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诱宠》 第1章 这只妖孽好可口 星期日同学聚会,宁小葵迟到了。[.超多好看小说] 几个男同学知道她酒量不错,轮番上阵灌她,终于她喝醉了。 “小球球……红扑扑的小脸蛋,肉嘟嘟的小嘴巴,来,小姨亲一下……”喝得烂醉的宁小葵做梦梦到了小侄子,抱着那可爱的小脸蛋一顿猛亲。 呃……这小孩子的嘴巴就是好吃,柔软甜腻,呵呵,就像果冻一样,呵呵……尼玛,小色狼,小姨不能摸,咦,还摸,打你屁股……呃……不对,这不像小孩子的手,这力度怎么恰到好处,酥酥麻麻的…… 吓,宁小葵一下子惊醒过来。 真真切切捧在手里的是一张男人的脸,真真切切是一个男人,带着灼热的温度。 我靠!哪个男同学趁老娘喝醉酒占老娘便宜!找死啊! 宁小葵瞬间爆发,膝盖狠狠顶在了那男人的腹部。 嘶――男人吃痛,被顶了开来。 “大王……” 那是一条带着委屈偏又妖魅蚀骨的声音。 呃……想扇他脸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一道明媚惊艳的光差点亮瞎宁小葵的眼,全身的愉悦细胞排排站。 “哇呀呀,什么生物这么漂亮可口!” 一头鉴光的流苏青丝,到了额前自然微卷,皮肤流光韶玉嫩得似乎要掐出水来,一双细长的略带女气的丹凤眼,此时满含着十二分委屈,带着孱弱的泪光,嘟起那一抹水粉色的唇线,配合着领口敞裸着漂亮精致的锁骨,微微带着颤的扭腰,妖孽到爆! “你,你谁啊?”宁小葵思维瞬间短路,这不是她任何一位男同学! “呜呜……大王好没良心”那妖孽做兰花指掩唇而泣,那模样我见犹怜。“昨晚将我抢上山的……如今,如今你却说不认得我了……” 虾米?什么大王,什么抢上山,什么什么粗暴地要了他? 我了个去,宁小葵一阵恶寒啊,她是女人好不好,要说占便宜也是她被占了便宜好不好?等等,这床好像不是她的床啊,呃,八百玲珑帐,合欢鸳鸯被,长头发古装美男,难道,难道她中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跳下床,她开始拼命找镜子。 镜子里那一张熟悉的脸又出现了,咦,还是她的脸啊,没变啊。(.无弹窗广告)一看衣服,t恤热裤,也没变啊?难道是她本尊穿越了?回头一看,熟悉的一物正静静躺在枕边,那是她平时背的包。 哇卡卡,包包也跟着她穿越了,哈哈,真不错,啊,手机,啊,钱包身份证,啊,去超市买的化妆品,卫生巾,内衣……还有平时的一些小物件统统都在。 “大王,你不喜欢我了吗……”后面的妖孽又像蛇一样缠上来,暧昧的温热气息吹吐在她耳边,她小心肝一抖,一把像扯章鱼一样扯开他,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王啊,你是胭脂山的大王,我当然得这么叫你啦……”妖孽扭了一下蛇腰又叫了一声,这声音麻唧唧,嗲呖呖,三分委屈,七分撒娇,再配合着扭腰动作真正要人命了。 宁小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奶奶,这男人漂亮是漂亮,这么娘炮真心受不了。昨晚不会真被那个什么胭脂山大王那个了吧? 一想到这,脑子里有些抽抽,丫的,别人穿越都是王后公主太子妃,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女千金,怎么轮到她居然穿越倒成山贼了?帅哥倒是遇到了,可居然是个娘炮,悲哀啊这世道,穿越也分三六九等的吗? 正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光头男人旋风般冲进来,大叫道:“老大,不好了,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虾米?”才刚知道自己是山贼,怎么官兵这么快就杀上门了?这个霉啊!演戏也带前奏的好不…… “是官兵,老大,不是虾米!这帮龟孙子原来拿了咱的好处一直是走过场装样子的,可今天不同了,来了个新将领,看来是玩真的了,老大快入地道躲一躲!”说着快速走到床背后,一把掀开马桶盖子,露出黑黝黝的地道口。 “……” 人才啊,宁小葵满头黑线,地道口居然设在马桶里。 “大王!”一声凄惨的叫唤,她只觉腰眼处一紧,回头就见妖孽湿湿的小狗样的眼神,“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一辈子负责,要走带我一起走!” 宁小葵一阵鸡皮疙瘩,一脚把妖孽踹开看着光头愤恨道:“这货哪来的,你知道吗?” “不是老大抢上山的吗,怎么昨晚伺候得你不好?”光头暧昧地笑。 伺候个屁,伺候的又不是她! 不过原来当个山贼还真不赖啊,看见漂亮男人也是可以抢的,……看来山贼这份职业,倒是给她宁小葵量身打造的! 三个人在黑暗中摸索。 光头点火把开道,宁小葵紧跟其后。 “大王,好黑,我害怕!”身后的妖孽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往她敏感处蹭。 ****奶奶,你这是暗装小鸟依人明吃豆腐! 宁小葵冷笑一声,一个过肩摔,啪嚓,妖孽像条死鱼一样被掼在地上。哼,想占老娘便宜,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老娘可是体育特长生,学校武术队队长,跆拳道黑带。 光头回头举着火把直愣愣地看看地上的妖孽又看看宁小葵,嘻嘻笑道:“老大,你这过肩摔真是干净利落!” “呜呜……”妖孽这回眼泪真下来了,挣扎了两下也没爬起来。 宁小葵跨过他,一把夺过光头火把,“我开道,你带着他走!” “得令!”光头愉悦地应了一声,拖起地上妖孽的衣领子就走。 “啊呜,啊呜……”妖孽开始惨叫,“光头,你这是在拖死尸那,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光头咧嘴一笑,“老子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老子只懂辣手摧花!” 妖孽怒了,待要反讥,宁小葵做了个噤声动作,“嘘!有马蹄声!” “动作真快,已经上山了。”光头仔细听了听道。 “山上还有其他弟兄吗?”宁小葵发问。 “放心吧老大,我刚都发了暗号,早就隐在山林里啦!” “山上有多少弟兄?” “百十号人吧。” 这规模倒还挺大。 “大王……”妖孽哼哼唧唧终于爬起来了,蹭吧蹭吧又来到宁小葵身边,“你把老巢拱手让给了官兵,不怕他一把火烧了啊!” “他奶奶的,他来了几百人,我们才百十号人,硬碰硬不是以卵击石吗?你丫敢胡说我揍不死你。”光头暴目,作势要打。 妖孽一缩脖子躲在宁小葵身后,拉着宁小葵吓道:“大王,有人要打你男人。” “打死活该!”宁小葵不理他,径直走了。 “哎,等等我!”妖孽急忙紧紧跟上。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出了地道。 外面光亮大作,鸟语花香,翠绿欲滴,好一派风景。 突然,空气中传递着一种烧焦的味道,宁小葵还没转身,光头已经惨叫起来,“火!” 山头已经红了半边天了,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哈,我说什么来着,一语中的啊!”妖孽幸灾乐祸。 “操他先人祖宗,这龟孙真的放火了,我跟他拼了!”光头义愤填膺,拔出大砍刀就往山头冲去。 宁小葵一个箭步抓住他,“你这是去送死!” “老大,你三年的心血啊,就这么烧没了,我心疼啊,太他妈心疼了。”光头脸红脖子粗,眼泪下来了。 “人没了有山头还有什么用,笨。”宁小葵翻了翻白眼道。 “可是,我屋里还有宜春院红玉送我的定情物肚兜兜呢,也烧没了,唔哇哇……”光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开了, 我靠,宁小葵暗骂,你这是哭被烧的山头呢还是哭你相好送的淫物呢。 妖孽却扭摆着水蛇腰过来,一拍光头的肩膀,谄笑道:“光头,原来你喜欢收集这种东西啊。那,肚兜兜呢我是没有的,不过我有小裤裤,你要不要?” “****你大爷的!”光头真心怒了,想揪住妖孽要打。谁知妖孽滑得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他。 宁小葵看着那火光冲天,心里也嘀咕起来,穿越就穿越了,随遇而安呗,山贼就山贼吧,天高皇帝远的,也挺逍遥自在的,可转眼间,尼玛老巢就被烧,这让她要去哪? 心情大坏,回头见两人打上架了,不由得怒喝:“别闹了。” 两个人迫于她的“淫威”都住手了。 “领头的将官你知道是谁吗?”宁小葵问光头。 “不知道”,光头愣了一下,道,“听说是因为剿匪不力,官府新派任下来的。” “哪条道是官兵的必经之路,又很适合埋伏?”她再问。 “有,离此一里地有个羊肠道是上下山必经之路,特别适合设埋伏。”说到这,光头忽然跳起来,眼睛开始闪出了光芒,“老大,你要干嘛?” “哼,毁我山头,我给他点颜色看看。” 第2章 调戏帅哥爽歪歪 羊肠道。(.好看的小说 一条狭长小道蜿蜒而伸,从高处看像极了一条游动的蛇。 宁小葵命令两人一个在下面挖坑,一个在上面搬石头。 “哎呀累死了,大王,我不干了……”尖手尖脚才搬了三块石头,妖孽就耍起赖来。 “快搬,搬不满五十块石头,我把你小弟弟给切了。”宁小葵拿柳树条一下抽在妖孽身边的地上,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 妖孽刹那间石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实难想象她能说出这句话。 “去不去,听不懂我的话吗?”切,宁小葵冷笑,姑奶奶是谁,姑奶奶脸皮比城墙厚,脸才不会红一下呢,举起鞭子作势要朝他身上抽去。 妖孽吓得脸色白了,连忙鸡啄米地点头,跑开了去。 宁小葵耳朵特好使,只听得妖孽边干活,边嘟囔:“小弟弟又不是壁虎尾巴,切掉了还能长,这女魔头,昨晚还说多爱我呢,怎么提起裤子不认账了。” 她暗自好笑,不理他,用包包里的水果刀砍柳条,然后一条一条织成网格状。这是仿照织席子的方法,从前她去乡下外婆家玩时村上有人开小作坊卖手织席子的,她感兴趣看了一天方法就学会了。 妖孽凑近来看,好奇地研究了下,满脸迷惑,“这是在干什么?” 宁小葵脸一沉,“搬你的石头去。” 妖孽识趣地扁扁嘴离开。 很快一张柳席子织成,当然很粗糙滥制,网格很大,而且不均匀,但总得来说还算成功。 往下坡看,光头在那跟她挥手,意思是坑挖得差不多了。她下坡去看,夸光头手艺不错,坑挖得很宽很深。光头骄傲地说原来是盗墓出身,挖坑对他来说是看家本事。 宁小葵把柳席子垫在坑口,撒上石沙做好伪装,然后一一跟他们交代待一会官兵来了他们该做的事情。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光头满脸崇拜地看着她,妖孽眼睛忽闪忽闪,桃色的星星星光四溢,倒让宁小葵得意了一把。 一队满载而归的官兵开了过来。 那将官一人独骑,一马当先开道。白盔白甲白马,长枪,血色披风随风猎猎翻飞,那种英姿勃发,那种风华绝代,哇咔咔,整一个常山赵子龙啊!这才是她的梦中情人,有着英雄情结的宁小葵,对这种酷毙的帅哥直接没了免疫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哼……”听得旁边有人冷哼了一声,肩膀上突然一痛,一回头就见妖孽张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干什么?”她怒道。 “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吧!”妖孽翻了个白眼,哼哼道。 “嘿嘿……”宁小葵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道:“你们听着,这男人是我的菜,你们一会石头长点眼别伤着他!” “哈哈……光有漂亮的脸蛋没个男人味吃不开了吧,嘿嘿,我老大原来好这口的!”旁边的光头挤眉弄眼地讥讽。 “切,总比你长得像猪一样好吧。”妖孽不甘示弱骂道。 “你才长得猪一样呢,你们全家都是猪样。” “别闹了,给我谨慎着点,一会看我手势,我下去了。”说着宁小葵兴奋地抓起光头的大砍刀冲下山坡,嘿嘿,帅哥我来了!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哇呀呀……”这一台词宁小葵说得极溜,热裤t恤,大砍刀当肩一抗,右手一指那白马小将,摆了一个酷毙的pose。 “还有个漏网的女贼!哟,这女贼穿得可真辣呀,哈哈……”身后官兵****地笑起来。 那白马小将扣住了马,冷眼朝她扫来。 哇塞,近距离看,更是让人怦然心动。五官真是造物神来之笔,坚毅中偏又带着柔和的线条,尤其那唇似绛英,饱满性感,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宁小癸就差冲上去把他抢下马来。 “贼婆娘,你可是胭脂山的人?”帅哥上下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似乎认为她这装扮十分伤风败俗,侧着眼睛冷笑问道。 哟,嘴巴子厉害嘛,出口就伤人,不过就冲你这条好富有磁性的声音,姐就不计较了。 一叉腰,宁小葵一拍胸脯大声道:“本大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胭脂山的大当家是也!小子,你毁我山头,烧我家园,此仇我与你不共戴天。不过……”话题一转,她色眯眯地从他头上看到他脚上,眼睛好像有钩子,钩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撕开,“本大王瞧你长得不错,不如委身于我,伺候得我好的话,本大王可饶你一死!” “嘻嘻……呵呵……”后面的官兵从未见过有女人敢这么调戏男人的,齐都挤眉弄眼大声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胭脂虎,找死……”帅哥脸上挂不住了,活到现在了居然有女人敢这么当众调戏他!一夹马挺枪就冲向她。后面的官兵们都勒住了马,也不上前帮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明显与这帅哥不是一条心。 噢耶,来了! 见他冲自己过来,宁小葵知道目的达到,撒腿就跑,帅哥紧追不舍。虽然他是四条腿,但宁小葵是长跑冠军也不弱,跑出几百米远时,她回头朝山顶做了手势,立时轰隆隆,山顶上石头疯了一样滚落下来。于是惨叫大作,人仰马翻,顿时一副人间惨剧。 帅哥受惊回头见此拍马要回去。哪容得你回去,宁小葵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摸了摸他健美的大腿,大吃他豆腐,然后等他吃惊转头就朝他扮了个鬼脸,嬉笑道:“来呀来追我呀,追不上我我就嫁给你!” “我杀了你……”帅哥脖子里的青筋爆起,脸涨成猪肝色,这回是真怒了。吃了宁小葵的埋伏还不说,还被她吃了豆腐,要不杀了她,他真不想活了! 宁小葵撒丫子跑啊,跑到自己做好标记的陷阱,猛然改变了方向。帅哥追得急,哪料得到她突然变方向,虽然知道大事不妙,但是因为惯性来不及刹车,哦,不对,勒马,只听得轰咚一声,连人带马栽进了陷坑里。 “咳……咳……”宁小葵挥手赶走灰尘,朝坑里看去。见帅哥被压在白马下,正在挣扎,估计一时半会爬不出来。 蹲下身,吐掉两口灰尘,她嘻嘻朝坑里笑道:“帅哥,下面凉快吗?” “你……咳……咳……你这卑鄙无耻的恶女……你有种把小爷拉上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帅哥破口大骂,一张口就吸了不少灰,呛得直咳嗽。 “老大――”光头一阵旋风冲过来。 “怎么样了?” “哈哈……这帮龟孙子,真他妈没用,几块石头就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都逃走了……都说官兵腐败,想不到这么孬种……哈啊哈……”光头扬眉吐气笑得那个过瘾。 “嗯……”妖孽用兰花指赶着灰,蓦然发现他的手满手是泥,断了指甲破了皮肤,不由得尖叫:“哎呀,我的手,人家还要靠这手混饭的……”哀嚎着团团转地找水洗。 光头鄙视了他一下,转头两眼放光趴着坑口看,才看一下就大笑起来,“臭小子,该!叫你烧老子山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哼,老子先请你喝一壶。”说着一拉裤子,一泡急尿对着坑里就浇下去,宁小葵急忙撇头,想制止都来不及了! “畜生――小爷要将你碎尸万段――”坑里断断续续传来帅哥咳嗽中的怒骂,那骂声哆哆嗦嗦,可见是气得不轻。 “把他拉上来。” “好咧!” 光头应声,拿了根套马索甩下去,套住了帅哥的脚,将他拖了上来。才拖上来就将他捆个结实。 “你们几个混蛋东西,有种杀了我,要不然小爷将你们杀了剁了喂狗――”帅哥目眦尽裂挣扎着痛骂,因为掉坑内,满身都是灰,头盔也掉了,脸又因为被光头尿过,灰水结合更显得坑坑洼洼,斑驳交错。 帅哥成土鳖了,宁小葵叹了口气,心里不舍啊,这个死光头!在光头哇哇乱叫的同时撕下他半幅衣襟,蹲下来就给他擦脸。 帅哥一见到她,更是怒从心起,一边挣扎,一边磨着牙骂道:“你这贼婆娘,少在那装腔作势的,有种你一刀杀了我,看小爷哼是不哼一声!” 哟,挺横的! 见他不配合自己擦脸,宁小葵怒了,掏出水果刀恶狠狠威胁道:“你让不让我擦,不让擦我给你脸上划个十字,让你变成浪客剑心你信不信!” 他一下子噎住了,漂亮的男人对自己的容貌都是万分爱惜,有时候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见他刹那间不动了,宁小葵爽了,捏了把他的脸,赞赏道:“这才乖嘛!呵呵,姐姐疼你。”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许再碰我――”他嘶吼着,胸膛急剧起伏,眼睛血红,估计长这么大没被人尤其是女人这么欺负过。 “老大,你闪开,留着这龟孙是个祸害,不如让我了结了他。”光头唰地将大砍刀插入地里,杀气腾腾道。 “这么漂亮的男人你要杀了他,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宁小葵横了他一眼。 第3章 拍张果照威胁你 “那……”光头挠了挠头,“要不你先奸后杀?” 此言一出,宁小葵明显感到帅哥虎躯一震,一脸的震惊绝望。[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宁小葵大乐,原来调戏人是这么爽歪歪,于是顺着光头的话道:“先奸可以考虑下,杀,我真的舍不得!” “你,你敢碰我――”帅哥像被鞭子狠抽了一记,看着她的眼光仿佛要被猪压身一样。 我靠,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不堪?宁小葵啐了一口,姑奶奶绝色美女算不上,小清新绝对够得上。 怎么处置他呢?杀他,不可能,奸他,汗,说说罢了,她这么大姑娘还是要脸的,只是占占口头便宜罢了。可是放了他,真的等于放虎归山,未来的日子她还得在这不知名的空间里混呢,如果有个天天追杀她的人,日子就难过了。怎么办?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嘴朝光头一努嘴,道:“拖他进那片树林,把他的衣服扒了。” “好咧。” 光头得令,邪笑着上前拖起帅哥往那片树林而去。 “你这女人牲口吗……”帅哥破口大骂,“没有感情不分场合不懂血缘,只要****来了就可以交配吗?……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给我一刀……” “奶奶的,吵死了――”光头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的唾骂塞进肚里。 等宁小葵进树林,光头的扒衣工作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正准备扒帅哥的亵裤。 “停了。”宁小葵赶忙制止。眼睛却直勾勾地盯过去,哇塞,这身材,凹凸有致黄金比例,模特啊! 倒三角,蜂腰,腿长,大腿线条柔和,小腿肌肉突出,整个身体肌理细腻,骨骼匀称,皮肤不是妖孽那种的白皙,而是天然的小麦色,尤其是腹肌垒块,人鱼线若隐若现,性感地让人直喷鼻血,惹得她鬼使神差地上前来。 见她上前,帅哥猛地坐起,脸如理石般坚冷,胸膛急剧起伏,眼睛如刀一般直插入宁小葵心脏,喘息着咬着牙一字一字道:“贱人,你若敢碰我一碰,我咬舌自尽!” 哟,真够三贞九烈的。宁小葵嘻嘻笑了,这经典的台词有朝一日被男人说出口倒别有一番风味。 “嘿嘿,老大好好享受,我替你把风去!”光头贼特兮兮要走。 “不用。”宁小葵一把拉住他,后面的工作还需要他呢,他可不能走。[.超多好看小说] 光头下巴差点掉下来,“老大,难道你要我看着你们……” 正说着,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大王,你这没良心的――”宁小葵转过头去,洗好手的妖孽如狼一样扑过来了,一把抓住她,如泣如诉,“昨晚我们恩爱的时候,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个………呜呜……才过了一夜你就提起裤子不认账了,马上又要宠幸别人……你,你这负心薄情的,我不活了……”他拼命摇呀晃的,脑袋还往宁小葵身上撞,完全是一个泼妇样。宁小葵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不禁怒从心起,又是一记漂亮过肩摔,把妖孽摔出去2米远。 “呜呜……”妖孽躺着地上索性耍赖痛哭起来,蹬腿踢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老大,要不要我把他拖走,别让这小子坏了你的好事。”光头道。 “不要鸟他。”宁小葵说着把背包取下,翻出口红。“你来。” “干嘛老大?这是什么?” “是抹嘴唇上的胭脂,来……”说着她就往他嘴唇上涂。 “老大――”光头杀猪般跳起来,“我不是娘们,你给我涂这玩意干嘛?” “凑耳朵来,我告诉你为什么?”光头凑过来,宁小葵对他一阵耳语,说得他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一米八的个,光头,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却顶着个烈焰红唇,越看越萌逗,宁小葵笑得快断气了,妖孽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瞥眼过来,看到这笑得在地上打滚。 正等着屈辱时刻的帅哥也莫名所以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想笑却极力忍着,忍得脸上的肌肉直发抖。 “你,你要干嘛?”见光头忽然顶着红唇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一下警觉起来。 光头嘻嘻笑着,也不答话,陡然间抱住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立时一个火红的唇印深深地烙了上去。 “你――”帅哥震惊到爆啊,“你有病啊!” 光头也不答话,“波波波”一连串亲吻啊,从脸到脖子到胸膛,无数个红唇像漫天的星星眨着眼。 “你们,你们这,这群变态――”帅哥哇哇干吐,血都呕出来了,瑟瑟抖地指着三人,浑身颤栗得话都说不出来。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非礼侮辱,真是生不如死。 “呵呵,帅哥,开个玩笑,别生气哈。”宁小葵耸耸肩,从包里掏出手机,咔嚓咔擦将他的糗样全部拍下。 然后开始津津有味地浏览,一张一张,呵呵……光头亲裸男,****加满身红唇印,要放在今天,作为偷拍头条也不为过,放在古代那更是惊世骇俗! “哇,老大,这什么东西?怎么可以把人突然间全印在里面,跟真的一样?”光头凑过来看得震惊无比。 “这手机啊,有拍照功能。”宁小葵翻着手机随口道。 “熟鸡,可以吃吗?” “笨蛋,这是法器,可以把人的魂魄摄进去的那种!”妖孽不知何时也凑过来了,朝光头头上就是一下。 “啊――”光头吓得一哆嗦,“人的魂魄被摄进去小命岂不是没了?” “你,你们是邪教的?”宁小葵给帅哥看过手机里的他的****,帅哥脸立即绿了,也被吓得不轻。 “别怕哈,也不是邪教,也不是什么法器,这叫高科技。根据小孔成像,镜头的屈光效应,银盐效应制成,可以拍取任何一切看得见的东西。”说着,宁小葵又调出她以前的自拍照给他们看,“喏,这是我自拍的照,要是能摄魂的话,我岂不是自己也要死?” “你什么人?我朝怎么有这种东西?”帅哥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你不要管我什么人,我告诉你哈,”宁小葵拍了拍他的脸,“你的****现在存在我的手机里,成了我威胁你的砝码。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我们做山贼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如果你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的话,那我就不客气,把这照片印成千万份,大街小巷地张贴,让全国的百姓都来瞻仰一下你这性感的身材!” 光头兴奋地吱哇乱跳。“哈哈……老大,我他妈太崇拜你了!到时候张贴时我再吆喝几句,说这是他被山贼轮奸时的场面,大伙儿都来欣赏一下。” “你,你们还是杀了我吧!”帅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太阳穴突突直跳,陡然间狂吼一声,整个被绑的人突然直跳起来,朝宁小葵猛撞过来。 “哇这么热情,投欢送抱啊!”宁小葵后退一步,一个擒狼招数,反错手将摁倒在地。 由于用力过猛,帅哥的胳膊差点脱臼,疼得他脸色发白,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那声音中透着极致的屈辱不能发的绝望,听得人汗毛凛凛。 宁小葵不由自主松开他,拍了拍手,蹲下身又擦了擦他的脸,道:“帅哥,别怪我整你。我呢,初来乍到这山贼还没坐稳,就被你把山头给烧了,你这是绝我的路啊,我不杀你已经很客气了,现在我们两清了。以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后会有期!走!” 说着她示意光头妖孽走了,留下碎了一地节操的帅哥。 “我还是会杀了你的!哇――”急火攻心,帅哥一口血吐出,“贼婆娘,此仇不报我也没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宁小葵觉得小心肝颤动起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啊,开个玩笑而已,这里电脑木有,打印机也木有,怎么可能张贴他的****嘛,吓吓他而已的啦,这帅哥,就是开不起玩笑。 “老大,你是不是真看上那个臭小子了?”光头忽然凑过来问她。 “臭屁,大王心里只有我一个,要不然早奸了那小子了,大王对吧?”妖孽见宁小葵没吃了帅哥,心情大好,像只猫咪样过来蹭痒痒。 宁小葵推开他,让他们两人并排站好,道:“你们两人好好看看,我真的是你们的老大吗?” “你不是我老大是谁啊?老大,好端端的你干嘛问这话?”光头奇怪地看着她。 她又走到妖孽面前,问道:“妖孽,你看仔细了,昨晚跟你睡的是我?” “讨厌啦,昨晚人家是第一次啦,刻骨铭心,你烧成灰我都认得。”妖孽抛了个媚眼,娇羞不已。 宁小葵一阵恶寒,“你以后能不能爷们一点,男人要像个男人样,别像个女人。” “那你像个女人样了吗?”妖孽嘟囔道。 “犟嘴!”宁小葵眉毛弹跳起来。 “好――,大王喜欢我男人味那我就男人味一点。嗯哼――”妖孽忽然咳嗽一下,猛然间敛容深邃起来,身子似乎瞬间拔长了一节,还没等宁小葵反应过来,抱住她的腰一个漂亮的旋转,欺身压来,逼得她后仰,目光锐利如凤,瞬间电中人心脏,只见他挑唇诡谲邪魅般笑问:“可是这样?” 咳……咳……宁小葵忽然脸孔发起烫来,我靠,这还是那个娘炮妖孽吗,怎么感觉周遭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迫过来,几乎让她窒息。 蓦地,气场消散,妖孽松开她又是一个兰花指,媚笑道:“看见了吧,小爷也是有男人味的,不比那个裸男差,只不过,小爷我不――乐――意。” 说到不乐意三字他连扭了三下小腰,看得宁小葵一头黑线:好吧,你节操了都不要了,我还能说什么。 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你们的老大,那么从今天起,我就努力做好一个山贼吧! 第4章 山贼大王是个白富美 宁小葵三人又走地道回到了胭脂山。(.无弹窗广告) 映入眼帘的尽是大火后的满目疮痍,乌烟残迹。 几个弟兄默默地在火灾现场翻找着什么,都是一脸的悲戚。 光头第一时间冲进他被烧塌了的屋子,翻找他的肚兜。 兄弟们见宁小葵回来了,齐都围拢来,叫道:“老大,老大,山寨都烧没了,怎么办?” 有的人甚至都哭开了。 看着这场景宁小葵也心酸,想想是不是该跑回去,真把那帅哥给奸了? “没事,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山头被毁了,想办法重建就是了,只要大家伙好好的就行!”她宽慰大家道。 “可是老大,我们今晚住哪啊?”一个兄弟问我。 “对啊对啊,以后我们吃什么啊?” “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兄弟们,现在我们搭个简易的棚子,今晚先住下,明天我带着兄弟们去找财路。”宁小葵拍着胸脯义不容辞道。 既然他们都当自己是老大,那她就有责任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哪个朝代没有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商人,劫它几个不就什么都有了。 “呜呜……”正说着,光头房里传来痛哭声。她示意兄弟们去忙,然后朝光头房里走去。 才到门口,就见妖孽坐在一根未被烧毁了的木头上,眉开眼笑地正捡着手心里被烧爆开的鸽子肉吃。 “他干嘛?”宁小葵问。 “他的鸳鸯烧没了。”妖孽扬了扬眉头都没抬,依然吃他的鸽子。 “啥?”宁小葵正想问只听得里面又是一声哭喊,“我的肚兜兜……呜呜……我的定情物……呜呜……” 又好气又好笑进去一看,光头正坐地上捧着被烧毁了的肚兜哭泣,凑近一看,那是一幅苏绣,绣的是的鸳鸯戏水,鸳鸯已被烧没了,留了个黑洞,只剩下一支荷叶孤零零地黑水中摇曳。 “别哭啦,赶明儿给你买一个就是了。”宁小葵拍了拍他肩膀,在他身旁坐下来。 “老大,你不知道,这是宜春院里的红玉送我的定情物,是她贴身穿过的。我珍藏了两年,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看,呜呜……可今天就这么烧没了……” “哦,这有什么呀,你替她赎身不就行了,佳人在身边陪伴比那什么肚兜兜胜过百倍吧。[]” “我一直想替她赎身来着,可一直没凑够钱……”说到痛处,光头越发放声痛哭。 “得,不就是赎身吗,包在我身上。”宁小葵又一拍胸脯大声道。 “真的吗,老大?呜呜……老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光头感激涕零一把抱住了她,把鼻涕眼泪都蹭她身上了。 靠,恶心死了,宁小葵想吐,可又不能推开他。 “大王,今晚喝鸽子汤怎么样,我刚抓了只鸽子。”妖孽抱了只鸽子兴冲冲跑进来。一见这情景,上来就是一脚,“奶奶的,我的大王是你想抱就抱的吗?” 光头嘿嘿笑着松开宁小葵,因为心情愉悦也不跟他计较了。一看妖孽手里的鸽子,一惊,一把抢了过来。 “喂,是我抓到的,你不要抢我的。” “这是只信鸽,奶奶的,差点被你误了大事。”光头边骂边取下信鸽脚上的信,“老大,月家来信了。” 月家来信,月信,大姨妈啊。宁小葵被动地接过,展开信,上面写着一行字:速回,老爷不日述职回京。 宁小葵一愣了,暗忖:看不懂了,自己和光头他们不是山贼吗,哪里来的老爷,什么回京述职,不过看起来这个月家定是个官宦人家。 虽不明白却不能露声色,宁小葵把信交给了光头。妖孽也凑过来看。 光头一看,一蹦三尺高,“老大,天无绝人之路啊,你父亲要回京那说明你可以回家了,他们再也不敢把你赶出府了。” 虾米?她父亲?难道这胭脂山的女大王是官宦小姐出身,可是既然官宦怎么做了山贼?又怎么被人赶出府呢? “老大,你怎么不高兴啊?” “我不回去,官宦之家规矩多,做山贼多自由。”宁小葵仔细斟酌着说话,现在必须维系好她的身份,这是她能在这穿越的空间里好好生活下去的基础条件。 “可是老大,现在山寨烧了,一百多张嘴等着吃饭呢,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弟兄们想啊,再说老大答应替我给红玉赎身,现在这个样子能有钱赎吗?” “我回家就有钱了吗?” “镇远将军家金山银山啊,拔根汗毛比我这腰还粗。” 汗,那当初那女大王做什么山贼咯,宁小葵暗忖。 “我不回去。”山贼大王好当,当人家的女儿还不得穿帮啊。 “老大你是不是害怕那对母女?当初你继母妹妹为争家产逼着你去寺庙带发修行,你二话不说就去了,是不是就是怕她们?”光头激将。 晕,这女大王混得这么背啊,被继母妹妹欺负成这样啊,老被逼着去当尼姑了…… 可是能做山贼能抢男人的女人是面团做的吗,让人随便捏的? “切,我怕她们个毛啊。” “好,既然不怕老大就回去,拳打将军夫人,脚踢将军小姐,给弟兄们带座金山回来。” 呃……都到这个份上,宁小葵不得不去了。再不去就成缩头乌龟了。好,去就去,会会那对恶母女去,姑奶奶最看不得欺负人的事。 “好,光头,送我回去。” “好咧。”光头大喜,摸了摸脑袋,“那个老大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叫我二当家的,老这样叫我我在弟兄们面前很没面子啊。” “行,二当家的。妖孽,你在干吗呢?” 回头一看,只见一直没开口的妖孽贼眼光光亮,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宁小葵凑过去一听,“镇远将军家的女婿,哈哈……那是有钱有势要多威风多威风,如果今年就成婚,过了年就可以生个胖儿子,然后再把小姨子一娶,再生个儿子,老头老太就含饴弄孙去了,整个家都归我管了……哇咔咔……这日子简直……啊――”他还没说完就被宁小葵一记头皮,这臭不要脸的,打得如意算盘,还要娶小姨子,打不死你。 “你给我留在这,不许跟我去。” “啊……大王……”他马上一脸委屈,泪眼汪汪,“我不娶小姨子还不行吗?” “不行!敢跟来我打断你的腿。” “大王,不要啊……你不让我去晚上谁给你暖床啊……大王……”他撒娇着要缠上来,宁小葵起手一个要过肩摔的姿势,吓得他后退几步。 “走。”宁小葵示意光头走了,留下妖孽一个人在那抽抽噎噎地委屈。 两人赶到广济寺时已是晚霞满天的傍晚。 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金光之中。 “施主您回来啦,有人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上前对光头道。 光头点点头,“多谢小师傅。” 才跨进禅房,一个圆脸大眼的小姑娘就扑通跪在宁小葵面前,大喜抓住她,激动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呃……这小姑娘是谁?称呼她为小姐,难道是从前女大王的婢女? “小青姑娘,好久不见啦,小模样越长越让人心疼了。”光头打趣道。 这等于救了宁小葵,急忙搀扶她顺口道:“小青,快起来。” 小青朝光头翻了一个白眼,转首对宁小葵道:“小姐,我真怕你不回来,老爷三日后就到京了,夫人跟二小姐怕老爷责怪,商量着今晚要接你回去呢。” “正好,我倒是要会会这对母女呢。”宁小葵冷笑,她不管从前那个姓月的女人是不跟她们计较还是怕事,反正她去了,绝对整得她们服服帖帖。 “小姐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小青有我穿的衣服吗?”她要进将军府总得有套像样的衣服吧,这热裤t恤还不被她们笑话死。 “哎呀,小姐,你这穿的是什么呀?”小妞儿这才发现宁小葵的着装,惊讶地合不拢嘴。 “啊,天气太热,穿着凉快。”她打个哈哈。 “小姐,正巧我用偷攒的私房钱给你做了一套衣裙,今儿带过来了。想着小姐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回府,让夫人二小姐看看,我们小姐在寺庙里过着滋润着呢!”说着小青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裹,取出一件翠绿色的衫裙来,打发走了光头,动手服侍宁小葵穿衣打扮。 小青手艺熟练,三下两下就装扮好了,然后给了宁小葵一面镜子,道:“小姐,你看可好。” 麻麻米亚,宁小葵惨叫一声,这还是她吗?小模样清纯可人,梳了两个垂髫双髻,可爱到爆,尤其那双眼睛亮如点漆,一转眼珠,狡黠中透着丝丝妩媚。 惨了,这简直是毁三观啊,虽然知道她小模样长得很清纯,但内心就是一女汉子,平时打扮都是t恤热裤,要不就是运动衫,突然间给她化妆成这么萝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老大,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光头见到宁小葵时一脸惊恐,不异于见到一只恐龙! 第5章 男扮女装美妖孽 “哎呀,好热。.” 这古代的衣裙一直拖到宁小葵鞋面上,而且连带着几层纱,让穿惯了热裤t恤的她热得实在受不了,一把将它提起来,露出光腿,爽了。 “哎呀小姐,这成何体统啊。”小青吓得赶忙上前来抢她手中的裙子。宁小葵撇开她就跑,小青在身后直追,“小姐,快放下裙子,一会夫人的轿子马上就来了,可不能让她看见了……小姐……哎呀小心……” 宁小葵跑得欢没注意前面,听她叫小心已来不及了,碰一声就撞上了一具绵软的女人的身体。 她皮厚肉糙根基稳,只是晃了晃,对方却是个娇滴滴女娇娘,“哎哟――”一声尖叫,吃势不住,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边上丫头吓得急忙去扶她。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宁小葵也连忙上前去扶她。 哪知道手才搭到她胳膊上,这女人猛然变色,反手一记耳光就打了上来,宁小葵急忙一让,她打偏,手上的戒指却划过她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痛。随之骂声入耳,“你个贱蹄子,你眼里进了灰还是揉了沙了,没看见本小姐进来吗?” 宁小葵下意识一捂脖子,一看血都出来了,我靠,哪来的泼妇,这么凶神恶煞,话还没说呢就动手打人。 她怒了,捋了袖子就要上前。 “哟,这不是姐姐吗?怎么打扮得这么鲜嫩?呵,还有个男人!哎呀呀,我道姐姐这寺庙里青灯古佛的怎么呆得住,却原来是在这里偷男人!” 姐姐?呃,难不成这女子是她名义上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上下打量她,一身红裙,像火一样燃烧,仿佛春日山林里一束怒放着的杜鹃花。那张脸倒长得娇艳明媚,却是一脸的刁蛮样,一看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主。 “奴婢叩见二小姐。这位爷是大小姐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广济寺所以来探望一下。”小青急忙上前替宁小葵澄清。 那二小姐理都不理,暧昧地围着光头转了一圈,啧啧啧道:“姐姐品味可真特别,这样的男人也敢往床上拉。” 哟,这女人果然贱,第一回见面就让她有揍一顿的冲动,哼哼,看她宁小葵怎么给她个下马威。(.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眼睛一示意光头,光头立即心领神会,上前一把将她结结实实抱住,口中道:“好姐姐,我人是长得丑,可我活不错,要不要试试?” 不提防光头会来这一招,二小姐吓坏了脸色都变了,尖叫起来,挣扎着大声骂道:“贱男人,你找死啊,快放开我!” 光头嘻嘻一笑,在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只听得咔嚓一声,宁小葵手机刚巧拍下了这完美瞬间。 二小姐面色涨得通红,抬手一巴掌扇过去,被光头一把拿捏住,一送,啪嚓又摔了个狗吃屎。 “老大,我走了,等你好消息啊。”出色完成任务,光头摆摆手走了。 “来人那,给我抓住他,往死里打,这恶贼,竟敢调戏姑奶奶……呜呜……”二小姐哪吃过这种亏,跌地上大哭起来。吓得身边丫鬟急忙扶她,她啪啪几个耳光扇向那丫鬟,骂道:“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通知外面的人!” 丫鬟吃了耳光不敢吱声,急忙跑了出去。 几个家丁轿夫闻讯赶来想拦住光头,哪里拦得住,光头几个照面打得他们个个滚趴在地,惨叫哀嚎。 见抓不住光头,二小姐把气便撒宁小葵身上,披头撒发地直冲向过来,一把扯住她,大哭大骂道:“你个贱人,你自己不要脸偷人还指使奸夫调戏我,我回去就告诉爹爹,让他不把你打死……” “我偷人?”宁小葵皮笑肉不笑道,“看清楚了是谁偷人。” 把手机上刚才的照片给她看,她这一看不啻于看到鬼,尖叫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把刚才的事情弄进去。”伸手要来抢,宁小葵立即收手,冷笑道:“你猜我把这照片给父亲看,他会怎么想,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你敢!”她脸色惨白,色厉内荏道。 “你说我敢不敢?” “你,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刁钻狠毒?还有那个是什么邪术,你在这广济寺三年,究竟遇到了什么?” 她惊恐起来,看向宁小葵的眼神是那么得不可置信,想必从前她对于这个姐姐可以随便欺负,不带反抗的。 “呵呵,小妮子,告诉你,本姑娘学了邪术,以后你给我乖乖的,要不然,嘿嘿,我半夜里让无头鬼取你性命!” “你,你吓谁呢?”她颤抖地指着,心里发虚。 “吼――”宁小葵突然朝她扮了个恶脸。 她一声尖叫,逃也似的跑了。 见她跑了,小青看向宁小葵的眼神是诧异之极,“小姐,你变了。” 宁小葵吓了一跳,“怎么说?” “你从前说对夫人和二小姐这对恶妇计较,你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面目可憎的人,所以你对她们的欺负一向是冷眼相对,以退为进的。可是你今天却……你这样子等于是向她们母女宣战,往后可没太平日子过了。” 原来这女大王的人品还挺清高孤傲的嘛,不过她宁小葵可不像她,她奉行的原则是有仇立报有恩必报的原则。 但口上说道:“人是会变的,一味忍让是对敌人纵容对自己的残忍。” 小青呆了呆,似乎从没听过这样的理论。 外面停着一顶素雅的轿子。 “大小姐,请上轿。”一个家丁上前将宁小葵引至轿子边,宁小葵打开轿帘。 “你终于出来了。”一声喟叹,三分妖媚,七分性感,听得她小心肝一颤。 定睛一看,轿中慵慵懒懒地斜倚着一个女子。肤若美瓷,唇若樱花,娇媚可人,风姿优雅,美艳得不可方物。 “你是?”本该她坐的轿子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一个陌生女子来,好奇怪。 “呵呵……”那女子轻笑起来,那笑声中的性感魅惑像那挠人的爪子,挠得人心口都痒起来了。她一声伸手,宁小葵只觉一阵暗香迎来,稀里糊涂地被她拉进轿中。 “起轿!”轿子咯吱咯吱开始移动。 “呵呵……”那女子又是一声低醇的笑,黏上了环住宁小葵的腰。“你一打扮还挺好看的。像条嫩嫩的小黄瓜。” 晕,有这么夸人的吗?宁小葵毛孔直竖,“哎,你谁啊?” 那女子嗤一声,吹气如兰,宁小葵耳廓热辣辣的痒,“大王,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 一声“大王”叫得宁小葵头上一个霹雳响,我靠,是妖孽! 一把扯开他的手,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果然是妖孽没错。奶奶的,逆天了,男扮女,居然可以美成这样,让吾等女子可怎么活啊! “你,你是男人吗?”宁小葵吃吃道。不会本来是女人,之前是女扮男装吧,赶紧扯着妖孽的裙子就要看看。 “那一夜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妖孽一个电眼抛过来,湿湿黏黏的一句话,话中春色无限。 尼玛,她快把持不住了。 见他又要靠过来,急忙道:“不许靠过来,再靠过来我从窗户里把你扔出去。” 妖孽一撅嘴,“大王,你是不是讨厌我?” “你打扮成这样干嘛啊?”宁小葵答非所问。 “好跟你回家啊!”妖孽说到这泫然欲泣,眼圈都红了,“大王,你能狠心抛下我,我却舍你不得。” 宁小葵的心一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初来异世界有人能对她说这一句是分外感动的。 “行了,以后不要叫我大王了。将军府不比别处,岂能随便乱叫。” “这么说,大王肯让我跟着你了?”妖孽双眼流光溢彩,喜道。 “还叫大王?” “妹子――”他饧眼,语言轻佻,嘴角轻薄起来。 啪,宁小葵抬手又给了他一记头皮,“叫姐姐。” “明明我比你大好不好?”他有些委屈道。 “那也得叫我姐姐!”宁小葵恶狠狠道。 “那你以后也不能叫我妖孽。”他也跟她谈起条件来。 “那叫你什么?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小夭吧。” “小妖?”宁小葵笑了起来,名如其人,真是只魅惑人的小妖精。 “是桃之夭夭的夭,才不是妖精的妖呢。”他生气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宁小葵笑道:“读音是一样的。” “就不是妖精的妖!”他撅嘴,又扭动他的纤腰。 “好好,小夭,桃之夭夭的夭,不是妖精的妖!”宁小葵真心受不了,道,“对了,你去将军府我怎么介绍你啊,说你是我丫鬟?” “我才不做你丫鬟呢,就说我是你结拜姐妹。父母双亡了,你见着可怜就带进府里了。” “父母双亡?我汗,也不怕咒着你父母。” “我父母是双亡了,没骗你。”他忽然眸光一冷,道。 “呃,对不起啊!”宁小葵有些尴尬。 他头靠上来,吸了下鼻子,道:“所以说我好可怜的,你可不能再抛弃我了。” 呃,这是要赖上她呀。 第6章 人妖捉奸验真身 “小姐,到了。[]”小青上前掀帘,宁小葵步出轿子,妖孽也跟着出来。 “啊,小姐,这,这位姑娘是……”小青被惊到了。 “是我在广济寺里结拜的姐妹,父母双亡了,我见着可怜就带进府里了。” “啊,小姐,这能行吗?夫人那……” “这你不用管。” “夫人在客厅等着小姐呢,小姐要不要……?” “不去了,就说我累了,想早点歇息。”哼,那刁蛮的丫头估计早就告上状了,就等着她入门好整她呢,嘿嘿,先让你们吃个闭门羹,看你怎么着? 将军府就是将军府,这气派这奢华,就是不一样。 宁小葵打量这精致奢华的闺房,大为赞叹。 “小姐,这都是这两天添置的。夫人知道老爷要回来了,又是接你回来,又是添置家具衣裳的,摆明着心虚,是做给老爷看的。”小青撇撇嘴道。 “哼,看来她还不是个笨女人。” 吩咐小青去弄桶水来洗漱。小青一走宁小葵一声欢呼在绣着金丝百合的被子上连打了几个滚,哇塞,这被面丝滑柔软,就像牛奶一样,真想立马睡个大懒觉,太舒服了。 床一动,睁眼见妖孽也哼唧哼唧爬上来。 她踢了他一脚,“做什么?” “睡觉啊!”他翻了个白眼,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我靠,这是我的床。”她怒了,孤男寡女睡一床,她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 “姐姐的床,就是我的床。”他眨了下眼睛,故意柔声细气地说道。 “门都没有,给我起来,你睡地板去。”她一把将他拖起来。 “你是不是怕什么呀?”他促狭道。 “我怕你个鸟!” “是啊,你怕我的鸟!”他吃吃笑了起来。 他音调一转,表情一变,分明是句调戏的话,宁小葵老脸一红,劈头给他一巴掌,“你他奶奶的,我给你好气了是不,别惹毛我哈,惹毛我叫你跪键盘,哦不对跪搓衣板!” “人家老婆才会叫老公跪搓衣板,看来姐姐是把我当老公喽。”他恬不知耻道。 “哟,小样。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染坊了。想做我老公?姐告诉你,你不是姐喜欢的那一款,姐喜欢少年英雄,热血好汉,可不喜欢你这男扮女装的娘娘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切,小样,想占老娘便宜,让你下不来台。 “你……”这句话一拳重击,他呆了呆,眼圈瞬间红了,上眼皮下眼皮一碰,跟演戏似的立即泪光凝睫,抽泣道,“你果然不喜欢我……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碰我,为什么……” 怎么说哭就哭啊,她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人家好歹也是男人也要脸的。 “你怎么又哭了……” “呜呜……”他哭着忽然抱住她,像个孩子般呜咽,“大王,你好没良心……” 呃……这让宁小葵怎么说,冤死了,又不是她碰了妖孽。 “好吧好吧,床留给你,我睡地板行了吧。”宁小葵是真害怕这男人的眼泪,只能妥协。 “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睡。”他死不要脸地抱住宁小葵不肯撒手。 宁小葵挣扎,他越发箍得紧,宁小葵正打算把他甩出去时,门突然碰地一声被撞开了,在他们吃惊的当儿,呼呼啦啦进来了健妇奴仆十几个人,个个凶神恶煞排成两排。 尼玛,怎么回事? 宁小葵跳下床,就看见一对母女气势冲冲而来。那女儿她认识,府里二小姐,而她搀扶着的********,雍容华贵,气势压人,眼睛侧斜,完全是用余光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还不给我拿下奸夫****!”二小姐一指宁小葵二人尖锐叫道。 健妇奴仆一拥而上,将他们押住。 切,一见面就动手,还真不客气。那她今天就不妨斗斗这位大婶。宁小葵冷笑看向那********,“夫人,奸夫****,好大的罪名,请你睁眼看看,哪是奸夫,谁是****?” “夫人?”大婶鼻孔里哼了一声,“离华,出去三年难道你连母亲都不认得了吗?” 离华,原来这女大王叫月离华啊! “母亲?”她轻蔑一笑,“有这样带着人抓女儿奸的母亲吗?” “你犯下此等不要脸的事情,我身为你母亲当仁不让要管教你。”大婶亦冷笑道。 “那么再次请教,谁是奸夫呢?是我,还是她呀?”宁小葵朝妖孽一努嘴,妖孽立即一副柔软无依弱不禁风的样配合她。 “哼,你以为叫奸夫男扮女装我就不知道了吗?来人,给我验身!”一声令下,健妇们上前就去扒妖孽衣服。 哇靠,这么粗暴,听口气她好像真知道妖孽男扮女装,怎么可能,妖孽长得雌雄难辨,再有火眼金睛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难道有奸细? “你们干嘛,放开我,放开我……我怎么会是男人……姐姐……救命……”妖孽挣扎呼救,柔弱娇啼,把一副柔弱女子受了委屈却无力阻止的无助,演得拍案叫绝,哪里有半点男人样,让宁小葵一瞬间都有了错觉。 一下使力,宁小葵挣脱手臂上的几只手,冲向妖孽连踹掉几个人,挡在他面前,大怒道:“都给我住手,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我广济寺里的结拜姐妹,因为孤苦无依我把她带回府中。夫人,你倒看看,大伙也看看,他哪点像女人了?” 这年头不见棺材,怎么也得诈胡到死! “是不是男人,验了不就知道了。”二小姐一扬下巴,恶狠狠道,“你们还不动手。” “你们谁敢?”宁小葵摆开架势,今天说什么都得豁出去,妖孽要是真被验出是男人,她在这个家就没法呆了。就等于第一回合和这对母女拆招就输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母亲,你看,这架势,哪有点千金小姐名门淑女的样子,活脱脱一只母老虎,不知道去了佛寺三年修行了些什么。”二小姐火上浇油唾弃着骂道。 “反了!”大婶看来也被气得不轻,跺脚大怒,“还愣着干什么,把大小姐给我拖开。” 仆妇们愣得一愣,如虎似狼又上来了。 宁小葵老实不客气,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三两下便将她们撂翻在地。然后带着狰狞的杀气一步一步逼上那大婶。大婶见宁小葵三拳两脚撂翻众仆妇,已自张大嘴巴惊呆不已,再见她杀气腾腾朝她而来,吓得变了脸,脚里开始颤抖着后退。 “你,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想跟夫人论个理字。”宁小葵皮笑肉不笑一把抓住她,她吓得一声尖叫。 “月离华,你敢对我娘亲大不敬!”二小姐冲上来张口就来咬抓她妈的手。 宁小葵一脚踹过去,她痛得蹲身下去。 “啊,女儿……来人那……你,你这畜生,你敢……你敢对我……”大婶吓得瑟瑟抖,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全。 哈,以为有三头六臂呢,也不过如此,老虔婆! 就在这时,有下人一路过来高叫,“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宁小葵与大婶电光闪石交换个眼色,宁小葵松手,大婶猛然冲向外面,哪知宁小葵一把抓住她一扯,她踉跄一下一个屁股墩坐地,宁小葵已冲出去了。 老爷提前回来了,妙得很。这是最好的时机,谁先在他面前告状,谁就有先机。 宁小葵一路冲出去,边冲边拆散头发,撕破衣裙,啪啪抽了自己两记耳边,脸孔立即火辣辣地疼。 转个弯迎面就看见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在奴仆陪同下器宇轩昂而来。料得是镇远将军,立即扑通跪地,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叫道:“爹救我!” 那男子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宁小葵,宁小葵使劲揉眼将眼圈揉红了,又叫道:“爹救我!” “这,这不是离华吗?你这是怎么了?”男子大惊失色。 “母亲与妹妹,她们,她们要置我于之死地,请爹爹救我!” “怎么回事?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宁小葵看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心想他还是疼大女儿的,那她就赌一赌。 “我从外面结拜了一个姐妹,看她孤苦无依就带回府中。哪知母亲妹妹却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说我那姐妹是男扮女装的汉子,今天不论分说带人冲进来就来抓女儿的奸。女儿跟她们论理,她们却指使仆妇打我,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宁小葵连珠炮一样发射着道完,末了放声大哭起来。 “我儿休哭,我替你做主便是!”镇远将军气得脸都绿了,摆脱她大步冲上前。 “爹――”二小姐跑得比较快,随后也到了。 “跪下!你干得好事!”镇远将军怒斥。 二小姐一吓,扑通跪下,“爹你听我说,姐姐她……” “妹妹!”这时候绝不容她说话,宁小葵立即打断她,骂道,“平时我这个做姐姐是掏心掏肺地对你,怎么就换不来你的一点姐妹之情,你要如此污蔑我!” 第7章 验明正身是女人 “老爷――” 大婶也冲出来,见了老公就眼泪直流,“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我如何要给你做主?你们母女将离华打成这样,我如何要给你们做主?”镇远将军胡子一翘一翘地,看起来气得很是厉害。(.) “啊?”大婶眼光看向宁小葵,发现宁小葵这副模样,气得要吐血了,“你,你这贱婢――” “放肆!”当着自己的面骂女儿,将军真心怒了,骂道。 “老爷――她偷男人,还把人男扮女装藏在闺房里,妾身今天去找她理论,她,她不服管教还想动手打妾身……”大婶哭诉道。 “父亲,她们冤枉我,我带回来的实实在在的是个女人,不信,父亲你叫人把我那姐妹叫来看看。”宁小葵强辩道,不到万不得已她必须死扛。 “不用叫了,我来了。”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女音,妖孽已莲步袅袅而来。 宁小葵一阵反胃:拜托,你的腰要扭断了好不好。我呕啊! “小女子见过老爷!”妖孽袅袅万福,端庄中不失妩媚,大方中不失妖娆,配合着倾国倾城的貌,哪里有半点男人味,十足一个极品女神。 “你……”将军眼睛都有点直了。 “小女子正是姐姐离华带回来的结拜姐妹,小女子名唤小夭,取逃之夭夭宜家宜室之意。” 呃? 他原来装女人那个骚劲呢,怎么没了,倒成了现在这副大家闺秀的样,妖孽啊果然是妖孽。 趁此一个箭步,宁小葵抓住妖孽就撩起他的袖子,“父亲,你看她这皮肤,吹弹得破,你看着这胸,”奶奶的,这妖孽怎么连胸都有,一摸还软软的,“你看这小细腰,你看这白玉葱指的手,哪点像男人了?” “夫人,你老眼昏花了吗?这明明是个女娇娘,怎会是男人?” “老爷,别被这厮的模样骗了,他如假包换是个男人。”大婶眼见自己老公被迷惑了,不由得大急。 “爹,是男是女验了不就知道了。姐姐,你敢验吗?”二小姐跳出来犀利的眼神直逼向宁小葵。 擦,宁小葵怕的就是这个。 虚凤真凰,这如何能验得?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呢,她脑子里风车一样转。 “老爷,小女子愿意验身。”身旁的妖孽柔声细气道,对宁小葵来说却啻于一个大惊雷。尼玛,小样,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还是难道,你丫就是女的啊? “姑娘,你倒真识大体,很好,来人……”将军点头称赞道。[] “但是小女子也有尊严,若小女子分毫不差是个女儿身,但请将军给小女子和姐姐一个公道。”妖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道。 宁小葵眼睛直盯着他,心里也豁出去,有些人自己要作死那就让他去吧。 “这是自然。”将军道。 “府中有稳婆吗?让她替我验身,我不希望这些个肮浊之气的婢女碰我一下。”妖孽凛然大方,孤清芳洁,无懈的不可击。 “来人,叫稳婆!” “是。” 妖孽被带进内室,宁小葵握紧了双拳,想如果一旦被验明真身,她就杀出一条血路逃走。至于妖孽嘛,他自己要找死,她管不了。 须臾的功夫,稳婆出来了。朝将军叩首,“回老爷,如假包换――” “是什么?”众人齐声道。 “是个女子。”稳婆一字一顿道。 “不可能――”二小姐率先跳了起来,冲向正缓缓走出来的妖孽,拼命扯他衣衫,“他明明是个男人,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不信,我不信……” “够了――”将军怒不可遏,一把将她揪回,然后将她置于地上,骂道:“竟然用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污蔑亲姐姐,你倒真长本事了。老夫没有你这种女儿,来人――” “老爷――”见事情已成定局,大婶识时务立即跪地求情,“姝华不该误听谗言,可是她也是为了府中的声誉啊,老爷,你就饶了她吧。” “呜呜……父亲,今天的事,全府上下都看见了,传扬出去,往后叫我怎么做人啊,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宁小葵假意大哭,装作要去撞墙寻死。虽震惊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如今胜算是她的,她必须把戏做足了。 “小姐。”小青一把把宁小葵抱住,也跟着痛哭起来。 “离华,休哭,爹爹给你做主。来人,将姝华脱簪素衣打扫佛堂一月,每天给我诵读女则十遍,去吧。” “老爷――”大婶还要求情,将军一瞪眼道,“还有你,一把年纪了也跟着女儿瞎胡闹,亏你还是离华的母亲,你就这么做长辈的吗?传将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去佛堂念一夜经去,也好好思过思过。” “老爷……” “还不快去!” 大婶母女无奈,临走时狠狠剜了宁小葵一眼,意思里很明显,等着瞧。宁小葵得意地朝她们一笑,来吧,姑奶奶不怕。 “小夭姑娘,不好意思,老夫给你赔罪了。你既是离华的结拜姐妹也就是我的女儿,往后你尽管住在府里,吃穿用度与离华一样,别生分了就好。”将军捋须微笑对妖孽道,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光芒在闪动。 “谢老爷。”妖孽万福。 “嗯,离华啊,今天的事不要再放心上了,以后她们再敢欺负你只管告诉父亲。”将军慈爱地看着宁小葵道,这目光让宁小葵感受到了父亲般的温暖。 宁小葵嗯了一声,道:“父亲你也累了吧,一路风尘仆仆的,早点去休息吧。” 将军点头,“明日摆家宴好好叙叙这三年的离别之情,爹爹很是想你们的。” “好的,爹爹。”宁小葵顺口甜甜叫着,道了晚安。 将军点头而去。 两人回房,立即将门锁死,然后上床将帐子放下,盘腿坐好。 宁小葵吁了口气低声道:“今天好险哦,差点出事了。我就不明白了,她们怎么就知道你是男的?” “被偷听了,方才我们说话也有点肆无忌惮。” 宁小葵把声音压得更低,“哎,那你怎么验身出来是个女的,你到底是男是女啊,不会真的是个女的吧。” “嘻嘻……”妖孽吃吃笑了,然后一把抓住宁小葵的手,塞进他胸膛的衣服里。 “我擦,这是我的胸罩啊,丫的,你偷穿我的胸罩。怪不得胸这么鼓,里面是什么,我擦,两个橘子……”宁小葵彻底黑了脸。 妖孽掏出橘子剥开,将瓤推进嘴里,“唔,好甜,还带着热乎气,你要不要尝一下。”说着将剩下的橘子递过来。 “尝你妹啊!”宁小葵一把拍掉他的橘子,恶狠狠道:“以后不许穿我胸罩,奶奶的,这是我新买,我还没穿过呢。你什么时候偷的,哦,你之前就翻过我的包,你找死啊!”连打了他几下,他满床躲开。突然间宁小葵发现一样白花花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她一瞅,尼玛,是她的姨妈巾。 “你个变态!”她彻底被激怒了,冲上去又是一顿暴揍。 妖孽边招架边道:“哎哟,别打了,别打了……你干嘛这么生气,那是什么东西啊,我以为是裹伤口用的呢,它吸水性可好了……” “姨妈巾吸水性不好还叫姨妈巾吗?你个变态,恶心死我了。” “哦,我明白了,该不是……”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宁小葵又是一记头皮,“就是那个,你知道就行,以后还要不要偷拿,你要不要脸。” “我真不知道是那个东西嘛?好嘛,好嘛,我错了,以后再不敢拿你东西了,可话说你包里像聚宝盆一样,好多新奇的玩意哎。” “说,你是不是还拿了什么?” “没有了。” “真没了?” “真没了。” “我不信。”搜他的身,他痒痒得呵呵直笑。 结果在他身上又搜出指甲剪,小手电,餐巾纸,防晒霜……最后还有原来给小侄子买的一包巧克力,宁小葵脸更黑了。 其他都搜走了他没阻拦,要拿走巧克力时他急忙道:“好姐姐,这个别拿走了,好吃的不得了,甜腻歪了。” 宁小葵一看,果然被他开封了。 她哼了一声,打开一颗吃了,然后其余的装包。 “姐姐给我吃一颗好嘛?”他撒娇。 宁小葵翻了翻白眼,没理他。 “那我告诉你那稳婆为什么会颠倒黑白你就给我来一颗。” 宁小葵想了想,“行。” “钱啊,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块上好的玉佩啊,价值千金,就这么没了。”妖孽心疼地道。 “你就不怕人不吃你这一套,然后咱两个人都玩完。” “天下之人谁不爱钱!”他嘻嘻一笑不以为然。 宁小葵撇了下嘴,扔了一颗给他,下床洗漱。 回来时居然发现妖孽含着巧克力睡着了。 “起来,睡地板去。”她摇醒他。 “咱们现在是姐妹,我睡地板一来不像话,二来又被人生疑。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咱俩,嘻嘻,睡一床了。”他不无得意道。 奶奶的,还真得这样。但这小子可不是个老实孩子,跟他睡一起,万一哪天她真被他占了便宜去,这辈子恐怕真要捆绑在一起了。要是身上绑了声控就好了,一碰就发警报。有了,用铃铛。 宁小葵找了几个铃铛,系了个丝线,系上铃铛,半腾空拉在两人之间。这样只要他跨过来,必定会碰到铃铛。 妖孽洗漱回来对于她的做法嗤之以鼻,嘟囔着说装清高,翻个身睡着了。 半夜里,铃铛响了好几次,每次宁小葵都惊醒,一看妖孽睡得浓香挺老实的,倒是她睡相差,自己总是碰到铃铛。到后来,困要死,铃铛响了她也不管了,只顾死睡,最后铃铛干脆也不再响了。 第8章 抢了一个小正太 唔……好轻盈啊,怎么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飞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睡梦中,宁小葵觉得灵魂出窍了,穿梭游荡在将军府中。亭台楼阁,画栋飞甍,假山鱼池,神工意匠。真心豪华。 “小姐,起床啦,小青。”笃笃笃,睡梦中有人敲门。 哪个啊,这么烦,让不让人睡啦,她飞了一夜好累的。 “小姐,小姐……”那声音锲而不舍地敲。 宁小葵怒了,猛地睁开眼。这一看吓得她一大跳,妖孽那漂亮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嘴唇与嘴唇距离最多最多三公分,只要他或者她凑一凑,立马就得亲上。再往下一看,晕,她居然把腿架在他的腰上,而他也不客气,把手臂搭在她的屁股上。 尼玛,什么情况,不是有铃铛吗?要死啊,铃铛被压在脚下,个别的都扁了。 一把推掉他的手臂,一脚把他踢醒,他朦胧着眼,像只没睡醒的猫一样,无辜地看着宁小葵。 宁小葵抬手一巴掌,“你明天必须睡地板!” “姐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半夜里直往这边挤,我一让再让,都差点摔下床了……”他委屈不比道。 “别跟我啰嗦必须睡地板。”宁小葵一瞪眼道,“去开门。” 妖孽委委屈屈开了门。 “姑娘,你怎么了?”端着洗漱点心的小青见到他一脸苦相问道。 “你家小姐欺负我,要我睡地板。”妖孽含泪道。 “啊,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小青打抱不平了。 “咳咳……小夭,跟你开玩笑的啦……”宁小葵急忙换了笑脸。 “小姐,天大的好事来了!”小青忽然分贝提高一脸兴奋道。 “什么事啊?”宁小葵打了个哈欠开始洗漱。 “小侯爷今晚要来!”小青双手抱颊,做少女小可爱状。 “小侯爷是谁啊,跟我有关系吗?”宁小葵一口吐掉洗漱水,淡淡道。 “小姐!”小青夸张地叫了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小侯爷是我们未来的姑爷啊!” “那就是我妹夫喽。”宁小葵拿了一块点心狠狠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道。 “小姐!”小青再次提高分贝,“你是不是傻啦,小侯爷是我们姑爷不假,但还没确定娶谁那!老爷今晚设宴请他来,说白了就是相亲的啦。[.超多好看小说]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把姑爷抢到手!” “切,抢他作甚?二小姐要,给她喽!”宁小葵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才穿越来就弄个老公,这不是作死吗? “小姐!”小青第三次叫起来,配合着跺脚行为,那分贝简直可以同汽车喇叭媲美。“那是小侯爷啊!宜安城最有身份的年轻贵族!这个且不谈,他是宜安城第一美男,啊啊啊……全宜安城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你居然说要让给别人……小姐,你脑子坏掉了吗?” 小青脸红脖子粗,青筋都爆出来,那神情简直心目中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愤慨至极,跳着叫着,就差没上来咬她一口。 “安城第一美男?”宁小葵别的没听清,美男二字入耳即化。 小青鸡啄米点头,一脸花痴样。 “你见过?” 小青又鸡啄米点头. “什么样形容一下?” “只要他瞧你一眼,你死也愿意!” “哦?”宁小葵两眼放光,跳上椅子,“姐最喜欢帅哥,嘿嘿……就冲这个,姐今天抢了。” “哼——”旁边有人冷哼一声,“你抢男人是不是抢得有瘾啊!” 她回头一看,就见妖孽叉着腰,冷冷地瞪着她。 “嘿嘿……”宁小葵忽然有些心虚,讪讪笑了下,“我是说,我今晚去凑个热闹总可以吧。” “哎呀,小姐,你怎么可以只凑个热闹呢……”小青依然喋喋不休说着,“你看,这是什么?”,她举着沉甸甸的一个钱袋,“这是老爷让账房给二位小姐的梳妆费,整二百两,让二位小姐添置些衣物首饰胭脂水粉,晚上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她把钱放在宁小葵手上,热切道,“小姐,说实话,你这几年都没什么新衣服,小青我都看着可怜。乘此机会好好买它几件漂亮的,然后晚上艳压二小姐,拔得头筹。等风风光光嫁过去,嘻嘻……只求小姐一并带了我去便好。”她脸红了红,又转首对妖孽道,“小夭姑娘,你也陪咱小姐参谋参谋去,今晚可是至关重要啦。” 说着,她推着两人,像赶鸭子一样,“早去早回啊,我等着你们的战利品。” 哇塞,好沉甸甸的一袋子银子啊,呵呵……将军家就是有钱,一出手就是200两。宁小葵数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这得可以买多少好吃好玩的啊!哦,不对,得给兄弟们留着。 “你想嫁人了?”妖孽乜了她一眼,不阴不阳道。 “呃——谁说我要嫁人了?”宁小葵咬了咬银子的硬度,乜斜了他一眼道。 “你不想嫁人,你抢人家男人干嘛?” “什么人家男人?那是月姝华的男人吗?分明也有我的份好不好?” “你……你是分明听得人家漂亮心痒痒了……什么宜安城第一美男,估计给我提鞋都不配!”他撅着嘴鼓着腮帮子,使起小性来。 “是是是,给你提鞋都不配。”宁小葵见他生气好生可爱,心中一动,一捏他的脸颊道,“别吃醋哈,我才不会嫁什么臭男人呢,我就这么凑个热闹而已,乖哈,陪姐姐逛街去,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真不嫁?” “不嫁!”宁小葵肯定地点头,才刚穿越来,路还没摸清了就嫁人,而且还是豪门,豪门的饭有这么好吃吗,她才不会这么傻呢?还没玩够呢! 妖孽破涕为笑,“好,宜安城最有名的小吃便是四喜春的糕点,我带你去!” 红蓼国的都城,宜安城。 早市已开,街上热闹得像热气扑腾的粥。 宁小葵第一次真真实实见到古代如此热闹繁华的城市生活,那种新鲜与激烈的视觉感受简直是妙不可言。 完全脱离了烦嚣与尘恼,她兴奋地像只轻盈跳跃的鹿,拉着妖孽满大街的乱窜,买了一大堆新鲜玩意。 终于他们来到四喜春。 四喜春,京城第一大糕点房,百年老店。来买糕点的简直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水润之色,梅花状的三层,层层筛满甜滋滋的桂花的桂花糕。滑凝如膏,饰之以瓜子果仁,红白紫绿,斑斓可观的糖蒸酥酪。滋阴润肺,养颜美容的燕窝粥。各色花纹,色泽浅黄,细润紧密的绿豆糕……哪一样看得宁小葵都是口水直流,情不自禁伸手抓来吃时,被小二一把打掉手,“哪来的小姑娘不懂规矩,后面排队去!” 排队?宁小葵看着后面长长的马龙,瞬间瘪气了,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啊! “还不快排队?四喜春的糕点每天只卖一百笼,卖完了可就没了。”妖孽嗤然挑唇笑道,眼睛像两道弯月。 “啊?!”宁小葵惨叫一声,连忙跟在队伍后面。 闻着香气,看着可望却不可及的美食,眼巴巴看着买到的人迫不及待地大口朵颐,她快疯了,不停地不停地咽口水,馋虫爬啊爬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突然眼前一亮,她发现排在前面的竟是个漂亮的小正太。十岁的样子,扎个垂髫双髻,肤色白嫩,眼珠咕噜乱转,黑得像两颗浸溪的黑水晶,相当可口。 宁小葵暂时忘记了糕点的诱惑,出神地紧盯着小正太。 小正太终于发觉她色眯眯的眼神,回头撅嘴瞪了她一眼,宁小葵哈哈一乐,好萌咯。 终于小正太也买完了,眼光不舍地从他身上收回,却听到小二抱着歉陪着笑脸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姑娘,不好意思,今天一百笼已经卖完了,明天请早点来吧!” “什么,我刚明明看见还有四笼的!”宁小葵怒道,“怎么一下子没了。” “哦,都被刚才那位小哥买走了。” 哦靠!宁小葵一个转身,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下子拦在了小正太面前。 “你干嘛?”小正太满含敌意瞪着她。 “呃,小朋友,打个商量……”宁小葵舔着脸,“能不能卖我一笼,你看我也排了这么长的队了……” “不卖!”小正太拒绝了,还白了她一眼,从她左侧穿过。 “哎,小朋友,行行好嘛?我出高价!”宁小葵急忙又挡住他。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小正太叉起了腰,非常凶恶,估计对她刚才用眼神轻薄的行为十分不满。 尼玛,宁小葵怒了,不就看了你几眼吗,至于把她当敌人吗? “小朋友,做人可不能这样。我排队排了半个时辰,好容易轮到我了,结果你一下子全买去了,现在让我一笼也不可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才不会卖给你这样的坏女人呢!”小正太嗤她一鼻子,迈腿开路。 “呵呵……”听到背后的妖孽开始嗤笑,霎时间觉得老没面子了。宁小葵从钱袋里抓了把碎银子,往他兜里一塞,抢过他一笼糕点就跑。 第9章 冤家路窄 “哇,抓强盗啊,有人抢我糕点啦,不要脸啊——”小正太哇地跳起来,边追边叫,清脆的童音瞬间让宁小葵无处可遁。[.超多好看小说] 呃——她满头黑线,回头叫道:“我给你银子了,够你买十笼的钱那,你别太过分啊!” 小正太却不理会她说的,依然高叫着抓强盗,抓抢糕点的强盗。 擦,姑奶奶不跑了,跑了真成强盗了。 宁小葵索性一屁股在馄饨摊上坐下来,打开食盒就开吃起来。唔啊,这绿豆糕口味清香绵软不粘牙,真是好吃啊! “坏女人,不许吃我的糕点,不许吃!”小正太拼命来抢糕点盒。 “是我的糕点,我已经给了钱的。”宁小葵满嘴塞满,吚吚呜呜地叫道。 “呜呜……你个坏女人,抢我糕点,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小正太的拳头雨点般朝她身上招呼。 宁小葵懒得理他,更是大口朵颐。 “雨墨,你在干什么?”一条清亮的男人嗓音突然响起,如盛世凡尘中洒过菩提柳枝水般让人清明。 宁小葵耳朵立即竖起来。咦,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呜呜……主人……”小正太终于哭开了,“我按照主人的吩咐买了四笼糕点,却被这个坏女人抢去了一笼,主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呃——坏了,人家大人来了。 宁小葵脸皮再厚也兜不住了,抓起食盒就溜。 “姑娘,请等一下。”好听的声音很是客气。 等个鬼,等着被你骂啊。宁小葵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溜之大吉。 “姑娘!”凌空一个翻跃,那男人一下子落在她的面前,起手一挡。 四目相对,只听得空气中霹雳啪啦一阵电击,双方同时大叫,“是你!”而宁小葵这声“是你”更是由于紧张,将满嘴正吃着的绿豆糕直接喷对方脸上。 “贼婆娘!竟然跑城里来抢糕点了!”对方一抹脸,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猛朝她扑过来。 没错,冤家路窄,对方便是宁小葵调戏拍他****的白——马——帅——哥! 宁小葵把手中的糕点朝他扔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 “你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身后传来嘶吼大叫,听得宁小葵胆战心惊。[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这世界还真是小,她姑奶奶才出门就碰到了这煞神了。 街道上全是人和物。宁小葵暗暗叫苦,像没头苍蝇一样****西跑。撞翻了水果摊,泼洒了馄饨锅,吓飞了一窝小鸡仔,更将一位大妈一篮子豆子撞洒在地,男人女人惊叫此起彼伏,宁小葵脚中一滑,一个狗吃屎摔趴在地。 才要爬起,肩甲处一痛,已被制住。 擦,速度好快,宁小葵急中生智抓起一把豆子扔向他。他一偏头,她趁此当儿,一个手肘撞向他。帅哥吃痛后退几步,宁小葵不敢恋战,拔腿继续跑。没走几步,脚踝一痛,差点给跪了,回头一看,帅哥拿挑酒旗的竹竿子竟然当枪使,一下子点在了她的脚上。然后竹竿如灵蛇般,沿着她的腿啪啪啪连续击打,她吃势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 帅哥又快如闪电将竹竿套进她的脖中用力一勒,她立即窒息,力气便使不上了,一个反身整个人被他压在墙上。尼玛,武艺不弱啊,怎么办,挨宰吗?门都没有,看她的。 没征兆的,宁小葵眼圈红了,哇地大哭起来,“相公,你别打我,我错了,你要娶宜春院的红玉你就娶吧,我再也不敢管了,呜呜……” 男人与女人在大街上打架本来就有噱头,方才的一晌你追我赶已吸引了不少看客。如今见作为女人的她吃了亏,一听哭诉还是这等不要脸的原因,纷纷开始指着白马帅哥的不是。 “贼婆娘,你要不要脸?”帅哥气得手都发抖了,怒骂道。 “呜呜……相公,放了我吧,好痛的……”宁小葵可怜兮兮地求饶。 “住嘴,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想占我便宜。要我饶你,你自己去阎王爷那说去!”帅哥铁青着脸,满面杀气。说着竹竿再次用力,宁小葵立即翻白眼。 人群中有位五大三粗的大姐看不下去冲过来老粗的拳头便招呼上来,“你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负心薄情不说还要打老婆,大姐我看不下去了。” 噼里啪啦的拳头兜头兜脸,帅哥尴尬地起手挡,另一只手中竿子力气陡减。宁小葵看得分明,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背部一顶他胸膛,一个矮身,啪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扔出去一米远。 好啊,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喝彩,被摔的帅哥脸都绿了。 噜噜噜,宁小葵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跑了,小样想杀她,还嫩着呢。 一口气跑回将军府门口,大口大口喘息时就见妖孽正托腮坐在门口,悠闲地看蚂蚁搬家。 我擦,姑奶奶刚逃过一劫,这小子不帮忙就算了,还当个没事人似的在这有闲心看蚂蚁。 宁小葵一脚狠狠地将蚂蚁踩死,叉腰站在他面前。 他抬头,对她电了一眼,媚色无边,“姐姐真是威武,看来那小子依然不是你的对手。” “威武个屁!”宁小葵啐他一口,“姐差点回不来,你丫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知道姐姐一定能逢凶化吉,所以我先去给姐姐买东西庆祝啦!当当,看,这是什么?”他变戏法似得变出一个食盒来,宁小葵眼睛一亮,一把接过来,迫不及待打开,“哇,四喜春的糕点,哪来的?不是卖完了吗?” “我不是说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到我怎么就不能了呢?” “因为你是个坏女人。”妖孽将手指放在口中,学着小孩子说话,糗她。 我擦,找揍呢!宁小葵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下 回到房中,宁小葵觉得口干舌燥,突见桌上一晚莲子羹极为清淡,不由得端起一碗干掉。“小姐,那碗莲子羹……”小青边说边进屋,突然见她已一口气喝完,脸色有些变了, “怎么了?”宁小葵抹了下嘴巴问她。 “小姐,那碗莲子羹是刚夫人送来的,我怕……” “难不成里面放毒药啊,谅她也不敢!”宁小葵不以为然坐下来又开始吃糕点,并招呼妖孽小青一块享用。 “小姐,你买的衣服首饰呢?” “没买!” “啊,小姐,你……你这到底想干嘛?难不成你真想成全二小姐吗?”小青脸色立即变了,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跺脚。 “放心,我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美人吗,让小夭替我去,什么宜安城第一美男,马上手到擒来。”宁小葵嘻嘻笑道。 妖孽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立马喷出来,“我不干!” “哎,这主意不错啊。小夭姑娘,你就帮个忙吗,到时候成亲又不是你去入洞房,小姐去就行啦!”小青破涕为笑,转而求妖孽。 “帮我入洞房也是可以的啦。”宁小葵又笑道。 以为妖孽又要撒泼,哪知他却没有说话,只是垂睫描绘着茶碗的花纹,半响他抬头看向她,“你真想嫁他?” “当然是真的。我们小姐要嫁就得嫁小侯爷,别的男人呀,哪配得上!”小青嗤之以鼻道。 “嗤”,妖孽挑唇冷笑,目光清冷至极,缓缓地一字一顿道:“别的男人配不上吗?” “那是当然,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将军之女,那些个什么凡夫俗子的哪入我们小姐的法眼……” “小青——”宁小葵制止她,发现妖孽已不对劲。 妖孽身子慵懒向椅子后背靠去,下一秒突然莞尔一笑,这笑灿若罂粟,妖娆中竟带着喷薄的毒液,然后风情妖娆万种看着宁小葵,“姐姐,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若要嫁,我今晚便走,你若不嫁,我陪你一辈子。” 一针直扎宁小葵的心,她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有点疼痛,有点悲凉,还有点感动。 “我……”才要开口,陡然腹中一阵绞痛,这莲子羹真有名堂? “小姐你怎么了?” “肚子痛,我要上茅房。”宁小葵捂着肚子吸气道。 “啊,这莲子羹里真有毒吗?”小青吓得脸色白了。 妖孽拿起吃过的碗闻了闻,道:“没事,是巴豆。” 擦,这大婶为了女儿能够入选,向她出手了。既然都出手了,她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 茅房来回去了三趟,宁小葵感觉整个人快虚脱了。找出随她穿越来的包,找到止泻药哗哗吃下好几粒。“这什么?”妖孽凑过来闻了闻。 “止泻药。”她肠胃不好一直随身携带的。 “给我一粒尝尝。” “你有病啊,药也要尝。”宁小葵白了他一眼,躺倒床上。 “打算怎么办?”妖孽坐在床头问她。 “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你这礼怎么送,又送什么呢?”妖孽勾头笑问。 “去弄点夹竹桃的花粉来。”宁小葵勾住小青的脖子,细细教她怎么做。 妖孽狡黠着笑看她,等小青走了,漫声道:“夹竹桃花粉误食了可会出人命的。” “掺点在她胭脂花粉里,只会过敏死不了的。哎哟,我的肚子,不行,我还得去茅房。” “要不要我陪你去?”妖孽笑得贼兮兮。 “滚犊子!” 第10章 调戏小侯爷 自备的止泻药还是很管用的,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已经不拉了,力气也恢复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妖孽很是好奇宁小葵的止泻药,问她要了一粒开始研究。小青外出买了一大堆衣物首饰胭脂水粉,挨个要宁小葵试,宁小葵找了个借口,逃了出去。 外面已是黄昏。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让人心灵寂寞而平和。宁小葵穿过长廊去往后花园。那日梦中她曾见过后花园中有一株盛开的紫藤,极其美丽,想去看看是否真有。 哈,真有紫藤萝哎!但见紫藤吐艳,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彰显了蓬勃的生命力。 花树下有人。宁小葵一怔,是个人影。淡淡的一抹,想必是着了素色之衣。尽管是惊鸿一瞥,却撇下了让人万种思量的半天风韵。这将军府中竟是这种风致人物? 宁小葵色心再起,偷偷靠近细看。 如清风掠起帘幕般的优雅意态,那男子撩起挡面的最后一道花穗,露出了绝世清逸般的脸。宁小葵刹那间屏息,血轰地往上顶窜。 娘哎,怎么又是他! 白――马――帅――哥! 这家伙阴魂不散,难不成追到她家里来了? 等等,看他意态清闲像是在游园,等着哪个杜丽娘跟他惊梦呢,哪像来追杀人的。难不成,难不成,他就是小侯爷!?正想着就见将军出现了,客气地给他领路,指着亭台楼阁细细地说着什么。 “大小姐好。”身后有丫鬟道福。宁小葵一惊,就见一个托着茶杯茶碗糕点的小丫鬟。“你这是给谁送茶水呢?”她问。 “回大小姐的话,是给游园的小侯爷。” 小侯爷!果不其然啊! 完了完了,宁小葵心中被一瓢冷水扑来,拔凉拔凉。晚上见面被他认出必定将将军府闹个天翻地覆。闹,她是不怕的,可是他这一闹,再把她山贼的身份揭穿,她还能在这个家待吗?她姑奶奶穿越来好容易混上个富二代还没开始享受生活呢就被赶出去,实在是太冤了。(.无弹窗广告) “怎么这么一副丧气样,见到鬼了?”妖孽那一张无限放大的漂亮脸孔歪头探寻着她脸上神色。 可不见到鬼了吗? 她一屁股在石阶上坐下,双手托腮,垂头丧气道:“我还真见到鬼了。” “谁啊?”他陪着坐下,问道。 “你去花园口看看。”宁小葵有气无力指了指道。 “哦?”他很是好奇果真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他回来了,却是一脸的眉飞色舞。一屁股坐下来,头枕着宁小葵的肩,手抓住宁小葵的胳膊,像是孩子偷吃了糖果没被大人发现,吃吃地笑。 “你有病啊?” “原来他就是小侯爷,什么宜安城第一美男,也不过尔尔。不过这下好了,他是绝不会娶你的,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个鬼啊!今晚我们见面非得大闹天宫不可,跟他再打一架我不怕,可是这么一来我铁定被将军,被我爹赶出去。” “那你说你还嫁不嫁他?”他眨巴了下眼嘻嘻笑道。 “嫁个屁啊,小命都快没了。” “扑哧”他乐不可支,“没事,我教你怎么做。”凑宁小葵耳边嘀嘀咕咕起来,听得宁小葵眉开眼笑。 妖冶的眼线,夸张的红唇,豆大的一颗黑痣,再配着一张涂得惨白的脸,活像个女鬼。宁小葵猛一照镜子自己都被吓一跳,不过你还别说妖孽的手艺还真不错,这哪里还有她的样子。 再换上衣服。红色的衬裙,低胸,把宁小葵b罩杯的胸几乎要挤成c罩杯,事业线相当有看头。然后外罩一件白色半透明的薄纱,于是整个身材若隐若现,十分惹火。 连妖孽看她的眼神都异样,凑近了从衣领子里往下瞄,挑眉逗眼笑道:“这样一来你这里还蛮有料的。” “你朝哪看!”宁小葵一巴掌拍歪了他。 “嗯哼,要想有风尘女子的味道,还需要一些表情,看着我,学着。”说着妖孽开始撩胸,摸唇,扭臀,电眼,什么性感姿势一一轮番上阵。 妈妈的,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些辣妹般的惹火性感的动作不仅是男人,连她这女人看了都面红心跳咯。 “哎哟,你这什么呀,腰扭得跟抽风似的,晕死啊,是让你撩胸,不是让你喂奶……哎哟,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宁小葵一学样,妖孽的脸就绿了,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嘴刁得出口就糗人,而边上的小青更是笑得蹲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你妹的,姑奶奶不干了。”宁小葵怒了,撩了蹶子就往床上一躺。 “好了好了,我过分了,你就学一样吧,抛媚眼你总会吧。” “擦,抛媚眼谁不会啊。” “那给我抛个。” 于是宁小葵起身给他抛了一个。 “哈哈……”他大笑起来,“你这叫什么媚眼,你这叫翻白眼,来看我的。” 美目含情,徐徐转眄,汪汪润水中丝丝挑逗暗示,当真是销魂蚀骨,暗解罗裙当此即。 实话,宁小葵的小心肝颤动了,燥热得有些晕晕乎乎。高手啊,甘拜下风。奶奶的,要学,将来一个媚眼就把喜欢的男人拿下,那该省去了多少工夫啊! 月出东山,晚烟初净,将军府中大设宴席。 曼妙清影的歌舞,川流不息的奴仆,杯斛交错的流光,管弦更张的丝竹,一切已表明宴会举行到酒酣耳热之时了。 将军见小侯爷微有醉意,料到时机已到,借故离开,然后通知两位女儿粉墨登场。 接到消息,宁小葵不禁暗笑,这位老爹还真是俏皮,也不用家长制威逼就范,竟然让两个女儿轮番美人计,然后各看各的造化,真是公平。 去的时候故意耽误了会时间,然后宁小葵施施然到门口。但听得里面二小姐的声音那个娇声莺语,软糯得快滋出水来了。 “姬家哥哥……”擦,这一声哥哥叫得肉麻到爆,“你可愿听我弹奏一曲以助酒兴?” “多谢世妹。”清朗一语,落落大方。 宁小葵从窗户缝隙里朝里偷看。就见小侯爷一袭月色袍子清雅出尘,紫金冠束发露优美脖颈线。靠坐在上席,以手支颐,眸光微熏,俊逸的脸上微染胭脂之色,似乎薄有醉意。嘻嘻,秀色可餐,喝多了,调戏的好机会啊。目光流转,再看那二小姐月姝华。哈,好清新勾人的打扮。一袭湖蓝色长裙,淡扫蛾眉,略施脂粉。头无璀璨珠饰,只是斜插一支步摇,随着细碎的莲步,步摇轻晃在灯光下闪烁摇曳,颇为出彩。再细看,她怀抱琵琶,轻纱遮面,螓首低垂,似有不胜娇羞,欲拒还迎之态。 高明!宁小葵不由得给她点了个赞,这女人是摸准了这世家子弟的心态,娶妻自然要娶德才兼备,还有些清新姿色的女子。 若珠玉落盘,琵琶声起。不得不承认这琵琶弹得极好,令原来有些慵懒的小侯爷为止一动,他直起身子眸光开始追逐月姝华。月姝华边弹边含情回睇,复又娇羞赧颜,把个少女爱情郎,娇羞不敢望,演得让人心痒难耐,魂动不已。 嗯哼,想郎情妾意美得你。 “哟,不好意思哈,我来迟了。”在二人愕然的注目下,宁小葵扭动着小腰,甩动着手绢,飞抛着媚眼,一步三摇,风尘味十足地进门。 “你是?”小侯爷皱眉问道。 哈,果然认不出了。 “姬哥哥,你不认得我啦,我是月离华呀,小时候我们见过的,还一起玩过娶媳妇的游戏说你长大后非我不娶,怎么你都忘了吗?”宁小葵说着已来到他跟前,帕子轻佻地扫过他的脸,咯咯笑道。 小侯爷急忙侧脸,像咽了个苍蝇,勉强笑道:“原来是离华世妹。” “哟,一个人喝酒那?多没劲啊,我这老爹也真是的,有什么公干比陪未来女婿更重要呢?姬哥哥,不如妹妹我陪你喝如何?”挑了他一眼,一勾他的脖子,顺势朝他大腿上坐下,端起酒杯,就往他嘴边送。 “离华世妹不要开玩笑。”小侯爷面色发红,薄怒。毕竟彼此间是相当客气的那种关系,良好的教养让他极力控制自己。 “哥哥喝呀,怕什么呀。”宁小葵暧昧凑近他的脸,朝他吹气。 这一下子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勃然变色,奋力推开她,“离华世妹请自重。” “哎呀,你好坏啊,弄疼我了。”宁小葵娇嗔道着又想缠住他。 “姐姐!”月姝华一把抓住她,眼睛恨得似有牙齿在咬宁小葵,但口中却装作教育口吻,“你怎么可以这样。” “哟,这不是妹妹吗?你怎么也来相亲?你与兵部尚书的王公子两情相悦,不是发誓说非他不嫁的吗……” “姐姐,你胡说些什么啊?”月姝华脸色变了,但顾着大家闺秀的形象不能爆发。 第11章 搅黄相亲会 “我怎么胡说了,那天你与王公子约会在紫藤花下时还不小心被蜜蜂蛰得满脸包呢。.”说到“包”字,宁小葵猛然一个欺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她的面纱。顿时那一张如猪头般红肿的脸赤果果地露出来,然后她满意地听到身后小侯爷倒抽的一口冷气。 月姝华霎时间崩溃,真面目一下被撕开,伪装也无需再继续下去,一声尖叫,十指尖尖猛像宁小葵脸上抓来。 泼妇就是泼妇,一打架就抓人脸,破人相。 宁小葵装作害怕,迅速跳到小侯爷身后,抓住他的袖子直叫道:“姬哥哥,泼妇发飙了,救命啊。” “哼”小侯爷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冷笑道:“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 言毕,一把扯回袖子置之不管。 哟,不是傻帽哈,看出是她故意耍人玩的,不错。 说话间月姝华已经扑到,宁小葵本想着将她一脚踢翻在地,临起脚时改变主意,头一偏,这个角度月姝华足够抓她的头发了。 头皮一疼,一把头发果然已被那死女人抓住,靠,还真下得去力。与泼妇打架得还治彼身,宁小葵也毫不客气也一把死死抓住她的头发。 两个女人互相尖叫着破口大骂僵持着。小侯爷在一边满头黑线,不知如何劝解。 “反了,都给我住手!”一声怒斥,将军从外面进来。 月姝华一吓立即松手,宁小葵紧跟着松手。 “世伯,你养了一对好女儿,小侄领教了。告辞了。”小侯爷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扬长而去。 “世侄,世侄……”将军厚着老脸还要相留,哪还留得住。相亲相到两个女儿像泼妇样大打出手,不但是丢人现眼,更是侮辱了小侯爷家的门楣,似这样的“大家闺秀”谁敢娶回家。 “爹爹,是她先……”月姝华哭着扑过来抓住将军的手臂。 “闭嘴!”将军猛力一抬,月姝华吃势不住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老爷——”大婶闻讯而来,见此不禁大叫。 “你,你养得好女儿,平时是怎么教育她们的……竟成这等泼妇无赖……”将军气得手指发抖直指大婶,脸色都发青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是这小贱人她捣的鬼——”大婶怒了,冲上来就要来抓宁小葵。 “住手!你为何不说是你先将她的吃食中放了巴豆呢?” “老爷我……”大婶一下子蔫了。 “我先前便与你说过,这桩婚事两个女儿各看各的造化,我们绝不从中帮衬,你为何不守诺言?” 哈,将军不愧是将军啊,明察秋毫咯,万岁! “明日好好给我备一份厚礼与我一起登门道歉,若能挽回这桩婚事我不与你计较,若不能,别怪我不讲夫妻情面。” “是老爷。”大婶似乎十分怕丈夫,不敢违拗,扶起女儿灰溜溜地走了。 “离华……”他走到宁小葵面前,似乎很是痛心疾首,“你这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自己?” 呃……啥意思? “对,你母亲的死我有责任,你不肯原谅我,难以接受她们母女我都可以谅解。但是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啊!你看你今天打扮成什么样子,你母亲地下有知该伤心的……” 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这将军肯定做了对不起原配夫人的事。但听他作为一个父亲这样伤心不已的话语,宁小葵心也酸了,好像觉得真的自己是做错了,“爹,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好……”他眼眶湿润了,点头道,“小侯爷是个青年才俊,难得的丈夫人选,我真的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嗯。”宁小葵装作顺服地点头,暗忖:我可以认真对待,关键是人鸟我吗? 出了宴厅,才发现夜已深了。 宁小葵心情愉悦一路小跑着向自己的闺房而去,不管怎么说,这一晚还是值得庆祝的,不但搅黄了自己的婚事,月姝华那个小娘们也别想癞蛤蟆吃到天鹅肉。 经过荷花池桥边,忽然发现一盏昏黄的灯斜插在地,一个曼妙的剪影清雅别致,颇让人心动。 “你在这干嘛?”跑过去发现竟是妖孽,长裙飘飘正荡着双脚坐在栏杆上。 “等你啊!”妖孽笑颜温尔,映着暖色的灯光,有种迷离朦胧的美。 宁小葵心中一暖,看了看四周无人,也跳上他旁边的栏杆坐好,托腮欣赏了他一会,开腔低笑道:“小夭,你娘娘腔的病好像开始好了。” “不敢不好啊,要不然有人要移情别恋了。”妖孽撇了撇嘴道。 “你少胡说哈,我刚还搅黄我了我的婚事呢。” “哟,这味怎么有点酸酸的,舍不得了?” “我舍不得有用吗?人家对我恨之入骨我想跟他交个朋友恐怕也不能够了。”宁小葵的确有些郁闷,小侯爷这一款帅哥最是符合她的口味,就这样擦肩而过很是可惜。 “你果真还是舍不得。”妖孽醋味了,一个扭身开始不搭理她了。 “哈,你衣领上有只虫子。” 妖孽花容变色,跳起来直拍自己的衣领。 “哈哈……”宁小葵前俯后仰地大笑,“骗你的……哈哈……”这一笑不打紧,忘记了自己坐在荷花池上的栏杆上,只听得扑通一声,她华丽丽地掉入水池之中。 “哈哈……”这回轮到妖孽大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宁小葵拍水直击向他,他笑着逃开,突然变色一指池面,“有条蛇游过来……” “哪?”宁小葵大惊失色,小时候被蛇咬过,到现在看到蛇还心有余悸。 “哈哈……骗你的……” “好啊,你也敢骗我,看我饶不饶你……”宁小葵发怒着要爬上岸来教训他,发现因为天气干燥,池子水很浅岸却很高,身上衣服湿了又重,一时间还爬不上来。 “喂,还不来帮忙!”她朝妖孽伸手。 妖孽却不接手,而是蹲身下来,美目含春,挑唇邪笑,没头没脑地嗲呖呖地叫了一声,“姬哥哥——” 这分明是在学她宴厅里撒娇叫小侯爷的语调,宁小葵哭笑不得,“你有病啊!” “你也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拉你上来。”他眨了一下右眼,蛊惑低语,低到那声音只有她听得见。 “好,你把耳朵凑过来。”妖孽上当果真凑身过来。 “来吧!”宁小葵兴奋大叫,用力将他一拽,哗啦一声,他猝不及防直扑入池中。 “哈哈……小样,想占我便宜是不,我让你喝老娘的洗脚水……唔……”才开心到一半,落水的妖孽突然一口水喷过来,喷了宁小葵满头满脸。 “你找死啊!”宁小葵大力地拍水击向他,他也不甘示弱,拍水反击。 终于闹够了,两人爬上岸,见对方完全成了落汤鸡,又互指着大笑。笑着笑着,妖孽开始不对了,眼睛微眯,看宁小葵的眸光开始像针一样扎人。 宁小葵低头一看,不禁老脸一红,本来她今天穿的就透薄,又经水这一泡,等于完全贴于身上,彻底暴露。 “闭上你的狗眼!”她一声怒骂,一拳砸向他肚子,他闷哼一声佝偻下去,宁小葵趁此当儿飞一般逃跑。 “咳咳……”妖孽有些痛苦地咳嗽着,但望向宁小葵飞奔而逃的身影时,却勾唇坏笑。 米蛀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宁小葵在将军府已过了一个星期的好日子了。 这天傍晚,闲得无聊她与妖孽下象棋。 她把马连跳几步将妖孽的炮吃掉。 “哎,你的马怎么可以连跳?”他叫道。 “我这马是日行千里的好马,跳这几步算的了什么!” 他睁大了嘴巴。 然后她的車拐弯吃了他的马。 “你的車怎么可以拐弯?”他又怒问。 “你见过不会拐弯的车吗?” 他结舌。 过一会她的象过河直接吃了他的车。 “你的象怎么可以过河?” “你见过怕水的象吗?” 他直接无语。 “哈哈……”一旁观棋的小青笑岔了气。 “不玩了。”宁小葵一推棋盘,“老是赢,没劲。” 他噗嗤乐了,“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莲花池里的荷花开了,要是觉得无聊去赏莲如何? 夏日的荷花傲立在满池的碧叶中。似锦上添花般为单调的荷叶添了一份清雅与柔美。 荷花漂亮是漂亮,看久了总觉少了点什么。“哎,要是有蝴蝶蹁跹在花心上就好看了。” “蝴蝶?如今入夏哪里来的蝴蝶啊!”妖孽嗤地笑了。 “我就要蝴蝶。什么花没蝴蝶来欣赏,再好看也没用。”宁小葵蛮横道。 妖孽含笑歪头看她,却是无语。 宁小葵觉着索然无味,“不看了,回去吧。” “晚上我们出去逛夜市怎么样?”妖孽突然道。 “逛夜市?这个可以有!”宁小葵兴奋起来。 吃过晚饭宁小葵到处找他,发现他忽然不见了,哪也找不到了。问小青,小青也说不知道。一生气了,一个人出了门。 第12章 捡个小白痴 街面上已热闹非凡了。(.无弹窗广告) 各色穿着的百姓驮儿携女,带着各种的笑,熙熙攘攘穿梭流连在喧闹的集市里。街面上的商家店铺,各自门口高悬明如巨星的灯笼,小二当门而立,大肆招揽顾客。更有甚者将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摊子摆在了外面,吸引住了不少路人停驻逗留。 宁小葵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拥抱这令人喜悦的氛围,民风淳厚,古俗盛存啊,若不是穿越过来,如何能如此切身体会呢? 哇,这朝代的小吃不亚于宋代的美食咯。汤鲜鱼嫩的黄焖鱼、热鲜嫩香的炒凉粉、酥松适口的花生糕、清凉沙甜的冰糖梨枣、外焦里嫩的玫瑰糖糕、酥焦五香的油酥面蛹……她一个个品尝过来,吃的她肚圆胃撑。 当当当……一阵锣鼓响,人群围城一圈,挤进去,原来是一场正演着才子佳人的皮影戏。那皮影工艺精湛,表演起来生趣盎然,活灵活现。宁小葵兴趣十足地看着,突然觉着腰间有人撞了她一下,回头一看,都是些看皮影的面孔,没看到有什么人撞她。 下意识地去摸钱袋,一摸一个空,我靠,小偷!她立即冲出人群,发现一人飞速朝东南方向跑去。 “抓小偷!”宁小葵大叫一声朝他追去。 小子跑得非常快,但长跑冠军的她比他更快。小子似乎没料到今碰到厉害角色了,边跑边回头紧张地看她。眼看就要追上,小子却利用熟悉地理,很快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她跟进。他又很快拐出,她紧追不舍,两人在小巷中穿梭。 终于小子累得像狗一样喘气,停住脚步,迎面将钱袋扔给宁小葵,“嗬嗬……跑不动了……钱,钱袋还你……” 宁小葵迎面接住,却一个箭步揪住了他的衣领,“小子,敢偷姑奶奶的钱包,非给你点教训不可。” “姑娘……不,奶奶……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不敢偷你了……”小子求饶。 “还有下回!”宁小葵一脚踹得他跪地。 “啊――”他哭叫起来,声音凄惨无比。 等等,好像不是他在哭叫,声音比较远啊。 她朝西看去,小子似乎也听见了,也跟着她看去,“把娘亲还给我……呜呜……不要打我……” 这回苦主挨打哭叫求饶的声音更清晰了,声声敲击人心膜,让宁小葵想起全能神在麦当劳里打死无辜女子的事情,不禁全身汗毛竖起,甩开那小子,急速朝西冲刺。. 三个不良少年围殴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死死抱住其中一个大腿,完全不顾劈头盖脸的拳头,却只顾苦苦哭求,“呜呜……把我娘亲还给我……把我娘亲还给我……” 宁小葵脑子里的血轰地冲上头顶,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警察来了!” “哟,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小妞儿,长得还挺可爱。小妞,哥几个无聊得紧,陪哥几个玩玩吧。”三个不良少年嬉皮笑脸围拢过来。 “陪你们玩玩是吧。行啊,来吧。” 宁小葵冲上去,对着其中一个就是一脚。那小子被她踢趴在地,其他两个齐都愣住了。 “小娘们,好大的力气,哥几个,擒住她!”连带那个被踢趴的挣扎爬起,三人气势汹汹朝她身上招呼上来。对付三个小流氓,那简直是小菜一碟。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三人被宁小葵一顿胖揍,哭爹喊妈地屁滚尿流而逃。 那年轻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男人,宁小葵走过去时他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她一碰他,就大叫,“别打我,别打我。” “喂,他们走了。”宁小葵大声说道,他抬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那些小流氓不在了,猛然一个熊抱,死死把宁小葵抱住,力气好大,差点让宁小葵窒息。 “我怕,我怕……” 汗,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懦弱,宁小葵费劲推开他,借着夜市的灯火瞧他,这一瞧,宁小葵扑哧乐了。 这人打扮怎么这么逗啊,一头青丝,居然编成无数小辫,小辫末梢扎着五颜六色的绳子,还叮叮当当挂满了无数坠饰,再加上满头满脸的血污,流着两泡污浊的眼泪,那模样别提有多逗比了。 “我的娘亲,我的娘亲……救我的娘亲……”他哭道。 “你的娘亲怎么了?”是哦,宁小葵一开始就听他说什么娘亲娘亲的。 “他们把我娘亲扔河里了……呜呜……”他指着几米远的一个荷花池,大哭起来,委屈地像个孩子。 “啊――”宁小葵一惊,怎么不早说啊。一个箭步,咚地跃入池中。 入池才知,池水很浅,只到宁小葵胸前。一阵摸索,池子里连大一点的鱼都没有,哪里来的人。 捋了一把脸上的水,对着坐在池子边抽泣的他,道:“你确定你娘亲真被扔到这个池子里的?” “嗯――”他带着哭音重重点头。 宁小葵又潜水下去摸索,忽然抓到了类似衣服的东西,一喜,用力一拽,结果用力太大,所拽的东西又太轻,一个后仰一下子摔进池子里。等她挣扎着爬起,发现手里竟然抓着一个木偶,一个穿着精致衣裙的木偶,头上还有还有以假乱真的头发,梳着漂亮的发髻,甚至还有搭配的首饰…… 哈,芭比娃娃啊! “娘亲――”那年轻男人突然眼睛一亮,雀跃着大喜,顾不得池水湿衣,跳下来一把抢在怀中,百般呵护,“娘亲,你没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娘亲――” 晕啊,宁小葵差点吐血。 “这就是你的娘亲?” 他却不理,爬上岸,只顾着抚摸着娃娃,喃喃自语:“娘亲,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太好了……” 尼玛,原来是个白痴啊! 宁小葵失笑,边坐下来,边绞衣服,“我说,他们为啥打你啊?” “他们抢我的娘亲,我不给……” 呃,三个小子太过分了,欺负一个白痴。 “你娘不在了吗,怎么抱着个娃娃当亲娘?” “它不是娃娃,它就是我娘亲!”白痴唬起了脸。 “好好,你娘亲。我问你啊,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啊?” “名字?”他歪着头想了一会,摇头,“不知道,他们从来不叫我名字。” “那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他不耐烦道着,忙着玩他的娃娃。 汗,这怎么办,一个走丢的白痴,家人该多着急,不送他回家,不知有多少不良的人欺负他呢。瞬间宁小葵觉着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走吧,我送你回家。”带他一路问问人,或许有人认识他。 “我不回家,他们逼我吃药,我逃出来了……”白痴嘟嘴摇头表示拒绝回家。 呃…… “那我们不回家,姐姐带你逛夜市怎么样?”先哄着他跟她走才是正事。 “好啊好啊,我要吃好吃,我要吃好吃的……”白痴兴奋起来,手舞足蹈。 宁小葵一看他的脸,啧了一下,“你先把脸洗一下。” “姐姐帮我洗。”他撒娇。 呃,一个大男人,叫她帮他洗脸,恶寒啊! “家里都是姐姐们帮我洗的,我也要你洗。”他继续撒娇。 好,好吧,怎么这满身的鸡皮疙瘩啊。 就着池水,宁小葵给他洗了把脸,血遇着水瞬间消散,他一抬头,一张光洁清秀的脸露出来,像雨后明净的天空一般,一下子洗涤了人的心灵。 尼玛,这白痴长得好生漂亮啊! 宁小葵口水又差点流下来了。自己哪这么好命啊,穿越来个这个时空怎么到东到西都遇得到帅哥啊! 可惜啊,这样标致的人物竟是个白痴。 领着白痴,宁小葵去店里买了两套衣服换上,为了方便,她便称呼他为“小白”。 一到街上,小白就像撒开蹄的野马儿,横冲直撞在夜市。不是撞翻了人家的小摊,就是撞倒了人家的孩子,惹得人们一阵一阵惊呼,让宁小葵忙不迭给人道歉。而且他真正是个吃货级别的家伙,见什么吃什么,不给买就在地上打滚,一吃起来还没完,那肚子简直就是个漏斗。 此时他正在哧溜哧溜地吃羊杂碎,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宁小葵满头黑线,暗叹捡了个烫手山芋。而且这一路上问过来,没一个人认识他。 终于他要吃第四碗时她受不了鸟一拍桌子强拉了他就走,一路上这货拼命打嗝,满嘴的羊骚味,却看见一个扛着糖人的,吵着又要吃糖人。 宁小葵真心怒了,恶狠狠道:“你再说一个吃字,姑奶奶就把你扔了,让狼吃了你!” 他一缩脖子,脸色有些发白,看来狼对他来说是个很怕的字眼,他结结巴巴道:“可是嬷嬷跟我说狼只吃小孩的,我是大人了。” 汗啊,你还知道你是个大人啊! 宁小葵继续唬着脸吓他,“谁说的,狼最喜欢吃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你这样的,有肉。” 他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害怕道:“不要吃我,我不好吃,我的肉臭的。” “那你听不听话?” “我听话。”他低下头,两个食指抵在一起,很是委屈,眼睛却不舍得偷瞄那诱人的糖人。 宁小葵脸唬着心里却暗笑,牵着他走,一路上再次打听有没有认识他的人。 第13章 一起逛青楼 “哟,好俊的公子,进来玩玩嘛,我们家的姑娘可漂亮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途经一家看起来很高大上的青楼,门口有揽客的姑娘,一身的妖艳气,甩着帕子就上来拉客。 “呵呵……美人姐姐……”小白眼睛突然贼亮起来,吃吃地笑一把抱住她。 哟,这白痴这方面倒还不傻啊! “嘻嘻,公子,奴家算什么漂亮呀,咱头牌怜星姐姐才是神仙似个人儿呢,来嘛,进来看看嘛!里面好玩的紧。”姑娘撒娇卖萌使出浑身手段。 “我要看漂亮姐姐……”小白兴奋地华丽丽跑进去了。 “小白――”宁小葵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 靠,原来是个色鬼小白痴! “小白――”她叫着也要跟进,姑娘一把拉住她,“女客不能进。” “我告诉你哈,我弟弟可是个白痴,你要是不让我进,他要闹点什么事看你们怎么收拾。”姑娘一愣间,宁小葵就踏门而进了。 佳酿、脂粉、菜肴、笑语、莺声立即扑鼻侵耳而来,宁小葵好奇地看去,见嫖客妓女或错落分坐,或躲在一隅,或追逐打闹;开怀豪饮的,调情纵欢的,豪赌吆喝的,热闹成一锅粥。台上更有那歌女倚怀装痴卖娇,雪胸一抹红唇一点,正在弹唱艳曲。 好一派的温柔旖旎风光,原来古代妓院是这样的宁小葵开了眼了。 “漂亮姐姐――”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呵斥声,东边一个角落出现骚动。 坏了,小白!她立马冲过去。 “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的野小子,敢抢老子的女人,找死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攫住小白,提起钵一样大的拳头,就要爆头。 “住手!”她冲过去,顺手抄起一杯酒泼他的脸。 他一愣间,她便将小白夺过来护住。 “逛妓院还带老婆来,小子,你有种,老子女人也打!”男人吃了亏,暴跳如雷,拳头立即朝她身上招呼。 宁小葵一个矮身,躲过他的拳头,一把扣住他的脉门,顺势一带。那男人酒喝高了,脚下不稳,连人带桌摔了下去,哗啦啦,声音巨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打架了,哈哈,女人打男人,好看……”在酒精的作用下,嫖客们体内个个血液沸腾,全都围过来看热闹。[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臭****――”男人挣扎着站起,嘴里骂骂咧咧猛又扑上来。 骂人,给你点教训! 宁小葵跳上酒席,将桌上的碗碟菜肴酒水当做暗器,唰唰唰若飞镖般直飞出去,镖镖命中。瞬时汤汤水水挂满了男人一身,而那脸尤为好看,五颜六色像开了染料铺,头发上还顶着几个虾球,耳朵上挂着条鱼尾巴。 哈哈――人群一阵爆笑。 “姐姐好厉害――”小白鼓掌雀跃,完全不知这祸是他惹的。 男人脸成猪肝色,被个女人戏弄,实在无颜面。“来人――”他大叫。 龟奴上来,“将军――” “把这砸场子的小贱人给本将军拿下!” “是!”几个龟奴卷袖,面露狰狞,便上来了。哟,这男人还是个将军啊,来头不小嘛!哼,姑奶奶也不怕,既然已经开打了,那她就闹它个人仰马翻。 “来呀,来呀――”宁小葵挑衅着,一边借着地形,道具,腾挪闪跳,上下翻飞,多管齐下,打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好啊――打得好――”嫖客们大声叫着好,看来这群龟奴平时没少作威作福,这叫好声充斥着宁小葵的头脑,宁小葵更加血脉偾张。 “怎么回事?”老鸨闻讯赶来,见是老主顾官大人吃亏,又见宁小葵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不禁也大怒,急忙招呼着更多的龟奴加入。 坏了,人越打越多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包了饺子。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 正在这时,一个龟奴拿着棍子扫过来,宁小葵一闪过一脚急速踢出,他哀嚎着一个狗吃屎,她抓起他掉地的棍子,虎虎生威,耍了一套棍法,其实这套棍法那是做表演秀的,没实用,但好歹也震一震那帮家伙。 果然花哨的棍法让龟奴们面面相觑逡巡着不敢上前。 见此时机,宁小葵一把抓住小白的胳膊,大叫一声,跑!钻了个空当,拉着小白就逃。 “贼婆娘――”蓦地,一声如雷霆般吧爆喝,一条人影如大鹏展翅般从二楼跳落,瞬间落在宁小葵面前。 宁小葵定睛一看,就见白衣翻飞,青丝飘逸,酷帅帅的一张脸!靠,谁特么这么帅!她又开始花痴! 呃……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吗,哇呀呀,这不是小侯爷吗?! “好巧,你也来逛妓院啊!”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逛妓院。你逛就逛呗,干嘛偏来这家,这下好了,又冤家路窄了。 宁小葵一边嘿嘿地跟他搭讪,一边瞅着逃跑的路线。 这也字说得小侯爷嘴角抽搐。 “姬岚衣!”正在这时,小白突然兴奋地朝小侯爷直扑上去。 小侯爷一个愣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宁小葵撒开丫子玩命地逃。 “贼婆娘,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又是一声怒吼,小侯爷也玩命追来。 跑动起来,宁小葵才发现,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她这。出门时为了臭美,穿了一条将腰勒得极细的裙子,又穿了一双绣工漂亮的鞋子,而这鞋子刚上脚有些挤脚,这一跑动起来,便觉得呼吸也困难,脚里也痛。 但尽管这样,她拼老命也得逃脱。大街上人潮涌动,不便去,她专拣偏僻小巷人烟稀少之地钻。终于,千百万次回头,惊喜地发现,小侯爷这条尾巴不见了。 停下来,但听得流水淙淙,原来兜兜转转已跑向城墙的护城河边了。她一屁股坐下来,呼吸实在不畅,一把扯下腰带扔掉。觉得脚痛得实在不行,又脱了鞋子查看。嘶――好痛,脚丫子都磨破了。 就在这时,一双穿着白靴子的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视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白靴子一脚将她的鞋子踢到了护城河里。 “我的鞋!”她惊叫着跳起来,发现小侯爷正冷笑着看着她。妈的,这小子玩阴的! 牙齿咬地格格响,小侯爷面目狰狞地一步一步逼近她。 “帅哥,其实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嘿嘿……”她讪笑着后退。 “贼婆娘,你活着便是我的耻辱,你最好从这世界消失!”小侯爷一字一顿磨着牙道。 “姬岚衣!”她突然一声大叫。 “你怎么知道我叫……啊――”小侯爷变色,她暴起猛然一把推向他。他身后一米便是护城河,这一推她是用尽了全力的。 果然,听到爽利的一声噗通声,小侯爷落水了。 “贼婆娘――啊――噗――啊――噗――”小侯爷在水中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扑腾,开始呛水。 哈哈,小样,你不会水啊! 宁小葵大乐,这真是天助我也! “啊――咳咳――救命――”小侯爷面色惨白,呛着水一脸绝望。 宁小葵坐在岸边,托腮好整以暇地嬉笑,“小侯爷,水里凉快吧!” “咳咳……你如何知道我,我的身份?”小侯爷又惊又怒道。 “宜安城第一美男小侯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宁小葵摇头晃脑道,“可惜,这美男今成了落水狗了!” “你……”小侯爷也无力反驳宁小葵,大口喝水起来。 “救你容易,只要你求我一句,我就救你起来。”宁小葵嘻嘻笑道。 “我……宁愿……死……”小侯爷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人开始下沉。 晕,这小子真是倔脾气啊,宁愿死也不愿求人! 眼看水没顶,他只剩下两只无助的手露在外面,宁小葵立马一跃入水。 她可舍不得他死。 待她下水时小侯爷只剩几缕头发浮在上面,大急着奋力游过去。就在她要抓住他的头发时,猛觉着腿上一紧,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她的下肢,并且用力一拽。她立即口鼻入水沉了下去,瞬间毫无反抗力,他迅速反剪了她的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一阵窒息,黑暗潮水般席卷而来。 妈蛋,这小子使诈! 宁小葵拼命挣扎,但觉他力气极大,丝毫没有一点留情余地。窒息如死,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宁小葵悲催无比:帅哥,我只是调戏你一下而已,你真的就要我死吗? 妈的,他能装,她也能装!她姑奶奶常年锻炼,肺活量很大,水中憋气能憋3分钟。 假装拼老命挣扎,他自然死不撒手。于是宁小葵假装挣扎越来越弱,然后便悄无声息,张开四肢,劲量使自己漂浮起来,状如死态。 感觉他松开捂她口鼻的手,然后在水里拍她的脸。 丝毫没有反应。“贼婆娘,你真的死了吗?” 她听他在颤声问。小样,你也于心不忍吗?她一点一点回着气不做声。“ 是你自己找死你知道吗?你若不死,我这辈子无颜面活于世上。”他颤声着喃喃自语,呼吸急促,似乎对于她的死他也有些发憷。 而她依然装死。 第14章 强吻小侯爷 他开始勾着她的腰往岸上游,“我不会让鱼虾吃了你,我会好好安葬你,这也算是我最后为你做的。(.无弹窗广告)” 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将她拖上岸,找个隐蔽的地方,开始挖坑。 真要把她埋了呀!宁小葵暗笑,心念一转,小子,这么狠心真要杀她,那她也得给他个教训。 坑费了老大劲才挖好,小侯爷累得气喘吁吁满面汗珠。回转身来待要把宁小葵拖进坑,突然间发现她踪迹全无。 吓得一激灵,四处寻找却哪也不见。 这时候,一阵阴风簌簌,一个女声凄惨若鬼哭,“姬岚衣,我死得好惨啊,你还我命来!” 听声音就在身后,他猛然回头,就见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眼睛里留着血,如僵尸跳一般,一跳一跳朝他过来。 大半夜的,再胆大的见到这样一副骇人的画面也会吓得寒毛直立。 何况小侯爷刚弄死了一个人。 “啊――”他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谁知道忘记了身后他挖的坑了,一脚踩空,天旋地转,他跌进坑内,头在坑外的乱石上狠狠一磕,一下子昏死过去。 等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被绑在了树杆上。而他恨死了的贼婆娘正笑嘻嘻地坐在地上意淫他。见她穿着白色的中衣,披头撒发,眼睛下面还有两行干涸的血迹,瞬间明白了。 他差点吐血,“你……不要脸,装死,还装鬼……” “呵呵……你不也对我使诈了……”宁小葵笑着上前。 他身子一僵,“你又想干什么?” “我为了扮鬼,手指都咬破了,你看,还流血呢,好疼的。”宁小葵伸食指给他看,撅嘴委屈道。 说实话十指连心真的好痛。 “你自找的。”他冷笑。 “我听说口水可以止血杀菌,你帮我舔一舔吧!”宁小葵说着把手指伸向他的唇。 他立即避若蛇蝎,气极道:“你是不是有病?” “这么小气。你差点淹死我,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舔一下我的伤口就两讫了,这也不愿意啊?” “我不需要你这么大量,你该怎么报复我便出手好了。”小侯爷挣扎着怒道。 糟糕,柳枝做的绳子比宁小葵想象中还要脆弱,小侯爷这么用力挣扎,用不了几下就挣脱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别动,不许动啊!”她此地无银三百两警告他。 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绳子的松动,越发挣扎得厉害。 “你不许动,再动我就亲你。”眼见绳子快解开了,又没有其他绳子加固,宁小葵一急就脱口这么一句。 此句一出,两人立即对眼愣住了。 宁小葵老脸一红,小侯爷怒瞪着她,但的的确确不敢妄动了。 “小侯爷――小侯爷――”远处传来隐隐的呼唤声,糟糕小侯爷救兵来了。 宁小葵一怔间,就听见小侯爷一声大喝,双臂下死力猛挣,在绳子断了一瞬间,宁小葵脑子的弦随之崩掉,抽风一般,猛然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清凉的唇,像夏日冰镇的果肉,带着一种男人特别好闻的气息,她脑子轰的一声,整个身子都偏软了半边,一股股酥麻之感如蚁般啃啮她的骨。 尼玛,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样的啊! 有几秒钟的懵怔,小侯爷狠狠地推开她,整个脸就像踩到****一样恶心,身子气得发颤手指直指着宁小葵,“你……你……” 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吻定情,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再去逛妓院!”宁小葵嘿嘿傻笑,脑子有些晕陶陶,一时有点清醒不过来。 正在用力擦嘴的小侯爷听到此句脸都绿了,冲上来便要掐她的脖子。 宁小葵跳起来便逃。小侯爷待要追来,却被脚下的柳条绊住一个趔趄,等他踢开柳条时宁小葵已逃得无踪影了。 “啊――”他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一拳砸在了树干。 宁小葵一口气跑回主街上,忽然发现大街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她当然知道此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一身湿淋淋的中衣,披头散发,还光着脚。得赶紧回家,糗大了。 “姐姐,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姐姐……” 有哭声,好熟悉。 她神经一跳,就见老远处小白边走边哭边在人群中找她。这是个祸害,必须躲开他,今晚她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赐。一把抢过旁边卖竹编的一顶斗笠带上,准备撒丫子跑人。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到哪去了……” 呃……身子一紧,已被人抱住。宁小葵只能讪笑道:“小白,你还没找到家啊?” “姐姐,你又掉河里了吗?”小白不解她这副模样。 “呵呵,今,今晚好热,我游了会泳。” “游泳,我也要。” “你,你该回家了。” “我要跟姐姐回家!”他抱着她,亲昵地蹭她。 宁小葵一把推开他,“不可能!” 家里已经有个大男人了,如今又带个男人回家,她爹知道了岂不是要抽她的筋。 “哇――我要跟姐姐回家,我要跟姐姐回家。”他立马大声哭开了,使出他的杀手锏,摔地打滚。 正在这时,人群突然骚乱起来,哭爹喊妈地往前逃窜。 宁小葵一把抓住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道不知怎的全城戒严,说要捉拿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犯。说着那人异样的上上下下又看了她一眼。 宁小葵一个激灵,擦,这不是说的就是她嘛? 好你个小侯爷,居然出动军队了。 一把抓起小白,“走,跟姐姐回家。” 月已开始西沉,宁小葵落荒而逃到将军府门口时,发现时辰已经很晚了。正门是不能进了,何况还带着个小白痴。后门也不能进,因为后门也有人看着的。 爬墙吧,只有爬墙了。 找了个内有棵大树的外墙,她托着小白的屁股费力将他弄上墙头。然后自己爬墙借着树,三下两下就跳下围墙。 小声叫小白跳下时,小白哭了,“姐姐,我怕高……” 晕死,宁小葵头两个大。 “小白你跳,我接着你。” “那姐姐,你可一定要接着我啊,我怕我的屁股会摔成四瓣。”小白带着哭腔道。 “怎么会是四瓣?”宁小葵扑哧乐了。一般不说摔成两瓣吗? “因为屁股本来就是两瓣嘛,这一摔当然成四瓣了。”小白还耐心解释着。 “跳吧,我的小祖宗!” “啊――”他一声叫,闭眼跳了下来。 宁小葵赶紧去接他,谁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滑了下,整个身子后仰,而下落的小白啪叽压下来,好了,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一起。 一瞬间摔得七荤八素,宁小葵爬都爬不起来。而小白受到惊吓又死命地抱住她,两个人就这样暧昧地叠加在一起。 一盏晕黄的灯笼照在了宁小葵的头顶,然后她听到一个生气的声音在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顺头顶看去,看到妖孽那张很是不悦的俏脸。 “妖孽,帮我把他拉开,我要被他压死了。”她急忙求救。 妖孽哼了一声,像拎喵咪一样,一把拎住了小白的颈皮将他拎起扔在一边。 “嗬,美人姐姐――”小白贼眼光光,见妖孽如见大鸡腿,宁小葵暗叫坏了,果然下一秒他又使出了第二道杀手锏――抱美女,猛地抱住了妖孽。 谁知才沾到妖孽的身,小白突然就像个麻袋一样,华丽丽地被扔了出去。 结果不屈不饶的小白,爬起来喊叫着再次冲向他。 这一次的摔就厉害了,直接半天没爬起来。 “你带回来了个什么东西!”妖孽尖叫着万分嫌恶心道。 “美人姐姐打我――”半天才爬起来的小白坐在地上捂住了鼻子哭起来,血顺着他的手指渗了出来。、 “要死了你把他打伤了。”宁小葵一惊,急忙爬起来查看小白,发现还好,是鼻子受到碰撞流血了。 “把手绢给我。” “不给!” 宁小葵捉住妖孽的裙摆就要撕,他急忙跳开,把手绢生气扔了出去。 宁小葵急忙把手绢捂住小白的鼻子,带他到荷花池边去清洗。 “这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妖孽看着抽噎着的小白道。 “知道了还问。” “你逛夜市人家买一送一给你的?” 宁小葵扑哧乐了,“你买东西人家送你个大活人啊!我做好事捡的。” “什么破烂你都捡回家啊!” 宁小葵白了他一眼,正待反驳,谁知小白不干了,大声道:“我不是破烂,嬷嬷说我是个男人,是个大男人。” “哟哟就你是个大男人,小爷我就不是了。”妖孽反讥道。 “你怎么是个男人了,你这么漂亮,明明是个美人姐姐嘛。”小白思维短路了,瞪大了眼睛嘟囔道。 妖孽扑哧乐了,说他漂亮他很是受用,起手摸了摸白痴可爱的发型,眯眼笑道:“哟,小样,你还别说,挺有眼光的嘛!” “那你,那你给我抱抱!”小白对他的“爱抚”也很是受用,扭捏着娇羞道。 “滚!”妖孽下一秒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第15章 妖孽的吻 小青见宁小葵又带回了个白痴,唧唧歪歪了很长时间,她走后宁小葵才发现今晚累得不行,得好好睡一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姐姐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小白在大床上打滚,开心道。 妖孽耳朵立即竖起来,坐上床,双眼对小白直放电,娇声道:“小白痴,跟美人姐姐睡吧,姐姐给你讲故事。” 小白一听,两眼放出水润的光,“好哦,好哦,我跟美人姐姐睡!” 两人亲亲热热去地铺睡。 盖上被子,妖孽一下子露出狼外婆样,恶狠狠道:“小白痴,听着,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阉了你!” 小白吓得一哆嗦,但是还是很无辜地问:“姐姐,什么叫阉啊!” “就是把你的小弟弟切掉!”妖孽朝他裆部凶狠地做了一个切的手势,小白立即吓得把双腿夹紧,哭道:“姐姐不能切,要不然我没东西尿尿了。” “那你听不听话?” “我听话。”小白含着泪点头。 妖孽满意了,转个身睡去。 小白大气不敢出,却不争气地看着妖孽那性感的背直咽口水。 一夜无话,各自入睡。 清凉无极限的唇,像沙漠里渴求已久的泉,宁小葵在梦中极力索求着那种极致的感觉,但却它总是欲拒还迎,骚人心痒。 “小侯爷,你是我的,你不许跑……嘻嘻……”宁小葵吃吃梦呓着。 突然一股冰冷的水浇来,淋得她透心的凉,猛地惊醒,唿地坐起来。 黑暗中就见妖孽幽幽的眼睛在那闪着光。 宁小葵一抹脸,不悦道:“你干嘛,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妖孽悠悠道:“恐怕不是清梦,是春梦吧!” 脸一烫,宁小葵骂道:“你瞎说什么?” “你今晚又见到他了?”妖孽话锋一转。 “谁,谁啊?” “嗤……”妖孽笑了,笑得妖冶无比,媚眼如丝地看了宁小葵一眼。 宁小葵心知坏了,他每次真的生气总是如此勾人魂魄的笑。 果然他欺身而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立即逼迫过来,“怎么提到他你都成结巴了?今晚你们做了什么,看你的脸都红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宁小葵下意识的摸脸,一摸才知道上当,黑暗中他哪能看得到她脸红? “我哪脸……”红字还没出口,湿漉漉的唇便压了上来。 她下意识后仰后脑砰地撞上床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依然不放过她,吻狂野而霸道,像沙漠里的风暴,肆虐侵袭,不留人半点喘息机会,几经强悍的舌攻便抵开了她的牙关,开始疯狂地掠夺她口中的芳香。 这个吻吻得宁小葵脑子懵了半天,几欲窒息,根本没有与小侯爷之吻那种半分酥麻之感,反而是一种溺水后奇迹的生还。 她大口大口喘息,只觉心跳如鼓。 妖孽放开她,湿湿然在她耳边热辣一语,“我的吻较之那所谓的安城第一美男的滋味哪个更好。” 宁小葵顿时气冲上顶,就着他的肩头就是一口,这一口入骨三分,疼得他闷哼一声,浑身打颤。 “你,你是狗吗?”他痛叫道。 “滚。”她在嘴边吐出了这个字。 他愣住了,死死盯着她,眸光开始一点一点发冷,冷得寒人肺腑。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宁小葵低吼道。 眸子里受伤的幽光一闪,他猛然转身,从开着的窗户一跃而走。身影闪了几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哼,宁小葵狠狠地捶床,心情难以平复。 这男人也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当自己是谁啊,万人迷吗?想亲她就可以亲吗?这几日来她越来越意识到他在慢慢地掌控她,以软材能缚住硬柴的方式,潜移默化地进入她的内心深处。 夜风透着窗户袭来,有些冷,瞬间清醒了不少宁小葵的脑子。他不会真的离开将军府了吧,她忽然有些后悔情不自禁走到窗户口看了看。 外面夜色如水,静寂无声,没有妖孽要回来的迹象。 宁小葵有些沮丧,忿忿地关上窗,不回来就不回来,呆在她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爆炸了,然后将她炸得粉身碎骨。对,宁小葵,你要有志气,不就一个男人嘛,多得是,眼下就有一个好玩有趣的。宁小葵凑过去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如死猪的小白,突然发现枕头上晶晶发亮,凑近一看,我靠,口水,一直延伸到妖孽的枕头上。 瞬间秒懂,原来妖孽睡不着觉就是被这口水祸害的。 妈妈的,罪魁祸首! 拿枕头狠狠砸了他一下,他哼哼两下翻了个身,嘟囔道:“美人姐姐不要打我……” 然后鼾声又起。 她骂了一句猪,回床上继续睡,却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麻麻亮时 才迷迷糊糊睡去。 “姐姐,姐姐,好漂亮的蝴蝶,快看快看!”才入睡,就被小白折腾醒了。 “干嘛啊,大清早不让人睡觉。”宁小葵烦躁道。 “你看那,蝴蝶,漂亮的蝴蝶。”小白一脸的兴奋,还举起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让她看。 她一下子惊艳了,哇塞,蝴蝶! 透明的瓶子里装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带斑点的翅膀不时扇动着,那如网的金色脉络熠熠闪光,一对浅蓝的触须,纤细得像云锦。 蝴蝶是最适合言说浪漫的尤物,因为爱情是可以插上翅膀飞升的,它的模样是蝴蝶的模样。围绕这这种美丽的生物,很多美丽的传说也是耳熟能详的,比如梁祝化蝶,比如庄周梦蝶。这就是宁小葵为什么偏爱蝴蝶的原因。 夏天蝴蝶稀少,要有也是一些单色调的。如今居然出现了这样一只漂亮如金色云彩的,当真是难能可贵。 “哪里来的?”她欣喜地把玩着玻璃瓶。 “是小夭姑娘昨晚带回来的,本来当晚就想给你的,可是等了你好久也没见你回来。后来见你带了个白痴,哦,带小白回来,我看见她就生气了,给藏起来了。今早我一起床,奇怪,蝴蝶居然放我床头了,所以我就将它拿过来了。咦,小夭姑娘呢?”小青端着洗脸水一进门就喋喋不休说着话,绞干了毛巾递给她发现妖孽不在,于是又很是奇怪地发问。 “对哎,美人姐姐呢?美人姐姐――”小白叫唤着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他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宁小葵缓缓道着,心只觉有被锐利的刀子划过,没有血,只是有一点疼痛。 “啊――你们是不是吵架啦?”小青惊叫道。 宁小葵抱着玻璃瓶子不说话,终于明白昨晚为什么妖孽不在,原来他去找蝴蝶了。 “小姐,不是我说你,小夭姑娘那么好的脾气也被你气走了,将来哪个男人敢要你!”小青又像宁小葵妈开始数落她,看来这丫头这些天给她好脸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我要姐姐!”小白正吃着小青送来的糕点,胡满了一嘴巴,听到这句突然伊吾地说了一句。 “小白痴,吃你的点心,噎不死你!”小青一瞪眼道。 “骂他做什么,至少他也是个男人。而且长得也不错!”宁小葵故作很不在意,顺势捏了一把小白的脸。 “小姐,你就堕落吧你!”小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三天。妖孽真就没有回来。 原来他在宁小葵身边撒娇卖萌,宁小葵时不时噎他几句,揍他几下,日子过得真的很舒心。 可现在…… 虽然有小白时不时给她点乐趣,但是一闲下来,心好像缺了一块,想怎么补也补不起来。 第四天宁小葵正在默默把玩蝴蝶时忽然收到了光头的信,约她今晚在寺庙里见面。 身上带了些银子,躲掉小白,趁夜黑又翻墙来到广济寺。 “老大,你可来了,今晚有桩生意咱必须做。”一见面光头就开门见山。 “什么生意?”宁小葵一个激灵。 难不成杀人越货?山贼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有人愿花100两金子让我们去偷神女庙的一个盒子。”光头压低声音道。 “100两金子呐!”宁小葵立即两眼放光。 “可不,有了这100两金子不要说重整山头,连赎我的宝贝小心肝红玉都绰绰有余。”光头说得眉飞色舞,就差哈喇子没流下。 “那还不走。” 宁小葵摩拳擦掌,这些天她闷坏了,好容易有点刺激的事干怎么不做。 第16章 神女庙偷珠 神女庙。[] 陈旧破落的神女庙在夜色中,黑魆魆的像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里面供的什么菩萨啊?”二人在大树背后偷窥,宁小葵随口问了一句。 “哪是什么菩萨。这是以前神女祭祀的地方,老百姓为图方便就取名为神女庙。” “神女是什么?” “神女就是迦叶族的圣女啊。” “迦叶族?” “是,迦叶族。据说是离上天最近的最先能领会上天意旨的一族,圣女是他们的首领,有先知祸福的异能。迦叶族权势很大,在一百年前几乎掌控整个红蓼国。后来王权与神权发生宫变,双方大伤元气。外族乘机侵略,双方不得已再次合作这才巩固了国家。从此红蓼国就成了王权与神权相结合的国家,每个在位的王必须要娶圣女为后共同管理政事。” “哇哦,这么邪乎,那我们还偷神女的东西啊,那不找死嘛。”宁小葵一缩脖子,心说光头这不是在卖她吗? “呵呵……”光头笑了起来,“这是20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早没有迦叶族了。迦叶族早在20年前就灭亡了,更别说神女了。” “灭亡?这么大一个族可以与王族相抗衡,怎么说灭就灭掉了呢。” “天要谁灭岂有不灭之理。”光头眯眼,忽然故作深沉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拍宁小葵的肩膀,“走了。” 翻墙进入大殿,点亮火折子的一瞬间,宁小葵大叫出声,“蝴蝶!”鲜艳的壁画上成千上万只色彩各异的蝴蝶蹁跹起舞,看得人目不暇接。 “想不到这壁画20几年了依然如此鲜艳。蝴蝶是迦叶族的图腾。”光头举着火把抚摸着壁画若有所思。 “居然有民族以蝴蝶为图腾,帅呆了。我喜欢迦叶族。” “呵,女人就是女人。”光头鄙视宁小葵一下,似乎第一次拿她当女人看。 除了鲜艳的壁画,神女庙里到处是残垣断壁,蛛网灰尘,有不少角落都被蛇鼠占了窝,一走进一大群一大群的老鼠受惊跑出来。 擦,这什么破地方。 宁小葵撇了撇嘴,呛了一下灰尘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偷的,你说的那个盒子在哪?” “跟我来!”他忽然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二人一起走向内殿,一座高大的神女像如神祗一样庄严肃穆突入宁小葵的眼帘。 她抬头看去,虽然经历时间太久的缘故,色彩已经剥落,神女的本来的脸已看不大清楚,但依稀能感觉是个美丽绝艳的女子。 咦,越看怎么越觉得这神女有点像一个人,是谁呢,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这是迦叶族末代圣女,死于天火。”光头静静地站在塑像前,神情肃穆。 “为什么?迦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会灭族?”她好奇地问。 “以后某个人会告诉你的,但那个人不是我。”光头忽然笑笑道。 “我靠,你给我打什么哑谜,郁闷死我了。”她怒道。 “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又追问道。 “嘘,有人来了。”光头忽然变色,一把踩灭了火便要将她拉至神像后面。这破地居然又有人来,奇了怪了。 就在这时,怪事出现了,光头跑至离塑像差不多一米时,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弹倒在地,连带宁小葵摔倒。 “怎么回事?” “有结界。” “什么?” 已来不及回答,光头带着她钻到厚厚地掉落在地的帷幔里。 透过帷幔破洞,宁小葵看见来了两个黑衣人蒙面人。一高一矮。 高的满面疑惑道:“我刚明明看见有火光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别疑神疑鬼的,这破庙几十年没人来了,怎会有火光。赶紧的,做正事。”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木桶盖。立即一股原生态的石油味冲鼻而来。 尼玛,他们要做什么,难道要放火? 这破庙有什么值得要烧的理由? 宁小葵看不见光头的脸,却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另一个矮个听了也不再迟疑,两人开始用瓢泼石油,从内殿一直泼到外殿。 “怎么办,他们这是要放火。你说的那个盒子到底在哪?”她焦急地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光头道。 汗。 “那我们赶紧逃吧,一会他们放起火来我们肯定会被烧死。” “拿不到盒子我们不能走。” 日啊,奶奶的,你这是要作死的前奏。姑奶奶可不想陪着你死。宁小葵想着待要逃时却被光头死死摁住。 这时,外殿火起来了,遇着石油,瞬间火光冲天,然后火一直蔓延到内殿来。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踹开光头,要逃命。 “你看那塑像!”光头急切大喝。 她下意识看去,怪事又发生了。 那塑像的双眸突然动了起来,没错,是动了起来。 宁小葵瞬间寒毛直竖。 我靠,塑像是活的? 紧接着塑像眼眸里一道紫色的光芒透出,散发着妖冶的光。似有魔力,她瞬间被这紫色光芒牢牢吸引,情不自禁一步一步走向它。 周遭似回到亘古恒荒之时,刹那间死寂,漫天的火势不在,光头的呼唤声不在,甚至这破庙都不在了,天地之间唯有那一道妖异的紫光,绚烂光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一步一步,近了,半米,三步,两步,一步,手伸过去,紫光透过她的手掌,倏忽腾飞而起,有物徐徐落在她手上,恰是一个发着光的紫色盒子。 “啊——啊——”惨叫声起,宁小葵瞬间惊醒,回首就见一个火人在火里挣扎。 “光头——”她大惊失色猛冲过去,哪知脚下被烧落的木头一拌瞬间跌倒,火庙一下子扑了上来,衣物唿地点燃。 啊——她大声尖叫,拼命翻滚。谁知在翻滚时蹭到石油,火灭了又起,灭了又起。恐怖如鬼一样扼住她的咽喉,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只觉今晚要命丧在此。 蓦地,头顶瓦片翻飞,一条绳索从天而将,如长了眼一下子套住了她的腰。 “光头——”她嘶力叫喊,已倒地等死的光头不知何时来的力气,猛冲向她,在拉起她的一瞬间一跃抱住了她的双腿。 哗啦——两人顶破瓦顶,一飞冲天。 与此同时,一股大火冲天而起,轰隆隆——一声巨响,整座神女庙轰然倒塌。 前面黑衣人纵情飞跃,一条索套锁着两人迎风翻飞,就像放着两只风筝一般,煞是好看。 哦,飞起来了…… 物换星移,月色清朗高远,哈哈,感觉不错,宁小葵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 突然,一道青色人影袭来,衣袍散舞,身子诡异地在空中一扭,一把抓宁小葵的手腕狠下一扯。 尼玛,怎么骤然多了一人。 宁小葵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随他急剧坠下。前面救他的黑衣人发现遽变,脚尖顺势在一棵大树上一勾,呼地一声扑过来,掌风一拂,狠狠击向那人。 啪一声,半空两人对了一掌,各自咦了一声,飞荡出去。 宁小葵和光头一下失去了重心,在尖叫声中下坠,扑通一声摔入一个池塘之中。 清凉的水瞬间没过宁小葵滚烫的皮肤,她爽利的尖叫,如鱼得水,在水中欢快游动,本想游几个花式出来,青色人影骤然又是一个俯冲,如鹰叼鱼猛地擒住宁小葵将她拎出水面。 宁小葵一个肘击击向其腹部,那人抓住她的右手游鱼一样滑过,啪一声手指一弹她的手腕。宁小葵直觉手腕一麻,手中的紫色盒子再也拿捏不住,飞上半空。 那青衣人伸手轻松接手,纵翻几个筋斗,似要逃离。哪知黑影一闪,先前那个黑衣人身行如一道黑烟,急速一道绳影再次击出。青衣人见无法逃离只得与他交手。 宁小葵看的目瞪口呆,月光下只见黑影青影翻覆似云,看久了,恍惚让人以为那不过是两团纠缠冲突的烟气。 哇塞,这是古代真正高手间的对决啊,好看啊! 宁小葵看得兴奋,情不自禁跟着比划。 “老大……”一声呻吟声起,宁小葵一怔,这才记起光头来,转身见光头如条将死的鱼靠着岸边大口喘息。 她急忙跑过去查看他,发现他四肢和背心已被烧伤,而且伤得不轻。 “光头,你烧伤了……” “别管我,盒子,盒子……一百两金子呢……”光头挣扎着推她,大叫。 尼玛,这盒子我们是拿不到了你看不出来吗? 宁小葵看了看打得正酣的两色人影,叹了口气道:“光头,别想那一百两金子了,你没这福气了……” 蓦地,月色中一道清风起,竟有一股冷香幽然飘过鼻尖。一声轻笑,荡开夜色的魅,酥麻了心中的魔。宁小葵一抬头,就见粼粼波光的池边,多了一道绝色身影。那身影仿佛一株高华风姿的妖葩迎风而立。三千墨发纠结着一袭幽白的衣衫,张扬,翻飞,猎猎作响,其人却纹丝不动。一幅镂金面具中露出一双艳冷的眸,波光流转间,让人心荡魂销,须臾间却又寒意生脊。 第17章 神秘美男子 宁小葵色心大起,目光立即如狼般灼灼生光。(.) 哇塞,又新出现一位绝色美男咯。 这应该是这异世界中她遇到的第四个美男,果然穿越里的金科玉律啊,桃花,不,美男朵朵开…… 眸子魅横过来,见她如此色相,那美男面具下露出的唇薄薄一勾,似雨后蔷薇,轻浅水粉,流媚生香。 宁小葵酥心一麻,暗叫不好,果然一下秒眼前一花,一股冷香袭来,她整个后颈被拎了起来。 “干嘛,干嘛,放开我,我们第一次见面好不好,别这么热情咯……”宁小葵双脚翻踢,挣扎。 美男袖子一拂宁小葵,立即似有隐形绳索捆住一样的动弹不得。妈的,好有妖法咯。 “老大……”见宁小葵被那美男提溜着拎走,不由得叫了一声,挣扎要扑来,奈何伤势太重,才起身复又跌倒。 夜色中黑青两道身影依然在翻滚,其中夹杂着紫色的烟光,莹然划出一道道光的轨迹,仿佛那夜市中的萤火棒,冷而艳。 美男松开宁小葵,她立即一个屁股墩着地,正要开骂,忽见那美男伸出优雅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如玉雕,指尖洁白,指甲如贝散发着莹莹的冷光。 宁小葵眼睛都直了,男人居然也有这么漂亮的手! 变戏法似的,倏尔一朵白色奇异的花朵开在指间,玉指一弹,那花顿做漫天飞雨,广袖一拂间那零落的花瓣瞬间化如万剑直袭向酣斗的黑青二影。 黑青二影齐齐抬头惊愕,蓦然间默契同拍一掌奋力弹开,身影倒掠出去,饶得如此,只听嗤嗤几声,花瓣划过衣衫,血珠飞溅。 “你是什么人!”青衣人喘息惊道。 宁小葵发现他蒙着黑巾,直露出一双炯亮的眸。 指尖再动,袖中异花又翻出,那美人儿嘴角弧度轻扬,一声妖魅的笑逸口,声音略带沙哑,“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姬老鬼果然有点急了。” “什么妖星异动,神女转世?那是迦叶族余孽散播的谣言,丞相何等英明岂会被谣言所动。”青衣人挑眉怒道。 “原来你是姬老鬼的人,那么你呢,你的主子是何人?”眸子妖冶流光掠向那黑衣人。 宁小葵这才发现那黑衣人头戴一个斗笠,纱巾飘荡,看不清其容颜,感觉却是阴气森然。(.棉、花‘糖’小‘说’) “呵呵……”黑衣人忽然一阵阴笑,目光如狼一般擒住那白衣美男,阴仄仄道,“我知道你是谁了……看来今夜我得不到便宜,走了……” 说着凌空跃起,半空诡异地几个翻越,倏尔不见了。 白衣美男对其知难而退很是赞赏,眸光再次落向青衣人。青衣人一声冷笑,捏着紫色盒子的手掌突然青烟骤起。 宁小葵眼尖,急叫,“不好,他要毁掉这盒子。” 妈蛋,这盒子她好不容易搞到的,现在几方人马要抢,定然是个宝物,就这么被毁,实在亏死。 白衣美男唇角又是一扬,眸子里竟是一抹邪恶的笑,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下一刻那盒子突然蓬然爆开,一道紫烟闪电般袭向那青衣人,那青衣人大惊想要躲已来不及了,须臾间便委顿下去。 盒子瞬间复合,白衣美男袖子一卷,紫色的盒子闪着盈盈幽异的光芒,就这么静静躺在手掌中。金针一闪,指尖血珠绽出,然后他开始在盒子上画奇怪的图形。 宁小葵伸长脖子看,不知他要干嘛。 盒子起初毫无动静,图形成像时突然腾空而起,滴溜溜成螺旋式上升,紫光更炽。白衣美男平地飞起如蛇一般追逐那盒子盘旋而起,白光紫光两道光影,似两道灿烂烟火,徐徐皎亮。 好美! 宁小葵睁大嘴巴仰头看得惊艳。须臾紫光骤收,凝结成一颗光亮的紫珠。那白衣美男口一张,衔住珠子,如一道白练而下。 盒子里竟是一颗珠子!宁小葵惊讶不已,不会是什么仙丹吧,要不然那么多人抢! 下一刻,她后脑勺一紧,金色面具,妖冶眸子,紫色珠子,水润唇色,倏然逼近她。 “你,你干……”宁小葵大骇,想挣扎,无奈动弹不得。 “嘛”字还没出口,就觉魅香蛇滑的一条舌头陡然进入她的口中,如此同时,那颗珠子毫不客气地滚落她喉中,胸口一掌,咕咚一下,珠子咽入肚中。 “咳咳……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毒药?我擦,救命啊……”宁小葵死命想呕出来,哪里呕得出来。 心里直发怵,这珠子绝对不是什么仙丹妙药,要不然这美男自己为啥不吃? 妈蛋,果然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一见面就要她死,呜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香艳无比,可是问题是她连对方手都没摸一下…… “替我好好保管它,嗯?……”温润的手掌盖上她的眸子,她神智开始迷离,但听得对方一字字醇厚如浓酒的语声,仿佛在哪听过,但很快她进入了一片混沌的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死寂,若不是那一丝冷香萦身,宁小葵几欲觉得做了一个梦。 她倒立,再次奋力抠喉咙想吐出那枚紫珠,无奈黄水吐了不少,那紫珠却像在她肚子里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 最后只得放弃了,应该不是毒药,要不然,她不被毒死也得有反应。 想起那神秘美男最后一句,说替他好好保管,妈蛋,肚子里能保管东西吗,那不得消化变成屎啊,不能消化的也得从****里拉出来吧!嘿嘿,想到这,宁小葵恶趣味起来了,一想到那恶臭的东西与那高贵妖冶的美男联系在一起,就无比的痛快。 爬起来跑回池塘边,发现了晕死的光头。 急忙架起他,去往镇上。敲开一家药店,大夫倒挺有悬壶济世之心,马上给光头治疗。 宁小葵找来镜子一照,吓了一跳,镜子里鬼样是她吗? 一条眉毛烧没了,前刘海也焦了,黑头土脸像地里未烧完的麦秸秆。惨声大作,她原来虽不是绝色美女,可小模样也挺耐看的,如今倒好,成了只大恐龙了。 花墙月下,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站着淡如烟云。 “盒子里是颗珠子,珠子给月离华吃了,你没看错?”说话的人掩映在花木中,只瞧得出一抹风致的腰线。 身后是个鬼魅的黑衣人,闻听主子动问,肯定而道:“绝然没错。” 嗤――,那风致的人物嗤然笑了,“真是好玩,你猜,那颗珠子里藏着什么?神丹,法器,还是圣宫地图?” 黑衣人嘿了一下,道:“主子盯紧那月离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今几时了?”抬头看看月色,那人忽然随口问了句。 “六月初十,离地狱之花开放还有半个多月。”黑衣人接话。 “唔……”那人应了一声,“快了,如此接下来我们不必轻举妄动了,以免打草惊蛇。养精蓄锐只等那一天就够了。” “主子,今我又听到了那句话?”黑衣人忽然阴阴一笑。 “什么?” “妖星异动,神女转世。”黑衣人一字一顿道,“属下觉得或许这不是迦叶族余孽自造的谣言,或许……它是真的。” “何以见得?” “当初神女传世的盒子以血咒尘封在神女庙,非神女复活不得破除,可这姓月的女人却能破除封咒毫不费力取到盒子,您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也许,可能是真的,我也喜欢它是真的呢……”那人仰脸而笑,月光穿过花木缝隙打下来,露出一抹精致的下巴。 忽然,东南角隐隐有女子笑声传来,黑衣人瞧了一眼,躬身道:“有人来了,属下该走了。”说完身形魅动,一下消失不见。 姬丞相府。 书房中烛火明亮,窗户上印着一个在榻上假寐的身影。 管家提衣上了石阶,轻推门至榻前,“相爷。” “说。”那个背对着身影依然不动,淡淡一语。 “神女庙大火,须臾间烧成了灰烬。” “盒子可曾毁了?” “不知,青衣死了,是中毒而亡。” 身影豁然坐起,烛火打在其脸,菱角分明,威怒冷颜,“什么人杀的?” 管家上前耳语。 “哼,果然又是他。给我查,盒子是毁掉还是被夺走,一定给我查清楚。” “是。”管家躬身退下。 折腾到半夜,总算一切结束了。 光头全身涂满药膏打起绷带,活像个木乃伊。 宁小葵忍住笑告诉他不必担心,大夫说养个一二十天会好的。然后把出门带的银子全部给他,就急冲冲回家。 一口气跑回她住的小苑,冲进门就大喊,“小青,小青,快给我准备洗澡水,把我包里的护肤霜也拿来,哎呀妈呀,难受死我了。” 靠,怎么没回音,这死丫头睡得真死。 “小白,小白――”她又叫小白。 “姐姐,我在这呢――”一声哭腔,是小白抽噎的声音,好像在里屋。 “你怎么了?小青她――” 下面的的话一下子被恶鬼扼住咽喉一样发不出来了,只见她房内一屋子都是人。仆妇丫头奴才,正当中坐着将军老爹,左右站着大婶母女。 小白则抱着布娃娃缩在床上哭。 第18章 小侯爷逼婚 尼玛,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的,人这么齐活,个个如门神般在她房内站岗,而且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呵呵――”最先发声的是月殊华,她见宁小葵这副鬼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姐姐,你这是从火葬场逃出来吗?” 将军横了月殊华一眼,月殊华立即闭嘴。 “跪下!”将军一记桌子。 宁小葵只能跪下,但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瞧向小白,希望他能给她个提示。可是小白见她朝他看立即缩了缩身子,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明白了,肯定这小白痴闯祸被将军发现了,妈妈的,临走时还叫小青给她好好看着小白的,小青呢? 她一看,死丫头在地上跪着呢,哭得两眼肿如桃。 一闭眼,完了,今恐怕抗不过去了。 私藏男人不说,这男人还闯大祸,身为千金小姐爬墙出去,大半夜才回来,不作死也得死了。 “你还有何话要说?”将军厉声道。 “无话可说。”宁小葵叹了口气道。 “来人,给我取家法来。”将军叫道。 下人立即取来一根鞭子。 靠,这是要打她呀。 前半夜没被火烧死,后半夜难道要被鞭子抽死吗? 将军拿起鞭子,毫不留情便朝她身上抽来,边打边道:“我打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诱拐姬家大公子不说,还半夜跑出去鬼混,你把我老脸都给丢尽了。” 宁小葵一跳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鞭子,“什么诱拐姬家大公子?什么,什么意思?” “你还不承认,姬家大公子被人拐了,全安城的人都知道,却原来这黑手是我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你说。” “呵呵……还不是瞧这小白痴长得漂亮。我听说这些天姐姐和这小白痴天天睡一被窝呢……” 擦,月殊华这个死丫头还火上加油,妈的,等着,等这事情完了她算计不死她。 “气死我了……”将军浑身发抖,火成功被加了油,火势更旺。死命抽出被抓住的鞭子,再次抽来。啪地一声,皮肉撕咬的痛,宁小葵一声尖叫,眼泪出来了。(.无弹窗广告) “别打姐姐,别打姐姐!”小白吓得浑身发抖,猛扑过来抱住她,大叫。 小青也哭着胡乱磕头,“老爷息怒啊,小白是自己迷了路找不到家,小姐才把他带回来的,晚上都是分床睡的,何曾有过龌蹉事啊!而且小白是个白痴,他懂什么男女之事啊……” “哟,这小婢倒是忠心啊,黑的也给说成白的,那我问你,你说这白痴不懂男女之事,为何他见我就抱,见我就亲……” 宁小葵朝小白狠狠瞪去,感情是又犯这花痴了。眼睛瞎啦,月殊华这死丫头哪里长得漂亮了就又犯病了。 “你这个坏女人……”见月殊华这么凶神恶煞,小白怒了,直接上去一口口水,“我以后再也不抱你不亲你了……” 宁小葵满头黑线,亲,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吗,你这是越抹越黑啊! “好好……”将军气得浑身发抖,“月离华啊月离华,看起来你母亲和你妹妹这些天跟我说的你的劣事都是真的,我还以为都是谗言听信不得,如今,如今事实在眼前,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我打不死你……” 将军举起鞭子又要抽打,正在这时,听得外面禀报,“老爷!小侯爷来了――” 啥,小侯爷! 宁小葵脑子轰地一声,像僵尸跳一样猛跳起来。 这大半夜的小侯爷来做什么? 猛想起刚在说小白是什么姬家大公子,而三天前在妓院里小白叫了小侯爷一声“姬岚衣”直接扑过去,再加上那夜在护城河边她诈他一下直呼他为“姬岚衣”他便愣住了,忽的她瞬间就明白了,小白居然是小侯爷姬岚衣的哥哥。而将军也认出了小白连夜通知小侯爷来接人。 哇咔咔,坏菜了。 听得脚步声急冲冲而来,她心儿拔凉。 他们俩如何能见面,这不要火星撞地球吗?打一架她不怕,可她的身份一露馅她还在将军府混什么混啊,保不齐小命也没啊! 说什么也不能见!瞬间她被像踩着尾巴的猫,喵一嗓子,直冲出屋外。 谁知,火星与地球注定要撞击,一个火烧尾巴般逃,一个急冲冲而进,砰――华华丽丽,完完全全,撞了。然后四目相对,火星与地球电火肆虐,再然后下一秒,狮子吼大发功,小侯爷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叫,“贼婆娘――”抓住她的衣领就是一拳击下。 凌空一只大掌托住这势如破竹的一拳,“小侯爷,今这事是小女的错,老夫定然会责罚她的。但你这一拳她怕是受不住,还请手下留情!” 老爹就是老爹,无论自己女儿有多错,对外人却绝对的要护犊子。 “小女?”小侯爷震惊无比,“她是你的女儿?” “是啊,长女月离华!” 脸色先是一阵青,然后一阵红,再后一阵白,小侯爷陡然仰头大笑。这笑笑得宁小葵六月天骨子里咕嘟咕嘟直冒冷气。笑中深意唯有她明白,调戏,侮辱,欺骗,委屈,恨意,哪一样不是磨人骨头的锉刀。 “好的很,好的很……”他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眸子死死盯着她,假如眼睛里有牙齿的话,此时的宁小葵定然已被他撕碎嚼烂吞进肚里。 “世伯,你真正养了一个好女儿,岚衣欣赏之至。”他一字一牙地吐词,血轰轰地往上顶,整个人抽搐如怵。 小侯爷,保重啊,要不要这样激动啊! 哪知他的下句宁小葵才是石破天惊,魂飞魄散。 “明日便下聘三日后迎娶!告辞了!”一个作揖,他大喇喇转身,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小白,“姬流殇,你还不滚过来。” 小白吓得一哆嗦,期期艾艾看了宁小葵一眼,磨磨蹭蹭走过去。小侯爷一扯他的衣领,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然后气氛又开始诡异之极。 将军老爹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实在是不明白这瞬息万变之事。前一秒提着拳头要打,后一秒便说三日来娶,这是要闹哪样啊! 又是月殊华打破了气氛,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悲痛欲绝地跑了出去。 “你们,你们之前认识?”老爹口吃地问她。 “我不认识,我也不嫁!”宁小葵磨着牙也一字一字道。 小样,以为她不知道? 要娶她,是想把她圈在身边好好折磨报仇吧!原还不知道去哪找她杀她解恨,如今居然就是与自己有婚约的将军之女,真是踏怕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可姑奶奶偏不如他愿! “胡说,我不管他为什么要娶你,但是这是天下地上唯一最美满的婚姻,你不嫁也得嫁!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排场,你好好给我做准备!”将军丢给她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然后虎虎生威而走。 哗啦啦所有人跟着也走了。 大婶临走时深深挖了她一眼,那眼神她秒懂,意思是没那么简单,等着瞧。 “小姐――”一声喜极而泣的呼喊,小青冲上来一把抱住她,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更深了。 宁小葵蓬头垢面,也不洗澡也不换衣,缩在墙角拼命咬着指甲。 怎么办?怎么办? 她这一嫁不等着入火坑吗?小侯爷会怎么对付她,辣椒水老虎凳?鞭子手铐还是毒药?要不就是sm?一想到这她一阵恶寒,靠,要不要这样没底线啊! 怎么办啊,妖孽在还有人商量,可是现在又上哪找他去!宁小葵啊宁小葵,你这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大早宁小葵想睡会,月殊华就来门前又哭又闹又骂。将自己关在屋里,用棉花塞住耳朵,拼命想主意如何应对婚事。 哗啦,门突然开了。 月殊华似乎被人呵斥不敢做声,随之而来是抬着东西络绎不绝进她屋的下人。 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三十来岁,看样子是个媒婆,一扭一扭上前,嬉笑着道:“姑娘,这是咱家小侯爷的聘礼。请姑娘看仔细了。这四箱是春夏秋冬给姑娘做衣服的绫罗绸缎。这四箱是给姑娘穿戴的首饰珠宝。这四箱呢是姑娘爱吃的四喜春糕点,这四箱呢……” 擦,还有四喜春的糕点,他倒什么都没忘啊。 她喋喋不休地介绍,宁小葵听得脑仁儿疼,怒从心起,一脚踢翻一箱子珠宝,“滚,都给我滚出去!” 那媒婆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如此,不慌不忙道:“我家侯爷说了,府里什么都有,姑娘到时候不必带什么东西过去,带个人过去就行。也不必紧张害怕,侯爷会好好疼姑娘的!” 她说到好好疼姑娘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听得宁小葵心惊肉跳。然后她又极其优雅的姿势行了一礼,扭着屁股退出了屋子。 示威,赤果果的示威。 奶奶的,这招算你狠姬岚衣,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第19章 山贼抢亲 谁知接下来竟是惨绝人寰的人盯人的战术,宁小葵到哪有人跟到哪,就连上厕所都有人。[.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她那将军老爹生怕她逃婚啊。 切,这就算难住她了吗? 宁小葵撒了个小谎,写了封信让小青送给光头,明面上说是请他喝喜酒,实则信上请他迎娶那天让山里的弟兄们来抢亲。 主意一定,她开始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 第四天迎娶日早饭吃得倍饱,然后心安理得接收嬷嬷开脸,试嫁衣,学新礼。 哈,这凤冠真是漂亮! 通体饰翠鸟羽毛点翠的如意云片,18朵以珍珠、宝石所制的梅花环绕其间。冠前部饰有对称的金色飞凤一对,口中各衔珠宝流苏,手抚其上颤颤巍巍,振翅欲飞。再看那嫁衣,红如榴花,艳如织云,镂空雕绣,精致地仿佛一件艺术珍品。 宁小葵一穿上立马鸟枪换炮,臭美的在镜中照着,娇艳欲滴,气度雍华,十足的一个古代要出阁的新娘。唉,只可惜,要嫁的人是她喜欢的款,可人不喜欢自己,往后还得跟他艰苦抗战呢。 “哟,嫁衣都换上啦!”身后酸溜溜一语,宁小葵不用回头就知道月殊华这小娘来了。 这两天大婶母女出奇的平静她正奇怪呢,现下终于来了。 “这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佩铃铛跑的欢。姐姐好生漂亮啊!”她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称赞。 切,称赞也带着刺。 “要不你也试试?”她揶揄道。 “我哪有那福气啊!这是人小侯爷特地做给你的。”她冷笑着,眼珠一转,“不过,这么贵重的嫁衣你这么漂亮的人儿,你可得好生保护,不要落入哪个眼红的山贼眼中,抢了你去也未可知?” 说着示威似的扬长而去。 切,小样,姑奶奶便是山贼,你不知道了吧? 礼炮声响,鼓乐奏起。 宁小葵蒙着轻纱红布,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坐入轿中。老爹大人过来拉着轿杆依依不舍叮嘱,她装作乖乖女一一应承。 “起轿喽!”一声吆喝,十六抬大轿在鞭炮声中缓缓起身。 她扯下盖头掀起帘子偷看,发现前前后后仪仗队真是铺张浪费,一片喜庆的红,铺天盖地,看来将军老爹真是下了血本了。(.好看的小说 这轿子真舒服啊,只听说八抬大轿,小侯爷家排场大,十六抬,坐着真是如坐小船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她只想睡大觉。但是她不能睡呢,兄弟们一会要来抢亲,她还得好好配合。 “冰糖葫芦哦,新鲜的山楂,上好的红糖,酸甜可口唻!” 烦,这卖糖葫芦的怎么老跟着她的花轿叫。 得,无聊买串糖葫芦打发时间先。 一掀轿子窗户帘子,果然看见一中年汉子扛着一草把的糖葫芦边跟着她的轿子边跑边叫卖。 她一露面,看热闹的百姓骚动起来,“看新娘子,看新娘子露脸了……哇,好漂亮咯。快看她头上的凤冠,全是珠宝,值老钱……” “大哥,糖葫芦怎么卖?” 那汉子听得新娘子在叫他,转头看过来,宁小葵发现他有一条刀疤穿过眼睛,很是怕人。 心中立即兴奋起来,哈哈,这不是传说中的山贼吗? 光头守信用啊,果然来了。 汉子微眯双眸上上下下打量她,举止轻薄,眸光里闪烁着波澜鬼谲的暗流。“冰糖葫芦不要钱。” “哪有冰糖葫芦不要钱,那你要什么?”她笑问。 “我要人。”汉子诡谲一笑。 就在这时,乒乒乓乓震天巨响,伴随着人群的骚动,一股子火药味直窜入她鼻子。 尼玛,怎么下起炮仗来了。 一抬头,街旁两边屋子的屋顶上五六个山贼打扮的人将一颗颗点燃的炮仗往仪仗队扔,仪仗队四下奔逃,尖叫哀嚎,弃了一地的仪仗道具。 晕,光头,你抢个亲要不要这么大动静啊! 正想着,轿子猛然落地,由于惯性她直冲出轿门,就在这时一人出手如电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圈指一个呼哨。但听得一声马嘶长鸣,一匹龙驹宝马如飞电而来。汉子凌空翻身上马,打马一催,那马儿冲天一跃,竟如飞鸟般越过看热闹的人群,绝蹄而去。 “啊——山,山贼抢亲啦——”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如水,人群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哥,你这亲抢得够帅!”伏在马背上虽颠地直想吐,但是心中那个刺激感啊无语言表,宁小葵忍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那汉子明显怔了怔,随即忽然哈哈大笑,“哟,你这小妞儿还挺特别的。” 呃……宁小葵一怔:小妞儿,我擦,我是你们老大好吗,敢这么叫我? “喂,汉子,你不认得我吗?” “怎会不认得,镇远将军家的大小姐,小侯爷今天要娶的婆娘!” “还有呢?” “还有?”汉子一怔,随即却又笑眯眯地哈哈笑道,“还有就是小妞儿长得还不赖,哈哈……” 说着用满脸胡子渣的脸来亲宁小葵的脸。 尼玛,什么情况? 好像不对劲,这绝不是光头叫来抢亲的兄弟。 宁小葵一边躲,一边叫道:“你难道不是光头叫来的兄弟吗?” “什么光头不光头,俺不认识,俺只认识会发光的金子,哈哈……” 晕,不是一拨人,我了个去啊,敢情真是山贼来抢亲了! 宁小葵心中大急道:“汉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既知我的身份,还敢抢亲,不怕官府点了你的天灯!” “哈哈,小妞儿说话挺横。告诉你无妨,爷爷我本不想干,无奈有人出钱实在太多,300两金子啊,爷爷实在忍不住就答应了,等干完这票爷爷就不做山贼了,做个富甲一方的员外也不错,哈哈……” 有人出钱抢她的亲?擦,谁这么跟她不谋而合? “是谁跟我过不去?” 汉子低头又看了她一眼,哈哈笑道:“你这小妞儿胆肥啊,平常女子只怕哭晕过去了,你倒身处险境还一个劲的找爷爷我聊天?可惜爷爷没聊天的闲心,爷爷我只想立即和你逍遥快活去!” 说着猛然一记手刀下来,宁小葵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已被捆住手脚,扔在草垛上。 挣扎着坐起,她发现四周无数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老大,小妞儿醒过来了。” 正当中,大马金刀地坐着便是方才劫她的刀疤脸,此时正在大碗饮酒,大口吃肉。 “好汉,只要你放了我,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都给你,还有无论对方出多少钱,我都出双倍,怎么样?”一拳难敌四手,不要说这么多山贼了,她现在只能智取。 “我将你劫来呢,你身上的金银首饰给不给都是我的。你说出双倍的钱嘛,很抱歉,小妞儿,咱山贼也有山贼的原则,一女不侍二夫!嘿嘿……” 汗,碰到了还讲原则的山贼,怎么办? 宁小葵心里正焦急,刀疤脸一手端着酒碗走过来了,上来一把抓住她就灌酒。 从没喝过如此热辣的烧刀子,而且灌的她口鼻都是,她大声的咳嗽,难受至极。 “哈哈……”众山贼放肆大笑。 刀疤脸更是醉笑,示意众山贼出去。众山贼贼眉笑脸道着“老大好好享受”纷纷出去。 妈的,这劫人还劫色啊! 这场景她在电视里看得多了,想不到轮到自己身上。 刀疤脸边打着酒嗝边脱衣道:“小妞儿,别怪爷爷心黑,是那个女人吩咐的,非要我睡你的人,要怪你就怪她吧!” 说着压了上来。 来得好,在他压下的瞬间宁小葵陡然弓腿(幸好绳子只是绑住她的脚髁没绑住她的腿),膝盖用力抵上他的下身。 刀疤脸倒地一阵哀嚎,疼得脸都变色了,也幸亏他绑住了宁小葵,要不然这一下非废了他。 宁小葵心里明镜似的,女人? 妈的,除了大婶母女还有谁? 再想起出门子前月殊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岂不是应了今天这事。心何其歹毒啊,这摆明是想将她往死里整,试想,封建社会的女子一旦没了贞操那比杀了她更甚。虽然她是21世纪的女子,贞操观念已淡薄,但是被恶狗咬上一口,还是相当恶心。 “老大,老大,怎么了,怎么了……”有几个在门外听壁脚的山贼一拥而进纷纷问道。 “好辣的娘们,老子打心眼里喜欢,兄弟们,给我摁住她!” “是,老大!”三个家伙卷起袖子上来抱住她,宁小葵脑血轰地上涌,姑奶奶今日跟你们拼了。 大叫一声额头用力撞上一个家伙的鼻子致使他鼻骨断裂,鲜血长流,另一个胳膊肘子直接击中他的太阳穴,立即使他萎顿下去。第三个见她如此凶狠,一瞬间惊呆,宁小葵趁机一口咬在他的肩膀险些撕下一片肉来。 “啊——啊——”几个人哀嚎遍地,刀疤脸脸上的肉开始抖动,脸色都变了。 他大骂一句,捡起地上一根鞭子劈头盖脸打来。这疾风骤雨的鞭雨虽然他没痛下杀手,但是浑身火辣辣地疼也够宁小葵受的。 第20章 虎口余生 鞭子停,宁小葵披头散发,破衣披挂,大口着喘息。[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女人说你难缠的很,果然如此,怪我太过大意。”刀疤脸抽出佩刀一把架在她脖子上怒道,“老子方才那顿鞭子是警告,若你还不听话,别怪老子起杀心。” 寒光闪闪的刀刃瞬间冰凉宁小葵的心,这种刀头上舔血的家伙,说不定惹怒了他真会下杀手,她喘息着盯着刀,身子没敢再动,但脑子跟风车一样在转。 刀疤脸见她不动,残忍一笑,一把就扯开她的胸襟,露出她带着文胸的半球。 她还是不动,刀疤脸拍了拍她的脸,舔脸笑道:“这才乖吗?” 又朝三个家伙使眼色,三个家伙又爬了出去带上门。估计这回再不敢偷看了。 刀依然架着,胸襟却再次大幅度被撕开,宁小葵带着胸罩的丰满胸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刀疤脸怔了怔,似乎对于她的文胸很是奇怪,用力扯了几下扯不开便失去耐心,抽掉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反转过来,刀刃对着自己来挑她的文胸带子。 这真是绝好的杀机! 宁小葵一声撕心的尖叫,猛然扑向刀子上,全身重量在一瞬间全部压在刀子上,那锋利的刀刃扑哧一声切进刀疤脸的肩膀上,刀疤脸痛叫一声,用力推开她。因为入肉不深,刀当啷落地。刀疤脸杀机大起,俯身要去捡刀杀宁小葵,宁小葵眼疾手快一个翻身压住刀。刀疤脸一脚踢在她的腰眼,宁小葵吃痛压不住刀,被他抽出,提刀就砍来。宁小葵玩命翻滚,他一刀劈翻了他喝酒的桌子,酒碗落地摔得粉碎,宁小葵本能握住一块碎片。 他一把跳过来,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砰的一声将她头用力撞墙上,宁小葵头晕目眩,防御立即松懈。他抓着她头发在地上拖行,碎片磨过她的背部,划破她的皮肤,鲜血淋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宁小葵又被他扔回草垛,额上的血流淌下来遮住她的眼,视线模糊,但是她却清楚地感受到他死死盯着她胸部如狼一样的眼光。 宁小葵知道此时此刻胸部几近****,血染着极富弹性的肌肤,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有着致命的诱惑。果然他嘶吼一声猛然扑来,就在这一瞬间,她紧握着的那瓷碗的碎片,用力地刺进他的腹部。 他狂叫一声,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地发现瓷片入腹已鲜血淋漓。 “臭****!”他目眦尽裂一声叫,抓起地上的刀旋风般劈来,宁小葵知道这一刀她躲不过了,闭眼受死。 蓦地,一声惨叫瘆人心寒,她睁眼就见他胸口一把刀尖突出,已被刺了个透心凉。 他轰然倒地时,一张狰狞杀气的俏脸露出,是妖孽! 她全身一阵巨颤,心瞬间轰塌,泪浪猛冲向眼眶。 他冲过来用刀割开绑她的绳子,然后一把抱住她,用力地抱,后背上的伤立即大痛,她呻吟出声,他急忙松开时却挨了一记耳光,“转过身去!”她嘶吼。 他不动,心痛地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不知有多狼狈有多惨有多需要人心疼,但是她绝不要妖孽看到这样丢脸的样子,“转过去!”她又给了他一下。 他终于转过去。 “把外衣脱了给我。”她颤声道。 他依言。 宁小葵瑟瑟抖地穿衣,手指僵麻无力,扣了几次的扣子都扣不上。 他转身,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目光如墨一般慢慢浸渍融化了她假装坚强的心,她滑下来手,他默默替她把扣子一一扣上,然后打横抱起了她。 外面乌压压站着宁小葵胭脂山的兄弟,地上躺满了死尸。 光头领头,依然木乃伊打扮,但是她已笑不出来了。 “老大。”他带着哭腔冲上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她冲他勉力笑了一下,“不,你们来得很及时。” “是哪个天杀的要害你,我要杀了他!” “不必。”她轻轻道着,目光坚韧而幽冷,“我亲自来。” 半夜。 当宁小葵一身是伤,满面血污,提刀架在月殊华的脖子上时,她浑身撒糠般抖,面如土色。 眯眼咬牙一字一顿问她,“是不是你叫那些山贼这么干的?” “什么山贼,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贱人,你若再说个不字,我割了你的脑袋。”宁小葵双眸冷光一暴,刀子挺进一步,刀立即在她脖子上拉出一个血痕。 月殊华吓得魂飞魄散,“我,我说……是,是我干的。” “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三,三百两金子……” 果然不错,真的是她母女二人! 宁小葵不怒反笑,忽然抬刀给她脸来了一下。 她尖叫出声,急忙捂住脸,血瞬间染红手指。 她一见血知道破相,整个人如同癫狂的狗一般,尖锐大叫道:“月离华,你即使逃出来也没用,你被山贼掠去全安城的老百姓都看见了。等明天天一亮什么难听的话都会传遍安城,到时候你即使浑身长嘴也辩解不了你的清白。呵呵……” 她嘶笑,“我看小侯爷还要不要你这烂货!” 宁小葵反手又给了她一耳光,露齿一笑道:“是吗,那现如今你成了丑八怪了,看小侯爷要不要你呢?” “月离华,我跟你拼了!”她嘶喊着扑上来。 宁小葵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脖子用力拗成一个极限的弧度,刀再次架了上去,然后磨着牙道:“月殊华,这次我看在你同姓月的份上饶你不死,若以后再敢动我一次,我让你比死好惨!” 冰寒的杀气瞬间冰冻了月殊华的心,她脸色煞白,已说不出话来,宁小葵一松手,她像堆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镇远将军之女出嫁遭山贼抢亲,出动军队全城搜查抓捕却一无所获。 镇远将军心急如焚,两鬓瞬间白发陡生。 当宁小葵一身狼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悲喜交加,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 宁小葵透过他的肩膀,忽然发现一身吉服的小侯爷负手清冷地站在屋檐下。 目光相对,她看见他了眼中冰冷的温度。 推开将军老爹,一步一步走至小侯爷跟前,宁小葵抬头就这样直直地看他。 他嘴角忽然挑起了一个弧度,出其不意上前轻轻拥住她。若不是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字道,讥诮之语狠戳人心。 “恭喜你,月离华,以一女子之身勇挑众贼,你是全安城的神话!” “是吗。”她冷笑道,“可是你却成了笑柄。堂堂小侯爷娶妻却被山贼抢了亲污了身子,真是个脓包。” 小侯爷面色发白,猛然狠狠抓住她的肩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自演的一场苦肉戏吗?” “呵呵……”她冷笑,“你说是,那便是吧。不管怎样,我都嫁不了你了。” 小侯爷嗤然一笑,悠悠道:“没事,本侯爷积德行善。什么没了贞洁的,拐人汉子的,本侯爷照单全收。” “我看你病得不轻。”她失笑道。 “有病也是被你传染的。”小侯爷装作轻抚她的额,却在伤口处用力一按,她神色一痛,他欣然满意道,“好生将养,三日后你当再嫁!” 然后他松开她,很是诚恳地与将军老爹低声说话,并时不时宽慰他。 将军面若感激之色,频频点头。最后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 宁小葵着他最后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有必要这么恨她吗,跟她杠上了。好吧,他非要过招,那也只能奉陪了。 一夜噩梦。 睡到午时醒来时宁小葵就看见女装的妖孽托着腮,温柔地看着她。晨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他的脸上,毫无瑕疵的脸纤毫毕现,美好而宁静。宁小葵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挺符合此时意境的: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你是不是变哑巴了??”她朝他眨眨眼笑问。自昨晚到现在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妖孽双眸陡然大放异彩,一下握住她的手,开心道:“你,你没事了吗?” 生活要向前看,宁小葵知道换了其他女孩遇到这种事难免消沉甚至寻死觅活的吗,但她宁小葵是谁,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你希望我有事啊?” 妖孽嗤然笑了,跟她头抵头,抚上她的脸,半含撒娇半含柔情道:“我真怕你有事,若你有点什么事我会伤心难过死的。” “规矩点,你又动手动脚,小心我让你真变哑巴。”宁小葵一手推开他,坐起身子。又问道:“安城对我昨日被抢亲之事都怎么说的?” “遵你之命,我已将你被贼人所污之事添油加醋散播出去了,不出三日,你这镇远将军大小姐的名声将是臭飘十里。” “哼,我看他小侯爷还要不要脸面,敢不敢再娶我?” “没见过这么糟蹋自己名声的,以后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看来也只能嫁给我了,没得选了。”妖孽眨了下眼,故作叹气道。 “嫁你,切,等你长了胡子再说。” “你怎么又喜欢胡子了。好吧,明儿我就留,只是亲起来你不怕扎人吗?” 宁小葵一巴掌拍过来,“滚。” 第21章 姝华替嫁 正说着小青进来了,眼睛红肿,看着宁小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忽见妖孽不禁含泪道:“小夭姑娘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小姐她……” “哭什么,不许哭,要哭到外面哭去。”宁小葵生气道。 小青低头抹了把泪,低声道:“小姐,我在书房里也看到老爷在流泪。现在去了丞相府,估计去退婚了。” 很好,看来他们都听到了流言蜚语了,丞相是什么身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何况她听说红蓼国国主年幼,大权全操控在国舅大人姬丞相手中。如此的家庭他们会要一个没了贞节的女人,那真是痴人说梦。 小侯爷呀小侯爷,这一招如何,看你怎么接? 见她在笑,小青吓坏了,“小姐,你,你怎么还在笑,你不会脑……” “小青,没事,我陪着她,你去忙你的吧。”妖孽宽慰她,小青点点头,含着泪出去了。 “这真是如你所愿了。”妖孽嘻嘻笑道,“估计小侯爷这会子在家郁闷抓狂呢。” “该,跟我斗,折磨不死他!” 养了几天的伤,宁小葵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只是府中的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怜悯的样子,这有点让她不爽。 这天,妖孽在给她画肖像。妖孽画工真不错,把她画得惟妙惟肖,尤其那嘴角一丝桀骜俏皮,简直呼之欲出。 她拿着画正乐呢,突然看见将军老爹一脸凝重地进屋。 妖孽知趣退出。 “离华,爹想跟你说件事。”将军郑重道。 “恩,爹你说,我承受得住。”不就是退婚的事吗,宁小葵暗喜,开心还来不及。 “你的婚事……”将军老爹似乎很是艰难开口,“不可能了……” “我无所谓的,爹,我本来就不想嫁小侯爷。” “孩子,不是只有姬家不要你了,现在是所有……唉……。” “爹,不嫁人更好,我可以一辈子陪着爹。” 将军心疼地看着宁小葵,心底里的那份愧疚让宁小葵有些动容。 这段日子她也从小青那里断断继续听到他一些故事。 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月离华的母亲是个极妒的女人,虽然只为丈夫生了一个女儿受到公婆的不待见,却死也不肯让丈夫纳妾。[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结果将军为了能添个男丁暗地里纳了个妾,也就是月殊华的母亲,直到小妾怀孕他才将她带回。月离华母亲大受打击一场大病便撒手人寰。将军愧疚万分,当即求皇命边疆戍军离开伤心地。三年后探亲回家时发现月离华对他充满敌意,而他的小妾也只是生了一个女儿,失望之余他又离开。中间断断续续回了几次家都没住长久,所以这偌大的家业也都是扶正了的小妾月殊华母亲打理,而月离华受母女虐待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这将军多少有些耳闻,所以他越发对月离华愧疚,一心想让她有个好归宿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母亲,岂料未能如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女儿幸福尽毁,怎不叫做父亲的悲伤。 “还有件事爹也不想瞒你,姬丞相遵守信誉,依然承认这婚约,只是他提出娶的是殊华。” 宁小葵脑中嗡一声,尼玛,居然是这样一种结果。 这岂不是要把月殊华给美死,她竟成了此次事件中最大的赢家。 “小侯爷他……” “小侯爷也身不由主,你也不要怪他,孩子,人言可畏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小侯爷,你恐怕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吧。 将军喋喋不休宽慰许多话,宁小葵牙疼似的哼哼,心里面有股无名火****西撞,终于在将军走后,一脚踢翻桌子,发了出来。 “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他?”妖孽在身后冷不丁地道。 “你胡说什么?”宁小葵怒道。 “那你为什么发火。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小侯爷另娶他人,他绝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是不甘心,妈的,便宜了那小娘们。”宁小葵一口气把一碗茶喝了,忿忿地吐出茶叶梗子,道。 “这有什么,你也阴她一把,让她也嫁不成。” “我傻啊。我想此时最痛苦的应该是小侯爷,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而且这回是来真的,呵呵,够他喝一壶的。而且我看月殊华那小娘们不会幸福的,小侯爷能待见她才怪,说不定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呢!” “呵呵,你毒舌样子真可爱,我喜欢。”妖孽托腮眯着眼看向她,一脸暧昧。 “哪凉快哪待着去!” 三日后,小侯爷再次大婚。 这次婚姻成了大街小巷热播的新闻,当然是因为宁小葵之前的事情做了铺垫,而且听说这次婚礼出动了几千军队护送,小侯爷亲自来迎亲,规模排场真正是亘古未有的。 成婚那天,宁小葵知道月殊华那小娘们肯定要上她这耀武扬威一回,所以躲进了后花园钓鱼去了。 妖孽也不知去哪了,她也懒得找。 钓了半天一条也没钓到,恼火了,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罐头鱼饵哗啦全倒进池子了,边倒边对欢快吃食的鱼儿狠狠道:“吃死你们,吃死你们,一群吃货。” “咦,蝴蝶!”一只金色的大蝴蝶忽忽悠悠而来,在红色的霞光下泛着生动愉悦的美,它在她头顶前方飞了三圈,然后停在半空中。她情不自禁去抓,它一飞上岸,也跟着上了岸。它边飞边停,见宁小葵不理它又绕着她飞三匝,似乎在对她召唤。 宁小葵好奇至极,一路跟着它出了将军府。 那蝴蝶飞飞停停,停停飞飞,越过山岗,转过山坡,穿过草地,趟过流水,挤过峡谷,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累得宁小葵大骂不走时又半空中等她,引得她欲罢不能。 终于又过了一个山坡时,它忽然不见了。 呃,哪去了? 宁小葵四处寻找,忽然耳边一股琴音袅袅而来,仿佛那寺庙中的空灵悠远的钟声,令人一下子清明透彻。 循声而去,穿过一个一线天峡谷,陡然间眼前豁然开朗,瞬间感觉来到桃花源内。 夕阳下,一片如雪的花海,绵延天际,仿佛纷落满地的梨花,溶月清雅,如毯如织,蔚为壮观。 而更为惊艳的是那花海里有着成千上万只美丽的蝴蝶,颜色都丽,翅翼薄巧,在霞光中蹁跹舞蹈,自由,恣意,灵动,如同这尘世间最欢快的精灵。 只在画中见到的美景竟然活生生出现在宁小葵眼前,而且漫天席地只有她一人,疯狂的喜悦紧紧揪住她的心脏,她大声呼喊吹哨,像原野的风一般,大笑着驰骋在这花海中。 累了倒地而睡,细看近身之花,雪色的白耀,瓷玉的光泽,花瓣如小小的粽叶,大而尖长,只有四个瓣。彼时开得张扬肆虐,在夕阳下摇曳生姿,与生俱来的竟有一种莫名妖冶而诡异。 有风吹来,浓郁着一股花香。 不像是一般百花的香味,是一种说不出诡谲的香。 好奇怪,这是什么花啊,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呼啦啦,远处忽然惊起一滩欧鹭。 咦,有人吗? 她坐起身子,手搭凉棚远眺,花海将近之处,雾气蒸腾,竟是一眼温泉。兴奋地跑去,在接近温暖时蓦地,她呼吸一下子屏住。 不远处一白衣男子睡卧花丛中,好生浓睡。 如血的夕阳,蹁跹的蝴蝶,妖娆的异花,墨色的青丝,霓裳样的衣纱,绝代的胴体,摇曳相得,益彰生姿,一时间竟让她心驰意骋的恍入仙境。 如此仙境里定然是个仙人。 宁小葵强按捺狂喜,小心翼翼靠近。 冰瓷雪肌,五官如同造物的神来之笔,纤细而让人心疼的美,便如蝴蝶在阳光下薄薄而透明的翼。她俯身看他,他忽然睁开眼,就这么含笑看着她,那笑明媚而生动,耀人眼目。 “妖孽!”宁小葵欢喜地叫出来,“怎么是你!” 他一把抱住她两人在花丛中翻滚。 宁小葵先是尖叫,接着便开心大笑。 停下来时妖孽双眸柔情似水地盯着她,便要吻下来。她一下捂住了他的唇,尴尬笑道:“这什么地方,这么漂亮?” 他不以为意坐起身,顺便将她拉起,笑道:“蝴蝶谷。” “你先前给我的蝴蝶便是从这里抓来的吗?” “恩。”他点头站起身来,回眸明媚一笑,“你看着。” 说着,他整个身子开始优雅旋转,轻纱飘逸,青丝灵动,一股奇异的香气散发。 奇迹出现了,成群的蝴蝶结队飞来了。 随着他的旋转,香风更甚,一圈两圈三圈,各色的蝴蝶上下飞舞,组成了蔚为奇观的花环。 他开始舞蹈,先是缓舞,体如轻风动流波,柔腰争舞醉东风。 突然又是一个胡旋,回雪飘摇,然后不停跳跃,如鸿雁,如巨鹿,如旋风。而那些蝴蝶,随着他的舞姿,聚散收离,似片落的花瓣,似回旋的飞雪,似喷薄的宏日,似绽放的花树。 宁小葵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只觉世间一切都美妙起来,山,水,花,夕阳,一切都变得那么柔和而温暖,而她的心更如饱蘸的海绵,几经揉捏搓挤,渐渐渍出水一样的情愫。 第22章 与小侯爷的约会 舞姿在急速中落入一个缓冲,妖孽迷离妖娆的眼神如电般直射向她,然后随着腰部的扭动,他贴近她,一个漂亮动作后单膝跪地,双手如做捧花状,那蝴蝶便如花团锦簇在他手中,美得静谧却又张扬。[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宁小葵情不自禁伸手指去触碰,轰地一下,蝴蝶四下飞逃。就在她沮丧之时,妖孽握住她的手然后摊开,一只斑斓的蝴蝶便轻轻落地她的掌心,翅膀轻张,纤细的触角柔绵无力,煞是惹人爱怜。 宁小葵小心翼翼轻触这小东西,心中爱怜至极。 “为什么这么喜欢蝴蝶?”耳边热气烫肤,湿湿一语。 “你知道梁祝化蝶的故事吗?” 他摇头。 于是宁小葵跟他娓娓道来,末了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蝴蝶,因为它是爱情的象征。只是太过凄美了,但不就是因为凄美才让人牵肠挂肚的吗?” 他忽然懒懒地笑起来,“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美。” “怎么不美了?”宁小葵不服气道。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喜欢的东西,当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得到,哪怕杀神,哪怕弑佛,抑或是与全世界作对,粉身碎骨也不怕,而不是可笑地得相思病死掉。所以梁山伯是个蠢蛋,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笑了笑道:“干嘛为这劳什子的故事劳神,我今天是让你开心的,走,咱们喝酒去。” 夜幕降临,月色溶溶,幕天席地的花海在静谧的月光下摇曳生姿,宁小葵与妖孽坐在温泉边,濯脚饮酒,煞是逍遥。 良辰美景,玉人美酒,二人抛开万丈红尘开怀畅饮。 双方喝到烂醉,大发酒疯。 他跳舞唱戏,脱衣挑逗,百媚丛生。 宁小葵则是抽风大跳小苹果。 最后两人滚做一堆,化作两滩烂泥。 在迷迷糊糊时,宁小葵忽然想起今夜是小侯爷的洞房花烛夜,不知他是怎生度过的? 想到这,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妖孽醉笑着如蛇般缠上来,声线低醇魅撩。 “今是某人的洞房花烛夜呢……” “你是不是后悔了,这春宵一刻的本该是你呢……”妖孽腻声道。 “春宵一刻,屁,我要是嫁他,一架打到天亮。(.)” 妖孽低低地笑了起来,身子悄然压上来,灼热的呼吸拂上宁小葵的颈脖,暧昧又撩人,“你也许不知,有人将男女之事也称妖精打架。” “滚!”宁小葵脸一烫,瞬间意识到这样下去要出事,可不,孤男寡女喝多了滚在一起能有好事吗? 起手推他,却发现手脚无力竟推之不动。 妖孽的唇却又落下来,滚烫如同沙漠中的沙粒。 她一偏头,他的吻烫烫地擦过脸颊落空。 他抬起头,黑暗中眸子里有种受伤的委屈,“为什么总是拒绝?” 宁小葵认真地看着他,轻轻而坚定地道:“我们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我喜欢上你。”她咬唇道。 他的眸瞬间黯淡了一下,突然又吃吃笑了,“这么说你决定要喜欢我而不喜欢别人了。” 呃……这是什么逻辑。 “能不能今天就喜欢我。”夜色中妖孽的眸子如狸猫般闪着光,俱是性诱的暧昧。 “不能。”宁小葵盯着斩钉截铁道,此时一定要坐怀不乱,否则必出大事。 “那么明天呢?”他继续问。 “也不可能。” “那要到什么时候?”他有些惨兮兮道,下一秒忽然眼睛一亮道:“难不成等我长了胡子?” 宁小葵扑哧一声乐了。 “惨了,我要长不出胡子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他泄气极了。 “你长不出胡子那是你脸皮厚。”宁小葵啐了他一口,推开他。 他泄气地滚到一边,撅起了嘴。 就在这时,天际一道流星划过。 “流星!”妖孽兴奋喊出,赶忙闭眼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 “许你明天就喜欢我。”他眨着眼撒娇道。 “你的愿不可能实现。”宁小葵一本正经道。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许的愿是你长不出胡子来。”说完,她乐得冒泡。 他气得来呵她痒,她大笑着一脚把他踢翻,跳起来就跑。 “我叫你跑。”他从身后追来。 她喝多了脚软一个趔趄,从一个小陡坡上骨碌碌滚下来。 他见此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在地上打滚。 她气得扯了一大片花瓣团成一团朝他脸上扔去,他扭脸躲过,却拿起花瓣吃了起来。 “哇,这花可以吃啊?”她感兴趣了,跑到他身边,也摘了一朵吃起来。 “呸,呸,酸涩的紧,难吃死了……”忙不迭吐出,像狗一样哈着舌头。 “哈哈……”他大笑着差点岔气,掏出他吃到嘴的东西,却是一截他白色的袖子。 尼玛,上当了。 她气得一把扯掉她脚上的袜子直往他嘴巴里塞,他大惊失色,跌打滚爬急地忙逃开。 这回轮到她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古人有新婚三朝回门的习俗,第三天的一大早宁小葵就听说小侯爷要陪着月殊华回门子。她一下来了兴趣,这洞房花烛夜过得如何,她很想看看小侯爷那张臭脸。 中午时分就听说小侯爷来了,将军老爹设宴款待,宁小葵没有去,那种场景她去是自讨没趣。 老爹很体贴,知道她不舒坦,没有逼她去,派人把饭菜端在她房里。 吃饭时妖孽取笑她说明明很想立即见到小侯爷的臭脸,却装腔作势欲擒故纵。宁小葵笑着说小侯爷其实也如同她一样也憋着一口气呢,他要不吐不快就非得见她,既然这样为何不拉拉架子,气场上先压倒他。 傍晚设宴宁小葵依然没去,听道他今晚要下榻将军府她也没有意外,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制造机会呢。 果然,入夜小青取点心时回来悄声告诉她一句话:小侯爷约你后花园相见。 呵呵,锣鼓敲到此戏也该开演了,不错,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怎么看像是男女在幽会,呵呵,她喜欢。 繁星点点,风清月白。 宁小葵来到后花园时小侯爷还没来,独自一人坐在紫藤萝瀑布的秋千架上,表面闲情逸致地荡着,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兴奋。 沙沙……脚步声,来了,她心里一紧,抬头看去,分花拂柳间,露出风姿清仪一个男子。 湿漉漉披散的长发,腰间松松挽个结的一袭白袍,白如玉的赤足,较之从前雍容华贵的公子装束或者英姿勃发的白马将军的风仪,刚出浴返璞归真的打扮,是那般的清新自然,甚至裸露的漂亮的脖颈与锁骨可以说有种令人遐想的小性感。 咕唧――暗地里咽了下口水,今天这什么打扮,怎么有点妹夫****姐姐的感觉。 “等很久了吗?”柔声一语,小侯爷单膝跪地,眸光温柔如水,手是那么自然地抚上她的脸。 我擦,刹那间,刹那间啊,宁小葵心旌摇曳,几乎保持不住。 尼玛,发,发生什么情况了,这小侯爷吃错什么药,怎地,怎地对她,对她这般温柔? “这些天,过得好吗?”他继续轻声问着,眼底里是满满的心疼。 宁小葵一个恶寒,这还是那个与她不共戴天誓要她命的小侯爷吗,难道是被流星砸中了脑袋,还是被鬼上了身?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我,你是在恨我吗,离华!”“离华”二字一出口,宁小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道:“小侯爷,你被鬼上身了吗?” 谁知小侯爷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右手轻轻一揽,反而将她揽在怀里,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 于是这个角度,宁小葵忽然发现在远处一棵大树背后隐藏的一双嫉妒恶毒的眼――月殊华。 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尼玛,这小子在做戏呢。 哽咽的声音似乎带着赤诚的爱一字一字传来,“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又何尝不是,你我两情相悦实指望白头偕老,可老天不公,幸福只差一步就灰飞烟灭。遵老父之命宗祠之令我不得不另娶他人,可我的心……我的心它至始至终在你身上……” “咳咳……”宁小葵一下子呛到了,咳嗽起来,擦,小侯爷,也真难为你了,面对一个你恨到牙咬碎的女人居然可以做出此等深情到惊天地泣鬼神,i服了u。 不过,被抱着的感觉真不赖,小侯爷洗澡用的什么肥皂,嗯嗯,这么好闻。 她色心大起,这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若有似无蹭着他的脖子,低声吃吃笑道:“小侯爷,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肥皂?” 果然小侯爷如她预期的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脖子的青筋隐绽,亦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是吗,你喜欢吗,你若喜欢便好好配合我!” 咦,这小子改性啦,她的调戏他居然咽下去了。直觉告诉她这小子在甩阴谋。 “你在耍什么阴谋?”她低声冷笑道。 “何必多问,这不就是你求之不得的吗,你尽管享受好了。”小侯爷冷嗤一声,咬牙亦低声道。 靠,你丫万人迷姑奶奶也得看心情呢。 宁小葵怒了,“你有病回家朝你老婆发去,姑奶奶我这不奉陪了。” 说着,猛然推开他。 第23章 逼嫁为妾 他眼中骤然厉声大作,毫无征兆的,带着无比的憎恨和嫌恶,暴虐的吻落了下来,不,确切的说根本不是吻,那吻带着尖尖的牙,狠狠咬在她的唇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宁小葵大痛,用力挣扎推开他,本能想扇他一记耳光,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脸上先挨了一记。 “月离华你个贱人,不要脸,我让你勾引我男人!”随着肮脏至极的一句骂,月殊华如同疯了一般扑上来撕咬她。 妈的,这死女人疯了吗,力气这么大? 边招架边朝小侯爷看去,见他负手勾唇,一副看热闹之状,根本没有劝的意思。 丫的,她全明白了,全盘演戏,原来是在变着法阴她呢,,靠靠靠! 小宇宙瞬间爆发了,一个扭麻花将月殊华双手制住推在一旁,人就朝小侯爷扑过来。小侯爷一声冷笑似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拦腰一把抱住她,顺势一扯她腰中系带,宁小葵今天为图方便穿的是一袭系腰长裙,结果被他这么一扯,胸怀立即大开,宁小葵大惊急忙想掩住,整个人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抗在了肩上。 “放我下来,姬岚衣你个混蛋,你摆我一道,我跟你没完。”她挣扎着又捶又咬。 小侯爷全然不顾,扛着她大踏步往将军老爹住处走。 月殊华从地上爬起,边撵边痛哭大骂:“奸夫****,你们不要脸,你们不得好死……” 妹夫扛着衣衫不整的姐姐,妹妹从身后追撵骂其奸夫****,这场面,啧啧,若非亲临是无法感受它的狗血的。 一路上全府上下的人全都惊醒了,纷纷出来,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啊。 早有下人给将军通报了,将军急急忙忙穿衣走到院子时,小侯爷扛着宁小葵就到了。才放下她,撵来的月殊华上来再次扑打。在众人面前,小侯爷那就一个爱护,死死护着硬没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够了,这是在闹什么呀!”将军气得脸都白了,止不住咳嗽。 “爹啊……这奸夫****背着我在后花园偷情,你要给女儿做主啊……”月殊华一把抱住将军大腿,嚎头大哭。(.无弹窗广告) 将军脸色大变,挥退所有看热闹的下人,厉声道:“姝华,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岳父,她没有胡说。”小侯爷边死死抱住挣扎的宁小葵,边一口承认道。 将军看向两人,见小侯爷一身浴袍,而宁小葵则是衣衫不整,一脸尴尬道:“你们……” “岳父,我们是情难自禁……” 得到承认,月殊华哇一声大哭,“爹,我心里苦啊,新婚三天他都没碰我不说,一回家却与姐姐勾搭在一起……呜呜……我这结的什么婚,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啊……” “爹,你别听……”宁小葵挣扎着开口,却小侯爷一把捂住嘴。 “离华,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今这事我担当。岳父……”说着他扑通跪了下来,赤诚拳拳道,“如您老人家所见,我本就喜欢的是离华,可老天却残酷地棒打鸳鸯,遵从父命我不得不娶姝华。可是,可是我的心却始终在离华身上。相思之苦难忍,我约她后园见面,一时情难自禁就做了糊涂事,求岳父原谅!” 我擦,好才情,好戏料,好演员。 宁小葵就差仰头大笑了,小侯爷,你什么时候也可以变得这么不要脸,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将军老爹脸黑了,“岚衣,你再情难自禁你也得顾忌脸面啊,你现在的妻子可是姝华,离华已经是你的姐姐,你是她的妹夫,你怎能做如此,如此……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何来姐姐,何来妹夫,何来伤风败俗。我与离华两情相悦,只是缺了一道仪式而已。岳父,我今再次向你求亲,我要求娶离华做妾!” 宁小葵惊得跳了起来,擦擦擦,全明白了,闹半天目的还是逼嫁啊,小侯爷,你人才啊,佩服,一计不成生二计,猝不及防,高明! “小侯爷,你别做白日梦。”宁小葵跺脚大叫道。 “离华,别发小孩子脾气。”小侯爷回头嗔了她一眼。 宁小葵一阵恶寒,小侯爷,你的节操可真没了。 “爹,小侯爷若再娶姐姐我宁愿一死……”月殊华脸色都变了,尖声叫道。在一旁安慰她的大婶也叫道:“老爷,对啊,这如何使得,妹当妻来姐当妾,亘古未有啊!” “岳父,古时舜帝便有娥皇女英之美谈,今朝今日为何就不可。何况,离华生此变故,全是我保护不周所致,我若再弃她,一来畜生行径,二来你让她下半辈子如何苟活,她的声名被人污蔑造谣已到发指地步,岳父不会不知吧!”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说得将军眼眶都红了。 月离华婚事横遭变故,他已心病成疾,每每想起痛不欲生,愧对亡妻。如今小侯爷大好男儿,对离华不离不弃,他如何能不感动。 “岚衣,你这番话可是句句真心。” “句句肺腑。” 肺腑你个头,句句谎言,你丫得现在说话怎么脸都不红一下。 “好,好,好孩子。岚衣,你起来吧,我同意了,我希望你以后善待离华,也善待姝华。姝华,以后你们姐妹同心,好好伺候岚衣,女子要有妇德容功,最忌嫉妒,你做到了他自然也会对你好。” “不,我绝不与她共侍一夫,我宁愿死!”月殊华凄厉大叫,猛然挣脱母亲跑将出去。 “来人,快些拦住她!”将军大惊,立即有丫头追出去。 “老爷,你太不公平了。”大婶亦哭道,“姝华心性傲气,今日她颜面尽失,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啊!” “你这做母亲的要为女儿好就好好劝劝她,快去!” “老爷!” “快去!” 大婶被逼无奈,哭啼啼也去了。 “多谢岳父成全!”小侯爷装作大喜磕头。 “去吧,择日来娶吧。”将军长叹了口气,“只是这婚事不能大办,毕竟……” 小侯爷点头道:“岳父,放心,小婿懂的,一切我来安排。只是离华有些心结,望岳父多多劝解。” “这个自然。”将军点头。 “岳父,你早些安置吧,小婿还有些话要跟离华说。” 将军点头看了宁小葵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披衣回屋。 啪啪啪――宁小葵三记击掌,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爷好才情,演得一场好戏呀!” “好说,好说。”他勾唇冷笑,“这第二回合好像我胜了。” “哼,你以为我父亲同意我便嫁你了吗?滚你妈的蛋,第三回合咱走着瞧!”说着,宁小葵发飙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闷哼一声,倒退几步。 嗤一声,宁小葵扬长而去。 “恭喜啊,大小姐,梅开二度,你又要结婚了。”回到屋中就见妖孽翘着二郎腿挑着眉,不阴不阳地道。 宁小葵懒得理他,一口气喝光一壶茶,道;“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就说那小侯爷有备而来让我和你一起去,你却怕我搅了你的好事偏不,怎么样,被人家算计了吧!” “哼,我发现人至贱当真无敌啊,你说这小侯爷原本也算是正直不宁的男儿,可现在居然会如此不要脸……”宁小葵叹了口气道,“一点也没当初的可爱了……” “你以为男人都是好惹的。”妖孽吃吃笑道,“兔子发起狠来还会咬人,何况男人。小侯爷本就金枝玉叶心高气傲的很,却屡屡被你这小女子欺负,他死的心都有。成不成婚已失去了原本意思,他这是跟你斗法呢,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他非逼得你嫁他,才算了出了这口气。” “这小侯爷怎么这么死性啊,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啊!”宁小葵眉头紧锁,“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嫁他喽!”妖孽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淡淡道。 宁小葵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他这一款的吗?”妖孽继续漫不经心喝茶。 “你脑子烧坏啦,我嫁过去他会善待我啊?他会弄死我的,你知道吗?”宁小葵气得磨牙,这小子不给她出主意,反而将她往火坑里推。还有他平时不是醋意很酸的,现在怎么这么大方,噫,今什么日子,怎么人都改性了。 “你怕什么,我陪你嫁好了。”妖孽眨了眨眼,笑道。 “你吃错药了吧。”宁小葵哭笑不得,有嫁人陪嫁过去的嫁妆中捎带着一个大男人的吗,小侯爷知道了不得拿着刀追砍她三条街啊! “来,我分析给你听哈。”妖孽将椅子挪到她跟前,认真地道,“第一,小侯爷这招高明地很,他把你老爹感动了,你爹这回非亲自压着你嫁不可,所以你逃不了。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以退为进,先嫁,然后再见机行事……” “可是……”宁小葵急着插话。 第24章 新婚之夜住鬼屋 “你听我说完。(.无弹窗广告)第二,你大可放心,小侯爷恨你入髓,绝不会碰你。这是最大最好的前提。第三,我当陪嫁丫头跟你嫁过去做你后盾,咱见招拆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两个人的智慧还弄不倒一个小侯爷吗?何况,你不是天天说无聊吗,你嫁到侯府,从今后与天地斗,与人斗,想不刺激都不行。” “呵呵……”宁小葵眼睛大亮,尤其是最后一句正中她心意,她大笑着一把捏住他的脸,道:“妖孽,你果然是妖孽,我喜欢死你了。” “得了,你别到时跟小侯爷假戏真做,那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放心啦,我和小侯爷是鸡和蜈蚣,不是他吃了我就是我蛰死他,怎么可能假戏真做。” “那,我给你解决了这样一个难题,你该怎么感谢我?”妖孽弯着眼睛,暧昧着讨赏。 “你要什么?” “跳小苹果给我看!” “一句话!” 宁小葵跳到中间,给他一个俏皮的飞吻,指着他边唱边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妖孽则看得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三天婚期很快就到了。 这三天将军老爹看宁小葵乖巧的很倒没派人盯着,只是每天晚上找她谈心到半夜。 宁小葵乘机要求妖孽作陪嫁丫头嫁过去,他也一口答应。 傍晚的时候,小侯爷果然派一顶小轿来接宁小葵。妖孽扶她上轿,也无喜乐也无鞭炮,悄无声息,一路凄凉,前往丞相府。 轿子从偏门进了丞相府,这里依然没有一点结婚的喜气,甚至连个迎接的喜娘也没有。轿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停了下来。 宁小葵听见一个小丫头上前见礼,冷冷道:“如夫人,候爷今晚有公务在身怕是回不来了,临走时发话让如夫人好好安歇在此,不必等他了。” 新婚之夜就给她吃个闭门羹啊! 小侯爷,这是你发的第一招吗? 宁小葵一把扯下红盖头,踢开轿门出来,大透一口气,气透到一半,她一下噎住了。[] 尼玛,这什么地方? 蓬蒿野树,瓦砾乱石,此起彼伏的虫叫声,夕阳收尽了最后一道余晖,整个院落黑魆魆的,竟弥漫着一种莫名的鬼气,这让她想起了倩女幽魂中鬼气森森的兰若寺。 妈的,小侯爷,你丫就让老娘住这种破败了n多年没人住没人打扫的地方吗?你狠! “看来小侯爷洞房都不入就直接把你打入冷宫了,这地方应该废弃了很多年了。”妖孽四周转了一圈,嘴里叼了根狗尾草嘻嘻笑道。 正说着,呼啦啦,草丛中一只野鸡唿地飞起,吓了宁小葵一大跳。然后她就见一只大老鼠带着一群小老鼠出来散步,看见她一点也不害怕,小黑豆的眼睛盯着我,很是迷惑,似乎很奇怪怎么会有两个人出现在这个院落里。 宁小葵一把将盖头丢向它,它吱地一声带着小老鼠跑了。提着红裙拨开半人多高的茅草,她走上正屋的石阶上,冷香斋三个大字铁画银钩。雕花大门紧闭,铁锁已经锈迹斑斑了。她用力一扯,锁立即掉落在地。 “我先进去。”妖孽抢在前一把推开门,立即满屋的灰尘扑面而来,两人急忙捂住嘴巴,起手扇躲。 暮光映照,屋中整个陈设一览无余。虽然蛛网遍布,灰尘厚积,但是宁小葵发现屋中摆设相当考究。琴棋书画,红木家具,一应俱全,无一不是精巧奢华。 “这像是个女子的闺房。”妖孽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挑了几样首饰看了看道,“是个已婚女子,看这些首饰价值不菲,这女子应该在丞相府中地位不低。” 然后查看四周,又道:“这些家具摆设好像自女子住进来又离开后都没变过。”又用手指蘸了下灰,在指尖捻了捻,道:“这屋子废弃要将近二十年了,奇怪,好好的一个院子,摆设又如此考究,为何废弃了呢?” 看着这诡异的屋子,又听着妖孽的喃喃自语,宁小葵忽然脊背上有点发凉,怎么有种聊斋的感觉啊,不妙啊! “咦,快看,这女子有点脸熟啊!”忽然妖孽叫起来打断她的思路,她朝妖孽的方向看去,却是墙上一幅陈旧的挂画,画上的灰已被擦开,露出一个穿着红衣女子的脸,脖子里带着一个金项圈,端庄秀美,巧笑倩兮。 哎,你还别说,真有点脸熟,好奇怪,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个画中的女子呢。 “哎,你说她有点像谁来着,对了”妖孽叫道,“像小白痴!你看这眉眼,活脱脱地像啊!” 经他这么一说,宁小葵也一拍大腿叫道:“没错,真的像小白。奇怪,这女子怎么会和小白如此相像呢,难道是……” “是他娘,肯定没错。这幅画看纸质有些年代了,不会是小白痴的姐妹,再说姬丞相也没有女儿这一说。”小白是姬丞相的大儿子,捡了他害宁小葵被老爹和小侯爷误会,关于这事她告诉过妖孽,所以他知道。 “他的娘不就是小侯爷的娘吗?看来这里原来是丞相夫人住的屋子。可是奇怪了,丞相夫人搬离了这屋子,怎么这幅画不带走呢,让它在这空房子里落灰?还有既然是夫人住过的屋子不住了至少也该让个下人来打扫啊,为啥这么多年没个人来呢?” “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的通。”妖孽摇头晃脑道。 “什么?” “就是现任的丞相夫人绝不是画中这个女子。你看,小侯爷的相貌可与这女子有半点相像?” 经他这么一说,宁小葵仔细又看了看画中的女子,果然在她脸上找不到小侯爷的半点痕迹。又想起初次见小白时他一直抱着一个木偶唤娘亲。若他娘亲还在,定然会得到相应的母爱,他也不会抱着木偶寻求安慰,如此看来他的娘亲已不在人世,而这废弃多年的屋子便是他娘亲从前的居所。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战。“妖孽,今晚我们不会就住在这屋里吧。” “怎么,死人住过的地方你就害怕了?”妖孽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晕,别一针见血好不好。 一想到这宁小葵火往上冒,跺脚骂道:“姬岚衣你个混蛋,新婚之夜你让我住死人的屋子,我跟你没完!” “你怎么跟他没完?你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妖孽嗤笑道。 “我出去找他去。”她捋起袖子,摩拳擦掌。 “你去哪里找他,他成心躲你你定然找不到他的。你只有沉住气,等他来找你。到时候狠狠整他出口恶气就是了。” “可是,今晚我不想住这。”她撇撇嘴道。 “放心,有我在,我陪你睡。鬼来了先把我吃了。”妖孽抚上她的发,柔声道。 “你那么瘦鬼怎么会先吃你,要吃也得先吃我。要死,你干嘛要说鬼啊!”宁小葵怒了一脚踹了上去。 他一下躲开,飞抛了宁小葵一个媚眼,暧昧笑道:“放心啦。哪里有鬼吗,要有也是个色鬼,新婚之夜新郎官不在,不如我替代了跟你做个一床俩好如何?” “好啊!”宁小葵牙疼似的哼哼,摆开架势道,“不过你先让我把你腿给打折了再说!” 妖孽一缩脖子,嗲声道:“不敢了大王,饶了小的吧。” “还不给我铺床去。”宁小葵假装厉声道。 “是是。”他假装害怕忙不迭开始打扫了出来一大块空地。 知道宁小葵忌讳死人的床,从外面割了一大捆茅草铺在空地上,脱了外套让她当床单。然后将屏风移位,遮住那床和画,将屋子隔成两半,又生了一堆火。在火光的跳跃下,屋子总算有了人气,宁小葵的心也总算安宁下来。躺下试了试茅草的床还挺软和很是满意,可是不争气肚子咕咕响了。 妖孽笑着一溜风出去回来兜着一窝野鸡蛋,开始就着火烤鸡蛋吃。 野鸡蛋很是美味,宁小葵狼吞虎咽。 吃饱后,两人躺茅草上睡觉。 夜晚起风了,风穿过破落的窗户纸呼啦啦地响,吹得火堆似灭不灭,妖孽像只猫一般蜷腿侧卧在宁小葵的边上,而宁小葵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妈的,姬岚衣你让姑奶奶新婚之夜这么度过,姑奶奶一定会报仇的! “嘤嘤……” 陡然间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 宁小葵整个人一僵,侧耳细听。 那声音由远及近,“嘤嘤……”仿佛是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半夜怎么会有女人哭。 哇呀,果然有鬼。 第25章 侯爷在青楼 宁小葵吓得一个激灵。[.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恰巧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噗——,最后一点火苗熄灭,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嘤嘤……” 鬼哭飘飘然,袅袅然,已越靠越近,最后似逡巡在门口。 她毫毛直竖,背脊发寒直至全身。 “妖孽,妖孽——” 用力想推醒妖孽壮胆,谁料一摸一个空,边上竟是空空如也。 “妖孽——”她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大叫。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阴风大作,哗啦,大门骤然洞开,她下意识回头,这一看,差点就吓尿了。 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血红衣服的女子凌空站着,没错,是凌空,红色裙子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脸色惨白如僵尸,舌头伸老长,脖子里挂着一根金色项圈缀着的金色锁片在月光下竟发出幽幽的蓝光。 “嘤嘤……”她哭着,枯槁无珠的眼睛直直盯着宁小葵,徐徐有血流出,“嘤嘤……”肩膀一耸一耸她诡异地进来,一股朔朔鬼气阴风,她朝宁小葵缓缓地伸出大约长有二三十厘米指甲的手。 宁小葵已吓得浑身发抖,喉咙里格格做声,逃跑的指令拼命传给大脑,哪知脚下却稀软得根本挪不动步子。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像流星一样射上女鬼,蓬——,红裙遇火立即燃烧起来,女鬼变色,一声鬼叫,落荒逃向门外,闪了几闪便不见了。 扑哧——宁小葵吓瘫在地,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肩膀处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再次吓得尖叫,“呵呵……”身后传来妖孽吃吃的笑声。 宁小葵一把死死抓住他,如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大口喘息,“你,你刚才去哪了?” “呵呵……天不怕地不怕,你原来怕鬼啊!”妖孽促狭大笑。 “我就怕鬼,怎么着!”宁小葵用力掐他的胳膊。 他吸着冷气道:“那不是鬼,是人扮的!” “你胡说,明明是个鬼,都飘着进来的,红裙子金项圈,就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宁小葵反驳。 “你等着。”妖孽说着起身点亮一根蜡烛,拉着她往地上照。地上灰尘间除了两人的脚印外,还有一个一个圆圆的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这什么?” “高跷。”妖孽道,“那装鬼之人是踩着高跷进来的,所以你看着像没脚飘进来一样,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是不是?” “可是踩着高跷我能看不见?” “她红裙下面是一截黑裙,与夜色相溶,你自然看不清,再加上你当时害怕哪敢仔细看她。” 妈妈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小葵猛想起曾经扮鬼吓过小侯爷,想不到他在这等着她呢。要气爆肺了,姬岚衣欺人太甚了,把她扔不是人住的地也就算了居然还装鬼吓她,她姑奶奶有这么好欺负吗,一定要把这可恶的家伙揪出来。 一把抢过妖孽的烛火出门,宁小葵抬手扔进屋外的茅草里。 “你做什么?”妖孽一怔。 “我把姬岚衣激出来跟他拼命,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妖孽笑笑摇了摇头,未阻止她。 因为夏季,且多天未下雨天干物燥,茅草又十分易燃,轰——一声火势撩了起来,且越来越大,一会就火光冲天。 “来人那,救火啊,冷香斋走水了——”半夜里起大火惊破了丞相府的夜空。 众人从四面八方担水救火。 但是奇怪小侯爷依然未见。 宁小葵抓住焦头烂额正指挥救火的管家厉声问道:“姬岚衣在哪?冷香斋起大火我险些被烧死,他为何不来?” “如夫人,侯爷他未在府中。” “去哪了?” “这个我不便相告,请夫人恕罪。”管家是一个黑须肤白的中年男子,神情睥睨间有阴寒之气,对她这个新嫁来就不受待见的小妾更是冷淡,不卑不亢很是维护主子,然后摆脱她又去指挥。 “哎,哎,夫人……”角落里有个声音在叫她。 宁小葵一怔,走过去,却是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汉子。 “做什么?”她不耐烦问道。 “我知道侯爷去哪了。不过,夫人我可不能白告诉你……”他嘻嘻笑着,欲言又止,一脸贪财样。 她取下个镯子扔给他,他立即欢天喜地接了,龇着一口黄牙神色暧昧道:“侯爷在楚香楼有个相好叫楚玉的,侯爷经常去找她,今晚八成就在那!” 好你个姬岚衣,什么办公务,原来寻花问柳去了。 楚香楼,不就是她原来大闹过在那碰巧遇到姬岚衣的那座青楼吗? 擦,不是碰巧啊,原来是常客啊! 奶奶的,新婚之夜撇下新婚妻子夜宿青楼,好一个侮辱人的招数。数罪并罚,今豁出去了,不弄个鸡飞狗跳她就不是宁小葵! 一咬牙向门外冲去。 “你能保证去青楼大闹你就能占到便宜?”妖孽拦住她道,“若是小侯爷和青楼女子合伙侮辱你你当如何,就靠打吗?” “我不管,我现在这口气不出不行!”说着推开他,大踏步而去。 楚香楼应该是安城最大最豪华的销金窟,虽是半夜,依然是灯火辉煌,笑语喧哗。 宁小葵带着一腔子怒气直冲进去。 门口的龟奴和妓女见一身喜服的女人满脸怒容直冲进来,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姑,姑娘,你,你干嘛?” “我是小侯爷姬岚衣的老婆,他是不是在这里,叫他出来!”宁小葵一把揪住一个龟奴大叫道。 “夫,夫人,您说小,小侯爷吗,他今晚不,不在……”龟奴结结巴巴道。 “你放屁,他肯定在这!”宁小葵一把推开他,一脚踢翻一张桌子,大叫道,“姬岚衣,你给姑奶奶滚出来,姬岚衣……” 所有在大厅玩的男客与妓女一下子来了兴趣,齐都挤眉弄眼指指点点地看起了热闹。 小侯爷逛妓院,老婆找上门来,好好看,安城一大新闻啊! “哎哟夫人,求您那,小侯爷他确实不在这,小店还得做生意呢,你别……”龟奴见是侯爷夫人不敢得罪,只得哀求。 宁小葵哪里理他,一边叫着姬岚衣滚出来,一边摔打着东西。 “哟,这是谁啊?”一条妩媚的声音嗲呖呖传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有人在说“楚玉来了,正房夫人对着青楼相好,呵呵,有好戏看了” 哼,自己不出来,让个相好来打发她吗,她倒要看看什么货色让他这么喜欢! 腰肢轻摆,一阵香风拂过,擦,鼻子痒,阿嚏打了个喷嚏,切,果然对这种****过敏。 抬头看去,一女人,齐腰长发,淡扫蛾眉,粉色小袄裙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赤脚穿一双绣花鞋,随着腰肢的摆动,裙里若隐若现秀美的双脚暗暗撩动着男人心底里那一丝欲望。 哟,还挺有味道的一个女人,怪不得小侯爷喜欢。 “你是不是楚玉?”宁小葵抬高下巴不屑道。 “小女子正是。敢问姐姐是?” “我是小侯爷新婚的妻子,小侯爷是不是在你那?” “哟,夫人,新婚您应该去洞房里找自己的男人,怎么跑我这来要人?”那女人掩嘴吃吃笑。 切,嘴巴倒挺伶俐的。 宁小葵冷笑道:“小姐,不必打哈哈,我知道他就在你那。趁我还没发脾气前,赶快叫他滚下来。” “哟,不是我不给您传话,只是爷说了,他不想见你。” “不想见也得见。”宁小葵说着蹬蹬地上楼。 “敢问夫人您是不是就是几天前被山贼抢了亲的月家大小姐?” 楚玉在其身后不阴不阳地问道。 “是又如何?” 这一语立即引起满堂哗然,谁不知道小侯爷娶妻被山贼抢了亲的事,谁不知月家大小姐被山贼辱了名节声名狼藉的事,不想今晚有幸看到真人了,这怎不让那些看客热血沸腾。 “呵呵……这就对了。像夫人这样没了贞洁的女子怕是连我们青楼女子都不如,爷最后还是娶了您那是发善心,您还想着他跟您洞房花烛夜,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宁小葵豁然转身目光如刃直直看向她,心说妈的,什么玩意,连你也来取笑侮辱我吗? 露齿一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在她面前站定,一字一顿道:“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别自讨没趣纠缠小侯爷,也该知道知道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宁小葵毫不犹豫给了她一耳光。 她捂脸尖叫,脸色大变。 宁小葵啐了她一口,冷冷道:“果然****还是****,男人跟你睡了几夜你就当自己是根葱了,敢不懂规矩地教训起明媒正娶的夫人来。” “谁说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身后有人冷如冰的一语。 宁小葵回首,就见一身睡袍的小侯爷脸色如冰,从楼下一步一步下来了。 “爷!”楚玉哭着跑上去,小侯爷护着她将她搂在胸口。 擦,一对狗男女居然当着她的面搂抱,宁小葵的火腾腾地直冒上来。 正想冲上去动手,小侯爷却搂着楚玉来到她面前,一个蔑视的目光就将她打入地狱,“你一无媒妁之言,二无行聘之礼,三无天地交拜,只不过是你父亲当没人要的货物硬塞给我而已。一顶小轿你就悄没声地来了侯爷府,试问何来什么明媒正娶?夫人?哼,你连个小妾都不算,又何来是个夫人?” 第26章 青楼大卖身 重重一拳打在宁小葵的心口。(.无弹窗广告) 小侯爷,你过分了。 拳头捏碎,她真想给他一下。 但是她忽然忍住了,想起了妖孽的话。今要是动手的话即使打赢了她也是输了,人会以为她是气急败坏,最后是没辙了才动手的。再则这小子今儿这些招数,包括今儿这话全是在报复她,在激怒她,她若生气,反而正中他的下怀。 她得忍。 笑颜如花,内心却咬碎银牙,“相公,不管是夫人还是小妾,今总还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吧,我是不是有权利请你回去!” 哼,只要小侯爷回去,就跟他好好算上一账! “爷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别自讨没趣!”伏在小侯爷胸口的楚玉立不失时机地挑衅道。 “哦,是吗?小侯爷,这也是你的想法吗?”宁小葵冷笑道。 “楚玉的话便是我要说的话。”小侯爷毫不留情冷冷道。 “好,好……”宁小葵一连串说出几个好字,“小侯爷,今我不叫你颜面扫地任人唾骂,我就对不起你!” 话音一落,一个侧空翻上了一张桌子,哗地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新娘装外衣。 露双臂,低裹胸的衬裙勾勒出富有弹性的胴体,经常运动的女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健康性感的气质让围观的男人们眼睛发亮,喉咙发紧。 “你要做什么!”小侯爷脸色立即很是难看。 “楚香楼的各位帅哥们,新婚之夜我相公宁愿找妓女也不愿跟我回去,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听说楚玉是你们这的头牌,一晚梳弄钱要百两银子。那你们看看我这样的,价值几何?只要你出得过百,今我就跟你洞房花烛夜!” 轰——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语无意是一个重磅炸弹啊,男人们炸开锅了,热血沸腾。纷纷往宁小葵这桌子涌(宁小葵来自二十一世纪,穿泳装都不怕被人瞧,穿个低胸“晚礼服”自然也不怕贱男人看!),个个满脸荡漾着暧昧的春情,摩拳擦掌起来。能跟官家小姐,又是小侯爷的老婆睡一夜,那简直是男人权利的象征,这辈子说出去,那还不被万人敬仰啊!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你给我滚下来!”小侯爷轰轰的血直往头上顶,万没料到宁小葵竟用这样一招不知廉耻卑鄙无耻的招数逼他回家。(.) 这丢的不是宁小葵的脸,乃是他小侯爷的脸,更是姬家的脸。 这是赤裸裸地给他戴绿帽子! 冲过来要来拉宁小葵下来,但瞬间被人潮淹没。 “我出一百两!”“我出一百八十两!”“我出两百两!”“我出两百五十两!”……喊价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的血滚烫到沸点,已完全不顾忌小侯爷的身份,尽显男人身体里的最最低劣的劣根性! “我出五千两!”一个清越的声音骤然盖过了所有出价者,顿时人群骚动,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报出惊人之价的人来。 白衣如雪,风仪万千的玉人踏步而来,薄唇轻扬,笑意懒散,眸光淡扫处,波光如水流转,艳媚入骨。 妖孽!宁小葵心里一喜,还是他来救自己了。 一指妖孽,大声道:“这位客官出5千是吗,好,我跟你走了!”说罢纵身一跃,妖孽那个默契,伸双臂接手就是一个公主抱。 欧——人群中的男人们起哄,不约而同看向小侯爷。 “放下她!”小侯爷挡在他面前,那张脸铁青,暗敛着一股鸷狂的怒。 妖孽不知死活笑了,“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小侯爷,反正这女人您又不在乎,不如送于我吧!” “爷……”楚玉撒娇拉着他的胳膊,“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你随她去好了。” 小侯爷冷着脸一把推开她,她吃惊看向他,立即泫然欲泣。 “月离华——”他闭了闭眼,将沸腾如油锅的火死命压下,一字一顿道,“你就真的可以这样不要脸吗,你就真的非要这样逼我吗?” “侯爷,你可以找女人,我为何不可以找男人。走!”宁小葵一把抱住妖孽的脖子冷笑催促。 “不好意思哈,侯爷,借过下!”妖孽说着故意撞开了小侯爷。 小侯爷极致的愤怒被触发,陡然招呼也不打,一拳猛击向妖孽。 妖孽急忙闪身,但小侯爷这一拳实在太快,砰——一声肩膀中招,一个踉跄,妖孽抱着宁小葵噔噔噔后退,咚撞上一张桌子,然后手一滑,宁小葵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奶奶的,居然先她动手,那她还忍什么,嚎一嗓子,一个跆拳道高难度动作旋风踢攻向他的肋部。 小侯爷没料到她会帮着他人打老公,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踢飞出去,哗啦啦砸地桌椅散了一地。 “我们走!”拉起妖孽,昂首阔步离开。 才走得一段路,妖孽忽然吃吃笑起来:“咱们这像不像私奔啊!” 呃……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妖孽”,宁小葵跺脚道,“你今这事少脑子,你怎么可以露面给小侯爷看见,当日小侯爷烧山头我拍他****时他见过你。” “那正好,小侯爷一定以为我是你的奸夫!”妖孽得挑眉逗眼道。 “奸你妹啊!” “我没有妹,要不奸我吧……”妖孽无耻谄笑。 “你正经点好不好?小侯爷肯定以为我和你串通好了的,非起杀心不可,你赶快走!” “我不走,要走我们……”妖孽一扬眉待要再说什么,蓦地,一道弩箭破空而来,直射向他的面门。 妖孽反应急速,猛然拧身,那箭贴着他的鬓发堪堪射出去,几缕青丝袅袅飞散。 宁小葵大惊,急忙回头。 小侯爷铁马一骑,弓弩上弦,迎面而来。 “姬岚衣!”宁小葵怒骂,“你太过分了!” “跟我滚回去。”小侯爷声冷如冰。 “切,凭什么?”怎么要给他戴绿帽子了才想起要带她回去了,没门! “你不是要我跟你洞房花烛,我如你的愿。”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根一字字吐出,言毕鞭马过来,伸手抓向宁小葵。 谁知妖孽突然抱住她的腰,一个旋转躲过。 小侯爷立即暴怒,箭尖立即直对他咽喉,“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别不识好歹!” “若夫人真的自愿跟我,便不止是你和她的事!”妖孽冷对箭羽,毫无惧色,淡淡一语,暗流涌动。 “你是谁?我好像哪见过你!”小侯爷忽然蹙眉,沉吟。 坏了,小侯爷想起来了。 “他不是什么谁,我不认识他的。”宁小葵急忙辩解,这妖孽怎么这么拎不清,小侯爷要是想起你是谁来,真起杀心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回首对妖孽示意,“你快走吧,方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别蹚这趟浑水,小心丢了性命。” 妖孽打了个哈哈,依然不知死活地挑唇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夫人,只要你真愿意跟我走,死又何妨!” “我想起来了,你们原来是一个窝里的。嘿嘿……”小侯爷一阵冷笑,“奸夫****原来你们商量好了来算计我的,贼婆娘,你狠!” 他连笑三声,陡然杀机大起,啪一下弓弩上弦,直向妖孽射来。 宁小葵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向马腹,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扬蹄作人立,小侯爷不提防一下子滚落马背。 “你还不快走!”一推妖孽急道。 “我不能走,今晚他颜面尽失回去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从今后再不理你,你信不信?” “好,我走,我还会回来的。”最后一句他低到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然后一个飞跃上马绝尘而去。 那边小侯爷亦翻身站起,见他夺马而去,目眦尽裂,嗖嗖嗖连发三箭,奈何马速太快全部落在了马后。 “警告你那奸夫,若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定叫他碎尸万段!”小侯爷磨着牙恨恨道。 宁小葵嗤然笑了,讥讽道:“小侯爷,要论先后,你才是奸夫!” “放屁。”小侯爷大怒了,“论名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他算什么东西。” 说着他上来一把拽住宁小葵的胳膊。 “做什么?”宁小葵一惊。 “春宵一刻值千金,做你男人该做的事情去!”他冷冷戏谑,目光毒恨至极,狠狠拖拽宁小葵。 宁小葵一个踉跄,挣扎着一脚上来,“放开我!” 他目光冷冽一把捉住她的脚,顺势把她向一袋面粉一样甩在肩上,大踏步而去,全然不顾对他的撕咬。 一进府内,开门的下人看这阵仗都呆了眼,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小侯爷一路而来,踢开一扇精舍的门,用力将宁小葵掼在床上,然后大力拴上门。 宁小葵先下手为强,上来就是一拳。 真的与小侯爷交上手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毕生所学竟都是些皮毛,根本敌不过上过战场与敌人真刀真枪干过的京畿护卫大将军(小侯爷的职务),来来回回统共就与他交了十几招就被他用力将自己反扭在床,宁小葵动弹不得只有喘息的份。 第27章 小侯爷动粗 “为什么老天要让我遇上你这种女人,为什么?”他突然神经质一样嘶声叫道,“洞房花烛夜本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我幻想着那幸福的一刻是同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为什么一婚二婚都是那么恶心的充满阴谋的荒唐,为什么?” 说到最后一个为什么时,他手中的力道更甚,宁小葵痛得冷汗淋漓,怒叫道:“那是你自找的,是你把婚姻当做了阴谋报复,我何尝要嫁你,我也有我要追逐的爱情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个奸夫是吧,他有种为什么不阻止这场婚姻,有种为什么方才不把你带走,有种为什么要怕死逃跑,嗯?” “我跟他是清白的……”宁小葵怒道。 特么的别奸夫长奸夫短的,她讨厌这个词。 “清白?”他嗤然一声,似乎从未听过此等好笑之言,“你这种女人还有清白可言吗?” “姬岚衣你混蛋,姑奶奶虽然好色,有时候言语不忌,但是该有的节操还是有的,你他妈别污蔑人。” “节操?嘿嘿……”他大笑,“你今晚脱成这样当街叫卖还配这节操二字?” 擦,姑奶奶到那份上还不是被你逼的。 宁小葵心里怒火腾腾直上,“老娘我就卖了怎么了,堂堂小侯爷的老婆如同牲口一般任男人用眼猥亵漫天喊价,我就要让你颜面尽失!” “好好……”小侯爷气炸了肺,“你说你是卖的是吗,那你开个价,让小爷也嫖一下。” “姑奶奶卖谁也不卖你!”宁小葵也出离愤怒了,嘶吼道。 身子狠狠被扳了过来,小侯爷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没征兆地露齿一笑,轻屑的笑是刀子零刮宁小葵的心,“哦,是吗,你可别忘了,爷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伺候爷是你的本分。” 宁小葵想都未想便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瞬间成了发泄怒火的导火索,他被打得偏过头去,五指宛然,待等他慢慢转脸时已阴鸷如狂,暴风骤雨瞬间倾下,他血红着眼珠猛扑向她,手瞬间抓住她的胸襟用力撕扯。 撕拉――一声清脆怵人的裂帛之音,宁小葵整个胸被强行挣脱了束缚瞬间跳脱在空气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强烈的视觉效应一下子冲击了小侯爷,他本能地懵怔住了。 上次差点被山贼强暴的屈辱瞬间与今日的非难重叠吻合,宁小葵捂着胸撕心裂肺地叫起来,整个人失控,涕泪横流。 不是忘记,只是刻意不去想,坚强与乐观一向是她座右铭,因为她是宁小葵。但是为什么姬岚衣也要这样对她,他知不知道曾几何时她对他憧憬着那少女绮丽的梦,可是今天却无情地狠狠碾碎! “真想不到你也会哭……”讥诮依然像针一样来扎宁小葵。 “滚!”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不动,冷冷地看着她。 宁小葵单手用枕头狠狠砸他,哭喊道:“你满意了!今晚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已经成功达到了你报复的目的,姬岚衣,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还不快滚!” 他咬唇,眼里有种莫名的光闪动了一下,忽然扭头冲出了房门。 宁小葵站在房里的铜镜前,镜中捂胸哭泣的自己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忽然觉得特么的自己好挫,当初是那么信心满满要把小侯爷斗到两眼乌鸡,却不料他只一招就把她击到崩溃。 狠狠啐了一口镜中的自己,宁小葵,你哭什么,不就是露个点吗,人小侯爷把你怎么样了吗?你丢不丢人! 换了衣衫她狠狠将自己丢在床上,一边狠骂自己的懦弱,一边想着招怎么报复小侯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离华醒醒,醒醒。”有人拍打她的脸,张开惺忪的睡眼,好半天才看清站在她床头的是将军老爹。 “爹,你怎么来了?”她奇怪地问道。 “跟我回家,这丞相府你一日都待不得。”老爹一边说着一边拖她起来。 “怎么了爹?” “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这姬岚衣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他,他既然不把你当做妻子看,我们还不乐意嫁他呢,走,跟爹回家。” 瞬间一股暖流萦绕心胸,将军老爹虽不是亲爹胜似亲爹啊。 “不许走!”冷冷一语,一道影子遮住了灿烂的晨光,瞬间阴冷宁小葵的心。 “为何不许,这是我的女儿,我爱带她去哪就去哪!”不亏是行伍出身,真性情,呵呵,老爹,从心里热爱你。 “岳父,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是我姬岚衣的女人,我若不写休书,她便出不得这姬家的门。”说着小侯爷蔑视的眸轻扫了宁小葵一眼,伸手挡住了去路。 “哦你个小畜生,这就是你姬家的家教吗,老夫找姬丞相评理去。”老爹气得不轻,但是却无语反驳,在古代女子出嫁随夫那是金科玉律,丝毫动摇不得的。 “岳父请便。不过我父亲因公务繁忙经常宿在宫中,你大可以去宫中找他。” “你以为我不敢去吗?” “没说您不敢,我是说您赶快去!”小侯爷嗤然一笑。 “好,老夫这就去。我不信姬丞相那老小子治不了你这臭小子。哼!”老爹怒哼一声,气咻咻地去了。 “怎么,第一回合败下阵就去搬救兵了,月离华,你也不过如此!”小侯爷抱胸冷冷道着,居高临下睥睨着宁小葵。 “谁说我输了。”宁小葵怒道。 “那你昨晚哭什么?”小侯爷乜了她一眼冷冷一哂道。 “我哭我的,关你鸟事!”宁小葵咬牙怒道。 小侯爷从鼻中轻嗤淡淡道了句,“纸老虎!”然后不屑地走了。 “你说什么?”宁小葵怒追上去。 “我说你的胸一点都不白!”小侯爷故作看天,淡淡地道。 尼玛,给他看光了,还点评她的胸不白?! 怒火熊熊燃烧,“你他妈混蛋!” 她骂着,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正中他的腰眼。 “贼婆娘,你又想打架吗?”他终于怒了。 “是啊,我手痒得很,来啊,打啊!”她一叉腰大声挑衅。 “手下败将还这么嚣张。” “你有种再来试试!”宁小葵气得不行。 “现在没空,我们晚上打!”言毕,他头也不回大踏步去了。 晚,晚上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哼,不管怎么说,早做准备便有赢得希望,她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阴死他。 晚上。 “侯爷好!”听得侍婢在外一声娇语,宁小葵浑身血液倒流,擦,果然来了,姑奶奶都准备好了,够你喝一壶的。 随着虚掩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机关启动,在上面放着的一盆水哗啦连盆带水砸向小侯爷,一声惊呼,宁小葵定睛一看,一只湿淋淋的落汤鸡便站在她面前。 “贼婆娘!”小侯爷大怒,抬起袖子嗅了嗅,又怒道,“这什么水,怎么臭熏熏的!” “是马房里李四的洗脚水,哈哈……”宁小葵笑得几欲岔气,就差在地上打滚。 饶你精似鬼,也得喝人洗脚水。 小侯爷脸成猪肝色,哗啦一下卸了外衣直奔她而来。 宁小葵哗啦一碗豌豆倒地,他奔得太急,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坐地。 哈哈……她又大笑,小侯爷,让你昨晚动动粗,整不死你。 阿哩――笑还没收回,就见小侯爷一声喝,单手撑地猛然弹跳起来,凌空一个翻转,向她扑来。 “等一下!”宁小葵连忙后退几步。 “干什么?”他浑身湿哒哒地落地,皱眉怒道。 宁小葵不理他扯了裙裾用力撕开,露出光光的两条腿。妈妈的,古代的裙子就是太过束缚,要打架撕成旗袍才好。 “你做什么?”小侯爷皱眉道,但心却不争气的一动,那两条腿紧致饱满,线条流畅,而小麦般颜色更显得健康性诱。这种性感的风景可是礼教森严的古代所不可能看见的。 “做什么,妈妈的,打架呗!”宁小葵挑唇一笑,打架二字一出,一个跆拳道高难度动作双腿踢攻向他的肋部。 小侯爷冷笑一声,后退一步出手如风向她脚髁上抓来。 说实话,要论武功套路和实战宁小葵远不及小侯爷,但是宁小葵总结昨晚失败的经验,将跆拳道和防狼术创新成一门独特的武术。再加上今豁出去了,为了取胜更是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比如抠双眼,踢裆部,咬耳朵,扯头发,弄得小侯爷有时候面红耳赤,实难招架。 从地上打到桌子上,再从桌子上滚到地上,再地上到床上,轰轰烈烈一场战,终于几十招过后宁小葵朝小侯爷撒了一把香灰迷了他的眼,骑在他后背心上,用双腿若剪刀般死死绞住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小侯爷,你服不服?你认不认输,投不投降?”她喘着粗气道。 被女人的腿缠得脸红脖子粗的,在外人看人如此香艳,但小侯爷却是无福消受,喘息道:“贼婆娘,你,你不要脸,居然用的都是下三滥的招数。” 第28章 与小侯爷打一架 “嘿嘿,小侯爷,你这是跟女人打架呢,女人打架哪有要脸的?”宁小葵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脸,“快说,你服不服?” “我不服,你有种放了我再来打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放你可以,叫声姐姐来听听。” 小侯爷翻了个白眼不开口。 “你叫不叫?”宁小葵用力一绞,小侯爷窒息,脸色憋得通红。 宁小葵一松开,他立即咳嗽,如牛般喘息。 “你叫不叫?” “不叫。” “不叫是吧。”宁小葵眉毛一抬,待要再用力绞,猛然间小腿上一痛,擦,小侯爷竟然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腿肉。 宁小葵吃痛腿下意识松开,小侯爷瞅得时机,抓住她的双腿,抡起来如同拍火腿一般一下子把她给拍桌子上了。宁小葵还没缓过劲,他从身后就压上来,胳膊肘就死死勾住了她的咽喉。 宁小葵死命挣扎,骂道:“堂堂小侯爷原来是只狗。” 他哼了一声,“跟你学的。” “你******混蛋。” “你服不服?”轮到小侯爷叫嚣。 “不服,有种再来打过。” “你叫我三声爷,我就放你重新再打过。” “狗屁,门都没有。” “不叫是吧。”小侯爷厉色一闪,加重了胳膊肘的力量。 宁小葵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松开,再次问道:“你叫不叫?” “不叫。” “好。”小侯爷毫无怜香惜玉,再次用力。 妈的,宁小葵脑子缺氧得嗡嗡响,心想再死扛太他妈吃亏了。 小侯爷又松开,宁小葵大口吸氧。 “你服不服,叫不叫?”他又叫嚣道。 “好,我叫,大爷!” 怎么听怎么像青楼里的****,小侯爷脸绿了,“是爷。” “爷爷!” 小侯爷啼笑皆非,“你是不是想让我****!” “你大爷!” “哼,嘴巴硬是吧,有种你别哭!”他说着一个反剪手用腰带捆住了宁小葵的手腕。 “我要哭我就是你和那****养的!”宁小葵怒骂。 “嘴巴可真臭!”他冷哼一声,用力将她绑在椅子上。 “姬岚衣,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宁小葵挣扎。 小侯爷冷嗤不语,从桌上拿了壶酒,然后悠闲地提壶将半壶酒从她头顶浇下。(.) “咳咳……你丫的变态……”宁小葵淋得透不过气,破口大骂。 切,小侯爷却是不理,在她面前又悠闲自斟自饮起来。 赤裸裸的示威啊,气死了,宁小葵心里问候一遍他家女性转脸忽然笑道: “哎,小侯爷,你一人喝酒多没劲啊,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还会唱歌,乌鸦叫吧。” “不是,是公鸭叫。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宁小葵故意粗着嗓子不成调。 “别唱了!” “怎么爱你也不嫌多……” “你给我闭嘴!”小侯爷捂耳朵。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 “住嘴!”小侯爷脑仁大疼,顺手扯了块毛巾塞她嘴巴里。 喝酒已没了兴致,小侯爷要了热水开始洗澡。 隔着屏风,影影绰绰,雾里看花,瞅得宁小葵鼻血都没手擦。 后来一想,丫的,他这就是故意的,让她看得见吃不着,急死她。 想到这,她呸呸几下,嬉皮笑脸道:“小侯爷,你身材真好,要是去做小倌决然是头牌啊!” “你皮痒痒了?”他一声冷笑,穿着松垮的浴袍转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胸前,滚落的水珠一路下滴,滴到锁骨,胸口,然后渐渐蔓延到……腰。 宁小葵眼睛直了,一下忘词。 小侯爷也不理她,径直上床躺下。 呃,他不会绑她一夜吧! “唔……唔……”她挣扎,表示抗议。 他瞄了她一眼只作不理。 “唔……唔……”挣扎得更厉害。 “唔……”她嘶声大叫,同时死命摇晃椅子。 他冷笑道:“你要做什么?” “唔唔……”她朝他说了两个字,边说便扭动双腿。 “什么?” “唔唔……” 他一把抽掉她口中的毛巾。 “我要尿尿!” 这辈子从来没听过如此不知避讳的粗俗之语,小侯爷脸又绿了,冷冷吐出一句:“不许。” “我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给我憋。” “真憋不住了。”宁小葵绞着双腿,“你不让我去尿尿,那我就就地解决。” “不许!”小侯爷跳起来。 “不许也得许!” 小侯爷脸臭成****色,急忙跳下床解开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就将她推进了里屋的净房。 “邦邦――”宁小葵又撞门。 “你又怎么了?”小侯爷眼睛里都冒绿光了。 “给我解开。”她将绑着的手给他。 “不可能!”小侯爷冷哼一声。 宁小葵大怒,一怒脑子里就缺筋,“你丫的,不给我解开我怎么脱裤子,难不成你来脱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勾引我?”小侯爷欺身,冷笑着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扫描。 “勾引你妹啊!”宁小葵大怒额头用力向他磕去,可惜,特么的他比她高一头,她这一撞,只磕到了他的下巴。 “咝――贼婆娘,你找死啊!”饶得如此,也让他知道了她的厉害。 终于他解开她的绳子,宁小葵这才畅快淋漓地尿了一场。 正在宁小葵收拾衣裤时,蓦地,窗户外一阵阴风刮进,她身子一抖,然后就听见那熟悉的嘤嘤的女鬼的哭声飘进她的耳朵。 宁小葵吓得一下子蹲角落抱头,整个汗毛孔直竖起来,奶奶的怎么又来了。 “嘤嘤……我死得惨呀……嘤嘤……” 这回有对白了,死得惨? 难道小白他妈是个冤死鬼? 哇呀冤死鬼可是个怨灵,不害死人不罢休的啊! 不对,妖孽说这鬼是人扮的,她一开始以为是小侯爷干的,可是照今这情形不像是小侯爷干的,妈呀,难道府中还有其他人有这扮鬼的癖好! 因着鬼是人扮的,宁小葵胆子大了不少,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窗户口才露出双眼时,蓦地,一张惨白惨白血脸骤然间从天而降,几欲与她亲热相贴。 宁小葵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噱呖呖一声叫,飘荡进来,肩膀一耸一耸,完完全全就是《午夜凶铃》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 “你是人扮,我知道的,你要干什么?”宁小葵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说着给自己壮胆。 “嘤嘤……”女鬼不说话哭着猛向她抓来。 宁小葵奋力一躲,一个踉跄一屁股坐跌在地。 “嘤嘤……”那女鬼毫不客气再次向她扑来。 宁小葵本能地抓身后有可以扔的东西,一摸摸到了圆圆的东西,脑子短路也不记得那是什么,嗨――大喝一声,端起来就朝女鬼砸去。 哗――那场面壮观啊――一阵恶臭,屎尿如雨而下,瞬间笼罩女鬼。 宁小葵这才知道,尼玛她砸的是净桶,那女鬼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被屎尿袭击,一声尖叫,双手乱舞拼命躲哪里躲得开。呕――宁小葵捏紧鼻子差点呕吐,一抬眼那鬼已仓惶而逃。哈哈,鬼被她熏跑了! 正自得意,突然眼前人影一闪,有人快如闪电破空窗户迅速追向那女鬼。 借着月光她发现那人影竟是小侯爷。 莫名的胆子一震,宁小葵也毫不犹豫地跳窗而下。 窗外便是后花园,嘤嘤…… 那血红的鬼影在花树间飘忽闪动,速度相当快,方向依然还是冷香斋。 小侯爷紧追不舍。 “有鬼啊,抓鬼啊,大家快来抓鬼!”宁小葵也跟着追,边追边大呼。 很快,院子里有了动静,护院的下人点着火把迅速出现在她面前。“二夫人,鬼在哪?” “跟我来!”她一马当先带路,直奔冷香斋。 冷香斋内死寂无声,宁小葵纵火的痕迹宛然。 “咦,鬼呢?” 正说着小侯爷从屋顶下跳下,道:“我追到这里忽然就不见了。” “昨晚我宿在冷香斋的时候她就吓我来着,今又逃向这里,冷香斋肯定是她的藏身之所,大家一起好好搜搜。还有啊,姑奶奶刚泼了她一身大粪,大家伙鼻子当狗用,闻着臭的地方多搜搜。”宁小葵兴奋地指手画,完全忘了方才被鬼吓尿的糗样。 “你昨晚怎会宿在冷香斋,我明明吩咐去天香斋的,呃……你身上太臭了……”小侯爷作呕吐状,捂住鼻子急忙逃离宁小葵。 他这一捂鼻子手上拿着的东西立即落入人眼,黄灿灿地直耀火光。 “什么东西?”宁小葵好奇去抢。 小侯爷急忙又后退几步,“别过来。站那。” 说着拎着那东西老远给宁小葵看。 黄灿灿的却是一个金项圈,项圈下面坠着一块美玉,非常温润。看做工很是精巧,不像是普通之物。 “这是我方才在冷香斋捡的。”小侯爷道。 “这东西我见过,是那女鬼的。” 正说着,搜查的下人忽然叫道:“侯爷,这有脚印。” 小侯爷立即上前,那是屋里那张灰尘绕结的紫檀木大床。床前几个浅浅的脚印,似乎还带着点湿气,淡淡的臭气弥漫着空气里。 “把床拆了。”小侯爷查看了一会,命令道。 众人正要动手,忽一人冲进门禀报道:“侯爷,丞相回来了。” 第29章 小侯爷要三婚 小侯爷一怔,还没说话,丞相的声音就传来了,“把所有人给我拿下!” 威严中带着无限怒气,隐藏着暴风雨即将到来的狂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老爷!”下人吓得跪了一地。 兵丁开进来,哗啦啦将一对一将其制住,就连小侯爷和宁小葵也被团团围住。 吓,好大的阵仗! “父,父亲。”宁小葵听见小侯爷讪讪地叫着,有些诚惶诚恐。哈,看来儿子挺怕这老子的。 “这冷香斋我曾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涉足,违令者是要家法处死的。姬岚衣,你今给老夫解释一下,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这做什么?” 一字一句如刃如针。 哇塞,封建一家之长,好生威严啊! 宁小葵小心地打量,见那一袭紫色蟒袍的姬丞相五官菱角分明有型,双目如电,不怒自威,是个相当有范的中年大叔。 “父亲,冷香斋闹鬼,儿子追到这里发现了脚印,你看……” “遇鬼?什么鬼?”姬丞相脸色一变。 “是个穿红衣戴金项圈……” “住嘴!”姬丞相陡然双眸寒光一闪,厉声呵斥。 小侯爷一怔,不敢再往下说了。 “冷香斋十几年来安宁无事何来有鬼之说,怕是有些人乱嚼舌根吧。” “父亲,我亲眼所见,你看这个。”小侯爷说着将金项圈递上。 姬丞相一见项圈身子一颤,陡然失控一把从儿子手上将它抓在手中。 “项圈,不错,是它……”呢喃地说着,眼中竟一闪而过的温情。 哈,有戏。 宁小葵马上神经灵敏起来,看来这女鬼果然扮的是小白他妈,多年的旧物陡现以前,姬丞相伤感了,看来还是念旧情的。但是这女鬼为什么扮小白他妈呢? 但是很快姬丞相神色如常,将项圈放入怀中,眸如冷刀投向小侯爷,一字一顿道:“传我的吩咐,冷香斋有鬼之事从今后不得乱说也不得追查,若有违令当场打死。(.好看的小说” “父亲,为什么啊?”小侯爷大怔脱口道。 “不得多问,听吩咐便是。”姬丞相冷冷道着,“还有……”他盯着黑压压跪地一片的下人,一字一字咬牙道,“将这些不听禁令的奴才,一律给老夫打折腿!” “父亲……”小侯爷大惊,叫道。 宁小葵脑子一下炸了,这也太狠了,情不自禁脱口叫道:“慢着。”立时,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她的脸上,四周鸦雀无声,就连小侯爷也惊讶地看着她。 姬丞相似乎十分意外,眸光清冷地看着宁小葵,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公公,我有话要说。”宁小葵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道。 “你想说什么?容你说来。”姬丞相捋须,目光如电紧盯着她。 “您是红蓼国元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举国瞩目之人物。有道是处政领兵当赏罚分明,这样天下莫敢不从者。可是公公今天这一处罚却有失偏颇。这些救火的下人难道他们不知公公的禁令吗,想来定然不是。但为什么还要冒死前来捉鬼?细细想来却是对公公大大的忠心呢,保护主子的生命安全,保护主子的财产安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这样的奴才难能可贵啊!可公公却要打折他们的腿,您这样做不是失人心吗?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人心者得天下,公公,您是一国丞相,孰轻孰重,当比我这小女子更清楚。” 宁小葵慷慨激昂而谈,全然不顾小侯爷在旁的频频示意。 姬丞相紧紧盯着她的目光一会阴一会阳,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怎么,大叔,她说的不对吗? “哈哈……”陡然间姬丞相一阵大笑,“好一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人心者得天下!镇远将军教得好女啊,老夫幸得一好媳妇也。不过,既然要赏罚分明,那该赏当有该罚的。岚衣听着,” 目光陡然一凛,再次吩咐,“腿打折后给老夫好生医治,再发十两银子安家,不得有误。” 擦,居然是这样子一个结果。 老混蛋这不是忽悠她吗? 宁小葵急忙再要辩,小侯爷狠狠地拽了她一下。 目光扫了一下小侯爷,姬丞相又沈着脸道:“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来。”目光又转向宁小葵,“你也来。” 说着,一甩袖子大踏步而去。 救火的下人被拖出去了,但临走时个个都感激地看着宁小葵。 “山贼的肚子里居然有治国安邦的道理,你跟谁学的?”小侯爷双目炯炯盯着宁小葵,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小说看多了胡诌的,走了,你老子叫你呢。”宁小葵说着,忽然间心情大好一马当先走了。 “跪下!”一进门,姬丞相便一脸怒容地喝道。 小侯爷立马跪地。 呃,这封建社会就是这样,老子总是叫儿子跪,没意思。 “那个公公,我要跪吗?”宁小葵探寻着大叔脸上的神色。 “跪。”姬丞相脸上抽搐一下又怒道。 “好吧,跪就跪。”宁小葵嘀咕着也跪了,入乡随俗呗,有什么办法。 “你昨晚在楚香楼干的好事!”抡胳膊给小侯爷就是一记嘴巴,打得小侯爷脸立即红肿半边,齿血蜿蜒而下。 尼玛,这也太狠了吧! 宁小葵一个激灵,心说大叔不会也打她吧,楚香楼的事也有她的份啊。 嘴巴抽完又是一脚将小侯爷踢翻在地,“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你个畜生!离华是你非要娶的,娶了就这么折腾的吗,嗯,你个畜生!” “是,父亲,儿子错了,任凭父亲责罚。”小侯爷规规矩矩又慌忙跪好,不敢回半句话。 看着小侯爷的惨状,宁小葵的小心肝有点小颤,“那个公公,楚香楼的事我也有错……” 姬丞相却懒得理她,继续教训自己的儿子,“还有,你岳父来了你那什么态度,我从小教育你是这样目无尊长的吗?嗯?” 又是一脚上来。 宁小葵咽着口水,有些汗毛凛凛地看着小侯爷,忽然觉得心里一点都对他恨不起来,反觉着他好可怜,于是上前挡在小侯爷面前又道:“公公你别打他了,他都知错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侯爷毫不领情推开她,磕了个头,诚恳又道,“儿子错了,请父亲再狠狠责罚。” 妈的,狗咬吕洞宾,不管就不管,打不死你。 宁小葵哼了一声,开始看热闹了。 “夫为妻纲,你日后要善待自己的一妻一妾,还敢在外花天酒地,我便不认你这儿子。” “是,儿子下次不敢了。” 该,这句话在理,嘿嘿,小侯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好,那你明儿给那楚香楼的女子一笔钱,让她滚出安城。” 一直老实挨训挨揍的小侯爷听到这句猛地抬头,一脸坚决道:“父亲,我不能这么做!” 姬丞相一怔,“你说什么?” “我曾承诺楚玉为她赎身的,我不能失信。” “放肆。逢场作戏的女子你也当真了?” “是。”小侯爷脖子梗梗地说着,一脸地决绝。 “这么说,你非要一意孤行娶的喽!”姬丞相怒道。 “是!” “好,好,你可以娶,但是娶回来的那天便是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的那天。”说着姬丞相拂袖而去。 “小侯爷,我还真瞧不出来哈,原来你是个大大的情种……嘿嘿……”跪在旁边的宁小葵姬丞相一走立即跳起来,大肆挖苦。 默默擦拭掉嘴边的血,小侯爷抬头平静地看她,缓缓地道:“我是她第一个恩客,她也一直只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女人,我应该对她负责。” 有种酸不溜丢涌上来,宁小葵上前一脚踹向他,“那我妹妹你将置于何处?” “为何不说你自己?” “老娘又不喜欢你,你娶十个八个女人回家关我屁事!”宁小葵骂道。 “好,如此最好!”小侯爷忽然冷了脸,淡淡地道。 走出屋子的宁小葵心情莫名的大坏,经过廊间见牡丹开得正好,狠狠采了一朵忿忿地揉捏,然后再丢地上狠踩。也不知踩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呵呵一笑,然后腰中一紧,暧昧的气息喷洒耳廓,“干什么这么生气?” “妖孽。”宁小葵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果然看见一身女装的妖孽在夜色中分外妖娆。 “有人欺负你了?”妖孽托起她的下巴嘻嘻笑道。 宁小葵打掉他的手,“老娘牙疼。” “走,让你去看个忘记牙疼的事。”妖孽笑着,拉起宁小葵就跑。 冷香斋的一棵大树背后露出两个脑袋。 “你怎么对丞相府地形这么熟悉啊?”宁小葵低声问道。她一向路盲的很,何况是夜路。 “我是谁,全才,过目不忘那是我的长项。”妖孽冷不住自恋起来。 “切,”宁小葵啐了他一口,“咦,里面怎么有灯光?”宁小葵奇道。 妖孽朝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像只狸猫一般悄无声息潜在窗下。宁小葵也学他潜了过去。 刚蹲下,就听得里面男人的声音道:“阿音,你姐姐已经死了十八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 语声悲怆无奈,是姬丞相的声音。 第30章 丞相府的秘密 宁小葵立即竖起了耳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哇哦,他在跟谁说话,是不是跟那女鬼? 想起方才明明可以把女鬼揪出来,姬丞相却有意维护,原来是旧相识啊! 好奇心顿起,慢慢地直起身子就要凑窗户里看。 妖孽一把把她按下去,示意她别动。 宁小葵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太急,屋里点着灯,她若趴窗上影子立现还不被人发现啊! 一个尖锐的女声冷笑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下。我问你,那女人在哪?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为什么我找了那么几天都没找到她?” “她已过世三年了……”姬丞相唏嘘道。 “你放屁!”女人尖锐大叫,似对他狠狠啐了一口,“十八年来我天天祷告这女人长命百岁的,她怎么可能死?分明是你想护着她!” “她真的死了……就葬在皇陵,我可以带你去看……”姬丞相耐心相告。 “死了?真的死了?嗬嗬……”一阵似笑似哭的声音发出,如鬼魅一样,末了陡然嘶声大叫,“她怎么可以死,她害死我姐姐弄残了我的双腿,又让我姐姐的儿子成了白痴,她怎么可以死!我还没报仇呢她怎么可以死……嗬嗬……” 哈,害得我姐姐儿子成了白痴,这不是说小白吗? 这女人口中的姐姐那不就是小白他妈!那这女人口中的她是谁呢,会不会是姬丞相后来的老婆啊,也就是小侯爷他妈?听这女人说得这么惨,看来小侯爷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一种窥探他人隐私的刺激感,宁小葵听得分外带劲。 “阿音,殇儿那是个意外,是马受惊了才会坠马的……” “放屁,好端端的马怎会受惊,是那个女人干的,就是那个女人干的……” “阿音,人已经都死了,你又何必……” “人死还有她儿子,她不放过我姐姐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她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月家那个女娃下手……” 提到她了!宁小葵急忙竖起耳朵。 “那个女娃……呵呵……”那女子忽然阴冷冷笑起来,宁小葵立即一阵背脊发冷,“我抓她自有我的道理……呃……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忽然语声恐惧如死,嘶声叫道,“姬风亭,你在这蜡烛里放了什么?” “尸人香!一种无色无味遇火便可挥发的液体,它可以让人无声无息中毒而死……” 姬丞相骤然换了一种语气,一字一顿,杀气激荡。[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你,你好狠毒……”扑通似有人摔落在地,痛苦呻吟。 “呵呵……”姬丞相一阵冷笑,“阿音,其实十八年前我早就想杀你了,要不是你离间我和你姐姐,她也不至于离开我,也不至于让芷兰有机会害死她,现在你还要对我儿子不利,你不是作死是什么?” “嗬嗬……”那女子垂死挣扎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宁小葵的身子开始发抖,寒毛孔大张,万没料到前一刻姬丞相还在一味忍让奉劝,下一刻就下了杀手。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亲耳“目睹”一场杀人场面,怎不让她害怕。 在这时,空气中掠过一阵衣袂翻飞之声,只听得哗啦一声,屋顶瓦片翻飞,一条鞭影而下,瞬间攫起一个垂死的红衣女子。 “啊,有人相救了。”宁小葵急忙抬头看屋顶,就见一条黑影扛着那女子几纵几落,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来人那,有刺客,抓刺客――”屋内姬丞相大呼,冲出门外。 “快走!”妖孽一把揪起宁小葵,一个纵身亦翻墙逃离。 “你现在住哪了?”出了冷香斋妖孽问宁小葵。 “天香斋。”宁小葵说着三个字,牙齿却在打战。 “害怕了?”妖孽忽然将她的脑袋扣在胸前。 “为什么要杀人……”宁小葵颤声道。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杀。离华儿,你以后要记住,若要不被杀,就要先把人杀了。”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妖孽的声音从头顶一字一字钉入耳中。 轻轻淡淡的两句话,却是那般浓重的血腥味,哪里还有从前那副惫懒妖魅之态。一下子,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而可怕,令她打了个寒战,她下意识地要推开他,谁知妖孽抱得她更紧,“离华儿,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 一股暖流萦绕心尖,宁小葵轻轻点了下头。任何女人能听到男人如此真切一语,定然是分外感动的。宁小葵也不例外。不管如何,自穿越到这,是妖孽对她的不离不弃。她潜意识里已对他产生依赖,不管她将来会不会喜欢上他,她都会将他当做最最信赖的朋友。 两人回到天香斋。 妖孽一进门就撇嘴道:“这屋里有男人的气味。” “你不是男人啊?”宁小葵白了他一眼。 端起吃剩的酒杯闻了闻,,“小侯爷今晚来过?” “是啊,我们打了一架。你看这……”宁小葵指着一地的狼藉,“还有这……他绑的……”说着手腕上捆绑的痕迹给他看。 “他,没对你做什么?”妖孽挑眉道。 “他敢!”宁小葵瞪眼道。 “我看看……”妖孽说着拿过宁小葵的手腕,忽然在她的红痕处用舌撩了一下。 酥麻感觉如伶俐的小蛇咬了一下,宁小葵急忙抽手,“你作死啊!” “一天一夜你没见着我了,我怕你被他勾了去……”妖孽吃吃笑道。 “勾你妹啊。” “好啦我错啦。渴吗,喝口水吧。”妖孽倒了杯水递给她。 她还真有点渴了,接过喝了,然后伸了个懒腰,道:“这闹了大半夜的我困了,我要睡了。”说着打着哈欠去洗漱。 等洗完回来,一地的狼藉已收拾好了,妖孽在桌子上铺了个床单睡着了。 恩,今天倒蛮乖,没跟她多磨叽,宁小葵也累及了躺床上便也一会睡着了。 啊,好轻盈啊,怎么感觉自己的灵魂又在飞咯。 睡梦中,宁小葵觉得灵魂出窍了,穿梭游荡在丞相府中。飞过亭台楼阁,飞过假山鱼池,呃……怎么来到一个地下室了。石阶一阶一阶下,哇,好大一扇门!花纹繁复,沉重如山。 “推开它,推开它……”一个妖魅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宁小葵身不由主地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就在这时,吼――一声猛兽怒吼,那门上突然幻化出一只可怕的妖兽,猛向她扑来。宁小葵一声尖叫,顿然惊醒。一摸脑袋,一脑门子的汗。这什么梦啊,怎么像真的经历过一样那么的清晰真实,宁小葵喘息着直觉口干舌燥,下床要找水喝,忽然发现枕边妖颜倾城的一张脸正自浓浓好睡。 宁小葵吃了一惊,一脚踢醒妖孽,“谁叫你睡上来的。” “桌子好膈人,我睡不着。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妖孽嘟囔着翻了个身又睡了。 “你给我起来。”宁小葵一把拽他的耳朵。 “啊哦――”妖孽惨叫,急忙坐起护住耳朵,“你怎么跟个母老虎一样。” “你下不下去?”宁小葵厉声道。 “好嘛,好嘛,我下去――”妖孽屈服,打着哈欠又老实睡回桌子。 宁小葵做了个噩梦,又被妖孽这一吓,没了睡意,翻来覆去好容易天亮了。 爬起来见妖孽还在睡,也没打扰他,洗漱了下换了热裤t恤开门去晨跑。 清晨,轻盈乳白的雾色缭绕树梢,枝上群鸟啁啾,尽情地宣扬它们对新的一天的期盼。 空气真不错,宁小葵边跑边呼吸着新鲜空气,难得古代如此没污染绿色氧吧,好舒服。 一路上遇到丞相府的下人们,宁小葵忽然发现他们集体得了斜眼病,不时拿眼睛偷偷瞟她,有的还窃窃私语,更有的还偷偷暗笑。 宁小葵知道那是她热裤t恤在封建社会看起来是太伤风败俗了,心里也见怪不怪,一路跑下来,神清气爽,连带昨晚的阴影也消失殆尽。 登山凉亭而眺望,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花树下有个人鬼鬼祟祟的,那身影有几分熟悉。宁小葵悄悄摸过去,见那人正撅着屁股奋力挖掘着什么,仔细一看,这不是小白吗? “呔!”宁小葵大喝一声。 小白吓得一下坐地上,转过头去见是宁小葵大惊失色,急忙将白白的一物藏在身后,满面通红,期期艾艾叫道:“姐,姐姐……” “在干什么?后面藏着什么东西?”宁小葵眼尖早瞧见了。 “没,没什么!”小白边结结巴巴说着,边作螃蟹走,想要开溜。 “哈,你头上怎么有只毛毛虫!”宁小葵煞有介事诈他。 小白吓了一跳,急忙去抓头,那布状的白色的东西一下露出来了。 宁小葵一个箭步抢过来,待展开看时,脸绿了,尼玛,竟是一条白色内裤,裤头上湿湿黏黏,有一种可疑的味道扑鼻而来。 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宁小葵立即明白那是什么,一下把它扔出去好远,尖叫道:“小白,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第31章 奇葩的新婚礼物 “我,我……” 小白见她厉形于色,吓得立即哭将起来,“呜呜……昨天晚上我做梦跟姐姐亲……亲……,醒过来就流了好多脏东西……我怕嬷嬷骂我,就想把它埋了……” 呃,宁小葵满头黑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奶奶的,这臭小子居然对她有龌蹉思想。 待要再厉声呵斥,瞧他那委屈的泪忽然心软了。 小白今年都23岁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相反他小侯爷,一下娶俩,过一阵子还要弄回个青楼****,同样是丞相的儿子,待遇咋这么不公平。而且想起昨晚他姨跟他爸说的他身世的事,越发可怜起他来。 叹了口气,她上前摸着小白的脑袋(尽管对方高了她一头),柔声道:“好了,别哭了。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这叫遗精,是男人性成熟的标志,这说明你可以娶妻生子了!” “娶妻生子?是不是娶媳妇生娃娃?”小白立即停止哭泣,好奇地问她。 “是啊!” “那我要跟姐姐生娃娃!”小白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扑上来就熊抱住了宁小葵。 呃,宁小葵立即满头包。 “姬流觞,你在做什么?”一声怒斥,震得小白身子一抖,一下子松了手。 于是宁小葵就看见立在花树下一张臭脸的小侯爷。 “我,我想跟姐姐……生……生娃娃……”小白明显很怕小侯爷,但又很想表达出他的真切的想法,于是绞着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侯爷的脸立即难看至极,“谁教你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是,是姐姐说我可以生娃娃了……”小白抬头看了宁小葵一眼,立即出卖了她。 小侯爷的眼神立即向宁小葵秒杀过来,宁小葵脸一烫,“呃,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这是在给他科普性知识……” “嗯哼?”小侯爷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话怎么说的她好像是此道老手,宁小葵脸越发红了,暗忖:老娘脸皮一向厚的很,怎么今天特么的这么难堪。 “那个,我有些累了,我要休息去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溜吧。 “站住!” “干,干嘛?” “以后不许穿这种恶心的衣服,否则我饶不了你,拿去!”说着小侯爷卸下外衣用力丢过来。[.超多好看小说] 宁小葵被动接过,再想接话时,小侯爷已发现了地上形迹可疑的内裤,立即狠瞪了小白一眼,示意他滚。 小白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了。 “不错,还知道羞耻为何物。”冷冷说出这句,小侯爷一脚将内裤踢到了小白方才挖的坑内,然后扬长而去。 哈,宁小葵气得鼻子都歪了,一把将他的外套狠狠掼在地上,待要起脚再踩时,忽然发现这衣服太考究了,金丝扣边,花纹精巧,再闻闻手留余香。哼,这花花贵公子,奢侈啊,穿这么华丽的衣服,还熏着香,严重的小资情调!但骂归骂,她还是翻了个白眼把衣服捡了起来,套在了身上。 呵呵,长度正好到小腿处,用来当件睡衣也不错。 三日后。 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轻轻推在楚香楼老鸨的面前。 老鸨一看那数目脸上的肌肉直抖,却没有伸手去接。 她讪讪笑着:“侯爷,您不知道吗,楚玉她,她被人先一步赎走了。” “你说什么?”小侯爷脸色一怔。 “是个女客,出手也如侯爷您一样大方。” 女客?小侯爷猛地起身,脸色大变,急忙冲向门外。 月离华,你若敢对楚玉不利,我决不轻饶你。 “爷,您回来了?”一进府,迎面竟是月殊华一张讨好的笑脸。 小侯爷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一向当如空气,新婚之夜他连洞房都懒得去一下,直接就把她打入冷宫了。如今不识好歹地出现在他面前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事?”他淡淡道。 “恭喜爷贺喜爷!”莺莺燕语齐声,月殊华身边四个丫头瞬间跪地。 小侯爷脸色沉下来,这段日子他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恭喜二字。 “到底是什么事?” “爷,看我给您带谁回来了!”月殊华喜滋滋道着,身子退开,一顶华丽的轿子静静停在了院中。 丫头掀帘子扶出一位艳如桃花的女子。 “楚玉?”小侯爷一怔,十分意外。 “侯爷!”楚玉一声欢喜的呼唤,猛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听说了公公为了楚玉的事情责打了爷,妾身心里很是心疼。想为着爷分担一些,所以自作主张将楚玉姑娘带了回来。爷放心外头的人绝不会知道是姬家赎了人,还有公公那妾身会去认罪便说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公公要责罚也让妾身一人承担。” 月殊华这一段话说得极其情真意切,得体委婉,甚至有一丝卑微求怜之意,不禁让小侯爷动容。 “你辛苦了。”他看着她,目光温和。 再普通不过四个字,听在月殊华耳中却是狂风骤雨般的喜悦,身子抖得厉害,眼圈都红了,“谢爷的体谅。我这就给您安排晚上的洞房花烛之礼去。” 不管怎么说,楚玉毕竟是青楼女子,而且姬丞相明令禁止不许入门。所以晚上说是洞房花烛夜,其实顶多也就是喜庆点布置一下新房而已。没有拜堂行聘也不算纳妾,最多是金屋藏娇,姬丞相回来见木已成舟八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八冷盘八热菜,鸡鸭鱼肉是样样俱全。 八仙楼上宁小葵宴请光头,光头是大快朵颐,吃得头都不抬。 这还是她嫁人后与光头的第一次见面。 问了些山上兄弟们的情况,光头描绘得是凄惨无比,说大家就差没去卖屁股了。 宁小葵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顶了个老大的名,总也不能让兄弟们忍饥挨冻,没活路子走。 咚――她拿出一个包裹砸在桌上,里面是将军老爹给她备的嫁妆和侯府中顺手牵羊弄来的几样值钱的东西。 光头油腻腻的手一打开眼睛都直了,“老大,哪来这么多钱啊?” “卖身钱。”宁小葵哼哼道。 “啥?”光头跳了起来。 宁小葵笑了,“别误会,坐。我是说我被将军老爹卖给了小侯爷做妾,这是他给我备下的嫁妆,可不就是卖身钱吗?” “老大,你过得好吗?”光头开始挤眼泪,“我听妖孽说那个小侯爷就是我们戏弄他拍他****的白马将军,他娶你肯定是想折磨你,你不会被他那个……” “呸――”宁小葵啐了一口,“你看姑奶奶不是好好的吗?我告诉你啊,我现在跟他小招天天过大招二连三,其乐无穷的很。这不,他又要娶妾了,姐准备要送他一份大礼。” “啥,这小子娶两个还不够,还要再娶一个?这什么世道叫啊,老子到现在还没个媳妇,他娘的却是左一个右一个的娶,呜呜……我想我的红玉了……”光头呜咽起来。 “要不你拿这些钱先把红玉赎了?”宁小葵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哭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那哪能呢,这是兄弟们的救命钱。”光头很义气。 “放心光头,我再筹钱,一定帮你把她赎出来。”宁小葵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嗯,光头收了泪,把一腔不平又转移到了肥鸡身上。 “老大,你要是过不下去还是回山上来吧,那小侯爷不会对你好的。”光头咬着鸡腿唔哩唔哩说道。 “行,我知道了。”宁小葵有些感动,还是兄弟们好啊。 “那个二当家,你三教九流都应该熟的哈,你看能不能,给我,搞一样东西?”看着光头风卷残云吃得差不多了,宁小葵有些吞吞吐吐开口。 “要什么老大尽管说,没有我搞不到的。”光头打着饱嗝夸海口。 “附耳过来。” “呃,什么神神叨叨的。”光头凑过来。 “给我搞个避孕套来。”宁小葵压低声音。 “啥,避孕套!”光头一下歪了嘴,大叫道。 “嘘――嘘――轻点。”一把捂住他的嘴,宁小葵紧张地左右张望。不管怎么说,一个姑娘家家的问一个大男人要这种东西,脸皮再厚毕竟也是很尴尬的。 “老大,你莫非真的把他拿下了?”光头眼睛贼光光地笑,口水吸得哧溜溜。 “屁。姐这是送他的新婚礼物。” “哈,这新婚礼物别致。”光头拖着调子道。 “你能不能弄到,我知道在你们这年代可是稀罕物。” “放心,窑子里有卖这个,我给老大搞一个去。羊肠子质地的,不要那鱼鳔的,腥!” “那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 “好咧!” 明媚的珍珠,羊脂的白玉,金灿的发钗,碧绿的翡翠,下人托在盘中任由小侯爷挑选。好歹今晚也算是新婚之夜吧,总得给自己的女人挑个首饰以表心意。 “嗨,新郎官!”忽然有一个清脆出谷的声音在叫他。 他回过头脸,一双清亮的眸子若小溪般奔流,宁小葵半隐在墙角向他招手。 他心一动,人过去,心里却暗哼,这女人果然开始不安分了。 “做什么?”他冷冷问道。 “给新郎官送礼啊!”宁小葵笑道一脸无害。 第32章 给你加点料 “送礼?”小侯爷乜斜着看她,这女人不来大闹新房已经烧高香了,居然来送礼,奇了怪了,什么时候改性了? “当然啦,喏,拿去。(.好看的小说别说我小气哈,老公结婚连个礼都不送。”说着,宁小葵摸出一个盒子大气地拍他手上。 “该不会是迷药暗器吧?”小侯爷冷笑道,“月离华,今你想闹我奉陪到底,但请别整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将盒子扔还给她。 “哎呀,瞧你说的。我宁――月离华是这种人吗?”宁小葵笑得越发无害,边说边又塞还给他,“快拿着,可金贵的东西,我好不容易搞来的。” 好奇心终于打败了戒备心,小侯爷啪地打开了盒子,才瞄得一眼,猛然脸就火烧了一下,猛地关上了盒子。 “这什么东西?”他脸抽搐着咬牙问道。 “避孕套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宁小葵一脸无辜道。说实话,她为了找这个东西可是聘请了特邀嘉宾大光头呢,羊肠子质地超薄的,花了她五十两银子呢。 “月离华,你是不是有病!”面红耳赤,将盒子一下砸向宁小葵,小侯爷暴怒。丈夫新婚之夜,老婆送个避孕套当礼物,也就只有月离华这种神经病的生物会干的出来。 “我擦,我好心你当驴肝肺啊!”宁小葵也火了,“你丫真不知道吗?姬家能让一个青楼女子生养嫡长孙?就算我们姐妹肯,你老爹也会剥了你的皮!” 小侯爷瞬间石化,这个道理他要不懂他就是白痴了。 “你好好想想吧,爱要不要!”宁小葵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小侯爷在原地脸色一会青红,一会皂白,一会又酱紫,跟个染色铺,煞是精彩。终于石化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弯腰捡起了那盒子。四下看看没人,才耳根发烫地藏在怀里。 藏在墙角的宁小葵立即尽收眼底这一幕,心里无声狂笑。 姬岚衣,你等着喝我一壶吧! “我有一只小毛驴啊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摔我一身泥……”手里甩着杨柳枝心花开放,宁小葵一蹦三跳回天香斋。 一进门,她发现屋里静悄悄,没有一人。(.无弹窗广告) “妖孽,妖孽……”叫了几声没人应。 咦,怎么又不见了,最近好像频繁消失的样子。 不在更好,晚上她要去听房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夜幕降临,安排给楚玉居住的翠香斋里一片喜气洋洋。 月殊华率领着丫头忙前忙后,俨然侯府中的女主人。 后屋有池,池边种了一棵高大的榆树,风一吹铜钱叶落满池塘,寓意吉祥。忽然树枝晃动,有人上了树一跃跃上了屋顶,猫腰行走,选定位置咕噜躺好,悠闲架起二郎腿。 月光清澈倾泻其脸,那人的双眸如狸猫闪亮,不是宁小葵是谁?! 一颗杏仁悠闲扔进嘴里,她咔嚓咔嚓嚼着,心情大好。抬头望天,呵,今月亮可真圆! 耳朵里听着一阵“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之声,宁小葵急忙翻身趴屋顶看,果然两盏红灯引着小侯爷进了院子。 宁小葵上下打量他,一袭素色锦袍子,三千青丝挽起,插了一个白玉簪子,雅韵足以。 擦,还知道要脸,总算穿的不是一身喜服。 丫环很快退出了屋子,最后一个出屋的是月殊华。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宁小葵看见她整个身子发抖,两行泪凄清而下,然后一步三回头,最后终于一咬牙掩面而去。 亲自操办洞房花烛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心伤可想而知。宁小葵却啐了一口,活该,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公可以这么没节操没底线,你不哭谁哭。 “爷――”一声娇媚欲滴的声音响起,宁小葵一下鸡皮疙瘩起来。赶忙抽开砖瓦朝下看,一身石榴红裙的楚玉紧紧贴向小侯爷,桃花似的面庞儿仰起,星眸微合,身子发颤,娇羞欲拒实则是暗示邀请。 敢情男人是不是都吃这一套! 宁小葵忿忿地暗忖,果然小侯爷眼中柔光温和,轻轻抚上她的脸,慢慢靠近她。 轰――后脊背一下着火了,宁小葵面目狰狞,咔嚓一下咬断一个杏仁,姬岚衣,你要是亲下去,老娘后半辈子就跟你耗到底了。 在0.01毫米的瞬间,小侯爷突然顿住了,抬头有意无意地往上看了一眼。宁小葵吓一跳,急忙偏过头去,心说妈呀他不会发现了我吧。 等一会儿,却是没动静,再往下看时发现楚玉已开始伺候小侯爷更衣卸冠了。 擦,他们到底亲没亲啊,宁小葵开始抓狂。 伺候好侯爷上床,楚玉开始卸妆,梳妆台的镜子里照见她一双星光熠熠的眼睛,那里贮满了喜悦的光芒。 噗――所有烛火熄灭,直留两支龙凤红烛。待楚玉再次出现宁小葵视线里时她已换了装束。 随意着了一件轻纱,腰间的金绦松松垮垮的绾了个结,致使两肩处顺势滑落,披散的发半遮半掩住半裸的胸膛,如玉的赤足,半截曲线流畅的小腿,随着她妖娆的步子若隐若现,香艳与致命的性感如氤氲着的檀香直熏点人眼目。 妈妈的,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她们从小的训练就是如何勾引男人,如何点燃男人的****,而楚玉更是此中高手,好比蜻蜓点水,欲遮不遮,越拒还迎,欲擒故纵。 果然小侯爷坐起了身子,卸了簪子的青丝垂落,又是侧面挡光宁小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手伸向了楚玉。 楚玉轻笑握住,一下扑入小侯爷怀中,于是帐门垂下,隐约两个身影滚进了内床。 宁小葵立即翻身不再看了,只觉胸腔里有股热气憋得上下窜跳,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抓一大把杏仁塞嘴里,她狠狠地嚼着,擦,好苦,呸呸――又忙不迭吐出来。 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一声几乎要震穿屋顶的痛苦的嘶吼。 哈哈……宁小葵急忙再看,床上有身影在痛苦翻动。 “爷,你怎么了,爷你怎么了……”楚玉大哭着抱着小侯爷。 “嗯……嗯……好难受……”小侯爷喘息着呻吟,痛苦至极。 “我去叫大夫去……”楚玉哭着要下床。 “不许去!”小侯爷嘶吼着一把抓住她,帐门里露出他痛得抵着枕席的脸,冷汗淋漓。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楚玉手足无措。 “端,端盆冷水来……” “哦哦……”楚玉忙不迭去端水。 “哈哈……”屋顶上的宁小葵跳脚打滚,放肆大笑,池塘边的宿鸟更是吓得扑棱棱全都飞逃。 也应了那句老话乐极生悲,她笑得忘乎所以,一下吃不住重心,咕噜噜地直滚下去,扑通摔入池中。 “月离华――贼婆娘――”屋中的小侯爷焉能听不见如此张狂放肆的笑,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门砰地被踢开,衣衫不整的小侯爷像一团火一样冲出屋子。 “月离华,你出来,我要杀了你……”一边嘶吼一边在院子里发了疯一样翻找。 不好,被他找到小命没了,摔得七荤八素的宁小葵挣扎着要爬出池塘,手刚搭到岸边,“月离华――”就在这时,小侯爷嚎一嗓子扑过来,猛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在套子里面放了什么,放了什么!”他扭曲着脸咬牙切齿地嘶叫。 “咳咳……风油精啦……”风油精是她穿越过来包里的常备物品,她为了效果更好,可是把一整瓶子都倒进去的。 “那是什么东西?” “壮阳的啦!”宁小葵不知死活还在瞎掰。 小侯爷虽不知道什么是风油精,但决计不是用来壮阳的这肯定又是宁小葵在消遣他,狂呼一声“你去死”猛把她按入水中。 宁小葵拼命挣扎,盛怒下的小侯爷死不松手,擦,不会真想弄死她吧。 就在她开始呼吸困难时,小侯爷的手陡然松了,她一下子冒出来,大声咳嗽。 “快走!”有人从水里将她拉起。 “妖孽!”宁小葵大喜。关键时刻总是妖孽来救她,真是守护神。回头一看小侯爷已被打晕在池边。 “走啊,还看什么他醒过来真会要你命的。”妖孽说着拉了她就走。 “哎,你这不是往天香斋啊……” “你想作死吗,天香斋还能待啊!” “那我们去哪?” “找个地方躲一夜先。” “哪里能躲啊,这里是他们姬府,躲哪还不都被找到……” “你跟我来就是。” 妖孽居然还是带着宁小葵来到了冷香斋。 那一晚冷香斋出了事,姬丞相抓刺客闹到了天亮也没抓到人。自此以后便有了重兵把守。 “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进去躲上一躲小侯爷肯定找不到。” 看着那一动不动神情肃穆的站岗兵丁,宁小葵吐槽,“我们能进得去才怪呢。” “跟我来。”妖孽拉着宁小葵猫腰来到一条河渠。 “这条河通向冷香斋的池塘,我们游过去就可以进去了。”说着轻轻跃入水中。 见宁小葵还在发愣,又招呼道:“来啊,快点下来。” 第33章 冷香斋有地道 “你确定要进冷香斋?我不喜欢那个地方,阴森森的,而且还死过人。(.棉、花‘糖’小‘说’)”宁小葵蹲下身子托着腮皱眉道。 “那好吧,你就等着小侯爷来弄死你吧。哦,我忘了问你,你怎么惹怒他的,好像非杀你不可的样子。”妖孽忽然来了兴趣。 “我只不过送了加了料的避孕套而已嘛。”宁小葵扁扁嘴道。 “避孕套?”妖孽嘴角勾起色迷的弧度,桃花眼里满是星星点点的暧昧,“你怎么知道这种闺房淫具的?” 擦,谁说避孕套是闺房淫具。那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好不好。 宁小葵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里面加了什么料?” 一说到加了什么料,宁小葵扑哧笑出声来,开始在地上打滚。 刚滚到一半,像被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擦,真的追来了。” 不远处火光闪烁,人影涌动,似朝这来了。 逃命要紧,也管不得许多了,宁小葵急忙跃入水中。 两人潜水从函沟洞里钻进冷香斋。 然后上屋顶从上次那个破洞里进入正房。 今晚月光真好,屋顶又有破洞,屋里光线很足。宁小葵打量了下,进屋里摆设如初,就连他们第一次睡过的草堆还在。 妖孽开柜子找衣服,忽然住了手,咦了一声开始研究起什么东西来。 “在看什么?”宁小葵凑过去,“我擦。一只蜘蛛!” 柜子连着窗户,一只黑蜘蛛趴伏在一张网上,月光照上去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 “假的啊。”宁小葵好奇去摸。触手间生硬如铁,果然是一只金属打造可乱真的假蜘蛛,若非月光的照射,一般人是根本不会留心的。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动作。 “小心!”妖孽一把拉住她后退。 柜子突然移动,竟露出一个暗道里。 “有密道。进去看看。”宁小葵一下兴奋起来,猫腰就要进去。 妖孽一把拖住,命令道:“在我身后。” 洞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摸着墙壁一阶一阶下去。 有风吹来,阴冷中带着一种奇怪的花香,还有潺潺的流水之声。 “好奇怪的花香,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宁小葵道。 “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别说话。”妖孽打断她,两人继续朝那香味和流水声轻轻悄悄地摸索而去。 拾着石阶,一阶一阶往下去,越走湿气越重,香味越浓。 大约走了半刻沙漏之时,眼前豁然一亮,岩壁上两盏宫灯晕黄,却足以将地道照的一清二楚。一扇青铜大门突兀呈现在眼前。门庄严肃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透着一种冷冷的青光。 “好奇怪,我在梦里见过这扇门。”宁小葵叫起来。 “怎么可能,你来过这里?” “没有。可是真的就梦见它了,梦里我想推开来着,忽然幻化出来一只兽向我扑来,于是我就吓醒了。”宁小葵道。 妖孽沉吟了一下,不说话,慢慢靠近门,手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吼――就在这时,门突然光亮大炽,一只巨嘴利齿,狰狞可怖的兽扑击而出。妖孽大叫一声,急急后退,砰地撞上墙壁。 所幸那兽却不追击,转首回门内,须臾又消失了。 “你说对了果然有幻兽。”妖孽喘息道。 宁小葵待要接话,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动静,似有人在讲话。 与此同时,头顶唰一声响揭开一大片空间,月光直透而下。 “快躲起来。”妖孽一把拉过她紧贴在石壁。 “咚,咚――”一只只沉重的木箱子掷了下来,落地时震耳欲聋地响。 宁小葵定睛一看,猛然一惊,一只只东倒西歪的木箱子宽大的木条里,白白光光闪现,竟都是赤身裸体的人! “唔……唔……”其中一只箱子在抖动,似有人活着,听声音像是个妙龄女子。 宁小葵情不自禁扑上去要去查看,妖孽却死死将她扣住,用极低的声音咬牙道:“被他们发现我们都得死!” “可箱子里有人,是活人。”宁小葵急道。 “那不是你能救的。”妖孽冷冷道。 正说着,上面突然有个家伙在问话,“大哥,今几个活口啊?” “差不多有5个吧。”另一个回答他。 “哟,今运气不错。听说里面有个漂亮的小妞?” “怎么眼馋了?” “嘿嘿……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咱哥俩让她爽一爽,黄泉路上也不亏不是?” “嘿嘿……不过万一被发现……” “哎呀大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只要不把小妞儿弄死谁会知道?” “嘿嘿……有道理……”两个****笑声并合,达成了一个肮脏的协议。 “走!”妖孽低声一语,拖起宁小葵便往回走。 宁小葵边走边回头,就见一条绳子抛下,有人抓着绳子借力蹬墙在下来。 “丞相府中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为什么木箱子里装这么多活人,而且还有女人?”宁小葵用力握住妖孽的胳膊,悲愤道。 “居高位者背后的阴谋血腥杀戮你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知道?”妖孽冷笑道。 “啊――啊――”有女人屈辱地尖叫起来,夹杂着禽兽****的笑,似有把刀搅动了宁小葵的心。 她猛然挣脱妖孽,向前跑去。 妖孽从身后将她抱住死死抵在石壁上,“你做什么?” “你看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可以不闻不管,我却不能,我要救她。”宁小葵用力挣扎。 “你拿什么救她,杀了那两个男人?那尸体怎么处理,失踪了两个人明日一早便会被知道,那个姬老鬼只要查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我们都得死,你知道吗?”黑暗中,妖孽的眸子里都是刀一般冷,让宁小葵觉着他陌生而又可怕。 “可是……”宁小葵胸膛急剧起伏,黑暗中泪光点点。 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姐妹在她面前被侮辱,一副侠义心肠的宁小葵却无法救助,怎不让她心如刀绞。 “没有可是,跟我走!”半拖半抱,妖孽强行又带她走。 啊――随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瞬间中断,宁小葵陡然一口咬住妖孽的胳膊迫使他松手,然后疯了一般冲了回去。 入眼立即是一个污秽不堪的画面,两个黝黑的男人裸体像两条吐着毒信的丑陋大蛇死死缠住一个雪也似肌肤的女子,而那女子哭泣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屈辱的凌侮。 “去死!”目眦尽裂的宁小葵卯足全力踢出跆拳道中最具杀伤力的一脚――后横踢。 目标是骑在那女子身上的瘦高个,一击必杀,瘦高个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起,砰一声头先撞壁,扑哧――鲜红脑浆喷出,落地抽搐如怵。 “别杀我,别杀我――”另一个胖子吓得屁滚尿流,跌打滚爬出去。 才走到几步,蓦然整个身子撒糠一样抖,骚臭的尿液和着鲜红的血顺着肥胖的大腿根而下。 妖孽一推他,死尸如牛一样仰面轰倒,腹中一个血洞汩汩地依然流动,那脸孔狰狞如死,几不能用言语来描述。 呕――宁小葵只觉胃中一阵翻腾,哇地吐了出来。 妖孽又如法炮制杀了躺地抽搐的瘦个。 “姐姐……”地上受辱的女子低低叫她。 宁小葵急忙将死胚男人脱下的衣服盖在她身上,枕起她,见她双目血泪,花容失色已惨不忍睹。 女子取下手上玉镯递与宁小葵,惨笑道:“烦劳姐姐将它送于五里坡我丈夫手中,他叫凉生,叫他,叫他不要再等我了……” “好,我一定给你送到。”宁小葵含泪道。 “啊,有人来了。”女子忽然作色大叫,宁小葵一回头间身子猛然被推开,砰――又是一声巨响,女子额前血洞,已香消玉损。 “你为什么要死,失身算得了什么,就当恶狗咬一口,睡一觉就好了呀……”宁小葵抚尸大恸,眼泪滴答而下。 “离华儿……”妖孽叹了口气抚上她的发。 “你滚,是你不让我及时救她,是你害死了她……”宁小葵大怒猛力推开他。 “那你为救她伤了两命,这又如何算?”妖孽冷声道。 “他们活该……”宁小葵哭得眼泪稀里哗啦。 “是吗?本来在这个事件中只死一个,可你却生生剥夺了另两个人的生命。试问,他们罪至死吗,他们没有父母亲人吗?有些事情我们当做才能做,不当做的绝不能做,你明白吗?”妖孽毫不留情一刀见血地扎进宁小葵的心脏。 “滚!”宁小葵本就伤心欲死,却被妖孽这一顿教训更是心情大坏,冲上来便是一脚。 呃――妖孽中招,瞬间痛苦跪地,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我踢到你哪里了?”盛怒下的宁小葵根本没考虑到自己这一脚踢哪了,踢得有多重,看妖孽如此痛苦,不由得吓到了,急忙扶住他懊恼道。 “我腹痛难忍。”妖孽喘息着呻吟道。 “啊,我看看,是这里吗?”宁小葵大急,急忙查看他的腹部。 “不是这里,下面点,再下面点,再下……” 宁小葵因为心急如焚脑子空白直受他摆布,直到摸到不该摸的,她才瞬间恍如大悟,一巴掌拍上去,“你******玩我!” 第34章 你他妈的竟然是男人 “好了,不哭是吗?”妖孽复又抚上她的发,柔声道,“听我话,死的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保自己的命,你听我吩咐去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宁小葵叹了口气,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错了,三条人命不说,很可能自己也被暴露,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而且她见识过姬丞相狠毒的手段,在这个地方他圈杀活人,定然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万一被姬丞相发现他们来过,定然要下杀手。 见她听话了,妖孽嗤然一笑突然动手去解她外衣的扣子。 宁小葵跳起来,“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啊!”妖孽一脸无辜。 “妖孽,你想死是不是?”宁小葵唬起了脸。 “怎么,舍不得脱,那个男人的衣服就这么好吗?”妖孽忽然脸一沉。 宁小葵低头一看,吓,什么时候她穿了几天前小侯爷扔给她的那件外套,仔细一想,对了,临出门是夜晚有些冷,她随手在衣架上拿了一件也没仔细看,却不料竟是小侯爷那件。 “呃,我拿错了啦。你到底要干嘛啊?”这深井冰吃错了药现在叫她脱什么外套,很冷的好不好。 “你说死人现场有件小侯爷的衣服一般人会怎么想?”妖孽忽然问她。 宁小葵豁然又一跳,“你不会想嫁祸小侯爷吧?” “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这好像做的不太地道……”宁小葵嗫嚅道。 “这是摆脱我们嫌疑的最好法子。”妖孽又开始给她上课,“你看,小侯爷在你看来是不是还算正派?看见手下强暴女人他一怒之下杀了人,是不是可以解释得过去?还有这个地方是丞相府,小侯爷没有理由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也没有理由不会来这个地方?何况他今晚被你惹毛了正到处找你,是有时间有理由做这个案子的,是不是?” 宁小葵噗了一口气,道:“你说的都对,你赢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说着,她无奈脱下外套将它扔在死尸边。 妖孽立即又将衣服染上死人的血,让人明白看出衣服沾了污秽,是小侯爷丢掉的。 两人顺着石阶又回到冷香斋正屋,然后将地道原样封好。 “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妖孽道。 “恩。”宁小葵机械地点点头。 “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嗯?”见她心神还没回复,妖孽又揉了揉她的发宽慰她。 “妖孽,我很不喜欢这里。”宁小葵突然闷闷道。 “冷香斋吗?” “不是,是这里的所有!”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妖孽认真地看向她。 “也许这里不适合我。”宁小葵亦抬头看他。 “可不可以等我十天,十天后我带你走。”手顺着头发滑落在宁小葵的脸颊上,妖孽的眸清澈温和,柔云似水。 “你,带我走?”墨黑眸子看向妖孽,迷离而又迟疑,“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妖孽身子面容一僵,这女人看似神经大条咋咋呼呼,某一时刻却突然如此清醒。 “是谁真的不重要,离华儿,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用大拇指摸索着她的脸颊,妖孽眸深如潭,幽光潋滟。 他自信这是相当诱惑女人的一句话,一般女人很难抗拒它的杀伤力的,然而宁小葵却在此时别过头去,淡淡道:“那就十天后再说吧。” 说着跨出了屋子。 妖孽手一空,眸也跟着一空,落眉垂睫,有种幽光森然之意一闪,但紧紧只是一闪,他复又妖娆笑着跟了出去。 两人又入水从涵洞钻出。 “现在我们要去哪?”宁小葵问道。 “回天香斋!”妖孽一字一顿道。 “小侯爷正找我呢,我这不是送上门去吗?” “就怕不被他逮住呢,你要被他逮住了就排除了你杀人的嫌疑了,这是最好的一着棋。” “他要杀了我怎么办?” “他不会杀你的,他刚是在气起头上。对了你到底在套子里面放了什么料啊?”妖孽摸着下巴又来了兴趣。 “风油精。” “哈哈……”妖孽爆笑到抽(对于风油精他知道的,被蚊虫叮咬宁小葵经常拿来涂抹,他也曾感受到那个火辣劲),“怪不得杀你的心都有,你这女人真够绝的,你这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你可知道,男人在这方面有了阴影,会落毛病的。” “啊,不会吧,没这么严重吧?” “严不严重看他的造化了。呵呵……不过最好严重,那我就放心了。” “小人之心。”宁小葵啐他了一口。 悄无声息两人潜回天香斋。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宁小葵吩咐过下人入夜了不得入正房的,此时果然正房一片漆黑。 “我不能进去。”妖孽突然低声道。 “怎么了?” “小侯爷一定埋伏在你屋里,我们一进去就会着了他的道。所以,必须留一个在外面照应,你放心,他若是对你不利我会救你。” 宁小葵点头,妖孽说的不无道理。 推开虚掩的门,她一边小心翼翼伸脚,一边虚张声势道:“姬岚衣,你在吗?姬岚衣!不许偷袭我,偷袭我生儿子可没屁眼哈。” 没有异样也没有声息。 宁小葵心里定了,八成是妖孽想多了,于是另一只也跟进。 就在这时,脚髁处突然一紧,一声尖叫,她整个人荡飞出去,瞬间被倒吊在大梁上。 “姬岚衣,你******真暗算我,滚出来!”宁小葵在半空中挣扎大骂。 嚓――火折子顿然亮起来,点在蜡烛上,屋里光线马上充足起来。 灯光下一张阴冷着怒意的脸仰起来看她,“月离华,你终于回来了!” 擦――果然是小侯爷,真在这里守株待兔! “姬岚衣,你放我下来。好难受的。”宁小葵继续挣扎道。 “难受?你这点就难受了?你在套子里放风什么精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有多难受!”说着小侯爷狰狞着脸,一把揪住宁小葵的耳朵用力拉扯,“死女人,爷你也敢消遣!” “啊,痛痛,轻点,轻点。”宁小葵虽痛得大叫心里却是放心不少,小侯爷看来气头上过了,不想要她的命了。 “轻点是吗,轻点……”小侯爷咬牙切齿地学着话,手中的力道越发加重。 这回宁小葵怒了,破口大骂:“你个重婚罪的流氓,放风油精算好的了,没让你一辈子阳痿我他妈太好良心了。” 重婚罪小侯爷不懂,但是流氓他知道,阳痿这样的专用名词没听过但是依葫芦画瓢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死女人骂他流氓天知道谁一直对他耍流氓来着,阳痿,咒他不能人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女人不给她点教训,简直让他男人的颜面无地可扫。 温文尔雅一贯世家子弟傲娇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流氓,嗯哼,那我就流一个给你看看!阳痿,想让我不能人道,那我人道一个给你看看!” 说着嗤嗤连拽带扯几下就将宁小葵锁骨前几个扣子崩掉了。 我擦,男人征服女人难道就他妈只有这一种法子吗,宁小葵尖叫挣扎大骂,“姬岚衣,你他妈要是强-奸我,不是我亏了,是你亏了你知道吗?老娘可是从一见面就想着怎么占你便宜呢!” “哈……”小侯爷简直无语到爆,这还是叫做女人的生物吗,这简直是无耻到逆天了。 “是吗?那岂不是咱们两情相悦只差这一步了?”冷嗤一声,他捉住了她的手低头去咬她的脖子。那是靠近大动脉的地方,他今非要咬死这女人不可。 “救命啊,妖孽,救命!”宁小葵高八度分贝大叫。 然后妖孽没叫来,在靠近脖子肌肤0.01毫米时小侯爷却僵住了。 “你身上什么香味?”他脸阴沉如鸷。 吓,她又不是香妃,身上哪来的香味?不过,他这脸色这么吓人,虾米意思? “你方才去了哪?”他的眸针一般扎人。 宁小葵心一跳,他不会发现了什么? 强笑道:“荷塘里游了会泳啊,你没看见我身上衣服都没干透啊!你说什么香味,可能是荷花香吧!” “你说不说实话!”刀光一闪,宁小葵咽喉处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宁小葵脸色变了变,“喂,你真的要杀我啊。” “这种花香飘浮在空气里,只要人走到香气的范围它就会钻入人肌理,三日才会散去。而这花香府中只有一个地方有,你还不说实话!”小侯爷厉声道。 “我……”宁小葵心口窒息,面色发白,心里知道死路到了,怎么也想不到这花香这么厉害,她才出地道就被小侯爷发现了。 就在这时,她猛然发现小侯爷身后妖孽已悄无声息靠近,匕首的寒光倏然照见了他狰狞杀气的脸。 “小心!”她想都没想,猛然推了小侯爷一把。 匕首带着一缕锐不可当的劲风擦过小侯爷腰际,嘶――衣服割破,一滴血珠凌空飞溅。 小侯爷一个翻滚站起来,一摸腰际,手掌一丝血迹,看来只是擦破点皮,但若非宁小葵推了他一把,这势如破竹的一刀他无论如何躲不过的。 “你是谁?”见对方却是一个妖娆如媚狐的女子,力道却如此霸狠。 第35章 一床三人 “他是我陪嫁丫……啊,妖孽,你做什么?”还没来得及解释,妖孽陡然又暴起,凌空跃起再次一刀劈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躲避。妖孽却步步紧逼,似非要至小侯爷于死地。 “妖孽住手,别杀他,住手!”宁小葵急得大叫。 妖孽充耳不闻,杀气激荡,匕首翻飞,招招不离要害。 小侯爷已透不过气来,被逼至床边。在堪堪又躲过一刀时,他翻滚入床,用力扯下厚厚的纱帐瞬间落地挡住了妖孽视线。 “撕拉――撕拉――”帐子一寸一寸割裂,妖孽匕首如飞,奋力捅进。 但是雾里看花,刀刀落空,就在这时,门外笃笃――有人敲门,“小侯爷――”此时门外有人怎不令人心悸,妖孽手中动作一滞,这一滞立即给了小侯爷喘气的机会,一脚从帐中踢出,立中手腕,仓啷匕首落地,妖孽一惊,急急后退。 小侯爷跃出帐门急扑向大门。 就在他手刚要搭在门拴上,凌空一物甩来,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跌跌撞撞被牵了回去。 “不许开门。”身后宁小葵像蛇一样缠住他,低喝道。 他眸光略一向下,脸色立臭,原来紧紧缠住他脖子的竟是这女人的束胸衣。那****撕破过这女人的胸襟,见识过这种奇怪的束胸。束胸两只球面朝下,紧贴着他的脖子,一阵一阵女人****特有的幽香熏来,一瞬间小侯爷竟有些口干舌燥。 “小侯爷――”门外那人锲而不舍地依然在敲门。 毫无征兆地,宁小葵忽然一声娇笑,声音媚得似要拧出水来,“爷,不要走,奴家还要嘛……” 小侯爷一个恶寒,这不要脸的女人,唔――有匕首又悄然顶住了他的腰际,不用说又是那个妖娆的女子。 “让他走。”宁小葵在他耳边低声道着,一转瞬又淫语亵荡,“爷,你好坏……这里不能摸啦……” 淫语就在他的耳边,暧昧的气息似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的脖子,更甚者那湿了的薄薄的衣裙下不穿束胸的峰峦坚挺地紧贴在他的后背,且随着她说话的动作细微地摩擦着,这种诱惑便是柳下惠也吃不消的,小侯爷只觉下腹一紧,竟有了生理反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装作喘息,其实也不用装,本身就开始呼吸急促了,“嗬嗬……滚,不管出了什么大事一律明日再报。” “是。”那个锲而不舍的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终于离去了。 “吓,你的脸红什么?”他听到宁小葵在她耳边轻笑调戏,手似乎因为外面的人离去放下戒备而略松开了些,机会来了。他陡然一声喝,抓住她的双臂骤然凌空一个翻跃。宁小葵啊的一声,胸罩顿然脱手。得了自由的小侯爷又已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一下扑倒妖孽。 两人为抢那匕首在地上叠加翻滚,本来势均力敌,陡然间小侯爷面色大变,似发现了什么,一下后继乏力,顿然被妖孽制住。 匕首闪着冰冷的寒光狠狠抵在小侯爷咽喉,但是小侯爷竟然视若无睹,那张脸狰狞扭曲到极点,死死盯着妖孽雌雄莫辨的脸,愤怒嘶吼道:“你******竟然是男人。” 两个人搂着在地上叠加翻滚十几圈,该碰到的都碰到了,要没发现对方是男人,那简直是白痴到令人发指。 身份高贵的小侯爷一般不骂国骂,若骂了这三个字,就说明他已经愤怒到无以复加。 妖孽勾唇一笑,朝他就是一个电眼,但手下却不含糊,该捆住的全部捆住。 然后放低宁小葵脚上的绳子,将她抱住像个宠溺的孩子一样高高放在桌子上,单膝跪地给她解腿上绑着的绳子。 宁小葵的眼却是看着小侯爷的,见他被捆得像个粽子,头依然不屈的仰起,那眼睛,那可怕的眼睛死死盯着的不再是妖孽而是她。 “月离华,你个贱人,你骗我!”他说话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仿佛看向的是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那般嫌弃憎恶。 宁小葵心一紧,小侯爷虽然对她从没有过好脸色,但这般的嫌弃憎恶却从来没有过。 但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如今看起来姬家的父子二人没有一个好人,小侯爷知道自己去了地道就拿刀对付她,而这更恰恰说明他也参与了那见不得光的事,而且今天若不把他控制住,她和妖孽都会没命。 想起那惨死的姐妹,宁小葵的火腾腾往上冒,冷冷一笑道:“我何时骗过你,我的小侯爷!” “我被你的眼泪所骗!”小侯爷嘶声道,“那一晚你为什么哭?我以为在那种情况下流泪的女孩子绝不会是荡妇,因为她还懂得羞耻敢于保护贞洁。可是我错了,你彻头彻尾就是个荡妇。” 把奸夫女扮男装留在夫家****,这是亘古未有的秽行,这种女人便是沉塘猪笼也不可惜! 荡妇长荡妇短,宁小葵气得冒烟了,丫的,那晚上被他占了便宜,反而变成了她的不是了。 “荡妇你妹啊,我本来好好地跟妖孽逍遥快活,是你死乞白赖地向我逼婚的,我还没说你拆散鸳鸯恶霸抢亲呢,哼。” 妖孽的耳朵一下竖起来,因为他听到了拆散鸳鸯四个字。 一席话骂得小侯爷眼前发黑,嘶声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谁让******你长得帅啦!” 妖孽的眼神一下幽怨了,因为他听见了说小侯爷长得帅。 呃――小侯爷气得差点吐血,长得帅就活该被调戏吗?长得帅就活该被带绿帽子吗?长得帅今就该被奸夫****绑成粽子样吗? “给我写封休书,姑奶奶要走了。”手伸到他面前,宁小葵恨恨道。 “不写。”小侯爷咬牙回绝。 “为什么?我都成了荡妇了你还让我留在这干嘛?” 这女人谁给她这样嚣张的胆量,他还没治她个不守妇道沉塘之罪,她居然好像受委屈了恬不知耻地问他来讨要休书。 “你要休书无非是想跟奸夫在一起,哼,我偏不给,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擦,宁小葵大怒,“姬岚衣,你个杀人犯,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杀什么人了,你把话说清楚。” 呃――妖孽开始掏耳朵,找了杯茶喝起来,这两人估计吵起来又要没完没了。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抓一些无辜的百姓把他们钉在木箱子里,究竟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不是无辜的百姓,是死刑犯。”小侯爷冷冷道。果不出所料,这女人去过地道。 “你放屁!”宁小葵怒道,“木箱子里有一个不幸的女子,她是五里坡的村民,丈夫叫凉生,她无辜被你们抓来,因为美貌竟被你两个龌蹉的手下强奸了,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此话当真?”小侯爷拧眉道。 “我骗你干嘛,地道里现在有三具尸体,一具是那可怜的女子的,两具是你那两个该死的手下的。” “你杀了他们?”小侯爷一惊道。 “难道他们不该杀吗?” “是该杀。但你们离死也不远了。” “没事,我把你那件送我的衣服扔那了,别人一定会以为是你干的。”宁小葵得意道。 “哼,我没有嘴吗,只需明日我告诉了父亲,你们两个都没命。” “哈,你不会说的。”宁小葵笑得奸奸的。 “什么意思?” “当当,瞧,这什么?”宁小葵变戏法似的变出手机,然后开机,将那张小侯爷****划出来。 “你居然还留着这东西。”小侯爷头皮直发凉。 “那是,这可是好东西,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的。小侯爷,你要敢告发我们,我们死没关系,哼哼,你搞基的艳照传遍整个安城,那你可是没法做人的。” “什么搞基?”小侯爷怒问。 妖孽的耳朵急忙也竖起来,这也是他要问的问题。 “搞基就是男人和男人睡觉。” 呕――小侯爷恶心的要炸了,是说他和光头吗?妖孽则是一脸秒懂的样子。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小侯爷气得已无力吐槽了,“你快把我放了。” “好好好……”宁小葵眉开眼笑,小侯爷一诺千金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小侯爷被解了绳子,正活络手脚时,那壁厢妖孽上前一把搂住宁小葵的肩膀,媚笑道:“离华儿,咱们睡觉觉去吧。” 小侯爷脸一下绿了,一把拽过宁小葵,冷笑道:“我不写休书她还是我的女人,要睡也是和我睡。” “怎么,你又想打架?”妖孽挑衅地乜了他一眼。 “打就打,我怕你啊,妖人!”小侯爷啐了一口。 “我擦,你作死啊!”妖孽怒了,骂人完全是宁小葵的口气。 “要打外面去打哈,姑奶奶困了要睡了,啊――”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说着一咕噜上床。 妖孽恬不知耻立马也上床。 小侯爷道一声“无耻”,也爬上了床。 然后两男一左一右,宁小葵在中间,3p初具模型。 妖孽偷偷伸禄山之爪,小侯爷火眼金睛啪地打掉,然后两人又在空气中用眼神交战。双方打到双眼抽筋成乌鸡,终于各自睡去。于是在黎明最黑暗的时刻,两帅锅一美女睡相萌萌哒,形成一组****而又养眼的画面。 第36章 吃了药的小白 “喔喔喔——” 鸡叫三遍,两男顿如僵尸般坐起,同时起手一摸脖子,啊——的又一声齐叫,居然都是满手的口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再看床上的某女,左右开花两枕边都是****的亮色。跌打滚爬两男同时冲向同一目标——毛巾,结果一个扯落了架子,一个打翻了脸盆,乒呤乓啷一下惊醒了某女,某女一个惊天动地的狮子吼,“滚!”震得两人落荒而逃。 之后的一连几天晚上,宁小葵都能准时看到小侯爷一身冰雕样,坐在她卧房里不紧不慢地磨刀,眼睛就像那磨的刀一样冷。 妖孽冷切一声,鸟都不鸟,依然不知廉耻再次拉宁小葵上床。而小侯爷也不答话,拿着刀跳上来在二人中间呈大字样躺下。妖孽毫不客气上来一脚,小侯爷立即饱以老拳回击,两人在床上再次大打出手,声音动静之大,全府都听了去。 宁小葵圈着熊猫眼顶着一脑袋乱鸡毛似的头发,坐在床下冷眼观战,翻着白眼骂,******有完没完了,男人就是烦! 于是关于那天晚上某人敲门听到的和每晚闹到三更的动静的事实,丞相府里流传开来这么一个共识,那就是二夫人荣宠姬府第三代传人非她莫生。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宁小葵在屋里热得鸟气,想起府内花园里是个纳凉的好去处,于是叫妖孽一起去游玩。妖孽哼哼唧唧说几天没睡好要补睡美容觉不愿去,宁小葵白了他一眼于是一个人去了。 花园内树荫繁茂,凉风徐徐,浑身黏黏的汗液一扫而光,简直清透气爽极了。 宁小葵一路咬着青草游玩心情大好。 “姐姐这里可真凉快……” “可不,比呆着屋子里让下人们扇扇子舒服多了……” 莺莺燕语落入宁小葵耳中,宁小葵立即听出那月殊华和楚玉,切,这两女人倒是臭味相投,一起相约游园来了,有心不见谁知刚转身就听见楚玉喝了一声“谁在那?” 宁小葵躲不了只能转身。 “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只狐狸精。”楚玉啐了一口。 “狐狸精你在骂谁啊?”宁小葵不怒反而笑嘻嘻道,特地咬重那狐狸精并直指楚玉。(.$>>>棉、花‘糖’小‘說’) “狐狸精骂你!”楚玉一接话就发觉上当,直接就撕破脸了,试想青楼女子能有什么好教养。 一叉腰唾沫横飞,“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一个落了地的连鸡都不如的脱毛凤凰而已。我跟爷的时候估计你还在闺房里拿春宫画意淫呢,别以为爷宿在你那几天代表爷喜欢你,那是爷吃多了山珍海味想拿野蒿子开开胃呢,嚼吧不了几天就得吐出来了。” 我勒个去,小样,嘴巴可真贱啊,要说你在古代也算是无人能敌,可惜今天你遇到了我。 宁小葵一个poss摆好,嘴巴里的词顺口就来,“哦?我是落地凤凰,那你肯定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你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欠踹!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你说你,姑奶奶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偏去学醉剑,金剑不练,练银剑!最终练成了醉银剑!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 “你,你说的什么话……”从没听过如此骂人不带脏字却有宇宙无敌超级杀伤力的骂人桥段,楚玉一下傻了眼结了巴。 “傻了吧,就你这智商跟胸围一个指数,还敢跟我汪汪叫,再叫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你信不信!!!” “啊——你个贱人——”楚玉气得直翻白眼,扑过来就要抓宁小葵的头发。 宁小葵轻松一个闪身,顺脚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下,啊扑通——水花四溅,贱货落水。 “哈哈……”宁小葵大笑,“青楼贱货好好让河水洗洗你浑身的骚气吧,呵呵,姑奶奶走了。” 说着大获全胜哼着小曲离开。 “月离华,贱婢,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楚玉顶着根水草在河中扑腾大骂。 “妹妹,你怎么去惹她呀,她是好惹的吗!”在一旁像空气一样存在的月殊华突然出手拉了她上来,温言软语道。 “姐姐,你是侯爷夫人,她是什么,一个小妾,为何你这么怕她。” “唉,她是出了名的破落户,原来未出嫁在家时她都是一直欺负我压在我头上的,我哪敢惹她啊!” “姐姐,你怕她我却不怕,我非让她吃点教训不可。”楚玉咬牙切齿道。 “算了吧妹妹,如今她风头正劲时,别说侯爷向着她,就连那白痴大公子整天都屁颠颠地跟着她,得罪不得呢。”月殊华一副怕事的样子。 “白痴大公子?”楚玉重复一遍,忽然计上心头,嘿嘿,月离华,这回可让你喝一壶的了。 宁小葵采了一大捧莲蓬,心情愉悦地边走边吃,白白的莲子清甜可口,煞是美味。 唰——一盆污水从天而降,霎时将她淋了个落汤鸡。 “是哪个二货泼得姑奶奶一身水。”宁小葵大怒,举袖子一闻,隐隐恶臭。 “二,二夫人,对,对不起,我没看见您……”一个小丫头忙不迭奔出来跪地不住磕头。 “算了。”宁小葵有怒发不出来,只能自认倒霉。 “二夫人,若您不嫌弃奴婢伺候您换身干净衣服吧。”小丫头忙又磕头道。 宁小葵又闻了闻,确实臭的不行,而且离自己住处还有一段路,先换身干净衣服再洗澡应该要好得多。于是点头让小丫头带进了一间屋子。 小丫头递给她一块毛巾然后说是去拿衣服便掩上了门。宁小葵三下两下脱得只剩下小裤衩,然后一脚将臭衣服蹬得老远,拽过毛巾死命地擦脸擦身。 等身子擦干净了,宁小葵忽然发现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正自奇怪,吱呀门开了,宁小葵有些不悦道:“怎么去那么久,衣服快点拿过来。” 那丫头却不答话,杵在那一动不动。 宁小葵生气地扭头过去,这一看吓得她一哆嗦。身后哪是什么小丫头,竟是姬流殇那小白痴!只见他面容中火,呼吸急促,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整个身子在微微发着颤。 这白痴怎么突然会在这,宁小葵已来不及思考,尖叫一声,忙用毛巾捂住****蹲了下去,大叫道:“小白你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姐姐,姐姐……”若在平时小白绝对是屁滚尿流地逃跑,但今天却像中了邪一样,口中喃喃叫着姐姐,脚下不退反而步步进逼。 “小白,你想死吗你,快滚!” 宁小葵大骇,对方再是个白痴,但毕竟也是个男人,而且看起来好像在发情。若在平时早一个过肩摔摔出他三条街,但是今天上身未着寸缕她根本抹不开脸。 “嗬嗬……”小白急促地喘息,“我,我要跟姐姐生娃娃,生娃娃……” 说到第二遍生娃娃他猛扑上来一把将缩成球的宁小葵抱在怀里。 宁小葵尖叫,“小白你疯了吗,放开,快放开。” “姐姐……”小白浑身烫成一块烙铁,跟发了情公牛样,鼻子喷出都是焚烧如烈焰的****,滚烫如砂砾的吻落在了宁小葵肩上。 宁小葵再也顾不得许多,两个胳膊肘子左右猛击小白,小白痛叫着撞跌在地。 宁小葵捂着胸猛窜起来,拔腿冲向门口,才至门边一下子就顿住了,丫的,这跑出去不是让全府的男丁都来瞻仰了吗? “姐姐……”而与此同时身后的小白滚烫的身子又抱住了他。 啊——她一声大叫,整个身子跳起,双脚一蹬门框,生生将小白蹬翻在地。小白痛叫一声双手松弛,宁小葵逃出禁锢,迅速将裹胸的毛巾在后背处打了个结,然后照准小白腹部就是两拳,小白痛得蜷起来。 “把衣服脱了给我。”宁小葵骑在他的身上用力扯他的外套。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地如千年冰潭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宁小葵一回头,就见一脸铁青的小侯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呃——宁小葵立即浑身触电样一抖,一个女人脱成这样在扯男人的衣服,要让别人不误会除非那个人是个傻子。 “怎么,你欲求不满还想勾搭这白痴吗?”小侯爷咬牙切齿道。 这女人****如此,真是亘古未有,想当初自己怎会被她装腔作势的眼泪所蒙骗! “呃——姬岚衣你听我解释——”宁小葵面色发红,尴尬道。 谁知底下的小白猛又抱住她,“姐姐,我要和你生娃娃——”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要不要我给你们腾地!”小侯爷嘶吼道。 第37章 楚玉之死 宁小葵使膝盖用力顶开小白跳起来,忽然一把去扯小侯爷的衣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要做什么?”小侯爷大怒道,这死女人疯了吗,难道又想勾引他吗? “你******看够没有,脱件衣服给我啊!”宁小葵也大怒道。 小侯爷脸上青红转白,顿得一顿,哗然把外套卸了扔给了宁小葵。宁小葵急忙穿上。 “姐姐,姐姐……”地上不知死活的小白又爬起来踉踉跄跄来扯宁小葵。 小侯爷脸色一沉,陡然抓起他的胳膊一个擒拿压得他跪地在地,只听咔擦一声,小白的胳膊卸了下来,如法炮制另一只胳膊也同样废掉。 啊――啊――小白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 “你他妈下手太狠了吧。”宁小葵心儿发颤一把揪住他。 小侯爷嘴角抽搐一下,恶毒的眸盯着她,口中吐圆了这两个字:“****!”。 “姬岚衣你丫混蛋!”宁小葵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揪着他的胸襟大骂,“我是淫了你爹还是淫了你兄弟,还是淫了你!” 污言秽语,天理难容! “放开我,你让我恶心!”小侯爷气得浑身哆嗦,猛地一掌推她,哪料到触碰间柔滑香腻,双峰直跳。 小侯爷怔得一怔,面色立即绯红,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宁小葵薄薄地就只穿了他一件外套,里面根本是真空上阵。 “你个流氓!”宁小葵一声尖叫,劈头盖脸打上来,完全就是泼妇样。 “我不是故意的……”小侯爷哪敢再还手,抱住脑袋夺门而逃。 “流氓,别让我再看见你!”扔尽屋子里可以扔的,宁小葵依然不解气。 一路逃跑的小侯爷心中那个五味杂陈,那个****,明明是他抓奸在场,怎么转瞬间自己却成了调戏她的流氓,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总吃瘪在她手中,简直没法活了。 “姐姐……我痛,我好难受……”地上的小白哭着叫宁小葵。 宁小葵扔了东西俯身查看他,见他双目赤红,浑身抽搐,不像是被卸了胳膊痛成如此,像是中了什么毒。想起这小白痴平时对她很是畏惧,从不敢对她有大不敬,今日一反常态,的确可疑。 想到这,她急忙给他装上胳膊拖起他来到天井的水缸边,一头将他摁进去。(.棉、花‘糖’小‘说’) 阿噗――阿噗――拎出来时,小白大口吐水,神智开始清醒过来。宁小葵给他装上胳膊,拍着他的脸问道:“小白,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全身发热,好难受,然后我看见了姐姐那个……”说着他忍不住又偷瞄了宁小葵没穿胸罩的****,“我就好想抱住姐姐……” 宁小葵立即给了他一记头皮,“给我转过去!” 小白吓得转过去。 “你刚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看情形像吃了春药了。 “嗯……”小白想了想,“点心。” “哪里来的点心。” “新来的美人姐姐给的。” 新来的美人姐姐? 宁小葵一怔,擦,他说的不就是楚玉吗? ****奶奶,明白了。 莫名其妙被泼了水,小白又跟进了门像发了情似的,碰巧还被小侯爷看见了,原来是楚玉那小妖精干的好事。妈的,小妖精厉害啊,这么快就想出整她的法子了。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一定也要给她个教训! 晚上,楚玉得知小侯爷和宁小葵翻了脸,小侯爷大骂她是****时,开心得咬着被角直笑。哼,狐狸精,让你知道老娘手段,跟我抢男人,你重新投胎吧你! 兴奋得翻来覆去忽然就睡不着了,就在这时,突然门上有人笃笃地敲门,“三夫人,三夫人。” “谁啊!”服侍她的丫头问道。 “我是爷身边服侍的丫头倩碧啊。” 楚玉一咕噜坐起,喜道:“倩碧姐姐,是不是爷命你来请我去陪他。” 倩碧在门外格格一笑,道:“可不,爷想夫人了。” 楚玉大喜过望,急忙吩咐丫头,“快快,给我梳洗打扮。” “夫人不必啦,爷等着呢,说越快越好。”倩碧笑道。 冤家,要么几日不来找我,要么就这么猴急!楚玉娇羞着嗔了一口,接过丫头送来的外衣披上,急忙跨出门外。 门外站着一身帽子斗篷的丫头,提着盏灯笼候着,幽暗的烛火忽闪,看不真切丫头的面容。见她出门道了个万福,笑道道:“夜深露滑的,夫人小心了。请随奴婢来。” 楚玉跟在身后,心里那个得意,哼,说到底爷喜欢的还是我,你瞧,那狐狸精一失宠了,爷马上就想我了,呵呵,待会一定好好放出点手段让爷一辈子离不开我! 地方越走越偏,光线越走越黯淡,楚玉猛然觉着不对,虽然刚才她光顾着开心没有辨认方向,但小侯爷居住的漪澜斋却根本不会经过这种偏僻的地方这是她清楚的。 心里不由得一紧,顿住了脚步,“倩碧,这不是去漪澜斋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嘿嘿……”耳听得一声奸笑,那倩碧突然转过身来,唰地摘下了帽子,提高了灯笼。 灯光下是一张狡黠得意的脸,不是宁小葵是谁! “原来是你,你骗我,你要干什么?” 楚玉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环紧双肩后退。 深更半夜,这女人将自己骗到这种偏僻之地,这是无论如何楚玉想不到的。她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杀自己吧! “小妖精,你也知道害怕了。”宁小葵奸笑道,“白天你设计害我时恐怕偷着大乐了一回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玉装傻道。 “吓,不知道?我一会就让你说知道。”宁小葵脸色一抹,陡然扑过来。 楚玉面色大变转身就逃。 宁小葵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直接摁倒在地,然后拿出预先备好的绳子将她捆个结实。 “救命啊,救命啊!”楚玉豁出去的尖叫。 一把雪亮的匕首陡然横着她的脖子上,宁小葵一脚踩在她身上恶狠狠道:“别叫,叫一下我就捅你一个窟窿。” 楚玉面色煞白,果然不敢再叫。 但她的眼睛却无比愤恨地盯着宁小葵,色厉内荏道:“月离华,你杀了我爷绝不会饶你的。” “杀你?切,小****,杀你还怕脏我的手呢。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说的好呢,我就放了你,说的不好呢,嘿嘿,那就别怪我做没脑子的事情。” “你要问什么?无非是白天那事是不是我干的。没错,是姑奶奶干的。药是我下的,水是我让小丫头泼的,爷也是我引到那间屋子的。嘿嘿,有本事你一刀捅了我啊!” “哟,还挺有骨气的。”宁小葵拍了拍她的脸,笑道:“本来那,只要你求饶姑奶奶就饶了你,可看你这种态度焉能饶得。” “你想干什么?”楚玉身子止不住发颤道。 “让天当床地当被,蛇虫蜈蚣当宝贝,好好在这里睡上一夜。怎么样,对你够好了吧。”宁小葵一挑眉,说着用力扯开了她的衣襟,抓了一只虫子扔了进去。 楚玉浑身巨颤,张嘴就要尖叫,宁小葵眼疾手快拽下她的袜子就塞进她的嘴中。 虫子像无头苍蝇样开始在楚玉****的皮肤上爬动。“呜呜……”楚玉吓得寒毛直竖,眼泪扑簌簌而下,终于哭了起来。 宁小葵啐了一口,死女人,哭个屁,姑奶奶可不是男人,不会怜香惜玉。于是辣手辣脚又将她绑在一棵树背上勒紧。 “我走啦,好梦哦!”一拍她的脸,宁小葵提着灯笼扬长而去。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红红的笑脸……”欢快的歌声泅开夜色的静,像点燃的焰火,划开了一道霓虹的绚烂,连四周的草儿听得都点头摇脑。 蓦地,沙沙――一阵脚步声,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扑在宁小葵身后,影子如鬼魅般骤然放大在灯笼四周。 宁小葵汗毛瞬间倒立,摸出匕首想都没想回头就是一刀上来。 哪知那黑影如蛇般滑开,起手在宁小葵脖颈上就是一下。宁小葵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个意识是:妈的,好厉害的高手! 四周很快死寂一片,月光更是晦暗,惨淡,风呜呜怪叫,草丛中似有东西刷拉刷拉跑过,楚玉已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条黑影如鬼魅般慢慢靠近了她。楚玉吓得魂飞天外,“呜呜……”拼命挣扎。 那黑影到了跟前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取下帽子,一张妩媚的脸映在了月光下。 楚玉大喜过望,“呜呜……”挣扎着向那个人求救。 刀光一闪,迎接她的却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楚玉的眸陡然大睁,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这个人。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匕首拔出,再次刺下,楚玉浑身抽搐,口中的血****了袜子吐将出来,做最后拼死一搏,一口咬在了那人肩上,那人一痛,不禁大急,匕首更如急雨而下。楚玉血大口大口吐出,须臾间头便歪向了一边。 那人见她没了动静,抓起楚玉的手指蘸了血在其衬裙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写毕,那人扔了楚玉的手,看着那一行字忽然无声而恶毒地笑了,月离华,给你背条人命,希望你喜欢! 第38章 被污杀人 宁小葵醒来时,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充满诡异充满了血腥味的花香,这花香极其熟悉,就是她之前与妖孽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地道,在地道里闻到的那种花香。(.无弹窗广告) 难道她又置身于地道中了? 动了动,猛然发现自己竟被塞进了一只木箱子里,不禁大骇。 猛想起之前在地道所见的木箱子,心里更是一凛,难道自己被人暗算也封在了木箱子里了?木箱子并不密封,是一些宽条子订起来的,人透过条子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于是她发现她身处在一个广阔的溶洞之中。洞里金碧辉煌,恍如置身于人间天堂。而奇怪的是洞里还有很多个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有人。 “呜呜……”她拼命挣扎,这才发现嘴也被封了。 心抽搐痉挛,她知道坏事了,被人暗算塞进箱子里,等着她的绝对是厄运。 忽然,众多箱子中有一只被一个大汉拖动起来。 她一跳,目光立即追逐那只箱子而去,陡然间惊异地发现了一棵奇怪的树。树干是竟是像血一样的红色,狰狞张扬盘根错节,奇怪的是没有一片树叶。再望上看,她顿然惊艳,树的顶端有一朵碗口大的白色花骨朵,微微抽苞,似不需几日便可开放。花儿大放异香,便是她之前一直醒过来闻到那种的花香。 这是什么花,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正想着,突然那大汉拖着的箱子砰的一声启封,然后从里面拽出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男子来。那男子手脚被绑,但****的胸膛起伏,是个活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扼住的心头,他们要对这个男子做什么?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就在这时,那大汉狰狞如鬼,高高举起鬼头刀。宁小葵的心险些跳出胸腔,尼玛,他们这是要杀人啊! 手起刀落,宁小葵喑哑地一声嘶喊,本能闭上了眼。眼闭上了,耳朵却未闭上,她清楚地听见一声利刃抹过脖子时爽利的叫声,然后哗啦哗啦,血流动的声音。 “小心点,别洒了,这血金贵着呢。”有人突然说道。 血金贵别洒了,难道是…… 宁小葵脑子里无声地划过一道光电,猛然睁开眼,一幕惨无人道的画面顿入眼帘,那大汉抓着之前那男子的发髻,用力将其脑袋往外扳,露出男子脖中可皮肉翻起的一条可怖刀伤,咕噜噜往外冒的血竟一点不剩地全部浇灌在那树根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树枝脉络一下如血管纤毫毕现,血液瞬间输送到花朵,那花朵似新生婴儿般开始诡异抖动,花瓣像睫毛般开始微启,露出一丝血红色的花心来。 宁小葵浑身颤栗,惊悸至极。 死也想不到,这些箱子里的活人竟是拿他们的血来浇灌这夺如地狱般诡异之花的牺牲品。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在哪里,她在做梦吗,梦里怎么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又有一只箱子开始拖动,宁小葵整个人几乎要崩溃,难道他们杀一个还不够吗,难道她自己今夜也会轮到这样的厄运,不,不要,不要! 箱子打开竟是一个青年的女子,蓬头散发掩饰不住姣好的面容和丰满的身材。大汉像抓小鸡一样从箱子里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拎起,然后用力折过她的脖子,女子脖子呈现一个难以想象的凹度,纤细青筋根根暴起,然后大汉拿起了刀。 宁小葵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 就在这时,猛听得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这声音何其熟悉,宁小葵心儿巨颤,小侯爷! 有人旋风般冲了进来,快如闪电飞起一脚踢掉了大汉手中的鬼头刀。落地时满面悲戚和愤怒,不是小侯爷是谁! 姬岚衣,姬岚衣,快救我,救我! 宁小葵差点要热泪盈眶了,从没觉得此时的小侯爷是那般亲切可人,可是小侯爷哪里知道众多的呜呜声有个宁小葵呢。 “岚衣,你做什么!”一声怒喝暴起,自溶洞的角落里走出怒气阴沉的一个影子来,那影子慢慢在灯光下变亮变真,竟是那姬府中当家人――姬丞相。 擦,这老家伙居然也在,看来是始作俑者!这老恶魔,竟做这种伤天害理,骇然听闻的事情,太可怕了! “你答应过我祭树的人都是死刑犯,可为什么都是些无辜之人,甚至你连妇孺都不放过!”小侯爷捏紧拳头嘶声叫道。 “死刑犯?嘿嘿,监狱中哪有这么多死刑犯给你用?地狱之花马上就要开放,非常时期,我已顾不得许多了。”姬丞相冰冷的脸泛着青色的光,怕人至极。 “你这是伤天害理!”小侯爷怒道。 “放肆!”姬丞相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示意那大汉继续。 “父亲!”小侯爷悲愤欲绝,猛然夺过大汉的刀,一把架在自己的脖中,“你不是要血吗,来,先取我的血!” “畜生你疯了吗?”姬丞相大怒道。 “父亲我这是为了你好,不能再造杀孽,否则天不会饶你,百姓更不会饶你。” “什么天,什么民心,我只信我自己,我只信我手中的权利,来人,把他给我拉开。”姬丞相咬牙嘶呼。 “谁若上前我便死在他面前。”小侯爷一脸义无反顾,凛然不可侵犯。 “畜生,你这是逼我呢。”姬丞相眉心突突直跳,杀气逼人。 “不敢。” “罢罢,我答应你了,小畜生,把刀放下吧。”杀气顿委,姬丞相叹息道。 “马上把剩下的人都放了。” “好,放了放了。”姬丞相无奈,一挥手,大汉们抬起剩下的箱子开始往外走。 “呜呜……” 得救了!宁小葵的心瞬间蓬放! 姬岚衣,从前是冤枉你了,不好意思。奶奶的,你丫真是个男人!姐们还真有点喜欢你了! 小侯爷终于放下了刀子,姬丞相气得一跺脚,甩袖子而去,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妇人之仁,唉,这家业传到他手上能不能发扬光大还真是两说了,看来,他得给他铺好更多的路了。 宁小葵被大汉们抬出了溶洞,然后拾阶而上,出了地道,兜兜折折又出了丞相府,然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 哗啦――哗啦――有河水拍岸的声音,宁小葵被扔了下来。 “真的要放了他们啊!”有人在问。 “你跟了丞相这么多年算是白跟了,丞相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地狱之花的秘密,绑了石头都扔河里去吧!”一个人似乎是领头的,他冷笑着道。 不要啊! 宁小葵再一次被魔鬼扼住了呼吸,简直欲哭无泪,总以为这次可以死里逃生,却不料厄运依然放她不过。 扑通――冰冷的水瞬间没过她的头顶,死亡就这么逼近。她拼命挣扎,奇迹出现,一只手突然就挣脱了出来。她大喜,立即用力将两只手从宽条中硬行穿出,尽管鲜血淋漓,但是她一点都没有痛的感觉。 解开系着的石头,她尽力稳住身躯,奋力划行。终于历经几次沉浮,她抓住了岸边的水草一点一点爬上岸,然后用大石头一点一点砸开木箱子。 当全身脱困时,她喜极而泣。 浑身湿淋淋像个水妖,宁小葵一撅一拐开始回丞相府。她知道她必须回去,要害她的人一定是在丞相府中,她要把他揪出来,咬破他的喉咙,挖出他的心肝! 小侯爷一脸悲戚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楚玉。 楚玉胸口被刺成了蜂窝,血早已凝固。 一个如娇似媚的女人,无数个寂寞日子给予他人生极乐的身体,就这样成了一具毫无气息,僵硬如铁的死尸!老天真会开玩笑! 是谁杀了她,她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她的人生信条里唯有如何取悦男人稳固自己的地位,是谁丧心病狂要杀了这样的女子! 冥冥中似有楚玉的灵魂在指引他,小侯爷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突然间在内衬雪色衣裙上他发现了一行血字: 月离华杀我! 眼前有黑色潮水一下子将他吞噬!他无声地仰天悲愤地一声嘶呼,月离华,你为什么! 楚玉跟了他两年,这两年来她尽心尽力伺候自己,没有半点差错。 他谈不上多爱她,但是他习惯了有她存在,习惯了将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一样存在。他知道会有个他爱之如命的心上人出现,但那个人绝不是楚玉,但是他也知道,他总会要娶楚玉的,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且必须要负的责任。 就像此时楚玉死了,她是被人害死的,他必须有责任为她报仇,不管对方是谁! 宁小葵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丞相府,经过群鸟啁啾的花园时,太阳出来了。 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晶莹耀眼。 宁小葵眯着眼看着这一轮初升的朝阳,心忽然满满当当地疼,妈妈的,原来活着这么美好啊! 蓦地,一道匹练的光芒,带着开头辟地的气势,陡然向她头顶而来。 这是真正古代无与伦比的剑术,宁小葵跆拳道黑带,那是搏击之术,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招数避过这样杀气凝重的一剑。何况此情此境下她根本毫无防备!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速跃出,猛然推开呆愣的宁小葵,只听扑哧一声,那一剑直透那个身影的肩胛,深深将他钉在树干上。 “妖孽!”宁小葵吓得一声大叫,扑过来。 第39章 与小侯爷离婚 剑拔出,鲜血飞溅,剑身带着一缕血迹就这么直直砍向宁小葵的脖子。[] “离华儿!”妖孽大叫待要扑来,就在这时那剑却停住了硬生生地停住了。 饶得如此,那锋利的剑刃擦过宁小葵脖子细腻的肌肤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她呆直地顺着寒光闪烁的剑身目光移到了这把惊魂一剑的主人身上,然后她看到了小侯爷满面杀气的脸。 “姬岚衣?” 她不可思议地直直盯着他,脑子空白一片。 昨夜她几经生死活着归来,委屈恐惧的心急切的需要他人的安慰,却不料迎来的却是这势要置她于死地的一剑! 姬岚衣,你也要我死吗? 她看着那张脸,忽然陌生的可怕,记忆中她是惹过他,很过分地惹,他也一直叫喊着要杀她,然后杀着杀着她忽然就嫁给他了,他忽然就成了她的老公了,然后斗嘴打架暧昧丛生,狗血情节烂套,就像金玉良缘一样,最后毫无违和感地在一起了。 但是,不是的,那一把见血的剑横在她的脖子里,残酷地提醒她,她和他狗屁都不可能! “楚玉死了。”他看向她的眸是黑洞的冰,冷得像,他一字一字道。 脑子里一下有点转不过弯来,“你说什么?” “是不是你杀的?”下一句他尖锐大叫。 宁小葵忽然浑身发冷,楚玉死了,怎么可能,就绑一夜在树干怎么可能死人! “你说话!是不是你杀的!”小侯爷目眦尽裂追问。 “我,我只是把她绑在了……”话还没说完,宁小葵的咽喉一下子被掐住了。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要她的命,心狠手辣的,刺了她整整十三刀!” “我没有杀她!” 宁小葵又惊又怒挣扎着道。 一波又起一波未平,有人想害死她,怎么有人又害死了不相干的楚玉呢,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楚玉临死前用她的血写下了杀她之人的名字,就是你,月离华!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吗?” 楚玉临死前写下了她的名字,这怎么可能! 她自己都在鬼门关转了一遭,何曾杀过这个女人! “有人要害我……”她苍白地辩解。 “嘿嘿……”小侯爷一阵恶毒的笑,“月离华,似你这种猪狗不如****至贱的女人的话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够了!”心狠狠地被戳进去绞了两刀,宁小葵忽然痛彻心脾,嘶声大叫,“姬岚衣,你太过分了!” “过分?嘿嘿……”小侯爷一阵轻蔑冷笑,“不是吗?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做山贼,调戏男人,****闺帏,害人性命,你哪一样不占全了!” “姬岚衣!” 宁小葵大叫,眼圈红了,眼泪打着转,姬岚衣,在你眼里原来我竟是这样的人?原来你对我最最基本的哪怕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凭着一行真假难辨的血字就可以这样冤枉我? “不要再来迷惑我,你的眼泪已经不值钱了!”小侯爷毫不留情再次捅刀。[.超多好看小说] “谁他妈流泪了。” 宁小葵嘶叫道,一把抹掉,然后抬头忽然朝小侯爷灿烂一笑,“姬岚衣,楚玉,姑奶奶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死的好。你不是要为她报仇吗,喏,用力砍下去,保证一刀见血,两刀断命,三刀剩个脖腔子!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眉都不皱一下,谁皱一下谁他妈就是软儿蛋!” “你,你承认了?”小侯爷手发颤,心更发颤,看着那段白皙脖颈,他忽然觉得眩晕。 “是!姬岚衣,你丫快砍啊,砍啊,砍不下你就是怂蛋!”宁小葵狰狞咬牙嘶骂。 啊——小侯爷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举剑猛然劈下。 “离华儿。”妖孽第二次大叫,奋力扑来。 然而,剑贴着宁小葵的头皮擦过,嚓一声,旁边那株高大的木槿应声一断为二,轰然倒地! 小侯爷剧烈喘息,浑身大汗淋漓。 “为什么不杀我!”宁小葵叫道。 “你救过我的命,我一命还你一命!从此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终身不会原谅你!”小侯爷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这两句。 “谢谢。姑奶奶觉得也是。似你这种银样镴枪头的男人也无趣之极,姑奶奶也不想陪你玩了。”宁小葵抱胸一副无赖调侃样,冷笑道。 小侯爷亦勾唇冷笑,“那你可以滚了。” “休书给我,我立马卷铺盖给你滚粗!”宁小葵一摊手饧眼道。 “好!”小侯爷咬牙,忽然扯下半幅内衬,指肚在剑身一抹,蘸着鲜血龙飞凤舞一纸休书然后扔于宁小葵。 宁小葵接了看也不看就塞进胸襟内,竟自妖媚一个万福,“谢爷成全!” 小侯爷嘴角抽搐一下,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毫无留恋! 他一转身,宁小葵似一下子抽去的脊柱一般软软倒下去,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抱住了她。 “妖孽……”宁小葵看着妖孽,虚弱地喃喃道,“我没杀人……” “我知道。”妖孽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夜。” 宁小葵嘴角抽了一下,“我去鬼门关转了几圈……” 妖孽看着她一身的狼狈,手腕上道道血痕,眼底一痛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小葵眼皮一合,疲倦道:“妖孽,我好累……” “好,我们回天香斋。” 昏天黑地,睡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宁小葵才苏醒。 一睁眼她便嚷饿,看见桌上一盆桂花糕端起来盘膝坐床上便大快朵颐。 “慢点,小心噎着。”妖孽倒了杯水给她。 宁小葵咕叽咕叽一口气喝光,然后继续埋头吃。 一盆糕点吃完,宁小葵伸了个懒腰,然后跳下床,瞬间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妖孽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个女人,或许砍个头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碗大的疤,天大的事只要睡一觉,保准她来个满血大复活。 “收拾东西,我们回胭脂山。”一把抓过她的包包,一股脑地将衣服用具胡乱地往里塞。这姬府是个吃人的地方,说不定哪天性命也不保,还不如逍遥自在去做个山贼。 “你舍得那个男人了?”妖孽阴不阴阳不阳在身后说了一句。 宁小葵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叫道:“妖孽,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他,要不然我跟你一刀两断!我跟他离婚了,他屁都不是一个!” “一刀两断?”妖孽酸溜溜道,“你跟那小侯爷至少是名义上的夫妻如今才可以说是一刀两断,我跟你什么关系,也配一刀两断?” “我跟你没关系是吧,那你也可以滚了。”宁小葵一指门外骂道。 “别介,我开玩笑的,咱不是那个什么奸夫****吗?”妖孽见她生气忽舔脸过来蹭她。 “滚粗!”宁小葵怒而推他,却不小心伤到了他受伤的肩上,妖孽立即嘶地一声叫痛。 宁小葵这才想起他为了救自己肩膀受了伤,“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良心的,你现在才想起来啊!放心,小伤,死不了。”妖孽委屈道。 “还是你对我最好。”宁小葵忽叹了口气道。 “那你以身相许吧。”妖孽厚颜无耻吃吃笑道。 “我考虑下。”宁小葵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里少有的真诚。 妖孽一下子呛到了自己的口水,“咳咳……你说什么?” “我说考虑下。” “你该不会真受到那姓姬的小子的刺激了吧?”妖孽皱眉道。 “滚。那算了,不考虑了。” “嗯嗯,直接嫁吧,反正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妖孽鸡啄米点头。 宁小葵懒得理他,继续塞她的东西,一般对妖孽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又骚包的话她一概过滤。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妖孽反坐椅子下巴磕在椅背上看着收拾东西的宁小葵又突然来了一句。 “不知道,有人害我,把我打晕绑起来塞木箱子里了……就是之前我们在地道看到的关着活人的木箱子……”说到这宁小葵浑身打了个寒战,昨晚那地洞一幕依然心有余悸。扔了手中的东西,忽然冲到妖孽面前抓住他,“我看见一棵奇怪的树,全身树干是血红血红的,顶端开着一朵花,不,是花骨朵,白色,奇异的大,花香,对,就是那时候我们地道里闻到的那种诡异的花香……” 她喘息道,“他们杀人,杀活人,把他们的血,血浇灌那树,那花忽然,忽然就开放了很多……” 将手放在她的发顶,以示安抚她恐惧躁动的心,妖孽轻声道:“那是地狱之花。” “地狱之花?”听着名字就觉着好恐怖。 “那树是红蓼国的神树,也称地狱之树,一百年开花一次,而且只开一朵……”妖孽的眸子里少有的冷冽,一字一顿道,“在它开花的几天里必须饮人血才能完全开放,否则必将枯萎。”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宁小葵打了个寒噤。 妖孽点头。 “你丫为什么不早说,早知他们即将要遭到这种厄运我肯定会救他们的!”宁小葵怒道。 “你救他们?”妖孽挑眉懒洋洋道,“恐怕他们还没出得丞相府就被抓住了,而你也白搭了一条性命!” 第40章 逼嫁小白 宁小葵不说话了,两只眼睛传达着愤怒毒恨的神情,“这个老乌龟!” “你在骂谁?” 宁小葵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你!”忽又问,“这地狱之花种出来干嘛用?观赏肯定不是,难不成是用来吃的?” 妖孽噗地笑了,“猜对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好恶心,用人血浇灌出来的花有多大营养价值啊!该不会有药用价值吧!” 妖孽笑着捏了她脸颊一下,“恭喜,你又猜对了。” 宁小葵一把打掉他的手,忽然觉着这动作怎么这么熟悉,这是她经常对妖孽做的啊,什么时候轮到妖孽对自己这样做了? “你快说啊!”宁小葵催促。 “红蓼国有个传说……”妖孽托腮,眯眼,神色慵懒,开始讲故事。 “一百年前,红蓼国先祖本是盗墓出身,时事造人偶得天下,想千秋万世江山代传又怕后世子孙不肖,于是请当时法力无边的大祭司在地下建了一座鬼冥圣宫。将他这辈子盗墓得来的宝物及全国财力存放圣宫,这还不算,他将与他一同打天下的几十万精锐部队全部尘封在圣宫内。” 宁小葵听到这里撇了撇嘴道:“皇帝神马的都是坏人。” “孩子言语。你还要不要听了?”妖孽用眼皮撩了一下她道。 “听啊,继续。” “红蓼国强大几十年后,一场宫廷政变削弱了国力,一些原本附属小国开始纷纷独立,而红蓼国却无能为力。其中附属小国迦楼国更通过改革内政发展军队强大了国力,而迦楼太子又是个好战之人,近几年与红蓼国时有边境交锋,每次都是红蓼国占了下风。而今年更是一举灭掉了周边几个小国,其实力兵力已强大到足以将红蓼吞并。” “那现在红蓼国政府肯定是想启动鬼冥圣宫里的阴兵和宝藏以护国了喽。”宁小葵道。 妖孽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了宁小葵一下,忽道:“你听说过神女吗?” “神女?”宁小葵动了动眉,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 “神女是迦叶族的圣女。红蓼国原是神权与王权结合的国家。每个在位的王必须要娶神女为后共同管理政事。” “我知道,光头说过。(.无弹窗广告)” “那你知道为何王必须娶神女为后呢?” “这个可能迦叶族势力很强大。”宁小葵搔搔头道。 “迦叶族的势力固然强大,但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那便是只有神女知道鬼冥圣宫的所在。” “可是我听说神女在那次宫廷政变中被天火烧死了,那鬼冥圣宫岂不是失传了。哦,不对,她肯定留下什么遗物,比如说地图啊什么的是不是?” 见她小狗样晶晶亮的眼眸,妖孽笑着又摸着宁小葵的发顶,“你有所不知啊,鬼冥圣宫的所在历代神女都是口耳相传的,绝不允许有什么实物地图来产生隐患。 宁小葵有些泄气,忽又奇怪地问道:“什么鬼冥圣宫的,跟地狱之花有什么关系啊?” “鬼冥圣宫上百年尘封于地下,且有阴兵把守,经年累月必会形成阴毒。而这地狱之花晒干后研磨成粉吃下可以解得阴毒,所以是无价之宝。” “怪不得那姓姬的老家伙如此宝贝,不过不知道鬼冥圣宫在哪有个屁用!” 妖孽忽然直直看着她,眸子瞬间竟有种妖异的诡谲,缓缓从口中吐出八个字来,“妖星异动,神女转世。” 宁小葵一怔。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猛想起某日她跟光头去神庙偷盒子时遇到一个神秘高大上的美男曾说过这么一句,哦,****,那死逼美男还给她喂过一颗紫色珠子,妈的,她最近事情多,把这茬全忘光了,这紫珠子她有没有拉出来了呢? 等等,按照穿越剧的狗血惯例,什么转世之类的,该不会就是身为穿越女主角的她吧! 嘎嘎……神女,无上限的权利啊,妈妈的,到时候谁敢欺负她,她动动手指头就让他灰飞烟灭,至于那小侯爷嘛,他要是能舔着她的脚丫给她认错,她就赦他的罪…… “喂,笑得这么白痴,在想什么好事?”妖孽乜了她一眼好笑道。 “我要是神女转世就好了……”宁小葵一屁股坐在包上,亦托着下巴忿忿道,“谁敢暗算我我让他死,谁敢抢我男人我让她死,谁敢惹我不高兴我让他死……” “想做神女啊,跟我说啊,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搞定咯。”妖孽吃吃笑着又拧了一下她的脸颊。 “屁。”宁小葵怒了,狠狠地捏回来,怒道,“干活!把这天香斋值钱的东西给我搬空,姑奶奶不能空着手回家,离了婚我要笔赡养费总该天经地义的吧!” 见鬼的什么鬼冥圣宫,什么地狱之花,什么神女转世,一个故事一个传说而已,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她现在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讨厌的男人! 妖孽抚额装作虚弱道:“我头晕,好像刚才血流多了虚的……” “那你挺尸去吧!”骂了他一句,宁小葵开始翻箱倒柜找值钱东西塞她包里。塞着塞着她突如其来的用力又将包摔在地上。 “做什么?”妖孽吓一跳。 宁小葵拧眉叉腰道:“奶奶的,他逼我嫁我嫁了,难道他叫我滚我也就滚了?另外谁他妈杀了楚玉赖我头上,还有昨晚谁打晕我将我塞箱子里当活祭的,我必须得查出来啊,我跑什么呀跑。” “受气的小媳妇,你终于想起来啦!” “滚。妈妈的,别让我查出来,查出来我弄不死他们!”宁小葵磨着恨恨道。 妖孽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这口气不出,一准会憋死的。可是,离华儿,你现在是弃妇哎,你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丞相府呢?” “切,丞相难道只有姬岚衣一个儿子吗,不还有小白!” 妖孽猛地跳起来,“你不会要嫁小白吧?” “怎么啦,不可以啊!” “不可以,你刚还说要嫁我的呢。”妖孽委屈得撇嘴。 “你那只耳朵听到的,嗯?” “我哪只耳朵都听到了。” “那你两只耳朵都聋了。” 妖孽惨叫,“月离华,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正说着,门外有人一路蹦跳着唱着儿歌来了,“abcd老顽童,小小郭靖爱黄蓉,花花公子欧阳克,有事来到桃花岛,看见黄蓉在洗澡……” 小白! 宁小葵立即眉开眼笑,这歌可是她教小白的,说曹操曹操还真来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妖孽蹙眉,“你教的?” “小白!”宁小葵切了一声,欢快地叫着就要出去。 妖孽脸色立臭,一下子挡在门口,“不许见他。” “啊哈,美人姐姐!”随着身后一声欢呼,小白一个助跑冲过来,结结实实从后面给妖孽一个熊抱。 妖孽脸绿了,待要像从前扔垃圾一样将小白扔出去时的一下秒突然笑颜如花转过身来,娇滴滴道:“小白……” 小白的身子立即软了半边,“美人姐……” 姐姐还没叫出却被宁小葵一把抢过去,“小白,姐姐嫁你你要不要?” 小白的嘴巴立即裂到脑后,拍手道:“我要我……。” 话还没说完却被妖孽也抢了过去,双眼电得小白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小白……” 声音甜到发腻,“姐姐也嫁你你要不要?” 擦,你跟我抢什么生意,恶不恶心啊你!宁小葵死命朝妖孽翻了个白眼。 “我要我要!”小白激动地浑身发抖死命点头。 “但是哦你只能娶一个呢,你到底要谁呢?”妖孽撒娇直蹭他的身。 小白将手指放在口中扭捏道:“那我说要你,你能给我生个娃娃吗?” 宁小葵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妖孽的脸臭成****色,他自诩为惊才绝艳,无所不会,但生娃娃他老人家却只会播种决计不会怀种的。 正说着,忽然门口有人高声叫道:“夫人在吗?” 宁小葵一探头,却见张管家带着两个家丁立在院中。 见到她时张管家欠了欠身,道:“夫人,相爷有请!” 宁小葵脑子嗡一下,这老家伙请她干嘛,绝不会什么好事。 “夫人,请马上跟老奴来,相爷等着呢。”见她犹豫,张管家冷冷催促。 “你放心去吧,那老家伙想来没必要对你不利。”妖孽低声道。 宁小葵点头。 “姐姐不要去,陪我玩嘛……”小白不合时宜地阻挡。 “大公子!别闹!”张管家突然神色一冷,小白立即瑟缩了一下,显然很是怕他。 宁小葵有些不爽,切,一个老奴才居然对主子给以脸色,就因为他是个白痴吗? 和颜悦色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小白,姐姐去去就来,你在这等着姐姐,一会我们去捉知了玩……” 小白眼睛大亮,立即点头眉开眼笑。 宁小葵去的是姬丞相的书房,进去的时候姬丞相正挥毫泼墨。 在最后一划他重重地收笔,然后搁笔踱步到宁小葵面前,眼里尽是分外的赞赏之意,搭在了她的肩上,“不错,干净利落一刀斩情敌,不愧为我姬家的女人。” 第41章 逃婚 宁小葵心里忽然冷笑一下,这对父子真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同样一件事,一个要她命,一个却大力夸奖。 “可是你儿子却要赶我走!”宁小葵咧了咧嘴道。人虽不是她杀的,但是她已无法辩解了。 “姬家的门楣不是想进就进想走就可以走的。岚衣没这个权利,你也没这个自由!”姬丞相如狼的眸闪烁着盯着宁小葵,一字一顿道。 宁小葵心里一沉,这老家伙什么意思? 正想着姬丞相拍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托住了她的下巴,大刺刺道:“说实话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做我的儿媳妇!” 宁小葵心里一阵厌恶,后退一步,撇掉了他有些为老不尊的举动,心道老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现在跟你们姬家没半点关系了,我要走,您好像没资格拦我。” “没半点关系了?嘿嘿……”姬丞相忽然阴阴地笑起来,“也许现在是的,但是很快今晚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宁小葵豁然抬头看他。 姬丞相暧昧一笑,“你知道,我大儿子流殇可是喜欢你得很!” “相爷有话不妨直说吧!”宁小葵冷笑,终于明白这老家伙找自己的目的了——想让她嫁小白! “好,痛快。老夫要你嫁我儿子流殇,今晚就洞房花烛!”姬丞相单刀直入。 “你儿子是个白痴你知道吗?”宁小葵咬牙道。 姬丞相捋须笑得奸诈之极,“流殇虽是痴呆但也是个男人照样也能给予你床笫之欢,何况他是堂堂的相府公子,你这样的女子……”他说到这眸子里那不屑如刀一样刮了一下宁小葵,“嫁他做个正房夫人也不算委屈你。[]” 火在宁小葵心里炽热燃烧。 这老家伙可耻到极致了,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就是一个没有贞洁的烂货,二儿子玩腻了,大儿子正好没女人不如给大儿子玩玩。 方才她还跟小白玩笑说要嫁他,但那真的只是一瞬间的玩笑,如今这姬丞相赤裸裸地要逼嫁,践踏她的尊严人格,像个货物一样赏赐给他的白痴儿子,这绝对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嗤然笑了,“相爷,这世上难道只有你们姬家的男人了,其他男人都死绝了?” “怎么,不答应?”姬丞相亦笑,笑得阴冷恶毒。 “不答应!”宁小葵恨恨盯着他,一字一字道。 “哦?”姬丞相挑眉,也不怒,却是慢条斯理又道,“你可知道你父亲前些日子向陛下递了折子,说年事已高想解甲归田养老。老夫本当同意,可这朝中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能接替你父亲的,何况边关又时常烽火不断,总有一天跟迦楼国一战必打,到时你父亲可是个不错的先锋……” 特么的,宁小葵心里大骂,不要脸的老家伙,拿她将军老爹作威胁。可惜你走错棋了,姐可是单枪匹马穿越来的,姐无亲无故怕个什么? “马革裹尸战死疆场那是军人荣耀,相爷,您还是别同意的好。” 姬丞相似乎一怔,随即忽然打了个哈哈,“倒是个颇有骨气的女子。不过,月离华,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人别意气用事,毕竟你身上可背了条人命。呵呵……好了,老夫可以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思考。来人——”他眸光狠戾一闪,立即有人上前架起了宁小葵,“送夫人去暗室。” 这个时候如果反抗肯定会吃苦头,宁小葵没有挣扎,很快被护卫扔进了暗室。 暗室内潮湿阴暗,一股酸臭的霉气总萦绕鼻尖挥之不去,更有蚊子蟑螂,让宁小葵有些消受不起,不停地在暗室里走动。 终于到了下半夜实在困不行,缩墙角迷迷糊糊睡着了。 “离华儿——”忽有人拍她的脸颊,很是温柔。 宁小葵惺忪睁眼,见黑暗中一双清亮妖冶的眸。“妖孽!” 宁小葵兴奋得一把抓住眸子的主人。 “嘘!”妖孽清嘘一声,“跟我走!” 引着宁小葵至墙壁,宁小葵发现那高高的气窗已被卸下,清冷的月光如霜照地。 “踩着我肩膀爬出去。”妖孽小声道着并蹲下。 宁小葵点头,踩上他的肩,够上气窗,一转头要拉妖孽时,妖孽一提气双足点墙已窜了上来,两人小心翼翼钻出狭小气窗然后落地。 “走!”妖孽拉着她便跑。 蓦然间,宁小葵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与此同时一阵金铃响动,顿时有人大叫,“不好了夫人跑了——”于是灯火大炽,脚步凌乱,人影闪动,侍卫们向他们追来了。 “快跑!”宁小葵头皮发麻,跳起来招呼妖孽逃,自己一马当先,朝偏僻黑暗的地方跑。 “别往那个方向!”妖孽叫道。 见她哪里听自己的,跺了跺脚只能也追上去。 宁小葵本想从后院翻围墙逃走,可丞相府连着侯爷府,建筑面积原比她想象的大,朱楼翠阁,亭台假山,逃得她晕头转向。而丞相的护卫却是分外有序严谨,一方发现敌情,瞬间金铃传音,如烽火台般,站岗在四处的护卫马上被激活,宁小葵跑得要吐血了也逃脱不了追捕。 妖孽追上来不容分说扯住她便往另一个方向跑。 还是妖孽熟悉地形,人又机警,很快躲过了几拨护卫,跑近了后院墙。四下一看,见靠墙有一座偏僻的宅子,宅子似是十分陈旧,里面黑魆魆也无光亮也无声息。院中一棵高大的皂角树随风招展,在月光下的墙壁上张牙舞爪。 “上树翻墙走!”妖孽道。 宁小葵点头翻过那宅子的院墙,来到那皂角树噌噌噌几下上了树。手刚搭上围墙,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射来,宁小葵啊一声,手一松,身子猛然下坠。 妖孽一惊大叫小心,想来接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一声,宁小葵砸屋顶上了,砖瓦碎裂崩出一个洞,一声尖叫,她倏然掉了下去。 咚——又是沉闷的一声响,宁小葵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清醒。第一眼发现屋子里却是有灯光的,是阴暗昏黄的一盏豆油灯,就在她头边,风吹来一闪一晃似乎随时都要灭的样子。再看第二眼,她惊恐地发现屋中铺天阶地的是白白雪也似的一片素缟,牌位、香案、蜡烛、三牲灵堂中的摆设无一不少。 冷汗立即滋出脊背,宁小葵顿然知道她所处何处了,楚玉的灵堂! 她吓得忙不迭爬起,谁知撑掌间,一张死人面孔冰冷瘆人的触感,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刺入她的心脏,宁小葵尖叫一声,一咕噜滚在地上。抬头一看,一口黑魆魆的大棺材触目惊心地摆在她面前,棺内楚玉妆容精致,但是那死人僵硬的容颜却依然透着诡异的恐怖。 原来她方才竟掉在了楚玉的棺材里,掉在了楚玉的尸身上,那一触间冰冷的感觉就是她摸到了楚玉的死人脸! 宁小葵寒毛直竖,立即手足并用爬离那棺木。 人影一闪,妖孽从漏洞中矫健跃下,一见是个灵堂也皱了下眉。但只皱得一下眉,他忽然饶兴趣地俯身去看棺木中的楚玉。 死人有啥好看的! 宁小葵一阵鸡皮疙瘩,接下来让她更恶心的是妖孽开始脱楚玉的衣服。 “你干嘛啊?”她跑过来抓他的手。 呃……她忽然愣住了,心一阵抽搐。楚玉胸口大开,刀伤遍布胸腹,虽经处理,依然可怖着开着口子,翻着皮肉。 “真狠。”宁小葵颤声道。她虽不喜欢楚玉,但是这样的狠手,她也觉太过了。怪不得小侯爷要跟她拼命。 “行凶的一定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生手。”妖孽沉吟道。 “你怎么知道?” “从刀伤的力度可见。一般男人的力度杀人一刀便足以致命。你看这凶手十几刀下去才把人杀死,落刀的位置毫无章法,很多都不是要害处。” 宁小葵叹了口气,“凭这也是他认定我杀人的原因吧。” 妖孽魅眼一瞟她,忽然笑道:“你要杀人,狠起来估计也一刀就够了。何至于刺人十三刀这么没用。” 宁小葵哭笑不得,这话是褒还是贬呢,不过说得很在理啊,可某些人却根本不了解她呢。 “血衣。” 妖孽道了一句,从楚玉脚头捞起一件破碎的血衣,然后翻转几下,当——一声,一把沾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是凶器。 宁小葵心一动,捡了起来。发现这匕首很是普通,没有特别之处。 见妖孽在看那裙子内衬上被小侯爷当做她是凶手的一排血字,不由得也凑过去看,见那“月离华杀我”的几个字写得软脚虾一般,没有章法,根本看不出应有的笔锋。 “妈的,滴水不漏啊,还真找不到蛛丝马迹……”宁小葵喃喃自语。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阴冷冷的一句话,猛地朝她心脏上捣了一拳,她蓦然回首,就见素缟尽处一人雪也似的一身丧服,冷冷地立在阴与阳的殇合处,那冷僻如刀的眼神冻结了人的肌理,诡谲了人的心。 “姬岚衣……”宁小葵喃喃道了一声,心里竟有一瞬间地发怵感。 第42章 咬死小侯爷 小侯爷大步冲上来,一见棺木的楚玉胸口大开,一片狼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有道是死者为大,这两个人竟然如此亵渎尸体,简直是人神共愤。 “拿命来!”小侯爷面色铁青咬牙挤出两个字,旋风般扑上来。 妖孽迅速护住了宁小葵闪过这一拳。 见是妖孽小侯爷一声冷笑,“你倒对她寸步不离,想来杀楚玉你也有份,去死!” 说着一拳如风再次砸下。 就在这时,门突然砰一声撞开了,呼啦啦进来十几号人,一见竟是个灵堂,不由得面面相觑。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小侯爷厉声大喝。 那些护卫心神颤了颤,却是没动。 其中一人似乎是领头的,抱拳道:“侯爷,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等是奉丞相命,前来捉拿夫人。” 小侯爷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却点点头,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会给你们个交代。” 护卫再次相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领头的终于抱拳,挥手退了出去。 小侯爷转脸看向宁小葵,冷笑讥诮道:“你又有什么事犯在我爹手上?” “你那个不要脸的爹逼我嫁小白,我不答应就关我暗室,是妖孽救我出来,不小心逃到这里。”宁小葵冷哼一声道。 “嘿嘿……”小侯爷皮下肉不笑道,“看来我爹倒是喜欢你得紧,巴巴地非要你做他儿媳妇。月离华,如此美事,你又逃什么?” 心似被撞了一下,有点发懵,宁小葵直直盯着他道:“如此美事?姬岚衣,你也觉得我应该嫁小白是吗?” “为何不嫁?”小侯爷一声轻薄喟叹,“小白痴做春梦都想着你呢,何况你们早就驾轻就熟的,是不是?你嫁了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正房夫人,可不会有什么小妾跟你争风吃醋,惹得你一怒杀了她……” “姬岚衣,这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吗?”宁小葵叫道。 “你要问你真实想法?哼,我倒是想让你为楚玉抵命,你肯吗?” “楚玉不是我杀的!”宁小葵再次大怒叫道。 “闭嘴!”小侯爷铁青着脸怒吼道,“你以为一声狡辩我就会信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仅有物证还有认证!” “人证?是谁?”宁小葵吃了一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出来吧!”小侯爷朝白色帷幔处叫了一声,于是帷幔一动,袅袅地走出了一个亦是一身缟素的女子——月殊华! “是你!”宁小葵恨恨地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忽然一动。 “是我!姐姐,你杀人的时候怕是想不到还有人看见吧!”月殊华抬头轻轻道。 “你说你看见我杀了楚玉,你倒说说你如何看见的?” “那晚我睡不着想找楚玉妹妹聊聊,还没进屋就看见你装成爷身边的丫头倩碧将楚玉妹妹骗出屋,然后故意引她去了偏僻之处。我悄悄地跟着,结果,结果半路上我却看到了你拿着刀,拿着刀……”月殊华身子开始发颤,面色发白,唇抖得厉害,几经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越演得真实,宁小葵越恶心,冷笑道:“哼,月殊华,何以证明你说得话是真的?焉知不是你杀了人栽赃给我呢?” 月殊华一声尖叫,面色更白了,抖得更厉害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楚玉还是我从青楼赎出来的,我与楚玉情同姐妹,相约一起好好伺候爷到白头的,我为什么要杀她……” 宁小葵一阵冷笑,“相约一起好好伺候爷到白头?嘿嘿,月殊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自你在我出嫁时用三百两金子买通山贼劫亲要坏我身子时我就见识了你的手段……” 小侯爷忽然脸色一变猛地直视月殊华。 见小侯爷看她,月殊华抖得更厉害了,嘶声大叫道:“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我们是亲姐妹。我虽然当时嫉妒要死,却也却也万不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 “你还要狡辩,你脸上的刀伤哪来的?嘿嘿,那夜我说我看在同姓月的份上饶了你只画伤了你的脸,想不到你贼心不死,今日胆大包天杀了人来污蔑我……”宁小葵咬牙切齿,步步紧逼。 “好好……”月殊华珠泪纷纷,身子摇摇欲坠,“姐姐,想不到你竟反口一咬入肉三分,让我无嘴难辨。罢,今日我便撞死在楚玉妹妹棺木前以洗我清白——” 说着猛然扑上前去,额头决绝地直撞上棺木。 小侯爷一惊,猛跳过来抓住她,饶得如此,却也是额前洞破,鲜血淋漓。 “你这是做什么?”小侯爷叫道。 “爷,我冤啊——”月殊华大哭。 “我相信你,你不必如此。”小侯爷咬牙道着霍然死死盯着宁小葵,一字一血道,“月离华,为洗脱罪名连你的亲妹妹也要如此陷害,你还是不是人……” 宁小葵忽然想仰头大笑,这月殊华若在今天不是奥斯卡最佳女演员获得者就太特么的对不起她了。什么也别说,她心里明镜似地亮,原还不知道是谁杀了楚玉,如今月殊华一跳出来,便什么都明白了。好狠啊,这女人,离间计,杀人计,栽赃计,苦肉计,一出又一出,令人眼花缭乱,佩服真心佩服。 “姬岚衣,你个白痴——”宁小葵冷冷一骂,一拉妖孽,“这里让我恶心,妖孽,我们走!” “站住,你以为你们能走得了吗?”人影一闪,小侯爷怒目相向挡在他们面前。 “切,也许我们是走不了,但是今日姑奶奶我也不要命了,姬岚衣,有种你一刀捅死我!”宁小葵啐了一口,心里面豁出去了。 “嘿嘿……”小侯爷一阵冷笑,“你也不必如同疯狗一般。放心,我说过我不杀你,但你今日所作所为我却不能白白放过你,只要你在楚玉棺木前自刺一刀以血祭奠一下亡灵,若侥幸不死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亲自送你安全出相府!” 面对咄咄逼人的小侯爷,宁小葵气得浑身发颤,猛要冲上去时妖孽拉住了。 妖孽挑眉,淡笑,直盯姬岚衣,“小侯爷,你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杀人是吧,没错,是杀了,但不是离华儿,是我杀的。你不就要点血吗,来,我出了。”说着抢过那做过凶器的匕首猛然像手臂刺去。 “妖孽,你他妈混蛋!”宁小葵情急之下一把抓了他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立即割破了她的手掌,血立即渗出来,殷红一片。 “离华儿——”妖孽大惊,急忙扯下一片白绫给她包扎。 “你是***吗,要你流什么血。我们和他拼命好了,大不了一死!”宁小葵此时哪里顾得手上的疼痛,大骂妖孽。 “好,那就拼吧!”妖孽眸光狠戾一闪,凌空一个翻转,匕首寒光闪烁,直刺小侯爷当胸。 小侯爷本来一口气没地出,就想打一架来着。 见妖孽先动手,呸了一口,迎上来就打。 在门外候着的护卫见里面动起手来,便要冲进来护主子,宁小葵一把抽出门栓,当胸一横,立在门口,大叫道:“谁敢进来,我抽不死他!” 护卫看她这拼命架势,愣怔一下,说实话,丞相抓她是为了做儿媳的,说到底还是这丞相府的主子,要是跟她打碰着了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护卫首领拎得清,抓起佩刀扔向没有武器有点手短的小侯爷,叫一声,“侯爷,接刀!” 小侯爷凌空一跃,接住,同时冲护卫们厉喝一声,“都不许进,到外面听命!” 小侯爷都这样说了,护卫们乐得看热闹。 谁料宁小葵啪地把门关上,差点撞掉了护卫首领一鼻子灰。 “啊——”宁小葵一声喝,扬着门栓准备也冲上去。今他们想逃出去,必须先打倒小侯爷。 “姐姐不要!”随着一声泣叫,受了伤的月姝华不要命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滚开!”宁小葵狠狠踹了她一脚。 月姝华死不松手,哭嚷道:“姐姐,他是我们的爷啊,你怎么能打爷……” 奶奶的,宁小葵心里一股鸟气,******什么好人都让这死女人做了,反正一时半会妖孽还能对付小侯爷,不如她先揍一顿这女人出口恶气先。 想到这她冷哼一声,一把用力揪住月姝华的头发。 月姝华痛叫,花容失色。 “贱货!”乒乒啪啪,宁小葵狠狠地给了她几记耳光。 “爷啊——”,月姝华尖锐哭叫,血嘀哩哩淌。 她只哭叫也不还手,明显示弱给小侯爷看,好让小侯爷心疼。 “月离华,你这恶妇,住手!”果然,小侯爷见宁小葵居然没天良的打受伤的妹妹,怒火攻心,一刀劈开妖孽就要跳过来阻止,哪知妖孽一又如藤蔓样复有缠过来,容不得他脱身。 “怎么,你心疼了?”宁小葵冷笑,抬手又是几下。这回月姝华的脸肿成猪头样了。 月姝华哭都哭不出了,就这么被宁小葵揪着头发一路拖到楚玉棺木前,然后一把将她摁进棺材内,几欲与楚玉的死人脸相贴。 楚玉被人捅的惨状,死不瞑目的眼,瘆人要死。 月姝华尖叫着浑身发抖,死闭上眼。 第43章 与小白洞房 “怕了,嗯,你杀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好看的小说我告诉你,冤死鬼是会来索命的,小心你今夜鬼叫门。”宁小葵阴气森森拍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吐词。 “不,不是我杀的……”额上的血就着齿血和着汗和泪,月姝华的脸整个五花了,人鬼不像,人抖成一团抽搐。 “贼婆娘,你是畜生不是?放开她!”月姝华的哭叫让小侯爷心中不忍,几次想冲过来怒揍宁小葵都被妖孽逼了回去,并且几次分心都差点被妖孽匕首刺到。 一个虐待她妹妹弄得鬼哭狼嚎来分他心,一个步步紧逼招招要他命,这真是一对狗男女!被逼退到楚玉棺木前,小侯爷狂吼一声,真心暴怒了,猛举起楚玉棺材前供奉的香炉瓜果油灯的案几砸向妖孽。妖孽一个闪身,那案几的物品挥雨而下,更有那油灯的油泼水般撒来。妖孽躲不及时,衣服下摆顿时湿了一片。 小侯爷一声冷笑,一刀劈断一根蜡烛飞向妖孽,轰――一声,火立即撩上了妖孽。 妖孽一惊急忙扑打,小侯爷跳起来便是一刀斩下。 这一刀去势太急,妖孽恐难招架。 宁小葵看得真切,哇呀一声,像只兔子猛窜上小侯爷的身,四肢死命抱住他的肩腰,脑子里想都没想,张口就咬上了小侯爷的胳膊。 入肉三分,痛彻心脾,小侯爷闷哼一声,用力甩想把她甩下,无奈宁小葵这一口咬得死,双腿绞在他腰中锁死,竟一时甩不掉。 妖孽见宁小葵玩命扑上去救他本就心花怒放,如今看这一幕不得越发嗤嗤笑,咬,死命咬,最好咬下一块肉来,哈哈,瞧这小侯爷的糗样,好玩死了! 砰――,门突然轰然被撞开,护卫呼啦啦冲进来好大一群,见到如此一幅狗血场景,个个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衣袂拂动,一个威严的声音猛地当头棒喝,“放肆,还不松口!” 宁小葵心头一惊,下意识松口,还没等抬头看是谁来了时,整个人飞了出去,啪嚓摔地上半死,紧接着咽喉处一紧,小侯爷铁青的俊脸已逼近,拳头提起,咬牙切齿叫一声“贼婆娘――”便击下。 “岚衣,住手。”姬丞相厉喝。 拳风如烈火一般卷上宁小葵,却在离她鼻尖一厘米处硬生生顿住。(.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此时两人身躯暧昧相叠,两张脸也只不过相距一尺的距离。而小侯爷俊脸红赤,像刚做完那面红心跳的事情,胸膛急剧起伏,吁吁气喘,性感的汗线汇拢鼻尖,集聚成珠,一滴一滴落在宁小葵脸上。 “你打啊,”底下的宁小葵正气着哪会有机会往这方面想,气焰嚣张大叫,“打不死我你就是孬种!” “岚衣,你还不松手!”见两人依然暧昧相叠成何体统,姬丞相皱眉再次怒道。 “贼婆娘――”拳头咯咯作响,小侯爷依然心不甘。 怎么?不下手,哼,不好意思,轮到我了! 宁小葵嗤了一声,出其不意,膝盖用力顶上了他的小腹。被压在身下的人还如此气焰?! 小侯爷没不提防,一记正着疼得立即翻滚开去。 切,宁小葵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趾高气昂开始拍身上的灰土。 “拿了。”姬丞相眯眼一指她,护卫刀剑出鞘齐齐围住宁小葵和妖孽二人。 “公公……”一声虚弱哭泣,墙角边爬出来一个被打得猪头样的女人。 “姝华?”姬丞相皱眉,瞳孔一下子缩紧,“谁打的?” “我!” 宁小葵仰脸答得响亮。 “为什么?” “看她不顺眼喽!” 呵!姬丞相嘴角一抽,目光玩味,真不知这丫头怎生得构造,一身胆气浑然不怕,杀小三,休丈夫,暴打正房夫人,哪一样不是惊天骇俗的?! 只可惜啊,是个女子! “不怕家法处置?”他冷笑。 宁小葵瞪着姬丞相的冷脸,又切了一口,抽了抽嘴角浑然不屑,“家法?呵,相爷,只怕我今应了嫁别说是这家法可以免,就是我要这女人给我舔鞋说打得好你也会帮我办到的是不是?” 月殊华浑身一颤,“公公……” “这么说,你应了?”姬丞相眸光闪动,眸子里已有满意之色。 “应了,不就改嫁嘛,你姬家都不嫌名声不好听,姐糟心个什么?”宁小葵讥讽道。 这话一出口,妖孽立即变色,脱口叫道:“离华儿――” 这一声不由得引得丞相虎眸上下打量他一下。 “我陪嫁丫头兼保镖。”宁小葵豪气介绍。 “父亲!”捂着肚子的小侯爷一瞬时也忘了疼痛,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如何是改嫁?我姬府侯爷的一个妾随便转手我另一个儿子而已,算不得什么的?”姬丞相微笑,毫不客气回敬她。 我擦,老家伙,嘴尖牙利啊! 姬丞相一抬手示意护卫撤手,皮笑肉不笑又道:“好了,既然应了,你就跟我来吧!” 说着一掀袍子,负手离去。临走时示意手下把月殊华提溜出去。 月殊华哪敢再放个屁,委委屈屈抽噎着被人搀了出去。 “离华儿――”妖孽发飙了,挡在她面前,咬唇道,“不许去。” “放心,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宁小葵拍了拍他的脸颊,向门外走去。 “你若去今晚我就离开这里。”妖孽追上一步叫道。 宁小葵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忽然深邃幽冷,“如果你真要走我不拦你!” 妖孽怔了怔,随即跺脚道:“我是当真的。” 宁小葵没搭话,继续走,毫无犹豫。 “贼婆娘,你是不是有病?”身后又有人冲过来,却是小侯爷。 “你丫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宁小葵乜眼看他不甘示弱回骂。 “你故意的,你故意向我示威故意使我难堪,是不是?”小侯爷的脸黑成了黑驴蹄子。曾经的妾却成了哥哥的女人,以后见面就得称嫂子,这老血都喷得出! “对,你说对了我故意的。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有道是长嫂如母,姬岚衣,乖儿子……”宁小葵飞扬着眼眸,吃吃笑,眼里却是出奇的冷,“你要不要吃奶?” 小侯爷整个人炸毛了,指节压得格巴响,恨不得上前将她揍个稀烂,但还是拼命压住那胸口蓬勃欲发的那口气,咬碎银牙,他血红着眼死盯着她,一字一咬牙,“你别得意,我会让你嫁不了的……” “屁。”宁小葵冷笑,踱到他面前,起手戳着他的胸,一字一字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倒试试看!” 小侯爷用力打掉她的手,目光恨戾,“那走着瞧!” 言毕,再也不看她一眼,大踏步而去。 宁小葵牙疼似地哼哼上前来到姬丞相面前。 难得姬丞相面露满意之态,竟有些和颜悦色起来,嗔怪道:“你说你这丫头何必呢,一早答应了怎会有今夜之事。”说着他起身,在桌上倒了杯酒,递向宁小葵,“好了,今夜你也受惊了,公公这厢向你赔罪了。” 宁小葵盯着那莹莹白水的酒,却不接。 “怎么,怕有毒?”姬丞相嘴角一抽,抬手一饮而尽。然后再次倒了一杯,“这回可信了。” 宁小葵迟疑着接过,终于还是干了。 “好了,下去休息吧,婚事诸礼明日再谈。”姬丞相挥手道。 宁小葵施了一礼,待要退出,陡觉一阵眩晕,暗叫不好,霍然抬头狠盯向姬丞相,在最后失去意识前,姬丞相那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刻在了她心上。 “来人。”姬丞相淡淡叫了一声。 立即有丫鬟上前叩首。 “把她给大公子送去。” “是!” “嗯……”宁小葵苏醒过来只觉头疼欲裂,浑身无力。 “姐姐――”一声欢快的叫,凑过来一对水月清白的漂亮眸子,却是小白。 “小白是你啊!”宁小葵呻吟了一声,“这什么地方?洞房?” 打量房间,一屋铺子天介地的红,一双龙凤双烛高烧,百子帐,鸳鸯被,小白身上一袭喜服,无一不是洞房的场景。 妈的,老家伙连个招呼都不打,迷晕了自己就往他儿子洞房送!宁小葵怒而挣扎着要爬起,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无,甚至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禁大骇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姐姐――”小白脸色绯红,期期艾艾道,“我爹爹说今晚你嫁给我做媳妇了,是不是真的?” 宁小葵试了几次依然动弹不了,冷汗都出来了,完了,这老家伙怕她洞房内不老实,肯定在那酒里下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 她喘息问道:“小白,你爹还跟你说什么?” “我爹……我爹……”小白咬着手指,脸色红地几欲滴出血来,口吃起来,“我爹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宁小葵脑子飞快思索今夜如何对付小白逃脱这一劫,随口就问了一句。 “这个。”小白说着掏出来,放在手心给宁小葵看。 “这什么?”宁小葵见是一个黄色玉石盒子,上面雕花镂刻,很是精巧。 小白咬唇瞟了她一眼,红着脸缓缓打开盒子。 立即盒内一对白玉生香赤身裸体****媾合的小人就这么直撞宁小葵眼底。 第44章 小侯爷,我怀孕了,是你的 “拿开。(.无弹窗广告)”宁小葵脸色一烫,妈的,老色鬼,竟是这么一副春宫物件。 “姐姐――”身子一重,小白滚烫的身子压上来,呼吸沉重,颤声道,“我们也,也这样好不好……” 宁小葵结结巴巴道:“小,小白,姐姐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我,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对姐姐好……”小白喘息着,唇颤颤巍巍落在宁小葵耳际,显然他虽****萌动,却毫无经验,不知道如何去做。 “小白……”宁小葵急叫道,“你住手……” “我要和姐姐好,我要和姐姐生娃娃……”无师自通的小白喘息着伸手入宁小葵衣裙。 “小白,你敢不听姐姐的话!”宁小葵尖锐大叫,狰狞欲要咬小白。 小白一哆嗦,手中迟疑,“姐姐,你生气了?” “滚出去。”宁小葵厉声道。 “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小白眼圈红了。 “小白,你要做姐姐不喜欢的事,姐姐真的不喜欢你了。”宁小葵喘息着冷汗涔涔。 “姐姐,你会喜欢的,我爹爹说你会很舒服,舒服得要死……”小白抱紧她,复又亲她,如此****的话从他口中却说得这般无辜真诚。他开始解她的腰带。 ****大爷的,宁小葵要奔溃了,“小白,你真敢碰我,我会阉了你的……” 小白已没工夫听她在说什么,他的唇游移在宁小葵半遮半掩、窄致而肌理弹性的小腰上,浑身都在颤栗,大有向下的趋势。 “姐姐,我好热……”宁小葵正不可遏制地一阵酥麻,忽觉热热的似有液体流出,先是一滴两滴,随后如坏了的水龙头一般滴得更紧,烫得宁小葵的腰部肌肉一阵痉挛。 “血,姐姐,血……”小白痴惊恐万状地叫着,拼命地擦拭鼻子,无奈越流越多,他整个手上整张脸整个胸前全是血濡濡的红。 “我要死了……”小白吓得大哭,抽噎了没几下突然双眼直翻,一下子倒在宁小葵的肚皮上,没了声息。 “喂,小白,小白……” 宁小葵叫了他几声,没有声音。 一群乌鸦呱呱叫着从头顶飞过,宁小葵当真是哭笑不得。 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流鼻血吓晕倒在了新娘肚皮上,你说这叫神马事?不过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只是小白重得要死,肚皮上黏黏糊糊实在是难受至极。. 远远地,突然院子里一阵嘈杂,似乎吵吵嚷嚷的有一大群人往这边来。宁小葵侧耳细听,就隐约听见一个怒气冲天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正大声骂着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说。 近了,随之零星话语就飘进耳朵,“姬家欺人太甚了,这种婚姻不要也罢……离华,在哪?你应一声,爹来接你回去……” 将军老爹? 此时无疑是看到救星来了,宁小葵心中狂流电过,脱口就大叫,“爹,我在这,我在这!” 叫完,她陡觉不对,这深更半夜,老爹怎么来了,而且看样子知道了她被逼嫁洞房的事,似乎气得不行。 “离华,离华――爹来了――”耳朵老尖的将军老爹立马听见了宁小葵的呼唤,边回应,边往这边跑。脚步声蹬蹬蹬地急促踩在地面的青砖上,击破人耳膜。 “哎呀,将军你不进,不能进啊。小的这就去禀报相爷,请将军去前厅稍候――”下人们急得要死命阻拦,亲家公突然闯进府来,看这架势是来打架来的啊,这院子里一对新人正洞房呢,这样闯进去岂不是尴尬! “去你的。”将军一身怒斥,似乎动了粗。 “哎哟,哎哟――”下人们纷纷倒地惨叫。 砰――门被踢开,将军老爹旋风般冲进来。 一看床上女儿衣衫不整,小白伏在她小腹上,这副情景目眦尽裂啊!冲上来揪起小白,噼里啪啦一阵揍啊,边揍边骂,“你们姬家父子都是混蛋,连你个白痴也来欺负我女儿,我揍不死你……” 可怜昏迷中的小白瞬间被揍醒,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将军钵大的拳头就如雨点砸下来, “哇啊,哇哦――”小白抱着头,如只地鼠一般在床下乱窜,“救命啊,救命啊――呜呜――” “老爹,你别打他咯,你先救我,我中毒了……”宁小葵哭笑不得,这老爹如此护犊子,还真让她感动啊,只是这小白确实有点冤咯。 “离华你怎么了?”老爹急忙撇了小白,跑过来看她。 宁小葵眼泪上来了,“老爹你要给我做主,丞相洞房****,用药药倒了我……” “这老不要脸的,我找他去!”将军气得七窍生烟,一声怒骂,跳起来就往外跑。 “不用找了。”一声好整以暇的语句,门口投下姬丞相的昂藏的身影,显然他已经得报。 “相爷――”一见姬丞相,将军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尊卑之分亲翁之礼,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胸襟,大骂道,“你们姬家欺人太甚了。我女人虽毁了名节,却也是堂堂将军之女。你们让她委屈做个妾我忍了,想不到此番竟要她改嫁你家白痴儿子。这还不说,你胁迫我女儿,还下药****,你堂堂丞相,行事如此荒唐,真不要脸,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骂吗?” “月将军。”姬丞相竟自微笑,极其好脾气,“我这是救你女儿!” “救我女儿?”将军一怔,“这什么混蛋话?” “你女儿在姬府里杀了人了你可知道?” “杀人?”将军一惊,“杀什么人?” 姬丞相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口。 “杀了我的妾,楚玉,捅了整整十三刀!”身后一条义愤填膺的声音传来,月将军一侧头,就见小侯爷挂着一脸冰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楚玉?呵,我当是谁,这不是那日楚香楼的头牌吗?吓,一个****,杀了便杀了,怎的?” “你……”小侯爷一下语塞,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 一样的无赖不要脸! 霸气啊老爹,我给你点个赞!宁小葵由衷大赞,要不是手动不了非得给将军老爹竖个大拇指。 “这****可也是条人命啊!红蓼国律法,杀人偿命!”姬丞相皮笑肉不笑。 “行!就算相爷大量保下了我女儿,但请问你以此逼婚我女儿是一国丞相所为吗?” “唉――”姬丞相故作叹气,“还不是老夫这不肖子。见你女儿杀了人就当场给了你女儿一封休书。可是,月将军,老夫可是相当喜欢令爱的,舍不得让她走。又见她对我大儿子流殇十分照拂,所以舔着老脸提了这门亲,唉,谁知道你女儿通情达理真就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所以老夫一高兴,就立马让他们今夜花烛洞房了!” “我女儿答应了?哼,我女儿若答应你还用得着对她下药吗?”这老狐狸一片胡言。 “下药?”姬丞相惊讶至极,“将军你胡说些什么?两厢情愿的事老夫何必如此。” “你,你自己去看看!”将军气得发抖,一指宁小葵。 姬丞相装模作样果然来到宁小葵床前,一脸关切,伸手来摸她的额头,“离华,你哪里不舒服?” 摸个毛啊,宁小葵暗骂:我哪不舒服你不知道? 呃,袖子里什么味? 姬丞相宽大的袖子拂过她鼻翼,一股药味直冲脑门,瞬间,宁小葵四肢百骸大畅,一个喷嚏,忽地坐起。 刚才还不能动,怎么瞬间坐起来了。将军一怔,急忙上前。 “月将军,说话可得有凭据,令爱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姬丞相手一摊,一脸无辜。 再笨也知道姬丞相刚做过手脚了,可又抓不住证据,将军一脸寒意,“丞相,小女蒲柳之质不配与丞相公子做妻,丞相还是另择淑女,我这就带她走了。” “不做妻,做个妾也无妨啊。”姬丞相捋着小胡子脸皮越发厚了。 将军气得发抖,差点一拳揍上来。特么的,你丞相儿子是玉叶金柯,她女儿就是烂菜梆子只配做妾吗?懊悔啊,跟丞相家结个什么亲,还一嫁嫁两! “离华,跟爹回家,姬家我们为奴为婢也高攀不起。”一股怨气酸涩至极,将军拉了宁小葵就走。 因为死去妻子的原因他是最愧对这个女儿,也是最心疼这个女儿的。当初以为姬岚衣是个好男儿逼着女儿嫁,结果却反而害了女儿,落到个任人践踏的地步。 宁小葵被动迈步,一侧头就见隐在暗处的小侯爷负手正在看房梁,嘴角抽起一个弧度,一脸腹黑得意。 瞧他欠抽的样,宁小葵耳边响起他那句我会让你嫁不了的话,心里立即明白,小样,将军老爹这只鹰是你放出来的吧,意在啄黄这婚事。 哼,又想和她斗法,好啊,咱俩拆拆招! 正待说话,忽见本来蜷在角落里舔伤口的小兽小白,嗷一声就窜出来,一把抓住宁小葵死命往回拽,边拽边叫:“姐姐不能走,她是我媳妇儿,我还要和她生娃娃呢――” 将军本来就气没处撒,一见小白又欠抽得跑出来,提拳又要发作。 宁小葵挡在跟前,一脸郑重道:“老爹,我不能回去。” 第45章 孽种是谁的?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回去?”将军一脸不可置信。(.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宁小葵眼圈红了,张了张嘴似乎难以启齿。 “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将军跳脚。 “我怀孕了。”宁小葵低头,戳着手指,细弱地说。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尤其是还在看梁的小侯爷瞬间下巴掉地,霍然死盯向宁小葵。 将军脸也黑了一下,这女儿的肚子也忒争气了吧? “此话当真?”姬丞相双目灼灼盯着她。 “这个我能瞎说吗?”宁小葵头更低了,咬着唇。 “来人,传大夫。”姬丞相吩咐。 啥,请大夫?宁小葵心里一跳,大夫一搭脉可不要露馅了? 她霍然直直看向姬丞相。 老狐狸救场啊,你丫不是要我做你儿媳妇吗,这可留下我最好的法子咯。 姬丞相老江湖了,何等灵敏,立即明白她眼中的意思,意味深长一笑。然后趁人不注意手搁在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在他身后的管家立即悄然退出。 擦,老狐狸真是老狐狸,瞬间就秒懂了,好了,接下来的好事继续开演! 大夫很快来了,恭恭敬敬给宁小葵把脉,自然,一把下来便是跪地恭喜,说夫人已有孕象,大概有十几天的样子。 “姐姐有娃娃了?啊,那是我的娃娃,我的,我的……”小白开心的手舞足蹈,双手两脚像条八爪鱼一般,便将宁小葵抱住,就像抱住一只超大泰迪熊,还亲昵地直蹭宁小葵,口水舔了她一脸。 “不是你的……”宁小葵拨开他的脑袋,然后眸光乜向小侯爷。小侯爷只觉脖颈中一凉啊,下意识后退一步,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宁小葵羞涩柔和低下头,道:“是他的。” 瞬间五雷轰顶!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跟他奸夫鬼混****,他可是连她的身都没沾一下,居然就可以一盆脏水泼他头上? 喉中一甜,似有血腥气上涌,趁此心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但瞬间他咬牙死死压下这种冲动,这女人不管肚子里真有孽种还是假有孽种他都是那个背黑锅的人,她就是栽赃他,她就是要气他,她就是要往死里整他! 死盯着她,他走向她,诡谲地,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耐心,极为平稳。[.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宁小葵心抖了抖,怎么感觉这一段路好像步步都踩在她心上的一样,同时还有一种错觉,他所走之处似乎听到空气中嘎嘎噶寸寸结冰的声音。 哈,估计是怒伤了心气破了肺了。不错不错,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来啊,来咬我啊! 她偏头看他,下巴略抬,呈现一个俏皮又挑衅的弧度。 她这下抬的下巴立即给了某人一个落手之处。咔吧,出手如风一把握住,隐约还听到骨头难以承受如此力度的支叫声。 擦,好痛!宁小葵眼中立即有了泪雾。 俊逸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贴近,暧昧到两个人吐出呼进是同一个呼吸。 “你说……这个孽种,是我的?”小侯爷一字一字开口。 宁小葵委屈了,配合那团泪雾,楚楚生怜,“这段时间我只跟你好过,你知道的……” 知道? 恩,是的,知道,如果真有孽种,定是那奸夫的! 妈蛋,给他带绿帽子不说,还弄个孽种来认他做爹!可怜他还没办法不承认,那些“专房专宠”的日子要说从来没碰过这个女人谁能相信? 逡巡在她脸上,这委屈的小脸儿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女人,估计真有了孽种正无法交待呢。 如今可正好了,一贴狗皮膏药就和他脸上了。 好,好,鲜廉寡耻的女人,你如此玩我,那爷就陪你玩到底吧! 眼中戾色一闪,握着宁小葵的下颚的手陡然向下,顿如鹰爪嗤拉撕裂了她的胸襟。 宁小葵不提防一声尖叫急忙后退。一后退就发现藏在胸口的一张纸到了小侯爷手中。她立即明白那张纸是什么,他给她的休书! 碎片在他手中飞舞,映着他狞笑的脸,“你既怀了我的孩子,我怎还能休你……” 擦,她怎么忘了这茬了!坏了! “如今休书已毁,你便还是我的女人,更是我孩子的娘!只要我不死,你这辈子就休想嫁别的男人……”小侯爷两道凛然的冷光直直盯着她,寒竹冷露,字字如刀似刃,直要刺人心。 可是为毛突然她觉得怎么就有一种一箭洞穿的美呢! 就在她还在发花痴时,小侯爷拽起她一矮身抗肩上了。 “喂,你做什么,放开我……救命啊……”宁小葵大惊,挣扎。 这动作怎么那么熟悉。 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小侯爷冰冷的眼眸一瞬间擦过将军和姬丞相的脸,然后径直大踏步走了出去。 留下丞相意味不明的笑意和将军惊怒的脸。 “老爹救命啊……他会杀了我的……”宁小葵扯着手拼命抓向将军老爹,希冀他来救她。妈蛋,今晚好像有点过火了,这古代男人不好惹咯,这被他带走会不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离华!” 将军应声追出,却被姬丞相拦下。 老狐狸摸着胡须咪咪笑:“哎呀,月将军,有道是不聋不哑不作阿翁,人小夫妻孩子都有了,你还管个什么劲啊,等着抱外孙吧,呵呵……” “呜呜……姐姐”,自己的媳妇又被弟弟抢走了,小白自然不干了,哭着拔腿就追啊,“不要抢走我媳妇儿,呜呜……” 脚在门槛上一绊,一个狗吃屎后索性捶地大哭。 “亲家公,你看你口干舌燥的,来了也没喝杯茶,老夫正好有刚到的上好大红袍,要不要尝一尝?”姬丞相似乎全未看到这一幕,微微笑着对将军作着请的姿势,热情邀他去喝茶。 将军脸黑成包公样,女儿出嫁了,肚子里被人种下了种,全如泼出去的水如何收的,如何再管得?好在休书也撕了,婚姻状态自然又回到了从前,也没了逼嫁白痴这事了,他也必须得走了。 还留下来喝什么茶,他还有这种心情吗? 一拂袖子,打掉了姬丞相邀请的好意,招呼也不打,哼了一声气咻咻地走了。 小白还在哭。 恍惚间有人踢了他一脚,骂道:“蠢货,还有脸哭,我把人都送你床上了你还成不了好事,你怪得了谁?女人,喜欢了就抢,抢不到就杀掉,反正别便宜了别人,你哭,哭有个鸟用?” “抢?杀?”小白打了个寒噤,抬起泪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破浪鼓般摇头,“我不敢……” “那你永远就只有看别人吃肉的份!”劈头一记头皮,姬丞相直起身冷了脸,再也不管他,径直离去。 宁小葵一路被小侯爷抗进了天香斋的屋内,啪嚓扔床上。 宁小葵顺手捞起枕头底下的一个物件藏好,然后四肢并用要爬逃下床,被小侯爷凶狠摁住,手才扬起,宁小葵便大叫道:“我是孕妇啦,打孕妇的男人猪狗不如!” 手立即定格,小侯爷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声怒吼,一拳砸在床杆上,哗啦,床杆应声倒塌,芙蓉帐子兜头罩来。 宁小葵惊呼本能用力扯住小侯爷。立在床边的小侯爷在床沿上一磕,啪叽就摔进床里,随即两眼一抹黑,芙蓉帐子结结实实将二人罩在里面。 像两只惊慌失措的蚕蛹,二人手忙脚乱挣扎着寻找光亮的突破口。谁知一个扯这头,一个扯那头,反而越扯越黑越往中间处。砰――一下狠狠额头相撞,各自鼓起个包包来。 “你特么是猪吗,你干嘛也往这边拱?让开!”宁小葵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撑起帐中仅有的一点空间,一双洁净如溪的眸满是怒火,朝对面也是一双水月清明却也冒着烟的眸子叫骂。 “你骂谁是猪?”小侯爷怒道。 “你!就骂你了,你就是只标准的沙猪,哦,不对,是只大种猪,娶三个老婆,擦,死一个,残一个,还有一个让你戴个绿帽子,爽不……?”宁小葵越骂越得劲,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将至,等到她发现讲不出话来时,咽喉已被小侯爷扼住了。 “那个孽种谁的?嗯?”黑暗中宁小葵看见小侯爷透着蛇一样的阴毒,磨着牙盯着她的脖颈大动脉,仿佛下一秒就会咔嚓咬下。 “爱谁谁的!”宁小葵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小侯爷嘶吼。 宁小葵在他手中有限的自由下细密的笑,掰着手指,“我想想啊……山贼,小白,妖孽……呵呵,反正没有你……” “****!”颜面全无,尊严践踏,小侯爷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宁小葵懵了,妈蛋,他打她,他打她,他竟然打她!!! 活这么大只有她打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打过?!愤怒如山轰然砸下,崩出无数爆裂的火花,嗷――一嗓子,猛扑上来。 小侯爷哪能料到她如母老虎下山式的爆发,瞬间就被她骑在身下,两只爪子左右两手,就觉头皮一痛,两把头发已被她抓在手中。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她嘶喊着怒骂着,拼命揪扯,完全失控。 这还是女人吗,整一个泼妇加疯子。 第46章 美男裸体很好看 养尊处优,如众星捧月的豪门贵公子,死也不曾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和一个泼妇如宁小葵的女人打架,而且还被骑在身下抓头发侮辱,更要命的是,这女人这一骑正骑在他两腿间,而夏日薄薄的衣衫能挡几何,随着激烈的撕扯,这是在点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放开我――”他喑哑嘶吼,从尾椎骨到背心至脖颈再到脸庞,一股热流一箭飙升。 可他偏偏就不能动,一方面是被对方锁得死死的。 “放开我――”他悲愤而无脸地叫着,背心上的热汗轰轰地一阵阵爆发,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地无助。 哈,宁小葵大乐,一招制敌咯。 在身下的小侯爷连个反抗的劲都没了,服服帖帖!不过那也不行,也不能就此放过他。可手不能松咯,一松这家伙必定有还手之际了,那怎么办,切,老规矩,咬! 小侯爷朦朦胧胧见那女人像开动大餐一样磨着牙齿朝他脖子咬来,不禁大惊,方才那胳膊上的一口还在隐隐作痛,如今这女人居然旧技重演,怎不发憷。本能一偏,于是宁小葵的唇擦着他的脖子而过。 一个湿漉温热,柔软香腻,一个肌理光滑,气息清新,这一触觉惊艳,令双方都不由得一颤,齐齐僵住,而且原本的禁锢立即松弛。 “起开!”小侯爷低哑一声,起手推她,哪知触手间圆润饱满…… 他脑子轰地一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上的人猛地一抖,意识有些发懵,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情况下被压的男人居然还有此等的心思,竟僵住没动,眸子直愣愣地盯着他。 “滚!” 小侯爷连死的心都有,惊天动地一个滚字,不管不顾一个翻身压倒她。对,只能压倒,落下的帐子里空间有限,根本无法做大动作将她甩掉。 “啊――”被压的宁小葵一下子惊醒,以为小侯爷兽性大发了,张嘴就要大叫。 小侯爷死命捂住她嘴,热汗滴流,大口大口喘息,若干渴的鱼,“你勾引我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因为你脏,你脏!” 说着他踉跄着朝床下一个翻滚,终于扑通摔出帐子落在地上。(.) 这一句再如一记耳光扇在脸上。 宁小葵出离愤怒,几乎追着小侯爷滚落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啪――一拳,击在左脸。 “勾引你?啊呸,我问候你先人!”啪――又是一拳,这回是右脸,“我脏?你他妈才脏,已经被女人碰过的二手货,你以为姐稀罕吗?” 呃,怎么有点不对劲,这家伙怎么不还手? 低头一看,小侯爷眼神涣散,仿佛下一刻马上昏过去一样。 晕,不会吧,这么不禁打? 呃,头怎么也晕了,手好重,哎呀不行……咕咚一声,宁小葵一头栽在小侯爷身上,贴着他的脸也昏了过去…… 一滴,一滴,凉凉的,似有液体滴于脸上。 宁小葵终于苏醒,睁开眼就看见一轮圆月高挂天空,清辉万丈,照得四周景物纤毫毕现。连头顶一枝树条,晶莹的露水正饱满下落都看得一清二楚。 今晚好像是十五了,怪不得月亮这么圆。 她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身子下意识动了动,才发现,身上绑的结结实实,跟粽子一样。尼玛,这又是怎么了,最近好像点背啊,被人暗算,受人冤枉,逼婚,下药,被逼怀孕,什么都来了。 露珠滴得奇痒,一个滚动,她翻滚到了另一边。啪叽,不偏不倚,脑袋撞上了一副坚实弹性的胸膛。 她一跳,一抬头,哇擦,鼻血差点暴流。春色无边,坦脸露怀的美男耶! 绷着蜜色紧致的肌肤,线条起起伏伏间,弧度优美,色泽明润,宁小葵目光一路向上,看得哈喇子流一地,直到她看到一张明媚如艳阳的脸,看到那一双怒火森然的眼时,她忽然心神颤了颤,咦,这脸好熟悉。 尼玛,这,这不是小侯爷吗?! 她急忙又往外挪了挪,再次上上下下又用眼睛意淫了一番,不错,是小侯爷咯!被扒光了上衣,吊着双手。 宁小葵笑得牙不见眼,一股恶趣味爽翻了心,高贵优雅如玉的小侯爷,竟成了某张耽美图里遭虐的男主角了,好看,哈哈,实在解气! 被惨虐的小侯爷醒来本来就震惊的要死,如今这身体又被这不要脸的女人用眼神不知亵渎了多少次,还唧唧地一副肮脏思想的笑颜,怒从心起啊,浑身颤栗死用眼刀杀她,翻译过来就是:“闭上你的狗眼,还看,还看我挖你眼珠!” 一阵香风拂过,有人蹲在她身边轻巧吐息,媚语低吟,“好不好看?” “好看!”宁小葵心花怒放直点头。 “还要不要再露点?” “要,要。”宁小葵眉开眼笑鸡啄米点头。 一回答立即一怔,连忙别过头去,却见媚而阴的一张女人的脸几欲她相贴。 她一声惊呼。那女人格格一笑,身子一错,已轻盈落在小侯爷身侧。 一只指甲染着凤仙花汁的手一撩,轻佻地抬起了小侯爷的下颌。另一只手长长的指甲顺着小侯爷光洁精致的脸滑下,吃吃笑着,吹气如兰道:“这张脸,呵呵……长得可真像那个贱人……” 说话间眸光一阵幽暗,一用力,那足有两三公分长的指甲瞬间划破小侯爷的脸,血一丝丝的开始渗出,挂下,殷红光泽,竟有一种残忍的美感。 宁小葵倒抽了口凉气,这女人心毒的,这么漂亮的脸,怎么下得去手? 小侯爷却是一动不动,死盯着女人的脸,眸光冷到极处忽然幽幽一亮,嘴巴动了动,似说了一句话,却囫囵不清。 那女人一勾唇,抬手又给了小侯爷一嘴巴,“盯着人看的时候更像,我讨厌这双眼睛!” “喂,我说,你眼睛瞎了吗?”身后宁小葵悠悠地道。 “怎么说?”女人乜了她一眼冷哼道。 “这么漂亮的男人你瞧不见吗?” 女人嗤地一笑,舌头忽然在小侯爷伤口上一撩,“瞧见的啊!” 小侯爷像吃了只苍蝇,肌肉绷紧,朝宁小葵又一记眼刀过来,要你多话! 宁小葵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既然知道就该懂得美人不可多得之理,对此该热情享用,而不是糟践折磨。” “嗬――”女人媚笑,扬了扬眉,“你舍得,这可是你男人?” “啊呸,我跟他早就离婚了,半毛钱关系都没,姐姐要随便拿去用好了。”宁小葵大方笑道,仿佛小侯爷只不过一双敝履而已,“只求姐姐用完了心情愉悦然后放了我。” 小侯爷霍然双目胶着于她,眸子里的怒火堪堪要把宁小葵焚烧出一个洞来。 原来她竟是这种女人! 廉耻不知,自私薄幸,卖夫求荣,简直猪狗不如! 宁小葵忝着脸,对他眨了眨眼,丝毫不知羞耻。 他闭了闭眼,也罢,这女人坏得彻底他也丢得心安了。 杀人放火,越货劫色的山贼,本性便该如此的,可笑他还一头扎进这腥臭里非要去寻找什么见鬼的性善质洁。 “格格……”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如此光明正大的无耻倒真开了眼界。呵呵……既然这样,敢不从命!” 一个媚眼,她解了小侯爷的手腕,拖着他往密林里走。 宁小葵终于松了口气,用仅能可以活动的两根手指开始抠出一样东西来。东西是黑色的,长10公分宽5公分,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光泽,竟是一个电击棍! 这电击棍是宁小葵在淘宝网上买的,是想送给上夜班防身的嫂子的,结果还没送出就被穿越了。方才她被小侯爷扔床上时顺手就拿了藏好,准备小侯爷要是对她大打出手的话电晕他的,当然这也没用上。 电击棍对着一堆枯树枝,一按电钮,瞬间一道电流冲射,不一会枯树叶开始冒烟,竟燃起了微火。宁小葵急忙滚过去,用嘴吹火,火渐渐开始大了。 密林中,一座无主的坟茔突兀现出。 坟头上碎石零乱,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未有人祭扫了。 坟前有块碑,却是无字的,风雨侵蚀了碑身,呈现黄黑色,像年老之人苍老皲裂的皮肤。 第47章 不稀罕 女人的脸色悲愤而凄凉,她瑟瑟抖地抚摸着碑身,泪一滴一滴落下。(.无弹窗广告)“姐姐……”她用脸轻轻贴上碑身,哽咽道,“我终于可以来看你了……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你孤寂一人躺在这里,想来一定是恨我的……” 小侯爷冷冷看着这一幕,面无波澜。 女人继续泣道:“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了吗,不,他不是你那个负心汉,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对,我要杀了他,挖出他的心肝来祭奠你,你一定是欢喜的对不对?” 手腕一翻,一把银色小牛刀闪着寒光刷刷刷如同转笔一般翻转在她指间。待等寒光收,小牛刀划着一个漂亮的弧线一头扎进了小侯爷的胸膛上。 血迸溅,如盛开的血色荼蘼,小侯爷痛哼一声,脸色已变。 “疼是不是?我想你更疼的是心……”湿冷黏腻的声音凑近小侯爷的耳际,“你娶的那个女人为了活命竟将你讨好地奉送给我,呵呵……这就是报应……” 小侯爷喘息,颤栗,冷汗淋漓。 “忍着点,嗯,我先挖出你的心来,可以让你少受点苦痛……”女人柔声道着,手中却是越发用力。 小侯爷浑身大颤,喉咙里用力卡逼出两个字来,“音……姨……” 女人一顿,住了手,随即突然吃吃笑起来,摸着小侯爷的脸,道:“原来你早认出我来了。好孩子,难为你还能叫我一声音姨。” 她眼光有些幽远似在回忆,“小时候的你白白胖胖,像个糯米团子,口齿不清追着我身后叫我音姨,多么可爱……可是……那又怎样,你是那贱人的儿子,你活着我心不安,你活着我恨难消,你活着殇儿就没法好好活,所以你必须死……” 说着她握住牛刀又开始用力。 就在此时,坟茔上的杂草忽然轰地一声一下着了,风一吹,噼里啪啦地烧起来。头顶上劲风掠过,有一种类似鬼哭的声音,“阿音……我的妹妹……我地下寂寞啊,陪我一起吧……” “谁,装神弄鬼,滚出来!”阿音慌忙抬头张望,尖叫。 “来啦!” 一声娇笑,霍――一物如炮弹般对着她临头砸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阿音微一错身,一声冷笑,鞭影如长蛇般飞出,啪――一击正着。那知这物竟是一包不明液体,鞭子打着立即爆散,阿音知道不好,拼命后退,饶得如此那脸上脖颈衣服上也还是淋到了点。 举起袖子一闻,一股尿骚味直冲鼻子。阿音浑身毛发直竖,怒不可遏。 “哈哈……上次请你****,这回请你喝尿,怎么样,滋味好不好?”林子里身影一闪,宁小葵从一棵大树背后探出对着她就是一个鬼脸。 “贱人,我小瞧了你,拿命来!”阿音大怒,一道鞭影追来,恨不得将她劈成两瓣。 哪知鞭子还没到,宁小葵一把抓住一根树藤,忽地直荡了开去。然后连翻几个筋斗,大笑道:“来啊,来追我啊!” 阿音咬碎银牙纵身而起,追入密林中却发现不见了宁小葵的身影,四周死寂无声。纵身四掠,竟没有一点可疑之处。此时月光从林缝中透下,照在山石中一洼积水,盈盈发亮。阿音只觉身上那股尿骚味越发浓郁,狠狠一跺脚,一边蹲下身来洗一边警惕四周。 手才伸进水的那刹那,一股强大的电流猛击来,阿音一声尖叫,整个身子一麻,软软倒了下去。 “哈哈,饶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一堆枯枝里一双眸子亮如星辰,宁小葵一边拍掉身上的残叶,一边嘿嘿笑,“水会导电你知道吗?呵呵……你怎么又会知道呢?” 一脚踢了踢阿音,阿音没有反应,看来是被电晕了。 拿起一块尖石头,宁小葵歪着头看她,咂了砸嘴,自言自语道:“怎么处理这女人呢,杀了吗?” 蓦地,夜色中一道劲风激荡而来,啪地一声打在宁小葵手腕上,宁小葵手腕一痛,石头拿捏不住,噗地砸入泥中。 她大惊急忙回头,四周不知何时漫起了淡淡如云的烟气,这烟气带着一股诡谲,妖异,阴冷,让宁小葵忽然想起电视剧西游记中妖怪即将出场的画面。 烟气忽然向两边流动极速,一条人影走出,一色儿鬼气的黑,黑中莹莹泛着白色的光,像一条游动着的银色的蛇。 尼玛,好阴好妖的气场,跑吧,这家伙肯定不好惹! 撒丫子,宁小葵旋风般向后跑。 “嗬……”冷冷一声低低的鬼笑,宁小葵才跑了一段路,就觉得脖子中一冷,一只鬼手抚了上来。 “救……”宁小葵恐惧尖叫,“命”字还没出口,咽喉一阵窒息,已被那只鬼手捏住。 正面相对,宁小葵被迫看向他。这一看越发魂飞魄散,好一张鬼脸!惨白的一张面具,鬼气森森,仿佛盗墓笔记中的螭蛊,那面具中的一双眼,深黑幽邃,遥遥不可见底,最幽深之处,一点诡异星火,不灭飘摇。 宁小葵脑中轰地一声,意识立即涣散,正待挣扎的手也无力垂下,眼开始缓缓闭上。 黑衣男人将她抱起,经过阿音身旁时略略俯身看了看,似乎发现她只是昏厥并无大碍,于是几纵几落间上了一棵树。树上藤蔓纠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网兜,男人将宁小葵放进去,歪头看她。 月色下,长睫微微颤动,唇色一点,粉如蔷薇。男人的瞳孔微缩如针,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然后弯起食指从宁小葵的脸颊滑至她的唇。再从她的唇滑曳过她的下颌,脖子,锁骨……直至胸前优美的弧度时,双指一并一划,撕拉,如拉链被拉开般,宁小葵胸口大开! 处子温软的幽香,肌肤透着明泽的莹润和光度,薄薄的亵衣下胸脯丰润小巧,轻盈如鸽,一线儿好风景绽露于他眼前。 手掌打着圈一路从锁骨下来,只在丰盈上稍作停留便一路下滑停留在平坦的小腹上。手掌一沉,一股真气灌入,推磨般在小腹上移动。须臾间,小腹肌理奇怪的凸起一个珠子的形状,男人双指一并就要划开…… 唧――,蓦地,林中响起一声低醇妖魅的轻笑,这笑声诡异,明明从很远传来,却瞬间到了人耳边。 黑衣男人的手才顿得一顿,电光闪石间,一朵妖冶的花已凌厉袭来。还未到跟前,于半空中蓬的炸开,无数花瓣便如那烟花四射开来,直击黑衣男人要害。 妖花快黑衣男人更快,身子立如一道烟飘开,袖子一甩,一道劲风出,花瓣被狂风暴雨吹折一般,都零落成了泥。 又是一声轻笑,滴溜溜第二第三朵妖花再次跟进。黑衣男人如蛇般左右拧身,哚哚两声,妖花没入树干。嗤,花蕊陡然绽放,暴雨般吐出一蓬银光,直向黑衣男人全身上下360度兜来。 这一诡异变数太快,以致黑衣男人无论想要怎么躲也会有一个角度被封死。黑衣男人却自冷笑一声,双手一伸,真气一散,整个身子自由落体而下。 越重的物体坠落的越快,在即将落地时他一脚猛踢树根,身子直滑出去。 空气极速流动,一道白影如练,一掌拍下,势如千钧。哪知就在此时一道雪亮的光遽起,龙吟奔腾,剑气罡扬,直击向白影当胸。 白影一惊,身行诡异翻折,一把抓住树藤直荡了出去。 在密集的树林中,在昏暗的夜色里,高手对决,你来我往,毫无硝烟,却是招招毒辣致命。 拆解八十招后,双方都占不得对方的半点便宜。对决已毫无意义再继续了,终于黑衣男人冷哼一声,撤招先退,一个迷烟弹,消失了。 白衣人亦知此战无益,也不追,反身掠回宁小葵藏身的网兜,然而,令他吃惊的是,网兜内空空如也,宁小葵踪迹全无了。 宁小葵初醒的第一感觉是她被人背在了背上。第二感觉是这背真宽阔,好温暖咯。第三感觉这家伙的肌理光洁,瘦却不露骨,充满了弹性和饱满的力度,每走一步,应着她的身子一颠一伏间,自己光裸的肌肤与便之摩擦,每一次都好像有人捏一下她的心瓣。 这不熟悉的感觉令她彷徨害怕,于是她不老实地挣扎。 “别动!”身下那个人醇厚声音中带着莫名的低哑。 擦,小侯爷! 她一下清醒,睁眼便见夜色中小侯爷裸露着光滑优美的肩线,肌肤光泽闪烁,肌骨美好如艺术品。而自己则是胸口大开,只着自制的只围着双峰的薄薄亵衣。此时她与他紧密相贴,肌肤与肌肤纠缠摩擦,那入微,细嗑,暧昧的感觉,似在她心里点了一丸蜜蜡,四肢百骸般的发热。 妈蛋,不行不行,要擦枪走火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宁小葵挣扎地越发力度大。这力度大,自然跟着摩擦的力度与面积也越发大,只听得身下小侯爷不可抑制的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扑通,连带着她一起摔了下去。 第48章 文胸可做定情物 污浊的水溅得一脸一身,原来,方才小侯爷脚下是个泥坑,他在小心地趟过去时,肩背上的宁小葵乱动,引得他心神意乱,脚里不稳。. 两人从泥坑里爬起,活像两只泥猪。尤其是小侯爷,半裸的身子简直是烂泥和了墙,斑斑驳驳,还滴滴答答沟壑流淌。 宁小葵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小侯爷暴怒,一把扭住她。 宁小葵哈地一声挣扎,谁知脚下一滑,直向后摔去,小侯爷不提妨,亦吃势不住,两人又砰地倒地,体位自然是经典的男上女下。而且巧不巧的,小侯爷的脸还一下埋进了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的四两胸脯里,那种特殊的圆润,特殊的回弹力,凝脂幽香少女之味,还要命的和着烂泥的臭味,简直,简直违和感地令人发指! 小侯爷手忙脚乱地爬起,也手忙脚乱地大占便宜。 宁小葵大怒,一脚踢飞之。想想他妈又亏得慌,扑过来也在小侯爷的胸膛上乱摸了几把。 小侯爷挣扎坐起,脸色绯红,气喘吁吁,颤抖指着宁小葵,“你,你……” “哈,我摸回来了,咱们两不相欠!”宁小葵下巴一扬,毫无羞耻感。 小侯爷哪里还有话可说,胸膛一阵起伏,咳起嗽来,那原本胸膛上的伤口已被粗略包扎,现在一牵动,立马又渗出血来。 “喂,你伤得不轻哎!”宁小葵抱胸立即凑过来,狗爪子又伸出来。 “不要你管。”小侯爷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手。 “切――不管就不管。你转过身去!”宁小葵撇了撇嘴,恶狠狠道。 “干什么?”小侯爷没好气道。 “姐要脱衣服。” 小侯爷哼了一声,眼睛却又瞟了瞟宁小葵那34b的胸,翻了个白眼,又看着天淡淡道了一句令宁小葵吐血的话,“看着小,摸着更小,有什么稀罕的!”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在慢慢转了个身。 娘希匹,宁小葵跳起来抓了把烂泥砸在他背上,小侯爷怒骂了一声却也没有回首。宁小葵哼了一声,唰地把身上那件“开衫”脱下来,然后围着****将两只袖子系住勒紧,把它变成了一件露肩的t恤。(.无弹窗广告) “为什么救我?”正整理衣服呢,不提防背对着她的小侯爷来了这么一句。 “因为你长得帅啊!”宁小葵顺口答道。 小侯爷身子一僵,怒气又上来了。 就是这个帅字!就因为******这个帅字,这女人从调戏他拍他****开始,然后与他纠纠葛葛,缠缠磨磨,结婚,杀人,怀孕,戴绿帽子,什么都来了…… 他忽地转过来,待要怒言突见那女人将衣服改成了一件奇怪的装束,露着一水色的香艳肩膀与锁骨,光滑润泽的在月色下看来如同流动的晶莹的蜜。 “你……咳……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第一个“你”字时他一下子呛了口水,等说得出话来时越发恼怒。 “切,你管得着吗?”宁小葵叉腰挑衅。 “不要脸!”小侯爷骂。 “没你要脸!”宁小葵回敬了他一句,上上下下用标准色狼的眼光看他宽肩细腰的好身材。 小侯爷一下子掩了旗鼓,抓起稀泥就往身上抹。死女人,看上来的眼光就仿佛他下面也没穿似的。他现在全抹上泥,看你怎么看! 切,早就看光过还需这样吗? 宁小葵撇了撇嘴,懒得理他,拔了根草开始在口中嚼动。 “你杀了她?”小侯爷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没有,那娘们有帮手。”想到这,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你怎么救得我,有没有见到一个神秘的鬼男?” 小侯爷摇头,“我见到你时你就一个人晕在藤网里。” 说到这,他有些欲言又止,说实话他见到她时外衣已经被人解开,只着紧身胸衣,玲珑叠致,蜜色润泽的身体在月色下魅光流转,他一开始以为有人对她行不轨了,但细看却也就只到解衣这一步。 “擦,这就奇怪了。”呸地吐掉草根,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你以后防着点,那娘们还会找你。” 此言一出,小侯爷心中一动,有种莫名的情绪升腾,他咳嗽了一声,“你知道她是谁?” “不好意思,碰巧知道了。小侯爷,你母亲什么身份?” “清雅公主。”小侯爷答道,随即一怔,他母亲是谁,红蓼国国人都知道,她如何不知,还有此一问。 怪不得! 瞬间姬丞相为攀龙附凤糟糠之妻却成妾的负心男人的形象在宁小葵心中长成。冷冷哼了一声,生平最讨厌负心薄情的男人,想不到小侯爷的父亲便是一个。 听她一声冷哼,小侯爷心中立马不悦,一听自己母亲是清雅公主她怎么这副德性,“你哼什么?” “哎呀,小侯爷,你身份尊贵远出我的想象,我一山贼婆娘何德何能,敢与你结得丝萝?” “哼,你知道就行。” “知道,太知道了。所以,小侯爷,小女子这就从你身边圆润的离开。” “你做什么去?”见她背手大摇大摆撇下他走,小侯爷黑了脸。 “姐回家。”宁小葵回首,扬眉一个翦如秋水的媚眼儿,挑衅十足。 “哪个家?” 宁小葵嗤了一声,“我只有一个家,镇远将军府!” “我不许!”小侯爷冷冷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不许?”宁小葵回首,斜睨了他一眼,“凭什么?” “我是你丈夫,女子出嫁从夫,我说不许便就不许。”小侯爷扬起下巴,一脸睥睨。 “丈夫?屁,咱们离婚了,我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休书撕了就不算。” “你说不算就不算吗?妈蛋,我问你,既然是夫妻,我跟你有拜过堂吗,没有是不是?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吗?没有是不是?有滚过床单吗,没有是不是?有……” “滚床单?什么东西……”听她喋喋不休说一大堆,小侯爷心就烦躁,抓住一个奇怪的名词,随口就想堵住她的嘴。 呃,宁小葵脸色一红,一挥手,道:“不懂就不要问!” 见她脸上有可疑的红,小侯爷立即秒懂了。冷不丁上前搭上了她的肩。 “干,干什么?”宁小葵一跳,急忙甩开。 “原来你救我就是为了这个”,他的眸斜挑入鬓,毒舌无限,“也对,你对我的垂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罢了,我姬岚衣不是个有恩不报之人,你救我一命我也还你一恩,当被狗咬了一口,今夜便与你行夫妻之礼……” 呀呀呀个呸!怎么听老娘都成了猥琐的****犯了!姬岚衣,买了个表的,你丫以为自己是男神都敏俊兮,还是李敏镐欧巴,老娘非舔着你的脚趾头求你宠幸我吗? 宁小葵怒到极致,反而不怒了,百媚一笑,手指头一戳对方伤口,“哟,小侯爷,就你这副受伤的小身板,姐可不敢,我怕你啊,坚持不了一分钟,你丫就吐血而亡……” “嗬……”一声低低的轻笑泅开了夜色的魅,音节碰撞间有种奇特的韵味,听在耳中酥酥麻麻,凉凉颤颤。 小侯爷一张臭不可闻的脸瞬间便要发作,听得这一声,忽然神色一凛,一个转身怒叱道:“谁?” 一棵古松细而脆的松枝上,斜斜躺着一个宽袖窄腰,戴着镂金面具的白衣男子。如雪的衣襟垂落,随着身子一荡一荡,像一团轻巧的云,摇曳生姿,起伏生色,高华中偏又生出说不出的一种奇特魅惑。 见美色不要性命的宁小葵一见此男居然一反常态的流口水,一个转身竟要逃跑。 美男嗤然又是一笑,“小月儿――” 一声唤,声音绵长柔软,满蕴挑逗之情。 宁小葵心抖了抖,连带腿也抖了抖。小月儿,我了个去,鸡皮疙瘩落一地啊!心不甘情不愿转过身来,尴尬带笑,“嗨,帅哥,好久不见!” 这一声帅哥好久不见叫的小侯爷瞳孔骤然缩成针,冷冷得开始打量两人。 “嗯……”美男轻笑摇头,“小月儿就是爱忘事,不是好久啦,三天前我们才约会过的,当时你还送了我一个定情物呢……” “你丫的少胡说,我什么时候送过你定情物?”这男人要不要脸咯,无中生有的事怎么到他嘴里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真实。 一边怒骂一边瞟向小侯爷,果然对方的脸早黑成煤炭了。 “哎呀羞人答答的……”美男手指轻抚唇上,明艳的眸子端得流光溢彩,风情无限,“你非要当着他人的面拿出来吗……” 宁小葵的心又抖了抖。 羞人答答的? 不会是什么春宫物件吧? 要不然就是肚兜兜之类,可巧这两样她都没有,所以他要拿出来她完全可以死挺着耍赖。 “哎呀,我送人定情物多了去了,我也记不清送你了什么,要不你拿出来我回忆回忆?”宁小葵不知死活的笑。 美男瞟了她一眼,又是一笑,这笑意味难名,暧昧丛生,笑得宁小葵的心麻麻凉凉起来。 然后她就见美男十指如玉开始往怀里掏。 她忽然有种强烈不安感。 第49章 大战巨蛇 一件黑色蕾丝边的bra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美男手中,手掌如玉,黑色如墨,颜色衬得那个俏,更要命的是美男一边轻触鼻尖作缓慢抽出状,一边作吸闻,那眸子轻佻琉璃,笑意魅明幽暗。[] 我擦擦!!! 宁小葵轰地一声背心上炸起一个焦雷,这个,这个那么熟悉的东东,正是,正是她穿越来穿在身上的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bra。她记得她洗干净了收在箱子里的,怎么会,怎么会到了这妖男手里? 她愣得一愣只觉得瞬间百口莫辩了,第一反应就去看小侯爷的脸色。因为这东西小侯爷见过,而且不止一次,他知道是她的,可如今却当作定情物出现在那个妖男手里,这唯一的可能还用作解释吗? 小侯爷却在笑,这笑尖锐而讥诮,刀刀削人骨头,他看她,眼眸这一刻比天色还黑,黑沉沉的压着青光雷电,“恭喜……”他竟向她施礼,一施到底,“我竟不知你手段通天的还能勾搭上太后的红人祭司大人,真是走了眼了。我这便走,你恶心着我了,我怕再不走便要吐了……” 言毕,他的背挺如标枪,昂然而去,一刻都不曾回头。 “啊――”一声咬牙切齿的吼叫,宁小葵手握电击棍把一腔怒火全发泄在美男身上,如猛虎出林直扑向他。丫的,电不着你也得把一身泥巴擦你身上,看着你那身装逼的如雪白衣姐就不舒服! 白衣美男见她冲过来,唇角一扬,衣袖一拂就打掉了她的电棍,手掌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在宁小葵即将沾上他衣衫时罩住她的头。 “呀――”宁小葵不管不顾就像个钻头样扭动肩膀直顶他的手掌。 美男又是一声轻笑,似乎看她这模样着实有趣,手一转,宁小葵的身子就着720度旋转。与此同时,嗤嗤嗤几声,那件露肩“t恤”如腐朽的泥灰一般纷纷掉落,只剩一件自制的如同瑜伽内衣的紧身束胸。 宁小葵尖叫,破口大骂,“你个偷人内衣的大变态,你个恋物狂,你个大流氓,你丫生孩子没屁眼……” “嗯哼”,美男扬了扬眉,“那不如我们生一个看看?” 呃……擦,居然还有人比她更无耻的!宁小葵忍不住要扬天长叹,不,长啸。[.超多好看小说] 手无耻地从胸上滑过至腰间,美男笑意低沉,“胸虽不大,腰却极细,甚好……” “****你大爷!”宁小葵大骂,握拳就要揍他,呃……又动不了了。 “此话极有力度,”那无耻男嗤笑,“若把大爷二字去掉便堪称完美!” 呃……宁小葵脸那个黑啊,生平第一次在某人面前感觉自己那个吃瘪无能,吐槽无力。 美男又拎起了宁小葵。 宁小葵闭嘴闭眼,装死狗。 还能怎么着,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何况还动不了。 只听耳边呼呼风声,身子极上极下,却轻若浮云,暗忖这不要脸的男人轻功还真不错。 正想着,冷不丁自己呈现一个抛物线状,整个被扔了出去。哇――,宁小葵尖叫,扑通,一口水猛灌进口鼻里,呛半死,一睁眼,一片清澈的湖水,妈蛋,那无耻男竟将她当作高空发射弹,扔她到了湖里。 但是受折磨还在后头,无耻男将她拎过来倒过去扭过来拧过去在湖里洗刷刷,宁小葵哪受得了,“变态男,洁癖狂,装叉犯……”的骂,却不料每骂一句,就被他强按头呛口水,到后来宁小葵几乎要吐了,这才老实不敢再骂。 直到宁小葵的皮肤洗得都要发白了,无耻腹黑男才似乎满意地将她拎起,就在拎起的一瞬间,宁小葵噗地一口水直喷他脸,他一偏头,水喷在了他的脖颈,顺着优美线条流进高束的衣领里。 “嘎嘎……”宁小葵报复性大笑,“让你丫的也爽爽!” 美男冷而艳的眸子撩了她一眼,宁小葵立即心抖了抖,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背心上一阵刺痛,有长长的东西直穿进她的亵衣,将她整个挑了起来。 “你丫神经病啊,放我下来!”整个人被挂在树上,四肢腾空,那亵衣几乎勒到肉里,胸前两团越发曲线毕露。宁小葵惊得张牙舞爪破口大骂,是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又可以动了。 美男却像只猫科动物,在她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侧身而卧。 仰头,眯眼,微笑,似乎很是享受,“想下来?我可以教你个法子,对,把亵衣撕开,呵呵……或者动作再大点,把它挑破也是可以的……” 一语中的,宁小葵正待痛骂流氓时瞬间听到了一丝布帛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吓得脸色发白,环抱胸口,像被孙悟空定住的妖怪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树林中的风是极大的,尤其是夜间,吹得宁小葵不算单薄的身子晃晃荡荡,晃晃荡荡,然后背后树枝在亵衣上一阵叽叽嘎嘎的摩擦,吓得宁小葵心惊胆战,指不定下一秒撕拉一声亵衣撕裂,然后赤裸裸地掉下来,让下面的混蛋看得个盆满钵满。 这还不算,现在虽然算是夏天,湿了身吹过来,时间长了也还是冷的。阿嚏,宁小葵果然华丽丽地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嚏出来,她又听到背后树枝在亵衣上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哇呀呀,她的冷汗都要滋出来了,妈蛋,这种如钝刀磨人心的刑罚她再也受不了了。 “你个变态,你到底要干嘛,能不能痛快点!”宁小葵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美男伸手入怀,掏呀掏呀掏出那根从宁小葵那缴获的电棍掂了掂,又慢条斯理掏出一支玉笛,通体羊脂白玉,绝无半点杂色,在夜色中分外润盈。 然后他抬头,勾唇一笑,“听我吹个曲子。” 尼玛,姑奶奶被你洗刷刷挂树上晒,欣赏人体艺术不说,饱受着那亵衣啥时候承受不住崩裂的担惊受怕,问你要干嘛时你丫居然让我听个曲子?!! 啊啊啊――宁小葵要抓狂了,笛声却已起了。 在宁小葵印象中笛声应该是清亮悠扬,但这笛声一出口却是尖锐骁利,瞬间如一把利刃戳破你的心膜。 擦,噪音啊这叫什么音乐? 宁小葵皱眉急忙捂住耳朵。但那笛声却依然无孔不入,想不听都不行。笛声越来越尖,越来越厉,仿佛那无数恶鬼在地狱里极力鬼哭嚎叫,分贝完全超出正常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宁小葵只觉整个心脏快要爆蓬了。 “别吹了,要死人了……”她尖叫着却哪里阻止得了。 到最后这声音化身为一只猛兽在她身体****西撞,张着尖利的爪牙抠她的心挖她的肺,狠狠啃着四肢百骸的血肉经络。 啊――宁小葵仰头长啸。 就在这时,树林里突然狂风大作,砂石飞天。须臾地上如雷声动,各种各样的动物狼奔豕突逃窜出来,那场景简直是蔚为壮观。 宁小葵低头看着,在轰鸣声中目瞪口呆,突然好庆幸被挂在树上,要不然不被这些万兽践踏成肉泥才怪。人影一闪,宁小葵又觉挑着她身体的树枝嘎嘎一响,宁小葵寒毛大张,大叫:“你丫的能不能别站我背后,吃不住的!” 那家伙哼了一声,笛声又起,宁小葵赶紧又捂住耳朵。 一股腥风吹来,骚臭味浓重。 “哇,有猛兽!”宁小葵大惊。 话音才落,她忽然觉得天地好像不对劲,怎么,怎么黑起来了?!急忙抬头,就见今日月半,月色极亮照得万物纤毫毕现的圆月被一股浓重的妖黑遮住,且这妖黑行速极快,须臾间就遮住了大半个月亮。 “月,月食了,我靠!”宁小葵惊异地张大了嘴,喃喃自语。 笛声越发急迫尖利,宁小葵改用手指塞耳才得以缓解点。树林深处腥风更甚,黑幽幽的树林内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然后一种怪异的沙沙沙声揪着人神经响起来,仿佛是某种动物的鳞片擦地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出,出来了…… 在最后一点月光中,一条全身批着丑陋花鳞,腰如栲栳粗的巨蛇烦躁地翻扭着身体出现了。 “蛇,蛇……好,好大……”宁小葵大骇着语无伦次。 这辈子看到的最大的蛇也只不过是动物园内的蟒蛇,几曾见过如此大如栲栳的蛇。 那巨蛇似乎听到了什么,突然毫无征兆停顿,扭头看向宁小葵。一双巨眼宛如酒盏,突出眼眶足有三寸,看去碧光流转,森然不可逼视。 宁小葵头皮立即发麻,就见那巨蛇歪了歪头,眼眸中露出见到猎物的贪婪,擦擦擦――向宁小葵游了过来。 可不,一水色的肌肤裸露在那,看着就好吃! “别,别过来……”宁小葵毛都炸起来了。 忽然身子一轻,有人已将她抓在手中。 丫得还知道救她,她正自松了口气,下一秒小腿处一紧,整个人像烤火腿肠般直戳出去,直扑向那昂首挺立已至树下的巨蛇。 啊――宁小葵一声尖叫惊天动地。 万没料到,自己竟是这变态投食给巨蛇的祭品,尼玛,这样死也太惨了点了,她不要做大蛇的点心啦。 第50章 美容养颜丹的副作用 嘶嘶——巨蛇大喜,信子吐出,血盆大口张开,守株待兔地等待猎物自投蛇口,雪白的尖牙光泽惨白,腥臭冲鼻,宁小葵熏得几欲呕吐。(.无弹窗广告) “你妈的变态男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宁小葵尖锐惨叫,蛇的信子已经撩到了她的脸上。滑腻腥臭,恐惧恶心的感觉整个心麻炸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线擦着她的脸零点零一公分,只一闪,便没入大蛇口中。 红线一入口中,她的身子便弹了回去,在一阵呼呼风声中飞出了老远,终于在一棵树杈上挂住。 嘶嘶嘶——底下的蛇惨声大作。 那红线似乎勾住了它的五脏六腑,它痛苦扭曲地大力翻滚长长的身体,拼命想摆脱那线,怎奈白衣美男死死将线缠绕于腕上,随着那大蛇的翻滚,一阵乱人影的穿花绕树的身法,始终未松半丝力道。大蛇发怒了,尾巴巨鞭般像美男乱扫,美男身姿蝶飞蹁跹,轻巧躲过。但惨了那些花草树木了,所扫之处噼里啪啦夷为平地,甚至连两人合抱粗壮的树都拦腰扫断,轰然倒地。 宁小葵看得惊险刺激大为过瘾时,天合上了最后一丝光亮,四下一片漆黑。 急忙抬头,见那月亮已被妖黑吞灭,只留四周微弱一点光亮。坏了,人蛇斗得正关键,光线这一黑,那变态男看不清定然会吃亏。虽然变态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么美的男人就这么葬身蛇吻怎么说也有点可惜。 正想着,一双碧绿瘆人的蛇眼一闪,在夜色中竟有一道莹莹的轨迹,宁小葵寒毛一张,就听啪一声,身下所处的大树轰然直倒下去。 乌漆麻黑下哪里看得见,只觉身子呼呼直往下坠,半空中一物劲风扫来,宁小葵腰中一紧,已被那物卷住。 触手一摸,寒毛直凛,一手的粗糙鳞片,蛇尾巴! 妈的,这鸟蛇也懂战术啊,趁天黑美男看不清,搞偷袭咯! “孽畜!”耳听得美男一声低喝,那蛇猛地一僵,瞬间痛苦地剧烈扭动,宁小葵闻到一股强烈冲鼻的血腥味,正待怀疑是不是蛇的内脏被拉出时,大蛇的身子骤然腾空而起,头超大幅度地来来回回砰砰砰乱撞,刹那间地动山摇,树木摧折,断枝绿叶零落成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跟着上蹿下跳,吐得稀里哗啦。 嘎嘎——蛇尾猛地一绞,一阵骨肉收缩,眼前阵阵发黑,尼玛,这大蛇临死难道也要拉个垫背啊! 蓦然,匹练光芒在夜色中爆亮,直切蛇尾,蓬——血爆出,喷了宁小葵一脸一身。黏糊糊,腥臭臭,呕——宁小葵又一阵呕吐。 那大蛇嘶嘶惨叫,作垂死力挣,蛇尾被砍犹自不放手,嘎嘎嘎——死命又是一收。宁小葵痛得脑子嗡嗡响,内脏几乎要被绞碎。 利刃的白亮再度暴起,宁小葵声嘶力竭大叫:“电棍——红色按钮——电它!” 尼玛,拜托,别再砍了好不好,这砍不死再被它一收,她小命还有吗? 白亮顿了一顿,陡然熄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嗞嗞闪着青光的电流,那蛇一阵抽搐,一股皮肉焦臭而来,须臾间蛇尾疲软,扑通,宁小葵摔地上,一个翻滚到安全区,大口喘息,只觉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架了。 寒光第三度亮起,宁小葵听到一阵可怖的利刃分骨肉之声,转首间就见黑暗中那雪透的匕首划出一道凌厉的锋芒,然后一个优美的转动弧度,一颗温润的如鸽蛋大小的珠子滚落,照亮了托着它的如玉的掌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丹? 正想着,那如珠玉滚动的内丹已到了她的嘴边,透着一股子血腥气骚气。 “干,干嘛?” “吞下去。”美男如星的眸子幽亮。 宁小葵咧嘴一笑,“这好东西我可无福消受,您老自己享用吧!” “嫌腥?”美男眯眼一笑,黑暗中竟光华四射,“我给你渡药如何?” 内丹衔口,就着微弱的光,他找她的唇。 宁小葵一拳直接过去了,但这一拳就打在棉花上,毫无声息。 然后她再要打第二拳时,身子又动不了。 两唇相接,轻软香滑中裹着隐隐的腥味,宁小葵死死咬紧牙关,美男在她唇中嗤然一声,手指忽然一戳她的腋下,宁小葵是个怕痒的货,这一戳她立即唧的一声笑,这下可好,那内丹立即被舌尖推进来,手指在她下颌一抬,咕咚一下,内丹落肚。 “咳……咳……尼玛,你这变态为什么总让我吃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宁小葵咽得食管生疼,咳嗽着怒骂。 “莫名其妙的东西?”美男嗤地一笑,一字一字道,“真是牛嚼牡丹。这蛇丹可是帮助吸收这世间一切丹药的绝好之物。” “帮助吸收?丹药?你丫给我说清楚,上次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干嘛用的?”宁小葵怒道。 “元婴紫丹,美容养颜的。” “少放屁。美容养颜,你自己怎么不吃?” “我还需要吃吗?”美男微笑,馥郁的气息轻拂在宁小葵耳际,酥麻痒热。 “我怎么知道你不需要,说不定你面具下的皮肤都是白癜风呢?”宁小葵恶毒道。 正说着,忽觉肚子里瞬间翻江倒海起来。 “哈,说人烂肚肠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两样丹丸融合的时候会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刚问一句,四肢百骸蓦地刺骨冰寒起来,冷得宁小葵牙齿格格打起仗来。 “会全身发冷。”美男在她面上吹了口气,温柔而阴腻。 “你******脱件衣服给我。”宁小葵冷得受不了一跃而起,一把将他扑倒,扯他衣服。 呃——,什么时候又可以动了。 动了好,奶奶的,剥光他,让他嚣张,让他腹黑,让他无耻,让他给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冰凉的爪子触手到那温暖滑腻,雪也似的肌肤,擦,那种感觉,心尖尖都在颤栗。腾地,一股热流如炸弹在中枢炸开,一线儿热辣的真气如坐火箭般极速下坠,瞬间身子火炭般炽热。 “嗯哼,对,还会发热,全身的热,热得恨不得脱一层皮。”美男在她身下可恶低笑。 那股真气像团灼灼的烈火,越烧越旺,烫得宁小葵全身如在煮沸的油锅中翻炸。 她已说不出话来,咻咻地喘息,脑子已经烧得迷糊了,但心里那股怨气还在,本能地扑下,张嘴就去咬那个罪魁祸首。 触唇间馥郁丝滑,如最香腻的凝脂,宁小葵心一荡,莫名其妙的,她将咬改成了舔,舌尖就这么一撩。 身下人嗤地轻笑,下一秒,一个轻巧翻身,美男已将她压在身下。暗夜里,他那双眸子里妖魅冷艳,似乎住着一个魔,又住着一个仙,魅如春水,却也高冷清远如云。 他吃吃道:“还忘了告诉你,这蛇丹吃了会中蛇魅之毒,蛇魅……呵呵……想来你也知道那是什么……” 宁小葵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心里住了只欲望之兽,它挠抓嘶吼,烦躁不安,马上就脱牢而出。 她喘息着扯美男的衣服,此时月食消退,天开始亮了,夜光下看那一线儿媚色生香的肌肤如开在夜色里妖娆的花,她情不自禁伸狼爪去摸,却被那人两指如拈花般夹住,一痛之下她的神智清醒了一下。 “不可以哦……小月儿……”他手中拒绝,脸却笑得越发魅,嘴角飞扬是充满邪恶的勾引。 把她搞成这副样子,让她毫不知羞耻地向他求欢,******还欲拒还迎,宁小葵的火直冲天灵盖,嚎叫一声,白牙森森张口又要咬他的手腕。 那白如玉的手腕挽了如花的手势,一拂间宁小葵又变成一截木头直杵杵地摔地上。 抚上她的脸,美男媚眼如烟,“乖,我们来日方长呢……” 神智痴迷,痛苦辗转的宁小葵盯着他魅惑的眼,喘息,“我,我要咬死你……我要喝你的血……” 美男眨眨眼,“咬死我可就不好玩。喝我的血?呵呵……请——” “请”字出口,刀光在手腕上一划,就近于宁小葵的嘴边。 淋漓的鲜血便如鲜红的玛瑙衬着如玉的腕子,妖艳地惑人,本就对他恨之入骨的某人,一见鲜血狼眼都亮了,毫不客气一把咬住。 鲜血滴滴入口,宁小葵发现这鲜血甜腻温润,一点也不腥,居然好喝的很。 这一口口血宛如清泉的洁溪,蜿蜒流过干涸的沟壑,所到之处滋润丰盈,万物舒展,若春在枝头的娇盈,抽枝,结苞,开花,一路生命怒放,倾听花的声音。 旋即,流到腹中,似有块垒沉疴倏然消解,散发出千丝万缕的清然如风的真气,悄无声息地输送到四肢百骸,舒服得骨头酥麻,经络服帖。 宁小葵舒服得直哼哼,脸色红盈,眉眼竟然染了一丝春色,整个身子仿佛处在云端,轻盈空灵,临风若飞。 迷迷糊糊要睡去时似听得有人在耳边低吟,“十年功力相赠,再见面当以身相许,我去了。 群鸟啁啾,阳光金灿,林中的早晨分外清新舒畅。 第51章 大祭司的爱情游戏 宁小葵伸着懒腰醒来,陡听得噼里啪啦全身骨头一阵响,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上好的月白缎子,盈盈然有银丝镶嵌,这不正是那无耻腹黑男的衣服吗?前后左右一看,四下无人,那无耻男不知何时不见了。(.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偏眼忽见地上她那湿黏黏的胸衣,她整个人开始不好了。 啊,啊,宁小葵揪着头发尖叫,这个无耻的流氓,妈蛋,这回真的被他什么都看光了。又想起他偷走的胸衣,想起他故意让小侯爷误会,更是恨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大叫一声,一脚猛烈踢向一棵大树。 猛听得咵嚓一声脆响,那碗口般粗的树身拦腰断裂,树枝抖颤,哗啦啦从天而降直向宁小葵头上压来。 哇呀呀,宁小葵大叫失色,急忙后退,轰然一声巨响,在树稍纵横交叉间,宁小葵一屁股坐倒,头顶着一个鸟窝,吓得一脸发白发呆。擦啊,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被树身给压死了。 怎,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啊了,一脚就踢断了碗口粗的树,这不是成了武林高手了吗? 宁小葵抬起脚左看右看,猛地,耳边响起那个变态流氓一句话来,“十年功力相赠,再见面当以身相许,我去了。” 去你玛!……十年功力,哇呀,不会吧。 那个什么元婴紫丹和蛇丹真的是增长功力的药啊! 宁小葵眉开眼笑兴奋不已,哈哈,一不小心竟成了武林高手了,啊哈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啊,骑着马英姿飒爽的女侠啊,飞檐走壁上天入地的女侠啊,爽啊! 宁小葵意淫着那美得不能看的画面,口水滴答。 慢,慢着,开心了一半的宁小葵突然刹住了车,武侠小说中那种增长功力的药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啊,那家伙怎会自己不吃这么白白赠送给她呢?有什么阴谋啊?擦,对,肯定有什么阴谋。什么阴谋呢,宁小葵抓耳挠腮,自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切,阴谋就阴谋了,呀呀个呸,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命也只有这一条,她怕什么。这么一想她又高兴起来,扔掉鸟窝,起身拍了拍灰,见阳光明媚透过青碧层林,心情分外得好,哼着歌儿走出树林。(.无弹窗广告) 在交叉路口,她歪头想了想她的去处,去见小侯爷那张糗脸? 呸,不去。 得,还是回“娘家”吧。 结婚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过呢,将军老爹待她还是不错的,昨夜怕是气坏了,去看看他吧。 宁小葵回到将军府时,发现下人们正忙忙碌碌地整理将军老爹的行装。抓住一个家丁一问得知,敌国迦楼国,突然近阶段频频骚扰边关,似有意试探红蓼国,边关正是用将之即,小皇帝下了令,令老爹今日启程归队。 宁小葵去了后院,见老爹正在刷马。炽热的阳光下,老爹半裸着上身,汗流浃背。密集的汗在虬然精壮的背上晶莹闪亮,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全身,尤其一道可怖的伤疤突兀呈现,从背脊一直延伸到腰际。 看着那些伤疤,宁小葵突然心内酸涩。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这一道道伤疤正骄傲地诉说着这位老将沙场上驰骋生死的忠义和骁勇,但是这又如何?战争是人类历史最残酷的事情,一战功成万骨枯,成的是皇帝的绵延江山大好皇土,而枯的是数以万计的鲜活生命。 “老爹。”她轻轻地叫。 她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若说有一个真正关心爱护自己如同亲人一般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啪嗒,刷子落地,将军老爹一抬头看见宁小葵立在院中,浅笑盈盈,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的疼痛。 “离华。”他大踏步上前,刚伸出手来才发现自己****着上身,有些尴尬,回转身要去拿搭在栅栏上的外衫时,一只手先他而取,然后含笑伺候他穿上。 “他没陪你来吗?”老爹边穿衣服边问道。 他自然指的是小侯爷。宁小葵抬了抬眉,没说话。 将军老爹似有些不悦,“你如今有了身孕,他便该对你上点心,何况这是自你嫁后第一次回娘家,按规矩该陪你一起来。” “老爹,他恨我呢。”宁小葵无所谓地耸耸肩。 将军老爹沉吟了下,深深看着宁小葵,心中懊悔怜惜之情充斥眼眸,他抚上了宁小葵的肩,愧疚道:“离华,爹对不起你。” 现实生活中宁小葵的父亲英年早逝,是母亲拉扯她兄妹两个长大。在成长道路了受尽了没有父亲的屈辱,如今穿越有了个如此慈爱的父亲,让她心中暖暖的都是感动。 “老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抬头问道:“老爹,我可以抱抱你吗?” 老爹一怔间宁小葵已经圈住了他的腰。 老爹一脸的别扭尴尬,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清,即使父女也得避男女之嫌,更别说闺女抱老爹。他内心大感不妥又觉着闺女这一举动分外出格意外,但这温暖感激的怀抱却瞬间柔软了他的心。 女儿不恨他了,真的,很好! “老爹,大祭司是干什么的?”父女两人坐下聊天,宁小葵突然问道。 老爹答道:“自从迦叶族被灭,红蓼国便设了大祭司,主除灾去邪、求雨、祈福。” “只是主除灾去邪、求雨、祈福吗?我怎么看他权利好像大得很啊!”宁小葵嘟囔道。 老爹忽然心里一紧,“你,你见过他?” “是啊。戴个面具,整一变态无耻深井冰男。”宁小葵捏紧拳头,丫的,还是个偷人内衣的流氓。 老爹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发白,“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宁小葵一下惊到,“老爹你怎么了?” 老爹喘息如牛,浑身微颤,却不言语。 怎能不害怕,怎能? 那日早朝结束,他便被大祭司请了去。他看着那双面具下冰色琉璃的眸子,淡淡盯着他,淡淡问了一句却是石破惊天的话,“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月离华的?” 他猝然心惊,“是。不知大祭司所问为何?” “把她给了我吧,我该需要个女人了……”大祭司托腮勾唇,绝色的眸子竟是一种旖旎的光晕。 他从脚心开始冷到头皮。谁不知道大祭司与太后暗地里那些猫腻的关系,小皇帝为此闹了不知多少回了,为了掩人耳目,他想成门亲弄个女子当挡箭牌,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他的女儿。 不,他决计不会答应。这男人腹黑手辣,绝非良匹,何况与太后纠缠不清,做他的女人将会是个什么下场,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另外他还听闻这大祭司驻颜有术,干得却是采阴补阳的勾当,女儿落入他手更是尸骨无存。 他淡冷一笑,铮铮道:“谢大祭司抬爱,只是小女已有婚约,一女不嫁二夫,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那姬老鬼的儿子姬岚衣?”大祭司轻笑,毫不为意。 他一怔,大祭司与丞相是政敌,暗地里更是死敌。他既然已知他与姬家有婚约还来索女,保不定就是故意的。 他不悦道:“大祭司既已知道,何故开此玩笑?” “玩笑?”大祭司潋滟一笑,如玉的小指抚过水色的唇,“可知这天下最难测的便是女儿之心,岂不闻红拂夜奔文君当垆,若令爱磐石如坚非我不嫁,一纸婚约又能算得了什么?” 将军脸色变了,“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放心,我只是想和她玩个游戏,爱情的游戏……呵呵……”大祭司长笑,一甩广袖,衣香暗盈,风流云散,华丽地退场。 “老爹,你到底怎么了吗?”神智一下回复,见女儿摇晃着他,莫名所以。 吁了口气,他忽然有些自嘲。 他还怕些什么,女儿已经嫁入姬家,跟姬岚衣孩子都有了,若大祭司有所行动早就该发生了,怕也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毕竟女儿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怎会入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之眼,还想费尽心思得到呢。 “你记住爹的话,这个男人不是善类,绝不能跟他有任何交集。你以后在姬府尽好一个人妻人母的本分,然后平安喜乐一生,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了了。” “为什么啊?”宁小葵直觉他有所隐瞒。 “不要多问,你能答应爹吗?” “恩……好吧。”宁小葵点头,心内却清明得很,怕是以后她少不得要跟那个变态男打交道呢。 将军老爹很是满意,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忽有些酸涩与不舍,“离华,迦楼国频频骚扰红蓼,战事吃紧,朝廷下令叫爹明日便启程返回边关。爹对不起你们,又得走了。” “呃……”突兀的一个意外,宁小葵心一痛,居然有种不舍,“明天就走?这么快啊!” 将军老爹点头,面色郑重道:“如今迦楼国日益强大,对我红蓼更是虎视眈眈,军人天职便是誓死保家卫国,只要朝廷用得着我一天,我便豁出这把老骨头也教那迦楼跨不进国门一步。” “老爹……”宁小葵仰头看他,心头沉重,“你多保重,我等着你回来。” 第52章 灌大婶粪汤 将军老爹含笑点头,“我会回来的,等迦楼和红蓼战事了了,我便隐居山林,打猎跑马,过个太平晚年,到时候你可别嫌爹烦,就多来看看我!” “好,到那时我就休了小侯爷,陪爹到终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好端端的又说傻话。”