‘我不是同.性恋,下次再乱说乱.摸,你就不止这样了!’哎呀,当时杨武宗那个帅呀,一塌糊涂,没治了!gaga姐个受.虐死忠粉,直到现在还对他死心塌地哦。” “哦嚯嚯,当时我就晓得他懂点拳.脚,揍gaga姐很帅而已,没想到他武力值爆表啊,比你还厉害。”小白领.导检阅似地拍拍栗颖的肩头,颇可惜地说:“gaga姐没悟,我悟了,杨同学男女不近身,可看不可吃,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代.表性人物,他这辈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有丝分.裂咯!” 男女不近身…… 无怪他的“气”纯之又纯……纯阳童子身呀…… 程小宝大大舒了口气,只要不喜欢男人一切好办,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把霸王硬上弓,她一定会把他搞到手,恢复功.力。 药人在手,天下我有! “这么八卦的消息,你怎么没主动说?”栗颖挑眉,反将小白一军。 “gaga姐没出柜嘛,你知道的啦,人艰不拆啦。” “那你现在干嘛‘拆’?” “谁让小宝质疑人家大帅哥的性取向嘛,我当然要举例证明啦。”小白笑嘻嘻的脸上透出点小狡黠 “说不过你。”栗颖摇摇头,去边上拿扫帚,打扫寝室卫生。 栗颖走,小白是不会走的,她八卦热情高涨,“小宝你赚大了,居然能碰到他的嘴,绝对的初吻哦!嘿嘿,先不说暗恋他的其他女生,光是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宋依蝶就得嫉妒死你。小宝,怎么样,夺人初吻,感觉好不好?” “不知道。” 欲为心魔,修行大忌,《莲华心经》要求练.功者摒弃欲念,不动.情、不动心、不动性使用.药人,即便她与药人做到阴阳交.合的地步,心中也是纯净无欲,她哪里知道感觉如何。 程小宝实话实说,却招致小白不满。 小白不可思议瞪大眼,“怎么可以不知道!嘴对嘴了耶!!!” 小白太八卦,栗颖禁不住插嘴:“两个人从楼梯滚下去,撞到一起,没磕缺牙算好的了,你还问感觉……” “谁和谁对嘴了呀?”随着甜甜一声问,寝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出现在程小宝眼前,跟着进来的,还有她身后三四个扛东西的苦力男生。 她一出现,程小宝立刻将她与原主留下的照片对上号—— 张兰宁,程元雅的闺蜜,与程元雅同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大四生。 好嘛,一桌麻将终于凑齐了。 第十四章 :正视 第十四章:正视 【从这一刻起,她不得不正视程小宝的性格转变】 ========================================== 张兰宁进门,寝室气氛倏降,小白栗颖各忙各的,小白跑阳台洗东西,栗颖则干脆提着热水壶出门,下楼打开水,没空搭理张兰宁。 即便原主的日记大部分围绕沈彦君转,基本不提宿舍的事,程小宝再没眼力,也晓得她们处得不咋的,再则,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程元雅做闺蜜的女人,要么性子像原主一般受其蒙蔽,要么和程元雅是一类人。 程小宝观她笑颜,七分虚三分假,心下便有定论。 近段时间,屡屡爆出杀寝室同学案,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长期积累,最后爆发,引得微博上“感谢室友不杀之恩”声音四起。 程小宝虽然无所谓别人对她刀子,但是,不怕你动刀子,就怕你投毒,防不胜防嘛,她又不是杀不死的无敌铁金刚,要不怎么穿越重生了呢。 秉着一团和气原则,程小宝主动打招呼,“你好,兰宁。” “小宝,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什么嘴对嘴?”张兰宁对“嘴”的话题特别感兴趣。 “没什么,刚才闹着玩。”程小宝不想多说。 偏偏张兰宁不识趣,她张大眼睛,眨呀眨地,一派纯洁无邪,“是嘛?可是我上来的时候,怎么听宋依蝶说你强吻了她男朋友呢?宋依蝶说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死人了,强吻诶,你怎么做得出来的?你男朋友怎么办,你不在意他的感受吗?你说,你是不是暗恋杨武宗好久了?” 不顾寝室里有男生在,她的声音又脆又亮,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这下程小宝知道张兰宁为啥不受小白栗颖待见了。 在场几个做苦力的男生,帮张兰宁搬东西,才上楼而已,哪里知道事情原委,偏听偏信,把张兰宁的话当真,立时,看向程小宝的目光多了些别的意味。 小白装作在阳台洗东西,其实耳朵一直竖着,张兰宁歪.曲事实,她立刻从窗外伸头进来,为程小宝说话,“不懂别胡说!小宝从楼上摔下去,不小心和杨武宗磕到了,一会我们要陪她去医务室看看呢,还有啊,沈彦君人品不行,自己偷了考.卷,让小宝去顶罪,小宝现在彻底和他分手了,她没男朋友,那个宋依蝶算杨武宗的哪门子女朋友,你随便去外面抓个人问,不笑掉大牙给你看才怪,你别有的没的乱说!” “我这不是刚上来不了解嘛,你怎么那么大声说话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张兰宁万分委屈。 张兰宁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怜,几个男生纷纷帮她说话,小白也不与他们纠缠,她哼了一声,掉头继续洗东西去了。 帮张兰宁搬完东西,男生们转去搬自己的东西,他们前脚走,张兰宁后脚关好门,眨眼变了脸,与刚才判若两人。 张兰宁大小.姐架势十足,“程小宝,我口渴了。” “哦。”程小宝应了一声,没动,口渴自己倒水喝呗,和她说什么说。 “给我倒水!”张兰宁命令程小宝的口吻相当跋扈,活像她是她的女佣。 “小宝,她有手有脚,凭什么要你倒,让她自己倒。”小白又伸头进来,针锋相对地说。 张兰宁恶煞煞瞪着小白,“我和程小宝说话关你什么事,滚你的!” 说完,她盛气凌人地命令程小宝,“倒水,程小宝。” 看她理所当然恣.意嚣张,原主逆来顺受恐怕不是一日两日…… 在张兰宁得意洋洋的笑脸、和小白怒其不争的目光中,程小宝慢吞吞走向饮水机。 “小宝你……唉……” “动作快点,渴死我了……”,张兰宁得意洋洋的笑脸忽地僵住,程小宝倒好水以后,不是送到她手上,而是独自饮下去一大口。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的水!” 每个宿舍的饮水机由同舍友凑钱交付押金使用,当初大一初来乍到,彼此不了解,个个被张兰宁蒙蔽,她大方地一次性付清饮水机押金,其后她本性暴.露,与小白栗颖闹翻,饮水机自然而然成了她的独享,其他人要喝水得去开水房打水喝。 张兰宁说是她的水,也没错,可谁让她遇见了程小宝呢。 程小宝仿若未闻,仰面饮下第二口。 这还了得,简直是反了! 她瞧不上眼的、整天假扮老好人的程小宝,违反她的命令不说,竟然喝她的水! 张兰宁初时一愣,继而怒气发作。 “我的水,不许喝!”她霸道去扯程小宝。 可不知怎的,程小宝腰轻轻一扭,人巧妙转向,张兰宁与她将将擦身而过,扑了个空。 不仅如此…… 半杯水跟着泼了一地。 张兰宁抬眼再看时,程小宝正好将空杯子放回桌上,只见她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说:“呸,什么水呀,不好喝,还不如开水房的水呢。” 话音落地,小白爆发出一阵嘎嘎大笑,她朝程小宝竖.起大拇指,“小宝,好样的!你早该这样了!” 张兰宁出宿舍是一套,在宿舍里又是另一套,偏偏她能耍两面手把男生骗得团团转,小白看不惯她已久,要不是小宝长期做和事佬从中调解,恐怕她和栗颖早把张兰宁赶出宿舍了。 小宝难得反.抗张兰宁一回,小白自是感觉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你……”,人前下面子,张兰宁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想打人,却被程小宝一个凛凛的眼神唬得下意识后退。 后退,意味着气势上矮了半截,也意味着张兰宁抑制住了冲动,她突然意识到今天程小宝行为怪异反常,貌似受过重大刺.激,完全不像那个被她呼来喝去、连声都不吭的人了。 现在整天有什么大学.生被同寝室舍友投毒刺杀的新闻,该不是程小宝也…… 张兰宁瞅瞅程小宝的个头,再瞅瞅自个的,联想到程小宝杀.人的可能性,张兰宁突突打个冷颤,打程小宝的念头就此消下,但又不想便宜程小宝,失了面子,于是,她指着程小宝撂狠话,“你等着。” 程小宝并不接话,她微微一笑,朝小白招手,“小白,我们去打水喝吧。” “嘻嘻,好啊。” 两人拎着各自的热水壶,结伴出门,那视若无物、浑不在意的态度,气得张兰宁肝疼,她迅速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元雅……” ===================================== 程小宝和小白打完水回宿舍,宿舍楼下就见程元雅杵在那,似乎在等人。 “小宝。”程元雅主动迎了过来,“有空吗,和你说点事儿。” 程元雅脸色不是很好看,小白识相,主动退场,“那我先上去了,你们聊。” 程元雅将程小宝拽到一旁,确保无关人等远离她们后,她气急,“小宝,你搞什么,我不是叫你顺着兰宁吗,你怎么不听话?!她是张书.记的掌上明珠……” “她是书.记的女儿?” “你撞傻了呀,她当然是书.记的女儿!”程元雅训程小宝,“这个市等于是她爸的,咱们家好多地方靠着她爸呢,你没事得罪她干嘛!一会你给她道歉认错去,要不然把爸给你的副卡还我,爸的钱不能让你这么糟蹋!” 程元雅声色俱厉教训程小宝,好像她犯了大罪一般,实则眼内那些焦渴的嫉火已经出卖了她,因为程小宝的陷害,她失手摔碎千万身价的壶盖,老爸卡死她的零花钱作为惩罚,她快憋屈死了,巴不得抓.住程小宝的小辫子,借机没收副卡。 程小宝把话听进耳,她点点头,没有任何抗拒地说:“好吧,我道歉认错。” “我陪你去。”她要监.督她,如果道歉的态度不好,不能讨兰宁满意高兴,她一样告诉爸。 她得不到的,程小宝也不能有! ======================================== “兰宁,小宝说她错啦,她来和你道歉。” 程元雅推门说的这番话,引得宿舍所有人望了过来,小白栗颖诧异地对视一眼,张兰宁则是昂着头,自鸣得意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似乎早知道会有这出。 “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是小宝道歉?该道歉的人是张兰宁吧!”小白不知内.情,她莫名其妙地望着程元雅。 “你问小宝呀,是她自己说要认错。”程元雅亲.密地挽住程小宝的手,冲她说:“小宝,是吧,我没说错吧?” “是,你没说错。”程小宝郑重其事地朝张兰宁鞠一躬,表情诚挚地说:“兰宁,对不起,我喝了你两口水……” 张兰宁得意地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见程小宝抽.出被程元雅挽住的胳膊,蹬蹬跑过去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钱包,掏出两块钱,塞给她,“这是五块钱,拿去吧,你可以买瓶哇哈哈,不用找啦,剩下的余钱,你要嫌少,可以捐;嫌多,可以买药,治疗你大脑。” 钱刚要塞到张兰宁手里,不知是程小宝没拿好,还是张兰宁没接住,一分之差,眼睁睁五元纸币轻飘飘落地上去了,那飘落的无形轨迹犹如一张嘲讽的笑面。 故意把钱扔地上,让她去拣,多侮辱人! 先不说她张兰宁缺不缺这两元钱,光是程小宝的行为就足以气死人。 顿时,张兰宁气不打一处来,“程小宝你……” 惹祸了,惹祸了,程小宝居然敢惹张兰宁…… 吃雄心豹子胆了呀! 贱.人果然是转性子了! 程元雅从这一刻起,不得不正视程小宝的性格转变,她万万想不到程小宝会做出这一手,令张兰宁暴怒,但她脑筋转得快,目前不是和程小宝算账的时机,首要任务是安抚张兰宁。 程元雅深知张兰宁人前人后的两张皮性格,只要把她弄出宿舍,一切好说。 丢给程小宝一个“你等着老爸没收副卡”的眼神,程元雅半拖半拽将张兰宁拉出宿舍,“兰宁,阳光天地那边又进新货了,我们逛逛去。” 张兰宁想和程小宝算账,无奈程元雅当机立断打开了宿舍门,为顾忌人前形象,她不得不暂时按捺住想要抓花程小宝脸蛋的冲动。 “好呀,没问题,我们逛街去吧。”张兰宁努力挤出的甜美声音,有些些变调。 蓦地,“砰”的愤怒巨响声中,宿舍门关上了,暂时与闹心的某人说拜拜。 消停了…… 三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了几秒,突然,小白“噗”地一声喷笑,揭开了宿舍里的笑幕,大家畅快大笑,恶气长抒。 ============================================== 所有的笑声当中,当属程小宝的笑声最大,她纵情大笑,舒坦极了。 老天爷给机会重生,她没道理活得憋屈,要到她头上动土,先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至于程元雅临走时的那个眼神,程小宝完全不惧怕,即便她晓得她是什么意思。 今早出门,她从副卡提了一大笔钱,转入林黛的账户,数额足够她们俩用三个月,而三个月的时间,有的是办法钱生钱,可保衣食无忧,不需仰人鼻息生活。 妄想用钱扼住她,嫩了点罢。 至于以后要不要和程家那帮人玩虚的,看她心情咯,逗猫逗狗,不过如此,呵呵。 第十五章 :三陪 第十五章:三陪 【陪吃陪喝陪逛街~】 ========================================== “铃铃——”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教授熬成阿香婆,众同学霎时作鸟兽散,扑向大食堂。 程小宝倒不急去食堂,今个虽然是第一天上课,但恰逢周五,下午又没课,有冤大头羊牯请饭请逛街,她谢绝几个女同学相邀打饭的美意,慢条斯理收拾东西赴约,顺便捋捋一些事。 起先傅晴说她念的是冷门专.业,她头脑里还没啥概念,今个第一天上完小半天课,她才体会到什么是冷得掉渣。 与别的大院系动辄近千.人相比,小小的政教系显然不够看,程小宝她们这个年级只有两个班,区区40人出头,绝大部分属于调剂生,学渣学霸分化严重,认真听、与老.师当堂讨论的同学凤毛麟角,更多的是忙着看考证资料,或者忙着准备跨系考研,另谋出路。 另外,因政教系就业前景差,毕业除了做高中政.治老.师,就是去考国.家公.务员,或者政.治类研究所,其他工作对口的可能性不大,闲在家几年找不着工作的毕业生不是没有,学校已经明确明年开始,裁撤政教系,不再招.收新生,程小宝算是被强行扔上了末班车。 冷完就业冷课程,啥啥马经毛概邓论,基本是些玄之又玄的枯燥乏味的东西,别说学了,程小宝光是听听课翻翻书都想打瞌睡,比她白莲教的教.规还无聊,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原主当初为了和沈彦君同读一所名校,还真是不考虑后事。 不过祸兮福所倚,她转去别的院系不一定能混下去,毕竟几百年的知识差距横亘,任她再聪明绝顶,少了十几年知识积淀积累,穿越重生的短短半个月时间,认识现代社.会之外,外加拿下陌生的专.业课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程小宝庆幸原主不是理科女,马哲再枯燥,努力背一背,是不会挂科滴,尽管就业没啥前途,但对她来说,安全呐,钱和工作多的是路子,她不需要靠专.业谋工作职位,稳稳当当把大学文.凭混到手是正经。 学业不足挂心,比较挂心的是药人杨宗武。 拜长相和兼.职所赐,杨武宗自然而然成为学校知名人物,程小宝打探他的事情并不难,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关于他的各种八卦消息,她收了一箩筐,而最后的那个消息,貌似不太妙。 学霸牛人云集的名校,刨除个别特殊情况,毕业生一般四种出路,要么进世界五百强公.司,要么保送考研,要么国.家公.务员,要么留学番邦,弄个番邦户籍变身番邦人,但显然杨武宗不属于特殊情况之列。 杨宗武是建筑学院的大四生,从大一开始,长期兼.职做男模赚外快缴学费,他学业成绩优秀,留学番邦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程小宝几乎可以预见他变身番邦人、长住番邦终老的大结局。 没有什么预见比这个预见更坏! 她必须想招把他留下,只需要制.造点契机…… 想着契机这回事,程小宝不免纳闷,据其他人提.供的信息分析,杨武宗极其厌女,狂追他的宋依蝶甚至因为主动拉手,被他当众拍飞过,那么同理推测,她吃了他的嘴岂不是罪.大.恶.极,他怎么不杀过来找她算账呢? 她从昨天等到今天,都没等到他“算账”的身影,真是好失落。他如果来找她算账,简直是太欢迎了,她就顺便可以这样、那样、再这样嘛,真是太可惜了。 程小宝正惋惜杨武宗不上.门算账,突然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程元雅轻柔中暗含微恼的声音立刻传出来,“小宝,你在哪?我和兰宁等你半天了,没事的话快点过来呀。” “哦,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 程元雅挂了电.话,冲张兰宁笑笑,“小宝的教室在六楼,她刚下课,你别急。” “先说清楚,我是冲着你的面子才吃这顿饭,要不然谁理她。”张兰宁傲慢地扬起头,表情十分不屑。 “她暑假撞伤了头,医生说是脑震荡后遗症,又呆又傻,时不时犯浑,兰宁你肚量大,当是可怜可怜她,别和傻.子计较了。”程元雅瞎掰安抚张兰宁,面上做足姐姐样,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无奈现阶段需要笼络程小宝,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调解程小宝和张兰宁的关系。 昨天程小宝得罪张兰宁,程元雅以为程小宝的副卡肯定会被生气的父亲收回,谁知,她讲完电.话以后,反被父亲训斥一通,说她没有做姐姐的样子,并叫她充当中间人,改善程小宝和张兰宁的关系,最后还是母亲一语道破天机,程小宝现阶段对家里生意有用,否则,“和亲”的事儿会落她头上了。 父亲那些个生意朋友的儿子们,程元雅从小认识,多是些纯金土豪二世祖,有能耐的也有,但长得不咋的,她看一眼都嫌多余,甭说上.床,实在是吃不下嘴。 至于上过床的沈彦君嘛,也就那么回事了,家境比她家低两个档次,看在他外形条件的份上,玩玩可以,嫁人嘛,另当别论。 按她的条件,怎么着也得高嫁,有政.治背景的更加好,让她屈居小户,挖娘家贴夫家,绝无可能。 该死的程小宝你得罪我,看我妈怎么治你,把你嫁狼窝去,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程元雅畅想程小宝日后在婆家受的各种虐.待,竟是通身舒.爽,劝张兰宁时更加卖力了。 张兰宁被程元雅安抚得极为舒心,“有你这样的姐姐,程小宝走八辈子好运了。” “哪里,我是她姐姐,应该的……”说着话,程元雅瞥见了姗姗来迟的程小宝,“小宝,怎么不坐电梯,就等你一个人了。” 有电梯不坐,走楼梯,故意让她们好等吗? 程元雅现在看程小宝是一身的毛病,无论哪儿都觉得不爽,私心里巴不得程小宝快点倒霉死,她活得凄惨,她才舒坦。 程元雅的恶.毒心思,逃不过程小宝的火眼金睛,她却做不知,装作反应慢,慢三秒,才半呆半傻回答她,“走路健康,我锻炼身.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昨天的闹腾,小白堪比喇叭的八卦传播,程元雅恶意满满的推波助澜,程小宝的知名度大大提升,整栋女生宿舍楼基本晓得了关于程小宝的悲情故事,抹黑沈彦君的同时,有关她脑震荡成半傻的事也离谱地传开了,以致今天第一堂课前,整个年级的男女同学都对她表示了关心和支持。 这样不得不说是歪打正着,程小宝乐得顺水推舟,给众人照成一种集体心理暗示,并愿意接受她各个方面的细节改变。 程小宝有病变傻的事情,是程元雅放出的风声,本意嘲弄,哪知适得其反,程小宝反倒是装上了,成心给她添堵,锻炼个屁! 程元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时,绽开微笑,“你头上的伤还没好,需要多多休养,以后锻炼也不迟的,暂时还是坐电梯吧。” 与昨天程元雅打小报告被程靖斥责不同,程小宝接到的是傅晴的电.话,电.话里,她语气温柔婉转得不得了,好声好气地和程小宝说得罪张兰宁的后果,请她体谅父母赚.钱不易,缓和与张兰宁的关系。 如果不是她事先提走副卡一笔钱,傅晴哪里会打电.话,恐怕直接换成程靖开骂,以冻结副卡使用权为要挟,逼她向张兰宁低头就范,更不会有今日吃饭逛街缓和关系一事,俩夫.妻实属无可奈何呀。 关系搞僵不好玩,再者傅晴说吃饭逛街程家埋单,恰好,她需要人带路去上档次的品牌服装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程小宝笑眯眯点头,“知道了,姐……” 话没说到半截,她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闪了眼,惊艳地望着张兰宁的手腕,“咦,兰宁,你这条新手链哪里买的,太漂亮了。” 手链款式漂亮,以张兰宁的个性不可能不戴,戴的话,链子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磨损,可是链子质地光亮,十成新的模样,程小宝断定它是新买,因而大胆说话。 买程元雅个面子,张兰宁本打算对程小宝不冷不热,但程小宝惊艳的目光和赞叹的口吻令人非常受用,像被从里到外熨过一般服帖,她不知不觉朝程小宝展.露笑靥,“我在尚工坊独家定做的,全市只有我一个人有。” “尚工坊独家定做的呀,怪不得那么漂亮,品味没得说。”程小宝大赞,“能让我拍个照,传微博上去吗?” “当然没问题。”张兰宁笑逐颜开,大大方方亮出手腕让程小宝拍照传微博。 一个摆拍,一个上微博,无形中把程元雅晾一边,倒显得她多余。 她调解程小宝与张兰宁的关系,绝不是让她俩真正冰释前嫌做朋友…… 趁程小宝拍照间隙,程元雅蓦地挽起她的手,随即绽出一抹靓丽笑花,“你们俩好了没?吃饭去,我肚子好饿。” “等一下,还没好。”张兰宁比出个兰花指,示意程小宝注意她的粉.嫩指甲,“你再来一张侧面的,我昨天新做的指甲。” “……” ======================================= 程元雅拿着她爹的会员卡,领着程小宝和张兰宁在高级会所用餐,地点环境的关系,一顿饭吃得略装,但由于关系有所缓和,气氛还算愉快。 吃完饭,按照程元雅的安排,三人逛街买衣服。 程小宝第一次见识现代高档服装商店,新奇肯定是有,不过跟在那俩人后面逛,她很快.感觉到了无聊。 逛街的绝对主角是张兰宁,凡是她看中的衣服,程元雅眼不带眨地直接刷卡买下,而且程元雅和张兰宁均属清新脱俗甜美型的美妞,平常装扮以淡雅小清新为主,她们俩去的自然是主打经营这种类型服饰的店面,基本没程小宝啥事,衣服不合眼缘。 继续跟着她俩逛下去,今天别想正经买几件适合她的衣服了。 程小宝看看时间,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偷溜。 这家店的裙装款式不错,张程两人逗留的时间比较久,程小宝等待她俩进试衣间,那时她便可开溜。 程小宝闲着没事,眼乱扫,却不经意间扫中一条黑裙,进而被它牢牢吸引住目光,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 它如此出众,不止程小宝注意到了那条裙子,连张程二人也注意到了。 三个女孩,不分彼此,不分先后,牢牢、牢牢地看中了那条裙子。 第十六章 :师父你谅徒儿了么?小修章 尾 第十六章:师父,你原谅徒儿了么?【小修章尾】 【副标题:求合.体】 =============================================== 漂亮裙子面前,即便是教.主大人也扛不住,何况喜欢漂亮衣裙的程张二人,经验丰富的女店员一眼看出三个女孩动心。 程元雅是店内常客,女店员立马取了裙子,拿到女孩们眼前摆.弄,热络地说:“程小.姐,您好眼力,这是新到的限.量款仙女裙,本市只有我们总店销.售这一件,您要不要试一试?” 黑色雪纺仙女长裙,修身设计,上半身仿古希腊女裙式样,v字型无袖剪裁,中间一条醒目金色腰带,下摆大撒七层纱在女店员纤手拨.弄下,泛起黑花般的卷浪,纤手在其间若隐若现、如玉似雪,甚是飘逸,甚为唯美。 假如穿上它,再放下长发,戴一束珍珠发箍,又仙又美,不管出席哪个宴会,绝对是最最受人瞩目的那一个,女孩子单单臆想那样的场景,也会陷入自我陶醉当中,不可自拔。 “我来试一试。”张兰宁手快,一把抢过仙女裙,闪试衣间去了。 中意的裙子被抢,程元雅尽管暗恼,却也不着急,裙子长度在哪儿摆着呢,张兰宁长得可以,但身量娇.小,她不可能衬得起那条长裙子,别拖地就算不错了。 程元雅轻蔑嘲讽地翘.起嘴角,等着看笑话。 大概是心急看效果,张兰宁很快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喜滋滋地原地转了一个圈,任飞纱飘舞,“怎么样?” 她出来太急,没注意看镜子,程元雅却是瞧得真真的,果然不出她所料,裙长人矮智硬,像小孩偷穿妈妈.的礼服那么滑稽,要不是地点和人不对,她铁定会大笑三声。 程元雅按捺住对漂亮裙子的渴望,却作温良无害样提醒她,“兰宁,前面有镜子。” 身高是张兰宁的硬伤。不需照镜子,她也晓得以自己的高度不适合这条仙女长裙,可她还是想试一试,穿一穿,听一听赞美,满足一下幻想。 程元雅那么早戳破幻梦,真真令人不快。 张兰宁微瞪一眼程元雅,根本看都不看镜子,直接拉开试衣间的门,进去换下仙女裙。 再出来时,张兰宁表情有些冷,把裙子塞给程元雅,“你去试吧。” 张兰宁外甜内悍,脾气大,嫉妒心与她一般重,但有一个优点——好哄,生气来得快、去得快,碰见新的、美的东西,可以很快转移她的注意力,程元雅了解她的性格,能稳当拿捏她,因而并不怕她生气。 程元雅不以为意地接手裙子,嘴上不忘圆场,“我试试看,这条裙子太仙了,可能我也不合适,要不然它早卖出去了,是吧?” 说着,她看向女店员。 女店员成天和这帮千金小.姐打交道,哪能不知她们大多是些假脸闺蜜,她笑容满面,“程小.姐,您真厉害,它是前天新到的,经常和您逛街的那几位小.姐前天昨天都有来试,但都没买成。”继而,她亲切诚恳地对张兰宁说:“我们店还有其他的漂亮裙子,张小.姐您可以看看其他的。” 女店员提到的那些人,张兰宁也认识,不外是些土豪千金,知道那么多人穿不上,张兰宁立刻脸色转好,“不急,元雅你去试吧,我等你。” 哼,她倒要看看程元雅能试出个什么鬼样子! 女店员的解说不啻于锦上添花,更加刺.激了程元雅的神.经兴.奋,与她交往的各大公.司千金们穿不出效果的裙子,被她穿出效果,到时候她穿去参加party,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一定非比寻常。 程元雅飘飘然进试衣间换裙子。 等她换好裙子出来,刚打开门,还没照镜子呢,迎面兜头竟噗地传来一声娇.笑,再一看张兰宁捂着肚子笑咯咯地指着她,说:“元雅,你好像大鸵鸟。” 她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怎么可能像鸵鸟! 程元雅心急地阖好门,站在镜子前,笑容僵住…… 第一眼,震.惊错愕。 第二眼,不可置信。 第三眼,难以接受。 不得不承认,的确很像脖细体大的鸵鸟…… 对这条裙子而言,她显得过于清瘦,两根瘦到突兀的锁骨横亘,饱满的胸.部由于衣服的设计,看上去一马平川,金色的腰带把腰扎得细窄如管,上身半截像根铅笔,腰以下七层纱的设计,则产生膨.胀的效果,整体效果如张兰宁所说,像只羽毛飘飘的鸵鸟。 最令她难受的是,她穿这条裙子还是个头稍矮了,人呈下坠膨.胀的趋势,而不是挺拔向上,比张兰宁试衣的效果还差,起码她有小曲线,她悲催到连曲线都不见,只剩下了丑,穿去参加party,非被人笑话死不可。 平常是人挑衣服,这条黑色雪纺仙女裙却掉了个个,衣服挑人,能穿上它的,非得是身材特别好的女人,也印证了一句话:衣服漂亮不一定合.体,好不好,穿上身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程元雅不想再看自己穿这条裙子第四眼,仿佛被身后恶狗狠咬一口,她慌不迭闪回试衣间,“砰”地关上.门。 再次出来,程元雅悻悻地将裙子还给女店员,“不合身。” 女店员善解人意,“没关系的,除了这个独款,别的衣裙都有合适您的码数,您看看……” “让我试一试吧。”忽地,边上有人说道。 程元雅一看是穿t恤牛仔裤的程小宝,联想她过去穿的那些蕾丝边衣裙,像颗圣诞树那么搞笑,不禁笑了,“小宝,你想试呀?” “嗯。” “这样呀……”,程元雅与张兰宁相顾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等笑话的意思,她捂嘴浅笑,说:“好呀,你去试试吧。” 裙子很合程小宝的眼缘,她装作看不懂她俩的笑,径自拿了裙子进试衣间。 在现代.生活这段时间以来,程小宝只穿过一次现代裙子,被林黛的口味吓到以后,这是她第二次穿现代裙子。 赶不上程张二人换裙子的速度,程小宝得摸索一会。 穿上,扎腰带…… “周哥.哥!!!” 外头传来张兰宁惊喜的甜美声音,听她语气腔调,似乎她巧遇了某个打此处路过的心仪对象,于是出声叫住他。 “诶,真的是周哥.哥,好巧呀!”程元雅的娇.声不输张兰宁,有喜悦,有激动,还有爱慕,她的声音那么娇,仿佛一把勾人的利器,处心积虑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两个人竟然喜欢同一个男人么? 结果多半是狗咬狗,一嘴伤。 程小宝不当回事地推开门,照照镜子看效果。 门推开,正正对上前方的那个男人,眼风扫去,程小宝忽地一凝,仿佛被人施了法术定住。 那人身长玉立,面如冠玉,色似棠棣之华,气有银之贵洁,眉间略下生有一颗小黑痣,华贵之外,甚添风情,不是她师尊是谁? “师……师父……”,程小宝唤道师父,措不及防的情感如山海般袭来,霎时泪下,她扑将过去,犹如小童抱住全心依赖的亲父,“师父,你原谅徒儿了么?原谅了徒儿,所以来寻我了么?” 相逢一瞬,隔山隔海,超越时空的记忆,犹如海啸,将她卷入记忆的深渊…… 最深的深渊…… 第十七章 :往事 第十七章:往事 【她与倭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夏日午后,炎炎无风,园子里烦人的知了一声比一声长,她翘着二郎腿,躺在廊下,命人一旁扇风伺候,喝半盏冰酸梅汤下肚,才去得几分暑热。 “小公子,春兰打这边来了。”丫头梅儿慌张来报。 “嘻,来得正好。”昏昏欲睡的眼霎时睁圆放光,她挥挥手指挥,“你们都给我准备着,一会有赏。” “是,小公子。”丫头们齐齐声儿答,四下在园子里散开,安稳藏好。 她守株待兔,谁知,春兰精滑得紧,临近了人往弯儿转,意图不着痕迹避开经过她这边。 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春兰——”,她扯长声音唤她。 眼见避不开,春兰无法,只得过来见礼,“小公子。” “老太太赏我的红玛瑙佛珠手串落园子里了,你去,把它找出来。”她边喝冰酸梅汤,边悠闲地晃荡二郎腿,感觉甚是惬意。 春兰昨晚又贪爬师父的床,看她怎么治她,毒日头下败败火吧,少惦记主.子的床! 春兰立在廊前,人却未动。 “怎么不去,本公子使唤不了你?”她一双眼斜斜睨,不捡球只能看打喽。 “小公子……”,春兰略略踌躇,尔后咬唇,似下了极大决心,说道:“婢子有事禀告小公子。” 一个内宅丫头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些鸡零狗碎的妇.人事,她今天不念书,闲得出一耳朵听听。 她掏掏耳朵,“少矫情,有话直说,吊小爷胃口,便是找打。” “是,小公子。”春兰盈盈应道,踩着个风摆柳的步子,款款上台阶。 她奶奶个腿.儿的,老太太给师父的大丫头忒不省心了,逮着空儿便发.浪使狐媚,也不管她年纪小,能不能体会苦心。 哧,可惜没遇上真小子,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不畏她的白眼,春兰低身凑近,神神秘秘地说:“即将与九少爷成婚的那位姑娘,您可知她身份?” 春兰所说“那位姑娘”是她即将唤作“师娘”的人,师父年纪老大不小,娶妻是理所应当,只是…… “师娘”是师父游历途中,从盗贼手中救下的小女子,她来路不明,又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师父家乃是高门大户,怎容得这样一个女子与其婚配,只是师父被那女子迷住,铁了心要与她配成婚,兼之老太太素来疼宠师父,她力排众议,做主准了师父的婚事。 她看这便宜“师娘”,比看春兰还不顺眼,近日来师父婚期临近,她总是夜不能寐,熬至天明才勉强睡去,白日里亦是闷得慌,胸口常有异物堵塞之感。 许是天太热了罢…… 想来春兰与她一般不喜“师娘”,不称“小.姐”,而称“那位姑娘”,失了主仆尊卑,但她无心拿春兰的错处。 她烦闷地扒扒领口,吐吐气,“什么身份,说。” “昨晚太夫人吩咐婢子给那姑娘送新药,婢子因事耽搁,晨间才熬了新药送去。到了姑娘院子外面,听见院内有男子说话,仔细听却又不是九少爷的声音,婢子起疑,便挨着门缝偷看。