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闺蜜扑倒》 第1章 楔子(微修) 夏花,外号夏夏或者花儿,特别注意这里的‘花’是轻声,一定要着重突出儿化音。 她因为出生在二十四节气里夏至的这一天,刚好跟老祖宗留下来的姓一致,她那自称是文人的父亲觉得出生在如此意义非凡的一天,那一定要配上一个非凡意义的名字。 所以她的文化父亲捧着厚厚的砖头字典,同时在脑中翻遍了所有属于高雅的,阳春白雪型的古诗词,想借助一番古人的智慧为自己的闺女取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 然而终究还是肚子里的古墨不够,冥思苦想几天依然无果,反倒是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一句“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于是自认为有着文化的父亲大手一拍,向一旁含笑哺乳的母亲宣布:“咱闺女就叫夏花,一生如夏花般的绚烂” 母亲抬头犹豫道:“可下一句好像不太吉利呢?” “怎么不吉利?人生自古谁无死,如秋叶般静美难道不是最大的善终吗?”父亲一边卖弄文化,一边固执道。 母亲呸呸了两声,但也觉得丈夫说的没错,转头慈眉善目的对着还在用尽力气吃奶的小婴儿道:“呐,以后你就叫夏花了,咱花花可要听话可要乖哟” 然而话音刚落,刚刚得到自己大名的小花花就噎奶了,母亲赶紧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到自己肩上,一遍轻轻拍着她背一边道:“花花是因为有名儿了太高兴了吧?” 妈呀,你们这是欺负自己那时不会说话吧?后来母亲对自己讲到自己名字来历时说到这一段,夏花同学翻了无数个白眼都无法表达她万分之一的郁卒,自己那时明明就是在无声的强烈抗议好吧? 夏花,这什么破名儿?一听到自己名字她就自动脑补出如花的形象来。 从她有审美观开始,她就开始嫌弃这名字,一度嚷嚷着要改名,但父亲说了,长者赐,不敢辞,作为他们三口小家里的最高权威者,作为她的亲身父亲,是名副其实的长者,她只有接受不得嫌弃。 夏花就一路顶着这么一个连城乡结合部逼格都达不到的名字,一路长大了。 不过好像为了表示自己对父权砖制的不满,她没有如父亲期待般的有一个绚烂的人生,别说人生还长以后说不定就绚烂了的鬼话,这话如果在她接收到名牌大学通知书那一刻也许有人信,然而如果在她二十八高龄了,依然是一个单身的普通白领的话,这话你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至少父亲早都已经放弃了这伟大不现实的理想,现在他们的理想已经俗不可耐的低到尘埃里了,那就是你赶紧嫁出去吧。 *************************************************** 李阚,外号胖墩儿。 但他不是胖子,只因一段悲伤的故事,有段时间得了暴食症,化悲痛为食欲,导致了一身脂肪,所以得了胖墩儿这样的一个外号。 尽管后来减肥成功,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翩翩玉公子,但,这个外号却是减不掉了,一直如影相随。 李阚宁愿别人叫他胖墩儿也不乐意别人喊他名字。 李阚,谐音你看。但几乎90%的人会在初次见面时叫他李敢,谐音你敢,而这些人又会百分百在他无奈纠正读音后,左右看一下,愣上好几秒,反应过来捧腹大笑。 他很郁闷,他觉得父母把所有的高期待都给了哥哥,哥哥叫李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致远,一听就特用心,特有深意,特有内涵。 而到了他自己这个意外到来的倒霉孩子,当然也有可能父母当时被计划生育折腾得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平安落地而耗尽了心血,最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他俩的姓合在一起就算起名了。又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在自己还需要抱着天然奶瓶喝奶的时候,却把自己扔给姥姥然后双双奔赴岗位。 等小李阚一路磕磕碰碰的长到快四岁了,父母陡然发现自己小儿子不知爸爸妈妈为何人,嘴里只有姥姥姥爷,于是痛心不已,悔恨不已,自责不已,赶紧把小儿子带回了自己身边,从此也把所有的溺爱都给了他。就连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哥哥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小大人样,好吃好耍的都让给自己,谁要敢欺负自己,绝对揍他丫的。 胖墩儿觉得自己现在只能算算账,都是父母造成的,他们从小对哥哥都是高标准高要求高期望,望子成龙。 而对他却总是一句话,你只要开心就好了。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注定会成龙的哥哥做榜样,没有长成一棵歪脖树,他自觉自己尽管最后没有成龙,但至少也没成虫。 当然这个成龙成虫之说是他自己谦虚的说法,作为百年书香世家的母亲家族,则是坚定的认为继承了书法家姥爷衣钵的他才是真正幻化成龙了,他哥哥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土豪,不能相提并论。 多少社会名流和文人雅士抑或附庸风雅之人对他的字趋之若鹜,卯足了劲想得之一二,随便一幅字就够他算好多年账的,但他愣是大隐隐于市,立志要当哥哥的财务总管。 书法界都知道已故书法大家阚老有一个关门弟子,得他一生真传,每年的书法家协会上也都能见他的作品,也确实透着阚老那股子圆润苍劲风骨内含的韵味,也有其独有的纵横挥洒劲俏灵动,但从未见过真人,除了家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这一隐藏身份。 其实胖墩儿暂时不敢出世的原因太简单啦,自觉水平离姥爷的要求还有点远,怕太年轻压不住场子,砸了姥爷的招牌。 对此舅舅称赞他不骄不躁,沉得住气,日后必成大器。爷爷则是鄙视他一点没有咱家男人的敢闯敢拼的果敢,给你哥哥学学,人家大学就开始创业,现在富豪榜上呆着呢。 其实胖墩儿的心里话是我还想再玩几年,他这一玩就玩到了二十八,就连之前还夸他不骄不躁的舅舅也急了,但自己爸妈依然任他我行我素,还是那句话你开心就好。 他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溺爱中,从一个小正太长成了小鲜肉,人生完全是顺风而行,连哥哥创业时,父母拿出了所有的积蓄,说就是共同给他兄弟俩的,他才刚上大学就拥有了他哥公司5%的原始股份,他觉得自己人生完全就是开挂了,遇到过的最大的变故,不过就是两次恋而不得而已。 然而他已经用一身的脂肪祭奠了那段青涩但也刻骨的爱情。如今脂肪早已消失不见,那时的伤害也早就随风而去了,连对方长啥样都记不起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也会顺风顺水的由小鲜肉平稳过渡到帅大叔,直至几十年后的帅老头,终于在某天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自己院子里满足的闭上眼,然后一生定格,这样也不枉自己来到这世上走一遭。 然而,他打死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某一天会对自己窝边的那丛青青绿草起了歹心思,垂涎欲滴想要把她给吃了。 于是在后来的某晚,某人餍足后,满意得欣赏着自己留在某人胸前柔软上的杰作感慨道:“咱爸们真会起名儿,你看夏花绚烂!” *************************************************** 当然在这之前很长时间里他们都只是相亲相杀,在毒舌中你来我往建立起深厚友谊的好闺蜜,于是故事还是要从头说起…… 第一章 “胖墩儿,你到底行不行?” “不行你要自己来么?” “必然不是” “那你废什么话?”胖墩儿把手里的工具一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擦了把汗,斜睨着夏花。 夏花赶紧谄笑着道:“你行,你行,你最行。” “花儿,这就是你打开问话的方式不对了,你怎么能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呢?”樊希咔擦咔擦的啃着一个苹果从厨房出来义正言辞的纠正道。 “你闭嘴,当背景墙就要有背景墙的自觉。”这天的胖墩儿跟吃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你说谁背景墙呢?谁背景墙呢?我今天干的比你少了?你个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胖子”樊希立马变身茶壶女,一只手叉腰,一只手连带着手里的苹果都差点喂到胖墩儿鼻子下了。 “把你蹄髈拿开”,胖墩儿一点不客气的一把打开她的手,也站起来捏着嗓子学她刚刚在宜家里的样子道:“是呀,某些人干的可真不少,我只听到‘哎呀,夏夏你看这个台灯可好看啦,就买这个吧’‘哇,夏夏,你看这个窗帘好漂亮,我觉得和你家好搭’‘夏夏,这个……’” “夏夏我给你道歉,冤枉你了,某人就不是男人,你问行不行都是抬举他了。”樊希一边冷脸继续咔擦着苹果,一边看着还在翘着兰花指模仿得唯妙唯俏的胖墩儿,毫不客气的转头对夏花纠正道。 “你个辣鸡。” “你个*丝。” “不要脸的肉丝儿。” “本就没脸的胖子。” “停!”夏花终于受不了,一声暴喝犹如扫地僧分开乔峰和慕容复两大高手的对决一般,全身隐形气势瞬间爆棚。 但她只勉强有扫地僧的气势,却没人家的实力,两大高手停战一秒后,齐齐朝她开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他(她),有他(她)没我” “你们现在我在身边唯二的好姐妹,好哥们嘛,辛苦你们了,等会儿请你们吃饭。”夏花讨好道。 “我要吃火锅,最贵的火锅。”胖墩儿傲娇道。 “我要吃海鲜,最新鲜的海鲜。”樊希也不示弱。 “你们想多了,我只想请你们吃小区门口12元一份的盖饭又或者他旁边的重庆小面。”夏花闻言木着脸淡定的说道。 “你个死抠门儿的。”两人异口同声。 这就是目前她身边的俩闺蜜,胖墩儿and樊希,同时还是他们公司的铁三角兼八卦三人组,当然夏花觉得八卦主要是指他俩人,自己是不在此范畴之内滴。 他们三人之间可以随时随地的随意组合,可以前一秒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下一秒就叛变成拿枪指着你的敌人; 也可以前一秒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下一秒是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也可以完全是各自为营,互相攻击,独步走天下。 而现在他俩的具体状况就是敌人瞬间变战友,枪口一致朝着夏花。 “你今晚要不请我吃火锅,我就赖这不走了。”胖墩儿不干了首先威胁道。 “我附议。”樊希点头道。 “那刚好,你俩就凑合着抱团在沙发上取暖吧,我连多余的一条毯子都没有。” “肉丝儿,你想个主意,反正我就是抱我家吱吱睡觉也不会抱你的。”吱吱是他养的一只小仓鼠。 “不许叫我肉丝儿,我叫rose,我更不想抱着一堆肥肉。”樊希很喜欢泰坦里克号,所以她的英文名叫rose,夏花只想说你丰满的气质确实很像里面的rose。但有时大家会叫她肉丝儿,她嚷嚷着要换一个英文名很久了,一直没付诸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泰坦里克号执念太深。 夏花看着她俩凑着脑袋在那嘀嘀咕咕,提醒道:“胖墩儿你再不把我电视柜赶紧装好,连盖饭都没有了。” 胖墩儿憋着一脸的气愤,只得拿着说明书,又蹲下继续捣腾,别说他还是有俩刷子的,没一会儿还真让他给组装好了。 胖墩儿收好工具,眼巴巴的对着夏花道:“在这么一个你终于被你爸妈赶出来了的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里,你真的不表示一下吗?” 夏花气得手一甩,也学他斜睨着眼道:“本来我改变主意准备请你们吃火锅的,但现在就因为你这句话,我又决定不改主意了。” 樊希过来挤开胖墩儿眨着眼,努力卖萌道:“夏夏,花花,花儿,恭喜你终于独立了,获自由了,我们去吃海鲜庆祝吧,就我俩不带他。” “其实可以吃海鲜火锅的。”胖墩儿在一旁小小声提议。 “你闭嘴。”樊希毫不客气的把那三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 “我凭什么闭嘴,今天难道最苦最累的不是我?谁扛的东西?谁挂的窗帘?谁组的电视柜?我才最有话语权。” 夏花就抱着手臂看着他俩重新窝里斗,总算觉得圆满了。 最后夏花还是请他俩吃了海鲜火锅,吃饱喝足的胖墩儿抚着肚子道:“花儿你这人还是很不错滴。” “对呀,我让你肚子上的膘又厚了一层。”夏花促狭道。 胖墩儿还在肚子上的手一顿,愤愤道:“我要给你绝交两分钟。” “出息!有本事你把刚刚吃了的吐出来。”夏花瞅着他。 “我说两位能不这么重口味吗?我还在吃呢。” “都这么胖了还这么能吃。”胖墩儿撇着嘴鄙视道。 “艾玛,我第一次听到有胖子嫌别人胖的,你咋那么大脸呢?”樊希更鄙视。 好不容易吃完了,把他们那俩小祖宗给打发走了,夏花回到家里,把包一甩,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开始一个人生活的第一晚,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还怪不习惯的,有点想爸妈家了,家里随时都热热闹闹的,老妈的大嗓门,老爸的故作深沉,但偶尔冒一句话出来能笑死人。 夏花对爸妈们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把她嫁出去好脱手的态度,感到非常的受伤,所以在她满二十八岁前,她立志的搬到了自己的这个小两室公寓,这算是她这些年来的唯一成果。 想起她早上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父母家的门槛时,听到自己的文化老爹在后面抖了抖报纸,眼睛从眼镜上方看过来直戳她背心,威严得说道:“别忘了常回家看看啊。” 夏花把另一只脚也踏出去后,才转身扒着门框笑嘻嘻的对自己老爹道:“爸,其实你想说的是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吧。” “你先把我女婿给领回来了再说吧。”老爹哼了一声,继续若无其事的翻他手里的报纸。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你老就把心妥妥的放肚子里吧。”夏花朝着自己老爹敬了一个礼,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其实她知道爸妈都舍不得自己,当然自己更舍不得他们,但在一次只有他二老参加的家庭会议上他俩一致认为,肯定是闺女老是同自己住一起,没有个人空间,而且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姑娘似的,所以才这么多年无人问津的。 于是在后来的三人全体家庭会议上就宣布了此决定,让夏花独立出去。 但夏花表示自己早有此打算,所以是自己立志主动出去的,不是爸妈赶走的。 只是真正走了,才发现好不舍,于是只能用不正经的嘻嘻哈哈来掩饰,她远远听到自己老爹在后面喊道:“要保质保量啊,还有一定不能亏本倒贴哟。” 夏花闻言,差点没一脚踩空了,老爹诶,可怜你操坏了的那颗心,如果有谁能同时发现你闺女的外在美和内在美,还是古天乐那种级别的男神的话,就算亏点本我也是可以乐意滴。 但是这内心独白打死也不敢外放出来,只得摆了摆手臂回道:“你且宽心罢。” 就这样夏花开始了一个人有(水)滋(深)有(火)味(热),自(大)由(门)自(不)在(出)的单身生活。 第二章 度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期,夏花终于迎来了单身生活的春天,周末尽情游戏时再也不用担心路由器被突然关掉断网了,早上睡懒觉再也听不到老妈的狮子吼了。 想爸妈了还能随时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回去,而且应了那句远香近臭的名言,就以前在家呆三天,绝对遭老妈白眼的情况都没了,每次回去都是嫡公主的待遇。 心情轻舞飞扬的她在公司也是春风满面的,胖墩儿和樊希一个对眼:“肯定有情况。” 然而,但是,可是,在他俩的再一次结盟联手侦探下,发现完全子虚乌有,夏花还是一朵孤独的花,胖墩儿一边啪啪啪的按着键盘,一边摇头晃脑道:“我就说了,谁眼瞎会看上她?真是白折腾。” 夏花气的把椅子往后重重一滑,就连胖墩儿那样的吨位都被她撞的往前扑了一下,别以为他俩连续跟踪自己三天自己不知道,哦,不对,樊希还有男友要约会,只跟了一天,而某个人却是一点折扣没打连连跟了自己三天,比狗仔队都敬业,不过自己也没让他白跟,每天下班都绕道两公里步行回家,顺便帮他减肥。 胖墩儿更不满的回头道:“看看你这行为,啊?我说错了吗?你有美貌?有素质?有气质?有才华?” “我知道你这是陈述句,谢谢夸奖。”夏花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回道。 “我疯了我才夸你。”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疯子。” 胖墩儿消声了,樊希又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花儿,我给你说,18楼那和我们有合作的公司你知道不?换老大了,听说帅出天际了,你要不要勾搭勾搭去?明天对账你上去?” “咱俩对男人的审美有一样过吗?”夏花白了她一眼,她每天舔屏各种韩国欧巴,那么娘受的根本就入不了自己眼,自己喜欢硬汉、型男型的。 “有呀,你后面胖墩儿不是吗?我俩共同的男朋友。” “妈呀,他要是我男朋友我会天天做噩梦的。”夏花毫不客气的哆嗦了两下。 “你要是我女朋友我会每晚睡不着觉的。”胖墩儿在后面插嘴道,只是没想到他会成为自己的预言帝,很久以后他真的睡不着觉,因为欲/求不满……囧 “你俩能不恶心吗?胖墩儿你本来就是我俩男性朋友嘛,所以花儿我们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审美是一样的,这种一致性也可能出现在另一男人身上。” “别说朋友本身不需要审美,我压根就没把他当男人。” “切,我更没把你当女人。” “别打岔,我说的是18楼的男人,花儿,这次你相信我,肯定你会惊叫的。”樊希一脸花痴的继续推销。 “你见过?”胖墩儿不屑道 “见没见过至少也比你帅啊,尽管你长了一张胖胖的小白脸,还有着一双不明显的桃花眼和一个不仔细看就看不到的酒窝,本来这标配也该是个帅哥的,无奈一肥毁终身呐,所以你从此与帅哥无缘了就不要嫉妒” “你哪只眼看到我嫉妒了?胖怎么了?胖有罪?” “没罪,但我们现在讨论帅,胖就是不帅,花儿,你要害怕的话,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想移情别恋了就直说。”夏花仍然不为所动,实在是对她的眼光不敢抱希望。 “这次绝对全心全意为你。”樊希发誓。 “到时再说。”夏花敷衍道。 第二天夏花出门得有点早,到公司楼下抬腕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从包里摸出了一盒牛奶慢慢悠悠的往电梯走,到了电梯前刚好电梯来了,此时只有两三个有点面熟的妹子站里面,大家还互相微微点了一下头,站定,等关门。 就在门快关完的时候,一个长腿西装男急匆匆的往这边快步走过来,看样子也是坐电梯的,夏花站在最外边,电梯门就在眼前,马上就要关闭了,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想挡一下门,可她忘了手里还拿着一盒奶呢,电梯门不偏不倚的压在了盒子上,吸管往外斜着,经电梯门一挤一压又一松,喷射而出的牛奶在空中画着优美的弧线,最终不偏不倚的落两滴在脸上,剩余的掉在了衣服上。 夏花一下就傻眼了,直愣愣的看着西装男,然而脑中想的却是,尼玛,怎么可以这么帅? 能让自己一眼如此近距离看过去也能赞叹帅哥而不是忍不住去抠细节的人真的不多,自己的男神古天乐算一个但那是隔着屏幕的近距离,另外还有一个不想提的人。 而眼前皱着眉瞪着自己的人,真的是全中自己红心啊,精神的短发,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整个脸部轮廓很清晰,最最重要的是一双眼,很深,不是眼窝深,而是眼睛,真的像一潭水,神秘,深不可测的感觉,夏花觉得自己无耻的沦陷了。 如果没有刚刚这一幕,说不定自己真就豁出去搭讪了,但是眼下,她花痴完才发现自己闯的祸还没收拾,赶紧掏出一包纸恭敬的递了过去,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请你看在我是好心的份上不要和我计较,我会感恩你的大度的。” 西装男只接过了他的纸,而对她的卖力讨巧直接无视了,夏花默默的咂了咂舌,识相的后退了两小步,给他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然而就在如此被人无视的情况下,夏花居然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花痴,继续偷偷的打量自己侧前方的这位刚刚新晋为自己心中男神的男人。 没想到他的侧面更好看,腰板直直的,肩膀宽宽的,腿长长的,男模般的身材在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下,完美的更是如同雕塑,她觉得此时电梯里满满的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自己快要眩晕了。 到了9楼,夏花同手同脚的挪出了电梯,不知是被对方帅懵了还是被自己蠢懵了?如此好的一个邂逅,居然让自己生生浪费掉了,白给电梯里的另外几位妹子做嫁衣裳了,夏花郁闷的抽了抽鼻子,表示果然帅哥都与自己无缘,只能继续喝剩下的牛奶聊以安慰。 胖墩儿来的也早,进办公室就看到夏花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托着牛奶,嘴里叼着吸管,一脸沉醉。 胖墩儿把包一放,边开电脑边随口道:“这表情不适合你,换一个吧。” “什么表情?”沉醉在对男神的幻想中,居然没注意到胖墩儿也来了。 “被满足了的表情,”在夏花咀嚼深意时,胖墩儿又若无其事的补了一句,“不要在本该清心寡欲的脸上写满了要。” 这下夏花是秒懂了,嗤笑道:“你见过?你满足过谁?或者说被谁满足过?” “哼,庸俗的思想总是来自庸俗的人。”胖墩儿不屑道。 “孔子曰:食色,性也。难道圣人也是庸俗的?” “哼,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还曰:戒之在色;可见他自己都不近女色的,那不过是安慰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俗人的。” 夏花一噎,特喵的,胖墩儿这嘴皮子功夫好像日益见长啊,自己居然落了下风,不忿道:“那有着高贵灵魂的你是要从此绝欲和绝育了是吧?” “为你的甲醇点赞。”胖墩儿整理好自己桌面,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道。 “为你那千千万万的子孙点蜡。” “哼,某些人不仅庸俗还恶毒。” “你再哼哼两声我让你真变猪头。” “你不哼哼你也是猪。” “胖墩儿,你给我等着,咱走着瞧。”夏花把牛奶的空盒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气呼呼的对胖墩儿道。 “要给你准备毛驴儿和唱本么?”胖墩儿悠闲的摇着椅子,一副胜利者的姿势。 夏花刚要朝他扑过去挠他一个满脸花时,樊希踩着高跟鞋,腰肢一扭一扭的进来了,包还没放,就掐着嗓子道:“哎哟哟,大早上的这么投怀送抱真的好吗?” “我倒想投他怀呢,可我投的进去吗?他那地儿都塞满了肉,还有空间吗?”夏花愤愤的坐回了自己位置。 “胖子怎么了?我要想瘦分分钟的事,可你们有胆量有勇气胖么?胖了还有我这样的颜值吗?”胖墩儿不屑一顾。 “妈呀,说得你好像瘦过似的。”夏花更是嗤之以鼻。 “你们才认识我几年,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至少从我们认识你起,你就是这样一副尊荣。” “那是因为我这几年喜欢胖子的状态。” “那我能恳求你瘦一个给我们看看么?”樊希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插话道。 “你们还不够格。” “切!”夏花和樊希无比默契的回了他一个字。 樊希那天对工作无比的积极,补完妆,居然不和他们一起斗嘴,而是翻出票据,调出工作表格,打开系统,直接进入工作状态了。 看得夏花和胖墩儿直瞪眼,他们部门中,工作态度最不端正的就是她了,能拖到明天的事绝不今天做,哪怕加班五分钟能做完的事也别想她加一秒钟,除了工作时还算认真,无任何职场可取之处。 她比夏花和胖墩儿要小两岁,出生在80年代的最后一天,还是最后一天的晚上,所以还是没逃过80后的苦逼命运,她一直对早出生的那几小时愤愤不平,因为就是那几小时让她不算真正意义上的90后,但她一直标榜自己是90后,不过也真跟大多90后一样,没生活的压力,开朗活泼,大大咧咧的,坦率直白的可爱。 当然这里要郑重申明,最后那一句的褒义夸奖不是基于客观事实的,而是被她掐着脖子逼着说的。 如果要让夏花客观真实描述她的话,只需一句话就可以了,那就是:不知哪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深井冰。 对她的反常,夏花椅子一滑,凑到她身边道:“希啊,你今天为何如此勤奋呀?” “昨天不说了吗?今天18楼对账看帅哥,你去吗?”樊希盯着电脑回道。 夏花听到帅哥二字,脑中又想起电梯男神,心神又开始荡漾,想着早上错失了一个帅哥,那等会补偿下自己,去看看樊希口中的帅哥,说不定这次她真能对一次自己胃口呢,干脆点头道:“去” 第三章 夏花和樊希在胖墩儿的鄙视中重新照了一遍镜子,确定妆容无碍后才拿着资料袋出门了。 “你听谁说他们新来的老大帅出天际了?”电梯里夏花捅了下樊希小声问道。 “他们出纳小眉说的。” “小眉?就那个小个子妹子?”夏花在脑中搜索了下,有点模糊印象。 “就她,她在朋友圈发了一个背影,以我的火眼金睛判断出那绝逼是一个大帅哥的背影。” “哦。”夏花一下就怏怏了,搞半天原来是脑补出的帅哥,还凭的背影!还有人说过我的背影神似国际章呢!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樊希见她一下暗下去的光泽,打气道。 “对不起,你的眼光我从不敢相信。”夏花还是搭拉着脑袋。 “啧,等会儿我要用事实向你证明我的眼光是如何的犀利。”樊希啧了一声。 两人刚一到他们公司门口,就用视线迅速的在可见范围内扫射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可以称上帅出天际的人物。 樊希把手里资料袋果断地往夏花怀里一塞,跟暗人接头似的对她耳语:“你去财务室,我去打探情况,追踪到猎物通知你。” 说完不等夏花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要不是被众人看着,不想破坏自己形象,她一定会朝她背影竖起庄严的中指。 两家公司多年合作,都是熟门熟路的了,夏花朝众人一笑,然后摸到了财务室,敲了敲门,正想推门进去,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夏花仰着头看去,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是老天终于要眷顾自己吗? 居然让自己再一次的遇到了男神,而此时的男神嘴角还微微上扬着,带着点从容的微笑,夏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口了,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做出捧心的动作了,不能怪她,只怪此男太妖孽了。 “你找谁?”还要不要人活了?连声音都好听的能让人怀孕。 “找你——李姐。”夏花这话拐的差点咬到了自己舌头。 “哦,是小夏啊,你对账是吧?可这是顾哥负责的吧?你们每次都找的他嘛,搞忘啦?” 你说能不这么巧吗?自己冒着咬掉舌头的风险才把那句话给硬生生掰了过来,而真正的李姐就端着一杯咖啡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这脸啪啪啪的打得可真够响的。 “对,对,找顾哥,一时说错了,李姐越来越漂亮了。”夏花赶紧拍马屁转移话题。 “哪有?”李姐笑着道,然后为他们双方介绍道:“这是我们老大,秦总,这是鑫云的会计夏花” “秦总好。”夏花一个九十度鞠躬,弯腰下去的瞬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笑成了一朵花,原来他们新来的老大就是此人,樊希这次终于睁开了她那双多年被眼屎糊住了的眼,没看走眼。 好不容易,夏花才把自己快要咧到耳朵边的嘴角收敛到了正常幅度,才敢直起身。 “你好,进去吧。”没想到秦总真的不计前嫌,还朝着他笑了下,侧身拉着门让她和李姐进去了,自己才出去。 你说人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有风度,还让不让其他男人活了?夏花只觉心潮澎湃,忍不住回头望去。 “帅吧?”李姐也跟着回头,然后朝夏花眨了眨眼说道。 “帅!太帅了”夏花毫不掩饰的夸张点头。 “至从他来了,直接将我们公司的颜值提升了好几倍,未婚的姑娘们每天的妆都化的美美的,未婚的小伙子们也不敢不修边幅了,只有像我这种孩子都上小学的大妈级别人物才没受影响。”李姐给夏花描述道。 “不一样,李姐你是天生丽质,不化妆都够美了,再化妆还不得让大家自惭形秽啊?”夏花一本正经的夸赞,拍马屁还是要有点水准的,拍过了就让人心生反感了,而这话对李姐说一点不过分,她不仅漂亮还有着熟女特有的魅惑风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满满的女人味,年轻的姑娘们是学不来的,任谁都看不出她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 果然李姐爽朗大笑道:“小夏你这张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才不是呢,我是实话实话,你没见我对其他人说过吧?”夏花继续正经脸的夸道。 “那我也送你一个私人消息,咱秦总应该还是单身哦,其他人我也不告诉她。”李姐附到夏花耳边小声道。 “真的?谢谢李姐”夏花配合的双眼发亮。 “真的,所以……”李姐暧昧的朝着夏花笑了笑才回到了自己位置。 如果不是在别人办公室,夏花想高兴的转个圈,以此表示自己乐开了花的心,她戳着手指想要不要行动呢?怎么行动呢?自己早上才刚刚把人得罪了诶。 “小夏,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几乎在自己面前响起,夏花骇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才看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顾哥的位置,再往前走就直接和坐着的他相撞了。 “噢,没啥,顾哥给。”夏花赶紧把手里的资料袋递了过去,然后搬了条凳子坐到旁边。 当夏花都把正事办完了,还没见到樊希,不觉奇怪,这侦探到哪去了?难道直接推倒了?夏花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要樊希敢给自己半路拦截了,她绝逼告状告到她男友苏岩脑门儿上去。 她摸出手机就给樊希打过去了,接通自己还没说话呢,就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回来了,你弄完就下来吧。” “你怎么就回去了?” “人都走了我不回来干嘛?据说我们刚到没一会儿人家就出去了。” “噢,哦。”夏花挂断电话,捂着嘴偷乐,让你想偷懒,让你想占我便宜,活该! 同时又觉得这回老天真眷顾自己,高兴的想要飘起来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见到的是自己打小的男神古天乐似的。 夏花就这样咧着嘴进了办公室,心花怒放的全是粉色泡泡,好像她见了人家一面,人家就是她正儿八经男票了似的。 “你中彩票了?”樊希依然无精打采的死样儿,完全没了早上忙活时的神采飞扬了。 “哈哈,比中彩票还高兴。”夏花看着樊希那倒霉样,再也忍不住的就大笑起来了。 “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你这次眼光完全值得肯定。”夏花朝她竖起大拇指。 “什么眼光?”樊希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18楼帅哥啊,我见到真人了,艾玛,真的帅出天际了,而且声音好听死人了。”夏花朝着她动感十足的摇摆了两下。 “擦!你在哪见到的?你还去搭讪了?你个心机婊。”樊希立马给打了鸡血一样,抖擞了起来。 “啦啦啦,谁是心机婊谁知道啦?要不是你心机婊咋可能让我给撞上呢?啦啦啦啦——”夏花得意的哼着不成调的歌儿边唱边说,不遗余力的打击她。 “切,看你得意的小人样儿,你也只是看得到摸不到而已。”樊希撇下嘴角。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我可以努力的去摸到他呀。” “真的有那么帅?”樊希还是忍不住好奇。 “嗯嗯,你知道的我男神是古天乐,他现在也晋升为我心中男神了,至少可以和吴彦祖争夺第二男神的位置了,所以你想象吧。”夏花点头无比肯定。 “帅能当饭吃吗?”一直沉默的胖墩儿终于受不了两个女人的花痴了,开口了。 “但可以增加我的食欲啊,比当饭吃还更好,毕竟饭吃下去就成翔了。”夏花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你这样粗俗的女人,你觉得哪个帅哥会让你看着下饭?”胖墩儿啧啧两声道。 “你看到的是我的粗俗,别人看到的是我的率真可爱。”夏花仰着下巴自信道。 “除非他脑子里本来就是翔。”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樊希指着胖墩儿道。 “就是,来,咱不跟他说,”夏花把椅子滑到樊希身旁道:“希,看在姐二十八高龄的份上,这次你就别和我抢了。” “没问题,这次给你了,你上。”樊希耿直豪气的答应。 “好,那姐需要你帮助,你恋爱经验丰富,你帮姐想想辙,如何才能有效出击并且成功拿下?”夏花诚恳的请求帮助。 “嗯,这个嘛,你让我想想哈,”樊希果然点着下巴开始准备给她出谋划策,片刻后一副诸葛亮表情道:“我觉得首先应该想法接近他,然后给他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如何接近?什么印象才叫深刻?”说道印象二字,夏花脑中想起了电梯里那一幕,不知道那算不算印象深刻? “就是制造偶遇啊,比如每天同一时间乘坐电梯,然后有一天在电梯里不小心崴脚了倒他身上了之类的。”樊希一边鄙视她的不开窍一边给她举例。 “换一个。”听到电梯,夏花抖了两下,这招对自己已经不适用了,估计对方只要在电梯见到自己,就会离得远远的。 而且她上哪去跟他同一时间乘电梯?这难度太大了。 “他开车吗?应该开车吧,你去碰瓷儿?然后他就焦急飞奔着把你抱到车上,然后送你到医院,然后你趁此要下他的电话,后面你头疼脑热,腰酸背疼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说是车祸后遗症,这样一来二往的不就成了吗?”樊希一脸意/淫相。 夏花听得直冒星星眼,差点没被绕晕,这好像更复杂,难度更大吧?都差不多豁出小命了,她可是很惜命的呀。 她直觉摇头:“这太难了。” “哪难了?” “万一他要真撞到我怎么办?我怕疼。”夏花还是摇头。 “天下哪有白费的午餐?真撞了那才更真实,完全就不是低劣的苦肉计了,而是假戏真做,你想想你是有预谋的碰瓷能撞成啥样?顶多一个屁股墩或者擦破点皮而已。” “真的?” “废话,你见哪个碰瓷的把自己真搭进去了的?一点小伤换来一个大帅哥,怎么算怎么划算啊。” “那我下午提前下班蹲点去?先摸清楚他是哪辆车。”夏花觉得樊希说的有道理,咬着牙同意了。 “哎呀,这两女人疯了,太可怕了。”胖墩儿在后面摇着头啧啧不已。 第四章 没理胖墩儿,樊希自顾想了会儿道:“我觉得这办法不太可取,万一他今天没开车或者上午出去压根就没回来呢” “对”夏花赶紧点头附和,她可不想真的猫在阴森森的停车场喂蚊子。 “要不问他们公司的妹子们?”樊希问夏花。 “不行,你觉得他们公司们的妹子会让肥水流外人田吗?”夏花反问道。 “不会”樊希摇摇头,想了会儿,拍了一下手,夏花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呢,正要附耳倾听,就听她道:“其实我们那么急干嘛,一栋写字楼的,还有合作的,迟早会有交集,到时自然知道他车牌号的啊,那时再出手不就行了吗?” “可我怕那时我就没热情了?”夏花皱着眉道。 “你男神的有效期就这么短?你男神的魅力值就这么低?”樊希瞪着眼不满道。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这人吧没啥定性。”夏花见她一副自己侮辱的不是她那连正脸都还没看过的男神,而是直接侮辱了她似的,赶紧摇头否认。 “那谁要当你男神还真倒霉”胖墩儿又在一旁刷存在感。 “滚!我古还是白古时就是我男神了,十几年如一日,哪倒霉了?” “那就把你对古男神的长情移一部分到此男神身上。”樊希在一放鼓动。 “不行,唯一能代表我也能坚贞不移的就是他了,这是我唯一的自信点,要移了不刚好证实我真的无法长情?”夏花摇头。 “有着水性杨花的本质就别找借口。”胖墩儿继续阴阳怪气。 “你能不刷存在感么?”夏花回头怒视胖墩儿。 “我思故我在,用得着刷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思想了?” “你只要不思我我就不管,否则你老思我,我会以为你暗恋我滴” 胖墩儿闻言,回头朝她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意思不明而喻:你别恶心我。 樊希在一旁看着他俩,左右看看,再看了眼胖墩儿,拍手道:“真笨,这不现成的吗?” “什么现成的?”两人都被她拉去了注意力。 “胖墩儿啊”樊希指着胖墩儿道。 “我?你想干嘛?”胖墩儿抱着自己手臂一缩,警惕道。 “你那什么动作?se/诱也排不上你吧,只是借用下你男人的身份,如今你就只剩这点作用了。”樊希冲胖墩儿说道。 “不行” “怎么用?” 夏花和胖墩儿异口同声说道,话音刚落,胖墩儿就转头又对夏花道:“怎么用你也别想用” “你先说怎么用?”夏花直接忽视他对樊希道。 “你想啊,之所以我们不敢去打听,是因为给妹子们打听肯定会被排挤,跟汉子们打听,他们见又一个女人被他们老大勾走,在当今僧多粥少如此严峻的现实下,不就是给他们伤口上抹盐吗?都让人家痛了鬼才会告诉你,但胖墩儿去套话就不一样了,他是男的啊,不论他跟谁套话,都不会引起太多不良反应的,特别是汉子们,肯定还会暗自高兴,一下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所以我们应该先让胖墩儿打入他们的汉子内部。”樊希跟做报告似的,有理有据的分析完得出了结论。 “有道理”夏花点头。 “想都别想”胖墩儿听完就把头一甩转了回去。 “胖墩儿,胖胖,你难道忍心看到你好姐妹儿孤独终身吗?”夏花赶紧把身子给全转了过去,对着胖墩儿的背影深情款款抒情道。 “我忍心啊”胖墩儿点头。 “不会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心肠柔软,为了朋友能两肋插刀,你就帮你姐妹儿我这一回好不好?”夏花又是给他带高帽子又是做小伏低,比起自己出马,求求胖墩儿简直不要轻松太多。 “,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心地恶毒如同巫婆,心肠硬得如同鹅卵石,别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你就是敢掐我一下,我也得必须掐回来”胖墩儿不惜的使劲抹黑自己。 “那你意思是你不帮咯?”夏花脸一变,黑着脸,硬邦邦的问道。 “当然,这么低级庸俗的事情,想让我出马,门儿都没有,不对,连窗户都没有” “那你有什么不低级庸俗的想法吗?”樊希的主意被批判成低级庸俗,立马不满了,抬着下巴睨着胖墩儿。 “当然有啊” “什么?”夏花和樊希瞪着四只眼充满期待的望着他。 “直接到他办公室问呗,就说‘我看上你了,想你当我男票,你干不干?’能成就成,不成拉倒。”胖墩儿直白白的说道。 夏花和樊希对看一眼,一起起身,顺起桌上一个文件夹朝胖墩儿抽了过去,胖墩儿一边捂头躲闪,一边不服气的嚷嚷道:“我说的哪不对了?” “还哪不对了?你存心的吧,就想看我被扫地出门的丢人样儿吧?”夏花抽够了,把文件夹甩自己桌上,指着他道。 “说你就不懂,现在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是直给的,成年人快餐时代懂不懂?你多大了,当自己十八呢?还喜欢那种朦胧青涩的小心动啊,怀揣小兔子般的心情羞答答的靠近啊?矫情不?”胖墩儿鄙视道。 夏花摸着下巴一琢磨,好像他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是成是败,立见分晓,要不成,那自己赶紧找下一个啊,这样才能提高效率嘛,不还答应了老爹要尽快给他带一个保质保量的女婿回去吗? 目测这个质量就很好,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外在美和隐藏过深的内在美? 樊希见夏花真有点心动,那自己这个军师不成名副其实的狗头军师了吗? 赶紧对夏花道:“你别听他瞎说,又不是找一/夜情,什么成人快餐时代?你总要慢慢展现你的美好品质给他,人家才能判断嘛。他就是那种总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夏花更纠结了,好像樊希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诶,总不能要求别人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闪光点吧?何况自己的闪光点是如此的神出鬼没,不易让人捕捉。 “哼,你了解男人还是我了解男人,你那办法在我这完全就是做作的low到爆。”胖墩儿轻蔑的说道。 “当然是我更了解男人,从我知道我是女的开始,我就开始研究男人了,现在少说也是博士后水平了,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女人追?这是魅力值被肯定的表现,这是你这种没女人追的男人懂不了的。”樊希也冷笑道。 “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通过女人来展现自我魅力,而那些女人必定也是肤浅的女人,就比如你之类的。”胖墩儿也不赖,反击的干脆利落。 “停”夏花见樊希开要张口,赶紧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然后朝他俩摆摆手道:“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我决定兼听则明,中和一下你两人的意见” “怎么中和?”樊希问道 夏花想了下道:“就四个字‘见机行事’”,说完,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重复道:“对,就是见机行事” 两人见夏花已经决定了,也算是平分胜负,也就各自哼了一声,各回各位了。 夏花对自己急智之下说出的四字方针很满意,当务之急当然是实行前两字了,所以现在只要她一走到公司大楼方圆一百米内,她就自动开启雷达搜索模式,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只为‘寻机’。 天道酬勤,古人诚不欺我也! 但是,俗话也说,老天给你开一扇门时必会为你关一扇窗,所以老天果然也没忘了自己,就算只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口子,也不忘把门和窗都关上。 因为开的这个小口子机会仍是在电梯门那啊,重点是人还巨多啊!你说这不是把门跟窗都关上了吗? 但夏花仍然略带猥琐气质的搓了搓手,睿智的人就要在绝境中看到任何一丝希望,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啊,可以肩并着肩,脚靠着脚,说不定还能碰到点小手之类的。 于是就算夏花那天踩了一双足足七厘米高的细高跟鞋,她仍健步如飞的奔电梯而去,然后暗搓搓的站到了离男神最近的位置,然后深吸了口气才扬起自己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道:“秦总早” 男神本来一直表情平静的看着电梯门,明显被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他愣了一下,然后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可能是在脑中搜索这个笑得疑似嘴抽筋的女人是谁? 还好,零点几秒后,他做出了回应,点头回了夏花一句:“你也早” 夏花见他说完后,又注视着电梯门了,心里吐槽道:“特喵的,电梯门难道还有本小姐好看?你也可以这么专注的看我啊。妈呀,不对,他为什么说的不是‘夏会计你也早’,又或者‘小夏你也早’,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他根本就没想起自己是谁啊!” 想明白这一点的夏花,为自己这360度无死角的透明度默默地鞠了一把同情泪,就算出师未捷身先死,夏花仍然能瞬间诈尸而起,重新为自己注满了鸡血。 电梯门来了,夏花站在后面看着前面鱼贯而入的人,默默的祈祷,超员吧,超员吧,把你们所有人都带走,只把男神给我留下就好,为此自己迟到也没关系,我愿意付出这个月的全勤奖。 第五章 可能老天嫌弃她全勤奖太少了吧,反正贿赂没成功,电梯把所与人都带走了,夏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在她的精心谋划下,她如愿站到了男神的左前方,而付出的代价是,她差点就亲吻电梯门了。 面前堵着一堵墙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夏花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发誓真得只有一小步,然而就是这一小步,却是她心中的一大步啊。 因为她实实在在的碰到了男神的大长腿啊,这让她差点激动的直接腿一软倒男神腿上了,然而自认还是很矜持的她,非常有气势的hold住了,保持着裤子微贴裤子的姿势一动不动,但脑中画面却早已旖旎多彩了,后悔自己早上好死不死的穿啥长裤啊,这种情况肯定应该穿裙子嘛,而且裙子越短越好,这样才能突显自己那不算很修长但也匀称好看的美腿啊。 这不能怪她没有大长腿,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勉强只有1米65的矮个子有志玲姐姐那样的长腿是吧? 就在她浮想联翩,差点没在脑中直接将男神扒光扔床上啪啪啪时,他听到在自己头顶传来了一声轻咳,夏花心虚的左右瞄了瞄,不敢回头,难道男神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放肆? 可这电梯人挤人的,腿挨腿不很正常吗?再说还应该只贴了裤子,地铁上每天都能将人挤成纸片人呢,贴的不止是腿,还能贴胸贴屁股呢,还好自己不用挤地铁,夏花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怎么跳跃到地铁上了的。 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管他那声轻咳到底是何意,说不定是男神嗓子不舒服呢?反正见机行事嘛,现在人多,不好搭讪,只能沾点便宜行事了。 对了,如果真是他嗓子不舒服,那自己要不要去给他买一盒金嗓子啊?夏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哇哈哈,这机会来的是多么的快呀。 还没高兴一秒,就感到自己肩上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夏花狐疑的回头,见男神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睛差点把自己吸了进去,难道男神感受到了自己的脑电波?主动出手勾搭自己了? 天了噜,幸福要不要来得这么突然啊,我快承受不来了啊!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夏花的内心在彭拜。 看到男神张口了,夏花的眼睛瞬间亮的能闪瞎旁人的钛合金钢眼,她脑中浮现了几个字‘你能做我女票吗?’。 然而事实很无情,钻到她耳里的是,“你踩到我脚了。” 妈蛋!导演呢?怎么不按剧本来?有男主含情脉脉对这女主说‘你踩我脚了’的吗?有吗?有吗? 导演伸出硕大的光亮脑袋大哭:“你哪只眼看到那是含情脉脉了?人家那明明是忍痛的表情好哇?还有你不是女主,不是女主,请务必谨记。” 夏花在他的注视下,默默的想要不动声色的挪开自己的脚,但是因为紧张又低落,重心不稳,刚微微抬起的脚又重重的落下了,这下她明显听到了男神的闷哼声。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看在我不是故意的份上,不跟我计较,我会感恩你的大度的。”夏花站稳后,转头双手合十诚恳可怜的道歉,妈蛋,这电梯跟自己有仇吧? “下次你可以换一句台词了。”可能真的很痛,男神那好看的眉皱了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对她的道歉做出如上回应。 夏花默默转头,又咂了咂舌,尽管皱眉的男神也帅,但这眉如果是对着自己皱的,那就很不乐观了呀。 现在腿贴腿的福利没了,刚刚还澎湃的潮水也早就退去了,只剩一阵阵的失落,夏花客观的总结,这次见机行事失败! 但此时还顾不得悲伤,因为抬腕看表,只有一分钟了,男神泡汤了,如果全勤奖再泡汤的话,她会把自己也泡汤的。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不顾形象的再次刘翔附体,朝打卡机飞奔而去,一路带起的强大气流引无数靓女帅哥在背后朝自己竖起了崇拜的中指。 前台妹子守在打卡机旁,夏花还在几米远处就高喊道:“接住接住”,然后把手里的门卡当成暗器一样唰的就甩过去了。 没想到前台妹子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0.1秒反应时间后,轻如飞燕般灵巧的跳起来,在空中就把卡往前一推,最终卡啪的一声准确精准的贴到了打卡机上。 听到那天籁般的声音,夏花一手扶着前台桌子,一手叉着腰如同老牛喘气,妈呀,刘翔也比不上自己,有本事他穿着我这样的高跟鞋来一个跨栏冲刺!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给前台妹子道过谢,两条腿织着毛衣,推门进了办公室,看到樊希依然雷打不动的在对着镜子臭美补妆,而自己身后那如山的背影今天居然不在,夏花暗搓搓的幸灾乐祸,你就算超人上身,现在也不能把你卡准时扔到卡机上了。 于是夏花刚刚还有些悲伤低落的心情瞬间就自愈了,原因竟然是因为胖墩儿的全勤奖木有了,果然是看到你倒霉了我就开心了。 然而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好闺蜜好同事,夏花还是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句:“胖墩儿今天怎么还没到?” “请假了,据说请了三天。”樊希拿着一个小刷子回道。 “为什么是据说?”夏花愣了下,什么事居然要请三天啊?这对最勤劳标兵的胖墩儿来说还从没有过。 “郝叔说人事那边说的啊,因为不确定,有可能短一点有可能长一点。”樊希对着镜子一边欣赏她刷了睫毛膏后的苍蝇腿一边回她。 郝叔是他们部门二把手,人如其名,一个非常nice的大叔,因为一把手总监神出鬼没的,常常不在,所以基本他们部门的事务基本就郝叔在管,剩下的就是他们三和一个年龄稍大点的闵姐了,除了闵姐因为离过婚现实生活不大如意,反正是生理没到更年期,心理到了,偶尔有点事儿妈,他们部门应该是整个公司最和谐友好融洽的一个部门了。 “为什么呀?”夏花问道。 “追他那女神了去了呗。”樊希撇着嘴不屑道。 闻言,夏花深深的为他默哀了片刻,就他那女神,昨天下班时自己刚当他面吐槽了一通,气得他直接背起包拂袖而去了。 胖墩儿是在一次以减肥为名的徒步活动中认识了那个外省妹纸,当然只有他是以减肥为名,别人都是盘正条顺的男神女神。 他顿时惊为天人奉为女神,展开了猛烈攻势,一月飞几趟,送花送礼物送温暖就只那一身白花花的肉没送出去,在他以月光和负债为代价的糖衣炮弹下,女神拜倒在他的石榴裤衩下了。 这还没两月呢,前几天女神在朋友圈晒了几张在哪旅游的照片,那美的真应了那一句“满院深浅色,照在绿波中”,不知名的花儿树儿围绕的院子,走过长长的木质走廊,就是一汪绿波,阳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四周青山环绕的,反正一句话就是太特么唯美了,适合神仙眷侣隐居逍遥的地儿。 胖墩儿昨天又翻出照片边欣赏边显摆得瑟的说:“女神就是女神,选的这地儿多美,摄影多牛逼,你等*丝只能望洋兴叹望其项背。” 当时夏花瞥了一眼,忍不住嘴贱,说了句:“小心那点绿绿到你头顶上,傻子都能看出那是约会的地儿吧?”。 “求你心理阴影面积?” “你知道公式吗?求给算算。” “不用算就知道是全阴影。” “我阴不阴影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些人要阴影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胖墩儿恼羞成怒直接拿包愤愤下班了。 “你吐个给我看看。”夏花好心情的追倒门边喊道。 胖墩儿头也不回的竖了一根中指。 哪知今天就奔赴而去了,估计这次要被自己言中了。 兔死狐悲,他可能要失去女神了,自己的男神也眼见在嘴边打了一个旋就跑了。 “真是难兄难妹哟。”夏花仰声悲叹。 “可不是,他忒不是人了,为了一个女人就撂挑子,让我们也跟着受难,他就是重色轻友,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夏花黑线,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好吗?还有你不就是分摊了工作吗?你这说的好像他把你给甩了追别的妹子去了似的。 夏花因为心情低落,只摆摆手道:“咱俩的难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夏花张了张嘴,算了,就樊希那张嘴,知道了今早自己这烂的掉渣的表现,还不知道怎么埋汰吐槽自己呢?现在鸡血耗尽,承受不了更多的打击了,于是把刚刚想要倾述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哎,因为姐姐我明天正式二十八了高龄了啊,还不许我惆怅一下,感伤一下啊?”夏花说完就后悔了,妈蛋,好像这也是件很悲伤的事啊,果然自己流年不利,随便拽一件事情出来,都能狠狠自扇一嘴巴,生疼生疼的啊。 “这多大点儿事呀?看女人看的不是身份证上的实际年龄,而是看脸的表象年龄,懂不?你只要把你脸保住了,你就永远十八。”樊希把她标志性的镜子一收,四十五度仰头自信道。 “可就算有十八岁的脸,胸都掉到肚子上了,不一样嗝屁,男人们看的是脸,摸的是胸。”夏花不敢苟同。 “那你保脸的同时就把胸也挺起呗,挺不起就往里塞东西,这更简单的事,我就不信哪个男人还能隔着一层皮摸出里面的质感了?”对樊希如此彪悍的言语,夏花竟无言以对。 “那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夏花瞄了眼她那羡慕死旁人的傲人双峰道。 “废话,我这可是100%原装,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平滑肌。” “最新出的垫胸材料?” 平滑肌?那什么玩意儿?夏花闻所未闻。 樊希白眼都翻不过,只道:“自己问度娘去。” 别说,夏花被她白眼一翻,还真去查了一番,原来胸部的主要组成就是平滑肌,你说你直接说你的是真肉不就得了?还整个专业名词平滑肌出来不是专招人误会吗? 第六章 至从过了二十五,夏花对生日就有了种淡淡的忧伤情怀,每年生日前后,夏花除了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忧伤,把自己的脸犹如放在显微镜下一般的细细审查一下,看有没有变黄的趋势,离黄脸婆还有多长距离外,就是面对这些损友们的各色安慰了。 樊希是一如既往的认为那是做作的矫情,女人魅力值并不体现在年龄上,并举出若干实例以支撑佐证她的观点,比如王菲比谢霆锋大11岁,伊能静比秦昊大10岁,高圆圆比赵又廷5岁,高龄怎么了?高龄也会有男神追的,所以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把脸蛋保养好,顺便兼修下内在,但夏花一直认为她的内在隐藏得比自己还深。 胖墩儿则是敷衍的安慰,表示我与你同在,我也二十八高龄了,尽管男人的年龄和魅力值是成正比的,跟你们女人成反比是不大一样,但都是跟生命的剩余时间都是成反比的,这一点是一样的,所以为了悼念越来越短的生命值,你请我们大吃一顿,以此庆祝吧。夏花则认为就你那体型和吨位哪来的魅力值? 最有良心的还是自己的首席闺蜜米霞,尽管现在不常在身边,但年年都会记得自己生日,还会提前给自己精心的准备生日礼物,只是如果她不要每年都送自己一个粉色水晶就更好了,前年是带粉水晶吊坠的项链,去年是粉水晶耳环,今年的前两天也收到了,粉水晶手镯,她这是要帮自己集齐一身粉红法宝,就能召唤一个男人了。 想到这,夏花灵光一闪,之前自己收到米霞那招桃花的礼物都心虚的捂了起来,生怕别人知道她那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然而现在男神出现了,该是那些水晶发挥神奇作用的时候了,不还有每次米霞附带的‘为你招桃花’的咒语吗? 所以生日这当天,夏花就把那几件法器同时挂身上了,然而除了收获樊希大大死鱼眼两只,别说桃花,连桃叶都看到一片。 由于夏花对生日的深深怨念,再加上那个除吃无大事的某胖人不在,夏花鸡贼的领着樊希直冲爸妈家了,你看少受一次虐不说,还能省一顿外面请客吃饭的钱。 对爸妈的念念碎她早就练就了一门绝技,那就是‘只要你们一张口说我不爱听的,我耳朵就自动启动关闭程序’,所以整个晚上她的嘴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吃,吃,吃。 最后老妈忍无可忍,伸手揪住她耳朵,失传已久的狮子吼神功重现江湖:“你装聋作哑是吧?你看人小希比你小都有男友了,你跟人家学学” 夏花直翻白眼,就她那情史,换男友跟换衣服似的,要自己真学了,你二老估计又得急白几根头发了。 “阿姨,其实花儿现在也有目标了,——”樊希难得同情心发作一次,帮自己说了句话,只是她太不了解自己爸妈那颗恨嫁的心了,这不是帮自己,而是直接把自己推到火坑啊。 果然,她话还说完呢,老妈就放手了,张口就标准的女婿五连问:“哪里人?多大了?家里有些什么人?什么工作?有房有车没?” 那在一旁一直装深沉的老爸,也抬眼看向自己。 夏花只想闭眼两眼一黑啊,自己除了知道他姓秦连全名儿都不知道,他更是可能连你们闺女姓啥都不知道,自己上哪回答你们去? 哼哧了半天才支吾道:“既然是目标嘛,那就还有段距离嘛,——” “还有多长距离?”话没说完,又被老妈打断了,你抢话功夫这么好,不去做抢答嘉宾真的可惜了。 夏花又想翻白眼了,这距离恐怕就得用光年为单位来计算了,毕竟自己那两次不光彩的出场方式,恐怕在他那里印象分已经成负了。 于是后面全是老妈围绕那位目标男的各种提问,夏花只想说你就算是好奇宝宝,可我也实在满足不了你的各种刁钻角度的好奇哇,最重要的是老爸偶尔还要来搅合两下。 最后知道闯祸的樊希对她投来了同情和认错的目光。 吃过饭,夏花就拉着樊希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了,就算如此,现在她耳朵边还在回想今晚听到最多了那句‘你都二十八了……你都二十八了……你都二十八了……’ 妈呀,你是唐僧吧?每句话都以‘你都二十八了’开头,生怕自己不知道似的,也不考虑下今天这个日子,自己承不承受得住? 樊希拍拍胸口道:“哎呀,你妈妈好彪悍,以后我再也不抱怨我爸妈了。” “还说呢,要你不起那破头,会有后面这一出?”夏花白了她一眼。 “我哪知道你的恨嫁问题在你家如此严重?主要还是你自身魅力不够,否则他们至于这样吗?都是担心啊。”樊希老气横秋道。 “切,只是你没到这岁数而已,否则你就是魅力值大天了也一样。”夏花嗤之以鼻,中国父母绝逼都一样,上学时耳提面命再三叮嘱不许恋爱,学业为重,可一旦毕业,他们又开始急上了,好像你不能再之后的一年嫁出去,你就嫁不出去了似的。 “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本小姐缺啥就是不缺男朋友。”樊希仰头自信道。 夏花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你们一个个这样不遗余力打击自己真的好吗?有男朋友了不起啊,等你把男朋友变成老公了再说吧。 樊希以怕夏花今天受打击过多,晚上一人悲伤过度做出不可挽回的悲惨故事来,死皮赖脸的跟去她家了,美名其曰是陪着她,安慰她,开解她。 夏花看着在客厅用手机放着音乐扭腰甩臀跳着不知名减肥操的她,真想如她所言拿把菜刀对她做出不可挽回的悲惨故事来。 第二天早上,夏花在最后一刻,还是悲愤的把她的招桃花法宝统统带上了,她觉得这事儿吧,不能因为就带了一次没成功就否定了,毕竟心诚则灵嘛。 樊希照样鄙视着她一起出门上了,然而直到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仍是没见到那朵桃花的一点影子。 夏花沮丧着一张晚/娘脸。 樊希奚落着一张欠揍脸。 然后看到胖墩儿依然空空的位置,两人齐齐变成一张苦逼脸。 然而第二天三天假期到期的某人依然没出现,这下夏花和樊希干瞪眼了,掰着指头数了一遍,连上周末岂不是要一直休整整六天呐? 她们在感叹公司老大是他亲爹还是干爹居然能让他请这么久的时候,也担心胖墩儿会不会受不了打击跳到那绿波里给他那有始无终的爱情殉情了。 于是夏花在他们三人群里发了一个微信过去“还活着吗?” 但石沉大海,了无音信,樊希打了个电话,提示关机,两人的小心肝不禁抖了一抖,胖墩儿啊,你千万别想不开呀,她们可不想在他的碑铭上刻上‘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胖墩儿殉她情。’ 第二天在她俩商量着是不是要找上门去一趟时,终于有回音了,胖墩儿其实不是本地人,他那大房子也只有他和吱吱两只活物,她俩还真不敢保证就能找到他。 “还没死透呢。”好歹有音信了,可夏花就不干了,自己这感情可老值钱了,白白担心一回,总要讨点利息吧。 于是啪啪的打了一行字发出去,“死透了,吱一声啊,我和希过来给你收尸,墓志铭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执子之手拉你共赴黄泉’” “那我就是诈尸也得起来拉你俩陪葬。”胖墩儿恶狠狠的回道。 “我没惹你啊,你拉花儿一个就行,我会给你立个绝逼你满意的墓志铭的,你看‘为爱生得光荣死得伟大’通俗易懂简单明了是不是?” “你俩给我等着。”然后一个狂吐两升血的小人。 “我和夏夏时刻准备着,”樊希直接放弃打字语音唱到,“你快回来,我两人承受不来———” 夏花在一旁笑死了,终于在嘴上讨了点便宜的夏花,大度的放过了他,都是天涯沦落人,就让人家安静的舔舐伤口去吧。 第七章 周日那天,夏花还在和被窝这个小妖精尽情缠绵时,她在迷糊中好像接到了首席闺蜜米霞的电话,她好像听到她说,想她了,马上要来看她。 夏花在梦里还笑了,等她一脸披头散发出现在洗手间时,才猛然觉得不对劲,这梦忒真实了点吧? 瞬时,瞌睡去无踪,她一个高水准的跨栏动作就翻身上床,打了一个滚,翻到床那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划开屏幕,看到通话记录已接电话那栏的第一个位置,‘米虾子’三个大字赫赫显目,不要太明显。 怔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太诡异了,明明自己是在梦里接了她电话啊,难道这算是梦想成真了? 她赶紧给她拨了回去,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里面传来米霞的声音,她有了点真实感,她吞了下口水道:“你在哪呢?” “动车上呀,怎么?你等不及了?不急哈,半小时我就到了,你先洗干净躺着吧。”米霞激昂的说道。 “你真的过来了呀?”夏花不经大脑的问道。 “你啥意思啊?我出发时就给你说了,你还好呀,好呀的好几遍,你要敢说你现在要出门不在,看我弄不死你。”果然成功把她惹炸了,估计在车上就在跳脚,恶狠狠的威胁道。 “没,没,在家呢。”夏花惹不起一向彪悍的她,赶紧安抚道。 “那你能归纳下你这个电话的中心思想吗” “确认下你到哪了?我随时做好接待工作。”夏花非常识时务的拍马屁。 “哦,现在知道了,忙去吧”,夏花在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太后味道‘嗯,准了,跪安吧’。 夏花含着牙刷还是在纳闷,她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虽说隔得不远,动车就两个多小时的距离,可要让正在蜜罐中的她想起自己,除非蜜罐里的糖变质成pi/霜了。 所以对她说的想你了,她非常有自知自明的哈哈一笑而过了。 米霞是她名副其实的首席闺蜜,两人在进大学的第一天就结缘,一晃她都已为人妇了,自己却还是单身汪一只,难道自己的老公还真如樊希所说,还在高考不成? nnd,你要敢让我等那么多年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晚出生那么多年的。 啊,不对,思维又跑偏了,夏花吐了满嘴的泡沫想到,自己不是在思考米霞怎么突然舍得从蜜罐里爬出了吗? 米霞性格泼辣,嘴皮子倍儿利索,她老公熊卫是标准的it技术男,可能与计算机语言神交太久,离开计算机语言说话就不大通泰,她一句话就能憋死他,可能就正是这样,米霞的口灿莲花对他的吸引力大得超过了太阳对地球的吸引力,反正尽围着她转了。 去年年末,自己参加她们婚礼时,自己不顾形象像猴子一个蹦起抢到手捧花时,自己就默默许愿了,也能找一个像他老公那样的行星,自己就是中间那颗恒星,让他也围着自己转。 不过从现在自己的男神水准来看,估计自己要成那颗行星,对方成为恒星了,想到这,夏花就觉得有点不甘了,自己怎么能输给了米霞呢? 不行,一定要定位好角色,不要一开始就站错了台,那后面就是哭死也没用。 于是她脱缰的思维早就带着她离题十万八千里了,直到米霞敲响她家大门时,她还在如何才能将自己的男神之间的角色转换进行着多种可行性方案的的思考。 所以专属于她风格的两长一短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她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现在终于知道米霞所谓的午夜凶铃是啥意思了。 米霞从来不按门铃,她说门铃一响,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午夜凶铃,当时还不能理解,这两者有关系吗?难道因为都有铃声两字?还嘲笑她脑回路与众不同,现在知道了原来她一直都没脑回路,跟自己现在一样,一条单行道通到底了。 米霞一进门,先象征性得给了夏花一个熊抱,然后往茶几一看,没有冰苏打水,没有西瓜,也没有葡萄,确切的说,空空如也,除了一个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 “你的接待工作呢?”米霞回头哼道 “马上,马上,一分钟搞定。”夏花对着满头大汗的米霞心虚道。 幸好冰箱里还有两瓶苏打水,她的标配,没有葡萄了,但还有半边西瓜勉强可以应付。 米霞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抱着西瓜,拿了其中一把勺子挖了一勺子才呼了口气道:“热死劳资了,你们这破地儿怎么这么热” 夏花跟着挖了一勺子道:“都在火城生活过的人了,还怕这区区温度?” “知道吧?我最讨厌夏天了,所以我也最讨厌你生日了。”米霞嘀咕道。 夏花黑线,自己生日招你惹你了,难道就因为那天就算真正入夏了,于是你把我也给恨上了? “你说,如此讨厌的日子,我每年还要费尽心思帮你准备礼物。” 哎哟喂,求求你明年千万别给我精心准备了,我现在已经满身粉红了。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米霞喘了几口大气,终于把一句话分成三个句子吐完了。 “说明什么?”夏花捧哏道。 “说明是真爱啊。”米霞搂着她肩深情告白道。 “你这个理由找的可真烂,说吧,你这是被你家熊卫休了?还是准备休了你家熊卫?”夏花撇着嘴问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人家真的发现你是真爱了,所以回来找你嘛,我真——” “停!我要是真爱,那熊卫绝逼就是最爱,所以别演了?说吧,就算是你出墙了我也照样收留你”多一点真诚好吗? “你能盼我点好吗?这堵墙我都想推了,我还爬另一扇墙,我疯了我。”米霞翻了个白眼。 “那是熊卫出墙了?”夏花不确定的问道,因为熊卫是咋对她的,大家心知肚明啊。 “嘿,你这脑子里就只有婚外情是吧?我不能因为其他的原因吗?” “那能有啥原因啊,难道是熊卫那方面不行?” 看她一副无语的样子,夏花惊道:“不会还真是吧,硬度不够?时间不够?长度不够?可你家熊卫那体型也不该啊” “你懂得还挺多啊,实践过?还有不许损我家熊卫,人家个子高点也碍着你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米霞斜眼瞅着夏花。 “我羡慕嫉妒恨你家熊卫?你脑子没病吧!再说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别转移话题,问题肯定在你这。” “你到底那边儿的?” “你这边儿的,赶紧说,难道是你不行啊,那啥冷淡?” “给你说话,我牙疼知道吗?”她嘶一声道。 “我还心肝肠肺都疼呢,你都磨叽多久了,你这都离家出走了,还矫情个啥?”夏花不屑道。 “谁离家出走了,我这是过来给真爱的你补过生日的。” “别,别给我提生日,我和生日两字有仇。”夏花赶紧伸手打断道。 “咋地啦?又被你爸妈给炮轰了一轮?”米霞幸灾乐祸道。 “一年一次,我都快被轰成渣了,”夏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吧?难道我继难兄难妹之后,还要难姐难妹吗?” “哪个兄?” “我另一朋友,估计被女神甩了,目前正在闭关疗伤中呢” “那你又哪难了?”米霞打破砂锅问到底。 “唔,嗯,没啥,就爸妈催的。”夏花哼哧着道。 自己身边就没哪个省心的,这也是张利嘴,自己这丑事还是自己捂着吧。 “看你那点心理承受能力,就这点就难啦?” “那就说说你那钢筋混凝土般的承受能力都承受不住的事情呗。” “我那事跟你那就不在一个水平上,直接关系到他爱不爱我这个高度,所以我要过来冷静两天,好好思考下。”米霞高屋建瓴般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什么事啊?”夏花还真有点担心了。 “知道吗?我前几天翻他钱包,发现他居然不把我们的结婚照放钱包里,然后我就说啦,他后来也放了,可我昨晚又翻他钱包,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把照片的面儿往下,你说他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呢?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着啊?以前咱俩没结婚的时候,他身份证放那,他咋不把正面儿朝下让脸着地?他就是在无声的说我是脸先着地的,长得不好看,不能公之于众呗。”米霞苦恼道。 “就这?”夏花下巴差点没给掉地上。 “这难道是小事吗?” “难道是大事吗?”夏花黑线。 她终于发现要樊希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深井冰的话,米霞绝逼就是奇葩界的奇葩之王。 她早该想到了,至从她结婚以来,她除了蜜罐里泡着的时间外,其余时间都是在观察生活,然后再给夏花报告,从老公,婆婆公公,大姑姐到小外甥到新邻居家熊孩子甚至小区里几条狗,她都能找出点奇葩点来爆,所以对她的奇葩本质,自己应该早有预料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还为她担心。 “作为我的好姐妹儿,你难道不该开解安慰劝导我一下吗?”米霞看夏花直接无视她,在一旁把西瓜籽儿吐得那叫一个欢,非常不满的直接提出了要求。 “好吧,”夏花抹了下嘴,安慰她道:“你想啊,要着地,哦,不,着钱包壁,不也你俩一起着的吗?你那照片不头挨着头脸碰着脸吗?再说了他脸更大头更重,肯定他先着,给你垫底呢,你没损失呀,你依然貌美如花。” “可亚里士多德说过这跟重量没关系啊,两个铁球一起着的地啊,而且……”她是立志在作的这条路一去不复返了,幸亏是熊卫,要换自己,早一巴掌把她给拍飞了。 “伽利略。”夏花木着脸一边继续吐西瓜籽儿,一边提醒道。 “啊?”米霞在她的长篇大论里刹了一下车,茫然道。 “是伽利略,不是亚里士多德,好了,别管谁了,都跟你那照片没关系,人熊卫可能就是个人习惯而已,喜欢低调一点,不说秀恩爱死的快吗?他只想你们的爱情长命百岁。”夏花终于严肃正经的安慰道。 “去你的,尽管他也是这个意思,但我还是表示怀疑。” “我说你没公主的命,就别得公主的病,别那天熊卫真受不了把你给踹了,有你哭的,”夏花还是尽责的给她敲了一记警钟,起身把被她几乎她一个人吃的西瓜皮收好,接着戏谑道:“以后你大名可以不叫米霞,外号也可以不叫虾子,都改叫米作作或者米公主得了。” 第八章 米霞执意要给夏花补过生日的理由是:我假都请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这样回去? 于是第二天早上出门前,夏花为了她能穿着裤子回去,还是无奈问道:“晚上你想吃啥?” “就吃饭?没点其他节目?过生日诶” “我求你别提生日两字成吗?你见过25岁后没人要的女人自己找/虐的吗?本来就够悲催了,还要专门去庆祝下老去的年华,逝去的青春?缺心眼儿吧,到时叫上樊希,就当几个朋友聚聚” “好吧,那随便,反正我也不挑食。”米霞闷闷不乐的又倒床上了。 “火锅?” “你觉得我这个正宗火锅城来的人,来吃你这山寨的,说得过去吗?”她切一声道。 “西餐?” “不吃那玩意儿,就在盘子里扒拉一块要生不熟的肉,跟野蛮人没开化似得,最主要吃不饱。”她鄙视道。 夏花满头黑线,无语道:“你这叫随便?” “我们去上次那什么私房菜馆吧,还是中国饮食博大精深,还有那自己酿的葡萄酒,真好喝。”她一脸向往的说。 “你早说不就得了,在我这装啥矫情” “谁矫情了,这不刚想到吗” “好,就那地儿,你负责定位置,人数等会儿发给你,早点定啊,要不晚了没位置的,人家卖完就不得做了”,夏花叮嘱着就出门了上班了。 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身后那如山的宽大背影又在了,不过看着他紧绷的侧面,夏花识相的放轻了手脚挪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个周一的上午特别忙,她也没空八卦,也没时间花痴楼上的男神,一直到中午快要吃饭了,她才在q上敲了樊希。 “晚上一起吃饭。” “你请客还是aaaa就不去,最近国内外经济形势有点紧张。” “我请!你直接说钱包也嫌弃你就得了,你还能影响到国内外经济了?” “啥好事?” “米霞过来了,聚聚呗。” “呀!米霞姐来了。”后面还带一个惊喜的小人头像,樊希和米霞还是比较熟的了,就胖墩儿还没见过。 “嗯,记得叫上胖墩儿啊。” “他就在你后面,你为毛不自己说” “没看他今天一上午都没理我吗?估计这次过去,真发现头顶绿油油的大草原了,上次我就那一说,谁知一说一个准儿,现在指定在迁怒我呢。” 中途胖墩儿好像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坐下时,故意把椅子往夏花边狠狠的靠了一下,夏花回头一看,还是别去触他霉头,失恋的人惹不起。 “听说你要请我吃饭?”夏花点开跳动的企鹅一看,是胖墩儿发的。 “嗯啊,去吗?”夏花想这樊希挺神速啊,转眼就传达到了。 “你预约了吗?”对方回到。 “没有。”心里万分纳闷,这胖墩儿失恋咋还失出一个冷艳高贵傲娇范儿来了呢? “现在预约贵先生还来得及吗?”先顺毛挼挼吧,失恋的人最大。 “我先看看档期,下午给你回复。” 嘿!瞧这装逼劲儿,还真越装越来劲了,夏花牙都快酸掉了。 “好啊,今晚我们去吾家私房菜哟,想想上次那个焖锅汉虾我都流口水了。”就你那体型就是你是一个吃货的活招牌,我还治不了你了,夏花心想。 果然秒回了:“我刚看了,下班刚好有两小时,先去你那边吃吧。” “咋没来道雷劈死你哟,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夏花实在忍不住了。 “真恶心你。”刚收到这条,就听到后面拉椅子起身的声音,余光一瞟,胖墩儿还是一副高贵冷艳范儿从夏花和樊希旁边走了,走了。 夏花和樊希就一起半张着嘴看着他起身靠好椅子转身走出去,脑袋也跟着转了半圈,樊希指指胖墩儿用嘴型问夏花:“他咋啦?” 夏花摇摇头,刚用口型说:“抽风呢。” 就看到胖墩儿标志的小白脸出现在门口:“你俩吃饭不吃饭?” 本来就到午饭时间了,这下大家都望着胖墩儿他们三人。 “你叫我俩?”樊希指下自己再指下夏花问。 一看胖墩儿那紧绷的脸,想笑又赶紧道:“吃,吃,马上!花儿,快,别让咱皇上等久了。”还拉扯了下夏花,赶紧屁颠跟出去了。 只见胖墩儿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好吧,他那体型叫大步流星确实有点为难他,其实胖墩儿在男人中不算矮,有1米79的个子,但因为横向的宽度影响了视觉,再加上他皮肤白,又长了一张小帅小帅的和气脸,让人看着就特别讨喜。 樊希就常打趣他说他不去跑业务太可惜那张脸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干嘛要靠才能呐,看着就特别喜庆。 所以他现在还装高贵冷艳那简直是要有多违和有多违和,樊希和夏花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实在辛苦。 到食堂打好饭,夏花跟樊希刚过来坐好,胖墩儿早一本正经的坐那了,朝她俩抬抬那双下巴太后般下旨到:“想笑就笑吧。” “那我真笑了啊。”樊希实在不住,抱着夏花肩膀笑得直擦眼泪。 “小心把你大姨妈笑出来。”胖墩儿边吃边道。 “你口味真重,”夏花嘶了一声,“还有你这怨气也真大。” “我要减肥了。”胖墩儿没理夏花自顾道。 “你这话我少说也听千儿八百遍了。”樊希坐起来还擦了两下眼睛。 “这次是真的。” “这句我也听千儿八百遍了。”夏花咽下一口饭道。 只听啪的一声,夏花和樊希一看,是一条街外的某某健身房的卡。 “真来真的?”她俩对一眼,夏花还伸手去摸了摸胖墩儿额头,“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呢,”胖墩儿一把打开夏花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我说胖墩儿,不就失个恋吗?你至于吗?”夏花道。 “至于!而且为了能坚持下去,我还专门找了两人监督。”胖墩儿又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卡,递给夏花和樊希,一人一张。 这下轮到两人一脸懵逼了。 “这几个意思”樊希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我和我男朋友腻歪都还嫌时间不够呢,哪有时间监督你?” “我观你俩面向,你那男朋友也就有效期顶多再一个月的事儿,不是你腻,就他劈腿,”胖墩儿巴拉着一块红烧肉道,“我合计了,夏花是一直找不到男朋友的,你那也差不多分手了,刚好我们一起投资未来。” “谁找不到?”“谁要分手了?”夏花跟樊希异口同声的朝他喊道。 “你找到过吗?”胖墩儿用筷子指下夏花再指下樊希,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你哪次的新鲜感超三月了的?这都两个月了。” 夏花跟樊希竟无言以对! “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卡都给你俩办好了,今中午和晚上我再吃最后一顿肉,就告别肉食生活了。”夏花看着有一块排骨入胖墩儿嘴了,不觉一阵肉疼。 “等等,这卡得多少钱,你经我俩同意了吗?就这样自作主张。”樊希怒吼道。 就是诶,夏花一脸紧张的望着胖墩儿,千万别爆出一个天文数字啊,她是穷人,现在尽管是一人吃饱不饿,但还有房贷这座大山压自己背上的呢。 “俗气!我们友情能用钱衡量?你未来就只值那点钱?这叫投资健康,投资未来。”胖墩儿一脸鄙视的看着她俩,一副被洗脑过度的样子。 “再说了,这两张是季卡算我请你俩的,等你们以后上瘾了再自己充钱。这是人家搞活动,说我办年卡,如果介绍朋友一起的话打八折呢,所以我一想划算啊,就把你俩带上了,真是便宜你俩了。” “啊?这样也行?你真不愧是是学财会的啊,现在公司都没被你败完还真是不容易。”夏花一脸i服了you的表情望着胖墩儿,就差没说你那天没带脑子吧。 “胖墩儿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富二代”。樊希则是星星眼的望着胖墩儿,“都没见你这么大方过诶,不过你给我折算成钱多好啊。” “你想得美,反正你俩每天得陪我一起去,要不然你们得把这钱补给我。” “你土匪还是强盗?” “这俩有区别吗?”胖墩儿巴拉完最后一口饭,“今晚最后一顿肉了,中午留点空间。就这样定了,从明天下班开始啊,我先走了。” 夏花顿时觉得这不仅肉疼钱包疼还要关节肌肉都疼了。 快下班时,米霞微信夏花,“我可以带家属吗?” “你哪个家属?” “你故意的吧?知道我家熊卫就在我旁边,你等会儿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我还真不知道,嘿,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你把你家男人就随便往我闺房带啦?” “我呸,还闺房?我能来得我家熊卫来不得?难道你想我家熊卫千里迢迢来给你过生还让他在楼底下晒太阳?” “是千里追妻吧?别乱给我带帽子,我没那么大脸。” “反正也不小,我们出门了,你们赶快啊。” 这边刚说完,就看到电脑上企鹅窗口抖不停,一看是樊希,也在问:“能带家属吗?” 这带家属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吗?夏花纳闷。 “恭喜你那位由炮/友荣升为家属。”夏花回。 “你啥意思啊?跟胖墩儿就盼着我不好呢,是吧?” “没那意思啊,多余的任何解读本人概不负责。” “我这次还真就要让你们看看姐的爱情是有多忠贞跟持久。” “给你家家属宣誓去,给我宣屁用没有。” 樊希的男友苏岩说要晚几分钟,夏花跟胖墩儿就先过去了,那家私房菜在一个比较偏的巷子里,是他们三的长据点了,反正就是价格合适,料鲜味美,老板就俩中年两口子,再加俩服务员,忒热情,他家店也不大没有包间,就是用屏风简单隔了一下。 “哟!这不熊卫吗?稀客啊,欢迎欢迎。”夏花转过屏风就看到那两口子已经坐那了,米霞说什么说得正口吐白沫,哦,不,是口吐莲花,熊卫就坐旁边一脸宠溺的看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夏花,这两天谢谢你照顾米霞啊,给你添麻烦了。”熊卫站起来笑容可掬的说道。 “谁要她照顾了,你谢她干嘛?”米霞在旁边不乐意了,拉着熊卫要坐下。 “是,是,你甭客气,她专程过来给我解闷儿呢,我该谢她才对,你赶紧坐下吧,我仰着头说话特累。” 熊卫身高有1米88,米霞勉强只够1米65,夏花一直不厚道的想他俩接吻时是不是熊卫抱着米霞接的,哈哈。 “熊卫,你看她,说我是她解闷儿的呢,我在她眼里就一逗乐子的。”米霞不干了,摇着熊卫手臂想让熊卫给他出头,你说这不是难为人家熊卫吗? 熊卫看看夏花再看看米霞,一脸茫然和无措,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正好看到夏花旁边的胖墩儿,像找着救星似得的,憋了一句:“哎,哥们儿,快过来坐。”就拉着胖墩儿坐他旁边了。 夏花噗的一声就乐了,眼看米霞要急眼了,赶紧道:“我说你是我解闷儿呢,你是我‘姐妹儿’对吧?” 夏花故意加重姐妹儿几个字,戏谑道:“再说在我眼里是啥不重要,重要在你家熊卫眼里才最重要,是不是熊卫?” 熊卫正在倒茶呢,一听咋又绕道他那去了,只能放下茶壶,看着米霞说:“是,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在我眼里你最重要。”米霞立马就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了。 “哎!哎!你俩能不肉麻吗?能照顾下现场刚失恋和没男友的人的感受吗?”夏花抱着手臂一副鸡皮掉一地的样子。 米霞一听,头左右摇摆了一下,还伸头看了眼胖墩儿再转头看了眼夏花,来了句令大家跌破眼镜的话:“他不该是你借着今天这个伟大的日子宣布你终于告别二十八年单身的人吗?” 这下仅有的四人直接噤声了,熊卫是还没搞清状况,胖墩儿是刚拿着茶准备送到嘴边的手顿了一下,洒了几滴在手上,烫的赶紧放下杯子,夏花是直接被她炸愣了。 片刻后,夏花和胖墩儿互相鄙视的看了一眼指着对方说道:“你觉得我会看上他(她)?” “看上谁了?”说着樊希和她家苏岩进来了。 “谁也没看上。”夏花跟胖墩儿异口同声道。 “这闹哪一出,我们是错过啥好戏了吗?” “戏台子给你搭起了,就等你登台唱呢。”夏花没好气的回道。 接着又一副主人架势道:“人到齐了,点菜吧。先介绍一遍啊,樊希米霞都认识,这位大高个儿就米霞老公,是位资深it男,那位胖子是我还有樊希在公司同一部门的男闺蜜叫李——,呃,叫胖墩儿就可以了。” 夏花老是记不到他那个字,太生僻了,据说他的姓名就是他爸+他妈的姓,居然还有人姓那姓的。 “李阚,门里一个敢的阚,没文化。”胖墩儿翻着白眼无语的接道。 “我是没文化,你问问几个人认识你那字,你一说我才想起,现在咱部门的签字表里还是写的李看,看见的看,艾玛,笑死我了,你看,看什么看”夏花反唇相讥道。 “还有这位,刚荣升为樊希家属的苏岩。”刚说完就看到胖墩儿撇了下嘴,以及樊希暗地里狠狠瞪了眼他俩。 人家苏岩倒正经站起来略带腼腆羞涩的一笑说:“幸会幸会啊,以后有关购房置业方面的问题欢迎随时咨询,鄙人荣幸之至。” 还每人递了张名片,一看某某房产公司策划加置业顾问,看人家这生意做的,不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商机。 夏花对苏岩印象不错,尽管一看就是农村小伙子,有着农村孩子身上特有的憨厚老实,这种憨厚老实跟熊卫的那种憨厚又不一样,这种憨厚里带着那么一丝精明圆滑世故,又随时藏着那么一丝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但这些都并不让人反感。 夏花的爷爷奶奶至今都还在乡下,读书那会儿每年寒暑假都要被自己那很有思想的老爹以体会生活的名义把自己遣送回爷爷奶奶老家呆一段时间,用他的话说就是‘尽管你没有生于斯,长于斯,但这里仍然是你的根,离你的根近一点,养分会充足一点’。 自己那时猛翻着白眼,觉得老爹的酸腐味又上了一个台阶,然而几年后,自己工作了再也没那么多时间回去了,才发现自己有时真的会思念那个小村庄,思念那些憨厚的不拘小节的但热情的善良的农村人们。 第九章 “好了,大家欢迎下这几位才初次见面的新朋友啊。”夏花首先带头鼓掌。 “她出门时忘吃药了?”樊希象征性的鼓两下转头问胖墩儿。 “她啥时候记得吃过药?”胖墩儿没好气的回道。 “你今天吃火药吃多了吧?都一天了还没消。”夏花睨了眼胖墩儿。 “我心情不好就会肚子饿,肚子饿了就会心情不好。”刚好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胖墩儿伸手就接了过去。 服务员拿着笔刚准备记,就听胖墩儿照着菜单噼里啪啦报了10多个了,服务员一边记一边说:“先生,能念慢点吗?杭椒爆肥肠后面是什么?” “我还没点呢,我只是在念菜名儿。”胖墩儿抬头道。 夏花觉得服务员都有把本子摔胖墩儿白净脑门上的冲动了,赶紧扯过胖墩儿手里菜单递给苏岩,对服务员说:“给他来份焖锅汉虾和水晶虾仁就行了,他就喜欢吃虾子。” “你今天就铁了心要给我过不去是不是?”米霞在旁边使劲揪了夏花一下,再看樊希笑得花枝招展的,夏花才回过神,这还真有位名叫虾子的本尊呢。 “熊卫你别生气啊,你看我一嘴说秃噜了,但此虾子绝非彼虾子。”熊卫一脸茫然的看着夏花,白操心了,人家说不定压根儿就不没听懂她们的暗语。 “你跟熊卫道什么歉?你该给我道歉。”米霞在旁边不依不饶的道。 “熊卫才是真正的使用者,当然给熊卫道歉了。” “花儿,我都没发现你毒舌起来,我们是拍马也赶不上啊。”樊希伸着大拇指道。 “别扯,赶紧点菜,一人只能点俩啊,多了的自费。”夏花道。 “你能再抠门点吗?”米霞嗤一声道。 转头对服务员说:“先给我们上两壶葡萄酒啊,你们自己酿的那种。” “先一壶,那后劲可不小,别一会儿又发酒疯。”夏花赶紧拦截,她的酒疯太标新立异特立独行了,一般人招架不住。 “发酒疯也跟我家熊卫发,没你事儿,就两壶,喝不了我自费打包。”米霞豪放的说。 “你这是还没喝就开始发了吧?熊卫管管你家酒疯子。”夏花冲着熊卫道。 “没事,她爱喝就喝吧,醉了我背她回酒店。”看着熊卫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夏花在心里翻个白眼,就知道是靠不住的。 在鸡贼夏花的虎视眈眈下,果然每个人标准的点了俩菜,等菜的空隙间,樊希和米霞隔着夏花开始了隔空喊话了:“米霞姐,你知道不?花儿最近在泡我们18楼的一个顶级男神。” “你主语和宾语用反了吧?啊,不对,顶级男神也不会泡她呀,是少说了一个字吧,是顶级男神经吧?”米霞勾着脖子在夏花的眼底下回应道。 “不是,是真男神,我可以担保。”樊希还真竖起了俩手指。 “哦?那男神有近视?” “你埋汰我上瘾了是吧?”夏花忍无可忍的一个五指山糊在了自己眼前的那张脸上。 “哪有?尽管你能勉强抓住小家碧玉的尾巴,可希说的是顶级男神诶,跟你心目中的古男神一个级别,你说要古男神哪天说让你泡了,你自己信吗?”米霞拿开她的手轻蔑道。 “那现在是个什么个情况?”米霞又把头伸了过去继续和樊希八卦道。 “顶级男神哪那么容易泡的,估计花儿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 夏花在两人中间翻了一个白眼,心里答道:“我知道呀,姓秦嘛。”不过也只知道姓。 “那你不帮帮她?就她那情商,甚是堪忧呀?”米霞皱眉担忧道。 你还真了解我,我已经搞砸了两次了,白白浪费了两次机会了。夏花在心里吐槽。 “帮了呀,我和胖墩儿都给她出主意了,她说要见机行事,可能机会还没来哇。” “不对,肯定是行过了,然后失败了,不好意思给你们说。” 哎哟,你要不要这么真相帝啊? “你怎么知道?”樊希一听,来劲了。 “需要我换位置不?你俩隔空喊话挺累吧?”夏花无语的看着米霞和樊希,一左一右两个耳朵被同时荼毒,更重要的是不想被扒那丢人的两件事啊。 “你咋那么用心险恶呢?你说你想拆开哪对儿?”胖墩儿在对面发话了。 “我怎么用心险恶了?我不方便她俩吗?你看她们那脖子都快坤折了吧?” “你自己看啊,人家都挨自己那口子坐着,你换哪边,都插人家中间,那叫什么?叫小三,懂不?”不知道这又刺激到胖墩儿哪根尿神经了,他突然就愤怒起来。 “你能不失个恋,就看谁都是小三行吗?”夏花也不服,“再说你失恋真是因为小三?确定不是因为你体重!” “我跟你友尽了。”胖墩儿红着脸道。 “友尽就友尽,慢走不送。” “这顿完了再友尽。” 米霞两杯酒下肚,就有点飘飘然了,她扯着夏花袖子,又重新嚷嚷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了:“花儿,你看上的那个真的有樊希说的那么男神吗?” “有。”这一点夏花还是非常肯定的。 “描述描述。” “身高八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胸膛宽阔,骨健筋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雕刻,目若寒星,话语轩昂,遥遥若高山之独立,近观若雕塑之栩栩。”夏花不带喘气的张口就把所有能形容美男子的成语给蹦了出来。 米霞被震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张口结舌道:“能说人话吗?” “人话就是,真特么帅!”夏花抿了一口酒豪迈道。 “所以你是因为他帅,就想泡他?” “那当然,看到他我就多巴胺超标。”夏花毫不避讳的当着大家面儿直言道。 “多巴胺超标是什么表现?” “想着他,念着他,想见他,想拥抱他,想摸他,想睡他。” “你重点只有最后两句吧?”胖墩儿不屑道。 “你确定这就是多巴胺超标的表现?我怎么没有过呢?”米霞不解,然后回头问熊卫道:“你有过吗?你说我俩是不是相爱的啊?” 妈呀,说你‘米作作’你还真就要坐实了这名号不成?夏花一边黑线,一边对着焦急的熊卫投去了安抚和同情的目光。 她义正言辞,犹如爱情专家般的对米霞道:“我呢这是激情式的爱情,你们是婚姻式的爱情,不一样的。” “那婚姻式的爱情又是怎样的呢?”米作作追问道。 夏花沉思片刻,为了她两口子的感情稳定,不得不继续冒充爱情砖家,严肃道:“你最喜欢跟他在一起时的那个你自己,待你如初,疼你入骨。” “是这样?” “当然啦,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在熊卫面前最自我,最舒服,这就是你最喜欢的样子啊,而且熊卫追了你一年,直到现在不一直疼你如初吗?” 米霞想了想,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她旁边的熊卫也终于松了口气,朝夏花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夏花偷偷的抹了把汗,这一向彪悍的米霞结个婚完全就跟变性了似的,只要关系到爱情就是开始神经质,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婚后焦虑症,可正常人不该是婚前焦虑吗? 所以她就是从来没正常过的奇葩。 “那你准备怎么泡他?有成功的可能吗?”又绕了一圈后,她仍然还能绕回来,夏花都有点欲哭无泪了,能不让自己提伤心事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先上洗手间去想想。”躲不掉那就逃吧,夏花站起来就想朝洗手间奔去。 但是,但是,往前踏出去的脚还没落地,就一声‘妈呀’的往回撤了,一个屁股墩又坐下了。 “见鬼了?大惊小怪的。”米霞诧异的跟着四周看了看问道。 夏花默默了拍了拍自己的那可怜的小心脏,果真是天要亡我呐! 因为她站起来,视线扫过屏风,就看到了旁边一桌跟自己同样位置上的男神啊! 男神居然也会在这里来吃饭,还在今天来这里吃饭,重点是还离自己这桌这么近,那自己之前张口闭口要泡他的豪言壮志,不早就透过薄薄的屏风飘到了他耳里么? 以后自己还要如何出其不意的出手,看来这次到嘴的男神是真的要飞了。 她自己时常鄙视米霞是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樊希是可以送精神病院的神经,事实上,她也没正常到哪去。 因为她此时不是被人当面撞破该有的尴尬和羞愧,而是在想,反正就已经被他知道自己的意图了,那是不是该顺水推舟,直接过去表个白呢? 毕竟自己除了直言不讳的说了泡他,但也不是文采飞扬的夸了他吗?没人不喜欢被人夸吧?就像自己,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夸自己了,以己推人,此时他该是心花怒放的吧? 那么此时这将是一个多么好的天赐良机啊,如果不去行事一番,恐怕会惹老天不高兴的吧? 事实上,秦既明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没哪个男人喜欢被一群八卦的女人们在公共场合高谈论阔的意/淫。 最让他崩溃的是,那个声称要摸自己,睡自己的声音是那么耳熟,于是他趁同桌不注意,勾着脖子往那边瞅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那个专在电梯里跟自己有仇的女人,而此时她正仰着脸发表着她的爱情观。 别说,如果她所谓激情式的爱情对象不是自己的话,自己还不得不承认她的那番言论很有道理,只是此时,就算她说的是至理名言,他也觉得全是打胡乱说。 就算夏花的内心已经在咆哮着要蠢蠢欲动了,但是思想还是有点女人特质的,那就是还是感到那么一丢丢的害羞,毕竟这么多人呢? 而且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预料到了结果,那就是99%会被他拍死在沙滩上。 于是内心和思想再一次的打架了,表现出来就是非常纠结的表情。 “你这什么便秘表情?”米霞捅了一下她不满道。 你才便秘表情,你全家都便秘表情,夏花朝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无奈怎么都压制不了体内发/春的洪荒之力,夏花左右看了看,左右各捅了樊希和米霞一下,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知其意,附耳过来了,就听夏花贼兮兮的小声道:“男神就在我们旁边一桌,你俩说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第十章 两人一听,顿时比她还鸡血满身,两人齐刷刷的一下变身为长颈鹿,脖子支的老长老长,还一个劲捅夏花:“左边还是右边?” “你俩先矜持点,先给我想个法,等会儿再看。”夏花把她俩拉回来。 “你有啥想法?” “我估摸着他肯定听到了我们之前说的话,再藏着掖着就太那啥了,所以你们觉得我要是直接过去问他,我想做他女朋友,怎么样?” “有魄力!”米霞回。 “好胆气!”樊希回。 “真的?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夏花还是有点忐忑。 “没事,如果他不答应,你就说我们在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你只是在应要求大冒险而已。”樊希出主意道。 米霞点头,表示言之有理。 “那我真去了?”夏花指了指那边。 “你们能矜持点么?女孩子老这样穷形极相的上赶着容易被甩。”三位一直沉默的男士里终于又一位出声了,这位当然是刚刚被刺激过度的胖墩儿。 “可你当初还说让我直给呢?我这不就准备直给吗?哪不对了?”夏花又重新坐直问道。 “那时是那时,现在我觉得还是端着点比较好,再说我那时说的是办公室,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拍琼瑶剧呢?”胖墩儿声色严肃的说道。 樊希却不买账的戏谑道:“所以你这算是经验之谈吗?但也刚好从事实上说明这跟男人女人谁不矜持,谁矜持没有关系吧?北爱里不就说过吗?你不主动,我不主动,关系就慢慢消失了,路过的都是缘,擦肩而过的都是客,你自己没抓住那缘还不许别人去抓一抓啊?艾玛,苏岩,你看我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快给我鼓掌。” “嗯,就是,因为你我们的缘分才没有白白错过。”苏岩接道。 “你这话意思是说,是我上赶着你吗?”这女人脸变得堪比川剧里的变脸了。 “是我上赶着你呢,你看哪次逛街不是我落后你半步帮你拎着包?咱要用事实说话啊,那纯属口误。”苏岩一看这捅马蜂窝上了赶紧往回掰。 “你还能再双标点吗?双标婊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胖墩儿不屑的道。 “跑题了,跑题了,先讨论我这迫在眉睫的事,机会总是转瞬即逝,别整那些没用的。”夏花挥着双手把她们重新拉了回来。 在世界第三次妇女大会的严肃讨论下,最后终于达成一致,由夏花目前两位代理人先出面做一个初步试探,再决定下一步的走法。 早就想一睹男神真面目的樊希当着自己男友的面儿首先跃跃欲试了,嗖的不知从哪掏了一个小镜子出来,对着自己的脸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才自信满满的站了起来,朝着夏花给的位置婀娜多姿的过去了。 夏花双手捂脸,只是手指缝里露出的骨碌碌的黑眼珠子还是出卖了她那颗紧张发/春的心。 胖墩儿慢慢悠悠剥着虾问道:“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夏花捂着脸转了个方向对着他。 “你先把手拿下来,手指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成纸片人了。” “放心,你这体型谁也把你看不成纸片人,横看成桶,侧看成柱。”夏花把手放下来戏谑道。 “总比某些人从后面看是平面,从前面看还是平面要好。”胖墩儿还意味不明的瞅了某地儿两眼。 夏花一下双手抱胸愤愤叫道:“你流氓!你无耻!” “注意你形象,你男神就在隔壁呢。”胖墩儿仍然淡定的提醒道。 如果眼睛这能射出箭的话,胖墩儿肯定此时已经成了蜂窝煤。 正在夏花用眼神表达完他对胖墩儿的崇拜之情,同时想要问他刚刚他想说她是什么时,樊希回来了,只是怎么这么快? 夏花立马像凑过去连声道:“怎么样?怎么样?” “完败了呗。”樊希还没说话,胖墩儿就帮她答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看看同桌的另两位男士,哪位像你这么聒噪和八婆的?”夏花怒了。 “他们是敢想不敢言,我才是真率性。” “我求你别率性了,希,快说,到底咋回事?” “你伸脖子看看不就知道了?”樊希无精打采的往那边指了一下。 夏花看樊希那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难道真吃瘪了?小心翼翼的探身弯腰看了过去,但是白小心了,因为原该是男神的位置上居然没人了。 没人了?夏花再探了一点出去,能看到的视野宽了不少,还是没看到男神,难道刚刚自己眼花了? 可不对呀,有谁能把自己男神认错呢? “别看了,是真没人了。”樊希伸手把快要脸贴地的夏花给拽了上来。 “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没了?不刚刚就还在的吗?” “说了让你们矜持点,明显是被你们吓跑了嘛。”胖墩儿幸灾乐祸道。 尽管夏花很不想承认胖墩儿的话,但很有可能事实就是这样的,于是夏花又一次的咂了咂嘴,自己在男神那里的形象可能碎的连渣渣都没有了吧? 倒是米霞不以为然道:“哪能呢?但凡是优秀的能被女人称为男神的男人,哪个没练就一身铜杉铁罩的功夫?哪可能这点区区小场面就隐遁了?花儿别气馁啊,下次再战。就是姐姐我没看到真面目,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 刚刚才受到万点伤害值的夏花,只听道了前半句,立马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表示不能同意更多。 她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下次要再有机会,绝对勇敢的直接冲上去,一锤定音,反正自己现在在他那已跟咸鱼无异了,直接表白还有咸鱼翻身的可能。 其实胖墩儿和米霞都猜对了,不过都只对了一半,秦既明确实是突然有事不得不提前走了的,但也确实被吓到了,尽管他是见多了女孩们对他的花痴,但还没见过如此彪悍的,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三个女人围追阻截,成为众多食客们的下酒菜,于是刚好有事就遁了。 这一试探和表白的戏码随着男神的消失也终于落下了帷幕,尽管不是he,但夏花坚持认为这是开放式结局,还是有he的可能的。 夏花刚默默的把那万点伤害值就着各种肉类吞进了肚子,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老天似乎今天就故意看不惯她还是咋滴?故意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此时双手抱着酱大骨猛啃的形象。 因为此时门口有位帅小哥提着一个大蛋糕中气十足的喊道:“夏花是哪位?蛋糕送来了。” 他们一桌的人瞬间看着夏花,本来这私房菜馆就是只一个大堂,屏风隔开也不起大用,旁的食客们也跟着忘向她,夏花拿着手里的酱大骨一时就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哪家的员工啊?经没经过岗位培训,有这样嚷嚷的天下尽知的吗? 哎哟,难道你该关注的不该是谁会在今天给你订蛋糕吗? 她确实关注了,那是在樊希帮她回答后,小帅哥把蛋糕放他们桌上了,樊希纳闷道:“你生日不上周吗?这是阳历?我可没准备礼物啊。” 夏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面的蹊跷,她茫然的看向米霞,因为只有米霞说要给她补过,然而米霞同样茫然的回头看熊卫。 熊卫比她们还要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好一会儿才挠着头不好意思对米霞道:“那你不在路上才说给夏花过生日吗?我想着空手不好吧,我就在网上定了个蛋糕,咋得?定错了?” “没,没,谢谢啊,我这算过二次生日了呢,真好。”你说说,这孩子么客气干嘛。 “嘿,给你根杆子你还真就爬上了,难道你还真好意思收两次礼物不成?”胖墩儿剥着虾道。 “你能当一回哑巴吗?求你了。再说了你上次也没给我礼物好吧?” “你这是缩手就不认了吧?你问肉丝儿,我请假前,还特意让她给你的呢,回来你都没给我说声谢谢。”胖墩儿伸着一根油汪汪的指头指着樊希。 “呀!对不起胖墩儿,你不说我还真忘得一干二净了。”樊希一拍脑门,“你说在最底下抽屉里,我忘了拿了,你回来都没开过抽屉吗?” “你没对不起我,给她说去,”他那油汪汪的指头一转指向了夏花,“那怪我没开抽屉咯?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又转头对苏岩道:“苏岩是吧,哥们儿我给你说,这种粗枝大叶的女人就要不得,说不定哪天家被败光了都不知道。” “你这失恋综合症还要持续多久?你失恋了,就巴不得全世界人都失恋是吧?佛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积点德吧,要不然下次你还被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嘴贱缺德。 “等你被甩了,我都还笑靥如初。” “那是因为你脸就长那样儿,哭着也像笑着的,”樊希毫不示弱的反击,“苏岩你说,你要敢甩我,姐让你后悔来过这世界。” “放心啊,就是你把我甩了我也牛皮糖一样的粘着你,以后我可劲儿挣钱,你就只管貌美如花就行了。”苏岩赶紧趁机表觉得决心。 樊希一脸得意的觑着胖墩儿,那十足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看着樊希和苏岩,夏花第一次觉得或许这次樊希真得遇到了她的如意。 尽管每次的感情失意,她都表现的满不在乎,也从没见她掉过一次眼泪,总表现得像游戏人间的多情浪子,其实哪个女人不渴望属于自己的那份归属,不渴望有那么一个认把自己放心尖上呢? 没见苏岩之前,夏花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苏岩充满了好奇,因为他跟樊希之前的各类男友都不同。 樊希是典型的城市女孩儿,时髦个性,思想前卫,父母宠爱,生活富足,以前的男友都是要么帅,要么土豪,要么特精英范儿,要么特有诗人情怀特浪漫,总之这次的苏岩很是让大家吃惊了一阵,正是因为这样,胖墩儿才不看好他们的,当然更多的是对樊希没信心。 苏岩比樊希还小两岁,大学才刚毕业一年,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打拼,没房没车,跟同事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反正怎么看都不是樊希的菜。 但樊希说了她就是看上了苏岩农村孩子特有的朴实善良上进勤劳,她说她算是看开了,有钱又怎么着,包里有一万块钱舍得给你花一千和包里只有一百却舍得给你花一百零一的人,她宁愿选择后者。 会写诗会送玫瑰又能怎么样,生病了连医院大门都不知往哪方向开,挂号都不会又有什么用? 再精英又能怎么样,那只能说明工作随时凌驾于你之上。 她只想找一个随时把她放心里第一位的人简简单谈一场恋爱,苏岩满足了她所有的恋爱幻想。 那还是夏花第一次听到一向不正经的樊希一本正经的说如此有深度的话,当时对这苏岩简直就好奇到了极点,今晚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又是一个被她外表迷惑的迷途羔子,哎!没看清她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胖墩儿一副摇头晃脑无不惋惜的样子。 “姐姐我今天不撕裂你那张嘴,不发发威你还当我是y。”说着樊希就开始挽袖子抡胳膊了。 “你发威也还是y。”胖墩儿不怕死的还在说。 樊希噌得就站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金絮其外也金絮其中就行了,绝对的表里如一。”苏岩赶紧抱着樊希。 “哼,看花儿和苏岩份儿上,我今天不给失恋的人计较。”樊希撸下袖子恨恨的坐下。 胖墩儿没事人一样剥着他面前的虾,好像之前那出完全跟他没事儿似的。 夏花在就着大骨头把后来的那一千点伤害值又咽下之后,抹了抹嘴道:“吵饱了吧?饱了就撤。” “撤哪?唱歌吗?刚好姐这麦霸好久没上场了。”樊希立马又兴致高涨了。 “撤家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夏花淡定道。 她疯了才花钱去听她们唱歌,估计樊希是脑子忘带了,就夏花这么个严重五音不全,唱歌从没在调上的主,会主动掏钱请他们去唱歌?除非是她脑子也落家里了。 米霞这次难得的没有附和樊希,有些醉意的揽着夏花的肩道:“不去唱歌,和花儿在一起千万不能去唱歌,那是会短寿怀疑人生的。” “你那美容红酒喝多了吧?”夏花扒拉下她的手不满道。 “嘿嘿,好像是有点,不过有点飘的感觉真爽。”米霞傻呵呵的傻笑道。 “熊卫,赶紧带她走,免得一会儿真飘起来了。” 熊卫正要来扶她,米霞拉着夏花不放嚷嚷道:“我今天还跟你睡。” “为什么?你老公在那,你扒着我干嘛?”夏花可不想和一个醉鬼同眠,指不定晚上还怎么折腾自己伺候她呢。 “老公可以天天睡,你就不能了,所以我不能放过这机会。” “这话听着咋怎么别扭呢?”夏花品尝了一番道。 “因为你人就是别扭的。”胖墩儿扔下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 夏花朝着他伟岸的背影行了一个庄严的注目礼,诚心祝他今晚有一个‘好梦’。 第十一章 跟醉酒了的人是毫无道理可讲的,为了不在路边丢人现眼,最后夏花还是把米霞给捡上了车,熊卫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婆上了别人的车。 一路战战兢兢生怕她在车上就发起酒疯来,让司机把她俩直接给扔半道上了,还好,一路顺利的到了小区大门口。 可一直闭着眼休息的她,就跟身上装有雷达似的,堪堪到门口,她就睁开眼对师傅道:“哎,哎,师傅,就在这停车,我们就在这下。” “干嘛在这下?直接到楼下不行吗?”车停了,但夏花没动,主要是她吃太多了,不想动。 “不行了,我要吐了,下来醒醒酒。”米霞一说完,摆摆手就拉开门,冲到了一棵树下。 等夏花掏钱付了车费提着蛋糕跟过去时,她已经跟没事人似的,就扯着夏花嘿嘿傻乐。 夏花无语,把上车前熊卫专门跑去的水塞她怀里道:“你傻乐个啥?” “没啥,就觉得乐呀,哎呀,我想唱歌了咋办?” “妈呀,我看你真的醉得不轻,我求求你消停点吧。”夏花是见识过她醉酒的,她跟别人醉酒后发酒疯不一样,太标新立异了,她嚎歌,而且只嚎军歌。 所以一听她说要唱歌了,夏花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去捂她的嘴,她倒是嚎一嗓子明天就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可还要在这里做人的啊,就不该心软带她回来的。 “捂什么捂?能听到我唱歌不知道多荣幸呢,以为我跟你一样唱得跟施工现场似的?” 啊喂!我能代表我们小区所有住户表示我们不想要这荣幸好吗? 我是施工现场,你那也顶多是个飙车现场呀!啊喂。 在夏花的强力阻扰下,米霞没有如愿的一展歌喉,非常愤怒的在旁边一椅子上坐下,表示自己要休息会儿才能走路。 夏花也跟着过去坐下,只要你别嚎,你干啥就行,哪怕你等会儿走不动了,就是让自己把你拖上去都没问题,反正现在算是明白她意图了,肯定是不敢让熊卫知道她醉酒后那丑态,尽赶着来折腾自己了。 就在夏花一边坐着消食,一边还在继续思考如何成功把到男神的方案时,就听到米霞在一旁大声道:“嘿,花儿,快看,你们小区人可真够奇葩的,养啥不好居然养起羊来了。” 夏花头都没摆一下,回道:“怎么可能?你醉了,光线不好,看花了。” “姐姐我5.2的视力,你说我会看花吗?你看嘛。”说着就伸手硬把夏花的头给掰过来。 夏花被她强迫着睁眼看过去,别说还真像一只羊的,因为那货居然在啃一朵花,但就算它在吃花,也不代表它就是羊啊,夏花无语得嘴角直抽:“没文化真可怕,那是狗好不?” “嗤,你见过狗长这样的?”她满脸不信。 “别说认识我,丢人就别出来现眼。” “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得去验证下。” 夏花只想说这是你醉酒发酒疯的新招数吗?羊狗不分。 结果才走几步,就看到一男的拿着牵引绳过来了,嘴里还喊着:“傻傻,傻傻你又在吃花了,记住你是狗,这不能吃。” 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这下不用问了吧? 结果这姑娘脑回路真不是一般的,她还指着那啃花的狗问:“帅哥,你家这是羊还是狗啊?” 夏花直接把脸转一边去了,心里默念,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果然听到人狗主人不满的反问道:“你哪只眼看到它是羊了?” “我哪只眼看到都是羊啊,从长相到行为属性。”正常人此时就该知趣的闭嘴了吧,而她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回答,夏花都想给她跪了。 夏花直接捂脸了,嘴里的默念也改成:忽略我,看不到我,忽略我吧。 但猪队友总是能神奇得猜到自己的心事,然后反其道而行之,她可能为了增加说服力,回头对着夏花喊道:“花儿,你过来看看,我说错没?” 你是脑子里没装脑花还是你是真这么健忘?我之前都说了你看错了,现在我还是会说你是错的啊。 夏花木着脸,装死,不认识她。 “傻傻,过来!叫两声,”帅哥边叫唤狗狗还边说道:“让她看看,咱这是不是如假包换的狗?” 好嘛,结果那狗狗就过去蹭着帅哥的腿讨乖,就是不叫。 夏花更黑线了,米霞醉酒,人没脑子就算了,这男的怎么也这么二?难不成说它是只猪,他还要让它哼唧两声证明它不是猪啊? 果然米霞见状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好像自己掌握了全宇宙真理般的指着狗狗道:“你看,不叫吧,还没尾巴。” 夏花害怕她再继续发酒疯下去,对面的狗主人就要暴走了,也顾不得丢人了,赶紧过去拉着她道:“你不懂就别瞎嘚嘚,人家这是古牧,牧羊的,不是羊。” 然后又对那帅哥道歉道:“对不起啊,她喝醉了,胡说八道呢。” “那它这长得还真对不起狗这称谓了,该不会是狗狗牧羊时爱上了羊,然后冒天下之大不韪生下了它的祖先,于是才有了它这样既像狗又像羊的狗狗吧?” 妈呀,你这都跨物种了好不? 你能不醉个酒,就直接给脑袋打一个洞行吗? 再看看一旁仰头望着她俩的无辜狗狗以及站在狗狗身旁有点傻了的狗主人,觉得米霞这样对这人家心爱的狗狗指手画脚,深深的伤害了人家。 赶紧瞪了眼米霞道:“见识短就别瞎编,古牧长得多好看啊,又不叫,不折腾人,又聪明,你看多乐士漆的广告就是找古牧拍的呢,我就喜欢古牧。” 还厚着脸皮蹭过去摸了摸狗狗的头,真的很乖。 “嘿,你还知道拍多乐士漆那只古牧呢,咱家傻傻就是那只古牧的孙子还是曾孙?反正就是血脉相承的。”狗主人突然就兴奋了起来。 夏花愣了一下,难道这就是自家爸妈看到孩子被夸时的反应? “真的?其实我之前也不认识古牧的,只是以前看过有一篇叫大傻的帖子,真的太可爱了,都快成精了,现实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没想到夏花话音刚落,对面的狗主人居然一个大跨步站到夏花面前,朝她伸出手,眼睛发亮道:“你也知道那只大傻?我就是追过那帖子才养的傻傻呢,你看我给它取的名字都差不多,它俩还有点血缘关系哦,你看连吃花的爱好都一样。” 然后两人还一起说了大傻不少的趣事,还说傻傻也有越来越像大傻靠近的趋势了,又馋又傻又胆小还小心眼。 最后傻傻不耐烦了,用头拱一个劲的拱他的腿,对方才意犹未尽的告辞,还热情的邀请道:“你要喜欢的话,以后欢迎随时来跟它玩儿啊,它跟大傻一样,也喜欢美女,现在养古牧的人不多了,对了,我叫梁起,就住那边13栋,刚搬过来,以后多关照啊。” 夏花刚要点头,就听到刚刚一直消声了米霞先开口了,只是她一开口,夏花就想一巴掌把她吐出来的话给拍回去,因为他们熟呀不熟的,她居然打趣人家的名字来:“你爸妈取名儿真逗,都叫梁启了,干嘛不干脆加个超呢?反正一听你名就会想到那位,这都还要欲拒还迎呐?” 夏花赶紧看向已经转身要走的帅哥狗主人,正要说她发酒疯呢,你别理她。 人家却一点不在意,大度的一笑道:“我是‘起来‘的起,不是’启发‘的启,而且不是我爸妈取的名,是我自己取的,据说当时我爸妈正商量给我取大名呢,我手里正玩着报纸,刚好指着一个字,啊呀啊的,我爸一看,就是起字,说是这小子自己指的,那就取“起”字吧,也不错,就是这样。” 夏花不等米霞开口就赶紧夸道:“好名儿,好名儿,赶紧溜傻傻去吧,改天再聊啊。” 说了一声对不起,拉着米霞就跑了,这要再继续待下去,指不定她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终于把她给塞进了屋里,夏花往沙发上一倒,不搭理她了,反正在家里,她就是嚎两嗓子,自己也可以忍受几下。 不过她没有嚎,而是也跟着过来歪在夏花旁边,无比八婆的说道:“你说你俩会不会以狗为媒成就一段姻缘呐?你是没看到,你俩说起那大傻时,他眼睛都发光了。” 我该夸你在如此酒醉的情况下还能观察入微吗?夏花扭头直接不想搭理她。 自己是长情的人好不好?(胖墩儿:你自己信吗?),自己在追男神呢? “我感觉你桃花要来了,这帅哥还是挺帅的,你有点想法没?”米霞推了她一下说道。 “你感觉什么时候准过吗?还有你别拉郎配行吗?见一男就往我身边拉,一看我就是人家姐姐的辈份儿,我可啃不动嫩草。”夏花白了她一眼。 “你可以让他啃你这老草啊,你别只巴望着你那男神,咱要大浪淘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不?你现阶段的主要目标就是在30岁以前把自己嫁出去,要不30以后就噌噌的贬值。” “咱是黄金,硬通货呢,贬不了,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洗洗睡吧。”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在夏花挥着小毛巾的欢送中,米霞终于携夫起驾回程了,她风风火火的来了,当然也不会挥一挥手就轻轻的走了,哦,别误会,她也没带走啥,而是留了点啥。 当然留的更不可能是好东西,夏花昨晚的那句洗洗睡吧,最后的事实是洗洗唠吧,还是米霞她单机版的唠嗑。 而就是她这单机版的唠嗑让夏花昨晚受到的伤害值直接爆表,无法记录了,今早清醒过来的米霞又喋喋不休的给她道了一个早上的歉,让她睁眼就是一张生无可恋脸。 无他,全赖她灌了猫尿的脑子,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好死不死的提起了那个夏花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名字。 但夏花也不怪米霞,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只为放荡不羁的自由,找不到男友,是因为还没忘了那个他。 夏花只想呸呸两声,然后高呼谢他当年不要之恩,愿此身永不相见。 如果哪天能再相见的话,夏花会给他送上两句真诚的祝福: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就算他是唐僧肉,也不值得自己这美妖惦记他这么多年,美得他! 所以在当时没法跟她讲理,早上又没法责怪的情形下,还要忍受着她喋喋不休的道歉,夏花觉得自己已经内伤到药石罔效的地步了,当熊卫来接她时,夏花真的就挥着毛巾欢送她伉俪了。 内伤归内伤,为了以后不会继续被误伤,夏花觉得有必要立刻,马上,现在,就抓一个男人来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在她心中,能担当起如此重任的男人当然毫不例外的就是男神了。 夏花上班的一路都在想着扑倒男神的108种方式,哪个方式才是最直接有效的。 终于如她所愿,她真的扑倒了,但没扑倒男神,而是扑到了男神的脚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请看镜头回放。 夏花低着头咬着指头思考着她的终身大事,世上绝对是有那种一心二用,三用甚至多用的牛人,但这个牛绝对不会出现在她夏花身上,尽管她一直自诩自己是一个介于牛a与牛c之间的人,但事实上她就是一个介于矫情和作死之间的人。 所以她成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 走路不可以抬头望天,但是低头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在看路,比如夏花低头在想男神,所以一脚踢到一个只有五厘米不到的矮的不能再矮的台阶上了。 哦,其实就不能叫台阶,不过是两块地连接处的一点断层而已,然而她就是那么衰的踢上去了,尽管中途努力的想要保持平衡,但是在踉跄了几步后,还是成功的以恶狗扑食的姿势着地了。 此刻她正保持着趴地的姿势,不光是因为疼,而是直接想装死晕过去,因为在随着她优美摇曳的姿势而摇晃的目光中,她看到面前不远处就是西装革履的男神啊——神啊——啊——。 而且现在和自己鼻尖不到两厘米处就是他那蹭亮蹭亮的皮鞋头啊。 呀喂,我是在想扑倒你没错,但我没有想要扑舔你的鞋啊,啊喂! 妈蛋,自己的出场方式已经越来越惊为天人了,如果这里不是坚硬的大理石地砖,她真的能把头直接给埋了。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但秦既明能说自己内心比她还要崩溃,好吗? 自己今天不过是晚了一点而已,当然这也是有故意成分的,他实在不想再遇到她,然后不是被她泼牛奶就是被她碾脚啊。 可自己刚从旁边那门进来,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至于为什么熟悉,当然全拜她所赐了,看到她低着头也朝电梯这个方向来。 只是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呢?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扑,为什么偏偏就不偏不倚的扑到了自己脚前,瞬间又让自己成为焦点不说,你还一直趴着不动是几个意思啊? 内心咆哮的秦既明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得无比好风度的伸手扶起她关心道:“没事吧?要不要紧?” 夏花低头一看,自己裤子上那两个不规则的圆形毛刺刺的破洞,白眼翻得都快成白内障了,能没事吗?你没看到我裤子都破了吗?你难道以为我是在cos非主流故意在膝盖处剪两洞吗?还是你以为我是在表演行为艺术? 夏花疼得嘶嘶的直冒气,除了翻白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既明把她的包给捡过来也发现了,无奈道:“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他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刚刚自己被她摇曳彪悍的姿势吓到了,伸手伸慢了一点,等自己想好不论她是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摔倒,跨一大步刚伸出手,就与她在空中乱挥的手擦手而过了,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她趴到自己脚前了。 光听那声音都觉得痛,好像自己也膝盖着地了。 还在嘶嘶冒冷气的夏花,听到这话,嘶嘶声立马没有了,心里一下冒出了一个粉红泡泡,疼也暂时顾不上了,赶紧使劲掐了下自己大腿,看是不是在做梦。 妈呀,居然真的痛啊,居然不是在做梦。 夏花咧嘴了,不是疼得呲牙咧嘴的咧嘴,而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咧嘴。 但是才刚刚咧开嘴,就看到男神那略带奇怪的目光,又赶紧在中途生生带上了痛苦的表情,一张脸差点没纠结成麻花。 妈蛋,奥斯卡影后不颁给自己,那就绝对不是实至名归的,绝对不是。 夏花在考虑要不要进一步的拓展一下自己的戏路,也扮演下娇滴滴的软妹子,拉着他瞪着委屈的大眼,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哎呀,我膝盖痛的弯不了啦,走不动啦。” 那照着戏路,某些人就会怜香惜玉的把自己公主抱起,然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搂他的脖子,摸他的胸了,哈哈……梦想这么快成真自己会承受不住滴的。 秦既明抓狂得看着她变幻莫测的一张脸,纳闷的想不会这么摔一下把脑子也给摔坏了,连路也不会走了吧。 “怎么了?还能走吗?” 看看,人帅声音好听不说,还能如此善解人意,连我想我思都知道,都还不用自己演一下,人家就知其心意的把黄金梯递了过来,这要不是老天量身为我定制的,老天自个儿都不会相信! 夏花羞涩的接过梯子爬了上去,含羞带怯的摇摇头,内心在呐喊,我不能走啊,快来抱我吧,来抱我吧,抱我吧,我不会介意滴。 “那你试着不要弯腿走呢?不弯膝盖就扯不到伤口应该就不疼了。” 夏花内心的呐喊戛然而止,不弯膝盖走路? 你不弯膝盖走一个给我看看?你是想让我表演唐老鸭一摇一摆?还是扮演僵尸蹦着走? 妈的,智障! 妈的,导演呢?怎么又不按剧本来?你见过有男主对腿受伤的女主说你不弯膝盖走就不疼了吗?有吗?有吗? 导演伸出那个标志性的光亮大脑袋强调:给你说多少遍了,你不是他女主,不是他女主啊!啊! 缩回头时在心里郁闷的骂了一句:妈的,智障。 最后帅气的男神还是慷慨的借了一个胳膊给她,夏花欲哭无泪还是无奈接受,苍蝇腿也是肉哇! 等夏花挪着受伤的两条腿坐上了男神座驾时,突然觉得这一幕怎么如此似曾相识呢?在脑中细细一琢磨,豁然开朗,这不就是当时樊希为自己想的碰瓷方案吗? 尽管自己现在不是故意碰瓷,自己也不是摔了一个屁股墩而是真正的亲吻了大地,但事实是殊途同归,自己如愿坐上了他的座驾还是离他最近的副驾驶。 好吧,夏花忍不住又要咧嘴了,这样一算下来,自己好像还是赚了。 正在她内心又开始膨胀时,就看到男神坐了进来,发动了车,双手扶着方向盘,右手食指还在有节奏感的敲打着方向盘,但车没动。 正在想问为什么不走时,夏花又被他手给吸引了,大家都知道夏花是颜控,声控,但别人不知道的是,她其实最最最控的是手。 但男人的手要么骨骼太大,要么关节太粗,要么皮肤皱得像树皮,要么汗毛太多,要么有的还脱皮,要么指甲形状不好看(如果哪个男人留长指甲就直接pass掉),因为她还没遇到过特别好看的,这一怪癖目前还没人知道。 以前觉得那某人的手算是顶好看的了,但现在夏花觉得果然啥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而且她居然觉得自己从人家的手上看出了禁欲的性感来。 啊喂,就凭着这么一双逆天漂亮的手,自己也要誓死把他拿下。 男神好遇,漂亮的手可不易见。 “你这是要把我手盯出一朵花儿来吗?” “你手真漂亮,真性感!”话一出口,夏花就想左右各抽自己一嘴巴,怎么把心里独白变成画外音了? 果然,男神明显愣了一下,又狐疑了看了自己一眼,才无奈道:“能把安全带系上吗?” 夏花这次是真的想哭了,他那一眼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脑子不正常吗? 还有原来他一直不开车,原来是等自己系安全带,还以为他是在思考把我送到哪个远一点的医院,这样两人在车上共处的时间就多一点了。 她还真猜对了,秦既明正是在想她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一坐上来就露出古怪的笑容,也不系安全带,紧接着盯着自己的手不动,最后居然还说自己手漂亮性感,你见过一个女人夸男人手漂亮性感的吗? 反正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真是一个怪女人。 如果夏花知道男神对她的评价是这三个字,估计当场就要泪洒衣襟了。 第十三章 自觉没有好印象的夏花不敢再放肆,偷偷的摸出手机,给胖墩儿发了条信息,让他帮自己请两小时假,发完就把手机又塞回了包里,目不斜视,正襟危坐,装下淑女以挽回自己那濒临绝望的印象分。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静谧的车厢里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段音乐,夏花看了眼男神,噗呲一声就乐了,这铃声配上男神也太魔性了吧。 等等!好像这声音来自自己包里? 只是自己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变成猪之歌了?等夏花抑制不住手抖的摸出手机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还真是自己的铃声,来电正是猪队友胖墩儿。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胖墩儿搞的鬼,难怪昨晚他说自己手机没电了,用一下自己的。 不就向他提过几次友好建议,让他别有事没事就哼哼,再哼就该涨价了吗?他就记恨上了,你说幼稚不幼稚? 夏花只想顺着无线电波过去把胖墩儿掐死,然后再自杀。 顶着男神的各种奇怪目光,夏花接起了电话,本想先发制人的,不想胖墩儿比她速度还快,只听他冷艳高贵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请假?” 你以为你是老板啊?工资是你发么?我凭什么告诉你? 夏花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笑得跟如花美眷似的,亲热道:“哦,二狗子啊——暑假吗——?嗯,还不知道呢,姐姐现在上班了,没有暑假啦。过年时回来和你玩儿哦——嗯嗯,知道,给你带好吃的还有玩具嘛。” 二狗子是乡下堂奶奶家的孙子,最喜欢夏花了,每次只要夏花回去,就是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二狗子?胖墩儿一脸黑人问号。 她发什么神经?胖墩儿纳闷的看了眼手机,确实是她电话没错啊?现在手机还能跳线? 夏花趁他愣神间,赶紧补道:“二狗子,先就这样啦,姐姐先忙了哈。” “你才二狗子,你全家二——”反应过来的胖墩儿还没吼完,电话已经挂了。 夏花挂了电话,想着那边气急败坏的胖墩儿,心情一下又好了,再看看一旁帅帅的男神,只想高唱‘今儿老百姓真高兴呀真高兴……’ 尽管夏花极力想要掩饰自己那颗春心萌动的心,想表现得矜持一点,继续装下淑女,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左一眼右一眼,自以为看的含蓄。 但事实上秦既明被她看得眼皮直跳,在她又一次偷瞄过来时,干脆的转过头迎上她的视线道:“你一直看我是有话想说吗?” 自以为穿了全套马甲的夏花被人戳穿,有点讪讪的,正要摇头否认,但脑子灵光一闪,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要被自己错过了,那是真的会天理不容的。 立马毫不犹豫的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有话要说。 “哦?”男神给了她一个疑惑的表情,意思是你有话就说呗,光点头干嘛? 夏花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又深吸了口气,才转头亮出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有点小结巴道:“那,那个秦总,冒,冒昧的问下你有女朋友或者妻子吗?”就算你是男神,我也不能去当小三啊,所以首先是否是单身应该先问明白了,再接着问。 秦既明没想到她还真就直奔主题了,反倒是愣了一下,才摇头道:“没有。” 夏花真的就笑成了一朵花,你听他说没有哎!是不是他本身对我也有意思呢?因为就算他没有,他为了让我死心,也可以说有嘛,可人家说的是没有诶,正要在内心呐喊‘耶’时,别人还没说完的话轻飘飘的钻进了她耳朵,“但我目前还不想交女朋友。” “为什么?”还飘在半空的夏花啪叽一声掉地上了。 秦既明内心现在是完全抓狂了,你把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我不找女朋友很奇怪吗?我又干嘛要给你说为啥?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好吗? 察言观色向来就是夏花的强项,微微失态后,赶紧笑道:“哦,哦,那你有女性朋友吗?” “有吧。”红颜知己是没有,但谁还没几个异性朋友了,所以秦既明微微一诧异加上思考后,语速和思维就没在一个频率上,就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个‘吧’字。 夏花又开始雀跃了,听到没,说的是有吧,有吧?语气是多么的迟疑啊,说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那算不算?看看这素一个多么洁身自好的好男神。 人是多么高智商的动物啊,一步不能到位,自己可以分步到位嘛,先把他那第一女性朋友的位置坐了,然后再慢慢去掉那个‘性’字,就成女朋友了哇?再下一步就是老婆了哇。 夏花不给他任何一点喘息的时间,紧追不舍的追问道:“那你肯定也不介意多我一个女性朋友是吧?” 刚好又是路口红灯,秦既明闻言一转头,就看到她灿烂的有点过分的笑脸,以及笑弯了的眼睛,里面神采飞扬,顾盼生辉,莫名的他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介意还是不介意?”夏花挠心抓肝了,我笑的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难道这么甜美的笑容都没秒杀到你? “可以。”男神又点了下头。 好吧,其实他在鬼使神差之后还是有点介意的,毕竟知道你动机不纯,但你都当面儿问了,我难道还好意思说介意吗? 好吧,尽管你这口吻好像是我求着要当你朋友似的(胖墩儿画外音:你本来就是求着的啊),夏花还是由衷得把维持的自以为最好看的笑脸放开了,就像刚刚还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下完全绽放了。 这让刚刚都觉得她灿烂的过分的秦既明又愣了下,能当自己朋友就值得这么开心吗? 但是也得承认,自己被她感染了,这么段时间的郁结感觉都去了不少,不自觉的也跟着泛起了微笑。 就是这微微的一笑,差点又把夏花的魂儿给勾走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睛最好看,最吸引人,自己第一次就是沦陷在他那深千尺的桃花潭水中,但那时是寒潭,平时见他也要么是严肃的表情要么是标准的职业笑,那时的眼眸顶多是风平浪静的深潭,而刚刚那一笑,就像寒潭中忽如一夜春风来,漾开了一汪春波。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秦既明看她又愣愣的盯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脸。 “啊?没有,没有。”夏花回过神,赶紧摇头,接着又补充道:“你应该多笑笑啊,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下又轮到秦既明愣了,这是她特有的夸人方式吗?一会儿漂亮一会儿好看的,这难道不是亏女人的用词吗?自己没哪一点有女人类似的吧? 作为她的新朋友还不到五分钟,秦既明再一次深深的感到后悔了,他怕等会儿她在冒出一句,‘啊,你真温柔,你真娇羞’,那自己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好在花痴过后的夏花慢慢正常了,在问过他名字后,还郑重其事的做了个自我介绍,一听他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的,赶紧热情邀请道:“以后我们活动都叫上你啊。” “好。”秦既明点点头。 余光中见她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有点摸清她路数的秦既明主动问道:“还有什么?” “你该告诉我电话号码啊,要不然到时怎么叫你呢?”如果不是在车上,不是腿受伤,夏花肯定要跳起来在原地转三圈,勾搭男神神马的不要太容易哦。 果然秦既明如她所愿的给她报了一串号码,夏花记下之后还鸡贼的拨了过去,一是验证验证一下是不是真实号码,同时呢再把自己的号码无声的告诉他,她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的点了一百个赞。 最后再用号码加了一下微信,果然还是他,立马厚着脸皮道:“我加你微信了嗷,你等会儿记得验证过哦。” 秦既明还是只有点头的份,他怎么觉得自己真有种一脚踏入土匪窝的感觉呢?就算你是温柔的土匪那还是土匪啊。 不过想想自己在这次高层变动中失利,被派驻到这个城市当老大,其实就是明升暗降,远离了权力中心,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大好,这边也确实人生地不熟的,要有几个朋友,也算不错,这样一想也就真的把夏花当朋友了。 很久以后,夏花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是赶上了好时机,当然这个好时机是男神的坏时机。 因为夏花后来发现男神真的没有特别铁的女性朋友,甚至对女人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只因自己的厚脸皮,他又刚刚到陌生环境,自己才得已登堂入室,尽管最后没有入内室,但了解更多后,就算作为朋友她依然很骄傲。 刚摔时腿疼的厉害,这一路过来不碰到其实已经没啥感觉了,但秦既明还是带他去找医生看了下,医生也只是帮她用双氧水清理了下,涂了点紫药水就算完事了。 鉴于害怕胖墩儿这个小人再次报复,不给自己请假,夏花谢了他要送自己回趟家的好意,而是直接一起回公司了。 对夏花满面春风的进去,胖墩儿只甩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果然‘二狗子’还在记仇,心眼比针眼还小。 而樊希却是大惊小怪的惊叫道:“噢,花儿,你这是表演行为艺术吗?只是你究竟想表达神马思想呢?你裤子剪两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上色?” “毛艺术啊?你难道看不出姐姐受伤了吗?赶紧过来扶着我。”夏花立马身子一歪,腿一软,立马娇气柔弱无比了。 原本背对着她的胖墩儿终于转过了他高贵的头颅,差点就鼻孔朝天了,照着夏花全身打量了一遍,看到那俩破洞时,终于笑得肥肉乱颤,还不忘语言攻击:“这就是报应啊。” “对呀,昨晚请你吃饭的报应,所以以后你别想我再请你喝一口汤。” “这是你叫我二狗子的报应。”胖墩儿气急败坏的吼道。 “二狗子?花儿为什么要叫你二狗子?你小名儿?”樊希赶紧凑过去问道。 看到胖墩儿憋得通红的脸,恼羞成怒的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樊希,夏花终于觉得这一大早的收获太多了,多得让她再摔一跤她都乐意,哼着歌儿坐自己位置上了。 “不对啊,你摔成了这熊样你还能高兴成这样?”樊希还是敏感的发现了夏花的不正常。 “因为她缺心眼呗。”胖墩儿在后面愤愤道。 夏花得意的看着樊希:“你猜,你猜,你猜猜。” “猜你妹啊。”又一个被夏花气的坐回了原位置。 “哦,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采取了我给你说的第二个方案?”就在夏花要进入工作状态时,樊希突然惊叫一声,一个用力就滑到夏花身旁问道。 “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聪明呢?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哦。”夏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啥,故作高深的卖起了关子。 “死相,快说,快说,究竟咋回事?” 夏花把早上的一幕添油加醋的给樊希说了一遍,把男神从头道脚,从外貌到内在,从风度到品质全方位的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褒奖。 听得胖墩儿在后面牙酸的啜了无数次牙花子,最后夏花忍无可忍的回头斥道:“你这羡慕嫉妒恨的阴暗心理太恶戳了。” “我羡慕嫉妒恨你?我是受不了你这没见过男人的饥饿样,你了解他吗?就夸得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样子,男人都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你知道不知道?” “对,你真有自知之明。”夏花黑线,你这才是大义灭亲,把自己也给灭了。 “我除外。” “真不要脸,花儿别管他,我觉得有戏,你先做他的红颜知己,然后再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事成后要记得嗷,我是你的媒人。” “嗯,我会给你准备好一个完整猪头肉的。”夏花 “不过水中捞月罢了,你看着吧。”胖墩儿依然嗤之以鼻。 “胖墩儿,你说你暗恋我们俩哪一个?”樊希突然出声道。 “我暗恋你俩?”胖墩儿唰的一下回头,指了下自己再指了下她俩,眼神瞪的就跟见鬼了似的。 “对呀,要不你天天巴不得我俩没人要是几个意思?”樊希理所当然道。 “因为我目前还没人要,所以你们得陪着我。”胖墩儿更理所当然。 夏花和樊希直接一人送了他一个白眼,直接当他放屁了。 只祈祷他的失恋综合症赶紧痊愈吧。 第十四章 用胖墩儿的话来说,因为夏花受伤,所以健身推迟几天,夏花对他一定要等着自己一起去,表示了万分的不解,结果人家胖墩儿傲娇的说:“我就是要让你俩亲眼见证帅哥是怎么产生的。” “停!你放过那只猪蹄,先让我们见证你想帅的决心。”夏花指着他快喂到嘴边的肉喊道。 没错,胖墩儿那天的最后一顿肉已经不知道变成了多少次最后一顿肉。 在夏花和樊希以为他这次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也不知道这健身卡能套现不的时候,胖墩儿再一次让他们跌破了眼镜。 就在夏花的膝盖关节能自由弯曲时,胖墩儿第二天就带了一个相框郑重的放到他的桌子上,夏花跟樊希凑过去一看,艾玛,哪来的小鲜肉,背景是操场上,一身白色运动装,肩上扛着一把网球拍,额头上还滴着汗水,在阳光下笑得一脸比阳光还灿烂,青春无敌。 樊希直接抢过来抱怀里:“你还认识这么帅的帅哥呢?亏姐姐平时待你不错,你都没想过介绍给我,你不介绍给我,也该介绍给花儿啊,看花儿现在都没个男朋友,你这朋友当得真不够格。” “你谁姐姐?这里就你最小,”胖墩儿抢回去还擦了两下,得意道,“帅吧,流口水吧,膜拜吧,这就是你哥哥我年轻那会儿。” “吹吧你就,你要长那样,我立马儿蹬了苏岩,拜你西装裤下,做你门下万年走猫。”樊希直接用言语行动表明了自己的不信。 “我才没那么重口味,还有为什么不是万年走狗” “我喜欢猫不行啊?说真的,啥时候把你这帅哥朋友约出来吃个饭?” “你随时可以约啊,本尊就在这呢。”胖墩儿拍了拍自己胸口。 “切!”樊希从鼻子里发了一声鄙视。 “不过,希,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胖墩儿啊,你看笑起来左边都有一个小酒窝是吧?只是胖墩儿现在的酒窝被肉填了,没那么明显了。”夏花把相框放到胖墩儿脸侧,做一个近距离的深入对比。 “那也长得太残了吧?确定不是兄弟?”樊希还是不信的扑过来盯着照片再一个劲跟真人比划。 “还是花儿眼光好,识货,啊,不对,识人。”胖墩儿得意道。 “真的是你啊?胖墩儿你年龄不大吧,这是你啥时候啊?你这是发生了怎样的人生大变故?让你想不通要如此自暴自弃,自我摧残成现在这副尊荣?”樊希还是不置信。 “哎,说来话长啊,想当年哥也是青葱一根青春无敌,秒杀众多少男少女——”胖墩儿以45度望天的忧伤状态沉浸在了当年中。 “停!都秒杀少男了,都不知道你还有弯的潜质呢,你长话短说吧,看到现在的你再看看那时的你,我觉得世界都阴暗了。”夏花赶紧打断他。 其实故事也简单,那是胖墩儿大二的时候拍的,那时一切都意气风发。 简而言之就是,变故发生在大三,他那年五一,千里迢迢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到他女朋友的大学去给看她,因为想给她惊喜,就没提前告诉她,当他抱着礼物兴冲冲的来到女朋友在外租住的屋子时,那时女朋友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症,睡眠不好,父母给申请外住的,惊喜完全变惊吓了,开门看到的是女朋友和另一男的□□裸的在床上颠倒凤鸾红被翻浪,后来得知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 胖墩儿失魂落魄的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不停歇地走了一晚,走到双腿没一点知觉。 接受不了这样的背叛,他们是高一时就在一起了,彼此的初恋,说好毕业就结婚,双方父母也都见过的,自己珍而重之,从来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哪知自己居然亲眼看到了那么不堪的画面。 他想不明白那时在父母老师的围追阻截下在繁重的课业下都能坚持的爱情却在马上要结果的时候败给了距离。 就因为过去太美好了,彼时的背叛才太沉重,回到学校后胖墩儿得了暴饮暴食症,一度比现在还胖,后来还是父母赶过来,在亲情安慰下,暴饮暴食才慢慢得到控制,但好了之后来胖墩儿也没减肥,他说要用这身肉悼念那逝去的美好初恋。(ps夏花画外音:就一傻逼) 然后再遇到这个女的,胖墩儿觉得自己是真的走出了过去,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了,可哪知同样的场景又发生了,跟电影重放似的。 所以胖墩儿决定减肥了,回到过去,彻底忘记这些,真正重新开始。 “噢,可怜的孩子,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成也女人,败也女人,减吧减吧,到时啥样的女人没有?” “你就缺心眼儿呗,初恋都败给异地了,这第二春还找异地,那是血淋淋的教训呐你不吸取?” 听完故事的夏花和樊希分别发表了自己的感慨,没想到没心没肺的胖墩儿还有过这么悲惨的遭遇。 “所以你俩要陪着我一起减肥,你们给我力量和支持,我回报你们一个帅哥。”这是回答夏花的。 夏花闻言立马表示自己肯定监督他,陪着他,呵护他,保护他。 “把后两个词去掉。”胖墩儿对着那充满怜爱的眼神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你不用对着我母性泛滥吧? “我只是想证明一次异地恋并不是不可跨越的。”这是回答樊希之前的。 “说你缺心眼儿你还真就把所有眼儿都给堵上了,这还用证明吗?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都败给了距离,何况你这才认识多久的?”樊希恨铁不成钢。 “哎,往事随风呐,今晚健身房就走起吧,这就是我的目标了。”说完再郑重的把那相框摆放好了。 从那天起,他们三人还真就雷打不动的下班就往健身房冲了,当然就胖墩儿一个人练的不亦乐乎,还让教练量身制定了系列详细的计划表。 夏花跟樊希纯粹是打酱油的,夏花每天还能坚持跑30分钟的步,樊希跑了一天后,再也不跑了,因为她这一跑,周围人都有意无意瞄她胸脯,所以她到那几乎就坐那看帅哥了,美名其曰看别人锻炼,肌肉潜意识里也会跟着锻炼,这神逻辑强大的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她一直看到等苏岩下班来接她,苏岩最近比较忙,樊希骄傲得说他是在拼命为他们的未来打拼。 夏花和胖墩儿鄙视她,人家拼命打拼你就坐这看帅哥? 有时都练完了,苏岩还没忙完,三人就走街串巷的觅食,胖墩儿的最后一顿肉也彻底成了她俩的笑柄,但人胖墩儿说了,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呀,夏花和樊希觉得很在理,更是只点肉。 要是遇到苏岩某天没客户下班早,有时也会加入他们的觅食,苏岩也算是真正融入了他们的小团伙,哦,小团队。 胖墩儿对樊希和苏岩如今依然甜蜜如初已经没有愤慨了,但这之前他为自己的预言错误不平了很久,夏花都怀疑他是真看上樊希了,胖墩儿说自己没那么重口味,樊希不依说自己哪重口味了。 胖墩儿瞥一眼樊希那令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的d罩杯说胸太大了,我喜欢鸡蛋大小的。 大中午的樊希追着胖墩儿满办公室跑,边追边回说是摊开的煎鸡蛋吧!惹的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大笑不止。 米霞的焦虑期总算是过去了,和熊卫的婚姻爱情进入稳定期中,时不时的骚扰夏花,除了秀恩爱就是八卦夏花和男神的进展,每次夏花说没进展时,她失望的跟自己被离婚了似的。 这也是令夏花忧伤不已的事啊,是这许多笑里唯一存在的泪啊,她只深深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男神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勾搭的。 她开始容易过程难,难于上青天,男神确实通过了她的微信好友,可夏花点进他朋友圈一看,除了转发的他的专业方面的就是他公司方面的,干净的就跟乞丐的盘子似的,没任何八卦可取。 好嘛,她觉得既然是朋友了,就厚着脸皮找他聊天,除了让她觉得微信变邮箱之外,她没获取到任何聊天的愉快。 她头天的消息,能在两天后才收到回复,难道他平时不看微信的吗?正常人的答案都是不可能,所以夏花觉得自己的血槽快要空了。 事实上,秦既明不是正常人,他还真不怎么看微信,很多时候登都不会登。 趁着血槽清空之前,她还厚着脸皮说过一次请他吃饭,感谢那天他的英雄就美,但男神说最近忙,等忙完了请她吃饭,至此,夏花觉得自己懂了,自己本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因为他是男神,才能心心念念这么久,但热face贴了太久的冷臀部,就算你是男神,也是不行滴。 夏花也是有骄傲的,所以对他说的请她吃饭一直没动静,无限期搁浅了,不管是他真忙还是借口,夏花慢慢的不再care了,不过好几次在电梯遇到,也会互相打招呼说话,至少不因为之前的糗事尴尬了。 对此,胖墩儿强调了无数次自己当初说对了,就是水中捞月,就你不信邪,要去捞一下才死心,对他的这种幸灾乐祸,要不是了解他,夏花真要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看上了自己。 这么一想,顿时冷汗淋淋,毕竟自己好像挺符合他鸡蛋大小的审美观啊。 胖墩儿也看似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又变回了那个整天笑脸,时不时犯二,时不时再斗斗嘴的欢乐*青年。 周末在小区也时不时能遇到遛着傻傻的梁起,夏花很喜欢傻傻,常陪着它玩儿,已经傻傻很熟了,跟大傻一样的可爱。 但再说起大傻时,都免不了一阵唏嘘,因为一场意外,大傻已经去天堂了,不过就像傻妈说的那样小气了一辈子的大傻终究是霸占了傻爸傻妈所有的爱,大傻是幸运的。 梁起摸着傻傻的头红着眼睛说他一定要把傻傻照顾的更好,因为大傻有傻爸傻妈,但傻傻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觉中已经度过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都快到夏末了,这一苦夏总算是过去了。 不知道是健身起作用了呢,还是天气太热汗流太多而燃烧了脂肪,总之,胖墩儿是看到了成果了的,而且是效果最显著的,脸上还是有点肉,但是酒窝已经露出来了,身上也不都是肥肉了,已经有点肌肉疙瘩了,也已经隐隐可窥出点真正帅哥的雏形了,就像一块璞石经过摩挲慢慢的显出了点玉的本质。 夏花觉得每天跑跑还是不错的,至少以前爬三四楼都喘成狗现在一口气爬五六楼也不喘了。 樊希呢觉得帅哥看多了不稀奇了,审美疲劳了,回头再看苏岩,还是觉得苏岩更有型更合她眼缘,所以夏花和樊希忍痛又给续了一季度,继续陪着胖墩儿,算是送佛送到天。 胖墩儿感动于她俩伟大的友谊,做东请他们去一高级地儿吃了顿平时吃不了的,用夏花的话说这里除了装潢精致豪气,能享受啃着骨头也能鸟瞰城市夜景的好处外,其余一无是处。 她捧着那镶着金边的菜单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再从最后一页翻回第一页,愣是吓得不敢点,最后还是让胖墩儿自己点吧,自己要看着那价格点了菜,生怕等会儿吃不下。 尽管最后还是吃了一个心满意足,但夏花还是表示,以后再也不来这价格惊险到能跳楼,碗小盘浅的都装不了一勺水,吃完配菜还没见到主菜的地儿来了。 樊希鄙视道:“你要自己也来不起啊。” 夏花才反应过来直呼咋没早一点看清胖墩儿帅气又土豪的本质,应该早一点抱上这条大腿的。 第十五章 (改字+附公告) 又是一个周末,夏花照旧回爸妈家吃饭,夏花刚夹起一块肉,就听到老妈在一旁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二姨家表弟要结婚了。” 夏花手一抖,肉掉桌上了,果然,这只是开场白,后面才是这几年她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的正文。 结束语也是一样:“你都二十八了,怎么还不结婚?” 夏花:“……” “以后生孩子就是大龄产妇了,生孩子多危险。” “那就不生呗。”一直沉默的夏花终于有了弱弱的爆发。 “你敢!你想让我没有外孙,我让你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老妈立马横眉冷对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直充当背景的老爸又开始掉书袋了,这也说明这事就没得商量了。 在家饱受爸妈摧残刺激的夏花,觉得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小表弟,你说你才刚到法定年龄,你急个啥?提倡的晚婚晚育呢?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无理取闹的夏花一个电话打给了表弟,质问他干嘛这么早结婚,还让不让我活了?结果表弟乐呵呵道:“因为我要当爹了啊。” 好嘛,原来是奉子成婚,夏花还得忍着内伤恭喜他喜当爹。 挂了电话,夏花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印象中还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流着鼻涕的小屁孩竟然都要当爸爸了,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脚步太慢? 夏花沮丧的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就把自己给定住了,因为自己的左手边刚好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馆。 她有些不置信的瞪大了眼,就算是只有一个侧面,她还是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他,那个她想祝他‘你若不举,便是晴天’的混蛋。 妈蛋,当初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也不能就不告而别啊。 果然他就是自己的克星霉星,在自己正愁嫁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闹哪样?故意来刺激自己?看自己笑话?(人家根本就没看到你好不好?) 夏花在外面,怒视了好一会儿,估计她的仇恨脑波太厉害,因为她看到他居然有回头的趋势,赶紧弄一个大跨步跳了老远,逃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不得不承认,经过岁月的沉淀,让他的侧脸线条更加的立体硬朗,一身修身的西装,就算是坐着,也是气度不凡,曾经就有人说过,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古时的高门士子,满腹才华,潇洒恣意,待人谦逊。 站朝堂之上,能出谋划策辅佐君王,保一方社稷安一隅民心,坐茶楼酒肆也能一壶浊酒谈笑风生,笑骂古今。 冷静下来的夏花猜测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市?看情况应该是在谈事,他对面还坐着一人,也是西装革履,表情从容。 夏花闷闷的踢了一下空气,垂下眼眸抿了抿嘴唇,这是自己成长至今,唯一开过的一朵爱情花,不过还是花骨朵时就被他生生给掐了,你说爱情被人斩头了,这是杀头之仇呐,她能不恨他吗?但她现在想来更多的该是自作多情,别人指不定就没那意思。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有点释然了,多年前还念念不忘想要的答案,却在那么一瞬风轻云淡了。 但这三重刺激还是让夏花失控了,她觉得米霞说的对,是该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脑子发热的她在□□空间和微信朋友圈同时发了一条,‘诚征男友:本人不算高,有点瘦,有点穷,不难看,会做饭,会做家务,会养花草,会算账,会逗逗乐子;不会唱歌,不会琴棋书画,没钱也没兴趣环游世界,买不起香奈儿古奇迪奥,打不来网球高尔夫。如果有觉得门当户对的优质男士,欢迎自荐and他荐!’ 米霞回复:亲,你这是保姆自荐吗? 夏花回:亲,你要请吗?五险一金,双休,保底8000。 樊希回复:那要你何用? 夏花回:你家苏岩是拿你来用的? 胖墩儿回复:自我评价还是很客观滴! 夏花回道:滚滚滚,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 梁起回复得最靠谱:不早说呢,刚有这么一人呢,挺适合你,不过…… 夏花回道:那个人不是你吧?没关系,我牙口不好也啃不动你这嫩草。 最最让人激动的是,男神居然也回复了?这让夏花死灰般的心又燃起了星星之火。 秦既明回复的是:第一次见像你这样自黑的。 夏花回:哈哈,夺了你的第一次。 结果男神居然回复:你确定你夺了我的第一次? 夏花瞬间斯巴达了,确定不是男神被盗号了?确定是他本人?这画风怎么如此诡异呢?还有你这样解读很让我误会的好不好? 瞬间星星之火就开始燎原了,夏花差点就豪放的豁出去‘我也可以把我第一次给你的呀’,但素关键时刻,她还是理智的保住了自己的矜持。 但她矜持了,群众矜持不了啊,下面回复已经炸锅了。 “你们啥时候暗度陈仓的,说!”这是米霞。 “保密工作做的真不错,可以进保密局了。”这是樊希。 “请就时间地点人物经过做一个详细的报告,谢谢。”这是胖墩儿。 夏花觉得靠这群不靠谱的给自己介绍的男友,估计一样的不靠谱,感叹着嫁人之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四处而求索,关手机睡觉去了。 第二天加了会儿班,步也没去跑,就回家了。 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傻傻一条狗在门口的花坛边张头望脑的,夏花左右看看没看到梁起,心想怎么把傻傻一个扔这了? “傻傻,怎么你一个人呢?”夏花跑过去摸着傻傻的头道,也没觉得自己话有哪不对。 “又乱跑了吧?要被坏人牵走了就有你哭了,你看那市场上卖的狗肉了吗?你别不相信那些丧尽天良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以后不能离开主人的视线,知道吗?”夏花絮絮叨叨的领着傻傻往回走。 看到傻傻瞪着的那双圆溜溜黑豆子般无辜的眼睛,夏花揉着它头无奈道:“你咋光见长个儿不见长脑子啊?”傻傻眼神越发无辜了。 快到梁起单元门口时,斜边那条路上冲出来一人,看样子累得够呛,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着傻傻道:“你跑哪去了,啊,我找你老半天了?” 夏花猛的一僵,平时叫嚣着,要再见到他要如何如何,事实上自己真的不是牛b人物啊,从来都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尽管此时只想送给他一条飞毛腿,但还是不敢,因为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僵住了。 就算她现在是女汉子的心,但还是有小女人心态的时候,刚离开那会儿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在梦里响起这个声音,再流着泪醒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听到这个声音,好像一切还在昨天。 他喊得这句话真的太有歧义了好吗?如果不是他指着傻傻,夏花会以为他是对自己说的。但夏花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他真的会对自己喊出这样一句话,当初就不会那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所以回过神的夏花,一个转身就往回走,喵的,他叫梁轩,他找的是梁起的狗,梁轩,梁起,这特么怎么这么巧合? 结果才转九十度,就听到他略带犹豫的声音喊道:“夏夏?” 夏花突然觉得不能在他面前跌了份,自己这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搞得好像当年是自己理亏似的,这么一想,一个利落的转身,笑着道:“幸会,幸会,正是鄙人夏花也,请问贵人叫住在下有何贵干呐?”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你认识傻傻?”对方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语气熟稔的跟老朋友似的,没一点不自在。 喵的,你这心大的都能装下地球了吧?既然如此,我至少要装下太阳系才才能证明我比你更不把当年当回事。 夏花故意抬杠的回道:“你可以问问傻傻它认不认识我呀?向她求证下我是不是想要拐走它?” 有本事和狗狗对个话来听听,你不是很能吗? 梁轩一噎,只得改口问道:“谢谢你,你怎么在这?” “我家在这当然就在这了啊。”夏花觉得几年不见,这人咋还变木讷了呢?尽问些废话。 还好当年自己没非他不可,否则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自己岂不是守一辈子活寡不说,还得伺候他宽衣解带,哦,穿衣吃饭,吃喝拉撒睡。 嗯,感谢他让自己没有成为老妈子。 作为感谢,夏花终于笑的真诚了点,对他道:“看样子你就是傻傻哥,那傻傻交给你了哈,我走了。” “我是傻傻主人梁起的哥。”梁轩纠正道。 嗬,看来还没痴呆透嘛,自己这么含糊一说,人家居然能瞬间领悟到此话的精髓。 管你谁哥呢,只要不是我哥就行,啊呸。 结果刚走几步,就听到他在后面又喊了一声‘夏夏’ 夏花只得重新站住转过身,刚想问他到底还有何贵干时? 居然看到他有些艰难的有些苦涩的有些尴尬的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夏花差点就仰天大笑了,这才终于有了点老情人相遇的味道了嘛,你看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多年不见的情人们重逢,总是带着些许愧疚和回忆,含情脉脉的问对方‘你好吗?’,然后对方忍辱负重,收起万千情绪,微微一笑‘我很好’。 夏花本想也按着剧本来,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笑说‘我很好’。 但事实上夏花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说着心里话:“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不怪夏花不按剧本,而是她发现对方首先没按剧本,因为他居然没任何一点愧疚之情,连假惺惺都不带给的,那自己干嘛给他面子,难道他不觉得他欠自己一个解释吗? 见他被自己噎得有些微红的脸,夏花又觉得没意思,仇人见面才需分外眼红,自己这算哪出啊?老情人都算不上,于是又没滋没味的转身再次准备走了。 第十六章 (一更) 本来还想礼貌的道声再见的,但自己肯定忍不住会在后面补一句再也不见,算了,没得把自己趁的那么没肚量,不还要装太阳系的吗? “你好像在怨我?”夏花正准备望天叹气时,后面的人又说话了。 废话!你把我爱情花斩头了,我又不是耶稣他妈,能不怨你吗? 不对,你这语气好像是我不该不能怨你?瞄的,你这是脑子真痴呆了?但我把怨气隐藏的这么深,居然还是被你捕捉到了,说明你脑子好着呢,那只能说明你三观有问题! 对三观有问题的人,当然不能给他一般见识,所以夏花闻言只顿了一下,接着就继续加速往前走了。 等她用越来越快的速度冲进家里,用冷水冲了一下脸,才慢慢从刚刚那一幕里回过神来,梁轩能捕捉到他的怨气,当然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怨气。 造孽哟,别人情人见面都是追忆往昔,共话当年。 结果轮到自己了,就是怨怨相对。 想当年的他们也有那年少春衫薄,骑车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你爱谈天我爱笑,风在林梢鸟在叫的青春影像,那么明亮的色彩变成如今暗淡的陈旧画面,让人不甚唏嘘。 唏嘘中还是不自主的想起了当年的鲜衣怒马。 他几乎没变,特别是他今天一身休闲,t恤短裤板鞋的装扮,跟当年学校时一样,真的恍然间好像看到当年那个还在操场上奔跑挥洒着汗水的那个他,只是脸更成熟了,五官也更硬朗了,完全没了当年少年时期的柔和。 再说到他俩的认识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还是因为米霞,据米霞她自己说的,她爸妈根本就不同意她出省上大学的,想让她直接进他爸任职的哪所大学,也是所985,但是米霞反骨发作,瞒着他们偷偷改了志愿,表示这次自己一定要跳出爸妈的五指山一次。 五指山是跳出来了,但也把她爸妈气得那叫一个吐血,扬言等她在外吃苦了就知道了,那时后悔也没用。 犟起来的米霞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表示自己不但不喊苦,连生活费都不要他们负担,她表示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一次。 赌气的米霞还真就把爸妈给的钱存了起来,自己过上了钻钱眼里的日子,没事就琢磨着怎么赚钱,还不忘把夏花也拉上。 那是大二那年的五一,作为过了离家上学新鲜感的夏花,本想是投奔回爸妈怀抱的,但米霞说五一有好多活呢,能挣不少钱,本就还没买到票的夏花在她的游说下也留了下来。 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在国美卖场做某品牌家电促销,穿着国美的促销服硬是从早上站到下班,中午都只就着矿泉水啃了点面包,五月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在卖场里更是直接短袖都觉得热了,就算如此辛苦,一天才只有50块钱,所以每次对自己劳动所得,夏花都会无比珍重,一个钱会掰成两个钱花那种。 那天刚拿到当天的酬劳,就接到米霞电话,她一老乡来学校找她玩,让她回学校直接去二食堂小炒部,还特别强调她那老乡帅得是惨绝人寰,不要不要的。 夏花想因为他能蹭到米铁公鸡一顿饭,就算是王宝强黄渤也必须帅得惨绝人寰啊。 就这样夏花促销t恤都没换,直接在外面套了件薄外套就回学校了。赶到二食堂小炒部时,因为已经比较晚了,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就只有角落里有一桌摆着几道刚上的菜,夏花看过去就只看到一位男生的背影,低头应该是在玩手机,夏花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米霞,也没管,径自走过去,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大大咧咧的坐下,还拿起面前的一杯水边喝边道:“嗨,你就是米霞老乡啊?米霞人呢?哪去了。” 见对方皱着眉一脸茫然的样子,夏花想,这次米霞眼光总算好了,确实是个帅哥,也确实帅的那么点惨绝人寰。 “呀,居然还整了盆水煮鱼,这是我最爱诶。还是你面儿大,平时米霞请我都是拉面刀削面拉面刀削面轮流来,能一个盖饭就要谢天谢地了。”夏花瞪着眼惊奇道。 “饿死我了,中午饭还没吃呢,我们先吃吧,不等她了,不要客气啊。”还殷勤的帮对方盛好饭,再给自己也满上,“我们学校食堂饭菜不咋样,这水煮鱼还是比较地道的,尝尝。” 还不忘自己的半个主人身份,招呼着对方多吃点,结果刚吃了两口,电话响了,一看米霞打来了,一接通还没说话呢,就听到米霞特有的大嗓门儿:“花儿你到学校了没?直接到一食堂来啊,我那老乡说想吃我们学校冒菜。” “啊?”夏花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你快点啊,我都煮上了,还给你煮了好多豆皮和金针菇。” 好吧,学校的饭菜就水煮鱼跟冒菜能拿得出手且能炫耀下,而且夏花吃火锅冒菜之类的豆皮跟金针菇是绝逼不能少的,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啊。 “不是,你在哪呢?”夏花愣愣的望着对面的帅哥,对方也看着她。 “你早上出门耳朵落寝室啦,一食堂。”米霞狮子吼道。 “哦。”夏花挂了电话,筷子还捏手里呢,见对面帅哥还看着她,只得讪讪的放下,感觉自己耳朵应该都红了。 夏花抿了下嘴,鼓起勇气但明显还是底气不足的对对方说:“你不是米霞老乡啊,那刚才你咋不说啊?”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你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对方貌似没多生气。 “那你说咋办?要不我赔给你?不过能打点折不?你看我就只吃了两片。”夏花可怜兮兮道。 想着今天一天是差不多白辛苦了,不过他要敢狮子大开口让她全价赔,她就连汤带水全吃到肚子里或者打包带走。 天啦,五十块钱还没捂热就变成了一盆水煮鱼,再看那一盆鱼真是天人交战啊,一边是美食一边是血汗钱。 “你想打几折?”没想到对方还真愿意。 “两折——,”夏花犹豫的伸出两根指头,一看对方表情马上改成三根指头,“三折不能再多了。” “五折,一口价。” “四折。” “六折。” “好吧,五折成交。” “老板,拿个汤盆过来。”夏花匪气一上来,nnd,葛朗台吧,就两片,想敲诈我一半的钱,当我好欺负呢? 然后在对方目瞪口呆中,夏花硬是把那盆水煮鱼一分为二,还美名其曰因为她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些,所以他盆里多留了点豆芽。 然后再目无旁人的掏出手机给米霞发短信说不过去了,完了,拿着碗往旁边移了个位置旁若无人的开始进餐。 也不知是被夏花的彪悍吓住了还是吓住了,反正那帅哥硬是愣愣的看着夏花做完这一切而没阻止。 估计是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奇葩。 “我说你怎么硬要在学校请我吃饭,原来是有情况了啊?”听到一个特别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此时的夏花还正在纠结这么一出到底值还是不值?值的原因是只花了一半的钱就能吃这么一大盆水煮鱼,平时你总不能跑去跟老板说我只要一半吧。 不值的原因是这是计划外开支啊,如果没有这一出,她根本不会来吃,就不用花这冤枉钱了,重要的是错过了米霞的大餐啊。 夏花闻言转头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人,跟对面那人是截然不同的气质,笑起来带着点痞气。 “不过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呢,还分盆而食啊,人家都是巴不得一个碗里吃饭呢。”他继续调侃道。 “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他。”夏花赶紧摆手澄清道。 “你觉得我脸上刻着‘好骗’两字呢?” “你就是刻着‘不好骗’三字,我也没骗你啊,真不认识。”夏花无语道。 “真不认识?那这什么情况,不过我也觉得你审美不至于突然就降为负了啊?”他转头对帅哥说。 “你问她。”帅哥没好气道。 “误会,纯属误会,我们已经就误会和平友好的达成共识了。”夏花赶紧抢答,笑话,难道还要重复一遍当时的故事。 “那你怎么坐这里?” “这是学校公共区域吧,没有规定你俩能坐我不能坐吧?” “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吧,再加俩菜,你也就一起了吧。”帅哥打断道,最后一句是对着夏花说的。 “别、别,我这就够了。”夏花赶紧护着自己的一盆一碗划清界限。笑话,你们点那么多,等会儿自己付不起账,难道把我抵这里?自己早上可是没带钱包就出门了的。 都那么多菜了,还加,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夏花愤愤的想。 然后就听到那两人在讨论什么学生会改选啦,实习找单位啦,哪哪个公司发展前景啦反正都不是夏花熟悉的,夏花就默默的吃吃吃。 吃完了两人还在兴致勃勃的已经从国内聊到国外了,总不能打断他们然后把那一半的钱给了就走人吧,那也太不礼貌了,但听着他们滔滔不绝的声音对于劳累一天又刚吃了个饱饭的夏花来说绝对堪比催眠曲啊,头就一点一点最后都不知道怎么趴桌子上睡过去了。 第十七章 (二更) “哎,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了?”睡眼朦胧的发现就剩旁边那个痞子帅哥了。 “啊,你们吃完了吗?多少钱?我等着给钱呢。” “什么多少钱?饭钱吗?梁轩都结了。”痞子帅哥莫名其妙道。 “水煮鱼钱,我得给他一半儿呢。” “得了,算我请你得,给你开个玩笑呢。”那位叫梁轩的刚好走了过来,估计刚就是结账去了。 “哈哈,我说你们干嘛要分两个盆呢,原来梁轩还做起这生意来了,二道贩子啊?你不至于吧?”痞子帅哥哈哈笑道。 “那不行。”夏花赶紧掏钱,从小父母都教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占别人便宜,好吧,兜里确实就只有一张50,剩余的全是一块的。 “你觉得我长得像缺一份水煮鱼的吗?”叫梁轩的帅哥抓狂了。 “我不能占陌生人便宜。” “那好吧。”说着抽了夏花手里的五十转身就走了,就!走!了! 剩下夏花在那里风中凌乱,风中还传来痞子男的一句,“我说梁轩你从哪里认识这样一位活宝。” 你才活宝,你全家都活宝!重点是还要找我钱啊。 夏花欲哭无泪跟着追了出去,但只看到两辆自行车绝尘而去。 夏花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一盆直接端走啊,一滴不给他们不剩的,这亏大了。 好吧,他们的一段孽缘就正是由这一盘水煮鱼拉开了帷幕,后来他们几乎吃遍了学校周围所有的水煮鱼,然后再骑着单车在那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找着属于他们的那道美食,包括现在水煮鱼也是夏花的拿手好菜。 打开电脑,翻出了王蓉《水煮鱼》的单曲循环。 很长时间里,夏花手机里都只有这一首歌,可是至从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听过了,现在再听,想着以前一切恍如隔世,水煮鱼终究成了故事,美好没有继续。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梁轩骑着他大学的那辆单车,一脚支撑在地上,等夏花上车,可梦里夏花怎么就是上不去,急死了,然后就看着梁轩慢慢的蹬着单车往前,夏花就追着往上坐,可还是坐不上去,后来梁轩就越骑越快,越骑越快,很快都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了。 夏花就一直在后面追呀追呀,直到一点影子也没有了,然后夏花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觉得自己掉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然后突然惊醒,摸着满脸的泪水,才发现是一场梦。 喵的,自己难道还真对他旧情未了?不就听了一下那破歌吗?居然就让自己泪洒枕巾了,果然那谁一出现,自己准就没好事。 夏花呲着牙起来喝了一杯水,洗了把脸,把他的影子彻底赶出脑海了,才又迷迷糊糊的重新睡过去了。 乱动心神的后果就是向来比闹钟还准的生物钟罢工了,等她匆匆忙忙跑到公司时,差一点就迟到。 “花儿,你昨晚哪浪去了?看你一副熊猫眼都堪比国宝了。”樊希凑过来无良的调侃。 “她那是没国宝的命得了国宝的病。”胖墩儿也赶紧接道。 “别惹我啊,姐姐今天心情不好,随时可能爆发小宇宙。”夏花警告他俩道。 “汝因何而心情郁结,道来听听,吾可指点一二,或可解尔心中困惑。”樊希假惺惺文绉绉的,如果不是那一副八卦嘴脸的话,她真的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 “也无甚大事,劳君牵挂,只奈囊中羞涩,生活日渐困顿朝不保夕,若君能解囊相助一二,或可解吾心中壁垒,救姐于水火中也,姐必将感激不尽。”拽古文谁不会似的,就是戏曲姐也能给掰扯两句出来。 “受不了,都把舌头给锊直了。”胖墩儿在后面拍着桌子嚷道。 “没让你受。”夏花答。 “你也攻不了。”樊希回。 “你们说谁受?”胖墩儿不干了,站起来怒视她俩。 “谁答说谁。”夏花。 “你可攻可受,行了吧。”樊希。 看着胖墩儿吃瘪的小样儿,夏花心情突然大好。 赶紧拿出报表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那些风花雪月还是一边去吧,挣钱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她一直跟陀螺似的忙到快要下班,才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掏出了一天都没碰的手机,一下就蹦出了好多条消息。 重要的是第一条就是男神的啊,夏花一下就精神百倍了,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打开了消息,再以膜拜般的心情来回仔细看了几遍那短短一行字‘下班有空吗?请你吃饭?’这是要兑现他之前请自己吃饭的承诺了? 不信抬头看,苍天忘过谁?感谢老天现在终于想起自己了。 夏花再一次的确认发信人确实是男神,内容也没无故消失或者变化后,终于兴奋的举起双手朝拥抱苍天道:“果然苍天不负我也。” “只是时候未到,到了自然负。”胖墩儿总是第一时间拆台。 “你就是满地捡烟头找抽。”夏花毫不客气的照他背上给了一锤。 “你就是乐队里的大鼓欠捶。”不过胖墩儿没有真给她一锤。 “啥好事?啥好事?”对于最八卦的樊希来说,也是第一时间就滑到了她身边,伸着脖子往手机上看。 夏花神秘一笑,凑到樊希耳边得意道:“男神请我吃饭啦。” “真的?18楼的男神?”樊希竖着食指指着楼上,也是一脸的兴奋。 “当然,有信息为证?”夏花把手机送到了她的眼皮子低下。 “噢!是真的诶,花儿,你总算要走狗屎运了,不行,等会儿你们去哪吃?我和苏岩要坐你们旁桌。” “不行,不行,人家早就见过你了,你先别激动,深呼吸,控制自己,别坏了我的好事。”夏花赶紧摇头,坚决不能让樊希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她随时可能出现你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 “我说你就是小孩儿不睡觉欠悠,忽悠的悠。”胖墩儿在后面继续泼着冷水,凉凉的说道。 “嘶,我说胖墩儿你是这失恋综合症又复发了吗?”夏花回过头瞪着他。 “我是好心提醒你,别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你缺那顿饭吗?” 妈蛋,自己兴奋难道是因为缺那顿饭吗?跟他就没法正常交流。 “哎,你们上哪吃啥去?要不我陪你去吧,帮你参考参考。”见夏花一言不语就转了回去,胖墩儿在后面伸手戳了戳她。 “不需要。”夏花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不需要?你难道不想听听男人口中的男人吗?” “不想听。”反正你那那张嘴是不可能吐出一朵花儿来的,自己是傻了才给自己找虐。 “你会后悔的。” “谢谢,我现在就后悔认识你了。” 不论胖墩儿还是樊希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如愿。 愤愤不平的胖墩儿,换了一个出气口,连刚刚还是他盟友的樊希也没放过,声色俱厉的指责她们已经有两天没陪他去健身了,以后他的过去就是她们的将来。 看吧,是谁说最毒妇人心的,男人毒起来更是一点不逊色的。 其实胖墩儿已经奔走在了帅哥的路上了,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他的最初了,她俩也是期待那天的。 夏花在胖墩儿和樊希的鄙视中,故意拖拖拉拉的等大家都走完后,才收拾包走出去,然后在路边找到男神的车,还四周看了看,鬼鬼祟祟的上了车。 “你这是干嘛呢,跟我吃个饭有那么丢脸吗?跟做贼似的。”秦既明有点看不懂她了,之前还不遗余力的想要接近自己,能当自己朋友就笑成了一朵花,怎么现在又是这个态度了。 其实夏花想法很简单,从刚刚樊希和胖墩儿的表现中她深深的悟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太高调了,他俩怎么还是自己的铁哥们好姐妹,就是八卦下。 可自己公司那么多妹子,还有男神公司的妹子,还不知道多少跟自己一样对他暗许芳心呢?自己千万不能成为大家的靶子,不能成为宫斗里活不过三集的女配配啊,一定要低调,要悄无声息,釜底抽薪的悄悄拿下。 同时如何让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只让男神知道,还不引起男神的反感,这将又是一个世纪难题。 夏花用她多年不运转的快要生锈的聪明脑袋想了一下,得出一个终极方案,那就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之前都说了是做朋友,那自己千万就不能表现的太猴急,要表现出自己对他已没有妄想了,改变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让他放松警惕,再趁他一个不注意猛扑上去,一击即中。 对自己的机智,夏花再一次的给自己默默的点了一百个赞。 跟着就照着自己的方案开始了第一步,只听她边系安全带边贼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办公室就是八卦的滋生地和温床,要把一切的可能因素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八卦这种浊物玷污了我们清水般纯洁的关系。” “你怕八卦啊,我看你就挺八卦的。”秦既明愣了一下,心想她这是改主意了,对自己没那不轨心思了?不过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做朋友就好多了,于是也由衷的‘夸奖’。 “嗨,这你就不懂了,八卦别人是洗具,被八卦就是杯具加餐具了。” “所以你们就八卦我”秦既明好笑道。 “冤有头债有主啊,群众的眼睛雪亮的,八卦你的不是我,我还是被牵连的受害者。”夏花赶紧装无辜,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自己都要佩服了,这也算是挖坑自填了。 “你们平时说话都这么逗乐吗?跟讲相声似得。”秦既明摇了摇头失笑。 “还差一捧哏的,你来吗?” “我来不起,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装老是可耻的,你知道姐姐几许高龄吗?” “姐姐?你一二十五六不到的小丫头自称姐姐?”当她没有那种一心想要把自己占为己有的掠夺感之后,秦既明是真的觉得和她相处起来很放松和自在,当然也就从心里把她当朋友了,说话也就随便多了。 要夏花知道她的策略有如此见杆立影的效果,估计又要在心里乐出一朵花来了。 “你这话我爱听,所以悄悄告诉你,姐姐已经二十八高龄了,正朝着二十九勇往直前呢。” “嗬!没骗我?真看不出来。”秦既明吃惊道。 “哎呀,谁叫咱们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呢?”夏花望天叹道。 “敢情这才是重点啊,想让我夸就直说嘛。” 第十八章 (三更) 他这一说没夏花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过头了?有时夏花也恨自己的性格,总是不自然的就贫上了,说话往往就不经脑子,可他毕竟不是樊希米霞或者胖墩儿之类的啊,这样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真的好吗? 不好意思的夏花,后面就闷闷的了,你说自己怎么每次都掉链子呢?本来这次印象不错,能稍微翻盘了,哪知自己又得意过头,自吹自擂的把形象又一撸到底了,夏花在心里为自己深深的默哀了片刻。 海底捞的服务员才真心是服务业的领航标杆,至从体会了几次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后,只要是火锅,海底捞就成了她的不二之选。 “你这是还难为情上了还是后悔刚才菜点少了?”秦既明看她点完菜还闷闷的,觉得这人还真有意思,这态度还跟唱曲儿似的,还一韵三叹,有高有低的。 “哪有?”夏花赶紧摸了摸脸,难道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就没有吧,确实看不出来,看着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好吧,我就当你这是真心话。”夏花赶紧绷着小脸认真的回答道。 “哈哈,本来就是真心话啊。”秦既明被她一本正经,想笑又不想笑的模样给逗乐了,忍不住就开怀大笑了。 夏花被他吓了一跳,又愣愣的看着他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大笑,但也正是这一笑,让距离感一下就近了许多,再也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了。 夏花立马打蛇顺杆上道:“全赖爸妈遗传好,把好基因都给自己了。” 一顿饭还是基本在愉悦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之所以说是基本,是因为夏花吃得太撑了,一见美食就完全忘了这还是第一次跟人家吃饭,再加上气氛太好,也忘了矜持,没注意自己吃相,把自己和胖墩儿他们吃饭时的吃货本质暴露无遗了。 夏花瘫在椅子上看他结账,心想,该不会自己这一顿就把他吃成血海深仇来了吧? 她懊恼了拍了一下自己头,妈蛋,果然是嘴误事啊?吃出细水长流才是宗旨啊,怎么就给忘了呢? 不过这顿饭也是收获颇多的,知道了男神的外婆居然和自己奶奶家是同一个县的啊,他小时候还在外婆家生活过几年,你说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巧了吗? 用老爹的话来说,他的根有部分也是在那的啊,这不就是根连着根了吗? 根都连着根了,这心连着心还会远吗? 夏花又开始天马行空了,想象着他们手牵手漫步在乡村的小桥流水中,艾玛,不要太浪漫。 但在秦既明看来,此时她一脸的呆相,就跟撑傻了似的,不禁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小身板还挺能吃啊?” “你这是嫌我吃太多,后悔请我吃饭了吗?” “哎,你这嘴啊。”秦既明摇了摇头,慢慢的才领教到她的伶牙俐齿。 “咱这嘴怎么了?咱口齿伶俐、能说善道、能言会道、能言善道咱骄傲。” “我也有是有文化的啊,别用同一个成语忽悠我。” “那咱就利齿能牙、灵心慧齿、问十道百、问一答十、噀玉喷珠。” “得得,说不过你,你这是把知道的成语都用完了吧?” “哪能啊?我也是读过成语大全的人。” 秦既明黑线,说得好像自己没读过成语大全似的。 夏花没让他送进去,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说自己走进去就行了,顺便消消食,秦既明伸出头道:“那你小心点啊。” “放心吧,人家劫财劫色的也是有行业标准的。”夏花朝他摆摆手,看着他车开走了,才转身走进小区。 这时候都差不多九点了,小区里已经很安静,夏花抬头看着家家窗户透出来的暖黄灯光,仿佛透过每一个亮着光的窗户能看到里面的幸福归宿。 或是女主人忙碌的身影,或是父亲陪着孩子做作业的背影,或是一对情侣相偎着在看电影,又或是夫妻在窃窃私语商量着孩子上什么学校,该给家添置些什么东西,又或是一大家子人晚饭后喝着茶看着电视聊着各自一天的见闻。 幸福总是相似的,那就是当你满身疲惫回到家的时候,有一个人、两个人,或者一群人等着你,那就是莫大的幸福,夏花想自己那黑洞洞的窗户哪天才会亮起那么一盏暖黄的光亮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夏花就充满了力量,赶紧拿下男神,自己也就有了那幸福的归宿,就算此时貌似还很遥远,但憧憬憧憬还是可以的。 怀着憧憬之心走到草坪时,居然看到这么晚,梁起还在和傻傻扔飞盘玩,梁起扔出去,傻傻追着奔过去含回来,再扔再追再含回来,反反复复,玩得乐此不疲。 可能对于傻傻来说,这就是件无比快乐的事,但是你看,就连傻傻的快乐都是需要一个人陪着的。而自己还形单影只的,真是连傻傻都不如,这么一比较,憧憬又立马变惆怅了。 就在夏花出神间,傻傻发现了她,含着飞盘过来用鼻子拱她的手,意思是让夏花也陪它玩,夏花接过飞盘扔了出去,傻傻像一个炮弹似的,瞬间追着去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遛它?”夏花问梁起。 “你问它,晚饭刚吃过没一会儿,它就跑厨房偷吃了半只鸡,吃的太撑,本来作为惩罚不遛它了,结果好,它在门口跳了半天闹着要出来,见没理它,它脾气还比谁都大,直接在客厅中央尿了泡尿。”梁起没好气的揉着刚刚喊着飞盘回来的傻傻的大脑袋抱怨道,“这不,还是被它死乞白赖的拖下来了。” 尽管满嘴的抱怨,但是夏花还是听出了满满的爱,心想傻傻是真的幸福。 “对了,昨天谢谢你。要不我这傻狗说不定真丢了呢。”说着又拍了下傻傻的头,傻傻看两人都不理它,不乐意了,用头使劲顶梁起的手,用爪子巴拉梁起的裤子,活脱脱一无赖,梁起只得接过飞盘又扔出去了,“没想到你跟我哥还是校友呢?” 夏花闻言一怔,妈蛋,刚刚居然忘了梁起还是那谁的弟弟,不过现在也不兴株连九族了,人梁起看起来就比他品质好多了,看人家对着傻傻的耐心和爱心就知道了。 而且某人肯定没敢告诉他弟弟,自己和他的爱恨情仇,否则他那哥还当得真掉价了,梁起现在也不是那一说到哥就一副崇拜的表情了。 “夏夏,改天请你吃饭啊,以前每次你都说有事,这次一定要赏脸啊。”梁起在身后说道。 “好。”夏花想反正中国人的改天嘛就不知改到那天去了,也就随口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答应还就拒绝不了,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呢,梁起电话就来了,接通就是:“夏夏,择日不如撞日啊,就今天,位子我都订好了,地址等会儿微信给你。” “可——”夏花想用什么借口比较好呢。 “没可是啊,昨晚都答应了的。” “哎——。” “就这样说定了,晚上见了啊。”至始至终居然都没给夏花说一句话的机会。 其实夏花还想问问就我们两人吗?但现在回过去问也太那啥了?不刚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现在真是搬起转头砸了自己脚,都答应了能说不去吗? 午饭时,告诉胖墩儿下班又不能去监督他了,胖墩儿看向樊希,就见樊希弱弱的举着一只手道:“我—我—我——” “好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了,别鹅鹅鹅的唱诗了。”然后直接端着餐盘去了另一桌,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跟她们友尽了。 夏花跟樊希对看一眼,完了,好像这次真生气了,赶紧献媚的小跑着跟过去,笑道:“胖墩儿啊,你看,你现在都已经是半成品帅哥了,用不着我俩的监督了,而且咱俩就这两三天没去嘛?那上班还允许请假呢不是。帅哥都是胸很宽广的,你这外表是跟上了胸怀也要跟上才行,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给我们绝交啊。” “我就是气你们,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以前我们不是玩得挺好的吗?都一起,现在都扔我一个人了。”胖墩儿委屈的气鼓鼓说道。 “呐,重色轻友也只能是樊希吧,我异性都没有呢,是吧?” “你就骗人,之前电话明明就是男的好吧?我就在你背后呢,当我耳聋啊?” 呃,夏花一根黑线,这也能听到,你是千里耳还是顺风耳? “那就一异性朋友,我帮了一个小忙,请我吃个饭而已,你不还请我吃过饭吗?你也异性啊,我们也没点啥啊,对吧?”夏花咋觉得胖墩儿外表快变小鲜肉了,心智也跟着变成小正太了,这尼玛跟哄儿子差不多了吧? “你倒是想呢,也要我看得上你。”胖墩儿哼一声算是好了。 “花儿,你最近真的没情况?”一直没说话的樊希突然问道。 “能别凑热闹吗?我倒想有情况呢,你倒是给我介绍几个啊。” “那你能把这两天的行踪做一个详细的报导吗?我和胖墩儿给你仔细分析分析。” “不能!!” 才刚到下班时间,夏花收好包就走了,就听到身后樊希跟胖墩儿在说:“你相信这是没情况吗?” “不相信。”胖墩儿斩钉截铁道。 第十九章 其实夏花只是想赶回家换套衣服而已,她潜意识里觉得今天会遇到那谁,不想这样一套售楼小姐的装扮面对他,多年后再在一桌上吃饭,至少得撑起场面,哪能这么狼狈? 匆匆回到家,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照着梁起发的地址找到了那家中餐馆,居然就在离他们小区不远。 一进包间,就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梁轩,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没看到梁起,梁轩起身帮夏花拉开凳子,解释梁起堵路上了,要稍晚一会儿。 夏花木着脸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论主观上有多不待见他,但客观上不能否认,梁轩确实很优秀,永远都表现得那么完美,任何时候都风度翩翩,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有一点难堪,哪怕当时第一次和夏花的交锋,被夏花的彪悍吓住了也只是吓住了,同样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那句别人对他的评价,你说他是徒有其表还是一遇到自己就黑化了呢?夏花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你毕业后就回家了吗?”他坐回去后就像朋友聊天似的问道。 “没有,还北漂了一年,才回来的。” “怎么没选择留在北京呢,毕竟北京机会更多,发展空间更大。” 夏花又要翻白眼了,你想当我人生导师呢?北京机会大,不也是为你这些背景大的富二代们准备的吗?我累死累活的在那挣点钱还不够房租的,回家多好,有爸妈罩着,有朋友陪着,还房子住着,有钱花着,哪点不好了? 好吧,她完全忘了,当时她爸妈是如何把她给念叨回来的,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还嚷嚷着爸妈们埋没了她的才能,扼杀了她的理想,断送了她的大好前程。 但经过几年的安逸日子后,由衷的觉得爸妈们说得对,自己就适合过小日子,这温水煮青蛙的日子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家里舒服啊,家乡的人好啊,不会遇到那乱七八糟的让我糟心的人。”