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凰难囚 公子留步》 楔子 p>  忘川之上,光与影,追逐,纠缠,从不改变,身着深红色长裙的女子眸光阴沉,压抑着愤怒,她是孟婆。 “孟婆,孟婆,你妹的,发什么呆呢?”红娘手里面拿着投生人的命线,一红一黑,分别为本与影,缠绕成一股,她将这些命线塞到孟婆的手中,有些急躁,孟婆一道眼神狠狠的杀过来,噼里啪啦,犹如闪电,周围的小鬼们连忙逃窜,红娘一惊,跳到一边,“你干嘛?发疯啊?” “你才发疯,命线交给我干嘛?不是拿给阎罗王那个老头子吗?”孟婆的话一出来,红娘瞬间醒悟,嘻嘻,孟婆喜欢新一届的阎王大叔,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呢,今天,阎王大人居然从凡间骗来了一个女子,说什么要让她当阎王夫人,这不,当然,她就生气了。红娘陪着笑脸,凑到她身边,“孟婆姐姐,好姐姐,妹妹尿急,你拿着一下,我找找茅厕……” “……”孟婆拿着命线,抬头示意了一下茅厕的位置,红娘便是瞬间消失掉了,她可要赶紧把上厕所的事情解决了,赶快把那些命线拿去归还到地府账簿上去,那些可都是马上要投胎的人,再不去登记,那几个人可是要投生畜生命了,不行不行,会闹出大事情的,阎王知道了,会直接骂死她和月老的,命线其实就是红线,每一对情侣的红线就是打结在一起的两根命线,死去了的人,命线就必须归还地府账簿登记,实在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命线到了孟婆的手中,孟婆也没有多在意,到是心情,越来越阴郁,十分的惆怅,她愤怒到燃起火苗的眼眸渐渐平息暗淡变得悲伤,她只要一想起她的阎王哥哥立刻就要迎娶别的女子,那个小心肝啊,就疼得跟针扎一样,刀割一样难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凭什么…… 孟婆眼神越来越纠结,越来越悲伤,情绪化为动作,十指纤纤,居然开始拧起命绳来,拧着拧着,一双白希的手居然开始在里面乱抓,扯住一根,小手指开始搓动,一小截一小截一小截……命绳就那样变成了两缕,一黑一红…… “孟婆大人,你怎么哭了?……”有一只小鬼过来,关心的问,不得不说,他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孟婆一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去,做你的事情去……” “是……”小鬼颤抖着灰着脸走了,这个时候孟婆平静冷静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命绳,愣了许久,突然,“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孟婆看着手中的命绳,她看见大帮小鬼疑惑的望着她,她连忙将命绳收到身后,将分成两缕的命绳胡乱塞到了一把命绳的里面,微笑着冲着小鬼们说,“没事,没事,有虫子,有虫子而已,有虫子而已……” 小鬼们有些不相信,但是,孟婆这时候阴起了脸,瞪着不相信的人,“怎么,本大人怕虫不行吗?” “行,行行行……”小鬼们哄然散去。 孟婆瞧了一眼茅厕那边,红娘不知道到底吃坏了什么东西,许久也不见得出来,她心中一急,想到一个方法,极快的消失在了这里。 阴暗暗的被封闭了的转生洞,因为年久失修,害怕出现平行空间错位,所以这个转生门已经没有再使用了,孟婆站在转生门前,念念有词。 “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人对不起你,让你一不小心一分为二,大人会补偿你的……”孟婆将命绳绑在两个土人身上,将一个女子的魂魄压了进去,又从衣袖里面拿出影簿,将女子的影子捡了出来,塞进了另外一个土人,紧跟着,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补偿了,她将从太上老君那儿弄来的长生绳剪短分成两段系到土人上,又对着土人念念有词,似乎是神灵祝福一类的咒语,然后,极度狠心的将两个小土人都丢进了转生门。 这个转生门,听说,原本是专门用来转生天生带有奇特命格的人的,不过,这两个小土人也算是命格……特殊吧…… 转生门原本写明的是唐朝,但是就在两个小人落到终端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另外几个分流口,两个小人依然进了同一个口子…… 孟婆回来的时候,红娘正好在找她。孟婆一脸的镇定,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婆姐姐,你去哪儿了?”红娘皱着眉头,担忧的望着她,孟婆冲着她微笑,“我见你许久都不曾出来,我就跑去帮你看看能不能帮你登记,结果可以,我已经全部记录了……” “哦!那么,那些带着前世记忆的命绳你应当是已经放到岁月楼去了吧?”红娘望着她,总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不过也说不清楚,孟婆依然笑着,“当然了,那些东西都要封藏起来的,不然,孟婆汤喝下去,以后也会想起来的嘛……” “哦,对了,孟婆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红娘压低声音坏笑着对梦婆说,“你低下头来。” “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孟婆低下头,红娘贴近她的耳朵,“告诉你哦,那个人不是女的,是个男的,是西方未知海域世界海神的儿子——鲛的后裔鲛人族,没有满十五岁之前都是不知道性别的,刚才听有些小鬼说,那个漂亮无比的人,在沐浴的时候,原本还是温温柔柔的,一出来就变成了菱角分明,气质高贵的男子,十分俊美……” “是吗!——”孟婆的声音瞬间提高了n度。 “小点声儿,听说啊,那个男人看到阎王的时候,阎王那张白希的脸儿瞬间黑了,和上一任阎王的脸有得一比,然后眼睛一闭昏过去了也。”红娘越说越起劲,脸颊都开始红起来,“你说,会不会有yy,听说,那个鲛人抱着阎王进了阎王殿内堂哦。” “啊!——”孟婆一愣,红娘一位她又要发飙,结果,孟婆小脸一红,yingdang的笑起来,“嘿嘿,看来……” “你吓死我来,孟婆姐姐……”红娘长舒一口气。转头,兴致又高昂起来,“走,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呀,走走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一章:双生莲化龙凤胎 p>  正是春初,锦城内大片桃花如烟霞云彩一般,大簇大簇,远观而来,仿佛上好的山水锦绣,绮丽的花朵点缀其中,让人心醉。 锦城美丽犹如水墨画卷,街头巷尾,绕水而立,来往的行人,华服水裙。翩跹的少女正是美好,俊秀的少年正值风华。锦城美好,地势紧靠“四季山庄”,锦城繁华,紧挨着皇城蓝巅,是游历的好去处,才子佳人最多之地,富贾达豪尽皆来往,常年不同血液注入这座大城,使这座大城越发繁华。 四季山庄,以名,是一座极大的山,山上种满了四季开花的植物,而且奇异的是,不论在哪个季节的花朵,种到这座山上即使没有到开花的季节或者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都会开花,四季花开,因此而得名。以势,四季山庄是皇朝贵族的分支,代代都封为正皇平川王,地位和皇帝相同,正皇平川王拥有举荐下一任皇帝的资格,也就是说,拥有推翻太子的权利,和朝廷相互平衡,朝廷中无心于皇位争夺的皇子,就会被送进四季山庄,变成四季山庄的储主之一,这其中有一条协定,进入四季山庄,必须品德正,若得主位,得关爱庄中亲疏,视如直系,违反的人会被逐出皇室,当然,也就不再在四季山庄,所以,多年来,庄主更迭,倒是也没有像是选太子那样出过什么大的乱子和血腥。每一月,正皇平川王和皇帝都会有一次庭会,和大臣们共同商议国家大计,三个月一次家宴和皇帝以及后宫嫔妃增进关系。不过渐渐的,如今的四季山庄和皇宫,已经渐渐不再密切往来,只是偶尔国君会去亲自探望,四季山庄势力依然强大,却不再想去干涉朝廷中的争端,不知何时,四季山庄已经渐渐变成了江湖和朝廷的维系一样的存在,就像那一个平衡点,没有人去打破。 四季山庄每年冬末春初都会举行迎春节,迎春节又称为接花神,来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头,接花神会一直持续一个月,到了仲夏都会同皇宫一同举办花神祭典,共庆天下,随后,四季山庄会操办花神庙会,庙会上灯火围满锦城和皇都,灯火如昼,千尺通明,许多国家的王公贵族都会到央朝皇都来凑凑热闹,其间,灯谜,化身选拔,花神侍奉选拔,天下第一才选拔……许多有意思的事情都会出现。 而今年,大家也同样期盼着接花神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每家每户的小孩子都会特别开心,因为,漂亮的上届“花神”会在大街上派发糕点和糖,而上届花神侍奉会在夜晚和花神跳舞,为大家祈福,少男少女们都会盛装打扮出席,为花神祭典的时候早早打下基础。 但是今年,四季山庄似乎十分宁静,往常,已经开始早早的准备,街头巷尾都可以瞧见四季山庄和宫廷的人布置安排,而今年,却只有宫廷的人在忙碌。 原因是什么呢?这要从五年前说起了,五年前月华国送来了他们最高贵的公主云落,云落公主和四季山庄如今的庄主东门笑私奔被发现,东门笑原本是安陵王,是唯一一个与皇帝没有血缘关系却拥有皇子地位的,且最受皇帝宠爱的人,虽说没有入得了宗祠。皇帝当时知道二人两情相悦后立即赐婚,太子爷没有丝毫反对,同时,上任庄主年老将位置传给了东门笑,因有了地位,月落国也没有反驳之词。 东门笑和月落公主成亲五年,生有四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月落公主本就偏向爱女,这下更是为此日夜忧愁难过,而就在第四年的时候,月落公主再次有了喜讯,庄主特意请了神医诊脉,喜闻为双脉,有双生莲的脉象,此事是让山庄大大开心了一阵,可是,就在冬天快要结束的那段期间,有一位道士,神神叨叨的闯进了山庄,说什么“双生莲,短命向,光影逐,富丽多,岁命少,一分二,不可生,天二凰,一必亡……”一下子将庄主夫妻扯入谷底。 悲伤的情绪一直绵延到今日。东门笑一向对百姓友善好施,如此大事传入百姓耳中,百姓也着实为他们难过。 四季山庄中,鸟语花香,绿树繁花,美丽非常,种满海棠的庭院中,一个挺着的肚子的美妇人躺坐在特制的摇椅中,高贵脱俗的气质,美丽精致的面庞,一双盛满秋水一样动人的眸子写满了悲伤,她身旁立着的婢女也为她十分难过,远远的,传来慌乱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来的,还有惊喜的呼唤,“娘子,娘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四季山庄的庄主了,他的声音低沉却让人感到十分温柔且夹杂着欢快,犹如井水和泉水相互咋接,摇椅中的美丽女子细手扶着大肚子,在比女的搀扶下慌张得起身,“夫君,什么好消息,是关于咱们孩子的吗?难道找到那位高人了吗?” “不不不,比这个要好上千万倍……”庄主终于到了女子眼前,眉眼清晰俊秀,柔和如花,却又充满着英气,眸子深邃迷人,他扶住他的娇妻,开心极了。山庄中戒备森严,个个都是很是衷心的精英之人,除开他的儿子们以及老庄主和庄主夫人,他们无儿无女,待他如同亲生的一般,所以都不必担心会外传,想到这个他连忙微笑着看着云落,云落望着她,一双眼眸都快蒙上了水雾,“快说呀,你要急死我吗?” “娘子,告诉你吧,那位高人原本想告诉我们去找天机老人的,结果天机老人今日自己拉着高人就来咱们山庄讨酒喝来了,为了义父的那瓶珍藏血玛瑙,他说,有办法可以两个都救下来——”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意外的停了下来,十分的吊人胃口,云落气急了,小手锤他,“快说,什么办法?什么办法能让两个乖宝贝都活下来?” “办法就是要让双生莲变成龙凤胎。”他眼睛里面都写满了笑意,他解释说,“天机老人说,两个孩子出生后不会死,只要立刻让四季山庄以外的所有人知道咱们生下来的是龙凤胎,让其中一个女儿对外宣告是男孩儿就可以保住性命,天机老人说了,只要两个女儿在十八岁之前不遇上有桃花对痣的男子就可以双双长寿,若是遇上了,必定会有一个女儿死在她情动之时。是命劫,也是情劫。” “这样,会不会对女儿不公平,十八年,身着男装……”云落闪着惊喜光芒的眸子又黯淡下来,庄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希望他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都活下来……往好的方面想,她可以在山庄里面恢复女儿身啊,只要不泄露出去,山庄那么大。而且有人把守,许多高手都难以攻克,更不用说普通人。对了,天机老人还提醒说,先生的那一个一定要定为妹妹,后生的才是姐姐,姐姐要对外宣称是哥哥,表字子虚,必须要天下最尊贵的人送他们二人悦耳之音……” 就在这个时候,云落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肚子好疼,她的脸上极快的涔出了点点汗滴。 “怎么了,娘子,娘子……”庄主心都慌乱了,立刻喊到,“来人,马上叫云太医过来,还有把云姑姑也带过了,快,服夫人回房,快……” 云落疼得十分的厉害,满脸的汗水,委实叫庄主十分心疼,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云落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实在太疼了。 “娘子,你要说什么?为夫听着。”他连忙低下头,云落十分的聪慧,她猜到了悦耳之音是什么,她的声音十分微弱的传递着,“宫铃……宫……铃,父王送给……送给皇帝陛下的……九羽……莲……莲玉朱雀……饰衣曳地宫铃……快……快去……” “宫铃!对呀!,娘子,你忍着……” “庄主大人,云太医夫妇来了……”他们夫妇是庄主自己母妃生前的忠贞之人,自母妃仙去后他出皇宫到四季山庄,他们便一直追随着他,十分值得信任。 “庄主,快出去,夫人是要生了。”云太医看事态连忙拉着他出去,同他一同来的慈眉善目的女人就是云姑姑,她连忙吩咐着丫鬟们准备东西,云落身边的丫鬟都是云落在月华国的时候的心腹,十分衷心,手脚也麻利,还有一年,便是要升为姑姑了。 云落痛得终于叫出了声,声音十分痛苦,让门外面的东门笑十分揪心,巴不得冲进去。 云太医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他。 “何事?”庄主皱着眉头问他,他浅浅的笑起来,“庄主,你可是寻到救两位小郡主的方法了?” “噢!对了,宫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倒是忽然大声这样说,然后运起轻功,飞快离开了山庄。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章:刺客 p>  泼墨一般的黑夜堆积在高高的天空之中,遥远寂寥的深夜之中时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夜晚,风声路过花瓣,带动一串水滴。 漆黑的房间内,一抹幽光在黑暗中闪亮,撕开温柔的黑夜,使得空气变得无比的阴冷,眸子竟然是黑得发亮,犹如深渊,深邃得可怕,让人看不清任何的情绪,晃眼看去,还以为这双眼睛是受了惊恐,还以为干净纯粹。眸子里面影藏的光芒犹如沼泽,犹如怪物,你似乎只要看得稍微久一点,就会被阴霾纠缠。谁也无法想象,这双眸子生在一个孩童的脸上,细密如同折扇的睫毛,她只需要微微一低头,就能够遮挡所有的情绪,但是,那双眼睛,又需要什么遮挡呢,那眸中的冰冷以及阴霾,试问有谁胆敢直视?精致的小脸粉雕玉琢,犹如瓷娃娃一般,看着就给人一种无比美丽脆弱的假象,如同上好绸缎一样的长发披散在绣满精致花纹的被褥上头,好不绮丽异常。 “雾儿,怎么了?”云落也坐起来,她担忧的声音一出现,瓷娃娃眼眸中森冷便瞬间褪去化作纯粹的空洞,她伸出小手抓住云落的手,“娘亲,我冷。” “雾儿乖,来,娘亲抱着你,和妹妹一起就不冷了。”云落安抚着她,眼睛里面满是心疼以及爱怜。东门雾雾便是连忙贴近了她,她闭上眼睛,大脑中全是过往,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活下来,她原本以为她这个一身是病的病秧子女军官被组织遗弃在那场变异人种的大战中,肯定活不了了,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竟然因祸得福重生了,想想,她这个从杀手变成军官的人,不就是为了给那些人当炮灰吗?而且还是重生在古代,还是个顶尖的背景,真了不得,乖乖,让她好长时间没有缓过劲儿来,她本来还想问,老天,你可以更坑爹一点嘛?然后,接着,十分坑爹的事情再次发生,那就是她居然还有个孪生妹妹,这都不算什么,最吓人的事情是……这货居然是前世她的影子,对,你没有想错,就是光明已出现,太阳一出现就跟在脚下的影子,出生后,他们二人对外公布的是龙凤胎,皇帝陛下十分的喜爱和心疼他们,于是不计女子身份,给了他们凤凰王爷的尊位,权利竟然和太子差不多。她亲爱的影子当时冲着她邪恶的微笑,“主子,你说咱要不要像那些小说一样狗血的把你打压下去,欺负你,然后让你咸鱼大翻身,这戏码,有看头吧?” 哎呀妈呀,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个影子,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在原来那个世界,她原本有六个姐姐,四个哥哥,中国的计划生育最终是得到了成功,不过,依然有漏网之鱼,而她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生父生母将她卖给一对外国夫妇,那对外国夫妇从事的是人体研究,她被带到他们家里面的时候,双眼充满的是许许多多尸体,被解刨的放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面,他们是为了开发人的潜能,他们的国家支出资金,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制造出一大批百毒不侵,有金刚不坏之身的bt杀手军队,很荣幸,她是他们手中的失败品,被丢弃了,被训练杀手的老大发现,捡回了……她不想再回忆那一切,她只是很好奇,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候,影子应该是会抛弃主人的吧? “阿姐,还不睡,小心明天黑眼圈……”跟东门雾雾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眼睛上面蒙着一块纱布,忘记说了,影子的双眼看不见东西,生下来就是如此,没有任何原因。她能够猜到东门雾雾在想些什么,她的小手伸出来,抚摸着东门雾雾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做出嘘声的动作,“阿姐,娘亲,睡着了。” “……”东门雾雾望着她,心中感慨万千,四十八年,这个影子跟着她受了四十八年的苦,不知道,她的眼睛好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而且,现在她的影子又是谁呢?是自己身体里面分出来的?不管怎么样,如今,她觉得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影子每天都会甜甜的唤她阿姐,呵呵,想想,心里就暖暖的,她以前的那些兄妹,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儿了,杀手,特别是她这种病怏怏却可以瞬息之间收割人性命的,每个人都巴不得她早点死,生怕下一个死在她手上就是他自己。小家伙紧紧的拉住她的衣襟,“阿姐,你不要想那些过去好不好,影子的心会痛,眼睛也会痛。” “你不是影子了,你是我的妹妹,乖,我不想了,你就不痛了。快睡吧。”东门雾雾小手环住她,两个小不点裹着被子睡在云落身边。 突然,空气中的风声有些异常,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气,东门雾雾最适熟悉这种味道,因为当初,她曾经每日喝的是各种动物的血,当然,包括人,这种味道她无比熟悉,一丁点都可以让她难受很久很久,不过,那种已经融进了血脉的疯狂实在让她无法排斥,尽管她如此讨厌。 小影子小手紧紧的抓紧她的衣服,门被一阵强烈的掌风打开,门外是墨蓝的天空,诡黑的花草映衬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东门雾雾没有发出声音,紧紧的搂住小影子和云落,云落似乎感觉到了气息的变化,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竟敢擅闯皇宫重地!”云落连忙坐起来,将东门雾雾和小影子护到身后,忘记说了,小影子叫做东门涟漪,黑衣人嗤笑一声,脚步声很微弱却很轻松,让云落听来却仿佛凌迟一样可怕,黑衣人走近了一些,声音十分清晰,听来应该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语气十分的轻佻“我不杀老弱妇孺,只是,需要借宝地救命而已,娘娘不必惊慌啊……” “你才是娘娘,你全家都是娘娘!”东门涟漪稚嫩的声音冒了出来,让人一愣,云落是月华国的公主,此次是为了迎接月华国来的使臣,所以特意让他们母女住进皇宫里来的,这刺客不明原因,竟然以为是哪宫的娘娘。此刻听见东门涟漪的话,轻笑出声,“真是可爱的娃娃!”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许许多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在说话。 “刚才那个刺客明明就是逃到了这边。” “还不快点找找,要是惊动了哪宫的娘娘或者是太后……” “对了,庄主夫人和凤凰两位小王爷在这里,出了事情,那可不是陛下一个人的怒火的问题了……” “还不快找……” 听到外面的声音,云落柳眉一蹙,指了指铺着长长桌布的桌子。夜太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应该也是纠结了一番。很快躲藏了起来。 “庄主夫人,惊扰了!奴婢红烛。”一个领头的管事姑姑进到内室,看着门开着,便出了声音,云落姿态柔软,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无碍,何事,怎么那么吵闹?弄得我的孩子们都睡不好。” “夫人恕罪,宫里方才生了一场大火,进了刺客,奴婢们一路追查到了这里,哪里知道没有了踪影,如有冒犯,夫人恕罪,奴婢们也是担心您和小主子的安危。”领事的姑姑态度不卑不亢,声音温软柔和,也叫人实在挑不出错儿来,云落听说出了大火,心下竟然有些担忧,她连忙说,“刺客我倒是没有见着,倒是,方才,跑进来一只野猫,吓着了我的孩儿,对了,姑姑你说大火,是哪里燃起了大火?” “回禀夫人,是西宫藏妃娘娘的居所。”红烛回答着,身后的人闻言也不好的惊扰,云落一惊,“什么,是春朝宫?” “正是,娘娘不必担心,藏妃娘娘没事,只是十九皇子没有了踪影。”红烛的脸上依然很是淡然,周围的奴才们纷纷开始慌张的寻找。大家之所以那么慌张,不仅仅是因为十九是皇子,还因为十九皇子是皇帝老来得子,又是宠妃所生,十分的宠爱,年仅十二岁便已经风华无限,长相被民间传为天人,听说生得比如今的凤凰王爷还要妖冶俊美,眸子比女子还妩媚多情,相貌比男子轮廓更加清晰英挺,肤色是蜜蜡一样的颜色……而且年纪轻轻熟读四书五经,兵法商战等书早已倒背如流,才华罕见……要是找不到,便是死路一条。云落起身,“来人,吉祥,如意,我要去看看藏妃。” “来人,寻四个侍卫保护好夫人,注意着两位小王爷的安危。”红烛细心的吩咐着。这大半夜的,许多宫的娘娘都还不清醒,恐怕这会儿这吵闹的范围越来越大,也平静不了好一会儿了。 刚刚一出门,就看见西宫的方向,刺眼的火光,熊熊的火焰灼烧,贪婪的火舌舔舐着天空,浓重的烟雾熏烤着。 东门雾雾和东门涟漪都被丫鬟抱着,云落走在前头,当他们赶到西宫春朝的时候,熊熊的大火已经燃烧了大半的房屋,围栏木门窗户全部失去了往日的华贵精致只呈现漆黑的颜色,刚刚一到,就听见了女子痛苦的声音,以及一大帮嫔妃各种落井下石,云落和藏妃是极好的姐妹,怎么能够看得下去呢?她连忙走了过去。 “藏雪,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落心疼的望着藏妃,周围的一干妃嫔十分的不满,“庄主夫人,这里生了大火,藏妃娘娘把自己的儿子烧了,没有看见吗?还问?” “我看,也只有娘娘你如此狠心,喜欢放大火烧你自己的儿子,可惜,没儿子给你烧,藏雪是贵妃,岂容得你在哪儿胡言乱语。”云落十分的气愤,藏妃看着她,哭得更凶了,“云落,云落,我的孩子他,他不见了……5555555555……” 东门雾雾看见那个女子哭泣的样子,没来由的心里面一阵烦躁,她好讨厌吵闹,好讨厌。东门涟漪好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看了它一眼。 “阿姐,我们回去吧,我们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涟漪乖巧的样子让东门雾雾一阵心暖。她点点头,“好吧!” 云落在安慰藏妃,到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更何况,她认为她们那么小,也不太适合看到这些东西就让丫鬟送了回去。 当走到御花园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 “呆!此花是我栽,此宫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两个个小孩——”雾雾和涟漪瞬间风中凌乱了,当中奴才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位小主子已经不再在他们手中了,唯有一张纸,纸上写着,“煞气太重,鄙人带走也,否则夫人会有大祸,缘分到时,自会送回。”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三章:灼灼衣角 p>  春去秋来,花神复花神,转眼,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了,距离凤凰王爷六岁的时候消失,如今已经十四岁了吧?