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长歌,付之一笑》 第一章 真心话大冒险 明明刚刚还是一碧万晴的好天气,一转眼就是现在出乎意料的倾盆大雨。 千里提着小提琴站在公交站处,由衷的感叹颜钦总挂在嘴边的话,“气象就tmd像男生花心,一转眼又换了另一件花衣裳”。然后,异常纠结地想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呢... 手机一阵振动,刚接起,颜钦平日里的大嗓门突然温和地让千里起鸡皮疙瘩,“大小姐,您没忘了六点的同学聚会吧?” 还真忘了,不对,应该是没答应的吧。“颜钦,我不认为聚会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会怎么。”看到裙角已被打湿了一大半,更觉得头痛。真不该由着念老太太把裙子挂满一整衣橱。 “不,亲,你低估了你的魅力啊,我们集体要求您的到来”,电话那头似乎还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颜钦的欢呼声就传来。“妞,这下你没的逃了!” 紧接着就发现一辆白色奥迪停在公交站前,颜钦小人得志的摸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亲,车费包邮哦!” 公交站的人就惊悚地看着一位十分清丽精致的女生被另一位高大...强悍的女生公主抱,上车了。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不懂那星星为何会坠跌...”一路上,车内都荡漾着颜钦严重走调的歌声,坐在她身旁的千里默默扭开脸,不去看那张脸如何狰狞。 刚到二楼,就有人看到,看到的那个人被千里的到来震惊到了。随后,一个,两个,三个...全部的人都看过来。 “颜钦,有你的!”众人调笑。倒不是说千里在众人眼里有多清高,只是千里是高三上学期才转来的,再加上是属于校花级别的人物,平时也很低调。因为她身上一直冷清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没有多少人敢沾染。于是,在班上,甚至年段上,有人提起,都是一样的态度。“啊,11班的付千里啊,不难相处,但很难接近吧。” 班上的人纷纷腾出位置,把千里团团围住。 “听班主任说,千里z大的入取通知书已经到了,恭喜恭喜!”所谓有美人在的时候,都有些拘谨。连向来会起哄的主也不由收敛。 一旁的颜钦不忍,脚时不时地老是不安分。千里反省,自觉是因为自身的存在让同学不自在。于是,起身。 众人惊吓,不明所以。 “来,大家好吃好喝!”千里坦荡荡地抓起一杯果汁,仰头喝净。 众人囧,转头一想,原来千里同学是这样的真性情啊。大家便玩开了,就只剩颜钦一人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事后,经过反复的综合考虑,颜钦终于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丢了魂似的。总结,是千里从小到大都以这姑娘安静姣好的形象示人,那次突变,自己难免惊异。 等到不知不觉大家都万分放开,不知道谁提议玩下曾经都觉得恶俗的真心话大冒险时。千里已被算入其中。许是大家现在对千里的怨念,不管男生还是女生的意志都异常坚定要抓到千里。过程中,七成的概率都转向千里。当然,念想十分突出的被千里毫无保留地惩罚回去。 比如,现在,又有一个总对千里抱有幻想的。 “大冒险,找个有好感的男生,用撒娇的语气,说xxx,给我你的号码。”一直以来被誉为自信心爆棚的b君以一副期待的表情,目光一直追寻千里的行动。 众人起哄。其中有多少期待多少好奇又有谁会各自知道对方的心情。 “真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孩子。”到这样静谧的地方聚会还真是符合当代90后的思想。说话的人一脸兴致,还未换下的工作西装与楼下的气氛格格不入。“美女啊,不过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不是念家的小公主?习锡,不是你家妹纸吗?” 被叫的人很是惊讶,也随之站到三楼楼栏边,一双黑色俊眸有了些许笑意。 “啧啧,奶爸的眼神啊!”同来的另一个在几人当中年纪显得最小的人再次见到不久前难以忘怀的眼神,对念家小公主的好奇更甚。“三晋,三晋到了!” 说着,几个人都看向楼下。 那里,一身休闲装扮,此时脸色疲倦的一位气质非凡,大约二十三四左右的优质男人缓缓向三楼走来。途中受到不远处一群人的吵闹,冷然的眉宇更是清绝。 聚会的那群人都注意到不远处闪闪发光的耀体,众女早已被楼上几个男人迷地就差尖叫声未出。 颜钦是知道其中一个是念家大少的,心想把千里留在这里受一群不靠谱的饿狼垂涎被念家大少知道了,还不如让千里勾搭个极品。于是,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就把人给连拉带推地推向...路过的晋大帅哥。 千里抓住过道的栏杆才避免撞到人,在看清快撞到的人时,更觉得真心话大冒险真真是恶俗的游戏。这个人自己是知道的,表哥的相册里没少了这个人的照片,从小学到大学,可真是无处不在,被念家几个小腐女yy成一对公认cp。这样说来,形影不离的话,那大少也在? 晋长歌伸手抚眉,墨黑的眼眸此时倒影出眼前女生迷惑的神情。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袋,也不急着离去。 晋...长歌?是这个吧,记得念玉函说过,“表姑啊,其实我觉得按照少女养成的话,你和他更适合,名字啊,很诗意的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千里长歌,付之一笑。” 第二章 话不对题 “千里,短发很好看。”面目模糊,却依稀可以从话语中感觉出复杂的感情。似宠爱,似怜惜。似痴迷。 身后却传来突兀的尖叫声。绝望,悲惨。 “千里...快...快跑..." 窒息的画面,诡异的笑声,作呕的血腥味。 一片暗红,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渐渐向自己袭来... 蓦地起身,已是一身的冷汗。一抹身影无声地坐在床边,千里惊吓地蜷缩身体,眼角被慢慢浸湿。 “千里,是外婆。”一双手带着安抚,紧紧抱住千里。曾多少次半夜无眠,过于想念早逝的女儿才发现了千里经常被噩梦侵袭的现象。到底还是孩子。 想往常一样在花园练手。只是一曲《卡农》还未拉到高 潮,手机铃声已不知响了多少遍。果然还是不够专心。手机屏幕上几条语音留言全是陌生号码。犹豫地按下... “姐姐,哥哥说你高考完了,是毕业了啊。可以来看惮赫吗?惮赫很想你,姐姐说的话惮赫都记得。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惮赫?” “为什么姐姐不接电话呢,这是哥哥的电话,是偷偷大的,爷爷不知道。惮赫数着时间呢,和姐姐有两百五十二天没见了,姐姐不会忘了惮赫吧?姐姐,惮赫很想姐姐,姐姐...” “姐姐,接电话好不好,惮赫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被爷爷发现,惮赫会乖乖的,姐姐...呜呜呜...不要忘了惮赫好不好,呜呜...” 被可以不去触碰的记忆就算努力遗弃却依旧会记得,没有遗忘。惮赫是无辜的,与付延熙无关,付家没有错。那么,哪些罪恶该谁来承担?自己吗? 未再听到琴声,念习锡起身走到窗户旁,那里做的人面露落寞。心不由一紧,自己眼中的念家小公主是很安静,是在回到念家之后安静乖巧地让人不忍。就算念家人再如何疼爱有加也改变不了。而前几天,她故作镇定,一脸严肃地对长歌说,“晋长歌,给我你的号码。”时的调皮似乎只是一场梦。 “爷爷,丫头没说过要毕业旅游吗?”装作不经意,“记得上次在她聚会上碰到时还说想去丽江...来场艳遇。” 念老爷挑眉,瞥一眼笑得人畜无害的孙子,继续手中的毛笔。 似乎被看透了,摸摸鼻子。好吧,后面四个字是自己想的。 “丫头,来曲《在水一方》!”似笑非笑。 “..."淡定。一定不要去搭话,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怎么可以被调戏。转移话题,“哥,什么时候到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挺适合长歌的。那张照片哪去了?”继续调笑,那张被写了这句话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没了?一年前就没了吧。 唔...没听到。“哥,你要在这呆多久?” “说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题地真符合长歌的...气质。”故作思考,那句话,那张照片被一群人知道后,当时长歌的反应现在想来很耐人寻味。 “我想去z城。”在不被爷爷知道的情况下,所以,“哥,旅游去不?” “来曲《在水一方》怎么样?”坐下,闭眼,已一副享受样。 果然是道行差千里。无奈地拿起小提琴。“那后天好不好?”摇尾巴,满脸期待。 第三章 异常心悸 渐渐,一种难以言喻的失重感钻在胸口引起奇异的心痒。一夜没睡好,现在眼袋已明显地肿大。窗外,玻璃上,水珠一圈一圈晕开,乌云迷蒙漫漫。真不是好天气啊。 “睡会就到了。”把毛毯披在千里身上,宠溺万分,揽住已经开始撑不住的人靠在自己身上。 你要相信,所有不幸之事都只是时间的磨痕,时间会给你机会,会淡化你的伤痕,就算依旧伤痛,不会刻骨。“哥,其实...外公..." 老爷子怎么会看不透你的小心思。只是...念习锡向左看去,清俊的身姿,优雅的姿态,不凡的冷然。难怪,整个头等舱就三个人。 似乎感觉到,晋长歌侧头,看到念习锡没什么表情,视线触及到已完全倒入念习锡怀中的人时,微挑冷峻眉宇。听说过念家人极度宠爱最小外孙,念习锡对此的态度倒是头次这么明了。 念习锡泛笑,是很想过去打趣下最近忙地热火朝天的人。才轻动下,怀中的人就有些不同意。笑地无奈,这丫头的浅睡还真不是一般的浅。 眼底波痕渐深,放下手中的书。招来服务态度过分积极的乘务员,淡然吩咐把冷气关小。顿时,脑海里不久前的记忆依旧清晰。 眼前的女生眉眼精致清柔,却偏偏左眼角下的玫红泪痣艳丽妩媚。她欲言又止,纠结地连透亮的眼眸都似水面波纹起伏。然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很认真,故作镇定,“晋...长歌,给我你的号码。” “小苏说你去z成...相亲。”继续笑,还细心地把千里带来的耳罩给戴上,确定睡地安稳,然后,“被催了吧,真可惜,年纪轻轻。”表情幸灾乐祸,没有丝毫可惜。 耳罩...晋长歌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郁,难得地理上这么一次。“忘了告诉你,按辈分,我算是温洁的叔叔。” 什么是秒杀,这就是了。 感觉身边的人是要睡到天荒地老,细长的睫毛浓密地形成惊人的幅度,在白希过分的陶瓷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第一次,晋长歌会为是否该叫醒人而犹豫。 已经停下的司机倍感压力,仅仅第一次看到boss抱着个女的就被惊悚到,现在从后视镜看boss看着怀中的女生走神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司机很为难。 最终,抱起人,司机立刻小心翼翼开门。 千里醒来得很是时候。四眼相对,少女因刚睡醒双眼而迷蒙茫然的无辜表情深刻萌到在场的三个人。 已等待自家少爷多时的晋管家就算几十年的素质再好在看到少爷抱了人,还是女的,还是这时候,一颗老心就差点没停住跳动。且这小姐,到了法定年龄可以结婚了吗? 只有晋长歌表情纹丝不动,淡然地让千里以为只是自己的梦,如果腰间的手没有温度的话。 “还睡?”询问的口气,在千里听来自然甚至理所当然,在剩下的两人耳中分明听出了宠溺。 “...”失语。脑海里闪现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世界就在你脚下,你的世界却只在他眼中。“绑架?” “...”老管家汗颜,拿出口袋随身携带的手帕,擦去额角的虚汗。老爷,不用担心少爷的...取向问题了,但是是不是要开始担心太过主动藐视法律的问题了... 微愣,或许知道是什么性格了。把千里放下,“手机号存了?” 不由自主的点头,又随之摇头,弱弱地开口,“我不是故意存的,是...”颜钦存的。 脸色有点阴沉,真是...明明已经不是少年了。略有些烦躁地放松领带,“现在起,呆在这里。” 在晋家呆了三十几年,看着晋长歌长大,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老管家心知肚明。 “哥...习锡呢?”是到了z城了,开始不安了,就算只是这样的程度,但只要有一人在就好,说陪自己的人呢? 眼前的人就算表情控制得再好,晋长歌仍旧察觉到她的不知所措。“付家我明天陪你,现在先去休息。” 付家!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老管家重新审视千里,不太确定所说的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付家,毕竟付家人身上天生的薄冷至少未从眼前的人身上感觉出。 果然,付家对自己的影响不曾减半。这种站在付家能力所及的地域就深感无力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从前不远记起的记忆开始慢慢倒放。我无法抹灭的过去,现在的现实,恐惧,慌乱。 而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弟弟。 第四章 今夕相对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再见到千里已近是三天之后。而千里刚看完一本书,睡躺在沙发上,一把笔一张纸一行字。 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雪纺长裙,长长地裙摆滑到地上,衬托下白希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地几近透明。头发是散着,才知道原来是长到腰间,带了妩媚的微卷,一张鹅蛋脸更显地小巧。 走进,拾起地上的纸,冷眉紧蹙,再看向沙发上的人。睫毛轻抖,荷瓣唇形的幅度已出现急促的抚痕。 几天来的烦躁全已消散,晋长歌在靠近的沙发坐下,单手撑脸,放松的心情开始有了倦意。 等千里再次醒来,竟看到直接单手撑着脸小憩的晋长歌。然后,想起自己在他回来是醒了还装睡结果真睡着的举动很是无语。轻巧起身,越发感觉晋长歌的眉宇之间的疲倦清晰可见,脸上褪去的平时锋芒被此时柔和的线条所替代,更是完美地一塌糊涂。 有些不知所措,该叫醒吗?晚上是要去见惮赫的,现在...外面已是一片黄昏的余晖。这几天没有外出,因为自己没有钥匙,还有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与晋长歌现在的关系,是习锡拜托的,可怎么都觉得诡异。因为两人的相处方式,以及无法言喻的莫名氛围,在面对晋长歌时。 “去吃饭,嗯?”刚睡醒的沙哑性感嗓音,原来不动的动作,慵懒的优雅,这样的人,充满了危险的信息。 有点被惊吓到,千里回神时,晋长歌已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额...习锡说他今晚陪我。” 眼前的背影停下,转身,嘴角的笑让人难以忽略,甚至窒息。晋长歌抚平腰间因长时间叠压而产生褶皱的衬衫,声音低迷沉稳,“看来他没告诉你他现在是在那里。” 来不及换一身衣衫,千里直接拿了件暗蓝色针织衫便跟上。 坐在车里,才真正感觉到z城的天气变化莫测,雨不大,却急剧降温。庆幸带了衣服,主要还是露肩长裙实在太清凉了。 一闪而过的路标,千里转头不由自主看向主驾驶,颜钦挂在口边的妖孽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因为太过完美,优雅冷冽的气质完全是生人勿近的淡漠。很难相处吗? “很饿?”没有回头,略显温柔。 “...不。”当然如果他可以不这么敏锐,说话一针见血的话,应该对自己来说还算好相处吧。“可以先去...付家吗?”对于念习锡的失约不守时言而无信已经不抱希望了。 路上千里找了很多话题,只是,效果...就不加议论。 付家大宅还是原来那样,千里迟迟没下车,晋长歌耐心极好,不说不催。终于有人防备,门卫上前想要询问,千里看到车上的时间表显示的是七月一号时,不由松了口气,开门。 “小姐?”门卫惊讶地立刻把伞撑开。“老爷不在家。您...” 就是因为不在家。千里笑笑,“惮赫...” “姐姐...”怀中已多了个小人儿,“姐姐,姐姐...” “雨会下大,先进门。”身后跟着惮赫出来的付延熙有些恍惚,知道她会在爷爷出门的日子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急。 “谢谢,不了。”蹲下身,捏捏弟弟的脸,眼里满是柔和。“惮赫,对不起,姐姐来晚了。” 小家伙一刻也不离开千里的怀抱,紧紧贴着千里,委屈的稚嫩声音缓缓带了哭泣,“爷爷很坏,我想学画画,爷爷不让。” “乖,不哭。”抱起弟弟,千里对付延熙点头便离开。 只是,两个门卫却挡住去路,“对不起小姐,老爷说您来了请您住下。” 还是那么固执,“请您告诉付老爷,我只是过来带走惮赫的。”侧着身,直视付延熙,像当年一样骄傲坚定。 “千里,爷爷希望你留下。”付延熙苦笑,欲上前却见千里戒备退后的动作中停下,眼底黯淡。“这是爷爷吩咐的。”而后,毅然上前。 惮赫紧张地紧紧搂住千里的脖子,不解为什么哥哥姐姐会这样,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针锋相对。 “付先生,恐怕不能如您所愿。” 第五章 记忆成伤 “经历伤痛,亦或身陷逆境,时间无法解决的唯有自我解救。” 发了条小绵羊照片的微博,被颜钦几个人吐槽地都无力了。七月的z城每天清晨依旧笼罩一片雾霾。 惮赫坐在车后很安静地搂紧千里的腰,像及了母亲的脸显现出同龄男孩所没有的漂亮。 车停下,把安全帽换成太阳帽。“今天也要好好画,姐姐放学了再来接你。” 惮赫拉住千里的一角,一双孩童纯净的眼眸似会说话。小手在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千里,“姐姐,午饭我吃水煮活鱼!” “恩。”看着惮赫走进画室,跟老师打过招呼过后才离开。 小绵羊跑得还算快,早早到了“莫远”把打印好的海报给贴上。 “小老板,莫姨说你定的书到了让你过目下,还有种植园的花可以摘了是不是要给你留一束郁金香?”店员穿的是一样的店服,如果不是胸牌,千里还是记不得谁是谁。 母亲的店,自己儿时的梦想,这一切都那么不切实际,却存在了。如果说不接受付家的钱,不用念家的,自己仍旧可以衣食无忧,只是以后呢? “真是不讨喜,小孩子像你这样可是不招人喜欢的。”一位风情万种眉眼带笑的女士突然搂住千里,亲昵的模样令人赏心悦目。 “莫姨今天没通告?”喝一口莫云手中的咖啡,被苦涩的味道压地味觉都快失常。