夏花夹枪带棒的回答道。 “这糟心的人是指我吗?” “我可没说,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难道不是你让我糟心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一挑眉反问道。 “哟!我还有那么大本事呢?你太高看我了。”夏花忍不住冷哼道。 梁轩皱着眉正想说啥,梁起擦着汗推门进来了,不停的抱怨现在的交通,这是走到哪都堵,堵的寸步难行,明天干脆去买辆自行车得了。 梁轩没理他的抱怨,只招呼着上菜,菜才上第一道时,夏花心里就咯噔了下,果然全都是自己喜欢的。 夏花瞅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是啥意思?梁起请客,他一手主导点菜不说,还全点自己喜欢的,是想告诉自己他旧情未忘么? 啊呸,就算你没忘,并不代表我没忘,我早已‘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了,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不甘的,毕竟自己是被抛弃的。 梁起在一旁热情招呼道:“夏夏,你真难请,请了好几次,你都说有事,还是我哥这校友面子大啊。赶紧尝尝的这水煮鱼,我给你讲这是我哥的最爱,只要中餐,走哪都少不了这道菜,这家水煮鱼特别地道,我特意为我哥推荐的。” “吃的还堵不了你嘴咋的?”梁轩轻轻叱了他一句。 “哎哟,我这还没说呢,你就紧张上了,哎,夏夏,我哥在大学时是不是有过一个爱吃水煮鱼的女朋友啊?要说他之前也没见多喜欢啊,你不知道他刚毕业那会儿,有次去吃泰国菜,他居然点了一个水煮鱼,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还真给他做了,只是端出来的真得是水煮鱼,白水里煮了一条鱼,这事我们一群人整整笑了一年,现在想起来都还笑。”说完梁起就真的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很好笑,不过夏花笑不出来,五味杂陈,还有些许讽刺,你都悄无声息的走了,对着空气装深情有意思吗? 自导自演还自我感动了不成? “哎,夏夏,你知道他大学交过女朋友不?我们问他,他从来不说。”梁起浑不知情的追问。 “不知道。”夏花看了眼梁轩道,她确实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因为谁也没明确说过那句‘我们在一起吧’。 后来甚至他还不告而别了,所以应该不算吧,而他又比自己大两届,所以有没有其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 “你们不校友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当时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从小都是我们家所有孩子学习的榜样,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哪次考试考零分,好让大人们都看看!可惜从来没实现过。”梁起用无不遗憾的语气叹道。 不知他是遗憾夏花不知道呢还是遗憾他的愿望从来没实现过,毕竟夏花当年也是学霸级别的人物,不能理解‘那些年我们恨过的学霸’的心态。 “行了,我都还没抖你糗事呢,你从小到大可没少啊。”梁轩对他弟弟也挺无语的,平时对他这哥是有多压抑,才一上桌就开始掀他老底了。 梁起一听,赶紧闭嘴了,在他心目中,这个哥的可怕程度完全超越了家里的任何长辈,一不小心就栽他坑里了。 可梁轩太了解夏花了,看她眼睛一亮,不禁笑着给他讲起了梁起的诸多荒唐事来。 小时候他俩的爸妈们都忙,两兄弟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一次夏天和梁轩一起午睡,梁起又尿床了,怕被奶奶知道后被大家伙笑话,因为据说梁起一直到小学还时不时尿床,然后人小梁起聪明啊,赶紧人不知鬼不觉的爬起来换了裤子自己溜到沙发上装睡了,等爷爷奶奶醒了,赶紧恶人先告状的说:“奶奶,你看哥哥尿床了。” 据说奶奶看都没看就给了他一下道:“你把兜兜抱床上放着,说是兜兜尿的还更靠谱些,你哥从会爬时就没尿过床了,哪像你?”(兜兜是奶奶家养的一条京巴) 还有小时候为了攒钱买一款游戏机,过年给压岁红包时,大人们一般都是包两百,梁起拿到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拿出一百,然后装作刚打开,一看惊讶不已‘哎呀,大伯,为什么哥哥的有两百,我的只有一百?’ 你想想大人们是多尴尬,然后梁轩他爸赶紧再掏一百,不好意思啊,肯定是包错了,第二天表姑一家过来给爷爷奶奶拜年,再故伎重演,又得手了。 据说第三天在他舅舅家被他爸抓了一个现行,当场给抽了一顿。又据说事后他妈点着他额头道,连兜兜偷吃东西时都知道事不过三,你连兜兜都不如。 回到奶奶家,梁起心里不爽,抽了兜兜屁股两下,直接导致兜兜一个星期没理他,废了他好多零食才勉强和他恢复了友谊。 夏花笑的乐不可支,直呼梁起你太可爱了!太有才了!太有想法了!连带着看梁轩都顺眼多了。 反正这顿饭是在梁起的糗事百科中愉快的结束了,等大家刚刚一放下碗筷,梁起就急匆匆拿起车钥匙,慌不择路的跑了,门外传来他的声音:“你俩自己回去吧,我去宠物店接傻傻去了,最近忙得都没时间给他洗澡了。” 夏花看着落荒而逃的梁起,更是笑的不行,估计他有得郁闷,没揭到他哥的底,反被他哥给掀了个底儿掉。 “我们走着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就当遛遛食。”梁轩率先站起来说道。 夏花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我能说不吗?我也更不想和你一起遛食。 但见他不容拒绝的样子,夏花又习惯性的认怂了,只得和他并排着走着,同时东张西望转移注意力,主要是他气场太强了,自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他旁边,总是有种秋风扫落叶般的萧瑟感,自己就是那落叶。 也不想落后半步,这样不仅落了下风不说,还更像大明星身后的小碎催助理了,所以只有强撑着和她并排着走,至少在面儿上气势不输他。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就在夏花在看一美女时,突然听到他问。 “哪话?”夏花转过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没头没脑指的哪句话,自己这晚话可说得不少。 “你说我糟心那话。”梁轩干脆停下来,皱着眉看着她。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你,是你自己要对号入住的。”夏花梗着脖子回道,心里却在嘀咕自己说的是实话嘛,在帝都最糟心的就是认识了他,难道说一下也不行?他这是要秋后算账?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我知道你说的就是我,好吧,你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倒是我有个问题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想明白,本来以为这一生都要无解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或许你能给我解开这个心结。”梁轩盯着夏花轻轻说道。 啊?我还能解开你的心结?夏花傻了,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又有点忐忑不安了,吞了下口水,才点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你说说看。”反正不应该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所以干嘛要忐忑?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问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来?” “哪天晚上?”这还真跟自己有关?可这问题让夏花茫然了,什么晚上?自己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如果你是邀请我开那啥房,那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啊,可印象中他也从没有过这些无礼要求吧? “圣诞节前一天晚上,我给你发了短信,说在老地方等你,但我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你都没来。”说话时,他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可她貌似是真的茫然。 第二十章 圣诞节前一天晚上?夏花喃喃念了一遍,那晚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在圣诞前他们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了。 那年的圣诞节她倒是印象深刻,她还专门亲手给他准备了礼物,准备圣诞那天给他一个惊喜的,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所以当时那雀跃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米霞直呼了n遍看不过去了。 但就是从圣诞前几天开始,他就一直没联系过她,她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走不开,除了有点失落,也没多在意,因为平时忙起来互相几天没见人也是常有的事。 而那时自己也顶着米霞吃多嚼不烂的两个家教,忙得不可开交,真正觉得不对时,已经快要过半个月了,再联系时,只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那时他大四,基本没在学校住了,也不知道他家里电话,紧接着就是寒假了,依然没有任何联系,整个新年,夏花都是在焦虑煎熬中度过的。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夏花提前好几天就回了学校,回去的第二天在校门口碰到了也马上离校要去实习的痞子帅哥,从他口里才知道梁轩已经在年前就去了国外了。 后来夏花是怎么回的寝室都不知道,没哭没闹,很平静,只是回去后衣服都没脱捂着被子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当做一切都只是做了个梦,日子仍然照旧,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拿出来独自品尝伤感一番。 这件事给夏花的打击很大,少女首次怀春,付出的是自己所有的热情,而别人却把她所有的情谊弃如敝履。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那是不同的,结果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这让她曾一度很自卑,在她眼里梁轩就像是一个神,是看不上她那样的凡人的,哪怕偶尔被她凡人的新鲜感吸引一阵,也终归是要回到天上的,本来就仙凡殊途嘛。 这让她不敢去质问一个结果,毕竟梁轩的态度都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自己再纠缠不休,那才是真的失了体面。 一直到工作了,才慢慢重拾当初的自信,再回头来想这一切,她就怒火中烧了,nnd,欺负当年自己很傻很天真是吧? 喵的,男神仙不仅是男神经,还是一个全身带渣属性的渣神仙。 所以这些年她是真的把所有‘美好’祝愿都给了他。 可如今,面对梁轩的质问,夏花觉得或许他们之间不是她想得那样,不常说,事情往往有三面吗?一个是你眼中的一面,一个是我眼中的一面,还有一个就是事实的真相。 夏花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理性的,不会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总是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然后就跑开了。 沉思后的夏花反倒平静了,她抬头也看着梁轩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等我,能说下是怎么回事吗?时间太久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梁轩看夏花确实不像在说谎,也耐心解释道:“你也知道那时我们的感情基本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但一直没点破,那是因为在我的人生规划中,出国是家里早就定好了的,所以我在整个大学期间都没交女朋友,就是怕再好的感情最后败给了时间和距离,但感情往往都是毫无理性可言的,我没想到会在大学生活接近尾声的时候遇见你,反正我是被你吸引了,我也做过斗争,想坚持最初,和你保持距离,可你知道最后还是没办法,我就给自己妥协了。想着如果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份礼物,我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不坦然收下呢?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和你暧昧,那样对你是不负责任。所以我准备了好久,打算在圣诞的前一天给你表白,给我们的感情一个归宿,也想给你一个承诺同时要你一个承诺,如果你愿意等我两年,那两年后回国我就给我们一个家,决不食言。可那天我傻傻的在那等了一晚,你都没出现,我就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没来当面拒绝我,也算是给我们彼此留了尊严。回家后我就感冒了,挺严重,感冒好了之后,我就提前出国了。但我后来回头仔细想想,你也不是对我没感情的,所以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当时没有来。” 在他解释的这个过程中,夏花都已经呆若木鸡了,一脸呆滞相的看着梁轩,自己当年有点没错,那就是确实很傻很天真。 因为依着她现在或者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绝对是要去抓着他领子质问他一个究竟的,就算自己是自作多情,她也是要狠狠唾弃这种不承诺,不拒绝,不主动的三无男人的可耻可恨卑鄙下流,骂他一个体无完肤的。 而自己那时居然闷头就吃了一个哑巴亏,然后现在当事人还亲自来告诉你,你连这个哑巴亏也吃错了。 擦!你说这特么不是很傻很天真是什么? 她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当时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她不是一个人自作多情,还是该痛哭那么多的阴差阳错让他们错过了彼此在最美好年华时的最纯真感情。 梁轩见她一直呆呆的,也搞不明白她这反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着她。 沉默好久,夏花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见梁轩还一直安静的等着自己回答,有些心虚的拢了下头发,才嗫嚅着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我手机刚好前一天洗衣服时从衣兜里滑到盆里,直到洗完衣服才发现,可已经泡的开不了机了,我就送去售后维修了,所以我根本没看到你短信。” 完了,还鼓起勇气补充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如果你打我电话就能发现我电话打不通啊。” 当时夏花以为很快能修好,所以也就没告诉他,而且那几天他们都没见面,想着找不到她肯定会打她寝室座机的。 其实后来手机也没修好,那时手机不像现在,对于那时的夏花来说还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得知手机修不好后,夏花也暂时没钱买新的,又不想伸手向爸妈要,再后来就是得知梁轩已经出国的消息,夏花想一切结束了,也没有谁还会记得那个手机号,所以后来买手机时就直接参加了手机号新入网预存话费送手机的活动,直接换了一个号。 “你以为我没打吗?我等到寝室快关门时就打了,可是是关机。我就想这已经是最明白的答案了吧。”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如果那时任他们谁再往前走那么一小步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又或者他们谁都不去揣测对方的想法,就执着的想要一个对方亲口给出,自己亲耳听到的答案,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原来他们都很傻很天真,太过年轻的年纪总是会承担不起爱情的重量。 夏花的内心很崩溃,如果这一切都如他所说,那自己这么多年还真就错怪他,误会他了,所以一时无言,不知该说啥。 她沉浸在因年少懵懂而错过的悲哀里,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分开以后各自的生活吗只会徒添伤感,因为好与坏,彼此的世界里都已没有对方的身影。 回忆往昔那短短几个月的美好时光吗?那更是倍添悔恨,为当年的幼稚与笨拙,自以为的自尊,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至于梁轩在想什么,是在痛惜当年的错过还是在庆幸如今的再次相逢,不得而知。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沉默着往家里走,一直进了小区后,突然梁轩站定,转过身面对着夏花很严肃认真的问了一句话,他说:“如果,我说如果,你要是当时看到了那条短信,你会来吗?” “会。”这一点夏花没犹豫,她很确定当时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很坦然,也不愿欺骗他。 “那就好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你不知道,那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谢谢你。”梁轩突然往前一小步顺势轻轻拥了一下夏花,一触即分,短暂的连夏花眨一下眼的功夫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期间他好像还喃喃说了一句什么,夏花没听清楚,只听到什么早一个月就好了之类的,什么早一个月? 路,总是有尽头的,他们在楼下分别,互道一声晚安。 他们甚至都没有开口去询问一句对方的现状‘你还是单身吗’‘你有男(女)朋友了吗?’,因为都知道,已分开太久,各自的生活已没有交集,知道了只会徒增悲伤,也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搁置对方。 毕竟他们都不再是当年不成熟的年纪了,已经变得成熟理智了。 或许今晚的真相已经是对当年最好的回答,彼此解开了心结,对两人来说都已了无遗憾,至少夏花是这样想的。 不论她主观怎么想,但客观上,今晚这一番仍给她带来了情绪的波动和内心的震撼。 她慢条斯理的洗漱好,躺在床上,心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对于这段感情,知道的也只有米霞,还记得当时为了给他准备圣诞节的礼物,夏花绞尽脑汁都不知道送他什么好,因为他什么都不缺,太贵重的买不起,太随便的好像拿不出手,最后还是米霞出主意,让她亲自动手给他织一根围巾,夏花说俗气。 米霞挖苦她,俗气?什么叫俗?你知道你这句话一下得罪了多少人吗?大俗即大雅,这么多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指定错不了,礼轻情意重。 这可为难死夏花了,从小她就一野孩子,根本就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心灵手巧。 就一根简单的围巾她硬是织了拆拆了织,幸好提前两月准备的,总算在圣诞前夕完工,那也是夏花至今唯一一件由自己手工完成的东西。只是后来却没送出去,后来几次搬家扔了几次,可每次还没放到垃圾桶,又捡了回来,现在还在衣柜放着呢。 想到这,夏花立马翻箱倒柜起来,总算在衣柜最底层找着了,看着这条费劲心思完成的作品,夏花似乎想起当时为了织这条围巾跑遍了所有卖毛线的地方,不知道选哪一种好。 终于把毛线买好又缠着米霞教她怎么用针怎么用小指勾毛线织起来方便,想着上课时都偷偷在课桌下偷偷织的行为,那时咋那么傻缺呢?好像昭告天下自己已经恋爱了似的,然后后来销声敛迹了,再后来不是没听到过同学的风言风语,但夏花都选择性无视了,我恋爱不恋爱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夏花觉得自己要不找个人说说话,非得憋死自己不可,而这事还真就非米霞莫属,于是抄起电话就给米霞打过去了,也不管都差不多11点了,什么叫闺蜜,闺蜜就是在任何你有难得时候,都能给你当垃圾桶的人。 “喂,花儿,出啥事了?”刚接通就听到米霞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啊?” “切,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平时这时候早该是和周公约会了吧?”确实夏花在上班时间内作息还是挺规律的,一般十点就上床了最迟也不超过十点半。 “我遇到梁轩了,今晚还一起吃了饭。”夏花也没废话,直奔主题。 “谁??”米霞音量直接高八度了。 “梁轩。”知道她也觉得不置信,反正在知道梁轩消无声息出国后,米霞是把梁轩批得体无完肤的。 尽管夏花当时表现得很平静没什么,但米霞了解夏花,知道越是痛的入骨反而越是说不出什么,后来夏花一直不找男朋友,她现在都还以为是因为夏花还忘不了他,所以心里更是恨他得不行,谁也不能在她面前提梁轩,一提准炸毛,不知情的还以为当时和梁轩有一段的是她呢,其实最后那点实在是冤枉夏花了,确实是一直找不到啊。 但米霞仍然固执的认为那也是渣男留下的后遗症,尽管他品行不咋地,但有一身好皮囊不说,脑子里也不是豆腐渣,还是有点能力的,这就潜在的提高了夏花的择偶标准。 被她说的次数多了,连夏花都差点深信不疑了,好在男神的出现终于证明了米霞观点的错误性,也让自己那颗心回肚子里了。 “那孙子,居然还敢回来,他该庆幸老娘不在,要不然我不揍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米,还有你脑子是被装浆糊了吗?还是被他下降头了?你还跟他一起去吃饭。哎,你咋会遇到他的?他不会专门来找你的吧?你该不会又答应他什么了吧?我跟你讲啊花儿,那种渣就该离他远远的,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又给蒙蔽了,想想当初他咋对你的———”米霞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夏花根本就插不上话。 “哎哎,你先别激动行不行?他就是那个叫梁起的堂哥,就养了条古牧的梁起你还记得不?”夏花赶紧打断她,要不她能不停歇的骂上半小时。 “难怪!我就说我当时咋看那狗不顺眼,其根本就是看它主人不顺眼,本质根源就是它主人是那孙子的弟弟,一丘之貉!算他识相不是专门来找你,否则我立马儿买票过来砸断他腿。”米霞像一只炸毛的猫,都已经株连九族之外了。(傻傻画外音:我是招谁惹谁了,我只想做一只安静的美狗啊。) “好了啦,你先不要炸毛,听我说两句成不?其实事情并不是当时我们以为的那样,是—” “那是哪样?我给你说花儿,你就不能听他说两句就信了,男人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米霞激动的都口不择言了,也不知道他家熊卫在不在她旁边。 其实夏花挺感动的,这么多年的朋友,平时嫌她这嫌她那的,还时不时损她几句,可关键时刻,绝对是帮亲不帮理,有原则没底线的典型。 最终夏花废了九牛二虎之劲总算把她安抚好了,然后告诉了她今天才知道的所有的事,米霞听完也在那边沉默了好久,才不甘不愿的道:“还是怪他,谁叫他不坚持到底,如果他能奉行你虐他千百遍,仍待你如初恋的原则,就不会这样了。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是要对他好马不吃回头草呢?还是对男神始乱终弃?”其实她也知道这不能全怪他,谁没经历过那个特要面子的年纪? “嘶,你能换一个好听点说法吗?比如说我是想和旧人重续前缘共话佳话呢?还是对男神坚如磐石,至死不渝?”夏花被她一顿抢白,心情好多了。 “怎么听着像一女侍二夫了?” 夏花嘴角抽了抽,那听谁说过,二女侍一夫是美谈,一女侍二夫要累残。自己也没那么伟大的抱负不是? “没想怎么办,就想给你说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多了。” “你没问他结婚没或者有没有女朋友?” “有意义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他要有了,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伤心。要没有,难道还真能再续前缘吗?对于我来说,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解开我这些年的心结,我就挺知足的了,真的。”夏花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结束了电话,米霞最后说,不管你做很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夏花暗暗摇摇头,不会有什么决定,就算是偶尔有幻想,但也仅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幻想,都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龄,早抛却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中间早已缺席了太多空白,之前的美好不足以填满。 重要的是目前自己有男神了啊,好吧,尽管他还不是自己的,但还是有那种可能的啊。 所以,遗憾也仅是遗憾,伤感也终归只是伤感,不管你此时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撕心裂肺,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人人的生活都在继续着,夏花收拾好心情入眠。 一早睁眼,居然发现已是周五了,这时间过得真快,想着明天就又是周末,夏花就觉得心情就像外头的天气,阳光明媚。 可是再是阳光明媚,到公司后又变成晴转阴了,因为到季末了,正式他们忙的时候。忙着给各合作公司对账,忙着做各种报表,忙得一天下来,夏花觉得看啥眼里都是在跑着数据。 就连对着依然阴阳怪气的胖墩儿,她都没心情搭理,只是心里纳闷,这胖墩儿最近是咋了?这人是慢慢变帅了,怎么脾气也跟着变大了? 在他又一次在身后拐弯抹角想让她们陪他去健身时:“哎呀,某些人都那么肥了,还整天不知道锻炼,男人都喜欢瘦的女人,就算你重色轻友的上赶着,别人看不上你也没用。” “希,你今晚别和苏岩约会去了,有人抗议了。”夏花头都没抬的说道。 “不止她,还有某个人。”胖墩儿接道。 “还有哪个人?我吗?你确定说的是我?可我既没男色可重也看不出哪胖了。”夏花终于抬头了还指着自己一脸不置信的问道。 “哎哎,我这算是躺枪吗?我也哪胖了?我哪重色了?我都好久没和我家苏岩渡一渡春风了。”樊希也不干了。 “主要是她,你看看她除了胸不需要减,哪哪都要减,还有你,连胸都要一块儿减,再说现在是渡秋风了,春风等明年去吧。”胖墩儿指着夏花将她俩刺儿一起挑了。 “胖墩儿,我觉得你大姨妈频率已经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三天一次了,你要再姨妈侧漏,我马上下去给你买一大袋卫生巾上来。”夏花淡定的对胖墩儿道。 樊希在一旁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用口型道:“干得好。” 对胖墩儿的反常,常规招数已经不管用不得已只有放大招,这招目前还好使,果然,胖墩儿脸都绿了,扯过自己的包果断的下班走人了。 第二十一章 ‘八公’已经被自己激怒提前退场了,下班时间刚到,‘八婆’也迫不及待的和男友春风/一度去了,夏花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打算加会儿班,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结果忙完,一看都不多九点半了,整个办公室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就能听到声音,再看着门外黑洞洞的走廊,突然脑洞大开的想起以前看过的各种恐怖片,还不少以办公室为题材的,结果被自己吓得不行,赶紧收拾好就急匆匆往电梯跑。 等电梯时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楼层,又想会不会等会儿电梯打开里面有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黑面罩,手里拿着一把刀的彪形大汉,然后…然后用刀指着自己问:“想被劫财还是劫色?” 夏花下意识的捂了捂包,好像包里钱不多呀,如果他不满意,硬要劫自己色的话,自己要不要让他取下面罩先看看他帅不帅啊?可那样的话又很可能小命不保诶。 妈蛋,要不要改走楼梯?可这是9楼,好吧,傻子都知道选电梯啊,电梯下去一分钟都用不了啊,楼梯那是直接走一半可能就吓得腿软走不动了吧? 正想着‘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吓得她猛的后退一大步,电梯里确实有个健硕大汉还真是黑西装,不过手里缺了把刀,夏花夸张的拍拍胸口,秦既明笑道:“你这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夏花松口气道,“啥也不是,是总算安全了,电梯里没怪蜀黍。”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秦既明继续好笑道,“怎么这么晚你还在加班啊?” “没办法嘛,为了挣钱嘛。”夏花老气横秋的回答道。 “嘿,这话是真实在啊。” “你又不是我们老总,难道我还要表现表现说,为实现自己的理想,为公司创造利益啥的,你说假不假?”夏花白他一眼无语道。 至从上次的友好会餐以后,因为两人因着那半个老乡的关系,再加上某人的厚脸皮,这关系一下就近了一大步,说话也就随便多了。 只是私下,夏花又有点愁了,这随便得别又把男神变哥们了,自己好像总是哥们体质,除了那谁,身边来来往往的异性不少,可不知怎的,最后总是混成哥们儿,现在也基本都结婚生娃了,才慢慢的联系少了。 “哦?那敢问你理想是什么呢?” “理想就是不上班。”哈哈,说完夏花就自己乐了。 “这有什么可乐的,你每天都有这么多乐呵的事情吗?”秦既明笑着看着夏花。 “你不知道最近网上流行一句话啊?‘我上班就是为了钱,不要跟我谈理想,我的理想就是不上班!’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我说的嘛,艾玛,太有才了。” 秦既明摇摇头先走出电梯说道:“你先在路边边等下,我过去把车开过来。” “你这是要送我吗?顺路不?” “我要说不顺路的话,你就不坐我车了吗?” “我知道你是绅士,做不出把一个可怜的单身女士扔路上的。”夏花看看时间,摇摇头,笑话!这条线路公交已经没有了,打的万一碰到怪蜀黍咋办?好吧,今晚脑子里真得就只剩怪蜀黍了。 “你呀……。”说着秦既明就开车去了。 “吃晚饭了吗?”车上秦既明问道。 “我说没有的话,你要请我吗?” “这个可以有。” “算了,本来就嘴短了,再吃你一顿,我以后见你就只能点头哈腰,不能说话了。”想着再吃都欠人家两顿了,脸皮也不是真那么厚。 “至于么?再说回去还一个人吃,就算陪我吧,一起去吃点啥。” “那我就盛情难却了,你想吃什么?我先说了啊,晚上吃太多太好对身体不好。” “哦,这你都知道?那你想吃啥?” “那是,咱老祖宗不说了吗?‘晚上要吃的像乞丐’,俄罗斯也讲‘晚饭要让给敌人吃’,所以咱就吃简单点吧,鉴于你今天的的古道热肠,我把我的一个秘密基地分享给你,让你尝尝什么叫正宗的牛肉面。” “好,你说了算。可俗话也说‘吃得饱睡得着’,只有睡眠好了,身体才能好。”秦既明回道。 “没让你不吃饱嘛,一碗不够你可以两碗,还不够还可以三碗四碗嘛。” 在夏花的带领下,他们总算是到了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就在离夏花小区不远的一个胡同里,门面挺简陋的,里面也就简单的几张桌子凳子,可味道真的地道,完全称得上香弹滑软,有嚼劲,丝丝入口,缕缕绕香,酱香、面香、汤更鲜。 夏花边吃边给秦既明炫耀,说得好像是她自己做出来似的。 “□□应该请你去拍广告才是对。”秦既明大口吃着面,味道确实不错。 “我给他打广告?你有吃到过一块牛肉吗?我从来不做那没良心的事。” “人家那只是种表现手法。” “所以嘛,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得自己都深信不疑,才能骗到你们这些无知群众。” “说话还真一套一套的啊。” 最后秦既明真的吃了两大海碗,还意犹未尽。 不得不承认夏花的秘密基地确实名副其实,扬言以后还会再来。 夏花想,这老板才是该给她广告费,她都不知道分享给多少人了。 最后带着一肚子满足的面条回家了,日子其实也可以这样简单而满足的,夏花乐呵呵的想。 第二天,夏花按例懒觉之后,在床上打着滚赖床不起,想着中午就直接回爸妈家蹭饭得了,结果这一想法刚一冒出来,老妈的电话就来了,说这两天要去二姨家帮着表弟准备结婚的东西,让她也去。 夏花当时吓的马上坐了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装作很忙似的,赶紧道:“哎呀,妈,我忙着呢,我刚买菜回来,准备做饭,把下周的口粮都做好,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行了啊。” “你买菜回来?”明显是不相信的语气。 “对,对,我决定以后要远离地沟油,重盐重味,自己动手喂饱自己。”夏花不遗余力的表决心。 “哦,好吧,你不去也行,免得我没脸。”老妈闷闷的把电话挂了。 这下轮到夏花傻眼了,什么要我去了你就没脸?有这么嫌弃自己亲闺女的吗?还是不是亲妈了?不就嫁个人吗?好像谁嫁不出去似的。(老妈:你嫁出去了吗?) 被老妈刺激到了的夏花,还真言出必行的去买了一大堆菜回来,准备做下一周的口粮,刚牛肉炒好加水放入瓦罐里慢慢煲,还没开始剁包馄炖的肉馅儿,就收到梁起的微信,“夏夏,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要能帮就没问题。”夏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 “帮我照看傻傻一天,我家里有点急事要回去下。”这个夏花知道,梁起是家里准备在这边开一个分公司,被派过来的先锋,难怪现在梁轩又过来了。 “好的。” 还真是神速,没一会儿就听到门铃,夏花还系着围裙就去开门了,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梁轩。 “不好意思啊,梁起还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先把傻傻送过来,他到了我们就往回赶,我爷爷住院了。”见夏花有点惊讶,梁轩赶紧解释道。 “哦,进来吧。”那确实很急,因为知道他们两兄弟从小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感情很深厚。 傻傻是已经不请自入了,在不大的客厅巡视了一番自己未来一天多要呆的地方,然后满意的纳入自己的领地,最后循着味儿留在了厨房门口,口水哈子都流出来了。 梁轩把傻傻的狗粮食盆水盆和简单的玩具拿进来,也闻到了味道,不觉奇怪也问道:“这么香,做什么呢?你这时间是做午饭还是晚饭?” “我做下一周的口粮呢,我懒嘛,做好,到时下班回来热着就吃了。”夏花现在在他面前还是有点不自然,赶紧取下围裙,给他倒了一杯水。 “以前只听你说过你很会做饭,没想到这么能做呢,你看傻傻那口水都快溜到地上了。” “嗨,这不被爸妈逼得吗?”夏花走过去摸着傻傻的头,“傻傻,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哦。” 傻傻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夏花,夏花觉得如果在那眼神下还不有点表示,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太萌了! 要不是梁轩还在,真想搂着它好好揉捏一番,于是赶紧打开冰箱摸了一根火腿肠出来,掰碎放到傻傻食盆里,要说吧,梁起把傻傻教的真懂事,美食当前,还不忘噌一下望一眼夏花,夏花居然能从它眼里读出点感激来。 夏花就蹲在傻傻旁边看着傻傻吃,傻傻几口吃完,抬头还望着夏花,意思是还要。 “傻傻乖啊,等会儿就吃饭了,这个不能再吃了,要少吃零食。”(傻傻画外音:我是狗,是狗!不是你们人类小孩,我怎么就不能吃零食了?) 可看着傻傻那委屈无辜的小眼神,夏花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又柔声对傻傻道:“呐,你看,你做为客人,我为了表示欢迎,今晚就不吃狗粮了啊,我看傻妈给大傻做过土豆和鸡蒸米饭,不放盐,美味又营养,适合给你吃,刚好还剩半边鸡,我也给你蒸上让你也尝尝啊。”搞得好像傻傻能听懂她说啥似的,傻傻还真一脸认真的望着夏花。 夏花说完顺势站起来,就看到坐沙发上的梁轩笑着看着她和傻傻,不觉有些脸红,因为那笑太熟悉了,以前她叽叽喳喳闹他的时候,他就是带着那样一脸笑无奈又耐心的笑看着她。 “呃,你爷爷没事吧?”以前就听过不少他爷爷的趣事,还记得他讲过小时候,他特喜欢吃糖,后来就牙疼,医生说不能再吃甜食了,可那时小啊不让吃甜食那不是要人命吗?哪个小孩子也不干吧,结果他爷爷去买了好多各种各样包装的十分漂亮的糖回来,就摆茶几上,然后指着糖告诉他,你要吃糖可以的,但是你要跟爷爷下棋,赢一局就奖励五颗,输了一局就倒扣两颗,怎么样? 当时还小的梁轩一想,划算啊,赢了就有五颗输了也才扣两颗嘛,还是自己多啊,而且平时跟爷爷下棋输赢都是一人一次轮着来嘛,梁轩当场就答应了,还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许反悔。 但一下午屁股都没移一下也没能赢着老头一次,至此被爷爷打击到了,才知道以前都是爷爷让着自己呢,不服气想着一定要赢爷爷一次,一有时间就抓着爷爷下棋,后来慢慢的居然就忘了吃糖那么一回事,当然棋艺进步也是非常大的。 大学时参加大学的象棋比赛还拿了冠军,那年暑假回去陪爷爷下棋时总算赢了一局,没想到的是爷爷居然起身去拿了五颗糖给他。他当时拿着糖哭笑不得,他自己早就忘了小时候的那一赌,没想到爷爷还记得。 刚认识夏花的那年暑假回去,听到奶奶讲爷爷的笑话,说前几天家里来客人,他给客人泡茶,结果眼花,把奶奶买的小木耳当成茶叶泡了进去,一会儿大家聊天正嗨的时候,就看到茶盖被泡涨了木耳慢慢的顶了起来,据说当时爷爷的表情直接傻了…… 还记得当时梁轩讲到这的时候,笑过后,伤感的说着,这次回去才发现爷爷奶奶真的已经老了,头发全白了,眼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们的长大就是伴随着爷爷奶奶父母的变老。 当时夏花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们,可不是吗?我们伴着你长大,你陪着我们变老。 在梁轩的眼中,爷爷是一个智慧风趣豁达有爱慈祥的老头,夏花对他一直很好奇,所以尽管从没见过面,但对他的关心也是真心的。 “还不知道,年龄大了嘛,都些老毛病了,但这次严重了点。”说到爷爷病情,梁轩情绪也有些低落了。 “爷爷肯定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嘛。”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梁轩也只能自己安慰道。 “你还真惯着它!”看着夏花真打开冰箱拿鸡拿土豆,专门准备傻傻的晚饭,梁轩特无语。 “当然嘛,都答应它了,别看它不能讲话,但它都知道的,是吧?傻傻。” 傻傻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花身后,用行动表示它真的听明白了的,表示还要监视着夏花绝不能让她食言,让它到嘴的鸡飞了。 正说着呢,梁起来电话说回来了,梁轩站起来告辞,在门口还恨恨的拍了傻傻头两下:“你这个有口福的家伙,便宜你了。” 梁轩走后,夏花想,你看,现在就挺好的,他们也能像老朋友一样坐下来聊天了。 摇摇头,进厨房,给傻傻蒸鸡去了。 晚饭一人一狗吃饱后,休息一会儿,收拾完,带着早已在门口等得不耐烦的傻傻下去散步。 看着欢快的傻傻,夏花难得沮丧的想要是男神真追不到,注定这辈子要单身的话,等她赚够了养老的钱,她就去养只猫,养狗不行,太闹腾了不说,而且狗有时太粘人了,自己没那么多耐心,但猫就不一样,跟女人一样的慵懒,互相依赖,却又各自独立。 每天就一人一猫互相陪伴着,我给你做饭洗澡喂你,你就只需要要负责逗乐卖萌装可爱就是了,前提还要爸妈没意见,不过那可能性基本为负。 本以为这个周末,就和傻傻一起过了,结果刚遛完傻傻回来,就看到胖墩儿在三人群里说他发现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完全原生态,离市区不远,要趁着现在秋风飒爽,约着第二天去烧烤,烧烤完可以看原生态的风景,可以在小溪流中找些好看得石头。 虽然现在是初秋了,但天气还不冷,也不热,确实非常合适野外活动,夏花是非常心动的,可是看看傻傻,感叹道傻傻你真是一个拖油瓶啊。 樊希是已经非常踊跃的说自己肯定准时到,同时会带上苏岩,还有自己的小堂弟。 因为叔叔婶婶出门渡他们恋爱十二周年纪念日去了,就把堂弟放养在他们家了,所以必须得带上,要不然老妈不让她出门。 而且他们都已经在商量要带些什么东西,在哪会合了,他们直接都没征询夏花意见了,因为知道夏花的周末几乎都是宅过去的,不可能有其他事。 所以当夏花在群里说,明天可能去不了时,胖墩儿跟樊希就一起炸毛了。 “你最好能说出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否则我明天早上五点就到你家门口唱小苹果。”樊希以为是她懒病又犯了,想在家睡一天。 “除非你说你明天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否则其他理由都不成立。”胖墩直接用微信语音说道。 “你真有品位,唱爱情买卖更符合你气质。”夏花回樊希道。 “我带孩子呢。”回胖墩儿。 “啊?你当后妈了?那孩儿他爸呢?”樊希在群里鬼哭狼嚎。 “我都不知道现在人类都能无性繁殖了?”胖墩儿冷笑道。 看看这些毒舌加蛇精病的好友,夏花无力回道:好吧,我其实是帮一邻居照看狗呢,真去不了。 樊希:邻居性别?帅否?单身否? 胖墩儿:你啥时候这么热心了?没把人家狗给炖了煮火锅? 夏花:我把你炖了人家狗都还活得好好的。 “不管,要明天不能准时准点见到你,我就……我就……我就……”胖墩儿我就了半天没我就出来。 夏花好笑道:你舅妈呢? 胖墩儿气哼哼的:我就吊死在你家电灯绳上头。 樊希:胖墩儿哈哈,你真有出息,你确定夏花家还有电灯绳吗? 夏花:有啊,我农村老家爷爷奶奶家里,就是电灯绳有点年代了,恐怕是承受不起他重量。 樊希:所以他不是吊死的是摔死的!! 夏花:宾果!恭喜你答对了。 胖墩儿:樊希你明天和你家苏岩徒步到目的地吧! “oh!no!胖墩儿我错了,你就是那玉树凌风潇洒英俊风度不凡端庄大气高贵奢华的玉面小白龙,千万别跟我等凡人计较……”不得不感叹樊希真是使得好一手见风使舵。 夏花发了个再见的表情:节操君慢走不送樊希。 樊希:节操几钱一斤,我卖给你。 胖墩儿:都正经点!花儿明天必须到,不管你想啥办法,这是今年我组织的第一次郊外活动,要不来,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夏花叫道:你这是友情绑架! 胖墩儿:就绑架了,咋滴,你咬我啊? 樊希:好了,花儿,你就把狗带上嘛,狗能占多大点儿空间啊?我们挤挤。 插播一下,他们中只有胖墩儿有车,樊希是考了驾照打死都不敢上路,有马路恐惧症,所以本来她爸妈说给她卖辆代步车也就不了了之。 其实她们对胖墩儿的家世很是好奇,因为胖墩儿平时吧尽管也整天装*丝哭穷,甚至追上次那女神哭负债来着,可你见过随手扔俩健身卡给别人还不收钱的吗? 你见过进各种高级场合熟门熟路跟进自己家似的吗? 你见过就一个公司职员能开一百万的车的吗? 你见过一个人住着一套楼上楼下大房子的吗? 反正夏花是不信,可人胖墩儿就真低调,他也不是本地人,也几乎不说他的家庭他的爸妈,既然人家不说,肯定就有不说的理由,那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越界。 而且这也只是夏花和樊希的猜测,因为平时胖墩儿跟他们真的没两样,也没见他穿什么国际大品牌带啥奢侈品,上班也从不开车,都挤公交地铁。 知道他有车还是因为一年前樊希和夏花抽风相约去某某一个景点爬山,回来时坐的大巴车出了点小车祸,还是胖墩儿开着车来救的急。 当时看到胖墩儿开的车时,两人嘴都能塞进一个鸭蛋了,胖墩儿解释说是亲戚的,可后来在逛街时无意中又看到过两次,反正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的。 但也仅仅是好奇一下,这就好像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某个朋友居然是李嘉诚孙子或者比尔盖茨儿子,那任谁也要张大嘴感慨下是吧? 所以她们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同,仍是跟平时一样,会为了今天该谁请喝下午茶儿吵得不可开交。 夏花为难道:可人家不是小京巴或者吉娃娃之类的啊,是成年古牧。 樊希:那你和狗一起在车后跑步吧,还顺便锻炼身体。 夏花转头看了眼已经肥得看不出腰来的傻傻,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自己跟傻傻一样,蹲地上张着嘴伸着长长的舌头喘着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夏花:该锻炼的是你!看你丰满的都该突破e了吧? 樊希:总比某些人a好,一个小人得瑟嚣张脸。 夏花:那我也是两个a,总比某些人两个e一个b好。 胖墩儿:咋还是一个b呢?副乳不也该是一对吗?一个迷茫的小人脸。 夏花拿着手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胖墩儿你太有才了,你的无知才是我们快乐的源泉。 忍者手抖回到:科普一下啊,这里一个b是指小肚子,要有两个b的那啥,艾玛,那还能看吗?” 其实樊希真的很像演泰坦里克号里的rose比较丰满,属于骨架小肉肉型的女孩子,夏花对这类型女生比较有好感,从面相上来说就是比较有福相的,夏花觉得自己就是太瘦了点,但好感归好感这并不妨碍他们打趣她。 樊希:你俩给我等着,我不把你们放搅拌机搅成肉馅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花直接用她五音不全的歌喉唱道: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儿开…… 樊希:开了也是烂桃花。 夏花:咒人者,人恒咒之! “行了,别咒了,你明天自己想办法解决啊,解决好了,我帮你揍她一顿就行,解决不好,我就揍你一顿。”胖墩儿最后发话道。 然后再商量了下要准备的东西,也是胖墩儿大手一挥说只需要告诉有几人就行了,烧烤的食材和工具他都准备好了,她们只需要准备自己特别想吃想带的就行了。 第二十二章 这可把夏花给难住了,自己朋友都跟自己差不多,有房就不错了,有车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难道要把老爸的老爷车借来用用?但一想到他车那古董般的年岁,还是算了吧,她怕在半道儿上熄火了,还让自己下来推着车走,她也推不动。 难道借亲戚的?可想起以前有一表哥刚买车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老婆和车概不外借’,而且借了车就得借人啊,一是别人不放心,二是尽管自己会开,但对自己的技术不自信。 总之,夏花觉得这借车借人有点不合适,愁得她看着傻傻唉声叹气。 想来想去,突然一拍脑子,咋搞忘了男神呢?之前不说过有活动要邀请他吗?自己要讲信用啊。 最主要的是他有车,车还挺大,简直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嘛。 更更主要的是,这么一个如此拉近距离,近身了解的机会,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呢? 于是拿起电话就打过去了,开口腹稿还没打完了,没想到对方一下就接了。 “老乡,明天你有事没?”夏花攀着关系单刀直入。 “一听你叫老乡,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你先说说,我再确定有没有事。”秦既明沉吟片刻带笑道。 “这次肯定是好事,我隆重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参加秋游活动,地点在离市区不远的原生态山林里,活动烧烤赏景摸鱼捡石头,有兴趣吗?”夏花也不知道在小溪里能不能摸到鱼,但活动说多点更有吸引力不是。 “那还真是好事,都哪些人?”对方还真有兴趣。 “嗯,就经常和我一起的俩朋友,加上其中一位的家属。” “那好吧,明天什么时候到?在哪集合?需要准备些啥?”看来对方是同意了,夏花在心里喊了一个耶。 “嗯,是这样呢,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用管,就是你要先来接下我,然后呢,我这还有——有——”夏花吞吞吐吐的,毕竟不只有一个人,还有一条狗啊,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 “你怎么还结巴上了?还有你不能说出口的?”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口无遮拦似得,夏花不平的想。 “还有一,一条狗也要坐你的车,是一成年古牧。”夏花心一横,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同意就算了,又没逼着他。 “哦?我说呢,合着就是你缺一司机呗,聘我当专职司机呢。”夏花一听,有戏,对方心情似乎不错。 “嘿嘿,也是真得诚心邀请你的,你就是不信我,也该信我们作为某某县人的优良品质,”夏花赶紧拍马屁道,“你意思是同意了是吧?” “好吧,但你要保证我车内环境整洁啊。”秦既明补了一句。 “放心,我向□□保证!”就差举起两根手指了。 最后说好明天七点半到夏花小区来接她,然后8点在某某高速路口会合。 一切搞定,夏花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一大好消息告诉了胖墩儿他们,说自己将携手某重量级神秘人物共赴邀约,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到时一定不要惊叫。 樊希惊呼:此重量难道还能赶超几月前的胖墩儿? 胖墩儿:此神秘难道长得比你和樊希还丑?还需黑巾遮面? 夏花:……,…… 胖墩儿:你发那么多省略号干嘛? 夏花:送你俩的。 胖墩儿and樊希:…… 夏花心想,让你们现在不当回事,到时惊叫声太大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揉着还在玩球的傻傻道:“不玩了啊,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出去玩儿去,你也是久在牢笼,难得返自然,明天我们就一起返返自然啊。” 安顿好傻傻,起身在衣柜里翻出一条已经几年不用的凉被,想着明天垫到男神的车里,让傻傻蹲上头,哎呀,自己真是一个礼貌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夏花喜滋滋的想着这至少能挽救一下自己那为负的印象分吧? 早上七点半带着傻傻下楼,男神车已经停在那了,也不知道来多久了,不得不再感概一句,这是一个多么守时的男神啊!你说你这么对自己的胃口干嘛呢? 夏花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因为她只要一等人,就不自觉的整个人变得非常焦躁,她的等人极限是10分钟,要约好对方迟到10分钟还没到,她会直接电话对方另择佳时再约,然后走人。 打开车门,把准备好的被子垫好,才把傻傻领上去,要说傻傻是真得懂事惹人爱呢,它肯定也知道这不是它地盘,不能撒野,夏花让它上去乖乖蹲着,它真就上去乖乖蹲着,还蹲得笔直笔直的,就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让秦既明都不得不佩服道:“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爱心,还养狗,还养的这么听话,怎么做到的?” 夏花一边想难道他也喜欢狗?那自己现在养的话来不来得及?一边将傻傻的来历讲了一遍,同时把傻傻夸得此狗只应天上有,直接赶超哮天犬。 她们到时,胖墩儿他们已经在高速路口等着了,胖墩儿没开他那辆会闪瞎樊希狗眼的车,而是一辆普通家用suv。 今天胖墩儿穿得一身休闲,休闲衬衣外套了件针织毛线开衫,卡其色休闲裤,樊希和苏岩是一身情侣运动装,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穿着运动装的小正太,估计就六七岁吧。 幸好颜色款式都不一样,要不就还真成家庭亲子装了。 果然不出所料,车刚刚才停稳,还没下车呢,夏花就听到樊希那高分贝的惊叫声了。 夏花黑线,能照顾下你身旁男友的感受吗?还是胖墩儿hold得住,仅仅是撩了下眼皮看了一眼。 隔着点距离看过去,不得不感概胖墩儿蜕变的都快不认识了,简直都不敢相信他还是之前走路肉都要颤两下,脸上胖嘟嘟永远都充满喜感的胖墩儿。 如果此时他不开口说话,就那斜靠着车的样儿,再面瘫点的话,还真能出演高冷霸道总裁了。 可一开口就瞬间让人出戏了,“你们这是绕地球转了一圈吧?”话里面全是不满。 “你说的自转还是公转?”夏花看看表,不还差两分钟才到八点吗?这是一大早就来姨妈的节奏? “有区别吗?”胖墩儿瞪着眼更不满道。 “当然有啦,没文化了吧?自转的话是23小时56分钟4秒。公转的话,如果是太阳年就是365天5时58分56秒,如果是恒星年就是365天6时9分10秒。” 夏花得意地给胖墩儿科普完,还贱贱的道:“所以亲,你看不管是自转还是公转,我们此时都不应该站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维度里,请问是你穿越到未来了呢?还是我们穿越回过去了呢?” 从夏花一口报出时分秒时,秦既明就难得没形象的笑了起来,胖墩儿则是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吃瘪错愕表情,最后憋出一句:“早上忘吃药了吧你?” 夏花撇嘴,也不知道是谁早上忘吃药了? 还没呛回去呢,能刺穿耳膜的魔音惊叫声又响起了,这次还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是樊希的,还有一个是那个小正太的。 夏花正想捂耳朵时,樊希已经冲到她面前,一手扯着她一手指着秦既明道:“你说,你说,你俩什么时候的事?都穿上情侣衣了。” 夏花低头一看,再抬头看看男神,都是在一件白色衬衣外头加了件短款休闲薄风衣,下面牛仔裤加小白鞋,重点是风衣颜色都一样啊。 要不是她这一嚷嚷,还真没注意,好吧,她这一嚷嚷还真让她心花怒放了,你说这就是默契?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自己本来没想穿外套的,但想着去的是山里,肯定温度比市区低点,出门时就顺手拿了件外套搭手上,也没穿,就刚下车时,才顺手穿上了,哪知就是这么的意外呢? 只是你这么这么一副原配把老公和小三捉奸在床的语气加动作是要闹哪样?又不是和你家苏岩穿情侣装,要不要这么激动? 再看秦既明都被她嚷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千万不能让她把自己以退为进,循循渐进的节奏打乱,把男神吓跑了,赶紧拽着她回道:“此次雷同,纯属巧合,同时也说明咱们眼光品味欣赏水平都差不多。” 前两句说给樊希听,后一句说给男神听,这是多么完美的一石二鸟哇,再给自己点一百个赞。 樊希将信将疑,可能更多的也是对夏花没信心吧,回了一个切字,就跑到男神身边,开始了各种神经质的神经问题。 而小正太惊叫是因为看到傻傻了,冲过去就搂着傻傻一顿揉,直惊呼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可你没看见傻傻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吗?再揉下去就不可爱了,夏花赶紧跑过去,把傻傻从他的小魔抓里解救了出来。 尽管男神的各种形象早都被夏花在胖墩儿和樊希面前大肆吹嘘的没有一点秘密了,夏花还是假模假样的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樊希笑成一朵菊花般的谄笑道:“秦总,以后多多关照啊,我们还仰仗你们吃饭呢。” 一听她说话,夏花就想扶额了,还能再扯点吗?还仰仗他们吃饭,工资又不是他发的,夏花心里对樊希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自己都没拍过那么低级的马屁。 “就是呢,秦总,赶紧把她带你们公司去吧,她垂涎你们那好久了,她时时都想去感受下甲方的高大上。”夏花还没开口,有人先受不了了,胖墩儿已经开口了。 “能被美女垂涎那是我们的荣幸,不过你们姚总怕是舍不得这么优秀的人才流失的,否则他能找我拼命。”看看人家这话说得真tm好听,滴水不漏,谁听着心里就舒坦,做老总的人就是不一样,夏花在一旁又开始与有荣焉了,自己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第二十三章 小正太搂着傻傻不放手,表示不坐胖墩儿的车了,要挨着傻傻坐,所以夏花就带着傻傻和小正太重新坐上男神的车出发了。 坐在副驾驶的夏花,一侧头就能看到男神的侧面,硬朗的线条,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坚定有神,严肃时是一池寒潭,笑起来就是一汪春波。 夏花的审美观深受中国传统面相审美的影响,帅的本身还是其次,第一眼看的往往是这个人整体的面相给人的感觉,就是常说的这个人面相好,长得周正,一看,人就特别正派这种,不是那种尖嘴猴腮的一脸精明相或者猥琐相或者刻薄样。 秦既明的长相就很符合这种面相审美,再加上他五官本身就长得好,所以在夏花眼里瞬间就惊为天人了。 再看看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那真的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没有粗大的关节,没有深重的纹路,也没有显目的疤痕,掌心应该也没有老茧,这个还暂时还没法近距离掰着他的手求证,每根手指都修长笔直,跟他人一样。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多出指肉一点点,圆润透明,带着健康的粉色,但不带一丝女气。 夏花不知不觉的又看呆了,可秦既明却开始眼皮跳了,她怎么又盯着自己手看了?要不是自己要开车,真想把手揣兜里,你千万别又冒出你手真漂亮性感的话来啊,自己会真心受不了。 如果手也会不好意思的话,秦既明觉得自己的手应该红的滴血了,见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莫名有点意乱,只得叹息般无奈道:“你能别盯着我手看了吗?” “你手真好看。”夏花砸吧了下嘴,再一次的把心里独白外放了。 好吧,这次她不说漂亮性感了,而是说好看了,可这是同一个意思好不好?能换一个词吗?在夏花没注意到的地方,秦既明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夏花当然发现不了,因为她正在懊恼,怎么每次花痴都被抓一个正着不说,还都是自己主动坦白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在他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轻浮了?这样一想,好像真有点,在别人看来,这不就是自己在撩人家,挑逗人家吗?夏花真的要哭了。 “你经常这样夸男人啊?”秦既明看她反倒满脸通红,又忍不住笑了。 “啊?什么意思?”夏花哭丧着脸,果然觉得自己轻浮了,微微回头一看后面,幸好小正太和傻傻都在睡觉,否则自己丢脸都丢到小孩子和狗面前了。 “夸男人用漂亮好看,我该说荣幸吗?” “不是,我实话实说嘛。”夏花嚅嚅道。 “嗯?那我还真要说谢谢啊,不过你听哪个夸男人是夸好看漂亮的?你还真是我见的第一人。” “美的东西是不分性别年龄国籍的。”夏花不服气道。 “得,还降档次变东西了。”秦既明不禁打趣道。 夏花眨着眼想纠正你是男神,不是东西啊,得,这话更有歧义,干脆识相的闭嘴了,多说多错。 高速开了四十分多分钟,转普通路开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居然一拐上土路了,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开了一会儿没路的地方,才到了目的地。 不得不佩服胖墩儿连这种七拐八弯的地方都能找到,也是本事。 大家都赶紧下车伸腿甩胳膊的,傻傻更是在车里闷得不行了,一下车,撒丫子就追着一只飞的特低的什么不知名鸟儿过去了,吓得夏花赶紧也跟着追过去了。 笑话,这漫山遍野的,要把傻傻给丢了,上哪找去,回去梁起还不把她给灭了。 喘着气把傻傻抓住,带着傻傻往回走,还不忘威胁道:“不能乱跑啊,里面有老虎狮子,到时吓得你四腿颤颤,哭都没地儿去。” “阿姨,老虎和狮子不是生活在一起的,一个丛林之王,一个是草原霸主。”看到傻傻过来,小正太跑过来,还边跑边一脸正经的纠正夏花。 “噗,亏我平时没白疼你,悄无声息的给我报了昨晚之仇,嘟嘟,好样儿的。”樊希幸灾乐祸的样子真的人神共愤,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而且为了报仇都差辈儿了好不?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叫嘟嘟是吧,来,我问你啊,你叫她什么?”夏花指着樊希柔声哄道。 “小气鬼,吝啬鬼,胆小鬼,饿死鬼……”看着嘟嘟也是一脸认真的掰着指头想,夏花同情的看了眼樊希,对此表示默哀,自己也就愤不起来了。 “信不信我今天抽你,你个小兔崽子,上次你要的那擎天柱和大黄蜂的模型是谁给你买的,啊?结果我借来看看就不行,谁是吝啬鬼?”樊希气得眼斜鼻子歪的,说着就要冲过来抓他。 “来,叫姐姐,姐姐保你。”换夏花幸灾乐祸了。 “姐姐,你是我亲姐姐。”说着就赶紧缩到夏花身后。 夏花嘴角抽了抽,这要换成过去,这货妥妥的又一准汉奸啊。 这边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防的老鹰抓小鸡游戏,傻傻以为是跟它玩游戏呢,也兴奋的不行,跟着在夏花和樊希之间上串下跳的,硬是让樊希占不了一点便宜,把樊希气得直喊苏岩快过来帮忙。 夏花也不示弱,对秦既明喊道:“你是我老乡吧,是我老乡就把苏岩给灭了,还有胖墩儿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昨晚说了我要解决了车的问题,你就帮我揍樊希一顿的,赶紧的。”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眼,默契的保持观战状态——没动。 最后樊希投降了,说是有傻傻这个外挂,不干那占不到便宜的事,说得好像没傻傻她就能占到便宜一样,夏花不屑的想,尽管我小身板,但咱是吃母乳吃到两岁才断的奶,吃奶的力气都比你大点。 樊希累得一屁股坐地上,双手往后撑着地,望着天感叹道:“久在马桶里,复得返自然啊” “离我远点儿,”坐她旁边的夏花推了她一把,“一身的尿味儿。” 樊希就顺势倒在草坪上,抓着一把草边嗅还继续感叹道,:“这就是自然的味道啊!你这些龌龊的俗人。” “是,你是阳春白雪,我们都下里巴人,阳春白雪中午就啃草吧。”夏花说完就去帮胖墩儿往下搬东西,别说人胖墩儿还真够专业的,烧烤炉,烧烤用的碳,串好的各种肉和蔬菜,连简易的桌子凳子还有防潮垫都带上了,把后备箱和车厢都塞得满满的。 不一会儿三个男人把烧烤架架好,万事俱备,就差生火烤了,但是夏花还是过早的高估了胖墩儿的专业,他只是工具专业,实际动手操作就让人不忍直视了。 因为大家看他那一套架势,都跟夏花一样,觉得他肯定是专业级的,也都主动的把表演机会让给他了,结果刚生火就露馅了。 就见他把碳铺到烤炉里,然后不知从哪摸出一大把纸,再把纸铺到木炭上面,其实看到这里夏花都有点看不懂了,不过想着他估计有更好的办法,就没出声。 结果人家硬是让人大跌眼镜,直接拿着打火机把纸点燃了,然后……然后就是风一吹,火舌一卷,纸就燃过了,燃尽之后的灰烬还随风飘扬,无限留恋,迟迟不肯散去,害得一群人赶紧跑到背风处,免遭池鱼之灾,而木炭还是黑不溜秋的,岿然不动,一点火星星都没染到。 大家都傻眼了,不知道胖墩儿要干嘛,胖墩儿自己也有点傻眼,想不通怎么就没燃呢? 然后抬头看了眼大家,看到大家表情后,就恼羞成怒了,说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上次和我爸他们出去烧烤,我亲眼看到我爸扔了一个纸条在木炭上面就燃了,而且我怕纸不够,我还铺了这么多。”说到后面还带上点委屈了。 夏花只想说,你爸真冤枉,你是没看到人家先前已经把木炭淋上酒精了吧? 果然是不知哪冒出来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儿,不忍心打击他,只好问他:“你带酒精了吗?” “带哪玩意儿干嘛?又不能喝。”胖墩儿莫名其妙道。 夏花懒得理他,转身就想去捡些干草干树枝啥的,既然没有酒精,不能快速生火,就只能用原始办法了,先在下面铺些干草干树枝,再把木炭码上面,点燃下面的干草,干草燃起来慢慢就点燃了木炭。 秦既明比他更快转身,不一会儿拿着瓶五粮液过来递给夏花,看看这才是靠谱的人,一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他还随车带着白酒,这是随时准备着自己喝还是准备着随时贿赂人?夏花对男神一切总是充满着无限好奇。 夏花打开瓶盖正想往木炭上淋呢,可是闻着那浓郁的酒香,又觉得肉疼了,妈的,这是五粮液啊,太暴殄天物了吧? “你这酒是真得还是假的?”夏花问了一句,希望答案是假的,那就不用肉疼了,她会毫不犹豫的全泼下去。 “你说呢?”秦既明无语。 好吧,闻着味儿也应该不像是假的,夏花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淋在木炭上,生怕浪费了一滴,这一滴就是好多钱呐!对于财迷的夏花来说,那真不是一般的肉疼啊。 “你就倒吧,这还是上次别人硬塞给我的呢,车上还有两瓶,我又不爱喝酒,放着也是放着,你要喜欢等会儿拿去吧。”秦既明都看不下去了。 “那也不行,五粮液耶!还是正品,倒出去的就是钱呐。”夏花坚持道。 “看你那财迷样儿。”胖墩儿总算搞明白他们干什么了,抢过去就是一通泼,夏花好不容抢回来,就剩小半瓶了,一边一个劲的嘀咕胖墩儿败家子儿一边把淋的比较多的放在底层,简单的码了一个金字塔形,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条扔在了底层木炭的一个缝隙里,木炭着火就伴随着少量的黑烟燃烧了。 夏花斜眼睨着胖墩儿,意思是看到没?学着点。 胖墩儿直接无视她了,愤愤的想能生个火有什么了不起的? 燃烧10多分钟后,木炭表面出现白色灰状物时,把木炭均匀的拨放在炉底,一边还备些新的木炭在旁边,以便等会儿及时补充,把烤网加上,就可以正式开烤了。 第二十四章 鉴于胖墩儿易于常人的动手能力,实际烤的过程就交给了秦既明和苏岩,夏花和樊希在旁边打下手递下东西什么的,胖墩儿就去摆放桌子那些去了,嘟嘟就负责陪傻傻玩儿去了。 看着他俩熟练的动作,夏花咂舌,男神就是男神,全能啊,都能拉出去摆夜摊卖宵夜了。 看着秦既明熟练的翻菜刷料,站在旁边递东西的夏花不自觉地又被他手给吸引了,直到他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赶紧拿盘子接着已经考好的东西。 秦既明已经被她看出免疫力来了,只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夏花像是被扒了衣服似得,脸又红得跟番茄似得,这是又被抓现行了吧? 最后在得益于胖墩儿准备的丰盛食品和秦既明苏岩高超的厨艺,六人一狗都吃的心满意足。 傻傻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但一直口水滴答的在一旁转悠,秦既明贴心的给它翻出一些没加任何料的食物给它烤熟了,让它就着狗粮吃,夏花啃着骨头看到他蹲在傻傻食盆旁的背影,不知道发出当天第几次感概了,这真是一个心细又善良的好淫啊。 这么一个集所有优点一身,找不出缺点的男人,不说灭绝怎么也该是珍稀级别的物种了吧?夏花对他的好感刷刷的上升到了一时史无前例的高度。 最最神奇意外的是,他居然还变出了餐后甜点,原来昨晚夏花跟他确定之后,尽管说什么都不用带,他还是连夜出门买了些小糕点还有一些熟食放冰箱里,今天就装保鲜盒带过来了,还有一箱饮料。 你说这是一个多么nice的淫啊!夏花都想朝他顶礼膜拜了。 吃完就犯困,夏花拉过傻傻,想枕着它眯会儿,可傻傻抵死不愿当抱枕,表示人家狗也是有狗尊严的。 夏花只得把垫子拖到一颗树底下,靠着树就睡了,也没管他们,先眯会儿再说,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看看表其实才过去半小时不到,但人已经是神清气爽得不行了。 刚来就忙着追傻傻,和樊希打闹,然后又忙着升火烤吃的填肚子,都没仔细看周围的景观,现在往四周看过去,才真的发现这着实是一个美得太自然的地方了,他们烧烤的那块儿平地就挨着从山上流下来转了一个弯的小溪,并且继续蜿蜒着朝远方去了,小溪的周边是一些鹅卵石,因为常年的流水冲刷,石头表面变得很光滑,还有不同的颜色。 胖墩儿跟嘟嘟此时就正低着头在那堆鹅卵石中翻捡着什么,也不知道是找螃蟹还是石头,按照夏花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的经验,石头下面应该是有螃蟹的才对。 后面不远处就是山林,尽管还是郁郁葱葱,但是还是能看出初秋的影子了,一些落叶科的叶子慢慢的变黄,有的甚至已经掉了,树底下在向阳的地方已经有些野菊花已经开了,顶着弱小的花骨朵儿迎风摇曳。 夏花转头往溪流下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在小溪流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秦既明盘腿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而傻傻就趴在他旁边,一条腿笔直的前伸,另一条腿耷拉在石头的边缘,还时不时用爪子去巴拉两下被风吹的不停动的枯草,从夏花那里望过去,看到的就是傻傻那看不到腰的肥硕身体白绒绒的大脑袋和秦既明笔直伟岸的背影,还有他专注的侧脸。 风轻轻吹起了他的衣角,傻傻的视线被飞起的衣角吸引,忍不住仰起头用鼻子去触衣角,秦既明头也没回的伸手把傻傻的头给转了回去。 醒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美男静坐图,再听着溪水缓缓流过的声音,只觉得此情此景静谧的太美好,都不忍去打破,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四个字‘细水流长’,要以后能天天睁眼就看到就好了。 夏花甩甩头,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目标太好高骛远了可不行,先着眼眼前吧,细水长流岁月静好也要先把他变成自己的再说啊。 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没看见樊希和苏岩,正想问,就见胖墩儿抬头朝她看过来,还欠揍的说:“你属猪的啊,吃了就睡,还睡这么久。” 夏花只想自己长了飞毛腿直接一脚把他踹水里去,让纯净的溪水好好帮他净化一下灵魂。 秦既明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道:“醒了?那就去走走吧,正是秋光无限好,莫负好时光。” 看看,这就是区别,夏花恨了胖墩儿一眼,毫无疑问的选择朝男神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他之前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呢,用石头在石头上草草画的线,分别用小石子和小树枝当棋子。 夏花一看兴趣就来了,她啥棋都不会,就会这一种。 这是她爷爷乡下那里独有的一种棋,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小时候老家的小伙伴们管叫五子棋,可明明有七颗棋子,而且下法跟官方的五子棋是完全不一样的,官方五子棋是执黑白棋子,谁先形成五子连线算胜利。 而他们的地方版五子棋是每方有七颗棋子,实行的是“夹一夹挑一挑”原则,比如说两边都是对方的,你要把棋子放他们之间了那就是挑一挑,他就去了两颗子,相反如果两边都自己的,中间是对方的那就夹一夹,去一颗子,还有什么四打一的,再具体的这里就不累述了,反正基本就是用这个规则打对方,直到把对方逼到死角算胜利。 这种棋她在除爷爷老家那,在外头几乎没见过,因为这她还闹了不少笑话呢,上大学有次班级活动,她说自己五子棋下的可好了,有人就说跟她来一局,结果她自告奋勇兴致勃勃的画好棋盘,对方傻眼儿了,说你干嘛呢? 后来才闹明白两人完全说的不是同一个五子棋,完全都是鸡同鸭讲,夏花当时直呼儿时的玩伴坑死自己了。 后来她再也不敢叫这棋是五子棋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个会下这种棋的,立马就想披挂上阵,想当年在爷爷那混时,都没有谁能赢过自己的,想到这就不免自豪起来,咱在琴棋书画中好歹还是占了一样的。 “没想到你还会下这种棋呢,咱是个中高手,来一盘咋样?”夏花摩拳擦掌,自信满满。 “你也会”秦既明也觉得不可思议,“来,我都好久没和真人下过了,看看这是何方高人?” 于是两人或蹲或坐的在石头上开始了家乡版的不知名棋局,可是但,但是可,结局很悲惨…… 夏花觉得是因为自已太久没下过了,并不是技不如人,嚷着还来,结果连下三盘,都丢盔弃甲,输的灰头土脸的。 秦既明难得得意忘形,笑道:“关公在此,还敢耍大刀。” “那还需要咱给你拉马拽蹬、扛大刀不?”看他那得意劲儿,夏花不爽道。 “不敢,不敢。”秦既明赶紧投降。 继不爽之后,夏花又郁闷了,你该说‘荣幸,荣幸,求之不得’才对啊,就算没有马拉没有刀扛,但总有其他的嘛,我不介意当你小跟班的啊。 秦既明跳下石头,一边拍着裤子上的草屑灰一边指着上面道:“我们往上走走,看能不能在上游找到块洼地,说不定有鱼呢。” “为什么鱼会在上游,有的话不也跟着水流下来了吗?该往下游走吧?”夏花不解。 “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秦既明已经大步往前走了,边走边帮她科普常识,“活鱼逆水而上,死鱼才顺水而下。” “哦,好像很有哲理的样子诶,可我们站的这地儿,相对于下面来说也是上游,干嘛不在就在这里找?”夏花化身为问题宝宝了。 “你能在这流动着的水流中抓鱼啊,亏你还说每年去乡□□会生活呢?” 夏花在他身后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体会生活不一定就要抓鱼去啊,没抓鱼难道就不叫体会生活啦?不过男神说的,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 现在也不用担心樊希和苏岩了,肯定猫在哪山野深林,人之罕见的地方卿卿我我去了,直朝胖墩儿和嘟嘟吼了一嗓子,问他俩要不要一起去。 胖墩儿指着那堆东西道:“都走了东西咋办?”夏花啧了一声,什么时候胖墩儿这么富有责任心了? 嘟嘟说他要捡石头,捡好看的回去送给他爸妈当十二周年礼物,夏花夸道:“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夏花回头一看,嘿,那现在剩下的可不就只有自己和男神两个人了吗?要再没有傻傻这个灯泡就好了,傻傻好像知道她暗搓搓想法似的,本来一直在秦既明身后亦步亦趋的它,硬是挤到最前面,颠颠儿跑着带路。 但是慢慢的,夏花就觉得不对劲了,凡是看到能动的东西,傻傻都要追着去闻一闻嗅一下,有时看到一只鸟儿也屁颠屁颠的追过去,问题是你四条着地的腿跑得过人家一对腾空的翅膀吗? 所以后来的画面就是,傻傻在最前面迎风奔跑,夏花在中间嫦娥奔月,秦既明在最后夸父追日,再伴随着夏花有节奏的拉风箱似得的呼喊‘傻傻,不准跑’‘傻傻站住’‘傻傻你不听话不要你了啊’‘傻傻我们回去了啊’,莫名觉得自己也该改名叫夏傻傻了。 估计傻傻从来没到过这些乡间僻野,猛然一见,艾玛,怎么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啊,反正是本性全露,撒欢撒的完全没章法了。 就这样差不多跑了一里多路吧,夏花总算一把扑上去抱住了傻傻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恨恨道:“你今晚的晚饭没有了。” 傻傻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伸着长长的舌头瞅着夏花,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似的。 “卖萌也没用。”夏花用手指点着傻傻的额头道,咦,手感不对啊,再一看,完了,夏花直接想倒地吐血两升。 傻傻全身上下都粘满了小刺梨还有各种植物的孢子啊什么的,它那一身细细的毛就一移动吸尘器好不好? 刚刚夏花点到的就是一颗拇指头大小的刺梨,那种浑身是刺的东西再一缠上傻傻的毛,简直是揪都揪下来,最主要的是估计把傻傻揪疼了,还不乐意,使劲甩头,夏花抱头想着,只有回去一剪刀给剪了吧。 看着傻傻的傻样,夏花突然十分非常特别后悔带它出来了。 所以秦既明让再走的时候,夏花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打死不动了,才缓过一口气呢,就算你是男神也不行。 秦既明指着前面不远道:“你看前面就好像又一潭水,走,过去看看,都走到这了,不能功亏一篑。”一手扯着夏花袖子生拖死拽的把她拉起来了。 不过夏花也学聪明了,拿过牵引绳就往傻傻脖子上套,傻傻一脸不可置信震惊般的望着夏花,好像在说:“你肿么了?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给我套上这玩意儿,那我还怎能自由的奔跑了?” “你自由了,我们就不自由了,跟着我的脚步,要不晚上连水都没有了。”夏花拉着绳子就走。 第二十五章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看,还真是在这坡上难得有这么一块洼地,不大,就十几平米大小,上面的水不断的流下来,形成的一个小潭,应该不深。 可夏花还是站在旁边的乱石上为难了:“这能有鱼吗?而且也没工具怎么抓啊?” “看我的。” 秦既明脱下外套放一块石头上,转身去拾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棍子,站在旁边使劲在水里搅动,别说还真有用,水浑了之后,有鱼的话它们都会浮上来呼吸,就能看到它们了,一会儿还真有些小鱼儿三三两两的冒出了头,不过都是些小鲫鱼还有些不知名的小鱼。 秦既明用棍子把它们往夏花边上赶,夏花也赶紧脱了外套,挽起袖子,也不顾裤子了,直接跪在石头上,双手伸水里就去抓,傻傻在旁边看着新奇,也趴石头上伸爪子跟着捣乱。 就在夏花要泄气的时候,总算逮着一条三指宽的鲫鱼了,兴奋的站起来,双手抓着鱼让秦既明找个什么东西来装,鱼尾还在手里挣扎不停呢。 秦既明准备得也真周到,连串鱼的绳子都揣裤兜里的,他摸出来正抬腿往夏花那边走,就出状况了。 同样是猪队友一般的傻傻惹的祸,傻傻是看到夏花手里还活蹦乱跳的鱼,兴趣来了,还以为是它新玩具呢,前腿一抬,后腿一立,就直立起来伸头就要去咬鱼,就它那体重,刚一碰到夏花,就导致她重心不稳,惊叫一声往后仰去。 幸好关键时刻,还知道伸手抓着点什么,好像是慌乱中扶住了快石头,没有被傻傻一个恶狗扑食直仰着往后倒下,再加上一个大跨步赶过来的秦既明千钧一发时伸手拉了一把,只是侧着身子一条胳膊加一条小腿滑到了水里,没有成一只浑身滴水的喷头,傻傻一条前腿加半边脖子也一起泡水里了。 秦既明赶紧把夏花和傻傻弄了上来,扶着夏花到干处坐着说:“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动动脚,看崴到没有?” “应该没有。”夏花动了两下,可那只脚连鞋带袜都湿了,怪难受的,干脆连同另一只脚的鞋子袜子都脱了,光着脚拎着脏了的那只鞋袜到水边涮了两下,拧干水,拎回来放到太阳处,祈祷一会儿至少能干点。 傻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乖乖在旁边坐着,时不时抖两下水,看那委屈样儿,夏花也不好骂它了,只粗暴的揉着它头道:“你是上帝专门派来折磨我的吧?” “我说你俩才是上帝专门派来折磨我的吧?”旁边的秦既明接口道。 “那你要把我俩送回上帝处吗?你看它多可爱,你忍心吗?你舍得吗?”夏花赶紧扶着傻傻的头让它卖个萌。 秦既明无奈的叹气道:“你俩就坐那吧,看我给你们表演。” 看了下又嘱咐道:“你坐过去点,胳膊晒着太阳,把袖子晒干,别感冒了。” 于是后面就是秦既明围着那潭抓鱼,抓到扔到了就扔到夏花那,夏花负责用绳子把它们串起来,一会儿时间就串了十多条两三指宽的小鲫鱼,后面越来越不好抓了,秦既明也就洗手不抓了。 过来坐在夏花旁边,两人都没说话,傻傻大气不敢出的趴旁边闭目养神,只听到林间沙沙的风声。 “能冒昧的问下,你贵庚吗?”过了一会儿夏花打破安静。 想了下毕竟这是个人*,又补一句解释道:“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啊,只是好奇,因为你有时看起来说是刚毕业也说得过去,有时吧感觉像大叔级别的也不错。” “你这到底是想说我青春不老呢还是想说我长得太急了?这俩怎么着也有二十年的年龄代沟吧、”秦既明超级无语。 “这不夸你百变风吗?既能hold住青春无敌小鲜肉,又能驾驭得了沉稳淡定大叔风。” “我谢谢你如此高规格的夸奖,刚过而立之年。” “那能再冒昧的问下,你乃不婚主义者人士吗?”哇咔咔,这才是自己的重点,想着本人一直在樊希胖墩儿身边耳濡目染同时浸淫八卦界这么多年,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暂时不想找女友的深层次原因给扒出来。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那你父母可真是宽容啊,居然一把年纪不结婚也不催你。”这就是问话的艺术,你要直白白的问他为什么不交女朋友,那目的就太明显了,要学会迂回救国。 可没想到这迂回是迂回了,可内容却触雷了,见男神皱着好看的眉不乐意了,“怎么就一把年纪了?就比你大两岁好吧?” 咦?男人们也对年龄也这么敏感吗? 夏花赶紧找补:“口误,口误,是你正当一枝花时。” “你还是说一把年纪吧。”秦既明后悔了,早就领教过她的形容词了。 “那不重要,重点是你爸妈真的不催你啊?”难道自己爸妈恨不得倒贴嫁女的行为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一想到这世上又有一个人比自己幸运,夏花就深觉自己命运为何如此悲惨,同时不爽。 “哪能不呢?天下爸妈是一家,我都两年没回家了。” “咋滴?家里太后选的秀女太多了,你怕回去翻牌儿翻不过来?”夏花促狭道。 “哎。”秦既明深深一声叹息,表示你说的太对了。 听到这,夏花觉得自己又圆满了一回,被逼婚逼疯的人不止一个,但马上又意识到这圆满没用,不是重点,不能偏题了,赶紧跑回原轨道继续挖掘道:“要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呢,眼光不要太高。”主要是太高我就够不上了呀! “怎么好的条件了?”秦既明不以为然。 “呐,比我长得好看,学历比我高,学校比我有名,比我有钱,工作比我好,前途比我好。”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秦既明笑道。 “对呀,对呀。”夏花直点头,差点就该表白了,在我心里你比这还好嘞,赶紧到我怀里来吧。 “可那是你以为的好,在别人眼中我这些都不值一提。” “哪个别人?”夏花一听,马上鸡血上身,有料了,秘史即将被扒开。 “很多别人。”秦既明看夏花一脸八卦模式已开启的样子,神秘一笑。 “没劲。”夏花脸一垮。 猛然又抬头道:“那个别人是男是女啊?” 妈蛋,要性别都不匹配的话,自己还忙活个什么劲?趁早直接哥们化吧,说不定自己还能帮着他去追追那没见过面的情敌。 秦既明脸一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无奈道:“你到底想问啥?” 迂回策略又失败了,又一次被扒了马甲的夏花讪讪笑道:“你为什么暂时不想找女朋友?” 也许是夏花的穷追不舍的执着感动了他,也许是被夏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吓住了,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秦既明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主角是他和另外一个女孩。 简而言之,就是相识于校园,未名湖畔的浪漫牵手,燕园的海誓山盟,哪怕你是名校爱情,终归还是敌不过现实,女孩儿家是书香世家,父母辈都是搞文化的,看不起商人发家的他家,名义上是送女孩出国深造,实际上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对方父母不答应,而女孩儿典型的大家闺秀,不说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不敢没脸没皮的要和他私奔。 最后顺从父母的安排,出国了,只说她还是爱他,会回来找他的,所以这么多年男神就这样一直等她了,开始还是像恋人一样的联系,每天电话不断,后来慢慢减少,直到去年,女孩突然说喜欢上她上司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男神痛苦不堪,还专门跑去找她,但终究还是徒劳,你说要父母不同意,只要两人还是相爱的,那至少能争取,如果其中一人都放手了,那坚持还有没有必要呢? 他心灰意冷的同时,又觉得还是在乎她,舍不得她,觉得她只是图一时新鲜,像个小孩儿,玩累了总会回来的。 夏花的心从翻江倒海直接变成了冰凉冰凉的冻海,自己没看错,男神是情种,不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只是不是对她,生命中早就有过一个她,看来自己这希望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又为他感到不值,甚至带着点愤怒道:“你觉得她会回来?” “不知道,也许会吧。”夏花能明显感到他一下变的压抑和低落。 反正夏花是听明白了,他应该还在等她,这是告诉自己原因也是委婉的拒绝自己。 夏花深深的为自己默哀了片刻,肿么自己听后反而还更喜欢他了呢?之前还只是迷恋他帅气的外表,绅士有礼的风度,现在是直接倾慕他的人品了。 你说哪个女孩子不想有那么一个男人为自己深情守护哇? 她很羡慕那个女孩,离开了这么久,还能牢牢的抓住他的心,但是抓住了又不珍惜,占着茅坑不那啥,哦,这个比喻不对,那岂不是说男神是茅坑了? 反正就是羡慕嫉妒恨,我喜欢他,他喜欢她,重要的是,现在他还等她。 夏花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绝望在心里满满的蔓延,郁闷的抽了抽鼻子,站起来,故作轻松道:“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你节哀顺变,早日走出来吧。”走出来我才又机会,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希望吧,谢谢你。”秦既明也站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鞋袜肯定是干不了那么快的,回去时,夏花无奈,只有心情郁顿的套上*的鞋袜,挽起裤腿,跟农民下田插秧似的装扮。 走一步就听到鞋子里的水就噗呲的一声响,跟交响曲似得。 秦既明在前面带路,后面夏花牵着已经看不出原毛颜色的傻傻,像俩叫花子似得跟在后面。 当他们以这样的尊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看着他们嘴巴整齐划一的呈现出某种血型时,夏花自己突然就乐了,连刚刚听完故事还有点郁闷的心情也自愈了,这也算是牺牲小我娱乐大众不是? 首先沉不住气得樊希跳了出来指着夏花道:“你俩是不是太激烈了点?太过分了点?” “先把你脑子里龌龊肮脏的想法都清理完了再来跟我说话!”夏花心里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明明还没恋就失恋了,她这就是落井下石。 “那你是古道心肠的给哪位农民伯伯耕田插秧了吗?”胖墩儿挠着头道。 “你家秧子是秋天插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夏花白了他一眼。 “夏花是不小心摔水里了吧,小心别感冒了。”苏岩在旁边左右看看插嘴道。 “对了嘛,这才是正经人该有的脑回路,你俩脑子不是进水就是被门卡坏了。”夏花指着樊希和胖墩儿边恨声道,边把鞋子给脱了,实在太难受了。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赶紧擦擦!要当谐星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秦既明递过毛巾,原来刚才没见他说话,原来去车上拿毛巾毯子跟水去了。 “你说谁谐星呢?你要不去抓鱼,我能滚水里?你就自带倒霉体,我哪次见你没出糗的。” “嘿,你这是恶人倒打一耙吧?你说哪次遇到你我没倒霉的?”秦既明也不乐意了,就白变黑也黑得太冤枉了。 “说你俩就冤家一对呢。”樊希在旁边起哄。 “我对你是恩家,赶紧过来伺候着。”夏花对樊希指使道。 “毛巾毯子不都给你奉上了吗?敢问太后还有何吩咐?”樊希没好气道。 “赶紧把你包里袜子奉上,穿着湿袜子难受死了。” “你毛病吧?我还带着袜子?我是有预知能力知道你今天要落水还是咋的?” “咦?你夏天包里不随时都备着一双袜子的吗?别那么不厚道,姐妹儿有难落井下石会遭雷劈的。”夏花不满道。 “我那是夏天准备的丝袜!丝袜懂吗?不是棉袜,你见过谁秋天穿着裤子还准备一条丝袜的?”樊希叫道。 “哦,我还以为你一年四季都要备双袜子呢,我还一直纳闷是为什么?”夏花恍然大悟道。 夏花用毛巾擦了擦胳膊,其实衬衣袖子差不多干了,把外套穿上,坐在垫子上,看着鞋袜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再将就着穿回去吧。就看到樊希扔了两东西过来,夏花接过来一看,擦!两包姨妈巾! “擦!樊希要不要这么豪放,注意下现场都是未婚男士还有祖国未来的小花朵,而且姐现在用不着啊。”实在是没明白樊希深意。 “我看你不是鞋子进水是脑子进水了,樊希让你垫鞋底儿的。”胖墩儿估计是看不下去了,翻着他那已经很明显的桃花眼嚷道。 “还能这么用?胖墩儿你怎么知道,经常用啊?”夏花算是长见识了,不过吸水性确实不一般啊。 夏花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可看着傻傻,夏花是愁的才下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首先满身的草屑孢子刺梨,还有两条原本洁白的前大腿已经跟他背上的颜色差不多了,夏花捂眼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只得拽过傻傻,慢慢得给他清理,秦既明去溪边清理他抓的小鲫鱼了,胖墩儿苏岩在整理等会儿要烤的东西,樊希在瞎晃悠,嘟嘟在整理他下午捡的石头,一颗一颗的擦,还时不时拿在眼前仔细观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擦的是钻石呢。 草屑啊这些还好弄,不好弄的是被它毛裹紧了的刺梨,最后实在没办法,夏花从樊希包里翻出把小剪刀,咔擦咔擦给他连毛带刺梨的给剪了,勉强清理干净。 可仰后一看,傻眼了,全身的毛坑坑洼洼跟它自个儿啃了得差不多,重点是额头那一缕毛剪了后,那不是一般的傻气,原来还能萌,现在是只能傻了。 夏花抱着傻傻哭死道:“傻傻,你这是毁容了啊,你说你家主人是把我灭了呢还是直接把你送给我呢?” 胖墩儿闻声瞥了一眼道:“他家主人会把你俩一起给灭了的。” 没理胖墩儿,夏花继续哭道:“先说好了啊,我可没你主人财大气粗啊,没有进口狗粮进口狗罐头给你吃,每天只有咸菜萝卜干儿配稀饭,所以等会儿回去你要记住了,一定要用生命卖萌,留住你主人的心啊,听到没有?” 傻傻没反应,夏花使劲揉了把它耳朵,它无奈抖了两下耳朵,夏花想这应该是表示听到了,也放心了。 晚饭总算是再没出啥状况的吃完了,大家再逗留了一会儿,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这次连嘟嘟都嫌弃傻傻了,不乐意给他们一个车了。 夏花带着傻傻窝在秦既明后座铺的薄被上,带着无限辛酸,你说大家出来都没事,怎么就自己这么倒霉催的,弄成这副模样。 夏花一路都在担心回去见着梁起如何交代,人家干干净净的狗交给她,还回去时主人都认不出来了,这不坑爹吗?不对,是坑主人! 傻傻这个吃饱万事足的货,居然睡得打起了小呼噜,把夏花气得拍了它一巴掌,但人家就挪了一下继续睡得哈皮。 “不用担心,肯定不会怪你的,你看傻傻不也玩得很开心吗?”秦既明在后视镜中看到夏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安慰道。 “可它又不会讲‘我玩得很开心很开心’,替我伸冤呐。”看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傻傻夏花无力道。 正纠结着,电话响了,一看陌生号码,有气无力的接通:“喂,哪位?” “是我,夏夏,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估计是听到夏花要咽气似的声儿,梁轩特具磁性的充满人文关怀的声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可哪怕你现在是天籁之音她此时也欣赏不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尽管这个是曹操他哥,不过更可怕好吧,夏花觉得自己小心肝抖了一抖。 “啊,没有。”夏花赶紧坐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回道。 “没事就好,那你现在在家吗?我过来接傻傻。” “那个,我今天带着傻傻和朋友去郊外玩了一天,还在回来的路上。”夏花觉得自己无比心虚,傻傻听到它的名字,睁开眼看了下,见没它啥事,又睡过去了。 “哦,那好,那你到了给我们说一声啊,就先挂了。” “哎——哎——”要不要先给他通点气,好提前做点心理准备呢? “怎么了?” “没事,回来再说吧。”想想还是算了,晚点知道,少受点折磨。 本来让秦既明送到小区外就行了,秦既明看她一眼道:“你还想顶着这造型招摇过市呢?” 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让他送到了楼下,结果还没停车呢,就看到前面一人提着购物袋子,估计刚从超市回来,背影不要太熟悉,因为让车嘛,他就站旁边等车先过。 停好车,夏花赶紧穿好鞋,刚开门,傻傻先跳下去了,估计对方都没认出来那是傻傻,因为直到夏花下车了,对方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喊道:“傻傻?” 傻傻欢快的蹦过去,表示是本狗,没认错。 但夏花清楚的看到对方是直接往旁边漂移了几步的。 夏花赶紧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表情,秦既明居然把火熄了也下车了,夏花诧异的看着他,心想什么意思啊?难道要上去坐坐,我没邀请啊?要不要他上去啊?说什么理由拒绝好呢?现在自己也是听了他故事的人,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得慎重考虑啊。 就见秦既明过来,探身进去把垫着的薄被拿出来,还把毯子披到夏花身上,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这时梁轩才注意到他俩,往前走了两步,夏花赶紧拉对秦既明介绍道:“这位就是傻傻的主人的哥哥” 这话说得咋这么拗口呢,赶紧又加一句,“也是我大学校友,梁轩。” 然后对梁轩说,“这位是我老乡,秦既明。” 她在介绍时,就在祈祷,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啊。 果然,秦既明是一个靠谱的人,两人互相点点头后,他就先开口了:“今天夏花带着傻傻和我们几位朋友一起去郊外玩了下,傻傻很可爱,太懂事了,大家都很喜欢它,就是抓鱼时傻傻看到鱼太兴奋了,和她不小心摔水里了。” 夏花在一旁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差点就拉着他手高呼,你就是绅士好人的平方呐。 “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玩得开心就好,傻傻就是顽皮,夏夏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就见梁轩一脸紧张道。 “没事没事。”夏花赶紧摆摆手。 第二十七章 “好了,那我先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最好煮点姜水来喝喝,别感冒了。”秦既明回头对夏花说完就拉开车门上车了,夏花往旁边让了让,站到梁轩旁边,方便他倒车掉头。 秦既明走后,就只剩她和梁轩了,她正准备告辞,就看到对方还望着秦既明离开的方向随口问道:“男朋友?” “不是。”夏花摇摇头,无精打采的。眼前你这朵早就夭折了,重发新枝自己也不奢望了,刚离开那朵,花开他处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这地儿开花二度? 看她样子,梁轩以为她落水,身体不舒服,再一次关心道:“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真没,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嗯,不过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把傻傻领回去,梁起看到它那副样子估计要疯了。” “哦。”夏花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道,“对了,你一定要帮我给梁起好好说啊,争取他的谅解,我跟傻傻都不是故意的。” “嗯,放心,他不会怪你的,只是疯傻傻的造型而已,你说你俩掉个水,怎么还把毛都掉秃了?看它那傻样,本来就够傻的了,现在简直傻的不忍直视了。” 说着又仔细瞅了傻傻两眼点头道:“呃,也不算太差,还是有点傻萌傻萌的。” 这都能看出傻萌来,只能说你太有一双过于发现美的眼睛了。 可没想到的是,傻傻看到夏花要走了,赶紧跟过来,意思要和夏花一起回家,梁轩一把抓住它:“你这是知道回去要挨罚呢还是乐不思蜀了?” 但傻傻就是不走,跟梁轩玩起了拔河比赛,因为一手提着东西,一时半会儿还挣不过傻傻,眼看傻傻都要跟着夏花挤进单元门里了,没办法赶紧放下东西追过来,这时夏花也发现傻傻跟过来了。 “咋啦,傻傻,这是还不想回去吗?”夏花蹲下来看着傻傻道。 “要不今晚还是让它跟我回去吧,反正它食盆那些还在我这边,顺便我把它洗干净再给梁起送回去。”夏花跟梁轩商量。 “不行,你看它身上脏成那样,你得给它洗多久?你也没洗它的那套东西,梁起那都现成的,你别管了,回去早点休息,别感冒了。”梁轩一口否决了。 想想也有道理,夏花又跟傻傻商量:“傻傻乖啊,你看我俩今天都犯错了,犯错了就该接受惩罚是吧?所以今天不能玩了,你先回去,咱下周再玩啊。” “你还真惯它,它能听懂吗?”梁轩无语的又是那一句。 听不听得懂不知道,反正后来夏花进电梯它没跟了,被梁轩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夏花美美的泡着澡,开始来着手捋自己目前还混乱着的思维,思考着该把男神怎么办?捋来捋去,还是只得出自己听完故事后的第一感觉,自己希望可能很低了。 尽管他没有明确说还在等他那有着书香味儿的前女友,可夏花觉得就有那意思,但是吧,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存在着辩证的关系,就比如现在,不管他等不等,他都是受害者,心情肯定是低谷期,说不定自己的细心呵护,嘘寒问暖,能让他振作起来,重新燃起爱情的火花。 所以到底要不要趁虚而入呢? 夏花拍打着泡沫,想着自己反正单着也是单着,就当拯救下失落青年吧,他前女友家不嫌弃他铜臭味吗?那刚好自己还就只有铜臭味,说不定,在这拯救过程中就臭味相投了呢,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最后,夏花决定以后再对他好点,一定不能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孤孤单单,以后有活动都叫上他,这么深情的男人被这么无情的伤害,太造孽了,不知不觉她突然就爱心泛滥了,同情起别人来了。要秦既明知道她这样想的估计又得抓狂了。 当然不放弃顺理成章的也被她定义成了拯救,而绝不是趁虚而入。 理清了之后,夏花觉得自己下午空了的能量槽总算马马虎虎的又充满了。 “一大早你就在想哪个男人发花痴呢?还是你昨晚和你男神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现在在回味?”樊希把一份报表扔夏花桌上。 “你什么时候才能从嘴里吐出象牙来”夏花拿起报表开始工作。 “呀!你是已经进化到能吐出象牙了吗胖墩儿快来围观这只能口吐象牙的花儿。”刚好胖墩儿从门外进来,樊希就对他喊道。 “等你能吐了再让我来围观吧!她都见怪不怪了。”胖墩儿看也没看樊希一屁股坐他位置上,活脱脱一张□□脸。 “来采访一下,你今早如此亢奋是为何”夏花将就手里的报表卷成一个话筒对着樊希先,问完再转身伸到胖墩儿鼻子下:“你今早为何又cos□□?” “啊!我知道了,你是因为他郁闷了所以高兴,而你是因为她高兴了所以郁闷。”还没等他俩回答,夏花一拍手就自答,还手指着他俩进行了一番绕口令似的解释。 “你这是挑拨离间,你这只恶毒的女人。”胖墩儿首先反应过来,然后夏花就突然见到在自己眼前放大了十倍的胖墩儿的脸。 “你要干嘛?如果你还是之前的你,还能称得上是报复,可如今的你吧,勉强算得上是帅哥了,我会自控不住非礼你的。”夏花吓得头直接快向后仰成90度了。 “闻到味儿了吗?” “帅哥荷尔蒙的味道?好像有点。” “我脸上的味道。”胖墩儿受不了送了一个白眼给她。 “好像有薄荷味儿?”夏花稍微直起身子道。 胖墩儿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话筒侃侃而答:“回答这位记者的提问,从昨晚跟你们分开后,我就开始了一系列无以复加的悲催生活,晚上准备休息时,我逗了会儿吱吱,然后不知道大脑哪根不知名神经莫名通知我让我给它剪指甲,妈的,这我哪会啊?以前都抱去专业人员剪的,但指令已下了,我还是战战兢兢上了,结果把仓鼠一爪子给咔擦掉了小半截,然后tm的我大晚上抱着仓鼠大街小巷的找宠物店,最后以吱吱支着一根小棉签结束,我也总算可以入眠了。 “本想着今天可以睡个懒觉,但是闹钟尽职的响起,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要上班,本人手脚同用穿好衣服裤子,洗脸刷牙出门,总算保住了全勤奖,结果刚进电梯,我觉得周围人都看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我变帅了的原因,正高兴终于也能享受帅哥才有的众人瞩目的福利了,结果出电梯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一脸的薄荷味儿,难怪我洗脸时还纳闷怎么没泡泡。 “就刚才我去准备洗二次脸时,老大的老大把我叫进去了,上周的一份报表错了一个数字,小数点左移了一位,现在刚被喷了回来,出门前还告诉我我这月的工资的小数点也会往左移一位,请问我该不该郁闷啊?” “嗯,确实该郁闷,也对你的小仓鼠表示深切同情,但是我——忍不住——想——笑,先——先——等我笑完——哈哈哈。”夏花本来想一本正经表示同情的,无奈实在忍不住,话没说完就好没形象可言的大笑起来了。 樊希早就在他还在说时就捧着肚子笑得不行了,现在直呼:“不行了,我肚子疼,胖墩儿你说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欢乐呐?” “笑吧,尽情的笑,笑完了,请把有关这个项目的所有原始单据记账凭证还有报表复查一遍。”胖墩儿从他旁边的资料柜里抱出一大摞资料。 这下樊希和夏花一下笑不出来了,这是先给甜枣再给一巴掌,给一巴掌再揉三揉? “凭什么?这些都是下面的会计交上来的,现在让我们来弄这最基础的,这么多哪年哪月弄得完?”樊希首先跳脚叫唤了起来。 “给老大理论去,他原话是这是个大项目马上就要收工了,让大家协助复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小数点往右或往左移的情况?”胖墩儿施施然道。 “我说你怎么会把你的倒霉事数家珍的抖出来呢,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夏花恍然大悟道。 “哼,你们以为我笑话是那么好笑的?笑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哼”胖墩儿哼哼道。 “早就给你说过让你别哼哼,现在我都吃不起猪肉了。”夏花接道。 “好啊,胖墩儿,姐姐今天先挠花你的脸再去挠花老大的,就你事儿精招来的。” “劝你还是别去了,现在郝叔还在里面挨批呢。”二把手大叔姓郝,因为人很好,大家都叫他郝叔。 “胖墩儿你看着办吧,我这即将见未来公婆的喜悦都被你冷冻成渣渣了。”樊希一看事情都板上钉钉了,瘫倒在自己椅子上。 “哦!原来你一早亢奋的理由就是丑媳妇儿要见公婆了?”夏花也总算明白她一早的不正常点在哪了。 “你确定那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婆媳乃天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知道不?”胖墩儿头也没抬翻着手里的资料回她。 “你咋就那么盼不得我好呢?” “哎呀,这人呐,就是不喜欢听实话,喜欢自欺欺人。我给你数数啊,梁山伯祝英台,陆游唐婉,董永七仙女,罗密欧朱丽叶,刘兰芝焦仲卿,这些所谓的充满浪漫主义的理想色彩的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在婆媳大战战败后自挂东南枝了吗?”胖墩儿语重心长,絮絮叨叨个没完。 “胖墩儿你是被伤透了,打算一辈子不找老婆了的是吧?”樊希气极反笑,“否则你和你老婆在你母上大人的威逼下肯定也会成那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的。” “我等的爱情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懂的?我追求的是大爱,是——” “是天人合一,千秋万载,永垂不朽,一统江湖。”夏花悠悠接道。 “哦,原来你志在成为东方不败那样的人啊?真是错怪你了,失敬,失敬!哎?那请问那你自宫了没?”樊希抱拳假模假样道。 “俗人就是俗人” “俗人咋了?你圣人不照样吃多打嗝,吃豆放屁,拉屎冲马桶。”夏花挑着眉表示不服。 “俗人今天没资格和我说话。”估计真的被夏花恶俗到了,胖墩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真转身不理她们了。 第二十八章 托胖墩儿的福,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没那多的心思去想那些腻腻歪歪的事,夏花原本还泛滥的爱心也在忙碌的星星眼中暂时销声匿迹了。 胖墩儿在被夏花恶心到的当天,真的非常有骨气的没有理夏花和樊希她们任何一个人,不过他的骨气只支撑到那天加完班的时候。 当夏花一手揉着饿扁的肚子,一手揉着上下眼皮已经黏在一起的眼睛站起来,收拾好准备回家时,胖墩儿也立马起身跟在她身后出去了。樊希破天荒的加了半个小时,估计现在早就在他家苏岩的温柔乡了。 想着早上不厚道得真把胖墩儿给气着了,再看看他那垂头丧气的倒霉样儿,夏花决定先低头,哥们好的攀着胖墩儿道:“胖墩儿啊,你还生气呢?你不圣人呢吗?圣人怎好和凡人计较呢?圣人肚子都是可以撑船的。” “要我原谅你不是不可以,这马上就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胖墩儿睨着她。 “不要,你还是别原谅我吧。”夏花一听赶紧撤离他身边一大步摇头,凭她对他的了解,绝逼没好事。 “你知道是什么机会吗?就不要?”胖墩儿急了。 “什么机会我也不要。”电梯来了,夏花率先进去了。 “哼,你会后悔的。”胖墩儿愤愤的跟了进去。 夏花直接两眼望顶,我要要了,我才后悔。 “哎,哎,你往哪走呢?我俩的家可是南辕北辙啊,就算地球是圆的,你跟着我也到不了你家。”夏花转过身纳闷的看着紧跟着自己的胖墩儿,这都跟多远了? 难道是他良心发现要给自己当一次护花使者?可就冲他曾说自己从后面看像男人从前面看也像男人的人品,不让自己护送他已是万幸了。所以他这准是抽了的表现,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又准备抽哪根神经? “哼,尽管你不知好歹,但我还是决定不计前嫌,宽容大度的给你这个机会。” “难道你要对我以身相许?这就跟着我回家见我爹?可我爹平时不在我家的。”夏花抱紧身体,尼玛,这不是机会好不好?这真的会是噩梦的。 “你想得美!我这样有胆识有美貌的白面小玉龙,会看上你这村姑?” “那就好,那我能请求你原地向后转朝着你自己家的方向前进么?” “不能。”胖墩儿果断摇头。 “为什么?” “因为半个小时前我发现我忘带家里钥匙了。” “所以?”你忘带钥匙了不去想法开门,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开锁的。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允许你今晚把我带回家。” “允许我把你带回家?”夏花差点就仰天大笑的,这都能成世纪笑话了好么? “哼,别笑的那么开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占我便宜的。” “我求你别给我占便宜的机会,赶紧离我远远的。”夏花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推着他道。 “不行,我既然说了给你这个机会,那就肯定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不用,你可以言而无信,一诺五钱,我真不介意。”夏花无语,这死皮赖脸的功夫修炼地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介意。” “我管你介不介意,赶紧自己想法,不许再跟着我,实在不行前面100米就是七天,那里会非常乐意,非常欢欣鼓舞接受你这机会的。”夏花急了,自己大晚上的带着这么一个男人回家,门口的保安们会怎么想?路上遇到傻傻它会怎么想?挨着的邻居们会怎么想?没得还以为自己招鸭呢? 啊喂,你真的想多了好吗?保安不会怎么想,你也在这大晚上遇不到傻傻,就算遇到了它它也更想不出啥来,邻居们也早就闭门不出了。 “七天?你让我去住七天?你就这么忍心?” “我怎么不忍心?我很忍心啊,你要看不起七天,可以前面过两条街再右转前行200米左右,五星级酒店在向你招手,我还可以友情赠送你打的费,直接送你到前台。” “我缺你那几块打的费?”胖墩儿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似的嚷嚷道。 “哦,那我还省了几块钱,等会儿还能买杯奶茶喝,那你自己去吧,我走了啊。”夏花觉得再跟他中二下去,自己也要跟着中二了。 “我缺的是房费。”胖墩儿紧跟上去在她身后喊道,因为他钱包也没带。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缺。”夏花黑线+白眼,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你开五星级的酒店让你住,做梦吧,我都没自己掏钱住过! “所以你除了带我回去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胖墩儿赶紧接道。 “可我为什么要想办法?关我什么事?无家可归的又不是我,我能偷偷告诉你,我非常乐意见到你睡大街吗?”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没有同情心还恶毒的、随便诅咒人的女人是会遭天谴的。” “我也告诉你,像你这种死皮赖脸的还倒打一耙的男人,是会遭雷劈的。” 夏花最后被他烦的没辙,只有憋着一肚子的火把他给带了回去。 他跟傻傻似的巡视了一遍领地后,大爷似的坐沙发上,夏花在厨房热周六做好的口粮,嘭嘭的把锅碗瓢盆当成胖墩儿了,只想把他砸一个稀巴烂。 而某大爷还专门跑到厨房门口刷存在感:“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儿,你看看你这屋子里处处可见我的痕迹,你这是过河拆桥懂不?” “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家处处见你的痕迹?你是何方神圣啊?我男朋友还是我老公啊?” “你做梦!我说的是窗帘是我挂的吧?那电视柜是我组的吧?就是你现在用的锅碗瓢盆都是我搬上来的。” “哼,你是要靠着这点功勋吃一辈子呢吧?”她可没忘当天已经被他们敲诈了一顿海鲜火锅。 第二天,胖墩儿依然跟着夏花回来了,借口是加班太晚了,没回去找人开门,还是进不了屋,反正你那空着的房间还有我睡了一晚的被窝,我就再将就一晚吧。 我能求你别将就吗? 第三天依然是如此。 夏花终于崩溃了,别说把她一周的口粮提前消灭完了不说,早上他俩一起出门时,邻居老太太刚好也出门,一看到他俩就拉着夏花手道:“夏夏,你终于找到男朋友了哇?这小伙子不错,精神。” 哎哟喂,您是眼花了吧,这明明就是神经好吧? 刚摆脱老太太,夏花就转身对胖墩儿警告道:“你今天必须回你自己的窝,你现在就回去找人开门去,我帮你请假帮你做工作都行,你看这误会的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吗?刚刚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吃亏的是我好吧?” “嘿,美丽的误会?这都已经影响到我国际国内的婚姻市场了好不好?还有我那是开心吗?我那是皮笑肉不笑。” “说得好像你有过市场似的?我都不知道你能皮肉分离了?”胖墩儿嘟嚷着道。 “你——”夏花闻言咬牙指着他,气得全身发抖。 “好了,好了,要不是看你那饭菜不错的份儿上,我早就回去了,看你现在那小母鸡炸毛的样儿。”胖墩傲娇的斜视了她一眼,就往前走了。 嘿!你看看他什么态度?他居然还不耐烦了?什么叫因为我这饭菜好吃才不走的?合着是赖着吃饭呢? 夏花火起,冲上去就朝他肩上擂了一拳道,声色厉荏道:“好呀,胖墩儿,你居然利用我那颗柔软的同情心骗吃骗喝骗住,说,你没带钥匙是假的?没带钱包也是假的?是不是?” “那是真的。”胖墩儿云淡风轻的回道,完全把夏花的怒火视为无物了。 看夏花又要炸毛了,才喘完大气般补道:“只是我家阿姨有钥匙,每天要去打扫卫生,只是因为你那饭菜好吃,我就多留了两天而已。” 啥叫因为你那饭菜好吃我就多留了两天而已?你这云淡风轻的口气好像在说我觉得这家餐馆的菜好吃,我就多关顾了几次而已,作为老板,你不要太感谢我哦! 夏花气的七窍生烟,自己多久才下一次厨他知道吗?自己好不容易做一次饭,好不容易准备的一周口粮,居然一大半进了他的狗肚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当他俩一前一后进办公室时,樊希诧异的看着他俩道:“花儿,你们这是在楼下刚碰到就吵架了?” “刚出家门就吵上了,哦,我没吵,是她想不开。”胖墩儿把包一放。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夏花差点又要控制不住体内想要揍他的洪荒之力了,什么叫是自己想不开?废话,我要想开了,我才跟你一样是神经了。 “啊!!!你俩同居了?你俩啥时候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陈仓的?花儿你太水性杨花了,你对得起你男神吗?” “还有你胖墩儿,你太重口味了,太饥不择食了,窝边草你也下得了嘴?难怪你前晚发说说称换保姆阿姨了,你这是把咱花儿当老妈子呢,忒缺德了。” “等会儿,等会儿,你先把你那发散思维收收,你说他啥时候发说说?说啥了?” “花儿啊,不是我拆你们台啊,按说我身边俩好友凑一对了我该祝福的,可胖墩儿忒不是人了,他前晚说说写的是‘啊,终于换保姆阿姨了,这饭菜甚合朕口味’,你听听,听听,这像是对新晋女友说的话吗?你想不开是正常的,你说他是不是用强了?我这就帮你讨公去。”樊希估计早上出门打鸡血时打成了狗血,所以这思维里才发散着浓浓的狗血味儿。 夏花一把拉住樊希:“这公道要讨,但讨的内容要改改,咱和他是白开水一样的关系,这一点务必要牢记在心,把你那还在滚滚而出的狗血想法打住,你现在帮我去讨他装可怜骗吃骗喝不要脸的罪行。” “真没骗睡?”樊希瞅着夏花,一脸不信。 “哼,除非他真想成东方不败。” 第二十九章 在两大女金刚的合力围剿下,胖墩儿举手投降,表示愿意纳贡称臣,于是她俩再一次体验了一把那价格惊险到能跳楼,碗小盘浅都装不了一勺水,吃完配菜还没见到主菜的高逼格装逼地儿。 夏花和樊希再一次对胖墩儿的身份生出了浓浓的好奇来,这是天上真掉下一个土豪来的节奏? 但她俩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把胖墩儿全方位扫描了一个遍,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胖墩儿还是平时那个胖墩儿,嘴贱毒舌,只是好像气场稍稍不一样了点,但这应该是环境所致,就算是自己抬头挺胸的站在这么有格调的地方,鸟瞰整个城市夜景,也会多生出几分自信和豪迈来的。 在工作和胖墩儿的双重压迫下,刚装完逼的夏花就光荣的感冒倒下了。 夏花捂着被子,抱着抽纸盒,愤愤的想:“罪魁祸首就是胖墩儿,要昨晚他不带自己去那高空吹风,自己会感冒吗?要他不事儿精,招那么多工作出来,自己会加班加的抵抗力下降吗?要他不故意来气自己,自己会免疫系统失效,所以这锅他必须背。” 说曹操曹操就到,夏花捂着鼻子接起他的电话,就听到他在那头道:“你今天在干啥?没事的话我们约上大家去欢乐谷玩吧。” “没听出来姐姐我身体抱恙吗?”夏花唬瓮声瓮气的没好气回道。 “哦,什么病?不孕不育还是癌症晚期?” “滚,思想有多远滚多远。” “哦,好吧,我正无聊,可以满足下你召之即来的快感,谁让我今天的思想刚刚飘到你家了呢?” “别,别,你还是飘到别处去吧。”尽管夏花觉得他是罪魁祸首,但不想这罪魁祸首再来给自己补一刀。 “不行,思想决定行动,哪能说飘走就飘走呢?” 没一会儿,某人还真到了,还带了一袋子礼物——一袋子的药。 夏花扒拉了一番,还真是应有尽有,有治感冒的,有治月经不调的,有治痛经的,有喷伤口的云南白药,有治胃疼的,尼玛还有痔疮膏和避孕药! “胖墩儿,你感冒都用的这些药治好的吗?” “那不有感冒药吗?我咋知道你抱恙在何处?每一处都给你买了,你难道不该感谢我的用心良苦?体贴心细?” “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我祖宗是收不到你谢意了,你谢我就行,中午请我吃啥?” “哎哟,我头疼,你赶紧走吧,我睡会儿去。”夏花捂着肚子就进屋了。 “你头疼捂肚子干嘛?”胖墩儿在门外喊道。 夏花扯过被子真捂着头睡了,这胖墩儿还是胖的时候可爱一点,现在帅是帅了,可脑子不正常了,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不成。 睡的迷迷糊糊时,夏花就听到咚咚的带着点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走火啦的喊叫声,她激的一个翻身就跳下床,鞋也没穿就开门往外冲了,难道是胖墩儿这个四体不勤的想要亲自下厨,然后起火了。 冲到厨房门口一看,一丝火星星都没看到,所有厨具连位置都没挪一下,夏花愤怒的回头瞪着还站自己房门口的胖墩儿道:“你发哪门子神经呢?” “我肚子饿了,敲你门又没反应,我也是没办法。”胖墩儿摊手无辜道。 “你肚子饿了关我什么事?”夏花被他气笑了,以为他见自己睡了就知趣得走了呢,结果人家还真就能自得其乐。 “知恩图报懂不懂?思想品德课没上过?” “你说说哪来的恩?啊?只有仇好不好?” “嘿,我给你买那么多药不是恩?你不该谢我?” “那你吃你那些药去吧。”花气的回屋穿鞋去了。 被他一嚷,夏花也听到了自己肚子在唱歌,打开冰箱一看,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也受不了胖墩儿在一旁嘀咕,什么‘你待客之道不行’‘你不懂得感恩’‘懒女人就是你这样的’,夏花只得妥协,换了衣服带着他出去吃饭了。 不过对吃重庆小面,胖墩儿又不满了,抗议说我昨晚请你们吃大餐,你今天却用面条打发自己。 但夏花这次坚决不妥协,只有重庆小面,爱吃不吃,这是为你好,帮你保持体形,别让脂肪重新恋上你。 最后胖墩儿愤愤的吃了一大碗,期间让老板加了三次牛肉,夏花冷眼旁观,你再加几次都没问题,吃完赶紧走吧。 “哎,胖墩儿,你能给我说说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的?”见又跟着自己往回走的胖墩儿,夏花实在就不明白了。 “你生病了,作为朋友来看你啊,我才不像樊希那个狼心狗肺的重色轻友的人。”胖墩儿说得理所当然,顺便还把樊希也给拉下水了。 “那你现在看也看了,能回去了吗?”夏花好声好气的问道。 “那不成,我今天专门腾出一天的时间来看你,当哪能才看一半就半途而废的?” 夏花木着脸就往前冲了。 可真的是人霉了,喝水都塞牙,还没冲出去几步,就听到自己啊呀一声,然后周围的景物都高了半截。 “你这么急要干啥去?我避都避不及。”一双手把自己给扶了起来。 夏花揉着屁股,才看到眼前的梁轩拉着穿了衣服的傻傻,自己刚刚就是撞到了人家。 夏花呲着牙瞪了眼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胖墩儿,他已经成功晋升为自己的扫把星了。 “别瞪我啊,我也跟这哥们儿一样,想伸手没来得及。” 夏花想着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赶紧看着明显一脸不大高兴的傻傻道:“傻傻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这衣服多漂亮啊。” 原来那天回去后,梁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它那一身细毛收拾的让人满意,一气之下就把傻傻给剃光了,傻傻当时就表示强烈抗议了,无奈抗议被强制驳回,最终傻傻就变成了一只光毛猪,但现在天气有点凉,下来时,梁起就在它身上给它套上了这件专门给它量身制作的衣服,可它一万个不乐意,所以现在夏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不高兴脸了。 见傻傻真得不开心了,自己逗它,它都只撩了撩眼皮,不蹦跶着过来求抚摸了,夏花自责的不行,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傻傻失去了它的那件真皮毛衣,这身衣服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原装的啊。 看它那委屈可怜的小样儿,夏花受不了,蹲下来摸着它的光脑袋安慰它,承诺会再给它*肉饭做补偿,告诉它要不了多久它那一身漂亮的毛毛就长回来了。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听懂了,反正在夏花的尽力安慰下,它总算又咧开了嘴,笑呵呵的了。 等梁轩领着傻傻走后,胖墩儿就酸溜溜的说道:“你对一条狗都比对我好。” 夏花无语了,这有可比性吗?还是他已经自降身份,和狗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而且自己干嘛要对你好?就凭你是自己的扫把星? “你这次感冒就是因为你对我不好的报应!”见夏花不说话,他还来劲了,继续指控道。 “胖墩儿,你今天要是姨妈状态的话就赶紧回去躺着吧,我怕你血崩。” “还有,刚刚那男的跟你有关系吧?我说某人咋那么热心还帮人家照顾狗呢?你说你到底脚踏了几条船?我为有你这样花心的朋友感到耻辱。”夏花在前面暴走,胖墩儿紧跟不舍的在后面絮叨,压根儿不理夏花的话。 “不过有狗的男人把爱心都给狗了,以后你要去和一条狗争宠,我还是觉得太掉价了点,所以作为朋友我还是建议你选择秦男神,尽管别人也看不上你。”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跟狗争宠的?夏花翻着白眼开门了,揉着还有些疼的屁股进屋后就火速关门。 但还是慢了一步,至从胖墩儿变苗条后动作也变敏捷了,一个闪身已经在屋内了。 “看吧,现在证明我的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未卜先知了吧?呐,这个你现在刚好能用上了。”胖墩儿看她揉着屁股,从早上他带来的一袋子药理翻出云南白药递给她。 还盯着他那一堆药喃喃自语般道:“也不知道其他的药你要什么时候才用得上。” 尼玛,你才月经不调,你才长痔疮,你才胃疼,你才需要避孕。 夏花忍无可忍吼道:“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你个乌鸦嘴。” 胖墩儿起身了,夏花松了一口气,好歹听进去一句话了。可人家压根就没往门口走,而是到电视柜那翻出一盘cd,没事人一样说:“这大下午也没啥事,我们看部电影吧。” 妈蛋,谁要和你看电影了,而且你手里拿的是《恋恋笔记本》好吗?我疯了才跟你一起看爱情文艺片。 胖墩儿顶着夏花的各种凌迟目光,一切就绪后,又一次大爷般的坐沙发上道:“你真不看?不看就进去继续睡吧。” 妈蛋,劳资刚刚睡了起来,你让我又去睡?你以为人人都是跟你是猪? 好嘛,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部电影,随着熟悉的画面,自己还是不知不觉的跟着老人的回忆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故事。 每次看着电影都会感动得不行,当电影落幕时,夏花就旁若无人的发出每次看完都必说的一句话:“还好最后在一起了。” “那有意义吗?”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夏花才发现旁边还坐着尊大佛呢,自己太投入了,居然把他给忘了。 “怎么没意义?死亡才是不变的永恒。” “那你现在就去永恒吧。”胖墩儿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夏花一噎,跳起来就要挠他去,“我现在只想把你永恒了。” “那暂时不能如你所愿了,我追求的是享受当世,一切活着时才有意义,死了还爱个毛线啊?” “你这是跳频了吗?谁管你追求了?我只想把你永恒了,不要在我眼前瞎晃悠了。”夏花插着腰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再请我吃了晚饭我就满足你。” “所以你今天的目的是来蹭饭的?” “对呀,你这反射弧可以绕地球跑几个来回了,这就是昨晚你们敲诈我大餐的代价,我穷的连稀饭都吃不起了。” “那这袋子药是你去抢的?”夏花指着还在茶几上放着的那一袋子药道。 “售货小姐看我帅送我的。” “不知道你还有当鸭的潜能呢?”夏花嗤笑道。 胖墩儿是在夏花请他吃了盖饭之后才回去的,送走他后,夏花觉得这一天被他闹腾的感冒都自愈了,只是内伤暂时无药可医。 第三十章 当周一上班时,夏花就拉着樊希,将那天胖墩儿的所作所为批了一个惨无人道,说自己被他气的生生瘦了两斤。 胖墩儿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道:“知道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的叫什么吗?” “叫什么?”这个没眼力劲的樊希居然给他捧哏,气死夏花了。 “叫长舌妇。”胖墩儿对着夏花面门道。 “你要没干那些缺德事还怕人说啊?”夏花也跳起来,朝着他门面道。 “不是,我咋觉得你俩最近这画风越来越诡异了呢?”樊希对他俩上下打量道。 “诡异得只有他,我都是被他带歪的。”夏花毫不客气的指着胖墩儿道。 忙碌的日子一过,大家就开始放松了,这期间夏花兑现了对傻傻的承诺,给它做了一整只的鸡肉蒸米饭,把骨头架都细细的给它剔了才打包送到梁起家,在家不用穿衣服的光傻傻一闻到香味儿立马一蹦老高,俩前腿搭夏花身上,鼻子凑到夏花举着的美食前,一个劲表示了它的欢欣鼓舞和迫不及待,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吃货。 连梁起都说夏花太惯着它了,说它跟大傻一样,都是做领导的料只能上不能下,你这顿给它做了饭,下顿就别想让它张嘴吃一颗狗粮。 不过梁起在傻傻上次从夏花家回来后也确实很少给它吃狗粮了,一般都是单独专门给它做的,忙不过来时也会让阿姨提前给它做好几天的量,当然这么做,主要是咨询过一个医生,说傻傻虽然正值壮年,但光吃狗粮也是对身体不大好的,但其根本原因是傻傻在夏花那第一次吃到让它口水流不停的鸡肉饭后,表示自己的胃再也不能承受狗粮了,哪怕进口的也不行,无奈之下,一向溺爱它的梁起也只能满足。 转眼十一黄金周马上就要到了,整个公司的人,就连楼上的高管们都兴致勃勃的。 樊希也凑热闹,问夏花有什么计划?她能不能跟着她混? 夏花诧异说:“你不是要去觐见你未来公婆吗?” 樊希感叹了一声无奈道:“苏岩在十一期间接了一个私活,忙着呢,回不了,打算春节再回去。” 胖墩儿在旁边接口说,“不会是你家苏岩不想带你回去的借口吧,这是总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迷途知返了。哎,要早知道听我的不就好了吗?” “我家苏岩才不是你这种寡心薄情的人,他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像你这种当天和尚敲天钟的人,活该你现在单身。”樊希满脸幸福,面对习惯性泼冷水的胖墩儿都平和多了。 不得不说,苏岩确实有两下子,才毕业一年多,人家已经计划再一年就首付买房了,尽管这里不是北上广房子的那种跳楼价,但也是不便宜的,这种全靠自己挣首付,家里帮不上忙,每个月还要资助下还在上学的弟弟,苏岩确实是够励志的。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对连十一都不能陪自己的苏岩,樊希居然没有一点怨言,按以前她的男朋友,那必须是随叫随到的,否则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所以吧,爱情,有时真得没那么要求,就看你爱得程度,夏花砸了砸舌,这还真够伟大的,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人? 胖墩儿向来对樊希的爱情观是嗤之以鼻的,哦,当然也包括夏花的,更准确的说所有人的,特别是他二度失恋以后,还有最近的反常,大有一种时刻准备着献身上帝,或是圣人附体,站在半空中俯视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蝇营狗苟,然后再傲然转身,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逼样儿。 夏花和樊希现在都是他横眉冷对痛批的对象,特别是夏花,至从那天见过梁轩以后,他就认定夏花至少脚踏了两条船,夏花都不知道他那么笃定的证据来自哪? 但她俩理解他是情伤太重未愈,所以不跟他计较。 对此理解胖墩儿也是嗤之以鼻的,告诉她们,就是他那两段爱情也是她等俗人理解不了的。 这下夏花跟樊希是面面相觑了,直要他讲讲他的爱情高人一等具体体现在哪? “难道你们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看不上我等凡人沉溺于现实、物质、□□的低俗?”夏花想了一下问道。 “可两次他都被带绿帽了啊,难道还不够□□的?”樊希直中要害。 “说了你们也不懂,因为我也还没完全参透明白,等我这次从西藏回来,或许我就有答案了。”胖墩儿居然没有反驳,而是一脸正经严肃皱着眉头一副思考未遂的样子。 “什么?你要去西藏?你疯了吧?也不怕一个人去了回不来。”樊希惊的一跳。 “胖墩儿啊,不是我说你,去哪不好去西藏?那么远海拔那么高,你一个人何苦来着?如果想体验缺氧那很容易啊,直接往头上套一保鲜袋,一会儿你就感受到了,如果想思考爱情思考人生,那更是哪不行啊,你找一山清水秀杳无人烟的地儿不就行了吗?心诚则灵嘛,难道你真得要匍匐跪拜,才能表达你的诚心,才能参透人生真谛啊?”夏花也是吓一跳,义不容辞的当起伪人生导师,语重心长的劝道。 “谁给你们说我一个人了,我是家庭出游,家庭出游明白吗?有父母兄嫂侄子的,懂吗?”胖墩儿无语道。 “kao,那你一副苦大深仇,好像立马要出家当和尚的一副鬼样儿给谁看?白搭我们表情。”樊希不满道。 “是你自己听两字就high上了,放心吧,我就算真要出家修行了,也会回来给你们告别的。”胖墩儿道。 “等等,胖墩儿,我咋越听越不对味儿了呢?你不会真有出世的想法吧?”夏花敏感的听出了点内涵。 “这个目前还真没有,我只是想去那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去感受一下那种洗涤灵魂时的荡漾。那是我心中的圣地,也是我一直想去却又不敢去的地方,但我觉得现在需要去面对那种掏空性灵般的洗涤了,或许洗涤之后我就能明白很多不明白的了。所以这次家庭出游我就建议去西藏了。”胖墩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只能说你爸妈对你是真爱,一把年纪了还跟着你折腾。”樊希无语。 在她看来,胖墩儿就是矫情,就是无病□□,不就恋而不得吗?就开始当起哲学家了,那自己不知道多少次恋而不得,那她不早就升天当玉帝了,哦,性别不允许,只能将就玉帝娘娘了。 “我妈信佛,早就想去了。”胖墩儿接道。 “好吧,祝你一家拜佛虔诚愉快,同时一定要谨记,拜佛时请把我和花儿带上,同时别忘了给我们带礼物。”樊希不要脸提出要求。 说完不等他答应,就转脸继续期待的望着夏花:“现在没良心的胖墩儿已经不要脸的丢下我俩了,我就只能跟着你混了,你有啥计划没?没有的话我们一起来计划。” “你也可以学胖墩儿来一次家庭出游啊。”夏花特无语,因为她是准备先睡两天再说。 “我爸妈是不会出游的,说出去就看别人后脑勺了,而且有嘟嘟那拖油瓶,我才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呢。” “那你有什么计划,先说好啊,我也不愿出去看别人后脑勺,我原计划是先睡两天再看情况的。”夏花说道。 “你猪啊,大好时光睡觉,死后有的是时间睡。” “死后有再多时间睡有屁用啊,我又体会不到睡饱醒来时的满足感。”夏花道。 “管呢,反正我跟着你混,你要睡得着你就睡。”樊希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两人下班前也没想出一个好的计划来,夏花不乐意了,这不跟自己找事呢吗?你自己计划,我觉得满意了我就去,不满意了我就睡觉,樊希对她的态度也不乐意了,说你就是陪着我坐马路边看帅哥你也别想睡一分钟,两人不欢而散。 晚上回家,饭还没吃完呢,就接到米霞电话,说她和熊卫十一期间准备避开人群,去征服一座野山,以前熊卫去过的,问她有没有兴趣去。 对于正愁无处可去的夏花,当下表示愿意去,还有樊希。 米霞表示没问题,你要把男神带上就更好了,你想啊荒山野林的,天气好的话还会满天繁星的,多烂漫啊是不是? 她这话可是提醒了夏花,这段时间忙得居然把男神给搞忘了。 哇哈哈,这次果然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最好的散心方式是什么?那就是旅游啊。 只是会不会答应呢?肯定会的,反正他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除了这个热情的老司机谁还会带他呢?这股迷之自信,让她立马当下就操起手机给他去电话了。 夏花每次都能在他接电话的速度中感受到自己的那么丁点的重要性,但是她拒绝承认人家男神接别人电话电话也是很快的。 “那,那啥,老乡,你们十一放假吗?”夏花有点小结巴的开口了。 “放呀,怎么了?” “那你准备怎么度过呢?” 对方一听就知道她是啥意思了,笑道:“跟平时周末一样,在家好好放松下不就完了。” 聪明人都该听出,人家这是带着点婉拒的意思,表明自己不想出门了吧? 但此时夏花真就有那么点迷之自信,只听她替人家的安排不满道:“七天诶?你知道这个几个周末吗?你一次性度完了,以后的周末你又干嘛?又不能囤起来。” 秦既明黑线,难道这次过了,以后就不能过周末了吗?好笑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直说来听听。” 这就对了嘛?你要主动问了我才能顺理成章的邀请你嘛。 夏花清咳了下嗓子道:“我谨代表我的朋友圈郑重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奇幻之旅。” 米霞and樊希:啊呸,你什么时候能代表我们了? “有多奇多幻?”秦既明是真笑了。 他觉得每次只要她一说话,语气里从来就是满满的快乐,回想一下,好像每次见到她也都是欢快的,可能是她的欢快感染了自己,跟她们在一起,自己莫名的也会心情好很多。 夏花一听,那点自信马上又上了一台阶,赶紧把米霞给自己说的再添油加醋的端了上来,说这种真正零距离接触自然是多么的真实,这种挑战自然是多么的有勇气。 秦既明笑得打断她道:“没问题,其实我以前也常去的,只是这边还没找到有个志同道合的,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带上我吧,我装备都是齐全的。” 夏花挂掉电话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才想起好像还没问已经被她代表了的朋友们的意见,还是象征性的给他们报备了一声。 除了樊希嚷嚷了几声夏花不厚道,自己成了万瓦的巨型灯泡外,其他没任何反对意见。 第三十一章 那天她和樊希还有男神在凌晨出发赶往米霞他们那,与他们汇合后,乘坐几个小时火车到了一座小县城,熊卫和秦既明背着两个很高很大的登山包,她三就一个双肩包,在熊卫带领下一路奔着小县城的汽车站去了。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到了一个小镇,然后再包了一个小面包开了一个小时才在一个路口下了,此时夏花早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哪还有半点早上出门时的兴奋?眼看旁边的樊希也差不多了。 夏花望着那蜿蜒的乡间小路,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高山,张口大大的呼吸了一口这带着土腥味儿的清新空气,旅途的疲劳才顿去了不少。 当晚是宿在一农户家,晚饭也是农家小菜,夏花吃完饭倒炕上大字型一摆就睡过去了,另外两女人也差不多,就只剩唯二的俩男人在那重新整理一遍明天要带上山的东西。 早上才六点半就被叫起来吃了早饭出发了,披着浓浓晨雾,一行五人列队走了一个小时个小时才道了山脚,此时雾气散的差不多了,景致也清晰了。 看着矗立在面前的巍峨大山,无不激起心里的一股豪情万丈,好像这要征服了这座山就能征服了世界。 事实上他们堪堪征服了这座山就变成了狗熊,在也没那心力想要去征服世界了。 这真的是座野山,还是座很大的野山,连植物分布都出现了分层的现象,下面都是阔叶林,最上面是针叶林,杂草也都差不多一人多高,连一条路都没有。 夏花一路上对远在高海拔的胖墩儿送去了无数的谢意,多亏他的健身卡,让自己没有像樊希那样喘成狗,反正不管怎样,他们在下午快五点了才手脚并用如同被猴子附了体一样,终于爬到了山顶。(可怜正在焚香祈祷的胖墩儿打了无数个喷嚏,心想难道这是佛祖对我的警示?) 彼时,连风景都没心情欣赏了,每个人都像软体动物般或坐或靠,樊希尤为夸张,直接成大字型躺地上了,还指着天嚷嚷道:“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席天慕地,何等潇洒?何等豪迈?” “今晚一定要继续潇洒豪迈下去哦。”夏花拎起自己的包就往秦既明和熊卫的方向去了。 他俩缓过来后已经在一块儿背风的平地支起一顶帐篷了,正准备支第二顶,夏花赶紧阻止道:“不要放这里了,两顶帐篷应该隔远点” “为什么啊?隔太远不安全吧?”熊卫道。 “因为她不想听你和米霞姐的直播现场。”樊希在远处大声喊着大大咧咧的说道。 樊希对这她们这些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一向都是口无遮拦的,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更不用说人熊卫这么腼腆的纯洁娃了,熊卫一听就直接涨红了脸。 “可——可是我们就只有两顶帐篷啊,是不是?”熊卫转头跟秦既明确认。 樊希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坐地上一手抱着自己包,一手捶着地,扯着嗓子就哭喊开了:“哎哟,这奏是没男人的下场哟,这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就想看着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哟,然后早上起来就成腊条了哟,然后就丢下我暴尸荒野了哟,然后任狼虎野豹——” 熊卫和秦既明是互相看看,没搞懂这唱的哪一出,夏花也是没搞明白,不过没明白的是为什么只带了两顶帐篷。 就在夏花也纳闷的时候,米霞拉着包过来了,夏花赶紧扭头看她,意思是这是个啥意思? “行了,别嚎了,你成不了腊条,荒山野林的,姐可没那心情野外风流。我们仨一个帐篷,他俩一个,俩帐篷挨着,这样要真出啥事才有照应,而且你俩胆子那么小,我hold不住,俩男人在不远旁边也不害怕不是。”米霞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指使这俩男人就在刚才那地儿搭。 “你直说你舍不得你家熊卫背两顶帐篷不久得了。”樊希站起来拍拍屁股,“对了,别告诉我睡袋也只有两个啊。” “恭喜你答对了,”米霞把包一扔,见樊希又准备嚎,赶紧补充道,“一个三人的,一个双人的。反正只有两男人,就只能他们背,所以你就别嘚嘚了。” “我可以不嘚嘚,不过我是不会睡中间的,谁最瘦谁当夹心饼干。”这意思就是不言而喻的。 “瘦也有错?”夏花撇着嘴道。 “对,每当你在我对面大口嚼肉,我只能啃菜叶子的时候,你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樊希咬牙切齿的。 不过马上就见她原本狞狰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笑靥如花,并且唱道:“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嘿!” 看她把帐篷掀开,弯腰准备进去放东西,气得夏花跑过去照着她屁股就轻轻踹了一脚:“你可代表不了老百姓!” 看她以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跌进帐篷,夏花叉着腰在外面得意的笑,看你还幸灾乐祸不?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幼稚。 都收拾好,天还没有黑,大家用酒精烧了点热水,就着干粮,解决了晚饭。 “温饱思□□啊,我要去给我家苏岩诉说下这一天的思念去了。哎!我说夏花你和秦总你们也避开一会儿啊,给人米霞和熊卫创造点机会。哦,是互相创造点机会。”樊希站起来掏出手机就边开始拨号边往一边走。 夏花和秦既明对看一眼,也跟着站起来朝另一边走。 “你说你们这么知趣干嘛呢?我们可没那么开放。对了,樊希你能打通电话吗?有信号吗?就你孤家寡人小心点啊,别走远了。有情况随时惊叫提示啊。”米霞跟着站起来也不知道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不过以夏花对她了解,肯定是后者,不是真要那啥,而是在这样的静谧夜空下,听着林间树叶的沙沙声,眺望着远处的点点灯光,能独处一下,不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 “说你们是不关心四周环境吧,你看看那是啥?”樊希头也没回的伸手指指了指她的左前方,还真是,哪里就有一座铁塔,应该就是某通信公司的基站。 刚刚没仔细看的景致,现在吃饱喝足总算能细细的体味一番了,登高望远,难怪孔子说一览众山小。 往她们上来的方向看向远方,是常见的农村景观,稀稀落落的房屋,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错落着的农田,祥和而又美好。 往后面看,是连绵的群山,山恋起伏,沟壑纵横,一直延伸道天际,仿佛没有尽头,谁也不知道山的另一边又是什么光景,带着未知的神秘。 收回远眺的目光往脚下看,是爬上来时郁郁葱葱的树顶,跟随着风一阵起伏,激起一片树的海浪,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鸟儿飞过,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那曾有过的风在林梢鸟在叫的画面再一次鲜活。 抬头往上看,纯净旷远的天空已经挂着几颗闪亮的星星了。 往旁边看,还有一个身高体长,帅气满满的男神。 清风徐来,美景美色,让夏花不禁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不常说环境不是能影响人的心情吗?男神此时肯定心情不错,自己要如何开口,才能把他拉入到自己身旁,让自己视线所到之处也能入他的眼,以此产生心灵上的共振,然后共鸣。 还这开场白还没想好了,就听到男神笑道:“你们平时都这么可乐吗?” “嗨,这不*青年欢乐多了吗?”夏花对米霞樊希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真觉得这样说自己好吗?”接着就听到男神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呃……我以为你说米霞樊希她们嘛,当然我是不在此例的。”不过夏花这解释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活在逗比的世界中,哪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久而久之离逗比也不远了。 “我怎么觉得你比她们还二……还欢乐呢?”中途秦既明识相的改口。 “得!我是被她们*欢乐的,最*的就该是樊希。”夏花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制止道。 你可以说我可爱,幽默,率真,真性情,但是这*逗比这些词还是让它们远离自己吧,那是樊希胖墩儿等人的专利。 在能看到崖边的时候,他们停住了脚步,没再继续往前走了,秦既明找了一块最高位的石头,噌噌两下攀了上去,看着风吹的他头发都立起来了,夏花没敢上去,在低一点的石头上坐下了。 “你也上来啊,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感受一下当风筝的感觉?” “哈哈,放心,有我在,你当不了风筝,我肯定拉着你,要当也我俩一起当。”说着就把夏花拉上去了。 “来,感受一下豪情万丈,万千世界就在脚下的感觉。” “你要让我和你共同感受下杰克和rose的经典动作还差不多。”夏花嘟哝道。 “你说什么?”风的声音太大了,根本听不到夏花在说啥,秦既明大声问道。 “啊?没什么,你继续感受豪情万丈吧,需要给你来首豪情万丈伴乐吗?”夏花吓得赶紧摆手。 “如果你要一展歌喉的话,那确实更应景。”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歌喉从来都没展开过,严重五音不全说的就是我。”夏花道。 “没事,那我给你们来一曲吧。”夏花听清他说的啥后,惊得下巴都掉了,难道他还真要来一首豪情万丈? 她一眼不眨的望着他,看他要如何表演,却看到他从衣服里掏了一个陶笛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记不住谱子,就给大家吹几首我熟悉的曲子啊。” 这下,夏花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你这么多才多艺真的好吗?我这要不拜倒在你西装裤下就是有眼无珠啊! 人吧总是会羡慕别人自己没有的或者不会的东西,所以夏花从小就特崇拜会吹拉弹唱、挥笔写字、泼墨成画的人。 见男神还会一样乐器,惊了半晌回过神后就催促着他赶紧来几首。 当悠扬的曲子响起的时候,夏花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望着远方在黑暗中亮起的农家灯火,思绪不由的飞到了远方的故乡,想着现在的奶奶是否也是在厨房准备着晚餐,爷爷是不是又在院中吆喝着鸡鸭进窝,想到儿时奔跑过的田野,捉过鱼的小河沟,想到了老屋前不远处清澈安静流淌而过的大河,也仿佛看到了那些年漫山遍野开满的野花,还有屋后绚烂的牵牛花和院子里挂满橙黄果子的橘子树…… 第三十二章 “这是什么曲子?”夏花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你想到了什么?” “呃,我爷爷奶奶家,以前读书那会儿每年的寒暑假都是在那过的。”夏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这首曲子是宗次郎的《故乡的原风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景感悟到的不尽完全相同,就像这首曲子也曾在神雕侠侣中用到了小龙女跳崖的那一段,刻画出了杨过的悲伤和无奈,配着那画面来听就是悲凉了。不过好的音乐总能承载不同年代,不同环境下,不同人的情感和生活。”男神突然望着无尽的远方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跟夏花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 夏花侧头看向他朦胧夜色下模糊的侧脸,似乎想看他是否也带上了杨过在看到小龙女十六年后再聚诺言时的那种悲伤无奈以及里面蕴含的点点希望。 “那你此时想到了什么?”这里没有一灯光,夏花无从辨别,于是直言相问。 秦既明沉默几秒后,没有回答她而是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再给你们吹一首欢快点的吧,这首你肯定听过,西游记里安天大会时的《嫦娥天宫舞曲》。” 夏花还是专注的看着他,但没再去听他吹了啥,而是痴痴的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在陶笛的两排孔上弹跳着,不得不承认这时的秦既明太让夏花心动了。 后来他还吹了几首,曲风不大一样,夏花用偶尔飘回来的思绪听出其中有周华健的《难念的经》,以及著名的钢箫合奏曲《绿野仙踪》,此时被他用陶笛演绎,又是别一番风景。 他的音乐成了很好的背景曲,夏花坐下来抬头看着夜空,此时天上已经繁星点点。 没有雾霾的遮挡,没有人工灯光的干扰,深不可测的夜空就如无限展开的黑色天鹅绒,上面点缀满了亮晶晶的钻石,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摘一颗下来放兜里珍重收藏,这就是一幅覆盖着天地的大画卷,美得让人震撼。 夏花还记得小时候老爸给她指过的银河,以及不同的星座,岁月流转,如今她费力也只勉强辨认出了银河右边那颗最亮的是织女星,左边隔河相对的就是牛郎星,在它的旁边还有两颗小星星,当时老爸告诉自己那就是牛郎用担子挑着的俩个孩子。 那时自己是单纯的沉浸在那唯美的神话故事里,此情此景,才蓦然醒悟,牛郎和织女一年相聚一次的永恒并不值得羡慕和歌颂,那对相爱的人来说是绝对是残忍和无情的。 她想爱情就该是耳鬓厮磨,携手相伴到老,这才是永恒。 当秦既明停下来时,夏花突然指着那隐隐可见的银河道:“你看你们就像银河两边的那两颗织女牛郎星。” 秦既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他们’是指谁?只是他在心里自嘲的想,我们连牛郎织女都不如,至少他们还能一年见一次,自己和她已经没那种牵绊了,如无意外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只是干嘛要在银河两边呢?在一边不好吗?”没等秦既明说话,夏花望着那两颗星似是自言自语。 就是这看似自言自语的一句,却轰的一声在秦既明脑中炸开了,‘干嘛要在银河两边呢?在一边不好吗?’,自己这些年还真如她所说,真的像牛郎织女,前些年还能每年一会,但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浓情蜜意真的被这宽宽的银河消磨殆尽,自己本还感动于自己的忠贞和深情,也怨怼过前女友的背弃和妥协,现在才蓦然发现,他们的爱情早在她选择听从父母出国时就结束了。 爱情应该是看得见摸得到,而不是一厢情愿的痴等,更不是自我感动的深情。 不管是这开阔的视野开阔了自己的心胸,使自己茅塞顿开,还是夏花的那句无心之言,让自己顿悟了爱情的本质,不再纠结于过去,不再惋惜于曾经,他都打内心感谢这次的十一之旅。 放下了心事的他,心情一下就变得轻快了,说出的话似乎都带上了些许轻快的音符:“你说得对,就算变成星星了也应该在一边,隔河相望的天长地久只是自欺欺人。” 夏花诧异的转头看向他,就算是朦胧的星光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她仍能直觉的感受到此时他应该是笑着的,真想看看他此时勾唇一笑的魅惑帅气,星光啊星光你怎么不再亮一点呢?美色当前却只能靠想象,太亏了。 啊!不对,男神刚刚说啥来着?‘隔河相望是自欺欺人’? 后知后觉的夏花终于抓住了重点,一个蹦起道:“所以你决定不自欺欺人了吗?” 秦既明被她突然的一个大动作吓了一大跳,这可还在石头上,又黑灯瞎火的,别一个不小心摔着了。 正要伸手想扶她一下,夏花已经急急拉着他袖子道:“啊?是不是啊?” 秦既明无奈的想,我要说是的话,你下一句会不会直接蹦出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他有点囧,自己这到底是自恋呢还是对她太没信心了? 正在想怎么回答时,夏花已经自顾自的高兴起来了:“哈哈,你想通了就好,你要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眼前夏花就很好’。” 最后一句就跟念咒语似的,秦既明只听清了最后两字‘很好’,笑着道:“什么很好?” 夏花觉得吧,自己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不就是为表白那一刻吗?只是怎么关键时刻这链子就掉了呢?自己怎么就不敢字正腔圆,吐字清晰的说出自己那寄托着老爸美好愿景的金光闪闪的大名呢? 夏花在嘴里把自己那名字吐出来又吞下去,来来回回几次也没有吐出来。 作孽哟! “没啥,就是你该多笑笑,笑着就很好。”夏花最后放弃了,垂头丧气得回道。 两人回到帐篷所在地时,熊卫在跟米霞捏腿捶肩,樊希已经回来了,就坐他们对面看着米霞他俩呢,对夏花他俩晚回来,非常不满,眼不是眼的对夏花道:“还记不记得你的主要任务?这灯泡的工作就丢我一个人。” “你这不光荣的完成任务了吗?而且还完全承受住了,说明你多能干啊。”夏花毫无诚意的安慰樊希。 “就让我吃亏!下次我一定要单独拉你陪我和苏岩约会一天。” “吃亏是福。” “那我祝你永远幸福。” “谢谢你的祝福,”夏花也挨着她坐下,顺便伸脚踹了米霞一下,“你俩注意点,看把樊希嫉妒羡慕恨成啥样了?” “我算躺枪吗?她明明说的是你俩,好不?”米霞慵懒道。 “你躺个屁的枪,你俩都是罪魁祸首。”樊希叫道。 “好了,你别叫了,有理不在声高,有奶未必腰细,回城了,让米霞熊卫请你吃顿大餐,当赔罪啊。”自己才冤,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心里那口气还不上不下的呢,说出的话就带上了点怨气。 “你没奶腰也不细。”樊希炸毛了。 “嘿!为什么是我,我脑门写着‘人傻’,熊卫脑门写着‘钱多’啊?”米霞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道。 “你咋知道的呢?照镜子了?”夏花说。 “不管,反正回去你们今天所有人都要请我各吃一顿,才能抚慰我这颗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樊希见没人理她,又开始演上了。 “那就让它继续千疮百孔着吧。”米霞道。 “那叫七窍玲珑心。”夏花道,自己这颗心还成马蜂窝了呢。 “你们都叫没心。”樊希气叫嚣着钻进了帐篷。 夏花和米霞也捂嘴打着哈欠进去了,进去之前还不忘嘱咐仅有的两位男士明天一早起来观天象,如果有太阳就叫醒她们起来看日出,没有就不要打扰了。 这一晚可苦了夏花了,早上全身就像被一辆大卡车碾压过似的,等她揉着腰呲牙咧嘴爬起来时,樊希那个小没良心的还嘲笑道:“你这动作就跟昨晚被谁强了似的。” “你被强过?”夏花没好气的回道。 东方既白之时,她们五人已经朝着东方排排坐好了,樊希打着哈欠左右看了看,捅了下夏花道:“你说咱这像啥?” “拜日神教?”夏花也跟着看了看,你说大家坐这么整齐干嘛? “这‘日’字不好。”米霞在一旁摇摇头道。 “我觉得甚好,”樊希却持着不同意见点头,“我就是教主,你们分别就是我的四大护法。” “好在何处?”米霞勾着头问道。 “你看啊,‘日’作为名词时代表的是太阳,给我们带来温暖,带来热量,照亮黑暗;作为动词时代表的那个动作,是人类甚至说整个生物界得以繁殖衍生,生生不息的根本手段。”樊希还真煞有其事的给米霞搬出了一番大道理。 只是这般解释,把夏花才要堪堪打了一半的哈欠都给惊了回去,这解释都要逆天了,还有你能稍微考虑下群众的感想吗? 已婚妇女米霞是体会不了还是夏花这种纯情少女般的心情(胖墩儿:呸,你自己信吗?),居然对樊希竖起大拇指道:“精辟。” 夏花在心里补了句赵本山台词“屁精”。 东方一点点的变白,变淡粉,变粉,变淡红,变火红,最后期盼已久的太阳公公就冒出了它那圆润的头顶,其实看日出最让人期待的就是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太阳就出来了,当完全出来后那种期待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未知的事物才总是更吸引人。 当太阳刚好全部露出来的时候,米霞喊道让大家照一张合影,算是这次爬山的纪念。秦既明掏出相机,让她们站好,以初升起的硕大火球为背景照了一张大合照,然后换夏花过去给大家在原位置又照了一张,后来大家随意组合的还照了不少。 因为昨天忙着登山,谁也没那心思,在这早上,大家才体现出了中国游客们的特点,手机相机的轮番上阵,拍了不少人物照风景照,也算是留下了他们曾来过的足迹。 当太阳的面积小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们开始启程下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对秦既明来说更难,对熊卫来说,更是难的次方,因为个子高嘛,重心也高,大多时候都是勾着腰弯着腿的别扭姿势。 最近几天天气都很好,当天的太阳也开始发光发热了,路上厚厚的松针被太阳一晒,就更麻烦了,变得更是蓬松光滑,除了秦既明和熊卫,她们也都不是专业的登山鞋,就普通的运动鞋,一脚踩上去有时着力点不对,那是滑着就出去了。 到后来夏花她们三个干脆就专门踩上面随着坡度一路滑着走,有时会刹不住车,来一个三人叠罗汉,让后面赶过来的熊卫秦既明他们拉起来。 总之下山是要困难点,但也欢乐要多点,一路打闹着下来,他们也在下午四点多就到了山脚,随路摘了些野菊花,扎了好几把,米霞还边采边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樊希挑了一把最好的说,她要带回去给她家苏岩。 “你觉得给你家苏岩带一把菊花回去真的不是缺心眼儿?”夏花都无语了,送花有送菊花的吗?亏她想得出来。 “哦,对,送男人不能送菊花,”樊希道,“那不暗示我家苏岩菊花不保吗?” “擦!苏岩是上辈子造了啥孽才遇到你了哟!”米霞在后边接道。 “能麻烦你把思维调到正常频道了吗?是女人也不能送菊花好吗?”夏花是白了她一眼。 “那你说我给他带点什么回去好呢?这里没什么卖的啊。”樊希苦恼道。 “你。”夏花回道。 至从樊希和苏岩以来,樊希真的改变挺大的,以前出去玩儿从来没听到过她会想起给她男朋友带点东西回去,只有她男朋友如果没给她带东西或者带的东西不能让她满意,绝对作得你长记性。 当他们嗷嗷嗷的冲进农户家吃了一个肚儿圆之后,把自己洗净就扔床上了,第二天更是没再折腾,只在周围转转,悠闲的享受这难得的乡下悠闲时光。 第四天中午时分就回到了米霞和熊卫的老窝,敲诈了他们一顿才启程返家了。 第三十三章 晚上秦既明又做东再次为他们自己接风洗尘,人家还细心的嘱咐把胖墩儿和苏岩也叫上,夏花手一挥:“胖墩儿现在正戒斋礼佛呢,他那份就由我代劳了。” “那给他点素嘛?”秦既明没理解,胖墩儿怎么还就礼上佛了。 “哈哈,他现在在西藏礼佛参禅呢,你给他点啥他也吃不了。”夏花大笑道,他那份注定要落入自己口中。 这次旅行就在秦既明做东的愉快用餐中结束了。 后面剩余的假期夏花就真全部用来睡觉了,原想和男神再进一步拉近距离的,结果男神假期一完就要回他们总公司出差,那边朋友邀请他提前过去玩两天,这下夏花除了回爸妈家吃饭就只有睡了。 上班那天夏花的生物钟勉强尽职的在她该起床的点叫醒了她,可她觉得自己只是*醒了,灵魂还在沉睡中,因为她居然犯了胖墩儿犯过的低级矛盾,把牙膏当洗面奶往脸上抹了,幸好在接触的一瞬间,牙膏的清凉稍微激醒了她的一点神智,才阻止了错误的继续。 节后综合症真不是一般的严重,到了公司,不一会儿樊希也是一脸没睡醒的进来,两人就开始打哈欠,你打完我又打上了,直打的泪眼朦胧的,但是直到上班时间都过了,俩人都没见到胖墩儿,互相看一眼,都在问,什么情况?胖墩儿难道真不告而别出家了? 正在猜测不已的时候,人事部老大进来宣布说,胖墩儿请事假了,估计月底才能回来上班,工作暂时由夏花和樊希接替,同时还带了胖墩儿的一句话,说这个月他的工资就平均分给夏花和樊希了。 夏花和樊希惊得节后综合症都自动痊愈了。 “请问胖墩儿,哦,请问李阚请了一个月假,这个月还有工资吗?”夏花举手问道,樊希也眼巴巴的望着人事老大。 “按规定是没有,但他是这样说的。”人事部老大回答完就走了。 在刚看不到人事老大背影了的时候,樊希跳起来就骂道:“擦!啥叫‘他是这样说的’,他以为公司是他的呢?工资是他发呢?” “你说胖墩儿是什么意思?啊?这空头支票开的还不如不开呢?”樊希对着空气发泄完,又转头气呼呼的问夏花。 “我又不是他肚里蛔虫,我咋知道他什么意思?”夏花也纳闷,“不过你确定咱公司终极boss不是他亲爹?上次是请一周,这次居然同意他请一个月?” “应该不是吧?姓都不一样。”樊希也皱着眉回道。 “那干爹呢?”夏花继续猜测道。 “管他亲爹干爹的,他给我们加了这么多工作量,居然敢开这么没诚意的空头支票,当我俩傻子呢?”樊希掏出手机就给胖墩儿打过去了,但是听到的是一个女人机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打不通,夏花看着樊希又开始跳脚,无奈的在三人微信里给他留言,让他就‘这个月他的工资就平均分给夏花和樊希’这句话做一个详细的解释说明。 然而直到下班都没收到回复,电话也一直是关机,气得樊希把胖墩儿骂的体无完肤,没有得到一个肯定回复不说,工作却是如约的摊派到了她俩头上,就樊希那破脾气没有问候他祖宗八辈已经给友情价了。 夏花只是觉得纳闷儿,胖墩儿平时就是有时嘴损点儿吧,但从来没干过这么不靠谱的事,电话还一直关机,按说这次他是家庭出游不该有什么事的啊。 夏花突然就有点担心了,在群里又留言了一句,问胖墩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樊希说她就是瞎操心,要胖墩儿有啥事了,尼玛请个假还有心情让人事部带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给她俩。 夏花想想也对,就当是帮朋友吧,要真胖墩儿有啥事,她和樊希肯定是会义不容辞的帮他的,那既然没出事总比出点事来得好。 胖墩儿的回复在凌晨两点,大家睡得最沉的时候姗姗来到,第二天夏花和樊希看到的就是胖墩儿在三人微信群里的个人自言自语的装逼行为。 诸如“哈哈,白天关机真是人生又一聪明的抉择,我就知道你们要狂轰滥炸,免我耳朵于一难,功德无限”;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我在这里纵情山水,你们在格子间里埋头加班,哈哈”; “此时此刻,你们肯定是在做梦吧?什么梦呢?美梦?噩梦?春梦?还是蠢梦?鉴于花儿还有点良心关心下我,那就祝花儿美梦,樊希春梦吧,不过主角不是苏岩,是段正淳——的哥哥”; “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水是那么的绿,我奔跑在希望的草原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扬起的牧鞭一次次抽缺了太阳,突然就想到了二缺的你们,你们还好吗?”; “这里是千山之巅,万水之源,睁眼看到的都是美景,但于我来说,它的博大与神秘对我的诱惑远远大于它的自然风光,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去探索去求解,我想我在这里能找到我要的答案。我很好,勿担心”。 夏花看得满头黑线,这像是去寻求人生答案的吗?还好最后一句装逼是装逼了点,但好歹离中心点近了一些,夏花想着没事就好,看样子他的心情也不错。 不过有点担心樊希看到后的反应,因为不仅她要的解释胖墩儿选择性失明了,还咒她春梦了,夏花都能想象樊希炸毛的样子了。 但是一直没反应,不知道是还没看到呢,还是还在酝酿大招。 夏花到办公室放下包才回他,“我们在格子间里抬头仰望白炽灯泡,想着哪只飞蛾才会是你呢?你是否已被太亮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了?只会凭着感觉朝那越是发亮的中心撞去?那偶尔朝下看看,看到格子间渺小忙碌的我们了吗?每个人都有一团或大或小的影子,但那并不影响本身的光芒,重要的是你不用闭眼了!”冒充下哲学家的感觉也不错,夏花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起来,看看自己这心胸,再看看樊希,哦,天上地下的差别啊,差点都自我感动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条,“我们也很好,如果你回来能履行你的承诺,我们就会更好。”刚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樊希哼着歌进来了。 夏花有点吃惊的望着这她,她心胸跟她胸可从来都不是成正比的啊,尽管只少了一个字,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就是她那两者的关系。 如果看了胖墩儿的回复她还能哼出歌儿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已经把胖墩儿钉在十字架上了。 见夏花有点惊讶的盯着她,她摸摸脸道:“咋啦?我是脸上有东西?” “没,只是奇怪你的反应,难道你还没看到胖墩儿在群里的回复?”夏花说。 “靠!他还敢回复?啥时候回的?我今早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她赶紧掏出手机,解锁进微信,就见她瞬间就杀气腾腾了。 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嘛,夏花想,总不会胖墩儿参禅还能普照了她。 “花儿,你就当耶稣的母亲嘛?还开导他?安慰他?劳资真想一脚把他踹进那神秘里去,就蹲里面摸个够吧。”边说边开始拨号,毫无疑问的,依然是昨天那个机器女人的声音,把樊希气得咬牙切齿的,开始九阴白骨抓似的点手机。 “有本事你白天开机,缩头乌龟!” “你回来我不把你那带着无限功德的耳朵变成餐桌上的一盘凉拌猪耳朵,姑奶奶就跟你姓!” “我们在格子间里是埋头了,但不是加班,是在画圈圈咒你。” “劳资的春梦里是你,你说我该觉得是噩梦呢还是蠢梦呢?” “我担心你个屁,管你寻什么去,只要不是寻宝,跟我都没一毛关系。但如果我拿不到你那一半的工资,你就等着被人道灭完吧。” 就只看到樊希气呼呼的打了一大通,夏花硬是忍住没敢拿手机看,怕被熊熊怒火波及。 放下手机,樊希一个人坐那平复了好几分钟没说话,夏花想不会真的气狠了吧? “哎哎,你至于气成这样儿吗?平时互相比这嘴损一百倍也有的吧,不也没生气吗?”夏花推了她两下道。 “我气他老母,我是在算如果我拿到那一半工资,可以够我喝多少杯下午茶?可以买多少包姨妈巾?可以买多少双袜子?可以充多少次公交卡?可以买几件衣服?可以让我家苏岩少加多少天班?所以如果拿不到,我损失太惨重了。”樊希哼道。 夏花觉得自己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心完这个担心那个,一脸无语的坐回去道:“人老母可没惹你啊,你确定能拿得到吗?” “就她生了胖墩儿这么一个玩意儿就是惹我了,肯定拿得到,拿不到我就上他家吃喝睡觉去。”樊希边打开电脑边阴狠狠的道。 夏花在旁边打了一个寒战,发誓以后还是少惹樊希为好,以前她还是有点温柔的,什么时候变成鬼见愁了。 樊希充满火药的微信,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在白天她能看见的时候炸胖墩儿一个粉身碎骨,依旧是石沉大海。 但第二天早上,她们依然看到了胖墩儿的朱批,因为他的回复依然是在凌晨两点如约而至。 “就是在太阳身边,我也一定会努力睁大双眼的,谢谢你们的仰望,我会随时低头与你们对望的。”首先回了哲学家夏花的,下面就是和樊希的针锋对决了。 “乌龟咋了?乌龟长寿。” “你想冠上我的姓?你想得美!警告你啊想都不能想!它即将有它最正确的归属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在埋头把你们的心和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谢谢你们的用心,我收下了。” “那就是我的噩梦。如果你春梦里一定有我的话,那我肯定是扛摄像机的那位。” “我要灭完了,你那一半工资也会跟着一起灭完,你自己选择吧。” 夏花觉得这睁眼就能乐上一乐的日子也不错,也回他道:“请问你为什么总是在夜半出现?难道是鸡叫就回去睡觉?这样我们会害怕的。” “不用低头对望了,只求你赶紧回到我们中来吧。” 樊希可就没夏花那么平和了,因为昨天那一回合,明显是胖墩儿完胜,这简直就激起了她的熊熊战火。 樊希早上在办公室冷笑着说:“他以为他自己是御笔朱批呢,我呸!我今晚不睡觉,也一定逮到这只神出鬼没四处飘荡的游魂,抽得他魂飞魄散。” 但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还是准备迎战,但她说为了保持战斗力,就先让夏花带她迎战。 “不行,你俩的战争我不参与。”夏花想也没想的摇头。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难道这不是我俩跟他的战争吗?那要到的钱不是一人一半吗?”樊希义正言辞的指控加动员。 “我俩说话风格都不一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精分吗?”夏花还是不同意。 “你我火力值不分伯仲,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你夏花代友骂战,能和名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这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夏花白眼都快翻成白内障了,这樊希的精神病好像又严重了。 “我告你,你要不上的话,我今晚就去你家熬夜抓那游魂去。”见她还是不动,樊希直接把手机递到了她眼前,威胁道。 夏花无语的接过她的手机,你说你就是骂出了世界级水平对他也没影响啊,本着敷衍她的态度,夏花开始打字,刚打两字,樊希在旁补充道:“拿出你骂街的最高水平,否则我今晚还去你那。” 谁骂街了?难道骂街泼妇不是你的专有名词? 夏花在她虎视眈眈,就差没拿枪逼着的状态下,用樊希的名义逐条对胖墩儿的宣战进行了一一回击。 “你就是那千年王八,贻害万年。” “求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见过哪个女人会给自己冠上‘胖’姓的,那都不叫缺心眼儿,那是没长心眼儿。” “我们确实是把你的心、肺、肝、肾、脾、胃都串成了一个同心圆,不用谢。” “请问你扛着摄像机自拍吗?友情提示自拍用手机就可以了,这样就能释放你的一只手了。” “我选择拿了工资,再把你灭完。” 夏花把手机还给樊希,在心里对胖墩儿道歉,对不起,姐姐只想睡一个好觉,你要报仇就找樊希吧。(胖墩儿:我还比不上一个好觉?) 樊希为了晚上不睡过去,硬是在午休的时候拉着夏花去超市买了浓咖啡,回办公室还偷摸着下载了几部电影,她说她就不信抓不住他。 但是第二天只看到了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义愤填膺的告诉夏花,妈的,等胖墩儿回来就是把他挫骨扬灰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昨晚她真的喝了几大杯咖啡看着电影等到两点,可是胖墩儿居然单方面爽约了,没有如约而至,她想可能是还没睡醒或者有事情耽搁了,她又等到了三点,可三点还是没反应,尼玛,她气不过想爱咋咋地吧,就想去睡,可是那几杯咖啡起效了,她硬是困得不行,但就是睡不着,所以瞪着两国宝眼来上班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胖墩儿好看。 夏花无限同情的看着她,附和着说:“确实胖墩儿太不对了,你都每晚那时来了,怎么偏偏昨晚就不来了呢?回来就该给他点教训。” 其实夏花很想说,你就是闲的,没事找事的,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再刺激她,那很有可能自己也变成国宝,尽管成因不一样,但表现形式是一样的。 再后来胖墩儿都一直没反应了,手机也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或者直接拨不通状态,樊希的火也算是随着胖墩儿单方面的休战而慢慢的平息,而后又开始变得好奇,为什么胖墩儿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呢。 她俩猜测过各种可能但也仅是猜测。 第三十四章 转眼10多天过去了,天气也已经明显的转凉了,傻傻的真皮毛大衣都长出来了不少,自信重新回到了它的脸上,又笑呵呵的了,每次看见夏花,远远的就跑过来仰着头哈着嘴,求表扬求抚摸,但夏花觉得它内心独白更多的应该是求美食。 在一个天气和心情的周末,夏花真给它煎了不少小黄鱼,还细细的把刺挑干净了才给它送去。 梁起几次要请夏花吃饭,夏花都婉拒了,一是她对傻傻好,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傻傻;二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话题多了一个梁轩,尽管结已解开,但她还是有些抗拒的想当年。 好在至从那次秋游回来把傻傻还给他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不在这边了吗还是忙?但夏花并不care。 依旧能让她兴奋的是,就是她和男神的关系更近了,说话随便多了,每次她春心萌动抑或鸡血上身,要请男神吃饭时,男神每次都来了,还每次都成了他请客。 唯一烦恼的是,那表白啊还是就跟难产似的,就是表出不来啊。 但樊希认为,男神估计还是有点意思的,否则他明知你的意思,还是进入了咱们圈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米霞却担忧,你总有将男人们变哥们儿的特殊能力,男神又是一个人在你们那,怎么就不会是把你当朋友了呢? 夏花就深深的忧虑了。 还有另一种忧虑就是,樊希在月底惊叫着提醒,为什么胖墩儿还没有回来? 夏花才想起,这段时间还真忽略了这个不知为啥所困,硬要跑西藏自/虐的胖某人。 有些心虚的夏花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时候表现出对闺蜜的关心,弥补般的在他的他微博,微信,□□各种社交媒体上轮番呼唤他,问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吗?还有多久时间到? 樊希受不了她神经质的刷屏,说你再这样刷下去,以胖墩儿惯来喜欢自作多情的尿性绝逼会以为你爱上了他的。 夏花胸有成竹的告诉她,“不用担心,胖墩儿已经戒掉了七情六欲,无欲无求,心如止水了。” 结果这话一出,把自己惊得直呼:“那如何了得?如何了得啊?” 拉着樊希一个劲猜测,胖墩儿是选择在哪里出家呢?是西藏呢还是嵩山?是藏传呢还是汉传?是大乘佛教呢还是小乘佛教? 夏花真心希望他在嵩山,这样方便她们借去看望他之名旅游,那就不用买门票了。 也希望他是汉传佛家,因为藏传佛教是允许吃肉的,夏花觉得他要当了和尚,要再吃肉的话绝逼又会变回原来的胖墩儿啊,不够帅,主要是她刚看了一部叫朝九晚五的日剧,里面的和尚太帅了,让她开始花痴一切和尚都是帅哥。 最后希望他是信仰的小乘佛教,这样就只要度他自己就行了,千万别来度她们,她还不要戒欲戒情。 在夏花的深情呼唤和脑洞大开的猜测中,胖墩儿还是没有如约在月底回来上班,夏花更是认为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胖墩儿抛弃红尘,出世了。 樊希则是看着那一半的工资真要肉包子喂狗了,又开始暴走了,整天不喊几句胖墩儿就不行,当然这个喊声里绝对不是温情的,而是恶狠狠带着无限杀气的。 在樊希暴走,夏花看樊希暴走中,时间准确无误的前进到了11月。 在小光棍节那天,夏花晃晃悠悠的到办公室,刚把牛奶从包里掏出来,就看到樊希一脸带着纠结八卦的表情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夏花正在想她今天怎么又这么早来了?就见她把包一扔,把凳子哗的一声拉过来在夏花旁边坐下,一脸期待的望着夏花,无声的说,快问我啊!快来问我啊! 夏花如她所愿问道:“干嘛?” “给你报尿。”樊希神秘兮兮的。 夏花甩了她一个“说”的眼神,就见她四周看看,小声的说:“我在来的路上不小心看到胖墩儿了,他没看到我。” “等你看到奥巴马了再来尿吧。”夏花切一声,翻了一个白眼,还以为什么呢。 “不是,我跟你说,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樊希赶紧扯着夏花道。 “剃光头了?还是穿袈裟了?”夏花道。 “都不是,你知道胖墩儿最以前就是那随时一副笑脸的弥勒和尚,后来减肥成功了变成了小白脸时候的古天乐了,可刚我看到他,他已经成功变成晒黑以后的型男古天乐了。哦,当然不是说他去整容长得像古天乐,而是那种白和黑,你懂的。”樊希仍然一副鸡血的样子。 “那又怎么了?他去那地儿离天堂近,当然要多点紫外线消毒,这样天堂才容易进去。”夏花还是兴致缺缺的。 “重点是,不是胖墩儿一个型男,还有一个比他还型男的型男啊!”樊希得意的望着夏花,意思是这个料够大吧? 尽管她俩都会对着帅哥花痴吞口水,但夏花从不脑补帅哥,除非亲眼见到,所以也只是点头敷衍说:“知道了,等会儿要有机会也看到就好了。” “我说你有点八卦的素质好不好?你难道还没闻到八卦的味道吗?”樊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只闻到你花痴的味道了,拜托,等会儿胖墩儿进来,你围着他花痴吧,比你围着我yi/淫好多了。”夏花无奈道。 “重点的重点是,我看到那个型男开着一巨豪的豪车,而且下车后揽着胖墩儿的肩,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一早餐店了。”樊希期待的望着夏花,估计是很想听到夏花的惊叫声。 “真的?有多豪的豪车?”夏花确实惊叫了,尽管不算大声。 “把你卖了也买不到一轮子的豪,你能抓住重点不?”樊希已经有点挫败了。 “那把你卖了呢?”夏花还是要比较下。 “能买一个轮子。难道重点不该是俩男的搂着肩吗?”樊希看夏花就是不上道,急了。 “你为什么比我值钱?”夏花不解道。 “我比你颜值高!高!懂了吗?我重点是‘胖墩儿和一个男人搂着肩从豪车上下来有说有笑的去吃早餐’,拜托你把重点抓住了,抓住了!你的八卦精神呢?求它赶紧苏醒过来吧,我要疯了,你知道树洞吗?你要不赶紧马上当这个树洞,我就要疯了!我疯了的话,你也不远了。”樊希还是被夏花逼得抓狂了。 “真的?你确定没看花眼?”夏花总算有点上道了。 “千真万确,如果我看花了,我自掘双目。”樊希伸出双手,把两手的食指和中指成弯曲状说道。 “擦!那胖墩确实是戒掉了七情六欲,只是戒掉的是跟女的啊!这转移的太惊悚了。”夏花正面对上樊希的脸,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耸人听闻还有浓浓的八卦味儿。 正在两人互望着无声交流的时候,胖墩儿真的来了。 两人四只眼瞬间把胖墩儿定在了原地,像x射线一样上上下下的扫描,试图找出一点弯了的痕迹来。 “我知道很久不见,你们都很想我,但你们不用这样惊喜,这样表示欢迎的。”胖墩儿以为她俩突然见到他,是太吃惊了。 但是两人还是眼珠子都不转的盯着他,胖墩儿还自信潇洒一笑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帅得有点惨绝人寰了,但你们这样表示喜闻乐见,还是有点吓人的。” 但俩人还是默契的没说话,也默契的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这下胖墩儿心里有点发毛了,闹不明白她俩这样盯着自己是干嘛了,于是试探着往前走了一小步,就听到夏花像是突然还魂了似的喊道:“胖墩儿。” “啊,我在。”胖墩儿赶紧收回迈出去的脚,站在原地。 “今早我看到你了。”樊希接道。 “嗯?”胖墩儿回了一个单音节。 “还有一个开豪车特man的帅哥。”樊希不紧不慢低沉缓慢的说道。 “然后?”胖墩儿很茫然,看到就看到呗,干嘛这种反应,这种语调的? “你俩进一家早餐店了。” “所以?”胖墩儿还是表示不懂,吃个早餐很奇怪吗? 夏花看他俩这样犹抱琵琶的也说不出一个子丑来,给胖墩儿倒了一杯水,把胖墩儿拉过来坐下,放到他面前,才带着点语重心长地说道:“胖墩儿呐,我们知道你之前两次被情所伤,爱而不得,心里很苦,要去寻求答案,寻求解脱,这些我们都理解,但是你不能误入歧途啊,哦,当然我不是说那就是歧途,毕竟有些人是天生的,我们要理解他们包容他们。但你不是啊,你要是抛弃道统,走上了那啥,你想过以后没有?想过你爸妈没有?而且现在社会的包容性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大,这条路多难走你知道吗?你不要一时想不开,就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那会———” “不是,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能直抒胸臆不?”夏花还没说完呢,就被胖墩儿打断了。 胖墩儿是一会儿看看夏花,一会儿看看樊希,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刚回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她俩用眼神定那,现在又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樊希和夏花互相看了一眼,夏花意思是,你真的没看错?樊希再次把双手伸出食指中指弯曲对着自己眼,表示自己绝对没看错。 夏花心一横转过头,眼一闭对着胖墩儿就说:“一日为弯,终身不直。” 第三十五章 胖墩儿本来就大的眼睛,唰的一下瞪得比平时大了两倍,半天没说出话来,樊希和夏花也是一脸紧张的望着胖墩儿,三人就保持这个状态没动。 夏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要胖墩儿真走上了左岸,只要他是开心的,她们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现实里不也有很多同性相伴走了几十年不离不弃的吗? 她们就这样凭着樊希的一眼,就大惊小怪,万一人胖墩儿还不想出柜,那她们不就是越界了让胖墩儿难堪了吗?想到这,夏花又赶紧说道:“呃,胖墩儿,你也知道我们只是担心你,怕你是被有心人故意引诱———” “擦!你俩脑洞还能再大点吗?里面都能开宇宙飞船了吧那是我哥,我哥!一父一母的!”胖墩儿总算听明白了,刷的一下站起来,满脸通红的朝她俩吼道,只是太激动了,没有选择一个最恰当的词。 果然,夏花看好多已经来的同事在朝这边看了,赶紧也站起来拉着他重新坐下,小声道:“那,那胖墩儿你先别恼羞成怒,我知道,很多那啥都用哥哥弟弟表哥表弟来隐藏身份,你看你们不还异父异母吗?不算luan/伦,但我和希真的没其他意思,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是不知道。”说完还在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是‘一二三’的‘一’,同父同母的意思,这下懂了吗?”胖墩儿之前吼完就跟一泄气的皮球似的,一副被她彻底打败了的表情,连luan/伦都扯上了。 夏花和樊希再一次的进行了眼神交流,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的表情。 夏花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吗?你还是笔直的?” “要不要我和我哥去做一个dna比照啊,证明我俩确实来自同一对男女的精子和卵子?”胖墩儿估计被她俩震得魂魄还没归来,很有点失魂样子,“对,直的,比□□前的旗杆还直。” 夏花和樊希再次互看,不过这次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都怪你,都怪你。 夏花:怪你,谁让你见风就是雨的。 樊希:怪你,最后是你说出来的。 夏花:那是你误导。 樊希:只怪你意志力不够坚定。 夏花觉得这乌龙确实有点大了,还在办公室拉着他公然说这些,刚他们声音那么大,也不知道别人听到没有,听到多少? 这毕竟对胖墩儿名声不好,赶紧讨好的对着胖墩儿赔罪。 但有的人思维就是异于常人,脑电波跟地球人就不在一个频率上,樊希就是那种人。 因为她居然还有理就在声高的对胖墩儿道:“擦!你居然有个能开着豪车的亲哥哥!重点是你居然都不想着介绍给我们。” 胖墩儿总算慢慢回魂正常了,知道她们是好心,当然也不会真在意,只是被雷得不轻,对樊希的话也理所当然的嗤一声道:“你想当后妈都没那位置,我大侄子五岁,小侄女刚满两岁,如果你想去当保姆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 “胖墩儿啊,你瞒得我们好苦啊,我们之前猜过那么多次,说你是富二代,你都不承认,在我们这些真*丝面前装*丝,你有意思吗?”夏花也一旁嚷道,跟着凑热闹。 “就是。”樊希赶紧附和道。 胖墩儿白了他们一眼,道:“我本来就不是富二代,承认什么?我爸妈就一技术员,豪的是我哥,我侄子侄女可以称富二代。” “什么技术员?那你上次还开的那么牛逼的车呢?”樊希扒着追问道。 “航天。那车是我哥送给我的毕业礼物。”胖墩儿现在完全是坦白从宽,知无不言。 “那也够牛逼啊,看不出来你还是高知二代?”樊希一脸神往,“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你哥那么豪的。” “你才鸡犬呢,又不是我的。”胖墩儿坐回自己位置上,放包开始开电脑。 “要我有那么豪的哥,当鸡犬我也乐意,”樊希回道,“不过,胖墩儿,你这么厚的背景,干嘛跑这来混一普通职员,你爸妈是对你有多失望,任你这样自生自灭的?” “怎么就对我失望了?我那是不乐意在他们眼前边转悠,那时老逼着我减肥。” “合着还是对你失望呗,对你体重失望,哈哈。”樊希总算找到平衡点了。 “再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啊。”胖墩儿突然滑着椅子到她俩中间,左右瞅瞅小声道。 “什么秘密?”樊希赶紧把耳朵凑过去。 “知道吗?这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我亲姑父!”说完就一个后退,又唰的回到了自己位置。 这秘密震得夏花和樊希是互相瞪着对方,夏花想果然自己猜对了,尽管不是亲爹干爹,但总也带了一个父。 但是,但是突然想到以前加班时没少骂老板周扒皮,资本家什么的,还有许多不是太好的词汇,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明显樊希也想到了这点,她还更是没嘴下留过情,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转过身,一根指头指着胖墩儿道:“说!你潜伏在我们中间,到底是何居心?” “而如今突然自爆身份,又意欲如何?”夏花接道。 就见胖墩儿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俩,总算报了刚刚进门被雷之仇,欣赏完她俩的囧态后,胖墩儿才不屑道:“我要有啥居心,就凭你们给boss们取的诸多外号,都够你们吃一壶了,难道你没发现至从有我的到来,老大的老大对咱们部门和蔼多了吗?” 夏花和樊希再次对看一眼,一起摇头道:“没发现!该加班还照样加班,工资也没涨,对了,上次你不还被老大的老大叫办公室,工资还移了小数点呢。” 胖墩儿一噎,怒了:“俗气!你不觉得好的部门氛围才是最重要的吗?你俩榆木疙瘩呢,上次那事吧不就找个由头让我们重核那项目吗?要平时犯那么点错,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的?不还有咱部门一二把手复核吗?只怪我运气不好,撞上去了,就是换了我姑父亲儿子都一样,你们该感谢我,没我身先士卒,就该是你们。” “哦,好吧,那请问你现在如此坦白从宽又是为何?”夏花对他的解释勉强接受。 “那是因为我在不太久的将来,我就要从这个位置上离开了。”胖墩儿指着自己坐的地儿,又是一枚炸弹扔下了。 “啊?你凭着大股东外甥的身份,成功把咱部门一把手挤下来你上位了?”樊希惊道。 “好像一把手本身就是股东诶。”夏花提醒道。 同时心里想,难道是老大的老大,或者最牛逼部门的一把手,那可是高升了,以后仰仗的地方多了,赶紧巴结着对胖墩儿道:“苟富贵,勿相忘。” “想什么呢?恶龊!我像是靠关系吃饭的吗?我靠的是脸!”胖墩儿撮了一口道。 夏花满脸黑线,那还不如靠关系呢。 “纳尼?”樊希奇道,“哪个丈夫死于车祸急需求子的富婆?” “没品!是因为我已成功减肥,总算是恢复了我家的优良基因,我哥隆重邀请我成为他旗下首席财会师。” “还真是因为太胖被流放的。”樊希还在找平衡点。 “啊?这么说你真要走了?什么时候?”夏花又是一惊。 “还不知道,最迟春节后吧,我哥还得先把我姑父搞定了,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就一算账的。” “啊?你要走了,不要走啊,你走了,我们八卦三人组岂不是就要解散了,我们就看不到你了?”樊希也反应过来了,胖墩儿是说的真的,没开玩笑。 “还是会留在这边的,因为我哥预计明年在这边开分公司,就是人不够,才把我逼回去的,所以估计是春节后走,还在这边嘛,要去集团我才不干呢,要到时这写字楼还有空,让我哥就租这边来也是可以的,或者你俩可以跟我一起过去?”说到后来,胖墩儿已经开始挖人了。 “你觉得你这样真的对得起你亲姑父吗?”夏花无语,还故意加重了亲这个字。 “嘿嘿,那不是你俩舍不得我吗?我这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呐?” “我是舍不得给我们做开心果的你,你说你这么逗比,你走了,我们就要少多少笑料呐?唉!”夏花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我会时不时回来把你们为我准备的笑料带走的。”胖墩儿道。 “你是时不时回来给我们送笑料的吧?”樊希嗤笑道。 “我给你们送饲料。”胖墩儿。 “我知道就是回来请我们吃大餐嘛。” “管你送什么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胖墩儿你不觉得你忘了点什么吗”夏花打断她俩,严肃的对胖墩儿说道。 “什么”胖墩儿一愣,同时樊希也懵懂的望着夏花。 夏花对樊希那叫一个失望,尼玛,没回来时,一天咬牙切齿地念上十遍二十遍的,现在就坐眼前,就只光顾着八卦和斗嘴了。 只得提醒樊希道:“他走之前你说什么了?他后来又托人带了一句什么话?” “哦,哦,对!你看我居然把重中之重的事搞忘了,”樊希一拍大腿,“就是今早那一幕把我带偏了。” “拿出来吧,如果你敢说你没给我俩带礼物,你就直接选择是被我掐死还是被花儿掐死?”樊希一副警/察对着犯人的高高在上范儿,“还有我们那一人一半的工资?先把欠条给我俩打上,要到时没到账,你就是自掏腰包也要给我俩填补上,否则我绝对遵守承诺把你人道灭完。最后就是你对我心灵和*的伤害,至少一顿大餐才能勉强补回来。” “你先等会儿,等会儿,前者我好像是听到过,也貌似说过那样一句话。但你最后一句话麻烦解释清楚,我什么时候伤害了你心灵还有*的?尼玛,你还有心灵被伤害吗?我对着你*,我都来不起兴趣,你确定是我?不要随便侮辱我的清白。”胖墩儿对她的长篇控诉也好好配合,同时提出合理的异议。 “花儿你给他解释,我现在不想看到他那张催人吐的恶心脸。”樊希气得只想一巴掌糊他那张她之前才刚夸过的型男脸上去。 “嗯,樊希最后那句,针对的是当初你与她的微信对垒,介于你总是凌晨出没,天亮就消失的实际情况,樊希觉得隔空撕逼不够过瘾,她的怒火总是不能及时的将你席卷淹没,于是她想与你来场没有时间差的精彩对决,好一决雌雄,当然结局肯定也是注定的,你还是雄,她还是雌。哦,重点不是这个,重点就是最后你爽约了,你居然没有如约而至,她不甘心啊,以为是你猜到了她的战术,故意错过时间等她睡了你再来,但是结果是,可能你真的只是睡过去了,并没有什么战术,而她却一夜没睡。她本来满是激情斗志昂扬的,结果因为你的缺席,她自己默默的无声的唱了一晚独角戏,此为心灵的伤害;她为了和你战斗,而违背生物钟,一夜没睡,此为*的伤害。如上,请知悉,解释完毕。”夏花一本正经跟做报告似的,完了还问樊希,“对此深情并茂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我满意你个鸟!” “可我没有鸟啊。”夏花一脸遗憾。 第三十六章 胖墩儿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夏花上下嘴唇飞翻,在心里对她的语言组织能力顶礼膜拜。 直到夏花闭嘴一分钟,胖墩儿重新回放了一遍她所说的内容,估计也是对樊希的行为太不可思议了,紧接着就是爆出惊天地‘哈哈哈哈’的笑声,引得别人都看着他们。 最后笑够了,乐不可支的指着樊希道:“你说你一人苦苦等我到天明到底是为哪般呢?为哪般呢?” “那时我是为把你抽得魂飞魄散,现在我哪般也不为,你先兑现了再说。”樊希被他笑得也有点上火了,可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初的行为有多么傻逼了。 “得了,看你小家子的样儿,我李阚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行之必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真男人。” “你是不是真男人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又没验过身不是?现在异装癖的可不少。”樊希撇着嘴道。 “你的礼物没有了。来,花儿,这是你的。这是经过真正活佛一周诵经开过光的,能为你招财纳福,辟邪化煞,安神定气。”胖墩儿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低调精美的盒子递给夏花,见盒子右上角还贴了一标签,写着夏花。 夏花惊喜中带着狐疑打开一看,简直闪瞎了樊希的钛合金钢狗眼,一声惊叫,胖墩儿赶紧示意她小点声,说给同事们带的小礼物特产那些现在还在路上,等会儿大家还以为只给她俩了,同时表示,她俩作为他最好的朋友该荣幸,因为公司里同事只有她俩的是他亲自背回来的。 就见盒子里面安然盘着的是一串金黄色琥珀蜜蜡,就是夏花这个外行也知道‘琥珀,血珀为上,金珀次之,蜡珀最下。’这明显是一串金珀,按照佛教规定,目测应该是108颗,颗颗黄的晶莹剔透,中间搭配着绿松石、龙珠、南红、青金石佛头、纯银蜜蜡。 夏花犹豫的看着胖墩儿道:“你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点,我不好——” “贵什么重,你该看重的是我贵重的心意,而不是它本身的价值,而且开光的时候,已经诵念上了你的名字,如果你不要,也不能送其他人了。”胖墩儿知道夏花要说什么,财大气粗的满不在乎道。 夏花终于从胖墩儿身上感受到了那隐藏过深的土豪气质。 “那我的呢?我的呢?”樊希迫不及待的问道。 “把你刚说的那句吃回去了,再说吧。”胖墩儿傲娇道。 “是是,你胖墩儿就是真男人,异装癖的是我,你看出我汉子的本质了吗?”樊希赶紧往回吃不说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胖墩儿满意的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跟夏花一样的盒子给了樊希,樊希打开一样,是跟夏花一模一样的一条金黄色琥珀。 樊希一脸的惊喜,赶紧绕着手腕缠了上去,缠了足足有五圈。 樊希让夏花赶紧也带上,夏花是绕了有六圈,樊希看着夏花腕上的再看看自己腕上的,有点不解的对胖墩儿道:“可是胖墩儿,你为什么要送我和夏花一模一样的?” “废话!当然要一模一样的,我要送不一样的,要回来你俩看上了同一条,咋办?而且这不意味着我祝你俩友谊长长久久吗?” “那你也一条一模一样的?我三友谊长长久久啊。”樊希觉得有道理。 “你觉得我一男的带这个合适吗?我是这个。”就见胖墩儿露出手腕,原来是配有青金石的小叶紫檀。 “胖墩儿,你太好了,那一半的工资你要实在不给,我们也不给你计较了,是吧,花儿?”樊希爱不释手的摸着手腕说道。 “少拍马屁,你觉得作为大股东的亲外甥,说的话就那么没分量?作为姑父,他就好意思不给我开工资?”胖墩儿斜着眼觑着她们。 “是,你是他亲外甥,平时万儿八千的给你都没问题,可这是公司账上,他能为你一个人开新河?那以后请假的都工资照开?你当他慈善家呢?”樊希也斜眼觑着他。 “所以嘛,我工资单上是零啊,而你俩加班,公司给你们加班费嘛。”胖墩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 夏花听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多干了半个人的活,加那么多班,公司本来就该给他们额外加班费才对,于是道:“搞了半天,你才是借花献佛的那人。” “就是,好得全被你一人给占了。” “说你们傻你们不相信,你们用脑子想想,就你们加那会子班,正常会给你那么多加班费吗?意思一下就仁至义尽了!”胖墩儿一副懒得给你们说的样子。 “也对哦,之前加班也没见加班费,能给张超市卡电影票啥的就不错了。”樊希说道。 “懂了吧?” “嗯,懂了,既然你是真男人,啥时候把大餐也请了吧。”樊希得寸进尺道。 “好啊,时间中午,地点公司食堂,随便点。” 夏花下午去了趟税务局,办完事看看时间,离下班也不远了,估计还没到办公室呢下班的钟声就响起了,脑子有坑才回去!自诩脑子没坑的她二话不说,抬腿方向一转就奔商场逛街去了。 女人的天性是不能压抑的,否则不是死亡就是爆发(胖墩儿:你还是选择死亡吧),夏花选择了爆发,因为多了一半的工资嘛,这不仅爆发的理由有了,连支撑爆发的火药也有人提供,不尽心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大家。 夏花在商场购了一个尽兴,刚找了一家冒菜店,把自己的最爱们挑选好,就接到了胖墩儿电话,胖墩儿在电话里高贵的问道:“你在哪?” “正在吃饭。”天性得到释放的夏花好心情得没计较胖墩儿那欠揍的语气。 “吃什么?和谁?你吃饭为什么不叫上我?” 夏花就不明白了,自己吃饭为什么要叫上你?你是能吃还是能增加食欲? “冒菜,一个人,还有你长得可真可爱。”好脾气如夏花也受不了了,看来他这趟西藏之行是白搭了,这中二病还更严重了。 “一人吃独食要遭雷劈的。”胖墩儿愤愤说完就挂了。 夏花愣愣的盯着手机,不明白胖墩儿为何又化身成愤怒的小鸟了?自己没偷他的蛋嘛?(樊希坏笑:你想偷胖墩儿的蛋?) “可能是在高海拔地儿呆太久,脑子缺氧还没恢复。”夏花自言自语的给他找了一个理由,就把他抛脑后,心安理得的对着美食流口水了。 一个小时后,夏花为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当她两只手左右倒腾终于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时,猛然听到自己家里传来了电视的声音。 电视的声音?难道自己爸妈过来了?可没给自己说呢? 她刚把钥匙插钥匙孔里,门就从里面开了,夏花看着在逆光中的越发帅气的胖墩儿,嘴足足大的能塞进去一个鹅蛋,还退后两步重新看了下门牌号。 这确实是自己家,没错啊?可谁来告诉她,胖墩儿为什么在这里? “看你那傻样儿!”胖墩儿还率先转身依然一副高贵样。 “等,等,等会儿,你怎么在这?”夏花总算回过神了,赶紧追着进去,只是太吓人了,还是有点结巴。 “我家阿姨要过两天才能上岗,我没饭吃,我上次觉得你厨艺还不错。”胖墩儿拿着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说道。 这语气就跟说‘今儿天气不错’似的一样云淡风轻。 夏花的脑子有点卡壳了,合着这是你家阿姨不上岗,你就把我当阿姨了? 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夏花一个暴跳紧接着一声暴喝:“说!你怎么进来的?” “钥匙开门进来的啊。”胖墩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能解释解释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吗?”夏花总算拿回了一家之主的所有权,居高临下的瞪着胖墩儿,要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她绝对化身绿巨人将他从这二十层高楼上扔下去,像世人们展示一场真正的空中飞人表演。 “上次趁你睡觉时我去配的呀,当时是防患于未然,怕万一钥匙又忘带之类的我没处可去,没想到现在真用上了,我未雨绸缪吧?”胖墩儿瞪着他那双已经非常明显的桃花眼求夸奖。 难道他没看到自己头顶开始冒青烟了吗?马上就能见到明火了。 “赶紧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夏花把手里的大小袋往沙发上一扔,霸气的逐客。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都等你好久了,现在还饿着肚子,你就着这样赶我走?你知道我给你送什么来了吗?” “你是给我送人民币来了吗?” “你这只俗气拜金的花儿。” “我给你送佛来了,保你平安。” “我家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夏花以为他是指他自己,内心吐槽你要在了我才平安不了。 “我佛慈悲不嫌弃。”胖墩儿转身从他包里双手捧了一个坠着圆形物体的项链出来送到夏花眼皮子底下。 第三十七章 “项链?”夏花拿起一看,银的,精致小巧,上面雕饰有精美的藏族图饰,太漂亮了。 “这叫噶/乌,就是咱说的护身符,其实它是一个小盒子,可以打开的,我给你送的佛就在里面。”胖墩儿拿过去给她解释了一遍。 “送我?”原来还真有佛,那自己刚才可是大不敬了,佛祖你慈悲,千万不要介意啊。 “对呀,我是给你送佛送平安来吧?你该不该对我态度好一点。” “可你为什么要专门送我这个啊?”夏花纳闷了,胖墩儿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这算是给自己的额外礼物了吧? “我观你最近面带乌云,印堂发黑,恐最近会有诸多不顺,故此专门送来护身符,保你平安。”胖墩儿神叨叨的说道。 “你可以搬条小凳子去天桥上算命了,再戴一副墨镜,取名就叫‘瞎子算命’。”夏花见他还真有那么点神棍气质。 胖墩儿还想说啥,此时门铃响了,胖墩儿只匆匆说了句,反正你带着就好,就欢快的跑去开门了。 夏花狐疑了看了眼胖墩儿的背影,又翻来覆去的看着掌心的这个精巧小盒子,心里有点怪异,但也奇怪的很安心。 “记得带上啊,这个诵经加持开过光的时间比手钏还长点呢。”胖墩儿进来在又加了句。 夏花才看到胖墩儿手里拎着外卖盒,皱着眉道:“你点的外卖?” “对呀,难道还能指望你这个没良心给我带点饭吗?” ‘我知道你在我家啊?我就给你带饭?’夏花无语的想。 “可你干嘛让外卖送到我家?东西已经送到了,你还不走吗?” “你这河还没过呢,就开始拆桥,也不怕落水淹死啊?”胖墩儿喜滋滋的在餐桌前坐下,打开外卖盒慢条斯理,旁若无人的开始了进餐。 这味儿一闻就知道是冒菜的味儿,你说你这么幼稚,你妈妈知道吗? 此时,夏花才注意到,胖墩儿居然穿的是家居服,这随意的姿态简直跟这屋子男主人没分别了。 夏花又一个蹦起,大喝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胖墩儿。” 胖墩儿被她猛得这么一喝,吓得刚到嘴边的肉啪叽一声掉了,不满的瞪着她道:“你发什么神经?” “想胖墩儿是一个多么好的娃,知礼懂礼,哪可能像你这样不请自来不说,还不经允许擅自在别人家洗澡,这样寡义廉耻绝不可能是胖墩儿,说,你是何方妖精?有何目的?” 夏花本意是明褒暗贬,想唤起胖墩儿那少得可怜的自知之明,好赶紧走,哪知越说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语气一转,笑靥如花般道:“是被我美貌吸引?还是我上上世救过你,现在你来报恩了?哇,那你法术高吗?能变钞票吗?能飞吗?能隐身吗?不过麻烦你换张脸,我一看到胖墩儿那张脸就出戏,想要配合你演一场鸳鸯戏水,你侬我侬,三世情缘,对着这张脸我做不到啊。” “放心,你既没那美貌令妖精们惦记,更没那美好的品质令你福泽今生,我呢真正身份就是你的债主,多的我就不说了,欠人钱该什么态度你懂吧?”胖墩儿重新悠悠的吃了起来。 “我懂,我大爷,你孙子呗。”夏花点头。 “你——” “你什么你?哪个欠钱的不是大爷?得了,现在大爷命令你赶紧吃完走人,大爷要洗洗睡觉了。”夏花掰回一局,趁势追击。 夏花刷完牙出来,胖墩儿还在吃。 夏花洗完脸出来,胖墩儿还在吃。 夏花洗了头出来,胖墩儿还在吃。 等夏花吹干头发出来,胖墩儿也还在吃。 “你是要吃到天明吗?”夏花气得跺着脚走到他面前。 “你管我,你说的吃完就走人,我现在还没吃完。”胖墩儿还是不紧不慢的,别说,他这样还真有点猫吃东西时的优雅。 “你到底想干啥?” “我这人有个怪癖,就是吃饱了就容易犯困,犯困就要睡,我这是不让自己吃饱啊,要是走到半道就困了那岂不是睡马路了?那要再被哪个站街女碰到,她肯定会垂涎我的男色,那我更是会童贞不保,所以我边吃边消化,保证自己不吃饱。” 夏花就抱着双臂看他胡诌,等他诌完,嘶了一声道:“一句话你就是吃完了就要睡嘛,对吧?” “可以这么理解。”胖墩儿皱了下眉才不甘不愿的回道。 “知道这是哪种动物特有的特性吗?” “所有动物都有这种特性,这在科学上叫饭困,具体原因就是饭后食物聚集在胃里,使血液大量流向胃部,引起短暂性脑供血不足导致的。” “我看你是智商供应不足引起的。我警告你啊,不许偷窥我的美色,也别妄想占我便宜,明天天亮就给我消失。” “美色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你控制住你自己不要妄想占我便宜就行。为你能控制住你那颗躁动的心,你最好把自己反锁在屋内。”胖墩儿瞬间从优雅的猫吃相变成了猪吃相,三两口扒光碗里的饭,把盒子一收就跑上次他住过的那屋去了。 夏花摸着下巴思考,这胖墩儿死皮赖脸是上新高度啊?以前还是角质层,现在直接都成真皮了。 西藏那么纯净的地方都没将他灵魂净化,看来他是无药可救了,对无药可救的人,自己理应多一点同情心和耐心的。 夏花如是想到,才施施然的进自己屋了,还真听胖墩儿的,把门反锁了,理由嘛当然是怕那谁梦游走错了房间。 “你怎么还在?”早上夏花正顶着鸡窝头刷牙时,那间屋的房门开了,同样顶着鸡窝头的胖墩儿出现在门口。 “嘿,这话说的,我一觉睡到现在,你总不能要求我没醒就走吧?这要求也太高了,我没有睡着了还能走的特异功能。”胖墩儿捂着嘴边打着哈欠边回道。 夏花看了眼也在镜子里的那谁,这场景怎么这么怪异呢?你说这场景怎么跟那些老夫老妻的那么相似。自己这副尊荣难道不该是给以后的老公看到吗?怎么现在被胖墩儿看了? 这边夏花还在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呢,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夏花吓得手里的牙刷一抖,差点把漱口水吞了下去。 不用说,这次进来的肯定是自己爸妈或者其中的一位,果不其然,才刚一想完,就听到老妈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客厅炸响:“夏花,夏花,你给我出来。” 在老妈声音响起的那一瞬,夏花就将嘴一抹,在老妈声音刚落下时,她已经漂移着出现在客厅了,客厅里那两人正瞪着大眼小眼比谁先挪眼。 “他是谁?你怎么能越过正常程序直接进入同居状态?三纲五常你还懂不懂?”老妈一把扯过夏花,指着胖墩儿质问道。 看吧,这所有的中国妈都一个模子出来的,平时望自己有男友都望眼欲穿了,真要直接来这么一出的话,绝逼亲妈变后妈。 我的亲妈诶,你能不冒充老爸吗?还三纲五常?怎么不来三从四德啊? 在瞪眼比赛中,毫无悬念的是胖墩儿先败下阵来,回过神的胖墩儿谄笑道:“阿姨,你好,我李阚啊。” “李阚?看什——,哦,我记起了,”正想说看什么的夏妈妈总算想起了,又仔细看了几遍胖墩儿,还是不确认的问夏花道:“他,他是你们常叫的胖墩儿?” “对,就他,人家现在蜕变了,改头换面了,你没认出来也正常。” “可他怎么会这么一早这——”怎么一早穿成这样在你家?夏妈妈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这场景任谁看到都不可能不多想吧? 不得不承认至从减肥之后的胖墩儿,在外形上是简直直秒杀杀丈母娘们的存在,夏妈妈打量胖墩儿几眼后,居然面泛笑意,拉着胖墩儿往沙发走。 “来,小李啊,阿姨问你哈,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是吧?你爸妈同意——” “妈,你完全想多了,胖墩儿就是昨晚忘带钥匙了进不了门,来这里蹭一宿的,你不从小教育我,要有爱心要有同情心,不能见死不救吗?我总不能朋友流落街头是吧?”夏花赶紧半路拦截住自己老妈,还故意的重重加重了‘朋友’两字。 “你过来看,我们睡的两间屋,我们关系就跟纯净水一样,我绝对谨记这你和爸的敦敦教诲,随时牢记三纲五常。”说着就把自己妈妈往卧室门口带,她是突然造访,这是最好的证据,绝对来不及作假的。 果然老妈两个房间看了看,又狐疑的看了下他们两人,特别是夏花的反应,信了。 “我就说嘛,人家小李长得这么标致的小伙儿要看上你早看上了。” 这是亲妈吗?那要过去的他,自己还看不上呢!哦,现在的他,自己还是看不上。 胖墩儿却在老妈后面对夏花笑得那叫一个得瑟,一个欠揍。 夏花朝他呲牙,晃了晃拳头,这笔账先记着。 第三十八章 老妈突然造访是专门过来给她打扫卫生和送吃的,前段时间她一直嚷嚷着忙,都两周没回去了,说她爸在家念叨了好几次,生怕她饿着了,老妈边往冰箱里塞东西,边开始了碎碎念:“我看你好像还胖了点,哪来的饿着了?要说啊,你都二十八了,赶紧找——” “妈,我们要迟到了,先走了啊,你慢慢忙。”眼看老妈又要启动‘你都二十八了……’的开场白,夏花唬的拉着鞋才穿了一只的胖墩儿就往外冲。 胖墩儿扒着门框稳住身体,总算把另一只穿上,才直起身追上去,进了电梯才鄙视道:“你妈也没说错,你都二十——” “停!不许说二十八,要说二八年华懂吗?”夏花毫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 “能自欺欺人到你这程度我也是佩服。” “我不需要你佩服,赶紧把钥匙交出来。” “别狗咬吕洞宾,我这是以防万一,万一要哪天你在家出什么意外了,我能及时赶到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要在家出意外了,这个制造意外的人肯定是有钥匙的你,我是不会给你贼喊捉贼的机会的,废话少说,赶紧交出来。” 在夏花虎视眈眈的坚持下,胖墩儿终于拿出了那把钥匙。 夏花抢过钥匙就塞包里,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胖墩儿回归后,能立竿见影见到的好处就是工作轻松多了,大家又有时间吹牛扯淡了,心情也美丽了,时间也就嗖嗖的过去了,樊希对那顿大餐一直心心念念,胖墩儿也没有真的请她们在食堂大吃一顿,只说,最近他哥在,要陪他哥,等他回去了,再找机会请她们大餐,还可以带上家属。 樊希在后面悄悄对夏花道:“胖墩儿这一趟出门真值,连他抠门儿的毛病都给医好了。 不想,被走在前面的胖墩儿听到,瞬间炸毛:“是谁抠门儿的?是谁当初连喝了我和花儿一个月下午茶的?” 话说,当时樊希看中了一件衣服,但是因为刚上市,齁贵齁贵的,她本是舍不得的,拉着夏花去瞻仰了几次也舍不得下手,后来一天她还是咬牙买了,因为她说不想再为了一件衣服失眠了。 但她还是肉疼,为了不那么肉疼,得把那股疼分摊一些出去,就硬是蹭了胖墩儿和樊希一个月的下午茶,才算把肉疼劲儿缓过去了。 “看看,就那铁公鸡样儿,活灵活现的,现在又回来了,夸不得。”樊希指着胖墩儿道。 夏花在旁边哈哈大笑,不得不承认,胖墩儿回来后,欢乐多多了。 只是她发现胖墩儿还是跟以前一样贫嘴逗乐,你损我来我毒舌你,也一样的*,但感觉变了。 夏花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很久,发现不是错觉,跟以前真有一点不一样了,身心更开阔了,也更有烟火味儿了。 只是夏花就想不通了,人家从西藏那人人都充满着信仰的地方回来,都会觉得心灵被净化了,灵魂被涤荡了,当初胖墩儿也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情去的,怎么回来,没有变的更空灵,反而更尘世了呢?而且后面20天的杳无消息,胖墩儿在干嘛?难道真的跟着活佛在诵经?只是这经没在他身上起作用? 好奇的夏花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窥视一番,这个好奇也终于在快到月底,胖墩儿兑现他那顿大餐时得到了答案。 因为苏岩要加班,男神回总公司了,所以这次的大餐只有他们三人行,在他们那比较出名的海鲜酒楼的包厢里,夏花首先按耐不住的问胖墩儿:“快点说说你这次西藏之行的心得。” 胖墩儿倒也难得正经的真给她们来了一番灵魂般的剖解,他用一种她们从没见过的语气和表情缓缓说道:“我确实是怀着能洗涤灵魂,平复内心焦躁的想法去的,我觉得自己越活越迷茫,总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而活?不想说是不是那两段感情造成的,因为刚开始觉得自己很挫败,但后来更多的是在想人到底为何而活? “像大多平凡的人,按着传统的既定轨道,从出生,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直到大学,研究生,然后毕业工作,同时结婚生子,然后就养孩子赡养老去的父母,跟之前自己父母一样操心着自己孩子的一切,陪着他幼儿园小学直到大学,这时自己年岁也已逐渐老去,再想做什么也早已力不从心。 “千千万万的人都是这样,一个圆一个圆的往下面一直无限的画着,小时候为父母活,长大了为自己孩子活,好像从来没为自己活过。突然间我觉得我就有点迷茫了不想恋爱了,归根结底,好像一切的恋爱都不过是为了生殖的最终目的,跟动物有何区别?一旦谈恋爱都会不自觉地陷入这种无限的循环中区,我想思考我自己到底该如何为自己而活?但一直想不明白。 “你能说那种无限循环就不是一种为自己活的方式吗?好像也不是,所以我也越来越焦躁,后来我也知道我的这些焦躁不仅仅来自这。 “我想西藏是一个充满着信仰的地方,而藏传佛教是最接近原始佛教的,而所有宗教里,佛教的理论是最完善的,也是最早探索人类起源本质的哲学,所以我就去了。 “但是当我走进佛殿,站在巨大的佛像前,身后有着喧闹的人群,那时那刻我眼里只有跳动着的酥油灯和佛祖慈祥但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眸,我就这样与他对望着,对望了很久,本来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的,但最后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因为感觉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他已经把我看透,看透我迷茫的一切,不解的一切,疑惑的一切,看透我的对,我的错,我的欲,我的无欲。 “最后的最后,我闭眼双手合十,心有感应似的默念:愿天下人安康幸福! “默念完,我睁眼却是一惊,因为我原本是想祈祷我家人朋友幸福,我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大心胸为生民立命,也没那能力为万世开太平,我就天地间一蝼蚁,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寸土地。 “但是我却突然福至心灵的吐出了一句愿天下人安康幸福!那一刻我的心里是无比的震撼,我抬头再次向佛祖的眼睛望过去,莫名觉得他原本安详平静的眼睛里闪出了柔和赞许的笑意,那一刻我想我是有点明白了,我也是天下人中的一人,我家人朋友也本是天下人,我的祈祷无需狭隘的局限在自己家人朋友身上,祈愿天下人就包含了他们。 “就好比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为何而活,我本乃芸芸众生一员,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本不该去执着的想要为何而活?不论是随大流起伏还是独辟蹊径,都将是我的世界。那一刻我心里隐隐有点明白了。于是我对着佛祖再次双手合十,行礼了退出来。” “所以我早就说了嘛,你就是庸人自扰。”樊希插嘴道。 “被人踩脚很疼的。”胖墩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傻子都知道。”樊希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回答。 胖墩儿没回答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樊希骇的赶紧捂着脸,以为胖墩儿因为被说傻子要打她呢。 结果胖墩儿朝着她脚背狠狠的踩了一脚还在上面碾了几下,在樊希杀猪般的嚎叫声中,胖墩儿施施然回到座位道:“看到了吧,给你说被踩到会疼,是人肯定都知道,但是也肯定不甚在意,只会回答一声‘哦,傻子都知道’,但是只有真正的把你踩了,你才会知道,哦,原来被踩一脚是这样疼的,懂了吗?” “懂你个蛋,你让我踩一脚我就懂了。”樊希泪眼朦胧的吼道。 “我的蛋不需要你懂。”胖墩儿慢悠悠的吃着扇贝。 看着樊希气得要朝他扑过去了,夏花赶紧拉住樊希,饶有兴趣得问胖墩儿:“后来呢,那么多天你干嘛去了?” “后来,我和我爸妈他们转悠了拉萨的很多景点,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队驴友,在我爸妈他们回来以后,我就跟着他们,又开始了在西藏周边转悠,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我们成功穿越了羌塘无人区,回到了拉萨。 “我们开着车在广袤的草原上追逐藏原羚,在几千米海拔的地方忍着胸口刺痛跑步,在这一路上看到的美景我就不说了,真正震撼人心的是那种神秘。 “没有人烟,荒凉的冻土,都是盐碱水的湖泊,只有蓝天和大地的强烈色彩对比,这种粗狂的美让人的*和野性在瞬间得到最大的满足,仿佛这还是人类初始的源头,我就站在了源头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荒原思考如何生活繁洐下去,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彻底的顿悟了,追根溯源,人类还真就是活着繁殖下去!至于如何活着如何繁殖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就好比我现在站在这片属于我的荒原上,你可以建一座华丽无比气派非常的城堡,也可以建一炊烟袅绕恬静安然的小村庄,一切不过随心而已。” “所以你大彻大悟的回来以后,就彻底沦入滚滚红尘了?”樊希还没疼过劲,呲牙咧嘴讽刺道。 “给你这种俗人说不清楚,这么说吧,我们同在滚滚红尘里,但我知道这红尘从何而来将去何处,我心自明。而你却只是那随波逐流的一条小鱼,仅仅只是随着波浪机械摆着尾巴前进而已。”胖墩儿难得有耐心的对樊希解释道。 “那又怎么啦?你知道又怎么样?我们不还是一路游着走吗?”樊希不解道。 胖墩儿对着她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无语半天,转头对夏花道:“花儿你跟她解释下。” 夏花看看樊希,见她不是在讽刺,而是真没懂,也就替她翻译道:“胖墩儿的意思是,他心自明,则他心也坚。比如说一个浪头来了,把你们都打的冲离了原来的方向,你可能就会恐慌无助,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他去能镇定自如,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样的浪头还不少,所以他能从容的应对,然后很快的回到正确的路上继续前进。再比如一个寒流把你们冲回了原地,你可能就会失望沮丧,再也提不起力气重新起航了,但是他能在寒流退去后,稍作歇息,重新背起行囊继续上路,不改初衷。就这意思。” “哦,看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啊?”樊希总算若有所思,但不过一瞬就说道:“那胖墩儿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我心自明的吗?我也学着点” “这是学不来的,只有你自己动心里真正的彻悟了,才会明白,反正就那意思,我也说不清楚。你们知道还有一件很震撼我的是什么吗?就是在藏区,很多飞鸟和野生动物对人类都不是很戒备,它们能到距离我们不到一尺的地方觅食,有的甚至跳到了我们脚边,伸手可捉,但是我们都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我想这才该是人与动物最初的和谐共处,同时被信任真得是一种幸福。所以那一瞬我把那两段感情也是彻底放下,也想清楚了一切事。至此我就是真正的一身轻了,我从那时起才真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美到让人窒息的景色里去了。”胖墩儿对夏花的解释居然露出了一丝赞许。 艾玛,看得夏花只哆嗦,尽管你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但你不要cos佛祖好么? 但夏花看着胖墩儿发自内心直达眼底的笑意,还是真心为他开心的。 ‘看得轻,活得明白’这话很多人都知道,但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碗心灵鸡汤而已,喝下去排出来,没几个人真正的能做到,包括自己,但是胖墩儿经历这一遭,却能真正的看清,看轻,那他以后肯定能越活越明白。 “那你以后还会去吗?”夏花有点担心的问道。 因为听说征服自然,穿越无人区这些是很容易上瘾的,人总喜欢挑战自然,感受不一样的风光。 但是风光与险境那毕竟是并存的,那么多无人区,什么罗布泊、阿尔金山、可可西里等等,都一一去尝试过来,一般人都不能想象。 记得以前还看到过一个帖子,有一个牛人孤身一人推着自行车驮着200斤的物资历时77天成功穿越了羌塘无人区,对众多网友来说是惊叹,是佩服,是羡慕,是向往。 可夏花想,对于他的家人还有在乎他的朋友来说,那肯定是77天无时无刻的担忧。 胖墩儿明白夏花意思,他干脆的回道:“不去了,有些经历一次足矣,而我想要想清的都已想清。我不需要再去证明什么?当时回到拉萨时,看到几位画师在为一栋藏式小楼画门脸,看着他们怡然自得的侧脸,行云流水般的走笔,我还生出过留在那里的念头,开一间小旅馆或者早餐铺又或者去学习画唐卡加入他们的行列,但也仅是想想而已,我还有太多的挂念,太多的牵绊,所以红尘才是属于我的。” 难怪你烟火味儿越来越重,你果然是属于红尘的,夏花在心里想。( ) 第三十九章 分开时,胖墩儿又一次的对夏花提醒说:“你最好把手钏也带上。” 还对樊希说,如果她和苏岩是真爱,那就一定要坚持。 樊希一直追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遇到了活佛,是活佛说过什么吗? 胖墩儿只说,事在坚持,方得圆满嘛。 夏花却是在胖墩儿三翻两次的提醒中咯噔了下,不是她迷信,而是从小听爷爷讲过不少离奇的故事,尽管她一直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作为支撑,但是自己不知道并不代表就不存在,有的在很久以前也都以为是迷信的东西,再经过科学的发展终于发现其奥妙了,也终于摘下了迷信的帽子。 但是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呢?今天也许还是还未解之谜,但几千年几万年以后呢,那时的科学也许就会解开那层神秘面纱了。 科学与神学本来就是一步之遥,解释通了就是科学,解释不了,就是神学。 但是,别忘了科学是在慢慢进步的,暂时是跟不上神学脚步的,所以夏花对一切存在着但是自己又不了解的事情都怀着敬畏之心,不敢有任何亵渎。 那天晚上她真就把胖墩儿送给她的两样东西仔细的带上了,万一呢?是吧,就为求一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首先这本就是漂亮的首饰,胖墩儿的眼光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都说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哪怕就是下楼倒趟垃圾或者取个快递,都要敷粉描眉涂口红,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遇到了你心中的男神。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你的前男友,你想想你一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被前男友看到,特别是前男友旁边还站着现女友,那简直给被男神看到是一样一样的。 因为他们的内心独白只会有一点不同,男神会想:卧槽,这才是她真面目!幸好我还没上她贼船! 前男友会想:卧槽,这才是她真面目!幸好我已经下了她贼船! 尽管是只是前准男友,但夏花还是不愿现在这么一副披头散发,里面睡衣,外面棉衣,手上还拎着一份烤凉皮,脚上履拉着一双毛茸茸大耳朵的兔子鞋出现在梁轩面前,太跌份儿了。 夏花悲愤的憋了眼手里的烤凉皮,都是你的错!(烤凉皮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她当时只看到梁起的车停在那,傻傻俩前肢趴车窗沿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东张西望,梁起是正准备开车门进驾驶室时看到了夏花,扯着嗓子热情地喊道:“夏夏,你这是还没吃饭吗?我们正要去吃饭呢,一起吧。”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我这是宵夜了,宵夜了。”说完自己都汗颜了,现在才刚刚吃完晚饭的时间,就已经拎着宵夜了。 本不想过去的,但看到傻傻伸着爪子一个劲的给她招手的样子,夏花还是走过去握着它爪子,摇晃着跟它握手道:“呀!傻傻你这是又要去兜风了呀?真幸福!” 傻傻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兜风,那是至从梁起载着它跑了一次机场,它就爱上了。 但城里龟速的前进是肯定不行的,凭着梁起对他的宠爱,还真没事的时候就载着它去来回跑机场,或者去绕城。最近又因为城市的扩张,最外围修了一条六车道的公路,但现在车还很少,梁起时不时带着傻傻去,夏花也去过一次,感觉确实不错。 “可不是,我送我哥他们去机场,它看到行李箱就好像知道是去哪似的,不带它就硬是扒着裤子不让走,只有把它带上了。这还先带着它吃饭去呢,你说哪个饭店会让它进,到时就在车上呆着吧。”梁起没好气的噼里啪啦抱怨了傻傻一大通。 夏花一惊,送他哥?那他哥岂不是就在车上。这么久没见过他,差点都忘了梁起还有个身份就是那谁的弟弟。 随着傻傻的一伸头,夏花还真看到了之前被傻傻身体挡住了的梁轩,好在灯光很暗,互相也看不大清楚,反正夏花只看到他好像对着自己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夏花也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然后夏花就看到副驾上还坐了一年轻女孩儿,夏花正准备说先回去了时,没想到那女孩儿突然回头,朝着夏花一笑,夏花当时没反应过来,想着既然坐梁起副驾,那应该是梁起女朋友说不定,赶紧也礼貌的朝她笑笑。 赶紧道:“那你们赶紧去吧,还赶飞机,别耽搁了。” 夏花就以这样一幅惨绝人寰的形象在他们面前刷新了一次新纪录,夏花对着镜子挠了挠头,难道真有这么糟糕,糟糕的连梁轩都不愿给自己打个招呼? 之前不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吗? 是的,她觉得今晚的梁轩太不对劲了,首先她没有在夏花过去时就给夏花打招呼,直到夏花看到他了,才笑笑算打招呼连声音都没发出,如果自己没看到他,那他是不是就会一直躲傻傻身后? 然后就是梁起几次邀请自己一起吃饭,他也都没出声,这些都给他平时太不相符了,夏花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失礼的时候。 而且那女孩儿为什么会突然对着夏花笑?她们应该从来没见过不认识吧?之前她以为她是梁起女朋友,可现在想起梁起说的原话是‘我送我哥他们去机场’,那就是那女孩儿和梁轩一起去赶飞机,他们才是一起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和梁轩坐一起?那是因为傻傻这个有着庞大体积的身体占了位置,而且她可能怕狗或对狗狗毛过敏之类的选择了坐副驾。 夏花在脑子里仔细的一分析,心里咯噔了一下,也明白了,只是嘴角耷拉得快到下巴上了,至于用得着这样撇清关系吗?自己也是有男神的人了,更没有想过要和你前缘重续好不好? 对着之前还流口水的烤凉皮也没胃口了,主要是夏花觉得太伤自尊了,自己都还没先表示出对他的嫌弃呢?他居然抢先一步了,这样矮人一截的感觉太不爽了。 不行,等男神出差回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等了,也带着男神去那谁跟前走一圈,就像谁没有男友似的?(老妈and老爸:你有吗?) 说到男神,夏花又怨念了,你说出个差怎么出这么久呢?这都半月了,再不回来,自己那信誓旦旦要表白的热情又快没了,哎! 男神还没等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周最快乐的星期五终于到来,夏花尽管没有像樊希那样嗷嗷的飞向苏岩的怀抱以表达兴奋之情,但还是和胖墩儿去海吃了一顿才慢悠悠的回家。 刚到自己楼下,就见一娉娉婷婷女孩儿朝着自己走过来,夏花想自己是从来不认识这种高逼格得女神的,只能在电视里欣赏,自己身边的都是米霞樊希之流的逗比二货*丝。 夏花左右前后看看,好像周围就只有自己一人,而且女孩儿明显是冲自己笑着过来的,不过看她的笑容夏花突然觉得有点熟悉,还没想起在哪见过,就见对方走到距离她一米多得时候,停了,并冲她微笑着道:“夏花。” 居然还知道自己这土名儿,这下夏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自己大脑库里翻找,自己有没有认识过这么一号美女?要是对方记得自己,而自己却记不到对方了,多尴尬不是。 对方可能也感觉到了夏花的纠结,笑容不变地提示道:“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前几天梁起的车里,还记得吗?我当时在副驾。” 她这一说,夏花瞬间想起来了,当时光线比较暗,根本看不清楚样子,只知道对方笑了下,笑得挺好看,自己也礼貌的笑了笑。 “哦,我记起来了,我就觉得你笑容有点面熟。是找梁起吗?他没在家吗?那要不你上我那等他?”夏花觉得自己对笑得好看的女孩儿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对方除了是一位美女,还自始至终都微笑着,说话也真诚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一看就是一位修养很好的女孩儿。 就算他和梁轩可能有点关系,但夏花就凭着刚刚几句话也确实讨厌不起来,而且她报的是梁起,那就该把她成是梁起朋友。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来找你的,我知道这非常冒昧,但我真的没一点恶意,能赏脸一起喝杯咖啡吗?”美女笑容不变,但其实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笑容里带着一点点紧张。 听到她说找自己,夏花在脑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果然自己没猜错,这美女是跟梁轩一起的。 只是找自己干嘛?就目前自己和梁轩蒸馏水一般的关系,就算是放到显微镜下也找不出一点杂质啊? “最多就耽搁你半小时,行吗”见夏花一直不说话,美女恳求道。 夏花纠结了,女神级别的人物都放低身段求自己了,自己要不答应,好像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不够大气,人也没说就是有关梁轩,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就算去给她一个定心丸吧。 这么一想,夏花就大无畏的点头答应了。( ) 第四十章 只是看着在前面半步的女神背影,夏花又有点害怕了,你说梁轩知道她来找自己了吗?她找自己又要说点啥呢?她会不会是外表看着无害其实内心阴暗,是只心机婊,等会儿会不会一言不合泼自己满脸咖啡? 都说女人为了爱什么都干得出来,要她真误会自己了的话,自己这场咖啡之灾估计就要躲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夏花被自己的迫害妄想症吓到了,想着才刚分开不久的胖墩儿应该还没走远,赶紧掏出手机去了条信息,让他10分钟在自己小区外的星巴克救场,还不忘加一句威胁的话,不来或者迟到责任自负。 “梁轩没过来的。”突然前面的女神温和的出声道。 “唔,我在给我男友发呢,让他不要等我看电影了。”夏花收起手机,不经脑子的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 女神笑了笑,也不知道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想到胖墩儿有可能不靠谱,趁女神在前面不注意,有赶紧给樊希去了条信息,让她15分钟之后给自己打个电话。 在双重保险之下,夏花跟着女神进了星巴克,寻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夏花四周一看,这么隐秘是位置是不是等会儿好行凶啊?自己得赶紧找一个最佳逃跑路线才合理。 “夏花,夏花——” “啊?”夏花从迫害幻想症里回过神,就看到女神依然笑意盈盈的姣好脸庞,总觉得这么好看的人肯定做不出泼咖啡的举动来的。 “你喝什么?” “抹茶星冰乐吧。”这个不容易泼,如果她再点这个就更完美了。 可女神点的是摩卡,夏花的小心肝又抖了一下,好像这杯摩卡的最后归属已经在她脸上了似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俞子萱,暂时是梁轩的未婚妻,”不等夏花说话,她就接着,“你肯定奇怪为什么是暂时,那是因为梁轩最近向我暗示了想分手的意思,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夏花顺着话就回道,回答完,才发现,这回答的真是够傻逼的,专业捧哏得都比不上自己。 “我想应该是他想和你重续前缘吧?”说完,那双好看有着精致妆容的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夏花。 “没,没,我们都没那前缘,想续也续不了,哦,你放心,新缘也没有。”果然被自己猜对了,女神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自己这也太冤了吧,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你不用紧张,他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你以后,回去后就找了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所有事,我今天来找你,也真的没一点恶意,只要是他喜欢的我就讨厌不起来,你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不想听,夏花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趟你们那滩浑水。 可能自己确实不是长情的人吧,当时还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那时的误会也一直恨着他,可至从误会解开之后,她好像真的就放下了。 既然自己都放下了,那干嘛还去找那不痛快? 还有梁轩也是脑子进水了吧?都过这么多年了,各自也都有了各自的际遇,还折腾过什么劲? 重要的是之前见过的寥寥几面,他都没对自己露出过一点端倪,现在他正牌未婚妻告诉自己,他还喜欢自己,这没一点心理准备还是有点吓人的好不好? 可对方好像没看到她摇头似的,自顾的说起了她们的故事。 “我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在你们重遇前的一个月订的婚,一个月后他过梁起这边来就遇到了你,然后回去以后,他就找我谈了,原原本本的回忆了你们之间的一切,虽然他没有开口明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装作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目前我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也遵守着一个有未婚妻男人该有的道德,他肯定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暗示,所以我相信你们现在确实没别的。这就是他,所以他是值得我爱的。”夏花听到这里就不明白了,刚想插一句,既然如此你找我干嘛? 对方也没给她说话的空间,接着道:“还是按着时间来吧,我们祖辈几代都是世交,还在祖爷爷时都希望他们的子女能够结为姻亲,但是很遗憾,他们各自生的都是儿子,就是我们的父亲辈也都是男的,他家分别就是他和梁起的父亲两兄弟,我家就是我爸我大伯三叔三兄弟,直到了我们这一辈,才有了我一个女孩子,我没有姐姐妹妹,只有堂哥堂弟,所以从小我都是受尽全家宠爱着长大的,老天是公平的,享受了过多的亲情,在爱情上就很难得到圆满了。哦,扯远了,很老套很俗气的剧情对不对?”夏花正在心里诽谤,你讲琼瑶剧呢,就听到她自嘲的问道。 “呃……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嘛。”夏花硬着头皮回道,同时在心里骂胖墩儿,你不是已经身形矫健了吗?怎么磨蹭这么久还不到? 人家压根都没期待的回答,仿佛是自言自语的继续道:“随着我的出生,长辈们就又把这话题提起了,不过他们也不是守旧的老古董,尽管心里希望两家能结为亲戚,但同样表明我们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因为他们心里有这希望,就尽力的为我们提供一切相处的机会,你也发现了吧,我俩连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发音都一样的,长辈们都叫他轩轩,叫我小萱萱。 “小时候梁轩梁起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我们的爷爷奶奶当时都是住在那种大院里的,所以是邻居,于是我爷爷奶奶硬是把本来说好让姥姥姥爷的我也带过来养在了身边,所以从小我们三就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吃饭一起玩耍。 “梁轩比我和梁起大几岁,几乎都是我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干啥我们就干啥,包括后来的升学都一样,他上哪所学校,我们也上哪所学校,直到后来越来越吃力,我和梁起大学都差点分,没能考上你们那所大学,这种追逐才算停止。 “但也只是梁起停了,因为我后来也是随着他的脚步出国了。你说我从小就追逐着他仰望着他的背影前进,这已经不单单是一种习惯了,你理解这种感觉吗?” 夏花很想说不理解,你要喜欢他,就表明了然后追呗,你光在他身后演哑剧有什么用? 人家也是不需要夏花回答的,夏花明白了,今天自己不会被泼咖啡,只是当一下听众就行了。 在女神继续张口继续后,夏花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千呼万唤使出来的胖墩儿总算到了,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夏花一个噌的起身,对着胖墩儿就招手。 更是在胖墩儿还没走近时,她就过去挽着他手亲热道:“不说了今晚去不了了吗?咱明天再看好不好?”说完对还狠狠的掐了下还在征愣中的胖墩儿,意思是你要敢不配合试试? 好在胖墩儿征愣几秒后,顺利的接收到了她的脑电波,反手一拉就握住了她的手,比她还入戏,那双桃花眼里更是温柔的都快滴水了,声音都快温柔得让夏花忍不住搓鸡皮疙瘩了,“好,我们明天再去,我就是突然想你了,想看看你。” 看到女神的目光在她俩身上打了几个转,夏花觉得这效果应该不错,赶紧拉着胖墩儿过去道:“呃,你看我男朋友来了,你故事还要继续吗?” 女神看了眼胖墩儿,点了点头:“嗯,没关系的,只要你不介意,我更没理由介意。” 夏花斯巴达了,都这样了,她难道还是不相信自己和他那未婚夫是清清白白的?还有什么叫只要我不介意,好像我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成?别说这个只是冒牌货,就是正牌货,自己照样能拉着他一起听。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更不介意了,夏花当下就拉着胖墩儿坐下了。( ) 第四十一章 本以为女神只是随口说说,那想人家还真就旁若无人的又继续了,“他一直都那么优秀,追他的女孩子很多,但我们都知道他一直都没交过女朋友,那时也已经处在青春期的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那时我忍不住的暗喜,想他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对我都很好,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好和他对梁起的好是一样的,是对弟弟妹妹的好,但我懂得太晚了,我陷入我自以为的爱情里已经太久,想退出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那时我一直都自信他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一直都是放心的,大人们也是欣慰的,觉得他们盼了几代总算是可以实现了。所以就算是他大三那个暑假回来,我发现了他的那么一点反常,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直到那年圣诞节,因为我大学就在本地上的,当时我也在爷爷家,他突然回家就病倒了,吓得他爷爷奶奶不行,还是我帮着把他送去了医院,一直住了10多天的院,那10多天里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经常都是发呆状态,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我请假一直陪他到出院,但他好了以后,就直接办理出国了。 “尽管那时他什么都没说,但你知道女生的直觉的,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他心里有一个人。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他对我的喜欢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喜欢,我想慢慢的从自己虚幻出来的爱情里抽身而出,但我高估了自己,已经生根发芽长了参天大树,岂是说抽就能抽的出来的?硬抽那是会穿肠烂肚的啊!长辈们也肯定是觉察到了的,没想到费尽心思极力撮合,还是功亏一篑。 “尽管表示遗憾但也无可奈何,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当我后来也义无反顾要出国时,家里人是不同意的,因为那时梁轩已经就快学成归国了,我就算再跟去也没什么意义,但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沿着他的脚步了啊,哪怕他要回来了,但是我去他生活过的城市生活,学习过得地方学习,感受着他感受过得春夏秋冬,我也满足,当有一天他再说起时,我能接上话,和他一起回忆。于是我还是在家人的泪眼中毅然登上了飞机。 “再后来就是我也回国,他和梁起都已经熟练的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了,梁起到这边来也是计划明年要在这边投资十几个亿,先过来打头阵,同时疏通各方关系的。” 听到这,夏花心里就有点佩服她了,爱得痴情,爱得执着,爱得勇敢,爱得无畏,这是自己肯定就做不到,她真的用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少去追随一个人了。 还有,那谁家里居然这么有钱?她知道他家条件很好,可没想到这么好啊,这都跟豪门差不多了吧,听他语气还不是爆发富,是有着底蕴的豪门啊。 那自己就更不会有那啥念想了,毕竟自己离豪门贵妇们的生活那简直十万八千里,连想都没想过。 胖墩儿先是一头雾水的看了眼夏花,再后来也不知道脑补出了一个什么样的狗血恋情,再看夏花时,那种戏谑就不明而喻了。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了,俞子萱回国后,没进自己家公司,反而进了他家的故事,靠自己努力一步步做到了他的高级秘书,从小相处的习惯,让他们很有默契,不仅表现在工作上还有生活上,但梁轩还是一直把当他当妹妹,直到再上个月他爷爷病重,表示希望看到长孙成家,然后他们就顺理成章的订婚了。 再后来突然遇到夏花,后面的事夏花已经知道了,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出。 夏花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要说两句安慰她的话来,毕竟自己这冒牌男友都上场了,这不当小三的志也明了,那作为听众,还是应该反馈点什么给讲故事的人才对。 但对方仍然先发制人的看着夏花还有胖墩儿道:“我知道只要我不开口退婚,那他肯定就会跟我结婚,而且也必定不会同你藕断丝连,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男人,他父母、爷爷奶奶祖祖辈辈的爱情都是从一而终,哪怕在当年能三妻四妾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家风如此,他从小耳濡目染,那份责任和担当不是现在流连在花花绿绿世界里的男人能理解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他不快乐,所以我自作主张来见见你,一是满足自己的好奇,看看他爱着是什么样的人,果然能让他爱这么多年的人肯定不会太差,就算我还不了解你,我也能百分百相信他;二是问问你,你是否也跟他爱你一样爱他?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我就退出成全你们。” “这位女士,作为夏夏目前的正牌男友,不介意我说两句吧?”夏花没说话,胖墩儿突然出声了,唬得夏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又掐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你要敢胡说试试?还有你是谁正牌男友了。 胖墩儿居然忍着痛纹丝不动,要平时不说以牙还牙,至少得呲牙咧嘴一下了,此时却还朝她咧嘴温柔一笑,夏花觉得自己晚饭吃的东西都在争先恐后往外蹦了。 “嗯,你说。”女神点头示意。 “首先呢你太高估夏夏了,她就不可能那么长情的,不说喜新厌旧吗至少旧爱也是比不上新欢的,再者她就是丑小鸭一只,这辈子注定变不了天鹅了,就你们那豪门门槛,她腿太短肯定是跨不进去的。”夏花垂在一旁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还有最重要的是目前夏夏爱的是我,我们感情很好,我也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所以你的担忧完全是没必要的,你应该在你未婚夫身上下工夫才是正确的方向。”这话一出,夏花是再也受不了的掐了上去。 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说的人自己都深信不疑,所以理所当然的女神完全就信了,还笑容款款的祝福道:“你说得对,确实是我唐突了,祝你们幸福。” 夏花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尽管这戏过于逼真了点,让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厚厚的一层,但眼看就要成功了,绝不能功亏一篑,只得耐着性子任胖墩儿在那胡说八道,满嘴荒唐。 两人的假戏一直演到了电梯里,夏花才忍无可忍的甩开了他的手,边揉着自己手边道:“行了,你赶紧打道回府吧,今天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这牵手就不收你费了。” “你这是被哪家正室给追上了门啊?”胖墩儿倒是一脸兴趣盎然的八卦起了更深层次的□□来。 “哼,你见过有小三和正室这么和睦相处的吗?”夏花耷拉着脑袋不屑的回道。 “要没我这个正室帮你洗清冤屈,确实和睦不起来,估计明天就有一则新闻‘正室星巴克约谈小三小三惨遭泼咖啡’,旁边就是你的清晰丑照。” “你要不提这茬我还想着就算了,既然你提了,那就说说精神补偿的事宜吧。”夏花斜睨了他一眼率先出了电梯。 “谁补偿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补偿我。” “凭什么?难道不是你叫我来救场的?我牺牲了清白,来帮你免上明天的头条,难道不该是你对我的补偿?”胖墩儿跳脚指着沙发的夏花愤怒道。 “你装装就得了,你埋汰人上瘾了是吧?还那么入戏干嘛?我这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消呢。”夏花撸起小半截袖子指给他看。 “你那是冷的,你应该夸我的演技,你难道没感动于我的真实自然。” “得了,你那让人牙酸的台词不知道是哪个不入流的编剧写的。”夏花嘶了一声鄙视道。 “既然我那不入流,那就讲讲你那入流的故事呗。”突然胖墩儿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不都听了吗?你可以随便脑补,你想成什么样的故事都成。” “那不成,我要听真实版本的。” “我凭什么讲给你听?赶紧走吧你,我要睡了,你在这我不放心。” “你不讲我就不走,私以为不放心的应该是我才对。” 夏花起身就准备进屋了,胖墩儿还是真胖子时就自恋,这减肥之后的自恋程度更是飙升到无人能及的高度了。 “你就是心虚,你就是旧情难忘,你就是过河拆桥,你就是不仁不义,你就是忘恩负义……”胖墩儿在后面愤愤指控。 “我是怎么着你了?让你这么义愤填膺的?”夏花回过身子无语的看着他。 “你无情的利用了我,却还对我隐瞒事实真相,你伤害了我——” “我没有一笑而过。”夏花顺溜的接了过来,要等他脱缰的思维再说下去,好像自己对他始乱终弃了似的。 “你今晚要不坦白事实真相,我就睡你床。”话音刚落,夏花直觉眼前一花,就见胖墩儿已经窜进了她的房间,扑倒在了床上。 夏花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你这么幼稚真的好么? 被胖墩儿缠得没法,夏花简而言之的给他重复了一遍当年的故事,然后他再加上他自己的脑洞以及合理不合理的各种情节推测,反正最后得到了一个□□不离十的丰满的有血有肉的故事。 “哎,你是想听我作为男人的看法呢?还是作为你闺蜜的看法?” “只要是你的看法我都不想听,赶紧马不停蹄的给我滚。”你还真民主,发表听后感言还征求当事人意见。 “好吧,那我就勉强各自说下吧。” 拜托,真不用你勉强的。 “做为男人的角度来说啊,首先得对他当年的做法提出批评,你说看不上你不是很正常的吗?又有谁会责怪他呢?只是怎么也应该明确告诉你对吧?值得称赞的是他当年能及时止损没跳入你这坑还是很明智的。” 你确定这是在安慰自己? 见夏花已经马上在暴走的边缘了,才赶紧道:“但是作为闺蜜的角度来说,那种男人就该分分钟让他消失,还留着过年啊?好歹你名儿里还带了一个花,再丑的花也是花,不说人见人爱,那总还是有那么几个口味不一般的人是吧?所以你就不该理他,你今天的表现就不错。” 自己这是没内伤都要被他气的吐血,夏花一步过去,拎起他的后领子就把他给扔了出去,“我现在只想你赶紧消失,大门在那。” “我给你说啊,花儿,你一定要坚定立场,一入豪门深似海,好马不吃回头草,放弃这棵草,后面有一片草原等着你的。”我就是其中一棵,这最后一句没敢说出来。 夏花朝他扔了一个抱枕以表达她对他滔滔不绝的安慰之情,胖墩儿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替他背锅的抱枕,还在喋喋不休的继续:“本来就是嘛,你真要去上演二女争一夫的戏码的话,不仅丢自己的脸还把你爸妈你爷爷奶奶你外公外婆你所有三大姑七大姨还有我的脸都丢光了。” “跟你的脸有毛关系啊?更何况你本就没脸。”夏花嗤笑道。 最后夏花上了十八般武艺,终于把胖墩儿给赶走了,结果胖墩儿前脚刚走,樊希电话到了,“花儿,什么事啊?刚刚没看到。” “没事儿了,等你黄花菜都凉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更不靠谱的呢。 夏花无力的扑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叹气,这日子过得哟,简直就是比一团麻还乱。 男神男神一直表白不了,现在未遂旧"qing ren"的未婚妻还无辜把自己列入了情敌名单,希望今天的一场戏能打消她顾虑吧,别说自己本不是长情的人,自己是追求极致简单的人,这么复杂的关系,就算她还有那么丁点旧情,也会望而却步的。( ) 第四十二章 从来没想过有天也会成为这么香的香饽饽,早上才堪堪睁开眼,就享受道了八方群众的热烈呼唤。 首先是胖墩儿,用比昨晚还欠揍的语气高贵冷艳道:“麦当劳早餐,请按时按质按量的送到我家,请务必知悉。” 夏花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只想说他真该吃药了。 几秒后又响起了,还是他,“啊?刚刚电话怎么突然断了?” “因为手机也不想听到你声音,选择自动屏蔽了。”夏花木着脸回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你居然挂我电话?你良心被狗吃了?” “被你吃了。” “哼,就你那黑心黑肝的谁也下不了那个嘴。” “我说你最近又来大姨夫了吗?”夏花本就烂头焦额的,再对着他的胡搅蛮缠只想一巴掌把他啪到索马里海沟去。 “你今天这么不耐烦,该不会是那谁正主上场了吧?还需不需要我来给你助阵,尽管你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你不义。” “我还是求你不义吧,大姨夫来了,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赶紧去躺着吧,啊,对了,让你家阿姨给你煮点红糖水哦,这样容易心平气和一点。” 在胖墩儿咆哮前,夏花再一次果断的挂了电话,同时还把他给送进了黑名单,才感觉世界总算清净了。 可还没清净几分钟,老妈的电话来了,老妈倒是干脆利落的直奔主题了,你赶紧回来,我们一起逛街买衣服去。 闻言,夏花差点下巴没掉了,老妈约自己逛街买衣服?这简直天下红雨啊。 至从娘俩无数次在商场因为意见不统一,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已经好多年自觉避开了一起逛街买衣服这项温馨活动,唯一还能逛到一起的就是菜市场。 “你要买衣服吗?可我看上的你都不会喜欢啊。”夏花挠着头纳闷道。 “不,给你买,我们这次去那高级商场,你肯定喜欢的。” “可那就变成你不喜欢了,哦,不对,重点是你干嘛无缘无故给我买衣服啊,我衣服多着呢。”夏花更纳闷了,自己老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了,她只有念叨自己衣服太多的,哪可能会主动说帮自己买,还高级商场,她是不知道那价格吧? “昨天你大姑给我说,她一同事有一儿子,刚从国外回来,学金融的,以前在华尔街工作的,这才刚回国,听说被好几家银行争抢这要呢,人也长得精神标志,嗯,就是因为一直国外,那地儿中国女人少,所以还没交女朋友,你大姑说了——” “这回国了中国女人是多了,可这金光闪闪的海龟也轮不到你闺女啊,别费那心啊。”夏花刚一听开头就知道今天这通电话的中心旨意了,本想当故事听听,哪知还是没那耐心听完全版本,直接就打断了她妈。 “嘿,你咋这么妄自菲薄呢?他是金融海龟,你也是985高材生啊,再加上有我给你的好基因加持,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今儿再去配一副好鞍,应该还是能勉强入眼的吧?”说道后面,她自个儿都没啥信心了,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犹豫。 这是亲妈吗?专门来给自己插刀的吧? “要不还是去试试?那万一就要王八绿豆看对眼儿了呢?”老妈还在期期艾艾的游说,不放过任何一点希望。 “别,那海龟王八长得跟普通王八都不是一个样,他们的哪对王八眼都长脑袋顶上的,怎么对也对不上你闺女这双正常长在脸上的眼睛。” “不许贫,你要不买衣服也行,我估摸着希望也不大,免得白白浪费,但你最好还是去一下,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中你的朴素呢?” “妈,我的亲妈诶,你能别添乱了吗?” 嘿,我为你操碎了心,还成添乱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吧这两天大姨妈造访呢,脸色跟鬼一样的就不出去吓人了啊,去也没用,万一哪天这么多中国女人他都没看上,我再出场啊,不说最后压轴的才是最好的吗?”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那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好不容易把老妈打发走,挂了电话,就看到微信里n多条胖墩儿的信息,全是谴责她的,从她的人品到人格进行了全方位的深度剖析,当然你别指望他是褒义的。 樊希好不容易在他刷屏的期间弱弱的发了一句言:花儿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夏花翻着白眼,鬼才知道怎么招惹他了? 只回了一句:他大姨夫期间呢,逮谁咬谁。 樊希:哦哦哦,难怪,那我还是赶紧逃吧。 夏花正准备跟胖墩儿撕一场的,结果字还没打两个,电话又响了,夏花知道他迟早要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神速,昨天那谁不还说他没在这边吗?难道是连夜赶过来的? 犹豫半天这电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她觉得自己昨天也算说清楚了吧?自己真的不想节外生枝啊。 就在她徘徊不定十分,电话自动断了,夏花送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梁轩是啥想法,但她真的已不再关心,同时她也相信俞子萱应该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了他。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呢,电话再次响起了,还是他,依然等它自动挂断,跟着又想起,这样循环了几遍,夏花傻眼了,这不依不饶的架势的是要闹哪样? 再响起时,夏花顺手就接了,既然逃避不了,那还是面对吧,难道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一次性彻底解决了也好,等男神回来,自己要专注追男神去了。 “夏夏,对不起。”刚一接通就是某人道歉的声音。 夏花闷闷的,知道他指的是啥,其实也没啥,至少他未婚妻修养很好,自己除了脑洞大开,被自己的迫害妄想症吓住了外,其他也没多少不自在,所以面对他郑重其事的道歉,自己反而不知道说啥了。 不过对方好像也没要回答似的,转眼就问道:“你在家吧?有空吗?出来我们聊聊吧。” 夏花撇嘴了,自己和他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该解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如今面对他的非想,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已经表明了吗?难道他还要亲自听自己说一遍? 其实只要他决定的事,夏花向来是拒绝不了的,因为他总是能有理有据的说服你,让你无理取闹都找不到任何立足点,如果他真让你无理取闹了,那也是说明他让着你,宠着你。 所以夏花还是跟勇士赴战场般的赴约了。 刚收拾妥当,男神的电话又进来了,夏花觉得今天自己这关注力真的要爆棚了,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起来,就听男神那好听的声音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出差回来了,顺便给大家带了点东西,我给你送过来?” “专门给我的吗?”夏花兴奋道。(胖墩儿:人家明明说得是顺便给大家,重点是顺便and大家。) “对呀,你起了吗?我现在给你送过来没问题吧?”秦既明声音里也带着笑。 “起是起了,可,可我有点事正要出门呢。”夏花挠挠头,你要早几分钟打过来,我就不答应那谁了就在家坐等你礼物了哇。 “哦,没事,那你忙完给我电话吧,有我给你送过来,有点多。” 夏花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好,我忙完肯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本来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专门给自己带了礼物不说,还有点多,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一路猜测不已的夏花道楼下时,抬眼就见到了站在梁起车旁的他,尽管看着依然干脆清爽,但眼神里隐隐的疲惫是逃不过夏花眼的,他对夏花笑笑,帮她拉开了副驾的门。 夏花收拾好心神坐好,一时车里很安静谁都没说话,只有他有条不紊开车的动作,他没问夏花想去哪?夏花也没问他要开去哪? 夏花瞬间就有种错觉,就像当年她坐在他单车后面,我们谁也不说去哪,你骑到哪,我就跟着你到哪,那种时间被拉得无限长好似天长地久的感觉一度让她很享受。 但是时间总是只能在人的思想里被无限的延长,没有终点,现实里,却是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逃不掉终点的到来,就像他们一样。 梁轩开着车向着去机场的路飞逝而过,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俩会就此为爱走天涯呢!但是夏花心里是清楚的,这不是梁轩会做出来的事,也不是自己做得出来的。 最后他们在快到机场时向左边一拐,沿着一条盘山小路开上去了,最后停到了山顶,站在山顶能够俯瞰整个机场,甚至大半个城市。 吹着风,谁也没说话,或许大家都已清楚的知道答案,所以反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梁轩先开口,对夏花说道:“对不起,夏夏。” 这一句对不起跟之前电话里的对不起的所代表的含义是不一样的,夏花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那些默契依然还在,彼此是了解对方,懂对方的。 正如夏花猜测那样,梁轩这句对不起,有着对当年的悔意以及着所有阴差阳错的遗憾。 夏花也郑重其事的给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同样是对那些还懵懂好面子的青春年少的对不起,以及这么多年因为误会一直对他的各种怨恨的对不起。 这一声互相迟到多年的对不起之后,大家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有的事大家都明白,只是有时总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你昨天对子萱说的都是真的吗?”还是梁轩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昨天自己对子萱说什么了吗?不是至始至终都是她在说吗?想不起就算了,反正应该是自己表明态度之类的吧? “你是爱过我的对吧?”梁轩有些低落沮丧的问道。 “嗯。”夏花点头,这一点确实毋庸置疑,自己当年确确实实是爱他的,而且非常爱,否则又怎么会因为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而怨恨他这么多年呢。 “只是现在不爱了对吗?我是真的晚了对吗?不过只要你爱过,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否则这些年我真的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梁轩喃喃说道,不知道是说给夏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我说如果,你没有男朋友,而我也没和子萱订婚,我们还有相爱的可能吗?” “应该有吧。”夏花想摇头的,两人的生活圈子真的差得太远了,但是看到他热切的目光,自己还是做不到那么残忍,再说这人长得帅,又有钱,还有感情基础,如果在他说的那个基础上,自己还真不能排除会再次爱上他的。 “那我真的就没有遗憾了。” “其实我觉得就算如此也都比上子萱对你的爱,”夏花突然看着他缓缓道,“当时我是无数次幻想着能为你穿上婚纱,和你牵手一辈子的,想到这,睡着了都能笑出来。后来你突然走了,我误会了很久,慢慢的释然了,不再抱怨你,只是仍会在夜静人深的时候想起你。后来好多年我一直单身,米霞一直以为我是忘不掉你,从不敢在我面前提起你,其实我没告诉她这部分原因比较少,因为我很现实,你毕竟走了那么多年了,而且那时还不知道真相,我真的没有特意等你,但是你看子萱,她能一直追随你二十多年,就是这份毅力我就相信没几人能做到。” 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夏花是从心里希望他能幸福,而这个幸福的定义,必然是真正相爱的人过一辈子,而不是因为屈从各种因素不得不妥协般的结婚。 她已知道自己和他没可能了,其实他同样知道,分开太久,现实的不对等,会辜负伤害太多的人,磨砺阻碍太多,这所有的种种都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渐行渐远。 婚姻光有爱不行,得有爱有合适才行,如果没有爱,那也宁愿选择合适。 光有爱不合适,终有一天爱会被生活琐碎消耗完;而如果有合适却是能慢慢培养出爱来的,日久生情,几十年的相伴,如果那都不叫爱得话,世上就真的没有爱了。 她能毫不犹豫的帮子萱说话,也正是因为她相信,他们最后肯定是会相爱的。 “你还是那么善良。”梁轩抬头看着夏花道。 “这不叫善良。你看今天我们能这么快站到这里,是因为你开着车。如果我一个人想来这里,我得花费半天的时间累得像条狗才能爬上来,估计那时也没心情看风景了,因为心情早已累的没了。你天生就是高个子,想看哪里的风景,都不用迈开步子,直接抬头就能一眼看到全部,而我天生就是那矮子,想看哪里风景,得不停的移动,找到好的落脚点避开眼前的障碍物,踮着脚伸着脖子,才可能会看到一点。” “我可以抱着你看,也可以让你坐我肩上看。”梁轩说。 “不,那样久了你会手酸或者肩疼。而我双脚没踏到地上,久了会忘了怎么走路,当有一天你放下手想歇会儿时,我就跟那刚出生的婴儿似的,腿是软的,只能爬着走了。 “我们不管是爱的本身还是现实,都不是对等的,咱不能一直踮着脚尖爱一个人,那样会重心不稳,撑不了多久,身疲心累。 “也不能一直低头爱着一个人,那样会看不到前方的路,容易摔跟头,久了头疼脖子酸。 “应该找一个各方面都合拍的人,谁也不迁就谁,只要轻轻一转头,不用抬头或低头,就能看到旁边的那个他(她),在对着你微笑,这才是爱情该有的状态,这个人本身就一存在,你不该舍近求远的。”夏花低头拔着地上的草,冷静而又有逻辑。 只有她知道,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不好过的,两次的错过和晚点这要一点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你意思了,谢谢你,我就知道我从没爱错过人。” “所以记得一定要幸福哦。”夏花突然抬头对他灿烂一笑,把所有细微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真有那么一笑泯恩仇,从此恩怨了,再见只是朋友的意思。 回到小区时,夏花刚下车,就看到了坐在对面凳子上的子萱,不知道她是在纯发呆呢还是想问题想入神了,因为她一直没发现他们。 夏花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坐姿,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坐多久了,是他们出门后她就坐那里了吗?还是看她们出去这么久等不急了才下来坐那里的?因为那里刚好能看到梁起的停车位,不会无缘无故坐那里的。她这一上午心也是被煎熬了无数次吧?夏花想 她终于看见了他们,只见她突然有些慌乱的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解释说,自己刚吃过了饭下来散散步。 然后紧张的看着他俩,眼里充满着希望绝望恐慌,夏花不忍,终是扯了下嘴角,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梁轩没动,子萱看着他俩,一下三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沉默。 终于还是夏花先动了,对他们说了一句再见,然后转身了。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那就最好不要拖泥带水。 回到家,夏花就扑倒床上,把头埋道了被子里,没有哭泣,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堵堵的难受。 其实她以前一直不承认自己不交男朋友的原因不是因为梁轩,她确实没有特意等他,只是每遇到一个自己不自觉的就会拿来做一番比较,所以说自己这些年一直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是跟他没有关,就像米霞说的那样,是他拔高了自己的择友标准。 想到这个标准,夏花突然想到男神,抛开家世不谈,自己遇到的男人中似乎还真只有男神能与之一较高下诶。 夏花呆愣了一秒,叹气,这潜在的影响可还真不小,不过也好,以后都是这么高标准的男友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子是吧? 对了,男神不说给自己带了礼物吗?好了,摒除那些杂念,专心把男神攻下吧,高标准男友也不远了。 已经叫嚣着无数次要表白的夏花,这一次终于下定了决心,表白,表白,义不容辞。( ) 第四十三章 为了不让怀胎多月的表白胎死腹中,夏花果断的说干就干了,掏出手机告知男神自己忙完了,下午有空,你到时给我送过来吧,我顺便请你吃晚饭。 没错,夏花想要展现的第一个闪光点,就是厨艺。 不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吗?老祖宗的话肯定是错不了的。 一不做二不休的夏花赶紧收拾好心情,首先去超市购了一堆食材回来,才刚刚过了午饭不久就开始忙活上了,等把该炖的炖上,该烝的蒸上,再把要炒的搭配好,才解下围裙,洗去一脸的油烟,捯饬起自己来了。 当夏花开门与扛着一个大包的秦既明面对面时,两人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吃惊表情。 夏花本来是准备好好画一个妆的,哪知妆才画了一半,就听到门铃响了,看了下时间,想着时间还早着呢,他不可能这时候来,以为是邻居家的孩子又来找她玩,就这样她顶着只画了的半边眉开门了。 一看是秦既明,一个眼疾手快就想关门,这自己还是张阴阳脸呢,你说能让男神看到自己这样吗? 秦既明也没想到,开明见到的就是她那一高一低的眉,一边是精雕细琢,一边是我本来就很美,天然不用雕饰,再看看她那用夹子将刘海竖起的小冲天炮,滑稽又俏皮。 只是夏花没想到,她眼疾手快,某人比她反应还要快那么零点几秒,秦既明一手撑着门,一手把大包放下,好笑道:“这是要准备拒客于门外吗?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啊。” “你,你这是什么?”夏花红着脸支吾着问道。 “能先让我进去吗?” 夏花再一次窘迫的哼哧道:“进,进来吧,你稍等啊。” 说完一溜烟的冲了进去,拧开水龙头,一捧水扑自己脸上了,还化妆,化个毛妆啊?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难为情的一次,比那次扑他皮鞋还难为情。 等夏花洗净了脸,当然也更没那心思精挑细选衣服了,随便换了一套平时的衣服出来,就看到秦既明背对着她蹲在客厅捣鼓他带来的一大包东西。 听到声响,秦既明回过头道:“快过来看看,你喜欢不?” “什么呀?”夏花略带点扭捏的凑过去。 “一整套露营设备?给我的?”夏花刚把头凑过去就捂着嘴惊叫了起来。 “对呀,上次爬山你不说就想要一套吗?这次出差有个朋友买,我一看挺合适你的,就顺便买了。”秦既明一边给她演示着自动充气垫的用法,一边随口答道。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他就真的给自己买了? 你说我要觉得他对我也有那么点意思,会不会是自作多情呢? 可你说要他对自己没那意思,那干嘛对自己说的话那么上心呢? 哎哟,这命题好难解诶,要不要出言直问呐? “哦,对了,这次还拐弯去了武汉一趟,桌上是给你带的周黑鸭?” 思考中的夏花直愣愣的转头,果然餐桌上一大包周黑鸭呢,夏花吞了吞口水,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抖着手解开大袋子,里面无数的小包装,鸭脖子,鸭头,鸭掌,鸭锁骨,鸭架,鸭翅……,种类之齐全,他这是把人家店里所有的都买了一个遍吗? “这要不是真爱都说不过去啊?”夏花呐呐道。 “啊?什么?”秦既明回头问道。 “没,没啥,我就说你买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啊?”回过神的夏花立马改口道。 “嗨,你吃不了,可以带去办公室请你那些好朋友吃嘛。”秦既明随口答完又回头继续捣鼓了。 “不行,美得他们。”夏花想也没想的否决了,这你专门从武汉给我买的呢,我要放到冰箱,天天回来允这骨头回味你那默默的爱意。 秦既明回头好笑的摇摇头道:“看你那小气样,你吃不了还不是坏了,吃完再买不就得了。” “那能一样吗?这是原产地的,你亲自选的,坐过高铁,过过安检的。”夏花一本正经道。 “那有什么稀罕的,下次要还去那边,再买不就得了。” ‘那也不会是第一次了,这第一次的意义可是不同而语的,要不然咋那么多男人耿耿于怀处/女情结呢?’夏花在心里道。 看他微微埋头的认真背影,哪怕是蹲着,也并不影响他挺拔的气质,依旧是宽宽的肩膀,挺拔而又宽厚,看着都让人觉得那里充满了安全感。 这样一个男人是自己一眼就相中了的,最开始是沉迷于他帅气的外表,认识越久,了解越多,才真正的被他这个人吸引,哪怕是对前女友的恋恋不忘,也被自己打上了痴情的标签。 正在夏花望着他背影出神,同时考虑今晚的表白还是否继续时,就听到他头也没回的说道:“快过来,你看看会不会用?” 这下夏花才发现,这一套露营设备全齐不说,而且全是大品牌啊ryx的冲锋衣和登山包k的鸭绒混合信封拼接睡袋,fenix的强光手电还有自动充气垫,营帐,连保温杯头灯野营套锅都有,夏花看傻眼了,喃喃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啊,这太专业了吧,我估计都用不上。” “露营当然得专业了,怎么会用不上,以后我们多组织些这种活动,周末爬爬山比看电影打游戏有价值多了。”秦既明开始收归这一大堆东西。 “可这也太奢侈了点啊,始祖鸟啊,这都顶级品牌了,好吓人的。”夏花还是一副游魂状态,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心疼钱还是再一次的认为男神是在用钱表达着情,那这情可就有点多了啊。 “任何时候都是生命安全大于天的,当然要用好的。”秦既明还是理所当然的笑答道。 艾玛,夏花吞了吞了口水,这语气这表情如果换一句话的简直更是完美,比如含情脉脉的对自己说‘给你当然要最好的,什么也比不上你珍贵’。 不过好像这意思差不多呢? 夏花又吞了吞口水,豁出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那还不如伸得干脆点,气沉丹田,运气四十九周天,全身脉络打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吐出来似的。 夏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你是我男神你知道吧?” “啊?”秦既明还在忙活不停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有些傻愣的夏花。 夏花好像真的灵魂出窍了似的,她听到自己又问道:“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这下秦既明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变的严肃认真,夏花的灵魂看到他张了张嘴,可是怎么没声音呢? 夏花又听到自己追问道:“你知道的吧?那你喜欢我吗?” 夏花看道秦既明站了起来,夏花也跟随着他的高度微微的仰头,视线跟着他的眼睛,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此时尽管严肃但是她还是扑捉到了那点点不明显的笑意,然后她又看到他抿了抿嘴唇,最后一开一合之间吐出了几个字:“那我们试试?” 飘在半空中的夏花瞬间就回魂肉身了,她一把扯住他衣袖生怕他反悔似的急急道:“你刚刚说什么?” 秦既明终于笑开了,反问道:“你刚刚问什么了?” 夏花有些神智痴呆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那你再配合下,我重新捋一遍啊。” 不等秦既明开口,夏花就自顾开始了:“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那你喜欢我吗?” 说完,夏花就眼巴巴的望着秦既明,意思是你赶紧啊,接下一句,赶紧的。 秦既明好笑的看着夏花配合道:“那我们试试?” 夏花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一锤定音道:“好哇。” 秦既明哭笑不得的看着笑话,眉梢眼角都是笑,夏花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这算是男神终于新晋成男友了? 被狂喜淹没的夏花一直傻乐到把所有菜都端上桌,一边听着新晋男友的各种称赞,一边喜滋滋道:“你说咱这算谁追的谁,谁先表的白呢?” 秦既明看着一直傻乐的夏花无奈道:“这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这首先就决定各种主权以及以后吵架时谁先低头的问题。” “哈?还有这种说法?”秦既明夹菜的手一顿。 “嗯嗯,有的,”夏花肯定的点头,“那你说咱这个该怎么算呢?” “那就算是我先追你的吧。”秦既明回道。 “什么叫‘算’啊?”夏花把筷子一放,撅着嘴不满的瞪着他。 “嗯,不是算,是肯定确定就是先追你的,先表白的。”秦既明就差扶额了,明明就是你先追我的嘛,这是客观事实啊,,就算你逼着我承认是我先的,你也改变不了历史啊。 “嘿嘿,你知道就好啦,所以以后咱俩之间是你听我的。”夏花这变脸的速度勘称罕见,还有这进入女友角色的速度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下连秦既明都有些呆愣了,“什么都听你的啊?” “对,这是通用男女朋友守则的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 “哦,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明辨是非啊,不能让我干违法乱纪的事。” 成功获得所有主动权的夏花总算觉得圆满了,待依依不舍的送走秦既明后,迫不及待的给米霞报告了这一好消息。 不出所料,米霞也跟着她一起惊叫,让她赶紧简洁明了的重现一下当时的情况,夏花果真一字不落,还添加了无数的修辞和华丽的辞藻,将这次的互相表白吹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没错,在这里她定义的是互相表白,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知"qing ren",不敢吹嘘太过,说成是男神死乞白赖的求着自己表白的,说去出也没人信,但又不想说完全是自己先表白的,多跌份儿不是? 于是虚荣的某人就这样篡改了历史真相。 等夏花搂着被子咯咯咯的跟米霞说了一个够,刚一挂断电话,就看到男神的信息“我到家了,你早点休息,别太亢奋了。” 看,这么快就心有灵犀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会亢奋的睡不着觉呢? 刚装了乖宝宝承诺自己马上就睡了,出去上厕所的瞬间,突然听到大门有响动,还是钥匙捅进钥匙孔的声音。 夏花一下就吓住了,完了,光顾着傻乐了,好像没有反锁门,这是有小偷? 那自己是要藏起来装作没人同时打110呢,还是先提跟棍子出去看看究竟? 理智的做法当然是马上进卧室反锁卧室门,然后打110啊,但是脑子突然短路的某人,顺手捞起洗手间里的长柄马桶刷就摄手摄脚的出去了。 还没走到门边,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同时还有大亮的灯光,夏花手里的马桶刷也已经高高举起,然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进来的居然是胖墩儿。 胖墩儿也看见了她手里的凶器,瞪着眼不可置信道:“你别说你拿这个是为了打我?” “真聪明。”你要再迟那么几秒钟开灯,这个马桶刷还真就要发挥它的本来作用了。 “恶心死了,你赶紧放下。”胖墩儿嫌弃的摆了摆手就大模大样的进来了。 “你干嘛来了这么晚?”夏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问道。 “那我今天一直给你联系,你都没反应,我这不是怕你前男友见你态度坚决狗急跳墙把你绑架了或者把你弄去拍果照威胁了吗?”胖墩儿看着夏花特委屈的说道。 夏花嘴角抽了又抽,你这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可能只有你才能干出那么没谱又没品的事。 “谢谢你好意,咱今儿不仅没事,还成功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夏花忍不住又开始得瑟乐呵了。 “你把他绑架过来拍果照索财了?”胖墩儿两眼放光的蹭到夏花身旁问道。 夏花白眼一翻,你这脑子里只有果照了吧? “不是,是我成功追到男神了,哦,不对,是男神成功追到我了。”这次胖墩儿的冷水扫兴都没把夏花那点亢奋劲儿给泼没了。 “什么意思?”胖墩儿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愣愣的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你好姐妹儿我从今天起就不再是单身了,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哈哈哈。”夏花一点没注意到胖墩儿突然就变得有点难看的表情,还在自顾的说着今天的收获,差不多把刚刚给米霞的吹嘘的又重复了一遍。 等夏花唾沫横飞的讲完今天的丰功伟绩,胖墩儿已经面无表情的差不多快要成冰雕了,等夏花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胖墩儿居然有违平时本性,既没有出言讽刺也没有违心夸奖。 不免有些不满的推了他两下道:“哎哎,你这什么表情?你不为你好姐妹高兴就算了,难道还真想我孤老终身啊?” “我不高兴的是你小人得志,目中无人。”胖墩儿气不顺的冷哼道。 “我怎么小人得志,目中无人了?”夏花跟丈二的和尚似的。 “哼,你死皮赖脸的追到别人就是小人得志,你现在眼里只有他就是目中无人。” 夏花这下是真黑线了,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好不好? 还有自己这终于脱单了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想他当初哪怕是追到了她们都瞧不上的女神时,自己和樊希还专门拉他去为他庆祝了一番呢,怎么轮到自己了,他不仅不祝福下还冷着个脸是几个意思? 夏花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是单身没人要,所以心有不平? 嗯,肯定是这样的,你说着心眼儿也太小了吧? 想通这一点的夏花,自认为认清了事情的真相,作为好闺蜜难免还是有点替他难过,你说过去胖没女朋友就算了,可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帅哥了啊,还是没人要,这就真的有点可怜了啊。 至从胖墩儿从西藏回来后,可能在那个神奇的地方真的有所领悟吧,反正现在的胖墩儿怎么说呢,给人一种特别透彻的感觉,当然是在他不犯二的时候。 一双微微带着点桃花眼的眼眸清亮透彻,干干净净,一笑左边就会旋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嘴角永远弯弯的,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干净明亮的感觉,但一点不娘只会让人感觉很舒服,而且他的眼神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无知干净,而是河水沉淀以后的干净。 其实好多次夏花看着胖墩儿都有些微的出神,因为总觉得胖墩儿身上有着一些奇怪的违和感,但是这种违和感在他身上却又融合的严丝合缝,自然得让人几乎发现不了,特别是当他认真安静做事时,从里到外散发的那种气质真的能让人感觉到那种空灵的韵味,说不清,但感觉特舒服。 你说你是这样一位又有好皮相,品性也不错,目测家世也不错的人怎么就没人要呢? 难道是平时太二太神经了的缘故?嗯,应该只有这一种可能,夏花在心里确认道,想到这,夏花对他的同情不自觉的又多了两分。 “哎,我说胖墩儿你也别沮丧气馁,尽管现在只剩你一个单身了,但是我们不会看不起你的,我们也会时时刻刻想着你的终身大事,为你物色的,而且依你现在的外在就算没有内在,也会有人愿意跟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又变回了以前真正的胖墩儿,那样我们可能真的就有心无力了。”夏花竭尽全力的安慰道。 “对,你说得对,就你这样的既没外在又没内在的都能找到接盘侠,我这样玉树临风,内外兼修的人还能混得比你差了不成?眼瞎了的才看不到。”突然胖墩儿朝她咧嘴一笑,笑得夏花毛骨悚然,只看到了他那白的闪瞎了人眼的两排整齐牙齿。 “对,对,眼瞎了的才看不到你那内外兼修的高贵灵魂,咱胖墩儿是多么的玉树凌风潇洒英俊风度不凡端庄大气高贵奢华是吧?”夏花忍着牙酸,把之前樊希拍过他马屁的词借用了过来。 “你自己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那请您来移动你高贵的脚移向那边门外成吗?”夏花指了指大门,委婉的逐客。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担心了。”胖墩儿站起来愤愤的就走了。 “等等。”直到他走出了门外,夏花才想起刚刚他是用钥匙开的门,赶紧跟着跑出去叫道。 “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想留我过夜,我是不会答应的。”胖墩儿回头鼻孔朝天的睨着夏花。 我更不会答应的好吗?夏花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你怎么还有我家的钥匙?你把钥匙给我留下。” “你叫住我就问这个?”胖墩儿一下又瞪大了他那双桃花眼,满是不可置信。 夏花更无语了,废话,那你以为我叫你干嘛? “留给你也没用,我配了好几十把呢。”说着就若无其事的进电梯了。 ‘好几十把?你配了我家钥匙好几十把?’夏花喃喃自语,你这到底是想入室盗窃,入室抢劫还是想入室强/奸呢?自己这住得还有没有点安全感了? 妈呀,一下震的夏花动弹不得了,等她回过神,早就不见胖墩儿人影子了。 夏花狠狠的跺了跺脚,朝电梯方向呲了呲牙,你以为你配好几十把我就没办法了,我明天就去把锁给换了。 现在自己也是有男友的人了,要尽可能的避开一切引起误会的事情,要我男神知道有另一个男人有我家钥匙还不得吃醋啊。 嘿嘿,如果男神吃醋会是什么样呢?夏花一边幻想着男神吃醋,一边提醒自己明天千万记得换锁,在这两个轮换的命题中结束了这意义重大的一天。( ) 第四十四章 本以为这晚在梦里会有点什么旖旎风光的,然而却是清汤寡水的一晚,甚至连那个新晋男友都没入自己的梦。 周日应爸妈要求回去陪了他们一天,夏花对这爸妈的又一轮轰炸,张了几次嘴想要报告这一最新消息,但最后还是没说,再等等吧,免得自己这才堪堪要开的花被他们拔苗助长给弄死了。 刚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却在第二天只通了两次电话,夏花表示这太不完美了,希望今晚的梦能稍微弥补一下,然而还是让她失望了,依然是清汤寡水的不知所云的乱七八糟一堆梦。 遗憾的夏花带着满脸的瞌睡出了小区,没曾想原来是有更大的惊喜在这等着自己呢。 看到男神那熟悉的车,她已经快要眯成缝的眼睛瞬间就精神了,还没等秦既明发现她,她已经蹦跳着到了他车前,敲了敲他车窗高兴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不是。”秦既明心情似乎也不错。 “那你停这里干嘛?”夏花笑嘻嘻道。 “接我女朋友上班。”对方笑望着她说道。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夏花心花怒放的跑到副驾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来,早餐。”秦既明递了一个麦当劳的袋子给她。 “嗯嗯,这男友身份适应得还是挺快的啊,表现不错。”夏花一边乐不可支的接了那爱心早餐,一边不忘夸赞。 “多谢谢夸奖,你的满意是我最大的荣幸。”难得男神也油嘴滑舌了起来。 “满意很满意,坚持就好。”夏花还真大言不惭的点头道。 秦既明摇头笑了笑,转动方向盘滑入了滚滚车流中。 夏花哼着歌儿进了办公室,看着四周空空的位置,感概:哎,果然是有人接就是不一样,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全勤奖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了,只是连樊希都到了,都还没见到胖墩儿,夏花伸着脖子往外看,难道胖墩儿前晚半路被人劫色了,被绑去拍果照了,今天没脸见人了。 “看什么呢?”