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墨江山》 第1章 凝香阁 京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香簪馆。 后馆坊室,云云十余人正在埋头忙碌,有的在熔金化玉,有的则在掐丝嵌石,莫不专注无比,唯有窝在角落的一名翠衫小丫头在呼呼大睡,不时砸吧下小嘴,显是好梦正酣,舒适得令旁人牙痒。 突地,门外走进个中年管事,溜眼一扫,瞅见那翠衫小丫头,登时眉头倒竖,没好气的喝道:“小玉,凝香阁宝姑娘订的金珠镙丝簪制好了,还不赶紧送过去!” 正打磕睡的小丫头陡然惊醒,一眼见着那管事,顿时跳起身,一抹嘴角口水,三两步跑到那管事跟前,眉弯眼笑的脆声应道:“柳管事,我这就去,保准不辱使命。” 柳管事瞪她一眼,将手中的一只朱箧递给她,“夫人怜你孤苦无亲,方给了你这跑腿的活,让你有份生计依靠,你莫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善心。(.无弹窗广告)”这丫头来香簪馆时日不长,性子倒是颇为机灵讨巧,只是有些惫懒,好在也算懂事,他也才会提点一二。 小丫头听罢一敛嘻笑表情,肃然道:“夫人的大恩大德,展玉莫不敢忘!”说着,她连忙接过朱箧,“柳管事,我这就去了。” 话罢,她脚下像生了风,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没多时便不见了身影。柳管事望着她跑开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 展玉健步如飞的出了香簪馆,一脸喜滋滋的朝凝香阁而去,眼角余光却小心翼翼的觑着左右。在觑见数丈外一抹青黑身影时,她撇了撇嘴,心底骂了声“阴魂不散”,朝凝香阁快步而去。 行了半个时辰,凝香阁标志般的百年古榕已然在望,绿冠如云,接映着墙内郁郁葱葱的青竹,清幽四溢,在周遭富丽堂皇的秦楼楚馆映衬下,愈显雅致出众,不愧为京城里有名的销金窟。 尚是青天白日,凝香阁前门可罗雀。半敞的大门外,一名龟奴模样的男人正指使两名杂役撒水降温,展玉擦擦额上的汗水,上前笑盈盈的打招呼,“杜二哥,正忙着呢!” 那龟奴见着她,倒是一笑,瞟见她手里捧着的朱箧,心下了然,“又来给宝姑娘送首饰?这大热天的,你们管事倒也不怕人中暑了。” 展玉嘻嘻一笑,“我们管事最是心疼人,这两日天大热,每天厨房都熬了酸梅汤解暑。这不是宝姑娘订的首饰前几日因料子问题耽搁了,今日一做好便让我赶紧送来,免得误了宝姑娘的事儿。” 杜二对这嘴甜人俏的小丫头印象不错,也没为难她,侧了身子,“宝姑娘这会儿有客,你进去后将东西交给侍女就成,莫惊扰了客人。” “欸,我知道了。”展玉心下鄙夷,这大白天的就来逛青楼,显然是个色中恶鬼。 进了凝香阁,展玉熟门熟路的绕进了后园。宝姑娘作为凝香阁的头牌,有专门的小院。 一路展玉也没见着几个人,想来是天热都躲着。她为躲阴凉,专择着树荫走,未曾察觉一旁的树后摇晃出个浑身酒气的男子。 男子一见着她,浑浊双眼登时一亮,张臂就从后面抱住了展玉,醉熏熏的嘻笑道:“小娘子,陪大爷喝杯酒去!” 第2章 防狼术 展玉冷不丁被抱住,吓得差点儿叫起来,一抬手横肘狠狠击向身后之人的面门,同时提脚猛跺其脚背,就只听得一记惨嚎,抱住她的人一手抚脸一手抱脚的跌倒在地,嘴里惨叫不已。(.好看的小说 展玉转过身,却见是个衣饰华贵的年轻男子,只是面色腊黄,形容猥琐,显然是个纵情酒色的纨绔。她怒从心起,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叉腰大骂:“姑奶奶的便宜你也敢占,活的不耐烦了!” “你个小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纨绔眼眶红肿,抱着仿佛要断掉的脚冲展玉破口大骂,一脸凶悍之色。 “我管你是谁。”展玉鄙夷的啐了他一口,扭头就走。 “来人,还不来人!”纨绔怒声大喊。 几名凶神恶煞的小厮闻声飞奔而来,一见地上的纨绔不由大惊失色,慌不迭上前去搀扶:“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您哪受伤了?” “抓住这小贱人!”纨绔双眼喷火的指向展玉,“敢打老子,老子要活剥了她的皮!” 几名小厮闻言,立即朝展玉扑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呃,几位大哥,有话好说!”展玉虽会一两招防狼术,但也仅仅于此,眼见这几个彪悍小厮围拢过来,不由一慌,忙不迭堆笑道。 “臭娘们,知道怕了?还不赶紧抓住她!”纨绔冷笑。 展玉知不能善了,转身拔腿就逃,头皮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却是被揪住了头发,疼得她眼角沁泪,直吸冷气。 “臭娘们,还敢逃!”扯住她头发的小厮大骂,提脚就朝她后腰踹去。 “啊――” 展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惨叫连连,旋即头皮一松,她一个踉跄朝前扑去。眼见就要摔倒,一只温热有力的臂膀稳稳扶住了她,头顶传来一记淡雅的清润男音:“你没事吧?” 展玉惊魂未定的抬起头,瞳孔赫然撞入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庞,她的心扑通跳快了两拍。这是个丰姿奇秀的年轻男子,一袭玄纹紫袍,乌黑长发倾泻而下,带着几分疏狂,几分洒拓,面如冠玉,却又眉目淡漠,仿佛万物不在眼中,予人一种令人敬畏的高贵清华。 “没、没事。”展玉还未见过这种高格调的男人,当即是满心冒粉红,一脸痴呆。 男子深谙的眼眸在她脸上定了片刻,眸底掠过一丝异色,缓缓松开了她。 “你是谁?谁叫你特么的多管闲事?”纨绔见打手全部倒地,又惊又怒,气得冲背对他的男子扬声恶骂。 男子转身淡扫眼满地打滚的一众小厮,眸光落向纨绔。 “廉、廉郡王!”纨绔乍然看清男子的脸,瞬间满脸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簌簌发抖。 展玉听到“廉郡王”三字,瞳孔一缩,骤然回魂,带着几许难以置信的看向男子,跪了下去。 沈天殊看了她一眼,继而负手盯向跪在地上的纨绔,淡淡道:“你是丁家的二公子?” “是、是,小人丁传演。”纨绔将头压得极低,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听闻令尊为你捐了个六品官,不日将赴任。”沈天殊不疾不徐的道。 丁传演汗流满面,呐呐的不知如何回答。沈天殊嘴角勾了勾,“西南大旱,想必二公子贵为父母官,怜民爱众,慷慨捐赠少许米粮财帛也不在话下。” “是、是,小人回去后立即筹集粮辎,以济灾民。”丁传演忙不迭应诺。 第3章 沈天殊 沈天殊面露满意,“既如此,二公子快快回去准备,受难的百姓必会感激于你。(.$>>>棉、花‘糖’小‘說’)” 丁传演哪敢不从,起身连连告罪而去,地上的小厮也挣扎着爬起身跟了上去。 “炎庆。”沈天殊目送丁传演等人落荒而逃,淡淡出声。 冷不丁的,一名黑衣男子冒了出来,却是个面如冰霜的侍卫。 “派人看着。” “是。”黑衣侍卫领命而去。 园中只余展玉与沈天殊二人,沈天殊踱至仍旧跪着的展玉面前,居高临下的道:“起来吧!” 展玉敛下了眼底复杂的情绪,起身垂首道:“适才多谢郡爷解围。” 沈天殊墨玉般的眸子落在她低垂的脸上,透着令人难解的异芒,“你叫什么?” “展玉。” “是凝香阁的侍女?” 展玉眨巴着大眼,如实道:“民女是香簪馆派来给宝姑娘送首饰的。” 沈天殊眸光微闪,“听你的口音,不是京城人士?” “民女是秦北人,家人亡故遂来京城投奔族亲,却不料族亲已逝,幸蒙香簪馆萧夫人收留,得以留在馆内做些杂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沈天殊点点头,深邃的眼眸锁住她的脸,“你既无亲无靠,在香簪馆也非长久之计,本王有家成衣铺子,缺位管事,你可愿往?” 展玉惊诧抬头,思虑片刻,摇首道:“萧夫人于民女有收留之恩,眼下馆内也缺人手,民女如今不能离开。” 沈天殊微微一笑,“你能知恩以报,当是心性于正。”他取下腰间挂着的玉佩,递给她,“如此本王也不强求,日后你若有所求,可凭此物来找本王。” 展玉有些踌躇,“无功不受禄,郡爷方才已帮了民女,不敢再受。” 沈天殊但笑不语,将玉佩放入她手中,旋身而去。展玉握紧玉佩,望着他的背影,玉白的小脸上一片复杂。 回到香簪馆已是晌午,展玉将凭据交给柳管事,便回了住处午歇。 香簪馆的女雇工只五六人,且多是家在京中的妇人婆子,便没有住在馆内,倒是便宜她独占一间。回到房间,她躺倒在床上,捏着玉佩发愣,半晌沮丧的叹了口气。 想起三个月前被雷从现代劈到这大兴皇朝的日子,她就忍不住欲哭无泪。她特么的上辈子挖了谁的祖坟,才被劈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穿成个没爹没妈没房没地就连户籍也没的隐藏黑户就不说了,好不容易靠凄惨身世博得香簪馆当家夫人的同情有了落脚胡口的地方,整日被呼来喝去跑断腿,还得赔脸赔笑,这些也能忍受,可是特么的她为什么还会招来—— “主人要见你!”一记仿佛寒冰的声音冷不丁在屋内响起。 展玉身形一僵,转头望向隐在阴暗处的青黑身影,没好气的嚷了句:“知道了。” 每次都像鬼似的冒出来,要不是她神经坚强,早被吓死了。 夏山如碧,一园苍翠。 展玉跪在八角凉亭外,凉亭垂着一方簟纹帘帐,遮住了亭中之人的身影,她眼角的余光只能隐约觑见一双精致的乌履。 “今日见到了沈天殊?”亭中传出毫无波澜的男声,低沉悦耳却不带一丝感情,展玉每每听到心底都会一颤。 “是。”展玉老实的回道。 “他见到你说了什么?” 展玉心中微疑。她被劈到这个世界时,昏迷在野外险遭野兽吞食,被亭中的男人所救。她以为遇到了好人,结果……她郁闷的暗吐口气,结果这个男人喂她服下毒药,迫她听命于他,为他做事。她心中不甘,却又十分惜命,只得听从于他。而他要她做的一切,只为接近当今廉郡王沈天殊。 得知沈天殊喜爱凝香阁宝姑娘的茶艺,十天半月就会去小坐一番,而宝姑娘又喜爱香簪馆的首饰,故而她千方百计的进了香簪馆,并靠着送首饰的机会结识了宝姑娘。 她本打算趁下次廉郡王去凝香阁时接近他,岂料今日岔出丁传演那茬事,倒是让她如愿接近了沈天殊。 她原本还为如何让沈天殊对她留下印象而头痛,孰料今日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她能察觉出沈天殊见到她的脸时有些异样,而她所谓的主人也似乎一直笃定沈天殊见到她后,必会与她说话。这不能不让她起疑。 第4章 一张脸 展玉将在凝香阁的事叙述了一遍,并将沈天殊所赠玉佩拿了出来。(.无弹窗广告)侯在亭前的青衣侍卫上前将玉佩接过,呈入了亭中。 片刻,亭中传出一阵满含嘲意的冷笑:“他倒是大方。” 展玉敛眸默不作声。 玉佩从亭内掷出,落在她身前,“好好留着,这几****必会调查你的来历,切莫打草惊蛇。” 展玉心底疑窦丛生。这所谓的主人究竟想对沈天殊做什么,而她究竟能凭什么让沈天殊注意?想起沈天殊看着她时的眼神,她微微一顿,难道是这张脸?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亭内之人冷哼一声:“你所猜不错,你唯一有用的就是这张脸,所以好好留着它。”随即,亭内又掷出一支玉瓶,“这是这个月的解药。[.超多好看小说]退下吧!” 展玉心中满是屈辱。想她堂堂现代人士,穿到古代后不仅孤苦无依,就连性命都难保,还得受人辖制,如何不屈辱难受?她一言不发的拾起玉瓶,起身离去。 廉郡王府。 书房之中,沈天殊闭眸听着属下的汇报,良久方睁开眼,淡声道:“身份无疑,但进京前的行踪被动过手脚?” 下首侍卫垂首应道:“是。此女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三月前在京郊途遇香簪馆萧氏,后随萧氏进京,连路引也是萧氏求人所办,如今户籍还未落下。” “竟是个黑户。”沈天殊轻勾唇角,“派人看着,有异常处随时禀告。” “是。”侍卫领命退下。 “郡爷,此女有何可疑之处?”一直坐在下首处的中年美髯秀士出声询问。 沈天殊站起身,若有似无一笑,“宗先生可知香簪馆的幕后老板是谁?” 宗仝微眯眼,“郡爷言下之意,此女与那位有干系?” 沈天殊眸中冷光一闪,“不管有无干系,那张脸不为福善便为祸患。” 展玉心情抑郁了半日,好在她素来心宽,睡过一觉后便又恢复了精神。一连过了十日,她每日精神熠熠的跑腿打杂,仿佛没有一点烦心事。 这日,柳管事又指派了她跑腿的差事。 她揣着两只臂镯进了醉仙楼,径自上了二楼。二楼显然被清了场,没有一个客人,唯有靠窗处倚坐着个一拢红衣的佳人。 “红娘姐姐,原来是你。”展玉欢喜的唤出了声。 窗边佳人闻声侧首,就见得眉似远黛,眸若秋烟,殊色秀容,仿若一幅意韵无穷的水墨画。红娘见到她莞尔一笑,便如花艳明雪,不可方物。她素手轻招:“今日有客请我来抚琴,想着离香簪馆不远,便打发人请你过来一叙。” 展玉亲近的挨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数月不见,红娘姐姐愈见娇美了。” 红娘轻笑,也端详着她,“我见你也长好了些,显是萧夫人待你不错。” “虽然每日的活不少,但吃得饱穿得暖,萧夫人确实待我不错。”展玉嘻笑道。 红娘左右瞧了瞧,略略压低了声量,“见过主人了?” 展玉撇撇唇,“前些时候刚给了解药。红娘姐姐,主人究竟是谁?” 红娘是她穿来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虽为风尘女子,但书画双绝,琴棋超凡,无数风流才子以一睹红颜为幸,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名妓。 而其还有另一个身份,与她同为那所谓主人的属下。 第5章 制于人 红娘看着她灵秀的脸蛋,眼底划过一丝怜悯,“主人不想你知道,我便也不能告诉你。(.无弹窗广告)不过,迟早你会知道的。” 展玉郁闷的吐出口气,“虽说我感激他当初救了我,但如今我实在不知是感激的多,还是怨恨的多。”辖制于人,便如枷锁在身,如何痛快? 红娘浅蹙眉,捂住她的唇,“莫要乱说,主人虽则严厉,但待属下不薄。” 展玉嗤之以鼻。待属下不薄?为了那一瓶解药,要拼尽性命的为他做事,还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只盼他施舍一二。她有时宁可当初被咬死,也不愿落到如今这种不得自由的境地。 红娘自知她心中有怨气,微微一叹,玉指摸摸她的脸,“你且安心,你的性命主人必不会轻舍,切记一心做事,莫要有二心,主人不会亏待于你。” 展玉心中一动,“好姐姐,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长的像谁?” 红娘眸光闪了闪,正欲开口,便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并说笑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红娘连忙起身,展玉也只得站起来,退到了一边,余光一扫,觑见楼梯口上来七八名年轻公子,皆是锦衣华服,姿容不凡。 “参见魏王殿下。”红娘莲步上前,款款拜下。展玉眉头一跳,睇向当先上来之人,一袭水墨云纹衣,面容俊美异常,言笑吟吟,手执玉骨扇,一身的风流写意。 “哈哈,果然还是王爷的面子大,竟连红娘姑娘也能请来!”走在之后的是个剑眉英目的男子,见到红娘一脸的惊喜。 梁渊得意一笑,抬了抬玉骨扇,“红娘无需多礼,请……”起字还未吐出,他冷不防瞅见一旁曲身为礼的展玉,面露惊诧,“连大小姐,你怎会在此?” 展玉暗挑眉。她果真是与谁相似。这个连大小姐,会是谁? “这可真是稀客,连大小姐今日是微服私访?”梁渊一脸兴味的走至展玉跟前,但见她衣着朴素、簪钗不饰,不由暧昧地左右四顾,以扇抵唇神秘兮兮的道,“连大小姐可是与人有约?” “王爷,您认错人了。”展玉一脸黑线,眼前这神似八婆的男人居然是个王爷? 梁渊一愣,“你不是连冰?”他上上下下打量展玉,一脸的不信,“那你是谁?” “王爷,民女乃是香簪馆杂役,确非王爷您所说的连大小姐。”眼下她能确认的是,她的这张脸确实与另一名女子极为相似,竟连眼前的王爷都没分辨出来。那么,沈天殊那日也是因她与这位连大小姐相似而出手相帮? 梁渊用玉骨扇敲了敲掌心,绕着展玉转了圈,嘴里啧啧有声:“有趣,有趣。这眉眼身量竟只差毫厘,这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本王可还是头一回见。” “王爷,您府上那对孪生夫人不就近似一人吗?”旁边有人嘻笑打趣。 梁渊白了那人一眼,“那你说这丫头和连大小姐是孪生姊妹吗?” 那人与其他人互望眼,“没听说连家有孪生姊妹。” “丫头,你家可有姊妹?”梁渊转而又兴味的询问展玉。 “民女乃家中独女。”展玉悄然向红娘使了记眼色,她的身份可经不得查究。 红娘姗姗上前,淡淡一笑:“展姑娘,可是要确认凭据?” 展玉连忙将臂镯并凭据递给红娘。红娘觑眼一脸疑色的梁渊,在凭据上盖了指印。展玉收好凭据,继而向梁渊拜下,“王爷,民女先行告退。” 再留下来,指不定得被盘问祖宗十八代。她的真实来历根本说不清楚,无论是红娘,还是那个所谓的主人,她都只说失忆了,不知来自何处,后来才被安排了个秦北人的身份。 她惹不起这群人,只能快闪为妙。于是,她行罢礼便欲退下。 第6章 有兴趣 “站住!”梁渊眯眼一喝,“本王让你走了吗?” 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寻常百姓见到他,无不是或敬或畏或惊或喜,而这丫头从始自终一直从容自若,仿佛对他的身份毫无感觉。(.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展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驻足敛首,一派低眉顺目:“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梁渊用玉骨扇挑起她的脸,笑眯眯的道:“本王对你很有兴趣,随本王回府侍候如何?”一想到将这么个妙人弄到府里端茶倒水,淮真王府的那两兄弟见到后,表情铁定很精彩。 特么的,调戏到姑奶奶身上来了! 展玉忍住一脚踢过去的冲动,露齿一笑,“王爷,民女每月有七百吊钱,有衣有食,还有些许盈余。” 梁渊一愣,“何意?” “噗嗤!”梁渊身侧的俊朗男子笑出了声,“王爷,她的意思是说,她有余钱,可以供养您……” 梁渊嘴角一抽,周遭的人莫不爆笑出声,被梁渊狠狠瞪了几大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红娘也满头黑线的看着展玉,这丫头也忒大胆了,居然敢调戏梁渊,“王爷,展姑娘失怙失恃逃难来京,生计艰辛,但天性烂漫,言语纯直,还请王爷见谅。” 梁渊哼了声,“本王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要包养本王。” 展玉刚要开口,被红娘狠狠一瞪,“展姑娘,王爷大仁大度不与你计较,你莫要再胡说八道。” 她又对梁渊轻声道,“王爷位高身尊,展姑娘能侍候您是她前世修来之福。只是,若让她……”她意有所指的在展玉脸上一瞥,“若是被……或会误会王爷。” 红娘言语不尽,但旁人皆明白了她的意思。梁渊微微眯起桃花眼,又看了看展玉。 虽说这丫头神似那位将淮南王府两兄弟勾得神魂颠倒的连家大小姐,若将她带进府里必能让那两兄弟变脸,但如因此让旁人误会他对连家大小姐有什么心思的话,倒是不妥。又或者,以为他有意轻贱其,许会牵惹些麻烦。他虽不怕惹麻烦,但也没必要无事找事。 思及此,他也渐歇了带走展玉的心思,无趣的摆摆手:“罢罢,本王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展姑娘是么?本王适才与你玩笑,莫要放在心上。”说着,他信手掏出只巴掌大小的羊脂玉虎雕件,“此乃本王新得之物,便送你玩吧!” 展玉心中有气,也没客气,落落大方的接过,“谢王爷赏赐。”她常驻在贫困赤字线下,得多攒钱才是。而这东西看着就名贵,必能值不少银子。 她举止毫不扭捏,倒是让梁渊有了些好感,深视她眼,提步进了雅间。其余人等兴味盎然的打量她眼后,鱼贯而入。 “你这丫头,行事还是这么冲动。”红娘走在最后,纤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低声嗔责道。 展玉撇嘴,“我最讨厌那种自诩风流调戏良家妇女的男人,他要不是王爷,我早一脚踹过去了。” 红娘没好气的瞪她眼,“幸而魏王爷脾气不错,没与你计较。你快回去吧,省得再惹出事端来。” 展玉嘻嘻一笑,“那我改天去看你。” 红娘在她走前,将一枚玉瓶塞入她手中,压低声道:“这是我请人制的碧凝丹,若是毒发疼痛,服下能缓解一二。” 展玉心中一热,握紧玉瓶,“谢谢。” 红娘心底微叹,未再多言,进了雅间。展玉目送她进去,转身朝楼下而去。 楼下高朋满坐,她刚下得楼梯,酒楼里猛然窜出八名黑衣蒙面大汉,提刀就砍。酒楼中的客人登时吓得抱头四窜,惊恐尖叫连连,一时间是混乱无比。 展玉纵然胆大甚于寻常女子,但哪里见过真刀真枪,虽说不至于吓傻当场,却也吓得差点腿软。她下意识的抱头就躲,岂料刚一动,一名蒙面大汉扬刀就朝她劈了过来,她心中苦叫一声“吾命休矣”,等待着大刀砍下的结局。 第7章 心动了 然而,她还未等到被刀砍中的剧痛,便觉腰肢一紧,身形一轻,整个人被抱入了一具温热宽敞的怀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腾地抬头,赫见沈天殊拧眉抿唇的俊脸。 她心跳若擂鼓,呆呆看着他将她护在怀中,单手持剑与四名蒙面大汉相抗,但见他剑法奇幻,变化繁复,招式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看清。 之前见过的那名黑衣侍卫则与另四名杀手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酒楼中刀光剑影,险厉非常。 “天殊!”梁渊等人被惊动奔出,惊见场中以一敌四的沈天殊,面色一凌,脚尖一点,飞掠下楼,手中玉骨扇击出,瞬间挡下一名蒙面大汉从背后的偷袭。 展玉被沈天殊护在怀中,只觉心安无比。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头一回觉得如此的安心,尽管是处于这种凶险境地。她抬头紧紧盯着与杀手打斗的沈天殊,就见他表情沉冷,薄唇紧抿,面容仿佛最美好无暇的白玉,泛着几许冷色,却愈发令人怦然心动。 “扑通――” 这一刻,展玉很没志气的心动了。她捂着剧烈跳动的心,浑然忘了身处险境。 猛地,一道血光飞溅,血色砸进她眼底,她瞳孔骤缩,赫见沈天殊的胳膊被割开了半臂长的血痕。她登时怒从心起,抓起身边的碗盘杯筷劈头盖脸的就朝伤到沈天殊的杀手砸去。 那杀手哪遇过这种泼妇似的打法,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只全是辣椒的盘子砸中面门,辣椒油溅入眼中,杀手一声惨叫,下意识的捂住眼,被沈天殊一剑毙命。 沈天殊低头睇了眼怀中愤怒异常的展玉,收剑揽着她跃后,退出了战局。而因着梁渊等人的加入,酒楼中已只余一名杀手。 “留活口。”沈天殊沉喝一声。 “你没事吧?”展玉见危险已解除大半,忙不迭拉起沈天殊的胳膊检查。若非他要保护她,他哪里会受伤,这让她的心里既内疚又感激,更有一股将有人派她接近他的事告诉他的冲动,可是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无事。”沈天殊推天了她的手,淡声道。 话音刚落,最后一名杀手轰隆倒地,双目暴睁。梁渊一把扯下杀手的面罩,竟见他嘴流乌血,显是咬毒自尽了。 “天殊,你受伤了?”梁渊扭头看过来,见到沈天殊胳膊上的伤口,眉头一皱。 “不碍事。”沈天殊淡淡道。 展玉气急败坏的吼道:“血都黑了,还不碍事?特么的你以为自己是金刚吗?逞能很男人是吗?没命了你连女人都当不了!赶紧的,快去找大夫!” 梁渊等人皆默,一脸诡异的盯着怒容满面的展玉。沈天殊也神色怪异,任由她扯下衣袖将他的伤口绑住。 “丫头,金刚是什么人?”梁渊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展玉不耐烦的道:“不是人。” 梁渊一脸黑线。 沈天殊抽了抽嘴角,拦住了愈教训她的贴身侍卫:“送展姑娘回去。” 感觉到他有意撇开她,展玉一阵烦闷,甩开手中剩余的布条,“算我多管闲事。我先走了!”她气冲冲的冲出了酒楼。 “嘿,这丫头脾气还不小。”梁渊挑起眉尖。 “脾气大,胆子大,王爷,不是很有意思吗?”周围有人戏谑道。 梁渊剜了那人一眼,一指沈天殊,“还不赶紧给廉郡王请大夫去,别浪费了人家姑娘一番担忧关怀之意。” 第8章 怒火烧 展玉心情糟乱的回了香簪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其实她离开并不是因沈天殊撇开她的态度,而是对于两次搭救她的恩人,她实在不知要用什么态度对待。那所谓的主人让她接近沈天殊,绝对不怀好意,可是沈天殊两次救她,她如何不感激?难道她要恩将仇报?她的良知和道德底线让她做不出来这种事,可是如果不做,那所谓的主人绝对会毒死她。 恩情和性命,她该怎么选择? 她使劲挠头。思绪转到那几名杀手身上,当时那几名杀手分明是看到她后才冒出来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随后沈天殊出现,这让她不由怀疑,难道那些杀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沈天殊救她? 她握紧拳头。若真是如此,这件事八成是那个所谓主人的安排! 越推测,她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心底登时升起浓浓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个主人暴打一顿。 廉郡王府。 梁渊盯着太医给沈天殊上完药包扎好后,舒缓了眉头,摒退屋中一干人等,道:“你认识那丫头?”他可从不知沈天殊如此热心快肠,竟会为别的女子挡刀。 沈天殊看他一眼,“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就能让你为她挡刀?”梁渊没好气的瞪他,“那要是多见几次,你不得为她舍身忘死?要是被你那心上人知道,不定多伤心呢!” 沈天殊拿起一旁的书,淡淡道:“真便是真,假便是假,我分的清楚。” “那你还如此?”梁渊翻了个白眼。 “我自有用意。” 梁渊若有所觉,“你是怀疑有人蓄意所为?那丫头身份有疑?” “一个三月前方出现在京城的女子,半月内被我遇见两次。”沈天殊翻了页书。 “查过了?”梁渊眼珠一转。 沈天殊颔首,“身份毫无破绽,进京前的行踪被动过手脚。” 梁渊摩挲下巴,“如此说来,那丫头确实有些意思。”他一抬眼,“要不把那丫头弄到我府里。” “我已派人接她进府。”沈天殊云淡风清的道。 梁渊又翻了个白眼,“那你可得藏好了,省得被人以为你找了个替身回来。” 沈天殊翻书的手顿了顿,瞬间翻过了这一页。 香簪馆内,展玉将玉虎雕件同沈天殊的玉佩搁在木匣里,匣内还有几吊钱,以及一些坊室淘汰不要的边角料,多是些断玉碎银,勉强值得几个钱。奈何她赚钱的途径太少,只能打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算盘。 她努力的攒钱,只为完成任务解了毒后,立刻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先前的混乱情绪她已平复下来,也略略理清了接下来的打算。她不想恩将仇报,但她更惜命,所以任务不能不完成。但如果任务会危及沈天殊的性命,她必会暗中提醒他。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突地,门外传来叩门声,“小玉,有人找你。” 展玉一愣。她在这里认识的也只有红娘,而红娘怕影响她的名声,从未上门来找过她。会是谁找她? 她阖上木匣,起身出了屋。叩门的是柳管事,他表情怪异的看了看她,“客人就在外堂,你快过去吧!” “柳管事,是谁找我?”展玉眨眨大眼,好奇询问。 柳管事没作声,只示意她赶紧过去。展玉只得匆匆赶去了外堂,一到外堂,她便见到一抹有些熟悉的黑影,赫然就是沈天殊身边的黑衣侍卫。她心中一动,上前笑道:“侍卫大哥,可是郡爷有事?不知郡爷的伤势如何了?” 黑衣侍卫无视了她的笑脸,面无表情的冷冷道:“郡爷请展姑娘过府小住,已与馆主打过招呼。”他可还记着这丫头先前冲着郡爷嚣张大嚷大叫的样子,别想他有好脸色给她。 “啊?”展玉一脸茫然。 第9章 接进府 黑衣侍卫睇眼站在堂外的柳管事和几名小厮,“杀手刺杀未果,必会有下一次,展姑娘先前涉入其中,难免会被记恨,郡爷不想危及无辜,故请展姑娘到府中暂避。” 展玉眼珠一转。看来沈天殊并未怀疑那群杀手是别有目的。不过,她的目的便是接近沈天殊,进入廉郡王府,眼下的情况倒是能顺其自然的进去。 她心中心思翻转,面上不显,故作犹豫的道:“会不会太麻烦郡爷了?” 黑衣侍卫皱眉,似有些不耐烦了:“郡爷素不愿因己牵累旁人,展姑娘因此受牵连,郡爷必会护你一二。” “既然如此,便却之不恭了。