这一看,可把婢子吓着了,那口不能言的姑娘竟在说话,而且说的是倭人夷语。婢子虽是个丫头,也晓得此事非同小可,若九少爷真与那姑娘成婚,届时她倭女的身份被外人知晓,又或者是细作……” 说到后面,春兰声音愈小,直至讷讷无言,只拿眼惊惶地望着她。 的确是非同小可…… 大老.爷位高权重,揽海防事务,率军抗倭,拥兵一方,皇上重猜忌,朝臣有风言,早对大老.爷有忌惮之心,家人行.事无不是小心谨慎,唯恐有损于大老.爷。 近日倭人袭扰甚频,大老.爷带兵作战屡次失利,朝.廷数次下诏,甚为不满。 府中有倭女潜入,那所有的事便说得通了。 不仅如此,不仅仅如此…… 倭人杀了她爹,奸掳她娘,毁她家园,害她孤零无依,她与倭人有不同戴天之仇,她敬师如父,师娘怎可是倭女? 拂开碍事的春兰,她唬地跃下地,直奔倭女居处而去。 ============================================== 闯入倭女房内,师父正端着药碗,温柔体贴喂倭女药喝,倭女一副病弱无力的娇样窝在师父怀内,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勺子里的药,俩人端的是柔情万状,你侬我侬。 这场面看得人噌噌心火起,她猛地生了大火气,不由分说,一把掀了师父手中药碗,直揭她身份,“师父,她是倭人细作,你万万不可被她迷惑!” “芙儿,你从哪里听来的?”师父蹙眉,立即将倭女挡在身后,那倭女藏在他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睁着双貌似无辜的大眼看人,令她好生恼火。 “春兰今早送药,听见她与一陌生男子用倭语交谈……” “知道了,你去把春兰叫来。”相较于她怒气滔天,师父眉眼皆淡,仿佛早已知晓一般。 她悚然汗下,心凉半截,“师父,你早知她身世?”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是个小孩子,知道太多,于你无益。”师父避重就轻,只管吩咐她,“此事勿声张,不得叫旁人知晓,你速速去把春兰叫来。” “师父,你要做什么?” “小孩子少管,把她叫来便是。”师父一反常态,眉宇间透出少见的刚强,目光中亦有杀伐之意,无转圜余地。 师父是起了杀心么? 春兰必定小命不保…… 她心惊胆战,却强自镇定,“是,弟.子遵命。” ============================================= “小公子,九少爷如何说?”见她进屋,春兰焦急迎上。 她反手关好门,解下腰间荷包递给春兰,“这是我攒下的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出府去吧,再不要回来。” “九少爷要杀我?”春兰花容失色。 她接不下话,撇除春兰爬床一事,其他方面,春兰倒是个极好的丫头,尽心尽力伺候师父,师父罔顾情分,痛下杀手的话,她说不出口,惟有沉默。 春兰面如死灰,片刻,才开口说道:“九少爷这是要误.入.歧.途呀,不行,我们不能放任他铸下大错……”,说着,春兰拉住她的手,言辞恳切,“小公子现在只有你能救九少爷了。” “怎么救?”事关师父,她没主意。 “大老.爷是九少爷最敬仰的人,如果由大老.爷出面,九少爷必定听得进去。” “可是大伯伯在外……” “小公子可休书一封,禀明事由,婢子愿携书前往,请回大老.爷。” 思来想去,唯有这个法子最好。 “那好,我写。” 第十八章 :黑天鹅 第十八章:黑天 鹅 【顶啊顶,像两颗上了膛的子弹顶到他肉里去,响应性地,他也顶了起来】 ====================================================== 飞快送走春兰,她正衣冠,回去复命。 “春兰呢?”师父问。 紧攥手心,她据实相告,“我把她送走了。” “什么?”师父脸色陡然变得十分可怕,那双温柔美手霎时变作利爪,捏得她双肩碎了似地疼。 她却不惧,为大.义昂首挺胸,“我与倭人之仇不共戴天,师父你庇护那细作倭女,实是歧途,起了杀春兰之心更是不该,所以,我已放她出府了。” “你!”师父大怒,举手欲劈她。 掌风沉沉,劈中必死,她避无可避,也不想避,但凭心中正气,闭目就死。 谁知,掌风临到面门,却改了方向。 下一刻,她被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起身不能。 “青菱之父乃是徽王王直,我与她父以婚事结盟,消弭匪祸。” 王直是海匪寇首,自称“徽王”,万里海疆大小海匪从他号令,“倭女”青菱的真正身份是王直之女的话,那么师父与王直结为翁婿…… 她真的坏了师父的大事。 可若是私自“结盟”,而非下诏“招安”,岂不成了犯上作乱,朝.廷做何想? 她心惊抬头,正对上师父大失望所望的冷凝目光,“稚子误我!蠢物,你可知春兰是何身份?” 师父神色大有隐情,她惴惴不安,“老太太拨给您的大丫头。” “呵呵……”,师父怒极反笑,“她是朝.廷的人……” 笑声突然打住,似想到极可怕的事,师父大步上前,将她拎起,“你放了她走之外,还做了什么?” “二十两银子,和一封写给大伯伯的信,请大伯伯回来劝……” “嘭——” 她再度被师父掷于地.下。 师父大步朝外走去,“云松,备马。” ====================================================== 师父亲自去追春兰,半道虽然把人截下,但信已被掉包,他无功而返。 朝.廷针对此事,很快做出反应,紧锣密鼓地使出一记“先招后杀”的回马枪,先是颁旨重赏,应允师父与青菱的婚事,招安王直,待王直现身出席婚礼,再一举将他擒下,继而大老.爷被冠以通匪之罪,革去官.职,阖府抄斩。 下旨之日,阖府上下,哭声震天。 府邸东北角梨园,师父的茅屋居所外,她跪在师父脚下,抱住他的腿,悔恨恸哭,师父命她走,她却不走,求同死。 “哭有何用,去罢。”师父平静如水,“晚了,便走不成了。” “不,弟.子不走,弟.子有罪,愿……” “你还年幼,有大好年华,留着命替为师多看世间几眼。”师父喟叹,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不走,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师父一起死。”她纵声大哭,父母亡家园毁,若不是师父路过小渔村,她亦成倭寇刀下鬼,她的命是师父救下,师父收养她,教.导她,与父无异,而今她与师父同死,也没甚大不了的。 她一片拳拳心,师父却嫌她,“小儿恁的烦人!” 说罢,师父手底发力,一把将她拂了出去,师父的随侍云松从后袭来,他武力甚强,把她死死摁在地上,拍了她的哑穴,害她口不能言。 师父声调转冷,恨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阖府性命俱陨在你手,你身负大罪,妄想一死了之,着实可笑,你且身负罪衍苟活着罢。今日起,你不是我门中人,你我再无师徒名分,你与我家亦无瓜葛,今生后世,永不复见。” 绝情绝义的话音未落,茅屋的门便轻轻开了,青菱柔柔倚在门旁,朝师父招手,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夷语,似乎叫他进屋。 师父颔首,进而冲云松挥挥手,“事不宜迟,云松,你马上带她出府,以后好生看住她、教她正途正道,不可寻仇,待她年纪到,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 “是,公子爷。” 师父头也不回走向茅屋,与青菱相视一笑,携手入内,仿佛神仙眷侣抛下恋恋红尘,同登极乐瑶台。 许是恨极了她,云松不分轻重,将她甩上肩头,随后点燃茅屋。 茅屋易燃,霎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尔后,屋里传出男女合声吟唱,女声唱的是夷语,男声唱的是俚语小调,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异语曲声合在一起,却出奇的和谐。 那煦暖温和的男声是少见的纵情痛快,情真耳热,“我是个痴心人,定要你说句真心话。我想你是真心的,又不知是真共假。你若果真心,我就死也无别话……” 她被云松扛着,快速离开。 一个转眼,火屋不见,俚语小调却飘飘遥遥,追风般追入她心中…… 长长久久,记得真切…… ====================================================== 她入了白莲教,图谋天下,动.摇逆明江山,就是要断送朱家王朝,以慰师父在天之灵,当日他厌她、弃她,曾亲口说“今生后世,永不复见”,可如今后世再见,却又作何解? 若不是原谅她,师父怎会现身? 那人身长玉立,面如冠玉,色似棠棣之华,气有银之贵洁,眉间略下生有一颗小黑痣,华贵之外,甚添风情,不是她师尊是谁? 程小宝认定师尊转.世,再续师徒情分,她紧紧抱住他,犹如小童抱住全心依赖的亲父,哭得泪人儿一般,“师父,你原谅徒儿了么?原谅了徒儿,所以来寻我了么?” 为勾起他记忆,她痴痴唱起当日那支小曲,“我是个痴心人,定要你说句真心话。我想你是真心的,又不知是真共假。你若果真心,我就死也无别话……” 古今语.音差异很大,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程小宝唱的是什么意思,但小曲音调柔婉动听,歌者情感浓烈凄绝,巨大的反差营造出奇异的音乐美.感,即便听不懂意思,也没人舍得打断她,忍不住听下去,直至听完。 唱完歌,程小宝欢欢喜喜,脸上孺慕之情一览无余,“师父,你还记得这首歌吗?你唱过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人猛然倒抽口气,有人则心湖投石,春水微澜。 抽气的人是程元雅和张兰宁。 黑色雪纺仙女裙穿在程小宝身上简直是过分完美,仿佛是按着她的尺寸所做,合身的剪裁和款式将她苗条修.长的身型修饰成古希腊式的健美,金色的腰带扎出美丽的曲线,鼓鼓的雪胸是累累的饱满果实,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清新可爱得像抹新月,尤其那红.唇白肤乌发,在黑色与金色的烘托下,更是到了颜色的极致,惊心动魄的极致。 人人脑海内浮起一个诡谲的想法,如果给眼前尤物打个比方的话,把她比作美神阿佛洛狄忒,不如把她比作展开双翼的黑天鹅女王,因为她惊心动魄的美是妖冶的火,是危险与诱.惑的光,令人目眩神迷,步步踏上歧途。 程元雅和张兰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不敢相信平凡的程小宝也是美的,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发神.经,唐突抱住周三公子。 周三公子何许人也? 信和实业周家三公子周隽,来自省城根基深厚的五大名门之一的周家,是程家巴结还来不及的大户。 程家所在的锦城,与省城一水之隔,周家产业大,在锦城有业.务,周三公子经常往返锦城与省城打理家族生意,因而,不但程元雅认识他,连张兰宁也认识他。 周家的社交圈比程家的档次高,官.场的关系比张兰宁她爹深,如此家大势大,又兼名门公子气派,相貌堂堂,华贵清正,样样出类拔萃,二女认识的官x代、富x代、土豪少爷们瞬间被衬成渣渣,周三公子身上围绕的光环甚多,她俩不喜欢周三公子才是瞎眼了。 周三公子是圈子里少有的品行端正,从没听他传过玩女明星、包情人、混同.性的绯闻,他身上洋溢的那股子劲儿劲儿的禁欲的气息,总是让人心.痒难耐,恨不能解.开他几颗扣子,扒.开看个究竟。 穿着笔挺西装的周三公子,被个尤物似女人的抱满怀,却仿佛柳下惠坐怀不乱,任你淫妖邪妇,他自岿然不动。 眼前一幕真真好带感…… 程元雅张兰宁看得口干舌燥,胸口砰砰乱跳。 程张二女自以为周三公子坐怀不乱,殊不知,被这骨肉俱丰的尤物抱满怀,凹的凹,凸的凸,又顶他那么紧,一直顶,顶啊顶,像两颗上了膛的子弹顶到他肉里去。 响应性地,他也顶了起来,没羞没臊地顶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 周三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推开怀中的小尤物,他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不推开她,他不认识她,搂搂.抱抱像什么话,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收场? 他清晰感觉到一滴汗蜿蜒滑过背脊,继而是两滴、三滴、四滴…… 一滴比一滴的速度快…… 燥气由脚及头,很燥很燥…… 第十九章 :媚.术玄机 第十九章:媚.术玄机 【分分柔、寸寸魅、妖.娆销.魂】 ======================================================= 程小宝是习武之人,又经历过男女之事,因而今生虽是个处.女身,但技术方面却是个熟手,周隽的生理反应哪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只是…… 她是个有信.仰的古代人,一方面认定他是师父的转.世,另一方面她敬师如父,与师父越雷池,那是大不敬。 哎呀,她怎么忘了…… 《莲花.心经》不止是采阳补阴的内功心法,同时也暗藏媚.术玄机,会慢慢改造练.功人的身.体,使练.功人的身.体与普通女子相比分外不同,分分柔、寸寸魅、妖.娆销.魂,勾引魅惑男人方面,天下无出其右,要不然药人怎会死心塌地“供药”呢。 这具身.体练过舞蹈,有柔功的底子,昨日又恰巧“吃”过药人,大致等于进美.容院做过特别保养,她主动挨师父的身.子,师父无禅功护体,如何抵御得了? 惹师父起反应,岂不是变相勾引师父,亵.渎师尊? 当即,程小宝被周隽的生理反应吓一大跳,暗骂自己不知分寸,她心口砰砰乱跳,粉脸骤然绯红,下意识想要逃开。 觉察到程小宝有逃的意图,周隽可不许,夏末季,还没换秋装,衣.裤有个什么动静,怎么瞒得了人,他那儿天那么高,丢脸丢姥姥家去了,要想全身而退,惟有抓她做挡箭牌。 双手铁箍样捏住她双肩,稍微分开彼此距离,周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认错人了。” 肩膀的疼痛,捏醒了程小宝,她的神.智立时从初遇时的混乱当中清.醒过来,这里不是古代,“师父”也不认识她,对于“师父”来说,她与他就是两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他千万别把她的行为当做发神.经。 公.众场合,旁侧有两只母老虎环伺,程小宝明白不能乱来,不能当众下师父的面子,她立马配合,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程张二人又羡又妒,眼睛像滚滚烧开的水,盯着程小宝的窈窕背影,恨不得自己就是程小宝,与周三少来个亲.密拥.抱。 周隽位列程元雅心目中可结婚对象榜榜首,哪能让程小宝抢了她的风头去。 程元雅快速深吸口气,平抑一下嫉妒心情,以免露痕迹。 她上前两步,挤入周隽的视线,愁容满面地说:“周哥.哥,这是我妹妹程小宝,她最近撞了头,精神不太好,我们正准备送她去检.查一下呢。你看,她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你可别和她计较呀。” 暗指程小宝可能患有精神病,程元雅挽住程小宝的胳膊,意图扯走她,别黏着她未来老公。 皮痒了么,竟敢在师尊面前黑她!!! 程小宝不悦辩驳,顺带附赠白眼给她,“我没病,刚才是认错人了,一时激动而已,你别没事逮着个人就瞎说好吗!没病,也要被你说出病了!” 她说认错人,周隽若有所失,但他掩饰得很好,外表看上去特平静,“你妹妹?是同父异母的那个妹妹?” 经常来锦城公干,周隽与本地的土豪圈少不了打交道,哪家哪户有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基本知道点,程元雅一提程小宝是妹妹,他立刻把以前听过的事联.系在一块了。 “是……” “小宝你不是要买衣服吗,这条裙子挺适合你的,快买了吧。”张兰宁看程小宝不顺眼,也挤过来挽住程小宝另一只胳膊,她与程元雅脑子转的是同一件事,想把程小宝架离周隽身边。 程张二人矛头共同对外,一致认为程小宝无.耻抱男神,但两人忽略了一点,是周隽死死捏着程小宝的肩,不放她走,单凭她们俩怎么分得开。 师父的雀儿着实太挺,丝毫没有消下去的意思,她不能老是和他保持相同的姿.势不动弹,必须想法子帮师父脱困。 大庭广众喜欢下,男神当前,程小宝吃准二女不敢造次,她抽.出被挽住的两只胳膊,“等一下买,不急。” 然后,她大喇喇望着他,“你叫什么?” 即便她看他的眼是那样干净澄明,不掺丝毫杂念,也不能掩饰她身上那股妖冶与危险并存的性.感,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她,好像专为她做的一样,他情不自禁的视线落在她的红.唇白胸上,不免起了嫉妒之心,嫉妒被她惦记的那位正主儿。 这姑娘身上有股怪怪的吸引力,他如此想着,回答她,“周隽。” “你好周隽,我是程小宝,我们现在算认识了。”说着,程小宝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态。 打出生就在上流社.会里混,有些行为和习惯烙骨头里去了,见她做出握手的姿.势,周隽反射性放了她肩膀,与她回握。 她的手又柔又软,没骨头似的,但还是被她投怀送抱的感觉最最好,怪了,她个子瞧着不矮,有骨有肉有分量,挨着他却似个没骨头的小娃娃,好像可以被他随意摆.弄,任意搞着玩儿,竟唤.起他死寂多年的欲.望。 他发过誓的……发过誓…… 但他却破了誓.约,大庭广众之下,像个色.情狂一样,评判这个小姑娘的身.体…… 这算不算严重违誓? 周隽顿时惊出一身汗。 “在古时候,两个人初次见面相识,一般得送见面礼,这条裙子……”,程小宝随便抄起手边最近的一条长裙子,往自个身上比,“你愿不愿当做见面礼送给我?” 不.要.脸,太不.要.脸! 哪有这样露骨叫人送礼物的! 被冷落成冰渣路人的程张二女心里不满,快要被蹬鼻子上脸的程小宝给呕死了,更令她俩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 只听周三公子如此说道—— “嗯,送给你。” 把长裙递给他,程小宝露齿一笑,霎时花了他的眼,“那你去结账。” 裙子自自然然交到他手中,垂直的长长裙摆完美掩蔽某个部位的尴尬。 她提醒了他,一会他可以提购物袋挡在前面去停车场,她出人意料地出现,又出人意料解决“问题”,他应当记住她,可是…… 欲.望是他不该有的,誓言是他不该破的。 惊惧自身的欲.望,恐惧她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影响力,令他严重违誓,周隽不愿记住程小宝,最好是今天以后,将她抛诸脑后,反正,他与她的生活圈子没有交集的可能性。 周隽飞速拿着裙子结账,看上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眼瞅着周隽买裙子,观察他肢.体语言,走的意图很明显,程小宝赶紧往试衣间跑,她肚子里转着上百种法子黏着他,跟他回家。 快手快脚换好衣服,程小宝满心欢喜打开试衣间门。 咦,师父人呢? 猫猫狗狗都在,怎么少了他? “人呢?”程小宝跳过脸色难看的程张二女,直接问女店员。 一下子卖出去两条售价最高的裙子,提升了本月业绩,女店员笑容满面,她将仙女裙折好,放入购物袋,交到程小宝手上,“周先生买完裙子就走了,您试的这条裙子,周先生也一同付了款,说是送您的。” 什么?! 师父这就走人了? 怎么不等她!!! “另外那条裙子呢?”程小宝急问,她迫切地想与师父产生尽可能多的联.系。 “他先拿走了。” “留了话没有?” “没有。”女店员摇头。 不消说,手.机号码肯定也没留给她。 他就这么走了…… 转了一世,师父依旧弃她如故么? 重生在陌生的现代,孤零零的一个人,原以为会这样下去,谁知老天待她不薄,让她再遇师父,可老天爷既然如此安排,为什么师父又独自走了呢? 难道真如师父所说“今生后世,永不复见”? 师父竟决绝如此? 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霎时蒙了她的眼…… 伤心时,又闻讥讽嘲笑声…… “程小宝你太搞笑了,你这种钓男人的低级手段,周哥.哥不晓得见过多少,他才不会放在眼里。醒醒吧你,别做白日梦了,像你这种身份地位根本入不了周哥.哥的眼,玩都懒得玩你,周家你更是别想了,边儿都摸不着。这不,人不屑被你缠先跑了吧。”张兰宁咯咯甜笑,毫不客气笑话程小宝,“别那么无.耻,丢咱们女大学.生的脸。” 即使被投怀送抱,也没有交换电.话号码,直接买裙付.款走人,不愧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忒有神格了! 大快人心呀,哇哈哈! 程元雅也没放过损程小宝的机会,并且比张兰宁更婉转更毒.辣,“兰宁,你别乱说话呀,咱们小宝又不是‘表’,她的个人行为怎么能去‘代.表’其他女大学.生。” “对呀,元雅你说得对,她不能‘代.表’其他女大学.生,不过,不是‘代.表’,做‘婊’倒是真的。”张兰宁与程元雅交换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她笑声张扬,“‘婊’嘛,哈哈……” “啪——” 一记干脆利落的巴掌,打断了两人得意的笑声的同时,也扇歪了张兰宁的脸。 张兰宁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程小宝。 她能做的,只有干瞪眼,骂人的话哽在喉.咙里,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要害。她动也不敢动弹,因为,对面的那个人…… 不可错辨的煞气仿佛是战场上斩过千万.人的女霸主,冷傲漠视的眼神好像在看蝼蚁,随时随手均可无情碾碎,而不存一丝怜悯。 程小宝看张兰宁,像看一块砧板上的死肉,“识相的话,今天马上搬出宿舍,如果不搬,你便等着‘享受’后果。” 视线慢慢移向程元雅,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程小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提醒一句,精神病犯法不治罪。” 说罢,程小宝丢下目瞪口呆的两人,拎着师父买给她的仙女裙,昂首离开。 第二十章 :小冤家 第二十章:小 冤家 【惹火了本教.主,就把你捆了,拖到巷子里,精尽人亡】 ================================================================ 大步走出冷气强盛的百货公.司,见见头顶蓝天,感受室外正常温度,程小宝恶劣的心情才开阔好转。 情绪平复许多,沉下心来回想,她刚才没控.制住情绪,的确容易引人误会,外人尚且误会她,何况当她是陌生人的师父。 吓跑师父不是她的初衷,她只想重回师父身边,多多亲近他、照顾他、伺候他,弥补上一世的罪孽。 这一世,师父想再弃她可没那么容易,既然程张二人认得他,那么必定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即便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嘛。 唔,接近师父的事且搁一边,先搞点钱花花…… 程小宝转着念头,便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目的地,“去关帝庙收藏市场。” 手头资金有限,要快速发财鼓荷包,只有做来钱快的事,要么进入高风险高回报的股票期货市场,要么买卖古玩低买高卖。 程小宝一番权衡后,选择关帝庙收藏市场作为第一桶金的起始点。 关帝庙收藏市场是锦城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以地摊经营为主,店铺经营为辅,真货少假货多,集中了所有能想象得到的售假贩子和寻宝捡漏人。 一条长街触目所见,95%的假货,剩下5%的真货,要么品相残次,升值空间不大,倒卖价.格上不去;要么上档次,贩子狮子大开口,动辄以万报价,很难砍得下合适的价.格。 收藏市场的古玩大致可分为四类:陶瓷、书画、玉器和杂项。 所谓杂项,乃是竹、木、牙、角、文房四宝、漆器、绣品、铜器、佛像、鎏金器物等,以及一些无法准确归类的物品如挂饰,如易于把.玩的手串、核桃等。 杂项类的玩意,别看它小,但只要和材质、品相、手艺沾了边,也不是那么便宜。 便宜的“漏”,程小宝看不上眼,上档次的“漏”,她又拿不下,因而溜溜达达大半条街,她没入手一件东西。 “漏”,不好捡。 不过,程小宝倒也不急,她来的目的不是“捡漏”,众多的摊铺之中,只需寻到她特定要买的那两样即可。 程小宝正东看看、西瞅瞅,突然,左前方小摊旁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见过的人她不会忘,那人的身高身材,在记忆中惟有一个人符合,待多走近几步,果然,眼前便是一亮。 这叫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心心念念挂记的“药人”杨武宗,近在眼前,像只外焦里嫩的烤全羊摆上餐桌,支楞着四脚朝天的大羊腿,诱.惑她食指大动,举筷动刀,吃干抹净。 嘿嘿,不急,不能操之过急,要吸取之前的教训,别把他吓跑了,想要他乖乖贡献肉.身,必先笼络人心,才能让他心甘情愿,长长久久嘛。 程小宝按捺住等不及将他扑倒的雀跃心情,默念“女人要矜持”的紧箍咒一万遍,悄磨叽地从他背后挨了过去,准备找机会搭讪。 程小宝尽量放轻脚步走无声,但毕竟不是数百年.前的厉害,杨武宗同是习武人,五感比普通人敏锐,觉察背后有人做贼似的悄然靠近,他立刻“唰”地半转身,望着背后。 不愧是做兼.职模特的,他的优势不单是有型有款的身材,还有冷俊张扬的脸蛋,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气质,那警惕的一眼过来,贲张压.迫的性.感显露无疑。 被他这样盯着,换个女孩可能会因为那喘不过气的性.感而尖.叫,但是,在程小宝眼里,他依旧与金黄脆皮的烤全羊无异,只不过滋味可能更好而已。 我滴乖乖烤全羊呀,真馋人…… 程小宝暗吸口水,抑制刹那间唾液腺井喷似的爆表,脚下跟着怯怯退半步,装作被他吓到似的,意在突出自己是个软妹纸,某人不要像个暴君似地看人。 扮柔.弱装温柔,屡试不爽,古今通吃,男人都吃这套啦。 只等你上钩哟,嘻嘻…… “是你。”杨武宗显然认出了她,英挺的眉拧起,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呃……你是……”,程小宝装失忆,放鱼饵,等着他提昨天的事,然后,她就搭讪成功了。 出乎她的预想,杨武宗哧地冷笑,俊脸冒着寒气,“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装,没事别跟.踪我,滚!” 你奶奶腿.儿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软妹不要,要神功女汉纸!!! 惹火了本教.主,就把你捆了,拖到巷子里,精尽人亡!!! 没礼貌的毒舌男不配她扮天使软妹纸,程小宝立马冷脸,“谁跟.踪你了,公.众场合人人都可以来,就算这地方是你家开的,还得笑迎八方客呢。” “暴.露了吧,呵呵。” “呵呵”两字,杨武宗笑得特别轻,又特别清楚,讽刺意味十足,“你恶不恶心,明明性格就不温柔,泼.妇丑疤女,想追我?你省省吧。” 妈蛋,好一张毒嘴,她想灭了他! 不计后果! 程小宝越气越冷静,寻他破绽,目光顺直落在他手里拿的两块玉板上。 玉板准备来说是玉带板,古人的玉带板功用即是今人腰间系的皮.带,杨武宗手里拿的玉带板只有两块,应是一整条玉带板的组成部分之一。 玉带板被制成桃形,玉料质地平常,但做工手艺尚可,采用的是半浮雕技法,玉雕刀工硬直粗狂,图案是高鼻深目的西域胡人杂耍喷火,布局紧密,抛光强,线条流畅,打磨圆.润,玉带板背面虽然程小宝看不见,但她能猜到是什么样子的。 一整条腰带残缺成两块买卖,价.格一般上不去,程小宝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指着杨武宗手里的玉带板,开口问摊主,“老板,这个明代的玉带板要多少钱?”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帅小伙小姑娘吵架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小姑娘不吵了,转来问他价钱,他迟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摊主笑呵呵说:“小姑娘眼力不错,认得是玉带板,不过,你说错了,它不是明代,是唐代的……” “喂,你什么意思?”杨武宗不爽地说。 “买的意思。”程小宝老神在在回他。 “是我先看中的……”,杨武宗打住话头,忽而想到一个问题,他笑了,“你出得起钱吗?” 程小宝晾着他,径直和摊主说,“老板,你说个价吧。” 摊主比出五个手指头,“唐朝的玉带板,五万,不二价。” “我出六万,你帮我包好,我去银.行取钱,一会过……” “我先看中的,老板,我出七万。”杨武宗万分不满程小宝半路杀出,抢他看中的东西,于是提价。 小爷有钱,不信压不死你。 谁知,程小宝根本不惧,仿佛怀揣万贯家财似的,“八万。” 杨武宗牙痒痒地瞪着程小宝,心头火蹭蹭往上撩。 她看他的眼神特别气人,挑衅意味十足,好像在贱贱地挑衅他:来呀,你敢不敢,不敢你就是大软蛋,甭在老.娘面前耍横。 杨武宗被程小宝的挑衅目光弄得理智失衡,心火直往头上烧,“九万!” “嘁,十万。” “你……十一万!” “十一万一百。”程小宝可坏了,勾勾嘴角加一百元。 杨武宗人高脸俊容易吸引眼球,程小宝声大倔气容易吸引关注,不知不觉,以摊子为中心,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摊主高兴坏了,两人竞价活像参加拍卖会,而他是拍卖师,场面瞬间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 摊主进入角色,大声问:“十一万一百,还有没有更高的?十一万一百了!” “十一万二百。”杨武宗眼冒火地死盯程小宝。 “十一万三百。”程小宝四十五度角看天,一副全然不把他放眼里的样子。 摊主超级起劲,“非常好,这位小.姐出十一万三百,十一万三百……” “十一万五百。”杨武宗冷哼加价。 “十一万六百。”程小宝与他死磕,甩开摊主,直接加价。 杨武宗七窍生烟,“十一万七百。” “十一万八百。”程小宝别苗头。 杨武宗狠狠死瞪程小宝三秒钟,蓦然叫价—— “十二万!” 人群中先是倒抽一口气,继而爆发出热烈地掌声,两块残缺的玉带板,叫出十二万的高价,真是太太太…… 太刺.激了! 这俩比的不是眼力,比的是谁更有钱,没想到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摊市场,也能遇见这种拍卖会场面,一时间,个个睁大眼睛等加价。 摊主喜滋滋,“十二万,十二万,十二万,还有加价的没有,十二万了……” 叫了好几次“十二万”,却没听见程小宝接嘴。 摊主纳闷了,提醒程小宝,“小.姐,十二万了哦。” 先前争得那么激烈,哪知程小宝这会却全不当回事地挥挥手,“十二万就十二万吧,他爱要要去,我是不要了。” 程小宝前后态度反差太大,顿时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更气人的在后面…… 程小宝笑嘻嘻恭喜杨武宗,“恭喜你,十二万买到了这两块残缺的玉带板。” 老实说,他手里的玉带板根本不值十二万,如果是正常买,杨武宗还得狠狠杀价不可,可是现在这个场面,他如果不买,摊主那帮藏在人群中的同伴肯定不会放过他,以后他甭别想好好逛这片地界了,直接上其他摊子的黑.名.单。 看来,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十二万了。 对上程小宝那狡黠如狐的目光,理智回归的杨武宗深深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落套了。 顿时,杨武宗把程小宝嘎巴嘎巴咬碎的心都有了 正当,杨武宗咬牙付.款时,人群里陡然传来一个声音,“慢着。” 第二十一章 :粉丝 第二十一章:粉丝 【她程小宝也是有粉丝的人呐】 =================================================== 眼瞅着十二万不出不行,人群中陡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慢着。” 程小宝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从人群中走出,想必他在此地人人认识,又颇受尊重,周围的人为他自动清出道儿。 摊主热情和他打招呼,“朱老.爷.子,您也在呐。” 老头儿笑容一团和气,“在呢。” 继而,他点评似地笑指程小宝,“小丫头,噶坏。” 说完程小宝,他转指杨武宗,“小武,嘴坏,还不快向小姑娘赔不是。” “姥爷……”,杨武宗不乐意。 摊主听出门道来了,“朱老.爷.子,这是您外孙.子呀?” “嘿嘿,浑小子不成器,正是我外孙.子。”朱老.爷.子笑呵呵承认。 “小伙子经常来逛,和咱混了个脸熟,没承让想是您外孙.子。”摊主边说边上下打量杨武宗。 “年纪小,练练眼呗。”说着,朱老.