“看来是昨晚通宵了。莫姨,莫远这么久了不用每日都这样打紧。” 和千里母亲完全不同的性格,怎么看都怎么不讨喜,却偏偏心疼至极。莫云同样喝一口,“那倒是,毕竟是你母亲的店,花店,书店,咖啡店,我怕这种的想法就你母亲会正真去实现,为了当时的你。” 很远的记忆,只是可以在这种黄金地段的店面,还是付家的家业,那个人的帮忙,就这一点已经是很纠结的继续了。千里只是调皮一笑,“大股东,我就一寄生虫,劳您费心月月打钱准时了。” “就你会贫嘴,下午我去接惮赫,今晚一起吃饭。”妩媚地顺顺大波浪的长发,笑地更是诱人,“几天不见,怪想我们家小倾城的!” “恩,只是惮赫说要吃您亲手做的水煮活鱼,所以...”发现与习锡呆久了,真的会验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莫姨,你知道我二堂哥现在在忙什么吗?” “听说要结婚了。” ~~~~~~~~~~~~~~~~~~~~~~~~~~~~~~~~~~~~~~~~~结婚分割线~~~~~~~~~~~~~~~~~~~~~~~~~~~~~~~~~~~~~~~~ “实在很抱歉让您跑一趟。”会客室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相信这几年来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会是眼前这个刚毕业的高中生。 千里也同样惊诧,自己一直以来工作的公司竟然会是晋氏集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家人概念是用在谁身上。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公司要出新一季的服装品牌,我们的负责人见过您的手稿,很中意。所以想让您来担任这次的设计师。”如果是小孩子的话,那么应该会好骗...好说话些吧。 “你们负责人的思想不对吧?”精致的脸上浮现的笑意让此时的三个人意思到眼前的就算年纪不大但依旧掩盖不了是个美人的美貌。“我是设计珠宝的。” “......”三个人呆住。长久来这么久的经验竟然被一小姑娘说无语了,并且,她真的是珠宝设计师这个意思现在才记起。 这时,门被打开,“就说这名字熟得很,果然是念家小公主!” “苏总!”三人起身,在看到苏莯身后的人时,精神一震,异口同声,“总裁好!” 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气场,千里默默地低头,果然更冷了。 “念家小公主今天怎么没去试伴娘装?”苏莯痞痞地笑,桃花眼频频放电,整个人凑近。 如果说习锡要结婚从莫姨口中得知已经是意外了,现在再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得知自己将是伴娘,实在是无厘头,说是伴郎自己还可以接受,自己连新娘是谁都不知道。无力了。 “小四。”晋长歌在千里对面坐下,神情淡淡。 苏莯立刻坐好,笑地一脸无辜。“二哥可没说过不可动他家妹纸!” 这句话听得千里无语长歌皱眉,修长的手指敲两下桌面,冷然的气氛将近冻结晋长歌才缓缓开口... ~~~~~~~~~~~~~~~~~~~~~~~~~~~~~~~晋长歌的话分割线~~~~~~~~~~~~~~~~~~~~~~~~~~~~~~~~~~~~~~~~~~~~ 骑着小绵羊,还未过半个路程,阴晴不定的天终于下起了毛毛雨。自己却与回去的路背道相驰,现在惮赫一定在等自己。 “爷爷也是刚回来,他...”付延熙记得千里是从晋氏大楼出来的,车内后视镜上,千里的魂不守舍终究是无法把话说完整。小时候还叫自己的哥哥的女孩现在是无言相对了。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蓦地想起了一些往事。是葬礼结束的那个晚上,雪下得很大,把付家的花园都掩盖掉,付家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房间进进出出,而自己抱着还小哭泣不断的惮赫站在门口,看床上的那个人如何呼吸困难,挣扎不断,再也无法忍受,对突然间头发全白的付老爷大哭。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爸爸了不会送走妈妈,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爸爸是你儿子...”放下惮赫,不管惮赫再怎么害怕,自己依旧指着床上的人,“是他杀死了爸爸和妈妈,爷爷你为什么还要就他,他要...” 一巴掌,却是付延熙替自己承受的。那时怨恨的眼神,讥讽的笑容,哭着笑,“我不是你的亲孙女,所以你不必关心我的死活。但是,你亲生儿子的死亡,惮赫变成孤儿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再也没回过付家,没见过付老爷。 就算知道记忆都是过去的事的残存,受过的伤害不曾淡化,可是还活着的人谁也不放过谁便也逃不过命运逼迫。经历了就成事实,现在想来还真是讨厌的现实。 “他还好吗?” 第六章 情有独钟 一个人,一件事,某些人,构成的生活,不出意外,便有逃避之事以及不想见之人。 桌上的茶已没了热气,气氛实在是僵化地令在场的人都胆战心惊不知该如何调节。 千里抬头,面部僵硬,原来的淡然现在全是冷漠。“这是非法监禁吧。” 付家老爷依旧双手拄着拐杖,锋锐的目光透过眼镜更是逼人。 “爷爷希望你可以回付家。”也沉默了良久,摘下金色眼镜,付延熙尽力让自己的言语不触及让千里的情绪,“千里,你始终是付家人。” 付家人,听来多可笑。起身,笑容平静,“我不是,不是都验过血了吗?对不起,我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在付老爷想送走我母亲,不承认惮赫的时候,我怕是失去资格了。”对付老爷礼貌性地鞠躬,笑地薄凉,“对不起,打扰了。” 只是想走,也出不来付家大门。 手机的铃声在空阔的房间里大地刺耳,该怎么和惮赫说呢,有事?连敷衍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惮赫,莫姨的水煮活鱼好吃吗?”环视一遍房间,简洁如初,可当初却仅仅住了一天。靠在窗户边,正下方都派了人守着,还真是谨慎。“惮赫,姐姐回不去了,不要等姐姐了。”如果做到了这份上,那惮赫呢? 不再等惮赫多说就挂了电话,无暇再思考这样的举动有多反常,疲倦不堪。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场车祸,那次预谋,还有那人的侵犯,无法遗忘的肮脏。 门被打开,付延熙换了一身家居服,温润英俊。 全身不由下意思紧绷,手机握地更紧。“想打算关多久?” “千里,爷爷也只是希望你可以回付家。”走近,分明看清了那双眼中的戒备,付延熙笑地苦涩。“就算与我无关,也是被你拒之门外。千里,就那么难以原谅?” 别开脸,不去对视对方复杂的眼神,千里重复暗示自己他不是他,只是那么像怎么可能忽略心中的恐惧。镇定,努力平复波动,“回来?付老爷对你说过他开了什么条件吗?和你订婚,这样子又是什么计划?让两个都是不是付家人成为付家的附属品?惮赫还是脱离不了付家的控制。你们想怎样才可以放过我们?” 订婚。爷爷想的是什么?付延熙清楚千里对自己的态度,害死父母凶手之子。最糟糕的关系,除去付家,他们还有什么联系?突然间,不甘,气愤,挣扎同时在心中爆发,原来从小到现在还是不变的唯有千里。快步上前,不顾千里的反应,抱紧千里。 这样冲动的举动,相似的容貌... “啪!” ~~~~~~~~~~~~~~~~~一个巴掌分割线~~~~~~~~~~~~~~~~~~~~~ 终究还是没有为难到一定地步。习锡已念家千里要参加念家二少婚礼为由带着,付老爷没有意料中的刁难,千里甚至以为昨天一整晚自己只是走过场而已,却更加紧张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二哥真要结婚?不是说不到男人成为一枝花之前是不会放弃一片森林的?”25岁,还算是轻狂之际吧。站在一排罗列整齐的伴娘礼服前,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让自己当伴娘。 “只是迟早的事。”就像这么多礼服,如果一件一件挑过去不知会选到合适,看到了感觉对的,试一试,合适便就是最好的。“你表嫂叫温洁,伴娘是她指定你的。婚期是两天后。” 对自己来说如此仓促的事,原来已是准备多时了。千里看习锡挑了半天似乎没有满意的,走上前,“二哥,你们相爱吗?” 习锡蓦地笑开,一旁的店员被迷得桃心动荡。“我不是大哥,必须是对的人。” “结婚一定要是相爱的人吗?”如果只是相爱,没有其他其他的条件就像父亲与母亲,那样又能有什么幸福。眼前的礼服再好看,也不可能永远都穿着。 千里的不对劲从付家出来后就异常明显,习锡面容骤冷,付家果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牵过千里的手往外走,“我们的小公主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恋爱或结婚,一定要是优秀的人。” 不一定要相爱的吧,那么难。生无可恋也是在害怕之后拒绝接受才会胆小。 “我想该去三晋那讨些福利。” 还是稚嫩的年纪,还未完全张开的美颜,一身淡蓝色及膝小礼服,再适合不过的恬静。 “这件礼服...”员工有些为难,却忽略不掉似乎这件衣服就该是为眼前这位小姐量身打造般合体的意外合体。 “总裁!”难得一见的人此时竟独自一人出现。 习锡轻笑,爱抚地把千里异常柔顺的长发束起。“果然是大师手笔,很衬我们家的小公主。” “......”这算是抢的吧。千里不自在地退到习锡身后。这人一出现,那次在晋氏集团的那句话尤其清晰。“是因为有我在。”真是合乎这人的不羁傲气。 晋长歌自然看到千里的小举动,眼波流转,出乎意料的完美,现在倒有点后悔了。似乎两人每次的见面都要隔个十几天半个月的,这次是从哪传出付家喜事将近的? “总裁,这件礼服...”不管是念家,最主要的还是不要得罪自家老板要紧。 “你们去忙。”这里的店长倒是眼神敏锐。随意坐在沙发上,无视习锡一脸的不怀好意,淡然处之,“温洁她父亲不喜欢迟到的人。” 嫌我碍眼,强调辈分问题。“长歌,我真不知道你也有说话拐弯的时候。那么...千里就拜托你了!”笑地隐晦,不看千里纠结的表情,还不忘说一句打趣的话。“多谢提醒!” “好说。”一句看习锡被刺激到的样子。晋长歌再怎么忽略,那裸露的细肩,精致的锁骨,优雅的颈项还是you惑顿生,还是走上前。 千里警戒退后,又看到清眉冷蹙,便再也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心中哀嚎,再不不相信二哥了! 手中的触感尤为轻柔,长发飘逸带有幽静的暗香,引人入迷。把被习锡故意用丝带绑起的秀发松开,结果还是不得人满意,似乎更添妩媚。晋长歌低头俯视眼下人的急促不安,心中不由懊悔,或许对温洁的提议为难的只是自己。到最后,连自己一向漠然的心性都小孩子气了,而情有独钟的也只是自己。莫名冷淡,“这两天必须住在晋家。” 我惹到他了?费解的态度,危险的人物。千里想,最难靠近的人与不愿意接近的人,这个暑假真是糟糕透顶。 第七章 难以断情 世间人都知情难自禁,却不知该如何轻易情断。所以总有一些小心翼翼之人,不敢与可对之动心之人靠近,扼杀心动萌芽,淡然处世。只是再拘谨,总有缝隙让有心之人打破,此后,再难情断。 挂了电话,知道惮赫被跟着莫姨还一直吵着要见自己。一样的没有安全感,而惮赫是因为曾被自己丢弃过,自己却因为一直以来的记忆以及无法选择的处境。不是没有想过呆在念家的庇佑下,究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思及过多,又开始偏头痛。 晋长歌察觉身后人的叹息,放慢脚步。果然门口围了一群人。“千里。” 猛抬头,太惊异了,第一次听到晋长歌叫自己的名字,磁靡的声音,有种被打中红心的感觉。低声喃喃,“声音控害死人的吧......” 如果告诉千里自己听到了是不是会被吓走,晋长歌再次无力自己的了解。任心中千回百转,还不算迟吗?现在自己的举动,迟了。 “回来了,真的带了位美人!” “快告诉爷爷,表哥带了未成年人!” “是美人,未成年的美人!” “......” 应该是晋家这些年来除去过节拜年最热闹的时刻,男女老少,还未进门就被这么大的动静唬吓到的千里惴惴不安,意识到晋长歌刚才为什么叫自己。立即跟到晋长歌身后,小心翼翼,“我一定要住在这里两天?”不可以现在离开? 慌张的表情愉悦到方才的沉闷。晋长歌挑眉,“或许你有更好的意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由自主地靠近晋长歌,晋家人的眼神如出一辙,充满兴奋,犹如看珍惜动物般稀奇。千里很怀疑晋长歌这么一身清傲冷峻的淡然气质是怎么在这种气氛下可以保持良好。 千里无意识的依赖,好奇的神情,在众人眼里属于面瘫人物的晋家少爷破天荒地出现笑意,“千里,见过各位叔叔婶婶。” 完全不知所云,“叔叔婶婶好!”回过神便是被众人塞到晋长歌身边坐在沙发上被团团围住。刚才自己打的是什么招呼? “姑娘你是哪里人?和我们家小叔是什么关系?”年纪小的平时就不敢在晋长歌面前造次,年纪大的也就剩几位嫂嫂辈的。 “本地人,我......”关系?晋长歌他朋友的妹妹。千里微微侧向晋长歌,不料晋长歌视线一直对着自己。于是,细想,“我是来给未来的温洁嫂嫂当伴娘的。” 众人默,温洁那丫头说过结婚了一定要让长歌的未来老婆当伴娘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唇角的笑意柔和,“温洁在楼上,要去和她谈谈?”起身顺带拉起千里,动作自然却亲昵。 两个相貌一样出色的男女无关年龄自然而然会被匹配成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更何况家室相对,男的的你情我愿。当然这样的情况是除去众人不知道是否有千里被蒙的成分。 “温洁小姑不是在书房和爷爷练字吗?” 所以,千里现在知道晋长歌什么的也不要相信了。 五十多岁的老人,岁月掩盖不去的昔日儒雅气宇显示老人年轻时该是一位与身边晋长歌一样的相貌不凡。在晋长歌一声父亲中更是有中枪的感觉。千里看见老爷子背后那位清丽秀气,比晋长歌大几岁的佳人对自己笑的不合她一身的婉约。九十度大鞠躬,脆亮脆亮的声音,“晋老爷子好!”完了,机械化了。 书房里的人,门口的人无不掩口失笑,除了晋家父子的眼中泛笑。 ~~~~~~~~~~~~~~~~~~~~~~~千里后悔不已分割线~~~~~~~~~~~~~~~~~~~ 与温洁谈了很多,被拉着一同下楼吃饭,再见晋家大家族同时投来善意的笑意时,还是会想着该找个坑埋掉先前无力吐槽的出糗。被安排在晋长歌身边,离晋老爷子只是隔着晋长歌一人。千里想,摊上大事了,解释不清了。 “漂亮姐姐,姐姐喂!”晋家基因向来不错,连小孩也是从小就像瓷娃娃般招人喜爱。小男孩很喜欢漂亮姐姐,拉着千里的袖子任他妈妈再怎么却说就是不放。 真的很讨小孩大人的欢心,记得不管父亲母亲还是外婆舅舅们。千里捏捏小孩子胖嘟嘟的小脸蛋,小心地抱在怀里,“要吃什么?” 以为地契合人心。“千里才高中毕业?”已在晋家一一打过招呼,问话的是晋家大嫂。“比我们小叔小几岁?” 晋长歌也...不大吧。千里喂一口怀中小孩饭,认真回答,“今年刚毕业,再过一年就成年。” “......”晋家大嫂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自家小叔这么大仅有的一次心仪的对象...讪讪笑道,“年轻挺好的!” “千里很喜欢小孩?”晋家二嫂出动,想差七岁也没什么不好的。上次老管家早说过小叔的女朋友很小... “我家也有个弟弟,一直以来都很粘人。”说起惮赫,眉眼更是轻柔。又喂一口怀中小孩一口汤,擦去嘴角的汤渣。 “挺好的。”晋家二嫂笑地更是会心。“很有经验。” “......”千里是真的被囧到,原来晋家几位嫂嫂的性格都是这么...亲近平人。 晋老爷子很满意先去两位儿媳妇的问题及现在两位儿媳妇的打探,更满意千里的回答。心情大好,便看向一直都在沉默用饭的人,“还有客房吗?”问的却是他人。 “老爷,没有了。”管家上前换下千里面前快完的一道菜,答地很是合乎适宜。 晋长歌把千里怀中的大胖小子交给管家,把布好的饭菜换到千里面前,随口接上,“我今晚要回公司。” 众人再次感叹,少爷真的是一次就钟情不已。 晋家人把什么合乎适宜这个词实践到淋漓尽致。温洁其实想与千里秉烛夜谈的,在众人一本正经的附和客房已满时,打消了念头。 千里在得出一个晋家结论,晋家人真的是和晋长歌时一家人。给人的感觉多么一致--给人说不上的感觉。 “有什么需要跟嫂嫂们说,要是不好意思,跟温洁说。”半山的夜间凉意很重,晋家人再喜欢千里,还是不舍她让她为难。晋长歌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心心念念的人的时候,晋家最小的幼男,一切从小就是理所当然,二十四岁以来的生活波澜不惊。现在,与自己并肩的人,还拥有正值年少的青春花季,不同同龄人的心境与性格,似乎对自己来说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所以,付千里,我们岁月如此,相遇适时,怎可轻易错过。 “一个大家庭,匪夷所思的和睦。”这样的环境连着一直以来的不安定也被神奇地治愈,“晋长歌,我不适合这样的家庭。”我注定此生薄凉。 拥入怀中,“不尝试的事永远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而你,付千里,只是不愿不敢而已。 那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是他人轻易敢对自己说的。 第八章 长情漫漫 情到深处自然浓,终究朝暮相处,有心计谋,无所谓时间漫漫何时收得美人心。 黑白格调,欧洲贵族风格,低调的奢华而又简洁。房间的装潢摆饰无不彰显其主人的性格,中间的一张床更是大地离谱。黑色的床,白色的复杂纹路丝绸被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晋长歌的床是很神圣不可侵犯。好吧,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了。千里打开窗户,犹豫着该怎么去睡这张床。 门被敲了几下随后开启,温洁端进一杯牛奶,依旧温婉地笑,“小叔的房间很忌讳别人随意进出。” 在千里记忆中,除了三哥门天天开着,二哥似乎也不太喜欢让别人进进出出的。再看向温洁,在念家几乎所有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都以为二哥喜欢的是...妩媚动人美娇娘,现在看,两人也会比想象中来得般配。“温洁表嫂,你喜欢二哥吗?” 被问的人也像当初被问的习锡一样,愣了。温洁现在理解了习锡口中不像小孩的小孩的妹妹说的是谁,“说起来我比你二哥要大几个月,当初追你二哥的人还是我。”千里脸上毫无掩饰的惊讶逗人欢喜,温洁拉着千里坐下,“我对感情一直不太明白,所以面对初恋会迟钝些,还好习锡知道不该让女生主动太久,他回应了。我和他的爱情没有走多大的弯路,争吵也有但从不会冷战,很多人羡慕我们。