将军老爹皱起眉,嗔道。 宁小葵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爹,厨房有啥好吃的,我饿了。” “今天烧了水晶肘子,爹带你去吃。”将军老爹满目慈爱,握住了宁小葵的手腕。 “好咧!” 楚香楼。 小侯爷在香秀的房内。 凭栏在楼台阑干,看着底下热闹的大街,沉寂黯然。 “见过小侯爷。”身后嘤嘤一语。 小侯爷转身见是一位清雅的女子,“你就是香秀吧。” “正是奴家。”香秀羞涩低头,偷偷瞟着眼前的俊逸男子,心扑通扑通直跳。自从楚玉姐姐赎了身她以为小侯爷再也不会来楚香楼了,谁料今日红鸾星照,小侯爷竟然点了她的牌子。 “我听闻在楼中你与楚玉关系最为亲厚?”小侯爷温言道。 “是。我与楚玉姐姐在众姐妹里最为谈得来最为要好。”香秀含笑,“不知姐姐在姬府过得可好?” 小侯爷心里一痛,却不接她的话,“既然最为要好,可知她从前是哪里人氏,家住哪里?” 香秀一怔,怎么小侯爷来尽问些楚玉姐姐的事,而奇怪的是这些问题尽可以当面去问楚玉,为何来问她呢? 但当下又不便说,怔了怔答道:“楚玉姐姐是宜安城人氏,家便住在郊外的五里坡。”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有个弟弟。”说到这,香秀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侯爷,楚玉姐姐赎身前夜曾拜托我替她写封家书。我第二日写好本当要交给她时却听说她已离开了楼内。既然今日侯爷来此,我便将……” “替她写家书,为何她不自己写?”小侯爷诧异道。 “侯爷难道不知楚玉姐姐不识字吗?”香秀奇道。 “不识字?”小侯爷一怔,他如何会知道楚玉不识字,他每次来也只是听她唱曲解乏,过个夜,何曾尽心了解过这个女子。“不识字?” 他喃喃又自语了一遍,陡然身子开始发颤。(.无弹窗广告) “侯,候爷……你怎么了?”香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得罪了眼前的贵公子,不由得脸色发白。 小侯爷推开她,一言不发地下了楼。 一路在大街上发足狂奔,连连撞翻很多人,惹得惊叫不迭,小侯爷不管不顾,一味奔跑,直到脱力大口喘气时抬头,他发现他来到了镇远将军府前。 看着那铁画银钩的月府二字,他忽然瞬间清明。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楚玉不识字,那裙幅上的遗言便不是她写的,是,楚玉也许不是月离华所杀凶手另有其人,可那便如何?楚玉的死她月离华脱得了干系吗?她没有杀楚玉她便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吗?杀人越货的山贼,她伤得性命还少吗?不守妇道的荡妇,调戏自己,奸夫无数,那个妖孽的男人,小白痴,还有他最嗤之最痛恨的――大祭司……或许那肚里的孽种连她都不知道是谁的呢? 他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他的生活要跟这样的女子连在一起,杀不得,断不了,理不清,恨难休,爱……呸,他自己狠狠呸了一下自己,他会爱她?嘿嘿,至死不会! 他冷冷地哂了一声,冷冷转身离去。他必须要去找一个人,月姝华! “你说你亲眼所见是月离华杀了楚玉?”浓烈的日光下,小侯爷的眸子却犀利阴冷仿佛要将月姝华深深挖出一个洞来。 月姝华面色发白,咬唇死撑,“是。” “你撒谎!”小侯爷一字一顿道着,太阳穴青筋直跳。 月姝华一下子跪跌下来,哭道:“爷,千真万确,我看着她拿着刀对着楚玉妹妹的……不是她杀的那还有谁?” “这么说你杀人的整个过程你并未看见?”小侯爷皱眉,回想之前,她的确只是说看见月离华拿着刀,没有杀人的具体过程。 “我,我……”月姝华浑身发颤,嗫嚅着,脑子却如风车般直转。 定然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肯定有了月离华不是真凶的证据,否则今日小侯爷不会如此责问。如果自己再一口咬定,那么自己的嫌疑陡然增大,不如退而求其次先保住自己。只要真凶一日不找出,就算有些证据有利于月离华,但杀人嫌疑她永远摆脱不了。 “是是……”她瑟瑟抖着,语无伦次道,“那晚我看着姐姐拿着刀对着楚玉我吓坏了,就远远地逃开了……不,不,我,我不是不想救楚玉,只是我当时以为姐姐也只是吓唬一下楚玉,所以……哪知道呀,楚玉却真的死了……” 小侯爷冷笑一声,“焉知不是你趁月离华离开后暗下的杀手!” 月姝华立即脸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道:“爷,你是不是还要我来一次以死明志吗,好,为证清白我再死一次又何妨!”言毕,绝然冲向小侯爷身后的假山。 小侯爷及时扯住了她。 月姝华哭得浑身抖颤,凄凉道:“爷,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但你不要逼我去死好吗,我唯一的奢望只是一辈子远远地看着你,远远地,这样也不行吗?” 看着她凄切哀怨的眼,涕泗横流的脸,以及那额上那日撞棺留下的丑陋疤痕,小侯爷沉默了。 她何曾不是这场玩笑婚姻的牺牲品? “你回去吧。”他松开了她,淡淡地道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待小侯爷走远,月姝华哀切的脸瞬间阴鸷,狠狠揪烂一把树叶,踩在脚底。“月离华,你个贱人,我不会让你翻身的,你等着瞧!” 十里长亭。 宁小葵送将军老爹出征。 重盔重甲下,依然是军人标准的坐姿,将军老爹俯身一拍宁小葵的肩,扬鞭快马绝然离去。 宁小葵伫立而看,一队人马渐行渐远,很快就看不见了。宁小葵急忙跑到一块大石头上看。慢慢地大石头也不够高远,她呼哧呼哧又爬上小山。 马队已小如蚂蚁,最后连蚂蚁也消失不见了。 “老爹,你要平安!”宁小葵只觉眼眶热热的,心里抽痛,呆立了半响,才蔫头蔫脑地下山回了家。 小青迎上来,哀戚着脸叫“小姐”,宁小葵示意她倒水来喝。 小青倒了杯凉茶,颤颤巍巍端过来,白着脸。 宁小葵拿了便要喝。 “小姐!”小青忽然大叫一声。 宁小葵诧异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小青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落下。 “你干什么?”宁小葵吃了一惊。 “小姐,你别,别喝这茶。”小青抖颤如怵。 “里面有毒?”宁小葵沉下脸。 “是,是藏红花!”小青哭道。 宫斗剧看得多了,这名字熟啊,哈,这是致女人流产的中药啊! “是夫人逼你的是吗?”宁小葵冷笑。这大婶的消息灵通啊,她假孕果然最害怕的是月家母女。 “夫人说,我要不做就,就打死我!”小青痛哭着直磕头。 宁小葵哈哈一笑,突然将茶一饮而尽。 “小姐!”小青尖叫。 宁小葵微笑着拍拍她的肩,“好姑娘,还算有良心,临到头来说出真相。还有藏红花吗,每天给我煮点,我爱喝!” “小姐,你……” “放心,它打不下我这胎,反而能起美容功效呢。”宁小葵哈哈笑着,又倒了杯喝尽。 小青看怪物样地看她,小姐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夜半,月夫人正熟睡。突然只觉喉间一痛,一下惊醒。黑暗里,有双冰冷的眼,见她醒来,露齿一笑,“夫人,好梦啊!” 月夫人一下认出这双眼的主人,宁小葵! 闪亮的匕首晃花了她的眼,她一下冷汗滋生,“你,你想干什么?” 有匕首拍了拍她的脸颊,好整以暇道:“不干什么,只是夫人您送我喝美容养颜的藏红花,做小辈不好意思承受,特来回礼!” “你,你敢伤我,老爷也不会饶你!”月夫人色厉内荏叫道。 “哎呀夫人,瞧您说的,我是您女儿,怎敢伤你。我是来孝敬您的。”说着,拿起桌边一碗汤,吃吃笑道,“清肠刮肚减肥汤,夫人一定要尝尝!” 恶臭扑鼻直入,月夫人面色惨白,宁小葵手里竟然端的是一碗粪汤,她大感末日临头拼命挣扎,哪料却是动弹不得,几道绳索连着床捆得个结结实实。 宁小葵狞笑着端碗凑向她,她吓得尖叫,“不――”要字还没出口,嘴巴已被宁小葵狠狠捏开,一碗粪汤直灌进来。 “贱……,啊噗噗……人……啊呜呜……你不得好……啊,不要……咳咳……求求你……”夫人痛哭流涕,浑身痉挛,眼前阵阵发黑,想死的心都有。 “滋味不错吧!哈哈……”宁小葵大笑着看着她呕得血都出来,爽得心花朵朵开。 “咳咳……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夫人咬牙切齿,尖嚎如恶鬼。 第53章 镇远将军府大火 “哈哈……夫人,你该感谢我,我保证你三天都不想吃饭,你肚子上的游泳圈肯定下去不少,到时候记得再来问我要一碗哈!我去也!”宁小葵大笑出门。(.无弹窗广告) “来人,来人!”月夫人拼命呼救,哪料下人们就像死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肯定又是月离华捣的鬼! “呜呜……”月夫人崩溃大哭起来。 月夫人整整病了三日,府里唯宁小葵独大。 于是她毫无顾忌地从账房内支了大笔钱。有了钱她又想起了她那帮嗷嗷待脯的山贼兄弟们。上次光头托人带信说山寨重建那一包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宁小葵决定带着这笔钱造访胭脂山,一来看看重建的山寨,二来请兄弟们吃点好的。 光头看到宁小葵带着大面额的银票来到了胭脂寨,乐得就差舔她的脚丫子了。兄弟们更是欢声雷动,抬着宁小葵就上了山,当即就杀猪宰羊地设宴。 宁小葵参观了新落成的山寨,在忠义厅中一屁股坐在那张虎皮大椅上,心里那个暴爽。做山贼头子那简直是土皇帝的待遇,比那劳什子什么侯爷妾,不知强百倍啊,不如就此落草得了,省得天天看小侯爷那张晚娘脸。 心里一爽快宁小葵就喝多了,直到烂醉如泥还拉着光头死拼酒。 “二当家的,咱们把老大留下吧,做个山贼也比做个什么劳什子侯爷妾强吧?哼,你说我们老大要嫁人,不是王后也得是王妃,现在什么狗屁一个妾,太埋汰人了。”一个兄弟嘴咧咧道着,很是忿忿不平。 光头摇摇晃晃一拍那兄弟的肩膀,瓮声瓮气道:“兄弟,你还没女人,你不懂女人的心。老大要是真不愿意做小侯爷的妾早就逃到胭脂山来了,但为嘛受了委屈还不走,嘿嘿,还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 “嘿嘿,我听说小侯爷可是易安城第一美男,老大从来都是爱色如命。” “哈哈……”两人一起大笑。 “那老大喝多了怎么办?” “好办,雇辆车送她回去。等哪天她想通了,想继续回来做老大了,老子摆好香案跪地迎接她回来。” “行,就这么着。” 说话间,光头果然雇辆车,让一个兄弟陪护着将宁小葵送回宜安城。本想将她送姬府去的,所幸宁小葵又迷迷糊糊醒了一回,指明要回将军府,于是车子又去了将军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小青过来搀扶她回房,宁小葵吐得一塌糊涂,倒头便睡。 宁小葵醒来时第一眼发现月亮好白,男人好美!桃花眼,琼瑶鼻,粉樱唇,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纤细的足,抖呀抖呀,正慢慢靠下来。 只有老娘偷吻别人的份,岂有偷腥猫不知死活的侵犯。 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宁小葵就在那银月样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个嘣。 “啊咝――”妖孽立即扶额痛叫,“你这女人……” 宁小葵一把捏住他的耳朵,“死妖孽,怎么,改行做采花贼了,大晚上的掳人出来!” “啊啊……轻点,轻点……你这女人,我这是在救你,救你,知道吗?”妖孽歪嘴咧牙痛叫。 “救我个鬼啊,我只知道好端端地在睡觉,是你丫的将我弄出来搅了我的好梦!”说到这宁小葵打了个喷嚏,丫的,半夜里将她弄到山上来,山风好大的说。 不过,这一吹酒倒是醒了。 “好梦?”妖孽冷笑,“猪一样的智商。过来!” 不容分说,拉着宁小葵登上了高峰。 “你看,那!”这是安城北面的叶阳山,高高的山峰下整个安城的全貌一览无余。妖孽一指那东面最繁华的朱雀街,那里是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镇远将军府邸也在其内。 “火,哎呀,大火!”夜色下,熊熊烈火已映红了半边天。仔细一看,竟正是镇远将军府。而四周人潮涌动小如蚁状,正忙着救火。 “我家起火了,哎呀,救火呀!”宁小葵大惊失色,直要冲下山。 “说你猪你真是猪吗?”妖孽气得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抱离了地。 “你丫才是猪呢,你全家都是猪!我家起火了,我不去救火那我该干什么!”宁小葵又踢又骂。 “你去也白搭,房子上都浇了油,天又干燥,好烧得很,等你跑到也都烧没了!” “浇油?他妈有人放火?”宁小葵瞪圆了眼,一身冷汗滋出。 “你现在才知道啊?”妖孽没好气道,“而且火正是从你住处烧起来的。” “有人要害我?”宁小葵瞬间清醒。 “还不算太笨。”妖孽满意了,放她下来,捏她脸颊。 “我喝醉了,要不然我不会听不到动静。”宁小葵也无心管妖孽揩她油的咸猪手,叹了口气,“是大婶要烧死我,看来我惹到她底线了。” “你把她怎么了?”妖孽见她没心思理她的小动作,不由得心花怒放,越发得寸进尺,轻薄地摸着她的脸。 “我灌了她一碗粪汤!”宁小葵吃吃笑起来,“擦,你干嘛?”一把打掉咸猪手。 “为何?”妖孽抚着手背随口问道。 “丫的,她居然拿藏红花打我的胎!”宁小葵呸了一口。 “肚子里有种了?哈,肯定是我的!”妖孽厚颜无耻来蹭她。 “滚粗。老娘黄花闺女一枚,屁个有种!”宁小葵推开他骂道。 “哈哈,假孕?!那也不错,够让小侯爷喝一壶的了,这绿帽子,这铁黑锅,他背定了。哎,那个,你得跟他说哈,孩子是我的……啊啊……痛……”话还没说完,妖孽的耳朵再次遭了秧。 宁小葵松了手,“妈妈的,看来又是这对母女勾结在一起干的,哼,想要我的命了,这回我绝不饶她们!” “我已替你解决了一个。”妖孽一边揉着红红的耳朵,一边谄媚道。 “什么?” “你明早就知道了。”妖孽故作神秘,复又伸了个懒腰,“哎呀,长夜漫漫,怎生渡过呢?” 边说边靠向宁小葵。 “睡觉。”宁小葵没好气道。 “好啊好啊,一起睡!”妖孽舔着脸又凑过来。 宁小葵一记五龙爪罩向他的脸。 “那就不睡,陪我玩去吧,我知道个好玩的地方!” 妖孽说的好玩的地方其实是座地下销金窟,叫做逍遥庄。若非妖孽带她去,宁小葵压根不知道安城地底下居然会有如此一个奢迷的娱乐场所。销金窟很是隐蔽,入口竟是一家棺材铺。 妖孽出示了一个腰牌,老板立即恭敬地为他们开了地道。 “切,老手啊,连vip卡都有!”宁小葵忍不住嗤了他一句。 妖孽斜眉入鬓,眼线飞扬跳脱,眄了宁小葵一眼,凑过来腻声道:“不敢,在剽悍的女王大人面前小的永远是嫩雏雏……” “是吗,那撅屁股让我踢一脚!” “哎呀,大王,不要了啦!” 两人打闹着经过一段窄窄的甬道,霍然开朗,却是一个精致的小厅。 有清秀的服务生立即上前殷勤导路,“二位想玩什么?赌?色?技?” “赌、技具体有哪些?”宁小葵好奇地发问。 “你为何不问色?”妖孽暧昧道。 宁小葵白了他一眼,只听那服务生介绍,“赌有传统点的也有新鲜的,传统的当然是骰子,牌九,樗蒲等,新鲜点的有斗蛐蛐,赛马,斗鸡,还有角斗。技的话就是牵钩、蹴鞠、杂技、歌舞、戏曲、相扑等。” “哇塞,这么多好玩的啊,妖孽,你早不带我来。”宁小葵一听来劲了。 “今只赌钱,改天再玩别的。”妖孽一耸肩道。 “为什么啊?” “我要赢钱给你下聘礼。”妖孽嘻嘻笑着跟她咬耳朵。 “好,别的不说,海景别墅来一套,车就不必太好,q50英菲尼迪凑合用吧。”宁小葵翻了个白眼,讥讽道。 妖孽骚骚头,问:“英菲尼迪是什么东西?” 宁小葵双手一摊道:“我插播广告呢。” 服务生看两人咬着耳朵耳鬓厮磨样,挑唇笑了笑,亲热也不避人一看就是打野食的,当下清了清嗓子,“二位客人需不需要开个包房?” 妖孽桃花眼一弯,笑了,宁小葵抢先道:“我们要赌!” “好,二位随我来!”服务生点头,来到一堵精致墙面,墙面画得是竟是一副美女出浴图。美女赤身裸体轻披薄纱,神情羞涩,****樱红两点,半遮半掩间,风情万状。 宁小葵不由自主地看向妖孽,果见他眯眼,将那裸女从头看到脚,最后目光集中在那樱红两点上,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宁小葵不露声色,暗暗一脚狠碾在他脚尖,满意地听到他痛苦地咝了一声。 “二位请!”服务生推开一扇门作请状。宁小葵这才发现,这画墙上有三扇隐门,而他推开的是中间一扇。 一推开,仿佛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笑语喧哗像热浪一样扑面而来。宁小葵瞪大了眼睛,这真是一个庞大的地下赌场。整个大厅占地要200平方,这还不算,四周围都还有一个个包房。 大厅里大约有五六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是爆满的人气。摩拳擦掌,吆五喝六,一个个血脉偾张,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那些穿着低胸的妖娆女子,往来穿梭,嗲声嗲气拍着那些赌桌上风头最劲的男人马屁,让他们哈哈笑着揩油轻薄,把些个银子银票塞进她们高高隆起的胸里。 第54章 大赌伤身 妖孽在服务生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生立即忙不迭点头,一溜烟向现代类似大堂经理级别的中年男子汇报。(.无弹窗广告)那男子立即带着笑上前,亲自点头哈腰带妖孽二人去往包房。 推开房门,就见一幕面红心跳的画面。 一个中年小胡子抱着一个清秀的小倌正在做马赛克动作。宁小葵瞪大了眼睛,啊啊……耽美同性恋啊,啊啊……活色春宫……呃……怎么看不见了,妖孽,讨厌啦,干嘛挡人家的眼睛。 耳边听妖孽媚媚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们继续,我们等一下再来!” 那小胡子喘息着哈哈一笑,“谢公子体恤。” 于是两个人退了出来。妖孽吃吃笑着捏了捏宁小葵的耳朵,“你耳朵红了哦!” “干嘛挡我的眼睛。”宁小葵打掉他的手,“老娘见识一下不行啊!” “要见识找我啊,我保证让你见识到最全套的……”热辣的气息撩拨耳际,妖孽的声音腻而甜。 “是吗?”宁小葵狞笑一声,膝盖便要去顶他的下身,妖孽唧的一声立即游鱼般滑开,跺脚发嗲,“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干嘛那么狠心要废了我!” 宁小葵磨牙道:“废了你老娘夜里就可以睡安稳觉了。” “原来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想我想得都夜不能寐啊!”妖孽双拳放在腮边,双眸放光,颗颗爱心冒着泡泡不断从眼中勃发。 啊?这家伙是白痴吗,不懂人话?还有,那什么表情?装上尾巴就是一只春心萌动的猫了! 虽然一切速战速决收拾干净,但屋内依然残留****的味道,宁小葵忽然觉着恶心了。小胡子如餍足的兽躺倒椅子后背后,饶有兴趣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宁小葵。 “庄主。”妖孽施了一礼,行云流水。 宁小葵一怔,这小胡子竟是逍遥庄庄主啊! 小胡子矜傲也不回礼,用手描了一下唇上如一字眉的胡须,暧昧一笑,“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宁小葵诧异地问妖孽。 “哈哈……”小胡子起身笑道,“从前他是这里的常客,不过,自从认识个姑娘就不来了。前一段时间,他忽又来了,说缺笔钱娶老婆,想跟我来场豪赌。我当时就很好奇,这妖孽般的家伙会看怎样特别的女人,今一看……”他故意停顿了,微眯起双眼看着宁小葵,“果然口味很重。” 我擦,宁小葵不干了,开始捋袖子,“姐哪里长得重口味了?” “哈哈……除了胸小点哪都口味很重!”小胡子大笑。 别拦我,我今揍不死丫的我就不信宁! 宁小葵哇呀呀叫着就要上前揍人,妖孽赶忙上前将她拉在身后,风情万种笑曰:“苍蝇腿再细也是肉,哪像你那些清水小倌,板上钉两个钉也难为你舔半天。” 呃……小胡子顿时脸被雷得漆黑。 “哈哈……”宁小葵笑得几欲岔气,这妖孽,毒舌起来真酷毙了,姐喜欢! “得,老子不跟你贫嘴,咱用赌局说话,老子今天非让你输得裸奔不可。”小胡子一摆手,雄纠纠气昂昂,一队人马开队去大厅。 庄主亲自出台开赌,呼啦啦,还在热赌的赌棍们步调一致全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人叠人,人骑人,场面那个壮观啊,一个炮弹落下来,至少得死伤千人! “你是常客,应该知道本庄主赌桌规矩,废话不多说,连赌五场,三胜为赢,五十万赌注,如何?”小胡子一伸手,立即有下人恭敬地呈上那五十万银票。 五十万啊,买下这逍遥庄也不为过,却在一夜间当作赌注来去,超级大手笔啊!赌棍们血红了眼,如苍蝇盯着肉,直勾勾地看着那五十万银票,口水哒哒滴! “公子,您的赌注?”服务生客气动问。 妖孽微微一笑,“我没钱。” 咦,赌棍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叹,没钱来赌牛逼啊,想空手套白狼? “拿你女人来赌。”小胡子笑得狐狸样。 “我舍不得。”妖孽脉脉含情瞟了一眼宁小葵,宁小葵立即一个恶寒。 “那就把自己押上。”小胡子笑得****无耻,“老子早就看上你了。输了你就从了老子,老婆也不要娶了,另外,再来点助兴的节目,老子要你每输一场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赌不赌?” 嘻嘻……赌棍们发出一阵阵暧昧的笑,个个的眸子如钩子般开始扒妖孽的衣服,可不,这么个秀色可餐比娘们还带劲的男人,谁不想饱饱眼福,意淫一下。 “尼玛,这是侮辱人,我们是来赌钱不是来卖肉的!”宁小葵怒道。 “嘿嘿,小姑娘,你以为赌桌的钱就这么好赢的?你男人想空手套白狼,不牺牲点色相怎么行?”小胡子冷笑。 “我赌。”妖孽迎上一干众人****的目光,含笑应战。 “你今天是不是在发病?”宁小葵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骂道。 “我需要钱娶你。”妖孽眨巴着眼,一本正经道。 宁小葵那个怒啊,磨着牙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 “早晚。” “你还不如直接输了跟那喜欢男人的变态去吧。” “不行,我要输了你得负责把我抢回来!”妖孽靠她肩撒娇。 “呸,那丫的把你轮了老娘也不管。” “呵呵,你才不会这么狠心呢!” “喂,别亲亲我我了,开赌了哈!”小胡子看不惯了,因为他看妖孽的眼神已经像看自己的媳妇了。 “你的赌具呢?”见桌面上空空的,宁小葵不由得发问。 众人一阵哄笑,“小妞儿看来没来过逍遥庄,咱们庄主赌钱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新鲜好玩又刺激,赌具什么的,老套,谁爱看!” “第一场赌局开始!请庄主出题!”彼时,荷官一声吆喝,赌局正式开始。 出题? 宁小葵好奇了,不掷骰子,不玩牌九,居然出题目,又不是考科举,好笑。 宁小葵马上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了第一个问题就晴天霹雳。 “老子赌你女人胸上有颗痣!”小胡子笑嘻嘻出了第一题。 “你他妈耍流氓!”宁小葵立即跳起来。 “老子怎么耍流氓了,老子又没扒开你衣服看!”小胡子摇头晃脑道。 “我胸上没痣!”宁小葵怒道。 “老子不信,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小胡子紧逼。 “对,对,空口无凭,脱衣服,脱衣服!”男人们血开始沸腾了。 宁小葵火往上噌噌冒,撸袖子就要动手,妖孽按下她的肩,笑意若梨,淡淡道:“第一局我输了。” 一声干咳,小胡子眯着眼,眼里的猥琐如刀,笑对妖孽,“脱衣服!” 妖孽很是干脆,立即将围在腰间的腰带盘扣一开。众人只听得咔一声小心肝就开始颤了,尼玛,绝色美人啊,你瞧那腰,盈盈一握啊,你再瞧那搭在腰带上的手啊,那个白啊那个修长,个个如玉如葱,要是让那双手抚在身上,哎呀妈呀,死也值啊! 哇呀呀,开始脱了,开始脱了……尼玛,姿势怎么那么撩人啊,老子只当昨晚上怡红院的香玉脱肚兜的样骚得让老子把持不住,哪想到一个男人就脱一件外套的优雅动作就让老子下身发紧。 一干赌棍直勾勾色眯眯瞧着妖孽,口水开始滴里搭拉往下淌,顿时四周成了小河口水哗啦啦。 可叹,人家美男还只脱了件外套! 小胡子也看得极为满意,示意开始第二局。 宁小葵握紧了拳,眼睛狠狠盯着他,只要他下一局又说她哪个部位长颗痣,她立马就翻脸揍人! 小胡子朝他勾唇一笑,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托腮又朝只着中衣的妖孽挤眉弄眼地笑,一字一顿道:“我赌你们,还没上过床!” “哈哈……”赌棍们一阵大笑,个个挤眉弄眼起来。 宁小葵的脸腾地红了,一股血直冲上脑子,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你们笑个屁啊,老娘早把他收了。妈妈的,这么可口的东西,你不想吃吗,你不想吃吗,你不想吃吗?” 她横眉暴目,凶狠狠地一个个赌棍盯过来,食指几乎要点在对方鼻子上了。女汉子发飙,地球都要抖三抖,何况他们死也没见过这个时代在男女问题上会有如此彪悍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子。 赌棍们个个噤声,张大嘴巴下巴似乎都要脱臼了。娘哎,这还是女人吗,这女人哪来的,怎么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一样? 妖孽十二分满意他亲爱的大王彪悍的表现,扭了两下腰,妖劲就上来了,将脸直接就埋在了宁小葵的腰间,羞涩、娇媚、性感又发着嗲的声音听得赌棍们背脊儿麻麻酥酥之感像火箭炮一样直线上升,“大王,不要嘛,人家害羞啦……” 小胡子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瞅瞅宁小葵,这娘们,彪悍啊!口味越发n次方重了!他情色场中打滚多年,男女之间有没有那层关系他一眼便能看出,今本想借此嫖一嫖这两人,搞点气氛,顺便再小赢一局,哪料到遇到个这么面皮堪比城墙厚的女人,嘿嘿,这女人,还真他妈有意思,怪不得这妖孽能看上她! 第55章 你三围是多少 “哎呀,姑娘,睡过就睡过啦,干嘛这么大声吗,行行行,老子这一局输了!”他笑嘻嘻地瞅着脸红脖子粗的宁小葵,眼中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大王如此彪悍,让我怎能不爱你!”妖孽吃吃笑着将埋在她腰间的脸成功地移到宁小葵的耳边,话语湿湿黏黏的,透着说不出的性诱。 此时宁小葵无论如何也得装逼到死,干巴巴甩给他一句,“好说!” “呵呵……”妖孽见她小脸强绷成一面鼓,知道其实一根小针一样的小动作就可以戳破,但瞧她如此模样却越发看着可爱有趣,不由得色心大起,上来就舔了一下宁小葵的耳垂。 啊――赌棍们集体小腹一热,两腿夹紧。 呃――宁小葵全身绷得像一根上弓的弦,双拳紧握,尼玛,妖孽,你个变态,一会赌完,老娘一定要用三千湖水来洗一洗你身上的骚气! “两局一平!请庄主出第三题!”荷官又唱到。 小胡子萎缩瞳孔抚了一下如眉毛一般的一字胡,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眼睛热切紧盯着妖孽,美人儿,前面两题是热热身的,现在开始动真格的了。这一题立马叫你脱光上身让老子大饱眼福!转而又冷笑地瞟了一眼宁小葵,小娘们,你说你们一起睡过,你以为你拍个桌子大声吼几下唬唬人就真的睡过了,老子接下来让你马上就露馅! “来人,上飞刀木板道具!”他一努嘴吩咐道。 伙计立马利索地将东西搬上来。皮套里一排排闪亮的小刀分层而列。而那木板相当厚实,一人多高,上面钉有手铐和脚铐,链条如拇指粗细。 哈,嘛意思,赌博还有得看飞刀杂耍吗?宁小葵很纳闷。 “姑娘,请吧!”一伙计上前朝宁小葵做请的姿势。 “呃,干嘛?”宁小葵看向小胡子。 “请姑娘当靶子呗,我们一会要开始飞刀表演!”小胡子眯眼笑道。 “赌博还有这个,但为毛是我来当靶子?”宁小葵不懂了。 “这便是我第三场赌局。是考验姑娘的勇气和公子的默契程度,怎么样,敢不敢玩?” “切,不就是我当靶子妖孽飞刀吗,为毛不敢!”宁小葵冷笑一声道,看妖孽身手,表演个飞刀不是什么难事。 “好,那请姑娘上架。” “不行哦,我会手软的。”妖孽嘟嘴抗议。 “你是不是男人?”宁小葵回头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男人你不早就知道了?”妖孽对着她么么哒了一下。 对于这种小动作宁小葵一般是直接忽视,“那是男人该硬的时候就得硬!” “啊?嘻嘻……” 这话说得经典啊! 四肢咔咔声中被固定,宁小葵试了试,相当牢固,凭她的气力她动不了。 “来吧!”被钉成宁小葵直接邀请。 妖孽跃跃欲试。 小胡子却很淡定懒洋洋地靠近妖孽,笑容中有几分狡黠,抱着胸,用手肘碰了碰妖孽,似聊家常一般,嘻嘻笑问,“哎,你女人身材不错,胸围腰围臀围是多少?” 虾米?无耻男敢问姐的三围?宁小葵狠狠瞪眼过来。 “我女人的尺寸为毛要告诉你!”妖孽对他娇嗔的一瞟眼,有样学样。 “嘿嘿……”小胡子摸着下巴奸笑,“是吗?” 一拍手,立马一个伙计带着一个眼扎黑带的肌肉男进场。 宁小葵下意识捋直了身子,尼玛,气氛有点不对啊! “你最好一寸不拉地准确报出,因为我的阿牛一会就会根据你所报的数字对你女人的胸腰臀处飞刀,嘿嘿……若错了一处输了一局倒是不打紧,若是出点血了可就麻烦了……”说到这,小胡子一脸西施捧心样,做作令人作呕。 “你丫个变态!”宁小葵的脸一下变了色大声痛骂。 原来如此!一开始还以为这局很是简单,自己胆子大一点,妖孽手里稳一点便行,哪里料到这个小胡子如此变态,出这样一道龌龊的题,明摆着就是整他们。试想妖孽如何会知道她的三围,即使结婚了很多年的夫妻也不一定准确的知道。 “这个……”果然妖孽开始沉吟。 “快说,快说啊……”旁边的赌棍忍不住了,“你们都那个啥了,这胸啊屁股啊你肯定没少摸……” “这个……其实我……”妖孽低下头,桃花眼开始不断地瞟宁小葵,似乎有些心虚。 “其实你想说你总是被压的份,没机会摸……哈哈……”赌棍恶趣味地大笑。 “都给我闭上狗嘴!”宁小葵哪听得下去这些粗俗的话,气喘道,“这局,我输了!” “等一下啦……”妖孽抬起头,水汪汪的的眼睛很是无辜地又看了宁小葵一眼,“那个,其实,我是知道的啦,2尺5,1尺8,2尺7。” 报数字的时候,他又羞涩地低下头,食指对戳,十足的小女儿之态,令人怜煞。 这分明又是他的绝招,扮猪吃老虎! 别人会被他迷惑,她宁小葵只觉火要烧穿天灵盖,84,64,86,分毫不差,我擦擦擦!妖孽,你个流氓,你要没吃过姐的豆腐,你丫怎么知道姐的三围,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哦?2尺5的胸,哈哈,还真是不堪一抓啊,阿牛,看你的了!”小胡子一声喝,阿牛应了一声,只看得室内光芒飞掠,唰唰唰――,飞刀轻弹逐羽般分入宁小葵胸,腰,臀三大部位,堪堪贴近,分毫不差! 宁小葵惊魂未定,赌棍们瞪大双眼,已爆发出一声热烈的喝彩,“好哇!”也不知是赞这刀法厉害,还是赞这妖孽手下摸功计算能力了得。 “真是运气呢,你们又赢了。”小胡子晃了晃脑袋一声喟叹。 被固定的四肢一解开,宁小葵便如黑豹一般直窜过来。在妖孽还没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狠狠拧上了他的大腿,狠狠地跟他咬耳朵,“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三围的?” “啊啊……某天你睡觉时我偷偷量过……” “用什么量的?” “皮,皮尺?” “不说实话是吗?”宁小葵手中越发加重力道。 “啊啊……还有手……” “三局两胜,还赢一局你们便可拿走五十万两,还玩不玩?”小胡子输了两局似乎也不恼,笑嘻嘻问他们还要不要继续。 “玩!”都到这份上了,为啥不玩。宁小葵一肚子气没得发泄,只能靠赌败火。 “好,请姑娘去换装!”小胡子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 换装?又搞什么花样? 得,水桶落人家井里只能听人家摆布。宁小葵起身跟着一小伙计去了。 宁小葵一去,立即有人引妖孽坐在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叮铃铃一个小金铃挂在他腰间,正好垂在其重点部位。 妖孽低头看了一下那小金铃,忽然了然,媚媚一笑。这一笑,赌棍们的小心肝又开始颤了。但是颤归颤,他们看得很不得要领,很是纳闷。 小胡子开口了,“各位,知道今小夭公子为何与我豪赌吗?因为他想赢一大笔钱,娶方才那位做老婆。” 此言一出,赌棍们开始唏嘘,好一颗白菜怎么让猪给拱了。这彪悍的娘们,娶回家还不得像土地奶奶般供着啊! “今当着大伙的面,我想考验考验他们的爱情。请问小夭公子,你喜欢那位姑娘吗?” 妖孽挑唇一笑,“自然。” “喜欢到什么程度?”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妖孽含笑,口中吟哦,语声低徊呢喃,遐思无限。 “那也就是别的女子你绝不会动心喽!”小胡子似抓住了什么。 “自然。” “好,第四场赌局开始。上一场考验的是你们的勇气和默契,那么这一场就是考验,你的真心和你的定力……”说到这,小胡子目光深邃,语气倏然变沉。 “我会让3个女子上前挑逗你,当然这两个都是绝色美女。3轮下来你不受诱惑定力非凡,我就信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真心,但若胯下金铃儿唱响,嘿嘿,那你不但输了第四场赌局,同时还输了你们的爱情和你上身的衣服!” 此言一出,赌棍们跟打了鸡血一般,血压一线儿飙升!美女挑逗,是男人就得缴械,什么心有所属情比金坚,那都是狗屁!当然赌棍们激动的不是妖孽胯下的金铃儿会不会响,而是美女有多漂亮,穿不穿衣服? 正当众赌棍等得不耐烦时,忽有鼓声传来,初时雨打芭蕉,一点一滴,绵长而幽远,紧接着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嘈急而起,声声敲击人心弦。 众赌棍立即被吸引,直着脖子看,就在这时,对面屏风哗啦一撤,竟露出一个面罩轻纱,只着薄缕的妖娆舞女来。 鼓声再起,舞女挑眉,凝眸,脉脉含情的眸子徐徐朝众人面上流转,霎那间琥珀似的眸光惊艳流波,众人齐都心头一烫。 美人啊,果然是绝色美人。 媚眼如丝,一个优雅的脱衣姿势,薄如轻纱的外衣在美人圆浑如玉的肩头滑露,立现只着金色抹胸、短裙的姣美之躯。 雪白高耸的丘壑,若隐若现,纤细盈握的腰肢下金色短裙紧裹着浑圆性感微翘的臀部,金色的脐环闪耀,玲珑有致,线条流畅的长腿半遮半掩在短裙垂坠的流苏下,撩人色动。 嗷嗷――赌棍们开始怪叫,急色的开始手舞足蹈。 第56章 妖孽中毒 妖孽含笑待看,笑若云山雾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咚咚……”,鼓点声起,舞女骤然起舞,伴着明快的节奏,扭腰,摆臀,抖肩,甩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诱惑,旋转,流苏飞起,玉腿流光,撩勾妩媚的眸光掠过每一个人的面颊,一点一点如星星燎原终成大火般点炙了平日里就犬马声色赌棍们的欲望。 鼓声急促,舞姿更加热情,劈腿,扭臀,无一不带着性的暗示与诱撩,引得众赌棍个个抽气喘息,面红耳赤,****中烧。 一个旋转,舞女忽然舞到妖孽面前,迷离妖娆的眼神如电般直射向妖孽,随着腰部的扭动,晶莹无骨的手臂如蛇般勾上了他的肩。 妖孽歪头看她,笑意越深,没有半分动作。 舞女见妖孽不为所动,有些急了,干脆酮体如蛇般在妖孽身上扭动,用高耸的胸脯若有似无地碰触,樱口一点红,直舔向妖孽的耳垂。 而妖孽竟如老僧入定一般依然,满面的笑竟化作诡异的冷。 舞女不死心,贝齿一紧,咬开妖孽的衣领,露出雪色肌肤一点,便迫不及待唇舌蜿蜒而下。啊――咝――,一阵阵抽气声起,现场滚到一片。 蓦地,就在下一秒间,一声清脆的掌掴,那舞女飞跌出去,整个面颊肿如馒头,齿血蜿蜒而下。 “嗯……好一股难闻的骚气,熏死人了……”妖孽扇鼻蹙眉,掩口娇笑。 看着地上猪头样的美女,又看看笑的媚到骨的妖孽,赌棍们怎么都感觉到背脊上凉飕飕的。这像娘们一样的男人怎么一会阴一会阳,果然妖孽啊,尼玛,怎么有点阴森森的冷啊! “还不下去!”小胡子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换下一个!” 舞女捂脸瑟瑟抖地下去。与此同时,对面小门呀地一声开,一双雪足欣欣然跨出。鲜红的凤仙花汁,个个指甲鲜亮如樱,视线向上是一截如藕的小腿,纤细可爱,惹人疼怜。踩在猩红的波斯地毯上,步步而来,如玉的白,如血的红,如樱的粉,看得人喉咙口一线儿紧涩。 奔放热情的大美女瞬间化成了清纯可爱的小萝莉,让人眼前大亮。小丫头不过十四五岁,脸盘虽未长开,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天然去雕琢的清丽。[]她怯怯地站着,仿佛一朵娇羞才露头的小荷,面对无数意淫的目光浑身瑟瑟发抖,眼睛里汪着两湖清色的泪,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极尽爱怜。 妖孽果然开始托着腮似笑非笑起来。 “还不脱了!”小胡子呵斥。 小丫头身子一颤,泫然欲泣,颤抖着将外裙脱去。纤腰一抹,神情是那般似泣非泣,凝睫一点泪光,又让人忍不住抱在怀中狠狠蹂躏。 咕叽咕叽,赌棍们开始咽唾沫,恨不得蘸点蜜糖儿把这可劲让人怜爱的小丫头一口吃掉。 “上前去!”小胡子命令。 小丫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发着抖到了妖孽跟前,跪倒。 “爷……”她叫了一声,没有半分动听的音色,但柔怯中带着哭音,听得人心都疼了。 妖孽目光柔和,向她伸出了手。 赌棍们一阵唏嘘,果然女人胜不在貌,赢不在技巧,嫩,娇,处,能拨动男人内心深处那根弦才是王道。 掌心托起她的下颌,小丫头被迫抬头看向他,楚楚可怜一抹盈光,瞬间揉碎了男人的心,妖孽挑唇妖异一笑,低头下去…… 众赌棍的心立马跟着吊起。谁知下一秒妖孽眸中陡然厉色一闪,五指如爪,但听刺啦一声,混合着小丫头哭叫,胸前的衣服已裂个粉碎。 好暴力咯!令人发指,众赌棍齐齐啊地大叫,须臾间却倒吸一口冷气。 “听说庄主的公子最爱挑弄雏嫩芽儿,今日一见,果然好手段,在下不敢夺爱,赐回了!”妖孽单手掷出小丫头,回首眨着眼笑看小胡子。 小胡子瞬间老脸一红,少个地洞钻钻。他娘的,什么时候又让那小畜生占了先,他还想等着调弄好了卖大价钱的,现在好了,不但鸡飞蛋打在众人面前还糗死了。 “嘿嘿……”他尴尬地笑着,忙不迭地挥手,“下一个,下一个。” 锵锵锵――随着一阵锣鼓声响,一条粗犷的声音大喝一声,“俺来也!”锵锵锵――,脚步生风,走京剧台步,一个花花绿绿的人影掩着面咔咔咔地连绕三圈。 饶得众赌棍眼花缭乱时,将将――啪,一个亮相。 哦,哇――众赌棍集体呕吐,尼玛,这哪里是美女,整一个母夜叉!你看她脸若黑炭,却非要扑粉点胭脂,整张脸跟开了个染色铺子,黑黑白白红红绿绿,尤其是那嘴角上一颗豆大的黑痣,黑痣上的一撮毛啊,迎风招展。 肩上抗着一把铁大锤,看着大约要百斤重,那母夜叉就像抗根牙签一样,轻无一物。 咚一声大锤咋地,震得人牙齿发麻,众赌棍齐齐后退。 “俺乃黑风寨山大王是也。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是俺工作。寨中抢得金山一座银山数堆,吃穿不愁是逍遥自在。只是一到晚上寂寞难耐,哇呀呀,俺还缺个男人给俺暖床哩!” 妈呀,怎么来了个山大王抢男人? 大家齐刷刷地,不约而同地,向后大退一步。于是坐在椅子上的妖孽就如潮退现焦岛般孤零零地杵在那里。 那母夜叉眉开眼笑,“兀那公子,好生俊俏,跟俺回去,马上成亲……吃香喝辣,一辈子不愁……哈哈……” 一下跳过来就来抓妖孽。 “哎呀大王不要……”妖孽花容失色,掩面娇啼,瑟瑟发抖。 母夜叉哈哈一笑,“哎呀呀,花容月色,我见犹怜,亲个嘴儿……”对着妖孽就是一个熊抱。 哎呀哎呀,猪要拱白菜了,大家快看啊!呼啦围拢上来,却见眼前一花,母夜叉披风一甩,一下子已把两人罩了进去。 嗤嗤……妖孽再也忍不住了,捧肚低笑,“你的妆谁给你画的?” 宁小葵眨巴着眼,“你认出来啦。” “我画你入骨,如何认不出。”妖孽腻声道。 宁小葵切了一口,“我在后头看到三个美女,尼玛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寻思着小胡子肯定要搞鬼,所以打晕了最后一个,我自己跑出来了。山大王抢亲版,好不好玩?” “不好玩!” “怎么不好玩了?”宁小葵泄气。 “因为这一局要输了。” “谁说的?” “你知道这局赌什么吗?” “什么啊?” “赌我的定力。” “你也有定力?”宁小葵故作惊讶。 妖孽委屈道:“我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刚还p掉了两个。”妖孽一直跟着宁小葵,早就知道pk之意。 “那你就继续p掉我啊,不就赢了?” “不要!”妖孽撒娇,“你来了我便认输。” “你有病啊!”病字的音还没落,妖孽的唇就落下来了。 像羽翼的轻柔,像朝露花瓣的清甜,更像罂粟妖娆的缠绕。 宁小葵脑中轰然炸了一个雷,本能挣扎。 就在这时,一道锐风,隔着那喧嚣的大厅,灰暗的披风,悄无声息破空而来,直奔宁小葵后背心。 有暗器,速度极快无比! 宁小葵心内大惊。自服用了元婴紫丹和蛇丹,眼力和耳力已超乎从前百倍。 而与此同时,妖孽身子猛罩上来。啊――宁小葵尖叫,因为她明白妖孽的意图。 果然,妖孽身子的震颤如期而至。 宁小葵心猛地下沉,用力扯掉了披风。 灯光下,妖孽的脸眉眼含春,他道:“有暗器,还好,我挡着了。” 宁小葵的心脏被重重击了一锤,她用力抬头看了一下袭击的方向,一道黑影诡异闪过。 她本能要冲出去,手腕却是一沉,妖孽的脸已开始变色,“不要追!” “护卫!”小胡子大喝一声,隐在角落的保镖现身,立即朝那诡异黑影追去。 宁小葵抱住了妖孽,发现一根银针扎进了他后背心,她下意识地要去拔。 “别动!”在三教九流中颇见过风浪的小胡子制止了她,蹲下身,用手帕包住用力拔出。 妖孽轻微地一声呻吟。 “有毒!”雪白的手帕上,银针已经发黑,沾染着已经变色的血。 只有在武侠小说上见到的场景竟然真真实实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忽然觉着浑身发冷发麻。 “这针本来是射向你的,是小夭公子替代了你。”小胡子敛容沉声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赌这一局。” “叫大夫,快叫大夫!”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发音。 大夫很快来了,是易安城有名望的,人称圣手李。 圣手李才看了一眼银针,脸色便凝重了,然后摇头起身。 “你做什么?”宁小葵怒道。 “没救了。” “你放屁!”宁小葵跳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襟。 圣手李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是苗疆的三虫三草之毒,用蝮蛇、蜘蛛等三种毒虫和断肠草等三种毒草熔粉而成的毒药。中毒后毒性分批攻入五脏六腑,直至身亡,无解。” 宁小葵整个心闷了一下,不痛,却有种想笑的感觉。 第57章 请活着偿还我 搞什么嘛,她穿越的不是金庸的武侠世界好不好? 什么三虫三草,什么蝮蛇什么蜘蛛,什么断肠草,可笑!她穿越的是真实的世界,个个有血有肉是真实的人,贪痴爱嗔,是众生的百态,不是虚幻,不是童话,更不是小说! 有手轻轻握住了她发凉的手指,她低头看向妖孽,妖孽的眸是一片净如湖水的明,他静静地道:“我们,走吧!” 心头是一片迷茫的乱,却听从了那份纯净的清明,她弯腰背起了他。(.无弹窗广告) “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仇家或许还在附近。”小胡子拦住了他们。 刺客便是出现这看起来如此隐蔽的逍遥庄,这里哪里还有半分安全。宁小葵冷冷看着他。小胡子只觉她的眸光冷若肺腑,下意识退了开去。于是宁小葵背着妖孽一步步离开。 再踏入夜色里,抬头看时一轮圆月,清辉万丈,银河若现。 “呕――”背上的妖孽开始吐血。 宁小葵僵直了身子,整个人控制不住发颤。 “对不起……”她听到他趴在她背上轻轻呢喃。 “为什么?”她抖颤地更厉害了。 “呵呵……”他低低地笑,“我没赢到那五十万,死了,连个遗产都没法留给你……” 如刀划开了心脏,她开始感到彻骨入髓的痛。 他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再陪着你了……” 宁小葵身子狂颤,泪水终于开始肆虐。 他是她穿越到这个异世界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他的娇,他的媚,他的赖,他的吻,他的情,都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她一面享受这美好,一面却拒绝,嘲讽,不信任,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很残忍。 “妖孽……”她哽咽叫他,心却更痛几分,你瞧,就连名字都是侮辱性的。 他轻轻捂住了她流泪的眼,没有让她继续,“对不起,我也娶不了你了……” “没事,我也没答应要嫁你。”宁小葵吸了下鼻子道。 “呵呵……你这女人……到现在心还是这么……狠……”妖孽喟叹,心神俱伤。 蓦地,四周一众野鸦四下飞起,一下打破夜的宁静。 五里坡。 在通向易安城西门的大道上,一队马骑星夜兼程。 皎洁的月光透射在小侯爷清俊的容颜上,明媚却幽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弟兄们送葬赶路都累了,为何不在五里坡宿上一晚歇歇脚。”身边的下属发问。 “明日宫内是我当值,我必须回城。”小侯爷淡淡道。 正说着,西门到了。 一个下属拿着腰牌叫开了城门。 哒哒哒――马队入城,马蹄声敲在斑驳的青石砖上,分外显得夜的沉寂。 “小侯爷,火,你看!”下属陡然大叫,小侯爷同一时间看到,易安城东南方向火光红透了半边天。 “是朱雀街,好像是镇远将军府,哎呀,火势好大!”下属翻上屋顶手搭凉棚查看。 镇远将军府? 小侯爷的心莫名一跳,猛然一鞭子抽下,马儿一声嘶鸣,瞬间风驰电掣而去。 “小侯爷!”下属大惊,急忙翻下屋顶,招呼兄弟们追上。 烈火焚天,浓烟翻滚,整个街道乱成一锅粥。 火势的确是从将军府烧起,因为今夜东风强劲,助火大燃,一直蔓延到附近的商户平房。百姓们哭爹喊妈,四下奔逃,也有提水救火,但是杯水车薪,显然不起半点作用。 小侯爷当先冲过来,下马直奔将军府大门。见管家正灰头土脸地指挥家丁救火,一把抓住了他,“怎么回事?” “小,小侯爷――”管家一见小侯爷立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哭嚷道,“好端端地半夜起此大火,当真是飞来横祸,呜呜……” “夫人和大小姐呢?”小侯爷急问。 “夫人不知何处,大小姐……”说到大小姐,管家大哭起来,“火势正是从大小姐房间烧起,我们发现时整个屋子已经被大火吞噬了,谁也不敢进去啊……哎,小侯爷――” 管家话还没落音,小侯爷已不见了。 月离华所住的闺楼置身一片火海,火苗跳跃就像欢快地少女的舞蹈,但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可怕的。 家丁们一边救火,一边哭叫“大小姐”,但杯水车薪,哪里消得了半点火势。 小侯爷已冲至门口,顿时炽热的巨浪扑面而来,轰地一下,差点燃着了他的眉发。 两个家丁大惊,急忙上前拖住他,“小侯爷,不能进去,火太大了,危险!” “月离华――”小侯爷挣扎着嘶声大呼。 “大小姐――”家丁们跟着大叫。 回答他们的是木头在火苗下烧得痛苦地荜拨声响,与此同时,轰地一声响,房梁承受不住,骤然崩塌下来。 “月离华――”小侯爷又是一声大叫,猛然挣脱家丁,冲了进去。 就在这时,有人大呼一声“小侯爷”,如一道箭矢急速飞射而来,一下子将他扑跌出去。正是方才那位下属。 “放开我――”小侯爷红了眼睛,拼命挣扎。 “屋子里即使有人也凶多吉少,小侯爷不要枉送性命!”下属死死扣住他大叫。 “月离华,你滚出来,我跟你的帐还没算完,你滚出来――” 小侯爷整个人颤栗如怵,尖锐嘶号。 可笑,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这个他以为要与之纠缠不休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打招呼就死,怎么可以!他愤不平,他气难休,月离华,你欠了人命你知道吗,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吗,你必须要偿还的,活着来偿还我,而不是你的命! 下属大惊,他所见的小侯爷从来都是风仪潇洒,温婉有礼的,几曾见到如此失控。害怕当真什么不顾再次冲入火海,手指一戳他腰间的软穴,小侯爷不提防一下委顿在地。 哗哗哗――铁靴坨坨,须臾间开进一队军人。下属一见大喜,却是防火司队。 “快救火,快!” 不待他吩咐,防火司立即展开救火工作。 先是拆除火源周围的建筑物,留出一段距离作隔离带,以阻止火势蔓延。然后用石沙,水源能防火之物源源不断地扑洒,终于在专业的救火队专业而井然有序地工作下,火势渐渐微弱,直至消灭。 尸体开始陆陆续续从屋内搬出,一一铺在院中。一个个焦黑如碳,依然保持着临死前最痛苦的挣扎。有人开始呕吐,有人开始颤栗,有人开始痛哭。一时间,将军府成了人间地狱。 小侯爷面无人色,咬唇死死盯着防火司一具具抬出的焦尸,身子止不住打摆。 “小姐――”一声撕心裂肺的的号啼,瞬间撕开了人的心。小青猛扑上最后一具抬出的焦尸,失声痛哭。 “小侯爷,这是从大小姐床上找到的……请,节哀!”防火司队长垂头沉重道着,表示十分哀戚。 小侯爷置若罔闻。他死死盯着那具焦尸,一步一步上前。 尸体几乎烧焦,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头发已经没有了,发钗紧贴头皮,烧得几乎要融化了。焦黑的面孔上,五官都烧没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无声地控诉这场大火的惨无人道。 “呵呵……”没有哭没有泪,小侯爷在笑。 所有人吃惊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这个女人真的,真的死了吗? 死得这么凄惨,是报应!可怜肚子还有个孽种!月离华,你活着就是个祸害,你祸害了百姓,你祸害了楚玉,你祸害了姬家,你,祸害了我……大逆不道,荒淫无耻,残忍无情,你该死!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莫名的痛,痛得要窒息了,为什么? 他身子佝偻下去,狂颤,大笑。 死了也好,我的生活就可以回到原点,月离华,我生命里不想有你,从来都不想! 他笑得身子大力抽动,他笑得喘不上气来,他笑得涕泪泗流。 “小侯爷!”下属上前抱住了他,“您别这样!您让我们害怕!” 他闭上了眼,身子依旧发着颤,“送我回府。”他道。 “二小姐,二小姐――”随着下人们一声声呼唤,一个紫色人影跌跌撞撞地扑进来。 “我的母亲呢,我的母亲呢?”月殊华死死抓住小侯爷,嘶叫道。 小侯爷睁开眼,看着她那双惊恐失色的眸子,没有说话。 “母亲,母亲!”月殊华松开了,慌乱在人群中寻找。 没有人回答她,所到之处,下人一个个退开去。 月殊华在众人脸上找不到答案,目光落在地上,落在了那具焦尸上。 啊――陡然间,她瞪大了眼睛,惊天动地的一声哀嚎,猛扑过去。 小侯爷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啊――啊――”月殊华撕心裂肺地一声声泣血嚎叫,那绝望与无限的哀痛,听得让人浑身发怵。 她挣扎着,死命要扑上去,怎奈被小侯爷死死扣住,“母亲,母亲――” 她气吞声咽,哭都哭不成词。 母亲?小侯爷心一跳,一把将她反身过来,“你说这是谁?”他急切问道。 “是我母亲,是我母亲!”月殊华嘶喊着,眼泪疯狂迸流。 “你别胡说!”小侯爷叫道。 “头上的金钗,头上的金钗……还是,还是她生辰之****替她打的……”月殊华哭得整个人委顿下去,已说不出话来。 第58章 她是我的了 小侯爷手一松,她扑通掉了下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火势原因查出,有石油的残迹,有人纵火!”防火司队长面色凝重地从屋内匆匆而出,贴近小侯爷耳边悄语。 “来人,多派人手,全力搜索月离华,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面色发青,眸子鬼幽般怕人。月离华的屋子里,死的不是她,却是月夫人,石油的残迹,放火的痕迹,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 “有人来了!”妖孽惊道。 清亮的月色下不知何时起了一团烟气,诡异的哨声起,声声如细丝一点一点勒紧了人的心脏。 “放我下来……”妖孽轻声道。 宁小葵依言在一棵大树下放下他,手从腰中抽出匕首,护着他。 妖孽握住她的手,虚弱道:“别硬拼,走为上!” “或许他们身上有解药,我必须拼命!”宁小葵咬牙道。 “咳咳……不要……”妖孽轻咳,“见机行事,若情况危急……你不要管我……” “不,要死一起死!”宁小葵转身凝视着他,斩钉截铁道。 苍白的脸色立即飞一抹晕色,黯淡的眸子倏然间神采飞逸,“离华儿……”他低喃而温柔地叫她,将她的手轻触唇角,“其实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 宁小葵的手一颤,却没有收回,眸光坚韧而执着,“妖孽,我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就在这时,有人开始低低地笑了起来,阴冷,湿黏,鬼魅,尖锐,像蛇撩动的信子,“嘿嘿……好一副生死相依的场面……” 宁小葵浑身的鸡皮疙瘩倒竖,“出来!”她尖声叫道。 浓重的烟气骤然划开,两条鬼魅的人影一前一后现出。一人白色鬼面,一人斗笠黑纱。 两人她都见过,抢元婴紫丹的她见过那个斗笠黑纱的,树林中她要想处置那个女鬼时,白色鬼面出现了。 “你是谁?”她握紧匕首的手虽有些发颤,但她知道害怕只会示弱于敌人,让敌人看轻自己,所以她努力镇定冷静。来这异世界她也算是历练了不少,见过诡异的事情也多,何况她生性胆大,做事很是不怕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是我!”白色鬼面尖锐的声音又起,这不像他的本音,宁小葵感觉他嘴里安了一个东西。 “少装鬼!”宁小葵啐了一口,“你要杀我吗?” “错!”鬼面阴笑,“把中间的杀字拿掉!” “你要我?”宁小葵冷笑,“是要我的身体,还是要我的人?” 鬼面又笑,这女人倒真是直白! “我要你的血!”他双眸射出热切的光,仿佛看宁小葵是一道可口的美食,“当然你要送我你的身体,我也不拒绝!” “血?”宁小葵挑了挑眉,“可以啊每个月一号到三号你来取,我免费送你。” 身后的妖孽开始嗤笑起来,每个月一号到三号正是她来大姨妈之时,这女人,不要脸起来真让人抓狂不得。 鬼面瞳孔缩了缩,“你这女人很不要脸。” “姐死都不怕还怕不要脸?”宁小葵冷笑。 “好,我试试!”身后的斗笠人冷冷一语,下一刻已凌空跃起,鬼爪直向宁小葵抓来。 宁小葵匕首卯足劲迎上去。 哪料一条人影比她更快,双方蓬然对掌,斗笠人咦了一声,急急后退,而妖孽一口血喷出,砰然倒地。 “妖孽!”宁小葵大叫,扑过来抱起他,“你干什么?” “咳咳……小爷也让他尝尝……中毒滋味!”妖孽边咳边笑。 正说着只听得对方一声惨叫,那斗笠人用刀整个削掉了半个手掌,鲜血滴了一地。 原来妖孽暗中将手掌划破,与斗笠人对一掌,将毒血沾在了对方掌心,所幸斗笠人用了如此惨烈的手法,否则毒血顺着毛孔散进了皮肤内就来不及了。 撕下衣襟将手掌包好,斗笠人杀机顿现,“妈的,这小子歹毒,我要宰了他!” 鬼面冷哼一声,“他活不了多久了,把那女人抓了便是。” 妖孽挣扎着站起,凑近宁小葵低语,“我贴胸有样东西……你,你掏出来。” “什么?” “快,没时间了。”妖孽急道。 宁小葵急忙探入他的怀。触手间但觉滑腻柔软,心内不争气地一动。 妖孽呻吟一声,“不是摸我的胸,是贴衣的口袋……” 擦,你怎么不说清楚。宁小葵面上一红,收手再摸他的贴胸口袋,发现一个扁平硬物,似乎是个瓶子,正想取出已是来不及了。 一条鞭影如影随形而到,斗笠人已出手。 妖孽抱着宁小葵连同那只伸入他怀中的手往地下一滚,与此时同,宁小葵已经将那瓶子抓到手。 “看招!”她想也没想,猛然将那瓶子扔向斗笠人。 斗笠人方才已吃到了妖孽阴招的苦,哪敢硬接,身形诡异一翻,躲了开去。啪――瓶子砸在地上立碎,一股异香四溢开来。 以为是毒气,斗笠人和鬼面急忙闭气,拧身掠开数丈。 “快走!”妖孽急叫,宁小葵早不待他吩咐,一把拽起他没命而逃。 斗笠人鬼面捂鼻便追,就在这时,天空中陡然一片乌云飘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到了眼前。 “蝴蝶!”斗笠人惊叫。盛夏时季,哪里来那么多蝴蝶,好生诡异。再看那领头的蝴蝶长翅凤翼,伸长开去足有二三十厘米,翅膀上磷粉闪动,在夜色中发出幽绿的光泽。 “小心,磷粉有毒!”鬼面大喝,身子再次直退开去。哪知那蝴蝶极为灵性,呼啦一下又将其二人围住。 宁小葵背着妖孽,回首看了一眼淹没在蝶群中的二人,一阵没命狂奔,直到跑得喉间隐隐有血腥气才大喘着停下来。 猛然发现妖孽好像半天没了动静,急忙放下他查看,月光下见他一张脸煞白得可怕,一点声息全无,不由得吓得拼命摇他,“妖孽,妖孽――” “咳咳……”妖孽被摇得眼冒金星,“我,我的骨头要被你……拆了……” “你吓死我了。” “我休息一下啦……咳咳……放心,这三虫三草之毒虽无药可救……可毒性缓慢……我不死上几天是咽不了气的。”妖孽喘气着断断续续道。 什么叫死上几天?宁小葵想笑又想哭,喘息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和你……睡觉……”妖孽不知死活地靠过来。 要在从前,老大耳光子扇上来了。但现在宁小葵忍了,磨牙道:“你丫得还想这个,有这个精力吗?” 妖孽忍不住埋她臂弯里边咳嗽边笑,“我有这个精力……你也不肯啊……咳咳……我只是想休息,休息……你陪着我……” 宁小葵弄得满头大包,又背起他,道:“我带你去开个客栈。” 妖孽在她脖子上轻咬一口,“笨,我的蝴蝶只能困他们一时……开客栈,那么彰显……不是找死吗?” “那你说去哪?”宁小葵忍住气道。 妖孽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宁小葵一阵恶寒,“死人住的地方,我不去。” “你要不去,我们也得马上成死人。” 宁小葵经过思想残酷地斗争,最后咬着牙上路了。 一路上,妖孽一会拿脸贴她左脖子,一会又贴她右脖子,嘴唇随着走路的节奏,一点一点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触她。宁小葵不干了,用力一甩,差点把妖孽甩下来。 “你,你做什么啊?”妖孽软绵绵地道。 “你有完没完了?” “我快要死了啊……你让我占点便宜怎么啦。”妖孽理直气壮道。 擦,有这样的吗? 好好,我不跟你计较,我非找药治好你不可,然后每天抽你丫三顿,还让你倒姐的洗脚水! 宁小葵一边诅咒,一边赶路,妖孽心满意足又开始吃他的豆腐。 “沙沙沙……”蓦地,草丛中一阵诡异的声响,宁小葵一跳,急忙回首,就见背后一线儿蜿蜒而来,速度还奇快。 “蛇!”等到看清那物的真面目,宁小葵尖声大叫,尼玛,这辈子她最怕两样东西,一个蛇,一个鬼。 呱――那蛇一声叫,身子居然直飞起来。 妈呀,宁小葵一个屁股墩砸地,连带妖孽摔落,一阵冰凉黏湿的触感,蛇身已缠上她的脚髁,昂然挺胸,蛇信咝咝作响,一下秒便要发动进攻。 啊――宁小葵惊天动地一声叫,妖孽猛扑过来将她压倒。那蛇目标极为明确,便是宁小葵,见一击不成,趁妖孽还没起身,唰然游上了他的背脊,脑袋在妖孽左肩陡现,蛇眼森然蓦然对上了宁小葵的眼。 宁小葵魂飞天外啊,身子僵硬如石,叫都叫不出来。 妖孽左肩急甩,蛇便从他右肩露出,右肩急甩,又从他左肩露出,依然死盯着宁小葵。 尼玛,我没杀你娘子啊,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宁小葵要哭了。 气力已经消尽,妖孽无奈,最后不得不用双手挡住了宁小葵的脸脖,虚弱地大口喘息。 那蛇见妖孽挡了它下餐的路,突然转变方向,对着妖孽脖子就是一口。 那一口极为闪电之速,等妖孽反应过来它已一口得逞游走。宁小葵又是一声尖叫,她以为蛇下口的必定是她,结果却是一口咬了妖孽。 第59章 你是我的奴隶 妖孽只觉脖子一痛,下意识去捂,却发现手才抬起,一阵麻痹感,一下子便动不了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妖孽――”宁小葵翻过身抱他,“我动不了……”妖孽冷汗淋漓。 “难道有毒?”宁小葵大惊,转念一想妖孽已然中了奇毒,这蛇毒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 正想着,她也是脚髁处一痛,尖叫转身,那蛇偏着头已得意洋洋地看向她。 “我也被咬了……”宁小葵哭出声来,“尼玛,这是蛇还是人,成精了!” “原来你怕蛇……”一声阴呖呖的笑,鬼面不知从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宁小葵僵着脖子一看,见那鸟蛇已盘上鬼面的手腕,正得意地向主人吐舌邀功,鬼面则爱怜地摸着它的脑袋,而它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宁小葵脑子就是一个反应,擦,白驼山的欧阳克啊。 “放心……它的毒性很轻,只多麻醉你一个时辰。”鬼面轻笑,收了蛇,一把抓住宁小葵的领子将她拎起来,活像拎一只猎到的大肥兔,“抱歉,她现在是我的了。” “放开她――”妖孽怒嘶,挣扎了两下,却丝毫也动不了。 宁小葵一下被甩在鬼面肩上。 “离华儿……”妖孽痛苦辗转,悲鸣而绝望。男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抢走,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妖孽――”宁小葵死盯着他,“是男人就不许死,等我回来!” “离华儿……”妖孽悲泣嘶呼。 “等我……”夜风送音,终袅袅而散,踪迹全无。 “离华儿……”他抽泣,声音渐低渐弱,终也没了声息。 鬼面扛着麻醉了的宁小葵脚程极快,腾跳纵越,几个起落便进了一个土地庙。 将宁小葵往地上一放,鬼面打亮火折子。火光下,鬼面狰狞,越发显得骇人。 宁小葵恨恨看着他,不敢拿真面目示人,果然非奸即盗。 鬼面嘴角一挑,讥诮着开口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也是救你。方才我追击你时发现镇远将军府失火,小侯爷出动了护卫队,在全城搜查你。” “救我个鬼,火又不是我放的!”宁小葵怒道。尼玛,该不会大婶又将这把火赖我头上了吧。[.超多好看小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侯爷说是你便就是你了。”鬼面冷笑道。 “拜托你别提这个人好吗?姐听着烦!”宁小葵闭眼装死狗。心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哀,那个人他永远只会怀疑她,误会她,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从来就不信任她! “怎么,伤心了?” “我伤心个毛啊!”宁小葵冷笑,“你八不八婆啊,该干嘛该嘛,你不是要喝我血,来吧!” “好,你如此等不及了,那我也不客气了。”鬼面面色一冷,抓起了她的手腕,白牙森森就要咬下。 “喂,你牙齿消毒了吗?”宁小葵打断他道。 鬼面嗤然一声,“你这女人真是特别。” 唇碰触到纤细的手腕,肌理细腻柔滑,触感分外奇异,鬼面不由得顿了一顿,但随即他狠狠咬了下去。 尖锐的痛迅速窜入神经,宁小葵浑身一颤,一声痛吟,眼泪下来。 鬼面忽然松开了她,宁小葵手腕上一圈深深的牙印,紫黑透血。 鬼面用手抬起宁小葵疼得发白的了脸,鬼眼幽火,一字一字道:“这是我给你打的烙印,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 “神经病!”宁小葵咬牙切齿骂。 鬼面不为所动,复又拿起另一个手腕,匕首一划,鲜红的血立即渗出,红樱般美丽。 “你的血很美……”鬼面一声喟叹附唇而吸。 宁小葵似乎听见血液汩汩地开始流进了他的咽喉,那种可怕的感觉,放佛觉着生命也随之一点点流逝。 如同瘾君子过了瘾,鬼面欢快地呻吟起来,舌尖情不自禁伸出,开始舔噬宁小葵的伤口,慢慢地,舌头滑下,就像一条灵动的蛇,蜿蜒钻入衣袖。 尼玛,怎么跟吸食了***一般,不会兴奋地兽性大发吧?宁小葵又是恶心又是惊骇,可动又动不得,背脊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冒起。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响起一阵尖锐骁利的笛声,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刺进了人的心脏。鬼面身子猛然一颤,霍然清醒。 “谁?!” “真是没礼貌呀……我家养肥了的宠物,怎么轮得到你下口了……”一个妖魅蚀骨的声音轻笑而起,大门口倏然多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白衣美男。 大祭司! 宁小葵一下子气歪了。 宠物?他说她是他养得宠物?可不是吗,元婴紫丹一颗,蛇丹一枚,还有他的精血,尼玛,填鸭式的喂法啊!没说是他家的猪是不是已经很给面子了?啊啊啊,一个说自己是他的奴隶,一个说自己又是他的宠物,这年头,不要脸变态男怎么这么多! 鬼面皮笑肉不笑道:“抱歉,你家的宠物走失了,是我捡到了,我盖了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了。”说着一把扛起宁小葵,“失物不招领,我先走了。” “你还真是不要脸呵!”大祭司失笑。 “嘿嘿,彼此彼此,怎么着,还想打一架?”鬼面露出森森白牙,一扬眉挑衅道。 “本想奉陪,可惜今日你不是我的对手!”大祭司含笑,那笑中讥诮而阴冷。 “哦?”鬼面挑眉睥睨。 “今夜月朗风清,听首曲子吧!”大祭司笑曰,伸手从袖中逃出玉笛。 擦,要命的曲子又要来了,宁小葵上回领教过了它的杀伤力,一听说又要听曲子,怎不心有余悸。 要打架还听什么曲子,鬼面嗤了一声,“曲子就不必了,玉笛借我玩玩,换个铃铛给我新收的奴隶戴戴。” 说着,疾风而来,鬼爪如铁直抓向大祭司的玉笛。 大祭司身子一拧,整个身子如风筝般直飘了出去。 鬼面急追,出门外顺手将宁小葵扔屋顶上。 啊呸呸――屋顶上灰尘呛鼻,宁小葵郁闷地呸呸直吐。心里恶狠狠想:打得好,最好打得两败俱伤,姐就可以逃走去找妖孽。 就在这时,尖锐的笛声又起,宁小葵斜眼就见大祭司不知何时已立在了树顶上,横笛吹奏。墨发雪袂,月光流照,惊鸿孤影一抹,意境完美到爆。 鬼面却容不得他秀摆,一个潜龙升天一掌便击来,大祭司也不应战,又飘荡开去,两人在树顶下纵跳飞跃,快得如两道一黑一白的烟,看的宁小葵眼球要爆出来,急忙闭眼休息下。 “你既然不想应战,我也不必再费力气,去也!”听得鬼面一声长笑,便觉风声袭来,睁眼看时鬼面已向她掠来。 手刚要抓到宁小葵肩头,突然面色大变,一口鲜血喷出。 一声低醇轻笑,大祭司迎风当立,衣袂随风翻飞,“吃人东西就是嘴短,呵呵……给我吐出来!” “怎么回事,她的血……”鬼面捂住腹部,惊道。 “呵呵……三精作怪,一用真气便会反噬,怎么样,不好受吧?” “三精作怪?” “不错,元婴紫丹,千年蛇丹,外加我的精血。” “哇!”鬼面又是一口血吐出,齿血宛然,一抹唇,讥诮笑道:“你这不是养宠物,你这是养怪物。行,今我着你道了,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言毕,凌空一个翻越掠下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大祭司也不追,俯身蹲下,笑得宝光灿烂,“好啊!” 宁小葵翻着白眼,哼哼道:“不好,你还没死啊!” “哎呀真是伤心,你这么盼着我死呀!”大祭司索性盘膝坐了下来。 “流氓,把我的文胸还给我,还有我的电击棍!”宁小葵开始磨着牙追债。 “可以,你去我家拿怎么样?”唇边一抹魅色的浅笑,大祭司眨了下眼,宁小葵发现他面具里的眸子跟妖孽一个德性,水水的,迷死人不偿命。 这种男人都不是好人,而这话说得又完全是色狼骗小妹妹的话,宁小葵气得牙疼,“别对我使美男计,姐最近美男见多了有免疫力了。” 大祭司嗤地笑了,“你怎么动不了了?” “姐被蛇咬了,说要麻醉一个时辰,唉,你有解药吗,帮我解了?” “没有。” “那没有就快点滚。”宁小葵毫不客气道。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啊。”大祭司叹了口气。 “你以为姐真是你的宠物啊,每次见你就得摇头摆尾的。” “我救你了好不好?” “你丫不给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家会喝我血吗?我问你,元婴紫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迦叶族圣物。” “圣物?得,我一不小心还吃了个宝贝。是不是可以增长功力啊!” “练武者食之可以增加二十功力,普通人吃了增长十年内力,自然是个宝贝。” “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我自己能吃早就吃了,关键是这东西纯阴之物只能女人吃。” “男人吃了呢?”宁小葵随口问道。 大祭司笑得暧昧,“不能人道。” “哈,那就是太监咯。那,那个鬼面吸我血岂不是也成太监了,哈哈……” 第60章 你杀了他? “呵呵……”大祭司眯眼笑了,“这也是我的愿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只是不可能啊,药性融化在你的血液里,再加上蛇丹我的精血,已经在你体内循环成了一种新的血药。” 宁小葵一惊,“你不会是要养药人,也定期吸我的血吧?” “放心,不威胁到我的生命,你这张王牌我不会用。” 尼玛,原来是备药啊!“干嘛选择我?”宁小葵觉得她该去算算命了,穿越来是不是犯了什么冲,霉死了。 “因为你有意思,好玩得很。” 妈的,好玩你就玩我是吧。 呃……手好像可以动了……毒性好像过了……宁小葵困难地动了动手脚耸了耸肩,想要爬起。 一只好看的手伸过来。 宁小葵直接无视,哼哼唧唧爬起。哎哎……谁知脚软无力,屋顶上哪里站得稳,一个倒栽葱直摔下去。 “啊——救命——”有暗香袭来,腰中一紧,身后胸膛温软,大祭司抱住了她。 “放开!” “好。” 扑通,宁小葵华丽丽地摔个四脚朝天。 尼玛,叫你放你还真放了啊!宁小葵一下摔懵了。 “是你叫我放开的。”大祭司促狭的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你……”宁小葵指着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手被握住,反手见伤口还在流血,大祭司蹙眉,“你的伤口必须包扎。” “不要你来做好人!”宁小葵用力抽手。 “听话!”眸子陡然一冷,让宁小葵有一种瞬间被洞穿的错觉。 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用指甲挑了点抹在伤口处。宁小葵只觉凉爽爽地很舒服。血很快被止住,大祭司又从怀中掏出雪色手绢为她裹住手腕,末了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宁小葵抬手腕看了看,尼玛,手还真巧,结打得真好看,像礼品店里包装盒上的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她吸了下鼻子,似乎有些感动,“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这手腕刚被狗咬了你也帮我处理下……” 她可怜兮兮伸出手来,大祭司眼底的眸光柔和起来,握住了她另一只手腕。 就在这个电光火石间,宁小葵突然发难,咬牙借手臂之力一个翻转身踢出一个连环击。 可以说这一腿集速度与力量一体,宁小葵舍去了一个胳膊的脱臼,来个一击必中。 大祭司的眸森冷如冰,这个女人方才看起来一番刁蛮无理,白痴无脑,偏又透着撒娇卖痴的个性所为,实则都是假的,这凶狠的一招压轴才是最终目的所在。 这丫头身上有了十年功力,又是如此凶狠一招,他倒也不敢硬接,握住她的手顺势一送又霍然松开,整个人便荡了开去。 宁小葵一脚踢空,却是头都没回,拼了命往前就跑。 鬼面变态,大祭司妖孽,都不是好东西,呆在他们身边危险至极,不知哪天就会被他们嚼吧嚼吧咽下去,何况她还有个妖孽要救。 跑才一米,后面就有衣袂掠过空气而来的声音,宁小葵依稀都能感觉到大祭司的手快要搭上她的肩,啊——她一声嚎叫,猛然就地一个翻滚,这段路正巧有个坡度,这一滚速度相当快,咕噜噜直到坡底。 但当宁小葵满头草屑的爬起来时,毫无意外地又对上大祭司鬼魅的眸。 “我若想抓你,你以为可以逃脱得了?”大祭司捏住了她的下颌,深潭幽冥的眸逡巡着她的脸。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所谓妖魅装痴,不过是鲜亮的植物美丽的外表罢了,实则内芯是一汪化骨蚀肉的毒汁。 “我知道,但是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宁小葵喘息道。强大的敌人面前如果一击不中,那么再击就没有必要了,只有等待时机。 “那个你叫做妖孽的男人是你什么人?”大祭司直盯入她的眸,露齿一笑问道。 宁小葵心内一跳,“你把他怎样了?” “他死了。”大祭司冷冷吐出三个字。 “你放屁!”宁小葵毫不客气反诘,“我说过不许他死,我说过要他等我的,他就不会死,不会!”说到最后一个不会,她浑身炸开了毛,像只随时准备进攻的猫。 “也许他自己不会死,但若有人要他死呢?”大祭司冷笑,一字一字道。 “你——杀了——他!”宁小葵霍然揪住了他。 “也许。” “也许?”宁小葵重复。 “我将他扔进了河里。河水很深,河堤很高,若有水性倒不会有事,但他现在中了毒,使不出多少力气……”大祭司笑得妖冶,恶毒,偏就光华月霁,说不出的诡秘,“你说他能扛多久……” 宁小葵猛然提足狂奔。 所有五窍感官的均化作一句话,妖孽,等我!妖孽,等我!妖孽,等我…… 墨黑的河水仿佛张开了巨口刚吞噬猎物餍足后的满足,平静地一点没有波澜。 “妖孽——妖孽——”宁小葵对着河水嘶声大呼。 河面诡异的静,没有一点异响。 “妖孽,你回答我,我回来了,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依然没有声息。 跌跌撞撞,宁小葵冲入河中,拼命在河中搜寻。 雪影萧然,大祭司冷冷注视那道在河中执着狼狈的人影,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亮……那道已经累得摇摇欲坠的身影依然自我欺骗着,喃喃唤着名字,机械化的动作。 为什么结果总是那般残忍,妖孽,没有半丝丝影子。 化石般的雪影终于动了,凌空踏水,一把将她揪出水面。 宁小葵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已经浸泡的微肿发白的唇也在抽搐,她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大祭司,没有一丝焦距。 缓缓地抚上了她冰冷的脸,大祭司深如寒潭的眸子里暗潮涌动,退了再涨,退了再涨,须臾间这暗潮席卷了一切的桎梏,他的唇重重地压住了她的唇。 毫无怜惜,毫无温情,他粗暴索取,宁小葵骤然还魂,身子猛烈一颤,喉间早已压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血腥气瞬间弥漫了两个人的口腔。 大祭司猛然推开她,唇上一抹鲜血殷红,衬着第一缕晨曦下金光溢然的面具,妖异而美艳。 他嘶笑,“那不过是个姿色尚可的无赖妖孽,当真值得你这么伤心吗?” “他是我在这里最最重要的人,我笑的时候他跟着笑,我不开心的时候他逗我开心,我骂他的时候他也笑,我打他的时候他还是笑,他也许无赖,他有时候流氓,他不够好一身的毛病,但他从来不抛弃我,从来都是最信任我,在撒娇卖痴欠抽找打中,他从来将我捧在他的手心里……”眼泪疯狂迸流在脸,宁小葵直直盯着他,眸子里的恨是那般触目惊心,她步步进逼,大祭司眯眼不动。 “我知道我现在杀不了你,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是个人你便有弱点,十年,二十年,我都等,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这是至今为止我所听到的最霸气的一句话,”大祭司扬天长笑,“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了……” “不必,请你考虑你现在是否要杀我以绝后患!”宁小葵一字一顿道。 “这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无解的毒药,三虫三草之毒也是如此!”大祭司不接她的话,负手淡淡言他。 “你想告诉我什么?” “地狱之花乃万药之王,可解得天下奇毒。” 宁小葵心狂跳,霍然直视他,“你没有杀他是不是?” “地狱之花虽是红蓼国圣物,花开之日朝廷会派重兵把守,何况各方势力窥视已久,更会蠢蠢欲动,要想拿到不费点心思是绝不可能……” “他在哪?”宁小葵根本不想听他多说一句,嘶声追问。 “三日后便是花开之时,你若有此意,我可帮你……”大祭司幽幽而视,如洞悉人间一切的鬼眼。 “他在哪?”宁小葵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沿此河边有座吊脚楼……”大祭司终于缓缓说出。 宁小葵转身便走。 大祭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扬眉饧眼,唇角生风,“我明日还在这里等你……” 宁小葵用力抽出手,头也不回而走。 这已经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吊脚楼了。但飞檐翘角,三面环廊,镂有双凤朝阳图案的花窗,依然古朴而秀雅。 花窗下,晨曦中,一抔青丝,一春容颜,妖孽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宁小葵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虽较从前微弱,却也平稳,松了口气,她盘膝坐下,也静静地看他。 妖孽很少如此安静睡着,晨曦微光中那冰肌玉质的雪肤上,微微泛着瓷釉般的光泽,他浅淡呼吸,眉目安详宁谧,像只蝉蜕而出的白色的纤细的蝶。 宁小葵轻轻头对头躺下,看着他,失而复得的美好,让她的心忽然间轻成了一片白羽。疲倦涌上来,她沉沉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感睡梦中唇上总是酥酥,痒痒,令她不得好睡。心中恼怒,一下子便惊醒过来。 而偷吻之人一见她醒来,吓得一哆嗦,缩在角落抱头求饶,“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手已经抬起,蓦然见他如此模样,心忽然奇软,垂下手,她唤他,“妖孽……” 第61章 给我一个承诺 “嗯?”他应了声,似乎感觉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觉得奇怪,小心翼翼从指缝中偷看她。. 宁小葵心里一酸,“妖孽,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真的?”妖孽眨了眨眼,似乎难以置信。 “真的。” “我再亲你你也不打?” “不打。” “摸你也不打?” “不打。” “那……”妖孽迟疑着,逡巡着,小心翼翼又道,“我情不自禁想那个你的时候你也不打?” “不打……” 哦!妖孽一声雀跃,跌打滚爬地过来想抱她,然而宁小葵下一句吓得他半途又扑通摔了下去。 “直接废了你!” 摔下去的妖孽再也爬不起来,倏然一阵致命的咳嗽,翻转身来时满手心都是黑中带红的血。 “妖孽……”宁小葵爬过去,颤栗地握住他的手。 “没事,还会死上几天……”妖孽笑得云淡风轻,没心没肺。 宁小葵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眼泪却下来了,“妖孽,我要救你……我不允许你死。” 妖孽眉眼哀婉看着她,轻轻摇头,“别傻了,你救不了……还有几天,你陪着我……便好……” “听我说,地狱之花,地狱之花可以救你!”宁小葵急切道。 “那个男人告诉你的?”妖孽瞳孔紧缩,轻轻问道。 宁小葵一怔。 “我看见他了,他救了你……离华儿,你很多事情瞒了我……”妖孽眸子转开,投在花窗的雕镂上,淡淡地道。 “不是这样的……”宁小葵急着要解释,却发现不知从何解释。 “没事。”妖孽忽又朝她笑了笑,“告不告诉我无所谓了,我现在都帮不了你……” 宁小葵郁卒得要死,“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就是他逼迫我吃下元婴紫丹变成药人的,尼玛,你看我的手,都被那鬼面变态咬过……”说着伸手将那紫牙印给他看。 妖孽心大痛,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嘬下去。 “哇呀,口水脏的啦……”宁小葵急忙抽手。 妖孽急忙又紧握住,眸深似海,灼灼盯着宁小葵,“你是不是决定了?” 宁小葵点头,“再等我三天,就三天。” “那是个阴谋……我们一定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不要去!” “阴谋也好,棋子也好,我一定要去!”宁小葵捏紧拳头。. “咳咳……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做?”妖孽情不自禁将她的手放在胸口,咳得脸颊绯红,却依然执着地凝视。 “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宁小葵认真道。 “重要到什么程度?”妖孽追问。 “可以换命的那种。” “你那个,是义气……”妖孽一下松开了她,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要这个……”妖孽咬唇道。 “那你要什么?” “你不明白吗?”妖孽有些生气了,嘟嘴。 “我不明白啊!”宁小葵睁眼说瞎话。 妖孽完全生气了,挣扎着爬起来,将花窗打开,手扒住了窗沿,作势要跳。 “你干嘛?”宁小葵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 “我跳河……反正我活不成了……晚死不如……现在就死……”妖孽眼睛里漫上一层雾气,抽抽噎噎着说。 宁小葵满头黑线,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赖啊,当真吃定她了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农村妇女的绝招。 她本该讨厌的,可尼玛一经他使出来,那个楚楚可怜劲,那个负心女子痴心汉的绝望,实在让她无法免疫。 “你到底要干嘛吗,有点节操行不行?” “我要节操干什么……它能换来你吗……”妖孽撇着嘴哭道。 “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宁小葵握紧双拳,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擦,果然来了。 妖孽立即停止了哭泣,想当利索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无论要求你做什么,你都得答应我!” 尼玛,这可是包罗万象的一个大范围。它可以包括上床,结婚,还有生孩子啊! 义无反顾也爬上窗沿,“那个,我们一起跳吧。” “好……”妖孽哽咽一声,眼睛一闭,直往窗外栽。 尼玛,真跳啊! 宁小葵吓得脸都白了,猛然抓向他,窗外十几丈下便是河啊,河滩乱石丛生,掉到河里还好,万一砸乱石上不得脑袋开花啊。 万幸,在掉下的一瞬间她及时抓住了妖孽的手。 身处高空一下让她眩晕不已,她大叫道:“祖宗,我叫你祖宗行吗,我答应你,答应你――” 妖孽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宁小葵磨着牙道。 “那你拉我上来,我不死了。”妖孽舔脸道。 等费老大劲将他拉上来,宁小葵累得躺地直喘气,他老人家却像只猫咪一样蹭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就吃吃笑,“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喜欢别的男人……” 宁小葵已无力气跟他辩论了,一想起将来她要将妖孽当男朋友介绍给别人,然后这厮就翘个兰花指扭扭小蛮腰打招呼的画面,直接就一阵恶寒。 “我肚子饿了……”他扒拉着宁小葵胸前的蝴蝶结又开始撒娇。 “我去找点吃。”宁小葵爬起开始查看这座楼,惊喜地发现这屋内虽简陋却一应俱全。 赶紧淘米烧一锅粥,然后盛一碗给妖孽,妖孽吃了两口就装作西施捧心状蹙着眉。 宁小葵没法只能喂他,妖孽立即眉开眼笑地吃了。 吃罢服侍他睡下,妖孽又非要拉住她的手,宁小葵怕他又闹腾,只能让他拉着,许是累了他很快又沉沉睡去。 宁小葵已无睡意,只觉心头压抑至极,无数问题不断涌上心头。妖孽方才说这是场阴谋,自己和他则是棋子。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在丞相府被人暗害丢入地道知道了地狱之花的存在,被大祭司逼服迦叶族圣物元婴紫丹,妖孽被人暗算中毒必须用地狱之花来解,还有那具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和大祭司对自己的态度,她隐约觉得她开始被卷入某场阴谋,慢慢靠近一个叫鬼冥圣宫的核心源点。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妖孽全身一颤,如虾米般蜷起,开始呻吟。 宁小葵一惊,毒难道又开始深入了?急忙拍他的脸,“妖孽,你怎么样?”这一拍不禁大惊,不知何时,妖孽已起了滚烫的高烧。 “妖孽,妖孽――”宁小葵大急着摇晃他。 哇――一口血喷出,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皆是红中带黑,最后一口直接喷到了宁小葵的胸襟上。 脸也开始变色,似有黑腾腾的一股雾气笼罩。 “妖孽,妖孽……”急切呼他,他已然昏死,叫之不醒。 当下顾不得许多,背起他就往集市上跑,一路打听圣手李的医馆,一路狂奔而去。 只顾低头赶路,不提防一阵脚步凌乱,哗啦,有一队人马团团将她围住了。 “夫人,你这是赶往何处?”领头一人冷冷问道。 宁小葵一抬头,认得领头的竟是丞相府中的护卫首领。心里一惊,“你们干什么?” “夫人,小侯爷请你回去。”首领躬身一礼,不卑不亢道。 宁小葵面色变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看这架势,小侯爷果真以为镇远将军府的火是她放的,真的派人来拿她了。 心内一阵怒火汹涌而起,再加上妖孽的病情她必须马上找到圣手李耽误不得,宁小葵心情越发不好,怒斥道:“老娘没空,你们滚开!” 说着直要闯出去。 仓啷――雪亮的剑当空横来,首领脸色也不好看了,“夫人,在下奉侯爷命无论如何必须要将夫人带回,若夫人不肯合作,在下只有得罪了。” 要打架是吗? 宁小葵一声冷笑,好得很,姐一口怨气正没地出呢! 连个招呼也没打,猛然身子直往那剑身撞去。 那首领吃了一惊,没料到她会这么不要命,毕竟她是主子,何况小侯爷也没下令伤她,急忙撤剑。 他这一撤剑,胸门露出破绽,宁小葵一个跆拳道中勾踢直踢他的胸膛,速度之快,电光闪石。 那首领哪见过如此怪异的打法,同时也太过轻敌,又被宁小葵出其不意,立时被踢中,大叫一声直飞出去。 落地时哇的一口血喷出,显见伤势不轻。 宁小葵收脚回来也惊叹元婴紫丹这十年内力不是盖的,这一脚的力度那首领必定肋骨断了几根。 “抓,抓住她!”首领挣扎着痛叫,其余护卫一愣间立马攻了上来。 有了这一击的威力的见识,宁小葵信心大增,放下妖孽,指东打西一顿拳脚,揍得那些护卫满地打滚,哀号不止。 宁小葵啐了一口,打狗看主人,哼,小侯爷,这等于姐先扇你两耳光。 背起妖孽,她扬长而去。 见到宁小葵背着妖孽来,圣手李也不意外,立马诊了下脉,叹了口气道:“想来他动用了真气,否则毒不会这么早进入肺腑。” “求老人家救救他!”宁小葵哀求道。 圣手李摇头,“你该知道我无法救他,我只能退了他的烧,减轻一点他的痛苦而已。” “多谢老人家。”宁小葵感激地点头。 一剂药下去,妖孽又咳出一大滩血,似乎心头松了点,蹙紧的眉也舒展开了点。 第62章 小侯爷的魔障 “他,他还能活多久?”宁小葵怕问又想问。. “多则七日少则五日。” 宁小葵忽然开始掏自己身上的东西。 首饰,碎银,玉佩,凡是值钱的统统掏出放在桌上。 “老人家,麻烦你照顾他,我有事要离开几日。” “这……”不会是扔下不管吧,让老夫来收尸?圣手李瞠目。 “我会回来的,老人家放心,他是此生最最重要的人,我绝不会舍弃他的。”宁小葵一跪在地。 她知道古人兴跪不兴鞠躬。 “哎哎,姑娘你起来。我就替你照顾他几日,只是你也知道,他活……”圣手李勉为其难道。 咳咳……这时候,床上的妖孽有了动静。 “离,离华儿……”他辗转低喃,声息微弱。 “妖孽――”宁小葵急忙冲到床边。 “离华儿……咳咳……”妖孽迷迷离离睁眼,“那个承诺……看来……实行不了啦……我,我要死了……” 宁小葵想也没想就给他一巴掌,“不许胡说……” “你……你又打我……”妖孽撇嘴委屈道。 “对不起,我不打你了,我不打你了。”宁小葵满心酸涩,连声道歉。 “离华儿……”妖孽眼角噙着泪,嘴角却是一抹温婉的惨笑,“去找小侯爷吧……告诉他……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会对你负责的……” 宁小葵浑身一抖,一股泪浪直冲入眼眶,“我不要……” “乖……” “不要……”她再次固执拒绝。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她护过她的男人,再好她也不稀罕了。 妖孽叹了口气,“可是……没人再保护你了怎么办……” “我要救你,你以后再保护我!”宁小葵死死握拳,“等我三天,就三天。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回来陪着你……” 妖孽唇角微翘,吃力地抚上她的脸颊,眸子深深胶着于她,似要将她画入心刻入骨,“好,我等你……” 宁小葵在奔跑,耳边响起大祭司妖言魅生的话:“我明日还在这里等你……” 河水汤汤,对岸便是他所说的见面的地点。 她瞥见野渡边一只无人小舟随波逐荡,大喜下急忙跑去。[.超多好看小说] 嗖嗖嗖――三连声破空射来,哚哚哚,弩箭成品字形,钉在了她的脚尖一厘米处,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缓缓抬头,就看见了此时她最不愿见的一个人。 河风飒急,衣袂猎猎,小侯爷凝眉冷眸,站成一杆锐利的标枪。 “跟我回去!”他看她,眼里没有半分温度,开口便是冷冷一语。 “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心里有股闷闷然的气开始不断拱动,宁小葵努力克制这股气,亦冷冷直视他道。 “别逼我动手!”弓弩倏然直对,小侯爷眯眼冷如刀匕。 “那你有种往我这射!”宁小葵讥诮一笑,指指自己的胸口。 “你……”小侯爷面色发青,扣住扳机的手指情不自禁用力,指尖发白,却没有发射。 宁小葵见他不发射,不知死活的她继续往小舟而去。 “你站住……”小侯爷厉喝。 宁小葵充耳不闻,手开始解缆绳。 嗖――一箭如流星而至,宁小葵身子本能一偏,箭贴着她的脸颊而过,宁小葵只觉颊上一痛,下意识一摸,一道血痕宛然。 宁小葵霍然回首看他,原来他真要她的命! 哦,不对,他哪一次不是真真切切要她的命的? 护城河内妄图的溺毙,为楚玉报仇的一剑,今日背后的一弩,哪一次手下留情过? 一霎时,委屈,失望,伤心,愤怒,顿然冲破了那股郁结在胸口的气。 “好,好……”她一叠声的好,脸一寸一寸冷下去,“想要我的命吗,姑奶奶这就奉上,凭本事来取吧!” 匕首紧握手中,宁小葵眼神森然,全力以赴,今日与小侯爷一战,绝不是从前的玩闹,那是一场你死我亡的决斗。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不伤你!”小侯爷咬牙嘎声叫道。 宁小葵没有说话,回答他的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匕首翻飞,从上至下,刀刀要害,急如暴雨,密不透风,宁小葵真的是拼了命了。 小侯爷有那么一瞬间透不过气来,震惊非小。 这女人才不过两日不见,这武功怎么就突飞猛进,这刀速,这力道,这气势,都胜过从前百倍。 起弓弩格挡,但见木屑翻飞,弓弩毁去大半。扑哧,最后一刀更是直刺入弩身。木质紧密,咬力极强,宁小葵竟一下未拔出。有机可乘,小侯爷闪电般五指抓向她的脉门。宁小葵一惊手腕立即一个翻转躲过,弃刀游鱼般转到小侯爷身后,一记刀手直击小侯爷脖颈。 小侯爷向前一个扑跌手刀落空,却在将落未落地时单手击地,整个身子弹跳起来,呼啦一个大反转,弓弩直对,迎面对着宁小葵就是一箭。 宁小葵心猛地一沉,想躲已自来不及,只觉胸口一疼,本能捂住,却一捂一个空,惊诧一低头,尼玛,一支断了头的驽落在地。暗道上当时小侯爷已欺身上来,弓弩灵巧一转,宁小葵只觉手腕处一紧,已被弓弦死死扣住。 小侯爷用力一扯,宁小葵整个人吃势不住,直往他怀里扑,来得正好,小侯爷五指如勾,刹那间掐住宁小葵咽喉,宁小葵一阵窒息,立即成了一只死蟹。 宁小葵脸胀得通红,大恨上了小侯爷贼当。其实她哪知道她是输在对敌经验上,而小侯爷自小练武,经常与护卫喂招,应变能力极强,对付有时候一根筋的宁小葵绰绰有余。 “还要打吗?”小侯爷冷哼道。 宁小葵也不答话,咬牙拼命挣扎。无奈咽喉大要害被制,哪里挣扎得了。 疯狂的绝望用汹涌的潮水瞬间吞没宁小葵的眸,舌尖伸出猛然咬下。 “你做什么!”小侯爷脸色骤然发白,快如闪电捏住她的两颊。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一口唾沫从宁小葵噗然而出,直朝他脸上飞来。 一向洁癖的小侯爷措不及防,竟被喷了个满脸。 “贼婆娘――”小侯爷嘶吼,松了扣住宁小葵手腕的手忙不迭去擦。 就在这时,宁小葵得以腾空出来的双手齐齐抓住小侯爷掐她喉咙的手,用力一个翻转,只听嚓的一声,小侯爷右手臂脱臼,整个垂挂下来。紧接着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脚弯中脚跪地,咽喉处匕首雪亮。 小侯爷痛得冷汗直流,大口吸气,“你,你耍诈……” “呸,只有你们古人相信什么咬舌自尽之说,姐骗得就是你。”宁小葵冷笑。 “我问你,火是不是你放的,人是不是你……”小侯爷终于忍不住了,目眦尽裂大叫。 “我不想回答你这个白痴问题!”宁小葵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现在告诉你,我要走了,不要追来,这对你对我都是一条生路!” “你敢走!”小侯爷嘶声道。 “为什么不敢?”宁小葵笑得阴冷,“而且临走时我得带走你一样东西。”说着开始在小侯爷腰间摸索。取走你的腰带,让你丫不得不两手提着裤子,看你还追得了吗? “你做什么?!”小侯爷大为尴尬,话还没说完,只觉腰中一松,低头一看,那玉佩盘扣的腰带已到了宁小葵手中,外赏内衣顿时大敞,一线儿肌肤水滑润泽,隐约紧致窄腰一抹,令人遐思向往。 小侯爷俊脸发红,急忙用未脱臼的手掩住。 “月离华――”他痛声大骂,“你这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你……” 骂声骤绝,小侯爷脸色突然一下愕然。 宁小葵下意识回头,已自来不及,就觉背后一道劲风掠过,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一下陷入一个混沌的世界。 “小侯爷。”偷袭宁小葵的人――相府的管家张风雷,眸子隼利,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张叔,你,你怎么来了?”小侯爷颇为尴尬,可不,现在的自己可是一身狼狈。 “是丞相命我助你一臂之力。” 小侯爷面上又是一红,知子莫如父,父亲看来是算准他今又栽在那贼婆娘身上,可恨! 张风雷了然看着小侯爷,叹了口气,小侯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善,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他倒好,次次栽倒月家这小丫头手中,真是魔障! 见他挣扎着要站起,忙过来给他将脱臼的胳膊复原。小侯爷恨恨地从宁小葵手中抽回腰带束好,然后将她拎死狗一样掼在肩上。 姬家大厅。 被击昏的宁小葵躺在波斯地毯上一动不动。 张风雷给她诊了脉,用针扎出她一滴血做了实验,然后很明确地对丞相说了一句话。 “果真那盒子未曾毁去,元婴紫丹居然被这丫头服了。”丞相沉下脸来,脸色阴冷。 “这元婴紫丹迦叶族代代相传,乃是圣女必服之物,大祭司为何给了这小丫头?”张风雷喃喃道,忽又豁然抬头,目光灼热,“妖星异动,神女转世,难道不是妄言?” 说到此间,忽自我否定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小丫头乃是月家长女,今年已经二十岁,若说她是神女转世,当初出生时便会有异象。而大祭司既知她是神女转世便该早早收在身边,何至于到了今天?” 第63章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哼,那个妖男行事诡秘,心机颇深,其中定然有阴谋,我们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好看的小说棉花糖”丞相冷笑道。 “相爷是不是早怀疑这丫头了,故而想把她一直圈在府内。” “不错。” “相爷,这元婴紫丹都是上一代圣女的精血所炼成,下一代圣女在选定后必须服用这颗珠子。而幽冥圣宫所在也只有圣女知道,您说,这珠子会不会与幽冥圣宫地图有关系?” 咝――丞相蹙眉沉思。 “当初我并不相信真的只有圣女知道幽冥圣宫所在。灭了迦叶族时我掘地三尺寻找地图,却一无所获。现在看来,会不会这珠子里有玄机?” 想到此间,忽然心中一动,恍然道:“难道当年圣女宁愿被火焚烧死也不肯说出幽冥圣宫所在的原因,便是她已备好后路?这紫丹才是她们代代将地图如薪火相传的秘密?” “如此说来,当年丞相逼迫她将紫丹尘封于神女庙,好让迦叶族就此断了后人,岂非上了她的当?”张风雷道。 “若真如此,紫丹未毁乃不幸中的万幸!”丞相击额道。 “如此看来,这大祭司似乎也知道了这紫丹的秘密,只是为何给这丫头服用,我依然想不通……” 姬丞相踱步来到宁小葵近前,俯身看她。 “这丫头身上有秘密,是个宝贝,我们已经占了先机将她娶进了门,若为我所用,当事倍功半。只可惜我那儿子……”说到此间,他叹了口气。 张风雷话题一转,“丞相,你觉得将军府起火月夫人被烧死是这丫头所为吗?” “难说。”丞相眉间跳了跳,“我听闻月夫人曾用藏红花打她的胎,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时常虐待于她,矛盾极深,保不定是她所为?” “少夫人方才哭求将这丫头讼于官府绳之以法,丞相当如何处置?何况侯爷素来正直,认为杀母乃是天理不容的大罪,此番定不会饶过她。” “讼之官府必定死罪。这丫头不能死。” “那丞相的意思?” “明里抓,暗里放便是了。” “放了她?”张风雷一怔。 姬丞相老奸巨猾一笑,“你不是想知道这丫头究竟在妖男手中是怎样一颗棋子?顺藤摸瓜不就知道了?” “丞相高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张风雷由衷称赞。 月殊华形容憔悴,脸带泪痕,双眸射放着某种兽类的光,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走动。 方才她去求丞相,丞相假装安慰说要为她做主,但她知道,月离华那贱人怀了姬家的种,丞相绝不会置她于死地。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贱人她从小就恨之入骨,夺她父爱,抢他丈夫,毁她容颜,现在母亲又惨死在她手,让她多呼吸一口空气,她想起来都恨得浑身发抖。 入夜,打听到月离华关押的小黑屋,月殊华笼了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摸近。本以为屋前必定守卫森严,哪知居然只有两个打着哈欠消极怠工的护卫。 绕到屋后,见窗户一扇,经风吹雨淋已经老旧不堪,心中一喜,用匕首使力一锹,窗户吱呀一声居然开了。 月殊华心中狂喜,找了块石头垫脚,使出吃奶的劲费力爬上窗户,毕竟千金小姐,爬上窗户时脚已经发软,跳下来时更是落地不稳,啪嚓――摔了个狗吃屎。 黑暗里她不敢吭声,挣扎着爬起,见屋中央隐约卧着一个人影顿时心中的所有恨、痛、毒,开闸宣泄,尖叱一声,匕首如风,狠狠捅向那道身影。 扑哧,匕首刺中,却无预料的血肉戳破的爽利之声,反而是艰涩闷哑,月殊华暗叫不对,一个冷如寒冰的戏谑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傻逼,那是根木头,想杀我,来这!” “月离华,你个贱人――”被戏弄了一道,月殊华杀机更是燃烧肺腑,一声咬牙切齿痛骂,顿又扑来。 匕首再如毒蛇进攻,月殊华对着角落里的人影再度刺下,明明十拿九稳的一刺,却不料一刺又是一个空,正愣怔间,有人狠狠对着她的肩头一撞。 她尖叫一声,吃势不住,直跌出去,仓啷,匕首落地。 腰间一痛,有人一屁股坐了下来,将她挣扎着要起的身子复又压下。 胸腔里被狠狠砸出一口气,月殊华挣扎了几下哪里动得了,破空大骂,“月离华,你这贱货养的贱婢,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居然骂她妈妈,宁小葵大怒,本待老大耳光子扇她,无奈双手双脚被绑,好在手指头是活络的,于是往她腰一掐,专挑一点肉皮使劲拧,一边拧,一边骂,“你跟你妈才是一对贱货!做人小三,抢人老公,虐人女儿,还想杀人害命,真是****中的极品,贱货中的战斗机,毒妇中的vip,我掐死你,掐死你……” 月殊华杀猪般尖叫,痛得泪如雨下,“月离华,你不得好死!我娘已经惨死你手,有种你连我一块杀,我们娘俩到了阴朝地府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你说什么?你娘惨死我手?你没发烧吧?”宁小葵一怔。 大婶死了,什么时候,被大火烧死的? “贱婢,你还不承认!你把我娘打晕在你的屋中放火焚烧,可怜我娘烧成了焦尸,呜呜……你好狠啊,那也是你的母亲,你竟下此毒手,猪狗不如的东西,啊――啊――你还我娘,还我娘――”月姝华完全崩溃,放声大哭大喊,哭得浑身噎气抽搐,成了一滩稀泥。 看她哭成这样不像有假。猛想起来那日晚妖孽救她,曾说过一句,说我已替你报仇了。 尼玛,不是他把大婶打晕扔火里的吧? 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噤,妖孽平日看起来娇媚入骨,想不到手段也很残忍。 虽然她对大婶十分嫌恶,却没有杀她之心,今日得知死得如此惨,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宁小葵不禁有些歉然。 “你走吧!”跳起身来,宁小葵吩咐道。 得了自由的月姝华哪里肯罢休,爬起来就狠狠扑向宁小葵,“我跟你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贱婢,拿命来――” 长长的指甲狠狠划过宁小葵的脖子,只觉火辣辣的疼,尼玛,宁小葵疼怒了,额头啪地直击向月姝华的鼻子,月姝华痛叫一声,鼻血长流。但她今日真的是拼了命了,一把死揪住宁小葵,牙齿森森,带着满腔的毒恨狠狠咬下。 月下恰巧照见其两排泛着冷光的牙齿,宁小葵吓了一跳,背心上一阵鸡皮疙瘩,知道月姝华今天豁出命了。一个矮身,脑袋如铁,猛烈顶她肚子。 娇弱的千金小姐哪受得了这个,闷哼一声,被顶翻在地。但她不屈不饶,在地上手脚并用抱住了宁小葵的大腿,又一口咬来。 妈的,阴魂不散啊! 弯下腰一把揪住她头发,骂道:“你有完没完了,你妈这叫早死早超生,重新投胎再去做个好人。你放手啊,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 “啊呜――”月姝华如母狼般一声嘶嚎,竟全然不顾宁小葵揪住她的一撮头发,咔吃一口死死咬下。 一撮毛脱入手中,紧接着尖锐的痛迅速窜入神经细胞,宁小葵大叫一声,拼命挣扎,突然间发现这捆着绳子居然松开了不少,大喜之下一把掐住了月姝华的咽喉。 这一掐是她吃痛之下情急所为,力气相当大,月姝华立即翻了白眼,一下松了口。 “叫你咬我,叫你咬我,尼玛,姐最近成了唐僧肉了什么人都要咬上我一口,我掐不死你――”宁小葵一边痛骂一边发泄。 “住手!”随着一声怒喝,门砰然被踢开,明亮的灯火直晃人眼。宁小葵也没看清来人,肩头已挨了一掌,力道之大,她哎呀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 “爷救我,爷救我啊……”听得月姝华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她杀了我娘,我想找她评个理,哪知她连我也不放过……呜呜……” 灯火下,抱住他大腿的月姝华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涕泗横流,浑身发抖,一身的狼狈与堪怜。方才宁小葵死掐着月姝华一幕,小侯爷亲眼目睹,心中那股怒轰然燃烧,这女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田地,他还能留得她吗? 命人将月姝华送走,小侯爷脸罩寒霜,双眸冰冷如刀,一步一步走近宁小葵。宁小葵亦冷冷对着他,身子也一步一步挪动,终于至墙角不动。 小侯爷蹲下身子,死死盯着这张清秀的脸,他何其三生有幸认识这个女人,又何其三生有幸娶得这个女人,又何其三生有幸与她纠缠捆绕,不死不休。 一切都该结束了,这段孽缘,就在今夜起,他和她,斩断所有恩怨纠缠,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但凡开口也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他语气生硬,毫无回转余地,如一把犀利的匕首非要割开她坚硬的心。 宁小葵面无表情看着他。依然坚毅,依然清俊,依然眉目如昔,但是那双眼,却如皑皑白雪之原,空,冷,冰。 委屈,冤枉,伤心,痛楚,一霎时有种液体迅速冲向眼眶,但她却用力睁大了眼睛,笑……笑得极尽甜,极尽美。 第64章 无情的一剑 小侯爷怔了怔,记忆中这风风火火,上蹿下跳,喜欢小惊大怪的女人从未如此安静而温婉的笑过,他心头莫名地有种奇异的感觉。[] 但他很快心的心沉入深潭,嘎然冰冻,他听她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杀,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你满意了吗?” “好……”他用力地咽下这几句话,眼眸里由荡荡的空变成死寂的黑,“你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别人,天亮后我便将你讼之官府。你放心,你父亲不在,我会替你收尸。” 宁小葵忽然又想笑了,替她收尸,是不是极大的恩惠了? 也算他娶她一场的情义了是不是? “小侯爷,你真的舍得我死?我死了之后你肯定会很寂寞的。”她笑得恶毒,“再则,我死了之后,有个秘密你就永远不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小侯爷厌恶道。他讨厌她这种轻佻的语气。 “比如说,你不想知道……”她忽然暧昧凑过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忽然一阵恶心,“我不想知道,我恶心。” “真不想知道?”宁小葵大笑,“作为一个男人你都不知道谁给你戴的绿帽子你不觉很憋屈吗?” 小侯爷的脸果然开始变色,胸口微喘,“你住嘴。” “我偏不!我还要告诉你,他就是比你强,他就是比你帅,我就是喜欢他,我愿意为他而死!”宁小葵眉梢带春,双眸热烈飞扬,完全是一副深陷情网的发烧女子。 “他是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小侯爷脸色铁青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他是……”宁小葵喘息答道,底下几个字似乎吐不出来。 小侯爷下意识松开,凑了过去,嘶吼道:“说,是谁?” “是你大爷!”宁小葵骤然发动,双肩一抖绳子已到了手中,闪电般缠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一个翻滚,脚上的绑绳也挣脱。原来她方才一跤跌出去正好压在月姝华掉落在地的匕首。她暗自藏在手中,退到墙角。与小侯爷对话时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偷偷割断绳子。 宁小葵这一个翻滚,紧扣住脖子的小侯爷立即跟着拽到在地,立一阵窒息,他下意识地用手抠紧绳子。 宁小葵已容不得他有喘息还手之机,纵身越到一个大柱子身旁,绳子围上柱子向反方向用力一拉,小侯爷立即被拖了过去,砰撞柱子上。(.) 来得正好,宁小葵顺势将绳子一道一道连着柱子缠在他身上。小侯爷拼命挣扎,终挣脱了一只手。 就在这时,丞相府上空一阵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 两人情不自禁被吸引。 宁小葵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大祭司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我男人来接我了。”宁小葵对小侯爷继续下刀,不知死活微微一笑道。 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将别的男人柔情蜜意称之为“我男人”,男人尊严的被伤害可想而知。 正在挣扎的小侯爷脸上一阵抽搐,活像被抽了一鞭。 “我要走了,呵呵……”宁小葵微笑着俯身拍了拍他的脸,“江湖再见!哦,不……” 她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永远也不要见了。” 小侯爷大口喘息,脖子被绳子勒出那道红痕触目惊心,太阳穴突突直跳,双目赤红,整个人看起来癫狂而阴鸷得骇人,他死死盯着宁小葵,一字一血,“你若敢……走,我便……杀了你!” “悉听尊便!”宁小葵轻巧地吐出四个字,绝然转身。 “站住!”小侯爷霹雳怒吼。 宁小葵置若罔闻。 “啊――”小侯爷如苍狼一声嘶鸣,未被绑住的手手腕一抖,一把袖剑弹出,银光一闪,直奔向宁小葵后心。 袖剑如情人般轻盈扑上了宁小葵的背,只是轻轻噗――一声便钉入了她的血肉。 宁小葵虽然知道小侯爷绝不会放过她,但潜意识里致死也未想到小侯爷真的会杀她。但袖剑入背时,背脊一凉,但凉的同时也有她的心。 本待扶着门框的手顺间失去了力量,人也跟着缓缓滑了下去。 “侯爷,侯爷!”护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其中一个不小心狠狠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宁小葵低低地呻吟。如何不痛,那是穿心刺骨的冷和锥心挖骨的疼。 有人轻轻抱起了她,她以为是救她的人,吃力看他,遗憾的是依然是小侯爷的一双眸子,但此时这双眸子已不再冰冷愤怒,而是悲凉的空洞。 “不要碰我……”宁小葵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个怀抱,她喘息着,想狠狠吐他一脸口水,却吐出来一口鲜血。 触目惊心的血映着小侯爷苍白惨笑的脸,“为什么,你要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曾想善待你的,可你却一次一次逼我杀你。月离华,究竟要怎样你才满意,便像现在这样吗?” 宁小葵像个牵线娃娃一样咧了咧嘴,忽然缓慢地竖起来一个中指向上又向下,然后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小侯爷不知何意不由地凑近。 “我说……你活该是个……大傻逼……”一字一顿,虽然虚弱却依然有力到震聋发聩。我们的女主宁小葵在小侯爷如此煽情的控诉下,说了这样一句让小侯爷瞬间脸黑到底的话。 “你……” “一刀断情仇……小侯爷……从今夜起……你在我心里……”她偏头笑,指指自己的胸口,“out了……” “呵呵……”头顶上衣袂掠空而过,一抹笑声袅袅散开在溶溶的夜色里,“小月儿,骂得好,只是out是何意思?” “谁?”小侯爷霍然抬头。 “你老婆的男人!”那条声音轻笑着,话音才落已到了小侯爷近前,闪电般拍出一掌。 小侯爷大惊下对掌,人家有备而来集全力一掌,他是慌乱对敌,哪里是人对手,只觉一股浑厚内力海啸般席卷过来,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就击飞出去了。 腰中一紧,宁小葵又到了另一个人怀里。 “痛……”宁小葵迷迷离离地呻吟,两人对掌震动了她,只觉伤口更痛了。 “抱紧我便不痛了……”耳边大祭司低醇一笑,身子凌空而起,如振翅而飞的蝴蝶。 突听一人朗声笑道:“大祭司大驾光临怎么可以不喝杯茶就走呢?” 一人青衣洒然,如鹤般冲天而起,一剑透着开天辟地的力量直袭向已上了墙头的大祭司。 “前辈好久不见了,倒一点未见变老。”大祭司妖声淡笑。 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下盘牢牢生根于地,腰肢轻盈地如女人般快如闪电地向后折去,于是这致命一剑便贴着他的鬓角斜刺出去,剑气立即摧断了他鬓边的几缕发丝,袅袅的飘散在风中。 “前辈这剑法又精进不少,呵呵,只是,改日再来领教。”话音一落,袖子一抖,一股迷雾散出。 那青衣人识得厉害,急忙翻下墙头。 谁知身后一条人影,不要命地掠过墙头,直待要追。 “小侯爷!”青衣人大惊,急忙挡住小侯爷。 “张叔你让开!”小侯爷目眦尽裂大喝。 “你不是他对手!”张风雷毫不客气道。 “我非要去送死!”小侯爷握紧拳头,面目狰狞可怖,偏身又冲出去。 “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女人?”身后张风雷冷冷一语。 小侯爷的身子如被鞭子抽一记,生生地立住了脚。 张风雷叹了口气,搭了上他肩。 小侯爷突然抬头看他,张风雷看到他的眸子里是空洞的黑,“他们,原来是,一起的。她一直,在跟我,做戏……” “人心总是复杂的,小侯爷,你太过单纯了……”张风雷沉吟道。 “是不是为了地狱之花?”他涩涩地问。 张风雷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 “我没事。”小侯爷垂睫,长长的睫毛落下一个寂寞的暗的剪影,他轻轻道,“再见面便是敌人,我知道。” 宁小葵完完全全地清醒已在下半夜时分了。 她才一动睫,大祭司的声音便清冷地传来,“醒了?” 宁小葵睁眼,看见大祭司打坐在不远的一块岩石上,月色迷离,容光绝代,十分有画面感。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咧口一笑,“两次都被你英雄救美了,大祭司,你运气真好!” 大祭司挑了挑眉,嗤然一声,“我脱了你的衣服,治疗了你的伤口,看光了你的身子,运气的确不错。” 宁小葵的脸立即黑了。果然流氓还是流氓! “哦,我差点忘了问你,out是何意?”大祭司依然是好奇宝宝。 “出局。”宁小葵道。 “哦……”大祭司哦了一声,忽然伸手心在其上划了一道。 “你干嘛?” “我这里有一份你丈夫候选人名单,我现在在帮你划去小侯爷的名字。”大祭司认真道,“现在还剩三个。” “有没有你的名字啊?”宁小葵也认真地问道。 “你希望有吗?”大祭司饧了她一眼。 “还是不要了。”她笑道,“我怕你哪一天睡半夜肚子饿一口把我吃了。” 大祭司深深看着她笑容促狭的脸,忽然道:“你是我见到的最特别的女孩子。” 第65章 胸小果然是有脑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是不是觉得我该伤心得寻短见了?” 大祭司抚唇魅笑,“不是吗?你丈夫要杀你,你朋友要死了,现在你还落在了一个有可能半夜里一口把你吃掉的男人手里,这境地怎一个惨字了得!” 宁小葵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听说过虱多了不痒吗?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抗打击力还是很强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很多事情我尽力了却依然不能改变,那也只能愉快接受了。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 大祭司忽然冷了眸,“所以女人还是女人,女人永远征服不了世界。” “是,男人征服世界,但是女人却可以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宁小葵嗤然笑对。 “那你不妨来试试征服我?”大祭司的眸忽然冰森幽冥,深不透底。 宁小葵疲倦闭上了眼,“不好意思,大祭司,我又累了,现在可不可以再睡上一觉?哦,对了,背后的伤会不会留疤啊?” “你该问有没有伤及肺腑。” “我说话中气很足,想来没有……”说自己说话中气足声音却越来越小。 大祭司一把将她拎起抖了抖,宁小葵没有动,借着月光偏头看她,不知何时又睡死过去了。 “其实你内心还是愿意相信我的是不是?”抱起她,大祭司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大踏步走到一棵大树下,一跃上了树梢。 满天星斗,巍峨一城。一站一躺,一醒一睡,随风荡漾,任月浸溶,亘古恒荒,天地静谧,只是无论黑夜如何努力,却依然不能将这孤寂的风景溶入。 宁小葵再醒过来时已身处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 动了动身体发现背上已不痛了,非但不痛还有些发痒,然后越想越痒,忍不住用手去抓。 “别动,伤口开始结疤自然会有些痒。”有人打掉了她的手。 呃,宁小葵一转头,猛见躺在她身旁的大祭司,吓得一咕噜掉下床。 大祭司优雅起身,支腿托腮,挑眉道:“我是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我不怕,我怕的是干柴烈火。” 大祭司怔了怔随即莞尔,“错了,你应该怕我饥不择食。[]” 呃,宁小葵脸绿了,尼玛,她有这么不济吗? 宁小葵磨着牙道:“姐是没你漂亮,但姐有节操。大祭司,从今天开始我们是合作关系,但不包括床上合作。” “合作?”大祭司动了动眉居高临下看她。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地板,姿势的确有点诡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争夺地狱之花?”宁小葵冷笑。 “利用你?”大祭司笑得有点冷。 “对。我与地狱之花是不是有某种关联?”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请参考穿越守则! 宁小葵耐心分析道:“依你的地位和权势,身边有的是高手帮你。可你偏偏选择了我,我一没大脑,二来武功也差,三来,如今也跟姬家翻了脸再也回不去了也做不得什么细作,你说我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的?” “胸小果然有脑。月离华,我发现跟你讲话真的很享受。”大祭司眯眼笑得慵懒,像只最无害的猫。 呃,能不能不要三句话不离她的身体好吗? “还记得神女庙中你去偷元婴紫丹吗?”大祭司问。 “呃,我想起来了。有人出一百两金子要我和光头去偷元婴紫丹,敢情那个人就是你吧!” 大祭司不置可否,继续道:“元婴紫丹被神女结界所封,除了神女任何人不得解封。而你却轻而易举的破了封,拿到了紫丹。我师父跟我说过,天下有一种人身体里天生有异能,能穿过任何一种结界。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对于结界什么的,宁小葵早就可以自动消化见怪不怪了。 但听到自己居然是什么特异功能的神人,还是忍不住心里不禁小小的happy了一下!人都是有磁场的,会不会自己的磁场比较特殊,与结界相互抵消了呢? 呵呵,好奇怪,可以写玄幻小说了。 心内喧嚣不已,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宁小葵咳嗽一声掩饰道:“所以呢?” “地狱之花开花时会释放出很强的结界,不是神女是很难打破。但是我想,你可以。” “我去过地狱之花的洞中,进去时有扇青铜门,门上有幻兽。” 大祭司冷笑道:“那是防普通人的低级法术,只需手上涂黑狗血便可。” “好了,我听到现在都明白了。风险都是我冒,事情都是我做,那么大祭司你呢,你做什么?”宁小葵毫不客气道。 “我负责把你送入洞中,然后等你的好消息。”大祭司轻笑。 “我找的到洞,我不路痴。”宁小葵哼哼道。 大祭司撩了她一眼,这女人说她聪明吧有时候又很不开窍,“地狱之花乃红蓼宝物,花开之时当名动天下,各派势力必蜂拥而至前来抢夺,而姬老鬼定举全国之力来守护。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估计那扇青铜门你都靠近不了。” “切,我现在就进洞等开花不就可以了。” “好主意。只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在我们离开相府的时候,姬老鬼已经启动了特级防护,你连相府都进不了了。” 宁小葵闷闷地咬手指,开始沉默。 过了一会,她忽然站起身来,开门。 “你是不是不放心那个叫妖孽的,想去见他?” “姐就是想见他,你管得着吗?” “有样东西你最好看一下。”大祭司洒然一语,扔过来一样东西。 “什么?”宁小葵回首,接过一看,脸顿时白了。 那是一个指甲剪,是宁小葵穿越带过来的,她平时见妖孽很精心他的指甲,就随手送给了他。妖孽十分宝贝,都是贴身携带。 如今这个东西到了大祭司手中,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宁小葵缓缓地抬头,看向大祭司的眸再无戏谑与玩世不恭,取而代之是绝寒的冷,“你把他藏起来了,你想用他来胁迫我?” 大祭司优雅下床,走至她的面前。忽然喟叹一声,拇指轻佻抚上她的脸,半抹弯唇半抹笑,像迎风开了一半的花,“你也许不知道,你一离开你那个男人就差点毒发身亡了,是我在用最好的药吊着命呢,你不要冤枉好人……” 那是如毒蛇一般阴湿的感觉,宁小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似清风,赛明月,时多情,最妖媚,千面百变,如同七色之花变化着七色的光彩,让人炫目沉沦,但是美丽的画皮下,隐藏着的却是一颗冷酷阴毒的心。 “其实就是你对妖孽下的毒对不对,大祭司?”宁小葵用力握紧了拳,只要他说一声是,她便与他拼命。 “我好像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大祭司轻灵吐词,笑得魅意生花。 这一句话倒使得宁小葵有些动摇,没有人干了坏事会主动承认,她想起来,那晚的暗器是冲着她来的,若非妖孽救她中毒的就是她,而大祭司却只是想利用她而不是要她的命。 “我会查清楚是谁做的,到时我不会饶他!”宁小葵眸光如墨色琉璃闪耀,透着一股倔强的狠绝。 红蓼国皇宫。 太后寝宫凤鸣宫。 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肌肤明艳,宫装华贵的美貌女子半闭半合慵懒地卧在香妃塌上。 加以明矾粉色凤仙花汁,盛放在玉质的碗瓷中,宫女跪在地上正给她染指甲。 指甲光洁,花汁樱红,分外鲜明亮丽。 “太后,大祭司来了。”一个宫女在她耳边轻声道着。 太后的双眸立即水盈亮泽,眉梢不自觉地蕴了几分春色。 一袭暗光流转的白裳,大祭司玉骨风流,倾城妖娆姗姗而来。 不动声色地挥退众宫婢,大祭司含笑接过太后如玉的手指,为其细致涂抹。 “御花园中的合欢花开了,你答应陪哀家摘花做合欢枕的,什么时候兑现?”太后含嗔带媚的一张粉脸,露出只有少女在情人前撒娇的神态。 “可是这个?”大祭司眼波流动,自怀中掏出一方折叠的罗帕,交于太后手中。 太后迷惑打开,几枚合欢花顿时跃然眼帘,立即惊喜不已。 大祭司温言细语道:“我虽要务缠身,却也时刻惦记着与太后的约定。方才一路来时途经园中捡开得最好的顺手摘了几枚,太后仔细收好了,等再过两天一切尘埃落了定,剩下的再与太后把手拾收。” 太后眉飞眸挑,含笑道:“难为你真有心了。你方才说尘埃落定,可见你已有了十二分把握了。不过,我得再次提醒你,那姬明柳可不是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也得让他变得好对付。”大祭司冷笑。 太后手中的指甲已经完工,取过手巾仔细擦着手,满意地翻看指甲,忽然问道:“月家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你要找的人?” “不错。” “关于这小姑娘哀家倒是听过一个传闻。说她新婚之夜自卖自身,大闹青楼,弄得姬家颜面扫地,丑闻京城,可有其事?”太后掩口而笑。 大祭司笑道:“不仅如此,当日小侯爷怒而阻止还遭到了她的一顿拳脚。” 第66章 你要为我殉情? “哦,呵呵……想不到姬家高门华阀一世居然娶了这样的媳妇,当真可叹可笑。(.无弹窗广告)而我朝竟然有这样胆大妄为放浪形骸的女子,我倒想见见她。” “太后最好别见……”大祭司轻笑,起身给她轻揉太阳穴,“这样的女子你见了脑仁疼的病可就越发治不好了……” 太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深深凝视他,情意拳拳道:“今晚一切可得小心,若能全身而退当可,若不能,可另想他法。” “谨遵太后懿旨。”耳鬓厮磨一语,唇微微轻扫过太后的耳廓,惹得太后禁不住情动,顺势倒入他的怀中。 “我要走了呢。”大祭司呢喃。 “嗯……再陪我会……”太后扯住他衣襟不放。 “太后……”轻抚上她的脸颊,大祭司温柔如水凝睇,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无奈撤了手。 “多谢太后。”大祭司温醇一笑,一鞠到底,广袖清逸,翩然离去。 才出宫门就瞥见暗影伏在暗处。 “如何?”他低语。 “丞相府忽然大火,火势之急,无法救助,须臾成了一座废墟。”暗影跪地呈报道。 “自毁府邸,好一招釜底抽薪,继续探查。” “是。”暗影倏然无影。 三日时光,对宁小葵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大祭司不让她看妖孽,只告诉她拿到花时会送她到叶阳山,妖孽就在山上等她。她气得想跟他大干一场,结果大祭司干脆来个人间蒸发。 整座别院里,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却死寂成了一座古墓,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宁小葵不能离开,也找到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抓狂无比,不顾背上的伤,竟发泄般把别院的花草拔个底朝天,然后把所有的花朵扯碎,葬了个花冢,立了个墓碑,上书写几个狗爬血红大字:大祭司之墓。翻遍屋内翻出些宣纸草纸啥的,用剪刀剪吧剪吧成纸钱,用竹子挑了插坟头,再找来一些香料焚了熏得烟氲四起。 于是,大祭司踏着月色再次出现时,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招魂幡飘摇,香烟迷离,一抔香冢,上书几个奇怪的朱砂大字,仔细辨认当是大祭司之墓。一抬头,披头散发,雪白一线儿人影,吊在树上,飘飘荡荡,鬼气森森。 “下来。[]”看着那吊着的鬼影,大祭司第一次感到头疼。 “不要跟我说话,我死了。”宁小葵翻着白眼,哼哼唧唧道。 “你在我坟前上吊,这是要为我殉情?”大祭司嗤笑。 啊,这个怎么没想到! 宁小葵连忙跳下来,呸了一口道:“姐这是压棺,怕你这妖孽还魂再祸害人间。” 大祭司看着这狼藉一地的名花异草,心和肝都抽动了一下,冷笑道:“原来你喜欢这项运动,挺好,我新近又买了座废宅,里面杂草丛生,不如我把你送去那,替我去整理园子吧!” “行啊,一把火烧了肯定很干净。” 大祭司嘴角抽了抽,“我真后悔给你用了最好的治伤药,要不然你如何会这样生龙活虎糟蹋我这些稀世的花卉。” “活该,谁让你不让我见妖孽的。”宁小葵痛骂,“谁让你把我扔在这座鬼宅的。” “你再啰嗦我把你种土里给我开花!”大祭司一拂袖子,大踏步离去。 宁小葵心里暗笑,三天来的郁闷消散很多,看起来这稀世的花草是他的宝贝,她这个破坏搞得值了,让这妖男不爽便是她的爽点。 “还不跟上!”大祭司睥睨了她一眼。 宁小葵跟上来,见大祭司在一众花树间穿梭,也不知怎么触动什么机关,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宁小葵暗叹古人是不是都是掘洞的老鼠,怎么每个房子里都有地道。跟着他东摸西摸,发现出来时已经到了朱雀大街。丞相府就在街的最东头。 才到街口,便见街道上所有人着了魔一般,张大了嘴巴,个个满含惊恐地朝东北方向看。 看什么,鬼来了? 宁小葵好奇地踮着脚也朝东北方向看,突然衣领一紧,大祭司已拎着她几起几落上了一棵大树。 用地狱来形容眼前的看到的景象一点也不为过,昔日繁华的丞相府突然一瞬间在大火吞噬下成了一座满目苍夷的废墟。 宁小葵全身都僵直发冷,“火,怎么又是火……怎么会这样?” “自毁府邸,釜底抽薪,姬老鬼当真是狠绝。” “自毁府邸……”宁小葵一股寒气从背脊窜起,就为了保护地狱之花不落他手,姬丞相亲手将自己的家焚之一炬,彻底断了敌人的目标,其心狠绝伐世上无双。 “那,那是什么?”残烟四散,断垣残壁间就像网格一般错综复杂铁丝林立,铁丝上挂着一道道型似人体的不明黑物,呈现各种各种可怖的姿势。宁小葵头皮发麻,惊恐问道。 大祭司淡淡道:“那是烧焦的尸体,相府内机关重重,误中机关者不管是当场身死还是受伤,最后的结局都是烧成灰烬。” 宁小葵白了脸,这相府果然是座地狱,她住了这么多天能活着出来真是奇迹。但现在即使是龙潭虎穴,为了妖孽她也必须去闯一闯。 “一切都成废墟,那地狱之花的溶洞掩盖在地下,如何才能找到?”这是她担心的,也是姬明柳烧了相府给敌人设下的最大的困难。 啪啪——大祭司两声击掌,立时一个黑影现身落在大树稍旁的屋檐上。 “大祭司。” “情况如何?” “一些乌合之众的势力几番探入,误中机关已死得差不多了。相府中空无一人,想来都转入地下了。另探得一股不明身份的暗势力,潜伏观望,似伺机而动。” “第三股势力?”大祭司眸子一冷,转而又道,“不必管他,现命你等立即入府探查溶洞入口,不得有误。” “是。”暗影一闪消失。 一盏茶功夫,暗影又现。 “大祭司。”暗影喘息道,“十名兄弟损失其二,相府中一切疑似封死,未探得入口。” “笨,怎么可能封死,地下溶洞肯定需要氧气出口,否则不要闷死的啊。”宁小葵撇撇嘴道。 大祭司忽然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放训鼠,寻找类似通风口的地方,包括小洞小眼甚至是管子,用霹雳弹炸开。” “是。” 这回效率很高,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暗影回来说,已找到地道。只是下去时发现地道错综复杂,四通八达,且每道弯口有人把守,在激烈的洞战中他们又损失了三个兄弟。 “再探。”大祭司给的命令依然是再探。 一顿饭的功夫,暗影再度回来,这一回行动有些不便,似乎挂了彩。“大祭司,已探得溶洞在东南方向,请大祭司定夺。” 大祭司毫不犹豫做了个带路的手势,转首抓起了宁小葵,“走。” 如大鹏展翅般滑翔着掠过那些林立的焦尸,宁小葵不敢睁眼,只觉身子腾云驾雾一般,起落纵越须臾,终于站定了脚。 洞口依然还有火药味,随大祭司一头钻入时,脚下顿觉踩住死蛇般柔滑皮软,吓得她尖叫,跳了起来,才发现一具死尸躺在那里。狰狞死尸,死状极惨,昭显着方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耳边清冷一语,大祭司已抓住了她,“要活命,尽量靠我近点。” 一行人在前后各一盏昏黄的灯火照明下,缓速前进。 因为大祭司的暗影先前已打了头阵,所以一路走来除了地上有死尸外,毫无其他危险因素。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领头暗影指着东南那条地道,道:“我们已探得从这条地道进入,离地狱之花的溶洞最近。” “你们怎么知道这条地道靠近溶洞?”一旁的宁小葵忍不住道。 “是训鼠。”大祭司似乎颇有耐心地教她,“地狱之花今晚开花,香味越发浓郁,凡是靠近它便会被香味熏染,一整夜不散。我们在每条地道中都放了训鼠,做好记号,训鼠跑回来时挨个闻,便知是哪条道了。” 说着,又命暗影在东南那条地道放出几只训鼠,训鼠沿墙根一溜烟跑走。 “这又是干嘛?” “老鼠最为敏锐,一有动静便会四散奔逃,以此来判定前面是否有敌人。” 一行人跟着走,才走几米,突然老鼠就有了反应,吱吱叫着四下奔逃。“有人了。”宁小葵急忙道。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陡起,回荡在地道内壁上,听起来有些幽远而诡异,“大祭司,老夫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过来一叙。” 姬丞相!宁小葵一惊,老家伙好能耐,将将入地道几米就被他发现了。 耳听得大祭司亦朗声笑道;“怎敢劳丞相久候,我这便过来了。” “大祭司,小心有诈。”领头暗影立即提醒。 “你等留在此间,见机行事。”大祭司低声吩咐。 “是。” “你跟着我。”大祭司却对宁小葵一努嘴,要求她一起。 宁小葵自然只能听他吩咐,挪动脚步跟上他。 才走得一米远,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地道中也可以别有洞天。 一间装修得十分典雅的密室,书橱桌椅一应齐全。书桌前一坐两站三个人,坐的自然是紫袍黑须的姬丞相,站的一个是相府管家张风雷,另一个自然是小侯爷。 宁小葵心有微澜,静静看向小侯爷。 第67章 我他妈就不要脸了 两人相对不过一米,却完完全全站成了两股敌对的势力。(.好看的小说棉花糖人生真是无测啊,几天前她还是姬家的媳妇,小侯爷的妾,今晚却不得不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小侯爷静静地站着,脸上硬冷如一块理石,没有半分表情,甚至眼珠都未曾动一动,仿佛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宁小葵这个人。 进入敌对角色还真是快,小侯爷,这样也挺好,待会动手时便可毫无顾忌。 “大祭司。”姬丞相眸里闪着杀伐狠戾之色,“今日如此动作可也是奉了太后懿旨?” “不错。地狱之花乃红蓼国圣物,姬家不过是奉命护花,如今丞相却想占为己有,那是逆臣贼子所为,我劝丞相幡然醒悟,早日回头,我们也可以不必兵戎相见。”大祭司朗朗而道,义正言辞。 “一派胡言。”姬丞相怒道,“地狱之花本属于姬家,是当年我先祖跟随红蓼开国国君征战南北中无意而得。是,国君是让姬家世代护花,但却未曾说过花开之后这花归谁所有,有道是种瓜得瓜,这种花花自然也归种花人所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城。地狱之花乃国之圣物,更是国之将来。如今红蓼国国力衰弱,迦楼虎视眈眈,急需寻找鬼冥圣宫开启无上的宝藏和战无不胜的军队,而这地狱之花乃是进入圣宫的必备良药。如今丞相却说这良药归丞相所有,请问丞相这是何意,难不成想谋反?”大祭司侃侃而谈,说到最后谋反两字,鬼眼如电,倏然直射向姬丞相。 姬丞相陡然一阵大笑,“好一番义正言辞之语。不过我姬明柳一生半百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心,上天可以作证,皇上可以作证,满朝文武可以作证,天下百姓可以作证,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污蔑的。大祭司,老夫实话跟你说了,若先帝在时,老夫定当恭恭敬敬将花儿献于国家,但如今皇帝尚幼太后擅政,而你……” 说到这,他忽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魅颜惑主,小人干政,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老夫若献花等于羊入虎口,这种蠢事老夫绝不会干!” 两人唇枪舌剑,言辞犀利,听得宁小葵暗自佩服。 哇塞,这弄权之人骂起人来都不带个脏字,扣起来的帽子都可以诛灭九族了,魅颜惑主,嗯嗯,大祭司,原来你走的是夫人路线,果然腰杆子硬不起来要被那些为朝廷殚尽竭虑出生入死的老臣所不齿了。[.超多好看小说] 恩,鉴定完毕,这是天然一对政敌,谁都不是好东西! 只是可怜了自己和妖孽,被抓来做替死鬼和臭棋子,唉! “好,丞相既然如此顽冥不化,那我只能得罪了。”大祭司淡淡一笑,眸子里却无笑意,像玉池里的冰,阴阴冷冷,寒气幽幽,令人凛然。 手一抬,袖中突然弹出一朵妖花,一道银光,电光闪石间直奔丞相面门。 “丞相小心!”身后的张管家早有防备,一掌击起姬丞相面前的桌子直挡向那银光,下一秒抓起丞相直往后退。 与此同时,一直立在丞相身后的如同木偶般的小侯爷忽然动了,亦快如闪电地同步后退,但就在后退途中,一直故意忽视宁小葵存在的他忽然看了宁小葵一眼,眼神奇怪,难以描述。 宁小葵瞬间明白了什么,身子陡然间扑倒溜冰样直滑了出去,五指一张,直向小侯爷脚髁处抓来。 而与此同时轰隆隆一声,四周墙壁震动,就在丞相方才坐的地方,一堵墙猛然砸下。落地的契合处,正是宁小葵伸出的手腕处。墙有百斤重,砸下速度极快,这一落地必定宁小葵必定齐腕砸断,但是宁小葵的手居然毫不退缩,直直抓住了小侯爷的脚髁。 “小心!”一双如玉的手掌骤然托住已砸至手腕处三十公分的墙沿,大祭司眸眼冷如冰霜,“你不要命了!” “放手!”墙外的小侯爷冷冷道。 “不放,你有种一刀砍断我的手!”宁小葵咬牙坚定道。 “好!”小侯爷无情地应声间寒光一闪一刀便砍了下来。 嗖嗖――两朵妖花齐发,一朵击飞小侯爷的刀,一朵直打小侯爷的另一条腿。 近距离急速发射,小侯爷躲无可躲,闷哼一声,两脚受制,砰然倒地。 时机已来,宁小葵用力一扯,竟将小侯爷下半身扯进了门内。 “小侯爷!”身后安顿好丞相的张风雷立即跑来营救,嗖嗖嗖――大祭司妖花三朵并进,打着飞旋射出,妖花如毒蛇张口,万针齐发,直朝张风雷而来。 张风雷营救步伐立即被滞住,于是小侯爷整个身子已拉至胸口。 小侯爷急中生智双手抓住墙沿借力回旋,宁小葵暧昧一笑,猛然抓向他的下身。 小侯爷大骇,急忙护住,哪知这是虚招,宁小葵格格一笑,使出了最后一分力气。 小侯爷直觉鼻子在墙沿上重重一撞,整个身子便到了墙内。轰隆一声,墙终于砸了下来。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愤怒到极致的小侯爷劈面便是一掌。 使得出如此阴损之招,天底下也只有宁小葵这种不要脸的生物了,可叹英名一世的姬岚衣此生跌进了这个贼婆娘的坑里,就此万劫不复了。 宁小葵毕竟有伤在身,方才已使出全力,一瞬间有种虚脱的感觉,已无力躲这一掌。这一掌击在了宁小葵肩头,打得她直滑了出去,砰地又撞上了墙。 宁小葵缓缓滑在地上,只觉肩背伤口剧痛,知道定然是裂开了。 小侯爷没想到宁小葵这么脆弱,一掌就被打得爬不起来,正愣怔间,大祭司瞳孔阴冷一缩,闪电拍出一掌。 小侯爷不提防如法炮制也被打得撞上了墙,哇地吐出一口血,人影一闪,大祭司掐住他的咽喉整个人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整个密室地面晃动,哗啦翻板,数十道水柱腾空而起。 而最近的一道水柱更是在大祭司脚边,水柱冲势极大,瞬间打在大祭司脸上。 小侯爷乘他一个疏忽,一个金蝉脱壳,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 “咳咳……尼玛,水,这是要淹死我们的征兆啊!”宁小葵半身已坐在水里,一身狼狈,咳嗽着骇然道,这姬老鬼狠绝啊,密室加大水,这是非置他们与死地啊。 腰中一紧,大祭司已抓起她放上了橱柜。 那边的小侯爷爬上了一张桌子,捂着胸口咳嗽,显然刚才大祭司一掌他已受了点内伤。 大祭司趟着水四处敲打墙壁,小侯爷咳嗽着冷笑,“这是座死牢,四周墙壁精铁所制炸药都破不得。底下的水来自府中的荷花池,水从洞孔中源源不断喷出,直到注满屋子才止,哼,你们就等着活活溺毙而亡吧。” 话音才落,咽喉处一疼,大祭司一把小刀子已抵住他的咽喉。 “说,怎么出去!”大祭司眯眼,一字一顿道。 “咳咳……你杀了我吧,别说这是座死牢,便是真有机关出去我也不会告诉你。”小侯爷闭眼受死,满面讥诮。 大祭司一沉脸,猛烈一脚踏在他胸口,小侯爷立即觉着五脏六腑沉重地压迫起来。 胸口在痛,脸上却忍不住笑,“原来你不想杀我,既如此,我更不会说了。” 大祭司嘿然冷笑,脚下一用力,凑近他的脸,阴鸷地直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刀,“还不说?” 大祭司脚下的一用力,小侯爷恍惚觉着内脏似要挤压出胸腔,脸色骤然惨白,细密的汗开始一粒一粒地布满额头。 “够了。”身后一声怒斥,大祭司一偏头,便见满面怒容的宁小葵。 “怎么,舍不得了?”大祭司阴腻道着,忽然又一拳砸在小侯爷腹部,小侯爷立即又吐出一口血。 宁小葵想也没想跳起来便是一拳。 大祭司一把扣住了她这虚弱的一拳,向外一推,宁小葵吃势不住立即摔在地上。 “我不要你来假惺惺救我!”脚下的小侯爷突然嘶声大叫。 大祭司嗤然冷笑,“你听听,他都不领你的情,你还死乞白赖挨上去,你要点脸好不好?” “我他妈就不要脸了,怎么着!”宁小葵厉声痛骂。 大祭司脸阴得可怕,松开了小侯爷,“好,我不逼他,那我们都死在这吧!” “小侯爷在我们手上,姬丞相不会见死不救的。”宁小葵怒道。 “呵呵……”在水里狼狈挣扎着起身的小侯爷不知死活地笑了,“成大业者必有痛失,比起红蓼国的未来,我算得了什么?”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咳咳……”宁小葵一激动,只觉喉咙里发痒,一股血腥气冲了上来。 “他说得对,他父亲是个疯子,此时我死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儿子死的价值,所以,他不会来救。”大祭司冷到极致,脸色竟无半点波澜。 就在这时,又有十几个水柱冲出,水浪之大,瞬间吞噬了三人。 三人挣扎着浮出水面时,发现已各自被冲散。四周一片漆黑,灯火灭了。更要命的是水一波一波地持续打来,水位已到了胸口处。 第68章 惨无人道的祭祀 绝望似套在咽喉处的绳索瞬间勒紧,宁小葵忽然悲哀地喃喃而道:“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是啊,她绝不能死,她对妖孽承诺过,她要活着回去的,她要救他的命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黑暗中忽然有只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宁小葵一惊待要挣扎,小侯爷喘息的声音低低传入她的耳朵,“刚才为什么救我……” “你死了对我没好处……”宁小葵冷冷道。 小侯爷嗤然道:“不错,我若死了,你们一点希望都没有,对不对?” “随你怎么说。”宁小葵怒道。 “水位涨得真快,你瞧,快到脖子了。”小侯爷嘶笑,“月离华,其实我一个换你们两个,好划算的。” “我不想死……”宁小葵颤声道。 “为什么?” “有人等着我回去……”宁小葵眼眶湿润了。 “是妖孽吗?原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的……”小侯爷突然低低一声喟叹,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 宁小葵无语,她发现她已无法解释。 “我再怎么恨你,孩子总是无辜的是不是?”小侯爷惨笑,“好,我放你走……” 说着,拉着宁小葵向水底潜去,一阵摸索后,只听得哗然一声,有水如漩涡般外流,宁小葵大喜,立即扎进漩涡里去。蓦地,悄无声息间,一股强大的暗流而来,脚髁一紧,一只有力的手抓了她。 宁小葵直觉这不是小侯爷的手,果然,水中暗流涌动,小侯爷与大祭司交上了手。 宁小葵心情复杂,不知该帮谁,正在愣怔间,有一股大力瞬间将她推出了漩涡,与此同时朦朦胧胧的水域中她听得惊心的咔吧一声。宁小葵暗叫不好,急忙回身就去推。只觉触手坚硬如铁,根本推不开。瞬间明了,是小侯爷将她推了出去,但又为了阻止大祭司的逃脱,又死死关上了逃生之门。 这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依小侯爷的性格必然与大祭司拼死到底,而盛怒下的大祭司可真的会杀人的。 砰砰――宁小葵用尽全身气力砸门,胸口那股淤血终于喷出口鼻,她只觉眼前一黑,一下没了意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水波纹动,有人像只水母般轻盈向她游来,抱住了她的腰往回划去。越游越上,水光开始透亮起来,照亮了那人脸上戴着的面具,狰狞如鬼。 窒息,仿佛鬼手般狠狠掐住了咽喉,宁小葵痛苦辗转,徒劳挣扎,终于头脑中轰地爆炸,瞬间清醒了意识。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惊喜发现原来已经发软的身体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不少气力,背后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挣扎着,她撑起身子,蓦地,一双狰狞恐怖的眼直直地对上了她,猝不及防,她吓得直往后躲,却又骤然摸到了冰冷僵硬的一条人腿。她喑哑地叫一声,挣扎爬起要逃,才得几步又被绊倒,跌得鼻青脸肿。 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惊恐地望去,横七竖八,僵直冰冷,死不瞑目,一具具都是死状凄惨的死尸。脖子皆有大大的一个口子,狰狞的翻开皮肉,张着无声的嘴,在悲泣地控诉。 宁小葵立即知道这是被放干血浇灌地狱之花的死尸,她只觉浑身阴冷寒湿,心魂颤栗。为什么她会在死尸堆里,她不是在水底砸那道生命之门吗,对了,她好像晕了过去,是谁救了她,为何又把她扔死尸堆了,以为她死了吗? 还有这是哪里呢? 打量四周,却是一个溶洞。 头顶开阔,到处垂挂着形状多端,颜色各异的钟乳石,石壁湿漉,有的平滑如镜,有的突兀嶙峋,涓涓地有水流声,流在开裂的缝隙里。宁小葵口干难耐,凑上去轻啜溪流。 蓦地,一阵脚步声传来。宁小葵一惊,急忙隐在一个石头屏风后面。 有声音传来是张风雷的说话声,“相爷当真不救小侯爷了?” “密室有机关可以出去,他不会傻到与那妖男同归于尽。” 张风雷叹了口气,“相爷你当真不了解你的儿子,我看他真会有与大祭司同归于尽的傻心。” 姬丞相沉吟一下,道:“风雷,我需要时间。能绊住妖男一刻是一刻。再说不还有月离华吗,这丫头不是没良心的人,夫妻一场,多少有点情分,不会见死不救的。” “相爷……” “不必多说了。还有一刻地狱之花就要开了,我让你准备的你都准备了吗?” “都准备好了。”管家无奈道。 脚步声开始远去,宁小葵探出头去。这才发现这天然石屏风巧妙将溶洞隔成前洞和后洞,自己所处的便是后洞,可能这两天地狱之花到了开花期需要大量的血浇灌,杀的人多了尸体来不及处理就暂时扔在了后洞。 宁小葵心跳得厉害,无心插柳,她竟进入了地狱之花的溶洞内了。 可是,是谁将她送入洞中的呢,大祭司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不得,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走得一条如此便捷暗道?猛想起楚玉死的那日,自己被一个黑衣人偷袭,塞入木箱子,醒来时也是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入了溶洞内。 难道相府中潜伏着第三股神秘势力? 是敌是友? 前一次差点害死她,这一次却救了她直接将她送入洞内,行事奇怪,简直摸不到头绪。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高兴,地狱之花近在咫尺,只要采摘得到就可以救妖孽。可是,为什么心堵得满满的,因为什么,小侯爷吗?宁小葵用力摇头,将那丝杂念晃去,不错,这个男人终于发了一回善心放过了她,但那又如何,这世上她现在唯一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救妖孽,除此以外,再大的事,再要救的人,她都必须放下,何况小侯爷未必到了真的要死的时候。 平一平心,静一静气,她沿着墙壁悄悄摸向前洞。 一张祭祀桌,三牲三牢,香烟缭绕。地狱之树依然妖娆张扬,树干红中透亮,仿佛人的血管,隐约似有血液在其中流动。那硕大的花苞已开放不少,只留一点结拢的苞尖,它很安静,很祥和,连那张牙舞爪的枝条也低低垂落,仿佛沉睡中的孩子,睡得宁谧。但宁小葵却觉得,这宁谧中透着无限诡异,仿佛那是一双妖怪的魔眼,只需一点动静便可倏然醒来,张开眼,狰狞窥视这个世界。 姬丞相跪地虔诚参拜,身后立着张管家和一排黑衣大汉。香烟氤氲在姬丞相静默的脸,像白玉的雕像,没有一丝人气。 宁小葵在隐蔽处屏息凝气,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绳索勒脖的紧张压迫感在静谧的时间中滋长。 直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打破这几乎要令宁小葵发疯的静谧,那是女子被堵住嘴巴后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 宁小葵寒毛直竖,难道临开花之际,还要实行人祭? 急忙偷窥,果然两个大汉拖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上前而来。 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肌肤雪白,身材姣好。但宁小葵却发现她四肢成奇怪的角度翻转着,练武的她立即知道这是被硬生生地掰脱了臼。 “相爷,可以了吗?”管家张风雷在姬丞相耳边低语。 姬丞相点点头,起身。 张风雷一挥手,大汉们将少女拖到祭祀桌前,其中一个抓起桌上的尖刀,噗嗤一声,轻盈刺入少女的心房。 少女陡然全身一颤,眼睛暴睁,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叫。 大汉的手法极快,在嘶叫声还没落音时一个旋转,一颗滚烫的散着热气的还在扑通跳的心脏就到了他的手中。 宁小葵抖颤如怵,死命地将拳头塞进嘴里狠咬,鲜血淋漓间,她泪流满面。不是见死不救,她救不了,她不但救不了,自己说不定也会成为无辜的牺牲者,到时候妖孽怎么办,妖孽怎么办! 大汉将依然还在跳动的心脏恭敬地供奉在桌上。将还在抽搐着的少女拖起,又在她背心插了一刀,然后两人合力将她挂在了地狱之树上。 饱满雪白的****上翘,中间一个深深的空空的血洞,鲜血汩汩而出,一股一股,仿佛血的喷泉,无休无止。 少女耷拉着脑袋,死不瞑目,血流过她的胸膛,流过她的腹部,流过她的下身,然后汇流成河,淅淅沥沥浇灌着树根。 那树忽然一个轻颤,仿佛睡梦中的孩子忽然甘甜的母乳入口,张着嘴拼命开始吮吸,须臾间,少女的血流干吸干,成了一具萎缩的干尸,噗然掉落。 那花苞开始抖动,仿佛即将苏醒的孩子颤动的睫毛,须臾,花瓣儿开始变色,由白转粉到红最后血红。花枝开始摇曳,妖娆舞动,仿佛一个身姿优美的歌女闻乐而舞。 宁小葵死死盯着这美丽而鬼谲的瞬间。 花儿开始绽放,满室异香,香得馥郁到极点令人发昏,花瓣完全舒展,大如粽叶,却只有五瓣,中间花芯如拳,缀满鹅黄色星点。 姬丞相欣喜若狂,围着花树转了一圈,满面潮红,浑身兴奋地直发抖。 第69章 食人的花 花儿点点娇颤,像一个羞涩的绝色女子,欲拒还迎,妩媚动人。[.超多好看小说]似有一种魔力,姬丞相情不自禁被蛊惑,情不自禁地向它伸出手来。 “相爷,小心!”张风雷察觉异样,急忙上前想要拉住。 但为时已晚,当姬丞相的手刚触碰到花瓣时,那五个花瓣突然收拢,一口吞噬了他的手。 啊―― 姬丞相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拼命想要抽出手来,那花儿死死咬住,哪里拔得出。须臾间,姬丞相露在外面的手背如同刚才那被吸干血的少女一般开始萎缩。 “相爷!” 张风雷大叫一声,一剑直劈向花朵。 哪知那花却如游鱼般腻腻滑过,毫发无伤。张风雷大惊失色,当机立断,挥剑朝姬丞相手腕砍下。 鲜血飞溅,断腕齐根,姬丞相痛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倒入张风雷怀中。 “相爷,相爷!”张风雷忙撕下衣衫包扎他的断腕。 “让,让他们都去采,都去!”姬丞相指着那一排黑衣大汉,大口喘息,咬牙切齿地嘶呖。 “你们还不去!”张风雷戾色一闪。 众大汉面面相觑,眸子里露出惧色,无人敢前。 “去不去,不去也得死!”张风雷剑峰一扫,龙卷狂飙,只听嗤嗤几声,大汉们肩膀鲜血狂飙俱都中剑。 到了此时不敢不上,几个黑衣大汉喊叫着合力而上。 那花树剧烈颤动,花枝如蛇般飞舞,只听得哀嚎遍处,有的被穿透的胸口,有的被缠住了脖子,有的被咬住了脑袋。伴随着恐怖的撕拉噗嗤之声,大汉们肢体分离,鲜血纷飞,死无全尸。 张风雷大骇,嘶吼一声,凌空一剑刺来,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噗嗤,剑入树身,那树一阵颤栗,花儿倏然合拢。张风雷大喜,就在这时,那花突然又开放,一股墨汁喷出,直击向张风雷。 张风雷猝不及防,墨汁喷洒在胸,立即青烟蓬起,胸膛溃烂。 啊――他惨叫着倒地翻滚。 姬丞相脸色剧变,转瞬间几条人命便此吞噬,这花如此凶残,简直是魔鬼之花,人力如何能采得下来。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我来试试……”一个声音颤栗发飘,却依然透着无比坚定与坚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你怎么在这?”见到隐蔽处转出的,面色惨白浑身发着抖的宁小葵,姬丞相大惊。 宁小葵咬着唇,没有回答,黑幽的眼眸是惨烈般的绝决,她一步一步颤栗靠近花树。 那花树张牙舞爪,花朵转动,如同妖怪的魔眼,它“注视”着宁小葵一举一动,一眨不眨。 “别去!”身后姬丞相良心发现大叫。 宁小葵置若罔闻,花“盯”着她,她也死死盯着花,然后,她伸手。 缓缓地,缓缓地,她颤栗着,她靠近着,花盯着她没动,但宁小葵似乎能看到它在冷笑。 终于宁小葵她抓住了花柄,毫无悬念地,花儿如同植物大战僵尸中的食人花般猛然吞噬了她的手。 仿佛花中带有牙齿一口狠狠咬住宁小葵手指,宁小葵尖锐惨叫,痛得浑身麻怵。 就在这时,那花儿似乎碰到蛇蝎一般,忙不迭将宁小葵手吐出,如同人般竭力后退,唯恐躲闪不及。 宁小葵的手指鲜血淋漓,痛彻心脾,但见这花如此神色,痛苦中眉目大喜,一把抓住了花柄,用力一扯。 似乎听到一阵无声的哭泣,那花儿痛苦挣扎,花树剧烈颤抖。 宁小葵死命揪住不放。 张牙舞爪如同扭动着的蛇的花枝倏然死死缠上了宁小葵,宁小葵立即一阵窒息发晕,脑中灵光一闪,一口咬破手指,鲜血滴落,那花枝顿时如潮水般退却。 啊――宁小葵大叫一声,一脚踹在树上,抱花柄借死力往下一扳,咔嚓,花与树终于分离,花树作垂死一阵挣扎,瞬间喷出一道道血色汁液,然后慢慢慢慢委顿下去。 宁小葵抱着花朵咕噜噜在地上翻滚,一条人影瞬间狠扑上来,姬丞相! “把花给我!”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断了手腕,一身狼狈的姬丞相活像只野兽,猛扑上来。 此时来抢花如同老虎嘴里抢食,宁小葵一声嘶吼,出手就是凌厉一拳,这一拳正好砸在姬丞相断腕上,姬丞相发出一声不似人叫的惨声,跌倒在地。 宁小葵跌打滚爬而起,一路飞奔,眼泪一路飙飞,妖孽,我拿到地狱之花,我可以救你了,你不用死了,你不用死了…… 一路血泪,一身狼狈,身心俱伤的宁小葵出现在地面时,一道晨曦射来,璀璨而绚丽,透亮了她的心房。 妖孽,天亮了,你看见了吗,你在等我吗? 仿佛地狱中的幽灵瞬间从地底爬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围了上来。摆脱了狼,前面又来了虎,宁小葵面如死灰,以她现在的体力与战斗力,她没有把握赢这几个黑衣人。 啾――,一声清亮的雕鸣,高昂嘹亮,响彻天地。 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闪翼而来。 宁小葵大喜过望,大祭司说拿到地狱之花自会带她去叶阳山,难道就是这只大鸟? 啊――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那鸟俯冲下来,凌厉的巨爪横扫过最先围上来的黑衣人,黑衣人顿时鲜血淋漓,痛得大叫。 啾――,一声高亢叫声,大鸟巨爪如鹰攫鱼般猛然向宁小葵抓下。 宁小葵只觉腰中一紧,骤然凌空而起。 啾――大鸟一飞冲天而向。 嗖――有人弯弓搭箭,一支羽箭破空射来。 鸟身一震,一股温润的血淋在宁小葵脸上,飞速开始锐减,高度下降。 宁小葵大急,“大鸟儿,快!” 啾――鸟声哀鸣,极力维持高度飞行,很快向北面叶阳山而去。 飞过山顶时,大鸟终于力不从心,在宁小葵坠落在地时也一头栽倒。 “大鸟儿。”宁小葵痛心捧起它的头。 大鸟最后看了她一眼,颓然地闭上了眼。 “大鸟儿……谢谢你……”宁小葵脸颊贴近鸟头,留下感激的泪水。 “妖孽――妖孽――我回来了,我拿到地狱之花了。你在哪,你在哪?”宁小葵擎着花儿,开始漫山遍野呼喊。山风呼啸,山谷回荡,“妖孽――回来――” 然而,连山谷都多情回荡宁小葵激动的呼喊,比之更温柔多情的妖孽却没有出现。 “妖孽,你在哪,我回来了,我回来……”宁小葵喊到最后,语声呜咽,泣不成调,满腔的喜悦与激动化作了滚滚而来的悲痛与绝望。她抱肩慢慢蹲下,轻轻抽泣,心如死灰。 妖孽,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大祭司,你个骗子……”宁小葵哭骂。 也许,什么地狱之花可以救妖孽云云之类的,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都是骗人的,她只不过被人利用了充了个冤大头。也许,她拼死拿到了地狱之花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无药可解便是无药可解,救不了就真的救不了。 “大祭司,骗子……滚出来……把妖孽还给我……”靠着执着的信念,靠着满腔的热血,靠着生死相依的情义,如一台机器般运转不停却最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宁小葵终于几近奔溃,就着一棵树干如被抽去了脊柱般软软滑下。 沙沙沙……脚步轻盈,有人停在了她身边。 “妖孽――”宁小葵惊喜跳起来。 鬼面上扬,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他死了,他不会来了,你不如跟着我吧!” “是你!”宁小葵遍体生寒,把花抱紧在怀,步步后退。 看着那朵美丽的花儿,鬼面鬼眼深冥,幽光莹然,“妖星异动,神女转世。果然,你便是那个命定之人。” 忽然间从没有像现在讨厌这句话。 “我不是神女,也不是什么命定之人,你们都离我远点!”宁小葵嘶吼,几近失控。 才不要做什么神女,才不要被人利用,才不要莫名其妙被赋予一些异能,莫名其妙担负一些责任,她是宁小葵,她来自21世纪,她被逗比穿越,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怎么,不想被控制是吗,可以,把花给我!”鬼面尖锐嘶笑,陡然扑了过来。 此时这花是宁小葵唯一的救命稻草,抢她的花就是要她的命,她嘶喊一声,把花一塞胸口,反身便是一个540度回旋踢直踢鬼面脑袋。 鬼面一声冷笑,若在平时他或许有些忌惮这诡异的一脚,但如今宁小葵体力殆尽,这一脚已是强弩之末。脚下一个错步,身子灵巧如蛇般一扭,起手闪电般直抓向宁小葵脚髁。 蓦地,斑驳树叶间寒光一闪,三箭如三道流星分射鬼面面门、手臂、大腿,齐头并进,急速如电。 鬼面一惊,身子更如蛇般扭成三截,三箭贴着其衣服堪堪射出。来不及喘气,宁小葵不依不饶的第二腿已然踢到。 要躲已经躲无可躲,鬼面突然诡异一笑,啪――一脚中腹,宁小葵正自大喜,猛觉脚髁一痛,已被对方抓住,原来一招诱敌。 宁小葵大怒,以被抓脚为支点,跳起来便是一个双风贯耳。 与此同时,一箭势如破竹,再次直入鬼面背部。 头背受敌,几乎在同一时间,鬼面无奈不得不放弃宁小葵,将她猛然甩出,霍然转身,双指一夹,咔擦一下,箭身应声而断。 第70章 求爱 “出来!”鬼面怒对树林道。(.无弹窗广告) 树林中花枝一动,露出小侯爷有些苍白的俊颜,山风吹乱他的鬓发,撩动他沉郁幽素的眼,竟有种病弱的美。 “你。”鬼面幽光一闪,杀机顿现。 “你是谁?”小侯爷叱问。 “不必动问,想死只管上前。”鬼面冷冷而道。 在地上翻滚而起的宁小葵一见小侯爷便欣喜若狂,“小侯爷,大祭司在哪?”小侯爷活着出来,那大祭司必定也没死,大祭司没死,那么妖孽便有下落。 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切询问大祭司安危,小侯爷眼眸立即罩上一层寒霜。 弓弩目标转移,陡然直指狼狈不堪,堪堪欲坠的宁小葵,答非所问地森冷一句,“把地狱之花还给我!” 宁小葵下意识地捂紧胸口,摇头道:“我不能给你。” “那是我们几代人用生命守护的绝世之宝,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男人前来抢夺,为什么?”小侯爷嘶声道。 “因为我要救人。” “哈哈……”小侯爷陡然间大笑,俯仰间不屑与讥诮刺人心肺,“地狱之花它从来不是什么良药,它只是能克制阴毒的毒药,你撒谎也请不要找这么可笑的理由!” “它是毒药?”宁小葵瞬间失色,身子如掉入寒潭般周身发冷,难道,她真的被骗了? “谁说是毒药就不能救命了?”阴冷轻呢的一语,半空中衣袂掠空,大祭司风清月朗而来。 “妖孽在哪?”宁小葵一见他便浑身颤抖,喑哑地大叫一声。 “他就在这里。”大祭司笑意若禅。 “哪里?”宁小葵四下张望。 “把花给我我就告诉你!”大祭司鬼眼幽幽。 “你他妈混蛋!”宁小葵咬着牙大骂,“你耍着我玩是不是?” “我说在这里便在这里。”大祭司挑了挑眉道。 宁小葵出离愤怒了,怒到极致她反倒笑了,“好,姐被你当白痴耍,那我有什么好顾忌的。鬼面,你不是要地狱之花吗,姐看你顺眼,给你了!” 说着,从怀中扯出鲜红一物,闪电向鬼面掷来。 鬼面斜眉一挑,纵身越起便来接。 哪知道,另两条人影也凌空而起。三只手同时抓住了那物,只听撕拉一声,落地时三人各执一片,脸上表情霎时精彩纷呈。[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小侯爷脸黑如炭,大祭司则是哑然失笑,鬼面则玩味暧昧。 那撕裂的哪是什么地狱之花,分明是绣着鲜花的女人的红色肚兜。 文胸不够穿,又被大祭司偷掉一个,宁小葵早入乡随俗换了肚兜。也只有无赖无脸如宁小葵之流,才会将肚兜当地狱之花抛将出来,用之金蝉脱壳,然后逃之夭夭了。 小侯爷如接了个烫手山芋,急忙扔掉。 大祭司随手塞入袖中,鬼面则轻佻凑嗅。 “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大祭司含笑对小侯爷道。 “什么交易?”小侯爷冷冷道。 “一同先做了这鬼面小子再凭实力夺花如何?” “我为何要与你合作。”小侯爷啐了一口。 “哦?那么鬼面,我们合作一同先做了小侯爷再一决高下如何?”大祭司美目顾盼,嫣然转向鬼面。 “好啊!”鬼面勾唇邪笑。 两人一拍即合,陡然狠辣出手,一个五指如刃直刺小侯爷咽喉,一个掌风凌厉直拍小侯爷胸膛。 小侯爷大惊,他挨过大祭司一掌已受了点内伤,现在两大高手合起来要他的命,别说受伤,即使没受伤只是其中一个也未必扛得住。 就在这时,一声清啸,一条人影凌空而下,一剑势如天纵的骄龙,在三人缝隙间骤然劈下。 两人一惊,急急掠开,小侯爷狼狈后退,大口喘息不止。 “两个打一个,还要不要脸?”来人厉喝一声道。 “张叔……”小侯爷大喜,随即又关切道,“你的伤?” 张风雷轻咳一声,“无妨,你快去追那个丫头。” “好。”小侯爷顾不得许多,点一下头便追向宁小葵。 宁小葵一路狂奔,身上的伤处与体力的殆尽,终于使她脚下一软,从一个斜披上骨碌碌滚下。 天旋地转间,她软软地滚到了一丛花木中,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入,瞬间清明了她的心神。她挣扎着爬起,一阵惊喜,坡底金花间银蕊,翠蔓绕成藤,好一片茂盛的金银花! 山风而过,点点金银,绿浪起伏,宁小葵忽然发现有一截宽大的衣袖迎风飘曳。 惊喜瞬间如风帆饱满鼓起,宁小葵手足并用爬过去。金色之花如阳,银色之花如玉,绿叶清逸,一代绝色静卧其中,依然清颜霜华,依然魅骨风流。 “妖孽……”宁小葵心魂俱颤,跌坐其边,欣然而泣。 泪水如珠,颗颗打湿了妖孽惨白如玉的脸,似有感应,妖孽手指抽动一下,喉间有了呻吟,“离华儿……” 他眼眸迷离,低声呢喃。 “妖孽――”宁小葵大哭着猛扑上去用力抱住了他,“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嗯……”妖孽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呻吟了一声,两抹脂色晕颊,“离华儿……你没穿胸衣……” 嘎?流氓便是流氓。 都要死了的人,居然说的第一句便是如此不要脸欠扁的话。 宁小葵忿忿地推开他。 妖孽哎呀一声,又躺回花丛中。目光如狼灼灼却再也离不开宁小葵的脸庞,“离华儿……我想你……” 销魂夺魄的一句缠绵情话,听得宁小葵面颊绯烫,若在往日她定然是一番讥诮痛骂,可经历了如此生死一场的分离和再相见的喜极而泣,失而复得的珍惜和美好,宁小葵再心如钢铁也软成了绕指柔。 “离华儿……情海天涯……今生依梦……我愿与你携手同在……白首……不再相离。”手轻轻握住宁小葵的手,将它柔柔地贴在脸颊,眸中水光潋滟,柔情若绵,爱怜似嗔,实实在在要人溺毙在他这片痴情爱意之中。 唉,心在遥远遥远的角落里一声叹息,认命了,是这个男人了。 去******爱或者不爱,管******感觉对与否,人家对你情深意重,生死相恋,愿以命换命,你他妈再不答应也太过无情绝意了。 “好……”宁小葵郑重地点头,“只要你好起来,我陪你一辈子。” “你……你答应了?”妖孽狂喜,浑身轻颤。 “嗯。”宁小葵轻轻再次肯定地点头。 “那你给个东西做凭据,我怕你耍赖。”妖孽嘟起嘴撒娇。 这是要定情物啊。宁小葵叹了口气,身上摸了个遍也没个东西,手一抬,忽然发现手腕上一个防水手表,这还是她上大学时哥哥买给她的,于是摘下来戴妖孽手上,“喏,这个给你,行了吧。” “离华儿……”妖孽情到深处柔到极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扯。宁小葵不提防立即跌落他的怀抱。妖孽一个翻身将她压下,眼波流荡起太液池中的一弯春水,柔软,魅惑,幽情,他轻轻醉语,轻到几近不可闻,仿佛一大声便打碎了这氤氲幽香的梦。 “这回,这回是不是可,可以了……” 再女汉子也是女人,妖孽温醇的男子气息便如吹皱一池春水的风,温暖而迷幻,更如被浸入暖暖的温泉中,融化了这一夜的惊险迭起,万苦千辛。宁小葵轻轻闭上了眼,心沉沦于此,全身一寸一寸地软下来,软下来…… 嘎嘎――弓弦上箭,扳机扣动,一箭带着足可以焚烧一切的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堪堪直向两人几欲相触的唇射来。 妖孽骤然变色,急急翻身,一箭贴着他的脸倏然而过,箭尾划过他光洁额,一道细细的血痕宛然触目。 一人一弓,带着寒冷不灭的恨意和激荡的杀气,傲然立在斜坡之上,阳光倾洒下,那人挺拔如杨,巍峨如山,站成了一道如神祗的孤高身影。小侯爷! “朗朗乾坤,清天白日,你们,还要不要脸?”冰与冰的相击,听来让人寒入肺腑。 妖孽眼波眄动,掩口轻咳,“怎么,小侯爷吃醋了?” “放屁!”小侯爷面目狰狞地粗俗一骂,弓弩直对二人,“把花给我,我不杀你们!” 被最不想看到的人撞见了她最不想让人撞见的事,宁小葵到底是十分尴尬的。 “妖孽,我们走,不要理他。”拉了拉妖孽的衣袖,宁小葵低声而道。 “好,娘子说走我便走。”妖孽情意殷殷,柔声道。 抢人东西的奸夫****居然当自己是空气,相扶相携着不屑而去了,小侯爷几欲吐血。 喑哑地一声嘶叫,扳机扣动,对着妖孽背部就是一箭。 “小心!”宁小葵听得箭声,合身将妖孽扑倒。 花藤支离,一路逶迤,两人抱着骨碌相滚。 一棵大树挡住翻滚,两人挣扎着坐起。妖孽面色越发白了,捂住嘴一阵猛咳。 “把花给我,不然我杀了他!”一箭指住他,小侯爷阴魂不散,歇斯大吼。 宁小葵面如理石般冷,扶着树凛然站起,她身体浑身酸痛,使不出半分气力了。 “小侯爷”,她沙哑开口,“这花真的是拿来救命的,你一向悲悯苍生,今天就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 第71章 身死 “救谁?他吗?”小侯爷笑得狰狞,方才还卿卿我我,若不是他撞见,说不定就白昼宣淫了,现在说什么中毒了,当他是瞎子吗,还是就是拿他当猴耍?! “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笑意如刀,讥诮如剑,“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地狱之花乃天下至毒之药,沾一点便死!” “我不信!”宁小葵嘶声道。 小侯爷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子里已是凄凉的决绝,道:“月离华,过往一切种种我再不与你计较。只要交出地狱之花,我放你自由,任你高飞,凭你双宿,我们老死不再相见!” “不!”宁小葵断然拒绝,“我不给你!” 地狱之花是她全部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是万分之一她都必须一试。 “月离华,你真的要逼我杀你吗?!”小侯爷嘶吼。 地狱之花乃是姬家几代人的心血,它承载着红蓼国的未来,承载着先祖的霸业宏图。如今国家风雪飘摇,干戈四起,维靠鬼冥圣宫来重振国祚,而要进圣宫地狱之花必不可少,这样的宝贝岂能落入如大祭司般狼子野心之流。 姬家人从小便被灌输花在人在花亡人亡的思想,看着父亲釜底抽薪家园一夜间化为灰烬的悲壮,大祭司步步进逼的嚣张,父亲齐腕而断的痛苦,家庭责任感重如泰山般压来,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夺回地狱之花,成了他今日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来吧!” 宁小葵永远是个行动主义者,事情无可改变,拼死一战在所难免,那与其在那叽歪,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拳风已经绵软,脚下已经打飘,但宁小葵依然铆着死劲拼命。没几招便被小侯爷抓了破绽打飞出去。宁小葵在地上挣扎翻滚,却以惊人的毅力再次站起,嘶叫一声,又冲了上来。 小侯爷咬牙又把她打趴下,宁小葵跌下挣扎着又起来,结果又被打趴。宁小葵再起,又再摔,再起,再摔,像无数次重放的慢镜头。 小侯爷看着她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又狼狈而起,一次次嚎叫着冲上来,心口疼痛窒息地如倒翻了一口沸腾的油锅,连灵魂都滚烫在颤栗。[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到底因为什么,让这个女人,迸发出如此令人震撼的力量,像只护犊的母兽,喘息,翻滚,流泪,流血…… 他不想伤她,可不得不伤她,啊——他扬天嘶吼,在她最后一次冲上来时,他几乎是流着泪将她整个举起,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求你,不想再打了,就这样,结束吧! 天旋地转的一砸,宁小葵骨头几欲散架,意识瞬间混沌。 “啊——”妖孽一声锥心泣血的哀鸣瘆人入髓,也挣扎着扑向他。小侯爷劈面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已无暇顾及为何妖孽不堪一击,喘息着,颤栗着,小侯爷艰难地一步一步,脚下仿若千斤重,每一步都似在重新组装起煎熬苦痛中破碎的灵魂。 他半跪在依然还想挣扎着起来的宁小葵面前,看着那张污秽血泪却依然坚毅的脸,支离破碎地发音,“把花——给我……” 宁小葵喘息着靠树挣扎着坐起,眉稍邪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不知死活地,她低哑嘶笑起来,抬手,无力地指指自己的胸口,“花就在这,你来拿呀……” 顺着她的手指,他看向她的胸口,忽然心跳如鼓,浑身一阵轻颤。 一次次冲上来,一次次被打倒,衣衫已破,领口已散,汗水泪水浸泡,如水波般流畅的曲线早已毕露。轻盈小巧的胸,纤细柔软的腰身,挺拔修长的双腿,一线儿令人心跳的弧度。 而花便在这散开的衣襟内,与没穿内衣的胸膛赤裸相贴,随着急促的呼吸同起同伏,诱惑致命,引人沉溺。 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个无耻****的女人,她这辈子是不是吃定他了,知道他不敢什么,知道他害怕什么,知道他有些事情绝不会不要脸地去做,她就折磨他,她就戏耍他,甚或挑逗他。 凭什么就这样被她拿捏住了七寸,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戏弄他,凭什么她可以如此无耻无脸无情无义地搅乱他的人生,凭什么?! 小侯爷喘息如老旧的风箱拉出的热风,呼哧呼哧,滚烫而沉重,他死死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眼珠发红,脸色却白无人色,他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直暴。以为他不敢吗,他偏敢,以为他不会,他偏做! 小侯爷伸出,宁小葵没动,眼眸却越来越冷。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手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了宁小葵起伏的****。指尖倏然滚烫,那是通过薄薄衣衫下的皮肤感受到的宁小葵热热的心跳。 小侯爷的血轰然顶上了脑门,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要甩开手。但一触到宁小葵讥诮的眼神,他的血压一下子又下去了。他呼出一口浊气,咬牙沿着衣衫边缘伸手进去。 指肚瞬间温软柔腻,仿佛伶俐的小蛇在他心上咬了一口,他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鼻尖开始出汗,但他咬了咬牙死命不做停留,继续探入。 感官是美好享受,精神却是在鬼蜮中历练,又是一个世纪之久,小侯爷汗湿重衣时,惊喜地摸到一抹肥美的花瓣。 大喜之下,他用力一抓,花瓣连带一样东西倏然抓在手中。圆润,饱满,弹性,无与伦比的的细腻滑香,他浑身一抖,瞬间知道了那是什么,所有感官如炸药般轰然在他心脏里爆炸,他整个身子麻了半边。 就在这时,宁小葵暴起,一招雷厉的连环腿,闪电般踢出。 触了电的小侯爷哪里还能招架,两声闷哼,人便直飞出去。 落地是又是个斜坡下势,更是骨碌碌滚得圆润。 一招得手,宁小葵不敢耽搁,抓起妖孽跌打滚爬就逃进一片树林。 谁知那死家伙却很不合作,一路上不停地挣扎,还巴拉巴拉烦,“你为什么给他摸……我生气了……你为什么给他摸……” 宁小葵那个怒啊,二话没说,扳过他的脸,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唇。 痛并销魂,妖孽不但叽歪的话一下吞肚内,整个身体还软如春水。 我擦,宁小葵一拖他怎么感觉整个人轻得就只有几两重了,忍不住吐槽,贱货,当真是贱货。 一路跌跌撞撞,等两人狼狈出了那片树林时发现尽头处居然是如斧子劈开的悬崖峭壁。 妖孽一屁股坐下,又是大口喘息又是剧烈咳嗽,“我……我跑不……动了……” 宁小葵也往地上一躺,呼哧呼哧大喘气,累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回是真到了极限了,妖孽基本是她在拖着走。 妖孽突然爬过来,手不老实地伸向宁小葵****。 宁小葵一瞪眼,“你干嘛?” 妖孽委屈地一撇嘴,“他摸得……我为什么不能……” “你想死是吗?”宁小葵怒道。 “我才不要死呢……”妖孽咧嘴笑,“娘子青春貌美……为夫我……要活着命……咳咳……才能有福消受……” 这话说得虽贫,也讨嫌,但却分明透着一股子悲凉。 宁小葵忽然心被大力揉搓了一下。 “把花给我吧……”妖孽忽然敛容,认真地看着宁小葵,眸深如海,不管地狱之花是否是解毒良药,就为着宁小葵对他的一番情义,即使是毒药,他也含笑饮之。 宁小葵心一颤,“妖孽……真的要吃吗?” 看向他,轻轻问他也问自己。若地狱之花只是加速生命终结的毒药,妖孽死在了她的面前,她该怎么办? “为你,毒药也是甜的。”妖孽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轻抚他的唇,柔情低语道,“给我吧。” “妖孽……”指尖的温软柔软她的心,宁小葵哽咽。 “我死了你可以改嫁……但不可以嫁给小侯爷……”妖孽抽了抽鼻子,嘴角媚媚地笑着,眼睛里却水雾迷离。 宁小葵想哭又想笑,心酸楚至极,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骂言,“你少放狗屁。” “是是是……我放狗屁……”妖孽鸡啄米点头,越发魅意生花,“这地狱之花一定是解毒良药……我吃下去必定……龙精虎猛……要与娘子大战三百……啊……” 他痛叫起来,宁小葵已狠狠扭住了他的嘴巴。 “那就两百回合……啊……”他急忙修改数字,但是依然不能幸免。 “那就一百回合……不,不,三回合……啊……啊……就一回合,一回合……不能少了……”数字随着告饶直线下跌,最后定格在一回合,却严守阵地,死命不肯再降。 临死也不忘风流,这就是妖孽的作风。宁小葵被他气到极点也气不动了。心里的悲哀凉凉散开而去,这何曾不是他的故意,在惫赖中戏谑生死,让她生气,让她哭笑不得,让极度的痛楚在嬉笑怒骂中淡化。 松开手,从怀里掏出地狱之花扔给他,“拿去,赶快吃,你要敢死,我立马跟小侯爷圆房。” 脸却用力别过去,将要流泪的眼睛对上远方的苍穹。 第72章 跳崖 “唔,娘子,花好香,还是热的……”接过血红的地狱之花,触手间温温热热,触鼻尖异香馥郁,想起此花方才在宁小葵****的怀中捂了将近一个时辰,不禁心中一荡,嘻嘻笑道。(.好看的小说 “滚!”宁小葵痛骂。 妖孽似十分享受这恼羞成怒的骂,仰头倒靠一块石头上,含笑着将花细细嗅闻,然后轻启口对着花瓣优雅下口。 阴魂不散,弓弦声又响,一箭疾速如风,目标妖孽的手腕。 鲜血飞溅,痛叫瘆心,原本一箭射的是妖孽的手腕不知怎地射进了妖孽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连带妖孽整个身子射飞而起,直向三丈外的悬崖而去。 血液瞬间冰冷凝固,宁小葵撕心裂肺一声“妖孽”,扑过来想要抓住了他,哪里抓得住。万丈深渊,云雾缭绕间,但见一道身影如绽开的白莲,翩然直坠。 “啊——”宁小葵发疯般一声尖嚎,纵身便要跃下。 有人用力拉住了她。她豁然回首,就见脸色发白的小侯爷。 所有的恨与痛,所有的绝望和突然起来的重击,骤然化作一只凶猛癫狂的兽,宁小葵嘶号着一头直撞上了他的胸膛。 小侯爷竟未躲,硬生生地受了她这一击,噗——一口鲜血喷出,蹬蹬蹬连退三步。 “为他殉情……你原来真的爱他……”小侯爷嘶笑,血染唇齿。 宁小葵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泪水疯狂迸流在脸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如魔咒般的念头,小侯爷杀死了妖孽,小侯爷杀死了妖孽,报仇,报仇! 一把抓起小侯爷落地的弓弩,血泪纷飞中她对准小侯爷扣动了扳机。 一箭狠、准、稳,它呼啸着,带着仇恨的种子,直向小侯爷射来。 小侯爷挣扎躲过。宁小葵尖叫着又发第二箭。小侯爷再次偏躲,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啊——宁小葵嘶叫又发第三箭,哪知弩箭已用完,已剩空驽,小侯爷却已至面前。她想也没想,举起弓弩用力砸下。 砰——木屑四散,小侯爷发间赫然血洞,血濡染而下,狰狞了半边脸。 他晃了晃身躯,忽然对她绽开一个温柔的笑,自从两人相识,这是他对她的第一次笑,那般哀婉凄艳,那般惊心悲凉,他说,“把花还给我,我任你杀剐。[]” 血,触目惊心,瞬间如刀剜进她的心脏,她嚎哭了一声,陡然间又大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结果突然间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这种结果她无法收场的,她宁小葵喜欢和谐的结局,她喜欢和谐…… “把花给我……”他还在笑。 她盯着他血迹殷红的脸,突然一步一步后退。 脚下突然踩到柔软一物,她低头看到那带血的地狱之花。她麻木地捡起。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旋风般扑来,袖子直卷上她手中的花。 一剑如银龙般光芒璀璨袭来,半幅袖子应声而落,大祭司急急掠开。 “呵呵,我来!”鬼面凌空跃来,鬼爪出手,快如闪电。 一道剑光快速暴掠闪泻,直削他的鬼爪,凌厉不可挡。如蛇蝎蛰咬,鬼面急忙缩手。 两人对望一眼,心内俱颤,不敢再前,张风雷武功厉害,若不小心被他伤了,今日对地狱之花的抢夺就立即出局。 “月离华,把花给我,我把妖孽还你……”大祭司眼角斜飞,鬼火幽幽,声音醇厚如浓酒。 “就是他害死了你的妖孽,还是把花给我,哦,不,把花和人都给我……”鬼面嗤笑。 “夫人,把花给我……这不是你能拿……”张风雷沉声道,还未说完喉咙口发痒,几欲喷出一口血。 他受伤下力战二人,已憋伤到了肺腑。 “月离华,我给你我的命,你把花给我……”小侯爷急道。 那两个祸害又来了,张叔受了伤,未必能撑多久,当务之急,必当速战速决。 看着一张张表情各异,却狰狞无耻的脸,宁小葵身躯在怒焰上炙烤焚烧,倏然心口烧穿一个黑洞,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了妖孽,都是刽子手,都是!都想要这害人的东西是吗,那么她让他们永远都别想得到! “好,我给你们,你们谁都不要动!”她媚眼如丝般笑,如待匣而启的明珠,倏然明艳了所有人的眼。 四个人竟真的站住不动了。 于是至死都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宁小葵突然将花一团,用力塞进了嘴巴,拼命咀嚼。 “你疯了——”小侯爷大叫,面无人色。地狱之花一沾即死,何况是整个吞下。 待要扑来,张风雷一把抓住他,叫道:“别过去,她身后两步就是悬崖,别激怒她!” “啊,妖孽,你怎么上来了!”陡然鬼面惊叫一声。 宁小葵狂喜回头。就在这时,脖中一紧,整个人被人拎了起来。 “吐出来,吐出来——”鬼面怒火焚眸,毫不怜惜地用力抠她的嘴。她大痛,用力咬他手指。 鬼面吃痛,劈面给她一记耳光。 宁小葵倒在地上翻滚,乘机咽下最后一口。 鬼面冷眼如霜,跳过来一把头发将她揪起,突然撕拉一声,宁小葵腹部的衣衫应声而裂。平坦蜜色的小腹露出,颤栗而紧致,鬼面狰狞一笑,五指作刀,猛然划向她的腹。杀鸡取卵,开膛取物,他竟然如此毫无人性! 同一时间,大祭司的妖花,小侯爷的袖剑,连着张风雷的一剑杀到。 鬼面边招架边冷笑道:“你们不让我剥她的肚子,等她消化变成粪便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差点被开膛破肚的宁小葵心有余悸地挣扎站起,如万蚁啮骨的痛倏然席卷一切而来,她面色惨白地佝偻身子下去,要死了吗,毒发作的这么快? 眼前一阵阵发黑,世界开始幻灭。 “月离华……”有人颤声叫她,宁小葵吃力地朝他看去,只觉小侯爷那张惊惶的脸越来越暗,越来越遥远。 不能被他们捉住,不能被他们剥了肚子,擦,姐死也要有个尊严,呵呵,你们死也想不到姐会来这一招吧,让你们郁闷到死吧,什么狗屁地狱之花,让它做了姐最后的一顿美餐。 天好黑,肚子好痛,姐要走了,姐陪妖孽去了…… 宁小葵嘶笑着,决绝地而华丽地凌空一跃,像只飞翔的鸟儿,展翅而下。 “月离华——”小侯爷惨绝人寰的一声痛嘶,魂飞天外,发疯般扑来,拼命想去抓那道飘荡而下的凄美影子,但,一切也只是徒劳。 风声呼啸,山体急速运动,宁小葵自由落体无限下坠,小侯爷一声撕心裂肺的“月离华”如苍狼泣血而来,宁小葵心里竟有种奇怪的感觉,竟然有种很爽的自虐。 特么的,你也有愧疚的时候?…… 但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黑暗如潮水般袭来,意识模糊,宁小葵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 公园内,草长莺飞,树木葱茏。穿着都是清一色米老鼠t恤的一家三口在欢快地放风筝。爸爸帅气,妈妈漂亮,小孩子雪白婴肥,像个胖胖的球,一双灵动墨黑的眼睛直追着风筝,边跳边欢呼,“爸爸好棒,风筝好高哦……” 啊,是哥哥一家三口!我回来了,回来了!哥哥,,嫂子,球球……你们怎么不理我啊,我是宁小葵呀,我回来了…… 宁小葵着急地去扯哥嫂的衣袖,去抱球球的小人,可是每次都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手都是从他们身上穿过,像透明的云,轻淡的风,呜呜……宁小葵大骇地哭了起来,自己真的死了吗,哥哥,嫂子,球球,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要死…… 剧烈的痛苦窒息了心脏,宁小葵一下子惊醒过来。 痛,四肢百骸,彻骨入髓,每条神经每根纤维每个组织都在痛,仿佛整个身体已被肢解,零乱抛散。 但疼痛说明人还活着! 宁小葵无声得嘶笑,上天是不是太眷顾她了,悬崖峭壁摔不死,至毒之药毒不死,难道就因为她是穿越女主,不但可以开挂还有不死之身? 她没死,那么妖孽呢,妖孽会不会也没死?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瞬间充满希冀,她呻吟着挣扎着坐起,不料一阵钻心蚀骨的痛瞬间从腿上传来,她一下子又倒在地上。 坏了。她立即明白腿出问题了。忍痛再次坐起,摸索自己的坏腿。 发现脚髁肿胀变了形——骨折了。 宁小葵颓然倒在地上,一道阳光斜照下来,透亮了她的眸,然后她发现了自己身处何地。一个废弃了很久的陷阱(所幸洞里没有什么竹刀捕兽夹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五六米深,顶上长满了杂草,杂草柔韧奇长,基本上掩盖了她掉下里的痕迹。 突然,上面悉悉索索一阵动静。宁小葵一惊,急忙屏住呼吸。 “哎,王哥,”有人叹道,“这都第三遍了,还是没找到二夫人,你说二夫人会去哪了呢,难道钻地底了?” 原来是小侯爷的人,这个刽子手。 宁小葵一阵冷笑,小侯爷找自己无非是为了地狱之花,这回他更可以不用顾忌,直接剖尸了。 “咦,这好像有个洞。”话音又传来。宁小葵大惊,忍痛缩成一角,同时用枯草掩盖。 第73章 私奔的小妾 洞内光线极差,那人在洞口张望了几下也没发现什么,摇了摇头道,“走吧,什么也没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舒了口气,立即又瘫倒在地。这一折腾,她已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沙沙,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游动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已昂起了头,神情鬼冷地盯着宁小葵。 尼玛,还是条毒蛇!宁小葵整个心脏都冰冻了,不敢叫也不敢动。沙沙沙――蛇开始向前,蛇信一吐一收开始试探。缓缓游过宁小葵脚脖子时,那种冰凉滑腻诡异的触觉,宁小葵鸡皮疙瘩直起几欲大叫,急忙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蛇一般不吃死物,很快,那蛇发现宁小葵没有动静似乎不感兴趣,开始掉头而去。 就在这时,裤管里小腿处某样物事狠蛰了一口,宁小葵条件反射身子一颤,那原本开始掉头的蛇立如闪电般攻击,毒牙瞬间刺入皮肤。宁小葵捂嘴尖叫用力直甩,啪一声拍上洞壁。 那蛇倒地开始痛苦抽搐扭曲,须臾间竟然一动不动。 死,死了? 自己这一拍还不至于要它的命啊? 大着胆子,她捡了树枝拨弄了一下,发现那蛇嘴角流黑血已死得透透的了。 毒蛇居然被她毒死了? 宁小葵脑子嗡一下,立即明白,自己吃了地狱之花血液里都是毒。可为什么自己没中毒死掉呢,而且之前还肚子痛,现在却一点也没感觉了。 难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又特殊地很,可以自己化解地狱之花之毒?呵呵,她忽然悲凉地自嘲起来,好牛叉不是,自己也成了条毒蛇了,咔哧一咬,准把人给毒死。怪物啊,毒人,呵呵,一不小心成了一个大boss了。 根据阳光的斜照,推算自己昏迷了将近一天了。不能马上出去,说不定各路人马都在找自己,出去便是一个死。既然老天没让她死,那她就要活,妖孽的仇和她的仇,她都要报! 闭上眼睛,她命令自己休息。经历了很多磨难,她急躁冒进的性格渐渐开始转变,懂得开始分析问题,分析处境,计划下一步,这是一个痛苦的成长过程。(.无弹窗广告) 虽然一开始脚痛得睡不着,但是终究身体的劳累和心灵的创伤,使她的意识又本能地逃避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三天,整整三天,她饿了吃点嫩草根,渴了喝点草上的露水,排泄物如猫般掘土掩埋,活得像个逃亡深山的杀人犯,苟且而下贱。 在第四天清晨的一缕阳光再次透射到这个黑暗潮湿的陷坑里时,宁小葵决定要出去了。动了动身体,她忽然发现两天来的修养她的体力居然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恢复,而且伤痛也没这么厉害了。这让她想起在地狱之花溶洞中醒来时,也发现体力恢复了不少,后背的伤也好了很多。好像看起来每次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她的体力恢复就很快,而且病痛就会减轻几分。难道是她服用了元婴紫丹的原因吗? 她胡思乱想着动了动伤腿,伤腿依然很痛,但没有一开始那般钻心疼得受不了。这得益于她懂一点基本医理,用坑里直长的石头和树枝,撕下衣襟将它们绑紧死死固定。 观察坑的位置地形,惊喜发现有一根手腕般粗细的树枝斜伸过洞口。将下身的罗裙连带长裤全部撕下,编成一条绳子,绳子一头绑上一块石头,然后用力上抛。 她眼功准头一向不错,再加上身有十年功力,力气很大,抛得很远。试了三次,第三次便勾住了树枝。然后手中一点一点放绳,直到一根变两根,再一头牢牢固定在腰间,以树干做滑轮,吃力地一点一点拽着另一头绳子,身子一点一点离地。 一个半小时,在手磨得出血痕血泡时,宁小葵终于出了坑洞。当灿烂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在她污秽的脸时,她眯紧了眼,心中却是欢喜的,仿佛又再世为人了一次。 用手掌劈断了一根树杈,宁小葵做了一个简易的拐杖。拖着伤腿在崖底找了一遍妖孽,心里充斥着深重的悲哀,做着最坏的打算。 没有尸体,没有坟茔,甚至连鲜血也没有。她忽然心底疯狂地滋长着一股希冀,妖孽,他,应该,必须,还活着。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妖孽死了,有人将他的尸体带走了。但宁小葵拒绝有这种想法,她拼命给自己催眠,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妖孽是妖孽,妖孽肯定不会死! 在走出崖底时,她把头发披散,用树的黏液将它们大部分垂挡在眼前,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用湿泥涂抹了一遍,尤其是脸,花粉,汁液,黄泥,见什么有颜色的就往脸上抹,一张脸五彩纷呈,污秽不堪。 在水潭照自己这副德性时,宁小葵哈哈大笑,笑完了眼眶却红了。从今后,这天地之间便真正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爱护自己将军老爹上了前线,府内一把火烧了,大婶死了,妖孽也不知死活,丞相府回不去了,小侯爷要她死,姬丞相、鬼面、大祭司估计都想剥开她的肚子。宁小葵忽然觉着,从这时候她真成了一只丧家之犬了,偷了主人家的兔子,因为这只兔子太过肥美,不仅主人要抓她夺回兔子,连过路的人都觊觎着,都想着杀狗夺兔。 危机四伏,赶上绝路,无处可去,无处可逃。用十六个字来概括自己的处境,不可谓不精辟。宁小葵在心里暗伤自怜时,却滋生出另外一种奇异的自虐的爽,尼玛,人生到了如此境地,绝逼可以写一部小说了。 宁小葵拖着残腿缓慢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一路上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妇人小孩,无不掩鼻侧目而行,一个个发出惊叹的啧啧之声,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人生最为无常,当你是千金小姐兜有银钱时,街道的繁华热闹仿佛融入了你的血液,但当你形如乞丐时,繁华热闹不仅将你抛弃,更将你蔑视和践踏。 累了想歇歇脚时,才坐定身躯便被呵斥赶走,最终在一家店主因有事未曾营业的屋檐下坐了下来。 阳光肆意,灼热而耀眼,晒得人几欲要脱层皮。坐在石阶上的宁小葵却很冷。她迷惘地看着熙来人往,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她的融入。 一个粗糙面皮的馒头丢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一个大婶不屑施舍的眼神时,她忽然意识到大婶将她当做了乞丐。可不是,自己这副德性,加上骨折的残腿,早已肮脏破裂只剩下半截的衣裙,怎么看都是十足的叫花子一个。 她很饿,真的很饿,两天没有好好进一顿食了。看着那已沾满灰尘的馒头,她轻轻地伸出了手。 “哦,嗬――”一辆马车行过,扬起一片灰尘,宁小葵下意识地挡住了眼,却在那一瞬间清楚看到了馒头压在车轮下扁烂的尸体。 宁小葵一声苦笑,突然却看见对面一堆人围着一张有图像的告示,边看边指指点点。 宁小葵耳力极好,有一些言语随风开始飘零在耳中。 “小侯爷张贴告示在悬赏寻找一个叫月离华的女人。月离华,这不是月将军家的大女儿吗?” “对对,就是被山贼抢了坏了身子的那位小姐。听说后来还是做了小侯爷的妾。嘻嘻,你说这样没了名节的女人小侯爷还要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不识相地逃走了呢……” “哎哎,小道消息,我听说啊,其实啊,当日那抢亲的不是什么山贼,是月小姐的情人……月小姐不想嫁小侯爷就演了这么一出戏……现在呀,八成又跟着情夫跑了……” “哈哈……”旁边的人爆发出一阵暧昧的笑,“真的假的。哎你说,这小侯爷乃咱宜安城一大美男,又是第一富贵人物,那个月小姐难不成吃错药了?怎么会撇了他跟别的男人私奔?” “哎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侯爷那方面啊……” 几个人头颅凑近,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不时又爆发出一阵****的嗤笑,宁小葵已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们在恶趣味什么。 她抽了抽嘴角无声地咧嘴了笑了笑:小侯爷,你没找到我的尸体肯定也不相信我死了,所以试探着贴告示悬赏我。可笑呀我与你那些过往在百姓中已臭成死猪肉了,一发酵就臭了十条街。姐脸皮厚无所谓,可叹你姬家颜面扫地,从此成了百姓口中添了无数道作料的谈资,小侯爷,你造吗? 正想着,突然哎哟声大起,噼里啪啦,那几个人被一顿鞭子胖揍,打得正哭爹喊妈,“哎哟,小侯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饶命啊……” 小侯爷?!宁小葵大惊,果见一辆考究的马车停在了人群外,竹帘薄明,一道人影身如修竹,虽不见人面,那熟悉的身影宁小葵烧成灰都认识。 第74章 入贼窝 霎时,宁小葵浑身的血直往上涌,浑身发起颤来。(.无弹窗广告)妖孽中箭跌向悬崖的那一幕像放电影般一帧一帧重复播放,她忽地一下猛站起来。然而瞬间腿一阵剧痛,她一屁股又坐跌下去。 不能,不能,宁小葵你不能作死,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小葵你别自投罗网,你得忍,得忍。 死死地握紧拳头,宁小葵牙根咬得格格响,终究是没有动。 小侯爷最终放了那几个人,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霎时,告示前走得一干二净。 竹帘一起,小侯爷下了马车。一身素雅衣袍,人淡如菊,缓缓走至那张画着宁小葵容貌的告示前。 他扬起头来,精致的下颌清逸如竹,他静静地看着那副画,眸子是一种黯淡的媚。 良久,无言。 身后的下属轻轻催促着什么,他点点头,终于转身离去。 在临上车的一瞬间,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宁小葵对面瞥来,宁小葵立即汗毛孔竖起,所幸他很快上了马车,赶车人一鞭子挥下,马车疾驰而去。 宁小葵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冷汗湿透背脊。 挣扎着站起,一阵头昏眼花,不是扶着墙壁就跌倒了。她饿得真的不行了。抬眼见对面一个热气腾腾卖包子的小铺子,喷香扑鼻,越发腹饿如绞。 一步一步挨到包子铺,她上下摸了个遍,没有一分钱,不经意手腕触摸到一个玉镯,她低头一看,半天才想起这个镯子的来历。那个地道中被姬府家丁奸污的女子的遗物,那女子临死前要她把镯子交给五里坡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叫凉生。 宁小葵有些惭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是她身上接二连三发生了那许多事真的不得空,不过现在好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这个可怜的女子最后的心愿了。 所以这个镯子不能丢,也不能当,更不能换吃的。 “老板,行行好……”她脸皮再厚,乞讨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红着脸,她卑贱地开口,“能赏我一个馒头吃吗?” 包子铺老板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就冷了脸,嫌恶道:“去去去,叫花子没钱还想吃包子,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老板,好人有好报,我很饿,我只需要一个包子……”宁小葵继续哀求。(.好看的小说 “你走不走,不走我揍你!”老板横眉怒目,上来猛然推了一把宁小葵。 宁小葵不及防,身子虚弱又站不稳,这一推,立马砰地倒地。 已经这样低三下气是宁小葵的极限了,结果非但要不到包子还被人推了一跤,宁小葵内心的小宇宙开始爆发了。 突然有人嘻嘻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小兄弟,我请你吃啊!” 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一下子跳到了宁小葵的鼻尖。 呃?宁小葵抬头一看,一身乞丐装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咧嘴笑得很是明朗。 见宁小葵还在犹豫,伸手又将她扶起就着墙根坐下,又笑道:“瞧你的样子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吧,喏,趁热快吃吧!” “谢谢小兄弟。”饿坏了的宁小葵也不便再客气,接过来,狼吞虎咽起来。 “哎,你慢点,不够我再给你要去。”少年拍她的背。 “唔,好吃,好吃……”好像三年没开荤一样,宁小葵吃得那叫一个香。 “小兄弟,新来的吧?”少年问道。 小兄弟?宁小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外面罩着的是一件她路上捡的破烂男装,在加上一声污秽人鬼不像,被人误解为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唔……”她不明白新来什么意思,随便唔了一声。 “怪不得。好心告诉你啊,这宜安城的乞丐可是有帮派的,你只需去拜个山头入个帮,帮里会发你一个专门乞讨的小牌牌,以后乞讨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要不然那,你一个子都要不到,还得受欺负。” 少年好心提点,让宁小葵一怔。 乞丐的帮派,那不就是丐帮了? 正愁无处可去呢,何况这丐帮在武侠小说中乃是天下第一大帮,消息最为灵通,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妖孽的消息。三口两口吃完馒头,宁小葵点头道:“小兄弟,我愿意加入你们的帮派,你带我去吧。” 说什么帮派总部,结果走了好长的路却来到了一座破庙里。宁小葵正疑惑,少年拍着肩膀要她跟他进来。 一进门,就见十几个乞丐团团坐,正分食着乞讨来的东西,很是热闹。 但宁小葵的注意力却被破庙东南一角吸引住了。 阳光下,一个裸着上身的少年像只慵懒的猫,叼着根草,破帽遮掩,正呼呼大睡。 “帮主?”少年上前轻轻推他。 这裸睡的少年就是帮主?宁小葵一怔。 “嗯……干嘛?”帮主大人翻了个身,嘟囔道。 “有个新人前来拜山。”少年小心翼翼道。 “叫她等我睡醒了再来!”帮主不耐烦道。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宁小葵,宁小葵两手一摊,笑道:“没事。我刚吃饱,太阳也正好,不如一起睡好了。” 说着自说自话在帮主身边躺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 破帽抬起一角,一双灵动如荷池中锦鲤的眸子,上上下下如钩子般将宁小葵钩了一遍。 宁小葵咧嘴朝他一笑,宝光灿烂。 破帽一丢,立时一张娃娃脸惊艳露出。 线条很是柔和,唇儿上扬,不笑也自露三分喜气,眼睛圆儿亮,十足狸猫样,透着三分狡黠,三分爱萌,一分凌厉。 这哪里是什么帮主,分明是漫画里走下来的美少年。宁小葵立即食指大动,才动得一动,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太没志气了,沦落到这么一副悲惨境地还对美少年想入非非。 “来拜山头的?”咬动嘴里的那根草,美少年抱臂坐起。 “是啊。”他坐起,宁小葵也跟着坐起。 “叫什么名字?”美少年挑了挑眉问宁小葵。 “宁小葵。”宁小葵说了真名,复又问道,“你叫什么?” “帮主的姓名岂是你问的?”那个领她来拜山的少年喝到。 美少年一摆手,眯起眼掏了掏耳朵,“哎呀,许久没人问我叫什么了,这名字快生锈了,告诉你也无妨,小爷我叫小空……”说着他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色即是空的空。” 这笑容绝对是治愈系的,让宁小葵空薶的心瞬间一亮。 谁知他前一秒笑得灿烂,后一秒忽然摊开手一伸,挑眉道:“拿来!” “什么东西拿来?”宁小葵不解。 “新来的真不懂规矩。这拜山头岂有空手而来的?”小空笑道。 尼玛,还要钱物啊?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要不然怎会做乞丐,入丐帮? “没钱。”宁小葵两手一摊。 “没钱给东西也行。” “没东西。”宁小葵又道。 嗯?小空脸色沉了下来。 那个领宁小葵来拜山的少年急忙在他耳边低语。 小空哈了一声,勾唇邪笑,“你手上有个镯子我小弟都看见了,还不拿出来?” 擦,宁小葵瞬间明白了。 什么引她来拜山头入帮派,分明是看中了她手上的这只镯子。可笑她被两个包子给卖了。 “这镯子不能给你。”宁小葵沉下脸来。 “怎么,不给?瞧不起小爷是不?”小空习惯性地又哈了一声,呸一口吐掉那根草,“小米——” “哎,帮主。”被叫做小米的正是那带宁小葵来的少年,立即应声。到宁小葵面前时不再是方才的和善真诚,一脸的凶相,“小兄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拿出来孝敬帮主,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若不肯,别怪俺们不客气。” “怎么着,想抢吗?”靠,入贼窝了,白长这么漂亮,什么狗屁帮主,分明是个贼头头。 小空嘻嘻一笑,“就抢了怎么着?” 一努嘴,原来还在围着吃东西的乞丐们呼啦一下就上来了,个个一脸奸笑。 “有本事来拿吧。”宁小葵一声冷笑,做好了战斗准备。 “哟,嘴还挺硬,臭瘸子,给你点颜色瞧瞧。”小米啐了一口,嚎一嗓子就扑过来了。 宁小葵抓起拐棍,一个花舞,啪地一下闪电般打在了他的腿上,他哇呀一声吃势不住,扑通就是一个狗啃屎。 小空瞳孔陡然一缩,缓缓站了起来。 十几个乞丐一见小米吃了亏,嚎叫着齐都冲上来。 打趴了小米,宁小葵早有了防备,凌空一个翻越,一下退入墙角,这样后背不可能受敌,减轻压力,而且墙角范围小,十几个人根本围不上来。 果然,凭着一个拐棍,宁小葵舞得虎虎生威,指东打西,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只听得霹雳啪啦,哎呀哦哟,乞丐们躺倒了一地。 就在这时,一颗石弹呼啸而来,穿过打斗的人群中的一线缝隙,啪,不偏不倚,正中宁小葵的伤腿骨折处。 妈的,偷袭! 宁小葵痛得眼前发黑,棍子瞬间慢了下来。嚎呜,小米找准时机,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宁小葵大惊,猛然拿胳膊肘直撞他的肩,小米吃痛却死不松手。其他乞丐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宁小葵死死面朝下压在地上。 第75章 小爷就娶你了 拿着弹弓的小空跳了过来,啐了一口骂道:“******,瘸了条腿还这么能打,若不是小爷偷袭还真搞不定你。(.好看的小说让开点!拜山头不识规矩还打伤小爷的人,小爷我撒泡尿淋你头上,给你个教训!”说着掀起上衣就开始脱裤子。 买了个表的,要脸不要脸了? 宁小葵面红耳赤,急忙撇头,拼命挣扎。 “咦?”小空咦了一声,突然停止脱裤行为,缓缓蹲了下来,然后歪头去瞧被压在地上宁小葵的****。 几番厮打挣扎,宁小葵捡来的那件破衣裳早就撑不住了,破成了一片一片。露出胸前原来的女装,再加上这女装原本也快寿终正寝了,这一压再一挣扎,胸前被紧压出来的事业线那是相当的有看头。 “嘻嘻,原来是个婆娘!”小空像猴子捡到香蕉般大乐起来。 “小色狼,不许乱看!”宁小葵怒道。 小空顺手就摸了一把宁小葵下巴,吃吃笑道:“不仅看我还要摸呢。” 我擦,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是一个标准的流氓了。 “放开我……你******毛长齐了没有,就来吃姑奶奶的豆腐!”宁小葵挣扎着破口大骂。 “哈!”小空眉毛一挑,“有意思的婆娘。好辣,我喜欢的一款。女人,告诉你,小爷我非但毛都长齐了,那个还挺大挺长,要不要看看?” 说着作势一撸裤子。 我擦,宁小葵吓得急忙闭眼。 “哈哈……”小空笑得前俯后仰,宁小葵立即知道又被戏耍了。 “拿水来。”一声吩咐,一盆清水端来。 小空接过,轰然直扑宁小葵脸上。 咳咳……,宁小葵呛涕泗横流。 小空抓起块毛巾就粗鲁地给宁小葵“卸妆”。一张清亮如溪的脸露了出来。 “哈,长得不赖咯。”拨来拧去,又是翻眼珠又是翻牙口,活像看一头种牛,最后他一锤定音道:“得,小爷就娶你了。” “你,你说什么?”宁小葵差点闪了舌头。 “怎么,以小爷的美貌还不配不上你吗?”小空嗤鼻子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开什么国际玩笑,打了一架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女人,结果来了个360度大转弯,居然要娶自己了。 尼玛,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有病没病的,等洞房了你不就知道了?”小空不知羞耻地挤眉弄眼笑道。(.) 擦,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怎么偏学流氓呢。 “那个……”她润润唇,认真道,“我有老公的,而且我已有身孕,何况我也不喜欢老牛吃嫩草……” 小空翻了翻白眼,一副无赖相,“你有老公你还混成这副样子?有身孕,哈,那好啊,有个现成的爹当当也不错咯。嗯……老牛吃嫩草,嘿嘿,这话有意思,我就喜欢比我大的女人,知道疼人……” 宁小葵直接无语,第一次发现居然还有人比妖孽不要脸的。 小米一把将小空拉到庙外,一脸担忧道:“帮主,你,你真要娶她啊,要是那只母老虎知道了,非阉了你不可啊!” “闭嘴,小爷娶亲就是被那死女人逼的,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小爷有女人了,少他妈来烦我!”一提到那只母老虎,小空脸上的肌肉就开始抽搐了,咬牙切齿大骂道。 “这倒是个好方法。”小米搔搔头道,“可是帮主,这弄不好你会被包饺子啊。母老虎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但这新来的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哎,你看她那身功夫,帮主你扑得倒她吗?” “切,我扑倒她干嘛啊。胸小臀瘦还没女人味。”小空撇了撇嘴,“我是拿她去对付母老虎的。那母老虎恨不得我身边飞过的蚊子都得是公的,她要知道我娶老婆了,她还不得撕了那女人啊!” “帮主高明啊!”小米眼睛大亮。 “嘿嘿……”小空洋洋得意,“那是,小爷是谁,天下第一聪明人!小米,你去买两套新郎新娘的衣服,小爷今晚就拜堂。当然还得劳烦兄弟们把消息放出去好让那母老虎知道。哈哈,有好戏看了,好兴奋啊!” “喂,叫小空是吧。你过来!”宁小葵拿眼神勾他来。 “娘子有何吩咐?”小空踢踢踏踏过来,笑嘻嘻道。 宁小葵啐了一口,“你在外面讲的话我都听见了。” …… “庙这么破,门也没有,说话又不顾忌,不听见才怪呢。原来是要演场戏,早说啊,假结婚,姐行家,我帮你。” 小空一怔,随即笑道:“你真愿意帮我?” “不帮能行吗?” “嘿嘿……”小空摸着下巴嘿嘿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女人,就是有意思,“你帮我总有点条件的吧?” “你管我一顿饱饭。” “就这?” “就这。” “行,成交!” “那还不放了我。” 小空一笑,示意众乞丐松手,亲自将宁小葵搀扶起来。 “腿怎么回事?”扶她坐下不禁对她的伤腿感兴趣,粗手粗脚抓起来看。 宁小葵痛叫一声,脸色发白。 “骨折了,有几天了。你这女人真能抗啊,伤口肿成这样了还能打得这么牛逼。服了你了。” “放下,尼玛痛死我了。” “你幸亏碰到小爷了,小爷经常打架有经验,能治好你。”说着吩咐小米去买药买绷带买木板。 宁小葵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结结实实吃了一顿好的。小空来给她医脚时她吃得撑地正拼命打嗝。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呃,三天多了。” “腿怎么受伤的?” “呃,悬崖跳下来摔的。” “哇,”小空跳起来,“悬崖跳下来还不死,你真命大。干嘛跳悬崖,殉情啊?” 宁小葵忽然间沉默如死。 “嘎嘎,真被我说中了。那个男人呢,死了?”小空毫不顾忌问道。 宁小葵忽然双目如刃直电向他,“你屁话真多。” “我不问还不行吗?”小空嘟囔着,“要不是看你答应帮我的面上,小爷才不会做这免费的好事呢,脚抬起来。” 宁小葵让小空吃了个憋,接下来小空的治疗可谓辣手辣脚,等涂好药绑好绷带固定好,宁小葵已是一身冷汗。 从头到尾只是细小的呻吟,没有一声是大声的痛叫,小空抬头情不自禁地盯着这个面孔发白,虚汗淋漓的女人。 “看什么,姐脸上有花?”宁小葵呻吟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忍的女人。”小空咧嘴一笑。 “我练武的时候经常受伤,习惯了。”宁小葵到靠在墙壁上喘息着淡淡道。小男孩,等你心里的伤比这痛多了,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不叫了。 “我带你去我们的洞房。”小空笑道。 “不是这里?” “小爷我在河边有房子。” 宁小葵乐了,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有房一族。 等小空带着她来那套所谓的河边别墅时,宁小葵变了脸。这分明就是那座和妖孽呆过的吊脚楼。 依然熟悉的摆设,依然熟悉的风景,依然雕花窗下如同晨曦灿烂的夕阳,只是没了那卧在窗下的绝代身影。 一股泪浪冲向眼眶,想止也止不住。妖孽你在哪里? “你哭了?”小空眨巴了眼,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婆也会哭。 宁小葵恶声恶气道:“背过身去。” “要不要借个肩膀给你?”小空蹭吧蹭吧到宁小葵身边谄媚道。 “不用。”宁小葵不理他,径直抱腿坐下,然后埋膝抽泣。 宁小葵的人生信条就是当你想哭的时候就哭,当你想笑的时候就笑,不要因为世界虚伪,你也变的虚伪了。凡是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让你更强。 小空盘腿坐地,饶有兴趣拖着腮看着她哭。还是头次看一个女人哭得如此真性情,真可爱,不虚伪还不做作。 大概哭了半个小时,宁小葵不哭了。郁卒与痛苦已经发泄,胸口宽敞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不少。 “哭好了?”小空歪头发问,“哭好了是不是可以把这衣服穿上拜堂了?” 两人才穿好喜服,鞭炮声响,鼓乐奏起,一帮人笑闹着冲了上来,吵闹道:“拜堂,拜堂,拜堂了!” “小米,兄弟们,小爷这身行头帅不帅?”小空第一次穿新郎官的衣服,一步三摇得意洋洋开始臭显摆。 “帅!”众人齐声喝彩鼓掌,“咱帮主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什么宜安城第一美男的小侯爷给咱帮主提鞋都不配!” “呵呵……那是!”小空越发风骚起来。 “帮主,吉时已到,拜堂吧!”小米拿了结了个大红花的红绸一人就扔一头过去。 “等下,母老虎你通知到了吗?” “帮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小米一拍胸脯道。 “我能问下那母老虎是什么人吗?”宁小葵好奇问道。 “我们帮主的追求者。三天两头来纠缠我们帮主。什么上吊自杀抹脖子啊,什么春药迷药啊,什么绑架抢亲一起上啦,反正没带重样的。”小米心直口快嘻嘻笑道。 “是吗,你们这年代也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追男女啊。小空小爷,看来人家姑娘对你是爱的死无活来,你不如从了得了。” “我呸”,小空跳起来,“小爷宁愿跟猪结婚也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宁小葵黑了脸,这么说她岂不是猪了? 正说着,楼下一个惊天动地的女声如同打大雷一般,轰隆隆一句吼,房子都跟着抖三抖,“是哪个小贱人敢嫁给我看中的男人,给老娘滚出来!” 第76章 智斗母老虎 小米及众兄弟闻声大变,“哎呀呀不得了,母老虎来了,大家快逃啊!” 呼啦啦——你推我挤,一霎时,楼内逃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留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喂喂,你们,你们,真他妈不够义气……”小空气得跳脚骂。 咚咚咚——楼梯开始震颤,地板叽叽嘎嘎不堪重负地鸣叫,让宁小葵瞬间有种错觉,地震来了,楼要塌了。 先是一个插满珠翠,胭脂抹得跟鬼一样的脑袋冒出,然后是一身披红挂绿的躯体跳出,活像跳大神的巫婆。 如果用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这位小姐的虎躯,那就是一个字,大。大脑袋,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身板,大脚掌,反正除了没胸外什么都是大一号的。 宁小葵噗嗤笑了,终于明白了小空为什么说宁愿跟猪结婚也不愿跟她在一起的狠话。这位小姐活像一扇扁平的大板门。被这样的女人死活纠缠着男人想死的心都有。 “负心汉,你要娶的是不是这个狐狸精?”板门小姐怒气冲冲一指宁小葵,大叫。 一条黑黝黝的乌龙鞭盘在她手腕上。 小空脚下抹油,嗖一下躲宁小葵身后,“不错,这就是我娘子。我告诉你,大牡丹,你识相的赶紧走,我娘子武功天下第一,一会别打得你满地找牙!” “呀呀个呸。还没人在我牛牡丹手下躲过三鞭的。我一会就把这狐狸精撕碎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娶别的女人!”牛牡丹牛气轰天,跳过来,对着宁小葵搂头就是一鞭子。 鞭子虎虎生威,倒有些力道。 宁小葵手中没武器,急忙举凳子相挡。谁知那凳子年久不牢靠了,这一鞭子下去,顿时裂成了两半。 “哎哟,好厉害的鞭子!”宁小葵顺势叫了声,一个踉跄就地一滚。这一滚她故意为之,伤腿保护得极好。 这间吊脚楼空间很小,一房一厅一厨。(.)而且厅连着厨,还挨着卧房,宁小葵这一滚就进了厨房间。 牛牡丹一看大喜,什么武功天下第一,狗屁,老娘一鞭子都接不住。哇哇叫着,窜过来又是一鞭子。 结果,一把草灰迎面而来,牛牡丹还没弄清咋么回事,眼睛就被蒙住了。紧接着肚子上一痛,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咚——她一屁股坐下,谁知才坐下,一阵剧痛,如狼般一声嚎叫,她跳起来,一摸屁股,一手的血和钉子。 “臭****你暗算我。我杀了你!”牛牡丹嘶叫挥舞鞭子,这回是不要命了。 唰啦,一篮子豆子脚下滚来,唉呀妈呀,牛牡丹脚下刹不住车,一跤滑到,摔得七荤八素。 蓬——一个火折子扔来,瞬间烧着了她的衣裙。她不要命地扑打时,又听到恶魔宁小葵嘻嘻一语, “哎呀起火了,救火呀!”瞬间一水缸的水倾缸而下,直浇得个牛牡丹透心个凉。 啊噗啊噗,牛牡丹瞬间变成了只落汤鸡,直朝外吐水。 “哈哈,再来点干的。”一簸箕灰又迎头洒下,这下好了,落汤鸡又变成了斑驳的灰老鼠。 一轮折腾下来,牛牡丹不干了,喘息着直指宁小葵骂道:“你,你这贱人,你连我也敢欺负,你知道我爹是谁,我爹……” 话还没说完,一条烧火棍戳来,牛牡丹整个人被顶了出去,噔噔噔直倒退,守在楼梯口正咬着手指看好戏看得惊叫连连的小空,一见好机会来了,伸出脚来一绊,牛牡丹门板的身体也变成了滚圆的球,骨碌碌从楼梯口往下滚。 等滚到门口,烧火棍亦戳到了她的咽喉处,宁小葵,“听着,上面那小子以后有我罩着了,你别再来纠缠他,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整你一次。” 牛牡丹已是人鬼不像了,哆哆嗦嗦大骂:“贱人,你等着,姑奶奶饶不了你!” “行啊,姐等着呢。滚!” 牛牡丹挣扎着爬起,一双大眼毒恨地挖了一眼宁小葵,一瘸一拐去了。 “哈哈……”母老虎一走,小空直笑得在地上打滚,“过瘾,过瘾,好过瘾,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了,妈的,叫你以后还敢不敢纠缠老子。” 宁小葵呸了一口,“你也就这点出息,什么母老虎,我当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不经打的很。” “嘿,你以为我对付不了她吗?不是我不能,是我不敢。”小空边喘边道,“知道她父亲是谁吗,牛德胜牛大将军,知道吗,多大官啊,正三品哎,随便伸出个手指便可以把我当个蚂蚁碾死。” “我说本事不大,还这么骄横呢,原来是官二代啊!既然如此,你从了不就行了,还敢惹她!” “我可没惹她,惹她的是你——”小空暧昧眨眼,一副无赖相。 宁小葵哑然失笑,“你算得一笔好帐。行,姐虱多不怕痒,要我命的人排排坐呢,不怕多她一个。好了,忙也帮了,我这便走了。” 小空老着面皮地挡在身前,“你不能走。” “还想干嘛?” “嘿嘿,堂还没拜呢!”小空嘻嘻笑道。 “我说过,我是陪你演戏的。”宁小葵脸开始冷了。 “我忽然发现,有你这样的老婆是真心不错的。虽然胸小了点屁股小了点,但是能骂能抗能打,还有脑子……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不能走……” 见宁小葵拄着拐杖根本不鸟他,径直下楼,急忙上去一个拦腰抱起。 “放开。”宁小葵怒道。 “不放。”小空相当无赖,顺手将她摁床上。 宁小葵挣扎。 小空突然冷哼一声,“月小姐,你最好乖乖听话。” 宁小葵身子一僵,缓缓抬头,“你知道我是谁?” “哈,月离华嘛,月将军的大女儿,侯爷家的逃妾,对不对?”小空挑眼邪笑。 宁小葵叹了口气,果然画形很厉害,被认出来了。“你想把我抓去领赏是吗?” 她冷冷问道。 “小爷我是缺钱,手下几十号的兄弟天天要吃饭的。” “所以你就坑蒙拐骗偷抢?” 小空笑了笑,眼眸里有种苍凉的幽暗,“那又怎样?我从小混迹江湖,为了生存什么事情没做过,坑蒙拐骗偷抢,已经是我守住的最后底线。” 宁小葵黯然了,也想起自己也有一帮子兄弟要养,从前在将军府时尚有余钱接济,可现在她成了丧家之犬了再无银钱了,不知兄弟们生活的怎样了?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古代生存不易,何必苛求他人的生活方式呢,何况小空算是一个很讲义气很爱护兄弟的首领。 “好,我们打一架,你赢了我随你处置。”宁小葵认真地道。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我不明白这样的女人小侯爷为什么不喜欢你?”小空墨黑的眸子深邃,亦认真地道。 “你怎么知道小侯爷不喜欢我?”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自然会对这个女人好,你要逃走就说明小侯爷对你不好,对你不好自然就不喜欢你喽。” “不错,你说得很对。”宁小葵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少年,你只知道他对我不好,你可知道他一直想要我的命。 “既然这样你还不赶快弃暗投明?”小空耸了耸肩肩,“小爷可不管你妾不妾的,你对了小爷的脾胃,就算是根草我也当你是块宝。” 如同小孩子对某种玩具,一时新鲜劲,觉得很特别,很有刺激感,就想霸占来玩玩,腻了就一脚踢开。 宁小葵深知这一点,不禁冷笑道:“那我如果不同意呢?” 这小子的心思海底针,滑头又善变,根本摸不到,她要知道最坏的结果事是什么。 “不同意?”小空瞳孔缩了缩,脸孔贴近,“嘿嘿……那我不但要缺钱还要缺良心了,你可知道你值300两金子呢!” 原来她可以值300两金子,宁小葵笑了,挺多啊,小侯爷真是大方。“所以说,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我们还得打一架。”宁小葵轻轻推开了他,淡淡地道。 小空拧眉,“你……” 你字才出得口,蓦地,一团火箭似一道流星坠来,瞬间耀眼了彼此的眉目。 “小心!”小空脸色大变,猛然扑倒宁小葵,两人骨碌碌滚到床下。 须臾,火箭如蝗,呼啸着,大团大团地射来。 材质年久的吊脚楼瞬间被点燃,大火熊熊而起。 “咳咳……怎么回事?”浓烟滚呛,宁小葵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楼下一个女声尖锐,“小空,只要你说声后悔了,跳下来,我不杀你!” 闻听此语,两人对望一眼,立即明白是谁了。 “妈的,这娘们真挺毒的。”小空狠狠骂了一句。 宁小葵潜伏窗下,迅速朝楼下一瞥。火把透亮,十几个家丁已团团围住了吊脚楼,一个艳妆浓抹的丑女叫嚣着,在火光下面目越发狰狞。 “看来你是对的,这娘们果然惹不得。”宁小葵喃喃道,这官小姐果然吃不得半点亏,心肠何其歹毒,竟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楼内。 “不能冲出去,十几把弓箭在外,我们必成刺猬。”小空躲过一箭,亦伏在窗下喘息道。 话音一落,楼下的牛牡丹声音再起,“小空,你跳不跳,真想跟那贱人一起殉情吗?” 第77章 出卖 宁小葵扬眉冷笑,“瞧,她还是舍不得你的,你不跳吗?” “屁,小爷我今被烤成乳猪我也不向那娘们服软。(.$>>>棉、花‘糖’小‘說’)”小空冷哼一声,“走,小爷我带你毫发无损的出去。” 彼时火光冲天,吊脚楼被烧得噼啪呻吟,不消一刻,便可化为灰烬。 牛牡丹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那窗口,小空没有跳下,这个小子居然真的选择与那贱人一起死,还有什么好难过的,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继续放箭,给我烧!”她闭了闭眼,痛下决心,下了最后一道死令。 漫天火光中,吊脚楼的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黑漆漆的,圆咕隆咚的,正急速地滚下来,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大水缸。 “快放箭,放箭!”众人一顿乱箭,然而缸身极厚,缸上还死死盖了一个盖子,结果自然毫无杀伤力。 河滩有坡度,大缸滚动更快,转瞬间就到了众人跟前。 牛牡丹咬碎银牙,用尽力气一鞭子抽向大缸。 啪地一声弹弓皮弦响,一颗石子从缸内闪电击来。正中牛牡丹面门,牛牡丹惨叫一声,一跤跌地,鲜血染唇,噗地吐出一个门牙。 与此同时,那大缸并不曾半点耽搁,且去势之急,众人纷纷避让,扑通便滚入水中,嗤嗤几下便沉入水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这对狗男女!”牛牡丹嘶声大叫,满脸是血,活像个女鬼。 众家丁急忙弃了火把,纷纷跃入水中搜寻二人。 一入水中的小空立马像条灵动的鲤鱼,四肢更如鱼鳍般,左右游摆,背着宁小葵一口气就游出几里远。 再上岸时,四野寂静,漫天星斗灿烂。 “哈,怎么样,逃出来了吧!”小空一抹脸上的水渍,嬉笑着邀功。 “月朗风清,夜色极好。你说,我们是在此打一架分胜负呢,还是就此分手。”宁小葵看着夜色中小空一抹闪亮的白牙,淡淡地一字一顿道。 “别介。”小空一付小痞子样,“好姐姐,别赶我走啊。” 他叫得腻而甜,让人酥酥麻麻那种撒娇卖萌音,“如今我也是彻底得罪了那牛牡丹,再也回不去了,不如就此跟姐姐去流浪,姐姐你说好不好?” 他笑得越无邪,宁小葵的鸡皮疙瘩就越密集,“我是去逃命,你以为我旅游啊,滚蛋,该干嘛干嘛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真绝情咯。行,我告诉你月离华,你前脚走,我后脚立马就去小侯爷那通风报信,我看你走得出这个宜安城不?”小爷翻脸比翻书还快,脸阴得可以行云布雨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宁小葵气得浑身哆嗦,若在从前她绝对会冷笑着说悉听尊便,但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在逃命,她的命很重要,她不能死,她要去找妖孽。 甩不掉的牛皮糖只好让它沾身上了。她闭了闭眼,将一腔怒火用力压下,再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眼睛冰冷地毫无温度盯着小空道:“好,你赢了。” 啊哈,小空一声欢呼,表示胜利。 丝毫不在意宁小葵的怒恨,嬉皮笑脸道:“我就说嘛,姐姐舍不得我的。嘿嘿,我背你,以后我就是姐姐的腿了,姐姐说要去哪我就去哪。” 说着在宁小葵面前蹲下,相当地卖力讨好。 看着他撅起的屁股,宁小葵恨不得一脚踹翻他,但是,她还是咬咬牙趴上了他的背。自己腿脚不灵便,后面又有追兵,不借助他的两只脚,自己真的跑不快。 “噢,鸟儿起飞喽,姐姐坐好了,呜呜……”小空开心地像个孩子,张开双臂,淘气地学着鸟儿扇动,左突右驶的跑动起来。 一叠声的姐姐,淘气而卖萌,如同孩童般的纯真,叫得宁小葵心都开始悸动,但是这小子心思滑如游鱼,翻脸又比翻书还快,总觉得难以靠谱,暗暗告诫自己对他必须多长一个心眼。 “姐姐要去哪?” “我想去城外的五里坡。”宁小葵一边答着一边思索如何进了村将这小子甩掉。 “去那干嘛,那是个穷村子,不好玩的。” “我要去找一个叫凉生的男人。” “然后再去哪?” “然后再去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男人。” “他叫什么?” “我叫他妖孽。” “妖孽,哈,哪有这名字的。他什么样的,我帮姐姐一起找。” 宁小葵抬头,天边一颗最亮的星在闪烁,一张娇媚的脸滑进脑海,她幽幽道:“他长得很漂亮,像颜色清亮的布丁,又像妖媚的玫瑰,或者像柔软而鲜艳的一尾鱼。” “哈,这哪是男人,分明是可以吃的美食。”小空嘻嘻笑着,“原来姐姐喜欢这种口味的男人。” 宁小葵沉默。 她喜欢妖孽吗? 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的期盼就是他能活着,好好地活着,再见面的时候他会撒娇说,离华儿,你看我又没死成。 踏着漫天星月,两人走在空旷的原野上。大概半小时后,一个静寂的村庄出现在了眼前。 “到了。你看,那就是五里坡。”小空指着那村庄欣喜道。 村庄灯火闪烁,在墨黑的夜色中温暖而充满希望,让宁小葵忽然想起从前外婆乡下的那座老村庄。 “走,我帮你问,有没有叫凉生的男人。”小空背着她大踏步走去。 在村子路口,他们遇到了更夫,更夫热情指点,“凉生就住在第二排的第三家,今他娶亲,很是热闹,你们是不是前来喝喜酒的远房亲戚啊?” “娶亲?”宁小葵一怔,“他不是有娘子吗?” “他那个娘子失踪了要半个多月了,听人说是跟其他男人私奔了。”更夫压低声音暧昧道着,“他娘一生气马上又聘了一房,这不今天成亲。怎么,你们不知道?” “混蛋。”宁小葵低低骂了一声。 妻子死得如此刚烈,却什无端地被人诋毁,丈夫轻信了谣言,抛去了结发的情意,欢欢喜喜又做了新郎,这让尸骨未寒的妻子,如何死得瞑目。原来男人都是负心薄情之辈,可叹世间痴情女子都枉抛了一片赤诚的心。 “你说什么?”更夫问道。 “哈,她说忘记带篮鸡蛋来了。大叔你忙,我们这就喝喜酒去了。”小空抬手热情告别,拐进了第二排。 一家农户小院里,张灯结彩,热闹盈盈,喜乐不绝,果然是在娶亲。 小空在偏僻角落里站定,看着那进进出出脸上都是一片喜色的人们,顺手揪了片树叶刁在口中,道:“我想这个结果也是你始料不及的,现在你想怎么办?” “我讨厌负心薄情的男人,我要给他点教训。”宁小葵冷冷道。 “好啊,我教你个好法子。把新娘敲晕,然后你假扮新娘,等新郎官来洞房时你狠狠揍他一顿,出口恶气,怎么样?”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给他教训吗?” “姐姐做事情总有姐姐的理由。”小空立即溜须拍马。 宁小葵拍了拍他的脸,“有你这样可爱的弟弟我深表欣慰,说实话,若以后我们彼此真诚相待,咱说不定真能成姐弟了。” 