樊希在旁边好奇的跟着张望。 “看胖墩儿怎么还没来?”夏花随口答道。 结果樊希跟看鬼似的盯着夏花道:“你这是两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吗?” “去,去,本小姐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不要随便拉郎配。” “请问主人是何方神圣?”樊希那张脸瞬间写满了八卦。 “你说还有谁?” “胖墩儿?”樊希歪着头猜测道。 “嘶,你能猜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吗?”夏花无语了。 “胖墩儿怎么不靠谱了,你要用变化的辩证的眼光看人,人胖墩儿的现在的回头率可高着呢,再说了至从他从西藏回来,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样了。”樊希一本正经的解说道。 “都什么跟什么呢?胡说八道,那是因为他比过去稍微正常了点。”夏花白了她一眼。 “好,好,我胡说八道,那请问采了你这朵花的采花大盗究竟是谁?” “嘿,我说你能用词准确点吗?” “哪不准去了?你不是花儿吗?把你追到手可不就是把你这朵花采了吗?”樊希强词夺理的说道。 “你那采花大盗这么猥琐的次怎么可能配得上我男神配得上我们高岭花般神圣的爱情?”夏花撇着嘴道。 “啊?你还真把男神追到了?”樊希一个高八度就惊叫了起来。 夏花一个起身就捂着她嘴道:“小点声,你激动个屁啊?” “哈?我能不激动吗?男神诶,像你这样的凡人本就只有仰望膜拜的份,现在居然能够着不说还把他拉下了神坛。”樊希把她那俩眼珠子瞪得都快脱眶了。 “你怎么不说是他把我拉上了神坛呢?”夏花不满道。 “切,这话说得你自己信么?”樊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看了她一眼。 自己身边都些什么人?没一个恭贺自己就算了,还群起而攻之是怎么回事? 还在夏花纳闷之间,樊希又贼头鼠脑的凑过来戏谑道:“你既已有男神为何还牵挂着胖墩儿呢?难道是想要那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过啊,要我说,要以前呢确实胖墩儿比不上男神,但就目前来说,胖墩儿还真就不比男神差了,更何况你们互相够了解,知根知底,已经具备感情基础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你应该立刻马上赶紧把苏岩甩了,扑过去挂到胖墩儿大腿上,毕竟咱俩情况一样。”夏花起身就出去了。 樊希还在身后嚷嚷道:“你看,你看,你自己都迫不及待,要去迎接他了吧?” 夏花不知道樊希一大早在抽哪门子风,无奈回身道:“我上洗手间行不行?还有我劝你不要养成那两字的口头禅,踩了胖墩儿雷区,他要找你算账的。” 胖墩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话时,在前面加上一句‘你看’,市场部有位部门主管开会时的口头禅就是‘你看啊,这个是怎么回事?’‘你看啊,那个还有改进的地方。’‘你看啊,你这个方案行不通的原因是……’有次市场部开会,让财务部也去个人,胖墩儿去了,刚好遇到那位主管主持,在被叫了无数次名字后,不等会议结束,胖墩儿就愤愤离场了。 从此,这个口头禅就彻底成了胖墩儿的雷区,樊希这是明知故犯。 夏花去洗手间转了一圈回来时,就看到胖墩儿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只是你带着那么个口罩干嘛?把脸遮得就只剩两眼珠子了。 “噢,胖墩儿,难道那晚回去真被劫了?劫财还是劫色了?”夏花惊呼着扑到了胖墩儿跟前。 “恁才被…嘶…被隔(劫)了。”才说一半,胖墩儿就捂着嘴抽气了。 “你这是被人把牙给揍没了一颗?说话都漏风了。”樊希也在一旁表示同情。 胖墩儿捂着嘴各瞪了他们一眼,不知道是被她俩给气的还是被疼的,眼里还氲了一层雾气,那小模样看上去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 夏花心肠最软,最受不得这种就像被母兽抛弃的小可怜样,又开始母爱泛滥了,声音柔的让樊希直接远离了她一大步,“胖墩儿呐,给我们看看你被打成了啥样?要不要紧呐?看没看医生啊?你也是,管人家劫啥,你先给了再说嘛,你看看你现在——” “窝米没搭。”终于受不了的胖墩儿双手捂着双颊口齿不清的吼了起来。 夏花愣了好一会,才猜测他说的是‘我没被打’,于是有些不解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邹泥踢的。”(都你气的) “啊?我踢你也不会踢你脸呀?你知道的,我是外貌协会会长,我踢你哪也不会踢你脸啊?” “那你在什么情况下还能踢到他的其他地方呢?”樊希此时却完全在另外一个未知频道上,再看着她俩,若有所思的继续道:“我觉得这种情况只有在床上才能实现,对了,花儿你睡姿好像不太好是不是?” 夏花白了樊希一眼:“我睡姿就是再不好,也不可能从我家床上踢到他家床上去,你还有点同情心没,看人胖墩儿痛得都眼泪汪汪了,你还说风凉话?” “又不是我说两句好听的他就不疼了,还有你胖墩儿你藏着掖着干嘛,你最丑的时候我们都见过,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着不等胖墩儿反应过来,一伸手就把胖墩儿脸上的大口罩给揭了。 在口罩被揭下来的瞬间,胖墩儿就双手捧着脸,可就算他速度快,夏花和樊希也已经看了个一清二楚,夏花是跟着他也一下双手捂脸,樊希却讪讪的把口罩还给他道:“你这还真是丑出新高度了。” 苦于胖墩儿今天口舌不伶俐,被她俩一番你来我往打击的脸色铁青。 自己也很郁闷好不好,那晚回去后气得睡不着觉,生生气了一晚,至于为啥气,他自己当然知道了,在去西藏前他就隐隐有所察觉了,这也是他突然去西藏寻求的答案之一,毕竟这么多年的好友,自己有了点非分之想还是有点难以启口的,当然回来之后就更确定了,可你说两人的相处模式都已经定型了,不能说变就变吧? 依他对她的了解,要自己真直接上阵,估计会吓得她这本就不够绿的青草直接萎了,他肯定要徐徐图之啊,还有这是自己窝边的草,难道自己还守不住了? 哪知自信过头了,一直以为她对男神不过是说闹着玩而已,这里面的认真成分大家都知道,嘿,哪知就国庆这么一遭,她还真就认真了起来。 这可把他气的够呛,重点是自己这都还没出手,对方更是没那根筋,可你说自己窝边的草,他甘心让给外来侵略者吗?那答案肯定是不行的。 气急攻心的他昨晚又不得不开始筹划怎样赶跑那侵略者把这丛草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主权势力范围内。 这一思考就又导致了脑部神经的异常兴奋,异常兴奋的后果就是他睡不着了,等他终于数了几千只羊后好不容易睡着,结果今早闹钟还没响,他就又醒了。 还是被痛醒的,胖墩儿捂着嘴摸过手机一看,才五点半,离起床还一个半小时呢,气的牙更是疼厉害了几分。 无奈开灯一看,天啦,连左边脸都肿了,两边脸一大一小,这还能上班见人吗? 他立马噌噌的下楼,从冰箱里摸了块冰敷上,同时纳闷,怎么会牙疼呢? 最后愤愤得出结论,都是被那谁给气的,气得自己牙疼。 所以现在被樊希揭去口罩的胖墩儿就是这么一副不对称的猪头样,果然就跟樊希说的那样,丑出新高度了,以前至少两边还是对称的吧。 无良的夏花还在一旁哈哈大笑,戳了下胖墩儿的左边脸戏谑道:“这酒窝好像又给肉填了。” 胖墩儿在心里问候了她俩祖宗十八代无数遍才终于熬到了中午。 “你要吃啥?我们给你带上来。”夏花好心的戳了下已经萎靡了一上午的胖墩儿。 哪知胖墩儿还是趴着不动,眼皮都没撩一下。 “嘿,你这什么态度?我好心给你带饭,你别不识好啊。”夏花又戳了他一下。 “你能别在这儿气我了行不?吃什么吃?你看我这咬肌还能工作吗?我牙齿还能咀嚼吗?”装死的胖墩儿总算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经过一上午,疼还是疼,这说话至少利索了不少。 “唔,左脸确实像吃饱了,不过你右脸还是瘪着的嘛,说明右边没问题。”夏花凑近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 胖墩儿就要忍不住暴走了,自己这是遭哪门子孽哟,而且自己还准备后半辈子都这么苦逼,你说这到底是为哪般捏? “劳资不是机器人,还一块一块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懂不懂?”胖墩儿没好气的嚷道。 “好了,你看你现在就跟那小媳妇差不多了,不就牙疼吗?娇气的!走,姐姐带你上好粥道去,保证用不着你咬肌。”挤兑够了的夏花终于露出了点仁慈之心。 胖墩儿也哼哼唧唧的站起来,还嘀咕:“不就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就要命,这话可不是唬人的。” “你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啥呢?”夏花在前面问道。 “肯定是称赞你是活菩萨转世,所以活菩萨也带上我吧,我昨儿吃火锅吃太辣了,也想喝粥。”旁边樊希接口道。 “没问题啊,走,一起,反正是胖墩儿掏钱,你随便喝。”夏花拉着樊希走在了嘴前面。 在后面的胖墩儿一个踉跄,“不是你请我吃吗?”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自己刚刚还小感动一把。 “我说的是带你去,我和希陪你,不该是你请客吗?”夏花回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胖墩儿觉得自己这牙好像更疼了,忍不住嘶嘶直冒气。 打小怕进医院的胖墩儿,在夏花和樊希的各种恐怖威胁下,诸如‘你肯定是蛀牙了,里面都被蛀空了当然疼啦’‘你这种疼法肯定是牙髓发炎了,哎哟要真是,那可就麻烦了,我给你讲要先用小电钻把牙齿钻开,然后上药把剩余的牙神经都杀死,然后在掏空,最后套一个牙冠上去’‘你这肯定二次发育长智齿了,哈哈,那可得拔牙了,你见过牙医的小钳子小锤子吗?’,终于受不了的提前下班摸进了医院。 在那刑具般的牙椅上躺下,胖墩儿真的犹如上刑场般的满眼恐惧的看着医生慢条斯理的拿起棉签,还有一端带着小镜子的什么东西,示意自己张口。 胖墩儿颤颤巍巍的按着医生只是张开了嘴,医生只看了下就出结论了:“长智齿了。” “那,那要拔吗?”胖墩儿一听脸声音都颤了,果然被那两只乌鸦言中了。 “你这颗最好是拔了,有点长歪了。” “智齿不也是牙齿吗?不拔不行吗?”胖墩儿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带着乞求道。 “智齿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没退化完的,对口腔功能没有一点作用,而且往往容易长歪,发炎,导致其他的牙齿不整齐等问题,都建议拔掉的,而且你这颗才刚刚冒头,明显就已经有点歪了,不拔以后也会出问题。”医生耐心的解释。 胖墩儿顿时就面如死灰了,是那谁说的小锤子小钳子的?自己这是真的要上刑场了啊。 “那,那拔吧。”胖墩儿眼一闭壮士断腕般的说道。 “今天可拔不了,你这周围牙龈都发炎了,要先消炎。”医生看他那样子也乐了,笑着道。 “啊?这还要凌迟啊?”胖墩儿喃喃道。 “什么凌迟?小孩子拔牙都没你这么害怕,来张嘴,别说话了啊。” 胖墩儿才看到医生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刚抽满了药水,只是针头是弯的,胖墩儿指着那作案工具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干嘛?不说今天不拔吗?那干嘛打麻药?” “什么麻药?这是洗必泰,一种抗菌消炎药,我给你冲洗下,等会儿再给你开点阿莫西林和甲硝唑,争取早点消炎,你这牙不拔不行,具体的还要去拍个牙片才知道。”医生一边工作一边给他解释。( ) 第四十五章 被那智齿折腾得又一晚没睡好,这次总算没有身残志坚,而是爱美的臭屁心理占了上风,掏出手机发了条请假的短信,又闷闷的倒床上了。 再睁开眼时是被饿醒了的,胖墩儿看了眼时间,居然都快中午了,完了,这中午饭还没着落呢,自己上班期间,阿姨都是下午才会来,打扫完卫生,然后帮自己做晚饭。 看着空旷的屋子,苦逼的胖墩儿顿觉无限凄凉,想自己要是在家,这时简直是皇子般的待遇啊,唉! 苦逼凄凉的胖墩儿一声叹气想到了自己在这边的唯二好友,二话不说的就给夏花去电了,为什么是夏花而不是樊希,嗯,这大家都懂的,除了夏花更靠谱一点,当然还有点不轨之心了。 过去自己很低调,现在敌人都出现了,要还不亮剑,恐怕得窝边草不保了。 病娇也是一种亮剑。 夏花接到胖墩儿有气无力的电话时,果然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我?中午给你送饭?”我是你家保姆还是咋滴?” “嗯,朋友互助嘛,你想你生病时我专门给你送了一袋子药呢,你就给我打包点跟昨天一样的粥就好了,哎哟,昨晚我都没饭吃了,现在说话都好吃力,你赶紧啊。”说完不给夏花任何拒绝的机会,果断挂了电话。 你还好意思邀功说送我一袋子药呢?谁还能干得出你这样缺心眼儿的事? 夏花皱着眉想想以前自己上学时,一人在外地生病时的凄凉感,对眼下胖墩儿的无理取闹果然就多了两份包容。 可这并不妨碍夏花在心里把胖墩儿的小人来回跑了几遍缝纫机,自己桃花初开,这正要兴致勃勃的去赴男神的邀约一起吃饭呢,哪知他一个电话就把自己招去陪他吃饭了,只有心痛无奈的告知男神,心地善良的自己要先去慰问一下朋友了。 自己和男神这中午约会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把夏花给心疼得哟。 等夏花拎着好几个盒子赶到他家门口时,摁了半天门铃才听到由远而近的跑步过来的声音。 “你磨蹭个啥?半天才来开门。”门一开,夏花就抱怨道。 “我这不又睡着了吗?你不知道饿了要不睡的话太难熬了。”胖墩儿继续扮这可怜样,一副饥饿过度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大少爷不是有专门阿姨伺候呢吗?还能饿着?”夏花进去扭头四处瞅了瞅,果然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家,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活该没饭吃。 “呃,阿姨家里有点事,这两天请假了。”正要说阿姨下午才来的胖墩儿中途拐了个弯,演戏当然要演到底,越是可怜才越好。 “哎,胖墩儿我记得你是那皇城根儿底下长大的爷吧?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咱这巴蜀大国来了?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还是被分封在此地儿?”夏花在一楼四处溜达一圈,砸吧了无数次舌后,跑到餐桌边正在狼吞虎咽的胖墩儿对面,瞅着他戏谑的八卦道。 “这里啊涉及到一段陈年秘事,你想知道吗?”胖墩儿放下碗,小心的四处看看,小声的对夏花神秘兮兮的说道。 “嗯,嗯,我最喜欢听陈年秘事了。”夏花点头点得那叫一个欢快,看看高知豪门们到底有着怎样的秘闻。 “可我不告诉你。”胖墩儿重新施施然的端起碗。 “你,放下那只碗。”被耍的夏花一声爆喝,唬得胖墩儿手一抖撒了几点在外面。 “不说不许吃。”夏花霸气的抢过还在他手里的碗放到自己这边。 “你就当这人杰地灵风光秀美的巴蜀吸引了我呗。”胖墩儿不以为然的随口道。 “屁,咱这儿确实人杰地灵可吸引的也必是人杰地灵的人物,你说你这气质哪点符合这里的人杰地灵,少给自己带高帽子。”夏花一百个不信。 “你先把碗拿过来,这才吃了一半儿,肚子的缝儿都填满,没力气给你讲故事。”胖墩儿揉着还瘪着的肚子道。 “吃饱就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你不是君子啊。” “……” 作为八界的当家人之一,夏花觉得这理应是自己跑一趟专门替他送饭的酬劳,所以胖墩儿刚一放下碗,夏花就催着他赶紧开始,自己还要回去上班呢。 “我这是寻根呢,我小时候本就在这的,一直到四岁我爸妈才把我接回去,我姥姥姥爷也都是在这里终老的,我妈也是在这长大的,这里本就是我故乡。” “就这样?”夏花还津津有味的准备接着往下呢,就看胖墩儿已经闭嘴了,说好的秘闻呢?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就这样啊。”胖墩儿像看白痴似得看着她,咱的秘闻只能说给我媳妇儿听,你且等等吧。 “那你爸妈同意你一个人在这边啊?” “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胖墩儿理所当然的回道。 当然不同意,自己可是争取了好久,把家里的各路神仙们都拜了一个遍,最后自己同意进姑父公司,才勉强同意了。 赖不住胖墩儿的死缠烂打的可怜相,更是赖不住自己心软,夏花一个脑抽又答应了晚上给送晚饭。 下班后急冲冲的给胖墩儿送了饭才又着急忙慌的赶去电影院,答应了男神一起看电影的,要自己在第一约会时就爽约男神两次,这种怠慢就算男神心胸大的能乘船,估计也得冒那么两点想法出来。 夏花奔到电影院时,男神已经手拿爆米花可乐的在那等着了,夏花嘿嘿的跑过去,表示自己没有迟到。 秦既明皱着眉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夏花道:“怎么胖墩儿在这边就没一个亲人吗?” “没,没,孤家寡人呢,跟你一样。”夏花喘着气摆了摆手,自己没有瞒他,中午晚上都去给他送饭了秦既明是知道的。 人家明明姑姑姑父都在好不好?你这什么记性? 喘匀了气的夏花见秦既明还微微皱着眉,完了,难道果真不高兴了? 可现在几乎在方方面面都表现出了胖墩儿那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阿姨不在,他自己还真就动手做不了吃的,作为朋友不能真的看着他饿肚子吧? 毕竟自己认识他的时间比男神还长呢,遇到男神之前,他们就是这样的啊,总不能因为自己有男友了,就要置朋友不顾吧? 自己才不是樊希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呢,今晚让她替一下自己她都不干,说已经有三天没见到苏岩了,今天好不容易人家不加班。 “哎,你别不高兴,要哪天你牙疼手痛没饭吃,我照样给你送的。”夏花拉了拉他的袖子道。 “你这是咒我呢?”秦既明无奈道,还不如不说呢。 自己也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知道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朋友互助很正常,只是莫名的隐隐的觉得有点怪怪的。 夏花见他笑了,赶紧拉着他就进去了,反正胖墩儿就一小小智齿,拔了就没事了,能折腾自己几下?先转移注意力再说吧。 还好男神没有真的不高兴,看完电影,还陪着她去吃了宵夜,逛了会儿街才把她送回去。 尽管分别时只有文字型晚安,晚安吻都没有一个,但对已经成功牵了小手的夏花来说,还是蜜汁满足的。 这进展本来就不能太快,自己之前确实老想着推倒他啪啪啪,可事实上保守的夏花还真不敢,要再让自己爸妈知道的话,肯定会来一次久违的混合双打了。 第二天已经消肿不再猪头样的胖墩儿出现在了公司,夏花差点就组织大家列队鼓掌欢迎了,现在身强体壮的他总终于不用来折腾自己了。 哪知这胖墩儿轻飘飘的通知了夏花和樊希,本小爷这周末拔牙了,你俩边儿伺候着,谁也不许缺席。 夏花和樊希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凭什么?你就是拔颗牙而已。” “拔颗牙而已?而已?那你们躺上去试试?万一大出血,万一脑震荡,很有可能我就躺上面下不来了。” “你又不是生孩子,哪来的大出血?”樊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全世界都欠了你是吧?”夏花瞥了他一眼,无语的话也不想说,哪有缺心眼这样诅咒自己的? “没全世界都欠我,就你欠了我。” ‘白眼狼,昨天的爱心粥都进狗肚子了。’夏花在心里愤愤道。 有时吧,你就不得不佩服人胖墩儿的厚脸皮,就拔个牙人家硬是能鬼哭狼嚎的,嚷嚷的天下尽知。 想睡懒觉的夏花在一大早就接到了某人的告知电话,让她务必九点半以前到某某医院,同样的电话樊希也接到了。 樊希闭着眼就把胖墩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等她俩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赶到时,结果人胖墩儿还没到,打电话一问,人大爷还在路上,表示让你们提前到的原因是我一进医院就能看到你们,能给我勇气,我怕到时把我给吓回去了。 夏花和樊希站在医院大门处只想一头撞那柱子上,这样你一进医院就能真正的直面血淋淋的人生了。 倒是没让他们等太久,胖墩儿就到了,只是跟在他旁边还有一贵妇,夏花和樊希一对眼,难道这就是他母上大人? 本想跳出去控诉他一番的,见此情况,也不敢放肆了,要让人家母上发现自己儿子被人骂成了龟孙,那总不是好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胖墩儿的。 哪知胖墩儿却跟她俩介绍道:“这位是我姑姑,她俩是我好朋友,今儿专门来给我助阵的,我就说了没事,你不用来的。” 姑姑?那岂不是姑父的老婆?哦,那就是她们的老板娘。 两人立马跟站在了*oss跟前似的,抬头挺胸收腹,一定要展现出最精神的精英气质,不能泄露丝毫那么一点猥琐气质。 胖墩儿无语的看了她俩一眼,但搞得她们这么拘谨他也不想的。 谁知昨天奶奶给自己打电话,对着奶奶一得意忘形,就说漏了嘴,结果今儿早上还没起床姑姑就到了。 说奶奶发话了,咱阚阚打小就怕进医院,就怕打针,你陪着他一起去,你这姑姑怎么当的?说了让你们照看这孩子,孩子生病了要拔牙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真是的。 他姑姑冤得不行,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怕进医院就算了,而且就一个牙疼自己也要知道?拔牙怎么就成了这么大的事了? 胖墩儿更冤,奶奶这犊子护的好像自己告了姑姑状似的。 反正不敢他们怎么想,自己妈妈都发话了,还训斥了自己了一顿,他姑姑就必须得陪着他来,否则以后回去指不定怎样念叨自己呢。 三人就那样簇拥着怕进医院的胖墩儿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头天拍的片子显示胖墩儿这颗牙歪的还不是一般的厉害,直接是横着长了,医生看着片子都摇头啧啧道:“这也太歪了吧,都横向生长了,要拔也不容易啊。” 胖墩儿一听就开始冷汗了,他姑姑赶紧问道:“怎么个不容易?要不拔的话有没有影响?” 看胖墩儿吓的脸都白了的样子,对于也是打小就疼他的姑姑来说,要实在不容易就不拔算了。 医生摇了摇头:“不行,这颗牙必须得拔了,要不然以后肯定会把其他正常的牙齿也给挤歪的。” “那就是必须得拔了?”他姑姑又确定了一遍。 “对,必须拔,这恐怕还得切开牙龈磨一点骨头才行,我一个人还拔不了,你们先等下啊,我记得今天吕老应该要坐诊。”说着就要往外走。 同时往外走的还有胖墩儿,夏花看到胖墩儿急冲冲的就往外奔,还以为他吓得尿急了,毕竟谁也没想到就拔颗牙这么复杂,还是他姑了解他,一把拉着他道:“你今天要不拔,以后疼起来还得拔,你先等下。” 说着就朝那位已经走到门口的医生问道:“你说的吕老可是原xx口腔医院的主任,退休后又被返聘回去的吕老。” “对呀,他每周只有一天到我们这来坐诊,本来是昨天的,但昨天有事好像调到今天了,但他那人很多,不一定走得开。” “嗨,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老熟人了,走,我跟你一起去,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说完,拍了拍胖墩儿,小声道:“别怕,这吕老医生技术过硬,你姑父那颗种植牙就是他做的,这么多年一点问题没有,说起来这吕医生还是你姑父这边的亲戚呢,原想你这点小毛病我也就没想找他,现在刚好。” 他姑跟着医生出去没一会儿,就跟在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身后进来了。 老医生看了眼吓的脸发白的胖墩儿笑道:“这是你那小的侄子?都这么大了,小时候好像还见过呢。” “对,小时候你拿着一把小锤子吓得他哇哇大哭着跑了好远呢。费老大劲才找回来。”说到这,他姑姑好像也想起了,笑得不行。 胖墩儿狐疑的看了眼那医生,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呢?难怪自己怕进医院,肯定就是他那时给自己埋下的阴影,胖墩儿郁闷的想。 吕老医生一边接过片子一边打趣胖墩儿道:“你看二十多年后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胖墩儿脸都绿了,亏你还是老医生了,你医德呢?恐吓病人是犯法的。 “嗯,这牙确实得拔,不拔不行。”就在胖墩儿还抱着那么点希望的时候,人家一锤定音把他定死了。 “来吧,躺上来吧。”老医生促狭的看了眼定死在原地的胖墩儿,说得好像拔颗牙跟喝水似的轻松随意。 胖墩儿在夏花樊希还有他姑姑的鼓励目光中,视死如归的躺了上去,骇的眼睛都不敢睁。 “别怕,等会麻药一打,你除了听到切肉的声音一点感觉都不会有的。”老医生一边给洗手消毒带手套一边再次随口道。 这说的连夏花都有点同情胖墩儿了,你确定你小时候没得罪这吕老医生,这是报仇来的吧? 果然见胖墩儿在躺椅上哆嗦了下,这下真惹得这老医生大笑不止:“你还真跟小时候一样不经吓啊?” 胖墩儿闭着眼翻了一个白眼,有你这么吓人的吗? 不过人医生可真没吓他,这说的可是事实,口腔周围神经多,离脑子近,可不就得听见那切开牙龈时刀划开肉的声音吗?还有要是磨骨的话,震动也会挺大,甚至会有短暂性的轻微脑震荡。 医生笑过后严肃正经的给胖墩儿重新说了一遍要领,让他中途有任何不适就举手示意,听得在一旁的夏花都暗暗咂舌,这还果真被胖墩儿自己的乌鸦嘴说对了。 打了麻药,等麻药生效的时间,医生给他嘴和下巴都消了毒,盖上无菌布,只把嘴露在了外面,因为眼睛被遮住,其他感官就更灵敏了,胖墩儿听到他小声吩咐刚刚的医生准备各种工具的声音,还让他等会儿站旁边搭把手。 本来已经平复不少的胖墩儿又开始紧张起来了,自己这颗牙到底是长成了啥样需要这么大阵仗啊? 果然这次人家不是吓自己,他真的能听到刀划开自己牙龈肉的声音,他手开始无意识的抓紧自己大腿两侧,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眼里也慢慢开始蓄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像很漫长又好像眨眼之间,终于在医生的一声‘还好没有碎,总算整个出来了’中结束,历时整整一个半小时。 当医生缝好伤口,拿下无菌布的时候,刺眼的光线总算让胖墩儿回神了,医生在伤口处放了一团止血棉,让他稍稍用力咬住,半个小时左右再吐掉。 胖墩儿觉得自己反应慢了三拍,能听到医生的话,但总是要反应几秒才知道那些字连起来的意思。 他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了夏花,他姑姑也有些诧异的跟着他的视线看向夏花,有些意味深长。 夏花被他俩看得有点不知所措,没明白胖墩儿看自己究竟是何深意,只得挤出点笑试探道:“胖墩儿你还好吧?还认识我们吗?” 胖墩儿愣了好几秒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只是暂时脑子不好转弯,又没傻没痴呆,还能不识人了不成? 见胖墩儿不说话,这下连他姑姑都急了,拉着吕老医生道:“他,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牙槽骨本就离脑子近,磨骨时震动有点大,他现在只是脑子有些迟钝,晚上可能还会头疼,过两天就好了,你们先带他下去输液,估计他刚刚就是没明白我说的啥?下意识的找个最熟悉的人帮他翻译呢。” 不愧是老医生,连病人心思都能猜到,胖墩儿默默称奇。 人精似的姑姑立马如沐春风般的笑着对夏花道:“那就麻烦你俩先扶着阚阚先去输液室,我先去缴费了。” 嘴上说着麻烦了,可行动却看不出一点麻烦,等夏花和樊希抬头时,人家早已出去了,连一个完整的背影都没看到。( ) 第四十六章 这俩赶鸭子上阵的两人只得发挥今天应邀而来的首次任务,那就是一左一右的扶着病娇胖墩儿进了输液室。 还在挂水的过程中,胖墩儿就歪着头睡了过去,旁边夏花和樊希大眼瞪小眼无聊的也昏昏欲睡,就在她俩头一点一点的时候,她姑进来了,这次总算没有风风火火了,而是拍了下夏花带着点歉意小声道:“我家里有点急事,能不能麻烦你们等会儿送他回去一下,他家有阿姨,后面应该没问题的,谢谢你们了啊。” 夏花能说不吗?你是老板娘诶,甚至比老板说话的分量都重。 夏花只有愣愣的点头,表示没问题。 等他姑的背影看不到了,樊希才睁开眼,有些意味不明的笑道:“这是把胖墩儿扔给你了?” “不是我,是我们。”就知道她在装睡。 “不好意思,我下午也得回去带孩子,这个大孩子就让你了。”樊希太下巴点了点胖墩儿。 “少来,就算你未婚先孕,也来不及了。” “带我那堂弟啊,我爸妈今天下午要去我外婆家,我可不得在家带孩子呢吗?”樊希一脸愁容,其实她更乐意带胖墩儿这大孩子的啊,就算他现在是反应迟钝的病娇,但好歹也是大孩子了,就她那堂弟,简直就是小魔王。 “不是,嘟嘟不你小叔家孩子嘛,怎么都跟着你爸妈呢?”夏花小声问道。 “嗨,我爸妈他俩知道指望不上我会马上生个孙子给他们玩,估计还真就差不多把嘟嘟当孙子了呢!我小叔是我爷爷奶奶的老来子,只比我大六七岁,差不多也是我爸妈带大的,人家两人追求二人世界,嘟嘟就是完成任务的附带产品,所以吧,嘟嘟大部分在我家混吃喝。”樊希噼里啪啦把她家那里事给抖落完了。 不过不得不佩服人家小叔小婶啊,还在上大学就结婚了,然后这一恋爱就是10多年了,现在见两人那黏糊劲儿,一般人都受不了。 一有时间就是在外旅游,国内玩了,又玩到了国外,直到几年前在奶奶一场重病的威逼下,才收心了两三年,结果把嘟嘟一生,两人就又跑了。 不过呢人家小叔职业就是一名职业摄影师,美名其曰是在取景,找灵感呢,所以家里也就任其那样了。 听完樊希的家庭八卦后的夏花也愁眉苦脸了,这事儿还真就落到了自己身上,胖墩儿你真是一个事儿精,有把自己和男神的周末约会给毁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挂完水的胖墩儿被夏花没好气的摇醒,再看他一脸没睡醒不知身在何处的迷糊样,夏花居然觉得有点萌。 “哦,你们肚子饿了没?算了,我又不能吃,你们也别吃了吧,直接回去吧。”好吧,自己疯了才会觉得他萌,没心没肝的白眼狼说的就是他,你不能吃合着我们也不能吃? 夏花和樊希更不是那省油的灯,拖着胖墩儿就寻了一饭店,坐下齐刷刷的点了好多个菜,因为医生说了最好这中午就别吃饭了,用吸管喝点奶之类的就行,晚上开始可以吃一些温热的流食,不许过热也不许过冷。 胖墩儿满脸忿愤的看着那两人大快朵颐,自己在一旁可怜的跟没人要的小狗似的,心想你们给我记着,千万别栽我手里。 “知道吗?最大的善良就是不要在不能吃东西的人面前吃东西还吧唧嘴。”胖墩儿终于在那两人不断的‘好吃’‘那个不错你快尝尝’‘这辣的够滋味’中凉凉的开口了。 夏花抽一张纸优雅范儿的擦了下嘴道:“知道吗?最大的善良就是看着别人吃还心甘情愿的买单,我把这最大的善良奖颁发给你了。”说着就从一旁胖墩儿的包里掏出钱包喊服务员结账了。 “谁心甘……唔,情愿了?”才叫道一半,胖墩儿就捂嘴了。 “看到了吧,这就是不甘不愿的报应,啊?”夏花抽了两张毛爷爷出来递给了服务员。 “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儿,我俩陪你半天只请我们吃顿饭简直便宜死你了。”樊希喝口水鄙视道。 “你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哟,这是谁巴巴儿请我们来看笑话的啊?” 夏花本以为把胖墩儿送回家也就算尽职了,可谁知胖墩儿一进屋就躺沙发上施施然道:“今天是我家阿姨的休息日,你要走也可以,到时我姑要问我晚上吃啥,我就说喝的冷白开,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姑的重托你就走。” 夏花当场就暴跳了,合着你家阿姨休息日就要我来顶上,凭什么? 还有重托?拜托,你既不是重症又不是断手断脚,你至于吗? “哦,对了,我姑还特护短,我姑父还是‘气管炎’,你说你傻不拉几的答应她干嘛呢?你要不答应,你就是把我扔大街上,也怪不着你,哎哟,这头还真有点疼了,还有牙也开始疼了,可能是麻药过劲了,你给我拿颗止痛药过来,我去躺会儿,你自便就行。”本还小人得志的胖墩儿堪堪才说了一半,就又是捂头捂脸的,脸上痛苦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无奈夏花赶紧翻出袋子里的药,倒了杯清水送到他手上,胖墩儿吃了后还真摆摆手就上楼了。 夏花站在下面客厅,瞪着胖墩儿背影,恨不得给他背影瞪出一个洞来。 正在她一屁股坐沙发上生闷气时,秦既明打电话问她在哪?下午又什么安排没? 夏花两眼放空的望着那华丽丽的水晶灯随口就回道:“在胖墩儿家呢,他今天去拔了牙,挺严重的,还磨了牙槽骨,医生说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会头痛,现在他家里没人,我——” 夏花一下就醒神了,自己干嘛跟他说这?还说得这么详细是干嘛?完了,完了,这胖墩儿果然就是自己恋爱路上的绊脚石,你说这才确认关系几天,自己就因为胖墩儿爽了几次男神约了?男神要没一点想法那绝逼对自己不是真爱。 夏花一下就不说话了,侧耳想听听男神会说什么?是真的会不高兴还是通情达理的表示理解? 自己不知道希望听到怎样的回答,如果不高兴了自己难道要扔下胖墩儿真不管? 如果他无所谓还表示理解,是不是又说明其实自己对他来说没那么重的排他性,毕竟排他性是爱情区别于其他任何感情,如果他一点不介意难道不是说明他们间的感情定义出偏差了吗? “哦,那你下午没空了?”夏花失望了,她没从他这短短几个字中听出任何情绪,感觉无悲无喜,就像大家平时的普通发问一般。 夏花本想反问他有什么安排,如果时间不长的还是可以先去的,自己只要晚上给他送饭就成了,实在不行他可以点外卖嘛,不过对只能吃流食的他来说,可能外卖还是有点困难。 可又怕中间万一他那轻微脑震荡出啥问题了咋办? 比如起来上个厕所,摔楼梯上滚下来了那可能就不只脑震荡,还会真瘸腿断脚了,这么一想,夏花还是有点怕怕的,只得要求,明天,你看明天行吗? 结果秦既明来了句:“好,可你确定明天他就好了吗?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吗?” 好嘛,这下夏花总算闻到了点微酸的味道,心情一好乐陶陶的说道:“医生说过了今晚就没啥事了,明天专门伺候他的阿姨就回来了啊,我又不是他老妈子,还管到底不成?” 其实秦既明很想补充一句,你还真就像他老妈子。 不过这话没敢说出来,只装作不在意的笑道:“那行,明天你空了给我电话吧。” 挂了电话的夏花,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以前老说樊希重色轻友,其实吧,这要真有男友了,还由不得你不重色轻友。 百无聊赖的夏花去他电视柜里那一阵翻捡,随便挑了一款游戏,连上电视,就盘腿坐地毯上厮杀了起来。 把里面所有该消灭的反派都当成胖墩儿,狠狠的揍狠狠的抽,死了都还要补上一刀,将他们鞭/尸百遍后,夏花又觉得没劲了。 站起来扭了下酸痛的脖子,侧耳听下了楼上,悄无声息的,这都睡差不多两小时了,不会出啥问题吧? 摄手摄脚的上了他楼上,她还从来没上来过,本以为上面会很大,结果就两间屋,一间卧室,还有一间应该是书房,不过每一间似乎都够大,剩余的空处就是一些盆栽,绿意央然的,感觉很清爽。 夏花捂着眼把他的卧室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至于为什么捂着眼,是害怕看到不该看的,谁知道胖墩儿有没有什么果睡的癖好之类的? 还好,胖墩儿还是社会主义的好娃,穿戴整齐的跟一标本似得躺那,要不是那还有起伏的胸口,夏花真以为他已经去阴朝地府报道去了呢。 你说这么标准的睡姿是怎样修炼成的?对这种一晚能把一张床睡个遍的夏花同学来说,那是千古难题。 见她没问题,夏花又悄无声息的关上门退了下去,去他厨房里看了一圈,冰箱倒也被塞了一小半,不过全是各种奶制品水果糕点之类的,居然没有新鲜食材,夏花撇嘴,估计阿姨是觉得给他留新鲜食材是也没卵用,这些东西至少能保证他不饿死。 你说他这公子哥儿平时在家是由多养尊处优啊? 夏花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怎样长大的呢? 打开冰箱下层,夏花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里面居然有专门一屉子的冰淇淋,从巧乐兹,八喜,哈根达斯各品牌的各口味都有,看得夏花口水都要流出来。 夏花回头狐疑的朝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是他的特殊爱好?隐藏够深啊,平时没见他多喜欢冰激凌嘛? 不过想想以前他那体型,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哼哼,一定是怕大家嘲笑他,不敢在大家面前表现一个大男人如此喜欢这些甜食的。 嗯,估计你现在也不敢吃了,那就我帮你代劳一些吧。 大冬天的,夏花在客厅硬是吃了一肚子冰激凌,那叫一个酸爽。 打着冰激凌嗝的夏花看了眼楼上,居然还没反应,算了,就当自己吃了他零食的报酬吧,自己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胖墩儿在她前脚刚出门不久,就睁开了眼,摁了摁还有些疼的脑袋,又摁了摁饿得扁平的肚子,才明白自己这是饿醒了。 看了眼床头的时间,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居然差不多睡了三个小时,不过精神却是好多了。 听了一下外面,是自己熟悉的安静,胖墩儿有些沮丧,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果然弃自己于不顾了。 委屈的胖墩儿起身下楼,打开冰箱,对于已经一天没见米饭油腥的他来说,一点食欲都没有,连平时最钟爱的冰激凌都没了兴趣。 咦,我昨天刚补的货,这里怎么空了一块呢? 胖墩儿盯着冰激凌屉子里少了那空缺呆愣了好一会儿,阿姨是不会动自己冰激凌的,那还有谁?肯定是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哼,既然你吃了我的冰激凌,你要晚上不给我送饭的话我后面半年的冰激凌就你包了。 还有不问自取视为盗,你要敢不送饭的话,我一定要在朋友圈里把你钉到那小偷的耻辱柱上去。 就这样蜜汁自信的胖墩儿,笃定夏花晚上要给他送吃食来,也就忍着饥饿又上楼了,总得先找点事来转一下注意力,否则这饥饿的滋味可真难受。 对于他来说,能完全静心、心无旁骛只需做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写字,想想最近好多天没练了,他推开了书房的门。 拿出一沓宣纸,细细的磨了一砚乌墨,当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墨香时,胖墩儿的心已经变的非常安静,这是他感觉最舒服的时候。 他抽出一张纸展平,按着习惯,先是小楷,一笔一划,端庄秀丽,写完一纸,这时的他已经真正的心如止水,跟高僧入定差不多了,什么肚子饿也早感觉不到了。 再往下,饱含墨汁的笔锋越来越快,行云流水,从规矩整齐的楷书,道流利婉约的清媚行书,再到气韵生动的行草,最后气势磅礴龙飞凤舞的草书。 夏花买好菜回来,发现楼上楼下依然静悄悄的,也没管他,只道是他今天在医院被耗精气神太多,要多睡才能休养生息。 可等她鸡肉粥都熬好了,菜也可以端上桌了,还没动静,这可不行了,自己肚子饿了不说,自己还要回家呢。 噔噔的上了楼,刚准备扯开嗓子叫他,就见他那之前关着的书房居然开着的,难道胖墩儿已经起来了,那怎么不下来,还要让自己来请? 可夏花才刚到他书房门口就整个消声,刚要发音的嘴型也自动变成了o型,古色古香的书房简直跟门外现代风的装修风格差了千万里。 中西合璧都合不起来,实木的书架,实木的八仙桌,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完全自成一统,似是另一个世界。 一地的纸,还是写满了字的纸,桌角放着笔架,笔架上整齐得悬挂着一排毛笔,笔锋长短不一。 托文化老爹的福,她一眼就知道这一排毛笔是专业的,种类齐全,羊毫,狼毫,紫毫,兼毫,硬毫笔,软毫各种笔不足而一。 右前方放着笔搁,上面已经放着两只已经浸磨的笔,一小碗水,还有一方墨。 而胖墩儿就那样站在桌前,屏息垂眸,面色沉静,弯腰走笔,眼神专注,隐隐有一股慑人的气势,这跟平时的胖墩儿完全判若两人。 被震的夏花无声的蹲了下来,研究起胖墩儿这一意外发现,越看越惊讶,尽管她不懂书法,但备不住有一位喜欢传统古典文化的老爹,至少认识这些楷书行书草书各种字体吧,甚至还有古色古香的篆书。 所有的字都有着入木三分力透纸壁的力度,铁画银钩,爽爽有神。 如果真的字如其人的话,这跟胖墩儿的气质并不相符,唯一能窥出点相似性的可能就是那隐藏在各收笔处的灵动韵味。 她又诧异的看了一眼完全旁若无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胖墩儿,在自己眼中,最开始的胖墩儿是一个开朗活泼,傲娇的毒舌二货,跟自己和樊希是一样的,就是那种*青年欢乐多。 后来知道他原来跟自己和樊希是不一样的,人家是高知二代不说,家里豪着呢,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儿,全家人的宠儿。 其实在阶级上来说,她们并不是一个阶级层的,但这些物质的优越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是好闺蜜,继续*欢乐,毕竟胖墩儿自身并没有那些公子哥儿的习气,甚至很多时候她们都会忽略他身后所代表的那些世俗划分。 而如此沉稳如磐石的一面却是从来没见过,更没想到过的,这比当初知道他是有钱人还要让人惊讶。 这时也终于明白了他身上的那股违和感来自哪了? 胖墩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夏花不禁好奇的想。( ) 第四十七章 在夏花犹如要把他解剖般的审视目光下,胖墩儿终于发现他了,放好笔握着手肘轻揉着道:“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迷途知返。” 夏花当着他面儿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疯了才会觉得他还有沉稳如磐石的一面。 不等夏花答话,他又接着不满道:“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呢?想饿死我啊。” 刚刚对他的惊艳感顿时消失无影,甩手就往外走:“怎么就没饿死你呢?” 自己这劳心劳力的又是买菜又是做饭的到底是为哪般哟?还不如哪去给外面的流浪小动物们。 胖墩儿跟着出来,还没下楼就闻到了饭香味儿,没形象的抽了抽鼻子道:“怎么这么香?你上哪买的啥?” “御厨特制,哪地儿都买不到的。”这话对夏花还对味儿,使她不禁就骄傲的接道。 刚好走完楼梯的夏花看到楼梯边的吱吱也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顿时心情就更好了,自己这厨艺连吱吱都是承认的。 夏花弯腰逗了给了它剥了几颗葵花籽,回头对胖墩儿有些不解道:“你为什么不多养几只,让它也有个伴啊?” 胖墩儿理所当然道:“以前养过啊,没养活,就活了它一只,后来我想着我这都孤家寡人的,养它也是为了给我做伴,它要有伴了就不算孤家寡人了,也就不给我做伴了。” 夏花黑线,这都什么奇葩逻辑? 意思就是我孤家寡人所以你也必须得陪着我孤家寡人,难道多养几只,不是多了几个伴吗? 更何况人家鼠类是群居动物,这是生生扭改了被人家天生的生活习性呐。 回头再看还啃得欢的吱吱,夏花由衷道:“吱吱真可怜。” “它怎么可怜了?吃得好睡得好住得好,还有我的陪伴我的关爱,它的同类们都还在下水道臭水沟里翻食吃呢。”胖墩儿不满道。 这样一想,好像也是,特别是这么久来就只有它不嫌弃胖墩儿,想来也是乐意的,又由衷的改口道:“吱吱真幸运。” 等胖墩儿跟少爷般在餐桌下坐下,立马就像狼见肉似的双眼发亮了,一大盆已经晾的有些凉了的鸡肉粥,一盘色泽油亮的口水鸡和鱼香茄子。 她这是突然转性了,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哦,肯定是对下午趁我睡觉偷吃了我冰激凌和偷溜出去会男人的补偿,想到这,本来还想对她表示一方感谢的他,立马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了,要自己不接受,可能她心里反而不好受呢。 要夏花知道他那想法,肯定是一巴掌拍的他另一边也不能吃东西。 夏花看他有些呆滞的样子,略显恶意的给他盛了一碗粥递给他道:“来,鉴于你咬肌暂时罢工,只能喝流食,但白稀饭又没滋没味的,我专门给你做的鸡肉饭,看到没,鸡骨架加糯米一起熬的,还加了香菇丝,火腿丝芝麻油等等,保证你光喝稀饭也能饱。” 就算认为她是无声向自己赔罪的胖墩儿也有些受宠若惊,正要感动时,就听到夏花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分配得真好,你喝汤我吃肉。” 胖墩儿才反应过来,首先吸引自己目光,继而引发自己唾液分泌过多的是那盘口水鸡啊,而现在自己无论如何是吃不了的,胖墩儿一脸仇恨的瞪着那盘鸡。 看着胖墩儿一脸鸡飞蛋打的表情,夏花毫无诚意的安慰道:“汤才是精华啊,而且我还专门给你做了鱼香茄子呢,这个你可以吃,完全不用咬。” 胖墩儿无语凌噎,茄子能和鸡肉相提并论吗,但想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沾了点鸡腥,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但是,可是,夏花还不放过他,吧唧嘴不说,还嘀咕:“哎呀,这次的口水鸡真好吃,简直做出了我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以后再想做出这水平估计难了。”说着还一边瞟胖墩儿几眼。 “看来我中午对你的教诲是一点用也没有了,记住最大的善良就是在别人只能看着你吃时请别吧唧嘴。” “我知道啊,让你喝精华汤,我吃美味肉这就是最大的善良,艾玛,这肉怎么这么好吃呢。” 胖墩儿本来是气得想把手里的粥糊她脸上的,但突然觉得自己跟她这样犯气可真是幼稚得不行,再看她吧唧嘴的样子更是幼稚,突然就乐了,他指着身后的小仓鼠道:“嗯,再吧唧大点声,你就是大号的吱吱。” 这招使对了,夏花瞅了眼瞪着豆子眼和她对望的小仓鼠,非常识相得不再吧唧了。 胖墩儿真的喝了三大碗鸡肉粥,还吃了不少鱼香茄子,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不争气的想,这长智齿的待遇好像还真不错。 夏花收拾好厨房,上去给胖墩儿说一声,自己走了,哪知才刚到书房门口,就惊叫着扑向了胖墩儿,要门外有人,肯定会以为屋内的人正要自杀呢。 胖墩儿被她吼的吓了一大跳,正要撕那些写满字的宣纸的手一顿,看着她道:“你要干嘛?一惊一乍的。” “是你要干嘛,这好不容易写的,你给撕了干嘛?” “不撕留着干嘛?”胖墩儿诧异道。 “那你写它们干嘛?”夏花也瞪着眼寸步不让。 “我练字啊。”胖墩儿理所当然道。 “可我觉得写得很好诶,干嘛不留着,撕了多可惜。” “哪有什么可惜?要我每次练字都留着,估计都没地儿放了。”胖墩儿嘀咕着作势又要撕。 “哎哎,你要真撕的话干脆送给我吧,我拿回去送我爸,我爸可喜欢这些了。”夏花赶紧拉着他阻止道。 “不行,哪能拿练字送人的?”胖墩儿严肃的摇头。 “那你专门写一副送给我?”夏花顺着杆儿道。 老爸生日要到了,正愁送他点啥呢?这还正是瞌睡挨着枕头了,他书房一直就孤零零的挂着一副字,还整天视若珍宝似的,这投其所好老爸肯定高兴。 “你知道你现在是跟谁在求字吗?”胖墩儿斜睨她一眼,傲娇道。 “知道,知道,李书法大师嘛。”夏花赶紧拍马屁,不管人胖墩儿为何能写这么一手好字,事实是人家就是会。 “哼,知道就好,这是未来的书法大师,所以懂了吧,要成为大师的人怎能让残次品存留于世?” “哦,未来大师说得有理,那你撕吧。”夏花放开了他手,反正撕的是你自己的,只要你答应帮我再写一副,你爱怎么撕怎么撕。 待胖墩儿处理完那些他眼中的废纸,夏花扯着他袖子让他赶紧写,胖墩儿倒也没推辞,大手一挥豪爽答应没问题。 胖墩儿重新铺上纸,展平后浸墨落笔,一气呵成,龙飞凤舞的写下四个字“松鹤长春” 夏花凑过去仔细辨认:“松鹤长春?” “希望你爸别嫌弃啊,我至多也只能写成这样了。” “嘿,你怎么知道我要当成生日礼物送我爸。” “去年某些人干的那丢脸事你忘了我可没忘,这不可又到那时候了吗?估摸着是你老爸生日要到了。” 说起去年的生日礼物还真是一场血泪史,就因为喜欢附庸风雅的文化老爹,对传统文化有种几近狂热的膜拜,为了讨老爸欢心的夏花,绞尽脑汁的夏花,听从樊希的建议,整天流连于古玩一条街,想要拣点漏哄老爸开心,能少唠叨点自己的婚姻问题,然后在老妈唠叨时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结果这漏没捡到,倒是被别人骗的就差把□□双手奉上了,那副声称是郑板桥真迹的画被胖墩儿一眼断定是赝品,当时夏花还气呼呼的不信,一定要胖墩儿和樊希她们估个价,胖墩儿伸出一根手指头正要开口,就听夏花道:“要低于4000你就别说了。” 胖墩儿和樊希立马闭嘴了,当时夏花不信那邪,想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嘛,自己可是找古玩街上好几位看过的,都说没问题的。 胖墩儿当时就撇着嘴道:“郑板桥真迹卖你4000?你做梦呢吧?再加四个零都不一定买到,你脑子怎么想的啊?” 隐隐有些发现被骗的夏花还是咬牙送了,结果老爸看一眼,就痛心疾首道:“你要钱多直接送我钱就好,别拿这些来气我,这是糟蹋文化知道吗?这些丧尽天良的,欺师灭祖,你不能成为他们帮凶知道不?” 气得夏花一个月没吃零食,肉疼的觉都睡不好。 这一耽搁,时间就不早了,可要等墨迹彻底干的话还要等不短时间,胖墩儿提议你今晚干脆就住这得了,楼下客房里什么都有。 夏花想了下问道:“我不用给住宿费吧?” “你要给我也不反对。” “你没有夜游症吧?不会企图不轨吧?” “嗤,我俩是第一次一起过夜?”胖墩儿不屑的冷哼道。 “这话听着可招人误会,可不能乱说啊,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不毁我清白呢吗?” 夏花想这么晚回去光打的费就不少,而且这胖墩儿今天刚遭了这么一出,还没见到医生口中所谓的脑震荡呢,会不会深夜发作? 这样一想,夏花觉得留下来就留下来,确实如胖墩儿所说,同住一房子里也不是第一次,他还没脸没皮的在自己家蹭了好几夜呢。 “哎,胖墩儿,你怎么会突然如此多才多艺的啊?”看着慢条斯理的细细洗笔的胖墩儿,夏花趴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那是你突然发现而已,我从三岁起拿起的第一支笔就是毛笔。”胖墩儿笑了笑道。 “那是你隐藏得深嘛,我们无从知道,你家是王羲之之后?啊,不对,父姓母姓都不带王啊?” “啊,那你岂不是已经写了二十多年了?你这字是不是已经登峰造极了?”不等胖墩儿说话,夏花掰着指头算了一遍,立马惊的张大了嘴,毕竟用二十多年去做一件事,那要没点成就那是不可能的。 “书法怎么可能有登峰造极一说,再说我这水平离我姥爷差远了,要他看到我这字,估计又得罚我了。”胖墩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一下变得有些伤感。 “哦,哦,原来你是跟你姥爷学的,那你姥爷肯定很厉害。”夏花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了。 “对呀,我姥爷可厉害了。”胖墩儿点点头。 可能说起他姥爷勾起了他的一些伤心事,胖墩儿变得有些沉默,对这样的胖墩儿夏花有点不自在,正要寻个理由下去睡觉了,就听到胖墩儿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吗?而我爸妈他们也同意?” “因为你姥姥姥爷曾经也在这?”这夏花前几天刚听他说过的。 “对,但其实这里也并不是我姥姥姥爷的故乡,他们也是地道的北京人士,至于为何来这里扎根了,这还得从头说起啊。” 胖墩儿带着无限回忆的缓缓讲道:“我姥姥姥爷是真正的才子佳人,他们当年都执教于北大,我姥爷写得一手好字,我姥姥弹得一手好琴,我姥姥还有两把古琴呢,一把蕉叶,一把伏羲氏,本来以为能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平平安安到老的,但那个动荡的时期充满了太多的变数,那是一个灭绝人性的年代,让他们曾一度分离颠沛,甚至连当时还在肚中的孩子最后也没能保住。 “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辗转到了这里,刚到时,他们所有的财产就是我姥爷和妈妈拼死保下来的那两把琴,以及姥姥带着舅舅费尽心力留下的一方墨,那是姥爷最喜欢的一方古墨,他们就这样带着对方最珍贵最喜欢的东西,在这里重逢,然后安家落户。 “再后来他们平反了,但也拒绝了再回去的邀请,而是在当地的学校谋了一份工作。随着子女长大成家离巢,他们慢慢的老去,也没有离开过。 “闲时姥姥抚琴姥爷练字,我四岁以前就是在姥姥姥爷的琴声墨汁中度过的,现在想来那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的日子。 “后来姥爷突然中风,最后的几个月更是连谁都不认识了,对谁都充满着戒备,那是那个时代留下的烙印。但只要姥姥一出现,他就变得很安静乖巧,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 “他在一个清晨走了,安详得就像睡着了,我们抱着他嚎啕大哭,我妈和舅舅几度差点晕过去。但姥姥很平静,甚至都没红一下眼睛,当时我很不解,怎么姥姥不伤心呢? “但在两个月后,一向健康的姥姥突然离世,我才有些懂了,伤心到极致,是真得哭不出来的,或许整个身心都空了吧,包括眼泪。” 夏花看着突然悲伤的胖墩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在她印象中,胖墩儿从来都是跳脱欢乐的,就连他失恋也是毒舌的让人招架不住,哪曾见过如此悲伤的他? 这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很苍白,对于自己来说,可能就是听了一个故事,还是只存在于文人们美好想象中的爱情故事。 但对胖墩儿来说,却不是故事,而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这种切肤之感旁人是感受不到的,人们总是唏嘘羡慕的是他们坚贞的爱情,甚至最后都充满了无限的浪漫情怀。 但作为亲人却看到了他们为了这份坚持所遭遇的所有苦难。 “他们真好。”最后夏花这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对呀,”胖墩儿轻笑了一下又继续,“因为他们自身的遭遇,所以到我妈妈和舅舅那会,他们坚决不让他们从文,他们知道文人们总是太柔软太仁慈太感性太敏感太多情,因而也总容易受伤,社会的黑暗,人性的阴暗会无时无刻折磨他们那根过度敏感的神经,想改变,最后却无能为力,他们不想自己的孩子重复他们当年的一切,所以妈妈和舅舅都是标准的工科人。 “直到随着太平盛世的到来,那种深入骨子的喜爱,让他们再也控制不了潜移默化了孙子一辈,那时哥哥已经比较大了,父母对他也已经有规划,所以姥爷选中了我,姥姥选中了舅舅的女儿表妹。 “就这样我从小就接受着姥爷的熏陶指导,姥爷说不要我能在这上面有多大出息,关键是自己喜欢,而且能平心静气,陶冶自己情操。” 胖墩儿停顿下来,看着手里的笔,眼神温柔的像是看着自己的"qing ren"。 “所以你就真的把这当一个秘密的爱好,没有发展成一项事业,甚至除了家人都没几个人知道,只为纪念你姥爷?” 夏花想他有点懂胖墩儿了,太过喜爱的东西,太过珍藏的情怀,有时反而不好意思宣之于口,昭告天下,就像小男孩们偷藏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久久舍不得拿出来玩,然后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观摩一番,就能乐上好几天。 “对啊,我只是喜欢而已,如果成了讨生活的工具,那就太功利了,会失了本心。当然我现在差距还很大,不敢出去卖弄砸了姥爷的招牌,但终归有一天我会出世的吧,其实我知道姥爷最后是有点遗憾和后悔的,因为各种原因觉得自己有些消极避世,没有为书法界做更多贡献,未免有些敝帚自珍,如果哪天我水平够了,我愿意替他去完成他的心愿的,就算是一点微薄之力也行。” 说着,朝夏花眨了眨眼,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大笑道:“那时你们就会惊讶我这个横空出世的书法大师了。” “一定会有那天的。”夏花看着他真诚的说道。 这下轮到胖墩儿不自在了,打着哈哈道:“那是,所以你现在赶紧抱大腿吧,我允许你做我腿部挂件。” 这一晚收到太多讯息的夏花,对胖墩儿有了一个重新的改观,他不仅仅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他富有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精神的富有,过去大家都只看到了他的表面,而没看到他那颗纤尘不染的心。 作为他的朋友,夏花由衷得觉得幸运。( ) 第四十八章 一晚相安无事,胖墩儿也没有头疼的打滚,本以为这次对他的拔牙护理也该完美收官了。 就在她和胖墩儿捧着碗正吃早饭时,大门毫无预兆的开了,背对着外面的夏花以为是他姑终于来接手了,正要欣喜的回头,就听胖墩儿站起来叫了声:“哥,你怎么来了?” 这下夏花傻眼了,这头还回不回呢?真想立马转头去看看活生生的富豪是哪样的,是像马云还是像乔布斯还是像比尔盖茨呢? 可自己这一大早在人家弟弟家里和他那还穿着睡衣的弟弟吃早饭,这怎么看怎么怪异吧? “嗯,”夏花听到浑厚的嗓音应了一声,然后应该是在换鞋,接着听到往里走的声音,还边走边道:“听姑姑说你拔牙挺严重的,奶奶和妈让我过来看看。” 夏花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一声,就拔个牙而已,千里迢迢专门来看他,这兴师动众的估计也只有胖墩儿了。 “也没多严重,现在好多了,姑姑就喜欢夸大其词。”胖墩儿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好,才吃早饭呢?”听声音眼看就要餐桌前了,再不转身就太没礼貌了。 从听到胖墩儿说他姑时,夏花就站了起来,心想既然是他姑转达的,那肯定也知道自己是他姑委托来照顾他那宝贝弟弟的,绝对没其他的。 夏花不知道的是,确实是他姑姑给他奶奶他妈当的传声筒,不过他姑添油加醋转达的可不是只有拔牙多严重,而是他家的宠儿看上一姑娘了。 这下远在北京的家人们沸腾了,就差组团来参观了,但最后怕把人给吓着,派了他哥当先锋。 还让他一定要一早就到,没听你姑说她让那姑娘照顾你弟来着么?你一大早去说不定能逮个正着呢,让阚阚想抵赖都抵不了。 李致远头疼死了,自己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有那闲工夫专门去逮他弟弟和女朋友的正着,这么没身份的事,自己才不干呢。 哪知奶奶和妈在家是比胖墩儿地位还高的权威所在,自己被她们逼着坐了最早的一班航班过来,看来不负所望,还真逮了一个正着,就算不是在床上,在餐桌上也一样。 夏花刚一回头就给吓住了,想起胖墩儿刚从西藏回来时樊希说的‘特有型的男人,比他还man’,果然如此,这胖墩儿家的基因也太好了点吧? 不过他哥和胖墩儿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身架子高大,目测估计有1米85以上,重要的是气场,那种久居人上才有的强势,就算此时他应该算是温和的了,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凌厉感也让夏花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 夏花打量着他哥的同时,他哥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纤细清秀的女孩儿,略显单薄,很有灵气,特别是一双眼透着股俏皮劲,嗯,跟弟弟倒是很相符,比他之前那两位合适多了。 胖墩儿一看他哥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姑姑你这助攻脚步是不是大了点? 我这根本就八字还没一撇呢,更甚现在还是别人女朋友,自己是准备不厚道的要挖墙脚,可咱这锄头还没举起呢。 见胖墩儿还傻愣着,他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用脚轻踹了他一下,“不介绍介绍?”还不赶紧跟自己介绍,看人家姑娘都有点不自在了。 “啊,哦,哦,这是我朋友夏花,这次多亏她照顾我,”胖墩儿总算回过神了,又转头对夏花道:“这是我亲哥,李致远。” “太麻烦你了,我这弟弟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基本是没人给他做吃的,他就只能喝奶吃糕点了。”李致远笑得比刚才还更温和了,他知道自己打小儿练跆拳道,气质偏硬,刚刚被自己吓退的一小步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为了不把弟弟未来媳妇儿吓跑了,自己收敛了所有外放的霸气,努力的扮演温和的邻家大哥的感觉,可气场这东西就是无形的,就算你收敛了,那也是眯着眼打盹的老虎,就单单是老虎两字、老虎那体型都能吓到人了。 “嗯,”夏花正要诚实的点头,表示你说得太对了,你弟就是个生活废,也确实麻烦我了,中途才猛觉这是人家亲哥啊,人家可以谦虚,你要敢说实话,指不定这位富豪哥就翻脸了,只得改口,“嗯,也没有多麻烦的,胖……李阚就是不会做饭而已,其他地方可能干了。” 果然,闻言他哥笑得更开心了,揽过胖墩儿道:“有眼光,确实,我这弟弟除了不会做饭,其他地方都好,不过以后可以分——” “哥,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拿碗。”胖墩儿赶紧挣开他哥的胳膊,把他那就‘分工不同’给堵住了。 你们这群不省事的,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不要乱助攻,别助攻没助成,把人给我吓跑了。胖墩儿心里郁闷的想。 “哦,确实,一早过来肚子还空着呢,”他哥倒是大方的坐下,接过他弟手里的碗,自己盛满,迫不及待喝了口,“这粥熬得好,是你做的?” 夏花只有点头的份,她还在想刚刚他哥到底要说什么,被胖墩儿急急打断了。 “好,好,不错,以——” “你踹我干嘛?”夏花莫名其妙的看着胖墩儿。 “呃……抬脚,抬脚呢,不小心踹到你了。”胖墩儿讪笑着说道。 然后瞪了他哥一眼,自己明明是踹他哥的,哪知提错左右脚了,踹到夏花了。 他哥都是修成精的人物了,要说刚刚高兴过头还没注意,现在哪还有不懂的? 顿时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又拉大了几分,原来还是这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呢?以后有得好瞧喽。 胖墩儿一看他哥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啥,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平时在外的那稳重劲儿都去哪了?也跟着家里那俩女人瞎凑啥热闹? 他哥也对着他无声的挑了下眉,意思是我就乐意怎么着? 夏花在一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哥俩眉来眼去的,作为独生子女,真羡慕他们的兄弟感情。 还有,原来这富豪也没有多一只眼,多一个鼻子啥的,呆了这么一会儿下来,感觉就跟普通哥哥也没啥两样,此时再看他哥就没那害怕了,觉得亲切多了。 吃过饭,胖墩儿问道:“哥,你这次呆这久?” “呆什么呆?我一会儿就要走,去上海,这是专程拐弯来看你——你呢。”往厨房方向看了眼,故意拖长声音道。 “切,你是那俩派来的吧?我说你们悠着点啊,记住了报告的时候,让她们一定不要着急,不要搅了我的好事。”胖墩儿也朝厨房看了眼,凑到他哥耳边小声的嘱咐道。 “知道,知道,但你要知道她们现在正无事呢,特别是老妈刚退休,整天找不到事做,我可不保证她不来骚扰你啊,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吧。” “妈不说要返聘回去吗?跟爸一起退休吗?” “不去遭那罪,我和爸都不同意,都为国家贡献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就该好好休息了,含饴弄孙就好了。” “是弄儿子吧?你就想看我笑话。” “你难道真想咱妈一辈子都扑那工作上?你看她那头发还没到六十呢都白完了。” “哪有?我上次还劝她别回去呢,只是当时她不听我的,看来我这小儿子确实没大儿子的话分量重啊。”胖墩儿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你小子,从小在咱家就是国宝级的地位,还酸哪门子酸?” “胡说,国宝是她俩,第二是你那俩小魔王,我地位都沦落到第三了。” “对对,反正我和老爸就是万年垫底的。” 夏花出来时,就见到他哥俩在沙发上咬耳朵,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愤愤,一会儿会心一笑,再一次感叹他们兄弟感情真好,自己怎么就没个哥哥呢? 见夏花出来,两兄弟才坐直了身体,首先他哥站起来,边穿外套边对胖墩儿正经道:“既然你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去上海,有事打电话。” 然后又对夏花歉意道:“这次时间太匆忙了,下次过来再专程感谢大家。” “不用,不用。”平时胖墩儿帮她们也不不少,哪用得着还专程感谢。 只是他哥这还真是只来看他一眼?夏花狐疑的看了眼胖墩儿,就见胖墩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他是大忙人,正常。 等他哥走后,夏花瞅着胖墩儿道:“瞧你这小皇帝般的待遇,就拔个牙,差点就天下尽知了。” “哎哎,谁叫咱这胎投得好呢?”胖墩儿装模作样的得瑟。 “瞧你那样儿,也就胎投得好而已,”夏花回客房穿了外套出来,“我也走了,小皇帝就该孤家寡人。” “走吧,走吧,等会儿阿姨就来了,饿不死。”胖墩儿斜躺在沙发上,朝他摆摆手。 “白眼儿狼。”夏花看他那态度,愤愤的骂了一句才走了。 胖墩儿郁闷的看着被关了的大门,这才是曲终人散嘞,干点什么好呢? 还是练字吧,走进书房就看到昨晚他给她爸写的那副字,她刚刚忘了拿走,自己拿起来瞻仰了片刻,这心里的把握莫名又多了几分。 夏花出了门就高兴给秦既明打电话,让他赶紧出来玩儿,可秦既明却说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 夏花一下就闷闷的了,自己和他怎么就是这老是错开了呢,这是开局不利呐。 到目前为止,就只看过一场电影,拉过一次小手,除了拉的那次手,就跟之前没啥区别嘛。 “怎么了?不高兴啦?我妈妈做了个小手术,做完了我爸今早才告诉我,我必须得回去趟,正想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回来补偿你啊,别不高兴了,我们以后时间多着呢。”秦既明在电话里给他解释,带着些微笑意的宽和,让人特别信服和舒心。 ‘我们以后时间还多着呢’这句话瞬间就让夏花把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是,我们时间还多着呢,就算开头错开点,也没什么。 更何况是人家妈妈生病了,自己更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当下就乐呵呵道:“嗯嗯,以后时间长着呢,那你路上小心哦,还有替我给你妈妈问好。” “嗯,真乖。”这应该是秦既明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带着点情话意味的话了。 总说世事无常,很久以后,夏花回想起来,才深刻理解了这话所包含的无奈和叹息。 没想到就是错开那么一点,就让他们以男女朋友名义约会的次数只有那么一次。 也只让他对她唯一的情话,只有那么短短三个字。( ) 第四十九章 夏花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是他回去后的第三天,前两天两人还腻腻歪歪的电话信息不断,可从第三天开始,就只有早上一个电话,而她发的信息一直没有回应,夏花吓了一大跳,难道是她妈妈病情恶化了?可他明明就说只是一个疝气的修补术,不严重,只是不能下床,要观察一周左右,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那天直到很晚才接到他略显疲惫的电话,夏花急急问道:“是你妈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只是一直陪床有点累。”作为女人的夏花敏感得听出了语气中的那种犹豫和支吾。 “真的没事吗?”夏花还是不放心,直觉上的不安让她再一次确认。 “真的没事,别担心,等回来再说,好吗?”对方带着疲惫的声音生硬的给出了结束语。 “好的,那你空了就好好休息,我就不老给你打发信息了。” “嗯。” 挂了电话的夏花看着手里的手机愣愣出神了好久,如果不是他妈妈的问题会是什么问题呢?恋爱中女人的六感是非常可怕的,如果仅仅只是陪床,哪可能这么疲惫? 身强力壮的他昨天还好好的,就今天一下就疲惫了。 惴惴不安的夏花后面几天都是在焦虑中度过的,每天的信息也是例行的问候,多吃点,早点睡,这种焦虑跟当初突然没有了梁轩的消息时很相似。 一想到这,她当下就给他打了电话,这次倒是接的很快,夏花不等他说话,就急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我找不到你吧?” 对方估计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道:“想什么呢?怎么会,我工作还在你们楼上呢,能无缘无故消失到哪去?” “哦,哦,不消失就好。”夏花嘿嘿傻笑,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刚刚他那声笑不是很正常的吗? “夏夏,我——”对方突然叫了她一声,却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了。 “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后天就回来了。” “好的。” 夏花把刚刚还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心想谁还没个累的时候,他也不是超人,妈妈生病,肯定焦急,再加上陪护了几天,可能确实很累的,夏花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回来的那天刚好是周六,夏花去接的他,夏花在熙攘的人流中一眼就锁定了他,刚出出口,夏花就朝他飞奔过去拉着他袖子了,仰头望着他笑得一脸的灿烂。 秦既明愣了下,也跟着笑起来:“等很久了吧?” “不久,不久,我是提前出门了,可路上太堵了,我还以为你到家了我还没到机场呢。” “嗯,走吧。”夏花太高兴了,没注意到秦既明笑得略微有些不自然。 “好,去我家吧,我买好多菜,回去给你做。”坐上车夏花就叽叽喳喳的说道。 “去我家吧,你还没去过我家呢,我给你做。” “真的?”夏花惊叫道。 “嗯,不过我只会面食,你不嫌弃吧?” “不会,不会,你做什么我都不嫌弃。”夏花实话实说。 一路上夏花话都没停过,说着最近的各种趣事,生活中的,网络上的,秦既明都一直认真的听着,偶尔附和一下,似乎一切都跟过去没两样。 但心里的苦涩只有秦既明知道,他确实没想过她还会回来,回来还会来找他,她说她后悔了,她问他他还爱她吗? 爱吗?不爱吗?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是自己的整个青春年少,是多年的唯一等待,说不爱是自欺欺人。 可自己已经决定走出来了,已经接受了另外一个美好的女孩,跟她在一起很快乐,就好像现在,哪怕是听她说一些八卦,也是不自觉的心情美好。 要如何给这么一个单纯美好善良的姑娘说,说自己还是受不了她的眼泪,她一哭自己就想答应她一切。 说自己那颗蠢蠢欲动有些动摇的心。 那句对不起,自己要如何说出口? “啊?什么?” “我说你妈妈好了吗?你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呢?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刚刚走神了下,好了,过几天就能上班了。” 夏花是第一次到他家,在一高档小区,家里是简洁的现代风,夏花一进屋就欢快的绕了一圈叫道:“你真奢侈,一个人住这么大。” “公司安排的,没办法。” “老总待遇就是好,我要哪天也成老总就好了。” “你要愿意肯定能成的。”秦既明由衷道。 “嘿嘿,我才不干呢,位置越高责任越重,我挺满足现在的小日子的。” 秦既明果然只会面食,家里的面粉都有好多种,那晚他的主食是饺子,菜是让外面餐馆送来的,还专门给夏花烤了两盘曲奇。 秦既明还在包饺子时,夏花就抱着罐子在一旁吃个不停,那时秦既明还打趣她:“吃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居然长不胖。” “嗯,我的胃就一白眼狼,吃完就完。” 那时的夏花还沉浸在满满的温馨幸福里,哪知从吃饭开始,她就注意到秦既明有点不对了,总是走神,往往自己一句话说几遍,他才能听到。 “你有什么心事吗?”终于在他又一次走神后,夏花放下筷子问道。 “嗯,吃完我们再说。”他倒是没否认。 他考虑了很久,他不想隐瞒欺骗她,如果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对她,那自己就不能耽误她。 换句话说,他很珍惜她这个朋友,就是不知道经此之后还能不能做她朋友。 在那位没有回来之前,自己决定接受她,说出那句‘我们试试’时,那时确实是百分百真心的,没有欺骗她的,如果那位没有回来,他相信自己会一直一心一意对她的。 只是现在,他不敢保证,所以他只想把伤害降到最低,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后面食欲去了大半的夏花,勉强吃完了,一直耐心的等着他把碗筷都洗了,厨房都收拾干净了,直到他端着两杯刚泡的茶出来,她一直压抑着的心再一次蹦到了嗓子眼。 夏花立马坐直身子,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安,问道:“你想给我说什么?” 秦既明看着她仰望着自己布满了焦急和不安的小脸,欲言又止了几次,都不忍心说出来,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举起的那把大刀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夏花见他那样,更是急了,你说到底是什么事,要杀要剐也比凌迟好啊。 “她回来了。”秦既明在她的催促下,闭了闭眼终还是说了。 她?他?她是谁?夏花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既明一直注视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茫然了片刻后,陡然脸色一变,颓然的靠沙发上,张了张嘴没出声。 两人都这样无声的沉默着,夏花心里瞬间都像冰冻了一般,全身上下开始冒冷气,果然自己那些不安不是空穴来风的。 好久,都以为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 夏花才捏了下自己手指,声音很低很低的问道:“她来找你了?” “嗯。” “所以你今晚是来给我分手的?” 又是一阵沉默,在沉默中,夏花知道答案了,她惨然一笑,站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不是她不争,而是知道他们故事的自己,清楚的知道那是根本就争不过的。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他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么深的感情基础,自己拿什么去争? 而他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坦白相告,已经做到了对自己的尊重,自己甚至都没有理由责怪他,毕竟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自己。 “夏夏,你听我说,我目前并没有和她和好,当然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她和好,只是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确实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我不想伤害你,我是相信爱情的,我认为爱情的首要条件就是一心一意,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能答应任何一方,我相信你明白的,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所以过去半个多月你是对我一心一意的?”夏花背对着他问道。 “是。”这点秦既明很坦然,至少在当时他是打定了要一心一意的和她走下去的。 “那就好。”夏花抽了抽鼻子。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不用说对不起,你从没做错什么,反之我该感谢你的坦诚。我走了。” “我送你吧。”秦既明赶紧拿外套拿车钥匙。 “不,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不会冲动的,我想我们都是理智的。”夏花转身拒绝了他。 “那到家给我电话,还有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会的。”夏花点头。 “谢谢你,对不起。”这是在夏花踏出他家门时听到的最后两句。 夏花确实很理智,她像那年知道梁轩出国后的消息时的反应一样,面无表情的回到家给他发了条平安短信后手机一关,衣服也没脱,裹着被子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12点。 被饿醒的她随便煮了一碗面条填饱肚子后,在沙发上发呆了几小时,去洗个澡换了睡衣,又捂着被子睡了。 她原本以为这次的失恋会像上次那样在睡梦中就过去了,然而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这次有免疫了,自己并没有好过多少。 尽管理智上知道秦既明这样的做法才是对的,自己也绝不想卷入他和他前女友的戏码中去,只是情感上还是接受不了。 可能这次和上次的区别就是,那时自己和梁轩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而这次不同,自己和他是实打实确定了关系的,昭告了朋友的,就算时间很短,但他确实能称之为前男友了。 果然多了一个名分,这地位就不一样了,连疗伤的方法都不奏效了。 就算是她再想要隐瞒,那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气质还是被胖墩儿和樊希一眼看出来了,连平时最嘴无遮拦的樊希也小心翼翼的蹭过来真心实意的关心道:“花儿你怎么了?出啥事了?” “没,没,没啥事,别理我。”夏花打起精神摆了摆手。 胖墩儿和樊希一对眼,这事好像有点严重啊? “花儿,你说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帮你出气去,我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李。”胖墩儿立马撸袖子了。 “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还差不多,你别给我添乱,边儿呆着去。” “那你说,你说是谁?我打不过我找我哥去,我哥跆拳道黑带五段,打小练的,从小到大帮我打架没哪次输过的。” ‘当你哥可真亏,直接当你打手得了。’夏花心里想道。 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看他们一个两个的紧张的,算了,都一栋楼的,这藏着掖着也藏不了多久。 再说失恋也不是多丢人的,胖墩儿还失过两次呢?樊希更是数不胜数,自己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呢。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如你们所愿,我失恋了。”想明白的夏花,无所谓的挥挥手说出了实情。 “那谁竟然敢始乱终弃。”没想到胖墩儿还真就横眉竖目了,说着就往外走,满脸的怒容可一点也不像假的。 连樊希都吓住了,难道他还真要上18楼找男神算账,他什么时候这么行侠仗义了? 还有难道自己观察错误了,他此时不该高兴才对吗? 胖墩儿愤怒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这感觉很复杂。 高兴是自己这锄头还没挖下去,墙就自个儿倒了,你说能不高兴吗? 愤怒的是,你居然胆敢让她伤心了,你居然敢不珍惜?你对她有眼无珠,就是间接对我有眼无珠,我要不教训你一下难解心头之气。 樊希和夏花对看一眼,再看着已经冲到门口的胖墩儿,好像不是闹着玩,是来真的,当下,什么伤心什么痛苦也顾不上了,夏花像颗小炮弹似得弹跳出去,一把抱住胖墩儿胳膊就往屋里拖,嘴里还安抚道:“别激动,别激动,不是他的错,是——” “那是你的错?你又勾搭上别人了?”不说还好,一说胖墩儿似乎怒气更大,扭头瞪着夏花。 夏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呢?难道要说自己的错你还要揍自己一顿?你到底是哪边的呢? 夏花彻底不懂他意思了? 樊希在一旁一琢磨倒是懂了,看来自己确实没观察错,胖墩儿那点小九九就夏花还蒙在鼓里。 当下帮夏花解围道:“花儿意思是不是他的错,当然也不是自己的错,而是两人不合适,对吧,花儿?” “对,对。”夏花纳闷的看着胖墩儿的怒气慢慢消散。 “他真没欺负你?”胖墩儿斜睨了眼夏花,再次确认道。 “没,没有。”夏花摇头。 “哦,那还差不多。”说着不用她俩拉,自己就往回走了。 边走边道:“我早就说过你俩不合适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没啥伤心的,世上帅哥那么多,眼前——咳咳,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去。”差点把心里话‘眼前李阚就很好’说出来了。 樊希在一旁看着差点咬舌头的胖墩儿,再看看还是一脸懵逼状态的夏花,噗嗤就笑了。 要这两人真能凑一对儿,这欢乐还真少不了。( ) 第五十章 “有点良心啊,姐姐我失恋呢,你这笑可不合适。夏花对樊希道。 “是,是,可我那一怒之气不都给胖墩儿了吗?你对胖墩儿刚刚的表现还满意吗?够朋友不?”樊希贼兮兮的问道。 说到这,夏花就更纳闷了,尽管感动是有,但还是看了眼前面的胖墩儿不解道:“他吃错哪门子药了?” 前面的胖墩儿气得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后面的樊希笑得更是夸张了,指着胖墩儿道:“他呀,病入膏肓了,药吃得太杂,精神错乱了。” “信不信,晚上的大餐没有你。”胖墩儿回头愤愤道。 “我还不稀罕呢,晚上我要参加我小叔叔一年一归的接风宴,才不凑你那热闹,你俩去吧,顺便把我对花儿的那份安慰也安慰了。” 胖墩儿这次还言出必行了,还没下班就好声问道:“你想吃什么大餐?可以随便点,这是只有失恋才有的待遇,今儿过了,你就没机会了,除非你再次失恋。”反正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我宁可不要这待遇。”夏花撇撇嘴。 “可你这已经身不由已了啦,去吧,去吧,说不定吃了这失恋大餐,以后就不失恋了。”胖墩儿在一旁一个劲鼓动。 “好吧,那海底捞吧。”夏花被他烦的不行。 “海底捞?那算哪门子大餐?我说了是大餐就是真大餐,我们去吃法餐吧。” “不,我就要海底捞,我听说在那如果你说你失恋了,服务员会把所有菜品摆成笑脸形状的,我要去验证验证。” “所以你等会儿还要告诉她们你失恋了?” “不,你告诉她们是你失恋了。” “可我没失恋呢。” 相反我这是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就我这喝水都忍不住咧嘴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我失恋了啊,胖墩儿在心里苦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海底捞,我还要看到所有菜品都是笑脸的样子,我还要拍照留恋。” “哦,哦,那好吧,等会我给你摆,成了吧?” “不行,就你那厨房小白的样子能摆出什么笑脸,别弄脏了美食,你要说你失恋了,让他们摆,我才去。” “那行,我到时说我失恋了,我伤心欲绝,心情十分不好,可这样他们就真的会摆笑脸?” “应该会的吧?” “那要不会呢?”胖墩儿可不想自己白表演一场。 “不会的话那肯定就是你表演的不够逼真,我明天就再去,明天不行就后天,直到你的伤心得到认可为止。” 胖墩儿傻在当地,你这是要强行把失恋转移到自己头上?好吧,如果你觉得有用,那随你吧。 两人还没到海底捞门口呢,夏花就朝他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可以开始表演了,把你那副好像狗见到肉的深情表情替换一下。 胖墩儿跟接到指令般的立刻带上了苦哈哈的表情,那可怜的小表情还真让夏花心情愉悦了不少。 “听说你们这儿对失恋的顾客有特别照顾?”刚一坐下,胖墩儿就拉过一服务员问道。 “我们希望所有的顾客都用餐愉快。” “那好,她——”见夏花抬眼瞪着他,胖墩儿本来还指着她的手指转了一个弯指着自己,“我今儿失恋了,心情特别不好,如果你们等会儿把所有菜品摆成笑脸的话,我用餐就会比较愉快啦。”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那服务员,就差双手合十了。 服务员看了看他俩,噗嗤一声就乐了,当下道:“好的,很乐意为您心情愉快出一分力。” “你这是作弊,你只能告诉她们你失恋了,具体怎么做得要人家心甘情愿。” “怎么叫作弊了?人家那不是心甘情愿了?没听到人家说很乐意吗?”胖墩儿不服道。 “你要不指定摆笑脸的话,说不定人家会有更大的惊喜呢,我上次还见到有人生日时,人家服务员一起给她边唱边跳小苹果呢。” “那要笑脸不是你指定的吗?再说了你这是失恋,你要人家给你唱‘分手快乐’?”胖墩儿瞪着他那双桃花眼无语道。 果然上来的菜全是摆成的笑脸形状,夏花指使着他也摆一个笑脸,然后分别举着那些菜,她要每一盘菜都要拍张照片。 胖墩儿的脸僵了僵,这也太傻了吧? 打着商量道:“我刚刚给她们说我失恋了,现在又摆出个笑脸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 “快点,找什么借口,谁规定失恋了就不准笑。”夏花怒视着他。 “对,一手举一盘,挨着下巴,头往左边偏一点,你这笑得不自然,笑太大了,收一点,ok,就这样,别动啊,我拍了。” 胖墩儿傻笑着举着菜盘子任她把所有菜品都拍了个遍,惹得旁边好几桌的客人都朝自己笑,有的还举起了手机,他很担心明天自己会不会就成了网红啊。 夏花可着劲儿的折腾了一通胖墩儿,这心情是不错了些,可怎么觉得胖墩儿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就他那呲牙必报的小心眼能由着自己折腾他?难道这还真是失恋最大,失恋才能有的待遇?那以后多失几次恋,啊呸呸,这不是诅咒自己呢吗? 对了,你说胖墩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今晚让自己折腾了,明天找个理由折腾回来,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他肯定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反常必有妖,自己不能被他迷惑了。 再看胖墩儿时的眼神就有些戚戚然了,你有什么大招千万别找上自己啊,失恋的人承受不起。 “你那什么眼神?”胖墩儿还在捞菜的筷子一顿,好像自己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啊,胖墩儿你说你今晚怎么突然变性了呢?” “你才变性了,我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 “性格,我是说性格变了,你突然这么有耐心,爱心,我有点不适应。” “你有受/虐体质呢吧?我一直都这么有爱心耐心的,只是你那被蒙了猪油的心没发现而已。” “那可真是大家都被猪油蒙了心。” 吃到快接近尾声时,夏花突然瞥见对面有一桌一个人吃,服务员居然在他的对面放了一个娃娃,而那个娃娃咧着一张大嘴,笑得又萌又贱的。 “哎哎,胖墩儿你看,那个娃娃真可爱。” “可爱点在哪?丑不拉几的。”胖墩儿转头看了眼,撇嘴点评道。 “我就想要那丑不拉几的,怎么着?”夏花又愤怒了,失恋中的人可以有情绪莫测的特权。 “对,对,不丑,可爱着呢,好看着呢。”胖墩儿只有顺毛捋。 “要是等会儿她们也能送你一只就好了,你失恋了嘛。” “做梦吧,那人家也不是送他的呀。” 没想到结账时,服务员还真抱了一个娃娃过来对胖墩儿道:“失恋是另一段幸福的开始,祝您开心。” 直到出门了,夏花还在惊呼,“看到没,看到没,人家真的送了诶,是真的诶,以后你可以多来冒充几次失恋。” 胖墩儿在心里翻着白眼吐槽,‘明明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好不好?你真当人家是疗伤所啊,我费了多大劲人家才答应卖的呢,还让人家演了一出戏,你该谢我。’ 晚上夏花抱着那个娃娃想,其实失恋也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看身边不仅有朋友的安慰,还有这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世上每天都在经历着失恋的人不知有多少? 可情感上还是有点难过的,毕竟她对秦既明也是真的给出了感情的,这感情也不是水龙头说关就能关的。 所以尽管这晚胖墩儿嘻嘻哈哈各种不正经的陪着她胡闹了一通,看似心情不错,可现在一个人时,还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而且这感觉一来了就收不住了,自己还真抱着那个又萌又贱的娃娃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是那天以来自己第一次真实的流泪。 想自己和秦既明这一路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没脸没皮的追他,就算是确定关系也是自己先开的口,结果就这样昙花一现就完了,心里真的很不甘啊。 有些钻牛角尖的夏花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消沉,乃至到最后甚至觉得这日子都没意思了,这想法刚一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好征兆啊,难道自己就因为一场失恋就有轻生的想法了?或者抑郁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调节下,排解下,自己可不想以后整天都想着怎么弄死自己。 要不请假出去散散心吧,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为着公司,那偶尔请次假应该会批准的吧? 可哪知还真不批,说现在快到年底了,要不再等等? 等你妹啊,你怎么不去跟那秦既明说这都快到年底了,你再等等再让我失恋呢? 再说这不还没到年底呢吗?自己休一周怎么了?回来刚好忙起来差不多啊。 完全有些失心疯的夏花,觉得这人啊这日子啊这工作啊都是一样的操/蛋。 被气到的夏花,跟幽灵般的站到胖墩儿背后,怨念得盯着他背,你当初说请一周就一周,说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就请一周就不答应,凭什么? 胖墩儿只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回头见到夏花那模样吓了一大跳,自己这是哪得罪她了? 正要张嘴,夏花已经抢先一步了,刚刚还怨念不已的脸一下笑容满面了,胖墩儿被她弄得愣是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胖墩儿,我没求过你吧?”夏花拉着胖墩儿道。 “求过不少啊。”胖墩儿却不按常理出牌。 “可总体而言是我帮你比你帮我多,你忘了你上次拔牙是谁伺候你的了?你忘了你当初去西藏是谁帮你干活的了?你忘了你那次差点殉情,是谁拉住你的了?” “说吧,你又想让我干啥?还去海底捞骗娃娃?”胖墩儿无奈道。 “不,这次我要你帮我请假,我要出去散心,这里离他太近了,我总是受到他磁场的干扰。” “你自己去请就成了呗。” “可他们不批。” “那我去也不会批啊?”胖墩儿挠头纳闷。 “你是装糊涂还是不愿帮?你当初一请就一个月是怎么请到的。” 胖墩儿无语了,“那时是他们拿我没办法啊,我人在那西藏,他们奈何不了我啊。” “可也没处罚你,还是批了的,你就帮我这一次成不?我真没心情上班,我生怕我一个走神,少写几个零,小数点左右移动,那样就是卖了我我也赔不起,到时说不定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你不能眼看着我深陷牢/狱之中啊。” “好吧,我试试啊,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就你那金光闪闪的身份肯定能成的。”夏花立马眉开眼笑了,中国嘛总是人情社会。( ) 第五十一章 果然找神通广大的胖墩儿就对了,才下午,胖墩儿就给她说请到了,从明天开始,一周,夏花高兴的就差抱着胖墩儿亲两口了。 “哎,你准备去哪啊?”樊希在一旁问道。 “还不知道呢,反正只要不上班远离这栋楼就成,你有什么好的推荐没?” “我推荐得都是适合双人的,你这种失恋的单身狗我还真不知道。” “就把你过去失恋时去的疗伤圣地告诉我就行。”你揭我短,难道你就没短给我揭吗? “嗤,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专门请假疗伤的?你啊,就是经历少了点,失着失着失习惯了就好。”樊希嗤笑道。 “我还是别问你了。” “对,你该问胖墩儿,人家天南地北哪没去过,而且他也是疗过伤的人,肯定知道。” “真的?胖墩儿你说哪比较好?你上次去的哪?”夏花转头问胖墩儿道。 “哪来的上次?我也没疗过伤啊,再说我去的地儿你去不了,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去看看日出,看着新升起的太阳,你会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的,也会新生的。” “那在哪看日出比较好?”夏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新生才是主旨。 “那看你想看哪的太阳了?海边的,山顶的还是湖边的?” “你觉得呢?” “我比较喜欢山顶,因为山顶看日出首先得自己先爬上去,这过程会让你在看日出时会有不一样感受的,只有自己体会了才知道。” “那哪座山最适合看日出?” “当然是泰山了。”胖墩儿理所当然道。 “那好,我就去泰山,我现在就买明天的票。”夏花当下决定。 樊希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么明显的坑也就只有现在脑子不清醒的她才会跳,还有看不出胖墩儿这么腹黑。 晚上给爸妈报备了一声,自己要出去玩几天,周末不回家吃饭了,哎,幸好之前没告诉他们男友的事,否则现在指不定怎样唠叨自己呢。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一身运动装备的背了一个包就出发了。 当她换着各种交通工具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红门,望着眼前五岳独尊的巍巍泰山,心中还真升起了一股豪情。 嘿,看姐姐我来征服你,夏花在心里喊道。 进了红门,才真正的感受到泰山的大气,路很宽敞,几步才有一个台阶,不像其他的山故意营造那种陡峭的氛围,而两旁的景色不算特别惊艳,但也有着动人之处,不是尖锐明丽的美,却是平和雍容的内敛。 夏花一路张头望脑,突然脚步一顿,前面十米左右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 再仔细一看,还真没看错,那背影跟胖墩儿简直如出一辙,不过肯定不是胖墩儿,他今天上班呢。 但有着如此相像的背影也是绝的,夏花加快了步伐,想去看看是不是长得也像? 要长得也像,自己就给他合照一张,发给胖墩儿,告诉他,自己帮他找到孪生兄弟了。 对,先拍一张背影再说,夏花举起相机朝他背影按下了快门,可看着相机小小屏幕上的背影,她更疑惑了,这不仅背影像,连走路的姿势也像啊。 还有他脚上的那双鞋,那红黑的骚包搭配胖墩儿也有一双,自己之所以当初能一下认出秦既明给自己那件冲锋衣是顶级品牌始祖鸟,就全赖胖墩儿那双鞋。 夏花侧弯着腰想要看他鞋旁边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像鸟儿不像鸟儿的四不像logo,在他又一次一提步时,还真让她看着了,果然和胖墩儿那双鞋一模一样。 再看他提步落脚的姿势,夏花觉得那要不是胖墩儿就说不过去,可那要是胖墩儿也说不过去啊。 “胖墩儿。”夏花在原地冲那个背影大喊了一声。 那人果然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这下夏花来劲了,还真是他,也不管旁边路人诧异的目光,避开众人就朝他追去了。 可前面那人也突然加快了步子,速度还越来越快,夏花在后面喘成了牛,也没追上,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恨恨道:“胖墩儿你给我站住,我知道是你。” “笨死了你,我在门口就看到你了,像个傻子似的四处看,都没发现我。”果然胖墩儿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鄙视道。 “你先给解释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再说,你怎么在这?”