是挺让人羡慕的,只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两人都没有过刻骨铭心的人,所以总会比较容易相爱,而相守却要有很大的决定。我们的爱情也许很平淡像老夫老妻,所以,可以经历得住婚后种种问题吧。” 翻来覆去,鼻间充斥的都是鲜明的味道,淡淡侵袭,温洁表嫂的话一直无法轻易忘记,“你还小却看透很多东西,你二哥说你是个不像小孩的小孩。千里,爱情与婚姻的距离还很大,爱了却不一定要结婚,结婚的不一定要相爱。有的人认定的,就算再难也会如他所愿,逃也逃不出他的陷阱。”最后一句话像是故意的,如果不相爱那么结婚就只剩下信任这个条件,这样怎么相守? 这晚,她梦到了很多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亲人,还有那场阴谋以及不可抹灭的屈辱。醒来时,口干舌燥。一杯水已在自己眼前。 “噩梦?”本不会出现的人此时一身家居服装扮,一头短发略微凌乱。右手的指甲还带着比平常要高的温度,温情地擦拭去千里眼角毫无知觉的泪水。“起床,嗯?”性感的嗓音,引诱人心。 摇头再摇头,喝了水便又把自己埋在柔软的棉被中。心中的脆弱被人一窥无遗,多少都觉得懊悔。千里紧闭双眼,坚定不动摇。“我还要再睡会。” 这时候的千里是真的和小孩闹脾气毫无差别,晋长歌也没有发现他的眼眸有多深邃充满柔情。“嗯,再睡会。”后,掀起被角,自己躺在一旁。 退后在退后,大得离谱的床总会有好处。千里背过身,再次坚定忽略身后不可忽略的存在。昨晚一夜的翻腾再加上凌晨的噩梦扰乱,开始觉得困意。 晋家人早餐没有硬性规定要多早起床一起吃早饭,可是难得大家聚在主宅,所以八点已是全齐。小孩见过了千里都很喜欢,再加上千里本来就算还小,所以一大早小孩就吵着要见千里,刚开始大人们觉得千里这种年龄应该还是多睡的,但等到快九点又怕千里是害羞没敢下楼,小孩们又吵地更厉害,就叫温洁去。温洁一去,小孩们就更按捺不住,都起哄着一起去。 于是,他们有了此生都不会忘怀的阴影,小叔起床气冰冷的杀人眼神。只是,问什么小叔会在? ~~~~~~~~~~~~~~~~~~~~~小叔很坏的分割线~~~~~~~~~~~~~~~~~~~~~~ 看了温洁与习锡的结婚照,与小孩们玩了不少游戏,和晋老爷子下了不久的象棋,又和晋家嫂嫂们聊了很久的饭后话题,最后千里还是被念家长老唤走。 晋长歌今天似乎很忙又似乎不忙。不忙的时候在千里身边坐着看报纸一遍看千里,忙地时候顺路要去公司送了千里。所以,晋家人都知道一直公务繁忙的小叔不是一直都工作忙碌,只要有千里,时间就充裕。 “今晚要试礼服,结束时,我再来接你。”在外人看来晋长歌的性格还算不错,就是冷了些,可他们不知道也会有一意孤行的时候。比如现在,不等千里回复就开走。 千里觉得明天就当伴娘了,应该以后可以不用再接触了,这样安慰自己心里也还轻松。 进了高级接待会所,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吓到。 许久不见的颜钦抱着惮赫...上下其手。惮赫也和千里一样的表情,惊吓地不轻。 “颜钦,你怎么在这?!!”都把魔爪伸到这了。立刻把惮赫护在身后,摸摸惮赫的头,“这位是...姐姐的...同学。” “美人,爷许久不见怎可生分许多!”痞笑,爱怜般勾起千里下巴。“真是出落地越发标致了!今晚...” “姐姐...”惮赫紧张地捏紧千里腰间的衣服,眼瞳水光闪烁。“她...是女流氓?” “......” 颜钦是与自己的哥哥颜贤一起来参加婚礼的,因为颜家与念家一直是世交,知道念家爷爷要去见千里就跟着来着。才知道千里还有一位弟弟,模子简直是千里小时候的翻版,萌到翻。 “听你二哥说付家找过你,怎么他还想再闹一次?”念家老爷把惮赫抱在怀里,由衷喜爱。一想到付家也有些头疼了。“付家真是一时都不安分。” “外公,爷爷从不打架。”惮赫不解安分一词,笑脸的认真让念家老爷更是疼惜。 “啧啧,这模样,欲罢不能啊,君此时生而妾我逢不是时啊!”在千里耳边咬牙切齿很是可惜。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问,“念老爷子,念家二哥说的晋家还想亲上加亲是什么意思?”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千里无力扶额,眼神哀怨。 这是和你有关?难不成晋家还想触犯法律不成?才17岁就结婚你不嫌早啊?嬉皮笑脸的人最容易挑事端,颜钦笑米米的样子毁了她乖巧萝莉样。 “千里还小,不急。”习锡学着当时念老爷子的样子有声有色模仿,然后同情万分,“千里就算大学毕业了也还小啊,这样是要到猴年马月,你说是吧,小苏” 苏莯可不敢在老虎脸上拔胡须,讪笑,转移话题,“听说付家少爷要订婚了?” “!!!”这话题转移地可真妙。 几人默默起身走开。 “苏莯,明天记得准时。”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晋长歌留下一句话离开。 “三晋这话什么意思?”摸不出头脑,苏莯询问。 “让你当伴郎!” ~~~~~~~~~~~~~~~~~~~~~~~~~~~苏小少遭殃了的分割线~~~~~~~~~~~~~~~~~~~~~~~~ “上次的叔叔!”千里走时,惮赫偏偏不舍硬要粘着,千里便把他带上。看晋长歌面瘫样有所动容,把惮赫抱得更紧。“叔叔要带我们去哪?” 左右一句叔叔,从前晋长歌晋家上上下下叫小叔都不觉得刺耳,现在顿时有些抗拒。面无表情地开车。面无表情地回答。“去叔叔家。” 两个人的问答取悦到千里,不由亲亲惮赫的脸,“惮赫乖,等下到了...叔叔家记得要问好。” 眼皮跳动,听出写笑意。晋长歌在红灯时停下,放轻语气,“上次为什么没叫叔叔?” “因为二哥说姐姐喜欢懂礼貌的小孩,必须要叫你叔叔。”一派天真无邪,看姐姐笑开,很是高兴,“等下去叔叔家是不是可以见到二嫂?外婆说二嫂很温柔。明天二哥结婚我一定要找二哥要礼包!” 晋长歌温润儒雅,眼眸深黑,笑容惊艳。 惮赫一会看姐姐一会看向晋长歌,“二哥说叔叔和姐姐年龄差距很大,可我觉得叔叔很年轻!” 千里愣住,晋长歌嘴角上扬,温文尔雅,“年轻该叫哥哥。” “......”再次发现了晋长歌的另一特质,诱骗小孩可以面不改色。 和千里来时一样的情况,众人围观,惮赫就算有些害怕也不忘姐姐吩咐,脆生生地说道,“各位阿姨姐姐好!” 真不愧是姐弟,和千里来的时候样子一样地招人喜爱。 “千里,去房间试试礼服看看喜欢不。”习锡说千里的弟弟是千里小时候的翻版,原来这句话当面验证是这么神奇,牵了惮赫的小手,听他稚嫩地喊自己二嫂,明天出嫁的紧张也消去不少。 换好的礼服不是上次的那件,同样地颜色,不同的是布料应该是多用了。上次是抹胸看着就清凉,现在是系扣式的,连着脖子也严严实实遮掩,像改良的旗袍实在精细,却又不是旗袍一样突显身材。所谓小家碧玉的装扮就是千里现在这样。 “这一季的服装品牌设计师不错。”比起上次那件,掩了不少的美色。晋长歌很满意的结果就是重重有赏。 第九章 爱你已久 千里一整天都陪伴在新娘身边,不管是接待新娘的好友还是接收礼物都一刻也不停歇。脚被高跟磨地起泡还是站在新娘身后。相比之下新郎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热热闹闹的,喜宴盛大地让人汗颜。 一群夺人眼球的花美男,再怎么看都觉得分外迷人。 “恭喜。”念家与晋家的结亲该请的一个也没落下。连着付家也邀请出席,这里头的厉害谁都心知肚明。 “倍感荣幸。”风度翩翩地握手,“付总真是客气。” 付延熙只是礼貌点头,身后的人上前附耳小声叙述,只见付延熙没有多余表情地点头。 “刚毕业就接手付家产业,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同行面前游刃有余,真不简单。”言贤意味不明地拍拍晋长歌的肩膀,转向习锡,“你倒是懂得先下手为强,只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第二还比长歌小上一辈。” “老大你不知道,二哥心甘情愿的,是吧二哥?”要知道念习锡的恋爱路还不得羡慕嫉妒恨,苏莯理理袖口,余光中,新娘的方向被围得几乎密不透风,却独独少了伴娘的身影。“难道伴娘被抢亲了?” 单膝跪在千里前,细心把丝帕垫在鞋跟,动作没有丝毫不适,千里越加退缩。“我自己来。”脚被擦拭干净涂上药膏后再被穿上鞋,一气呵成的动作造成千里一时恍惚。 “上次很抱歉,是我太冲动没控制好自己。”应该循序渐进,吓到千里自己也很后悔。然后起身,温润如初。 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摇头。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不愿再说一句话,对自己竟讨厌到这种地步,一直来所隐藏的感情无所寄托,无望,无果。“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千里,你从来都这么冷漠。” 身边再也没有声息,才放松自己。付延熙不会懂付千里有多绝望,连机会都不给自己,冷漠的也只是对自己。 “换双鞋。”惊吓抬头,眼里的软弱还未掩饰,晋长歌手里拿了双女鞋,神情冷清地出现。 而转弯角的那个人,摘下眼镜,脸上的笑薄冷到眼里。 惮赫一直坐在主席宴上,晋家的老爷子问他是否无聊,小孩也会懂事地说想和外公外婆一起坐。只是从坐下就不停搜索的目光在寻找到千里时就不断追随。 “姐姐的眼角的那颗痣为什么不在了?”从见到开始就一直耿耿于怀,还是抵不过小孩心性问出。 坐上的人听了也都看去,果真不见。见到千里化妆过程的念伯母解释,“是化妆时可以掩盖去。” “为什么?”刨根问到底,惮赫从小有记忆开始最亲近的人便是千里。只要是有关千里的事,便会很放在心上。此时一晚上被千里忽略,总想惹千里注意。 “那要问姐姐了。”坐在左手边的晋老爷子建议,果然引得惮赫满脸的雀跃。 想跟上千里,但敬酒时人总是围着取闹,一个小孩也无法挤进。看见熟得人就更是高兴。 “哥哥!”拉着晋长歌的裤管不放。 晋长歌一把抱起惮赫,“找姐姐?”瞧见有些人的意图,便把惮赫抱到中间去。挡下一些人的起哄,让新娘娘家的表姐妹顶上。 一看几个了解晋长歌的人就一脸明了,苏莯挡了不少酒,见晋长歌这样偏心的举动就更不干了,上前勾肩搭背,“我虽然也算是大人了,但好歹也还是个学生,怎么就不见你偏袒我!” “你和她一样?”丢下一句话,带走千里和惮赫。 你和千里比得了?还是一样一语伤人。身边,自己的新娘平日里的娴静被诧异的表情所代替,似乎心中的爱恋更加生动,或许是酒精作怪,不假思索地吻下去使得美人娇俏。 起哄不断,连长辈都无意阻拦。 ~~~~~~~~~~~~~~~~~~~~~~~~二哥v5分割线~~~~~~~~~~~~~~~~~~~~ “念习锡,如果我不逼你,你会娶我吗?” “我爱你已久。” 第十章 时间如沙 念家薄子,习锡记事以来就有一位很疼爱他的姑姑,而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更是宠爱姑姑。听外人说,念家宠女最有名。但姑姑终究是名门世家,深受爷爷疼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奶奶说姑姑从小就很要强,学什么都是第一,并且喜好的都是琴棋书画,像古时代的大门户小姐。 随着习锡越长越大,他也有了弟弟,懂得了人情世故。而这时的姑姑已成为家喻户晓的著名画家,并且不顾爷爷的反对要出国深造。 那时,他处在叛逆期,不喜父亲的管束,不听大哥的劝导,连爷爷也拿自己毫无办法。 那天一大早,姑姑就找自己一同登山。朝曦东方,红霞绚烂。姑姑站在顶峰,背后一片朝阳将将刺眼,她看向自己,“习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国吗?” “难道不是为了深造?”莫名感觉到姑姑此时身上的悲悯,习锡仅仅开始觉得紧张,“姑姑已经很成功了。”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姑此刻却笑地哀伤,她直接坐在大石之上,拍拍一旁的空位,“是啊,我已经很成功了。”直到习锡坐下,姑姑似自述,脸上的静默与今日的千里重合。“人的一生从没有什么满足可言,我从小喜爱的那些也只不过是为了讨你爷爷开心,只怕现在精通那么多也只有画画是真的喜欢。著名又怎样,也不过是彰显成功。习锡,年少轻狂是青春所赠,不要把这当成可以肆意挥霍的理由,更不要伤害爱你之人。” “那么,姑姑为什么要出国?”还是疑惑问出口,如果那时没问,或许就没有多余的事端。 “念家不会容许有人毁坏名声,而我不想让你爷爷奶奶伤心,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抚摸习锡略长的头发,理解他的震惊,姑姑却只是淡笑,“他是他国贵族后裔,我总要拿出我的诚意请求他的原谅。” 姑姑走后,他想了很多,开始收敛脾性。爷爷一气之下断了和姑姑的联系。他都是私下偷偷与姑姑发邮件视频。有时他总能看见姑姑身后的男人身影。拥有很白的肤色,眼睛却不是蓝天或其他的颜色,和东方人毫无差别,只有认真一看才会知道是混血。有几次他也想与自己淡淡,但总会被姑姑阻止。看得出两人的感情, 姑姑告诉自己不出意外年底就会带他回来见爷爷。 是自己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于是,念家要开始动用关系要让姑姑回国。 年底,大雪深厚,姑姑是回来了,辛苦地惦着大肚子,身边的人温柔呵护。面对爷爷奶奶以及爸爸的刁难始终面不改色,恭敬有加。当知道他是付家人,爷爷迅速打去电话,把付家老爷问候一通。姑姑的婚礼快速简单,却已是满城皆知。 只有自己知道,姑姑的欢笑有多牵强,而那个人不是这个人。 自己终于有了一位妹妹,正好成年之际,千里是自己成年最大的礼物。因为嫁到付家,千里只有到暑假才会回念家住上几个星期。看着千里右眼角的泪痣与记忆中那个男人模糊的脸上位置相同,同时暗暗庆幸千里的长相并未显现出混血的特质。 几年后自己考上大学,是姑姑的母校,在z城。可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自己放短期假日就住在付家。 老爷子总是说付家人薄冷,可在自己看来姑丈对姑姑的宠爱从不削减,随着惮赫的出生,付家人对千里的疼爱如初。自己到付家总会看到付家的长子抱着千里教她作业,与付家长孙付延熙也算好友。 可还是没有长久,千里初三惮赫三岁时,姑姑姑丈因车祸去世。 依旧是冬天,z城的雪下得异常大。病房中的千里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有一些难以忽略的紫痕,脖子上的痕迹更深,一块一块足以让习锡发狂。他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把还在昏迷中的千里带回自己的住处。此后的几天,醒来的千里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眼泪没有一滴。 惮赫被付延熙带来,而千里仅仅看了付延熙一眼,全身发抖恐惧地推开抱着自己哭喊的惮赫,嘴里只有一句话,“换我爸爸妈妈,还我爸爸妈妈......” 习锡那是已知道那场车祸的大概,对付家人的薄冷也算看透。可千里与惮赫终究还是付家人,自己无法改变。 姑姑去世之后的每晚,自己总会梦到问她爱不爱姑丈的一幕,转醒,脑海依旧是姑姑的话,“你一定要找到对的人。” 开始漫不尽心地恋爱,换了一个又一个,麻木地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温洁的出现,在自己与另一位女朋友分手时被泼了一杯自己珍藏很久的红酒。 “很奢侈的分手。”她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递给自己真丝手帕。 “这年头还用手帕的人算是稀奇了。”结果,手帕的一阵清香顿时清醒。 她只是温婉尔雅,拿出另一条手帕擦拭自己殃及到的衣服,话语带有声音本来的柔和,“家里人都有这种习惯。” 之后,经常的碰面,开始熟悉的身影,习惯的声音。渐渐地变得自然而然。 在自己公司楼下与她谈笑,千里突然出现难得的任性扑到自己怀里。“我要家。”感觉到胸前有些许湿意,没有一刻停留,抱起千里便立刻离开,身后的温洁像初遇时安静,停留于原地。他的妹妹在伤心,他已无暇顾及,却在发动车子时想起温洁开心时可以笑地宛如墨梅般馨冷。 两人再会的时间是两个月后了。因为惮赫牙痛,带他去看牙医。就算是一身白净的服装,脸被口罩遮去一般,他还是可以肯定地认出温洁。这样的确定,他想,这也许就是姑姑说的对的人。 他提议在一起,她除了毫无掩饰的惊喜便是毫无忸怩地答应了。两人与普通情侣无异,感情却是平平淡淡,偶尔因不同意见引起的争论也会在一天里和好,被朋友取消说是像老夫老妻。 而婚姻,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梦到姑姑已很少了,可还是会在意姑姑的经历。直到一天,无意碰到温洁的相亲,才知她家里人为她安排了中意人选。两人吵了交往以来最大的一次架,第一次,温洁被自己惹哭。第一次,除了千里以外的女生让自己会心痛她的眼泪。才知,爱她已深。 对的时间,对的人。那就走一场对的婚姻吧。 “念习锡,如果我不逼你,你会娶我吗?” “我爱你已久。” 第十一章 唯一场雪 逃离不了的,躲避不开的,无法忘怀的,不可避免的,我们只有试着接受,想着解决,或许根本就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刚走进九点就被一边的侍者叫住。手里的两个礼盒和过去几年的包装一模一样。 “姐姐,生日快乐!”三年时间,惮赫也已长高不少。只是一见到千里的性子从没变过,迫不及待地跑到千里面前。“咦,还有人比我更早送礼物?” “恩......朋友送的。”这几年付家再也没有迁入自己与惮赫的生活,平静地连自己都觉得不真实。“惮赫,有没有回去看看爷爷?” 惮赫点头,知道千里不喜欢爷爷家,也没有说太多关于爷爷家的话。“晋爷爷也来了,今天的人很多。” 成年时的庆祝自己还可以理解,这次是怎么? 果然是很多,念家全部的人都出席,连晋家老爷都来了,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再寻找寻一遍,晋长歌不在。“惮赫,外公有告诉你什么吗?” “没有,但是舅舅他们好像很高兴。”说自己快要当小叔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走到众人前不着痕迹地打过招呼,就带着惮赫一同坐下。 “长歌应该快赶过来了,这几天都在国外出差。”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自己一老头看媳妇是越看越着急。那时候千里还小,虽然现在也算还小,但总归是成年了。长这么讨喜的俏模样,亏自己的媳妇们提醒,不然就怕小儿还未追到,人就被骗走。所以,“今晚,就商量下吧。” 然而,好事总会有半路出差错的狗血。谁也没想到几年不见的付家人会这时候出现。看带了不少人的架势是想大动干戈。 “千里和惮赫也打扰了念家多时,现在也是时候会付家了。”付老轻敲几下拐杖,自是不怒而威。 “付老真爱说笑,我念家人何时会生分到用打扰这个词。”走上前,笑意全无,两人针锋相对。 平静了这么多年,也逃避了这么多年。念家再有心偏袒自己和惮赫,自己和惮赫身份上总会让念家理亏。“惮赫,会怕吗?” 