小空撇了撇嘴,“我才不要跟你成为姐弟呢。” 宁小葵不理他的反对,径直敲了敲他的背,“去后院。” 农家后院的墙一般都相当低矮,小空背着宁小葵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后院。 农家房子格局很简单,一般北面是正房。宁小葵看着正房里灯火明亮,人影隐约,天地已经拜完,新郎出去敬酒,新娘肯定便在里面坐等。 “你在这守着,完事了我叫你。”宁小葵吩咐着悄无声地潜过去。 小空看着行动不便的宁小葵,眼中的笑意倏然消散,整个脸冷木成了一张面具。凌空翻越出了后院,急速跑至村口,摘了片树叶入口,一道嘹亮的叶笛声响起。 须臾,一阵衣袂掠过高空之声,一道白影似流星坠落,入地一朵白莲花开。 白色披风连帽遮掩,夜色下看不清其五官,只觉一抹精致下颌线条若神来之笔。 “很有意思的一个女人,我这么做忽然有种罪恶感。”小空顺手将树叶塞入口中,嚼吧着叹了口气道。 白衣男人嗤然一笑,“有件事你最好明白,她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活命,否则再有意思的女人变成了一具死尸就变得没意思了。” “行。你总是有道理的。我走了,她就在洞房里。”小空笑了笑,又摘了片叶子吹响,大踏步离去。 宁小葵来到正房窗下,见窗户因为天气炎热洞开着,偷眼朝里一看,见新房内布置喜庆,大红蜡烛高烧,一片红火。床上百子帐低垂严密,隐约似有人躺卧其中。 难道新娘子等累了先睡了?不及多想,宁小葵一搭窗台先坐上去,然后单脚跳下。 新娘没有动静,洞房内静得诡异。 一对龙凤喜烛下一小桌酒菜,尤其是几分时令瓜果很是喜人。宁小葵轻轻一跳一跳,来到跟前,顺手拿了一个新鲜的桃,咔嗤咬了一口,唔,挺甜。 新娘睡得可真死,这么大动静也没反应,看看漂不漂亮。宁小葵好奇心大起,悄无声靠近新床,轻轻撩开帐子。 这一看吓得她浑身发憷,桃子卡喉咙里差点窒息。 第78章 让我先咬你一口尝尝 血,一床的血,一个血淋淋的人直僵僵地躺那里,脖子上一道裂开的伤口犹自淌着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死人脸色惨白,眼大睁,死相狰狞,正是那新娘子。 新婚之夜,想看看新娘漂不漂亮,却发现被人杀死在床,宁小葵这一吓着实不小。僵得一僵马上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直扑向窗户。 然后已经晚了。窗户上不知何时已经盘了一条蛇。蛇身昂然而起,蛇眼冰冷诡异。 宁小葵一眼便认出那蛇是鬼面的宠物,惊叫一声,急急后退。 身后一道劲风,宁小葵暗叫不好,哪敢再后退,急中生智朝前直扑出去。这一扑去势太急,新房又小,一下子扑在了新床上的死人身上,倏然对上了不瞑目的死人眼。 宁小葵浑身发毛,急忙转身,鬼爪已到,咽喉处立即窒息,灯光下,鬼面狰狞,鬼眼如妖,瞬间突兀地撞入宁小葵视线。 “这几天你去哪了?害我好找。”鬼面磨着牙一字一字道,语声尖锐怪异,让人一下联想到吃人肉的恶魔。 万没料到躲避了几天最先遇上的是这个魔鬼,较之小侯爷和大祭司,这个家伙是最为变态的,小命铁定玩完了。 宁小葵喘息着,艰难道:“我告诉你,地狱之花已被我拉掉了,你剖我肚子也没用了。” “嘿嘿……”鬼面诡异而笑,白牙森森,“无妨,地狱之花已入你血肉之中,我吃你肉喝你血也是一样的。” 宁小葵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这恶鬼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勉强笑道:“我的肉是酸的,血也是毒的,我怕你咽不下去。” 鬼面格格一笑,舔了舔唇,“是吗,我先咬一口尝尝。” 说着,往宁小葵的脖颈处一口咬下。宁小葵吓得整个身子一下软了。 突然,三朵妖花呼啸着电光石闪而来,鬼面身躯极速佝偻下去,随即一道匹练的剑光爆出,刹那间,花瓣如雨坠落。 “别动,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咬死她!”尖尖牙就切在宁小葵的脖颈大动脉处,只需咔嚓一下,宁小葵就得伸腿瞪眼。 此时的宁小葵脑子中居然不知死活地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就是被黄鼠狼叼着的小鸡,主人若追得急,黄鼠狼就会狗急跳墙,咔嚓一口咬断鸡脖子让主人人财两空。(.无弹窗广告) 脖子拗着一个奇怪的角度,宁小葵斜眼瞟向对面,果然对面站着的是绝世风仪的美妖男——大祭司。只是这个歪角度看过去的美男怎么都有点怪异。 两个变态都来了,很好,真的很好,这样自己就成了两虎相争的食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这两个变态怎么就知道她还活着,还精准地找到洞房里来。而且看那新娘的死亡时间估计鬼面更早就潜伏于此,等自己来自投罗网了。 “我请客,别客气,使劲咬。”大祭司笑得一双眼流魅生波,似那温柔骀荡的春水,让人沉醉不愿醒来。 这一刹那的风华,若宁小葵第一次见时必定魂不守舍,但如今她已然明白妖男笑得越炫目,说明他的阴谋就越歹毒。如此盛情邀请鬼面下口,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的血很毒,足可以毙人性命? 但是,即便这样,这是她的身体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男人的盘中餐了,还慷慨地邀请他人一起分享。果然人至贱则无敌,不要脸啊,不要脸。 宁小葵恨得磨牙吐槽,这边的鬼面却移开了森森白牙,眨了眨眼睛,吃吃笑道:“可是这么一大盘美餐我一时半会吃不掉,不如让我带回家慢慢享用如何?” 宁小葵身子一抖,尼玛,这个更不要脸! “那可不行,贪多了可嚼不烂的,还是还给我吧!”含笑言着,眸色却是一冷,袖子一抖,漫天飞花笼成一个花环,直向鬼面当头罩下。 倏然,鬼面像一个发射的弹丸一样直弹起来,别人是向前发射,他却是向后,砰——连带宁小葵一下砸床杆子上,床杆子应声而断,整个厚实的帐子扑落,裹住二人让花环瞬间失去了目标。 大祭司袖子一招万流归宗,急忙收回妖花,帐中情况不明,以免误伤了宁小葵。 宁小葵眼前昏暗一片,心内却分外清明,猛然一口咬了下去,也不知咬在何处,反正死死就逮住了一口。她只觉鬼面的身子一颤,下一秒一个胳膊肘撞来,她疼得胸口发闷不得不松口,手一划拉,立即触到那死新娘还没僵硬还柔软的尸体,心急之下也忘记害怕了,扯过来就直推向鬼面,自己乘机向外翻滚。 这也是她的大幸,翻滚之处正是帐门,灯光大亮,她一下子透出了半个身子。脚髁处一紧,这一痛宁小葵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好死不死,鬼面这一抓正好抓在了她的伤腿处。 大祭司挑眉,挥手一个蜡烛打来,轰一声,百子帐瞬间着火。鬼面大惊,急忙松手,剑光一闪,割裂了帐子直冲了出来。 得了自由的宁小葵如同受了伤的兔子,顾不得脚痛嚎一嗓子就直冲向窗户,“小空!”她大叫一声。然而屋外没人应声,那个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小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见她要逃,大祭司一朵妖花滴溜溜而来,一下击在了她的脚弯,她腿一软立马跪地下来,扑在那桌酒水上。 噼里啪啦,水果,佳肴,酒壶,蜡烛,桌布……反正手中能抓到的东西都变成了她砸向大祭司的武器,歪打正着,酒水遇到明火,一下子燃起了一溜地的火,大祭司的鞋面也被乱洒的酒水湿了半面,不敢与火靠近,急忙后退。 身后一道耀眼的光芒再起,鬼面已偷袭而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宁小葵一个俯冲半身出了窗户,顺势一个倒栽葱摔落在屋外。 “不好了,新房起火了,快来人那!”新房的火势一起,立即惊动了前院。正在喝酒的众乡亲扔下手中的筷子直奔新房而来,正巧看见宁小葵摔出屋子。 宁小葵此时身上依然穿着逃跑时的喜服,慌乱加上光线不好,乡亲以为是新娘子,都忙不迭围上来搀扶。 “新房里有坏人,快抓坏人!”宁小葵扯着嗓子嘶喊,乡亲一下子松了手急奔向新房。 宁小葵的身子还没被扶穏,这一松手,扑通又摔了下去。 “秀英,秀英,你怎么样了?”有人焦急而来,一双有力的手瞬间将她又扶起。 两人一打照面,对方突然一惊,“你,你不是秀英,你是谁?” 宁小葵上下一打量,嗯哼,一身血红喜服,几分清秀的脸,可不就是那个叫凉生的负心汉吗?当下气冲上来,抬手就是一拳,“贱男,你老婆尸骨未寒你就娶亲了,你就不怕半夜鬼敲你门吗?” 唔——一介文弱书生,怎吃得住这一拳,立马直摔了出去。 “你,你是谁,你说兰竹怎么了?”他捂住脸惊恐发问。 “兰竹死了,是为保护贞洁自尽而亡的。”宁小葵冷冷道。 “你,你胡说,那贱人明明是跟人私奔了,如何会死!”凉生挣扎着站起,根本就不信。 “爱信不信,这是她临死前托我还你的镯子,拿去。”说着将它扔于他怀中,冷笑道,“顺便告诉你,你第二任老婆秀英也死了,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便是你负心薄情的报应。” “秀英死了,是不是你杀的?”凉生一下瞪大了眼睛,陡见宁小葵身上手上血迹斑斑,越发确认,猛扑过来死死抱住宁小葵的大腿,大呼,“来人那,抓杀人犯啊,快来人那!” 这一呼,还有些前来救火跑得慢的乡亲立马围上来,纷纷叫问:“凉生怎么回事,这新娘……咦,这不是秀英,吓,你是谁,你怎么冒充新娘子……” “她杀了秀英,她杀了秀英……”凉生大声哀嚎,“快抓住她送官!” 这贱男,宁小葵恨得咬牙切齿,双指直戳向他的眼睛,凉生惨叫,手中力道松驰,宁小葵挣脱他,拔腿就跑,一下忘记了腿受伤的事,一阵钻心大痛,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大伙上啊,抓住这坏女人!”乡亲中有壮汉吆喝着扑上来。宁小葵反身一把沙子掷向他们,趁他们顿得一顿的功夫,翻滚至一堆柴禾边,抽出一根粗大的,抡柴禾一顿噼里啪啦地乱抽,情急之下也没有半点章法了。 普通的乡亲哪是她的对手,一阵发狠的乱抽下,纷纷哀唤倒地。 宁小葵挣扎起身,撑着木柴,跌打滚爬而逃。 “别让她跑,抓坏女人啊……”勇猛的乡亲呼喊着,抄起家伙追来。 宁小葵伤腿钻心疼痛,冷汗直流,知道已经二次受伤了,但此时不拼命逃极有可能被盛怒的乡亲乱棍打死。 如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宁小葵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和绝望过。每走一步都如履刀尖,痛入心肺,眼泪随之飚流,一路嘶嚎,一路拼老命跑,声音惨瘆,令人不忍听闻。 跑出村口,便是无尽的田地。 第79章 三男相争 夏天的秧苗刚插,绿格莹莹,水格汪汪,很是喜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但若在其中奔逃,那就要了命了。宁小葵从狭窄的田埂上骨碌滚进田地。一身狼狈,挣扎着再跑,没几步腿便陷入淤泥中,举步维艰。挣扎着拔出,又扑通跌倒,再跑再跌,如此反复,整个人就成了一个湿淋淋的泥人。 后面的乡亲很快杀到,最先一个大汉,抡起木棍就是一下,这下直打在宁小葵后背上,将她才挣扎着起来的身躯又砸了下去。立时,后来的乡亲围上来,一顿拳脚。 宁小葵脊背受伤,再也爬不起来,只得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抱住头脚,尽量护住要害,减少伤害。不想再逃了,逃也逃不掉了,不如挨一顿胖揍算了。 一开始还浑身疼痛,后来便疼得麻木了,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正当她被打得昏天黑地时,冲过来一队人马。“闪开,闪开!”凶神恶煞的家丁瞬间驱散殴打宁小葵的乡亲,将她像条死鱼样从水泥中拎起,掼在一个人的面前。 下巴被用力捉住,宁小葵勉力睁眼,一张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住杀气的脸,牛牡丹! “贱人,果真是你!”牛牡丹眼中戾色一闪,一记耳光打来。 血蜿蜒而下,脸面顿时红肿起来,五指宛然。 “呸――”宁小葵一口血水吐其脸上,嘶声道:“你杀了我吧!” 落在这个女人手里,远远比落在其他人手中更狠,宁小葵悲哀地知道自己没得好活了,不如来个痛快的。 “贱人!”牛牡丹大怒,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打来。 啊――宁小葵一声怒号,整个脑袋如炮弹般撞向牛牡丹,牛牡丹没料到被人打得如死狗般的女人还有如此爆发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顶了个屁股蹲。 “给我打,往死里打!”牛牡丹恼羞成怒,一指宁小葵下了死令。 雨点拳脚又再次落下,刚才是淳朴的村民,又顾忌她是个女人,下手还是留情的。如今碰上这恶女的恶奴,那真的是往死里打。 宁小葵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发了疯般用双拳自救。 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她脊背和腿都受了伤,方才又被暴打一顿,体能已降到了极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而恶奴人多势众,又是训练有素的,加上恶女牛牡丹时不时来上一鞭,宁小葵根本无法抵御。但尽管这样,她癫狂凶狠的战意也重伤了不少敌人,让敌人胆颤不已。 乱斗中,有人一拳砸在了她的太阳穴,她脑中嗡了一下,世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小姐,她昏过去了,不能再打了,要不然打死了小侯爷那不能交代。”身边家丁队长模样的人进言道。 “哼,便宜她了。都住手了。”牛牡丹示意别打了,俯身看宁小葵,见她死一样躺在烂泥里,活像一只被人打残了的狗,心中大为爽利。忽见她的一只腿绑着绷带夹板,一个恶念陡升,一咬牙猛然对着它跺了下去。 像僵尸跳一般,昏迷中的宁小葵整个人暴目坐起,撕心裂肺的一声叫,本能地要去护疼,牛牡丹抡圆了就是一鞭子抽下,鞭子破衣咬肉,顿时血肉模糊。宁小葵来不及再叫一声,再次倒下,浑身开始抽搐。 “把她用麻袋装了。”牛牡丹低喝道。 家丁立即有人拿脏兮兮的麻袋过来将宁小葵装进去抓紧。 “贱人。”牛牡丹犹不解气,上前又踢了一脚。 突然,路上一阵马蹄声急如骤雨。 马背上一人高而挺秀,红色底袍金色铠甲,血色披风猎猎而飞,月光照在他清俊秀逸的面容,玉色生辉,星光流转,让人只望了一眼便挪不开眼。 “小侯爷来了。”队长急忙在牛牡丹耳边低语。 牛牡丹早已看得骨头酥麻,“宜安城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 马儿一声鸣嘶,小侯爷勒马跳下,蹙眉道:“牛小姐?” “正是小女。”牛牡丹暧昧一笑,眨着眼睛放电。 “她在哪?”小侯爷急切问道。 牛牡丹的眼睛即使能放出一万伏电荷小侯爷也是瞎的,因为他此时心思全在宁小葵身上。今夜是他在宫中当值,父亲命人递消息进宫说牛德胜的女儿牛牡丹发现了宁小葵的行踪,他心狂跳不止连假都未告跳上马疾驰出城。路上碰见了牛牡丹留守的家丁一询问得知吊脚楼起火宁小葵水遁而走的结果。急忙又沿着宁小葵落水后有可能逃往的方向找,兜兜转转最终也来到了五里坡。 “她是谁?”牛牡丹上下露骨打量着他,随口笑问,“你的逃妾吗?” 小侯爷十分厌恶这种丑的一逼,却十分好色见漂亮男人如同苍蝇盯臭肉的女人,听她口中还在说什么逃妾,越发不悦。父亲为寻找宁小葵张贴了她的画型,结果好事的民众添油加醋闹得是满城风雨,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她在哪?”他皱眉问出了第二遍,眼眸开始清冷。 “她抢我的男人,被打死了!”牛牡丹呵呵一笑,挑衅道。 “你说什么?”小侯爷浑身一颤。 “呵呵,开玩笑的啦。小侯爷要的人,奴家怎敢造次,王峰,将人呈上了。”皮笑肉不笑,牛牡丹吩咐家奴队长。 一个麻袋如货物般掷在小侯爷眼前,小侯爷的瞳孔瞬间一缩,面色开始发白。 “替小侯爷解开。” “是。” 如倒垃圾一般,麻袋滚出一个人。一个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残了腿的人,从湿透了的身体还在微弱起伏的胸膛依稀可辨是个女人。 小侯爷面色如死,他伸手过去,手发颤,去抹那张脸上的泥水。 当宁小葵惨白的脸露出来时,小侯爷听见自己喑哑地叫了一声,这声音,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不堪重负的颤栗声。 他抱住了她,浑身神经质地抖颤。 记忆中那个刁蛮任性离经叛道的女子,那个古灵精怪整死人不偿命的女子,那个与他曾经纠缠蚀骨恨之入髓的女子,那个可以为所爱之人拼却性命的女子,那个骄傲如山被人误会也不屑置辩的女子,曾经那么鲜活明亮,欢脱张扬地活在他的生命里,可为什么短短四天之后,再见面时变成如今这样一个人鬼不像,遍体鳞伤,支离破碎的躯壳?! 抱起她,他忽然觉得她的身子轻如一片羽毛,风来了便可吹散,抑或是一片雪花,阳光来了便可融化。 “你就这么带她走了?”牛牡丹冷哼一声,拉住了他。 心中很是不爽,不是说这贱女人是姬家的逃妾吗,怎么小侯爷看起来很在乎她? “滚开。”冷玉如冰一语,小侯爷霜寒着脸撞开她的肩膀大踏步而去。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侯爷吗,又不是王。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活该戴绿帽子。”吃了亏,牛牡丹不干了,破口大骂。 小侯爷骤然回首,冷眸如电,袖子一抖间,一道凌厉的光芒射来。牛牡丹大惊急躲,袖剑贴着她的鬓发堪堪射出,一道血痕火辣。但这足够让牛牡丹惊吓的了,喋喋不休的嘴立即闭上,脸色白得可怕。 仿佛抱着一尊易碎的琉璃,小侯爷步履维艰。月光透下,他的脸灰暗而麻仁,沉郁如山。 一道影子急速如白练而下,仿佛夜半阴风朔扬的妖,白裳飞舞,落地化成了绝世清仪的璧人。 “把她给我。”斑驳的月色下,金色的面具掩映在白色披风的帽子里,双眸冰晶如玉,夜风撩动了他银色暗纹的白衣,阴幽,魅暗,冷寒。 “我想她并不喜欢当你的棋子,大祭司。”小侯爷直直地盯着他,清冷而气幽。 “我想她也不喜欢做你的妻子,小侯爷。”大祭司冷冷讥诮。 “喜不喜欢是她的事,作为丈夫,我必须要做的事便是让她好好活下去。”似在向别人宣誓抑或在给自己催眠,小侯爷一字一字道。 “怎么,她与你从前的种种,身背两条无辜的人命以及肚中的孩子,你都全盘接受了?”大祭司嗤然冷笑。 小侯爷身子一颤,脸色幽愤异常,显然这话狠狠击中了他。“你好像知道的很多,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我跟她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半点关系吗?”大祭司喃喃一语,陡然魅然勾唇而笑,“如果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又当如何?” “你住嘴!”小侯爷的两颊涌上两抹毒红,戛然嘶叫,“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 “妖孽是吗?”大祭司一声长笑,“可是你杀了他,小侯爷,她不会饶你的!” “还是那句话,那是我和她的事。”小侯爷咬牙切齿道。 一片汹涌的黑潮瞬间涨上了大祭司的冰冷的眸眼,双袖真气鼓荡如风,长发猎猎飞扬,“小侯爷,女人需要用拳头来保护,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就承认那是你和她的事,我无权置喙。” “女人需要用拳头来保护,说得好。不过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另一种意思,女人更需要用拳头来抢的!”夜色里一人冷冷戏谑,如鬼魅般飘荡而来。 “你倒是阴魂不散。”大祭司挑眉一语。 第80章 情爱如刀 鬼面吃吃一笑,阴不阴阳不阳道:“大祭司,看着你如此逼迫我们可怜的小侯爷,我忽然善心大发啊,忍不住想帮他一把。(.)小侯爷,”他转过头去,双眉邪挑,“小爷今慈悲,带上那个女人先滚吧!” 哪知小侯爷根本不领他的情,面色冷然,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这种小人的帮忙!” “不需要?”鬼面切地一笑,瞬间鬼眼森冷如冰,一道爆蓬的剑光而来,“那你去死吧!” 拒绝便是杀戮,何等变态的一人。好在小侯爷知其性格,暗有防备,剑光暴起,他已带着宁小葵飘飞出去。 将宁小葵单手抱在肩,他翻手拔剑,顿时一泓秋水明亮。他的剑法师从张风雷,也算得了几分精髓。 有人帮忙收拾要收拾的人了,大祭司好整以暇负手看起了弦月,夜风温柔飘逸他的白色长袍,翻飞舒卷,好一抹流月淡云。 他在等。 果然,月光下,两团剑光滚动如雪,几十招后光芒顿敛,便有人闷哼一声,跌飞了出来。 被牵连的宁小葵骨碌碌翻滚出去,巧不巧地竟滚到了鬼面的脚下。鬼面飞扬一笑,当仁不让便俯身抓起了她。 腹中陡然剧痛,他身子一抽搐低头一看,一只手虽抖颤如怵,但手中的玉簪子却狠狠洞穿了他的腹部。他痛吟一声,缓缓地抬头,不可思议地对上了一双幽冷杀意的眼睛,宁小葵! “你……很好……”本能推开她,鬼面捂腹踉跄嘶笑,从昏迷中醒来便是如此一招杀手。 这女人,越来越狠绝了。 宁小葵噗地吐出一口血来,亦扯动嘴角一笑,“多谢。” 鬼面哈哈大笑,笑意牵动伤口,鲜血狂飙,他却丝毫不以为意,鬼眼直视宁小葵,一字一顿道:“今日这场角逐我输了,来日我必定要你加倍奉还,月离华,你等着。” 言毕,拧身一个翻越,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绝然无一点拖泥带水。 “月离华――”身后有人颤声而叫,这声音苦涩而艰难。 她霍然转身,玉簪直抵咽喉,脸上是艳光潋滟的笑,却是那般的冷得讥诮而刺骨,对着的小侯爷,对着已闪身在前的大祭司,一字一刃道:“都别动。谁若动一动,姐就在这里戳一个窟窿,到时死尸一具就不好玩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神色悱然不敢再动。 “乖……把簪子放下,跟我走,你要明白,这世上唯有我不会要你性命,也唯有我可以护得住你。”大祭司语声仿如太液池中的春水,悠悠脉脉,漾荡起伏,幽暗魅惑,几分勾魂,几分夺魄,几分酥麻。他轻缓脚步,一步一步,眼波一片迷雾一波朦胧,宁小葵心中一荡,忽然困意而来眼皮分外沉重,握着的簪子仿佛千重般重。 “别看他的眼睛!”耳中陡然摄入小侯爷的一声急呼。神智一下清明,毫不犹豫地簪子在脖子上用力一划,鲜血飞溅如樱,她明艳张狂地笑,“大祭司,你以为我开玩笑的吗?” “你真的要逼死她吗?”小侯爷怒而一拳砸大祭司。 大祭司偏身躲过也不还手,那夺目的眼眸开始一寸一寸灰冷阴暗下去,于是瞬间让人有了一种错觉,周身仿佛要一点一点淡化飘散,溶入这无尽的夜色。 “好,我不逼你,为今之际你是我第一个奈何不了的女人。月离华,我给你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跟着谁才是王道。再见!”他淡淡吐出最后两个字,身子开始退隐,一点一点,最终如春梦无痕。 大祭司一走,用意念支撑起的身体立即瘫倒在地,宁小葵冷汗如瀑,她大口大口喘气,面色白得几近透明。 小侯爷依然不敢动,如死般僵直,起风了,青丝飞舞,掠浮着他哀怵沉重如雕塑的脸。 “告诉你个秘密,小侯爷……”宁小葵躺在冷汗里嘶笑,“其实我不是月离华……我是宁小葵……呵呵……宁小葵……不是你要娶的那个,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是……” “所以……”小侯爷抽搐了一下嘴角,沉重道。 “所以我跟你,跟你……屁个关系都没有……呵呵……”宁小葵讥诮大笑,又呕出了一口血。 “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可以,但请你不要用这样可笑的理由。”小侯爷亦笑,笑意斜飞在他眉稍,竟有一种奇异的流媚。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实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我到底是月离华,还是宁小葵了……” “让我救你,你伤得很重……”小侯爷语声低徊,竟有种乞求的味道。 “好……你来扶我……”宁小葵轻咳,虚弱至极。 小侯爷眉目一喜,上前半跪下伸手去扶她的腰。 宁小葵顺势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小侯爷俯身伸手抄她的腿弯。 簪子带着一缕劲风,毫不阻挡地刺入了他的身体,小侯爷痛得整个身子佝偻下去,血如墨渍般濡染开来。他抬头看她,眼里绝望如死。 “可惜我受伤了……这一簪子要不了你的命……”宁小葵眉眼飞扬,眼波三分恣意,三分疯狂,一分妖媚。 “为了他吗?”小侯爷嘶笑。 “是。” “其实我没想杀他,我那一箭射的是他的手腕……” “住嘴!”宁小葵狂怒,“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谎言!” 小侯爷喘息着一阵冷笑,“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呵呵……这样一个妖孽的男人突然就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对你万般温柔千般旖旎,试问,这世间有如此无缘无故的爱吗?” “那便如何?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谁若伤我,我必还他……这世间的道义便是如此简单……” “呵呵……道义……你要谈道义我就跟你说说这道义。”小侯爷嘶笑,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是因为道义我曾想好好善待于你,是因为道义你身上两条人命我饶不过你,是因为道义水牢中我要放你,也是因为道义,今日我要救你……” “救我?”宁小葵大笑,瞬间有被剧烈咳嗽声阻断,“别他妈说得这么漂亮!……咳咳……地狱之花已溶入我血肉,如今我成了你们必争的药人……你,你敢说你救我不是为了这个……” 小侯爷怔了一怔,随即悲愤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滚……”宁小葵握着带血的簪子,浑身颤栗,“你跟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不,假仁假义的模样……更,更让我恶心……” “好,随你如何再骂,今日我却非带你走不可。”悲愤随即化成冷漠的坚定,小侯爷绝决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 “放开我……”宁小葵咬牙切齿地嘶叫着,簪子再次刺下。 这一次伤的是小侯爷平实的胸膛。由于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勉力为之,伤口已经不是那么深了,但鲜血依然触目惊心。 用力抓住她的手,小侯爷低下的眼眸癫狂而幽暗,就这么死死盯着她。 “放开。”才得开口又一口鲜血涌上,宁小葵死死压下,血却依然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不放。”小侯爷喘息着齿缝中挤出两个字,脚步坚定而执着。 “啊――”宁小葵喑哑一声叫,血红了眼,使出了最后一分力气,簪子再次推进。 小侯爷一个哆嗦,抱着她一下半跪在地,一口血呕在了她的脸上。然而他只是歇得一歇,复又挣扎着抱起她。 对方执着到如此不要命的地步,宁小葵再凶狠的心也下不了手了。她松开簪子,颓然躺在他的怀中,看着那双坚毅明艳的眸,泪水汩汩而下。 “为什么……”她问,问自己也问他。 为什么她与他会蚀骨纠缠到鲜血淋漓,不共戴天的地步,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初见时那般惊艳,初吻时那般销魂!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妖孽,她轻轻地念道,对不起,我杀不了他,我累了,你再不来带我走,我就睡了,睡了…… 与此同时,宁小葵的这一声为什么,字带血泪,似致命的一箭瞬间洞穿了小侯爷的心。 他突然僵直了身体,心潮汹涌。 为什么,他同样地低低地问自己,这样疯狂执着地要去救他曾经恨之入骨的女人到底为哪般。也许是那难以承受的良心谴责……这四天来他夜夜被那道绝决跃下山崖的身影所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一层又一层。正如她所说的一丘之貉的言论中,在整个事件里自己何曾不是扮演了要逼死她的刽子手? 也许是被她坚韧不拔的意志所震动…… 区区一个女子,敢与红蓼国数一数二的的强权作斗争,不屈服,不妥协,不言败,甚至宁愿玉石俱焚。不管她从前如何行为残忍与无情,但这份顶天立地的气概令七尺男儿也觉汗颜不止。 也许被她那份敢爱敢恨,为爱可以拼却性命的坚守与坚持而灵魂震撼。那****为妖孽拼却最后一份力气时,他有种奇异的感觉油沸了他的心。他尊重,他震撼,但尊重与震撼中竟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嫉妒,那个男人何德何能,会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他死生不计的守护! 人生得一生死契阔的女子足以,这是他平生所愿。 可这平生所愿,为什么让那个男人得了,偏偏那个女子本应该是他姬岚衣的女人。 第81章 处子之身何来孩子 他的心绪如千马万踏而过时,怀中的人却陡然一沉。[] 他猝然心惊,低头看去,宁小葵不知何时晕睡了过去。他在心底里轻轻舒了一口气,于是一个眩晕袭来,他踉跄地坐倒在地。 靠着一棵大树,他用力拔出那枚簪子,鲜血毫无阻挡汩汩而流,他忽然莫名感到一阵畅快,看着那张污秽里依然清秀无害的脸,他缓缓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月离华,不要死,我们的恩怨还没了……” 双眸开始迷离,神智开始涣散,朦朦胧胧间似有一队人马而来,有人焦急地抱住他,“小侯爷……” 他勉力给他一个笑,“带我们回去……”言毕,头沉下,进入了一个混沌世界。 伤口的剧烈疼痛再次唤醒他时,他听见张风雷欣喜的声音,“好了,总算醒过来了,没事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了姬丞相焦灼的眼,“父亲……”他低低叫了一声。 “是她伤的你?”姬丞相阴鸷中隐含着一股怒意。 “她怎么样了?”小侯爷答非所问。 “我问你是不是那个丫头伤的你!”姬丞相怒道。 “她怎么样了?”小侯爷依然低低问道,语声轻弱而透着疲倦,但分外的执着。 姬丞相咬牙道:“你就不问问你自己怎么样了,簪子再偏一分就刺中心脏了,这丫头真的狠。” “拜见相爷侯爷!”床下有大夫模样的人抱拳进来。 “这是宫内皇上派来看为父伤情的王太医,方才就是他给那丫头看得伤,具体情况你问他吧。”姬丞相沈着脸站起了身来。 “回小侯爷。”王太医上前再度抱拳,“那姑娘脚骨折了,脊椎也出了问题,伤到了肺腑,现在还在昏迷。” “救她,父亲……”小侯爷抽搐一下,突然用力看向姬丞相,悲切乞求。 “放心,她现在可是个宝,我自然会救她。” 小侯爷咬了咬唇,吞吞吐吐,似想问又难以启口,“太医,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你说什么孩子?”王太医一怔不解地道。 “她怀有身孕,太医你难道……”小爷挣扎地坐起。 王太医愕然,“小侯爷你是不是弄错了,那姑娘明明是处子之身,何来孩子?” 不啻一个惊雷,小侯爷一下跳下床,一把攫住王太医,全身都在疯狂的颤怵,伤口瞬间震动再次鲜血暴流,但他却丝毫没有半点感觉,眸子里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好看的小说 “此话当真?” “老夫愿以性命担保。”有些人不相信他的医术,这让王太医有些窝火,不禁脖子梗梗地押上性命。 似重拳狠狠击来,脑中轰然嗡鸣,他晃了晃身子,霍然又看向姬丞相。 姬丞相淡淡点头,“那天是我帮她撒的谎,我竟不知道,你从来没碰过她,你…… “别说了――”小侯爷骤然一声嘶鸣,一口血顿然呕出,齿血铮铮嘶嚎道,“你害了我,你害了我们……” “小侯爷。”张风雷心有不忍上前抱住他。 “出去,都给我出去――”小侯爷奋力推开他,癫狂嘶吼。 “相爷,让他独自静静吧。”张风雷上前劝走姬丞相,又使眼色给呆若木鸡不明所以的王太医。 一霎时卧室走得干干净净。 像一堆稀泥一般他颓然倒在地上,双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如死一般,沉寂。 须臾,他低低嘶笑,如癫似狂,如泣似诉,“处子之身,何来孩子,处子之身,何来的孩子……”他悲切地嘶喊,一遍又一遍,眼泪疯狂迸流。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错了,误会要一环套一环,谎言要一场又一场,月离华,你到底存着什么心,你要骗我,我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伤我,这样污蔑中伤自己。是不是从头至尾你都是恨我的,你从来就不曾想过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至始至终你都爱着那个男人? 奸夫****,贱人荡妇,这都是我骂你的言辞,何其恶毒,呵呵,现在想想那是极大的讽刺啊。试问奸在哪里,淫在哪里,贱在哪里,荡又在哪里?骂你的时候,你的心一定很痛,你一定觉得很侮辱,可是为什么你连一点解释都不给我? 月离华,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是不是还有更多的误会,是不是还有更多待揭的真相。楚玉是不是你杀的,你到底有没有谋害自己的继母? 抑或这至始至终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好剧?你捉弄我,你骗着我,你害着我,你看着我一步一步堕入你设计好的深渊,然后你看我沉沦,你看我挣扎,你看我痛苦,你看我发疯看我发狂,看我夜以继日的自责,看我生不如死的彷徨,看我一点一点为你祭奉上我支离破碎的灵魂。月离华,你好狠,我是欠你的,可你何尝又不欠我的? 所以不要叫我向你道歉,我不会说对不起,我亦不会再放你走。命运的红绳它将你我牢牢捆绑,这是天意,月离华,爱不爱我,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嫁我,我都无所谓了,都无所谓……哪怕你恨我入骨,也没有关系…… 宁小葵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傍晚。 窗外夕阳如血,倦鸟归林,蝉躁蛙鸣。她挣扎着爬起,欣喜地发现,窗外竟是一池夏荷。荷塘清浅,水面清圆,一一风荷托举,嫩蕊凝珠,香远益清。 “小,小姐,你终于醒了!”哽咽一哭,有人扑过来紧紧抱着她。 “小青?”她迟疑地问道。 “正是奴婢。”小青忙不迭点头。 “你怎么在这?” “是小侯爷命我伺候你的。”小青抹着泪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伤成这个样子?”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宁小葵冷着脸道。 “为什么,他是你的夫君啊小姐。你不知道,你昏迷三天里他每天都来看你,常常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哦,对了,你醒来的事情我得马上去告诉他,他一定很高兴……”小青不知就里犹自喋喋不休,自说自话地要往门口去。 “站住。你如果去了,也不必再出现了。” “小姐,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侯爷每次来都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你,看得出来他很伤心,小姐,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觉得小侯爷是想真心待你好。你看,这是你的包,他说你醒来看见它一定会很高兴。还有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四喜春的糕点,还有你看,这是他给你摘来的金银花,还有还有……” “你闭嘴!咳咳……”宁小葵面颊发红,急促喘息咳嗽。 “啊,小姐别生气,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小青吓得脸色发白,急忙端来一盏茶水。 宁小葵喝了点茶水,躺倒在床,只觉浑身的筋骨仿佛被醋水泡过一样,酸疼到没有一丝力气。 “这是在哪里?” “普陀寺。” 宁小葵点点头,很好,不是在那令人疯狂压抑的姬府。可转念又一想,姬府早就化为灰烬,从前那段居住的历史已成了过往云烟。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你要跟我讲,小侯爷聘请了最好的大夫时刻……”看着宁小葵再次阴下来的脸,小青急忙又住了嘴。 “呱――呱――”窗下们忽然一只青蛙叫得格外响亮。 听到这个声音,宁小葵的心突然从死亡中鲜活了起来,“小白,还不现身。” 她含笑道。 “哈,一下就被姐姐猜到了,不好玩不好玩。”窗外一下子窜出小白那个五彩缤纷的脑袋,手里依然抱着那个木偶娃娃,笑得灿烂如锦霞。 “过来。”宁小葵向他温柔招手。 小白吭哧吭哧从窗户爬进来。这小白痴,有门不好好走偏要学坏孩子爬窗户。 “姐姐,我想你了。”小白抱住她的腰就开始腻歪。 “我也想你。”宁小葵摸着他五颜六色的小辫子,柔声道。 “姐姐骗人,说想我可是这么多天从没来看过我。”小白撅起了嘴,显得很不高兴。 “放心,我还会有一段时间陪着你的。”宁小葵捏了捏他的脸,“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你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小白擤了一下鼻子,“姐姐才瘦了呢,一阵风都能吹倒了。对了,姐姐,你怎么没有孩子了,你把孩子弄哪去了,我好想跟他玩呢。” “是谁告诉你孩子没有了?”宁小葵冷冷眯起了眼。 “下人们都在说,说你还是处子之身,根本就没有怀孩子,姐姐,什么是处子之身啊?”小白眨巴着眼,一脸天真的孩子气。 “哎呀要死了,你怎么什么都问啊?走走走,出去玩去,小姐要休息了。”小青气得过来拎他耳朵。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下子突然成处子,呵呵,小侯爷,是不是很好玩? 宁小葵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眸却一点一点泪光在凝聚。 第82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小白还挺细心,一下发现了,“姐姐怎么了?” “脚痛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宁小葵随口道。 谁知下一秒,脸颊上突然被小白用舌头像狗一样舔了一下,满脸的口水。 “你干嘛?”宁小葵郁闷地擦口水。 “嬷嬷说口水可以止痛啊。” 宁小葵简直苦笑不得,这小白痴,口水止痛应该舔伤口啊,怎么尽往她脸上舔。不过,还真是温暖,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但懂得关心人,童真童趣,比那些阴谋家强得多。 “哎呀呀”,正说着他一下捂住肚子蹲了下去,“我肚子痛我要去拉屎,姐姐一会见。”说着他一溜烟又跑了。 给他这么像广告一样插播一下,宁小葵本来郁结的心一下子放开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一身的绷带,动了动浑身疼痛的身体,落入姬家的手中是她所不愿的,但是宁小葵知道现在不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间,唯有养好伤才能做她要做的事。 养伤的日子开始了,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的治疗,小白时不时前来看她,带一些好玩的东西给她。比如蚱蜢,大蜻蜓,小麻雀,要不就是从厨房里偷出来他自认为极好吃的东西,藏在胸口,拿出来时都稀烂变成一坨屎。 但尽管这样,宁小葵都吃得很开心,小白也乐此不疲。 除了小白,再没有人来过。小侯爷更是销声匿迹。这让宁小葵心情分外舒坦,她现在真的很不想见他。 天气好的时候,她会让小白背她逛园子。冷眼里她总会看见影影绰绰跟踪的人影,感受到这寺庙森严的警卫。当然她更清楚,这些警卫大部分是看守她的。 有时睡醒后,她会思考接下来的人生该做什么。离开这里寻找妖孽这是她首先要做的。但如何离开这里,很伤脑筋,她这个样子最好是靠外力比较有把握。这个异世界还有谁能帮助她? 她想了很久,也只有胭脂山那帮兄弟比较靠谱点。怎么通知他们来救自己呢,也只有找小青了。这丫头貌似相当了解月离华山贼头子的底细,与光头也很熟悉。 小青听后瞪大了眼,这丫头一心想撮合宁小葵和小侯爷,现在听说宁小葵要逃走,不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弄得好像跟她的偶像生离死别一样。[] 宁小葵大怒警告她不去通知,她立马踢她走,从此主仆都没得做。这丫头这才极不情愿地答应。但是等她想出去时发现根本出不去,对于她和她的主子,小侯爷已下了死令不得离开寺庙半步。 一场无声地较量开始了,宁小葵拼尽一切智慧绞尽一切脑汁,夹带,贿赂,利用小白,挖墙洞,逮老鼠,掏水渠,一切无所穷极,甚至是绝食威胁,但是那个男人沉着而冷静,一一让她阴谋败落,死得非常难看。宁小葵一下黔驴技穷了,只得偃旗息鼓再等机会。 虽然一下子无法跟外界联系,但该做的一样没拉下,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后为了能让腿恢复得快,她每天都花两个小时锻炼,常常累得大汗淋漓几近虚脱。 夕阳收去最后一道光芒,喧嚣的一天终于宁静下来了,夜晚凉风习习,寺内花草葳蕤,莲池幽碧,很适合晚饭后散步。 此时,小侯爷便立在莲池荡漾的碧波边。脸色是大病初愈的苍白,晚风撩动他鬓角婉转风流的发丝,衬得他如一杆修竹般清逸挺拔,却拂不去他如夜色般寂寥的落寞。 突然对岸一抹人影迅速移动而来,小侯爷一抬头就看见一手捂着胸口,一面四处张望的小白痴。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这白痴每天做这偷食的勾当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乐此不疲的只顾沉浸在他的乐趣里。笑得一笑,心内突然酸楚,其实有时候的自己还活得不如这白痴那么简单开心。 鬼使神差他跟着小白身后。在后院的一丛修竹前他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再过去两百多米便是月离华养伤的禅房。自从月离华醒来他便没再去看过她,他知道她不想见他。养病最要紧的是心态,他不想给彼此添堵。 可是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当他再次出现她的禅房外,他忽然间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心绪萦绕胸间,当日那般癫狂刺心的情感回落到如今平静如水的心层面,再要见面,他竟有种怯怯的不安,怯怯的气弱,怯怯的颤栗。 华灯初上,那静寂的窗户上现出了温暖的黄晕的灯光。一道纤瘦的剪影仿佛夜色里浮动的暗香,盈盈投在了窗面上。他忽然心里一阵莫名的窒息,捂住胸口,他忍不住想咳嗽。 窗面上很快又多了一个颀长的影子,那个影子跳呀蹦的,神情愉悦地邀功似地从胸口掏出一小块东西来递给那纤瘦的影子。纤瘦的影子似乎很开心,接过来咀嚼着,时不时笑着摸那颀长影子的辫子。一阵一阵的笑语传出,与窗下碧波的流水声和成一首明快的曲调。 很温馨,很动人的画面。小侯爷忽然心生惭愧。他们真的只是一种温暖的友情,为何从前他会龌龊地误会他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明朗的心里住了一只阴暗的魔?他不明白。 心又涌起了另一种嫉妒和怅然。 他和这个女人,从来就未曾有过如此和谐温馨的关系,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镜子里是一张娇丽明艳的脸,左脸上却不合时宜的一抹疤痕清浅,诉说着主人的曾经屈辱与沧桑。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月殊华啪的一声合上镜子,又压抑般地抽噎。 韶华付流水,青春空抛掷。人前是风光的侯爷夫人,人后却是苦泪暗自横流。她的夫君,那个她待字闺中就编织着少女绮丽的梦的夫君,那个她苦苦爱着的愿意把心都捧给他的夫君,自新婚之夜起就从没踏进过她房门一步。 姬府中上下百人,忙忙碌碌,每个人都有寄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可唯独她没有。每天的每天,她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灵魂恍恍惚惚飘荡偌大的一个姬府,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无处停息,无人问津。 母亲死了,那个唯一可以倾听她哭诉的亲人死了,生命里的最后一丝慰藉也没有了。月殊华,她喑哑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你真的要守着这空荡荡正房,凄惨寂寥的过一辈子吗? 恍恍惚惚她出了门,像个幽灵在寺中飘荡。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如尖锐的利器刺入她的心,小侯爷!心内欢喜至极,情不自禁地奔上几步,一声爷待要出口,却整个身子都僵直了。 他清减了许多,脸庞是病弱的苍白,立在一丛修竹旁越发显得盈瘦如骨。月色溶溶如梨花淡云,有一种幽伤苍凉的美萦绕其身。他双眸凝注,眼中,眼中那是怎样一种表情。 惭愧?是惭愧,如蚁啮骨的愧疚,幽痛?是幽痛,伤情如素。 为谁风露立中宵。脑中突然跳出这样一句诗句。 他在看谁,这样的眼神是给谁的?顺着他的眸光,她看到了那两道温暖的人影,她忽然心上被死死勒了一道伤痕,原来,原来他看的竟是,竟是月离华那个贱人! 猛想起前些日子听人说小侯爷去寻那贱女人,回来时一身是伤却依然死死抱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月离华。后来宫里的太医不知说了什么,小侯爷大发雷霆。她派人暗地里打听才得知原来她一直害怕妒忌的月离华怀种的事都是假的,这贱女人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得到消息时她又哭又笑,老天有眼,小侯爷不喜欢她从没碰过她,何尝又碰过那贱人!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她隐隐感觉他们的关系有了微妙改变。直到现在,她竟看到小侯爷看那贱女人的这样伤情的眼神。 心内如油沸腾煎心,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会如此生死相依?难道那贱人背的一切黑锅已经洗白了,小侯爷知道了楚玉不是她杀的了?可她母亲的命呢,母亲死得这样惨,小侯爷答应她为她母亲报仇的,可是这个贱人回来了,小侯爷非但没有动手,而且派人精心照顾她。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都变了天了? 不,不,她决不允许,她如此痛苦地活着,母亲死了,丈夫不爱他,都是因为谁,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要报仇,她必须报仇,为母亲更为自己,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有一点机会得到。危机正在开始,她必须要有行动阻止。 咬碎银牙,她一步步后退,终于发疯般飞奔离去。有些计划,她得好好酝酿。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阳光明媚。 小侯爷的房间。 书案上摊着姬府重建的设计图纸,小侯爷看得极为细致,时不时用笔圈画着,一截盈瘦的手腕惹人倾怜。 有人飞奔而来,似是十分焦急,跑得满头大汗。 “小侯爷,不好了,大理寺少卿郑可郑大人带着一群捕快突然间闯进了寺院。脸色不善,正朝侯爷的住处而来。” “大理寺郑可?”小侯爷一惊,立即站起了身子。 平时与此人只是混个脸熟而已,并无来往,怎么今日突然驾临,而且是招呼都不打直闯进来。 出了什么事? 小侯爷心念一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第83章 你就这么恨她,讨厌她吗 “小侯爷——下官郑可参见小侯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正想着郑可已然到了,还算恭敬,一人进门上前给他行了一礼。 “哦,是郑大人,真是稀客啊,来人,给郑大人看茶。” 郑可手一拦,“不必了小侯爷,下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公务?”小侯爷听到公务二字越发心惊。 “不错,您泰山府上那桩纵火大案已经有了眉目,昨日尊夫人亲上大理寺告状,状告其姐也就是您的妾室月离华,丧心病狂忤逆人伦谋害继母之大罪。大理寺卿王大人十分震怒,特下批捕令命我亲自上门拘捕月离华到案。小侯爷,你我都是吃皇粮为国事操心的,想来不会为难下官,现下官马上去拿人了,您不会介意吧?”一番话说得客气至极,却是绵里藏针,话里有话。 小侯爷面色已变,一只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发白,微微发颤。 那日镇远将军府中的纵火大案,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由于父亲全权调查朝廷倒也没有参与,本想暗地里慢慢查出真相,万没料到月殊华竟会去大理寺告状,使得这事突然陡转急下,随着朝廷涉入,一桩棘手的大事立即将铺天而来。 怎么办? 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月离华所为他潜意识里已经拒绝去想了,可是现在有人却逼着他不得不去面对,而且有件事清楚地摆在眼前,所有证据都对月离华不利,何况现下还是亲妹状告,对其纵火杀人的大罪很可能就是板上钉钉了。也就是说,不管月离华杀没杀人,她都将难逃惩咎。 有心想跟父亲商量,可是父亲正在宫内侍驾,何况眼前情况急迫至极也无暇商量。 “能不能让我先去见她一面,你们再行抓捕?”小侯爷艰难开口。 “这个,小侯爷,王大人催得紧下官不敢耽误,可否陪您一块去?”郑可含笑半是谦卑半是强硬。 小侯爷叹了口气,“好吧。那么郑大人请。” “不敢,小侯爷您先请。” 两人走出书房时,郑可立即使眼色让几个捕快悄然跟在后面。 小侯爷唇线紧抿,一路走来,步步如履心尖,异常沉重。 郑可含笑着背手跟在其后,表面上看风景,实则暗地观察着小侯爷一举一动。(.无弹窗广告) 外面都传他与妾室月离华情感极为纠葛,月离华不久前还失踪了,坊间传闻说是与人私奔了,本当这样的小妾早就休了十七八回了,可是今日见小侯爷的举动神色似乎对月离华极为上心,自己可得多长个心眼,别出了什么岔子。 转过一丛茂盛的修竹,小侯爷猛然停住了脚步,郑可不提防差点撞了上去。抬头看了看小侯爷的眸似乎紧盯着不远处的一方,不由得也跟着看过去。 杨柳树岸,碧波池边,一个如一弯残月般清瘦的少女席地坐着。水蓝色的裙幅里兜着一把各色的叶儿,她神色专注,卷薄叶,唇微扁,一下一下学吹着叶笛。可惜新手笨拙,每一次都发出一个个难听犹如放屁的音调。但她却不放弃,一遍一遍,微鼓的腮帮和认真圆亮的眼神,都显得分外执着地可爱。 这傻妞儿便是纵火弑母的月离华? 会不会搞错了? 郑可突然间很想笑。斜睨小侯爷,惊讶地发现他眼底竟是一种悱恻的柔软。 然后见他缓步上前,轻轻靠近她,伸手从月离华的裙兜里取一片叶子,在她惊讶的神色里薄叶入唇,刹那间嘹亮而清脆的笛声明媚在这个阳光慵懒的午后。 本当一对璧人如玉,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纯澈干净,碧池涟水边,一站一坐,相对莫言,而叶笛声嘹亮。 但郑可却看到了那少女眼中冰冷如玉的神色,然后她挣扎着撑起拐杖似不愿见小侯爷,他注意到少女的腿受了伤。 小侯爷似要来扶,但终究未伸手,他神色黯然地看着一步步艰难离去的少女,突然说了一句话,少女顿住了忽然朝他这边看来。 他知道该他上场了。 “月离华是吗?”他上下打量她,并不如何绝色的一个女子,但却是清嘉柔亮地让人惊艳。大大的眼睛,极净,极澈,又或有星光璀璨其间,一眼望去,让人瞬间堕入七彩光离的世界,生动而明媚,斑斓而纯亮。 “大理寺的?”宁小葵歪头看他,忽然笑了笑,这一笑如落花飞舞,轻巧,灵动。 郑可摸了摸鼻子,他好久未见到女子这样令人心动的笑容了。“在下姓郑。”他亦笑笑道。 “郑大人,你带我走吧!”她忽然乖巧地把双手擎在了他的面前。 他淡淡道:“很抱歉,姑娘,大理寺的规矩。来人,上木枷锁。” 立即有捕快上来咵咵两声在宁小葵的手腕上锁上了沉重的手镣。 本就病体孱弱,如今十来斤的铁锁一上,更是雪上加霜,宁小葵脸色开始发白,身子微微打颤。 “来人,担架伺候。”郑可还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一声吩咐,担架抬了上来。 “多谢。”宁小葵道谢,顺从地躺上了担架。自始至终,她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恬静而淡然,没有半分挣扎。 吃力地举起手,手中还有一张柳叶儿,她靠近唇边,忽然吹了一个清脆的音符,她苍白的脸一下子笑靥如花,欢喜地像个孩子。 那美好的,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一下子刺痛了小侯爷的心。这样一个亮如清泉,朗若星辰的女子,她会是杀人凶犯吗,会是吗?! 跨前一步,他忽然死死抓住了那沉重的铁链,眼眸灼灼如火,直要将宁小葵焚烧出一个几成他心魔的真相来,“事到如今,我求你告知我一句真话。月夫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只需说一个不字,我今日豁出性命来也要救你。” 宁小葵轻轻地抬起头来,极轻极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垂睫再也不看他一眼,字眼咬在舌尖,轻快而毫不犹豫地道:“是。” “你……”小侯爷瞬间脸色灰败,浑身止不住抖颤。 “不好意思,小侯爷,下官不敢耽误即刻便要起身了。”郑可不卑不亢地轻轻推开他,使眼色捕快可以上路了。 “小姐,小姐,你们不能带她走,她没杀人,她没杀人啊!”一声凄厉呼喊,才知道事态的小青从屋里撵出,边哭边拽住担架不放。 捕快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在地。她无奈转而扑到小侯爷跟前,跪地死抱住小侯爷大腿,大哭道:“小侯爷你救救小姐,小姐没有杀人,小姐没有杀人啊!” 脸色惨白的小侯爷突然一把抓住她,嘶吼道:“你说她没杀人,可是为什么她一遍又一遍地承认,你说为什么?” 小青泪流满面,“我知道小姐的心思,她是想离开这里,她不惜承认杀人,便是想离开这里,离开侯爷您!” 心如一双无形的手死命揉搓,小侯爷歇斯底里的一阵冷笑,“你又如何知道,焉知她不是真凶?” “小姐根本不可能纵火杀人,那****赴宴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是我伺候着沉沉睡下的……” “赴宴醉酒?有何证据,当凭你一个贴心丫鬟之言吗?” 小青大急,当日小姐醉酒是由山上的兄弟翻墙背入内室的,将军府中知情人只有她一人,再找不到其他可以作证。她急的抓紧头发,忽然脱口叫道:“小姐那帮兄弟也可以作证!” “兄弟?什么兄弟?”小侯爷挑眉道。 “我,我不能说。”小青面色发白,这是小姐的秘密,说出来可是要杀头的。 “可是胭脂山的那帮山贼?”小侯爷咬牙讥讽。 “小侯爷,原来,你,你知道小姐是……”小青面色大变。 “娶她之前我便已知道。”小侯爷冷冷道。 “怪不得你不喜欢小姐……”小青喃喃自语,霍又抬头,“小侯爷,我跟您实说了吧,小姐虽是山贼,却从未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她截取的那些货商也只是十取之二三,而且还委派专人护送他们行路来免遭其他山贼的荼毒。这么几年下来,在胭脂山一带有义贼之名,甚至很多货商都主动进贡来求她保护的。小侯爷若不信你完全可以派人去查……” “够了,不必为她粉刷,贼便是贼,好好的将军小姐不做为何为贼,这个女人生来便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说话要凭良心,小侯爷”,小青豁出去了,刀子嘴般叨叨起来,“小姐从前也是知书达理的千金贵胄,是夫人和二小姐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虐待和逼迫才导致小姐性情大变,去做了山贼的,要怪也得怪那对母女的不近人情。” “所以这便成了她杀人的理由吗?” “不,不是的,小姐要因为这个理由,夫人和二小姐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纵火三日前夫人还让我在小姐碗里下藏红花打她的胎来着,小姐知道了也只是灌了夫人一碗粪汤,并不曾下毒手啊……” “那又怎样,焉知不是她掩人耳目,而又暗下杀手……” “小侯爷……”小青大哭,愤怒道,“您为什么口口声声非得冤枉小姐,您就这么恨她,讨厌她吗?你们是夫妻啊,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坏,您怎知不是夫人怀恨在心要置小姐于死地,结果却被小姐的朋友相救自害了性命呢?呜呜……” 第84章 不许吃我老大豆腐 丫鬟一顿愤怒的指责,仿佛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小侯爷脸上。(.棉、花‘糖’小‘说’)他面色惨白如纸,心似被狠狠割了一刀,痛入骨髓,痴痴迷迷,他缓缓转身摇摇晃晃而去。 “小侯爷,您不走,您一定要救小姐。”小青奔上去,又跪地摇晃他。 “哇――”小侯爷再也经受不住,面色一变,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侯爷您……”看着他已无人色的脸,小青一下吓傻了。 小侯爷挣脱了她的钳制,复又像个中空的木雕缓缓向前毫无目标的移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 心里那个可怕阴暗的魔鬼它忽又呼啸着狰狞而出了。其实一切都真相大白不是,楚玉不识字不可能写血书,那日月离华大醉不可能杀人放火,为夺地狱之花也是为救人而被大祭司所利用,就连那个孽种也根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最最讽刺的是他骂了这么长时间的荡妇淫娃,谁知人家却是清清白白的无瑕玉璧。 可是为什么我依然无法放下,依然执着地认定自己所认定的,我到底是怎么了,是在害怕吗,那个刻意筑起的虚伪的堡垒被打破,我无所适从地害怕了吗?是在逃避吗,我骤然直面了自己血淋淋无所掩盖的心,我仓皇地逃避吗? 为何心底里涌起一股股难以描绘的酸楚和苦涩,月离华,你便这样恨我吗,便这样讨厌我吗?你宁愿选择一条不归路,也要逃离我的禁锢。你不相信我可以救你,你不相信我…… 小侯爷嘶笑,像受伤的苍狼般哀鸣,可是自己又何尝相信过她!一报还一报,来得真是痛苦而猛烈。 今日的阳光慵懒如媚眼如丝的女子,宁小葵轻轻遮住了双眸,感受到这明亮缠绵,心细碎地微疼般的喜悦。不管如何,她,宁小葵还是从这固若金汤的普陀寺出来了。只要能出来,便可办法想。 出得普陀寺,郑可骑上马背,一溜小跑起来。后面的捕快似乎训练有素,紧随其后,抬着担架竟健步如飞。 七拐八拐,队伍没有去那街市开阔大道,反而直往偏僻小巷里钻。 宁小葵立即警觉,“郑大人,这不是去大理寺的路。” 郑可嘿嘿一笑,“姑娘,你难道真想去大理寺寻死不成?” “你,你不是大理寺的。”宁小葵立即浑身戒备。 “呵呵,姑娘勿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有个人已经等姑娘很久了。” 救我?宁小葵大喜,随即浑身发颤,有个人,是谁,是妖孽吗?会是妖孽吗? 一帮子人警惕地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院子,闪身进去后,急忙把门关了,抬着宁小葵进了厅房。 “妖孽,妖孽是你吗?”宁小葵颤声四处找寻。 “老大,难道你眼里只有那个死人妖吗,就一点也没有我的存在?”身后一声委屈的话语,熟悉的语调瞬间让宁小葵澎湃惊喜。她霍然转过头来,就见抬着她的那个身材结实的捕快一把揭开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络腮胡子相当man的一张男人脸。其余几人也纷纷去除脸上的伪装。 “光头!”宁小葵惊喜万分,大叫起来。 “老大,咱说好叫我二当家的嘛。”光头老大不乐意。 “是是是,二当家的。”宁小葵一股泪浪涌了上来,挣扎要从担架上起来。 “哎呀老大别动。”光头急忙按住她,谁知宁小葵却是一个熊抱一下将他抱住,眼泪瞬间就滴落在他的背上。真好,当一切都背弃了自己时,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天使般的出现,像冬日的暖阳那般将她已快冰冷的心,瞬间融化成了绵绵的春水。 光头顺势将她抱起,将她轻放在一张椅子上,左看看右看看,嘿嘿笑着,“老大,一个多月未见,变漂亮了。” “唉,我说光头,你丫有这么漂亮的老大怎么不早介绍给我认识,兄弟也不至于一直打光棍到现在啊。”郑可痞笑着过来,一记头皮直接从光头光溜溜的头擦过,笑骂道。 “我告诉你叶欢,别打我老大的主意,要不然我们兄弟们让你丫吃不了兜着走。”光头立即跳起来护犊。 “这位是?” 光头连忙介绍,“哦,他叫叶欢,是我的朋友。江湖人称百变星君,擅长易容术,这次多亏了他扮成了大理寺少卿郑可,才算把老大顺利救出。” 叶欢露齿一笑,揭了人皮面具,一脸英俊明朗的脸露出,优雅一礼,“见过大当家的。” “你好,叶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宁小葵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叶欢一怔,随即眉开眼笑地伸手握住,“大当家的,你的见面礼真是特别,不过,我喜欢。” “多谢叶先生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万死不辞。”宁小葵由衷感谢。 “叫我叶欢便可,大当家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就铭记在心上了,以后真有事来求教大当家的,还望大当家的不要推辞。”叶欢笑若春风,迷人而沉醉。 “你还真当自己不是外人啊,你会有什么破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所以我还少个媳妇啊。” “切,我老大不是媒婆,哪有功夫管你这破事。” “无妨啊,要没有时间帮我找的话,本人直接嫁我更好啦。”叶欢嘻嘻笑着,惫赖至极。 “呸,吃我老大豆腐,挨我一拳。”光头暴跳起来,抬手便是一拳砸来。 叶欢一笑,身如扶柳般折过。 “二当家的。”宁小葵急忙制止。 光头搔搔头,“老大,这家伙不是好人,你以后别理他就是了。” 宁小葵摇头,“人家开个玩笑啦,你不必当真。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被困普陀寺的。” 光头正色道:“镇远将军府大火我们便得到了小青飞鸽传书。我们得到消息立即带了几个兄弟下山,正好探听到老大背了谋害庶母的罪名被姬家追杀的事实。本想先一步找到老大救回胭脂山的,结果却怎么也找不着。后来宜安城遍贴老大的画型图时,才知道老大失踪了。我们兄弟都很着急知道老大一定遇到大难了。我们拼命打听消息终于从宜安城一个叫花子口中得知老大的踪迹,一路探寻到五里坡,才从村民那得知老大最后被小侯爷带走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一个兄弟见光头讲累了急忙插嘴道。“那小侯爷真不是个东西,知道老大被他抓住恐怕凶多吉少,于是二当家的当机立断一定要救老大出来。” “去,不要你讲。”光头一瞪眼,继续道,“姬府自什么狗屁地狱之花一把烧了府邸后就暂住在普陀寺。我们在普陀寺盯了两天,发现守卫实在森严。正好那天看见月家二小姐从寺里出来,本当想绑架她赎老大的,却发现那娘们去了大理寺。老大你知道她去大理寺干嘛?” 还没等宁小葵回答,他又啐了一口道:“老子花钱贿赂了里面的狱卒,得知惊人的消息,那娘们居然是向大理寺告状,说老大纵火弑母。我们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严重了,马上大理寺就会来拿人。当即拍板决定,不如先下手为强找人扮了大理寺的人把老大给弄出来。正巧……” 看他说得挺累,叶欢接话道:“正巧我这两天在地下销金窟赌钱,他联系到我我立马就答应了,多年朋友了嘛。何况我还真在赌桌上认识个大理寺少卿,叫郑可的,所以就易容他喽。” “恩恩,”光头怕他抢了话锋,急忙又插进来,“就这样,我们一帮人打着大理寺的幌子来到普陀寺。想不到叶欢这家伙扮官老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三下两下让小侯爷带了去见老大,我见了老大瘸了腿,一身病歪歪的样,心都疼了恨不得上前抗了就走。幸好旁边的兄弟使劲踩我脚我才压下了冲动。终于有惊无险,我们顺利出了普陀寺。唉呀妈呀,讲完了,口干死了,拿水来,老子要喝茶。” “二当家的,这只有井水将就用吧。” “行,井水就井水。” “二当家的,你辛苦了,谢谢你。”宁小葵感动不已,真诚道谢。 光头鲸吞牛饮喝下半斤水,一抹嘴唇又道:“行了老大,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回胭脂山吧,我怕夜长梦多,真的大理寺的人去了普陀寺可就穿帮了。” “各位兄弟赶紧妆扮起来啊!” “好咧二当家的。”身后几个兄弟一声应,迅速揭开一个包袱,从中拿出妆扮的行头,有的扮一对老夫妻,有的扮傻妞胖阿花,有的背着药箱扮行医郎中,有的扮行乞的叫花…… “老大,你也得扮上。”光头说着拿了套老妇衣衫换上,叶欢上前便拿起画笔细细地再那脸上勾勒,立时一张皱纹便如沟壑,病容蜡黄的老妇的脸栩栩如生。而光头又易容成憨厚的青年,宁小葵一上背,活脱脱就是儿子背着老母看病的形象。 “行了,赶紧分散出去,城门口集合吧。我留下善后。”叶欢说着卷吧一下丢地的残物,一把扔在灶膛内付之一炬。 “叶欢,后会有期。”宁小葵朝他抱拳,入乡随俗,她江湖一套也多少学了点。 叶欢勾唇,一笑流光一粲,“放心,我们很快便能再见面的。” 第85章 莫名的放过 屋外虽然阳光清亮,小侯爷却只觉内心空冷黑暗,陌生的抽痛如蚁附骨,一下紧接一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大口地喘息着,回书房的那段路仿佛是通往地狱之路,那般沉重而悲切。 他闭着双眼,撑住门框,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小侯爷,小侯爷――”下人摧魂的声音又来了,“大理寺又来人了,这回是司直刘正刘大人……” “让他走,我不想见……”头死死抵住门框,小侯爷咬牙道。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他们还来做什么? “不行啊小侯爷,他说有公务在身非见你不可。” “我说让他滚,听见没有!”小侯爷面目狰狞嘶吼。 “哟,小侯爷,这是叫谁滚呢?”身后有人朗笑着过来了。 不想见的已经来了不见也不行了,小侯爷平了平心气,缓缓转过身来,“刘大人有何见教?” “不好意思啊小侯爷,不得通禀就进来了,只是公务紧急不得耽误啊。你夫人就将军府纵火大案状告了……” “我知道了,你直说吧,你们还想做什么?” 刘正一怔,这还是发生不到一个时辰的事小侯爷这么快就知道了? 于是顺话而下,“那如此最好,麻烦小侯爷把你妾室月离华叫出来我好带回大理寺问话。” “笑话。”小侯爷笑得浑身阴冷,“人已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还来问我要人,难道这世间有两个月离华不成?” 刘正一惊,“小侯爷这话从何说起。大理寺卿王大人只命我一人前来拿人,何曾有人已被带走之说啊?” “方才郑可已经来过了,你直接回大理寺问他去吧。” “郑可?不对啊,小侯爷,郑可这两天告病假未曾当值啊!” 小侯爷全身一震,“你说什么?” “郑可得急病已经有三日没来大理寺了,怎么可能……” 脑中嗡地一声,整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肺腑透凉脑子也分外清明,小侯爷触电般跳起,一把执住禀报的下人,眼底是癫狂的阴鸷,“她要走了,她要走了,快,集合所有护卫,跟我走,跟我走!” 话还没落音,人已冲了出去。 刘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不见了。(.好看的小说抓住那下人一问才知道事情原委大叫不好,急急也回大理寺而去。 阳光依然炽亮,街道依然热闹繁华,一如当日她拖着残腿时经过的情景。世事真的变化无常,那日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她今日却伏在光头宽阔的肩膀上,温暖踏实地让人心平如大地。 “娘,你抱紧了,马上要出城啦。”光头一语双关的声音传来,宁小葵心内扑哧一笑,刻意苍老着声音道:“乖儿子,娘要吃糖葫芦,吃完糖葫芦才可以出城。” 光头立马虎躯一颤,回首低声乞求,“老大别闹了,出城要紧。” “呵呵,骗你的啦。”宁小葵拉了他一下耳朵低笑道。 城门口接近,巍峨而高大,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往来自由。 宁小葵最后一次回首看向热闹嘈杂的大街,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怅然心酸,再见,宜安城,再也不回来了。 陡然间,一匹马横冲而来,马上人举着令牌大喝,“捉拿嫌犯,关城门,马上关城门。” 宁小葵与光头齐齐一惊,光头想都没想立即撒开两腿飞奔向城门。想出城的百姓们听得这令下正愁今日回家时间肯定被耽误,一见有人死命冲向城门口,不由得也纷纷涌向城门。一霎时城门口顿时水泄不通。 “退后,退后,关门,关门了。”守门士兵急忙用枪杆挡住如潮的百姓,沉重的城门开始缓缓合起。 有人哭叫起来,你推我搡,场面开始混乱。光头背着宁小葵被挤在了中间动弹不得不禁暗暗叫苦。又是一阵急如雷的马蹄声,宁小葵下意识回头,见马上当先一人如一面沉黑的刀刃凌厉而突兀,瞬间逼来。 小侯爷! 心瞬间沉入深潭,“他来了。” 宁小葵颤声低语。 “我们必须出城门。”光头咬牙回答,陡然一发力,猛推前面三五个百姓。前面百姓哪里承受得住这股力量,身不由主也推向他前面的人,于是你推我,我推前面,旁边的人看见也跟着推挤上前,一下子,人群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推力,瞬间将守门士兵挤倒在地,呼啦,这下不可收拾了,百姓一见有了缺口,更是不要命地冲上来。 “退后退后。”急的士兵们直用枪砸,但是场面已经不可控制,汹涌的人潮如同决堤洪水,瞬间冲破了城门,光头大喜背着宁小葵也往外冲。 “月离华――”霍然间,人潮汹涌间传来小侯爷一声绝望的嘶叫,声线像薄薄的刀刃,瞬间割破人的心膜。 宁小葵蓦然回首,于是那双幽痛狂乱的眸,刹那间穿越纷乱的人潮,直直与她相对。 宁小葵心腔发紧,胸口似有一柄薄薄的刀,压抑地刺在胸口。 时间短暂仅一个电光间,眸子倏然不见,她已出了城门。 出了城的兄弟们很快围拢上来,护着宁小葵一路向西而去。 但背上依然灼灼如火似刃,宁小葵再次回首。 城楼上,一人在金色的阳光下站成一尊凛然不动的神祗。大风凌厉,他的黑发与素袍乱舞,眸光深黑幽邃,宛如沉渊万仞,幽伤像沉浮荡漾其间的黑水,惨淡迷蒙不可见底。 宁小葵心绪如麻:他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追来,临到头来他又一次放过了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老大的顺利回归,胭脂山举寨欢腾,当夜又是杀猪宰羊一顿豪饮。兄弟们都喝得东倒西歪,宁小葵却越喝眼睛越亮。 一个人悄悄来到屋外,斜月如钩,清辉遍洒,一地的霜白。 她托颊仰觑弦月,她现在所看到的是不是就是她21世纪家乡所看到的那轮月亮呢?不知道哥哥嫂子在做什么? 哥哥是个体育迷肯定是在看体育综艺,嫂子一定是在给球球洗澡,然后陪他上床讲故事哄他睡觉。而从前的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呢,要不就是在宿友开卧谈会,要不就是逛大街吃美食,要不就是通宵达旦的恶补功课,以应对明天的考试。 想着从前的美好,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然而一阵凉风吹来一下子将她的美好记忆如浮萍吹散。然后,一双幽痛暗邃的眸倏然滑进脑海,“月离华――”那仿佛从肺腑血液里迸发出的一声嘶叫依然袅袅不绝萦绕耳际,“他为什么要放过我?”她低低问苍穹也问着自己。 没有答案,她猜不透那个男人最近不按常理出牌的心思。 为什么要去想他? 他对她有着怎样的心思她早就不再关心了。 出得宜安城,便是与姬家,与他斩断一切瓜葛的时候,从此以后她宁小葵便只是宁小葵,再不是什么将军女儿侯爷妾,有的只是胭脂山寨贼婆娘。 只是妖孽,妖孽你在哪呢? “老大,怎么,有心事啊?”身后悉悉索索,光头不利索的舌头说着话,蹭了过来与她一同坐在草地上。 “我想家了。”宁小葵笑了笑道。 “那个破家有什么好想的,山寨才是你真正的家。”光头嗤鼻道,忽又想起什么来,“老大,我说好像少了点什么,那个死人妖呢,哪去了?” “我找不见他了。”宁小葵轻轻掏出夹缝口袋中的那个小巧银亮的指甲剪,默然看着,半响才伤心道。 “他没死吧?”光头毫不客气道。 “没有,他一定没有死。”宁小葵握紧指甲剪,眸光坚定一字一字道。 “没死就好办啦,我帮老大找,这小子长得太他妈引人注目了,不愁找不到。” “嗯。你帮我找,一定要找到他。”宁小葵用力点头,感激地轻轻拥抱住了他的肩。 “老大,那个,那个……”光头一下如坐针毡,扭扭捏捏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抱我,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紧,受不了……” 宁小葵噗嗤乐了,给了他一个暴栗。 光头嘿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茴香豆来递到宁小葵手中,“刚做的,味道不错。” 宁小葵打开捏了一粒吃了,只觉豆肉熟而不烂,软而又韧,咀嚼满口生津,香气馥郁,咸而透鲜。 “唔,真好吃,是你做的?” 光头搔搔头,“嘿嘿,以前家里穷,买不起零食,我娘就经常做这个给我解馋,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 “真瞧不出你还有这手艺。”五大三粗的光头居然也会做茴香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老大要喜欢吃,我可以经常做。”被夸奖的光头脸上喜滋滋的,十分受用。 宁小葵吃着吃着,忽然放下来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大?” “光头,如果我不是你的老大,你会不会对我这样好,可以冒死来救我,做茴香豆给我吃?” “老大,这根本不可能嘛,你就是我老大还会有假。” “我说是假设,我长着一张与你老大一模一样的脸,却被你们误以为是老大,结果有一天发现我是李代桃僵的,你和兄弟们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宁小葵盯着他,认真道。 第86章 她比你有价值 “为什么不呢,即使你真的不是我们老大,可是这几个月来你讲义气够哥们,真心诚意地为兄弟们着想,不是老大胜似老大,而且酒量那么好,武艺也不错,这些兄弟们都看在眼里,他们从心底里爱戴你,不想对你好也不行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一番话说得宁小葵感动之余又惭愧连连。她哪有他说的那么好。不过兄弟们既然真心诚意这么待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带领大家发家致富才是最好的回报! “现在山寨的存粮怎么样?” “没有了,只够明天一顿早饭的。”光头两手一摊无奈道。 “没关系,咱明天就开工,山贼嘛,天地万物任我所取,岂会被一张嘴所累。”豪气地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着,又恢复从前那个信心满满的宁小葵。 生活总要继续,悲伤和喜悦只是一种选择,她宁小葵才不是那种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小女人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宁小葵在忠义厅开会。 听取了兄弟们汇报的情况,宁小葵分析出山寨不景气的几个原因。第一,群龙无首,弟兄们军心不定,人心涣散。第二,光头管教不严,没有规矩,平时也不操练,十分懒散。第三,分工不明确,很多人人浮于事。 当即立断,宁小葵立法三章。第一,每天要操练,第二,立规矩,严格规章制度。第三明确责任。冲锋前线的,记账入库的,抓生产纪律的,管后勤工作的,一一分工明确。 很快,一整顿,散沙便拧成了一股绳。 首次伏击告捷,虽然也只是十取二三,但这一票也足够弟兄们半个月吃的了。有了钱,宁小葵又派人下山买了点鸡鸭牛羊鱼苗和菜种等,开始生产补给。一开始,兄弟们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种田劳动的苦,宁小葵就不顾腿疾以身作则带头劳作,同时赏罚分明,勤劳的奖懒惰的罚,半个月下来,弟兄们服服帖帖,一个个都是生产好手。 于是胭脂山就出现这样一副场景:操练场上英姿威武,阡陌之间勤劳耕作,不远处房屋连绵起伏,炊烟袅袅,间或鸡犬相鸣,牛羊酬唱,好一派祥和的田园生活。 紧接着宁小葵又承诺,过几个月打好经济基础了,就允许弟兄们把家人接来,再帮光棍兄弟们解决个人问题,争取打造一个和谐平和的自然村落,再不要过那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好看的小说 当然,山贼毕竟是山贼,山贼根子里的野性和贼性注定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变良民安分种田的。宁小葵深知物极必反,压迫太紧了便有反抗的道理,每过一个星期便让兄弟们下山“活动筋骨”。憋了一个星期的兄弟们每到这一天时,一个个如狼般嗷嗷叫,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争先恐后俘获战利品。 期间又遇到了一股子流窜贼匪,看中胭脂山的地理环境,又知道大当家的是个女的,便有心前来抢地盘。结果在宁小葵的带领下,将鞭炮绑在十几头牛身上,点燃后受惊牛群横冲直下,状如千军万马,兄弟们趁机杀下,一鼓作气,把几十个流匪杀得哭爹喊妈,屁滚尿流,再不敢靠近胭脂山半步。于是,宁小葵越发深得人心。兄弟们都认为,跟着老大,闲了种种田,累了放放羊,骨头痒了打打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过得是逍遥又自在,给个神仙做也不换。 生活安定而富有意义,只是,宁小葵的心总有一道伤痕勒住,一扯就会疼。 妖孽没有找到,根据她的描绘请人绘画了妖孽的像,光头不断派人寻找并拜托江湖上各路朋友留意,然而依然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仿佛妖孽像变成了气泡的人鱼,消失得无影无踪,抑或是一道春梦,划过心尖,还没来得及感受它悸动心灵的美好时,它就消散如云。 但是没有好消息便也没有坏消息。 宁小葵固执地相信,妖孽只是迷路了,或者失忆了,抑或是心有苦衷,但不管怎样,他是活着的。也许某一天清晨她醒来,会发现他就趴在床头看她,然后温柔一笑,“离华儿,我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 大理寺羁押房。 姬丞相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上上下下逡巡在月殊华身上。 月殊华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拜敛,“公公。” “回去吧。”姬丞相淡淡道。 “我,我不能回去。”月殊华低声道,“很快便要升堂审案,我,我是原告,也是人证,缺席不得。” “嘿嘿……”姬丞相忽然一阵森冷的笑,令人背脊发凉,“月殊华,你告状想置于你姐姐死地,老夫理解。但老夫要告诉你,月离华,老夫要保她。” “为什么,公公,那个贱人是杀人犯,她杀了我的母亲啊!”月殊华眼泪倏然滚落,嘶喊道。 “杀人犯?”姬丞相目光如刃直插她的肺腑,“难道你就不是?” “什么?”月姝华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姬丞相忽然鬼魅般嘶嘶一笑,“姝华,那一晚楚玉在你肩上咬的一口,夜深人静冤鬼丛生之时,你可曾感到那噬心蚀骨般的痛。” “啊……”月姝华惊叫一声,一张顿时面无人色,一下跌坐在地,浑身抖如撒康。 “想在姬府中杀人而全身而退的,至今还没有人做得到呢!”姬丞相冷冷一笑,厌弃的眼神如刀,“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心倒是相当得狠,我从前小看你了。” “那公公为,为什么……”月姝华抬起惨白的脸,哆哆嗦嗦地问。 “为什么不揭穿你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岚衣,为什么不将你送官法办?嘿嘿,死一个青楼女子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抓人把柄以之威胁是老夫最最擅长的。”姬丞相摸着胡子露出狐狸般微笑。 “公公让我撤状是吗?”月姝华瞬间明白,惨笑着一字一字道。 “你还算聪明。” “为什么,为什么,公公要这么帮这个贱人。”月姝华爬行几步,一把抓住姬丞相的衣摆,泣血嘶叫,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她到死也不愿瞑目,这个贱人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来保护她,连从前对她恨之入骨的小侯爷也幡然改变,现在又加上一个老谋深算一双毒眼能看穿一切的公公,这到底为什么? “人都是有价值的,嘿嘿,月离华她远远比你有价值的多。”姬丞相毫不留情道着,一下拂去她抓着衣摆的手,又残忍道,“老夫在外面等你,你若想通了,就出来。若不愿出来,那到时人头落地先要死的就是你了。” “不,不要……”月姝华猝然心惊,恐惧如潮水一下涨满了她的眼睛,跌打滚爬又再次死死揪住姬丞相的袍子,“我跟公公回家,我跟公公回家。” 月姝华不是笨人,她虽不明白姬明柳为什么要保护月离华,但他势大滔天,心狠手辣。她太明白不过,他说要保月离华便真的能保住月离华,他说要她死便真的可以让她悄无声息地死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必须保全一条性命才可以报仇。 月离华,贱人,我先让你滋润地活上一段时间,但总有一天,我会送你上断头台的,我发誓! 天气越来越热,骄阳似火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稠乎乎的空气好像都凝住了。 姬丞相站在阴凉处看着坐在柳树下一遍遍吹着叶笛的儿子,凄清而寂寥的身影像心田上一道深重的沟渠。他叹了口气,这个儿子,真的一点也不像他,自从那个丫头走了,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表面上生活依然一如往昔,工作,练武,去重建的府邸处监工,但心却被毒虫咬了一口,毒素一点一点在蔓延,已有开始溃烂的趋势。 “我知道你那日为什么放走了她,月姝华撤状了,可以把她找回来了。”姬丞相淡淡地对着那道身影道。 笛声只是停顿了一下,依然继续着。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姬丞相有些愠怒。 笛声终于停止,小侯爷没有转身,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碧波,语声淡如风,薄如云,“我不会去找她的。” “为什么?” “有些时候误会可以解开,但有些伤痕不可磨灭。”灼亮的光晕打在他俊逸的五官,依然照不开他深邃暗锁的眉眼,他轻轻道着,然后缓缓转身,柳树上知了轻狂叫着,阳光一地的斑驳,姬丞相觉那道清瘦的身影那般轻淡的,如隐没在水墨画中的淡如烟云的一抹,眨眼间就可以消散。 “相爷,相爷,太后急诏,要您即刻进宫。”急冲冲而来的张风雷,一语惊破了他的心绪。 “何事?”他蹙眉问道。 “好像边关出事了。” “马上给我备车马。”脸色一变,他急忙吩咐道。 “好。” 急奔进宫时,议事殿上脸色铁青的太后和一脸睡意朦胧的小皇帝已在座了。一旁大臣个个面色凝重窃窃私语。一见他进来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在了他身上。 他心中立即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入殿还没来得及施礼,太后已将一封边关急报一言不发扔给他。 他展开一看,顿然一身冷汗。 第87章 月将军叛国投敌? 急报上悍然写的竟是镇远将军月霖叛国投敌之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饶他见过半辈子的风云,也为之变色,月霖叛变,怎么可能,他一生征战沙场,勇猛忠义,颇有威名,怎么会在与迦楼国还没正式开战就投敌了呢?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误报。 “丞相,这月霖可是你的姻亲,当初也是你极力举荐的将才,你对他的叛国投敌怎么看?”太后阴冷一语,如刃如针直向他刺来。 “太后,月将军忠君为国,刚毅勇猛,上下皆知,如何会叛国投敌,臣至死也不信。何况边关远在千里,战事复杂瞬息万变,臣担心是否是讹报,想恳请太后派人入边关细查。” “臣附议,兹事体大,望太后详查。”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丞相在朝中的朋党,立即不失时机地暗助一臂之力。 太后倒靠在椅背上,妖娆如花的脸淡浮起讥诮之色,眼波眄来,见小皇帝托着腮一副百无聊赖,事不关己的神情,心中有气,不禁问道:“陛下,你怎么看?” “啊——”小皇帝打了个哈欠,“丞相要查那就查呗,有道是死也要死得心服口服不是。好困,母后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子要去午休了。”说着一拂袖子,边打着哈欠边毫不顾忌地离开,没有皇帝应有的威仪,连最基本向母亲作揖告别的礼节都没有。 一霎间,太后面色极不好看。 但她随即恢复神色,“既然陛下也同意要详查,那就详查吧。不过,若查出的事实依然如此,丞相……” 她说着眸光如炬焚烧在姬明柳脸上。 “那便绝不姑息,按红蓼国法法办,以儆效尤。”姬明柳立即顿首一字一字道。 “那好吧,大理寺卿王程鋆——” “臣在。”大理寺卿立即跨出一步参拜。 “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去查办吧。” “是,太后。[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内殿湘妃榻上。 一人青丝妖娆,如猫般慵懒侧卧。 身上随意着了一件锦袍,腰间的金绦松松垮垮的绾了个结,致使两肩处顺势滑落,披散的发半遮半掩住一抹雪色胸膛,窄致挺拔的腰,如玉的足,半截曲线流畅的小腿,无不香艳与致命的性感如氤氲着的檀香直熏点人眼目。 太后一进门立即挥退侍女,嘤咛一声半跪在榻前,从身后将其抱住。手更是不老实地从如玉的肩膀上滑进了胸膛,“夭骊……” 她鼻声浓郁,****如火。 金色面具下的无双眼眸轻启,眼中冰冷如琉璃的眸光闪动,整个人刹那间清透如高山之雪,但只在须臾间,眸光又魅色如妖。 “咦,这胸口你什么时候添了道伤?”太后有些惊讶道着,拉开了他的衣袍细看,粉红一处,并不狰狞,衬得如玉的胸膛上,仿佛雪色中樱花一簇。 大祭司优雅坐起,不动声色地掩起了胸口,“前殿的事如何了,那姬老鬼什么态度?” 太后瞬间恢复了风仪,轻轻落座在梳妆台前,在铜镜中整理着鬓边的发饰,淡淡道:“他不信,要细查。很多老家伙跟着附议。” 拿起象牙梳轻轻梳笼她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大祭司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妖娆对看镜中明艳的脸,含笑道:“我还怕他不查呢,有些事情的发生还需要时间,相信我,往后越查这事情的证据会越来越多,多得他都不敢查,不愿查……” 宁小葵正在大汗淋漓地锻炼。不得不赞叹,古代中医骨折治疗的方法远比西医石膏固定或开刀愈合得快得多。当然在姬府半个月用了最好的药有很大的关系,配合她一直不间断地锻炼,两个月下来行走已基本恢复正常了。 远远听得今日下山活动筋骨的兄弟一路欢声载歌的归来,宁小葵露出会心的微笑,肯定又是大获丰收了。 “老大,老大——”光头跑最前,像上了小马达一样,一阵风就刮过来了。“发大财了,发大财,怪不得今早喜鹊儿叫的欢,原来咱胭脂山要得一笔大横财啊……哈哈……来嘛,来嘛,老大,别锻炼了,过来看,保证亮闪你的眼……” 宁小葵身不由主被他拉着过来。只见兄弟们每四个人一组,抬着6只箱子,满头大汗地喊着号子而来。砰地砸在地上溅起一层土,显见里面的东西相当沉重。 “里面什么东西这么沉?” “都给老大打开!”光头豪气一挥,兄弟们立即拿了撬棒乒乒乓乓地全部打开。 立时,几道炽耀的银色之光在太阳的直射下,腾地刺亮了人的眼。前来围观的兄弟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叹,眼珠子都差点掉下。 一箱,一箱的,竟然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 “妈呀,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这么多银子呢……这有十万两吧……” “这下我们发达了,哈哈……够我们几辈子用的了……” “二当家的,哪弄的,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兄弟们激动地七嘴八舌,每个人都兴奋地脸泛红光。 “今早我带着兄弟们下山埋伏,没过多久就来一队人马,推着一辆车,那车轱辘压出地面一道深深的沟,老子立即断定里面有好货,就招呼兄弟冲下山去。哈哈……哪知道那些龟儿子看见我们丢下车子屁滚尿流地就跑得没影了。随便打开一个箱子一看,哈哈……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二当家的,不对劲。”光头正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之时,冷不丁,宁小葵一瓢冷水泼下。 “呃?老大怎么不对劲了?” “这是官银。”宁小葵蹙紧眉目,严肃地道,随手把她刚翻看的银锭扔给光头。 光头一怔,接过来翻看,果然银锭底下刻着内务府字样。 红蓼国管理官银的部门是内务府。官银是用来入库的,必须刻下官银标志的字样或图案,方便入国库管理。 “那队人马什么样子的打扮?”宁小葵问。 “就一般商人服饰啊。”光头骚骚头。 “你刚才说那队人马看你冲过来就跑得没影了,就这么白送了你6箱子银子是不是?” “是,是啊。” 宁小葵沉吟:“事有疑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绝不是好事。 “怎么说老大?” “一,这是官银,一般用作军饷,宫用,官薪等等,押解的也必定是官兵,可你说却是商人。二,丢失官银那是杀头的罪,这些人居然不抵抗就跑了,好像等不及要送你一样。三,民间不得私自使用官银,那也是杀头的大罪我想这个你们不会不知道。” “哎呀老大,你多虑了。说不定是哪个贪官在转移赃款呢,再说了官银一融化谁认得出来,咱照花不误不是!”光头不以为意。 “听我的吩咐,这是个烫手山芋,不是到手的福气,我让你们立即送回原处。”宁小葵沉下脸来。 “别啊老大,”光头惨叫,“我几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让兄弟们分了吧,说到底,官府的钱还不是老百姓头上搜刮来的……” “是啊,是啊,老大,把钱留下吧,官府的钱不拿白不拿。”人心都是贪婪的,吃下去的东西如何肯吐出,兄弟们纷纷求情。 “二当家的,听我一言,这钱不能拿。”宁小葵急道。 “嘿,老大,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干山贼的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图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弟兄们穷了这么长时间了,好容易见到这么多真金白银,怎么也得花它个尽兴。来来来,兄弟们,一人先分一锭,你的,你的,还有你的……”光头哪里肯听,不容分说抓着银子就往兄弟手里塞。 “光头——”宁小葵火了,猛力一推他。 光头不提防,一跤跌下,一下带翻了箱子,银锭子咕噜噜滚满地。 “老大,今你打死我,我也不能听你的,兄弟们,把箱子抬进去。”光头一副赖样,决计抱着钱不撒手。 有人听了喜滋滋地奔来动手,有人却犹豫不决看着宁小葵。 “都住手!”宁小葵喝道,“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吗?” “老大……”动手的人讪讪又住了手。 就在这时,瞭望的小兄弟跌打滚爬跑来,“老大,老大,不好了,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已,已到半山腰了。” 光头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你娘的到了半山腰你才来报!” “我,我刚也想来分银子,没,没留心……” “操,私自离岗,老子宰了你!” “够了。”宁小葵厉喝道。 果不出所料,该来的竟这么快就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她问。 “不,不知道,漫山,漫山遍野的都是人……”那兄弟吓得结结巴巴道,刚才差点鬼门关去见了阎王。 “妈的,弟兄们操家伙跟我走,今日跟那些直娘贼的官兵决一死战!”光头横眉暴目直接嗓子大叫,一马当先要冲下山。 宁小葵抬脚就踢了他个狗吃屎,“你想作死就一个人死去,别连累兄弟们!” “老大……”光头抹着满嘴的泥委屈道。 “银锭事件绝对是个阴谋,有人借此要灭我山头。现在冲出去百人对千人无疑是自寻死路,弟兄们,我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地道撤。” 第88章 胭脂山之战 “让我留下杀几个官兵够本。[]”光头叫道。 “好,你再挑一二十个勇猛点的断后,死守地道口。” “可这些银子怎么办?”光头不舍地又再次看向那银光烁烁的雪花银。 “全给我掀河塘里去。”宁小葵冷声吩咐。 “好。”光头此时也知道事态严重,这银子已无福消受,忙命兄弟抬着扔河塘里。 做完这些,众人急速向地道撤去。此时速度快的官兵已然杀了上来。 光头大喝一声,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挺身而战。 宁小葵也紧咬牙拿着棍子冲上去。 光头一刀砍翻一个官兵,扯住宁小葵就嚷,“老大,你干什么,你腿刚好,不能剧烈动作,还不随兄弟们走地道去。” “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大,我怎么能不要脸地抛下兄弟们先逃。” “哎呀,老大”,光头急的直跳脚,“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快,我护你走。” 宁小葵一棍打趴偷袭他的一名官兵,叫道:“少废话,你打不打,不打滚地道里去。” 光头知道宁小葵的脾气,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只是这回守在了宁小葵身边,一步也不离。 敌人越战越多,如潮水般击退一波又来一波。 山贼原本就是不要命的主,二十个兄弟更是个个都是骁勇至极,再加上光头与宁小葵也是不要命地拼杀,竟死死守住了地道口,硬是没让一个官兵进入。 遍地是死尸,官兵的,山贼的,头开的,肚破的,断四肢的,空头颅剩躯干的,一地狼藉,一地血腥。 宁小葵披头散发,满身满脸的都是血污,肩膀处也挂了彩,血湿了半边肩胛。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一阵一阵地直冒金星。 “老大,我求你了,你先走吧。”光头呜咽着苦苦哀求。 “兄弟们都走了吗?”宁小葵干涸的唇发出几个破碎的声音。 “都走了。” “好,要走我们一起走。”宁小葵朝他勉强一笑。 “嗯,我们走。”光头带着哭腔扶起她,一路且杀且退。 还剩下大约六七个兄弟拉在后面死死护住二人。 陡然间,几百米开外,一阵弓弦声肃杀而瘆人,满天箭雨而来,哚哚声中射入地中,堪堪将他们二人和那六七个兄弟围在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宁小葵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却沉黑如铁,她默默地看着从一方箭阵中缓步走出一袭战袍的男子。 英挺威武,却是眉目陌生。 “月离华?”那男子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是谁?”一出场便准确无误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诡异中隐藏了太多的信息。 “在下中尉军统领马宁。”男子笑答,眼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宁小葵不知道这官名意味着什么,却明显感觉到光头震颤了一下,听得他低声在道:“中尉军是维护京师和近畿的治安的,想不到小小一个胭脂山能惊动到朝廷,派中尉军来灭我们。” 宁小葵将唇线抿成一柄薄薄的刀,直觉有什么正强大如漩涡般向她扑来,她无法抗争,即将要被它吞噬。 “你是冲着我来的吗,那绑我一人好了,把我兄弟都放了。”眸光亮如剑戟,她一字一顿道。 “月小姐真是聪明人,嘿嘿,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只要月小姐跟我走,这些蝼蚁之命在下是不在乎的。”马宁居高临下俯视,眸光深邃直透宁小葵肺腑。 “好。”宁小葵咬牙道。 不要命,只要跟他走就放人,这笔买卖还是合算的。 “老大,老大——”光头和兄弟们一听齐都悲鸣起来,“要死一起死。” “都给我滚,别自找死路,没听到他要抓的是我吗?”宁小葵冷斥着,推开光头,有些疲软地站起,但是一经站起,脊背便挺如标枪。 “月小姐请。”马宁依然很客气,但是手下推上来的那辆囚车却沉重而压抑。 “跟他们拼了。”光头嘶吼一声又冲了上去。一箭嗖然而来毫不客气射在他肩胛上。 “二当家的。”宁小葵急忙扶住他。 “老大,别去。”光头一把抓住她哀求。 “他们要杀我早动手了,听我话,别做无谓的牺牲。快走,离开这里。”将光头交给其他兄弟,宁小葵冷静异常。 “老大……”光头呜咽着不放手。 宁小葵捡起把刀反手架自己脖子上,咬牙嗔怒:“二当家的,你是爷们吗,走不走,难道要我死给你看?” “老大……”光头等人无奈,一边流泪一边只得后退。 等确定他们安全了,宁小葵坦然地进了囚车,有官兵立即给她上锁。宁小葵看着这高大的木栅栏忽然笑了,上次是枷锁,这次是囚车,尼玛,这趟穿越还真没白来,就差什么满清十八酷刑就齐活了。 官兵们开始一队一队地搜查寨子,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终于在河塘里发现了银子,一箱一箱的打捞上来。 宁小葵一屁股坐下来,隔着木栅栏,她交叉手臂放脑后,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捞银子,弟兄们都安全离开,心里再无牵挂,整个人倒轻松起来。 这几个月她经历了各种生死与磨难,不但坚硬了内心,更是练就了坦然面对的非凡勇气。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姐一向命大得很! “嗨,帅哥。”她忽然冲马宁招手。 “我?”马宁指指自己的鼻子,走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月小姐有何吩咐?” “麻烦给我拿床枕席,这里有点硌得慌。” 马宁嗤然一笑,小姐,你这是在囚车里,你以为在豪华版的马车里啊,还要枕席,打算长住? 但他摸摸鼻子,也没计较,吩咐手下果真找了床枕席来。 “去厨房帮我拿包茴香豆来。”宁小葵得寸进尺又道。 那官兵朝马宁看了看,脸有点扭曲。这是坐牢还是做客啊,这女人真彪悍啊! 马宁示意他去做。那官兵无奈只得去了,须臾兜了一包茴香豆来。 坐着竹席,吃着豆子,宁小葵惬意而满足,吃着吃着口干了,“再来壶茶。” 那服务生官兵脸都绿了。马宁也不生气偏头又叫他去。没办法,他又给宁祖宗找来了一杯凉茶。 凉茶一下肚,本来还生龙活虎的宁小葵突然就像只青蛙一样翻了白肚皮。 那官兵终于嘘了口气,丫的,这贼婆娘早该这样安静了。 -------------- 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将宁小葵浇醒。 宁小葵迷迷蒙蒙爬起来,抹了把脸,发现手脚都带着沉重异常的铁镣。 “啪——”惊堂木一声巨响,唬了宁小葵一跳。紧接着一阵威武之声,三班衙役如虎似狼而立。宁小葵抬头见“明镜高悬匾”和“海水朝日图”间,一身官服的白胡子老头居中而坐,一脸的威严沉静。 呃,这场景电视剧里看多了,公堂审案了,敢情自己就是那个犯人吧。有意思! “你可是月霖之女月离华?” “我是,你是谁,官至几品?”宁小葵咧嘴一笑,问道。 旁边立即有人呵斥,“嘟——,犯人大胆,此乃大理寺卿王大人,还不跪下。” 哦,大理寺卿,2个月前要不是光头营救就该遇见了,专门审案子的,官还不小,还算受得起她一跪。 “月离华,你可知罪?”一拍惊堂木,大理寺卿斥道。 “大人,我想民女的罪名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山贼头子这么简单吧。”宁小葵双目澹澹,直视大理寺卿,一字字道。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口中念道:“镇远将军月霖之女月离华,叛国投敌身做山贼抢劫官银,欲暗渡陈仓送往敌国迦楼。不料有人暗中举报,被中尉军统领马宁一举拿下,押解入京,公堂判审。” 宁小葵心内一阵冷笑,果然这官银有鬼,只是不明白,官府拿她便拿她了,为何要强按这样的罪名,要知道做山贼也是一个死字。 “叛国投敌,抢劫官银,好大的罪名……”宁小葵耸耸肩笑道,“只是姐好好的千金小姐侯爷妾不做,为什么要叛国投敌呢,姐叛国投敌也就罢了,抢了这么大目标的官银连最基本的火化一下也不做,就这么偷出边境送往敌国去,请问姐的脑袋是浆糊做的吗,这样漏洞百出的罪名这是在侮辱红蓼国的智商呢还是姐的智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不过,老夫告诉你,你狡辩无用,你父亲叛国投敌,你助纣为虐,人证物证俱在,已铁证如山,你能据实招认还则罢了,若不能,别怪老夫大刑伺候!” “你说什么,你说我父亲怎么了?”宁小葵一下敛了神色,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镇远将军月霖卖国求荣,叛变投敌,无耻无义,上愧对君……” 脑子嗡地一声响,哪里还听得下去半句,宁小葵出离愤怒,破口大骂,“你放屁!”说自己叛国投敌一笑而过不当回事,说忠君爱国,从戎半生,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将军老爹投敌叛国,简直是侮辱至极,人神共愤。 “大胆,咆哮公堂,还不掌嘴。”大理寺卿被犯人指着鼻子骂,当真是颜面尽失,不禁恼羞成怒,喝道。 第89章 大闹公堂 左右衙役立即跳过来,不容分说便是左右开弓两记嘴巴。. 宁小葵面颊红肿,齿血蜿蜒而下。 “呸”,她吐出一口血唾沫,整个人开始明白起来。 有人不仅要搞死她,更是要让月家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是谁要这么做,将军老爹在朝中难道得罪了什么人了?而且好生奇怪,官府怎么知道她做山贼的事,今天故意演出了这么一场劫官银的戏?阴寒的冷开始蔓延,血开始一寸一寸冰冻,有人要害她家,而且这个人还对她相当知根知底,一定是她非常熟悉之人,会是谁呢? “大人,你说我父亲和我叛国投敌,且铁证如山,那么就把人证物证拿出来,我好心服口服。” “准。将将军府中搜到的书信拿给她看。”大理寺卿冷冷一语,立即有人将一托盘呈到她面前。 为防止她撕毁证据,衙役立即将她双臂抓住。 盘中是一封封书信,官差打开念了起来,宁小葵听不大懂文绉绉的古文,但是大致听出来了,这些都是父亲与迦楼国太子往来的书信,信中父亲一味讨好太子,不仅将红蓼国军事情报一一泄露,还几次暗示自己的女儿月离华才貌双全有意将她承欢于太子,赤裸裸的卖主求荣的奴才嘴脸跃然纸上。 宁小葵气得浑身发抖,这些污蔑老爹的人还有没有点节操了,想老爹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一世英名,却到头来受此侮辱与污蔑,若老爹知道血都可以呕得出。 “就凭书信就可以判定吗,谁知道这些书信是不是伪造的?”宁小葵咬牙厉声道。 “你好好看看,每封书信下面都有迦楼太子的花押印,这种印章独一无二,根本造不得假,你还想狡辩吗,还不从实招来。” 特么科技发达哪个造不出来假,你唬弄谁呢,你说不假就不假吗?不过说实话古代这些个文字印章她不太懂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她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个无谓的人证。 “我想与人证当堂对质。”她平了平心气道。 “准。” 环佩声响,有暗香盈鼻,细碎的脚步中透着三分柔弱七分胆怯。 “罪妇月殊华见过大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莺莺一语,在如此威严的公堂上依然旖旎风流。 宁小葵整个脊柱骨一阵凉意窜了上来,霍然回头,就见月殊华素衣素裙,低叩螓首,柔弱若花。 我擦啊,证人居然是这个贱人。 火若打翻油锅般沸腾起来,她恨自己要害自己可以理解,但想不到的是这蛇蝎女子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卖,天雷怎么不劈了她! 眼死死盯着她,若不是衙役在旁死死擒住了她的双臂,宁小葵早将这贱人撕成碎片了。 月殊华声泪俱下是做功十足。说父亲如何与迦楼国里通外合,说月离华如何暗做山贼实际是暗自敛财以图谋逆之事,说自己如何劝过两人却受到两人的恶毒威胁不敢声张,说月离华如何虐待母亲,母亲气不过扬言要揭发他们却遭月离华纵火杀人,一桩桩一件件,说得声情并茂,血泪斑斑,令人唏嘘不已。 宁小葵早就知道此女的演技功夫了得,想不到今天可谓达到了巅峰。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脸,她心内冷笑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磨着自己那颗冰冷如石的五脏六腑。为了活命,为了置自己于死地,她不仅出卖的自己的良心,更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她背后一定有人,一定受他人指使的。否则但凭她一人是无法串供这么多有鼻子有眼的罪证与事实,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山贼的身份,可是如今她不但说得准确无误,就连胭脂山在哪她也说得一清二楚。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幕后有推手。 哑口无言,她无法跟她对质。天衣无缝的证词,让她这个从未做过的当事人都无法辩驳。 宁小葵如刀的眸光上下刮在她的脸上,一声不吭。那个人必定熟悉自己也熟悉这个贱人,更熟悉这个贱人与自己的恩怨,会是谁呢? 姬岚衣?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名字。 但是她立即否定,这件事应该与姬家无关,姬家与月家是姻亲,月家若投敌叛国之罪坐实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姬家也逃不了问责。 大祭司?这个名字一经跳出,整个心狂跳起来。 这件事谁最能得益,当然是大祭司,诛了月家便可连累姬家,如此打压政敌的阴谋之事,他完全可以做得出来。可是,他连她的命也要吗?不是,她立即又否定,一来他不知自己山贼的身份,二来从之前那些事来看,他从来只是要她的人,他只想她成为自己一手掌控的棋子。 那么还有谁呢? 正思忖着,啪一声惊堂木又响了,“月离华,人证物证已展示完毕,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招认。” “大人,你们费心制造了如此铁证如山的证据,要不要我招认其实已没多大必要了是不是?”宁小葵嗤然以对。 “好个嘴硬的女子。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肯招认了,来人,上拶刑!”所谓拶刑便是夹手指。 当刑具一扔下来,宁小葵就懂了,她在电视里看得多了。 这一番行刑下来她的十指就当废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被刑法凌迟,还不如来个痛快一点的,惊天动地一点的。 打定主意,她忽然装作害怕了,面色有些发白,“大,大人,不要用刑,我招。” 大理寺卿立即奸笑起来,女人嘛,最怕痛的。这不,刑具才一扔下,就忙不迭招认了。 “快说。” “大人,其实,我父亲和我只不过是小卒子,我们背后有个大boss,他一直潜伏在红蓼国暗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他指使。”宁小葵认真地道。 大理寺卿的眸子一亮。宁小葵立即捕捉到这一点,果然,害月家不是终极目的,有人想趁机洗牌,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此人是谁,快说。”大理寺卿语声略带激动。 “大人,我说了你能不能饶我一命。”宁小葵可怜兮兮乞求。 “你若能将功赎罪,我自会向朝廷代你乞命。” “大人,这人来头太大,我怕一讲出来,我马上就没命了,大人,你能保护我吗?”宁小葵左右看看,装作十分谨慎害怕。 “莫怕,公堂之上无人敢造次。快说。”老家伙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大人,我能不能只讲给你一个人听,我是为你们着想,万一我一讲出来被这个人的耳线听到了有了准备,再要抓他可就难了。” “那你写在纸上呈上来。” “大人,我不识字啊。”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正常得很,何况月家是将门之第,月霖是个粗人,不注重教育,子女不识字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理寺卿无奈地咂了砸嘴,虽觉得多有不妥,但又不想放弃这次绝好的机会,于是只得走下桌案。 离宁小葵一米远,他道:“你说吧。” “大人,你再近点。” “你就这样说吧。”老家伙还是有所防备的。 宁小葵冷笑一声,“大人,你怕我?” “放肆,我堂堂大理寺卿如何会怕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 宁小葵格格一笑,“对啊大人,你看我区区一个弱女子,又戴了如此沉重的枷锁,两边衙役又死死钳住了我,我哪里还能对大人做什么,可大人还是不敢上前,难道不是怕我吗?” 被她这么一即将,老家伙没面子了。何况宁小葵说得也是事实,这女人受了伤,又带了枷锁,还被人压制着,应该没有多大危害。于是只得慢慢靠近,虽心有防备,但身体到底是靠过来了。 “大人,哎呀,他就在你身后!”宁小葵陡然一声尖叫,所有人被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声催眠一般,都身不由己地看向大理寺卿身后。 就在这时,宁小葵骤然一个凌空翻越,一下甩开压着她两只胳膊的衙役,猛将大理寺卿扑倒在地。快如闪电将手中铁链给他套个围脖,一下把他拖起,扣在了手臂中。 “都别过来,要不然姑奶奶要他的命。”宁小葵杀气凛然,所有人都惊呆了,红蓼国开国以来,从未有人敢公堂之上挟持官员,而且对方还是一介女子,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和突如其来。 所有衙役提着棍棒逡巡着不敢靠前,大理寺卿早吓得两腿发抖,哆哆嗦嗦道:“挟持朝廷官员,罪,罪加一等,月,月离华,你别自寻死,死路。” “少废话,让他们闪开,姐要出去。”宁小葵呸了一口,冷声道。横竖都是个死,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人要为自己的命运抗争,不去做怎么知道行不行。 “不行,你不能走……”老家伙挣扎道,放走重犯,他必定要获罪。 “不让走是吗?”宁小葵露齿一笑,突然用力紧住他脖中的铁链,顿时老家伙翻起了白眼,四肢痉挛。 “大人,大人……”衙役们吓得面无人色,大理寺卿要是死在公堂之上,他们同样也活不了。 第90章 小皇帝设计 “让不让走了,嗯?” 宁小葵松开链子,拍了拍老家伙的脸,笑意薄锐,俨然是把尖刀。(.无弹窗广告) “闪,都闪开……”老家伙冷汗淋漓,懊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哪里是个弱女子,分明是只母老虎,自己怎么就忘了,她可是山贼首领,不要命的主啊! 拖着老家伙一路向外,那些官差衙役不敢上前,自动让出一条通路,只一下,她便可迈出那高高的门槛,去往衙外热闹的大街。 宁小葵心中大喜,真的,这样可以走了? 右脚迫不及待地抬起,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烁而来,宁小葵本来就有所防备,立即就察觉了,急忙后退。 门砰地被关上了,一具修长的胴体好整以暇地靠在了门上,马宁! “马统领救命,救命!”大理寺卿嘶嚎起来。 “大人真是大意啊,这个女人凶起来可是只猛兽,你如何会去相信她是只乖乖听话的绵羊?”马宁笑意灿烂,眸中却是阴冷如刀。 大理寺卿汗流浃背,哪里再多言,他还期盼着马宁救他的命呢。 “喂,月小姐,你放了王大人,我们单打独斗怎么样,只要你打赢我,我便放你走,绝不食言。” “抱歉,这买卖不合算,也不可信,何况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纵然打赢了我也不见得多光彩的事。”宁小葵笑得璀璨神照,像一束火红而张扬的木棉花。 这女人这回倒想起来自己是女人了? 马宁喃喃道了一句“有道理”,倏然便出手。 他的拳法刚烈,势如千钧,宁小葵见他一出手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她手上却有张绝好的盾牌,马宁一拳打来,她就把大理寺卿顶上去,每次吓得老家伙哇哇大叫。马宁投鼠忌器,拳法果然不好展开,打得颇有些狼狈。 突然,他跳了开去,对一旁的官差密语了一句,然后笑嘻嘻道:“不打了,你走吧。” “你使什么阴谋?”宁小葵如何会相信他会放她走。 “哪里有什么阴谋。”他双手一摊,笑得无邪,并吩咐道,“开门,让她走。” “统领大人,这……” “无妨,一切责任我担当。” “是。” 门嘎嘎地开了,宁小葵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笑得无害的马宁,逡巡不定。(.) 尼玛,这小子在搞什么? “你先出去。”她示意马宁。 “好。”马宁笑笑,踏出门外,夕阳的余晖下,他长身玉立,站成一道亮丽风景线。 知道这事绝不简单,但是一时又猜不透后招在哪。宁小葵一咬牙,反正大理寺卿在她手上,谅这小子也不敢下杀手,于是也跟着跨出了门。 哗――一道黄色汁液铺天盖地而来,宁小葵尖叫一声拼命后退,哪知这液体居然是满满一盆菜油,这一急速后退立即脚下打滑,连带大理寺卿摔得个结结实实。 唰,一物如一条长蛇而来,缠在她沉重的手链上,用力一拖,宁小葵整个身子在一道黄色的痕迹中就被拉到了马宁面前。 马宁虚虚地她咽喉处一掐,得意地笑道:“你输了。” “你使诈!”宁小葵怒道,一个大男人搞这种阴谋诡计,要不要脸。 “彼此,彼此。”马宁哈哈一笑。 谁知笑声还没落音,他马上一脸的惊慌失措。 下一秒,宁小葵已结结实实地将他抱住。 一身的油污揩在他锃亮的盔甲和洁净的内袍上,满手油腻抓在他英俊的脸颊上,哈哈…… 一报还一报,姐也让你喝上一壶。 “你,你这死女人……”马宁一声怒喝,一个过肩摔将宁小葵砸在地上,立马官差衙役一哄而上,将宁小葵捆粽子一样捆起来。 “送她去牢房。” “是。”官差衙役抬着宁小葵就下去了。 “马宁,姑奶奶正式向你下战书,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宁粽子依然不服气,临走时还下了封战书。 马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油腻,怒过之后忽然哑然失笑,这女人,真是有意思! 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 红蓼国的惊天大案浮出水面,举国皆震。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在谈论此事。月家父女认贼作父投身卖主,月姝华大义灭亲公堂指证,丧心病狂的月离华竟挟持大理寺卿想要逃跑,幸得中尉统领马宁一招制敌,现已下死牢,单等开刀问斩。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为姻亲的姬丞相,亦是月霖一路官路亨通的举荐人,实在难咎其职。第二天,姬明柳便带着儿子三人,白衣跪在宫门,但请太后陛下将罪于身。 太后顺水推舟,将三人收监在押。 姬明柳在朝为官几十年,树大根深,党朋之众多如牛毛。消息传来,姬党怒而罢工,齐集太后慈安宫的宫门口跪坐,顿时朝廷体系倏然奔溃。截至当天下午,慈安宫口黑压压的全是人。有文臣,有武将,有礼司,也有士子,他们在礼部张学年的带领下,为姬明柳喋血鸣冤,为姬明柳静坐请愿,希望太后法外开恩,念在一介老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操持半辈子的份上,网开一面。 慈安宫宫门紧闭,任一干文武在那闹腾,没有半点声息。 夜晚来临,这些本来静坐请愿的人变成了绝食请愿。 太后依然置之不理。 绝食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很多人又饥又渴,中暑昏死过去。 当一具具身躯被抬出去时,张学年终于忍不住泣血哀嚎,“太后,太后啊,月霖叛国投敌死有余辜,可丞相一心为国苍天可表呀,老臣不愿见此肱骨之臣受此屈辱连累,老臣,老臣愿舍命以护其清白。” 颤巍巍的身子起来,绝决地一头撞向太后门前的石狮身上,顿时血染宫前,肝脑涂地。 “张大人,张大人――”众人抚尸痛哭,群情激愤,不顾宫门口的侍卫阻拦,以头直撞宫门,呼天抢地。 终于,慈安宫嘎嘎而启,一小太监持太后懿旨而出,大声宣读,厚葬张学年,体恤其家属。念丞相国事操劳功劳巨大,特网开一面,不再追责,但小侯爷失察和管教不力之罪不可饶恕,即日起对其禁卫军统领之职撤职留用,不得有误。 张学年终于没有白死,众人呜咽着跪地谢恩,“太后圣明――” 慈安宫内。 太后正面目狰狞地将一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张学年这老家伙居然死谏宫门,可恶至极。难道姬明柳势大滔天,哀家当真拿不动他分毫吗?” “仔细别闪了手。”身后大祭司柔声道着,握住了她依然还在颤栗的手指,“姬党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太后想要卸他的权,一朝一夕之力怎能达成。死了一个张学年,撤了一个禁卫军统领,其实今日战果已然不错了。” 这一握立即酥软了太后半边身子,嘤咛一声长臂如蛇勾住了大祭司的脖子,凤目挑邪,红唇妖娆,“你说得对,是哀家太心急了。” 大祭司抚上她的颊,含笑凝目。 “今晚,留下来吧。”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热热的心跳,太后情不自禁呓语。 大祭司瞳孔突然如针般一缩,梳妆台上立着的铜镜现出他金色面具里那双妖娆绝世的眸,竟有种诡谲的冷。 “陛下,你不能进去,太后已经歇下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陛下,陛下――”慈安宫内院,一身酒气的小皇帝持剑而来,吓得宫人魂飞魄散。 “都给朕滚开,滚开!”小皇帝持剑发狂挥舞,宫人尖叫着四处奔逃。 “夭骊,你给朕滚出来,朕知道你在这里,朕知道……”一脚踢开寝宫的门,他喘息着,嘶吼着,状如癫狂。 “孽障,你这是在做什么?”长发披肩,一身睡袍的太后脸色阴沉现身,厉喝呵斥。 小皇帝也不答话,上来便推开他母亲,直冲向帐门低垂的凤床,提剑便刺。一阵尖锐的裂帛之声后,床上却毫无动静。 小皇帝不甘心用力掀起帐子,床上被褥整洁,哪里有半分人影。 “他在哪,那个妖男在哪?朕要杀了他,朕要杀了他!”小皇帝像只困兽,提着剑,团团转地寻找。 “你喝多了吧!”太后忍无可忍,一记耳光打来。 小皇帝一个趔趄,剑落地,捂着脸,眸子里却几欲喷出火来,“母后,你行此寡义廉耻的事,可以不顾一国之母的身份,但也请你顾念一下儿子的脸面,顾念一下父王的在天之灵。” “住嘴。”太后恼羞成怒道,“你听什么人在乱嚼舌根子,大祭司是国之栋梁,是母后的左膀右臂,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惟天可表……” “哈哈……”小皇帝嘶笑,“清白惟天可表,我呸,你们干的丑事别以为朕不知道,总有一天朕会抓奸在床的,到时一刀一刀零刮了他,方才消我心头之恨。” 太后大惊,“孽障你敢!” “你等着瞧吧,母后!”捡起剑,小皇帝杀气狰狞,踉跄着而去。 太后跌坐在地,脸色苍白,一腔****化作数丈寒潭冰雪,整个人开始瑟瑟颤栗。 第91章 我要救她 这个孽障,当真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当年她为了将他扶上皇位,费尽多少心思吃尽了多少苦头,谁知这小子却不是做皇帝的料,不是与太监们飞鹰走狗,斗鸡玩蟋蟀,就是与宫女厮混,本以为对于她的事情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却是如此激烈的反应。[.超多好看小说] 她已经很是克制自己,不敢多与夭骊厮守,今夜明明已经很是严密,却依然走漏了风声。她银牙暗咬,那个通风报信的不知是谁,等她查出,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迷离的月光,暗昧的夜色,轻袍散发的大祭司迎风而立,风华高妙,纤尘不染。 “大祭司。”身后有人躬身施礼。 “你做得很好,我要奖赏你。”大祭司转身,修长如玉的手轻拍那人肩膀,含笑而道。 “大祭司所说是指今晚我通风报信搅黄了太后的好事,还是指你叫我办的月离华的差事。”那人轻笑,眉目俊逸。 “犟嘴。”大祭司轻骂一声,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那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那人忽然道。 “哦,这话你是第二个对我说的人。”大祭司挑眉浅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那人叹了口气道。 “想要取之便先毁之。”大祭司眉目如烟,淡淡而道。 那人心中一凛,默然看他,无语而言。这样一个美艳绝伦的男人,心却如长了霉斑的铜器,蔓延开来都是无法抑制的毒素。被他看中的人,不知是幸还是悲。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他忍不住发问。 “等。” “等?”他一怔。 “等人来救她。”大祭司鬼眼幽冥,一字一字道。 “谁?” “小侯爷。” 普陀寺,姬家父子。 “父亲,月将军真的投敌叛国了吗?” 看着姬明柳有些疲惫不堪的脸,小侯爷痛心疾首地问出这一句。 “我派出去的暗卫给我的答案便真的是如此。”姬明柳叹了口气道。 “我不信,月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信,但是一切已坐成事实。说实话,月霖的事让我十分意外,就连月离华的事我也是惊讶不已。(.好看的小说你说这丫头怎么是个山贼,还抢劫官银,这不是作死吗?” “山贼之事,我早就知道,但是抢劫官银她绝不会去做,这女人有时候笨笨的有时候却极有脑子。”小侯爷咬了咬唇,认真道。 “你,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一个胆大妄为行事没有常理的丫头,你居然还敢要。”姬明柳意外而又不悦地扫了儿子一眼。这小子到底对那丫头是怎样一番心思,一早就知道是个祸害,竟然还要娶她进门,而且还是两次三番地非娶不可。 小侯爷的脸忽然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绯红,他想起了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那个不知羞臊的女人便调戏了他,命人扒了他的衣服,还拍了他的****,这样的经历他从前每每想起便生不如死,可今日这般想起,竟是一种奇异的燥热,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被虐般享受。 我一定是疯了!他暗自咒骂着,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来搧掉那可耻的不要脸的想法。 “你怎么了?”见儿子一脸奇怪的表情,姬明柳不禁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他咳嗽一声掩饰,“父亲,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我们不能救。”姬明柳表情凝重,一字一字道。 “为什么?”小侯爷一怔。 “岚衣,有人在借月家打压我们,若非我在朝中的声望和势力,早就着了他的道。可怜了张学年一条无辜的性命。”姬明柳叹息了一声,心中隐痛,那是他多年的老友,也是最忠诚可靠的左膀右臂。 “父亲想自保避嫌,丢车保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女人我非救不可。”小侯爷执着而决绝,双眸闪烁着亮烈的光芒。 “救她只会拖姬家下水,你知道吗,说不定有人就等着我们救她!”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放肆。”姬明柳大怒,“你想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姬家吗?” “父亲。”小侯爷突然扑通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从今日开始,请您与我断绝一切关系,将来我所做的都只代表我个人行为,与姬家无关。” 姬明柳霍然震惊,死死盯着儿子,浑身发起抖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子知道,这已是保护姬家最好的法子了。”小侯爷不为所动,静静地道,“父亲明日便可对外宣布,就说儿子受月离华迷惑,竟要劫狱救人,你苦劝无效,便大义灭亲扭送官府,不料我中途逃走,不知去向。痛定思痛,你决议与我这不忠不孝之徒断绝父子关系,今后生死不计,各凭天命!” 姬明柳面如死灰,颤抖的手直指小侯爷,嘶声叫道:“你,你疯了吗,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豁出性命不要宗亲礼法地去救那个丫头?” “我欠她的。”小侯爷轻轻地道。 “从前那些误会不是你的错。”姬明柳急道。 “不,整件事情里没有对错,只有该还的,和不该欠的。” “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做!”姬明柳一把抓住他,第一次感到那般惊惶无助。他比谁都理解这个儿子,一定下了决心要去做的事,是死也不会回头的。 “父亲,不要做试图改变我的事,我的脾气你知道的。” “听我说,那丫头死不了的。只要我们不救,到了非常时刻自然会有人救她!”姬明柳急切道。 “你是说大祭司吗?”小侯爷冷冷道。 “是。” “父亲”,小侯爷凄艳一笑,“我姬岚衣的女人凭什么要他来救。” “你……”姬明柳竟无言以对,眼底忽然一阵阴鸷的癫狂,“来人,来人,给我将他绑起来,绑起来……” “父亲”,小侯爷退后一步,寒光一闪,一把袖剑直抵咽喉,“不要逼我!” “好,好……”姬明柳泪光闪烁,“我养你这么大,你竟为了一个女人抛家弃父,你这不忠不孝的孽子,你气死我了……” “父亲”,小侯爷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相信我,我还会回来的……” “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只是我想告诉你,你这么做,那个丫头也未必能领你的情……” 小侯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凄迷而殇绝,“也许吧,但是,至少,我不后悔了。” “保重,父亲。”再次磕了个头,他毅然决然地离去。 宁小葵被丢进了牢内。虽然铁链依然锁着,但绳子去掉了,好歹松散了不少。 身上黏黏糊糊,头发更粘连着,一阵阵发酸的油腻味散发出来,令宁小葵直打恶心。买了个表的,马宁,你丫等着,哪一天姐非整的你哭鼻子不可! “呵呵……”一阵冷呖呖的笑传来,仿佛恶鬼咀嚼人骨那般的阴森可怖,“贱人,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我擦,宁小葵一抬头看见了被关在隔壁的月姝华,笑了,尼玛,你这恶女原来也关在这啊! 一个饿虎扑食,一下扑到粗大的隔栏上,伸手就去抓她。 月姝华面色一抖,立即逃得远远的。 “你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宁小葵咬牙切齿地去够她。 “你这辈子再也别想压我头上了,呵呵……月离华,贼贱人,原来老天自有公断,一想起你马上便要被一刀两断,我的心就叫嚣着痛快,哈哈……你放心,我会收你的尸的,不过,我是拿去喂狗的,哈哈……” 月姝华癫狂大笑着,眼神毒恨而发直,十足一个神经病生物。 宁小葵不怒反笑,“出卖家人而换来的苟且偷生,你以为你这样会活得舒坦吗,你的心成魔了,月姝华。你恨我我知道,你诬陷我我不计较,但是你竟然无情无义地出卖父亲,你还真是猪狗不如啊你。” “他不是我的父亲!不是。”月姝华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尖锐地叫起来,“他在我成长过程中从未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责任。知道吗,我三岁多了才第一次见到他。当我看着那如神祗一样的男人,开口叫一声甜甜的父亲,满心欢喜希望他能抱我亲我疼我时,可他转身抱起了你……” 眼泪疯狂地奔流,“为什么我是庶出的,为什么他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我拼命地学琴棋书画,我拼命地学女工刺绣,以为这样可以得到一点微薄的怜爱,可是没有,我再多努力依然敌不过你温柔可人的一个撒娇……” “于是我恨你,我咒你,我不停地撺掇母亲虐待你,我喜欢看着你挨骂,我喜欢看着你挨打……呵呵……怀念那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你就像一个木偶娃娃,怎么蹂躏你你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宁小葵听得长长叹了口气,那个月离华母亲早逝,父亲很少回家,得到一点可怜的父爱也会让那对母女疯狂嫉妒,如此恶毒地虐待她,人格不变异才怪呢。 第92章 月姝华之死 月姝华情绪一旦开闸便难以收回,依然喃喃自语:“可是长大了,你突然就变了,虽然依然不说话,可是你的眼神是那么地怕人,像午夜醒来要吃人的恶鬼。[.超多好看小说]于是我怕了,我让母亲赶你去寺院……” “寺院回来,你真的变成了一个复仇的恶魔,一样一样向我们来讨债。打我,骂我,抢我喜欢的男人,毁了我的貌,杀了我的母亲,每一样你便如刀子一般捅我的身,每一件都似扯我心肝挖我的肠肺般的疼,呜呜……月离华,你究竟是什么变化的,你要这么狠,这么狠……”说到最后,月姝华情绪到奔溃的极点,浑身抽搐,失声痛哭。 “这是你的报应,月姝华,坏人自有坏人磨,我就是那个上天派人收拾你的坏人……”宁小葵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又捅了一刀。 “好,”月姝华嘶笑,“你也恨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母亲,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要这么生生将她夺走……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说到恨处,她扑过来,从隔栏里一把揪住宁小葵,凶狠摇晃。 “你妈不是我杀的。”宁小葵撸下她的手,推开她,很认真地道。 “你胡说,是你,就是你。”月姝华又扑过来嘶嚎。 “那你先告诉我,楚玉是不是你杀的,我就告诉你,你妈是不是我杀的。” “反正你明天要死了,我不妨告诉你。楚玉,那也是个贱人,我都得不到的男人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所以我把她杀了,嫁祸给了你……呵呵,这一招还挺管用,让爷从心底里恨你。” 宁小葵从内心深处叹息一声,有点酸涩有点自怜,妈的,这黑锅终于到今天洗白白了,可惜啊,某人是听不到了。 “既然你如此实诚,那我也不必隐瞒,你妈真不是我杀的,是妖孽杀的,不过你妈也是咎由自取,谁让她放火害我来着。” “妖孽……”月姝华低低重复,陡然又嘶笑,“这有什么区别,他便是为了你杀的,那这笔账依然要记在你头上。” 宁小葵耸耸肩,“你已经害得我很惨啦。我很快就要被开刀问斩了。这样吧,姐妹一场,临到死你能不能做件好事,让我死得明白点……”说到此间,她忽然用力扒住隔栏,双眸死死缠住月姝华,“你告诉我,你幕后那个人是谁?” “什么幕后那个人?”月姝华忽然一阵瑟缩,目光躲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是不是许诺可以让你活命,条件是你能出卖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对不对?”宁小葵步步紧逼,眸中光芒迸射。 “你,你如何知道的?”月姝华惊道。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能说……”月姝华摇头,面色发白,眼睛左右扫描,似对那人极为害怕。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死了之后可要变成厉鬼找你索命去的。”宁小葵忽然长吐舌头,瞪大眼睛吓她。 “啊——”古人是十分迷信鬼怪的,月姝华也是如此,面色越发白了,“我,我……” “我”字才出口,她便面色大变,一口黑血喷出,倒地开始抽搐起来。 “喂,喂,你吃了什么?”宁小葵大惊,这典型的是杀人灭口啊! “嗬,嗬……”月姝华见血封喉,翻着白眼已说不出话来,血开始蜿蜒从她五官里流出。 求生意志让她不知从何来的力气,扑过来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宁小葵。宁小葵一声尖叫,急忙甩开她,五官流血,披头散发,活像女鬼,怎不令她发毛。 “嗬,嗬……救……救……”月姝华倒在地上,五指痛苦地伸张到极点,死死盯着宁小葵,喉咙里咕用噜咕噜咝响,说一个我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救你。”宁小葵浑身发毛,但依然不放弃地问。 “嗬,嗬……”月姝华痛得开始在地上翻滚,哪里还能说半个字。 “来人那,快来人,有人要死了,有人要死了……”宁小葵敲打嘶呼起来。 时间已到了晚上,狱卒都已睡下,一时半会哪有人来。 月姝华开始大口吐血,大团大团,止也止不住。然后气息开始越来越弱,只是偶尔地抽搐这么一两下。 “月姝华,月姝华……”宁小葵看地胆战心惊,说实话,平时这么一个娇俏的女人,就这么惨死在她面前,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她又够不着她,只能轻拍着隔栏颤声唤她。 没有半点声音,须臾间,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 宁小葵跌坐在地,脸色发白,这女人虽然可恶,虽然死有余辜,但不管怎么说,人命珍贵,看着她这么死了,也挺悲剧的,宁小葵心里有点不好受。 她陡然又跳起来,这回是拼着命用铁链敲打,又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人那,死人了,死人了!” 终于,狱卒骂骂咧咧过来了,一见这吐得一塌糊涂的血以及直挺挺躺尸的月姝华,吓了一大跳,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去报告监狱长。 监狱长带着狱医很快来了,开门进来,狱医诊了诊月姝华的脉,翻了翻眼睛,摇了摇头道:“已经死亡了。” “怎么回事?”监狱长怒问狱卒。 “我,我也不知道,只听得那女人大喊大叫跑过来看时,人就这样子了。”狱卒战战兢兢道。 监狱长将目光又探巡在盘地而坐的宁小葵脸上,宁小葵不悦道:“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杀的。” 监狱长蹙眉,说实话月家犯的是满门抄斩的事,要不是什么大义灭亲的指证,监狱里暴死一个犯人,这女人原也是活不了的。现在死了也不是紧要的事,只是她身份特殊,好歹也是小侯爷的妻室,虽然她陷月家姬家于不义之地,姬家估计也不想要她了,要不怎么没人来看她。但不管怎么说,收尸的情义总是有的。 “马上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王大人。还有,去禀报小侯爷,怎么说也得来收个尸。”监狱长说着,一脸晦气地走出狱室。 狱卒和狱医一见他走了,也忙不迭锁了门跟在身后,大晚上的死得这么可怕,瘆人啊! “喂喂,你们就这样走了啊,喂,别走啊!”尼玛,监狱里真没人权啊,死了就甩手不管,连张芦席都不给盖一下,哎呀,她又瞧了一眼死人,双眸爆出,嘴巴大张,血依然还在流,瘆死人了,她晚上怎么睡觉啊! 一头扎进稻草堆里,宁小葵脑仁开始发痛,心有种空空地发虚发紧。刚还说要把自己尸体喂狗的女人,转眼间死的如此惨。兔死狐悲,尼玛,她的命也同样捏在别人手上,绑缚刑场,一刀两断,那也是不得好死啊! 不,我不能死! 有一个声音在她内心深处坚定的呐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幕后那个黑手是谁她要查,老爹是不是真的叛国投敌了,是死还是活她要知道。还有妖孽,她一直牵挂记心的男人,她还没找到。 必须要自救,必须要逃出去! 她慢慢地从稻草中抬起头来,慢慢又转向月姝华的尸体。尸体,尸体……尸体能从这出去……小侯爷会来认领……有了!一个火花一闪,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撩起脚上铁链,她使出吃奶的劲踹向隔栏靠墙的最后一根木头。 “中毒,死了?”大理寺卿王程鋆一惊。 “是啊,大人,这女人死得蹊跷,你说,谁要她的命呢?”监狱长疑惑道。 “噤声。”大理寺卿朝他做了个手势,“上面的事谁搞得清楚,死便死了吧,随便就以暴病而亡上报论处好了。” “大人,万一小侯爷知道是毒死的不罢休怎么办?”监狱长问道。 “哼,这女人姬家估计也不想要了,何况月家的事闹这么大,姬家都受连累,此时正是不想生事之时……”王程鋆正说着,下人忽然来禀报,“大人,小侯爷来了,说是来收尸的。” 王程鋆一惊,问监狱长,“你通知他来的?” 监狱长抓抓头,“我是派人去了,可是也没这么快啊。” “我不便相见,你就带着他去吧,万一他要闹你再前来禀报。”王程鋆捋着胡子沉吟道。 “是。” 夜色里,一人静默而站,如冰雪飞落大海般无声又无息。一头乌发以一根温润白玉簪簪住,衬得玉色如雪,发如流水。他的目光澄澈而水明,却清冷得如满地月色的清辉。 “小侯爷。”监狱长抱拳躬身行礼。 “带我去吧。”小侯爷目光微凉,淡淡道。 “是,小侯爷请。”躬身请着一路带路来到监狱。 经过宁小葵的狱室时,监狱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发现宁小葵钻在稻草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面对死人。监狱长不由自主地又扫了一眼小侯爷,外头传闻这妾室与小侯爷关系纠葛很不一般。可是他遗憾地发现,小侯爷连眼珠都没朝那转一下。 居高位者果然凉薄啊,利益计较才是最最紧要的,什么夫妻之情父子之义,统统都是狗屁。 第93章 我不要你 打开牢门,死尸依然如刚才那般躺着,监狱长错开了眼,不想再看那张可怕的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神色黯然,目注得一注,似已不忍再看,卸下披风将死尸盖上,俯身抱起,木然出了牢门,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监狱长吊起的心放下了,大人说得不错,非常时期,即便看出了是非正常死亡又能如何,也得忍气吞了声。 小侯爷抱着死尸,一步一步走出监狱。月色里,蒙着披风的死尸低垂着毫无生气的手臂,惨白而死冷,辉映着小侯爷幽戚木然的脸,如同两具了无生气的木偶。 大理寺大门森严而寂冷,只这一抬步便可离开。 “站住。”身后有人突然淡淡一语。 小侯爷静静地站住了脚步,慢慢回头。 马宁一身月朗风清而来,“小侯爷。”他嘻嘻一笑施礼。 “你要做什么?”小侯爷冷冷道。 他是禁卫军统领,马宁是中尉军统领,两人平日里时常有往来,但就在那日马宁没有通知他去了胭脂山捉拿了宁小葵,小侯爷就开始戒备他了。何况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怎不让人生疑。 “奉太后命监守大理寺,若有人想劫狱救人的,一律格杀勿论。”马宁依然笑道,眼睛里去没有半分笑意。 小侯爷冷冷道:“怎么,你怀疑我要劫狱?” “不敢,我只是对你手上的人感兴趣。”马宁笑笑伸手便去掀盖在死尸脸上的披风。 小侯爷一把抓他的手腕甩开,面色极不好看,“她已经死了,逝者为大,请不要打扰她。” “哦,谁死了?”马宁看向监狱长。 “是小侯爷的夫人。”监狱长马上回答。 “小侯爷哪个夫人?妻还是妾?”马宁装傻。 “是我妻子月姝华过世了。”小侯爷冷冷的一字一字道。 马宁目光又看向监狱长,似在求证。监狱长急忙点头,“统领,千真万确,是小侯爷的正妻今夜暴毙在狱中。” “哦,是吗?”马宁似乎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小侯爷,节哀顺变哈。哦,那个,作为曾经的部下,我得给尊夫人上柱香。来人,拿三支清香来。” “多谢,不过我看没这个必要。”小侯爷有些不耐地便要走,他心中实是着急,想立即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哎,小侯爷,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走,你我在同僚中关系不错,如今尊夫人过世你怎么一炷香都不愿受我的。”马宁似乎有些不悦了。 正说着,官差已经把点燃的三支清香送过来了。 小侯爷无奈,只得把臂弯中的死尸轻放在地。马宁接过清香,神色凝注,恭恭敬敬开始一拜,再拜,三拜。 三拜下去,他眼中一闪恶作剧的笑意,陡然间将其中一支燃着的香快如闪电地直刺向死尸裸露在外的手背。 小侯爷大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哎呀妈呀一声,死尸腾地坐起,一把扯掉脸上的披风,露出一张血糊糊的脸,咬牙切齿地大骂道:“买了个表的,马宁,你丫居然拿香烫我!” 监狱长吓得那叫一个魂飞天外,大叫着诈尸了,屁滚尿流地跑了。 马宁却哈哈大笑,“月离华,抓包了吧!我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油腻味了,还想李代桃僵的装死逃走,门都没有!” 小侯爷眸光一瞬间如刀锋般森冷,浑身散发着厉杀决断的窒迫感。他一步,挡在了宁小葵的身前,低声道:“我缠住他,你先走。” 宁小葵一怔,“你知道是我?” “你们狱中对话时我便在屋顶上。”小侯爷没有回首,脊背挺直如竹,缓缓抽剑。 这一句信息量极大,小侯爷在她与月姝华对话时他就伏在了屋顶上,也就是说他听到了整个对话的全过程,知道了一切的误会,也看到了月姝华的死,看到了她的李代桃僵。 一霎时,宁小葵浑身如电流通过,止不住发颤,尼玛,所有的黑锅就在这一夜间洗白了,擦,你终于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了是不是?所以你愧疚地要救我,要为我拼命? 事情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宁小葵一股怨气冲了上来,眼眶红了,想也不想一掌直击向小侯爷,嘶叫道:“滚你丫的,姐不需要你来救我!” 小侯爷哪里料到这时候她会出这幺蛾子,一击而中,整个人直扑跌出去。 马宁一声冷笑,这是个绝好的时机,刀风猛烈,直击而来。这一击势如千钧,而小侯爷踉跄跌出,空门大卖,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扑来,当――一声,火星四射,哗啦铁链一劈两段。 小侯爷眼眸惊喜,水光潋滟,“你……” “呵,还是舍不得啊!”马宁喟叹,似笑非笑。 宁小葵也不答话,得了自由,手里急动,因时制宜便是一个双风贯耳。与此同时剑光如虹,小侯爷一剑游龙般刺来。 马宁前面左侧夹击,不敢硬接,身子诡异翻折出去,讥诮笑道:“啊哈,一起上了啊,比人多是吗,我兄弟更多。”说着一个手势,哗啦啦,从各个角落里一下冲出中尉军上百人。一个一个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原来你早有准备。”宁小葵忽然惫赖一笑,“看来我插翅难逃了。行,逃不了我也不逃了,束手就擒!” “真的?”马宁挑眉。 “真的。” “好,你过来。” 宁小葵果然要过去。 手腕处一紧,回首见小侯爷的眸深邃幽黑,竟带着几分乞求之色,“别去。” “我为何要听你的!”宁小葵露齿一笑,笑意冷到骨髓。 “我,是你丈夫。”小侯爷咬了咬牙道。 又是这个理由! 万恶的封建社会,夫权如天,但在女权主义者宁小葵看来不仅是狗屁,更激起了她熊熊怒火。 “怎么,我犯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要我?”宁小葵冷冷戏谑。 “要!”小侯爷静静地道。 一瞬间,心中如被滚烫的沙砾硌得发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是,我不要你。”宁小葵无情地捅刀。 “我知道。”小侯爷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事。” 我擦,什么时候,优雅贵郁的小侯爷,脸皮也这么厚了! “喂,你们可以放尊重点吗,这是一场血腥战斗,别打情骂俏的好不好?来,弟兄们,给我上了。” 被忽视的马宁不乐意了,一挥手,中尉军开始围拢来。 他的话音才落,突然有一物冒着火星从屋顶坠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轰然爆炸。血肉横飞,惨叫声大作,烟雾腾腾而起。 “闭息,趴下!”马宁面色大变,急叫,不小心呼入一点,变胸口窒息般疼痛。 什么东西,威力好强,炸药?还带毒气的?宁小葵呛得直咳嗽,还好奇地愣看。 “走!”烟雾中,小侯爷一刀劈断宁小葵的脚链,如铁钳般抓住她拖着便跑。 马宁大喝,“别让犯人跑了,追!” 没受伤的中尉军跑起急追。轰――又是一个毒炸药扔下,这个威力比上一个更大。顿时一片烟雾中,只见人影倒地,翻滚惨叫,鬼哭狼嚎。炸药又引起火势,大理寺开始燃烧。 场景一片混乱,马宁捂着口鼻冲进烟雾中,疯狂地寻找姬宁二人,哪里还有踪影。 一匹骏马载着二人疾驰向城门。 “来者何人,出示腰牌!”城门上士兵大喝。 小侯爷手中一扬,一枚金色腰牌在夜色里闪过,士兵立即点头,“开门!” 门堪堪开到一匹马可以通过的宽度,小侯爷一个扬鞭,马儿一声嘶鸣,风驰电掣而去,须臾便消失成一个黑点。 “跑了?你放的水?”大祭司扬眉,嘴角勾起一弯难以意味的笑。 马宁龇牙咧嘴道:“我倒是想放水来着,结果他放了毒炸药,没放成。” “那便这样也挺好。”大祭司魅笑,一字一字道,“接下来,全线追击。” “是。” “记住,不能要她的命。”大祭司淡淡道了一句,便垂睫把玩着手上一物。一个圆形的发亮的东西,两端有皮带固定在手上,里面有两个指针在轻轻走动,隐约有奇怪的图形。 “这个自然。”马宁笑道,目注他手上奇异的东西,“话说您手上这什么东西?” “定情物。”大祭司一朵优昙般的微笑绽放在唇角。 “哈,这定情物真够特别的。”马宁失笑。 “是吗,我也觉得。”将手表放入衣襟,大祭司神色忽然淡冷,“你该走了。” “好吧,走了。”马宁摸了摸鼻子,悠闲着晃荡了出去。 “大祭司。”手下前来禀报。 “何事?” “姬明柳袒胸负荆跪在太后宫门前,说小侯爷受妖女月离华迷惑,胆大妄为,劫狱杀人,誓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请求派兵追剿,就地正法。” “哼,又被这老鬼抢先了一步。”大祭司抚唇冷笑。 马儿一路狂跑,疾驰了两个时辰,终于累得马失前蹄,一头栽倒在地。 两人不提防,骨碌碌地滚下来。 马乏人也困,两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黛蓝色的天空中,启明星闪烁,天要亮了。 “天要亮了。”小侯爷喃喃道。 悉悉索索,宁小葵坐了起来。小侯爷侧头看她,看她幽幽定定的脸也如同着黛蓝的夜色般流转着深黑幽蓝的光,“我们,可以分手了。”他听她淡淡地,坚冷地一语。 第94章 遛男人如遛狗 “你指的是哪一种分手,是就此分别,还是断绝一切关系。[.超多好看小说]”心中一痛,他咬牙冷讥。 “两者都是。”宁小葵歪头冷笑着看他。 “现在我不能离开你,因为你需要我。”小侯爷亦坐起身子,目光绞住了她的眸,一字一字道。 “我宁小葵从来不靠男人而活,你滚吧。”宁小葵冷如寒霜。 “我不喜欢你的新名字,你是月离华,是我的女人,我必须对你负责。”小侯爷冷冷反诘,眼眸中是极致明烈的光。 “你的女人?”宁小葵不怒反笑,“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游戏,现在姑奶奶不想玩了,这游戏也就gameover了。” “在我心里,它从来就不是游戏。”小侯爷直视着她,语气认真而坚定。 宁小葵心里不争气地一动,但随即心酸涩如被大力揉搓,他说不是游戏,不是游戏新婚之夜他夜宿青楼,不是游戏他二婚又三婚,不是游戏他横眉冷目恶语相加哪里有丈夫的温柔,不是游戏他何曾有过夫妻间的半点信任,不是游戏他几次三番要她的命,不是游戏他一直伤她到至今? “那真是你的不幸了,小侯爷。”她语气尖冷讥诮,缓缓站起身来眺望一下似乎看到了什么,话题一转,淡淡道,“劳烦你坐那不要动。” 不远处有一条清泠的河水,在迷蒙的晨曦中泛着幽冷的光泽。宁小葵向它走去。 “你要做什么去?”小侯爷急忙站起来。 “洗澡,你要看吗?”宁小葵回头,勾唇冷笑,眉眼邪吊,三分讥诮,三分风流,一分挑逗。 小侯爷胸口一烫,心跳动起来,这女人何时变得让男人那般怦然心动? “我……”他轻轻咬唇,眸光水月般静明,“陪你……”这女人惫赖狡诈,说不定又是一条利用他脸皮薄来逃走的诡计,他无论怎样必须跟着。 宁小葵霍然回首,玩味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刮了一遍。 小侯爷静静站着,任她打量。 什么时候这男人的脸皮可以强大这般心如止水,若无其事?宁小葵冷笑,是怕她逃走吧,说不定心里虚成什么样了呢? 一边走,一边心里盘算,邪恶的因子爆发,怎么也压不住。(.棉、花‘糖’小‘说’) 盈盈之水喜人至极。辉映在宁小葵似笑非笑邪恶的脸,她挑眉饧眼,欺身而来,脸暧昧贴近,“那么,是你先脱还是我先脱?” 小侯爷不动,看着她,静静地道:“我不洗。我替你把风。” “那真是要多谢了。”宁小葵笑得冷如刀子,开始脱衣。 小侯爷依然不动,似乎没有转身的打算。 外裙缓缓卸下,裸露出光滑的颈项优美的肩线,双臂修长如玉竹,腰间一处纤细的收束,光洁挺拔的双腿流畅而美好,一切都是造物所钟。 小侯爷眸光颤栗,呼吸开始紊乱。宁小葵挑唇冷笑,将外裙忽然向他掷来,他被动接了。 “还要看吗?”语声蛊惑如妖,眸底却是如针似匕。宁小葵挑衅盯着他,姿势从未有过的优雅去解背后肚兜的绳子。 当绳子开了,肚兜欲堕非堕之时,小侯爷忽然喑哑一声抱住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宁小葵耳廓,但听到的却是分外赤诚的一句话: “不要随便在任何男人面前脱衣服,包括我在内。” 宁小葵了身子一僵。 “我在那边等你,你洗好了叫我。” 轻轻地放开她,小侯爷将衣服放于她手中,转身向远处走去。 看着他挺秀的背影,宁小葵忽然有种奇怪的热潮涌流上心,酸涩饱胀,想哭的感觉。 但随即她给了自己一巴掌,宁小葵,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他从前是如何无情无义待你的?今天******一句话你就被感动了,你有点尊严好不好? 小侯爷坐在一块石头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耐心而又彷徨等待一个女子。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的奇异的感觉。荡漾,柔软,温暖…… 东方的天空中一轮红日如顽皮的孩童挣脱母亲的束缚一跃而起,煞那间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小侯爷被这霞光照得心儿通透开阔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那一道一道温暖的阳光。 突然,大道上响起一阵急如雨的马蹄声。小侯爷脸色一变,站起来远眺,见尘土飞扬,马膘人壮,足有十几个人的样子。 “月离华――”他叫了一声,一鞭子抽跑了马,直冲向河边。 河面静寂无痕,飞鸟轰然吓起,哪里有半点人的影子。 “真的,还是走了……”他喃喃道了一句,闭上了眼,只觉心暗如永夜。 一辆马车拉着一车货物奔驰在大道上,马上的车夫似睡非睡。突然间,马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车夫吓得一哆嗦,急忙勒着马,定睛一看,大道当口站着一个清颜如花的少女。 “喂,你找死啊!”车夫怒道。 宁小葵笑颜甜腻,“大哥,不好意思哈,搭个车可以吗?” “搭车就好好说呗,干嘛这么不要命啊!”车夫依然不悦。 “大哥我有急事,怕马行得快拦不住,通融一下,行个方便吧!”宁小葵故作一脸焦急,央求道。 “好吧,你上来吧。”不管怎么说对方一小姑娘,这点善意还是有的,车夫示意宁小葵上车。 宁小葵万分感激上了车,跟车夫开始攀谈。得知他要去十里之外的庆阳城送货。宁小葵对庆阳城不陌生,经常听妖孽提起。庆阳城交通便利,物产丰富,是继红蓼国都城宜安成后的第二大繁华城市。 宁小葵心里开始盘算她的去向。她觉得耽误之急是必须去往边关一趟,亲自核实将军老爹叛国投敌的真实性,但是边关太远,她必须要有代步工具,买一匹马是最好的选择。另外庆阳城是妖孽所向往的城市,潜意识里,宁小葵觉得也许会有妖孽的踪迹。 当在城门口落地时,宁小葵不得不感叹古代建筑的辉煌与宏伟,庆阳城真的一点都不输宜安城。走在大街上,林立的店铺,穿着时尚的男女,别致玲珑的建筑,都让她眼花缭乱。 忽然,人潮汹涌朝东南方向挤,一脸的看热闹的兴奋,“快去看好戏,快去看,一女人当街遛狗一样遛个大男人……” 女人当街遛男人,哇塞,放在21世纪也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咯,看看去!好奇宝宝宁小葵立即来了精神,一下挤入人群。 一匹纯白毛色的雪花狮子骢,招摇而来。马上一女人,红裙绿袄,浓妆艳抹,鼻孔朝天,眼高于顶,通体就是一幅老娘有钱,老娘有势的装逼犯! 我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牛牡丹这丑八婆!宁小葵怒火万丈, 烧得胸腔都疼,这婆娘,又见面了,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择时不如撞日,今日就报一报那夜的一箭之仇。 呃,她手里还真牵个链子,链子还连着一个小帅哥的脖子。看着那张已经苦逼成铁青色的脸,宁小葵哈地一声笑出声来,尼玛,这不是小空吗?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成了这女人的俘虏了,像遛狗一样牵着招摇过街? 这是牛牡丹赤裸裸地向全世界标明对他的所有权,这男人是我的,谁敢抢我要她好看! 得,小空算你运气,遇见姐了,怎么说也算朋友一场,好歹也要救你一救,虽然你小子曾经很不义气地弃我而去过。 见牛牡丹牵着小空犬去了一家高档的客栈,宁小葵悄悄退出去,趁人不注意在小摊上顺了个荷包,去角落里捡了几块碎砖头放里面,然后装作财大气粗的样去药铺里,一边掂着叮叮响的荷包一边暧昧地跟掌柜地说话,“老板,咱们这有迷药之类的东西吗?” 掌柜一见她鼓囊的荷包,立即眉开眼笑,低声道:“有有,姑娘,你要多少?” 宁小葵眼珠骨碌一转,索性狮子大开口,多捞点。“有上好的金疮药吗?” “有,有。” “有上好的补品吗?比如人参,燕窝,鹿茸……” “有,有,小店什么都有。姑娘要得多的话,我给您八折优惠。”掌柜的以为遇到一单大生意,那叫一个热情。 “行,你一样给我来个两斤。”荷包向上一抛,又稳稳接住,里面的砖块越发响得欢,老板的眼珠跟着上下抖动,立即跟吸了神仙膏一般轻飘飘起来,立即吩咐伙计给宁小葵取药。 扎了满满一大包,还殷勤介绍各个药品如何服用有什么禁忌。宁小葵咪咪笑着接过,一边瞧好对面的巷子,一边悄无声后退。 等时机成熟,她豪气地将荷包扔给掌柜,一声不用找了,转身出门。 掌柜点头哈腰地送她走,迫不及待要打开荷包,谁知道绳子扎地极为紧,还是个死结,怎么也打不开,最后无奈用剪子来剪开,结果骨碌碌滚出几个碎砖块,掌柜的一声嚎叫,“骗子,追骗子。” 连带着几个伙计出来追,哪里还有宁小葵的影子。 第95章 小爷不和猪睡 如法炮制,宁小葵又骗了一身男装,一双靴子,一把匕首,一个水壶和一些干粮。(.棉、花‘糖’小‘说’)装备差不多齐了,只差临走时骗一匹马了。当然,这些便宜不是白占的,宁小葵用心记下每一个店铺,等她有钱了是要来还的。 跑至那家悦来客栈,打听到牛牡丹住的是天字一号房,马上定了二号房。伙计殷勤引她入房,客栈是离开时结账的,宁小葵钻其空子,乐得先享用,叫伙计送来一盆姜汁和上好茶水点心。 伙计一走,宁小葵立即凑墙上偷听,可惜墙壁隔音不错,什么都没听到。抬头一看,房梁上椽子和墙壁有很大一个空档,足可以钻过一人,心中大喜。 “公子,你要的东西。”没过多久,伙计点头哈腰地把东西送来了。 宁小葵过来,顺手打开茶碗盖,不由得惊叫起来,“哟,这茶里怎么有只虫子!” “哪里?”伙计一惊,急忙凑过来看。宁小葵趁他不注意,一记手刀,伙计咕咚摔下。 飞快地将他的伙计服扒下穿自己身上,用姜汁洗了脸,又用粘胶粘上一撮小胡子,然后一照镜子,哈,可不活脱脱的一个黄脸小伙计,牛牡丹要能认出来才出鬼了。 吃了块点心,喝了几口茶,再往茶里吐口唾沫,将茶点托着,她低着头出门来到天字一号房。 “站住,干嘛的?”门口两个五大三粗的恶奴拦住了她。 “呵呵,客官,小的是来送茶点的。” 一个恶奴掀开茶盖看了一眼,隔门口喊道:“小姐,伙计送茶点。” 只听得里面的牛牡丹道:“让他进来。” “小姐叫你进去。” “好咧。” 门开了,宁小葵把托盘举到齐眉,眼珠左右偷看,这一看,鸡皮疙瘩落一地。可怜的小空被铐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牛牡丹双腿叉开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正在玩亲亲。小空左躲右闪,十分狼狈。 不要脸!宁小葵吐槽。 将茶点放桌上,一脸谄媚地过去,粗着嗓子道:“那个小姐……” “待那做什么,还不快滚。”牛牡丹正眼也没瞧他,不耐烦地骂道。 宁小葵笑笑,继续没脸没皮道:“小姐,霸王硬上弓太没品了,小的有好东西要推荐给小姐,保管小公子心甘情愿伺候小姐。(.好看的小说” “滚出去。”小空面红耳赤,喘息着大骂,他自然明白好东西所指的是什么。 切,我滚了谁让救你啊,难不成你真想被这丑女硬上啊! “哦,什么东西,说来听听。”摸着小空光洁的脸,牛牡丹嬉笑道。想不到一个小伙计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立即投她所好,真是生财有道。 “阴阳好合散。”宁小葵暧昧着压低声音。 “多少钱?”牛牡丹乜了她一眼,笑问。 “50两一包。”宁小葵狮子大开口。 牛牡丹挑了挑眉,犹豫都没犹豫下,解下个荷包就扔给她。 宁小葵急忙接过,掂了掂沉甸甸地不行。眉开眼笑,越发殷勤,“一看小姐就是财大气粗的主,嘿嘿,多谢多谢。” “少废话,拿来。” “是是。”宁小葵边掏出那迷药,边讨好道,“既名阴阳好合散,便得两个人都得吃方才更有效。” 牛牡丹勾唇一笑接过,眼角春风无限,“用得好姑奶奶回头再赏你。” “那真是小的的造化了。”宁小葵喜得欢天喜地,抓耳挠腮,“小的告退了,小姐您慢慢享用。”说着躬身后退,体贴地把门带上。 出来见两门卫一脸暧昧,宁小葵含笑着一人塞一小块碎银,“两位大哥。小姐说了,一个时辰内不要打扰她。” 两个恶奴笑得眼不见牙,立即一对眼,立即在对方眼里捕获到同样的信息,小姐在享温柔乡,咱哥两也去花柳巷耍耍。于是一溜烟功夫,跑得比兔子还快。 见他们一走,宁小葵马上进自己的房间,换回男装,搬来桌子,上面垫凳子,爬上房梁看好戏。 只见牛牡丹将一包药粉全数洒入两个茶杯,一口干了自己的,另一个淫笑着向小空端来。 “你别过来,小爷不喝,小爷誓死不从。”小空慌张地拼命扭着身子,怎耐铁铐坚固怎么也挣扎不了。急中生智,他带着椅子满地跑。 “乖,喝下它,只要咱们做了夫妻,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要我向父亲谋个一官半职都是可以的……”牛牡丹追着他“循循善诱”。 “小爷打死也不和猪睡……”小空边逃边跳脚大叫,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说什么?”牛牡丹沉下脸。鞭子抽出来,朝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鞭子,“喝不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空惨叫着直往床下钻。牛牡丹死命将他往外拖。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强暴小爷,救命啊!”小空绝望地嚎叫。 梁上的宁小葵笑得拼命捂住嘴,差点打跌掉下来。 打着打着,鞭子弱了下来,到最后牛牡丹颤抖着竟丝毫没有提起来的力气,“这,这药……” 她捂着胸口翻白眼,咕咚一声,如团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咦……”小空正奇怪鞭子怎么不抽了,一转头发现牛牡丹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喂,臭婆娘……”小空爬出来,踢了踢她,没反应。这下高兴坏了,连着又狠踢几脚,“妈的,叫你丫想强暴小爷,我踢不死你!” 正在这时,咚一下,地板上很大的声音,把小空唬了一跳,一回头见有人从梁上跳了下来,不由得吓一趔趄,“哇操,谁啊!” “我呀。”宁小葵格格笑道。 “是你丫呀……”小空怒火冲天,这不是刚才卖春药的小伙计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呀呀个呸,害人精,老子打不死你。脑袋拿着当炮弹,大喊着朝宁小葵撞来。 宁小葵一闪身,小空连人带椅子摔了个大跟头。 “小空,真认不出我来了吗?”宁小葵一把扯下小胡子,嘻嘻笑道。 “你……呀,月离华――”小空双眸大放异彩,“不不,老婆,是你来救我了,太好了,爱死你了――” “嘴巴干净点,谁是你老婆。”宁小葵一唬脸。 “快从那婆娘身上拿钥匙来。”小空急切道,捆半天了,真他妈疼。 宁小葵从牛牡丹身上搜出钥匙,帮小空解开手铐。 小空顺手将钥匙手铐塞兜内,看着躺地的牛牡丹又来气了。 “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爷给你点颜色看看。”拎起胸襟就要打。 “打有个屁用。”宁小葵冷笑,“这种女人不要脸么,就索性让她不要脸到底。扒了她衣服,扔大街上去。” “好咧。”小空那个解气啊,跳过来三下两下扒掉牛牡丹外衣,剩下肚兜与短裤,再要扒时,宁小葵拦住了,“行了,就这也够她出丑的了。给姐研墨,姐给她开开脸。” “得令。”小空眉开眼笑将屋内文房四宝取出,磨好墨毛笔沾饱满交于宁小葵。 唰,唰,唰,宁小葵在牛牡丹脸上飞走,不一会,两坨正冒着热气的屎图案成型。再取一张纸,上书写“我爱乱搞,我不要脸”,又穿根绳子挂她脖子里。 一切完毕,两人站旁边开始观赏杰作,笑得都蹲下身去。 ---------------------------------------------------- 热闹非凡的大街。 陡然从高空咚地坠下一物。众人吓一跳,四下逃开。几个胆大的上前看,乐坏了。一招呼旁边的,呼啦啦,瞬间围满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个个脸上嗤嗤笑个不停。 “呀,那男人还是女人?” “你没见穿肚兜的吗,当然女人啦。” “是女人怎么没胸的,别不是男人扮的吧。”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几个时辰前遛男人如遛狗的女人吗?” “你还别说,还真是,哈哈,我爱乱搞我不要脸……一定是被方才那像狗一样牵着的小公子整的……哎呀妈呀,笑死我了,你瞧那女人的身材,什么都是扁的,整个一大板门……” 小空和宁小葵就挤在人群里,听得这一番好笑的议论,蹑手蹑脚出了人圈,找一个僻静角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只笑得是口眼歪斜,满地打滚。 忽然咔嚓一声,引起了宁小葵的注意。低头一瞧,擦,不知何时,手腕上多了一道手铐,再一看,小空另一只手荡啊荡的,居然跟她连在了一起。 “我靠,你干嘛?” “嘿嘿,鸳鸯连环锁,怎么样,锁了这个,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了。”小空挤眉弄眼地笑,嗖一声,钥匙直飞出去,咚一声,掉入远处的一口井内。 “你他妈有病是不!”宁小葵怒了,“姐刚救了你,你小子居然恩将仇报。” “恩恩,我有病,我得了相思病,我病得快要死了,姐姐,你行行好,别离开我。”小空一副无赖相,故作歪歪扭扭病得不轻的样子来蹭宁小葵。 宁小葵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刚才被牛牡丹暴打钻床底下的那副怂样哪里去了,一见自己的面就又把无赖流氓样拿出来了。 这叫什么,这叫吃软怕硬! 第96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是吗?” “打,打我,打残了我更好赖着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小空嘻嘻笑道。 尼玛,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小子跟牛牡丹其实是一路货色,就不该救他来着。 宁小葵狠狠地拖起他,“走,去铁匠铺。” 斧砍刀斩,火烧油烹,弄得铁匠是满头大汗,结果那副铁手链依然完好无损。 最后铁匠擦着汗不得不无奈道:“姑娘,这铁链不知是何精铁所铸,实在太过坚固,我无法解开。” 宁小葵拉长了脸拖着小空转身就走,而小空则乐得嘴都歪了,屁颠屁颠一路跟着,不时地偷瞧宁小葵的脸色。 两个大男人,牵着一根铁链子招摇过街,怎么看怎么暧昧,立即吸引人的目光,开始有人指指点点。 “咕呱——”小空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老婆,我肚子饿了。” “闭嘴,你再叫一声老婆试试,我阉了你。”宁小葵恶狠狠地朝他一瞪眼。 小空不知死活一笑,“等我吃饱了再阉好不好?” 尼玛,真是被他打败了 。无奈何,宁小葵和他在小摊上吃馄饨。 一队官兵忽然开过来,领队的手里拿了一副人脸图,逮住一个人就对照,如果不是便询问是否见过此二人。 坏了,追兵到了。宁小葵心虚地低下头,急忙扯小空,示意赶紧走。 小空正吃得欢,唔嚟唔嚟不肯走。 宁小葵一恼火掐了他一把,他一下要叫,宁小葵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那些是追我的追兵,快走。” 两人跑进僻静的巷子。 “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走了。”宁小葵喘息道。 “你又犯了什么事?”小空好奇地问。 “他们说我叛国投敌。”宁小葵磨磨牙道。 “哈,叛国投敌,就你……”小空吃吃笑了起来,“就你这样的也就逃个婚,拐个小白脸还差不多,还叛……啊……痛……” 宁小葵狠狠捏他的胳膊,“我什么时候拐过小白脸了?” “就现在啊!”小空电了她一眼,举起手腕上的铁铐,无辜地道。 宁小葵暴目,提手就要打,小空一缩脖子,“打人不打脸哈!” “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对于这种无赖也打骂都没用。一扯链子,宁小葵气鼓鼓地往街上去。 “干嘛去啊。” “买马,姐马上就走。” “我跟你一块走。” 宁小葵瞪了他一眼,都成连体婴了能不一块走吗? 悄无声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干嘛。”宁小葵怒瞪他,又想吃豆腐? “你总不想让官兵看到我们被铁链铐着来盘问吧。”小空朝她眨了下眼不无得意道。 行,是个充足的理由,她忍了。 两人“手牵手”来到马市,马市很是热闹,叫卖此起彼伏,各品种的马匹应有尽有。 “喂,你懂马不?” “懂一点。” “替我选匹好马。” “得令。” “瞧这马就不错,一色儿纯,体格匀称,肌肉发达,耳如撇竹,眼似铜铃……”小空正好为人师地教着徒弟呢,啪嚓,半空中坠下一物,直接掉二人面前。 二人一怔,看了一眼,抬头又对视一下对方,一齐地惊叫了起来。尼玛,躺地上的居然是一具满脸血糊糊的死尸! “是官兵!”宁小葵惊道,正说着,马市整个骚动起来。有人惊叫起来,有人抱头鼠窜,刀剑相抵,惨叫不断,似有人朝这杀过来。 “怎么回事,有人和官兵干架吗?”小空好奇地踮着脚看。 “这里也不能待了,快走。”一见官兵,宁小葵就心虚,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自己被发现了,可就有大麻烦了。 “喂,喂,别拉我,哎呀杀过来了,哈,好看……”打斗似乎很精彩,小空舍不得走。 宁小葵火了,一把揪他的耳朵。 “哎呀痛……嗨,快看,你老公,是你老公啦——”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小空眼睛发亮,边指着边跳脚大叫。 “老公你妹啊。还不走!” “真是你老公啦,小侯爷!是小侯爷在跟官兵干架!” 小侯爷?! 宁小葵心里被重重锤了一下,立马如兔子般窜上小空的背远眺。可不是,在官兵包围圈中浴血奋战的正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擦,这人就是笨那,进城也不知道伪装一下,这下被抓包了吧,活该! 跳下背,宁小葵哼哼了一声,走了。 “你不打算救他?”小空奇怪道。 “我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为什么要救他。”宁小葵傲娇地又哼哼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女人好没良心。”小空撇嘴鄙视。 “姐跟他一夜夫妻都没做过,有个屁恩。”宁小葵啐了一口鄙视回去。 “啊?”信息量太大,小空一下子难以消化。 就在这时,有人哈哈一笑,“小侯爷,怎么就你一人,月离华那小妞呢,该不会撇下你独自逃生了吧!” 尼玛,是马宁的声音! 宁小葵身如干柴,轰一把火被点燃了。冤家路窄啊,买了个表的!独自去逃生,姐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吗,切,我救一个给你看看! 怎么救?宁小葵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也没跟小空打招呼,拖着他就跑。 “哎,哎,你慢点……”小空连滚带爬跟着她跑。 跑路时斜眼看见一桶洗马水,又紧急刹车,也顾不得脏,探下头就胡乱洗了把脸,脸上的黄黄的姜汁立即去除干净,然后再跑,边跑边把长发放下。青丝发扬,脸如清水,立时女性特征突显,任谁都可以看出这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哎,月离华,你到底要干嘛,你知会一声好不好?”小空迷惑死了。 宁小葵懒得理他,径直跑进之前她行骗的药铺。见掌柜的在柜台秤药,一把揪住他胸脯,“喂,认不认识我,一个多时辰前骗你一大堆迷药金疮药补药的女骗子!” 掌柜一下瞪大了眼,“好哇,你还敢来,伙计们,伙计们——抓住她,抓住她!”掌柜被骗后全城找一圈都没找着宁小葵,火正没处发,突然女骗子主动送上门来,怎不可劲地要逮住她。 “对,就这样,来抓我,来抓我!”宁小葵朝他扮了个鬼脸,一阵风跑了。 如法炮制,她又闯进衣服店,武器店,杂货店,表露女骗子身份,引得店里掌柜暴跳如雷,喊上伙计抄上家伙都来追她。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这样一幕热闹的奇观。 一男一女两人在前面拼命逃,后面嘶吼着叫喊着,骂骂咧咧,跟着一窝蜂的伙计掌柜,可劲地追。一路上还有一些爱管闲事的百姓的加入,队伍是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壮观。 小空朝后面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忍不住吐槽,“我的天那,你到底骗了多少人,你瞧这后面,哇靠,今要是被逮到了不打成肉饼才怪呢!” “去马市,去马市!”宁小葵喘息着叫道。 “哈,我说吧,你还是舍不得要救他吧。”小空得意地道。 “闭上你的嘴,赶紧跑吧!”两人跑如旋风,后面跟着一群凶狠的蝗虫,所到之处,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破坏力超强,凶猛的景观真乃百年难遇! “我的天,那是什么?”正围着小侯爷厮杀的官兵齐齐被这景观震住,竟忘记了手中的家伙。 “啊——”宁小葵与小空嘶叫着冲进包围圈。 “抓女骗子啊,抓女骗子——”打了鸡血般伙计百姓,根本未瞧见有那么一群官兵在执行公务,或者即使瞧见了脑子也短路掉了,只知道有那么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更有甚者还以为官兵一起来抓女骗子的。 人潮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一下子将官兵冲得七零八落,抄起武器像拍蟑螂一样拍打宁空二人。而二人滑如游鱼哪里打得着,自然就倒霉了官兵。官兵平日里作威作福哪受得了这个气,大怒着还手,于是变成了双方打斗,场面混乱到无可收拾。 一路上棍棒菜刀呼啸而过,险象环生。宁小葵锁定目标,一把抓住小侯爷,大叫道:“跟我跑!” 小侯爷懵地一懵,当看清抓他的人是谁,眸光瞬间惊喜炽热,虚幻一招,跟着就跑。 “月离华——”于汹涌的人群中一人如大鹏展翅般跃来,铁爪直抓向宁小葵。来得正好,宁小葵猛然转身,“看暗器!” 一蓬迷药唰地掷过去。 那道人影已知不好,凌空又折翻出去。苦了那群官兵和群众,哗啦啦栽倒一大片。 只这样一个瞬间,三人已没了踪影,不知跑进了哪个隐蔽之处。 “给我追!仔细搜索。”马宁似笑非笑命令道。 每次遇到那个女人,都是花样百出,真是有意思! 三人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小空喘息着道:“跟我走,我有个隐蔽的藏身之处。” 小侯爷这才看清他的容貌,一脸地震惊,“皇上,你怎么在这?” “你好小侯爷”,小空嘻嘻一笑,伸手出来与小侯爷握了一下,“我不叫黄尚,我叫小空,” “你,你不是……你是谁?”小侯爷震惊之余又迷惑不已。 第97章 小侯爷撒娇 小空口无遮拦挤眉道:“我是月离华现在的丈……” 夫字还没出口,就遭到宁小葵一记无影脚,“你不是说带我们去吗,还不走。(.)” “啊,走走走……” 三人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井台。“这是口枯井,没水很久了,暂时可以避一下。” 小空说着小心翼翼爬下。 “你们往那边去看看,我们往这边。”说话间,官兵已在附近。 “你快点行不。”宁小葵大急,猛一推他。 小空啊一声,手一滑,立即直坠下井底。而他的胳膊又连着宁小葵,如此坠势宁小葵哪里又吃得住,惊叫一声,也直向井里栽去。 小侯爷一惊,直扑过来,捉住了宁小葵的脚,三人扑通一声,叠罗汉般摔做一团。 “啊,你压着我小兄弟了,好痛……”小空尖嚎着挣扎,黑暗中宁小葵也顾不得许多,死死压住他捂住他的嘴,恶狠狠道:“你再叫我真阉了你!” 小空立即不敢吱声了,因为他也听到了上面有官兵的动静。 “你们那边有情况吗?” “没有。” “你们这边呢?” “也没有。” “咦,他们不可能跑得这么快啊,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们再去那边找找。” “好。”一番对话,上面须臾没了声息。 宁小葵嘘了口气,忽然感觉下面的小子有点不对劲。黑如点漆的眸子里俱是享受,这才发现自己小腹好巧不巧得正压着他的敏感部位,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子有了龌龊想法,那里开始逐渐膨胀起来。 宁小葵立即火烧屁股般弹开,心里那个火大啊,直接上来一记头皮,“你还要不要脸了!” 小空委屈地道:“我是正常男人好不好,有点反应怎么了……” 正说着,身后无声无息一掌袭来。 习武之人十分警觉,小空立即察觉,怎耐井内空间狭小,躲无可躲,唯有硬着头皮一掌对上。 砰一下,双双背撞井壁,微喘。 “咳咳……小侯爷,你干嘛……” “你会武功,你不是他……”小侯爷沉吟道。 “什么不是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空活动着麻疼的肩背道。 “你叫小空?”小侯爷话题一转。[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是啊。” “今年多大了?” 问到他年龄,小空立马不舒服,神马意思,想在年龄上压倒他吗? “小侯爷,是帅哥不分年龄大小。” “可是男人分。”小侯爷冷笑着,不动声色道。 意思再明确不过,翻译过来就是:小朋友,一边玩去,别和叔叔抢女朋友。 宁小葵心里窃窃笑,别看小侯爷这家伙傲娇而优雅,可有时候毒舌起来,能气死个人。 “你,你什么意思,怀疑小爷的能力?”小空气得差点要跳起来,“小爷我每天早晨醒来都是一柱擎天。” 小侯爷清亮一笑,“小兄弟,我可没有嘲笑你这方面的能力。”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告诉你,这个女人她有丈夫,那就是我。” “屁个丈夫,你都没跟她睡过。”小空讥讽道。 小侯爷脸立即黑了,眼风如刀直射向宁小葵而来。 这女人真是大嘴巴,连这个也跟这小子说吗?太没面子了! 宁小葵一缩脖子,不敢与他对眼,将气出在小空身上,逮住就是狠捏了一把。 小空痛叫道:“我说的是事实嘛,所谓女未给男未碰,怎么就不能追了。” “原来你对这个如此在意……”眸子深邃幽黑直透过心底,小侯爷尾音拖长,似如沉梦中的叹息。 在意?在意个屁! 宁小葵一股无名火在心里乱拱,搞得好像突然间她成了怨妇一般,期盼着甘露降临偏生又得不到的委屈。 什么玩意! 当下冷笑一声道:“没错,姐是很在意,幸亏没有跟你那个什么什么,要不然我就不能和妖孽在一起了。” “那个什么什么是什么啊!”小空来劲了,凑过来问,宁小葵一掌将他拍墙上。 小侯爷的眸子立即黯淡下去,须臾间浑身开始长满了刺,淡而清冷地一笑,“是吗?那他在哪,你这一路千辛万苦,如今又如狗一般躲在黑暗的井内,他出现了吗,他来救你了吗?” “还不是你害的。”宁小葵大怒,猛扑过来要抓他。 “哎哎,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小空急忙抱住她,劝道。哇靠,真是一对活冤家,见面就掐架啊! “你个杀人犯,你还我妖孽……”宁小葵抽泣起来。妖孽找不到始终是她心口的一根刺,一碰就会疼,何况她郁结了很久了,今日被小侯爷一提起,感情一下子得到了宣泄。 “我没杀他!”小侯爷咬牙道。 “你他妈混蛋……你撒谎……”宁小葵哭骂。 就在这时,井上又开始有了动静。 小侯爷脸色一变,猛然抱住了她,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宁小葵哪里肯就范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打他掐他,无所不及,小侯爷死死抱着她,一动不动承受。 “妈的,转了一圈还是找不见。明明听声音就在附近的。”上面有官兵跺脚开骂。 “咦,这有口井,会不会躲井里了?” 小空身子一凛,心说,操,不会被发现了吧! “黑乎乎的,啥也瞧不见。” “用我的长枪戳戳看。”有人建议。 说话间,一杆枪透着寒光,直插而来。速度之快,电光闪石,倏尔就到了井底,借着微光小空看得真切目标竟是宁小葵的肩膀。然而一眨眼间,宁小葵的肩膀忽然又变成了小侯爷的肩膀,一阵爽快的利刃刺进血肉间的声音,小侯爷浑身一抖,再拔出时鲜血飞溅,血腥气弥漫井底。 宁小葵猛然抬头看他,黑暗中,小侯爷的眸亦一瞬不瞬盯着她,幽黑的眼瞳如汹涌黑潮,直要将她吞噬。 宁小葵却用力地推开他,小侯爷撞上了井壁。 “枪上有血迹,下面有人。”井上官兵惊道,“快去报告马统领。” “小侯爷,你受伤了。”小空皱眉道。 小侯爷捂着伤口,淡淡地道:“我,死不了。” 宁小葵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塞给小空,冷冷道:“你给他敷。” “你为什么不给他敷,他这是为救你受得伤。” “谁要他救来着。”宁小葵怒道。 “那你方才为什么要来救我?”小侯爷嘶笑道。 宁小葵一时语塞,咬牙不言。 “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别跟她一般见识,来,小侯爷,我帮你敷药。”小空来打圆场。 “我不要,我要她给我敷!”小侯爷冷冷地道。 哇靠,第一次见识大男人如此撒娇的,方式真他妈特别,口气还傲娇得很,小空一下给逗乐了。 “你死了这条心。”宁小葵毫不客气回答道。 小侯爷眉一蹙,突然用力抓了她的手腕。 “放开。”宁小葵挣扎,怒道。 小侯爷眼眸如深海乌铁,迸射着火花,没有松手,越发收紧。 “咳咳……小侯爷,有话好好说……”这回轮到小空来劝小侯爷了。 宁小葵见挣脱不了就发狠了,老套子,嘴巴一张,就咬了下来。 牙齿才碰到小侯爷的手腕,一道清亮的带着戏谑的声音直透井底,“姬老鼠,洞里凉快不?” 擦,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马宁。宁小葵火一下烧起来,“马宁,你想怎么样?” “哟,月小妞也在,倒真是夫唱妇随啊!还有一个小朋友是谁?” “小爷是你爹!”小空大怒道。他最忌讳别人说他小了。 “哟,嘴巴挺老。听着,我数三声你们都给我上来,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 小空咬牙道:“我告诉你们啊,谁也不许上去,谁上去谁是孬种!” “二!” 宁小葵突然站起来。“你干嘛?” 小空也被她带起来。 “我不能让你陪着一块死。”宁小葵真诚地道。 “小爷乐意。” “我不乐意。”宁小葵开始爬井壁。 小空用力一扯手腕的链子,宁小葵啪嚓跌下。 “你他妈真想死不成?”宁小葵怒道。 “我就是想和你死在一起,怎么着!”小空上来一个熊抱,耍起无赖。 有只手揪住他的后领,将他从宁小葵身上撸了下来,小侯爷沉声道:“你们手腕上的链子怎么回事?” “哈,这链子叫生死相依情人锁,嘿嘿,小侯爷,你羡慕不?”小空信口开河。 小侯爷皱眉,开始拔剑。 “三!”迫人心弦的三字出口,三人都跳了跳。 “哼,还没上来,给你们一样好东西!”马宁说着,一物冒着烟掉入井内。 “哇操,炸药!”小空跳起来一下子挂井壁上。 “咳咳……”宁小葵咳起嗽来,“是熏烟弹!” 正说着,又连扔了三个进来。 “咳咳……”这下三人熏得受不住了,又是咳嗽又是流泪。 “你大爷的,马宁,你有种扔炸药下来!”宁小葵咬牙切齿痛骂。 “嘿嘿,我看你们能忍到什么时候?”马宁促狭大笑。 尼玛,这小子也是个人才,故意整他们的,你想啊,要是迷香,他们早就滚倒了。 第98章 又入圈套 “咳咳……”小空咳得受不了了,直捶井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突然,墙壁一阵松动,簌簌直掉灰下来,且似乎有空空之音。小空一喜,“这井壁有异!” 小侯爷闻声过来敲了敲,听了听,突然用力一拳捣了出去。 轰然声中,井壁露出一个大洞来,一条幽黑的涵道延伸老远。 “原来这井连着地下排水涵道。”宁小葵大喜过望,立即就要爬进去。 后颈衣领一紧,有人将她毫不客气拉下来,自己先进去了。 宁小葵怒瞪了他一眼,只得随其后,小空紧跟。 三人跪地弓背爬行。 涵道里又阴又湿,还不时有虫子和老鼠跑过,别看宁小葵平时胆大包天,但这些阴沟里的东西,她依然不能免疫,每次都惊出一声冷汗。 更有一次,一只老鼠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她宽大的胸襟里,她叫得那个大声,幸亏小侯爷回头准确地一把从她胸襟里抓出来。 宁小葵惊魂未定,想想又什么不对劲,一拳砸在了小侯爷腰眼上。 后面的小空叽叽嘎嘎笑得那叫一个欢。 氧气越来越稀薄,三人开始大喘,大汗淋漓。终于在氧气几乎耗尽时,小侯爷率先顶出一块大石板。 爬出涵道,三人像三条水里捞上来的鱼,汗透衣衫,又严重缺氧,浑身瘫软。 扑通,小侯爷摔倒,这一倒下就没了动静。 小空爬过来一看,见鲜血****了小侯爷半个肩膀,双手一摊对宁小葵道:“你老公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宁小葵也爬过来看一眼,又把金疮药扔给小空,“给他敷药。” 昏迷中的小侯爷也无法拒绝是谁对他救助,小空手法很熟练,宁小葵则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完事了的小空悄无声地挪至宁小葵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一边警惕地望着昏迷的小侯爷,一边欲言又止道:“那个,你的那个妖孽是不是叫小夭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宁小葵霍然转头,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还会撒娇,有些娘娘腔?”小空又问。 “你,你见过他,他在哪?”宁小葵浑身激越,颤声道。 “哈,”小空吃吃笑道,“你那个什么妖孽原来是清水河上的小倌啊!” “少胡说八道,你说谁小倌呢?”宁小葵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反正我在清水河画舫上见过他,他可是红极一时的头牌小倌。”小空挤眉弄眼道。 妖孽再不济也不会做小倌。 难道他失忆了?或者被人要挟了? 一把攫住小空的手腕,宁小葵急道:“带我去找他!” “哇,好痛……”小空叫了起来。 “快带我去找他!”如果真是妖孽,他此时一定在受苦受难,她早找到他一会,他就能少遭罪一会。 “这个……”小空瞟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小侯爷,“不好吧,你老公会生气的。” “去不去,不去我们绝交!”宁小葵恶狠狠地威胁。 “哎,别啊,我带你去!”小空马上求饶,眼睛却又瞟向小侯爷,“可是,他怎么办?” 他戳了戳小侯爷,满脸为难,马上要领着宁小葵逛小倌馆,小侯爷知道了不得掐死他啊! “好办,把他藏起来,让他自己醒来。”宁小葵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一棵大树葱茏如盖,藏个人根本发现不了。 一商量,两人一个抬手一个抬脚,好巧不巧,小侯爷呻吟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把揪住小空,皱眉道:“你们做什么?” 小空本就心虚,这一下立即就跳起来,一指宁小葵,“别怪我,是她说要把你扔了的!” 小侯爷的眸立即冷若冰霜看向宁小葵。 宁小葵脸皮厚,自然不心虚,“我要去找妖孽,你也跟着?” “跟着。”小侯爷淡淡地道,脸无波澜。 “那个,我们要去逛小倌馆,你,也跟着?”小空试探地问道。 “你们去得为什么我去不得。” “是哦,我倒忘了小侯爷可是风月场老手。”宁小葵冷冷嗤笑,小侯爷抬眉看她,眼瞳黑邃,冰凌霜冷,无嗔亦无喜。 这样的目光一下子让宁小葵有些发虚,她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转身而走。 小空却来了兴趣,一边被宁小葵扯得不得不倒退,一边眉飞色舞兴奋道:“真假的?小侯爷,怡红院的翠翘你熟不,可以替我引……啊呜……” 耳朵被宁小葵毫不留情地揪住,一阵拖拉使劲,小空痛叫着不得不跟了她走。 小侯爷静静地跟着,也不说话,有时候一脸沉思,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三人来到清水河。 清水河类似于古代的秦淮河,是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地方。 夕阳落下最后一缕余晖,正是清水河热闹的开始。 一只只精致的画舫停泊水中,不时传来的丝竹乐弦,欢声笑语,如同波心荡漾着的金色波浪般旖旎醉人。 小空似乎很熟门熟路,在河边找了个摆渡的小船,告诉船夫要去风月舫,那船夫点点头,架起橹桨便走。 风月舫是一只打造十分精致的画舫,上下两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斥资不菲。 风月舫见有来客,立即下跳板放小船上,三人上船。 小侯爷第一个进舫,在走过宁小葵之时,忽然低声道了一句“小心有诈”。 有服务生上前引领,一见三人跟土拨鼠一般,不禁一愣,好在看见小空那张熟面孔,立即含笑上前行礼,“原来是小空少爷,好久没来了您。” “小夭公子在不在?”小空问。 “哎哟,不巧,小夭在陪客,要不您先进他房间休息一下,我去给您知会一声怎么样?” “行。” 服务生引着三人入了一间雅室。 服务生给三人上茶。看着那茶碧绿生青,十分诱人,宁小葵正口渴,端起就要喝,斜刺里伸来一只手,啪地一下打来,宁小葵拿捏不住,立即打翻,烫得她跳了起来。 “姬岚衣,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爽完全可以走,没人留你。”宁小葵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别生气,别生气,喝我这杯。”小空急忙劝架,将自己那杯递给她。 “姐不喝了!”宁小葵撅着嘴,趴桌子直接生闷气。 小侯爷的眸子依然淡如烟雨,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嘎嘎”一声响,似乎来自他们坐的椅子下,小侯爷整个身子如弹丸般弹起,立时椅子里倏然弹出的绳索一缚一个空。 与此同时,宁小葵尖叫,同样的绳索已经捆绑住了她的腰身。 剑光一闪,小侯爷拔剑横劈,绳子应声而断,一把抓起宁小葵便要穿窗而跃。 “哎呀——”被绑住的小空连带被扯,扑通摔地。 小侯爷冷眸挑眉,对着二人手腕处的铁链闪电劈下,只听当一声,火星四射,铁链丝毫未损,剑刃却豁了一个口子。 小侯爷一惊,无奈下回削小空被绑的绳子。蓦地,小空诡异一笑,手在宁小葵身子一摸,一包迷药迎风抖来。 突变瞬息之间,小侯爷哪里提防,天旋地转,一下子迷倒在地。 “小空,你——”宁小葵脸色大变,情急之下,一拳砸出。 小空早有防备,第二包迷药已到,如同小侯爷一般,宁小葵也着了道。 -------------- 宁小葵醒过来时,画舫内已经掌灯。 晕黄的灯光下照着小空托着腮好整以暇的脸,“醒了?”他嘻嘻笑道,亲手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喝茶不?” “这茶干净吗?”宁小葵冷笑着问。 暗中动了动身子,发现她跟小侯爷背对背捆在了一起。 “这是新换的茶。”小空笑道。 原来刚才那茶果然有名堂,她冤枉了小侯爷。 “给我。”她大喇喇地道着,就着小空的手一喝而尽。 喝完茶她紧盯着小空不放。 “干嘛,我脸上有花吗?”小空捏捏自己的脸。 “我自己笨,我认栽。只问你一句,你既然要卖我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出于我本心,卖你是被迫,这么说你相信吗?” “信。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了,我宁小葵一向恩怨分明。”宁小葵一字一字郑重宣布。 小空叹了口气,心有所伤,缓缓站起身子,给了宁小葵一个无奈而孤独的身影。“对了,我送了你一个礼物。”他忽然道。 “什么?”宁小葵一怔。 “小侯爷对你不错,”小空道,难得眸子那般清澈真诚,“我把你交给他了。” 什,什么?!宁小葵一下脑子有点短路,更有些莫名其妙。 小空笑笑,比划了一下手腕。 宁小葵竟然发现他手腕上连着她的铁链不见了!她立即感到不妙,低头一看,果然乌漆漆的铁链子已经拷在了小侯爷的手腕上。 “你丫的钥匙你没扔掉,又骗我!”宁小葵大怒。 “声东击西的伎俩啦,喏,是不是这个?”小空说着掏出那钥匙晃荡。 “给我!”宁小葵大叫着挣扎。 这一挣扎,后面绑着的小侯爷悠悠转醒。 “哈,小侯爷你醒了正好。你看看,我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小空又蹦跶到小侯爷面前。 第99章 半夜沉船 小侯爷冷冷扫了他一眼,又冷冷扫了一下自身处境,当然也看到了那条链子,又看到了小空在他面前晃荡的钥匙,瞬间秒懂,说出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把钥匙扔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哈,正合我意。”小空哈哈一笑,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钥匙穿过窗棱,咚地一声扔至河中。 “不要!”眼睁睁看着钥匙如针入大海,宁小葵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特么的,这世界上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 “那,小侯爷,小弟送你这样一份厚礼,以后再见还请网开一面,哈哈,后会有期了!”起手拍了拍小侯爷的肩膀,明媚的笑容骄阳暖心,紧接着穿出窗子,凌空一个翻越,玉树临风落在一条小船上,从兜里翻出一片不知何时藏于身的叶子,欢快地吹奏而去。 “姬岚衣,你个卑鄙小人。”宁小葵挣扎着破口大骂。 对于她的叫骂,小侯爷直接过滤,斜眉入鬓低低一笑,喃喃道:“生死相依情人锁,很不错的名字。” 宁小葵越发抓狂,“我才不要跟你生死相依呢,姬岚衣,你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话音一落,一条人影闪来,一刀直抵小侯爷胸口,请冷冷一语,“那我帮你杀了他如何?” “可以。”宁小葵气昂昂地冷哼道,“马宁,希望你这一刀用点力,穿了他的前心再穿了我的后背,这样你可就奇功一件了。” 马宁哈哈一笑,收了刀,大马金刀地坐下,“月小妞就是有胆气!” “谢了。”宁小葵牙疼似的哼哼。 “准备如何处置我们?”小侯爷眸光宁和安静,目注他面,淡淡道。 “太后懿旨,需将你们斩首示众,自然是要将你们押回宜安城。”马宁微笑说着,眉目飞扬,“所以你们还有一夜活命的时间,好好生死离别一下吧。” 马宁一走,空气中流动的是一种尴尬的沉寂。晕黄的灯光将绑着的两人的剪影投放在船壁上,随着船儿漾动,温馨而生动。 小侯爷幽情暗涌,低低道:“我们是不是从没有这样安静的待在一起过?” 宁小葵心中一动,回想起这么长时间,她与他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何曾这样背靠背静静相守过? “那又怎样?”她冷冷道着,“我从来跟你就是八字不合。[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八字?”小侯爷冷了脸,“我从不信那些东西。” “是哦,所以你连妓女都可以娶。”宁小葵讥讽道。 “我连山贼都敢娶,何况一个青楼女子。”小侯爷毫不示弱反诘。 “你……”宁小葵差点被噎死,一怒之下,又泄愤地挣扎。 小侯爷忽然挣扎着从有限的空间中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 “干嘛?”宁小葵立即甩开。 “你看,星星出来了。”小侯爷柔声道。 呃……尼玛,有病,这时候还他妈风花雪月? 心里想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窗外,星河连天,随波荡耀,一片梦幻奇景。 “一点都不好看!”她哼了一声,口是心非道。 “月离华,和我死在一起你真的不愿意吗?”小侯爷轻轻道,心也如这波浪荡漾成殇。 “不愿意。”宁小葵毫不犹豫道。 小侯爷的眸像海上的星,升起来又暗下去,眼底渐渐是黑冷的霜,“可惜,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我会离开这里的,我会的。”宁小葵咬牙道,“但是我现在很困,我要先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我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宁小葵的又一大人生哲学就是:天大的事只要睡上一觉就能有勇气面对。 小侯爷哑然失笑,这女人最大的缺点及最大的优点,便是无知,无谓,无所畏惧。有时候他真的很迷惘,遇上这么个女人,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时间寂静,身后的女子已经沉沉睡去,听着她香甜的呼吸,小侯爷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涌动,这么多年孤寂惯了,突然有这么一个女人睡在了你的身边,心头竟是如此的温暖安宁。 视线渐渐模糊,困意袭来,他亦沉沉低下头去。 睡梦却是疲倦而恐惧的,仿佛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沉浮,看不见彼岸,看不到希望,缥缈而孤独,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有尖锐的叫声,由远及近,倏然如钢丝勒紧心脏,他一下子醒了过来,是月离华的叫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容器倒扣住,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心剧烈的跳动。 “水,水……船要沉了,船要沉了……”宁小葵喘息道,语声戛然而尖锐。 不用她说,小侯爷也惊恐地感觉到了,不知何时船舱中满是水,一漾一漾,无声无息中已到了胸口。 “来人那,救命啊,救命——”宁小葵边挣扎边大叫,满面惧色。 突然醒过来,就看见死神狞笑着步步逼近,怎不令宁小葵肝胆巨颤。 情急之下的呼救,尖锐得刺穿人耳膜,但是,奇怪的是,整艘画舫诡异的静,像一副巨大的,死亡的棺椁。 “船底有个大洞,像是被人凿开!他们这是要我们死!”小侯爷铁青着脸,咬牙道。 “为什么?”宁小葵失声惊问,“不是要押解回京吗,为什么现在就要我们的命?” 小侯爷嘶声道:“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必须找到利器……必须割开绳子……”宁小葵喘息道。 “我们昏迷时所有利器都被他们搜走了……” “怎么办……”绝望似套在咽喉处的绳索瞬间勒紧,宁小葵一下喘不过起来。 “杯子,杯子——”小侯爷惊喜地想起。 希望顿如烛火洞明心肺,两人艰难地移动身子凭着记忆靠近桌子。 就在这时,进入的水到了船舱所能承受的极限,船猛然一个倾斜,两人直滑了出去,啪地狠狠被砸在桌腿上,哗啦,桌子倒翻入水,两人也沉翻水中,瞬间口鼻窒息。 所幸两人水性不错,很快在水下适应,用仅有的可以活动的五指摸索落入水中的茶杯。 很快小侯爷率先找到,用力捏碎,塞了一片给宁小葵,然后两人开始拼命开始割绳。 由于船半身倾斜入河,水透进来速度奇快,一分钟的时间,水已经将他们全身包围起来,一波一波的水直呛他们的口鼻,两人剧烈咳嗽,心肺如火般炙烤,死亡已将他的手触摸到了他们的头顶。 随着一声无声的欢呼,手指鲜血淋漓的小侯爷终于割开了绳子,一个灵活的翻转身,用力扯开了绑在宁小葵身上的绳索。但也就在这一刻,轰然一声,船翻了,巨大的压力,瞬间将他们拍在水底。 两人拼命挣扎,哪里顶得开那巨大的画舫。 砰,砰,一下又一下,两人用拳头用血肉之躯砸开了一个生命通道,小侯爷用力托举宁小葵上去,在即将窒息死亡的阴影笼罩之下,他们成功地钻出了画舫,哗然浮出了水面。 夜幕低垂,漫天星光在依然光彩华丽的河面上荡漾,宁小葵喜极而泣,再次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一转眼,忽然发现小侯爷不知何时趴在一根浮木上一动不动,心中一沉,急忙靠近他,夜色下,小侯爷脸色如雪,寂然无声。他先前失血过多已经体弱,方才在船舱中如此一番折腾,水底下又窒息受创,耗尽真力砸船脱困,最后还先将宁小葵托出,即使铁打的也扛不住了。 “姬岚衣,姬岚衣……”宁小葵推着他呼唤,“别睡,醒醒,醒醒!” 小侯爷没有动。 “喂,你不会死了吧,姬岚衣,你是不是男人,你回答我……”宁小葵大急,使劲拍他的脸。 “哇——”小侯爷突然一口血吐出,胸膛这才急剧起伏,“咳咳……” 他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却睥睨嘶笑,“月离华,你是不是也害怕我会死……” “切,”宁小葵不屑地嗤了一声,“一想到手臂上以后挂个死尸,我当然害怕啦。” 小侯爷嘴角抽搐一下,“你的嘴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想听好听的是吗,那去找你大老婆和小老婆啊!”话语一出,宁小葵立即后悔,嘴巴真是欠抽,这两人已经死了,何苦再把她们拿出来糟践一番。 但她是绝不会向他道歉的,于是她转过脸假装看风景。 小侯爷亦抬头看向远方,夜色里,他的眸光寂寞如雪,半晌才淡淡道:“那个女人,她该死。至于楚玉,是我害了她。” 他都可以为一个青楼女子伤情伤怀说害了她,那么她宁小葵呢,从前那般冤屈与苦楚,都是白挨的吗? “呵呵……”她笑了起来,像一朵迎风招展的罂粟,毒而优雅,“小侯爷真是天下难得的多情种,楚玉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小侯爷抬眸一瞬不瞬看她,眼底神光变幻,如沧海之浪,升腾,退却,退却,升腾,却始终没有说话。 欸乃一声,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船,一束灯光射来,一下照亮了彼此的容颜。 如一下看到沧海桑田后容颜惨烈的变迁,两人瞬间有了无法直面对方的勇气,齐齐转过脸去。 “救命——”宁小葵挥手大声求救。 第100章 救命啊 “爹爹,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快救他们上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船近了,是一艘陈旧的小渔船。 船老大是一个黝黑的,赤膊中年汉子,见此立即下了竹篙递给宁小葵,两人借力游过来,在父女两人的帮助下,爬上了船。 像湿淋淋的死鱼一般两人躺地不起,大口喘息,一身的狼狈。 船老大的女儿,目测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女则目不转睛盯着二人看,骨碌碌的眼眸如碧池中的两尾锦鲤,十分灵活。 “多谢相救,大叔,我们很累,可以在船上休息一下吗?”劫后余生后的放松使得身体的一切机能开始衰退,小侯爷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虚弱地道。 “船上怎么睡人啊,爹爹让他们去我们家吧!”少女眸子亮闪闪盯着小侯爷,咬唇道。 船老大十分淳朴善良,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我家就在附近岸边,两位若不嫌弃我这便折船回家,烧些汤水让二位换洗。” “如此太叨扰大叔了……”小侯爷感激道。 “大叔,”宁小葵迷迷糊糊嘟囔着,“能烧点粥吗,我好饿……” 少女扑哧一笑,“当然可以啦,我熬得粥可香啦!” 小船一走,岸边柳树下转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人挺拔如松,一人妖魅风动。 “你的心真够狠的,她差点就没命!”马宁吐槽道。 目眺着那远处的小船,满湖跃动的星光谪落他的眼中,却依然驱赶不了他眼底的冷漠与残酷。 “对她这番苦心的历练,她总有一天会感谢我的。”大祭司淡淡地道。 “女人是善变的。您就不怕她与小侯爷这番生死相依,不但忘了仇恨反而还会滋生感情?”马宁揶揄道。 “我让你散播出去的消息你散播了吗?”大祭司答非所问。 “不辱使命。”马宁笑笑道。 “那还担心什么,替我离间他们的人马上就会来了。”大祭司笑得流魅生香。 这一觉黑甜不醒,直到日上三竿宁小葵才恢复了意识。 才一睁眼,便瞧见,昨晚那少女正用小炉子熬粥。.但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边咬着小指甲,一边不停地偷瞄小侯爷,脸蛋的红红的,一副情窦初开的羞涩小女儿情态,粥已经翻滚着溢出来了,她都浑然不知。 宁小葵莫名地觉着很不舒服,咳嗽了一声。 她这一咳嗽,立即惊吓到了少女。本来已经绯红的脸颊更是烫如蒸屉,一下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姐,姐姐,你醒啦……哎呀,粥泼了……”这才发现粥不知何时已溢出,急急忙忙去开锅盖,却又被热气烫到,又是尖叫又是跺脚又是捂手,别提多狼狈。 “啊呀,招娣,你这丫头在发什么呆呢,粥都泼了……”身后抱着柴禾的船老大过来,一见这情景,立即责备道,急忙取过一块布来揭了锅盖。 少女羞红着脸盛粥摆碗筷,再不敢看小侯爷一眼。 船老大觉着女儿有些异样,一抬头发现宁小葵醒了,笑着道:“姑娘醒啦,喝点粥吧。” “喂,姬岚衣,猪,该醒了,吃粥了。”宁小葵毫不客气推躺她旁边的小侯爷,然后将半梦半醒的小侯爷拖至饭桌前。 一看桌上寥寥三个菜,青菜,豆腐,鱼。饿伤了的宁小葵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筷子就一阵风卷残云。 小侯爷起先正客气地跟船老大寒暄,说着今日还想在其家叨扰一夜,明日再启程云云的话,等他下筷子要夹菜时,惊讶地发现,每个盘里竟只有零星一点残羹了。 “月离华,你是猪吗,这么能吃?”小侯爷皱眉道。这女人猪投胎的吗,人家主人还没吃饱呢,她倒好,一个人狼吞虎咽全包圆了。 “我饿啊,我三顿没吃了……”月离华呜里呜里道着,一边哧溜哧溜喝着烫热可口的粥,一边眼睛又赤裸裸地盯着最后一块鱼肉。 但等她出筷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有人比她更快。宁小葵一怔,就见招娣挑衅地嗤了她一鼻子,将那块鱼肉含笑带羞地夹入小侯爷碗中,“公子,吃鱼。” 小样,抢我的鱼讨好帅哥是吗,没门! 毫不客气,她出筷如闪电,夹了小侯爷碗里的鱼肉咔吧就塞嘴里了。 “你,你太过分了。”招娣气得鼻子都歪了,啪地一下放下筷子,嘟嘴走了。 “招娣,你干嘛去?”船老大问。 “喂鸡!”门外传来招娣气鼓鼓的声音。 “你家还养鸡啊?”宁小葵大喜,口水差点喷出。 这几天她又坐牢又逃命的,睡不好更别说吃得好了,早就馋得跟什么似的。 嘿嘿谄媚笑着,“那个,大叔,你,能不能……” “月离华。”小侯爷早知道她的心思,立马呵斥。 一只鸡对一个贫穷的家庭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岂能白白入了这吃货肚子里。 “你干嘛,我又不是白吃的,我买!”宁小葵哼了一声,开始上上下下掏口袋,但是遗憾的是,她口袋里除了还有几包进了水的金疮药迷药外,屁都没有一个,原来那一袋牛牡丹的银子也早就丢到爪洼国去了。 “嘿嘿……”宁小葵有些不好意思了,搔搔头,心虚虚地道,“那个,大叔,能不能欠着啊……放心,等我有钱我十倍奉还!”说到十倍奉还,胸脯一拍又豪气起来。 小侯爷瞟了她一眼,曼声道:“十倍奉还?我看你还是先了了庆阳城的债吧!”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宁小葵怒了,呼噜呼噜一口气喝完剩下的粥,亦一拍桌子,“姐不吃了还不行吗!”屁股离了凳子就要走。 哪知才走了两步,手腕上链子一紧,立马就被拽回来了,同时唰唰两下,小侯爷又将链子缠绕在桌子上固定住,任凭宁小葵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 “喂,姬岚衣,放开我……呃……听见没有,呃……放开我……”气得宁小葵双目喷火,大叫道,谁知糗的是,由于吃太饱,一激动岔了气,一开口就不停地打嗝。 而气定神闲的小侯爷却全不理会,用优雅十足的贵族范,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粥。 挣脱不了,骂也是出丑,宁小葵蔫了,蹲地上不停地画圈圈诅咒他。等她画了一百个圈圈时,一斜眼,就看见门外嗤嗤偷看笑得欠扁的招娣的脸,于是她整个人越发得不好了。 终于小侯爷粥喝完了,把桌下苦大仇深的宁小狗解放出来,把她拖到床边,言语温和地向喂完鸡来洗碗的招娣要治伤的草药和绷带。 宁小葵撇着嘴看着小侯爷温柔如春使着美男计的嘴脸,心里默默鄙视之,原来他也是会说人话的。 招娣果然殷勤得拿来草药和绷带,又自告奋勇地为二人抹药包扎。看着招娣一脸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小侯爷一点的,怜惜的神色,宁小葵恶趣味地想着,要是手机在身边就好了,很郎情妾意的画面,拍了闲着没事可以拿出来嘲笑讥讽小侯爷一番。 可是轮到宁小葵时,噩梦来了。招娣直接辣手辣脚,痛得宁小葵哇哇叫,一脚踹飞之,自己开始裹粽子一样包扎。 看得小侯爷嘴角抽动着想笑又极力忍着,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夺了她的绷带,仔细地给她绑上。 这时候船老大叫女儿出去晒网,小侯爷立即诡异地起身把门关上,然后开始脱衣。 “你,你干嘛?”宁小葵一个惊吓,步步后退。 小侯爷切了一声,懒得理她,露出线条流畅得令人惊叹的肩膀。 宁小葵急忙闭眼,“哎呀,非礼勿视。” “少装正经,你从前调戏我时没看够吗,帮我上药!”小侯爷冷声戏谑。 “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清。”宁小葵摇头晃脑道。 “你……”小侯爷啼笑皆非,脸皮厚如城墙视礼教如狗屁的女人突然成了贞洁烈女,怎么看都是令人恼火的事。 猛地跨前一步,身子几欲贴上宁小葵,浅浅的男子气息清郁弥散,宁小葵一晕,立即跳开,“你干嘛?” 小侯爷挑了挑眉,继续跟进。 宁小葵一下撞墙壁上,无路可退,眼看着小侯爷的手伸向她。 “救命呀,非礼啊!”宁小葵陡然发力大叫。 正抓着了她头顶上爬动着的一只蜘蛛的小侯爷立即石化。 招娣父女第一时间破门而入。 “大叔――”宁小葵使劲一揉眼睛,哭道,“他非礼我……” 衣衫不整的男人,哭泣的女人,怎么看都是老掉牙的桥段,船老大面色尴尬,“你,你们不是夫妻?” “不是”,宁小葵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嘤嘤哭道,“他是山贼,见我长得漂亮强抢了我,诺,这就是他防止我逃跑拴住我的链子……” 第101章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 这么温文尔雅如朗月清风的公子竟是山贼,还强抢民女? 船老大震惊了,转而上上下下又打量小侯爷,可是若说不是,这一幕如何解释,而且那铁链子货真价实地存在着,何况方才吃饭时,那公子还真就把这姑娘拴桌腿上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侯爷已经被雷得里焦外嫩了,这女人为何就如此不要脸,说自己是山贼,她才是好不好?长得漂亮强抢她?晕死,第一次见面时他压根就没觉得她长得哪里漂亮了。 链子,哦,链子好像的确是为了防止她逃跑拴上去的,这点得承认。 “大叔……我娘子这是因为不让她吃鸡在跟我使小性呢。”小侯爷极为宠溺地冲宁小葵一笑,要斗赢这女人,必须要比她更不要脸,这是小侯爷长期斗争吃瘪下来总结出的经验。 说完他又转身将肩膀处的枪伤露给船老大看,“麻烦大叔能帮我上点药吗,我娘子她……”欲说还休,又不好意思一笑,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十分明了的告诉船老大父女,刚才他只不过脱衣让他妻子疗伤,可是这刁蛮女非但不肯给他包扎,还不懂事的闹了一场。 呃……宁小葵恶寒加郁闷,第一次感觉到被斗败了的滋味。想不到生物都是会进化的,傲娇贵胄小侯爷居然有一天也可以这么不要脸。 “好吧,大叔,”宁小葵哭得越发无辜可怜,“我实说了吧,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愿意跟他好,他就拿链子绑着我,他是个变态,呜呜……我想妖孽,妖孽快来救我……”一开始是演戏,到最后一想起妖孽,眼泪真就下来了。 船老大手足无措,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一对素昧谋面的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搔搔头,讪讪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腌的鱼还没拿出去晒呢。”说着一溜烟就撤了。 招娣却从始至终冷漠地看着宁小葵的表演,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又是酸醋又怒道:“姐姐你太过分了,公子这样的人才又这样的真心实意待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 宁小葵暗自冷笑一声,小丫头,不要被外貌迷惑,知人知面还不一定知心呢! 于是争锋相对道:“你这么气愤干嘛,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对哦,我想起来了,我醒来时就看见你一直在偷看他来着……” “你……”招娣一阵面红耳赤,“我没有……” “招娣,还不过来帮忙。” “哎,来了。”正巧屋外父亲一声唤,解了她的围,招娣狼狈不堪逃出屋外。 “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好吗?”宁小葵正得意呢,听得身后小侯爷清冷如霜的一语。 提到妖孽,宁小葵身子一凛,心隐隐开始作痛,一下坚硬起来,仇恨再次如打桩般狠狠砸进她的灵魂里。身后这个是妖孽的仇人,便是他将妖孽打下山崖的,她不能因为他救她,因为他对她的改变而背叛妖孽。 “是。”她没有回头,腰杆挺得笔直,回答得冷漠而坚定。 “那么我呢,你准备将我置于何处?”呼吸如刀,小侯爷刀刀抽痛。 “堂堂小侯爷还会缺女人吗?你瞧,屋外就有一个,只要你勾勾手,她立即就可以扑入你的怀中!” “够了!”小侯爷受伤般嘶吼,“你出去!” “您忘了,您用链子扣着我呢,我出不去啊。”宁小葵笑得发媚。 “嘿嘿……”小侯爷低低嘶笑,“我倒忘了,是我要绑着你,一直是我要绑着你……” “可不可以放开我,小侯爷,其实你之前欠我的已经还清了,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们道不同,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那何必再要纠缠不清,她宁小葵今后要走的路,要蹚得风雨,不需要任何人来陪伴,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真心话?” “真心话。”宁小葵静静地道。 “好。”小侯爷声音奇冷无比,猛然将宁小葵拖至厨房,一把将雪亮的菜刀抓在手中倒递刀背于宁小葵,伸出精致如竹的手腕,目光凌厉而绝决,“拿着,一刀下去,你便可以自由了。” “你疯了!”宁小葵惊道。 “怎么,狠不了心,”小侯爷嘶笑,脸若剥落坚壳的果仁,露出狰狞破碎的血肉,“那不好意思,我不能放你。” “你卑鄙!”宁小葵怒骂。 “如若放开你,让你独自一人行走在死亡之路,那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侯爷的眼光刀子般在她脸上划了划,语声悲愤而痛楚。 “呸,别说的那么好听,地狱之花在我的血液里,我的生死关乎你姬家的前途和野心,所以你才拼命那么护着我!”再掏心掏肺的话到了宁小葵的耳朵里也变了味,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的事,她开始对任何人都产生不信任感。 又是那个伤人的理由! 小侯爷心酸涩地似被人大力揉搓着,一颗热血红心都掏给她了,那个女人还嫌腥! 用力将那喉咙口涌上来的血腥气压下,小侯爷一字一字道:“月离华,你,没有良心。” “良心?你有吗?”宁小葵讥讽如刀,“当日你一箭将妖孽射下崖时你的良心在哪里?” “我再说一遍,我没想杀他!”小侯爷咬牙,太阳穴青筋暴跳。 “我不信!”宁小葵断然拒信。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小侯爷嘶吼。 “你也从来没相信过我!”宁小葵陡然用力推了他一把,也大叫道。 小侯爷被推得撞灶台上,一霎时,心头愤怒,苦闷,委屈,痛楚,懊悔,齐都涌上心头,他啊地一声嘶叫,一拳砸了下去。 那灶台陈旧不堪,哪里经得起他这力敌千钧的一拳,轰然一下,瞬间就塌了半边。 招娣父女听到声音又赶来,这时候他们再看小侯爷的脸已有了变化。哇呀,一拳下去半个灶台都塌了,好大的力气,不会真的,是山贼吧? “对不起,大叔,我帮你修……”小侯爷平了平骁然的怒气,歉意地道。贵族的教养一贯要求子弟即使发完火也得礼貌的道歉,并诚恳地收拾自己的残局。 接下来的情景,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有多违和感:万金贵胄小侯爷突然变成了一个泥瓦匠,和着稀泥,笨手笨脚的,一块块砌砖修缮灶台,那场面想想都醉了。 宁小葵蹲他边上,托着腮乜着眼看他干活,见泥点子溅了他一身一脸,第一美男变成了第一泥猪,心情忽然就大好起来,气消了大半。其实今天这顿吵,多半是小侯爷不让她吃鸡拴她狗链造成的。宁小葵的脾气一下如龙卷风,来得快走得也快。 见经历了几次再倒塌依然歪歪扭扭的灶台和小侯爷郁卒得要死的脸,宁小葵再也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 “你还笑,都是你害的!”小侯爷看向她的眼珠都冒烟了。 “笨,一看你小时候就没玩过泥巴。”宁小葵撇嘴道。 “你玩过?”小侯爷斜了她一眼。 “一边去,看姐的。”上前毫不客气将小侯爷挤了一个屁股蹲,宁小葵卷起袖子就干了起来。 小时候去乡下外婆家就喜欢跟小伙伴一起玩砌房子的游戏,常常玩得一身泥巴回家,不知被妈妈打了多少回。 于是在小侯爷诧异惊讶的眼神下,宁小葵工工整整地修缮完毕那半个灶台,船老大进来时眼珠都差点掉下来了,一个劲夸赞宁小葵好手艺。 小侯爷黑了脸,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琴棋书画妇德女红什么都不会,闯祸打架好色却件件皆能,现在还会一样新技能——砌墙,你说这还要男人干嘛? 黄昏时分,船老大招呼着吃晚饭。 宁小葵坐上桌,发现一个黑色的瓦罐热气腾腾,一阵阵浓郁的香味正不断冒出,吃货的鼻子那是顶级的,一下就闻出那炖鸡的味道。 “哈,炖——草——鸡!”大喜过望,掀了瓦盖,深深吸了一口,太香了,这可是纯天然,无饲料,绿色环保的肥土鸡啊! “大叔,你太好了,你太大方了,我爱死你了——”兴奋得忘乎所以的宁小葵上来就给了大叔一个熊抱,吓得大叔差点一个屁股蹲摔下。 “喂,你要不要脸,你勾引我爹……公子,你不管管吗?”招娣羞红了脸跺脚大急道。 后衣领一紧,脸都绿了的小侯爷将她一把拎起。为了一只土鸡,对一个陌生男人又搂又抱,还说爱死你了,惊世骇俗地无与伦比,这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喂,你干嘛,我感谢大叔呢,大叔——”撒娇着又要扑上去。 “别,别,姑,姑娘……我,我是看你们一身伤,虚,虚的,想给你们补,补补……”大叔的脸都白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呃……宁小葵满头黑线,终于想起来,这可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啊,她真是兴奋得过头了。 赶紧嘿嘿地讪笑,哧溜窜回桌子,开始大快朵颐吃鸡。 第102章 同床而眠 招娣死死盯着大吃特吃的宁小葵,每见她吃一口,每见她咬一下,心都在疼得滴血,这是她辛辛苦苦喂养了几个月的母鸡,本想让它下了蛋去集市上卖了扯块新布做身新裙子的,可现在,全泡汤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豁了出去,便宜自己也不能便宜这个死女人,于是,她红着眼,毫不客气地跟宁小葵抢着吃,船老大怎么呵斥也呵斥不了。 宁小葵怒了,有这么招待客人的主人吗?直接来个一锅端。 “月离华,放下,你还让不让我吃了?”小侯爷怒道。 宁小葵瞄了他一眼,不舍得从罐里匀出半碗鸡汤,想了想,又夹了块肉放碗里,“呐,我够哥们吧!” 哥们?小侯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张脸跟开了染色铺一般,五彩纷呈。 “我讨厌你这女人,你就像只蝗虫,我们家不欢迎你,你马上走。”招娣吃了亏,将日间所受的气一并发了出来,哭着骂道。 “招娣――”船老大呵斥道。 “爹,你让她走吗,让她走!”招娣不依不饶。 宁小葵啐了一口道:“走就走,稀罕啊,不过鸡我得带走。” 说着起了身要走,忽又想起什么来,将鸡放下,直接上来就摸小侯爷的胸襟。 “你干嘛?”大庭广众下,摸男人胸要不要脸? “有钱没,姑奶奶才不落下个吃白食的恶名呢!” 小侯爷一下打掉她的手,道:“沉船时我的钱袋也掉了,不过我有块玉佩。”说着解了下来,恭敬地递到船老大面前,“大叔,我娘子不懂事你别介意,这个聊表寸意,收下吧。” “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我娘子的,谁你娘子。”宁小葵咬一口鸡腿哼一声。 一看这羊脂白玉的玉佩就是贵重之物,船老大哪里肯收。小侯爷再三请求,这才勉强收了。 见他收了玉佩,宁小葵的气焰一下涨了,端着瓦罐就跑到招娣面前故意吃给她看,直气得招娣哭开了才罢手。 船老大向二人为招娣的行为道歉,希望小侯爷他们再住一夜再走。宁小葵装作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下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船老大将招娣的房间让给二人,让招娣睡他房间,自己则在厨房地上打地铺。[.超多好看小说] 一进房间,将门关上,小侯爷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宁小葵:“你为什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看她不爽喽。”宁小葵耸耸肩道。 “哪里不爽了?” “哪里都不爽。” “你……神经病。”小侯爷不想再理她,径直上了床睡下。 “喂。”宁小葵踢了他一脚。 “做什么?” “你是不是男人啊,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床应该是女人睡的,你睡地下去。” 小侯爷双臂枕头,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你是哪门子香哪门子玉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找揍是不是?”宁小葵撸袖子。 “我不想跟你吵架,”小侯爷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道,“让你一半就是了。” “我才不跟你一起睡,男人都是狼,万一晚上你兽性大发怎么办?”宁小葵皱了皱鼻子,撇嘴道。 小侯爷一下坐起来,挑眉冷哼道:“我还怕你想占我便宜呢。” “呸,姐早就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这一句着实伤人,小侯爷的脸色很是难看,咬牙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着背对着宁小葵朝里睡去。 宁小葵打了个哈欠,心一横,也爬上来睡了。 洞开的窗户一阵夜风吹来,噗,灯灭了。 黑暗里,床头上,两个人,背对背,有一种莫名的尬尴在潜滋暗长。 夜色流动的各种气息中,两人不由自主地去捕捉独属于对方的那一份。 他细细嗑着,觉着那似乎是开在山野峭壁的花,清新而醉人,让人心生向往。 她不由自主磕着他的,那是一种清逸的,如杜若的味道,在这夜色里浮动流魅,无端地撩人。 两人忽啦不约而同坐起来,眼眸一对,又各自一声不吭躺下。 须臾间,烦躁地又同时翻了个身,这一下几欲贴面,嘴唇暧昧轻吐着同一节奏的呼吸,如触电一般,两人又忙不迭地转过去。 妈蛋啊,宁小葵整个背脊都发麻,悄悄把枕头抱紧在怀,不敢再动了,可心还如在油锅中沉浮煎熬。不行了不行了,宁小葵又忽地坐起,揉乱一头秀发,撇眼见床上那位卧若僵弓,一动不动,越发心烦意乱。 悄无声息地,她下了床,脚刚着地,小侯爷低低的,沉哑的声音就传来了,“你做什么去?” “尿尿。”宁小葵没好气道。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链子扯住了,一回头就见小侯爷弯腰正在穿鞋。 “你干嘛?” “你说呢?”小侯爷抬头看她,眼眸流波微澜。 可不是,现在两人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要尿个尿,还不得同出同进啊! 愤愤地她开始爬窗。 “为什么不走大门?”小侯爷发问。 “姐乐意,你管得着吗?”宁小葵切了一口道。 小侯爷无语,这女人永远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问了也是白搭,于是,只能,也,跟着爬窗。 屋外是一片竹林,夜风吹过,沙啦啦作响,清凉太过,拂过人的皮肤有些粒粒起痱,颇有些萧瑟,诡异。 “转过身去。”宁小葵命令道。 小侯爷依言。 “敢偷看我打断你的腿。”宁小葵凶巴巴地又补充一句。 小侯爷切了一声,不屑跟她理论。 “把耳朵也捂上。”宁小葵又道。 “为什么?”小侯爷不耐烦道。 “嘘嘘很好听吗?”宁小葵反问他一句。 小侯爷又不说话了,乖乖地捂上耳朵。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捂着耳朵的小侯爷手都开始麻了,“月离华,你好了没?” 没有声音。 “我问你,你好了没有?”小侯爷提高声音。 还是没有人回答。 “再不回答我转身啦。” 依然没人声息。 晕啊,不会睡着了吧?小侯爷哭笑不得转身过来。 蓦然,他脸色大变。月色下,一个鬼面森森的男人抱着昏迷的宁小葵正冲着他诡异地笑。 他汗毛直竖,本能一拳砸去。 谁料早已慢了一步,脚髁上一痛,似什么东西窜上来咬了一口,整个身子立即瘫软下来,在失去知觉前他发现那是一条伶俐的蛇。 一路悲催倒霉的二人组悲催的再次醒过来,没有绑住,身子却依然动不了一丁点,因为又被那条蛇咬麻醉了。 宁小葵僵着脖子仍然心有余悸的看着盘在鬼面手腕上的那条破蛇,而那条破蛇用那小绿豆眼挑衅地盯着她,怎么看都在无声地嘲笑。 靠,总有一天姐要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把你的肉炖烂了喂猫! “怎么,想杀了我的蛇?”鬼面陡然欺身,鬼眼灼灼,轻佻抚宁小葵的脸颊,而那条破蛇更是昂着头吐着信子离她的脸就两三公分。 尼玛!宁小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动又不能动,躲又不能躲,脸都白了。 “拿开你的手!”身后传来小侯爷一字一刀的愤怒之音。 “哦?你命令我?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鬼面露齿一笑,森森白牙,手一挥,小侯爷脸上已挨了一下,血立即蜿蜒而下。 “你个变态。”