夏花用最后一点力气冲上去把他给抓住了。 “泰山又不是你家的,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就是突然也想来看看日出了。”胖墩儿理所当然道。 “实话!”夏花懒得听他胡说八道,揪着他厉声道。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来万一要想不开跳日观石了吗?万一你在半道儿被人给劫了给骗了呢?”胖墩儿委屈道。 “我谢你啊,你能盼我点好吗?” “我这哪不是盼你好了?我都亲自来监督你保护你了。” “你怎么请到假了的?” “哼,我要想请有请不到的?”其实是死缠烂打追到了他姑父家里搬出了姑姑才请到了三天而已。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夏花感叹道。 “樊希没闹?”就依樊希那性子,两个人撂挑子,她还不跳着脚把她俩给一起扒了。 “你还真是丫头的身子丫头的命,该你玩你就玩呗,瞎操心个什么劲,人樊希比你聪明多了。” “对,你是少爷的命奴才的身子,这包你帮我我背着吧,刚刚跑一小段累死我了。”夏花把背上的包往他怀里一塞,管他发什么神经,既然来都来了,路上有个伴也不错,有个免费劳动力更要合理使用。 胖墩儿看她还没喘匀的气儿,也没计较,背着两包就继续上路了,夏花愣愣的看着胖墩儿背影,幸好不是大半年前的胖墩儿,否则现在估计是自己帮他背包吧? 卸了重量的夏花,只有脖子上还挂着相机,手里闲得慌,凑热闹去买了根拐棍儿。 一路拿着拐棍儿东戳戳西点点,再时不时欺负下前面的胖墩儿,终于觉得这两人爬山确实比一人爬有趣多了。 在一结冰的溪流旁,胖墩儿掏出包里的水果还有罐头各种干粮吃了,还写了张纸条逼着夏花签了字,装进了洗干净的罐头瓶里,说以后再有机会来的话看看还在不在。 那纸条上是他一如既往的装逼风格‘某年某月,李阚亲临此地一游,跟带小跟班夏花一人。’ 到了南天门,夏花已经两腿跟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一屁股坐到南天门前,揉着没有知觉的双腿道:“这想要上天果真不容易啊,你说当年孙悟空是怎样打到南天门的啊?。” “起来,进了南天门你就可以进天宫了。” 一路拜过药王庙,跨过中天门,走过云步桥,五松亭,就到了著名的碧霞祠。 胖墩儿照旧进去拜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夏花也跟着拜了,祈祷仙子保佑自己顺利登上山顶腿还在。 终于到了十八盘,五岳之尊的气势再次显现了出来,一条天梯蜿蜒向上,高处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仿佛真的通到那天宫里去,令人心生无限向往,心摇神驰,还有那些皑皑白雪,银装素裹,更显苍劲挺拔。 之前还跟软体动物差不多的夏花,好像一下就来劲了,豪气万丈得跟胖墩儿说:“我们看谁先爬上十八盘,输家无条件帮赢家做一件事。” “你确定?”胖墩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那当然,你别看不起人,现在胜负未分呢。” “好呀,那为了公平,包自个儿背。” “你有点风度行不?那为公平,你要不要先变成女的啊?” 说完不等胖墩儿反应过来,一声开始,自己已经冲了出去,爬了好几个台阶,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的胖墩儿笑。 胖墩儿也跟着笑道:“你见过有几个长跑冠军在起点就跑第一的?让你先爬也无妨。” “好嘛,你说的啊,那你站那不动,等我再爬20梯你再开始。” “你还能更赖皮点吗?” 但还真就站那没动,等夏花哼哧哼哧的有往上爬了一段,他才背着两包跟了上去。 等胖墩儿停在前方居高临下笑等着净喘大气的夏花时,夏花用拐棍指着他道:“你吃壮骨粉长大的吗?你怎么那么能爬?” “知道了吧,让你们平时跟着我锻炼去,你们一个二个的天天偷懒不去,这就是差别。” 想着要自己输了,他指不定让自己做啥缺德事呢,拼着最后一口气往上爬。 可她依然只能在他背后看着他背影,气喘如牛,步履蹒跚,苦苦追赶。 “哎哟,胖墩儿,你等会儿——”眼看就生最后不长的阶梯了,想要超过他已经不可能,索性往地上一尊,冲着胖墩儿痛苦的喊道。 听那声音,胖墩儿赶紧跑了下来,也跟着蹲着道:“怎么了?崴脚了?我看看。” 夏花故作痛苦的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动了下脚脖子,就刚刚崴了下,现在好像不怎么痛了,应该没事。 “你试试能走吗?” 试着往前走了一小步表示,“问题不大,就是还是有点感觉,你扶着我点吧。” “真的?你提起裤子我看看。” “真没事,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看。”夏花正经道。 胖墩儿无语道:“那你们以后夏天可别穿凉鞋了。” 胖墩儿看她执意要自己走,只能跟在身后小心的看着,偶尔扶她一下,就在最后几个台阶时,夏花甩开胖墩儿一步跨两梯,噌噌的站到了最后一梯上,朝胖墩儿做出了一个v字。 夏花逼着胖墩儿认账之后,心情好,体力也就恢复的快,休息了一会儿,就拉着胖墩儿东逛西逛,从玉皇殿出来才感受到没穿衣服似得寒冷刺骨,这风可真大,赶紧去租了一件棉大衣裹上才算好了。 天寒地冻的也没那心情去观赏什么夜景了,定好闹钟,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乌漆麻黑的时候就被闹钟吵醒了,夏花用了毕生所有的意志力才将自己从被窝里挪了出来,就算是冬季,看日出的人也很多,熙熙攘攘,跟赶集市似的。 他俩随着人流来到日观石那,好不容易找一个位置坐下了,带着厚厚手套的手把围巾又往上拉了一点,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等会太阳冒头的地方,生怕会漏了一分一秒。 大家都在焦急得等待,可太阳公公却一点不着急,都过了六点了,还没想要出来的迹象,夏花跺着脚拉着胖墩儿道:“你说是不是天气不好,云层太厚,看不到了?” “怎么可能?我看了天气预报的,这俩天天气好着呢,你看那不是有点红了吗?冬天太阳本来就出得晚点的。” 再一看,果然就是那么一会儿,天空已经微微泛红了,夏花扯了扯围巾,又把眼睛多露了些出来,“肯定是被咱们这么多人吓到了。” 快到六点半了,太阳公公才在万众期待中磨磨蹭蹭的冒了一个头顶儿出来,这才刚一露头,就把那一方天际的云海染成了粉红色,就像是红色的海洋,比蔚蓝的大海还要壮观。 可这本来还娇羞着不肯露面的太阳公公却是个任性的主,要么磨蹭着不出来,这冒头了就索性急了,才那么几分钟的功夫,浑圆的一个火球就整个儿的跳了出来,尽管周身通红,但却一点不刺眼。 就在它露出全貌的一瞬间,奇迹发生了,整个云海就像被它煮沸了,开始剧烈地翻腾,气势磅礴,犹如气吞山河般的怒吼,让人瞬间就热血澎湃,跟着一起欢呼呐喊。 更为奇妙的是,那一整个东方被它分成了两半,一半纯红,一半七彩,在它的两边同时一起翻滚沸腾。 夏花看得目瞪口呆,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一壮观景色,只一个劲得吼着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太壮观了,它是怎么做到的? 胖墩儿在一旁调好相机,让她赶紧站好,摆姿势,帮她拍照。 夏花四周一看,才发现很多然都平伸着手臂,由拿相机的那人只会这调整高度,原来这样就能拍出手托太阳升起的效果,也赶紧依瓢画葫芦,让胖墩儿一点要拍得更逼真一点。 在胖墩儿的各种指挥下,终于听到咔擦一声,夏花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自己很牛逼的把咱这太阳系最大的恒星轻巧的托在了手中。 赶紧接过相机,让胖墩儿也去摆一个。 最后,胖墩儿也跟她一样牛逼了,但夏花说还是没有自己牛逼,你拖的那颗球比自己的小。 胖墩儿表示不解,夏花说太阳每升高一点,就要小一点啊。 胖墩儿嚷道:“就两分钟而已,它能升高多少?你能看出来?” “肉眼看不看得出来不重要,而是事实上它就是要小点,哪怕只升一毫米,也是会相应的变小一点的。” 胖墩儿翻着他漂亮的桃花眼,事实是它怎么变,重量都是恒定的。 夏花趁着兴致还摆拍了好几张,其中有一张是在胖墩儿的指挥下,自己张着嘴,拍出了一个吞吐太阳的动作。 夏花看着那张照片哈哈大笑:“看到没?这太阳是我吐出来的,我比红孩儿还厉害,他只能吐火,我却能吐太阳。” 这么一笑,发现果然心情是从内而外的变得舒畅,不再是苦苦压抑的强颜欢笑,自己都能手托太阳,口吐太阳了,那点小情小爱得算什么呀? 让他吃他那回锅肉去,我才不稀罕呢,那么多菜,自己随便挑选一样也比回锅肉好吃。 第五十二章 因为是在这泰山顶顿悟的,夏花觉得这儿肯定是自己福地,决定在这再玩一天,明天再下山,反正自己那么多天假呢,对此胖墩儿更没意见,他就只有三天,要下山了,自己也没法跟着她继续游荡了。 这样一安排,时间就足够多了,又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接近十一点才起床吃了早饭出去游山赏雪了。 这两天天气不错,可前几天的雪却是没融化的,这与夏天的泰山就有了截然不同的风光,冰天雪地里偶尔一抹绿会更加的赏心悦目。 两人悠闲的四处闲逛,看到不错的景致,就一通狂拍,每到一个景点两人就跟傻子似的,换着站那去拍一张。 中午没有特意回去吃饭,只买了些肉食还有干粮之类的,随便找一地儿解决的,夏花拉着胖墩儿走远一点看看,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看个尽兴。 为了不迷路,胖墩儿找到了一条冻冰的山涧,说沿河着山涧走,才不会迷路。 尽管冬天这路比其他季节难行多了,但夏花拄着拐棍儿一路还是精神头十足的。 路上她捡了不少黑黝黝的石头,非得让胖墩儿给她放包里背上,说这算是给樊希她们带的纪念品,胖墩儿大笑道:“你要真送樊希这破石头,你就等着被喷吧。” “什么破石头?这是泰山墨玉。”夏花正经道。 “哦,这就泰山墨玉?那你直接抱一块石头回去吧,你看那不知多少呢?” 夏花往他手指方向一看:“……” 夏花之前说泰山是自己的福地,在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领悟到何为福地?这福地给自己的福也太吓人了。 此时她正目瞪口呆的一动不动的趴一棵不知年岁的百年老树上,这是一颗依岩而生的古树,树干大部分已经死了,但就偏偏在顶端又顽强的长出了几枝新枝桠,还生长的特别茂盛。 就算是枯死的树干,也是枝节虬结,弯曲如龙,浓重的沧桑感,就好像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这五岳之尊的泰山之巅俯瞰着朝代更替,岁月流逝。 心生敬意的她不顾胖墩儿阻挠,一定要爬上去跟他合影一张,就在刚刚她抱着大树,摆好一个亲昵的姿势,在胖墩儿举起相机的一瞬间,她却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一声大喊,唬得连自己都差点摔倒了,更别说胖墩儿,幸好相机还挂脖子上的,否则他这突然一喊,还真就摔地上了。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吓死人了。”胖墩儿见她没事,忍不住抱怨道。 “别说话,赶紧过来,我这次真发现了宝贝。”夏花还是盯着那东西不动,生怕一转头它就消失了。 “什么呀?泰山墨玉啊?”胖墩儿嘟嚷着过来。 “去,你看,”夏花反手把他拉近,“这是啥?我没认错吧?” “嗬,你这还真是走狗屎运了,这真正的野生灵芝也能被你撞见。”胖墩儿也惊的叫了起来。 其实在泰山灵芝好像并没有那么稀罕,因为他们一路爬上来,路边就有不少卖的,不过胖墩儿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是真的也可能是人工养殖的,就算是野生的,看大小色泽年份也不是很长。 所以在这野外,能见到这巴掌大一朵野生灵芝,可想而知有多惊喜了,而且跟外面卖的一比明显色泽更鲜艳,也更肥厚。 “别乱说,等会儿惹得树爷爷不高兴了收回去了怎么办?” 夏花执意认为这棵古树是有灵性的,是他送给自己的,因为那灵芝就长他树干里,是他孕育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心生敬意,非要跟他合影一张,自己就不会冒着危险爬这三四米高,自己要不爬上来,那是肯定发现不了的。 郑重的谢过了树爷爷,夏花才让胖墩儿小心翼翼的连根采摘了下来,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凝脂般的质感,夏花一路咧着嘴小心翼翼的把它捧了回去。 胖墩儿看她宝贝成那样,好心提醒她一直捧手里是不行的,赶紧放下,你去撕卫生纸,撕得越细越好。 胖墩儿出去一趟,没一会儿买了几罐零食回来,哗啦啦的把零食倒了出来,洗净晾干后,把撕好的卫生纸在罐底厚厚地垫了一层,再把灵芝放进去,最后塞上卫生纸,再盖上盖子,说回去最好就用好酒泡上。 夏花琢磨的想了下老爸喜欢偶尔喝点酒,可这什么才叫好酒呢?要真正的好酒才能匹配这真正的真品吧。 为了寻好酒泡灵芝,再加上自觉心情已经恢复的夏花第二天和胖墩儿坐着索道下山了。 到了山脚,夏花才知道胖墩儿只有三天假,必须得回去了,夏花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又有点小小遗憾,这后面的路就只有一个人玩了,之前一个人出门时没觉得,可这两人三天下来,还是觉得人多好玩点。 胖墩儿状似不在意的说:“你这灵芝啊要早点处理了才好,否则到时坏了就可惜了。” “可现在要怎么处理?” “我觉得你先拿回家找酒泡上了,再接着出去玩比较好。” 就这样夏花七天的假期还没过一半就跟着胖墩儿回家了。 回城刚一落地,夏花就开始琢磨上哪去弄好酒,胖墩儿又在一旁不经意的说道:“我记得我家好像还有瓶五粮液。” “真的?那你愿意给我泡灵芝吗?我愿意出钱的,不过你要给我打点折。” “可倒是可以,反正我又不喝,不过这酒其实是我哥的,到时我哥问起来我怎么说?” “你哥还能在意一瓶酒不成?你就说你喝了呗。” “可他知道我不喝白酒的。” “那就说你送人了呗。” “什么人才值得我送那么好的酒?那不是普通五粮液好不好?50年陈酿,你去查查价格。” “那,那还是算了,我自己都觉得肉疼。”夏花打了下寒颤,这富人们的世界自己不懂,能比二锅头好出多少? “算了,这灵芝宝贝还是要配好酒才行,泡它一个三五十年的,到时五十年陈酿也成80年陈酿了,不过到时你可要给我喝一口啊。”胖墩儿想了下,故作痛心疾首的说道。 “哦,哦,好,到时三五十年后要还能找到你,我肯定给你留一口。”夏花跟着点头。 很久后才知道,这是又被他坑了,明明只要是纯粮食的高度白酒都可以,哪怕小麦酒都行,结果被他逼着欠他一大人情。 但此时夏花不懂啊,连自己家都没回,就背着灵芝跟去胖墩儿家了,因为她实在不放心胖墩儿,害怕他粗手粗脚的把自己宝贝给碰坏了。 两人一路讨论着这用灵芝泡了陈酿,几十年后再喝会不会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时,已经到了胖墩儿的家门口。 胖墩儿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嗤笑道:“那你这不是灵芝,是灵丹,是——” “你们回来啦?”话还没说完呢,伴随着明显笑意的声音门就自己开了。 胖墩儿愣愣的看着门口一脸笑意的人,好半天才扶额喊道:“妈。” 就知道她们不给自己省心,自己早该有心理准备才对,肯定那天在姑姑家一顿撒泼赖皮,又被他们转达给了家里那目前无所事事的女人,这不,这次都不派哥这个先锋了,而是自己亲自来了。 夏花比他还愣,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是他妈妈,哦,不对,只是头发白了,面相其实还是比较年轻的,如果不是那一头白发,甚至比她姑姑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分。 见她一脸温和笑意的看着自己,夏花赶紧恭敬喊道:“阿姨好。” “哎,你好,你好,快进来,你们这是去哪玩了?”他妈妈亲热的拉着自己就往里走。 夏花有些纳闷的回头看胖墩儿,胖墩儿也一脸的无奈,反手关上门跟在身后替夏花答道:“我们去泰山看日出了,妈,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呢,我昨天就到了,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们出去玩了。” 胖墩儿黑线,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在,还知道今天或者明天会回来,故意来抓自己的呢,还想哄骗自己。 他妈妈笑意盈盈的给他俩分别泡了一杯热茶,让他们赶紧暖暖身子,别冷着了。 此时夏花才仔细的观察了他妈妈一下,高领羊毛衫,外面一件宽松的粗毛衣开衫,短发,笑起来很好看,胖墩儿的眉眼就遗传自她。 气质很温婉柔和,有着传统东方女人的含蓄内敛之美,倒是没有明显的科学技术工作者的气质,跟夏花想象中的胖墩儿姥姥很像,想来如果没有那几年的动荡,她确实就该是那种抚琴吟诗的女子吧。 他妈妈人真的很随和也很善聊,一点没给夏花任何不自在的感觉,没一会儿两人就聊得那叫一个热闹。 连在一旁的胖墩儿就插不上嘴,夏花聊得兴致勃勃是一点没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对自己的亲妈,胖墩儿却是太了解不过了。 这看似寻常的聊天,其实他妈妈已经将夏花了解了个底儿掉,这也不能怪夏花迟钝,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从小的传统文化熏陶,尽管也是婆婆对媳妇标准的五连问,但人家硬是问的巧妙,问的滴水不漏,甚至都没问,夏花聊天中答案自带着就出来了,硬让当事人一点没觉察。 胖墩儿见差不多了,再聊下去,就算再迟钝,夏花也该后知后觉了,赶紧打断自己妈妈道:“妈,你们等会儿再聊,我们还有正事呢,花儿,快把灵芝拿出来,我们先拿酒泡上。” “啊,对对,阿姨,我给你说我们在山上采到了一株野生灵芝呢。”夏花转身从包里把灵芝给拿了出来。 就连他见多识广的妈妈也啧啧称奇,说这季节还能寻到野灵芝可真不容易。 夏花得意得说,是自己找的呢,在一颗枯树的树干里长的,说着又把那棵奇特的古树给他妈妈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说它的生命力是有多么顽强,说自己那时是怎样突然就想爬上去跟它合影的。 夏花还不知道她这一举动是彻底俘获了他妈妈的心,心里高兴的眉梢眼角都是笑,一连催促着胖墩儿赶紧去拿酒来,拿那好酒,以后等你们老了就能喝了。 这话让还在滔滔不绝的夏花一滞,这话听着咋味道有点不对呢? 她不会以为自己是胖墩儿女朋友吧?可明明刚才说的是朋友啊。 还没回过味,就听胖墩儿打开酒柜拿了瓶就过来道:“人家早就答应到时给我留一口的了,再说我这还投资了一瓶酒呢,她也不好意思不给我留一口,是吧花儿?” 哦,原来是这意思,夏花立马心大的不再细想了,笑道:“那是,那是,到时提前通知你啊。” “好。”胖墩儿边开酒边回道。 三人一通忙活,终于将这朵古树灵芝泡进了那国酒里密封好了,就等着几十年后一尝它的隽永芳香了。 见灵芝已经泡好,夏花站起来就要告辞,哪知她妈妈拉着她硬要留她吃了晚饭再走,说自己就喜欢夏花这样有灵气的孩子,喜欢跟她聊天,说自己这退休了,没事情做,闲得慌,难得你我投缘,你就再留会儿陪我聊聊天,厨房都在做饭了,一会儿就能吃了,吃过再走就。 整个期间,他妈妈一直笑呵呵的,眉眼里全是笑,最后还勒令胖墩儿送她回去,夏花使劲摆手说不用,自己可不敢真劳烦小心眼的胖墩儿送自己。 最后胖墩儿送她出去,直到走出了老远,夏花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揪着胖墩儿:道:“你妈妈不会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吧?” “可能也许大概吧。” “不是吧?我俩一看就不搭嘛。”夏花瞪着眼不可思议道。 “胡说,我百搭。”胖墩儿也瞪着眼不满道。 “哼,那百搭的你是如何把你前女友都给搭走了呢?好了,你回去吧,记得回去给你妈妈解释清楚哈,你百搭我不百搭。”夏花摆了摆手跳上了公交车。 第五十三章 被他温柔和蔼的亲妈刺激到了,夏花第二天就准备用剩下的时间,自己也去找找亲妈的安慰。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没上班吗?”刚到门口楼下就碰到刚下楼扔垃圾的老妈。 “没上。”不之前给爸报备过吗?果然对自己就不上心。 “你被炒鱿鱼了?”老妈狐疑的上下打量自己。 “炒了就炒了吧,刚好我还有正事让你办?”不等夏花说话,老妈顾自说道。 “什么正事啊?”夏花赶紧追问道,什么事还能让自己工作丢了都没事? “我先问你,你之前说的那目标现在还有多长距离?”刚一进屋,老妈就推着自己坐沙发上,一脸严肃的问道。 “哦,目前已失去目标踪影。”夏花耷着脑袋道。 “嘁,你这不成器的,算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今后听我指挥吧。”连老妈都开始掉书袋了?不对,重点是什么叫听你指挥,你要指挥什么? “妈,我给你说啊,你千万别胡来,咱这个目标跟丢了,还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是不是?” 反应过来的夏花吓得腿脚发软了,要让她妈指挥,那自己确实不用上班了,排着队相亲去吧。 没想到更绝的还在后头呢。 老妈拉着她兴致勃勃的说道:“那边三栋一楼的张阿姨知道吧,她家闺女比你还愁人,现在都三十二了还没耍朋友,就是你乐乐姐,小时候你还喜欢追她屁股后面玩的,只是她大学毕业就留上海了,很少回来,哎,扯远了,反正就是你张阿姨愁啊,前几天我碰到她,她给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好地儿,专门为你们这些工作忙找不到对象的人准备的,她已经收到十多个信息了,就等春节她家乐乐回来一一相去,我看这么有效我也去了,这不才刚刚三天,我也收到四个信息了,没想到你还是挺有市场的,反正你现在工作也丢了,不用等到春节,我等会儿就约下时间,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吧。” 夏花听得面如菜色,好半天才问道:“你那是什么地儿?别被骗了。” “什么呀,就公园里,那里好多父母给子女相的呢,就是把子女的信息挂上去,觉得合适的话再留下联系方式,是谁想到的呢,太方便了。”老妈还在滔滔不绝。 夏花此时已经彻底瘫死在沙发上了,你居然跑去公园的相亲一角去了,你怎么不把我照片也挂上去啊? “妈,你不会把我照片也挂上去了吧?”濒临死亡的夏花一个诈尸,跳起来就惊恐的叫道。 “当然了,别人都挂我不可能不挂吧,要不挂的话别人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你干脆我把我黑白照挂上去得了。”夏花木着脸道。 “去,咋说话呢?你妈有那么不靠谱吗?当然是彩色的了。” ‘你要靠谱,会干这事儿?’夏花只想说。 可她什么都不想说,嫁不出去怎么了?尼玛,用得着这样示众吗? 正巧,老爸回来了,对,老爸尽管掉书袋,也催自己,但绝对比老妈通情达理多了。 夏花赶紧一个蹦起抱着老爸胳膊就撒娇告状道:“爸,你快管管你老婆,她要把你亲闺女逼疯了。” “怎么了?”老爸看了看这表情截然不同的俩母女,一个一脸希望,一个一脸绝望。 “别听她胡说,我就是帮他介绍男朋友而已。”老妈拍了拍手站起来。 “你问问她怎么介绍的?他把你闺女照片挂到公园里了,爸,你说说这么俗气的事能是咱这文化人办的事儿吗?” “她妈,这事确实过了啊,大姑娘的照片怎么能随便挂呢?今天就去取下来,写点基本信息就行了。” 夏花真的被气到了,气冲冲的就跑回了自己房间,绝望般的喊了句:“你们能脱俗吗?求你了,现代社会晚点结婚怎么了?” 老妈还追到自己门边质问道:“你既没脱单又没脱贫,我这当妈的怎么脱俗?啊?” 完了,才听她回头对自己老爸道:“真把照片取了?这样会显得没诚意的。” “取了,都取了,你也是,那有什么用?看把孩子逼的,我看咱闺女挺好的,可能就是这缘分没到,不着急啊。”然后听到他叹了口气估计回自己书房了。 “我能不急吗?你看张阿姨家那乐乐一耽搁就三十二了,一不小心就毁半辈子。” 夏花在屋内耳朵贴门上,无语,三十二没结婚就毁一辈子了?那人家不婚族在你看来还不得毁了几辈子?自己开心不就行了吗? 这在家没得到亲妈安慰反而被虐得不行的夏花,吃过晚饭就回自己家了,剩下的时间在自己家睡吧。 可临走前,老妈又跟自己苦情牌了一番:“我知道这次我做的有点过了,下午我就去撤了,但你还是要上点心,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超前,只图自己一时开心,可这女人的年岁不值钱,到时等你想要这传统幸福时,又晚了,还有我们这当爸妈的一想到万一哪天我们要不在了,就剩你们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这都睡不好觉,老了更没个人嘘寒问暖的,这日子有啥意思?” “知道了,妈你放心,我没有不想结婚,也没有图一时开心,我肯定上心啊,真的。”夏花被自己老妈一番煽情,早上的那点气早没了,红着眼安慰道。 “那你爸生日的时候你能带一个男朋友回来吗?” 好嘛,前面铺垫那么多,这一句才是重点。 夏花有些哭笑不得的点头:“尽量吧。” 看到老妈破涕为笑了,夏花才跺脚,自己这尽量上哪去尽量? 这距离老爸生日就只有一周了,难道真要逼得自己去租一个? 好吧,尽管说初衷是要回来找安慰,让自己尽快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想到这以毒攻毒还是很有效的,现在夏花哪还有那闲心思去想失恋的个人情绪,只想解决这从哪找一个男友出来应付一下眼前。 确实老妈最后的一番苦情奏效了,孩子们在抱怨父母管太宽不耐烦时,哪曾想过其实父母操心的远远不止是他们看到的表面那点介绍对象,他们看得更远更深,他们是在用他们的经验和智慧为自己孩子铺最后一条幸福之路,这也是预示着最后真正的放手,孩子有了自己的家他们才会放心放手。 可能他们过去的经验和智慧会在某些地方有些偏激,但这也越发显得真实,只要是我认为是对的我都愿意毫无保留的给你,而有多少子女能做到这样毫无保留的给自己爸妈呢? 夏花知道自己爸妈其实一直担心的不是自己找不到男朋友,而是以为自己不愿找男朋友,甚至很有可能他们在私下分析过很多原因,尽管自己解释过很多次,自己没有任何标新立意的想法,但从实际行动上并没有说服他们,那自己这次就带一个男友回去,安安他们的心吧。 可一直到了老爸生日的前两天,夏花这男友还是没着落,你说老爸要早点生日,自己就能带秦既明回去亮一下相了嘛,哪怕那时他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男友,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求他帮一下自己,现在可好了,所有路都封死了。 望着自己帮老爸准备的礼物灵光一闪,自己怎么没想到胖墩儿呢? 那天泡完灵芝,她就顺便将字取了回来送去裱了,现在再一看简直太顺眼了,连带胖墩儿的形象又高大了一个档次。 现在的胖墩儿完全附和乘龙快婿的标准,模样好,家世好,有才有财,单就凭那一手字老爸也会满意的没话说。 正想拿起电话求他帮自己一回,又想到万一要是爸妈太满意了,以后就非他不可了咋整?就算自己乐意,胖墩儿也看不上自己啊。 不对,就是胖墩儿乐意,自己也不乐意啊,就凭自己和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关系,那都通不了电好不好? 夏花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权衡分析了无数遍还是拿不了主意,第二天上班时,自己因为这事还出错了几次,在她又一次泡咖啡拿错杯子,拿成了胖墩儿杯子后,胖墩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今儿魂魄出窍了?” “可胖墩儿会不会喜欢上了我呢?”还在神游的夏花不知道在问谁。 而拿着咖啡罐的胖墩儿却是手一松,装咖啡的罐子嘭的一声就掉地上了。 夏花吓得跳开一大步连连道:“怎么了?怎么了?开水溢出来了来吗?咦?还没满嘛,那胖墩儿你干嘛?”夏花又凑到还在弯腰捡咖啡罐的胖墩儿跟前问道。 “没啥,就是没拿稳。”胖墩儿捡起咖啡罐擦了擦掩饰道。 “哦,那个胖墩儿啊,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胖墩儿漫不经心的倒着咖啡,在夏花看不到的角度,手却微微发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她刚刚那句是什么意思?是发现自己喜欢她了?那她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又是什么忙?让我帮忙不要喜欢她? “冒充下我男朋友。”夏花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冒充?冒充给谁看?” 胖墩儿停下还在搅拌咖啡的手看着她,难道她还对那谁恋恋不忘的,还想让自己冒充她男朋友去刺激他? 哼,我才不干呢,自己要当就当真的,哪能冒充?多降低档次啊。(樊希:你忘了你已经降过一次了?) “我爸妈,明天我爸不过生日吗?那天我答应我妈等我爸生日那天给他们带一男友回去,当然我是让他们放心,免得他们老以为我不正常,”夏花苦着脸,见胖墩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赶紧补充,“你放心,就是冒充,我肯定不会喜欢你的,你也控制住不要喜欢上我就行。” 胖墩儿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冒充是没问题,可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我们不好哥们好姐妹们吗?你帮帮我怎么了?”就知道他就这德行,亏得自己之前还想那么多。 “我之前也答应了爸妈要在今年春节前找到一个女朋友,可现在看来希望渺小啊。” “就这啊?那咱就更应该互帮互助了嘛,没事,下次你有需要时我义不容辞冒充你女友,绝对为朋友两肋插刀。”有来有往也不错,免得自己还欠他人情,夏花心大得是没边了。。 “真的?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夏花满不在乎的接道。 “那好吧,明儿我准备什么礼物好呢?你爸喜欢什么?”胖墩儿入戏还挺快。 “不用,跟着我伺候好我就行,让他们看看他们闺女找了一个多么为我是瞻的忠犬男友。” “那你下次冒充我女友时也一样这样伺候我?”胖墩儿挑眉道。 “对,绝对跟丫鬟一样伺候你。”夏花这是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卖了还不知道。 “那行。” 终于搞定的夏花,立马心情高兴了,她是藏不住事的人,去茶水间前还魂不守舍的,回来时却哼着歌儿回来的,樊希瞟了他一眼道:“你喝得不是咖啡是能量块?” “我高兴不行啊?” “什么事这么高兴?” “找到了盟友,制定了战略方针,统一了战线。” “针对谁的作战?” “爸妈,我和胖墩儿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作战方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爸妈们逼婚啦。”夏花得意道。 “你们互相冒充对方男女朋友?”樊希笑着问道。 “哇哦,希,你真聪明。” “嗯,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好方针。”樊希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 “嗨,我知道你想啥,你放心,绝度不会假戏真做的。”夏花朝她挥了挥手,依然浑然不在意的态度。 “我很放心啊。”樊希心想,平时这夏花看着鬼精灵鬼精灵的,怎么到现在就屡屡跳胖墩儿的坑呢? 果然胖墩儿就不是省油的灯,扮猪吃老虎说得就是他。 也不能怪夏花,她和胖墩儿认识这么多年,无数次指着对方鄙视道‘我能看上你?’。 还有他平时毒舌损自己的那样儿,自己都没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以己推人,当然他就更不会对自己有啥想法了。 人家现在可是属于高富帅行列了,**/丝时都没看上自己,现在还能瞎了眼看上自己不成?自己之前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夏花挽着胖墩儿出现在爸妈门口时,开门的老妈果然惊喜的拉着胖墩儿就进屋,完全忽视了本站在前面的自己。 热情的端茶倒水递水果,“你说你俩这孩子,上次还骗我呢。”她指的是上次在夏花家碰着他俩一个正着的那次。 “那时还没在一起呢,没在一起呢。”夏花在一旁赶紧道。 “也是,这朋友在一起日久生情才是最好的,脾性习惯都互相了解,连磨合期都省了,直接结婚都没问题,对了,你家在——” “妈,爸呢?我们要给他生日礼物,他肯定喜欢的。”夏花急急打断老妈那脱缰的思维,要等她把胖墩儿祖上三代摸清后,估计真的会现场拍板让他们结婚的。 “锻炼还没回来,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吧。” 说着就见老爸推门进来了,看到沙发上的他们几人,也是一愣,夏花赶紧拉着胖墩儿站起介绍。 然后说给你看礼物呢,咱去书房,推着老爸进书房了,让胖墩儿和老爸呆在一起,比和老妈呆在一起安全得多。 但是夏花才把那已经裱好的字双手奉给老爸,老爸口里还乐呵呵说着你别又拿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来忽悠我啊,啊字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个高音的‘啊’。 “你,你这是从哪买到的?”老爸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放到书桌上仔细的观摩。 “像,但也不像,有自己的风格,不像是专门仿的,应该也是喜欢他字从小照着练的。”老爸围着那几个字来回看,还不停得喃喃自语道。 夏花一看,这次总算没拍到马屁股上了,赶紧邀功道:“嘿嘿,写得不错吧?爸,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谁?”老爸的眼还是粘在字上,根本就没抬头看她。 “当当,就是他,胖墩儿是也。”夏花骄傲的把胖墩儿推到了老爸跟前。 夏花见她老爸头猛地一抬,目光如炬的看着胖墩儿,好半天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写的?” 胖墩儿略有些谦虚的点了点头,可老爸还是不相信有问了一遍:“你亲笔写的?” 这下夏花不满了,拉着老爸道:“当然是他亲笔写的了,是我让他专门给你写的,我亲自看着他落笔的。” “你这字可练了有些年头了吧?”老爸又看了看胖墩儿,眼睛发亮,啧啧称奇。 “人家三岁就开始练呢,拿的第一支笔就是毛笔,练二十多年了。”夏花抢先帮胖墩儿回道。 她这与有荣焉的样儿让胖墩儿很是受用,再看她时就不自觉的嘴角泛笑了,老爸看着她俩更是眼角眉梢都是笑。 只有夏花还蒙在鼓里,以为老爸高兴的是对自己生日礼物很满意呢。 “家里有人写毛笔字?” “他姥爷呢,据说可厉害了,是吧,胖墩儿?”夏花再一次抢着回答道。 “你别胖墩儿胖墩儿的叫,没点礼貌。说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斥责了夏花,转头又和蔼得对胖墩儿说道。 “李阚。”夏花再一次抢答。 “我没问你。”老爸瞥了夏花一眼,人家不是哑巴,用不着你句句代答。 “晚辈姓李名阚,李阚,伯父叫我小李就行。”胖墩儿有礼有节,温逊尔雅的微微欠身自我介绍道。 在一旁的夏花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难道老爸总有让旁人跟着他一起掉书袋的气场? 不,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胖墩儿,毕竟书香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在礼仪风度上是绝对不会怠慢的,只是之前在朋友面前太过跳脱的他,总是让人忽略了他身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和隐隐的贵族气息。 而这两种平时完全跟他不沾边的气质,现在在他身上展现出来却一点也不突兀违和,而是怡然天成,仿佛本就该是这样,这本就是他体内的一部分。 这震撼不亚于那晚看到他执笔挥洒、凌厉而又沉稳一面时的震撼。 原来人真的是多面的、立体的,可能你看到的永远都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片面。 “是‘门’里一个‘敢’的阚吗?”老爸含笑问道。 “是的,我名字是由家父家母的姓组合而成。” “敢问你姥爷名讳是?” “阚郁文。” 闻言,老爸呵呵的笑了好一会儿,直到笑出了眼泪,才抽了一张纸巾边擦边道:“见笑了,见笑了,我这是太高兴了。” 夏花看看老爸再看看胖墩儿,伸手扯了下胖墩儿,意思是这怎么了?你姥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等胖墩儿说话,老爸就又开口了,抬手指了指对面墙上那副字道:“你认出来了吧?” “是的,这是我姥爷的手笔。”胖墩儿也回头,刚一进来时他就看到了,对于自己姥爷的字,当然是在第一眼就确认了,尽管没有落款,他也知道这就是姥爷的亲手笔。 所以站在这不大的书房里,他就没有把他当成是冒牌女友的父亲,而是当成了同行长辈。 夏花在一旁却惊叫道:“什么?这副字就是你姥爷的?爸,你认识他姥爷?对了,你刚刚说,你姥爷叫阚郁文?omg,这不是那大书法家吗?你是他外孙?还有爸你怎么会认识那么大的名人的?他居然还送你字了?” 夏花在一瞬间天旋地转,这巧合地令她头疼,胖墩儿居然是大书法家的外孙,自己老爸还认识大书法家,自己家还有大书法家的墨宝。 胖墩儿这身份到底是隐藏得有多深呐? 自己和他认识这么久,也是前刚不久才知道他能写这么一手好字,也是再前不久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丝,什么时候都没缺过钱。 “这话说来长啊……”老爸长叹一声。 之前不就说过胖墩儿姥爷在动荡之后并没有回北京而是留在了当地,找了一个当地学校执教吗?而那个学校刚好就是夏花老爸的母校。 那时百业待兴,高唱着‘数理化走天下’,也就是重理轻文,尽管他爸爸一直爱好古典文化,但还是被家里还有老师强迫学了理科。 而那时胖墩儿姥爷执教的是文史系,本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也是缘分,那是个返校的周末,本来天气好好的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而自己刚好带了伞倒并不要紧,没想到没走多久就在路上就遇到了一位老人推着断了链条的自行车在瓢泼大雨中行走,而前后一处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自己就把伞给了他,然后帮他把自行车扛到了修车铺,等雨停了,自己才回了学校。 后来在学校再遇到那位老人时,才知道他是自己学校的老师,还是教文史类的,于是自己没事就跑去旁听,一来二来就熟了,还经常受他指点。 可那时刚从乡下进城的穷小子,哪有那些见识知道他就是那鼎鼎大名的书法家,而那时他应该也是有意识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教文史,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关书法相关的东西,直到自己毕业,他就送了自己那一副没有署名落款的字。 就算那时自己也不知道他是阚老,只觉得这字真好,只当是他对自己的毕业赠礼。 一直到他工作很多年夏花都好大了,因为骨子喜欢,又开始慢慢的接触古典文化,还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一个喜欢书法的朋友来他们家,才指认出这是阚老的墨宝,而那时自己当然知道阚老是谁了?欣喜若狂又悔不当初。 他当时还专门回学校去打听了一圈,可那时阚老早就退休了,也侧面证实了当初那位老师确实是阚老。 讲完故事的老爸似乎很为当年没有早一点知道而后悔不已,还略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姥爷身体可还好?” 说到这个话题,胖墩儿也有些低落,摇了摇头道:“姥爷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了。” 老爸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夏花见这气氛沉闷得不行,赶紧抱着老爸胳膊安慰道:“哎呀,你看你和阚老不是挺有缘分的吗?胖——李阚是阚老外孙,他字都是他姥爷教的,一脉相承的,你看到他就看到他姥爷了。” “对,对,这也是缘分。”老爸终于笑了。 那天老爸是真高兴,夏花从来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不知道他是高兴自己终于找到男朋友了呢?还是高兴胖墩儿居然是他偶像外孙? 当然他老爸高兴的是自己闺女的男朋友是自己偶像的外孙,还是继承了偶像衣钵的外孙,以后这翁婿相处定是一佳话。 整个生日宴期间,老爸拉着胖墩儿一路敬酒,给亲戚介绍,给同事介绍,给朋友介绍,不过没介绍他是阚老外孙这一身份,只说是自己闺女的男朋友,这是无声的表明态度,自己很满意。 这可苦了夏花,以后这谎要怎么圆下去?果然不是自己杞人忧天,现在是自己老爸看上了不放手了。 可自己哪能想到他会是他偶像的外孙哇? 不过你说这缘分还真有点奇妙啊,自己家居然一直有副他姥爷的字,打自己有记忆起那字就挂在老爸书房没挪过窝,就算搬过一次家也依然在书房那位置。 可以说自己就是看着那字长大的,而自己的好朋友胖墩儿却是那字主人的外孙,还写得一手好字,而之前大家还都互相不知道,你说这巧合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胖墩儿陪着他爸敬完一圈酒过来,就看到夏花咬着筷子头一脸变化莫测,自然的把手搭她肩上凑到她眼前道:“想啥?” 被唬一跳的夏花条件反射性的五指山就压他脸上了,正要用力推,被旁边的老妈一个巴掌拍下来:“你干嘛呢?你给我用力试试?没看到阚阚喝多了?还不赶紧盛点汤让他暖暖胃,你老爸也是个不靠谱,看把人阚阚醉的。” 得,就这么小半天,‘小李’变‘阚阚’了。 “没,我给他擦擦呢。”还在他脸上的手立马变成了温柔的抚摸,夏花见一桌上其他的姑呀姨啊都看了过来,赶紧装模作样的帮他擦了下嘴。 果然大姑发话了,“夏夏这次眼光不错,小李这人长得周正不说还特有礼貌。” 二姨也说话了,对自己老妈道:“看你之前还操心成那样,我就说嘛好的在后头,你看夏夏这慢慢挑,挑得多好,哪像我家那个,着急忙慌的,现在天天气我。” 二姨就是之前奉子成婚的表弟的妈妈,据说现在他那怀孕的媳妇儿在家都快成老佛爷了,天天作,二姨的广场舞都不敢跳了,全天候伺候她。 小姨也点头凑热闹:“夏夏,小李还有兄弟没?我给我家瑶瑶先看着,一定要慢慢选。” 这下老妈终于扬眉吐气了,笑得脸都快皱成一朵花了,直说哪里,哪里,我家夏夏也就运气好。 夏花在心里翻白眼,胖墩儿在一旁傻笑。 第五十五章 而到了晚上众人散去后,夏花彻底从亲闺女变成了儿媳妇的角色,胖墩儿才是他们亲儿子。 老妈一个劲的嘱咐夏花回家给他冲点蜂蜜水喝了再睡,路上小心点,让师傅开车慢点。 夏花拉着有些不大稳的胖墩儿直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似乎爸妈已经默许他俩同居似的,还回家给他冲蜂蜜水? 美得他,自己能把他送回家扔他床上都不错了。 “哎哎,师傅方向错了,往——”哪知迷糊到中途的胖墩儿突然睁眼朝出租司机喊道。 “没错,送你回家呢。”夏花在一旁答道。 “你敢阳奉阴违?”胖墩儿立马不干了,嚷着道。 妈蛋,你这是多重人格吗?刚刚在大家面前的风度翩翩呢?温文有礼呢?这转眼怎么又成这副样子了? “就阳奉阴违了怎么着?你可别入戏太深啊。”夏花斜睨了他一眼。 “我现在喝成这样是帮谁?你现在还说风凉话?我这站都站不稳你还想把我一个人扔那不管,哎哟,我突然好想伯父,我给他打个电话再聊会儿天。”说着就要伸裤兜掏手机。 “师傅前面右转,去xx小区。”夏花咬牙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把胖墩儿扔到了沙发了,夏花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窗户对捂着头嚷嚷的胖墩儿道:“你再嚷嚷,我把你从这窗户扔下去。” “我头疼还不许我发点声啊,你给我冲的蜂蜜水呢?” 夏花跺着脚把蜂蜜水端到他面前,见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儿,狠狠道:“你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高兴嘛。”胖墩儿就着她手边喝边嘀咕道。 夏花才去洗了杯子出来,胖墩儿已经歪着头就在那睡着了,看来确实喝醉了,认命的帮他洗了一把脸,就把他给拖到了床上,把他鞋子踢掉,再推到床中央,拉过被子往他身上一盖,两手一拍,明儿你就等着洗这床单被套吧。 刚洗漱好回到自己房间,老妈电话来了:“你们到家了没?” “到了。” “真的?我给你说啊,你别阳奉阴违的把阚阚送回他自己家,我以前听你说好像他一个人在这边,他今晚喝的不少,你别不知道体贴,要——” “要不要我过去让你听听他呼噜声啊?”夏花望着天花板无语道。 “他睡了?” “睡了,蜂蜜水也喝了,我也要睡了,就这样,拜拜。” “等等,”老妈大声喝道,“还要传达你老爸一句话,这次质量不错,甚合他意,确定就他了,你不许换了。” “是你意见吧?老爸现在还能说话吗?”估计是老爸太过高兴了,醉得比胖墩儿还厉害。 “梦话不行啊?确实是你爸刚刚说的。” 挂了电话,夏花看着手机喃喃自语:“这出戏演的有点大了啊,会不会把自己坑了?” 以后坑不坑是不知道,但眼前肯定是坑了的。 对周日来说,那要不睡懒觉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 可偏偏就有那罪大恶极的人要让罪大恶极的事发生。 夏花捂着被子想要隔绝要穿透耳膜的魔音,可是某人就有那超人的耐力,先敲门,没反应,就喊人,还没反应就开始掏出手机把音量放到最大开始播放各种神曲。 终于受不了的夏花一把掀开被子,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怒气冲冲的一把拉开了房门,还在贴门听动静的胖墩儿猛的踉跄一下,噗通一下就摔了一个大马趴。 本来还怒发冲冠的夏花一下就乐了,抱着手幸灾乐祸道:“这还没过年呢,你这大礼拜得早了点。” 胖墩儿有些狼狈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恨恨道:“恶毒的女人,你肯定是故意的。” “是我求着你趴在我房间门上cos章鱼的吗?”夏花无语道。 “管呢,我肚子饿了,你赶紧去给我做早饭。” 君子才动口不动手,夏花这个女子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他小腿上了,“你这是当大爷还来劲了是吧?之前咋说的,去我家时,你要伺候我,从昨天开始是谁伺候谁的?” “又不是我让你伺候的,我倒是想伺候你来着,可不是你爸妈没给机会呢吗?”胖墩儿揉了下刚刚被踢的小腿,嘟嚷道。 “那行,今儿没有他们不给你机会了,你表现吧?”夏花女王般的坐床尾上,抬着下巴看着他。 “表现给谁看?” “给我看,赶紧的,否则你别想下次我全力帮你。” 这天夏花终于奴役了一把胖墩儿,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早饭他亲自下去买的,午饭他订的外卖,尽管钱是从夏花的钱包里掏的。 被他一身酒气糟蹋的床单被套也洗了,尽管是只换下来放进了洗衣机。 晚饭?当然没有给他晚饭的机会了,干完活就被夏花生拖死拽的赶出了门。 他在门口高唱了无数句你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类的,终是没有打动在屋内带着耳机听歌的夏花,只有愤愤离场了。 因为胖墩儿春节后的离开已成板上钉钉,公司从下面地市分公司调了一个人上来,慢慢接手胖墩儿的工作,同时还招了一个在校大学生实习。 调上来的也是一个男生,叫周翔,跟樊希年岁差不多,夏花和樊希对于胖墩儿的离开既是开心又是不舍,开心是胖墩儿这张专门针对她们的毒舌终于要走了,不舍的是胖墩儿这么一个合得来又是他们开心果的人却要走了,所以她们表现的很是惆怅。 同时怀着无比的期待,期待这个新来的小同志,不仅仅是接手胖墩儿的工作,更是能接手胖墩儿在他们八卦三人组里的位置。 可是天总不顺人意,人小周这孩子一脸的忠厚老实相,见谁都哥啊姐的叫,更是整天跟在胖墩儿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李哥李哥的,硬是让夏花她们嘴抽了又抽。 因为他俩看起来,胖墩儿比他还小点,但不能怪小周长的太着急,人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胖墩儿,胖墩儿在西藏晒黑的皮肤经过一个多月的无光照,已经差不多白回了原来的水平,更显小了而已,胖墩儿无奈的对他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李阚(gǎn)?好吧,那我就叫你李阚(gǎn)啊。”小周对胖墩儿憨憨一笑。 夏花在旁边噗的一声就乐了,喊道:“我敢!” 弄得人小周茫然无措,最后脸都红了,夏花他们也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不叫‘阚哥’,敢情是那字不认识,觉得‘敢哥’也太那啥了。 “算了,你跟着他们叫我胖墩儿吧。”胖墩儿苦笑着说 “可你不胖啊?为什么要叫你胖墩儿?”夏花和樊希在旁边笑得都捶桌子了,突然发现这小周同志虽然段位差胖墩儿太远,让她们一度不忍下手,说话都口下留情,但这呆萌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欢乐的。 “随你吧,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最后胖墩儿无奈望天。 “呃……那我还是叫你李哥吧?你看成吗?”小周被大家笑得更是无措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成,成,你叫啥都行。” 而先来的那个实习生,是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也很会打扮,但是呢就是人冷了点,就来时对着大家说了句‘大家好,我是柳絮絮,财大在校生’就完了,后面就再也没给办公室的女性同事们说过一句话了。 因为她一般有事就直接找郝叔了,哪里有不清楚的也只会问胖墩儿,夏花和樊希是面面相觑,这同性相斥也太明显了点吧? “而且你那自我介绍算是个什么鬼,财大很牛逼吗?花儿你学校就比她好,我也比她差不了哪去,得瑟什么呢?”因为她后来的态度,樊希很是不平,连人家才来时的自我介绍也给挖出来鞭笞上了。 而夏花却不以为然,这世间几十亿人,形形□□,她早已习惯不去在意别人的态度了,合得来咱就说话,合不来咱就互不搭理,谁也犯不着委屈自己。 而且人家也有高傲的资本不是,漂亮,年轻,高学历,前途那是一片光明,人在这里能呆几天还说不好呢,根本也犯不着要跟你们这些普通职员处好关系啊,而且没有一个人来烦自己,夏花觉得轻松不少呢。 看看胖墩儿就知道了,小周吧,因为本来之前就是在一个系统的,很多东西一说就通了,只是因为办公室里就胖墩儿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士,而且胖墩儿哪怕减肥了,也是一张和善脸,所以他只是什么都喜欢跟在胖墩儿后面而已。 而柳絮絮就不同了,还是在校大学生,接触的也不过是课堂上的案例,而现实与课堂那总是相差千万里的,不明白的那就太多了。 但人有底气啊,不明白了就理直气壮的叫胖墩儿‘李阚,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李阚,你帮我看看这个’‘李阚,你看下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李阚……’一天很多时候就能听到人家那黄莺般的声音叫李阚很多遍。 樊希是一听到李阚两字就开始无声的笑,夏花是一听到就想挠肝挠肺,只觉得她忒特么烦人了,你能无声的问吗?对自己的烦躁她也觉得有点奇怪。 胖墩儿平时对着夏花樊希这些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确实人损嘴毒的,但其实胖墩儿是非常靠谱的一个娃,而且在不太熟的人前,那修养真的是相当不错的,尽管心里可能也会有点不耐烦,但面儿上绝对是能给新人们春风般温暖的。 第五十六章 日子平淡如流水的过着,眼看过两天就圣诞了,夏花还兴致勃勃的和大家筹划着怎么玩,毕竟老爸已经带着老妈提前出门旅游去了,只剩自己没着没落的。 不过在她爸妈眼中,自己那是有男友陪的人了,还说我们老两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玩儿啊。 夏花听得只得僵硬着脸再一次的皮肉分离,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你们说的对。 此时她也早就把胖墩儿刚从西藏回来时说的话忘得差不多了,觉得这么久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说不定已经逢凶化吉了,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平时除了那个叫噶乌的精巧小盒子一直贴身带着,手钏几乎没带了,毕竟冬天带着也看不到,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早上出门前,看了眼梳妆台的盒子,鬼使神差的把那手钏取出来带上了。 而那天她也跟往常一样坐公交上班,唯一不同是那天出门比较早,上车时人不算多,在靠近前门横着的那排位置还有一个空座,夏花上去后就坐上去了。 也跟平时一样,她在公交车上一般不会耍手机不会听歌,只是发呆或者看车外而已。 本来一个没任何不同的早上,但是在司机的一脚急刹,全车人的惊叫声中,变得不同。 等夏花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跪在地上了,左手撑着地,右手正捂着额头,应该是额头碰到了对面横着的凳子上。 至于怎么倒下去的她都不记得了,她试着活动了下腿脚,还好腿脚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两个膝盖撞得有点痛。 然后试着动了下双手,感觉右手手腕使不上劲,应该是错位了,同时感觉右手胳膊肘那里火辣辣的,应该也是擦破皮了,估计是在摔下来的瞬间右手胡乱中想攀住什么东西所致。 但是夏花很奇怪,自己明明就是左手撑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在冲击过程中都是压在了左手上,但是左手居然毫发无伤,连手掌都没擦破点皮,夏花看着左手腕上的缠着的琥珀手钏,她相信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神秘力量在那瞬间帮了她。 因为随着后来,车上的人是越来越多,没座位站着不少人,紧急刹车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是慌乱的,先倒地的被后面倒地的压住的,踩到的不计其数,有的就是被踩的手指骨断了的,就是有座位的被甩出座位的也不少。 夏花已经算是轻伤了,因为就她那个位置,甚至比站着的人还危险一些,那么高的座位,上去还有一个一尺高的台阶,而中间是过道,前面没有任何可以扶可以抓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车祸的原因是一个行人突然冲着是红灯的人行道冲出来,司机吓得一脚刹车就踩到底了,车身都漂移了点方向,幸好及时,否则那个行人现在应该就成车下亡魂了,但是一车的人可就无一幸免了,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等胖墩儿和樊希赶到医院时,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复杂了,特别是胖墩儿,难得见他如此焦急,大冬天的居然跑得满头大汗,连声问她有没有事? 伤的不算重,就额头上碰了一个包,一点擦伤,医生说连疤都不会留,不过还是上了药。 右手腕拍了片子看了,也不算严重,就简单的错位,软组织有点损伤,固定骨头的韧带没有受伤,医生也说运气真好,要韧带伤了的话,养起来就慢了,现在好好养着快的话一周多左右就差不多了,说他们一起送过来的有好几人的手完全脱臼了,韧带撕裂了。 因为冬天穿了保暖裤,刚刚还有点痛感,现在几乎没什么感觉了。 夏花咧着嘴说:“这下好了,伤的刚好是右手,老天都要让我休息了。” 胖墩儿在一旁白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呢?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嘿,胖墩儿你别说,我真觉得你这东西有用,我给你们讲啊……”胸前还吊着胳膊的夏花就那样滔滔不绝的跟胖墩儿和樊希重复了一遍当时的惊心动魄。 并晃了晃左手上的手钏道:“早上肯定就是神灵指示我带上的。” “是,是,你说是就是吧,说这么多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嘛,赶紧找地儿吃午饭去,哎哟,我才是苦哦,一会儿胖墩儿不上班,一会儿你不上班,本该轮到我了吧,结果又被你半路夺去了,自始至终坚守岗位的就只有我。” “那我俩换呗,你来像我这样吊着一胳膊,我上班去。”夏花黑线,尼玛,脑残吧了你,这也能羡慕。 吃过饭,樊希就回去了,夏花让胖墩儿也跟着一起回去,自己双腿性能良好,能走能蹦,还有一只手也是伸展自如的,完全没什么问题。 哪知胖墩儿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身残志坚了?不过我答应了你爸妈在他们不在时,要照顾你一下,所以尽管麻烦,我还是要意思一下的,走吧。” “等会儿,我爸妈他们什么时候给说让你照顾我了?” “前几天出门前。” “他们竟然专门给你打电话?他们都没主动给我电话,还是我打电话回去他们才说的。”夏花跳脚了,自己这亲闺女的地位何在? 好嘛,尽管她怀疑爸妈的原话肯定不是那样的,但某人难得这么好心一次,就不要拂了他的好意吧。 只是走到半道儿上,夏花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左右看了看,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线啊,她拍了下副驾的胖墩儿道:“你想把我带哪去?” “当然是去我家了,去你家有得吃吗?你手挂胸前不能使了,你让我俩饿着肚子大眼瞪小眼?”胖墩儿在前面没好气道。 好像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他在自己家蹭吃蹭喝那么多次,自己去他家蹭两天好像也不大过分。 当再一次接过胖墩儿拧好的洗脸毛巾时,夏花不知道多少次出声感叹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太酸爽了,胖墩儿你这命太好了,能说说你这投胎的高超技术吗?” 胖墩儿在一旁真跟保姆似的站着,但说出的话却没有保姆的本分,只想让人分分钟灭了他,“我这技术你是学不来的,学来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毕竟这辈子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而你下辈子还有没有成人的资格都还不知道呢。” “胖墩儿,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你要被你这张嘴害死。” “哪能呢?我说话都看人的,你看我在外人面前多讨喜就知道了。”还着重强调了‘外人’两个字。 “对,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妖说胡话。” “对,你真有自知自明,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是啥了吧?” “滚。”夏花把手里的毛巾使劲扔他身上就进屋了,她发现胖墩儿才真正是上帝派来折磨她的。 胖墩儿却在背后纳闷,都说这么明显了难道还没听出来?外人的反义词难道不是内人? 妈呀,你这到底是要干啥呢?表白么?要哪个男人照你这样表白的话,肯定是要被人拿着刀子追的好吧? 他很纳闷,过去两任女友也是自己主动的,那时咋没这么缩手缩脚畏惧恐慌的呢? 那时自己多么威风八面啊,就跟他之前建议夏花的那样,直接一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初恋当时就点头了,第二任只给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所以自己还追了她那么些时间,但不管怎样,自己都没现在这窝囊样啊?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自信去哪了呢? 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亏自己那时还嘲笑她,说她‘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来一遍朦胧青涩的小心动?怀揣小兔子般的心情羞答答的靠近啊?矫情不?’ 她有句话还真说对了,自己还真就栽自个儿嘴上了,瞧这说的,可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自认为表白未遂的胖墩儿,心情很郁闷,上楼关书房用小楷写了好多张心经才平静了心情。 一次失败算什么?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嘛,可能这一胎条件还不成熟,先养好了子宫,争取下一次一下就顺利生出‘成功’这个儿子吧。 总算想通了的胖墩儿,才终于抱着被子愉快的进入了梦乡。 医生的预言很准,夏花才刚一周,手腕就能活动了,尽管在这每顿都有阿姨做好饭端到面前,不用上班,不用做家务,洗脸都有胖墩儿伺候,他下班回来还给自己逗乐子,可金窝银窝都没自己那破窝好。 所以刚刚被医生宣布没问题的夏花,在当天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家,抱着被子在自己床上打了个滚,久违的床啊,我可想你了,还是在你的怀抱更舒服。 不知道这次的公交一摔算不算就是应了那活佛的话,但不管怎样总算有惊无险的过了,而元旦前两天才夫妻欢欢喜喜把家归的爸妈知道了这事后,硬是要让夏花把人带家里来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夏花不得已再一次携手胖墩儿演了一场恩爱戏码,爸妈很满意,胖墩儿似乎也很高兴,只有夏花很郁闷,这要一直这样下去,那自己到时真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了该怎么收场。 这样想的夏花,当下就扯着胖墩儿,准备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哪知胖墩儿先她一步开口道:“该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元旦三天你跟我回家吧。” 第五十七章 “什么?”夏花惊的声音一下就破音了。 胖墩儿掏了掏耳朵,不满道:“没听错,元旦你跟我回家,回我爸妈家。” 夏花看着他直摇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摇/头丸了呢。 “这可由不得你啊,咱当初的协议你别忘了,就算是口头协定也是具有约束性的,我这都已经履行多次了,你有什么理由拒绝?”胖墩儿是有理不怕,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可,我家跟你家不,不一样。”夏花突然就胆怯了,这去北京他家诶,这跟樊希去苏岩家见公婆的性质都差不多了。 “怎么不一样了?都是在家人面前走过场的。” “可我家就我爸妈啊,你家——” “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你爸生日那天只有你爸妈?我把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哥嫂兄妹全都见光光了,你这简直轻松太多了,真只有我家人。”胖墩儿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可你家那么豪的,我怕你家人看不上我。” 夏花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她们平时再怎么和胖墩儿打闹玩笑,因为他是朋友,从没有也不会去考虑家世这些现实的因素,可现在就算自己是假冒的女朋友,也害怕万一被人看低了难受。 “你脑子整天都想些啥呢?我妈不知道多喜欢你呢,巴——,哎,反正你那完全就是瞎担心。”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跳下去,夏花还真在第二天也就是这年的最后一天跟着胖墩儿再一次踏上了去北京的路,不过以前都是火车来去,这次沾了胖墩儿光居然是飞机,而且还是头等舱。 夏花在头等舱里张望一圈连紧张都去了不少,扯了一下旁边的胖墩儿兴奋道:“我下辈子也要做一个能坐得起头等舱的人。” 胖墩儿鄙视得看了她一眼,“你这辈子可以嫁给一个坐得起头等舱的男人。” “你吗?”夏花也鄙视得看了他一眼。 “哼。”胖墩儿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夏花也哼了一声扭头,谁稀罕你? 之前在飞机上还能有说有笑的,结果一下飞机,夏花就开始紧张了,扯着胖墩儿袖子,“你爸妈,爷爷奶奶,哥哥嫂子为什么都住一块儿呢?” “一家人不住一块儿住哪?”胖墩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回答他,一边开始到处看,也不知道是谁来接他。 “那你怎么没住一块儿?” “爸——”就见胖墩儿举起左手挥了挥,然后右手自自然然的牵起了自己左手,才回答之前的问题,“我回去也是住一块儿的啊。” 夏花听她喊一声爸,哪还有心情关心之前的问题,甚至害怕的还顺势抓紧了胖墩儿的手,疼的胖墩儿嘶了一声,小声道:“没哪对情侣牵手还牵出你这种深仇大恨的啊。” 夏花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讪讪的松开了,“这不没你入戏快吗?”然后由着他牵着走了。 刚刚一紧张,也没注意到他朝哪个具体的人喊的爸,夏花只得跟明星见粉丝似的,带着一脸笑朝那个方向张望,就差挥手示意了。 都一直到了跟前,胖墩儿又喊了一声,“爸,怎么你亲自来了?” 夏花才收回了还在四处探索寻找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两鬓已经花白的老人,他爸爸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科学工作者的气质。 比他妈妈要好点,头发只是花白,但有点一样,就是面相都不显老,而且身体很健朗。 但是看上去很沉静严肃,不苟言笑,应该话不多。 夏花这时又开始怯场了,完全没有见到他妈妈时的那种亲热劲儿,中规中矩的叫了声叔叔好。 这时他有些严肃的表情才泛出了一点微笑,点头道:“路上辛苦了吧?” 夏花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头等舱哪能辛苦?夏花在心里想。 好吧,大家原谅她的小市民,毕竟不用自己掏钱就能坐头等舱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嗯,走吧,车在外面。” 胖墩儿一直牵着夏花,然后一手亲热的揽着他老爸又笑嘻嘻的问了遍,“爸,这天寒地冻的哪还敢劳你亲自出来?是不是太想我了?” “我出来透透气,昨儿陪你爷爷下了一天的棋。” “哈哈哈,肯定是被老爷子虐惨了吧?没事,我这就回去帮你报仇去。”胖墩儿大笑道。 “怎么说话的呢?不过至从你姥爷走后,你爷爷这还真难逢敌手了,再加上最近腿脚越发不灵敏,也不常回大院找他老玩伴们去,也真是高处不胜寒了,就想着你小子赶紧提提水平,能陪他杀几个来回,免得每次和我下棋都摇头叹气的,我还不想跟他下呢,都没让我赢过。” 这么一句有点孩子气的话,被他爸用做科学报告般的口吻说出来,莫名就充满了喜感,再想起之前他妈妈,看来他家人应该都是有趣的人,这顿时让她的紧张害怕感少了不少。 也看得出来,胖墩儿和家里人都很亲热,这真是一个富有的孩子啊,夏花再次在心里感概。 胖墩儿自从一踏上北京的地儿,似乎一直都很高兴,当司机把车停在一别墅前时,那每个细胞都是满满快乐的感觉让旁边的夏花都能感受到。 他率先开车门下车了,刚拉着车门等夏花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响亮的童音,“小小叔,你回来啦?” 夏花刚一下车,就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可爱萝卜头已经冲过来抱着胖墩儿大腿了,还一个劲往上爬,嘴里嚷嚷着抱怨道:“小小叔,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跟我们玩呢?” 跟着又来了一个小萝莉,好看得就跟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儿似的,也过来扒着他另一条腿,跟着他哥哥学,但声音奶声奶气的:“小小叔,你答应给我的芭比娃娃还没给我呢?你是不是躲债去了?” 胖墩儿把小萝莉抱起来,又摸了摸大侄子的头,无奈道:“不说了吗?不要叫小小叔,要叫小叔。” 估计这俩就是他哥的俩孩子了,他们一家子基因是真好,真的是从小美到大的啊。 夏花喜欢小孩子,一看这么好看的小孩就忍不住想去逗逗,可看他们一起欺负胖墩儿也有趣得不行,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可你比爸爸小嘛。”小侄女眨巴着大眼睛道。 “小叔就已经说明比你爸爸小了啊。”胖墩儿道。 “可我们都觉得你比爸爸小很多很多嘛。”大侄子搂着一条腿补充。 “为什么是很多很多呢?我就只你们爸爸小八岁而已。” “八岁就是很多啊,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还没八岁呢,是吧,妮妮?”大侄子掰着指头,仔细算了下。 胖墩儿扶额,正准备好好给他们科普科普下,两小鬼终于发现了一旁的夏花,首先是大侄子立马换了大腿抱,兴奋道:“这位姐姐就是我们小小婶吗?” 夏花还没理清他这两称呼的辈分关系,又看到还在胖墩儿怀里的小萝莉也挣扎着下来,抱住了夏花另一条腿,仰着脑袋道:“小小婶是什么?” 最后还是爷爷的威力大,叫着他俩让他们进去给奶奶他们说,小叔回来了。 俩孩子还没跑到门口呢,门就从里面开了,首先出来的就是之前见过面的她妈妈,还是那么亲切热情,快步过来握着她手站外面就开始说上了:“哎呀,阚阚总算带你回来了……。” 接着又出来一高挑气质特好的女人,不用说,这位应该就是他大嫂了,果然,俩孩子叫着妈妈挂在她腿上,夏花黑线,原来这俩孩子是喜欢当腿部挂件的哇? 他大嫂一手抱孩子,一手牵了孩子,才笑意盈盈的朝他们过来,不等胖墩儿她们先开口,就朝他们笑着道:“终于到了,妈都出来望了好多次了,我就说这种天气不会延误的,妈你这下该放心了吧?咱进去说吧,外头怪冷的。” 在屋里的爷爷奶奶也早就起身迎到了门口,胖墩儿先是蹦着过去给两位老人每人一个大拥抱,任他们揉捏了一番,才拉着夏花到他们面前炫耀般的表明自己也有女朋友了。 夏花在这刚进屋的一刻,就见到了他家的所有人除了他哥,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到最后,连胖墩儿自己都满头虚汗了,这热情得也太过分了点吧。 夏花脸都差不多快笑僵了,来之前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可这要太热情了也是会让人招架不住的。 “你家里可真热闹。”饭后终于被大家放行的夏花,刚被胖墩儿领着进了给她安排的房间,就毫无形象的大字型瘫床上感慨道。 自己家其实也是大家庭,爸妈姐妹都不少,但大家都奉行着远香近臭的至理名言,像他们这样四世同堂住一块儿,还这么和睦融洽的根本没有,往往就婆媳呆一块儿都会鸡飞狗跳的了。 而他们家从他奶奶,到他妈妈,再到他大嫂,俩代婆媳居然都能处成跟亲妈似的关系,单单就这一点就让人羡慕不已。 “对呀,从小都是这样热闹的,更热闹的时候还要明早你才能体会到呢。” 下午四点左右,他哥也回来了,跟着进来的还有带着各种食材的穿着厨师服的厨师们,经胖墩儿一说,才知道这是他把酒店的大厨带了几位回来,准备晚上的家宴。 “家宴?”这也正式得太吓人了吧?难道是为自己?自己这冒牌货可不敢受如此高规格的礼遇啊。 “对呀,他唯一的亲弟弟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他当然要表现出重视嘛。”胖墩儿一副小王子的样儿。 “可,可我是假的呀。”夏花扯了下胖墩儿苦着脸小声道。 “可他们不知道啊。” “咱这样是不是太不欺骗他们感情了。”夏花继续苦着脸道。 “那咱可以不欺骗他们感情呀。”胖墩儿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 “你想假戏真做?”说完,夏花觉得自己声音似乎有点大,赶紧又捂着嘴。 但还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嫂,赶紧起身边往夏花身边走边对儿子道:“睿睿,赶紧去把你话梅拿过来。” 夏花还在想拿话梅干嘛?这茶几上零食不是已经够多了吗?就见他大嫂半弯着腰轻拍了自己后背几下,柔声道:“没事啊,都正常的,吃点酸的会好一点,我以前就是。” ‘吃点酸的会好一点?’一直没反应过来的夏花又把这话咀嚼了一遍才猛得震惊的看向他大嫂,她这话意思是自己有了? 再一联想自己之前的举动,她们没听到自己之前的话,也没注意到自己和胖墩儿的动作,只看到了自己突然捂嘴的动作,所以以为自己是在孕呕? 这还没张嘴呢,他妈妈也紧跟着反应了过来,当下就高声对还在厨房门口的他哥道:“致远,给厨师说,今晚所有的凉性食物都不要做了,什么虾啊,螃蟹什么就不要做了。” ‘啊啊啊,我最爱的虾,最爱的螃蟹,你们都回来。’夏花在心里呐喊道。 哦,不对,是我没有怀孕啊,我还是标准的黄花大闺女啊,这锅我不背。 “阿,阿姨,我没——” “花花,你别担心,我们家才不是那些老古董呢,有了就直接生,不用瞒着,哎呀,我这是曾孙又要多一位了?”刚刚手才举了一半,就被坐在一旁的奶奶一把拉了下来,拍着她手安慰道。 哎哟喂,我没有想要瞒啊,这是真没有啊,你们能不能先问问这唯二的当事人再兴奋呢。 扭头再看胖墩儿,他居然还带着笑,好像这乌龙之一的主角不是他似的,气得夏花顺手就在他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疼得他顿时就呲牙咧嘴了。 而这一幕又刚好被他大嫂瞧见,夏花正有点不好意思时,他大嫂居然点头道:“再掐重一点,这怀孕啊,受罪的总是咱女人,他们就光享受当爸爸的快乐了。” “我,我——” “阚阚,不是大嫂说你啊,也别怪人夏夏掐你,你这都要当爸爸了,还不给家里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也好给你们准备起来,到时要忙手忙脚的又哪里疏漏了可不大好。”果然是长嫂如母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有气有势。 可事实是他没有要当爸爸啊,就算他要当爸爸了,他孩儿的妈也不可能是自己啊。 就在夏花想要站起来爆喝一声‘你们别自嗨了,我没有怀孕,连我这女朋友的身份都是冒充的。’ 可胖墩儿却手快一步的按着夏花的手,低眉顺眼的给大嫂认错,“是,大嫂说得对,都我没考虑周到,也不知道花儿就有了,等我和花儿商量商量再说。” 夏花看着他,眼珠子真的要掉出来了好吗?你这到底在胡说些啥呢?以后还怎么收场? “你说什——”夏花再也不能忍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甩开胖墩儿的手就瞪着他要发火了。 “花儿,花儿,你别激动,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注意身体,注意身体,都我的错,我给你赔罪。” 谁特么激动了?不对,这谁特么还不激动了?姑奶奶我的清白就被这么黄口白牙的一说全毁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好心来帮你,你却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被你这么一说,就等于盖棺定论了,让我对着大家要怎么开口解释? 想到这的夏花,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心里莫名就觉得太委屈了,自己这是干啥来着呢?明明说好就是来帮朋友一下的,哪知最后却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坑了。 第五十八章 这一委屈就更是红了眼,眼里的泪水眼看就要滚滚而下了,胖墩儿突然一把把自己连按他怀里了,半搂着她就往楼上走,他妈妈在身后火急火燎的吼道:“李阚,你要干啥?我告你啊,你要敢惹夏夏不高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墩儿无语,自己能把她怎么着?自己再不带她走,估计这场戏就真的要精彩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逼,直接把她弄哭了。 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表露自己的心意,可能是自己太慎重了,有点害怕,还有就是夏花神经太粗了点,这么久,她硬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而刚刚大嫂的这么一误会,似乎正好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赶鸭子上架,也是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一旦开口承认,就彻底断了自己害怕的念头,也是变相的向她承认自己的心意,也是逼着她重新看清他们的关系。 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自己当然不可能放弃,只是哪想她会差点把她弄哭了。 “妈,没事,应该是夏夏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你让他俩自己好好说说。”胖墩儿听到大嫂在身后对自己老妈道。 “那阚阚你们好好说啊,还有夏夏你真的不要任何心理负担,我们都高兴还来不及呢。”老妈听了大嫂的话又在身后嘱咐了一句。 刚一进屋,夏花就抹了把眼泪朝胖墩儿吼道:“你到底要干嘛?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有耍你,你等下啊。”胖墩儿把她按到了凳子上坐好,然后走到了隔间里。 夏花环顾了一圈才发现,这里面差不多又是一个套间,自己坐的地儿就像是小客厅,后面是他的卧室,而他去的另一间应该是他书房。 尽管一眼看过去不管是布置还是摆件的置放还是角落的植物都能让人体会到主人的不俗品味,可夏花此时没那心思欣赏,心里熊熊怒火越燃越旺,都这样了还叫没耍我? 真的要像耍猴了才叫耍?不行,等会儿他要不给自己说出个一二三来,自己绝逼跟他绝交,马上背包走人。 胖墩儿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等得不耐烦的夏花已经站起身准备不请而入了,胖墩儿才拿着一个纸袋子出来,纸袋上面还单独放了一张a4的纸。 夏花一见着他就要想上演十八般武艺,在她暴走前,胖墩儿先一步把手里的东西是当成盾牌塞她手里了,“我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这又是什么?”夏花低头朝手里一看,差点没被雷死。 只见那张a4的纸上这样写着: 姓名:李阚 性别:男 身高:(偶尔) 体重:64.8公斤(昨天刚称的) 外表:帅 内心:美 性格:好 特长:算账,写字 爱好:写字 家庭成员: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吱吱(马上也包括你了)。 家庭住址:写了两个,一个就是现在的地方,一个是自己城市的那个。 固定资产:个人名下房子一套,市价估计280万左右,名下车两辆(市值100万+20万),珍品字画数十副(私藏,不卖的,没有价格。) 现金存款:600万。 股票:持有我哥集团5%原始股份,现在到底市值多少不清楚,应该不少吧,还有其他一些上司公司的,具体见袋内。 投资:目前股票分红大多用于了投资,有专门机构专人打理,升值空间很大,但也不排除贬值的可能。 具体文件:请见袋内资料。 “哇哦,胖墩儿你果然是豪啊,只是你给我这炫啥富?” “谁给你炫富了?我这是连人带钱一起送给你。”胖墩儿看她还是没转过那根筋,气得就想敲开她脑子看看了,自己这举动难道还不够明显的吗? “你意思是你要带着嫁妆嫁给我?”夏花觉得自己眼珠子真的就要脱框而出了。 “也可以是带着聘礼迎娶你。”胖墩儿一本正经道。 “所以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夏花总算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了,而是认真的,“赶紧拿回去吧,我几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你想吓死我啊?”跟着就把资料袋往胖墩儿怀里一塞。 “你这是要拒绝我?”胖墩儿急了。 夏花比他还无语,难怪刚刚在下面闹这么一出呢,只是有你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吗? “你说就我俩这熟悉劲儿,牵手就跟自己左手摸右手似的,拥抱都想趁对方不注意捶对方一下的,说不定接吻都要笑场的,能成情侣吗?亏你想得出来。”看他还真急了的样子,夏花指着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还边笑边给他举例分析。 只是夏花自己都没注意,刚刚自己还怒火焚烧的样子不见了,那股子被毁清白名声的伤心委屈劲儿也没有了,就算是拒绝,说的也是两人太熟悉了,而不是直接不喜欢,不可能。 越想越觉得好笑,这胖墩儿还真喜欢上了自己?这是说明自己魅力不小吗? 就在她笑得止不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突然眼前一花,自己唇上一软一热,眼前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是胖墩儿那漂亮的眼眸和长长的睫毛。 笑声也戛然而止,她就跟被电击了一般,一下就定死了,一动不动了,直到胖墩儿伸手想要遮住她一直瞪得如牛眼般的眼睛,同时感到自己唇上被一条湿滑的什么东西扫过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想要推开胖墩儿,可胖墩儿放在她后背上的手却将她用力往前一带,使她更贴近自己。 夏花本能的就想张嘴呼喊,这可让胖墩儿更是有机可乘,就跟那滑溜的泥鳅一般,在她张嘴的瞬间就滑了进去,在夏花的剧烈挣扎中,胖墩儿在她上牙上一扫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 在夏花跳脚前先发制人,“你看咱们接吻了,也没有笑场。” “你——”夏花不知道是被他气的满脸通红还是被他的大胆羞的脸红。 前一刻还是好朋友,下一刻就抱着啃了,夏花第一想到的是这特么怎么有点luan/伦的感觉。 咦?不对,自己这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夏花伸手在自己心口处摸了摸,确实比平时快。 “你敢说你刚刚一点都没感觉吗?”胖墩儿见状乘胜追击道。 “就是狗舔我两下我还有感觉呢,你少来消遣我,借机吃我豆腐。”夏花红着脸一个转身就想出去,亲都亲了,自己不可能还去亲回来吧? 妈的,真就当被狗舔了下。 “你干嘛去?”胖墩儿一个飞身堵住了门。 “我去给你爸妈说明情况,我要回家去,我不跟你互助了,我要取消咱们之前的协定。”夏花梗着脖子道。 “晚了,你现在说他们也不信,只当以为你接受不了有了,”见夏花又要喷火了,胖墩儿又拉着她袖子哀求,“我爷爷身体不大好,你别去刺激他,他性子急,受不了大悲大喜的。” “那迟早他们也会知道的。”夏花斜睨着他。 “我们假戏真做他们不就不知道了。” “你想都别想。” “你说凭什么我不能想?你说你凭什么看不上我?我比你之前的那啥校园情人,那啥男神差哪了?我哪不好了?”胖墩儿不满的嚷嚷道。 “你没有不好,咱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一直都把你当好哥们,你,你,你现在这样,总让我感觉在luan/伦似的。”夏花扶额好声好气的安抚着解释。 “乱个屁的lun,你妈妈就说得对,就因为是好朋友,都不用磨合的,哪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亏你想得出,兔子还吃起窝边草来了。”见道理讲不通,夏花也没了耐心,嗤笑道。 “不吃窝边草的兔子才不是好兔子,舍近求远的都是傻/逼。”胖墩儿愤愤道。 “你爱咋咋吧,反正你也吃不到。”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把所有资产都给你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以后就吃你家睡你家了。”胖墩儿又本性暴露开始无赖上了。 “你能讲点道理不?” 夏花急了,这胖墩儿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再加上现今双方父母都巴不得他们明日就结婚的态度,他要跑自己爸妈们面前去一说,自己老爸老妈绝对是举双手欢迎的。 “你先不讲道理的,你要讲道理,你就先把目前这出戏给我演完了再说。”胖墩儿挑衅道。 要樊希在旁边,估计也得被胖墩儿雷得外焦里嫩的,尼玛,能把表白发展到目前这种威胁和耍赖的状态,也只有他能做到。 “是你自己先不按剧本来的。”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的比猪八戒都厉害。 “导演随时有权利更改剧本,演员只能服从。” “那我罢演成不成?下去给你爸妈说你刚刚一脚把我肚子里的‘孩子’踹掉了,刚好这出戏这样也就真正的一劳永逸了,你换演员去吧。” “去呀,你去呀,看他们信不信?” 见夏花推开自己真要往下冲,胖墩儿才真急了,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又开始好声好气的哀求,说就算是做为朋友,也不忍心等会看着自己家鸡飞狗跳的吧? 爷爷奶奶正高兴着呢,爷爷今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你看他今天一直坐着就是因为走路都不大利索了,他一直希望的就是想看到我成家,你就算帮帮我不成吗? 胖墩儿又絮絮叨叨的给她说了他爷爷好多事,说他爷爷其实就是一泥腿子,初中都没毕业,大字不识几个,脾气大的不行,是亮剑里的李云龙活生生的翻版,当然最后位置没爬到李云龙那么高,要低一点,但却是真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落下了不少伤,这年龄越大,腿脚上的毛病就越严重。 还讲了当初他姥爷不同意他妈嫁给他爸时,他爷爷的趣事,说那时他姥爷嫌他粗鲁没文化还一身兵痞气,怕自己女儿过来受委屈,硬是不答应。 结果在他爸又一次上门时,他跟着去了,直接把腰里的qiang往他姥爷面前一放,你不说我粗鲁吗?今天我还真就粗鲁了,你要让我儿子娶不到老婆,我们谁也别想走。 据说把他姥爷给气的脸都绿了。 后来两老头斗了几十年,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一个觉得妈的文化人就是装/逼。 一个觉得你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土/匪,根儿都是坏的。 后来他姥爷去世,那段时间他爷爷腿上旧伤复发,行动不便,但他仍然坚持到场参加他姥爷的葬礼,在下葬的头天晚上,经过连续几天的守夜,大家东倒西歪的都睡了,但那天深夜里,他看到爷爷拄着拐棍在他姥爷遗像前站了很久。 现在他年纪也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老说肯定看不到自己娶媳妇儿了,每次回来都会骂自己,这次总算开心了,你就当帮一次忙,而且你不觉得咱俩真的很般配吗?你还能找到一个比我还了解你的?对你比我对你还好的? 本就已经心软的夏花被他最后三句又惹恼了,见状的胖墩儿不得已又只得继续伏小,暂时不敢提那茬了。 有颗柔软洁白心的夏花最后还是答应了胖墩儿继续演完这出戏,不过条件就是等会下去必须申明‘有了’这一说纯属无稽之谈。 胖墩儿点头表示肯定澄清,没问题。 最后再互相把自己最看重的问题向对方确认了一遍,没问题了,胖墩儿才拉着她手一起出去了。 刚出现在楼梯口,他妈妈就在下面望着道:“没事吧?怎么说了这么久?阚阚你扶着点,下楼梯呢。” 夏花用力掐了下胖墩儿,意思是该开口解释了,胖墩儿暗中握了她一下,让她不要着急。 难道他又想耍花招?夏花急的看了他好几眼,可他一脸淡定的走到楼下,才对着大家目光施施然道:“刚我和花儿仔细算了下时间,应该不是有了,可能是飞机上吃错东西了,胃不舒服。” 本来看他开口了的夏花,正要泛出笑容配合他,哪知他居然是这样解释的?还没泛出来的笑就那样生生变成了吃惊。 算时间?算个鬼的时间啊?你应该说我们就没那么回事。 知道他怎么想的,怕她又有什么突发反应,胖墩儿赶紧附到她耳旁小声道:“刚才都承认有了,现在要那样说,肯定不能让人信服啊。” “真的?我们真的是开明的,不要瞒着啊,你们太年轻了好多不懂呢,别大意了落下病根子。”他妈妈半信半疑的问道。 胖墩儿和夏花一起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哎哟,妈,你赶紧然给他们说多做点虾,蟹什么的,我和花儿都最爱吃了。”打发他妈妈又去了厨房。 而奶奶则在一旁道:“哎哟,我给你们讲啊,这个时间要这样算——” 还好胖墩儿是了解他奶奶的,赶紧跑过去搂着她说我们知道知道,转移了话题没有让她真的现场给他俩科普一下怎么算安全期,什么时候是易孕期。 大嫂笑着解释,“奶奶退休前是医生,职业病了,你别介意。” 这一场‘有了’风波总算是平复了。 第五十九章 哪知晚上的家宴,却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还是他那威武不凡的大哥开的头,而且毫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开口就是,“婚礼你有啥想法?你想在哪个酒店办?我早点安排下去。” 他们家的人都是这么急性子的吗? 吓得正在掰一只螃蟹腿的夏花用力过猛,咔擦一声就跟卸了胖墩儿胳膊腿似的那么大声,大家的目光也一下就聚焦在了她身上。 “这种事当然得女人做主了,你问小弟做什么,”大嫂嗔怪了他一句,转头对夏花道,“夏夏,你慢慢想啊,这都是女人一辈子一次的事,怎么样都不过分,有什么想法就给阚阚说或者给我说也行,我肯定帮着给你们办一个你们最喜欢的婚礼。” 他爸妈也点头,说让他们自己做主,怎么办都行,他们都支持。 夏花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有开口机会,只得私下拉了拉胖墩儿裤子,胖墩儿也插不上嘴好吧? 说是让他们自己做主,但他们自己已经在商量哪个酒店好,中式好还是西式好,户外还是室内了? 连俩孩子都开始兴奋了,直呼,“哦,哦,我们可以去当小花童了。” “阚阚,你怎么想的?”终于有人想起了自己这个主角,这个人就是那可亲可敬的老爸。 胖墩儿见大家目光终于聚集在自己身上了,用纸巾擦了下嘴才委婉道:“现在是不是还有点早了,她爸妈都——” “对,对,看我这一高兴就疏忽了,还没有亲自上亲家家去提亲呢,他爸,你请两天假,这次我俩就干脆跟着他们一起过去,我们也该去拜访拜访夏夏的爸妈,也商量下俩孩子的婚事。” “妈,我是说他爸妈还不——”胖墩儿想说人家爸妈还不知道呢,你们就这样直接提上日程了,会吓着人家的。 “怎么了?是夏夏爸妈不知道你俩在一起?”话没说完,就被老妈打断了。 “你这孩子,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了?这么久你就不上门去征得人二老的同意?” “不是,是他——” “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没看上你?”夏花终于觉得天下老妈都是抢答一派了,胖墩儿每次张嘴都被他老妈打断,只得无力的看着他们。 “你小子,你说你怎么连你爸都还不如了呢?想当初你姥爷也没有看不上你爸嘛,只是看不上我,你现在可好,连你自己这关都没过,就算你爸也学我掏/枪放人家爸跟前,人家也不答应啊,你就是成心让我看不到你成亲的。”爷爷在一旁不满了。 “爸,你说什么呢?别吓着人孩子了。”他爸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爸那瞪眉吹胡子的不高兴样儿。 “我觉得吧这也不能怪夏夏爸妈要考虑的,阚阚平时就姑父公司里一普通职员,作为爸妈来说,当然希望自己女儿婚后过得好了,这过得好首先都得物质啊,就阚阚平时车都很少开,平时还挤公交的低调样儿,你说说看人家爸妈怎么想?会放心把夏夏嫁过来吗?要我我都不同意。”分析师大嫂再次上场。 “你真是就这样上门的?你这样有点诚意么?你平时的礼仪都去哪了?”这下老妈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问责了。 “人家爸妈没有看不上我,也没有不同意,我是说人家不知道现在我们说结婚这回事,而且这只有一个多月过年了,是不是太急了点?”胖墩儿总算抓住一个空隙了,气都不带喘的赶紧为自己申诉。 “真不是没看上你?”老妈居然不信。 “怎么可能看不上我嘛,不知道多高兴呢,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爸爸和姥爷认识呢。” 胖墩儿又把夏花他爸和他姥爷的那段故事讲了一遍,这下他老妈更是高兴了,直说这缘分就是天注定的,后面我和你爸就跟你们一起过去。 夏花愁的那是看着满桌子的佳肴也没了胃口,难道自己和胖墩儿要被各自的父母就这样赶着睡一个被窝去了? 这要是胖墩儿爸妈一上门的话,那自己爸妈估计会二话不说的直接把自己推给他们,“干脆你们这次就直接带走了吧。” 囧得不行的夏花,只得再一次求助的看向胖墩儿,这次胖墩儿没那么不靠谱,对他爸妈说你们这样贸然上门太唐突了,怎么也得我们回去先给他们说了,人家准备准备你们再上门比较好,总算阻止了他爸妈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的举动。 夏花这短短半天都跟打仗差不多,幸好自己没有跟爸妈说跟着胖墩儿回来了,否则的话现在才是真热闹。 夏花倒床上,双手捧着头,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 第二天一大早,夏花总算知道了胖墩儿说的更热闹是什么意思了。 一出房门,首先听到的就是他爷爷播放的嘹亮的打靶归来,奶奶听的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调儿,还有两小孩子的各种动画片声音。 胖墩儿在身后说,这还算好的呢,有时大嫂还要放着各种音乐练舞或者练瑜伽。 “三楼不有专门一间练功房吗?应该是你大嫂练舞用的吧?”夏花诧异道,他大嫂是搞舞蹈的,这夏花是知道的。 之前胖墩儿带着她参观他们的豪华别墅时,夏花就注意到了有这么一间舞蹈房。 胖墩儿说那是为了在下面陪着爷爷奶奶一起热闹,还说他很佩服大嫂。 说其实他哥结婚之后,爸妈是建议他们单独出去住的,毕竟现代女性没几个受得了和老人住一块儿,自己守着爷爷奶奶就行,老人怕寂寞嘛,让他们自己过自己小日子去,可他大嫂却主动要求就住一起,说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 这也是他哥一直这么爱她的原因,一个女人真心懂自己男人需要的是什么? 胖墩儿说他哥的亲情观念是很强的,比一般人强很多倍,他本质就是护短加占有欲超级强,这也是他们家所有人的特性。 从小胖墩儿能叫爸妈的只能是自己爸妈,呃,当然这个是必然的嘛。 但哥和哥哥也只能是叫他,谁也不能占用了那个称谓,当年胖墩儿觉得他哥幼稚得不行,甚至还怀疑过他有恋弟癖。 但后来发现他对所有最亲近的血缘亲人都有这种独占欲,对爸妈如此,对自己如此,对他老婆如此,对他俩孩子也是如此。 他大嫂是了解他的,所以主动提出依然过他习惯了的几十年的生活模式,让他不管多累从外面回来,见到的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而不是开门只有自己。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还是做表面功夫,而是一种打心底的赞同。 其实他们住一起也是现实所逼,那时爸妈工作忙,很少落家,哥更是如此,而自己上学,家里大多时候只有也爷爷奶奶和佣人,他大嫂那时是学校的舞蹈老师,平时空余时间是比较多的,说与其自己和老人都孤独,还不如一起互相陪伴呢。 但胖墩儿佩服她的就是,作为年轻人,她是真心乐意和家里每一个人呆在一起的。 就是有时爸妈也会被吵得受不了,在单位躲一段时间,但她却能天天在这个热闹非凡的环境里活得如鱼得水,有时还会陪着奶奶在院子里吊俩下嗓子,或者和着爷爷来几首□□。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外面住呢,还离那么远?” 听得出来他也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可事实是他住的地儿除了他和吱吱两只活物,就只有白天阿姨过来打扫卫生还有帮他做晚饭了。 “我嘛,其实挺矛盾的,很喜欢家里这种氛围,可能又因为从小练字的缘故,心性又是喜静的,你看看那俩小魔王,再听听这各色音乐,要我天天都这样,我肯定会未老先衰的,所以我比不上大嫂。 “至于去那里,也是因为练字的缘故吧,写字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传承和守护,而那里能满足我这些情怀,我会沉得很深很静,还有可能那会儿还比较叛逆,老被家里宠着管着,好像长不大似的,就想一个人出去呆呆。”