还请稍等片刻,我回去收拾一下。”展玉也不再推拒。 她回屋简单收拾了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不过,她的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几件换洗衣裳,便只有那方全部家当的木匣。拧着包袱,她施施然出了香簪馆。 黑衣侍卫已骑在马上,马后头是一辆马车。 柳管事见她出来,将她拉到一边,低声叮嘱:“我虽不知你怎么和廉郡王府牵扯上了,但夫人说过你只是过去小住,等事情解决了便回来,你的房间我会给你锁上。”说着,他悄悄将两锭银子塞给她,“到了郡王府,说话做事别再这么冲动,里头住的是贵人,万万不能得罪了。” 展玉感觉眼眶有些发热。柳管事平常对她管教甚多,但也对她十分关心。她将银子塞回给柳管事,“我省得的,我身上有钱,您不必担心。” 柳管事瞪她眼,将银子塞进她的包袱里,摆摆手进了香簪馆。展玉抽抽鼻子,有些不舍的走向黑衣侍卫。 “侍卫大哥,可以走了。” “炎庆。” “啊?”展玉不解。 “我名炎庆。”黑衣侍卫不耐的扭转马头,不再理会她。 马车旁站着名容貌标致的婢女,走将过来曲身一礼,轻声道:“奴婢青戈,请姑娘上车吧!” 展玉也露齿一笑,“我叫展玉。” 青戈温煦的笑了笑,便要扶她踩凳上车。 “不必不必,我自个能上去。”展玉哪有这么讲究,一撑辕,直接爬上了车。 青戈愣了愣,看向炎庆。炎庆冷哼一声。 马车很快驶离了香簪馆,行了大半个时辰方到了位于皇城中南的廉郡王府。 展玉进京三月有余,平常跑腿的活干的多了,也将京城转了个大半,但以她的身份,是不能随意踏足这片满是皇亲国戚的贵族区的。故而,初来乍道,难免有些兴奋好奇,不住向青戈询问。青戈也耐心的轻声为她介绍。 马车停在郡王府的后门。展玉一介庶民白身,自不能走正门。好在她也知趣,不会在意这些。 炎庆未踏进后园,面无表情的道:“郡爷有事进宫,如有召见,会差人来请,展姑娘有事可直接告诉青戈。” 话罢,他转身离去。 “他整天摆着幅冰山脸,能娶到老婆吗?”展玉指着离开的炎庆,一脸无语。 青戈掩唇轻声,“姑娘,这么请。” 青戈领着她穿堂抄廊,走了约刻余才到了一处静谧的院外。展玉抬头一看,院门上挂着“静澜苑”额匾。 “此处是郡爷特意为姑娘安排的,虽则不算太大,但在府内也是极精巧的。”青戈轻声道。 第10章 凝佳人 一进静澜苑,展玉便觉眼前一亮。.苑内花团锦簇,香意萦溢,占地不广,但无处不显玲珑巧意。尤其是穿过一片山石景观后,有方秀致的小池塘,塘中锦鲤游弋,清风吹拂,凉意舒爽。 展玉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处地方。她兴致勃勃的游览了一圈。苑内有正偏厢六间,书房、花厅、小厨房皆具。在她看来,这里绝对属于高级花园式别墅。 青戈将她引到院中,院中站着两名低眉顺目的婢女和四名婆子:“姑娘,她们是郡爷派来侍候您的。您若不满意,奴婢再挑几个来。” “不必,我瞧着她们都很好。”开玩笑,沈天殊安排的人,她哪敢说不好?况且,她原以为进来顶多安排个单间,哪知会是花园别墅,这已大出她的意料。[.超多好看小说]如今还安排了这些个佣人,她哪好意思再挑剔。 青戈见状便未再多言,“浴水已备好,姑娘可要沐浴歇息一会?” “好。”展玉欣然点头。 谢拒了青戈等人的侍候,展玉泡在水温舒适的浴盆里,惬意无比的伸了个懒腰。 “当真是怕牵连到我,还是另有图谋?”她舀水泼在脸上,喃喃自语。 连冰……与她容貌相似的那名女子,沈天殊是因这张脸而对她如此优待么? 思及此,她心底不觉有些不舒服。她甩甩头,丢开这不该有的情绪,长长吐出口气。接下来,就等着那个所谓主人的下一步指示了。 一连三日,沈天殊都未召见她。她也不急,每日过的惬意无比。 这日用罢晚膳,她沐浴罢了,干脆披着湿发到院子里纳凉。旁边一名小婢给她打着扇子,她本想自个打扇子,结果这小婢反而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她只得悻悻的干脆享受被人侍候的滋味。 这时,青戈端来一盘清香四溢的点心,含笑道:“奴婢听说姑娘是秦北人,便叫厨房做了这道秦北名点莲叶冰盏,夏日解热正好。” “我倒是未吃过。”展玉面露惊喜,心底则心虚不已。她哪是什么秦北人,好在当初被恶补了秦北当地的民风民俗,倒是知晓这道秦北名点。 “姑娘没吃过吗?”青戈显是有些讶异。 “家中拮据,哪能吃上这样的名点。这道莲叶冰盏要一两银一盏,寻常人家可消受不起。”展玉一脸唏嘘,“我家最常做的是香薷凉皮,味美价廉。”说着,她端起莲叶冰盏,舀了一匙吃了起来。 青戈笑道:“那姑娘喜欢什么菜,奴婢也好吩咐厨房按姑娘的口味来做。” “我不挑食。”莲叶冰盏的清香沁凉直击她的味蕾,爽入心脾,令她不由自主的弯起了乌眸。 沈天殊看到的便是她凭栏斜倚,乌发长垂,眉眼弯弯的模样,仿佛偷了腥的猫儿,令人不觉会心一笑。 他站在菩提树下,借着夕阳余韵静静凝睇着她。她的容貌与他牵挂在心的那个人恍若孪生,但他能清楚的分辨出她们的不同。不说脾性,单是气质,展玉仿若夏荷轻漾,带着勃勃活力。而他心尖的那个她,则如秋烟沐雪,让人忍不住轻怜惜重。展玉看着大剌剌没心机,实则心思细腻,又看着坦率没规矩,实则事事有所保留。 忽地,展玉若有所觉的抬眼望过来,一眼对上沈天殊探究的目光,她愣了愣,旋即起身,遥遥施了一礼。 第11章 百里米 “姑娘,奴婢侍候您回房梳发。[]”青戈也看见了沈天殊,在她身后低声道。 展玉摸摸半湿不干的头发,倒也知晓自个这样子不大规矩,让打扇的小婢前去招呼沈天殊,她随着青戈回了房间。 片刻过后,她梳妆整齐的出来拜见沈天殊。沈天殊坐在书房里,正在翻看一本书册。 “参见郡爷。”展玉福身拜下。 “可还习惯?”沈天殊放下书,抬头示意她坐下。 “这几日是民女过得最舒适的日子,还要多谢郡爷。”展玉笑道,目光在他受伤的胳膊上溜了溜,没看出异样。想来这几日也养的差不多了。 沈天殊点点头,“展姑娘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展玉指尖点了点唇瓣,“吃东西算不算?” 沈天殊一笑,“本王的意思是,展姑娘擅长什么?” 展玉握拳抵拳,干咳了声:“挖矿算吗?”没错,她在现代就是个苦逼的采矿工程师。[.超多好看小说] 沈天殊怔了怔,不觉仔细盯了她片刻,遂又问道:“那展姑娘可有想学的技艺?” “药理学吧!”若是学了,指不定就能将体内的毒给解了。 沈天殊颔首,“明日本王便安排药师教导你。” 展玉诧异的看着他。 “此次将展姑娘牵涉进来,本王心中愧疚,且本王觉得与展姑娘颇为投缘,有心结此善缘。展姑娘既无家亲,也少财帛傍身,不若学一门技艺,也免生活窘困。”沈天殊言语诚挚。 展玉心中一动,看来他是真的打算找人来教她药理。这位廉郡王当真是好人啊! 她起身拜下,诚挚道谢:“多谢郡爷。”她心底有些激动前她被下毒后不是没去找过大夫,结果还没踏进医馆便被监视她的人给打晕了,让她毒发生生痛了整晚。 而今她住进廉郡王府,监视她的人似乎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有所忌惮,不敢再无时无刻的监视。如果沈天殊请来的药师厉害些,她是不是就能把毒解了?解了毒,她又何必再听那个狗屁主人的命令? 抱着这种企盼,展玉激动了整晚。次日午后,炎庆带着一位白巾翠袖、肩挎药箱的年轻女子而来。 展玉兴奋的将这名面无表情的女子迎进了房间,“师傅,何时教我药理?” “百里米。我不是你师傅。”女子冷冷道。 展玉一愣,旋即干笑一声:“是,百里师傅。”好吧,专家都是有脾气的。沈天殊找来的人,应该有几把刷子。 百里米将药箱搁在桌上,“从今日起,我住在这里,叫人再辟一间药室出来。” “好,好。”展玉满口答应。反正不是她的地方。 百里米打开药箱,从里取出一本药经,丢到她面前:“五日内背熟这本药经。” 展玉笑脸微僵,拿起面前半指厚的药经,“百里师傅,要全部背下来吗?” 百里米冷冷看她一眼,“不想背可以不背。” 她挑衅的眼神登时激起了展玉的斗志,她一拍胸脯,大声道:“当然可以背下来。不过,”她大眼一转,“我近日有些不适,百里师傅能否给我看看?” 百里米没做声,指尖一动,展玉骤觉左腕一紧,定睛一瞧,腕间赫然绑了根红绳,而红绳的另一端则牵在百里米指间。她微微敛眸,显是在切脉。 悬丝诊脉?! 第12章 小老婆 展玉惊艳了,先前的腹诽不甘一扫而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咦?”百里米眉心微蹙,展玉心神一凛,“百里大师,可是有问题?” 百里米眯眼看向她,“你去过南疆?” 展玉怔了怔,“没有。” 百里米手腕一抖,系在展玉腕间的红绳咻地飞回她手中。她收好红绳,站起身道:“你经脉虚悬,是弱症。” 啥意思?展玉一脸茫然。 百里米却无解释之意,指指门外:“我要歇息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展玉只觉胸口堵起一团恶气,可是单凭百里米刚才露的那手,她就明显打不过。她灰溜溜的出了房间,沮丧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弱症?不是中毒吗?难道百里米诊不出她中了毒,还是说那种毒太稀有? 展玉感觉仿佛被浇了盆冰水,有点万念俱灰。她趴在床上,难道她真只能听那个狗屁主人的命令“助纣为虐”? 突地,门外传来叩门声,“姑娘,南烟夫人求见。” 展玉一呆。南烟夫人,又是哪个? 她爬起身,整了整衣冠,上前打开门。刚一开门,便闻一记娇软笑音:“这位便是玉儿妹妹么?” 玉儿妹妹?展玉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瞧向说话之人,却是个方桃譬李、耀如春华的女子,比她年长岁许。 青戈知展玉不知南烟的身份,借着扶她的机会,低声道:“南烟夫人是郡爷的侍妾。” 小老婆啊! “前儿才听说郡爷请了位妹妹进府小住,只是这两****身子小恙,今儿才有精神来见见妹妹。”南烟笑容晏晏,亲热的拉起展玉的手,上下打量她,嘴里啧啧赞叹,“这般一瞧,果真是位百伶百俐的妙人,莫怪郡爷将妹妹安置在静澜苑住下了。” 展玉性子大悚,但不代表她迟钝。南烟语气中明显带着酸气,眼底更是闪烁着几分嫉妒。她顿时无语,这位郡王妾室是将她当情敌了? “见过夫人。”展玉抽出手,欠身一礼。 “你我姐妹之间何需如此见外,快快起来。”南烟连忙扶起她,笑盈盈的道,“妹妹见着年岁不大,口音不似京中之人,不知仙乡何处?” 青戈躬身上前,“夫人,展姑娘是在府上随百里大夫学习医药之术,郡爷方安排姑娘小居在此。” 南烟眼神闪了闪,“原是如此。百里大夫医术绝绝,展妹妹好福气,能随百里大夫习医,来日定又会为杏林添一妙手。” 展玉有些失笑。这位南烟夫人态度倒是转变的快,但笑容却反而更为真挚了。她笑道:“承夫人吉言,小女必会尽力而为。” “既如此,我也不打扰展妹妹学习,改日再来拜访。”南烟倒是知趣,没再叨扰,告辞而去。 “南烟夫人是太后娘娘赐给郡爷的,进府已有二三载,郡爷并不如何见她。”青戈轻声解释,“怕是误会了姑娘,言语间有些不当,姑娘莫要介怀。” 展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静澜苑有什么特别吗?” 青戈迟疑了下,还是说道:“静澜是平宁郡主的字。” 展玉惊悚了下。这几天她倒是打听到一些廉郡王的事。廉郡王沈天殊乃是淮南王次子,被充作质子留在京城,早年因救驾之功御封廉郡王。而廉郡王的胞妹平宁郡主,五年前神秘失踪,廉郡王担忧无比,请命带人全国搜寻,一寻便是四载,直至去岁才被圣人召回京。 第13章 胭脂红 沈天殊既然如此牵挂平宁郡主,怎会让她住进以平宁郡主的字命名的苑所?难道她长得像他妹妹?不对啊,那位魏王当日明明是说她长的像什么连冰连大小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还有,她如果是像他妹妹,南烟何必吃这种醋? 展玉思绪混乱,就听青戈又道:“姑娘,待会锦绣庄的管事会来为您量体裁衣,瑶琼阁也会送些首饰过来。” 展玉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住进廉郡王府的那天,青戈便给她备了几套新衣。 “我的衣裳够穿了,而且我也不爱戴那些钗环,就不要浪费了。”展玉自觉已经够对不起沈天殊了,哪里好意思再浪费他的钱。 青戈有些为难,“郡爷从宫中请了两位姑姑,准备过些日子来教姑娘仪礼,宫中姑姑规矩严,还是打扮齐整为好。(.无弹窗广告)” 展玉风中凌乱了,“仪、仪礼?我干嘛要学这个?” 青戈犹疑了下,才道:“还请姑娘恕奴婢直言。” “你说吧,我不怪你。” “姑娘上无长亲,于世人眼中便是缺少教养,若能请宫中姑姑亲自教导,日后谈婚论嫁能便宜许多。郡王亦是怜惜姑娘孤苦,才为姑娘这般考虑的。” 展玉使劲将额角的青筋按了下去。又是教医术,又是请宫中姑姑教导规矩,难不成沈天殊真把她当妹子了? 书房之中。 一室静肃,站着两人,当中一人赫然正是百里米。 “展姑娘中了胭脂红。”百里米面无表情的禀道。 书案后,沈天殊眯起了眼,“南疆剧毒?” “是。” 沈天殊曲指轻叩案几,良久才道:“她自己可知?” “展姑娘有意试探,或知自己中了毒,但应不知自己中的是哪种毒。”百里米想了想道。 “你可能解毒?” “有难度,且解毒的药材多生长在南疆荒地。” 沈天殊皱了皱眉,“既如此,暂且不必理会。她既能坚持这么久,想必也是有所倚仗。”他侧首看向宗仝,“宗先生,我依稀记得淮南世子沈桓当年在南疆收了个巫医。” “不错。宗某曾与那人有一面之缘,一手毒术出神入化。”宗仝(tong)点头道。 沈天殊眸光闪动,“看来这展玉果与沈桓有关。” “不无可能。虽则世子权掌淮南十万大军,但圣人对世子如今越来越忌惮,否则不会以太妃薨逝为由让世子进京丁忧,并召您回京。圣人想让您制衡世子,世子必不会坐以待毙。”宗仝沉声分析,看了眼沈天殊,又道,“展玉与连小姐容似孪生,此时蓦然出现,或为扰心乱神之意。” 沈天殊愣了愣,继而淡淡道:“先生无需多虑,我已然放下。还有月余便可出孝,届时沈桓必会上折返回淮南,圣人必会让我设法将他拦下,先生可有良策应对?” “郡爷,您可想返回淮南?”宗仝反问道。 沈天殊微微一笑,又对百里米道:“务必监视到她的一举一动。如我所料不错,这几日沈桓必会派人与她联络。” “是。” 那厢,已被扒落半身皮的展玉毫无所觉,正在房中努力背诵艰涩难懂的医经。 百里米只给了她五天时间,她虽是踏着书山题海过来的,但在短短时间内背下一本全古言的厚书,确实难度不小。可是她又咽不下那口气,百里米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凭什么她那点年纪就能学成悬丝诊脉这等神技,她展玉哪点比人差了,不过是背书而已,谁怕谁啊? 第14章 有急事 她昏天黑地的一连背了四日,总算记下了三分之二,却已是眼圈青黑,唇角燎泡。[.超多好看小说]这日,她刚偷闲打了个盹,青戈便送来一封书信。她疑惑的接过拆开,竟是柳管事送来的。 看完信,她面色大变,匆匆收拾了翻,便要出府。 “去哪?书背完了?”她刚踏出房间,不远处便传来冷冷的声音。 她侧过脑袋,果然看见百里米闲适的坐在廊下的躺椅上,而其来之前,那躺椅还是她的。她摸了摸鼻子,“百里师傅,我有事需出府一趟,很快回来。” 百里米带着明显的不满看了她一眼,“一个时辰后若未回来,加罚两倍。” 展玉一阵心塞,“还有惩罚吗?” “自然。”百里米挥挥手,懒得再看她,“去吧!” 展玉捧心,欲哭无泪的拔腿而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沈天殊并未禁止她出入郡王府,她也未想着带上青戈,直接从后门出了府。 “姑娘,上车吧!”刚踏出后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驾车的还是上次接她进府的车夫。 展玉愣了下,但一想到香簪馆的距离,也就没耽搁,直接上了车。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香簪馆。一下马车,她抬头望见大门紧闭的香簪馆,便是一呆。 “小玉。”一旁的角门里,柳管事面色疲惫的走了出来。 “柳管事,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要关了香簪馆?”展玉慌忙上前,抓住柳管事的衣袖追问。 “唉!”柳管事叹了口气,“进去说吧!” 两人进了香簪馆,馆内一扫往日的门庭若市,如今连个小厮也未见。 “萧夫人去世了。”柳管事突然说道。 展玉一惊,“什么?怎么可能?前些时候我还见到萧夫人,她明明十分精神。” “五天前当家的从南边回来,一病不起,隔天萧夫人便也病倒了。昨晚当家的和夫人便双双病逝了。”柳管事说着眼眶一红,面露悲意。 展玉顿时也红了眼眶,虽说她进香簪馆的动机不纯,但当初萧夫人因怜惜她编造的身世而将她带回香簪馆,给她衣食住处,那份恩情并不是假的。如今她不过才离天几天,竟已天人永隔。 “当家的临终前,嘱咐我变卖香簪馆,厚资遣散馆内的人,剩余的钱财捐给西南受灾百姓。”柳管事热泪盈眶,“当家的和夫人没有子嗣,亲人早年也皆已亡故,他们仁善了一世,如今却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展玉亦是泪流满面,“柳管事,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柳管事拍拍她的肩,“不必的。今日叫你回来,也只是想将遣银给你,还有些夫人遗留的一些首饰,也一并给你。”见展玉想婉拒,他又道,“不止给了你,这也是夫人的意思,留着是个念想也好。” 展玉闻言才未说话,问道:“灵堂在哪,我想给当家的和夫人上柱香。” “灵堂设在城外的宅子里。路途远,你如今又住在郡王府里,多有不便,就在这磕个头罢了!”柳管事抹了抹眼角。 展玉心中沉沉,却也依言朝着城外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柳管事将一只紫檀木妆盒递给她,“收下吧!” 第15章 想回家 展玉没有打开看,将妆盒紧紧抱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陪着柳管事坐了半晌,她方离开。 她迷茫的回到郡王府,站在静澜苑外,看着苑内的一步一景,她蓦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这里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该留下的地方。她的家在时空的远方,她该何去何从? 她莫名被雷劈到这遥远而陌生的世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连家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她渴望自由,却被种下剧毒,受制于人,为了性命要对屡次帮助自己的人恩将仇报。 她不知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可是,她又该怎么做? 她低头呆呆看着手中的妆盒,眼泪大颗滚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展姑娘,你怎么了?”仿佛自九霄云雾之外传来了温润关切的声音。 她怔怔抬头,朦胧泪眼里映入一抹皎如白玉的面容,她陡然扑入他怀中,哇地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沈天殊身子僵了一瞬,随即轻抚她的乌发,柔声道:“好,告诉我,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广陵,求求你,送我回广陵吧!”展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沈天殊微拢眉心。广陵,这是何地? “我不想再骗你,其实我是被派……噗――”展玉话音未完,猛地吐出一口乌血,脸色清楚的由润红转为紫黑,浑身更是巨颤不止。 沈天殊面色一变,“百里!” 身后的榕树上蓦然跃下一人,不是百里米是谁? “郡爷,带她进屋!”百里米一眼即见他怀中神情扭曲痛苦至极的展玉。 沈天殊也未多言,打横抱起展玉急掠入静澜苑内,踢开她所居的房间门,将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展玉放在床上。 百里米迅速按住她的腕脉,脸色渐沉,她取出几支银针,在展玉的几处要穴扎下银针。少顷,展玉终于停止了巨颤,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是毒发了。”百里米沉声道。 沈天殊紧紧盯着面色紫黑的展玉,“此毒竟如此之剧,可有法抑制。”他记得百里米说过解药需在南疆寻找。 百里米面露愧色,起身跪下:“属下无能。” 沈天殊心一沉,“与你无关。”倏而,他余光扫见一直被展玉抱在怀中的妆盒,心中一动,拿起妆盒打开,盒中具是珠玉首饰,却在角落搁着一枚紫红的药丸。他眯了眯眼,将药丸递给百里米。 百里米接过,刮下些许粉末浅尝,神色一动:“郡爷,是抑制解药。” “喂她服下。” 百里米依言将药丸塞入展玉嘴里,指尖在她喉间一按,药丸入喉。盏茶时间,她的面色已渐渐化去乌紫,转为苍白。 “她今天见过谁?这妆盒谁给她的?”沈天殊一直坐在床边,目光一直锁着展玉的脸。 百里米垂首道:“仅见了香簪馆管事柳一峰,妆盒亦是柳一峰所给。” “炎庆,速去香簪馆查探!”沈天殊拧眉吩咐。香簪馆当家夫妇日前双双毙命,此事他亦知晓,而今日展玉被柳一峰的书信引出府,回来后便即毒发,而妆盒中多出一枚抑制解药,无不证明展玉与那人的关系。 第16章 何处广陵 “百里,你可知广陵是何处?”沈天殊想及展玉毒发前说的话。[.超多好看小说] 百里米想了片刻,惭愧道:“属下不知。” “我也不知。”沈天殊定定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展玉,唇角轻勾,“倒是越发有趣了。” 这段时间的监视与接触,他可以确定,这个丫头本性并不坏,而她所中之毒也能证明她必是受制于人,且她显然并不甘愿如此。那人想借由她来扰乱他,他亦可将计就计,还以颜色。 烛火摇曳。 展玉昏沉沉的睁开眼,耳边瞬间传来青戈惊醒的轻呼:“姑娘,您醒了,可有哪儿不适?” “我昏迷了多久?”展玉有些无力的努力撑起身,青戈忙将她扶坐起来,将软枕垫在她身后,“您昏迷了快三个时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展玉捏了捏仍旧隐隐作痛的额头,逐渐记起了昏迷前的情景。她得知萧夫人的死讯,情绪有些崩溃,见到沈天殊后只想将一切告诉他,却在那时毒发。算算日子,果真是毒药发作的时间。 她这段时间在郡王府过得太安逸,几乎刻意的遗忘了还绑在身上的炸弹,只想着那狗屁主子没找她,她便也不会去找他。结果,自食苦果。 她眸光闪了闪,问向青戈,“我是怎么了?”没有抑制解药,她的毒是怎么解的?若是百里米解的,沈天殊必知她体内带毒。 “百里大夫说您体内有股怪异的气流,查不出原因,只能用她的独门秘药抑制。” 展玉怔了怔。难道百里米当真没诊出她其实是中了毒?她抿了抿唇。 “姑娘,厨房熬着药膳粥,百里大夫说您醒后可以喝一点。”青戈又道。 见展玉点头,青戈立即走了出去。 展玉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放在角落的檀木衣箱前,掏出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她从香簪馆带来的几件旧衣服,还有她的木匣。她取出木匣,拿出里面的一只玉瓶。这只玉瓶是红娘给她的,里面有三枚抑制解药。 每月的今日,那狗屁主人会亲自或派人给她发解药,若不服药必会生生痛死。红娘不知用什么手段,得了三枚解药。而自从她进了郡王府,便无人与她联络,加上她的粗心大意,竟然也忘了这茬,白白挨了一场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之刑。 她心底怨气满满,那狗屁主人太不是东西了,就算她忘了去取解药,他就不会派人送来?好歹她还身负“重任”不是? 东郊庄园。 白练映园,凉亭内一抹修伟的身影一手负后,一手执笔,面前的白宣染着点点墨迹,不多时便渲化为山川高岳。 “解药给她了?”作画之人淡冷出声。 亭外候着的青黑身影单膝跪地,恭敬应道:“柳一峰已交给了她。” “嗯,老二竟让她住进静澜苑,似乎对她颇为在意,派人将那包香粉给她。” “是。”青黑身影应声而去。 于是,因为一场近乎乌龙的不凑巧,展玉生生遭了一场罪。她养了两三日,才觉有了些许气力。她出府将木匣里的碎玉碎银兑了几吊钱,再合着之前攒的几吊钱,讨价还价的买了一盆天荼兰回来。她抱着天荼兰找到百里米,诚恳道谢:“百里师傅,多谢你那日出手相救,否则我只怕难保。” 第17章 再动心 百里米扫她一眼,没有作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展玉也晓得她的脾气,将天荼兰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身上没什么钱,见你平日也不喜脂粉首饰,恰好见到这盆天荼兰,有清神助眠之效,便买了来送你,希望莫嫌弃。” 百里米淡淡嗯了声。展玉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接下。百里米突道:“书背完了?” 展玉抽抽嘴角,“还差一点。” 百里米冷睇她眼,“念在你身子不适,我再给你三日时间,若是未能达成,后果自负!” 被赤果果威胁的展玉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开始了抱书苦背的日子。. 她昏天黑地的背到了深夜,直至肚子咕噜巨响起来。她张嘴就要唤青戈,旋即想起青戈早被她打发去休息了。她拍了下自个的额头,自嘲道:“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被侍候了几日,就开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她披起外套,起身出了房间。静澜苑里小厨房,厨房里许是有吃食。 结果,她在小厨房里找了一圈,连颗米都没找到。 “咕噜――咕噜――” 肚子叫得愈发响亮了,她只觉胃都开始绞痛了,她哭丧着脸抱着肚子,在叫醒青戈,和自个去觅食之间犹豫。 最后,她还是决定自力更生。青戈白天照顾她已经很辛苦,这三更半夜叫她起来,也太不人道了。 于是,她出了静澜苑,就着月色和游廊上的灯笼灯光,朝郡王府里的大厨房摸去。 好在她前些时候让青戈带她四处转了几回,否则这诺大的府邸,她还真怕找不着地方。 深夜的郡王府,人烟不见,偶尔闻得夏虫在花草丛中鸣叫。 夜风袭来,她摸了摸胳膊,感觉有些渗人。 走了刻余,她终于看到了厨院门口昏黄的灯光。她提起了劲,加紧的步伐。 膳房里似乎还烧着灶火,隐隐有光亮透出。她一喜,赶紧轻声推开门,踏了进去。 膳房比她的小厨房大得多,打扫得极干净,通风性也很好,没有半丝残留的油类味。她就着微弱的灶火,朝灶头摸去。刚揭开灶上的大锅盖,手背上猛地覆上了一只手。 “啊――”展玉一声尖叫,吓得一把将锅盖扔了出去。 “展玉?”阴影处传来诧异的声音。 展玉一呆,失声惊叫:“沈天殊?” 一抹光亮从灶台的另一边逐渐亮起,沈天殊点燃了蜡烛,有些无语的看着还举着锅盖的展玉。 “沈天、郡爷,你怎么在这?”展玉满头黑线的瞪着他。 “处理公务到太晚,有些肌饿,遂来寻些吃食。”沈天殊将蜡烛放在膳房的桌上,烛光撒出一室光亮。 “我也是,背书背到太晚,小厨房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展玉摸着肚子道。 “怎么不让青戈她们给你准备?” “郡爷不也没让人准备?” 两人对望一眼,蓦地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展玉看着他脸上轻浅的笑容,心不由自主的又怦怦跳快了几拍。 沈天殊将先前找到的一盘糕点放在桌上,“未找到其他的,将就一二吧!” 展玉看到灶上煨着的热水,遂从橱柜里翻出包茶叶,洗了两只杯子,泡了两杯茶,将一杯放到沈天殊面前,“没好茶,将就将就了。” 沈天殊端杯轻呷了口,似有些感叹的道:“当年在边关,便是泥水也喝过,这样的茶叶在当时也是珍贵无比的。” 展玉眨眨眼,“郡爷上过战场?”不是说廉郡王做为质子一直留在京师吗? “嗯,当年随忠亲王上过战场。”沈天殊显然无意多说,说了一句便转开了话题,“你那日说你的家乡在广陵,似非我大兴国土。” 展玉身子僵了下,将糕点使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您听错了吧,我说的是邝岭,就是秦北的那个邝岭。”好在她那日醒来后,费劲脑汁的想到了这个地名。 沈天殊眯了眯眼,“是么?邝岭山多林密,想来你对那儿十分熟悉了。” 展玉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砸吧着嘴嘀咕道:“我说过我擅长挖矿嘛!” 沈天殊轻声一笑,忽地伸出手指揩过她的嘴角:“吃个东西也不老实。” “啊?”展玉茫然抬头,他的指尖冷不防落入了她的唇齿之间。 