为一句话就可以打人,成天拿个破蛇,动不动就来骚扰她一下,宁小葵真是受够了。 “怎么,舍不得了?”鬼面声音冷而腻,就像爬行在你身上的毒蛇,“女人真是水性杨花。我记得你为了那个妖孽恨不得要杀了他,想不到没几天就睡在了一起……” “你住口……”小侯爷皱眉打断。 “切,姑奶奶爱咋咋滴,你管得着吗?”宁小葵毫不示弱地冷笑。 “是吗?”鬼面又是鬼冷一笑,一抬手,宁小葵脸上也挨了一耳光。 “别打她,有种你冲我来。”小侯爷怒道。 “别着急,这就冲你来。”鬼面阴阴一笑,一个示意,立即一道人影闪出,格格一笑间,一条鞭子就缠上了小侯爷的脖子。 小侯爷立即一阵窒息。 宁小葵瞬间看清小侯爷身后那张粉黛妖娆的脸,便是那从前在姬府装鬼的红衣女人阿音。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两次救走那女人的一定就是鬼面了。 “小贱人,好久不见了,嗯?”阿音笑得甜腻,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见松弛,小侯爷被勒得气喘不过起,脸都酱紫了。 “喂――”宁小葵叫道,“你不是来要我的血的吗,我给你好了,你杀他做什么?” 鬼面一挥手,阿音很是配合地松了手。 “咳咳……”从鬼门关又转了回来,小侯爷剧烈咳嗽,大口喘息。 “因为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鬼面一字一顿回答宁小葵刚才的问题,双眸诡谲。 “什么?”宁小葵下意识地问道。 “姬家藏有幽冥圣宫之钥。” 一句话让姬岚衣顿然变色,“你胡说什么,钥匙从来都在建章宫内,如何会在姬家?” 鬼面冷冷一哂,“哼,那是历代红蓼国的皇帝与姬家制造的一个幌子,其实钥匙一直就藏在姬家。 第103章 当面污辱 姬岚衣冷笑,“这个故事编的不错,但你动动脑子,姬家有了地狱之花又有了圣宫之钥岂不是权势滔天堪比皇家,如此还能活到现在吗?” “少******跟我装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我问你‘幽冥地狱花,圣宫姬家开’怎么解释?”鬼面磨着牙冷笑。 “你……如何会知道这句话?”小侯爷面色发白,整个人开始发颤。 “哈哈……”鬼面一阵狂笑,“这是姬家百年之秘,从来是父传子子不传女的,你想不到我会知道吧,哈哈……?” “你是谁?”小侯爷震惊无比。 这世上,这个秘密除了姬家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可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他会知道? “我从前就有所怀疑,直到我无意中听到那个绝非空穴来风的传闻我就越发肯定了,姬岚衣,告诉我——”鬼面攫住他的衣襟,鬼眼中燃烧着可以焚炬一切的火焰,“圣宫之钥是什么,它在哪?” “我不知道。”小侯爷咬牙道。 “是吗,那我好好再帮你回忆回忆。”夜光折射着那张惨白的面具的脸,那眸子阴冷恶毒,分明是一只要搏人而噬的恶鬼。 然后他对着小侯爷的肚子便是一拳。 小侯爷的身子立即如虾米般佝偻,血顺着嘴角滴答而落,映着苍白的脸,惨烈而狼狈。 “想起来了吗,嗯?”鬼面残忍地问。 “我不知道。”小侯爷痛形于色,喘息着,回答的还是这句话。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鬼面阴狠一语,一脚踏上小侯爷的膝盖,陡然一用力。 膝盖咔咔发出轻微的,难以承受负荷般的呻吟,小侯爷的脸一下由青转红,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滚落。 以鬼面的足力绝对是可以踩碎小侯爷的膝盖骨。 宁小葵看得心发颤,破口大骂,“鬼面,你个变态,你……”一条鞭子抽来,阿音眸子兴奋地一闪,宁小葵脖子一下被勒紧,再也说不出话来。 “说不说?”鬼面冷叱道。 小侯爷全身抽搐,脸上的肌肉迅速扯动,他喘息着,颤抖着,但硬是没有吭出一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鬼面拍了拍他大汗淋漓的脸颊,“我的小侯爷,滋味好不好,别不说话呀,嗯?”阴呖呖一声吭,脚板残忍地再次加力。 咔咔,膝盖里叫得一阵可怖,小侯爷身子大力一颤,脸白如冥纸,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 “你这样做恐怕不行。”阿音冷哼一声开口道。 “怎么说?” “姬家这小子属于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家族利益看得比命还重要,他是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 “哼,你以为我只有这招吗?”鬼面冷笑一声,松了脚板。 “把他弄醒。”鬼面吩咐着,脸忽然诡异转过来,朝向宁小葵。 宁小葵全身一麻,一寒,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明白,她在劫难逃了。 小侯爷被冷水浇醒,缓缓睁开眼时,浑身一个紧绷。 被皮鞭勒着的宁小葵,脖子向后形成一个残忍的拗度,致使那紧致的胸型完美毕露,随着那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诱人犯罪。 而更要命的是,这具胴体就这么直直杵在了只离他的鼻子两三公分处,他一呼吸就能闻见那幽幽的少女胴体之香。 满面红晕,他羞怒得浑身战栗,“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劫狱救人,想必是很在乎这个女人的……”鬼面吃吃笑着,像只饥渴的兽忽然舔了一下嘴唇。 “你,你想做什么?”小侯爷喘息着,惊惶道。 鬼面的手轻佻地顺着那流畅的弧度滑下,嘶嘶而笑,“男人,最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被人糟践,我想,你,也是如此吧……” “畜生,你敢——”脑子一下一个烟花四射,小侯爷嘶吼道。 “我不敢么……”鬼面嘿嘿嘶笑,五指如勾,只听一声裂帛的尖锐之声,宁小葵胸口大开,蜜色胸膛蓬勃而发。 小侯爷瞬间闭上双眸,冷汗如瀑而下,嘶声大叫,“我真的不知道。姬家祖训,必须要在上一代临终前才可以将这秘密告之姬家传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鬼面怒道,五指再次用力,宁小葵的衣裙一裂到底。轻盈如鸽的胸膛,紧致如玉的小腹,挺直秀美的双腿,至阴至纯的女体如同被撬开蚌的珍珠,瞬间艳光四射,媚色生香。 小侯爷双目如血,两眼凸突,全身气涌脉张,他厉烈的吼:“混蛋……你放开她!” “你说不说!”鬼面亦厉声大叫。 “我……我……”小侯爷喘息如牛,痛苦辗转,“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她……” “你也会求人,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你也会求人……”鬼面似哭似笑,如同鬼兽,令人瘆寒而栗。 小侯爷哽咽泣血:“挖我的肉,拆我的骨,取我的心,你想要怎样都可以,别这样对她……她有尊严的……她有尊严的……” 咬牙闭眼承受一切侮辱的宁小葵身子一颤,眼泪疯狂迸流满面。 “不许哭……不许……鬼面嘶号,摇晃着宁小葵的头,“姬家都是虚伪至极毫无心肝之人。他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姬家唯一的传人。但为了姬家,为了姬家的野心和大业,他选择牺牲了你……” “不,不是……”小侯爷断然叫道。 “月离华,其实你何尝不知道……”鬼面抱着宁小葵,用指背轻抚她的脸,一字一字蛊惑,“他救你为的也只是地狱之花,她误会你,她几次三番要杀你,都也是为了姬家的利益,他从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武断残酷之人,他还杀了你的妖孽……” 宁小葵神色如雪,大口喘息,喉咙中格格作响,浑身战栗,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她眸中的恨意却炽热无比,雪亮如刀。 “对,就是这样,恨,咬牙切齿的恨,噬心蚀骨的恨,毁天灭地的恨,呵呵……”身子扭动如蛇般缠住了她,鬼面嘶嘶笑,唇落在宁小葵的锁骨,一路滑下…… “不——放开她——”小侯爷锥心泣血嘶喊。 世界上最悲惨的莫过于此:自己的女人当面受辱却救之不得,还被人捅刀陷害,其感受上的悲切,魂魄深处的哀伤,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又无可言喻的;世上的痛苦,少有能和这种至极的创痕相较拟,那是自尊的破灭,人格的侮辱,信心的沉沦和情感的戕害! 阿音悄然撤去鞭子,转而立在远处看风景。这里暂时还不需要她,她知道。杀人不用刀,鬼面远比她恶毒,她甘拜下风。 血液在喷张,欢呼,某处地方越收越紧,心深处的空却越发的空,急需填满补缺。鬼面喘息着,心竟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惘沉沦。 就在这时,一直僵直如死的宁小葵动了。这一动便是电光石闪,快得不可思议。 当冰凉的铁链一下勒进鬼面的脖子时,他心内刹那清明,但也为时已晚。 铁链倏然收紧,鬼面却不知死活地嘶嘶笑了,艰难地道:“我竟忘了,在地狱之花的毒性面前,微不足道的蛇毒能坚持到几时?” 正说着,他忽然变色,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袖子一抖,一条死蛇惨然落了下来。 “不好意思,它好像翘辫子了。”宁小葵冷眸,冷语,冷链,冷笑。 “你杀了我的蛇。”鬼面唏嘘,心有不舍。 “我还要杀你呢。”宁小葵阴森森的笑道。 “你好像杀不了我了。”鬼面冷笑。 宁小葵抬头,就见阿音不知何时也速度极快地勒住了小侯爷。 “你手里那张是废牌。”宁小葵轻柔一笑,眼里却全是迫人的煞气。 阿音的心抖了抖,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嬉笑怒骂精灵古怪的女孩吗,这眸光,那十足是一只嗜血的狼! 小侯爷面色灰败若死,心入万劫之中,知道鬼面的离间已经起作用了,宁小葵一定认为自己为了姬家宁让她受辱也不救她。 心在滴血,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事实他被勒着也说不出话来。 “放他们走。”鬼面一字一字道。 “可是……”阿音犹豫,多好的机会,怎么就突然生变呢,如果今天放了,再想捉住他们恐怕难了。 “听我的。”鬼面盯着她道。 “好吧。” 阿音似乎很怕鬼面,无奈松了鞭子。 “把衣服脱给我。”宁小葵命令道。 阿音看了看鬼面,跺了跺脚,愤恨着解衣。 “我不是说你,你的衣服骚气,我不要。”宁小葵冷冷道。 鬼面嗤地一声,难得还有闲心笑。 “你,你这贱人,下次让我再捉住你,我先抽你三十鞭子。”阿音气得大骂。 “还不脱。”宁小葵懒得理她,冷冷吩咐。 鬼面慢条斯理解衣,勾着唇犹不知死活笑道:“被一个女人逼着脱衣服,你是第一个,感觉很特别。” 第104章 媳妇吃霸王餐丈夫来挨打 “是吗?”宁小葵阴冷一笑,手中用力一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鬼面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伺候我更衣!”嘴巴朝阿音一努,宁小葵昂头道。 “小贱人,你做梦!”阿音恨恨道。 宁小葵也不怒,手中又是一紧。 鬼面立即痛苦于色。 阿音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宁小葵穿上鬼面的衣服。 “把他的蛇毒解了。”淡淡地扫了地上的小侯爷一眼,宁小葵又道。 鬼面示意阿音照做。 “站在原地别跟来。”宁小葵挑眉乜了一眼阿音,“若敢跟来一步,我便咬他一口。”说着,白牙森森在鬼面肩头作势。 阿音神色难看至极,看得出是极力地忍着才不至于爆发。 “走。”拖着鬼面脖子的链子,宁小葵命令道。 两人一走,带动小侯爷跌跌撞撞,失魂落魄而去。 两人走出几百米远,宁小葵回头,见阿音果然不敢跟来,心内一阵得意冷笑。 “把裤腰带解了。”她瞪眼道。 “你是不是报复我,也想把我剥光?”鬼面恬不知耻道。 “少废话,解不解?”宁小葵张口,目标便是他的脖颈大动脉。 鬼面神色一寒,不由得他不解。这女人这一口咬下,真不是玩的。 宁小葵把他摁一树干上,绑了起来。 低俯之间,柔软的呼吸纤毫毕闻,更有夜风吹来,青丝飞舞,有几丝痒痒地拂在鬼面的脖颈上,说不出奇异的酥麻。 “你身上很香……你皮肤很滑……”热气暧昧喷洒耳际,鬼面低低魅语调戏。 宁小葵顿住,缓缓地直起身,眸子弯了弯,竟给了他一个意味难明的笑,这笑撩人而又魅香。 鬼面一个失神,就在下一秒间,他胯间一阵剧痛,脸色都白了。 “还香不香,还滑不滑?嗯?”宁小葵拍着他的脸,笑得那叫一个阴,那个一个寒。 “唔……”鬼面痛得已说不出一个词来。 “今留你狗命,记住,老娘没这么好欺负!”狠狠啐了一口,宁小葵姗姗离开。临走时没有跟小侯爷打一个招呼,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小侯爷被动地牵着走。 看二人身形渐行渐远,鬼面终于缓过气来。 用力一崩,裤腰带就断了。 倒靠在树上,他痛得抽气呻吟,“操,这小娘们,差点废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下次,我,绝不这么便宜的放过她。” 这时,阿音一脸焦急地跑来。 “你怎么了,他们伤了你?”她惊问道。 “没事。”他挣扎着坐起。 阿音要来扶。 鬼面一把推开她。 “为什么让那个贱人得手,你完全可以反转,制住她的。”阿音恨恨道。 “我喜欢放了她,我喜欢猫捉老鼠的感觉,你不用多管。”鬼面冷冷道着,蹒跚着离开。 “你,你如何对我这种态度,我,我是你的……”阿音又气又怒道。 “闭嘴。我不想听到这个词。”鬼面豁然回首,寒戾的眸瞬间冰冻住阿音的心,她一下住了嘴。 “你跟着我最好忘记自己从前的身份。”只听他继续面无表情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过去,也不喜欢有任何一点点让我回忆过去的东西,包括称呼。” “呜……”阿音委屈的泪流了下来,却不敢有半分反驳。 -------------------------------------------------- 小侯爷木木然跟在宁小葵,心已被掏了一个洞,虽然血不再流,但依旧抽搐地疼痛。 宁小葵至始至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走一路摘一路的叶子,吹一路的叶笛。吹着吹着,那难听的噗噗声渐渐变成了不成调的清脆之音,但她眸中的却找不到半点欣喜,望之如隔江烟雨,茫茫寂寥,冷冷凄清。 小侯爷骨鲠在喉,却难以倾吐,静静地看着她,迷痛而幽伤。 两人就这样一个吹一个看,一走就是一个时辰。 天亮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彼时正是早市热闹之际,到处是鼎沸的人声和热气扑汤的食物香味。 经过一个早点摊时,正在吃早点的几个彪形大汉忽然站了起来,抄家伙围了上来。 宁小葵站定,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正是牛牡丹的家奴。 “打死算完。”牛牡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家奴,双眸恶毒像只交配不成的母蝎子,嘴里磨着牙吐出四个字。 “小姐,那小侯爷呢?”有一家奴怯怯问道。 “他现在是朝廷钦犯,不必顾忌,一样往死里打。”牛牡丹脸色阴沉如铁,毫不留情地吩咐。 听这话,那还有什么好顾忌,恶奴吆喝着,十几个上来便打。 宁小葵瞳孔微眯,眼中厉光一闪,出手便是狠招。 而小侯爷心里郁结,这无处发泄,这一顿打自然也是卯足劲。 只听得鬼哭狼嚎,只看得血肉横飞,那些个平时作威作福的恶奴,一个个如稻草人一般,轮番飞出,倒地痛苦辗转,再也爬不起。 牛牡丹一见,更是怒不可遏,嘶喊着对着宁小葵一顿鞭子如雨般落下。 宁小葵步步巧躲,退到一炉子旁,见一锅粥正热气沸腾,心中一阵冷笑,抄起锅耳朵,毫不犹豫地直扑出去。 啊――牛牡丹撕心裂肺的的惨叫,胡乱只在脸上护疼。宁小葵飞起一脚踢飞。 跳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见旁边正好有个卖刀剪的摊,抓起一把剪刀,唰唰几下就给牛牡丹剪了个阴阳头。 牛牡丹死死揪住另半边发,大哭大嚎,“月离华,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剥了你的皮……” 她骂一句,宁小葵就扇她一耳光。 但牛牡丹也是个狠角色,脸被打成猪头样,依然死不服输,继续骂:“……拆了你的骨,剁了你的肉,拿去喂狗……”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小侯爷忽然心内不忍,一把推开宁小葵,嘶声道:“够了……” 宁小葵霍然回首,那眼中的戾色瞬间洞穿了小侯爷的心肺。但她终究没有再下手,拨开看热闹的众人,头也不回地而去,小侯爷只能被动跟着。 肚子一阵咕噜乱叫,宁小葵皱了皱眉,抬头见一家酒店酒旗招展,布置得还算雅致,于是抬脚就进去了。 小二立即殷勤上来招呼,“姑娘,公子,你们要吃些什么?” 宁小葵虽然一身男装,但那衣服宽大,风一吹便露出她娇俏的身材,再加上一头青丝如云,有种中性的妖娆美。任何有眼睛的男人都看得出那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宁小葵大手一挥,“把你们的招牌菜一样来一盘。” 小二大喜,以为遇到大主顾了,点头哈腰就急急下楼吩咐去做。 “我们没钱……”小侯爷看着她的脸,小心道。 宁小葵垂着眼睫没瞧他,抽出一双筷子双手玩转笔,玩得极溜,花式繁多,邻座的都被吸引地侧身瞧来。 小侯爷皱眉,却没有说话。 一会的功夫,大大小小的盘陆陆续续上来,齐齐整整摆满了一桌。 宁小葵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说实话,这些天,她没好好睡一觉,也没好好吃上一顿,胃里就像一个空仓的口袋,整头牛填进去都不够。 小侯爷静静看着她吃,没有半点胃口。 吃罢,小二送来洗漱的毛巾和上好的茶水。 宁小葵从从容容地洗手洗脸,然后啜着清香的茶茗。 “客官,那个,一共是一两一钱银子。”小二点头哈腰道。 宁小葵望着窗外的风景,没有付钱的意思。 “客官,一共一两一钱银子!”小二提高声音道。 宁小葵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眉宇淡淡道:“我没钱。” “客官,你,你开什么玩笑?”小二求助地看向小侯爷。 小侯爷咬唇,也不说话。 “好哇,敢情你们是吃霸王餐来的。”小二立即变脸,一声招呼,二个大个伙计,一脸横肉,捋着袖子就来了。 宁小葵突然魅然一笑,似美丽的食人花喷出一股粘稠的毒液,她一指小侯爷,一字一字道:“他是我老公,他没本事挣钱,他带我来这吃霸王餐的,你们要打就打他。” 哈,还有这等不要脸的男人!二个伙计连带小二呼啦就冲上来了,对着小侯爷一顿胖揍。 小侯爷的脸在最初的一阵抽搐后,并没有多大反应,蜷缩身子尽量保护自己的要害,一下一下任凭他们拳打脚踢。 但那胳膊肘下露着的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宁小葵,瞳仁黑如海中沉铁。宁小葵眼睛都未眨一下,依然好整以暇喝着她的茶。 揍完,几人连带宁小葵一起将他们扔大街上。 宁小葵拍拍屁股站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逛街。 小侯爷鼻青脸肿跟她身后,鼻孔依然在流血,流得他烦了,就撕了一角衣襟,卷吧卷吧塞进去,这才止住了血。 一路上的行人对他侧目而视,指指点点。他面色发红,尴尬得直拿手遮脸,只觉这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狼狈,丢脸过。 但内心深处居然还是愉悦的,宁小葵能整他远比当他是透明的好,挨打算得了什么,媳妇要吃一顿好的,做丈夫的割股啖妻也不为过,何况是顿打。 见宁小葵不停向行人打听着什么,零星地飘来几句,“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很高,腰细”“眼睛是一双细长丹凤眼”,他心中又郁闷了,知道她这是在打听妖孽的下落。 似乎是一无所获,出了小镇,宁小葵继续往北。 他猜到她往北定然想去边关。别说她不信镇远将军叛国投敌,他也不信,去边关探查真相,也许是翻盘的唯一机会。 第105章 我娘子有身孕了 一路上,宁小葵又开始吹起了叶笛,依然不成调。.但听在小侯爷耳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笛声似乎明亮了不少。 走至中午的时候,太阳毒辣至极,人已到了极限,又累又渴,两人都走不动了。尤其是小侯爷,早饭没吃,又走了这么多路,提脚如千斤重。 可巧没过多久,就在路边遇到一家简陋的酒肆。 宁小葵照例进去,拍着桌子要招牌菜。 酒肆的老板是对父子,连忙赔笑着说只有牛肉和馒头。 宁小葵说,那也行,给我两斤馒头四斤牛肉。 小侯爷一听,脸黑了,要这么多,这一顿打估计人家下手也不会轻。 但不管怎么说,他学乖了,馒头牛肉端上来,他抓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戳了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宁小葵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忙把牛肉端到了自己身边。 小侯爷也不跟她争,吩咐掌柜又给切了半斤,反正一会得挨揍,不如吃饱了再挨,那样被打了也不冤不是。 果真,吃饱了算账,宁小葵老办法,指着小侯爷又如祥林嫂般将早上在酒楼里的话叨叨了一遍。 这是小本生意,哪容得客人吃白食。父子两人气得暴跳如雷,逮着小侯爷就要揍。 什么话都不说,说多了都是泪啊!可怜的小侯爷用无辜的眼神望了一眼宁小葵,抱着头,就往地上一躺。 哟,瞧这架势,吃白食专业户啊! 父子两越发怒恨,这顿打那是卯足了劲,等胖揍结束时,小侯爷浑身酸爽,爬了半天才爬起来。 宁小葵照例什么都不说,开路! 小侯爷歪歪扭扭跟着她,一摸鼻子,好嘛,破鼻子又流血了。还能说什么,继续堵呗,于是又撕了一角衣襟塞鼻孔里。 路过一小河,两人歇脚。宁小葵自顾自洗脸漱口,脱了鞋袜把脚放入凉爽的水中嬉戏,去一去夏日炎热之气。 宁小葵在享受,而咱们的小侯爷呢,却痛苦万分地看水中自己的形象。 一身土坷垃的衣服,左挂一块,右扯一条,完全乞丐装。再往上瞧,鬓发如鸟窝,乌青眼,红肿脸,破嘴唇,鼻孔堵衣襟,血痂结块,怎么看就一个砸坏了的西瓜。(.好看的小说 小侯爷心在滴血啊滴血,想自己清嘉琢玉,贵郁风流的堂堂小侯爷,居然有朝一日成了今日这般狼狈不堪人鬼不像的模样,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 仔仔细细洗了脸,撇头看那旁边的“罪魁祸首”,眯眼咧嘴一脸享受,十个脚趾头白白,爱萌而灵巧地动着。小侯爷心内又不争气的一动,但随即又狠狠捏了一把脸,将自己又埋进水中,将那一瞬间的动心窒息得烟消云散。 看她泡得舒服,他也忍不住学样。说实话他的脚底板也快磨出泡了。脱了鞋袜,他小心翼翼先将一只脚伸入,立时冰凉入骨,浑身舒坦,疲倦一扫而光。 然而还没等他把另一只脚伸入,手腕上的链子一紧,他不防备,一下子被拖倒。 挣扎着爬起,那只脚已踩得一脚底板泥沙。 “哎,你,等……”小侯爷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拎着袜子,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但可恶的宁小葵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 啊――,被一颗尖锐的石头磨了一下,小侯爷一痛,低头一看,一道血痕。 小侯爷不干了,抱着一棵树不走。 宁小葵拉拉,拖不动,一回头,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你干什么?” “我脚破了。”小侯爷说得理直气壮。 宁小葵撇了他的脚一眼,果然脚底板在流血。 哼了一声,轻蔑道:“爷就是爷,连路都不会走。” “你……”小侯爷心被戳了一下,待要发作,但下一秒就偃旗息鼓了。 委委屈屈坐路边,擦干净脚上的泥,撕条衣襟包扎上。在撕衣襟的时候他悲哀地发现,尼玛半幅衣襟已所剩无几了。 穿上靴子,他这回是一瘸一拐了。 “清水龙潭插竹竿,龙潭水深好划船……”身后一阵山歌嘹亮,一辆马车拖着一车牲畜吃的草料不急不慢而来。 小侯爷大喜,连忙挥手叫道:“大叔,大叔――” “小伙子啥事?”赶车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 “大叔,能捎我们一段路吗?” “有何不可,上来吧。”汉子十分热情。 “谢大叔。”小侯爷急忙爬上了草堆。 “姑娘,你怎么不上来啊,要去清沙镇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呢,你瞧这天热的……”见宁小葵不动,汉子大为奇怪。 宁小葵想了一下也对,抿了抿嘴,也爬上来了。 躺在了柔软的草料上,小侯爷大感舒服,而这一舒服,被打的酸爽感就倍感清晰,一点一点如蚂蚁啃啮着他的神经,于是他轻轻呻吟起来。 汉子一路上就不停地打量二人,尤其是一身伤的小侯爷。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姑娘,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丈夫万般不好总有一般好的吧,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这大叔好好赶你的车不就行了,你管什么闲事,说得我好像真的是打老公的悍妇,宁小葵拉下脸来。 只听小侯爷却哼哼道:“大叔,不是这样的,是有人欺负我娘子我为了保护她被打的。” 宁小葵脸黑了,暗地里磨着牙,这个男人是越发不要脸了,一句话中,又占她便宜又衬托了自己好男人形象,看来这打得还不够啊! 有心想反驳,但是如何反驳,说不是他娘子,谁信!说也没遇到坏人,是吃白食打的,这是光荣的事吗,能说吗? 好,先让你乐一会,到时候再黑死你! 汉子一听小侯爷说辞,立即点头称赞,“恩,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姑娘,这小伙不错,你有眼光,哦,对了,你们成亲几年了,有孩子没?” 尼玛,怎么碰上一个特八卦的大叔啊,宁小葵头顶上一大群乌鸦飞过。 小侯爷似乎柔情蜜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宁小葵浑身鸡皮疙瘩在排队,心里暗叫不好。果然,那货一脸幸福地低声道:“我娘子,其实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哐当,话音还没落,小侯爷一脚被踹了下去。 “咦,小伙子你怎么掉下来了。” “不,不小心的。”小侯爷讪笑着又爬上来。 汉子没在意,继续乐呵呵道:“小伙子,女人头胎最最紧要,你以后可要多照顾着点,别惹她生气。还有孩子需要营养,你要让她多吃,别舍不得花钱……” 还要怎么多吃?她就一吃货,一人能吃两人的份。 “恩,记下了大叔,谢谢大叔。”小侯爷虚心聆听,连连点头,无视宁小葵那双杀人的眼睛。 一个时辰后,牛车到达了清沙镇。 这个镇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十分发达,物产又丰富,故而经济很是繁荣。 两人下了牛车,谢别八卦大叔,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小侯爷偷眼瞧宁小葵脸色阴沉,两眼如雷达般扫射街边林立的店铺,估计她又在找酒楼,心中不由得寒意凛凛。 “我,我不想挨打了……”捏着拳头,他咬着唇,开始试图反抗。 “为妻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相公难道忍心让我们母子挨饿?”宁小葵皮笑肉不笑,阴得让人发憷。 “你,你肚子里只有油,哪里有孩子。”小侯爷装傻。 宁小葵指节压得嘎巴响,死死压下要揍人冲动,咬牙道:“不想挨打也行,那就去挣钱。” 挣钱?好新鲜的一个名词。小侯爷茫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茫然地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千金贵胄的小侯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奴仆成群,哪里懂得市井小民赚钱的途径。 “不会挣钱是吗,我教你,”宁小葵一脸讥诮,掰着手指道,“最累的呢就是去打工。最轻松的呢,就是去乞讨。来钱最快的呢,就是偷就是抢。你选哪一种?” 小侯爷用眼角挑了她一眼,心虚虚道:“还有第四种吗?” “有啊。”宁小葵眼光对着他上上下下刮了几刀,冷哼一声,道,“你皮相不错,卖身做小倌应该很有市场。” “月离华――”小侯爷脸色难看至极,“你太过分了。” “那不然怎样,难不成我去卖身?”宁小葵冷笑。 “你……”小侯爷胸膛急剧起伏,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一个大老爷们赚不来一个子儿,想想都是丢脸的事。 唉,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侯爷眼含血泪,只得无奈屈服,“我愿意挨打。” “不必了,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主意,你干不干?”宁小葵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头。 小侯爷瞧她那双如锦鲤一样灵动的眸子一转,立即背脊上凉嗖嗖的寒。 但他牙一咬,血液轰然往上一顶,豁出去了!不乞讨,不偷不抢,不卖身不挨打,剩下的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我干。”小侯爷斩钉截铁道。 “行,你说的啊。”宁小葵嘿嘿一声冷笑,突然抢过小摊上卖的一铁盆,捡了块石头,一个翻身站在一馄饨摊上的桌上,吓得吃馄饨的人四散奔逃。 第106章 帅哥拥抱大甩卖 当当当――宁小葵奋力敲击铁盆,大声吆喝起来,“号外,号外,特大喜讯啦,特大喜讯!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大哥大姐小弟小妹,都往我这聚一聚,聚一聚啊!” 是个人都喜欢看热闹,这动静一闹出来,立即有好事者围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一指小侯爷,嘻嘻笑道:“各位,旷古未有的大帅哥一枚,看到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举世无双、才高八斗、貌似潘安,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玉面小飞龙……” 边上的小侯爷脸黑了,这什么跟什么啊,这死丫头哪想出来的这么些个逗比的词。 众人婉转的“哦”地一声,不约而同地肆无忌惮打量起小侯爷。此时的小侯爷经过河水的洗漱早已收拾干净,除了眼有点青,唇有点破,那美貌依然是霹雳无敌,亮瞎人的狗眼。 于是众花痴流着口水评价: “好帅啊!你瞧他的眼睛,勾人魂的……哎呀小心肝在扑通扑通跳哎……” “哇,好漂亮的男人,你瞧他的皮肤,跟蜜一样,咬一口不知道甜不甜……” “嘻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要是让他亲一口我死也值了……” …… 果然帅哥有市场啊。 宁小葵见时机成熟,抛出她的生意经来,“哎,女人爱帅哥,无惧无畏,只看不碰,资源浪费。哈,众位姐妹,你们碰到我宁小葵你们走****运了!十文钱哦,只要十文钱,你就可以和帅哥来个亲密接触!哎,极品帅哥拥抱大甩卖啦……十文钱抱一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啊――女人尖叫起来,冲了上来,争前恐后叫道:“我要抱,我要抱……” “麻烦不要挤啦,排队排队……哎,这位大妈麻烦你把锄头放下,你打到别人的头了,哎,那位大姐,别脱衣服啊,咱这是卖拥抱不是卖身,哎呀,我晕,大叔,你往这挤干嘛呢?哇呀,谁的娃丢地上哭了没人管啊……” “月离华――,你混蛋,我不干――”小侯爷至死也想不到宁小葵以这种方式卖他,把他当什么,完完全全一个出卖色相的男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小侯爷人格受到了践踏,脸上神色的精彩纷呈,一会红,一会转黑,一会发白,一会变青,浑身还打着哆嗦。 “怎么,不干?想挨打?”宁小葵冷笑,上了贼船还想下,门都没有! “我宁愿挨打。”小侯爷悲愤欲绝。 “晚了。”宁小葵嘻嘻一笑,收了第一位胖妞的十文钱。 那胖妞面色通红,两眼放光,吃吃叫一声“帅哥我来了”,扑上来,逮住就是一个熊抱。 小侯爷就觉一大坨肉如巨山一般压过来,差点没被她放倒。 第二位是位花枝招展的大姐,如蛇一样扭过来,又如蛇一般一口咬住猎物,死死擒住小侯爷就不放,阿嚏阿嚏,劣质的香粉熏得小侯爷直打喷嚏。 第三位的老奶奶,咧嘴朝小侯爷一笑,菊花一样的皱纹和没牙床如黑洞般的嘴巴,吓得小侯爷腿肚子抽筋,被她一抱一股酸腐气直令人作呕。 第四位是为大力士大妈。上来嘿一下就将小侯爷一个公主抱,吓得小侯爷哇哇大叫,差点尿了。 第五位居然是位挺斯文的大叔,抱得也是相当斯文,可临走时却摸了一下小侯爷的屁股,还抛了一个媚眼。 哇啊,小侯爷隔夜饭全吐,脸都绿了。 第六位,第七位…… 七八十个形形色色女人抱过之后,用一句话来形容小侯爷,那就是:想死的心都有,其感觉如同被七八十个女人轮了一遍,还不带重样的。 人格尊严节操全毁了的小侯爷扶着墙在那瑟瑟抖地狂吐,而形成鲜明对比的宁小葵却在眉开眼笑数铜钱。 哇塞,今天收获真不少啊,差不多够一吊钱了,打尖住店绝对没问题。 “乖哦……”将铜钱尽数揣兜里,她心情大好,拍着小侯爷的肩膀,用甜腻腻的娃娃腔笑道,“小侯爷,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滚!”小侯爷悲愤欲死,直接推翻了她。 牵着一路只想寻死的小侯爷,宁小葵住进了一家客栈。 一进房间门,小侯爷一咕噜爬床上,枕头床单四下飞,最后将一床被子罩脑袋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从此以后三观尽毁,节操全无,活难对父母,死难对先人,真正是痛不欲生。 切,宁小葵一脸不屑,不就是被女人抱了一下吗,又不是被轮了,没少块肉还赚了这么多钱,犯得着要死要活的吗? 刚嗤之以鼻,床上的小侯爷又跳了起来,宁小葵唬了一跳,以为要找自己拼命,马上摆好架势。哪知道他却冲到走廊叫小二,要热水和澡盆洗澡。 很快一大澡桶热水送来了。 小侯爷迫不及待地地脱衣。刚脱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转头,正巧对上了宁小葵一双乌黑发亮如同小狗般期待的眼神。 “你出去。”小侯爷咬着牙红着眼道。 宁小葵耸耸肩,晃晃手腕链子,无赖道:“抱歉,出不去啊!” 小侯爷太阳穴突突跳,闭了闭眼睛,努力将一口一直往上顶的血腥气压下,“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有帅哥洗澡,我为毛不看。”宁小葵反诘。 “好吧,你看吧。”小侯爷一脸悲壮,开始扯内衣内裤,落得今日这般惨的田地,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破罐子破摔吧! “擦,你让我看我还不看了呢。”宁小葵心虚了,开始唱高调,背朝澡桶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侯爷长长舒了口气,幸好,这女人还有点羞耻心。 也不知是热气蒸腾的还是什么,泡入澡桶的小侯爷,看着自己一身的淤青和红肿,眼睛忽然酸涩肿胀。撇头看了看正将铜钱抛着玩玩得不亦乐乎的宁小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委屈痛楚怎能没有,可是他姬岚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从前欠她良多,今朝一一奉还,这都是他该得的。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人,苦痛和历难为什么藏不住她的心,也许,正是通过这种恶作剧的方式宣泄出来了。 月离华,如果一身伤痕能换你半日眉头的舒展,我是愿意的。 妈蛋。宁小葵给了自己一嘴巴,玩铜钱还管不住自己心猿意马的脑袋! 没错,美男在沐浴,近在尺咫,贴在身边,不胡思乱想也难,可这个男人是你想的吗,这个男人你要的起的吗,呸,他就是一伪君子,你在他眼里就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别******一副****熏心的样,漂亮男人又不是没见过,妖孽就比他漂亮。 可是妖孽你在哪呢?宁小葵想想又悲从中来。 就在这时,关紧的窗户突然擦地一声直荡荡地开了。 宁小葵一下子跳了起来,“谁?” 一道剑光,天纵骄龙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急掠而来。 宁小葵大惊失色,下意识后退,她手中没有武器,根本无法应对。 热气扑腾,小侯爷从澡水中暴起,护腕相搁,只听当的一声,余音震耳,剑气消散。 “哈,不愧是小侯爷,反应还挺快。”马宁哈哈一笑,眼睛忽然暧昧地上下扫了小侯爷一眼,“唔,身材不错嘛。” 身材不错那四字就像有只小虫痒痒地直往宁小葵心里钻,她禁不住斜眼过去。一只湿湿的,烫烫的手掌一下罩住了她的面门,把她推到了身后去,等她再次清楚视线时,小侯爷已经用浴巾围住了重点部位。 屋中唰唰又多了四道黑影,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呵呵……真是遗憾啊,我以为是月小妞在洗澡呢……”马宁恬不知耻笑道。 “呸,你个流氓,上次是不是你凿穿了船底要淹死我们!”宁小葵怒道。 “哎呀,所以说嘛,你就是命大呀。”马宁搔搔头,毫不在意道,“不过,这回你们逃不掉了,我请了四个高手来。” 小侯爷扫了那四人一眼,见他们双眸精光闪烁,神色冷厉,知道马宁所言非虚,今日不能硬战只能见机逃走。 一脚飞起,澡桶连带半桶澡水呼地飞起,快如闪电直向那四人砸去,那四人一惊正待相避,小侯爷护腕脱手,咚地又砸在澡桶上,澡桶立即爆开,热水于半空中哗然飞溅,顿时扰了四人视线。 “走!”一抓宁小葵手腕,小侯爷一个鱼跃直扑窗下。 “哪里走!”马宁大喝一声,一剑追下。 “看我飞天铜钱!”就得听宁小葵格格一笑,漫天铜钱如天女散花般直掷向自己面门。 哇靠,听着穿破空气的呼啸声,就知道手劲不小,这要是被砸脸上还不得成满天星的麻子,马宁半空中身子诡异一折,立即舞剑形成一个光圈,只听得叮叮清脆之声,铜钱纷纷坠落如雨,煞是好看。 宁小葵跟着小侯爷从二楼后楼跃下。此时户外已经夜幕降临,影影绰绰夜色里好像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堆得高尖,也不知道是什么货物,有人正来回地抱卸。 第107章 暧昧 当熟悉的草料气息扑面而来时,宁小葵一个闪念,哈,这不是他们白天搭乘的那个八卦大叔拉的草料车吗,擦,这么巧! 然而福后面往往是带着祸的,两人这么大动静从二楼跳下来,马儿的小心脏一下就受了不了,吓得撒开四蹄拖着车子没命地奔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宁小葵一声尖叫,由于惯性,她的整个腰身急速向后翻折,咔得一下骨骼传来一声难受承受的声音,脑子里一念飞闪,妈的,闪腰了。 就在这时,手腕处一紧,身子如飞出去的风筝又被大力收回一下,一下子扑跌在某人身上,将其四仰八叉压进了草料里。 一声闷哼,电光闪石间,彼此陡觉这场景好生熟悉,好像在哪也曾发生过。 但是已来不及细想,宁小葵只觉身下那个****的胸膛温暖而清郁,细腻的肌理充满着男人阳刚的弹性和力度,起伏转折间都是流畅到极致的弧度,尤其那一抹劲瘦而结实的腰线,性感地令人惊叹。 轰的一下,宁小葵只觉全身似在一刹那着了火,忙不迭地就要翻开身子。 腰部一阵牵扯的疼痛传来,宁小葵痛得一声呻吟,哪里还能动弹半分。 被压底下的小侯爷何尝不也是心旌摇曳。宁小葵薄薄的衣衫内的玲珑女体,起落有致,每一分每一寸都那般契合在他的身体里。 心跳加快,他的脸上腾腾地烧起来,整个人烧出几分迷离的眩晕来。 忽听得她一声低低呻吟,似要挣扎而起,立时心中那份不舍怅然涌起,恍惚间他听从了本能的召唤,抱住了她。 衣衫隔不住的那份肌肤的灼热,如烙铁一般直烫到他的心底,更要命的是,她温热紧致的小腹便压在他只围着浴巾的双腿间,随着车马的颠簸摩擦,一种奇异的热浪腾腾而起,他禁不住颤栗呻吟。 “放开我。”宁小葵挣扎着咬牙切齿地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若感觉不到身下之人的变化,她就是个死人了。 小侯爷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他的唇离她如此近,近到因马车的奔跑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廓,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那感觉仿佛有一条柔滑的蛇,透骨钻入他的心房。他颤栗着,喘息着,扬起头,柔软温热的唇情不自禁地触上了她的耳垂。 这一瞬间,仿佛电光流过,穿透相拥的躯体,他和她都一阵抖颤。 抖颤过后却是宁小葵愤怒的爆发,她咔哧一口咬在了小侯爷肩头。 起初紧绷的身子却慢慢柔软下来,小侯爷一动不动任她咬。 被咬的人那么乖巧得承受,宁小葵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牙齿。 夜色里,小侯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光是被时光冻结的幽伤,似冰雪飞落大海般寂寂无声。 “放开我!”宁小葵心头一颤,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再次怒叱。 小侯爷颓然松开他的手。 砰地一声,好巧不巧,就在此时,车轮撞上一块石头,整个车身大震,迅速将两人抛了起来。 宁小葵尖叫一声,身子倒栽下去,大惊之下双手胡乱抓扯,不知怎的就抓住了小侯爷腰部的浴巾,于是呼地一扯,浴巾立如一面旗帜般迎风招展。 这一刹那,小侯爷惊悸如死,魂灵轰然出窍,他――全――裸――了。 与此同时,车轮狠狠地卡进了一个大坑里,马儿嘶鸣起伏,却再也动弹不了了。 呃――巨大的视觉冲击力瞬间石化了宁小葵,她脑子嗡嗡轰鸣,看了看夜色中如蜜般闪着光泽的裸体,又看了看手中飞扬的浴巾,一下短路到电花四射。 小侯爷死死扭紧双腿,拼命扒拉着草料盖身,惊慌失措得简直少个地洞钻钻,“还不把它还给我……”他涨红了脸一声怒吼,这死女人还在发什么呆。 “啊……哦哦――”宁小葵瞬间清醒,扔了浴巾,身子忙不迭翻转过去。 哇唔,这一急切地翻转立即牵动老腰,一个疼痛收势不住,啪叽砸地上去了。这一摔不要紧,拉力立即把小侯爷如萝卜一样,从掩盖的草料中又拔出一截来。 “月离华――”小侯爷又是气急败坏地嘶吼。 宁小葵只能哼哼了,老腰疼得火烧火燎般爬都爬不起来了。爬不起来索性不爬了,宁小葵抬头看天。 天幕低垂,漫天的星星璀璨闪亮,似乎伸手可触。宁小葵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使劲捏自己的脸。 孤男寡女果然暧昧丛生啊,尼玛,再不能跟他在一起了,保不定特么的哪天擦枪走火了。想到这,她忽然又一个激灵,哎呀,刚才把他看光了,他会不会让她负责啊,古代的人贞操强悍,说不定他一辈子放不过她了。 哎呀,冤枉啊,乌漆麻黑的,只看见一团肉在那,什么重点部位都没瞧见好吗? 悉悉索索,她一转头,忽见有黑黑的一团东西靠过来,她先是唬了一跳,仔细一看差点忍俊不禁,却是披着一身油布的小侯爷。想来这油布是车上用来防雨的。嘿嘿,油布啊油布,你此生何其有幸,竟成了姬大美人的贴身遮羞布,不知是几世修来的洪福啊! “你笑什么,你方才看到了什么?”油布下露出姬岚衣一双冒着青烟的眼睛,他咬着唇,哼哼道。 “我什么都看到啦!”宁小葵嘿嘿一笑,占帅哥的便宜可是她一贯的宗旨。 “你要不要考虑下以身相许?”宁小葵继续嫖他。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调戏男人?”小侯爷咬牙道。 一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就扒了他衣服调戏,他面色又发烫起来。此生名节真是尽毁这女人手中。 “不仅调戏,我还抢男人呢,妖孽就是我抢上山的。”宁小葵眨了眨眼,不知廉耻地道。 “闭嘴。”小侯爷脸色铁青,“你现在有丈夫了,你要从良,不许再做山贼那一套。” 丈夫?!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居然又拿这个狗屁的名分来压她。 宁小葵从来没有像今日对这个名词如此反感痛绝到无以复加,这就是封建社会男人的劣根性,夫权是天,女子不是他们的从属品,就是玩物,她们要有自己一点想法或大胆的言行,那便是离经叛道的罪妇,必定被人口诛笔伐到尸骨无存。 于是她肆无忌惮大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小侯爷怒道。 宁小葵戳着他的肩膀,眼里的不屑如刀一般,瞬间将人剔骨剜肉,“姬岚衣,你听着,我宁小葵一身独立特行,礼法世俗在我眼里皆是****。别说是我与你的婚姻是一场游戏,便真的是七媒六聘洞房花烛了,我说不喜欢便也可以什么都不是。所以别他妈总拿这个字眼来压我,你不配。” “我不配?”小侯爷心如被悍兽撕开,血色淋淋,“那么谁配?那个男人吗?”他一字字道,字字含着血腥之气。 “对。”宁小葵哪里肯示弱,毫不犹豫道。 “我奉劝你死了那条心,”小侯爷笑得冷厉阴鸷,“我不会放过你的。” “姬岚衣,你到底想干嘛?”宁小葵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想做什么这么一路上生死过来,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干嘛,你说我和你是一场游戏,那现在我想把它玩到底,我不退出,你也不许退出。”小侯爷黑铁的眸子似有幽蓝的光芒一闪而过,清冷得让人寒噤。 男人的劣根性,明明不喜欢,却也要抓着不放,绝不拱手让与别人。 宁小葵只觉气一下往上涌,牙磨得咯咯响,一跃而起,“玩就玩,看谁先……啊……。” 老腰再度受创,啪叽又摔地上。 “你的腰怎么回事?”小侯爷皱眉道。 “不要你管。”宁小葵吸着气嘴硬道。 管字刚落音,啪嚓她整个身子就被翻了个个。 手掌带着灼热的气流在她脊柱两旁,从上往下边揉边压下来。 “别碰我……啊……哇……嗯……痛……”宁小葵心里拒绝,身体却享受,哼哼唧唧,酸爽得直叫唤。 小侯爷按摩几次后,用拇指按压最明显的痛点,“啊――”宁小葵大叫,眼泪都要出来,“你丫的能不能轻点啊!” “你嘴巴能不能闭上,你叫得如此销魂,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小侯爷毒舌道。 我呸!宁小葵一下跳起来,待要开骂,咦,能动了,挺神的哎! “能动了是吗,走吧!”小侯爷冷冷一语,转身就走。 哼,干嘛跟你走!宁小葵撇着嘴朝他反方向而去,哗一声,手腕上的链子扯直死紧,两个人齐都一个踉跄。 “你做什么?”小侯爷怒道。 “我不去你那个方向。” “那是北。” 宁小葵一窒,“谁告诉你我往北边去。” “过来。” “我不过来,有本事你过来。”宁小葵冷哼道。 小侯爷脸色一沉,过来了。 “哎,你,你干嘛?”预感到危机的宁小葵一拳头击来。啊啊――,疼疼……这一动作立即又扯动腰线,痛得身子整个一麻。尼玛,腰还没好。其实闪了的腰怎么可能一下好呢,小侯爷方才只不过让她暂时松了一下能动而已。 小侯爷勾唇冷笑,万分熟练地一矮身就将她抗在肩上。 第108章 姬岚衣,你耍流氓 “放开我,放我下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宁小葵老腰不能动,只得用双拳砸他的背,尼玛,姬岚衣你就会这一招吗? 小侯爷置若罔闻,扛着继续走。 “姬岚衣,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让你继续裸奔你信不信?”宁小葵威胁着果断开始撕扯小侯爷身上的油布。 小侯爷哼了一声,忽然摆货物似的将她码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眼睛发着幽蓝的光,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你,你看什么?”宁小葵被他瞧得发毛,道。 “我忽然觉着我们倒是可以换件衣服穿。”小侯爷淡淡道。 “你,你敢。”宁小葵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抓紧衣领。外套内她可只穿了贴身的小衣衣。 小侯爷白牙森森一笑:“我如何不敢。反正我也给你看光了,反正我们是一场游戏,我何必再顾忌什么。” 擦,果然男人是世上最无耻的生物,而且越是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心里越是阴暗,越是男盗女娼。 “警告你啊,你敢碰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宁小葵色厉内荏道。 “你现在半身不遂,我怕你什么?”小侯爷道。 “你……”宁小葵气得直翻白眼,“你个流氓……” 小侯爷摇了摇头,故作一脸真诚道:“我不是流氓,我只是想跟你换件衣服……” 说着手便伸了过来。 宁小葵双手抱头尖叫,“救命啊,姬岚衣耍流氓了——” 头顶上嗤的一声,某人讥诮一哂,“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姬岚衣,你******混蛋……”宁小葵老没面子了,怒不可遏地骂。 小侯爷勾唇一笑,似乎心情很爽,啪叽又把她甩肩上。 宁小葵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造次,只在小侯爷背后面呸呸吐口水。 见她乖了,小侯爷头一次这般扬眉吐气,神清气爽过。 经过长期不懈的斗争,他已总结出对付这女人的不二方法。那就是比她还不要脸,比她在精神上身体上还强大。什么委屈求全,做小伏低,真情感动,通通全是无狗屁。 肩上的人儿越来越绵软死沉,直到他听到匀称的呼吸时,他知道,这折腾了一天的死丫头终于睡着了。 小侯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内忽而柔软,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强项,无论白天经历了多少难以承受的事,只要夜幕降临,她的生物钟丝毫不受影响地准时开启了睡眠状态。 这样的女人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内心强大到可以容纳一切,那生命力仿佛荒原上的杂草,汹涌滋长,生生不息。 扛着睡得呼呼的宁小葵往北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小侯爷来到一条大河边。小侯爷知道这河名叫湄水河,在红蓼国地理上是一条数一数二的大河了,方圆几百里百姓的生活用水都来自这条河,算是孕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母亲河了。 月色寂寂,河水汤汤,几户渔民简陋的房屋零星静卧,几条舴艋小舟在渡头轻轻荡漾,一切安静而闲逸。 要去往北边,必须经过这条河,而若能搞条船,顺流而下,可省却很多路程。 小侯爷想着能否租条船,走近一户房屋敲门,却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退出来时发现门前挂晒的渔网上搭着一套男人的衣衫,显然是白天晾了忘记收了,不由得心中一动。 轻轻将宁小葵放下,摸了摸她兜内,仅剩的几个铜钱叮叮作响,不由得肉痛至极,这死丫头钱不当钱花,一下天女散花基本上把他卖拥抱的钱都扔了,接下来的日子又得喝西北风了。唉,从来不知道,赚钱有这般难那! 将铜钱轻放在网中,小侯爷躲在阴暗处,做贼一样,边瞄着宁小葵,边迅速穿衣。 “嘻嘻,给我抱抱……”蓦地,一声带笑的呓语在夜色里惊兀传来,紧绷着神经正在穿裤子的小侯爷吓得差点一个打跌,急忙捂住重点惊慌失措看向地上的宁小葵,只见宁小葵咕嘟翻了个身,又梦语道:“给我亲亲,球球……” 原来是说梦话,差点吓尿了。 小侯爷赶紧系好裤子。穿好了久违的衣衫,安全指数直线上升,小侯爷长舒了口气,潇洒一弹衣衫,感觉做男人的尊严与风度瞬间又回来了。 “嘻嘻,嘴巴好甜……吃糖了……”睡梦中的宁小葵边说边嘿嘿憨笑起来。 小侯爷耳朵立即竖起来,她刚刚说什么?抱抱亲亲,嘴巴甜?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这死女人做春梦又梦见了哪个男人了? “哥哥,哥哥,……我想你了……”一叠声的昵称,甜腻卖痴的那种语调,小侯爷的心跳了下,原来这女人撒起娇来,娇憨可人得紧。只是这哥哥叫得是谁? “妖孽……死人……你在哪……”又翻了个身,宁小葵再次咕哝一声。 轰,似有一簇火刹那点燃了小侯爷的脊背,又是那个男人! 一把拎起宁小葵,狠狠抖了一下,愤愤地想把那只妖孽从她脑子里给抖出来,谁知死睡中的宁小葵非但不醒,顺竿而上,哼哼唧唧地四肢像只无尾熊般绞上小侯爷的躯体。满怀满抱的都是温软香腻的感觉,小侯爷心一荡,于心不忍,只得又将她挪到肩上。 渡口边在夜流中荡漾的船忽然灯火一闪,晕黄的灯光徐徐透出,飘摇一点虚虚灭灭。 小侯爷心中一紧,立即隐身屋旁。 须臾间,船动,一个中年汉子提着一盏灯上了岸。 小侯爷吁了口气,心中一喜,急忙紧赶上前,叫道:“船家,船家——” “谁啊!”说话声中汉子回身,提着灯照来。 “船家,我想租船,可否行个方便。”小侯爷彬彬一礼道。 汉子上下打量二人一下,见小侯爷龙姿凤表,十分风度,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小伙子,深更半夜的,你租船干什么?” “我舅舅病逝,亟待回去奔丧,请大叔行行好,开船载我们夫妇一程,定当重金相酬的。”小侯爷言辞恳切道。 汉子点点头,深表同情,再听得重金酬谢自然答应,不由得动心了,于是道:“好吧,二位上船吧。” “多谢大叔。” 解缆抽板,小船驶出渡头,往北而去。 夜风凉爽,两岸蛙声一片,萤火虫飞舞萦绕,小船声欸乃不绝,身旁的女子呼吸香甜,一切如此美好,小侯爷的心如花开般静谧。 “咚……咚……”蓦地,船抖动起来,船底发出一阵一阵的凿击。 小侯爷脸色立即变了。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汉子面色凝重,如鱼般跃入水中。 小侯爷想阻止已来不及了,水花一阵剧烈,须臾间,水面便浮起了一具尸首,他立即失色,这尸首正是那船夫,与此同时,他觉着鞋面湿黏,一低头,河水已不知何时涌进了舱内。 船竟又被凿穿了! “啪”一声断裂之音,小侯爷当机立断,一掌击断篙橹,抓起半截用力插进了那漏洞里。 哗啦一巨声,水中有数人湿淋淋跃出。嘴巴似含一管,用力一吹,噗噗——一阵针雨急射而来。 小侯爷看得真切,急忙合身扑下,船儿狭小,这一扑自然压在了呼呼大睡的宁小葵身上。 被男人压还没醒那就是装傻了,宁小葵朦胧一睁眼就看见小侯爷无限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以为他兽性大发了,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姬岚衣,你个流氓,你做什么?” 小侯爷心里那个冤啊,白白挨了一耳光,但已来不及解释了,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抱在自己腰间,急切叫道:“抱着我!下死力抱,任何情况下也不要松开!” 敌人下一瞬间又沉入水中,再待冒出便是又一通杀击。 “抱你妹,你吃错药啦。”宁小葵哪里知道敌情紧急,以为小侯爷想吃她豆腐,不禁大怒道。 小侯爷眉色一冷,突然一把扯开她的腰带,胸膛大开,宁小葵大惊失色,待要痛骂,小侯爷反身已将她和自己死死勒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敌人再次露头,噗地,飞针闪亮射来。 “哦操——”宁小葵惊叫,瞬间明白了什么状况。 河水猛入腔,小侯爷带着她急速翻入睡中。 一物悄悄靠近她,宁小葵警觉立即踹脚,哪知那物猛地一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啊——”宁小葵大惊,拼命用脚蹬。 唔——下一秒,黑水一下子淹没了她的头顶。小侯爷已带着她钻入水下,一声利刃入骨肉之声,然后血腥气汩汩随着水呛入她口鼻。 正当她难受之时,哗——小侯爷已钻出水面,手腕处的袖剑银光闪亮。 宁小葵呛了口水,嗓子眼发痒直咳嗽,蓦地,又有三人从水中跃出,闪亮的刀刃朝二人当头劈来。 小侯爷大喝一声,手掌一撑船舷,借力连带身后的宁小葵整个飞旋起来,啪啪啪疾如矢三脚顿将三人踢飞出去。 还容不得半点喘息,哗——另外三人跃出水面,口中管子用力一吹,一阵针雨再次袭来。 小侯爷再次入水躲避,哪知才入水,已有敌人等候水中,当胸便是一刀。小侯爷急退,刀锋划过腰间,啪——腰带应声而断,而身后未抱住他的宁小葵在尖叫声中立即沉入水中。 第109章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小侯爷一惊,回首急抓她,宁小葵闪了腰不能游泳没人照顾必然会溺水,这一来立即空门大露,敌人的刀立即劈上来,他抱住宁小葵急速沉入水,躲过这致命一刀。[]然而刀锋依然扫过他的肩头,撕拉衣衫竞破,血淋淋的一条槽子。 小侯爷嘴角抽搐,眸子里戾气暴涨,也未回身,折腰后仰,手中一物带着水花陡直攻出,正是那断了的腰带。 啊——腰带扫到敌人的眼睛,敌人急退,小侯爷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像头狼一样猛冲过去,小剑如利牙一口咬进了敌人的脖子。 鲜血顿时飞飚,腥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回首只见水面挣扎的宁小葵已开始呛水,急忙用力一扯,将她扯至身边抱住她。 宁小葵死里逃生,面色惨白,奋力大咳。 “就这么讨厌我,死也不肯抱我吗?”小侯爷摇晃她怒道。 “咳咳……尼玛,我怎么知道……”宁小葵咳道。 正说着,敌人又进攻了。 宁小葵二话没说,这回是死死抱住小侯爷的腰,而且是十指紧扣锁死的抱法。 妈的,小命要紧啊! 话说这男人腰真是窄致精瘦啊,抱着真有感觉,嘿嘿,花痴宁小葵,生死关头忍不住又意淫了一番。 小侯爷心里一阵颤动,有股暖暖之气包裹心田。这还是第一次与她如此贴近,近到她清甜的呼吸,咚咚的心跳都能纤毫毕闻。他不禁精神大振,腰带裹住小剑,舞得出神入化,打退了敌人又一波进攻。 四下敌人又开始慢慢靠近,小侯爷瞳孔微缩了一下,周身竟开始散发出一股瘆人的寒戾之气,连空气水流都被冰封的不敢流动。最后一波攻击是敌人的拼死一搏,能不能生还也在此一役了。 宁小葵感受到他这股气流,身子竟情不自禁摆颤。她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了小侯爷骨子里泛出的狰狞杀气,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可怕的时刻。 感受到她的颤栗,以为她是对生死的害怕,小侯爷轻轻握上宁小葵抱着他腰的手,心内柔软悱恻,一字一字低声道:“你放心,我死也会护着你的。” 所有的血液突然倒流,宁小葵一阵恸动,这一句发自肺腑的生死相依的话,是个人都一刀刺心。 “别无谓的送命,见机逃走。(.好看的小说”她情不自禁地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小侯爷心里一烫,眸子里竟有股水汽涌上来。 “废话,你死了我也逃不了。”宁小葵啐了一口道。 小侯爷眼色立即一暗。 与此同时,敌人呼啸着毫不留情地再次攻来。 “叱——”小侯爷猛然爆发出一声厉喝,用足全身力气一掌拍在船舷,那小船陡然应声而起,轰然翻身直罩下二人。宁小葵眼前一黑,顿被一股气势直压水底。 哚哚哚——敌人刀刃劈空,收势不住直砍入船木。就在这时,船身中被砸穿的洞中那半截篙橹急如闪电刺出。一声惨叫后,篙橹从敌人胸膛穿过,尸体竟像旗帜一样直挂起来。 紧接着船洞被人一拳砸开,小侯爷带着宁小葵冒头而出。小侯爷口含一管,噗然一吹,针雨直射入另一敌人当胸。原来不知何时他偷藏了死尸的暗器,留此时机发出,真是一击直中。 瞬间两人毙命,敌人红了眼。剩余几人更是不要命的扑来。小侯爷却以船为盾牌,翩然又缩回去。再露头时又是一击必中。 借助了有利地形,小侯爷力毙数人,形势有了大转变。 在小侯爷背后的宁小葵一直紧绷如弦,几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血腥残忍,在杀完最后一个敌人时,她忽然全身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栗起来,呕吐如死。 小侯爷却不敢停留,借用一块船木,像对岸泅水而去。 “嗬嗬——”到达对岸,气力透支,经历几番生死的小侯爷披头散发,满面血污伏在船木上喘息如牛。 “可以松手了……”见宁小葵依然死抱着他,他喘息道。 “我……动不了了……”宁小葵吐槽道。 原来她抱着时间太长,又太用力,加上当时紧张的神经,整个肌肉都痉挛麻木,根本松不了。 小侯爷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掰开她的十指,然后揉搓她的手臂给她回血。 “你是不是上过战场?”宁小葵盯着他血污下有些狰狞的脸,喘息道。 小侯爷轻轻点头,宁小葵吁了口气,怪不得杀人如此麻利干脆。 小侯爷抬头见她吐得面色惨白,心里不由得一动,“你做山贼这么多年,就没杀过人吗?” 宁小葵闭了闭眼,疲倦道:“这天底下人命最金贵,山贼,只要财不要命。” 小侯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无语。 “但是有些人必须杀,”宁小葵忽又睁开眼直直盯向他,一字一刃,“害我的人,想要我命的人,杀我亲人朋友的人。” 小侯爷心内一窒,忽然低声道:“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这三条他曾经都对她做过,她要他的命,他不冤。 “不。”宁小葵轻轻摇头,认真道,“我宁小葵恩怨分明,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救的我,我都承你的情,只要妖孽还活着,我不会再向你出手了。” 今夜小侯爷拼死相救,若没一点感动真的没有一点人性了。 “若他死了呢?”小侯爷的心被勒一道,窒息一痛。 “若他死了,你也不能活。”宁小葵眼光清冷迥彻,如钢钉般锋利,一钉子便钉入了小侯爷眼底。 小侯爷低低嘶笑起来,“知道吗,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就是那日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便该杀了他的。” “我不许你再碰他一根手指。”宁小葵森冷咬牙道。 “嘿嘿……”小侯爷一阵冷笑,“你威胁不了我,杀不杀他全凭爷的心情……” “你混蛋。”宁小葵咬牙切齿痛骂,一掌扫来。 小侯爷一把握住,他的眸光亮得怕人,“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喜欢要理由吗?”宁小葵冷笑着反问。 小侯爷一怔,咀嚼着这句话,忽然心伤如暗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二十几年心如止水,可当某一天某一个人突然闯入你的生命里,不知原因,无何缘由,她就嵌在你的心里,融在你的血肉里,不论爱恨纠缠,生死交织,还是魂伤身楚,苦乐吟痛,你都甘之如饴,只知道今生非她不可了。 可是,这个非她不可的人有朝一日告诉他,她也如他一样,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痛如潮水般汹涌席卷他的心房,他忽然很想笑,命运为何跟他开如此残酷的玩笑,当他视她如洪水猛兽誓要置于死地时,她依然在他唾手可得的身旁。可他幡然悔悟想拥有她时,她却心有所属,远如云端。 错,是的,一切都是他错了,可是他自知错后一直在弥补,豁出命在弥补,可到头来却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怎样做,那个男人都根深蒂固地存在她心里,他甚至还没表白,就一败涂地了。 颓然松开了她的手,小侯爷踉跄而起。 “喂,你干嘛?”宁小葵一怔,以为接下来又是一场剧烈的吵架。不是吗,每次提到妖孽,他们必吵,这是他们之间的死穴。可是,现在小侯爷却突然走开了不跟她吵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我累了。”他淡淡道。 “哦。”的确累了,那是一场恶战啊! 随着他走至一棵大树下,见他默默地蜷缩着身子躺下,月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沉寂如水,陌生而疏离。 宁小葵挠了挠头,有些费思量,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小侯爷不同以往的生气方式,她一向认为他生气的方式不是对她吼,就是对她出手,再不就是毒舌骂她讽刺她,可没见这个样子的啊。 随即一想,切,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睡觉! 随便扒拉了点树叶在身底下,她揉了揉老腰,小心翼翼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一场吵架就这么奇特收场了,两人冷漠相对,各自进入梦乡。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冰冻如霜。 呱——呱—— 我靠,什么玩意这么吵,还就在头顶边! 大清早,还在睡梦中的宁小葵被一阵蛙鸣吵醒,心内烦怒,猛然睁开眼。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小侯爷。 只见小侯爷也醒了,正惊恐地死死盯着一个地方,全身戒备如张开刺的刺猬。 宁小葵被他吓到了,尼玛,他看到什么这么害怕。 急忙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哈,一只胖绿胖绿的大青蛙,鼓着白白的肚子,正在古哇古哇地唱歌。 “你,你怕青蛙?”宁小葵大乐。 傲娇地不可一世的小侯爷居然怕青蛙。 哈哈,太可笑了,太特么逗比了。 邪恶的因子一下爆发,恶作剧之王宁小葵立即恶向胆边生。屏息凝气,悄悄弓起背,一个饿虎扑食,将正在唱歌的大青蛙一下逮住。 哇擦,老腰又他妈酸了一下,不过好像疼痛减了不少。 呱——呱—— 宁小葵低头看去,大青蛙挣扎着肥胖白嫩的身子,憨态可掬。 心情瞬间倍好,戳着青蛙的白肚皮嘻嘻笑道:“小东西,没事长这么肥干嘛,嗯?是不是知道姐姐没早饭吃,舍身饲虎来了?” 第110章 成人脑筋急转弯 “你,你要吃它?”小侯爷惊魂未定,吃吃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呃――”宁小葵忽然变了个鬼脸,龇牙咧嘴举着青蛙直推向小侯爷面门。 啊――小侯爷大惊失色,忙不迭后退,背脊砰然撞上大树,脸都白了。 “哈哈……”宁小葵笑得前俯后仰,“一个大男人居然怕青蛙,哈哈……” 小侯爷面色白而转红,又变紫,喘息着叫道:“把它扔掉!” 他当然死也不肯说,小时候被青蛙钻过裤裆被吓出一场病好久才好,从此以后就对这种滑不溜丢绿不拉几的东西有阴影了。 “不要,我要把它当早饭。”宁小葵撇了撇嘴,不同意。 “你,你敢吃它,我饶不了你。”小侯爷立即就呕了一声,这回脸是绿的了。 “就吃,就吃,青蛙肉可肥美了。”宁小葵使性儿。 “你……”小侯爷咬牙扑过来抓她的手。 宁小葵也不闪躲,直接举青蛙上阵,小侯爷立马狼狈败退,再不敢上前。 宁小葵挑衅地挑了一眼白着脸的小侯爷,哼着歌,就来至河边杀起青蛙来。 “呕――”小侯爷不想面对如此恶心的场面却也不得不面对,他背转身干呕,感觉三观尽毁。 洗尽青蛙,宁小葵逼小侯爷生火,威胁他若不听话,就拿青蛙血涂他脸。小侯爷不得不照做,用小剑击石取火。 “烤青蛙腿啊我喜欢吃……但是你老娘说你快升天,越快升天所以越要更多吃……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你真的快升天我真的快升天……” 顶着晨曦,迎着朝阳,一脸愉悦的宁小葵,一边唱着改编的周星驰的《烤鸡翅膀歌》一边烤青蛙。 而小侯爷则捂着耳朵蹲在旁边,闻着那又腥又香的味,痛苦如在炼狱。 “哇,好香好脆,喂,小侯爷,你要来点吗?”黑乎乎的一只青蛙腿伸过来,小侯爷立即一屁股坐地上,又开始吐了。 “呐,是你不吃啊,别说我不够哥们,嘿嘿……我都吃了……”三下五除二,宁小葵盘着腿一只肥蛙入肚。 咀嚼的声音听在小侯爷耳中如恶鬼吞人肉一样恐怖,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碰这女人了。 吃完早餐,宁小葵去河边洗漱。(.好看的小说发现小侯爷对她不啻蛇蝎啊,挪远一点再挪远一点,挪得不能再挪时才折了根柳枝,咬开,露出里面的纤维,刷起牙来。 耶,自制牙刷啊,古人真聪敏! 学着他的样,她也折了根柳枝,咬出纤维来刷牙。我靠,尼玛,好痛,什么玩意?柳枝哪里比得上现代柔软的牙刷,宁小葵刷了几下就戳得牙床痛,呸呸两下就恼火地扔了。 手腕处链子一紧,小侯爷已经上路了。 “喂,你等等,走这么快干嘛?”宁小葵扎着辫子忙不迭跟上。 “喂,姬帅哥,给你猜个脑筋急转弯怎么样……”见他一脸阴沉地滴得下来水来,宁小葵搔搔头,讨好地跟他说话。 小侯爷没有说话,眼皮也没撩她一下。 宁小葵自说自话继续,“你说黑鸡厉害还是白鸡厉害?” 小侯爷没理她,继续走路。 “哈,猜不出来吧。”宁小葵嘿嘿笑着,“当然是黑鸡,因为黑鸡可以生白蛋,而白鸡却生不出黑蛋来。” “再来一个。一只蚊子奋斗了一晚,一口血也没吸到,愤恨地自杀了,蚊子恨什么?” “还是猜不出?简单啦,当然是恨这人脸皮太厚!” 小侯爷在心里冷哼一下,依然没理她。 “下一个。什么人没当爹就先当公公了?”宁小葵一蹦一跳依然兴奋地往下讲。 “猜啦。这是你们古代的特产哦?怎么,还猜不出?好啦,告诉你啦,是太监咯。” 小侯爷嘴角抽了一下,冷光瞟了宁小葵一眼。 “话说,公马和母马哪个跑得快?”宁小葵眨眨眼,神色暧昧看向他的脸。 小侯爷照例没有理她,但是耳朵却竖起来听答案。 “嘿嘿。是公马喽!因为快马加‘鞭’嘛!”宁小葵捧腹着格格笑。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什么脑筋急转弯,分明是黄色笑话! 小侯爷脸黑了,朝她额头上就是一个爆栗。 “哇,好痛。你这人贼没劲,逗个乐子而已嘛!哼,老古董,懒得理你!”挨了打的宁小葵翘起嘴,就差挂个油瓶了。 两个人都生着对方的闷气,一路无话沿着河流朝北走。 走到中午时,小侯爷饿得不行了,火烧火燎地,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 “你干嘛,想拉屎?”宁小葵凑过来问。 “滚。”小侯爷没好气道。 “哦^我们尊贵的小侯爷肚子饿了。”宁小葵阴阳怪气地笑。 小侯爷冷挑了她一眼,继续捂肚子。 “要不怎么说姐菩萨心肠呢。得,给你抓条鱼来吃,小侯爷大人,鱼你总吃的吧!” 小侯爷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宁小葵切了一声,表示不屑,什么架子?! 要过小侯爷护腕上当暗器的小剑,宁小葵示意小侯爷砍了一根竹子,然后用剑削成三片锋利的竹尖,中间放一块石头隔开,撕下点衣襟绑起来做成了一根坚固的鱼叉。 低头又在地上仔细找了一番,拔出了几个草根,将它用石头捣碎。一切就绪,她跑到浅水边,将草根丢入水中,很快有鱼儿争相来食,宁小葵眼疾手快一叉子下去,就叉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扔给小侯爷。 尊贵的小侯爷哪碰过这种腥骚的东西啊,吓得手一抖,鱼就蹦跳到了地上。可是不能不捉住它啊,逃了怎么办?于是他捏着三个指头尖手尖脚去抓,手一滑自然又是抓空。不服气,他再抓又是一空,三抓还是一空。 小侯爷怒了,一条破鱼也欺负他吗? 跟鱼较上劲的小侯爷豁出去了,一个饿虎扑食,哈,终于逮住了。 正当高兴时,劈头盖脸的,又是两条扔了过来。哇呀,顾不过来了,不管了,躺地的小侯爷不顾形象地拼命往怀里扒拉鱼。 这一幕被转过身来的宁小葵看见了,笑得直打跌,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公子啊,抓条鱼都不会,要这么大的阵仗。 边笑边拔了几根草将那几条鱼穿起来,扬了扬给他看。小侯爷羞赧地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宁小葵用小剑又把剩下的几条开膛破肚杀洗。嫌恶心的小侯爷照例蹲得远远的,忿忿地洗他满手的腥味。间隙偷眼瞧那忙碌着已经开始烤鱼的女人,心里憋屈至极,这女人为何如此强大,砌墙捕鱼烧烤神马都会(其实他不知道宁小葵经常参加野外探险活动生存技能很强),相比自己这个大男人,连条鱼都捉不住,唉,又被负分打压下去了,这女人,指不定心里多鄙夷他呢! 烤鱼的香味嘶嘶地直往小侯爷饿扁的胃里钻,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想着怎么也得搭个架子高冷一点,让那个女人殷勤地奉上,他好顺竿而下,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蹭吧蹭吧就凑过来了。 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要,毕竟他刚打了她一个爆栗,而且之前受她的气还没消,他不想这么早与她和好,于是他想了个主意。 摘了片叶子,他轻抿入口,一阵清脆悠扬的叶笛声婉转而出,那笛声一直沁入心田,给人一种澄明,浏亮之感,听了顿时心情都明媚起来。 宁小葵果然上钩,拿了条烤得喷香的鱼献上,谄媚笑道:“小侯爷,小的已经把鱼烤好了,您吃。” 正中下怀!小侯爷不动声色接过,细气地吃起来。 宁小葵眯了眯眼,嘿嘿笑问:“味道还不错吧?” “唔……”小侯爷大人算是给了她一个嘉奖。 “那个,你刚才叶笛吹得真好,教教我呗!”宁小葵用肩膀蹭他。 “唔……”小侯爷优雅地将鱼刺从嘴里拔出,宁小葵急忙用双手接住,替他扔掉。 见他似乎未饱,忙屁颠地去取来第二条,“您请。” 唔……小侯爷不客气地接过(他似乎只会这一个词),继续享用。 宁小葵谄笑着看他吃,耐心等他下文。 果然,小侯爷大人开口了,“有个条件。” “您说,我什么都答应。”宁小葵脸上开出了一朵花。 什么都答应! 太过暧昧的回答,小侯爷的心又不争气地动了一下,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他咳嗽了一声,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努力压下,淡淡道:“以后不许吃青蛙肉。” “哈,这事啊,简单,我应了。”宁小葵一拍胸脯道。 小侯爷瞄了她一眼,心有不舍,唉,浪费了一次机会。 于是接下来,这对吵架的男女,一个因为叶笛,一个因为一顿烤鱼,再度和好。一路上,一个教一个学,难得的十分和谐。 傍晚时分,他们又将剩下的鱼烤了吃了,选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将火堆又添了不少柴,然后歇息。 半夜里,河边的风比较大,有些冷意的宁小葵缩啊缩啊,越过了睡前划好的楚河汉界,向一条溯游而上产卵的鲟鱼,靠上了另一具温暖而修长的胴体时方才安家。小侯爷睁开睡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胸膛上的不速之客,也没及思考,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胳膊抱住。于是我们傲娇别扭的小侯爷与他的鬼马悍妾,生平第一次一起渡过了一个美好而宁静的夜晚。 第111章 不听话打屁股 啊――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小侯爷被一声催命的惨叫吓醒。(.好看的小说眼睛一睁就对上了宁小葵五彩纷呈的脸,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踢飞出去。 呃――宁小葵双手抓狂地使劲揉自己的头发。 完了,完了,晚节不保了,大清早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跟男人鸳鸯交颈而眠,就说嘛,这样下去早晚擦枪走火,妈蛋,果然应验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急忙慌地摸验自己的衣服,昨晚到底到了哪一步了,我擦,不会真的那啥啥了吧! 揪着小侯爷的胸脯再次把他抓过来,宁小葵色厉内荏磨牙道: “姬岚衣,昨晚,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看着她两颊绯红,完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故作凶神恶煞,分外呆萌可爱,小侯爷忽然心里很爽,很是受用,原来这女人平时一副色迷迷悦尽千人的样子果然是在装逼,一旦真枪实弹了,她竟如此恐惧紧张! “昨晚……”他一脸无辜看着她,吞吞吐吐道,“你那么主动热情……我不想要也不行……” 哇――宁小葵瞬间崩溃,眼泪直飚,果然!呜呜……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出去了,还是在这种荒郊野外,呜呜……一点也不浪漫……呜呜……太亏了……呜呜……姬岚衣你个混蛋,你乘人之危…… 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一下一下噎着气,水气朦胧的眼睛里,眼泪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心就这么狠狠悸动,须臾软化成了一汪悱恻柔绵的水,小侯爷情不自禁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呢喃呓语:“别哭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嘎!”宁小葵立即抬起泪眼,呆了呆,瞬间爆发,一拳砸在他的腹部,“姬岚衣,你丫得耍我!” “咳咳……”小侯爷捂肚子佝偻下去,“死女人,你半夜里钻男人怀里,也就我能秋毫不犯,你不感激还打我……” “呸,打得就是你,丫的,姐就这么不堪,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宁小葵劈头又给了他一下,叉着腰骂道。 妈蛋,真没面子,姐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钻他怀里他也没想法? 我靠,太没面子了。 晕,这女人,方才还哭得稀里哗啦,以为自己真把她怎么着了,可一旦自己说出真相,她竟反打一耙,早知这样,自己真还不如…… 啪,又是一记头皮打来,宁小葵横眉怒目,“你在想什么,不许想!” “切,爷是在想,爷果然对你这种敢吃青蛙肉的女人没兴趣……”小侯爷冷笑着毒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靠,还来劲了! 宁小葵也不示弱地冷哼一声,“哈,那谢天谢地,从今天开始姐继续吃青蛙。呱呱――小青蛙,姐来了,你在哪?”边叫唤她边开始找起青蛙来。 “月离华,你别太过分,你答应过我的。”小侯爷身子一个恶寒,怒道。 “女人的话你也信啊!”宁小葵朝他吐舌头鄙夷。 “你……”小侯爷气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精辟啊! 得,说不过那就动手呗! 小侯爷招呼也不打,冷不丁就抱起正撅着屁股找青蛙的某人,一个翻转又抗上了肩。 我擦,来暗的!宁小葵立即反击,咔哧一口咬小侯爷脖子上。 唔――小侯爷痛叫一声,这女人八成是属狗的,自认识她自己这身上狗牙印不知有多少了。 忍无可忍,他啪地一掌打在了她屁股上。 宁小葵震惊地一下松口,“姬,姬岚衣,你丫的,你打我屁股……” 小侯爷冷哼道:“你听不听话,若不听话,我还继续打。” “你个流氓……”宁小葵大骂。 “彼此彼此,不过比起你半夜钻男人怀里还是差远了。”小侯爷讥诮道。 吼――,宁小葵喉咙里发乎类似小兽的愤怒声,“姬岚衣,等姐腰好了,我一定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哼,欢迎至极!” “还有,姐也不给你烤鱼吃,饿死你个鸟人!” “没关系,我们再走半天便到秣陵城了,那里有的是吃食。” “你丫有钱吗?”宁小葵翻了个白眼,鄙视道。 “这回我可以卖美女拥抱。”小侯爷挑眉道。 “我擦,你敢。” “算了,还是不卖了。”下一秒,小侯爷又变卦了。 “切,还像句人话。” “估计也卖不起价。”小侯爷咕哝道。 “姬岚衣,你想死啊!”宁小葵高分贝大叫。 小侯爷嘴角微笑起来,心情忽然大好。其实斗嘴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 晌午时分,果如小侯爷所说,一个巨大城郭连绵起伏,宛如巨龙一样横亘在平原大地上。 “哇,好大的城市。”宁小葵一下忘记了方才还与某人斗嘴来着,立即兴奋得忘乎所以。 这两天吃青蛙吃烤鱼连个盐分都没有,嘴巴里淡出个鸟来了,这回可一定得大吃一顿,对了,还得好好泡个澡。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民众对这座城市繁华的自得其乐。 “我们得小心,马宁或许也在这秣陵城内。”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入城,小侯爷扯了一把看得眼花缭乱的宁小葵低声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个鸟。小侯爷,咱得搞点钱花花啊,你瞧,这么多好玩好吃的,我肠子都痒死了。”宁小葵毫不在意,东张西望,脖子都望长了一截。 “怎么,你又想行骗?”小侯爷乜了她一眼。 “十商九奸,骗点吃饭钱算不了什么吧,等哪天姐发达了,我十倍奉还不就得了。”宁小葵不以为然。 “不可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要行的正坐得直,贫贱也不能移……”小侯爷教育道。 “打住打住,别掉书袋,姐头疼,你说吧,你想怎么弄钱。” “打工。”小侯爷咬了咬唇,道。 “行,小的都听小侯爷大人的。不过,先声明啊,我腰不好,干不了活。”宁小葵笑得奸诈。 “不用你干,我养活你。”小侯爷挑了她一眼,嗤之以鼻。 切,还长能耐了,就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你能做什么,姐等着看你笑话!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依着吃货宁小葵的建议小侯爷找工作都去了酒楼,结果进去时人家笑意相迎,一听找工作脸就变了,赶鸭子一样被赶出来。也是,看姬宁二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新手,谁要! 好容易找到一家,条件很苛刻,只提供一顿午餐,住也只能住柴房,一天也只给十个钱。鉴于之前的碰壁,又不想让宁小葵看笑话,小侯爷一咬牙应下了,于是立马上岗。 二人被领至厨房,伙计指着一堆脏碗,一努嘴说了句洗完才有饭吃,拍拍屁股就走了。 小侯爷一看,一阵恶心,污水中泡着一堆如山的碗,剩食没倒干净,油腻腻,黄橙橙,苍蝇虫子漫天飞。 “小伙子,新来的?”一个埋头正摘菜的大婶抬起头来,看小侯爷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关切地问道。 小侯爷点点头。 大婶又打量了一眼宁小葵,“这女娃是……” “我娘子。” “呸,不要脸,谁你娘子。”宁小葵马上反驳。 大婶一怔,狐疑地又看向小侯爷。 小侯爷笑笑,指指自己的脑袋,“大婶,别在意,她这里有问题,所以,你看,我得拴着她。” 说着扬起手腕处的链子。 “哦。”大婶颇为同情,“那真不容易啊。” 宁小葵气歪了,“你丫脑袋才有病呢,你们全家都有病。” 宁小葵一开骂,大婶看小侯爷的眼光越发怜悯了。宁小葵立马闭嘴了,尼玛,再骂下去这神经病越做越实了。 好心的大婶为小侯爷吊了桶井水教他洗碗,宁小葵则坐在小板凳上好整以暇看某人笨手笨脚得洗,想想这男人笨了点,贱了点,嘴毒了点,但能降尊纡贵的干粗活,就这一点还是不错的,将来谁跟了他,至少差他洗个碗应该没问题。 咕咕――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戳了戳小侯爷,她道:“我饿了。” 小侯爷从碗堆里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你能忍忍吗,你看我这……。” “不能!我饿了,我一天都没吃饭,你说要养活我的。”宁小葵跺脚跳着叫。 “娘子乖,再等一下好吗,为夫洗完了就有饭吃了。”小侯爷摸了摸她的发顶,宠溺道。 宁小葵立即一个恶寒,尼玛,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少在人面前装逼,我靠,还摸,拿开你那湿黏黏油腻腻的手啦! “一天没吃饭啊,哎哟,可怜见的哟。那,这个是我偷偷留给我孙子的,现在先给你媳妇吃吧。”大婶善心菩萨,看看左右没人,偷偷从围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交给小侯爷。 宁小葵一把抢过,打开来时一个黄澄澄的鸡腿露出来了,立即馋虫四爬,塞嘴巴里就吃。 “多谢大婶。”小侯爷感激万分。 吃了鸡腿的宁小葵很快就犯困了,在小板凳上鸡啄米的点头,最后一下差点栽进小侯爷洗碗的污水里。 小侯爷哭笑不得,只得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可是他很快就懊悔了,一盏茶的功夫,这货就开始流口水了,湿湿黏黏蛇一样蜿蜒至腿窝。 第112章 爷想摸他一下脸 傍晚时分,小侯爷终于洗完了,整个人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差点虚脱了。(.无弹窗广告) “喂,你们的晚饭。”有满脸栗子肉的厨子走来,扔过来两样东西。 一接到手中才发现,竟是两个冷馒头,而且上面脏兮兮的不知沾了什么。 小侯爷立即沉下脸来,“伙计,这是给人吃的吗?” 那厨子一声冷笑,歪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侯爷。“怎么,嫌孬啊,嫌孬别吃啊!切,小白脸,我早瞧出来了,你丫以前做爷的吧,混得来酒馆打工这副熊样还想摆臭架子,我呸你个先人!” “你骂谁?”小侯爷缓缓地站起来,周身空气顿然凝结。 “老子骂得就是……”话到一半,咽喉处就多了一只手。 “小样,嘴这么贱,嗯?姐刚睡醒正无聊呢,怎么着,陪我练练?”宁小葵凶神恶煞的脸,噙着一丝阴森的笑,在他眼前突兀放大。 “我,我……”那厨子嘶嘶发着音,脸色惊恐地发白,腿肚子开始抽筋。尼玛,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到了跟前,跟鬼一样,还好大的力气! 宁小葵劈面给他一耳光,“我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厨子惨叫一声,口鼻立即流血,“大,大姐……饶命……”知道遇到煞神了,哪里敢再放个屁,不停地打躬作揖求饶。 “特么的谁是你大姐。”啪,左脸再来一下。 厨子杀猪般叫,“啊――姑,姑奶奶饶命!” “娘子,可以了。”小侯爷淡淡道。 “呸!”宁小葵啐了一口松开了他,下一秒却一扶老腰,团着脸道,“哎呀妈呀,又扯到腰了。” 瞥眼见那刚坐了个屁股蹲的厨子挣扎要爬起,立马一脚踩住了他的手,厨子又惨叫。 “把厨房里好吃的拿出来孝敬,要不然姐打得你肠子露出来,你信不信?” “是是是……”厨子哪敢说个不字,屁滚尿流就去厨房准备。 “大婶,一块去用餐吧。”宁小葵笑笑,招呼在一旁吓傻的大婶。 “不,不……”大婶连忙摆手。 心说,哎呀妈呀吓死了,这疯婆娘太彪悍了,手劲贼大,还是离远点好。 厨房内,厨子已经将偷留的菜摆上来,还有一壶上好的酒。.宁小葵大马金刀坐下,放开肚皮大吃特吃。期间还时不时踢厨子屁股一下让他倒酒伺候。 小侯爷不喜喝酒,一壶酒都是宁小葵一人灌进了肚,直吃得月上柳梢的时候,她才晃晃悠悠起了身。 嬉笑着拍了拍厨子的肩膀,“你嘴巴虽贱,这手艺还是不错的。呵呵……明天继续啊……” 厨子哭丧着脸,敢怒不敢言。 走出厨房,见月光清辉万丈,遍地清亮。于是豪迈的诗情上来了,大声吟哦了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是你作的诗?”小侯爷忍不住发问。这诗大胆又清新,实乃好句。 “嘿嘿……姐狗屁会作诗,这是苏大帅哥的诗。” “苏大帅哥是谁?”小侯爷不悦道。 “苏大帅哥啊,那是从小跟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哦,用你们古人的话来说,那叫什么,青梅竹马……”宁小葵信口胡诌道。 “青梅竹马?要说青梅竹马好像应该我和你,小时候我们两家经常走动的,一起玩耍的时间很多,我到现在都记得你那时的样子,脏得像只泥猴,还经常流着鼻涕,一到晚上就尿床……”小侯爷自然知道她在胡诌,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她一番。 呃?宁小葵瀑布汗,尼玛,月离华小时候是这样子的啊,怪不得小侯爷不喜欢。 可人家青梅竹马的事,她又不知道,不好插嘴。 打了个哈哈道:“别造谣啊,姐小时候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美女……” “嗯嗯,小霉女,谁遇见你谁就倒霉。”小侯爷点头道。 “姬岚衣,你说谁呢,快向我道歉,道歉!”宁小葵叉腰,借酒三分,耍无赖。 小侯爷抽了一下唇角,不理她,径直往柴房而去。 我靠,死不悔改走资派,居然不向姐认错,哼,姐给你点颜色瞧瞧。 腾――一个兔子蹦,一下子窜上了小侯爷的背,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这分明是悍妻欺负老公的招数,小侯爷耳朵虽疼,心头却荡漾着异样情愫,正待像扯章鱼一样扯下来时,一声咳嗽,掌柜的突然来了。一见二人嬉闹不干活,不由得拉下脸来,“怎么,你们不用干活了?” “碗洗完了,还要我们干嘛?”宁小葵边从小侯爷身上下来,边老实不客气地道。 “碗洗完就该去前厅帮忙,今晚客人很多,伙计都忙不过来。”掌柜的冷哼道。 “好,我这就去。”平生第一份工作,怎么说也得认真对待,免得又被某人笑话。 宁小葵被小侯爷拉往前厅,耳朵里隐约听到掌柜似乎在责备厨子出菜太慢,不由得暗自好笑。 前厅果然热闹,灯火跟白昼相仿,一桌一桌爆满,推杯换盏,呼喝划拳,一个个喝得醉态熏熏。 “哎呀你们来得正好,正忙不过来呢。喏,这是四号桌要的女儿红,快送去,别耽误了。”一个忙的满头大汗的伙计一把逮住他们,将一壶酒塞过来,推搡着催促他们。 于是小侯爷执着酒壶走向四号桌。 四号桌一共五人,一水溜的浮头公子打扮,尤其是其中一位,一色儿绿,配着一张惨白的脸,活像一根大绿葱。 “各位公子,你们要的酒。”轻轻将酒搁于桌上,小侯爷的声音温润如玉,瓷白的酒器衬着那指节如竹,腕骨清修的手,刹那间挑动人的视觉神经。 满桌的人顿时窒住了,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只手瞄上了主人的脸。 那张清俊无双的容颜,立即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 那绿葱公子色迷眼亮,啪一下就抓住了小侯爷即将撤离的手,吃吃饧眼醉笑道:“哟,这位小哥长得好俊俏,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侯爷不动声色撤出手,淡淡道:“是,新来的。几位爷慢用。”说着转身便要走。 那容得你走,绿葱公子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姿势挡在了小侯爷面前,嘻嘻笑道:“别走嘛,美人儿,跟哥哥我喝一杯怎么样?” 桌上四人立即挤眉弄眼笑开了,起哄道:“对,陪我们马公子喝一杯,喝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窃窃地,身后有人吃吃笑起来,那是宁小葵的讥诮声。小侯爷的美貌真是老少皆宜男女通杀啊,哈哈,调戏神马的戏码,最让人鸡冻了! 小侯爷的脸清冷如雪玉,瞳孔缩了缩,他森凉地道:“公子,你喝醉了。” 他一向都极有涵养,当然,除了在让他抓狂不已的宁小葵面前。 “怎么,不肯?嘿嘿……,我明白了,是不是想要这个。”说着,绿葱公子从荷包内掏出一大锭银子,啪一下拍桌子上,挑眉挤眼道,“也就陪喝一杯酒,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喝不喝?” 哇撒,白花花的银子哎,我去,好久没见着了,特么的,好亲切啊!双眼冒着精光的宁小葵扑出来,一把抓起银子使劲咬了一下,牙齿差点崩掉。 当即眉开眼笑就谄媚起来,“公子,他不陪你喝,我陪你喝怎么样,别说是一杯,喝到天亮我也干。” “你谁啊?”绿葱公子一阵厌弃,“去去去,一边呆着,爷最讨厌女人了,晦气!”说着推搡一把。 我擦,你个基佬! 宁小葵怒了,待要发作,但那白花花的银子实在闪眼,不由自主又将怒火压了下去。嬉笑着又蹭回小侯爷身边,不要脸地道:“喂,姬岚衣,咱挣大钱的机会来了……不就一杯酒吗,喝,陪他喝。” 小侯爷一记眼刀杀来,转身又要走。 “别啊,这位公子难得这么诚意,你就陪他喝吧!”脸皮厚的某人不知死活直接上来,半拖半抱着使出手段,将小侯爷直往空椅上摁。 “嘿嘿,还是这婆娘识趣。”绿葱公子大乐。 小侯爷阴着脸挣扎,“月离华,你是不是皮痒痒了,嗯?” 宁小葵切了一声,在他耳边低声道:“姬岚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今若是能赚到这锭银子,我宁,月离华就听候你三日的差遣怎么样?” 小侯爷瞥了她一眼,眼眸中有种莫名的东西在流动,“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宁小葵晃晃脑袋道。 “行!”小侯爷伸手一摸酒杯,仰头就是一口干了,空杯啪地置于酒桌,冷冷对绿葱公子言道,“可以了吗?” 周围人一阵喝彩,“美人儿好酒量。” 宁小葵心花怒放,来吧,白花花的银锭儿,今你搬家了,去姐被窝里住吧!满心欢喜就要收银子时,一只手陡然压住,绿葱公子勾唇一笑道:“等一下。” “你干嘛,想耍赖?” 那家伙不语,从荷包中又掏出一锭拍桌上,宁小葵眼都直了,这一锭比那一锭还要大,少说也有50两。 “不干嘛,爷想摸他一下脸,摸完两锭银子直接拿走,怎么样,乐意不?”绿葱公子吊着眼,赤裸裸直撩小侯爷。 第113章 酷刑 擦,得寸进尺啊,不过,两锭银子,姐喜欢啦! “嘿嘿,那个,姬岚衣,要不你就给他摸一下,两锭银……喂,你别动手啊!” 话还没说完,殷勤讨好的笑还没收起,姬岚衣的拳头如风,直击绿葱公子下巴。 是男人已经到了不能忍的时候了! 哪知那绿葱公子眸中陡然精光一闪,身子如游蛇般滑过,起手快如闪电地直抓向小侯爷脉门。 小侯爷大惊,怎会料到这纨绔子弟浪荡公子竟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脚下错步便要躲避,一阵头晕目眩却上来,下一秒就结结实实被对方扣住手腕拉进了怀中。 只觉面颊上被双指夹了一下,那绿葱公子莞尔一笑,毫不客气地吃了他一下豆腐,并且低醇笑曰:“想不到小侯爷身材不错,这皮肤也很有弹性……” “是你……”小侯爷脸上一抹毒红,脑子里天翻地覆,但是已经晚了,话未说完,就没了知觉。 “我擦,你丫酒里放毒!”惊遇突变,宁小葵暴跳如雷,直接上来就是一拳。 阿哩?! 这脚里怎么这么发软,唉呀妈呀,满天星星!宁小葵两眼一翻,咕咚也紧跟着栽下。 “不好意思,这银子我也刷了点迷药……” 绿葱公子摸着下巴,笑得像偷了糖果没被人大人发现的孩子。 蹲下身,左右拍了拍宁小葵的脸颊,笑得牙不见眼,“月小妞啊月小妞,原来你就一贪财鬼……” 说着,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想把她揪起,蓦地,一物不知何时而来,信子一吐,闪电般向他攻来。 绿葱公子大惊,急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觉手臂上一痛,整个身子麻嗖嗖的一凉。. “蛇!”身后四人齐齐惊叫。 放眼望去,大厅中不知何时遍布那蜿蜒游动的恶心之物,房梁上,窗户上,桌子上,地板上,嘶嘶然,蠕蠕然,昂首挺立,红信吞吐。 啊――厅里大乱,吃客们哭爹喊妈地往外跑。 “马统领,你不要紧吧?”手下见马宁捂着手臂一脸黑气,不禁着急问道。 “我中毒了,快退。”马宁呻吟道。 “那他们?” “不用管,这家伙还不至于要他们的命。走。” “是。” 四人护着马宁边打退百蛇进攻,边往外撤。 宁小葵醒过来时就觉头脑中的血液轰轰倒灌,耳鸣目眩至极。 睁眼一看,我擦,被人绑着脚倒挂在树上了。 咦,头皮处怎么嘶嘶发凉啊,下意识地往下一看,哎哟我了个去啊,挤挤蠕蠕,冰丝滑凉,黏稠恶心,特么的,一大群,蛇! 宁小葵生平最怕蛇呀,立马从整个头皮麻到脚趾丫,“哎呀妈呀,救命啊!”她惊恐地大叫挣扎。 那些蛇本来排队围观这两人的,这一动,立马昂首挺胸起来,嘶嘶吐着信子,一副随时要进攻的战斗准备。 “月离华,别动,蛇感到威胁了,它们会进攻你的。”旁边传来小侯爷焦急的声音。 宁小葵瞥眼一看,好嘛,小侯爷也晃晃悠悠被倒挂在树上。 “怎么办,姐最怕蛇了,呜呜……不知道它们今晚有没有用过餐了……”宁小葵哭丧着脸呜哇道。 “别怕,你血液有毒,蛇一咬你就会死的。”小侯爷宽慰道。 也是哦,宁小葵放了点心,尼玛这么多蛇哪来的,除了人豢养的没别的解释,谁喜欢养蛇,答案不言而喻。 “鬼面,你个衰人,给姐滚出来!”宁小葵大骂。 话音刚落,一团浓重的迷雾飘起,就听见阴冷湿腻的一声笑,“月离华,还没见面你便知道是我,看来你时刻想着我的呢!” 迷雾中现出两道影子,一个是鬼面,一个却是断掌伤已养好的斗笠人。 啊呸,不要脸!宁小葵哪里肯吃亏,打个哈哈张口就来,“是啊,我想你啊,白天黑夜得想你,想我那一脚是不是踢断了你的子孙根,你从此就变成了个太监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小侯爷却笑不出来,又落在这变态手中,今夜一场****杀伐又在所难逃了。 鬼面瞳孔缩了缩,估计是脸黑了,当然戴着面具是看不见的。袖子一抖,一条红色的蛇悄露脑袋,吐着信子,蜿蜒上了他的手腕。 艾玛,又换了一条啊,这蛇颜色倒是鲜艳,不过鲜艳就越显得恶心诡异。大着胆子装作无谓地又是嘿嘿一笑,“新换的啊,它是不是叫小红啊!” 鬼面冷冷勾唇,戏谑道:“这名字不错,小红,这位姐姐给你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你是不是要感谢她一下。” “别介!”宁小葵立马惨叫,“我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不需要感谢。” “哦,你说什么?”鬼面妆模作样将小红放耳边,“你说非要谢啊,亲一下,哈,可以啊!” “哇哇,不要,不要!”宁小葵面色惨白地鬼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给它取名字,我不该学雷锋……呜呜……”虽然蛇是咬不死她的,但那种触感她想想都骇得要死。 “那怎么行,小红说一定要谢的,那就来吧,亲一下就好。”鬼面残忍地笑,径直将盘蛇的手腕伸过来。 啊――啊――宁小葵撕心裂肺的尖叫,脸都没人色了,身子拼命往后缩,可惜哪里逃得了。 “够了,是男人就冲我来,别为难女人!”边上的小侯爷义愤填膺叫道。 “怎么,骨头开始发贱了,也罢,小侯爷大人这么主动热情邀请我,我不答应,岂非破坏了你一翻美意。”鬼面讥诮勾着唇,每一句眼光便冷一分,然后示意斗笠人。 斗笠人狞笑着,上前来突然一放系在树上的麻绳,于是,咚一声,小侯爷一下就砸进了群蛇堆内。 群蛇一见猎物堕地,兴奋至极,嘶嘶叫着争先恐后爬上小侯爷的身,开咬。 “姬岚衣――”宁小葵尖叫。 小侯爷翻滚着,痛苦挣扎。唇儿死死咬住,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而那些蛇如同蚂蚁咬住食物,任凭小侯爷痛苦挣扎,却死不松口。 “怎么,滋味不错吧,放心,这些可是无毒的蛇,我还舍不得杀你!”鬼面也如蛇般嘶嘶笑得诡异。 “鬼面,你个变态,你个神经病,你丫会下地狱的!”宁小葵全身颤栗着嘶吼。如此酷刑,不管受刑者是谁,她都无法接受,无法直视。 “嘿嘿……”鬼面兴奋得全身抖战,“小侯爷,什么时候挺不住了,想告诉我圣宫之钥的事,我就让我的宝贝们停下来。” “你,你休想……”小侯爷喘息着铁牙铮铮,“别说我不知道,即便我知道,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 “哎呀,伤脑筋啊!”鬼面拍了拍额头,“小侯爷,这可是你逼我的。” 俯身爱抚一下小红的脑袋,然后狞笑着道声“去”,那蛇极通人性,立即从他手腕上游下来,左右扭动着,急速向小侯爷而去,须臾间就靠近了小侯爷的脚髁,然后哧溜一声,竟从小侯爷的裤腿里钻了进去。 嗯――小侯爷全身一颤,立即抑制不住一声恐惧之音,那冰凉腻滑的感觉,毛骨悚然直传递到头皮。 “喂,变态,你要干什么?”宁小葵汗毛根根倒立,脸色大变。 鬼面笑得暧昧而毒嚣,一字一顿道:“老子想废了他,你懂的。” “畜生!”小侯爷咬牙切齿大吼一声,目眦尽裂。 “姬岚衣,别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就说了吧!”宁小葵嘶呼,小侯爷是极要面子的男人,若那个地方被废了,他估计也不想活了。 “我,我……”小侯爷大口喘息,冷汗如瀑。 “嘘――”鬼面一声哨声起,稍作停顿的小红,开始蜿蜒着向上游。 游过小腿,越过膝盖,冰腻腻又来到大腿。 “不,不――”小侯爷一张脸已无人色,整个身子紧绷如石,哪里再敢动一下,若是惊动小红,说不定钻入的速度更快。 “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小侯爷血泪嘶鸣,悲惨之声,声声剜割人心。 “还不快说!”鬼面恶煞如妖魔。 “我,我不知道……”小侯爷身在炼狱,绝望如死。 “嘘――”哨声再起,这回小红已游到了小侯爷大腿内侧,蛇头试探着想往他亵裤内钻。 小侯爷心内轰然崩溃,张嘴用力咬向自己的舌头,如此羞辱,他唯有以死抗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得弓弦声响,嗖然一声,一支离弦的箭矢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擦着小侯爷的大腿侧直射了出去。 嗤,小侯爷裤子从大腿处割开到脚髁,与此同时,“嘶――”小红痛得翻滚,背部一道血肉整个被撕了下来。 鬼面大惊,立马嘘口哨召回小红。 而就在这一瞬间,箭雨如蝗射来。 鬼面袖子一拂,扫落箭雨,身子凌空翻出去。 斗笠人挥鞭如雨,立即也退至他身边。 鬼面左右打量,四下里,七八个蒙面黑衣人腰搭弓箭,身背箭羽,手握各色兵器,悄然围了上来。 第114章 你招惹了我就别想离开 “姬家的死士到了。(.无弹窗广告)” 鬼面冷哼一声,“姬眀柳鼻子真够灵的。走,今日讨不到便宜了。” “是。”斗笠人应声,手中掷出一颗烟雾弹,两人瞬间消失无踪。 两人一消失,那些蛇竟也灰溜溜地遁地游走,霎时间,走得一干二净。那七八个蒙面人也不追赶,领头的急忙赶到小侯爷身边,一刀隔断绳索,然后呼啦啦一跪,“爷,我们来迟了。” “是我爹叫你们来的?”小侯爷挣扎着坐起,一身的累累咬痕。 “不,不是……”那头领低下头去,“相爷不让我们来,是我们几个弟兄偷跑出来的……” “糊涂。”小侯爷怒道,“赶快给我走,我不需要你们!” “小侯爷,你可知道,你与夫人已成了朝廷要犯,不仅朝廷要你们的命,其他敌人也都虎视眈眈得紧……”头领急切道。 “我知道。” “让我们跟着您吧,我们只在暗处,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不,你们马上离开,离我越远越好。我爹已经已向红蓼国上下宣布与我恩断义绝,我不能再与姬家有任何瓜葛了,这是对姬家的保护,你们懂吗?” “可是……”头领依然犹豫。 “走,我命令你们走!”小侯爷蓦然气势威严,令人不敢仰视。 “爷,你多保重。”头领一声哽咽,带头磕了个头,“那我们走了。” 小侯爷点头,做了一个挥手的姿势。 七八个蒙面人起身,咬牙一跺脚,转身要离去。 “我爹,他怎么样了?”听得身后小侯爷想问又不敢问的一句话。 头领转身痛声道:“爷,自相爷宣布将你逐出姬门后身子一直不好。朝廷暂停他一切职务,要他闭门养病。” “我知道了。”小侯爷闭了闭眼睛,沉声道。 “爷,您别怪相爷,相爷也是迫不得已……” 小侯爷摇摇头,“我知道,这本来便是我的主意。” “爷,您何必……” 小侯爷一摆手,示意他别说了,“你们走吧。” “爷……” “走吧。” 头领无奈一狠心再次转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喂,你们身上有银子吗?”那头领听得头顶清冷冷一声问,不由得抬头看去,倒挂在树上的宁小葵马上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头领一拍脑袋,光顾着小侯爷,夫人都没解下来,于是上来急忙割断绳子把宁小葵放了下来。 宁小葵一边取下绳子,一边活络筋骨,“喂,我说你们身上有钱吗?”妈妈的,今真倒霉,本来到手的两锭银子却如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了,还不弄点钱来,心就疼死了。 “出来匆忙带得不多。”头领有些尴尬。 “没事,大家都凑凑,你瞧,你家爷马上光屁股了,得买件衣服遮羞不是?”宁小葵一副自来熟,拍着头领的肩膀道。 啊,这么低俗的话夫人居然说得出口,那头领下意识看向小侯爷,果然发现小侯爷的脸都绿了。 心中不禁好笑,早之前,他就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如夫人离经叛道的事情,如今看来传闻不假啊,自家爷这一路上估计日子不好过啊! 那就赶紧掏钱给爷救急吧,想毕他开始掏自己身上的钱袋。其余的人一见也纷纷解囊,但是可怜兮兮的,到最后放在宁小葵手中的,就只是几块碎银子。 有总比没有强啊!宁小葵点点头,“算借你们的啊,以后姐发达了,十倍奉还给你们。” “夫人您说笑,这点钱哪让您还。”头领惶恐道。 “那,这可是你说的啊。” 头领一怔,这夫人,倒真不客气啊! 忽想起什么来,一拍脑袋道:“爷,我想起来了,秣陵城内住着位红蓼国有名的能工巧匠,叫做蒯朋的。爷若想解开这手上的链子或可找他一试。” “我知道了。”小侯爷淡淡道了一句,脸上波澜无色。 头领点头,抱了抱拳,再三叮嘱珍重,姗姗离去。 “嗯……”小侯爷呻吟一声,挣扎着要站起。 宁小葵伸手扶他,见他一身的星星点点的血痕,实是怕人,不禁问道,“你怎么样了?” 小侯爷搭着她的肩,身子有些打颤,喘息道:“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 “我带你去找个大夫看看。”宁小葵道。 小侯爷轻轻点头。 当下两人扶持着回到秣陵城,扣开一家医馆的门。 处理伤口时,宁小葵看着血点牙印遍布的身体,触目惊心的直抽气,不敢再看。 伤口处理完毕,好心的大夫见小侯爷一身的衣服已破完殆尽,于是找了套年轻时的旧衣给他换上。小侯爷感激万分。 治了小侯爷的伤,又请大夫看了看宁小葵闪了的腰。大夫给了她几贴膏药,叮嘱每日敷贴,不能剧烈运动。 付了诊费,两人出了门。宁小葵开始数手中的碎银,然后留出一半,另外一半交到了小侯爷手中。 “做什么?”小侯爷疑惑道。 “我怕一会忘了给你。” “什么意思?”小侯爷忽然感觉到什么,脸色变了变。 宁小葵指了指手腕上的链子,语气轻快,“没什么意思啊,一会我们去找蒯朋解了这玩意,自然就分道扬镳啦。这些钱呢,是给你回家的盘缠,不多哈,省着点花啊!” “为什么?”小侯爷心头窒息一痛,直视着宁小葵。 这些天他们之间虽然矛盾不断,吵闹不断,误会也时有发生,但在一场一场的杀戮中更多的是结下了相濡以沫的情感,他以为她默认这种关系,从此以后再不会赶他走了,可是他错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冷血无情。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总有悲欢离合的对不对?”宁小葵拍着他肩膀,打着哈哈。 小侯爷从未像今日这么讨厌她打哈哈的腔调,他脸色苍白,眉宇却是铁青,嘶声道:“我问你为什么?” “要听真话?”宁小葵突然敛容,认真道。 “真话。” “真话很伤人的,你这人就是一根筋。”宁小葵淡淡道。 “你说。”小侯爷咬牙。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小侯爷,我与你不是同路人。”\t宁小葵缓缓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将来走的是富贵之路,登龙之门,而区区在下,是个卖国通敌的逃犯、山贼,行的是必死之路……” “想不到你这么伟大,可以感天动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是不是想说,你是不想连累我让我走的?”小侯爷冷笑道。 “错,是你别来连累我。”宁小葵一字一字道,字字无情如刀。 小侯爷身子一颤,死死盯着她的脸,“你,这话何意?” 宁小葵亦冷笑道:“你已经懂了,何必再问。鬼面未拿到圣宫之钥是不会罢休的,姐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当做靶子,白白丢了性命。何况,我还要去找妖孽,我不想让妖孽看见我跟你在一起。” 一句句,一字字,就像锋利的刀子,在一刹那,就戳进了小侯爷的心。不是很痛,却是从头麻凉到脚心,呼吸窒息得几欲透不过气来。 耳边想起那晚父亲对他说的话:你这么做,她未必能领你的情。一语中的,非但不领,如今还嫌拖累。 还有必要再走下去吗,这条注定悲剧,可以伤得他千疮百孔的情感之路?他的心轻声问自己。 为什么不! 一个声音响亮地告诉他,这个女人招惹了他,如蚁跗骨般钻进了他的心,他的肉,他的血液里,他好不容易心甘情愿地愿被她啃啮至死,她却想抽身离去,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便宜的事! “你休想!”小侯爷垂睫,掩饰住双眸中狂乱受伤的光芒,淡淡地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场游戏,我不退出,你也别想退出。” “我看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宁小葵大怒着,啐了一口。 傻货一个,老娘良心发现赶你回去是想救你一命,可你自己要寻死,那就死呗,干老娘毛事! “我没有病,我是受伤了。我的伤口很疼。”小侯爷静静道。 呃,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惫赖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宁小葵一生气,直接不想理他,大踏步而去。 小侯爷被她牵动,“去哪?” “找蒯朋!”宁小葵没好气道。 “不许。”小侯爷眼睛冷光一闪,道。 “你说不许就不许吗,我偏就去!”宁小葵怒道。 小侯爷待要说什么,忽然目光直往向宁小葵身后,一脸震惊。 宁小葵一惊,惯性地朝后看。 小侯爷出掌如风,一记手刀击来,宁小葵眼前一黑,哼都未哼一声,就软软倒在了小侯爷怀中。 第115章 一个可以收回的吻 再次醒来时,宁小葵惊奇地发现阳光灿烂,风儿和煦,紧贴的胸膛肌理弹性健美,得得得——身下的马儿不紧不慢地踱着碎步,一派悠闲自在。(.$>>>棉、花‘糖’小‘說’) 墨黑如玉的眸对上了她惺忪朦胧的眼,淡淡道了句,“醒了?” 宁小葵一个激灵,霎时眼清心明,一推姬岚衣坐起身,怒道:“昨晚是你丫的打……啊——” 话还没说完,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马。 小侯爷把她捞起来,冷冷道:“不会骑马就老实呆着。” “姬岚衣,你个暴君!你为什么要拴着我,我说了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宁小葵骂道。 心再次刺痛,小侯爷的脸瞬间挂了冰霜,猛然一马鞭下去,那马一声嘶鸣,撒开四蹄疾驰。 宁小葵哪里提防他会如此发怒,吓得尖叫,死命抱住马脖,只觉得两旁的风啊,树啊,一个个呼啸而过,心直揪到了嗓子口。 半顿饭的功夫马儿依然没有停的迹象,宁小葵耳鸣目眩,感觉有什么东西顶在喉咙口,压下又顶来,压下又顶来,终于,最后一下抵不住了,哇——地吐了出来。 马儿终于被勒住了。 小侯爷看着伏在马背上面色苍白,瑟瑟抖呕吐的宁小葵,心中不忍,情不自禁伸手去拍她的背。 宁小葵想也没想,转身就是一拳。 出忽意料这一拳小侯爷非但不躲,反而合身迎向她。 宁小葵一拳击上他胸膛的时候,身子也被他死死抱住了。 “你放开我!”宁小葵挣扎。心内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小侯爷以前可从来没有如此侵犯的动作。 小侯爷喘息着,死死扣住她,挣扎间两人呼吸相闻,肌肤相贴,暧昧的灼热像融化的蜜蜡一般,烫进四肢百骸。 然后,宁小葵就觉脖子里一烫,一个吻带着足以焚烧一切的温度落下,她浑身一抖,轰然石化。 “是你招惹了我,让我焚心煮骨到现在,如今你想抽身离开,这世上如何有这等便宜之事?”耳边,小侯爷喘息着一字一字道,语气忿恨而悲楚,其中一缕阴鸷之意执拗缠绕,听来令人寒栗。 原来说到底依然还是为着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从前不要的女人,突然爱上了别人,固执地要离开他,他颜面无存了,何况对方是那样一枚重要的棋子,于是他丧心病狂了,想要狠狠禁锢住她。(.无弹窗广告) 宁小葵从内心深处哼出了一声奇冷无比的笑,“你终于说真话了。” 小侯爷一怔,不明白她说的真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天来,你救我照顾我,我不是木头,我心存感激,虽然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单纯。所以我恨不起来你,所以我告诉自己,朋友做不了那至少也别做仇敌了。可是现在不行了……”宁小葵摇了摇头,眸光越来越冷,冷如高山的雪,寒潭的冰,“你卑鄙地想囚禁我,不仅想让我做你的棋子,还想做你的玩物,姬岚衣,这一刻,我忽然觉着你很恶心。” 小侯爷脸上如被抽了一鞭子,面容一下失了血色。 须臾,他突然抖颤着嘶笑起来,“玩物?月离华,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我堂堂侯爷要什么美貌的女子没有,我何必要玩弄你这样一个要色没色要品没品还刁蛮任性的贼婆娘!” “那你******为什么亲我?”宁小葵如挨了一记耳光,尖叫道。 “我现在收回了。”小侯爷用力抹了一下嘴唇。 “姬岚衣,你个无赖!” “彼此彼此,多谢夸奖。”小侯爷一挑眉,眉宇淡冷。 宁小葵气得浑身发抖,“从今天开始,我向你宣战!”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我怕是不怕?”小侯爷冷笑。 “好,你等着。”宁小葵咬牙切齿道着,忽然挣扎着要下马。 “做什么?” “姑奶奶不想跟你乘同一匹马。” “不必纠结,买马的钱你也出了一半。”小侯爷淡淡道。 呃?宁小葵一摸身上的荷包,擦,果然空了。 “姬岚衣,你还我的钱!”宁小葵尖叫着厮打上来。 才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又没了,又得过上风餐露宿的穷日子,宁小葵要疯了。 “驾——”小侯爷一夹马肚,立即催动马又跑了起来。 吓得宁小葵半路只得折回,又老实地抱上了马头。 心里那个恨啊,那个悲催啊,那个心疼啊,感觉钱没了的事远比小侯爷骂她更让她痛哭流涕。 但事实不得不承认,有了马,路程果然快了几倍。 可是,速度是快了,两人间的关系却日渐疏离,同乘几日,日暮夜宿,日升赶路,饿了啃干粮,渴了喝冷水,一切如定了时的机器,到点该做什么了便做什么,至始至终,两人都一副傲娇冷面没说一句话。 很快,边关越来越近了。一路上荒凉广漠,人烟稀少,有时候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官兵倒是时不时出没,骑着马,耀武扬威,蝗虫一样过境,队伍后面时不时拉着各色各样的杂物,鸡鸭牛羊布匹粮食,一看就是抢劫百姓的,甚至有一次,姬宁二人还看见了两个抢来的,被捆在马上哭哭啼啼的妇人。 想不到红蓼国兵将竟是如此德性,军纪松垮,作威作福,怪不得这些年总吃败战。 要不是小侯爷拦着,义愤填膺的宁小葵就要跑出去揍人了。 这天日暮,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子。 入村时,发现这村子断垣残壁,空荡无人,仅有的百姓都是些老弱病残,一见陌生人都如惊弓之鸟,急急闭门,更别说可以借宿了。 连连碰壁后,终于,一对善心的老夫妻接纳了二人。 问起二人这是要去哪,小侯爷答道去边关找人。老夫妻听了直摇头,奉劝道赶紧回去,最近边关局势紧张,说不定有一场战要打,而且官兵又时常骚扰村庄,抓壮丁去修防御工事,人生安全很难保证。说到这,老夫妻泪水涟涟,说两个儿子就是被官兵抓走的,二十多天了是死是活都没个音讯。 又见宁小葵长得一副清秀可人模样,老妇拿了一套儿子的旧衣要她换上,说官兵都是狼,但凡长得漂亮的女子都有被掳去糟蹋的危险,扮个男子或许要好很多。 一番话听得宁小葵怒不可遏,拍桌子大骂官兵不是人,朝廷是吃干饭的,吓得老夫妻急忙摆手示意她噤声。 而相反小侯爷却是沉敛如水,默然无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晚饭是简单的白粥和酱菜,但宁小葵却吃得很香,这些天她嚼干粮嚼得都要吐了,现在能吃上热和的食物无疑是美味了,呼啦啦,一下喝了两大碗。 入睡时,老妇照着蜡烛引着二人去了从前儿子的卧房。宁小葵老大不客气,爬上床四肢摊开呈大字型摊开,完全就不给小侯爷一席之地。小侯爷冷笑一声懒得理她,取了被褥,铺在地上自睡了。 宁小葵等了半天他也没有上来抢床的意思,不禁有些无聊,打着哈欠,很快迷迷糊糊睡去。 睡到半夜,哐哐哐就听见砸门声,须臾间,就有老夫妻哀嚎和官兵怒叱的声音。 宁小葵一咕噜爬起,与黑暗中小侯爷隐怒的眸对了一眼。 “呜呜……官爷,这家里就只有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了,实在是没有可征的男丁了……” “去你妈的,满嘴谎言,我问你,这院里的马谁的,我不信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能骑马!给我搜!” “哎呀,官爷,别,那只是两位投宿的客人……”老汉急忙来拦。 官兵大怒,一声皮鞭噬肉的可怖之声,老汉惨叫起来。 宁小葵哪里还能坐得住,怒火万丈冲至门外,大喝一声,“住手!” “哟,这屋里果然藏着人呐,唔,还不赖,两个挺嫩口的货色。兄弟们,绑起来!”官兵队长皮笑肉不笑,用马鞭一指二人,命令道。 “切,敢绑我,不揍得你们满地找牙你们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宁小葵捋袖子就要开揍。 小侯爷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你不是想去边关,想去军营打探你爹的消息吗,他们倒正好可以带你去。” 宁小葵一怔,尼玛,她怎么没想到呢。 正说着,几个官兵围了上来。两人挣扎着叫骂着演戏。 官兵将他们捆绑住,牵着上路。 那对老夫妻满面愧对的神色,倚门悲悯相送。 两人被推推搡搡间又遇上了一队官兵,也是缚着几个壮丁,一见面互相打屁说笑,然后将壮丁汇拢,押着往北走。 徒步走了半宿,在又累又渴间,天亮了,官兵终于在下一个村子休整。 看起来这个村子是壮丁的中转站,一路上进进出出的都是官兵,时不时押着几个壮丁经过。 鞭笞吆喝,姬宁二人夹杂在一脸麻木哀戚的壮丁丛中,被赶进了一个大院子。 才踏进院子,就听见官兵噼噼啪啪抡鞭子抽人的声音,边抽边咒骂,“让你小子跑,老子打不死你!” “来啊来啊,使劲抽,老子哼一声就****养的。”一个声音铁骨铮铮,毫不示弱叫道。 嗞——浑身一个电流通过,宁小葵霎时颤栗了一下,尼玛,这不是光头的声音吗? 第116章 小白脸不是好东西 猛然回首,院子角落里,一个赤膊光头大汉被绑在椅子上,一官兵队长死命抡着马鞭,身上伤痕累累,却犹自叫骂不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眼眶一热,不是光头还能有谁?脑袋的血轰一下涌上来,她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 用力一挣,绑着的绳子开了,一把抓住那队长的手,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官爷息怒,官爷息怒!” “你丫谁啊,滚一边去。”队长哪买她的帐,怒道。 “老大!”身后有一个惊喜到发颤的声音,大叫她。 她立马转身给光头一个嘘声的动作,继续谄笑,“官爷,这是我兄弟,他脑子有点那个,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说着一碰小侯爷,做了一个点钞的动作。 小侯爷会意,在身上抠半天,将仅有的一点碎银塞入宁小葵手中。宁小葵边装作殷勤地替那家伙掸灰,边将银子塞入他的腰带内,“官爷,就当一个屁把他放了吧。您放心,这丫最听我的话,他以后绝不敢乱来。而且有一身蛮力气,干活可是一把好手,您肯定会用得着他的。” “唔……挺知趣的人儿……”官兵吊着眉,见宁小葵长得清秀顺手就捏了一把,笑道,“行,瞧你面老子放了他,不过你得给我看好他,再犯病可别怪老子开杀戒!” “是是,一定管教好,一定管教好!”宁小葵点头哈腰道。 队长满意地离开,谁知才迈了几步路,脚下一软,扑通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想笑不敢笑,齐都偷捂了嘴。 宁小葵斜眼一瞧小侯爷,看他仍然一副淡漠的酷样,但右脚下,一个很明显的脚尖印,显示了他刚才肯定是用力踢出了一颗石子。 见她看他,小侯爷挑了挑眉,淡淡道:“他摸你脸。” 小兵过来搀扶队长起来,那家伙哪里看得出是有人暗算他,哼哼唧唧自认倒霉而去。 宁小葵解下了光头。 “老大,我,我终于找着你了,呜呜……”光头一把抓住宁小葵眼圈一红,咧嘴就哭。 这条七尺汉子,刚被打得皮开肉绽犹自叫骂不绝,现在看见自己,却真情流露,宁小葵心内也发酸,拍拍他的脸,柔声道:“乖,不哭啊,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还被官兵抓起来打啊?” 一旁的小侯爷嘴角抽了抽,仰45度角明媚忧伤,想想自己的待遇居然还不如她手下的弟兄,太特么悲哀了! “老大,我是找你呢。(.$>>>棉、花‘糖’小‘說’)”光头噼里啪啦抹了两把泪道,“那日分别后我就下山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因为什么狗屁叛国投敌的大罪关进了监狱,我骂了半天的娘。回去找兄弟们帮忙出主意,半道上就听说了小侯爷劫狱的事,我急忙折回想接应你们,可哪里也找不见。我就继续往北走,心想北边荒凉,老大要逃也得往人少的地方逃。后来果然让我探听到了点消息,一路追着老大赶。结果某天露宿贪睡,被那帮子龟孙抓住了,把我押这来。我哪里肯坐以待毙,寻了机会就跑,谁料跑没跑掉又被抓回来,把我这顿打哟……” “你伤得怎么样?”宁小葵关切问道。 “没事,老子骨头硬,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对了老大,你们怎么也被抓这来了?” “我们自愿来的?” “自愿?” “恩,我想去军营,查一查我爹的事。”宁小葵低声道。 “对哦,我听说这些壮丁是去修防御工事的,那还真是个好机会,老大算我一个。”光头立马来了精神。 宁小葵点点头,“但是你现在得先养好伤。” “没事老大,真没什么事,呐,你要不信我打一路拳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舞将起来,宁小葵一把摁住他,“别作死,这一路我们得低调点,被官兵瞧出异样来,可就麻烦了。” “是是,老大,我刚看您拍那****的马屁我就生气,现在我可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了,行,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小侯爷扫了宁小葵一眼,眼眸里灿灿的流光一闪,心里很是欣慰,别看这女人平时鲁莽毛躁爱冲动,可一遇到生死攸关的事,还是懂得取舍很有头脑谋略的! “起来,起来!”官兵的鞭子开始呼啸,把一个个坐地休息的壮丁抽起来开路。 宁小葵扶着光头加入队伍。 光头瞄了一眼线条有些冷硬的姬大帅哥,趁他不注意,凑过来小声问道:“老大,你说他干嘛豁出命来救你,好奇怪哦?” “姑奶奶吃了地狱之花,此身维系着他姬家的未来和前程,能不救吗?”宁小葵撇撇嘴道。 “切,我说呢,这小白脸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光头吸了一下鼻子,“哎,老大,我瞧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你可别被他骗财又骗色……啊呜——” 话还没说完,腿弯里一痛,一下跪倒在地。 “我靠,姓姬的小白脸你暗算我!”光头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了小侯爷的衣襟。 小侯爷冷冷地拂了他一眼,“你要想引起官兵的注意,你就动手。” 光头一下消了气焰,忿忿地松开手。 心有不甘地又恨恨地问宁小葵,“老大,这小白脸一路上有没有欺负你?等有机会,老子跟他连本带利一块算!” “你看。”宁小葵抬手手腕上的链子给他看。 “他绑的?” “唔……” “妈的,竟敢把我们老大当狗一样拴着,老子跟他……呃……”见宁小葵一记眼刀杀过来,一下意识到什么,急忙捂住嘴。 “老大,我会替你报仇的,你等着。”握紧拳头,光头信誓旦旦道。 宁小葵抬头看天,不置可否。 小侯爷乜眼过来,心内一声冷哼,有同盟也不怕,爷也不是吃素的! 队伍开始了无休止的赶路,因为对自己前途命运的不确定,因为远离家乡亲人的苦痛,壮丁们走得很慢,很多人走走停停,甚至有人在悲伤地哭泣。 官兵很是恼火,一边咒骂一边拿鞭子抽或用脚踹,于是队伍哭声更多了。 宁小葵不停地咬着手指让自己淡定,她知道她若闹事只会让事情往不能收拾的方向发展。而光头一直在观望着宁小葵的脸色,见她不动自然更不敢动。 中午吃饭,一人发了两个冷馒头,而官兵们则围在一起吃烧鸡牛肉大饼。但好在队伍终于是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光头蹲地,一边狠狠咬着那两个冷馒头,一边瞅着官兵们的烧鸡牛肉,一脸的愤恨,结果咬太大块,差点噎死。 一个少年猫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束草,递到光头跟前,低声道:“这是止血草,能治伤的。” “小兄弟,你懂医?”宁小葵拿着草翻看,打量了一下少年。见他十七八岁年纪,长着一张极讨人喜欢的娃娃脸。 “嗯,我爹是大夫,所以我略懂一点岐黄之术。”少年点头道。 “怎么用?” “我来。” 少年拿草在手中搓烂,然后敷在光头伤口上,边敷边道:“大哥你真是条汉子,换了别人这皮开肉绽的,恐怕爬都爬不起来了,何况走这半天的路。” 光头很是受用,哼哼道:“爷是什么人,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的主,这点伤算什么。” “对了,你们什么人啊,我一路关注你们很久了,觉得你们气度非凡不像是一般人。”少年很有兴趣地发问。 “这么说爷也气度非凡了?”光头兴奋道。 宁小葵用手掌推开他的脸,笑笑道:“小兄弟,什么一般人两般人的,咱们和你一样都是苦劳力,谢谢你对我这位兄弟的救治,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吃饭去吧。” “是,我还没吃呢。”少年笑笑道,从胸口掏出馒头,顺势就在小侯爷身边坐了下来。 一边啃一边看着小侯爷,一边自来熟地笑夸道:“哥哥你长得真是漂亮,像画上走下来的一样。” 小侯爷撩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掰了块馒头,吃了,没说话。 “起来了,起来了,赶路,赶路!”随着一声吆喝,队伍再次启程。 那少年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他们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们说话,但除了光头回个几句,姬宁二人却缄默无语。 队伍走了一天,到天色全黑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月寒城。 月寒城坐落在两面青山夹对之间,是红蓼国与迦楼国唯一的一条通道,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红蓼国重要的门户,其军事地理位置重要到无与伦比。 小侯爷眯眼看着这在夜色里像只巨兽一样蹲坐的月寒城,心生出一种久违的透骨的凉意。几年前,他遵循父命去边关历练,参加的第一场战役便是在这月寒城外。 那一场战役他刻骨铭心,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那种人类的血腥杀戮,生命的渺小脆弱,战争的无情残酷,如刀戟生生劈开心脏,时至今日,每每想起,他都汗湿重衣。 近了,寒月城轮廓越发分明。城墙上旌旗招展,甲胄鲜明,武器寒亮,一队队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备相当森严。 看着加固了一半的外围城墙,小侯爷明白了,原来官兵抓了壮丁修的军事防御就是这月寒城的瓮城。 第117章 纳妾的男人最不是东西 火把明亮,看守严明,壮丁们被押进了一个方阵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不一会,一张太师椅抬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大马金刀坐了下来,鹰隼的眸子扫视一下方阵内的壮丁,目露寒光,想来应该是这个工程的主事。而他边上站着的是一队手持皮鞭的俱是满脸横肉的监工。 气氛立即紧张窒息起来,老百姓历来怕官兵,这下更是瑟缩着满面惊恐。 男人身旁,一个长着对老鼠眼一脸奸诈小个子出列,开始喊话。 大致内容是工事紧急,大家要勤快干活,谁若偷奸耍滑绝不轻饶云云。训完话,便是分配工种。姬宁二人光头外加那个娃娃脸少年都分在了一起,工作是推车运石头。 工种分配完已到半夜了,壮丁被赶着去帐篷内睡觉,说卯时起来干活。众壮丁又累又困,横七竖八倒地就睡。 光头上前靠踢靠骂,打下了一片空地,然后招呼宁小葵过来睡。而那娃娃脸少年也厚着脸皮蹭过来。 宁小葵赶了一天的路也累够呛,爬上来,顺势四仰八叉睡下。小侯爷踢了踢她的脚,示意她给他腾点地,宁小葵装死不动。 小侯爷毫不客气地拎她的耳朵。 宁小葵立马叫出声,光头赶上来就是一拳,“擦,你敢欺负我老大。” 小侯爷冷笑一声,一拳亦刚烈而出,两拳头相击,碰——一声,光头立即痛叫,翻滚了出去,嘴里疼得直吸气,手不停地甩。很明显,他与小侯爷武功的差距,不是差一截两截的事儿。 “老大……”光头万分委屈道。 本来“嫉恶如仇”的宁小葵却此时蔫了下来,不但让出一席之地,还摸摸光头发亮的脑袋,叹息着教育道:“光头,我们现在打不过他,因为你老大我腰闪了还没好。不过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帮你狠揍他一顿,现在咱先吃点亏,乖,听话,睡吧。” “老大,我不放心他睡你身边啊,万一他晚上兽性大发怎么办?”光头痛心疾首道。 宁小葵呵了一声,果然是自家兄弟,想法都是出奇地雷同。 那边的少年正竖着耳朵听他们扯皮,听到这一句,上上下下瞄了一眼小侯爷,眼神立即暧昧起来。(.) 稻草发出一阵窸窣之声,已躺下的小侯爷冷哼一声道:“你若不放心大可以不睡,看着我。” “老子我还真有此意。看死你个小白脸!”说着,光头爬过来盘腿而坐,睁大牛眼,盯着小侯爷。 小侯爷懒得理他,侧卧而睡。 “别闹,光头,睡吧,明天还干活呢。”宁小葵闭着眼嘟囔道,她实在困死了。 “不,老子就看着他。”光头很固执。 好吧,那就看着吧,宁小葵大大打了个哈欠,自顾自睡了。 起初光头两眼放着绿光,盯着小侯爷就像透明的x光,把小侯爷里里外外透了个通明,但是没到半个时辰,咕咚一声就栽下去,鼾声大起了。 鼻息浓浓,帐篷内一片死寂。倏然,娃娃脸少年睁开了眼,迅速凌空一个翻跃,悄无声息就出去了。 第二天,最艰苦的一段日子来临了。卯时出工,亥时休息,工地上一天十六七小时的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简直将人累成了狗。尤其那些如狼似虎的监工,根本偷懒不得半点,因为才偷个鸡皮鞭立马就招呼上来了。 中午吃饭时,才得空休息了一阵。 四个人靠着推车吃干馒头。 宁小葵看着那高而巍峨的城墙发呆。 “咳咳……”少年吃馒头噎着了,站起来道了句“我去找点水去”就离开了。 光头立即凑过来,低声道:“老大,今晚要进城吗?” “妈蛋,守卫挺严,进去有点困难。”宁小葵咬了咬唇道。 “那怎么办?” “最好能找个机会混进城。”宁小葵道。 “今晚会有粮车进城。”身边的小侯爷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口馒头,抬了抬眼皮道。 宁小葵忽然挑了挑眉看向他。 小侯爷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嘴角微抽了一下,继续吃他的馒头。 “老大,小白脸的话不能信。”光头满含怀疑之态。 正说着,少年回来了,不知从哪弄来一碗水,递给了宁小葵。宁小葵道了声谢,喝了。少年打开了话匣子,“我刚出去弄水,看到从城内出来一个将军,正指手画脚对着主事吩咐着什么,我好奇悄悄靠近,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光头立即来了兴趣。 “他说今晚三更有十几车粮食要进城,但是粮道因为骑兵长期训练,已被马蹄踏坏,让主事马上派人修缮。” 宁小葵不动声色地乜了一眼小侯爷,沉声道:“你把这消息告诉我做什么?” “我在想要不我们主动提出去修路吧,或许能轻松点,这运石头死累死累的还伤手,你瞧……”少年伸出已经有血口子的手给宁小葵看。 “你说得没错,我的手也受不了,走,我们去跟主事说说好话,让他派我们去修路。”宁小葵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同他的话。 “那敢情好。”少年立即一跃而起,开心道。 玄夜,三更,月色正好。 月寒城外车轮滚滚,马鞭响彻,过来十来辆马车,车上满载食粮。 突然,最后一辆车车轮哐当一下撞上了一块石头,车厢晃荡了一下,一袋粮食掉在地上。 眼见着前面的粮车都好好通过了,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倒霉了。赶车的士兵窝着火下车踢走石头,然后撅屁股搬起那袋粮食用力扔上车,骂骂咧咧又爬上马车。 两道黑影迅速闪出,很快钻车底消失不见。 轱辘辘——马车再次启动,很快又追上了前面一辆。 月寒城城门口的士兵象征性地检查一下,就放行了。 沉闷的粮库大门支支扭扭被打开,粮车了进了一个大院子后停住了,然后有人招呼着卸粮。 一顿饭的功夫,粮车一一卸下,然后有官兵吆喝着兄弟们辛苦一起喝点小酒去,于是说笑着,一干士兵走得干干净净,只听得门哐当上了最后一道锁。 很快,一辆马车底下有了动静,最先吃不住的是宁小葵,啪叽就摔地上了,然后是小侯爷。 两人车底钻出,宁小葵手搭凉棚,四下看,妈蛋,路痴啊,大将军衙署怎么走呢? 小侯爷一扯她的链子,径直向一墙角而去,然后抓起她,提气,上墙,翻越落地,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宁小葵揉揉腰,她的腰虽已大好,但还没好利索,一动起来还是会有点酸楚。 边揉腰边四下打量,见此地亭台楼阁,曲水谢桥,好一处幽静意态的所在,不禁嘀咕道:“这什么地方,这么漂亮?” “这是大将军衙署的后花园,大将军荀子安的住处。”小侯爷淡淡地道。 “你怎么知道?”宁小葵禁不住问道。 “我以前在月寒城服过役。”小侯爷答道,忽偏头看向她,月光下,他清颜如雪,眸光微凉,薄薄的嘴唇,流光水月,噙着一抹勾魂的冷诮,“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怪不得他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宁小葵心中了然了,但听到他最后一句反诘,心中就莫名来气,嘴唇一撅,哼了一声,立马又傲娇起来。 见她主动搭理他了,小侯爷心内一扫阴霾,打开话匣,娓娓而道:“荀子安是个儒将,为人仁义,所以很得人心。但不善用人,对于部下也过多纵容,这就是最近几年红蓼国的军纪松散败坏,士气不振,经常吃败战的原因。”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样无能的主将,必定累及全军,朝廷为什么不换了他?”宁小葵撇嘴道。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小侯爷意外道,“他是太后的父亲。” 宁小葵心说,她哪知道? “管他是谁,将军老爹在他手下任将,他的事这糟老头一定知道,姐今天就去问他个清楚明白!” “他还不是个糟老头,他今年正当四十有九,年富力强之时,听说最近还新纳了房妾,为荀家添了个丁。” “我呸,老色鬼,纳妾男人最不是东西。”宁小葵啐了一口骂道。 她这话一出口,小侯爷的脸就开始难看了,因为清贵高雅的小侯爷大人不仅纳了妾,还一纳纳了俩,而眼前这位咬牙唾骂的还正就是他的妾! 他不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如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得很,为什么一到这女人眼里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呢? 宁小葵正骂得爽,看了一眼脸黑的小侯爷又接着补刀,“也包括你!” “你若讨厌,我以后不纳便是了,就你一个。”小侯爷垂睫,轻声道。 “还有以后啊?”宁小葵怒道。话一出口,陡觉不对,脸色一阵尴尬,跺脚道,“啊呸,你丫纳一屋子妾也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着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小侯爷嘴角一抽,眸子里有温软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跟上。 第118章 美女洗澡身材好好 后花园相当大,两人沿着花墙猫腰走。(.棉、花‘糖’小‘说’) 有风而来,风中带着一抹脂腻花粉香,隐约还有女子莺声燕语娇笑打闹声。 哟,荀子安这老色鬼看来养了不止一个女人,听声音最起码有一屋子。 宁小葵好奇心大起,循声蹑手蹑脚而去。 “你做什么?”看宁小葵一副色狼偷窥香闺的模样,小侯爷皱眉道。 “看美女啊!”宁小葵边说边占了一个有利位置,一个大假山后面,然后狗头狗脑探出去。 啊哈——这一看,看得宁小葵立即眉飞色舞起来,打眼色,直叫小侯爷看。大假山正好有棵花树遮住了宁小葵大半个脸,小侯爷看不见她眼中那种莫名其妙的促狭和暧昧,然后就看了。 这一看,身子像触了电一般,着急忙慌地转身,胸膛微喘,脸色都红了,切齿磨牙道:“月离华——” 宁小葵低低笑了起来,“********啊,怎么不好看?” 可不是********嘛!假山前面竟是好大一个池子,池子里玉体横陈,雪肤花颜,一窝的美女正在嬉笑打闹着泡澡。 “哇塞,这边的美女皮肤好好,跟雪玉一样。哇,那边的,胸好大,腰好细,啧啧,瞧她那双大长腿,若穿了旗袍,一撩出来估计男人的魂都没了……喂,小侯爷,你真不看啊,你是不是男人……”宁小葵看得口水直流,一边评价,一边死拉小侯爷来看。 小侯爷那个怒啊,直接给了她一个爆栗,低嘶道:“你还不走!” “嘘——等一下。”宁小葵嘻嘻一笑,侧耳倾听。 “呵呵……姐妹们,你们猜,将军今晚宴请的是什么人?”耳听一个美人娇滴滴问道。 “听说是京城来的,好像官职还不小……” “笨,京城来的自然是高官啦,要不我们将军怎么会大晚上的宴请他,还叫我们姐妹作陪?” “格格……”一美女娇笑起来,“我敢打赌这回一定是个帅哥……” “嗯嗯,帅哥,最好还与我们海棠妹子一见钟情,然后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另一个美女取笑道。 “哎呀小蹄子,叫你乱说。”那先前的美女臊了扑过去撕嘲笑她的女子的嘴,两人顿时娇笑闹作一团。 原来是一窝军妓,宁小葵嗤笑一声,捡起根枯树枝,蹑手蹑脚,去够众美女放在石头上的衣裙。(.棉、花‘糖’小‘说’) “你做什么?”小侯爷正浑身不舒服如蚂蚁爬呢,见此不禁问道。 宁小葵不答,够啊够啊,终于够出了两套,一套艳红,一套鹅黄。 然后拉着小侯爷到一个角落,将其中一套扔给他。“给你。” “干嘛?”小侯爷立即忌惮如蛇蝎,扔了出去。 “喂,这是最好的伪装,你干嘛扔啊!”宁小葵急忙捡起,生气道,“你没听她们说吗,今晚将军府设宴,叫了一帮军妓作陪,若我们换了女装,不但能遮了守卫耳目,更能接近荀子安不是?” “我不穿。”小侯爷脖子梗梗地拒绝。 “为什么?”宁小葵怒了。这臭男人就是一身的臭毛病。 “我堂堂男人如何穿女人的衣服?”小侯爷傲娇得一脸欠揍。 我靠,装你妹个装。 宁小葵大怒,扑过来摁假山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 “放开我,你要不要脸……”小侯爷喘息着死命抓着衣领,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扒衣服的情景再次重演,他全身紧绷得成了一张弓弦。 “守身如玉”的小侯爷全面防御,宁小葵百撕不得,还一身臭汗,她喘息着开始讲条件,“小侯爷,我们打个商量。如果你今晚肯换女装,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真的?” “君无戏言。” “我不上你当了。”小侯爷咬牙拒绝。 那时候在酒楼,为了两锭银子,这女人也是拿这么诱惑的条件动摇了他的阶级立场,害他牺牲了大好色相,还被那龌蹉小人马宁吃了好大一块豆腐,现在想起来他就窝火,偷鸡不成他还蚀把米,一点都不合算! 我擦,“那你想干嘛?”宁小葵怒道。 “我……我想……”才开口,小侯爷立即摇头,晃掉了差点吐口而出的卑鄙想法,“你真的不会食言?” “你真鸡婆,快点啦,是什么,你说!”宁小葵不耐烦了。 “我,我还没想好,先记在帐上。”小侯爷吭哧了一声道。 “行,小侯爷大人。这回可以脱了吧?” 唉,小侯爷长长叹了口气,作孽啊,平生他认为打死他也不会干的事,居然为了一个诱惑的条件就缴了械,他实在有些鄙视自己了。 委委屈屈,他开始脱衣,心不甘情不愿换上女装。 这边,宁小葵也三下两下换上那套鹅黄的。 “嘻嘻……”一把拔了他的簪子,放下他流苏般的青丝,宁小葵捏着下巴,用标准色狼的眼光打量。 月光下,一身俗艳的纱裙穿在小侯爷身上,竟可以穿出清灵透彻,冰雪素雅的感觉来,再加上清丽脱俗的俏脸玉面,这哪里是风月女子,分明是气质绝璧一大家闺秀。 “小娘子,给大爷笑一个!”色心大起的宁小葵,上来一撩小侯爷下巴,标准的一个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 “小娘子”立即杏眼含怒,狠狠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哈哈……挨了打依然开心的某人,至始至终一个宗旨,小侯爷不爽就是她的爽点。 ------------------------------------------------------- “哎呀,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咦,我的也不见了,哪去,刚还放着的呢……” 女人们洗够了,一个个起身穿衣,这时候就听见俩个女人在那嚷叫。 躲在墙角的宁小葵捂嘴吃笑。 “哎呀,别找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去替你们再去拿一套去。” “好呀,那你快点啊!” 终于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女人们穿戴完毕,袅袅地离开。 姬宁二人立即远远跟在身后。 “哎呀,我的小祖宗们,你们终于来了,这澡洗的,将军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快进去吧!” 宴会门口,一个打扮妖冶的半老徐娘一见这些女子,忙不迭迎了上来,一边埋怨,一边将一壶壶好酒塞他们手上。 “你,你没说也去陪酒……”眼看着宁小葵拖着他也要进去,小侯爷黑了脸,他服过役自然知道那些将领见到女人如狼似虎的样,这女人不是羊入虎口吗? “喂,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别一会挨罚……”那半老徐娘一指姬宁二人,叫道。 “是……”宁小葵带笑应着,死拽小侯爷。 小侯爷闭了闭眼,已经被发现了,若再反抗,必定穿帮,性命要紧,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直觉今夜肯定要糟糕。 “咦,你们……”虽然绝色,但感觉面孔陌生,那女人不禁疑道。 “妈妈,我们新来的。”宁小葵甜甜一笑道。 什么时候新来了这两个好货色,她怎么不知道,但已容不得她多想,两人已进去了。 竹帘子一掀,敛眉垂睫,众美女螓首低俯,掌心托着一壶酒鱼贯而入。 宴席上已喝到白热化了。将军们解胄下刀,喝得东倒西歪,醉态熏熏,更有甚者,甩了衣服,光着膀子,一脚踏在桌几上,大声划拳。 突然间香风大炽,妖妖娆娆,一干妖精似的女子,立即牵动了席上众多虎豹星眸,孔武有力的男人们血脉偾张,丑态毕现,更有急切的直接上前拖抱住一个按桌席上乱亲。 女人尖叫起来,男人则哈哈大笑,这一下越发刺激了那般精虫上脑的其他男人们,纷纷上来拉扯,一时间场面乱了套。 宁小葵大囧,妈蛋啊,这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小侯爷冰寒着脸,护着宁小葵躲闪。 “哈,美人——”一阵酒气冲天,斜刺里又扑出一人,贼眼光光,就看上了小侯爷,舔脸就来拉扯。 小侯爷立即分心,顿时顾不上宁小葵。 “过来!”宁小葵耳听得一声醉酒的声音慵懒而低醇,有灼热的呼吸拂上她的颈脖,暧昧又撩人,她本能一缩脖子时,纤腰一紧,身子已被按在了一副暖香馥郁的胸膛上。 宁小葵大惊着抬头,这一看,魂飞天外。 长发散落,墨色如玉,金色妖冶的一张面具下,露樱色薄唇,水色润泽,神光醉离,十足一只魅惑人不偿命的妖孽。 大,大祭司!宁小葵舌头打结,下巴差点脱臼,万没料到,这样地方,这样的场合,她竟然遇到了这样一只大大的妖孽。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唇,他吃吃醉笑,“我等你呢,你终于来了……” 话音还没落,听得一声压抑的怒嘶“放开她”,小侯爷迅猛地一拳已砸了过来。 大祭司矮身灵巧躲过,并指在两人手链处借力一扯,小侯爷顿觉被一股暗劲牵制住,不由自主扑跌下来。 大祭司广袖拂风,顺势就暧昧搂住了他,语声嗤冷一字一字道:“你若不想连累她,最好别动。” 这一句如匕首般立即捅进了小侯爷的心,他果然不敢动。 两人一拳一扯一跌一搂,电光石闪间就完成了,此时场面香艳而混乱,哪会有人注意到。 第119章 你男人可真是个醋坛子 “乖乖听话,好好陪我演场戏,演好了我便放了你们,否则……嗯?”柔软的唇,如玉温凉,带着馥郁魅惑的香气,搔痒袭人而来,那个嗯的尾声拉长婉转,腻声中却暗藏杀机,小侯爷不知是厌恶还是害怕,立即一个寒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演,我乖乖听话。”宁小葵乌黑的眸子里晶晶亮闪,她举着手轻笑着答道。 “孺子可教。”大祭司腻笑,抬手撩了一下宁小葵下巴。 小侯爷幽瞳里光芒一闪,手不由自主要动了,宁小葵沉脸,在他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 小侯爷吃痛,怒目而视,心说你这死女人,被人吃了豆腐你还这么开心,骨头真贱。 宁小葵立即一记眼刀回过去,你骨头才贱,老娘这是曲线救国懂吗?你想让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呵呵……大祭司”,座上一个白面髭须的男人醉态毕现,挑眼向大祭司举杯,“儿郎们多喝了几杯有些放肆了,还请大祭司多多见谅。” 大祭司饧眼醉笑,颤巍巍举杯,“喝得烈酒,睡得美女,上得战场,这才是男儿本色不是,呵呵……大将军,请了……” 荀子安冷眼里早就看见他方才对双臂中两位“美人”的一番调戏,心中冷笑,常听女儿说这男人如何惊才绝艳,今日看来却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本当还怕这男人太过厉害,女儿吃不住他,如今看来这个担心完全没必要了。 一杯酒一饮而尽,宁小葵拿起酒壶笑眯眯给大祭司满杯,轻轻端起擎在大祭司面前,媚笑道:“大祭司,再干一杯。” 大祭司水眸荡漾,欺身将她的手一起握住,待要开口,腰间忽然一顶,有利器抵了上来。 大祭司魅声低笑道:“你男人可真是个醋坛子,怎么,在一起了?” 宁小葵眉毛挑了挑,笑容冷了下来,嘴唇一勾,回了他两个字,“狗屁。” 大祭司轻笑一声,就着她的手将酒喝干,“是吗?”他低声道,“你骗不得我,你和他之间当是不共戴天之仇,何时变得如此亲密,没有猫腻谁信?” “大祭司,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宁小葵冷笑道。 大祭司眸幽光一闪,握着她的手忽然一紧,宁小葵立即吃痛。(.$>>>棉、花‘糖’小‘說’) 那边的小侯爷脸色一沉,手中利器悄无声息跟进。 大祭司微动,身子如游鱼一样滑开,嗤,这一刺只划破了他的衣衫。 “对了,大祭司,不知月霖叛国投敌的案子了结了没有?”荀子安醉酒糊涂,哪里看得出这些暗动作,笑着开口攀谈。 本当在想进一步动作的姬宁二人,乍听之下,顿然不动。 “尚未。”大祭司含笑答道,桌下,他握着宁小葵的手开始暧昧摩挲,宁小葵汗毛直竖,反掐大祭司。大祭司手一收,宁小葵立即又老实了。 “为何?”荀子安皱眉道。 “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劫狱,将她的女儿月离华救走了……”说到这,他噙笑各瞟了两人一眼,果然两个家伙身子窒了窒。 “哦,谁这么胆大包天?”荀子安立即来了兴趣。 “姬岚衣!”大祭司一字一字道着,眸子忽然刀冷般朝小侯爷瞟了一眼。 小侯爷不动声色,忽然执壶,筛酒。 “小侯爷?”荀子安不无意外道,“这不像是姬家的作风啊?” “呵呵……”大祭司嗤笑起来,“大将军,如今坊间都在流传一句话,你想知道吗?” “什么话?” 大祭司轻哂一声笑道,“说小侯爷劫狱救人,与自己的女人亡命天涯,死生相依,当真是世间第一情种。” 呃……宁小葵一个恶寒,忽然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坏了,入套了,中姬鸟人的诡计了,我说呢,你他妈救我就救我了,暗地里悄悄地做不行吗,造了这么大的声势干嘛?现在明白了,你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宁小葵是你姬岚衣的女人,你对我一腔赤诚生死不计,我若不跟你在一起,那就是负心薄情天打雷劈,到时候全天下的人估计都恨不得啃掉我一口肉。 还有,红蓼国人都知道这个轰动一时的新闻妖孽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一定认为我对不起他,估计再不肯出来见我了。 宁小葵越想越怒,越想越伤心,见桌上满满一杯酒,脑子一热,操起来就泼上小侯爷的脸。 小侯爷的脸沉静而苍白,眸子里无声无息地渗进一抹痛楚,他不动,任凭酒水肆虐。 “哼,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老姬家到这一代也算是没指望了。”荀子安叹息着正说话呢,眼前大祭司左边的美人泼了右边美人一脸的酒,不由得脸色一沉,待要示意将其拖出去时,就见大祭司嗤然一笑,将那个泼酒美人往怀中一搂,低首亵语似在安慰。 劲风大动,桌底下,小侯爷一拳再次击来。 大祭司神色不动,柔绵化骨一掌,一下消了他的劲道,小侯爷一拳如击在棉花上。 脚背忽然一痛,他抬头看,对上了宁小葵警告的眸。 他撤拳,面色铁青,别过头去,心痛如殇。 “哦,对了,还没问大祭司到月寒城来有何公干呢?”荀子安停杯又问道。 “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大祭司妖眸幽光一闪,一字一字道。 “这话你似乎几个月前便说过了。”荀子安皱眉,“但是她到底在哪呢?” “三天前我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这个女子已经出现了。” 荀子安面色立即凝重起来,“在哪?”忽然一个闪念,“该不会是在我这月寒城内吧?!” “正是。” 酒瞬间清醒了大半,“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她到底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会把她找出来带回京城去的。”大祭司目光游离,有意无意瞥向宁小葵,嘴角勾起一个柔曼的弧度。 “若需要老夫帮忙尽管吩咐。”荀子安豪迈挥手道。 “呵呵……若说帮忙,大将军,现在我就有个不情之请。”大祭司晕染迷醉,媚眼如丝,扫过姬宁二人。 荀子安嘿嘿一笑,心中了然,手一挥,“你们两个,今晚好好伺候大祭司。” “是。”宁小葵扑扇了下眼睛,做媚态状,道。 “如此,多谢。”大祭司吃吃一笑,踉跄起身。两个“美人”立即体贴地扶着他。他色迷醉心,老实不客气双臂一搂,左拥右抱。 “来人,送大祭司回房。”荀子安轻击一掌,立即有人应声带路。 在卧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小侯爷脸色顿变,手腕一翻,一刀横插过来,动作之快,刀锋掠过空气,竟有种骇人的光波。 大祭司笑容狞厉,早有防备,身子滴溜一转,已到了宁小葵身后,刹那间凤眸轻挑,邪魅风流,哪里还有半点先前醉酒色迷之态。 小侯爷咬牙跟进,匕首翻飞,招招要害。今日他憋屈郁卒得要死,不发泄出来,恐怕真的要吐血了。 大祭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身形飘逸,左躲右闪,却不还手。 “小侯爷,别打了!”宁小葵叫道。这人怎么这么拎不清,今晚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活命,都得靠这个男人的善心,你惹毛了他,还能有好吗? 小侯爷脸若沉铁,哪里听得进。 “我叫你别打了,听见没有?”宁小葵跺脚道。 小侯爷只做不理,越发卯了劲。 宁小葵大怒,抓起一只花瓶横空掷来,小侯爷杀红了眼,竟不理会。 砰——一声,花瓶在他额头开花,殷红的血立即渗出,蜿蜒流下,他似乎这才清醒,身子晃了晃,伤痛迷离地看向宁小葵。 “你死人啊,怎么不躲啊!”宁小葵心一颤,撕了衣襟就去按他的额头。 小侯爷突然爆发,狂吼了一声,推开了她,踉跄后退。 宁小葵猝不及防,被他推得直往后跌去。一副馥郁暖香的胸膛迎了上来,大祭司在她耳边轻吐气息,“小心……” 宁小葵推开他,正色道:“你说过配合好你,你会放了我们的是不是?” “我们?”大祭司齿缝间毒咬了这两个字,眸子里冷光幽冥,“什么时候,你与他成了一路了?” 宁小葵举起手腕,摇了摇手腕处的链子,淡淡道:“你有办法把它解开吗?” “他绑的?”大祭司狭长邪魅的眸子掠过一丝阴冷的光。 “走。”身后有语声冷冽,手腕处一紧,小侯爷沉顿有力地抓了上来。 宁小葵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小侯爷,见他薄唇紧抿,冷若霜华,半边脸孔蜿蜒着血迹,苍白与殷红相应,有些诡异地怕人,身不由已地跟了他去。 “我有办法解开它。”一声轻风似雨,落花风流的语调,却如针刺入宁小葵的心,宁小葵霍然回首,就见大祭司狭长冰冷的眸子定定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撩人的魅惑,“但我却不知道你肯不肯?” “我为何不肯。”宁小葵立即答道。 “好,那接着。”大祭司唇儿一勾,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凌空抛来。 宁小葵被动接过,却是一把黑鞘古朴的匕首。 心中一动,她将刀抽离黑鞘,立时一道寒气脱鞘而出,在灯火下森然冷冽,恰如一泓湛湛秋水。 “鱼肠剑,上古宝刃,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大祭司媚色盈盈,轻笑道。 第120章 不要她的命我只要她的人 宁小葵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拿起链子,就想试刀。[] 一只冷如玉的手忽然抓住了链子,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很是狰狞。 “不许砍!”小侯爷眸子里跳动着燃烧的怒焰,固执而癫狂。 “如果我偏要呢?”宁小葵冷笑。 “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要你立刻兑现!”小侯爷嘶声道。 “你……”宁小葵一时语塞。妈蛋,自己种下的因马上就收果了。 “把刀还给他,跟我走!”小侯爷咬牙,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宁小葵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将刀扔回大祭司,道:“抱歉,我必须跟他走了。” 人要讲信誉,言必行行必果,这是宁小葵的原则。 大祭司广袖一拂,窄致的腰身一转,宛若游龙,他风姿高雅入座,流魅的嘴角尽显讥诮神色。“你此去依然是腥风血雨,依然是九死一生,这个男人,他保护得了你吗?” “我为何就护不了她,这一路生死过来,她依然毫发无损,你未曾瞧见吗?”小侯爷握紧拳头,脸色发青,身子都开始微微发颤。 “呵呵……”大祭司阴阴一笑,绝色的眸子里杀机厉烈,“是吗?若我说今晚,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信吗?” 小侯爷脸色一白,他知道,他说的绝非假话,只要他一声令下,今夜,这月寒城便是他们葬身之所! “只要你放了她,你可以要我的命!”小侯爷咬牙道。 “你错了,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我只想要她的人!”大祭司眉飞如刀,越发笑得风姿妖娆。 “你休想!”小侯爷断然狠戾叫道。 “你以为你这样绑着她,她就是你的了,呵呵……小侯爷,我忽然发现你好不天真!”大祭司一抹倾世邪魅的眸光睥睨着他,笑得肆意张扬。 “你住嘴……”小侯爷颤栗着,神色狼狈而苍白。这一语的确狠狠戳中了他的死穴。 “她不喜欢你,她不爱你,她心里只有妖孽,小侯爷,你威逼强占他人所爱,你好不要脸!”大祭司霜眸电冷,越发字字如匕地捅刀。 “我不要脸?”小侯爷恶毒嘶笑,“全红蓼国都知道她月离华是我的女人,我倒是想请问一句大祭司,你图谋我的女人,你要脸不要脸?!” “你的女人?”大祭司残忍耻笑,“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是场荒谬的游戏……” 小侯爷骤然截话,清霜傲然一笑,“是,游戏,但这也是属于我和她的一场游戏,我并不记得游戏里有你!何况,既然是游戏,只要我不退出,它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大祭司眯眼,笑灿若花,但那笑中的丝丝阴寒毒冷瘆人心房,“姬岚衣,你记住我今日的话,这场游戏,它很快就要结束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呵呵……”在一阵绝冷的笑,溢出漠然旁观良久的宁小葵的口中,她终于说话了。眉宇鄙夷,眼带讥诮,冷笑若花,一字一字道:“姐最讨厌的是什么,知道吗?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谁呀,我告诉你们,姐有尊严有思想,是自由的个体,不是你们封建社会奴颜婢膝的女人,你们谁也别想主宰我的命运!” 大祭司轻抚下颌,眸光妖冶若狐,樱唇鲜研似血,“还真是一番惊世骇俗的理论。不过你放心,我从来要的都是你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宁小葵冷笑。极大的讽刺,跟他合作哪一次她心甘情愿过,还不是他拿妖孽的性命做了威胁? “不错,心甘情愿。”大祭司目光深邃,直透宁小葵心肺,“所以你现在想离开这里,我依然不会拦你。” “那真要多谢了。”宁小葵皮笑肉不笑道。 大祭司挑眉,手一动,一块温润如玉的腰牌扔了过来,宁小葵接了。 手腕一处一紧,小侯爷拉着她转身便走。 “你父亲的案子有疑点,你知道吗?”身后的大祭司忽然淡淡道了一句。 宁小葵霍然转身。 “你应该明白,当今世界,要想翻案,也唯有我能帮你。”大祭司眼光流荡,似笑非笑,一切乾坤在握的幽定。 宁小葵眸光深沉。他这话是实话,姬家虽是与月家是姻亲,但已自身难保,以姬眀柳这样的老狐狸,他首先要周全的是姬家的利益,他绝不会再趟这趟浑水的。 “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大祭司飞扬入鬓的眉,幽魅流逸,妖气横生,“三天,我会一直在月寒城内等你……” 手腕处倏然发紧,小侯爷忽然身子发颤,神色如死,直直钉入宁小葵眼底。 “原来这就是心甘情愿。”宁小葵忽然流灿一笑,“不好意思大祭司,我这人有些贱,有些事情还是喜欢自己去做的。” “不必急着给我答案。”大祭司一笑,眼波流眄,“三天,它可以有很多的变数的。” “她不会找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小侯爷冷冷说着拖着宁小葵便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子,大祭司斜挑气飞扬入鬓的眉,幽魅流逸,妖气横生,喃喃道:“月离华,我再放你一次,只这一次……” 两人再次回到假山后,换上衣服,然后去往城门口. 大祭司的腰牌的确可以畅通无阻,他们很快出了月寒城。 城外月色如华,星光璀璨,有流萤漫天飞舞,蹁跹惹草,明灭幽然。 小侯爷便站在这绝美的夜色里静静看着宁小葵。 脸上的血污已拭净,依然是光风霁月的一张清颜,他看着她,眸光复杂而意味难明。 有风吹来,宁小葵青丝飞舞,有一缕发丝婉转摇曳,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伸手。 有人先她一步,轻轻将发丝别在她的耳后。 宁小葵身子一僵,抬头看那双清隽深邃的眸,然而下一秒却落入一个如松兰般清郁的怀抱。 “你没有跟他去,我真的很开心。”他轻声道着,清浅的气息拂过她裸露的脖子,她鸡皮疙瘩直起,立即挣扎。 “****,你敢吃我老大豆腐,吃我一拳!”路边乱草丛中忽然蹦出一人来,照着小侯爷就是一拳。 小侯爷身子一闪,看清来人,夜色里那人头皮发光,胡子拉碴的,可不就是光头。 一击不中,光头哇呀着继续疯狂进攻。 “二当家的,别闹了。”宁小葵喝道。 “老大,这小白脸真不是好人,我怕你上他的当!”光头跺脚道。 “行了。你怎么在这?” “我关心老大安危,一直等在城外,谢天谢地,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光头舒了口气道。 宁小葵心生一股暖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老大,去哪?” “我们还回营帐。”宁小葵道。 “老大,是不是事情不顺利?”光头忍不住问道。 宁小葵点点头,“我们还得寻找机会。” 三人躲过士兵看守,又回到壮丁宿营地,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悄无声息躺了下来。然而,就在他们刚躺下,一双眼睛睁了开来,精光一扫,复又合上。 第二日又在吆喝声中起身。吃过早饭,四人开始搬石头推车。由于昨夜睡得少,宁小葵困倦至极,干活不由自主地就慢顿下来。 恶煞的监工见了,立即一鞭子抽来,“在磨蹭什么,给我好好干活。” 凶狠的鞭子正待扫过宁小葵肩背时,不知怎的就抽不动,一抬眼,一双清冷迥彻的眸就直透他的眼底。 监工身子一颤,心说这什么眼神啊,怎不由自主地让人发冷呢?但面上却色厉内荏骂道:“怎么,臭小子,想造反那?” “就造反了,怎么着?”光头将手中的石头狠狠往地上一砸,横眉暴目道。 “哎哎,爷消气,爷消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吃多了撑得。哎,你,你,你,还不赶紧的,不想吃饭啦!”娃娃脸少年急忙救场,满脸堆笑着一边掸着监工身上的灰,一边呵斥另外三人。 宁小葵一使眼色,光头砸了砸嘴,心有不甘地又干起活来。小侯爷垂睫敛目,亦抱起一块大石头往推车上放。 “哼,算你们识相,都给老子小心点,再闹什么幺蛾子,老子皮鞭可不是吃素的。”监工骂骂咧咧去了。 “多谢。”宁小葵向少年道谢,说实话,今天若闹起来,恐怕这工地上他们就呆不得了。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灿烂一笑,“没事啦。咦……”一看方才光头砸碎的石头,不禁诧异地蹲下身去,抓起一块碎石翻看。 “这什么石头,怎么像个饼子一样,里心全是酥的?”宁小葵亦蹲身下去细看,皱眉道着。 “妈的,这不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吗?这样修起来的防御工程能经得起敌人的攻击吗?”光头骂道。 “可前两天的石头很结实的没问题的呀。”少年疑惑道。 “他们是把好的砌在外面,这些烂酥的砌在里面,这样就谁也发现不了。”小侯爷眯起眼,望着远处正在修砌的瓮城,冷冷道。 宁小葵的脸沉了下来,“我要去告发他们!” 第121章 抱男人大腿的后果 正说着,身后又传来呵斥声,“******,你们围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干活?” 小侯爷使眼色,四人立即分散干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要急于一时,我们等机会。”两人蹲下身抱石头时,小侯爷低声道。 宁小葵点点头 “喂,大伙听着,一会总办大人要来,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好好干知道吗?”有人执着皮鞭一路吆喝过来,正是那日对大伙喊话的老鼠眼的小个子。宁小葵来了两三日已听说了此人是主事的小舅子,对待壮丁们很是凶狠,听说有个壮丁身体不舒服,干活慢,就被他打了个半死。 “总办张延,还算是清正廉明,一会我们这样……这样……”小侯爷低声计划。 总办张延在主事一干人等的簇拥下,来工地巡视。看工人干得热火朝天,很是满意。 忽然,东北角一场争吵突兀而起。 “妈的,你们两只兔子,竟然偷看老子尿尿,呸,要不要脸?” “哟哟,就你那德性,小时候被猪亲过吧,小爷要偷看你,我擦,恶心你先人!” “你骂人,老子打不死你!” “来呀,来呀,今要弄不死你,小爷是大姑娘养的!” 乒乒啪啪,一阵打斗,煞是狗血。 “噢,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壮丁们干活正干得无聊,突然来了一场好戏,扔了手中的家伙就来围观。 “打,打……哈哈……好看……” 张延的脸顿时拉下来,怒问主事,“怎么回事?” “赶快让他们停下来。”主事急忙使眼色给他小舅子。 老鼠眼带了几个监工,抽着鞭子就上来拉架,将光头姬宁三人全都押了起来。 “你们几个不想活了是吗,在工地上闹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老鼠眼鞭子啪啪抽来。 “住手。”张延喝道,“工人们辛苦了一天,有点情绪正常的,要善待他们。” “是。”老鼠眼讪讪退下。 “嗯?这什么?”张延无意间往地上一扫,顿时发现方才他们干架的地方,狼藉一片的碎石。 俯身下去,捡起一块,手轻轻一掰,立即断裂为二。 主事和老鼠眼立即对了一眼,一脸惶急。 “工地上都是这些石头吗?”张延脸色冰寒,发问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回总办大人,工地上基本都是这样的石头,只是砌外面的坚实一点。大人,如今边关局势紧张,迦楼国时有骚扰,万一战事一起,这种烂似豆腐渣子的工程能抵御得了吗?”小侯爷跪地慷慨陈词,神色悲切。 “大人,这是欺上瞒下,祸国殃民之举,请大人严查呀!”宁小葵亦叫道。 张延气得脸色铁青,用力将手中的石头砸得粉碎,厉喝一声,“李確!” 主事李確吓得面无人色,急忙跪地。 “你好大的胆子。”张延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上前便是一脚。 “下官是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李確磕头求饶。 张延不为所动,“来人,把他押起来,等我禀报大将军后再来治他的罪。” “是。”身后的兵丁立即将李確捆绑起来押走。 “姐夫,姐夫!”老鼠眼急叫着,脸色发白。 张延刀一样的眸光扫来,老鼠眼立即吓得一抖,再不敢出声了。 “起来吧,你们都是好样的。”知道他们三人演了一场揭发之戏,张延由衷欣慰,亲自将三人搀扶起来。 “我要赏你们。”张延道。 “大人,能赏只烧鸡吗,工地上每顿就吃两个白馒头都没肉,我们都没力气干活了。”宁小葵嘿嘿笑道。 张延皱眉道:“就吃两个白馒头,怎么能吃得饱?”转首怒对老鼠眼,“你们就这样苛刻工人的吗,不给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干活?听着,从今日起,不但要让工人吃饱而且至少有一顿要有肉吃,否则我撤你大把头的职!” “是,是!”老鼠眼鸡啄米地点头。 “哇哦,有肉吃喽!”壮丁们欢喜地吆喝起来。 “好好干,工事完成时,我会禀报大将军给你们结算工钱,送你们回家的。”张延拍拍小侯爷的肩膀,和蔼道。 “是,大人。” 张延离开了,老鼠眼点头哈腰相送。离去时,老鼠眼蓦然回首,眸中冷光一闪,杀机顿现。 入夜,劳累了一天的壮丁们呼呼入睡。 “喂,你们起来!”有监工踢醒光头和姬宁二人。 “干什么?”光头不悦地道。 “上次修的粮道又坏了两处,大把头叫你们再去修修。” “明天白天不能修吗,大半夜的还叫人干活,让不让人活了?”光头怒道。 “你们去不去,不去有你们好看的!”监工横眉暴目,恶狠狠道。 “啊呸,老子……”光头大怒,撸袖子就要上前。 “我们去。”小侯爷伸手一拦,面无波澜道。 “还是小白脸识相,走!”监工皮笑肉不笑推着三人走出营帐。 夜风萧瑟,月色迷离,三人被押着行走在杂草丛生的荒野里。 “不是好事,我们要小心。”小侯爷轻轻握住了宁小葵的手,低低道。 宁小葵不动声色抽离自己的手,淡淡道:“知道。” “到了,就这,快干活。”监工恶声恶气道。 三人顺从地开始干活。 树影魑魅,杂草荒芜,风过,此起彼伏唰然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平添了几分诡异。几个监工彼此眼中打了个暗号,悄悄抽出闪亮的匕首。 月光下,几个高大的影子如恶鬼般扑来,小侯爷凛冽眸光,倏然爆射,大喝一声,手中的链子闪电般套上其中一个监工的脖子,咔擦一声,脖子应声而折。 与此同时,宁小葵闪身已躲过另一个监工迅猛刺来的一刀,一个回旋踢,直接把他踢飞出去。 “******妈的,去死吧!”光头闪电扑来,举起手中的石头,用力砸下,一下两下,血肉飞溅,脑浆迸裂。 “嗬——”剩下几个监工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逃。 光头杀红了眼,哪里放得过他们,抓着粘着血肉的石块就追。 就在这时,嗖嗖——冷空中,一阵箭雨急射,啊啊——惨声大作,几个监工抖颤的身体已被射成了刺猬。 “二当家的!”宁小葵大叫,扑过来,一下将光头压倒。 “老大……”光头喘息着呻吟。 宁小葵一摸他的肩背,湿漉漉的一片,一箭洞穿了他的肩胛。 又一阵箭雨而来。小侯爷卸衣舞动成风,急喝道:“快走!” 三人踉跄而跑,月寒城两边都是斗插青云的高山,这一逃,自然往山上而去。 “月小妞,小侯爷,别来无恙呀!”蓦地,一声泠泠如水的散漫语调,山顶上一人临风而立,扶剑,俯视,冷笑。身后是一批弓上弦刀出鞘的黑衣人。 “又是你,马宁,你真是阴魂不散那!”宁小葵牙咬得格格响。 “束手就擒吧,月小妞,我们好久不见了,不妨一起坐下来叙叙旧,我还真有点想你!”马宁轻佻大笑道。 “想你妹!”宁小葵狠狠啐了一口,“马宁,来点干脆的,你跟我干一架,要是我输了,我就束手就擒,怎么样?” “手下败将还想逞能。不过小爷可以奉陪,好让你心服口服!”马宁笑着上前。 “老大,我跟他打!”光头挣扎着挡在宁小葵跟前。 宁小葵忽然飞起一脚,光头骨碌碌直滚下山坡去。 就在这时,小侯爷眸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抬,一道寒星直扑向马宁。 马宁一声冷笑,雕虫小技!举剑格挡,叮一声,火星迸射,暗器散落。 而也就这一瞬间,小侯爷抓起宁小葵,身子如电光般急掠出去,朝着马宁身后的悬崖峭壁,一跃而下。 我擦!马宁脸色大变,身子也如弹丸般急射出去,直向二人抓来。哪知一抓一个空,夜色里两道影子急速坠下,倏然就看不见了,唯听得宁小葵尖利的叫声次第降下。 悬崖峭壁下摔下不死也得重伤,真特么不要命了吗?马宁懊恼至极,万一月小妞有个好歹,他可不好向大祭司交代。 跳崖也不打声招呼,太他妈吓人,不知道姐之前跳过崖有后遗症啊!宁小葵肚子里一万个咒骂。 嗤嗤——小侯爷插入崖中的匕首一路冒着火星而下,但坠落的速度太快,这小小的匕首根本吃不住,终于在划过一米时深痕时,倏然断裂。 啊——宁小葵闭眼放声尖叫,静寂的夜色里听来分外凄厉瘆人。 呃——沉重的坠落并未如预期的到来,呼呼风声骤然就停了,宁小葵身子晃晃荡荡,人就挂在了半空中了。 睁眼一看,就见头顶上一棵两指粗的小松正叽叽嘎嘎响,小侯爷的一双手就这么死死拽着,脸上表情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屎臭屎臭的,像是被猪拱了一样。 干嘛这种表情?宁小葵费解,下意识一看,不由得老脸一红。只见自己正死死抱着小侯爷的下半身,由于太过用力,再加上下坠的势头,不但扯断了小侯爷的裤腰带,还将他的长裤扯了下来,于是精窄紧致的小腰啊,裹在白色亵裤里紧绷的臀部啊,修长健美的大腿啊,从下至上,一览无余,性感地直让人喷鼻血。而且最要命的是,那重点部位就逼近她眼前,她甚至只要用力呼吸,就可以闻到那淡淡的属于男人的,独特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第122章 小不小,一试便知 尼玛啊,太他妈狗血了,怎么办啊? 宁小葵后脊背轰轰发热,进退两难。.放开他,定然摔死,不放吧,万一亵裤也被她扒下,她摔不死也得被小侯爷打死。 “你,你看够了没有?”鼻翼上细汗直冒,小侯爷脸色薄红气喘,咬着牙道。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宁小葵讪讪笑着。 “还不放开!”小侯爷挣扎。 “啊?”不会吧,要她放开,就为了守护重要领地,要牺牲她的性命吗?宁小葵怒了,“我不放。” “你……”小侯爷脸色越发臭了,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要解救这种尴尬必须要将她提上来,可她死不放手地抱着,他如何好意思使力? “你放不放?”小侯爷拿膝盖用力抵她。 “不放,不放,不放……哎呀妈呀……”坚硬的膝盖一下撞她牙上了,宁小葵大痛,这下她真怒了,磨牙霍霍,咔哧就着小侯爷大腿就是一口。 唔——疼痛一下窜入小侯爷的神经。 他下意识用力一踹。 啊呜——,宁小葵心念都集中在那一咬上,自然手里就松懈了,这踹立即就被踹离了小侯爷大腿,她吓得尖叫,本能地拼命向上扒拉,于是草料车上的一幕再次重现,她一下扒拉住了小侯爷的亵裤,嗤啦啦惊天动地的一声裂帛之音,小侯爷噼啪脑弦崩断,哪里再能抓得住松树。 啊——两人同时惨叫,身子一前一后直往山谷中砸去。 扑通,扑通两声,柔软的黑暗瞬间灭顶,两人一下坠落进一滩泥水里。 啊噗,啊噗——最先露出脑袋的是小侯爷,吐出一口臭水,赶紧系好裤子,虽然亵裤报销了,但长裤好歹能遮一下不是。 啊噗——宁小葵也冒出头来。 小侯爷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她的马尾辫,两眼冒烟,怒吼道:“我叫你放开你为什么不放开!” “我能放开吗,放开了我不要掉下来摔死的啊!”宁小葵哪里买他的帐,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怒道。 “你猪吗,有链子拴着,哪里能摔得死你!”小侯爷简直无语。 阿哩?对哦,她把这茬忘记了。 但是宁氏字典里哪里有个错字,她气鼓鼓道:“我忘记了不行啊,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又什么都没看见喽!” 天地良心,摔下来时天昏地暗,能看到个屁! “你还说没看见?”小侯爷青筋直绽,太特么颜面扫地了。(.) 两次被这死丫头看光光,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女人的份上,他非得掐死她不可! 宁小葵平生最恨冤枉她,怒火腾地窜到了脑门,“是啊是啊看见了,小得跟牙签一样,怪不得不让人看呢!” “你,你说什么?”小侯爷男性尊严被极度污蔑,是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冲动,他揪住她,眼神杀气腾腾,简直要吃人。 宁小葵有些害怕了,但她即使害怕了也从不在气势上输于别人,一挺腰杆,哼声道:“我说你那个地方小……” 话音还没落,天旋地转间,宁小葵就被狠狠摁进水中,紧接着小侯爷的身体如藤蔓般缠了上来。 宁小葵吓得大叫,“你干嘛,干嘛?” “小不小,一试便知!”小侯爷饧眼挑眉,冷眸如电。 这一吓,宁小葵魂飞天外,“救命啊,姬岚衣耍流氓啦!” 小侯爷一把捂住她的嘴,唇便落在她的锁骨处。 我擦!宁小葵出离愤怒,曲起膝盖便要狠狠顶小侯爷的要害,哪知一顶一个空,扑通,小侯爷已经莫名其妙地仰后摔了出去,然后在水中翻滚沉浮。 宁小葵大惊失色,定睛一看,一截枯木状的动物死死咬着小侯爷大腿,直往水中拖去。 鳄,鳄鱼,是鳄鱼! 宁小葵想也没想直扑出去抓住小侯爷,两下僵持,小侯爷顿时有了喘息之际,匕首寒光闪现,拼着命刺下。血腥味四下飘散,鳄鱼身子开始颤栗,翻滚,终于吐出小侯爷的脚髁,逃走了。 所幸穿的靴子极有厚度伤口不深,两人立即嘘了口气,挣扎着向岸上爬去。然而就在这时,又是几声哗啦啦激烈的水声,另外几只巨鳄陡然窜出水面,其中一只最为迅猛,张口就向宁小葵咬来。 “小心!”小侯爷心魂俱颤,急挡在宁小葵身前,匕首飞虹般划过。立时一声可怖的骨肉分离之声,鳄鱼一下被开膛破肚,腥臭的内脏散落二人头顶。 血腥味浓重令人作呕,宁小葵哇哇直吐,水声激烈,池塘中的众鳄鱼们嗅到这血腥味,纷纷被吸引而来。 “快走!”小侯爷嘶吼。哪里来得及,四面八方的鳄鱼已团团围了上来,将他们包了饺子。 这一瞬间,宁小葵心骇若死。 这一路风雨过来,也曾几历生死,可从未如今夜这般凶险绝望。那样一个死的下场是如此的血肉模糊,狰狞可怖,被撕成碎片吃入肚中,死无全尸啊,这是!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然后她看到小侯爷像千仞深渊一般的深,漫天星月般的亮的眸,明锐,坚冷,决绝,一一直透她的心底。 “和我,一起,杀出重围,你能的!”他将匕首交到她手中,眸如千钧,沉沉而道。 受他的眼神蛊惑,宁小葵刹那间心神奇异安静,有种的力量涌出,“好。” 她用力点头。 哗然巨响,鳄鱼们开始攻击了。 这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搏斗。 汗,挥洒如雨,血,飞溅若泥浆,当一只只凶狠的畜生翻出白白的肚皮时,两人披头散发,双目尽赤,浑身浴血,力竭到极限。 “月离华……”看着满脸是血,握着滴血的匕首,犹自微微发颤的宁小葵,小侯爷心缠绵悱恻到抽痛,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头,以额抵额,“好丫头……” 呼吸相闻,气息幽兰,唇齿几欲相依,小侯爷心旌摇曳,情难自抑,缓缓靠近,靠近…… 哇——宁小葵又煞风景的吐了,身子脱力滑下去。 “月离华——”小侯爷赶紧一把抱住她,哪知脚下绵软,一个踉跄,差点一同摔下。 蓦然,岸边火把明亮,人声嘈杂,风掠衣袂声响,有人朝这迅速跃来。 “月小妞,小侯爷——”须臾,马宁的声音带着凉薄戏谑幽幽传来,弓弩直对二人,“这回我看你们往哪跑……” 才解决了饿虎,又来了豺狼,先前一场恶战已经透支了体力,而豺狼却是以逸待劳,结局不言而喻。 “上岸,要不然乱箭齐发,这泥潭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马宁眯眼,杀机幽现,一字一字吩咐道。 “我不想束手就擒。”宁小葵喘息着低低道。 “好,我陪着你,一起死!”小侯爷紧紧了抱着她的手臂,柔声道。 宁小葵霍然抬头看他,夜色里他的眸温柔缱绻,胶着她的眸,刹那间穿越纷乱的红尘,偕同归往清明极乐的世界。 “为什么?”她心中情不自禁抽动。 为什么要陪着她一起死,为什么? “因为我……”小侯爷的眸纯澈如水,幽明彻亮,轻轻开口。 岸上的马宁却不耐烦了,“别以为我不敢放箭。我数到三,还不上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手一示意,围上来的黑衣人弓弦拉得嘎嘎响,在静寂的夜空听来格外瘆人,像死神在阴冷地笑,等待这一场鲜血的盛宴。 “一。” 两人相依一动不动。 “二。” 宁小葵闭眼,情不自禁握紧了小侯爷的手。 蓦地,天边一阵奇怪的声响,飒飒如翅膀扇动气流之音。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不由得惊讶出声,“蝴蝶,快看,好多的蝴蝶——” 青冥的夜空,黑压压,翩翩然,成千上万只蝴蝶如一大片移动的彩云锦霞,倏然到了眼前。 再看那些领头的蝴蝶长翅凤翼,伸长开去足有二三十厘米,翅膀上磷粉闪动,在夜色中发出幽绿的光泽。 “哎呀,好大的蝴蝶——”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巨蝶,个个震惊无比,手中的弓弩一下松懈。 “都退后,它身上的磷粉有毒。”马宁脸色凝郁。 众人一听,心惊胆战地立马纷纷后退。 蝴蝶开始围着水塘中的姬宁二人打转,形态各异,色彩鲜艳,在火光中一闪一闪如蛊惑的妖瞳。 “呵呵……好看,这么多漂亮的蝴蝶,太棒了……”宁小葵瞪大了惊喜的眸子,伸手去触摸。 “别碰它们,快走!”小侯爷沉声道着,拉她。 然后已经晚了,其中一只盘旋在他们头顶的巨蝶,翅膀一阵抖动,幽绿的磷粉洋洋洒落,姬宁二人想要闭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入鼻,顿时呼吸一窒,四肢绵乱起来。 恍惚间,蝴蝶纷纷飞落在身,然后身子开始轻盈,像朵云彩一样,慢慢飞升入空。 “啊,快看,蝴蝶将他们抬起来了,哎呀,飞半空中了……”众人睁大嘴巴,被这奇异的,匪夷所思的景观所震撼。 “怎么会有这么灵性的蝴蝶?哎,你们知道吗,蝴蝶是迦叶族的图腾,听说,迦叶族可以随意召唤蝴蝶作战,难不成他们是……” “别瞎说,迦叶族这魔族早在二十年前灭族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孽……” “你没听说大祭司几个月前的那轰动红蓼的一卦吗?” “对了,我也记得,说什么妖星异动,神女转世。难不成,那女人……” “嘘,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迦叶族可是魔族,红蓼国皇族的死敌……” “马统领,现在放箭还来得及。”身边一个头领提醒正驻足凝目冷观的马宁。 “不用了。”马宁淡淡道,“收队吧。” “是。” 第123章 妖孽的定情物 与此同时,月寒城内。(.好看的小说 十丈高台,火把妖烈,五福彩旗飘扬,群情肃穆唱诵。 一身血色长袍,鬼面散发的大祭司执法器作法。 台下聚满了前来观法的月寒城的百姓和兵丁。 须臾,东方天空中一片云霞锦色,成千上万只蝴蝶抬着两具人体,缓缓降落下来。 台下人群开始骚动,“神女,神女果然来了――” “咦,怎么还有个男人?”两具湿淋淋的胴体躺在祭台上,一具纤细动人,一具阳刚健美,一看男女分显。 当――鱼肠剑劈下,宁小葵手腕处的镯链应声而开,大祭司俯身将宁小葵抱起,双手举过头顶。 “嚯――”祭台上大祭司随从执手中各色法器齐声雷动,“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天佑红蓼,福泽绵长――” 台下百姓兵丁受到感染亦不由自主下跪膜拜:“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天佑红蓼,福泽绵长――” 宁小葵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华丽的车厢内,而大祭司如一枝春睡海棠般,妖娆支颐躺在她的咫尺。 她一惊之下坐了起来。 金色的面具下目色流动光华,大祭司一笑,若四季花在一霎那开了,“醒了?” 习惯于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小侯爷那张清俊之脸的宁小葵,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她下意识地抬手,蓦然发现手腕上已经变成了她身体一部分的那条链子消失了,而小侯爷不在身边。 心内一惊,嘎声问道:“他在哪?” 大祭司优雅起身,妖冶的眸子光芒迸射,直钉入宁小葵眼底,淡淡道:“从今天开始再没有他,只有我。” “你救了我?”宁小葵歪着脑袋想了想。 “是。”大祭司淡笑。 “所以你就可以拘禁我了?”宁小葵沉下脸色。 “不是拘禁,是奉命迎接。”大祭司嘴角勾出一抹流丽的弧度。 “迎接?”宁小葵一怔。 “对,我的神女大人,今日是你启程回京的第一天。”大祭司眼角上挑,飞凤般妖冶着笑道。 “神女?”宁小葵仿佛听见脑海中轰然一声响,炸开漫天星火。 妖星异动,神女转世。 她穿越来这个异世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当初她还觉着好玩,根据穿越定律还曾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神秘的转世神女,并且可笑的认为当上神女就可以拥有无上权利可以去主宰他人的命运。但随着她经历的越多,她越来越感觉到所谓神女转世,只是个幌子,只是个阴谋,或者更多的是颗棋子。 不管哪种势力,姬家也好,鬼面也好,大祭司也好,他们追逐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幽冥圣宫。 而自己有意的无意的,却总与幽冥圣宫牵扯不清。 “是你搞的鬼?”什么神女转世,无非是名正言顺地将自己这颗棋子妥妥地捏在手中而已。 “这是神的旨意。神说神女会转世,神说神女在月寒城,神说那个神女就是,你……”大祭司慵懒闲散地淡淡道着,提起茶壶给宁小葵和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优雅靠着椅背,轻轻啜着。 “狗屁神的旨意。”宁小葵冷笑,“那都是你们这种祭司为达到某种目的惯用的伎俩,骗骗无知的皇族和百姓而已。” “你可知这话在这个世界是大逆不道,砍掉脑袋是绰绰有余的。”大祭司邪魅一笑,斜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你还是砍我的脑袋吧,我不会做这个神女的。”宁小葵压抑住愠怒,冷冷道。 “话不要说得太满。”大祭司笑笑,又轻啜了口茶,道,“正好这马车上闲来无事,我不妨给你分析下你的现状。” “不用你分析,我替你说。”宁小葵一口喝干了方才大祭司为她倒的一杯茶,磨磨牙道,“第一我现在是朝廷要犯,惶惶逃若丧家之犬,一路上几经生死,差点报销了小命。而现在这神女是我唯一翻盘的机会,我若不答应,真的是傻逼一个是不是?” 大祭司玩味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第二点,在月寒城你已说过的,要想给我老爹翻案你的帮助很重要。” “三,做了神女,我可以乘机摆脱姬家对我的控制,摆脱小侯爷对我的纠缠,然后一心一意地寻找妖孽,对不对?” “你越来越聪明了,”大祭司抚唇轻笑,“我忽然真有些喜欢你了。” 宁小葵哼了一声,笑得冷而丽,“你其实是讨厌我聪明的,因为聪明了就很不好骗!我做了神女的确可以翻盘,的确可以翻案,的确可以摆脱姬家,但何尝不落入你的囊彀?” 大祭司忽然水眸妩媚,笑得越发妖艳,“想不到你这番生死历练不仅练就了胆魄意志,更练就了善思的大脑,我很满意。” “所以你要不就杀了我,要不就放我走。”宁小葵眼眸明锐,一字一字道。 “你还记那天我在月寒城说的话吗?”大祭司瞳孔微微收了收,笑道。 “你说你要让我心甘情愿。”宁小葵想了想道。 “没错。” 宁小葵笑了,“大祭司,你威逼利诱的条件似乎都不足以让我心甘情愿。” “是吗?”大祭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得狡黠若狸猫,“不过前面三条好像都是你说的,你要不要听听我给你加的第四条?” 宁小葵心内一紧,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第四条才是大祭司最后的杀手锏。 可是,她如今孤家寡人,朝廷要犯,死生都不怕,还有什么可以被别人拿捏的呢? 一个火花闪过脑海,她忽然变了脸色,“你……” “你猜到了……”大祭司的眸突然凝定如海波,闪着幽幽的光,然后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来,轻放在桌上。 宁小葵心跳快了起来,手却迟疑着缓缓打开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分明就是她从前送给妖孽的,那只所谓定情物的手表。 一霎时,狂喜如春水一样,涨满了她心中那一片为妖孽而留出的,伤楚的空荡的江心。她忽然泪珠滚落,抽气凝噎。 “他没死,我就知道他不会死……”她喃喃道着,紧紧握着那只表,眼泪肆流,嘴角却扬起了一个明亮缠绵的微笑。 大祭司一瞬不瞬盯着她,眼底幽光明灭,复杂寻味。 “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宁小葵抬起毫不遮掩的泪容,激越地发问。 “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你能见的时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活着,活得很好。”大祭司凝眸深邃,笑颜氤氲迷离。 “我明白了。”宁小葵垂睫低语,眸光里的恨森冷一闪,但很快泯灭了。妖孽是这世上她唯一的软肋,而这一点妖男最是清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做威胁,可恨自己,真的无法反抗,无路可退。 如玉的手轻轻捏住宁小葵精致的下颌,大祭司嫣然一笑,眸内暮霭烟暝,深邃迷荡,“恨我了?” “恨。”宁小葵咬咬牙老老实实道,“但是你太强大,我反抗不了你。” “那就不要反抗。”大祭司呢喃吐息,手指轻抚上宁小葵的脸颊,目光灼灼若火,语声却温柔得仿佛要溢出水来,“这段日子,你瘦了许多……” 宁小葵一瞪眼,劈手就打掉了他的猪爪,“关你鸟事。” 大祭司不以为意,吃吃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咯噔一下停了下来。 大祭司脸色一沉。 车窗竹帘微微掀起,露出半张娃娃脸。宁小葵眼尖,立即认出这人正是一路跟着他们的娃娃脸少年,原来他是这妖男的人,果然这一路行踪都逃不过妖男的眼。 “禀大祭司,小侯爷一人一骑挡住了去路,请大祭司示下。”娃娃脸少年恭敬道。 小侯爷?!似一凿子砸进了宁小葵的心,她一下变了脸色。他果然还是追了上来,只是今日他在这妖男面前真的讨不了半分便宜。 “你那个男人还真是执著。”大祭司阴不阴阳不阳地扫了她一眼道。 “别为难他。”宁小葵诚挚地道。 “别为难他?”大祭司妖瞳冷光一闪,“什么时候,你竟这么护着他,难道你忘了,是谁让你和你的情郎差点阴阳相隔的?” “我没有忘,也不想忘。可是他救过我很多次,我宁小葵一向恩怨分明。”宁小葵淡淡道。 “我可以不为难他,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大祭司冷笑道。 “我知道。”宁小葵咬了咬唇,一字一字道。 大祭司满意地点点头,“好,你去吧。” 原野上,飒飒风吹,卷起黄沙漫漫,猎猎衣襟飞扬间小侯爷杀气激荡,一人一骑一枪,形成一道沉郁如刀锋般的冷厉塑像。 见车门开,一张水光清灵的脸映入眼帘,小侯爷全身血液一凝,跳下马,直向这张脸的主人冲过来,用力抱住了她。 “别怕,月离华,跟我一起,杀出去!”他喘息着用力揉紧她,声线干涩滚烫,如沙漠里暴曝的沙砾。 “不用了,我决定跟他走了。”宁小葵闭了闭眼,轻轻地道。 但这一声轻如薄云的话语,却如一把倏然刺入小侯爷心脏的钢刀。他身子一下僵直了,霎那间面如死灰。 第124章 跟妖孽成婚? “为什么?”他问。[]那日在月寒城他是如此开心听到了她的拒绝,可是这话还未来得及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她却变了卦。 “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宁小葵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看着他发白的脸,残忍地道。 “你想要什么?”他颤声问道。 “生的希望,金钱,权力,名誉,还有我爹的清白。”宁小葵一字一字道。 “他能给你的还真不少。”小侯爷嘶笑,“对了,我来的路上听说你做了神女。当神女入驻神女殿,与大祭司平起平坐,的确是铺天介的富贵。” “不错,的确好富贵。”宁小葵按下莫名抽动的心,依然静静地道。 “好,你有你选择的自由,我尊重你。”小侯爷受伤的眸子如刀刃般锋利,一下横插入宁小葵的心底,“但是,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与你这半月来生死相依的感情?” “从今以后,小侯爷,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宁小葵认真地道。 “呵呵……”小侯爷惨烈地嘶笑,“你这女人还真是狠心啊……” “谢谢。”宁小葵也无忧喜亦无爱憎,淡淡道着,“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转身,肩膀处倏然一紧,小侯爷已用力抓住了她的肩。 “你就这么打发我了吗?”小侯爷咬牙道。 “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小侯爷傲然嘶笑,“只是想为自己的尊严一战。输,我命;赢,我还是要带你走。”说到此间,小侯爷长枪迎风挽了个花式,朗声对围在不远处的禁卫军道,“你们可以上了。”眸光森凉又掠过宁小葵的脸庞,“或者你也可以加入。” 宁小葵心内如猫爪一样狠狠抓过一道,疼痛与烦躁一起涌上来。 侍卫已得到命令凶恶地冲了上来,小侯爷冷眸牙咬,每一招每一式全是拼命的架势,枪尖处激发出足有半丈长的锋芒,另人心生寒意。 一个侍卫被虚晃的一枪迷惑了眼,小侯爷下一枪如伺机噬人的毒蛇,一枪直向那个侍卫胸口刺去。 一条人影一闪,有人挡在了那侍卫身前,耀眼的枪光倏然照亮了宁小葵苍白冷凝的脸,小侯爷大惊失色,急偏枪锋,然而这一枪势如破竹,他虽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但枪刃依然狠狠划过宁小葵的手臂 瞬间涌出的鲜血让他的心慢了一拍,就在这时,宁小葵忽然欺身入怀,一记手斩冷厉而来,小侯爷眼前一黑,晃了两晃,随即倒了下去。(.好看的小说 身后有冷刀劈来,直斩小侯爷背心。宁小葵骤然反身一个回旋踢,直把那个侍卫踢出去四五米远。 “都他妈给我滚!”宁小葵嘶声大叫,那张脸铁青冰霜,令人心悸。 “都退下。”娃娃脸少年上前呵斥,侍卫领命退了下去。 宁小葵的眸子默然看着昏迷在地的小侯爷,心内抽动。 娃娃脸少年躬身施礼,“神女大人,我们该走了。” 宁小葵点头,决绝转身。 再上马车时,那一抹殷红忽然烫进了大祭司的眸中,他脸一冷,握住了她的肩。 宁小葵想挣扎,大祭司冷语如冰而来,“你动一下我就命人割他一刀。” 宁小葵咬唇,果然不动。 大祭司撕开她的衣服,敷上金疮药,然后一道一道缠上纱布。 宁小葵别过头去,目光幽冷,一动不动。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大祭司捉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了他霸厉妖魅的眸光,“就这么舍不得?” 宁小葵打掉他的手,冷冷道:“我没有。这个男人迟早是应该和他断干净的,现在是个好时机。” 大祭司很是满意,抚唇魅笑,“不错,从今天开始,你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 “我跟他的事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宁小葵冷笑道。 大祭司邪魅撩人一笑,“是很多。” “八婆。”宁小葵冷冷骂道。 “嗯?”大祭司挑眉。 “我累了,我想睡觉。”宁小葵懒得跟他解释,往软垫子上一躺,闭上眼。 大祭司嗤然一笑,“好,睡醒了想吃些什么,我命人去做。” “我想吃你的肉,可以吗?”宁小葵磨磨牙道。 “好啊,你是想生吃呢,还是煎爆炒烩……” “如果可以的话,各色烹饪都来一份吧。” “呵呵……”大祭司吃笑,“要不怎么说你有口福呢,我出门带了个御厨,各种口味的还真的做得来。” 宁小葵哼了一下,有钱有势的果然有派头,出门还随身带厨子,哪像她和小侯爷这一路吃得那个苦啊,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现在必须要睡上一觉。 宁小葵的人生哲学就是遇到一切疑难杂症或者是伤心难过睡一觉就过去了,或者睡一觉就有足够勇气和精力去面对。于是她真的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她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这香味对于这些日子过的清苦的宁小葵来说,如同有一只小虫直往胃里拱,她一下子手足并用就爬起来了。 果见桌子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宁小葵一下口水滴滴答,抓了筷子就去夹一个大肉圆。 啪――有手过来,一下打在她手背。 “先洗手。”大祭司妖眸一撩,吩咐道。 宁小葵皱了他一鼻子,老实地去水盆内洗手,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洗完手开饭,宁小葵叮叮当当碗筷如暴雨而下,吃得菜汁淋漓,骨头狼藉,十足一个饿死鬼投胎。 大祭司才夹了一口菜便放下碗筷,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她吃。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吃东西啊!”宁小葵嗤鼻道着,一口气又喝干那鲜美的汤,然后咂巴了嘴,“嘴巴有点干,有水果吗?” 大祭司一笑,敲了敲车窗,立时半个新鲜的西瓜送进,旁边还有一个银色的勺子。 宁小葵眼睛大亮,抓起勺子猛舀瓜瓤吃,直到吃到喉咙口顶着,再吃要吐出来时才罢手。 唔――她摸着滚圆的肚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妈蛋,好久没有这么狠狠吃一顿了,真过瘾啊! “饱了?” 宁小葵大大打了个嗝,“饱了。” “这就对了,我希望你接下来的几天内天天吃得如今天这般饱,因为你能吃肉也就这几天了。”大祭司挑挑眉,开始漫不经心地看自己如玉的手指,等着宁小葵的哀嚎。 “什,什么意思?难道做神女要像尼姑一样吃素?”宁小葵脸色大变。 “然也。”大祭司似笑非笑吐出这两个词。 “****你大爷。”宁小葵跳起来大骂,不提防一下撞车顶上,立马起了个包包。 “此话极有力度,”大祭司嗤笑,“若把大爷二字去掉便堪称完美!” 宁小葵黑脸,尼玛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啊! “做神女还要做到哪些,你一并说了吧。”宁小葵咬牙铁青着脸发问,已经没有方才吃美食的心情了。 “除了每天还得斋戒沐浴外,你必须懂八卦晓阴阳知未来……” “啊呸,姐要是会这些姐这一路还用得着去打工吗……” “我可以教你的。” “不学。”宁小葵回答得很干脆。 “这些是神女的基本功,不会可是要杀头的。”大祭司阴阴一笑。 宁小葵嘴角抽动一下,无语了。 “还有做神女必须清心寡欲,心如止水,不得随便嫁人,不得与男人偷情……” “这不是神女这是尼姑!”宁小葵磨着牙道,“这些规矩是不是你定的?” 大祭司耸耸肩,“不好意思,这些规矩都是红蓼国祖先定下的,所以你若有所违背,可是要被天火烧死的。” 宁小葵打了个寒噤,“我听说上一个神女就是被天火烧死的,难不成是因为偷情?” “住嘴。别胡说八道。”大祭司忽然沉下脸来,眸子里冷光嗖嗖。 “不是就不是啦,凶什么凶?不对啊,我想起来了,神女是可以结婚的,上一个神女不是嫁给皇帝了吗?” “你刚才没认真听吗,我是说不得随便嫁人,比如姬岚衣这类不入流的男人……” 宁小葵呛了下口水,我靠,小侯爷还算是不入流的男人,那谁能算是入流的? “我明白了,神女要嫁必须嫁皇帝,除皇帝之外,一概不符合祖宗规矩是吗?” “不,神女也可以嫁大祭司。”大祭司妖艳的眸眼波流觞,一字一字道。 啊呸!宁小葵只觉一阵恶寒,心说姐宁愿嫁七老八十的皇帝也不嫁你这妖男! “呃,打听一下,当今皇帝今年几岁啊?” “十六……”大祭司挑了挑眉,突又眸光潋滟,“本祭司……二十有四。” 一边是十六岁身体还没完全张开的小男孩,一边是二十四岁的熟男(在古代24绝对是熟男了),选择的答案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哦……”宁小葵托着腮,一脸很无辜的表情,“那还得再等两年……” “哎呀……”大祭司叹了口气,一脸幽怨,“你伤我的心了……” “你天生一副铁石心肠,火烧刀砍都没用,我哪能伤得到呀?”宁小葵耸耸肩,双手一摊,打哈哈道。 第125章 请大祭司算姻缘 “皇帝!”太后脸色一变,怒叱道,“神女转世乃大祭司观测星象和卜卦所得,千真万确的上天神机,你岂可污蔑!” 小皇帝哼了一鼻子,“母后,那妖男媚颜惑主,妖言惑众,你别被他算计了……” “住嘴!我看你累了,回宫歇息去吧!”太后冷冷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哼,走就走!不过,朕今把这话撂这了,朕绝不欢迎那个女人,等着瞧吧!”小皇帝跺跺脚,稚气的娃娃脸上都是恨色,却最终无奈而去。 年仅十六岁还未亲政的小皇帝是红蓼国的摆设,那是上下皆知的,对于政见不合太后下逐客令,那是司空见惯的事。 小皇帝一走,太后明显松弛了不少,眸光犀利深沉,冷冷道:“丞相看起来身体大好了。” “托太后的洪福,老臣身体已无大碍。” “所以你大有精力指使李鳌对神女入宫之事横加作梗了?!”太后怒道。 “太后冤枉老臣了,老臣这段日子安心养病,两耳不闻政事很久了。何况神女入宫兹事体大,做臣子对此抱有怀疑担心也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太后为了红蓼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太后怎能怪责。”姬眀柳不卑不亢,撇得云淡风清。 明知对方在撒谎,但话说得极其在理,又搬出江山社稷,太后是有怒发不出,咬牙道:“哀家问你,转世神女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太后恕罪,老臣实不知。”姬眀柳装傻到底。 还在装傻充愣!太后齿缝中寒冰与寒冰相击吐出一句,“便是你那好儿媳,叛国投敌月霖之女月离华。” 姬眀柳故作大吃一惊,“太后,这,这不可能!” “哼,千真万确的消息。大祭司亲往月寒城已将其带回,现已至宜安城驿站。”太后话锋冷冷一转,“转世神女的出现不仅红蓼国的福泽,更是丞相你的福泽,恭喜丞相,你儿子姬岚衣保护神女有功,从即日起可以官复原职了。” 劫天牢的杀头大罪瞬间成了保护神女的大功,古来政治便是如此风云变幻,覆手为雨。 “老臣多谢太后。”姬眀柳不失时机谢恩。 “既如此,哀家让你平息这场百官纷争,亲往驿站迎接神女入宫,你应该是愿意的喽!”太后眸光深邃直钉向姬眀柳面上。(.好看的小说心说老家伙,别给脸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月离华作为神女入宫,你姬家好处也不少。 “老臣万死不辞。”姬眀柳磕头领命。 太后冰冷的脸立即柔缓了下来,“那你去吧。” 前殿的吵嚷声随着姬眀柳的走入顿然鸦雀无声。这么多年来姬眀柳在朝中杀伐决断影响巨大,百官下意识的都有些唯他马首是瞻,何况反对方也多半是姬党。于是众人眼光纷纷落于他面上,各种期待。 “太后驾到。”一声太监奸细的声音,太后在宫女簇拥下再次入殿。 “丞相你来啦。”太后抚鬓发含笑道,“关于神女之事你想必也有所耳闻。方才百官一顿争吵吵得哀家头都疼了,你是百官之首,德高望重,且处事一向公平公断,所以哀家不得不将病中的丞相请来,还请丞相见谅。” “是啊,丞相一向高瞻远瞩,总以江山社稷为重,必定有高见。丞相你快说,我们都听您的。”姬党不适时宜地公开支持。 姬眀柳含笑着不动声色道:“神女转世那是上天对我红蓼国的福泽,自然须得入宫,只是太后,这神女入主神位可是国之大事,出不得半点纰漏马虎。” “丞相的意思是?”太后一喜,问道。心说这老家伙今很是识时务,不错。 “太后,别说大臣,这些天宜安城的百姓都在谈论这个转世神女,似乎颇多对她的猜忌和不信任,这恐怕对她入宫很不利。依老臣看,不妨让她做一件使百官信服,使民众信服的事,那她入主神位就水到渠成,皆大欢喜了,太后您说是也不是?” “丞相所言极是,臣等附议。”姬党人马上见风使舵,齐齐出列明志。支持派也纷纷表示同意。 原来这老家伙依然在以退为进,临了还摆了一道!太后心中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入了他的彀,又不能说退出就退出,于是咬着牙,太后问,“那丞相想让她做什么?” “是看百姓希望她做什么。”姬眀柳目光闪烁,一字一字道着。 这老奸巨猾的老家伙不知又在出什么花招。但如今自己已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牵着鼻子走了,不得不顺着他的意。 “好,既如此,能不能让神女信服百官顺应民意入宫,都只在丞相一人身上了,丞相,是不是?”太后冷笑道。 老家伙,若你坏了大计使得神女不能顺利入宫,哀家怎么也得拉点罪名在你身上。 姬眀柳跪地,“老臣愿担此重任,定不辱使命!” ----------------------------------------- 用过晚饭,宁小葵自说自话选了一间比较凉爽通风的上房去休息了。但再凉爽的房子屋里也热得如同火炉一般,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黏黏的甭提有多难受,她在床上烙了半小时的饼子后终于出了屋子,顺着一棵树爬上了屋顶乘凉。 坐的高处,视野开阔,时有凉风习习,倒也十分爽快。正自得其乐,突然香气暗涌,衣衫浮动,有人也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宁小葵撇了大祭司一眼,见他单膝支起,托腮看她,目光慵懒而迷离,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没来由得让她心中一动。 但嘴上依然讥讽道:“我以为你这样的美人合当全身如玉般清凉,生不得半点汗腺,怎么也会热得睡不着觉?” 大祭司的声音懒洋洋地和这夜色一样暧昧不明,“没有良心,我是为你睡不着觉。” “是哦,你是想着如何算计我想得睡不着觉,可以理解。”宁小葵抽了抽嘴角道。 大祭司喟叹了一声,“月离华,我刚给你算了一卦,明日,你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宁小葵嗤然笑了,“大祭司,不知你算的是哪一方面,财运,事业,还是婚姻啊?” “命运。”大祭司白了她一眼,淡淡道。 “谢了,我命衰,不用算我也知道。要不你给我算算婚姻吧。”宁小葵说着就来了兴趣,伸出右手,眉飞色舞道:“你帮我看看,我几岁结婚啊,老公是干嘛的,会生几个小孩……” 大祭司嘴角有些抽搐,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他可是红蓼国占卜预测能力最厉害的大祭司好不好,多少人想千金求他一卦都求不上,她倒好,当他是个看手相的,还测什么姻缘! 但是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宁小葵的手,唇边含着桃色的笑,眸光流转魅色,“不用算,你要着急嫁人,不妨嫁我好了,当月就可以成婚,下月就能有孩子,而且定然是龙凤双胎!” 宁小葵用力抽手不得,骂道:“我呸,你少占我便宜!还龙凤双胎呢,像你这么坏的人生得出儿子才怪呢!” “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大祭司斜眉入鬓,细长丹凤眼撩上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宁小葵的眼睛在他腰上溜了一圈,撇嘴道:“你腰太细,腰细的男人不……咦,这什么?”手终于抽回去了,突然手腕上系着一个锦囊。 “这是救你命的,明日危急时刻打开看。”大祭司淡淡道了一句,接着又斜挑眉色,问道,“你刚说腰细的男人不什么?” 宁小葵讪笑,故作掩口打哈欠,“不好意思,我困了我要去睡了。”说着起身要走。 大祭司一把抓住她,突然敛容低声道:“明天我不能陪你入宫了。” “嘎?” “宫里出事了,我得连夜回去。” “呃……” “明日有人会来迎你入宫,那是一个你很不想见的人,你小心行事。” “谁?”宁小葵心内一跳。 “你见了便知。” “你丫说话能不能不说半截子啊!”宁小葵气道。 “跟你学的。”大祭司一笑,邪魅百生。 我擦! 大祭司起身,白色轻盈的袍子暗纹闪动,随风飘曳,月光流泻而下,衬得他清华霜月般神韵独超。 然后他回头看她,眸子里淡水如烟,“我走了。” “喂,你真的走啦!”没来由地,有种莫名的恐慌,不是好兆啊,明天会不会真的有场腥风血雨啊! “怎么,舍不得?”他轻笑。 啊呸! “放心,小柳会保护你的。”大祭司挑眉道着,轻盈一跃,落在了屋后早已准备好的马背上,一鞭子抽下,一线儿白衣猎猎如旗,疾驰而去。 “那是一个你很不想见的人,你小心行事。”宁小葵喃喃重复这一句,大祭司所说的明日的劫难会不会就是跟这个人有关系呢?说不定呢!既然是我不想见的人,那我还见他干嘛呢? 入宫哪种方式都可以,何必要让人迎接呢,我自己偷偷地走,不是更安全吗?对,就这么着! 见那道白影消失殆尽,宁小葵三下两下顺树干滑下,然后翻墙,鬼鬼祟祟左右一看没人,嗖地如一只草窠中射出的兔子,撒腿就要开路。 “神女大人这是要去哪?”一棵大树背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娃娃脸的少年小柳。 第126章 宝马香车,帅哥美人 “嘿嘿……”被抓包的宁小葵讪笑,“我哪都不去,我正要回房休息呢。” 小柳耸肩一笑,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是吗,神女大人的房间可不在这,怕是迷路了吧,还是在下送您回房吧。” “多谢。”宁小葵牙疼似地哼哼。 本来就知道是逃不掉的,只是有逃没逃瞎逃逃而已,被抓包了那只能乖乖地回去了。 “神女大人早点歇息,在下就在屋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轻轻合上门时,小柳笑得温和有礼。 宁小葵翻了个白眼,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说我在屋外守着呢,你半夜里也别打主意想逃跑。 一把扯下锦囊塞枕头下,她将自己抛到床上,又开始烙饼子。烙啊烙,终于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这一夜做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梦,梦来梦去,都是大祭司,妖孽;妖孽,大祭司,直到小侯爷一剑劈来,金光一闪,然后就什么都没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神女大人,该起身了。”小柳在门上轻敲了。 宁小葵打着哈欠开门,小柳恭敬施礼,然后吩咐侍婢服侍她洗漱更衣,自己则眯着眼望着那一轮初生的红日。 手下突然上前在他耳边低语。 他的脸色一变,突口道:“如何是他来了?”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迎着朝阳,一身宫装的宁小葵踏出,小柳的眸瞬间不由得烫了一烫。 素白色的烟罗纱裙翩然若仙,一抹黄金鎏花抹额精巧华贵。如瀑的青丝三千华落,她的眸黑玉如墨,她的唇点绛如樱,双唇勾起半月形的弧度,轻盈流水般泽润,她看着他,露出楚楚动人俏皮的笑,“嗨,我漂不漂亮?” 小柳一阵尴尬地咳嗽一声,想不到这丫头原来也挺漂亮的。. 低头抱拳,“神女大人自然漂亮的。” “有眼光!”宁小葵唧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大好,“走了!”说着一马当先在前。 “等一下。”小柳忽然叫道。 嗯?宁小葵转身。 小柳润了润唇,有些吞吐道:“宫里派来迎接神女大驾的人已经等候在外了,神女要见他吗?” 宁小葵一怔,想起昨晚大祭司临去的那一句“那是一个你很不想见的人,你小心行事”,不由得心鼓跳,“那个人是谁?” “神女大人开了门自然就知道了。” 切,都搞得这么神秘干嘛,何方圣神,有这么可怕吗? 宁小葵冷笑着勾了勾唇,用力打开了驿站的大门。 门前榕树苍翠亭亭如盖,树影铺展一地碎金琉璃,一个人盛装华贵,寂寂而立,仿佛画中那最浓墨重彩光芒夺眼的一笔,却莫名地透着幽寥烟淼的忧伤之气。 听到响声,他缓缓转过身来,清秀尔雅的面容,拥着一双仿佛旋着玉色的眼睛,冰冷琉璃,潋滟清漠。身后湛蓝晴天,翠色叶枝,历历在目。 宁小葵万没料到,前来迎接她入宫的是小侯爷,心如初春湖面,缓缓裂开了一道冰破之纹。 她一步一步走至他面前,抬头直视着,“是你……” 薄冷的眸光就像刀片一样斜削入心,小侯爷突然跨前一步,抱拳躬身,朗声道:“小侯恭迎神女入宫!” 他这一出声,身后跪倒一大片仪仗和侍卫,齐声喊道:“恭迎神女入宫。” “好。”宁小葵忽然笑若熠熠新阳。 这样的一身华服,这样的一幕场景,这样的一句冠冕客套话语,从前的一切种种就这样灰飞烟灭了,一道无形冰冷的墙已经竖起在两人心房间。宁小葵忽然觉着很可笑,也很痛爽,这本来就是她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它真的来临时,为什么远没有她预期的如释重负,痛快淋漓呢? “请神女上车。”小侯爷语气淡而漠,疏离人于千里之外。 她缓缓向他伸出手,笑得冰雪可爱,“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眸子微微一颤,小侯爷嘴角微浮一丝冷艳的笑意,“小侯之幸。”然后他不卑不亢握住那只手,礼节高雅,殷勤倍护,直至将宁小葵送上了马车。 一声令下,马队启程。 小侯爷一骑白马,挺直如标枪,相随其左。小柳黑马一匹,相随其右。 宝马香车,帅哥美人,仪仗逶迤,相当养眼,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车中的宁小葵托着腮,望着车窗外那一抹傲然清冷的身影,心绪一团毛线。为什么啊,不明白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无法淡定地面对这个男人了呢,烦躁啊烦躁,猫抓一样,还火燎火燎地痛。 啪――她再也受不了,用力放下竹窗帘,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车马匀速前进,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进了宜安城。 再见到那座巍峨雄伟繁花似锦的城市,宁小葵忍不住唏嘘。那次从监狱中逃亡时,她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哪成想,命运捉人,她摇身一变,成了神女,再次风光回归。 哗――有嘈杂的人声传来,且一浪高过一浪。 “怎么回事?”宁小葵半掀帘子问小柳。 “神女大人勿惊,是百姓听闻神女入京了,夹道欢迎呢!” “啊?”嘻嘻,赶脚像大牌明星驾临啊!之前惶逃如丧家之犬,如今回来居然受万民追捧,哇咔咔,受宠若惊的感觉! 正说着,嘈杂的声音渐渐清晰入耳,夹杂着哭喊和嘶呼,“我们要见神女大人,放我们过去,放我们过去……神女大人,求你出来见见我们,见见我们啊……” 咦?又哭又喊的,不像是来欢迎自己的啊! 宁小葵坐不住了,掀起帘子探脑袋出来看。 这一看,吓半死,尼玛,大街上,阳台上,房顶上,乌央乌央全是人,群情激动,大哭小叫的,跟疯了一样,全向自己这边涌来。很快,人群与侍卫冲突起来,仪仗队被冲散,马车被夹在中间再也前进不得半步。 “神女出来,神女出来!”随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喊,有些冲到前面的百姓,开始扒拉住马车,拍得车厢壁啪啪响。 宁小葵被弄得莫名其妙,这群人干嘛啊,跟打了鸡血似的,像要把她抓了吃了一样,她又不是唐僧,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啊――枪影霍霍,几声惨叫,扑通扑通,靠得最近的几个百姓直从人群中飞落在地。 一个漂亮的枪花收势,小侯爷一声“保护神女”,侍卫们团团围住马车,纷纷亮出武器。 小侯爷当先横枪护在马车前,眸光锐利如刀扫射骚动的百姓,浑身凛然之气不可侵犯,厉声喝道:“神女万金之躯岂容亵渎,都给我退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我们要见神女,我们要见神女!”百姓握拳振臂高呼。 “神女何等尊贵,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小柳冷笑道。 “上一代神女平易近人,爱民如子,经常微服解除百姓病患灾痛,为什么这个神女我们见都见不得了。”百姓中有人叫道。那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说话时百姓都期待地望着他,显然中的百姓领头人物。 小柳一阵语塞。 “你们要见神女做什么?”小侯爷问道。 “你们当官的看不见吗,宜安城一带都快两个月一滴雨都没下,土地干裂,庄稼稻禾都快干死,再不下一场雨,我们百姓都没活路了。我们只是想让神女求场及时雨,救一救宜安城的百姓,不可以吗?” “是啊,是啊,求求神女大人吧,祈场雨来吧,救救我们……”百姓齐刷刷跪地哭喊。 “求雨不是件小事,需要很多准备,你们先退下,让神女入宫以后从长再议。”小侯爷沉吟了一下,答道。 “不行!入宫神位的神女哪一代不是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才有此殊荣,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来到京城什么事都没做,就凭一句神女转世,就入了宫,成了百姓膜拜国家尊崇的神女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人说得慷慨激越,说得百姓深表赞同,纷纷道:“对。神女,是通天圣女,有除灾去祸,祈雨求福,先知未来的异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你让她出来,给我们求场雨,我们信服她,拜她做神女,否则,就是个冒牌货!” “对,让她出来。有本事求场雨,我们才服她!” “出来,出来,求雨,求雨!”百姓受到蛊惑,纷纷叫嚷,隐含着一触即发的骚动情绪。 此时,车厢里突然有了动静,门咔哒一声,即将开启。 小侯爷眼疾手快,只身挡住,低声狠狠道:“你做什么?” “没听到他们要我出去吗?”宁小葵怒道。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会求雨?”小侯爷咬牙低嘶。 “我……” “今日之事必定有人幕后操作,目的就是逼你现身求雨,你若应了,就是死路一条,你懂吗?老老实实呆在车里!”小侯爷怒道。 车内的宁小葵听得抓狂,一拳砸在车壁,却也不再执意出去。 猛想起,大祭司临去送给自己一个锦囊,急忙上下找寻,这才想起出门时照镜子被自己的装束美呆了,根本就忘记带上了昨晚塞在枕头下的锦囊。 想到这,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完了,这下坑死自己了。 第127章 被逼求雨 “神女请出来,祈雨求福本就是你的职责,你为什么置我等生死之呼不理!” “神女,求求你大慈大悲,求场雨救救我们吧!” “神女,求求你……”百姓哭喊,情绪越发激动。[] “乡亲们都别受奸人鼓动,神女一路鞍马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一晚才有法力替大家祈雨,麻烦大家让出一条通路!”眼看场面越发控制不住,小柳大急道。 “乡亲们,这神女八成有鬼,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们,怕真的是个冒牌货吧!” “对,一定是个冒牌货,我们把她揪出来!” “把她揪出来,大家一起上!” 百姓们因为大旱早焦了心,心中的无名火被煽动,一点就着,叫嚷着就冲上来。 “谁敢上前,格杀勿论!”小柳大急,抽刀一砍,一刀砍在一个百姓肩膀,立即鲜血飞溅。 血立即痉挛了心肺,百姓吓得齐齐后退,大叫道:“官兵杀人啦,官兵杀人啦!” “大家别怕,这女人来历不明,谁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们宜安城风水宝地,从没有大灾大难,她一来就发生了如此大旱,说不定非但不是个神女还是个大灾星呢,乡亲们,跟着我,把她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浑然不怕死,嘶喊着再次冲上来。百姓们被他鼓动叫喊着又重新冲上来,官兵们挥舞着刀剑,红了眼,一场血腥争斗眼看就要开启。 就在这时,马车门轰然被踢开,一条身影凌空翻越上了车顶,大喊一声:“都住手!” 众人齐都愣住,仰首上看,烈日金光下,一个少女白衣翻飞,像一只羽化而仙的白鹤,纤尘不染,超脱凡世。 “神女?”众人被这光彩博大所笼,很多人恍惚间有种低头行礼的冲动,纷纷跪地。 “我为你们求雨就是,都别打了。”宁小葵叫道。 “月离华!”小侯爷仰头嘶叫,脸色悲悯绝望。 “多谢神女体恤苍生。只是不知神女能几日求得雨下?”那人一揖到底,问道。 “三日。”宁小葵回答干脆。 “若三日求不来呢?”男人步步紧逼道。 “任凭你们处置!” “好,那请神女移驾求雨台,我们坐等及时好雨!” 宁小葵一跃而下,直直凝视那人,“请带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神女请!”那人唇角一勾,一个鬼冷的笑。 所谓求雨台,是一个有七八丈高的木台子。上面三牲太牢香案花烛早作了准备。 百姓团团将求雨台和宁小葵围住。 “小侯愿为神女护法。”小侯爷眉目清冽,躬身施礼,提气凌波踏软梯而上。 宁小葵一怔,急扑软梯,小侯爷却已经上了三丈。 宁小葵咬咬牙,亦攀住软梯。 “神女!”小柳一把抓住了她,一脸焦灼。 宁小葵回眸一个魅冷的笑,“你回去告诉大祭司,我若求雨不成做了鬼,三更半夜,我会去看他的。”说着推开他,决绝而上。 很快她上达了高台,底下马上有人将软梯撤了去。 宁小葵席地而坐,啪――小侯爷撑开一杆青罗伞,为她遮住了刺眼的烈日。 “你没必要陪着我死。”宁小葵看着远处的青天,那鳞次栉比,古色古香的建筑,轻轻道。 “原来你是知道你在自寻死路的!”小侯爷咬牙道。 “虽然有人要我死,但老百姓总是无辜的,我不想因为我死上很多人。”宁小葵笑了笑,抓起一个供果咔哧咬了一口,然后笑问小侯爷,“你要不要?” 小侯爷看着她眉目清发婉灵的笑靥,心中一阵抽动,为什么这个女人上一秒可以让人恨之入骨,下一秒让人如此心动。 “你若后悔做这个神女,我依然可以带你走!”他忽然冲口问。 “不用,我想他会来救我的。”宁小葵在果盘中边翻拣着水果边随口道。 小侯爷用力握紧手中的伞杆,握得太过用力,指节都发白了。原来他的救她根本就不稀罕! “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还舍不得我死的。”宁小葵道。 “好,我就看着他怎么救你,难不成送场雨给你吗?”小侯爷笑得恶毒。 “说不定啊,人家可是法力无边的大祭司!”宁小葵挑到一个梨又狠狠咬了一口道。 “法力无边?嘿嘿……法力无边之人自己不来行云布雨却让你来送死,你还真就欢欢喜喜地来死,月离华,我该笑你蠢还是该笑你笨,还是你本就是个白痴?”小侯爷冷笑道。 我擦,宁小葵火一下窜上来,“宫里出事他回宫了。小侯爷,你上来是跟我吵架的吗,好,你要吵我就陪你吵,吵个三天三夜,等我入了宫恐怕也就没机会吵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入了宫就像做了皇帝的妃子了,我见不着也碰不到了是吗?” “对,我不仅入宫我还要做皇帝妃子,你没听说神女都是要嫁皇帝的吗?” 小侯爷气得脸色发白,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胸膛急剧起伏,“你敢!” “我就敢了。”宁小葵手腕处火辣辣地痛,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拳。 小侯爷也不客气地还了手,于是乒乒乓乓,两人竟在求雨台上打了起来。 大热天啊,天气毒辣像烤人干一样,两人过了几十招就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宁小葵受不了了,啪叽一屁股坐下来,喘息道:“尼玛,我跟你打什么架呀,莫名其妙,我来求雨的,我还得研究哪块云彩能下雨呢?” 于是她果真抬起头来,认真地开始研究天上的云来。 小侯爷脸上噼啪滚落着汗珠,喘息着看着那个女人,心里那个抓狂,打也是她,不打也是她,简直是个神经病的生物。 不过,这打一架,他忽然觉着心头的郁结化解了不少,整个人轻松多了。 真他妈贱!他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那日这女人背叛了他选择了大祭司,他气伤了心,发誓从此以后这女人的死死活活都跟他毫无干系。可是昨日一回京,一听说父亲要去迎接神女入宫,他鬼使神差地又巴巴地替父亲去了。看着她穿着清霜出尘还对他笑得甜美,他越发气结,心里的那只兽狂奔突走,抓地他鲜血淋漓。等到她深陷危难,他焦灼中却有种莫名的爽快,这个笨女人,没有他行吗,还不又得靠他来护着她?谁知可恨的是她非但不感激服软,还这么刺激他,真是血都可以喷得出! “喂,小侯爷,你懂天象吗,你看哪块云彩会下雨啊?”正胡思乱想,那边那个蠢女人还厚着脸皮来问他, “不知道。”他哼哼着给了她三个硬邦邦的字眼。 “帮我一起看看嘛?”她过来扯他。 “不看。我又没有无边的法力,懂那什么天象!”小侯爷冷冷道。 “不看就算了,我也不看了,等死!”肚皮一翻,宁小葵躲伞里睡觉去了。 小侯爷也跟着躺伞里来,“干嘛?”宁小葵翻了个白眼。 “热!”小侯爷也毫不客气翻了她一个白眼。 “你过去点,你占得阴处太多了。”宁小葵踢他。 “你多好不好,你看我的脚都在外面。” “我胳膊还露外面了呢,让开点啦。” “不让。” “让不让?” “不让。” “还想打架?” “打就打!” 于是,姬宁二人就像两只躲凉的小狗,一边哈着舌头排汗,一边吵架计较着对方占得阴凉的地方大。所幸这伞够大,布也厚实,挺遮阳的,两人互相拉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并排躺,这才全把上半身遮严实。 建章宫内。 大祭司的栖霞殿。 小柳正跪地呈报神女受百姓围攻,被迫祈雨的事情。 大祭司折扇遮半面,双眸淡若烟云,淡淡问道:“她说几日有雨?”“三日有雨。” 哗――折扇蓦然收紧,大祭司一下坐直了身子,蹙眉道:“三日?她说三日?” “是的。” “蠢丫头,她这是在寻死啊!”大祭司哼了一声,眸子冷玉冰璃。 “怎么办,大祭司?”小柳急道。 “容我仔细想一想。”大祭司抚额沉首道。 “是。” “你刚才说谁在她身边?” “小侯爷。” 眸中冷厉光芒一闪,大祭司随即却面无波澜,淡淡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求雨台下香烟缭绕,百姓们虔诚跪地,默默祷告,期待神女真的有灵,能求得一场甘霖。 而台上的姬宁二人饿了吃贡品,累了睡大觉,无聊了就吵架,倒也自成天地,很是逍遥,于是三天在毫无悬念中很快就过去了。 第四天清晨,两人在一阵吵吵嚷嚷中醒来。宁小葵扒着栏杆往下一看,不解地道:“我靠,他们在干吗?” 小侯爷凑过来,只见台下百姓正来来回回运木头,然后一堆一堆地围着求雨台摆放好。 面色立即沉凝,“他们想烧死我们!” “啊?”宁小葵白了脸,“真假的,这么狠啊!” 抬头看天,万里晴空,根本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怎么办,不会真死在这吧,大祭司,你丫的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神女,三天已过,滴雨未下,你还有什么话说?”三日前领头非难宁小葵的那人又站出来喊话。 第128章 鼓动 “谁说三天已过,那天我登台求雨就过了半天,按时辰来算,还没到呢?”宁小葵嘻嘻笑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哼,想不到神女却是个无赖,也罢,我们再宽限你一日,太阳下山若还是没见雨下,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那人冷笑一声,又隐在黑暗处。 宁小葵急忙跑回供桌处,跪地双手合十对着缭绕的香烟,龇牙咧嘴的祷告。 