爷.子眼神便落在杨武宗手上那俩玉带板上。 摊主一直紧跟朱老.爷.子的视线,见他看玉带板,立马笑开脸了,“既然是朱老.爷.子的小外孙,咱今个算见面礼了,见面礼见面亲嘛,这唐朝十二万的玉带板,打个三折卖,您看怎么样?” 朱老.爷.子是本地收藏界的名人,他这点道行哪够看,要是被朱老.爷.子点破,脸面不好看不说,非成业内笑柄不可,朱老.爷.子给他脸面,他不能不给朱老.爷.子脸面呐,说成“见面礼”,各不伤面子。 “那敢情好,我就多谢了。”说着,朱老.爷.子看向杨武宗,“小武,拿三万六给宋老板,咱们买了。” 十二万的坑爹货,三万六了了,靠的却是他姥爷的面子…… 杨武宗面上无光,他瞪一眼程小宝,悻悻掏出钱包,把钱如数数给摊主。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四下散去,街道两旁重新忙活起来。 “小武,给小丫头道个歉吧。”朱老.爷.子说。 “凭什么?”杨武宗抱胸俯视程小宝。 “凭你打眼出高价,明仿唐的玉带板出了十二万的价,嘴还挺毒。”朱老.爷.子先前躲在附近看外孙买东西,因此俩孩子猫狗斗的来龙去脉他是一清二楚,如果小武不是那么嘴欠,小丫头也不至于设个套让他往里钻。 小丫头不简单,浑小子你小心了诶。 朱老.爷.子抚须,和蔼笑看程小宝,“这孩子心地是好,就是嘴欠缺点,小丫头别往心里去。” 老人家出面打圆场,程小宝就坡下驴,拿出气度与乖.巧,嘴巴甜甜说:“爷爷好,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嘿嘿,小丫头嘴真甜。”朱老.爷.子笑眯了眼。 “应该的,您是老.爷爷嘛。”程小宝笑嘻嘻,以最良好的态度面对朱老.爷.子,搞定了老人家,四脚朝天的烤全羊还会远咩,哦呵呵。 “怎么会是明仿唐?”杨武宗不服,“明明就是唐代的。” 朱老.爷.子有.意让程小宝出口恶气,顺便考考她,“小丫头你说。” “两个玉带板采用的半浮雕技法和图样看上去像唐代的,但是细节方面,完全是明代的手笔。第一个不同是形状,唐代的带挎主要是方形,桃形是后面明代兴起的样式;第二个不同是图案布局,明代玉器的工艺制.作不拘小节,精致繁密的同时,图案次要部分的处理又很简约,不信可以将玉带板背面翻过来看看。基于这两点,玉带板是明代的无疑。” 程小宝侃侃而谈,均中要害,杨武宗哑口无言,朱老.爷.子另眼相看,“哈哈,说得好,小丫头叫什么名儿?” “我姓程,叫程小宝,爷爷呢? “免贵姓朱,大名儿兴全……” “兴全……朱兴全?您是朱兴全老先生?”程小宝顿时笑露八颗小白牙,人生何处不相逢,那日贾德旺说从朱兴全老先生手中换得“童子戏鱼“,没想到今日便遇上了,而且是“烤全羊”的姥爷,缘分呐。 “小丫头认识我?”朱老.爷.子兴致盎然。 “半生不熟。” “哈哈,怎么说。” “前些天我家从他手里购得‘童子戏鱼’,他说这件宝贝是从您手里换来的,所以,我对您有印象……” “什么,他这么快就把‘童子戏鱼’给卖了?”老先生立马脸色耷.拉,看样子他对紫砂壶早有打算,与贾德旺不过是暂时交换罢了,只是没想到贾德旺会那么快脱手。 要是告诉他,盖子被她打坏了,老先生还不得和她拼命呀。 程小宝干咳一声,“嗯……” 显然“童子戏鱼”是爷孙俩的心头好,杨武宗此时忍不住了,他情急说道:“程小宝,你家出价多少买的,我们能不能买回来?” 朱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小宝,大约杨武宗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既然这么关心…… 她还是说吧,免得爷俩惦记。 “盖子被我姐程元雅摔坏了,现在只剩壶身……” 程小宝把摔壶那天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听得爷孙俩心痛不已。 老先生痛.心.疾.首,长吁短叹,杨武宗则上火大骂,“程元雅那丑女人摔的?手残了么她!连个壶都拿不住!” “小武。”朱老.爷.子喝住杨武宗,转而向程小宝道歉,“小丫头,对不住你了,小武是心疼东西,一时情急,你别当真呐。” 没事,骂吧骂吧,把程元雅骂到臭,我都无所谓啦。 程小宝扮足体谅大度样,“不会的,毕竟是姐姐摔了,我也很心疼,壶盖和壶身缺一不可,少了哪一个都不完美了,所以,我爸爸现在正找师傅重新配盖子呢。” 程小宝所说配盖一事,朱老.爷.子无语想了半晌,却是边想边摇头,冥冥中,他和贾德旺想到一处去,最后,他摇头说:“不成不成……难……难上加难……” “爷爷很喜欢那个壶吗?”程小宝观他面色,试探性地问。 朱老.爷.子喃喃,仿佛离了魂,“那是当然,它可说得是徐友泉的绝作之一,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和人换了呢,不该呀不该。” 那么喜欢她的伪作呀……她程小宝也是有粉丝的人…… 嘿嘿,这就是拥有“粉丝”的感觉咩?! 程小宝决定给“粉丝”再做一个,举手之劳嘛,于是,她说:“爷爷,我认识一个老.师傅,她可以为您特别仿一个,保证仿得一模一样。” “什么?!” “真的?!” 第二十二章 :佳人有约 第二十二章:佳人有约 【小宝,我要包你】 ============================================ 初初听程小宝那么一说,爷孙俩均是一愣,继而,杨武宗将信将疑地盯着程小宝,“你认识的那师傅帮你家把盖子配好了?” “没有。”程小宝爽.快否认。 “那你怎么说……” 程小宝双手合.十,做虔诚状,“老.师傅信佛,讲缘法,她不给我家配壶盖,不代.表不给爷爷仿一个。” “有这么好的事?你倒说说是哪位老.师傅吧,看我认不认识。”杨武宗不太信程小宝说的话。 黄毛小丫头认识的紫砂壶师傅能比姥爷认识的多?甭故弄玄虚,利.用他们心疼紫砂壶的心理,搞到后面又涉及多少钱啥的,骗.局他见多了。 朱老.爷.子没吭声,但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怀疑是正常的,程小宝不图钱财,她不在意杨武宗怀疑她,她只要和朱老.爷.子说好即可,“那位师傅身怀绝技,但是名不见经传,她做的东西都是自娱自乐,没有拿去外面展览过,即便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晓得她是谁。钱财方面,你们不必担心,老.师傅不要钱不要财,她喜欢笔墨丹青,擅山水写意,爷爷送她一套文房四宝就行啦。” 朱老.爷.子开口了,却说道:“钱财小事,文房四宝也好说,关键是做紫砂壶的泥料去哪里寻?” “童子戏鱼”之所以难复制,是因为它在许多方面存在独特性和唯一性,必得是青灰泥的料子为“骨血”,才有塑形后的“皮肉与气韵”,明代青灰泥窑目前不是绝产,就是禁采,想要弄到泥料,除非走些旁的歪路子。 能走那种路子的人,他从无往来,要弄到可以烧制的青灰泥料简直是难如登天。 “爷爷不必担心,老.师傅家里存着有呢。”之前贾德旺有说泥料的事,因而程小宝不需看老.爷.子面色也晓得这是件极为难的事,“泥料的问题好解决,您只需等着就行啦。” “有这么便宜的事?”杨武宗还是不信。 和现代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不知古人重诺轻利么,哼! 程小宝免.费送他个白眼,说:“老.师傅脾气古怪,不喜欢见生人,爷爷相信我的话,可先将文房四宝备下,交由我送去探探老.师傅的意思。她如果喜欢,就会收下,重做一个‘童子戏鱼’送给爷爷;如果不喜欢,那自然是原物归还啦。” 虽然是初次相见,但小丫头极合他眼缘,又有令人信服的魅力,朱老.爷.子愿意信她,“既然要送,必然得送合人心意的东西,小丫头你说吧。” 程小宝一一数来,“适于作画的湖笔羊毫、狼毫、鸡毫各一支一,明代徽州休派邵格之所制古墨一锭,明代宣州泾县小岭官用曹氏白鹿纸三张,端砚一方。” 闻言,朱老.爷.子笑了,“哈哈,好一个刁钻的小丫头!” “嘻嘻,不是好东西,我不说呀。”程小宝笑嘻嘻答。 一老一少分外投契,一旁的杨武宗面上却是疑.云密布,“程小宝,你到底什么来路,背后有什么人,怎么知道问我姥爷要这些东西?” 不能怪杨武宗多想,实是程小宝看似匪夷所思的要求,正巧是他姥爷的收藏之一,其中湖笔和端砚不是啥稀罕物,关键另外两样,她说得最详细的白鹿纸和古墨才是真正的稀罕物。 宣纸工艺的成熟定型期在清代,时至今日,宣纸制.作还在使用当时传下工艺技法,而明宣纸则是宣纸工艺的转型期,它与清宣纸最大不同在于不用沙田稻草浆做辅料,而是采用单一的青檀树皮做原料,以致作画后画纸独特的受墨性,与其他朝代的纸张相比大大不同,这也是明代摆脱前代富丽堂皇的工笔画,使得水墨大写意画盛行的因素之一。 白鹿纸乃宣城泾县曹氏家族所制特.贡,是明清宫廷御用宣纸,规格一丈二尺,俗称“丈二宣”,制.作工艺高、难度大,纸质洁白而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纸的暗纹内隐有四大四小的八只奔腾白鹿。 宫廷御用白鹿纸每刀25张,四刀一包,分为“御用”、“官用”两种,“御用”专供皇上使用,也可叫做“上用”;“官用”比御用的纸品稍逊,供内廷皇室成员和臣工们使用。 未使用过的白鹿纸传世极少,即便传世,也是作为收藏,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老.师傅竟是要在上面作画。 至于她要求的明代徽州休派邵格之所制古墨,则更加…… 徽墨分两派,以歙县和休宁县两地所出的制墨名家分为歙派和休派,邵格之名列明徽墨四大家之一,亦是休派创始人之一,他的墨文如犀,质如玉,极适用于做仿古画,但与白鹿纸一样,传世极少,四大家中,罗程方三家的墨他姥爷共藏七锭,惟有邵格之的墨只藏得一锭。 太古里古怪了,她从哪里钻出来的,是不是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都是别有用心,目的是…… 假如程小宝不是同校的学.妹,杨武宗几乎要认定她目的不纯。 不过,杨武宗注定是多想了…… 程小宝止了笑,斜瞥杨武宗,微恼,“爷爷年纪那么大,做收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自然会存下不少好东西,再说了,我说我的,爷爷没有就算了,你犯不着想东想西埋汰我。” 朱老.爷.子喜欢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对杨武宗的疑心也有点恼,挥手赶他,“去,你走远点,一张嘴就不讨人喜欢。” “姥爷……” “边上去,别碍着我和丫头。”朱老.爷.子边说边赶,直把杨武宗赶到三米开外,才转了回来。 “丫头,你说的那老.师傅是教你的师父?”朱老.爷.子心里也有疑问,可他和杨武宗的疑问完全是两个方向,小丫头年纪轻轻懂那么多,必得是有人教的,就像他教外孙一样。 老.爷.子意外地帮她想了个好说法,程小宝应势点头,“是呀。” “小丫头,你今个来逛为的就是古墨和白鹿纸吧?”朱老.爷.子的眼里闪着慧黠的光,既然端砚和湖笔没有特别要求,那余下的,正是她所想的。 程小宝大方承认,“不瞒爷爷,正是。” “那敢情好,你要的,我都有,你拿去送给你师傅。小丫头明天有兴趣到我那儿坐坐不?我有雨前的内山瓜片招待你哦。”朱老.爷.子不单有兴致和新结识的这位小朋友多聊聊,还想顺便撮合一下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他可是瞧上眼了! 用雨前的内山瓜片招待她? 那可是绿茶中的极品之一,她的心头爱呀! 自打她在现代.生活,别说啥好吃好喝,穷得差点揭不开锅,更别提喝.茶,她连茶香都没闻过,现代.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差点被.虐哭。 老.爷.子主动请喝.茶,外加认认烤全羊的家门,她傻了才不去呢! 哇哈哈,求之不得,必去! “好呀,爷爷,我去。”程小宝笑眼弯弯,一口应下。 =========================================== 与朱老.爷.子道别后,程小宝为了准备明天的见面,再度转去商厦败了满满两手的衣服,才打道回宿舍放东西。 周末多数本地学.生选择回家,小宝宿舍只有小白一个是省城的,所以,当程小宝提着大包小包回宿舍时,洗完澡的小白正在阳台洗衣服。 开门声引起了小白的注意,她转头从阳台临窗看过去…… “哇,小宝你是把百货公.司扛回来了吗?忒夸张了!”小白迅速冲干净手,随便在衣服上擦两下,往屋内跑。 “以前的不合适了,有必要买新的。”程小宝将手提袋一股脑堆桌子上。 小白兴.奋地围过来翻看袋子和鞋盒,“啊哈,我知道了,你要换形象,姐看看,帮你参谋参谋造型。” 小白学的是服装设计,识货得很,随便翻一个袋子,瞅瞅里面的衣服,立马狂笑不止,“小宝,你爹今天可是大出.血哇!” “我是他女儿嘛,应该的。”这点算啥,九牛一毛而已,他还有出.血的时候,程小宝气定神闲。 逐一打开提袋查看,小白啧啧说:“小宝,你大变样哦,让沈彦君后悔死……” 小白看不见的后背,程小宝不屑地撇撇嘴,沈彦君算哪根葱,她懒得管他后不后悔,引起烤全羊的注意才是她的目标。 “都是美裙裙和美鞋鞋,小宝试一套我看看,否则不放过你。”小白兴致勃勃将选好的裙子和凉鞋塞程小宝手里,推着她往浴.室去。 “我拿回来,就是让你帮我看看搭配的。”程小宝笑着关上浴.室门。 “嘿,那你可算找对人了!”小白也乐,“有我在,包你款款美萌哟!” 哎哟,光顾着和小宝掰扯衣服,还有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还没说呢。 小白瞅着宿舍里某个突兀空出来的地儿,敲敲浴.室门,“小宝。” “嗯?” “你姐不是说让你们俩和解吗,下午逛街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张兰宁突然跑回来把东西都搬走了?她还说以后让我们和半夜抹脖子的神.经病住一块。” “她换宿舍了?”高兴头上,程小宝真没注意宿舍的变化。 “是呀,如假包换!她找了舍管阿姨帮忙,把自己的东西全搬到612宿舍去了。” 程小宝简单交代,“本来想和解的,但她得寸进尺,我实在受不了她,小小威胁了她一下,没想到她那么不经吓,这就搬走了。” “哈哈,威胁得好……” “怎么样?” 程小宝换好裙子,推开门出来,小白乍一见,眼都直了,不知不觉止了笑,呆呆说道:“小宝……” “嗯?” “我要包你。” “……” “做我的专属模特。” 第二十三章 :再遇师尊 第二十三章:再遇师尊 【师父,你逃得过小宝咩,逃得过咩~~~~】 ========================================= 晚稻初熟时节,瓦蓝天空下,艳阳遍染,稻田无垠,金光灿灿迷醉,直往远处几点小山铺去,一派煌煌气象。 田埂起始处,蜿蜒河渠前,大树成荫,独门独户院墙高,各色攀爬蔷薇自白墙乌瓦次第垂下,风过时,门前稻浪滚滚,墙头花枝摇摇,花儿盈盈多.姿,便彷如一幅淳朴清幽的世外写意画动了起来。 程小宝站在视野开阔的小石桥上,来回张望,两景相合,乡野意趣立显,只可惜院墙太高,缺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 不过,一个高大隔绝的院墙和一屋子宝贝藏品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是分明,没在墙头架高压电已经算好的了。 从防盗的角度出发,门前河渠与石桥,也是大有文章。 院子左右侧翼各有一个村落,门前的河渠自然延伸至村落内,像珠线串连起三者,而院子则像珠线中心的那颗珠子,它与其余两颗珠子之间,只有她脚下这座小石桥连通稻田和院子。 小石桥是常见的拱形,仅容一辆小轿车通.过的宽度,要是有人看中院门前镇宅的两座上年岁的大石狮子,可是偷运不了。 按照这思路防盗,估计还得养几条大狗,程小宝不期然想起程家大小黑的可爱样,不觉微微一笑。 正做如此想,门环还未叩动,门内狗叫.声猛地传了出来,门墙边上的液晶屏也立马亮了,屏幕内出现一位年逾五十的保姆老阿姨,她叫人蛮亲切,用的是本地老辈叫法女孩名后缀加“妮”,“是小宝妮吗?” “是呀。” “你稍等,我这就来开门。” ========================================== 门嘎吱开了,系着围裙的老阿姨将程小宝迎进门,“小宝妮怎么这会才来呀,老.爷.子从昨晚上就念叨着你了,让我把茶具给准备好。” 程小宝抿唇笑,“转车花了点时间。” 尽管问起爷爷的宅子,附近的村人都晓得指路,但是从市内转车坐到市郊村,再加上等车的时间,和走到宅子的路程,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嗯嗯,当锻炼身.体了。 老阿姨关上.门,回头笑说:“嗳,我倒忘了这茬,没事,咱管饭,吃完饭再品茶。” 程小宝将手里提的一袋水果递给老阿姨,“阿姨,这是我给爷爷的。” “哎呀,你看看你转个车也不容易,还带什么水果呀,太讲礼了这孩子。”老阿姨接下水果,笑合不拢嘴,她高兴不是为水果,看程小宝的目光愈发柔和亲切,“小宝妮叫我董姨就好了,咱们家小武是我从小带大的,你别看他嘴坏,心地可好着呢,昨天他气你,你可别当回事呀。” “昨天什么事呢,您不提,我都记不起来了。”程小宝装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此举又惹得董姨开怀,她拉着程小宝绕过影壁往里走,“小宝妮真是招人疼,来,跟董姨进去,他们这会在演武厅正练着呢,你也去看看。” ====================================== 绕过影壁,别有洞天。 庭院异常开阔,种植各种花卉草木和果树,以至于主屋和庭院影壁相距大概有五六百米,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搭着硕果累累的葡萄架子,以游龙穿行之态通往主屋,影壁边上搭着个凉棚,被辟成小停车位,停着一辆黑色小车和几架自行车,凉棚边角有一半米高的雕龙石柱,柱上以铁链拴着三只异常神俊的大狗。 大狗见生人,免不了汪汪,被董姨呵斥了两声,便静了声,却没闲着,铁链刮在地上哗哗响,东嗅西嗅摇尾巴。 董姨拍拍程小宝的手,“别怕,咱自家养的老狗了,平时都是拴着养,看家护院叫门的,不咬人。” 许是见程小宝的目光落在车上,董姨又说:“咱们平时出门都坐自行车,那个车是小武表叔的,他们仨都在演武堂练着呢,一会你也能见着他。你下次来,弄辆折叠自行车,下了公车以后,直接踩车过来,乡下景色好空气好,又方便又锻炼身.体。” 说到骑自行车,董姨无意中戳中程小宝的短板。 以她的身手,杀得贼,骑得马,上山降得了猛兽,下海擒得了蛟龙,能带兵打仗,也能行军作战,按现代来说,怎么着也得算个十佳运.动能手吧,可是…… 她偏偏驾驭不了现代交通工具……会晕车…… 倒不是晕吐,而是晕困,坐在车上,一个劲想睡觉,下了车又生龙活虎,自行车更别提了,光是屁屁沾着座就犯晕。 程小宝老实说:“我不会骑自行车。” “不会骑?”董姨惊诧地望着程小宝。 “嗯。” “哦嚯嚯,没事,让小武教你,一个下午就学会了。”董姨计划上了,“今个下午边喝.茶边学车,走的时候,骑我的女式车走,让小武带着你走一回,下次,你骑我的车过来。” “我晕车……”,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最大弱点。 “晕车?嗬嗬,那也没事,让小武搭你回去,天气晴朗,田野上的风光可好着哩。” 程小宝不晓得董姨想到了啥,她竟然从董姨眼里看到了粉红色的星星不断往外冒,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林黛动不动就会这样。 这年头少.女心的大妈真多,难怪韩剧流行…… ============================================ 主屋是两层欧式小洋楼,演武堂在小洋楼后面,是个前方带篮球小操场的中式堂屋,堂屋上挂着一方上.书“演武堂”三个大字的匾额。 程小宝跟着董姨到小操场的时候,朱老.爷.子正立在堂屋内观战,木质地板的场中间,两个身着中式练.功服的高大男子缠斗不休,难分胜负。 朱老.爷.子首先看到程小宝,他笑着朝她招手,“小丫头可来了,我都等你一上午了都。” “爷爷好,”程小宝踏进演武堂,说:“我路上等车,耽搁了。” “老.爷.子,您看这孩子多讲礼,还给您带了水果。”董姨笑眯眯地夸,拎在手里的水果跟着晃了晃。 “路远,这多碍事呐,下次可别带了。”话是这么说,朱老.爷.子抚着胡须,不住点头笑。 闲话的功夫,多听了那么一耳朵,场上有人分了心…… “砰”地一声,杨武宗被结结实实撂在地上,对方单膝磕中他胸口,拳头离他鼻子仅仅一寸的距离,再多得一寸,便要挂彩,好在劲是有,却是收放自如,不伤秋毫。 那人得胜,顺势抬起头来,与程小宝正正打了个照面…… 只见他剑眉入鬓,凤眼生辉,色似棠棣之华,气有银之贵洁,眉间略下一颗小痣甚添风情…… 是师父!!! 程小宝心中一动,喜不自胜,张嘴欲出…… 第二十四章 :表叔 第二十四章:表叔 【小丫头发育地过好了,鼓高高的胸饱满得像快要裂开的石榴】 =============================================================== 感谢三宝妹纸的地雷儿,嘎嘎,嘴儿一个╭(╯3╰)╮ =============================================================== 逆光,看不清来人样貌,但悦耳的女孩声音瞬间勾动了周隽的听觉记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记得很深—— 是她。 昨天主动扑到他怀里来的那个女孩儿。 老爷子说请的人就是她?! 周隽微眯眼,想稍微看得清楚一点,却换来她一声惊呼,“小心!” 提醒正当时,后背有劲风袭来。周隽身子一偏,就势往旁边滚去,避过杨武宗的腿脚反攻偷袭。 场上形式立刻发生转变,杨武宗鲤鱼打挺,重新摆出架势向周隽进攻。 “够了。”朱老爷子叫住杨武宗,“客人来了。” “先打完这场。”死丫头片子害他分心丢场子,他得找回来,杨武宗趟着步子,全神贯注盯住周隽,寻找他的破绽。 他想扳回一城,对手却不给那个机会。 周隽收势,淡淡说道:“明天吧。” 说罢,丢下杨武宗不满的叫嚣,周隽径自朝门口方向走去。 不知是艳阳太艳看不清门边的人,还是她恰好穿了一件与他昨晚梦境重合的同色衣衫,总之,此刻周隽的视线内净是光影缭乱。 昨晚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异梦,跟着梦一起出现的是扑到他怀里的那个小丫头。 梦里一切都似是而非,她容貌倾国倾城,野性张扬,假扮成男子,风采卓然,是她又不是她,而他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和她一样穿着明朝衣装,两个男子偶然相识于花朝佳节,相谈契合,结为兄弟。 再发展下去便记不住了,梦境变得支离破碎,有欢有喜,有爱有恨,犹如一块快碎裂的镜面,想抓也抓不住,倒是她唱过的那首歌魂儿似地缠着他的梦,之前听不懂的歌词梦里全都听明白了…… 我是个痴心人,定要你说句真心话。 我想你是真心的,又不知是真共假。 你若果真心,我就死也无别话。 你真心要真到底,不许你假真心念头差。 若有一毫不真心也,从前的都是假。 那歌儿悠悠,缠到最后一刻惊醒时的场景…… 阴沉沉的天空下,数十艘舰船以齿合状交错,身着官服与民服的双方厮杀激烈,凛冽的海风不时携着海浪拍卷船身。 她依旧是一袭男式青衫,外罩猩红斗篷,手提滴血重剑,立于船首的船舷之上。 船首最前,风急浪大,她似将乘风而去,他几乎能听见风卷起她裙角发出的猎猎的声响,可她依旧稳稳当当站着,仿佛与在陆地没什么两样。 她似笑非笑,目光挑衅,却没把下首的他放在眼里,所谓的挑衅也仅仅是逗着玩而已,仿佛他再大的愤怒,于她而言只是小打小闹,如此,他突突发了魔怔,握剑朝她冲去…… 然后…… 没有了然后,他惊醒,凌晨五点的时候,辗转难眠,不得不提早两个小时起床,来演武堂晨练,以求心宁。 练了一个早上,情绪已然平复,但此时此刻,毫无准备地乍见昨夜梦中人,又令他心情如海浪般翻腾了起来。 可笑,太可笑了,他根本不认识她,胡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周隽暗斥自己胡思乱想,面色却没有一丝波澜,直至站到朱老爷子身边,才看清小丫头的打扮。 不得不老实说…… 昨天是惊艳,今天还是惊艳。 她穿的是青色,不过是水葱样的青,那色儿嫩得像大雨过后的小草芽子,与他梦里的不一样,款式当然也不是梦里出现的明朝衣装,而偏向越南的民服奥黛,上身是类似旗袍的长衫,两侧高开叉至腰部,衣长至膝部,下身是筒状的长裤,突出玲珑曲线的同时,比旗袍更适合行动,微风入堂,吹起飘飘衣袂,一派南国风情,煞是好看。 款式和颜色选得妙,只是小丫头发育地过好了,身段高挑窈窕且不说,鼓高高的胸饱满得像快要裂开的石榴,细细的腰水葱儿一般,仿佛一掐就断,臀还挺翘,脸蛋儿又那么青涩,像未熟的酸果子,反差太大,让人说什么好呢? 从上到下,她穿着保守,没有露任何不该露的地方,可是从另一方面看,又露了,比不露还要露,比脱了衣还叫人燥热,原始的*的热,让人怎么看好呢? 心念刚起,就唤醒了下腹的骚动…… 他的誓言…… 该死的! 周三公子暗咒,抽离落在小丫头身上的视线,转看向朱老爷子,却不知脸色渐渐见阴。 旁人哪知他心理变化,还以为他是因被外人打扰而不悦。 朱老爷子拍拍周公子的肩,笑呵呵为他们介绍,“老三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伶俐丫头,昨天可让咱们小武栽了一跟头。丫头,这是小武他三表叔,小武都叫他三叔,你以后也跟着叫三叔就成了。” 不同辈分的,年纪大些的长者,同龄小辈跟着叫叫还行,如果是仅是在自家辈分高,在外人眼里差不了多少岁数的,一般人谁会跟着叫呀,基本是同辈而论的,除非是外人变成“内人”,跟着另一半叫。 老三奔三的人,和小丫头差个j□j岁,哪到“叔”的年纪,老爷子的小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了董姨,可是看中小宝妮做外孙媳妇了呢。 董姨掩嘴偷笑上了,“小宝妮,叫声三叔吧。” 哇哈哈,老天爷我谢你了,烤全羊有了,师父也跑不了了,今个认门真是认得太好了! 程小宝也是个精乖货色,巴不得呢,她扮乖讨巧,甜甜叫人,“三叔,好。” 这一声“三叔”听在周公子耳朵里,老扎耳了…… 我跟你无亲无故的,谁是你三叔!!! 叫得真特么便宜!!! 周公子没应,一回头,却见杨武宗竟闷不吭声地站在他们身后,一副呆滞的样子,好像没醒神似的,周公子根本不用看就晓得他眼睛落在什么地方,无非是胸和屁股上。 丫不是讨厌女人吗? 什么时候也会看女人了?! 不单是看,周隽还注意到杨武宗脸上透着薄红,那不是因为运动产生的…… 周隽胳膊一伸,推醒杨武宗,“走,去洗澡。” “啊……哦……”,杨武宗如梦初醒,怎一个狼狈了得,“我去洗个澡。” 说完,杨武宗丢下众人,匆匆出了门,从背影看去像居然像落荒而逃。 嘿嘿,不愧是他看中的外孙媳妇儿,对女娃儿有感觉了吧。 朱老爷子大感欣慰地和董姨交换了眼神,眼里均是有戏的暗笑。 “我也去洗了。”周隽冷脸知会一声,说走就走。 “去吧去吧。”朱老爷子和董姨这会都没心思理他,浑不在意地挥挥手,慈眉善目地冲着程小宝笑语,“丫头,去我书房看看?” “不了。”程小宝拒绝。 “怎么呢?” “我想帮董姨打打下手。”程小宝出人意料地说。 偌大个家院,进门没见其他下人,老爷子年纪又在这摆着,可以想见平时这些花呀草呀屋子呀饭菜呀,基本是董姨一个人料理,董姨岁数也不小了,很辛苦的呢,再者,她想通过董姨多多了解一些这个家里的情况,没旁人在是最好了。 程小宝想的,和二老想的不是一码事…… 上门做客,哪有下厨做饭的,嗨,不拿自个当外人啊,哈哈。 朱老爷子与董姨又换了换眼神,董姨说:“那敢情好嘞,小宝妮勤快,我找块围裙帮你系上。” ============================================================= 主屋宽敞,进得屋来,果然没下人,屋里屋外只有董姨一个人打理。 程小宝看看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四周,“董姨,怎么不多请个人帮你?” 董姨翻出一件格子小熊的围裙,帮程小宝系好,“家里习惯就这么些人,多了人反而不自在。” “不算表叔,家里就你们仨,那叔叔阿姨他们呢?”以他们这家业,杨武宗的父母买车应该不成问题,怎么进门那个小凉棚没见呢,按理说,一般周末没事都会在家陪老人吧。 董姨拿出一把菜花,和程小宝一块挑,小小声、神秘地说:“这事当年城里的人都知道,你一去打听准知道,我也没啥好瞒的,与其听别人胡说瞎说,倒不如我说给你听,不过,我和你说,你可别在小武面前提,忌讳着呢。” “董姨,我知道,我不说。”程小宝好奇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董姨话匣子打开,一通絮叨埋怨,程小宝听开头三分钟就知道,又是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当年朱老爷子在大学教书,杨武宗他爹和老教授的女儿在同一个班,他就此和教授的女儿谈上,并结了婚。 穷小子没钱,想发达,怎么办? 他看中老教授家家传的一副古画,鼓动姑娘把画偷了出来,暗地里卖给一个数次出价购此画的小人。 那卑鄙小人不但要画,还要人,杨武宗他爹将老婆灌醉送人。 杨武宗他爹用卖老婆卖画换来的钱做起了事业,而姑娘在生下个孩子后就自杀了,死前留血书诉血泪。 事情没捂住,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朱老太太哭女儿哭得几次晕厥,最后送医院,不到一个月就去了,朱老爷子大学教授不做了,他辞了教职,卖了家里大半的古玩,带着孩子在这乡下盖了房子过活。 程小宝被兽夫行径恶心得不行,“孩子?他还有个弟弟?” 董姨拣好菜叶拿去洗,“是呀,开头两年老爷子不认,小人抱着孩子上门认亲被老爷子赶了出去,后面磨的时间长了,老爷子又念着终究是自家姑娘的骨肉,血浓于水,还是认下了,只是不让杨武宗他爹和那个小人进门。” “他爹后来发达了吗?”程小宝追问那人下场。 董姨忿忿,“这种舍得了老婆卖得了亲爹的人哪能不发呀,他改名换姓,讨了老婆生儿子,就是他那儿子和小武差不多大,你算算俩小子的年纪,再想想姑娘去的那可怜样儿,那不是让人膈得慌嘛,他儿子现在还和你读一个学校呢。” “谁呀?” “说是姓沈,叫什么沈彦君。” “沈彦君?”竟然是他,怪不得那么贱渣,原来渣性在根子上。 “你认识他?”董姨听出点端倪。 “认识,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你还有个姐姐?” “不止有姐姐,还有个弟弟呢。”程小宝把林家发生的事和董姨说了,听得董姨唏嘘不已。 “老话真是倒过来了,以前说啥‘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看呐,是‘男人变坏就有钱’才对。”董姨同情地瞅着程小宝,“可怜的孩子,和你妈过得苦不苦?” 董姨的目光太慈爱了,比林黛更像当妈的,程小宝有点受不住,摇头说道:“不苦,一点不苦,我们母女俩有外公的故交照应着呢,不靠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程小宝的脸蛋儿稚气未脱,她越是说好,那脸面瞧上去越是像故作坚强,引得董姨母性大发,那个目光里透出的慈爱劲儿呀,弄到程小宝招架不住,赶紧转移话题,“画呢?买画的那人还了吗?” “没还,一直挂在他家里。” “是幅什么样的古画,引起这么多事端?”程小宝进而问。 “好像是个叫什么渭的,画荷花的,听说很值钱哩。”董姨不懂这些个东西,说也说不清楚。 “徐渭的《墨荷图》?”程小宝试探性地问。 “大概是吧。”董姨不太肯定地说。 “那表叔是爷爷家这边的亲戚?” “那当然。”董姨换了筐菜来挑,“杨家的亲戚,老爷子是一概不许上门的,全都断了。说起来,咱们家现在这块宅基地,还是你表叔家帮弄好的。” “这样呀……” “三叔,你站在干嘛呀?”冷不丁,门外传来杨武宗疑惑的声音,董姨和程小宝应声抬头,只见周隽倚在门边,一副不动声色的冷淡自持模样,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些什么,可把里面的人吓了个头毛倒竖。 不带这样吓人的! 董姨捂着胸口,“老三你个死娃滴,吓死人呐!” 程小宝也吓一大跳,主要是她有看见师尊先矮三分的狗腿毛病。 “师……”,程小宝本想叫师父,猛地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三叔,你怎么来了?” 杨武宗的脑袋从周隽背后探出,“咦,你们都在啊。” “我倒水喝。”周隽对被吓炸毛的人无动于衷,他淡定自若地进到厨房倒水,倒像是她们反应过度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杨武宗神经大条点,没感觉到三人形成的怪异气氛,他兀自说道:“程小宝出来。” “干嘛?” “叫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杨武宗不会和女孩子相处,像和男孩子说话似的直来直去。 亏得程小宝惦记着吃他练功,否则谁稀得理他。 程小宝大眼眨巴眨巴,瞅着董姨,董姨笑着解开她的围裙,“去吧,菜都选好了,一会儿就能叫你们,去玩吧。” 在烤全羊的召唤下,程小宝利索地跟出去了。 程小宝前脚离了厨房,一转眼,周隽也不见了。 =============================================================== 程小宝脚跟脚地跟着杨武宗七拐八转到了院子当中,一处石桌前,只见石凳上放着一提开水壶,桌上摆着紫砂壶、小杯子、茶罐各是六样,再看杨武宗,他双手抱胸,面有得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程小宝脑筋都不用动,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好呀,你是和我斗茶来了! 来就来,怕你怎么滴! 不降住你,我还不信了! “你想怎么赌?”程小宝快人快语。 程小宝意外地上道,杨武宗不觉挑了挑眉,“你倒是上道。” “那是,快吃饭了,想赌什么你就快点。” “这里有六种茶叶,你不但要评个好坏,还要分辨出各是哪种茶。” “没问题,你要赌什么?” 她问他赌什么,他一脸恶作剧的坏样,“如果你输了,吃饭之前,灌六壶茶;如果你赢了……” “我赢的话,内容由我定,要你做一件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程小宝不说具体是什么事,只用挑衅的眼神看他就足够了。 杨武宗自信满满,“没问题。” 第二十五章 :绿云罩顶的愤怒 第二十五章:绿云罩顶的愤怒 【绿云罩顶的愤怒】 =================================================== 品评茶叶讲究的是干看外形,湿看内质。 看外形呢,就是看茶叶的形状和色泽,而这两样与新鲜采摘时茶叶的形质和制茶的技术有很紧密的关系,外形的某些特征,可以推断品质的优劣,以嫩度、条索、色泽、净度,以及干香为主;看内质则是泡起茶汤后,闻香味,察看汤色,品尝茶味,观看叶底。 在普遍品评规律之上,每一种茶又有自己不同的特质和评判标准,所以,品茶是项很见功夫的雅活,等闲人做不了。 杨武宗有意刁难,就是想欺负欺负程小宝,不能死丫头每次都那么淡定吧,看她吃瘪为难,不啻是他心里一大乐事。 程小宝随意拈起一小撮茶叶放在手心里检视,看了一会,又侧眼扫了扫其余几堆茶叶,再抬眼瞄瞄杨武宗得意洋洋的小样,程小宝手一翻,掌心里的茶叶悉数落回原处,她轻撇嘴说道:“不赌了。” 说罢,她扬着头离开。 程小宝此举大出杨武宗意料,他脚一挪,拦住她去路,“干嘛不赌?说好了的。哦,我知道了,你分辨不出好坏,所以不敢了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以身高优势逼视程小宝,“哼哼,不赌可以,把水喝了再走。” 他高是高,可她也不矮,怕他个球! 程小宝腰杆挺得老直,“每一种茶叶你都把好茶和坏茶混一块,你那是诈赌,鬼才喝呢!我不喝,你让开。” “不让!你自己说了要赌的,出尔反尔可不成,喝了水再走。”杨武宗胡搅蛮缠。 “不喝。”好好的茶叶被弄得那么恶心,她即便脑子进水了,也不会去喝。 “那我不让。” “你让不让?” “不让。”杨武宗态度强硬,程小宝往左,他跟着往左;程小宝往右,他也跟着往右,反正不论程小宝怎么走,他就独独横在那儿,挡死她的去路。 某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程小宝动怒,杏眼圆睁,“真不让?” 怒意使她的眼神特别明亮,比她眼神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胸,从他居高临下的视角望下去,那对胸器特别的招人,藏在水葱样的衣裳里撑得那么高,不知道掐一把会有多嫩。 以前他常说寝室里看j□j的那帮哥们无聊,今天看来,还是蛮有聊的,她的身体对他有吸引力,他不讨厌和她挨近,厌女症症状消失…… 那么近,她的胸快顶着他了,顶着了…… 杨武宗有些眩晕。呼吸不自觉粗沉,“就不让你……唔……” 下一刻,他说不上话了,嘴被牢牢堵住,她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 眩晕,除了眩晕,还是眩晕,比那天滚楼梯的初吻更多了一份感觉,那天的叫强吻,今天的怎么算,还算是强吻么,她怎么老是喜欢强吻他? 杨武宗被“强”得晕陶陶,程小宝则“吸”得不亦乐乎。 这就是不让路的下场,哦哈哈哈哈,吸一吸,全身舒爽;吸两吸,腾云驾雾;吸三吸…… “哐啷砰啷”,身后陡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震醒了这对耽溺的男女。 程小宝迷迷蒙蒙分了神,眼波发飘地斜向那边儿,只见师父站在一地碎玻璃碎瓦盆中,铁青着脸,怒目而视,那神情仿佛他俩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要替天行道收拾他们。 程小宝心下一惊,忙不迭与杨武宗分开,而且十分没用地往杨武宗身后躲,心虚得好像做了错事被师父抓个正着,没脸见他。 唉唉,她的确没脸见师父,《莲花心经》正是师父不齿的邪门歪道,如果被师父晓得她练这些,怕是要再逐她一次了。 程小宝两颊似火烧,愈发心虚得厉害。 周隽的确是想收拾他们俩,但不是程小宝所想的那样。 不知是昨夜梦境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明明他与她根本算不上认识,但他偏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似上辈子就认识了,不但认识,关系还非比寻常地亲密,夫妻一般。 他撞见俩人接吻,好比老公撞见老婆偷人,绿云罩顶的愤怒直烧到头发根去,因此,他摔了手里的杯子,踢翻了脚边的花盆,弄出点动静,让他俩知羞耻,快点分开。 即便分开,也不省心…… 她很羞涩吗? 干嘛不堂堂正正站出来,非躲人背后去?! 此时此刻,所谓的“守誓”早被周隽扔脑后去了,感性完全占据上风,他暗恼程小宝的躲藏,俊脸更是阴沉几分,“快开饭了,怎么还在这里瞎玩?” 那个“玩”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多么的磨牙。 两次接吻都被人免费观赏,而且程小宝还老往他身后躲,搞得他也不好意思起来,杨武宗不自在地干咳,“没什么,我和她斗茶玩,她输了……咳……程小宝,吃饭去。” “哦……”,程小宝没有反驳输赢的话题,她巴不得快点开溜,逃离师父灼灼逼人的视线。 谁知,在程小宝经过身边时,周隽把人拦下,“小武,你去帮董姨端菜,我和小宝收拾这里的东西。” “好啊。”杨武宗逃也似的跑开,把一堆烂摊子远远甩在身后。 四下无旁人,周隽便没了顾忌,“程小宝。” “在。”程小宝弱弱地应声,师父气势真是太强,她差点要答“弟子在”了。 “坐下。” 看师父的样子,八成是要训她…… “是。”程小宝无异议,乖乖坐石凳上,聆听师父“教诲”。 仿佛面对的是威仪自持的长者,她出乎意料地乖觉顺从,不禁令他提了提眉。 “你那天……”,他本想问“你那天和现在把我当成了谁”,但想想作罢,让她错觉下去,他正好可以拿来当做砝码,于是,他改口说道:“你接近小武有什么目的?” 第二十六章 :满肚子黑水之周黑鸭 第二十六章:满肚子黑水之周黑鸭 【搂住壮士小蛮腰,抱紧师父大.粗腿】 =================================================== 她接近杨武宗当然有目的——第一,贡献肉.身供她练.功;第二,贡献肉.身供她练.功;第三,还是贡献肉.身供她练.功。 她要是说出这个理由,怕是会被师父直接拍飞吧…… 程小宝哪敢吐真言,她一口否认,“没有目的。” “呵呵,没有目的?” 师父笑得好瘆人…… 程小宝心里发毛,可照旧梗着脖子,硬气无比,“单纯喜欢他不行呀?小武很帅的,你非要说目的的话,这就是目的,我喜欢他!” 她没羞没臊,口口声声说“喜欢”,而且,她额发下若隐若现的疤也特别扎眼,周隽俊脸冷中见寒,他寒气逼人地说:“我刚才给你姐姐打了个电.话,她把你和沈彦君的事情都说了,怎么,追不到沈彦君就来追小武,亦或是沈彦君派你来缠着小武,祸.害他来着?说你别有用心接近小武,是冤枉了你?” 周隽提谁不好,提程元雅,那感觉好比自家的爹妈偏听偏信别人家的孩子,可把程小宝气着了,“程元雅把我们母女恨得什么似的,她的话能信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错了,你姐姐没有说你一句坏话,倒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电.话里程元雅没有说她半点不是,而是担心她痴心沈彦君得不到回报,并且把她追沈彦君曾经做过的荒唐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连同头上疤的来由也交代清楚,竟然是她追沈彦君无果后撞的。 挂断电.话,周隽老大不舒服,于是他端着杯水,在院子里假装散步,走到花墙这边,恰好撞见二人接.吻,心中不适几欲发作。 生了闷气,总得找个地出气,他信手便拈了事由质问程小宝。 人心隔肚皮,周隽的心思,程小宝怎会知道,她只瞧得他一副被洗.脑的样子,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说她最最讨厌阴险贱.人了,任凭你浑身长嘴也辩不清楚,反而坐实贱.人的说法。 “你说,接近小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周隽逼问。 程小宝烦了,小性儿也起了,她顶他一句,“说了是喜欢杨武宗,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说完,程小宝不给他质问的机会,转身往花墙架子另一个出口走。 她那么使性子,周隽闷气突然全消,连她气咻咻的背影,也莫名觉得十分可爱。 心中荡似小船浮水,周隽一时鬼迷心窍,脱口说出昨晚梦境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名儿,那浓情蜜.意、耳鬓厮.磨时的名儿,他拣了梦中的口气,温言款语唤她,“芙儿,你走什么?”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芙儿,令她如遭雷击一般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细看之下,她神情已是痴了,无关男女情爱,而是拳拳孺慕之情,她巴巴地叫他,“师……师父……” 一声师父,他绮念顿消。 师父,又是师父,第一次见面扑到怀里,她也是叫他师父,难道他长得真的很像她师父? 是了,必然是像,否则她无缘无故怎会扑到他怀里唱歌…… 他做梦梦见那首歌儿…… 说不定他与她冥冥中真有什么神秘的关联呢,前世今生不是没可能的事。 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周隽淡淡应道:“芙儿。” “转了一世,换了容貌,师父还记得芙儿?”她顿时悲喜交加,莫非师父也像她这般重生了? 既然她能重生,为什么师父不能? 是的,师父一定是重生了! 就知道师父心软,不会弃她不顾,即便怒她、恨她、厌她、逐她,终究对她不忍心。 她那小样儿,很难不让人产生捉弄的快.感呐,周隽很稳,他表情未变,“你唱的那支歌,我昨晚做梦梦见了,开头是不是‘我是个痴心人,定要你说句真心话’?” 的确是梦见了这首歌,但肯定不是什么师徒,说不定是前世的大仇人呢,至于她怎么想,与他有关么有关么有关么?呵呵。 想到仇人这一层,他奇异地孽生出许多报复性的快.感。 他清晰说出歌词可不得了,小丫头眼泪立马崩了,三两步跑到周隽跟前,“扑通”跪地上,仰脸望他,犹如见神人君父,一头磕在地上,悔恨与愧疚交织的泪语几不成声,“罪徒唐芙儿拜见恩.师。” 磕头磕头,便是头磕在地上,要发出声响才算礼成。 她一头磕下去,扎扎实实一记闷声,不打折扣,待要再拜,却被一只挡在额头上的手稳稳拦下。 周隽没料到她当真磕,赶紧拦下,“得了,磕一个差不多了。” “师父是愿意原谅弟.子了?”她倏地抬了头,巴巴瞅着他,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她这小样,一看就是师门罪人…… 原谅…… 哪那么容易! 梅超风想重返师门,还屡次被黄蓉当枪使呢,更何况依据梦境,他和她上辈子十有八.九结下大仇,否则她跪在他脚下,怎会让他心中如此快.意? 还有什么比仇人跪在脚下求原谅更爽的事吗,尽管她将他错认。 不如将错就错…… 周隽本就生得清贵华美,威仪自持,这会儿居高临下俯视跪在地上的程小宝,威严与威.迫更是并重,程小宝不自觉屏住呼吸,只盼他说出“原谅”二字。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期盼的话语,而是等来他无言的离去。 程小宝心中一慌,猛扑上去抱住师父大.腿,哭道:“弟.子罪无可恕了么,师父?” 程小宝注意不到的上方,某人隐隐绽了笑颜,极为受用,说出口的话却无比正经,“你犯的是罪,不是错,犯错可改,犯罪只能赎,你觉得赎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 程小宝想也不想地指天发誓,“罪徒愿用一生赎罪,追随.师尊左右,为师命是从,再无违拗,如有违誓,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既然这样,那以后看你表现吧。”周隽抛出个“留下察看”的决定,程小宝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谢师父。 周隽看看差不多,便说:“起来吧。” “是,师父。”程小宝欢欢喜喜站起身。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接近小武。”周隽不信她真喜欢上了杨武宗,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快转移目标,其中必有隐情。 虽说先头发过誓,但该瞒的还是得瞒,与誓言不冲.突嘛。 程小宝半真半假地说:“我追他是为了出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师父确定要听?” “你长话短说。” “那我说了,师父会信我吗?”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说吧。” “那……我就从我原来不是现在这个我说起吧……” 程小宝隐去《莲花.心经》一事,将自己怎么从古代来到现代,以及原主身上发生的事告诉给师父知晓,末了,她着重说道:“师父,你千万不能信程元雅说的话,她害死了人呢。” 静静听完她说的话,周隽面色无波,实则心中已是翻天覆地。 按她说的,再结合他梦中最后一个场景,他岂不是她嘴里那个杀千刀的瘟神总兵张固安,而她则是野史上赫赫有名的白莲教教.主? 他能舍身同死,看来的确是仇人不假。 周隽心弦拨动,连带看程小宝的目光也变得不同了,寒芒乍现…… 第二十七章 :媚.术升级 第二十七章:媚.术升级 【顶在墙上,弄死她】 ===================================== 习武之人第六感特别灵敏,周隽再善于隐蔽,细微的情绪变化还是逃不过程小宝的感知范围。 “师父,怎么啦?”程小宝略微不安的问。 “我在想那个张固安为什么要和你同死?”修.长的美手“慈爱”地轻.抚程小宝的后脑勺,嗯哼,小脖子很嫩,扭一扭,就能让她回炉再造。 师父又摸她的头了…… 以前她总觉不耐,挣脱开去,如今想来竟是弥足珍贵…… “师父。” 程小宝两行热泪立时滚下,像幼时那般,投入师父的怀抱,紧紧抱住师父的腰,孩子气十足地说道:“师父再也不要逐芙儿,芙儿会乖乖听师父的话。” 嘶,好软……好香…… 关键是香,她身上有股特别的体.香,甜靡靡,惑人心智,仿佛是催.情促欲的圣药,饶是石.人也要丢盔弃甲。 闻着她的体.香,他从头酥.到脚,只有一个部位硬.挺抬头。 那香氛令他又热又硬,理智失守,热血翻涌,冲动的凶兽暴躁地在他体.内喘着粗气、刨着蹄子,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毫无预兆地粗.暴…… 两手分工合作,一手紧紧摁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挟住她的腰身,他低头俯下,一口衔.住近在咫尺的小.嘴,裹在嘴里,吃掉她的惊呼。 怀里的小娇儿,真真让人疯狂,那樱桃小红嘴甜丝丝,仿佛是蜜糖做的;那纤丽腰身软.软没骨头,仿佛是棉花填的;那滑溜溜的肌肤,仿佛是新生婴孩的幼.嫩皮肤,更疯狂的是所有一切加诸后软到极致的销.魂触感,令人错觉可以为.所.欲.为,活生生勾起人心底最阴暗最凶猛的狂野欲.望。 他不是个粗人,他想好好对她的,可他做不到,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邪念—— 顶在墙上,弄死她。 一念生,便是深渊也不惧。 院子边角这处仿迷宫的花墙是夏日纳凉的地方,为了足够荫凉,搭起的花架将近两米多高,即便站在二楼眺望,因为花墙遮挡的关系,也根本看不见花墙下方的动静,正好成全他肆虐的欲兽。 他钳着她狠狠吻,一路往后推,再转个弯,进了死角,将她一把顶在墙上,凶兽隔着衣.裤陷入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切发生得很快,但并不是快到程小宝不能反应的地步,而是她被吓懵了。 除了烤全羊,师父居然也拥有与她契合的“气”,甚至比烤全羊的“气”更精更纯,大约是因他年长,且童子身练.功时间长久的缘故。 如果说小武的“气”是烤全羊,那么师父的“气”则是地里深埋多年的好酒,绵醇馥郁,浓烈甘美,程小宝尚未吸食,已被他精纯猛烈的“气”弄得有点上头,两腮酡.红,像被酒气熏醉了似的。 即便如此,美酒当前,程小宝也不敢轻举妄动去吸.吮,因为她双颊酡.红不仅仅是被“气”熏的,更多是师父的侵犯令她动.情生欲,体.内陌生的滚滚.热浪使她无法自持。 动.情生欲是《莲花.心经》修行大忌,轻者毁根基,重者堕魔道,现下吸食师父的“气”,无异于自寻死路,她等于是掉入米缸的老鼠,被能看不能吃的痛苦凶.残折磨。 说起来这窘境完全是程小宝自找的。 第二次吸食药人,媚.术会相应进阶,身.体出现特别体.香,催人情.欲,往后随着媚.术的提高,修.习者可以通.过操控体.香,进而操控男人。 程小宝的媚.术处于初级阶段,体.香不在她可控的范围之内,周隽突然失控变禽.兽于是也在情理之中。 她又犯了昨天的错误,在师父面前,总忘记自己已然成.人,心理年龄一直停留在与师父生离死别那时,吸食烤全羊之后,把自己当做小孩去抱个成年男人能不出事么,何况还是这样的体质。 动.情之后,“香气”尤甚,“酒气”更浓,两气相互作用,小徒儿被“酒气”熏得晕头晕脑,师父则被“香气”侵扰得更形粗狂。 师父衔着小.嘴儿,堵住其中溢出的声音,将小徒儿死死摁墙上,未及解.衣,单撩.起一条修.长.腿.儿,挺.腰耸.动。 小徒儿修.习秘术,体质敏.感自是非比常人,那师父隔着衣.裤动得两下,再出手一探,裤子那儿竟湿湿沁出痕迹,隔着两层,还能透了出来,里面岂不是湿.透? 湿白的痕,绯红的面,没骨头的人,仿佛醉酒任干,欲兽凶猛,师父喉.咙里不由发出低低的笑声,闹得小徒儿愈发娇羞无力。 水.多湿气重,凶兽嗅到湿水愈发膨.胀,耐不得做困兽之斗,唰地一声,它横空而出,咆哮狰狞,只待大展雄风。 密宗喻意女.阴为莲花,男.根为金刚杵,师父那男.根一亮相,果真与金刚杵无异,这会儿要真放金刚杵进去,她的阴莲怕不是要被它捣坏? 况且,动.情生欲白白浪费元红初精,只能在破.瓜疼痛当口少量吸食利.用,过后若是被师父弄泄.了身,恐怕会破了她的功.法,被引入媚.术邪途,正经的《莲花.心经》是无论如何修不成了。 程小宝晕陶陶的脑子里霎时出现金刚杵捣阴莲,以及以后改修媚.术的恐怖景象,被吓得猛然一个激灵,便立马从三迷五道的欲情中清.醒过来。 师父是药人不假,只不过这味药对她来说太过生猛,毒性太大,远不如烤全羊来得安全无忧,不可贪,不可贪也…… “不要……”,程小宝按住扯她裤头的手腕。 情.欲中的声音,听在师父耳朵里如同猫叫.春,搭在手腕上的那只嫩手柔若无骨,哪里是“不要”呢,倒引得他气血两旺,欲兽恨不能立时攻了进去,捣他个底朝天。 另一只手奸猾似蛇往里钻,覆着薄茧的手指刮搔…… 痒刺刺的…… “呀……” 程小宝没防着这招,被作弄个正着,瑟瑟一抖,嗒嗒乱.淌。 师父挑眉闷笑,举手让她看清楚,“湿.了我的手,还嘴犟,嗯?” 五根修.长的手指反射着清亮的微光,再一细看,上面全是…… 那清贵华美的人调起情来,真个要人命…… “好没羞,拿开,别在我眼前乱晃。”本就被师父的“气”熏得面红,这会子更像被火烧了一般,程小宝羞转了脸去,失了尊卑大小拍开师父的手。 她这样有性子,他更是来劲。 “到底是谁没羞,那么……湿……” 师父的声音危险又性.感,尤其是最后一个字落音时,金刚杵跟进重捣了一下,尽管有衣物隔着,程小宝还是颤得腿都软.了。 “啊……” 低低一声娇.呼,换来他无情粗犷的攻掠,眼见失守在即,冷不丁…… “咦,程小宝三叔,你们在哪,快出来吧,吃饭了。” 一墙之隔,是杨武宗的声音,听脚步,他在找.人。 从天堂到地狱,从荒唐发烧的情.欲中彻底清.醒,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惊悚分开,各自整理。 幸好两人的衣服下摆都不短,套好裤子,放下衣摆,一挡遮百羞。 “你后背全脏了。”周隽指点她看。 程小宝回头一看,果然,青苔泥点子和黑印子沾在背上,而青苔遍布的墙上则突兀地空出一块地儿,不消说也晓得是怎么回事了,是刚才摁墙上弄脏的。 “怎么办?” “打我。”他低声要求。 “啊?”程小宝没听懂。 “快点。” 脚步声逼近,程小宝遵从师言,起手一巴掌扇周隽脸上,“啪——”。 “怎么回事?”巴掌动静惊动杨武宗,他循声快速闪入。 一踏入死角,眼前场面却是令他一愣,程小宝和三叔好像恶战过一场似的,发乱.了,衣服脏皱了,三叔脸上还有个红红的巴掌印,更奇怪的是这里还有股怪怪的香味,闻着犯晕。 忘了先前要干嘛,猎犬似地,杨武宗晕迷迷地吸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香……” 他追着香味嗅,快接近程小宝时,被人一把截住。 周隽将杨武宗扯到出口边。 一远离“香源”,杨武宗立刻精神一振,恢复常态,不过,他依旧是迷糊的,他看看程小宝,又看看周隽,“三叔,你们……” “小武,你知不知道,她是沈彦君的女朋友?”周隽先声夺人,不经意往左侧站,巧妙挡住他看程小宝的视线。 “知道啊,全校闻名的好不好,我们男生宿舍一致投票评选她为二十四孝女友。”杨武宗脱离“香气”不久,脑筋不大转得过弯,他嘿嘿傻乐呵,正常情况下不会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他们说要得一个程小宝,一定好好做人,重获新生。” 听完,不止周隽黑脸,连程小宝也黑了脸。 二十四孝女友? 我去,傻x透了好吗! “诶,对了,你们刚才干嘛,程小宝你干嘛打我三叔?” 鼻端仿佛还残着香气,杨武宗蠢.蠢.欲.动想去程小宝哪儿,周隽牢牢抓.住他,“我刚才给她姐姐打了个电.话,她说程小宝是沈彦君的女朋友,我担心沈彦君又折腾什么幺蛾子,故意接近你,所以审了她。” “所以她气得抽.了你一耳光?”杨武宗没注意自己的用词其实偏向程小宝。 周隽注意到了,他微皱眉,嗯了一声。 “程小宝,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吗?”杨武宗挣脱周隽,傻愣愣地寻香来。 蛊惑烤全羊的好机会,程小宝怎会放过。 程小宝轻.撩鬓边发,眸光流转,情态绰约,轻启贝齿展笑颜,“怎么可能,我和他分手了呀……” 话没说完,烤全羊被师父提溜一旁,丢给她的是冷凝的警告目光。 死丫头片子。当着他的面,勾引其他男人,活腻烦了么! 程小宝被师父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噤声不语。 周隽扯走杨武宗,“走,进屋吃饭去。” 程小宝没有跟上二人步子,她有.意落后,一面整理头发,一面拍干净衣服,以免狼狈失礼出现在长者面前。 谁知,就这么落后几分钟的时间,待她进到屋内,气氛已是大不同…… ============================ 感谢团子妹的地雷儿,啵个唧唧╭(╯3╰)╮~~~~~~~ 关于np,再明确说一下,由于设定的关系,是处.女对处.男采补,所以不会出现np,只能是双处的1v1~~还有,师父也是药人,只不过这味药药性很烈,还带几分毒性,采他得慎重,对咱小宝来说,就像吃河豚肉似的,河豚虽美,有毒啊~~补充一点,小今是女主亲妈,想看小今虐女主的妹纸注定会失望哒~~~嗯嗯,就酱紫~~~ 第二十八章 :三叔去哪儿 第二十八章:三叔去哪儿 【小宝语录:三叔,咱做人是有底线的】 ========================================= 程小宝整理好进屋时,菜摆了一桌子,但屋里气氛不是很对,二老看她的眼神微妙不同,她下意识看向师父,但师父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悠哉哉坐在那儿给朱老.爷.子倒酒。 董姨没朱老.爷.子稳当,她憋不住,问:“小宝妮,你原先和沈彦君处对象了?” “噗——”,程小宝没来得及答,一旁喝水的杨武宗先喷后呛,咳个不停。 董姨赶紧帮忙拍背,心疼地说:“怎么就呛了涅?这傻娃。” 杨武宗边咳边笑,“……咳……咳咳……那叫男……咳……女朋友……”。 “笑啥笑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是个乡下人。”董姨被笑得老脸泛红,“处对象和谈朋友那不都一回事,他三叔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他三叔的周公子亦是忍俊不禁,为保持形象,他以手做拳,掩着唇轻咳一声,“嗯,那倒是的。” “小宝妮,他三叔说你和沈彦君在处对象,他问了你一句话,你就打了他一巴掌?”董姨无意中把“他三叔”给妥妥卖了,她不太相信这讨人喜欢的小姑娘打人,可他三叔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不是盖的呀,“你说你这小姑娘家家的,问句话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我说。” 程小宝愣了三秒,终于反应过来。 擦,擦擦,我擦擦擦,他叫她扇巴掌,居然是设局!!! 师父害她差点破功不算,合着还要设局阴她,搅和她吃不成烤全羊,修不成《莲花.心经》,废她的修为!!! 她欠了师父是不假,此生做牛做马还他的债也不假,但做人要有底线是吧,她程小宝的底线就是《莲花.心经》,触犯此底线者,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不认的!!! 程小宝走过去,主动挽住董姨的手,亲闺女似的,然后撩.开额发掩盖下的疤,眼泪当场就下来了,说:“姨,你看见我这疤了没?” “看见涅。”咝,好大一块疤,董姨看着肉疼,“好闺女,这是怎么弄的?” “我那个姐姐背着我,和沈彦君谈恋爱,两人在床.上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一时气不过撞了墙,被送去医院急救。姐姐她为了脱困,摔了爸爸准备送人的紫砂壶,反.诬陷我,说我为了逃避责任自.杀。我姐姐很会做人,出了事,没有人相信我,今天,我是第一次说出这块疤的来历,姨、爷爷,你们信不信我?” 尽管流着泪,程小宝的叙述却很淡然,是那种看透生死、宠辱不惊的淡然,那么脆弱,又那么坚强,比声泪俱下的述说更令人动容,激起人的同情心和保护欲,何况是朴实心软、与沈家有仇怨的二老。 不单是二老,连杨武宗也立刻信了她,拳头捏得咯咯响,恨恨捶着桌子,“可恶,阴险小人!” 董姨触了心事,抱住程小宝,一个劲抹老泪,“他爹造孽,这做儿子的也造孽,不.得.好.死,杀千刀的沈家,我可怜的小宝妮。” 朱老.爷.子把先后事由串了起来,“所以,你爸才又买一个紫砂壶?” 程小宝一袖子撸掉眼泪,“是的,爷爷。” “好丫头,可委屈你了。”朱老.爷.子老眼沁泪,此时方才明了为什么程小宝嘴里的师傅不帮重塑壶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罢了。 饭厅内,老的老小的小被程小宝打动得一塌糊涂,除了冷眼旁观的周隽。 同样的事,周隽在院子花墙那儿已经听过一遍,但是程小宝这番作态表述,给人感觉又不同,如果他不知底细,大约也会…… 小妮子说她是什么白莲教的教.主,他之前姑妄听之,现下看来她的确是有些本事,会忽悠。 擦掉眼泪,程小宝继续说道:“三叔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接近小武有什么居心,您说我能有什么居心,难道小武不值得人喜欢么?” 她没提一句扇耳光的事,但旁人听来打人的缘由都交代清楚了,肯定是他三叔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惹恼了小姑娘,找打呗。 现在的小年青真胆大,动不动把“喜欢”挂口头上,董姨那老脸红的,不过转念一想,小丫头爽利呀,心里不藏事,这个好。 董姨破涕为笑,亲.昵大拍一记程小宝,“是,咱小武就是值得人喜欢,他三叔是该揍,揍得对!” 朱老.爷.子笑呵呵,指着周隽说:“你三叔下次要是又犯浑,你还揍他。” 杨武宗的薄脸皮早红透了,昂着头往旁边看,人却是没吭声,不像正常反应,看进董姨和老.爷.子眼里又是一乐。 “没的事,今天是一时冲动,说起来是我不对,三叔也是太关心小武了……” 程小宝待要再说几句讨乖耍滑的话,不经意瞟到师父微微眯眼轻笑的俊脸,心底倏地升起一股幽幽恶寒,视线不敢停留,她立马别开眼去,后面想说的话,全部以乖.巧点头代替,自然又大讨二老欢心。 解.开误会,董姨招呼大家吃饭,席间程小宝妙语连珠,气氛很是愉快,只有一个人例外…… 死丫头表现扎眼,某人食不知味呐…… ============================== 吃吃饭,品品茶,时间一溜烟过去,直到下午四五点,程小宝见时间不早,市郊村到市内车程将近两个小时,算算返程时间也该告辞,于是主动求去。 朱老.爷.子本想留晚饭,但女孩儿晚回家终归不好,不得不放人。 临走时,除了文房四宝,朱老.爷.子另送程小宝一个核桃手串说是见面礼。 核桃是古玩行中一个小小的收藏品种,古称“掌珠”,或“手揉核桃”,今人行内称“文玩核桃”。 玩核桃这事源远流长,起于汉隋,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旧时有老话“文人玩核桃,武人转铁球,富人揣葫芦,闲人去遛狗”之说。 老.爷.子送的这副核桃手串,与常见的大个文玩核桃形状不同,它小.巧.玲.珑,以品质上好的蜜蜡珠做间隔,适合做女孩子的手饰,更难得是每个核桃的纹路大致相当,核桃整体呈透亮玛瑙色,没有多年功夫的把.玩养护,形成不了如此漂亮的包浆。 核桃手串也许在有些藏家看来上不得眼,但手玩的把件要的是用心养护,这串核桃老人定是养了多年,才有如此漂亮的包浆,送她这个不仅得体,还很有心,程小宝一眼就喜欢,道谢后欣然收下,戴在手上。 程小宝大大方方带手串,董姨见了,喜得和下了聘礼似的,一面叫小武开他三叔的车送小宝妮回家,一面把程小宝拉到边上说悄悄话,“这是我家姑娘的旧物,老.爷.子一直当个念想留着,这东西靠养,小宝妮拿到手可得好好养着呐。” 程小宝练的功夫需要经常揉.转核桃,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和把控度,老.爷.子送的物件无意中正正合适,养护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她一口应下,“姨,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养着。” 手串对董姨而言,意义大于手串本身,有程小宝的话在,董姨更加高兴,跑进厨房,提来一大袋自家地产的有机鲜蔬菜,非让程小宝带回家和她妈吃,程小宝却不过,只好收下。 ===================================== 再三谢过董姨和老.爷.子,程小宝上了车。 程小宝刚坐下,才发现旁边开车的人是周隽,而杨武宗则坐在后座玩手.机。 “呃,三叔你怎么也在?”程小宝头皮发.麻,下意识想逃后座去。 晚了,她手还没碰到车门,发动的车子突然起步,往洞.开的大门外驶去,程小宝不适应起步速度,立马瘫位置上了。 “我的车,我自己开。”周隽淡淡说道。 杨武宗闻言扔了手.机,凑到前座来,口气略馋,“三叔,你不是答应借车给我玩几天吗,这会让我开行不行,程小宝坐后座,你从旁指导。” 驾照在手好几年,也不是没钱买车,无奈他赚的钱全交给董姨管,董姨总是说他年纪小,不让买车,每次只能等三叔在锦城办公的时间,借他的车解解馋。 今天好不容易董姨让他开车送人回家,谁知,三叔横插一杠子,真是太扫兴了。 “我双手赞同。”程小宝晕三倒四,呜呜,她不要坐师父旁边,师父开车好可怕。 “程小宝也同意了,三叔停车诶。”杨武宗跃跃欲试。 “想开车?”周隽扫一眼后视镜。 杨武宗兴.奋点头,“是啊。” “帮我买包烟。”周隽说。 杨武宗没听懂,“什么?” 车子快速驶入村子,在一家路边小卖部门前停下。 “下去,给我买包好烟,车子让你开。”周隽意态慵懒,仿佛烟瘾来了。 嘿嘿,拿烟孝敬三叔,这个可以有。 “等着哈。”杨武宗麻利下车,健步如飞。 正要迈进小卖部门槛,忽然,背后传来不寻常的动静,杨武宗回头一看,车子居然起步。 杨武宗赶紧撒腿追,边追,两手边大挥,“喂,等我啊,等等我,三叔你去哪?