第18章 难安眠 指尖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沈天殊一怔,手立刻收了回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道银丝被扯了出来,横亘在两人之间。 口水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展玉立刻红了脸,情急之下抓过沈天殊的手便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待沈天殊手上的口水被尽数抹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那个……” “抱歉。”沈天殊言简意赅。 展玉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所幸刚才也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试了一下杯中的茶已经不烫,她端起了一饮而尽。 “那个,我吃饱了,先去睡了。”展玉说着便站起身去将杯子洗了,不等沈天殊应声,她就匆匆回了房间。 只是那步伐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天殊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中,又饮了一口茶,目光之中带着玩味。(.好看的小说 至于展玉,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静澜苑,进屋之后便钻进了温软的被窝,以会周公。 然而闭眼许久,依然丝毫没有睡意,眼前还总是出现沈天殊的脸。她索性起身重新点燃了油灯,拿起桌上还没有合上的医书继续背了起来。 既然想要好好学医,救自己这条小命,那么师傅第一次布置下的功课当然要圆满完成! 刚刚激励自己完毕,再低头一看剩下没有背的页数,展玉的脸又耷拉下来。 一直背到了天色发白,困意才陡然袭来,恍恍惚惚地合上书,展玉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清早,青戈来唤她起床时,才发现她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于是柔声唤她:“姑娘,姑娘?” 梦中依然在吃糕点的展玉被青戈的声音唤醒,直起身子才觉得手臂发麻,脊背也酸疼。打了个哈欠,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声音因为熬夜而有些沙哑:“该吃早饭了吗?” 青戈怔了怔,才回答道:“您先梳洗一番,我这就去把早膳给您端过来。” 直到青戈离去之后,展玉才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和青戈的对话,她暗暗的在心中唾弃自己,简直表现的像个吃货一眼,睁开眼就问是不是该吃早饭了。 不过……揉了揉有些空的独子,展玉还是快速地梳洗整理好自己,然后坐等被投喂。 抱着要给师傅留个好印象的心理,这两日展玉都没有出门,埋头苦背,真正到了废寝也不忘食的地步。 一边将书翻到最后一页,展玉右手摸索着在碟子里拿起一枚糕点啃了一口,默默感叹:果然是吃饱了才有力气背书啊! 三日之期已过,展玉十分自觉地抱着书找到了百里米。 “师傅,我都背下了。”展玉笑眯眯地说道。 看了看面色惨白,却还顶着重重黑眼圈的展玉,素来没什么表情的百里米都皱了眉:“你晚上是去扮鬼了吗?” 展玉这两天哪有照镜子的工夫,故而不明所以:“啊?” 说起来她也是悲催,花了四天的时间好不容易背下了三分之二,结果倒霉的身上剧毒发作,疼了几个时辰不说,等修养了三天过后,原本背下来的书也忘的七七八八了。 若非如此,这三日来她也不会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 展玉原以为百里米给她定下了背书的限期,现在定然是要抽查自己背书的情况的,没想到她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听到展玉说都背下了之后,只交代她三天之后再来找自己。 三天之后?展玉摸不着头脑,应了声便准备回屋补觉。 转身时,正看到窗台上摆着自己送给百里米的天荼兰,展玉抿唇笑了笑,心情极好地回屋了。 可惜她的好心情在进屋后戛然而止。 第19章 习礼仪 看着屋内站着的老嬷嬷,展玉傻眼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展玉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的青戈:“这位嬷嬷是?” 青戈还没开口,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嬷嬷自己开口了:“姑娘,老奴是郡王爷派来教导您礼仪规矩的,您可以叫我一声杨嬷嬷。” 听着杨嬷嬷刻板的声音,展玉非常怂地咽了咽口水。 请问我可以退货吗?一句话在嘴边盘旋了好久还是没能说出口,展玉讪讪地笑了笑:“杨嬷嬷,您叫我展玉就好。”身为穿越后是个连平民都不是的黑户,展玉还没能习惯古代的奴仆制。面前的老嬷嬷看起来年纪可以做她奶奶,却自称老奴,她还是不大习惯。总在心中担心自己不会折寿吧。 看到展玉讪笑,杨嬷嬷本就板着的脸看起来更加严肃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是主,老奴是仆,岂能直呼姑娘的名字?另外,女子家行动总是要端庄一些才好,便是心情愉悦时也应以笑不露齿为最佳……” 看了看自己还有一半踩在门外的脚,展玉欲哭无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自己还没进门这就已经开始说教,接下来的悲惨生活简直可以预见啊…… 之后,展玉终于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为什么百里米让自己三天后再去找她。原以为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好才放的假,没想到居然是让她换个老师上课。 从站姿、坐姿、走路到吃饭、喝水、说话,被杨嬷嬷挑剔地无可是处,展玉简直已经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姑娘,哪怕是睡觉时也应睡姿端正,身体平躺,两手交叠放于腹部……”第三天展玉不幸地起晚了,亲眼见识了展玉是怎么睡成一团,杨嬷嬷又开始孜孜不倦地科普正确睡姿。 “可是睡着了哪还有意识啊……”展玉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认命的起床梳洗。 被杨嬷嬷监视着,展玉头顶着一只花瓶在屋里走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分,她终于听到了三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真的吗?我下午可以放假?”激动之下头顶的花瓶顿时一歪,展玉看都不看就身手准确地接住了。怀中抱着花瓶,她满眼激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杨嬷嬷。 天呐,终于解放了! 杨嬷嬷说话时的语调似乎永远都保持着完全一致,她皱眉看着展玉:“不是放假,而是下午郡王爷要带您出门。” “都一样都一样!”两天半的时间,生生地被展玉过成了两年半,才知道度日如年这句话真是不假。 她生性懒散没有规矩,跟着杨嬷嬷练了两天,顶着花瓶走路还是没有学会,但是花样接花瓶这一技能她已经熟练掌握了。谁让这郡王府中随随便便的一件瓷器都是古董呢,若是摔了,恐怕卖了她都赔不起。 用过午膳,刚换上青戈挑的缠花襦裙,沈天殊就来了。 “倒是挺好看。”见到展玉,沈天殊笑着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自那晚在膳房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前展玉虽然尴尬了两天,不过到现在早就把之前的事抛到了脑后。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她能够不用继续顶花瓶走路,此刻在展玉眼中,沈天殊的形象简直就是救世主一般。 只是她完全忘记了,之所以要学礼仪,还是拜她面前的这位救世主所赐。 沈天殊不知内情,见展玉双眼亮闪闪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因为咱那句夸赞的话。轻咳一声,他继续说道:“今日没什么公务,就想着带你出去逛逛。你想去哪?” 展玉眼睛眨啊眨:“凝香阁。” 第20章 见故人 沈天殊闻言一怔,去青楼? 展玉倒是善解人意,用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看着沈天殊:“郡王爷最近忙于公务,一定许久没有见到凝香阁宝姑娘了吧?没关系,我不会影响郡王爷的。(.无弹窗广告)” 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心虚,她是想去见红娘姐姐了。 自从上次毒发之后,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纠结,究竟要不要告诉沈天殊自己的身份。 她很惜命,所以才会被那个所谓的主子所用。如果沈天殊对她不好,那么她也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潜伏在他身边。偏偏,沈天殊却待她不薄。 她不想死,也不想害人。两相为难,不知如何选择之时,她想到的人就只有红娘姐姐了。 跟着沈天殊出来了郡王府,心情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轻松起来。尽管一路她都插科打诨,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却始终不敢抬头直视沈天殊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超多好看小说] 原以为马车会直接去凝香阁,却没想到会在伎荷裳门前停了下来。 “进去挑几件衣裳吧。”沈天殊见展玉跳下车后就站在门口不动,出声说道。 展玉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想念在香簪馆的时候了。” 香簪馆与伎荷裳皆是京师十分出名的店铺,前者经营女子妆面首饰,后者则是制衣。可谁能想到,短短一夕之间,伎荷裳仍旧门庭若市,而香簪馆却已经人去楼空,连牌匾都不复存在。 沈天殊轻声安慰她了几句。 作为一个无资产阶级的穿越者,展玉还是第一次踏入伎荷裳。 各色衣裳,琳琅满目。 然而吸引她目光的却并非是店中的衣裳,而是那一对背对他们相携而立的男女,看起来像是夫妻。 展玉明显地感觉到,见到二人的背影后,身旁沈天殊的气场立刻就变了。 微微垂头,展玉甚至看到了一向温润如玉的他,右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先是惊讶。惊讶之余,不知为何心底又隐隐翻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伸手扯了扯沈天殊的袖子,展玉尴尬地笑道:“真不巧,突然发现自己没带银子,还是下次再来买吧。” 说着就扯住沈天殊的袖子往外走。 哪里是没带银子啊,展玉在心中哀嚎一声,自己唯一的一点积蓄,只够买了一盆天荼兰而已。 沈天殊心中存了事情,反应便慢了一些。待想说自己身上有银子时,已经被展玉扯出了伎荷裳的大门。 在展玉善解人意的坚持下,二人最终的目的地依然是凝香阁。 今日是初八,据展玉所知,每个月的初八这一天,红娘都会在凝香阁。 果不其然,刚一进凝香阁的大门,展玉就看见了红衣猎猎的倾城女子。她极快地从沈天殊身后跑到了红娘面前,先是一脸笑容的叫了一声“红娘姐姐”,而后回过头看沈天殊。 “郡王爷,您快去见宝姑娘吧,我呆在楼下陪红娘姐姐说说话。” 反正沈天殊应该也知道她和红娘相识,她无需隐瞒。 情绪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沈天殊闻言冲着红娘二人微微一颌首,便抬步上了楼。 “红娘姐姐,我觉得我瞒不下去了。”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刚刚站定展玉就耷拉着脸,幽幽地开口说道。 红娘闻言脸上一惊:“廉郡王怀疑你的身份了?” 摇了摇头,展玉目光负责地看着红娘:“姐姐哦,你说我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沈天――” 话还没说完,红娘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而后又叹了口气:“你别忘了你中的毒,发作时有多痛苦你忘了?如果没有解药……” 红娘拍了拍她的手:“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你别想那么多,老老实实地等主子的吩咐就是了。” 第21章 原是计 虽为青楼,凝香阁内却布置的极为雅致,并不显低俗。(.好看的小说 二楼雅间内,原本应该和宝姑娘谈心抚琴的沈天殊,此刻正坐在一张红木圆桌前,手中一盏香茗青烟袅袅。 红梅图案的刺绣屏风后,梁渊摇着玉骨扇走了出来,至沈天殊对面坐下。“啪”的一声,手中的玉骨扇被他扔在桌上,他一手拿起倒扣在托盘中的茶杯,另一手提起紫砂壶,自顾自斟了一杯茶。 “灵山云雾?”茶杯在鼻间一晃,梁渊挑眉:“你素来不是非六安瓜片不喝的吗?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不甚在意地饮了口茶,沈天殊嗓音淡淡:“不过是润喉罢了,是什么茶又有何区别?至于嗜好,不过是别人自作聪明揣摩的罢了。” 他对于茶并无什么偏好,只是总有些人盯着想要投其所好,才会传出什么非六安瓜片不喝的说法罢了。索性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也并不曾纠正过什么。 梁渊闻言,先是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廉郡王的嗜好不过是别人揣摩出的啊?那不知你那位心上人――” 他刻意拖长了嗓音,观察着沈天殊的神色。 沈天殊眉目一敛便转了话题:“眼见太妃丧期将过,你有何想法?” 梁渊自然明白他意有所指,右手拾起玉骨扇轻敲桌面,反问道:“那你又有何打算?返回淮南?” “此事我与宗先生商议过,沈桓在京中逗留已满一年,如今好不容易守孝期过,他定然是要设法回淮南的,便是能拦下一日两日,他也会想出其他借口请辞。毕竟,淮南十万大军如今还掌握在他手中,若是他迟迟不归,而淮南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即便是圣人也 沈天殊慢条斯理地说道。 “所以你也打算回淮南。”梁渊语气笃定地说道。 沈天殊颔首,应声道:“京中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的确,身为淮南王府的人,你若长留京城的确身份尴尬。然而淮南可是沈桓的地盘,他与你之前的芥蒂注定无法消解,你若是回去了恐怕也会诸事缠身。”梁渊饮着茶若有所思。 沈桓在京中不得不收敛许多,可回到淮南就不一样了。[]十万大军的分量与世子之位放在那里,沈天殊虽是淮南王次子,但却自小长在京城,反而在淮南的时日并不多,亦没有培植出多少人脉。虽有廉郡王的爵位在,但他手中并无实权。 杯中茶已尽,沈天殊起身走至窗前,伸手将窗扇推开,外面正是繁华的街道。淡淡地扫了一眼鳞次栉比的房舍,他未回头,语气平缓:“难道我还能永世不回淮南不成?” 梁渊缓缓摇头:“也是。更何况,你未必就比沈桓差上什么。” 若是两人真到了拔剑相对,不死不休的时候,最后赢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 窗外有麻雀飞过,似是想落在窗棂上歇歇脚,只沈天殊一动,便受了惊飞离了视线。沈天殊若有所思,想了想又说道:“我打算带着展玉一起回淮南。”虽说淮南距京师千里之遥,但是若他猜测不错,展玉必定不会拒绝。 玉骨扇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梁渊终于维持不住沉稳模样,惊讶道:“你竟要带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返回岭南?她的底细你查清楚了吗?虽说她的确与连小姐模样相似,但是天殊,你切不能感情用事。” 言辞之间的担忧与亲近显而易见。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只三下便停了。 沈天殊转身回桌前坐下,微微扬声道:“进来吧。” 门外人未说话,推门进屋后向着沈天殊行了礼,恭恭敬敬地禀道:“属下奉命监视展姑娘,方才郡爷上楼后,展姑娘与红娘便刻意寻了无人之地说话,因着担心被二人察觉,属下不敢跟的太近,只隐隐听了二人交谈内容。” 顿了顿,他又继续回到:“展姑娘似是说想要将自己的目的告诉郡爷,红娘姑娘则提醒她,若是没有解药,她定活不过下个月。对了,红娘还曾问过展姑娘,郡爷您是否察觉到了她的身份,展姑娘否定了。” 将探听到二人的谈话尽数禀于沈天殊后,那手下便没有再开口,只弓着身子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沈天殊的吩咐。 “你下去吧。”沈天殊挥了挥手。 待那人退下之后,梁渊才盯着沈天殊的眼睛说道:“你明知道她身份有问题,还是要带她回淮南?天殊,连冰对你的影响就真的这么大,让你甘心将利剑放在枕侧,只为了一张相似的脸?” 他知道沈天殊始终放不下连冰,却没想到他竟执拗至此,宁愿找一个替身放在身边,哪怕这个替身对他心怀不轨。 一时间,梁渊也不知该叹息还是夸赞他深情至此,世间难觅。 沈天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俊秀清隽的脸庞格外好看,他语气里带了些笑意:“你想到哪去了?她身上所中之毒乃是南疆剧毒胭脂红,而沈桓身边恰有一个南疆巫医,一手毒术出神入化。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梁渊向来按捺不住性子,闻言手中的扇子在桌上一拍,急声道:“你既然你已经确定了她是沈桓派来的人,又心怀不轨,还留着人干什么?一刀杀了就是了,一了百了!” 说着就起身欲往外走,一副要替沈天殊解决了展玉的样子。 沈天殊忙拦住他,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利剑放于枕侧,未必是送自己的命,亦可手持利剑解决不轨之人。更何况虽说十有八九她是沈桓的人,但毕竟只是猜测,而且她目前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倒不如我趁此机会将计就计。”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还带着些自信:“沈桓不知多了多大力气才能找到她,又费心思送到我身边来,若是一剑杀了岂不可惜?” 被沈天殊拦下,又听他所言合情合理,梁渊才又坐了下来。不顾茶水微凉,又斟了一杯饮下,语气仍有不满:“依我说,费那么多心思干什么,还是杀了来的干脆利落一些,还没有养虎为患的风险。” 见他说的轻松,沈天殊不禁戏谑:“九十八公子如此狠心,若是让你那些个红颜知己知道了,不知道吓得脂粉都要落一地。” 无人知晓,看似风流花心的纨绔梁王,实际上处理起事情来却是手段狠厉,从不拖泥带水。 听沈天殊提起自己行走江湖时候的化名,梁渊顿时露出了平素的写意风流,他微微一笑,颇为志得意满地说道:“本公子的红颜知己遍布天下,你若是想给她们一一传信,想必也是要费一番大工夫的。” 末了又补充道:“脂粉掉一地的也就只有你见过的那一位罢了,你可别抹黑本公子的品味!” 沈天殊提起的脂粉落一地也是有典故的,当初梁渊化名“九十八”行走江湖,风流倜傥又是武功高强,自然收获不少芳心。其中就有一位姑娘,锲而不舍地每日给梁渊写信,诉说她的一片痴情。 后来有一次梁渊与沈天殊一同出门,正巧途经那位姑娘家门,梁渊便送信邀其一见。谁知道,那姑娘长相一般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甘平凡,涂脂抹粉地想要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结果去见梁渊的时候,一走动脸上的脂粉都簌簌地往下掉,可见其厚度。梁渊更是一见面,便一口茶喷到了对方脸上。 自此之后,此事就成了沈天殊与梁渊之间的笑谈,时不时地会被沈天殊用来打趣梁渊。 “你的品位还有抹黑的余地吗?”沈天殊难得毒舌:“没想到你竟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如此高。” 梁渊扬起扇子便朝他掷去,恰被沈天殊接个正着。 晃了晃手中的玉骨扇,沈天殊笑道:“红颜知己满天下的九十八公子,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想过娶妻生子,少祸害几个良家少女?” 他看着好友蜂蝶满怀,却知他从未有过半分真情,或是逢场作戏,或是无聊消遣。 一把夺过自己最宝贝的扇子,梁渊冷哼一声:“本公子素来放荡不羁,喜好自由,岂会任由自己为情所困?” 只看着沈桓兄弟二人为了一个连冰闹成如今这样,他就对感情之事敬而远之。 再三想过,梁渊还是觉得不放心沈天殊将展玉留在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沈桓的打算,那么这个展玉存不存在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你既然不忍心杀她,那么留她性命也未尝不可,不如你将人交给我,我替你看着。” “不行,她必须留在我身边。”沈天殊斩钉截铁地拒绝。 梁渊一脸怒其不争的神情:“你是不是还对连冰耿耿于怀?你明知她与连冰容貌七成相似,若是她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难免见到她便想起连玉来,何苦这般为难你自己?” 他未曾对谁动过真心,也难以理解沈天殊的想法。 一个已经错过,注定得不到的女人,就该尽快忘了,而不是任由自己屡屡想起,不是吗? 第22章 摔花瓶 展玉并不知晓沈天殊已经将她的身份查的七七八八,还自以为演技甚好。[.超多好看小说]回府的马车上,她叽叽喳喳,沈天殊则是侧耳倾听,时不时地发表一下意见。 “你和红娘姑娘怎么会相识?”展玉正说着西街的小吃哪样便宜又好吃时,沈天殊冷不丁地发问了。 “啊?”展玉先是一怔,而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当初我身无分文的时候,红娘姐姐曾经帮过我,她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不仅人美,而且心地也好。” 她说的诚恳。 事实上,红娘的确心地很好,也曾经在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帮助过她。 沈天殊听完只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多问什么,任由展玉很快将话题扯开。 到达府门前,展玉跳下马车,冲着沈天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谢谢郡爷带我出去。”之后就打算回自己的静澜苑,却被沈天殊叫下了。 “等等。”沈天殊也未曾用车凳,只是下车的动作却是翩然优雅,全然不似展玉的粗鲁。在地上站定,他才继续说道:“我与你一同回静澜苑。” 说着便率先进了府门。 他身高腿长,三两步便与展玉拉开了一段距离,展玉立即小跑着追上去,便走边问:“郡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什么事在马车里不能说,还非得回府之后,到静澜苑去说?展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是怀疑自己了? 察觉到展玉情绪有些紧张,沈天殊淡淡道:“你跟着杨嬷嬷学习礼仪也有三日了,我不过是验看一下成果罢了,你无须紧张。” 验看自己顶花瓶吗?展玉默然。 到了静澜苑,青戈见到二人先屈身行礼:“郡爷,姑娘。” 沈天殊未语,只冲她点了点头,随后青戈为二人备了茶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见沈天殊坐在桌前,展玉鼓起勇气,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一只青瓷花瓶顶在头上。 从内室的屏风处至寝房门口,一直是她每日练习的地方。杨嬷嬷要求她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需要一致,最初还给她两脚之间绑了绳子,若步伐超过绳子的距离就会迈不动,强制她减小步子。 除此之外,走路时两手交叠于身前,目视前方,最好能走出直线。最重要的是,行走时的每一步都需要非常平稳,不能跌跌撞撞或是蹦蹦跳跳。. 回想着杨嬷嬷说的话,展玉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去。 直到展玉已经走出了三四步,沈天殊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展玉:“这就是你这三天学的内容?”他请杨嬷嬷来是让她教导展玉礼节,不是教怎么顶着花瓶走路的啊。她又不嫁给异族,不需要学头顶东西的本事。 大约是沈天殊眼中的震惊太明显,难得见他如此失态的表情,展玉顿时想笑。可惜她刚一咧嘴,头顶的花瓶立刻就歪了下来。 她连忙倾倒身子去接,却没注意到离她不远处便是灯架。沈天殊怕她绊到灯架会摔倒,忙伸手去拉她,结果人倒是拉了回来,可惜花瓶却摔在了地上,成为一堆的瓷片。 天啦撸,在主人面前砸了人家的花瓶! 展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又垂下头对着手指解释:“其实……其实,我平时并不是这样的。我还是很小心的,并没有砸碎过……” 她的声音太小,一时间沈天殊没有听清,于是皱眉:“嗯?” 展玉却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的话,连忙心虚地承认:“好吧其实我砸碎过一个花瓶,就是那个蓝花的,样子是细长的,嗯,约有这么高的。”边说着,展玉便用手比了个高度,然后继续说道:“我愿意赔出来的,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要不然,你告诉我多少银子,我慢慢攒给你?” 说起来,那还是刚开始学顶花瓶,脚腕上还绑着绳子的时候。花瓶掉的时候她下意识去接,结果被自己脚腕上的绳子绊了一下,连人都摔到了地上。 听了展玉的表述,沈天殊蹙眉,似乎在回忆着花瓶的样式。过了一会,他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一样:“是不是先前摆在妆台边上的那个?” 花瓶什么的都是青戈等人收拾摆放的,展玉哪里会注意位置,不过既然沈天殊想起来了,她就点头应了:“嗯,那个需要多少银子?” 想到自己苦逼无比的木匣,还没攒的住钱就都花出去了。而后又在心中默默骂自己那个无良老板,一枚毒药下去,强迫自己给他做事也就罢了,不仅不发工资,还总是一副需要自己对他感恩戴德的样子。 简直是比黄世仁更黄世仁! 看着展玉咬牙切齿地模样,沈天殊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是御赐的。” “御赐的?”展玉一听就傻眼了,那得多贵啊? 沈天殊点了点头,面色十分严肃:“御赐之物被打碎,如果传了出去,可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的。” 展玉顿时白了脸色,欺君之罪她还是听过过的,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她却没有察觉沈天殊眼中的浅浅笑意。 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展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地上的碎片说道:“这么不会也是御赐的吧?” “这个倒不是圣人赐下的。”沈天殊的前半句话让展玉稍稍松了口气,结果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是太后娘娘赏的。” 