妈的,经常看小说电视剧,到紧要关头主角连老天都会帮忙的,会不会自己也有此****运,拜拜老天,老天一感动,真的下场雨咯? 小侯爷看了她一眼,抽了一下嘴角,也不理她,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撩衣而坐,开始入定。 转眼又到傍晚,天依然烈日晴空,宁小葵已经坐不住了,像只困兽般咬着拳头来回走动。 不时地一遍又一遍看向四方的路,大祭司有没有派人来救她,但是所看出去都是黑压压的人群,百姓倒是自发地慢慢开始朝求雨台聚拢,且人越来越多。 人们开始指指点点,脸上俱是鄙夷和被骗的愤恨。 宁小葵大汗淋漓地跌坐在地,心里开始绝望。总以为那个妖男一定会来救她,所以她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依然心有侥幸,可如今一切都是渺茫,她难道真的要枉死掉一条小命?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宁小葵拼命咬着手指,心亦如那残阳,血色一片。 “天杀的,什么神女,就是一个骗子!” “杀了她,杀了这个骗子!” “呜呜……老天啊,你为什么就不下一点雨啊,给我们一点活路啊!” …… 台下不知谁喊一声,百姓们的愤怒和悲戚的哭喊顿时爆发了,情不自禁地拥向求雨台,碎石,烂菜,臭鸡蛋,破什之物,嗖嗖直朝台上飞。 宁小葵被打得狼狈不堪,直往伞低钻。 就在这时,手腕处一紧,暮色中小侯爷神色如电,一字一字道:“跟我走。”奔到栏杆边,便要往下跳。 宁小葵急切摇头,“不行,我不能逃,这一逃我便再不能回到宜安城了,再不能做这个神女了。” “你……”心底一抽,小侯爷怒道,“这个神女就这么重要吗,比你的命还重要?” “很重要。(.无弹窗广告)”宁小葵认真地点头。 “烧死她,烧死她……”人往往被激发了心底的魔,就会变得丧心病狂。何况当弥天的希望一旦破灭,愤怒的心火已烧得他们毫无理智。 有人开始点起火把,狰狞着面目一步一步朝柴堆走来。 “你还不走吗?真的想等死吗?”小侯爷厉喝道。 “我……”宁小葵死咬住发白的唇,心在这一刻彷徨焦心如在炼狱。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天边遮天蔽日的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影闪烁而来。 眼尖的人不由得惊叫起来,“是蝴蝶,呀,好多好大的蝴蝶!” “啊,还会发光,好漂亮!” 巨大的蝴蝶蹁跹着瞬间至人们头顶上空,钻石般的翅膀上闪耀着莱姆绿和天蓝亮光,美妙绝伦,让人眼前突现出幻影迷离,如置身童话之中。 那蝴蝶先是围绕着求雨台翻飞,须臾间呈s形绕着飞上台,然后亲昵地围在宁小葵的周围,连须钩足,首尾衔接,做出各种各样奇异绚丽的姿态。 宁小葵顿然忘记身在何所,格格笑着,伸手跟它们欣喜互动。 而底下百姓看得更是目眩神迷,呆若木鸡。 忽地,那些蝴蝶又哄然腾空,漫天飞舞,翅膀一阵抖动,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哗啦啦,那金色的铜钱如雨而下,砸在地上清脆鸣响,喜人至极。 “钱,是钱啊,真的是钱!”有人捡起来用力咬了一口,欢天喜地大叫起来。 众人迷梦初醒,情不自禁纷纷捡拾。 蝴蝶散完铜钱,复又飞回求雨台,忽的一下吸附在了宁小葵身上,宁小葵一声尖叫,身子顿然腾空而起。 小侯爷一惊,连忙来抓,一只巨蝶翅膀一震,磷粉飞散下来,小侯爷一阵眩晕,立即跌撞后退,待站定再看时,一片五彩霞云而去,宁小葵已然被架走了。 “啊,快看,蝴蝶带着神女飞走了……” “我听说迦叶族的图腾就是蝴蝶,神女更是能随心所欲召唤神蝶为她所用,看起来,果然是神女转世,啊,快拜,神女,神女要走了……” 众人纷纷虔诚跪地,“谢神女送钱,谢神女送钱!”完全忘记了求雨之事。 小侯爷大鹏展翅,纵身一跃,在离地还有两三米时长枪一点,凌空一个翻越,落在一匹马马背上,一掌击下,马儿一个飞跃,出了人圈,急朝宁小葵追去。 风在耳旁呼啸,城郭如同玩具般越缩越小,视野豁然开阔到应接不暇,唔……哈……我在飞哎,我在飞哎! 正当宁小葵兴奋大喊大叫,蝴蝶们忽然越飞越低,速度也越来越慢。 “喂,别停下,别停下!”宁小葵还没过瘾,不禁大叫。 蝴蝶哪听她的啊,盘旋在一片枫林上空,突然一个俯冲,一下就将宁小葵松开了。 啊——宁小葵惊叫,手舞足蹈在空中乱抓,啪叽——结结实实跌进一个树洞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尼玛,这算什么事啊,这群臭蝴蝶,想要放她下来也找个好地方啊,这下屁股肯定摔烂了。 挣扎着要爬起来,陡然间吃惊的发现,四肢痉挛,竟然动不了了,啊——开口说话,尼玛,竟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宁小葵吓得一身冷汗,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难道这群蝴蝶有毒?眼睛上翻,发现这是棵百年古树,树洞很深,自己掉这洞里,外人别想发现。难道求雨台不死死在树洞里吗,不要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离华!”马蹄声声,洞外传来小侯爷焦急的嘶呼。 我在这,我在这!宁小葵大喜,从来没有如此刻听到小侯爷的声音这般欣喜,她张口大叫着,但是,遗憾的是,没有半点声音出来。 “月离华,你在哪,听到回答我!”小侯爷不断的呼唤。 宁小葵急得满头大汗,却依然无济于事。 耳边听得小侯爷呼喊声越来越远,宁小葵抓狂得要发疯了。 “月离华……”枫林内,小侯爷疯狂般四处寻找,明明蝴蝶的行迹在这里结束的,宁小葵一定就在这,可为什么不但找不见,还没有半点声息。 “岚衣!”身后有人沉声叫了一下。 小侯爷一怔回身,就见博冠宽服,一张熟悉的脸。 “父亲!”小侯爷慌忙躬身行礼,“您老人家怎么在此?” “你忘了这片枫林过后就是普陀寺了,何况你这三日陪着那月家丫头,我都知道。”姬眀柳捋须道。 “父亲……” “不要再找她了,那妖男将她带走了。” 小侯爷面色愤恨,格格握紧双拳。 “其实她能做神女对我们姬家来说不是件坏事。”姬眀柳道。 “我知道,只有神女才知道幽冥圣宫在哪,但是,月离华她不是神女。” “为何不是?那个妖男说她是她便是,不是也是,因为只有她才与幽冥圣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不知道大祭司为什么要她做神女,但是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目的也自然是我们所需要的,那个妖男好容易露出了他的招数,我们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即可。” “我……”小侯爷艰难开口,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思早不在幽冥圣宫上,何况宁小葵与幽冥圣宫又极有联系,他真的不想被她误会,他追着她,是为了这个无耻的目的。但是家国基业,他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说放弃就放弃呢?! “对了,你们这将近一个月,发展到何种地步了,有了男女之事了没有?”姬眀柳忽然话锋一转。 小侯爷面色一红,“父亲,你在说什么?” “你是男人,这种事你要主动,何况她本就是你的女人。” 小侯爷咬唇,眸子深处温流涌动,“我不想强迫她,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才是最美好的。” “两情相悦?这就是那****去劫狱前跟我说的情感计划?”姬眀柳忽然笑笑道。 小侯爷一怔,“父亲我何曾……” 姬眀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可否认让那丫头爱上你可以死心塌地为我们所用,但是,这速度太慢了,这丫头又太古灵精怪,搞不好你想用的男女之情非但套不住她,反被她套住了。” “父亲,我不是……”小侯爷脸色大变。 姬眀柳再次打断他,拍了拍他肩膀道:“你难道还没感觉到危机吗?那妖男天生妖魅,可别让他先勾上了手,你还是早点把她哄骗吃到嘴为好。” “父亲,你今日说话为何如此,如此……”小侯爷面色羞赧,尴尬不已。 “哼,傻儿子,你太年轻你不懂女人。女人这种生物你逑她时她高高在上做得像个贞洁烈女,等你一旦攻破哄骗她们上了床,反过来害怕的就是她们了,怕你变心,怕你不娶她,然后就死心塌地黏着你,鞭子抽都赶不走!” “父亲!”小侯爷面红耳赤,胸膛起伏,喘息着叫了一声,“我累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径直出了枫林。 小侯爷一走,姬眀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慢慢也出了林子。 第129章 你是人是鬼 两人一走,衣袂飘飞,暗香浮动,大祭司顶着一张金色面具,妖魅祸生,缓缓现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轻悄至宁小葵所在的树洞前,一声勾魂摄魄的笑,“出来吧!”说着,伸手入洞,一把抓住宁小葵的衣领子,像拎着肥兔一般拎将出来。 见她双眸决然灿烈,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毒红,身子虽微微发颤,却似不能动弹。 挑了挑眉,他将一粒药丸弹进宁小葵口中。 不到一分钟,宁小葵忽然就跳了起来,像中了邪一般,咬着牙卯足劲,连连攻向大祭司。 大祭司一边轻盈闪躲,一边嗤笑,“你生那个男人的气可别拿我当出气筒呀!” “闭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也一样!”宁小葵极深极冷的眸,跳跃着足以焚烧一切的火苗,越发攻击凌厉。 大祭司行云流水躲了一阵,忽然在一棵大树背后不见了。 “你出来!姑奶奶还没打够呢!你出来!”无处发泄的宁小葵发疯在林中找,谁知,林中月光氤氲,树木狰狞,那妖男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哪还有半点影子。 “滚得好,最好都滚出我的生命!”宁小葵大怒,一拳砸在树干上,枫叶如雨而下,然后她一骨碌躺地,喘息着,眼角不知为何酸涩肿胀,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哭了?”就在这时,一张妖冶的脸欺近,几欲与她相贴。 她骇得尖叫一声,直往后退,但看清那张脸时,她大怒着跳了起来,一抹眼睛,叫道:“谁哭了?” 身形微动,大祭司已到了跟前,起手轻抚上她的脸,飞扬入鬓的眉带着流逸生魅的弧度,语声低柔而清雅,“想哭就来我怀里哭吧……” 宁小葵一下打掉他的手,像踩了尾巴的猫跳脚道:“我为什么要哭,我早就知道他对我好是我有目的的,我又没爱上他,我又没受他的骗,我不难过。相反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甩开他,我很开心,很痛快……” 大祭司看着她,目光如静水明月,折射着魅惑、让人沉溺的幽幽光芒。“不错,你跟他的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将开启另一段崭新的人生。来,跟我走,我们入宫。” 手伸出,洁白如玉的掌心摊开,月光如练,流泻如水,他在他的掌心搭起了连接她心房的桥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没有伸手,抬头看他,眼底眸光疏冷,“妖孽是不是也在宫里?” “是。”大祭司的眸凝定如海波,明确地道。 “好,我跟你入宫。”宁小葵点点头道,忽又想起了什么,“不过我恐怕做不了神女了,我没有把雨求下来,朝廷和百姓都不会接受我的。” 大祭司唇角妖魅扬起,忽然将一个锦囊递给她。 还是先前那个宁小葵拉在枕头下的锦囊。她有些尴尬地接过,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五个字:四日晚有雨。 我擦,宁小葵郁卒地开始咬手指,还能怪得了谁,大祭司早就未雨绸缪,是自己搞砸了事,致使一场大祸惹身,差点丢了小命。 等等,四日晚,不就是今天吗?如果真是这样,先是一场蝴蝶钱雨,然后夜晚又是一场甘霖,那岂不是神女坐实了?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咯! 可是,宁小葵抬头望天,星光璀璨,月华无限,哪里有半点下雨迹象。 “大祭司,你这天气预报灵不灵啊,今晚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啊?” 正说着,一阵狂风大作,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抬头再看天时,天突然变了,刚才还闪烁的星光已隐暗不见,乌云片片速度流动,瞬间遮住了大片天空。 哇擦!宁小葵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咵啦一个巨雷,打得宁小葵一声惊叫,天瞬间好象炸裂了天河,瓢泼大雨哗哗地下起来。 “啊——下雨了,下雨了——尼玛,终于下雨了,呵呵……哈哈……”期待已久的大雨终于来了,宁小葵欣喜若狂地欢呼,所有的压力与阴霾一扫而光,她兴奋地如个孩子,伸着双手雨地里奔跑,一凭雨点如珠线般砸在她的脸上。 雨幕中,大祭司薄唇轻扬,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妖孽的笑,乌黑的眸瞳晶墨如画,诱人波光如水流转,一瞬不瞬,盯着那不远处被暴雨淋得湿透,转折起伏皆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好身体。 蓦地,那身体一个趔趄,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眼眸一窒,掠过来将她抱起。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瞬间亮白了天空,他看见宁小葵脸色惨白,四肢湿冷,浑身都在微微抽搐。 他皱了皱眉,立即知道这是中暑症状,三日来在高处暴晒,身体素质再强也打熬不住。 “大祭司——”一声急促的呼唤,一人顶着大雨跑来,迅速打开雨伞罩住两人,正是小柳。 在无边的黑暗里,仿佛有一缕曙光侵入,一下照亮了宁小葵的心底,她倏尔醒了过来,睁开了迷离的眸,视线一下回到了白昼而清亮的世界。 呻吟了一声,宁小葵坐起身,只觉腰酸背又疼,头还有些晕晕的。 “神女大人,你醒啦!”一个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女声,一张稚嫩的少女清秀的脸落入宁小葵眼帘。 “你谁啊?”宁小葵诧异地问道。 “回神女大人,奴婢叫流莲,是大祭司吩咐奴婢服侍您的,以后就是神女大人的人了。” “榴莲?”宁小葵恶趣味地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的脸如剥了鸡蛋壳一样的白嫩,身着湖绿色宫装散发着淡淡少女清香,哪里如榴莲意味扑鼻,皮黄厚还一身的疙瘩刺。 “是,流水的流,莲花的莲。” “这什么地方?”举目打量,发现房中摆设华贵大气,俱是精致物什,连自己睡的这床都是紫檀木的,挂着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只是奇怪的是,家具都是崭新的,可墙壁窗棂屋梁虽经打扫,依然掩饰不住破败与颓旧。 “回神女大人,这神女殿。”流莲道。 “我在宫里了?”宁小葵皱了皱眉。 “回神女大人,大祭司是昨晚子时将您带入宫的,当时您脸色发白昏迷不醒,吓煞奴婢了,还好御医诊治只是说中了署,没有大碍,吃副药多休息就可痊愈。” “我睡了一天啊!”见窗外彩霞满天,群鸟啁啾,像是傍晚时分。 “回神女大人……” “你累不累,每说一句话都先要重复这五个字,以后直接叫我宁姐姐吧!” “奴婢不敢。”流莲吓得急忙跪地。 “哎呀,你这是干嘛呀,在我这里没有贵贱之分,我和你都是平等的,没事的,你尽管叫。” “奴婢真的不敢。”流莲吓得要哭了。 “得,不叫就不叫吧,但不许每句话都加一句神女大人,直接有事说事,要不听得我耳朵长茧子了。” “是神女大人。” 宁小葵哭笑不得,封建社会等第就是森严,要让这个小丫头一时半会接受众生平等之说还真是难,算了。 “有东西吃吗,我肚子饿了。” “有有,银耳莲子粥,奴婢马上盛来。” 宫里的吃食果然美味,宁小葵一口喝了两碗。吃完一抹嘴,蹦下地,感觉头虽然还有点晕,但是身子里的劲道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以后这个殿就是我住了?”宁小葵摸着雕花包金的柱子,问道。 “是的,神女大人,历代神女都是住在这个殿里的。” 哈,真心不错,这殿虽然旧了点,但气势恢弘,富丽堂皇,人住在这里整个心都开阔宏大了。 跨出门,见院落内佳木葱茏,奇花闪烁,更有一眼清泉,自花木深处曲折泻入石罅之下,清雅可人,野趣幽然。 劝退要跟着她的流莲,宁小葵开始参观神女殿,即将长住这宫内,她必须尽快熟悉自己的地盘。 随着越走越深入,宁小葵从前殿开始步入后殿,后殿显然还没来得及清理,杂草丛生,荒芜颓败,但夕阳细碎的光落在肆意疯长的植物上,却越发镀得金光灿烂,让人见着心宁静而安详。 悉悉索索,忽然有动静,且有人声。宁小葵一惊,急忙隐在花草后面,而那人声越发清晰。 “死奴才,叫你平日里少吃点少吃点,总是不听,逮着吃食就像性命一样,这下好了吧,肥得连个这么大个洞也钻不过去,怎么办,卡着了,出不去了!” “呜呜……奴才下次一定不敢多吃了,您别踹奴才呀,再踹奴才熬不住可就要放屁了呜呜……” 宁小葵听那声音满含委屈又言语好笑,哼哼唧唧的,似被人揍得不敢还手,不由得暗乐,探出头来朝那声音看去。 只见宫墙角下,一个破败的洞内,一个胖胖的屁股被卡在里,一个带着昆仑奴面具,小太监打扮的少年,正恼怒地踢那屁股,踢得那屁股左右扭动,活像江南style里舞动着的鸟叔的屁股。 宁小葵扑哧笑了出来,恶作剧因子爆发,吼地一声,一个鬼脸,从花草丛中跳将出来。 那少年吓得差点一个屁股蹲,荒芜人气二十几年的地方突然跳出来个白衣女人来,怎不害怕! 一下缩挂在墙,他身子发抖,手指着宁小葵,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第130章 三观不正的小皇帝 “废话,姐当然是人啊!”宁小葵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是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神女殿荒废了二十几年了,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少年双眸大睁,依然没有打消恐惧。 “我住在这里啊!”宁小葵嘻嘻笑道。 “住,住这里?”少年看看这荒草幽闭的地方,眸子瑟缩了一下。 “主子,不是鬼啦,大白天怎么会有鬼,肯定是狐仙,狐仙!”昆仑奴面具的少年晃动着被卡住的屁股瓮声瓮气的说道。 “狐仙?”少年一听不是鬼,身体立即松弛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宁小葵一眼,撇撇嘴道,“狐仙都长成这样的?” 我靠,还能不能友好的说话了? 宁小葵哼哼道:“我不是狐仙,我是人!对了,你们干嘛的,装狗钻狗洞?” 少年已经确定是人了,腰杆子忽然就拔长了一截,眸子讥诮不屑似刀,冷哼一声,道:“这不是你个小宫女该管的,还不快走开!” 哎哟,一个小太监,尼玛这么狂? 宁小葵不舒服了,“切,我这小宫女就管你了怎么着,你们俩鬼鬼祟祟的,一定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是不是偷了宫里的东西,想到外面去销赃?哼,让我搜搜看!”说着撸袖子就要上来。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搜朕……咳……我,我让你掉脑袋!”少年想不到一个宫女这么嚣张,可又不好说明自己的身份,于是色厉内荏的大怒道。 “哟,你谁啊,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让我掉脑袋,哎呦呦,我好怕怕呀!”宁小葵皮笑肉不笑地装腔,随即脸色一沉,“我呸,这世上还没有我怕的事呢,小子,你过来,你的身姐搜定了!”言毕一个饿虎扑食就上来了。 身上有样东西还真不能被她看见。少年脸色大变,跳起来就逃,边逃边大叫道:“小喜子,你快出来救我,快出来!” “主子,我能出来我早就出来了,哎哎哎,那丫头别欺负我主子,真要掉脑袋的,啊……噗――噗――!”小喜子急得屁股拱动,一着急,放出一连串的响屁来。 靠,这家伙跑得贼快,心里没有鬼才怪呢? “哇呀呀,哪里跑!”宁小葵大喝一声,拔腿就追,她是速跑冠军,爆发力绝不是盖的,没过几米就追上了,飞起一脚正中对方的屁股。那少年哎呀一声扑地,摔了个狗吃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跳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转到背后,然后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啊呀,痛,痛……”少年惨叫起来,“贱婢,你放手!” 哦靠,还骂人,宁小葵手中越发用力。 啊――少年更是杀猪般惨叫。 宁小葵老实不客气,直接伸入他怀里摸。 “贱婢,你,你居然敢摸我。”少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这么直接的女人。 宁小葵切了一声,懒得跟他辩解,叮叮当当,把他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然后她就发现,这家伙怀里跟个杂货铺一样,什么东西都有。弹弓,小剑,琉璃珠子,袖珍九连环,香囊,玉质玩件,然后还有一本书,一本春!宫!图! “把它还给我!”见秘密被人扒出来了,少年又羞又怒,挣扎要来抢。 宁小葵哪容易被他抢着,手中一用力,少年立马又跪了下来。 哈,这小太监,怪不得逃得比兔子还快,敢情身上有禁物啊!尼玛,太监啊,作案工具都没收了,怎么还有这种心思,难道是割的不干净? 于是宁小葵不怀好意地朝他下身瞧去。 少年赶紧把腿夹拢,怒叫道:“你干嘛?你往哪看?” “好啊,一个小太监,身上藏这种东西,我要是去告发你,看掉脑袋的是谁?”宁小葵勾着嘴角冷笑道。 “谁是太监?你放开我,你这贱婢……”少年喘息着大骂,“你今天活到头了你知道吗?” 这贱婢好大力气,他好歹是个男人,却怎么也挣不开,真是羞臊到家了! “哟,嘴巴还挺不老实的!”宁小葵狞笑着一把揪下他昆仑奴的面具,想狠狠捏一下他的臭嘴。 一张活脱脱从二次元漫画中走下来的美少年的脸露了出来,虽然怒容满面,瞪大双眼,却依然可萌可爱得紧。 宁小葵差点眼珠掉了下来,尼玛,这张脸太特么的熟悉! 手不由自主地松了,突然想起是谁来,大惊地叫道:“小空,怎么是你?” 哪知“小空”似乎根本就不认得她,一得自由狰狞着脸就扑上来了。宁小葵猝不及防,一下被他压身底,银光一闪,“小空”抓起那把被掏出的小银刀直划向宁小葵脖中的大动脉。 这小子真要她的命! 宁小葵大惊失色,头急忙一偏,刀堪堪划过脖中的肌肤,一道殷红的血线呈现。 脖子火辣辣的疼了一下,宁小葵真心怒了。一拳砸了过去,少年吃痛滚地。宁小葵也不管他是不是小空,抽了他的腰带死命摁住他将他捆了个结实。 “放开我,放开我,你,你不像是宫里的人,你哪来的,你是谁?!”少年拼命挣扎,咬着牙嘶吼。 宁小葵一摸脖子,手心里一点血迹,擦,要不是她方才偏得快,否则就命丧当场了!这小子,长着小空一模一样的脸,但言行举止,声音,性格,对她的态度,种种说明,他绝不是小空! “你个臭小子,真狠啊,等着啊,姐跟你没完!”宁小葵狠狠道着,一把将他揪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少年瑟缩了一下瞳孔,不禁害怕起来。 “不干什么,给你洗洗脑,小小年纪就杀意这么重!”宁小葵叉腰冷笑,然后拽着他的衣领往一个荷花池里拖去。 “贱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红蓼国的皇帝,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磨骨扬灰不得好死!”少年大骇着挣扎叫骂。 “啊呸,你是红蓼国皇帝我还是太后呢,小样,你今天惹到我了,我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啊,你个神经病,你个妖女,呜呜……小喜子救命啊!”少年哭叫起来。 “啊主子,主子!”几米开外的小喜子听得哭叫声,亦哭了起来,“臭丫头,他真是红蓼国的皇帝,你快放开他,你真不想要脑袋了吗?” “你真是皇帝?”宁小葵停下来,歪着脑袋端详着少年红着眼的俊脸。 “皇帝还有假吗?”少年一挺腰杆,怒道。 “切!”宁小葵戳了戳他的胸,“你丫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哪里有半点皇帝的样,我读书少,你少他妈骗我!” “我,我真是皇帝!”少年面色潮红,胸膛急剧起伏,要命啊,哪里来的二货,怎么就认不出他来呢,这命衰的,本来想刻意隐瞒的,这下却拼命承认别人还不信! “我信你个鬼。皇帝不在宫内好好批阅奏折,跑这里来干嘛,还尼玛钻狗洞,身上还藏有春宫画,哼,你以为姐是白痴啊!除非……”宁小葵眼珠骨碌一转道。 “除非什么?” “除非你脱下裤子我瞧瞧,嘎嘎……”宫里只有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就是皇帝,如果他下身完好,那倒可以证明的。 “你,你不要脸……”少年第二次夹紧双腿。 “哈,不愿意,那就来洗个头吧!”宁小葵哈哈一笑,抓住他的脑袋就往水里摁。 “啊噗――救命,救……唔……” 少年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直到脑袋发昏,这才被提出水面。 “喂,小子,记住没,要尊重生命,不要动不动杀人。”毫不客气地左右脸颊拍了他两下,宁小葵教育道。 “朕,朕要杀了你!”少年又是咳嗽又是喘息,狼狈不堪,却依然很是不服气,恶毒地死瞪着宁小葵,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活了十六年,被人高高捧如凤凰,尊贵如天,几曾吃过如此大亏,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如此侮辱教训,真的血都呕得出! “行,姐今就放了你,有本事你就来杀我,看我怕是不怕!”宁小葵傲然道。 “嗬嗬……你,你叫什么,你报上名来。” “宁――小――葵,记住了没有?”宁小葵拉长声音一字一顿道。 “好,朕记住了,朕要不把你弄死,朕这个皇帝就不要做了。” “切,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就怕你队都排不上。”宁小葵撇撇嘴。 噗噗吐两口唾沫,去几米外一把抓住小喜子的裤腰带,双脚抵着墙,嗨嗨――拔萝卜姿势要将他拔出。 谁知尼玛卡得实在太紧了,力道又用太大,啪嚓,裤腰带断了,宁小葵一屁股坐地,顺势将他的裤子从腰扯到了腿弯,白花花的屁屁一下就暴露在空气中。 “啊――”小喜子抱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宁小葵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边笑一边又拽他的两条腿,小喜子又鬼叫起来,等终于拔出来时发现背心上一层油皮蹭掉了。 顾不得疼痛,他提溜着裤子,肥胖的身子像个球一样飞滚至少年身边,大哭叫道:“主子!” “没用的东西,你哭个屁,快给朕解开!”少年怒吼道。 “哦哦……”小喜子忙不迭解开他身上腰带。 看着一身狼狈的二人,宁小葵心情大爽,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拔了根草在口中上下咬动,晃头晃脑道:“你们可以滚了!” “你,你等着!”少年在小喜子的搀扶下,颤抖着身子直指着她,咬碎银牙。 “等着呢!”宁小葵嘻嘻笑着,看着小喜子一边要照顾已经断了裤腰带的裤子,一边还得扶着他的主子,两头兼顾不暇的糗样,又笑翻在地。 第131章 我的名字叫夭骊 主仆二人狼狈地回宫。(.无弹窗广告) 一路上,太监宫女看到此情景,吓得脸都白了,齐都跪地,胆战心惊叫唤,“皇上,皇上……” 小皇帝铁青着脸一脚一个,直接踢进寝宫。 “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身狼狈?”一个威仪万千的女声,伴随着环佩叮当,一双缀着南海珍珠的凤鞋出现在小皇帝面前。 小皇帝脸色一变,僵着脖子叫了一句,“母后,你怎么在这?” 太后沉凝的凤目直视穿着小太监服侍,一身灰土湿面的儿子,厉色道:“哀家问你呢,这一身狼狈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偷出宫在外头跟人打架了?” 小喜子急忙跪地,“太后您明鉴,主子这是去荷花池赏荷时不小心滑倒的,并,并没有出宫……” “没有出宫?”太后阴冷答了一句,迅捷地一把抽出藏在小皇帝怀中却不小心露出一角的春宫图,用力摔在小喜子脸上,咬牙切齿大骂道:“没出宫这淫乐污秽的东西哪来的?狗奴才你还想狡辩吗?” 小喜子吓得面色雪白,砰砰直磕头,额上血肉模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狗奴才!”太后大怒着狠狠踢了他一脚,“别以为哀家不知道,皇上不理政事,胡乱玩乐,与你这奴才的挑唆是分不开的。今日还敢对哀家撒谎,哀家不惩治你这奴才这宫规就成了虚设了。来人呐,把这奴才拖下去给哀家打,打死算完!” “是,太后!”立即有行刑太监上来拖小喜子下去。 “主子救命啊,主子救命!”小喜子吓得浑身发抖,大声求救。 “母后,你何必如此,”小皇帝冷笑,玩世不恭地昂起头,“你儿子也就这点出息,干那些奴才什么事?再说了,儿子荒唐玩乐,不理政事,不正是母后希望的吗?” “你胡说什么?”太后一怔。 小皇帝嗤然笑道:“哼,母后权欲熏心,何曾想还政于儿子,儿子若勤勉政事,治国有方,岂不成了母后眼中钉肉中刺?倒不如做个无道荒唐的昏君,落得个逍遥自在,母子和谐,皆大欢喜又有何不好?” “你,你怎能如此污蔑你母后的一片心。当前红蓼国外有强敌,内有扈臣,你小小年纪若不靠母后扫平将来如何能坐正天下?”太后胸膛急剧起伏,脸色发白,显然气得不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是吗?那就请母后多辛苦了。哦,不,应该不会太辛苦。朕怎么忘了母后身边还有个左膀右臂的大祭司呢,他可是惊才绝艳国之栋梁啊,除敌护国匡正天下那是指日可待。如此儿子更可以高枕无忧了,嘿嘿……”小皇帝阴阳怪调笑道。 “你……瞧你阴不阴阳不阳说得这些是什么话!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什么时候能懂得哀家一片苦心啊……”太后身子颤栗,眼睛都红了,这样的争吵每天都在上演,她真的已经疲倦了。好好,不理解也罢,恨自己也罢,自己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国家,问心无愧就好! “母后您不也说了吗,儿子还没长大,等儿子长大了,自然能理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了。”小皇帝冷冷道,“母后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儿子累了,要歇息了。” 太后仰头长长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哀家来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神女已于昨晚入了宫,明天将举行太庙受封仪式,你必须参加。” “神女?”小皇帝忽然一抖,眸子骤然精光爆射。 “是,那****求得钱雨又降下甘霖,不但慈济天下百姓更是挽救了易安城,她是当之无愧的神女。如今百姓文武百官已经完全信服于她,为她太庙举行受封仪式是理所当然的事。” 原来如此!小皇帝握紧了拳头,脸色开始泛青。 太后终于离去,在虎口下逃生的小喜子跌打滚爬抱住了小皇帝的双腿,“主子……” “你刚听到我母后说什么了吗?”小皇帝问道。 小喜子用力点头。 “那个女人就是那什么狗屁神女,绝不会错!朕说呢,哪有宫里人会如此胆大包天,原来如此!” “主子,我们还报仇吗,她可是神女,会法力的。”小喜子抽噎道。 “此仇不报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脸再做下去。法力,哼,会看点天象而已,怕什么?”小皇帝撇嘴冷哼道。 “那主子准备怎么做?” “朕要让她身败名裂,做不了这个神女!”愤恨在小皇帝眼底霍然炸开,他的脸色有些扭曲。 那个所谓的神女定然是那个妖男别有用心的阴谋,何况,这女人侮辱他,与他有必杀之仇,这样的人更留不得在宫里。 宁小葵坐在假山石上吹叶笛,笛声清亮,辽远,给这昏黑的暮色里注入了一股清新沁人的风。 吹着吹着,她忽然放下叶笛,托着腮默然沉思。 妖孽,你真的在宫里吗?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见到你了? “怎么不吹了?”有个醇厚优雅中带着懒散的声音问道。 宁小葵回头,在四合的暮色里,大祭司一袭白衣,仿佛一树梨花开在旷野里的惊艳,金色的面具,墨色张扬的发丝,在暮色的最后一缕光的辉映下,越发显得风姿妖娆,神秘迷彩。 “是你。”宁小葵瞄了他一眼,继续托腮。 “不高兴?”点尘不染的白色靴子落在垂睫的视线里,头顶上那个声音轻笑问道。 “我想见他!”宁小葵抬头,盯着那双妖邪的眸,一字一字道。 “他是谁?”大祭司伸两指夹去她头发上的一节枯枝,眯着眼问道。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宁小葵忽的站起来道。 “明天要在太庙进行神女受封仪式,你可不能睡懒觉。”大祭司薄唇轻扬,眸光幽昧,答非所问。 “我要见他!我要见妖孽!”宁小葵爆发了。 “现在,还不能见。”大祭司狭长邪魅的眸子淡淡凝视她一眼,道。 宁小葵愤怒至极,“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见!” “听我的话,”大祭司忽然欺身而进,暧昧而灼热的呼吸拂过宁小葵的耳际,轻笑着道,“做得我满意,我会让你见的。” 宁小葵立即跳开去,搔搔耳朵,恨声道:“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对了,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做神女呢?” “你真的想知道?”大祭司妖魅的眸忽然直视她。 “当然。” “当今天下只有神女才能知道幽冥圣宫在哪,对不对?” “是。但是你该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神女,我也不知道幽冥圣宫在哪?” “我知道。但是如今你不是神女也是神女了,不知道也变得必定知道了。” 宁小葵抓狂道:“你这是在逼死我!你让天下人都这样误解我,万一被有些个别有居心的人抓住了拷问,我回答不出来,不是死路一条吗?” “所以你就必须要留在我身边了……”大祭司笑得醉眼如饴,波光流淌,“因为离开我,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了……” 宁小葵大怒。这妖男不但用妖孽做人质要挟了她,还用这种法子强行捆绑她在他身边为他所用,真是无耻至极。 握紧拳头,想趁此把他揍到他爹妈不识。但是前提她得揍得过人家。 用力舒出一口气,宁小葵极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已经上了贼船,想下船已经不可能了,妖孽还在他手上呢。但是真的,真的心有不甘。 啊呸,骂他一句也好。 唇角一勾,宁小葵笑得冷而艳,“大祭司,我曾以为你是崖畔一枝花,现在才知道,不过是人海一粒渣。” “嗯?”大祭司挑眉失笑,“你骂我?” “对,骂你了。”宁小葵傲娇地扬起下巴。 “什么时候你骂人竟骂得这么清新脱俗,呵呵……”大祭司妖娆地笑起来,眉梢含春,说不出的邪魅撩人。 靠,这是在骂他啊,他居然还这么开心,果然是个变态! 正想着,忽然一缕清柔的月光倾泻下来,地上一片霜白,不禁抬头,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已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精致的下颌如玉似竹,大祭司亦抬头望月,淡淡轻叹道:“今晚月色极好,明日必定是个好天气。” 宁小葵撩了撩眼皮,忽然兴意阑珊,也没打招呼,借着月光开始往回走。 “夭骊。”身后大祭司忽然温煦轻柔地吐出两个词。 宁小葵一顿,回头,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大祭司目光清亮,如海上明月,“我允许你以后如此叫我。” “原来大祭司也是有名字的。真是名如其人,妖丽!”宁小葵冷冷讽刺道。 “桃之夭夭之夭,骊驹之歌之骊。”大祭司含笑,极有耐心地解释道。 “夭骊?” “是。”大祭司浅浅一笑,神色竟有种烟花般寂寞,低低而道,“好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叫来真是好听。” 宁小葵撇了撇嘴,“那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谁人敢直呼你的姓名。” “所以……”大祭司低醇一笑,魅眼生花,“以后就是你的专属了。” 被他的电眼一电,宁小葵浑身一抖,尼玛,好冷,得撤了,再呆下去,鸡皮疙瘩可以用簸箕扫一箕了。想到这,她干咳一声,飞奔而逃。 第132章 美女送上床 今夜小侯爷建章宫内执勤。(.好看的小说 这还是他官复原职后的第一次执勤。 一圈巡逻下来宫内无异象,他爬上了城墙瞭望台。 夜幕下,建章宫气魄宏伟,规划严整,极为壮观。 他极目远眺,在东南一角终于找到了一座如蒙尘沧珠,即使已经颓败也掩饰不住它光华的建筑,那是神女殿。 掏出一管玉笛,他润了润唇,低沉吹奏,笛声幽幽,是忧伤细腻的曲调,有一种柔情,在心间升腾、弥漫,也有一丝酸涩,如鲠在喉间。 “小侯爷,皇上身边的小喜子找您,说有要紧的事情。”有侍卫高声叫道。 笛声骤停,小侯爷点点头,下了瞭望台。 小喜子早等在下面,上前笑嘻嘻地施礼。 “这么晚了,皇上找我何事?”小侯爷不无奇怪地问道。 “哎呀,主子也没跟奴才细说,只是说很是紧要。小侯爷,您就随奴才走一趟吧。” “好。”小侯爷点头。 亁正殿。 小皇帝早已等候在内,笑容满面地迎接了小侯爷。落座时亲为他斟茶,表哥长表哥短的拉家长也不说正事,弄得小侯爷有些莫名其妙。 小皇帝殷勤劝茶,拗不过,小侯爷连喝数口,刚想开口问小皇帝到底召他有何要事,就觉头一阵眩晕,一下倒在了椅子上。 “倒了,倒了!”小皇帝立即兴奋地直搓手,“小喜子,来,背起他。” 小喜子蹲下身,好容易才地背起昏迷的小侯爷,一身肥膘都在抖动,脚开始打晃。 “瞧你点出息,看你一身的膘,却是个银样鑞枪头,背个人背不动。” 小喜子喘息道:“主子,你就别取笑奴才了,人多眼杂的,我们怎么把小侯爷弄出去啊!” “笨,当然走地道啦。跟着来。”小皇帝手中的扇子敲了他一记额头,率先入了地道。 主仆二人一个打灯,一个背人,在地道中行走。 小喜子往上抬了抬小侯爷不住下滑的身子,呼哧呼哧喘息道:“主子,你还别说,您命人挖的这个地道可真派了大用场了。随时可以出入神女殿,又因着神女殿的狗洞,又可以随意偷溜出宫,嘿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堂堂一国天子钻的洞那还叫狗洞吗,那叫龙洞,知道吗,龙洞!”小皇帝很是不悦给他纠正。. “是是,你瞧奴才这张嘴啊,该打,嘿嘿,龙洞,龙……哎呀妈呀,主子,奴才我实在背不动了……”小喜子两腿软得像棉花糖,就想歇下来。 小皇帝上前就是一脚,“背不动也得背,要不然朕砍你脑袋!” “主子,不带这样的……”小喜子哭丧着脸,只好使出吃奶的劲,继续往前走。 两人终于出了地道,来到神女殿。 往常的时候,神女殿就是个鬼地,连半个人影都没,现在可不一样了,来了一个伸手矫健手段非常的神女,小皇帝还是有些发憷的,故此小心翼翼地靠近前殿。 其实宁小葵刚住进来,也没几个宫女太监服侍,神女殿还是相当安全的,而且现在已是初更了,万物沉睡的时刻,整个神女殿不是一般的安静,是死一般的寂静。 神女殿荒凉颓败,如人高的杂草随风摇曳,鬼影重重,让人心生害怕。 两人一边撸着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边往前殿来。 小皇帝一路那个哀怨啊,做皇帝做到这个衰样,真的,真的也是醉了。但谁叫他是个傀儡呢,不但没有实权,身边到处是母亲的眼线,信任的人唯有小喜子,人手不够用,只能亲自动手了。 来到前殿寝宫后窗下,把小侯爷卸下,两人侧耳细听,里面悄无声息。 “你确定把里面的人都搞定了吗?”小皇帝问小喜子。 “主子,奴才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天一落黑奴才就把掺了迷香的安神香给了流莲,骗她说是太后怕神女初来乍到晚上睡不踏实特赐下的。这迷香厉害得很,闻到一点味就会睡过去的,奴才不相信现在神女殿里还有醒着的人。” “嗯。”小皇帝很满意,“你进去先查看下情况,记住,小心行事。” “是主子。”小喜子应着开始爬洞开的窗户。 哪知道他背着小侯爷早已脱了力,再加上窗户又高,爬了几次没上去,反而摔了个屁股蹲。 “没用的东西。”小皇帝怒道,“朕来。蹲下。” 小喜子撅屁股蹲下,小皇帝踩着他的肩上去,抓住窗棱,一使劲,灵活翻入房间。 须臾间,他又在窗户口露头,“里面的人都睡死了,朕开门,你背着小侯爷进来。” 门开后,小喜子东倒西疲地背着人进来,还没到床边,一咕噜就翻倒在地,瘫成死猪样。 屋里留明的蜡烛高烧,光线足够让人视物。 安神香已经熄了,迷睡的流莲倒在神女的床榻旁一动不动,帐儿低垂,里面隐约有个窈窕的人影卧着。 把流莲推倒,小皇帝小心翼翼上前准备掀起帐子。 心还是砰砰跳的,不管怎么说,夜入一个女子卧房,掀帐偷窥,是很不道德的,万一,里面的女人惊醒,一脚踢来,估计小命就此报销了。 但不道德就不报仇了吗,那是绝不可能滴! 不过小命也是很紧要的啊。 于是他放下要掀帐子的手,转首对着还在呼哧喘气的小喜子命令道:“过来,把帐子掀起来。” 小喜子自然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一脸哭丧劲,但又不敢不从啊,扭扭捏捏就过来了。 “狗奴才,你能快点吗?”小皇帝肚肠根都痒了。 “好,好……”哆嗦着,小喜子一狠心,闭着眼掀开了帐子。 床上********一具美女胴体。粉面微嗔,长睫密垂,唇儿嘟翘,抱着枕头,睡得甜蜜娇憨的一张容颜。玲珑的身躯只穿着一件系带的亵衣和齐臀的短裤。那勒紧的****,小巧秀气,那包裹的臀部,丰厚圆滑。再看那裸露的双肩如玉,纤细的小腰盈盈一握,修长的大腿紧致流畅,皮肤虽不是雪白的那种,却如沾了蜜的琥珀色,在灯光下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看看甜不甜。 咕叽,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小皇帝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急忙捂住了嘴,又一下传来时他果断发现,尼玛原来是边上的小喜子。 一脚踢在看得直勾勾的小喜子的屁股上,小皇帝骂道:“你个没根的人还瞧得这么带劲,滚,去把小侯爷的衣服扒了。” 话正说着,蠕蠕然,有什么液体从鼻孔里流了下来,小皇帝下意识地一摸,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小喜子惊叫起来,“主子,你流鼻血了!” “要你管啊!还不干活!”小皇帝老脸一红,急忙捂住鼻子,跺脚道。 想不到这臭娘们身材真是好,腰细腿长跟美人瓠一样。 我靠,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小皇帝噼啪给自己两耳光,没见过美人啊,瞧你点出息样! 三下五除二,这边厢,小喜子已经将小侯爷剥得只剩一条贴身亵裤。小皇帝一看,叹了口气,表哥身材也是杠杠的,你瞧哪一处起伏流转的弧度不是惊人的流畅,性感。 “表哥,你今艳福不浅,朕送你个美人享用,明日里醒来就别来怪责朕了,嗯?”嘻嘻笑着拍了拍小侯爷的脸,主仆二人将半裸的小侯爷抬上了床。 抽掉宁小葵抱着的枕头,两人开始给他们摆造型。脸贴脸,相拥抱,交颈眠,一副无边春色遐思图诞生了。 小皇帝很满意地欣赏了一下杰作,然后放下帐子,还体贴地给他们掖好在席子下。 “主子,奴才不明白,你怎么就挑了小侯爷,宫里还有其他男人的,比如大祭司……”大功告成后,主仆二人从原路返回,一路上,小喜子开始喋喋不休。 小皇帝转身给了小喜子一个暴栗,“你能迷倒那个妖男?重新投胎吧你!” “那再不济,宫里也有好多侍卫不是,小侯爷好歹是您表哥,您不带这样害他的。”小喜子嘟囔着为小侯爷打抱不平。 “嘿嘿,谁害他来着,你没看见吗,那臭娘们身材多好,表哥今是占了大便宜了。”小皇帝嘿嘿笑道。 “小侯爷他有老婆的好不好,要是他老婆知道了阉了他怎么办?”小喜子好同情小侯爷,听说小侯爷的那个妾好生厉害,是山贼出身呢。 “你说那个月离华?切,她要是敢闹,明儿朕就下个圣旨休了她。真不明白,表哥那么一个大帅哥,怎么就放不开一个做过山贼的妾?” “兴许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呗。”小喜子摇头晃脑道。 话音还没落,小皇帝又是一顿暴栗,“你个狗奴才,你骂朕表哥是王八,那朕是什么?” “主子,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别打了,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小喜子被打得吱哇乱叫,那叫一个惨。 “笨奴才,你替小侯爷打抱不平你怎么就不想想,姬家势大滔天,说一句都能左右朝廷,朕的母后早视其为眼中钉誓要将其扳倒。朕今天这样做也算是一石二鸟,出了自己这口气,也替母后扎了姬家一刀……”说到此间,小皇帝叹了口气,“只是朕这表哥人品还是不错的,可谁让他生在姬家呢!” 第133章 当众曝光的“奸情” 太庙。. 太庙是供奉皇帝先祖和功臣神位的地方。 红蓼国太庙在建章宫东侧,距建章宫不过三四里地。 太庙中遍种古柏,千姿百态,苍劲古拙,越发衬托得太庙庄严肃穆,不容亵渎。 正中大殿重檐庑殿顶,三重汉白玉须弥座式台基,四周围石护栏。 今日是神女受封仪式,卯时时分,各文武百官官服严谨的聚集在此,可是直到辰时受封仪式都没能如约举行。 为什么?神女迟到了! 大殿中,各色身份各色表情,太后脸色阴沉,百官窃窃私语,小皇帝勾唇谑笑,大祭司眸光幽然。 “母后,怕不是那神女贪睡误了时辰了吧!”小皇帝冷笑着进言,“母后与其在这干等还不如派人去催一下吧。” “我去。”一声低魅的声音,立在石阶下白衣如雪,风姿高华的大祭司开了口。 “哎呀,此等小事怎劳大祭司大驾。”小皇帝皮笑肉不笑地接口道,“小喜子,你带几个人去神女殿瞧瞧,务必要将神女带到太庙来。” “是,主子。”早已等候一旁的小喜子立即带着一干小太监麻溜地出了太庙。 立即有侍女上前给皇帝太后摆上椅子。太后入座时眸子便落在了大祭司脸上,眼神中都是话,你看你挑得这个丫头这么不靠谱,好容易替她安排到神女受封的地步,却到现在还没出现,她到底想干嘛? 大祭司幽然回望,面若静水,不知其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的功夫,嘿哟嘿哟,那小喜子带出去的一队小太监,满头大汗地居然抬着一张紫檀木大床而来。床上帐幕低垂,影影绰绰,里面似乎有人。 这下文武百官立即骚动起来,这神女还没坐上神位呢,就如此大的派头,躺床上让人抬到太庙来,如此目无朝纲,离经叛道,亵渎圣地,真是亘古未有啊。 “怎么回事?”太后一下坐不住了,忽的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小喜子慌忙趴地上噼啪磕头,“太后,奴,奴才不敢说,太后您,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太后一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小喜子跟见了鬼一样。 “神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喉咙一下发紧,今日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别这丫头出了点什么事,毁了他们的计划。[.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小喜子却不答话,只是拼命磕头,一副打死也说不出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心中焦灼,目光又移向大祭司。 大祭司眸光清冷炯澈,忽然一步一步下了台阶直向大床而来。 手搭上帐门时,所有人踮脚伸脖张望,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时光仿也佛一下子被冻住了。 帐门倏然开启,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床上的景象,但见得大祭司的瞳孔倏然一缩,冷若冰霜,用力拂下帐子,忽然转身,声音清冽如冬雪,“把床给我抬回去。” “这……”小喜子迟疑着。 “抬回去!”森冷枭隼的眸光瞬间洞穿小喜子的心脏,小喜子一下子面无人色,浑身发颤。这是什么样的眼神,一下便可以夺人魂魄,要了人性命,说他是地狱修罗之眼也不为过。 迷迷糊糊,身不由己,他慌乱答道:“是,是……抬回去,抬回去……” “慢着!”小皇帝提衣大马金刀而来,直视大祭司嗤然冷笑道,“大祭司,为何要抬回去,你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大祭司眼底寒光暗隐,却做不理,依然冷声吩咐道:“还不快抬!” “不许抬!”小皇帝叱喝一声,“朕倒要看看,这床上发生了什么样见不得人的事!”说着身子猛然扑向帐门。 大祭司身形微动,已挡在他面前,手指一弹,一股劲力冲来,小皇帝哎呀一声,蹬蹬蹬直退了出去,要不是小喜子扑过来抱住,这一跤定然摔得结结实实。 小皇帝顿感颜面无存,大怒着直指大祭司,“大祭司,你欺君袭君,该当何罪?!” 尼玛,外面哪那么多人鸟人在叽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睡得酣甜的宁小葵倏然被戳中了耳膜,一下就被惊醒了。宁大小姐没睡好那是有起床气的,那是绝对不好惹的,那是后果很严重的。 忽地瞬间秒起,用力一把扯开帐门,泼妇骂街样狰狞怒目,她大喝一声,“特么的哪个混蛋大清早地号丧什么,还让不让姐睡觉了!” 呃——宁小葵瞬间石化,尼玛,帐子外乌央乌央一大片人,各色人物,各色衣衫,各种颜色,同一表情,那就是瞪大眼张大嘴惊爆到炸! 你想怎能不惊爆到炸,紧身胸衣齐屁热裤,在古代简直是惊世骇俗啊,那些个夫子学士,一个个朱程理学蒙心的,哪曾见过这种世面,没有当场抽风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宁小葵脑子一下短路了,怎,怎么回事,开大会呢,还是轧神仙,哪那么多人?还有他们看着我的那叫什么表情,如见鬼一样? 啊——身边某个人也被吵醒了,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坐起身,边捂嘴打了哈欠,边用惺忪的还没恢复意识的睡眼也凑过来看帐外的情景。 全体石化的文武百官太监宫女身子不约而同地抖了抖,眼睛瞪大到几乎要爆眶,嘴巴更是大得能直吞个苹果,尼玛,床上还有个人,是个男人,半裸着胴体只穿着贴身亵裤,哇呀呀,一对半裸男女,香艳到暴。 神女……神女这是,这是在偷情啊,啊,啊! 感觉怎么旁边多了一个人,一回头,就看见了小侯爷那张迷离帅酷的脸和他肌肉匀称光亮水滑的半身裸体。 一万伏电流瞬间从脚底电来,在脑袋里倏然汇聚,然后彭地烟花四爆。 啊——宁小葵瞬间明白了这不可思议的事态,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地一声惊叫。 这一声叫,叫得小侯爷差点肝胆俱裂,急忙落下帐子,晕头苍蝇地找衣服。其实上哪去找衣服,衣服早被扒了不知扔哪去了。 宁小葵快如闪电地一脚已经上来了,“姬岚衣,你个流氓,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为什么?!” 小侯爷拿枕头挡她的脚,狼狈道:“我,我不知道……”天地良心,他真不知道,一觉醒来居然如此艳遇。但艳遇是两个人才叫艳遇,若被这么人参观可就是悲惨遭遇了。 “你不知道?不是你晚上偷偷溜上我的床的?你个流氓,卑鄙无耻,恶心下作,你去死,你去死……”宁小葵想起那晚在枫林中姬家父子的对话越发肯定小侯爷无耻行径的目的,整个人疯了拳脚如雨点而下。 于是整张床开始大动静,帐钩剧烈摇晃,床板不堪重负地呻吟,噼里啪啦,扑通咕咚,热闹得如一场法事道场看得各位观众热血沸腾。当小侯爷被踹到床的东边,众人哎呀一声眼球跟向东边,小侯爷被打到床的西边,众人哦哟一声眼球又转到西边,那场景,简直醉到极点。 最终,小侯爷如八爪鱼全身勾住抱住压住那团发疯的烈焰时,动静才消失。 两个人大汗淋漓地喘息,小侯爷对被压底下还在如鱼一般荜拨跳的宁小葵,哀求道:“别闹了行不行,求你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臭流氓,我杀了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宁小葵挣扎着大骂,眼睛红如兔子。丢脸事小,失了贞操事大,她今非弄死这个臭男人不可! “我没碰你……”小侯爷皱眉着澄清。 “你骗人!” “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得到你我根本不屑做!” “那你爬我床干嘛,还脱了衣服。”宁小葵咬牙切齿道。 “我,我怎么知道……”小侯爷囧着脸尴尬道。 “你他妈混蛋,你怎么上的我的床你会不知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说没对我做什么,谁信!” “我,我想想……”小侯爷此时脑子里很晕菜,怎么上得神女殿,怎么被人扒了衣服塞进了宁小葵的床,又怎么突然被众人如猩猩般围观,他真的需要整理一下思维,跟宁小葵好好解释一番。 听到我想想三字,宁小葵一下会错了意,心刹那间凉了,屈辱羞怒潮水般淹没心田,她一声嘶鸣,一个鲤鱼打挺瞬间掀翻小侯爷,闪电般一脚踢出,小侯爷重重挨了一下,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帐子,扑通落在了一双缀着珍珠的绣花鞋下。 啊——众人的视线也随之飞落在地。 “小侯爷,你这个样子,真是狼狈啊!”那双鞋的主人阴冷冷的一语,一下子洞穿了他的肺腑。 “太,太后……”他连忙匍匐跪地。 一件黑色披风从天而降,正巧罩住他的身躯,他如救命稻草般急忙裹紧,也来不及细看是谁救的他。 扑哧有人笑出声来,“表哥,朕记得昨晚是你在宫中执勤来着,怎么执着执着执到神女床上去了?嘿嘿,表哥真是好手段啊!” 小侯爷心中一窒,霍然抬头看向小皇帝讥讽的脸,思绪通明。皇上,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小皇帝眨眨眼,笑得无辜,“表哥,早知你喜欢神女姐姐,朕可以给你赐婚,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会,还一晌贪欢误了受封的时辰,呵呵……” 第134章 血口喷人 小侯爷闭了闭眼,众目睽睽,众口铄金,今日出丑至此脸面丢尽,已容不得自己否认,也容不得自己辩解。(.棉、花‘糖’小‘说’)但是不让辩解他也必须辩解,别人都可以误会他,轻贱他,唾骂他,但如此对待月离华却绝对不可以。 不卑不亢,他恭敬抱拳,沉敛如水,一字一字道:“皇上此话差矣,臣不是偷偷摸摸私会,是光明正大厮守,因为神女月离华是臣的妾室。” 此言一出,百官轰然炸了。 谁不知道月离华,那是叛国投敌月霖之女,谁不知道小侯爷与月离华的故事,小侯爷为了这个小妾曾劫狱亡命天涯! 小皇帝满面震惊,结舌道:“你,你说什么?” “臣言神女月离华是臣的妾室。” “你胡说,明明她叫宁小葵!” “宁小葵便是月离华,月离华便是宁小葵。皇上,您要是不信大可以问明太后。” “朕不信,朕也不想问太后,朕想把神女请出来,让文武众臣给朕辨认。”神女是月离华,这对小皇帝来说不啻于惊雷,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小皇帝哪里甘心。 撸起袖子第二次冲过去又要掀帐子。 小侯爷急忙起身相挡,“皇上,妾室仪容不整,请皇上给予她颜面尊严。” “你闪开!”小皇帝推他。 “够了皇帝,神女确实是罪臣月霖之女月离华没错。”身后淡冷威严一语,太后开口了。 “母后,为何您从未说起?”小皇帝怒道。 太后冷目如电,一边训斥儿子,一边环视蠢蠢欲动即将上前劝诫的百官,掷地有声地道:“这有什么关系?神女转世乃是上苍的庇佑,神灵之旨意,即使她从前再怎样大恶不赦,只要她能造福苍生,挽救红蓼,哀家都可以既往不咎!” 众臣立即秒懂,怪不得呢,犯了劫狱死罪的小侯爷可以官复原职,原来他是保护神女有功啊! “太后,臣有话要说。”朗朗语声清明婉扬,大祭司躬身抱拳,风华清落。 “大祭司有话但说无妨。”太后颔首道。 “启禀太后,从前,月霖之女月离华是侯爷妾没错,但如今她已入了宫且即将入主神位。(.$>>>棉、花‘糖’小‘說’)红蓼先祖有云,神女乃是圣灵之躯,非帝王神君不得堪配。所以民间的嫁娶应当自入宫起就该自动废除,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妾,并非结发。” 非帝王神君不得堪配! 小皇帝惊恐万分,浑身鸡皮疙瘩直起,什,什么,闹半天,神女居然要嫁皇帝的,啊——他心内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红蓼国的老祖宗啊,你是疯了才会定下如此让朕生不如死的规定啊。 似被抽了一鞭子,小侯爷霍然偏首直视大祭司,须发皆张浑身颤栗,好一招借力打力,这妖男恐怕有此心很久了,今日借此机会定是要一刀狠狠斩断他与宁小葵最后一点纽带关系。 眸光凛冽,小侯爷怒气满盈,“大祭司,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与月离华风雨同舟,锦瑟和鸣,誓要白头偕老,你处心积虑要破坏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锦瑟和鸣,白头偕老?”大祭司嗤然冷笑,如墨冷瞳里,锋芒如刀,直透小侯爷心底。“据我所知她根本不爱你,当日这妾也是你威逼诱骗的,自到你姬家她便如陷入牢笼的鸟儿无时不刻在向往自由,要不然你又怎会张贴寻找你逃跑的妾的告示。” 百官中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姬家张贴告示悬赏捉拿逃妾的事当时就闹得满城风雨,鲜有人不知晓的。 小侯爷脸色发白,“当日,是误会,如今我与她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昨夜,昨夜……”他语声苍白犹豫,但终究是闭了闭眼咬牙说出,“我们两情,两情缱绻便是最好的证明。” “好个两情缱绻?呵呵……”大祭司一阵森冷妖魅的笑。忽然示意一个小太监上前,从其手中接过一盅残香,又招手医官过来。 众人不明白何意,齐齐紧盯向那残香。医官闻了闻,立即跪地禀报,“启禀太后,这是燃过的安神香,里面有迷香成分,可致人迷睡不醒。” 太后一惊,“这香哪来的?” “禀太后,是奴才从神女殿寝室中发现的。”那小太监道。 大祭司霍然逼视,“小侯爷,想不到你卑鄙下作至此,你喜欢月离华,月离华却对你流水无意。然后你又得知今日她就要受封神女,你害怕从此就失去了她,于是孤注一掷,下药****,想以夫妻之实逼她就范……” 百官立即炸锅,那种唾弃不屑讥笑的眼神,如冰刀霜剑直朝小侯爷掷来。想不到谦谦如玉,公子贵胄竟是个如此丧心病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冷汗如瀑而下,小侯爷如濒死的鱼张了张嘴,苍白无力地辩解,“不,不是这样的,皇上,皇上,你告诉他们实情,昨夜是你召我入宫,然后你……”他慌乱中一把抓住小皇帝衣襟,满目祈求之色。 小皇帝瑟缩了一下,“表哥我……” “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主子入夜便睡了,何曾召唤过你,您自己行此龌龊之事,皇上可救不了你。”小皇帝身边的小喜子一下跳过来,挡在小皇帝面前,梗着脖子护主道。 “姬岚衣——”威赫森冷一语,倏然冰冻了小侯爷的心。 “太后……”他嘶鸣叫道。 “证据确凿,而你又捉奸在床,还有什么话要说?” “嘿嘿……”心中不断膨胀的屈辱的兽似要撕裂胸膛而出,毫无征兆,小侯爷掩面嘶笑。 “你笑什么?” “太后,请您不要用这个奸字,你可以侮辱我但请别侮辱她。自从误会冰释我从来对她,都是愧疚和爱怜,发誓用一颗真诚拳拳的心来感化她已对我冰封的心,何曾有过半点龌龊之心。” “但世事难料,你可能至死也想不到她会是神女,所以你求爱不成铤而走险……”太后冷冷反驳道。 “不,太后……”小侯爷悲愤嘶呼,“若我真想得到她,何必等到昨晚,何必用这种方式,我劫狱与她亡命天涯时我有的是机会……” “呵呵……好一番剖心泣血的言语!”大祭司嘴角边浮起的那一丝邪魅之笑似刀如戟,“小侯爷,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你甚透,当今天下唯有神女知晓鬼冥圣宫所在,焉知不是你在用美男计来俘获神女之心为你姬家所用?” 身子剧烈一抖,小侯爷的眸凄凉圆睁,“你,你血口喷人……”妖男步步紧逼,死咬不放,行处劣势,自己仅凭一颗真心如何争辩!胸口大恸,他一片痴情世人误解也罢,但如此重重压迫下,众口铄金,风言流语,不是事实也歪曲成事实,月离华怕不信也难了。 “大祭司,你不要欺人太甚!”一声声如洪钟之语,从天而降,姬眀柳寒霜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踏步而出。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姬丞相,不知姬丞相有何见教?”大祭司唇边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朗声道。 “见教不敢,只是大祭司今天抓住小儿一点错处却在无限放大,红口白牙说我姬家觊觎鬼冥圣宫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试问,大祭司,你说这些话有证据吗?” “是啊,是啊,此种大逆不道之语,大祭司你可有真凭实据?” “大祭司,小孩子一时贪玩犯了点********之错,你却上纲上线,血口喷人,污蔑当朝首辅,是何居心?” “太后,大祭司如此污蔑丞相欺辱侯爷,放肆至厮,臣等看着寒心,请太后明鉴,还姬家一个公道。” “太后,丞相两朝元老,为国为民中忠心耿耿,却被别有居心的小人如此中伤,臣等不服啊!” …… 姬党们早在一旁按耐不住了,如今丞相一牵头,立即迫不及待纷纷跳出,维护姬家。 太后的脸一下子罩上了寒霜。 大祭司最后一句话的确有些过了,引起了姬家之怒。今天这件丑事惩戒了小侯爷便可,没必要激怒了姬眀柳,火烧了姬党的尾巴,弄得事态不可收拾。 “大祭司,你且退下,没有凭据不得乱言。姬丞相一片忠心堪比皎月,怎会有不臣之心?” “是。”大祭司嘴角牵起一丝意味难明的笑,躬身而退,他的目的达到了,该说的话也说与月离华听了,接下来,小侯爷如此处置,已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事。 “丞相,今日我们就事论事,岚衣如此不齿行径,您可有话说?”太后轻含了一丝薄笑,朗声问道。 “是老臣管教无方,老臣惭愧。” “父亲……”小侯爷面色发白叫道。 姬眀柳抬手制止他,“只是老臣还是想辩上几句。” “但说无妨。” “请问太后,女子在家从父,既嫁当从谁?” “自然是从夫。” “不错,女子出嫁后当伺候丈夫,为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是女子之立身之根本。那么老臣倒想问一句了,我儿岚衣与她行夫妻之礼以求得子嗣哪里错了?” 第135章 因为我喜欢你啊 “若在从前是没错,但今日却是错了。[.超多好看小说]月离华已入了宫,是为神女,他如此行径,便是亵渎神灵藐视宫规。” “太后,那老臣要问您一句,今日文武百官聚集太庙所为何事?” “自然是举行神女受封仪式。” “好,那神女在受封之前算不算得是真正的神女?” 太后一阵尴尬,难以自圆其说,“自,自然不算。” 姬丞相目光闪烁,神色狡黠,“呵呵……神女在未受封之前还算不得真正的神女,那算不得神女便还是我儿的妻妾,我儿仍是其丈夫,仍有行使丈夫的权利,是不是?” 好一个舌灿莲花,颠倒黑白的奸诈之徒!太后脸色很是难看,张口结舌,欲语难辩。 “父亲,够了……”小侯爷面色惨白如纸,身子堪堪欲坠。 父亲这番言语虽可救他脱罪,可是他这下药****这卑劣行径却已坐实,月离华定然对他恨之入骨,从前一切种种的苦心与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他与她的关系从此再也无可挽回了! “岚衣,你怎么了?”扶住浑身颤栗的儿子,姬眀柳不无担心道。 “父亲,我,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小侯爷低低如小兽般哀鸣,“他们侮辱了我更侮辱了她……” “我知道。有人算计了你……但如今做没做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已向天下人宣告月离华是你的女人这一既成的事实。你……!” “呵呵……”一声妖冶嗤冷的笑打断了他们的低语,大祭司眉目邪挑,尽显风流之态,“丞相,方才您这番话用巧舌如簧来赞誉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但是,丞相,恐怕您忘了一点。神女昨夜住在神女殿,小侯爷当夜正在执勤。他却擅离职守私闯后宫秽乱宫闱,请问这是不是大罪一条?” 古代有严格官员制度,擅离职守者当死罪。何况还有后面两条,私闯后宫秽乱宫闱,条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你……”姬明柳面部肌肉抖动,这妖男蛇打七寸,一下就咬住了要害。他可以替儿子辩驳掉下药****之罪,却无论如何也辩驳不掉这妖男再次提出的三条大罪。 “大祭司此言极善,擅离职守私闯后宫秽乱宫闱,按罪当诛,来人。将姬岚衣押入大牢,听候处置。”太后立马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厉声喝道。 “太后……”姬明柳面色大变,急忙跪地,“念在犬子情非得已,一时糊涂,念在老臣为国为君一片丹心的份上,还请太后开恩……” “太后开恩……”姬党们也纷纷下跪求情。 太后已不再理他,冷面威赫道:“谁若求情与之同罪!” “太后,太后……”姬党哪肯罢休,依然叩首不起。 太后大怒,正要发作,毫无征兆的,一个若流水击石,泠泠清冷的声音响起。 “啊呀,好生无聊,敢问太后受封仪式何时开始啊?”帐子一掀,宁小葵已款款步下床榻。 众人视线立即聚焦过来,见她发如流泉,雪色宫装,于骄阳烈日下竟自素月清辉,孤光自照,似乎肝肺皆成冰雪。 三伏天,众人竟自有股寒意扑面而来的错觉,都不由自主地撸了一下胳膊。 “月离华,你终于出来了。你想怎样处置这个男人,哀家都替你做主。”太后一指自宁小葵一出现,便煞白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她的小侯爷。 宁小葵淡淡瞥了小侯爷一眼,道:“太后,您真的让我做主吗?” “这个自然。今日你受委屈了,无论你怎样处置他,哀家都替你出气。”太后难得和颜悦色颔首道。 太后不是笨人,若真拿今日之事杀了小侯爷,其后果绝不好收拾。姬党势大,盘根错节在朝堂,撼一撼恐怕红蓼国要为之震上一震,何况她孤儿寡母势单力薄。那不如借月离华之手解决了此事最妙,这小丫头若说与小侯爷没有半点纠葛打死她也不信。那既然有纠葛自然不会要他的命,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凡事都好说。 “多谢太后。不过,今日是神女受封仪式,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一切但等仪式结束后再行处置也不晚。” “好,不愧是神女,顾全大局,公私分明,果然大气。来人,立即宣布受封仪式开始。” “慢着。”小皇帝冷面跳了出来。 宁小葵在他面上打了个转,忽然了然而森寒一笑。这一笑让小皇帝的心跟着抖了一下。 “皇上,您想说什么?”宁小葵淡淡问道。 “红蓼国历代神女都是冰清玉洁之体,而你,你已经和男人那个了……怎能还有资格再受封神女?”小皇帝心内发虚,言语更是说不利索。 宁小葵勾起唇角,一抹冷笑跃然唇上,“皇上,想不到你这处女情结还挺严重的,请问你这是在选妃呢,还是在授命神女?” “自,自然是授命神女。”小皇帝面色一红道。 “哦,那这样您说了可不算,你妈说了才算!”宁小葵眨巴了下眼, “你,你对朕不敬,朕,朕要……” “你想干嘛?”宁小葵,忽而凑近,用低得只有小皇帝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还想不想出宫玩了,你若再不听话,我可就把神女殿那个狗洞给填上了!” “你,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宁小葵嘿嘿一笑道。 “你……”看着那张笑得无辜却又嚣张的脸,小皇帝一下吃瘪。 尼玛,这女人什么生物啊,满以为今日发生了这样败坏名节丢尽脸面的事,她定然会方寸大乱,寻死觅活地哭闹,想不到竟会如此冷静到令人发指,还一刀见血的堵住了他的嘴。 “皇帝,你此言差矣。月离华是神女转世,不同于从前历代迦叶族圣女,只要她能为民造福祉,为国谋富强,不是完璧之身又算得了什么?来人,即可宣布受封仪式开始!” “是。”礼仪官立即领命。 受封仪式在众臣一片或暧昧或质疑或看热闹的神色中进行。也是,今日发生的种种让谁都无法庄严肃穆起自己的心来。除了姬党大部分的群臣都有着一颗恶趣味的心,只盼着快些结束仪式,好再继续看这场好戏。 宁小葵手捧着黄金神女权杖,面色庄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躬身施礼的众臣中,来到了失魂落魄的小侯爷面前,忽然歪头看他。目光冷而诡异,令人发怵。 小侯爷抬头看她,目光凄迷,心灰成殇。 这一刻时间如水,身份成谶,彼此心中横亘如河,汤汤奔流。 “哀家现在把他交给你了,你可以对他随意处置。”身后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的,这一次一定也是如此。”小侯爷勾了勾唇角,曳动一丝笑,惨淡如寝陵中开出的花。 宁小葵冷如冰霜般看着他,不语。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可是他们都认为我做了,连你也是。”小侯爷继续惨笑道。 “那夜枫林中我听到了你们父子的谈话了。”宁小葵淡淡道。 小侯爷身子一颤,喉咙间有淡淡血腥气泛起,“原来如此。” “你还有什么话要解释的吗?” “有。如果我说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象,我对你从来都是心如皎月,没有半分利用欺骗龌龊之心,你信吗?”小侯爷直视着她的双眸,悲伤如水,暗夜涌流。 “你以为我会信吗?”宁小葵冷笑。 “果然,还是不信那!”小侯爷嘶笑。 “我今日给你个选择。” “我不想选择,我讨厌选择。”小侯爷痛苦摇首。 “那可由不得你,听着,只要你答应退婚,我们一刀两断,我便求太后放过你。” 小侯爷呼吸一窒,心中痛不可当,“我们的婚姻,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不,不是讨厌,是令我恶心。”宁小葵冷叱一声,字字如刀。 “可是怎么办呢,这样令你讨厌恶心的婚姻我却还想拼死维护,你是不是很失望?” 小侯爷还在笑,心却已碎成残片。 “你想伏罪?”宁小葵咬牙道。 “不,我没有罪。”小侯爷语气轻如烟云。 “你……那你想怎样?”宁小葵用力握紧双拳,全身开始发抖。 “你,可以杀了我吗?”小侯爷凄眼迷离,笑若泣血的杜鹃。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一把抽出侍卫的佩剑,寒光闪烁间宁小葵将它抵在了小侯爷胸口。 众人惊呼起来,开始骚动。其实这种香艳的事可大可小,何况还是人家夫妻间的家务事,要将它上升到国家法律,判定小侯爷死罪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离华,你真的不知道,我无路可退了吗?”小侯爷倏然握住了剑身,鲜血从掌心中蜿蜒而下,点滴成殇。 “你放开。”鲜血瞬间刺痛了宁小葵的双眸,再心如铁石也酸楚晦涩如青梅。 “不要退婚好吗?”唇角绽开一丝柔婉凄凉的笑,他祈求道,“因为我和你之间也只有这么一点可怜的名义,我求你不要拿走它。” 骄傲如小侯爷,平时第一次如此求人,求得还是心爱的女人,其寸心如割的痛苦真的无法用言语描述。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肯退婚?”宁小葵骤然失控。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眸若春日里邂逅的一场杏花雨,小侯爷语声温柔如水,一字一字道。 第136章 姐今天心情不好 “呵呵……”眼底里暗潮翻涌,但仅仅只是那么一下,宁小葵却笑了,那是一种讥诮刮人血肉的笑,清寒似雪,冷若冰霜,“果然哄骗女人是男人天生的技能,这上了床便说喜欢了,小侯爷,你也不过是渣男一个。[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生生剥离血肉的表白却被如此不屑的否定,尽管小侯爷心里已有准备,但依然被伤得艰于呼吸。 “不要用这种词汇侮辱我对你的感情,别人可以,你不可以,因为我的心会很痛。”泪光点点,小侯爷凝视着宁小葵,眸悲凉而泣血,痛入人心底。 “够了。”宁小葵的心卷起一层莫名的烦躁,“我不想再听你这种虚情假意的话,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退婚。” “我……至死也……不……”辗转痛苦,小侯爷吐出最后几个支离破碎的声音。 “好。”宁小葵冷冷点头,撤了剑,道,“小侯爷,是你要死不是我逼你死的。从今天开始,不管你退不退婚,我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了。”转首面向太后,沉冷如水,“太后,我累了,可不可以先回宫了。” “是,你的确累了,哀家准你先回去。”太后柔声道,一挥手,吩咐道,“来人,送神女回宫。” 于是在一声尖细的唱喧下,宁小葵簇拥着上马车。 在放下窗子布帘那一瞬间,小侯爷一声“月离华——”破空而出,声音嘶呖凄切,又透着痴诚与癫狂,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罪名一旦成立,他不死也得坐牢,但是,马车依然绝尘而去,没有半点停留。 “姬岚衣——”太后一步步步至浑身颤栗,脸色灰白如败絮的小侯爷面前。 小侯爷抬起那双空洞无物的眼。 “念你姬家劳苦功高,念你一时糊涂气盛,念你与月离华纠葛种种实是令人哀叹,哀家不杀你。”太后傲然冷漠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大牢内好生反思去吧!”手一挥,侍卫上前,将小侯爷拖下。 小侯爷回首悲悯看向老父,叫道:“父亲,儿不孝,不能尽欢膝下了,请父亲多保重!” “岚衣,你好生去吧,不要牵挂为父。”姬明柳面色冷静不乱,轻轻点头。 “丞相!侯爷冤枉,难道就任凭被这样带走了?”身后有人鸣不平。 “小不忍则乱大谋,岚衣之事,事有蹊跷,定然有人暗算,我等追查细究,不但要太后还他一个公道,还得让她付出代价。”姬明柳面上淡若风云,但句句枭然霸厉。 身后之人立即了然一笑,退了下去。 一场神女受封仪式演变成了姬宁二人的情感大戏,又是香艳同床,又是下药****,又是刀剑相加,最后小侯爷锒铛入狱。这样一个狗血的故事,简直可以媲美坊间的世俗小说了。百官们津津乐道,八卦无限,一直散了场还谈资甚浓。 傍晚,神女殿后殿。杂草掩盖的墙洞。 小喜子赤膊,背上涂满了油,拱着屁股使出吃奶的劲终于钻过去了,虽然背上火辣辣地痛,但那痛已被钻过洞的喜悦替代。 他隔着墙跳着叫着,“哈哈……主子,奴才钻过来了,终于钻过来了。” “猪啊,小声点,别把神女殿的臭娘们引来了。”小皇帝怒而痛骂。 “哦,是是……”小喜子急忙捂住嘴,呜呜道,“主子,你也快些钻过来啊!” “来了,别吵吵。”小皇帝猫腰撅屁股,头刚伸进洞时,就觉颈皮一紧,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立即戳破了他的胆,“别动!” 小喜子听得动静不对,趴下来朝洞里一看,脸就白了,结巴道:“神,神女大人……”这运气真背啊,说曹操曹操真就来了。 当场被抓,死蟹一只的小皇帝那个怨怼啊,真是流年不利,他一出门怎么就这么好命非得遇到这个扫把星呢。 “放开我,放开我!”小皇帝挣扎着怒道。可被人按着脖子,脑袋又套在洞里,挣扎也挣扎不了,唯有左右扭动屁股。 “想出宫,经过我神女殿,不拔一毛,说得过去吗?”宁小葵哼哼道。 “你想干嘛?”小皇帝头皮飕飕发麻。 “姐今天心情不好,也带我出宫玩。” “切,你心情不好关我鸟……”“事”还没出口,小皇帝赶紧闭了嘴。这回这位女霸王心情不好还真关他的事。可是他也很冤好不好,他哪知道她就是月离华,跟小侯爷暧昧不清搞七捻三的,说实话那事他真替表哥不值,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老公睡了你又怎样(何况又没睡),还三贞九烈的闹什么闹,现在好了,她倒屁事没有,表哥进大牢了,想想真对不起他。哼,所以带她出宫去玩,门都没有。 “怎么,不答应?”见他牙疼似的哼哼着没回答,宁小葵提膝盖撞了他一下屁股问道。她拿小皇帝就当个小屁孩,根本不忌讳。 皇帝的尊臀可不是想碰就碰的,小皇帝不干了,破口大骂,“你,你个臭娘们,你敢碰我屁股,我弄不死你。呸,老子就不答应,就不答应,怎么着!” 呵,朕不自称居然自称老子,好笑。这小皇帝真有奇葩,瞧他言行举止哪里像个皇帝样,看来宫外没少出去过,尽染些不良习气在身。 不过,今儿她非要出宫不可,她心情烦躁异常,很想去宫外散散心顺便喝点酒,这小皇帝一定知道出宫的方法,跟着他准没错。 “不答应是不是?好。”宁小葵说着,一屁股坐在他腰上。傲然独尊的小皇帝有一天被人当肉凳子坐,那是死也想不到的,大惊失色之下,扑哧一口气呛出,一下趴倒在地。 “贱婢,臭娘们,不要脸,放开我,救命啊……”小皇帝无语伦次地叫道。 “嘿嘿,叫,使劲叫,叫得越大声越好,把个宫女啊太监引过来一起来围观他们高高在上的皇上被人当肉凳的糗样,那才好呢!”宁小葵托着腮,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道。 “主子,您就答应了她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小喜子救主无能为力,只好扒着洞口哭道。 “我就不……”小皇帝拼命扒拉着地上的草挣扎,倔得很。“答不答应?”宁小葵辣手辣脚下手,“啪——”火辣辣一记屁股打下。小皇帝一个哆嗦,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挨打,还是如此屈辱的挨打,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即去死。 “我,我不……”他呜了一下,断然拒绝。 “啪——”又是一下,“答不答应?” “主子,你答应了吧,呜呜……主子……”小喜子哭求道。 “我就不……”小皇帝依然咬牙死熬。 “嘿,嘴还挺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下两下三下,十几下后,屁股红肿疼痛渐增,终于,年仅十六岁的小娃儿受不住了,呜咽抽泣起来,“放开我,我答应,我答应了还不行吗?” “嘿嘿,早说吗,害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嘶——我手都疼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对着自己红红的手掌吹着气。 “你手痛个屁啊,我屁股才叫痛呢!”小皇帝忍无可忍哭骂道。 “哎哟,你屁股痛啊,姐姐要不要替你揉揉?”宁小葵占他便宜笑道。 “滚!” 等两人都钻过洞,小喜子开始苦口婆心小声地教育他家主子,“主子,你就忍忍吧,这女人人都杀得,打你两下屁股算是开了大恩了,咱惹不起她,咱还躲不起吗?” “呜呜……总有一天她会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字还没出口,小喜子赶忙捂住小皇帝的嘴,眼睛还小心翼翼瞄着走在前面的宁小葵,“嘘,主子,可别让她听了去。” “喂,到底怎么走可以出宫啊,快点带路!”宁小葵不耐烦叫道。 “来,来啦!”小喜子急忙满面堆笑地拉着他家主子赶上来。 蛇行一段路躲过侍卫,穿过一个败弃的小地道,又钻了一口枯井,爬过一棵大树,以此类推等等,终于,累够呛的时候,他们出了宫。 宫外朱雀街上,夜市已初具规模,满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喂,我要吃糖葫芦。喂,包子。喂,绿豆糕。喂,这泥人不错买个。喂,我要个风车。哈,这个头饰好漂亮,掏钱……”一路上,宁小葵见什么买什么,见什么吃什么,小喜子苦瓜着脸不停地付钱,付钱。小皇帝则铁青着脸,死盯着宁小葵,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怎么把这死女人弄趴在他手上。 见她又在玉器店内挑簪子,小皇帝趁此机会低声问小喜子,“你说这臭娘们会喝酒吗?” “主子,你瞧她那汉子样,肯定会。”小喜子道。 “一会拿酒灌她,灌她个人事不省,咱们就……”小皇帝阴险地做了个手势。 “主子,咱可不能要她的命,她是神女……” “谁说要她的命了,老子只是狠狠报复她一下而已。附耳过来。”于是主仆二人咬了几句耳朵,达成一致协议。 小喜子嘻嘻凑过来,拍马道:“神,哦不,小姐,这玉簪子不错哦,玉质细腻温润,不过,好像是男款的。” 宁小葵白了他一眼,“我买的就是男款。” “这,小姐这是要送人啊,大祭司吗?”小喜子继续讨好道。 “屁。我为毛要送他。喂,我要送谁你管得着吗,付钱!” 第137章 醉酒 小喜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乖乖去付帐。(.$>>>棉、花‘糖’小‘說’)可是手上大包小包都是宁小葵买的,又腾不出来手,只能好话说了一箩筐,让他家主子替他拿些。 小皇帝拿了两包点心,趁宁小葵不注意,就往墙上砸,然后绿豆糕成了绿豆渣,他哗哗摇摇,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满意了。 “小姐,您饿了没,朱雀街有家一等一的酒楼名叫松鹤楼,楼内的百里香酒煞是有名,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去尝上一尝?”出了玉店,小喜子点头哈腰拍马。 宁小葵本就心情不好想喝酒,一听正中下怀,于是去往松鹤楼。 三人要了一桌子菜,对于酒主仆俩更是要了一大坛子。 百里香果然名不虚传,闻着那香味神仙都要站不稳。入口又甜香如饴,滑而不腻,宁小葵拍案大叫好酒,抱着酒坛就喝起来。看得主仆二人眼珠子差点满地滚,这还是女人嘛,整一个汉子中的汉子啊,怪不得是山贼出身,果然对号啊!想想小侯爷还对她痴情一片,口味够重的! 如此豪饮之女实属罕见,周围吃客也看得是目瞪口呆,一些看得带劲的男人更是大声叫好,离了座纷纷过来敬酒。宁小葵来者不拒,都是拱手相迎,爽快大笑,一口喝干。 这下松鹤楼沸腾了,楼内有个特能喝的女人的新闻一下传遍了楼上楼下,很多人看热闹的人哗啦啦全围上来了,尤其那些个不服气的男人,拿着酒壶上来较量,一时间,酒桌上挤满了人,主仆二人更是被挤落了凳子,踢到了桌底下。 “主子,这还是女人嘛,太可怕了,简直是千杯不倒啊,这要灌醉她的计划行不行啊?”主仆二人蹲桌子下开始对话,小喜子先道。 “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她是人,又不是酒桶,你瞧着没,这么多人,一人一杯,也得喝死她!”小皇帝哼哼道。 “她是不是在找死啊,没见过这么喝酒不要命的!”耳听得宁小葵喝得一杯又一杯,一杯连一杯,一杯接一杯,叫好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听得小喜子心肝都在颤。 “你没听她说今天心情不好吗,她这是借酒消愁,嘿,喝,使劲喝,最好喝死拉倒!”小皇帝诅咒道。(.$>>>棉、花‘糖’小‘說’) 正说着,哗啦啦,一批人倒了下来,菜碟碗盘砸了一地,小皇帝大喜,出来扒拉着看,但是很失望,没有宁小葵。抬头一看,头顶上,那道窈窕的身影,笑语喧扬,豪气冲天,依然斗酒不醉。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第三眼,觉着,觉着,这女人越喝怎么眼睛越亮啊,似星辰若曦月,越瞧着越似要被她吸进去一般。他急忙撸了一遍脸,警醒一下自己,有病吗,这粗鲁野蛮还长的不咋地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声音又从另一边响起,不过,你还别说,这英姿飒爽,潇洒气度堪比男子,看着还另有一番风流别韵在。哎呀,打住,他在想什么啊,这女人是他仇人,是他今晚要打算给她好看的大仇人!想到此,他屁股又开始痛了,哼,喝吧老子就坐等你喝醉,然后……小皇帝托着腮开始意淫起来。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又一堆人一个接一个败下阵来醉倒在地。小皇帝一开始还在人群中扫描来着,后来总没见宁小葵的影子,索性也不找了,与小喜子一起悠闲吃起了从桌子上扒拉出来的一碟花生米。 终于,所有两条腿站着的人成了四条腿都躺下了,小皇帝觉着时机成熟了,钻出桌子。 一霎时,满地翻滚着的都是醉鬼,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小皇帝看着乐坏了。 “小喜子,赶紧找,那娘们醉在哪了?小喜子,小喜子——”咦,这狗奴才怎么死喊他都不做声啊,小皇帝恼怒了,一回头,就见小喜子盯着桌子如见鬼一般,两腿直打桩。 小皇帝顺着他的眼光望桌上瞧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蜜一般闪着光泽的修长大腿,然后纤纤一握的小腰,再然后,呃,胸口大开,漂亮的蝴蝶锁骨曲径通幽诱人情趣,再往上,桃花般红艳的脸蛋,一双醉眼如饴,摄魂夺魄的眸。轻嘟小嘴,她格格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小皇帝浑身被雷击一般,轰然耳鸣,满面充血,怎,怎么回事,这女人非但没醉,这一喝酒,还成了只媚得发嗲的狐狸精了?果然表哥喜欢他还真是有原因的! 鬼使神差,他脚不听使唤就上了前。 啪嚓,醉美人一下从桌子上轰然摔下,结结实实将他压倒在地。 我靠,这女人怎么死沉死沉的,小皇帝被压得眼冒金星。 小喜子过来解救他,将宁小葵翻在一边。小皇帝喘息着爬起,用脚踢了一下试探,宁小葵动也不动,已是烂醉如泥。 “擦你爷爷的,终于醉死过去了。”小皇帝啐了一口,上前啪啪就是两巴掌,“臭娘们,你也有今日啊,我叫你欺负我,我叫你打我,哼,今儿有你好看的!小喜子,把她背起来。” “主子,这……”小喜子瞧宁小葵喝得外衫尽褪,香艳四射的身子,为难道。 “便宜你了,还不背?”小皇帝一瞪眼道。 小喜子苦瓜着脸,过来别过头拉下裙子盖住宁小葵的长腿,又掩了掩胸口,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出了松鹤楼,主仆二人往小巷子里钻。 “小喜子,话说你怎么认识人牙子的?”小皇帝发话。 “还能怎么认识,小时候家穷,老爹养不活我们哥三,就把我卖了送入宫,就这样就认识了。” “小喜子,你说像这臭娘们这样的,能卖几个钱?”小皇帝瞄了一眼继续在小喜子肩头死醉无声的宁小葵,问道。 “10两吧。” “哈,10两太贵,我一会只管他要1两,等这臭娘们醒来知道她就值1两一定会气疯的,哈哈……”小皇帝解恨地哈哈大笑。 “咳咳……”才笑道一半,猛听得宁小葵呻吟了一声,急忙戛然而止,谁知一下岔了气,咳嗽起来。 今天的夜风很大,风哗哗地直往宁小葵大开的脖子胸膛里灌,她的意识开始模模糊糊恢复了一点,呻吟着在小喜子肩背上扭动。 小喜子只觉背上一下擦着了火,“神,神女大人,求求您别动了……” “尿尿……我要尿尿……”宁小葵含含糊糊道。 “忍忍神女大人,我们马上就到了。” “不嘛,我要尿尿,我就要尿尿……”宁小葵扭得更厉害了。 “好好,尿,尿!”小喜子无法再行走,只得放了她下来。 刚落地的宁小葵晃荡着身体,打着酒嗝,迷离着眼,居然不管不顾就在原地解裤子。 吓得小喜子脸白了,赶忙阻止她,“别,神女大人,您不能在这尿!” “屁,咋不能尿,你们都给姐转过去……”宁小葵恼火了,一把推开他,骂道。 “哼,凭什么转过去,你有脸尿我就有脸看!”边上的小皇帝抱臂冷哼道。 我擦,敢跟姐犟嘴!宁小葵怒从心起,飞起一脚踢来。 小皇帝哎呀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扑地,正要大怒,小喜子上来抱住他急忙把他拖走。 走出两三米,节奏感十足的歌声就飘来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晕死,小皇帝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当街当男人面解手,还又唱又尿,果然奇葩一枚!等有空说与表哥听,看他听了脸黑不黑? 就想着,就听得那边嗷一嗓子,“蛇啊!”然后人就一阵风扑过来,猴子样窜上小喜子的背,惨叫着喊道“快走”。 小喜子急忙被动着疾走。 危险解除,歌瘾又上来了,宁小葵左右拧着小喜子的耳朵唱道:“我有一只小毛驴呀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呀心里正得意……驾……”一记屁股拍下,小喜子一哆嗦,脚当时就差点软趴下来。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一白痴……驾……”小毛驴唱完,又开始唱《西游记》,顺带还耍了跟在身后的小皇帝。 “喂,你骂谁白痴呢?”小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宁小葵朝他吃吃一笑,继续摇头晃脑唱:“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忘记所有伤痛来一起摇摆……”唱到最后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起来。 可怜小喜子被宁小葵边唱边打着屁股,本就脚下在打颤,这一使劲扭动,哎呀一声,哪里还能吃得住,扑通就栽了下去。正巧这一摔摔在墙根,宁小葵的脑袋一冲,碰地就撞上了,骨碌滚倒在地,她一摸额头,一个包拱起来了。 呜哇,她不干了,哭将起来,“包,一个大包……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大祭司欺负我,小侯爷欺负我,连你个奴才也欺负我……呜呜……” 呃……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这个凶悍的女人突然失控哭将起来,实在是出乎意料。 第138章 少爷卖丫鬟 “呜呜……我要回家,这里一点不好玩……我不要穿越……不要……哥哥嫂子,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宁小葵一哭不可收拾,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越哭越伤心。[.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哎呦神女大人,您别哭啊,都是奴才不好害你摔了个包,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喜子急忙跪地磕头自抽嘴巴。 “你走开,我要我哥哥嫂子……呜呜……我要回家……”宁小葵继续哭,“还有球球,球球,姑姑好想你……” “呃?主子,怎么回事,神女大人哪有哥哥嫂子和侄子,这不对啊!”小喜子奇怪地道。 抱臂靠墙头看了一会热闹的小皇帝撇撇嘴,道:“她喝多说胡话你也信啊。赶紧哄她走,别以为她哭了我就不卖她了。” “哦。”小喜子开始哄宁小葵,“神女大人,你要回家是不是?来,我背你去。我认识你家也认识你哥,你哥是不是姓宁?” “呵呵,你怎么知道,你真的认识啊?”宁小葵喜道。 “当然认识啊,你还有个侄子叫球球的。”小喜子现学现卖。 “对啊对啊,他叫球球,可可爱了。” “那你趴我背上,我带你去。”小喜子蹲下身子。 “不行,我不要你背了,你会摔跟斗……”宁小葵头摇若拨浪鼓,然后一指小皇帝,“我要他背!” “什么?”小皇帝差点吐血。 “你背不背?不背我咬你!”宁小葵一叉腰恶狠狠道。 “主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得哄她走,要不然你怎么卖她?”小喜子低声劝道。 小皇帝格格一咬牙,靠,背了,就当背了只要去卖的猪崽。 宁小葵吃吃一笑,趴上了他的背,“哇……我要回家喽,回家……驾……”顺手又是一记屁股,小皇帝这回是有经验了,脸僵了僵,还是迈开了步子。 呃,呃——一阵酒气上涌,宁小葵捂着嘴打嗝。 “喂,死女人,你别吐啊!”小皇帝着急道。 谁知话还没说完,哇——污秽之物倾巢而来,一股酸臭之气冲鼻,啊——小皇帝大叫,甩开宁小葵直跳脚,剥掉外衣,闻闻还是奇臭,不由得干呕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主子,那有个莲花池子,赶紧洗一下。”小喜子眼尖叫道。 小皇帝急忙跑过去,半道上又折回身,一把拖起地上的宁小葵。 “啊哦——疼,疼,放开我!”宁小葵很不合作地挣扎。 小皇帝也不理会径直将她拖至池子边,一想起那****按着自己强溺水之事,恶从胆边生,一脚就将她踢进了池子。 扑通——宁小葵入水,一下沉了下去。须臾哗然冒出,吐出一口水,居然嘻嘻大乐,“哈哈……洗澡了,洗澡了,好凉快……”说着如鱼般游动起来。 呃,死女人,居然水性极好。小皇帝洗完一看水里游得欢的宁小葵,分外郁闷,“小喜子,把她给朕弄起来。” “哎呀神女大人,有蛇!”小喜子骤然大叫。 “啊,蛇啊!”宁小葵吓得大叫,跌打滚爬上岸。 小皇帝捏着下巴眼珠一转,这混不吝的死女人原来怕蛇啊! 人牙子是个花枝招展的胖女人。 用胖胖的手捏了捏宁小葵烂醉的脸,又捏了捏她的腰,果然做了十两银子的手势。 小皇帝笑笑,做出一两银子的手势。胖女人一下结舌,“1两,只要1两?” “我家少爷有的是钱,这丫头是我家少爷的丫鬟,因为偷盗所以转手卖了,只收一两是想给这个丫头一个教训。”小喜子挺着肚子傲娇道。 胖女人乐得脸上开了花,天下居然掉馅饼下来!生怕对方反悔,立马掏出1两银子拍在小喜子手上。 主仆两一对眼色,一切得色尽在不言中,然后转身出了门。 “喂,醒醒!”胖女人拍半路上睡死了的宁小葵的脸。 好半天宁小葵才有反应,睁开迷迷离离的眼,嘟囔道:“是不是到家了?” “到了呢,乖乖,咱里面睡去吧!”胖女人满面堆笑道着,使眼色让人架起了宁小葵。 小皇帝上下抛着那一两银子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心中那个神清气爽,嘿嘿,终于报仇,死女人,叫你知道朕的厉害! “小喜子,你说人牙子会把她转卖到哪里去?”小皇帝嘻嘻笑问小喜子。 “好一点嘛就是卖入大户人家做丫鬟,糟糕一点就卖给光棍做老婆,或者直接入青楼。”小喜子摇头晃脑道。 “哈哈……我希望是被卖入青楼,学一学伺候男人的活,这女人就该有个女人样!”小皇帝哈哈笑道。 正说着,不知何时一阵香风袭来,两个花枝招展的浪荡女子迎了上来,一人一边直靠上小皇帝身上,莺莺燕语,“哟,这小哥生得好生俊俏,来我们百花楼玩玩吧,姐姐们一定疼死你!” 从没受到女人如此调戏,小皇帝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两个妓女乐了,“哟,脸红了,不会是个雏儿吧,呵呵,公子,来嘛,姐姐教你,保你乐得赛似神仙!” “去去去两个****,敢勾引我家主子,不想活了……”小喜子立马上来保护主子,推开了她们。 “哎呦,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来嘛,好玩得紧……”两个妓女不退缩,依旧如牛皮糖粘着,对小皇帝又是拖又是拽。 “小喜子,我们,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我什么地方都玩过,就那个没去过,我,我想见识一下。”小皇帝红着脸,扭捏着道。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对性充满了好奇心,小皇帝也不例外。 “主子,那里不能去!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小喜子急道,偷出宫他已经是大罪了,若由着小皇帝逛青楼,那铁定要掉脑袋。 “哎呀不能走呀,姐妹们,快来迎客!”两个妓女一招呼,哗啦从楼内又出来几个,嬉笑着,将小喜子隔在外,团团围住了小皇帝,七手八脚就将小皇帝拖了进去。 “哎,主子,主子——”小喜子急的大叫,正要随之追入,突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觉。 小皇帝的亁正殿。 此起彼伏的惨叫在夜空里分外瘆人。 太后大怒着开杀戒,亁正殿的一干人被脱了裤子残酷杖刑。 其血淋淋的原因是——小皇帝不见了。 “启禀太后,丞相求见!”总管太监急冲冲而来。 “大半夜的,求见哀家做什么,不见,说哀家睡下了。”太后心烦意燥道。 “太后,丞相说太后不见也是可以的,但是有两样东西务必请太后一观……”总管太监小心翼翼端着太后脸色道。 太后一窒,“什么东西?” 总管太监急忙恭恭敬敬传上两副卷轴。 太后将两幅卷轴打开,只一看其中一张,便脸色大变,立即吩咐道:“去请大祭司来。” 两副卷轴摊在书案上。一副是小喜子的供状,细诉小皇帝如何与宁小葵结下仇,又如何为报复制造了奸情现场。一副是赤裸裸的春宫画,以青楼百花楼为背景,床上一男一女颠倒鸾凤,而那男主角正是失踪了的小皇帝。 大祭司眸子在灯光下琉璃般流魅四射,脸色似笑非笑。 “你倒是出个主意啊,这姬老鬼这回可是抓住了皇上把柄,若是将这两件事传扬出去,实在有违国体。何况皇上还是个孩子,他还要做人的!”太后急得脸色都抽搐起来。 “放心,姬老鬼不会公之于众的,他是在和太后做交易呢,想以此来救他的儿子。”大祭司抚唇媚笑道。 “这个小畜生,尽给哀家惹事,等这次回来,哀家一定将他锁在宫里,哪儿都不许去!”太后怒伤了心,咬牙切齿痛骂。 “太后,皇上这也是好意,若非被姬老鬼算计,他让小侯爷与神女反目,为此下狱的这件事,可是大大地帮了您的忙。”大祭司道。 “你是说,这青楼之事是姬老鬼搞得鬼?”太后沉下脸色。 “必然是。否则怎么就这么巧,皇上一逛青楼,宫内就马上收到这风流画呢?”大祭司修长的手指轻巧那张春宫画,斜眉入鬓,笑得风流娆人。 太后脸色一红,叹道:“看来哀家该给他娶门亲拴拴他的心了。” “娶亲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如何放出姬岚衣,接回皇上。”大祭司道。 “可这姬岚衣擅离职守****宫闱之罪百官们亲眼所见,若将他就此放出恐怕人心不服。”太后沉吟道,眸色看向大祭司,征求其意见。 大祭司挑眉,淡淡道:“这好办,给他一场功劳将功补过就行了。” “如何给他功劳?” “这好办。”大祭司嗤笑,语声轻扬,“比如天牢中有犯人暴动,小侯爷平息暴乱有功,自然就可以将功赎了罪。” “这倒是个好主意。”太后眉梢一喜,“只是……” “放心,我好人做到底,我出的主意我去做。”大祭司优雅打个哈欠,半是娇态半是委屈道,“哎呀,大半夜将人差了来,也不管人家困得不行。” 太后忍不住轻握其手,眉色不舍,怜惜道:“要不你在此歇下吧。” “恐怕没这好命了,这事就够我忙得了。”大祭司不着痕迹抽出手,轻笑道,“走了,我得先把你宝贝儿子接回宫。” “那辛苦你了。”太后感激道。 第139章 残酷的角斗 宫外月如砒,风宁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一盏宫灯幽然明灭,大祭司行走在花木扶疏间。 忽然他语声轻魅,道:“出来吧。” 一条人影一闪,一张卓朗的脸露出在灯光下,却是中尉军统领马宁。 “月离华也不见了,八成是跟着皇上出宫了,你去,务必把她找回来。”大祭司一字一字道。 “哈,又可以跟月小妞打交道了,我喜欢。”马宁神色飞扬道。 大祭司嗤然一声,“你叫她什么?” “哈,别生气,我觉得她有意思,就随口叫了。”马宁打了个哈哈道。 “有意思?呵呵……等她狠狠咬上你一口,不知你还觉得有意思否?”大祭司笑道,“哦,对了,你随便传个消息给小柳,让他去百花楼把皇上接回来。” “百花楼?”马宁神色暧昧起来。 “不许长舌,快去。”大祭司眸子忽然冷了下来。 “好嘛,不问就是,板什么脸孔。”马宁嘟嘟囔囔着离开。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小皇帝擎着风筝在御花园中兴奋奔跑。突然草丛中一个奇长之物窜出,就着他的脚脖子就是一口,他一个趔趄,一下跌坐在地,那物冰冷邪恶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蜿蜒游走。 蛇,毒蛇! 小皇帝浑身一抖,如入冰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 “嗯……”身边一声娇媚酥骨的声音传来,一双如玉的胳膊也如蛇般缠上来,柔腻的胸脯偎贴,“公子……” 不熟悉的感觉如触电一般,小皇帝浑身一僵,一把推开她。那女人被甩出被面,雪白光光的肉体猛地冲击他的视觉,他大惊失色,“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公子真会说笑,昨夜我与公子一床两好,公子情到浓处还说要娶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妓女格格笑道。 “你,你胡说八道。”小皇帝面红耳赤,怎么可能,他,他会跟妓女,做那个。 等等,他想起来了,他一进百花楼就遭到一群妓女的围攻,将他死命灌酒,然后,然后他就醉得一塌糊涂,再然后,呃……他忽然想吐了,昨夜那不堪入目的回忆血冲大脑,瞬间,恼恨和抓狂一起涌上心头,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竟然给了千人骑万人压的青楼女子,好比吃了苍蝇般恶心。 “公子……”妓女依然不知死活地娇声着黏上来。 “滚!”小皇帝大怒着再次推开她,“小喜子,小喜子――”,他带着哭腔叫着。 平时如影随形的小喜子却是任凭他怎么唤也唤不来,他这才想起,昨夜,似乎,小喜子根本就没跟进百花楼。 他慌张起来,他习惯了一转身就可以看到那胖乎乎的身影,那样让他特别有安全感。慌乱着跳下床,取了衣服胡乱套上,赤着脚,他用力打开了门,“小喜子,小……” “主子,您起身了。”门口有人一撩衣跪地,恭恭敬敬问候道。 “你,是你……”小皇帝唬了一跳,仔细一看,认得的,大祭司身边的小柳。 顿时如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透心凉到脚底。原来,昨夜他的一夜荒唐,那个妖男都知道了。妖男知道了母后定然也知道了,那母后一定要气炸了肺。 啊――小皇帝狂乱地揉着头发,事情糟糕到无法挽回了。他再浑也知道,一国之君嫖妓那不仅丢皇族的脸,更是丢红蓼国的脸,传扬出去,他不但无法面对百官黎民,恐怕连人都无法做了。 一股难以压制的浊气直冲脑门,小皇帝大叫一声,疯一般往外跑。 “主子,主子……”小柳大惊着急忙追上。 “喂,醒醒,醒醒……”有人在不停地拍她的脸,宁小葵哼哼着,睁开迷迷离离的眼。 一张陌生的少女的脸。 “你不是流莲,你是谁啊?”宁小葵揉着眼爬起来,才一起身,就觉宿醉使她头痛欲裂。 “我叫小红,以后跟你住一个屋。快起来吧,要干活了。” “干活,干什么活啊?咦,这什么地方?”宁小葵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置身在一个陌生而简陋的房间里。这不是在宫里啊,也不是任何街道上的一个商业点,怎么回事,我在哪啊,傲娇的小皇帝和胖乎乎的小喜子哪里去了,记得今晚是跟他们一起出去玩的啊! “其实说实话,我来了一年多,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好像是在地底下。好了,不说了,赶紧换衣服,跟我出去干活吧,晚了是要挨鞭子的。”小红一脸麻木地道着,麻利地换上了一身艳红色的,低胸露腰的裙子。 宁小葵心内咯噔一下,“这里青楼吗?” “不是。” 宁小葵嘘了口气,不是青楼就好。“知道我怎么来这里的吗?”她又问。 “自然是卖进来的,还能有其他途径吗?”小红撇了撇嘴道。 卖?我靠,该不会是那该死的小朋友打击报复自己,趁自己喝醉了没有行事能力把她卖进来的吧? 呃,宁小葵一个头两个大,脑袋越发疼了。臭小子,心挺黑啊, 小红还在催促她换衣服,宁小葵想了想,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想反抗要逃跑还得摸清了情况再说。得,跟她出去看看吧! 利索换好衣服,一边跟着小红,一边不停地往上提着胸口,幸好,她不是波涛汹涌的那种,要不然,不得全落入色狼眼啊。 跟随小红走了一段暗道,然后推开一扇小门。门开的一瞬间,便有一股奇异的热浪扑来,其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欢呼声,鼓掌声,哨呼声震破耳膜。 宁小葵眯了眯眼,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然起来的疯狂的热闹。快速打量所来到的场地,她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小型角斗场。而此时,场中两个角斗士正在进行着生死搏斗。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发达的肌肉,十足一只凶猛的巨兽。他狠狠地用拳头暴虐着已经被他打倒的对手,血肉不断飞溅出来,那人却如死般动也不动,显见是不能活了。 但看台上的观众脸上毫无同情心,反而是癫狂而变态的兴奋,不断地叫着好,完全沉醉在暴力与血腥的刺激中不能自拔。 宁小葵开始发抖,这种践踏人命的游戏,居然在古代她亲眼所见到了,其心灵的震撼与感官上的凌迟,如一把刀割破了她的心脏,疼痛而尖利。 死者很快被拖出场,新的一场即将开始。 在人们呼啸声中,场上牵出了一个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蓬头垢面,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显是他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殊死的搏斗。 有人上前卸了锁住他的铁链,他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从他蓬乱的长发中缓缓抬起头来,淡然地看了对手一眼。只这一眼,宁小葵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道凛冽桀骜,冷若寒星的眸光。 好强的气势!宁小葵一下被他吸引,上下又再次打量他,见他身材颀长,骨骼匀称,虽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却浑身上下透着压迫感,看得令人心开始团紧。 新一轮的角斗开始前是下赌注的时间。宁小葵与小红的工作就是托着盘子游走在人群中承接他们的赌注。宁小葵发现,赌那男子赢的很少,大部分下的赌注都是赌那个肌肉虬结的大块头赢,其中不乏一掷千金者。 赌注下结束后,宁小葵退后到一个角落里,心情沉重地看着。 铛铛铛――锣声响,角斗开始了。 一开始,那大块头果然武力惊人,一双铁拳力敌千钧,所到之处石屑飞扬,气势惊人。那青年男子避其锋芒,也不接拳,不断腾挪跳跃躲避。场外的观众开始发出嘘声,以示对青年男子的不满。 “你猜谁会赢?”小红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 “不知道。”宁小葵涩涩道。 小红的嘴朝那青年男子努了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准是他赢。” “你怎么知道?”宁小葵有些意外道。 “我在这里看过他不下十场角斗了,身手极好,虽然有时候会挂点彩,但都有惊无险的赢了。” “为什么要给他上铁链?”宁小葵问道。 小红耸耸肩,“这里的奴隶都是这样子的。” “奴隶,他是奴隶?”这样气势如虹的男人,绝不是非凡人,怎么会是个奴隶? “是啊,这是庄主花重金买回来的,是庄主的金山,每一场角斗都为庄主挣下千金呢!” “这样的奴隶通常是什么样的结局?” 小红叹了口气,“猜也猜得到啊,不是战死,就是油尽灯枯,如垃圾一样被人扔掉。” 宁小葵心中一窒,莫名地抽痛。 “啊――坏了,被抓住了。”突然,小红发出一声惊叫,用力抓住了宁小葵的胳膊。 宁小葵急忙抬头看去,果然场中那猛如野兽的大块头高高举起了青年男子。 人群如被打了鸡血般兴奋,雷动般齐喝,“摔死了他,摔死了他!” 宁小葵大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第140章 买了个奴隶 就在这时,那大块头忽然一声狂吼,其声惨烈到令人动容。[]所有人面色惊惶,愣在当场。 宁小葵清楚地看到,青年男子的两根手指如钢条般直插进了大块头的眼睛里。而大块头的眼睛,其实也不再是眼睛,两个大大的血洞,鲜血混着黑汁,流得满脸都是,其状之惨恐怖至极。 满以为大块头会扔掉对手护疼,哪知道这家伙骨头极硬,吃痛能力极强,居然死忍着对对手进行了最后一击,啪地一声,青年男子被他拦腰直击在弓起的膝盖上。噗――青年男子一口鲜血喷出,咬牙一脚灌耳踢去,大块头如山般轰然倒下,在地上翻滚。 而那男子也受了重创,单膝跪地,大口喘气,齿血蜿蜒。 “起来――,再打,起来――,再打!”围观的众人根本毫无同情心,青筋暴胀,扭曲着脸,挥着拳头呼喝。 受到众人的蛊惑与激励,那大块头居然摇摇晃晃爬了起来,一声一声吼叫着,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依然双拳乱舞,风声虎虎,再次攻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显然受伤较重,已无力接招,狼狈躲避。 宁小葵看得血气上涌,难道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才可以结束这场角斗吗?这是什么残酷残忍的游戏,不能再打,决不能! 想也未想,她猛地冲上去,迅捷翻过栅栏,跳入场中,飞起一脚直抵大块头胸膛,大喝道:“别打了,别再打了,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角斗马上就要分出胜负的时候,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的女人,瞧那打扮还是个奴婢,众人不由得大跌眼镜,哄然炸堂。 “哪来的女人,有病吧,叫她滚出去,快滚!” “滚,别在那碍事,快滚!” “这里不是慈善堂,这里是角斗场,要的就是血腥和性命,滚,别妨碍老子刺激。” “这是男人的地盘,女人快滚!” …… 众人骂声不断,那么地义愤填膺。 而那大块头废了眼恨伤了心,一心直想报仇,哪里管你突然多出个管闲事的人,听得声音,呸――的一声,一拳刚烈砸下。 众人惊呼,区区柔弱女子,怎挨得大块头势如千钧的一拳,不得砸成肉饼啊! 哪知下一秒的秒变瞬间惊颤了众人的心,只觉眼前一花,那女人凌空一个漂亮的旋风腿踢出,那大块头呈一个抛物线哗啦直踢出去,啪叽,重重再次落地。(.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这一次落地大块头的脑袋击地受创,挣扎了几下,再也没爬起来。 噢――众人起哄了,呼哨声此起彼伏,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好身手,看得爽啊,带劲啊! 背后有眸光冷峭扫来,宁小葵转过身来,对上了那双的眸,她一字一顿道:“敢不敢跟我杀出去,离开这里?” 如烈日般灼热的目光直对上她,似要将她焚烧出一个洞来。然而下一秒,男子突然嗤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姑娘,不好意思,我不想离开这里。” 宁小葵怔住,惊讶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你留在这里早晚是个死吗?” “死又何妨,我早就活腻歪了。”男子淡淡道。 在淡淡语气中眸子深处,宁小葵捕捉到一抹黯黑如永夜的光。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伤心事,宁小葵立马断定,这更坚定了她要救他的决心。 “你真的不走?” “不走。” “好,我买你,你不是奴隶吗,我花千金买你,看你跟我走不走?”宁小葵牛脾气上来,大声道。 那男子眼眸邪挑,“我很贵的,你买得起吗?” “我没有钱,但我一句话就有人会送来钱。”宁小葵道。 “哪个丫头好大的口气,想买本庄主金山?”蓦地朗朗有人一语,紧接着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一个中年男人在一片“庄主好”的问候下施施然而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咦了一声,认识,宁小葵暗乐,这不是逍遥庄那个小胡子庄主吗?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小胡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下,见她一身侍女的打扮不禁有些疑惑。 “是你买我来的啊?” “原来昨晚买来的奴婢是你啊?怎么回事,谁舍得将你卖了啊,小夭呢?”小胡子戏谑道。 提到妖孽,宁小葵心就一痛,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在哪,我找不着他。” “原来他还活着。”小胡子欣慰道。 “是,一定活着。”宁小葵用力点头。 “你想买他?”小胡子努了一下嘴道。 “是。” “正好,这小子桀骜不驯难管得很,我正想脱手,老朋友了,我可以卖你个面子优惠点。500两黄金,怎么样?”小胡子伸出5个手指,晃了晃。 “嗯。不贵。”宁小葵煞有介事地点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小胡子,“你瞧瞧这个值不值,我把它当给你。” 就觉狗眼一闪,小胡子接过一瞧,却是一颗祖母绿宝石,通灵翠绿,犹如猫眼,在灯光下光华夺目。 小胡子立即眉开眼笑,祖母绿啊,宝石之王啊,值老钱了,这个臭奴隶能换一颗祖母绿,好比用芝麻换了个大西瓜,怎么不干啊! “这回还跟不跟我走了?”宁小葵看向男子,得意道。 “我跟你走。”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 人群自动又给二人让出一条道来,或好奇,或谄媚,或讥讽,或羡慕,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停地窃窃私语。 出得地下逍遥庄,宁小葵这才发觉天已日上三竿。 啊――她打了个哈欠,大大伸了懒腰,又揉了揉太阳穴,尼玛,好累啊,头还是有些疼,真是酒大伤身啊! “喂,你是什么人?”身后有人发问。 呃,差点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个人呢。回过头去,见那家伙抱臂单腿支着墙,正懒洋洋地发问。 “闲人。”宁小葵哈哈一笑。 男子勾了一下唇,“我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我只会打架,我吃得很多,一顿必须有只鸡。我喜欢大胸的女人,我盖得被子必须是湖杭制造的丝绸,我有脚臭,你确定你要养我?” “呵呵……谁说我要养你了,行了,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就此别过了。”宁小葵朝他挥挥手,背着手蹦跳着去了。 男子一怔,头上开始冒黑线。“喂,你真把我扔了?” “什么叫扔了,那是你自由了,不懂吗,自由!”走出已经几米远的宁小葵双手在嘴边拢起做扩音器道。 男子眸中不经意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嘴角忽然柔软了下来,谁知下一秒,他脸色一变,噗――又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扑通摔地上。 “喂,你怎么了?”宁小葵一惊,跑过来。 男子在地上抬眼看他,乌亮亮的眸子像海上的星,“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吗,很重的伤。你把我扔下,我就会死,你不是不想我死才救我出来的,所以现在你必须对我负责。” 呃,宁小葵流汗,这年头,男人怎么都这么无赖啊!这不明摆着缠上她了吗?她身边奇葩男人够多的了,她可没工夫照顾这朵小野花。 “喂,不是我不管你,是我要回的地方,你不能去。” “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嘿嘿要去也行,你下面切了就可以了。”宁小葵嘻嘻笑着做了个切割手术。 “皇宫?”男人立即明白了。 “嗯啦。” “你是公主?” “我可没那个命。”宁小葵撇撇嘴。 “妃子?” “本姑娘还没婚配呢!” “那你是皇宫里的什么人,绝不会是宫女。” “我说过啦,宫里的闲人啊!” 正说着,一阵马蹄滚滚而来,到得宁小葵近前,齐齐勒住了马,马儿扬蹄长嘶,激起灰尘漫天。 宁小葵往地上啐了一口,连同她脸上的不悦一起啐进土里,因为她瞧见了领头的,趾高气昂的,正是她讨厌之人――马宁。 “月小妞,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总是在不停地换男人呢!”马宁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宁小葵黑脸,一回头,不知何时那家伙已暧昧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不过这个真不咋地,还不如我帅,看来你的审美观每况日下啊!”马宁继续嘿笑着道。 “啊呸,那个谁,你给姐洗脸去,洗出来要是比这姓马的帅,姐就要你了,白吃白喝还给工钱!”宁小葵一叉腰,一指高头大马的家伙,恨恨道。 “得令!”男子白牙一闪,麻利去了。 “你来干嘛的?”宁小葵没好气地问。 “我来接神女大人回宫啊!”马宁笑道。 “我自己有腿。”宁小葵哼哼道。 “其实吧,大祭司大人是担心你。” “担心个屁,怕我跑了吧!” “哪能啊,是真担心,别被人不小心卖进了窑子,那可就不好了。”马宁毒语毒舌,含沙射影,似乎知道了她被小皇帝卖给人贩的事。 “我靠,你张破嘴,我早晚找马粪塞你一嘴。”宁小葵骂道。 马宁哈哈一笑,正待开口,忽然眼睛一亮,似乎大为惊艳。 宁小葵不由自主地也回头看去。 第141章 我不希望他死 如天青日丽下的旷野下,一只沐浴阳光的狮子,优雅,懒洋,即使一身狼狈不堪的污衣也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好看的小说英俊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线条分明,流畅美好到令人极度嫉妒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我比他帅吗?”男子微挑双眉,临风洒然问道。 宁小葵鸡啄米点头,“绝对可以甩开那个家伙十条街!” 马宁立即脸黑。 “那你要我了?”男子问道。 呃,宁小葵有些苦瓜脸,她刚那句话是受了马宁的刺激,现在真要带他回宫,别说不符合宫规,大祭司知道了也绝不允许,弄不好他还有生命危险。 “我竟以为你和别的女子不同,却原来也不过是个骗子!”男子的眸瞬间冷若冰霜,那不屑的讥诮如刀片凌厉一刀割过宁小葵的心脏。然后他转身,虽然步履不稳,却依然走得潇洒。 宁小葵低下头,指尖相对,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无奈。她一向最受不得别人的蔑视,但今天,真的没有办法。 眼睛歉然地看着那男子远踏而去,挺如青松的背影,宁小葵的心抓狂痛痒,却又如隔着靴子无法挠般的难受。 哇——男子没走出多远随即又喷出一口血,身子直直扑倒在地,寂然不再动。 宁小葵眼一跳,不由自主跑过去,发现他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已然昏死过去。看来,伤太重,终于撑不过去了。 “喂,醒醒,醒醒。”她推他,不动。 宁小葵抓耳挠腮,囧起脸来。 “喂,你过来,把他背起来。”她忽然指着马宁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你真想把他带回宫啊,不行,大祭司知道了会削死我的!”马宁叫道。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受了重伤!”宁小葵反驳道。 “那是他的事。皇宫不是收容所,阿猫阿狗都可以进。”马宁不客气道。 宁小葵不爽了,“我也是阿猫,我今儿就带只阿狗进去了怎么着?” “你,你这女人,冥顽不化啊!”马宁真急了,这下坏菜了,宁小葵真带回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他今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马宁的不爽就是宁小葵的爽点。宁小葵当即拍板,她在宫中势单力薄,找个保镖之类的充充场面很重要,而且那家伙颜值高,带得出去,倍有面子,气气大祭司也不错。(.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马宁的手下见马宁不同意便不敢出来背。宁小葵一恼火,呸一声,上前一把拉下一个兵,那个兵不提防砸了个屁股蹲,龇牙咧嘴,却不敢言。 牵过马,将那男子弄上马背驮着,她自己不会骑马,准备牵着走,刚启了一步,有人拉住了她的缰绳。 “你想打架吗?”宁小葵冷冷盯着马宁道。 “你若执意如此,那也只能打了。”马宁耸耸肩无奈道。 “好,你们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宁小葵翻了翻白眼,她一向气势上绝不输于别人。 “我是那种无耻的人吗?”马宁露齿一笑,“来,我们找个空地,结结实实干一架,我输了你带他入宫,我赢了,不好意思,你得听我的。” “呸,打就打,不过你是男人,你得让我三招!”宁小葵不傻,马宁这块硬骨头,她可不一定啃得动,先占点小便宜再说。 这女人,有的时候傻哼哼的,有的时候还贼精,马宁一昂头,“让你三招就三招!” 就在这时,大道边一骑急速而来,须臾就到了身边,马上人匆匆跳下,抱拳跪地,道:“马统领,半个时辰前天牢发生暴动……” 马宁一怔,“天牢暴动?”天牢一向固若金汤,从未发生过异动,今日会突然暴动,实在出乎意料。而且他任中尉军之职,保护京畿安全的,天牢出事他是要担责任的。 当下也问清情况,弃了宁小葵,一个纵身跃上马背,一拍马臀,想急切赶往,不料马一个昂身,却没有冲出去。他回头一看,哭笑不得,宁小葵那臭丫头居然一把拖住了马尾巴。 “你做什么!”这死丫头要干嘛,自己要去干正经事去了,没工夫跟她扯皮了,不知道吗? “带我一起去!”宁小葵面容沉敛如水,一字一字道,再无半点嬉皮。 “你原来还是关心他的是不是?”马宁挑眉一笑,天牢暴动有什么好去看的,自然是因为天牢里有个小侯爷。 “呸,姑奶奶去看热闹不行啊!”宁小葵扯皮道。 “行啊,带你去可以,不过你得说句好听的。”马宁嘿嘿一笑道。 尼玛,这简直是趁火打劫!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好说,做白日梦! 宁小葵谑冷地一勾唇,用力一扯马尾,马宁只觉身后一沉,一个玲珑的身躯靠了上来,随即腰中一热,一双柔韧而有力的手搭了上来,“走!” 微波起澜,马宁没来由地心一颤,“喂,喂,男女授受不亲啊……” “亲你妹,架——”宁小葵切了一声,用力一拍马臀,马急冲出去。 马宁身子往后用力一仰,差点摔下,“哎呀,臭小妞,你怎么连个招呼不打……唔……”温热的女子躯体忽然触碰他坚实的后背,他后背一下着了火,身子竟有种异样的感觉,把余下的话语一下子吞了回去。 那个被拉下来的兵,见众人跟随着马宁去了,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跳上载着男子的马,也跟了上去。 天牢其实就是刑部天字号牢房,专门关押犯罪的官员和皇亲国戚的。 还没到牢房,一路上就看到一队一队严阵以待的兵丁向刑部方向奔赴。铁甲凯衣,刀剑枪戟,寒光闪烁,气氛十分紧张。 马宁一马当先,拍马冲至刑部。刑部外围已经厚厚如水围着一层刀剑出鞘的兵丁,马宁下马,待要进入,遭到兵丁阻拦。马宁亮了一下腰牌,士兵立即收了武器退让。 “里面情况怎么样?”马宁问。 “回统领,暴乱刚刚平息,大祭司奉太后之命正在善后!” 呃,马宁摸了摸鼻子,来晚了,本来还想大干一场呢。正想着,人影一闪,眼角余光已瞧见宁小葵奔进了刑部。 “喂,月小妞……”他叫她,待要追,有兵丁却叫住了他,“马统领……” 天牢内,血迹未干,尸首犹在,粗大的圆木制成的牢房栅栏上,刀斧痕迹宛然,一切显示半个时辰前这里爆发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宁小葵一具一具翻看尸体,奔跑在一间一间洞开的牢房内,鬼白着一张脸。 “原来你这么在乎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妖孽的男声,阴如鬼魅。 宁小葵吓得一抖,霍然回身。 大祭司站在鲜血蜿蜒,尸身可怖的画面内,依然那般白衣如雪,高贵清华。他的眸妖亮如星,缠绕如藤,透过飘着淡淡的血腥气的空气,投注在宁小葵脸上。 “我只是不希望他死罢了。”宁小葵冷冷道。 “哦?那我告诉你,他没死,他在平息暴动时还立了功,他很快就会出狱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听到这些。”大祭司语气说得云淡风轻,但莫名地却让人起寒栗。 心莫名安定下来,心情开始好了,宁小葵扯了一下嘴角,“你说我很开心就很开心喽!”说着,她故意撞开大祭司,施施然而去。 “昨夜去哪了?”身后再次传来大祭司的问话。 “你是我老公吗,干嘛要向你汇报我的行踪。”宁小葵没好气道。 “老公?”大祭司将这两字暧昧地在口中咀嚼,打圈,“那是什么?” 擦,宁小葵怎么都感觉对方在占她便宜,怒了,有些耍弄他一番,嘿嘿一笑,道:“老公就是公公,公公就太监喽,你懂的。” 大祭司嗤然一笑,也不生气,这丫头就是这点让人抓狂又可爱,她不想说的事,她不想承认的事,总有匪夷所思的话来搪塞你,甚至戏弄你。 “听说你方才为了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要跟马宁打架?”大祭司挑眉问道。 马宁这个告状精!宁小葵心内啐了一口,眉毛一扬,“哦?你见过他了?是不是很帅,可以甩开马宁十条街?”一边兴致勃勃谈论,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大祭司微笑,眸若玄玉。 “切,他可花了我一颗祖母绿的价呢,以后他就是我的保镖了,你们都别想欺负我了!”宁小葵昂起傲娇的头颅,哼哼道。 “祖母绿?”大祭司皱眉,“你哪来的祖母绿?”忽然想起什么来,瞬间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把黄金权杖上的那颗祖母绿给抠下来了吧?” “恩啊,过些日子,我打算再切点金子下来,置点家业。”宁小葵摇头晃脑道。 大祭司满头黑线,“你要钱我给你,别动那权杖。那是你神女身份的象征。” “行啊,先给我一万。”宁小葵狮子大开口,向他伸出手。 “好,晚间我派人给你送去。”大祭司点头道。 呃,这么多钱居然连个囫囵都没打,嘿嘿,不错啊,这男人以后可以当取款机用。 第142章 见面不相识 天牢暴动剩下的一些牢犯,此时正惊魂未定地缩在刑部的一间厢房内。(.棉、花‘糖’小‘说’)带刀的守卫看守森严。 日光透过窗户铺设了一道光影,光影中微尘跳跃,舞动,仿佛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 小侯爷就站在这道光影里。他轻轻伸出手,让光尘透过他的指尖,感受那光的温暖,无与伦比的炽亮。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笑。虽然只坐了一天一夜的牢,但那牢中的黑暗与绝望却如月食般蚀了他的心,现在能看到阳光,真好,真的很好。 手上还有残留着杀人时的血迹,他皱了皱眉,使劲搓手,他讨厌杀人,他讨厌手上沾着鲜血,但是那帮莫名出现的黑衣人他们劫狱不说,还想要他的命,他没有办法。 “小侯爷,马统领找您,请随我来。”一个侍卫上前,很是客气地来请他。 马宁?说不出是恨是怨,一个感觉十分复杂的人,他找他做什么? 马宁背对着他站在刑部的大堂上,转过身来,依然是那一张嬉笑中带着三分无赖的脸。 “嗨,小侯爷,又见面了。”马宁朗声笑着,打着招呼,完全像个老朋友一样。 的确是老朋友了,他与宁小葵那一路上的逃亡,他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好几次险些丧命于他手,弄得他现在见到他那张脸,依然还有种想上去扁他的冲动。 “我倒宁愿此生不再相见。”小侯爷冷冷道。 “别介,我对你们从来没有恶意,只是奉命从事,嘿嘿,从今往后,咱还是同袍兄弟,赶明儿去你府上喝酒,你可千万别拒绝。”马宁打着哈哈,笑得眼不见牙。 “很抱歉,去我府上喝酒恐怕没有机会了,不过去牢里找我,姬某人倒是不胜感激。”小侯爷淡淡道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的确只是奉命从事。 “嘿嘿,要不怎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小侯爷,恭喜你了。” “恭喜?”小侯爷脸上波澜不兴,他的心中殇汤如水,凄伤无尽,没有任何事值得他为之开心颜。 “你平息暴乱立功了,太后下懿旨让你出狱。喏,这是懿旨,不用让我打开念了吧?”马宁说着,将懿旨双手奉上。(.) 脸上扫过一丝意外之色,但很快他脸如水般沉静,接过懿旨,道:“多谢。我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吗?” “那是当然。”马宁笑道,一挥手,有人上来解开了小侯爷的脚镣手铐。 “告辞。”小侯爷活动了下手脚,淡淡道着,转身离去。 “你知道吗,月小妞她也来了。”身后马宁突然道。 小侯爷一下僵直了身子,心情像一缕温柔的晨光,立即明亮起来,霍然转身,脸泛异彩,“她在哪?” “可能,去牢里了吧,她冲得比较急,我拦也拦不住。” 他的话音还没落,已预期地看见小侯爷飞奔出去的身影。 “嘿嘿,月小妞,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见他,可我偏就要你见,哼,谁让你见色起心,还要跟我打架来着!”马宁背起手,好整以暇地笑,满脸都是促狭与报复的爽意。 原来她心里是有我的,原来她是在乎我的!跑出去的小侯爷浑身激越癫狂,心口不断翻涌着这两句话,发疯般一间一间牢房的寻找着。 月离华,我没事了,我出狱了,你在哪,我要见到你,马上见到你! 牢内,宁小葵与大祭司的聊天还在继续。 “天牢怎么会发生暴动?”宁小葵还是忍不住问道。 “有人勾结了一股亡命之徒想要劫狱。”大祭司淡淡一笑道,“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你要关心的是,怎么让我同意那个男人进宫!” “干嘛不同意,你是不是害怕他比你帅,你会没面子?”宁小葵眯起眼,笑得贼忒兮兮。 “我是为你着想,你那个宝贝妖孽,可是个醋坛子。”大祭司嗤笑着道。 宁小葵的脸果然变了,一跳跳过来,一把就揪住了他,“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要见他!” “我说了,让你见的时候才可以见。”大祭司毫不所动,轻笑道着,眉眼如水。 宁小葵胸膛急剧起伏,眼睛里几欲冒火,“你他妈混蛋。” “别生气,生气容易老。”大祭司嗤笑,起手似要摸她的脸。 宁小葵立马跳开。有东西突然掉落在地。是个狭长而精致的盒子。 宁小葵察觉,俯身要去捡,却被大祭司袖子一卷,先她一步拿在了手中。 打开一看,黄色丝绒为底,里面静静躺着一根温润的玉簪。 “给我的?”大祭司笑得流光飞舞。 “想得美,还给我!”宁小葵扑过来抢。 大祭司一闪身躲过,拿出了那根簪子端详,“唔,玉质不错,款式也精致,很适合我。” “你要不要脸,我是给妖孽的不是给你的,还给我。”宁小葵急了,继续抢。这妖男,最最无耻,不知抢去了她多少好东西了,文胸,电击棍,手表,现在连她准备送给妖孽的簪子他也要占有去,她出离愤怒。 “妖孽的便是我的。”大祭司淡烟软月般一笑,广袖一拂,宁小葵身子直退出去,等她好不容易站住脚,已见大祭司把那簪子往头上一插,风姿郁美地去了。 为什么她碰到的男人都是些无赖!宁小葵哪肯就此罢手,嗷一嗓子,如只凶狠抢人食物的猴子一般直窜上了大祭司的背。 大祭司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想把她拽下来。宁小葵大急,立即四肢如无尾熊般死死缠住他的身躯,大祭司拽了几下没拽下,不经嗤然笑道:“怎么,你打算让我背你回去?” “哼,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变成乌龟壳,你走哪都得带着我!”宁小葵怒道。 “是吗,那我现在要去如厕,一起吗?”大祭司魅笑道。 “一起!”宁小葵咬牙切齿道着,姐豁出去了,你要乐意给我看,我就看,反正你他妈长得帅,看了姐也不吃亏。 他们已走至了牢狱门口,午后的阳光慵懒,满地的碎金断玉。就在这时,宁小葵直觉有一条修长的人影突然覆盖了上来,她的心随之莫名地暗淡下来。 缓缓抬头,她看见了一双某种温柔寂灭了蓦然森冷的眼睛。小侯爷! “放开她。”小侯爷霜寒着脸,一字一字道着,话语波澜不惊,却暗藏凶流。 满怀期望地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副暧昧的画面,她抱着他,他背着她,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灼亮而美好得刺痛人的眸。 大祭司眨了眨眼,双手一摊,笑得魅意生花,“抱歉,小侯爷,是她抱着我,不是我抱着她!” 将身子软软趴倒,下巴轻轻搁在大祭司的肩胛,宁小葵笑得甜媚如水,娇声盈盈对大祭司道:“这人谁啊,真没礼貌,进来也不敲一下门。” 话音刚落,小侯爷一拳砸向大门,木屑飞舞,拳头血肉模糊。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眸子死死盯着那张笑意如花的脸。 宁小葵装作害怕地瑟缩在大祭司背后,轻颤道:“哎呀,这人有病的,夭骊……”她故意将这名字在舌尖上缠磨,叫得嗲而糯,“我们快走吧。” “好,我们这就离开。”大祭司温柔如水道着,背着她,很自然地侧身从小侯爷身边经过。 看着那道从未有过如此温柔娇怯样子的女子背影,小侯爷心如被泼了一锅沸油,烤得滋滋作响。 “月离华!”他嘶声大叫,“你既然为我而来,为什么还要如此伤我?”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啊,我不认识你哎。”宁小葵回转头来,睁着一双无辜又水灵的眸子,摇了摇头,道。 小侯爷咽下喉咙口那一股子血腥之气,惨笑道:“好,你不认识我,那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姬岚衣,我喜欢你。” 宁小葵格格一笑,忽然拉着大祭司的耳朵,吃吃道:“这人果然有病,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我,呵呵……” “他不仅有病而且是个疯子,你要是相信他的话,你会被他骗得很惨。”大祭司笑道。 “嗯,他是个坏人,我们不理他,走。”宁小葵用力点头,亲昵地伏在他的肩头。 握力握紧拳头,小侯爷浑身战栗着,抖若疟疾,最坏的结果他也曾想过,也许是恨之入骨,也许是再不相见,谁知却是今日这般装作不认识。月离华,你真的好狠,好狠。可是你又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既为我来,却又伤我如此,月离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才出小侯爷的视线,冷不丁,大祭司忽然用力甩下了宁小葵。 宁小葵不提防,差点摔跤。 “喂,你干嘛?”她怒道。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大祭司幽深冷澈的眸,寒不见底,再没有方才那魅色如妖的温情。 “还你!”他将簪子扔给她,大踏步而去。 我擦,特么的,今都有病是吧!宁小葵啐了一口,心情大坏。 “喂,月小妞。”身后有人嬉笑着叫她。 宁小葵回头,就见某人一张欠扁的脸凑了上来。 第143章 人头礼物 告状‘精’!宁小葵拉下脸来,转身就走。(.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访问:.。 某人却恬不知耻靠上来,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斜挑着眼观察她的表情,“干嘛不理人嘛。哎,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男人出狱了,刚好像我见着他去找你了,你……” 不提防宁小葵霍然转身,差点就撞上她。 靠,我说呢,小侯爷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原来是这丫说的。宁小葵怒从心起,忽见这家伙背后一个大缸,缸中盛满了水(古代一般院子里都有大缸,主要是用来防火的),一个邪恶的念头骤然而生。 “你看着我干嘛,没见过帅哥吗?”某人还不知道他已被宁小葵算计了,连距离这大缸有多远,她使多少力都‘精’准万分。 “呃,马统领,有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你。”宁小葵皱起了眉煞有介事道,“可是我又怕你生气,唉,还是别说了。”装模作样要走。 “喂,什么事啊,你说啊,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马宁一下子心痒痒起来。 “就是你啊,昨晚……那个……”宁小葵犹犹豫豫道着,越说越轻。“你说啊,别吞吞吐吐的……”马宁急死了,不由自主地凑上来细听。 来得正好!宁小葵眸中‘精’光爆‘射’,出手如风,一拳砸在马宁的肩上。 可怜马宁哪里料到对方要暗算他,哎呀一声,直飞出去,扑通,水‘花’四溅,他完完美美,华华丽丽摔进了大缸里。 “哈哈……呵呵……嘻嘻……”四角落里不知何时探出无数个士兵的脑袋,个个贼眉鼠眼地笑。 “啊噗――啊噗――”马宁挣扎着爬起,浑身如一只湿透了的小公‘鸡’,一边滴里搭拉淌水,一边吐出呛进去的水,一边手忙脚‘乱’地拽出钻进‘胸’口的一条鱼狠狠摔地上,脸早成了****‘色’,颤抖的手指指着笑得呲牙咧嘴的宁小葵,“臭小妞,你,你……” “呸,活该你!叫你告状,叫你使坏!”宁小葵朝他吐舌一个鬼脸,然后飞快地转身,蹦蹦跳跳去了,“我在马路边拾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歌声随风飘‘荡’,入了落汤‘鸡’某人的耳,他僵化着咧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想起大祭司的话,等她哪天狠狠咬你一口,你还觉得有意思否?可是他娘的,为‘毛’他还是觉着好有意思的说? “神‘女’大人,我等迎接神‘女’大人回宫,请神‘女’大人上车。”才出了‘门’口,宫内的仪仗队上前来请安要迎她回宫。 她东张西望,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受了伤昏‘迷’的青年男子。找来马宁的那个士兵,一问得知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宁小葵有些不安的绞着手,虽然那男子或许改变主意离开了,但是总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对不起他。上了马车,她开始咬手指,从大拇指一直咬到小拇指时,咚咚――她忽然听见脚下的板有异响。 她一怔,立马趴下来细听,就在这时,一个块板忽然翻了过来,‘露’出一颗弧线很是完美的脑袋来。 我靠,宁小葵切然笑了,这脑袋不是别人,正是那青年男子。 男子爬上来,合好板子后,立马如死一般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一边还不断地咳嗽。 “喂,你怎么藏马车底下了?”好奇宝宝宁小葵立刻凑过来问道。 “有,有人要,杀我……”男子喘息道。 “杀你?”宁小葵一惊,尼玛,一定是大祭司。 “那你还不逃啊,跟着我说不定小命真没了。”宁小葵道。 男子猛喘了几下,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看她,看她阳光丰盛的眸,咧嘴一笑,道:“我不管,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管我吃喝还得保护我!” 宁小葵黑脸,颓然坐回自己的椅子,托着腮嘟囔道:“唉,我都自身难保,你却还想赖上我!” “我听人说你是神‘女’大人,有钱又有势……”男子眨眨眼道。 “屁。”宁小葵翻了个白眼,“那就是个牢笼套子。得,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真要跟着我?”她又认真地问道。 男子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说了我是你的人。” 宁小葵又翻了个白眼,“那你会干什么呀?洗衣做饭不会,吃得多睡得还讲究,连带脚也臭,叫你保护我还一身的伤……” “我能给你暖‘床’。”男子认真地道,眼睛里晶晶亮的东西恍如解冻的‘春’水,涓涓潺潺。 “就你……”,满以为宁小葵会脸红,谁知这‘女’人钩子样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刮了一遍,“脸蛋凑合,身材也马马虎虎,不过不好意思……”她说着凑过来,热热的呼吸喷洒在男子的脸上,麻麻痒痒,“想替我暖‘床’的男人有一个加强连,个个美貌如‘花’身材倍‘棒’,你么还是先养好你的小身板再说吧。”言毕,她拍了拍他的脸,眉眼飞扬地坐回凳子上。想调戏她的人被她调戏了,这一点还是相当爽的。 “哦,那后面一直追着马车的那个家伙,是不是也是你加强连的一个?”男子继续眨着眼问。 “嗯?”宁小葵一怔,立马趴窗户掀帘子偷看。果见小侯爷一人一马跟着她的马车,眼眸深邃凝注,幽然暗伤。 宁小葵狠狠放下帘子,本来已经好起来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是谁?”男子还不识相地问。 “路人甲。”宁小葵没好气地道。 “哦,那我就是路人乙了,以后你就叫我阿乙吧……”男子边咳嗽边笑道。 连真名都不肯说,这个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但以现在这种心情宁小葵没有兴趣想知道。 神‘女’大人的马车畅通无阻进了宫。 当阿乙咳嗽着站在神‘女’殿的土地上,看着虽经修葺依然破败的建筑,皱了皱眉,“你就住这种地方?” “‘挺’好啊,至少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宁小葵却是很满足答道。穿越来这个异世界,这破败的宫殿算是属于她可以撒欢的自己的空间,于她已经很不错了。 “神‘女’大人,您回来了!”几个宫‘女’太监跪地请安,领头的是流莲。 “都起来吧,流莲你去请太医来,说我生病了。”宁小葵吩咐道。 流莲愣怔地看了宁小葵一眼,又狐疑地看了看阿乙,不管违拗,急急去了。 太医来了,看的病人自然只是阿乙。看到神‘女’殿有个受伤的男人,太医唬了一跳,宁小葵告诉他这是她的保镖,请他尽力医治。老太医诺诺着给阿乙搭脉,告诉宁小葵他受了内伤,不过身体素质不错,将养一月可以痊愈。 老太医退出,宁小葵命流莲去太医院抓‘药’来煎,很快空气中飘着浓浓的中‘药’之味。 宁小葵托着腮看着咕嘟咕嘟冒热气的罐子,心烦意‘乱’地想着心事。身后的阿乙没老实地躺在‘床’上,而是懒洋洋地靠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宁小葵。 “神‘女’大人。”有双靴子倏然间出现在宁小葵视线里,宁小葵机械抬头看见了小柳的笑脸。 “这是大祭司大人给你的。”小柳笑着递给她一个盒子。 宁小葵接过盒子,随手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打银票,银票上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宁小葵认得那匕首,便是那日大祭司给过她要她削情人锁的那把鱼肠。 宁小葵拿起刀下意识抬头,小柳会意,“大祭司大人说这把刀是给你防身用的。” 宁小葵点点头收了,她的确身上缺把武器,这把短而锋利很适合她。 “大祭司大人也有礼物送给他。”小柳一努嘴,忽然将一个方木盒子扔给坐靠在‘门’槛上的阿乙。 宁小葵一怔,眸光随着那个盒子追过去,大祭司怎会送阿乙礼物,直觉那绝不是好事。 阿乙轻巧接过,眸光冷谑,淡淡扫了一眼盒子。 “你不打开看看吗?”小柳挑眉看着他,目光似乎有种挑衅的味道。 “好啊。”阿乙淡淡道着,手搭了盒子。 “别打开。”宁小葵低喝着冲过去,一脚踢飞之。 一个人头骨碌碌滚落在地,血‘肉’模糊,面目狰狞。 宁小葵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不自主地后退几步。 阿乙咳嗽着走过去,俯身捡起那颗头颅,那颗头颅很新鲜,眉目宛然。他拎着发髻把它和自己的脑袋比对一下,然后朝宁小葵勾‘唇’一笑,问:“像不像我?” 宁小葵转过身去,一阵干呕。 这不仅是警告更是赤‘裸’‘裸’的威吓,以后阿乙若老实就罢了,不老实那这颗头颅就是他的下场。其实威吓阿乙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威吓自己,若自己不听他的话,是不是下场也是如此。 宁小葵微微颤栗着身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那个一笑可以动九州的妖孽男子的血腥与残忍,可笑自己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还与他撒痴卖萌,率‘性’言行,却不知道他是条蛇,一条随时可以搏人而噬的美男蛇。 没心没肺的阿乙还在摆‘弄’着头颅,宁小葵尖利的声音刺破人耳膜,“给我扔出去!” “是。”阿乙笑笑,一个甩臂动作,嗖一声,头颅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第144章 索吻 头颅一抛出去,宁小葵就后悔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大白天把这可怖的人头扔出去,砸到‘花’‘花’草草也就罢了,万一把人吓死了怎么办,何况抛尸可是有罪名的。 “你好好休息。”她朝阿乙说着,然后一把扯住小柳,“你跟我来。” “我自己会走,神‘女’大人。”小柳微笑道。 宁小葵哼了一声松开手。 站定脚步判定一下方才那头颅抛出去的方向,她一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小柳手搭凉棚看了一下,耸耸肩道:“好像是亁正殿。” 宁小葵黑脸,“亁正殿?是不是小皇帝的寝宫?” “是哦。”小柳笑嘻嘻道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宁小葵用力地输出一口气,尼玛,又得跟那个小屁孩打‘交’道了。打住,怎么有点心虚虚的感觉,那小屁孩可是得罪她在先,昨晚趁她喝醉酒还把她卖给了人贩子,哼,扔个人头吓吓他,也是应该的。 “你走吧。”宁小葵冷冷对小柳下了逐客令,一个人昂着头去了。 才到亁正殿大‘门’口,呼啦啦就冲出一大群太监宫‘女’来,见到宁小葵赶忙磕头问安。 “你们干嘛去,急冲冲的?”宁小葵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嘴快的小太监抢先答道:“不得了神‘女’大人,出大事了,天下突然掉下一个人头来,把正在发脾气的皇上给砸开瓢了……” “啊?”宁小葵一下惊住了。 “这下可把我们主子给彻底惹‘毛’了,大发雷霆地叫奴才们立即找出那个‘乱’抛人头的家伙要将他碎尸万段呢!”另一个宫‘女’接口道。 宁小葵搔搔头,“呃,不好意思,那个人头是我抛的。” “啊——”众人一起张大了嘴巴,足可以吞下整一个‘鸡’蛋。 面面相觑见神‘女’大人进‘门’,呼啦一下都跟了进去,嘿嘿,有好戏看了。 “都该干嘛干嘛去!”宁小葵一瞪眼,众人头一缩,无奈地一步三回头地散去。 宁小葵见到小皇帝时太医正给他开瓢的头颅包扎,一圈一圈绕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而倒霉蛋小皇帝则脸泛凶光,咬牙切齿,活像一只小野兽,估计给一只活‘鸡’他一口咬下就会让它短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嗨!”当宁小葵一下子蹦到他面前,小皇帝唬得如弹簧一样跳起来,手指着宁小葵,瞠目结舌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你把我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又把我卖进了宫,就这样回来了呗!” “你,你想怎么样?”得知对方知道了他干的坏事,小皇帝心虚了,一下子贴上了墙壁,左右相顾。 “没怎么样啊,扔个人头吓吓你呗!”宁小葵摇头晃脑笑道。 “特么的,那个人头原来是你扔的啊!”小皇帝跳起来怒叫道,脸涨得通红。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宁小葵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包扎如孝子出殡的脑袋抱歉道。 “你杀了人,朕要治你的罪!”小皇帝大叫着指着她道。 “我没杀人,那人头是人送我的,我一害怕就将它扔了。”宁小葵摇摇头道。 “人送的?谁?” “大祭司啊。”宁小葵双手一摊无奈道。 “为什么?你不是他的人吗?” “谁说我是他的人?”宁小葵哼了一声道,恨声道,“他抓了我最亲近的人威胁我,他是我仇人。” 小皇帝一怔,他恨宁小葵除了那日是宁小葵伤了他的自尊,其实更多的是以为她是大祭司的人,以为她又是那个妖男搞出来的‘阴’谋要对他和他的母后不利,所以一直想要除去她来着。谁知道非但不是,而且人家也如他一般恨着那个妖男。顿时,一股同仇敌忾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你是不是不听他的话,所以他拿死人头来威吓你啊!”他同情地道。 “是啊,皇上,你真是聪明。”宁小葵笑眯眯道。 小皇帝见她笑得别有深意的脸,立即发觉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太过了,急忙板脸道:“哼,那是你跟他的事,告诉我干嘛?” “我当你是朋友啊,所以告诉你的嘛。”宁小葵继续笑道。 “谁是你的朋友!”小皇帝立即傲娇地别过头去。 看着他故作傲娇的脸,宁小葵嗤然笑了,小屁孩,这一点还真像她的侄子球球。球球做了坏事受了她的批评,很是记仇,面对她递过来的好吃的时候通常就是这副表情。 见他伤号的惨样,又见他双眸通红像只兔子,显见是哭过的样子,不禁心头越发软了,情不自禁地‘摸’上他的脑袋,柔声道:“你怎么了,好像哭过?” 凶暴的‘女’人一下子变得如此温柔得如同姐姐一般,小皇帝受不住了,忽地用力推开他,恶声恶气叫道:“你少碰我,你走开。” “怎么了嘛,说给姐姐听啦!”宁小葵难得好耐心。 “姐姐?要不要脸啊,谁是你的弟弟来着!”小皇帝啐道。 哎哟,这少爷脾气!宁小葵忽然发现小皇帝身边好像缺了点什么,“皇上,小喜子呢,怎么没见他呢?” 一问到小喜子,立即搅动了小皇帝心头那根刺,他忽然哇地哭出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宁小葵灵敏地嗅到昨晚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在小皇帝身上。 “你不要问了,朕要休息了,你走吧!”小皇帝狠狠‘揉’了一下眼睛,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 “皇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宁小葵一下子挡在了小皇帝面前,真诚地道。 “朕不要你帮,你也帮不了朕。”小皇帝推开她,眸底有种深重的悲哀,因为他蓦然发现他贵为一国之君,除了小喜子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那一抹悲哀深深烙进宁小葵心底,这一刻她忽然感同身受到了,这个作为一国之君的没有实权的小男孩的无助和凄凉。 “皇上,你是不是想让小喜子回来?”看着那抹单薄的背影,宁小葵忽然一字一字凝重地问道。 小皇帝身子一颤。 宁小葵继续道:“你是不是从小和小喜子长大的?在你心目中,你早已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你的依赖是不是?” 小皇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他不死,我替你找回来!”宁小葵坚定道。 小皇帝霍然回首,眼泪已是滂沱而下,“你真的能找回他吗?” 宁小葵用力点头,“前提是他还活着。” “月离华,你若能找回他,朕,不,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小皇帝用力握紧了拳头,身子微微发着颤,语气却是那般地坚定。 “那你告诉我,昨晚究竟了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告诉你。” 从乾正殿出来,宁小葵没有回自己的神‘女’殿,而是直奔大祭司栖霞殿。这正是宁小葵的悲哀之处,她发现现在除了那个妖男,也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神‘女’大人,大祭司吩咐了,他不想见您!”一瓢冷水当头泼下,想不到那个妖男气‘性’这么长,连面都不想见了。 怎么办,还有谁能帮她?小侯爷?不,打死也不求他! 正低头想着,不提防,一头撞上了一副温热的‘胸’膛,一抬头,她又看到了那张笑得令人讨厌的脸,马宁! “月小妞,你的魂丢了吗?” 宁小葵现在没工夫跟他口舌,不理他,绕开他而去。 “喂,月小妞,你是不是有烦恼事啊,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马宁招呼道。 “你?”宁小葵撇着嘴打量了他一下,“你别再要我的命就阿弥陀佛了,88。” “嘿,瞧不起人是不。”马宁挑眉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哼,你又知道什么,那你说说,我在找谁?”宁小葵冷笑道。 “我看见你去了乾正殿,然而又去了栖霞殿,不过吃了个闭‘门’羹。我猜一定是皇上拜托你什么事你无法解决然后想请大祭司帮忙,对不对?”见宁小葵想开口,马宁立即又打断她道:“皇上平时吃喝玩乐逍遥自在他能有什么麻烦事拜托你呢,无非一件事,嘿嘿,他的宝贝胖球小喜子不见了对不对,他想让你替他将小喜子找回来对不对?” 宁小葵霍然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马宁,你一定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对,没错,我知道小喜子在谁手里。”马宁笑笑道。 “你知道?”宁小葵大喜,“快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今日我出得糗可大了,被那些个猫猫狗狗的都笑话了去,我现在已经没脸在他们面前晃‘荡’了。”马宁背起手,昂着头,翻着白眼道。 宁小葵长长地输出一口气,看来今天这家伙在她手下吃的亏想连本带利拿回去。 “我向你道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要。” “我请你喝酒。” “不要。” “我请你听戏。” “不要。” “那你要什么?”宁小葵磨磨牙道。 “嗯!”马宁忽然凑过来脸来,对着自己的脸颊,厚颜无耻地戳着。 “干嘛,你牙疼吗?”宁小葵不解道。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马宁眯起潋滟的眸,十足的一张无赖的嘴脸。 第145章 戏弄 宁小葵立即像整吞了个‘鸡’蛋,一下子噎得无法呼吸。(.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这简直是趁火打劫,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怎么,不愿意?”马宁乜了她一眼,“那就算了。”说着要走。 “等等。”特么的,不就亲一下脸颊吗,平时没事她就喜欢亲亲她家的小狗,如今就当这家伙也是条狗来亲好了。 想到这,宁小葵‘精’神胜利了,挑一下‘唇’儿,朝他勾勾手,“过来。” 马宁屁颠屁颠将脸凑过来,“就是嘛,亲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虽然那张脸很帅气,皮肤也不错,但宁小葵怎么看就有种揍他的冲动。努力将这种冲动压下去,她磨了磨牙,也凑向他的脸颊。 5厘米,4厘米,3厘米……1厘米……0.01厘米……就在‘唇’即将触碰到肌肤时,倏然一下,那家伙不见了。 只见他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地时哈哈大笑,“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如何会让你亲我,开玩笑的啦……不过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哈哈……” “‘混’蛋!”宁小葵一口老血都吐得出,当场发飙,上来就是一拳。 马宁边躲边笑道:“不过看在你很有诚意的份上,我告诉你啦!” “快说!”宁小葵抓住他的衣领怒吼。 “耳朵凑过来。”马宁忽然敛容道。 “不要。”这家伙又想耍什么‘阴’谋,不上他的当。 “这是机密,传扬出去可是要杀头的。”马宁认真地道。 “你少骗人。” “不信,那我走了。” 擦,又来这招。“回来。”宁小葵掏了掏耳朵,梗上脖子,“说吧。” 小小的珍珠般的耳垂,蜜‘色’光洁的一截脖子,马宁慢慢靠近竟心律不齐起来,咳嗽一声,他急忙凝神收心,开始娓娓而道。姬丞相是如何让小皇帝入彀上青楼,如何威‘逼’小喜子招供成书,如何将两事合并威胁太后,大祭司如何策划天牢暴动让小侯爷莫名立功无罪释放,一一说得相当清楚。 宁小葵越听越心惊,暗叹这些当政者真是机关算尽,‘阴’谋迭出,甚至有时候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我知道问谁去要人了。谢谢。”宁小葵说完转身离去。 马宁一怔,立马掏了掏耳朵,刚才她说什么,谢谢,嘿嘿,这还是月小妞跟他说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果然听着很窝心。(.好看的小说 普陀寺。 小侯爷大汗淋漓地练剑,把一腔伤痛通过身体的疲劳与汗水挥泄出来。 姬明柳踱步过来,眯眼捋须看着他。 “父亲。”他收剑,轻轻地叫了一声。 “回来了。”姬明柳颔首。 小侯爷点头,“父亲,你都听说了吧。” 姬明柳淡笑,“为了你能回来,为父可是费了不少周章啊!” “父亲,难道……”小侯爷一怔,问道。 “不错,若非是我你如何能顺利出狱。”姬明柳颔首道出实情。 小侯爷本就怀疑这天牢暴动的突然和他莫名其妙的的立功,原来这一切竟是父亲‘逼’迫太后的结果。想起父亲为了达到目的无耻骗小皇帝入青楼,骨鲠在喉般不舒服,他皱眉道:“父亲,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皇帝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姬明柳一声冷笑,“他能想出如此恶毒计策害月离华害你,他便不再是单纯的孩子了。我以前是太过忽视他了,原来这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父亲,他只是太过贪玩……”小侯爷辩解道。 姬明柳摆手道:“你不必说了,为父自有分寸。” 见他如此态度,小侯爷也不便再言。 “岚衣,有件事我一直未曾问你,为父听说当日你与月离华逃亡途中曾几次三番遭受一个神秘人的迫害,可有此事。”姬明柳忽然沉声问道。 提起这事,小侯爷的心就‘抽’搐一下,“是,儿子身心摧残几‘欲’不想苟活。父亲,他是冲着圣宫之钥来的,他说圣宫之钥便在姬家,他要儿子说出圣宫之钥是什么,在哪里!”说到最后小侯爷浑身‘激’颤,那日鬼面离间他与月离华,侮辱月离华之事仿佛又在眼前。 姬明柳眸光爆‘射’,“他如何知道圣宫之钥的?”鬼冥圣宫传说深远,地狱之‘花’知之之人也甚多,但是能知道圣宫之钥的却只有红蓼国的皇族和姬家。 “儿子不知。” “圣宫之钥一直便在建章宫,为何要向姬家索要?” “幽冥地狱‘花’,圣宫姬家开。”小侯爷瞳孔微缩,直视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字‘吟’哦。 姬明柳脸‘色’大变,“是不是他说出了这十个字。” “是。” 如刀割开喉咙一般,姬明柳脸‘色’鬼一般难看,“这不可能,只有姬家人才会知道这个偈语他如何会知道?!” “父亲,你告诉我,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小侯爷情不自禁问道。 “你忘了姬家祖训了,为父还没到死的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跟你说的!”姬明柳行‘色’俱厉道。 “是。”小侯爷垂下头。 “岚衣,姬家出内‘奸’了,还有那个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都必须查清楚了……谁!”正说着,他突然厉喝一声,猛然窜了出去。 小侯爷一惊,急忙跟进。 就见父亲的手在离一个人的头颅2公分处硬生生收住了手。 一棵槐树下,小白姬流殇正在满头大汗地忙着过家家。嘴里一边哼着歌谣,一边将当作菜炒的‘花’‘花’草草蟋蟀蚱蜢从锅中盛出,装满一个一个盘子。 忽然他似乎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朝他们二人‘露’出灿若朝霞的一个笑容,端起其中一盘子炒蚱蜢塞过来,“爹爹,你吃。” 姬明柳脸一黑,“爹不吃,岚衣肚子饿了,你给他吃吧。” 小侯爷瞅了他爹一眼,又瞅了一眼爆炒得黑乎乎的蚱蜢,猛想起从前月离华烤的青蛙‘肉’,一阵恶心反胃,转过身一阵干呕。 “相爷,有人送来这个。”正在这时,一个家丁急冲冲而来,跪地呈上一个书笺。 姬明柳接过一看,抬手便给了小侯爷。 落款月离华三字如沸铁一般烙上小侯爷的心,他的心大力地‘抽’搐了一下。 姬明柳老‘奸’巨猾般一笑,“我想我隐约猜到她为何事而来,岚衣,你替为父去吧,顺便送个好人情给她。” “她,不会见我的。”小侯爷痛‘色’道。 姬明柳嘿然一声,朝姬流殇一努嘴,“带上他便可。” 约见的地点便是离普陀寺不远的枫林。 当宁小葵看见青青绿枫中站着一道风姿郁美却透着无限萧瑟的身影时,脑中的血液轰得涌了上来,她转身便走。 人影一闪,小侯爷挡住了她的去路。 “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小侯爷凄‘迷’双眼道。 “不好意思,你是谁?”宁小葵笑若蔷薇却冷若冰霜,问道。 小侯爷的心裂开一道口子,但他却也笑了笑,“我说过我叫姬岚衣,我,喜欢你。” “抱歉,我不喜欢和疯子说话,请你让开。”起手毫不客气推开他,宁小葵走得毫无留恋。 “姐姐——”忽然一声清亮如泉的声音入耳,只听得头顶树枝一阵晃动,然后肩背上一重,有人如无尾熊一般扑抱住了她。 “小白?”宁小葵心肺猛地张开。 “我终于见到姐姐了,姬岚衣没骗我,嘻嘻,姐姐姐姐……”小白兴奋地如小兽般‘乱’拱宁小葵的脸颊与脖子,口水湿了宁小葵一衣领。 宁小葵黑脸,像扯章鱼一般扯开他,定睛一看,看着扎着五彩缤纷辫子的脑袋,清亮如雨后天空的脸,果然是小白。 “姐姐……呜呜……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着你……姬岚衣说你不要他了,也不要我了……呜呜……姐姐,这是为什么呀?”小白哭得眼泪一泡,鼻子一‘抽’一‘抽’,煞是可怜。 “我没有不要你,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宁小葵踮脚抚上他的脑袋,叹息道。 “那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吗,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的……”小白又用力抱住了她,几‘欲’要将她‘揉’进血‘肉’里。 宁小葵只觉对方双臂修长有力,‘胸’膛结实富有弹‘性’,男‘性’气息十足,心中大囧,忽然第一次感觉到小白是个货真价实的成熟男人的事实。 急忙挣脱出来,微喘道:“小白,不许再抱我,要不然我真不要你了。” 小白扭捏着神情,忽闪的眼睛使劲盯着宁小葵,生怕一下秒她又飞了,“姐姐,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宁小葵下巴差点脱臼,抬手就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 “呜呜……嬷嬷说‘女’人给男人生了孩子,就再也不会走了……”小白痴委屈地抚额哭道。 宁小葵黑脸,小白痴那个大嘴巴‘奶’娘竟教他些什么啊! 见她生气了,小白害怕了,蹲地上抱住宁小葵的大‘腿’,可怜兮兮央求道:“姐姐,我不要孩子了,你别生气了,你别走……” 宁小葵磨了磨牙,眸光狠狠盯向姬岚衣,“你很无耻。”明知道她不想见他,却利用小白前来拖住她,让她脱不了身,不是无耻是什么。 “你这算是认我了吗?”小侯爷苦涩地道。 宁小葵用力咬‘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有急事找我,你说吧,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小侯爷呢喃道。 第146章 好事我不会,坏事我拿手 “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找你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宁小葵冷冷道。抖了抖‘腿’,发现小白那货还抱着大‘腿’蹭啊蹭。 “是我自作多情来找你的。”小侯爷惨笑道。 宁小葵嗤然一勾‘唇’角,“住嘴,我不想听这种恶心反胃的话。说吧,把小喜子放给我,需要什么条件。” “小喜子?”小侯爷喃喃重复,脸‘色’幽咽,“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小侯爷,你有个叫李刚的爸爸,我羡慕你。” “嗯?”小侯爷抬头看她,有些‘迷’糊。 “你不必懂了,快点开条件吧。”宁小葵不耐烦地道。 “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我便是这种‘阴’谋无耻的小人?”小侯爷有些受伤道。 “我只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不想欠你的。”宁小葵冷哼道。 眸子里无声无息渗进一抹深深的痛,小侯爷嗤然一笑,“你错了,那日我们那般模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清白也清白不了了。” 这无耻之徒那日干了那样龌龊的事情,今日还要如此赤‘裸’‘裸’地示威侮辱于她,宁小葵出离愤怒。 剑气深寒,小侯爷只觉喉间肌肤粒粒起痱,一把利刃已抵了上来。 低眸一看,秋水盈盈,吹‘毛’断发,正是那一把鱼肠匕首。 “刀,刀……”小白脸‘色’发白,哇呀一声,吓得躲在一棵大树背后。 小侯爷神‘色’恻然,“这把刀你还是拿了。” “是又怎样,这个世界想暗算我的人太多,我要保护自己。”宁小葵怒道。 “不要拿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你需要好刀,我替你寻觅。”小侯爷忿忿道。 擦,拜托你严肃点好不好,这刀是用来架你脖子上的,你还不知死活地吃醋? “我不仅拿了刀我还拿了钱,你管得着吗你!”宁小葵翻眼,轻蔑道。话说完,立即懊恼死了,跟他说这个干嘛,你刀架他脖子上是要威胁他的,怎么现在‘交’谈的内容就像小情侣吵架一样。 “把刀给我,不许用,你需要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小侯爷水墨‘色’的深瞳里燃烧着小簇火焰,自说自话就抓向刀柄。(.好看的小说 宁小葵一惊,急忙回缩,小侯爷一把抓偏,锋利的刀刃立即割破他的手掌,但他视若无睹,将错就错,索‘性’就牢牢抓住刀刃不放。 殷红的血顺着掌心蜿蜒到手腕。宁小葵心一抖,这货的手不是‘肉’做的啊,怎么每次都这样!她一分心,手就觉一空,匕首已不在了,在听得嗖一声,匕首在天空飞了一个老长的轨迹,尼玛,不见了。 我靠,这是把宝刃啊,就,就这么扔了?! “姬岚衣,你凭什么扔我的刀!”宁小葵大怒道。 “哼,你现在不但认得我,连我的名字也叫得出了,很好,以后见面你就不可能再装傻了。”已被成功‘激’怒的某人,毒舌无限。因为他瞬间悟出一个道理来,他的情,他的爱,他的受伤,他的痛苦,他的醋味,这‘女’人根本是瞎的,看不见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再磨一磨这把双刃的刀子,你一刀我一刀的割吧,感受一下那痛并快乐的滋味,反正,他与她,这辈子,绝不会有柔情蜜意的时候。误会太深,仇恨太多,修炼不成正果了。 “‘混’蛋!”宁小葵咬牙切齿地骂,怒不可遏地一拳砸来。 小侯爷一闪身躲过,冷笑道:“你今天是来打架的吗?” 宁小葵一怔,对啊,怎么打起架来了,她今天是有要事的。 心犹不甘地住了拳,她气得直吹气,吹得前额刘海呼呼飞起。一直躲树后的小白跑出来,不管不顾地又抱住了她的大‘腿’,“呜呜……姐姐,你不要打姬岚衣,他都流血了,流血了……” 靠,哥哥还真是疼弟弟,可谁来疼她呢! 见她素净的容颜怒晕两颊,绯红嫣然,远比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生动可爱。小侯爷心里不禁柔软了下来,“你回去吧,在日落之前,我会派人把小喜子送到宫内。” “条件?” “没有条件。”小侯爷轻轻地道。 “必须要条件,我不欠你的。”宁小葵倔强地道。 “好。”小侯爷忽然侧身看天,声音寂寞如雪,“入夜后我在这等你,你来找我,我会告诉你那是个什么样的条件。”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宁小葵怒道,这不是耍人吗? “有些事入夜了才能做,你是不是不敢来?”小侯爷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呸,我怕什么。” “那便好,记住你的承诺。” 说完,小侯爷衣袂掠风,一闪间人影已去到很远处。 “姬岚衣――”小白急忙追了出去,半路又折了回来,期期艾艾道:“姐姐,你还会来找我玩吗?” “会。”宁小葵认真地点头。 小白乐了,一蹦一跳去了。 宁小葵开始往回走,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心是一种莫名的缠‘乱’。妈蛋,这不是她要的结果,真的,她不想再与那个男人有瓜葛,可是为什么还贱兮兮地落得个送货上‘门’的下场。 她扯头发,啃手指,将自己发泄出气到乌烟瘴气时,她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依然一张痞痞的笑脸,“嗨,月小妞!” 宁小葵一副犯困的表情,抬头无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哦。” 马宁扶了扶额,“喂,你这模样怎么像被狗啃剩下的?” 宁小葵脑子一时短路,没听清楚他那句话,只听到有个狗字,不禁怒道:“你骂谁是狗?” “我说我是狗。”马宁眨眨眼道。 呃,宁小葵回味一下不对啊,他刚说她是什么嘞,被狗啃剩下的。尼玛现在又说自己是狗,那岂不是啃的是她啊,靠,又被占便宜了。 “我警告你啊,别惹姐,姐心情不好。”宁小葵给他竖了个中指,威胁道。 “嘿嘿,知道你这一去心情准不好。哎,瞧这是什么?”马宁嬉笑着提着一盏莲‘花’灯献宝样地晃‘荡’在宁小葵眼前。 “什么东西?” “笨,莲‘花’灯啊!” “干嘛的。”宁小葵翻翻白眼道。 “今天是中元节,是放河灯的日子,晚上我带你去放,你一准心情就好。”马宁扬着眉,笑容如晴空般灿烂。 宁小葵心内一动,好一只五百瓦的大灯泡! “那个,你介意多一个人去吗?”她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谁?小侯爷?”马宁一歪头,似笑非笑道。 宁小葵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不好意思,”马宁打了个哈欠,“在下没有给人当陪衬的习惯。” “笨,挤走正主,你可就一枝独秀了。”宁小葵嗤然道。 “哈,我明白了。”马宁挤眉‘弄’眼,“是不是你不想赴小侯爷的约,可又不得不赴,所以你想此一招,干脆让人毁了这约,既不失信又表明了立场,一举两得,可对?” “男人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脑袋会掉‘毛’的。”宁小葵咳嗽一下道。 马宁一拍‘胸’脯,“你找我就对了,好事我不会,坏事我最拿手!” “谢啦,入夜你在宫‘门’口等我。” “嘿嘿,不过,这忙可不是白帮的。”马宁谄笑。 “我请你吃饭,宜安城最好的酒楼。” “成‘交’。” 这回宁小葵回宫的脚步是轻盈的。 路过乾正殿的时候,她看四下无人,翻上宫墙,爬上了一棵大树。 夕阳收去最后一道余晖,宁小葵靠着树差点睡着的时候,一片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她。 乾正殿的院子里,一群太监手忙脚‘乱’,急切又小心翼翼地搬动着一具被包裹的如木乃伊的躯体。 “皇上,小心台阶,皇上,跑慢点。”随着小太监的一阵急促的嘱咐,小皇帝发疯般跑出来,待近在咫尺时,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那具已经被摧残的人鬼不像的躯体忽然喑哑地叫了一声,捂住了双眼,须臾,双肩‘抽’动起来。 宁小葵叹了口气,开始溜下树往墙外翻。人都说皇帝其实是最苦的,可叹这小皇帝母亲权‘欲’熏心,根本不关心儿子真正需要什么,渴望什么,雕栏‘玉’砌的皇宫就像一座冰凉孤寂的笼子,锁住了小皇帝作为普通少年能拥有的一切,青‘春’,自由,朋友,亲情……所以,情感干涸的他唯有将从小陪他玩到大的小太监当成了他生命中最最亲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步履又有些沉重,她回到自己的神‘女’殿。 一踏进院子里,就见梧桐树的一片树荫下,阿乙风姿绰约斜躺在湘妃榻上,嘴巴一张,一颗水晶葡萄入口,白瓷盆内一吐,几个籽儿清脆落盆。 见到她来,屁股也未抬一下,吃下最后一颗葡萄,懒洋洋道:“不好意思,葡萄本来分你一份的,可惜不知哪跑来只鸟,老是啄来吃,没法子,我只好都吃了。” 宁小葵没‘精’力跟他烦,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托着腮沉思,时而烦躁咬着手指。 “怎么了,恹恹的,‘春’思啦!不对啊,现在是夏天啊!”阿乙暧昧地笑。 宁小葵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阿乙下了榻,蹭啊蹭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宁小葵不动,连表情都没变了一下。 第147章 你不会杀我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突然,一段动听的《越人歌》从阿乙口中哼出。歌声低徊婉转,缠绵悱恻,幽怨而不哀伤,如同一泓潺潺的细流,洗涤了人的心。 宁小葵的心一下如奔流的河水来到了平静的河滩,迂回而平缓地流淌着。 她不无惊讶地看着阿乙,吸了一下鼻子,道:“想不到你的歌唱得这么好听,这下以后就不愁了。等哪天我被赶出宫去,你可以卖唱养活我。” “为什么会被赶出宫?”阿乙不解。 “不是被赶出宫,就是我自己离开,自古宫廷就是吃人的所在,‘诱’‘惑’,黑暗,‘阴’谋,血腥,死亡……不是久留之地。”宁小葵双眸落在不知名的远处,认真地一字一字道。 阿乙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记忆如锋利的尖刃,在他心口狠狠划出一抹殷红的血‘色’。 但他很快恢复常‘色’,偏头看她,若有所思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进的宫?”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也不想说。”宁小葵淡淡道。 “是大祭司?”阿乙挑眉道。 “你以后尽量躲着他点,他对你有敌意。”宁小葵嘱咐道。 “有你保护,我怕什么!” “我自身都难保,他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的。”宁小葵皱眉道。 “那你为何听命他入宫,这样的人你该逃离的远远的。” “我有个重要的人在他手上。” “父母?兄弟姐妹?” 宁小葵摇摇头。 “喜欢的男人?”阿乙眯起了眼。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喜欢,反正我答应他和他在一起的。” “哦?是什么样惊才绝‘艳’的人获得了你的青睐,我真想见上一见。” “是只妖孽,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很无赖,爱流泪,还特别黏人。”提起妖孽,宁小葵笑容温暖。 阿乙黑脸,“你的口味真是独特。” 宁小葵切了一声,暗忖:你们怎知妖孽的好。懒得理他,她拍拍衣裳站起来,发现天‘色’已渐渐灰暗,即将掌灯时分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好生养伤,我今晚要出去。”宁小葵一边将凌‘乱’的头发利索扎好,一边走向‘门’口。 “约会?”阿乙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 宁小葵哼哼着没有正面回答。 “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门’。”宁小葵走至‘门’边就听见背后阿乙那一句怎么听都有点暧昧的话。 宁小葵使劲掏了掏耳朵,长长地吐了口气,这年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宁小葵在‘门’口口等了约半个小时,那个信誓旦旦要帮他的家伙却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气的她踢得地上的石子漫天飞,惹得宫‘门’口的卫兵偷眼把她当逗必瞧。最后她一扭身走了。求人不如求己,今儿可算体会到了。 街面上已热闹非凡了。 神‘色’各异的人们携着供品,提着莲灯,熙熙攘攘走在去外城外护城河的路上。其间有那提着青荷叶灯的孩童,追逐嬉戏,笑语欢颜,更平添了几分节日气氛。 街面上的商家店铺,各自‘门’口高悬明如巨星的灯笼,小二当‘门’而立,大肆招揽顾客。更有甚者将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的摊子摆在了外面,吸引住了不少路人停驻逗留。 热闹如虫子般钻进了宁小葵的身体里,痒痒麻麻直闹心。她禁不住钻进一个人流量最大的人圈,来到了生意最火爆的摊子前。原来这摊子上的莲‘花’灯扎得最为‘精’致。 粉红‘花’瓣着‘色’鲜嫩,瓣内烛火摇曳,流光溢彩。小的有如睡莲,大的当如观音莲‘花’座台。 宁小葵看得心内欢喜,挑了一盏,一‘摸’身边,擦,一个铜板也没。 脸上讪讪道:“那个老板,出‘门’急了忘带钱了,能不能赊账啊!” 老板一听,脸立马拉下脸来,不耐烦地推开宁小葵,“去去,一边呆着去,赊账,笑话,我认识你谁啊!” 靠,不赊就不赊,推人干嘛!宁小葵不高兴了,不就个破灯吗,能值几个钱,姑‘奶’‘奶’霸王餐都吃得,白拿你一个怎么了!? 正待动手抢一个就跑时,忽见眼前银光一闪,一大钉银子砸入势利老板的怀中,与此同时头顶斜上方传来一个月朗风清的声音,“老板,这个够了吗?” 宁小葵回头一瞧,眼皮立即跳起来,心里跟塞了个麻团一般,噎得不得了。 谁?还能有谁?‘阴’魂不散小侯爷! 那老板抓着那钉银子,笑得牙不见眼,“够够够,别说买一个灯,就是将我这个小摊买了去都是够的。” “是吗?”宁小葵冷笑道,“那你还不让开,今儿我就是这摊的掌柜了。”说着,毫不客气一把推开老板,高声叫道:“今儿姐高兴,来啊,莲‘花’灯白送了,大家来抢啊,晚了可就没了!” 她这一喊不要紧,忽啦一下就冲过来很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你争我抢,顿时‘乱’成一锅粥,有几个人更是大打出手,差点头破血流。 姬宁二人好容易从扯斗中的人群挤出来,看着姬岚衣一身狼狈样,月白‘色’的袍子都是褶皱,肩膀还有一处挂了‘花’,鞋面上都是黑‘色’脚印,宁小葵禁不住想笑,才一咧嘴赶紧捂住了嘴巴。 “为什么我每次见你都是在那么与众不同惊天骇地的场合下。”小侯爷哀怨道。 宁小葵冷脸讥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姐是神仙,得惊动了天地,才会下凡。” 小侯爷嗤然一笑,一刹那,眼底的‘波’光流觞几‘欲’让人沉沦。 原来他是会笑的。认识这家伙,还是头一次对她笑吧!宁小葵不争气的心一动,心动后她脸‘色’越发臭了,啊呸呸,‘色’‘毛’病又犯了,宁小葵啊宁小葵,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你要点脸好不好,你跟这个无耻的男人势不两立,他即使脱光了在你跟前你也该视若空气,你知不知道? 用力转过身去,她恨着声,格格咬着牙,“现在你是不是该说你那个条件了?” “陪我吃顿饭吧,我们从没有好好地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身后响起小侯爷诚挚而寂寞的声音。 的确,当初宁小葵嫁入姬家,从未和他共过一桌,后来他劫狱救她一路逃亡,风餐‘露’宿更谈不上好好吃过一顿饭,即使能大快朵颐一顿也是小侯爷挨打换来的,这说起来真的不无心酸。 “就这?”宁小葵咬了咬‘唇’道。 “要不你以为什么?”小侯爷苦笑道。 “好,一顿饭,我应了。” 醉霄楼。 宜安城最好的酒楼。 伙计一见小侯爷大献殷勤,一边请着安一边热情带路,可见小侯爷是这里的常客。 小侯爷要了靠窗的位子。这酒楼离护城河很近,一抬头便可见护城河人头攒动的热闹。河上,莲灯逐‘波’,粉光盈然,美不胜收。 “你爱吃什么,随便点。”小侯爷含笑道。 “可真是大方。小侯爷现在不差钱了,想必早忘了挨打吃霸王餐的时候了吧。”宁小葵讽刺道。 小侯爷看着她,眼眸亮到灼人,“不,永生难忘。” 宁小葵别过头去,“那就将招牌菜先一个来一份吧!” 伙计下去配菜,气氛就开始尴尬了。 小侯爷不说话,宁小葵自然也不想说。 她别着头假装看着护城河的风景,可是她清清楚楚可以感觉到小侯爷那幽幽目光如锥刺面颊。 终于,宁小葵撑不住了,转过脸来愤怒道:“你看够了吗?” “其实你心底里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恨我,对不对?”小侯爷忽然低喃道。 “什么意思?”宁小葵恶狠狠道。 “你若真恨我入骨,以你的个‘性’,你的鱼肠剑已一剑‘洞’穿我的咽喉,哪里还会答应我陪我吃饭。”小侯爷看她,目光灼灼如日。 宁小葵愤怒了,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识相,怎么这么贱,怎么这么不要脸皮! 牙咬得格格响,“你若觉得非要死在我的刀下你才舒坦,我可以成全你。” “你不会杀我的。”小侯爷眸如梭刀,刀刀追影,“其实在你心里,你也一直怀疑那一晚我欺负你的真实‘性’,对不对?” “你住口!”宁小葵不想提的事被对方‘逼’着推到风口‘浪’尖,心一下绞了起来。 “我姬岚衣傲骨铮铮,对人对事从不会用卑鄙手段,我喜欢的‘女’人,我必呵护如绝世之珠,绝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离华,你知道吗,那一夜是皇上……” 小侯爷目光疼痛到痴狂,情不自禁便要说出真相时,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一阵‘骚’动,听见一个如太监般男声中带着极细极尖锐的假音,大叫着道:“姬岚衣,你个负心贼子,给老娘滚下来!” 紧接着,楼梯脚步声咚咚沉重如山,“大姐啊,小的都说小侯爷他不在上面,哎呀呀……”有伙计要阻拦,结果叫唤着似被人推下了楼梯。 “姬岚衣,别以为你躲着老娘,老娘就找不见你了,你个负心薄幸的东西,老娘今儿绝饶不了你!” 辱骂声音渐次清晰入耳,楼梯口,一个满头‘插’带着山‘花’的‘女’子头颅‘露’了出来。 第148章 我肚子有你的娃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极有野‘性’美的脸。(.好看的小说.访问:.。(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皮肤是那种小麦‘色’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嘴‘唇’很薄,‘胸’超大,腰极细,穿一身‘艳’丽的红‘色’,像一枝开得炽热的映山红。 宁小葵头脑中一个爆炸,我擦,这张脸咋那么熟悉,等等,那不是,那不是,啪地一拍桌子,宁小葵忽然整个人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女’子一见小侯爷,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指小侯爷鼻子,杏眼怒睁,喷出两道火龙,“姬岚衣,负心汉,你果然在这,我找你找得好苦!” 小侯爷一下懵了,“姑娘,你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要你娶我!”那‘女’子一叉腰,怒道。 脑弦一下崩掉,小侯爷似吞了一个苍蝇,“你说什么?” “我说要你娶我!” “凭什么?”小侯爷失笑,这‘女’人是不是疯子? “就凭我肚子有你的娃!”‘女’子一拍肚子,肚子震天响。 桌底下的宁小葵笑得咳嗽捶地。 小侯爷亦勾‘唇’嗤然而笑,笑得夷光‘逼’人,“你是不是有病忘了吃‘药’了?” “你,你这负心汉,不认账你还骂人,我跟你拼了。”‘女’子恼羞成怒扑上前来。 小侯爷轻巧一个闪身,那‘女’子扑空,连人带椅子桌子摔得七荤八素。这一吃亏,委屈爆发到极点,边踢‘腿’边哇然大哭啊,“你个没人‘性’的东西,呜呜……,你不要我,你也得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呜呜……没法活了……堂堂小侯爷欺辱‘妇’‘女’,始‘乱’终弃,天打雷劈啊……” 她这一摔一哭喊不要紧,围观看热闹那是从古至今中华民族的劣根‘性’,呼啦,刚才还没多少吃客的酒楼,一下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观众,矮个的甚至搬起了长凳,踮着脚一脸滋味十足的观看。 正在桌底下笑得要岔气的宁小葵,一下头顶没了保护,急忙死命地掐自己大‘腿’,拼命忍住笑。 听着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感受到他们或好奇,或探究,或玩味,或暧昧,或讥诮如刀的眼神,小侯爷整个人如在火炉上滋滋烤,脸‘色’却冷得雪一样白。莫名其妙,哪里来的神经病‘女’人啊,平白无故地将屎盆子扣上了他的脑袋,真是恶心透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高贵清雅的小侯爷是不屑跟这种下三滥的‘女’人费舌的,那是丢身份的事,再说了,狗来咬他一口,总不能他咬狗一口吧,懒得理,不屑辩,一切妖魔鬼怪只会灭。所以他淡定过来一把抓起宁小葵的手腕,“我们走!” 谁知宁小葵一下挣脱了他的手,似笑非笑道:“小侯爷,欠什么债可别欠风流债,说说吧,她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她!”小侯爷嫌恶道。 那‘女’子闻听越发哭得大声,“好哇,玩完了提起‘裤’子就不认识了。还记得那夜你跟我说生不同时愿死同‘穴’吗,姬岚衣,那就一起死吧!”言毕猛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小侯爷的大‘腿’。 小侯爷大急,用力‘抽’‘腿’,哪知这‘女’子力气贼大,‘抽’了几下竟纹丝不动。小侯爷是有武功在身的,一般人根本别想压制住他,何况是一个‘女’子,小侯爷心内一动,一下眯起了眼瞧向那‘女’子。 “这位姐姐,你真怀了小侯爷的娃啊!”宁小葵一蹲身,托着腮,笑容天真,蜜一样甜。 “那还有假,不信你‘摸’,还有心跳呢!”那‘女’子一把捉住宁小葵的手就按她肚子上。 宁小葵嗤了一声,忍住笑,在她肚子认真‘摸’了一番,临了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掐得她眼角一跳,然后装模作样点头道:“是哦,还真有心跳咯!” “月离华!”小侯爷忍住叫道,这‘女’人,能不能不要添‘乱’。 “啥时候种下的?” “一个月前。” “怎么种下的?”宁小葵继续笑眯眯地问。 ‘女’子义愤填膺道:“一月前大雨,他来我家避雨,我爹好心招待他,还特地让我给他烫酒。这贼子见我貌美如‘花’就对我甜言蜜语,可叹我受了蛊‘惑’,夜里‘私’奔他住处……当时他指天发誓,说绝不负我,回去就来下聘,可一去就没了音讯。多次上‘门’都拒之不见,今日好容易打听到他这里,故心怀怒气来讨个公道,谁知却如此对我……这男人不是好东西,你可不要也被他骗了……” 小侯爷一声冷笑,“月离华,别人不信你总该信我,一个月前我可是和你寸步不离在一起……” “你还有脸说。”宁小葵忽然来个大变脸,一副泫然‘欲’泣模样,颤抖着手指着小侯爷,悲切道,“姬岚衣,你说你此生只爱我一个的,可我一不在你就耐不住寂寞去偷食,不要脸的渣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呜呜……”言毕捂脸转身就跑。 麻麻的,凉凉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从脚底窜向背脊,又从背脊窜进大脑,一种不对劲充斥心头。 这‘女’人怎会认识他,怎会知道此时此刻他在这里,为什么要将一盆脏水扑他头上?宁小葵不是笨人,如此拙劣的演技她怎会瞧不出来?居然还顺水推舟帮着这‘女’人说话,临了还悲悲切切骂自己负了她,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若自己真负了她,以她的个‘性’那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 一把揪起了地上的‘女’子,小侯爷眸光如刀,一下一下刮‘女’子脸上的肌肤。 “负心汉,你有本事杀了我们母子两个,那就死无对证。”‘女’子嘴巴依然恶毒。 随着她张动的嘴,小侯爷忽然发现那细腻的胭脂‘花’粉下掩饰不住的青‘色’的胡子渣。 他一阵恶心,猛然去抓‘女’子的‘胸’。 那‘女’子一个惊慌,急掩向‘胸’口。然而已经晚了,只听刺啦一声,衣襟破裂,吧唧,一个苹果掉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 “姑娘,你的‘胸’掉了。”小侯爷背手长身‘玉’立,笑得白梅如雪,不染纤尘。 “哈哈……”人群中刚才还在指指点点非议小侯爷,一瞬间,下巴差点掉下来,从落地的苹果瞧到姑娘平平的‘胸’,呆了一呆,忽然齐都了然地爆发出一阵哄笑。 “原来是个带把的,哈哈,逗死了,长得还‘挺’俏,怪不得雌雄难辨,不去小倌馆‘侍’‘弄’客人当真是可惜了……”有龌龊之人骨头轻地开起荤‘色’玩笑,“哈哈……”男人们越发笑得恣意放肆。 陡然间,一道杀气隼利的目光如刀剑般扫来,众人如被催眠一般,笑声戛然而断,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这什么眼神啊,太要人命了。呼啦一下,观众席撤了一大半。 “马宁?”小侯爷勾‘唇’,笑若高雅,衬着那一身月白‘色’袍子越发高贵清郁,霎那间让人高山仰止。 “不错,正是小爷。”“‘女’子”一把撕扯掉上衣,‘露’出一身完美的肌‘肉’,白牙森森一笑,道。 “堂堂中尉军统领不做做起了苦情戏的小‘女’子,呵呵,马统领,你的节‘操’可掉了一地啊!”小侯爷讥讽道。 “嘿嘿,”马宁将扯下的衣裳抹干净脸上胭脂,‘露’出清亮的本脸,又扯掉头上的山‘花’,披散青丝,他本来长得清俊,如此越发显得眉目清雅,风神俊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侯爷说话可越来越像月小妞了。”他打个哈哈道。 “你在这继续玩吧,恕我不奉陪了,告辞。”小侯爷敷衍地一个抱拳,洒然要去。 一闪身,马宁挡住了他的去路,“小侯爷,您别走啊,喏,菜都上来了,月小妞不陪你,在下陪你,赏个光吧!” “你跟她串通好了的,是不是?”小侯爷冷笑道。 马宁搔搔后脑勺,‘露’齿一笑,“她答应请我吃一顿饭。” 小侯爷心内一阵隐痛,“这么说我要去追她,你必定要拦我了?” “应该是这样的。”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这么帮她,不惜牺牲自己的节‘操’?”小侯爷上下打量他,眸光犀利。 马宁掏掏耳朵,嘿然笑道:“怎么,吃醋啊!” “吃了。”小侯爷一勾‘唇’,直白道。 “那,要不我们打一架?”马宁嬉笑着征求道。 “打便打,只不过这里不适合。”小侯爷傲然道。 “那你说去哪?” “跟我来。”小侯爷说着扔出一锭银子在桌上,当窗跃下。 马宁紧跟着而下。 宁小葵沿着护城河跑出去很远时,才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笑得眼泪飙飞,直在草地上打滚。 想不到马宁这家伙会用这么绝的一招,男扮‘女’装,苦情催泪,估计小侯爷要被整吐血了,哈哈,爽啊,可惜,戏看不到最后了,否则她非得看看,马宁这妆谁给化的,这大‘胸’靠什么垫得,这小腰用什么束的,哈哈…… 嗯,悉悉索索,身后忽然有一物蜿蜒而来。 宁小葵立即警觉,‘鸡’皮疙瘩直竖,她这段时间吃这种东西的亏不是一次两次了,直接有了‘阴’影。 当大眼与小眼对焦而上,宁小葵魂飞天外,“蛇——” 与此同时,那物弹起,张嘴,亮牙,咬,注毒,闪! 在昏‘迷’的一瞬间,宁小葵最后一个意识是,靠,又他妈来了。 第149章 三无女 所以,当宁小葵醒过来看见鬼面那双也如蛇般冰冷诡异的眸,一点也不意外。[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好。”她呲牙笑,像老熟人打着招呼。 “好。”鬼面也笑得冷而魅。 “你下次能不能换种方式绑架我,太老套了。”宁小葵嘿嘿笑道。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方式,下次我可以尝试下。”鬼面饶有兴趣地凑近她,呼吸瞬间轻拂过她的面颊,痒痒的,热热的,透着丝丝难以描述的暧昧。 宁小葵本能轻躲,就才发现自己是被捆绑在一张湘妃榻上的,根本动弹不得。 心跳起来,被捆在‘床’上,对面站着一个如毒蛇般的男人,这种方式,怎么看,有点那个啥,太过暧昧了。 虽然心内开始不安,当表面上却依然嬉笑如常,“到底是老朋友了,这种捆绑‘挺’优待哈!” “这种姿势你不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吗?怎么,你不害怕?”欺身而来,鬼面邪魅勾‘唇’,曲指轻刮她的脸。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是三无‘女’,没脸没‘胸’没‘臀’的,你口味不至于这么重。”心虽在抖,宁小葵的脸却笑得更坦然。 “嘿嘿……”鬼面嘶嘶笑起来,眼中意味难明。 “你笑什么?” “哼,男人兽‘性’大发起来,可是饥不择食的。”鬼面嗤然道。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饥的样子,是不是?”宁小葵眨眨眼道。 “嗬嗬……”鬼面笑得越发放肆,“你这‘女’人这一身胆气哪里来的,我真是好奇。” “你说吧,从我这要什么?不过我可先告诉你,什么鬼冥圣宫的地图,我是不知道的。还有‘色’相我不出卖,其他的,我都答应你。”宁小葵下达声明书。 “这么没骨气?我以为你得义正言辞地痛骂我一番呢!”鬼面嗤笑。 “骂了你,你就会放过我了吗?” “不会。” “所以,那还不如识时务点。”宁小葵撇撇嘴道。 “放心,”鬼面挑‘唇’道,“我只要你身上一件东西而已。” “什么?” “你的亵衣。”鬼面挑眉饧眼,一字一顿道。 两条急如流矢的人影穿‘花’绕树般拆招,几十招后依然不分胜负。(.棉、花‘糖’小‘说’) “喂,叔叔!”突然一个脆脆的童音叫道。 两人一怔,停下来一看,是一个很萌的娃娃。 “嘿嘿,小鬼,我身上可没糖啊!”马宁耸耸肩道。 “小朋友,你有事吗?”姬岚衣温和道。 “有人叫我把送个东西送过来。”娃娃‘奶’声‘奶’气道着,将一个小包袱递上。 “哈,是不是哪个思‘春’少‘女’送的示爱物啊,我先看看!”马宁一把抢过来。 “这什么啊?”打开包袱,马宁拎出奇特的一件衣物来。两根细长的带子吊着两只半球状的物什,‘花’纹繁复,做工‘精’致,相当美观。 小侯爷见之,面‘色’大变,急上来抢,“把它给我!” 马宁一个凌空翻越落地,“嘿嘿,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没看完呢!”说着开始在身上比划,嘟嘟囔囔道:“这什么衣物啊,怎么从没见过,怎么穿的啊?……” “给我!”小侯爷大叫着,发了疯般来抢。 “干嘛,你疯了,这又不是你的东西。”马宁步步闪躲。 “那是月离华的。”小侯爷咬牙切齿道,“快还我!” “月小妞的就是你的啦。呃,你说是月小妞的?”马宁忽然脑‘洞’大开,将文‘胸’朝自家‘胸’口一比划,眉开眼笑道:“哈,我知道了,这是她的亵衣是不是?哈哈……好香‘艳’的亵衣……哎呀,不行……”鼻血蠕蠕然流下,马宁老脸一红,急忙下巴九十度朝天。 手中一空,趁此当儿,小侯爷已把文‘胸’抢在手。 烧成灰也认得这是谁的东西,自己‘女’人的亵衣被那个‘混’蛋比划着意‘淫’,实在义愤填膺。小侯爷记得月离华先前那个是黑‘色’,而那个黑‘色’的被大祭司收藏了,想到这里,他牙又咬得格格响,这妖男总有一天他要追回来。 现下这个是白‘色’的,而这个白‘色’的先前在鬼面的暴力下他也见过。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微红着脸,他将文‘胸’凑近鼻下细嗅,那种‘女’人特有的滑腻细香入鼻而化。这分明是刚刚穿过的! 心狂跳起来,一股冷汗滋出背脊,小侯爷面‘色’陡然煞白。一下将文‘胸’塞进‘胸’襟,便要冲出去。 “喂,我先抢到的是我的。”马宁不识趣,捂着鼻子不罢休,闪身挡住他。 小侯爷心急如焚,嘶声道:“你别闹了好不好,月离华已危在旦夕了。” “开什么玩笑,一件坏了的亵衣能说明什么?”马宁不以为然道。 “这件是她今日穿在身的。”小侯爷说完这一句,一把推开他,人影如弹丸般弹‘射’出去。 “穿在身的?啊呸,你怎么知道?好哇,你偷看月小妞的小内内,我要告诉月小妞。”马宁如影随形跟上,一边嘴巴还在嘚吧。 咻——小侯爷冷脸骤然回身,手腕一抬,一道银光直‘射’向马宁面‘门’。 马宁一跳,急忙扭身躲过,“喂,你干嘛,杀人灭口啊!” “别跟着我,我要去救人!”小侯爷‘阴’怒道。 “谁跟着你,我也去救人,哼,看谁先救着!”马宁傲娇一扭身,换了个方向。 跑出去大概几百米,他忽然立定了脚步。脸‘色’骤然间凝沉下来,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坏菜了,月小妞被绑架,我保镖没保好,大祭司那家伙一定会生气的。是先救人还是先通知大祭司?啊呸,拿人亵衣来作威胁,那是个变态啊,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啊啊……还是先救人吧……” 宁小葵脸‘色’已经笑不出来了,任何‘女’人被人强行扯掉了内衣都会出离愤怒。 虽然她现在依然衣装裹身,但是夏日薄薄的衣裙下的**已经毫无安全之感。 “你猜,小侯爷收到那样一件特殊的礼物,心里是什么感觉?”鬼面笑得眉目****。 “你个变态!”宁小葵发自肺腑的,字字如刀,字字如千钧地痛骂出口。 “多谢!”鬼面笑得‘阴’‘阴’如蛇。 “你要的东西是姬家的东西,你要找的是姬家的人,你为什么要扯上我?”宁小葵咬牙道。 “嘿嘿,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看一出戏,一出好戏,包你过瘾的好戏。”鬼面笑得白牙森森,‘阴’沉而瘆人。 “月离华,月离华——”小侯爷撕心裂肺的叫。内心锥心刺骨的自责,我该跟着她去的,我为什么要打这该死的架! “叔叔。”有一个萌娃在他身后叫他,这回是个‘女’娃。 “有个阿姨叫我把这糖给你,她说吃了它,她就会告诉你,你要找的姐姐在哪?” 小‘女’娃摊开手心,一丸黑‘色’‘药’丸。 “什么样的阿姨?”小侯爷艰难地发问。 “头发长长的,穿着红‘色’的裙子,脖子里戴着个项圈,可漂亮了。哦,对了,她手里还拿了根鞭子。”小‘女’娃描述地很清楚。 脑中嗡一声炸开,小侯爷立即明白那个阿姨是谁,和鬼面在一起的阿音! 心沉入冰潭,直头顶凉到脚底,‘阴’魂不散,原来月离华又落入那个变态手里了。 “你出来,出来,你把她怎么样了,鬼面,你出来!我知道你要找的是我,别为难她!”小侯爷嘶声大叫。 街上的人皆拿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叔叔你吃不吃啊,不吃我走了。”小‘女’娃不耐烦道。 “我吃,我吃!”接过‘药’丸,小侯爷一下塞口中,急切下咽。 宁小葵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大船上。船内装饰颇为考究,类似画舫那种。 鬼面在逗玩一条蛇,蛇吐着芯子,狰狞而瘆人。 宁小葵心一直发‘荡’,闭上眼不想再让视觉冲击心脏。 忽然一阵腥风而来,冰凉的蛇信撩在了她的脸颊。她心脏猛地团紧,失声尖叫。 “不许睡,我们等的人马上便到了。”鬼面吃笑道。 “是你要等的人不是我。”心脏依然团紧到疼痛的宁小葵恨声道,“我警告你,把那玩意离我远点,否则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的蛇扒皮‘抽’筋蒸了煮了去喂狗!” “嘘,你听,来了。”鬼面在她‘唇’上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笑得妖魅。 果然,船外一声啪地鞭子缠住船杆的声响,紧接着,有沉重一物顺着鞭身由高到低滑来,然后砰然撞上窗棂。那是个人。 宁小葵的心沉了下来,因为她已经从那件月白‘色’的袍子上知道是谁了。 鬼面伸手,似不经意从某个熟悉的地方拿了一件熟悉的物件一样抬手将那人的身体拽了进来。 砰,像条死鱼一样那人被掼在地上。鬼面用足尖挑起那人的下颚,一张如清月晨曦的脸被迫抬高,果然是小侯爷。 鬼面‘阴’‘阴’笑道:“果然,用月离华来作‘诱’饵抓你,一抓一个准。” 小侯爷的脸是苍白的,四肢绵软就如稀泥。他喘息着,脸虽被侮辱‘性’的抬起,但一双清明冰雪的眸却紧紧凝视着捆绑在塌的宁小葵。 “真是抱歉,这顿饭今晚恐怕是吃不成了,改天好不好?”他清雅地笑着道,声音温柔得似要沁出水来。 第150章 剁左手还是右手 心莫名的触痛一下,这顿饭没有鬼面的搅局也是吃不成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她和马宁是合伙整他的? “你真是笨!”心内的酸涩化作咬牙切齿的骂,“你为什么每次总被抓住!”振振有词的骂人却不想想每次都被抓也有她的份。[]-.79xs.- “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在关心我。”小侯爷笑得眉目温情。 沦落成阶下囚了,两个人一见面居然对自己视若空气,******还打情骂俏。鬼面双眸微眯,眸光狠戾之‘色’一闪,勾起一脚将其踢了出去。 小侯爷砰地撞上船壁后滑来下来,,血蜿蜒着顺嘴而下,“咳咳……”他痛苦地咳嗽起来,“对,就这样,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别动她。” 宁小葵心被扎了一下,别过头去不看。 鬼面一脚踏在他‘胸’膛,嗤笑,“你现在终于看见我了?” “放了她,你如何待我都可以。”‘胸’腔火烧火燎地痛,小侯爷吃力地一字一字道。 “谁要你要他放我,我有脑子,我自己会逃走。”宁小葵怒道。 “你听到了吗,她根本不领你的情。何况我为什么要放?让她看着堂堂小侯爷像只狗一样踩在我脚底下,你不知道我心内有多开心。”鬼面‘阴’呖呖道着,加重脚下的力量。 小侯爷的脸‘色’越发白而透明,嘴角犹自笑得绝‘艳’,“呵呵……你,你错了……你越是如此折磨我,她只会,只会越心痛我……” 鬼面笑得霸扬踔厉,“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好了。你对她做的事,那个‘女’人早对你恨之入骨了,想不到王孙贵胄的小侯爷也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过奖,比起你来,还差得很。”小侯爷冷笑道。 就在这时,一声厉叱娇声而来,“你跟他废什么话,看我的。”一条鞭影扫来,小侯爷立即咽喉处一紧,整个身子直拖向一个‘女’人。 那‘女’人依然一身红衣,脸着着厚厚的粉,雪白如日本艺伎的脸,怎么看都诡异妖魅至极。 “说吧,你是要他一只手还是一只脚。”阿音比划着残忍道。 “错,不是我要,是送给他老子的。”鬼面耸耸肩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拿他的命换取姬家的秘密是不是?”身后宁小葵脱口叫道。[.超多好看小说] “不错,这就是我要你看的一场好戏。”鬼面回首,笑得吃吃的,如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玩具的孩童,“你说,姬明柳会要儿子,还是要秘密?” 宁小葵打了一个寒噤。姬明柳爱儿子,也视这秘密如‘性’命,如此两件宝贵的东西必须择一弃一,无论他何种去何种留,都必将是割‘肉’挖骨的痛。 “你真的很残忍。”宁小葵咬牙骂道。 鬼面冷笑,“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残忍的游戏,强者生存,弱者被鱼‘肉’,所以死亡并不可悲,它或许是种解脱。生命并不可喜,因为它终究会消亡。” 宁小葵怔住了,想不到这个变态的家伙居然会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一句话。 “恐怕要让你失望,姬家有祖训,每代姬家子孙都有守护圣宫秘密职责,若敢背叛,将万劫不复。所以,我父亲,他绝对只会放弃我。” 小侯爷面‘色’煞白的可怕,身子在轻轻发着颤,也许真的知道那个必将如此的结果,才会这样的绝望。 “哼,不试试怎会知道。何况,我还真的想看看,那个人,你这个儿子,是不是在心里真的很特别呢?”说完,鬼面仰天而笑,笑声中竟然有种悲怆的苍凉。而苍凉中却有种莫名的兴奋在悄然的滋长。 “嘿嘿……”阿音亦抖颤着身躯兴奋而鸣笑,“姬明柳,老贼,过往你活得太滋润了,是时候也让你尝尝当年我痛苦无助煎熬成疾的滋味了……”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真的很想知道?”宁小葵忍不住发问。 “小贱人,你不配知道。”阿音森冷的眸光扫了宁小葵一眼,冷冷道。 “老贱人,你不说我也知道。”宁小葵笑得暧昧,“是不是当年作为小姨子的你暗恋姐夫姬明柳,或者说姐夫对你始‘乱’终弃,你因爱不成反成恨,所以就……” “贱人,你胡说什么!”阿音骤然大怒,人影一闪,啪一下,宁小葵脸上就挨了一下。 “哈,被我说中了吧……咳咳……”宁小葵不知死活地笑,结果才笑到一半,就被阿音怒而掐住了咽喉。 “放开她!”小侯爷叫道。 “阿音……”鬼面冷冷叫道,“你活了一把年纪不懂这是‘激’将法吗,这‘女’人是想转移目标。” 阿音讪讪收手,但眸子依然狠狠盯着宁小葵,假如眼中有牙齿的,宁小葵已被她磨碎了吃掉了。 “去要了他一只手,‘弄’得干净点,别污了我的地。”鬼面面无表情地吩咐。 阿音眼眸中立即冒出兴奋的光芒,拔出一把匕首,跳了过来,一把扯住小侯爷,“左右还是右手?” “还是左手吧,”鬼面俯身拍了拍死盯着他看的小侯爷,吃笑,“我们小侯爷右手还得抱美人呢。” “好。”阿音点头,将吃了软骨散无法动弹的小侯爷拖至窗户边,将他的手伸出窗外,‘露’出一截‘精’致如竹的手腕。 小侯爷脸上没有半分恐惧之‘色’,冷幽的眸似这月光下河面的水流,半明半昧,意味难察。 “等一下。”宁小葵忽然嘶声道。 “不要求他。”小侯爷的眸,如月‘色’般又清又柔,他看着宁小葵,轻而坚定的道。 “等一下!”宁小葵眼睛直直盯着鬼面,声音越发尖锐。 “你觉得你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还不砍!”鬼面一声厉喝。 阿音双目爆出,狰狞可怖,刀光一闪,她奋力朝小侯爷手腕砍下。 黑铁般的‘潮’水骤然袭来,宁小葵用力闭上了眼。 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紧接着咕咚一声,有人栽入河中。与此同时,船中人影穿‘花’纷‘乱’,空气沉闷作响,似是‘交’上了手。 只听的鬼面魅然长笑,“总算你有点意思了,那颗‘药’你没咽下去是不是?” 宁小葵乍然大喜,急忙睁眸。 果然舱中两道人影斗得正酣。而阿音踪迹全无,显然刚掉下去是她。 宁小葵长舒了口气,我擦,吓死宝宝了,一身的冷汗啊。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了窗户。 宁小葵心中一紧,阿音那死‘女’人又游回来了? 紧接着,一具**的,身材曲线流畅健美的男人的**利落翻进来。 “嗨,月小妞,我没来晚吧?”这家伙痞痞地笑着,晴空‘艳’阳般灿烂。 宁小葵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见到马宁的微笑如此温暖,惊喜道:“马宁是你!” 马宁的眸光肆无忌惮地将宁小葵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尤其是****停留最久,然后释然贼笑,“还好,还好。这世界上也只有小侯爷有这么重的口味。” 我擦,你这小子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来到宁小葵塌前,也不急着给她松绑,马宁一脸认真地问道:“月小妞,你那种亵衣还有吗,送我一个呗!可恶的小侯爷,明明是我先拿到的,愣被他抢走了。” 啥?宁小葵轰得一下,全身擦着了火,“你******人不救有闲心还问我这个啊!” “嘿嘿,我要是给你松了绑再问你这个,你不得打我啊!”马宁‘摸’着下巴嘿嘿笑道。 “得,你也别给我松了,合伙把那家伙打跑了也算救了我了。”宁小葵脑仁直疼。 “打架啊,我喜欢。”马宁二话不说上前,拳风虎虎地就揍向鬼面。 本来小侯爷已处下叶,马宁一来,立马形势大变。 “你来干什么?”缓了口气的小侯爷却不感恩,没好气地问道。 “救人啊。” “那你还不救?” “月小妞叫我帮你的。” “我不要你帮。” “得了吧,你都打不过他。” “是,你武功高强,留你打吧。” 小侯爷说着撤了刀。 “喂,喂,不带这样的啊。”马宁叫道,一个分心,忽然没了对手。 马宁一惊,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一道劲风袭来,舱中一片漆黑。 嘘嘘――,一阵奇异的哨声而起,须臾间,悉悉索索,嘶嘶然声响密集响起,似有长物在地板上蜿蜒游动。 “是蛇,蛇……”宁小葵颤声道。 “别怕,我在这。”黑暗中,小侯爷的眸子如海面上澜澜星光。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小妞原来怕……啊哦,‘操’,这么多啊!”马宁双脚在地板上跳动,躲避。他先前就蛇咬过,疗毒可是刮了层皮下来,心有余悸啊! 一‘摸’贴身口袋,心中一喜,一大包硫磺静静地躺着呢。这是吃过蛇亏的他为了以防万一备下的。 急忙抓了一把一撒,沙沙……,蛇果然开始集体退开。 嘿,管用。他兴奋了,边撒边向月离华的塌边跑,“月小妞我来救你……” 小侯爷蹲塌上正听声劈蛇,不提防马宁一把硫磺撒他脖子里。他急忙抖动领子,怒道:“马宁,你撒的什么东西?” 第151章 生死漏壶 “硫磺啊!”马宁又天‘女’散‘花’般抛洒,沙沙……果然四周围蛇如‘潮’水而退。[.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啊呸呸……”硫磺落进了宁小葵口鼻,苦涩至极,“马宁,你能不能看着点洒啊!” “硫磺美容养颜的,吃点好的。” “吃你妹,等我出去了我做一大锅硫磺汤给你补肾。”宁小葵切的一声,损道。 “好啊,月小妞我愿给我洗手作羹汤,是毒‘药’我也吃。”马宁趁机占便宜。 “那你就做毒‘药’给他吃。”小侯爷冷声道着,手里用刀割开宁小葵身上的绳子。 久违的自由立即回复在身,宁小葵忙不迭扯绳起身。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一声异响顿起,马宁脸‘色’一变,脱口一声“不好”,一把来扯宁小葵,但是为时已晚,一张网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将三人罩在内,倏然一提,便贴上了天‘花’板。 “鬼面,你个小人,你太‘阴’了你,放我们下来,快放我们下来。”宁小葵气得七窍生烟,拼命挣扎。 三人此时便如叠罗汉一般,而好巧不巧,宁小葵就叠在中间,贴骨贴‘肉’,严丝无缝。宁小葵一挣扎,她的身体立即如火源一般点着了另外两具男‘性’**。 小侯爷忍‘性’好,皱了皱适应了。 马宁受不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动了。”黑暗他咬着牙一字一字似乎强忍着什么。 “为‘毛’不要动,我要出去。”宁小葵怒道。她哪里知道男人这种生物是给点摩擦就起火的,依然挣扎着叫道:“鬼面你给我滚出去来。” “哎,哎呀,月,月小妞……”马宁喘息道,“跟你商量个事?” “说!”宁小葵正扒拉着网眼又嘶又咬。 “一会我的小兄弟不礼貌了你可别怪我。”马宁深呼吸一下,老着脸皮道。 呃……宁小葵脸立即黑如锅碳,“你个流氓。”上来咔嗤就是一口。 “啊――”马宁惨叫,“你是狗啊!” “对,纯种狼狗,你不礼貌试试看,我撕你块‘肉’下来。”宁小葵磨着牙道。 “小侯爷,你说句话啊,你这‘女’人要人命的呀。”马宁向小侯爷求救。 身后的小侯爷幽幽开口了,“不要怕……”黑暗中刀光一闪,他吹了一口气在刀上,“我会帮你的,在你的小兄弟不礼貌的那一瞬间我会手起刀落,咔嚓……” 咔嚓声中,马宁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加紧了双‘腿’。[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保证干净利落,一点都不疼。”小侯爷继续面无表情道。 “你祖上是净身房的?”马宁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过是兽医出身,擅长给猪做阉割术。”小侯爷慢条斯理道。 “‘操’,我现在明白了,为‘毛’你们俩会是一对。”马宁忍不住叹气道着,跟宁小葵对话久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一些骂词。艰难地在网中侧转身躯,“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你少放屁,谁跟他是一对。”宁小葵不干了。 “你们的风流韵事易安城三岁小孩都知道,就别装蒜了。”马宁哼哼道。 “认识你这么久,就这句话听起来像人话。”小侯爷赞道,刀锋一转,开始割绳子。 马宁切一声,道:“你快点割啊,别你‘女’人挤怀孕了,赖我头上。” “嘿嘿……”一声‘阴’魅之笑而来,“不好意思,这绳子是特种材质所造,一般的刀对它是毫无用处。” 话音一落,火光大炽,现出鬼面提灯立在‘门’口的身影。 “‘混’蛋,你终于出来了,快放我们下来。”宁小葵抓着网眼切齿大骂。 “为何要下来?我看你们很享受这三人世界。”鬼面残忍地笑,“要不,再换一种方式感受一下?” 说着,飞起一脚,这一脚正中马宁屁股,马宁闷哼一声,只听得系着的长绳嗖然滑动,盛着三人的网兜急速朝窗口飞了出去。 啊――,宁小葵尖叫。 我靠,外面星河连天,夜风高涨,好开阔,好风景啊! “月小妞,想不到我会跟你死在一起!”迎着夜风,马宁爽利地嘶吼。 咚――下一秒,温凉的河水瞬间吞噬了他们的意识。 有人忽然抱住了宁小葵。 熟悉的感觉契合度,宁小葵自然知道是小侯爷。她想骂人,奈何骂不出来。她挣扎,但那拥抱坚定而温暖。在生与死摆‘荡’里,她忽然情不自禁贪恋。 时间恍若静止,一切那么美好,感觉站在旷野,风轻轻的从耳边抚过。 但是窒息很快来临,最先挣扎的是身边的马宁。随后宁小葵只觉耳鸣头晕,‘胸’口若压了块大石,生疼生疼,她感觉自己到了极限。 等三人被拉上来时,已经像三条死鱼了。 等宁小葵醒过来时,发现三人已经分别被绑起来了。她和马宁绑在柱子上,小侯爷却被吊在窗外,头颅垂着,一动不动,湿漉漉的衣袍,一滴一滴滴着水。 宁小葵忽然心一紧,因为她发现那水滴殷红透亮,是血! 眼光顺着血线向上,小侯爷左手小指的残缺赫然在目。 “他被剁掉了小指。”身旁马宁突然沉声道。 宁小葵闭上了眼,心尖锐地疼了一下。 “你还是心疼的是不是?”马宁一改嬉笑的口‘吻’,静静地道。 “换你,我也不忍。”宁小葵咬牙,缓缓平复道。 “真的?”马宁认真地道。 “是。就冲你今日能来救我,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宁小葵有些疲倦道。 “朋友……”马宁咀嚼这两个字,心竟有种奇异的‘荡’漾。为何这两个字在这个‘女’人口中吐出来,竟是如情话般颤动人情愫。 “鬼面为何要他一根手指?”他岔开话题问道。 “送给姬丞相。”宁小葵盯着也如月光般惨白的小侯爷的脸,一字一字道。 “以人质做威胁,是不是因为鬼冥圣宫的秘密?”马宁皱眉道。 “你知道?”宁小葵问道。 马宁点头道,“我最近听闻一个流言,说圣宫之钥在姬家手上。” “为什么说是流言?” “因为红蓼国一直流传着圣宫之钥是在建章宫内的。” “是谁放了这个流言?”宁小葵皱眉道。 “不知道。”马宁摇头道,“或许,它根本不是流言也说不定。你要知道,世上无空‘穴’来风的事。” “不管是圣宫之钥在哪,我相信姬明柳都知道。”宁小葵沉‘吟’道。 “那自然,姬家世代有守护鬼冥圣宫的职责,焉能不知。” “那你猜,他会说出这个秘密吗?” 马宁摇摇头,坚定地道:“不会。” 宁小葵打了个寒噤,“为什么,小侯爷是他的亲生儿子。” “说出鬼冥圣宫的秘密是诛九族的死罪,不说只是儿子死,说了,姬家百余年基业毁之殆尽。狠毒诡诈若姬丞相,你说,他会选择那种?”马宁冷哼道。 宁小葵死死咬住‘唇’,不再说话。 “小侯爷,小侯爷……”马宁小心翼翼轻唤。 姬岚衣的身子动了动,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眸。 眸是牵念的线,他一睁眼就缠绕住宁小葵苍白的脸。‘唇’角开出一朵虚弱的小‘花’,“你没事吧?” 宁小葵吸了一下鼻子,“我没事。” “死‘女’人,那你也问一下他有没有事啊?”马宁骂道。 宁小葵嘴角‘抽’动,别过头去,却是不说。 姬岚衣的眸暗淡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没事。今日我已抱定必死决心,一根手指真的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也知道你父亲不会来?”马宁忍不住问道。 小侯爷抬头看向繁星闪烁的天空,似对马宁也对自己道,“是。” 知父莫如子。在家国大义面前,他永远只是渺小的如一粒沙。成大业者必有痛失,这是他父亲一贯的宗旨。 “我们会逃出去的。”宁小葵忽然坚定地道。 姬岚衣的眸胶着上来,柔声道:“是,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宁小葵立即又别过头去。 忽然看见桌子上一壶漏沙,漏壶中的沙子已所剩无几。 这是古代的计时器,宁小葵知道的,但是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要做什么? “这是计时我父亲赶来的时间。”小侯爷发现宁小葵盯着漏壶看,淡淡解释道。 宁小葵心一抖,时间已快到,姬明柳真的不来吗。 “放心,这一壶漏完还不会要我的命……”小侯爷轻咳一下道。 “只是会再要你一根手指,是不是?”马宁忽然截口道。 “是。”小侯爷惨笑点头。 宁小葵霍然转首直盯向他。 “嘿嘿……”一阵妖魅冷笑,‘阴’风顿起,鬼面又悄无声息现身。 “啊^沙漏完了呢!”他吃吃笑着,拿起了那漏壶看了一眼,然而眸子在小侯爷身上诡异地转动,“这回你说我拿掉你身上一样什么东西好呢?耳朵?鼻子?还是眼睛?” 小侯爷毫无所惧,含笑相对,“随你喜欢。” “那就挖你眼睛吧,阿音最是讨厌你的眼睛,她若知道我挖了你的眼睛,她一定会高兴死的!”鬼面一面吃笑着,一面诡异地摆动着脖子,一步一步靠近。 手怜惜地抚上小侯爷的眼睛,“嗯,真是对漂亮的眼睛,跟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 第152章 我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人 “你要我的眼睛随便拿去,但请不要辱骂我的母亲。(.).访问:.。”小侯爷挣扎着怒道。 “是吗,我偏就要骂,你母亲是这世界上最猪狗不如‘阴’毒狠辣的恶‘妇’,可惜她死得……” “住嘴!”小侯爷青筋暴涨,嘶呖大叫。儿时母亲对他最是温柔呵护,她虽死得早,但那慈母的形象一直如圣洁的莲‘花’开在他的心底,他哪容得外人对她如此侮辱。 见他如此失‘色’愤怒,鬼面鬼眼‘露’出一丝恶毒笑意,“我忽然改主意了,小侯爷,只要你肯骂你母亲一句畜生不如,我便饶了你的眼睛,如何?” “休想!”小侯爷用力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你尽管下刀,我若是哼上一哼我便对不起你。”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侯爷,你可得装硬汉‘挺’到底,别‘尿’了‘裤’子。”鬼面嘶嘶如毒蛇一笑,匕首高高举起。 蓦地,他忽然眸中‘精’光一闪,厉声喝道:“谁,出来。” “呵,耳力不错。”随着懒洋洋中带三分嗤然讥诮的男人的语调声中,从船头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 灯光打在那人的脸上,即使有些面‘色’苍白,依然掩饰不住清嘉风流之态。 宁小葵惊讶出声,尼玛,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突然发现这家伙的气质越看越不凡起来,站在那里如琼枝‘玉’树,风流内敛,简直与当日在竞技场遇到的他判若两人,不禁有些目呆起来。 “你又是哪根葱?”鬼面皮笑‘肉’不笑地发问。今晚真是热闹,抓了一个月离华为饵,一条鱼一条鱼地往上咬钩。 “我不是葱。”那人嘴角噙着一抹像雨打梨‘花’般冷凝的微笑,“我是神‘女’大人的人。我家神‘女’大人出‘门’已久不曾回家,我很是担心,一路寻来不想在阁下这里。不好意思,真是叼扰了,我这就带她回家。” 说着他旁若无人,如熟‘门’熟路的作客的亲戚,径直走至宁小葵身边,俯身就去解宁小葵身上的绳子。 人影一闪,寒亮的匕首已抵在了他的腰间,只听的鬼面一字一字冷僻道:“你受了内伤,你觉得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阿乙淡然一笑,“耳力不错,连眼力也不错。(.无弹窗广告)是,我身有内伤,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是来救人还是来送死的?”鬼面冷哼道。 阿乙叹了口气,“看起来你是不放人了,那我既救不了人也不想送死,那么就陪绑吧。”说着,他老实地伸出双手。 鬼面冷笑一声,“倒是个知趣之人。” 毫不客气,将阿乙一并捆了,绑在宁小葵对面的柱子上。 宁小葵看着被绑的某人若无其事的脸,只觉心肺都焦烂了。三个人被擒拿在此,逃生无‘门’,谁知又多了一个自投罗网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长长地叹了口气,满面疲惫地她道:“你说你干嘛也来凑这个热闹,还嫌我麻烦不大吗?” “你那个宫啊,‘阴’森森的,你不回来,我一人睡不着觉。”阿乙皱着眉,很是认真道,“所以就出‘门’找你了,找着找着就来到这了。” 他说得自然又轻松,但谁都知道,他能找到这艘船上,绝对是费了一番工夫的。 “好吧好吧,你找着我了,找着了就一起等死吧。”宁小葵叹道。 “不,”鬼面嗤然笑道,“不是等死,是看戏,一场好戏。” “看戏?看挖他的眼睛?”阿乙摇了摇头道,“挖眼睛有什么好看的,我若是你,绝不会挖他的眼睛这么蠢。” “阿乙。”宁小葵皱眉叫道,这个家伙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哦,有何高见?”鬼面一下有了兴趣。 “我想你与这个人一定有恩怨,你一定很想打倒他折磨他是不是?”阿乙了然一笑道。 “不错。” “而很多生不如死的事莫不过于亲眼所见却无力改变,所以,你挖了他的眼其实反而是帮他减轻了痛苦。”阿乙继续道。 “嘿嘿……”毫无征兆地,鬼面笑了起来,瞬间眸流锐如凤地扫向他,“我明知道你是在救他,但我为何觉得你说得甚是有道理呢?” “我说的话一向极有道理。”阿乙当仁不让,微笑道着。 “好,那你说,我该取他身上何物,才可以达到真正折磨他身心的效果。” “你真想听。” “是啊。说得不错,我奖赏你,胡‘乱’瞎诌,我可是要罚的。”鬼面‘阴’森森地笑道。 “好说。”阿乙勾‘唇’一笑,忽朝向小侯爷,挑眉瞠眼叫道,“喂,你是谁?” 面对二人调侃似的讨论他的生死,小侯爷一直如老僧入定般,面无‘波’澜。直到阿乙招呼他,他才将垂下的眼睫慢慢抬起,极其冷漠地撩了他一眼,道:“你又是谁?” “我叫阿乙,你叫什么?”阿乙好脾气地自我介绍。 “阿姨?”小侯爷冷切了一声重复了一遍。 扑哧,马宁熬不住笑出声来。 “是甲乙丙丁的乙。其实你不必嘲笑我,你在神‘女’大人口中的称呼也不见得多好听。她叫你路人甲。”阿乙语气轻扬地笑道。 一道受伤的目光投向宁小葵,宁小葵立即黑了脸,阿乙你这个叛徒。 “我不叫路人甲,我叫姬岚衣。”小侯爷咬咬牙道。 “好,姬岚衣,在下很讨厌你。”阿乙一本正经宣布道。 “为何?”小侯爷冷笑道。 “因为你长得比我帅,我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人。”阿乙道。 “那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一旁的马宁打了个哈哈道。 阿乙乜了他一眼,“你眼睛再大点我或许会讨厌你。” 呃,马宁黑脸,他对自己的五官很满意的,除了眼睛小点。这家伙毫不留情地就点出来了。 “你还不快说,少打马虎眼,我的耐心有限。”鬼面沉下脸来。 “好说。我的主意就是在他俊脸上划上几刀,再取下他的面皮,让他丑陋如烂‘毛’柿子,看他还有什么资本追我家神‘女’大人。”阿乙漫不经心道着,甚至笑得和光同尘,但那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内容,却是‘阴’毒无比,形容可怕。 宁小葵整个身子开始发颤,“阿乙,你……” 阿乙只做不理,笑问鬼面,“怎么样,这够不够摧残身心的,这主意是赏还是罚?” “赏。”鬼面嘶嘶笑道。 “赏什么?” “可饶你不死。” “如此那真是多谢了。”阿乙笑得眸光闪烁如金。 “哼,不要脸。”一旁的马宁啐了一口。 “不好意思,小侯爷,他这主意真是不错,你就配合一下吧。”鬼面抚上小侯爷的脸,看货物般弹了弹,“这脸皮真是不错,紧致又光滑,割下来做面鼓想来定然是清脆悦耳。” “你一刀杀了我做鬼都会感谢你的。”心底里的绝望悲哀迸‘射’出绝世的容光,小侯爷磨碎了牙一字一血道。 鬼面冷笑道:“不,你要仇恨我,仇恨是心里最畅快淋漓的一把刀。你我生来便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今天不杀你未必明天不杀你……” “你是谁,我们姬家何曾与你有过不共戴天的仇恨……”小侯爷嘶声道。 “你们姬家?何曾有过?哈哈……”鬼面忽然失控,仰头长笑。笑毕鬼眼灼灼中仇恨燃烧如火,“姬家欠我良多,‘逼’我一生如人鬼不像地活着,总有一天我必以血祭之!” “是不是我父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小侯爷咬了咬‘唇’问。 “闭嘴,我今日不是和你聊天的。姬岚衣,我要割下你的脸皮送与那老鬼,我要看看,宝贝儿子和圣宫的秘密,他到底选择哪一个?”鬼面眼中杀气肃然,小刀在手指上转了一个漂亮的‘花’式,便要划向小侯爷的脸。 蓦地,一声爆炸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巨大的气‘浪’夹杂着木屑,瞬间破窗直入,砸向众人。船不堪重负地颤栗抖动,巨大的殊下被绑的三人左摇右晃,而鬼面更是站立不稳直接撞上了舱壁。 等他还没起身之时,一道人影弹丸般扑向他,一把窄薄如柳叶的小银刀直刺向他的当‘胸’。 速度之快,瞬间忽至,冰冷的刃锐利地划开了紧致的皮肤,再深入半寸便可置他重伤,然而,就在这时,鬼眼冷气乍然,鬼面如铁钳般的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那只小巧秀气的手。 只一用力,鬼面就反身而制,将那只手的主人紧扣在怀中,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咽喉。 他嘶笑着磨着牙道:“这把刀是不是这个家伙在假装解你的绑时偷塞给你的?” 