等我啊,三叔,三叔,三叔……” 他跑得不慢,可惜,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 迎着乡间小路的夕阳,阿斯顿马丁嚣张得一骑绝尘,那声声的“三叔”被淹没在一屁.股的黄土飞扬之中…… 越跑越快,是一丁点都追不上了…… 第二十九章 :车上开震动 第二十九章:车上开震动 【小船儿荡呀嘛荡悠悠~~~~】 ================================== 感谢【14385947】数字妹给人家连投俩地雷儿,啵个╭(╯3╰)╮~~~ =================================== 麂皮绒座椅的舒适度的确是公车比不了的,阿斯顿马丁飞驰的平稳性也是公车比不了的,但瞅瞅车窗两边极速后退的景物,程小宝倒更宁愿自己坐在慢悠悠的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瞌睡。 不是没求他开慢点,他置若罔闻,简直是横了心整她,于是她干脆两眼一闭,瘫死过去算了,省得遭罪。 不知驶了多久,车子突然减速,最后停下。 程小宝六感灵敏着呢,尽管闭眼死瘫,但依旧觉察到不对劲的情况,先不说地点如何,光是师父忽沉忽轻的气息就够她提心吊胆,更何况她还觉着师父的目光老落在她胸上…… 今中午那会儿越了师徒界限是她的错,师父是河豚鱼,肉美带毒,程小宝自觉无福消受,死活不敢开眼,依旧闭了眼装死。 她有.意装死,可有人不让。 “到了,睁眼。”他的声音有点冷有点淡。 到了个屁,欺负她不开眼么,四周围静悄悄的,没点人声车动静,八成在什么荒郊野地停的车。 程小宝不理他,兀自装死。 蓦地,鼻子一紧,气儿是一点都出不了了…… 我忍,我忍忍忍…… 忍不得也…… 哇地一声,程小宝大口吸气。 “醒了?” 程小宝没应声,抬起头,眼珠子溜溜四下打探,嗯,荒郊野外,树林小山坳,外面公路偶有车经过也是唰地一下没了影,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不用看了,你哪都去不了。”周隽横眉冷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哦。” 也就得了她一声“哦”,再多便没有了,她低头静.坐,鼻观眼眼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这是个什么反应?! 周隽愈发不高兴,“说话。” “说什么?”她慢吞吞回他,惜字如金。 这时,周隽才发现小丫头很会磨人,他在别人眼里是最最温和耐心稳重的人,但是在她面前,他的这些优点指数全部化为零。 她的应对,生生挑.起他的火气。 将车内空调温度调低三度,降降火气,周隽按捺着说:“你知道要说什么。” 今天乱七八糟的事忒多,他要她说的却挺简单,只要她发誓从今往后不再接近小武,他便放她一马,否则……呵呵…… 程小宝听出他有火气,可那又怎么样,她还有脾气呢,他害她差点破功不说,弄得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不像徒.弟,她都不晓得拿什么脸面对他,又设局让爷爷董姨他们误会,惹出一堆事,难道她还得哄着他不成? 第一天相认,她不想和师父吵架,唯一的办法是少说或者不说话。 程小宝继续做闷嘴葫芦,他爱骂骂去,她不回嘴就是了。 周隽耐心不多,“开口说话,说话。” 程小宝抿唇不语。 这番模样落在周隽眼里,显然是和他搞对抗。 眉头慢慢拧起,周隽目光如电,“怎么,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叫你说句话,还要撬你的嘴?” 程小宝扭头,看向窗外,后脑勺对着周隽,姿态相当倔气。 周隽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发,她不说话倒罢了,还拿个后脑勺对冲着人,立刻,周隽的火气就像遇着了火星,一点就着,轰地一声,烧得老高。 一指按键,车门锁全落,再一按,正副驾驶座的椅背开始倾斜俯仰,程小宝惊觉不对劲,慌忙解安全带时,周隽越过阻碍,欺身压上。 车子内部虽然舒适,但空间狭小,周隽这么一压,车内的大半个空间被他占据,兼之安全带未解,程小宝等于是变相被他囚在座位里,由着他骑在身上。 “起开。”程小宝慌神,用.力推他。 她的身.子太诚实了,他这么压,她瞬间就有了反应。 这还得了? 会出事的。 周隽长年练武,她则是从头开始修行,实力相差悬殊,她推他无异于蚍蜉撼树,树没撼着,倒把另一撮火给撼了出来。 他纹丝未动,幽深的眸子里有火在烧,又黑又亮,直直盯着身下那似羔羊挣扎的小丫头,“这样就撬开你的嘴了?怕了?” “是,我怕了,你快起开。”程小宝是真怕,怕他毁她根基。 “要我起来也容易,只要你发誓从今往后和小武保持距离,不对他做任何引.诱或者亲.密的行为。”他慢条斯理说话,一边玩她的麻花辫,玩着玩着,橡皮圈被玩掉了,再继续玩,辫子被他弄散,如瀑的黑发尽数散开铺到后座去。 “你住手。”晃了一下神而已,他居然解了她的辫子,这哪里是个做师父的人能干得出的事?程小宝暗唾他一万遍,却仍旧不争气红了脸,举手挡开拨.弄长发的大手,然后直白回他,“不可能。” 她一贯重诺,干不出为求脱困去发一个自己做不到的誓言,烤全羊是她嘴里的药,她吃定了。 “中午才发誓,要唯师父马首是瞻吗?怎么,这么快就扔脑后去了?徒.弟违反誓言,要反.抗师父,师父怎么罚才好,还想不想再入师门?”他的声音很轻,轻轻发飘,长指轻挑,剥.开粒粒盘扣。 她拿住胸口上方的手腕,尽量冷脸冷声,只盼他有所收敛,“师父要有师父的样,你要做我师父,就从我身上下去,我自当敬你如父。” “我要是不下呢?”他幽幽反问,低头埋在她脖颈处,上瘾地嗅闻那甜靡的体.香,小丫头是花做的么,好香的味儿。 “你不下,我就不当你是师父。”嘴里说着这样的狠话,体.香却越来越浓郁,他简简单单的动作,很容易挑.起她的情.欲。 尽管如此,被情.欲操控身.体,却操控不了她无法遏制的心酸,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她修.习《莲花.心经》,身.体异于常人,否则师父怎么可能为她所惑,与她如此亲.密? 师父爱的是那个与他同葬火海的东瀛女,他不是真的出于爱她、喜她、恋她之心,才对她做种种亲.密的事。 她可以没有半分顾虑吃烤全羊练.功,但是面对师父,她做不到,一点点都做不到。 她对他情生欲动。 “怎么哭了?” 美手轻.抚面颊,滑过一片湿痕,她才惊觉竟不知不觉流泪。 明明已经长大成.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那么不争气,毛毛躁躁小孩子样? 她深觉丢人,扭头看向窗外,恶声恶气,“不关你事,你管我哭不哭。” 她发了脾气,他还就真当她是小娃儿样地哄,先前冷淡强.硬语气什么地,全软.了下来,连姿态亦放得很低。 “当然要管,你是芙儿……”,温柔的吻落在湿.漉.漉的脸蛋上,如蝴蝶翩飞,“是芙儿啊,我不管你,谁管你 他温柔以待,耳鬓厮.磨,她泪珠滚得愈急。 “哭什么呢,别哭啊……芙儿……小芙儿……” 他边说边吻,吻到唇边,舌.头顺势滑了进去,裹.住小香舌,温柔耐心,诱哄她给予回应。 她的倔气和恶气,在他涓.涓灌溉下,逐渐瓦解,直至消失于无形。 他的温柔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被网住,她只能化了,软.了,瘫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主动缠住他,一如藤缠树。 气氛美好和谐,他知道,此时此刻,只要他愿意,就能轻而易举攻陷她。 她也知道,只要他动手,她必然让他得逞。 但是,他没有再进一步,他静静地趴在她身上,等待难熬的那一刻过去。 “师父,谢谢你。”师父放过她了,程小宝又意外又高兴,十二万分佩服师父的自.制力。 欲.望来了如山倒,该倒就得倒,不是他柳下惠,只不过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草草结束在车上罢了…… 连抽十数张纸巾,半解.开裤子往里塞,周隽懒懒斜睨她一眼,没吱声,由着这妞傻乐,且让她以为他大发善心,下次就没那么好事了。 完.事后,将一大团纸巾扔出窗外,坐回驾驶座,周隽这才说话,不过,与之前的话题无关,“你要去哪里弄泥料?” “啊,什么?”程小宝正在研究地上那一大团醒目的“湿纸巾”,琢磨师父是攒了有多久,一时没听清问话。 程小宝尚在云里雾里,忽听得油门轰地一声咆哮,车子脱弦箭似地飙出山坳,冲上公路,然后直行。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招,程小宝这古代妞被吓个正着,毫无形象地惊声尖.叫。 尖.叫过后,突然没了动静,待周隽眼斜瞟,隔壁那位早晕死过去了。 呵呵,小丫头真不经吓。 第三十章 :女婿 第三十章:女婿 【香馥馥的小.嘴又入了别人的口】 ===================================== 感谢团子妹滴有爱地雷,啵唧个,嘻嘻╭(╯3╰)╮~~~~ ============================================================= 人晕了半路,车子进到市内,等红绿灯的时候,周隽才把人叫醒。 周隽朝程小宝鼻头弹了一记,“你家在哪条路?” 师父这坏人…… 程小宝捂着鼻子,半晕半醒地瞪他,“南环北路新苑小区。” 住南环北路? 好偏远的地方。 不过不意外,她们母女是被夺了家产后,赶出程家的,能有个安身之所,已经很不错了。 红绿灯变换,周隽开动.车子,“是你们自己买的,还是租的房子?” “租的,受我外公生前的老友照顾,他把房子租给我们住,我妈每个月帮他去收房租。” “那你答应表叔的事能做到吗?”周隽不相信程小宝应诺朱老.爷.子的话,即便她真认识人重塑一个紫砂壶,泥料也是个大问题。 “我要说不能,你能帮我弄到泥料?”程小宝开玩笑说道。 “你要是和我上宾馆,我就给你弄泥料;你要是从今往后不接近小武,我不但给你解决泥料问题,还找.人把壶也做了。”尽管这话他是笑着说,但扫向程小宝的眼神却很正经,看得出他并不是开玩笑。 程小宝本待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有.意听他夸奖几句,现在么…… 哼,不论是唐芙儿,还是程小宝,都不卖! 心下不快,程小宝懒得和他说话,歪着头,偏向车窗那方养神去了。 哧,真是小孩脾气属狗的,一句逗.弄就把脸翻了。 开车间隙,周隽分出手掐一把粉.腮,“这就生气了?” “你看不起人。”程小宝闷闷拍开他的手。 “你通身上下,我没找出半点能耐。”周隽有.意贬低,小丫头管着点好,免得她翘尾巴得势无.法.无.天。 程小宝咂摸出点味儿,她没动气,不屑撇嘴说道:“这辈子你才认识我多久,我有什么能耐,咱们走着瞧。” “这是对师父说话的态度?”周隽斜横她一眼,中午对他又是跪又是磕,这会子就变了天,没大没小起来。 “你为老不尊,我用不着对你客气。”打破师徒禁忌,似乎怎么做都怪别扭,她闹不清该怎么摆正徒.弟的身份,反正不能恢复如初,索性顺着脾气来。 “吱——”,车子驶向路边,突然刹车停下,程小宝被惯性和安全带猛拉了一个来回,惊出一身白毛汗。 “怎么了?”程小宝被这记刹车弄得晕头晕脑。 “下车。”周隽冷脸赶人。 刚进市区,地点偏僻,没有多少车辆往来,大马路宽敞到连个公车站点都没有,她有很多东西要拿,在这里下车,难道要她扛一堆东西走着回去? 程小宝赖着不动,“不下。” “下不下?” “不下!” “不下我的车,就记着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师徒有别,徒.弟不能越到师父头上去。”他超级享受小丫头片子主动扑到身上叫师父的感觉,她敢没大没小,丢.了徒.弟的本分,他跟她没完! “那你还亲不亲我?” “看情况。” “……” 既要做师父,又对她“看情况”,这王.八端! “叫师父……”,解.开安全带,手肘支在方向盘上,周隽懒洋洋托腮望着咬牙欲碎的程小宝,“要不然开不动.车了;要么你就这么和我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说完,他抬手看手表,更加气人地说:“现在六点半,再过半小时,天就全黑了,坏蛋出笼的时间哦。” 超级王.八端,最大的坏蛋就是你,活该把你关笼子里!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程小宝眼睛杀他千万遍,“师父。” “呵呵,真乖,乖徒儿,师父赏你……” 他胳膊一伸,程小宝头一歪,香馥馥的小.嘴又入了别人的口。 尽情吃了一会子,周隽心满意足放开晕头涨脑的程小宝,捏.捏她的小粉脸,“以后都要这么叫师父,知道了么?” “呃……知道了……”,程小宝被周隽的突袭弄得三迷五道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瘫成浆糊状,他说怎样就怎样了。 “乖。”照她脸蛋上香一口大的,周隽心情舒畅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坐好,走咯。” “轰——” 车子飙出去的同时,杀鸡般的尖.叫.声拉风响起,“啊——”。 可怜滴小宝,给你点根蜡吧。 =========================================================== 林黛缩沙发里看韩剧,看到不可自拔处,泪流满面,正要抽张纸巾,突然门开了,门里和门外的人双双惊了一下。 “妈,怎么了?”程小宝大步进屋。 “没事没事,我看韩剧呢。”林黛挥挥手表示不用管,眼泪半挂在脸上忘记擦,眼睛放光盯着女儿身后高大俊美的男人,“这位是?” 周隽自我介绍,“阿姨你好,我是周隽,杨武宗的表叔,程小宝今天是在我家做客,这个是自家种的菜,很新鲜,拿来你们尝尝。” 林黛接过鲜菜,嘴里直道谢,“我们家小宝真是麻烦你了,太谢谢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我家小宝的手艺可好啦。” “谢谢,不了,一会要参加个宴请,等下次吧。”周隽含笑婉拒。 那一笑,深邃迷人,如春光初绽,看得林黛那叫一个晕头转向,星星眼迭出,“好啊,下一次一定来啊。” “呵呵,好的。” =============================================== 林黛送周隽,送到电梯间,电梯关了门,人不见了,还甜笑着杵在哪儿不动。 程小宝放好东西出来,见林黛这痴样,实在看不过眼,嚷一嗓子,“进来啦,人都走了。” “哦呵呵,来了。”林黛蹦着进家门。 程小宝关好门,古怪地瞅着林黛,“你看上他了?小你十几岁哦。” “诶,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是为你高兴呀。”林黛轻戳程小宝脑门,这孩子啥眼神呀,“比你爸当年帅多了,当年要是有这么个美男子追我,我才不嫁给他呢。好好把握哟,正好谈俩年结婚,结婚后过一过二人世界,再两年生个娃,然后歇一年,再生第二个娃,三十岁之前搞定一个家两个娃,你时间很紧迫,抓紧啊!” 她倒计划得好! 程小宝没好气翻一白眼,“你想太多了,才认识的,他没看上我。” 最后一句话程小宝说得心里酸酸的,师父喜欢的人早就死了,她对他不过是肉.体吸引罢了, 林黛并不认同女儿看法,“你.妈我别的不行,这方面的神.经超级发达,他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啦。放心吧,妈绝对支持你!” 得了吧,要真发达,就不会嫁给渣男了…… 程小宝对林黛的眼光不敢恭维,不过也不想泼她冷水,闹得人不高兴,没意思嘛,于是换了话题,“妈,朱兰你认识吗,她爸爸朱兴全曾经是咱们大学的教授。” “朱兰?朱兴全?”林黛先是苦苦思索,继而猛地拍掌,“啊,我记起来了!因为一幅画自.杀的,对不对?” 程小宝点头。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谁和你说的呀?快二.十.年了都。”林黛不解。 “杨武宗他.妈正好是朱兰,我去他家玩,他家的阿姨和我说的。” “居然这么巧!当年这事可大了,满城风雨呢,说是朱兰偷了家里祖传的画去卖,然后良心难安,自.杀死了。”林黛好奇地问:“他家阿姨怎么和你说的?” 程小宝将从董姨那听来的,拣紧要的说,饶是如此,林黛也听呆了,“比韩剧还曲折,比你爸还坏啊。” “是啊。” “你这同学真可怜……”,话说到一半,林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声怪叫后,神.经兮兮地瞅着女儿,“差点忘了,你这同学杨武宗是男的,哇,该不会他也喜欢你吧,所以叫你去他家玩?怎么办,他表叔也喜欢你,岂不是变成三角恋?嘿嘿,我女儿果然很招人爱,小宝,别耽误人哦,眼明手快给你麻麻选个女婿……喂,别走啊,怎么走了……” ============================================== 吃完晚饭以后,程小宝把自己反.锁卧室里,一锁就是一整夜,等她精神抖擞从卧室出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十点。 吃过早点,帮林黛做好一天的饭,然后,程小宝背着一个画筒出了门。 =========================== “这是打神垕那边新发掘的钧窑出来的,当时政.府没来得及看.管窑址,当地人抢得厉害,磕了碰了也难免,这件小瓷瓶残是有点残,不过胜在完整度高,而且是白底黑花,您看……” 贾德旺正说得口沫横飞,冷不丁门铃响了,不一会,保姆庞阿姨匆匆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贾德旺的脸立刻变了色。 旁边客人瞧得真切,“怎么了?” 贾德旺嘿嘿干笑两声,“没啥,我另外一位客人上.门了,您先书房里边请,庞阿姨帮我招呼一下客人。” “哎,好嘞。” 庞阿姨把客人领去书房,贾德旺亲自去开门。 第三十一章 :超一流的人才 第三十一章,超一流的人才 【超水平发挥的小宝乖~】 ========================================= 开门没开全,开条缝,探个脑袋出去,贾德旺挂起笑哈哈的脸,“嗨,是小宝啊,啥事呀,房租早交了哈。” “这是你待客之道,”程小宝笑看贾德旺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 他哪敢放她进去呀,里面还有生意呢,怕她了不行嘛。 贾德旺扣住门板,脸上笑得像朵花,“有啥事,咱们在门口说得了呗。” “也可以。”程小宝大大方方解下画筒,打开筒盖,然后将筒口对准贾德旺。 黑黝黝的筒口显出卷轴一端,贾德旺迟疑地望着程小宝,“这是……” “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贾德旺吃不准程小宝所为何来,他狐疑地抽.出卷轴,展开它。 卷轴展开十来公分,是幅画。 单单瞧了一眼,看清画面和落款,贾德旺激动得就是一哆嗦,“你从哪里搞来的?” “你确定在门口说?”程小宝似笑非笑。 “嘿嘿,请进,快请进。” ================================== 贾德旺如心揣小鹿,难掩激动,一路将程小宝请进另外一间小书房,落下锁,方才大大呼出一口气。 画轴摆在桌上,贾德旺几乎是颤.抖着展开画轴。 明四家、吴门四杰之一仇英的画作《林下听风图》属国.家一级文物,现藏国.家一级文物单位锦城博物馆,仇英传世画作稀少,每拍卖一幅画,最后成交价以数倍计,《林下听风图》属于一级文物,又藏于博物馆,是有价无市,要是这么一横空出世,那价.格和价值可真不好说。 “你怎么搞到的?是谁给你的?”贾德旺咽着口水说,神人呐,从博物馆里偷食。 偷是偷了,糟心的是…… “这会儿全国通缉令该发下来了吧?如果现在出手恐怕很难得到好价钱,低.价出好货可是亏大了,除非咱们走私到外面去……”,贾德旺不自觉搓手,“唉呀呀,我说小宝呀,你摊上这事也太能耐……” 说着说着,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程小宝那丫头笑吟吟睨着他,根本不当事一般。 心中打了个突突,贾德旺忙把眼睛往画上一定,好么,先前心急没仔细看,现下算是看出问题来了。 画是极好的画,真也极真,惟有一点——新,太新了,一副距今三百多年的古画不该那么新。 眼珠子黏在画轴转了几转,没转出个想头,贾德旺不由咧开嘴,嘿嘿一笑,“小宝啊,我自问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呐,可不能害我哈。” 程小宝不接他话茬,却说起旁的事,“民国时,有画家张大千争胜古人,善摹古画,尤善摹石涛。昔年沪城地皮大王程霖生因专收石涛作品称雄收藏界,但张大千私下对好友说:‘程霖生收藏的一百幅石涛画,十之七八都是我画的。’他又曾说:‘我画得比唐寅仇英,还唐寅仇英。’” 继而,她话锋又是一转,“仇英传世画作极少,多有伪托之作流传,锦城博物馆所藏二十件仇英古画,五件存疑,其中就有《林下听风图》。贾先生手上这幅真迹,如果嫌太新,不妨拿去做旧,也免得贾先生心中不安了。” 贾德旺听她称一声贾先生,全身鸡皮都起来了,这番说道,真真险恶呐,半点不提一个“假”,却又句句不离“假”,而且挑了一幅存疑的画作摹仿…… 这幅画摹得超凡入圣,直逼张大师当年水准,说是仇英做的也不为过,届时,请业内资深作伪大师巧妙做旧一番,再请业内鉴画大师鉴定,只要过了鉴画大师的眼,那么,锦城博物馆所藏《林下听风图》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伪作,而手上这幅顿时身价一变,市值数千万。 要知道仇英的画作是各大拍卖行的炙手可热的拍品,收藏界的主流宠儿,最低成交价破百万,最高成交价破两千万,手头这幅横空出世的一级品么,身价至少能接近三千万。 短短一分钟,贾德旺已整理出一整套运作的方案,不过…… 绿豆大的小眼眨巴眨巴半翻着眼看人,贾德旺品评道:“不知你打哪儿弄来这么一幅高仿画,火候嘛,还差……” “既然贾先生看不上眼,没关系,只要放话出去,相信会有人接手的。”说完,程小宝卷起画轴。 连忙按住画轴,贾德旺老脸一换,立马嘻皮笑脸说道:“嘿嘿,这是急啥,我话还没说完呢,别忙,别忙嘛,听我说完呐,我是说这副画的火候和张大师差不了多少,只要咱们好好运作运作,一准能赚个盆满钵满。” 嗯,这才像句人话。 程小宝斜睨着他,要笑不笑。 贾德旺被她看得猛搓手,“小宝呐,认识这么久,叔叔和你也不打哈哈,画是极好,问题是鉴定方面……” “纸和墨,都不需担心,纸是官用白鹿纸,墨是邵格之制的墨。” 换而言之,除了画作太新,年代不符,它完全可以看成是仇英所画。 仇英中年潦倒凄凉,常常寄宿别家作画,他生前最后两年就是住在师父府上,因而《林下听风图》也为师父府上所藏。 师父极喜欢这幅画,将它挂在梨园茅屋内,时常临摹,由于师父喜欢,她亦学了作画法.度,从小到大,不知画过多少。 可惜的是,原画早已与师父一同葬身火海,世上再无真迹。 师父府上乃是官宦望族,使用的纸墨极为讲究,用的画纸自然是官用白鹿纸,墨是好墨,邵格之的墨,她不信锦城博物馆藏的赝品能做到这个细致入微的程度。 程小宝想了想,提点他俩句,说:“不需做得太旧,流传下来,保管得很好的古画多的是,不差这张,贾先生编的故事别太离奇就好。不用我说,贾先生也知道仇英晚景凄凉,多在官宦家做食客,《林下听风图》是仇英后期作品,自然作画时间地点和收藏都是在官宦家,官宦家用的纸墨和民间纸墨有别,画作的浸墨程度大不一样,这副真迹哪里是博物馆那张市井仿作的假画比得了的。” 贾德旺不住点头,待她说罢,立马竖一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小宝呀,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哈哈,的确如此,只要咱们好好运作,发财大大滴。” 低头,眼珠子几乎是在画纸上滚动,惊艳的目光慢慢逡巡整幅画,贾德旺不掩惊叹,“我说小宝你打哪儿遇见这么位神人呀?我敢说没有鉴赏家不认为它是真迹,这一上手直接就是张大师的水准,要是有原创问世,那可不得了,成为下一位国画大师也未为不可啊。” 程小宝微微笑道:“我是机缘巧合才认识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先生,画是他家的藏画,贾先生只需要好好运作,体现出它的价值就行了。老先生家里还藏有不少好画,贾先生这次做好了,下次还少不了你呢。” 贾德旺是个机灵人,一听这话就晓得是什么意思,马上直起身,扯开笑脸,“那是自然滴,老先生交给我运作,他只管放心吧,最起码咱给它拍出三千万。那个……在商言商,前期投入不小啊,请专.家鉴定,邀各.界名流赏画……” “扣除拍卖行佣金和前期投入,四六开。” “小宝,你们可好,是甩手掌柜,不明白这里头劳心劳力呐,很费神的哈,五五吧,五五开。” “四六开。” “五五开吧。” “不行就换人了,三七……” “好好好,怕你了,四六就四六。”小姑奶奶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贾德旺牙疼。 “写份协议书吧,我家的藏画委托你……” 贾德旺听着怪怪的,不由得打断她,“呃,怎么变成你家的了?” 程小宝神情淡定,“老先生不愿出面,让我全权负责,到时候你把钱打到我的账户就可以了。” “哦,这样啊,那可写清楚哈,你们俩要是出了状况,可与我无关。”贾德旺正色说道,涉及款项数额巨大,写清楚写明白,分开权责,比什么都好。 “没问题。” 事不宜迟,贾德旺找出纸笔印泥,开始拟定协议书。 这时,程小宝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贾先生……” 贾德旺终于受.不.了.了,虚汗直下,他停笔抬头叫道:“诶哟喂,我滴小姑奶奶诶,你快别叫我贾先生了好吗,浑身鸡皮都起了!继续叫我贾叔叔就好了嘛!” 程小宝从善如流,“贾叔叔,你朋友那么多,有办法弄到青灰泥料吗?” “怎么着,与你爹和好了?”否则她怎么会问泥料的事呢,想必是弄泥料做盖子呗,贾德旺直觉想到这方面,“我就说嘛,亲爹没有隔夜仇。” 程小宝随他猜测,并不多做解释,“贾叔叔能弄到青灰泥料吗?” “能是能,只是……” 贾德旺一脸为难地瞅着她,她晓得是怎么回事,“泥料的钱从卖画的钱里面扣。” “嘿嘿,那行,大概需要多少?” “够做一个壶就行了。” “你只管等消息吧。”贾德旺一口应下。 ======================================== 《林下听风图》交给贾德旺运作,无需操心,程小宝直接做起甩手掌柜,虽说接下来一周无事逍遥,但周隽整个人仿佛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不仅没出现,连问候电.话也没有,害她诸多拒绝他的想头全数落空,如此这般,心里反倒是空荡荡难受。 闷闷不乐,做什么事都没精打采,连带去找杨武宗联络感情也变得没啥动力,程小宝跟着宿舍和班里的女生们混,过了一段按部就班的单身女大学.生生活。 她无精打采,人人当她是分手后遗症,于是程小宝收获了许多关心,日子倒也过得不那么无聊。 程小宝这一不动,浑不知有个人正望眼欲穿地等着她去骚扰…… ======================================== 这天,校内气氛格外不同,校道的行道树之间拉上横.幅,写的都是某某社团字样,横.幅下方则摆好许多课桌,路上到处是派发传.单的学.生,吸引一大批人围在课桌周围。 程小宝没经历过,食堂打饭回来的路上,好奇地与小白说:“接待新生报到不是过去了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去看看?” 小白手捧饭盒的同时,津津有味吃着根雪糕,程小宝的问话她没过脑子,见怪不怪地说,“每年一度的社团招人嘛,补充新鲜血液,有什么好看的,嘿嘿,招了新人,栗颖有得忙了。” 经小白一说,程小宝突然想起小白也是什么社团的,“你呢,怎么不去帮忙?” “我是小虾米啦,哪里轮得到我!”小白丢个白眼过去,“再说我都大四了,人老了咩,还参加这种活动干嘛,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去吧。” 还没说她胖呢,就喘上了! “你就倚老卖老吧!”程小宝同样个白眼杀过去。 “嘻……”,小白边舔雪糕,边说凉飕飕的话,“我还有资格可以卖卖老,你就完全不行啦,从来没参加过任何社团滴银,米有资格说我,知道不。” 接着,她视线往前方一扫,“喏,看见没,要是我混到你姐的份上,从社团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还能混个名誉会长,我说啥也会去站站台的啦。” 程小宝顺着小白的视线望去,前方不远处,横.幅上写着“校艺术团”的树前,帮忙散发宣.传.单的程元雅被一群新生团团围住,由于围的人多,她竟夸张地站在一个木箱子上,一颦一笑加良好态度堪比艺术团活广告,看得出报名人挺多。 小白嗒嗒吧唧嘴里的雪糕,毫不留情施展毒蛇吐槽功,“你姐真是好样的,比艺术系的那帮人还拉风,同样是姐妹,你咋差那么多呢?以前成天围着沈彦君转,好歹脱离苦海,分了手,眼瞅着大四也快来了,连一个社团都没得参加,你这种算不算大学.生,我保持怀疑态度啊!以后你结婚生了娃,你娃长大了,问你,麻麻当初你读大学是啥样滴呀,你就干瞪眼吧,我看你都没得可说的,哎哎呀。” 别看小白吐槽吐得欢,可有98%没进到程小宝的耳朵里。 经小白提醒,看见程元雅,程小宝才惊觉最近一段时间师父没有现身,自己过得是如何的浑浑噩噩,萎靡不振,把很多事都忽略掉了,包括上周末她吓走张兰宁后,程家不论是程靖,还是傅晴,都没有打电.话过问,甚至没有找,对比程家之前的态度,前后态度差异真是太不寻常。 “唉,你怎么呆掉了?”小白自顾自说半天,程小宝没给点反应,一个劲沉默,她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太毒舌了,人小宝刚刚从分手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丢丢,万一被她刺.激留下另外的阴影,她岂不是罪该万死了? 恰好前面有个垃.圾桶,小白一把扔掉雪糕,拍拍自己冻麻的嘴,然后戳程小宝胳膊,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呀,该不是我的话对你打击太大?哎呀,我有口无心啦,你甭往心里去,人家我就是单纯和你开玩笑而已嘛!” 程小宝被她戳得回过神来,“没的事,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 “那你怎么呆呆的?”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抓.住大学的尾巴,参加一下社团活动。”程小宝摸.摸下巴,望望天。 “不是吧?”小白瞪大了眼,没想到程小宝真起了念头,“我刚真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都大三了,还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嘛,不够累的哦!” 小白说的是实话,混社团,每个年级学.生干的活不同,大一是苦力,大二是干事,大三是小领.导,大四基本不管事。 大一新生混社团玩没人说,大三老生还混社团玩就有点哪个啥了。 程小宝被小白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你还真.相信呀,我说着玩的。” “呼,那就好。”小白拍拍胸口,“要是真报名,会丢脸的,幸好你没有想不开。” 说完,小白撑住程小宝肩头,踮起脚尖四顾,“小宝,咱们去栗颖他们社团报名区看看呗,我最爱看他们社团的新人报名了,总有奇葩存在。” “不吃饭了?”程小宝抬抬饭盒提醒她注意。 小白全不当回事,摆摆手说道:“哎呀,要什么紧,看见没,各社团的负责人和干事都在课桌上吃的,咱们过去,让他们给腾个地儿就是了。” 程小宝无所谓,“好啊,看看去。” ================================ 武术社招新,来报名的人数不比其他社团差,不但不差,而且看上去相当热门,程小宝注意到一点,去武术社报名点咨询的人多数是女生,想不到现代女孩子学武的积极性那么高,程小宝挺欣慰,国术后继有人呀。 “嘿嘿,看来今年武术社的经费好足哟。”小白大致估算着武术社团报名点前攒动的人头。 “怎么说?”程小宝不太明白其中的关系。 “哎呀,你真是不混社团不知道哦,入社团要缴会费,会费越多,可以办的活动越多,再不定期代.表学校参加点什么比赛,获得前三等奖,学校和总学.生会相应拨给的经费也多啦。咱们学校的武术社团能壮.大成目前这个样子,多亏了栗颖呢,等栗颖一毕业,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小白解释道。 “嗯,我明白了。”其实小白提个开头,程小宝已经明白过来,这与白莲教吸纳教众的道理相通,人越多,声势越大,得到的供奉也越多。 派发宣.传.单的女生热情洋溢地招揽新人,她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入耳朵,“嗨,同学们都来武术社报名哟,男生可以强身健体,女生可以学会防色.狼绝招哟。” 吆喝着,吆喝着,女生还顺口rap上了周董的神曲加自我改编,“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 风生水起,快来我武术社报名,哼哼哈嘿,看我大中.华之崛起。” “噗”的一声,程小宝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武术社团这么滑稽这么好玩。 