刚刚松下的半口气又立刻提了起来,她蹲下身就去捡地上的花瓶碎片。 沈天殊立即拉住她:“等会让青戈收拾就是了,你别动。”就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不划破手才是见了鬼了。 “不行!我得亲力亲为,把花瓶给你粘起来。”这就是展玉想到的主意:“大不了以后就高高地摆起来,平时不要动它,应该还是能够蒙混过去的。”她真的不想死啊……尤其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冤死。 早知道这府内一个简简单单的花瓶都如此大有来头,她就是再怎么作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啊! 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焦急,眼中也都是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沈天殊突然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花瓶,碎了就碎了,没事。” “真的不是御赐的?”展玉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毕竟先前沈天殊一直是很正经的样子。 沈天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你也是太好骗了。御赐之物自然是要好好收起来的,哪里能够这样马虎地摆在外边,若是那个仆人丫鬟走路不小心撞掉了,那岂不是死的也太冤了?” 展玉这才安下心来,手抚着胸口顺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给花瓶赔命了呢!” 沈天殊被她的话逗笑了:“一个花瓶罢了,哪里就有你的命矜贵了?” “这话可说错了。”展玉一脸心痛地否定了他的话:“其实你府里大多数的花瓶应该都比我值钱。”或者说,是她的命实在太廉价了。 无缘无故就被人捡去喂了毒药,然后等着她替人做事,她这条命也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想到先前的乌龙事件以及三天来非人的折磨,展玉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然后将目光对准沈天殊,眼睛一眨一眨的。 沈天殊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怎么了?”如果不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视死于归,或许他会觉得对方是在诱惑自己。 展玉十分狗腿地凑到他跟前,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里,小心翼翼地商量:“我能不能不学礼仪了?我对这个是真的没有天分。” 练了个走路,三天也没有什么进步,这两天杨嬷嬷都是用一脸看“榆木疙瘩”的表情看她的,简直无比打击她的自信心。 她毕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心理什么的都已经在现代定型了,就是杨嬷嬷再教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她已经完全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习惯。 沈天殊接过她手里递来的茶,不知怎么却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膳房的事情。他敛了敛眉,温声开口:“杨嬷嬷可能为人严厉了一些,不过她也的确是为你好,毕竟女子家礼仪上总是要过得去,这样才能寻一门好一些的亲事。”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好亲事啊! 展玉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考虑着自己的措辞,怎么能让自己不需要学礼仪,又让沈天殊知道他的好意,自己已经心领了。 “其实我不过是个没有身份也没有背景的孤女罢了。”展玉默默地阐述事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嫁入高门大户,毕竟越是高门就越是规矩多,我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而且对方也受不了我这种出身的卑微。” 沈天殊皱眉:“有我在。” 虽然一开始请嬷嬷,与其说是为了教导礼仪,倒不是说是想让人时刻注意展玉的动向罢了。 只是他做事从来都不会虎头蛇尾,既然这么做了,将来就一定会给展玉找一个合适的夫婿。只要展玉没有做逾越他底线的事情,他并不会出尔反尔。 展玉摇了摇头:“不一样。就算有你撑腰,可是背地里我还是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我并不想嫁入富贵之门。” 她只想有一天能够换的自由,立刻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最终,沈天殊还是答应了展玉的话,通知杨嬷嬷明日起就不用再来郡王府了。展玉一听消息,立刻高兴地欣喜若狂。 见到她这样高兴,沈天殊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将杨嬷嬷撤下去,才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第23章 辨药材 第二日杨嬷嬷果然没有再来,于是展玉十分愉快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起床用过早膳之后,她便去了百里米的住处。 “百里师傅,今天学什么?”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米,展玉笑眯眯地说道。 百里米看都没有看她,合上手中的书,然后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架前,从中取出一本书交给展玉。就在展玉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回去背书的时候,她淡漠地留下一句“随我来”,便率先出了门。 偌大的王府,展玉随着百里米七拐八拐才到了目的地――药房。 跟着百里米进去,看到的便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抽屉们,每个抽屉外都写着药材的名字。而最外间则有一堆刚刚晒干,还没有整理分类的草药。 百里米在屋中站定,指着那一堆尚未分类的草药:“三天时间,把这堆药草全部分类。” 展玉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可是我还都不认识啊。”她看着那一堆药草全都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办?如果全部放到一个抽屉里,百里米会杀了她吗…… 下颌微抬,百里米示意她手中拿着的书:“里边有。”说完话转身就走。 师傅你不要这么无情丢下我一个啊! 心头的悲愤无人知晓,展玉又没有叫住百里米的胆子,只好看着那道疏离的身影越走越远,看着面前的一堆药材欲哭无泪。 找了把椅子坐下,展玉视死如归地翻开了手中的书,想要和桌上的药材作对比。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古代可没有照相机什么的,上面虽然有图但都是画出来的,墨迹黑乎乎一片,她根本就认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好在除此之外还有语言描述,展玉之后死了那条按图索骥的心,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文字版的介绍。 甘草,表面有芽痕,断面中部有髓,气微,味甜而特殊…… 唔,她以前好像吃过甘草片,这个应该好找一点。展玉将桌上的药草分开,逐个放在鼻间闻着药草味。 一上午的时间,展玉只辨认出了五种药草,分别是甘草、车前子、防风、独活,以及藿香,都是相对而言好认一些的。.然而,桌上剩余的药材,单她能明显辨认出来不同的,就还有几十种,按照这个速度,她根本就分不完。 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上午连续问了太多的药材味道,以至于现在一直觉得鼻间弥漫着药味迟迟不散,根本已经无法再从气味上来分辨剩余的药材。 正是苦恼之时,展玉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从前见过,似乎有些大夫会用舌头尝药材,以口味的不同而分辨。于是展玉就效而仿之,分药材的事情先对照手里的书,如果形态长的差不多,那就尝尝味道,是不是也和书中描写的一样。 一心觉得自己想到了好办法,展玉跟着就没想到,大夫们的身体大多都是有抗药性的,而且一般也是确定无毒的才会亲自尝,最重要是分量也一定要把握好。可惜她也不管是什么药材,扯下一片就嚼。 又辨认出了一味夏枯草,展玉正开心时,却突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随后疼痛感就迅速地蔓延了全身。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她疼的身子扭曲,可惜此时药房却并没有人在。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展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内的烛光有些昏黄。 百里米正坐在旁边,见她醒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打。随后,她将展玉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了下来,重新消过毒收起来。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向展玉解释,就离开了静澜苑。 展玉想要开口问问她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上却毫无力气,亦发不出声音来。 不知为何,青戈并没有在屋中。展玉想要翻个身,却也因为身体疲弱而中途失败了,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个症状,竟好似是上次毒发之后一样。可是,中间才没过多久,她怎么可能再次毒发呢?明明根本就没有到一个月。 难道是因为毒发过几次,以至于她服下的那些解药已经压不下毒素了? 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展玉伸手从床上的木匣里拿出一枚玉瓶,里面还装着三颗红娘为她准备的解毒丹。取出一枚吃下,展玉的心神才放松了些。 恰在这时,沈天殊进了门。 见到展玉吞咽的动作,以及她下意识合上并收起来的木匣,沈天殊的目光微闪,却没有出声提醒,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展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倒霉。 不过是偷了懒学人尝药,谁曾想居然正好尝到了能够引发她所中之毒的夏枯草?不过沈天殊自然不是这么说的,只说引发了她体内弱症。 又浪费了一枚解药,展玉心中也甚是可惜。毕竟现在剩下的两枚解药,就等同与她两个月的性命。万一她哪一点没有做好,亦或是那个黑心老板没有及时给她送来解药,她就只能指望着手中的这两枚药,暂且续命。 人生真是如此的艰难,她想学个医术也如此的一波三折,展玉深深地叹息。 身体休息过来之后,她就再次踏上了辨识药材之路,只是这下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随意尝了。等到她花费了几天时间,终于将药房内的那对药材逐一分类,展玉才发现百里米居然不在府中。 又过了一日,百里米依旧不在,展玉便去找了沈天殊。而后者一见到她就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图交给她:“你百里师傅被我派出去办件事情,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说罢又问她:“先前的药材可辨认好了?”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错尝了夏枯草而引发毒性,沈天殊也不会知道她学习的进度。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展玉点了点头:“都分好了。”然后就抱着沈天殊给她的图回了静澜苑。 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张穴位图。 这是让她把这些穴位都背下来的意思吗?展玉暗自揣摩着百里米的意思。 当晚,沈天殊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例行公事一般去静澜苑看展玉的时候,一进门就见她正一脸焦急地在将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一副是挠痒却又死活够不到的模样。沈天殊脸色有些怪异地轻咳一声,提醒对方自己的到来。 正在费力寻找穴位的展玉,并没有发现此时动作的不雅,直到看到沈天殊进门后仍旧一脸怪异地看着她,她才恍然收回背在身后的手,讪讪地笑道:“我不是在挠痒,而是找穴位。” 说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摊在面前桌上的那张穴位图,继续说道:“百里师傅把这张图留给我,我猜着应该是让我辨认穴位的意思,然而空背,就算记下了穴位的名字,依然找不到对应的位置。因此我就想着在自己找穴位,也能记得快一些。”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许多穴位不便够到。 “你就这么想要学习医理?”沈天殊微微挑眉,发现她似乎在学习医理的事情上,格外地认真努力,哪怕屡屡受挫也仍是信心百倍。若是一般人,被百里米这么教,恐怕早就自己灰溜溜地放弃了,可她却并没有。 展玉闻言暗自在心中道,毕竟那可是与她身家性命有关的事情,当然要坚持学。只是面上只能做出一副羞窘的样子来:“我素来手头拮据,如果能学到百里师傅医术的半分,以后恐怕就不愁没银子花了。” 明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沈天殊亦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他也能够猜到几分。 若是能够解了身上的毒,她也许就不会像现在一般左右为难了吧?毕竟听上次她和红娘的对话,听命于沈桓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沈天殊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并不露声色,只在展玉身边坐下,说了一句:“左右我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倒是能略尽绵薄之力。” 于是,在青戈奉命给展玉送来了晚膳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玉对沈天殊上下其手,而沈天殊静坐不动的样子…… 直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匆匆搁下晚膳,青戈甚至不敢看二人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径自退了下去。出去之后,心中还暗骂自己没有眼色。 展玉看着青戈匆匆而来,又红着脸而去,完全没有明白对方已经想歪了。 一起用了晚膳,沈天殊又在静澜苑耽搁了一个时辰后才走,期间青戈一次都没有进门,甚至连碗筷都没有进来收拾。 直到沈天殊离开之后,展玉看着依然红着脸低着头进门的青戈,颇有些奇怪:“青戈,你这是怎么了?”她似乎明显在逼着沈天殊,看都不敢看一眼,之前她明明不怎么怕沈天殊啊? 青戈闻言立刻解释道:“奴婢没事,奴婢先前什么也没有看到,姑娘不要多想……”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啊。 展玉用手托着下颌,迷惑不解地问道:“没有看到什么?你是指我在沈天殊身上练习找穴位的事情吗?”人体模特什么的果然还是挺好用的。 这下换青戈错愕了:“找穴位?” 第24章 心生疑 淮南王府,书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身形颀长的男人立于窗边,看着窗外那一丛开的正好的三醉芙蓉。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他费了些力气才寻了许多栽于王府之内,就连自己的书房院内都栽了一丛。不是因为他喜欢赏花,而是希望她能够来看看。 可惜,她来书房的时候寥寥无几,便是来了也通常是有事找他,说完话转身就走。从来没有为那一丛三醉芙蓉停留过,更没有为他停留过。 明知她于自己是毒,会令他丧失神智越陷越深,却又无药可解,他却甘之如饴。 哪怕,她钟情的人不是自己…… 注视着三醉芙蓉的黑眸中带着伤痛与狠厉。 那又如何?就算让她钟情的另有其人,可最终她还是嫁给了自己。即使是他在其中动了手脚用了手段又怎么样,她只能够嫁给自己! 想到从前那双曾经充斥着温婉的明眸,现在却总是透出说不尽的忧郁,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与那张总是带着温和亲切的脸显得分外违和。 “主子,她到了。” 一个青衣侍卫在门外恭恭敬敬地禀报道。 “让她进来。”声音冰冷刺耳。 一袭红衣袅袅迈入门槛,只簪着一支羊脂玉簪的长发如墨,容貌姣好,却是低眉敛目地进了门,而后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声音低哑:“红娘见过主子。” 红娘凝视着这道始终让她追随的身影,不自觉间,敛在袖间的手握的紧了些。 沈桓,淮南王府世子,亦是她的主人。 无人知晓,在人前从来如温润暖玉一般的淮南王世子,其实还有另一面,冷酷狠绝的一面。 除了唯一让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之外,他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心狠不留情,就算是跟了他五年的自己,也不敢有丝毫的逾越。红娘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出任务时迟回了一刻钟,被罚服下噬魂丹,疼了整整三天。 沈桓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而红娘的感情,有一大半都给了他。 同样是毒,同样甘之如饴。 沈桓不知并不知红娘心中所想,只转过身来,目如寒箭地看着她说道:“展玉那边情形如何?”晃都不晃并无半分让红娘起身的意思。 红娘也早已习惯,仍然保持着跪着的姿态,身子晃都不晃,只声音要比和展玉说话时低好几个音调。[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展玉那边一切如常,沈天殊并没有怀疑她,而且对她还算信任,请了嬷嬷来教她礼仪之类。”至于展玉学习医理的事情,她知道,却并没有提及,反而犹豫了一下说道:“另外,沈天殊将她安排在了静澜苑。” 沈桓自然知晓“静澜”二字的出处,而且这件事他也已经知道,只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明白沈天殊的用意。 无声地念了一遍,沈桓冷冽的脸上带了嘲讽:“难不成他还把展玉当做平宁了不成?” 红娘跪着不语,无论是沈天殊或是平宁郡主,都不是她能够多说的。更何况,以沈桓的规矩,除非他问话,否则底下人都是不能随便开口的。 摸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沈桓沉吟片刻,说道:“让展玉继续接近沈天殊,沈天殊越信任她越好,然后……” 这个声音,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红娘大着胆子抬了头,便看到沈桓眼都有些发红,面上皆是算计。忽的,她有些心疼这样的主子。 “主子,您现在已经得到了一切,何必再耿耿于怀去和沈天殊计较什么呢?”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红娘已经难得冲动地开了口:“与其执着于这些,主子何不好好珍惜夫人,和夫人好好生活……” “啪――”未尽的话,止于清脆的巴掌声中。 红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度垂下了头,除了嘴角的那一抹苦涩之外,并无其他神情。甚至,在沈桓打了她之后,她连条件反射捂脸的动作都没有,只是跪在原地,脊背挺的更直了些,红衣背影愈显单薄。 “我与世子妃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红娘应声:“是。” 沈桓继续说道:“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做不该做的事情,更别为了不该动心的人兀自赔上性命。”他的语调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属下没有对沈――” “无需多说。”红娘想解释自己并非如沈桓所想,对沈天殊动了心,可惜刚一开口就被沈桓打断了。 她敛眸苦涩一笑。不错,她的心思如何他根本就不屑于知道,之所以开口说了那句话,只不过是警告她不要背叛罢了。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去背叛那个在她心中如神坻一般的人呢? 只恨自己不是那个人,甚至不是能拨动他心弦的人……所以,无法伸手抚平他眉间褶皱。 红娘复叩了个头,以额头抵着地说道:“属下对主子绝无二心。” 门外,白衣白裙温婉如水的女子站在侍卫面前。 “世子爷可在书房?”她温声问道。 侍卫抱拳应道:“世子爷在书房议事,世子妃请先回,若是有什么事情,可转告属下。”末了又说道:“或是待会属下给世子爷带句话,让世子爷去见您。” 话说的恭谨,态度也并无轻慢,白衣女子却眉头轻蹙。 “世子爷在和谁议事?”她又问了一句。 侍卫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属下也不好说……” 黛眉蹙的更紧了,她却未再继续追问下去,抬头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白衣蹁跹,她转身欲走。 恰在这时,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沈桓迈出门槛,喊道:“冰儿,你怎么过来了?” 温柔的男声哪里有半分刚才的冰冷? 待沈桓缓步走到白衣女子跟前,红娘也躬身出了书房,行至白衣女子面前时,抬头行了个礼:“世子妃娘娘。”目光在那熟悉的眉眼上凝了凝。 世子妃,连冰,亦是沈桓心心念念的钟情之人。沈桓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再无一丝一毫能够分与旁人。 连冰浅笑还礼,言笑晏晏:“这位应是红娘姑娘吧?早闻姑娘琴艺一绝,不想今日见之方知,姑娘貌亦可倾城。”她声音婉转,夸赞人的时候也让人觉得是发自内心诚恳,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令人如沐春风。 只说听闻才艺而不提美貌,是表尊重。 “世子妃娘娘过奖了。”红娘谦逊地笑了笑,看着面前一对璧人,又和连冰浅谈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红娘离去之后,连冰跟着沈桓进了书房,趁着仆人下去换茶的间隙,连冰状似无意地问道:“世子爷请红娘姑娘来,所为何事?”她虽出门不多,但也是听说过红娘姑娘在京师的美名的,因此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她亦能一语猜中红娘的身份。 沈桓握着连冰的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恰巧仆人送来新泡的茶水,挥手让仆人下去,他亲自斟了茶递给连冰,随口应道:“不过是下月打算在府中举办个宴会,想让红娘姑娘倒是来府中抚琴罢了。” 见连冰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后,他又说道:“今年的新茶还未下来,先将就几日。” 杯中的茶,乃是她素来最爱的幸有冷香。连冰喝了一口,目光之中有些怅然,引得沈桓的目光沉了沉。 放下茶盏,连冰看向沈桓的目光中有些探究:“我怎么不知下月府中要举办宴会?世子爷什么时候也亲自理起这些事情来?”她问话的时候,仍然是声音轻柔,不给人半分的压力,更不会令人不适。 只是沈桓却宁愿连冰不要对他这般周到有礼,而又带着疏离。 明明心中已经有些难受,面上却仍是丝毫没有变化,他也为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杯子时,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晶莹剔透,让连冰多看了两眼。 只有在连冰面前的时候,沈桓才会从不吝啬多言。 “先前太妃薨逝,皇上下旨令我入京丁忧,如今一年之期将满,身上孝服将除,咱们也该回淮南了。”一边说着,沈桓还注意着连冰的神色。 听到回淮南的时候,连冰眸光闪了闪,尽数被沈桓收入眼底。 “世子爷上折请旨回淮南了吗?”连冰问着回淮南之事,心中想的却还是之前沈桓与红娘共处书房的事情。她并非是吃醋介意,而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位红娘姑娘,并不仅仅是为抚琴而来。 毕竟,沈桓素来不会管宴会之事,因为这都是她这个女主人的分内之事。而且,她从前来沈桓的书房找他,从来没有被侍卫拦下过,这还是第一次不被让进去,实在是容不得她不多想。 沈桓又为她倒了杯茶,应道:“已经上了折子,约莫着下个月就能批下来了。”他心中知晓皇上定然会百般阻拦,但是他自有办法让皇上不得不批了他的奏请。 点了点头,连冰脸上的犹疑之色却未褪去。 “世子爷当真是请红娘姑娘来宴会抚琴?”她犹豫着又问道。 她也是玲珑剔透的性子,和沈桓成亲这许久,也能知晓几分他的行事风格。今日的事,分明是另有内情。 沈桓点头,有些含糊地解释了过去,心中却是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连冰是起了疑,然而,对于连冰,他永远也做不到将对方拒之门外。 只因她是连冰。 第25章 花痴兔 并不知晓自己那个便宜主子的行径,此时的展玉,正抱着一只兔子下毒手。(.) 左手紧紧地抱着兔子,不让它乱动乱跑,展玉右手中,则是捏着闪闪亮亮的银针,正思考着从哪里下手。 还不时吐槽:“青戈,你这是从哪找的兔子,怎么这么肥?”她抱着都觉得好重。 青戈正为她整理着妆台,随口应道:“是从厨房找的,估计是打算做菜用的吧。”末了又想起先前管家交代的事情,询问道:“郡爷打算再给姑娘打两副头面,姑娘是喜欢翡翠的还是宝石的?” 怀里的兔子过于肥,展玉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禁锢它,听到青戈问话,满不在意地说道:“什么都行。其实也没必要再打什么头面,妆屉里不是已经有不少了吗?”作为一个身无恒产的穷人,她其实不太在意首饰衣服什么的。 伺候了展玉些日子,青戈也了解她的性子,径自说道:“那就两样各一套吧。”主子愿意给展玉花钱,他们这些下人自然只能依令而行。 展玉的心思都在兔子身上,抱着它摸着穴位,判断着待会银针该怎么扎下去。 她已经大致将穴位都记下且能够摸准了,虽然其中沈天殊牺牲自己给她当人体模特的时候,还被青戈误会了什么……不过好在,她的努力都不是白费的! 百里米出门仍旧没有回来,展玉没有什么可往下进行的,就决定先练习一下扎针。