九岁的年纪,还是会犹豫。他不明白的事有很多,不知道大人的恩怨,只知道只要可以姐姐在一起就好。“姐姐会和我一起吗?” “会,但不会永远在一起。”然后,牵着惮赫,一步步走出念家的庇佑。 “千里......” “外公外婆,我躲在念家够久了。”剩下的,该让我自己走完。 “爷爷,为什么不拦住她?” “有些事必须由她自己解决。” “罢了念老爷子,我晋家的亲还是要结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离开念家分割线~~~~~~~~~~~~~~~~~~~~ 这些年都没回过付家再见过付老爷。坐在同一辆车上,无话可说的寂静让多年来经受膝下无子的付老爷已是惩罚。渐渐苍老的容颜,衰败的身体,由不得自己不为付家的以后考虑。 “惮赫会慢慢长大,付家以后终究终究是要他承担的。”没有看身旁的千里,老人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良久,坐前的司机又感觉到身后的气氛静默冰凉,被气氛压迫地虚汗直流。 “我不想让他像父亲一样。”静静开口,手一下一下拍打怀中还在沉睡的人,眼神复杂。在以为千里不会再开口时,她抬头直视从父亲母亲离去就开始快速衰老的老人,眼神坚定,“您的目的是我,我答应你的条件,惮赫必须由我来负责。” 惮赫果然是她无法自私的弱点,目的达到了,心却像当年她对着自己哭喊时一样不忍。“千里,爷爷也是......” 车停下,千里抱着惮赫在下车前,回头,“就算这样,爷爷,我还是永远不会原谅你。” 那种眼神,多年后的第一声爷爷,却无端地令人寒心。老人闭上双眼,再也没有言语。 “姐姐,到家了?”惮赫醒来,千里坐在自己身旁愣愣看着自己。不安驱动自己立刻起身抱住,“姐姐?” 没有得到回答,惮赫更加紧张,手中用力更甚似乎只要得到哪怕一声的回应就可以平息他的恐惧。然而,千里只是反复地拍打惮赫的后背,一言不发。 “姐姐,姐姐......”孩子气地哭唤,越加大声。 惮赫,不哭。开不了口。几时开始已经无力再安慰,因为自己的疲倦还是因为自己的介意?如果没有惮赫,母亲和父亲会不会一直安好,不会被发现。或则,现在的自己不会这样失去自私的能力而由不得自己。明明自己最疼爱惮赫的,明明是唯一的弟弟。但是付千里,你已经无法救赎了,你才是杀死你父母亲的凶手。 “千里,你在干什么!”付延熙夺门而进,眼前诡异的画面令人心惊胆战。 任怀中人哭喊,视若无睹,虽然安抚着,却不带任何感情。眼神空洞散乱,毫无焦距。 从千里怀中硬是拉开惮赫紧紧攀附的手,抱起惮赫。“他还小,不可能可以像你一样做到冷漠淡情。” 缓缓抬头,开始笑地莫名其妙,“付延熙,如果你是我,你的亲人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的父母亲因你而死,你还会如何?” 房里只有惮赫断断续续的抽泣,付延熙的震惊,千里冷寂离开的背影。 漫无目的地在唯一一条通向马路的通道上走着,累了就直接坐在一旁的草坪上。压抑太久,发泄到不知轻重,连惮赫也不去顾及,明天后天甚至以后,不能再亲近了。单手覆脸,眼泪真的无法再正常流出。此后,无法自由。 一直以来千里在自己眼中就有些偏瘦,当娇小的身躯卷缩成一团,孤弱地更是触目惊心。只是一个月不见,就心疼到这种地步。还好,匆匆赶来。“千里,要去晋家吗?” 没等到千里反应过来,就打横抱起。内敛的声音此时毫无平日里的冷然,似对小孩的哄爱,“礼物在车上。” ~~~~~~~~~~~~~~~~~礼物分割线~~~~~~~~~~~~~~~~~ 最后没有去晋家,到达晋长歌自己的私人住处时已是半夜了。 晋长歌所送的礼物是一幅千里想要很久的画。她母亲的画,自己只在父亲口中听说过的画。这张画像据父亲描述是母亲怀有自己的时候梦到的场景。黑夜繁星,波澜不惊的湖面之上羽毛纷飞,一个身影似有若无。手法娴熟,画面莫名地让人感觉到画者内心隐藏的悲痛。 “劳燕分飞,好像有这种的离别绝望。”右下角的印章在熟悉不过。千里放下画,走到莫大的落地窗前,伏在玻璃上,眼泪簌簌落下,玻璃顿时雾水朦胧。“晋长歌,你从哪里找到的?” 晋长歌脱下外套披在千里身上。悬殊的身高,差距的体格,瘦弱的身形在晋长歌的外套中显得万分柔和。而他等的话却不是这一句,他甚至不确定千里是否会对他坦白。最终还是抵不过千里的偏执,上前并肩而站。 两人脚下,弥红灯五彩斑斓,车流不息。只是没有了心境,再壮丽美妙的景色也入不了眼。 “去睡吧。”蛊惑般,低沉吸引。 很久没有梦见的场景再一次入梦,又有些不同。自己的身影就像旁观者,无能为力地看那场悲剧发生,看惮赫对自己哭喊,看外公们对自己责骂。是被全世界背离一样难以呼吸的梦,自己无话可说。 眼皮沉重,想睁开也无法张开。头昏眼胀,有觉得冷。迷迷糊糊中感觉左手上一阵冰凉。 等意识清晰,第一眼便是晋长歌坐在沙发膝盖放着电脑快速打字的姿态。侧过脸,窗帘之外,遮挡不住的白雪一片。 “下雪。”喉咙干咳,发出的声音低哑不成声。 晋长歌拉开窗帘,世界白雪皑皑。 在晋长歌走开时,不由下床,惊异地发现第一次大雪下得很大,一夜之间就把z城砌成雪城。伸手,却看见左手上贴着一小块医用胶带。 见千里光脚站在冰凉的瓷砖上,眉尖紧皱。“地上冰。”把水晶杯递给千里,有把药一一 对好。 最怕看见晋长歌严厉的神情,特别是皱眉。立刻坐上床,把脚丫子悬起。伸手接药而晋长歌没有丝毫把药给千里的意思。被晋长歌幽深的双眸看地脸色发烫,为难地张嘴。一边喝水视线不安分地转向别处。原来,晋长歌的生活不是单单只有黑白两种色调。可奇特的是,天花板是淡淡到几近白的那种蓝,果然是难以捉摸的人。 突然想起,“我要上课!”看时间,果然是迟钝到底的人! 千里紧张地找手机,晋长歌悠闲坐下,提醒她她没带手机。在看千里有种冲去学校的冲动才悠悠开口,“我帮你请假了。” “那么,你也请假了?”可以这样不瘟不火地。千里有些气恼,想找到自己的衣服却无处可找。“我的衣服。” 无论是谁,看自己心仪之人穿自己的睡衣都难抵心中情愫绵绵。晋长歌不着痕迹地偏开视线,连一向沉稳的声音都出现华丽的性感沙哑,“不需要。” 什么叫不需要?!!!!!我不需要衣服?!!!!! 第十二章 既离成距 “雪下地很大啊!” 进进出出的人除了学生,还有不少下班的白领。似乎每个人出门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一朵或则一束花。或微笑或哀愁。 莫云进门立即让店员拿了浴巾过来细心地擦拭去下车过来时的落雪。蹲下身,见惮赫迫不及待的寻找千里的身影,点点惮赫冻地通红的鼻子,轻言细语,“姐姐明天要离开了,惮赫不要让姐姐伤心好不好?” 红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等莫云点头手指向楼上便跑上去。 千里趴在桌上睡去,桌上全是这几天赶出来的画稿。舒适的室温让一直来透白的脸泛出些红晕。姐姐好像很累,惮赫轻手轻脚走到千里对面,想起几天前姐姐不理自己就害怕。搬了一旁的椅子靠到千里身边。莫姨说要相信姐姐,姐姐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站在椅子上,把快滑落的毛毯再盖好,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看千里浓重的黑眼圈,小眼眸渐渐蓄满泪水,姐姐要离开自己了,为了让自己可以画画,可以不去学爷爷吩咐的那些复杂的知识。可是,惮赫只要姐姐,可以不画画努力学习的...... 墓园到冬天更显得凄凉肃静,周围的树木光秃秃堆满白雪,小路余留被清扫过的痕迹。一把白色透明的伞,清静幽然。 千里和惮赫怀里抱的都是郁金香,放在墓碑前。发现已有两束还新鲜与自己带来一样的花。没有言语,只是像每次来时一样,掏出手帕把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 走到通行道上,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车身不满落雪,看来是等候多时。付老爷身边的秘书下了车,等待。 “惮赫,以后姐姐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如果想去外公家或者是二哥家跟姐姐说。”掌心的小手握地更用力,千里忍住没有看惮赫,“姐姐回来的时候会告诉惮赫,到时惮赫一定要去接姐姐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强忍住哭泣,点头后怕千里看不到,“好。” 与付老爷差不多的年龄,老秘书恭敬地行礼,从千里手中牵过惮赫。 千里背道而行,身影越来越渺小,车内小孩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付老爷抱住一直趴在背后玻璃的惮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孙子。他抱着还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惮赫,最后一眼,依稀模糊地可以看见对着自己的方向,那里一个身影蹲下,身影固执却脆弱。 “回去吧。”莫云打开伞想扶起地上的人,可仍旧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只是一年,会很快见到惮赫的。” 一年,或许只是一年。但不会像现在对惮赫充满愧疚。交换生是一年,如果留下继续呢? 惮赫,对不起,姐姐有骗了你。 ~~~~~~~~~~~~~~~~~~分 分割线~~~~~~~~~~~~~~~~~~~~~~~~~ 瞒了很多人,所以总觉得慌乱。怕见到被知道又怕......见不到。 候机室的人很冷清,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他人离别时动情的哭诉。唯有千里一人安静地等待。 “你从来都这么固执,现在你要当姑姑了。保重。”手机上一张合照顿时让自己惊喜。习锡与穿着孕妇装的温洁。 机场的广播通知登机。看了良久手机最后关机起身。 “千里。”终于赶到。付延熙发梢水珠一颗一颗滴下,身上的西装都是雪水,从来没有这么狼狈。 千里拉了行礼,停下。却见付延熙疾步上前就是单手把千里拉到怀里,低头在千里还未来得及反抗,冰冷的唇瓣不假思索地覆盖。给自己一个冲动的理由,付千里,你还是选择逃离。只是这样的你还是放不下,你说的同意那就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强硬,我已放不开。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接受。只是代价你必须承受。”再次逃离我的代价。目光深情,指腹还是一片冰冷与有些红肿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反差。 低眉,浓密修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看着都觉得柔和。付延熙笑地温柔,放下抚摸唇瓣的手拉过千里的行礼,另一只手包住小巧没有温度的细手。 心里的波动平复地像没有发生过刚才的缠绵,却在不自觉回头的时候,那模背对自己离开的背影刺眼炫目。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可能就不该有期待。但,心却刺痛。 第十三章 眨眼之间 无奈离去,眨眼归来,只是几年之间却逝去年年朝华。青春岁月不变新人颜,消磨旧人心愁怨。如果是曾经放弃,现在再去挽留是否可以只看那人心曾便否。 千里满月酒的盛大可谓是颇有普天同庆的意味。 随着她慢慢长大,越来越精致越来越惹人喜爱。除了很粘父亲母亲,她总是会缠着爷爷教她写书法。后来爷爷的养子在国外定居的大伯回来了,于是,便总会和大她四岁的哥哥一起向大伯学习围棋。 母亲是很有名的画家,总是很忙要飞来飞去办画展,父亲很爱母亲,每次都要陪在身边。她的童年是和堂哥一起度过的。只有过暑假的时候会回外公家和念家笑的哥哥一起玩。 后来自己最喜欢的念家二哥考上大学,住在付家时,她便时时刻刻粘着他。大伯见了,总会打趣自己喜新厌旧,付家哥哥也总说自己有了习锡就不喜欢他了。可她总回答这不一样不可以相提并论,二哥是母亲的弟弟,母亲很疼他,所以自己也要很疼他。 母亲总说时间会把记忆变老。在弟弟出生后,她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每当看爷爷抱着弟弟全无平时的严肃,她明白爷爷更喜欢弟弟。有一天她问母亲,是不是自己时男孩的话爷爷也会更疼自己,母亲被自己的问题惊吓到,反而是旁边的父亲抱住自己说就算有弟弟大家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父亲说得对,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但她还是更喜欢弟弟。 她还有一位在外公家认识的朋友叫颜钦,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跟她在一个班。颜钦会告诉自己很多东西,比如什么是b l什么是禁忌恋。在暑假快结束时,来接自己的并不是母亲而是大伯。但是的千里是个被宠坏的傲娇公主,任性地谁都拿她没有办法,死活赖在外公家不想回去。大伯也不生气,带着自己和一同住在外公家的颜钦玩了一整天的游乐园,送颜钦回家的时候,颜钦偷偷告诉她大伯宠她都胜过付家哥哥,就像书上写的禁忌恋。因为这个她生气地不理颜钦很久。而母亲也对自己说,不要总粘着大伯。 在她读初一时,放学接幼稚园的弟弟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那时她护住弟弟自己也只是擦伤,但还是立即被送往医院。唯一的一次争吵,自己在病房门口看见爷爷气得全身发抖,而父亲搂着母亲,脸上是明显地巴掌痕迹。此后,他们搬离付家,而她害怕面对每次去付家时爷爷对自己不在慈祥的目光。虽然大伯的疼爱依旧,付家哥哥仍然会牵自己的小手去下象棋,爷爷的秘书还会叫自己小丫头。可她意思到再也回不到以前。 直到那一天到的到来。大伯抱着自己笑容很平时大不一样,他说,千里越长大越漂亮了。她感觉有什么变了。 初三寒假,她不愿花去在外公家过暑假的时间便吵着要和父亲母亲一起去旅游。 出发的那天雪下得很大。坐在后座上往车后看,总觉得后面那辆车很奇怪,却不知该怎么对父母亲说。途中车竟然熄火了,因为路滑车子严重失控,危险之中母亲从前座扑到自己身上护住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母亲失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喊着父亲的名字还有与突然出现的大伯的对话。初一的车祸是他指示的,为了让爷爷知道她不是付家人。现在这次也是他,不是为了付家财产也不是为了母亲却是为了她。 雪依旧在下,地上一片凌乱。一滴一滴的血迹在雪地上犹如红梅般妖艳诡异。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无法忍受地心慌。 “你疯了,千里她还是孩子!”她慌张地出车中爬出,地上一滩血迹,母亲尖叫声在耳边响起,“千里...快...快跑...” 再无声息,她被人一步步拖进车中。眼前大火通红,爆炸声震耳欲聋。 被人强制绑在车上,熟悉的声音变得诡异生生令人寒颤,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在耳边说着yin秽的语言,一张脸扭曲不堪。 眼睁睁看着衣服被剥开,肩膀出传来令人作呕的刺痛。她泪眼模糊,恐慌地看见母亲最后的吃力地把手中的水果刀刺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千里,妈妈在这...不要...害怕...” 醒来,是乘务员关心的眼神。这一次,不再是零碎的片段,完整的噩梦。想不起来的最后一句话原来是这样。 ~~~~~~~~~~~~~~~~~~~~~~~~~过去分割线~~~~~~~~~~~~~~~~~~~~~ 她骗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只有付家知道她当交换生出国了,甚至念家,她都不敢告诉。她骗自己就一年,一年的自私后,此后人生既定就不悔。 可是现在已不是一年了。念家是瞒不下去,外公的气愤,颜钦他们的不理解,还有惮赫的催促。她告诉自己这些就是理由,再等等吧,时间消逝,他们可以忘记自己的无理取闹时就回去了。那就在等两年吧。或许是距离的问题,对付家的厌恶可以说变淡,但自己知道不可能原谅。而念家,外公外婆的生日时期打过的电话都是转接的,明白真的惹外公生气他才会狠下心的。 大学四年,三年自己带着惮赫从不问他愿不愿意便缩在念家的庇佑下。剩下一年,不顾及所有人的担忧独自断了联系躲在意大利。以念家和付家的势力不可能查不到自己在哪,所以这两年断断续续会有人来。就像大伯说出差恰好经过,然后与学校校长促膝长谈还不忘引见自己。就像习锡与温洁带着已经一岁多的双胞胎侄子说闲事旅游所以顺便来看看。就像付延熙,一个月便过来一次,理由不过是未婚夫的权利。 还有晋长歌,两年,只见过一次。晋氏集团是学校赞助商,一次演讲只是匆匆一面,便再无言语。 可以说自己幸运,其他宿舍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不合争吵,而自己的舍友,性格都不一样却出乎意料地好相处。千里知道自己性子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说孤僻不愿与人多交流。但在这几年也算好多了,起码看起来跟以前比还算容易接近。 只是,快四年了。付千里,你还是依旧胆小。 导师找自己谈了很久,大致的意思是让自己继续读下去。研究生之后是什么要在读几年?如果自己可以没心没肺的话,继续吧。到最后恐怕是不可原谅的结果。 慢悠悠步行到莫姨说的咖啡店。在莫姨的笑意中坐下。 “您还是美丽妩媚依旧。”真心地感叹,一边把薄薄的外套脱下。 “多年不见你的嘴皮子功夫倒是长进了!”莫云恨铁不成钢,左手扬起终究没有用力地拍向千里的额头。又抓起耳边一缕发丝,“怎么,到了国外性情可以突变?” 这发尾的波浪卷是舍友硬拉去做的,自己抵不过她们就随意了。只是怕哪天回去颜钦见了又要臭骂一顿。招来服务员,要了杯拿铁。拨弄桌上的雏菊,“莫姨,这次不用你劝我知道我错了。” 莫云冷哼一声,却也无可奈何,怎么就这么不像她母亲呢?“你答应和付延熙订婚就为了这几年?” “是。”就算是误会吧。不要把惮赫当借口,是自己一昧的自私。 “千里,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抵不过心中的不舍,双手握住千里纤细的手腕,“惮赫不是你的责任,这样你的牺牲太大了。” 莫姨,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惮赫不可能就剩下我了。而自己注定不可能再无关紧要地躲避了。 “莫姨,我会回去的。”一杯拿铁还是一口未动。眼睑低垂隐去心中的紧张,“惮赫他...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就只有一个姐姐,还是一切都为自己考虑的姐姐,怎么讨厌。莫云摇头,似悲嗟,“你母亲该多伤心。”看到你这样。 