小白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捂着小腹哈哈笑,“哈哈,好玩吧,这是他们社团的奇葩之一,我听一次笑一次,已经成了武术社招新的招牌神曲了。” 是挺招牌的,怪不得武术社团能发展那么教众,招揽新人的确是很有一手,人才啊,要是搁过去,她一准收了,给那女生一个白莲教的香主做做。 程小宝笑点头。 第三十二章 :武术社团新鲜人 第三十二章,武术社团新鲜人 【嗷,小宝,我恨你,】 ===================================== “小堂,今天招新怎么样,”小白向那个说唱rap的女生打了个招呼。 被叫做小堂的女生穿着风格和栗颖差不多,也是短发中性打扮,只是头发多了点性格,有几缕发.丝被挑染成红色,整个人看上去阳光.明快,非常有活力。 “耶,小白姐,小宝姐你也来啦。”回头见是小白,小堂开朗地扬起笑脸,“很不错呀,今年估计能编八个班。 “还是一个班三十人吗?” “不一定,要看最后的统计,可能会超编,不过也没办法,真正会教学的人手少嘛,报名的人如果太多,就只好停止招.收了。” 练武和搞体育的差不多,没有懂行的人讲解要领,手把手教,很容易练伤身.体,为了大家都能学到点东西,一个班易小不易大,可是社团里真正能教学的人不超过八个,如果报名的新生过多,一个三十人编制的武术班顶多扩编5个人,再多的话,只能停止招新。 “学.姐,你是说招够人就不招了?”听到她们闲聊,旁边拿着宣.传.单的一个新生忍不住插嘴。 “肯定是这样呀,招满人就不招了,以后想学实用防狼大招得去外面报名喽,外面的武术班报名费那是相当滴贵呀。”小堂笑露七颗小白牙。 本来还略有犹豫、不知参加哪个社团比较好的几个女生彼此对看一眼,立刻拔腿往报名处奔,生怕去晚了没有自己的位置。 小白见状捂嘴坏笑,“小堂,你又吓唬新人。” 小堂眨眨眼,俏皮地笑了,“嘿嘿,我也不尽然是吓唬她们呀,现在是没招满,等会招满了,想进也没得进来咯,再说了,不能什么社团都参加是吧,这也看看,那也看看,多耽误工夫,你看,我推一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嘻,就你会说,栗颖呢?” 小堂指着五十米开外、一群人围成圈、不时传来哇哇惊叹的地方,“她在那边做武术表演,一时半会出不来的,你们不如在这边吃饭等她。” “行啊。” ========================== 小堂蹭蹭跑到报名点,叫人帮忙清出个位置,安排好小白和程小宝吃饭,又接着散发宣.传.单去了。 小堂一走,小白突然拍手哎呀一声,程小宝奇怪问道:“怎么了?” “我忘了,应该帮栗颖带个盒饭的。”小白懊悔地说。 “学.姐,不用了,有人买饭。”说话的是社团干事之一魏成功。 “今天还管饭?” “是啊,报名的人很多嘛,要不然没法吃饭了。”小白和魏成功说话的工夫,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吸引了程小宝的注意力。 拈一张宣.传.单在手,程小宝就此看了起来。单子没啥出奇的地方,大致是介绍武术社团的历.史和现状,不过,看到最后介绍社团武术教练的部分,倒是有个人的名字吸引了程小宝的注意力。 “他怎么也在?”程小宝指着那个名字说。 小白凑头一看,沈彦君的名字赫然在列,她也奇了,“是诶,他怎么在?” 一旁的魏成功也看到了程小宝指的名字,程小宝和沈彦君分分合合的事情全校闻名,估摸.着这前女友还没放下前男友,是又惦记上了? 带着八卦心看程小宝,话却是冲着小白说,魏成功解释,“小白学.姐你忘了?栗颖学.姐没进校前,学长是武术社团的负责人,学.姐进校以后,在招新时踢馆成功,咱们社团就没学长什么事了。后来学.姐对武术社团改.革,大量招人,社团缺教练,于是,指导老.师出面请学长,学长才答应做候补教练,其他教练有事忙不过来的时候,而他又有空的话,他会来帮忙。不过,他答是答应了,一般情况用不着他,挂个名而已。” 说完,感觉不够,他又补了两句,“今年这么多人报名,可能会请他帮忙教一个班。小宝学.姐要是对武术有兴趣,可以报名……嗷……” 话没说完,魏成功后脑勺挨了小白一掌,“死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没事别瞎唧唧!” 小宝正处于“断奶期”,好不容易和沈彦君分了手,万一又猪油蒙了心呢,小白觉着得防范于未然。 紧张什么来什么,小白耳边轻轻飘来一句,“好呀,那我报个名吧。” 小白一听,炸了,“小宝,你不是吧?!” “别误会,我要学点防狼绝招。”末了,程小宝拉小白入伙,“难道你不想学点吗?现在坏人很多哦,一起报个名吧。 见证过程小宝两年以来的表现,小白并不相信程小宝报名的原因是为了什么防狼,但是,从她脸上看,又没看出个究竟,似乎是真的对沈彦君淡了。 小白想了想,说:“最后信你一次,要是你又舍不得那个人.渣,我就完全不管你了,我得看着你会不会又犯傻!” 小白抽走魏成功面前的报名表,刷刷写下自己和程小宝的大名,“报名就报名,谁怕谁,哼!” ================================ 小白一时意气报名,不出三天,她就悔不当初了…… 该死的武术社团,每天大清早起床跑步,偏偏同宿舍的是社团老大,不起床的话,会被栗颖非常暴.力地挖出被子,简直是痛.不.欲.生、生无可恋,欲哭无泪啊啊啊啊啊啊…… 迎着晨曦的轻薄雾霭,掉在长跑大军的队尾,小白有气没力地迈着小短腿,怨念盯着前方越跑越精神的程小宝,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她,“……慢点……你慢点会……死啊……” 更气人的是,程小宝游刃有余地转过身,倒退着跑,嘴里还说着风凉话,“我慢点不会死,你快点倒是真的会死。” “你……你狠……”,小白颤.抖地指着程小宝。 “哈哈,加油哦,你是太缺乏锻炼了。”程小宝神清气爽地大笑,看小白跑步真是太好玩了,很像鸭子上架诶,人不能缺乏运.动细胞到这个份上呀。 “都是你作的,不作就不会死!” 小白控.诉地扑上去,想给程小宝来一口狠的,谁知,她难得提速一次,程小宝却是哈哈大笑着,脚一抬,飙出老远。 嗷,小宝,我恨你! 第三十三章 :第一课 第三十三章,第一课 【树袋熊般挂在程小宝身上】 ============================================ 小白气喘巴哈,总算绕完八百米塑胶跑道一圈,扑到终点,树袋熊般挂在程小宝身上。 “有点正形,行不行,”程小宝哭笑不得。 小白大喘气,单手勾住程小宝脖子,以防软在地上,那更丢人,“不行……好好……扶着姐……要不然姐今年的……医药费都你出……” “医药费可以报销的……” “那……那我去私人医院……”,小白表明赖上程小宝的决心。 “好凶.残,” “你才……知道……好好……扶着姐……” “是,姐——” 程小宝扶着小白慢慢走,五分钟以后听见集.合哨,两人往集.合的方向靠拢。 站好队以后,栗颖的声音从扩音喇叭里传了出来,说的是分班习武的事情。 如小堂所说,今年报名的人比较多,开了八个班,一个班编三十五人,按报名的先后顺序划分班级,其余多出的人只能裁掉,程小宝和小白被分到国术五班。 作为锦城比较知名的武馆,栗颖家的武馆摊子不小,除总武馆以外,全市设有五个分武馆,每座武馆开设在栗颖就读过的学校附近,从幼儿园到大学没有一处拉下。 小白说了,人这才叫霸气,宠闺女的霸气。 在学校附近买学区房算神马,人家直接开座武馆,保护孩子的同时,顺便赚赚.钱,从小到大,再野蛮的学校霸王都不敢惹栗颖,当然,栗颖本身功夫也挺厉害就是了。 理所当然,栗颖读大学,她家直接把武馆开在了学校对面,有这条件在,校武术社团不缺场地学习。 栗颖讲话的同时,习武课程表随之分发到了每个人手中,程小宝小白与栗颖是一个宿舍,学习地点和课程表她们俩早知道了,没有其他人那么兴.奋激动…… “哇呀,居然是在恒一武馆学习!”本地学.生惊呼。 外地学.生不解,“恒一武馆很牛x吗?叫这么大声。” “当然牛x!恒一武馆培养出的高手多年稳居全国武术大赛前三,其他的什么影视武行啦、保.镖培训啦,不在话下,甚至北.京那边训练首.长身边的保.镖,也是请了当家的馆主栗本悟出马,要是搁古代,他绝对当得起一声‘教头’。”本地同学提起恒一武馆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还有啊,如果直接去武馆学,收费比我们交的会费高一两倍呢,现在简直是赚到了。” “恒一武馆的馆主也姓栗,与栗颖学.姐有关系吗?” “有呀,栗颖学.姐是恒一武馆的继承人。” “嗷,那栗颖学.姐的功夫岂不是很厉害?” “那当然!” 程小宝听到身后几个本地生和外地生的闲扯,不禁碰碰小白,“听见没,人家说赚到了,你甭没赚到,半道跑人,顺带赔进去报名费,坚持住哦!” 武术社团立了规矩,凡是半道荒废的同学,一律不退报名费,多亏了栗颖定的这规矩,凡是坚持下来的,基本将练武当做体育项目来锻炼身.体,也因此每天清晨武术社团上千.人练武打拳已成了w大学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间接带动更多的人加入到健身锻炼的队伍中。 小白可不会想成为什么独特风景线中的一员,她想的是那缴了将近三百的报名费,如果因为自己吃不了苦而over掉,就打心眼里肉疼,现在是进退维谷,惟有拼了这副身.子骨坚持。 小白忍不住哀嚎,“我擦,上贼船了!小宝,我恨你!” “哈哈。” ============================== 分班以后,每个班上课时间错开,五班的新社员们像熬鹰一样跑了几天步,终于在周四下午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第一堂课。 大家集队出发时,五班来了位不速之客。 不过,说不速之客并不准确,因为其他的新社员并不认识他,在场认识他的人,除了带队的小堂,就是程小宝和小白。 来人帅气有型,兼高大潇洒,五班女生居多,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阵小小骚.动,小堂不得不清清喉.咙,提高声音介绍,“嗨,我理解你们见到帅哥的心情,稍安勿躁,大家安静,先容我做个介绍,认识一下,再呱唧不迟啊!这位是金融学院的学长沈彦君……” 小堂在上面介绍沈彦君,小白不满,低声和程小宝嘀咕,“卧.槽,栗颖什么意思呀,不晓得提前和咱们打个招呼么?不晓得把这个碍眼的人.渣搞其他地方去么?放到五班,这叫什么事呀!” 程小宝听她抱怨,没吭声,瞥一眼过去,不知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事先事先锁定了程小宝所在的方向,总之,程小宝瞟过去的瞬间,只听空中啪嚓一声,她与沈彦君对上了眼。 当然,此对眼非彼对眼…… 某人期待擦出火花,注定白搭,她不是香消玉殒的那位。 不避不让,程小宝接住沈彦君飘来的小眼神,不觉微微眯眼,怎么,程元雅又鸡寞了,把狗放出笼子,想和她来耍耍? 小堂介绍完毕,说了声出发,大家便排成两列向校外走去。 小白和程小宝排队尾,前头的出发,还没轮到她们俩,小堂咚咚跑了过来。 来得正好,小白跺脚,压低声啐她,“小堂,你搞什么呀,能这么安排吗?” 小堂无奈得要命,“小白姐你们别误会我呀,魏成功生病肚子疼,临时找不到人顶替,沈彦君主动打电.话,说有空,自愿做助教,所以,就让他来了。一节课,你们就忍一节课嘛,下节课肯定没他出现。” 说完,她可怜兮兮地瞅着小白,“小白姐,实在是没办法啦,别怪我嘛。” “好吧,原谅你。”小白腮帮子仍是气鼓鼓的,她双手叉腰,像老母鸡一样管着程小宝,说:“等会上课,你眼睛不准乱瞄,知道了没?!” 当她幼儿园小孩呀…… “知道啦——”,她的样子让程小宝有点好笑,“快点跟上队伍吧。” “哼,我会一直盯着你的!”随便你,程小宝摊手。 ======================================= 开在学校对面的恒一武馆,尽管外面挂的招牌不起眼,但进了里面才知道场馆面积不小,大约三四百坪,设施完善,地上铺的深黑木地板,实沉厚重,身在其中,看其他人练武,不知不觉生起敬畏心。 原本嬉闹的五班,门口换鞋,踏上地板以后,全体自觉收敛言行,说话相应低了声。 “这里好有气势哦。”小白吐吐舌.头,她还是第一次来栗颖家的武馆,少不得东张西望。 “那是肯定的,武馆阳气盛,喝退魑魅魍魉。”武馆是程小宝喜欢呆的地方,甫进门,她就觉着筋骨抖擞,呼应似的,这几天练有小成的内息充盈地在体.内游走,舒坦之极。 “你说我现在练还来不来得及?”小白羡慕地盯着不远处几个喂招对打的人。 “你……”,程小宝不想笑的,可是一想起小白跑步的那个鸟样,忍不住乐呀,“学几招实用的防狼技术就差不多了。” 还有句,她掖在肚子里没说——小白你根骨似拙鸭,其他的,不能要求更高呀。 即便程小宝说话尽量厚道,还是招致了小白的一个白眼,“哼,就知道打击人家。” 得,这样还打击呀…… 程小宝斜眼睨她,凉凉地说:“应该的,在打击中成长,你才会更茁.壮。” “……” ================================= 小堂带领大家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她和沈彦君站在中心的位置讲课。 今天上课主讲实用防狼招数,沈彦君扮匪.徒,小堂扮受.害.人,边演示,边讲解,如果被人侵犯,应该如何制敌脱困。 “……不要与他的力量对抗,这个时候,应当抓.住他的胳膊,顺着他来的势头,跟着往下压,化解他的劲道。”小堂拿住沈彦君的胳膊做示范,“大家记住,女孩子天生力量不如男的,在出其不意制胜后,应当尽快逃跑,以免再次陷入危险。” 说完,她放开沈彦君,问:“有谁想来试一下?” 和帅哥助教对手演练?顿时举起十几只手,那叫一个群情踊跃,只有小白哼地一声,把脑袋转一边去了。 小白转头表示不屑不要紧,突然,她身边的程小宝被点中了,点的人是场中心的沈彦君,“程小宝过来做练习。” 人多不好发作,免得成了低年级的笑柄,小白猛地转回头,抢在程小宝前面,半站起身挡住她,眼对眼地直瞪沈彦君,“小宝今天不舒服,我来吧。” “你确定?”沈彦君两.腿岔开,与肩同宽,双手抱胸,一派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视小不点,这能豆子老是瞎掺和他与程小宝,不给她点苦头吃吃,真当自个了不起了! 小白甩开身后程小宝拉来的手,昂首挺胸,上前一步站了起来,嘴里逸出压不住的丝丝火.药味,“有个揍人.渣的机会,我义不容辞!” 第三十四章 :女侠范 第三十四章,女侠 范 【小宝教你神马是女侠范~】 ============================================ 小白是行动派,程小宝再伸手拉她时,她已势不可挡地站到场中.央,与沈彦君对上了。 “开始吧。” 说罢,她用小堂教的动作,直直冲向沈彦君,像列失控的火车头。 眼看着小白的脚即将踹飞目标物,可目标物怎会是束手待毙的主儿,他向左侧斜斜一倾,以分厘之差避过了小白的脚,随即,双手送出。. 小白只感到背心一沉,紧接着便重重飞出去,以“啊”的落地声作为结束。 “大家看好了,盲目攻击的后果就是狗吃.屎,想要出其不意,心态必须放沉稳。”沈彦君揶揄调侃得恰到好处,立刻引起此起彼伏的偷笑。 可恶的人.渣! 小白恨捶地板,咬着牙,利索爬起身,“刚才的不算,重新来过。” “呵呵,你确定?”沈彦君根本没把小白放眼里,语调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傲慢自大。 “哼,有什么不敢确定的?” 小堂见势不妙,急忙阻止,“小白姐,我们的课实战性很强,上课的时间也有限,把实践的机会让给别的同学吧。” 现在小白一肚子的火,哪里听得进去,她没理找理地说:“你刚才教了两个动作,我才实践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小白再度攻上,一把拿住沈彦君的胳膊,反方向扭住,双.腿半蹲…… 小堂看得明白,小白是想给沈彦君来个过肩摔,但是…… 姐啊,我没教过这个,你也没学过,动作要领全错了,咱能别乱用好么,会伤到自己的! 沈彦君不是个好像与的,又没有容人让人的雅量,小白使出不规范的过肩摔招数,他便一个手肘撑在小白背上,一旦小白使劲掰他,不是抽筋,就是扭伤腰,非受伤不可。 “不要弄伤人。” 小堂跳脚大喊的同时,背后一个人影已迅速飙到缠斗的两人之间,小堂定眼一看,竟然是不吭不响的程小宝。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纤纤玉手拿住了小白背脊上的那只手肘。 也不知那看似能尽数折断的葱嫩手指捏到了什么地方,沈彦君只觉整只胳膊猛地一麻,继而奇痛非常,他忍不住啊地一声放了小白。 力道一撤,小白失去平衡,咚地一下摔在地上。 待小白七晕八素从地上爬起来时,就见沈彦君抱着胳膊,咬着牙,嘴里嘶嘶抽气,又是忿又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程小宝。 程小宝在沈彦君眼中就是个啥鸟毛用都没有的脓包女,如果不是因为程元雅,他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别提当初主动表白,与她交往的最大的乐趣是可以反复耍她,即便被耍得再厉害,她到最后还是敌不过他的一个眼神,只需他抛个略略放下.身段的眼神,她便会乖乖地像母狗一样爬回来,在他脚下跪舔。 她宣称的分手,他没往心里去,只觉得还会像以前一样,施舍个眼神,她又会对他跪舔,不论他对她做过多恶劣的事情。 再说了,没上过床,不算耍够本,这次复合,他一定要耍够本才行,所以,他说服魏成功装病,稍微放下姿态出现在程小宝面前,来个姜太公钓.鱼,只等着她自动黏上来。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个傻x小白女反.抗他,而且下了重手,整只胳膊感觉好像废掉一般。 程小宝几斤几两重,他再清楚不过,她什么时候练的功夫,藏了这么一手,还是说她一直藏得很好?沈彦君惊诧之外,是又忿又怒。 程小宝小露一手,在场不懂的人当看个热闹,懂的人虽不明白具体门道,但晓得厉害。 一旁观战的小堂完全被镇住了,小宝姐的手法好诡异,好像传说中的点穴,有看武侠大片的错觉。 “小宝姐,你是练过的?”小堂惊问。 小白懵里懵懂,刚才那幕她享受了结果,却没看见过程,“小堂,你啥意思?” 说“点穴”怪怪的,小堂换了种说法,“小宝姐刚才捏了学长的手肘,把他给捏开了,你才没受伤。” 好险呢,如果小白姐执意摔沈学长的话,这会儿肯定受伤了。 “你的意思是……小宝会武术……”,小白呆滞地望着程小宝,乖乖隆个冬,小宝居然是练家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功夫藏得那么深。 沈彦君有被骗的愤怒,和严重被耍的感觉,一向只有他耍她的份,一百万年都轮不到她来耍他! 沈彦君略略活动手臂,直直盯着程小宝的阴冷目光,使他帅气的脸看上去有种危险的吸引力,落在那些不明就里的大一新生眼中,除了帅还是帅,个个屏住呼吸看他下一步举动。 “小宝,别客气,揍他!”在个个将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小白挥拳助威的喊声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你藏得可真够好的,骗了所有人。”沈彦君阴沉地盯着程小宝,刚才是他大意,现在不可能再给她机会了。 程小宝冷眼斜睨,她傲然一笑,根本没把他放眼里,“藏,不是为了骗其他人,而是为了更好的耍你,比如现在。” 这话太惹人生气了,好不好! 不过,真心好叼,小宝我给你点32个赞! 高手对决不容有失,小白拼命捂住嘴偷笑。 小白这边偷笑,那边沈彦君的怒气被程小宝傲然睥睨的姿态完全引爆,她完全击中了他心中最最在意的地方——只能他耍她,不能被她耍。 尤其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大喇喇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啪啪打脸,人生在世,脸最重要,他能让她善了? 笑话!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那正好,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沈彦君连起码的抱拳敬礼都不做,蓦然起手,直接往程小宝面门上攻。 民间传统武术,不同于比赛用途的体育武术,它本身的创建目的不是健身,而是技击,实战抗敌,含有很强的杀伤力,它没有花架子,招数姿.势也不见得漂亮,但就是这样,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要人命,而沈彦君练的形意拳正是这样一门功夫。 形意拳,中.国四大名拳之一,据传师祖乃是宋朝岳飞,最初的拳法创于军阵实战当中,不管其后拳法传承中演变出多少派别,形意拳精髓的实战功能万变不离其宗,讲究近打快攻,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兼有“眼要毒,心要奸,脚踏中门裆里钻”的要诀,杀伤效果自不言说。 沈彦君除了被耍的愤怒,还想一招制胜,扳回面子,他的攻击又狠又辣,众人眼花缭乱地看着他的出拳,耳朵里似乎能听见他出拳的声响。 即便他如此快,也没有沾到程小宝半片衣角。程小宝的脚步和身形移动比沈彦君慢多了,但偏偏她好似能够看穿他下一步的打法,总能在他即将攻击到之前,安然躲过,让他的招数次次落空。 游刃有余,只守不攻,她一边不疾不徐避开他的攻击,一边不忘奚落挖苦他,“你就这点本事吗?如果我是你的老.师,肯定要哭死了,教了个这么蠢笨不成才的徒.弟。难怪呀,栗颖一进校门就把你打趴下,乖乖交出武术社团负责人的位置。没有荣誉感,也没有羞耻心,怪不得练不好功夫,唉,我要是你呀,当时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得丢人现眼,你说你怎么有脸活到现在呢?” 哗,好大的八卦,想不到帅帅学长是这么个尿性! 顷刻之间,新生们看沈彦君的眼神全变了。被栗颖赶下武术社团社长的位置,是沈彦君奇.耻.大.辱的秘事,只有社团几个核心人物知道,现在被程小宝毫无顾忌地当众揭开,就好比血.淋.淋撕了脸皮,沈彦君简直是气炸了。 沈彦君恼.羞.成.怒,也可以说是失去理智,接连出招攻击程小宝周.身各大要害之处。拳风逼.迫太紧,程小宝略皱眉,便起了一脚朝前踢去。 这一脚,平平无奇,算不得什么招式,甚至在众人眼中很缓很慢,可偏偏就是这么一脚神准踢中了沈彦君。 只听他嗷地一声,捂着下.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了出去,嘭地一下掉在地上,霎时,众人脑海中皆出现一个词——大巧若拙。 沈彦君捂着下.体在地上呻.吟,程小宝款款上前,在他三步之外站定,面色清冷看他打滚,说道:“刚才你那些招数不是想挖我眼睛,就是要卸我的胳膊,如果我稍微有一点不如你,一准是着你的道。习武之人没有武德,废了你也不为过。今天是给你个教训,你以后再如此,不需我动手,自有天谴。” 擦,好有女侠范! 一时间,不止小白,其他人亦被程小宝镇住。 “啪啪啪”,不知是谁先带头鼓掌,第一道掌声响起,所有的掌声响起,整个武馆全是给程小宝的掌声。 “好,说得好!” 掌声之外,响起一道陌生苍老的劲喝叫好声。 程小宝微感诧异,转头望去,只见一堆人站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带头的是一老头儿,大约叫好是他喊的,他的身后有她师父、杨武宗、栗颖,还有几个她不认得的人。 呃,这些人来得真不是时候,看来她得好好找个借口解释为何身怀功夫,却隐而不扬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本来想今天来个双更的,我也米想到今天写得这么慢。。。。我还以为能双更的,中午更一次,晚上更一次。。。。。。。泪奔,原谅我吧。。。。。。。 第三十五章 :驴打滚 第三十五章,驴打滚 【某人捂住下.体嗷嗷叫】 =========================================== 程小宝与沈彦君的对战,一招不落入了栗本悟的眼,最后那一脚着实漂亮,说的话也漂亮,称好叫绝的同时,他不禁在心里啧啧称奇,武术界啥时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后辈,悟性有、根骨有、能力有,继续练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栗本悟4岁习武,练了七十多年的功夫,拜见过的名师,切磋过的名家,不说整个武术界,起码各个大小门派的传人多少与他有些交情,怎么眼前那小姑娘的身形步法却看不出路数呢。 栗本悟琢磨着,苦苦搜索记忆里与程小宝功.法相似的门派,却听身旁的孙女栗颖纳闷说道:“小宝,你什么时候练的功夫?” 不止是栗颖觉得纳闷,凡是认识程小宝的人都觉得纳闷。 高手藏得再好,终究与普通人有别,或多或少会露.出痕迹,程小宝的功夫像凭空来的一样,说有就有了,如果说是藏,那她藏得也忒好了,简直做到了世外高人的境界,但…… 程小宝这个年纪,可能吗?不得不说很古怪,解释不通。 “你们认识?”栗本悟问。 栗颖点头说道:“她和我住同一个宿舍,是我舍友。” “她之前从来没在人前练过?” “是啊。” 栗本悟还在问栗颖话,后边点的杨武宗已经按捺不住了,该死的程小宝强吻他以后,怎么就不出现了? 这样很可恶的,知不知道?! “程小宝你那么厉害,和我打一场!”杨武宗放声嚷嚷,他为这些天的郁闷找到了最好的宣.泄.出口。 杨武宗正待一马当先,冷不丁衣服领子被人扯住,迈出去的腿生生刹住。 他回头一看,扯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三表叔周隽。 周隽手里抓着表侄的衣领子,目光悠悠放得远,尽数落在场中.央小丫头的身上,待看红了她的粉面,他才淡淡神来一句,“栗老,你们不用猜了,她是我关门弟.子,没人知道的。” 此话一出,栗本悟等人目光为之一变。 说来这位省城周家出来的周三公子不是寻常人。 栗本悟的恒一武馆能有如今的影响力,与早年周三公子说动周家老太爷入股武馆大有关系,武馆多次靠周家的人脉和资金渡过难关,武馆存在至今,还能发扬光大,周家居功不小。 周家老太爷去世以后,武馆股份转由周三公子持有,目前他是武馆的实际拥有者之一。 周三公子自幼习武,天资聪颖,所学庞杂,从来没正经拜过师父,栗本悟因着武馆与周家的关系,少不了指点他,不说对他非常了解,起码算熟悉,周三公子是个武术怪才,不近女.色,打小练一身童子功,功.力精深纯良,按老话说,他的武艺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资可见一斑。 周三公子说那姑娘程小宝是他关门弟.子,栗本悟半信半疑,信是因为周三公子无门无派,他教的弟.子路数必定和他一样,疑则是因为按孙女所说,程小宝从来没在人前显露过会武,着实低调得过分。 栗本悟有半信,杨武宗却是头一个不信,三叔怎么可能是程小宝的师父,那天去他家,俩人也才头一次见而已,师徒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说不定在掩盖什么,要不然那天怎么先开车走了,单独把他撇下,和程小宝坐在一个车里…… 杨武宗想来想去,满腹疑团,理不清楚,他索性不吭声,等四下里没人的时候,再捉住她问个明白。 “小宝,还不过来见见栗老。”周隽声音清亮,立刻引起了场那边所有人的目光。 老头居中,他们武术社社长大人和副社长小帅哥站左右手,其余人等或英俊不羁、或清秀俊.逸、或清雅贵气…… 各有特色的五位帅哥,哦,错了,阳刚威猛那位是美大叔,而叫小宝学.姐的则是众帅哥里最最出众的那位,再把社长大人算在里面,这里来了一群帅哥。 好养眼哇! 从没见过这么多齐刷刷的帅哥美男,幸福死了! 霎时,女孩子们毫不吝啬的惊艳声在武馆里荡漾,与她们肆无忌惮的青春相得益彰,奔放,活力十足,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完全把某只驴打滚的男人抛诸脑后。 小白捧着心催程小宝,“小宝,大帅哥叫你呢,快去吧,这里有姐料理!” 小堂听了直抽抽,姐,你真敢说,差点被人给料理了! 栗颖和栗老身边那小帅哥走了过来,小堂立马迎上,“栗颖姐,翼龙哥。” 刘翼龙与栗颖同系同班,是武术社团副社长,程小宝是w大的名人,她什么个鸟样,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整日里衰衰的,唯一精神可嘉是追沈彦君。 这衰人身上哪里有半点练武人的精神气,今日踢飞沈彦君倒是叫他大开眼界,不想她藏着一手,而且是周三公子亲传的徒.弟,这个神转折太不可思议了! 刘翼龙不得不对程小宝刮目相看。 “小宝,你这一脚也太狠了,难道你想负责他一辈子?”栗颖惊诧过后,接受了程小宝会武的事实,人师父都出面点认了,能不相信么,只是…… 沈彦君的确该揍,只是揍坏了是要负责滴,损伤命.根的后果啊,小宝难道想一辈子跟人.渣绑一块? 栗颖这么说,小白瞅着依旧紧捂下.体在地上驴打滚的沈彦君,慌了,“小宝,你该不会真的让他断.子.绝.孙了吧?” 说话间,栗老带着一干人等过来了,主要是担心沈彦君的伤势,“还愣着干嘛,翼龙快去看看伤得怎么样,栗栗去拿急救包,做点急救处置。” 面对众人的担心,程小宝异常轻.松,她笑着解释,“不用担心,我怎么可能踢那么要害的部位,他只是皮肉伤,连内伤都不会有,擦两天药酒就好了。” 沈彦君疼那么厉害,还一直捂住下.体,真的只是皮肉伤?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她飞起一脚正中沈彦君的命.根呀,没照成海绵体骨折就算是万幸,还只是皮肉伤? 刘翼龙走近察看,真正看清沈彦君捂的部位,才发觉好笑,“哈哈,不碍事,虚惊一场,真的是擦两天药酒就会好的。” 说着,他伸手,想扶起沈彦君,没承想人不领情,一把拍开他的手,大概是疼痛稍有缓解,不驴打滚了,改成躺地上胡哼哼。 “到底伤哪儿了?”栗本悟觉着奇怪,亲自上前验看,一看之下,也笑了,手指着程小宝点点点,“小丫头,心奸。” 连栗老.爷.子也这么说,其他人跟着好奇围观,不看还好,看过后人群中接连响起“噗噗”的偷笑声。 那么究竟踢到哪儿了呢? 那一脚踢得甚是刁钻,没有踢到棍棍,也没有爆到蛋.蛋,而是踢中大.腿内.侧的肉肉。 大.腿内.侧的肉肉多嫩呀,被踢中还能有好么,所以沈彦君捂住大.腿内.侧的姿.势看上去好像被踢中了要害部位一样,疼是疼了点,实际上没那么大的伤害。 被人围观的滋味,那叫一个羞愤欲绝,尤其是他那有半个血缘关系的哥.哥笑得最大声…… 沈彦君恨不得掐死程小宝,可现在的情况,别说掐,他就是站起来也难呀。. 栗本悟叫来两个徒.弟,把沈彦君扶到休息室上药。栗老的面子大些,而且,沈彦君也不得不接受,比起躺地上驴打滚任人围观,还不如去休息室上药。于是,佝偻成虾米样的沈彦君,乖乖被人搀去了休息室。 处理好沈彦君,小堂继续教学,栗老叫了一个弟.子,与她做搭档,然后,栗老领着程小宝等人进了一间单独辟出的练武室。 周隽向程小宝一一介绍室内诸人,“你认得的同学,我就不多说了,这位是栗本悟栗老,恒一武馆的馆主,栗颖的爷爷。” 接着他指着块头最大的中年威猛大汉说:“这位是栗老的大徒.弟韦世春。” 最后他介绍的是两兄弟,高个、面目英俊刚毅的那位叫做藤京浩;个头稍矮、清秀俊.逸的少年叫做藤靖。 尽管藤氏兄弟都姓藤,但是程小宝却瞧着那位叫藤靖的少年,眉目之间长得和杨武宗比较像,她心中不免浮起一个怪诞的想法…… 一圈介绍完毕,栗本悟不动声色打量程小宝,“你什么时候跟着你师父习的武?” 这是所有认识程小宝的人最想知道的问题。即使栗颖不是八卦的人,此时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程小宝张嘴要瞎编时,周隽先开了口,“六年.前,我来这边办事,在人.民广.场无意中看了一场中小学.生汇演,当时小宝是领舞,我看她动作特别柔.软,人也比较有悟性,觉得是个练武之才,可以练练,所以主动找到她,教了她一些。她平时性子低调,不爱张扬,今天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对于不认识程小宝的人来说,并不关心她何时习武,而是能不能与她一战。 在场者年轻气盛居多,亲眼见她踢飞沈彦君,哪个忍得住不与她一较高下,况且栗本悟有心试一试周隽的徒.弟,他主动提出切磋。 “小宝,你想吗?”周隽问程小宝的意见。 “我听师父的。” “那好吧……”,周隽微沉吟,就在众人眼巴巴盼着时,说了句炸锅的话,“不比了。” 栗颖“嗯”地一声盯着周隽,而她身旁的刘翼龙满脸不乐意,“周大哥,大家都是练武的,你不能耍着咱们玩啊。” 杨武宗也不乐意,他好胜心比谁都强,“比,一定要比,不分出个高低不算数。” 俊.逸少年藤靖跃跃欲试,加入战局,“三叔,我们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会有人受伤的……” 藤靖巴拉巴拉说一堆,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妥妥地大,而且…… 尽管他普通话标准,但口音微妙有点怪,像夹生饭似的,程小宝耳朵灵,敏锐捕捉到了。 这种口音,她前世没少打交道。 “你是倭人?”程小宝锐利的目光射.向藤氏兄弟。 “啊,什么?你说什么?”藤靖没反应过来,傻傻看着程小宝。 “我说——”,程小宝声音冰冷,如冰晶相击,“你是倭人。” 