可惜王府中却并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练习的,毕竟人也不能随便扎,万般纠结之下,展玉便让青戈去给她找一只小动物,不拘是什么,只要是活的就行。 于是,她就收获了胖兔子一只。 第一次扎针,即使对方是一只兔子,展玉心中仍然有点忐忑。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情。 拨开了兔子白白的毛,展玉寻了一块地方,右手的银针却扎了下去――咦,怎么没有扎下去?忽略了动物皮厚度的展玉,只好默默在手上加了力气,银针的尖才吃透了兔子的皮。因为疼,兔子立刻条件反射地挣扎,展玉心思正专注在银针上,冷不防被兔子踹了一脚,按着它的手便松开了。 先前懒的连蹦都不乐意蹦的胖兔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迅速地冲了出去。 “哎呀,兔子跑了!”展玉喊了一声便立刻出去追,青戈听见后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追了出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后者是去抓兔子的,前者的心理活动大约是:喂胖兔子快把我的银针还给我! 可惜生死关头,即使是身携赘肉的胖兔子也动作十分迅速,展玉眼睁睁地看着它除了静澜苑的门往外跑,只能呼呼歇歇喘着气,又加快了脚步。 “胖兔子你别跑!”展玉完全不顾头上的发簪摇摇欲坠,满眼都只有那道白色的兔影。只是在偌大的郡王府追了一圈,展玉没有追上不说,还把自己累的直喘粗气。 梳的发髻也有些散了。 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喘气,展玉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不远处窗下的一抹白色。被她追着跑了一大圈,兔子也累了,正蹲着休息。 她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兔子大概是太累了,也放松了注意,直到展玉走到它跟前不远处也没有发现。 “什么人!”侍卫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帮郡爷传了句话的工夫,回来就看到有人混到了书房外,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大喝出声,同时腰间的刀也拔了出来,大步朝着展玉走过去。 刚打算朝着兔子扑过去,展玉被厉喝声惊的一滞,扑出去的动作就慢了半拍。 没有扑到兔子不说,自己还摔了个狗啃泥。 最让她难堪不已的,屋中原本在议事的众人,因为侍卫的大喝声而皆出了屋,正好将她优雅的扑倒姿势收入眼中。如沈天殊,宗仝这等稳重些的人还好,有几个相对而言性子跳脱一些的,当时便笑了起来。 侍卫见此情景,将手中的刀重新插回剑鞘,有些尴尬地禀报:“郡爷,属下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外偷听。” 跟随着沈天殊的人,自然是认得展玉的。 宗仝目光一闪,便正色说道:“郡爷好心收留展姑娘,展姑娘也该懂得府中的规矩。郡爷在书房议事之事,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打搅,还有侍卫在外看守,不知展姑娘怎么会悄悄出现在这里?” 一句“悄悄”,便是信了侍卫的话,怀疑展玉是在此偷听郡爷议事。 事有轻重缓急,这下可没人笑了,皆面带不善地看着展玉,似乎她是别人派人陷害沈天殊的奸细一般。 展玉这可是真无辜! 虽说她接近沈天殊的目的不纯,但是迄今为止那个便宜主人还没有下达下一步的命令,她自然混吃混喝按兵不动,是有多吃饱了撑的才会跑来干偷听这种需要技术活的事情? “我是为了抓兔子才无意中到这的,而且我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把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展玉无辜地解释道。 然而眼前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子?众人纷纷对展玉的话表示怀疑。 “是真的。”展玉表情诚恳:“我最近在学医理,就让青戈抓了只兔子给我练手扎针,结果刚扎了一针兔子就跑出来了……” 老天证明,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可惜非但没有人相信,那侍卫还一脸“别编了我知道是你”的表情看着她。 展玉欲哭无泪地看向沈天殊,如果因为这样被沈天殊怀疑而赶出了郡王府,那可太冤了。 恰在这时,青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郡爷!”青戈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了一句话才意识到展玉身边围着许多人,甚至还有郡爷,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姑娘您找到兔子了吗?” 展玉拉长了脸,沮丧道:“没有……”不但没有找到兔子,还误打误撞地被人怀疑了身份。 “找到了。”与她同时开口的,是沈天殊。 循声抬头,展玉便看到自己追了一大圈的兔子,如今正老老实实地趴在沈天殊的怀里,一动不动。背上的毛发中,还带着一根闪闪亮亮的银针。 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展玉顿时又换上了笑容,走到沈天殊跟前,将兔子身上的银针拔出,交给了青戈收好。 “好了乖,跟我回去。”说着,展玉就想伸手去抓沈天殊怀里的兔子。 然而,兔子在沈天殊怀中动了动,最后用屁股对着展玉,任凭它怎么拉,死活都不肯跟她走。 沈天殊使了个眼色,宗仝等人便都散去了,连带着青戈也下去了。廊下,顿时只剩下挺拔隽秀的男子与发髻散乱的女子,以及一只装死的兔子。 等到人都消失无踪,兔子仍旧赖在沈天殊的怀里装死不出来。 展玉伸手想接过来,兔子万分嫌弃地又往沈天殊怀里钻了钻,一副根本不想见到展玉的样子。 在心中将自己和沈天殊对比了一番,觉得自己输给他的地方,也不过是没钱没势又长得丑而已。 银子和地位,兔子应该弄不明白,那么,就只剩下一样了…… 连兔子都这么花痴,她已经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哀叹一声,她终于放弃了从沈天殊怀里接过它的打算,伸手摸了摸它背上的毛,想要安抚它:“小家伙,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变成你怀里这个人的兔子汤了。” 语言不通,兔子理都不理,倒是沈天殊看了她一眼。 “我不拿你练手了,跟我回去,我拿胡萝卜养着你好不好?”展玉继续诱拐,可惜仍然毫无成效。 沈天殊见她一脸挫败,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扎了一针就害怕了?” 拿兔子练手也就罢了,还一针把兔子扎的满府跑,自己追了一大圈……沈天殊想着,嘴角便忍不住勾出了上扬的弧度。 “谁害怕了!”展玉犹自嘴硬,反驳道:“我又不打算当兽医,拿兔子练手也没什么用啊。”边说着,她边伸出一根指头,戳着躲在沈天殊怀中的胖兔子,暗搓搓地说着:“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吧。” 沈天殊看着她难得精灵古怪的样子,心中感叹,到底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虽然一张脸有些相仿,可其实她和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如若站在一起,只要一说话,立时就能分辨出来。 一个是静如处子,一个是动如脱兔。 沈天殊扫了一眼展玉因为追兔子而摇摇欲坠的发髻,伸手为她将快要掉下来的簪子往头发里推了推。 浑然不觉现在自己是怎样的狼狈模样,展玉戳着兔子柔顺的皮毛,不怀好意地说道:“吃的这么胖,干脆叫胡萝卜好了。” 想了想,觉得颇为合适,展玉又叫了它两声。 兔子一声滴溜溜的红眼睛无辜地看着展玉,完全不明白吃的胖和叫胡萝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至于沈天殊,虽然觉得一直兔子叫胡萝卜有些可笑,但也并没有说什么,遂了展玉的想法。 于是很快,郡王府的人便时常能见到,住在静澜苑的那位展姑娘,时常追着一只洁白的胖兔子跑,边跑还边喊“胡萝卜”。 日子倒也悠闲而过。 第26章 知内情 这日,展玉闲的无聊,便被沈天殊派遣替他整理书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说是整理,其实也只不过是在书房闲逛罢了,毕竟每日都有丫鬟打扫,而且沈天殊的习惯很好,看过的书从来都会完好地放回原处。展玉围着书房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需要自己下手的地方。 想要询问沈天殊有没有什么交代她做的事情,展玉一转头却见桌案前的沈天殊,正在看不知道谁送过来的信,信封上并无落款,亦未写收信之人。 不打算打搅沈天殊,刚准备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晃悠到书架前,展玉刚想给自己找本书打发时间,突然听到沈天殊开口。 “展玉,你可知道你身体的弱症?” 她心思一颤,刚刚拿出来的书差一点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展玉依旧保持着面对书架,背对沈天殊的姿势,控制着自己平静了心神。 “弱症?我倒是听百里师傅提起过,还说什么经脉虚悬……”她摇头晃脑地重复了百里米的话,才转过身疑惑懵懂地对着沈天殊问道:“弱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我从小家里穷,所以吃的不好,营养不良所以身体弱吗?” 反正也是真的不清楚弱症,展玉索性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她心中觉得沈天殊这样问一定是怀疑了她什么,可是抬头去看的时候,又见沈天殊眼中坦荡,并无丝毫的探究怀疑之意,只有一些关心。 心神微定,展玉抱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笨了,百里师傅不愿教我。虽然背了一本晦涩难懂的医经,可我对于医术病症还是一窍不通,也没弄明白经脉虚悬是什么意思。”说完又眨着眼问沈天殊:“百里师傅告诉你弱症是什么病了吗?” 她的表现自然而又无可指摘,沈天殊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百里师傅只是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百里师傅那个冰山会说这种煽情的话?”展玉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天殊,觉得下巴都掉了下去:“师傅一向都不怎么搭理我,没想到居然还会关心我,果然是面冷心热……” 声音到最后已经低的微不可闻,带着满满的沾沾自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耳力极好的沈天殊听得清清楚楚,眉眼间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展玉嘟囔:“也不知道百里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她再不回来,我就把背好的医经,还有穴位什么的全都忘了。” “就快回来了。”沈天殊含笑道。 待展玉被青戈叫走之后,沈天殊脸上的笑意才消弭无踪,他重新取出了之前当着展玉面看过的那封信。 的确是百里米写的,也的确是与展玉有关的。 一页纸上,其实只有一句话。 展玉,是沈桓派来的人。 他并不惊讶,因为一直都在意料之中。早在见到展玉那张脸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然有了猜测,毕竟,也只有沈桓会始终耿耿于怀。 正是沉思之时,宫中派了公公来宣旨,说是皇上召见。 沈天殊换了正服,又遣了人来交代了什么,便随着公公去了皇宫。 红砖绿瓦,巍峨宫墙。 皇上并未在御书房召见他,而是在毓清宫寝殿。沈天殊觐见时,皇上正倚在榻上,手边的矮桌上是一摞摞的奏折。 他进殿之后,太监宫女都被皇上遣了下去,只留了跟随皇上数十年的心腹高公公随侍在侧。 行过礼后,沈天殊躬身问道:“不知陛下传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你兄长请辞回淮南,你可知道?”年近花甲,皇上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因此在和沈天殊说话时,也并未坐正身子,仍旧保持着半倚的姿势。 只是声音中,并无半点虚弱不适。 沈天殊目不斜视,神色不变地应声:“臣并不知淮南王世子请辞之事。”皇上提起时用了兄长,他却故意以淮南王世子相称。 “你与沈桓的心结还未解开?到底是亲兄弟,何至于此?”皇上的声音缓和了些,劝诫道。 沈天殊沉默未语,皇上也好似习惯了他这般,并未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妥协道:“罢了,到底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朕也不好插手过多。今日召你来,是问问你对于淮南王世子欲返回淮南封地的事情,作何想法?” 正经朝堂事,皇上的脸色却和缓,声音也算不上严肃,反而好似是和沈天殊闲聊一般。 “为太妃娘娘守孝一年,淮南封地怕是有许多事情等着世子返回处理。”沈天殊正色说道。 “若朕想让淮南王世子在京中多留着日子呢?” 从始至终,沈天殊淡然如初,似乎早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又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波澜不惊。他拱手不急不缓地说道:“世子心思缜密,若是留在京中,必然事事小心时时戒备。而且,他毕竟手中掌着淮南十万大军,若是在京师中耽搁太久,难免会人心浮动,到时候……” 他的话止于此,已是将一切都挑明了说。皇上面上沉思,并未说话,殿中一时寂静。 过了片刻,皇上才说道:“依卿之言,当如何处置此事?” “与其强行将世子留在京师,心生戒备,倒不如任由他回到淮南。陛下若是心中有疑虑,派遣心腹之人一同前往淮南封地便是了。”沈天殊仍是不卑不亢,脸上淡定的神色,任是谁也看不出他正在算计的人,是他的同胞兄长。 兄弟之间,已淡漠至此,缘因一人。 皇上虽面上一副希望兄弟二人和好如初的样子,实际上沈天殊却清楚,他如果真的和沈桓兄友弟恭,怕是也走到头了。到时候,被皇上戒备的人就不是沈桓,而是他了。抑或者,手中没有兵权的他根本不需要戒备,轻而易举便能除去。 这就是此时的他与沈桓之间的差距,沈桓天生便可手掌权柄,而他则做了多年质子,不可行差踏错半步。 他不在意兵权,不在意世袭王位,却无法不在意,被他抢走的那个人。 沈天殊眼中恰如其分地流露出了一丝对于沈桓的恨意,且正好被皇上捕捉到。 “心腹之人……”皇上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片刻后看向沈天殊:“爱卿可是值得朕信任之人?” 并未直接应答,沈天殊反而提起了梁渊:“臣前日在聚仙楼碰上了魏王,听说他上一桩差使为陛下办的极好。” 闻弦歌而知雅意。 又是片刻寂静之后,皇上扬声说道:“爱卿在京中为朕办差是忠国,朕心甚悦,只是到底你在京师耽搁已久,也该回淮南为你父王解忧了。到底是亲兄弟,待淮南王世子返回淮南之际,你与他一并回去吧,也让你父王母妃开心一番。” 沈天殊应下,之后皇上便称疲惫,令他告退了。 出殿门之时,沈天殊恰好听到了皇上吩咐高公公的声音:“派人,宣魏王。” 回到廉郡王府之后,沈天殊先召了宗仝等人,将圣人的旨意与他们说了。待众人退去之后,他便换了身衣服,在花厅等着梁渊前来。 堪堪过了一刻钟,梁渊便来了。 “我说你也真是的,自己回淮南那个偏僻地方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把爷也拉上。”仍然是一身蓝袍意态风流,梁渊半分没有刚面过圣的样子,倒似是刚从风流乡中回来一般,一见到沈天殊,开口就是抱怨。 手中仍然拿着万年不舍得丢下的扇子,只是这次换成了一把水墨扇。 “我和沈桓都回了淮南,你当真要一人留在京都,不嫌无趣?”沈天殊显然极其了解他的性子,一句话便让梁渊剩下的抱怨都咽了回去。 “行了行了,都已经被你拉上了贼船,哪还下得去。”梁渊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只目光看到花厅挂着的那副山水图时,蓦然想起了一个人。 打趣玩味都被收起,他在沈天殊旁边坐下,问道:“那个叫展玉的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置?留在京师?” 沈天殊曲指轻敲着桌面,脸上神色不明。 待梁渊离去之后,沈天殊吩咐厨房,晚间将饭摆在花厅,不必分开送到静澜苑了。于是,静澜苑内坐等投食的某人,就在饥肠辘辘中循着香味到了花厅。 沈天殊一向不是奢靡铺张的人,仆随主志,廉郡王府内虽说不上十分节俭,但是素来不会浪费。因此,展玉看到花厅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还当沈天殊是要待客,却没想到最终只有他们两个人。 展玉心中有些心虚,难不成沈天殊是打算把她赶出王府,最后吃一顿散伙饭?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展玉和沈天殊围着一桌子的菜坐下,展玉却始终抬头看着沈天殊的脸色,并未动筷子。 沈天殊见她盯着自己的脸,疑惑道:“我的脸上有吃的?” 和展玉相处了些时日,他大致上对展玉的性情都了解了许多。譬如,她很好养活,吃饭不挑,不管多郁闷的心情,看见美食顿时能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倒是第一次,她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无动于衷的。 展玉见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吃散伙饭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举箸欲向美食发起进攻。 第27章 询打算 偌大郡王府,一桌丰盛的筵席,然而桌上却只有二人。[.超多好看小说] 展玉突然为沈天殊感到心酸,即便身份尊贵如他又如何,依然是孤家寡人。或许他收留自己,并且将自己安排在静澜苑,便是因为太过孤寂吧? 一时间,她竟对沈天殊生出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在这个地方,她也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 唯一值得信任,能够说几句贴心话的人,就只有红娘,却还必须背着人说话。 心中感慨万千,展玉在见到桌上有酒的时候,便为自己也倒了杯酒。 “皇上下了旨,让我不日返回淮南。”展玉一杯酒尚未下肚,冷不丁听到沈天殊突然开口,便怔了怔。 还真是吃散伙饭啊?她默默咬筷子。 沈天殊抬眸看她:“展玉,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淮南?” 展玉有些心神不定,手中刚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去,沉默了片刻。她自从被一道雷劈了过来之后,似乎就在不断地更换环境,先是被那个便宜主子带到了京师,现在又要跟着沈天殊去淮南。 淮南,她对于这个地方的了解只有一句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见她沉默,沈天殊似乎以为她是心中不愿,复又开口道:“你便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也无妨,毕竟千里迢迢赶过去,那里对我而言是家乡,对你而言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你如果想要留在京师,我也会替你安排好后路。” 他饮了口酒继续说道:“我在京中有一位好友,家中妹妹前年因病而逝,父母极为疼爱幼女,至今仍旧耿耿于怀。你若留在京师,我便设法让那位好友爹娘收你为义女,从此之后你在京师也算有个家。那家人虽然说不上荣华富贵,但是家风极正,你到时候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 他平日里不是话这么多的人,今天却不知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将要离别,竟说了许多。 从询问展玉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一直说到展玉的后路安排,甚至连她如果真受了委屈,去找谁求助都考虑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展玉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如珠如玉,捧在手心中一般。 可惜,她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不论沈天殊对她好是出于什么缘故,她接近沈天殊……终究是别有用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所以,哪怕沈天殊把她留在京师的后路安排的再妥帖,她也只能跟着去淮南,因为留在京师,恐怕她的小命就堪忧了。 展玉不自觉间右手抚上了脸颊,心中有些纠结复杂的情绪。 “我……我跟着郡爷回淮南。”她听见自己如是说道。 “那好,回头便吩咐青戈给你收拾行装,咱们不出三日应当就会启程了。”沈天殊脸上丝毫没有对展玉的选择感到意外的表情,反而带上了笑意嘱咐她:“淮南距离京师千里之遥,日后如果没什么大事,怕是不会轻易回来。你趁着这两日,可以与先前的朋友道个别。” 展玉直觉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点头应下了。 两人继续吃饭,沈天殊不时地和展玉说着淮南那边的气候与风貌,展玉边吃边听着,或点头或开口询问。 一顿饭用完,准备回房的时候,展玉突然惊叫一声:“对了!” 沈天殊正巧迈出门槛,冷不防被她吓得脚步一虚,差点踩空。好在他迅速地扶住了门,一脸无奈地回头看向展玉:“怎么了?” 展玉默默对手指:“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吗?” 站定后,沈天殊松开扶门的手,出声问道:“什么事情?” “我想带上红萝卜一起去淮南,路上方便吗?”展玉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现代时候坐车想要带宠物都需要特别办理托运,不知道沈天殊会不会让她一路带一只兔子同行。毕竟,就连她都是逃票上车的…… 原来是她那只兔子。想起展玉捉兔子时候的鸡飞狗跳,沈天殊不由展颜,却在展玉察觉之前又换上了严肃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带只兔子上路,恐怕多有不便。” 被拒绝了的展玉有些失望,毕竟她已经和红萝卜建立了革命友情。 而且,如果把一直兔子单独留下来,会不会自己前脚走,它后脚就被人炖汤了?心塞无比的展玉目光殷殷地看向沈天殊,如果自己说让他给兔子找个归宿,他不会打死自己吧…… 被当做了求助对象的沈天殊,看着展玉可怜巴巴的目光,不由心中失笑。只脸上仍是正色,劝慰道:“你若想要养兔子,到了淮南再买也是一样。” 不出意外看到展玉像是被打谁揍了一样,垂头丧气的想要回去和红萝卜告别,沈天殊的话陡然转折:“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带上的话,把它一起带走就是了……”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展玉立刻恢复了活力,清脆地道了谢后便回了静澜苑收拾东西。倒是沈天殊,望着她蹦跳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时候总觉得,她也不过是个没多少心思的小姑娘罢了。 如若不是她接近自己另有目的,沈天殊还真的愿意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好好养在家中。可惜,她蛰伏在自己身边,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爪牙。 不过…… 沈天殊摸了摸下颌,他还真有些好奇,兔子咬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 回到静澜苑,展玉照旧先去喂了红萝卜,然后告诉了青戈不日回淮南的消息。青戈便立即开始着手收拾路上需要带的衣衫等物。 贴身的东西,展玉一向是自己整理的。 习惯性地打开了她素来装东西的那个木匣,展玉却发现里面多了一张纸条。 青戈还在外间收拾衣物,展玉悄悄地将那纸条打开,发现内容是约她明日在聚仙楼见面,落款是红娘。 展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见红娘她乐意之至,但是如果是见那个便宜主人,她就忍不住有点怂了。 不是怕他人,而是害怕他下达什么对沈天殊有害的命令,到时候她夹在中心左右为难。现在,她真是提着一颗心,巴不得那个便宜主子千万不要记起,还有她这个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唔,最好不要发任务,但是给解药的事情千万不能忘。 趁着青戈未进来,展玉取下灯罩,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烛火将其吞没成灰烬,她才安下心来,打算重新将木匣的盖子合上。只是,目光落在匣子里那枚玉佩时,陡然定住。 她伸手将玉佩拿了起来,晶莹剔透的玉质一看便是上佳,触手冰凉。 半晌,她才将玉佩放回去,重新将木匣的盖子合好,只是站起身时,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因为主子要离开,廉郡王府上下都忙碌起来。昨日沈天殊就说了让展玉和朋友告别,因此第二天,展玉并没有再向沈天殊报备,便出门去了聚仙楼。 轻车熟路上了二楼,照旧只有一袭红衣坐在窗边的位置,听到她上楼的动静,转过身粲然一笑:“你倒是来的早。” 一见到她,展玉便觉得压在心中的事情都可暂时搁下了。 步伐轻盈地上前去在红娘身边坐下,展玉笑嘻嘻地道:“姐姐未写时辰,却来的这么早,就不怕我到了下午才来吗?”如今不过是辰时,红娘便已经在此等她了,若是她下午来,岂不是要让红娘白白等上半日。 也只有面对展玉时,红娘能暂且地放松一些心神。 打量她似乎并无不妥之处,甚至比起当初在香簪馆时还丰腴了一些,红娘先是松了口气,又笑着打趣她:“没想到你倒是没心没肺,居然还胖了。” 肉长在了自己身上,展玉自然也是知道的。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都怪郡王府的伙食太好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把我养肥了再宰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沈天殊。 不需多问情况,红娘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便知道她在廉郡王府定然没出什么岔子。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塞到展玉手中,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月的。” 展玉了然,收入了囊中。 末了又才想起来她昨晚上一直担心的事情:“好姐姐,我过两日就要跟着沈天殊回淮南了,到时候解药怎么办?” 如果便宜主子每个月派人从京师给她送解药,她不会撑不住毒发身亡吧? “无妨,到时候我应该也会回淮南。”听到是这个问题,红娘拍了拍展玉的手,示意她不需担心。 回淮南。 展玉迟疑了片刻,声音也低了下来:“姐姐,咱们那个便宜主子也是淮南人?”