行礼收拾地不多,只是被舍友纠缠地拖了老半天。几位导师也过来劝了几句,见千里态度坚决就不再说什么便离开。手续是几个月前就办好了,走的时候也轻松。 直到上了飞机,离开地面。从窗户看出去,云层透净,意大利已渐渐形如靴子,越发小巧。 闭上眼睛。该回哪里?哪里是家? 梦到小时候到那场车祸,难以喘息。醒来时,乘务员细心地询问有哪里不适。千里恍惚地摇头,听见广播通知降落。 离开,如昨日之时。一晃眼,便是归来。也只是一觉之间,睁眼,便是昔日离开之地。 以为这些年来该练就了一心平静,只是真正经历时才会体会到自以为是的后来是什么心境。茫然地站在机场之外,阳光刺眼,是多年未感受到的炎热。只是,现在这种境地和当初离开一样,不知所措。 付千里,你回来了,但你该回哪去。 “你要去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第十四章 爱恨伤痛 “你要去哪?”声音低沉有些发怒。 千里转身去,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人。比自己还小些的年纪,此时表情委屈不甘不愿地站在晋长歌前,撒娇地搂住晋长歌的手臂,讨好地微笑在看见晋长歌丝毫不理自己,目光异常时,便一同看向千里。 嘴角微微扯开,她知道现在一定笑地比哭还难看。算是打招呼了,才慢悠悠拉起行李箱离开。真的累,连该去哪都没有主义。刚刚的语气是自己从没听过的动容,而不关自己的事了。 “真是尤物啊,你认识?”小心翼翼询问,跟猫咪一样水灵的杏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认识吗?认识吗?认识吗......” 无动于衷,头疼地捏捏眉尖,一个眼神便让身边吵闹的人安静下。却抵不住心中波动,等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眼底微波流转,眉眼都染了情愫。说出的话意味深长,“如果你够乖,会带你认识。” “小姐要去哪?”司机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次,看后视镜里的人还是默默无语,就停下了车。 从车上下来,傻眼了。这是哪里?大概是郊区,建筑物都是别墅,环境优美景色怡人。只是,这是哪? 送走身边的丫头一路就一直跟着的士,不急不躁。终于绕了几圈看见千里下车。把车停在不远处,兴致盎然。优雅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方向盘,看清了她脸上茫茫然的表情。 挫败地拿出手机,正寻思该可以打给谁。 一辆车停下,晋长歌冷然开口,“上车。” 看他车上没有在机场见到的人,思考下其中利害便上了车。 “我要去...”应该去付家吧。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松了又紧,“去付家。” 在交通灯处停下车视线便一直打量副座位上坐立不安的人。更加成熟细致的容颜,长高了,却变得更加透明,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他是不是该高兴自己所做的那些是值得的,起码可以把她保护地滴水不漏。 “绿灯!”脱口而出,说完脸就红了。性格还不如十七八岁,果然是被一群人影响深刻。然后才突然意识到晋长歌的眼神有多么具有侵略性甚至不加掩饰。更加不安了,连视线都不敢在乱看。 神经一直紧绷到下车。拿了行李快速道谢便进了付家,身后一片灼热。 “小苏,停了这么久的企业合作方案是时候实行了。”挂了电话,抬头与二楼的人对视片刻。笑容清傲,直到付家大门关上再不见千里身影,才开车离开。 晋长歌。在最近几年的商场上翻云覆雨之人,很有挑战性。摘下眼镜,市场都迁及到意大利,他不认识这只是巧合。再有意图,千里总还是付家人。把眼镜放到桌上,终于回来了。 晚饭时还是不见惮赫才知道惮赫去了外公家。 偌大的餐桌就三个人。千里坐在付延熙对面,低头吃饭毫无言语。 “接下来就正式订婚吧。”还是付老爷打破沉默,询问道,“什么时候回公司?我让延熙给你安排个职位。” 对了,如果不说都忘了自己放纵这些年的代价。放下碗筷,“可以给我考虑的时间吗?” 桌子发出不大的声响却足够吓人,付老爷起身,只看了千里一眼就离开餐厅。 “千里,只是订婚。”付延熙笑得涩然,还是不可以接受吗? 千里点头,对,只是订婚,可是却是被笃定了身份再也逃不开付家的拘束了。所以,“如果只是进公司我无所谓,但作为付家工具要以婚姻做牺牲我可能还需要考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原谅付家。” 在千里经过身边时猛地起身握住千里的手腕,“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不可以接受我的理由。” “不爱。” 竟然是不爱。自己早该想到是这个,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没有眼镜的修饰一双眼睛失落更是黯沉。从小到大,自己要的从来都势在必行,做到最优秀得到别人赞赏,唯一不可以如愿的只有千里。她不爱,自己已爱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手。 在起身时,没有了情绪,却不再温润如初。 你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执意。 第十五章 久等到时 到习锡家时,天色大暗,雷鸣电闪。不多时,暴雨袭来。 门铃按了很久也没有人开,千里懊恼,也不知道这地址自己有没有找错,如果习锡一家人都不在自己岂不是扑了个空。正准备掏包找手机,届时门开。四目相对,不知言语。 只见三岁大的一个小孩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靠近,然后一点一点攀住晋长歌的大腿站起抱住了便不放。还口齿不清地“咿咿呀呀”,口水都蹭到晋长歌白色的休闲裤上。晋长歌怀里与腿便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眨巴一双灯笼眼瞪着已经石化的千里。 “他们出去买东西了。”晋长歌拖着被抱紧不放的右腿,轻移开空间让千里进来。“或许你可以呆在门口等。” 看一眼外面风雨交加,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进了门,才走几步,晋长歌腿边的小家伙就不满自己没有人抱,一作声就淘淘大哭。被这么突然的哭声吓到,千里立刻慌张地把地上的小家伙抱起。谁知晋长歌怀里的弟弟见哥哥哭成这样也跟着哭,一双小手还拼命往千里那伸。 晋长歌脸色阴沉,把怀里哭着的抱到沙发边上温洁专门准备给小孩围好的空地,放下就只身去了厨房。千里哪舍得自己的侄子哭成泪人,抱着另一个也放在那,然后就开始安抚。 “不哭啊,姑姑给你们唱歌好吗?”自己也坐在里面,拿着玩具吸引注意。 两个小家伙照样不理,哭得惊天动地。 千里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惮赫从小就很乖很少哭,就算哭了自己一哄就已经是笑脸相对了。她不知道习锡家的两个小魔头除了习锡谁都不怕,平时吵闹时,哭得温洁都哄不住只有习锡站在他们面前,手一拍两人才不敢在哭闹。千里把两人哭的眼泪还有鼻涕通通擦干净,但两人还是一直这样哭丝毫不见有停下来的趋势,怕两人给哭坏了。便立刻走去厨房。 晋长歌是不知道千里也会过来,当处理到一块牛肉时,千里不知所措地扯住自己的袖子。放下刀,挑眉。 “他们在这样下去会嗓子会哭坏的。”连鼻子都哭红了,她都从没见过哪个小孩会哭地这么动人心魄。 “会停的。”口气淡淡,黑墨深的眼瞳更是波光粼粼。 明天停怎么办!焦急地拉住晋长歌,“可以让他们停吗?” 两个小魔头哭得无法无天,晋长歌蹲下身,声音略大声,“还哭?” 从出生来都是被呵护的主,没被这种口气这种声量对待过,于是两兄弟愣住了,不哭了。 千里傻眼,晋长歌把玩具给他们,“和姑姑玩。”便又回了厨房。 如果以后晋长歌有孩子了,那么一定很可怜,连哭都不会了。千里手拿玩具,见两小孩还愣愣地往厨房边望。 习锡和温洁顺便把刚到z城的惮赫接来,在路上就跟惮赫说千里回来了。到达住处,晋长歌下厨,桌上已经都准备满饭菜,而千里还坐在地上陪两个儿子。 “来,表叔抱。”抱起其中一个坐在了千里身旁,逗玩着。 四年都没有见过,通话次数也寥寥无几。莫姨说惮赫高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每次生日自己也送寄回礼物,终究是骗了他。千里涩然,“惮赫...” “姐,我都知道。”抬头一脸的倔强,“回来了就好,起码你还知道怕我忘了你。” 心生酸楚,真是懂事地令人心疼。付家人,自己也将是了吧。 “知道回来了,也没说一声。”习锡放下手中东西也没擦干净身上的雨水就把千里拉起,一个巴掌拍向千里的后脑勺。“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点良心,以为你都不回来了!” 温洁找来浴巾替习锡擦拭,依旧温婉,“别拍,小孩还看着。” 揉揉自己的后脑勺,立即躲开,嘴里还喃喃,“我都不是小孩了。” “是可以嫁人了。”习锡接过浴巾暼一眼,冷哼一声,“爷爷那关我看你怎么办。” 晋长歌端出最后一道菜,听到习锡的话,如有所思地看向千里,“我也该去拜访。” 一句话,四个人都怵住。 “关...关你什么事!” 第十六章 暴雨夜袭 “关,关你什么事!”千里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美必要怎么激动,便佯装淡定不理会几个人的目光自己找个位置,拖了惮赫一起坐下。“肚子很饿,我们开饭吧。” 一个男人,才貌双全,事业有成,厨艺超群,遇到了就嫁了吧。一双手看过去滴水不沾,保养精华地完美修长,连吃饭的姿势都优雅地宛若皇亲国戚。在看一张360°无死角的清绝俊脸,这就是所谓的翩翩公子吧。千里默默地摇头,啧啧,怎么看都不像是过三的人。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这暴雨怎样都要到明天。”习锡一只手抱一个娃,看向窗外,雨声大声而又清冷。“这温度是要降到哪。” 惮赫帮忙千里收拾碗筷,笑得灿烂,“姐,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跟我一起睡吧。”晋长歌嘴角含笑,手拿着报纸悠闲雅致。 “你家就在旁边。”习锡笑地更是隐晦,把两个宝宝放下,自己也坐在了一边。 手指骨节分明,翻一页,然后抬头看见千里无语的表情淡淡开口,“还未清理。”起码门道还没打扫。 “哦,原来装修完了。”抱住往自己身上爬不停的老大,捏捏小胖脸,习锡不停下的笑脸显得碍眼。 千里在厨房里帮温洁擦碗,惮赫见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便去逗侄子。至从嫁到念家,温洁对千里的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又想来千里四年都不曾回来过与付家也脱不了干系。扭转关掉开关,水声停住,“千里,喜欢付家那位少爷吗?”记得有一次去看千里恰好碰到过付延熙,那时两人间的举动氛围总让人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看的出来,付延熙对千里的有意,只是看不透千里的态度。 “喜欢吗?不太清楚。”起码知道自己不爱,却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么大也未曾喜欢过,怎么可以确定喜欢。把所有的碗筷都排放好,倾斜着头,“我试过去爱,毕竟是要订婚的。可是这种感情好像努力不来。” 不知道喜不喜欢,却肯定不爱。温洁也被绕纠结了,切了几块水果,才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喜欢是可以变成爱,但是确定无爱便不会有男女间的喜欢。” 诧异地注视着温洁,这种理论,这样的口气与温洁这样的人完全不和气场。“嫂子,我或许知道为什么你和二哥会走在一起了。” 把水果拼盘端出去,两个宝宝已是困顿地各趴在惮赫与习锡身上眼皮耷拉。 “抱他们去睡吧。”温洁动作轻柔地抱起惮赫身上的,看着自己孩子可爱的嘟嘴表情,全身上下都显露着慈母的光环。 习锡点头跟上,在视线转到从刚才路过厨房回来坐下就有些面部僵硬的习锡,便唤了惮赫一同上楼。惮赫还不知所云,但总归是很听习锡的话。 千里从厨房出来就只见晋长歌一人坐在沙发上,侧脸笼罩在灯光之下略有些阴影,无端端地突觉莫名冷漠。 “四年时间,你好像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放下手中报纸,起身三两步便到了千里面前。毕竟是要订婚的,竟然还是逃避。思及此,更是淡漠到极点。“我放你四年思考,不做任何动作逼迫你。付千里,你可真自私。” 或许是无法及时反应过来这样的话和口气,千里自觉地危险,便是在晋长歌注视之下硬生生退后。“我没给过什么承诺,也不知道我答应过什么。” 很好,想当初性格偏冷的人面对自己总会无措,现在都可以与自己对峙。果然是很好的放养政策。双眸微眯,“看来这四年到时不枉此行。” 习锡下楼时,客厅空荡荡没有一个身影。走到南边的窗户,看见雨中,千里在晋长歌怀里不断地挣扎。 “人呢?”温洁正准备把自己还未穿过的睡衣给千里却见自己老公笑地满是邪气。 习锡上前搂住疑惑的娇妻往卧室走,“明天定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晋长歌,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可以成熟点吗?你......唔...” 第十七章 情难自禁 在念习锡房间小憩,午后阳光有些刺眼,懒懒地不想动。很轻的开门声,还有几个人的惊呼。 慵懒睁开眼,门口的小孩子立刻把门关上但不多时又开启。 “我们,我们是来还书的。”然后为首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小孩紧张地把想把书放到书架上,可不管怎么跳动都够不着。 晋长歌在她目光呆滞中接过书,轻易放好。 那小孩立刻道谢,走出时,几个人的讨论吸进了晋长歌的注意。 “果然极品啊,是表哥相册上的人!” “极品攻,还和表姑的名字绝配呢。千里长歌,付之一笑。光想想就其鸡皮疙瘩了!” “是习锡哥哥的情人吗?” 现在的小孩...就算是晋长歌,听到这里都不由无语。但好像看到了一本厚度实在不正常的相处。 开始几页是念家全家福,随后习锡从小到大的记录。随意往后直接翻过,一个女生的成长很是详细,而其中竟然还有自己的照片。 一张一年前的照片,背景是和习锡小苏几人休假旅游的地方湖泊。天还未大亮,雾色朦胧。自己早起独身站在湖边,发现湖面竟有鸳鸯交颈,而身上还是直接替代睡衣的休闲装。难得的意境,晋长歌看了觉得被照地过分矫情,便从相册拿走。 照片背面,字迹娟秀,颇有些不食人烟的隐居士洒脱味道。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分割线~~~~~~~~~~~~~~~~~~~~~~ 像这种大雨倾盆的夜晚,刚出门就跟淋了一遍澡似的。千里就怕会被摔下去,双手紧紧依附在晋长歌肩上。有些气恼,没料到晋长歌会有如此举动。毕竟在自己印象中晋长歌从来是沉稳淡然。 一小段路却走地想要花去一世。千里不断挣扎,可抱着自己的人毫不动摇。眼中的晋长歌,唇线紧抿,这是被惹怒的前景。而暴雨侵袭,两人完全是从水池中爬出的样子,雨大得都睁不开眼,千里失神地呆在晋长歌怀里。 “晋长歌,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可以成熟点吗?你......唔...”话还没说完,一张小嘴就被堵住。双眼惊恐地瞪大,甚至不知道晋长歌会这么直接。 如果四年之后他还可以忍耐千里的退缩,只能证明他的感情已是平淡清浅。直接把人抱到楼上的浴室,接下来的动作更是逼迫。紧紧贴着千里把她压在浴室墙壁上,单手抬起千里尖瘦的下巴。此时的晋长歌,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紧贴着显出异常刚毅的曲线,无与伦比的性感。一直波澜不惊的墨眼透出灼热的强制意味,扯开的笑意雅痞至极,毫无一直以来的清雅气质。 千里被吓得惊呆只剩一双眼还算灵活地打量了周周,“晋长歌,你...你不要乱来...”双手抵住晋长歌靠近的胸口上,感觉到灼热的温度立刻移开,连视线都不知所措该往哪看。 指腹下的肌肤似玉般滑腻,在自己的触碰中一点一点地泛红,如花般艳丽,眼中水光涟涟,引出难以启齿的占有欲。芙蓉颜,右边痣,难以消受美人眸。 不再克制,吻落在眉眼间,腰间的衣服被拽住紧紧不放。晋长歌微眯双眸,寒光一闪,在千里腰间的手更是搂紧。吻移到娇白小巧的耳瓣,怀中的人一整卷缩,无法抵制的温柔,轻轻耳语“付千里,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完全缩在晋长歌怀里,不可抵挡的强制气场,连反抗都被亲昵暧昧的亲吻所消散。耳边温热的气息,敏感地只剩无力。话语断断续续,“晋长歌...你这是...是在迷惑人...”而她竟然真的被引诱了。 看来还是不够。腰间的手渐渐转移到后背,开始吻地意乱情迷,顺着细嫩的颈项到香肩。衣服还在滴水,两人的体温不断升高。千里本来就宽松的衬衫被褪到肩下,胸前的雪白隐隐约约勾人心魂。 感觉到晋长歌并非开玩笑的。千里仅剩的意志顿时清醒,开始躲避颈项间有些刺痛的亲吻,背后的一只手已是在娇臀上肆意揉动。惊慌地想推开晋长歌却无力使不出力。“晋长歌...我们...谈谈...”喘息着,坚持清醒。 “四年。”埋在千里脖间,无法平息下来。晋长歌抬头,笑了。 惊鸿耀眼,不笑清冷绝俊,一笑便是百媚生。 “晚了。” 第十八章 情愫此长 白色的窗帘被阳光晕出淡淡的金黄,室内温度与室外相差甚大,玻璃上水珠不间歇地滑落。 感觉全身有些许疼痛,被适宜的温度包裹着很不想睁开眼,千里磨蹭了几下枕头却发现触感异样。接着脑袋开始有了灵光,开睁开眼,便是翻天覆地。 “早。”晋长歌覆上,见怀下的人佯装淡定的模样真是讨喜,情难自禁地低头。 黑色的被套,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是触目惊心地白玉。被吻地难以呼吸,渐渐回想起昨晚的地火勾心,真是逍魂地要命。 “别......”吻又开始不规矩,千里立刻推开晋长歌起身,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是惨不忍睹,扣子也所剩无几。拽住胸前敞开的衣服,依稀可以看见红痕遍布。她仍旧记得晋长歌昨晚是以怎样恶劣的手段强制性逼迫。还没被吃掉,全身却跟被吃光抹净差不多。 晋长歌也不心急,昨晚那么星火燎燎都可以忍下来,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只是再次看见千里下床时,那两条修长美腿上斑斑吻痕,一头像缎子般丝滑的秀发慵懒地有些蓬松,连锁骨上都是暧昧的痕迹,全身上下都带了致命的you惑。光裸着上身下床从身后抱住拉开窗帘站在窗口的人,又是抑制不住的长吻。 昨晚上的衣服还被丢在浴室中,湿哒哒的。 “明天陪我去外公家?”半含住珍珠纷嫩的耳垂,引得怀中人的轻颤。晋长歌直接抬起千里的下巴转向自己,与之直视。“嗯?” 大清晨的,勾魂的眼神实在不适合,千里讨好地笑笑,“二哥说三哥刚被外公训过,我这时候最好别回去。” 俊宇微挑,“我很高兴,你这么自觉把自己算进付家人。” “......”脸一红,挣开晋长歌的怀抱。“我不要去你外公家。”然后瞥见晋长歌上身硬美的线条,立刻转开视线。 “没关系。”上前捉住想要逃跑的人,一用力又倒在床上,在千里耳边吹气,口气邪魅,“现在去吗?” 谁说晋长歌最轻女色的,谁说晋长歌最清高的,又是谁说晋长歌傲然到不屑非常手段?千里双眼一闭,气势都焉了,弱弱点头。 “嗯?”手伸进衣服里,指尖流转,又是一种难以复制的滑腻。 “去,我去!”抓狂地压住继续上移的手,千里被折磨地神经紧绷,从不知道晋长歌会这么磨人。 “那么,起床吧。”放过千里,径自打开衣橱便是直接脱下睡裤换衣。 非礼勿视,千里抓紧被单,咬牙切齿地埋在被中,不去看那具完美身材。 ~~~~~~~~~~~~~~~~~~~早上好分割线~~~~~~~~~~~~~~~~~~~~~~~~~~~ 千里被一堆文件搞地头大,颜钦刚告诉自己她现在是自己的直属手下,然后头更痛了。 开完会因为是新上任必须请聚餐。头皮发麻推掉与晋长歌的约会就被颜钦拉走。 “啧啧,刚说你这几天心情好地好像会开花,怎么现在又是一副面瘫样!”颜贤忙里抽空来看下小苏说的百年盛况,结果还是平时一样。“说起来付家的合作案你看了?付延熙真不是省油的灯。” 处理公务的人难得停下,把一本企划案扔向颜贤,“怎么?也想参一脚?” 第十九章 空心独身 连续几天的阴雨不断,终于到了一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千里此时已在国外跟拍一组组图。连续几天的跟班简直是无法言语的身心疲倦。她不知道这些员工是怎么被选进来的,真真的一个比一个更奇葩,自己曾经搞艺术也不见这么无厘头。但总的来说效果还是很惊艳的。 刚下了飞机,结果z城还在一片秋雨连连。 坐在车里,几张纸密密麻麻填满行程,看得头晕目眩。出乎男人的硬朗,念习墨的一张脸是柔化的美丽。这个人的光环,几乎无所不知。 静静等了良久,不知名的叹气,连表情都是水般平静透明。还是戴了墨镜下车,自己等的人到了。 “三哥!”惊悚地看见念习墨带着显眼亮眼的墨镜邪气地对自己勾手指。千里立刻当做看没看见地遮脸,这种级别的妖孽不怕艳照什么的最可怕了。结果在转向时,看见晋长歌向自己走来。不假思索地奔到念习墨那拖上车。“三哥,快走!” 念习墨慢悠悠发动,悠闲地把头伸出向晋长歌挑衅地竖中指。而后才在千里错愕的目光中开走。 微眯双眼,竟然被躲开了,胆子真是毫无忌惮地变大了。晋长歌身后的秘书小心地察言观色,一般总裁这幅神情便是表示......很危险。 “外公来z城了。”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发出去后,千里自己都觉得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开念习墨不断寻思的眼神。 “这种冰山都能被你给撞热了!”晋长歌,名声多大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言喻。这样的人物...... “三哥,为什么被爷爷揍了?”笑地花容月色,相亲什么的都是浮云。千里收起手机,错过了手机上“该去拜访。”这四字短信。 “。。。。。。”念习墨顿时觉得自己的膝盖还在隐隐发痛,“小千子,别忘了等下你也要见外公。” “但我终究是女的。”念家家训是从不打女孩子的,虽然自己还是会有些。。。害怕。千里见念习墨已是抑郁的样子,便闭了眼开始补觉。 “。。。。。。”念习墨一路无语。进了演艺圈一张嘴实在是得理不饶人,能说会道却被一个小透明堵地心闷。在看已经睡着的人,再看看后视镜一路距离不变地跟着的车,果然是被宠娇了。 只是,走进一个人的心固然是不简单,放一个在心又是何其不易。心中已是干戈荒漠,怎么去宠爱。而念习墨,你是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当千里醒来时,念习墨早就下车了。自己这边的车门开了,晋长歌手环胸而靠站在车旁。见自己醒来,俯下身亲昵地抚去千里额头的冷汗,握住千里温热的手,低沉到宠溺,“外公他们在等。” 走进,然后知道了什么叫外公他们在等。晋长歌的外公为什么也会在? “这次你可不要再惹你外公生气,他说什么都乖乖答应。”念老太太从千里进来便一直念叨就怕念老爷一生气,千里就该受罚。 “是,一定听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晋长歌并排坐下。“就不知道等下会不会说话算话了。”在坐下的一瞬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提醒千里,然后看到千里纠结的表情便是安然坐下。 晋长歌的外公还有爷爷是念老爷年轻时的玩伴,晋长歌的外公更是念老爷子的战友。这次这样的排场再怎么看千里都大概猜出了。看向晋长歌的时候是敢怒不敢言。。。。。 念习墨从两人一进来开始就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两人,却显得出乎意料,无法看透。 “既然两人都这样,就定下来吧。” ~~~~~~~~~~~~~~~~~~~~~~~~~~定下来分割线~~~~~~~~~~~~~~~~~~~~~~~~~~~~~~ 站在阳台上,难得地松懈,看见千里一脸讨好又后怕地任晋长歌牵住自己的手,被塞进车中。又想起今晚上,千里在自己说出那句话,爷爷也这样表示时,她静默了几乎快一分钟,而她身边的人也隐忍冷漠了近乎一分钟。最后还是答应了。这是怎么的决定?真的爱?还是不了解啊。。。。。。 念习墨。 我独独一人,看尽人世冷暖,演过喜怒哀乐。最后,失去喜悲,没有再多的情绪付出。带着面具,笑不是笑,哭不是哭。走过一场不深不浅的情路,结局,孑然一身。 尔寻君心,唯一入心,将刻骨铭心。 没有华丽的情念,余颗空心,只要敢走,便是困禁一身。 念习墨,等你一生。 第二十章 旧事旧忆 难得的周末,院子里的落叶覆盖一地,铺地厚厚一层层,树枝光秃秃,很是萧瑟。 惮赫在一大早就起床跑了几圈后开始写生,千里最近忙地热火朝天在休假日反而习惯不。早起便带了耳机坐到院子里看惮赫写生。 “这个角度不怎么好画啊!” “这个颜色调地真好看!” “你想表达什么意境呢?” “。。。。。。”惮赫默默扭头,手中一抖,又重新调。“姐,你可以去书房和哥哥一起下棋,休假日哥哥都在书房下棋。” “。。。。。。”千里冷缩了下,不再说话,闭了眼慢慢让旋律在脑海里循环。 付延熙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现象。 “爷爷,剩下的事让我自己决定吧。”往事常常无法忘记,现在的现实存在有多么令人不可接受。手中的黑棋被捏地越来越紧,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可以被允许靠近的不是自己。 “惮赫,我要搬出去。”被叫去吃早餐,千里想了下还是告诉惮赫,然后手放背后紧紧交握。 “房主找好了?”有点不知所措,惮赫拉住千里的衣角就像多年前那样,只是不同的眼神。片刻,才放下,“我答应了爷爷早上要陪他晨跑的。” 真的变了很多,只是四年。千里微笑,摸摸惮赫的头,“嗯,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姐。。。。。”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哥哥,不喜欢爷爷?抬头回应地点点头,最终化成一句话,“好。” 惮赫进了门,千里却回不过神。有种酸涩的感觉,自己的弟弟长大了,而是自己放弃了与他一同成长的资格。愣愣地转过身,外面秋日阳光带了微微温暖的温度,倾泻在自己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脸上有冰凉的触觉成一条线迅速滑下。抬手触碰,是透明的液体。 “你应该和惮赫好好谈谈。”身后的声音温和。千里无法转身,直到被纳入陌生的怀抱。耳边,气息温热。“你从来都不刚顾及付家,他可以让你逃脱付家吗?我也可以。” 再多的排斥经过朝夕相处的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关系就变得平静。“付延熙,你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真是一开口就伤人,付延熙更加抱紧,眼中的波动已不复清明。一个公司,点头微笑,在家里,不言一语。他是该有多好的性子可以让她付千里这样忽略。不在抑制,一用力就把千里困压在墙壁上,便是低头攻城略地,口中的香柔更是刺激深情,慢慢地便柔和。 千里睁着眼,被握住抵在墙上的双手紧握,眼底却是一派冷寂。 “少爷,小姐。。。。。。”惊吓地声音戛然而止,人立刻回避。 付延熙全然当做不见千里的冷淡,笑容依旧,轻柔地再在千里红肿的唇瓣上轻啄一下。伸手擦拭去她嘴角的津液,便是搂住千里的腰。“肚子饿了吧?” 温和地样子,这样明明该是美好的一幕硬生生和记忆中不堪的画面重合,千里推开付延熙,在浴室里已经是把苦水都呕吐出。 而留在原地的人只是看着,拇指放在嘴边,眼光透亮,分明是暗伤。 惮赫背靠转弯角,无法置信,泪水不可抑制。 被隐瞒的真相一旦被揭开,便是不堪的伤痛,不知者无法承受的就是不敢相信的存在是自己被保护,而代价是自己任意挥霍的自由。 ~~~~~~~~~~~~~~~~~~~~~~~~~~~~~我是延熙迷的分割线~~~~~~~~~~~~~~~~~~~~~~~~~~ “你这样子我会认为晋总狼性大发!”颜钦轻佻地抚摸千里有些破皮的嘴唇,笑地暧昧。 千里抓下颜钦的手,无力地把企划案给她,“你不是该去和大明星谈谈剧本或则求签名吗?” “你别说,怎么你家三哥就这么妖孽呢,生人不可靠近丝毫。”瞧瞧这一家人的基因,什么类型都俱全了。颜钦结果企划案,再看看千里憔悴的笑脸,心疼不已,“要不,跟你换下,你去接待下你家三哥吧,这样也好说话。” 如果不是真的累了也不会同意。千里到达指定地点,就是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进到念习墨的住处,果然住在大伯军区就是好,防了多少狗仔。 当进了念习墨的小院,整个人傻在原地。 念习墨被一个身穿军人制服的黄头发高大男人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威胁地靠近。 “千里!”一直在挣扎的念习墨像看到救命般大声呼叫。 千里回过神便是立刻跑过去,把念习墨从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手中拽下念习墨护在自己身后,“what do you want to do 。。。。。。”英语脱口而出。 哪知道人家一句话就给秒杀了,“她谁?” 中国话说得这么标准,虽然还有点口音。千里的脸开始有些扭曲,“我是他女朋友!” 念习墨越看越是好兴致,千里的模样简直就是保护小鸡的母鸡样。然后理直气壮地上前搂住千里,“对,她我女人。”二话不说,证明似的就是一下亲吻。 千里的神经已不是可以挑拨的耐心,开始衰竭了。真个人全身无力,双眼一闭向前倒去。 金发碧眼帅哥眼疾手快地接住,错愕地看念习墨惊吓地推开他抱起千里就是往外跑去。 “三晋,快到医院,你家妞昏过去了!” 雪花纷飞,寒气逼人。千里不记得自己呆在室外有多久,是付延熙把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牵了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跑到了半山腰上,远离她父母不在的生日宴会。 “哥哥,父亲很爱母亲,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爱我?”缩在付延熙怀里,那是唯一一次哭地歇斯底里,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为什么他们在自己身上花费的时间从不如母亲的画画多,为什么明明答应好的生日也可以违约,为什么爷爷不再对自己微笑,为什么弟弟很少哭。。。太多的为什么是委屈的结果,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醒来看到的是付延熙被大伯打了一巴掌,只因为不带任何保镖就带自己私自离开。 她那是不懂很多事,也没有疑惑为什么大伯比起付延熙更疼自己。 挡在付延熙面前,指责大伯怎么可以打哥哥。 然后,抱住付延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很老的记忆,离了很多年,梦却清晰地不可思议。 等睁开眼,一片白茫茫。 “千里,下雪了。” 晋长歌俯下身抱住千里,“你睡了很久。” 第二十一章 心甘情愿 第一场雪,第一人的所属。 “晋长歌。”千里双手伸出,紧紧搂住晋长歌的腰,“很想你。” 突然的主动让人措手不及,晋长歌拥住怀里难得主动的人,静静等待。 “晋长歌,我们订婚好不好?”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明明喜欢明明在意却要刻意忽略,却要胆小退缩。不由地抬头,拉住晋长歌的领带,倾身,缠绵。 如果当时不冲动会怎么样?现在应该不会这么。。。懊悔。 刚走进大厦,便是万众瞩目。而腰间的手没有片刻收离的意思,千里迅速用手帕掩面。 苏儻是被一整栋楼的议论给震慑中了,偷偷得了空便跑去高层。 晋长歌的办公室很是奢侈,简直像是来度假的。地上的白色毛毯一直很崭新,落地窗透明光亮,还有个私人电梯直达个人休息室。晋长歌问千里要不要去休息室,千里考虑到某个人的不良因子坚决拒绝。 而苏莯小心在门旁开个缝,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针织衫,简约铅笔裤的姑娘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翻着杂志,晋长歌依旧一桌子的文件,埋头批奏,偶尔抬头看看右边专心致志看杂志的人。不可忽视的氛围,淡淡的治愈感。 “苏总。”秘书不解地端着热茶,看见苏莯的样子,突然意识到里面似乎来了个很是了得的人物。 苏莯对晋长歌的秘书丢个白眼,摇头一变乖顺地推门进去叫声三哥。 千里耳朵清楚地听见了念家几个小侄女口中所谓的受嗓音,便起了兴趣看向苏莯。啧啧,这种姿色不是傲娇受的前奏是什么,更加是一脸兴致直视苏莯。 “三哥。。。”苏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三哥那冷漠逼迫的眼神很难坚持,求你别看了! 秘书把热茶端放好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千里一番,心中默默为楼下几十个妹纸遗憾,这高度她们是赶不上的。 “很闲?”晋长歌起身拉起盘腿而坐的人,料到千里僵持这么久的姿势一定腿都麻了,直接抱起目无旁人地抱人坐到沙发上。“你还有事?” 千里躲开晋长歌帮忙揉腿的手,立刻自己做到一边。“你很忙。” 噗。。。这是被拒绝了?苏莯顿时激动,硬撑住压力,走到另一个沙发坐下。“小嫂子没上班吗?” 小嫂子?好。。。别扭。千里看向苏莯,“嗯,和你一样闲。” 忍住,忍住。苏莯笑地更友善,“ 这不是小嫂子来了,我特意上来欢迎嘛!” 这不是傲娇受,自己看错了,属性暂时无法鉴定,看来要深接触了解。刚想问个问题。。。 “总裁,付总到了。”秘书开门,眼神再次定个在千里身上。 好像有好戏看了,情敌找上门来了!苏莯的表情隐隐兴奋,“三哥。。。” “你可以选择扣掉假期偷懒。” ~~~~~~~~~~~~~~~~~~~~~~~~~~情敌找上门分割线~~~~~~~~~~~~~~~~~~~~~~~~~~~~· “如果付总接受合作条约,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一派淡然,连话语间都是毫无温度。晋长歌嘴角微扬,势在必得。 静默几秒,如果自己拒绝,或许还可以挽留。如果接受,为了偿还付家,那么就无法再靠近了。把手中把玩的眼镜戴上,“合作愉快。”别无选择,怎么能甘心,付千里。 千里扫视一遍休息室,感觉眼睛有点干便躺在床上。昨天还未痊愈的虚弱立刻侵袭,就忘了地点时间睡着。 姣好的容颜,无法忘怀的姿态,怎么也放不开手。为了美人心,晋长歌,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不折手段。 “千里,定不负。”吻落在怀中人的额头上,欣赏美人睫毛如蝶翼般幅度美好,眼中柔情更甚。吻滑到白嫩的下颚,恶作剧性地嚼咬,引得怀中人的轻颤。声音低哑危险,“还睡吗?” 睁开眼,放大的俊颜。千里躲开晋长歌继续的吻,“别。。。” 第二十二章 动情以报 君不知尔意,犹如朝暮不晓季。 撑着伞,漫天的雪水,穿地很厚了还是觉得冷。更何况那些不要命,穿着与夏天媲美的裙装的明星们。千里觉得看着怎么就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己手中的伞还是拍摄的道具,很漂亮,可惜没有那些美人娇俏。而自己到晋氏集团监工已是两天了,工作比在自家公司还轻松,真是没道理。 把伞立在桌子中间,开始看起自己通过的企划案。 “付总监,您看看我们这些结束了,就只剩莫小姐,是不是。。。”大概是哪位艺人身边的人,讨巧地送上一杯热茶。 千里把企划案收起来,便走到摄像师身边,摄像师了然地把电脑递到千里面前。“真是极品,不过风头过甚会把珠宝忽略了。试试黑白调的妆容看看。” 摄像师惊异地看向千里,只知这位是空降而来,美貌了得,公司里没少她的传闻。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想营销中那样。 “珠宝颜色艳的就用黑色,那些款式比较清丽的就用白色。拍过的也不是没有用。”看向那些已是隐隐有点不耐的艺人,婉然一笑,“处理一下,留着让我们公司给姑娘们做宣传照。” 可真懂甩个巴掌再给颗糖的原则,晋氏是珠宝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戴着当宣传。望向那抹雪中丽影,不当个资源真是浪费了这么张好皮囊。手中相机一转,便又是一张艺术。 “都当我的上司了,看来我都没地位了。”莫言毫无岁月痕迹的脸依旧艳丽,打扮好一切,穿了大衣就坐到千里面前,打趣地看着这丫头。 千里堆笑,“莫姨,别说这种话,我都觉得自己半斤八两,这不是还要您帮衬着嘛。” “嘴巴越来越甜了。”手指点在千里额头,看见不远处开始轰动的样子,开始变得柔和,“我们丫头终于长大了。”然后跟着助理离开。 “付总监,晋总来了!”跟着千里做事的小幽惊恐地跑到千里身边,“您说是不是来。。。” “乖乖去摄像师那边看着。”丢下话,人站起,果然场面什么的还是要装装。笑,“晋总,您怎么过来了。” 晋长歌只是随着行程,原来可以直接忽略,但一想到自己家的人在工作中的样子。。。所以,“嗯。”或许该考虑金屋藏娇。 嗯,就一个字眼。千里侧身,原来还要带这么多人。。。随后再次展颜一笑,“是否需要给您看看成品?” “不用。”双眼越发深邃,一个个“您”现在听了就从没觉得这么舒心过。 