宁小葵面‘色’发白,已喘不上气,但依然艰难给了他一个字,“是。” “什么割面折磨云云原来不过是你故意在拖延时间,为的是船头炸‘药’在一定时间内爆炸,你们可以谋求反客为主的机会!”鬼面已然明白,狠狠直盯着阿乙,一字一字冷声道。 阿乙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家神‘女’大人学艺不‘精’,一招未中,反被制身。” “呀呸,你该把刀给我,若是我的话,他的‘胸’口此时必定多一个透明窟窿。”马宁恨声道。 “哼,你又是谁,我干嘛要相信你。”阿乙冷冷道。 第153章 我要你陪葬 “你……”马宁一怒,正待反诘,陡然船又是一阵晃动,嘎嘎声中竟向一边倾斜下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擦,船要沉了。”他脸‘色’一变叫道。 “放开她……咳咳……”可怜小侯爷身子吊在窗外,船巨大晃动时,他狠狠被抛击撞在船壁上,差点昏厥,此时才缓过神来,咳嗽着要鬼面放人。 “哼,这‘女’人方才要我的命,我可不能这么便宜放她。”鬼面‘露’齿戾笑,手开始暧昧地在她脸颊上打转,“月离华,再加上上次你差点废我之仇,新账老账要不要一起算了?” 宁小葵‘唇’角冷叱一下,却是不语。 “我劝你还是放开她,船头已毁,这船很快沉没,不走的话,你要等的人还没到便就葬身鱼腹了。”阿乙微笑道。 “不急,做完这件事,我们这就走。”鬼面笑容‘阴’冷,猛地将宁小葵按在桌上。 宁小葵长发掩脸,很是狼狈,却没有动。眼珠泛着冷冷的光泽正好落在小侯爷脸上。 “你要做什么?”小侯爷嘶叫。 “喂,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马宁亦叫道。 阿乙却盯着宁小葵清冷的眼珠不语。 长发暧昧地拨开,‘露’出一截蜜‘色’的脖颈,方才如柳叶的小刀已到了鬼面手中,寒光闪烁,已‘逼’近了宁小葵。转手一勾,嗤拉,脖颈处衣裳尽裂,锁骨纤细撩人。 刀顺着肩膀划到锁骨,一路上一条蜿蜒的血迹,妖‘艳’至极。 “畜生,住手!”小侯爷挣扎着嘶吼。 “是‘女’人就当乖乖做你的‘女’人该做的事,臣服男人,伺候男人,以男人为天,如何能行动专断,烈‘性’难驯?”鬼面欺身而近,热烈的气息如滚烫的砂砾烫着宁小葵的耳廓,“让我废了你的武功,嘿嘿……想来你该听话一点……” 言毕,双眸戾光一闪,刀子直戳向锁骨。锁骨即琵琶骨,若被穿透固定以铁链,便是废人一个。 “不要……”小侯爷撕心裂肺大叫。 就在刀子即将穿透而过时,鬼面陡然脸‘色’大变,全身发颤,当啷,刀子落地,他整个身子佝偻起来。 宁小葵缓缓直起身,歪着脑袋,冷笑道:“果然我的血是致命毒‘药’……” “在划破我肌肤之前,刀子上,有你的血?”鬼面语声发颤,喘息道。[.超多好看小说] “不错。”宁小葵笑着将一道血痕的手腕送与他看。阿乙偷偷将小银刀塞与她时,她不但暗中割断了绳子,更是割伤了自己,让刀子染上她的血迹,目的就是若一击不中,划伤他,也可令他中毒着道。 “月小妞,你真是聪明!”马宁大喜道。 小侯爷双眸紧紧纠缠住宁小葵的眼,个中情愫如阳光般丰盛。 “她的血为何有毒?”阿乙皱眉道。 “这个说来话长,嘿嘿……”马宁为这个阿乙所不知道的秘密得意。 “你可知你血液之毒足以让我毙命……为了他,你竟然要杀我?”鬼面喘息着一字字艰难道着,凶戾的双眸中隐含一丝受伤的癫狂。 “我不想杀你,但我不想让这船上任何人有事。”宁小葵咬了咬‘唇’道。这是实话,她真没有杀心,但是没有办法。 “嘿嘿……你果然重情重义……怪不得,这些男人能够冒死前来救你……咳咳……”鬼面剧烈咳嗽,面庞隐隐罩上一层黑‘色’。扑通,他跪地,全身肆虐发抖。 嘎嘎……船依然还在可怕地倾斜。家具开始乒乒乓乓倒地,各种凌杂物什撒了一地。 鬼面痛得全身大汗淋漓,披头散发伏在‘乱’物之中‘抽’搐。 宁小葵面有不忍看着他。 “月小妞,快松开我们的绑离开这里,船马上要沉了!”马宁急道。 宁小葵惊醒,俯身捡刀。刀就离鬼面半米处。 手才触碰到刀柄时,一道细链闪电般缠上了她的脖子,一阵发黑的窒息下,她对上了鬼面冰冷‘阴’鸷的眸。 “想走?嘿嘿……没这么容易,都陪我一起死吧!” 言毕,他飞刀斩断挂着的一盏气风灯。灯砸地,火立即烧透油纸,就着了先前马宁退蛇撒下的硫磺,轰得一声,火苗窜起半米高。而船上都是易燃物,瞬间就被点燃,不到半刻功夫,船舱内连成一片火海。 “啊……”宁小葵喑哑嘶叫,面无人‘色’,这个变态心何其狠毒,今日他们不溺水而死,也得葬身火海。 “哈哈……再见了各位,好生享受。小爷就不奉陪了,小爷要做个风流鬼去!”鬼面疯狂嘶笑,抱住宁小葵,陡然翻窗跳水。 “月离华――”小侯爷绝望大叫。 “我擦,怎么跑了!”马宁惊愕大骂。 热‘浪’夹杂着浓烟和硫磺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硫,熏得得三人涕泗横流,头晕脑胀,还直咳嗽。 “咳咳……本想跟月小妞死一起,可恶,被那厮抢了去,喂,你们有主意吗,这样死太冤了。”马宁黑头土脸地叫道。 “咳咳……没主意,只能等死。”阿乙淡淡地道。 “啊呸,你少说丧气话。小侯爷,我们真不能死在这,月小妞被那厮掳去,肯定没个好下场。”马宁急道。 却见小侯爷牙咬得格格响,利用被吊着桅杆上的优势,双脚先将身子用力蹬出去,然后借力用他能动的额头,用肩膀,用身体,一下一下猛烈砸撞着桅杆。 鲜血迸流在额头,惨烈到触目惊心,终于,桅杆断裂,倒塌下来。而倒塌的方向正是船倾斜的方向,只听轰然一声响,船舱被砸出一个‘洞’,船也随之翻沉下水。 温凉的河水瞬间吞噬三人。 小侯爷虽未被扣在船下,虽已从断了的船桅中脱身,奈何被绑的是铁链,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身缠住船桅,不让自己身子下沉。见那被翻的船底,心急如焚。无论如何,那两个人是为了救月离华而来,怎能让他们死。 就在生死关头,一船如箭一般驶来,还未达到沉船,便有人快速跳入水中,潜了下去。 “月离华可在船底?”说话间,那小船已至小侯爷身边。一人提灯临风而立,风华高妙。那斜飞入鬓的眉,那狭长邪魅的眸,‘荡’漾在半明半昧水‘波’间,越发妖气流魅不似世间真人。 大祭司! “借把刀来!”小侯爷沉声道。 “我问你月离华可在船底?”大祭司眸子一沉,一字一字道。 “你给我把刀我就告诉你。” 大祭司眸子微眯,手一动,一把匕首从广袖中飞出。 小侯爷伸手接住,一下斩断了手脚的链子,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不见了。 大祭司吃了个瘪,眸中冷光一闪。 这时,‘侍’从救了人哗然出了水面。 那被之人一出水,便剧烈咳嗽,几‘欲’咳出血来。 月光与朦胧的灯光‘混’沌下,一张孤光莹冷的脸,白得如同鬼魅。 心似骤然见鬼一般,大祭司瞳孔猛地团紧,眸光直‘射’向那张脸。 与此同时,那人抬起头来,眸光与他相接,一霎时,电光石闪,双方身躯堪堪一震。 但震得一震,大祭司瞬间已‘波’澜不惊,勾‘唇’冷笑道:“你便是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颜‘色’不错,是她的癖好。” “不敢,怎如大祭司你妖媚无双!”阿乙直直盯着他,含笑道。 大祭司挑眉正待说话,哗然,又一人出水,自然是马宁。 “咳咳……她不在船底,那个鬼面的男人将他带走了。”马宁一出水便急迫道。 啪――长袖一舞,马宁脸上挨了一记耳光,大祭司冷叱道:“你办事居然如此蠢昧起来。” “是,这回我错了,回去你怎么责罚我都可以,但请你马上去救月离华。那个男人中了月离华血液之毒,我怕他一时发狂,会害了她的‘性’命。”马宁急切道。 大祭司霍然上下将他刮了一眼,“我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她如此关心?” “她说,从今晚开始,我是她的朋友。”马宁双眸湛湛,一字一顿道。 “朋友?呵呵……”大祭司忽然妖魅笑起,眸光如刀直刺马宁,“好,既如此,你给我去追她回来,追不回来,你提头来见!” “好。”马宁认真点头,言毕,纵身跃入水中,亦消失不见。 “你呢,你何处何从?”大祭司转首,对着**如条鱼一样躺在船舱内的阿乙,淡淡道。 “我回宫。我等她回来。”阿乙浅浅一笑道。 宁小葵从昏‘迷’中醒来。 昏暗的屋子里,一灯如豆,鬼面披头散发在地上打坐,面‘色’煞白,身上大汗淋漓,**的如刚捞上来的鱼。 宁小葵动了动身躯,发现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 打量一下屋子,发现这屋子如同地窖密室一般,昏暗不堪,没有窗户,亦没有‘床’,狭小只如两人能堪堪转身。 “这是什么地方?”宁小葵忍不住问道。 “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鬼面鬼眼幽然撩了她一眼,道。说话声息疲倦,显然为自己‘逼’毒耗费了不少元气。 “你好长的命,还没死。”宁小葵冷冷道。 “你最好祈祷我活得长久点,因为,我死了,我定会叫你陪葬。”鬼面冷笑道着,眸眼幽深如冥‘洞’,寒气森森。 第154章 你必须死在我前面 宁小葵把‘唇’角勾了一个冷谑的弧度,“你打算怎么叫我给你陪葬,像老鼠一样一起死在这里吗?” “不喜欢死在这里?那你喜欢死在哪里,我可以让你挑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鬼面挑眉嗤然道。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宁小葵晃了晃脑袋曼声道。 “记下了,将来你若死了,我便将你葬在你说的那种地方。”鬼面点头认真道。 “你怎么知道是你葬我,说不定有一天是我葬你。”宁小葵眼眸婉转道。 “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可能,你必须死在我前面。”他的眸‘阴’冷如蛇般紧盯着她,一字字道着,那眸瞳里盛着的是一个永远也不可驱散的梦魇。 寒意袭上宁小葵的背,她知道,这恶魔所说必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怕了?”鬼面眯起了眸,伸手去抚宁小葵的面颊,“你放心,我死不了,你也不必死。” 宁小葵双手一挣,铁链子挡住了他的手,“你死不了便好,我本不想杀你。” “那又如何,你伤了我,我必须让你付出代价。”鬼面嘶嘶笑了。 “你想怎么样?” 鬼面霍然撸出了她的手腕,从前他的役依然可见,“做我的奴隶。” “我知道你还想着幽冥圣宫,但是很抱歉,我的神‘女’是假的,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宁小葵马上摊牌道。 “哼,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块璞‘玉’,很多秘密都没有开凿出来,要不然大祭司怎么当宝一样把你绑在他身边。我敢肯定,你便是幽冥圣宫命定之人。”鬼面冷笑道。 宁小葵狠命地抓了把头发,果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她是哪‘门’子命定之人,她脑子里连个鬼冥圣宫的渣渣都没有啊! “笃笃笃……”墙壁上忽然传来几声极有规律的轻敲之声。 也没看清鬼面动了什么,墙竟开了一道‘门’。 一个斗笠‘蒙’纱之人弯腰钻了进来。 “主子。”他恭敬抱拳。 宁小葵看着半个手掌认出来了,便是当日妖孽中毒时追踪他们的斗笠人。 “那三个死了吗?”鬼面‘阴’‘阴’发话。 “没有,大祭司救了他们。”斗笠人道。 宁小葵立即舒出一口气,心内石头落地。 “没死也不错。[]我还没陪他们玩够,这么早就死了岂非无聊?”鬼面嗤笑,鬼眼魅‘色’,瞟向宁小葵,“你是不是很开心?” 宁小葵咧嘴,“是啊,开心死了。” “主子,你的毒怎么样了?”斗笠人扶着他的肩,看着虚弱汗渍的鬼面关切问道。 “没事,死不了。方才我已将大半的毒‘逼’出了。何况这毒融入了这‘女’人的血液,这‘女’人又服过元婴紫丹,两下中和已经减弱了它的毒‘性’,再则我的伤口也只染了一点血而已。” “主子,这毒厉害,所剩半点残毒若不加清除,进入了你的肺腑,后果也是不堪设想。”斗笠人急道。 鬼面抬手制止了他,冷冷扫了他一眼,“外面的情形如何?” “大祭司已经全城戒严封锁了城‘门’,姬老鬼也派出了死士在搜查主子的下落,总之,主子若要出城,十分艰难。” “我叫你准备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你怕什么?”鬼面冷笑道。 斗笠人看了宁小葵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鬼面道。 “请主子恕我直言,大祭司和姬家都是冲着‘女’人而来,主子若放了这个‘女’人,何愁出不来宜安城。” “嘿嘿……”鬼面低低笑了起来,乜眼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个‘女’人的妙用,你又怎会知道。” 夜晚的河道温凉而宁静。 在河中搜寻了一个时辰,一无所获的小侯爷疲惫上岸。岸上已有人等着他,青衫飘冉,神‘色’肃穆,却是张风雷。 “相爷让你回去。”他道。 “我要去找她。”小侯爷淡淡道着,绕过他。 人影一闪,张风雷再次挡在他面前,依然重复那句话,“相爷让你回去。” “要我回去,你便杀了我。”小侯爷绝然道。 “好。”张风雷话音一落,掌风扫出,小侯爷应声倒地。 他再次醒来是痛醒的。痛来源于他的小手指,他抬手,发现手指已缝合。 才起身,父亲的姬明柳的声音便传入耳,“别动,好好养你的伤。” 小侯爷抬头看向他‘波’澜不兴的父亲的脸,一字一字道:“你让我走,我要去找她。” “你不必去了,我已派人去了。”姬明柳淡淡道。 “你的人是你的人,我却是我,父亲。”小侯爷目光灼然盯着姬明柳。 “你在恨我,岚衣。怪我没去救你?”姬明柳踱步在他面前,看向他,眉眼凝冷。 “不,父亲,你做得很对。与姬家使命,国家大业相比,儿子的命算不得什么。”小侯爷站起身,傲然相对,话语掷地有声。 “好,你如此深明大义,为父很是欣慰。”姬明柳捋须点头,“但你要明白另一个原因,我不救你便是救你,那个人一天得不到圣宫的机密一天就不会杀你,只要不杀你你便有机会逃走。” “是,父亲做什么都是对的。”小侯爷垂下睫淡淡地道。 “你与那人几次‘交’手,可曾探得一点蛛丝马迹?”姬明柳问道。 “父亲,很多年前,你是不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小侯爷忽然抬头,目光直视姬明柳,似乎要‘洞’穿他的肺腑。 “放肆,这是儿子该对父亲说的话?”姬明柳沉下脸道。 “那个人不但想要圣宫的秘密,更多的是在报复姬家,父亲,你知道吗?”小侯爷有些‘激’动道。 “哪个丰功伟业下不是鲜血成河白骨累累?他有胆量来报复,那老夫不妨跟他过过招。”姬明柳冷笑道。 “好,父亲,那你我都有要事要做,就不必互相干扰了。”小侯爷言毕缓步走到‘门’口。 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我儿子,作为父亲,从心底里我不想你有事。”姬明柳将手搭上小侯爷的肩膀,将声音尽量放缓放柔,“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为父承诺我必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到你面前。” “不,我要亲自去,否则我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小侯爷齿牙铮铮答道。 “你又要和我犟。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那个家伙又中了毒,势必疯狂如兽,一旦反击凶猛异常。你已经逃过一劫,还想去送死不成?”姬明柳怒道。 “她为我以身试险,我为何就不能舍命救她?”小侯爷毫不犹豫反驳。 “你舍命救她不是一次两次,她领你情了吗?这丫头就是冥顽不化的石头,是个没有心的木偶。” 小侯爷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无论她怎么样对我,我都情如初衷,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有一天她会接受我……”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想不到我姬明柳生了你这样一个情种。若非那个丫头是圣宫命定之人,我早就杀了她了。”姬明柳咬牙道。 寒光一闪,尖锐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小侯爷的肩胛,鲜血迸溅如‘花’,他的脸如理石般坚定不移,“父亲,她是儿子命中的劫,让我去吧!” “滚!”姬明柳暴虐大叫。 小侯爷脸‘色’不惊,深深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姬明柳倒靠在一张椅子上,有些疲惫的吩咐,“来人。” “在,相爷有何吩咐?” “带几个人暗中保护着他。” “是。” 小侯爷出了普陀寺,有人迎了上来,一张微笑如阳的脸,马宁。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马宁笑道。 “什么事?”小侯爷冷冷道。 “我们合作吧。”马宁搭上他的肩,真诚道。 小侯爷推开他,“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现在道相同了,我们都要找到月小妞不是?” “抱歉,月离华是我的‘女’人,去救她是我这个丈夫该做的事,我不希望有人‘插’手,更不想与人合作。”小侯爷毫不客气地拒绝,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马宁生气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丈夫?月小妞承认你了吗?” “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事实便是事实。”小侯爷停步,转身反驳。 “擦,事实?你说的事实可是那一晚你对她下‘药’****的龌龊事?”马宁讥讽道。 “住嘴,那一晚我是遭人陷害的,我从未想过要强迫她。”小侯爷怒道。 “那好,既然你与她清清白白的,她又不喜欢你,也只是个名义之妾,任何人都有追求她的机会,她也有选择任何人的自由。你又何必执着自欺,妄自虚名而冠。” 小侯爷怒气倏然蓬勃,却死死压下,握紧双拳,他一字一顿道:“你说的任何人也包括你吗?” “哈――”马宁扬天一笑,“包括如何不包括又如何,月小妞身边从来不缺大好男儿。不知小侯爷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妖孽回来了,你将如何自处?” 一针见血戳进心肺,小侯爷脸‘色’立即煞白,说别人都无所谓,但是妖孽,那是横‘插’在他与月离华心口的一根刺,一根一旦搅动,便会鲜血淋漓的刺。这是小侯爷的死‘穴’,他讨厌有人去撩拨,所以他大怒失‘色’,整个身子狂颤。 “想打架?”马宁嘻嘻一笑,气出了他也不必跟他再耗了,“呵呵,抱歉,我可没工夫跟你打,我还得去找月小妞,哼,我一定先找着气不死你。” 第155章 留下买路人 宁小葵看到打开密室的‘门’居然是一大段台阶,十分意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 台阶很长,一直延伸而下,没有尽头,似乎是一条游入黑暗的长蛇。 鬼面起身时很是虚弱地晃了晃,斗笠人急忙去扶。鬼面却推开他,侧脸朝缩在后面的宁小葵勾了一下下巴,“过来。” “干嘛?”宁小葵冷脸道。 “扶我。”鬼面简短有力,下了命令。 宁小葵切了一声,“凭什么?” “你是不是想让我唤条蛇来钻你的衣领吗?”鬼面冷笑着威胁。 “你……”宁小葵一缩脖子,只觉背脊一阵‘鸡’皮疙瘩,霎时瘪了气,磨磨蹭蹭过来。 “快点。”鬼面催促。 好容易见她挨近他身边,鬼面毫不客气地伸胳膊搭上了她的肩膀,整个身子就靠了上来。 流氓,变态。宁小葵暗骂一句,装作脚一软想带翻他,结果后腰有人一撑,不但跤没摔成,腰眼里火辣辣地痛,不用问一定是斗笠人干的。 宁小葵45度角仰头吐出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得,先扶着吧! 悲愤地扶着鬼面,两人一步一步下台阶。越下一阶湿气越重,宁小葵断定台阶下肯定有水。 就在这时,鬼面忽然身子一抖,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抽’搐起来,紧靠自己的身子变得火烫。 “主子,你怎么了?”斗笠人一把推开她,抱住鬼面。 “嗬嗬……”鬼面颤栗着类似兽一样号叫,眼珠子血红,磨着牙,饥饿至极地直盯着斗笠人脖子中的血管。 “主子,可是中了她的毒引发了你的顽疾了?”斗笠人惊道。 “呃……给我血,给我血……”鬼面扑过来,张口就咬他脖子。 斗笠人一惊,急忙闪身躲过,撸袖子‘露’出手腕,“主子,咬这!” 鬼面嗬一声,亟不可待抓住他的手腕,一口咬下,鲜血大涌,鬼面喘息着咕咚直咽。 看着鬼面狰狞的牙齿死死缠住斗笠人的手腕,‘唇’染血红如同野兽一般,宁小葵一股凉意窜上背脊,瞬间冰冷到四肢。 原来这家伙是吸血鬼啊!太可怕了,猛想起从前他也如此吸过自己的血,至今腕上还留有伤痕。(.好看的小说今日要不是自己血液有毒,再次被咬的肯定还会自己。 宁小葵喑哑地叫了一声,拖着链子本能地疯狂下台阶。很快她跑至台阶尽头,果然,一条幽深的水道映入眼帘,一条小船停靠着随‘波’微伏。 来不及多想,她跳上船,手刚搭上船桨,一缕劲风袭来,宁小葵身子一颤,扑倒在船。 船一沉,斗笠人抱鬼面上了船。 “照顾他。”斗笠人冷声吩咐宁小葵,刺啦扯了半幅袍摆包扎了伤口,然后开始划桨。 船身很窄小,水道也不宽,‘洞’顶更是低矮,斗笠人必须伏着身子划,却划得飞快。 宁小葵坐不直,只能躺。因为船小,这一躺还必须得和那个吸血鬼变态躺一起。 宁小葵抱着脑袋背对着鬼面尽量离他远点,全身绷紧如一根弦。 “转过来。”鬼面喘息着低喝。 宁小葵没理他。 “你现在是不是当我是魔鬼,嗯?” “你不吸血也是魔鬼。”宁小葵抱着脑袋回了一句。 “嘿嘿……”鬼面似哭似笑发出一阵瘆人的声音,“其实我有时候也讨厌自己这副人鬼不像的模样。” “是不是有人害的你?”宁小葵心内一动,突然问道。没有人天生要喝人血,除非迫不得已,比如中了某种奇怪的毒等等。 “你关心我?”鬼面忽然嘶笑一声。 “呸,姑‘奶’‘奶’是想知道哪个恩人替我出的气,我好感谢他。”宁小葵呛他道。 “等他们都死了,你倒可以给他们上一天三炷香。”鬼面冷切一声,淡淡道着,疏懒的语声中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是不是姬家的人?”宁小葵又忍不住发问,想起他与姬家有仇的架势,难道是姬明柳所为?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鬼面霜冷漠然地闭上了眸。 噗——,斗笠人忽然吹灭了船头唯一一盏灯。立时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死寂。唯有船桨击水的哗然之声。 宁小葵心里有些发怵,大睁着眼望着黑暗的‘洞’顶暗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感受这‘阴’湿之气像是在地底下。想不到易安城底下居然有这样一条绝妙水道,显然是人工挖凿出来的。想到这不禁暗叹古代人的聪明,如果有一天这易安城被他国围困,走这水道倒是一条逃生之路。可这鬼面方才说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绝密之处,如果是这样的话,真他妈死定了,有人想救她也救不了。 清晨。 薄雾绕林,晓‘花’绽‘露’。 大祭司扬首迎上第一缕阳光,金‘色’面具下的脸在晨曦微光中流光冶‘艳’。 马宁拖着一身疲惫来到了他的身后。 “没有找到是不是?”大祭司没有回首,便这么疏疏懒懒道了一句。 马宁垂头,“是。城内我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她出城了,你在城里自然找不到她。”大祭司淡淡道。 “出城了?”马宁惊讶道,“四座城‘门’我都派人严守了,只进不出的,他们如何出得去。” “那又如何?”大祭司抬了抬眼皮道,“我在易安城已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为何每次都能‘精’准判断她所在的大致方位?”马宁疑‘惑’道。 “因为我能感应元婴紫丹。”大祭司轻漠地道着,顺手摘了一片带‘露’的‘花’瓣优雅放入口中,眸光幽暗如深海,“马宁,从前我们太过纵敌了,这一次,你一旦能下杀手便要将他置于死地。” “好。”马宁点头,转身而去。 宁小葵被‘蒙’了眼堵了嘴绑了身,塞进了一个长长方方的盒子里。 她暗中用肩膀撞了一下,发现四周都是结实的木板壁。 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接着鬼面又躺在了她的身边。盒子里显然很是狭小,鬼面躺下来的时候与她肩股相抵。 宁小葵浑身起‘鸡’皮疙瘩,想动动身体挪开点,可身体哪里动得了。 紧接着,嘎嘎嘎作响,盒面开始推盖上,然后只听的砰砰砰,锤子砸钉的声音分明传来。 宁小葵心中一凛,尼玛,她躺在棺材里啊。 “生死同棺,是不是很有意思?”鬼面转首,灼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耳廓,暧昧又冷谑。 宁小葵扯了扯嘴角,想说,若是还有人来扶棺痛哭就更有意思了。结果思绪一起,一声凄厉的‘女’人的哭声陡起,“我的夫啊,你客死他乡死得惨啊……为妻这就扶灵回乡落叶归根……呜呜……”紧接着,唢呐笛子,悲音‘激’摧,随着一声“上路了”,凄凄惨惨的一支送葬队伍,开启了它的路程。 宁小葵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这辈子五星级宾馆的‘床’睡过,野外泥地上也‘露’营过,甚至与朋友打赌坟地里也躺过,可有一天自己会当个活死人睡棺材里让人出殡还真是头一回。 唉,这真是变态的人才会想此变态的主意。 棺材是放在马车上拉的,马车走得很平稳,加上棺材很结实,挖的透气孔也很多,旁边的家伙伤了元气也闭目养神中,所以除了嘴巴里勒的布条有些紧外,其他都还‘挺’舒服。 颠啊颠啊,困意上来了,也难怪,一夜没睡,闹到今晨,困到极致了,何况这种情况估计也没人来救,自己也逃不了,还不如先养‘精’蓄锐睡上一觉,于是,摇摇晃晃,宁小葵很快睡着了。 队伍马不停蹄走了一个上午,晌午的时候进入了一片树林。 刚进树林就听得一声炮响,呼啦啦从内杀出一支队伍来。清一‘色’典型山贼打扮,为首的一家伙脑袋上一根杂‘毛’全无,贼哇锃亮,水滑溜光,肩头扛着一把开山斧,蹦跳着冲到队伍跟前,大斧子舞动地虎虎生威,一开口,气吞长河的经典台词,“哇呀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人。” 众人齐都一愣,兄弟,你眼瞎吗?咱这是出殡啊,出殡哎,如此晦气的事你还好意思来劫财?不对,好像还不是财,留下买路人,嘛意思? 那一身孝服的‘女’子小心翼翼上前,抹着泪哀哀道:“大王,可怜可怜我吧,未亡人千里扶灵回乡,身上哪有多余的银钱孝敬大王。” “啊呸!”光头怒了,一斧头劈倒一棵小树苗,叫道:“臭娘们,听不懂吗,老子不要银钱,老子要人。把棺材留下,其余人都给老子滚蛋。” 那‘女’子大惊,“大王,这棺材中乃是小‘妇’人已死多日的亡夫,你,你要来作什么?” “嘿,管他死人活人,老子都要定了,还不快滚,等老子的斧子将你们剁成‘肉’丸子吗?”光头怒目圆睁,髭须偾张,挥舞的斧子哇哇叫道。 这典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山贼可不是普通的劫财山贼,完完全全是冲着棺材中的人来的。可话又说回来了,看这专业的架势,是山贼没错,可是一介山贼如何知道这棺材中有猫腻呢? 第156章 似曾相识的眸 ‘女’子护住棺木撒泼,“好呀,你们有本事来剁我,反正我丈夫死了没指望了也不活了……” “兄弟们,上!”光头可不管这些,手一挥,率领兄弟们就冲上来了,当先一斧子朝棺木劈下。[]。wщw.更新好快。 就在斧刃离棺木还有一毫寸时,一条人影穿‘花’拂动,啪一声,光头当‘胸’就挨了一掌,哎呀一声还没出口,人就直飞出去,啪叽摔个半死。 “二当家的!”两个兄弟急忙来扶,光头一口血吐出,却是满脸兴奋,大喊一声,“姓马的,这棺材内果然有猫腻,你丫的还不赶快出来帮忙!” “在下来也!”随着一声清扬之声,一条人影凌空翻越现身,人还未落地,掌风凌厉已向方才出手的斗笠人击来。 斗笠人毫不客气迎了上去,双方缠斗在一块。 “杀啊!”树林里又杀出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来。押棺的鬼面手下也纷纷‘抽’出冰刃,你来我往好一场‘混’战。 “哈哈……兄弟们,赶紧抢棺材。” “好咧,二当家的。”山贼们纷纷丢下‘交’战的对手,冲上去拼死夺棺。一阵厮杀,光头不顾身子有伤,率先跳上马车,扬起鞭子就是一下。马儿一声嘶鸣,拖着棺材在打斗的人群中横冲直撞而走。 “哟哦……”山贼们打着兴奋的呼哨,纷纷也跳上马车。 “驾,驾――”马车卷起一阵黄尘,滚滚而去。 斗笠人大急,拼命要摆脱马宁,怎奈马宁虽然武功不如他,却甚是油滑,大招来时巧妙而躲,等他要追马车时又如藤蔓般卷上来,死磕一个缠字诀,气得他虽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始终无法脱身。 马车跑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个湖泊旁。 “吁――”光头勒住了马绳,跳下马,推开众兄弟,噼里啪啦就开始震天响地拍棺木,“老大,你在不在里面,你说句话啊,老大……” 身边的山贼也直着嗓子喊,“兄弟们都来了,你应一声啊!” 可是,没有动静。 “他娘的,管他老大在不在里面,给老子劈开!”光头呸一口嚷道。 “劈开,劈开。”山贼们吵吵嚷嚷,纷纷往手心里吐唾沫,举着斧子就要劈。 就在这时,棺材内忽然发出一声响动。 山贼齐齐定格住。 “老大。”光头大喜,趴棺材边大喊。 哪知,砰一声巨响,那棺材盖冲天而起,光头猝不及防,摔下马车。 棺材盖又没翅膀,怎会自己飞上天?众山贼傻傻张大嘴巴扬天看时,一股浓烈的香气从棺材中散发出来。“啊,头好晕……”脚下一软,众山贼咕咚咕咚全摔倒在地。 棺盖回落下来砸向棺身,在即将亲密接‘吻’的一瞬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直地托住了它。 然后从棺木中缓缓坐起一袭黑衣黑帽,一张惨白面具脸的鬼面。 棺盖推开,鬼面又一把拽起身边躺着的宁小葵。 “唔唔……”宁小葵愤怒地瞪着眼挣扎着,光头来救她她悲喜‘交’加,怎奈这个恶魔魔高一丈,光头不幸着了他的道。 鬼面嘴角一扯,一个诡异的冷笑,扛着她就上了马背,斩断缰绳后,马疾驰而去。 宜安城的护城河。 几艘渔船随‘波’‘荡’漾在码头,渔民正忙碌地补网,挂晒出一条一条腌制风干的鱼。 一个带着头巾的渔娘钻出一艘渔船的船舱,‘露’出一张惨白虚弱的脸。 “姑娘,你要走了吗?”一个渔民问道。 那‘女’子点头,冷冷道:“是。” “可不能走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渔民热情挽留,抓住了她的胳膊。 谁知下一秒,他的面‘色’就发白了,因为一把冰冷锋利的刀子抵在了他的腰眼。 “姑娘,你……” “滚”。那‘女’子吐出一个也如同刀子般冰冷的词。 那渔民踉跄退开,‘女’子扬长而去。 不远处,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脸‘色’静而冷,像一块妍丽却毫无温度的‘玉’。 宁小葵在马背上快要颠散架了,胃中翻腾得厉害,一下一下地顶上喉咙口。 “吁――”鬼面终于发了善心,勒住马,一把扯掉了她口中的布带。 哇――宁小葵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场。 “不会骑马,嗯?”鬼面双眉邪挑,冷谑道。 擦,骑马那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她一穷大学生,会个鬼! 宁小葵吐完,舒服了许多,恨恨道:“我不要骑马我要坐车。” “一介奴隶没有资格跟主子谈条件。”鬼面冷冷一语。 “狗屁。”宁小葵骂道,“你的行踪已被马宁发现,你以为你带得走我吗?” 鬼面嗤然一笑“是吗,那不妨我们来斗斗看。” 正说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而来,抬头望去,一只青驴缓缓而来。驴背上骑着一男一‘女’。男子口中催赶着青驴,‘女’人则抱着一个‘奶’娃靠着男子的背,垂睫低眉,一脸慈爱,正低低哼着不知名的儿歌。俨然是一对回娘家的小夫妻。 陡然,一阵劲风扫过,‘女’人手中一空,孩子突然不见了。 ‘女’人吓得大叫一声,与此同时,丈夫看见一个黑衣鬼面之人鬼魅般站在了他们两米开外,手上高高举着的正是他们的才6个月大的儿子。而儿子离了他的母亲,哭得手脚‘乱’蹬,撕心裂肺。 夫妻二人吓得连滚带爬下驴,丈夫扑上来就要抢孩子。 鬼面一脚将其踹翻,男子一口血喷出,‘女’人吓得急忙扶住他,痛哭起来,“大爷,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儿!” “听着,按我的吩咐为我做事,否则,我捏死他。”鬼面杀气腾腾低沉一语,手陡然掐上孩子的咽喉。婴孩的哭闹顿时戛然而止,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你有没有人‘性’啊!”宁小葵大骂一声,冲上来用肩膀撞他。 ‘女’人心肝俱裂,跪地死命磕头,哭叫道:“大爷要我们的命都可以,只求放过我们的孩子!” 鬼面手一松,婴儿嘹亮的哭声更是拆心搅肺。 刀光一闪,宁小葵身上绳子突然松了,紧接着,那小小的正哭闹的一团‘肉’扔给了她。 她忙不迭抱住,急忙来哄。 “把外衣都脱了。”鬼面命令这对夫妻。 宁小葵立即明白鬼面的意思,他这是想李代桃僵。 夫妻两个不敢违拗,脱下自己的衣服,瑟瑟抖地与鬼面二人对换上。鬼面又绑了那少‘妇’,转过身取下面具。 宁小葵呼吸一窒,老实说,这神秘鬼魅的家伙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现在突然有此机会看他长什么德‘性’,怎么不好奇。 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出现了,宁小葵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即使是个大反派,她好‘色’的心理也希望对方是个美男子。 “怎么,很失望?”平淡无奇的脸上却有一双湛湛清‘露’,明媚妖妍的眼睛,这双眼睛挑谑的看向宁小葵,宁小葵有一瞬间失了神。这双眼睛怎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的确很失望。姐一向是个颜控族。”宁小葵紧盯着他的眼回答道。 鬼面挑了一下‘唇’将面具扔给那对夫妻中的丈夫,示意他戴上。 “你们叫什么,住哪,要去哪?”鬼面冷冷问那男子。 “我叫刘庭柱,娘子月娘,住,住在前面的五里坡,要,要去清水镇我岳父家。”男子捂着‘胸’口面‘色’发白着答道。 鬼面点点头,“会骑马吗?” “会,会一点。” “好,现在你们骑上我的马拼命往前赶路,若敢回头,我立即要了你们儿子的小命。”鬼面吩咐道。 “是是……”丈夫忙不迭点头,将妻子抱上马,在拍马而走的最后一瞥却是投向宁小葵,眸子中的祈求和哀怜令人动容。 宁小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孩子无辜,她绝不会让鬼面杀他的。 正想着之时,鬼面劈手就夺过了婴儿,手一翻,辣手辣脚地将一粒‘药’丸丢进了正在大哭的婴儿的口中。婴儿呛得用力咳嗽,小脸酱紫。 宁小葵大骇,惊叫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自然是毒‘药’。”鬼面嘿然道。 “你个畜生,你居然连几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宁小葵身子发抖着痛骂。 “放心,这毒有解‘药’。不过,我愿不愿意给他解,就看你的态度了。”鬼面残忍笑着。 原来又是一场要挟。 “你放心我不逃,我听你的安排。”宁小葵咬了咬‘唇’,道。 鬼面嘶嘶一笑,“不错,真乖。”说着将一张人皮面具扔给她,“把它戴上。” 宁小葵无奈戴上,戴上一瞬间她霍然看向鬼面,立即明白,有这么一双漂亮眼睛之人怎会长得如此平淡无奇,自然也是披着另一张脸皮。 将婴儿‘交’还宁小葵手上,宁小葵急忙拍哄。 鬼面凑上来,邪眼挑眉,“看来,你‘挺’喜欢孩子。” “只有畜生才不喜欢。”宁小葵骂道。 “我只喜欢我自己的孩子。”鬼面嗤然笑道。 “你这种人不配有孩子。”宁小葵诅咒道。 “不错,你肯定配有。所以……”鬼面笑得无耻至犹,“等你有了孩子我便也有了,我不愁。” 好一句吃人豆腐的话!宁小葵大怒,正待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但孩子哭闹得越发厉害,一双小手拼命抓挠她的头发,宁小葵只得放下手来继续哄他。 第157章 我今天必须要杀人 “娘子,请上驴。[.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将驴牵来,鬼面眸‘色’‘艳’‘迷’一笑,道。 宁小葵眸光狠厉一闪,用力踢出一脚。 鬼面翩然后退,一脚踢空。 “做什么?”鬼面皱眉。话音才落,他忽然面‘色’一变,身子一软,差点跪地。 宁小葵冷哼一声,“原来你伤得真的很厉害。” 鬼面缓缓站直身子,眸子冷淡如刀扫向她手中的婴儿,“所以你最好乖乖听我话,我若死了,现在陪葬的可不是你一条命了。” 宁小葵用力握拳,指甲几‘欲’掐进‘肉’内,但她顿了顿,最终上了驴。 铃铛声起,于是,一头青驴,一对恩爱的夫‘妇’,一幅人伦温馨的画卷,缓缓地展开在这暮夏,清和柔亮,林萝缠绕的时节里。 “驾,驾……”与此同时,身后一行马队疾驰追来。 马儿一声嘶鸣,为首的将领忽地勒住马,围着二人冷面踱马细审。正是马宁。 鬼面装作十分害怕,紧贴驴身,结结巴巴道:“官,官爷,有事吗?” 马宁的眸光如刀子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最后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刮着宁小葵的脸。 宁小葵低头哄着已经哭得累得快睡着的小婴儿,旁若无人。 下巴一痛,一支马鞭的长柄忽然伸来,宁小葵被迫抬起了头。 “官爷……”鬼面大惊着似要来阻挡,逡巡着却又不敢上前。 马宁你个‘混’蛋,敢调戏姐,下次非揍得你满地爬不可。宁小葵大怒,但又不能发作,也不能暴‘露’自己,心内煎熬至极,脸上还得表现出害怕的神‘色’。 “叫什么?”马宁眯眼问道。 “月,月娘。”宁小葵哑着声音道。 “家住哪里?” “五,五里坡。” “‘欲’往何处?” “清水镇娘家。” “他叫什么,是你什么人?”马宁一指鬼面忽道。 擦。宁小葵暗骂一声,抬眼怯怯看了鬼面一眼,又低头下去,轻声道:“刘,刘庭柱,是我丈夫。” 闻得一声有些恼怒失落的叹息,马宁收回了马鞭。 “马统领,那马蹄印往东南方向去了。”手下有人来报。 “可曾看见一男一‘女’骑着一匹马往东南方向去了?”马宁沉声问鬼面。[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有,有……”鬼面急忙点头。 “怎生模样?” “只看到一眼,并,并不是太清楚。隐约可见男的一身黑衣,戴着很是可怕的面具。哦,那‘女’子好像是被绑着的。”鬼面努力回忆着。 马宁点头,一声吩咐,“追。” “是。”手下应声,马队再次扫了出去。 马宁临去时又深深瞥了宁小葵一眼,忽然吩咐一个手下,“去暗中跟着他们,一有什么异样立即禀报我。” “马统领你怀疑……不会啊,那‘女’子刚统领不是试探她了吗,要是神‘女’大人的话统领如此调戏,还不被她揍得满地找牙?”手下‘舔’着脸嘿笑道。 “滚。”马宁怒骂一声,“多留个心眼总是不错的,还不去?” “是是是,这就去。”手下嘟嚷着去了。 铃声清脆,青驴缓步。 有人影闪烁在大树背后。 鬼面眉目斜挑,忽然冲宁小葵嘶嘶一笑,“你如此乖巧听话,我是不是要给你个奖赏?” 眼眸突然戾光一闪,整个人倒飞出去,只听得一声凄厉而沉闷被捂的惨叫,鬼面回来时,双手鲜血淋漓间多了一颗犹自跳动的心脏。 “送你一颗心怎么样?”他森森白牙雪亮,笑得无邪而明亮,仿佛那初恋的男孩子,将一束美丽的鲜‘花’捧献于自己心爱的‘女’孩。 窒息腥臭的血味,鲜红滴血的心脏,那份杀戮的震撼如钝器一般狠狠直刺‘胸’腔,宁小葵惊骇若死,哇地一声吐将出来,整个人伏在驴上浑身抖颤如怵。 “不喜欢啊?”鬼面有些遗憾着扔掉心脏,轻咳道,“那你要什么?”他的身子已不允许他动用真气杀人。 “你,你不是人……”来到这个异世界,杀人她见过,血腥她尝过,但是如此践踏人命,嗜血虐杀,她从没见过,从身体,感官深处,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那种叫恐惧的东西。 鬼面流光璀璨一笑,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她的脸,“你放心,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要你死,我会让你死得一点都不痛苦。” 宁小葵尖叫,推开他,拼命擦自己脸上的血迹。 “嘿嘿……”鬼面笑得如某种动物嘶嘶吐舌之音,然而将染着鲜血的食指送进了口中,滋滋咂‘吮’。 呕――宁小葵强忍难以抑制的呕吐与恶心,用力捶打青驴。驴子嗷然嘶叫,撒开蹄狂奔。 鬼面从怀中掏出一瓶粉末,弹了两弹在身体上,身体很快开始冒烟缩水,须臾成了一滩黄水。然后他用刀子飞快地在一棵树上刻了一个符号。 婴儿在颠簸中又扯开喉咙嘶哭起来,宁小葵不忍只得停下来摇哄。 身后一阵劲风来,驴身一矮,腰身一紧,‘阴’魂不散的鬼面又缠住了她。 “咳咳……走,我们去清水镇。”他在她耳边轻咳着一字一字道,暧昧的气息有意无意拂过她‘裸’‘露’的脖颈。 “滚下去。”宁小葵嘶叫。 手中忽然一空,婴儿又到了他的手中,嘎然一声就不哭了。 宁小葵大惊失‘色’转身。 鬼面挑眉嘿然笑道:“放心,我只是暂时让他睡着了。” “把他还给我。”宁小葵叫道。 “到了清水镇我便还你。” “‘混’蛋!”宁小葵大骂。 鬼面‘露’齿一笑,一掌击在驴‘臀’上,驴嗷一声又跑将起来。 清水镇。 土坯茅屋,竹篱‘鸡’群,清水镇第一家是老张夫‘妇’,此时正撒着谷糠喂‘鸡’。 柴扉轻叩,开‘门’时,‘门’外站着一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妇’。 男子彬彬施礼,说是赶了一天的路,分外干渴,请老丈行行好给碗水喝。 老张热情邀请二人入屋,老婆婆忙着烧起茶水。 那抱着婴儿的‘女’子悄悄跟至老婆婆灶间,轻声却用力说了两个字:快逃。 不用说,这对年轻夫‘妇’便是宁小葵与鬼面。 偏偏老婆婆耳背,“小娘子,你说什么?桃子?哦,村东头老李家有棵桃树,今年结了不少果子,小娘子要是喜欢,待会老婆子去要几个来给小娘子尝尝。” 宁小葵跺脚急道:“‘奶’‘奶’,那个男人是个杀人魔王,你快逃。” “娘子,你真是调皮,又在说为夫的坏话了。”一声‘阴’呖呖的嗔怪之声从身后传来,鬼面笑得狰狞,已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婆婆一下认出他所提的正是丈夫的人头,惊恐地浑身一颤,正待要大呼,人影一闪,只听的咔嚓一声,老婆婆脖子被硬生生扭断了。 “啊――”宁小葵撕心裂肺一声叫,放下婴儿拼死一拳砸来。 鬼面诡异着笑却不接招,左右相躲。宁小葵五内俱焚,虽打得毫无章法,却如母狼护犊般死咬不放。 鬼面一掌将她击翻在地,自己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惨白的脸戾气一闪,慢慢铁青起来。 等宁小葵不知死活又攻来时,就见鬼面一手揭锅一手倒拎着那婴儿置于那一锅即将滚开的热水上方。 “今晚无‘肉’,煮一锅******想来味道定然鲜美。”他嘶嘶笑着,眸子里闪着‘阴’森诡异的光芒,十足一个鬼,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鬼。 “哇――”宁小葵整个人崩溃,情绪宣泄如倏然开启的闸‘门’的洪水,泪如雨下,泣血嘶鸣大骂,“你是鬼,吃人的恶鬼,你会不得好死的……” 鬼面嘴角一扯,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宁小葵被打得撞上墙,顺墙根滑倒在地。 鬼面俯身,用力抓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红肿血泪得一塌糊涂的脸面对他。 “我要杀人,你知道吗,我今天必须要杀人。” “为什么,为什么?”宁小葵嘶叫。 鬼面莫名地低低嘶笑起来,“为什么?”他笑着,眼里锥心蚀骨的痛,“因为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她死得时候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寂寞无比如雪,我想有人去陪着她!” “最应该陪她的是你,为什么你还活到现在!”宁小葵悲鸣叫骂。 “不,她真正想要陪着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知道。”鬼面悲愤道。 “是谁?”宁小葵不由自主地问道。 “是那个弃她如敝履她却依然无法忘怀的男人。”鬼面掩面,浑身莫名‘抽’搐。 “那个男人是谁?”宁小葵心念一动,问道。 “不许问我!”鬼面突然用力推开了她。 “是不是姬明……”话音还没落,宁小葵脸上又挨了一下。 这一下打得狠,宁小葵只觉耳中嗡嗡直响,一瞬间脑子里是素白一片。 “起来,给我做饭,饿了。”鬼面将她拎了起来,摇晃她。 宁小葵睁开眸,冷如刀子般看他。 “不愿做,嗯?”鬼面举起婴儿,刀子在其‘肥’嫩的小手上比划,吃吃笑道,“那我就喝他的血,管饱!” “我做。”宁小葵跳了起来,手足发抖着去找食材。 ‘鸡’蛋萝卜青菜,堆满灶台。宁小葵开始机械切菜,很快,她预料中地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嘶然一声她将手指塞入自己的口中。 食指轻抬宁小葵的下颌,鬼面眼光如刀子般刮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记住,这顿饭每一样东西我会让小东西先吃,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第158章 灵性大蛇 说着,他一刀往老婆婆脖颈中斩下,然后提着两个鲜血淋淋漓漓的脑袋,施施然离开。(.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宁小葵再也熬不住了,蹲下身哇哇地大吐起来,涕泪横流。 鬼面极其‘精’细地剥着老夫‘妇’的脸皮(上等的人皮面具是真人的脸皮,这一路上很是需要),鼻中闻着饭熟的香味,心情忽然很好。有个‘女’人为他做饭,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人皮很快被完整剥下,他搭在窗台上晾晒,开始处理尸体。 饭由熟到焦,且糊味越来越大。 他手中一顿,忽冲进厨房。饭已烧焦在锅内,人却已不在,头顶上有热‘浪’冲下,草木荜拨燃烧之声不绝于耳。他眉目顿时‘阴’煞下来,从‘洞’开的窗户跃出,抬头看厨房房顶,四起的火焰包裹着一道窈窕的人影,正是月离华。 “月离华,你给我滚下来。”鬼面咬牙切齿道。 空绝冷‘艳’的眸子隔空与他相对,抱着婴儿的宁小葵一动不动。 婴儿已被烟火熏醒,在她怀中手脚‘乱’蹬,哭得瘆人心肺。 “你不是承诺要保这小东西的‘性’命吗,怎么,现在想让他陪你一块死了?”鬼面冷声反诘。 “把解‘药’给我。”宁小葵嘶声叫道。 “不好意思,这毒从来就没有什么解‘药’。”鬼面冷冷‘抽’了一下‘唇’角道。 “你这杀人恶魔!呜呜……”心一下子被掏空,宁小葵失控大哭。亲眼见他残忍杀了三人,如今这怀中的小小人儿尽管她想豁出命来救却也是救之不得,其心之痛之绝望,无语言表。 “驾——”大道上几骑快马卷风疾驰而来,“月小妞——”领头之人急切大叫。 “马宁……”宁小葵哭着回应,紧抱着婴儿蹲下身去。此时的她从未有如此凄惶无助过。 提气飞身,鬼面如蝙蝠展翼倏然抓起哭泣的宁小葵,在村落屋顶和大树间纵越起掠。 “放开她!”马宁大喝着‘抽’箭弯弓,疾‘射’而去。 鬼面闪身而躲,冷笑着一个翻转,竟将宁小葵倒挂在背上。 “你大爷的!”马宁大怒,不敢再‘射’,只得纵马狂追。 人影再度停留在一棵树上时,鬼面剧烈咳嗽,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他元气大伤后如此动用真气,身体自然是雪上加霜。 冷风袭来,宁小葵暗招发动,一拳击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然而一拳距离分毫时,宁小葵咽喉处被死死捏住,整个人提了起来。宁小葵立即窒息,面‘色’发白,单手抱婴下,根本无法挣扎。 “放开她!”一人一骑,马宁已到了树下,便要纵身上树,鬼面冷眸厉声一闪,喝道:“别动,要不然我捏死她!” “鬼面,你中毒了,你逃不掉的。”马宁叫道。 “我死必定也会让她陪葬。马宁,你放我一条生路,便是放这‘女’人一条生路!”鬼面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嘶笑着道。 “错,是你放了月小妞,你就获得一条生路。”马宁冷笑道。 “怎么,你的主子没对你下格杀令?”鬼面嗤然冷笑。 “你的命怎比得上月小妞的命。”马宁切地一声不屑道。 “是吗,如此珍贵的一条命我更不能‘交’回你手上了。”鬼面诡异而笑,忽然嘴巴在袖口上一擦,有一个类似哨子之物入口,一阵诡异而‘毛’悚的声音响起。 马宁背脊一寒,“兄弟们,这厮想唤蛇,硫磺准备!” “是!”身后弟兄纷纷去掏藏于身的硫磺。 蓦地,天地间刮起了一股大风,风中隐约夹杂着腥臭,一种类似于某种动物的鳞片擦地的声音,撕拉——撕拉——,‘毛’骨悚然。 此时一直哭闹不休的婴儿倏然止啼,如惊悸‘抽’风般,浑身‘抽’搐。 众人皆相觑,面有惊恐之‘色’。 腥风更甚,那撕拉撕拉之声越‘逼’越近,一声一声击溃人心膜。 呜哇——其中一人忽然大叫一声,转身便跑。 “孙林!”马宁大喝着阻止。 孙林哪里肯听,疯狂奔跑,咚一声,慌不择路,他撞了一堵‘肉’墙。 抬头一看,这一看他顿时吓‘尿’了,一条全身批着丑陋‘花’鳞,腰如栲栳粗的巨蛇昂首出现在他面前,一双巨眼宛如酒盏,碧光莹然,森冷瘆人。 啊——他凄厉大叫,叫声未消时,那蛇张开血盆大口咔嗤就是一下,竟将那倒霉蛋拦腰咬成了两截,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众人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打颤,不由自主地后退,后退。 马宁大叫一声,弓弦声响,他稳准狠就是一箭‘射’出。手下之人见此亦纷纷箭雨如蝗。 然而可笑的事,那蛇皮糙鳞厚,羽箭‘射’上去便统统打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个白‘色’的小点点。 嘘——,嘘——,鬼面的哨声开始趋于平缓,那蛇缓缓抬头,幽碧的眸定定地看了看他,然后撕拉撕拉地游过来了。 “统统拿起武器围上去!”马宁下死令,率先‘抽’了刀冲上去,其余的手下不敢不从,叫喊着虚张声势地也冲了上去。 那大蛇尾巴如鞭扫来,只听一阵沉闷的钝击和惨叫声,众官兵连带马宁如拔稻草般直飞跌出去。 大蛇撕拉游到树下,鬼面嘘嘘几下哨声似温柔呢喃,那大蛇似乎很是享受,左右晃晃脑袋,然后竟服帖地将脑袋伸到鬼面跟前。 鬼面伸手抚‘摸’了它的头几下,然后翻身上了它的背 “把她带上。”鬼面手指宁小葵吩咐道。 “不,不要!”宁小葵瑟瑟抖叫着,右手抱婴,左手抱头。 然而腥臭依然袭来,腰中一紧,那蛇口竟贴着她的腰,一口叼住了她的腰带,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啊,啊——宁小葵死命尖叫,惊骇若死。 “月小妞……”马宁呻‘吟’着爬抓向前。 “马,马宁,回去,别寻……死路。”宁小葵颤声叫道。 “不……”马宁大叫着挣扎起身。 “我们走。”鬼面轻咳一声,淡漠一拍蛇身。 大蛇点头,撕拉撕拉蜿蜒游动,速度极快。 “月小妞——”身后传来马宁嘶厉的大叫。 两旁风声响动,草木唰囿倒,宁小葵紧闭双眸,哪里敢睁开,有一天被一条大蛇叼着游走,想想心肝都会颤疼。手中的婴儿已哭不动了,一‘抽’一‘抽’地在噎着气。 耳旁在不停地变换景物,倏然‘阴’暗‘潮’湿触觉,蛇似乎钻进了一个‘洞’内。 蛇放下她,宁小葵感觉触地是坚硬的岩石。 宁小葵紧紧抱着婴儿依然不敢睁眼。 ‘洞’内深邃无边,幽静无声,婴儿也哭累睡着了,唯有滴答滴答,钟‘乳’石滴水之声。 忽然有粗糙的鳞片摩挲她的脸,她吓得一个‘激’灵,一下睁开了眼。 是一条粗大的蛇尾巴。 宁小葵骇叫一声,直退后。 那蛇也无攻击她之意,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很是期待,然后游走,来到鬼面身旁,用头去拱他的身体。 宁小葵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鬼面已昏‘迷’在地。 心内掠过一阵狂喜,宁小葵跳了起来,抱着孩子就往‘洞’外冲。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才跑动‘洞’口,腰中一紧,蛇尾巴又卷过来。 宁小葵吓得哇哇叫,蛇却也不难为她,将她小心翼翼放在鬼面身旁,然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宁小葵心一横,再次往外冲去。 不出意外的又被大蛇卷回来了。 宁小葵爬起来,接着跑,大蛇还是耐心地将她勾回,继续用恳求的眼神看她。 那森冷冰凉的东西一下有了温情,似乎也没有那般可怖了。 宁小葵叹了口气,缴械了,俯身去看鬼面。 昏暗的光线下,鬼面身子轻轻‘抽’搐着,毫无声息。 宁小葵下意识一‘摸’他额头,滚烫。 “喂——”宁小葵毫不客气地扇他的脸,重而用力。 鬼面呻‘吟’出声,翕动着嘴‘唇’,喃喃呓语,“血,血……” 擦,看来吸血鬼想吸血的瘾又犯了。宁小葵立即在他膝盖上狠狠踹了一脚,没血,你死去吧!骂后她撇下鬼面,准备离开。 大蛇极有灵‘性’,看出她根本没想救的意思,本来趴看的身子立即又昂了起来,死盯着宁小葵看,眼神开始不友善了。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救不了他。他要血,血你懂吗?红的,在体内循环的一种不透明液体。”宁小葵边气哼哼道着,边做吸血的动作,“我的血又不能喝,小娃娃的更别想,所以,让他死吧。”话刚落音又嗤然自嘲笑道,“我跟你解释什么,你又听不懂。” 谁知那蛇歪了下脑袋看了看鬼面,似乎思索了一番,忽然将他叼至‘洞’口边,扭身嘶嘶然走了。 走到一半它又转身,碧绿的眸冷冷盯了一眼宁小葵,似是不许她逃跑的警告。 宁小葵气歪了,捡起块石头扔过去,擦,恶魔就是恶魔,养的一条蛇也如此可气。 大蛇很快不见了,宁小葵也不想‘弄’明白它去干嘛了,反正,现在千载难逢的逃跑良机又来了。 谨慎地她轻手轻脚过来,看见横在‘洞’口的鬼面的身体,心里咒骂,这该死的畜生,还‘弄’了道防护栏在‘洞’‘门’口,心思真是堪比人脑。 有心狠狠一脚踩在鬼面肚皮上而过,但提起来的脚又气馁的放下了,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这恶魔醒过来,可就走不了了。 小心翼翼,她提起脚来,屏息凝气,从鬼面身上跨过。一只脚顺利通过,她舒了口气,然后提起另一只脚。 第159章 鲜花温泉彩虹菌 就在这时,忽觉手中抱着的婴儿屁股**辣的一下,宁小葵脑中轰得一下,不好,小鬼头‘尿’‘尿’了。[],最新章节访问:.。 好大一泡‘尿’啊,‘尿’布哪里遮兜得住,淋淋漓漓就洒下来了,好巧不巧,都淋在了鬼面脸上。 这一瞬间,宁小葵也差点吓‘尿’了。 于是,果然,有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脚髁。 宁小葵头皮一麻,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一坐,也是极巧,宁小葵只觉着柔软而弹‘性’,很是舒服,不用问自然是鬼面的肚子。 一声痛苦的呻‘吟’出口,鬼面整个身子坐了起来,于是那‘尿’液顺着脸颊便流进了脖子里,下意识‘摸’一把一闻,鬼面勃然变‘色’,一把掐住了宁小葵的咽喉,咳嗽着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童,童子‘尿’啦!”宁小葵面部僵硬地笑道。 预期的,她被拍飞出去,啪叽摔了个半死。 与此同时,‘洞’外轰隆一声巨雷,倾盆大雨须臾而下。 人影一闪,鬼面冲出‘洞’外,冲进雨里。 宁小葵急忙抱着婴儿躲角落里去。 当**的鬼面‘阴’冷地再次出现她面前时,如兽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婴儿,里面盛着是一种疯狂的渴望。 宁小葵立即警觉,急忙把婴儿藏身后,“你要做什么?” “把他给我……”鬼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不可能!”宁小葵断然拒绝。婴儿落入他手必定会被他吸血而亡,她今日必须拼死护他周全。 “把他给我!”鬼面面目狰狞,身子开始打颤。 “不!绝不!”宁小葵厉声大叫。 啊——鬼面吼叫一声,一拳砸在石壁上,碎屑纷飞。 “你不给我,我杀了你!” “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 “好,你作死!”鬼面杀气顿起,猛然扑来。 宁小葵豁出命去,暴起,一个回旋踢。 两人在‘洞’中‘交’手。若论从前,十个宁小葵也不是鬼面的对手,但如今鬼面元气大伤,又发着高烧,血瘾如同毒瘾而发,身子更是不受控制,而宁小葵如母‘鸡’护雏般都是拼命招数,所以十几招后,被宁小葵腾空后旋踢一脚踢飞出去。 砰然落地的鬼面,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抽’搐,喘息,大汗淋漓,痛到极致时,他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啊——血,给我血……” 这活脱脱的就是毒瘾发作的样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宁小葵吃惊地看着地上已不‘成’人样的鬼面,一时间心有不忍,却无从帮手。 咔嚓又是一声巨雷,咕哇——沉睡的孩子瞬间被吵醒,大哭起来。 宁小葵手忙脚‘乱’地抱起他,颠哄。孩子挥舞着小手,嘴巴直往她‘胸’口蹭,显然是饿了。 手上的娃在哭,地上的人在痛苦翻滚,宁小葵心绪焦躁,一筹莫展。 正想着,撕拉撕拉,大蛇回来了,嘴巴里叼着一个人,四肢垂下不动,不知死活。 这畜生叼个人来做什么?难道……宁小葵心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它。 大蛇游了过来,将人像献食物一样供奉给鬼面。 鬼面嗬地一声,也如蛇一般一把攫住猎物,迫不及待抓起那人的手腕就是一口。 宁小葵急忙闭眼,听着那大口大口吞咽声,四肢冰凉电麻。 餍足了的鬼面终于放开了那人,然后打坐。 一个闪电打亮他的脸,煞白的脸嘴角蜿蜒着一抹血迹,恍如地狱之鬼。 宁小葵将脸埋进孩子怀里,不愿看他。 一盏茶的功夫,他缓缓地站起身,朝宁小葵走来。 宁小葵心脏猛地一‘抽’,后退的身子砰然撞上‘洞’壁。 鬼面欺身过来,手抬起。 宁小葵尖叫一声,立即蹲下身。她现在是从内心深处极致地害怕这个魔鬼。 “嘿嘿……”毫无征兆地,鬼面低低嘶笑起来,如鬼哭似笑。 “你害怕什么,你的血我又吸不得……” “你为什么要吸人血?”宁小葵颤声问道。 “我身体有顽疾,必须吸人血缓解,否则我会死。”鬼面‘阴’冷冷地道。 “什么顽疾?”宁小葵问道。 鬼面霍然直视她,鬼眼如电,欺身又凑近而来,一字一顿道:“不许问。” “那,那我不问了……”迫人的气势立即使宁小葵听话的住嘴,蹲下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移动。潜意识里想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起来。”鬼面俯视她道。 “不要,下面凉快。”宁小葵摇头如拨‘浪’鼓,说实话,这魔鬼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她好想吐。 鬼面一把揪住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去。”宁小葵扒拉住一块石头。魔鬼带你去的地方能是好地方吗? “你不去我就咬死他!”鬼面脸‘色’一冷,手掌向孩子伸来。 “我去!”宁小葵直僵僵地跳起来。 “乖……”鬼面嘴角一勾,伸手‘摸’她的发。 像一只蜘蛛爬上了她的发,宁小葵全身一凛。 衣领一紧,鬼面一把将她提起翻身上了蛇背。 再次触到那粗糙的鳞甲,宁小葵依然发怵地打颤,急忙闭上眼。 哇,哇——孩子依然不厌其烦地在哭泣。 鬼面一皱眉,伸手过来一戳。 许是戳到了孩子的睡‘穴’,烦人的哭声立即噎住,然后只剩下‘抽’泣声,慢慢地又合上了眼,睡去了。 宁小葵虽然知道这不是长宜之计,但是她真的没有法子哄好他,何况,她真怕孩子哭烦了这魔鬼,又想着要‘弄’死他。 大蛇扭动身躯,向‘洞’‘穴’深处游去。湿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阴’寒,宁小葵撸着冻起的‘鸡’皮疙瘩,还是不敢睁眼,其实你可以想象一下,骑在一条大蛇的背上,那感官的冲击实在是瘆人。 虽未睁眼,也感觉到‘洞’‘穴’越加窄仄,好几次,宁小葵都差点撞上岩石,不得尽量低伏着身子,幸好坐她前面的是个人,她再怎么讨厌,也没有那种湿粘恶心的触感。 大概游走了有一刻钟左右,宁小葵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然而她闻到了一股热热的水汽,水汽中夹杂着一股硫磺气息,温泉?宁小葵心内一动,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 诺大一个‘洞’府,竟成了‘花’的海洋。‘花’‘色’纯白,‘花’瓣巨硕,‘花’香四溢,仿佛疯狂滋长了一个世界。 这‘花’她见过,便是蝴蝶谷中不知名的‘花’朵。想起蝴蝶谷,便想起妖孽来,宁小葵心中止不住划过一丝痛楚。 ‘花’海中间,热雾‘迷’‘蒙’,泉水咕嘟,竟是一眼绝好的温泉。 鬼面将她拉下蛇背,大蛇蜿蜒游走。 鬼面开始大刺刺地脱衣。 “你干嘛?”宁小葵唬了一跳。 鬼面冷勾了她一眼,却是不理,‘裸’着上身走入温泉深处。 水汽蒸腾,‘花’‘色’浓郁,很快他的人影已是雾里看‘花’。 墨黑水汽的长发,象牙之泽的肤‘色’,曲线流畅的肩背,宁小葵第一次发现,原来这魔鬼男人也可以如此绝代风姿。 啪——她立即给了自己一巴掌,宁小葵啊宁小葵,你真是****熏心,这种魔鬼男人你也要意‘淫’一番吗,啊呸! 很快,鬼面沉下水底不见了。 水面平静无‘波’,只有咕嘟咕嘟往外冒的气泡,四周一片死寂。 五分钟过去了,水面一点动静都无。 这魔鬼淹死了? “喂——”她靠近水边试探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音。 擦,不会真死了吧,那还不赶紧逃。 宁小葵一阵兴奋,转身就要跑。 就在这时,哗然一声巨响,鬼面像条鱼一样陡然窜出水面。熠熠发光的眼睛就像突然出水的‘精’灵水鬼,**的一把抓住了宁小葵的足髁,“你做什么去?” 宁小葵谄笑,道:“我以为你溺水了,来个助跑跳水好救你。” 鬼面自然知晓那是谎言,嗤然一声也不以为意,手掌一摊,宁小葵只觉眼前一亮,一只五颜六‘色’的菌菇静静地躺在掌心。 欣喜地拿起,在眼前细细观察,赤橙黄绿青蓝紫,竟然是七‘色’的,好稀奇啊! “这是什么?”宁小葵好奇发问。 “彩虹菌,喜热,不喜阳光,必须将它种在温泉内才可生长。”鬼面慢条斯理地介绍。 “嗬,彩虹菌?名副其实,真好看!” “还很好吃,你尝尝。”鬼面眯眼,语气中竟有种莫名的蛊‘惑’。 宁小葵忽然抬头看向他,嘴角一撇,“既然好吃,那你吃吧!”说着扔还给他。 有毒的蘑菇都是长得漂亮的,像这种七彩的,天知道有多毒! “月离华——”鬼面忽然郑重其事地叫她。 “干嘛?”宁小葵没好气道。 “你若吃下这彩虹菌,我便放你走,连同解‘药’,连同这个孩子。”鬼面勾‘唇’诡笑,一副乾坤在握的生杀予夺。 条件足够‘诱’‘惑’,但是这个魔鬼不可相信!谁知道他在耍什么‘阴’谋! “你不用怕,天下至毒的地狱之‘花’融入了你的血液,你可以克制住一切毒物,区区一个彩虹菌即使有毒,也对你是毫发无损的。”鬼面“循循善‘诱’”。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当这里面一定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抱歉,我不吃。”宁小葵坚定拒绝。 “好吧,我本来不想对你用强的,可是,你‘逼’我!”鬼面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无辜。 宁小葵跳了起来,猛然冲向‘洞’‘门’。 身后一声诡异的哨声,才到‘洞’口,蛇尾一扫,宁小葵一下子飞了出去,孩子顿时失手。 嘎嘎,蛇尾作绳,将她整个身子缠住,动弹不得。 宁小葵心肺立即窒息,大口吸气。 鬼面上岸,狞笑着像一只‘性’感湿淋的水妖,一步一步过来。 第160章 定时炸弹 一道窈窕的影子疾驰在管道上。[].访问:.。 突然,她在一棵做有记号的树前停了下来,须臾折道往清水镇。 她走之后,从一棵大树背后转出小侯爷幽冷的脸,灼灼盯向她的身影。 一顶软轿停靠山脚下的一颗松树下。山风曳动了紫‘色’的轻纱,隐约‘露’出一张戴着金‘色’面具的妖孽的脸。 大祭司。 漫山遍野都是搜山的官兵。 半个时辰,马宁垂头丧气地从山上下来,一身的狼狈。 “没找到?”金‘色’面具下‘精’致的下颌一抬,眸光冷而魅。 “嗯,山上山下搜了三回了,没见一个人影。”马宁盯着自己的脚尖,吞吞吐吐道。 “团团被围,他‘插’翅难飞,想来是钻进了山腹之中了。来人,备炸‘药’。”妖孽的眸戾‘色’一闪,大祭司下死令。 马宁脸‘色’一变,“月小妞在他手中,大祭司,可不能用炸‘药’!” “放心,敲山震虎,引蛇出‘洞’而已。” 与此同时,一个落单的搜山士兵被隐藏在树叶堆中的‘女’人干掉,‘女’人迅速换上了他的衣服,来到一处在杂草丛生之地,就地一滚,突然就不见了身影。 ‘洞’‘穴’内。 “不听话。”鬼面吃吃笑,双手捏住宁小葵的腮帮子往外扯,活活将宁小葵扯成了萨摩犬。 宁小葵怒甚,拼命挣扎,哪里挣扎得了。 用力一握,彩虹菌糜烂,鬼面一把掐住宁小葵张着的嘴,毫无怜香惜‘玉’地硬塞进去。 这差点没把宁小葵给噎死。等完全咽下时,食道都火辣辣地疼痛。 蛇放开了她,宁小葵落地。“咳……咳……”她剧烈咳嗽,一脸痛苦之‘色’。她拼命扣挖,又倒立起来,呕吐,但无论她多努力,那彩虹菌如吸铁石般牢牢吸在她肠壁就是吐不出来。 最后她大口喘气地放弃,坐地上,怒瞪鬼面。 而鬼面抱臂捏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观察她。 痒,脸怎么痒起来了,好像有虫子在爬一般。宁小葵开始挠,但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只觉那虫子已不在表皮爬而是钻进皮肤里开始嗜‘肉’。 她冲过来一把揪住鬼面,奋力摇晃,怒不可遏地叫道:“这个东西到底会把我怎么样,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痒?” “放心,过敏而已。.”鬼面诡谲笑道。 “‘混’蛋。”宁小葵想一拳砸来,鬼面反手扣住她的脉‘门’,一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禁锢住。 “放开我,放开我!”宁小葵又痒又恨,尖锐大叫,拼命挣扎。 “我这是为你好,你这样抓挠脸会留疤。”鬼面在她耳边暧昧喘息道。 “啊――”宁小葵挣脱不了,痒得厉害又无法挠脸,整个人处在了疯狂状态,撕心裂肺地叫着。 “很快就好了,忍一下,嗯?”鬼面死死控制住她的身体,一边低沉而蛊‘惑’地安慰。 “啊――”一切都是始作俑者,假心假意安慰更见无耻恶心。宁小葵咔嗤一下,就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口。 疼痛窜入神经,鬼面一‘激’灵,本能戳她睡‘穴’。宁小葵嘴立即滑开,身子萎顿下来。 鬼面抱住她,一瞬不瞬观察她的脸。 果然,须臾间,脸开始变了,由先前的痒红逐渐变‘色’,红的绿的,一道间隔着一道,最后,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不缺的在脸上全部排列出来。 鬼面身子轻颤,鬼眸中‘射’出兴奋的光芒,手背摩挲着宁小葵的脸,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就在这时,震天动地一声响,整个山‘洞’都跟着晃动起来,而那大蛇吓得一‘激’灵,哧溜一下钻进甬道里不见了。 “炸山?”鬼面嘴角一勾,一阵冷笑。 “砰――”第二下紧接着又来了,这回山‘洞’不仅晃动,温泉整个‘波’澜大起,悉悉索索,山‘洞’有渣体粉尘击落,‘迷’烟四起。 “阿奴,阿奴……”有急切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鬼面眉头一皱,示意堵在甬道的大蛇出来,于是一个身穿士兵衣服的‘女’人从甬道内娇喘现身。 正是那红衣‘女’鬼阿音。 “阿奴,你没事吧……”阿音上前一把抓住鬼面,关切问道。 “住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讨厌这个称呼,不许再叫!”鬼面‘阴’冷着脸怒道。 “好好,我不叫。”阿音讨好似地点头,一瞥眼看到他怀中的宁小葵,一张七彩的脸,不由得喜道:“你给她吃了彩虹菌?” “恩。”鬼面淡淡哼了一声。 “我现在明白了那妖男为什么将元婴紫丹给这贱丫头吃了,原来,她真的是转世神‘女’啊!”阿音凑过来如同看牲口般翻看宁小葵的牙眼,兴奋道着,“只不过我看这皮肤跟常人无异啊,怎就会显现出图案来呢?” “这种特殊肤质很难寻觅也很难解释,也不必去研究清楚。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才是弥足珍贵的。历代迦叶圣‘女’都必须服用紫丹,原来紫丹便是幽冥圣宫的地图,只要到得非常时刻,它便可以显现在皮肤之上。这让我思索了多年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了。”鬼面虽戴着人皮面具,却掩不住目‘色’流动光华,喟叹欣慰道。 “元婴紫丹与彩虹菌具有同种功能,可为什么这贱丫头吃了就没显现一点痕迹出来呢?”阿音粗鲁地撕开宁小葵‘胸’口和背部的皮肤,大片大片蜜‘色’肌肤‘春’光外泄于狼眼。 “也许还需要一种催化物……”正说着,鬼面突然面‘色’一变,“噗――”一口血喷出,星星点点落在宁小葵‘胸’口。 “你怎么了,毒发了吗?”阿音大惊。 “死不了。”鬼面喘息道。 “砰――”第三声巨响再次而来,这一炸离温泉很近,几乎震耳‘欲’聋,‘洞’壁石灰碎石抖落如雨,大蛇更是吓得尾巴直盖上脑袋,躲进甬道死不肯出来。 “我们快出去吧,用不了多久这山体炸崩可就困死在这了。”阿音急道。 “放心,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只要把这‘女’人抛出去,便安全了。不过,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交’还给他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鬼面眸子泛着冷厉的光,人皮面具却毫无表情般僵化,越发显得诡异。 山脚下。 一士兵飞奔而下,气喘吁吁来报,“禀大祭司马统领,山顶上发现一个被吊着的‘女’人。” 大祭司眉‘色’一抬,属下立即给他送上独眼望远镜。 果然,山顶上一棵大松树下,飘飘‘荡’‘荡’,吊着一个长发掩面的‘女’子。 大祭司瞳孔冷缩了一下,将望远镜扔给马宁。 马宁急忙也打镜观看,虽然看不清是否是宁小葵,但窈窕的身段飞舞的秀发,绝对是个‘女’子。鬼面身边已无同‘门’更无‘女’子,那定然是宁小葵无疑了。 “停止轰炸,上山。”于是他心急火燎地命令道。 “等等。”大祭司眼眸深邃,神‘色’‘艳’冷,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道:“小心有诈。” “明白。”马宁点头。 彼时,夕阳落尽最后一道余晖,天‘色’黯淡,山风呼号。 马宁见到衣衫单薄,长发掩面,被紧紧勒吊在树上的宁小葵时,心一阵‘抽’动。 急忙示意士兵上去解绑。 谁知士兵们才一靠近,一下就踩中机关,竹刀石头漫天袭来,鲜血飞溅,惨声大作,死尸纷纷倒地。 马宁狼狈后退,跺脚大怒咒骂。 “统领,定,定时炸‘药’!”一个士兵惶白了脸,直指宁小葵脚下,结结巴巴叫道。 古代所谓的定时炸‘药’,其定时器是相当简陋的。‘抽’出沙漏隔离板,沙漏开始漏沙。一旦沙漏重量降低到一定程度,就会导致沙漏翘起。沙漏另一头是火石,开始撞击打火线。 而敌人似乎早就算好了他们上山的时间,沙漏漏到此时已经翘起,擦擦几下,火石击打火线,嗤嗤,火线立即点燃,冒着一溜光的火星,直烧向宁小葵的身上。 火线的尽头隐藏在宁小葵的‘胸’口,‘胸’口鼓鼓囊囊,无疑就是炸‘药’包。 万没料到,那魔鬼惨无人道至极,不但以此残忍手段杀死月离华,更要引敌入彀来个赶尽杀绝。一霎时,马宁脑中血液倒流,轰然砰炸,身子本能冲上去。 蓦地,半空中一声暴喝:“都闪开”,一个身影如雷霆之势比他更先扑向宁小葵。 咔嚓,树枝断裂,立马启动另一机关。本已被系在一起弯到极致的树枝,啪一声打在那个身影背上。那身影闷哼一声,抱着宁小葵的躯体立即弹飞,直向百丈悬崖坠去。 马宁惨叫一声,“小侯爷――”紧扑向悬崖边奋力一抓。 可是哪里再能抓得住,云深雾罩处,两条人影急速坠落。 “啊――”马宁仰天悲嘶,猛然便要一跃而下。 “统领使不得!”身后手下死死抱住他。 一条白练般的腰带直卷向悬崖边上的一棵小树,一道身影,飘然如白莲而下。 “大祭司――”马宁大喜,就见那飘逸的身姿纵身腾挪,腰带如藤,唰然卷住了小侯爷的一只脚髁,堪堪定住了二人下坠的身躯。 趴在悬崖边捏着一把汗的众人立即一声喝彩。 但是,眼尖的人已然瞧见那燃烧的火线烧到了尽头,众人面‘色’发白,本能闭眼,皆等着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发生。 第161章 我不嫌弃你 然而,等了几分钟,居然偃息无声。.访问:.。 紧抱住宁小葵一心等死的小侯爷也睁开了眸,起手‘摸’了‘摸’宁小葵‘胸’口,忽觉什么不对,一把扯出塞‘胸’口之物,却是一件包着石块的男人衣衫。 被人玩‘弄’了,原来! 小侯爷气得脸都白了。 “上来。”这时,上面的大祭司清冷一语,手中用力一收。 哪知,乐而悲生,只听得咔嚓一声,早已负荷超重的小树倏然断裂,三人在众人魂飞魄散的大叫声中,立即坠散无影。 一棵枣树,一蓬红伞。哥哥爬在树上,边采边吃。馋嘴的妹妹在底下蹦着跳着,“哥哥,哥哥,我要吃……”恶作剧的哥哥,坏心一摇枝干,哗啦啦,枣子如雨而下,哎呀哎呀,砸得妹妹捂头而逃。 咦,都逃出枣树下了,怎么还有枣子砸脑袋,好疼!宁小葵大怒,猛然一下子醒来,睁开了眼。 一张阳光丰盛清俊无双的脸映入眼帘,近在咫尺,只需微一动‘唇’,便可一亲香泽。哇塞,宁小葵为这一瞬间的视觉惊‘艳’呐喊,随即一愣,眼睛扒拉了几下,怎么那么熟悉,这,这不是小侯爷吗? 恶魔哪去了?怎么突然间蹦出个小侯爷?难道自己又在做梦?啊呸呸,做什么梦不好,非得做到他啊?宁小葵用力一掐大‘腿’,嘶――,疼,不是梦。一骨碌坐起来,手腕处一紧,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这家伙死死拽住。 宁小葵立马来气,用力挣,哪知这家伙抓得力气贼大,好大劲都挣不脱。 “喂――”宁小葵踢他的‘腿’。 “嗯……”小侯爷轻轻呻‘吟’一声,长长的睫‘毛’扇动。 睫‘毛’真他妈长,男人没事长那么长睫‘毛’干吗?宁小葵哼哼着吐槽。 “咚――”一物又狠狠砸来,正中她的额头。疼!宁小葵哎呀一声,一捂,居然‘摸’到一个小包。原来真有人在砸她。 “哪个贱人砸我脑袋?”宁小葵大骂着跳了起来,谁知手还没被松开,一个趔趄,一个屁股墩砸地。 “吱吱……”对面树上树枝晃动,有动物对着她咧嘴讥笑。 宁小葵定睛一看,尼玛,猴子! “臭猴子,原来是你!”宁小葵怒骂道。 “吱吱……唧唧……”猴子摇晃着树枝,挑衅着叫着,手中又是几枚野果砸来。. 宁小葵急忙掩面躲过,“臭猴子,敢砸姐,等着瞧!” 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奋力砸去。第一颗石子失了准头,没砸到,猴子吱哇叫着给她扮了个鬼脸,转身又将红屁股朝她一撅,十分嚣张挑衅。 宁小葵火冒三丈,尼玛,这是什么猴子,成‘精’了,可恶,愤怒地又抓起地上一把石子。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别,猴子可打不得。” 小侯爷醒了。 “你拦我干嘛,它拿我果子砸我,你看我的额头?”宁小葵指着额头的包给他看。 “你,你的脸……”小侯爷看得却不是她的额头,而是她的脸,满目惊讶叫道。 “我叫你看我的额头,额头,不是脸!是不是有个包,是不是?嘶,疼死了!” “你的脸怎么了?”小侯爷双眸瞪大,死盯着她的脸看,一脸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一只怪物一般。 尼玛,这男人脑子摔坏了是不是,额头和脸分不清吗?宁小葵怒了,这时候,猴子咚咚又连续砸几枚果子。 “不要你看了!”宁小葵彻底怒了,一把推开碍事的小侯爷,一个狠准的抛物线,石子如发‘射’弹一般,啪地砸过去。 只听得吱一声惨叫,猴子中弹,立即落荒而逃。 “哈哈……叫你砸姐,小样!”宁小葵格格大乐。 “快走!”小侯爷脸‘色’一变,立即拖起她就要走。 “干嘛?”宁小葵不高兴了,她还没乐完呢。 “这种野猴子报复‘性’极强,你要不走,会被一群猴子砸得脑袋开‘花’的!”小侯爷急道。 胆小鬼! “切,你少危言耸听啊!呃,对了,你来干嘛,鬼面呢?”宁小葵嗤了他一鼻子问道。 死‘女’人,问他来干嘛,来干嘛不知道吗?为什么总是一见面不给他好脸‘色’?这一路上他有多担心她,她知道吗?看到她身上燃气了炸‘药’引线,他心悸如死,她知道吗?他抱着她的时候,愿意与她一起粉身碎骨,她知道吗? “我来干嘛你不知道啊?”小侯爷咬咬牙道,“还不快走!”又来拉她。 “咦,孩子呢,孩子……”宁小葵忽然脸变了‘色’,四处翻看草丛。 “什么孩子?” “我儿子,白白胖胖的一只……老可爱了……”宁小葵翻了白眼,信口开河道。 “你是不是发烧了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小侯爷一抚她的额头嗤然道。 “刚生的不行啊?”宁小葵一把推开他,“宝宝,宝宝……”依然不懈寻找。 越说越离谱了,这‘女’人有时候真有病,小侯爷毒舌道:“你生孩子跟‘鸡’生个蛋一样,一天就可以生一个啊!” “姬岚衣――”宁小葵怒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小侯爷动嘴正要答话,忽然树林深处呼喝弹跳,黑影重重而来。 小侯爷大惊,一拉宁小葵,大叫道:“快跑!” 话音还没落,石头棍‘棒’果子如雨点般向两人就砸了来。 宁小葵一声惊叫,屁股冒烟逃得飞快。 噼里啪啦,哎呦扑通,两人跌打滚爬,顾此失彼,从未如此狼狈过。 直到跑到几‘欲’吐血,‘腿’肚‘抽’筋,才终于摆脱了这蝗虫一般的猴子。 哎呀妈呀!宁小葵呼喘着气都回不上来了,这才感觉到浑身哪哪都疼。 抬头忽见月朗风清的小侯爷一身狼狈,额头上一个青红大包,头上还顶着一束茅草,不由得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你还笑,我们差点没命!”小侯爷怒道。 “小侯爷,人生中多了一个被一群猴子追杀的经历,是不是很有意思?”宁小葵笑侃道。 小侯爷上前对着她的大包一戳。 嘶,疼。 “你干嘛?”这回轮到宁小葵怒了。 “嗯,的确有意思,你一个,我一个,还‘挺’登对的。”小侯爷一本正经道。 但看到她那张五颜六‘色’跟开了染坊的脸实在忍不住他嗤然又笑出声,“你的脸这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老问我的脸干嘛,难不成长‘花’了?”宁小葵不明白,这家伙老在她脸上磨叽什么。 “唔,不仅是长了‘花’,颜‘色’还‘挺’多的,我数数啊,红橙黄绿青蓝紫……” 宁小葵脸变了‘色’,“你是说我脸上有颜‘色’,还是七彩的?” “是啊,你是不是抹了什么油彩要唱大戏啊?” “唱你妹啊!”宁小葵着急起来,脸有七彩‘色’,会不会吃了那彩虹菌中毒啦? “你有镜子吗?” “大男人带什么镜子。” 宁小葵东瞅西望,不远处,红枫掩映下一处湖泊,如一面镜子,在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泽。 急忙跑过去,跳上岸边一块石头,照水细看。 这一看,吓得她屁滚‘尿’流,妈呀,这什么鬼啊! “呜呜……”她哭起来,“蓝脸的是道尔顿,白脸的是曹‘操’,红脸的是关公,黑脸的是张飞,尼玛,七彩脸的宁小葵,阿凡达啊,呜呜……” 小侯爷又想笑,又心疼,“你别哭了,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嘛?” “那个天杀贼给我吃了一个彩虹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宁小葵哭诉道。 “他为什么这么做?”小侯爷握拳怒道。 “我怎么知道?”宁小葵没好气地叫道。 “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小侯爷急道。 “没有。”宁小葵哭道。 小侯爷立即给她搭脉。 “我靠,你还懂医术啊?”宁小葵泪眼婆娑地道。 诊脉下来,果然一切正常。 “也许是过敏了。”小侯爷迟疑道。 “那什么时候褪‘色’啊?”宁小葵期期艾艾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侯爷面有难‘色’道。 “呜呜……是不是很难看啊,像彩‘色’的那种鹦鹉,或者变‘色’的蜥蜴,再或者锦‘鸡’?”宁小葵可怜兮兮地追问道。 小侯爷嘴角‘抽’搐,想笑却极力忍住,“都‘挺’像的。” “呜呜……要是一直不褪‘色’,那我怎么嫁人啊?”宁小葵开始忧愁自己的未来。你说妖孽看见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当场吓晕啊! “要不怎么说你运气呢,早几个月前就嫁我了。娶‘鸡’打鸣娶狗看‘门’,你再变成丑八怪,我也得要你啊!”小侯爷故作叹气道。 “你骂谁是丑八怪?”宁小葵急瞪了眼,大怒道。 “好啦,开玩笑的,反正我不嫌弃你就是。只是……”小侯爷有意无意地迟疑了一下,瞟了她一眼,似等着她来问。 “只是什么?”宁小葵果然忍不住问道。 “只是,会不会遗传呢?”小侯爷弱弱地道。 宁小葵一下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占她便宜,立即一拳砸过来,“姬岚衣,你想怎么个死法姐成全你!” “‘精’尽人亡。”姬岚衣闪过这一拳,45度角朝天背手静静地道。 “你******不要脸!”宁小葵暴怒,一脚将他踹进湖内。 清雅如月,谦谦如‘玉’的男子有一天也会变成如此流氓阿飞,你说这世道还有什么可以信的。 捡起石头噼里啪啦朝小侯爷砸来。 “喂,你干嘛,这石头可是会砸死人的。”小侯爷左躲右闪,叫道。 宁小葵一边砸一边怒道:“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第162章 吃人的妖物 “没有。[.超多好看小说].访问:.。”小侯爷正‘色’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小侯爷灼灼目视她,一字一字道。 “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这句话一出口,忽然间从前的种种恩怨如走马灯一般一一重现出脑海,方才看到小侯爷那份欣喜一点一点退却,坚冰开始一下包裹宁小葵的心。 对面的男人虽不是蛇蝎,却是心机深沉,现在的他因为明白她的价值,一如可怕的蜘蛛,吐着一种叫情的丝,妄图要将她一点一点捆绑住,然后储粮过冬,饿了就啃一口,直至吃干抹净为止。 “好,那我请问你,你看到了我对你的心吗?”小侯爷恨声道。 “心?什么心?一颗美男计的心吗?”宁小葵啐了一口,冷冷道。 “你,你个蠢‘女’人!”小侯爷气得骂道,“你没有良心!” “对,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良心,谢谢你中肯的评价。”宁小葵抚了抚头发,切然一声,转身昂首‘挺’‘胸’而走。 刚刚还娇憨哭泣,惹人爱怜的‘女’人,转瞬间,冷漠翻脸,最是无情。心一阵‘抽’痛,小侯爷怒叫道:“你回来!” 宁小葵继续往前走,一点没有回头的迹象。 这可恶的‘女’人!小侯爷忙不迭从水中爬上岸追上来。 “别跟着我,要不然我‘弄’死你。”宁小葵转身恶狠狠扬着她的拳头。 “天快黑了,丛林里会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很不安全。”小侯爷苦心劝道。 “切,野兽要吃也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那你更得和我一起,野兽来了先吃我,你就有机会逃跑。”小侯爷很是真诚道。 这家伙越来越油嘴滑舌,果然不是好东西。 宁小葵怒甚,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滚!” 见她真生气了,小侯爷停住了脚步,果然不再跟着了。 古木参天,遮天翳日。苔藓地衣密布,丝萝悬挂似美飘逸,充满原始林神秘妙。 起初宁小葵还觉着很新鲜奇妙,但渐渐地,她发现除了蛇鼠动物外,仿佛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人,且这丛林越走越‘阴’森可怖,丝毫没有一点尽头的迹象。 起风了,风声朔朔,寒气开始侵身,宁小葵抚‘摸’着一身的‘鸡’皮疙瘩,饶得她平时胆大如牛,此时也有些惴惴心跳。[.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蓦地,一声清亮的叶笛声如一道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她的心灵,她的心莫名暖了一下,原来那家伙没走远。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树碧绿的藤蔓生机勃发,几朵五彩斑斓,如碗一般大小的‘花’点缀其间,随风摇曳,婀娜多姿。 一二三四五六七,哇,七种颜‘色’,莫不是传说中的七‘色’堇? 仿佛有一种魔力牵引,宁小葵欣喜靠近,见‘花’尚清纯带‘露’,忍住伸手去采,就在这时,一条斑斓的毒蛇倏然从树中撩舌窜出,宁小葵这一吓,魂飞天外,极速后退,哪知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直向一个高高吊着,恍如睡袋的植物摔去。 那一人高的植物眼见猎物已到,仿佛如长了眼一般,倏然开盖,‘露’出腥臭血红的内胆,瞬间就将宁小葵吞下。 红光一闪过后,就是天旋地转的黑暗。 “月离华――”仿佛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叫她,声音那么遥远,恍如隔世。 求生的本能使她拼命往“睡袋”内壁抓,哪知这植物内壁俱是倒刺,这一抓疼地她一声叫忙不迭撤手,身子越发下坠得厉害。 底下是一汪腥臭的黄水,和着各种动物的尸骸,恶臭冲天,宁小葵心凉如麻,知道此命休矣。 堪堪离黄水还有十公分之处,一条人影狂风般扑进来,只一下便抓住了她的脚,使全力猛然将她一提。 长发扫过黄水,‘激’起一阵涟漪,惊魂未定间‘腿’弯处触碰到对方柔韧窄致的腰,宁小葵下意识双‘腿’立即死死勾住,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再不愿松开。 对方被她这样一夹,立即腾出了手,将她上半身又拽了起来抱住。 黑暗中,‘唇’齿几乎相依,因紧张害怕而急促的呼吸相互‘交’吐,暧昧丛生。不用问自然是小侯爷。 宁小葵额头用力一磕,满意地听到对方嘶地一声吃痛。 “你干嘛?”小侯爷怒道。 “离我远点。”宁小葵亦怒道。 “好。”小侯爷应了一声,忽然半松了手。 宁小葵顿时往下一掉,吓得一声尖叫,四肢本能如无尾熊一般缠得小侯爷越发得紧。 “你不是要我离远点吗,又抱住我做什么?”小侯爷挑了挑眉,冷侃道。 “少废话,马上把我‘弄’出去。”宁小葵眼冒青烟骂道。 “你以为我还有这个能力吗?”小侯爷叹了口气道。 “怎么说?” “这是株吃人‘花’,顶上有盖,一旦食物入囊,盖子便会被粘液粘拢,食物不消化掉是绝不会再开启的。再则,你看我这姿势,还能再使力吗?” 宁小葵听他一说,‘摸’索下去,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小侯爷两条结实的大‘腿’如一字马叉开,死死抵着内壁两端,而自己双‘腿’勾住他的腰,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如藤一样缠在他身上,标准的‘女’上男下的位置。 似有虫子在身上爬走,宁小葵浑身不舒服了,开始像小狗一样拱动起来,妄图翻小侯爷背上去。 “老实点,不要动……”一声呻‘吟’而出,似擦着小侯爷某个重点部位,他咬牙吸了口气按住不安分的某人。 不动就不动,但宁小葵又忍不住狠狠扯他耳朵,“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这‘女’人真是上房揭瓦了,居然敢扯丈夫的耳朵。可为‘毛’疼痛中还有一丝甜蜜在,真是贱啊! “很开心。”小侯爷龇牙咧嘴道,“难得夫人对为夫献身如此。” 我擦,果然欠扁的货!宁小葵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当‘胸’一拳。 小侯爷痛哼一声,忽然脚弯一软,整个人晃了两晃。 宁小葵一下白了脸,立马又抱紧他。 一声低醇的笑声溢出小侯爷的‘唇’齿间,宁小葵老脸一红,咬着牙一字字道:“你故意的?” “你再打我,下回可就不是故意的了。” 这句是实话,小侯爷从小习武,双‘腿’有力,耐力强盛,但是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等支撑不住掉下去再浮上来可就是白骨两具了。 “你能坚持多久?”宁小葵问道。 “你指哪方面?”小侯爷装聋作哑问道。屡战屡败的情况下,他必须改变作战风格,霸道示爱没有用,倾情付出没有用,温柔缱绻没有用,那不妨试试没脸没皮这一招。 宁小葵冷哼一声,“喜欢**的官二代,果然是无赖无皮。” “如果我说遇到你之前我只碰过楚‘玉’一个‘女’人,而且第一次还是喝醉的情况下,你信吗?”小侯爷双眸一瞬不瞬胶着于她,在黑暗中,亮若星河。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你的‘性’经历。”宁小葵冷哂道。 小侯爷瞬间黑了脸,果然还是被她打败了。 “你身上有利刃吗?”宁小葵突然问道。 “我护腕上有作为暗器的小剑。但是我想跟你说,这妖物最是坚韧,你就算刺一个透明窟窿,粘液很快会将它修补粘拢的。” “妖物?”宁小葵惊讶问道。 “对,我少时听人说起过这种吃人的妖‘花’,它会织出各种幻境让人入彀,一旦入彀便很难活着出去。” 这么说,那七‘色’堇之‘花’难道就是这妖物织出来‘迷’‘惑’她的幻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宁小葵大奇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个很奇怪的一个地方。你知道吗,我们是从山顶上跳下来的,那么高的山,却毫发无损。还有,你有没有发现,这四周只有这片神秘的绝无人迹的丛林,根本没有山,更无从找寻到我们跳下来的那座山了。更奇怪的是,京师正值夏季,可是,这里却是深秋季节。”小侯爷道。 “你是说,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宁小葵瞪大了眼,原本红蓼国她就是穿越来的,再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不是没有可能。 “另一个世界?”小侯爷喃喃重复,在他的认知观里可没有穿越这个概念。 “对。是和我们现实生活中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红蓼国,没有我父亲,没有我们从前赖以生存的一切,完全由陌生的事物构建成的,另外一个世界?”小侯爷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这是他完全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认知范围。 “嘿嘿,你还不算笨。” “那这个世界,会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小侯爷试探问道。 宁小葵背脊上一阵寒意,“也许是哦。” 小侯爷愣得一愣,忽然勾‘唇’‘荡’漾一笑,“那也不错。” “不错你妹。管它这是在天上还是地狱,姐一定要离开这里。把你的小剑给我。”宁小葵命令道。 小侯爷知道她不做最后的努力是不罢休的,于是将小剑卸下给了她。 擦――,黑暗中一声轻微的肌肤割裂之音。 “你想用你的血毒死它?”小侯爷瞬间明白宁小葵的意思,脸‘色’急变大叫道,“不要!” 然而哪里来得及制止,宁小葵将割破的手掌用力朝植物内壁一挥,鲜血飞溅,立即无声无息隐入植物粗糙的纤维之中。 果然,这妖物全身痉挛般一阵抖动起来。 “哈,果然有效咯!”宁小葵兴奋叫道。 第163章 我不是月离华 然而抖动之后,就听见一阵恐怖的类似于骨骼收缩的声音,然后,妖物内壁开始萎缩,黄水汩汩漫上,‘花’体瞬间再次剧烈摇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灭顶之灾倾覆而来,小侯爷嘶声大叫,“抱住我,死也别松手!”同时双脚两手紧紧抓撑两壁,鲜血淋漓而下,也死不松手。 但尽管如此,他的身体前后晃动得依然如同巨‘浪’中的孤舟。 宁小葵惊悸地死抱住小侯爷,懊悔地恨不得给自作聪明的自己一耳光。 ‘花’体越缩越小,如张网般慢慢笼罩下二人,而黄水由于空间的越至狭小而继续不断恐怖漫上。 啊――宁小葵绝望的嘶叫一声,手持小剑猛烈地一通‘乱’刺,然而正如小侯爷所说,剑刃再次拔出之后,伤口了无痕迹。 但是,疯了一般的宁小葵依然不放弃,嚎叫着再次拼命刺下。 “没用的,别刺了……”小侯爷一把用力将她搂抱在怀,温柔而又坚决地一字一字道,“别怕,离华,我陪着你,陪着你一起死……” “嘿嘿……你为什么要陪着我一起死?”宁小葵满脸是泪格格嗤笑,“小侯爷,你的苦‘肉’计这回可是亏大发了!” 小侯爷剖心沥血地嘶鸣,“月离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 “嘿嘿……相信你又如何,我们要死了,要死了……”宁小葵惨笑,在他怀中抖颤如怵,“姬岚衣,我不想死……死会不会很疼……” 小侯爷死力抱紧她,几‘欲’将她‘揉’进自己血‘肉’里,“不会的,在掉下去的时候我会一剑割断你的喉咙,我保证会很快,一点都不会疼。” “对不起……”宁小葵哽咽着轻轻道着。 小侯爷心头巨颤,随之而来酸楚‘揉’碎了他的血脉,以为她临死前幡然醒悟了自己对她的真心,哪知,下一句她喃喃念了一个人的名字,瞬间令他的心凉到井底。 她说:“妖孽……我没法找到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匹练的白光骤然闪耀眼目,只听得一声金戈断‘玉’之声,哗啦,‘花’体拦腰一截为二,夕阳如‘潮’水大涌而入,而就在这时,黄水亦飞溅而起。 一条扣‘玉’腰带如长蛇游动,紧紧咬住小侯爷腰间,随着一条白影凌空飞跃,姬宁二人如风筝般飞上了半空,唰然吊在一棵枝桠上,凌风晃‘荡’。(.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如醍醐灌顶,宁小葵瞬间清醒。 夕阳如霞,一人青丝曼舞,风姿绰约,背手仰顾,金‘色’的面具妖冶动人,那眸子姝‘色’无双,明‘艳’得如刚打捞上来的珊瑚。 大祭司! 迎风一滴泪轻落于颊,大祭司优雅轻拭,凝目于指尖,缓缓抬头,眸光轻怜柔亮,“你哭了?” “呸,谁哭了,下雨了你知道吗?”宁小葵自然不肯承认她的软弱,啐了一口,抬着她高贵的下巴道。 “哦,这雨还真是特别,居然只下这一滴,好生奇怪。”大祭司轻笑若蔷薇颤动。 “奇怪的是你,你怎么也会在这?”宁小葵吸了一下鼻子挑眉问道。 “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大祭司斜眉入鬓笑道。 “呃,怎么回事?” “因为陪你跳崖的还有我。”大祭司指指自己魅笑道。 “是吗,擦,这下热闹了。”宁小葵嘀咕一声,一个头顿时两个大,一个小侯爷够她对付的,结果又来个大祭司,这下可吃不尽了。 “你说什么?”大祭司笑得意味不明。 “我说,你能把我放下来吗?”宁小葵道。 大祭司含笑点点头,手一动,腰带倏然松解,姬宁二人瞬间落地。 “这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宁小葵问道。 “异世界。”大祭司一字一字道着,眸光深邃而妖秘。 “哦。”宁小葵点点头,果不其然。 “怎么离开这?”她又拱了拱鼻子,漫不经心道。 “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 “为‘毛’要奇怪?”宁小葵掏了掏耳朵道。 “也对。”大祭司目光深黑幽邃,中有一点妖火诡异谲然,仿佛可以烧空人的五脏六腑,只听他一字一顿道,“你来到红蓼国本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如今又再次穿越,的确见怪不怪了。” 如一鞭子‘抽’在身,宁小葵浑身一抖,如见鬼般死瞪大祭司,“你,你怎么知道……” 寒意从背脊窜起,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穿越,李代桃僵,作为月离华所演绎的一切悲欢苦难,他都如蛇般冷冷看在眼里,不说,也不戳破,像他手中的魔球一般随意鼓掌玩‘弄’她的命运。 大祭司禅意深邃,勾‘唇’笑问:“对了,我还没请教你真正的名字呢。” “宁小葵。”宁小葵对上他的妖眸,脸‘色’发白。 “青青园中葵,”大祭司轻歌咏颂,“不错,果然是一道新鲜可人的好菜。” “啊呸,姐可不是你们的下酒菜。”宁小葵怒道。 “呵呵……”大祭司低低轻笑起来,起手轻抚她的脸,“你这一怒啊,这脸上越发‘精’彩纷呈了……他是不是给你吃了彩……” 手才挨上宁小葵的脸,小侯爷狂怒的一拳已经如风一般袭来。 大祭司如云般飘散出去,小侯爷一拳打空。 “呵呵……你要杀我恐怕是我一语破碎了你的姻缘之梦吧?”大祭司毒舌如刀捅向小侯爷。 “抱歉,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小侯爷拳风刚猛,招招都是杀机。 大祭司风流云躲,俱不还手。 “别打了!”宁小葵冲过去挡在跟前。 “你护他……”小侯爷一脸受伤。 “他说的是真……”宁小葵认真道。 “你住嘴,我不要听。”小侯爷嘶声叫道。 “我不是月离……” “我叫你住嘴!” “我是宁小葵,我记得之前跟你说……” “你住嘴!”小侯爷震天一声嘶吼,一拳砸在一棵大树上,血‘肉’顿时模糊。 “你这个疯子!”宁小葵又惊又怒。 “疯子?嘿嘿……我是疯了……”小侯爷忽然嘶声大笑,血泪纷飞而下,“恭喜你,月离华,你又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脚将我踢出局的好理由!” “是。小侯爷,与你有婚约的不是我宁小葵,是月霖月将军的‘女’儿月离华,也许有一天我回去了,她还会回来。”宁小葵静静地道。 “还会回来?嘿嘿……”小侯爷面‘色’惨白,身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哇一口血吐出,颓然倒在地上。 宁小葵一惊,俯身过来拍他的脸,“小侯爷……” 小侯爷一动不动。 “那妖‘花’的黄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是有毒的,他方才催动真气自然就毒发了。”一旁的大祭司淡淡地道。 “那我为何没事?” “自然是服用地狱之‘花’的原因。” “你救他!”宁小葵转身看向他,请求道。 “我为何要救他?你没见方才他要杀我吗?”大祭司‘阴’柔一笑道。 “你要我怎样才肯救他?”宁小葵冷冷问道。 薄怒‘阴’戾在大祭司眸中闪现,但他嘴角却是一段清妖的笑,起手勾住飘在宁小葵鬓角的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他‘阴’柔而魅声嗤笑道:“你为他居然把自己作为‘交’易?” “他救过我,没有他,我死很多次了。”宁小葵咬了咬‘唇’,一字一顿道。 “你可知他救你都是有目的的!”大祭司冷笑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欠他!” “一句托词。”大祭司嗤然冷笑,“月离华,不,宁小葵,他对你如此种种,按你从前的脾气早杀了他,可你非但不杀,还要救。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心里一直很在乎他!” “不是。”宁小葵断然叫道。 “好。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得告诉他一件事让他死心。”大祭司妖眸清冷一字一字道。 “什么事?” “你告诉他,你找着妖孽了,你要和他成婚……” 宁小葵霍然一颤,“妖孽在哪?” “回到宫里,我就让你见他。” 宁小葵泪光莹然,“他好不好?” “他很想你……”大祭司欺身而近,眸子深如暗海,逡巡在她的脸上。 宁小葵的‘唇’抖动一下,用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唔……”大祭司起手‘摸’她的发顶,“你乖起来,真叫人心疼……” 宁小葵骤然握住他的手腕,抬眸刺刺如刀,“但是,大祭司,你真的会同意我与妖孽成婚吗?” “呵呵……”大祭司笑得轻佻妖娆,“妖孽愿意,我便愿意。” 小侯爷醒过来时已入夜。 在火堆边,他入目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宁小葵托着腮沉思的侧影,尽管火焰温暖,但那影子是那般清冷而遥远。 他挣扎着坐起。宁小葵立即听到动静,靠身过来,轻声道:“你要喝水吗?” 小侯爷轻轻点头。 宁小葵拿了一只盛满水的粗糙木碗过来。 小侯爷一口气喝尽,将碗‘交’还她手中,宁小葵接过要起身时,他抓住了她。 “离华……”他彻痛地痛,看着她,轻轻叫道。 “我叫宁小葵。”宁小葵木然道。 “你以为你告诉我你不是月离华,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便会放开你吗?我姬岚衣从来要的都是你这个人,你休想拿这个理由来推开我!”小侯爷的墨‘色’双眸凄厉绝然地盯着她,咬牙道。 “我找到妖孽了。”宁小葵淡淡看着他,忽然静静道。 第164章 你见不得任何人与她好 小侯爷浑身一颤,脸‘色’大变,“他在哪?” “我很快就会见到他了。,最新章节访问:.。”宁小葵‘迷’离的眸子里散发出希冀的光芒。 “然后呢?”小侯爷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抖颤,不忍卒听。 “和他在一起。”宁小葵目光柔和地坚定道。 一颗心砰然碎裂,痛若蚀骨,“那我呢?” 宁小葵歪了一下头似乎这才看到他,然后她勾‘唇’嫣然一笑,“为何我要对你负责,我可从没碰过你!” “可我碰过你!”小侯爷突然情引眉梢,嗤笑道。 若被毒蛇骤然啄了一口,宁小葵浑身一冷,“你说什么?” “没错,如你所想,便是那天晚上。”小侯爷吃吃笑,“不知妖孽知道了会作何想法,还会要你吗?” “畜生!”宁小葵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这记耳光打得狠,小侯爷立即鬓发散‘乱’,跌伏在地上。 “原来你是这种人……”宁小葵浑身抖颤如怵。 怎么可以这样,她初见时的那个傲骨‘玉’质,风神俊伟的男人哪里去了,这个面前面目可憎的卑鄙小人是谁,她应该杀了他的,可是为什么,她下不了手,为什么? “嘿嘿……”小侯爷犹在不知死活地嘶笑,“你为什么不杀我,若换了从前你早就出手了,嘿嘿……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不,不是――”宁小葵嘶叫着,一拳砸来。 这一拳砸在小侯爷腹部,小侯爷疼得面‘色’苍白,浑身卷曲如虾米。 “你起来,你还手,我宁小葵不杀软蛋!”宁小葵嘶吼。 “咳……”小侯爷轻咳着挣扎站起,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迹,柔声道:“也许你不知道,你我间误会真相大白时我就曾发过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向你出手!” “好,真是多情多义的好男人。”宁小葵讥诮如刀,嘶笑道,“那么站直了,再受我一拳!”言毕,第二拳再次猛烈砸下。 这一拳打在了小侯爷‘胸’膛上,小侯爷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咬紧牙想把那不断顶上的那口血咽下,但咽不去,最终哇地又吐出来。 “你欺负我,我打你两拳,你不亏。”眸子里跳动着燃烧的怒焰,却无声无息地渗进了一抹深深的痛,宁小葵紧握着双拳,浑身抖颤,再无半点提起力气。[] “咳……”他剧烈咳嗽,喘息,如死般惨笑,“不亏。” “好,小侯爷,我们两讫了。你滚吧!”宁小葵双眸的怒火转瞬成了轻蔑而冰冷的刀,言毕,她再无留恋般转身而走。 小侯爷一把抓住她,笑得癫狂,“两讫?哈哈……怎么可以,你不把我打死,我便要对你负责……” “负责?呵呵……”宁小葵笑得鄙薄无情,“你还不配!”说着,猛然推开他,发足狂奔离去。 “呵呵……我这是做了什么?”如被‘抽’去了脊柱,小侯爷踉跄倒靠在树背上,痛若形神俱灭,喃喃自语。 沙沙……有脚步声靠近,小侯爷如死一般眸子痴定,没有动。 “你可知你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俯身看着痛若蚀骨的小侯爷,大祭司讥讽的话,更如鞭子般‘抽’向他。 小侯爷慢慢抬头看他,眸子里依然没有焦距。 须臾,他忽然嘴角扯出一丝笑,然后越笑越大,笑得绝望的眸子里俱是死寂,“原来连你也知道我是在对她撒谎,哈哈……” “可为什么她偏就信了……”笑到最后,他呜咽悲鸣,痛断九肠。 “为什么?”大祭司挑眉询问。 “我乐意,我觉着我的心不够痛,我再撒一把盐不可以吗?”小侯爷继续笑道。 “真是可怜……”大祭司吃吃讥诮,“想以此编造一点与她最后的纠葛情仇,谁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你负责,呵呵……” 小侯爷忽然坐直,认真地看他,“我一直很奇怪一个事情……” “哦?”大祭司挑眉。 “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为何你总是表现得如此热衷与兴趣?” “因为她是我栖霞殿的人。” “嘿嘿……”小侯爷一阵冷笑,“从前我或许不知,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月离华为什么会进宫,为什么会做神‘女’,为什么会依附于你,是你控制了妖孽威胁她的对不对?” “呵呵……你如何得知?”大祭司抚‘唇’轻哂。 小侯爷冷言道:“她不慕富贵权力,她热爱自由奔放,但她却进宫入了笼子,唯一能威胁她这样做的就是妖孽。而方才她跟我说她很快要见到妖孽了,为何不早说,为何偏偏遇见你之后她说了,这就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不错,你猜对了……”大祭司笑得魅意生‘花’,眼眸中却是冷刀霜剑,“但这又如何?她舍你而选择妖孽,可见你在她心中算不得什么!” 一语成功狠狠搅动了小侯爷的心肺,他的脸‘色’立即苍白如死,用力握紧拳头,他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鲜血渗出。 发着颤,他身体里死死挨承着那痛彻心扉的痛苦,喘息道:“可是,你也不会让他和妖孽在一起的是不是?” “抱歉,我会!”大祭司双眸如流光妖冶,吃吃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很失望?呵呵……” “你,你撒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不得任何人与她好……”小侯爷愤怒嘶叫道。 大祭司忽然缓缓直起身子,瞳孔紧缩如刀,嘴角的一抹笑意却是‘春’雪初霁,“你说对了。” 言毕,他广袖一舞,踏月而去。 在湖边他找到了宁小葵。 月如砒,发如雪,衣裳飘飞,仿佛下一刻要乘风而去。 但她却又是静的,一动不动,广默,寂寥,如永夜。 淡立在树影下,大祭司亦静静看她,眸光明明灭灭,眼底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宁小葵忽然向他走来,月‘色’中的眸子,清凉而湿‘艳’。 “等待合适时机。”大祭司定定望尽她的眸海深处,缓缓道。 “是电闪雷鸣时空扭转,还是九星连珠天象异常?”宁小葵‘抽’动了一下嘴角,道。 大祭司嗤然一笑,“谁教你的这些?” 宁小葵没有回答,别过头去看着月‘色’下星光璀璨的暗流,忽然轻声道:“你会带他一起离开的是不是?” “会。” 宁小葵了然地点点头。 须臾,她又轻轻道:“你能唱首歌给我听吗,我心情不好。”她想起了两天前的那个黄昏,想起了阿乙那首可以疗伤的越人歌。 “我可以吹首曲子给你听。”大祭司柔声道。 “是那种要人命的曲子吗?”宁小葵淡淡地笑,她想起了从前他吹笛引大蛇的事情来。 “绝不是了,你一定喜欢的。”大祭司难得温雅如‘玉’般含笑,从袖子掏出那支‘玉’笛来。 笛声悠扬,似飞‘花’流泉般空灵清越,琳琅婉转,果然听来心旷神怡。 听着听着,蓦然,平静如镜的水面突然如一层一层‘荡’开了涟漪,然后涟漪泛作水‘花’,随后银瓶乍破水浆迸喷,一阵湖雨猝不及防从头冲降。 宁小葵惊叫一声,待要后退哪里来得及,彻透彻脑淋了个湿透。 “怎么回事?”她吃惊问道。 “来了。”低低一语,掩饰不住兴奋与‘激’越,大祭司凌空翻越,身如轻云,竟立上了一朵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如鲸鱼喷发的水‘花’之上,然后指腹灵巧,气息绵长,笛声再起。 清风月下,人物风流,笛声清雅,端的是瑰异绮丽。 这回笛音是活泼而富有情趣,反复回旋,优美的旋律层层下落,而且速度逐次加快,越来越快,到最后,一声高亢‘激’昂瞬间裂帛而撕。就在此时,那湖中轰然一声巨响,庞然大物如琼鲸乍起,形状‘肥’圆憨掬,皮‘毛’红‘艳’如火,一水儿流光耀眼,六条‘腿’,浑圆如柱,四副翅翼,扇动如风。昂――,它仰天一声长叫,震耳‘欲’聋。 宁小葵急速捂住耳朵伏地,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大祭司的笛子果然听不得,第一回招蛇,第二回招怪兽,再听第三回是不是要招鬼了。 衣袂掠空而来,大祭司一把抓起她扔在自己背上,喝道:“快走!”身形立即如电,流光石闪般穿梭在丛中之间。 “你又引出来个什么东西?”宁小葵怒叫道。 “守护兽帝江。”大祭司答道。 “守护兽,守护什么东西?”宁小葵立即警觉。 大祭司没有回答她,只是纵起飞掠地跑。 靠,又是隐瞒!而且什么听笛解忧,分明是计划好了的,她又被他摆了一道。 宁小葵回首相望,那巨兽怒目金刚般横冲直撞追来,远远望去就像一团奔跑的火球。 奇怪,它为什么不用翅膀飞,是不是身子太胖飞不起啊?如此危险中,宁小葵脑子里居然闪出的是这样一个念头。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这怪兽的跑如同飞一样,速度之快,势若雷霆,所到之处,万物俱摧,化为齑粉。 宁小葵心头狂抖,擦擦擦,妖‘花’腹中没死,这下却要成为怪兽口中美餐,大祭司,你倒是再跑快一点啊! 哪知念头才断,惨剧发生了,大祭司脚下一个趔趄,连带宁小葵一下扑跌在地。 第165章 地狱般的异世界 宁小葵鲤鱼打‘挺’跳起来,一把扯住大祭司,急叫道:“快起来,跑!” 一扯没扯动,正纳闷,脚髁上一紧,一物倏然缠了上来,随即一‘抽’,宁小葵猝不及防,一个狗吃屎扑倒了大祭司。(.$>>>棉、花‘糖’小‘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而那物似有眼一般,根须暴涨,牢牢在两人腰中绕上了一道,倏然将二人提起在半空。 而与此同时,怪物裹着一股腥风杀到。 “啊——”宁小葵绝望大叫。 就在这一瞬间,大祭司广袖劲风一甩,一朵妖‘花’如箭般倏然‘射’出,击向那怪兽的眼睛。 狠,准,辣,不偏不倚,直中眼球。 鲜血飞溅,啊——地动山摇的一声吼,那怪物痛彻心脾,脑袋直往一棵两人合抱都抱不来的苍天大树上撞去,咔嚓一声巨响,大树应声而倒,遮天蔽日向两人砸来。 这树少说也得百余斤,这一砸顶,不死也得残废,但可怜两人被吊在半空,哪里能躲,眼看惨绝人寰一幕即将发生,一道剑光如烈阳一束急‘射’而来。 噗地扎进那物如触角般粗壮根须中,那物吃痛,倏然松开,两人瞬间跌落。 而同一时间,大树亦砸地而下。 在嘀嗒一瞬间,大祭司抱住宁小葵急速翻滚开,轰然一声,巨树砸地,尘土飞扬。 “咳咳……”宁小葵顶树叶狼狈爬起,惊魂未定。 “闪开!”有人一声嘶叫,向她扑来。 唿——根须卷着她背后一人高高吊起,宁小葵急忙抬头,看到了小侯爷痛苦窒息的脸,他被根须缠住了脖颈。 原来方才救命一刀是他所发,而此时被窒息吊起,亦是代她受难。 而同时,宁小葵也看清看那物的样子,一颗张牙舞爪的大树‘精’! 擦,黑山老妖啊! 宁小葵血爆脑‘门’,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那大树‘精’随风一摆,一条根须继续缠来。 妖‘花’再次发‘射’,如定蛇七寸将那条会动的根须死死定住。 “别去送死!”大祭司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向后飞落一丈。 格格——,小侯爷窒息如死,脸‘色’发紫。 宁小葵衣襟大开,身子如游鱼般一滑,大祭司一愣怔间手中只剩下一件外衣。 宁小葵已经再次冲上去了,奋力一扑,抓住小侯爷旁边的一条根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那条根须正是中了小侯爷一剑的受伤的根须,反应较慢。 趁那根须还没反卷,她借力直‘荡’出去,一把抓住了吊着小侯爷的根须。 咔嚓咔嚓,如疯了般她又撕又咬。在妖‘花’里割开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直流,涂满了那根须的一截。 奇迹发生了,那根须迅速萎缩,倏然断裂。砰——,两人获救落地。 “咳咳……”小侯爷死力逃生,大力咳嗽喘息。 猎物被救,那树‘精’极为恼怒,数十条根须再次漫天席卷而来。 哚哚哚——雪‘色’妖‘花’飞舞,根须一一被定,如蛇般扭曲。 姬宁二人趁机扑地翻滚,逃到安全地带。 昂——,一旁已经忍过痛劲的帝江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再次扑来。 大祭司楚腰一拧,双袖急甩,漫天的妖‘花’倏然抱成一个雪球砸向怪兽。 “快走!”小侯爷见机大喝一声,抓起宁小葵便跑。 跑着跑着,头顶上突然一黑,宁小葵一抬头,就见天上一道乌云极速遮天蔽月而来。 随即起风,狂风,叶树都在风前翻滚跳动,猎猎作响。 “躲起来!”小侯爷大叫着拽起宁小葵扑进一个空树‘洞’里。 此时‘洞’外变得地狱一般黑暗,飞沙走石,鬼哭狼嚎。 “大祭司,大祭司还在外面!”宁小葵这才发现,大祭司根本没跟来。 不管这妖男如何邪恶,‘阴’谋,但这异世界只有他们三人,早已结成生死相依的同盟,何况,这世间也许只有他知道妖孽的下落,而且他已亲口应允了让她见他! “我去找他,你在这等我。”昏暗中,小侯爷眸‘色’坚定,抓住她的双肩,郑重道。 “不用,我去。”宁小葵冷冷推开他,待要冲出去。 身后的小侯爷一下抵死抱住她,宁小葵后脑勺猛然一击他的鼻子,突如其来的酸痛,小侯爷一阵泪雾,不由自主松手。 宁小葵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大——”祭司二字还未出口,狂风大作,立即将她卷起。 “月离华——”小侯爷大叫一声,急扑过来抓住她的手。 狰狞的风咆哮着,撕扯着,天地一片‘混’沌,沙砾狠狠打面,眼睛刺痛得早已睁不开。但宁小葵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死死抓住她的手是那般坚定有力,似乎死亡也无法摧毁这种强大的意志。 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席卷了宁小葵的心房,她几‘欲’不能呼吸。 “放手!”她嘶呼,但瞬间淹没在风的呼啸中。 在昏天黑地中两人像个纸片在半空中翻卷,飘飞。终于,轰然一 声,空‘洞’的大树摧折为二,小侯爷赖以抓持的东西瞬间消散,啊—— 在凄厉的尖叫声中,两人飞卷上空。 红蓼国,宜安城城郊的涂吉山。 漫山遍野都是星星点点找寻三人的兵士。 马宁披头散发,血红着眼珠,像只饥饿的苍狼一般,寻找着救命食物一般三人去向的任何有可能的蛛丝马迹。 “马统领,别找了,求您去休息吧,您都找了33遍,再这样下去会累垮的!”一个小队长上前红着眼哭求道。 “滚!”马宁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狰狞的面孔扭曲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说他们凭空消失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正说着,半山腰的士兵突然一阵喧哗,然后所有人都抬头看天。 小队长也受了感染看天,这一看目瞪口呆,急忙捅马宁也看,结结巴巴道:“天,天上有人……” 马宁一看,空中昏黄‘色’一个龙卷风,滴溜溜‘乱’转,中间似有两条影子忽明忽灭。 “快,给我接人!”马宁大叫一声,率先冲出去。 众人汇聚‘成’人‘肉’堆,在一片吵吵嚷嚷声中,用力接下了那两条影子。 果然是姬宁二人。 马宁大喜过望,急忙拽起昏‘迷’的宁小葵。这一看,不由得啼笑皆非。一脸的七彩‘色’,活像一只斑斓鲜‘艳’的锦‘鸡’。为‘毛’这‘女’人每次出现都让她震撼到无语啊! 左右翻看,发现没受伤,松了口气。突见小侯爷的一只手还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觉有些碍眼,用力一撸,居然纹丝不动。 马宁皱了皱眉,一根一根手指的掰开,发现宁小葵的手腕都青紫了。 “月小妞,月小妞……醒醒……”马宁枕着宁小葵摇晃。 “咳咳……放开她……”宁小葵没醒,小侯爷倒醒了,虚弱着声音,表示了对他抱他的‘女’人的不满。 马宁切了一声,索‘性’打横抱起宁小葵,嘴‘唇’一勾挑衅道:“兄弟们,迎接神‘女’回宫了!” “是!”兵丁立即汇拢来,百十把火把将前路照得雪亮。 “放下……”小侯爷挣扎着起来,愤怒地就是一拳。 “小侯爷,请自重!”方才那小头目喝了一声,只身上前,砰,硬生生受了他一拳。 “让开!”小侯爷喘息着怒道。 小头目目光坚毅,‘胸’脯一‘挺’,反而跨前一步。更多的兵丁不约而同也跨上前,将小侯爷围在了中间。 火光下,远去的马宁低头忽见宁小葵的睫‘毛’不停颤动,嗤然一声笑了,“睁眼吧,我替你打发了他。” 眸光清湛,宁小葵果然睁眼,但随之而来,胳膊肘子就击在了马宁‘胸’膛,马宁吃痛,一下松了手。 马宁捂着‘胸’膛痛叫着不满道:“做什么打我?” “那天你敢‘摸’我下巴,你想作死吗?”宁小葵倒竖着眉恶狠狠道。 马宁搔搔头,嘿嘿乐了,“谁让你装小媳‘妇’那么像……” “对了,你见到一个小婴儿没?”宁小葵一下想起那婴孩来,急忙问道。 “哦,我搜山时捡到了,正想派人送回五里坡呢。” 宁小葵输了口气,那个魔鬼还算有良心,没‘弄’死那孩子。不对,那孩子中了他的毒,没解‘药’也得等死啊。 宁小葵蹙眉道:“把孩子带回宫去吧。他中了那魔鬼的毒,我得想办法解毒。” “呃,你带了一个男人,现在又带了一个孩子回去,一家三口都齐活了,大祭司这回铁定扒我的皮。”马宁立即苦瓜脸起来,猛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大祭司呢,他没跟你们在一块吗?” “一块了,估计不一会就空降了。”宁小葵耸耸肩道。 “哦。”马宁疑‘惑’地哦了一声,“你们到底去哪了,怎么凭空不见了?” “去了一个鬼世界。”宁小葵忿忿道。 “地狱?”马宁挑眉惊讶道。 “比地狱还可怕。得,我又累又困,不跟你说了,耗脑细胞。”宁小葵打着哈欠道。 “那你的脸是不是鬼‘摸’成这样的?”马宁忽又嬉笑着十分感兴趣的要来捏她的脸。 “滚。”宁小葵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姐唱大戏呢!” “你唱大戏?猴子演戏吧!” “没错,你可以给姐搭戏,你演猪八戒。”宁小葵磨磨牙道。 “好啊,你骂我是猪。哼,那你自己回去吧,估计小侯爷一会就得追上来。”马宁气哼哼道。 宁小葵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就走。 第166章 与小皇帝和解 “他又怎么你了,好像讨厌程度又上升了嘛!”马宁嘿笑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 “闭上你的嘴!”宁小葵懒得理他,继续走。 才走了一两百米就觉浑身酸疼得无力,脚下发飘。 马宁打了个呼哨,原来给大祭司坐的软轿立即上前来。 “坐上吧。”马宁笑得讨嫌。 宁小葵老实不客气爬了上去,四肢躺靠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身体每一个零件都归位在了它应有的位置,不禁感叹,还是回来好啊。 “我还得等大祭司,就不陪你回宫了。”马宁说着吩咐兵士起轿。 太后寝宫。 “不要……大祭司,大祭司……”以手支颐假寐的太后从梦魇中倏然惊醒。 “太后……”有‘侍’‘女’上前轻声呼唤。 “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太后恹恹而问。 “还有漏壶一刻,天就要放亮了。”‘侍’‘女’答道。 太后惶急起身,“还没有大祭司的消息吗?” “回太后,没有。” 太后面‘色’发白,嘶声道:“马宁呢,哀家要见马宁,给哀家召马宁进宫!” 一身狼狈汗渍满身的马宁跪在大殿上引咎自请有罪。 太后听得寻找一夜未得大祭司消息,而姬宁二人倒平安回来,不由得勃然大怒。 抓起香炉狠狠掷于马宁身上,太后大叫,“摆驾神‘女’殿。” 疲惫的宁小葵很快在软轿中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很有眼福的看到了一张新鲜的帅哥的脸,阿乙。 “醒了?”阿乙眯眼,笑得‘艳’阳‘迷’离。 “啊——”一个哈欠,宁小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睡得好舒服,唔,窗外天都亮了。 “说说吧,你的脸怎么回事?”阿乙笑得一脸促狭。 宁小葵捏了把脸,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唔,我浑身发馊了,能不能先洗个澡告诉你。” “嗯,快去快去,说实话,我早恶心半天了。”阿乙扇着鼻子,嫌恶道。 “嘿嘿,那行,来,保镖,搭把手,姐下‘床’洗澡去……” 阿乙脸一挂,立即一跳退后三尺,一旁的流莲嬉笑着赶紧来伺候。 进得浴室,在放帘子的一瞬间,宁小葵忽然转首,问道:“有个孩子送宫里来了吗?” “你,你有孩子了?”阿乙大跌眼镜。[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宁小葵瞪了他一眼。 “主子,没见什么孩子啊?”流莲道。 “哦,也许还没送来。”宁小葵打了个哈欠,放下帘子。 “你主子有‘私’生子?”阿乙碰了碰流莲,挑眉很八卦问道。 “呸,你少说没影的话。”流莲啐了一口,拿了套衣服送了进去。 阿乙勾勾‘唇’,也不以为意,摇着扇子,闲步去了院子,打算去给他新种的一株植物浇水,突然有人一脸冒汗着冲进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望了对方一眼,那人下巴一抬,双眸中一股凌驾于人的傲气,“你不像太监,你是谁?” 阿乙啪地一收折扇,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又是谁?” “朕是红蓼国的皇帝。”那人背手,趾高气昂道。 “哦,皇上?在下神‘女’大人护卫阿乙,见过皇上了。”阿乙挑眉,象征‘性’地拱拱手。 区区护卫居然如此**炸,小皇帝怒瞪,“一个小小的护卫,见到朕为何不下跪?” 阿乙淡淡地抚了一下眉,“不好意思,我膝盖受伤了,跪不得。” “是吗,那就让朕瞧瞧你的伤呗,是不是真就伤得跪不得了。来人,给朕拿下这个目无主子的狗奴才!” 小皇帝一向唯我独尊惯了,大祭司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今儿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护卫冲撞了,那真是气歪心肝肺。 一声令下,却无人响应。小皇帝朝后一看,脸‘色’尴尬,他听说失踪一天两夜的宁小葵回来了,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她,根本就未带一个‘侍’卫过来。 “外面在吵什么呀,洗个澡也让人不舒坦。”踢踢踏踏,宁小葵套着一袭宽大白袍,光着小‘腿’,赤脚穿着木屐就出来了,手里还捧着瓷碗,一碗冰酪颜‘色’鲜丽。 “你,你的脸……”小皇帝一下闪了舌头。 “哦,皇上呀。哟,瞧您一头的汗!”对于别人看到她的脸惊怪的表情宁小葵直接免疫了,嬉笑着端着碗就过来了。 “呵呵,算你有口福,流莲刚做的一碗冰酪,来,尝尝鲜。”舀起一调羹,亲昵地就喂了过来。 “朕不吃。”小皇帝赌气扭头,“你屋里的‘侍’卫好大的架子,见了朕都不用跪的……” “他呀……”宁小葵白了一眼阿乙,“这两天热,脑子烧坏了,别跟他一般见识。皇上,来嘛,尝一口,好好吃的冰酪……” 不依不饶,非得喂上一口。小皇帝脸‘色’有些绯红与尴尬,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礼法,相互喂食那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怎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肆。 “好心当驴肝肺。嘿嘿,他不吃,我吃。”阿乙笑嘻嘻抓住调羹,啊呜就是一口。 “唔……嘶……好凉,好甜,过瘾……”阿乙一边吸着气,一边咂着味赞道。 “你……”小皇帝气瞪了眼,一把抢过碗来,呼啦呼啦,一口气示威似的将冰酪全部灌了下去。 宁小葵捧着空碗叹了口气,唉,她可一口都没吃呢! “走,有话跟你说。”一扯宁小葵,小皇帝进了屋。 “这人谁,牛哄哄的,我不喜欢他。”一进屋,小皇帝就表达了他分明的爱憎。 “算是,朋友吧,跟我‘混’吃‘混’喝我罩他的那种。”宁小葵搔搔头道。 “朋友?你居然把男人带进了宫?!”小皇帝大跌眼镜。 “嘿嘿,就当公公养啦,别介意哈。等哪天我出宫了,我一定负责把他卷包带走。” “你的脸怎么回事,这么‘精’彩纷呈?”小皇帝终于忍不住问道。 “过敏了。”宁小葵随口答道,大喇喇坐椅子上,蜷起脚来开始吃葡萄。对于她的脸,宁小葵已经过了伤心期了,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吃会点东西。 “过敏会过敏成一只锦‘鸡’样?”小皇帝疑疑‘惑’‘惑’问道。 宁小葵一下黑了脸。 “回头让太医给你看看。” “谢皇上了。”宁小葵牙疼似的哼哼道。 见她一截蜜‘色’的小‘腿’如藕一样,个个脚趾头灵巧会动,小皇帝又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是在每个男人面前都这么随便?” 宁小葵切了一声,讥笑道:“你算男人吗,小屁孩一个。” 青‘春’期的孩子最讨厌别人说他小,小皇帝立即伤自尊了,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不是男人,我16了,早可以大婚了!” “对哦,那天你的‘成’人礼还是青楼姐姐做的嘉宾呢。”宁小葵嘿嘿笑道。 “月离华——”小皇帝面红耳赤,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嚎叫一声。第一次给了青楼‘女’子,是他每每想起来恨不得百死莫赎的恶心事。何况,为这事,母后狠狠杖责了他。他都养了两天了,今天才算好一些,听到失踪的宁小葵回来了,才忍痛跑了来。谁知这‘女’人不知感‘激’,还来取笑他! “我走了。”他跺了跺脚,脸火烧火燎地烫,赌气要走。 宁小葵跳过来伸手一拦,“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皇上,你今儿是来看我的吧?”嬉皮笑脸,她凑过来问。 小皇帝伸出五指山罩住她欠扁的脸,扁扁嘴,道:“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你为了小喜子去求了姬家,被人绑架了又差点回不来,这份情我领了,以后我会还你的。”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和解了?以后算不算朋友?”宁小葵亲昵地搭上他的肩。 小皇帝一把甩掉她的手,立马端起来,“谁跟你是朋友。” 宁小葵不以为意嘿嘿一乐,扔了一串葡萄给他,问道:“小喜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汤好‘药’的用着,今天醒过来了。”小皇帝道。 宁小葵点点头,“赶明儿我去看看他去。” 小皇帝吃了一粒葡萄,皱眉吐了出来,“这什么味,这么酸,我那有上好的西域进贡的,又大又甜,下次让人送点过来。” 正说着,阿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冲了进来。 “你干嘛?”宁小葵疑‘惑’道。 “一个我讨厌见的人来了。” “谁?”宁小葵一怔,这时就听得外面有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太后驾到!” 小皇帝脸‘色’一变,立即也火烧屁股般跳起来,“可不能让我母后知道我来这了。” 说着一个箭步躲屏风后,还没躲稳,阿乙那张讨人厌的脸也跟了进来。 “干嘛?”小皇帝怒瞪阿乙。 “我听说你母后好男‘色’,我长得这么帅,可不得小心点。”阿乙斜睨了他一下,‘唇’角一扬,道。 “你少放屁!”小皇帝一下受了侮辱,一拳砸来。 阿乙扣住了他的脉‘门’,食指竖‘唇’,“嘘,她进来了。” 果然,环佩叮当,衣裙綷縩,只听得一个威严怒叱的‘女’声冲‘门’而来,“把她拿下。”哗啦,冲进来数十体格健壮的执事太监一下将宁小葵擒押住。 事情突变,小皇帝大惊,推开阿乙便从屏风背后冲出来,“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第167章 太后的嫉妒 “你怎么在这?”太后双眉一挑,不悦道。(.)-79- “你先不要管朕,我问你,她犯了什么罪你要将她拿下。”小皇帝怒道。 “哀家这是问她要人的。”太后凤目锐利,一字一顿道。 宁小葵霍然一怔,脱口道:“大祭司还没回来?” “哼。大祭司为救你落下悬崖,与你和姬岚衣三人同时失踪,如今你们二人倒回来了,大祭司却不见踪影,你有何话可以解释。”用力捏住了宁小葵的下巴,太后眸冷如刀。 擦,宁小葵心沉了一下,大祭司不会还留在异世界回不来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糟糕了。 等等,那家伙那么牛掰,至始至终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怎会回不来?倒是这个太后气势汹汹,像老婆讨要丈夫一样,也忒关心过度了点。 想起来了,上次姬明柳骂大祭司魅颜‘惑’主,会不会,这太后跟大祭司真有那层关系啊?呃,别想了,‘鸡’皮疙瘩起来了。 “太后,您这话我好像听出点味来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与小侯爷合谋暗害了大祭司?” “这可是你说的?”太后冷冷一笑道。 宁小葵嗤然挑眉,“太后,我还想说大祭司美‘艳’动人,我与太后一样对他钦慕万分,绝不会害他,你又信是不信?” “贱婢,你说什么?”太后愠‘色’狞面,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与大祭司的关系在宫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她一向对此忌讳的很,曾经采取过残忍的手段惩治过‘乱’嚼舌根之人,所以包括官员和宫人很少敢背后提及此事。谁料今日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丫头当面揭皮,一股被人打脸的羞怒蓬勃而生。 “母后你何必打她,难道她所说的不是事实吗?”一旁的小皇帝冷冷戳刀,“何况她好歹是通过太庙天授之神‘女’,容不得母后随便打骂。” “天授之神‘女’?”太后一阵蔑笑,“她这神‘女’怎么来的,别人不知哀家可知晓一清二楚,挂羊头卖狗‘肉’遮人眼目的东西。之前她犯下大罪要不是哀家宽恕,她这条贱命早就没了。” “母后你在说什么?”小皇帝听出话外之音,吃惊问道。 “有些事哀家以后会跟你说,皇帝,你功课的时间到了,还不回去!”太后冷斥着下逐客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母后,月离华绝不会害那个妖男,她最重要的人还在那个妖男手中……母后……”小皇帝求情道。 “住嘴。你什么时候为她说起话来了,还不回宫!来人,送皇上回宫!”不懂就里还替人说话的儿子实在是厌烦,太后下令打发了他。 “母后……”小皇帝叫道。 “我还不会要她的命,下去!”广袖一挥,太后厉行于‘色’。 迫于母亲的‘淫’威,小皇帝很是无奈撇了宁小葵一眼,只得离开。 “马宁似乎对你颇有兴趣,姬岚衣更对你痴心不改赤胆忠情,大祭司也对你青眼有加不顾生死救你,甚至今日连视你为敌的皇帝居然也为你说话求情,月离华,你有点本事,哀家真是小看你了。”玳瑁护指轻刮宁小葵的脸颊,太后目‘色’犀利,嗤然道。 “原来太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宁小葵冷啐道。 “什么意思?”太后挑眉问道。 “你在妒忌我。”宁小葵双眸轻哂,‘唇’角勾扬,吐圆了一字一字道。 ‘女’人免不了一个嫉妒,即使高高如上的太后也不能免俗。她没有理由害大祭司,这老‘女’人自然知道,但是出于心里的不爽快,她就是想找自己的晦气。 一针见血直刺太后心脾,这么多年来尊贵惯了,哪容得一个在她眸中视如草芥的‘女’子对她如此大逆不道,咬牙第二记耳光再次扇下。 谁知手指还未挨到宁小葵的脸颊,手腕一痛,似有咬人的蚂蚁狠狠蛰了一口。太后惊呼,急忙握住了手腕,只见皮肤一块突起红肿。 “屏风后面有人,来人,给哀家拿下。”她尖叫着直指屏风。 就在这时,‘门’外有宫‘女’冲冲奔来,“太后,大祭司回来了,大祭司回来了……” “当真?”太后难掩喜‘色’。 “太后,千真万确。而且奴婢见大祭司脸‘色’不太好,似乎还受了伤。”宫‘女’答道。 太后面‘色’一变,转身疾走‘门’外。 脚才至‘门’槛忽然停住了,眸光冷冷投放在宁小葵脸上,“传哀家懿旨,神‘女’月离华忤逆犯上,自今日起禁足十日,没有哀家的允许绝不能离开神‘女’殿半步。” “是。”执事太监立即送开宁小葵领命。 “太后回宫。”在一阵尖细的唱宣声中,太后仪仗凛凛威仪而去,一下走得干干净净。 作威作福的老‘女’人,总有一天让你喝我的洗脚水! 宁小葵冷哼一声暗骂道,嘶――好疼,这才感到脸颊肿痛异常。捂着脸,她一屁股坐‘门’槛上,嘴里咯吱咯吱磨着牙。 “给,敷下会好很多。”阿乙将一袋子冰递了给她。 宁小葵哼哼着接过来敷脸上,问道:“刚才你发暗器了?” 阿乙不置可否,端着盆葡萄就势也在‘门’槛上坐下。 “放心,‘色’令智昏的老‘女’人一枚,我们以后很好对付她的。”优雅地吐着葡萄皮,他好整以暇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耳光我早晚会要回来的。”宁小葵握紧拳头,恨恨道。 “我帮你?” “不用。姐一个人就可以。喂,你少吃点,我还没吃几颗呢,你别给我吃完喽。”宁小葵瞪眼,急忙抢过葡萄盘子,大快朵颐起来。 大祭司栖霞宫。 青丝披散,月容寂‘色’的大祭司似乎很是疲惫,像只猫一般蜷伏在塌。 “你回来了?”太后蝴蝶般扑到塌前,颤声而道。 大祭司睁眼,倦‘色’‘迷’离,“唔,太后……” 见他仪容狼狈,手腕上缠着绷带,隐约有血迹,太后心儿颤抖,“你受伤了?” 大祭司馥郁一笑,“无妨,树枝刮的一点小伤而已。” “你们到底去哪了?” “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们这现实生活的异世界。”一如既往慵懒的语声中带着些许‘激’奋,大祭司魅笑缓缓道。 “真的?”太后惊诧不已,“原来这臭丫头果然天赋异禀,灵力超群,竟能带人穿越异度时空。” “这并不奇怪,因为她是神‘女’转世。神‘女’便是与鬼冥圣宫沟通往来的桥梁。当遇到危险时神‘女’灵力最为超强,散发出强大的磁场与鬼冥圣宫所在的异世界‘阴’阳相吸,直至穿碰相至。并且更奇妙的是,只要与她十丈之内的人和物都可以随其穿越。” “她,真的是神‘女’转世?”太后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太后,我何曾跟你说过假话?”大祭司含笑道。 太后面‘色’尴尬,“可是哀家未见她有半点预知未来的法力。” “能预知未来之法力是神‘女’从小修炼而得,她未曾修炼,自然没有。何况,我们要的不是她预知未来的法力,我们要的是她引领我们如何找到幽冥圣宫,开启幽冥宝藏的能力,太后,你说可对?” 太后‘唇’角浮起一丝幽浮的恨意,随即却长长输了口气,道:“不错。” “所以,她是个棋子。但棋子也有棋子的尊严,在还未物尽其用时我们要善待她。”大祭司灼灼眸烫,一字一顿道。 太后面‘色’一窒,“你是不是听说了方才的事?” “她是个相当有个‘性’的‘女’子,很多事要让她心甘情愿,不容易。”大祭司薄‘唇’轻扬,水墨深瞳里流水潋滟,他轻握住太后的手,轻叹道。 肌肤上灼热的温度烫熨了她躁气浮动的心,收了眼中的不甘,太后平了平气,缓缓而道:“好,只要她不触犯哀家的底线,我都可饶过她。” 大祭司含笑点头。 “那你告诉哀家,你舍身救她,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咬了咬‘唇’道。 “自然只是这个原因,要不还有什么原因?”大祭司挑眉,懒懒嗤笑,“太后,原来你在吃醋?” 太后啐了一口,眉梢却‘春’‘色’晕开,趁势伏在他的‘胸’口。 大祭司眸‘色’一冷,但却未动。 “你这次异世界之行,可发现了些什么?”太后柔声道。 “我发现上古神兽帝江。” “帝江?那可是幽冥圣宫的守护神。”太后一下起身,兴奋地道,“这么说,你所去的异世界果然是幽冥圣宫所在地?” “不错。” “那集齐地图和圣宫之钥岂不是可以打开圣宫宝藏了?”太后喜道。 大祭司眯眼,暗噙着一丝冷笑,淡淡道:“太后,你好不天真。试问那地图在哪,圣宫之钥又在哪,圣宫中之‘阴’毒如何破解?即便这些都解决了,去往异世界是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每次神‘女’遇险就可以带你通往的。” “不是说神‘女’知晓圣宫地图吗?月离华既然是神‘女’,肯定知道地图下落。解‘阴’毒的地狱之‘花’已然开‘花’,只不过入了月离华的肚子,想办法喝她的血就是了。至于那圣宫之钥倒有些麻烦,姬家世代守护那幽冥宝藏自然是知道圣宫之钥所在的,但要让他主动说出的确很难。”太后沉‘吟’道。 第168章 大家来烧烤 大祭司阖目,换了一舒服的姿势,语声淡如轻雾,“一,神女是知晓圣宫地图没错,但月离华是转世神女,她只是继续了神女的一些特异功能,却未继承她的记忆。(.)二,地狱之花是天下至毒,吃了地狱之花的月离华的血自然也是至毒,喝下便是死路一条。三,要斗垮姬家逼迫姬老鬼说出圣宫之钥的秘密,远比前两条更难。所以,太后,万里征程只开启了第一步,我们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 一丈水一下退了六七尺,太后面色开始僵化。 “不过,太后,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事在人为,终有一天大业会成的。”大祭司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太后面色稍有缓和,叹了口气,“只是辛苦你了。” “此刻太后让我睡个好觉便是体恤我了。”大祭司优雅掩口,打了哈欠,疲倦道。 太后霁颜一笑,伸手过来将薄毯温柔给他盖上,柔声道:“好,那你睡吧,哀家让御厨给你煮点红枣薏米粥补补元气,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唔……谢太后……”大祭司打着哈欠,侧身躺去。 太后起身,爱怜目注片刻,这才离去。 眼眸潋滟一闪,大祭司再次睁眼,“小柳。”他淡淡叫了一声。 “大祭司。”从帷幔处闪出一人,双手抱拳,正是小柳。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大祭司坐起了身子。 “禀大祭司,查得有些眉目了。迦楼国太子果然不在其国了。” “是何原因?” “听闻是太子用巫蛊之术咒其父王,事败逃离,如今不知去向何处,迦楼国正四处通缉。”小柳道。 大祭司嗤然冷笑一声,“那太子不是无脑平庸之辈,如何会做此蠢事,必定是有人要害他。” “其贤名在外,旗下笼络了一干臣子,风头很盛,老皇帝对他颇为忌惮,焉知此事不是老皇帝借机发挥。” “那金玉公主如何?”大祭司挑眉话锋一转。 “金玉公主原就与太子不合,如今太子失势,依仗老皇帝对她的荣宠,更是笼络贵族大臣制造胞弟公子英的声势,妄想取而代之。” “那公子英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性格又懦弱,平日对金玉言听计从。若立他为太子,将来迦楼天下还不是她金玉的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呵呵,这女人,野心一向大得很。”大祭司笑得清冷,随即,他吩咐道:“小柳,磨墨。” “大祭司这是要?”小柳一怔。 “作为旧相识,我给她送去一个好消息,也算是从前对我的知遇之恩了。”大祭司勾唇,笑得冷花淡萼,凉气森森。 神女殿。 晚饭时间。 宁小葵怒瞪着半桌子的素食,眼睛冒火。 “素菜,素菜,素菜!为什么又是素菜!我不是牛也不是羊更不是兔子,为什么他们每天都给我吃素,这都连着第四顿了,还让不让我活了!” 阿乙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淡淡地道:“难道没人告诉你?” “什么啊?”宁小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神女是要吃斋涤心,沐浴净身的。”阿乙咽下那口青菜道。 呃……宁小葵如兔子样一下耷拉了耳朵,因为她想起了大祭司的确是说过此话,当时她将信将疑,如今居然是真的,真是欲哭无泪啊,作为超级肉食动物,三日不吃肉浑身馋得蚂蚁爬,别说一辈子了,想想都生不如死啊! “呜呜……我不吃肉我会死的,怎么办?”宁小葵抓狂地要哭出来了。 “笨。”阿乙很是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你园子里湖中有鱼,天上有鸟,殿后杂草丛生,荒芜人迹,更有野兔野鸡出没,随便弄一两只野味,就够你馋一阵子了。” “真的耶!我怎么没想到!”宁小葵大乐,一把揪起他,“别吃这青菜萝卜了,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打猎!” 正说着,只听得院子里流莲呵斥的声音传来,“哎呀,哪来的野猫衔了只鹦鹉来。快松口,松口!” 宁小葵跑出门,果见围墙上一只野猫,口中衔只白色的鸟,正呜呜地叫。 捡起块石头,她用力掷去,啪地正中猫脑袋,猫吓了一大跳,口一松,立即窜走,口中的鸟也顺着墙根落了地。 宁小葵兴奋地捡起,立即口水直流,“哈哈,刚说没肉吃老天就送肉来了,好肥的一只鸟啊!阿乙,走走走,去殿后捡柴生火,我们烧烤去!” “神女大人使不得,这是只鹦鹉,定是后宫哪位主子养的,可吃不得。”流莲急忙拦住。 “脖子都咬了哪活得了,与其死了埋土里不如葬在我肚子里,嘿嘿,走,阿乙。”宁小葵哪里听流莲的劝,回屋取了刀子直奔殿后。 劈开一块场地,捡了柴杀了鸟,宁小葵哼着小调美滋滋地烧烤起来。 叮叮当当,阿乙兜了一兜瓶瓶罐罐过来了。 宁小葵一看,不光有盐油居然还有蜂蜜和一蓬香茅草。 哈,烧烤行家呀! “这些都哪来的呀?”宁小葵兴奋地翻看。 “早备下了,你只知道你吃了四顿素,我可是吃了整整四天的素。”阿乙一边往鸟肚子里塞香茅草一边扬着眉道。 “哈!”宁小葵大乐,“原来你早馋了。呵,我看你烧烤手艺不错哎!” “要是有酒,便更好了。”阿乙笑道。 “酒。对,炸鸡加啤酒,神仙过的日子。我找酒去。”宁小葵眼睛大亮,肚中酒虫开始乱拱。 “不用了,有人给咱们送酒来了。” “谁?”宁小葵一怔。 正说着,有人用力吸着鼻子,大声赞道:“好香啊,在烤什么?” 宁小葵回头,就见墙头上骑着一人,笑脸如同向日葵般张扬鲜曜。 马宁! “是你!哈,你这狗鼻子是不是闻着味来的?”宁小葵撅嘴道。一只鸟两人都不够分,结果又来一个馋嘴的。 “嘿,小气鬼,不会白吃你的,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马宁笑嘻嘻地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坛子酒来。 “果然送酒了。”宁小葵大喜,夺过坛子,拍掉泥封,迫不及待深闻一下。 “嗯,好香,好酒!” “是吧,这可是宜安城有名的好酒,名唤七里香,五十两银子一坛呢。”马宁肉痛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干嘛给我送这么好的酒来。” “属下没保护好神女大人,致使神女大人遭难,自知罪孽深重,今特买坛好酒上门给神女赔罪,还望神女大人恕罪。”马宁眨眨眼油腔滑嘴道。 宁小葵哼了一声,“嗯,不错。酒我留下了,人还不赶快滚。” “别介。”马宁立即舔脸,“我给神女大人捡柴禾去还不行吗?”说着屁颠屁颠捡柴禾去。 “神女大人,皇上来了!”这时候,流莲气喘吁吁跑来通报。 “我正忙着呢,让他来找我。”宁小葵烤着鸟头也不抬道。 “这……”流莲一怔,好歹人家是皇帝,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还吩咐他自己来找她,这,这太大逆不道了吧。 “唔,什么东西这么香!”正说着,小皇帝靴声坨坨已经跑了来,“烤鸟肉,哈,朕喜欢。”自说自话一屁股偎着火堆坐了下来。 “我这可没吃白食的,去,捡柴禾去!”宁小葵一瞪眼道。 “朕是皇帝,吃你点肉是瞧得起你。”小皇帝一脸不屑道。 “行,皇上,一会把鸟头留给你。”宁小葵撇撇嘴道。 “切,朕又不白吃。小李子!”小皇帝高声叫道。 “皇上,奴才来了。”一个小太监拎着食盒跑得飞快,应声而道。 “打开看看,朕给她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是。”小李子小心翼翼从食盒中一样一样拿出来,光菜色和造型就爽心悦目了。 宁小葵咕叽咽了一大口口水,弃了烤鸟,馋颜欲滴围着菜色看。 “知道你尽吃素嘴巴肯定馋了,朕特意吩咐给你做的,瞧瞧,这是八宝野鸭,那是荷叶鸡,还有五香羊肉,怎么样,朕有资格吃这烤鸟了吗?”小皇帝得意道。 “吃得,吃得。”宁小葵鸡啄米点头,手飞快地捏了块羊肉就往嘴里塞。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下拍掉了她手中的羊肉。 宁小葵一看是阿乙,怒道:“干嘛?” “瞧你那只黑爪子,你还能吃得下去!”阿乙轻哂道。 “嘿嘿……”宁小葵尴尬地笑,急忙吩咐流莲,“流莲,流莲!端张桌子取碗筷来,嘿嘿,今人齐活,不如大家凑成一桌热闹热闹。” “这主意不错。不过皇上,您今晚可别怪臣僭越了。”马宁笑嘻嘻道。不管怎么说,尊卑有序,与皇帝一桌吃饭可是犯上的。 “皇上要不是不愿意与我等同桌,没关系的,可以端着碗蹲墙脚吃去。”宁小葵不咸不淡道。 “哼,谁说朕不愿意。朕最是亲民,众卿家,都落座吧。”说着小皇帝当仁不让朝南而坐。 其他人陆续坐好。小皇帝见其他人皆坐他下手,等同于他在赐宴,心中暗爽。 第169章 真心话大冒险 宁小葵馋虫爬得难受,手爪并用一阵风卷残云,唔哇,真是好吃到爆,死也值了。 “慢点,你是饿死鬼投胎啊!”阿乙皱眉,给她倒了杯酒,“喝杯酒润润喉。” “多谢多谢。”宁小葵大口咀嚼着,抓起杯子一饮而尽,细品一番,贼眼都亮了,“好酒,好酒,再倒,再倒!” “月小妞,这酒后劲很足,小心醉了。”马宁饶有兴趣看着她的贪吃相,嘿笑道。 “切,姐们喝酒千年也难得醉一回。倒,哎,你们也喝呀!”抓起酒樽,各人酒杯中满上,“来,干杯,嘿嘿!” “干!”酒杯对对碰,马宁阿乙含笑一口饮尽。 小皇帝也学他们干了,一股辣味冲胃,险些吐将出来。 哈哈……宁小葵大笑,“皇上,要不要让人换甜酒来?” 小皇帝脸上立即挂不住了,“不必,喝喝便习惯了。再倒!” “好咧,喝酒爽才是男子汉,皇上,请!”宁小葵立即笑着为他再次满上。 小皇帝举杯装豪气又是一口气干了。 “好,两杯好事成双,三杯三星高照,再来!”宁小葵抚掌喝彩。 小皇帝闭了闭,硬头皮又将第三杯倾口而下。 他本不善饮酒,母后又管束得极严很少喝,三杯烈酒下肚,顿时俊脸红烫起来,胃中火烧火燎,翻江倒海,呕――他打着酒嗝,几欲呕吐。 宁小葵吃吃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呃……朕不是小孩子……朕是大男人……”小皇帝气咻咻一拍桌子,脸红地几欲滴血,“再倒……” 身边的小李子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劝阻道:“哎呀,主子,可不能再喝了,小心太后知道了……” “滚,狗奴才,要你多管闲事……”小皇帝一把推开他,强压住欲吐的冲动,瞪眼宁小葵,“来,再喝……” “好嘛,我承认皇上是大男人了。[]来,吃点鸭肉再喝。”灌醉一个小孩子有伤英名,这可不是她宁小葵的作风。笑嘻嘻地给他夹了块鸭肉,宁小葵讨好道。 颜面挽回,小皇帝偃息了鼓,哼了一声,略带忿忿开始吃鸭肉。 剩下三人都是能喝的,笑语喧言,推杯换盏,一下子半坛酒就下去了。 酒酣耳热,四人都有醉意。 “来,那日画船上二位冒死前来救我,我感激不尽,我再敬你们 一杯,干了!”宁小葵道。 “小气,敬几杯酒就打发我了?我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马宁掏掏耳朵,不满道。 “好,你要我做什么,但凡我能做到的,绝不食言。”借酒劲宁小葵一拍胸脯豪言道。 “真的?”马宁乜眼,喜道。 “真的。” “好,那你唱个小曲给我听。”马宁唇角浮一抹昧色,嘿嘿笑道。 “唱什么都爱听?”宁小葵歪头,饧眼笑问。 “爱听。”勾人的眼神一下在心中动了涟漪,马宁眼睛有些发亮。 “行,等着!” 宁小葵一个筋斗翻落地,摆好一个某个革命时代特有的奋发向上的姿势,然后面无表情开始唱: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大家最近说我是个大吃货 其实那是因为特别容易饿 无论吃了多少还是不够吃 所以有请大家来给我投食呀 一二三四 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 吃呀吃呀吃呀吃遍全世界 吃得大家都想来跟我一起吃 请大家一定来给我投食……” 噗――阿乙没忍住,一口酒喷出。 马宁捧腹差点笑断气。 小皇帝则笑岔了气,哇――喉咙一张,吃地全吐出来了,又是咳嗽又是笑,眼泪都出来了,差点要了命。 “哈哈……你,你这是歌吗?”马宁笑拍桌子气喘吁吁问道。 宁小葵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是啊,神曲《月离华投食歌》,好听吗?” “好听!哈哈……给,八宝野鸭,投食你了……”小皇帝笑咳着将鸭子掷过来。 宁小葵双手接了,打了个千,“奴才谢皇上赏赐。”说着扯下鸭腿大口朵颐,边吃边冲阿乙挑眉道,“今儿姐心情好,有恩就一并谢了,阿乙,你想要什么?” 阿乙饮尽一杯,轻启折扇,低笑道:“既然他听的是歌,那我便看段舞吧。” “跳舞啊!”宁小葵将半个鸭腿往桌上一放,兴奋了,酒分子已将她的心燃烧得蠢蠢欲动,跳一跳舞,扭一扭身子,那是释放的自己的最好方式,她喜欢。 “喜欢什么样的,性感?搞笑?可爱?”将油腻腻的手指在口中咂干净,她嘻嘻笑问。 “可爱。”阿乙含笑,春拂眉稍,目光迷离,他今日亦喝了不少。 “嘻嘻……原来你好这一口。那来段《nobody》吧。”宁小葵吃笑,跑桌前扭胯就摆了一个pose。 清唱出声,一首欢快的乐调,宛如一只活泼而调皮的精灵,在调动心灵深处匿藏的兴奋因子。 摆肩,摇臀,拍手,抚头,比枪,唇色和眸色神魂授予,俏皮中不失性感,可爱中偏含挑逗,这在思想禁锢的封建社会中,这样奇艳风情的舞蹈和表情,无疑是撩动男人血脉偾张的剧毒罂粟。 霍――马宁猛然站了起来,膝盖重重撞在桌角却浑然不觉。心如羽毛骚撩,抓不得,挠不得地痒,唯有抓起酒壶,一口气饮尽所有。 小皇帝则看得眼珠圆溜,心怦怦跳得厉害,身子发紧口发干。这女人,这女人谁说是男人婆一枚,如今,如今分明是磨人心要人命的小妖精。 只有阿乙依旧纸扇轻摇,但那目中的眸色却是越发玩味流眄。 一曲跳完,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宁小葵跳过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喝。 手腕处一紧,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宁小葵抬头看见了马宁一张醉意浓重的脸。 “干嘛?”宁小葵皱眉,挣扎,却挣脱不了。 “马宁,放肆!”小皇帝叫道。 “以后不许跳这种舞。”马宁恶声恶气道。 “为毛,不好看吗?”宁小葵嗤鼻道。 “不好看!”马宁拧眉,一字一顿道。 “土包子!”宁小葵挣回手,不屑翻了个白眼道。 “呃,你骂我?”马宁打了个酒嗝,皱眉道。 “就骂你了。”宁小葵叉腰,气焰嚣张。 “哼,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马宁撇撇嘴道。 “哼,我也不跟臭男人一般见识。”宁小葵啐道。 “好啦好啦,难得今日聚首,不要败了兴致。来,喝酒。”阿乙折扇摇摇,起身劝架。 两人再次哼了一声,各自吊着脸坐下。 “这样吧,我们行个酒令,以助酒兴如何?”阿乙打圆场提议。 “不要!你们古人行酒令不是诗啊就是赋,掉书袋的活姐不会!” “那你说做什么?” “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 “何为真心话大冒险?”小皇帝立即竖起了耳朵,来了兴趣。 “真心话就是我问你一个问题,即使你不想说,即使是你的**你也得如实回答。大冒险嘛,自然就是我让你做一件事你无论如何必须完成。” “那如果不说真话也完不成事情会怎样?”小皇帝追问。 “那就出局退席,滚哪哪去!”说到滚字宁小葵斜眼瞪向马宁。 “我怎么听着这游戏都是你占便宜,什么都是你在提要求?”马宁不服气道。 “我们击鼓传花,花在谁手上谁就中招,自然也包括我,轮到我时你们就有主动权了。”宁小葵哼道。 “好,公平,我玩!”马宁一拍大腿道。 “朕也玩。”小皇帝兴奋道。 “阿乙你呢?”宁小葵转首问阿乙。 “好玩的游戏自然也少不了我。”啪,扇子合上插衣领里,阿乙笑得眉角飞扬,“我去摘花。” 野花随处有,阿乙采了一大捧,扎成一个十分漂亮的花球,拿给宁小葵的时候,宁小葵惊喜它的精致和美丽。这男人手真是巧! 小李子蒙上眼,自然是那个击鼓的人,不,击碗的人,因为没有鼓。 叮叮叮……碗声清脆,花球在各人手中飞快传送,铛一声,在小皇帝手中定格。 “一轮真心话,一****冒险。这轮是真心话。请问皇上,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宁小葵清清嗓子问道。 小皇帝脸上忽然屎臭起来,握拳道:“你知道的。” “什么?” “被某个人按水里,差点溺死!”小皇帝恨恨道。 宁小葵叽地一声笑了,“皇上,无谓不打不相识嘛,往事如云烟,可别再记得了。” 旁边的马宁偏就没听出道道来,傻傻问道:“皇上,谁这么大胆敢把你按水里?” 小皇帝满脸忿忿,磨磨牙,一指宁小葵,“她!” 马宁大笑,“原来你们是这么认识的,有趣,像月小妞的作风!” “哼,给你!”小皇帝怒气撒马宁身上,将花直接丢他面门上。 “皇上,臣给你报仇。”马宁一拍胸脯道。 “切,你自求多福吧!”宁小葵冷笑。 叮叮叮……第二轮又开始了。 结果马宁使诈,在最后一声中直接将花丢给对桌的宁小葵,硬生生跳过了两个人。 “我擦,你使诈!”宁小葵拍桌子不干了。 第170章 胸不大脾气倒挺大 “你游戏中并未说明非得按顺序传花,我怎么就使诈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马宁耸肩双手一摊,无赖道。 宁小葵吃瘪,怒瞪他,“好,你问。” “唔,问你什么好呢?”马宁嘻嘻笑着故作迟疑,吊人胃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请问月小妞,”马宁笑得惫赖无耻,“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办?” “呸呸,那我就吐三遍,洗三遍耳朵!”宁小葵恶狠狠道。 “切,我开玩笑而已。胸不大脾气倒挺大,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一样都没,我怎会喜欢你。”马宁撇嘴回击道。 “你怎么知道我胸不大,你见过!”宁小葵平生最恨男人说她胸小(事实她真不大),火立即直冲天灵盖,话就不经过大脑思考了。 小皇帝托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仇报的,果然爽快。 “没吃过猪肉我见过猪跑,我见过你的胸衣,白色的,上面有繁复的花纹……”马宁话还没说完,宁小葵一杯酒直接就泼他脸上了,“流氓!” 啪――旁边的阿乙忽然折扇开启,瞬间将他和马宁的脸遮在扇后,勾唇挑眉,虚心求教,“那是什么胸衣,还能目测大小?” “是这样的……这样的……”马宁低声跟他比划,两人窃窃私语。 “你们想死啊!”宁小葵脸成猪肝色,直接将一盆菜朝两个脑袋扣下来。 阿乙反应极敏,扇面一挡,身子飘然退开,毫发无伤,却可怜马宁,一盆炒榛子酱直接就扣他脸上了,蜡黄的酱色瞬间使他变成土地公公。 宁小葵扑哧笑出声来,“活该!” 马宁抹了把脸也不怒,挑眉对阿乙笑道:“你别不信,我没骗你,那胸衣现在小侯爷收藏着,等哪天我借了来给你看一下,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马统领,朕也想看!”小皇帝眨着眼半是天真半是暧昧道。 “马宁!”宁小葵雷霆一喝,将花砸过来,大叫道,“你什么时候死?” “真心话里有这种问题?”马宁接过花故作惊讶。 “就有,你给我回答,你什么时候死?”宁小葵狂飙怒气。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什么时候死,我就什么时候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马宁死占便宜。 “我让你现在就死。”宁小葵气炸了肺,飞起来就是一脚。 马宁闪身,宁小葵踢空,却不依不饶继续进攻。 一男一女,衣袂翻飞,拳脚生风,身姿飒爽,打得煞有看头。 呵呵,好看啊好看,今真是好戏连连,值得再浮一大白。 小皇帝自斟自饮,看得喝彩不断。 “皇上,你别光看,劝着点啊!”小李子在一旁看得是惊心动魄,真心吓着了。 “狗奴才,不好看吗,闭上你的嘴!”小皇帝狠瞪他一眼,小李子识相立即闭嘴。 “皇上,我们来打个赌,赌谁会赢,怎么样?”阿乙端着酒杯,依石而靠,眯眼好整以暇问小皇帝。 “切,朕不屑跟你赌。”小皇帝冷脸道,他对他可没好印象。 “要是你赢了我送你一个八音盒,要是我赢了你为我做一件事,赌不赌?”阿乙眸眼晶亮,诱惑道。 “八音盒?”小皇帝眼睛亮了,那可是个稀罕物,听闻来自西域,启动发条会自动发出好听的音乐来,听小喜子说起过,却一直无缘得见。 “好,朕赌了。马宁可是禁军统领,武艺高强,我赌马宁赢。” “神女也不是吃素的,我赌神女大人赢。”阿乙轻呷了一口酒,眯眼呼出一口气道。 架已经打得很白热化了,虽然马宁武功要比宁小葵高出许多,但是宁小葵尽使阴损新奇之招,柔道跆拳道女子防狼术,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近身肉搏豪放到令人发指程度,让马宁大跌眼镜,窘困难防,再加上他喝得有点多,本意也不想伤她,所以反被打得狼狈不堪。 最后一个十字固,宁小葵将他胸膛,脖子,右胳膊死死锁住令他动弹不得,他才真正领略到这女人打起架来是如此的凶悍不要命。 掸掸身上的灰,阿乙优雅起身,俯身将花球捡起,掐一朵别在衣襟上,含笑道:“不好意思,皇上,我赢了。” 小皇帝脸色很臭,一个禁军大统领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丢脸! “愿赌服输,你要朕做什么?”小皇帝呛声道。 “皇帝一诺,那是万金也不换的,我得好好想想。”阿乙负手,笑得十分欠扁。 “怎么样,服不服?”宁小葵打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叫道。 两条结实弹力的小腿隔着衣裤依然热力饱满,紧致玲珑,恍如两条伶俐的小蛇不停地在他心口噬咬,而那被锁的右臂死死扣在她胸口,气喘玲珑的胸起伏**,更令他脑子轰轰然叫嚣。 “咳咳……你这叫什么打法?”他挣扎着,脸色有些绯红,咳嗽道。他在男女之间一向不太拘礼法,但此时心也怦怦直跳。 “柔道中的十字固,嘿嘿,见识了吧。说,服不服?”宁小葵得意道。 “月离华,我收回那句话。”马宁看着她,忽然郑重其事一字字道。 “嘎?” “其实你胸挺大的。” 擦,何出此言?陡觉那不对,一低头,看见自己死死钳制住的他的右胳膊此时正当仁不让地压在她胸膛上。 忙不迭扔掉胳膊,一骨碌翻身站起,抬腿就是一脚,“流氓!” 这一脚正好踢在马宁腰眼上,马宁立即哎呦叫唤起来。 啪――折扇开启,阿乙的脸探了下来,似笑非笑,“马统领,在下忽然明白,其实跟女人打架也是一种享受。” 马宁老脸一红,“咳咳……” “第二轮,大冒险开始。”回座位,宁小葵一拍桌子,叫道。 “还玩啊!”小皇帝立即哧溜也回到座位,眉开眼笑。 “玩,姑奶奶整不死他。”宁小葵怒瞪马宁,气哪里能消。 “好哇好哇,大冒险怎么玩?” “取纸笔来。” 纸笔取来,宁小葵抓住毛笔,刷刷狗刨字写得飞快,小皇帝凑过来要看,直接被宁小葵五指山推出去。 “好,这罐子里我写了四个大冒险,咱凭运气抓,抓到什么就按纸上去做,谁不做,谁就是孙子,以后见面给我爬着走!” 马宁一瘸一拐过来了,凑近罐子看了看,“我第一个抓。” “朕第一个。”小皇帝抢先抓了一个,马宁只能屈居第二,宁小葵第三,阿乙施施然过来捡漏。 等四人展开纸条时,除了宁小葵,三个人脸都黑了。 须臾,马宁一拍桌子,喝道:“喝酒!”用勺子舀满一壶,他开始痛饮。 “朕也喝。”小皇帝一脸悲愤般气壮山河,干脆拿勺子舀了就喝。 “唉,我也喝点吧。”阿乙眼神幽怨,很是受伤。勺子没了,只能抱坛来倒。 酒壮怂人胆,此话绝对不错,把自己灌醉来做这种事,也许更具勇气! “喂,你们别把酒给我喝光了。”宁小葵肉痛,索性弃杯拿碗来装酒。 四人开怀畅饮,从三分醉意喝到七分状态。 七里香入口爽醇,后劲却极大,等最后一滴酒舔干,四人酡颜迷离,吃吃而笑,一个个醉态百出。 “嘿嘿……我,我跟你们说啊……”醉笑着的宁小葵,抬屁股就上了桌,将明艳如水黑亮黑亮的眸子直逼到三人面前,“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第一个入神女殿的人便是开始我们大冒险的对象,明白吗?” “不,不行,如若,如若来的是朕母后,朕,朕会死得很惨的……”小皇帝抱头,努力支撑起他那么一点可怜的意识。 宁小葵搂头就勾他脖子,拍着他的脸,****裸地威胁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皇上,你今要是不做,我就跟你绝交,绝交懂不懂,嗯?” 看着她的手厌烦地在他眼前扇动,小皇帝恶向胆边生,骤然爆发,抓住她的手就是一口。 从来都是她咬别人,哪曾想有一天被人咬。 “我靠,皇帝不做你做狗啊,疼疼,松口,松口……”宁小葵惨叫着捏他的脸,两下僵持着忽听的小李子尖叫大叫起来,“哎呀,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趁小皇帝一个愣怔,宁小葵抽出手,急忙回头。 原来,忙于打架喝酒游戏,烤鸟没人照看,燃着边上的荆棘荒草,便起了火。等他们发现时火势已经很大,火舌吞吐,浓烟直冲上天。 “哈,着火了,着火了,着得好!使劲烧,烧了开荒种菜,哈哈……”宁小葵如同小狗看见下雪天一般兴奋,手舞足蹈。 小皇帝亦开心得抽了两根烧着的柴禾,当燃烧的烟花一般挥舞着玩。 阿乙则支颐桌头,时而醉笑,时而吟唱,对着火之事视若无睹。 “哎呀,得救火呀,来人那,救火,救火――”作为唯一清醒之人的小李子尖叫着飞奔出去。 “靠不对啊,我的鸟,我的鸟……”宁小葵这才想起她的烤鸟来,急忙冲向火圈去抢救。 “给,给我回来。你不要命啦!””马宁踉跄着抓她的衣领,拖她。 第171章 恶作剧之吻 “呜呜……我的鸟,我的鸟……”宁小葵只作不理,抓着烤得只剩下渣渣的鸟肉,沮丧痛哭。(.棉、花‘糖’小‘说’) “那,那玩意已经……不……能吃了,快离开这……火烧过来了。”马宁急拖她,见她丝毫没反应,干脆弯腰将她扛肩上。 “放开我。”宁小葵哪里肯合作拼命挣扎,马宁喝多了脚下又站不稳,没几步就压着她倒地上去了。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马宁”,紧接着一道红霞倏然流风般袭来,马宁下巴上一痛,人便飞了出去。 摔得七荤八素正待爬不起身,有人却又帮他揪起了身子。 “呵呵……小,小侯爷……”马宁咧嘴乐了,大着舌头叫道。 “表哥,是你,呵呵,太好了……”小皇帝一声欢呼冲踉跄着上来,抓住了那道红霞。 火光下乌发轻挽玉簪束成,锦衣覆金甲,披风殷红飘冉,一双寒目熠熠,如月色将隐,正是今日当值的御林军统领――小侯爷。 与此同时一队御林军整齐跑步而来,未待下令就训练有素地上前扑火。 对小皇帝视若无睹,小侯爷星眸寒意涔涔盯着马宁,第二拳再次砸下。敢趁酒意轻薄他的女人,是男人都不能忍。 哪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作死的马宁非但未躲,直接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小侯爷神经咯噔一绷,这一拳立即泥牛入了海。而就在此时,后脑勺一卡,一个湿漉漉的吻晴天霹雳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小侯爷脑子一片空白,麻到半身不遂。 四周诡异般一阵死寂,仿佛时间就在那时刻停滞了,所有人眼珠都爆出,忘记了呼吸。 天那,地球撞火星般的爆炸奇观,禁军大统领马宁和御林军大统领小侯爷,接,接吻了…… “呵呵……别怪我,怪你那个女人,是她逼我的……再见。”强吻完的某人直接一溜烟亡命而逃,边逃边摸了摸嘴唇,脑子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小侯爷的嘴唇还挺柔软的,不知月离华那小色妞尝过没。 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小侯爷的身子止不住狂颤,他,居、然、被、一、个、大、男、人、强、吻、了!士可杀不可辱,一介侯爷当众被人如此作践,颜面何存?! 五官扭曲狰狞,咬牙切齿嘶呖大叫一声,“马宁,我杀了你!”拔剑杀气顿起,紧追其后而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表,表哥,不,不可!”小皇帝大惊失色,原来马宁抽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签,这玩笑开大了,表哥他是了解的,那是宁死不能辱的主,马宁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马宁回头一看,背脊上寒意森森,这回吃不了兜着走了,月小妞,你今是要害死我了,还不赶快来救命! 大叫一声,“月小妞,救我!”逃得越发没命。 哪知醉意朦胧,慌不择路,脚绊倒石上,摔了个狗啃食。 待要爬起时,一剑白虹贯日,已急刺而来。 马宁急叫一声,就地一滚,堪堪躲过。 “拿命来!”小侯爷嘶叫,挥剑再砍。 剑尖险离马宁胸膛三寸,宁小葵已如猴子般窜上了小侯爷的背,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死命一勒。 小侯爷眼前一黑,剑身立即失去方向,贴着马宁的腋下直刺入地。 马宁嘘出一身冷汗,急忙翻滚至安全范围。心头还是暖的,这死女人关键时还是有良心的。 “放开!”小侯爷用力拽宁小葵的胳膊,怒道。 “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他借酒轻薄你又侮辱我,该杀!”小侯爷咬牙叫道。 “亲你一下又怎么了,我们这是在游戏。是他衰抽到了这个签。你别大题小做好不好?”一根筋的家伙,有时候脑袋就是榆木做的,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游戏?”小侯爷面色铁青,“堂堂七尺男儿,威仪顶立丈夫,被人当众戏辱,你说这是游戏?” “那你今天是非杀他不可了?” “非杀不可!”小侯爷斩钉截铁道。 “那你杀吧,我看你有本事杀!” 四肢紧扣死死将小侯爷身体锁住,宁小葵冷笑着耍起无赖。 “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暧昧狎抱,而且还为了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小侯爷脸色涨得通红,越发恼恨。 “不放。”宁小葵叫板,回头一瞪马宁,“你丫还不快滚。” “那我走了。”马宁扮了个鬼脸,嘿然道。一物降一物,月小妞就是姬岚衣天生的克星,一抱可以定乾坤,哈哈,赶紧溜之大吉。 撒腿就要跑时,忽然如见鬼般定住了身子,扑通就跪倒在地,“臣马宁叩见太后。” 百蝶金丝裙裾扫过他的鼻尖,那趾高气昂的女人蹬着她的珍珠绣花鞋,狠狠踩踏过他的衣摆,威严而去。 “放开。” “不放。” 一对男女浑不知事情突变,一个捋拽,一个死抠,正撕扯得热闹,猛听得一声尖利的厉喝,“放肆,成何体统!” 两个人身子一颤,回头一看,火光下,宫女众太监簇拥着一个宫装艳丽女子,云鬓花颜,雍荣华贵,一身宝光依然掩饰不住杀伐戾气,不是太后是谁? “太后。”小侯爷慌忙跪地。 宁小葵慢慢从小侯爷背上滑下来,吃吃笑道:“太后,你最近好像空得很啊,又来了。” “放肆。”太后身边的姑姑立即叱道,“太后听闻神女殿起火,担心神女的安危故来探看,神女何出此言。” “母,母后……”小皇帝脸色发白,上前施礼,心若在油锅中翻腾。 “哟,好大的酒气,皇帝,您这是喝酒了呀,还喝不少。”姑姑夸张地扇着鼻子,惊叫道。 “不,不是,儿臣只喝了一点,一点。”小皇帝急忙辩解。 太后也发话,眸子刀镰般勾着一干人,阴冷诡异,似乎在等什么。 “太后,您看,这羽毛,您看这,烧烤成如此的碳肉,是小雪没错。”果然有两个宫女手捧羽毛烤焦的鸟肉,哭哭啼啼跪地禀报。 “小雪?”小皇帝一愣,看着那烤焦的肉浑身一颤。那小雪乃是只白凤头鹦鹉,羽冠张开时宛如一把雨伞状,洁白无瑕的羽毛十分美丽。加之又极通人性,能言会道,母后爱之如珍宝,怎会,怎会被月离华烤来吃了。 太后伸手缓缓抓住宫女手中的白羽毛,眼睛却直盯着那焦肉,喑哑地叫了一声,手止不住发颤,心疼得如被挖了心肝。 “你杀了小雪,你还把它烤来吃了!?”眸子射出毒恨的光,太后嘶声叫道。 “不是我,是猫叼了它,我捡到它的时候已被咬穿了脖子,救不活了。我想扔了也挺可惜,所以就烤来吃喽!”宁小葵很是无辜耸耸肩道。 “胡说,小雪有专人照顾看守,如何会被猫叼了去?分明是你为了之前的事报复哀家,偷了哀家的鸟杀了吃!”太后颤抖的手指直指宁小葵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切,你别血口喷人啊!”宁小葵最受不得冤枉,立即跳了起来。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没偷就是没偷,别以为你是太后你就可以颠倒黑白。”宁小葵大怒道。 “太后,臣最了解她,这女人打死都不承认的事绝对是真的没做过的事,请太后明察。”小侯爷急忙抱拳帮衬。 “你住嘴。”太后叱道,转首直面宁小葵,“好,你偷是没偷哀家暂且不论。哀家问你,你杀了没有,你烤了没有,你吃了没有?” “杀了,烤了,也吃了。你待怎样?”宁小葵冷冷道。 “嘿嘿……”太后一阵冷笑,“好,身为神女,当吃斋净心虔诚朝圣,你不但吃肉……”手一指酒坛,“你还喝酒。不仅如此,你私自宴请外臣寻欢作乐带坏哀家的儿子当今的皇帝,还致使殿中起火险些酿成大祸,这些,你有何狡辩的?” 擦,这老女人两张皮翻来颠去,还真会掰扯,一下子就给她按了这么多罪名,可这些还偏偏解释不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如果你认为和男性朋友喝个酒是伤风败俗的话,如果你认为你成年的儿子喝了一点小酒就是我带坏了他的话,如果今日神女殿中起火我罪不可恕的话,那么请你降罪吧!”宁小葵梗着脖子,言辞激烈,根本没有一点怕惧。 太后的火直往胸口窜顶,“你以为哀家不敢动你吗?来人。” “太后,月离华从小缺乏管教,行事都是率性而为,也不懂礼仪规矩是为何物的。请太后网开一面,将她交付臣下,让臣来好好替太后管束于她。”小侯爷大急,急忙叩首求情。 小侯爷不退婚,便还是月离华的丈夫,丈夫管教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小侯爷有资格开这个口。 “错。在姬府你是夫她是妾,你可以管教。但入了宫,犯了错,就得按宫中的规矩办。来人,神女失德,给哀家送往摘星阁,面壁思过禁食三日,无诏不得放出,不得任何人前往探望,违令者按宫规论处。” 上次对她禁足不知什么原因当日就解了,如今禁足却是去往什么摘星阁,这不等同于关小黑屋吗,同时还外加禁食,擦,狠啊。 第172章 地洞下的僵尸脸 “太后,您认为神女有错处罚了神女,那臣下也当有错,臣下也想受罚。[.超多好看小说]”一直无言申辩的马宁忽然跪前几步,朗声道。 这分明是借此表达对自己不满,太后冷嗤一声,“不错,身外外臣,放浪形骸在宫中,简直是目无法纪纲常。从即日起你滚回府中也好好去思过吧,没有旨意以后也不得随意入宫。” “太后,没旨意也可入宫,这是大祭司大人对臣的恩赐。”马宁抬首,不卑不亢道。 “放肆!还不下去,出言顶撞哀家你想罪加一等吗?”太后疾声厉喝。 “是。”马宁垂下眼睫,起身退下。 小侯爷狠狠怒瞪他,似要生吞活剥他。 马宁却是不以为意,越过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宁小葵一眼,然后转首昂藏离去。 你个猪。宁小葵暗骂一句,哪有自己讨要处罚的,你以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伟大得了不得了? “母后,你禁闭三日就算了,怎么还得禁食,人三日不吃不喝可是会虚脱的。”小皇帝皱着眉亦求情道。 “你还是想想自己如何躲过这一关吧。退下。” “你等还不奉诏?”呵斥小皇帝后,太后冷扫已救火完毕齐齐跪了一地的御林军。吩咐道。 御林军迟疑地看了小侯爷一眼,起身来拿宁小葵。 “太后!是臣管教无方才让离华如此放肆,臣愿以身代罪,请太后开恩。”小侯爷苦苦哀求。 “姬岚衣,你烦不烦,你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吗?”宁小葵冷言冷肺道着,冲那御林军傲气一昂头,“走,前头带路。” “太后,太后――”小侯爷心急如焚,再次哀哀告求。 “这神女殿起火后的善后事宜还得小侯爷处理,”太后脸色高冷,根本不接他的话,“起来吧。” 言毕,长袖冷冷一拂,在一声“太后起驾”中迤逦而去。 小侯爷缓缓起身,神色忧虑。 “放心,我会想办法送食物去,只就三日而已,很快就会出来的。”身后有个懒洋洋的声音突兀道。 小侯爷回首,暮色里,一人潇洒如竹,摇折扇迎风而立。 阿乙。 关于这家伙如何出现月离华身边,小侯爷也打听过,暗地里认为他就是个吃软饭的无赖,上次鬼面掳走月离华两人在船中见过,观其言行更是无好印象。. 当下冷冷压低声音而道:“不必劳大驾,这事我会做的。倒是阁下得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这宫内可容不得来历不明之人。我奉劝阁下早些远离险地,出宫去谋一份出路吧,需要什么钱财的,我愿意奉送。” “不好意思。在下也是有骨气之人,一向视钱财如粪土视情义如千金。月离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在其身边犬马相报,所以,抱歉不能离开她。”阿乙平易从容甚至有一丝漫不经心的挑衅意味。 “你就不信我会在太后面前出首你,把你赶出宫去?” “不会,因为你是君子。”阿乙笑得乾坤在握。 这家伙倒很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脾性,的确,这种鬼祟之事他是不屑去做的。 冷哼一声,“我不出首你未必别人不会出首,你好自为之吧。”言毕,招来小太监吩咐他们收拾火场后,身怀心事而去。 栖霞殿。 “宫规森严,她如此率性所为必定会惹祸端,让她吃点苦头长点教训也是好的。”大祭司面色如水,静静听完马宁的转述,清冷地道。 马宁没有说话,脸色却有些失望。 “怎么,你不高兴?”大祭司潋滟的眸冷光一闪,乜向他道。 “没有。”马宁低头道。 “没有便好。你方才说月离华被关于何处?”大祭司问道。 “摘星阁。” 大祭司忽然眉眼一扬,竟有种难以言状的诡异表情,同时有一丝怒色隐约在涌动。 “您怎么了?”马宁立即察觉问道。 “没什么。你这些天的确不要进宫了,等太后气消了我会替你求情免了你的责罚。”怒色转瞬而过,随即是一副淡烟软月之态,和悦风清地道。 摘星阁。 摘星阁位于摘星楼,楼高几十丈,意谓登临其上,可以摘星揽月。建筑的颇为高伟,但不知是何原因弃之多年。 宁小葵被押解楼前,仰头望去,摘星楼在暮色中如盘踞的雄兽,虽然年久失修,却依然难掩其高大巍峨。 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将她关进摘星楼,也许她不是后宫嫔妃,不能入冷宫,好歹是个神女,关在这样雄伟的建筑里,也算对她的身份一种尊重吧。 去锁开门,摘星阁内一股腐朽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宁小葵禁不住咳嗽,急忙捂住嘴。 “神女大人请吧。”一个小太监阴阳怪气道。 宁小葵朝里一探头,暮色里,这阁内蛛网虬结,阴森昏暗,不由得心内不爽,“这里面怎么能呆人?” “哟,神女大人,您又不是来此休闲的,您可是犯了错被太后罚了来的,您就将就着可别嫌弃了。”小太监打哈哈道。 “切,那也得给我打扫一下。” “行,奴才这就叫人来打扫。”小太监眼珠一转,转身便要走。 宁小葵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后的颈皮,想跑,没门,恶狠狠道:“你给我打扫便可!” 颈皮上火辣辣地疼,小太监立即求饶,“奴才做便是,只是没有洁具如何做得?” “把你衣服脱下来当抹布,给我擦干净!” “啊?” “脱是不脱?”手中力道加紧,小太监立即痛得杀猪叫,“奴才脱,脱――” 接下来,苦大仇深的小太监哭丧着脸,跪着擦地,时不时偷望坐在门槛上监工的宁小葵,就差飙泪了。 等到擦到地板光亮如镜,宁小葵满意了,这才释放小太监。让他屁滚尿流地离去。 往地板上一躺,感觉这房间好久没人呆了,虽然膈应,但也极其阴凉舒服,很快酒意上涌她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睡梦中仿佛总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开始宁小葵以为是老鼠作祟,但听多了发现这声音又极有规律,直到她厌烦得再也睡不着觉,终于唿地坐起身。 声音还在继续,明显来自地板之下。 今晚月光极好,从洞开的窗户射来,一地白霜。 宁小葵找到那块有声音的板壁,像狗一样注视着细听。 咚咚……咚咚……不依不饶的,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三下,再停一下。这分明是有意识的人在作怪。 宁小葵一拳擂下去,“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地板被她砰得一声砸得巨响,那声音突然就停了,等了一会也没再响。 啊――啊――宁小葵打着哈欠,困意又上来了,咕咚躺地板上又睡去。 可是没过多久,咚咚咚,声音又来了。 宁小葵恼怒地爬起来,再擂了一拳。这回这个声音非但没听,反而变本加厉地敲地激烈。 宁小葵开始抠地板,心说,哪个王八羔子,等姐把你拽上来一阵揍,看你还打扰姐睡觉不? 不抠地板不说,一抠吓一跳,尼玛,这块地板居然是松动的。 特么地板底下还真有人啊! 宁小葵一下兴奋了,嘿嘿,不会有人给自己送吃的来了吧。赶紧抠,赶紧抠! 手中加把劲,嘿咻,嘿咻咬牙一使狠劲,地板真就被她给搬开了一块。 “喂,上来吧。”宁小葵朝黑洞内小声道。 一只枯瘦如柴的死人手缓缓伸了出来。 宁小葵之所以看得清楚,是因为那只死人手指尖夹着一朵妖花,散发出淡淡的蓝蓝的光。 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宁小葵吓得一屁股坐地。 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死人手变成两只,然后,一个满头白发和像棺材里刚倒出来的蜡黄干瘦的脸,突地就像鬼片中的厉鬼一般扑入宁小葵的眼帘。 宁小葵魂飞魄散,一声尖叫,身子直挂上墙壁。 “嘿嘿……”那张僵尸脸咧嘴笑得诡异,宁小葵鸡皮疙瘩瞬时排队起立。 “你,你是人是鬼?”她哆嗦着问道。 “你说我是人,我便是人。你说我是鬼,那就是鬼。”嘶哑的声音如同一把破琴硬生生拉出来的最难听的声音,僵尸脸的眸中忽然流露出一抹哀光,那一瞬间的沧海桑田悲伤绝望令人动容。 “你不是鬼,你是人。”鬼才没有如此动人的表情,何况月光正浓,宁小葵看见了对方的影子。 “小姑娘,你过来。”希拉哗啦,僵尸脸开始挪动身体,似乎想靠近宁小葵。 宁小葵这才发现,他的两条腿废了,但四肢依然锁着铁链,那铁链一直延伸到洞内,随着他的爬动稀里哗啦的响。 什么人这么狠毒,废了他的腿,将他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洞内,而且看起来这一锁已经锁了很多年了。 同情心一下油然而生,宁小葵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大叔,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哪知那僵尸脸目光忽然戾光一闪,猛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宁小葵猝不及防,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一道光劈入她的脑袋,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第173章 送你一颗眼珠子 等她醒过来,只觉身体沉重如山,好像有一物紧紧着附在她的身体里。(.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浑身骨头似泡了醋一般酸,脑袋也晕晕沉沉,冷汗一阵一阵往下淌,一点力气也没。 “大,大叔,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她吃力地问道。 “有一段你的记忆已经封存在我这里很久了,今天我把它还给你。”方才还诡谲的脸,现在突然眉目温婉起来,这一霎那竟有一种似水光泽荡漾出来。宁小葵脑子蹦出一个念想,这位大叔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帅哥。 “我的记忆?大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再说,我的记忆怎么可以封存在别人的脑子里呢?”可是他说的话简直莫名奇妙。 “青妤……”僵尸脸轻声叫着,起手轻抚宁小葵的头发。此时用春风澹骀,情意温柔来形容僵尸脸的双眸一点也不为过,他在看宁小葵却绝不是在看她,仿佛透过她的身体看的是她的灵魂。但如此眸光,在如此恐怖的脸上,却越发显得诡异。 宁小葵的汗毛孔开始张开,寒意一点一点侵入,想挣扎却半分力气都没有。 “我,不是青妤……”她害怕地拒绝。 僵尸脸根本不理她,反而轻轻将脑袋伏在宁小葵胸口,喃喃道:“青妤……我终于回来了……可是,我好累,我再也不能陪你……” 呃……宁小葵满头瀑布汗。 “咳咳……”僵尸脸开始咳嗽,有血蜿蜒流出他的嘴角,很快****了宁小葵的衣襟,而那张脸开始一点一点灰败,面呈死色。 宁小葵从脚趾头寒起一直寒到心里,这算什么啊,一个鬼一样的男人伏在她的胸口,说着莫名其妙诡异的话,尼玛还留着血,不会就这么死在她身上吧,啊啊啊,这是什么血霉的事啊!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呵呵……完成了……临去时我有样东西送给你……有一天,你会用得着它……但是,你得答应我,绝不能随意给别人……” 见僵尸脸说得很是严肃,宁小葵不由自主配合着他点了点头。 于是他勉励挣扎着起身,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右手倏然直插进右眼里,一下就抠出了他的眼睛来。 宁小葵吓得呼吸一下停了,啥,送的东西,就,就是这只眼睛吗?大叔,你这表达爱情的方式也太奇葩血腥了点吧,你这不要把女朋友吓死啊?再说,姐不是什么青妤啊! 奇怪的是,眼睛被抠出却没有流血,但那黑洞洞的恐怖宁小葵依然不敢直视。(.无弹窗广告) “给……”僵尸脸将眼睛小心翼翼放在她的手中。 宁小葵只触手冰凉,感受不到那眼珠的半分热度,仿佛觉着是颗冰晶的固体。可是说到底它依然是颗眼珠子,想着都恶心肉麻,啊,她能不能不要啊! “青妤……昨晚我又做了那个梦……在那漫天飞舞的桃花下里,你给我跳的舞……真美……”僵尸脸伏在宁小葵胸口的眸轻轻闭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朵绮丽的微笑绽开。 “你说,冥生,这是最后一次给你跳舞了,因为明日我便要嫁人了,这是神女的宿命,我们都无法挣开。别恨我……” 嘴角笑着,语声却是呜咽悲凉。 宁小葵心头一酸,原来是场爱情悲剧。神女?等等,神女!他口中所说的青妤会不会就是上一任被天火烧死的神女。 “咳咳……”血依然在咳出,僵尸脸神色渐入迷离,神魂开始脱壳,“我不恨你……从,从来就没有过……没有过……” 语声渐低,然后几不可闻,最后头颅一歪,再没有了气息。 “大叔……大叔……”宁小葵轻声呼唤。然而没有得到回应。 一股酸涩的情感在心间默默流动,天底下最悲哀的莫过于明明两情相悦却不得相守。女人此生若有这样一个男人夫复何求?默默爱着自己一辈子,尽管对他不起却至死也无怨怼,为一个她的承诺地洞里暗无天日垂死挣扎,最后终于兑现承诺后带着爱释然离去。 酸涩在加剧,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也说喜欢她,可是她知道那是掺杂着利益的虚伪的爱,但他一次又一次救她,明知道他有目的有阴谋,她依然做不到冷血无情一点感动全无。她不想这样,可是他就像捆绑住她心脏的丝线,时不时跳出来扯一下,使那道紧勒的伤口又加重了痕迹。 必须要摆脱他,这种束缚桎梏阴谋的情感,她唾弃,更不想要。她要找到妖孽,对,妖孽,大祭司已经答应让她见他了。他一定很好,见到他,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开心地在一起,他继续撒娇,她一如既往地可以随心所欲的欺负他。 想到妖孽,宁小葵心头开始温暖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微笑。 很快她又笑不出来了,鲜血淋淋的,她胸口还伏着个死人呢。 但是身体无力又不能动,又能如何? 她想笑又想哭,来到这个异世界,她什么奇葩事件都遇到了,如今又得与一个死人共度良宵。 不过好歹这是一个善良的灵魂,一个忠诚于自己爱的大丈夫,之前再面目可憎,可现在内心只有对他满满的感动与同情。 他把自己当作了爱人青妤,临死前伏在自己胸口想有个爱的依靠,那就好人做到底,陪着他走最后一程路吧。 窗外繁星如织,清风明月分外宁谧。 看来自己,也许,真的是什么妖星异动神女转世了。大叔说,一段神女的记忆还给自己,也许不知封存在脑袋里的哪个犄角旮旯。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大叔,作为神女青妤转世之人,你会化作一颗星来继续守护的,是吧?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胡思乱想,脑子越来越沉累,慢慢地,宁小葵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车轮轱辘行走以及有人洒水扫地之声。一下惊醒过来,一骨碌爬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能动了,而且精力充沛。 天色已亮了,室内晨曦微光,已看得很是分明。 “大,大叔?”万分惊讶地发现,大叔尸体不见了。一地的链子还在,但是尸体却凭空消失了。难道大叔变成蝴蝶飞走了? 可是胸口还有血啊,对,还有大叔送的眼,眼珠子,这不是梦。 想到这,她手心摊开,惊喜地发现,这哪里是眼珠子,竟是一颗像眼珠的黑色的晶体。 她不由自主地跑到窗前,将晶体朝着晨曦照去,发现流光四溢,煞是漂亮。原来大叔送她一颗宝石啊,真心不错。宁小葵当宝的放进了内衣口袋里。 朝窗下望去,发现是摘星阁下一队士兵严守着。而过墙是一条甬道,一队洒扫的小太监正在工作。 须臾间,他们完成工作,正待回去时,忽然似约好一样,齐齐躬身退向一边。 宁小葵正诧异,朝东一看,明白了,三三两两的文武百官正朝这走来。 敢情上朝时间到了。 宁小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擦,三日禁足不怕,但三日禁食却要了命,她绝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今日能不能出这摘星阁,这些文武百官就是最好的救星。 披散头发,撕下一条内里的白色衣襟,使劲在胸口抹满血,然后扎额头上。顺手扯裂了几处衣裳,回屋把链子再缠身上,然后鞋子一蹬,赤脚钻出窗户,一下翻上了屋檐。 双臂伸长,闭上眼,晨光中带着清露花香的空气那般醉人,宁小葵贪婪地呼吸着。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唱,“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神女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快,快回去!” 底下守门的士兵立即发现了她,吓得脸色发白。大清早的神女一身是血,披头散发站在屋顶上唱歌,这是撞了什么邪? 宁小葵不理他们,继续高歌,“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清澈的歌声在这个万物苏醒的清晨里格外突兀嘹亮,那热血满腔的歌词听来更是高亢激昂,直中人心。那些底层的士兵和洒扫的太监哪里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反动”歌词,起初个个惊惶脸色面面相觑,然而越听越入心坎,不由自主都翘首而看,双眸中有光芒在闪动。 “张大人,你听,何人在歌唱?” “是个女子。哎呀,你看,就站在摘星阁屋顶上。” “你听这唱的什么,奴隶要做天下的主人,哎呀,大逆不道啊!谁人如此大胆,敢唱如此离经叛道的谋逆歌曲。” “快瞧瞧去。” “瞧瞧去!” 大臣们加快脚步,来到摘星阁楼下。 摘星阁屋顶上,一人青丝舞扬迎风而立,双手紧握铁链,唱得那叫一个视死如归,慷慨激昂,雄壮热血。 “神,神女大人――”众人立即认了出来,大跌眼镜。 “神女大人,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见识过这位神女叛逆的言行,知晓她的奇葩故事,其中有位年纪尚轻的侍郎打着哈哈问道。 “真人版跳楼秀,各位大人要看吗?”宁小葵咧嘴一笑道。 第174章 明日,黄昏,相见 “跳楼?”众人一惊,侍郎一怔,“神女大人为何要跳楼?”哪有跳楼之人还这么谈笑风生的,侍郎不以为意笑问。[] “是为尊严而跳。”宁小葵肃容一指自己,“各位大人,您们瞧见我这一身伤没,瞧见我这披枷带锁的惨样没?姐只不过偷烤了一只鸟来吃,那恶妇就毒打我还将我关在摘星阁内想饿死我。姐自然不堪如此****,所以,唯有跳楼一死了。” 众人恍然,窃窃私语起来。神女大人地位尊贵,即使犯错惩罚也得百官商议而决,何况只是这点小错,如此行此私刑,实在有违红蓼律法。 “你们都退后啊,退后,省得我跳下来压着你们。”宁小葵挥手吆喝着,后退作势要跳。 “哎呀,神女大人万万不可啊!”众人皆惊,急急摆手。 其中有人使眼色示意小太监赶紧去报告太后皇帝。 “你们都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啊!”宁小葵做足功夫。 “哎呀呀,神女不可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对啊对啊,我等愿意代神女大人向太后求情,神女大人赶紧下来……”众人劝着急忙自发地聚集起来,以防神女真的要跳好接一下。 “姐宁愿死也不愿去求那个恶妇,你们都给我闪开,压死了可不值得。”宁小葵呸呸两声,叉腰高叫指点着他们要他们离开。 “哎呀神女大人不能跳,不能跳……” 宁小葵心内得意,演戏越发逼真。见正当中众人挡着,于是往左边跑点要跳。 众人惊叫着赶紧往左边跑。 宁小葵又往右边跳。 众人惊叫着伸双手往右边堵。 正闹的调笑皆非不可开交时,一声高唱“太后驾到”,宫纱倾帘的软轿中,姑姑扶着一身艳丽宫装的太后气势威严而来。 众人皆施礼。 “都给哀家闪开了,让她跳!”太后只一眼,便明白了发生了何事。凤眼锐利一闪,精致下颌一抬,冷冷看了一眼屋顶上的宁小葵,厉声吩咐道。 “太后,不可啊,神女有错,当自责罚,可罪不至死啊!” “神女转世,乃红蓼国祚之大幸,之前求下的那场及时雨更有利国利民之大功,臣等恳请太后慈悲,网开一面饶了神女吧!” “臣等附议,太后,三思啊!” …… 众臣七嘴八舌上前来求情。(.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太后眉睫一跳,眸中射出一道如刀锋般尖锐的厉光,“糊涂,都给哀家退下。她这是在演戏给你们看呢,根本不是想死!” “太后,您怎知我不敢跳?”宁小葵居高临下,挑衅道。 “你自然不敢跳。”太后冷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别人能上你的套,哀家却见得多了。”转首冷扫众臣,“都上朝去吧,没了观众,她自然就老实收场了!” 说着,手一伸,姑姑立即会意来扶,太后仪态万千一抚发髻,竟自袅娜而去。 擦,这恶妇果然老道,心也狠,一针见血就看透了她的用意。宁小葵握紧拳头,心里的小宇宙开始燃烧。 “站住!”她大叫。 太后脚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此不屑的举动,就如同是在打她的耳光。宁小葵这个人有时候往往容易意气用事,热血在一瞬间涌上脑门时,做事根本就不计后果了。 “啊――”她胸膛内迸发出一声嘶喊,“你真以为我不敢跳吗,姐今儿就跳一个给你看看!” 说着,纵身一跃而下,连半点犹豫也没有。 在场之人顿时吓得呆若木鸡,一时间竟没有人反应过来去救。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如贯日白虹般急射而来,瞬间将半空中的宁小葵抱住,徐徐飘逸落地,如作一株白莲。 有暗香盈鼻,是个柔韧温软的怀抱,宁小葵不用看就知道是大祭司。心内一动,眼一闭,装作昏死过去。 众人虚惊一场,急忙围了上来。 太后脸色发白抢在前。 抱着宁小葵的大祭司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无波无澜无色,但看在太后眼里却是心内一抽。 “传太医。”大祭司淡淡道了一句,当先抱了人而去。 太后眸子追随他的背影而去,眸光渐次发冷。 神女殿。 将宁小葵往床上一扔,大祭司声音冷冽如霜,隐约含着一丝怒气。 “可以醒了。” 宁小葵悄然轻启右眼,偷瞧了一眼,见大祭司一脸冰霜,急忙又闭上。 “起来。”一个爆栗抬在额头,宁小葵啊然一声,立即捂头坐了起来,“好痛,你干嘛?” “谁允许你如此糟践自己的命?”下巴再次一痛,大祭司近在咫尺的脸眸色幽深,语音中寒意森森,直刮人心。 “呃,你管得着吗?”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阴鸷怒意的脸,宁小葵心内寒颤,但嘴上却不示弱地答道。 “呵呵……”大祭司面罩寒霜,唇边却勾弋起一丝邪魅阴柔的笑,“你以为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吗?”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宁小葵撇嘴道。 大祭司嗤然一声,傲然道:“你要说是我的,那便是我的。” “呸,我只是和你做了个交易,什么时候把命也卖给你了?”宁小葵怒道。 “不只是你的命是我的,就你一直想见的那个人的命更是在我股掌间。”大祭司挑眉,双眸明若秋水,却又清冷迥彻,寒透到底。 宁小葵立即变色。 大祭司倾身贴近,抚上了她的肩,声音冷而魅感,“好好爱惜自己,明白吗?如若有一天你惹我不高兴了,你便会再也见不到他了。”眸光触到她头上那根带血的绸带,不由得皱眉,扯了便扔了。随手在镜台上取过牛角梳,很是自然地给她梳理。 “你从来没有让我见他一面,我是不是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也许根本不在你那!”用力推开他,宁小葵的眼睛燃烧着火焰,脸色却发着白。 “我说过,让你见他的。”将梳子上一根青丝抽出,轻绕于手指,大祭司漫不经心道。 “那你说到底什么时候?”宁小葵嘶声道。 “明日,黄昏。”大祭司起身,窗外晨光耀眼,照见他的脸越发得纤毫毕见,色如春晓之花。 宁小葵身子一颤,明日,黄昏,这四字仿佛是盼了很久很久的皇帝的一道赦免令,身子一下子被抽了脊柱,软塌了下来,心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终于,要见他了,一根如心头刺,一动就会疼的那个男人,妖孽…… 有个锦囊扔在了她的身边。 “把它吃了。”大祭司道。 “你又给我吃什么东西,我不吃。”宁小葵一把把锦囊掷回给他。 “要见他了,难道就顶着这一张脸去?”大祭司讥诮道。 宁小葵噎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打开锦囊。香气扑鼻,却是一颗玫瑰色的药丸。 捏住它,用力吞咽下去。 “真的会有用?”她问。 “一夜的功夫就会褪干净。”大祭司广袖一甩,冷冷道着,转身便走。 “我有问题要问你。”宁小葵叫住他。 “说。”大祭司转身,神色疏冷。看起来今日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摘星阁地洞里关着的那个人是谁?”宁小葵霍然紧盯着他的眸,一字字问道。 “你见到他了?”大祭司淡淡道,毫无半点惊讶。 “是不是你把他关起来的,还打断了他的腿?”宁小葵冷冷道。 “不是打断的,是挑断的筋。”大祭司嗤然冷声道。 “果然是你,为什么?”宁小葵浑身发抖。 “自然是为了鬼冥圣宫的宝藏。” “就为了这个你竟可以将一个人如此折磨?”宁小葵愤怒道。 大祭司忽然讥诮屑然地看向她,勾唇妖娆一笑,“为一国牺牲一人,有何不可?” “什么意思?” “如今的红蓼国积贫羸弱,国中无人,朝中无将。而迦楼国国势中天,野心勃勃,终有一日必将南下,到时候便是国破家亡山河难再。”说到此间,大祭司双眸中充斥着悲怆的光芒。 “难道鬼冥圣宫真的就可以力挽狂澜吗?”宁小葵忍不住问道。 “富可敌国的宝藏和战无不胜的军队,那是这世上两把最所向披靡的刀刃,你说,有了它们,何事不成?”大祭司灼灼双眸,烈火成焰,有着足以焚烧一切的温度。 宁小葵一时语塞,国家利益民族大义有时候是最冷血的道义。 叹了口气道:“好,你站的角度足够高,我不想跟你辩论。那个人到底知道些什么,要让你如此对他?” “想必你也听说,打开鬼冥圣宫需要地狱之花,需要地图,还需要圣宫之钥。”大祭司缓缓道。 “圣宫之钥……”宁小葵喃喃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是从鬼面口中,当时鬼面认为它在姬家手中,曾经侮辱她胁迫小侯爷交出来。最近的一次对她和小侯爷的劫持,也是为了所谓的圣宫之钥。 “这个东西它到底在哪里,建章宫还是姬明柳手中?”宁小葵问道。 “你问的,便是我问他的。”大祭司冷笑道。 “为何他会知道?”宁小葵忍不住问道。 “历代圣宫之钥是藏于建章宫内的,同时配备一个法力高超的巫师看守。可是自上一代神女死于天火之后,那个巫师连同圣宫之钥竟然一夜间消失不见了。” 第175章 疏离 “这个秘密是不是知道的人很少。(.无弹窗广告)”想起先前小侯爷言之凿凿说起圣宫之钥在建章宫内的样子,想来他定然不知道这个秘密的。 “不错。这个秘密到如今为止只有三人知道。” “你,太后,还有一个是不是姬明柳?” “是。”大祭司目光幽冷。 这姬明柳居然连儿子都不告诉。 “那为什么告诉我?”宁小葵皱了皱鼻子道。 “告诉你不好吗?”大祭司笑了,笑得那叫一个阴森。 擦,妖男。宁小葵心里寒颤一下,问道:“那个巫师是不是就是这个冥生?” “是他告诉你他的名字的?”大祭司挑眉问道。 宁小葵点头,“我还知道她与神女青妤原是一对恋人。” 大祭司一阵冷笑,不屑道:“那是他的痴心妄想。历代神女皆嫁帝王,他算什么东西。” “真心相爱,贫贱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宁小葵直视他反驳道。 “住嘴。我说过是他的痴心妄想,她从来就没爱过他。”大祭司眼眸中俱是不屑,唇边那一抹鄙薄的笑更是如刀一般冷。 “你又不是青妤,你又怎知她不爱……”宁小葵不示弱道。 话还没说完,咽喉处一紧,大祭司的手已经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若再说一个爱字,明日黄昏,我绝不会让你见他。” 这是她的软肋,一抓一个准,宁小葵被迫点头。 大祭司松开她。 宁小葵抚着脖子咳嗽,很是奇怪为什么提到神女青妤与冥生这段感情他会如此炸毛,死也不肯承认青妤爱过冥生。 “很多年后,我费了很大劲终于捉住了他。可是无论我怎样拷打他就是不肯说出圣宫之钥的下落。无奈我只能将我的一个秘密与他交换,他沉吟良久只告诉我八个字。”大祭司继续道。 “哪八个字?” “妖星异动,神女转世。”大祭司的眸突然诡谲般闪动,一字一顿道。 宁小葵背脊一冷,尼玛,这谶言原来是大叔说的。 “为这八个字,我占卜观星研究古书在外寻访整整一年,终于参透了玄机……” “然后你就把我给渡了来是吗?”宁小葵恨声道。 大祭司眯眼,眸中似升起一轮新月,偏头看她,有一瞬间他的目光是孩子气般恶作剧的笑。[.超多好看小说] 宁小葵一怔,这目光令她有点恍惚,因为某人也曾有过这样的坏笑。 “我只问你一句,我还能回去吗?”但愤怒很快占据了她的头脑,狠狠抓住他,她咬牙道。 “在这陪着我不好吗?”大祭司俯下身,伸出手指,暧昧地轻描她的唇,轻笑道。 宁小葵怒瞪他,大声道:“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有幸福温暖的家,有爱我的哥哥嫂子还有可爱的侄子。可这里有什么,有的只是阴谋,心机,欺骗,还有杀戮。” 大祭司吃吃笑了,笑得罂粟般艳丽张扬,但目光却是那般忧郁悲凉,“这人生便是如此不公平。有的人幸福可以唾手可得,如你。有的人却从一出生就是个宿命的悲剧。他想获得幸福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必须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去换。比如亲情,比如尊严,比如自由,比如快乐,比如,身体……” 宁小葵立即感染到了那份沉重苦涩的悲哀,“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大祭司笑得魅意生花,“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如何便要对号入座了?” 人家不承认自有他的道理。宁小葵咬了咬唇,轻轻道:“大叔死了。” “我知道。”大祭司面无波澜道。 “是不是你们把他的尸体弄走的?” “你们?”大祭司挑了下眉。 “不是吗,把我关在摘星阁难道不是你和太后的设计好的?”宁小葵冷笑道。 “是她,不是我。”大祭司薄唇轻抿,眸色淡若烟云。 “不必解释,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宁小葵截口道。 “你说的很对。”大祭司水墨深瞳里亦冰亦霜,嘴角偏就一抹绮丽的笑。 “那么他跟我说了些什么,你们都是知道的是吗?” “是。”幽冷的水瞳里越发多了一份疏离。 “那他给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想着问我要?或许它就是圣宫之钥呢?”宁小葵讥诮道。 “他给你的便是你的,我不会要。”大祭司淡淡说着,双眸里好像一池落了雪的碧潭,凉彻透心。 “如此多谢了。”宁小葵笑得冷凝。 有什么东西在彼此心内划开了一道浅河,飘飘雪落,一点一点起了冰漪。 大祭司绝然转身,衣带当风,一身静默的白,像一株冰雕冷霜的雪莲,带着绝世的寒意,消失在门外。 回到栖霞殿时,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那一抹艳丽灼眼的身影。 “太后。”大祭司静默如霜,与她相对。 “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怪我没跟你商议便安排她与冥生见面?”太后抬头,灼灼凤目紧盯着他的面庞。 “太后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红蓼国的未来,我岂敢责怪?”大祭司淡淡道。 “那是怪我不该逼月离华跳楼是吗?”太后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抱住他,“哀家如何知道她是这种脾气?” 大祭司叹了口气,“我曾让你善待于她,可你却不听劝。只怕她已经记恨在心,会对你报复。” 太后一阵森冷地笑,“她会如何报复,左不过一番撒泼打滚罢了,哀家还会怕了不成?” 大祭司嘴角浮起一抹轻哂之笑,不再言语。 “对了,你有没有将冥生给她的东西要过来?”太后松开他,发问。 “没有。”大祭司淡烟似月道。 “为何?”太后皱眉道。 “那不是圣宫之钥。”大祭司淡淡道。 “那是冥生唯一留于世的东西,一定是有关圣宫之钥的重要之物,你怎能不要过来?”太后不解道。 “东西在她身上或许是宝物,若在我们手中有可能是石头一块,太后,有些时候,等待是真相自现的最好方式。”大祭司落座下来,轻揉太阳穴,面有倦色道。 “是吗?”太后忽然冷笑,“哀家怎么突然觉着你这是不忍逼迫她?” “太后,你这是何意?”邪魅撩人的眸子瞬间斜眄过来,大祭司幽冷道。 “没什么意思。哀家只是觉着,她只不过是你我的一颗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我们何必要顾忌她的喜怒哀乐,只要牢牢掌控她,尽情索取,岂不快哉?”太后唇角自嘲地扬起,眸中冷气幽深,淡淡道。 深藏如水的眸子阴鸷之光一闪而过,随即却是温柔甜腻的笑,大祭司向太后招了招手。 太后受其蛊惑,身不由己地过去。 大祭司握住了她的手,春风柔煦笑言,“此言差矣。一只产金蛋的鸡受了惊吓也会影响它的产蛋量,何况是个人。太后,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找到圣宫之钥的线索的。” 太后心顿时情水汤汤,柔软了下来,喟叹道:“好,哀家相信你。” 夜阑风清,窗外月色满帘,落地白霜。 明日,黄昏。明日,黄昏。这四个字不断地在宁小葵脑海中翻滚,从前与妖孽的种种纷至沓来,令她心潮起伏,酸涩痛楚,总也睡不着。 蓦地,一抹呜咽成殇的埙声飘窗入耳,令宁小葵的心顿时柔肠百结。 赤脚下了床,寻声而去。 庭院中,花香草茗,月朗风轻。一人玉容寂寞,萦照月光,手持黑埙,幽情吹奏。 宁小葵轻轻来到那抹清隽孤绝的身影跟前,抬头看他,月夜光影混乱弥散,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氤氲迷离。他放下埙,眸光穿过流动的月光,静默温凉落在宁小葵脸上,天地间繁华褪尽,一世沉梦。 “你怎么了?”宁小葵柔声问道。今夜的阿乙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往日的轻佻玩亵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疼的幽情伤怀。 倾身而至,阿乙轻轻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语声中是无尽伤感和哀思,“我想她了……” 呃,宁小葵鸡皮疙瘩起来了,这家伙越发没规没矩了。 不过冲着今晚他这份伤心劲,她还是先忍了再说。 如孩子般揉了揉他的发顶,“她是谁啊,你喜欢的人吗?” “嗯,她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我喜欢她,铭刻于心……”阿乙喃喃道。 “那你为什么不大胆地去追求,又吹埙又对月感伤的,有毛用?”宁小葵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阿乙有些闷闷地笑了,抬起头道:“她是我的母亲……” 呃,宁小葵搔了搔头,“你想你妈妈为什么不回去看她呢?” “她仙逝很多年了。”阿乙幽幽地道,“今日,是她的忌日。” 宁小葵心内一抽,父母早逝一直是她的创痛,如今有人也如她一般没了至亲之人,不由得感同身受,怆然道:“我也是,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开我了,死于一场万恶的车祸……” “你骗我……”阿乙皱眉道,“我知道你的出身。你父亲是镇远大将军,如今领兵在关外镇守疆土,说什么早逝云云,实在是大不敬。” 呃,宁小葵尴尬地再次挠挠头,怎么忘了自己在这里是月离华的身份呢?只好嘿嘿笑道:“呃,被你识破了,不好玩。” 第176章 刺客 “不过,我很开心,你能安慰我。[.超多好看小说]”阿乙一抹笑跃然嘴角。 “你应该是想家了,母亲过世父亲应该还健在吧?”宁小葵问道。 “是。”笑立即僵化,阿乙变了脸。 “那回去看看吧,他一定很想你了。”宁小葵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变化,劝慰道。 阿乙嗤然一声睥睨的冷笑,“是,他一定在想我,想我想得要死。” 宁小葵听出这话的不对味来了,“什么意思?” 阿乙笑得悲凉,“我母亲出身低贱,我也只不过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他从未喜欢过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我出逃及时,恐怕现在已不在人世了。” 宁小葵打了个寒噤,这样的父亲哪有半点骨肉亲情在,怪不得第一次在角斗场中想救他,他却一口拒绝说是一心求死。怪不得尽管玩亵无赖,但宁小葵却总感觉到他心有故事,心有悲伤。怪不得还了他自由身,他哪里也不去,非要跟着她。原来如此。 “虎毒尚不食子。你这父亲猪狗不如不要也罢!”宁小葵骂道。 阿乙眯了眼,目光只如有形之物扎于宁小葵面上,“你说我真的可以不要?” 宁小葵撇了下嘴,侃侃而谈,“是啊。你只不过是你父亲寻欢作乐的产物,他没有对你尽到做父亲的一点义务,临了还要你的命,这种父亲要来干嘛?” 这种有违纲常伦理极其离经叛道的语言简直为所未闻。阿乙愣怔了一下,忽然嗤然笑了,“我有时候怀疑,你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宁小葵嘀咕了一句,“本来就不是嘛。” “你说什么?”阿乙没听清。 “我说你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宁小葵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我已经这样做了。”阿乙微笑,眸光明媚而炽烈,投注于宁小葵的脸上,“在我最绝望对生死毫不在意的时候,你出现了。我忽然明白,人生其实并没有抛弃我,生活依然美好。” “这就对了。”宁小葵拍拍他的肩膀,“送你一句话。活着不是为了怀念昨天,而是要等待希望。” “所以,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依然心存希望。而你的希望又即将达成了,对不对?”阿乙灼灼双目紧盯着她,有些事似乎他知道得很清楚。(.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对。明日黄昏,我要见他了。”宁小葵用力点头,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喜悦。 阿乙似笑非笑,“那么,恭喜你了。”从怀中掏出一物来,“趁此,有个礼物给你。” 宁小葵接过一看,却是一个做工精巧的弹弓,不由得欣喜道:“你做的?” “嗯,原本做了想弹射食物给禁食的你的,没想到还没用上,你就出来了,那就留着给你打鸟吧!”阿乙道。 “可别提打鸟了,姐鸟肉没吃到,却弄了一嘴的鸟毛。”宁小葵噘嘴道。 阿乙笑道:“那你就留着打坏人好了。” “此主意甚是不错。谢了。”宁小葵开心笑纳,捡起个石子试弓。 “注意后手肘可稍微高于前手,皮兜的贴放位置应该放在捏弹边的眼角下。”身后窒迫,温热的气息灼烧了宁小葵的脊背。阿乙缠上来,连人带手将她围在怀中,指点她。 宁小葵一下黑了脸,这明摆着就是吃豆腐。 正待发作,阿乙却按住了她的肩,轻却冷严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宁小葵耳中。 “别动,有刺客。” “什么?”宁小葵一跳。 “敌暗我明,听我吩咐。” “在哪?”宁小葵低声问。 “离我们十米远的花木丛中。” “几个?” “一人。” 宁小葵吁了口气,一人可以对付。 “但他悄无声息进入皇宫进入神女殿而不惊动一个御林军,此人功夫定然不弱。”阿乙低声道着,随即却换了另一种口气,朗声道,“你瞧见那假山没,瞄准!” 宁小葵自然直达这是在惑敌。立即也高声道:“瞄准了。” “我说放时,你直击那株木芙蓉。然后快速回屋,绝不要回头。”阿乙轻声道。 宁小葵示意她明白。 “放!”阿乙突口而出,弹弓飞射,石子直向花木掩映处而去。 “跑!”阿乙一声喝,两人玩命冲进屋内,瞬间关门。 石子闪电飞至花木丛时,“当”一声,突然就弹飞出去了。一条黑影鬼魅般现身。月光下,蒙着黑巾的脸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眼睛里有些森冷窝火的光,因为他现在才明白敌人早发现他了。 如狸猫般纵越几下,他贴近窗户,待要探查,这时屋内灯火一下灭了,一团漆黑。 原来敌暗我明,现在敌暗我也暗,彼此瞬间对敌环境相当,胜算就不好说了。 如此门窗都无法进入,对方肯定有所准备,黑影一思虑,提气上了屋顶。 与此同时,黑暗的内殿中,宁小葵嘴角一抹讥诮的笑,眸色诡谲,即使夜色如幕也掩饰不住晶亮的光芒,一副守株待兔的好整以暇。 擦,屋瓦轻响,借着月光看到,一条黑影果然如流线而下,落地未稳,就听得一声女声格格一笑,“看我暗器!” 黑影急闪,谁知等半天根本无暗器发射而来,又是一诈。心中一怒,剑光霜雪般一闪,直向出声之处扑来。 “看我暗器!”第二遍又是轻笑而来,声音已换地方。 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黑影本能再次一闪,哪知这又是一个空。 三次被诓,黑影更是怒火攻心,在第三遍“看我暗器!”时根本不理,一剑直刺而来。 悲剧发生了,在剑光已照出宁小葵的脸来时,他脚下猛然踩住软腻腻的一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打滑,身子直扑向地。 急中生智,他一掌击地,身子弹起。哪知有一庞大巨物,如网般铺天盖地的向他罩来。他大惊,撩剑直刺,虽然裂帛而出,但依然被罩了个搂头搂脑。 “哈哈,包饺子喽,给我使劲揍!”一个女声吃吃大乐,于是噼里啪啦,拳脚棍棒从四周围劈头盖脸而来。打在其身上蓬蓬闷响,敢情是条棉被。 黑影简直要呕出血来,心肝肺直接气炸,行走江湖几十年还从未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侮辱。一声清啸,身形如陀螺般急转,匹练的剑光如电光急掠而出。 “小心!”阿乙急叫,想要推开宁小葵已经来不及了,肩头立即爆蓬开花,鲜血飞溅。 “月离华!”阿乙惊叫着冲来,立即暴露身处。 黑影听得声音,一个翻转,一剑势如破竹刺来。 阿乙内伤未愈,又无寸铁,哪敢硬接,闪身躲入屏风。 啪――,屏风被一道劲风一破为二,剑如毒蛇再次追来。 阿乙抓起身边之物玩命投掷,不断闪躲,狼狈不堪。 “来人那,快来抓刺――”流莲跌打滚爬开门嘶喊。一道剑光爆出,血飞溅上天,流莲戛然住声,咕咚倒地。 “流莲!”宁小葵大叫,扑来一下抱住她,月光下,鲜血从她脖中不断涌出,迅速****衣衫。流莲喉中格格作响,已说不出一句话,眼见是不行了。 其他几个小太监见此吓得面无人色,挨挤着躲墙内,瑟瑟发抖。 但就是杀流莲的一瞬间,给了阿乙喘息反击的机会,从妆奁中抓出一包香粉,迎风直撒向黑影面门。 黑暗中本来就弱势,香粉迷了眼,更是两眸漆黑。 “跟我走!”阿乙急抓起宁小葵。 “他杀了流莲,我要跟他拼了!”宁小葵挣脱他,嘶吼着要冲上去。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妄自送了性命。”阿乙拽住她已经拖走。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替流莲报仇……”宁小葵又痛又恨,浑身战栗着哪里肯走。 时间哪容得浪费,黑影揉开眼瞬间杀气腾腾又跳了过来。 一剑天纵骄龙般刺出,目标明确,阿乙当胸! 两人拉扯,未曾料得敌人来得如此快,阿乙大惊失色,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剑尖已到胸膛时,黑影掠起一抹残忍兴奋的笑,以为稳操胜券。就在这时,宁小葵嗷一嗓子,猛然踢出一脚。 这是玩命的一脚,自然劲道威力不容小觑。 黑影皱眉,身子一转,如游鱼般滑开。心中恼怒异常,好事屡屡被这小丫头破坏,不如先杀了她再说。 当下冷笑一声,杀机激荡,剑如银蛇般飞纵而起直奔宁小葵而来。 嗬,阿乙大惊,只身相挡。 黑影大喜,主动送死,来得正好。 眼见一剑两命即可收官时,蓦然,空气中有气波锃嗡一声响,门外一点寒光,快如闪电直指他的眉心。 与此同时,人声也随之而到,朗朗一道清语,“刺客尔敢!” 黑影大惊,拧身躲避,飞剑扑空,咄然全身入了木门,犹自嗡嗡作响,显见来人武功不弱。黑影瞥眼,就见一队御林军急速而来,当先一人,胄甲鲜亮,清仪威冷,正是御林军统领姬岚衣。暗叹功亏一篑,救兵到了,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思毕,一提气,身子凌空拔起直上屋顶,纵落几次,竟消失不见了,十足好轻功。 “追!”一声令下,御林军出动,奋勇追击。 第177章 我的人你没资格赶他走 “月离华――”眸眼落在宁小葵肩头伤口,鲜血烫得小侯爷心头一跳,一下推开扶着的阿乙,寒白了脸,蹙眉急道:“你受伤了……” 被推开的阿乙也不生气,自嘲一勾唇,低声吩咐几个吓傻的小太监去叫太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撕下衣襟,小侯爷忙不迭要给宁小葵包扎。宁小葵却起身推开了他,面色忧戚,一步步来到流莲身边。枕起她的头,轻轻合上她死不瞑目的眼。 小侯爷面色凝重起来,流莲之死说明当时事态是何等危险,要是自己晚来一步,月离华恐怕就性命不保了,想想一阵后怕。 “别伤心,我会厚葬她,多多金帛体恤她的家人的。”小侯爷低声道。 “我不应该来服侍我,我害了她。”宁小葵沙哑道。 “这不是你的错。”小侯爷轻声道。 宁小葵点点头,闭眼,心殇如水。 流莲虽服侍她才几日,但尽心尽力体贴入微,宁小葵是拿她当妹妹看的。一个鲜活的已经有了感情的人命刹那间陨落,任谁都难以接受。 她的痛色瞬间刺痛了小侯爷的心,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她的脸,眸光温怜。 宁小葵头一偏,冷冷躲过。 “你怎么知道有刺客的。”她淡淡问道。 “我巡逻时发现了一点可疑踪迹,一路追寻而来,还是晚来了一步。”小侯爷道。 宁小葵点点头,不说话,将流莲抱得更紧些。 太医很快来了,见此逡巡不敢上前。 “放下她吧,我吩咐人来入殓。”小侯爷恳切地请求。 “我送她最后一程。”宁小葵撕下衣襟,为流莲仔细擦拭脸上的血迹。 “你的伤要包扎!”小侯爷挑眉,语气开始不善。这女人为什么总是如此不听话,肩膀还在流血,这血一直如热油般沸腾他的心,她知道吗? “我死不了。”宁小葵霜冷着眸眼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是我心疼。”小侯爷怒道,上前就来拽她。 宁小葵骤然爆发,一拳砸在他胸膛上。 小侯爷吃痛,捂胸变色,却固执地不松手。 “放手!”宁小葵大怒,一腔悲痛和愤怒正无从发泄,小侯爷这就是一个突破口,第二拳紧跟着出手。 小侯爷不躲反进,一把将她抱入怀。 一拳打在棉花上,宁小葵死命挣扎,奈何小侯爷铁臂如锁,根本挣脱不了。 渐渐地挣扎软弱如雨中花,大量的失血终于使她昏厥过去。 小侯爷急忙抱起她放床上,太医跟进,立即敷药包扎。 所幸只伤了皮肉未伤到筋骨,小侯爷嘘了口气。抬头忽见阿乙沉敛如水默立在床头,双眸突然微眯一下,冷冷给他递眼色,“你出来!” 月光如水,两人来至庭院中。 猝不及防,小侯爷一把揪住阿乙的衣襟,眸色酷厉,“说,你是什么人,那个刺客为什么冲你而来?!” “你怎知那刺客是冲我而来的?”阿乙波澜不惊,淡淡道。 “我去逍遥庄调查过你。”小侯爷冷冷道,“当日你在月寒城遭黑衣人追杀,是逍遥庄主救了你,将你带至宜安城,你就此沦为角斗奴隶。月离华赎出了你,你进了宫,然后黑衣人就再次出现了,难道这是巧合吗?” “想不到小侯爷心挺细。”阿乙勾唇一笑,清浅神态隐含睥睨,“不错,我本想隐藏于宫,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可惜他们阴魂不散又找到了我。好吧,既如此,你待如何?” “离开这里,离开她!”小侯爷眸光犀利直勾向他。 “我如果不呢?”阿乙依然浅笑,这笑如一杯香馥却冷掉的茶,凉人心肺。 “你害她受了伤,害了一条人命,还不够吗?”小侯爷厉声道。 “要赶我走也得让她开口。”阿乙眸光流转,冷雪飞霜。 “你……”小侯爷气结。 “你还有事吗,没事恕不奉陪了。”扯回衣襟,阿乙安之若素,施施然转身而去,只留下脸色发青的小侯爷站立在庭院中。 怒火瞬间燃起,这人当真无耻至极。他若执意不走必定再起祸端,他怎可以让他再伤害到月离华! 窜过来,猛抓住他的肩,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拳。 阿乙竟然未躲,这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他立即佝偻了身子,痛得脸色发白,大口喘气。 “听着,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只要你乖乖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派人护送你去。但你若执意不走,我会采取非常手段。”小侯爷语声泠泠,不带半丝温度。 为了月离华的安危,他不屑做小人。 “呵呵……”阿乙嘶笑着咳嗽,“你为了她倒真是披肝沥胆,可惜她根本就不接受你……” 这句话如刀一下捅了小侯爷的心肺,他红了眼,一把揪起他,再次高高举拳。 “住手!”清丽一声喝,有人影冲了过来。 小侯爷心一震,松了手。 宁小葵见阿乙面露痛苦之色,嘴角一抹血丝,急忙扶住他,关切道:“你怎么样?” “咳咳……没事……”阿乙喘息道。 “你为什么打他?”宁小葵愤怒地面向小侯爷。 “我要让他走,我不能让他再次伤害你。”小侯爷凛直了腰,铮铮道。 “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赶他走?”宁小葵怒道,“伤害?他怎么伤害我了?你可知道他今晚是如何拼死救我的?” “刺客便是他引来的,你知道吗?”小侯爷怒而道出实情。 宁小葵一怔,回首看阿乙。 “咳咳……我本以为宫中是最好的躲避之所,可谁知他们居然也找到了这里……”阿乙咳着嗽,痛苦道,“他说的对,我不能害你,我这就离开这里……”说着挣扎着要走。 宁小葵一把拽住他,“是不是你父亲派的杀手?” 阿乙点点头。 “你不许走,只要我不点头,谁也没资格让你走。我说过要保护你,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宁小葵拳拳诚挚道。 她终于明白了,阿乙为什么跟她进了宫,原来是为了躲避父亲的追杀。如此她怎能让他走,他一走必定会没命。那日船上,还有今夜,他拼死救过自己,她也绝不会让他有事。 “月离华……”阿乙眸光似水柔波,荡漾在宁小葵脸上,“谢谢你,但是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干嘛,留在这,要不我跟你绝交!”宁小葵刀子嘴似得骂道。 阿乙苦笑,“你还真是霸道得可爱……” “走,我们回屋。”说着,宁小葵抓起他的手腕,故意在进门时撞了小侯爷一下。 小侯爷一个趔趄,脸色煞白着看着他们入门而去的背影,心如微雪,淡而凉。同时一股怒火灼烧如热铁,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更无耻。但凡有点良心之人,定然会主动离开。他如此手段硬留下来,难道是另有所图?想到此间,小侯爷心儿一惊,这个男人他必须小心留意。 太后寝宫。 太后扭着烫金的喜帖,脸色发青。 “何须如此,仔细身子。区区一个公主,你便舍不得了?”大祭司抚上她的肩膀,柔声道。 “****不是哀家生的,哀家舍不得什么。是迦楼国欺人太甚,这分明就是强娶。何况还是与二皇子结亲,根本不是太子,欺辱又加一层。” “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事。如今迦楼国太子犯罪潜逃,得宠的是金玉公主和她的胞弟二皇子。若不出意外,将来这迦楼天下便是他们二人的。公主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于她。”大祭司微笑道。 太后喜形于色,“竟有此事,真是妙哉!****嫁过去成为一国之母,将来若能为母国利益出力,乃是红蓼之大幸事!” “不错。迦楼本是红蓼属国。如今胆敢强娶红蓼公主,看似欺辱,实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另则,退一步讲,”大祭司说到此间,眉宇间笼上一层淡淡的忧色,“我国若不应下这门亲事,只怕会挑起祸端,让其师出有名。” 太后变了脸,“立即给迦楼使臣回话,说哀家允下这门亲事。还有,公主不是说她病好了要回宫吗,明日一早就派马宁前去迎接。” 她此话一出,立在帷幔处的一个宫女,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 “太后圣明。如此我便为太后行这一遭吧。”大祭司含笑道。 “辛苦你了。”太后眉目柔情,亦含笑道。 太后宫外,小柳急冲冲而来。 执事姑姑挡驾,“何事,这么急色冲冲?” “我要面见太后大祭司,方才宫内闯进刺客,神女遇刺受伤。”小柳焦灼道。 “稍等,我去禀报太后。”姑姑也变了脸,立即要进门。 “大祭司不在内?”小柳敏锐捕捉道信息。 “大祭司出宫为太后办事去了。” 小柳哦了一声,立即拧了眉。 神女遇刺受伤的消息,很快,太后知晓了,虽不想出面慰问,但也赐下很多创药和补药,同时警备力量在神女殿日夜执勤,特命小侯爷全权保护神女安危。 第178章 你是在乎我的 清晨,宁小葵一睁眼,就看见了俊颜含霜的一张耍酷的脸,小侯爷! 翻身坐起,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在这?” “奉太后之名,日夜贴身保护神女大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小侯爷直起身,手搭腰中宝剑,眸光清冷,骁然威严之势令人侧目。 我擦,居然给她摆谱了,理由听起来还名正言顺得很。“你别杵在这,姐要更衣。”宁小葵厌烦道。 “来人,给神女大人洗漱更衣。”小侯爷一声吩咐,立即有两个新来的宫女捧着洗漱水毛巾衣服跪地伺候。 洗漱完毕,宫女伺候宁小葵更衣。见小侯爷还如木头桩子般一动不动杵那,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宁小葵来气了,“你出去。” 小侯爷一抱拳,依旧朗朗那一句,“小侯奉太后之名,日夜贴身保护神女大人,不得擅自离开。” “你……”宁小葵气结,“好,你敢看,姑奶奶刺瞎你的双眼。” 小侯爷站得那叫一个挺如青松,眼睛也不眨下,朗声道:“小侯不敢,不过小侯也不是没看过。” “去死!”宁小葵大怒,直接抓起一件外裙罩他头上了。 宫女掩口而笑,传闻这是对欢喜冤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小侯爷这回倒挺老实,没去揭下头盖,他也知道,若揭下来必然是一场撕逼大战。 最后抽走他头上的外裙,宁小葵穿好了衣裳。 “早,神女大人。”阿乙言笑晏晏而来,手中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早,阿乙。”见他没走,宁小葵放下心来,微笑道。 “燕窝粥,我刚熬得,趁热吃了。”殷勤送上,阿乙含笑而道。 “谢谢。”还真饿了,宁小葵感激着伸手去端碗。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居然一下把碗端了去,拿起调羹,西里呼噜,整个倒进了肚里。 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某人一本正经道:“太甜了,下次少放点糖。” “姬岚衣,你太过分了,这是给你吃的吗?”宁小葵跳脚怒骂。这人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回神女大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小侯爷不卑不亢道,“小侯受太后之命负责您的安危,这饮食之事,我必定是要尝的,万一有人下了毒,小侯可担待不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吗?”宁小葵冲至他面前,跟他“理论”。呃,感觉这高度怎么那么别扭,自己的发顶只到对方的下巴下,和他吵架还得仰视他,心里越发得不爽了。 “大清早的别置气。”阿乙温和地笑笑,来拉她,“锅里还有,我再去舀一碗来。” 想想也是,跟他吵什么,跟他吵等于给他好脸色了。宁小葵哼了一声,坐回座位。 阿乙再次端了一碗上来。谁知在宁小葵再次接碗时,小侯爷一把又抢了去,咕滋咕滋毫不客气地又喝完了。 “姬-岚-衣!”宁小葵气得七窍生烟,磨着牙叫他名字。 