她知晓红娘跟随主子的时日要长一些,红娘既然用了“回”字,那么理所应当,淮南才是那个主子的大本营。 难不成沈天殊这是要自投罗网了? 展玉是打听过沈天殊的事情的,他虽然身为淮南王府次子,却一早被皇上当做质子留在京中,反倒是在淮南的时候并不多。真正论起来,恐怕他在京师,都要比在淮南更熟悉一些。 红娘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握的紧了些,压重了语气嘱咐:“别想那么多,务必一切听主子的吩咐。至于沈天殊……他不过是你的一个任务对象罢了,清醒些,多为自己考虑。” 她最担忧的事情,就是展玉年纪小又单纯善良,最终成了这个计划中的牺牲品。 第28章 同归途 展玉并不知道,在她回廉郡王府之后,也有另一道身影随着她一道回去,然后进了沈天殊的书房,片刻才又闪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三日之期转瞬即过,转眼就到了启程回淮南的日子。 沈天殊之前就交代过她,行程遥远,未必每天晚上都能寻到客栈休息,不免有需要在马车里过夜的时候。所以展玉特意让青戈准备了厚厚的毯子铺在马车内,且让厨房那边做了许多点心,留着路上吃。 “青戈,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展玉盯着青戈打包好的大包小包,目瞪口呆,这恐怕要单独装一个马车了吧? “这都是姑娘的东西。”青戈指着其中几个小点的包袱说道:“这是姑娘的首饰,那个是胭脂妆粉……” 以及各种贴身衣物,外边的衣裙,还有两件可以御寒的披风。 展玉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是她的那个小木匣子。忍住不去想自己在廉郡王府住的日子里,沈天殊到底给她添置了多少东西。 进门的时候孑然一身,出门的时候大包小包,她有一种自己洗劫了沈天殊的感觉。 除了展玉自己贴身带着的包袱之外,其他的东西自有青戈派遣其他小丫鬟收拾。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展玉便提着自己的小包袱,怀中抱着还在睡觉的兔子,踏出了府门。 青戈已经提前在车上给名为胡萝卜的兔子安置了窝,便先将它抱上车后,又抚着展玉上车。 “等等!”突然有一个女声传来,惊得展玉差点踩空从车辕上掉下来,幸好有青戈及时扶住,才免却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站定回身,便见一个娉婷身影匆匆而至,虽走的极快,却并不显得狼狈。 有些熟悉的脸,让展玉迟疑地在记忆库里搜索了片刻,直到对方亲热地喊出一声“展妹妹”,她才蓦然回神,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回道:“南烟夫人。” 可不就是沈天殊的小老婆吗! 南烟身穿着一件蓝纹曲裾,发间簪着东珠,腕间的镯子亦是水头极好。此刻她冲着展玉盈盈一笑,娇声说道:“展妹妹,上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只是府中杂事多,我身子又不好,未能时常探望你。” 听着她说的亲热,展玉心中却是起了警惕。[.超多好看小说]一见如故个鬼啊,一见到就被当成情敌,最后发现她是跟随百里米学医的才走了,怎么突然又来跟自己套什么近乎? 南烟寒暄片刻,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次府中出行有些仓促,车马有些捉襟见肘,姐姐不得已之下想着来和妹妹挤一挤,不知妹妹意下如何?”说着便去取腕间的那只碧玉镯子。 原来是来蹭马车的啊,展玉囧,沈天殊这种面面俱到的人,居然会让他的小老婆没地坐? 展玉正犹豫着应不应该答应,拒绝吧似乎有些不给南烟面子,可是答应……她伸手挡了挡扑面而来的脂粉气,若是一路都和她同行,自己会不会被她脸上掉下来的香粉呛死在马车上? 正是左右为难之际,沈天殊出来了,旁边跟着一个牵马的小厮。见展玉还没上马车,他皱眉吩咐小厮一声,便向着这边走来。 打量了南烟一眼,他问展玉:“朋友?” 即使擦了不少粉,南烟的脸色还是顿时难看了起来。展玉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冲着他眨眼暗示:这是你小老婆啊喂! 可惜英明神武的廉郡王殿下也有猜不透的时候,看着展玉丰富的面目表情与眨眼的频繁程度,他沉吟片刻后猜测:“抽风了?” 抽风你妹啊! 展玉深吸了口气,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走到沈天殊跟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然后,在沈天殊与青戈不明所以的复杂眼光中,她包袱款款地上了马车,把战场留给了面色难看的南烟与连自己小老婆都不认识的沈天殊。 青戈在她之后上了马车,恰好看到展玉正挑起帘子一角偷看着外面的情形,不由疑惑:“姑娘,你在干什么?”想看的话在外面看不就是了。 展玉恶意满满地猜测:“你说沈天……郡爷连自己的小老婆都不认识了,会不会被南烟夫人挠花脸?”想到这,她又有些担忧,自己需不需要下去救沈天殊,毕竟他对自己一直还不错。 青戈惊呼:“怎么会呢?南烟夫人怎么会敢对郡爷动手,而且她也绝对打不过郡爷……” 展玉心道,女人疯狂起来的战斗力,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然而她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外面非但没有打起来,就连吵架的声音都没有。 南烟先是对着沈天殊行了礼,委委屈屈地做了自我介绍:“郡爷,妾身是太后娘娘赐给您的南烟呀!” 那娇弱的样子,与在展玉面前截然不同,真真是我见犹怜。 展玉正可惜沈天殊此刻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就见被她吐槽的人转过身,状似无意地扫了马车一眼,却恰好与展玉的目光对上。展玉一慌,手中的帘子立刻落下了。 因为动作急,手不小心磕在了车壁上,惊得一旁安眠的胡萝卜都睁开了红彤彤的眼睛。 青戈急忙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展玉揉着磕红了的手背,心想着报应也来的太快,她可还什么笑话都没看到呢! 并不知道车内情况,将展玉惊慌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沈天殊唇角微勾。南烟见他神情还好,正想继续说话时,沈天殊先说道:“你来干什么?” 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眼里添了烦躁。 南烟咬唇:“太后娘娘派妾身来伺候王爷,如今王爷要回淮南,却……”却无人来告知她,让她收拾行装。一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得知了这件事情,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初被太后娘娘赐给廉郡王的时候,她身边的姐妹哪一个不羡慕她的好运?廉郡王不仅年轻,而且相貌出众,府中又没有正妃……南烟自恃美貌,进府时颇有信心,能够勾住沈天殊的心。 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进府三年,沈天殊从未在她院中留过宿,就仿佛将她安置在府中之后就忘了一样。三年来,她倒是费尽心机偶遇过几回,可惜毫无成效。 到最后,沈天殊根本就不认得她,怎能不让人觉得讽刺? 南烟面上的委屈,全都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 “本王的确要回淮南,恰好京师中的宅子无人打理,你就留在这吧。”留下这么一句话,沈天殊甚至不给南烟求情的机会,又扫了一眼垂着帘子的马车,便转身走到了小厮牵着的马跟前,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 南烟看着他踩镫上马,心重重的落了下去。 马车内,展玉感叹道:“这才是活生生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啊……” 她说话如此直白,让青戈顿时红了脸,垂着头小声为自家主子辩解:“南烟夫人住进府中之后,统共也没有和郡爷见过几次……” 只不过她是沈天殊后院唯一的女人,所以在府中才能稍微有些脸面。 倒是展玉有些讶然,她知道在这个男子地位更高的世界,嫖妓纳妾都是都是合理合法。就像自己遇见沈天殊,不也是特意接近凝香阁的宝姑娘吗?然而听青戈的语气,沈天殊倒像是个不近女色的。 她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青戈的话,而后便陷入了沉思。 一行人整装完毕还未出发,梁渊打马而至,停在沈天殊马前,不满地说道:“今日要走,居然不给我送个信一块上路,你明知道圣人也派遣了我一道去淮南。” 顿了顿又接着道:“沈桓昨日就带着人走了,明显是不愿意和你一起走,他可真是忌讳你到了避你如蛇蝎的地步。” 沈天殊并不接话,而是回身看了看梁渊身后并未带人,挑眉道:“魏王爷这是打算只身前往淮南,一个仆从都不带?” 梁渊勒马与他并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这不是有廉郡王保驾护航嘛!”又瞄了一眼车驾:“你把那丫头也带上了?就不怕到时候和连冰碰上!” 提起连冰二字时,他的声音更低,沈天殊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名字,早就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车队前行,而后拍了拍马脖子,身下骏马便轻驰起来。梁渊甩鞭急跟上去,颇为嫉妒沈天殊座下良马:“迟早有一天,我要哄的赤风跟我走!” 赤风正是沈天殊那匹马的名字,乃是万里难挑一的良驹,梁渊一直格外眼红。 “百里前几日查到的确切消息,展玉是沈桓派来的人。” 梁渊面色一凝,气急败坏地道:“那……”刚一出口发觉自己声音太大,又压低了语调:“那你还带她回淮南,你是生怕沈桓不知道怎么对付你?” 沈天殊依然面色淡淡:“展玉明显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估计是因为中了毒才不得不听命于沈桓。而且……恐怕她根本就不知道沈桓的身份。” 他曾经在展玉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沈桓的名字,后者却全无反应。他能够确定,展玉是真的并不认识沈桓。 倒也不算太意外,沈桓那个人行事还算周全,展玉又是被他用毒药胁迫的,自然不能全然信任。 第29章 有其兔 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最多也只能查到她遇到沈桓之后的事情,而在之前的经历,却什么也查不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将百里米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梁渊,最后说道:“恐怕,连沈桓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来历是什么。” 只是沈桓太急于对付自己了,所以哪怕展玉来历不明,他也要将其当做一枚棋子,安插在自己身边。 然而,究竟是沈桓利用了展玉,还是有心人暗中操控着利用沈桓……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亦是他把展玉留在身边的缘故。 他试探过展玉的来历,对方却含糊其辞,越是如此,他就越为好奇。 夜幕沉沉之时,他们恰好途经绵阳城,便找了客栈休息。 名为胡萝卜的兔子已经睡醒,展玉抱着它下了车,被小二带到了属于她的房间。沈天殊与梁渊则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将兔子放在桌上,展玉打量了一下环境。 兔子似乎是饿了,从桌上蹦跶着就往放在一边的包袱那跑。展玉察觉到它的动作急忙过去,边抱兔子边说道:“你的胡萝卜都吃完了,别翻了!” 把它留下来养了之后,展玉才明白难怪它会吃的那么胖,整天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抱着胡萝卜啃,吃完就睡,睡醒了继续吃。懒成这样,估计在兔子界也是个中翘楚了! 饥饿中的兔子并听不懂她的话,依旧只顾自的去翻之前装了胡萝卜的包袱。展玉见此索性将那包袱打开,提起来抖了抖:“没有了!” 为什么别人养个宠物都各种可爱各种萌,而她养的就是各种能吃各种蠢呢! 兔子大爷没吃的不乐意了,在屋子里蹦来蹦去不让展玉抱,发现门口之后立刻就往外蹦着打算自主觅食。 展玉急忙去拦住它,虽然比较蠢但毕竟是自己养的宠物,如果跑丢了被谁抓走吃了,也是一大悲剧。将还挂在肩膀上的小包袱拿下来放到床头,她认命地将兔子关在了屋里,然后下楼找小二,打算给兔子找点吃的。 正是客栈迎来送往忙碌的时候,展玉耽误了一会才拉着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小二,说道:“小哥,麻烦你带我到厨房一下,我想找点菜叶之类的。” 小二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姑娘你要菜叶干什么?”又上下打量了展玉,怎么看也觉得对方不像要饭的呀。 展玉解释了一番,才跟着小二到了厨房。一到门口,就闻到了有些呛人的油烟味,她立刻站住了。 “你们怎么在这?还有你!”她走上前,看着沈天殊和梁渊问道。 最后一个“你”,指的是沈天殊怀中,正抱着胡萝卜啃的十分带劲的大肥兔子,三瓣嘴不停的蠕动着。 “听见有人喊着抓兔子,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它。”沈天殊一边向外走,一边解释道。 提着一小袋胡萝卜的梁渊和展玉一起跟了上去,梁渊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展玉:“这是你养的兔子?” “嗯。”展玉应声。之前兔子一直跟着她在马车里,梁渊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她也是直到了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梁渊居然和她们一道来的。 对于这个一见面就先调戏了她的魏王爷,她的态度并不太好,也并不和他多说话。即使她最后成功地反调戏了回去,但是对于他这样性情的人,展玉打心底里就十分排斥。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天殊抱兔子……”梁渊一脸简直在做梦的表情。 展玉虽然好奇他这句话,但是她与梁渊的关系,显然还没熟悉到可以开口问的地步。于是她加快几步,走到了沈天殊跟前:“我抱吧。” 指的是他怀里的兔子。 已经走到了楼梯前,沈天殊一边抬步上楼,一边摇了摇头:“我抱着没什么感觉,你抱久了会觉得吃力。”因为兔子太胖了。 展玉不由挠了挠头发,必须承认的确是。现在她已经很少抱着兔子走路了,因为真的太重了…… “它饿了,我下楼去给它找吃的,没想到自己跑出来了。”展玉解释道。 已经到了展玉的房门前,沈天殊看着开了一道缝的门,点了点头:“猜到了。” 展玉推开门,让他将兔子放下来,之后戳着仍然在啃胡萝卜的兔子脑袋:“一天天的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小吃货!” 如果不是正好被沈天殊撞到,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客栈的厨房抓住,做成麻辣兔肉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刀口上蹦了一圈的兔子继续吃吃吃。 倒是沈天殊,一本正经地看着展玉:“有其主必有其兔,可以理解。” 翌日上路时,随行的人又多了一个。 “百里师傅!”看到百里米,展玉兴奋地打招呼。 原本见随行的人里边没有百里米,她还以为百里米不跟着他们一起去淮南了,心中还有些惋惜自己连皮毛都没学明白的医理,恐怕要就此荒废了。 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百里米。 她极热情,对方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原以为对方会和自己一起坐马车,结果展玉却看到了百里米动作飒爽地上了马。她惊讶道:“百里师傅居然会骑马?” 明明看起来也是个娇弱的冰山美人啊……嗯,可能不大娇弱,但是展玉也根本没想到对方还会骑马,而且看她的动作,显然也是身手利落的人。 这时,刚刚翻身上马的梁渊接话道:“骑马算什么,以百里的身手,就连我也是勉强能赢过她……” “九十八!”百里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梁渊立刻住嘴:“好好好,我不提那次的事了。” 揣着重重的疑问,展玉上了车。 从京师到淮南,这一路也算是路途遥远。 前几日展玉还没有什么感觉,坐在车上啃啃点心,逗逗兔子,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和外面骑马的沈天殊说几句话,还算轻松愉快。因此,在知道到淮南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然而,从第五天开始,晕车便找上了她。 先前在京师时路还比较平坦,虽然马车晃晃悠悠,但总体来说也不算什么,时不时的展玉还能在车里打个盹。 之后,有时候抄小路,或是本就路途坎坷,坐在马车里人就被颠来颠去。在这种情况下,想完全没有晕车的症状才是很困难的事情。 然后展玉就开始吐的七荤八素昏天黑地,不巧的是淮南那边还有急事,需要沈天殊早些回去处理,因此路上非但不能歇息,反而需要加快速度日夜兼程。如此一来,展玉就吐的更严重了。 百里米还特意给她把了脉,确定仅仅是晕车,可惜对于这种情况,即使吃了药也没有太大的改善。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实在太可怜,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沈天殊与梁渊就会时不时的,不骑马而在马车上陪她说说话,让她知道了不少的八卦。 比如出身尊贵的魏王爷梁渊,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行走江湖的九十八。 听到梁渊的化名时,展玉正在喝水,一口水喷到了梁渊身上不说,她顾不上咳嗽先问道:“化名什么?” 梁渊一脸嫌弃地抖了抖衣服:“九十八啊!是不是觉得本公子的名字朗朗上口,好听又好记?”说着便又甩开了扇子,也不顾今日外面飘着蒙蒙细雨,展玉身上还盖着毯子,他便摇起了扇子。 “觉得你很自恋。”展玉接过青戈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后诚恳地说出了心里话。 一开始对梁渊印象不好,但是这一路上说了几次话,展玉才发现对方其实也不是那种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的风流公子。他只是习惯使然,爱耍帅,同时欣赏美人美酒。 喝酒是他的嗜好,至于美人嘛,就是纯欣赏了。 虽然不到万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的地步,但是他还真就喜欢表面上调戏调戏美人,并没有其他的不轨想法。 发现了他这个特点,展玉对他的排斥就消失了。再加上梁渊如果愿意和人结交的时候,的确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两人便很快地熟悉起来。 比如夸夸他“自恋”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被打击了一脸的梁渊轻嗤道:“你果然和天殊一样,不懂得欣赏。这个名字多好啊,好记又好听,江湖上可是不少人都听说过本公子的大名呢……” “不少人都是女的吧?”展玉继续泼冷水:“其实只要你顶着这张脸,保持你散财童子的作风,就算你改一百个名字,也有人记得你的大名。” 她的声音并不小,话音刚落,车窗外便传来了沈天殊的笑声。 梁渊不满地哼了一声,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展玉:“你想不想听听天殊的秘密?” 展玉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了他一遍:“你确定你敢说?” 虽然从爵位上来说,魏王要比廉郡王高,不过梁渊在沈天殊面前,可是一直妥妥地被压制。 “那当然了,我告诉你……哎哎,别拉我,沈天殊!”梁渊刚开了个头,车帘外便伸出一只手把他扯了出去。 展玉忍不住笑的肚子疼。 虽然身体不给力,但是这一路,展玉却过得极好。 第30章 夜袭者 到了淮南时已近黄昏,沈天殊却并没有带着展玉回淮南王府。(.好看的小说 “你真要住在我的王府不回去?”魏王府门前,梁渊再一次向沈天殊确认:“你回来的时候沈桓也是知道的,你若是公然不回去,难免会……” 沈天殊已经兀自下了马:“怎么,魏王爷不欢迎?”自有小厮来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了一旁。 梁渊跟着下马,也不再劝:“欢迎,欢迎之至。廉郡王亲至,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哎这是我家,你等等我!” 他尚且贫嘴的时候,沈天殊已经先进了府门。 展玉由青戈扶着下马车的时候,梁渊已经安排好了各自的住处,见到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你这样真的没事?” 上车时还是生龙活虎,下车已经苍白地跟女鬼似得,好像在车上被吸了血一样。 “百里师傅都说了,歇两日就好了。”展玉简直是一把辛酸泪,除了前两天之外,剩下的十来天,她可都是这么吐着回来的。 真是命都快吐出来了,晕车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年代的代步工具除了马车就是马,出过让她骑马走半个月,她觉得剩下的那半条命估计也难捡的回来了。 与此同时,梁渊觉得一道冰冷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顿时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百里米,心想他只是替沈天殊担心展玉,真的不是怀疑百里米的医术啊! 梁渊亲自带路,把展玉送到了梅苑。 这所宅院比起京师的魏王府要小上不少,院子也大多都是以植物命名。比如展玉住的叫梅苑,她隔壁沈天殊住的院子则是竹苑。 因为提前传过消息回来,所以屋子里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入住。展玉被青戈扶着躺到了床上,便有人送来了茶水。 青戈倒了杯茶递给展玉:“姑娘歇歇,待会晚膳我让人给您送进屋里来吧?” “我不吃了。”展玉摇了摇头:“你也下去歇着吧,这一路车马劳顿也是辛苦了。我好好睡一觉,估计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晕车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之前一直在马车上摇晃,她才始终没有恢复元气。 青戈见她确实疲乏了,便没有再劝。耽误了这么一会功夫,天也确实已经黑下来了,屋里头灯都已经点上了。 “那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到底有些不放心展玉。 “不用了,你快去歇着吧。”在床上躺了一会,呼吸着鼻间的新鲜空气,展玉已经觉得自己好了些,伸手推着青戈:“先去吃饭,然后回自家屋里睡觉。” 她素来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而且府中应该也已经安排好了婢女仆人住的地方。 青戈这才将屋中其余的烛火都吹灭,只留下床畔的那一盏,然后带上门里去了。 待她离去之后,展玉这才脱去外衫,又将发髻拆散。熄灭了最后一盏烛火,她躺在高枕软卧之中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月光透着窗户洒在屋内的地上。 展玉揉了揉抗议许久的肚子,终于撑不住起了身,披上外衫穿上鞋,迷迷糊糊地就往外走。 果然不吃晚膳睡觉是不对的,大半夜起床觅食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抹黑出了屋门,展玉打了个哈欠便往外走,然而出了院门之后她才发现了不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厨房在哪? 完全没有方向的展玉纠结了,是回去挨饿到天亮,还是毫无头绪地乱找? 正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肚子再次抗议的声音让她选择了后者。算了,碰碰运气吧,毕竟挨饿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大约每一个吃货都有一颗对于食物异常敏感的心,展玉随便找了个方向,在院中乱走,居然还真的让她找到了厨房。原本还有些困乏的神经顿时清醒,她摸索着进了厨房,在一片漆黑中寻找着食物。 “咣当――”黑暗中,不知道她撞到了什么,有不明物体落了地,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非常明显。 “什么人!” “有人夜闯王府!” “快找!” 几声杂乱的声音,让展玉也顾不得找吃的了,掉头就往外跑。 原本那些家丁只是听到了动静过来,现在看见了展玉从厨房跑出来,反而确定了果然有人闯进了王府,立刻朝着展玉追了过来。 展玉慌乱之下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后边的人依然紧追不舍,还点燃了火把。 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因为半夜找东西吃被抓住,未免也太丢人了,展玉本来已经力竭,然而想到这个念头,立刻便又生出了力气。 到自己的院子了! 展玉一喜,身后追着的人还没拐过弯来,如果自己现在迅速冲进去躺到床上,自然就不会被发现。再者,这些人追了一圈找不到人,发现并没有损失,应该也就放弃了。 这样想着,展玉冲进院子就往屋门口跑。 只不过,自己出来的时候关门了吗?她看到紧闭的屋门时脑中闪过瞬间的迟疑,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她向着屋门口跑去,顺便伸出手推门。 谁知,她跑到跟前的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 来不及刹车,门口的人已经被展玉推的往后一退,随机被她身体的惯性压到在地…… 接着月光,展玉隐约看到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的脸。 沈天殊。展玉侧过头已经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简直没脸做人了!她不禁在心中哀嚎,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跑了,被那些家丁追上也没什么,反正她又不是偷东西的,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现在倒好,这才是丢人丢大发了。 然而,展玉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丢人丢大发了。 她这边还没站起来,院门口已经传来了喧哗声。 “王爷,应该是进了这个院子!” “那还不快进去!” 梁渊没想到回淮南的第一晚,府上就来了刺客。 更没想到,他跟着家丁追过来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披头散发的展玉衣衫散乱,正压在一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连外袍都没穿……即使只能看见露出来的靴和白色中衣,他也能认得出来下面的男人绝对是沈天殊。 怔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然后立刻将身后的家丁全部驱散:“回去回去,什么刺客,蠢成这样,白白搅了爷的觉,赶紧给我出去!” 