而晋长歌身后的人开始疑惑,开始惊异,开始真相。真不是总裁的小金主嘛!不过这两处模式真令人迷惑。 “那。。。您自便。”把别人送来的热茶往晋长歌跟前一放,就有些不想理的意思。自己把企划书拿出又准备看起来了,但转头一想,好歹自己在别人家的地盘也算个小喽啰,于是,“您有什么需求?” 这句话一出口,晋长歌身后的人都默了。 “没有。”晋长歌眉眼微挑,这是在赶人?“但我们该谈谈约定的事。” 最后,只剩两边工作人员的面面相觑。 ~~~~~~~~~~~~~~~~~~~~~~~~~~~工作相遇最有爱分割线~~~~~~~~~~~~~~~~~~~~~~~~~~~~~~ “合约的事应该是你们上头解决的吧?”一下子又暖和了有些不适应。把大衣脱下,整个人依偎在暖暖的沙发上,“为什么我只是过过场面的却也要起早贪黑呢,说多了都是泪。” 晋长歌脱下大衣便是白衬衫,圈起衣袖,手里拿着热毛巾为千里擦拭去脸上的水汽,而后自己也没有换个,直接擦拭。这种亲密的举动让千里又红了脸。晋长歌被千里的话逗笑,“你可以请婚假。” 千里笑,“我们今晚吃什么?” “爷爷在家等我们。”放下毛巾,握住千里的手放在嘴边,几下亲吻。 “对了,和惮赫约好的。”想抽出手,引来更亲昵的亲吻,千里别开脸,不去看晋长歌眼睑底下的性感you惑。声音轻颤,重复道,”我和惮赫说好的。“ “家里准备了你最喜欢的九节虾。”俯下身,双手搂住千里盈盈一握的腰身,低沉,“难道你要失约?我们可以把惮赫带上。” 正脸对上晋长歌,脱口而出,“不可以声诱我!”说完才意识到,申银一声把脸埋到晋长歌胸前。 低低的笑声,无法抑制的深情,“千里,喜欢吗?”感觉怀里的人更是凑近。晋长歌搂紧,“乖,说话。”低头,细细地亲吻。 “嗯。”嗯,喜欢。声音细如蚊。 吻停在耳后,故意吹气,“喜欢谁?” 难以忍受的气氛,双眼带了水汽,千里把头转到右边缓缓喘气,脖间的温湿引来电流般的发麻感,被迫回答,“喜欢。。。喜欢。。。你。。。” 还不够,晋长歌猛地抱起千里走向室内的电梯,直接吻上。 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晋长歌有些与往常的不同,紧张把手环住晋长歌的脖子,承受晋长歌不加节制的掠夺。 “千里。”沙哑透出*,晋长歌拉开些距离,“千里,要不要结婚吗?” 迷离地只是晋长歌,一双眼被吻地茫然,过分的冶媚,才刚张嘴,晋长歌就覆上娇唇。 意识有些脱离,不知什么时候外衣已凌乱露出香肩,而晋长歌的衬衫纽扣解开了许多颗,精壮的胸膛上滴滴汗珠滴在千里的胸口。致命的暧昧,窒息的氛围。被压在床上,思绪开始背弃,两人身上的温度都异常灼热。 想抓住最后游离的意志,千里抱住晋长歌整个人都吊在晋长歌身上,声音断断续续,“我,我说。。。长歌。。。” 晋长歌终于停下,抱起千里坐在床沿,支着千里的下巴,眼里全是侵略性的危险笑意。 “很喜欢。。。。。。”千里忍住想逃的冲动,见晋长歌听完眉头微皱,立刻又开口,“我爱晋长歌!” “既然你爱我。。。”指腹摩擦红肿的唇瓣,眼波流转,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压制性侵袭。“怎么会逃得掉。” 千里愣住,下一秒把晋长歌扑倒在身下,“你。。。。。。” “晋总。。。。。。啊。。。。。。”随着“砰”一声,门开了又关。 完了。。。千里无力地倒在晋长歌身上,“你一定是故意的。” 可爱地诱人,不这样,怎么扼制周围的桃花。晋长歌泛笑起身,俊宇绝艳,在千里清澄的眼眸中看见自己毫无掩饰的占有欲,吻上眼眸。“我也爱你。”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you惑的。环上晋长歌的腰,紧紧抱住。 午后,雪停,阳光温暖。他在批文,她在看文。 只余美好良音徐徐环绕。 “吾以动情报于君心,情深意切,朝暮相惜。” 第二十三章 爱与不爱 p>  最终两家人见面一致同意在过年前夕让两人订婚。 千里甚至不知道她外公什么时候去找过爷爷的,但从外公那里知道爷爷似乎是不反对,这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到了年末,都在忙着放假前的工作总结。相比之下,因为付晋合作千里在之间的工作是由晋氏分配的,便是实在是说不出的闲,就像打酱油的角色。也拖拍摄跟进的工作,灵感倍出,连画稿都是高产量出品。 也懒得再扫描,直接把原稿带交到负责人那。等在办公室看了这几个月来的拍摄照片和企划案,等到被人叫道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到下班点了。 “上来,等我?”明明是没有商量的语气,却硬是要再加上个问好。再看看手机的电量所剩无几,偷偷溜可行不可行呢?正纠结,又来一短信。“充电器在我这。”真真是无所不知了。 跟周围人打了招呼,从楼道走了几层才慢悠悠搭电梯上去。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都不疼我了!”刚推开门,就见什么东西飞砸过来,来不及躲闪,一声闷哼,感觉腹部刺痛。 立刻被抱起,晋长歌难得出现惊慌地表情,“晋兮沫,滚回去好好呆着。”口气隐隐恼火,冰冷不及,“立刻。” “叔。。。。。。”小姑娘脸一下子就吓得苍白,哆哆嗦嗦地看着晋长歌,双手紧揪衣角。 “我没事。”看看小姑娘都怕成什么样了。千里放开捂住腹部的手,还真痛,看到了地上的。。。烟灰缸。 如果不是有人在,晋长歌就差立刻剥了千里的衣服看看,抱住千里冷冽地扫一眼开始好奇的小姑年,“立刻回去。”随后就抱着千里离开。 “她。。。她是上次机场的!”小姑娘立刻跑上前,水灵的鹿眼瞪大,立刻抓住千里的手,“漂亮姐姐,你芳龄几何啊?” 千里一下咳嗽,看清楚了有点印象了,是那次机场的姑娘。刚准备说话,晋长歌就长步抱离。千里回头看那姑娘也不敢追上来,有些喜感的表情很是可爱,笑着看向嘴角紧捂的人,仰视的视角真是被完美地一鼻子血啊。。。 到了地下室,一只手一直捂住千里的腹部,轻轻的,想安抚般。 而刚放进车位里,衣服就被撩开。千里瞪傻眼了,这里是停车位时不时就会有人来的。“我没事啊!” “乖,让我看看。”把千里的手固定在上方,眼下的皮肤一片白希,乌青的地方明显不大,当怎么看都觉得触目惊心。眉头已开始紧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千里最看不得晋长歌这样的表情,就算的确有点小痛,但毕竟也不是娇气的人,便摇头,想起身。腹部却一片冰冷,全身一震,错愕地看着晋长歌的透顶,很难为情地扭动,“长歌,我。。。没事。。。” “嗯。”单字回答,呼出的热气在腹部痒地发笑。渐渐吻地深沉,有想上发展的趋势。 手开始挣扎,最近这样亲昵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热火,千里都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来由地好很多。开始呼吸混乱,“会有人。。。” 抬起头,惊鸿的魅惑,只是一秒唇瓣相贴,在后视镜中,对面的车子停顿数秒以激烈的速度开走。 “结婚不好吗?”情迷的you惑,眼里只有一人。“直接结婚不好吗?” 黑暗的视角,却清清楚楚看见对面两人的缠绵,如耳鬓厮磨般的。真是刺眼,千里,你的不爱是这样伤人。 而角落中,暗藏的镜头,晋长歌也不曾错过。 “千里,说爱我。”自己心角的黑暗,与怀中人的坦白无端生惧,晋长歌的所有第一次都交付在这个手里,如果,“你不要我。。。” “我爱你。”这样落寞暗冷的表情,会心痛。仰首,主动贴上。 第二十四章 暗涌禁忌 p>  图片上,迷糊地侧脸,依旧无法忽视的恬静娇媚,而那个在z城翻手即是云的清傲之人,一脸柔和宠溺,一首覆在怀中人的腹部,嘴角的笑意真实地让人入迷。 而另一张图片上,暧昧地亲昵,两人在车内的缠绵,不曾有过花边新闻的晋长歌会突然这么劲爆地出现,实在让人无法不去猜测。 千里已经不是第一遍看到娱乐新闻出现这样的照片,甚至都开始分析是哪家的幸运千金或是明星。但还好的是没有一个与自己挂上边。而现在,她被紧闭了,在付家。在此之前,也被念老爷子念叨了一整天。可罪魁祸首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个解释。 “姐,我是不是要当舅舅了?”惮赫不止一次的兴奋,无论千里解释了几遍。趴在千里的床上,把自己小时候的相处全摆满,“要是个侄女该多!” “。。。。。。”把最后一份画稿发出去,千里关上电脑,“是不是龙凤胎更好?” 惮赫眼一亮,点头,又摇头,然后异常纠结,“两个的话,姐你会很辛苦吗?难道医生说是龙凤胎?才多久就能查得出吗?” “。。。。。。”晋长歌你真是好样的啊,好手段,好方法。。。 晋长歌的电脑屏幕是千里主动献吻的那张照片,此时他的办公室已有不少人前来拜访,包括念习锡。随后收到千里的一条短信,没什么什么字,就两个等号,“= =”。看到这种的,晋长歌有点不敢置信,千里发的是什么,难道念习锡说的年龄差距出现了?便在面无表情下,思绪了很久。最终回复了。。。感叹号。 这是没有丝毫忏悔的狂傲?收了手机,把院子里的枯草都拔了。 在付家多多少少总会与付延熙碰面,心平气和地点头打招呼,尽管付延熙都是一副平静文雅的模样,千里总觉得两人之间还是无法平和相处。除去,他的父亲,还有她自己的付家人身份。 就算避免相处,还是有意外。 在付延熙进入花房的一刻,千里就下意识回避,但又觉得太刻意,便悠悠然地浇花,一言不发。 付延熙不知道千里这个时间点会在花房,而他拿着一本杂志坐在摇椅上,在手指触及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时,合上。摘下眼镜,“与晋氏的合作月末结束,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上任之前初定的职位。” 果然自己负责的合作案只是垫脚石,徐徐渐进,一步高升。把一朵已是落败的白玫瑰放到付延熙的杂志上,一直是淡然的,“那家店我准备迁移,公司的职位我没有意见。我记得我答应爷爷的是在结婚前会无条件服从。” 倔强的表情,波澜不惊的口气,这样姿态的俯视。最懂得如何激怒别人的付千里,接触到就总是无法克制底线。双眼闭了又睁开,嘴角嘲讽,“你永远知道怎么使我无法伪装,报复地很彻底。接下来该说我要当舅舅了吗?” 心底一阵寒颤,“你什么都知道了不是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可以再这样容忍,一拉把千里带入怀里,禁锢住千里挣扎的双臂,贴近,已是冰凉到痛心,“我只知道这是牵连,你在迁怒我。如果无法原谅,就一直被你怨恨。我的手段多的是让我对于你更是刻骨铭心。” “你。。。” ~~~~~~~~~~~~~~~~~~~~禁忌分割线~~~~~~~~~~~~~~~~~~~~~~~~~ 惮赫找了很久,在书房中看到两张照片一架镜片破碎的眼镜。佣人告诉自己千里被爷爷叫去花房,而这个时间段付延熙会呆在花房。花房离付家住宅有十几分钟的路,建在半山腰,是付老爷为付老妇人所建。只是偶然,坐下却无法平静,那天早晨的一幕,还有最近的那两张照片,不是很清晰的背影,自己一看就已认出。而哥哥呢,对姐姐的感情,他无法理解。 “让一个人对你刻骨铭心,伤她遍体鳞伤便是。” 第二十五章 思娇无时 p>  你是否曾经孤独绝望过,你是否不曾期待希望过,你是否,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 当不堪的画面再次转回,所有的抛弃只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现在,一身伤痕,没有了勇敢。 付千里,爱及生怨,只是无法忍受的忽略,最后一搏的无望,我不后悔。 独自一人背了行礼在偏远山村地方慢慢沉淀自己的伤口,千里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幼稚,无法面对就躲地不为人知。她却不用想就可以很清晰地想起惮赫出现时,回国以来第一次的哭泣。生生扯地心口发痛,往往已经发生的事怎么掩盖都是事实,她自己都觉得神奇,竟可以如此平静地对付延熙说出那句话。 现在,她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与这些孩童站在高山之巅,被寒冷所侵袭,被狂风所包围。不知是不是幻听,颜钦固有的声动在不远处响起,“付千里,你丫的就是个疯子!没有我你就这样跑了!” 然后,她两只脚陷在冰天雪地中,艰难前进。 “你不知道,念家动用了多少关系,可是最镇定地却是晋长歌。从你失踪到现在一言不发,完全和平时无恙,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最了解我的人是他。千里端着热水盆放到颜钦脚前,“公司怎么样了?” “新上任的简直是个奇葩,做事情那叫什么。。。纤尘不染啊!喔。。。真舒服!”申银几声,脚开始有知觉了,然后开始用怨恨不成钢的眼神扫射千里,“姑娘,你是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 千里没好气地拍了颜钦的脑门,自己缩在被窝中,“我这是在婚前来场自我放逐。” “你就是发神经了,好端端的快过年了还这样,早知道小爷我何必忧心忡忡地赶来,你就是活腻了。”把头枕在千里腿上,还冰凉的双手捧住千里变得更加纤瘦的小脸蛋,阴阳怪气地开口,“我的小公主啊,如果真不爱就不爱,那两张照片也没有人认出是你,你的清白还在。” 清白还在啊。。。垂下眼帘,没有防备地,泪水就一滴两滴直接掉落在颜钦的脸上。温温的,不多时就冰凉刺痛。 “你爱着他对不对。”用的不是疑问句,很肯定。因为你没有对谁可以那么依赖,那么纵容自己。颜钦直起身跪在千里面前,抱住。“千里,我也爱你,我也懂你。但你知道茶和咖啡都一样有提神的功效,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爱他,他也爱你,就像我对你的爱是不可替代的一样。” 床上的人已睡地深沉,这么远的路,她可以等在村子里,却跑地更远来到自己身边。从小时候就一直是自己跟在她身后为她收拾烂摊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等待自己走得越来越远,最后只是为了追上自己的步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曾争吵。长路漫漫,总有一个人是你这生不可丢弃,不是情人不是亲人,而两生相对。 她也爱着一个人,比自己要坚强的一个人,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奋不顾身。颜钦,你是否有时候徘徊不定,就算不是血缘关系,这世间的教条最是伤人。你爱的人,他是否认真对待直视过你的感情? “她在我这。——付千里。”发送然后删除。 颜钦,爱与不爱,我们无法自断。 ~~~~~~~~~~~~~~~~~~~~~~~亲情爱分割线~~~~~~~~~~~~~~~~~~~~~~~~~ 颜钦在早一天被她哥哥接走,其中不缺少被教训的可能。 千里远离晋长歌坐在紧贴着窗口,从直升机俯视而下,没有村庄没有树木,只是一片雪白世界。她的思绪开始清晰。晋长歌没有像颜钦他们所说的那样沉静,从自己离开开始,短信电话不间歇,虽然自己从不回从不接。晋长歌,他没有外人想得那般冷傲,唯有自己知道。她只不过因为他爱她,所以可以肆意妄为。 晋长歌从见到千里到现在两人坐在一起,毫无语言,至始至终都是一台笔记本,目不转睛。 这种气氛,连前面的驾驶员都觉得窒息,头一次把直升机开得胆战心惊。 手机铃声一响,千里看到号码,不敢再挂断。接通,听到的却不是外公劈头盖脸的训言,只是问了晋长歌是不是在身边然后笑了几声叫自己别耍脾气就挂了。接下来,千里知道晋长歌为自己扛了多大的篓子。才后知后觉得觉得自己该抱大腿,冷战只会让自己地处危险。 她开始思绪,要怎么让晋长歌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明月可鉴。但目前要做的是,让晋长歌理她。 移了位置,小心翼翼地扯着晋长歌的衣角。“谢谢你帮我交了话费。。。你知道的穷乡僻壤地,信号很差。” 依旧不为所动,手指快速敲打着键盘。 “我知道,我就是脑袋不灵光啊,突然短路,想不开。”瞧看脸色,继续道,“我就是想结婚前自我放逐下,自我深思,我该怎么做好你的好妻子啊。。。” 眼眸渐深,晋长歌突然盖了电脑随处丢下。好整以暇地注视千里越发发红的小脸,眸底暗墨,一张本来就小的脸现在竟是这样更加纤细。 没有料及晋长歌会这么快就理自己,被这样赤luo裸的眼神注视地脸红心跳。低下头,“很想你。”很想很想。 头顶的人一声叹息,便把千里拥入怀中。 “你这样,惹事后再卖乖,没有我,谁可以帮你善后?”亲吻怀中人的头额,话间的宠溺与无奈,像及了没没自己对父亲撒娇时父亲的口气。 抱在晋长歌腰间的双手更加紧张,泪眼模糊,“我越来越爱哭,晋长歌,我不想一个人。”没有你,我该爱谁?所以就算我做错了事,可不可以也不要丢下我?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爱了许久,等了许久。付千里,怎么舍得让你爱上了再放弃你。 第二十六章 时间静好 p>  长椅摇晃,花房顶部的花洒开始时间制降水,风扇旋转,全身冰冷至极。 被捆绑的双手已经被解开,身上的白色长裙凌乱不堪,肩膀靠后的某个地方隐隐约约还可以感受到有血在渗出,很痛。 付延熙站在千里面前,额前被头发所掩盖,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眼神。他静静地站了快一分钟,似一世般长久,而眼里的千里精疲力尽,脸侧开不愿再看一眼自己。他蹲下,动作不似刚刚那样粗鲁,把千里搂在怀里,自己靠在千里细弱的肩上,深深呼吸,要把千里身上的味道永远记忆住。“这一次,你能够记住我。” 感觉肩上冰凉,似是水珠滴落。未来得及确认,付延熙支起千里的下巴,在千里嘴上重重一咬。 千里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她在玻璃门上看到自己的狼狈。布满了吻痕,微微侧身,肩后的那个齿印好像不可能玩好了。硬撑住的身体没有了支持力一下子便滑落在地。她想,付延熙,我们此后彼此不见两清。 最后一个场景是自己回房后,惮赫抱着自己哭地委屈的画面。莫名哀伤悲痛,她的弟弟已长大,那些付家不堪入目的事情他终究会知道,甚至最后的结果是他必须承担起付家的重任。 “惮赫,不哭。” 千里睡了许久,两天。晋长歌守在她身边,这样的情节又回到了之前。自己用了多少次的时间等千里醒来,又用了多少耐心等千待里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长歌,下雪了吗?”千里看向窗口,被窗帘掩住的窗口看不出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千里睡眼朦胧,“快过年了,好快。” 晋长歌上前直接隔着被子抱住千里,音色低迷,“没有下雪。时间不快,只是刚好我们要结婚罢了。”低下头微微在千里的颈间磨蹭,脖间的喉结微震,“我以为你会在婚礼时醒来。” “我还希望是婚后。。。”小声呢喃,千里撑着晋长歌的拥抱起身,双手捧住晋长歌的脸,满脸真挚道“晋叔叔,我们不结婚的话你就老了。” 被晋叔叔这个称呼逗地嘴角笑意增大,不由低头在千里裸露的肩上亲吻,当视线落在一排整齐的牙印时,顿时脸部线条紧绷。