央朝如今的皇帝已经将近六十多,却仍然没有让位,他的各个儿子都已经三十多四十几了,真是让人着急,当年的十九殿下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人锁了起来,原本一出生就漂亮非常的人儿被烧得面目全非,皇帝十分痛心,便十分的宠爱这个孩子,这位王爷除了脾气乖张孤僻还有就是格外的残忍,但是却十分有治理天下的才华,许多人都猜测,若不是那张脸被毁,怕是太子的位置就是他十九了吧?太子的地位如此便是无可撼动,朝中内乱频繁,然而 ,天下一派祥和,江湖上却隐隐有了乱子。 茶州的集市上,有一对璧人身旁跟着一只雪白的老虎和一头雪白的狼,气势逼人,让周边蠢蠢欲动的人不敢靠近,少年和女子都正是锦色年华,风姿绰约,少年身着黑色的华服,身材高挑纤细,面庞精致白希,微微透出病态,嘴唇也显出病态的苍白,却十分饱满,红得妖冶,生得真是比女子还要柔媚,眼眸深邃森冷阴寒,透出一股子奇怪的野兽的暴虐,眉眼妖冶,就这一双眼睛,都看得街上的女子心神荡漾,细密的睫毛遮挡住眼眸中的不耐烦以及杀气,身上偏生出满身仙气来,叫人喜爱不得,少女一袭明丽的鹅黄轻纱,衣带飘飞,嘴角噙着灿烂的笑容,肤色如同莹润的上等白玉,微微透出粉色,十分可爱。十分奇怪的是,女子的眼眸蒙着一层精致的绿色纱带,让人十分好奇,这样绝色的面庞会有怎样的一双眼眸,是不是也如同少年的眼眸那样森冷却颠倒众生,抑或阳光明媚。 “呵呵……”众人的眼睛几乎都要贴到他们身上去,要落到地上去,涟漪觉得好笑,撄色水润的唇角便是溢出了一串串银铃一样欢快的笑声,清澈如同泉水一般透亮的声音好像让人感觉到了山谷中照满阳光的春天的清晨。她拉了拉她身边的少年的手,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有伤风化,只听见明快的少女好听的声音,黄莺出谷一般,“阿哥,你说,娘亲看到我们会不会高兴得哭出来?还有爹爹。” “大概吧!你这丫头,就是贪玩儿,谁管得住你……”端木东门雾雾没有服用改变声音的药物,只是自己用内里微微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却还是淡淡的有一些些女子的气息,让人觉得柔和,但是却觉得冰冷无比,如果说涟漪是阳光明媚的仙女,那么雾雾就像是黑暗里杀戮归来的天神,浑身尽管萦绕着仙气,但还是压不住这周身的冰冷肃杀。众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一愣,许多人心中升腾起喜悦,原来是兄妹,那么,他们岂不是都有机会?涟漪挽住她的手,嘟起嘴巴,瞟了一眼周围的那些人,“阿哥,那些女的都在看你,你说,我要不要把他们都嫁给你……还是说,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送给你?” “小影子,调皮了。”雾雾有些无奈,周围的人听见这个话,心中全部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涟漪轻哼一声,“哼,才没有。” “想喝就来酒楼就在前面,一会儿我去找你,师傅那个老头子要的东西得去给他准备好了,不然,有你好受的……”雾雾声音对着涟漪的时候十分的温柔,让周围的女子瞬间眼冒桃花,不过,东门雾雾可不管那么多,她可是个纯娘们儿。涟漪乖巧的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白虎,唤住他,“阿哥,还有我的糯米糕,别忘了。还有阿七得跟着我,一会儿我跌倒了可怎么好,嘻嘻。” “嗯。阿七,听话。”雾雾拍了拍极其不情愿的雪狼,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两个仙子天神分开往两个地方走去。 “哇!——看到没有,好俊美的公子,天哪,简直比四王爷和九王爷还要帅……” “天哪,好有气质,我觉得我爱上他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怕是第一公子也比不上吧……” “那位小姐真是仙女之资啊,再一看,这些什么美女都他娘的是土渣啊……” “你说什么?敢说我们是土渣,你才是土渣……” “好美的人儿啊,如果我有幸……” 还没有等到他有幸,一帮人已经如同万千马匹从他自以为俊美的脸颊上踩了过去忙着追赶涟漪和雾雾去了。可怜的人儿,就这么免费变黑了,都不用找地方360°暴晒了。 而另外一边,在名为桃花瘴的酒楼边上,堆积如同云朵一样的桃花,粉色光华笼罩着迷迷蒙蒙,如同梦一般,这里是许多少男少女互诉衷肠的地方,桃花瘴边还有一座桥,叫做三生,传说有一位名叫做夕颜的女子,爱上了一位君王,日日在这里期待和君王的相遇,君王听说了女子的痴情以及忠贞,于是想去见见这位女子,终于有一天早晨,美丽得如同晨光的女子邂逅了俊美的君王,君王爱上了她,夜晚,二人一起在桥边诉说彼此的感情,相约要一起度过三生化为仙人,永远不分开,如此美丽的誓言终究抵不过宿命,夕颜,此名取自一种花朵,又名喇叭花,牵牛花。夜晚的时候,夕颜满脸微笑,安详的死在了君王的怀中——朝生而暮死。凄美的故事衍生了如今的这座桥。桥上面缠绕着美丽如同晨间露水一样的夕颜花,与桃花相互辉映,十分美丽。 桥边有一棵极大的桃花树,枝干粗壮,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角鲜艳妖冶如同处子血液一般的衣角,灼灼有火光,耀眼引人。 雾雾缓步走到这里,看见满眼的桃花,心中说不出的愉悦,一阵风恰好吹来,卷起满树的桃花在她身边缠绵,恍若漫天粉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来往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救世的天神,美得如同勾人心魄的妖孽,举手投足间就像是在跳舞一般美丽优雅。 树上的衣角随风翩飞,红光刺眼,雾雾转身准备继续往目的地赶。 而树上的人伸手推了推脸上的狐狸面具,唇角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眉头却没来由的皱起来。那个桃花漂落下的黑色身影,灼眼耀目,动人心弦。他见过许多美丽俊秀的男子女子,可是,偏偏,那一刻,觉得这个人,竟然无比美丽,而且还十分熟悉。 “是在哪儿见过吗?”男子呢喃起来,嘴角依然是那抹妖冶邪气的笑,“是在哪儿呢?” 漫天的桃花,好像那场梦,梦中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鲜血中,偏偏生出绝代风华。咋然间,时光的那头和这头相连,男子惊醒,险些从树上掉落下来。 雾雾买好了东西,再次从这里经过,依然是漫天的桃花,却似乎怎么也比不上树上那一抹艳红色的衣角,灼灼其华,惹人关注。 她没有停止脚步,转身。 树上的人却听见了柔弱的脚步小心的踩在娇嫩的花瓣上的声音,描绘得十分可爱的狐狸面具下面是那抹仿佛重拾珍宝一样的笑容,有些邪气,有些夺人眼球,却没有人看到这一角的倾国倾城。 雾雾走动了没有几步,就听见了背后落地的声音。 “公子,留步——”桃花纷乱,妖妖冶冶,随风纠缠,凌乱的如同蝴蝶在那个背影下翩飞,背影已经风华万千,姿态姣好。 东门雾雾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色华服少年,面具半开,她恰好可以看见,他那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邪气的挂在他血红色的薄唇上,十分好看。 阳光微暖,年华正好,时光翩迁而来,突然之间,东门雾雾有一种错觉。岁月凌乱过的一切,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这个华服灼灼的少年,他唇角微笑,浅浅而语。 “公子,留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四章:手下留情 p>  “公子,留步——”来人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别样的魅惑,让人一阵心弦颤动,东门雾雾望着他,面上一片冰凉,“何事?” “……”那带着面具的人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停下脚步一样,显得有些猝不及防,让他手足无措,他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嘴唇,有些摄人心魄的you惑,接着他轻笑出声,“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好似在那里见过你。 ” “呵……”东门雾雾有些吃愣,“世间男女千千万万,每一个我都这样留步,我岂不是累死?” 说完,东门雾雾转身准备离开。 “公子,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姓名?”那人好生不礼貌,却又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妖孽感觉,东门雾雾微微偏了偏头,“复姓东门,名子虚。” 说完移步离开。留下华服的男子在桃花瘴中风化妖冶,却倍显孤寂落寞。 清风中,微微传来男子魅惑的声音,“凤王么……” 另一边,东门涟漪独自一个人在酒楼之中,身旁跟着雪狼阿七和白虎雪花,好不悠闲地吃着东西,酒楼中好些人都想上去搭讪,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这般独特美丽,却又苦恼于白虎和雪狼,不敢贸然上前。 “阿七,你说阿哥怎么还不回来?”东门涟漪手里面竟然拿着花生逗弄身旁的老虎,唤作阿七的狼蹭着她的裙衫,拂动衣裙上的宫铃,好听的声音传出来,让人一阵心痒,好似喝了甘泉,听见了仙乐。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男人扯着一个小二的衣襟闯进了大堂,高声的斥骂着,“你这狗娘养的酒楼,叫你们送个菜结果打翻了老子一身,他妈的居然里面还有虫子,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天子脚下开下去了?” “客官!这位客官,您息怒,息怒……”店老板急忙出来陪着笑脸,有些担忧的瞥了小二的脸,假斥骂起来,“你这家伙,手脚老是这样莽撞,是不是路上又偷偷乱跑了……” “老子可不管他有没有乱跑,你今天得给我个交代,这事儿怎么办吧?”刀疤男腰间别着大刀,穿得十分的简单,但是手上和脖子上不是装饰着金子就是骨头,让人的心中十分害怕。老板微微颤抖,他扶着刀疤男,“客官,您有话好好说,先坐下来,先坐下来,消消气,小二,上二斤牛肉,一壶烧酒。” “来勒!”另外一个小二小心翼翼的将刀疤男扯着的近乎要断气一样的那个小二悄悄带走,店老板一直陪着笑脸,刀疤男依然气愤,他坐着,看着四周那些惊恐的望着他的人,怒气又上来了,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再看!” “这刀疤男,有点意思……”黄莺出谷似的声音含着笑意,让那刀疤男人一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东门涟漪,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笑他的是个神秘的俏美人,东门涟漪唇角的笑容好像石子投在众人的心湖,激起一片片涟漪,刀疤男霍地起身,走向她,众人心中暗暗叫糟糕,刀疤男粗犷的声音让酒楼一下子安静,“姑娘,在下金九,可否……” “不可!”东门涟漪俏丽的笑起来,格格的笑声好像银铃,她抚摸着白虎,“雪花,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男恶声恶气的开始威胁,却不敢靠得太近,他看得出东门涟漪身边的两只动物不好惹,就算是家养的宠物,这两只的牙齿和利爪上的淡淡猩红又作何解释,不敢贸然上前,东门涟漪抬头,眼睛上的绿色纱带飘飞,她启唇,“这位大哥,听口气您也是个江湖人,小女子身体病弱,还双眼失明,您若是欺负我,岂不是让江湖上的英雄们看了笑话?” 众人一听,对东门涟漪一片担忧,又对刀疤男十分唾弃。连看他的眼色也变得厌恶,恐惧已然被压下。刀疤男见势不对,眉头皱紧。 “这小嘴儿还如刀子一样锋利呢!”刀疤男笑起来,调转话题。“姑娘你可是在等人?等你的哥哥?” “大哥您可是管得真宽,怎么,您见过他吗?”东门涟漪面上一片冷静,依然巧笑嫣然,刀疤男心中气愤,一生气往前一大步,“你……” 刀疤男话还没有说完,白虎怒号起来,吓得酒楼里面的人连忙四处逃窜,有的人直接吓尿了裤子,有的人路都走不动了,刀疤男神色一边,有些惊惧,雪狼则在一旁趴着,舒舒服服的啃着牛肉,爽啊!—— “唬唬——”老虎再次怒号起来,刀疤男顺手拔出手中大刀一刀劈了过去,带起血色,东门涟漪坐下,喝着饭后茶水,酒楼这一层的客人已经差不多走完,店老板哭丧着脸,“姑娘,我这是酒楼,做的是小本生意,您这……您这让我如何……” “老板,不要担心,毁坏的小女子会照价让哥哥赔偿给你的!”东门涟漪温柔的声音让人心中十分舒服,刀疤男的大刀四处挥舞,白虎是一扑几剪,刀疤男只伤到了它一刀,却十分的重,它怒扽、瞪着刀疤男,又怒号,似乎在叫雪狼帮它,雪狼却依然软趴趴的不愿意动,东门涟漪气极,“你不去帮雪花,阿哥回来我告状,你就死定了!” 听着这话,雪狼好不情愿地起身,抖了抖全身。望了望刀疤男和白虎,又回望了东门涟漪,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让我打的,一会儿主人回来发火儿不能怪我……可是,老大,你认为会不怪你吗? 