家仆们乖乖地全都退了出去,院中只剩下梁渊一人。 他这才回过身来,调笑道:“天殊,艳福不浅啊!” 末了又摇头:“不过让女人主动,你也太丢人了,对,太丢人了!” 展玉跌倒的时候,左手腕上带着的一串手钏不知道挂到了什么东西,绳子被扯断,珠子掉了一地。沈天殊不发一言,随手摸了一颗,带着内力便朝着梁渊射了过去。 梁渊连忙闪开:“你还恼羞成怒了!本王说的都是实话!实话……”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沈天殊又抬起了右腕,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哎哎哎,别……好,我走,我走……你们继续。” 一边说着,他转身出了院门。 只剩下沈天殊与展玉二人,展玉仍旧压在沈天殊的身上没有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展玉感觉到沈天殊均匀呼出的气体柔柔地喷在她的脸上,温热的。而从她身子底下传来的独属于沈天殊的触感…… 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完美的身材。 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 不是她故意占便宜,而是发现自己压倒的是沈天殊的那一刻,她的神经已经全盘崩溃了。 直到梁渊离开之后,沈天殊见她仍然没有动作,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她仍旧侧着头,不敢看沈天殊的面色。 沈天殊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十分无奈地开口:“你先起来。” 啊对,自己还压在对方身上呢!展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 “哎呀!”展玉惊叫一声。 她不过刚起身,脚腕处突然传来一股疼痛,立刻又摔了下去。而刚做出起身动作的沈天殊也被她再度压了回去。 第31章 情愫生 更加尴尬了……身下传来的温度让展玉顾不上脚腕处的疼痛,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脚扭了?”刚扶着门站起身,她就听到耳畔低沉沙哑的声音,脸颊退下的温度立刻又升了上去。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可能是刚才进门的时候扭到了。” 说完就想捂脸,如果不是她那么冒失,怎么可能会把沈天殊都撞的摔倒在地。还有梁渊说的话…… 当众扑倒男人什么的真是太尴尬了! 沈天殊本就已经睡下,此时还穿着中衣,展玉亦是随便套了件外衫,这番动静带子已经被扯开了,露出了内里的白色中衣。不得不说,刚才梁渊进来时候的那副画面,着实让人不能不想歪。 两人都已经站定,展玉这才敢抬头看沈天殊,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气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迟迟没有能够收回来。 因为已经睡下的缘故,沈天殊平时束着的长发如今披散在身后,驱散了他白日里眉眼间的淡漠,反而添了丝些微的魅惑。 她从前一直觉得男人披头散发会显得娘气,现在却发现全然不是这样。 看着那张俊秀异常的脸,展玉便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不自禁地垂下头,她的声音细如蚊蝇:“今日打扰了郡爷,真是……” “无妨,我先看看你伤势如何。”沈天殊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紧紧扶着门框的手上,最终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腰臂,将她搀到了屋中的椅子上坐下。 展玉尚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看似是扶,其实是架的动作带到了椅子上。有些惊惶地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了那双墨眸。 那双素来淡漠疏离,好似不将万物放在其中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下,映出了她的容颜。而他清俊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 那一刻,展玉突然有一种冲动,抛弃所有的顾虑,不去想任何事情,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不论未来怎样,她都愿意永远地沉溺在这双眼睛里,至死不悔。 又觉得庆幸,自己虽然是被人刻意安排在他身边的,但是却从未做过有害于他的事情。还好,她没有做过害他的事情。 以后……大概也绝不会做。 她在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沈天殊突然开口:“冒犯了。” 说完,沈天殊便在展玉面前蹲下了身子,然后伸手握住了她扭伤的脚腕。稍微动了一下,还沉浸在思绪里的展玉立刻被疼痛感扯了回来,忍不住轻呻一声。 终于恢复运转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句“冒犯了”的意思,沈天殊将她的裙子撩起来,并伸手脱下了她绣着并蒂莲的鞋。(.$>>>棉、花‘糖’小‘說’) 光嫩白皙的脚背出现在他眼前。 被脱了鞋的展玉捂脸……都怪她急着出来,袜子都没来的及穿。 沈天殊心神微动,有片刻走神,不等展玉察觉便已经查看着她脚腕的情形。展玉皮肤白,虽烛火不甚亮堂,也能看出她脚背与脚腕的那一小片已经青紫。大约是因为她在绊倒之后并无察觉,之后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又扭了第二次,所以情形有些严重。 天色已晚,且居于他人府邸,这种情况下再找大夫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 对此,展玉很清楚,所以不等沈天殊开口,她就率先说道:“没什么大碍,我歇两天就好了。” 沈天殊蹲在她跟前,手里还捏着她的脚……展玉觉得这样的画面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估计会戳瞎双眼。高岭之花一般芝兰毓秀的廉郡王,其实有一颗暖男的心……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倒也没什么大碍。” 沈天殊这么说着,人却并没有放开展玉的脚起身,而是手上灌了内力,为她揉着脚腕。 他蹲下身子时,墨发不免垂落地上,展玉便伸手为他抓起来。然而一摸之下她就开始嫉妒了,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头发也能柔顺如丝绸。展玉默默为自己有些枯黄的头发垂了一地泪。 一直到他站起身,指间的头发被带起时,展玉还忍不住地虚虚的抓了一把。 “我先送你回房间,明日再让百里来看看。”沈天殊站起身子说道。 “不用让百里师傅看了!”展玉听他此言急忙阻拦。开什么玩笑,百里米那可是能够悬丝诊脉的神医,她不过是扭了脚,让神医来看也太大材小用了。更何况……她动了动脚腕,感觉比之先前的情形已经好多了。 内力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大半夜的打扰了沈天殊这么久,展玉脸上发热,弯下腰准备穿上鞋回屋。 “别穿,你脚背和脚踝都肿了,最好暂时不要穿鞋。”沈天殊阻止了她俯身的动作。 这个大兴皇朝虽然没有裹足的习俗,但是多少还是以三寸金莲为审美标准,所以女子的绣鞋一般都是极瘦极贴脚。以展玉现在的情况,还真是穿不上去。 然而不穿鞋怎么回屋?展玉仰起脸看向沈天殊:“没事,我不提上去,将就踩着先回屋。”说着就去穿鞋。 沈天殊垂眸皱眉,随后略略俯下身子,长臂一勾就将展玉打横抱起,从始至终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被突然腾空抱起,展玉情急之下便去勾沈天殊的脖子。然而手勾上去之后,她又觉得不对,急忙松开。恰在此时沈天殊抬步欲走,她的身子猛然一动,手便又勾了上去。 好尴尬…… 这是展玉此刻唯一的心里独白。 “没事,别害怕。”展玉能够听到抱着他的男人的心跳声,与她的心慌不同,沈天殊依然有条不紊:“你的脚现在不适合用力,青戈又已经回房了。” 先是安慰,随后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 展玉胡乱地点了点头,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他怀里,对方应该看不见,忙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只是急躁的心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是被他手接触的地方,都如同被火烤着一样炙热。 心动,在这一刻。 两人住的原本就不远,沈天殊步伐又大,没几步便到了展玉住着的院中。他看了看漆黑的房间,问怀里的人:“你出来没点灯?” 展玉知晓沈天殊的习惯,他便是睡觉时也从不会熄灯。但是她是屋里有光便睡不着的人,半夜饿醒又偷懒不想点灯,便摸索着出的门。 “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能进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黑灯瞎火习惯了,总不能让沈天殊也像她一样摸索着进门。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手摸。 脸上又有些发热,展玉觉得恐怕今晚脸红的时候,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这几天夜间最后还是留一盏灯的好。”沈天殊没答应也没拒绝,最后仍是抱着展玉进了屋内,好在今月色不错,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屋中摆设的轮廓,不至于撞上去。小心地走近内室,将展玉放到床上,又问了她火折子放着的位置,沈天殊将烛火点上。 “这几天不要走动,需要什么就吩咐青戈,夜间最好也让她留下,以免不时之需。”沈天殊嘱咐道。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展玉才多多少少自然了一点,连声应道:“嗯,我知道。你也早点回去睡吧,今晚打扰你了。” 沈天殊并不客套,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临走前帮展玉带好了门。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展玉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倒在了被子上,双手还捂着脸。 鼻翼间,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沉水香气。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看着灼灼的烛火,想起的却是他点燃烛火的那双手。光亮取代黑暗的那一刻,最先映出她眼帘的就是那双手,白净而指骨修长。 让她,想要握上去…… 又想起了那双手握着自己脚踝时候的感觉,还有他那句“冒犯了”。在这个大兴皇朝,脚也算是女人的隐私,虽然还没有到了看了对方的脚就必须娶的地步,但是也绝对是一种很亲近的行为。 就在她忍不住yy的时刻,门突然又被敲响。 “展玉,是我。”是沈天殊的声音。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一刻展玉却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的时候格外动听。 她平息了一下心情,又整了整早已经散开的外衫,才说道:“郡爷进来吧。”沈天殊三个字在舌尖滚了又滚,还是没有说出口。 门被无声地推开,去而复返的沈天殊依旧穿上了玄色的外袍,左手中拿着一只小巧的檀木盒子与一瓶药酒,右手中提着一个单层食盒。 他进门走到展玉跟前,先将那瓶药酒放到床畔:“这个擦上去能止疼。”之后又把手上的檀木盒子递给展玉:“你的手钏,少了一颗,明日我让下人再找找。” 展玉接过盒子,里边果然装着散落的珠子,正是她之前腕上的那串。 这是当初在香簪馆时萧夫人送她的,只是一些边角料做的,算不上珍贵,只是萧夫人去世……这串手钏便被赋予了更重的意义。 想到去世的萧夫人,她眼角微湿,并不愿意让沈天殊看出来,便故意打趣道:“这堆珠子怕是还比不上郡爷这个盒子值钱。” 这是实话,她手中的檀木盒子虽然小巧,但是因着材质就价格不菲。 沈天殊摇了摇头:“手钏是你贴身带的,意义不同,不能进行比较。”展玉一向不爱戴饰品,且性子丢三落四,有时候连耳坠都会忘了带,所以他觉得展玉肯带这串手钏,自然有缘由。 若是材质,他之前随便送到静澜苑的,都要比这个好上不知多少倍。所以,就只能说明,这串手钏对于展玉,有特别的意义。 然后,他又将右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把其中的一碟点心端了出来:“梁渊让人送过来的,你先垫垫肚子。” 陌生的环境,却是熟悉的场景。 展玉想起原先在廉郡王府厨房的那次,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脸色顿时又爆红了。之后,又想到在客栈时,沈天殊说的那句“有其主必有其兔”。 兔子! “胡萝卜呢?”展玉这才发现自己下车之后,完全忘了把胡萝卜抱下来,不会还在车上吧? 她一拍头,自己这丢三落四的性子真是得改改了,平时落个小东小西的也就算了,这才把一只活生生的兔子都忘的没影了。 “放心,今晚吃的不是你的兔子。”沈天殊见她懊恼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这个时候,什么羞涩全都没了。她将手中的檀木盒收起来,直起腰说道:“那是,魏王如果吃了我的兔子,我就把他的王府拆了!” 沈天殊把食盒盖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把你带回来之后,青戈就去领你的兔子了。我怕吵到你休息,就让她先带着。” 他徐徐说道。 第32章 斗地主 展玉挠挠头:“知道没事就好,我还怕它又乱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早些睡吧,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夜已过半,沈天殊没有在展玉屋里留太久,便离去了。 他走之后,展玉抱着那只装着散珠子的檀木盒子,看着桌上的点心和药酒,同样的姿势坐了许久都没有动。 床畔的烛火,她果然一夜都未曾熄灭。而她,也随着那长燃的烛火一般,睁着眼睛,缠绵悱恻到黎明。 展玉记得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面对野兽时候的无助,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即将成为野兽的盘中餐。千钧一发之时,她被人救了下来,以为是保住了性命,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死法。 来不及开心就被服下毒药,然后成为那个便宜主子的棋子傀儡。之后,她遇到了真心可怜她的萧夫人,可惜她却是在骗萧夫人。 再然后,沈天殊为她挡刀,又把她带回了廉郡王府,对她细心照料。 她也在骗沈天殊。 为了一个利用她威胁她的坏人,她骗了唯二对她好的人。 真可笑。 她蜷在被子里,紧紧地抱着自己,想着毒发时候的痛苦,脸上的笑容凉薄又讽刺。 或许,苟延残喘地活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展玉抓着被子的手逐渐收紧。 第二天,青戈一大早就抱了兔子来,像是已经知道了她扭伤脚的事情,并不让她下床。洗漱都是由青戈伺候着来的,早膳亦是在床上吃的。 桌上还放着昨晚的那盘点心,一块都没有动。青戈见状打算端下去,展玉却阻止了她。 “先放在这吧。”她淡淡说道。 青戈应声。 用过早膳之后,展玉让青戈给她寻了本书来,便坐在床上看书。顶着一双红眼睛的兔子依偎在她身边睡大觉,再也没有一开始视她如蛇蝎的害怕样子。不知为何,展玉看着兔子,却想到了自己。 因为她在那次之后便收留兔子,供它吃喝,所以兔子渐渐的便再不怕她。虽然看到沈天殊的时候还是会凑上去,但是相比之下,却还是和展玉更亲近。 而她,就像是被沈天殊收养的兔子。 她心里藏的那些事情,却不可对人言。 沈天殊与梁渊急着赶回来,便是有要事要处理,所以一连三日,展玉都没有再见到二人。(.棉、花‘糖’小‘说’)她的脚伤虽然歇的七七八八了,但到底还没有彻底消肿,于是活动范围依旧保持在院内,并不出去。 原本寻了本杂书打发时间,可惜晦涩的文言文,展玉虽然能够磕磕巴巴地看明白,但是太过耗费心神。刚读了半日,就被她抛到了一边。 看着兔子蹦来蹦去,她就忍不住想要出门。 “姑娘,郡爷先前吩咐了,您最少也要歇息十天不能走动。”青戈见她焦躁着想要走路,想了想给她出主意:“不然我去问问,找一副叶子牌来玩?” 叶子牌?那是什么鬼? 展玉郁闷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说了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揪着青戈的衣袖说道:“青戈,你去找些厚一些硬一些的纸过来,然后裁成五十四张。唔,就裁成就这个大小的吧。” 她伸手大致比划了一下,又接着说:“再寻一只炭笔来,再寻一只朱笔吧。” 虽然她不会玩什么叶子牌,不过打打扑克还是没问题的。别人穿越都能造玻璃研究炸药完成这种大发明,而她……大概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青戈虽然不明白展玉的意思,不过还是按她的要求去将东西寻了来。之后便是看展玉在五十四张纸上分别写了数字,又画了她并不认识的图案。 展玉随手就想写“jqk”,可惜笔落到纸上才想起来,若是用阿拉伯数字和字母,恐怕认牌就要先认许久。为了能尽快教会青戈陪她玩,便都用繁体,从一写到了十三,各四张,剩下的两张,被她花上了两只兔子。 不过,嗯,除了长耳朵以及被她用朱笔涂红了的眼睛之外,怎么看都是个黑团子。 没有绘画天赋的人伤不起,什么天赋都没有的人更伤不起…… 淮南的这处魏王府原本已经空置许久,所以宅中的丫鬟仆人都所剩不多,也因此才会发生第一夜时候的误会。按照规矩,夜间每个院门口,都会有丫鬟婆子守夜。 梁渊闲下空来,便召来管家重新买了许多奴婢杂役,分到各个院子里。 毕竟像展玉这样,身边只带了一个青戈过来,偌大的院中也不能就没有别的丫鬟了。万一青戈有什么事情,她身边有需要留有使唤的人。 管家分过来的两个丫鬟,展玉只收下了一个。原因是……斗地主三缺一。 青戈是个十分聪明的丫鬟,她被分来服侍展玉之后,一直都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未乱发表意见或是对展玉某些不合理的行径指手画脚。 这一点,让展玉渐渐地对她十分安心。 新分来的丫鬟叫做绿意,年岁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听话,被安排来梅苑之后事事听青戈的安排,倒让青戈省了不少事情。 展玉最开始要教二人玩纸牌的时候,青戈还好,绿意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过好在两个人都是机灵性子,玩法又简单,除了最初的几局总是会忘记规则之外,之后很快就上了手。 三个人围在屋中的小圆桌边,一人手中握着一把牌。 “一对三。”青戈先出。 “一对五!”展玉甩出两张牌在桌上。 绿意相比之下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局促,轻轻地拽出两张牌放在桌上:“一对七……” 沈天殊和梁渊进门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场面,展玉正和两个小丫鬟坐在一块,不知道在玩什么。 “亏得本王还担心你闷的慌,给你寻了只鸟,没想到你倒是挺能自娱自乐!”梁渊深蓝衣袍风流倜傥,左手是万年不离身的折扇,右手则提着一只鸟笼,里边装着一只绿毛鹦鹉。 说完又看背着手进门的沈天殊:“还有有些人,急着来见人,还空手而来。”一边说着还夸张地摇头叹气。 二人进门,青戈与绿意自然不敢再坐着,立刻起身行礼,手中的牌也丢到了桌上。 “都怪你,我大好的形势!”待到青戈和绿意退下去之后,展玉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纸牌,一边愤愤地指责梁渊。 原本就要赢了的。 说起来她还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没什么天赋,哪怕是打个纸牌。除了一开始两个丫鬟故意输给她,展玉连续赢了几局,告诉她们不准故意输之后,她就基本是输多赢少了。 不过原本就是打发时间的玩意,输赢本也没那么在意。 梁渊在她将纸牌收拾好之后,将手中提着的鸟笼子放到她面前:“看,爷特地给你买的绿毛鹦鹉。” 沈天殊则是看向她的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只是青戈听了你的吩咐,一直不让我下地走路。”展玉无视了梁渊,先回答沈天殊的问话。 梁渊这个人……越是熟悉就越能发觉到他的隐藏属性,比如偶尔变身话唠什么的。和他聊天,就要具备只说风凉话的基本素养。 她伸手逗了逗笼中的鹦鹉,随口道:“你在哪捡的?” “爷特地买来给你赔罪的,什么叫做捡的。”梁渊白她一眼,接着就带上了不怀好意地笑容,刻意打开折扇做出一副和她说悄悄话的样子:“其实你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半夜忘了给你留吃的,你也没有扑倒天殊的理由啊……” 展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折扇,敲上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 只是从进门之后,她就一直没有敢直视沈天殊的眼睛,即使是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做出对鹦鹉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笼中的鹦鹉不放。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那天晚上之后,展玉五天都没有再见到他。五天的时间,足够将一些情绪沉淀下来,足够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好像有一丁点喜欢沈天殊了。 展玉害怕,和他对视的时候会泄露了自己的心情,更害怕看到那双湛黑的眸子之后,就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到时候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了。 她这边戳着绿毛鹦鹉的毛,那边窝在床上的兔子睡醒了,蹦蹦跳跳地下床过来,凑到了沈天殊跟前。沈天殊一笑,伸手将它提了起来:“更胖了。” 梁渊插话:“估计下次见到它,就不是蹦着走路了,而是只能滚了……” 进屋后一直害怕的缩着小脑袋,噤声不语的绿毛鹦鹉不知触碰了那根神经,拉着嗓子叫起来:“滚了,滚了……” 展玉顿时笑出声来,把手中的扇子塞回到梁渊手中:“这次我相信是你买的鹦鹉了,一看性格就随你……” 沈天殊也忍俊不禁,嘴角上扬,眸中亦带着浅浅笑意,看了展玉一眼。 触及到他的目光,展玉条件反射地低下头,避开了。只是肥肥的兔子好似又被她揣到了怀里去,蹦跳的厉害。 郁闷的梁渊并没有察觉到二人之前气氛的不对,伸手将鸟笼提了起来,保持和鹦鹉平时,教训道:“都学的是什么话!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了?” 被他提着的鹦鹉不知怎么就突然不怕人了,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嘴里叫着:“别的,别的……” 便是有千般少女心绪,也被这一人一鸟逗的抛到了脑后,只剩捧腹大笑。 第33章 自作孽 这世间总有一些性格比较固执的人……和动物。. 比如梁渊买的那只绿毛鹦鹉,梁渊教它说话教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对方依旧我行我素,想说什么说什么,似乎不给梁渊面子。 “跟本王学……”梁渊的话还没说完,那边鹦鹉就学上了:“跟本王学,跟本王学……” 梅苑内的笑声不绝于耳,就连守在门外的青戈和绿意,都死死地捂着嘴忍住笑声。 最后,买了一只鹦鹉的魏王爷又花钱让人去请了一位训鸟人,就住在王府上,教这只鹦鹉说话。 让人把鹦鹉笼子提了下去,梁渊灌了一口茶,挫败地坐在桌前。 不愿再提那只让自己丢了脸的鹦鹉,梁渊看向展玉面前的那一摞纸牌:“这是什么东西?刚才见你和两个小丫头还玩的挺开心。” 他和沈天殊一直走到了屋里,三个人都没发现进来人了。 展玉随口给他介绍了一下规则,没想到梁渊立刻十分感兴趣地说要玩,于是……展玉就开始和两位王爷斗地主。 和青戈绿意玩的时候,她们两个人毕竟有些放不开,换了梁渊和沈天殊就不一样了。于是玩了几局之后,展玉就提出了输的人要接受惩罚――贴纸条。 这是她穿越前经常和朋友玩的游戏,无伤大雅的惩罚也能提高游戏的积极性。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梁渊打牌的技术还远不如她,起码到现在为止,急着抢地主的人一直是梁渊,于是输的人也是他。 对于展玉提出的惩罚,梁渊和沈天殊都没有异议,展玉便让青戈裁了些纸条,端来一杯清水,又让绿意给她端了一碟瓜子,便将二人先遣了下去,暂时不需要进屋伺候了。 毕竟她是打着让梁渊出丑的打算,总不能让他在丫鬟面前顶着一脸纸条。 她与梁渊玩起来的时候都是活泼的人,沈天殊虽然话不甚多,但是也时不时地开口打击梁渊,于是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倒是格外热闹。 说笑声,纸牌摔在桌上的声音,以及展玉嗑瓜子的声音。 一个时辰下来,梁渊再输一局,展玉拿着手中沾了水的纸条左右为难。 “你能不能争点气,我都没地方贴了!”找了半天她最后勉勉强强将纸条按了上去,此事梁渊的脸上除了两只眼睛还能露的出来,其他地方基本上都快被纸条掩埋了。. 展玉脸颊上也粘着两张纸条,以及下颌上一张如同胡子一般。反观沈天殊,脸上则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梁渊悲愤的面色都被掩盖在了纸条下面:“本王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连风流俊逸的脸都被盖住了!” 一脸纸条也不忘轻摇折扇,脸上垂落的纸条来回摇摆。 展玉吹了口气,脸颊上的纸条高高扬起:“谁让你这么笨,依我看,你除了擅长调戏良家妇女之外,也就这张脸还能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了。” 她一脸的幸灾乐祸。 梁渊吹胡子瞪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天殊妇唱夫随对付我。你刚输了两局,天殊就开始刻意针对我,不然以爷的好运气,还不至于惨成这样!” “自己笨总不能怪别人聪明。”一直围观的沈天殊开口补刀。 展玉却怔了怔,多看了沈天殊两眼。 贴了一脸的纸条,梁渊愤怒的表示要换个游戏,坚决不和沈天殊打牌了。至于换什么游戏,当然由奇思妙想的展玉来负责。 最后,展玉重新制定了游戏规则。 五十四张牌,以十三为最大,一为最小,三人任抽一张,点数最小的人受到惩罚。要么如实回答点数最大那个人问的一个问题,要么按照那个人说的做一件事情。 其实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之所以选择这个游戏,其实有展玉的一点私心。她从前和朋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素来运气不错,赢多输少,所以,她有意借着这个游戏套沈天殊的话。