“千里,说爱我。” 这样不自信的情绪,千里已不是第一次碰到,她觉得该正视这个问题。推离晋长歌的怀抱,千里紧蹙眉额,“晋先生,你爱我吗?你知道我爱你吗?你不相信我爱你吗?我不足以让你相信我爱你吗?我是有什么让你这样患得患失呢?我。。。” 一口封喉,晋长歌猛烈地把千里压在床上,开始没有节奏地掠夺。吊带裙不堪一击便滑落,晋长歌看见千里的胸口还有残余的紫痕,刺目地令人发狂。他相信她,却不信自己。 “停。。。停下来。。。好吗?”千里强忍住快脱口而出的申银,手立刻制止住往下滑去的手,“晋。。。” “告诉我。。。”些许喘息,晋长歌紧盯着千里那双一直以来都是澄净的双眼,真是无法拒绝。“你说。” 她知道有些事不管自己再怎么费心掩饰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就像自己一直要忘记的过去,现在依旧可以零零碎碎地记得。她看着晋长歌也进入被窝中把自己抱住,然后时不时地亲吻自己肩后的那抹痕迹。 “感觉有点别扭。”开始急促不安,千里不知道晋长歌听到自己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后会是怎样的态度,她不想要怜惜,就算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何改变。腰间的双手收紧,千里用手捂住晋长歌的双眼,笑着开始,“有些重揭伤疤的感觉,可是想你知道了也许我会好受些。” 很心痛的口气,怀里的人笑着说,自己静静地听着。整个房间只有千里柔柔镇定的声音在慢慢回忆。 到最后,她却回忆着睡着。太温暖的怀抱连最黑暗的记忆也可以驱散,只剩下晋长歌安静地抱着千里,她说知道了也不可以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比如与付家对着干,再比如看见付延熙无法继续保持冷静的形象。真是什么都想得到,就算她这样说,自己没有答应。但在她说,这是她还给付延熙的,不关付家也不关晋长歌。他要怎么做,怎么安抚怀中的人,怎么让她知道就算有这些经历他也不曾改变过任何想法。心疼,不舍,后悔,怨恨。。。晋长歌的情绪从爱上付千里开始,全部付诸于她。 还好,他爱她,她也爱他。 ~~~~~~~~~~~~~~~~~~~~~~~~~~~三晋最深情分割线~~~~~~~~~~~~~~~~~~~~~~~~ 千里辞去了在付氏的工作,付老爷没有什么反对现象倒令千里很惊讶。她不知道,那天下午也是付老爷去花房的时间。 而惮赫开始接受付氏的教育,千里以为是付老爷的行为,但却是意料之外,惮赫自己要求的。仅仅十几岁的年纪,比付家的任何一位接班人都要早。她劝说过,为此,姐弟两有生来的第一次冷战开始了。 随着自己离开,颜钦也辞去了工作,被她哥哥接回去。这之中的发生了什么事,在送别时看到了颜钦脖子间的吻痕,千里知道,颜钦是真的走上了不归路,而目前看来结局不容乐观。 接下来,她开始呆在年末开始忙碌的晋长歌的办公室中,晋长歌继续他的工作,她开始为婚礼做准备。当遇到纠结的选择时,叫声晋长歌,虽然到最后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但总归是有另外一种选择。 这一天,千里突然想起上次对晋长歌坦白时,可以忽略付延熙那部分的一些比较容易让晋长歌抓狂的情节。在看到一张报纸上的某个敏感新闻时,有些心虚。拿了婚纱的相册走到晋长歌办公桌前,示好地询问,“你喜欢我穿什么样的?白色蕾丝裙?紫色性感you惑?蓝色天真烂漫?” “不用。”头也不抬,手间的钢笔依旧飞快,“不用选,明天去试试。” 没懂什么意思,千里合上相册,“不选的话会来不及,还是你觉得不用选随意一件我都可以穿地倾城倾国?” 这句话终于让晋长歌停下,抬头,邪魅一笑,直接在千里唇上小小一啄。“什么都适合你,我更喜欢自己的人只对我祸国殃民。” 脸色一红,千里趴到在桌上,脸埋在臂弯中,“你是故意的吧。。。” 得到晋长歌的摸头,千里更是憋屈,这样是光明承认调戏自己吧,晋长歌的道行自己永不能及。 第二十七章 最美的你 p>  当一直粘着或者说被晋长歌带在身边习惯后,千里实在觉得自己是真的游手好闲。 于是,这天并没有直接去晋长歌的办公室,走到门口觉得自己应该在外面呆呆,以表示自己还是没有...太过想念。 而当她坐在晋长歌门前的沙发上看到那秘书有些紧张的脸色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会是上演狗血剧情了吧?!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娇媚却尖锐的声音。 “晋,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就因为她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世吗?呵,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旧情人?千里思考地摸摸自己的眼睛,结婚的时间越是逼近就越是睡不着。她又似有若无地听见晋长歌声线平平,“并不是谁都可以。” 接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千里觉得应该是要亲上了。眉眼低垂,眼波流转,惊艳地妩媚。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去。 “夫人。。。” 门打开,看见那女人紧紧抱住自己的未婚夫,而晋长歌无动于衷,看到千里,眼眸的冰冻有些缓和。 “我想去试婚纱,你陪我吗?”第一次带了任性的口气,像撒娇,自己听了都觉得矫情,脸不由更红了。 晋长歌泛笑,走到千里面前牵了她的手,很高兴千里的主动。“没睡好?” 面前的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一样的情感,一时的难堪。这样的毫无间隙,玫妍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等待纠缠都是个笑话。原来晋长歌也会这么动情,只是不爱,就无法动容。两人亲昵地举动更是刺眼,她想自己是真的该死心了,其实应该是该早点看清,只是想最后试试,只是因为不甘心。 千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场面,但自己进来的也该说些什么。她在玫妍走出门口时,下意识开口,“玫妍小姐,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爱或不爱都是情感作祟,接受不接受却是爱不爱的选择。 “我家晋先生的桃花实在高。”千里侧头看晋长歌英俊完美的侧脸,“我该不该抱紧您的大腿呢?” 情难自禁,停下,毫无预料地支起千里的下巴,俯身吻上。 等了许久,爱地难以抑制,怀中人的一句话便会轻易心动,再怎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千里面前毫无自持可言。 换了一套又一套的婚纱,晋长歌的视线越来越火热,千里觉得晋长歌一定是故意的。但这些婚纱的设计者实在是自己喜欢崇拜的大师,自己穿得都觉得心情极好。但一件事过了度就只觉得累,更何况自己换了不下十件。等到换上一件连穿上都需要技术的旗袍礼服时,千里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开始殆尽。 “我帮你。”身后突然出现的气息让千里心惊,而晋长歌已开始帮千里把背后繁杂的系扣一颗一颗极有耐心地扣好。搂住千里盈盈一握的细腰,镜子里的新娘已红了整张脸,美眸像沾了水,波光粼粼,惊慕了时光。靠在千里的颈项间,细细温柔。怀中人怕痒地躲闪,转过身制止自己的行为,娇羞埋进自己胸膛。 “别闹。” 一缕一缕的秀发异常柔顺在手中的触感难以复制,“千里。” “嗯。” “千里。” “嗯。” 。。。。。。 外面大雪纷飞,雪花如絮。橱窗里,穿了一身雪白的佳人捧着一束礼花在看到换衣间布帘拉开,翩翩公子不可一世的俊挺时,笑容满足,却成了那公子眼中不可磨灭的倾世。 我们彼此接受,爱已久,不可变。 第二十八章 过去现在 p>  婚礼越来越近,前一个星期,晋长歌为了空出时间把年末的工作都提前总结。 于是,就不得不出差几天。 千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快消逝,渐渐有些理不出的头绪。再看向身边还在忙着看文案的人,不由低声喃喃,“养只哈士奇应该不差吧。。。” 晋长歌是很认真专注,但身旁的人再怎么细致的动作都不会错过,听到这里,想想最近总是把佳人带在身边,有时还连哄带骗地拐到自家住上那么几天,不知道出差的这几天会是怎样的思念成疾。 “陪我?” 被请求的人立刻摇头,细瘦白希的小手捧住晋长歌的俊脸,笑,“我有很多事的,你看,我还有十几张的画稿还没完成,如果你不介意你们这一季的新年新品不出的话,要我倾家荡产的话。。。”说起来这些年与晋长歌签订的合约内容是可以赚地两眼变金,但毕竟是个歼商,相对的奖励相对的条件。这不,那些条条框框最严重的就是违约金贵地离谱。“还要一年才到期的。” 其实当初千里的合约还是自己亲拟的,也不过是个手段。晋长歌拉下千里的手握住,“我都是你的,就这么没出息地怕那么点数目?” 我都是你的了,整个集团的钱害怕不够你赔一份违约金?这样深层次的话千里现在已经可以很好地消化了,点点头,“是啊,我家晋先生的钱富可敌国,我都是富婆了,怎么可以在意这么点数目。。。。。。”千里深思片刻,盯着晋长歌,固执地摇头,“那你说我自己家产够不够赔这份违约金?” 在驾驶的晋家老司机听了,忍俊不禁。这样的威胁也只是唯一的人才敢说出口。想来晋家前前后后几辈下来,这一对总算是圆满的了。 刚下车,千里就特别殷勤地跑腿帮忙拿了晋长歌的。。。衣服。因为实在冷,自己还在被窝里被迫拉起来送晋长歌的,以至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晋先生,一路顺风。”站在入口,一边把衣服递给晋长歌一边冷得龇牙咧嘴实在没有美感。 晋长歌接了衣服却又给千里披上,拉紧衣口,怜惜地亲吻千里冻地冰冷的唇瓣,“这次是我不对,快回去吧。” 脸立刻泛红,从在一起到现在,晋长歌对自己的态度柔软到宠溺,甚至像他这样遥不可及的人对自己都勇于道歉,包括面对自己的任性。第一次面对分离有些刺痛,就算知道只是几天。抬头乖巧点头,声音依赖,“不可以喝咖啡,尽量不要喝太多酒,要早点休息。。。还有,我等你。” 心中暖流更甚,揉揉千里的头顶,眼神炙热。“真的不陪我?” 开始犹豫,两人相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面对分离不甘不愿。晋长歌看着千里微闪的美眸,咳嗽了一声,“我的胃药是不是没带?” 一听到关于晋长歌的胃病,千里后怕地要去检查行李。晋长歌拦腰截住,靠近千里,“我最近有点失眠。” ~~~~~~~~~~~~~~~~~~~~~~~~~~~~~晋长歌是只大狐狸的分割线~~~~~~~~~~~~~~~~~~~~~~~~~~~~~~~~~~~~ “少夫人,少爷现在在医院,您。。。。。。” 一直以来气宇轩昂的人此时竟是脸色憔悴脆弱地躺在床上,自己还在国外参加画展。赶回来后了解的情况才知道已是昏迷了两天。心中恐惧到极点,不知所措,她才刚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来不及告诉他。 她守在他身边很久,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医生甚至没有说准确的时间可以清醒,只说脱离了危险。胃出血什么概念,动手术又有多严重,昏迷不醒又该怎么办,她完全脑袋一片空白。 当自己在一片深海中无法呼吸,窒息到难受流泪时突然惊醒。身边晋长歌着急地抱住自己不断安抚。她才知道自己梦到了当时晋长歌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那段时间。紧紧地依偎在晋长歌怀里,双手圈住晋长歌精壮的腰身,声音沙哑,“晋长歌,下次不要吓我了。” 细致地擦拭去额角的冷汗,开始自责不应该用这个手段把千里骗来,那段时间千里是极力避免回忆的。 “我在这,千里,没有下次了,我好好的在这。” 还未待到年华老去,怎敢弃你一人孤独。 第二十九章 朝暮相对 p>  雪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而只穿了件简直与纱布媲美的人儿躺在玫瑰花瓣中央宛若睡美人。 千里这一天不知后悔了多少次,仅仅是一时的兴起为何要这样自我折磨地对晋长歌要求。哪有刚结婚不久的两小口拍婚纱照。现在,冻得贴了多少暖宝宝了啊。 她睁开眼,几天前轰动一时的结婚典礼还历历在目。那个人的极致引惑,此刻,穿了一身的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缓缓向自己靠近。下意识地垂目,吻落在眼睑上,瞬间浑身温和。 “冷。”其实还好,自己身上贴的那么几处暖宝宝还是晋长歌亲自“指导”贴上的,但只裹了一条纱布总感觉...太过...羞涩。果然下一刻,就被晋长歌抱起。 而拍摄的摄影师有史以来头一次这么愉悦这次工作,不管什么动作简直都是完美的佳作。镜头不停地转换定格。 对于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玫瑰爱心花瓣觉得浪费,双臂抱紧,“我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 被问的人笑意浮动,“不及你的心情。” 一句话就被调戏到,千里支起身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强吻了晋大boss。 之后,一直红着脸,连补妆的功夫也省了。 这次很简单的拖地晚礼服,手法简洁的鱼骨辫,坐在布置好的地毯上,不知所以。工作人说晋长歌还在试衣服,这次是自己的独照。她安静地听从摄影师的安排,拿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一只自己结婚现场上穿地水晶高跟鞋,曲起双腿要自己穿上。 “姐。” 惊讶地抬头,惮赫脖子前系着与白色小西装相配的红红蝴蝶结,笑得腼腆。伸出手,一只玫瑰娇艳欲滴。 电脑屏幕上,挚爱美人抬头笑面如花,少年俯身手中玫瑰花与之惊艳。晋长歌眼眸温柔,修长指节点在屏幕上,一张比一张还要引人入迷的相片随之换过。 “晋长歌,我昨晚看了一本书。”千里低着头,搂住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的惮赫,也不管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有没有听到,径自继续,“其中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一生渴望被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惊,免苦,免四下流离,免无枝可依。以前总觉得就算很相爱的也未必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抬头,眼底流婉转。 两人婚礼结束到现在,她都一直迷迷糊糊到现在,直到今天还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许是今天难得的任性,断断续续总想把心里凌乱的思绪表达给晋长歌听,半路又觉得过分矫情。不自然地避开晋长歌前的后视镜,低头,拂开惮赫脸颊上的汗珠。 驾驶座上的人眉眼带了温宠的情愫,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总难以矜持的眷恋地时时拥抱在自己身侧。 一路静谧,任由带了丝丝甜腻样的气氛慢慢充斥。 停在付家庭院里很久,如果不是门前的保安过来敲门,千里都不知道自己会抱着惮赫到什么时候。 付延熙下车,看到前面的那辆车后,愣愣了几秒。感觉到自己心中难以平复的波动,神色复杂。 “明天姐姐再来接你,记得穿厚点。进去先喝但热水不要马上去洗澡。”擦干惮赫的汗才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围上,爱怜地摸摸惮赫的发顶,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我们家的惮赫长得这么快,过几年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快和千里差不多的少年被打趣地难得露出这年纪该有的表情,不由回道,“那也是我外甥可以上学的时候。”然后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看到身上已落雪不少的人,“哥。” “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爷爷还在等我们。”微微向不远处的人点头,拉住晋长歌的衣角,“有点冷。” 听到身边人无意的撒娇,直接搂住。“和惮赫说再见。” 车渐渐开远,惮赫收回视线。 “姐姐很怕冷。”走到付延熙身边,把伞遮过。“哥,我们进去吧。” ~~~~~~~~~~~~~~~~~~~~~~~~~~~下雪天分割线~~~~~~~~~~~~~~~~~~~~~~~~~~~~~~~~~~~~ 玻璃窗上因室内异常升高的温度而迷晕一片,蕴着情,欲的灯光如黄昏的余晖点点笼罩。 感觉全身又黏又热,却又酸痛地难以入睡。睁开眼,是肌肤性感强健的胸膛,脸上的燥热更甚,但实在不舒服,动作轻柔地把另一只手臂伸出,感受到微凉才消减去些许不适。 “做什么?”激情未退还带着情,欲的沙哑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 千里感觉光 裸腰间的手臂搂地更紧了,对上头顶的那双暗沉涌动的眼眸,下意识动作咽口水,“热,睡不着。” “乖,再睡会。”晋长歌轻笑,话是这样说,吻却又开始肆意。 “我。。。”立刻双手搁在晋长歌的胸膛上分隔开些距离,禁不住晋长歌好不加掩饰的侵略目光,弱弱地开口,“难受,睡不着。” 深沉的眼眸更是暗墨,双手稍加施力,便让千里趴在自己身上。玩味地巡视千里更加懊悔的小脸,连着锁骨胸口四处的青紫也在严重火热。温情地吻去千里额角的汗水,“还睡不着,嗯?” 这分明。。。怎么可能睡得着,但这架势这口气,自己要是再睡不着就真的不用睡了。一夜折腾,终究是熬不住,没过多久,又迷迷糊糊睡去。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敢造次,睡中似还不甘,嘟着小嘴样子小孩子也毫不自知。 想起前天早醒来的人一直乖乖呆在自己怀里在自己醒来时,一声晋先生喊得甜蜜,然后像个小孩讨要东西一样卖乖,“晋先生,您身份尊贵,不求你屈膝跪地求婚,但您好歹也满足任何其中一项小女生心里的向往啊。” 而后,两天的婚纱照让怀里的小姑娘就算是累也不说半句。 是我情深不知你已意切相对,两人情浓至朝暮相惜的感情怎可没有记录用以共同年老后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