这下,藤靖终于反应过来了,白净的面皮立时涨得通红,因为感觉到了敌意和侮辱。 “请说话注意点,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一直沉默在侧的藤京浩蓦然动了,像只慵懒的黑豹突然睁开眼,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如果我不收呢?”程小宝缓缓抬起头,以一副睥睨倨傲的模样看人。 “那我就只有对不起了。”藤京浩不遑多让,冷硬如高山风。 四目相对,火星四溅…… 第三十六章 比试上 第三十六章:比试【上】 【血未冷】 ======================================= 那一日,倭寇来犯,劫掠烧杀,屠戮渔村,杀她爹,奸她娘,若非师父路过,救她一命,她亦难逃一死,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她与倭寇有不共戴天之仇,十三岁第一次杀.人,便是用倭寇祭的刀,至今想来仍旧血未冷。 统御白莲教十年间,杀倭寇无数,她何曾手软过,若非张固安拖累,死于战场,那一世她不杀光倭寇绝不罢休。 虽说并非每一个倭人都是寇,比如眼前的这个藤靖只是寻常倭人少年,但他哥.哥藤京浩则肯定是倭人中的一寇,程小宝对自己眼光极有自信。 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已许久没有拿倭寇练刀,今日倒好,是送上.门来的。 眼波扫过室内陈列的兵器,程小宝不改倨傲姿态,随性一指,“拳.脚,还是兵器,任由你选,起手我让你三招。” 赫,瞧这话说的…… 藤京浩面目愈发冷凝,栗颖杨武宗等人则面面相觑,他们帮那一边都不是,挺敏.感的,索性不作声。 藤靖气鼓鼓瞪着程小宝,故意用中文大声喊道:“哥,她看不起人,给她点颜色瞧瞧!” 栗本悟抚须轻笑,“老三,你这徒.弟倒是年轻气盛得很呐。” 难以置信眼前这程小宝身怀武艺,居然能藏那么久,以至于骗过他孙女的眼睛。 周隽眉头微皱,没旁的,藤京浩乃是劲手,他怕程小宝托大吃了藤京浩的亏。 “小宝,过来。”周隽说。 口头叫程小宝过来,周隽却主动上前将她带至一旁,压低的声音透出微怒,“你是无知者无畏,还是逞匹夫之勇?藤京浩实力与我伯仲之间,我都不敢说起手让他三招,你可倒好了你!” 小妞儿胆子贼大了,他真想把她吊起来,好好抽她一顿小屁.股。 师父还是担心她的…… 如此想着,程小宝一时心头火.热,可随即诸多.情感交织而来,一忽儿欢喜,师父担心她;一忽儿释然,师父当前她把持不住,不见她正好成全她练.功,一忽儿又记恨,师父为什么不来见她,如果不是今天意外撞见,他是不是就此消失;一忽儿…… 何止是两三种,简直是千种百种情感交错,师父问话短短一瞬,程小宝肚里纠结如麻。 周隽等了几秒,不见她回话,便低声喝她,“说话。” 他语气急切紧迫,程小宝像被针扎了似的,立刻醒神。 纠结之下,怨气占上风,她拿不出好脸色对他,程小宝冷脸呛道:“用不着你担心,我好歹是一教之主,别说让他三招,就是十招,他也是我手下败将。” 不识好歹的死丫头!!! 拉住她胳膊的手不觉收拢捏紧,劲力之大像捏着她整个人一般,他俊脸沉沉,目光如灼,似要碳化了她,“你今天要是败了,丢.了我的面子,看我怎么罚你!” “你罚不着!”程小宝顶嘴,高高抬起下巴。 她不识好歹的孩子气令周隽气笑,“好,我等着!” 尽管生着气,到底是偏向她,他私心考量说道:“藤京浩的路数走刚猛强狠一脉,你不要和他硬拼,以柔克刚为上,你习惯使用什么兵器?” “我让他,自然是以他为主,无所谓。”程小宝并不领情。 死丫头这个倔呢,一片好心顿成驴肝肺,周隽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周隽蓦地松开她,转身对藤京浩说:“使用没开刃的短剑,十招为限,点到即止。” 藤京浩不是第一天认识周隽,况且两人多次切磋,如何看不.穿周隽偏心徒.弟,恐怕短剑是她拿手的兵器,所以才会说使用短剑。 藤京浩的普通话水平比弟.弟藤靖稍好,不过听上去依旧很生硬,像吃夹生饭一样,“周.君,就算你偏心,你徒.弟也赢不了我。” 除了程小宝,这话在其他人耳中听来再正确不过,藤京浩身手如何,在座众人心中有数,撇开修行日久的栗本悟不谈,他与武术怪才周隽是旗鼓相当,既然程小宝是周隽的徒.弟,没道理徒.弟越得过师父去,这样推论下去,程小宝能赢藤京浩才怪了呢。 程小宝有一点最好,无论再别扭与师父置气,外人面前绝不肯折损师父颜面半分。 闻言,她朗声哈哈笑,“你少说大话,我老.师是怕你输得难看,才让你用短剑自保……” 死丫头,嫌等会不够死是么,还搓火呢! 少说俩句行吗! 周隽默默头疼,一口截断程小宝的话,“好了,少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你只管好好比就是了!” 程小宝可乖,“是,老.师。” 短剑没有长剑重,又比匕.首稍长,俗语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介于长剑和匕.首之间的短剑恰好是一款适合女子使用的兵器,周隽选它,的确是个很好的考量。 武馆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武术器械,没开刃的短剑很快送到比试的二人面前。 程小宝拿起短剑,掂了掂重量,挽个小小剑花,便反握剑柄,抱拳敬礼说道:“请。” 第37章 番外小剧场:师父的梦境和渴望 第37章番外小剧场:师父的梦境和渴望 【本章是师父的梦境,和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以及隐秘的甜蜜,又甜又白又yy的风格,不讲iq、eq各种q,介意的妹纸慎入呀呀呀】 ===================================================== 话说师父那晚回去后,不知是不是白天没有满足的关系,睡觉做梦又被小徒儿造访了,顺带做了一个带颜色的梦,很隐秘很甜很无法言说…… 梦里,小徒儿很可爱,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那种的可爱,是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软妹,她依旧穿着那件类似越南民服奥黛的衣.裤,嫩绿的上杉,纯白的筒裤,长长的黑发像缎子那么亮,小蛮腰衬着鼓鼓的胸,十分惹眼,他走在学校的路上,芸芸学子当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仅仅是他注意到小徒儿,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那么娇,那么媚,是个男人就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擦身而过,他以为她会多表现一点,谁知道她仅仅是对他礼貌性地点头,叫他,“老.师,好。”那态度表现得好像他与她是完全不相干的两路人。 为她陌生的态度,他周.身瞬间起了火,那股陌生的火逼.迫他的脑子出现罪恶的场景,无法扑灭,也无法抹杀,除非放任它自行燃.烧殆尽,否则这把火会蒸干.他身.体的所有水分,连同骨髓也干掉。 他的想象是狂放的野马,任意驱驰…… 他接.触过她如花般的肌肤,知道她的身.体是有多娇.软,能够引.诱男人在她身上干任何罪恶的事情,所以,他会把她猛推.倒在沙发的椅背上,死死压住她,扶着她白梨样的翘.臀,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让她晓得他的厉害,让她哭泣求饶…… 可惜,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想象,她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男朋友,并且,她也和他不怎么熟悉,平常校道上见到他,只会尽着学.生的本分尊称他一声老.师而已,他的身份提醒他不能把自己的幻想付诸现实,他能做的是点点头,表示听到,然后与她毫无瓜葛地擦身离去。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擦身离去,纵然知道她爱的那个所谓男朋友不过是个人.渣而已。 关于她与男朋友的事,全校传得沸沸扬扬,她爱男友,爱得要死要活,为他闹出许许多多荒唐的事情,活脱脱是个小傻.瓜。 唉,可恨的是,别人眼中的傻.瓜,是他心里的宝贝,她为什么从没有注意到他呢,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证明给她看看。 ========================================= 等待许久,擦身离去多次,机会终于来了,她那个男朋友沈彦君是什么篮球社的社长,带领校队赢得胜利,和他关系较好的指导老.师王显提议庆祝,问他要不要参加庆祝会。知道她喜欢黏着男友,他为了见她一面,于是,同意参加庆祝。 果然不出所料,她陪着沈彦君出现了,只是与他想象的有出入,她的脸上没有高兴的神色,相反,眼睫毛上挂着泪,眼睛周围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没有多久的样子,他心里一阵钝钝的揪痛。 “嗨,周老.师你居然也来了?”她主动向他打招呼,他看得出来,她是强颜做欢笑。 确实是不熟,尽管钝痛揪心,他依然不能有超出正常范围以外的表示,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嗯,是的。” 打了这两句招呼,便各不相干了。 庆功宴热火朝天,那些人灌多几杯马尿就没了正形,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然后竟然说到她和沈彦君的私事,他这才知道,开席之前,她为什么哭,原来是人.渣不懂珍惜,又背着她劈腿了,还说要她看开一点,沈彦君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的话,可以主动分手。 她哭归哭,但只要沈彦君放下点身段,很好哄的她,又乖乖对他死心塌地了,今.晚不过是以前很多次的又一次重复罢了。 大家醉归醉,最后还是保留了一点点分寸,没有过分的说什么不合适说的话,倒是她闷酒喝得多,一杯不够,还喝三四杯。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继续去ktv唱歌,王显的女友来电.话催他回家,王显不得已退场,他不放心她,顺势说要代.表王显。 没人怀疑他的用心,他跟着他们一群人去到了ktv。夺奖的大赛后,他们的确是放松,之前喝了不够,到ktv唱歌又继续喝酒,醉得东倒西歪。 由着他们喝酒,甚至是本着纵容的态度,他根本不想管,想管的只有一个,但他没有立场管她。 他选了一个好位置,坐在她身边,手拿话筒唱歌,眼睛和心却飘向边上,看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当她喝满,爆出一声哭泣时,周围的人已全部喝趴下了,没有人保存有清楚的神.智,除了他。 “怎么哭了?”他知道是为什么,但他不能一上来就说教,怕引起她的反感,或者吓跑她。 “我哭……他不考虑我的心情和感受……和别的女生交往……”,也许是心里苦到极致,她口吐真言,憋闷了一个晚上的真言,边哭边说:“你知道吗……那个所谓别的女生是谁吗?” 不等他答,她又自顾自地说:“是我姐姐……嗝……你能想象姐姐和准丈夫在一起……我的心情吗?” 原来是姐姐的背叛啊……忍不住,他抚了抚小傻.瓜红扑扑的脸颊,“别难过,你不一定非他不可,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酒精使得她的脑子特别迟钝,他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听见她喃喃说:“是呀,我会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他不可……他对不起我,我也要背叛他……” 最后这句话仿佛是魔咒,被她放在嘴里反复说:“对……就是这样……他对不起我,我也要背叛他……谁让你对不起我……” “我送你回去吧。”他没有喝一滴酒,自然看得出她的异样,他有种奇怪的预感,不能放任她继续待在这里,毕竟这个醉汉满屋的地盘惟有她一个女孩子,保护她,是他的责任。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摆摆软手拒绝他,“我还要玩……继续玩……” 因为坐得近,她笑嘻嘻,一撩腿搭上他的大.腿,修.长美.腿仿佛勾人的利器,勾得他动弹不得,“老.师……跳舞……让我跳舞给你看……” 说毕,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突然脱掉牛仔裙,露.出最里面的小裙子,那条超短裙短极了,只能勉强遮住翘翘的小屁.股,长长一大截奶油般的美.腿以最大限度突然暴.露在他眼前。 日思夜想的臆想场景再火.辣,也没有真.实场景带给他的冲击大,她把他惊得目瞪口呆,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自己的行为……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清楚听到自己这么问,然后,他的手指自然勾住了小短裙里的黑色丁.字.裤,并且顺着往下滑。 “老.师……”,她咬唇微笑,夹起腿的同时,按住他往下的手,“不要。” 不要? 是不要吗? 这是不要的意思吗? 她的姿态哪里没有透出鼓励,他要是信了她才是傻呢! 他的手往外侧移去,罩在小屁.股上,慢慢用.力,几乎像是把梨子榨出汁水,他的大手慢慢地榨,慢慢地榨出她的汁水…… 汁水如他所愿,流了出来,她感觉到了,不免双手搭在他肩头,支撑着流汁的身.体,声音里含.着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娇气,“……老.师……不要……呀……有人的呢……” 是呀,有人的呢。 ktv包厢里,醉倒一片都是人。 他半是兴.奋半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会儿突然有人醒了酒,爬起来,撞见眼前这一幕,坏他的事,她是他日思夜想了许久的人啊。 颤.抖的大手继续探索,他抬眸观察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她难为情,羞涩,短促的娇柔声不时从咬住的下唇里透出,但是没有半分的不适和反.抗,有的只是默许。 她默许了他的造访。 默许是一种鼓励,他由后绕回前,进一步的大胆,换来一掌的汁水,她软.了脚,半倒在他肩头。 “舒服吗?”他感受着难以言喻的水滑丝润,还想再进一步时,她轻轻推他的手,这时,他已经很难理会她了,他需要更多的汁水。 周围有人的缘故,虽然醉死过去,但依然还是有呼吸的人呀,她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能继续轻轻推他,谁知,他是愈发放肆。 汁水轻响的同时,他还面露笑意,“小宝,你好甜。” 她可没那么好欺负,瞪他一眼之后,伏.在他肩上,小小咬一口他的耳朵尖,“老.师,你好坏。” 闪电般的感觉穿过他周.身…… 男人是刺.激不得的,她这样做无疑是浇油,顿时,他全身的火焰窜得老高,欲兽高高地挺.起,伸直了粗.壮的身.子。 她穿的是吊带,很容易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往下一拉,一对活蹦乱跳的大兔子立刻跃入眼底,翘首以盼,逗人流口水。 “好美……”,他不禁赞叹造物主的神奇,揪住兔.首,直接往嘴里凑。 “不……不要……”,她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摇开那种源源不断升涌的感觉,她那样摇,摇的不仅是头,连带身.子也扭得厉害,翘雪梨不让他再探,左闪右躲,躲开他的大手。 可是,哪里躲得开呢,大手仿佛长了眼,总有办法拿住它,逼它流.出更多的汁水。 “小宝,好甜,给我。”“不行……有人……”,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了。扭那么厉害…… “啪——”,屁屁上立马挨了他一记。 素日温和的他难得凶了,“老实点,否则,我立刻叫醒全屋的人,让他们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吓得不得行,一个哆嗦,酒立刻醒了大半,“老.师,别叫醒他们。” “求我。” “求求你,老.师,别叫醒他们。” 她那么软,让他更想欺负她,因为她被欺负的样子好可爱,“求人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老.师,我求你不要叫醒他们,我会听话的。”她又软又暖的热气搔过他的脖颈。 比他想象中的滋味更美,吻着,就已经微醺。 她对他也不是全然无感嘛,那些汁水可不是作假的。 他略略分开,逗她,“想要什么奖励?” “不是已经奖励过了吗?”她眼神迷蒙不解地望着他。 “谁说的?”他挺一挺,立刻顶.住她,“现在该你拿主意了,应该怎么办吧?” 她脸红欲滴,低着头,靠近他耳边,羞羞地说:“一次。” 她的意思,他完全了解,无所谓,如果连一次都搞不定,怎么搞定以后的很多次呢,先搞定一次吧,他口不对心答应她,“一次就一次。” 他一应,她立刻响应,小声说:“声音小点。” “我尽量。”他唇边噙着笑,只能尽量喽,要是中途有什么不可控的发生,怪不得他,只能怪天意去吧。 魔手抓.住大白兔,按他曾经做梦都在想的那样蹂.躏。 被他略带粗.暴的玩.弄,她极为享受,发出低低的娇.喘,并且完全跌入了他的怀中,双.腿分开,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时的小短裙什么也遮不住了。 着实是甜到旖旎的场面,他想都不敢想的场面,如今实现…… 他迫不及待释放出欲兽,一枪到底。 他的凶猛是她无法预料的,啊声瞬间溢出了嘴。 “嗯……”,不知是不是惊着,醉瘫在沙发上的沈彦君突然发出声音,顿时吓得她僵坐在他腿上。 两只手紧紧捂住嘴,她一动不敢动,等到确定隔壁的沈彦君依旧没有清.醒时,她才松了口气。 就那么一下的突然收缩,他差点就缴械投降了,那一下简直是绞杀男人的力道。 她还没放松够,透口气,立刻身.子就被颠了起来,他几近报复性地戳她,可恶的小女人,刚才差点害他提早投降! 他凶猛的背后,还因为有泪意,能与她第一次亲.密接.触,他贪心想要更多,为什么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处.女应该给他,而是不是给了身旁那个人.渣! 老.师,轻点,小宝要被你弄死了啦! 她在心中大声呐喊,但现实这样的情况,她却一句都喊不出来,她晓得只要喊一句,惊醒满室的醉汉,就是万.劫.不.复,她一定会叫破喉.咙的,那感觉实在是太生猛了,就在负心汉的身边报复他,她很难表述此时的感觉是报复的快.意,还是被想都没有想过的人这样弄出的爽意。 她只能,也只能在心里大叫…… 不能叫嚷,又因快.感叠加很想叫喊的矛盾,使得她脸上出现楚楚可怜的样儿,甚至产生了轻微的泪意,他喜欢她这样的表情,这是对他今.晚付出的最好的反馈,轻易地,令他攀上酣畅淋漓的高峰,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能说话,只能用目光无声交流…… 老.师,轻点,要被撞飞了呀。 不会的,我扶着你的腰呢,哪儿也飞不了。 真的会飞的,求求你啦,老.师。 办不到。 老.师……呜呜…… 小宝,我的小宝宝,全给你了…… 呀呀呀…… 她可怜兮兮的含泪娇颜重重刺.激他的视觉,引起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反应,导致更加猛烈的攻击。 她哪儿受得住呀,被轰得一阵阵哆嗦,那一阵又一阵的肉.紧,终致他再无法控.制,倾情倾注所有。 她被弄得够呛,完全倒在他身上,软得像摊果泥。 这个时候…… 机不可失。 他趁她不备,立刻掏出手.机,对准两人的姿.势,猛连拍。 掏出手.机,对准两人的姿.势,猛连拍。 “你……你这是干嘛?” 她发现不对劲,想去抢夺他的手.机,被他闪过,安然放入口袋。 “留个纪.念。”他如此笑说。 上当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已经晚了,所有酒后乱.性的证据完整收入了他的口袋,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 “老.师,删除照片吧,我求你了。”她哀求,悔不当初,刚才要是不贪那一嘴就好了,现在可是在身败名裂的边缘了。 “你只要听话,我就删除。”他说。 “我听话的。”她连忙说。“口说无凭,咱们用行动见证。” “怎么见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卖个关子,扬扬手中的手.机。 “老.师……”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他摆出老.师的威严,“穿好裙子,我送你回家。” “老……” 他的样子很威严,真正是老.师的样子,但相连交尾的地方…… 她知道,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了,无计可施的时候,只有暂时向他屈服。“那……好吧……回家……” ================================= 事实证明,他的话不可信。被他拿住那么私.密的照片,她成了他的召唤兽,只要他起意,她便不得不配合,否则等待她的是公布照片。 他经常利.用方便,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得逞,他很缠人,缠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找沈彦君。 他会利.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袭她,想尽办法碰她,偷偷顶她,或是施展各种轻柔的抚触,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和沈彦君,她几乎要以为她与他是一对秘密相恋的恋人了,当然,这是几乎,她心里一直梗着呢,总被要挟不是个事儿呀! 面对他的要挟,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才好,一方面她不敢和他摊牌,另一方面她不敢接受摊牌后,撕.破脸的后果,如果他把她的照片发得全世界都是,那她就不用活啦,没脸见人呢。犹豫之下,她决定去找沈彦君聊聊,探一探他的口风,他总是比她有主意得多,所以,她喜欢依赖他。 =====================================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她去找沈彦君,却不知道他一直悄悄尾随在她身后。她敲响了社团的门,不巧,沈彦君正在开社团会.议,她不得不等着外面。 她靠着走廊阳台栏杆,小热裤和紧身t恤的打扮,十分的俏.丽,十分的青春,阳光恰好洒在她奶油般的肌肤上,像笼了一层金色的纱,诱人且美味,让他有食指大动的冲动。 他近乎贪婪地盯着她,尽管她背着他来找沈彦君,他非常生气,但是挡不住自个脑子里纷纷的杂念,现在,他满脑子全是如何如何将她就地正.法的念头,一定要做到让她哭爹叫妈,在无二心。 沾过她的身.子,他便早有准备,这次见面,亦在他料想之中,所以,他不担心这次会面,可是他嫉妒非常,嫉妒她来见沈彦君是精心打扮过的,她从来没有为他精心打扮过。 如果她为他好好打扮一次,哪怕是只有一次,他也会给她意想不到的奖赏,只要她肯对他用心一次。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社团的门终于是开了,社员们鱼贯而出,在见到她时,都会彼此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笑嘻嘻地走了,将地方留给她和沈彦君。 “彦君。”她叫着他的名字,主动扑入沈彦君的怀抱,在他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 这一幕,令他五味俱翻,她不仅没有为他精心打扮过,而且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总是在被他挑.动到无法自拔地时候,才会主动求他狠狠对付她。 心,紧紧揪成一团,如果不是火候未到,他真的想当场就在沈彦君的面前,将她掀在地上,然后给办了,让她彻底对沈彦君死了心,从此一心一意跟着他。 他忍到额头青筋暴起,忍到关节泛白…… 她叫了沈彦君的名字,然后,像找到情感宣.泄的出口,在他怀里轻轻啜泣。 沈彦君大概是没有提防到她会这样,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怎么了,小宝?” 她不说话,只是哭,仿佛要哭尽心中的委屈恐惧,一个劲地哭。 “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啊,别老是哭,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沈彦君像根木头桩子似地站着,并没有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我觉得我……”,她欲言又止,说到一半,又往嘴里咽。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沈彦君少有的善解人意,只在这个时候,他动了,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分开彼此的距离。 “不……我要说……”,她再次投入沈彦君的怀中,看得偷.窥的他气闷不已。 “要说的话,那就快点,我还有事。”沈彦君举手看看手表,“一会要去篮球场训练。” “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吗?你总是这样,训练,训练,训练,要不然就是背着我和别的女孩子鬼混,你什么时候才真正关心一下我,只有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沈彦君有情却似无情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她,引爆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和其他女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姐姐搞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我?你不知道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吗?你不知道肉做的心也是会受伤的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有哪点对不起你?我难道对你不好吗?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像女仆一样伺候你,像妈妈一样照顾你,有时还会像个妓.女一样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我做尽一切赔小心的事,就是期望你能够对我好一点,可是你回报给我是什么?就是伤害吗?!” “那你指望我怎么样?”沈彦君也动怒了,“我就是这种烂人,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受不了,可以走,分分钟可以走,是你自己不.要.脸黏上来的。我自问坦坦荡荡,从来没有骗过你吧?!是你自己贱,妄想以为能改变我,我告诉你,我不可能为你改变,我就是这样。你今天如果是来找我分手的话,我很欢迎。离我远点,别连累我。” “彦君……彦君……”,被沈彦君呵斥,她反倒是哭了,紧紧拉住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撕掉最后一层温情的面纱,沈彦君冷笑,“我高兴,我喜欢,干脆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把你给卖了,你以后别来缠着我,你的买主会不高兴的。” “啊?什么?”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她整个人完全呆掉。 先前拉他那么紧,这时,轻轻一推,就把人给推开了,沈彦君扬声叫道:“出来吧,别躲在旁边看戏了。” 既然有人叫了,那么该他出场了。 他整整衣服,慢慢从墙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见到他的出现,她先是惊诧,继而是大惑不解,口吃着说:“怎么是你,你怎么跟.踪我?” “呵……”,他笑,但没有答她,只把目光投向沈彦君。 沈彦君拿住她的肩,让她转向对他,“小宝,你好好看清楚,我已经把你转手了,你的买家就是周老.师。” “怎……怎么……是怎么回事?”她吃惊,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沈彦君厚.颜.无.耻地说:“我家的生意前段时间遇到点障碍,急需大批资.金.周.转,周老.师能够给我家提.供帮助。他找到我,说是钱的事情好办,只要我把你转给他就行了。所以,我就把你转给周老.师,得到了周老.师家的大笔援助。事情经过就是这么简单,你现在是周老.师的人,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和周老.师之间解决。” 说着,沈彦君扬扬眉,咧开嘴,冲他笑,“周老.师,货物一出,概不退还哦。以后即便你对她有什么不满意,或是她服侍你不高兴,你也不可以抽掉我家的资金哦。” 他颔首点头微笑,“那是自然的。” 她脑子笨笨,依旧搞不清楚状况,惊问:“转给他,什么时候?” “非要我说破?”沈彦君无奈了,问他,“周老.师,我可以拿出铁证吗?” “给她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亲眼看见,她是不死心的。 沈彦君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接着,她的手.机响了。 “我把东西发到你手上了,我没有备份,不用担心我会拿这个要挟你,你自己看看吧。” 她狐疑地拿出手.机,点开屏幕,里面飙出声音的瞬间,她的嘴唇刷地一下全白了。 声音和画面是那天醉酒ktv的现场录像,但是并不是周老.师拍的那些,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用手.机暗中拍摄,以角度看,无疑是当时躺在沙发上的他拍摄的。 他竟然没有真的醉过去! 画面里,她醉态媚媚,妖.娆万端,像条白蛇缠在衣冠楚楚的周老.师身上,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做着最最大胆淫.荡的事,在一地醉鬼的情况下。 她呆呆盯着手.机录像,一句话都说不出,当画面行至高.潮时,冷不丁,耳边飘来沈彦君打趣的话,“业界良心,除了那帮醉倒的,对你,我可半点没下.药哦,周老.师干.你.爽吧?” “你……你无.耻……”,她咬牙半天,才吐出这句话。 “谢谢你夸奖。”沈彦君笑眯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早和你说过,我就是个烂人,喜欢女人,喜欢和不同的女人做,我不稀罕你当什么天使,少他.妈当圣母玛利亚,老.子不需要你来救,你滴明白?” “好了,以后把你的圣母情怀用到周老.师那边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沈彦君拍拍她的肩,靠近她耳边说:“看在你好歹做了我这么久女朋友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惹怒周老.师,好好伺候他。” “无.耻,你们都无.耻。”她愤怒地给沈彦君一巴掌。 打了沈彦君没完,她冲过来,又想打他。 他可没有沈彦君那么白.痴,她一冲到面前,他就搂住举起了她,她的巴掌只能往空气中扇了。 “你混.蛋。”打不到他,她也只能破口大骂,“我是自.由的,你们没有权.利买卖我,放开我,滚开,你们这些混.蛋。” “周老.师,她口是心非,别把她的话当真。”沈彦君非常了解她,“她越是说不要,其实要得比谁都多。哈哈,幸好转手给你,要不然我迟早要被她榨干啦,还是她姐姐比较适合我,张弛有度嘛,哈哈。” 沈彦君大部分话,他不得不同意,的确是这样,和她深入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口是心非的毛病真的是很严重,经常是口头说不要的话,实际行动却要得很厉害,他不得不全力以赴才能满足她的胃口,喂饱她的小.嘴。 他和沈彦君交换了一个男人之间才懂的眼神。 