刀疤男人大声的怪叫起来,似乎十分的痛苦,大刀胡乱挥舞,似乎就要扔到东门涟漪的身上,东门涟漪起身,手中的匕首就要扔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出现,“姑娘,可否手下留情?”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五章:宫铃 p>  “这位姑娘,听在下一言,饶他一命,否则你在这里可能会寸步难行……”顺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白色一炮的男子,眉眼十分的清秀,还有丝丝懦弱的气息,东门涟漪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凭感觉她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她淡淡的声音突兀地冷下来,“我讨厌懦弱的人,但是,谢谢你的好意。 ” “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生气起来,东门涟漪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雪狼和白虎乖巧的放开了刀疤男,委屈的讨好的小声物业起来,多起来的人都奇怪起来,纷纷探出脑袋偷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门口有一个黑色华服的绝美少年,眉眼之间不尽妖冶和阴冷。东门涟漪暗叫不好,正准备转身,只听见黑色华服的少年音色柔美冰冷的出声。 “小影子……”东门雾雾看着满目狼藉的酒楼和身上到处是伤口的刀疤男,声音冰寒,东门涟漪有些颤抖,干笑起来,“呵……呵呵……阿哥……” “嗯?”东门雾雾扬了扬眉毛,阿七和雪花,又看了看刀疤男,眉头一皱,刀疤男正准备一刀砍向东门涟漪,那先前的男子心惊,还没有出声,东门雾雾瞳孔一暗,手轻轻一挥,只听见刀疤男惨叫一声,“啊!——” 众人心中恐惧,那刀疤男的手齐肩膀断开,鲜血绽开一朵漂亮的血色莲花,心中震惊,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残忍无比,不过,干得真好啊,这样就除掉一个大恶人了。 “公子!公子,您……您……您这样可叫小人如何做生意啊……小人这是小本生意……”店老板难过极了,先前的男子也出声,“公子,您做得过头了些,这可是当朝右相的干儿子……” “做得过?他轻薄当朝凤凰王爷就不算做得过了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音色柔和和先前的男子不同,声音中夹杂着笑意,如同三四月的春风,东门涟漪还没看到是谁说的话就附和起来,“对!他就不算过吗?” 听到这个话众人心中大为惊讶,有人出声反驳说凤凰王爷早就消失了。 “小影子……”东门雾雾看了东门涟漪一眼,示意她闭嘴,声音完毕一个蓝色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先前的男子立即上前,“夏侯小王爷!“ 众人一听,心中更是惊讶,夏侯这个姓氏,是当朝皇帝同父异母的幼弟的母姓,唯有夏侯遇有此殊荣,他可是极其的皇室中人,传言他长相十分俊美,品行高洁,是一位十分和善的王爷,而且对平民十分的亲和好施,不过前几日才传这位王爷要离开京都,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夏侯遇嘴角噙着笑容,走近东门雾雾,当即行了一个礼,“凤王。” “呵呵,你如何认得?”东门涟漪轻笑出声,站在东门雾雾身后,夏侯遇浅笑以报,“凰王,谁不知道,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对九羽莲玉朱雀,这对宫铃皇室内亲可都是见过的,不可模仿,珍贵异常,被誉为帝音,四季山庄公德万千,陛下便是御赐了宫铃……” 这样说来,大家都回忆起东门涟漪进酒楼的时候那伴随而来的异常好听的铃音,在看向东门二人的腰间的佩饰,虽然是很小的莲花样的铃铛,九个细小的莲花铃,好像一串美丽的花朵,上面用简洁的青色和黑色四代编结缠绕,缀着其他的细小玉石,十分的精致可爱,莲花铃是用西域白金雪玉造就,虽然唤作雪玉,却可以让佩戴的人时刻如同处于温暖之中,十分的奇特。那曳地宫铃的光华细看来十分的不可小觑,隐隐之中仿佛有朱雀色的光华在流转,好似在其中飞翔。 “不怕咱们是偷来的?”东门雾雾望着他,心中有些好笑,夏侯遇一愣,轻笑起来,“凤王说笑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凰王失明,但是她和您却有相反的胎记和朱砂泪痣……” “笨,这是可以伪造的……”东门涟漪笑起来,好听的声音让人身心愉悦,夏侯遇笑,“说你们和庄主以及庄主夫人长得像总该可以了吧?” “哼!”东门涟漪轻哼一声,女儿家的娇俏尽显无余,东门雾雾在沉思什么,突然间抬头,眸子里面写满了震惊,只听见那人轻声颤抖的说,“回来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章:回家 p>  “回来了……”来人身穿牡丹罗裙,贵气的牡丹非但不显俗气,反而衬得人十分优雅高贵,身材高挑,青丝绾成牡丹髻,玉簪紧发珠钗轻晃,眉眼间风华仍在,只是写满了思念和哀愁,岁月让眉眼更加清丽妖娆,略微浑浊的眸子写满惊喜,有晶莹的光华在闪烁,是苏阿木 云落,东门二人的母亲,四季山庄现任庄主的夫人,曾经名动天下风华无限的月落公主。 东门雾雾望着她,而东门涟漪已经飞冲出去,“娘亲,涟漪好想你,阿哥也好想你。” “涟漪……子虚……我的孩子……”云落刹那之间,在眼眶中打转的晶莹终于碎裂成花朵,砸落在手心,在地上,东门雾雾缓缓走过去,深深地望了云落一眼,此刻她还是男儿装束,自然不能显露出涟漪那样女儿家的娇羞气息,她注意到云落眼眸中那丝丝压抑的心疼,她轻轻出声,“娘亲,孩儿不孝。” “哪里不孝,你们回来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孝。”云落也顾不了那么多外人在,拉着东门雾雾的手,身子颤抖不停,夏侯遇在一旁轻笑,众人心中感慨,这老天终究是没有亏待好人,把公子小姐送回了庄主夫人身边。 东门一行人离开酒楼的时候留下了一大笔黄金,倒也让酒楼的老板没有吃亏,反倒是赚了,原本那酒楼老板死活推脱不要,说是庄主对他有恩,最后还是在夏侯遇的劝说下收了下来,只是日后,东门再来这里吃东西便不再收取任何费用,东门涟漪和东门雾雾到是都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也懒得管,二人陪在云落身边,坐上轿撵,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议论,凤凰王爷回到了四季山庄,福佑善心人。 “奴婢麻姑,见过五少爷六小姐!“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站在东门二人面前,在四季山庄中,所有人都唤他们为少爷小姐,这是庄主吩咐的,东门雾雾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她正好也讨厌王爷这种称号。东门涟漪却不爽,闹腾着非要他们叫她王爷,东门雾雾知道她是无聊了,想玩儿,便也没有对她说什么,回到山庄直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山庄上百花盛开,簇拥着比天边的云霞还要好看,东门雾雾望着那些云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有个小丫头红着脸走到她身边,东门雾雾头也不转,声音冷冷的,”何事?“ “庄主回来让奴婢即可告诉您陛下传圣旨来了要您和五小姐明日进宫面圣,陛下要为您和小姐接风洗尘……“小丫头微微低着头,她虽然知道这位俊秀少爷其实是一个倾城绝丽的小姐,却还是忍不住小心肝儿碰碰跳动,小手绞在一起,看来十分的紧张且激动,东门雾雾依然没有回头,接着问,”还有呢?“ “庄主说,晚上要为您和小姐接风,大少爷也会回来,庄主说,先将就这样,委屈了少爷和小姐,过几日,少爷们就全部都回来了,到时候会为少爷和小姐开一个宴会……“小丫头还没有说完,东门雾雾转身瞥了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了,领我去见父亲吧……“ “是,少爷,请随我来。“小丫头低着头,感觉浑身冰寒,也不知这种寒冷从何而来,还有丝丝恐惧,像毒蛇一样爬上心头,这种感觉十分的诡异。 东门笑正揽着东门涟漪笑,女儿的归来让他开心不已,心疼得紧,便细细问着这些年她们姐妹过得如何,比云落还要唠叨,绿衫的少年眉眼间和东门笑很相像,更年轻,却十分沉稳内敛,此刻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这就是大公子东门理宪,他正和云落一起打趣着东门涟漪,东门雾雾进来的时候,一种温馨的感觉一下子扑面而来,他们望着她,眼中写满了欣喜,涟漪望着她,嘟起水润的小嘴儿喊着她,“阿姐,爹爹娘亲都欺负我,大哥还不帮我,你说吧这怎么办?” “你这丫头!在家里就喊阿姐不行吗?”东门笑皱着眉头,假意生气的看着她,云落也笑着,东门理宪望着东门雾雾,一脸的委屈,“涟漪这丫头就知道告状,五妹妹,听六妹妹说你武功高医术也极其高明,也帮我治治这丫头,回来了也不疼疼大哥,还告状……” “哼,阿姐,你不要被大哥骗了!”涟漪轻哼起来,跑到东门雾雾身边将东门雾雾的手抓住,撒起娇来,东门雾雾无奈地望着她,轻轻打了她的额头一下,“小影子,大哥那叫伪善!” “噗!——”正喝茶的东门笑听着一下子将茶水喷了出来,众人齐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大哥,看来,阿姐很公道呢!”涟漪笑着,东门笑咳嗽着,云落连忙笑着帮他拍着后背,顺着气,东门笑哭笑不得地说,“理宪,你呀,看来被雾雾嫌弃了……雾雾,来,爹爹这儿来!” “是,爹爹。”东门雾雾缓步走过去,涟漪也一起过去,东门笑拉着她的手,久久地看着她,他方才可是从涟漪哪里听说了,她这个姐姐可是过得十分艰苦,学武功很刻苦,很讨师傅喜欢,却时常帮涟漪背黑锅,学医术毒术时常把人弄死甚至把自己弄伤,十分的刻苦,他无法切身体会,却联想到拿下军营的生活,对她和涟漪,他更是心疼东门雾雾,毕竟她受的苦太多,见他久久不说话,只是极其心疼的望着自己,东门雾雾心坎一揪,她对这个父亲其实小时候也不是见得很多,但是她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娘亲和她们姐妹,她望着东门笑,心底十分的感激还有些说不清楚的酸楚,不期然间,她轻轻出声,“爹爹,雾雾很好,小影子和雾雾没有被人欺负……” “乖孩子,乖女儿。”东门笑眼角有了泪光,欣慰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不停说,“乖女儿,乖女儿……” “夫君……”云落也落了泪,望着,久久不语。东门理宪望着这一切,心中没有半分埋怨,他知道这两个妹妹来得何其困难,心中也是十分心疼。 夜幕深下来了,有夜莺在悄声歌唱。山庄之中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为这消失已久的凤凰王爷接风,到东门笑这一代正皇平川望,山庄中只有老王爷和老王妃他们两夫妻,膝下仅仅有三个儿子,不过如今三个儿子,娶亲之后就都搬出了山庄,所以,山庄中,会很少出现乱子,不会像别的什么大家族一样出现内斗,暗潮汹涌,家人亲戚之间偶尔需要帮忙,还是十分和睦的。这一点让东门雾雾和涟漪心中十分开心,毕竟,在他们看来,对父母来说没有内斗可是要多活多少年勒。 夜晚休息的时候,更是大大的把雾雾和涟漪感动了一把,他们二人体寒,而且极其惧寒有怕热,他们到卧房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全都铺上了火蚕丝,这种冰丝十分柔滑,却十分昂贵,因为它产量极少,触到人的皮肤就像是靠近火炉一样温暖,这样,半夜起来,赤脚才到地上也不会惧怕寒冷了。别的摆设极尽奢华,和许多千金小姐家中摆设十分相似,或许是因为分别太久,却又摸不清他们的喜好吧,难怪刚才她们说要回房休息,东门笑和云落极其紧张。 “小姐,您可不知道,夫人和老爷可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他们今早得到消息就开始布置,短短一个早上就问了好几拨人家小姐们的规格究竟布置成什么样子好……”身旁的丫头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讲,雾雾嘴角的冰冷仿佛被化开,染上了丝丝点点的春意,仿佛整个屋子都开满了花朵,刹那间,整个屋子气息都变了,小丫头和涟漪都望着她,她浅浅地笑,“小影子,你说,爹爹和娘亲像不像孩子?” “呵呵呵呵,阿姐,你可是坏透了……”涟漪搂住她的手臂,撒娇的语气,让她一阵无语。 夜,深了。来到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似乎一下子稀释了,一种暖暖的好似棉花一样又好像丝绸一样轻轻抚着胸口那一处的冰霜,舒服极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章:贺千夜 p>  “凤凰王爷到!