胖墩儿撑着栏杆望着楼下热闹的家人们满脸都是柔和幸福的笑意。 这一面,也是夏花第一次在胖墩儿身上看到,也终于把他剥离出了那个总是嘴贱逗比的二货形象,而是悄然发现他身上的那种属于艺术家的平和,透彻,深刻,还有孤独。 两天的时间很快,期间胖墩儿接到了他好几个发小好友的电话,说他难得回来,让他赶紧去和大部队会师一下,胖墩儿想到目前夏花的态度,也不敢贸然带她去见他这一群更是嘴没门把的好友,只得拒了好意,说春节回来再聚,就真的在家安安心心的陪了家人两天。 夏花也难得的在这种大家庭里感受了人多的欢乐,难怪中国古代总喜欢四合院,大家子住一块儿,要关系处好了,确实欢乐得多。 如果不是被他家人追着说婚礼的事儿,那就更欢乐了,晚上夏花给樊希打电话,一边给她描述胖墩儿家这种四世同堂的和谐,一边倒苦水,让她帮自己想办法,这场戏要如何收场才好。 樊希嗤笑,“你现在才想到收场早晚了,就胖墩儿那点小心思也只有脑子少根儿筋的你还蒙在鼓里,人家一步步布好的坑,就等着你往下跳呢,你觉得他可能让你收场不?你别嚎了,其实我也觉得胖墩儿不错,你俩要成了,我还省了一份子钱呢。” 没有找到安慰的夏花,反被奚落了一通。 ‘这胖墩儿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小心思了?自己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有樊希说的那么粗心不够敏感的吗?那自己是不是因为不敏感错过了很多对自己有心思的优质男呢?’夏花一下就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信心,就自己这外在内在兼优的人还会稀罕你一个胖墩儿吗? 不被稀罕的胖墩儿此时还正乐呵呵的在自己卧室筹划着下一步行为,要怎样才能激发出夏花她那对自己隐藏过深的爱意同时让她正视呢? 没错,自信的胖墩儿总算重拾自信了,他觉得夏花对他肯定是有那与众不同的区别于朋友情谊的,只是她自己将这种情谊与友情混淆了,而自己不过是帮她分清楚而已。 而这次的自己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果然如自己所料,就算她小激动了下,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感,那她肯定就会接着思考为什么会这样?说不定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 说不定自己守株待兔就成了。 可这不劳而获好像又有些令人不齿,那还是再添把火,加快点速度吧。 就是这把火往哪添比较好呢?这可得好好想想,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就现下而言,还是先做好一个准男友的体贴,去关怀关怀她睡着了没? 跟头晚一样,照样热了一杯热牛奶敲响了夏花的门,此时被奚落的夏花果真如胖墩儿所料,在自恋之后进行一番深刻的回忆和有深度的思考。 他知道自己追到男神时的反常,自己失恋时他的反应,任自己在海底捞折腾他,陪着自己去泰山,受伤时的照顾,让他冒充自己男友时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爸妈的讨好,此时正想到之前被他突然一吻时那不正常的心跳。 猛得敲门声惊的她一个鲤鱼打挺,夏花急急看向房门,一秒后才拖拉着拖鞋去开门,心里自嘲的想,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就算是胖墩儿,他还能隔着房门隔着肚皮知道我在想啥不成? 第六十章 开门,果然是胖墩儿,手里还端着杯牛奶,笑得跟只哈趴狗似的讨欢,“喝热牛奶好入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有别笑成那样,照你平时那样就成。”夏花佯装打了个哈欠,伸手接了过来。 “哦,那行,我忽然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儿天吧。”夏花话音刚落,某人就真跟平时一样,侧身率先进屋了。 “100元/分钟,友情价。”夏花在他身后道。 “成交。”胖墩儿土老豪般的应道。 “哎,胖墩儿,咱还真得好好聊聊,来,你坐,我有几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你来解答一下。” 夏花没继续给他贫嘴,反而一本正经的让他坐下,自己是个急性子,自己刚刚想的那些问题,要不尽快有个答案,自己还真就可能睡不着觉,热牛奶也没用,既然他都主动上门来了,当然得亲自问清楚了。 “请讲,为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你解疑答惑。” “正经点,你什么时候对我起了不轨心思的。”夏花正经着脸直言相问道。 “用词不当,什么叫不轨心思?你未嫁我未娶的,怎么就不能互相吸引了?”胖墩儿不满的纠正道。 “你才用词不当,这不是互相,”夏花反过来纠正,“别打岔,说你啥时候有这想法的?” “估计可能是你正儿八经想追你那伪男神时吧。”胖墩儿挠挠头难得的还有点不大好意思。 “你别带上主观情绪评价人啊,就算我和他没缘,人家也是真男神,”夏花瞥了他一眼,“那你那时候不还给我出谋划策怎么才能追到他呢吗?” “谁知道你就认真了呢?那时我就想你要真给那谁走了,我很不舒服,也很难过,可我又不敢确定,害怕是混淆了友情和爱情,所以就很纠结嘛,然后我就去西藏啦,在那我就彻底想明白了,只有爱情才会有排他性,再想想咱们平时,我就更确定了,准备回来就把你收归麾下的,哪知你就只那么点定性,没等到我就答应那谁了,我又正筹备着挖墙脚呢,这下可好,老天助我也,我这锄头还没挥起呢,这墙就自己倒了,这就是天意啊,这就是老天的意思,你好意思拒绝?你有本事拒绝?你要敢拒绝试试?” 胖墩儿知道她想问啥,干脆的就将自己这一路心理历程给一口气说了,除了最后几句总体还是很靠谱的。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这哪点就入了你眼了呢?喜欢我啥呢?”夏花皱着眉还是不解。 “你就当你的鸡蛋大小入了我眼吧,谁叫我审美这么奇特,口味这么重呢?”胖墩儿又意义不明的瞅了某地儿一眼。 “难道我真要听樊希的去往里塞点东西,又或是多吃点木瓜?”夏花双手抱着胸嘟嚷着道。 “塞东西就算了,手感会不好,吃点木瓜还是可以的,鸭蛋鹅蛋其实更好,就算是鸵鸟蛋我也喜欢,总而言之,就是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夏花这鸡皮疙瘩真的冒了出来,自以为的朋友对自己说‘你的什么我都喜欢’这真的不是浪漫好吗? “你抖什么抖?我第一次说情话你就这样捧的场?”胖墩儿本还以为某人会感动的不行,哪知是这样一副嫌弃的表情,顿时又不满了。 “求你千万别再说什么雷人语了,看到你这张脸我分分钟出戏。” “哦,那好,还省得我以后每天绞尽脑汁的想各种情话哄你,你这样表现很好,果然跟一般女人不一样。”胖墩儿点头。 “打住,什么时候就是以后了?我可没答应你,你这以后想的太远了。” “不是,花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我是真心的,你呢其实也未必就是对我没一点感觉,怎么就不能正视自己内心呢?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可悲的吗?那就是逃避不接受现实的人。”胖墩儿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夏花眼睛道。 “你这是妄自揣测?”夏花也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道。 “呵呵,你也知道咱俩这关系,就算是揣测也是十有□□,不信你问问樊希去。”对视了几秒,胖墩儿突然就笑弯了眼,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夏花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对视,才发现胖墩儿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平时大家都说胖墩儿帅、长得好,最漂亮的是眼睛,其实最准确的应该是眼神,笑起来是波光潋滟,灵动异常,特别有动感。 被他这样看着一笑,夏花一下又有些心虚了,自己刚刚才从樊希那落荒而逃,难道还真是如大家所言,自己其实对他才是真爱,男神之类的只是迷恋? 可自己当时被分手了时明明还是很难过的嘛?这感觉不能有错吧? 难道是因为是他陪着自己去泰山,陪着自己散心,自己转移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不都说,失恋时的人是心房最弱的时候吗?胖墩儿就是在那时趁虚而入的? “好了啦,看你这眉皱的跟小老太婆似的,又没催你,你慢慢想吧,我不急的。” “你才小老太婆呢,去去,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我要睡了。”谁管你急不急的了? 夏花一直思考着这个世纪难题在他们全家的各种热情邀请各种殷殷期望中和胖墩儿再一次坐到了头等舱里。 夏花抚摸着自己下巴,看了眼盖着毛毯闭着眼的胖墩儿,从客观的现实角度来讲,多金,多才,多貌的胖墩儿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都是一个香饽饽。 可自己还是想不通,这香饽饽怎么就看上了自己手里这碗呢?还死乞白赖的硬要钻进来。 还有自己到底对这香饽饽有没有胃口呢?别自己伸碗接住了,却又不喜欢吃,那可是坑人坑己的缺德事呀。 思考总是催人老啊,这都想了好几天了却还没一点头绪,夏花捋了下头发,只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要真没那么点小心思,用得着思考这么久吗? 还有,之前还是在震惊,不可思议,想他为什么就被自己吸引了,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而此时想的却是要不要伸手接住,自己是不是对他有胃口?是已经确定了他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这质的飞跃她自己暂时还没注意到。 胖墩儿照样亦步亦趋的想要跟着她回去,被夏花无理由的拒绝了。 被胖墩儿这突然一出弄的有些身心俱疲,回家洗漱完放空大脑就裹着被子睡了。 她发现只要不想胖墩儿给她出的这道难题,自己这日子还是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就连和男神的情伤好像都已经痊愈了。 至从和男神分开之后,她就小心翼翼的避着他,尽管当时承诺了还是朋友,可短时间内自己还真就做不到那么心大。 也不知道男神是不是也正有此意,反正在夏花的有意而为之下,他们确实没见过面,连偶遇都没有过一次。 跟最初偶遇的频率那叫一个天上地下,所以说嘛,其实缘分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人为创造出来。 夏花低着头嘴角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往电梯处走,在距离电梯两米处她抬头看过去,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她才刚要一皱眉,就看到了在最外边的男神。 跟自己第二次见到他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身姿挺拔,眼神平静的看着电梯面板上跳跃的数字,帅的人总是会得到老天更多的眷顾,就像此时,站在那里的他就是一道独立的风景,周围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他。 曾几何时,自己也那般,为了站得离他近一点,穿着高跟鞋飞奔,酝酿着最甜美的笑容带着最忐忑的心情给他打招呼。 可此时,自己却很平静,没有想要再去接近的热情,也没有想要再次逃避的胆怯。 本以为这次仍是自己先给他打招呼,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堪堪走近,他却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方向,或许也是没想到会看到自己,明显愣了下才跟过去一样,笑着道:“快过这边来站。” “嗯。”夏花也跟平时一样,笑着应道。 “最近忙啥呢?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他侧头笑意没变,真的跟老朋友般的问道。 “瞎忙呗,这不冬天起不来,总是擦着时间到,好不容易今天早起了,就碰到你了。”夏花也跟老朋友般的回道。 他脸上笑意加重了一分,正还要说什么,夏花身后嗖的冒出一个头,不等她反应过来,顺势就揽着她肩兴奋道:“刚才咱爸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下班回去吃饭呢。” “我爸为什么要给你电话?”夏花啪的打下他还放在肩上的手不满道。 “可能是想我们了吧。”胖墩儿手舞足蹈的说道。 夏花正想说不要‘我们’‘咱爸’的,就看到秦既明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当下就有些讪讪的了。 而这时胖墩儿就跟才发现秦既明似的,还挥着爪子熟稔的招呼,“秦总早哇。”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夏花又想提脚踹他两下了。 他这是故意给自己招黑呢,人家会怎么想,才跟他分开没多久,就和你见家长了? 尽管有可能他早就和他初恋和好如初了,但自己还是不愿让男神觉得自己找男友太神速了点。 夏花瞪了眼胖墩儿,让他闭嘴。 可这嘴是闭了,她也不可能还巴巴儿的跑去跟人家解释吧。 “你这什么表情?还舍不得呢?指不定人家听我那样说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胖墩儿在暴走的夏花身后嚷嚷道。 “人家干嘛要高兴?”夏花更不舒服了。 “不用内疚了啊,看你有人接手了,他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了嘛。”胖墩儿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夏花歪头回忆了下刚刚男神的表情,似乎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一直都带着点笑意。 难道真如胖墩儿所说,他对此也是喜闻乐见的? 那他也操心得太多了吧?夏花撇了撇嘴。 “所以嘛,你就别再心心念念的了,没机会了。”胖墩儿在身后神补刀。 “谁心心念念了?再说你也管不着。” “那就好,那我给咱爸说我们下班就回去了啊。” 夏花无奈的回头,正想讽刺他两句这咱爸喊得可真溜,就听樊希的声音冒了出来,“啧啧啧,这进展有点神速啊,都咱爸咱爸的叫上了,先说啊,你俩的份子钱我只给一份。” “你能别跟着他一起抽风行吗?”夏花又无奈的把头转向樊希。 “你呀就是不接受现实。”樊希摇头晃脑的推开他俩先一步进去了。 “不许乱说。”夏花伸着食指隔空点了下胖墩儿警告道。 “谁乱说了?你看看这是不是咱爸给我打的电话。”胖墩儿叫着屈把手机伸到夏花眼皮子低下。 “还咱爸咱爸的?谁你是爸了?”夏花抓狂。 “那不迟早的事吗?早喊一天也没什么吧?”胖墩儿嘟囔道。 “你可真自信。”夏花冷笑一声推开他就进去了。 胖墩儿在身后摸了摸下巴,扬起嘴角也笑了声,就是这么自信。 第六十一章 本来夏花晚上是想缺席的,因为生自己老爸和胖墩儿的气,你说到底谁才是你亲闺女? 他给胖墩儿打电话却不给自己打?自己回家吃饭还要胖墩儿通知?对这活生生的儿媳妇待遇她非常不满。 可还是被胖墩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上生拖死拽的给拉了回去,哪知才刚到家,就迎来了爸妈前所未有的热情,夏花狐疑的看了看胖墩儿,这胖墩儿给他们灌了什么**汤,让他们高兴成这样? “花儿,他家怎样?他爸妈人还好吗?喜不喜欢你?”胖墩儿送了老爸一块徽墨,两人刚一进书房,老妈就拉着夏花进了厨房小声的问道。 “什么?”夏花吓的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老妈怎么知道自己去了胖墩儿家?自己当时为了瞒着他们,可是说的出去旅游几天的,是谁告诉他们的? “你还想瞒我呢?你们走前我都知道了。”老妈神秘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夏花大惊,原来自己上演了一场皇帝的新装? “阚阚不小心说漏嘴——” 不等老妈说完,夏花就往外冲了,他才不是不小心,他的口无遮挡都是分人分事分场合的。 “哎哎,你要干嘛?”老妈一把拉住已经冲出去两大步的夏花,把她给拽了回来不满道:“怎么着?这是我们也不能知道,说不得?” 见老妈这是真不高兴了,夏花开始头疼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根本就解释不清,自己也不敢解释,要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演戏骗他们的话,估计老妈真的会立马把自己给轰出去。 “啊?你说你什么意思?我们这当爸妈不该知道?” “不是那个意思。”夏花苦着脸无奈道。 “那你是哪个意思?难道他家不满意你,可我看阚阚不像啊?”老妈也跟着皱眉道。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都差直接上门拜见你二老了。”夏花郁闷的嘟囔。 “真的?那什么时候来?我和你爸可得好好准备下。”这次换老妈往外冲了,去找老爸准备去。 老妈诶,你这耳朵不是人类的耳朵吧?这么小的声波你也能捕捉到? “不是妈,这事儿吧还得从长计议,我帮你俩推了,过段时间再说啊。”夏花赶紧拉住她。 “你凭什么帮我们推了?人家来拜访我们,你有什么权利给推了?还有你俩还有什么需要重从长计议的?要我说明儿直接摆酒都没问题。”这下老妈又不满意了,拍了她手臂一巴掌责怪道。 夏花黑线,这像是女方家长说的话吗?俗话不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妇’,难道你们不该端着点吗? “反正我和你爸都认定阚阚了,你也别东想西想的,”最后老妈板着脸下了命令,“别杵这,去拿碗筷准备吃饭。” 夏花一边干活,一般在心里诽谤,‘你们认定了也没用,和他进洞房的是你们闺女我,还有胖墩儿,别以为你讨好了我爸妈就行了,哼。’ 这一晚又是在其乐融融中度过了,不过其乐融融的是他们三,夏花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儿媳妇的透明感。 还没出小区,夏花就开始秋后算账了,揪着胖墩儿手臂,“你给我爸妈灌什么**汤了,让他们五迷三道的,都认不清谁才是他们亲生的了?” “这人啊就是摆脱不了嫉妒的原罪,啊,不对,你这该是恋爱中女人智商为零的症状。”胖墩儿反手拉过她手牵着道。 “谁恋爱中了?”夏花微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往前快走了几小步。 ‘他的手好暖和’这是刚刚他握着自己手时她的第一反应。 “花儿,那我们恋爱好不好?”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就像是紧贴着自己身体般发出,自己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发声时胸腔的震动。 而耳边有些热乎的气息,告诉她这不是错觉,是他真的挨自己很近很近。 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就像是胖墩儿环抱着她,头微微搁在她的肩上。 但事实上这个动作是虚拟的,胖墩儿并没有真正的环抱着他,他们之间至少还有几厘米的距离。 闻言,夏花的抬腿停止在了半空中,两秒后才落地,此时的小区静谧而又热闹,静谧的是他们所处的空间,热闹的是那些有着暖黄灯光的屋子。 仰望环顾四周,在这寒冷的夜晚,她又一次想起曾经自己渴望过的,自己那黑洞洞的窗户哪天才会亮起那么一盏暖黄的光亮等着自己,那里会是幸福的归宿。 而此时,她觉得幸福的归宿不该用仰望,而是可以随时随地的扑向那处,仰望的永远是别人的归宿,只有踏进去的才能属于自己。 不管是因为这晚的夜色太美,还是自己渴望归属的心情太过急切,又或者是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想起了太多他们之间的点滴,总之,这一刻她没有再逃避。 而是转过身,她看到他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映着些许灯光,亮晶晶的,如同灯光下闪耀的钻石,如同黑夜里最亮的星辰,纯净而又炽烈。 陪着老爸喝了点酒的他,脸有些微红,呼出的气也比平时高,夏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铺洒在自己脸上,也能感觉到气息里的些微急切。 迎着他期盼的目光,夏花笑了,这个人她太熟悉了,彼此都太熟悉了,熟悉的想让她一本正经都正经不起来。 胖墩儿也笑了,露出一排能拍牙膏广告的整齐白牙,笑得有些傻,而漾出的酒窝,又有些可爱。 “你以后都对我好吗?” “都对你好。” “那就先给你三个月试用期吧。” “是不是长了点?表现好可以提前转正不?试用期福利待遇怎样?” “可以,但好不好的评判标准由我说了算,福利待遇嘛就是可以给你牵下手,其他不经允许不得擅自行动。” “好吧,苍蝇腿也是肉哇。”说着就名正言顺的牵起了夏花的手。 才堪堪走了不到十米,某个人就牵手的动作变化了十多个,先是拉着每个手指,接着拉着两个手指,最后十指紧扣,没换一个还嘟囔一句,“怎么都差不多?” 夏花翻着白眼,难道你还能就牵手这个动作翻出多少花样来不成? 十指紧扣还没走两步,他又要换了,要让夏花挎着他胳膊走,夏花忍无可忍的白了他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走了?要不习惯就别牵了。” “我这不是在寻找一个两人最舒适的走路方式吗?尽管我们很多地方不需要磨合,但偏偏在这一点上是需要磨合的,你腿太短,我腿太长,这步子大小牵手方式都是会互相影响的。” “毛影响,我看你脑子被影响了。”夏花甩开他就往前走了。 “嘿嘿,确实有点高兴过头了,来,来,牵着走,免得你摔了。”他从后面追上来又拉住了她手。 夏花懒得理他又发作的中二病,任他牵着往家里走,理所当然的他牵着她回了她家。 这次终于没在自己家充当大爷了,自己去冲杯蜂蜜,还不忘给夏花冲一杯。 还嘘寒问暖了一番,又索要了一个面颊吻之后,才美滋滋的进他那屋了。 只是才刚过半个小时,夏花就又想掐死他了。 因为等她发现自己手机不在时,某人已经用她手机以她的名义在自己所有的社交媒体上公布了这一消息。 夏花杀到他房间抢过手机,还没来得及看朋友圈是不是已经爆炸,就接到了米霞的电话。 刚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换男朋友了为什么第一个告诉的不是我忘了谁送你的粉水晶项链了谁给你招的桃花了难道不是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什么时候你把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平均给了大家你给我解释清楚” 夏花还在仔细消化她一口气吐出的连标点都没带的长段话时,她那边又开始了,“你换男朋友了为什么第一个告诉的不是我忘了谁送你的粉水晶项链了谁给你招的桃花了难道不是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什么时候你把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平均给了大家你给我解释清楚” 夏花很是奇怪她最近练了气功不成,肺活量这么好?就听到她又来了,“啊?你说啊,你换男朋友了……巴拉巴拉……你给我解释清楚” 夏花目瞪口呆的把电话拿下来一看,是米虾子,没错,在她又准备开始重复的时候,夏花果断挂了电话,尼玛,这也太吓人了。 没过一分钟,电话又追过来了,“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以为不是你本人嘛。” “是我啊,就是我本人啊。”她奇怪道。 “那请问你是文曲星还是小霸王?” 对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才是复读机!你和你男朋友都是复读机!” “好了,你别嚎了,这不是我本意,根本就不是我发的。” “不是你发的?那你没换男友?卧槽,我就说就男神那级别的男友你也舍得换?除非他把你甩了。” “男友是算换了,但——” “谁?那王八蛋?”对方不等自己说完,就急着问道。她嘴里的王八蛋是指梁轩。 夏花一噎,才发现自己和男神那短短的时日,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没表现出多大的遗憾来。 现在想来就连那时的樊希居然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叫,自己也没告诉爸妈,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够自信还是本就隐隐中有过担忧他会忘不掉前女友? 一直跟着电话走的胖墩儿,见夏花不答,毫不客气的捅了捅她,指着自己,嘴型说着自己的名字,夏花没来由的心情一好,故意逗他,和电话对面的米霞道:“你猜呢。” “哦,那就肯定不是梁轩了,是你那被女神甩了的难兄吧?”果然是好闺蜜啊,对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给猜了出来。 夏花惊得还没合拢嘴呢,对方又笃定的补了一句,“这下你们还真成难兄难妹了,那就好好互相安慰,别出来祸害其他人了。” 胖墩儿在一旁咧嘴笑了会儿,又嚼出点不对来,这到底是祝福还是祝福呢? 还有自己被甩的经历对方居然都知道?这是不是太没面子了点? 夏花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米霞,挂了电话,就看到胖墩儿跟一个小老头似的纠结着眉头杵那,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而樊希也已经在微信群里炸开了锅,一个人在那刷屏,什么‘花儿这朵狗尾巴草终于找到合适的牛粪了’ ‘恭喜胖墩儿这个心机boy如愿以偿’ ‘你俩以后可不许当着我面儿耍流氓’ ‘胖墩儿你亲过花儿了吗?’‘花儿你有感觉吗?会不会是左手摸右手的感觉啊?’ ‘哈哈哈,我好担心你们在床上那啥时笑场啊’ ‘可怜的,花儿你一定不要委屈自己,要是他那啥不起来,就速速换人’ …… ‘卧槽,你们为什么不回我?难道已经在床上了?’ ‘好吧,那不打扰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了,不过花儿,记得明天报告尺寸啊’ 还是有靠谱的,大多数人都是正经的祝福,这之中当然还包括了梁轩、秦既明这两位准前男友和前男友。 特别是秦既明还单独私了她一条信息:是李阚吧?你们很般配,祝福你们,改天请你俩吃饭。 这是心大?还是早就看出了点什么?不管是哪样,他确实是把他们都当朋友的。 夏花微微一笑,随即释然,回复了一条:是的,谢谢,改天请大家吃饭。 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或许才是他们最正确的位置。 回过神的胖墩儿伸着脖子从后面偷偷看了看手机屏幕,嘴又咧开了,‘耶,最大的情敌已经成功清除。’ 对胖墩儿的自作主张,夏花倒是没生气,自己好不容易耍次朋友,也光明正大一次,如果以后要胖墩儿敢对不起自己了,自己还能找大家为自己讨公道呢,何乐而不为? 第六十二章 就在夏花收起手机的瞬间,胖墩儿跟傻傻偷吃骨头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夏花嘴上碰了下,才真喜滋滋的蹿进了他那屋。 夏花看他那贼兮兮的样子,真的跟傻傻有得一拼,伸手触摸了下他刚刚亲到的地方,似乎他的温度还残留在上面,沿着自己的神经末梢,传到了自己心窝处,也暖暖的。 得益于某人的大嘴巴,他们的恋情在第二天已经传遍了他俩各自所有的朋友圈,早上刚进办公室,就全是来祝福抑或调侃的同事。 最八婆的还是樊希,还真拉着夏花打听胖墩儿的尺寸,还说自己这心情啊,都不知道到底是嫁女还是娶媳妇儿的心情了。 最搞笑的是小周这孩子,他挠着头哼哧着祝福胖墩儿和夏花早生贵子。 夏花差点没从椅子上翻过去,这才牵小手的阶段,哪来的贵子? 只有高冷女神还是那朵遗世独立的白莲花,压根没加入他们,樊希还不怀好意的捅了捅夏花,抬下巴示意了下那朵白莲花。 夏花无所谓的笑笑,现在自己也明白了之前对她老缠着胖墩儿会烦躁的原因了。 估计她是被胖墩儿皮相吸引,但看胖墩儿就一个小白领,所以也只随便看看,不会有行动的,至于以后,胖墩要敢有那胆子,自己就让他少一条腿。 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似的,胖墩儿的兴奋劲儿一直持续了很久,几乎天天就是黏着回夏花家,夏花都快担心他还记得他家大门朝哪开不? 而夏花纵容他这一行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保姆。 这胖墩儿尽管是十足的厨房白痴,但基本的家务活还是会的,既然他要上赶着来伺候自己,自己当然没理由拒绝是吧? 当然如果不每次都要劳动奖励那就更好了。 这又是一个该大扫除的周末,照样是夏花女王般的坐沙发上指挥着看胖墩儿干活。 胖墩儿手脚麻利的把床单被套往洗衣机里一塞,拎着抹布擦家具窗户,挽着袖子拖地。 夏花看了会儿就摸出手开始游戏,尽管干的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是男人嘛,是需要慢慢调/教的,干着干着就习惯了,千万不能因为他干的不好,就自己接手了,那以后真的就成老妈子了。 胖墩儿做完一切,就跑到夏花身边搂着她,就像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会儿抓着她手玩,一会儿趁她不注意去头吻她一下。 夏花玩得正嗨,被他烦的烦不甚烦,放下手机,无奈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啊,我就想挨着你。” “那你挨着就挨着,别动手动脚的。” “好。” 夏花见他答应,拿起手机又继续,可那货确实不动手动脚了,他改成光动嘴了,先是凑过去假模假样的看她玩啥,然后嘴就贴她手背上不动了,她手一动他嘴也跟着一动,夏花横了他一眼,他拿开。 等会又从后面把头放她脖子上一脸认真的看她玩,一分钟没到,他的唇就贴夏花光洁的脖子上了,夏花几次缩脖子偏头也没把他给推开。 最后夏花把手机一放,回头盯着他,他也无辜的回盯,还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动手动脚。 “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想干嘛。” “想你陪我。” “这不陪着你的吗?” “可你在耍游戏。” “那我俩干嘛?”夏花诧异道。 “你陪我,我陪你啊。” “神经吧。”夏花送了他三字儿,拿起手机想继续。 胖墩儿把他手机抢过来放一边委屈道:“我还比不上游戏?” 夏花彻底给整没辙了,就那样坐着看着他。 胖墩儿知道算是通过了,坐近一点吻了吻她嘴角,“我今天高兴嘛,还劳动了,你还没给我奖励。” 夏花无语望天,现在她发现,只要胖墩儿这种高兴的时候,也是他不正常的时候。 果然就见他兴致勃勃道:“我们来玩个猜中指的游戏吧,你赢了,我亲你一下,我赢了,你亲我一下” 夏花黑线,尼玛要不要这么幼稚,连你小侄女小侄子都不玩了好不好,更何况你那设定的输赢是个什么鬼,有区别吗? 夏花翻着白眼,“你想亲就直说。” “那我想亲你。”胖墩儿立马打蛇顺杆上了。 夏花无语到了极点,凑过去亲了亲他嘴,“可以了吧?” “这怎么就可以了?你看着,我先给你示范一遍。” 他凑到夏花跟前,从她眉心处开始,眼睛,鼻子,嘴唇,脸颊,耳朵,一点点慢慢的亲,没有一点情/欲的色彩,确实就是单纯的亲亲,但满满的欢喜却是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最后他把头枕夏花脖子上,轻含了她耳垂一下,“呐,学会了吗?” 夏花红着脸推他,“你说你无聊不无聊啊?” “怎么是无聊呢?快点,该你了。”看夏花想耍赖,胖墩儿又不干了。 尽管某人仗着脸皮厚,早就逾越了当初说的只能拉拉小手的约定,经常偷袭自己,自己也享受其中,但要自己照他那样来一遍,自己还真做不到。 胖墩儿见她还是不动,干脆的又把头伸了过来,抱着她磨蹭道:“那还是我来吧。” 他轻轻触着她的唇,缓慢温柔的摩挲,舌尖在她唇上游弋,没有越过她的牙齿,像对待珍宝一般珍而重之。 夏花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喜欢胖墩儿的这些小亲昵的。 她喜欢看他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看他灵动的小酒窝,那样的自信,那样的从容,那样的好看。 也喜欢他拥着自己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腔热爱,无限欢喜。 自己是被喜欢的,被需要的,甚至是被依赖的,这是她在胖墩儿那里感受到的,这些是她在梁轩甚至秦既明那里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春节前一周,胖墩儿就开始了可上班可不上班的状态,他的工作已经全部交接给了小周,他每天到公司唯一的事就是陪夏花他们吃饭。 下午一般就往夏花爸妈家跑,陪着自己老爸掉书袋聊天,又或者是帮着老妈摘菜八卦,连带着夏花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也没再向过去一样低调,只是当他第一次开着他那百万车停到爸妈楼下时,还是把爸妈骇了一跳。 老妈拉着夏花愁道:“这是不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呐?本来还说你出嫁我们陪嫁一辆车的,可你看现在这档次的车我们也陪嫁不起哇。” 夏花哭笑不得,你们现在才来担心门当户对的问题是不是太晚了点? 确实是晚了,因为第二天夏花还忙得两眼昏花之时,就接到了胖墩儿火急火燎的电话,说他那伟大的爹娘已经下飞机了。 夏花啪的一声,手里的笔就掉地上了,这次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之前二老都问过几次了,说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拜访自己爸妈,每次夏花都揪着胖墩儿让他给找各种理由推了。 这下可好了,人家压根就不问你们意见了,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夏花也没那脸再不让人家见了,免得还以为是自己爸妈不愿意见。 等夏花冲到胖墩儿家时,就傻眼了,什么时候自己爸妈也在了?这速度比自己还快? 看着夏花在门口喘气的狗熊样,自己老妈恨铁不成钢的嫌弃,“你跑什么跑?像啥样儿,成何体统?” 果然自己就是儿媳妇的角色,胖墩儿妈才是亲妈,一见自己到了,赶紧过来拉着自己进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还一直抱歉说自己来的太突然,才让她这么匆忙的。 夏花喘匀了气,才小声问胖墩儿怎么回事?这怎么才刚一来就坐一块儿去了? 原来胖墩儿今儿又在爸妈家去蹭饭去了,接到他爸妈电话时,一激动,声音太大,被老爸老妈听到了,就跟着他一起去接的机。 这下四个老人一路聊的那叫一个投机,最后被他爸妈一路拉着送到家里来了,难怪刚刚一进来,就看到胖墩儿一人坐角落充当背景墙。 好了,现在是他俩人一起充当背景墙了。 就听她们四位在那讨论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主讲人是两位老妈,补充人是两位老爸,而他俩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搭不上。 这背景墙还一直延伸到了饭桌上,夏花和胖墩儿的嘴就完全只发挥了它的本来作用——吃。 一直到快要结束了,夏花伸手拿纸,突然胖墩儿妈妈一把拉住夏花手,还两只手腕都翻看了一遍,“镯子怎么没戴呢?这玉呀就是要养,你养它它也会养你的。” 说起那个镯子,夏花那叫一个心有戚戚。 那是一只水母绿的镯子,晶莹剔透,绿的那叫一个通透,就算自己不懂玉的,也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 对自己来说,这简直都是无价之宝了,自己可不敢接,自己明明就拒了的,回来那晚自己也没开行李,过几天打开行李箱,那个盒子安然的躺那,自己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是那只镯子。 自己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当时就打电话让胖墩儿来拿回去,这要在自己手上有个什么万一,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吧? 可胖墩儿说了,这是婆婆送给媳妇的,大嫂也有一个,你要真不乐意,下次你自己还吧。 夏花生怕磕着碰着的,把它里里外外垫了好几层锁在了衣柜的最里层抽屉里。 别说那时自己跟胖墩儿那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要,就算是现在,自己也不敢真带啊,就自己这双劳动人民的手带上也是糟蹋。 夏花正想要怎样解释才能完美的送还回去,他妈妈就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抢先开口道:“他奶奶给我的那只我已经给阚阚大嫂了,给你这只是他姥姥留给我的,我又没个女儿,就把你当女儿给你了,都些俗物,玉也是识人的,只有戴它它才会有灵性。” 见她执意,夏花也不好再反驳,只说回去就戴上,这下他妈妈才满意了。 这次家长们的会面,可以说是空前成功,要不是他俩拦着,估计能马上讨论明天就摆酒举行婚礼的事宜了。 至从在双方父母那过了这道明面儿之后,胖墩儿更加名正言顺了起来,美名其曰自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了,有些权力可以提前行使了。 第六十三章 这位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在春节放假之前,大摆筵席,兑现了之前的请大家吃饭。 夏花无语的看着好几大桌,心想要前面再来一个司仪主持,这真跟订婚典礼差不多了。 秦既明和梁起也来了,秦既明朝他俩举杯,真诚的祝福她们。 空隙间,夏花拉着男神问他把前女友变成现女友了没? 秦既明笑道:“你这是又开始八卦了?” “这不关心关心前男友呢吗?”夏花也眨着眼笑道。 自此,两人算是彻底放下了过去因那段短暂关系带来的隔阂,真正的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 秦既明说她已经决定回国了,现在正在着手准备回国事宜,以后带她来给他们见面。 “可你真的不介意之前她那样对你?还有她家里现在同意吗?”夏花有些为他担忧,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值。 秦既明听出了她话里的关切,笑着给她解释了,说两人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深谈,她说她当初出国也是以退为进,不想把矛盾激化得更尖锐,她一直在争取,但没想到家里那么坚决,她确实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而那时刚好她上司对她表现出了好感,再看家里始终不同意,而又不愿不忍心自己再一直就那样等下去,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气自己。 后来从一老同学那知道了我们在一起,才意识到自己从就没放下过这段感情,终于壮士断腕给家里说,你们要不同意,我就再也不回国,也不会让你们见到我,你们永远都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家里无奈,只得松口了。 “看来我还是你们媒人呢。”夏花由衷的为他高兴,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等,尽管那女孩的勇气来得晚了点,但总算来了。 梁起除了祝福也开玩笑,说那时自己怎么就缺根筋没想到他哥心里那人就是自己呢,否则早一点让他知道,也没后来那一出了。 胖墩儿一晚上都很兴奋,逢酒必喝,还帮夏花喝了不少,兴奋的结果就是最后折腾夏花了。 刚一进屋,他就冲进厕所,抱着马桶诉说心情了,夏花烧水冲好蜂蜜水没见他出来。 侧耳听了下,洗手间已经没声音了,难道他淹死在了马桶里? 夏花冲进去一看,顿时就哭笑不得了,人家已经抱着马桶睡着了,被酒精熏得红彤彤的脸,微微张着嘴,有点傻乎乎的。 夏花弯着腰推了他好几下,也没反应,夏花傻眼了,就这样睡死过去了?那自己要怎么把他弄床上去? 最后夏花把袖子一挽,跟拖麻布袋似的把他给拖到了床边,擦了把汗,幸好是在自己家,要是在他家,就是拖自己也没法把他拖到楼上去的。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接了水浸湿毛巾绞干后给他擦脸擦手,在这过程中,胖墩儿总算醒了过来。 不过眼神依然是朦胧的,带着稚子般的天真,他歪着头看了半天才伸出一手指着夏花道:“嘿嘿,我认识你,你是我媳妇儿。” “你认错人了,我是伺候你的丫鬟。”夏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胡说,我没丫鬟,你就我媳妇儿。”某人较真。 夏花无语,看来醉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扶着他坐起来,递过一杯清水,让他漱了口,然后把蜂蜜水递给他,“来喝了,舒服点。” 他倒是听话的接过来,不过就看着不喝,还皱着眉嘟嚷着道:“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舒服吗?”夏花难得耐心的柔声哄道。 胖墩儿定定的看了夏花几秒,摇头,“有点口干。” “乖,喝了就不干了。”我不是你丫鬟,是你老妈子,夏花心想。 “哦。”胖墩儿乖乖的全部喝了,完了还伸舌头舔了下嘴角,“有点甜。” 夏花看着醉酒后的胖墩儿,完全跟小孩儿似得,没了任何一点损人相,眨巴着一双雾气朦胧的清亮眼睛,怎么有种想要亲他一下的冲动呢? 完了,看来自己也跟着魔怔了。 算了,都自己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怎么就不能亲一下了? 夏花俯身在他嘴上亲了下,好声道:“睡吧。” 胖墩儿却疑惑的扯了扯身上已经皱巴巴的衣服,“都还没换睡衣呢,怎么睡?” 刚刚还想亲他的心情,瞬间就变成想要暴揍他的心情了,难道自己还要把他扒光了给他换上睡衣? “今晚不用换,可以睡了。”夏花耐着性子,继续哄小孩子。 “不行,脏兮兮的怎么睡?妈妈说了,那对身体不好。”胖墩儿皱着脸,一脸嫌弃。 “你媳妇儿说了,不用换也没关系,赶紧睡。”夏花抓狂了,外套都脱了,怎么就不能睡了? “哦,”某人乖巧的躺了下去,可不闭眼,而是望着夏花,“那到底听妈妈的还是听媳妇儿的呢?” “对呀,你说到底该听谁的呢?媳妇儿大还是妈妈大?”夏花一听,这对男人来说的世纪难题,自己都没问,反倒他主动问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探探他底都说不过去,立马贼兮兮的跟进问道。 “有媳妇儿了就媳妇儿最大,听媳妇儿的。”这一点某人倒是很干脆,夏花觉得这酒后真言吐的那真叫一个有水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醉了。 可紧接着,某人又继续道:“可这事妈妈说得也对,我之前穿着衣服睡就感冒了的,还去打针了,我不想打针,还是要换睡衣。” 还打针?也不知道这是他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夏花知道每个人醉酒后的表现都不尽相同,只是没想到胖墩儿醉酒后是以为自己还是小时候,真想拿出手机把他这一幕给录下来,估计明天他能羞愧得自挂东南枝。 不过胖墩儿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已经重新坐了起来,双手平伸,“你还是帮我换了吧。” 小祖宗诶,你怎么就只抓着这一茬不放呢?还有看你这姿势,就知道小时候是怎样一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少爷。 夏花欲哭无泪的望着他,他歪着头更无辜的望着夏花。 最后夏花悲愤得找出他留在自己家的睡衣递给他,然后哄道:“知道吗?你长大了,衣服要自己穿了。” “我长大了?”胖墩儿收回手,迷惑的问道。 “嗯,你已经长大了。”夏花用眼神和语气无比坚定的给他传递这一事实。 胖墩儿果然相信了,慢慢的把衣服换下穿上了,然后旁若无人的就要站起来脱裤子,夏花骇的赶紧赶紧往门外走,尼玛,这是让自己长针眼呢把? “你要去哪里?你要给我讲着故事我才能睡着啊。”胖墩儿在后面喊道。 夏花哐的一声碰门框上了,这人是有多想回到自己小的时候? 这尼玛不知道的会真以为他就一小孩智商或者以为他人格分裂了。 只是作为曾经选修过心理学的半桶水夏花还是比较能理解的,有时人在潜意识状态下,总是会无比得怀念自己记忆深处里最快乐的时光又或者回想起最刻骨的痛苦时刻。 而在醉酒状态下时,人们会无意识的放纵这些情绪。 所以有的人会痛哭,有的人受不了会倾诉,有的人要夸张的发泄。 然而很庆幸,胖墩儿保留在内心的是最纯真的岁月,同时这也说明他从内心是无比信任依赖自己的,因为他这样放纵自己的情绪也是因为身边有着让他可以全身心信赖依靠的人。 而正是自己让他感受到了相似的环境,知道自己会纵容他,所以他敢这样无理要求。 “我去再给你倒杯水,你把裤子换了先睡,我马上就来。” 夏花的心一下就柔软了,就像他从西藏回来后曾说过的那句‘被信任也是一种幸福’,而自己此时就是被信任被依赖的。 等她端着水再进来时,他已经规规矩矩的以标准睡姿躺好了,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见到夏花进来,咧嘴笑了,笑得很纯粹,很干净。 夏花心想,这不是真等着自己给他讲故事吧? 哪知人胖墩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快上来,睡觉了,我困死了。” 夏花张了张嘴,这短短时间,他又要闹哪一出了?难道自己还要讲着故事陪着他睡? 这可是打死她自己也不干的,就算他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也改变不了他是成年男人的客观事实。 谁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虎呢?说不定醉酒就是装的,哼,自己才不上他当呢。 见夏花站那不动,他还急了,探身就要来拉她,略有不满的嚷嚷,“你怎么那么幼稚?不就一晚没抱你上床吗?你就不能自己上来吗?” 夏花只想兜头给他一巴掌把他彻底拍醒,到底是谁幼稚了?谁让你抱着上床过了? 夏花捂着胸口内伤耐心道:“你忘记啦,我们是各睡一间屋子的,男女有别,赶紧睡。” “为什么要各睡一间?我为什么不抱着我媳妇儿睡?。” 抱着睡你个头啊,果然是没安好心,当下气得一巴掌拍他胸口上,“你下次再喝那么多酒试试?赶紧给我睡。” 可胖墩儿这次就没被唬住,果然是酒壮怂人胆,拉着她袖子梗着脖子嚷得比之前还厉害:“你睡我就睡,你这次别想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了?这都醉酒了倒打一耙的功夫还是这么好。 “你爱睡不睡。”夏花扯过自己袖子就往外走,果然醉酒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以前觉得米霞喝醉了就够折腾人了,没想道这位还更变本加厉,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喝多了。 可某人也掀开被子就要起来跟着走,重要的是小脑平衡不够,下床才刚走一步,就一个往前扑,幸好夏花眼疾手快,一个利落转身接住了他,才没让他以恶狗抢食的姿势着地。 他是没着地了,只是自己被他重量一带,两人双双倒他身后的床上了,而自己此时此刻正趴在他身上。 这么一个诡异的姿势,让夏花的脸哄的一下就红了。 第六十四章 而胖墩儿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反而双手抱住她腰,心满意足的闭眼要就睡过去。 夏花黑线,算了,就他现在醉成这狗熊样,估计那啥都硬不起来,但要让自己和他这样睡一晚,估计明天谁也起不来。 手脚并用的想从他身上挪下来,可他以为她又想走,就是死死箍住不放,两人就差来一场近身肉搏战了,在夏花的好言好语中,某人总算将信将疑的放开了手。 把他重新挪正了躺平,自己在他虎视眈眈的监督下也只能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躺了下来。 夏花在心里给自己无声地做着心理建设:他醉了,不会有危险性的,就当时是陪小孩子睡觉…… 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后,转头一看,某人扯着自己的袖子真的就那样睡过去了,呼吸绵长而又安静,就只嘴角还微微上扬,保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夏花扯了下袖子,想趁他睡着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哪知某人就是睡着了也紧紧抓着不放,不禁哑然失笑,再次确认他是真睡着了,危险系数为零之后,关了灯,也闭上了眼。 人吧总是惯性的预估对方的危险系数,而往往忽略了自己可能会造成的危险。 胖墩儿是教科书般的睡姿,他能保持一晚上一动不动,在夏花看来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因为她自己的睡姿实在不敢恭维,还最喜欢搂抱着东西睡。 平时最习惯的是搂着被子睡,而这一晚有一个现成的人型热源体在那,睡梦中的她翻来覆去的终于把他当成了被子搂,一条腿还骑在‘被子’上,还在不自觉中蹭到了‘被子’的第三条腿。 醉得不省人事的胖墩儿危险系数可能为零,睡着了的胖墩儿危险系数还是可能为零,但是被自己媳妇儿蹭醒了的他这危险系数可能就要爆表了orz…… 毕竟首先被蹭醒的还是那毫无节操,毫无自制力的老二,它都已经升国旗唱国歌了,自己这老大也无能为力,毕竟它也不完全受自己控制。 人也都有感知危险的能力,就算是睡梦中也不例外,夏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还在梦里搂着一只大狗熊咧嘴高兴呢,怎么突然就睁开眼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搂着的是什么东西时,还没来得及放手,就感受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在靠近。 夏花努力的瞪大眼睛,仔细的辨认他在黑暗里的轮廓,眼睛慢慢适应黑暗,慢慢聚焦,轮廓开始变的清晰,仿佛清晰的看到他平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就如同这凌晨的黑,黑如墨,粘稠的都挥洒不开,将自己狠狠的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任他慢慢的靠近自己,任他温热的唇贴向自己,任他慢慢的深入…… 这是不同以往过去的任何一个吻,带着明显的欲/望诉求,灵活的舌头以不同的角度力度梭巡,舌尖扫过她的牙齿上颚,引起她的阵阵颤栗。 接着又卷起她软滑的舌头用力的吸允,带着一点点急切,仿佛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都想通过舌头传递给她。 毫无经验的夏花完全被吓傻了,等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正要抗拒之时,某人已经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 把头放在她脖子里蹭了两下,侧头咬了下她耳垂,声音低哑的过分,“花儿,我好喜欢你。” 灼热得有点过分了的气息轻轻扫过她耳畔,像是羽毛轻轻扫过,似酥似痒,让夏花刚刚在他激吻里还没退下去的血液,再次加速的往脑上冲,幸好夜够黑,看不到此时她快滴血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夏花蚊子般的声音呐呐道。 “呵呵,你知道咱们成年人类总共有多少根骨头吗?”他胸腔震动,低沉的笑了起来。 “206根。”夏花不明所以,认真的回答。 “可我现在有207根,你让我怎么下去?”充满着蛊惑的声音直钻耳心,同时也搔痒了心房和身体。 多了一根?一秒后,夏花懂了。 太流氓了! 放冰水里它立马就下去了。 刚要开口,就听他咬着他耳垂含糊请求,“给我,好不好?” 这敷衍的请求太过明显,根本就没给她发声的机会,就再一次的吻住了她。 嘴唇狠狠的相触,整个的摩挲她还湿润发亮的唇,用力的滑进,用力的舔舐,用力的吸允,有着比刚刚更甚的情/欲,热情而又霸道,像是一头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威风霸道不容一丝抵抗。 本来还有点僵硬的身体也在他的威逼进攻下,慢慢的软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抱上了他的脖子……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她只觉得自己有两颗心脏,一左一右,一边一颗,用同样的频率一起跳动着…… 他很温柔,但也毫无章法,无数次错门而过。 他很急切,但也很耐心,每次在喊疼的关口都会停下来重新调动她的情绪,等她。 她很疼,但也很快乐,第一次体会到飘在云端的极致快乐。 这是一个太过疯狂的凌晨,床单都换了几次,才相拥而眠。 只怪她太敏感,湿得太厉害,不换根本没法睡。 只怪他太生猛,调动了她所有敏感的细胞和神经。 当再次睁开眼时,早过了午饭时间,想起之前让人脸红的一幕,夏花毫不客气得就想提脚踹人了,可脚才刚刚抬起,就疼的嘶了一声,直冒冷气。 再看一旁睡得跟猪似的的某人,更是来气,双手齐上,照着他那还带笑的帅脸就招呼了上去。 ‘让你欺负我,让你把我弄疼了,让你占我便宜,让你把我变成女人……’心里每默念一句就给他一锤,生生把胖墩儿给捶醒了。 某人不明觉厉,还一手揉着睡眼朦胧的眼,一手握住她两只手,“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拔/**就不认人,我肯定负责到底的,咱马上就合法化去。” “谁要跟你合法化去?劳资疼,你特么不知道轻一点啊?你不知道劳资第一次啊?还来那么多次。”夏花也顾不上要脸了,闭上眼就嚷嚷着吼道。 “啊?可当时你不也舒服吗?后面你也没阻止嘛,而且我也第一次啊,我现在也疼啊。” 胖墩儿觉得自己真冤枉,明明失控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人嘛,怎么这锅都自己一个人背了? “你个男人疼个毛啊?”夏花这火噌噌的冒得更高了。 “你,你太紧了。”本来就很疼嘛,估计后面几天都会立不起来了。 顺便在心里给自己的兄弟道了个歉,对不起,第一次带你出征,就让你累瘫沙场。 “疼得厉害吗?来我看看,是破皮还是肿了?”看夏花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不敢再贫了,赶紧爬过去掀开她被子就要去一查究竟。 “滚滚,我肚子饿了,你先去把饭解决了。”夏花又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还真没脸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近距离参观自己的私密花园。 胖墩儿听话的爬上去,拿电话给平时熟悉的饭店要了饭菜,全是清淡营养的,两人这一场都耗精过多,得好好补补。 然后又端了热水进来,拧干毛巾递给夏花,让她敷敷,还说应该是肿了,昨晚自己帮她清理时没看到有破皮,休息两天就好了。 夏花一听,又开始飙血了,忘了最后一次自己昏睡了过去,难怪说自己醒来也挺清爽,原来是他帮自己清理的,这,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你不好意思了啊?那下次你帮我清理,还回来,我不会不好意思的。”胖墩儿凑过去捏了下她脸戏谑道。 “滚,出去把门带上。”悲愤的夏花连下床都扯得疼,不敢动。 “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小心点啊,”某人识相的往门口走,边走还边感慨,“真是宠坏媳妇儿,累死汉子哟。” 夏花一个枕头就朝他背后扔了过去,特喵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胖墩儿伸手接过枕头,小心翼翼的把枕头放床尾了才闪身出去了。 最后两天班也没上了,胖墩儿帮她请了假接去他家休养了,至于为什么是他家,那是因为在夏花家他只能顿顿叫外卖,回自己家还有阿姨伺候,连碗都不用洗一个。 樊希是从这反常中嗅出了异味来,电话里促狭道:“没想到胖墩儿这么猛,居然第一次就让你下不来床,还真是小看他了,哎,你爽不爽?” 夏花只想跟着电话线过去掐死她,自己还是纯情少女,这已婚妇女的话题自己真的招架不住啊。 “你怎么不说话?是没爽到?那也没关系,我第一次也只顾得疼了,以后就好了,我对胖墩儿还是很有信心的。” ‘谁要你对他有信心了?你该对苏岩有信心才对。’你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气死夏花了。 更气人的是胖墩儿,他居然不经夏花允许,就擅自做主准备春节假期之后就去领证,还把需要的材料都一一准备好了,让夏花到时也提前准备好。 第六十五章 夏花无语望天花板,你特么婚都没求,就让我跟你去领证,你想得可真美。 “我知道你在想啥?不就说我还没求婚么?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仪式?” 夏花更黑线了,有男朋友求婚时问女朋友怎么求婚的吗? “你倒是说呀,别到时我求了,你又不满意不答应怎么办?”胖墩儿围着她急道。 “求婚,求婚,当然是要你求了我才知道满不满意答不答应啊,哪有先问了结果再求的?”夏花瞪着他道。 “哦,那我先试一下吧。”说着某人看了下时间,又跑去把大门反锁了,然后噔噔的上楼了。 夏花傻眼了,难道他现在就要求? 某人速度很快,没让夏花等多久,他就出现了,只是夏花转头刚转一半,就跟被电击了似的,捂着眼就把头唰的扭向了另一边。 就知道他不靠谱,但也没想到他如此不靠谱。 难怪他这么快,原来只需要把自己扒光,在胳膊上系上一个粉色蝴蝶结就可以了。 哦,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太辣眼了,没敢仔细看。 “你扭头干什么?咱哪还没见过?赶紧放下手,正经点,我在求婚呢。”某人还在楼梯上就朝她喊道。 ‘到底是谁特么不正经了?’夏花在心里狂喊。 “你赶紧去把衣服穿上,穿上,我提前通知你这次求婚失败了。”夏花一手捂着眼,一手朝他摆道。 “不行,我这都还没开始呢,你总得看完了才下结论。” 夏花直接闭眼装死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二货。 可某人锲而不舍的精神那真不该盖的,就那样直愣愣的杵她面前,你要不睁眼我就不开始,你还必须得看着,我才进行。 “都说人是赤果果的来最后也会赤果果的去,现在我就把自己赤果果的送给你,你怎么能不满意呢?”某人委屈的嘟囔。 “可没人赤果果地求婚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夏花捂着眼无语道。 “那求婚当然就要标新立异,别出心裁了,这说明我的用心,这不仅代表我把自己从里到外的送给你,还寓意着从此我都会对你坦诚相见,不欺你,不瞒你,让你了解我,信你,爱你,同时也代表着肉·体会让你享受,精神会让你愉悦。” 某人不仅脸皮厚,还巧舌弹簧,夏花干脆得再一次闭嘴不理他了。 “你赶紧的,这尽管有空调,但还是有点冷好不好?我要感冒了,你就等着伺候我吧。”某人又是装可怜又是威胁的。 “那你开始吧,我听着呢。”夏花一想到他要真生病了那股折腾劲儿,确实松了些口。 “不行,要看着,眼睛才是心灵的窗户,我也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愿意嫁给我。”胖墩儿坚持道。 “啊啊,要疯了,我从没见过有人求着别人看自己果体的。”夏花唰的一下放下手,不过也是低着头看向地面的。 可就是看向地面,也没逃过某人的身体领地范围。 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脚,大小适中,优美的足弓,可爱的脚趾,修剪得非常平整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再往上一点,是修长笔直的小腿,条状肌肉上覆着薄薄脂肪,让小腿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但并不显得肌肉突兀。 不敢再往上了,再往上自己估计就要喷鼻血了,就刚刚那惊鸿一瞥,自己已经非常肯定他是真的全果的。 “你抬起头来啊,低着头感觉像是给我认错似的。”某人还不满意。 喵的,既然人家本人都不介意被看,自己帮他矫情个什么劲。 唰得一下抬起了头,不过还是越过了中间地段,视线直接落他脸上了,抬了抬下巴道:“开始吧。” “嗯,第一步,是我把我自己郑重的送给你,你对我**还满意么?” “满意。”夏花略带敷衍的点头,至少脚和小腿还有脸是满意的,其他地段儿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认真点,你都没仔细看,明显不是真心话。你要对自己负责,毕竟以后你要经常用的。” 妈的,还要仔细看?我怕自己长针眼啊! 见他久久不进行第二步,知道他这是不按他的来,他要再一次的誓不罢休了。 非常恼火的夏花,苦着脸想这是从上往下看呢,还是接着刚刚的往上看? 想了下还是接着刚才的顺序来吧。 结实的大腿与笔直的小腿自然相连,浑然一体,充满着力量的美,挺翘饱满的屁·股,一眼看过去,好像它才是整个身体力量的轴心。 接下来就太血脉/喷张了,夏花不经意的抹了下鼻子,看有没有鼻血流出来。 那半软不硬的男人/宣言,蛰伏在一丛密林中,像一头慵懒的豹子,但随时都能一跃而出,甚至能想象他矗立时的嚣张自信灵动,一如他的主人那样。 有力的腰腹,宽阔平坦的胸口,骨架高瘦,肌肉适中,没有一点赘肉,比例恰好,整个人拔得挺直。 本来脸皮薄的夏花还很不好意思,慢慢的就开始羡慕嫉妒恨了,果然造物主都是偏心的,这副**唯精致二字可形容。 胖墩儿身体毛发很少,比一般男人更白皙的皮肤显得异常干净紧致,散发着象牙一样晶莹柔和的光泽,能想象到摸上去光滑的手感,那天还以为是自己错觉呢,你说你一个男人皮肤这么光滑干嘛? “满意了,赶紧往下吧。”被打击到了的夏花闷闷地催促道。 “真满意?” “嗯,真满意,不过要保持啊,要变成以前的胖子了,我就退货。” “不会的,以后我的运动量只会越来越大的,毕竟多了一项运动嘛,嗯,第二步我把我毕生之追求送给你。”然后把他手里折成一朵大花的宣纸郑重的奉给夏花。 “你毕生之追求?”夏花接过宣纸一看,明显是写了字的,忍不住拆开一读,是笔锋婉转流利的《凤求凰》,他送自己这幅字的寓意当然是不明而喻的。 “对,书法就是我毕生之追求,以后我迟早是会走上这条路的,邀你陪我一起,你愿意吗?” “可我又不会写,”夏花觉得这么高雅的东西,自己会不会拉低了他档次,可再看看此时自己面前光溜溜他,实在为未来书法大师的形象蛋疼,说不定自己还能提高一点他的逼格,当下又点头,“可以。” “嗯,那就第三步了,我把我此生所有有关爱情的誓言送给你。”他蹲跪了下来,解开了胳膊上的粉色绸带,从上面取了一枚戒指下来。 一颗代表永恒的钻石在灯光下更显璀璨,亮的如同此时他的眼睛。 不等夏花主动伸手,胖墩儿就拉过她左手,喜滋滋道:“赶紧试试尺寸合适不?这还是我从西藏回来时就让我哥在法国帮我专门定制的,里面还有我俩名字呢,不知道你手指头变粗了没?” 刚一套上去,他就低头吻了下,自说自嗨,“噢耶,求婚礼成,春节假期完了我就接你回家领证去。” 本来还略有些感动的夏花,瞬间就无语了,自己点头了吗?你就帮自己同意了? “我还没点头呢。”夏花不甘地提醒道。 “怎么没有,前两个你都说了满意和可以,这最后一步戒指也带上了,怎么不是同意了?”胖墩儿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 算了,他那小鸟儿要再在自己眼前甩几下,估计自己真要血管爆炸而亡,就算他勉强过关吧。 夏花觉得自己都点头了,某人应该自觉的去穿衣服了吧,哪知他无辜的指着自己兄弟,“它站起来了。” 夏花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真是活久见,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要脸的人还将不要脸进行到底了,一场沙发战就此展开…… 等阿姨来做饭时,夏花又躺床上动弹不得了,任他又是揉腰捶肩,夏花也一晚没理他。 太不知道节制了,白日宣/淫不说,还在沙发上,就不能纵容他,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没节操到哪一步呢? 哪知这才是没节操的开始,没过多久,连自认很有节操的夏花也不识节操君为何人了。 第六十六章 (完章 ) 作为中国传统节日之首的春节,就算坠入温柔乡的胖墩儿不想回家,也不得不在除夕的头一天依依不舍得坐上了飞机。 胖墩儿觉得这是自己这接近二十九年来过得最无聊的一个年了,怎么时间就那么久呢? 老妈打趣他,你这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夏花却觉得这是自己成年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了,首先爸妈不叨叨了,亲戚们的关怀终于从自己身上转移了,前段时间牛皮糖似的某人终于回去了,自己清净了。 而对于他在网上的呱噪,夏花直接无视了,任他呼喊千百遍,她自愉快吃喝玩乐。 被无视的胖墩儿在电话里诉冤,“你不爱我,你要爱我的话就该像我一样时时刻刻都会想你。” “你那不叫想,你那是骚扰。”夏花无语道。 “屁,我又不是没脑子,这天远地远的发/骚都没地儿解/骚去,我就是单纯想你,可你不想我。” 夏花心想,那谁也不乐意你这样想人的,自己能每小时平均收到他至少二十次的呼喊。 还全是些废话,首先是生活日常篇,诸如: ‘你在干嘛呢?’ ‘你吃了吗?’ ‘你睡了吗?’ ‘你起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刚刚背上有点痒没挠到,你帮我挠挠。’ ‘你猜我在干嘛?哈哈,我正蹲马桶呢。’ ‘我今儿去洗剪吹了,想看我新发型吗?肯定想是吧,我给你发个帅照啊。’跟着就是他不同角度不同光线的自拍照…… 接下来就是带你识人篇: ‘这两位就是我姑姑姑父’附一张照片,还是背影照,尼玛,幸亏自己是见过你姑姑姑父的,否则谁知道你发的是哪个路人甲。 ‘这是我舅舅舅妈,你可以提前看看中年后的我’一张清晰的舅舅正脸照,一张他和舅舅舅妈的自拍照,只是你舅妈得罪你了吗?为什么只有半张脸? 果然外甥肖舅,原本胖墩儿眉眼就像他妈妈,这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父子呢,不过想着以后是这么一位帅帅的儒雅大叔,夏花也是高兴的,尽管对**的他是否能有这儒雅气质保持怀疑。 ‘当当当,这位就是给你说过的继承了我姥姥衣钵的表妹啦,我舅舅女儿,是不是很古典美女,哈哈,小时候我还闹着要娶她呢。’ 果然是充满古典气质的美女啊,照片上的她正坐古筝前,望着大家微微露齿一笑,就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居然还有两个酒窝,不得不说,胖墩儿他们一家的基因真的好的有点过分了。 ‘这位是我表哥,小姑儿子,也帅,就是太冷了点,不过我以为是他念书念多了,你说能念到博士后的变态那都是跟人类没法交流的。’你这是赤果果嫉妒吧? ‘啊,冷表哥旁边的那位美女,你不要以为是他女友,那是最疼我的小姑,以后肯定也会最疼你的。’ ‘这位是我小姑父,帅是帅,就是发际线变高了,有谢顶的倾向了,哎,以后跟我小姑估计更像父女了。希望我的冷表哥继承的是我小姑的基因。’你小姑父没拍死你,那才是真爱。 ‘这位是我大表哥,姑姑儿子,唯一一个没继承我家基因的,长得像姑父,哎,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留学留学就留在了外面,现在属于美国公民了。幸好娶得还是中国媳妇儿。’ ‘这位是我表姐,姑姑女儿,基因倒是继承了我家基因,就是是跨代继承,继承的是我爷爷基因,太女汉子了,业余爱好就是篮球游泳攀岩蹦极。’ ‘这是我表侄子,大表哥儿子,跟我侄子一样的淘气,也一样的可爱,我喜欢孩子,以后我俩多制造几个啊。’ ‘这是我好哥们儿阳烽,外号西毒’一张痞帅痞帅的大头照。 ‘这是我发小,王木凯,从小以乖出名,我哥罩着我,我罩着他’一张就像才高中毕业的小男孩脸。 …… 从亲戚到各路哥们儿,他全部拍照给介绍了一遍,夏花怀疑他聚会时就是拿着手机一个个拍过去的。 最后两张大合照,一张和家人亲戚们的,一张和朋友哥们儿们的,后面还跟了一句,明年你也要站在这中间了。 说实话,夏花还是有点感动的,没想到他以这种方式悄然的把自己慢慢的代入他的生活中,了解认识他所有的亲人,所有的朋友。 最后就是你过来还是我归来篇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 ‘要不我先回来?’ ‘可我想情人节那天领证呢,会不会赶不到?’ ‘现在北京还可冷了,你要多穿点啊。’ ‘算了,还是我回来接你吧,你一个人万一走丢了,我就没老婆了。’ …… 夏花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他的话唠本质,一个问题,他能一个人来来回回自言自语无数遍。 这孩子是有多无聊啊? 不过他的这一问题被他爸妈给一票否决了,还把他给臭骂了一顿,说他太不懂事了,哪能就这样随便领证了? 不能随便的他爸妈,就这样带着胖墩儿还有无数的礼物在初五那天敲响了自己爸妈家的门。 在胖墩儿的热烈期盼中,两家大人终于就结婚一事完全达成了全面一致,先去领证,然后就着手准备婚礼事宜,最好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能举行。 夏花心想会不会太快了点?胖墩儿却已经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越快越好。 转头对不大情愿的夏花道:“你不喜欢桃花吗?桃花开的时候咱就结婚,昭告天下。” 上班的第一天刚好就是情人节,这一天还没上班,民政局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长龙。 胖墩儿拉着夏花的手站在了前几位,回头看后面的一溜尾巴们,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袋,“看到了吧,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咱们说不定中午都领不到。” “那是,谁也不会像你不到五点就起床的。”夏花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睁眼,兴奋起来,你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怎么能浑浑噩噩呢?”胖墩儿轻拍了她头一下。 “谁知道是不是唯一一次呢?”夏花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怎么着?难道你还要玩离婚复婚的游戏?” “我不玩游戏,我改嫁不行啊?” “你敢,你要敢改嫁,我也改嫁,你嫁谁我就跟着嫁谁。” 夏花:“……” 他们是第一批进去的,对于准备最充分的他们来说,领表填表都是最快的。 最后签字时,夏花迟迟不下笔,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在这短短时间内就要嫁给旁边这二货了? 胖墩儿急得在一旁连连催促,“签字,签字,签字,赶紧的。” 惹得工作人员都看了他好几眼,估计都在猜想这两人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你以后都会对我好吧?不会不忠吧?”夏花抬头望着他道。 “那当然,我发誓,”胖墩儿赶紧举起两手指,然后凑到它耳边小声嘀咕,“用我命根子发誓,它要敢不忠,随你处置。” 夏花黑线,你发誓靠谱点行吗? 看着工作人员在那两个红本本上戳了章,递给他们,胖墩儿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夏花却是让他把手机拿过来,胖墩儿喜滋滋的递给她,“你要替我发朋友圈吧?发吧发吧,你不发我也要发,等会儿,先拍张照。” “我才没你那么幼稚呢,要发也发我自己朋友圈。”夏花熟练的输入密码解锁。 “那你要干嘛?” “改你微信那些的密码。” 夏花也没瞒他,胖墩儿也没阻止她,改就改呗,反正现在的密码她也都知道。 “改成什么了?”胖墩儿接过手机随口问道。 “lkzaxhnysgcgbzwjjnxjj” “这么长?我怎么记得住?”胖墩儿张着嘴道。 “就是‘李阚只爱夏花你要是敢出轨不忠我就剪你小**’的首拼,随时提醒你记住你的誓言。” 胖墩儿:“……” 再一次引爆自己朋友圈的消息是夏花自己发的了,各路好友们除了表示祝福外就是纷纷表示假期之后要努力工作了,红色炸弹即将爆炸了。 樊希则是非常不平,凭什么你们还在我们前面结婚呢?啊,不过也好,你们结婚时我给你们打张白条就可以了,以后我结婚了,你们再还回来就成。 米霞直接电话追了过来,“你们这日子选得真好,刚好这又是发·情的季节,请尽情的浪吧。” “这祝福太敷衍了,作为首席闺蜜,好好说两句好听的。”夏花不满意道。 “好吧,既然你开口了,我咋好意思不表现下呢? 祝你们恩爱如初,比翼□□; 心情似三阳之春,你谨遵三从四德; 生活五颜六色,六六大顺; 你有八斗才来我有七斗米,日子富足,圆满,得以九九归一。” 米霞一口气把数学的个位数字报了一个遍,最后还不忘了绕成一个圆。 “擦!米霞,你春节去哪进修了?居然能脱口秀了,好牛逼诶。”夏花被震得有点结巴了。 “那是,别以为就你会拽俩成语,我也是有成语储备库的。” “你那储备库只有你喝水的水杯大吧?” “对呀,所以我现在只想喷你一脸水。” “有本事你现在就喷啊。” “我留着,待它在我口里发酵成酒,我再当面喷给你。” “你真恶心。” “嘿嘿,不和你扯皮了,老大来了。记得姐的祝福啊,我难得的灵光一现,太特么有才了。”夏花也随着她笑呵呵的收了电话。 笑了一天的夏花,终于四肢舒展的躺在了床上,因为已经领证,夏花是名正言顺的入住了胖墩儿在家的豪华房间,终于不用再住客房了。 胖墩儿洗完澡围着浴巾就出来了,蹭到夏花身旁道,“老婆,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也不是。”不用睁眼夏花就知道他想说啥。 “那你知道人生三大喜事是什么吗?” “不知道。” “嘿嘿,最喜的当属洞房花烛夜了。”某人干脆不问了,直接压到了身上上下其手了。 “你起开,你这洞房可早就提前洞了,今晚没了。”夏花挣扎着要把他给掀下来。 “不嘛,咱可以天天洞的。”某人非常有技巧的压着她手脚关节,不痛但一点动弹不了。 “你这是婚内强·奸。”咸鱼般的夏花瞪着他道。 “这是床上情趣。”某人抽空回了一句。 “毛线情趣,你躺着让我压压试试?” “真的?你要来?”某人眼睛一亮,翻身就躺了下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知道为啥,刚刚还没兴趣的她一看到他这近乎半果的姿势横躺在那,身体莫名的有些燥热,算了,矜持个屁啊,合法老公了。 “哎哟,你到底会不会?疼死我了。”不到两分钟,某人杀猪般的声音叫了起来。 “切,原来是土陶物件儿,我还以为是金戈铜戟呢。”有些窘的夏花瞅着某个小东西故意嫌弃道。 胖墩儿俊脸一黑,翻身紧紧箍着她,“不会就别逞能,要真被你这么一下给坐折了,你下半辈子性福咋办?” “切,是男人都有这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还在嘴硬。 最蠢的就是在床上挑战男人的权威了,果然这话一出,胖墩儿接彻底给点燃了,配合着动作狠狠道:“我要让你跟你身体都牢记住我,只有我才能给你们带来快乐。” 快乐是快乐了,却被某只发飙的禽兽折腾了一个半死,只请了两天假的她,第二天在飞机上还忍不住揉腰,她在心里又一次的问候了胖墩儿几百遍。 胖墩儿彻底投入了他哥的怀抱,离夏花她们写字楼倒是不远,他时不时中午就跑过来蹭饭。 晚上下班也开着车过来接上夏花一起回家,俩小日子过得甜蜜蜜,羡煞死了旁人。 这个旁人就是樊希,每次都嚷嚷,你俩走开,别来我跟前秀恩爱。 夏花黑线,你们之前天天在我跟前秀恩爱的时候呢?这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夏花一直想问问樊希春节去苏岩家见公婆情况怎样了?但樊希只摆摆手说了一句,我怀疑苏岩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其他就不肯再多言了。 “说不定真不是亲生的呢?”夏花看似随口附和,其实是在心里一惊。 因为年前胖墩儿妈妈过来拜访自己爸妈那次,她们一起逛街,路上碰到苏岩和樊希,当时他妈妈看了苏岩好几眼,待他们走后,还特意问了下苏岩的情况,当时夏花好奇,在说了苏岩情况后就多问了句,毕竟他们不可能认识。 结果他妈妈摆摆手只含糊说有点像一位故友,可能眼花了,再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嘛。 夏花也就没再继续问,现在看来说不定真有蹊跷啊。 夏花有点担心,想着找机会问问胖墩儿妈妈,但看她和苏岩也跟以前一样,夏花又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再说就算苏岩爸妈不好,只要苏岩对她够好就行了。 日子就这样甜蜜而又平淡的过了,才刚领完证,胖墩儿就对婚礼筹备了起来,两人除了上班时间,几乎都是在拍婚纱照,选结婚礼服,商讨结婚事宜中度过。 当然这之中,最最热情的双方妈妈的各色突出表现,就暂且不表了。 当桃花盛开红遍了山野的时候,他们的婚礼如愿如期的举行。 他们选择的是城外不远的一处桃园山庄,当天包下了整个山庄,不再接待其他游客,大家除了参加婚礼外可以尽情游览。 十里桃花,正是红艳艳之时,漫山遍野全都是,红的那叫一个鲜艳热闹。 举行的是室外婚礼,酒席就在山庄内,简直堪称室外室内的完美结合。 整个场景布置也非常的自然,只有进场接待处有一张两人的相依照,旁边是胖墩儿亲自提笔书写的《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寓意着他们的爱情会如这桃花般绚丽,青春如桃树般长青,婚姻如桃子般丰满鲜美。 其余没有更多余的大块背景墙之类的,所有的场景装饰全都原地取材,舞台后面是一排开得最艳最红灿灿的桃花树,绕着舞台t型台一周也都是鲜活欲滴的桃花,两人各种婚纱照生活照直接挂在盛开的桃花上,场面非常的自然大气。 各方亲朋好友云集,米霞熊卫,樊希苏岩,胖墩儿的哥们儿发小…… 男神秦既明携着他终于等到的人,梁轩带着俞子萱,梁起更是应夏花要求带着傻傻,场面极其的热闹。 一派粉红中,人头攒动,每个人脸上都被红艳艳的桃花映衬出一脸的粉色,每个人的心情在此时此刻也都是粉色的。 婚礼是中式婚礼,表妹用姥姥留下蕉叶和伏羲氏承担了整个婚礼现场的音乐,浓浓的中国古典风,使婚礼如同仙境般的唯美。 舅舅说你既已成家,就该立业,而他口中的‘业’则是特指书法。 在舅舅的坚持下,姥爷生前在书法界的好友学生都请来了不少,他们顿足在桃夭之前,啧啧称奇,原来阚老的关门弟子就是他亲外孙。 这么多年只见其字未见其人,原来这么年轻,还以为至少也该知命之年了。 这么年轻都能把字写的如此活灵活现,把那股子圆润苍劲也展现的淋漓尽致,日后的成就必不会低于他姥爷。 这也算是胖墩儿正式进军书法界的开始。 在清新明亮的凤求凰古琴曲中,他们牵手拜了天地,拜了父母,对拜,交换了戒指。 微风摇曳着桃花,似乎也跟着大家在为这对新人欢呼鼓掌。 着一身红色中式礼服的他们与身旁的桃花相得益彰,微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一切美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整个婚礼夏花都有种置身于梦境的错觉。 太美了,十里桃花深处,悠悠古琴之中,我们彼此承诺一生。 夏花侧头看着身旁帅气非常的胖墩儿,这个人曾经是好哥们,好闺蜜,如今是永远会在自己一丈之内的丈夫。 何其有幸不管哪种身份,你都伴我左右。 何其有幸最终能与你牵手一生。 被你扑倒我甘之如饴。 (正文完) 第68章 番外一 没有人问夏花婚后生活幸福吗?性福吗? 因为这个答案不明而喻,所有人眼中的李二少奶奶那都是相当幸福的。 看看她红润的脸蛋,看看自己爸妈合不拢的嘴,再看看全家老少围着自己转悠生怕磕哪碰哪的紧张样儿,能不幸福吗?现在在李家的地位直升no.1。 性福?嗯,那不重要,也没谁关心。 可其他人不关心,夏花本人必须关心啊,连续三个月没肉没汤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都快憋死了。 你说曾经山珍海味的吃过,香的辣的喝过,这清汤寡水的能受得了吗? 三个月危险期一过,是该打响性福生活保卫战的时候了。 这天,胖墩儿下班回来,照例包一放,洗了手就冲到夏花身旁先对大的嘘寒问暖一番,身体有没有不适?情绪有没有波动?然后再对肚子里小的逗弄玩耍一会,本以为这跟往常没啥不同。 可在他对着她肚子呢呢喃喃自说自话时,总觉得头顶有异,可抬头一看,却是自个儿媳妇温软柔和的眼神。 嗯,花儿现在终于有了快当妈的觉悟了,你看这眼神多么有母性,胖墩儿老怀安慰了。 可刚把耳朵贴肚子上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怎么有种被狼盯上了的感觉?狐疑的再次抬头,见到的还是自个儿媳妇儿温和的眼睛,甚至还朝自己温柔一笑。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胖墩儿挠头,难道路遇不干净的东西了?哼,不管你是啥,要胆敢对我老婆孩子不利,我不把你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就不姓李。 “怎么了?”见胖墩儿突然停止他的父子(女)温情时刻,夏花问道。 “嗯,你想吃葡萄吗?我去给你拿。”现在还是暂时离她们远一点,免得被沾染了。 “好呀,不过我想吃黄瓜,腌黄瓜。”夏花笑答道。 “腌黄瓜?你怎么想吃那玩意儿了?”胖墩儿皱眉,这玩意儿盐味重,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这孕妇还真是一会儿一个口味,最开始嗜辣,无辣不欢,老妈高兴了,嘿,酸儿辣女,肯定是位小千金,我这辈子没女儿,女儿好。 前不久开始喜欢酸的,还尽挑最酸的吃,看得胖墩儿一见到她就开始唾液分泌旺盛,酸水直冒,老妈还是高兴,说当初阚阚小的时候自己没带他,这次一定要自己带,弥补弥补那时缺憾。 可现在又好上腌黄瓜了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吃那玩意儿,你快去帮我拿,我倒要看看黄瓜变成腌黄瓜了是什么样儿?”夏花拿出孕妇特有的无理取闹特权命令他赶紧去。 “变成腌黄瓜了那也还是黄瓜啊。”胖墩儿边挠头边嘀咕着往厨房走。 “谁知道呢?”夏花在他背后悠悠道。 看夏花嚼巴嚼巴的吃得那个欢,胖墩儿又开始冒酸水了,受不了了,真要去暂避一会儿。 “知道吗?这黄瓜要是软了啊就没用了,只能被腌来被吃了。”见他要走,夏花夹起一块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叹了口气无限遗憾的说道。 胖墩儿刚迈出去的步子一下落地不稳,差点没给摔了,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她,她这话是字面意思吧?是字面意思吧? “你啥意思?”胖墩儿青白着脸问道。 “没啥意思啊,我就是吃这腌黄瓜发发感概。”夏花把那块黄瓜慢动作的放进了嘴了,当他面儿,咔吧一下咬成了两半。 胖墩儿顿觉从自己胯·下升起一股凉飕飕的冷气。 顿时也气得无语凝噎,谁黄瓜软了?自己还不是为她好,她以为天天洗冷水澡,天天举起旗杆睡觉不累啊?不是,谁是黄瓜了? 胖墩儿伸手指虚空点了点她,“你到时别后悔,别求饶。” 夏花斜倪着他,将挑衅与鄙视演绎到了极致,“活儿好就直接上,耍啥嘴皮子功夫,别跟这腌黄瓜似的,软了,起不来了,咯咯咯。”说完,自己就忍不住不厚道得笑了起来。 “不许吃了。”胖墩儿气得要死又不敢发作,只得迁怒那无辜的腌黄瓜。 结果刚把她跟前那盘子碍眼的黄瓜端起来,老妈就提拉着一大袋子蔬菜进来了,还乐呵呵得对夏花道:“夏夏你看,我专门去一有机农场摘的,完全没有农药,给你说那农场的蔬果瓜菜都是御供的呢,你前几天说想吃腌黄瓜了,我这次摘了好多,你慢慢吃啊。” “好的,谢谢妈。”夏花笑得更欢了。 胖墩儿在一旁脸都成调色盘了。 这还没运过气来了,见他端着盘子想走,老妈又毫不客气地给了一巴掌,“你干啥?这孕期里本来胃口就不好,难得有喜欢的,你还不让人吃了?真该让你们男人也生生孩子感受下。” 胖墩儿是秀才遇兵有理讲不清,只得哼哧道:“我怕盐味太重,对身体不好。” “不懂还不知道学,就知道堵不知道疏,这些我们早想到了,就没放多少盐,酸甜酸甜的,好吃还开胃。”被老妈揪着教训了一顿,又十分不甘的把盘子摆她跟前了。 趁老妈不注意,胖墩儿咬着牙凑到她耳边,“看你等会儿还得意得起来不?” 夏花揉了揉酥·痒的耳朵,笑得不置可否,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这天才吃过饭,夏花就迫不及待回屋了,甚至还把之前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翻出来穿上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皇上来临幸。 胖墩儿这和尚当了几个月,之前被她一撩拨,心里也是那叫一个痒痒,见夏花回屋了,不一会儿也跟了就去。 结果刚一进屋当场就差点血脉喷张了,小兄弟更是用行动表明了场面的火爆,秒立了,斗志昂扬,精神抖擞的。 夏花见他两眼发直,以及撑起的小帐篷,满意了,自己这吸引力还不减最初。 斜躺在床上,朝他魅惑一笑,再风情一招手,胖墩儿就跟提偶似的,直直朝她去了。 夏花是漂亮的,胖墩儿一直都知道,还是天然不去雕饰的美,美的自然,美的纯粹。 可这样的夏花却是他从没见过的,眉稍眼角都透着魅惑,又因为怀孕,整个人变得圆润了些,再被自己和家人捧在手心养了这么久,血气充足,衬得整个人就跟那多汁水蜜桃似的,只想上去咬一口。 身上一件真丝吊带,细细的肩带随着斜躺的姿势已经滑下一小截,露出圆润精致的肩膀。 就连曾经的鸡蛋也变成了鸵鸟蛋若隐若现。 胖墩儿喉结上下滑动,伸手触碰了过去…… 片刻间,颈项交缠,唇舌相绕,耳磨厮鬓,掌心带火的手在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游走,愈烧愈旺的火让胖墩儿双眼刺红。 真丝裙早已脱落,喘息声越发粗重,娇吟声越发多情,本应水到渠成的时刻,却突然被按了暂停…… “怎么了?还真成腌黄瓜了?”情动中的夏花被突然刹车,十分不满,伸手一抓。 咦?这不还是铁棍儿吗?还是烧红了的铁棍,滚烫滚烫的。 “花儿,要不咱还是算了吧?”胖墩儿擦了把汗,打商量。 “算了?这个时候你特么给我说算了?算什么?怎么算?”夏花就着手中的棍子一用力。 “嘶,你轻点,下半辈子性福还想不想要了?”胖墩儿惨叫着嚷道。 “你不是要算了么?我成全你,让你彻底算了,免得长起不用,碍眼。” “可万一要是捅到了怎么办?”胖墩儿还是担心。 夏花抓狂了,把腿往他腰上一盘,“捅什么?捅到什么?你特么还让不让我好过了?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我怎么睡得着? “要不明儿问问医生可不可以了再说?” “妈的,你再给我婆妈试试?哦,我跑去对医生说我晚上想要,我老公不给,然后我就睡不着觉?”夏花瞪着他双眼冒火。 胖墩儿比她还骑虎难下,哪个男人受得了半途熄火?可看到媳妇儿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这要不担心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要不还是去冲个冷水澡算了吧? 可夏花没给他机会,趁他还在犹豫间,已经双手缠了上去,就着之前盘腰的姿势,精准的对着洞口,放他小兄弟入门了。 胖墩儿闷哼了一声,吓得半死,赶紧把她扶着躺下,问她有没有哪不舒服? “赶紧动,你特么要不动,老娘才不舒服了。”夏花眼带春·色的横了他一眼。 这让胖墩儿哪受得了,这开枪没有回头路,忍着最后一点理智换了一个体位,让夏花侧躺着,自己从她身后搂着她进入,这样她负担小,也压迫不了肚子。 再三叮嘱稍有不适马上出声,才控制着火力力度进攻了…… 夏花总算舒坦了,哼哼唧唧的享受,胖墩儿则是一直注意着她的感受,不敢火力全开。 夏花是舒服完了,两眼一闭就睡过去了,胖墩儿去接了热水过来帮她清理,好嘛,这过程中,刚刚没吃饱的小兄弟又站了起来吵着要吃食了。 胖墩儿看了眼睡得满足的夏花,毫不客气的拍了它一巴掌,“你大哥我还饿着肚子的呢,一起玩儿冷水去吧。” 食不尽兴比完全不吃还让人难受,第二天胖墩儿直接翘了半天班,去医院就这一问题和医生进行了深刻的交流。 也是从当天晚上起,夏花发现自己这次性福生活保卫战打得真漂亮,现在都不用自己提了,某人就主动殷勤地伺候上了。 嗯,夏花很幸福,也很性福。 第69章 番外二 李一一还在刚刚撅起屁股学爬时,被那无良老爸以抚摸肉嘟嘟屁屁为由,一巴掌给拍了个狗啃屎时,似乎就感受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也无师自通的参悟了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那就是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不被欺负。 为了逃脱老爸老妈无时无刻想要揉捏他脸蛋,他胳膊腿,他小屁屁,他脚丫子,甚至小*的魔爪,他将学翻滚爬的时间压缩到了最短,还不到一岁,他已经能稳稳当当的行走了。 为了不随时被老爸老妈抓住,当成玩具的揉捏玩弄,他在别人才开始摔着跟头学走路时,已经能捣腾着两条藕段小腿哼哧哼哧的跑了。 也是为了抗议无良老爸老妈总是曲解自己意图,比如自己咧嘴哭是因为要拉粑粑,不是肚子饿,麻烦老爸你不要每次都端口粮过来,不吃,还自言自语说是口味不合适,想吃天然的,那也不能怪我在你抱着我去找妈时拉你一身。 还不给自己申诉的机会,就揍了自己小屁屁,难道你以为婴儿是只吃不拉的吗?有点常识好吗?气死他了。 所以他在别人只会流着口水咿咿呀呀时,他已经能清晰的吐出单音节了,比如吃、尿、睡、走、玩。 但就算自己如此努力了,还是没让那无良夫妻二人满意,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会说的第一个字居然不是爸爸或者妈妈,这让那不像老爸的老爸很忧伤,强制抱着自己,对着口型的给自己念了一整天的爸爸,当自己终于受不了吐出‘粑’字时,那傻爸高兴的把自己往空中拋了好几下。 然后还在高空的自己又拉了他一身,当然小屁屁又挨了几下,李一一觉得这大人啊真是愚蠢,明明自己都说了,你自己没听懂为什么要揍自己? 还有那个叫妈的女人,都哭多少次给你看了,我不穿裙子不穿裙子,求你别再把自己打扮成女娃娃了好吗?更别每次打扮完还抱出去溜一圈,你考虑过每次听到别人说‘哎呀,这小妹妹长得真好,长大肯定是大美女’时自己的感受吗? 现在隔壁的璇璇都不叫自己哥哥,改叫姐姐了,你让自己长大后以何面目见她? 自己还是两岁多点的小布丁时,那个叫妈的就开始恐吓自己了,不就那天睡沉了点不小心在床上画了一副地图吗?无良老妈就拉着自己小丁丁说,尿床的孩子会没丁丁的。 吓得自己晚上做梦都梦到小丁丁不见了,嚎啕大哭着醒来要去找丁丁,结果那个无良女人还在一旁哈哈大笑,一点没亲妈的样子,哼。 …… 诸如这种时候太多了,李一一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摧毁了银河系,这辈子才做了他夫妻两的儿子。 当他能和这些愚蠢大人们无障碍交流了时,每每听到大人们夸赞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天资聪慧,天赋异禀,他都会在心里呐喊一句:都他爹娘逼得啊! 而且他早就后悔了,特别是当他三岁,他那最无良老爸让他拿笔写字时,他更是后悔没早点撒丫子走人,回去重新投胎换爸妈了。 三岁是什么概念?大家知道吗?那隔壁的隔壁的毛毛还在他妈妈怀里吃奶! 而自己老爸却让自己拿那毛刷子写字?还说这是自己选的,说自己当初在百日抓阄时自己抓的,不能反悔。 哼,别以为自己小就欺负自己,自己也是能听懂人类语言的了,奶奶明明说过自己当时抓的是一把小弹弓好吧? 想逼自己弃武从文?想都别想。 那天李一一拿着毛刷子将自己涂了个全身黑,心里得意得想,你就等着老妈回来找你算账吧,让你在家带孩子,白白胖胖的交给你,你还回去一个黑不溜秋的煤球,这次老妈绝对站自己不会站你的。 结果却是气死人了,过会儿老爸进屋一看,点头,嗯,不错,你老爸我三岁拿笔也只给自己画了个小花猫,而你直接画了只纯黑猫,比老爸厉害,以后肯定也比老爸有前途。 再看后来回来的老妈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心里一得意,这次老妈总要找你算账了哇? 哪知老妈两步抢到自己跟前,伸出两根手指夹着自己唯一没变成黑色的耳朵,狮子吼,“李一一,你皮子又痒了是不是?” 当时他那双跟老爸如出一辙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这是要揍自己的意思?罪魁祸首明明是老爸,为什么不是揍他? 被老妈拎着耳朵扔到了浴缸,差不多把自己那一身嫩肉搓掉一层皮才把自己拎出来。 重点是最后把自己扔给了老爸,让他好好教育,噢买噶,从此他的悲惨命运又上了一层台阶。 当别人的童年都是在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中度过时,他在听老爸普及什么是文房四宝,每一宝又是如何细分辨认,帮老爸磨墨洗笔铺纸,完成老爸下达的任务,哦,偶尔还要帮老妈打酱油。 他也举起过起义的旗帜,那就是离家出走,嗯,出走到了不到五十米外的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家。 大伯母可好了,给自己做好吃的,不像老妈,给了自己,结果一大半都进她肚子了。 大伯也可好了,教自己打拳时站着不动让自己打他,让自己骑马马,不像老爸,每次都拿自己练拳,轮到自己打他了,他跑得比谁都快,也至从自己在他头上没忍住放了个臭臭后,他也不让自己骑马马了,可你说这能怪自己吗? 爷爷奶奶就更好了,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还有太公太婆,堂哥堂姐,嗯,反正所有人都好,可热闹了,这也再次肯定了这次离家出走方针的正确性。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都已经离家出走三天了,还不见自己老爸老妈焦头烂额地来找自己,后悔万分地求自己回去呢? 哼,肯定是想自己回去认错呢?这就是看谁先沉不住气,他点着小脑袋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在这里好吃好耍好玩的,自己才不想回去呢。 自己每天去院门口望两眼,也不是在盼他们呢,自己只是在想璇璇了。 沉着气又等了三天,明明都是周末了,怎么爸妈还不来? 李一一揉着衣角扭捏着问奶奶:“爸妈怎么不来看你们呢?” 奶奶正忙着给自己敲核桃呢,随口回答,“你爸妈不是出去玩去了吗?才把你送过来的,还说玩完了,要回你外公外婆那边住段时间……” “哇——”不等奶奶说完,已经很少哭的李一一当时就哭天抹泪了。 不知道是哭自己离家出走计划失败,没看到老爸老妈忏悔着痛哭流涕,还是哭自己那无良爸妈自己耍不带自己。 等无良爹妈玩够了回来,自己也乖乖的跟着回去了,也继续乖乖的忍受老爸老妈的各种荼毒。 当他比别人早两年背着书包跨入小学生队伍时,还记得平生第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愿望”。 他认真的写下了:我的愿望是希望爸爸妈妈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分担点爸妈过剩的精力,早日将我脱离苦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爸妈看了自己作文,想起了这些年对自己的愧疚,所以决定让自己愿望成真,反正第二年他有了妹妹。 他很喜欢这个妹妹,因为妹妹比自己勇敢,具体体现在哭声上,不仅比当初自己响亮很多倍,还特别有耐心,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无人能及。 每次看到那当初欺负自己的爸妈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时,自己总是对妹妹鼓励的温柔一笑,你总算把哥哥当年所受的欺负找补了回来。 当他连跳两级,十五岁就考上大学,在离家的头一晚,看到老妈背着自己偷偷掉眼泪,平时老顽童般的老爸也安静了时,他再次许愿,希望爸爸妈妈再给自己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爸妈就不会无聊了。 因为妹妹从小表现出的音乐天赋,在她才三岁的时候就被表姨看中,现在也只周末回家,爸妈肯定会孤单的,生个孩子玩玩也不错。 等他(她)能上学了,自己应该也完成了学业,那到时自己就回来,跟大伯一辈子都跟爷爷奶奶住一起一样,回来一直陪着他们,一大家子住一起一辈子。 谢老天眷顾,他的愿望再一次实现了,他刚到大学才几个月,就接到喜讯说又有了一个弟弟。 嗯,这个弟弟不是爸妈制造出来的,据说是老爸在路边捡到的,是真捡到的,老爸把他抱回家对老妈说,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就当养个孩子玩玩吧。 然后再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儿落入了他夫妻两的魔爪。 也是一个幸运儿,跟自己和妹妹一样。 没错,长大的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让自己做了他们儿子,他乐意给他们欺负一辈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