小侯爷看她,明眸里有一种空濛的冷,淡淡道:“我怎么知道这碗粥里就没有毒呢?” “好,阿乙,把粥都给我盛过来。”宁小葵冷笑一声,道。 阿乙立即明白她何意,动作麻利地将锅内的粥都盛来,一共还有三碗。 “这三碗粥里或许还有毒,麻烦小侯爷也给我喝了吧。记住,可一定得喝完,有些毒药轻量了可不致命的。”宁小葵这回是笑着说的,那笑里是一种恶整的毒。 小侯爷盯着那三碗满满当当的粥,皱了皱眉。 “怎么,太后之命不想奉了?小侯爷,您这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宁小葵口气讥诮的飘忽。 小侯爷又看她,似冰雪飞落大海,眸无波澜。顿了顿,他上前,端碗,喝粥,豪气薄云,潇洒出尘,三碗粥喝得干净,这光景不是在喝酒,行云流水间分明是在喝酒。 但再就义凛然,他的胃还是抗议了,呃……,一声饱嗝打出声。贵族子弟从小礼仪要求很高,食不言寝不语,吃也只得七分饱,更别说吃撑了在人面前打饱嗝了。 薄红倏然现在两颊,小侯爷极力死忍,也未忍住持续的嗝声,最后不得不扑到桌上,急喝水作掩饰。 “今天天气不错,姐要出去逛逛,阿乙,咱们走了。”恶女翻着白眼看天,心内爽翻,摆起派头,说要出门。 “好,我陪你池塘那去走走,最近常有野鸭出没,打只肥点的,我们做八宝鸭吃。”阿乙柔声道。 “你给我做的弹弓正好用得着了。野鸭打不着捡几个蛋也是可以解解馋。”宁小葵立即眉开眼笑。 两人一出门,阿乙立即拉宁小葵去墙角,悄悄伸手过来,很是神秘。宁小葵一看,竟是几块绿豆糕。立即大喜,往后一瞧,没见那讨厌鬼跟来,一把接过,埋头就大吃起来。 “偷吃果然是你的一大喜好。”冷冷的,戏谑的,某人颀长的身影随着日光覆盖上来。 突然被抓包,宁小葵如同某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霍然一下从油纸中抬起来,满嘴角的屑屑。 小侯爷嗤然一声,忽然做了一个让宁小葵立即石化的动作,伸手指抹掉她嘴角的糕屑,然后很自然地将手指上还剩的一点绿色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味一番。 完了,他完美地拍手,依然面瘫,正正经经道:“没毒,可以吃。” 宁小葵立即觉着口中的绿豆糕如同嚼蜡,一团油纸塞回阿乙手中,“我不吃了。”冷脸便走。 阿乙看了看手中的绿豆糕,又抬头看小侯爷,后者亦看他,眸眼如海,广博而精深,波澜而不惊,无所不容,无所不有。 阿乙孩子地忽然一笑,拿起一块慢慢地吃起来。小侯爷眸色一跳,因为他拿得那块正是宁小葵吃了一半的糕。 阿乙吃得极其有味。笑眯眯问道:“你是不是很想揍我。” “是。”这一声是字冷如刀锋。 “但是你不敢。”阿乙笑得开心至极,“因为我不会还手。” “你很无耻。”小侯爷一字一顿道。 “你也一样。”阿乙眯了眯眼。 “我会让你离开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吧。”阿乙优雅地抹去了唇角的糕屑,淡淡道。 眸与眸无声地对决,双方互不退让。 硬生生回转身,小侯爷去追前面那道快鼓成气球的影子。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身后,阿乙突然朗声道。 “你的秘密不用你告诉,我会查出来的。” “那是关于一个叫妖孽的男人的秘密,你也不听吗?”阿乙哂道。 小侯爷霍然转身。 “今日,黄昏。”阿乙眯眼,笑得梨花淡雅,轻吐出四个字。 “什么?”小侯爷一怔。 “她会去见他。”阿乙眸光倏然直视,一字字道。 小侯爷咚一下沉入潭底,嘎声道:“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应该便在宫里。” 心,悲伤如水席卷漫延。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咬唇,几欲出血。 “因为,告诉你,你会痛苦。”阿乙眨眨眼,“我一向对你没好感的。” “彼此彼此。”小侯爷咬牙回敬他一句。 野鸭子连根毛也没有,更别说野鸭蛋了。宁小葵很是郁闷,蹲身下来用手指在水中画圈圈。陡然间,她发现,水面上一张光洁无瑕的脸,不由得大喜过望。那妖男的药果然管用,一夜间七彩色褪得干干净净。这下好了,黄昏去见妖孽,妖孽绝不会当她是阿凡达了。 想起妖孽,脑海中那一张似娇如嗔,********的脸悄然滑入。那最后看他跌入山崖肝肠寸断的一幕又纠紧了心脏。 背后有一道冷光射来,宁小葵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回头一看,岸边,小侯爷清嘉风郁,冷若霜雪地站着,目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宁小葵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你进宫做神女是因为妖孽在他手上?”身后,小侯爷带着一丝怒意的言语追来。 宁小葵回首,不屑的眼神上下将他如刀刮了一遍,“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何关系?” 怒火瞬间燃起,这个女人从来就不相信他。在他误会她时,从来就不屑解释。为什么总是如此不近人情,为什么总是傲然如剑,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他? “月离华,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忿恨切齿道者,太阳穴突突地跳。 “什么都不是。”宁小葵冷冷道。 一抹受伤,一抹悲愤,一抹疯狂,狠狠揉进了小侯爷的眼眸,他冲动地一把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嘶吼道:“那你为什么救我,一次又一次,拼着性命,拼着性命!” 受伤的肩头被抓,剧痛立即袭来,宁小葵痛得脸色发白,哼了一声。 小侯爷立即发觉,急忙松手,整个将她搂进怀中,心痛如绞,哽咽道:“承认吧,月离华,你是在乎我的,你是在乎我的。” 下巴一痛,宁小葵狠狠的一拳已经砸上来了。小侯爷吃痛手劲一松。 宁小葵乘机摆脱他。 小侯爷不管不顾从后背再次又抱住了她,身子颤栗不止,声音嘶呖,切齿,透着执着而霸道,但听起来却那般苍白无力,“黄昏的时候不许去见他,不许。” 第179章 小侯爷青梅竹马的公主 宁小葵身子一僵,“谁告诉你的?” 小侯爷不答,抱得她越发紧,“我有预感,他是大祭司的阴谋,你只要去见他,你便会掉进设计好的陷阱里,永远无法挣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再不挣扎,眉眼俱是冰霜般的冷,“那又如何,只要能见他,知道他好不好,是火海还是油锅,我都跳。”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小侯爷痛道。 “无所谓值不值,对我来说,他是特别的。” “特别的……”小侯爷喃喃重复,似哭似笑,“特别的……”那个男人是横亘在他与她心上的一根刺,他以为这么多一起纠葛生死的日子,他可以软化那根刺,用他那一腔赤诚之爱****出来,哪知道,刺化作了她心头一颗血红的痣,熨烫于胸。 缓缓地,缓缓地,他松开了她,心口一瞬间空空如也,面色惨败如土。 “月离华,表哥,朕就知道你们在这。”一声喜悦的少年清亮的语音,小皇帝旋风般朝他们跑来。 也没注意二人的脸色,小皇帝急切地抓住宁小葵道:“听说你昨夜遇刺受伤了,伤在哪了,严不严重,朕看看?” 这一抓真好抓的是伤在左肩的左手,一扯动立即一阵刺痛,宁小葵白了脸,痛咝了一声。 “哦,对不起。”小皇帝吐了吐舌头,“原来伤在肩膀啊,还好不是脸蛋,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要在脸蛋上的话可没人敢娶了。” “皇上,她嫁过人了。”旁边小侯爷冷冷接话。 “呵呵……”小皇帝骚了骚头,“朕差点忘了。表哥,得亏你娶了她,神女通常是要嫁皇帝的,这么凶悍的女人,朕曾经还为此做过噩梦,不过,现在危险解除了。” 宁小葵忍不住狠狠弹了他一个崩,“你想死啊你?” “你敢以下犯上弹朕的脑门,你才不想活了呢?”小皇帝吃痛,捂脑门道,“不过,朕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了。” “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宁小葵问。 “朕的姐姐,惠明公主马上要回宫了。”小皇帝眉眼斜挑,盯着小侯爷,故意一字一顿说得很慢。 然而后者淡漠疏冷,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到一丝变动的痕迹。[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你还有个姐姐?”宁小葵怔道。 “是啊,一个世界上最温柔善良,娴静淑雅的女子。”小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直拿眼撩着宁小葵,宁小葵焉能不知这眼光里满含着骄傲挑衅的意味。 “是吗?”宁小葵懒洋洋地道,“那当初你凄惶无助哭鼻子的时候,你这温柔善良的姐姐为啥不来帮你啊?” “朕什么时候哭鼻子了?”小皇帝脸上挂不住了,怒道,“朕的皇姐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一直在灵山上的大悲寺静养,与世隔绝,她如何会知道朕遇到难处了?” “哦~,那你姐姐要回宫了,你马上要多了一个保护神了,恭喜啊皇上。”宁小葵用力扯一下自己的腮帮,嘻嘻笑道。 “那是,朕的皇姐最疼朕了。”小皇帝用力点头,期盼道,“朕都一年多未见她,真是想念至极。表哥……”他忽然朝小侯爷眨眼道,“你想不想她?” 嗯~,这是一个皇帝问臣子对自己姐姐该有的措辞吗?宁小葵立即敏感,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信息,不由得挑眼看向小侯爷。 小侯爷脸如冰塑,波澜不起,一抱拳,朗声道:“公主金枝玉叶,贵胄之尊,臣不敢妄想。” 小皇帝嘻嘻笑道:“表哥,何必装蒜。你与皇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义匪浅,要不是当初阴差阳错,你们早就成一对了。” 小侯爷脸色一变,“皇上――” “哈,野鸭子――”小侯爷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宁小葵夸张的一声叫,旋风般冲向池塘的芦苇内。 两人莫名地看着那道追赶鸭子的身影,有些面面相觑。 “这女人,她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啊?”小皇帝转首嗤鼻道,“表哥,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这女人可不在乎你,丁点醋都不吃。” “皇上,这是臣的家务事,您别管。”小侯爷脸色很不好看。 小皇帝碰了个钉子也不以为忤,继续涎脸道:“皇姐可是一直在等你,论身份地位才貌那是举世无双。你再看看她,从头到脚哪一点像女人了……” “皇上,臣就好她这口。”小侯爷截口淡冷冷一语,一抱拳撇下小皇帝便帮宁小葵撵鸭子去了。 小皇帝顿时凌乱了,真是近朱则赤近墨者黑,他清嘉贵郁的表哥居然也学那女人如此无赖起来了。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新跟班的小李子气喘吁吁地跑来。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小皇帝瞪他一眼。 “是公主,****公主失踪了,太后,太后急召皇上和小侯爷去呢!”小李子结结巴巴道。 “失,失踪了?什么叫失踪了?”小皇帝大惊。 “一早马统领就去灵山接公主,可是宫女前去叫门时房内空无一人,公主,公主就这样不见了!”小李子道。 小皇帝一下焦急起来,“表哥,表哥”,他大喊着拖过小侯爷就走。 “皇上,怎么了?”见他忽然脸色大变,小侯爷诧异道。 “哎呀,皇姐失踪了,快走,母后召见。” “失踪?”啪嗒,手中一松,鸭子掉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哎呀,我的鸭子――”宁小葵大叫可惜。 来不及道别,小侯爷已被小皇帝拉了走。 “公主失踪?”宁小葵嘿然道,“有好戏看了。” 太后内宫。 大祭司好整以暇地正把玩着宁小葵那块手表,马宁则垂立在地,余光却老是在瞟那块表的镜面,这玩意真是稀罕,两根针会自己动,听说能看时间,到底怎么看的呢,好奇怪。 太后一脸焦灼,不停地来回走动。见大祭司毫不在意地依然玩他的表,不由得生气道:“哀家在火里你在水里,倒是帮哀家拿个主意啊!” “我已经查过了,是太后应了迦楼国二皇子求婚之事走漏了风声,公主才会失踪了。”大祭司淡淡道。 “这丫头一向还算循规蹈矩,乖巧听话,何来那么大的胆子居然给哀家逃婚?”太后怒道。 “太后难道不知她心里一直在等一个人?”大祭司嗤然笑道。 “你说姬岚衣?”太后挑眉道。 大祭司魅笑不语。 “这么多年她还没放下吗?何况姬岚衣已经成婚了。”太后叹了口气道。 “小侯爷名义上的正妻已经死了,而妾室月离华成了神女,也等于解除了婚姻,所以,这小侯爷么,又是待娶的少年郎了。”大祭司说到这掩口而笑,“想必公主急切上奏说病已好要回宫便是这个原因。本来想得好好的,谁知又出了迦楼国二皇子求婚的事,无奈何只能又找个地方躲躲,否则进了宫可就拗不过太后了。”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一介女流,又金枝玉叶娇惯,能逃到何处去?”太后冷哼道。 “公主素有才智,能够胆大逃婚必然有所准备,想来要找到她是要费一番周章的。”大祭司反驳道。 太后沉吟,“如此倒有些棘手,哀家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大祭司薄冷地魅魅一笑,“好办。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为什么逃婚,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心里面的那个人男人吗?只需让小侯爷出面,不愁她不主动现身。” 太后转忧为喜,“原来你让我召见姬岚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真好主意。” 正说着,小皇帝和小侯爷已到。 小皇帝率先冲过来嚷道:“母后,这到底怎么回事,皇姐怎么会失踪?” 太后却未理他,眸光看向他身后的小侯爷。 小侯爷急忙抱拳躬身施礼,“臣参见太后,大祭司。” “母后,母后……”小皇帝还在追问。 太后微缩瞳孔示意他噤声,冷颜厉色突对小侯爷道:“姬岚衣,你可知罪?” 小侯爷一怔,立即下跪,“臣不知,还请太后提点。” “你可知道公主为何失踪?”太后厉声道。 小侯爷愕然,“太后,臣不知。” “哀家为公主攀了一门好亲事,可她不肯嫁,还逃婚了。你可知因为什么?”太后犀利的眸光直逼向小侯爷。 逃婚?小皇帝听得瞪大了眼睛,母后什么时候给皇姐定了亲事啊,他怎么不知道。急忙又要问,太后一瞪眼,他立即又把话缩了回去。 小侯爷脸色已有些发白,虽不知太后将公主许给了何人,但公主为什么逃婚的某一层因素,他不是榆木疙瘩,焉能不知。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叩首道:“臣不知。” 太后一击桌子,怒声道:“你何须装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公主痴情,为你守身不嫁,你不是不知。如今好容易有此千载难逢的姻缘,她依然不肯嫁。姬岚衣,你要耽误她青春到几时?”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已娶妻,对月离华之爱坦荡炽烈,天下皆知。是公主她自己执迷不悟不肯嫁人,于他来说,何罪之有? 第180章 捉奸 小侯爷心中冷笑,面色却波澜不惊。[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叩首,不卑不亢,凛然道:“公主心意臣不是不知。但臣自幼有婚约,怎能辜负他人。如今臣已婚娶且心有所属,公主一片痴情臣更是无福受领。” 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可不管你心有何人,公主因为你而逃婚,你便是罪魁祸首,她一日不嫁你便待罪一日。除非你能劝她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去嫁做人妇,哀家就赦免你。” 这简直是无赖无理到极致。小侯爷忽然明白,这分明是太后在向自己变相地下一条找寻到公主的命令。 心头愤怒,但不屑争辩,小侯爷再度叩首,“是,太后。臣明白了。” 宁小葵忽然有些无精打采,踢着石子,蹭蹭挨挨地回宫。 突然一大蓬野果朝她扔了来,红艳艳的,圆鼓鼓的,十分惹人馋。宁小葵立即眼睛发亮,捡起来摘下就吃。 “你的鸭子呢?”有人在她头顶调侃道。 “飞了。”宁小葵眼睛直盯着野果,随口答道。 “他们怎么急冲冲地都走了?” “公主失踪了。”宁小葵伊哩乌卢答着,嘴巴根本停不下来,野果又酸又甜真是味道好极了。 阿乙一怔,从树下跃下来,“****公主?怎会失踪啊?” “我哪知道。”宁小葵白了他一眼,道。忽想起什么,一把揪住了阿乙的衣襟,“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什么啊?”阿乙嗤笑道。 “别装傻,妖孽的事情。”宁小葵怒道。 “你要去见情人,还不许丈夫知道啊!我这是打抱不平。”阿乙惫赖笑道。 “你个叛徒,我不想理你了。”宁小葵皱起鼻子,撇嘴将野果扔其身上,转身便走。 “你不吃我吃。”阿乙也不追她,捡起野果,吃得意味深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宁小葵翻箱倒柜在找东西。 “在找什么?”阿乙好奇凑过来。 “关你毛事。”宁小葵挑眉道。 “是不是一根簪子?”阿乙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宁小葵跳起来,“你看见了,在哪?” “喏。”阿乙指指自己头上。 见阿乙发髻别着一根白玉簪子,温润明泽,可不就是她要送给妖孽的那根吗? “混蛋,你怎么拿人东西都不知会一声!”宁小葵大怒。 阿乙有些委屈,“我原来那根簪子断了,顺手就拿来用了,不就一根簪子吗,你干嘛这么生气啊?”一转念,一下领悟了,“哦,瞧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送给情人的礼物吧?” “就是,怎么着,还给我!”宁小葵作势要抢。 阿乙又是一个闪身躲过,眉目飞扬道:“别的男人戴过的东西你再给你的情人,他知道可会不高兴的,不如就此给我得了,你再去买一个。” 宁小葵觉着有理,跺脚恨声道:“那便宜你了。” 把抽屉打开抽出那一万两的银票口袋一揣,就要出门。 “也带我一起出宫吧,宫里太无趣了。”阿乙立即厚脸皮地来央求。 宁小葵翻了翻白眼,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阿乙自然当她同意了,眉开眼笑跟着她。 宁小葵重蹈小皇帝的老路,钻了狗洞来到宫外。阿乙见她能发现这样一条隐秘之路,大为惊讶。 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宁小葵目标明确直奔向玉器店,阿乙却心情十分愉悦,流连于各色小摊商品。一会拿了拨浪鼓逗弄宁小葵,一会拿朵珠花在她头上比划,一会戴着狰狞面具吓唬她,等她生气了又变出串糖葫芦,弄得宁小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恨不得一拳将他打进地里去。 好在玉器店很快到了。掌柜殷勤上前要给宁小葵推荐,阿乙挥手制止,凝眉细研,好看的手指在各色玉簪划过,忽然眼前一亮,拿起一根簪头雕着木兰的簪子,情不自禁咏哦,“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不错,就它了。” 宁小葵惊讶于他的眸光,君子如兰,寓意高尚,再细看玉的成色,羊脂白玉,莹透纯净、洁色无暇,安谧温柔地令人爱不释手。 掌柜知二人是有钱的主,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宁小葵冷笑一声,银票拍在他面前,他立即乐得眼不见牙,屁颠屁颠给她打包,奉承话说了一大筐,又亲自送他们至门口。 买了该买的东西,宁小葵心定,这才有了逛街的热情,于是大买特买,阿乙当仁不让是拎包的,不一会,提的挂的揣的,阿乙活脱脱成了一棵圣诞树。 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惊鸿一瞥,没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咦,那不是小侯爷吗?”阿乙凑上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快走!”宁小葵一激灵,拉着阿乙跑进一条小巷子。等东钻西拐,宁小葵忽然发现他们迷路了。 “怎么是你,公主在哪?”蓦地,一声低醇温厚的嗓音响起。 宁小葵突的一跳,心说,尼玛,我们自己都跑得迷路了,这阴魂不散的姬岚衣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正待说话,阿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宁小葵一下靠上墙壁。 也就在这时,一条怯弱的女声响起,“请侯爷随奴婢来。” 原来不是被发现了,他这是在找别人。宁小葵嘘了一口气。等等,公主在哪?公主?难道是失踪的什么****公主吗?公主不愿回宫,却与小侯爷私会,看来姬岚衣这家伙果然与那公主有纠葛,弄不好,就是初恋情人。擦,宁小葵莫名地一股气顶了上来,姐当场抓你个现行,以此要挟,省得你以后老来烦我。 想到此间,宁小葵蹑手蹑脚转出身躯。 “你做什么去?”阿乙压低声音问道。 “姐捉奸去。”宁小葵切了一声道。 阿乙嗤地笑了,“这么无聊的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也没打算让你去,你在玉器店等我。”宁小葵哼了一声,吩咐一句,急忙跟上前面两条影子。 阿乙看着宁小葵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突然转身离去。 很快,他进了一家棺材店。掌中暗扣一物,示意一下掌柜。掌柜立即敛容,吩咐伙计带他去后院。 还没站定,人影一闪,有人激动地大叫一声“殿下”,扑上来抱住他的双腿喜极而泣,“属下找你找得好苦啊……” “起来,我又没死,你哭什么!”阿乙冷颜道。 “是是……”那人破涕而笑,麻利地爬起。 “殿下现在栖身在哪里,我要跟殿下在一起。”清秀的脸蛋透着未脱的稚气,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在红蓼皇宫内,你不便与我一起。”阿乙道。 那小哥瞬间捂嘴,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阿乙一身太监服,哇地夸张叫道:“殿下你该不会是……” 对于他的话意,阿乙岂能不懂。上来就是一记毛栗子,“灵羽,狗奴才,你想哪去了。” 灵羽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又心疼地打量阿乙,泪汪汪道:“殿下,你的伤怎么样了?离开宫的这些日子肯定受苦了。” 受苦?阿乙无声而冷屑地勾了一下唇。的确。谁人知道他被父亲追兵所伤昏迷在路边,以为被人救了谁知道又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几历生死,遍体鳞伤,曾一度自暴自弃,一心寻死,可老天却将一束耀眼灼心的阳光投进他的灰霾绝望的天空里,让他不知不觉跟着青天晴日般绽开。 “你怎会也来到红蓼的?”撇开不想回答的话题,阿乙淡淡地道。 “我是混在使团一起来的。心想着,也许殿下也来到了红蓼国,所以这些天我到处在城内发布我们联络的暗号,天可怜见,殿下真的来了……”灵羽说着说着又撇嘴要哭。 “什么使团?”阿乙不耐烦地打断他问。 “求亲使团呀!” “求亲?” “二皇子求取红蓼国****公主。”灵羽道。 阿乙一阵冷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公主会失踪,原来是逃婚啊!为什么会逃婚,以方才与小侯爷私会来看,八成是因为他。 “与你一起来的还有谁?”他问道。 “还有张毅将军和从前太子府中的几个旧人。”灵羽道。 阿乙点点头,眉宇间冷厉绽现,“安排我见他们。” “是。” 见两人尽是在偏僻的胡同里兜兜转转,宁小葵有些头晕,又不好跟得太近,索性爬上棵大树,将一切远景尽收眼底。 终于看见他们进了一户隐秘的院落,消息不见。立即如泥猴般噌噌下树,三纵四跃,一下贴近了院落的墙根。 小心露头看四下无人,翻身入院。谁知刚落地,怎么发觉脚底什么东西黏黏的,这一看,宁小葵脸色臭了,尼玛,一鞋底的鸡屎。暗骂倒霉,顺手抽了旁边的干稻草来擦。哪知那干稻草却是开地里收成的草人,已经年久腐朽了,这一拽,直直就倒了下来。 宁小葵魂飞魄散,这一倒动静就大了,再加上院里好几只鸡,更不得鸡飞狗跳啊,于是拼老命去抱那草人。 好嘛,不抱还行,一抱那草人立马就散了架了。铺天盖地的腐朽了的草屑淋落下来,脑袋顶,脖子里,鼻孔内,衣服上,无处不是。 第181章 与公主私奔 啊――啊――鼻孔痒死,想打喷嚏,可又不敢打,怕惊动里里面的人。.同时又不敢撤手捂住鼻子打,要不然一松手,动静更大。 宁小葵欲哭无泪,捉奸果然不是个好活计。 切……头顶上有人忍不住笑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听在宁小葵耳中却是如晴天霹雳。 宁小葵努力扭过脖子,发现有人正托着腮,蹲在屋顶眯着眼无声地笑得牙不见眼。 马宁! 咦,他怎么也来了? 宁小葵惊讶一闪而过,接下来脸黑如锅底,刚才她出糗的一幕这家伙一定是尽收眼底。 她咬咬牙,狰狞着脸,朝他做了一个“过来”的口型,示意他帮忙。 马宁跃下来,也不急着给她排忧解难,而是放大口型,问道:“你干嘛来了?” “捉奸。”宁小葵没好气地也放大口型无声地回答他。 马宁很意味深长地点头。 宁小葵直朝他使眼色,尼玛,你倒是快点帮我啊! 马宁这才慢条斯理给她一根一根抽草。 宁小葵那个急啊,擦,拜托快点好不好,通常许久未见的男女主角一见面都会有比较小儿不宜的动作,你老兄这么一根根抽,该做的都做完了,我还捉个毛奸啊! 于是双眸怒瞪,直朝马宁施淫威。 淫威果然有效,马宁乖了,抽掉了几根关键的木棒,自己上来替宁小葵抱住了草人。 宁小葵立即脱困,想想憋屈,顺脚就给马宁来了一下。 马宁吃痛,手一松,呼啦,草人散架落地,于是本来还在地里吃虫的鸡一下受了惊吓,咕咕叫地四下飞逃开去。 宁小葵脸白了,擦,完了,里面的人肯定听到了。 噗嗤,再也忍不住,马宁笑出声来,道:“人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我明明看到他们进去的。”宁小葵不信。 “来。”马宁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腕。 开启一座隐秘的门,两人进入一座阔大而阴暗的四合院。空气中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很不好闻。 咦,怎么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什么地方?”宁小葵忍不住发问。 马宁笑得煞是暧昧,“你来过的,大理寺牢狱。” 擦,怪不得有点熟悉的感觉,敢情是她旧地重游。 这公主倒挺聪明的,居然藏在牢狱里,要是朝廷真派人搜查,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等等,那小侯爷怎么知道的?还有,牢狱不从正门进,怎么还有这么个隐蔽的入口。 马宁立即看出她的困惑,笑着解释,“方才那民房是牢头的家。因为工作方便,在与牢狱一墙之隔的壁上开了一扇隐形门。而那引领小侯爷来的那个公主身边的宫女正是牢头的女儿。” “这****公主是个人才啊,居然想得出这样的藏身地。”宁小葵咂咂舌,越发对这女人好奇了。 马宁瞥了她一眼,故意哼哼道:“岂知是才智,公主的美貌也是世上少有的。” “公主今年芳龄几何?”宁小葵笑嘻嘻地问道。 “二十有一。” 21岁放在21世纪那还是少女小魔芋,在古代可就是老姑娘。 切了一声,撇嘴道:“那这么个美女加才女,怎么还没嫁出去?” 马宁忽然白了宁小葵一眼,酸酸地道:“还不是你男人害的。一片痴心都喂了狗了。” 宁小葵一下来了兴趣,“你说小侯爷为毛不娶公主啊,这么个名满天下的美人,他瞎吗?” “他是瞎,要不怎会喜欢你这号的。”马宁不屑地哼了一声道。 宁小葵不干了,怒道:“我这号怎么了?不就皮肤黑点,胸小点吗?皮肤黑那是健康,胸小不容易下垂!” 马宁唧了一声笑得特贼,眼眸漫不经心地上下在宁小葵****遛了一圈,慢慢吞吞道:“其实也不是每个男人喜欢胸大的女人,我就是个例外。” 例外个毛。宁小葵抬腿又是一脚。 吃了一腿的马宁嘿嘿一笑,也不生气,朝宁小葵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去往牢头的屋子(类似于现在的值班室),宁小葵急忙也跟了上去。 打晕了守门的牢头和公主贴身宫女,恶趣味的两人贴墙根开始听壁角。 “嘤嘤……”似有若无的哭声,娇怯绵软,听得人小心肝都揉皱起来。 哇,果然美人哭起来也是这般让人心疼啊!不过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呢?宁小葵按耐不住,悄悄用手指蘸点唾沫,轻轻在窗户纸上戳开一个洞往里看。 先是看到一袭孱弱香肩在那不停地颤抖,然而一截秀美白皙的脖子,再然后……哇呀,果然漂亮。 绝丽无双,淡雅若仙,这一哭,梨花带雨,更是让人疼到心坎里。 再往下看,靠,小侯爷坐着,她整个人是伏在小侯爷腿上在哭的。 青丝柔软,光泽亮丽,如绸缎般倾泻在膝上,随着她哭泣抖动,越发颤怜。让宁小葵忍不住想起一句诗句: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堪怜。 好一招娇婉柔弱的攻势,但凡正常点的男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果然,听闻小侯爷一声叹息,手轻轻抚上那堪怜的青丝,柔声道:“别哭了,公主……” 擦,这么温柔的声音都快滋出水来了,记忆中好像从没这样对自己说过,宁小葵心里开始不爽了。 “岚衣哥哥,你救救我……”抬起泪眼,公主哀求道。声音亦是娇俏柔怜。 一声哥哥,叫得宁小葵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排队。本能地她开始撸她的胳膊。 “别撸了,一会拿簸箕来都扫不完。”耳边热气哄哄,马宁凑过悄声嬉笑道。 宁小葵狠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小侯爷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公主,女子终有一日是要嫁人的。救你渡你出苦海不是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公主忽然惨笑,“我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会来救我,可,可居然也和他们一样要推我入火坑。” “火坑?”小侯爷一怔。 公主抽搐继续笑道:“你知道她,她要我嫁什么人吗?”她捂脸,全身抽搐发抖,嘶声叫道,“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孩子……” “什么?”小侯爷脸色大变,一下站了起来。 “是迦楼国为他们的二皇子求的婚。可谁不知道,那迦楼国国君荒淫好色,曾经占有过内定的太子妃,我,我这一去,十一岁的孩子如何能保得住我,岂不是,岂不是羊入虎口……”说到这,公主伏在桌上,放声大哭。 “太后如何能应允得了这等婚事!”小侯爷握紧拳头,愤怒道。 公主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哭得泣不成声,“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 “我……”小侯爷身子僵直,面色十分为难。 “你说话呀!”公主哭着用力摇晃他。 “我,不能……”小侯爷咬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公主一下呆了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一步步后退,辗转摇首,脸色煞白,惨然道:“都到这样一条绝路了,你的心还是这般狠,姬岚衣,你真的要我死吗?” “公主……我……”小侯爷痛苦地道。 公主绝望若死,眼泪倏然就流干了,“你还是不答应是吗?好,好……”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白如纸的脸神色酷厉一闪,眼睛紧闭,身子直撞上墙壁。 “公主!”小侯爷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禁忌,扑过来一下抱住****公主。 “放开我,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公主挣扎着,哀恸欲绝,大叫道。 “我带你走。”小侯爷闭了闭眼,咬牙道。 “你说什么?”公主惊喜地浑身发憷。 “我带你走!”小侯爷一字一字道着,这一遍分外决绝有力。 公主一下抱住他,瑟瑟发抖的身子紧贴上他的胸膛,如溺水之人抓住唯一一块浮木般再不肯松手。 冷意一阵一阵透骨入髓,宁小葵也在发颤,抱臂缓缓蹲下了身子。 但她的脑子却是分外清醒着,嘴角裂开,无声嘶笑。宁小葵,你难受什么,他姬岚衣本来就是个骗子啊,从头到尾他就一直在使用美男计而已,有什么义务要对你忠诚,青梅竹马的恋人有难他当然得拼死保护。 “你放心,他们走不了。”耳边马宁低低地冷冷传入她的耳中,然后门砰地被踢开了。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死士,刀刃出鞘,亦冲了进去。 宁小葵霍然惊跳起来。她瞬间明白,这是一出什么戏,放饵钓鱼,而马宁就是那个收网的人。 屋内,马宁大喇喇地穿过层层的包围,对着那仓皇受惊的女子,抱拳单膝跪地,一脸无害的笑容,“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 “马宁?”公主颤声道,“你们,你们找到这的?” “放饵钓鱼,公主,您懂的。”马宁耸了耸肩,含笑道。 “卑鄙!”公主咬牙切齿骂道。 马宁不以为意地笑笑,优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公主殿下跟属下回宫吧,太后甚是牵挂您呢!” 公主全身一颤,神经质地拼命摇头,“不,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第182章 我会回来找你 “乖,公主要听话,属下是认识公主的,可这刀啊剑啊可是不长眼的。”马宁笑得越温柔,言语却是犀利胁迫。 仓啷,有剑出鞘,剑气森冷,映在了马宁的眉眼。 “马统领是要单打独斗,还是要一起上!” 语声清冽如冰泉。 马宁直起身子,似乎这才看到小侯爷。 嘴角一扬,他笑得很冷,“小侯爷,我记得你我第一次为敌时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今你又为了另一个女人拼死守护,小侯爷,我忽然很好奇,你到底喜欢谁?” “你别废话。从前,今日,我都有不得不保护的理由。你尽管上吧!”小侯爷静静看他,眸光坚定地道。 “那抱歉了。”马宁眼眉一挑,“兄弟们,好好陪小侯爷玩几招!” “是!”死士应声,齐齐逼了上来。 一场恶战。 小侯爷虽拼死相抗,怎奈一拳难敌四手,何况都是些训练有素的死士。 几十招后,一个空门被捉住,小侯爷一脚被人踹翻在地,刀剑就这么架在了他的脖子中。 “别杀他!”公主扑在他身上,哭叫着哀求。 “只要公主跟我们走,属下自不会杀他。”马宁邪声说着千篇一律的坏蛋的台词。 “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公主哭着一口答应。 马宁点点头,“来人,护送公主回宫!” “公主,别跟他们去!”小侯爷挣扎着,嘶呼大叫。 “岚衣哥哥,来生再见!”公主珠泪滚落,哽咽道着,一咬牙起身便走。 就在这时,风中一道劲风掠过,噗——,有一物击中公主****。公主哎呀一声,蹬蹬蹬后退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一下跌在了小侯爷身旁。 清亮冷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有一人一步一步踏进屋内,“你没听见他叫你不要去吗?” “月离华!”小侯爷浑身一抖,脸色大变。 “你就是****公主吗?”宁小葵眼睛瞧都未瞧小侯爷一眼,笑靥如花直对公主。 “我是,你是谁?”公主虽然面露微笑回答她,但公主那份优雅贵郁的气势,凛然而生。 “他们都叫我月离华。”宁小葵笑道。 “哦,月姑娘你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公主含笑打招呼,温雅有理。 看着她如假面一样的笑,宁小葵心中也自冷笑,怎么说我算是正宫,你可是小三,听到我的名字居然面不改色。我可不信你在能知道要被逼嫁的消息而逃婚,而不知道我与小侯爷的事。这种典型的就是绿茶婊。 “公主您可真是漂亮呀!”宁小葵笑得越发甜了,忽然伸手过去。 公主脸色微变,本能倒退两步。 心虚做什么?宁小葵含笑,紧随两步,低头给她掸了掸方才她弹弓弹射的泥灰,道:“哎呀,公主您这有灰呢!” 马宁皱眉,“你出来干嘛?” 宁小葵转身,面对他,眸光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势,一字字道:“让他们走!” 此言一出,公主不可思议地看向宁小葵。 小侯爷则面色一白,亦直直盯着宁小葵。 马宁也一怔,“你说什么?” 刀光一闪,他脖子处多了一把森寒的利刃,宁小葵粉面含霜,“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放他们走!” “你疯了吗?”马宁失声道。这女人有病吗,放任自己的男人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双宿双飞,吃错药了? “你放不放?”利刃一划,马宁脖子立即一道浅浅血口。 擦,这女人说得到真会做得到的。马宁无奈道:“好,我放。” 在马宁的命令下,死士很快收了小侯爷脖颈处的刀剑,并且让出了一条通道。 “谢了!”宁小葵淡淡道了一声,收了刀,头也不回便走。 “等等!”身后小侯爷嘶呼,整个身子扑过来。 砰——,马宁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砸上了他,他跌飞出去。 公主尖叫,要来扶他。 小侯爷推开她,挣扎着再次扑过来。 马宁冷着脸如法炮制地又将他打飞出去。 也不还手,小侯爷爬起,第三次扑来。 “让他把话说完。”宁小葵淡淡地道。 小侯爷擦干嘴角血迹,一步步走到宁小葵面前。 他看她,眸光清幽如潭水,“我会回来找你,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 “你说完了吗?”宁小葵冷笑道。 “还有一句。”小侯爷咬了咬唇,“你有钱吗?” 边上的马宁嘴角忽然抽了一下。满心期待这家伙会来一番泣泪涕下的解释,结果却来这样一句奇葩的话。 宁小葵也黑了脸。带小三出逃,问原配拿钱,擦,小侯爷你这一刀捅得够深的。 不过姐现在有钱,积德行善,姐就当打发个叫花子!掏出胸口的一叠银票,她抽了一张大额的,不屑地拍他身上。 “你哪来那么多钱?”小侯爷接过银票,看了那一千两的数目,忽然拉下来脸来问。 靠,你还以为自己是我老公啊,姐自有男人来孝敬,你丫管得着吗? “走。”马宁也看不过去了,吊着脸上前来拉宁小葵。 小侯爷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一垂睫,一瞬间眸光里的黯然忧伤,但等他再抬起头来,神色已平静如水,“公主,我们走吧。” “那个姑娘……”公主抬眼看着他,眸里是怯弱的探寻。 “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再晚就出不了城了。”小侯爷打断她的话,淡淡道。 公主咬了咬唇,低下头,不再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马、宁二人走在大街上。 “我陪你去喝点酒怎么样?”马宁瞥了一眼默不作声闷头走路的宁小葵,柔声道。 “你放了公主,不怕太后降罪吗?”宁小葵看着他却道了这样一句。 “降罪了更好。”马宁咧嘴一笑,“最好免职,这抓人的差事我就可以不干了。” 话虽说得轻松,但是太后的责罚可不是玩笑。宁小葵心中感激,这家伙还真够朋友,值得交。 棺材铺院内。 “宫里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阿乙道着,俊楚的脸上是一种漠然的冷。 “殿下,静妃,她,死了……”张毅面露忧伤道。 阿乙身子一颤,“你说什么?” “她是服毒自杀的,胸口藏着一份血书,她,她这是以死在证明殿下和她的清白!”张毅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想不到她竟如此烈性,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阿乙泪光闪烁,语声悲怆沉郁,抬头看天,耀眼的阳光下,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阿奕哥哥——”闭上眼,那张颜如春花的脸滑入心间,那清脆的呼唤声还如风铃般悦耳动听。 只是佳人音容还在,却已阴阳两隔。 “静妃娘娘这是为了殿下呀!”灵羽哭道,“殿下,你可一定要回去的,娘娘可不能这样白死。” “静妃的死在朝廷震动不小。大臣们越发肯定殿下是被污蔑的,纷纷上书要求皇上彻查此事,迎接殿下回宫。”张毅继续道。 “所以我们殿下回宫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灵羽一仰头很是开心地道。 “最好时机?”阿乙笑得讥诮而悲冷,“你以为父皇只是听信谗言吗?嘿嘿……他认为我在大臣和百姓的声望已经威胁到他的权力地位,他这是找借口要我死呢?静妃死后,他依然派刺客入红蓼皇宫杀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上,皇上心太狠了……”灵羽揉眼哭道。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这刺客也许不是皇上所派,而是金玉公主呢?” “何以见得?” “皇上对待大臣们的奏折和恳请只是装聋作哑,没有怒斥也没有降罪,可见他心有触动的。反而是金玉公主极为忌惮此事,明里暗里都有所动作,她这是怕殿下再回去呢!”张毅道。 阿乙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张将军,你还记得从前公主帐下有一个长得极为妖魅的神秘男人?” “记得。但是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殿下为何有此问?” “我有莫名的感觉,觉得他就在红蓼皇宫!” 张毅一惊,“那他一定已经认出殿下来了!这刺客如此准确地找到皇宫找到殿下行刺,那便是他通风报信给金玉公主的。” 阿乙点点头,“也许是。” “殿下,红蓼皇宫太危险了,您不要再回去了!”灵羽一下跳过来,抓住阿乙嚷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要回去是一定的,但是绝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 张毅眼睛一亮,“看来殿下已经有主意了。” 阿乙点头,瞳孔一缩间唇角勾起,双眸里是执掌乾坤的傲色,“简单的说,是两样东西。一是物,二是支持我们的庞大势力。幽冥圣宫我已经有线索了。这便是物。” “那这势力呢?”张毅急忙追问。 “红蓼国。”阿乙一字一字道。 张毅一怔,“这红蓼国与我迦楼国关系紧张,如何会支持我们?” “眼下便有一个绝好的时机。”阿乙微笑道。 “请殿下明示。”张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附耳过来。” 立即张毅灵羽凑了过来。 为了让小侯爷与公主有足够时间逃出宜安城,两人心照不宣在街上溜达拖延时间。 将近黄昏时候,宁小葵回玉器店。 但是很奇怪,阿乙没有等候在那。 第183章 回宫的资本 马、宁二人回到玉器店。(.) 但是很奇怪,阿乙没有等候在那。 这家伙去哪了?托下巴蹲在墙根等,宁小葵莫名烦躁。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来。 默默地,她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看着马宁,忽然一字一字道:“我请你喝酒去。” 去的是醉霄楼,便是从前小侯爷约她一起吃饭却被马宁搅局的那座酒楼。 “还记得这里的事吗?”马宁嬉笑着,拿两只碗倒扣在胸口,扭捏状扮女人,尖声道:“堂堂小侯爷欺辱妇女,始乱终弃,天打雷劈啊……” 想起从前种种的狗血,噗嗤,宁小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笑啦,不要老揪着脸,会长皱纹的。”马宁笑着,招伙计来,吩咐上酒菜。 “我要坛最烈的酒。”宁小葵开口道。 “好,上次在宫里没喝好,今日我们不醉不归。”马宁抚掌道。 酒是最烈的酒,人是最豪爽的人,两人拼酒划拳,喝得酣畅淋漓。 一心求醉有心事的人自然先醉,喝着喝着,宁小葵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马宁嘘了口气,直觉自己脑袋也晕晕乎乎,这女人真是能喝,要不是自己很多次把酒压舌根偷偷吐出来,这会先醉的就是自己。这女人心情不好来买醉醉,他可不能醉,他还得把这只醉猫抗回去。 站起身来,他俯身去看她。 酡颜迷离的宁小葵蹙着眉,辗转头颅,嘟嘟囔囔口中都是醉话。她醉梦中也是不开心的吧,马宁想。 叹了口气,他情不自禁去揉那颗脑袋上的发,缓缓道:“其实,你一直,一直是在乎他的。只是你没发现,只是你从来不承认。可是,你知道吗,你放了他不是成全他,是害了他,更害了自己。” 摇了摇头,他拉起宁小葵,蹲下身,准备将她扛起。 此时的宁小葵经人拉起,突然顺势就抱住马宁的腰,热热的脸就势贴近,用一种十分委屈撒娇的语声道:“哥哥,带我回家,我想家了……” 一霎那,马宁的腰就如同着火了一般灼热透肤,身体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上,身子更是紧绷如弓,僵直地动都动不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贴上身会如此感觉,马宁暗骂自己中了邪了。 脚步声响起,就听得有人笑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超多好看小说]”紧接着,腰上一空,宁小葵已被人拎了起来。 马宁一转身,就看见扛着宁小葵的阿乙。 马宁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我负责带这只醉猫回宫吧。”阿乙笑笑道。 马宁点头,“有劳。” 见阿乙抗着宁小葵走出门,马宁深深吸了口气,觉着怎么还是心浮气躁,端起一碗冷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 冷茶入肚,解了不少酒气,精神也为之一振,他留了银钱准备走出酒楼。 当——,他踢到一个盒子。很是疑惑,他捡起盒子下意识地打开,里面却是一支温润的白玉簪子。 联想到宁小葵去玉器店的事,马宁立即知道这是宁小葵不小心落下的。急忙合上,追出门外。 一辆马车正好驶离大门,惊鸿一瞥,他看见落下帘子时阿乙半边脸。 “等等——”他追了上去。 然而马车没有听见。 “等一下,盒子……”他追得更急。 “殿下,马宁追上来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车夫张毅转首叫道。 车厢中传来阿乙低沉的吩咐,“加速!” 马车非但未停,反而加速疾驰起来。 马宁一下起了疑云,怎么回事?下意识地朝两旁一看,这才发现马车去的根本不是回宫的方向,而是出城的方向! 心下一凛,这阿乙来历不明,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他要是耍些阴谋对月离华不利,那真是防不胜防。 瞥眼一扫,集市上有个家伙牵着一匹马正与掌柜的讨价还价买东西,二话不说,一个纵跃便上了马,一扯马缰打马直追去,全然不顾失主跺脚大骂。 一马一车狂驰很快出了城。 一人一马相对一马一车三人重量轻,很快,马宁逼近了马车。 “停车,停车!”他大喊。 马车风驰电掣,依然不作理会。 马宁一跃而起,双手奋力攀住车厢。 一道鞭影卷着劲风袭来,力道十分刚猛。 马宁大惊,这一鞭功力不下几十年的功力,想不到小小一个车夫竟如此身手不凡,这阿乙何许人也? 与此同时,车窗内阿乙亦递出一掌,两下夹击,马宁只得放弃,凌空跃回马背。 这一顿的短短的功夫,马车已疾驰出去几百米远。 “殿下,这小子武艺不弱有些烦人,待属下去解决了他。”车上张毅征求道。 “勿生事端,快走!”车厢中阿乙制止道。 张毅不再说话沉着赶车。 但是一盏茶的功夫,马蹄声急如雷,马宁又追上来了。看距离在射程范围,一声喝,一根粗壮的木棍呼啸着投掷而来,张毅大惊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咔登一声,木棍直插入车轱辘内,整个车身猛地震动一下,马蹄腾空一声嘶,马车被逼停了。 “阿乙,你给我出来!”马宁大喝道。 张毅阴沉着脸跳下马车,直奔他而来。 “张将军退下。”车厢内阿乙喝止,门打开,他飘然落地。 “你到底要带她去哪?”马宁猛冲到面前便要揪他衣服。 张毅只身挡住。 “抱歉,她现在不能回宫,她必须跟我在一起。”阿乙勾唇,淡冷的笑。 “什么意思?”马宁一时未领悟他的意思。 阿乙微微一笑道:“我们还算有些交情,不想与你对敌,你回去通知你家太后来赎人吧!” 原来是**裸的绑架胁迫!马宁怒从心起,月离华真是瞎了眼了,拿这种伪装的毒蛇当朋友,还处处护着他! “你是谁?”马宁冷冷叱道。潜伏在月离华身边有这种肮脏的行动无非是为了某个集团的利益,凭直觉,这家伙身份不会太低,何况身边的车夫武艺还如此不凡。 阿乙笑笑,忽然掏出一块玉牒扔了过来。 马宁接过,一看,脸色一变,“你是迦楼国的皇族!” “我家主子正是迦楼国的太子殿下!”张毅扬眉款款而道。 呵呵……马宁脸现一阵讥薄的笑,懒洋洋地拱拱手,“原来是太子殿下,失敬了!”口说失敬,眼中哪有半分失敬之意。 “你拿着这玉牒禀报太后,便说本宫在离此五里的居红霜恭候大驾。”阿乙也不以为意,落落淸颜一笑,道。 “你胆子够大,你不怕太后带人将你一举拿下,胁迫不成反被作了人质?”马宁冷哼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月离华在红蓼国的份量,红蓼国谁都可以死,月离华却不能死。”阿乙笑得清迥透彻。 “你敢动月小妞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比此更惨的代价。”马宁忽然脸色阴鸷怕人,一字一字道。 “咄!你敢对太子殿下无理!”张毅直指马宁,怒道。 “无理?”马宁打了个哈哈,“这里的地盘是小爷的,想从小爷手下抢人,先问过小爷这副铁拳!生擒活捉个迦楼国太子回去,哈哈,小爷可就高升了!” 话音未落,拳风虎虎,已攻向阿乙。 张毅面色一变,立即接拳,两人缠斗在一起。 阿乙不动声色退向一边,本不想与马宁对敌,谁知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也罢,这小子骨头又臭又硬,给他点教训他才肯乖乖回去报信。 …… 马车上的一沉,惊醒了闭目沉思的阿乙。 他撩起竹帘子看时,张毅已座在赶车的位置上,左臂似有些行动不便。 “受伤了?”他沉声问道。 “一点小伤而已。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拼命,”张毅捂住伤口,笑笑道,“不过,他比我伤得更重,够他躺上7天的了。” “还能赶车吗?”阿乙皱了皱眉问道。 “可以。” “我们走吧。”阿乙松手,竹帘子挡住了他脸上一瞬间荒寂的冷。 “是。” 栖霞宫。 大祭司狭长阴柔的眸骤然冷光一暴,袖子一甩,一下拂在了跪地的马宁身上。 马宁整个身子就飞了出去,哇地一口血就喷出了,方才他与张毅的一战已经受了内伤,此时怎受得大祭司这一击。 “我看你最近该洗洗脑子了,里面尽是一团乌黑发臭的腐肉!”大祭司冷屑的脸逼近了他,用力点他的脑袋。 马宁面色惨白,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以后怎么处罚我都行,现在你给我兵力,我,我拼上这命也要把她救出来。” 大祭司拂袖起身,面具下的脸是一片阴戾可怕之气,“拼命?你以为逞匹夫之勇便可以救人?他能出此策说明万事都已准备好了,若我们硬来,事态便会更糟。” “可是他若对月小妞……”马宁急道。 “他这是以人质做要挟,目前还不会对她动手。” “这个混蛋他到底想要什么?!”马宁咬牙切齿骂道。 “要什么?”大祭司飞眉一扬,眼眸有种透彻的琉璃之色,冷冷一笑,美如冰凌之花,一字一字道,“回宫的资本。” 第184章 她不是你的 “什么意思?”马宁不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回去养伤吧。”大祭司斜睨他一眼,也不答他的话,转身入座,风姿雅然动人,慢慢啜茶。 “咳咳……你,你不去居红霜?”马宁挣扎着站起身,捂着胸口咳嗽道。 “他要见的是太后,根本不欢迎我去,我何必如此不知趣。”大祭司转动着手中玉质的茶杯,淡淡道。 “那,我,我替你去做耳朵。”马宁咬着唇,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祈求。 “阿宁……”大祭司忽然抬头看他,眸光利而冷,直透他的肺腑,“你为了她竟如此向我低三下四,这不是你的作风。” “她是我的,朋友……”马宁握紧拳头,用力地吐词。 “朋友?”大祭司讥诮地笑,“这世界上最不值钱最容易背叛的便是这朋友。你浸淫江湖与庙堂也有些年头,怎么却是越活越天真了?” “月离华她与别人不同。”马宁认真地道。 “呵呵……”大祭司忽然轻笑起来,而眸珠玉色倾璇中一种冷沁人骨髓,“阿宁,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思?” 马宁神色明显一窒,但须臾间似乎遇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嗤然大笑起来。 大祭司冷而诡异地盯着他看,“你笑什么?” “我若对她真动了心思,你会不会杀了我?”马宁直直地迎上那双鬼眼,墨黑的瞳仁里俱是傲然的轻诮。 预料中的,下一秒他脸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同时下颌一痛,大祭司的倾城绝艳的脸逼近他,嘴唇缓缓勾起一个鬼气森森的弧度,笑道:“阿宁,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气,你今日怕是喝多了吧?” “她不是你的,任何男人都有追求她的权力,她也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马宁咬牙道。 “你说得不错,所以我一直在给她自由,她每一个选择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大祭司阴冷地笑着,手中却是温柔至极地抚摸,抚摸马宁红肿的脸颊。 心甘情愿!马宁听到这个词忍不住打寒噤。天知道他如何逼迫她让她怎样地心甘情愿的。 “她如果选择那个叫妖孽的男人,你成全吗?”马宁下意识地摸着胸口装着玉簪子的盒子,问道。(.) “为何不呢?”松开他,大祭司笑得妖魅无双,“你可知道,今日黄昏本是他们见面之机,可惜啊……”他双指夹起鬓角的青丝,眉目清婉飞扬,嘴角却冷诮如花,“依她的脾气,此时一定是恨死那个男人了……” “原来如此。”马宁喃喃道。原来这簪子是她送于妖孽的礼物,原来他们今日是要重逢相见的。 她不该喝酒的。他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但喝了也好,一醉解千愁。她与小侯爷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一对怨偶,他有他要保护的人,她也有她在意的人,是时候斩断纠葛,追寻真正属于自己的想要的那份爱。 “我,还想说一件事……”马宁静静道。 “说。”大祭司挑眉道。 “我放了小侯爷和公主。” “她要求的?”毫无意外,大祭司清浅地一丝冷笑勾唇,问道。 “是。” “她一定心情不好,信誓旦旦说爱她的男人忽然拼命保护另一个女人……”大祭司笑得那般甜腻。 “所以我陪他喝酒了。”马宁道。 “这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大祭司白玉般的手指抚过樱色的唇瓣,眼眸迷离起来,笑意若禅。 “你不怪我?”马宁惊讶地问道。 “我为何要怪你。”大祭司魅笑,“想不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姬岚衣,你自掘坟墓,此一番的绝地事态我看你如何挽回?” 居红霜是一座有钱人秋天看枫叶的宅子。现在是夏日,无人来住,阿乙花钱租了下来。 “水,水……”宁小葵迷迷糊糊喊道。 一股清凉的液体入口,她大口吞咽喝了个饱。意识开始恢复,她睁开眼,看到了阿乙的清俊的脸。 “是你啊。”宁小葵绵软坐起,只觉头很晕。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阿乙嗔怪。 “嘿嘿……”宁小葵给了他一个宿醉的迷离的笑,“想喝了就喝了呗。”挠了挠头,随口又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了?” “申时。” 申时在古代便是傍晚五点到七点之间,这个宁小葵在语文上学过,不由得大惊,酒一下醒了。一咕噜下床,就要跑出去。 “做什么去?”阿乙一把抓住他。 “要死了要死了,误大事了,我得赶紧回宫,要不然来不及了!”宁小葵摆脱他大急道。跑了几步,觉得脚凉低头一看,自己鞋子都没穿,急忙又跑回床边捡鞋子跳着脚穿。看自己头发凌乱,又手忙脚乱用橡皮圈重新扎好。 阿乙不再说话,静静地看她的慌乱与焦灼。 宁小葵收拾停当风火般冲向门时,哗啦,一声链子响,她整个人被拉住了。手惊呆地缓缓抬起,一个精钢的手铐赫然入目。原来她方才惊乱中根本没注意到手上的变化。 “阿乙……”等她再抬起头时,脸色已经变了,她嘎声地叫了一声阿乙的名字,双眸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恐惧。 生死情义的朋友突然背叛,宁小葵如搂头受了一棒,神魂俱散。 “为什么?”她张了张嘴,只觉涩涩地麻。 他的眸深邃如海,凝滞如铁,一字一字道:“对不起,你能暂时留在这里吗?” “绑架我?”她忽然格格笑了起来,眼睛内却已有水雾。 原来他接近她,缠上她,无赖般追随她入宫都是有目的。 又是一个骗子。 妈妈说得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是不是也是为了什么狗屁地狱之花劳什子的幽冥圣宫?”她笑问。 “不是。”阿乙低声道。 “那因为什么?难不成是看上姐了,想要我做压寨夫人!”宁小葵笑得花枝乱颤。 “月离华,你别这样笑!”阿乙皱眉,禁不住要抚上她的肩。 宁小葵跳起来,奋力一拳便砸上来。 砰――这一拳砸在阿乙当胸,阿乙硬生生地受了,鲜血从他嘴角沁出。 而宁小葵用力过度,肩膀上本已愈合的剑伤立即崩开,痛得她脸色也发白。 “啊,殿下,太子殿下――”有人惊叫着奔进来,一下扶住阿乙。见流血了脸都绿了,恶狠狠直瞪向宁小葵,大骂道:“臭丫头,你竟敢伤我家殿下,我饶不了你!”说着,凶得像只小老虎一般扑了上来。 “灵羽,退下!”阿乙急忙呵斥。 “殿下……”灵羽跺脚道。 “出去!”阿乙怒道。 “是。”灵羽嘟起嘴,又狠挖了宁小葵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宁小葵喃喃重复,忽然咧嘴一笑,“阿乙,我竟不知,你原来是一国皇储,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 曾以为他是角斗场中命运悲惨的奴隶,她一掷千金救他;可怜他无处可去,她包吃包住包养他。他曾说母亲早逝,父亲毫无骨肉亲情,派人追杀他,她是多么的同情和唏嘘。他两次冒死救她,她更是感激拿他当能以命换命的朋友。可谁知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是无比强大,是一怒之下便可血流成河的一国皇储,可笑她自己还自不量力地要保护他! “咳咳……其实除了身份,我都没有骗过你。”阿乙蹙眉痛喘,“角斗场的奴隶,被父亲追杀的弃儿,拼死救你的朋友,无论哪一种角色,都是真的。”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宁小葵怒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阿乙墨黑的瞳仁亮如星辰,“但是,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自己?宁小葵一阵冷笑,用链子绑架她,想要谋取他要的利益,还不算伤害吗? “你到底要什么?”宁小葵冷冷道。 “我想利用你获得红蓼国的支持,强势回归迦楼国。”阿乙坦白道。 宁小葵一怔,这么说,难道他被父亲追杀回不得家是真的?口中却是冷笑道:“哦?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价值!” “你当然有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红蓼国活着的巨大宝藏吗?你的命比万乘之君还贵重呢!”不知何时,偷听的灵羽又探出脑袋回了这么一句。 “灵羽――滚出去!”阿乙的脸一下暴阴了下来。 灵羽一吓,立即又将脑袋缩了回去,俄而听着踢踢踏踏离开的脚步声。 宁小葵心内一阵寒意。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知道鬼冥圣宫关乎她身的秘密。看来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并未闲着。这次是为了回宫绑架利用她,那么下次也许就会为了鬼冥圣宫筹谋算计她。 宁小葵第一次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第一次为自己一片拳拳诚挚之心误抛他人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愤怒。 用力地,长长地,她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将出来。 愤怒与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今夜对她来说重要无比,她无论如何要回宫。 “阿乙,今晚你能放了我吗,只是今晚,以后,你再怎么抓我都行!”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是无奈地祈求之色。 第185章 把公主嫁我 她一向骄傲,很少求别人,只是这回真的无路可走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知道今晚你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并且你为了这次见面不知期盼了多久。可是……”阿乙深深看着宁小葵,面色痛楚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若放你回去,那么今晚,我们都将死……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他说得不错,这是在红蓼国的首都宜安城,别说绑架神女是死罪,便是他用尚未公布的太子身份私闯红蓼国,凭红蓼国与迦楼国的交恶,暗杀了他也未必不可能。 “你他妈混蛋,为什么是今晚,为什么?”宁小葵嘶吼,泪光点点。 好容易从妖男那求得一次见面,就这么硬生生阻断了。以后,不知何夕何日再能相见。 妖孽,为什么见你一次要这么难,这么难! “对不起……”阿乙轻轻道着。 “滚!”宁小葵用力地吐圆了这个词。 阿乙不再说话,默注了一会,转身离开。 他一离开,宁小葵便发疯般拽扯手腕上的铁链,甚至寻找出利器撬得自己鲜血淋漓,依然不放弃。 “殿下……”看着自家殿下走出屋子,脸色发白,神伤黯然,灵羽担心地迎上去。 “我没事。”阿乙淡淡道着,凛直了身躯,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殿下好像很在乎那个臭丫头……”灵羽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阿乙神色一冷扫向他,待要说话时陡然脸色一变。 一道如虹如光如雪的剑光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暴虐直袭而来。 阿乙一把推开灵羽,身子如柳般舒展开来,竟自迎上了那道剑气。 “殿下!”灵羽魂飞魄散。 然而剑气却在阿乙咽喉一寸处凝滞,但杀气依然未散,肃杀了天地。 “为什么不躲?”剑客的声音是一种没有任何情感的冰冷。 “你不是来杀我的,我为何要躲?”阿乙平静地道。 “你怎知我不杀你?”剑客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们杀了我,神女一样也活不了,你们没有这么笨。”阿乙淡淡地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啪啪啪――有鼓掌声,轻巧而有节奏。只听一个媚而娇的声音笑道:“不愧是一国皇储,有胆量。” “太后既来了,那便现身吧。”阿乙朗声道。 紧闭的院门倏然大开,门外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护卫。 一个宫装艳妇在一个诚惶诚恐的小太监的搀扶下,旁若无人地莲步而来。 才在阿乙面前站定,百名护卫有组织地分散,悄无声息地潜在了某个角落。 阿乙神色不变,淡然含笑,“五年前,在红蓼国盛典上我有幸见过太后一面,私以为太后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今日再见却觉风采更胜从前。” 太后莞尔一笑,亦上下打量他道:“当初稚嫩少年谁料长成了如此伟岸英俊的男人,殿下才是造物恩宠啊!” 两人如此寒暄客套,哪里有半分剑拔弩张刀光见血的紧张,可是两人身边的人个个却如临大敌,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谬赞。请入内一叙如何?”阿乙发出邀请。 太后含笑点头,“请。” “请。” 两人客气无比,便入内屋。落座时,剑客与张毅悄无声息往彼此的主子身边一站,看上去默然无害,实则杀气暗敛。 “这个还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太后将玉牒扔至桌上,冷笑着问道。现在只有面对面两个人,无需再虚以委蛇做给人看了。 “太后爽快。”阿乙赞着,瞳孔倏而缩紧,一字一字道,“我要你太后,我要红蓼助我回国。” 太后格格一笑,“殿下倒是没有隐瞒你现在的处境。” 阿乙微笑道:“我不会隐瞒,今日谈话需要的便是彼此开诚布公的诚意。” “诚意?”太后冷笑,“你如今一无所有只是空有太子头衔罢了,你能有什么诚意给哀家?你别以为你绑架了神女,哀家可以什么都答应你!” 他指的是态度的诚意,太后指的却是利益上的诚意,阿乙焉能不懂。 “呵呵……”阿乙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太后,难道你不知,红蓼国上至我父王,下至黎庶,也只有我今天会跟你谈这个诚意之事。” 阿乙所说不错。迦楼兵强马壮,将帅多才,对红蓼国虎视眈眈,上至迦楼皇帝下至百姓,都极端好战,势要吞并红蓼,一统江山。边疆时常制造事端、摩擦,便是最好的证明,而红蓼如迟暮的大象,日渐衰弱,对强大的迦楼无能为力,一直避战自保。 太后已涨红了脸,猛然站起身来,厉声道:“哀家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有勇气与哀家如此说话,只要哀家动一动手指头,你,和你的下属们立即就会死无全尸!” 阿乙仰天一笑,“杀我容易。但若让神女与红蓼一同与我陪葬,我死得其所!” “你少危言耸听……”太后色厉内荏道。 “呵呵……”阿乙冷笑,“我如今人在红蓼宜安,迦楼早已知闻,要不然不会派刺客继续追杀。你今日若杀我,不但神女会死,迦楼更会以此为名,大举进攻红蓼,试问红蓼,有多少实力可以抵抗迦楼的雄狮百万?” “你……丧家之犬口气还敢如此狂妄!”太后脸色发白,牙咬得格格响,已经语不成调。 “不错。我今日是龙困沙滩,但有朝一日回归大海,焉知不会腾飞冲天呼风唤雨?”阿乙眸眼炙热,一字一字重重吐词,“只要太后愿意助我强势回归,我当竭尽全力为迦楼与红蓼的和平斡旋,并承诺我荣登大宝之后,绝不侵犯红蓼。” 太后怦然心动。红蓼国力一日弱至一日,国中无人,朝中无将,早已无力对抗猛如雄狮的迦楼,灭国的命运是终难逃脱。她真的不想红蓼百年基业毁在她手中,真的。如今忽听到对方承诺绝不侵犯红蓼,那真如黑暗中陡见光明,喜得她双眸大放异彩,身子止不住抖动,颤声道:“你,你以何为凭?” “签文书,以玉牒为凭。” “可你若是顺利回国后反悔了呢?” 阿乙扬眉睥睨长笑,“那就你把这文书和玉牒交与我父王,交于迦楼天下,到那时我定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好,一言为定。”太后长长舒出一口道。要么在黑暗中等死,要么豁出去博弈一场,人生如此,国家命运亦如此。 “你要哀家怎么做,你现在可以说了。”太后道。 “把公主嫁我,并昭告天下。婚礼要大操大办,邀请我父王前来观礼。”阿乙微笑着慢条斯理道。 “把公主嫁你?”太后一怔。 “不错。你反正已答应与迦楼联姻,公主嫁谁不是嫁?”阿乙道,“我若将来即位,她或许便是王后,这笔买卖于你,于公主,很划算。” 太后叹了口气,“是桩好姻缘。只是你也许不知道,那个贱丫头与人私奔了。这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你既然想娶她,你有权知道。” “那个男人是小侯爷是不是?”阿乙嘿然道。 “你知道?”太后一怔。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应该明白这嫁娶之事有点麻烦。” “太后放心,我会让她乖乖嫁我的。”阿乙眯眼,摸着下巴似笑非笑道。 “是吗?”太后暧昧一笑,“殿下有如此魅力,哀家还需操什么心。哀家只需准备嫁妆即可。” “太后,我可以亲点嫁妆吗?”阿乙笑问。 “你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哀家办得到的哀家都应了。”嫁妆,无非是多几箱金银财宝美女侍婢罢了,乐得答应。 “我要百车占禾稻种!” “百车稻种?”太后脸色一变。占禾是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迦楼偏西北,那里很是干旱少雨,庄稼时常欠收,很多地方发生过大饥荒。他要这稻种回去种植,凭着迦楼的地广人丰,不出几年便可以成为农业大国,到那时越发的兵强马壮,势力强盛。 可转念一想,用这百车稻谷换回神女,换回红蓼国的和平发展,这笔买卖还是值当的。再则神女真能打开鬼冥圣宫的宝藏,到那时再强大的迦楼国也不足为虑,现在不如缓兵之计,先答应了再说。何况公主私奔若传到迦楼国内,若不将这祸水转移给迦楼太子,只怕真会有大军逼境,战事之乱了。 银牙一咬,太后郑重点头答应。 阿乙却吃吃笑了起来,这笑声充满了戏讽的味道。 “你笑什么?”太后马上警觉到,脸色不悦道。 “此事太后一人真的可以做主吗?” “你什么意思?” “我来宜安时日很久了,我闲暇时曾听民间议论。说红蓼的大祭司美貌倾城,甚得太后宠爱,对他是言听计从,曲意讨好,朝中大事也多半都是他的主意。今日与我如此重大的交易,太后难道不想问问他的意思,万一……”阿乙笑得暧昧舔脸道。 太后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殿下休听那些贱民乱嚼舌根。大祭司惊才绝艳是栋梁之才,哀家自然委以重任。但说到底,这红蓼天下是哀家的天下,哀家决定的事,谁也别想左右!” 第186章 重逢妖孽 阿乙点点头,微笑道:“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太后稍等。” 于是当下由阿乙执笔将相关承诺嫁妆点一切内容写进文书,一式两份,两人互将宝印押上,等墨迹干了,各自收好。 将手中玉牒再次推至太后面前,太后伸手要拿时,阿乙一下压住了。 “你又想怎样?”太后怒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乙靠过来,笑容诡异。 “什么?”太后心不由得一跳。 阿乙摸着额道:“那个祭司大人我看着眼熟,似乎曾经在我皇妹金玉公主帐下见过。” 太后陡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殿下,哀家可算闻着味了。你不喜欢他便直说,不必背后放枪放箭的。大祭司从来都是以面具示人,你连他的脸都未瞧见过,怎说眼熟,怎说曾在你皇妹帐下见过?再则他本是上一代祭司的高徒,从小养在深宫,何曾去过红蓼之外的地方,有些事,殿下还是打听清楚再来言说吧!”言毕拂袖起身,冷冷又道:“哀家可以带走神女了吗?” “好吧。”阿乙双手一摊,笑笑道:“我这就请她出来。” 还没进关押宁小葵的屋子时,一个下属惊慌失色地跑来,“殿下,神,神女不见了。” 阿乙皱眉,“怎么回事?” “您,您去看看吧。”下属慌道。 房内不是没人,是有人的,但只有原本看守宁小葵的灵羽。只见他穿着宁小葵的衣裙合趴在地,一动不动。 阿乙抽出压在他身下的锁链,脸惨变。只见手铐上,撬得痕迹明显且血肉模糊附沾其上,可想而知,宁小葵是经过何等惨烈的削腕脱铐的。这个女人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如此自残,阿乙心都在颤栗。 灵羽被人弄死,醒过来看见如此情形哭将起来,“殿下,你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看守……呜呜……那个奸诈的臭丫头她故意弄得自己浑身是血在那装死,我以为她死了就过去查看,谁知道……” “别说了……”阿乙抬手制止,脸如死灰。 “她肯定还没走远,殿下,我带人去追!”一个下属道。 “不用了……”阿乙惨然道,“让她走吧……告诉太后,人已经放了,先行回宫了……” “是。[]” 月色如砒,夜风如雪。 残了手腕,裂了剑伤的宁小葵,鲜血淋漓在路上踉跄而执着地奔跑。 虚弱像只饥饿的老虎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的精力,她沉重地呼吸着,步履灌铅,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毅力。 虚幻和眩晕一次又一次袭来,她已快到极限。 模糊景象中,有人向她跑来。 “月离华……”那人颤声叫她。 宁小葵大睁着眼努力看他,咧嘴无声一笑,“马宁……”然后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 马宁一把抱住她。 “带我回宫。”宁小葵轻轻地道。 “你的伤……”马宁皱眉沉声道。 “死不了的……”宁小葵惨笑道。 “住嘴!”马宁狠戾的眸光一闪,奋力撕下自己的衣襟,给她包扎。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宁小葵喘息着问他。 “咳咳……他不让我来救你,他说太后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我是偷跑出来的。”马宁轻咳着回答。 宁小葵明白马宁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大祭司。 “带我去见他,我想,想去求他……” 马宁呼吸一痛,他自然明白大祭司答应让她见妖孽一面,多么地来之不易。可是,她被迫失约了,但她怎能甘心,她还要卑微地去求。 “好,我陪你。”他柔声道,抱起了她。 他要陪着她去求,如果那个男人不答应,他愿意以死相谏。 马宁抱着宁小葵不顾宫人讶异震惊的目光,平静地来到栖霞宫门口。 宫门口已有人在等他们,小柳。 他转过身来,肃穆的脸上毫无变色,眸离淡冷,盯着月离华一字字道:“华落宫的蔷薇架下,月离华,大祭司大人的承诺依然有效。” 宁小葵浑身一颤,心是一种悲切,疯狂的喜悦。 噗――有血从马宁口中喷出,他一下子单膝跪地。 “马宁……”宁小葵吃惊地发现,他的脸白如蜡纸。 “没事。”他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笑得清扬,“一点小伤。” “是不是阿乙伤了你?”宁小葵一下明白了。 “你去吧,我不能陪你了。”马宁答非所问地笑着静静地道。 华落宫,其实是座废弃的冷宫。 经太监的引领,宁小葵终于缓缓地踏上了这座青苔满石阶的宫殿。 虽是冷宫,虽无人气,却野树成趣,野花杂香,在泻如流水的月色下,幽静而美好。 宁小葵**是颤栗的,身的倦弱与痛楚,心的激越与若狂,让她身如虚幻之中,几疑在梦境。 手推门却又垂落,是一种迟疑,一种彷徨,又是一种美好事物即将呈现眼前却又害怕它已非昨日美好的情怯。 但这期待已久的重逢便是拿命来换她也愿意,她一咬牙,微怵发抖的手吱呀推开了院门。 入眼,铺天盖地,满架满院,是默默地绽放自己的美丽的野蔷薇,从容淡定,洁白美丽,一月余香。 一盏晕黄宫灯,斜挂架上,随风摇曳,火光明灭。 一抹纤瘦柔怜的影子在明灭的灯光下,静静坐着一动不动。风曳动他如雪的衣袂,如墨的青丝,白的哀婉,黑的沉郁,那般凄艳圣洁的美。 宁小葵的心大力地开阖,整个身子狂颤,呼吸在一刹那停顿。 很奇怪,她虽牵挂妖孽,渴望重逢,妖孽的影子却很少入梦。以至于这么多****夜夜分开的日子里,在她心中,他只是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精神取代,一种信念,而渐渐模糊了妖孽本身的样貌。 今晚乍一相见,那从前熟悉的种种,如针般一下刺进了她的肝脏脾,鲜明痛楚地滴血成砂。 屏住呼吸,她生怕薄如蝉翼的他如受惊的蝴蝶一样飞走,轻轻地,缓缓地,走向他。 再轻的脚步也令他骤然身子一动,侧耳偏头细听,脸笼疯狂的期待却极力掩饰,轻轻地,不敢肯定地,试探地唤了一声,“离华儿……” 熟悉的一声呼唤,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酸涩的弦,宁小葵顿时泪奔,猛要扑过来时,她忽然惊住了。 灯光下,妖孽颜色依旧,但他的眼睛,眼睛墨黑深处居然是没有光泽的,定定的,空空的,茫然的,毫无神采,没有焦距,就像一汪黑色的冰冷的充满死亡的水。 宁小葵脑子嗡嗡作响,一个声音在心里颤怵地发问,他的眼睛怎么了?他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了吗?看不见了吗? “原来不是……”没有得到回答的妖孽,苍白的魅颜自嘲似地凄婉一笑,“他告诉我只要一直等下去,她便会来,看来又是谎言……” 这句话如鞭子般一下抽在了宁小葵的心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姑娘……”妖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之笑,吃吃道,“男人的怀抱可不能乱钻……” 轻佻戏亵之态一如从前,宁小葵真真切切感受到抱着的这个人是有血有肉的妖孽,一下大哭出声,“是我,妖孽……是我……” “离华儿……”妖孽的身子明显大颤了一下,“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宁小葵一叠声地答着,泪如雨下。 妖孽的手毫无焦距,慌乱地抚摸伏在他膝上的人儿,背,肩膀,头发,然后才摸到脸,摸到她满颊的泪。 颤抖地捧起她的脸,妖孽像捧起绝世之珠,“离华儿,好丫头,让我看看你……” 他所谓地看便是摸,一寸一寸地,极其细致而温柔地,摸着宁小葵的眉,宁小葵的眸,宁小葵的唇…… 指肚温暖,气息如兰,拂在宁小葵的脸颊,痒痒的,温温的,像三月的阳,更像四月的风,寸寸破冰,寸寸暖融。 莫名的,宁小葵在他的指下身子却是越来越僵,越来越硬。 “宝贝儿,别哭……”他柔声呢喃,“我还活着……再见到你……真好……” “你的眼,你的眼……”宁小葵哽咽着问。 “嘘――”妖孽用指挡住她的唇,眉眼柔化如春水,头缓缓低下,印了上去。 宁小葵忽然偏头,妖孽一下吻空。 “你,嫌弃我……”妖孽依然在笑,却笑得凄厉狰狞起来。 “不,不是,你的眼睛……”宁小葵慌乱摇头,期期艾艾道。 “瞎了……”妖孽恶毒地吐词。 宁小葵身子一颤,“是三虫三草的毒?” “是。我没死,却瞎了眼,你说这是幸运,还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妖孽偏头看她,没有焦点的眸泛着一种诡谲的讥诮,令人心悸。 “妖孽――”宁小葵尖叫着制止他,浑身发颤。 这不经意的拒绝,定然伤他太深。他瞎了眼死里逃生,必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精神处于极度的敏感和自卑。 自己真该死,为什么要躲,为什么? “夜深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吧……”轻轻地推开她,妖孽蹒跚而起,淡冷道。 宁小葵大恸,从背后又用力抱住他。“妖孽,你别走……” 第187章 这一次再不会离开你 妖孽僵直的身子,冷硬至极,不动也不挣扎。(.无弹窗广告) “我一直一直在找你,妖孽……我……”宁小葵哽咽道。 “现在你找到了,我还没死,你该再无牵挂地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了……”妖孽冷笑道着,用力拜开她的手腕。 力道作用于手腕受伤处,宁小葵痛叫一声一下松开。 手指的湿黏一下触动了妖孽的神经,他本能地将手指放于鼻子下,一股血腥气扑鼻。脸色立变,转身抓住了宁小葵,“你受伤了!?” 哪知这一抓又抓到了宁小葵的肩膀剑伤,宁小葵疼得整个人发抖。 “怎么回事,何人伤得你!”妖孽惊叫道。 宁小葵已疼得变色,用力抓住他的衣襟,呼吸急促,痛声道:“妖孽……别走好吗……” “你难道,难道就是这样一路忍着伤痛前来见我的?”妖孽颤栗叫道。 “我,我怕,我怕错过这次机会,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宁小葵喘息着道,委屈至极又酸楚至极。 “离华儿……”妖孽猛然紧紧抱住她,哽咽道:“你何必这样……” “妖孽……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宁小葵哽咽道。她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相信大祭司说妖孽很好的那句话。如果她豁出性命也要见他一面的话,妖孽的痛苦何至于如此深厚。 “不是你的错……不是……”妖孽拼命摇头。 “妖孽,你知道吗,你能活着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怎会嫌弃你……”宁小葵呜咽。 妖孽越发抱得她紧,胸口急促起伏,半晌突然低低地嘶笑起来,“可是他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宁小葵急忙摇头。她终于明白他的冷漠,他的愤恨,他如此敏感的原因了。 他以为他在生与死中摆荡煎熬时,她却与小侯爷比翼成双。 “没关系的……”妖孽抚摸着她的发,吃吃笑道,“我已经是废人了,你的选择是对的……” 愤怒一下爆发,大祭司那个妖男,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混蛋!”宁小葵突然一拳砸在妖孽的胸口,一下推开了这个怀抱。 “还记得那个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承诺吗?”她急促地喘息叫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承诺有时候就是哄人的谎言……”妖孽笑,妖魅异常。 “妖孽!”宁小葵尖声叫道,“你不信我……” “我信你的,一直信你的……可是我见不到你,我找不着你,我甚至感觉不到你一点点的气息。黑暗与绝望,组成了我全部的世界。该死的是他每次来见我都那么绘声绘色描述你与他如何如何地出生入死,如何如何地生死相依,如何如何地情深义重……我想不信,可是我的耳朵欺骗了我的心……”妖孽笑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怵。 宁小葵的眼泪流了下来,情不自禁又用力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 “怎么办,离华儿,没有你我还要活下去吗……”妖孽泣笑,面色如死般惨白,喃喃道。 心在痉挛般抽搐,有一股气猛然冲了上来,宁小葵用力捧起妖孽的脸,一字一字认真而郑重地道:“妖孽,这一次我再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妖孽的身躯又是一抖,散了焦距的眸子用力地看向宁小葵(可怜他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他脸上慢慢涌起一种似哭似笑的怪诞表情,“真的,你不骗我……” “真的。”宁小葵坚定地道。 “那他呢,你不要了吗?”妖孽扁着嘴角,问道。 宁小葵冷笑道:“我和他本就是一场游戏,现在这游戏已经结束了。” “离华儿……”妖孽又是一阵激越,再次用力抱住她。 嗯……宁小葵呻吟一声,全身发痛,眼前阵阵发黑,伏在妖孽的胸口,喘息而绵软道:“妖孽,我有些累了,我想睡觉……”话音未落,头一垂,陷入昏迷。失血过多,她早已抵熬不住了。 “来人……”妖孽忽然敛容,脸冰凌的雪雕般坚冷,淡淡叫了一声。 经过疗伤后的宁小葵,睡得黑甜。 大祭司一衣如雪,以手支颐,坐在床前,神色魅冷。 小柳悄无声息上前,语声轻巧,详细说了他派手下去探听到的居红霜内阿乙与太后谈判的内容。 大祭司邪魅挑眉,忽尔低笑,“好棋。只是这美人不是你痴心妄想就可以得到的,我可是要将她送往另一个男人怀里的……” “祭司大人的意思是?”小柳立即有所明了。 “附耳过来,我吩咐你一件事。”大祭司招手。 “是。”小柳立即凑了上来。得到吩咐后离开。 嘤咛一声,床上的宁小葵醒了。 “妖孽……”她低低叫了一声,挣扎着起身。 “醒了?”是一声低醇惑心的语声,带着三分冷,三分媚,三分幽。 宁小葵身子一凛,抬头便看见了大祭司那张带着金色面具的妖颜。 心火陡然怒气,她猛扑过来一下攫住他的衣襟,喘息叫道:“妖孽呢,你是不是又把他藏起来了?” 大祭司冷冷一拂手,宁小葵立即跌落在床。 大祭司欺身,一下捉住了她的下巴,魅冷的眸直抵她的脸,“别贪得无厌,我只不过同意你见他一面而已!” 宁小葵脸色戾气一闪,张嘴就咬向他的手。 大祭司一惊,急忙撤手,饶得如此,食指已自有一道火辣辣的牙印。 看着那道牙印,大祭司不怒反笑,“你还有力气咬人,看来伤势应该没问题了。” “你个骗子!”宁小葵破口大骂。 “骗子?”大祭司低笑,“我是骗你财还是骗你色了,嗯?” “你说妖孽他很好,可他,他却瞎了眼睛,活得生不如死……”泪冲眼眶,宁小葵哽咽道。 “比之死亡,瞎了双眼活下来,是最大的幸运了。”大祭司冷冷道,“你别告诉我说,你忘了他中了三虫三草的毒了。” 宁小葵心一跳,颤声道:“他的毒?”三虫三草的毒无解,当日她殚尽竭力费尽心思寻找解毒之药,都未找到,最后才不得不抢夺地狱之花。如今妖孽活下来,难道说,这毒是解了? “毒是解了,但是他遗毒太深,眼睛没有保住。”大祭司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妖娆支颐,斜睨着宁小葵道。 宁小葵垂下头去,脸色黯淡。 风华绝代的男人从此便要在黑暗中渡过他的人生,老天是何等残忍。但是,万般的残忍也抵不过活着的美好,这样的事实虽然悲伤但何尝又不是欢欣的呢? 她抬起头,看向大祭司,真诚地道:“虽然我知道你救他是拿他来胁迫我的,但是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 大祭司嗤然一声,“这是认识你以来说得最动听的话。” “我求你件事!”宁小葵直视他的眸子说道。 “想和他在一起,想照顾他,是不是?”大祭司一眼便窥破她的心思。 “是。”宁小葵咬了咬唇,不避讳地依然看着他。 “求人要付出代价的……”大祭司抚唇,轻魅地笑。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去做。”宁小葵坚定道。 “都愿意去做?”大祭司勾唇冷笑,“如果叫你杀人放火呢?” “去!” “出卖你的身体呢?”大祭司露骨暧昧撩向她。 宁小葵一咬牙,“无所谓。” 大祭司笑得越发冷,“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男人牺牲一切吗?” “愿意。”宁小葵点头,“比之他的痛苦,这点算得了什么。” 大祭司在一刹那,突然有一秒的失怔,但仅仅也只是一秒,他便笑得魅意无双,“我忽然真有些嫉妒他了……” 宁小葵坐直了身子,冷冷看着他道:“说出那个代价吧。” 大祭司袖子一抖,一个锦囊落入宁小葵手中,“你要做的事便在这里。” 宁小葵下意识要打开看,大祭司的手覆盖住了它,欺身压迫向她,挑唇上扬,“现在不可。” 故弄玄虚!宁小葵冷冷道:“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我会通知你的。”大祭司魅笑道着,直起身子,“你好生休养,我走了。”言毕,服裾迤逦,翩然而去。 太后寝宫,灯光柔晕。 菱花镜中辉映着一张绝色妖艳的脸和一双灵巧白皙的手,大祭司正轻柔地为太后卸着妆。 “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日去见迦楼太子到底谈了些什么?”太后左右侧脸照着镜子,漫不经心道。 “太后想让我知道,太后自己就一定会说出来的。”大祭司魅笑道。 太后嗔而一笑,命人拿出那张契约呈在大祭司眼前。 大祭司轻轻展开,脸色波澜不惊地看完放下。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后诧异道。 “太后只要为着这红蓼的江山社稷着想,无论做什么有违伦理有违纲常的事都是对的。”大祭司淡淡一笑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太后惊喜道。满以为他定然持反对态度,认为这是在博弈,不一定有胜算,会劝自己放弃,想不到竟如此支持,果然是个知情知意的男子。 第188章 拒绝 “太后为何如此不自信,自然是真的。[.超多好看小说]”大祭司轻笑道,“今后太后只要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太后,只求太后勿要瞒着我就是了。” 太后两颊晕起红潮,转身便靠上他的胸,抱住他嗔道:“小心眼,我何曾要瞒着你来着……不过今晚你能说出这番话,我真的好开心……” 大祭司眸眼微眯了一下,起手轻抚她的发。 “今晚你能留下来吗?”呢喃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微颤,可见这嗓音的主人是如何地满含期待。 “这几****身子不爽,你不是不知道。”大祭司歉声道。 太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自那什么异世界归来你身子就一直不好。我让你送去的人参补气丸可有一直吃?” “多谢太后关心,一直吃着呢,很是有效。”大祭司含笑道。见她依然不撒手,不由得嗤然又笑道:“我该走了,一会可要关宫门了。” 太后无奈松开了手。 两个宫人点起两盏宫灯引领大祭司出宫门。 太后痴痴相望那妖娆风流的背影,待看不见人影了,叹了口气,懒散地躺倒贵妃榻上。 “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突然开口。 “何事?” 掌事姑姑立即跪地,道:“太后,有些话憋在奴婢心里很久了,今就算您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得说。” “什么事说得这么严重,恕你无罪便是。”太后恹恹地道。 “自从那神女入宫以来,大祭司可曾伺候过太后几次? 太后猛然坐起身子,目光如电,“你这话何意?” “奴婢可是留着心的,一次都没有!不是说累,便是说病,次次都是推脱。太后您细想想,可是如此?” 太后面色有些发白,嘴唇紧咬起来。 掌事姑姑跪前几步低声道:“奴婢还听说一件事,是从奴婢派去伺候神女的宫女口中听到的,说,说是大祭司曾,曾几次夜会神女……” 嚓,太后面色一变,手下意识用力,指甲断了。 “真有此事?”她钩子一般的目光直刮在姑姑脸上。 “千真万确,奴婢以命担保!”姑姑磕头道。 “贱婢!”太后怒不可遏,猛然下榻冲向门外。(.) 陡然间她又止步了,缓缓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哀家累了,要歇息了。” “太后……”姑姑还想说什么。 太后眼眸冷光一扫,“下去。” “是。”姑姑无奈退下。 “等等。”姑姑急忙又站定。 “公主私奔,尤其是哀家与迦楼太子结盟之事你去把该封口的封口,该处理的处理掉,一切要秘密进行,哀家可不想让那些朝堂上的老不死知道后节外生枝。”太后道。 “是。” 姑姑领命,匆匆去了。 …… 午夜,月色凄迷,夜枭鸣叫。 经历了一天与追兵的恶战,火堆边,小侯爷仗剑蜷坐,仰首觑月,面容寂寥。 “你是不是在后悔,后悔不该带我走?”身后一个幽怨的声音道。 小侯爷没有回头,半晌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你伤了那位姑娘的心。”****公主咬唇道。 “也许,如果她有心的话。”小侯爷轻轻地道。 “你很在意她?”****公主,咬了咬唇,颤声问道。 “不。”小侯爷摇了摇头。 ****眼眸霍然发出光彩,然后下一秒她就跌进了黑暗的谷底,因为她听到小侯爷明媚的声线答道,“不是在意是喜欢。” 浑身在发疯般地抖颤,****面色惨白,堪堪欲坠。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守候等来的是什么?一句如刀子般心有所属将她打入地狱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走?”****嘶声道。 “我要救你。”小侯爷回首,真诚地道。 “救我?”****嘶笑,“你方才那句话已戮了我的心将我推入万劫不复地狱,你说救我?” “公主,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就不能走出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小侯爷皱眉道。 “不可能……”****惨笑,“当初父王要赐婚,要不是你父亲竭力阻挠,我们,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错了,公主。”小侯爷静静地注视她,款款而道,“不是有缘无分我们不能在一起,是我从来就当你是最亲近的妹妹。我可以拿命来保护你,但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爱,我拒绝你这是对你和对你的幸福负责,公主你懂吗?” “最亲近的妹妹?”****嘶笑着,泪流满面。这世上最伤心绝望的事莫过于喜欢的男人他对你说,他从来只是将你当做妹妹看待。 “可是晚了……”她继续嘶笑着道:“也许现在整个红蓼国都知道你带我拒婚私奔了,男人可以不在乎名节,那么女人呢?你难道非得逼我真的落了发才罢休吗?!” “你我清白如水,大可不必在乎那些飞短流长。”小侯爷义正言辞地道。 “清白如水……”****全身颤怵地重复着,理石一般惨白的脸呆滞了一下,突然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胸襟。 奶白色的肌肤,高耸的****,在月光下如缎般流淌,一下晃辣了小侯爷的眼。 他忙不迭回头时,公主香馥的身子如流萤般扑入他的怀中。 轻颤便如受伤的小鹿,绝望地箍抱,又如菟丝子一般死死缠藤,抽泣声更是像鞭子鞭笞人的心,“我哪里不够好,你便如此不要我……” 小侯爷冷汗一粒一粒爆出,万万没料到公主会如此失控,那暖玉温香的身体如毒蛇缠绕,令他喘不过气来。 想都没想,小侯爷脸色铁青地奋力推开怀里的人,急转身躯怒道:“公主,我想不到你会如此轻贱自己……” “哈哈……”****声泪俱下,笑得神经而癫狂,“你又如何明白十几年来我求而不得的爱你的心……” 小侯爷一下沉默,刻骨入髓的爱,却求之不得的痛楚,他焉能不知。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此时的公主又何尝不是现在的自己,感同身受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多残忍。于是本想骂醒她的几句话也难以出口,唯有化作一声叹息。 叹息声一下鼓励公主,她再次勇敢地从后面抱住他,“岚衣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真的没有活路了……我求你……” 手指轻划,披风卸下,小侯爷别过头给她温柔围上,目光如水,看着她柔声道:“公主,你的幸福真的不在我这里,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好生休息,我前去探探路。” 言毕,不等她说话,转身大踏步离去。 放下身份,委屈尊严去以****人,岂知对方连看都不看,避之如蛇蝎,这让身为一国公主,天之骄女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拒绝无疑是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崩溃,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嗤嗤……低低地有人轻笑。 敏感的心立即感觉到那笑声里充满了看了好戏后的轻蔑,公主猛然抬起泪眼,喝道:“谁,出来!” 一个蒙面黑衣人从树下跳落下来。 “你是谁?”****裹紧披风后退一步,警觉问道。 “放心,公主,我不是追兵。”那人笑笑道。 “你想干什么?” “请公主不要伤心,大祭司定会完成公主的心愿!”那人微笑道。 “大祭司?他帮我?为什么?”****冷冷道。这个妖男趋奉于太后,一向维护的是太后的利益,这逼嫁和亲的事说不定也有他的份,现在突然说要帮她,一定要不可告人的目的。 “公主不必知道为什么,公主只要知道大祭司大人的诚意就可以了。” “呵呵……”****傲然冷笑,“我不需要他的诚意。这是我的事,与他有何相干!你快走吧,不然我喊他来了。” 那人不以为忤,又是微微一笑,道:“大祭司已布局了,公主再拒绝也是无济于事了。” “你们别想从我这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冷叱道。 “公主错了,这回大祭司是真的想做一回月老,呵呵,告辞了。”那人言毕,一拱手转身而去。 “喂,你站住……”****追前几步。那人一闪身,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咬紧唇,心绪翻腾,内心愤怒大祭司蛮横插管她的事,但却又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丝期待。 姬明柳书房。 “风雷,岚衣现在的情况如何?”姬明柳啜着新泡的茶,淡淡问道。 “太后暗中派了几趟追兵,追得很急,好几次险象生还。”张风雷道,“相爷,我们要不要暗中派些人手保护一下。” “不必。”姬明柳道。 “我真不明白,之前丞相您不阻止小侯爷也就罢了,现在为何连人手都不愿派遣,万一,万一小侯爷被拿住了,太后问责,可是,可是有杀身之祸的呀!”张风雷急道。 “我便是要他被拿住,把事情弄到明面上来。”姬明柳冷笑道,“公主和亲,这么大的事,居然暗箱操作,也不征询朝堂众臣的意见,太后独裁如此,定是授了那妖男的意。长期以往,家国堪忧啊!想我堂堂红蓼,百年基业,泱泱大国,现如今被一个小小属国逼着和亲,颜面何存,我若不阻止,愧对先帝!” 第189章 先帝赐婚遗诏 “怪不得这都过了几日太后还没有问责相爷,原来如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可是相爷,小侯爷毕竟是私拐公主有大罪,事情闹大,会带累相爷您的呀!”张风雷忧虑道。 “不必担心,老夫已有应对之策。”姬明柳心有成竹捋须道,“风雷,你先派人将此事捅给迦楼使臣知道,记住一定要说是公主拒婚与岚衣私奔,鼓动他们闹起来,大张旗鼓地前去质问太后。” “那您呢?”张风雷皱眉道。 “只要他们闹将起来,老夫便进宫请罪,嘿嘿……到时候闹个文武百官尽知,天下尽知,老夫看太后如何收场!” 第二日的早朝,对太后来说,是垂帘听政以来遇到的最噩梦的一个早朝。 先是红蓼使者不顾红蓼天子威仪,公然上殿质问公主拒婚与男人私奔之事,接着,姬明柳下跪请罪,众臣哗然,纷纷上奏,有严惩姬家的,有求情的,有痛骂迦楼大哭着誓死不能低头和亲的,更有耿直的大臣梗着脖子直谏太后误国的,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太后不是笨人,自然猜出这始作俑者是谁。咬着牙狠瞪着姬明柳,别的先不管,他既然请罪,那就将罪,他是百官之首,处置了他一个,别的都好说。 结果,姬明柳居然很爽快地领罪了。末了,老家伙厚颜无耻地说,既然事情闹到如此,公主的声誉清白尽毁,那不如就此下嫁给犬子,也落得太后成人之好的美名。 太后大怒,怒叱姬明柳痴人说梦,公主是必定要嫁去红蓼的,至死也不会依从这桩婚事。 谁知姬明柳一声冷笑,道太后不从也得从,****公主与犬子姬岚衣的姻缘是先帝所定,不信太后请查看先帝遗诏。 有备而来的姬明柳拿出圣旨,当圣旨御览到太后桌案前时,太后整个人都懵怔了。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是先帝的遗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双眸禁不住死死瞪向姬明柳,当年先帝要赐婚这老鬼却宁死不肯,先帝无奈只能作罢。这遗诏想必是先帝又不死心,暗中又留给了他一旨,想让他哪日开了窍,好再成好事。 可是,为什么这遗诏早不请出,要留在此时此刻请出,这分明是要反对和亲,才将的自己这么一军。 姬党见势又纷纷请奏,意思无非是小侯爷行事是事出有因,是太后要悔婚在前,当是无罪,请太后立尊先帝遗旨,让小侯爷与公主择日完婚,切切不可应那辱国的和亲。 一切猝不及防打面而来,太后心如油煎,身瀑冷汗。迦楼使者也得理不饶人,话中带刺,威胁之意很是明显。众臣听得气愤,有些武官更是撸着袖子要报以他们老拳,场面再次混乱。 太后头看着阶下本该是大祭司站着的此时却空空的位置,头疼欲裂,若是大祭司在这,定会为化解这危机,可是,偏偏他今日称病不上朝,现如今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 等等,猛然想起,现在跟她同气连枝的是谁,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大祭司,而是迦楼太子,那****如此胸有成竹说公主定会嫁他,那何不跟他商量去。只要公主愿意嫁谁,这先帝的遗诏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废纸一张。 想到此间,太后抛出一句,现在暂不定论,当务之急是找回公主,公主找回,到时定当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便匆匆退朝而走。 文武百官与使臣互相怒瞪着拂袖子也走人,一切都得找到当事人再做结果。 朝堂上的事很快通过线报传到了大祭司的耳中,大祭司一声轻笑,道:“既然油锅已沸,不如我再添一把柴吧。” 阳山小镇。 一个民风淳朴,百姓乐业的小镇。 正是黄昏之时,炊烟四起,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一双男女背映着黄昏的彩霞,缓缓走到了这个镇上。 男子清俊卓尔,手中牵着一匹马,马上一位蒙纱的少女,一折纤腰,一双明眸,十分出众。 蓦然,街上陡然现身十几个官兵,团团将其围住。 一场杀伐又开始了,男子死死护住女子,且战且退。 啾――一声口哨声,屋檐上不知何时多了奇形怪特的汉子,叫嚣着冲向官兵一阵乱砍。 本来围得如铁桶一般的包围圈很快被杀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锃亮的光头大汉跳过来,哈哈大笑冲男子叫道:“小侯爷,别来无恙啊!” 男子大喜过望,“二当家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啥也别说,跟我走!”光头大喝一声,舞动大斧,配合几十个大汉为男子杀开了一条血路。 一路纵马狂奔,终于摆脱追兵。 光头打着哈哈,别好了斧子,上前毫不客气地锤了小侯爷一拳,哈哈笑着:“月寒城一别,很是想念啊!咦,我老大呢,怎么没跟她在一起?这位小娘子又是谁?”说着,拿眼肆无忌惮地将****从头大量到脚。 ****皱眉,面露不悦,却没有发作。 “她,她是我妹妹。”小侯爷有些尴尬道。 “妹妹?”光头目光暧昧地又撇了****一眼,有些阴阳怪气道,“知道你有个哥哥,可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 “表妹。”小侯爷解释道。 “哦是吗?小侯爷,你表妹长得可真不赖,嘿嘿,在下今年二十有五,一直没找到一个中意的婆娘,我看你表妹不错,替我做个媒呗!”光头厚颜无耻嬉笑道。 “放肆!”****大怒,直叱道。这人说话粗鄙,行事糙砺,一身江湖打扮,与姬岚衣说话还无尊卑,现在还出言调戏自己,实在是忍不可忍。 “放肆!”光头一扭腰,忽然尖起嗓子学****说话,言毕又哈哈大笑道,“小娘子别生气,老子见到漂亮妞就喜欢开玩笑,哈哈,老子有相好的,对你没兴趣!” “你……岚衣哥哥,这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你朋友?”****怒道。 “公主别见怪,他虽行事说话粗鲁,人却不错,是月离华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小侯爷低声宽慰****。 光头搔搔头皮,看了看天色,道:“小侯爷,我不知道官兵为何要追杀你们,你不说我也不想问。只是这天色不早了,你们错过了这阳山镇可就没地方住了。要不,你们随我上山,待上几天,避避风头可好?” “上山?” “呵呵,胭脂山被官兵毁了我只好跑到阳山来落草了。” “落草?你,你们是山贼?”****变色,颤声叫道。 “小娘子勿怕,我这山贼只劫财不劫色!”光头拍着胸脯笑道。 此言一出,几十个山贼一齐哈哈大笑。 “岚衣哥哥,我们走,上不得山……”****变了颜色,转过马头就要走。 小侯爷挡住马,柔声道:“公……****,我们这几日一直赶路,没好好歇上一宿,也没好好吃上一顿饭,你一定累坏了,不如今夜就宿在山头吧。你放心,二当家的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他一定会好好款待我们的。何况,有我,你不必怕的。” “可是……”****心有忌惮地看向光头。 “哎呀,小娘子放心,不但是我,连我的兄弟们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的。”光头嘻嘻笑道,“要不我给小娘子发个誓?” 说着,扑通跪地,举手就要发誓,小侯爷急忙上前阻止,“二当家的,不必如此,我们去便是。” 光头急忙爬起,一把抓住小侯爷的手腕,乐道:“太好了,今夜我们一起喝酒,不醉不归。走走走……” 一边拖着小侯爷走,一边喋喋不休地问着月离华的情况,把****晾在了一旁。 “岚衣哥哥――”****急叫道。这是要入山贼窝啊,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这无疑是叫天不应的。 小侯爷待要回身,有个英俊的小伙子跳过来,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给娘子牵马。” “哎,哎……”****想要阻止,却是身不由己。 到得山头,小侯爷意外发现除了光头,这山寨居然还有一个三当家的。那是一个左脸长着巴掌大的青色胎记,眼睛透出像狐狸一样狡黠之光的男子。光头介绍说是三当家的,人称青面狐,也是个极讲义气之人。小侯爷见此人奸诈之样,心中不舒服,但既然来了,也不好就此告别。 日落的阳山热闹起来了。山贼们吆喝着杀猪宰羊,挑起夜灯,摆上美酒。四人落座,光头和青面狐殷勤倍加,频频劝酒,一向不饮酒的小侯爷,也被强灌了几杯。 趁小侯爷多喝了几杯之际,青面狐本性暴露,开始不断拿色眯眯的眸眼撩向****,****似吞了个苍蝇一般极为厌恶,但身入狼窝,又不好发作,当下冷着脸,随便吃了点素菜便离席去休息。 酒酣耳热的时候,光头忽然酒杯一放,一本正经道:“小侯爷,我有件事要对不起你了。” “什么?”小侯爷一怔,有点莫名其妙。 “我在你酒里下了药。”光头一字一字道。 小侯爷一惊,蓦然起身,“你”字还未出口,眼前一黑,身子就倒了下去。 第190章 逼迫 小侯爷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头痛欲裂,身体乏力。 “岚衣哥哥,你醒了!”听到耳朵里是****惊喜的声音。 小侯爷哼了一声,本能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脚捆成粽子样。再看****也是绳索在身。 “山贼贼性难移,你为什么要相信他!”****泣道。 为什么要相信他?其实光头一向不喜欢自己,可是这一次却异常殷勤,不但救了他,还热情邀他上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一起喝酒闲话,他本该起疑心的。可是爱屋及乌,他那么信赖月离华自然就那么相信她的朋友,可哪里知道…… 哐当,门开了,光头提着一盏灯笼进来。 “醒了?”他大喇喇地搬个凳子坐在小侯爷跟前。 “为什么?”小侯爷直盯着他,问道。 光头一声冷笑,“老子平生最讨厌负心汉。你既然喜欢我家老大,为何还要与这女人私奔,天知道我家老大多伤心!” “你家老大是谁?难道是月离华?”****惊道。 “嘿嘿,公主,你既然知道月离华的存在为什么还要骚情小侯爷,臭不要脸!”光头啐道。 金枝玉叶的公主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如此难听的话,不禁面红耳赤,“你……” “原来你都知道了。”小侯爷叹了口气道。 “对,老子什么都知道了,老子一直就看你这小白脸不顺眼,果然不是好东西,呸……”光头越说越义愤填膺。 “二当家的,其实有时候你看的并非是真正的事实……”小侯爷苍白辩解,这是他血泪的教训,之前他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伤害了月离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吓,老子看到的还有错吗?小侯爷,你负心薄幸,老子今日要为我家老大出口气!”光头扬着拳头叫道。 “你想怎样,我都认了。”小侯爷平静地道。此生被人误会还少吗?他又不是月离华,何必跟他解释,何况这种事,解释如何又解释得清。 “切,你倒是有种的很。老子等天亮要把你交给官兵,你可知道!” “我不怪你。只是我求你,放了公主,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你也知道她只是不想嫁她不愿意嫁的人。”小侯爷恳切道。 “不,我不走,你为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为何不能与你一起共赴劫难!”****拼命摇头,嘶叫道。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狗男女,老子谁也不放,成全你们。”光头涨红了脸,霍然立起身,叱道,“来人,给老子好好看着他们,若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剁了你们喂狗!” “是!”看守的弟兄不敢怠慢躬身领命。 “公主,你为什么不走!难道你还想回到那座吃人的牢笼,被人当一个和亲的工具吗?”小侯爷质问道。 “你被捉回去母后定然不会饶过你的,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咬牙坚定道。 小侯爷嗤然嘶笑,“我带你走,逃离那座桎梏人身的藩篱,早就知道终有一日会身降大罪,可是,只要你能逃脱那非人的磨难,我便是纵死百次也是死得其所。公主,你不明白,我要的是你的平安幸福,不是你情义深重地陪着我一起罹难。” “可是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要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面对劫难我都甘之如饴。”****激越地叫道。 “糊涂!”小侯爷怒道,“你以为我会领你这份情吗?你不走,结局只会是我死,而你依然逃脱不了逼嫁命运。这难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为什么要逼我走!”****愤怒道,“是不是你厌倦了抑或后悔了这逃亡之路?还是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该带我去哪,你该拿我怎么办,是不是?” “我,我不是……”小侯爷忽然慌乱起来。 “那你说,你打算带我去哪?”****步步紧逼道。 “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去一个谁也不知你身份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在哪里你便如那平头百姓,好好过你平安喜乐的日子。”小侯爷咬了咬唇道。 “那么你呢,然后你就离开我,回来找月离华对不对?” “是。”小侯爷咬牙道。 “呵呵……”****惨笑,“我早该知道,你便是这样打算的。与世无争的地方?没有你,再好也只是有一座青灯古佛的尼姑庵罢了。与其身在心死,还不如轰轰烈烈随了你去,才不枉我这一腔子爱你的热血!” “你……”这份令人窒息的癫狂令小侯爷一时心如油煎,长叹一声,道,“你这是何苦呢?” “岚衣哥哥,我求你,别让我走,我不怕死,我只怕我的世界里没有你……”****身子挣扎着将头靠在小侯爷膝上,大泣。 小侯爷别过头去,胸腔起伏,若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可是,这爱的空间就是这么小,心里头藏了一个人便在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缝隙留给别人了。 又是一声哐当的门开的声音,瞬间惊醒了二人。 咿咿呀呀,粗鄙的歌曲带着醉酒的声音传进来,一个人提着灯笼晃晃悠悠进了门。 “谁?”****颤声问道。 灯光暧昧地照在了她的身上,一双****迷离的眸逡巡在她脸上,“是我,我的小美人……”语声猥腻,一股酒气直扑而来。 ****吓得一个激灵,身子拼命靠向小侯爷,待看清来人的脸,顿时一阵惊慌,这正是那席间拿眼撩她的青面狐。 “你,你来做什么?”****惊恐道。女人的第六感已经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心开始战栗起来。 “小美人,打从第一眼见你的模样儿就让哥哥我灵魂儿出了窍。只奈美人身有英雄护法,哥哥也只能干咽唾沫的份。谁知道这老天念我一片痴心,竟开了眼,嘻嘻……英雄被困做了狗熊,美人无主自香只待我来采撷……” 从小到大,金枝贵胄的公主,从没听过像这样肮脏下流的言语,更未尝遭受过这样的侮辱。****脸色惨白,双眸传达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羞耻,哆哆嗦嗦道:“你,你敢碰我一下……” “嘿嘿,乖乖别害羞吗,**一刻值千金,且让我哥哥我为你宽衣解带吧!”青面狐说着,兴奋地搓着手,脸泛淫光,步步紧逼猎物而来。 “畜生,滚出去!”与小侯爷两道利刃森冷的目光相撞,青面狐禁不住心一颤,但随即腰杆又直了起来,“嘿嘿,小侯爷,别多管闲事自求多福吧,天一亮,老子便通知官兵来拿你,你可别在死之前遭那些冤枉罪!” 小侯爷咬牙怒道:“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柔弱无助的少女施以****,那是莫大的伤天害理的罪孽,青面狐,你若是人,还有点人性,就请走出这门,我会感激你的!” “呸,老子宁愿死在这温柔乡中,也不要你那不值半点钱的所谓礼义廉耻的感激。嘿嘿,老子要定这女人了,就算折了寿也在所不惜!” 言毕,张牙舞爪地便要向****抓来。 ****尖叫着大喊救命。 “住手!你可知道她是谁,你敢动她一下,你定会碎尸万段的!”小侯爷急切嘶呼,挣扎着要起身,怎奈半点动弹不得。 “老子知道她身份不低,那又怎样,老子只知道落入官兵手中就没个好,与其便宜那些当官的,不如便宜了我!”青面狐脸上肌肉跳动,活脱脱一副急色鬼的样子,转而又舔着脸嘻嘻笑道,“美人儿,来吧,爷会好好疼你的!” 手刚触碰到****的肩膀时,只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青面狐悻悻地转身,见是光头,不悦道:“二当家的,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这女人你不能碰!”光头怒道。 “为什么不能碰?”青面狐叫道。 “老子只做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我不做,看到了也不允许别人做!”光头冷冷道。 青面狐面色一僵,被人坏了好事,心中的不快与怒火可想而知。但他眼睛一转,脸忽然就谄笑起来,“好好好,冲你面,我不碰她就是了。走走走,睡觉去。” 说着暧昧来挽光头的胳膊,蓦然,眸光厉色一闪,一掌悄无声息地击向光头后脑,光头猝不及防,一击而中,瞬间软绵下去。 “二当家的!”小侯爷脸色一变大叫一声。 “呸——”青面狐朝地上的光头啐了一口,“要不是老子收留你,还让你做了二当家,你******不知在什么地方吃糠拉稀呢,坏我的好事,兄弟都没得做!来人,把他弄出去,好好看着他!” “是,当家的。”守卫过来,抬起光头出去。 “好了,小美人,这回可没人再打扰我们的好事了,来,去哥哥的房里我们好好乐呵乐呵!”厚颜无耻的畜生,又睨眸亵笑着过来了。 “畜生,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到了这份上,****霍然平静了,冷如冰霜地一字一字如刃而出。 “嘿嘿,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子见得多了,你少他妈吓唬我!”青面狐不以为意地呸然道。 第191章 大开杀戒 “那你就不妨试试,畜生!”泪淌在理石般惨白的脸上,****此时的神情幽冷冰凉至肺腑。[] 青面狐怔住了,****骨子那种王族与生俱来的高贵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气势一下震慑住了他,他忽然明白,这女人绝对是说得到做到的。 “你真不从我?”他咬着牙问。 “我宁愿死!”****憎恶至极道。 “好,老子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说着他窜过来,一把揪住小侯爷的发髻,狞笑道,“这是你的情郎是不是?我知道你紧张他得很!” “你想做什么?”****大骇道。 “老子不做什么,老子只想挖了他的眼,打烂他的牙,剁了他的手脚,一根根踩碎他的肋骨……直到你心甘情愿为止!” “不,不要――”****惊恐万分叫道。 “公主,随他去,他还要拿我去领赏绝不会要我的命的。”小侯爷双眸坚毅,肝胆皆冰雪,一字一顿道。 “好,你小子有本事装好汉到底!”青面狐脸上肌肉一抖,一记耳光便打了过来。 这记耳光打得狠,小侯爷整个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齿血滴滴答答而下,脸肿得老高。 “岚衣哥哥――”****尖叫着大哭。 青面狐跳过来,拎起小侯爷,肚子上又是一下。 小侯爷痛得脸色发白,身子佝偻如虾。 “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呜呜……”****痛苦嘶号,心裂肝断。 见她依然不低头,青面狐戾色更重,一脚便重重踏上小侯爷的胸膛之上。 小侯爷脸色铁青,格格,肋骨不堪重负地吱叫。 “不要,不要啊!”****尖锐哭叫,浑身撒糠般抖。 “贱人还不答应吗?” “我答应,我答应,拿开你的脚!”****喊完这句,浑身虚脱般,伏倒在血泪冷汗之中。 “****!”小侯爷痛彻心脾嘶号一声,“你怎可答应他!我宁愿让他活拆了也绝不能让他这畜生玷污了你!不许答应,不许!” “对不起,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罪,我,我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啊……”****啜泣哀悯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心如刀绞也得受,生不如死也得活,****,你若真答应,我恨你一辈子!”小侯爷双目如血,太阳穴暴跳,磨着牙嘶吼。 “那就恨吧,用我的清白换你的平安,我既死也心甘!畜生,还不拿开你的脚!”****悲切嘶叫,血泪斑驳满面。 得意一声大笑,青面狐拿开了脚,“好一场死生挈阔的场面,老子真是大饱眼福了,啧啧啧,小心肝,那就来吧!”大喇喇张牙舞爪地过来,一把就将****抗在了肩上。 “不――畜生,你放开她,不要――”小侯爷锥心泣血般大叫,拼命在地上翻滚至青面狐脚边,徒劳地去阻止他的步子。 “去你妈的!”青面狐一脚将他踢得撞对面墙上。 看着畜生扛着****淫笑着出门去,小侯爷仰天撕心裂肺大喊一声,“啊――” 这一瞬间,来自于魂魄深处的绝望仿佛有一把尖刀将他生生从头活剥开来,青梅竹马的妹妹,他因着从小呵护的情分,他豁出命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她脱离苦海,可谁知,救她却是害她,一世清白的惨遭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生生****。 血泪汩汩流下,他不断地痛苦嘶叫,以头抢地,悔恨地想立死当场。到最后,他心沥血成殇,噗――一口殷红喷将出来,世界一片黑暗! 一切宛如在地狱里沉浮,也不知过了多久。 小侯爷还魂入身,听见有人在推搡着叫他。 睁眼看时,居然是光头。这一下目眦尽裂嘶叫道:“混蛋,你还敢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光头垂头,愧疚道。 “求你去救她,去救公主――”小侯爷泣血大叫。 光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木已成舟了,我救不了了。” 小侯爷刹那间血液凝固了,血色一下离开了他的脸颊,他整个人如痴呆一般,恍如中空的木雕。 “你走吧,这事说到底老子要负责任,这口气不出也罢。”说着,一刀割断了小侯爷身上的绳子。 “****在哪?在哪?”小侯爷一把揪住他,悲愤万状叫道。 “我把她安顿在我房间里,你跟我来。”两人悄无声息摸进光头的房间。门口倒着两个守卫,显然是光头打倒了他们才逃出来。 “****,公主……”小侯爷颤声叫着,迫不及待冲进门来。 地上那一副场景是小侯爷永生永世难忘的。雪白手腕一道可怖的伤口,血蜿蜒如蛇流向四处,苍白惨淡的脸掩映在凌乱的发间,半幅罗裙已被鲜血浸染,****就如同一只被猎人荼毒后的小兽,一动不动躺在血泊之中。 “公主――”小侯爷心脏猛地一阵痉挛,跌跌撞撞扑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这,她,她这是想死啊!”光头结舌。 “公主,公主――”小侯爷拼命摇晃着****绵软的身子,心如刀割。 光头伸手过来试一下****的气息,脸色立即大变,“她,她没气了!” 小侯爷脸色刷地死灰,如法炮制也试了一下之后,整个人便如同疯癫一般肆摆。 就在此时,屋外脚步声凌乱,听得有人大喊,“不好,人跑了,快去禀报三当家的!” “快走,被发现了!”光头叫道。 然而小侯爷置若罔闻,抱着****尸身,面无人色,如痴如傻。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光头急地来扯他,然而哪里扯得动他。 砰――有人破门而入,为首的青面狐拿着双刀气势汹汹直指光头大骂,“娘皮的,你为什么背叛我私自把人放出来。一百两黄金你不想要了吗?” “你还好意思指责老子,要不是你干这龌蹉的事,老子至于内疚地要放人吗?******,都是你害的!”光头不甘示弱地回骂。 “好,二当家的,咱兄弟今日也做到头了,要不想死,马上给我滚下山去!”青面狐撕破了脸皮。 “呸,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老子就没拿你当兄弟看了。老子是要下山,但不是一个人,老子要护着小侯爷一块走!” “好哇,你冲你这话,我们也不顾念旧情了,兄弟们,给我上。把两人都给我拿下。”青面狐暴跳如雷,指挥着山贼前来拿人。 光头也不示弱,操着大斧就与青面狐干上了。 与此同时,七八条人影围成一个圈步步逼近心智迷痛浑忘周遭的小侯爷。 啊――一个山贼大喊一声,杀气腾腾地一刀搂头朝小侯爷砍来。 就在这时,一双宛如修罗之眼,透着血红的光刹那与他相对,那山贼吓得心漏一拍。一下秒就觉咽喉处一紧,只听嘎吧一声,他的脖子就绵软地耷拉下来。 痛下杀手一招,瞬间震慑了其他七人,一时间逡巡着不敢上前。 缓缓地,缓缓地,小侯爷站了起来,立时,山贼们只觉空气中突然有了一股奇冷极酷的压力,仿佛连周遭的声息也骤而凝冻了。 顿地一顿,山贼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骤然齐攻。小侯爷凌空翻越而来,只见一溜炫目的寒光后,惨叫此起彼伏,血肉横飞。 啊――山贼哭爹喊妈地没命地跑,对方的武功高超辛辣,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跑那不是等死吗! 可是哪里跑得了,小侯爷身形猝转,刀光再次匹练绽开,离他最近的一个山贼一刀便削去了半个脑袋,倒地时双腿犹自战栗。 山贼们吓得魂飞魄散,但那刀光却如蚁蚀骨般追了来,所到之处,鬼哭狼嚎,残缺的身躯便沉重如山般一具一具倒将下去。 当小侯爷提着刀,踏着地上的断肢残臂,鲜血头颅一步一步朝自己而来时,青面狐感觉就如同鬼骤然摸到了后背一般,嗖嗖地整个人发凉。 这个男人何时变得如同地狱来的索命恶鬼般可怕了?! 腿肚抽筋,他忽然可怖的狼嚎一声,转身便跑。一百两黄金原来如此不好挣,现在恐怕连命都要搭上了。 一声尖啸,一道人影暴掠而起,冷芒如电般击中他的肩甲,鲜血如注般飞溅起。 “啊――”青面狐杀猪般嚎叫,转身扑通跪地,“小,小侯爷……“我,我向你坦白,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我根本就没碰――” 话还未说完,一道流虹骤起,一个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脖颈处鲜血状如井喷而起。青面狐没头的身躯顿了几秒,这才轰然倒地。 满腔痛楚与绝望化作了凌厉的杀伐,小侯爷宛如地狱修罗杀人如麻。然而,当罪魁祸首死在了自己面前时,他忽然觉着整个人像凿空了一般,活无支撑。 “小,小侯爷……”有人在身后抖颤着声音叫他。 他状如痴呆,缓缓转身。 “你应该把我也杀了!”看着他满面血迹如同杀人恶魔的脸,光头难得如此平静如水。 小侯爷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生硬僵械的弧度,“是吗?” “若我不把你骗上山,不给你酒里下药,公主不会被糟蹋,也不会死。”光头一字一字吐词。 “我是该杀了你!”小侯爷起手,刀架在了光头的脖子上。 第192章 我会娶你 光头闭眼等死。(.无弹窗广告) “可是不能,”小侯爷惨烈嘶笑,“我杀了你,月离华一定会伤心的,我不想她伤心……” 光头再睁开眼时眼眶已是红了,“小侯爷,从前是我错了,你其实也是个热血情义的汉子。” “热血情义?”小侯爷低喃一句,忽然间狂笑起来,“若非热血情义我怎能与月离华相互误解相互折磨到现在?若非热血情义我怎会自以为是认为我能救她而背负污名带她离开皇宫?若非热血情义我又怎会害了她一条性命,至此生百死莫赎,生而却如死一般?” “小侯爷,其实我……”光头心头颤动,忽然欲言又止。 “你走吧,从此以后我再不要见到你。”收了刀,小侯爷毅然决然地转身。 望着那清俊孤绝,萧索如秋的背影,光头只觉胸口涌动着一股喷薄欲出的热流,紧追几步想要叫住小侯爷,却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止住了步子,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他缓缓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夜风呼啸,山鬼魑魅。 小侯爷抱着****的死尸就这么一动不动伫立在悬崖之边。只要跨前一步,一切便可在粉身碎骨中结束。 有时候错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许陪着她死,是最大的补偿。 但是灵魂深处的那一张明艳如炽热阳光的脸,却一次一次倏然滑到心间。 月离华……他喃喃呼唤。 这世间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这个连着他血脉,一扯动便痛若蚀骨的女子,他怎能抛却? 但是用一个女子的清白和性命换来的苟且偷生,他又能有什么脸面去追求他的幸福? “公主……”看着怀中那死气苍白的面庞,他惨然痛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陡然间,他怀中的人忽然诈尸般动了一下。 “公主――”小侯爷全身的血涌了上来,急忙将她放倒在地。 一声嘤咛,****的双睫忽然抖动起来,缓缓地,她睁开了眼。 “公主!”小侯爷狂喜至极,几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岚衣……哥哥……”****吃力地叫了他一声。 “你,你还活着!”小侯爷心肺大张,喜极而泣。[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苍天怜见,原来老天它也不想给他姬岚衣一条绝路! 两行清泪汩汩而下,“你为什么要救我?”****凄然道。 “不是我救你,是老天要救你!公主,不,****,听我说,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小侯爷奋力握住****的手浑身激颤道。 ****痛苦辗转头颅,“堂堂一国公主之尊,清白被贼所污,即使为世所谅,也不能为王族所容。你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 “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道!”小侯爷急道。 “我的心知道,我从小受教的礼义廉耻知道!”****泣道。 “不要,你不要再去死!我求你!”小侯爷痛苦大叫道。 “好哥哥,你让我去吧!我的灵魂还是干净的,挣脱这具脏脏的躯体,去往西天极乐,我想佛祖不会怪罪我的……” “不,你不能死。只要你愿意活下去,我,我……”小侯爷期期艾艾,全身发憷,猛然决绝闭眼咬牙,一字一血道,“我对你负责!” “负责?呵呵……”****低低嘶笑,“你可怜我?” “不,我求你答应我,此生此世,我若不弥补这个错误,我已没有脸面再做人了……”小侯爷凄厉叫道。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侯爷癫狂嘶喊,青筋暴绽,太阳穴突突直跳道。 “咳咳……岚衣哥哥,你,你别这样……”****挣扎要起身,才撑起又无力摔下。 小侯爷急忙抱起她,哀求道:“****,答应我,不要死,不要死好吗?我会对你负责,我会补偿你,我会……娶你……” 双眸骤然放出灿烂若朝霞的希冀之光,****全身战栗,这句她梦里醒里渴望了千遍万遍的话,他终于在此情此地,说了,说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侯爷郑重点头。 “岚衣哥哥――”****喜极而泣,猛然扑入他怀中,心如花开,瓣瓣成香。 小侯爷与公主私奔,莫名其妙的又自投罗网,被官兵押解进京的消息轰动了宜安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一致都津津乐道谈论这桩风流韵事。 “你说他是自投罗网回京的?”姬明柳诧异至极。 “是,属下想不通,难道他知道了先帝赐婚遗诏的事?”张风雷蹙眉道。 “他已远在千里之外,消息不可能传得这么快!”姬明柳十分肯定道。 “那又为何……” “先不管,他回来是好事。他现在在何处?” “已被押进天牢。” “我立即去看他。”姬明柳说着起身,“叫门上的给我备轿。” “是。” 天牢,天字一号房。 看着那阴暗潮湿,腐臭发霉的房间,小侯爷突然很想笑,世事便是这么玩笑,这已是今年第二次蹲班房了。第一次秽乱宫闱的罪,第二次私拐公主的罪,件件都是风流韵事,可想而知,外面的人是如何用最肮脏的话来谈论自己。 他果真低低地掩面嘶笑起来,如今的他已是声名狼藉,那世族清嘉京城首美的口碑早已不复存在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是自己与月离华的新婚之夜她大闹青楼的时候开始的。然后逃妾、劫狱、天涯亡命、****、退婚,到今日众人口中的私奔,哪一件不是离经叛道,亵渎礼仪,不知廉耻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如此糟糕的人生,时至今日他没有后悔过一丝一毫,也许这一切都是本着他一颗诚挚拳拳的初心。 月离华,我回来了,在众人口诛笔伐,鄙夷嘲弄的声音中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也在唾弃我,我知道,即使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是为了你,为了难以舍弃你的那颗心,为了在绝望中依然痛苦挣扎着奢求得到你的爱的那颗心,我毅然决然地回来了。 哐当,铁锁落下,开门声响起。 小侯爷心中苦笑一声,他知道,他那个威严的爹来看他了。他今日心中有一件所求之事必须让他答应,但他知道他绝不会答应,那就豁出性命去吧,反正这生命破碎狰狞,已没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了。 “岚衣……”姬明柳一脸平淡地走了进来。 “父亲……”他起身施礼。 “这些天你可还好?”姬明柳关切道。 小侯爷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父亲,满以为一定会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教训,却不料竟是如此和风细雨般的关怀。 “父亲……”他哽咽起来,“您不骂我吗?” “为父为何要骂你,你做得对。太后暗地应允和亲,那是低头于迦楼的淫威,辱没红蓼的赫赫声威,先帝若在世,是绝不会答应的。”姬明柳义正言辞答道。 好可笑,原来父亲心中永远关切的是红蓼国,他这个一向在他心中没有出息的儿子,这次只是歪打正着遂了他的意,所以如此受宠若惊地得到一句肯定的赞语。 “岚衣,若非你带走公主,这和亲之事,我们一干忠肝义胆的老臣还不知道这太后暗中的误国之举。你放心,公主绝不能和亲,你未完成之事,爹为你完成!”姬明柳拍着小侯爷的肩膀鼓励道。 小侯爷长长舒了口气,不管父亲出于什么目的,但只是能阻止公主和亲,那也算对他当日救走公主的一个极好的交代了。 “岚衣,你放宽心,这牢里你待不了几日便可出去,出去后好生将养,不日家中便有一桩喜事要操劳。” “喜事?”小侯爷一怔。 “是你的喜事,你又要做新郎了。”姬明柳捋须微笑道。 “父亲在说什么?”小侯爷浑身一颤道。 “娶公主啊!” 耳中一阵轰鸣,一种暗如黑夜的悲凉席卷心头,原本要豁出性命相求之事,居然就这么出乎意料地,如一个打扮鲜亮的妓女一般妖艳妩媚地送上门来。 小侯爷颤栗地闭上了眼,他不明白,他一心所求的即将成为事实,为什么心会如此尖锐的疼痛!? “为什么?”他问,“从前先帝要赐婚,你以死相抗。为什么今日父亲却主动地张罗?” “家国家国是先有国再有家。只要能阻止和亲,不使江山受损,社稷蒙羞,何事不能抛却?”姬明柳目光如炬,铁齿铮铮道。 “原来父亲也是在把我当做一个工具,这与太后拿公主当工具同意和亲有什么两样!”小侯爷悲愤道。 “怎么,你不愿意?”姬明柳抬了抬眼撩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可知坊间是如何说你与公主的事的?” “我知道。”小侯爷形容黯淡,“我愿意。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姬明柳面部肌肉抖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儿子这个条件一定是个十分为难的条件。 “月离华扶正,公主为妾!”小侯爷倏然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 姬明柳意外而震惊,“你疯了,公主身份尊贵,怎能为妾?” “我已同她谈过,她应允的。”小侯爷垂睫道。 第193章 公主为妾,妾为妻 “她居然会应允?”姬明柳一脸不可思议,忽然目光一转,“我明白了,你自投罗网回京,其实早就想好了想名正言顺地娶公主的是不是?” “是。(.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小侯爷静静地道。 “难道你与公主……”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小侯爷淡淡地道。 “那你为何……你可是对那月离华痴情不渝,你就不怕她……”说实话儿子会娶公主,而且答应的很是爽快,完全不似往日的脾性,实在让姬明柳有些奇怪。 小侯爷痛苦地打断道:“请父亲不要再问,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吧。为父不再动问了。有些事情我还得去出力周旋,这便走了。”姬明柳道着,踱步到门口。 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儿子答应婚事,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现在如此爽快解决了,真是意外之喜。至于儿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必纠结了。 “等等,我想问问父亲,太后铁心要和亲,父亲又如何让她同意公主嫁我?”小侯爷忍不住问道。 “老夫手中有先帝赐婚遗诏,由不得她不应。”姬明柳言罢,咳嗽一声,径直离去。 “先帝遗诏?”小侯爷怔了怔,忽尔惨笑,“原来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栖霞宫。 香烟氤氲,馥郁红软的卧房。 大祭司倦怠无力斜斜倒靠在榻上,妖娆中带着令人生怜的病态。 太后伫立了好一会,最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这病怎么又重了几分?”太后问道。 栖霞宫人立即跪地道:“昨夜大祭司起身倒水想必是衣衫单薄,着了凉,感了风寒。” “贱婢!天气开始入秋,夜晚寒凉,你怎么能让大祭司衣衫单薄自行倒水喝?”太后低喝着怒道。 “太后恕罪。”宫人吓得直磕头,“是,是奴婢睡得沉,未曾听见大祭司大人要水喝的声音……” “贱婢,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太后盛怒,压低声音大骂,“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太后饶命啊!”宫人吓得面色惨白瑟缩地叫道。(.) 太后哪里肯饶,行刑太监一拥而上将宫人拖了出去。 “你们几个以后给我担着十二分的心伺候着,再出一点差池,都别想玩了。” “是。”其他宫人吓得立即跪地大气不敢出。 太后余怒未消,在“起驾”声中离开了栖霞宫。 太后一走,大祭司就慵慵懒懒地从榻上坐起。 “为什么装病不见太后?”身后小柳不适时宜地问了一句。 “她来见我必定是要我帮她出主意收拾昨日朝堂上的烂摊子。”大祭司嘴角勾起一个流丽精致的弧度,道。 “属下不明白,大祭司何不趁此让太后应了那先帝赐婚的遗诏?”小柳不解道。 “哼,她心中已有魔障,此事上未必肯听从我的,我何必自讨没趣。”大祭司目光流转,冷笑道。 “太后在您这讨不到主意,她定会去那迦楼太子。” “我巴不得她去呢。有些棋呀不一定得先下,后走也许更得先机……”大祭司似笑非笑道着,下了榻,忽又抚额嗤笑,“哎呀,躺久了,这头还真疼起来了……” 居红霜。 太后与迦楼太子密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哀家同意姬家求亲,让他们奉旨成婚?!不是你要娶公主吗?”太后坐不住了,霍然站了起来。 “太后稍安勿躁,听我解释。”阿乙唰然收了扇子,笑盈盈道。 “好,你说。” “此举有三点好处。”阿乙款款而道,“一、平息姬党进一步行动。太后答应公主和亲,朝堂上很多朝臣是反对的,若太后一意孤行,恐怕会激怒姬党,煽动更大的事端,弄不好来个逼宫,太后如何处置?所以不如应了他们,先熄了他们的气焰。” “你以为哀家怕他们不成……”太后怒道。 阿乙抬手制止,“请太后听我把话说完。这二,这姬明柳可是站在理字上的,他手中最大的王牌就是握有先帝的赐婚遗诏,若太后不应从,那就是违逆先帝,欺君罔上,这更留给姬党窜通众臣好好参太后一本的话柄。所以就这第二点上,太后依然必须应婚。” 太后咬唇不语,说实话,她现在别的都不怕,最忌惮的还是先帝的遗诏。她是先帝的王后,若公开违背先帝之意,这必定会引发众臣的不满。本来她垂帘听政在男人当道的社会已是名不正言不顺,若因此事被众臣逼下了台,那真是得不偿失。 “这三么……”阿乙摸摸下巴,笑道,“那便是给公主一个压力。” “给****一个压力?何意?”太后琢磨不透问道。 “你想,太后若当众宣布奉先帝遗诏应允公主下嫁姬岚衣,那势必会让我国求亲使者极为不满。他们必定会添油加醋将此事汇报给我父王和我妹妹金玉公主。我父王和金玉本来就是借这和亲之事来探一探红蓼的态度,这一拒婚,定然十分恼怒,说不定兵临城下前来讨伐也未可知。” 太后身子一抖,“不错,你让哀家应婚最坏的结果便是这个。但为何你还让哀家这么做!” “哎呀,太后你再听我说呢。”阿乙笑得明媚灿烂,“公主首先是公主,其次才是女人。王族从小教育的就是国家大义在先,当她的嫁娶事关国家命运,她再儿女情长舍不得情郎,也不得不答应和亲。何况她和亲的对象已不再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是堂堂一国太子。”说到此间,阿乙目光犀利,杀伐气息在这一瞬间发散至尽。 “可若她死守着姬岚衣依然不肯嫁呢?”太后还是放不下心来。 “那我还有最后一招棋。”阿乙突然瞳孔一紧,眸眼里露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什么棋?” “此棋我不便在此说,但若此棋一下,公主必定会嫁!” “你真有如此自信?” “事关你我两人的盟约,我怎可玩笑?”阿乙敛容道,“就只怕太后不信我!” 太后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如今你我同在一船,我如何能不信你。” “如此本宫在此多谢太后了!”阿乙微笑,优雅躬身一礼。 “行了,希望事情按照你的计划发展吧。哀家回宫去了。”太后起身,待要离去。 “且慢。”阿乙忽然拦住她道。 “还要什么事?” “大祭司对此事就没有半点建议吗?”阿乙目光灼灼看向太后。 “他应该是支持哀家的。何况他最近病了,无暇管这劳什子的烦心事。”太后揉着太阳穴叹气道。 阿乙却是冷冷一笑,“太后,会抓老鼠的猫不叫,您还是对他留点心为好。” 太后不悦地横了他一眼,“哀家自有判断,不劳你费心。” “好,那太后您走好,恕不远送了!”阿乙不阴不阳地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第二日早朝,太后当众宣布遵从先帝遗诏,赐婚于姬家,公主下嫁于姬岚衣。姬岚衣当堂释放,回家筹备婚事。 那迦楼的求亲使臣一听,当场抗辩,言语激烈,直辱天子威严。文武百官纷纷斥责,将其轰下金殿。那使臣回到驿馆,越想越气,当即修书一封,里面添油加醋尽说红蓼如何藐视迦楼,如何悔婚不义,太后如何嚣张跋扈,盼望我王晓以利害,给予颜色云云。 “禀太后,臣娶公主尚有一个条件要说。”使臣下了殿,小侯爷不卑不亢请奏。 太后正脑仁疼,见他居然还要开条件,不禁心中恼怒,“你还有何条件?” “臣有正妻,公主只能为妾!”小侯爷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一下轰然议论。自古以来,公主之尊下嫁,从未做妾的道理,这小侯爷莫非是疯了,敢如此挑战王威! 太后亦是大怒,“放肆,姬岚衣,你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臣不敢。”小侯爷静然跪地。 “自古以来,女子以德为先,公主以未嫁之身却与犬子淫奔,已非女德与宫规所容。犬子情义,坚持给公主一个明媒正娶的婚礼,已是恩典。何况犬子已有正妻,公主做妾算不得什么!”立在一边的姬明柳从旁跨出,不阴不阳地讲了这么一番话。 “呵呵……”太后气到极致反而冷笑,“已有正妻?他只有一妾月离华,何来正妻?” “月离华便是臣正妻。”小侯爷叩首,缓缓而道。 “放肆,你敢欺瞒哀家,月离华是你的妾,天下谁人不知?” “是吗?那从今日起臣便宣告天下,将月离华扶正,是为正妻,太后不许吗?这可是臣的家务事!”小侯爷铁骨铮铮,凛然犯言道。 “你……”太后霍然起身,气得胸膛急巨起伏。这一对狗父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临了还扇了自己一记耳光,简直可恶至极。正待下令将罪,猛然一转念,自己这是怎么了,这赐婚本来就是演得一场戏,何必如此计较当真。到那时,****当堂悔婚不嫁,姬家颜面尽失,这才是好好出了自己一口气呢。 第194章 蹦极 缓缓落座,太后平了平气息,静了静心,须臾开口道:“这是你的家务事,哀家的确不便插手。[]只要公主点头,一切都可以遵照。” “公主愿意。”小侯爷朗声道。 “呵呵……”太后一阵冷笑,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为了嫁这个男人,居然连这种侮辱人的条件也答应,自己还能说什么。 “朕准奏了!”蓦地,群臣一向视线跳过的龙椅上发出一声此时来说无疑是振聋发聩的声音来,小皇帝开口了。 “谢皇上隆恩!”小侯爷跪地领旨,感激地朝他投去一瞥,小皇帝微笑以报。 “既然连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退朝!”太后言毕,立身拂袖离去。 众臣立即一哄而散,三五成群开始热烈谈论起来。公主尚嫁为妾,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更稀奇的是,太后居然就此应了,这这,这红蓼是不是要变天了呀! “表哥,朕要恭喜你了。以后朕可要叫你一声姐夫了。”小皇帝蹦跶过来,嘻嘻笑道。 “多谢皇上,臣不敢。”小侯爷苦涩一笑道。 “皇姐终于得遂所愿了,不必嫁到那蛮荒北地去受苦了,朕好开心,表哥,谢谢你。”小皇帝真诚地感谢道。 小皇帝说着说着,开心的笑容就凝固了,“表哥,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朕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地娶我皇姐的,你喜欢的是月离华。” 小孩子的一句真心之话,一下戳中小侯爷已支离破碎的心,一股辛辣的泪浪冲来,小侯爷狼狈转身,“皇上,臣还有很多事要做,臣先告退了。” “好吧,你去吧。”小皇帝同情地看着他道。 小侯爷拱拱手,忙不迭地转身离去。 出得大殿,脚下茫茫一片雪的汉白玉的石阶,站在空无一人的台阶上,小侯爷伸手去触摸正午惨烈炽热的阳光,看着它穿手而过,心却凉薄而冰冷地抽疼。 不远处,马宁懒洋洋地支腿靠在宫墙上,正阴冷地看着他。 当小侯爷失魂落魄经过那道宫墙时,他阴呖呖地叫了他一声,“小侯爷……” 小侯爷身子一抽,缓缓回头时,刚猛地一拳已经砸了过来。 小侯爷猝不及防,下巴中招,整个人飞跌出去。[] “****大爷的。”还没等他爬起,马宁跳过来左右开弓,又是两拳。 小侯爷被揍得眼冒金星,身体火辣辣地疼。 “呸——”马宁朝他啐了一口,捡起为打架扔地上的外套,随便往肩上一甩,鄙夷地走了。 穿过御花园,他抄了一条近路去往神女殿,他要去找月离华,别有些事情别人都知道了,月小妞最后一个知道。 忽见路上一捧野花开得恣意鲜艳,与月小妞张扬特立的美异曲同工。他心意一动,蹲下来采摘。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两人在窃窃低语。他耳力极好,听得好像是小柳在吩咐一个小太监什么紧要的事情。其中华落宫三字反复出现。 马宁暗忖,这华落宫乃是座冷宫,多年废弃,小柳反复提起不知为何,好生奇怪。随即他摇了摇脑袋自嘲一笑,如今小柳才是大祭司身边的红人,他避开耳目吩咐人做的事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自己别不识趣瞎凑上去。 于是他专心致志挖他的野花。 当他小心好正好上路,有副身板挡住了他的去路,马宁抬头一看,阴魂不散的小柳。 “好狗不挡道,你这是干嘛?”马宁懒洋洋道。 “你这是要去哪?”小柳眯眼看他,不以为意地问道。 “你管得着吗?”马宁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就要走。 “大祭司吩咐,你不得去神女殿。”小柳一把拽住他,郑重地道。 “你少他妈假传圣旨。”马宁怒而挣开他。 “哼,你看我的脸像在说谎吗?”小柳冷冷道,“回去吧!” “小爷要是不回去呢?”马宁挑衅道。 “那就打一架喽!你打得赢我你就只管去!” “打就打!”马宁衣服往地下一甩,搂头就是一拳。 小柳毫不客气地回手。 两人旗鼓相当,拳脚生风,打得煞是精彩。最终因马宁内伤未痊愈,败下一招来。 马宁臭着脸,捡起衣服,转身就走。大丈夫愿打服输,这一点马宁还是极讲信用的。 走出御花园的时候,他嘴角一勾,狡黠一笑,白天不能来,晚上不能来吗? 入夜,他动用关系,混入值夜御林军队伍,然后巡逻到神女殿附件便溜了小号。 翻墙入了院,刚跳下来,便听见两个宫女的惊叫声。 急忙示意她们噤声,问道:“神女睡了吗?” 两宫女自然认识马宁,也知道他与神女关系不错,见到他不禁哭出声来,“统领大人,我家神女大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马宁一怔。 “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入夜奴婢就准备伺候神女入睡时,就发现她不见了,找遍整个神女殿都没找见!”两宫女带着哭腔道。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宁皱眉问道,好好的一个人不会说不见就不见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也许神女偷听到了我们说话……”其中一个宫女吞吞吐吐道。 “什么话?” 那宫女一下跪地,面色有些发白,颤声道:“奴婢也是听金殿当差的小德子说的,说,说小侯爷要娶,要娶公主的事……” 马宁心一沉,“她这种突然失踪的情况以前有没有过?” “有,有过一两次,但在天亮之前都准时回来的。” 马宁点点头,“那你们两个哭什么,这次她一定也会在天亮之前回来的。” “奴婢们这不是怕神女大人出事吗?”宫女抹着泪道,“哪个女子听到自己丈夫要娶亲会心情好的?” “你们不要声张,我去找,我估计她是出宫了。”马宁道。 宫女急忙点头,“统领大人可一定要带我家神女大人回宫啊!” 红蓼国虽然国力日渐衰弱,但这宜安城的夜市依然很是热闹。远远望去,街市上,彩灯高挂,百货充盈,人如蚁密,如海上飘来的鳌山一般,虚幻而又繁华。 马宁揪着眉捏着下巴,穿梭于各色人群,心中焦虑,月离华在不在这夜市中呢?如果在又会在哪里呢? 正抓耳挠腮时,忽然看见一大波人就像过江去产卵的鲟鱼一般,拼命地往前跑,往前挤。 有人更是大声的呼朋招友,“快去快去,就在六和塔上,快去!” 马宁来了兴趣,抓住一个往前跑,问道:“老兄,大家这是去看什么啊?” “说是六和塔上有一女的要表演空中飞人弹跳。你说人又不是鸟,怎会在空中飞,又不是球,怎么会在空中弹跳,这个稀奇可是一个要看的!”说着,一溜烟跑了。 “空中飞人弹跳?”这还是真是稀奇的玩意,活这么大没见过,如果月小妞在夜市的话一定会去看,说不定还能找着她。 六和塔是宜安城的一道风景,名字取自佛教六和敬之义。高有五十米,共十三层。传说是为了镇压兴风作浪的蛟龙而造,香火非常旺盛。 马宁挤在人群里,不断瞟着两边的年轻女子,找那张熟悉的脸,结果惹得很多大姑娘小媳妇怒目而视,当他是色郎一枚。 正瞧着呢,只听人群中有人叫道:“快看,出来了,出来了,那女子出来了。” 马宁抬头也打足精神看。十二层塔脊上果然站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此时夜风很大,只见女子紫衣翻飞,青丝飘曳,空灵清逸,真有点仙子临凡的意境。 塔上挂有明灯,女子的相貌虽看不清,但那身紫衣却在灯火的辉映下分外明艳,尤其是那紫衣上绣着的金色图案更是熠熠发光。 马宁的眼皮跳了起来,别人不认得那金色的图案是什么,他可认得,那是代表着地火水风四种图腾。这分明是一件祭司服。全红蓼只有两个人可以穿,一个就是大祭司,一个神女。 这不是别人,这是月小妞啊!?她站在那么高的塔上干什么,空中飞人,擦,她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吧?! 马宁的心一下窒息了,血轰轰往脑门上冲,猛然拼命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一边跑,一边对着塔上之人大喊:“月小妞,不许跳,不要跳——” 然而,等他刚跑近塔身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只见那道紫色的人影如一只紫色的大鸟一般,一下俯冲下塔。 马宁一声嘶号,使尽平生之力,一跃而起便去接那道紫霞。 然而才触碰到那柔软的衣料时,倏地那紫色身影整个又弹上去了,格格……,半空中传来月离华欢快的笑声,“啊——我飞了——真的飞起来了——” 马宁泄真气落地,抬头看去,只见那道紫影落下、弹起,再落下,再弹起,其间还做着各种动作,每一次都惊心动魄,每一次却美得炫目。 怎么回事?怎么摔不落地啊?还真像个球弹跳起来了?马宁纳闷了,这变得什么戏法,仔细一看,他发现了,尼玛,月离华双腿上系着两支粗的藤蔓。马宁认得这种藤蔓,似蔑而非蔑,极其有弹性。不知道怎么被月离华发现了,居然拿来做飞人弹跳! 第195章 向过去告别 莫名的火突然从两肋而起,这天下的人恐怕要分成三类,男人,女人,月小妞。特么的她就是一种不是人的奇怪生物,脑子构型奇型怪状不说,胆还特肥,居然想得出这种刺激危险的游戏,还要不要命了? “哇,好看——好厉害——”人群爆发热烈掌声,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藤蔓很快没了弹性,月离华晃晃荡荡地落地。 见她下来,马宁冷着脸转身就走。 “哎,马宁,马宁,等等我呀……”身后某人踢踢踏踏追上来。 “干嘛脸色这么臭,踩****了?”宁小葵老不识趣凑过来瞧马宁的脸。 马宁哼了一声,继续赶他的路。 “哎呀怎么了么,脸还皱得跟老头子样,开心点码,看,像我这样。”宁小葵说着,用双手一扯自己的两颊,像只萨摩犬般微笑。 马宁又好气又好笑,气咻咻道:“你丫还要不要命了,那么高的塔你也敢跳。万一藤蔓没绑好,万一弹性不行,万一……” “万一我要摔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宁小葵眨了眨眼,“那就摔死呗,说不定摔死了我可以穿回去了,可以见到哥哥和球球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马宁生气了,使劲扭她的耳朵。 “啊啊,疼,疼……”宁小葵龇牙咧嘴叫道。 “嗯哼,你还知道疼啊,还知道疼!”马宁吐槽道,“你知不知道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要跳楼呢!” “这叫蹦极,我老家的人都玩这个。哎,跟你们古人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宁小葵使劲揉着红彤彤的耳朵。 马宁一摸她的额,“你今晚是不是有病,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呵呵,我有病你有药啊!”宁小葵涎着脸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有啊,吃了可以躺上三天三夜,你要吗?”马宁哼道。 “呵呵,还是不要了。” “以后不许玩这种危险的游戏,知道吗?”马宁命令道。 “呃……知道啦!”宁小葵拖长了音,转脸又嘻嘻笑道,“你是不是来找我玩的,我们一起逛夜市好不好?”说着也不等他同意不同意,拉起就走。 和月小妞逛街,那是多么期待的事啊!可是,接下来,马宁却宁愿回去睡大觉,什么逛街啊,那完完全全是一部被虐的血泪史啊! 拉他去吃滚烫的,腥不拉几的羊杂碎,恶心得他吃一口吐一口。硬是让他和她一起戴上恐怖的面具去吓唬过路的小孩,弄得一街上的小孩子此起彼伏地哭闹。偷偷地跟在美女身后偷摸人家的屁股,等人家怒不可遏回头时又将马宁推了出去,害得人家老公拿着大棒子追了他们两条街。 …… 种种玩虐简直是惨无人道,马宁反抗,偷藏了鱼贩卖的一条小金鱼,趁宁小葵不注意,塞进了她的衣领。滑滑腻腻,还会乱动,宁小葵以为是蛇,吓得她一蹦三尺高,捂着胸口用可以秒杀一切的高分贝尖叫跑了整整一条街。等她发现是条小金鱼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塞进了马宁的嘴里。偷鸡不成蚀把米,马宁足足用了一桶水才把口里的鱼腥味漱干净。 等马宁漱口出来,就见宁小葵嘚瑟地拿着一个糖人使劲在那舔。马宁老实不客气,抢过来就大嚼两口。悉悉索索,糖人碎了,渣渣掉了一地。“我靠,你个混蛋,还我糖人!”宁小葵大怒,提袖子来揍马宁。 马宁撒丫子跑,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忽见前面一阵骚乱,人们纷纷跌打滚爬躲至一边,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两人一下停住了脚步,人群散开,一队人马开过来。十几个恶奴拿着皮鞭在前面开道,身后跟着一个怒马鲜衣的男子,跺着碎步,满面的不可一世之态。 “哎呀,王老虎又出游了,大家小心点,别作死往跟前凑。有漂亮的大闺女小媳妇赶紧藏起来……”听得一个老伯小心地在叮嘱。 正说着,一个老者跑得慢了点,被一鞭子就被恶奴抽翻在地。倒地了还不放过,越发抽得狠。 “马宁,要不要打场架舒活一下筋骨?”宁小葵突然对马宁嫣然一笑道。还没等马宁反应过来,宁小葵就跳出来,一把就抓住了那个恶奴的手腕。 恶奴一怔,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个不怕死的撞上来,但还没来得及开骂,下巴一阵剧痛,整个人飞跌出去,呸地一口吐出一个带血的牙来。 “哪来的野丫头,冲撞公子的座驾不说还敢打人,来人,给她点颜色瞧瞧!”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子怒叫道。 十几个恶奴甩着鞭子就围上来。 本来就想打架的宁小葵一见靶子送上门,大为兴奋,甩膀子就开打。对付这些小喽啰,宁小葵如今的武功修为是绰绰有余,指东打西,打得恶奴们哇哇惨叫,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马宁摸了摸下巴,找个馄饨摊的椅子坐下来,来个坐山观虎斗。大小姐要打架,自己就不要掺和了,要不然这几个恶奴还不够打的,不够打定然大小姐会不高兴,不高兴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果然就一炷香的功夫,十几个恶奴就躺地哀嚎。宁小葵还不爽,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就揪下了吓得脸色发白的王老虎。 “你,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敢打我我要你不得好死……”王老虎色厉内荏叫道。 宁小葵一阵冷笑,姐皇帝都打过,你丫能大过皇帝?照打不误。噼里啪啦,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王老虎杀猪般惨叫。 人群爆发欢呼,“打得好,打死他,叫他平日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 人群一鼓动,宁小葵热血沸腾,打得更起劲更狠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传来,“姑娘,该住手了!”随着说话声,一条人影扑了过来,凌厉的一掌击了过来。 宁小葵打得正专心,哪料到有人偷袭,肩膀上正中,整个人就跌出去了。 爬起来却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目光炯炯,身形彪悍,十足一个练家子。 “张师父,张师父……”王老虎满脸是血的抱住那汉子的腿,狠狠瞪着宁小葵,“你给我弄死她,我给你钱,十倍百倍地给……” 哟,来个帮手,看起来会点功夫,切,来得正好,架还没打爽呢!宁小葵二话不说, 那汉子身法迅捷,衣襟带风,一个借力打力,宁小葵啪一拳打在了自己身上,跌跌撞撞地退了下来。 这大叔有点意思啊,不行,再来! 宁小葵不服输,一个跆拳道中的双飞,又攻上来。 那汉子也不硬接招,左右闪躲,瞅准宁小葵的破绽,运气推掌,宁小葵就又飞跌了出去。 啊呸,今就不信打不到你!宁小葵犟脾气上来了,爬起来,饿虎扑食又上了。 有意让了她两次居然还不知趣,这一次,汉子打算给宁小葵点颜色看了。凌厉一掌如同一面沉黑的刀刃,气势千钧,向宁小葵拍来。 半空中一条人影猛扑过来,毫不迟疑地对上他这掌,砰一声巨响,那汉子蹬蹬后退几步,而那人影却面色惨白哇地吐出口血来。 “马宁——”宁小葵急忙扶住那人影。一看他吐血,脸色变了,“你敢打伤我的朋友!”咬牙便要向那汉子拼命。 马宁一把抓住她,“我们不是他对手,走……” “可是他打伤了你……”宁小葵怒道。 “行了小妞儿……今,今晚你发泄得还不够吗?”马宁痛苦地道。 宁小葵一怔,“你什么意思?” 马宁勾唇,勉强给了她一个微笑的弧度,“我知道你今晚心情不好,我也……尽力陪着你开心了。可是到此为止吧,再打……我们两人都得没命!” 宁小葵咬唇,“你怎知我心情不好?” “你扶我去那边,我们再说话。”马宁道。 宁小葵跺跺脚,心有不甘,狠狠瞪了那汉子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扶起了马宁走。不管怎么说,马宁的伤要紧。 “张师父,你怎么能让他们走,打啊,打不死也给我打残废喽!”王老虎发狠道。 “公子,相比之下我们不吃亏,你只是皮肉伤,但那小伙子却是内伤。回府吧,我给你推拿下。”汉子淡淡道。 王老虎只得悻悻作罢,他一向忌惮这汉子,对方武功不错,又是父亲的朋友,教得自己一点拳脚还算半个师父。 两人在桥边坐下。 “你怎么样?”宁小葵问道。 “咳咳……不碍事。之前内伤未痊愈,刚一掌又激发出来了。” “那你还拼死挡替我挡那一掌!”宁小葵骂道。 “呵呵……今晚我就是你的受气包,要打要骂都得我抗啊!”马宁边笑边咳嗽道。 宁小葵心头一热,撇了撇嘴,“干嘛对我这么好?” 马宁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发顶,“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嗯。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宁小葵用力点头。 听到一辈子的朋友,马宁的眸子忽然黯淡了,急忙用咳嗽来显示。 宁小葵托着腮看着泛着星光的河水,突然沉默了。 “小妞儿,其实你是在乎他的对不对?”马宁轻声道。 宁小葵撇了撇嘴,“我才没有呢。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向过去告别。” 第196章 你真是个魔鬼 “向过去告别?”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追着我,但是这一路出生入死,打打闹闹,也算与别的男人不同吧。[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宁小葵静静地道,“今晚我听说他要娶公主,我忽然觉着,我们本来就是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他有他要娶的人,我有我该嫁的人,是该跟他斩断一切的时候了。” “你要嫁人?”马宁一下坐直了身子,突口叫道。 “嗯。”宁小葵轻轻点头。 “那个叫妖孽的男人?”马宁蹙眉道。 “嗯。他眼睛瞎了,我答应过他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宁小葵幽幽道。 “这不是爱,你是把他当做一种责任!”马宁急切道。 “爱?”宁小葵嗤然一笑,“那是什么东西,我只认得谁对我的好。” “婚姻是女人的一辈子……”马宁忽然抓住宁小葵的肩膀,灼热的温度一下烫伤了宁小葵的肌肤。宁小葵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惊讶于他的失态。 马宁急忙放开,继续道:“那个男人以他这种情况是给不了你幸福的,你会……” 宁小葵笑笑打断他道:“好哥哥,你要明白,女人嫁人不是该嫁不该嫁,而是想不想嫁。” “咳咳……”马宁剧烈地咳起嗽来,“你这是在赌气……” 宁小葵歪头,俏皮一笑,“我当你是好朋友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知道身为神女是不能随便结婚的。好了,天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你的伤也该看大夫了。”说着来扶马宁。 马宁反手握住她,“你真的决定了?” 宁小葵看着他,墨黑的深瞳仿佛穿越了重重黑夜,燃亮马宁的五脏六腑,“我真的决定了。” 马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笑得明如艳阳,“好,我祝福你。” 姬府。 噼里啪啦,哎呦啊哇,马宁一阵乱打,将一路阻挡他进府的下人打得遍地哀嚎。 “姬岚衣,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咳咳……滚出来!”马宁边剧烈咳嗽边嘶喊。[.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放肆,马统领,此乃相府,岂容你如此胡闹!”管家张风雷怒而一掌劈来,马宁冷笑一声硬生生接了。 “碰――”马宁整个身子如掉线风筝直飘飞出去。 张风雷只用了三成功力,但即便如此,马宁倒地后哇哇吐血不止。 “张叔,不可!”清叱一声,小侯爷飞奔而扶。 “我去叫大夫来。”张风雷道了一句,转身离去。有些事情,他知道他不便在场。 见小侯爷来扶,马宁红了眼,一拳又砸了来。 小侯爷立即被他打到在地。 马宁骑在他身上,一拳跟着一拳下,“你为什么要娶公主,到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要如此辜负月小妞……” 马宁受了内伤,出手绵软,没几下,就坐地大口喘息。 小侯爷擦掉嘴角血迹坐起来,淡淡道:“你一天想打我几顿?” “这要看小爷的心情!”马宁扬起拳头又要打,可不争气的脚打软,又跌坐在地。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公主,为什么,你说啊,说啊!”他喘息着咬牙怒瞪小侯爷,如果眼光有刀的话,小侯爷的皮必定被剥殆干净。 “你都说是难言之隐,为何还要问?”小侯爷嘶笑道。 “你是不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时忍不住兽性大发跟公主有了苟且?”马宁骂道。 “你污辱我可以,别污辱公主。”小侯爷淡淡道。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你说啊!” “你不要再问了,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小侯爷绝然道。 “好,你不说……那我问你你要如何向月小妞解释!”马宁喘息怒道。 “如何解释那是我的事!”小侯爷冷冷道。 “你……好好,你的事是吧。你知不知道,也许从明天开始,你就永远失去月小妞了!” “她是我的妻子,连着我血肉的女人,她不是想说离开我便可以离开我的!”小侯爷的脸是一种狰狞的固执。 “妻子?哈哈……谁不知道这特么的只是名义而已,你以为能绑得住月小妞?”马宁鄙夷地嘶笑,“说不定她明天就找个人来嫁了,你能如何?” “你说她嫁谁?”小侯爷阴下脸来。 “你别明知故问。那个叫什么妖孽的,你该知道的。”马宁冷笑道。 “马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侯爷立即变色,一把抓住了他。 马宁用力推开他,“小爷不知道。” “你这伤怎么来的,你方才和谁在一起?”小侯爷紧紧追问。 “嘿嘿……小爷打死也不会说的!”马宁嘿嘿冷笑着,挣扎着爬起身子。 “你说啊,你方才是不是和月离华在一起,是不是?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话,是不是?”小侯爷一跃而起,再次抓住他。脸色白得可怕。 马宁反身便是一拳,“滚,小爷要回去睡觉了!” 小侯爷被打得佝偻下去,见马宁走了,不管不顾又扑过来,“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马宁再次推开他,“小爷才不想跟你说什么呢,小爷只是来揍你的!” “马宁――”小侯爷嘶叫一声,陡然一拳砸上来。 马宁一个趔趄,摔地上。 这下真心怒了,“你特么地敢还手?”扑过来,提拳又揍。 小侯爷咬牙也不示弱,两个人拳脚相加,这下真打起来了。 下人一看不好,真打了呀,赶紧要来劝,却被张风雷拦住了。 手中还是有分寸的,两人也未用真气,最后自然小侯爷占了上风,把马宁像捆蟹一样钳制得死死的。 “放开!”马宁挣扎又挣扎不了,呼呼直喘气。 “你告诉我我就放!” “小爷没话可说!” “没话可说是吗?”小侯爷眼中狠光一闪,马宁立即就喘不过气来。 “咳咳……好好,小爷跟你说……咳咳……” 小侯爷松开他,“你说。” “去你大爷!”马宁趁此当儿,一脚踹翻他,跌打滚爬就跑。 他知道他再待下去要闯祸了,他只是来揍小侯爷的,谁知道不知咋地差点说漏嘴。月小妞叫他不要告诉别人,他要是连一晚上都没捂住,月小妞生气了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侯爷哪里容得他逃,手足并用就过来拽他。这一拽拽住了马宁的裤子,那边逃得急,这边拽得狠,结果,要人命的撕拉声响起,马宁的裤裆裂开了。 马宁啊地鬼叫一声,赶紧捂住裤裆,,杀猪般嚎叫,“救命啊,强奸啦!” 堂堂一个中尉军统领,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小侯爷脸色发烫,终究拉破不了脸,手一松,就放开了他。 马宁立蒙大赦,捂住屁股,咽下一口冲上来的老血,跑得比兔子还快。 “马宁――”小侯爷急追向门口。 “岚衣――”身后一声怒喝,一下震住了他的心神。 他回转身立即躬身叫了一声,“父亲。” “大半夜的,你想做什么去?”姬明柳怒问道。 “我……”小侯爷垂下头。 “回屋睡去。明日一早还得进宫送聘礼,晚了又让人说我们姬家礼数不周。” 进宫?是啊,他还欠月离华一个解释。尽管这一次见面必定是万剑戮心,误会当如死结一下永远也解不开了,但是,他必须要去,于月离华,他必须要有个交代。 “是。”他轻轻道了一声,默默地回转自己的卧房。 华落宫。 明月夜,蔷薇藤,秋千架。 宁小葵像个幽灵一般,吱吱呀呀荡着老旧不堪的秋千。 妖孽预料之中的不在这里。不在更好,也许只有今晚这后半夜,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回来了。”沙沙沙,一阵脚步声,一个自带三分幽魅之气的嗓音响起。 “你今夜能不能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地消化一下有些我难以消化的事情。”宁小葵冷冷地抬头看像蔷薇花中那一抹烟霞轻笼,邪月妖魅的影子。 “有些事情你不是决定了吗?”大祭司薄唇轻扬,眸色如水。 “你派人跟踪我?”宁小葵一怔。 “你也没听我的话,提早打开了那个锦囊。”大祭司声音流转婉扬,几分懒懒的音色越发致命了他的诱惑。 “你到底要我什么时候看?” “今夜。”大祭司目光倏然灼透宁小葵的肺腑。 宁小葵身子一抖,“你好像一早就料到姬岚衣会娶公主?” “他从来就要不起你。”大祭司一步步走近她,一字一字道。 “你说得对。”宁小葵抬头对他笑得妩媚,“我和他从来就不可能。但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对妖孽情有独钟,为何要替我选择他。” 大祭司荡魅一笑,忽然缓缓侵身而下,狭长深邃的眸色轻掠她的面颊,“因为你欠他的那个承诺,必须兑现。” 宁小葵沉默,半晌垂下眼睫,“是。” “明日你可以见他。”大祭司直起身子,挑了挑眉道。 “多谢你的施舍。”宁小葵咬牙道。 “放心,等你们成了亲,我会多给你们耳鬓厮磨的机会的。”大祭司邪睨她一眼,滢滢似有水波流过,暧昧而摄魄。 “你不怕我带着他逃了?”宁小葵冷冷道。 “不会。”大祭司吃吃笑着,眸突然变化了颜色,诡异得如同夜的如妖,“因为我能让他活,就能让他死……” 宁小葵身子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你真是个魔鬼。” 第197章 我们成亲吧 妖孽独坐在华落宫的蔷薇架下,一动不动。 这个慵懒的午后,阳光饮尽了蔷薇花的香息,给人带了无遐的惺忪迷迭与身轻无力。但纵使阳光何等令人心醉神迷,黑夜总会来临,就像所喜之物已然消融归化,所眷之情音容已杳。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终将殆丧皆空。 宁小葵看着那抹孤寂冰雪的人影,心凉如水。 从前何等一个风流妖孽的人物,经历了那一次的劫难,却成了如今烟花般寂寞的忧伤。 缓缓地靠近他,在他身边坐下,将头轻轻搁在了他已落满花瓣的膝上,她柔柔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听。”妖孽轻轻道。 “你在听什么?” “这世上最美的声音。” “那是什么?” “你的脚步声。” 宁小葵心中一酸,握住了他的手。 妖孽温婉一笑,用另一只手柔抚她的发。 宁小葵的心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那是大雪落入湖中的安静和宁谧。 “妖孽……”她喃喃地叫着,心中那份柔软绽放,“我们成亲吧……” 手忽然顿住了。 她感觉她靠着这具身体在微微战栗。 她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想要去看他的脸。 但突如其来的拥抱阻止了她的动作,妖孽抱得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血肉里。 有温凉的液体落入她的脖子里,一滴,两滴,很快****了她的衣领。 “你,哭了?”宁小葵心一惊,越发想要挣扎着看他。 妖孽抱得越发死,急促地呼吸,带着三分发嗔,三分委屈,三分哭腔,道:“你真的愿意如此不堪的我做你的丈夫?” 宁小葵心中温暖起来,就这哭功缠功撒娇功仿佛从前的妖孽一下又回来了。 “笨蛋,你哪里不堪啦?”她骂道,“不就眼睛看不见啊,可是其他该有的都有啊,一样也不缺的嘛!” 妖孽破涕笑出来,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那要是也如眼睛一样不能用了怎么办?” 呃……宁小葵脸黑了。[]她本意是说他没少胳膊少腿的,不要这样自卑,可这色心****的家伙居然可以歪曲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该打! 于是她狠狠捏他腰间最柔软的肉。 妖孽痛叫出声,急忙求饶,“好华儿,我错了……” 宁小葵哼了一声松开手,“那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妖孽正容,摸索着捧起她的脸,面庞是缠绵如春水的柔情,轻轻呢喃一般答道:“我愿意。” 宁小葵从华落宫回神女殿的路上。今日的傍晚似乎十分闷热,空气压抑地让人透不过起来,出了一身汗粘粘黏黏的。 这天是不是要下大雨了?宁小葵抬头看天,果真发现天变暗了不少。经过御花园一座九曲桥时,发现湖水十分清冽,宁小葵心中一喜,找了个台阶开始洗脸。 “喂,那谁,你过来下!”忽然有个尖尖的女声在叫她。 宁小葵抬头,见不远处有一个宫女,神色傲慢地在招呼她。 今日她只穿了件普通的宫装,又低着头洗脸,想必那宫女误以为她只是一名低等的宫女。 身份的误解宁小葵无所谓,但是那种以为得势于哪个娘娘主子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态度,令宁小葵很是不爽。所以她懒得理。 “喂,叫你呢,你耳朵聋啦,你是哪个宫的,没见到****公主在这吗?”那宫女冲过来,越发拔高了气势。 ****公主?切!宁小葵心内一声冷笑,倒是冤家路窄啊!可惜,自己还真不想见她。 缓缓站起身,宁小葵嘴角一勾,面无表情地道:“抱歉,我有要事在身,恕我不能伺候公主了。”说着,转身而去。 “好个眼里没有主子的臭丫头,你给我回来!”那宫女大怒,扑过来就来抓宁小葵的肩头。 宁小葵霍然一个闪身,那宫女收势不住,一下就扑倒在地上。 手掌蹭在地上,皮破了还渗出血来。那还了得,那宫女哇地一声哭了,“你,你敢打我,我家公主绝饶不了你……” 正哭着,****公主的声音便传来了,“翠烟,这是怎么了,你跟谁吵架呢?” 她过来的方向正好是宁小葵回殿的方向,宁小葵有心想躲也是躲不了了。 “公主――”那宫女一看给她撑腰的主子来了,立即哭着告状,“您逛园子口渴要吃水果,奴婢这不叫人去拿吗。结果这贱婢架子真大,不但不去,还出手打了奴婢,公主您看――”说着将受伤的手掌伸给****看。 ****立即沉了脸,打狗还得看主人,哪个宫女如此胆大,不但不愿替自己办事,还出手打伤伺候自己的宫女?!母后平日是如何管教后宫,尽出一些这等偷懒犯上的贱婢! 怒意的眸光一接触宁小葵时,****惊讶之下,脸霍然就白了一下。但随即秒变成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假装意外惊喜一般,“哎呀,原来是姐姐呀!”呀字话音一落,脸忽然就一板,看向翠烟,骂道:“你这贱婢真是有眼无珠,这可是侯爷正妻离华姐姐,你竟敢冲撞她,还不跪下赔罪!” 姐姐?宁小葵忽然一阵恶心肉麻,脸皮倒不是一般的厚,还没过姬家门就开始称姐道妹起来。正妻?自己只不过名义上一妾而已,什么时候登堂入了室了? 翠烟很是意外,但是意外之后却是不屑,装模作样给宁小葵跪了一跪,“奴婢不认识夫人,不是有意冲撞夫人的,夫人想来也不会怪罪奴婢。” 宁小葵冷冷一笑,道:“不必向我赔罪。我呢也不是什么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没有跟他入过什么洞房,你也不必如此抬举我称呼我姐姐。倒是您,贵为一国公主,又是奉旨成婚,姬府中正宗的儿媳,说到底,我是不是该向您磕头请安呢!” “那倒不必,不过夫人有这份心就好。”翠烟顺势爬杆而上,扬着下巴道。 “放肆。”****低叱了她一声。转而忽然深深向宁小葵施了一礼,眼眶带红,愧疚万分道:“我知道姐姐对我心有怨恨,怪我抢走了岚衣哥哥。其实姐姐大可不必担心,岚衣哥哥一向很是敬重你,那日金殿之上公告天下,将你扶正,你如今是他的正妻,是谁也动摇不得的地位。妹妹绝不会不懂事与姐姐争宠,妹妹,只愿与姐姐同心同德共同服侍岚衣哥哥……” 怪不得她说什么正妻不正妻的,原来如此!宁小葵怒火中烧,姬岚衣你到底要将我捆绑到何时?你一婚再婚,每一次我都顶着这个尴尬的身份大受侮辱,这一次,我娶的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总以为我可以解脱,可你偏偏还不放过我! “姐姐,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真的是情非得已……”这边公主依然还在柔怜哀求,不察颜色地讨好似地来握宁小葵的手。 真是一对狗男女!绿茶婊和心机男,好堪配!谁知道他们这私奔的一路上如何地暧昧苟且!既然早有赐婚遗诏,既然青梅竹马早有情意,为什么还要把我扯进来,姬岚衣,你就为了什么幽冥圣宫可以这么无耻吗? 发泄后平静的心再次怒不可遏,宁小葵她可以被人嘲笑可以被人辱骂,但绝不能被傻瓜一样欺骗! 怒火像山洪一样爆发,她猛然推开了那双讨厌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走!恶心,她要找个地方吐! ****公主忽然“哎呀”一声,似受不住这一推,蹬蹬后退数步,整个身子向后一仰。身后正是满池太液,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落下水。 “啊――不好了,公主入水,救命啊,救命啊!”翠烟大惊失色,可又不会水,看着在水中扑腾的****,吓得脸色发白,直叫救命。 走了几米的宁小葵听得救命,下意识回头,见****入了水不禁奇怪。她方才是用了点力,但不至于把她推入还有一米的湖中啊?算了,看起来她不会水,救她一救,省得伤了某人的心。 想到此间,她转过身又回来了。 看距离差不多了,宁小葵准备跳水救人时,一道流虹激起白浪朵朵,有人居然比她早先一步跃入水中。 等那人抱着昏迷的公主上岸时,宁小葵眼睛刹那间绿了,姬岚衣! “公主,公主,醒醒……”姬岚衣将****扶在怀中,不断轻拍她的脸,呼唤。 所幸救得及时,****吐出几口水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姬岚衣时,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抽泣起来。 胃中有股浊气不断上顶,宁小葵切然一声,转身就走。人已经没事了,自己没必要再呆在这,别耽误了人家卿卿我我的时间。 刚走几步,却翠烟哭道:“驸马,你可得为公主做主啊!夫人怪公主抢了他的丈夫,不但大肆羞辱公主,还下狠手将公主推入湖中。若不是驸马及时赶到,怕是公主……” 宁小葵霍然转身直盯着翠烟。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贱婢居然敢这样无中生有!她猛然冲了过去。 斜刺里,有只手抓住了她。“闭嘴!”姬岚衣冷眼如刀制止了翠烟的话。 翠烟吓得一个噤声。 宁小葵一看抓她的是姬岚衣,心中越发恼怒,奋力挣扎。 第198章 决裂 这时候,岸上路过的一队小太监前来帮忙。[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公主不慎入水,恐有不适,快送回宫传太医诊治。”姬岚衣一边吩咐着,一边也不看宁小葵,但手中抓得极有力,丝毫没有松开之意。 小太监立即上前架起公主。 翠烟见姬岚衣拉着宁小葵,丝毫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不禁瞪大眼睛道:“驸马您,您不把公主送回宫吗?” “岚衣哥哥……”****公主咬着唇也叫道,发白的小脸越发让人怜爱。 “公主先回吧,我稍后去看您。”姬岚衣语声虽柔,却是不容置疑的冷漠。 ****眼圈一红,不再强争,任由小太监架走。翠烟心有不甘地扫了被姬岚衣拽着的宁小葵,跺脚也跟了去。 “你跟我来。”见他们离开,姬岚衣拖起宁小葵往岸上嶙峋的假山处走。 “放开我,如果你想为她教训我,你现在就可以出手!”宁小葵挣扎着,怒道。 姬岚衣忽然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我倒真的希望是你将公主故意推入湖中,这说明至少你心里是在乎我的。可是我知道,你没有这样做。” “真是要感谢你,难得你这样通情达理。”宁小葵冷笑道。 “月离华,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姬岚衣恳切道。 “不必解释,你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宁小葵继续冷笑着道。 姬岚衣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确说的不错,他再解释出花来,也无法改变他要娶公主的这个事实。何况,真正的事实,关乎公主名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嘴张了几张,他发了几个支离破碎的声音,最后才勉勉强强汇聚成一句话,“好,我不解释。但是你要明白……”将宁小葵的手用力放在了他的胸口,他锥心泣血一字一字道,“这件事如果死能解决的话,我宁愿死也不会娶!可是当我真的站在悬崖峭壁的时候,我却退缩了,我是那么地舍不得你……” 宁小葵冷冷地看着他“做戏”,这个男人现在的苦情戏码,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听你在私奔路上发生的事。”她用力地抽出手,淡淡地,冷寒如冰道了一句,转身便要走。 “离华――”姬岚衣从身后用力抱住她。 “对不起,我叫宁小葵。”宁小葵一字一字纠正他。 “那又如何,我要的,只是你。”姬岚衣满面悲怆,咬牙道。 “抱歉,小侯爷,恕我不能和你一起玩完这个游戏了。”宁小葵笑得冷薄如刀,“因为我决定了我的归宿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凝固了,似船至湖心突然翻覆沉底一般的恐惧猛然扼住了姬岚衣的咽喉。 “你,说什么?”他颤栗着问道。 “我也要成亲了。” “和谁?”姬岚衣嘎声道。 “你知道是谁。”宁小葵挑眉,三分讥诮的笑,冷澈,却美艳。 害怕的预感忽然就成了事实,姬岚衣完全崩溃,猛然将她扳过来,眼睛血红成兽,面目狰狞着嘶吼,“我不允许!” “凭什么?”宁小葵挑唇反问。 “因为你早就嫁我了,我才是你丈夫!”姬岚衣悲鸣嘶喊。 “丈夫?”宁小葵不屑嗤笑,指指自己的心口,“于我这,从未承认过。” “月离华――”姬岚衣眼泪下来,悲愤万状道,“你没有良心……”这是姬岚衣第二次骂宁小葵没有良心,其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当真如万刀凌迟。 到底没有良心的是谁?宁小葵心里肆虐地冷笑。 但转念一想,自己与他虽非情侣,也算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如今各走他路,也好聚好散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一平浮躁的心,宁小葵真诚地道:“何必如此,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游戏。现在各有归宿,斩断一切纠葛便是对自己另一半的尊重。小侯爷,若你我之间多一点坦荡少一点阴谋,他年我们或许还可以做朋友。再见!” 言毕,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胸口似有东西一下分崩离析,散开一片片尖锐的碎片。 “月离华――”姬岚衣哀痛欲绝悲呼一声,本能要去追,谁知才跨出两步,天地旋转整个人世界狠狠砸向他。咕咚,他栽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 就在这时,轰然一声,巨雷响过,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天地间苍茫一片,唯有一抹青色身影,任雨点肆虐,却再无动静。 姬岚衣在暴雨中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被人发现,怎么唤也不醒,抬回姬府的当夜就持续高烧,乱说胡话。 与公主出逃,一路拼杀竭力不得休息,路虽渐行渐远,心却煎熬倍增。阳山遭恶人欺凌,公主为他**受辱,其心诛戮成殇,几欲身死。脱身后大开杀戒,戾气郁伤肺腑。绝望之下被迫求婚,又经历了一段心路披沥的折磨。如今,他奢望原谅的女人,翻脸无情,要另嫁他人,他还无法阻止,怎不绝望,怎不万念俱灰到魂伤魄灭。所以,生病是这个身体不堪承受的直接表现。 大夫前来诊脉,一脸凝重对姬明柳道,小侯爷是因为心病才酿成身病。且这病很是难治,若无心药医,恐怕病势会越发汹涌。 送走大夫,来到床前,姬明柳听着儿子胡话中反反复复叫着那个臭丫头的名字,断断续续乞求她不要嫁人的悲鸣,脸色铁青,心滔天骇浪般大怒。 为一个女人,竟将自己糟践成这样,还念念不忘,他这是想把自己作死掉吗? 还有三天就要大婚,他这幅样子怎能当新郎? 猛然砸碎一只茶杯,他嘶呖叫道:“那个死丫头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变成了这样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听小侯爷胡话,也许是月小姐恼恨他要娶公主,负气要另嫁他人。小侯爷一时伤心欲绝,才发了病。”张风雷沉声道。 “嫁人?”姬明柳冷睨了他一眼,“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她是岚衣的女人,如今又升了正妻,她想另嫁他人,她视礼教为何物?” 张风雷尴尬地微咳一声,“相爷,难道您不知道这丫头行事作风?眼里何曾有过礼教?” 姬明柳沉吟了一下,道:“她身居宫中,宫中男丁除了皇帝就是那妖男。但老夫敢肯定不是这两人,那又会是何人?” “相爷您难道忘记一个人了吗?月小结待字闺中时身边曾有过一个男子,关系十分暧昧。当日为了地狱之花,小侯爷曾误杀了他,这才使二人反目成仇。” “可那男人已经死了。” “当日搜山我们并未见到死尸。还有相爷,昨夜马宁来府中闹事,我听到他与小侯爷的对话。现在仔细回想,当时马宁似乎早知月小姐要另嫁他人的事,他们争吵时,我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妖孽,正是那个已死了的人的名字。” “原来没死。”姬明柳瞳孔突然一紧,“当日月离华居然心甘情愿受那妖男摆布入宫做了神女,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老夫突然有一个想法,会不会那个叫妖孽的如今就在宫中,而且成了妖男控制月离华的一颗棋子了。” “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哼,这妖男走得一步好棋啊!”姬明柳冷笑一声,“立即派细作入宫,探听这妖孽的蛛丝马迹。” “若真如相爷所言呢?”张风雷问道。 “那就来个一了百了,杀了他。”姬明柳脸泛着青光,眸子里杀机绽露,“既断了妖男的控制,又替岚衣除掉了一个情敌,一举两得。” “好,我这就派人前去。”张风雷点头道。 “等等。”姬明柳忽然沉思一下,“妖男一定将那个男人藏得很深,派细作进宫调查恐怕短时间内不能查到。不如,我们顺藤摸瓜……” “请相爷细说。” “找个理由把月离华骗来,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涂上毒粉。只要这个男人在宫里,只要跟她亲近,必定会中毒。” “为何不让宫内我们的人做,为何要将她骗至姬府再做,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张风雷疑惑道。 “嘿嘿……”姬明柳老奸巨猾一声冷笑,“我便是让她知道是老夫所为。这样月离华必定会找老夫要解药,老夫才可以趁机要挟她。只要让岚衣好起来,三日后大婚了事,老夫便没有一切后果之忧了。” “如今月小姐对姬府敌意很深,怕是不好骗来。”张风雷为难道。 “她与姬流殇关系不错。你便说姬流殇得了重病要死了,让她来见最后一面。” 阴谋家骗人的理由张口就来。 张风雷一怔,这做父亲的,怎么如此咒自己的儿子。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这姬流殇在姬府中只不过是随便散养了一只猫一只狗罢了,别说得到父亲一点宠爱,连一点做人的尊严也没有。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跑外面丢数天的,相爷都不太放在心上。 “相爷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张风雷暗叹了口气道。 第199章 卑鄙 听到小白病重,宁小葵心中一阵愧疚和难过。(.)自从进宫后,一件一件磨难的事情接踵而来,她真的无暇兼顾到小白,那次答应去看他,最后也食言了。小白虽痴呆,却一直拿她当亲人,无论如何,在他弥留之际,一定要见他一面。 她匆匆忙忙出了宫,直奔姬府。张风雷已在门口,一脸凝重引她入小白的住所。 隐约见床上躺有一人,宁小葵就哭出声来,“小白,小白,姐姐来……”了字还没说出,身后一记手刀过来,宁小葵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小葵醒了。睁眼见居然躺在神女殿。 “我怎么在这?”她诧异,明明方才在姬府,明明说什么小白重病啊!咝,脑子还是晕胀,脖子后边疼,想起来了,尼玛刚进门就被人暗算了。 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没受伤也没什么异样。姬老鬼以儿子重病为理由骗她去姬府,就打晕了她,也没做任何事,又把自己送回来了,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啊。宁小葵头疼,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 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黄昏了,神女大人。”宫女回答道。 哎呀,赶紧,见妖孽的时间到了,去晚了,妖孽又该伤心了,他现在就是个玻璃人,敏感又极其脆弱。 整理了衣服,一抬头,见桌上有一个熟悉的盒子。好奇打开,却是一根温润的簪子。这不正是她之前为妖孽买的,后来又丢了的那根簪子吗? “谁送来的?”她问道。 “是马统领托人送来的。奴婢不小心打开看了,竟是个男人用的簪子,还暗笑马统领送错了呢。”宫女掩口笑道。 “原来被他捡到了。”失而复得,今晚正好送给妖孽。宁小葵十分高兴。顺手拿了一个果盘中的大石榴,道:“我去看个人,晚上晚点回来。” 宫女也见怪不怪,神女从来在宫内闲不住。 才至华落宫,便听到院内有箫声。 宁小葵禁不住顿步,细细而听。 箫声缠绵婉转,柔和情绵,未有半分悲切之意。宁小葵舒了口气,妖孽的心可算是大好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妖孽今晚着的竟是一身暗红的丝袍。他静静地坐在蔷薇架下吹奏着。微风飘拂,架上蔷薇纷纷扬扬而落,缠绵于他红色的薄衫,风情冶艳,一切美如画卷。 咚,有个球样的东西砸在了他膝盖上的衣服里。“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宁小葵俏皮的语声欢快传来。 妖孽嘴角轻扬,荡漾起一抹水意的笑,摸索着抓起了那样东西。 “是石榴。”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道。 “我剥了,咱们一人一半。”宁小葵说着用力将石榴剥两半,一半递给妖孽,一半自己开始大快朵颐。 “啊呸,好酸,不好吃。”宁小葵忙不迭吐出来道。 “萧娘初嫁嗜甘酸,嚼破水精千万粒。”妖孽忽然微微一笑,低声吟哦起来。 “初嫁嗜甘酸?为什么初嫁的姑娘就喜欢吃酸的东西啊?”宁小葵不解地问道。 “过来。”妖孽别有深意地魅然一笑,忽然朝她招手。 宁小葵蹲在他跟前。 妖孽捧住她的脸颊,与她额首相对,魅然蛊惑着一字一字道:“等你嫁了我,忽然有一天爱吃酸的,你就明白了。” “你占我便宜!”此时再不懂,那就是白痴了。宁小葵狠狠捣他一拳。 调戏成功,妖孽得意失笑,用力将她搂进怀中,热烈的唇落了下来,灼烫了她脖颈的肌肤。 “离华儿,我们今夜成亲好不好,就今夜。”妖孽喘息着,语声急促,身子微微发着抖。 “你怎么了,身子在发抖?”宁小葵关切道。 “我在害怕。” “你怕什么?” “我忽然有种预感,这一切又将是一场梦,说不定,说不定今夜你就又会消失,像从前一样,我再也找不见你了……”妖孽颤声说着,全身抖颤越来越厉害,脸色白得可怕。 宁小葵已经直觉到不对劲,抱住他摇晃,急叫道:“妖孽,你怎么了,怎么了?” 妖孽身子剧烈一颤,一口血咳在了她的肩上。 宁小葵心一下窒息了,恐惧地嘶叫起来。 “你,你身上,有毒……”妖孽惨烈地嘶笑,“我的预感果然是对的。他们怎么会愿意,怎么会愿意让你嫁给我这样一个废人……” “妖孽……”宁小葵抱住他心如刀绞,眼泪一颗一颗滴落,“是谁,到底是谁,就如此容不下你……” 一个可怕的想法倏然滑进脑海。她忽然浑身一凛,目眦尽裂地咬牙嘶叫一声,“姬岚衣,你不得好死……” 这世上谁最见不得自己与妖孽成亲,谁最憎恨妖孽,除了姬岚衣没有别人!今日莫名被忽悠进了姬府,遭了暗算,便是最好的证据!也许就这当儿,他们将害人的毒药,涂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面兽心的畜生,丧尽天良!从前妖孽便是拜你所赐,经历了一场非人的磨难。到如今他双目失明,身心俱废,你居然还不放过。是我要和他成亲的,你杀的该是我,是我! 极致的怒火和悲哀充斥了宁小葵的胸膛,她胸口滚烫如岩浆沸腾。她双目通红猛地站起来。 “别去……他们必定会以我为要挟,逼你做,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妖孽一把抓住她,喘息着哀求道。 “你等我,我一定要救你。无论他们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能活,只要你能活!”宁小葵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狠一狠心,用力抽离了他的手,起身猛然冲了出去。 “姬岚衣,你个畜生,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宁小葵在姬府中癫狂大叫,满面血泪,几近失控。 “月离华――”有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宁小葵转身就看见姬明柳站在身后。 宁小葵此时一见姬家的人无意如见血海深仇的敌人,大叫一声,猛然冲过来。 唰地鞭影一闪,宁小葵腰中一紧,整个人被禁锢住。 宁小葵拼命挣扎着嘶号,“是不是你们下毒害的他,是不是你们?” 姬明柳冷笑一声,“不错,但不是我们,是老夫一人所为,与岚衣无干!” “我不信!我要嫁妖孽最恨的就是姬岚衣,焉知不是他指使你这么做的!”此时的宁小葵怒恨交加,哪里能相信姬明柳的话。 “好,你不信你就跟老夫来!”姬明柳一拂袖,叫了句“把她带来”,冷面而走。 卧房内,姬岚衣面色苍白,像个毫无血色的蜡人一般,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宁小葵呼吸一窒,“他怎么了?” “皆是拜你所赐!”姬明柳怒道,“昨日他入宫被人**的抬回来就一直高烧不断,昏迷不醒。若不是他口中叫着你的名字,若不是他不断乞求你不要嫁人,老夫都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姬岚衣会生病?病势还这么汹涌?没道理啊,不可能的!他要娶公主,自己要嫁妖孽,各有归属,互不相干,他为什么会这样伤心?从前那些不都是阴谋,不都是虚情假意吗?难道……?不,不会的,他要是真的爱自己,为什么会娶公主,为什么做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事?对,假的,装的,一定是的! “你让他起来,我有话问他!”宁小葵浑身莫名地颤抖着叫道。 “若是你能让他起来,老夫感激不尽。”姬明柳冷冷拒绝。 好,我叫! 宁小葵直接扑到床前,抓住姬岚衣的衣襟,毫不客气地吼道:“姬岚衣,你个混蛋,我叫你装,你给我起来,起来!” 没有反应。 “叫你起来,你听到没有,你不要装死,不要装死!”使劲全力摇晃他,而姬岚衣依然像个没生命的娃娃一般,被她摇得快支离破碎了,照旧哼也未哼一声。 “混蛋……”一股怨恨,疼痛,酸楚,尖锐地在心底次第划过,宁小葵的眼泪肆虐而流,“你为什么还在装,呜呜……妖孽要死了,你知道吗?是你害的他,是你害的他,你给我醒醒,醒醒啊!” 见他还是未醒,宁小葵发起狠,抬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你以为你这样可以置身事外吗,你以为你这样可以逃脱罪责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吗,不会,永远不会……” “你疯了吗?”姬明柳急忙示意人抓住她,阴鸷怒意一下暴涨,抬手也给了她一巴掌,“你害得他还不够,还有脸来指责他。不守妇道,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老夫告诉你,你那个男人,他的命老夫要定了。” 一记耳光骤然把宁小葵打死,自己这是来做什么的?是来救妖孽的!一味的放肆发泄,不但于事无补,更会惹怒了姬老鬼,钉死了就妖孽的机会。 “你害死了他,只会让我更恨姬家更恨姬岚衣。你若有点脑子,你便该知道,以此威胁我,你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宁小葵慢慢平静下来,一字一字道,字字千钧。 姬明柳斜睨着眼阴冷地道:“很好,懂得谈判了。” 第200章 大婚 “你要什么?”收了泪,宁小葵的脸苍白如理石,冷寒如冰霜,傲然问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要你照顾岚衣。并且告诉他你原谅他了,你不会再另嫁他人,你会陪在他的身边。只要他好起来,娶了公主,我便让你带上解药,离开这里!”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娶公主?”宁小葵敏锐感觉到了什么。 姬明柳却误解了她,以为醋意,不屑一笑道:“娶公主那是无上的荣耀,是光大姬家门楣的大事,岂是你一个山贼出身的罪臣之女可以比拟的?” 宁小葵嘶笑,“不错,的确如此。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早早一脚蹬开好给公主让位,为什么还要费此手段把我当药给你儿子医病?” “你说得对。”姬明柳残忍道,“对于姬家来说,你如今的作用也就是一枚药而已。不管是地狱之花,还是相思药引,老夫叫你来送药,你便只能来!” 宁小葵越发笑得花枝抖颤,“好。我既然是颗药,从此我也只做药该做的事。只是相爷勿要食言就好,否则,这药可以救人,照样也可以杀人!”杀人二字一出,宁小葵眸光清寒似雪,直逼人肺腑。这是她第一次从心底里真正有了杀意。 姬明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甚至带着三分鄙夷之态,“是吗?神女大人的高招,老夫会有机会领教的!” 照顾在当夜就开始了。 煎药,试药,喂药,擦拭,陪夜,每一件宁小葵都做得细致体贴。这也许是姬宁二人相识到如今,宁小葵对待姬岚衣最温柔的一次。但这被迫的温柔中掺杂着的交易与阴谋,细想起来又是那般地令人不寒而栗。 清晨,一缕阳光明艳绽放在枕边,群鸟啁啾,天气高远而青晴。 睫毛微动,昏迷了一天两夜的姬岚衣轻轻睁开了眼。 挣扎着坐起,一眼见到那趴在床边清眠之人时,他惊喜的心猛然鼓起如高悬的风帆。 月离华,原来梦中照顾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细细地用手指描绘她逆光的侧脸,她的睫羽,她挺拔的鼻,粉色淡樱的唇,喜悦忽然变得卑微而抖颤,生怕这美好的一瞬,就如清晨的露珠一般,阳光一照就消失殆尽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蓦然,手指下如玉生香的人儿的双眸一下睁开了。姬岚衣猝不及防,身子一抖。 那眼眸湛湛如玉般清澈,却也如玉般冰冷,瞬间逼幻出人灵魂肺腑深处的卑劣与渺小。然而下一秒,那眼睛忽然眨了一眨,一眨之下,笑意若天上的星星一下落入其中,整张脸便明媚生辉起来。 “早。”那张********的脸的主人笑着道。 姬岚衣目不转睛盯着她,心旌摇曳如花,几疑在梦中。乐至极致时,悲伤满盈,这样的笑,让人沉溺不愿醒来,可是,它却奢侈到仅仅只有今天这一次。 “早饭吃什么?粥还是面条?”宁小葵依然笑得温暖问道。 “月离华……”姬岚衣舔了舔干涸的唇,用高烧后沙哑的嗓音小心翼翼问道,“你中邪了吗?” 宁小葵狠狠地给他扮了个鬼脸,粗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这样好吗,这样的你,让我害怕!” 宁小葵忽然歪着头,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眸光看他。然而下一秒又噗嗤一笑,颜如春花,“那我该怎么对你你才不害怕?” “不,不要改变。”姬岚衣忽然恐惧起来,“就这样,就这样……”吃力地握住她的手,他笑得卑微而酸楚,“我不知道我昏迷中发生了什么让你会如此改变,我只知道,我害怕却更是喜欢。” “既如此,那你就什么都不要问。乖乖听我话,乖乖吃药,乖乖把病养好。”宁小葵笑得甜腻,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姬岚衣像个孩子样用力点头,“我听话,我吃药,我要养好病。” 一晌贪欢。姬岚衣害怕眼前的一切如梦泡影,不敢动问其改变态度的原因,宁小葵也自然不会说穿这交易,两人在一方卧室内朝夕和谐相处,不知外面天日。 红蓼危机!迦楼国得知太后悔婚将公主另嫁他人,国主勃然大怒,五万精兵立即压境,月寒城大将军指挥不当,接连败北,失城而逃。迦楼乘势南下,扬言红蓼不和亲铁骑便踏破宜安城。消失传来,举国震惊。避战自保派,贪生怕死派,纷纷上书请愿或跪请下旨,要求和亲救国,姬党则要求誓死抗争,太后干脆避宫不见,朝堂上乱成一锅粥。而百姓则人心惶惶,谈虎色变,一时间宜安城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不理时局如何,姬府依然大操大办婚礼。 紫薇宫。 ****心事重重正在上妆。终于以偿夙愿要嫁的如意郎君,开心是不言而喻的。但身为红蓼公主,怎能不担心国事时局。何况如今这战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如若红蓼真的陷入灭国危机,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正胡思乱想,帮她梳妆的宫女咦地一声叫了起来,梳妆盒内居然发现了一封书信。 ****心陡然一惊,立即屏退宫女拆开书信。这一看,脸色立即惨白,身子都开始发抖。 姬明柳卧室。 自服下一碗参汤,姬明柳就沉沉鼻息,十分好睡。 “明柳,明柳……”睡梦中,有个温柔的缥缈的女声在叫他。 “谁,是谁?”他模糊地问着,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怎么挣扎也清醒不了。 “这么多年,你原来忘了我了……”那女声叹息,幽婉如魅。 姬明柳极力睁眼,迷迷蒙蒙中,他看见帷幔中一抹飘飘荡荡的白色影子。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那影子唱起来歌,歌声凄切幽怨,断断续续,隐隐有鬼冥之气。 熟悉的女声,每一个音律如鬼手一样抚摸在姬明柳的心上。 “清雅,是你吗?是你吗?”姬明柳颤栗叫着,伸手,想要去触摸。 “明柳,你明明答应我的,你为什么要食言……”清雅公主幽幽低语,身子轻飘飘地向外隐去。 “我,我是迫不得已……先帝的基业,红蓼国的未来我不能,不能让那个女人给毁了……”姬明柳似受鬼引一般一步步走向她,口中不受控制地呓语着。 “他们是兄妹,他们是兄妹……不能成婚,不能成婚……”清雅重复着,凄厉的声音如鬼叫一般。 “不,不是,岚衣是我的儿子,岚衣是我的儿子……”姬明柳撕心裂肺叫着。 “呵呵……”那白影笑得鬼气森森,“自欺欺人,自欺欺人……”重复数遍后,她的身子开始透明,渐渐一点一点消失。 “不,不是……清雅,你别走,你别走……”姬明柳扑过来要抓,却一抓一个空。 “清雅……”姬明柳失控地大叫,跌坐在地。 …… 马车内,****公主面色惨白,眼泪至始至终没有干透。 与她同车的一个小太监轻轻取下帽子,露出一张清朗俊逸的脸。 阿乙。 “你现在相信了吗?”他觑着公主的脸缓缓问道。 ****不语,容光惨淡。 清雅公主本是护国公之孙女,被先太后认作螟蛉女,加封为一国公主。她嫁给姬明柳之前与先帝有一段隐秘情史,这本是宫廷秘史,她也是无意间听老宫人提起,想不到不但是真,而姬岚衣更是先帝之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烈烈一片痴情,狗苟一场阴谋,他终于答应要娶自己。本以为得遂所愿,死也值当,谁知到头来却是如此晴天霹雳的结果,这怎不让她痛不欲生。 “现在同意嫁我了吗?”阿乙抬眉,淡淡问道。 “我……”****哽咽,身子颤栗如怵。 “怎么,还不愿意?”阿乙冷下脸来,“你是不是想让我将这段丑闻公之于众,让姬岚衣身败名裂?” “不……”****急切叫道,用力抓住他,哭道,“我嫁,我嫁……” 阿乙终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将来我若为王,必立你为后。” ****别过头去,任眼泪肆虐在脸上。 三日后,姬府张灯结彩,喜乐热闹,大婚典礼在即。 卧房内,宁小葵亲自伺候姬岚衣更换喜服。 姬岚衣看着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心如刀绞。他不想知道父亲用了什么卑鄙到无耻的手段逼迫她来照顾自己的,他只想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一点都不会痛吗? 宁小葵为姬岚衣系好喜服上最后一件配饰的时候,身子落入一个坚实却微微颤栗的怀抱。 “对不起……”姬岚衣哑声道着。 被抱的宁小葵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今晚我还会陪着你的,你等我……” 今晚?宁小葵在他背后露出一个冷绝的笑意。过了今晚,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 璀璨华堂,宾客如云。但来得大部分都是姬党,太后大祭司均缺席。 热闹的喜乐也掩饰不住姬明柳一脸的焦灼,但他焦灼的不是太后的不给面子,而是吉时已过,新娘却还未来。 第201章 一切都结束了 宁小葵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超多好看小说]相比喜乐喧闹的前厅,这里冷冷清清,人声寂绝。 她必须还得等,因为姬老鬼说了,解药必须新人入了洞房才能给她。 人到绝境,绝望到深处,反而越发平静,平静地可怕。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阿乙唱得那首曲子,于是她轻轻哼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蓦地,有个男声低沉地应和她,边唱边走至她的眼前。 宁小葵抬头看他,静静地笑了笑,“是你。” 阿乙轻轻地点点头,“是我。” “你来参加婚礼的吗?” “不是。” 宁小葵呵了一声,“那你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成亲了。”阿乙静静看她,眉目在月光中清凉霜冷。 这年头要结婚的人可真是多。宁小葵摇了摇木木的脑袋,笑道:“恭喜。新娘子是谁?” “****公主。”阿乙一字一字道。 这男人果然都喜欢绿茶婊。宁小葵嘻嘻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公主的粉。可惜,今晚她要嫁给姬岚衣了,没你的份了。” “她不会嫁给姬岚衣了,她已经同意嫁给我了。”阿乙淡淡道着,言语没有一丝情愫。 “你喝醉了!” “姬岚衣已经出局了。”阿乙抬头看了看热闹的前厅,也就在这时,鼓噪的喜乐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前厅死一般沉寂。 宁小葵脸色变了,忽然站了起来。 “明日我带着公主回迦楼国了,你能来送我吗?”阿乙目注她些许时候,语声寂寥道。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宁小葵追问。 怎么一夕之间整个事情都变了? 阿乙抚上宁小葵的肩,眉目深邃幽凉,“王族的婚姻从来都是政治婚姻,他们没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公主,更如我……” “到底怎么回事?”宁小葵实在是一头雾水。 阿乙凑近她耳朵,轻轻说了几句。 宁小葵一颤,直勾勾地盯向他。 阿乙直起身子,笑了笑,又恢复往日轻松的表情,拍了拍宁小葵的肩膀,“好好保重,月离华,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就承这个情,明天可得来送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言毕,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从怀中透出一个药瓶,将它放在宁小葵手中,“给你,我偷来的解药。” 宁小葵大喜,“你……” “金紫曦。”阿乙郑重其事说了三个字。 呃……宁小葵一下未反应。 “我的名字。”阿乙微笑道,“记住它。” 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爱你的心了,月离华,你还在吗?你一定在的是不是?你等我,等我…… 如在地狱走了一遭却突然还阳人间的姬岚衣发疯般一路狂奔,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抱那爱之蚀骨的女人,告诉她,从此以后,天上地下,生死契阔,她是他的唯一。 然而后院,前院,整个姬府,他都找了个遍,宁小葵,这个与他柔情相对几日让他恍入天堂的女人,却再在也找不见了。 “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姬岚衣面色灰败,神魂俱灭。 张风雷上前扶住他,姬岚衣一声嘶叫,猛然推开他,一跃上了一匹烈马,直冲出了府宅。 华落宫。 夜色深沉。 服下解药的妖孽睡得平静。 宁小葵看他睡得安详,轻轻替他掖好被子,站起身来。 刚转身却被妖孽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醒了?”宁小葵诧异道。 妖孽却不答话,手中用力一拉,宁小葵猝不及防,一下倒在床,妖孽的身子便如一株藤蔓般缠了上来。 宁小葵一下喘不过气来,心砰砰跳,强笑道:“妖孽,你别闹了……” 妖孽却不答话,喘息着,灼热的吻落在她的锁骨。 宁小葵身子一颤,猛然推开了他。 妖孽受伤的笑声立即嘶哑传来,“原来你说要和我成亲,都是骗我的……” “我,我不是……”宁小葵急忙摇头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让我碰一下都不愿意?!我早就该知道,你是可怜我的眼睛瞎了才说要嫁我,你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妖孽黑洞似的眸子里流下泪来,凄然而楚怜。 “妖孽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会跟你成亲的……”宁小葵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它发白到毫无血色。 “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得到,而不是口头甜蜜的谎言!”妖孽扑过来再次抱住她,颤栗道,“把你给我,我才可以相信你是真的……” “妖孽,你真的这样想吗?”宁小葵脸色发白地问道。 “生活在这种黑暗彷徨的日子我每时每刻恐惧至极,也许只有真正拥有你,我才会觉着,我还活着,我还有未来……”妖孽眼泪肆虐,抱得越发紧,“不要拒绝我,我求你……” 说着,不等宁小葵说话,他用力扯开宁小葵的肩甲的衣衫,一口咬在了她裸露的肌肤上。 既然已经承诺与他一生一世,那么身体的给予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必要的义务,宁小葵闭上眼,僵硬地承受,心中却是莫名的一片悲凉。 妖孽十分温柔体贴,技巧也很丰富,但身体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与不接纳,在原本应该是两性结合的最美好缱绻的过程中,宁小葵唯一的感觉却是疼痛,尖锐的疼痛,麻木的疼痛,屈辱的疼痛…… 索求无度…… 在疼痛和身体深处那恶心的沉沦双重滋味的交织下,宁小葵悲哀地觉着自己就是一件献于神坛的祭品,神圣,却又那般悲壮和毁灭。 …… 餍足的男人沉沉睡去,宁小葵木然下床,赤足行走在静寂如水的月色中,灵魂萧瑟如风。 她一遍一遍问着自己,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妖孽是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她选择了他绝不反悔,可为什么,这样的肌肤之亲,她会如此的悲屈若死。 蓦地,一股急至而来的疼痛像一只巨兽狠狠咬了她一口,她一下跪倒在地。 沙沙……有脚步声来了。 宁小葵一抬头,就看见了姬岚衣明亮而柔情悱恻的眸。 她的脸唰然白了。 姬岚衣的心猛烈颤动一下,月色下,那张比月光还要惨白三分的脸就那么带着惊慌与羞耻绽落在他眼中。 下一秒,那道身影落荒而逃。 他追上去,用力抱住她,在**的贴合中,他忽然闻到了来自宁小葵身上一抹残留着的,淡淡的,男人****味道,他整个似被抽了一鞭子,一下松了手,“你们……” “我们刚才在一起了……”宁小葵身子颤抖如怵,咬牙道。 一字便如一把无情捅入心肺的利刃,姬岚衣眼前一黑,整个人五内俱焚。 他大口大口喘息,像濒临窒息的鱼一般,张了几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宁小葵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眼泪在此时疯狂地肆流,嘶声大叫道:“你还不走吗?你还想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 “啊――”姬岚衣痛彻心扉的大叫一声,转身狂奔而走。 宁小葵扑通一下跪跌在地,浑身撒糠般抖,那痛已窜至四肢百骸去,她大汗淋漓,如死过去一般。 在恍惚间,有人抱起了她,宁小葵勉力睁眼,看到了妖孽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他亲吻她的鬓发,柔声安慰,“别怕,是你体内的元婴紫丹破开游走你的血脉才会如此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突觉不对,妖孽如何知道她体内有元婴紫丹?但想开口问,意识却一下迷糊过去。 昏迷中她依然觉着那痛如同一只猛兽在她体内撕咬,直到浑身咬了个遍后,忽然一切趋于平静。但巨大的虚脱无法使她苏醒,她沉沉睡去。 又是疼将她黑甜的睡梦中唤醒。那是针扎在背部的刺痛,一针一针针针刺入她的神经。 她倏然睁眼,突兀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人之高的青铜之镜。那镜中的景象只看一眼便令她全身颤栗。 她上身****趴在床上。长发披散,一具妖艳的**如水妖般骑坐在她腰上,三寸长的银针飞速在她背心上游走,一副血色的图案在灯光下诡异而瑰丽。 觉察到她的苏醒,那长发掩映的绝世魅颜如蛇般靠近她的脸庞,与她同框在镜中,灼热暧昧的气息喷洒她的耳廓,“这幽冥圣宫的地图漂不漂亮?” 血液就这样一下凝固住,原来这副图竟是幽冥圣宫的地图!可是妖孽怎么知道,并用飞针描绘?不,不,他不是妖孽,他只是顶着妖孽脸的妖魔!这妖魔是谁,是谁?! “你是谁?”宁小葵听见自己沙哑恐惧的声音在问他,“你不是妖孽!” “呵呵……”妖孽诡谲地笑了起来,妖冶着动作去撕他脸上的人皮。 宁小葵喑哑地叫了一声,这画面如同聊斋中的画皮,这人皮面具一撕,下面是不是白骨森森的骷髅? 但是那张脸光滑水嫩得没有一丝儿戴着面具的痕迹,妖孽恶作剧地吃吃轻笑,“别怕,我这张脸是真的。” 第202章 蚀骨噬心的欺骗 凉意从脚心窜起直至肺腑,宁小葵大口喘息,“你,你到底是谁?”脸是妖孽的脸,但那眸光,但那神态,但那动作,但那语气,却绝然像另外一个人。. 妖孽魅色一笑,随手抓起一个金色的面具戴上,语声陡转,“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大祭司! 如被鬼一下扼住了她的咽喉,宁小葵脸上血色全无。 原来如此!!! 好一个无耻至犹的阴谋!好一场蚀骨噬心的欺骗!矢志不渝的深情,濒临死亡的中毒,阴阳两隔的坠崖,**裸人质的威胁,无助绝望的失明,原来每一件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噗,宁小葵喉中一甜,一口血喷出,撕心裂肺地哀号,“你骗我……你骗我――”身子本能地挣扎,哪知四肢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大祭司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脸仰对他的眸,他的目光灼热如火,似要焚烧人的五脏六腑,“我何曾骗你!相比我这张面具,其实我更喜欢面具下与你坦诚相对的,妖孽的脸,因为那才是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真实的自我。” 宁小葵眼泪滂沱而下,哽咽嘶叫,“不,你杀死了妖孽,你杀死了他……”那个撒娇无赖,她哭陪着哭,她笑一同笑的男人,从今日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便是妖孽,妖孽便是我!”大祭司轻抚她的脸,柔情蜜语道:“只要你需要,他永远会陪着你!” 宁小葵失声大笑,“夭骊,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上了一次床,我就永远是你的女人了?”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大祭司阴下脸来。 “那是对妖孽所说的,现在他不存在了,我何必兑现这个承诺!”宁小葵冷笑道。 “你失了贞操,你以为姬岚衣还会要你吗?”大祭司毒舌讥讽道。 “贞操是个屁!”宁小葵嘶笑,“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啪,大祭司阴鸷大怒,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打得狠,宁小葵脸立即红肿起来,五指宛然清晰。 打狠了偏又舍不得了,大祭司眸光幽然摩挲她红肿的脸颊,“离华儿,留下来,我需要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是,你需要我地狱之花的血液,你需要我此时此刻背心上长出来的幽冥圣宫的地图!”宁小葵冷笑着反诘。 大祭司冷了脸,收回手,淡淡地道:“你若这样想,那便这样想吧。总之,你休想离开我!” 宁小葵侧脸躺在枕上,嫣然而冰凉一笑,一字一顿道:“夭骊,你听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死也要离开你!” 大祭司用力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脖子凹起一个难以承受的弧度,狭长魅惑的眸子雪一样冷,“那你不妨试试看!” “好!”宁小葵毫无惧色面对,大口喘息着,****的胸膛急剧起伏。 大祭司目光下移,眸子里雪冷的光倏然被灼热的**替代,暴虐的吻落了下来…… 大祭司走出落华宫。 身后有个影子现身,小柳。 “都照下了吗?”大祭司语气冷漠得好似一缕轻烟。 “都照下了,您看。”小柳说着,奉上一物。 月光流照下来,居然是宁小葵的手机。 大祭司接过,打开小柳方才录的那段视频,手法很是熟练。自然他的熟练得益于从前宁小葵的教授。 “夭骊,你听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死也要离开你!” 方才那句戮他心的话再次播放时,大祭司脸色越发冷薄得如刀片,用力按住了暂停键。 唇角微微勾起,上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大祭司将手机交还给小柳。 “找时机把这个给马宁看。” “为什么?”小柳吃惊道,“您应该知道他与神女的关系。他会找您拼命的。说不定他还会告之姬岚衣,到时候节外生枝会很麻烦的,大祭司大人。” “我便是要姬岚衣知道后前来救她,”大祭司眸光如冷玉般幽薄明灭,“有些计划在追杀中是最好执行的。” 班马萧萧,仪仗绵延。阿乙带着和亲的****别过太后上了路。 行将不到一里,他忽然别过马头,疯一般往回赶,在最后一次看到了那空荡荡的城门口,他的死得彻底冰凉。 她终究还是没来送他,其实她的心内还是介意他骗她的。 再见,月离华,希望那个男人会给你要的真正的幸福!绝然转过马头,他狂抽鞭子,追向车队。 其实阿乙哪里知道,这一去却是羊入虎口。 五日后,宜安城流星马疾驰,十万火急的军报传来。 迦楼国国主急病,金玉公主掌权,将和亲回来的迦楼太子和公主看押,命令前线士兵挥师南下,誓夺红蓼。才出兵三日,红蓼便节节败退,连失三城。 消息传到,太后当场昏厥。朝堂大乱,文武百官个个面如土色。唯有姬明柳义沉着冷静,义正言辞要举全国之力,誓死抗争。 但朝中无人,国中无将,抗敌之举谈何容易。 天亮了。 侍疾一夜后,大祭司倦怠地走出太后宫殿。阳光灼亮,他下意识起手相挡。 小柳像幽灵般又出现。 “祭祀大人,前线来报,红蓼又失三城。若再攻破接下来的天灵城,宜安城可就失去天然屏障,迦楼军队便可长驱直入了。”他躬身禀报道。 大祭司脸色阴了下来,“金玉野心其大,这次恐怕是想真的吞了红蓼。哼,就怕她有这个胃口,没这个肚子,我定让兵败山倒!” “不错,如今大祭司大人手中已有圣宫地图,一旦打开宝藏,获得神兵相助,迦楼那区区几十万兵力又算得了什么……”小柳嘴角一勾立即拍马道。 “上次交代你的事情你可以去办了。”对他溜须拍马不感冒,大祭司淡淡道。 “是。”小柳立即领命。 栖霞宫院廊。 薄凉的雨丝如银线,下得极为缠绵。 精致的火炉上,罐盖被热气顶地嘟嘟直响,一阵一阵食物香气四下飘溢。 大祭司用勺子轻轻舀起一点,轻啜。 蓦地,一股杀气自背后凌厉而来,大祭司一下凛直了身子。 “阿宁……”他淡淡道着,转过身躯。 廊外雨地里,马宁像一只愤怒的狮子起伏着胸膛伫立着。 “这是真的吗?”他举起手机,咬着牙问道。 “你说呢?”大祭司笑得流光生媚。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允许别的男人喜欢她,因为根本是你想要占有她!”马宁嘶吼道。 “你说对了。”大祭司妖魅的眸子泛着瓷器般冰冷的光泽,轻蔑地道。 “好,你可以要她。可你他妈为什么用骗,身份识破,你又用强!” “呵呵……”大祭司笑得肆无忌惮,眼角都是媚色,“这样的得到你不觉着好生刺激吗?” “你他妈混蛋!”马宁出离愤怒,破口大骂。 人影一闪,有人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小柳。 马宁一下佝偻下去,但很快又站得笔直,用力拭去嘴角的血迹,眸子死死胶着于大祭司,隐隐似有泪花,一字一字道:“我求你还给她尊严,她是个有思想有灵魂的女人,不是你的玩物!” “不错。她不是庸俗脂粉,她有思想有灵魂更有个性。但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要折她的翅,剪她的羽,折磨她,蹂躏她,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主宰!” “恶魔!”马宁从齿缝中硬生生逼出这两个字。 “你如果舍不得,那便来救她吧!哦,对了,你还可以叫上那个也许此刻正痛不欲生的男人一起来救,胜算多一点!”大祭司言毕,霸扬踔厉大笑,眸眼尽处,尽是夺人的戾气。 姬府。 又到了早朝时间,姬明柳面容严峻走出卧房,却发现儿子姬岚衣直挺挺跪在他屋前。 无从知晓这些日子儿子所受的创痛到底有多重,单只看他从前如玉似曦与今日的形销骨立对比,姬明柳就心如刀绞。 他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求父亲应准儿子领兵上前线杀敌护国!”姬岚衣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字道。 “你不能去。”姬明柳断然拒绝,“迦楼便如虎狼,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你这一去是去送死!” “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请父亲应准!”姬岚衣再次磕头道。 “放肆。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失去了那个臭丫头,身心俱殇,只求一死。可你想想,你若死了,你让为父怎么办?这姬家偌大家业谁来继承?”姬明柳痛骂道。 姬岚衣惨然一笑,“父亲,我意已决,请恕孩儿不孝。奏折我已拟好,今早就派人呈报于太后了。” “你……”姬明柳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一心想杀敌殉国的姬岚衣并未如愿,午后宫内传出消息,太后是下定了决心应战,但派遣去前线领兵作战的不是姬岚衣,而是她的弟弟,陵王荀智。 很快城门口宫墙上贴起来征兵告示,因为待遇优厚,有因着国家危难之际,很多热血青年开始报名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