——”太监的声音细长细长的,尖锐而极其拖沓,让东门雾雾胸闷,东门涟漪对此感觉不到哪里去,二人穿着特制的官服,是朱砂红配上银色的凤凰,黑银的边纹,暗色的妖丽花朵,十分的高贵逼人,红色的妖冶刺目更加显出东门二人的倾城绝艳,东门雾雾束着青丝,一丝也不垂在额头前,清爽而又精神,耳朵上挂着皇帝御赐的蓝婆石,宛如猫眼一样,闪烁着神秘的光,这是凤凰王爷的特权,也是皇帝强制施行的,因为,她这张脸实在太美了,让人忍不住要将“他”当作女人看待,浑身的气质也如同这蓝婆石一样迷人妖娆。 央朝男子男子是可以带耳坠的,但是如同她一般两只都带有的,却十分的少见,大家也忍不住多多看上几眼,身旁的东门涟漪皱着柳眉,眉目妖丽,青丝绾成双挂髻点缀着水晶石,蝴蝶钗轻薄欲飞,每走一步,蝴蝶就好像真的要从如缎的发丝上飞走,发钗之下是点翠的流苏,每一步,都光华异动,闪烁明亮,好似要慌花大家的眼睛。二人一模一样的面容,美丽精致的程度令人咂舌,那浑身的风华,更是让人无法直视,让人心中惊叹不已——世间竟然会有这般好模样的宝贝人儿存在。东门雾雾丝毫不在意大家那些惊异得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的眼神,可涟漪就不一定啦,嘟着嘴巴,心中的不爽全都让雾雾感觉到了。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二人行简单的站立礼,浅浅的做了揖,这是皇上圣旨里面特许的,皇家威严,岂敢有人不服?随后,大家轮番上前慰问,和东门雾雾所料没有丝毫差别。不外乎都是些皇子的党羽,想要结交,涟漪不喜欢拉帮结派的事情,她本人更是没那种意思,许多人都遗憾而去,过后,便是管家夫人偕同公子小姐们游园,,吟诗作对,女子们则是想博得她的一丝青睐,而公子们则是希望骗到美人。所有的一切,暗潮汹涌,东门涟漪应对得如鱼得水,却越发烦躁,东门雾雾一直身边都萦绕这仙气包裹的冷冷戾气,闺阁小姐们也是十分害怕,不敢靠近,倒是许多皇子试图与她攀谈,不过不得不说,她很无语,这些老头子找她这些个小孩子有屁用? 在这场宴会中,东门雾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身影,那个身影艳丽得好像一只花蝴蝶,身上的纯红色衣衫妖冶得出奇,走到哪儿都好似一团浓重华美盛大的火焰,走到哪儿就熊熊地燃起来,但是人们却觉得他十分的冰冷,冰冷到可以冻坏骨头和魂魄。觉得他有趣,是因为,他先前拦下端木雾雾的那种痞子感觉,纨绔非常和此刻高贵优雅且冰冷少语的皇子感觉截然不同,可是他们分明就是一个人,一样的立于桃花树下,妖妖冶冶,灼灼其华,即使戴着诡异的面具,依然遮不住掩不住满身的风华和身上那种妖孽魅惑人心的气息。这是十九殿下,当今的眠王,如号一样,整个人透着高贵的慵懒。 东门雾雾望着他的时候,正准备转身,那人就抬起了头,妖异的面具上那双深海夜空般的眸子牢牢的将她一下子卷入,惊起眸子里面的风浪,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只鹰的眼镜一样锐利,像一头狼的眸子充满撕碎猎物一样的暴虐,里面的危险让人止步,偏偏眼眸生成了蛇的眼型,圆的出奇,咋然一看带着丝丝冰冷却又不失傻气,可以很好的蛊惑人呢!眼角上吊,内眼角很深,整个眼型很妖媚,很勾人,好像……狐狸精,睫毛很长,却很稀疏,在眼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有些光洒落进去,让眼睛变得更加像是宝石……不能看得太久,好似泥潭,好似会拉住人漩涡,里面的冰冷,不能够任意窥探。 “凤王,别来无恙。”他浅浅的笑意却让人感觉到冰冷,雾雾一愣,平静地望着他这个人,却不是他的眼睛,而同时,她也发现,对方就像是发现了猎物或者是宝藏一样,好像一条毒蛇,死死的盯住她,一双眸子,丝毫不放过她的眸子,逼迫着她正视,她却依然没有再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眸,冰冷的声音就好像那宫铃,清脆作响,如泉水,如夜莺,如乱石投入深井,“眠王——” “贺千夜。”十九殿下冷冰冰的声音好似小孩子一口一口咬碎冰块,旁边的小丫鬟没有懂这殿下说出自己的名字是个什么意思,而东门雾雾却愣住了,随即转身,“殿下您的名字可不是随便那个人都可以唤的,子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凤王,上次,你可是告诉了本殿你的名字叫做子虚,这……“贺千夜移到她身边,在外人看来举止极其亲昵,他贴着雾雾的耳朵,嘴唇轻轻地触碰了蓝婆石的耳坠,邪魅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可仅仅是礼尚往来,你说,是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道声音闯了进来,打破这暧昧的一切。 “王叔!你在这儿!——“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章:花蝴蝶 贺兰桀 p>  贺千夜冷淡的看着来人,眸子中的一切光芒都被清凉和傻气遮盖,来人身着墨蓝,笑容如同女子一样明媚艳丽,面容俊秀,桃花眼,英挺鼻梁,皮肤白希,微微透着病态,嘴唇鲜红,眸光中闪烁着璀璨的光亮,雾雾知道,这是七王爷的儿子,贺兰桀世子,端木雾雾今年十三,他比端木雾雾大两岁。 今早所有皇室子弟的资料她都记下来了,这位世子,父亲十分的心胸宽大,上过战场,是一个铁血男儿,却有时十分孩子气,极其喜欢和世子斗嘴,而他这个儿子却十分爱逗留在烟花柳巷,浑身都沾染着女子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喜爱诗书艳词,不爱刀剑,喜爱美人如玉,不爱英雄,爱笑如同笑面虎一样,没人摸得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桃花一样的眸子有如春水,多情得让人心颤,央朝许多儿女都为他不知洒落过多少泪水,跟个蝴蝶似的,在许多大臣的眼里名声十分不好,比起贺千夜,这才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蝴蝶。 东门雾雾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起糕点,轻轻的咬着,举止十分的优雅引人注目。 “好美丽的公子……“ “那不是公子,你刚才再大殿不知道吗?他是宴会的主角儿,凤王爷……“ “真是生得比央朝的第一美人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呢……“ “要是能得到他一眼,一个笑容,那该是多好……“ “我死了也是甘愿了……“ 一大群的闺阁小姐们躲在一旁看着,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东门涟漪心中暗笑,她听着这些姑娘小姐们的对话,腹黑地想到,要是你和她成了亲更好吧,不过,洞房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人家美男子的构造和你的一模一样,不知道会怎么样……想到此,不禁笑起来,这一笑,风华万千。 来人走近贺千夜,行了一个礼。 “?“贺千夜望着他,他却望着端木雾雾出神,旁边的小宫女轻轻咳嗽了几声,他才回神笑道,”不愧为凤凰王爷,生得如同九天凤凰一样高贵美丽,不知本世子可有缘与王爷您……“ “咳咳!“贺千夜轻轻咳嗽起来,”到底什么事情,快说!“ “哦!王叔,父亲说,这春天过去后,年尾的时候,九国联盟的盟主发出的使团或许就到了,详细情况您去和他扯吧,本世子是没有多大兴趣……“贺兰桀有些嫌弃地说,边说还瞟旁边的东门雾雾,东门雾雾被他看得浑身发麻,却依旧冰冷沉着,她眼见着这有事情,准备转身离开,正有要说话告辞的意思,贺千夜立刻拉住她,雾雾心中一愣,条件反射,手臂动了一下,终究是没有甩开,而贺千夜却发现,不知道是因为衣服还是怎么的,东门雾雾的手臂是犹如死人一般的冰冷毫无温度,注意到他眼中的惊讶,贺兰桀嘴角扬起,笑得张扬妩媚,“王叔?” “眠王,自重。”东门涟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站在东门雾雾面前挡住了贺千夜,贺千夜望着这个眼睛上蒙着绿色纱绸的女孩儿,微微一怔,多看了两眼,放开了东门雾雾的手,对着东门涟漪冰冷询问,声音绵长而夹杂着危险,“你是凰王,涟漪小姐?“ “正是,不知道阁下拉着我阿哥是个什么意思?“涟漪心中暗暗乱想,这男人带着个面具见不得人,难不成是个断袖?心中正想着,贺兰桀满脸堆笑的望着她,”凰王好!“ “滚!“涟漪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了这个字,让贺兰桀心中暗暗觉得有趣,而接下来,涟漪笑得朵儿花儿似的对贺千夜说,”可不可以让这只花蝴蝶和阁下离我阿哥远一点?“ “……“贺兰桀这下没有语言,叫他滚也就已经够惊奇够怪异的了,居然说他花蝴蝶,不过,这名字到是……挺符合的。旁边有些小丫鬟憋着笑意,唯恐惹怒了眠王这位瞬息万变的主子,东门雾雾不管他们说什么,立即转了个身移步离开,许多女子虽然恐惧那种濒临死亡的黑暗戾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受到雾雾俊美妖异的外表所you惑,纷纷靠上去,而东门雾雾冷冷的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根本不管这边了。而贺千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这里。留下涟漪和贺兰桀以及一大帮围观的公子和偶尔几个小姐。 “本世子叫作——“贺兰桀仍然笑得温柔缠绵,话都没有说完,涟漪走到一旁坐下来吃着糕点说,”知道的,贺兰桀,花蝴蝶嘛!听听,多顺口啊!“ “你!——“贺兰桀气结,胸中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随即又熄灭,心中想着,看在你是一个特别有趣而神秘的美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正准备再和她说话,她却又开口了,”就知道你啊你的,除了会说你你你,你还会说什么,花蝴蝶,这不是挺好听的嘛,我阿哥知道你之后也肯定是这样想的!你应该感谢本王爷给了你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花蝴蝶。“ “东门涟漪!“贺兰桀注意到围观偷笑的人,忍耐啊,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你这个……“ “瞎子是吗?“东门涟漪原本明媚如同春天的笑意消失在话语中,气息变得冰冷,她轻笑一声,”小世子,没有行礼,本王不怪你,可是你乱吠就不对了,不论是嘴上的还是心里的,有了这个意思你就是对本王不敬,知道吗?说小了,是你年纪小,不懂事,对王爷不敬,说大了……“ “你这是目无尊长,对陛下不敬!“东门涟漪起身,手中不沾阳春水的玉指拈着一块白嫩的糕点,她走近贺兰桀身边,轻声地道出,浑身散发出危险恶毒。贺兰桀如牡丹花儿一样多情的俊秀脸庞倏地更加苍白,眼眸里有一种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红艳的嘴唇上再次绽放出妖冶,妩媚人的嗓音再次出现,有如丝线缠在心头,”凰王说得对极了!“ 东门涟漪闻言回头,蒙着绿纱的眼部往他的方向好似在望,随即恢复原本如阳春三月一样的明媚笑容。 “有趣,真是有趣!“一个混在人群中的小太监,在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上有一双犹如鹰隼一样的眼睛,生得别样突兀,他轻笑,消失在了人群中。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九章:离开 p>  漆黑的夜晚,彷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人的快乐全部都吞噬,在夜色的酝酿下,悲伤就像一个困兽,越发凶残。 绮丽的阁窗外,是俏丽明媚的月下美人,花枝孕育着优雅,绝妙地分割着天边上微微泛出清冷蓝光的宝珠,月光就像是一匹飞奔而来的独角兽,在月色下,马尾过,倾泻下一地泛着神秘光泽的月色。 雾雾披着薄薄的纱衣,上面绣着大朵大朵艳丽的血色虞美人,妖丽的云纹在上面反复纠缠,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青丝染上月光,仿佛刹那之间,青丝变成了暮雪,不知道哪里来的桃花,调皮地隐藏在发间,绝美的容颜好像是最好的画师精心勾勒,每一处都写满了诗意,每一笔都在抒情,每一毫都那样多情和细腻,眉眼如画此语也不足以写尽她的美丽,脱俗又高贵,冰冷却又好像在用多情的姿态勾引,她的美丽,好像是浸染了百花的盛开,美丽,只要往哪儿一靠,便是美人如花隔云端,无言可尽姿与容。 有蝴蝶,轻盈地在夜色下飞舞,不是飞蛾,便是只在黑色中横冲直撞。雾雾伸出手,蝴蝶停在了上面,风声过,惊破静夜,一只乖巧的猫头鹰极其小心地停在雾雾面前,还迈着小步子前进,笨拙,却极其可爱,它的嘴里叼着一卷书信,万一有变故,它便会吞下这卷书信,此刻雾雾蹲下身体,冰凉的发丝有如凉水,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将手伸到猫头鹰的面前,猫头鹰转转眼珠,看似笨笨地偏着头望着雾雾,雾雾忍不住笑,她喜欢这只猫头鹰,就像喜欢阿七,喜欢涟漪一样,对着他们,她才会露出笑容。 “坏家伙!