沈彦君打开篮球社社团的门,做出一副请的手势,他不解,沈彦君走到他身边,以只有他听得见的耳语,告诉他,“小宝骨子里臣服比她强的男人,你需要征服她,在我面前征服她,她才会认你做主人,从此百依百顺,什么都会听你的。你听我的,包管没错,少走很多弯路。” “可以吗?”他斜眼看着沈彦君。 “有什么不可以的。”沈彦君经验老道,“你不趁这个机会摆平她,她还会继续让你头痛。” 他朝沈彦君点点头,抱着挣扎中的她进了篮球社团的门,沈彦君笑嘿嘿地将他们让进门,然后转身落锁,连同他自己一道锁在门内,并且打下手似地拉好窗帘,为他们清理出会.议桌。 当挣扎中的她被放到会.议桌上,而且沈彦君还留在房里的时候,她难得敏.感一回的神.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她害怕地抱住胸口。 她的紧张害怕像突然受惊的小兔子,那么柔,那么弱,令他想要捉弄她,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于是,他相当混账地恐.吓她,“沈彦君和我要办交接仪式,我先上,他后上,然后一起上……” “啊,滚!” 这次,她说的是“滚”,而不是“不要”,看来是真的不要,把她吓够呛。 他和沈彦君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笑意。 闷笑在心,面上他继续编排,“不举行仪式也可以,不过,你要乖乖让我在他面前干。两个选择,要么,被我们轮流上;要么在他面前,被我一个人上,你选吧。” 同样是“上”,被一个人“上”,当然比被两个人“上”好多了。 况且,不知是怎么了,有可能这段时间和老.师做了太多这种亲.密的事情,她身.体似乎很排斥被沈彦君上,有很强烈的厌恶感。 但问题是,当时醉酒在她前男友面前做是一回事,现在清.醒在前男友面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感觉…… 好yin…… 她难为情地咬唇,不出声瞪着他。 对于她的这个表情,两个男人都太熟悉了,一旦她露.出这种表情意思就是—— 别废话那么多了,直.接.干吧。 他二话不说,扒下她的热裤,再扯开她的衣服,释放大兔子。 兔子跳出来的瞬间,沈彦君那下.流胚嘴也没闲着,抒发感叹,“小宝,周老.师这段时间帮你保养得好吧,皮肤越来越白,胸也越来越大了。” 仿佛印证他说的似的,周老.师的大手就抓上去了。 果真是变大,一手无法掌握。 该死的小人! 她恨恨瞪着沈彦君,沈彦君耸肩给她个痞笑。 接下去,她就再也无法全神贯注瞪沈彦君了,周老.师那作.恶多端的嘴吮得她几近抽泣,而且,大概是有人旁观的缘故,感觉比平常敏锐多了,篮球社团内的体育器材不少,平时忽略的气味,此时纷纷来袭。 球的皮革味,或者塑料味;训练后,回来开.会,残留在室内的轻微汗味;更有甚者,她闻到了情.欲的气味,催动.情肠的、销.魂的、淫.靡的味道。 这次真没有喝酒,却是真的会醉。 感觉神.经颠三倒四时,沈彦君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飘入耳朵…… “小宝……你真的很贪呢,又很会装,我应付不了你啊……还记不记得更.衣室那次,你说不要,最后又跪在地上求我……你哭着求人的表情最好了,我硬得快要爆.炸……你倒是好,扭扭.捏.捏说不要了……怕别人突然进来……其实你就盼着的吧……” “还有一次,也是买衣服……你试穿内.衣,叫我进去看……靠,我就中了你的计……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诱.惑我……明明是自己想……还装……非等我捧了你的……在里面狂……一顿……你才老实了……” “……等我完.事出来……营业员那表情好像我他.妈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你说夸不夸张……是你先开的头……到最后变成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害我抬不起头见人……最后我不得不给你买了那件上万块的内.衣……你个坑爹货……”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没男人受得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节制……你就是太会引.诱人……让人没法节制……幸好有周老.师接手,要不然迟早被你榨干……” “周老.师……不要怜惜小宝,她就喜欢……你这样对她,狠点……再狠一点……要不然她不会服你的……也不会满足……” “周老.师,用.力,弄死她……让她哭着向你求饶……是了,就是这样让她哭……你越是干到她哭……她越是离不开你……” 沈彦君那个混.蛋,为什么话那么多! 她真的很咬破他的喉.咙,放干.他的血! 她很想骂人的,可是一出口,声音尽数是破碎的哭泣,软.绵绵的哀求,“周老.师……不要啦……小宝疼疼……轻点行不行……” 沈彦君一旁大笑,“哈哈,周老.师,这妞好玩吧?你已经进入状态了,再加把劲啊,我看好你,别看她软不溜丢的,其实心肠比谁都硬,你欺负不着她,你如果搞不定她,以后都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很惨的啊,哈哈。” 前男友的话不完全是瞎话,毕竟是相处过,弱点什么的,看得一清二楚。 他完全抛弃了过去数周怜惜她的作为,按沈彦君说的那样,对付她,下巧功夫对付她。 毫无意外地,她比过去更加紧缠他,像食人藤条绞杀活物似地绞杀他,因为供养人用了最最正确的方式、方法,和态度,这全是她喜欢的。 紧……着实是太紧了…… 小.嘴啧啧有味……越来越紧…… 绞杀! 他腰眼突然一麻,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全线失守…… “唔——”,他禁不住闷.哼,猛地一下,死死抵住…… 她完全瘫在了小小的会.议桌上,空白失神,柔.弱极致的哀求的泪水源源不断,和喷.涌的汁水有得一比。 “恭喜你。”沈彦君过来,拍拍他的肩。 其实,不用沈彦君的恭喜,他也知道—— 这个女人从现在开始,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第50章 甜.蜜小剧场:师父梦境之猫耳少.女上 第50章甜.蜜小剧场:师父梦境之猫耳少.女【上】 【本剧场是师父的甜.蜜梦境,角色扮演,又甜又白又yy的风格,不讲iq、eq各种q,介意的妹纸慎.入呀呀呀】 ========================================== 话说,在没有与小宝成功合.体之前,师父晚上都会做一些令深感羞耻的怪梦,继上次的校园梦之后,这次一改风格,变成重口味的人.兽梦—— 梦里的小宝白天是他饲养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美猫,晚上嘛,则有一个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她瞒了他许久…… ========================= 清晨第一道曦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射.入房内,床.上睡的男人毫无所觉,他臂弯中那竖着两只猫耳的白.皙少.女却已经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立刻从沉睡中醒来。 呼呼,和主人床.上睡睡好舒服,不过还是要早点起床,变回原形,要不然会把主人吓死滴。美猫小宝恋栈地吸了吸主人的味道,然后,动动耳朵,伸伸纤细的胳膊,摇摇长猫尾,眨眼间,周少的大床.上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美猫。 “喵喵……” 主人,起床啦,喂我喝牛奶。 小宝的猫爪扑扑拍着主人赤.裸的胸膛,猫舌.头一下又一下舔.着与母猫相似的乳.头,希望从里面暂时挤点奶出来,别饿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沉睡中的男人蓦地睁眼弹起,不用看就知道是小.美猫的杰作。 大手拎起小.美猫的后颈脖子,视线与它齐平,周少无奈训它,“小宝,你又调皮了!” “喵喵喵喵……” 饿啦,主人喂我喝牛奶。 每当这种时候,小宝就万分希望自己可以说话,但主人肯定不能接受猫妖变人说话,她只能喵喵叫表达自己的想法,好纠结哦! “笃笃笃”,门外响起规律的敲门声,小宝知道,是管家老陈来了。 老陈刻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早餐已经做好。” 哇哈哈,她喜欢老陈,因为他经常给她好吃的。 小宝兴.奋得喵喵叫。 “拿进来吧。”周少放下小.美猫,朗声吩咐。 门开了,老陈推进来一辆小餐车,小宝猫尾巴一甩,跃下床去,直奔老陈腿边,绕着他来回走。 老陈动作干净利索,摆好少爷的早点,立刻将温牛奶放在脚下,小宝低头舔食,不时发出幸福的咕咕声。 打理好人猫组合,老陈开始说正事,“少爷,今.晚的舞会,老夫人请您务必好好准备。” “干嘛要特别吩咐,相亲的?” 老陈没有正面回答,“夫人邀请的都是适龄未婚淑女,貌美品行好,请您在其中挑一个做今.晚的舞伴。” “知道了,你让厨房好好准备吧。” 主人的态度漫不经心,但是听在小宝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连喝牛奶也变得不那么幸福了。 不行,不能让主人和别人在一起,主人是她的! 喵—— ============================== 宅子里人人都在忙着准备舞会,佣人们的房间很空,正好给了小宝翻找衣服的机会。 可惜,她上蹿下跳都没找到适合今.晚舞会的衣服,最后没有办法,她只有穿上女仆装…… ========================== 舞会热闹进行,名门淑女,争奇斗艳,莺莺笑语,燕燕娇姿,周少却觉得格外无聊,还不如去和他的猫玩。 “……三少,为我们即将的合作干杯。”兆升集.团总裁千金美.目轻眨,情意款款地朝周少递来一杯酒。 三天后即将与其签署大合同,兆升集.团的敬酒不能拒绝,周少接过酒杯,一口闷。 谁知,那女人花样恁多,敬酒词变着花地说,他不得不又闷掉两三杯。 三四杯过后,那女人哆哆地讲个不停,周少却觉得不妙,下腹升起一团火.热…… 周少有点发晕,轻微一晃,被那女人恰好扶住,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耳朵边尽是她嘴里吹来的暖气儿,“三少,是累了吗?让我扶你去休息吧。” 着道了,他着道了…… 周少心里明.镜似的,怎知却推不开那女人,她就像他身边现成的泉水,拿来解渴用。 女人扶着周少来到休息室,正要进门,却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女佣撞了个满怀,盘子里的冷盘鸭爪卤水洒了一身。 “怎么做事的你,走路没长眼吗?”女人盛怒地盯着油乎乎的胸口,一身漂亮的晚礼服就这样over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女佣低着头,一个劲道歉。 女人想了想,不能过多与这个低等的小女佣纠缠,办正事要紧,“哼,便宜你了,懒得和你计较!我要去趟洗手间,你扶他进去,好好看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知道了吗?” 女人颐指气使,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未来女主人。 “知道了少”小女佣乖乖回答。 小女佣的上道让女人很满意,将周少交给小女佣,她转身去了洗手间清理污渍。 女人走得太急,她没有注意,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小女佣径自把周少带去了主卧…… ======================= 刚进入主卧,扮成女佣的小宝就被火.热的主人扑倒袭胸。 “喵啊——” 以前都是她扑打主人的胸挤奶喝,为什么今.晚掉了个个,感觉却大不一样呢? 好酥好.痒痒哦! 小宝喉.咙里发出不可抑止的悠长娇.声,“喵啊——” 她不知道,这个严重刺.激了主人的神.经,他整个人为这声音晕头了,身.体也为之颤.抖…… “……喵啊……我这是怎么了……”,小宝只感觉自己身.体渐渐变得不可言说的滚.烫。 呜呜,她不喜欢温度太高,好难受哦。 “你喝酒了。”他回答道。 “……我喝酒了?”她可半滴酒都没喝呀,全是主人在喝酒,怎么颠.倒.黑.白了呢? 陷入酒精和药物作用的主人自顾自地说:“喝得不少呢,胆敢勾引人了。” “……喵……我没有呀……”,主人的身.体好滚.烫哦,她快被主人给烫熟了,但是又被烫得好舒服,这究竟是怎么了? 小宝以自己认为的姿.势主动正面地抱着主人,像猫姿态时那样,全身心柔顺窝在主人怀里,她晕陶陶地想,我是一只小乖猫,主人会喜欢的。 主人满意的笑声低低从喉.咙里发出,他摸.到了她的猫耳朵,“你是猫吗?” “是呀,我是猫。”小宝惊喜,主人居然不排斥她。 “猫……我喜欢猫……” “主人,我也喜欢你。” 主人摸她的猫耳朵,好舒服好舒服唷。 “小猫,让你的主人进去。” 主人嗓子黯哑,那声音好好听,把小宝迷死了。 “好呀。”她天真首肯。 小宝的反应取.悦了主人。 呵呵,小东西什么都不懂呢…… 只要往前一送,小东西就算彻底归他了,可是必要那么猴急…… 主人抱住小宝,有.意无意地徘徊在外,款款摆.动,荡漾摩挲,逗.弄得汁水泛滥。 主人又问:“现在什么感觉?” 小宝老实回答,“……喵呀……又热又痒……” “害不害怕?”大手游走臀线以下。 除了热、晕、痒等不良反应之外,她没有一点害怕,因为她知道主人的心眼超级好,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宝纯真且大胆地说:“不怕,喵——” 呵呵,他喜欢这叫.声,让他想起养的小.美猫,也是那么听话,喵喵地蹭他。 小东西真是太合他心意了,如果不是知道今.晚有许多偶然因素,他几乎要认为是调.教好送到他床.上来的一样。 他低头,轻轻.吻她。 小.嘴是蜜糖,又甜又勾人…… 忍不住往下探索…… 啧,小东西身材魔鬼啊…… 小宝难耐扭.动,汁水浸.湿.了床单。 得到热情的回应,他再也耐受不住,低吼一声,冲了进去。 “喵——” 受骗上当了! 好.痛痛! 小宝拿爪子死命扑打主人,哪知,主人越是被她打,就越来劲,小屁屁差点被主人剖成两瓣。 小宝的反.抗在主人的意料之中,他可不希望她一直反.抗下去,他要听到她动.情的喵喵叫。 手指来到结合处,捻动,勾挑,极尽搔拨之能事…… “喵……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主人心知起了作用,暗笑不已。 “主人再给多点小宝。”小宝直白要求。 “什么?你说什么?”他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主人的耳朵不好使咩?听不懂她的话? 小宝于是又重复一遍,“你是主人,我是小宝呀,主人,再给多点小宝。” 这下听明白了,不是幻听,是她真的这么说话。 好刺.激…… 周少彻底疯狂,摁住小娇娃,重炮猛攻,整得满屋子喵喵叫…… ============================ 清晨,周少提前睁开了眼,头一歪,就见昨晚陪他疯狂的少.女安然睡在臂弯内。 不是梦,她头上还有那对讨喜的猫耳朵。 看见猫耳朵,昨晚荒唐的事,如潮水滚滚涌进周少的大脑。 昨晚一次当然不够,他扯着她的猫尾巴,从后面压倒攻击,做到筋疲力尽,她喵喵叫得几乎断气,断气嘛,当然是爽的。 呵呵,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女孩,那么合他的心意。 周少嘴角含笑,忍不住抚.弄她头顶上那对猫耳朵。 咦,不对劲,猫耳朵怎么不像假的? 周少不由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猫耳在他的抚.弄下,像怕痒痒似地转了转,抖了抖。 不信邪,周少再次摸上去。 像刚才那样,猫耳朵再次动了。 周少惊.骇,一把掀开被子,只见一根长长的雪白猫尾巴拖在少.女身后,他探身望去,尾巴安好地连接在少.女尾椎的部位,猫耳和尾巴竟然都是真的。 这说明什么? 脑子里闪电般劈入昨晚的对话…… “主人,再给多点小宝。” “什么?你说什么?” “你是主人,我是小宝呀,主人,再给多点小宝。” …… 是真的,真真的没有假,床.上躺的少.女不是别人,是他养的猫——小宝! “唔……冷……”,昨晚太累,小宝根本醒不来,她觉着怪冷的,打个翻翻,就自动自发偎入主人身边寻求温暖。 不能惊醒她! 周少震.惊过后,赶紧将被子重新盖好,躺回被子里,抱住他的小.美猫。 冷静、冷静、必须冷静…… 这么说,她以前就幻化成.人形,天天和他睡了? 不过,他心里一点不排斥,不但不排斥,还挺喜欢。 哼,居然瞒了他这么久,看他怎么好好整她,再拐她…… ============================= “真甜……”,离开小宝的嘴唇,周少喃喃自语道。 目光定格在小宝被滋.润过的水色红.唇上,周少不禁伸出大拇指略略摩挲一会,然后才收了手。 周少打开衣柜,取了牛仔裤和白衬衣,随意往身上一套,然后,洗漱一番。 刚打开卧室门,冷不丁管家老陈正举着手,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来送早点的。 周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老陈老眼一定,就见少爷身后的床.上,露.出一截长长的黑发,他立刻意会,垂目低头,等待少爷的吩咐。 “早点我不吃了,你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他撂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厅走去,他的步伐缓慢又慵懒,行进之间,散发着优雅的霸气,是刚从沉睡中清.醒的狮王在安步逡巡领地。 “是,少爷。” ============================ 周少拨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王律师出现在周家的客厅里。 “周少,这么急叫我来是什么事?”王律师擦着眼镜上的雾气,擦完后,开始擦汗,周少的气场极强,非常有压.迫感,如果他不刻意隐藏,一般人是吃不消的。 “是这样……”,周少把主意和王律师说了一遍。 “呃……这不好吧……”,王律师迟疑地说,听周少的意思是要欺.骗无辜少.女,欺.骗就算了,还要把自己名下业绩上好的一家公.司划出去,“老夫人知不知道?” “公.司是我的,我需要谁知道?还是说,贵律所希望换个客户?”周少慵懒斜睨王律师。 得嘞,有钱就是大.爷,他啥也不说了,反正老夫人知道的话,也是他们家庭内部矛盾,和他无关。 王律师擦汗,事先表明无辜,“周少,我是无辜的哈,万一有啥风声走漏,与我无关啊。” 老狐狸…… “放心吧,不管你事,牵扯不到你。” “咳……那好吧……” 周少笑有深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代给王律师说辞。 小宝,你逃不掉的! ============================== “啊?什么?我没听清楚。呃,王律师,你能再说一遍吗?”小宝小.嘴大张,她的下巴快要掉下去了,为了防止下巴掉,她只好瞪大了眼睛望着王律师。 早上起晚了,被主人抓个正着,小宝不敢变回猫,不得不保持人形,辛苦把猫耳朵和尾巴藏起来,然后,她就被主人丢给老陈,老陈把她带到了客厅,王律师在等着她。 虽然王律师久经法庭辩论的考验,但是被这么甜美的女孩子,以这么清纯妩媚的大猫眼盯着看,纵然那目光是纯粹的吃惊,没有其他的意思,他也吃不消啊。 当即,他就感觉自己脑袋的地中海部分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咳,这个……” 是很夸张,可是…… 王律师赶紧掏出白手帕吸一吸从额头淌下的汗,他偷觑一眼身旁的周少,霎时换来对方不满的横视,和源源不绝的无形压.迫感。 哇,好可怕,王律师吓一大跳,不敢再乱瞄。 他咳嗽一声,正正颜色说:“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嗯。”小宝用.力点点头,一个劲儿望着王律师,好像他是一朵花,看不完似的。 不是她不看王律师旁边那个人啦,而是…… 唉,她不敢看主人啦。 作为猫,和作为人,看主人的目光一点都不不同。 主人穿得比较随意,笔直的长.腿包裹在牛仔裤里,白衬衣的下摆规矩地扎进牛仔裤,偏偏衬衣的扣子没扣,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令人好想戳一戳,试一下是否真的那么结实。 主人很高,她做猫的时候,就觉得他高,现在更是觉得他高不可攀,不用她站起来和他比,她都觉得自己好娇.小。 主人目光深邃而慵懒,像一头打盹的狮王,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某些时候,他的目光会变得危险到可怕。他的唇形很优美,但是却很薄,略微动一动,给人感觉是极致的吸引力…… 总体来说…… 她不敢看主人…… 主人以一种她无法明白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瞬间令她的心乱跳得一塌糊涂,也害怕得一塌糊涂。 除掉害怕,心脏乱跳的速度好讨厌,她看见好吃的鱼食时,心脏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她的感觉告诉她,最好离这个主人远点,主人现在很危险。 周少几近贪婪地盯着小宝,猫女幻化成.人形,简直是太美了,甜美的像个洋娃娃,一眨一眨的狐眼儿是纯真的魅惑,那微微翘着的红.唇只有他品尝过,只有他知道她香甜的不止是她的唇儿…… 当然,她要是现在能释放出她的猫耳朵和尾巴就更好了。 一定是上天知道他喜欢猫,所以特别派了只猫女给他…… 可是,为什么,她居然敢不看他? 小宝,你不知道,你从今往后都归我所有了吗? 拒绝主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 周少大手一挥,立刻将王律师拨到一边,“你有什么事就问我吧,我是你的未婚夫。” 说啥虾米东西? 小宝彻底呆掉,周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未婚夫…… 她耳朵没聋,脑袋没坏吧…… 被主人的锐眸盯着,小宝脑袋犯晕,可怜兮兮地望着王律师,结结巴巴问:“是真的吗?” 招架不住了,王律师递个眼神向周少求救,却被周少一个眼神杀回来,鉴于某人恶势力无边,妞儿啊你好知为之哈。 王律师咽咽口水,“沉痛”地点点头,“真的。程小.姐,您真的是易欣集.团总裁程绍和流落在外的孙女。 您的祖父徐天并不满意您的父亲程浩和您的母亲吴美娟结婚,所以,他要强行拆散,当时,您已经一岁了,您的父亲驾车带着您和您的母亲在雨夜行驶,恰好与您祖父派出去的车相撞,您的父母都扑在您身上,才使得您逃过一劫。 因为一些原因,您的祖父并没有找到您,而使您被送入了孤儿院,不过,请相信我,您的祖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您,并且,在他不幸辞世之前,他将程家的财产交由周少先生托管,等找到您之后,您必须和周先生结婚才能继承徐家的财产。 所以,周少先生是您的未婚夫,您必须和他结婚。”声情并茂,说完最后一句,王律师都忍不住要给自己鼓鼓掌,好一个富家男穷家女的悲情故事啊。 王律师的话漏洞百出,但是用来对付头脑晕晕的小宝很够用了,而且一旁虎视眈眈的人,目光很有催眠赶脚…… 难道她真的是人? 说不定是的哦! 小宝对于自己的出身记得不是很清楚,从她能记事开始,她就养在主人身边了,自然而然能变化成.人形。 说不定她是半人半妖,她爸是人,她妈是妖,所以,才被程家爷爷不容的! 糊里糊涂的小宝相信了! 她爸爸妈妈都死了,连爷爷也死了…… “呜呜呜……居然是这样……呜呜……”,小宝先是抽泣,然后越来越大声,最后放声大哭。 好有罪恶感! 小宝的悲恸哭泣搞得在场的每个人都非常有罪恶感,尤其是王律师,他感觉自己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汗如雨下,汗如雨下! 王律师身旁的周少,表情极淡,无法从他的面容上读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心中已经笑翻天了。 小宝的猫脑子还没拳头大,果然是很好哄,啊哈哈…… 这小傻.瓜实在太好骗了! 这么好骗的小傻.瓜看来只有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她才能安然无恙啊! ======================================= 王律师罪恶感爆棚,骗得这么清纯的小女生哭…… 程妹纸不是我故意骗你的,你要怪,就怪我旁边的大魔怪吧,我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啊,大清早把我挖起来,我现在还很困呢,不过嘛,被他骗,你会很幸福的就是啦! 有哪个女人得到过他这样垂青的筹谋?! 对付你,大魔怪的阵仗已经摆得很大了! 就是冲着这个,你也表哭啦,你不知道中年大叔的心理承受力是很脆弱的咩?! 王律师尴尬地转头,想望望周少,问他的暗示,看他想怎么处理,却不料周少已经旋风般地冲上前,一把将小宝搂住到大.腿上坐着。 周少的动作,真是太太太…… 太震撼了! 难道春天真的已经降临,魔怪霸主的心中也要开出柔.软娇.嫩的花朵,亦或是惟有眼前的她才是他最最特别的对待?! 霎时,房间里安静到诡异的程度,一直忘我哭泣的小宝却没有感觉,因为她被主人搂太多次放腿上了。 王律师决定走人,再待下去,他觉得他会长针眼。 王律师神速小步挪开这个危险的房间,轻轻关上.门,把房间留给魔怪霸主和他的小妹纸。 周少满意地听到关门的轻响,总算王律师还有点眼力。 小宝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忘记哭泣,她愣愣地望着头顶上的主人,不知自己现在应该是继续哭,还是停止哭泣,把他推开。 “不哭了?”周少低头问,大手爱怜地为她擦去眼泪,抚平脸蛋上的泪痕。 见她眼角挂着泪的小傻.瓜模样,他心里想着,果然,她还是适合待在他的怀抱里。 “嗯。” 主人离得她好近哦,小宝的心在怦怦乱跳! 太奇怪了啊。 主人特有的热气将她包围,而且,她与他那致命吸引力的性.感嘴唇近在咫尺,小宝不禁产生了一股错觉,好像这个怀抱会永世禁.锢自己,此生都逃离不开了。 小宝乖乖窝着。 周少全身紧绷,那儿渐渐有抬头的趋势,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猫女面前似乎不起作用,甚至有濒临溃败的趋势。 哦…… 他在心里长长地呻.吟一声,昨夜体.味过她的美好之后,现在抱着她,他只想将她拖到床.上,非折腾个百八十次不可。 小宝对自己即将引起的风暴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有点燥热,屁屁还好疼捏,这让她更想离开他的身边。 第51章 甜.蜜小剧场:师父梦境之猫耳少.女中 第51章甜.蜜小剧场:师父梦境之猫耳少.女【中】 【好甜美的小点心】 ============================== “能不能放开我?”小宝弱声弱气地问,不安地挪动小屁屁。 怀里的她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小眼神可怜巴巴地,好像再说——来吃我吧,主人来吃我吧,再晚就错过大餐啦。 好甜美的小点心! 小点心居然要他放开她,这不是虎口夺食嘛,想什么呢! “不放,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然后就会变成我妻子,不许离开我,知道吗?!”周少霸气说道。 小宝心跳乱得一塌糊涂的同时,也很忐忑,因为好像做梦哦,太不真.实了,主人亲口说要娶她耶。 她巴巴地瞅着周少,眨巴眨巴眼,“这都是真的吗?” “废话!” 话毕,他略一低头,直接.吻上了他渴慕已久的红.唇,纠缠、辗转、挑.逗、侵袭,极尽诱.惑之能事,激.情而霸气,宣誓着绝对的主导权。 主人亲她啦,又亲她啦,好舒服呀…… 小宝喵呜一声,理智蒸发,不由自主张.开小.嘴,任由主人纵情采撷花.蜜。 养猫养了那么久,周少明白要搞定怀里的小猫女必定要按着她的性子来,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亲.吻小.嘴时,周少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放在小脖子上亲.亲揉.抚,另一只放在小蛮腰上,轻轻.按.摩。 这招下去,把个美猫小宝舒服得喵喵叫,小爪子攀住主人的脖子不撒手,贪求主人给予更多。主人给多点,再给多点,小宝好喜欢呀…… 猫女身.子在主人的摆.弄下似水下的水草般摆.动,柔.软而娇.媚。 小猫女穿着性.感小短裙,随着腰身的摆.动,裙子时不时地露来露去,两只粉.白腿.儿忒可爱了,放在腰身上的大掌渐渐变得不安分…… 喵呜,主人的手…… 手呀……为什么要放在她长尾巴的那个地方上…… 喵喵,藏……藏不住了呀…… 汁水泛滥成灾,小宝喵地长叫,再也藏不住耳朵和尾巴,唰地一下,耳朵尾巴蓦然蹦了出来。 “喵——” “嗯?怎么会有耳朵和尾巴?你不是人,是妖怪?” 捉住猫尾巴,周少疑惑的声音里不觉带着笑意,原来只要逗她发.情,耳朵和尾巴怎么样都藏不住。黑发中间冒出又白又尖的猫耳朵,小短裙背后出现又长又白的猫尾巴,真真不是一般的可爱,如果可以,他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小宝没有听懂主人声音里的笑意,她只知道她的秘密完全曝光了。 主人会怎么看她? 是不是把她当做妖怪,以后……再也没有以后了…… 小宝吓懵。偏偏坏心眼的主人没有就此放过她,有下没下地扯尾巴,“真的是妖怪,说,为什么冒充我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把她给吃了?死猫,快点把我未婚妻的骨头给吐出来!还我的未婚妻!” 她不吃.人的,只喝牛奶,吃猫食,再来点鱼干小零食,怎么赔个未婚妻给他? “我不吃.人的……” “胡说!妖怪都吃.人!快点赔我的未婚妻,否则我就叫捉妖的师傅把你给收了!” 周少不但扯尾巴,连小宝头顶的猫耳朵也没放过,大手捏住猫耳尖尖往提,脸色又黑黑,看上去可怕极了,似乎吞十个小宝都不在话下。 小宝的猫胆被这坏人吓破了,直接就是哇地一声大哭,继而蹬开坏人的怀抱,直接往楼上卧室跑。追在她身后的周少一看那逃跑的路线就乐了,不愧是他养的猫,哪儿不跑,专门往他房里跑,呵呵。 周少撵着脚追到卧室,小宝正趴在床.上,哭到几近断气。那个撅屁.股的姿.势,小屁屁和猫尾巴完全暴.露,一览无余,粉.嫩粉.嫩的,哭声那么大,汁水依旧流个不停,很湿呢。 周少欣赏够了,才上前捉住她的猫尾巴,故意粗声问:“敢跑?捉住你的尾巴,看你跑到哪里去!” “我没有吃.人!”小宝哑着嗓子大声申明,主人说要找师傅来收她,应该是害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伤心,眼泪止也止不住。 “既然没有吃.人,那你的猫尾巴和猫耳朵是怎么来的?” 尾巴真不错,不粗不细,还毛光水滑,手.感很好。周少玩猫尾巴不够,大魔掌伸向小裙子里,摩挲汁水蓬发的蜜地。 “喵——”,克制不住的妩媚喵声再度溢出,小宝眼角挂着泪,却忘了哭,情不自禁扭着腰,晃着长尾巴小屁屁,“它们是自己变出来的。” “怎么变的?”低哑的男声挺克制。 主人好笨哦,当然是她变的啦。 小宝回过头,以一副你好笨的眼神望着主人,“主人,我是你的小宝猫呀,当然是我自己变的啦。” “你真是我养的小白猫?” 魔掌随之袭上小宝的后脖子,那个按.摩的劲道哟,小宝舒服得直打颤。 “是啦,如假包换。”小宝舒服得翻转身.子,四个爪子缩起,朝天露.出肚皮。 “是善良的小猫妖?”他憋住笑。 “是啦是啦,主人不要再误会我了,我不吃.人的……喵……主人……舒服……喵……”,魔掌在小.美猫胸口肆虐,小宝扭得像朵小浪花。 “想要主人继续做舒服的事吗?” 主人的声音阴险又诱.惑,处在激.情漩涡中心的小宝不会顾及那么多,她只会顺着直觉猛点头,“想呀想呀,主人继续,喵,我要,我要要。” 纯真的小淫.荡比什么都诱人…… 主人胯.下的猛兽凶悍长嘶,他再也忍不住了,俯身压住小宝,熟门熟路摸了进去。 猫女的构造和人类是有差异的,大概是多长了一只尾巴的缘故吧,那个地方分外的紧凑和有吸劲,让他想到了小.美猫的幼儿期,含.着他喂奶的奶瓶,一口一口,有节奏地吮.吸奶汁。 “喵呜——” “喵喵呜——” “喵喵喵呜——” 身娇体软的小宝娇.声啼叫,一会折成一个m型,一会变成一个t型,一会又成一个i型,接受主人最严峻的炮火考验,整个卧室激荡着她喵喵的叫.声,j□j满屋。 本想上楼打探动静的老陈听到少爷卧室泄.露的声响,一张老脸红得不行,唉,果真是人老了,他下意识捂着腰退楼下去,并严厉吩咐其他人不得上楼。 门里的人哪里知道.门外的情况,周少辛勤耕耘,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