“老是这么贪吃,小心那天死在这上面,雾雾心中想着,从腰间的锦囊里面拿出特制的天香药豆,那是被涟漪改造过的小吃,又被雾雾加了一些药草,这猫头鹰十分的爱吃,小小的药丸是绿玉一样的颜色,说是药丸,还不如说是糕点,不过要是被那些太医知道,那可是要被说暴殄天物啊!这东西可以解百毒,吃下以后,通体舒畅,对习武之人是助内力,对美人就是养身美颜了,央朝曾有太医意外得到一小瓶,不过那里面的天香药豆只有小绿豆那么大,这雾雾居然给猫头鹰吃的是像是四颗胡豆那么大的天香药豆…… “格唔——“猫头鹰把信卷放到雾雾的手里面,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撒娇,雾雾止不住又笑起来,它则快速把雾雾手中的四个天香药豆快速吞入腹中。雾雾无语,轻轻打了它的脑袋,对着它说,”贪吃的坏家伙,去把小影子喊过来,她那里也有好吃的哟!“ 猫头鹰听话地扑哧几下,飞到阁楼上去了。 雾雾打开信卷,上面苍劲的毛笔字写着:小凤凰,带着东西速回天外楼,有奇人贵客相求。 东门雾雾眉头一皱,师傅不会是又遇上什么重病的人了吧?这该死的老头子,退出武林,隐姓埋名了也不得安生,正想着,涟漪披着纱衣也飞快出现在了雾雾面前。 “阿姐,师傅那个臭老头说了什么?“涟漪臭着一张脸,鼓着腮帮子问,雾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师傅又遇上棘手的病人了,你就不用回去了,我去看看,有事再让坏家伙给你传信回来!“ “啊……要不要这么讨厌啊,那个死老头,片刻都不安生。”东门涟漪心中一阵痛骂,雾雾看着她,心中很是喜爱,怜爱的说,“小影子,好好帮我打好掩护,你如今可是王爷,让我走得安心点……” “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姐你是要死了……”涟漪轻笑出声,雾雾狠狠给了一个爆栗子,“死丫头,说什么呢,嗯?” “阿姐……”涟漪嘟着嘴巴望着她,心中很是舍不得,雾雾笑得极好看,涟漪随即也是笑起来,“阿姐,你一定要很快回来哦!我们一起去钓鱼。” “就你,还钓鱼,捣乱还差不多。”雾雾撇着嘴角嬉笑着涟漪,涟漪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雾雾,“阿姐,要不,你把雪花带回去吧?” “为什么?”她不是一直觉得雪花很听话,还可以吓唬人,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带回去,这老虎啃食很听她的话的,又很护主。涟漪笑笑,“阿姐,你也是知道的,嘿嘿,雪花是只公老虎,师傅哪里可是有一头变异的黑斑虎,我觉着他对那只母老虎有意思……” “自个儿又想养小老虎了就明说,还拐弯儿冤枉雪花,雪花怎么会遇上你这么个无良主子?”雾雾嘴角上扬,涟漪,嘴角抽搐,极其不好意思,“阿姐,你看出来了?” “拜托,开玩笑有个度,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我智商没有退化。”,雾雾冷下一张脸,涟漪假笑起来,“呵……呵呵……嘿嘿……” “雪花就留在你身边,阿七,我要带回去,你要留他也行……”雾雾看着她失去希望的小脸儿上燃起爱玩的光芒,继续说,“不过,他要是天天睡觉,或者,哪天发疯把什么重要的人给杀了,你负责收拾……” “算了,阿姐,你带着阿七,滚……啊不对,走得越远越好!“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十章:送别 p>  锦城外十里长亭,种满了柳树,姿态妩媚,尽显柔美,随风舞动,还像极了女子们美丽的发丝。 东门雾雾皱着眉头,看着拦在面前的一大波丫鬟仆人,在望亭子里面一看,是苏阿木云落和东门笑,还有她的四位哥哥,以及那只该死的老虎雪花。 “爹爹,娘亲,你们这是?……”雾雾在丫鬟仆人们的簇拥下走过去装着傻问话,边问还边冷冰冰的瞪了躲在四位美男子哥哥身后的涟漪一眼,云落拿着手绢擦着眼泪,满眼的心疼和舍不得,东门笑微微皱着眉头,狭长的眸子里面,同样盛满了心疼和不舍,温柔的目光好像一大把山楂塞进了心里,心里揪起来,酸酸的,有些疼,东门笑起身,手抚摸她的头,“雾雾,我的乖雾雾,不要责怪小影儿。” “爹!~”东门雾雾眸光潋滟闪烁,不知道是不是被感动了,四位哥哥也很心疼的望着她,“雾雾,哥哥们只是很舍不得你。”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得真是的!”东门雾雾破天荒的笑了,刹那间,百花盛开,世间仿佛一切都暗淡了,她满脸的绝色,怎么也遮挡不住,涟漪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姐,阿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也有些舍不得爹爹和娘亲才说的……” “雾儿,娘亲只是……”云落终于止不住,泪水决提而下,她其实很讨厌女人哭泣的娇弱模样,可是此时此刻,却是狠不下心说些什么,她走近云落,小心的擦着陨落的泪水,“娘亲,雾雾乖乖的,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伤心啊,很快的……” “雾儿,你路上要小心,我们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东门笑温柔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云落连忙将手中的盒子塞到雾雾手中,“雾儿,这是你爹爹和娘亲给你的零用,路上总免不了要花钱的,自己多加小心……你虽然带着马,但总归马儿也会是累的,娘啊帮不了你什么,娘让你二哥给你在下城备下了马屁,你拿着盒子,盒子里面不仅有银票,里面……里面还有代表身份的玉佩……” 说着,云落又开始哭泣起来,东门雾雾的心中止不住的酸涩感觉,十分的陌生。 “阿姐,小影子可羡慕死你了,可偏偏你还不让我跟着你去……对了,你让雪花陪着你回去吧……”涟漪这家伙,还不死心,就打着小老虎的主意呢,不过横竖这老虎的发情期快到了,不过往年都没有理雪花呢…… “不!”雾雾很坚定地回答,东门涟漪小脸儿瞬间就垮了下来,一脸的失望,雾雾心中感觉好笑,不过想到马匹,从很小的时候,雪花和阿七都是有受过坐骑训练的,所以,她们都是坐的老虎和狼,马倒是很少了,想到此,雾雾说“阿七很听话,而且带着雪花,两只那么大的野禽,还是太过招摇,马匹嘛,到时候再看看吧!” “雾雾,哥哥们送送你吧……”四个美男子纷纷担忧地望着她,她心中无语,涟漪和她心思一连,便是知道她皱着眉头在想什么,涟漪连忙开口,“好哥哥们,你们送,怕是五个美男子,一路桃花呀,你们着急成亲,也不要拿阿姐当幌子呀,嘿嘿!” …… 经过一番哭诉和叮嘱,终于是起程了,一身白衣的雾雾坐在阿七的背上,阿七身上本身就已经熟悉了雾雾,便是走得比较快的,反正也不是很着急,赶路?雾雾心中可从来没有这回事,她希望先是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允许自己想到别人。白色的衣衫上面用鲜红色和暗红色的水晶丝线绣着梅花,墨色的线在衣衫上长成枝干,朵朵妖艳奇异的梅花绚丽地开放在衣衫上,每一针每一线都可以看出做衣服的人是花了多好的心思,这原本是女装,是云落想着那些普通女子的身形给她和涟漪做的,如今,男儿身,却只能把好端端的女儿裙装改成了男装,有些地方还留着女儿家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更生出不辨性别的妖冶。 天外楼其实是海上的一艘行踪难定的楼船,造型奇特宏大,说是堪比一座城池也丝毫不夸大,但是,师傅却说,其实,这还不是天外楼的真正地界,师傅说,到了她和涟漪及笄的时候再带她们去看。想到这个,雾雾便是觉得,在武林中所有人都觉得天外楼神秘奇特无比便也不足为奇了,毕竟,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是天外楼主子的徒弟,却还是不知道天外楼真正的地点,别人就更不要说了,神秘至此,不由得让人向往。 江湖上的人只知道天外楼的主子叫做天外仙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天外仙人通晓天机,医术高明,可以在阎王手中抢人,可以和地狱修罗拼搏,性格怪癖……不过,那些都只是将湖人的传言,他们不知道,通晓天机和医术高明其实是两个人,通晓天机的是二师傅,他们很少可以见到他,医术高明的是大师傅,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精通多种毒药技艺,可以将留有一口气的人都拉回来,这倒是真的,不过很奇怪的是,雾雾和涟漪一起和他们生活了七年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他有三条规矩:看心情,看人品,看寿命,即是心情不好就是轻伤也会让你死,或者不救,人品嘛,这就由外界评说了,如果不出名就只能看师傅怎么觉得了,看寿命嘛,就是别人都说救不活,马上就要死了得绝症,强毒他才会出手救。 想着天外楼的种种令人无语的事情,东门雾雾已经到了海边,这个靠海的地方很少有人过来,却是天外楼船接送她们的地方,雾雾从阿七身上下来,跳入了水中,阿七跟在身后。水流很温和,但深不可测的深海总是给雾雾一种爱惨了却又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说不清楚,记得第一次入海,她可是和涟漪一起,涟漪都没有事情,可是她却是晕了过去。 渐渐的,意识有一些些的混乱模糊……隐约中有一个深蓝色的身影,看到那个身影,那张脸却十分的陌生,但是那种感觉无比的熟悉…… “好雾雾,你个坏丫头……”隐约的,雾雾听见那人的声音,也很陌生,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熟悉。她不禁细弱出声,“师傅……” 第十一章:这是……谁 p>  头,有些微的疼,鼻子特别不舒服,口腔里面好干。 “你说的是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雾雾好想睁开眼睛,好想伸出手,却感觉到手被人紧紧地握着,那人的手很温暖,大师傅也喜欢这样拉着他,只是大师傅的手里面有很多长年积累得来的茧子,这人的手里面没有,有的是那种刀子割开后愈合的伤疤的感觉,那方才的声音继续说,“连水都怕,她能救人?” “嗯……”轻轻的嘤咛一声,十分的细微,有人却听到了,好像就是刚才水里面的那个声音,他温柔的声音里面有压抑的颤抖,“哪儿不舒服?” “……”雾雾对疼这事儿十分的不敏感,唯有血腥,唯有杀戮才会敏感,她没有出声,只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拉着她手的人快速放开了她的手消失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一切,微微的摇晃感,平常人可能感觉不到,可是她却知道她已经到了天外楼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看着眼前那个略微中年的男人,大概四十几岁的模样,她开口,“二师傅!“ “雾雾!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二师傅笑得很温和,一派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穿着玄青色的长衫,手捋着胡子,那是他故意留的,以前,还被她和涟漪合伙儿烧过,想起来就十分的好笑,听到二师傅的问话,她摇摇头,”好多了!“ “那就好!“二师傅笑得眯起了眼睛,转过头说,”小石头,去跟你家主子说,让他进来。“ “这是谁?”雾雾看着那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不俗,但是他的眼睛里面全是冰冷和不信任,雾雾看着十分的不爽,二师傅听到她问,便回过头,温和地看着她,“好孩子,那是来求救的贵人的小奴才!” “大师傅呢?他那个骗子,自己不会救人吗?”雾雾冷着一张脸,雾气氤氲在她的脸上,让她格外美丽,二师傅的笑容在听到她的话的那一刻出现一丝裂缝,微微皱着眉头,“额……呵呵!” “怎么了?”雾雾看着二师傅这诡异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她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望着二师傅,细密的睫毛上面还有水珠泛着晶莹的光,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蝴蝶的翅膀翕动,十分的可爱魅惑,二师傅干笑起来,“你师傅……你大师傅他……额……呵呵呵呵呵,你大师傅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是……吗?”雾雾的声音中夹杂着怀疑,压低声线,威胁的口气逼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丫头——”二师傅正想说什么,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在整个房间,逼迫着人,声音十分的温柔,却冰冷至极,这和贺千夜那种冰冷截然不同,那声音缓缓说,“您就是天外仙人?” “我只是他的徒弟,您找错人了。”雾雾看着来人,巨大的裘衣,颀长的身影全是黑色,一种压迫的黑色阴暗的感觉笼罩,英姿勃发的发冠高高地束着,宝石珠玉点缀着这个仿若黑夜深渊一样的男人,他有一张十分俊秀的脸,削瘦的面庞,白希如玉,鼻子高蜓,嘴唇薄红,紧抿不语,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眉目妖娆,眸子狭长如鹰,眼眸说不清楚的浑浊黑暗,就像是漩涡,不过那眸中闪着的精光好像在告诉雾雾,这个男人认识她。他嘴角的弧度丝毫没有上扬,只是一条平得出奇的线,他那性感的嘴唇张开,声音带着狂傲,“你师傅说,我的人只有你能救!” “是吗?”雾雾坐起来,满头的头发披散下来,垂到锦被上,和锦被上面的花朵缠绵拉扯,好不妖冶,她伸出白希的手,拂动发丝,“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想救!” “你,你怎么能这样,恶毒!”男人身后的小男孩,就是先前的小石头,他一脸的仇恨,高声地说着。男人却挥手示意他住嘴,小男孩儿立刻住了嘴,害怕地瞟了一眼男人。 “我知道恶毒,还不用你提醒!”雾雾说完,那个男人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眸子里面的浑浊越发阴暗深沉,那光芒再次闪现,又被遮盖。雾雾想要起身,二师傅动动手,丫鬟们鱼贯而入。 “小姐。”领头的丫鬟带领着丫鬟们行礼,同时,二师傅出了门,那个男人和他身旁的小石头也出去了,尽管十分不甘。 回到了天外楼船,雾雾感觉很好,大海的感觉,虽然让人畏惧,但是也让人感到十分的自由,这里是船顶,就像普通人家的一个大庭院,中央贯穿到船的底部,全是泥土,这片小小的土地,在陆地上虽然不珍贵,但是在船上还是十分宝贵的,这片土,却只是种了海棠,一大片空地全是四季海棠,开着血色绚烂的花朵,十分艳丽,在大海上,景色十分稀奇。这是大师傅亲手种的,只是因为她偶尔提过一句,那时她说,“要是船上也可以见到那种血红色的花朵就好了,满树的血红……” “那是什么花?”那个时候大师傅不知道她喜欢海棠,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对大师傅笑,她笑着说,“断肠花。” “海棠啊!”大师傅抚摸她的头,皱着眉头,“小孩子家家的,干嘛要花的那个名字,记住了,那叫做海棠。” 雾雾想着,嘴角微微地扬起来,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涩,很舒服。 突然感觉空气中多了一个人的气息,雾雾转头,没有看见人,只是听见下楼的声音,那人好似十分的慌张,脚步有些……像是大师傅。 “大师傅?”雾雾连忙从楼口下了楼梯,追上去,却没有人影。不过看方向是大师傅的房间。雾雾连忙紧追上去。终于追到了大师傅的房门口,门却刚刚关上,雾雾想推门,却推不开,于是她便出声,“大师傅,开门,我是雾雾!” “……”没有声音,没有人回应,雾雾知道,有人在里面,可是,为什么不出声呢?难道是潜入了坏人,不可能啊,船上的人基本全市武林高手,防卫高级着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不由得她再次出声,“师傅,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还是没有人回应,但是里面有脚步声,突然东西掉落的声音,”哐当!——“ “师傅!——“雾雾皱着眉头,心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使出内力奋力一推,”我进……进来了“ 眼前的一幕却把雾雾吓得不轻,眼前的人,眉眼好似画儿一样漂亮,说是像仙人也不为过,十分的清秀,小麦色的皮肤却好像白到透明,像玉。蔷薇色的嘴唇,整个人十分的……有仙气儿!眉目略微有些凌厉,眸子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深邃如同夜空,闪亮,清澈有如小溪……眉眼之间,有些暗沉,却十分的熟悉……他的脸颊泛着红,十分的慌张,整张脸的表甚至让雾雾觉得十分的可爱,不过他的手上,衣服上,全是打翻了的墨汁,墨汁的清香侵染在空气中,晕开来,他皱着眉头,好看的黑色眸子十分紧张的盯着雾雾,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解释一样……不过,这张脸上微微的慵懒,这张脸上右耳朵后面那朵妖红色的海棠花,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虽然整个人的气场没有那张脸那么深沉内敛,虽然和那张有些古板和冰冷到可怕的分割清晰的脸有些差别,还有和那张脸上的皱纹完全相反的……不过……那股气质,那眸子里面每次看到她都会出现的那种足以杀死人的温柔,那和整张脸的严肃不相匹配的眉目微浮的艳丽……怎么解释? “丫头!——“他的声音颤抖。这声音也有些熟悉,不过没那么深沉的怨气和阴冷遗憾的感觉,雾雾的大脑有什么轰然炸开,睁大漂亮的眸子,盯着眼前绝色的男人,男人大概十几二十几的模样,她不禁出声,微微带着怀疑和试探,”师傅?——“ 十二章:不能说的秘密 p>  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情?东门雾雾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那个眉眼如画的男子,满眼的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大师傅,当年二师傅将她和涟漪带到楼船上来的时候,大师傅就已经是二十几岁了,可是当时是中了一种催老的毒,所以当时大师傅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几四十几岁的老人,虽然岁月格外地偏爱大师傅,大师傅被岁月打磨地越发具有成年男子的沉稳魅力,可是,当她和涟漪离开楼船的时候,大师傅已经开始有白胡子,有白头发了,甚至凌厉冰冷俊美的脸上还出现了皱纹……这,现在这个除了眼睛无一不彰显着年轻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情? “我……不是你师傅……”大师傅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不忍和难言的伤痛,转过身,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他小心翼翼地收拾凌乱的桌子,桌子上面有很多写着诗句的纸张,雾雾没有心思去注意上面写着什么,只是看着他一张一张的把那些纸张放在一起,弄成一扎,雾雾平静下来,淡淡地望着他,微微地蹙着漂亮的眉头,“大师傅!你这是怎么回事情?” “我说了,不是你师傅,他出门了。 ”大师傅扯扯嘴角,继续收拾着,墨水依然大片大片地侵染着他的衣服,在白色的衣衫上显得极其醒目,白色的一山上,肩头的地方用银灰色的丝线绣着一头狼,不仔细看,在暗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针脚还有些粗糙,开来绣这件衣服的人手艺不怎么样,雾雾眼睛一暗,径直地走过去,“那……这个怎么解释?” 雾雾逼近男人,身子几乎要紧贴上去,纤细的手指如玉,细细地触摸在男子肩头的那绣纹上,男子高过雾雾一个头还要多许多,雾雾还要差一些才能够达到他的肩头,她贴得如此之近,不经意间,竟然感觉到他在颤抖,雾雾抬头望着他,那张光滑俊秀的面庞,熟悉的轮廓依然清晰。 “……”大师傅觉得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为什么要穿着这丫头亲手做得衣服说谎呢?关键时刻出纰漏。雾雾纤细的手指伸到他的下巴,面色沉静,手却突然使力揪住 下巴上的肉,疼得他连忙喊“住手”,雾雾嘴角勾起笑意,“说吧,是谁呀!” “坏丫头!”大师傅皱着眉头,轻轻拍她的手,“还不放开,疼死师傅才甘心啊?” “哼!”雾雾闻言松开了手,感觉到二人的姿势有点点怪异,大师傅小心地退开了一些,雾雾面色一僵,也退开了些,看见桌子上面的纸张,连忙调开话题,“师傅,你是疯了吗?房间那么乱?” “额!”大师傅面色有些尴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将雾雾拉开离开书桌到书桌前面的自己面前,他望着雾雾,胡乱扯着问雾雾到,“坏丫头,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衣服!”雾雾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又想继续到书桌那里去帮她收拾,大师傅却再次拉住她,“你就不想知道师傅是怎么做到的吗?” “?”雾雾终于停下来,看着大师傅,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又闻了闻,又扯了扯,完全不注意他脸上泛起的那抹绯红,奇怪的出声,“没有易容?” “呵呵!”大师傅飞快地转身,将桌子上面的纸张胡乱一捏,收到怀中,笑得勾人地对雾雾说,“坏丫头,走,我们去找到二师傅,我再告诉你……” “……”雾雾一脸怀疑地看着如今这个满脸都写着勾人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是感觉好像那堆纸里面有什么秘密!大师傅却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推着她小小的身子到门外,“走吧,走吧!” 大师傅紧紧眉头,紧抿着嘴巴,好像在死守着一个粉身碎骨也不能够说出来的秘密。极快的转头,拉着雾雾离开。白色衣衫上面的墨迹好像雾雾偶然一次梦中的血迹,也是那样大片大片地出现在一个人的衣衫上,红得十分耀眼,想着,头有些疼,便快速转念不想,和大师傅离开。 窗子没有关,海风从窗子细碎的水晶帘子吹向正对着的书桌,满桌的纸张被吹飞,满室的白花花的纸张飞舞,好像是白色的蝴蝶,十分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几多海棠吹进来,落到几张铺在地上的纸张上面,上面清晰地写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遒劲有力的字迹,大片的黑色还没有将那用心书写的字体铺染,每一笔都十分的用心,每一笔仿佛都是书写着深深的遗憾和眷恋,旁边另外一张纸是歪歪扭扭的簪花小篆,一模一样的句子,怕是完全不一样不一样的情绪吧,却是十分的凄凉,遗憾,罄竹难书。 墨色晕染了最后几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一句书写着—— “恨生不同时。” 第十三章:睡美人 p>  在二师傅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摆放着精心培育的花草,十分的养眼,雾雾和大师傅来的时候,他 正在修剪一盆吊兰,吊兰柔顺的枝叶垂钓下来,葱郁可爱。 “二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雾站在大师傅的旁边,冷着一张脸,据她所知,一定跟她离开的时候大师傅研究的那个什么养颜毒药有关系,只要沾着毒药两个字,雾雾觉得,对于师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这冷冰冰的雾雾满身的戾气,二师傅眼睛里面闪着心虚,大师傅则是很平静,就如同以前的他一样,冷着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仿佛刚才书房里面那个极其慌张的身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但是如果雾雾再细心一点,多关注他一点,就会发现,他的大手,在颤抖。 “就是你猜到的那样,那个毒药咯,不过毒药的后遗症我们谁也不知道……“二师傅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飞快地避开了东门雾雾,雾雾一双锐利的眼睛怀疑地盯着他,”是吗?“ “真的。“大师傅缓缓开口,看着雾雾越发美丽精致的脸,”药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最初,人会变得年轻。“ “毒已经解了大半,但是,剩下的……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二师傅陪着笑脸,看着一脸冰冷的东门雾雾,后背却一只在冒着冷汗,他的脸上有许许细汗,他小小的眼睛里面有雾雾读不明白的情绪,好像哀痛,好像遗憾,雾雾心中还是十分怀疑,她可不相信一种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毒药会很轻松就解开,有余毒还没什么大碍,骗小孩子呢?大师傅却突然插话,”对了,那个病人,你去看了吗?“ “唉,真是遗憾啊,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二师傅垂着头,借着就掩去了眸中异样的情绪,雾雾的眸子好像一把匕首,死死地盯住二师傅,就像要把二师傅隔开拿出真想一样可怖。大师傅皱着眉头,语气从未有过的冰冷,”雾雾!快去看看病人吧!“ 东门雾雾心中一怔,是因为这个病人还是因为这个毒,师傅的口气可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冰冷数倍。 “是。“由此看来,雾雾的冰冷不仅仅来自于前世,还来自于这个冰地窖一样的师傅,不对,冰山! 雾雾转身,二师傅唤了一个丫头,让她领着雾雾先去看看病患,而他出门的那一刻,雾雾分明听见了一声叹息,很沉重的叹息,重到仿佛雾雾的心都被黑暗笼罩,要被压碎一样似的。雾雾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和往常一样,二师傅笑嘻嘻地在和大师傅交谈,唯一变了的,恐怕就是那突然变得十分年轻妖娆的大师傅了吧? “走吧!“雾雾吩咐丫头带路,迈着碎步离开了这里。 听着东门雾雾的脚步声远了,屋内的气氛迅速变了,一下子,原本二师傅的笑声也消失了,整个房间,绿意仿佛都被扼杀,满室的冰冷阴暗,寒气笼罩每个角落。 “如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二师傅坐在一张大靠背椅子上面,满目的心酸和遗憾以及不解,他通晓天机,却怎么也看不透雾雾和涟漪,曾经,天机老人说,如果想要帮他们,或许,会赔上他的命,所以,一只奉劝他不要妄自窥探,只是,如今,这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个,却好似要牵扯上他们是兄弟了啊。二师傅小小的眼睛完全睁开,满目的不甘,”如画,你这毒没有解,如今只有我俩知道,你打算……“ “对于那个坏丫头来说,我除了是师傅还是师傅,不会有别的身份了……“大师傅苦笑着,眸子低垂下来,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只是听见他极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而压抑地轻声地,好似在呜咽一样地说,”这样的消失,对她来说,最好不过了……“ 沉默许久,许久以后,二师傅呆呆地坐着,连手中的茶杯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的也不知道,他突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那个消失的身影,嘴角泛起苦涩。 “这,又是何苦呢?“又是叹息,沉重得堪比千斤。 而东门雾雾则是偷偷折回了大师傅的房间,她拿起桌上被蹂躏的凄惨的纸,那是从一本书上面撕下来的,是上页,东门雾雾呆呆地望着那纸上面写着的字: “轮回——睡美人,此毒一下,中毒之人经受三天三夜粉身碎骨灼烧之痛,紧随其后,容颜会日复一日越发妖艳美丽,越发光彩夺目,魅惑人心,而身体内部血液会一丝一毫地慢慢减少,内脏会渐渐失去功能,到毒发最后一日,中毒之人美丽无比,肤色润滑,内脏则在三天之内开始从内部腐烂,人会感觉到万蚁蚀心之痛,最后一日,便会如同沉睡了一般,而身体已经被蛀空……“ 纸张上的文字清晰,最后写着“此毒,此书无解“ 第十四章:她在那儿就好 p>  陆陆续续几天,东门雾雾都处在浑浑噩噩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师傅和二师傅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问她,她就只是盯着两个人看,不说一句话。 “丫头,这几天怎么了?”二师傅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坐在海棠树下面,海风徐徐吹着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她淡淡地看着海平面,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其实她心里好像大骂出来,对着二师傅大吼大叫,就像是涟漪一样,然后凶巴巴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可是她就是感觉很累,不想说话,不想多问,仔细想想,他们不愿意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不愿意说就算了,自己何必去强迫别人告诉自己呢,还要揭开别人的伤疤? 二师傅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雾雾,她只是闭着嘴巴,不说一句话,已经过了四天了,前两天大师傅还来问问,这几天却失了踪影。他心中想着,或许,得去看看。 没有再打扰雾雾,二师傅起身,拍拍衣衫,看了看飞在天上的鸟儿,叹了口气。 “雾雾啊,谎言没那么可怕。“二师傅没头没脑得来一句话,雾雾却愣住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离去的二师傅,心中十分疑惑。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自己是生气了吗?雾雾敛下眸子,灿若星辰的光被遮盖,一瞬间,白天化成了黑夜。 紧闭的房间内,黑暗蔓延,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到处都被关得严严实实,黑暗之中,有一双一场深邃的眸子,在暗沉中隐隐折射出骇人的幽光,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人,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口,那里传来锥心的疼痛,一阵一阵。 在他的脚边有一只黑色的猫咪,翠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着宝石的光泽,以及野兽的凶猛以及狰狞,但是当眸子触及男子,它便变得柔顺,乖巧,小小的脑袋蹭着他,十分惹人怜爱。 “坏猫儿!和你小主子一样,没心没肺!“男人说话似乎十分困难,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猫儿,顺着它的毛发,逗弄它的小嘴唇,手温柔到了极点,看着猫儿黏腻着他,他眸底的冰冷一瞬间化开来,唇角绽开笑容,十分好看。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越发眼中,他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汗珠。 “这毒发……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呵!“他苦笑着,咬着唇,直到唇角都有了血丝,还不肯放松。 “咚咚咚!“有人敲门,他艰难的抬头,强迫自己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强作镇定地出声,”谁?“ “师兄,是我!“门外传来的时而师傅的声音,他一愣,立刻说道,”我这会儿不好见你,有事情明日再说吧!“ “嗯……那好吧……你,好生休息。“二师傅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想要进去,毕竟,大师傅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他于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隔了许久,疼痛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严重,仿佛全身有千万把刀子在割着肉,又好像心头有千万根针在搅动,说不出来的痛苦,他闷哼出声,意识越来越不能够控制,全身都像是要烂掉了一样,他奋力一挥,“哐当!——“许多东西落了地发出声响。 “大师傅?“雾雾正巧从这里经过,听到声音,雾雾连忙想推门而入,却发现们从里面关紧了,她使出内力,奋力震开,冲了进去,便看见,黑暗中,大师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满头的青丝凌乱,俊秀异常的脸苍白得可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一样。雾雾把门关上,连忙过去扶起他,冰冷的声音布满担忧,”大师傅?“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痛得没有了意识,不知道还手,不知道拒绝,也不知道索求,只是浑身颤抖,不停地颤抖,全身冒着汗水,却冰冷得如同坠入了地窖,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瞒着鲜血的嘴唇十分妖艳地张着,不停地小声喊着,”疼,好疼。“ “大师傅?“雾雾看着他,想问怎么回事,不过看着这情形,也回答不出来了,她想扶他,却发现,这该死的大师傅出奇地重,根本不是她这个小身板可以比拟的,虽然用内力可以了,正想再来一次,她伸出手,想要把大师傅的手掰开,却发现,那里的力道也是大得吓人,雾雾拼尽全力,又尽力的小心翼翼,终于掰开了一点点,大师傅,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牙齿打着颤抖,浑身也在颤抖,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疼,一双漂亮的眼睛浸满了水雾,好像小鹿的眼睛,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冰冷深沉,显得十分的可怜,使得雾雾的心不由得一阵心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柔声说,”乖,松开手,松开手就不疼了。“ “……“大师傅一双委屈的眼睛望着她,有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显得十分可怜,雾雾的口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可是这会儿的大师傅完全……就是个小孩子,他的双手紧了紧,却还是听话的松开了,雾雾扶起他,用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说,”乖,咱们去床上睡觉觉,好不好?“ “疼!很疼。“他可怜巴巴地撅着嘴巴,宽大的手掌突然拉过雾雾的手紧贴到胸口的地方,那里有些湿润,当雾雾收回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血,心口血,浸染了衣衫,这是那身……他最喜欢的白色衣衫,这衣服,纯白,绣线也是银白色,是雾雾亲手为他做得第一件衣服,虽然同时做的还有涟漪和二师傅的,他还是当成宝贝,她在,她就会穿给她看,不过,以前,他都不穿的,他说太难看,丢人,现在,却穿得那么勤? “为什么以前不穿?“雾雾不经意间问出了口,他傻傻地笑着,看来意识还没有清醒,他痴痴地看着雾雾费力地笑着说,”这是我家宝贝绣的,好看吧,她戳破了好几个手指头呢,笨得很,她亲手做的,舍不得,嘿嘿,好看吧?坏了,就没有了……“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间从高空落进了深潭,声音十分的大,几乎震碎大脑,瞬间,雾雾的脑袋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他又开始哼哼起来,雾雾回过神,不理会心中那种怪异的酸涩感觉,看着他又再次皱紧的眉头,紧张地问,“怎么了?很疼吗?“ “疼,疼,很疼,你帮帮我,拿刀,把心割了好不好,好疼……“他撅着嘴巴,雾气蒙蒙的眼眸,几乎就要泪如泉涌,泛着小鹿的无辜和可怜,雾雾心中不忍,抚摸着他的头,”乖,心不能割,割了更疼。“ “不,就要割,拿刀来,拿刀来……疼,那么疼,不要了……“他很倔,拉着雾雾的手,死活要刀,雾雾看着他,和平是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些……疼?雾雾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面有住着人哦,伱割了心,心里面的人就会死掉了,你想心里面的人死掉吗?“ 听到雾雾的话,他一愣,泪水猛然就掉了下来,水盈盈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怜极了,眼泪大滴大滴地掉,看得雾雾心里莫名地一抽,这大师傅怎么那么爱哭? “不,不行,好雾雾不能死,不行……“他哭着,没有出声,似乎是憋着哭声,那模样十分的委屈,听见他的话,雾雾再次愣住了,还来不及反映,他突然拉着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如画听话,不割心,不割心,雾雾是不是就不会死掉,是不是?“ “……“雾雾看着他,大脑再次空白,呆呆地问,”雾雾是谁?“ “雾雾?雾雾?“他也呆住了,却突然更握紧她的手,”雾雾是我的宝贝,雾雾不会死,不割心她就会一直在那里,对不对?“ “可是,你很痛对不对,痛得你都想杀死那颗心……“雾雾继续逼问,他的眼泪再次流出来,雾雾冰冷严厉地说,”不许哭!“ “……“听到雾雾的话他瞬间住了嘴,笑声地一抽一抽,雾雾看着他,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回答我!“ “我很痛,很痛,可是,我要雾雾,雾雾只能住在我心里,她在那儿就好,不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