比如,他究竟是为什么把自己留了下来。 这个规则全靠运气,和脑子没什么关联了。被沈天殊智商压制了半天的梁渊很轻松地就答应了,发誓要扳回一局,沈天殊也没有拒绝,于是游戏继续顺利开始。 第一局。 沈天殊是七,展玉是十二,梁渊是五,梁渊点数最小。 “真心话!”梁渊的选择。 展玉沉吟片刻,问道:“迄今为止,你一共追过多少女孩子?随手调戏的不算。”她怕这个算上去,梁渊数到明天早上也算不明白。 “追?”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人,梁渊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展玉粗暴地解释:“就是讨好。” “没有!”梁渊干脆利落的回答:“本王从来不讨好女人,都是女人来讨好本王。”说着就又得意地摇起了扇子,一阵冷风过来,展玉搬着凳子坐的离他远了些。 第二局,依然是展玉最大,梁渊最小。 “还是真心话。” 展玉在游戏之前先给两人举了例子,把大冒险的问题实例都说的比较丢脸的那种……比如去院子里徒手爬树,或者出门对你碰到的第一个同性告白,以及穿上异性的衣服去前门逛一圈…… 就算是梁渊也被展玉的大冒险吓到了,打定主意只选真心话。 展玉要的就是这个目的,毕竟她主要还是想套话,而不是看沈天殊出丑……让他去穿上女装什么的,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你是不是对百里师傅有非分之想?”展玉抛出了这一路上自己最好奇的事情。 她虽然一直坐在马车里半死不活,不过还是会抽空掀开帘子看看沿路的风景,于是她就时常看到梁渊和百里米说话的场面。 当然这里的说话,是单方面的。 就是梁渊说个十句八句,通常百里米只会给他一个冰冰冷冷的眼神。如果是展玉,肯定早就不再主动搭话了,可是梁渊却是越挫越勇。直到百里米忍无可忍,一扬马鞭,走到了众人前头去。 梁渊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百里米,先是怔了一怔,又笑道:“什么非分之想,爷只不过是觉得冰山小美人也挺好玩罢了……” 话虽这么说,他的脸色却不似刚才回答问题时候那么自然了。 展玉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又继续追问道:“那之前在路上见到百里师傅的时候,你提了什么事情,百里师傅喊了你一声九十八,你就立刻不敢说了……魏王殿下,这可不是您一贯的作风啊。” 怀着一颗八卦之心,展玉两眼时刻盯着梁渊的神情。 她可还记得呢,梁渊吐槽沈天殊的时候,也是被沈天殊从马车里拎了出去才闭了嘴,百里米一句话就能让他噤声,而且喊的是他在江湖上的化名…… “你不会是曾经……调戏过百里师傅吧?”展玉想了想,不负责任地猜测道。 梁渊刚想否认,沈天殊就凉凉地开口:“八九不离十吧。” 显然他对于梁渊和百里米之间的恩怨也是极为清楚的。 展玉不过是结合了梁渊素日里的作风,胡乱猜测罢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猜对了。她惊讶地看着梁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如沈天殊,展玉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不大敢主动说话,因为他对外人时眉目间的疏离冷淡,似乎周身都弥漫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百里米则不一样,如果说沈天殊是零度的话,那么她……起码也要负个几十度吧。沈天殊也会有平易近人好相处的时候,虽然没有见过他扬声大笑,但是脸上也时常会带着笑意,百里米却不同。 展玉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人和颜悦色,更没有见过她笑。她就好像天生就什么表情也没有一样,哪怕是对着沈天殊的时候,亦是沈天殊问一句她答一句,从不多说话。 梁渊去调戏百里米……展玉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画面。 “当时在外面遇见,我不是不知道百里是天殊的手下嘛,如果知道了我怎么也不会动窝边草……”梁渊显见并不愿意继续多说,敷衍了几句就喊着继续开始下一局。 展玉也不在意,反正梁渊一会还得输,大不了一会再接着问就是了。 第三局,一看牌,梁渊就仰天大笑:“本王报仇的机会来了!” 展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十二点,并不担心,毕竟起码她也是中间的,于是便轻轻松松地亮了牌。 十三,十三,十二。 展玉揉了揉眼,看了看牌,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梁渊与眸中含笑的沈天殊。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梁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一脸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让展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弱弱地提示:“你们两个点数一样,没办法确定最终赢的人究竟是谁,该让谁提出惩罚合适,所以……”所以这一局不算数,重新来过吧。 展玉双眸闪亮亮地看向沈天殊。她是想套话,可不想被套话啊! “没事,我可以和天殊商量着来!”梁渊并不愿意放过翻身农奴的好机会。 沈天殊也默认了。 展玉想到万一对方问她的来历什么的……最终一咬牙:“我选大冒险。” 她到底是个女人,梁渊总不能让她去爬树吧?穿着男装出门也不算什么,反正电视剧小说里,不是也有不少女的会女扮男装吗?至于同性告白……对男的来说万分困难的事情,对她而言依然是小case! 展玉却没有看到,她选择大冒险时,梁渊脸上奸诈的笑容。 第34章 大冒险 人来人往的大街边上,蹲着一个身穿麻衣的女子,头上插着草芥。[.超多好看小说]她身后躺着一个被草席裹着的人,身前则支了个牌子:卖身葬父。 字迹扭曲潦草,也只是能认得出来而已,绝对称不上好看。下边还有两行小字,大致是:小女子和父亲初到此地投奔亲戚,父亲重病逝去,亲戚搬走下落不明,没有银钱安葬老父,遂卖身为奴。 “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可不是嘛……” 女子渐渐被人群所包围,可惜围观的人大多都是平头百姓,有些家里勉强糊口,有些即便有些银钱,也不到使唤起奴仆的地步。所以,虽然都同情她的遭遇,可谁也不会出银子去买下她。 人群中,一个手持玉骨扇的贵公子感叹道:“的确是个可怜人儿。” 他身旁的男子穿着玄色锦袍,面如冠玉,风姿俊秀。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头插草芥的那女子脸上。虽然面上悲切,不时作嘤嘤哭泣状,可是他就是能看出女子眼中的烦躁郁闷,不由垂眸一笑。 虽然是梁渊出的馊主意,不过他也没有反对便是了。 展玉看着一群人像是看猴子一样围观自己,心里的烦躁已经临近爆发值,只不过她到底还有玩游戏的基本素养,既然玩就要玩得起。 她选了大冒险之后,才知道梁渊究竟有多坑人。 扮作孤女卖身葬父什么的……她真的不能理解尊贵的魏王殿下为什么会有这种恶趣味,她说自己脚伤还没好,梁渊就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可以等两天,他不急。 还有身后的什么老父亲,是梁渊特地找了个护卫躺下装尸体。 如果不是自己也只能可怜巴巴地在这自卖自身,她倒是真的很好奇身后尸体君的感想,谁家的主子这么不靠谱,平时要豁出性命保护主子也就算了,闲来无事还要满足主子的恶趣味,扮个尸体演场戏什么的。 蹲了一刻钟,展玉的脚都麻了,梁渊那个魂淡依然站在人群里不做声,丝毫没有出来买下她的意思。 展玉正瞪着梁渊,以目光示意他快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油头粉面,腰上挂了四五个香囊的纨绔公子哥带着家仆路过,见到此处围观人群甚多,便吆喝着让众人退开,挤进来看是什么情况。 那纨绔公子哥出现之后,原本热闹的人群立刻噤声了,有一大半的人都迅速地溜走了,似是十分害怕那个公子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哟,卖身葬父!”纨绔公子哥挤进来,看到展玉头上的草芥,以及她面前的牌子,立刻来了兴趣,色眯眯地扫了展玉一眼,发觉她身材还不错,又说道:“小娘子,快抬起头让小爷看看,如果长得好看,小爷这就把你买下来!” 什么鬼!展玉在心中吐槽着自己的坏运气,头仍然垂的低低的,并不抬起来。 反正梁渊和沈天殊都在,两个人总不能看着自己受欺负吧。她心安理得地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只是脸上带着厌恶。 两人离得不算特别近,她都能闻到那个纨绔公子哥身上乱七八糟的香粉味,加上他腰间五颜六色的香囊荷包,一看就是刚从不正经的地方出来的。 “居然敢不理小爷,你是不知道这淮安城是谁当家做主吧?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在淮南王府当差的,跟了我从此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那纨绔公子哥摇头晃脑地说道,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仆跟着接话。 淮南十二城,其中以淮安城最为繁华,淮南王府与魏王府等重臣府邸,都建在这座淮安城内。 “小娘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如果被我们公子看上……嘿嘿……” 一边调笑着,那家仆就上前想要强迫展玉抬头。 笑声让展玉差点伸手抄起面前的牌子砸过去,只是她还没动作,就听到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住手!” 展玉仰头,见一个身穿白裙,面上亦覆着白纱的女子娉婷走来,一双秋水眸中漾着淡淡的怒气:“我倒不知道,淮安城什么时候轮到淮南王府的下人当家做主了。” 虽然白纱覆面,但是女子不论是那双明眸,亦或是说话时周身的气质,都颇为吸引人。展玉看着她,心中生出一股子违和感,全然没有注意到沈天殊原本打算挺身而出的动作,在看到那个女子时猛然停住。 纨绔公子哥先是一愣,后又看了看白衣女子身后并没有带什么仆人,色心便立刻压制了理智:“没想到小爷今天这么有艳福,遇到的都是小美人……不如这个也跟我一起回府,当个好姐妹吧……” 一边说着就伸手去扯白衣女子的面纱,而那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展玉脸上时,却陡然一滞,似乎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一样。 只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纨绔公子哥的动作上,并无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包括展玉,她见到那蒙着白纱的女子明明是帮自己,但是弱柳扶风的样子显然不是个会功夫的,张嘴就想要喊沈天殊出手。 只是后者明显比她反应更快。 纨绔公子哥的右手还没摸到白衣女子的面纱,沈天殊已经闪身擒住了那纨绔公子哥的手臂。 “啊――”纨绔公子哥惨叫一声,冲着自己身后的家丁怒吼:“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给本公子上!啊……疼疼疼!” 沈天殊手上唯一用力,他便疼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能听到清晰的“咔嚓”一声,纨绔公子哥立刻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沈天殊松手,便见那人的手臂呈不合理的姿势垂了下来,明显是断了。 “疼……疼死我了……”沈天殊一松手,那人便如同抽了筋一样跌到了地上,口中还喊着疼。 “还不趁着这会赶快走,难不成还等着送命?”一旁,梁渊凉凉地开口。 这些仆人看着沈天殊随手就断了自家公子的手,早就吓得不敢动作,听到梁渊的话,才忙不迭地架起了那纨绔公子哥,转头就跑。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白衣女子屈身行礼,道谢之后便想转身离去。 “冰儿。”声音晦涩。 白衣女子的动作陡然定住。 梁渊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认命地收拾烂摊子。 “小丫头倒还长得水灵,身世又可怜,跟本王回府做个沏茶的小婢吧。”做戏做全套,他索性拿出二十两银子买了展玉,顺带报当初在聚仙楼的仇。 他可没忘,当初聚仙楼反被展玉调戏,说要包养自己时闹的笑话。 若是放在平时,展玉恐怕还会和梁渊讨价还价一番,只是中间出的变故,加上沈天殊对待那个蒙面女子的态度,让她全然没了心情。 看着梁渊将周围人群驱散,她遥遥地望着沈天殊与那白衣女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白衣女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之后,便只剩下了展玉几人。 展玉将头上插着的草拔去,又脱去外面罩着的粗麻衣,塞进梁渊手中,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走到沈天殊身边。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还有……对不住。”她是真心实意地对着白衣女子道谢,脸上还带着愧意。 对方是真心帮她,然而自己这个卖身葬父的却只是演了一场戏,怎么能不觉得尴尬。 白衣女子还礼:“姑娘客气了。” 目光却一直盯着别处,未再看向展玉的脸。 梁渊一抬手,便有暗卫闪身出来,接手了他怀里的麻衣。整了整衣襟,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他才笑眯眯地上前对着那白衣女子道:“在此处遇到,当真是有缘分。”显而易见是认识,却未点明女子的身份。 说完话,见沈天殊依旧静默地看着白衣女子,便伸手拉过展玉走到一边去,叹气道:“旧情人见面,还得让本王给他们望着风。” 话虽透着不满,但却拉着展玉退到了听不到二人说话的距离。 展玉听得梁渊的那句“旧情人”,心中一沉,没有多问什么,却一直看着沈天殊,即使站在此处,她对于二人的话,一丝一毫也听不到。 沈天殊的注意力全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 连冰。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快见面,毕竟淮南王府与魏王府相隔甚远;更没想到,他们竟见得这么迟,迟到……她已经嫁做人妇。 “好久不见……天殊。”连冰本以为她故作不识,二人就此擦肩而过,却没想到沈天殊会叫住她。 她当然知道沈天殊不会认不出她,相识多年,他怎么会因为自己蒙着面就认不出来?只是,事到如今,倒不如是真的不相识。 就当做,从未认识。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然而沈天殊却叫住了她,然而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却忍不住回了头。 然后,也只能生疏地寒暄。 沈天殊在连冰出现的第一刻就认出了她,原本打算出手替展玉解决了那个纨绔公子哥,却在见到连冰之后不知道该不该现身见她。然而她反被调戏的那一刻,沈天殊呼吸一滞,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就出了手。 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子,善良热心,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她能够应付的。他也还像从前那样,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出手替她解决。 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两个人相对而立,却再没有了从前的融洽,只剩尴尬。 他们之前,已经生疏至此。 第35章 逢旧人 许久之后,沈天殊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过的好吗?” 连冰点点头:“很好。”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对我很好。” 沈天殊看着面前明显消瘦了的连冰,再想起手下人调查来的那些消息,怒气渐渐地涌上心头:“他娶了你不过半月的时间,就纳了妾室,这也叫做对你很好吗!” 这句话因为愤怒而提高了音量,让展玉与梁渊二人都收入耳中。 “他们……是什么关系?”展玉咬了咬唇,轻声开口问道。 梁渊叹了口气:“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不过现在却是叔嫂大防。” 展玉眼前闪过迷惘:“你是说,那位姑娘嫁的是沈天殊的哥哥?”刚才沈天殊的那句话挑明了女子已经成亲的身份,然而她却没想到,居然成了沈天殊的嫂子。这种家庭伦理剧…… “两男争一女,沈桓是兄长又是世子,自然要比天殊的权利大些。”所以,最后胜出的人,自然而然的不是沈天殊。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看似行事恣意,其实也是在一定的规则之内,比如婚嫁就很难自己做主。 就算是梁渊自己,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更遑论只是淮南王次子的沈天殊。 展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心底,却生出一些很微妙的难过来,说不清楚是为了沈天殊,亦或是为了她自己。她从前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沈天殊是第一个,然而就在这份感情刚刚生根发芽的时候,她却发现―― 让自己动了心的那个人,他的心中还揣着另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嫁为人妇,他却仍然看不开,仍然心系于她。这样的感情,一定很深吧,深到了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展玉摸了摸自己右手腕上的手钏,因为少了一颗珠子,所以比以前要紧了一些。沈天殊没有忘记寻人去找那颗被他用来砸梁渊的珠子,下人们忙活了一整天也终于找到了,只是,因为材料不好,又被他灌注了内力的缘故,已经碎成了几块。 梁渊大约知道了这件事,便让人送来了好几串材料上等的手钏,都被她随手放在了一边,从未戴过。 她将檀木盒中那些完好的珠子穿好,重新戴在了手腕上,那颗碎成了好几块的珠子则被她装在了檀木盒中,妥帖放好。. 不知究竟珍藏的是那颗碎裂的珠子,抑或者是那晚他递过来的檀木盒子。 摸着腕上手钏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会去想,那天腕上,沈天殊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俯下身子一颗一颗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珠子,最后又用檀木盒装起来,给她送了过来。 当女人的心里装了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容易胡思乱想,展玉就是这样。 她会想起沈天殊第一次见面替她出头的样子,以及替她挡刀时候的毫不犹豫,还有他派人把自己接进府里。 疏离的面具在她面前褪下,她见到了与初次见面时候不一样的沈天殊。 他也会在夜间饿了的时候去厨房找东西吃;也会就着都是渣子的茶叶啃冰冷的点心;也会挺身而出给她做人体模特供她找穴位…… 第一眼见到,是因为他出色的容貌而惊艳了双眼,后来,又是为了什么而动了心呢? 展玉仔细回忆与沈天殊相识后的点滴,总会忍不住地生出妄想,会不会……他对待自己的时候也是不一样的?他府中有美貌礼仪都远胜于自己的南烟夫人,然而回淮南的时候沈天殊还是带上了自己,还提前为她想好了退路。 他把扭了脚的自己抱回了屋子,亲自为她揉了脚踝。他陪着自己和梁渊胡闹,玩什么斗地主和真心话大冒险,这些和他性格一点也不搭的游戏。 在那些时候,展玉都会想,会不会自己于他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特别的? 直到这一刻,她如此清晰地知道了,沈天殊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人,从未离开过。而她,也从未进去过。 一直以来,都是她痴心妄想,妄自多情。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展玉兀自胡思乱想,那边连冰的脸色因为沈天殊的话而白了白,眼睛也微微垂了下去,只是并未开口说话。 沈天殊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话过分了些,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他……”担心他对你不好。 他的话说了一半,连冰已经了然在心。 淮南王世子娶了世子妃半月之后便纳妾的消息,在府中并不算什么秘密,只要有心打听很容易就能知道。 沈桓并没有收用那个妾室,而是和她赌气,连冰也知道,只是不能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 身为定北王的嫡女,她因为聪慧之礼而备受定北王连成的宠爱。然而,也因为定北王太过宠爱她,所以在沈桓与沈天殊皆对她有意的时候,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定给了沈桓。在定北王看来,沈桓与沈天殊皆是光风霁月之人,沈天殊唯一输给沈桓的地方,就是身份。 沈桓身为嫡长子,能够继承淮南王的王位,掌淮南十万大军。至于沈天殊,虽然是淮南王次子,却是从小被当做质子扣押在京师的人,若不是有救驾之功,就连现在的郡王身份都不会有。 最为重要的是,沈天殊这个廉郡王不过是花架子,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势。沈桓不同,继承了王位,他便有淮南十二城的封地。 两相对比之下,定北王自然希望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能够成为未来的淮南王妃。 再加上当初沈桓求娶她的时候,沈天殊远在千里之外寻找胞妹平宁郡主的踪迹,等到沈天殊知情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沈桓。 而沈桓……对她的一片真心也的确不虚,只是她早就心仪了沈天殊,沈桓便是对她再真心,心里这个疙瘩也不可能解开。所以,二人的关系始终平平,偶尔沈桓也会气急败坏,最后又会温柔小意地哄她。 她看得到沈桓的真心,心中才真正觉得苦。 “天殊,有很多事情,听到的未必与事实一样。他的确待我很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忘了吧。”连冰垂着眸,眼睛落在沈天殊绣着回字纹的乌履上。 她与沈天殊相识于京中,当时她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在京师外祖家休养,而沈天殊则是作为质子的身份留在京师。年纪相差无几,身份地位也差不多,加上宫中的几位皇子与公主在,年少时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他们便渐渐熟悉起来。 她身体不大好,沈天殊总是会多护着她一点,一来二去,情愫渐生,只是都没有挑明。直到五年前,沈天殊的胞妹平宁郡主被人掳走,沈天殊自请带人去寻。 临走前沈天殊见了她一面,嘱咐自己等他回来。 一走四年,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凤冠霞帔嫁给了沈桓。 是天意弄人,也是情深缘浅。 她和沈天殊都不是任性的人,明白各自的身份,明白各自该做的事情。所以自那以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今日在淮安城偶遇。 过去了的,就忘了吧。 沈天殊看着她垂眸敛目,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一年没见,面纱下的那张脸,他却从未有一瞬忘却过。 “真的能忘了吗?” 他像是在问连冰,又像是自言自语。 连冰眸中酸涩,只能垂目不抬,忍住泪劝道:“自然能忘,这世间有什么是忘却不了的呢?不过是有心与无心罢了。” 直到眼中泪都倒流回心中,她才缓缓抬目直视沈天殊的眼睛:“那位姑娘,她与你识得是吗?” 她从看清楚了展玉的脸之后,就没有再看过第二眼。不是厌恶也不是不屑,而是,她不敢。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与她不一样,与他们不一样。 “那位姑娘并不知道她的长相和谁相似,对吗?”连冰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落在沈天殊的心上:“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展玉,那双眼睛本该是活泼灵动,不知为何此刻却染了黯沉,让他觉得颇为不习惯。 那张脸,和连冰有七分的相似。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去关注展玉,她只是一个潦倒的孤儿。是因为和连冰相像,她才会被人带到京师,被人下毒,又被自己带回府中。 然后,他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其实并不像。 连冰温婉聪慧,而展玉……她虽然不笨,但总是迷迷糊糊大大咧咧,即使有安静下来的时候,但也觉不会像连冰那样,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一双眼睛。 如果两个人同样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恐怕没有人会觉得她们相像。因为展玉的目光和连冰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现在,展玉的眼中也隐隐能透出一丝失落伤怀,但是也仍旧和连冰不像。 梁渊总觉得他把展玉带在身边,不啻于是折磨自己,然而他却不知道,越是把展玉带在身边,他越清醒,越觉得展玉和连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后者,是他曾经想要妥协保护的人,也是他失之交臂的人。 而前者……是他说不清楚的人。 因为说不清楚,所以好奇,所以想要继续留在身边。 不愿放她走。 第36章 疑身份 “冰儿,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出现在沈天殊身后,让沈天殊的脸色沉了沉。[] 连冰则抬头看向了来人,声音温和:“世子。” 沈桓看到相对而立的两人,眼中已经酝酿着风暴,脸上却还带着温润笑意。他越过沈天殊走到连冰面前,伸手便将连冰揽进了怀中,凑近她耳边亲密地笑道:“一转眼的工夫就看不见你了,担心死我了。” 呼吸打在耳廓处的感觉并不好受,连冰却并没有躲,轻声道:“刚才碰到一个纨绔仗着淮南王府的名声欺负人,我便忍不住出声教训他了两句。孰料你没跟在身边,反倒险些惹出麻烦来,好在遇到了天……遇到了二弟出手相助。” 沈桓闻言,这才转过身来,一副刚看到沈天殊的惊讶表情:“二弟什么时候回淮南的?怎么没回府中住?” 他声音温和,脸上尚且带着关切,又似乎有些惊喜之色。 不等沈天殊回答,又责怪连冰:“看到不顺眼的人就喊我来给你出气,否则万一别人伤到你可怎么好?” 责怪的话被他的语气说的异常亲密。 沈天殊听到连冰的那声“二弟”时眸光一黯,此刻已然恢复如常。他冲着沈桓略一拱手,笑着叫了一声“大哥”,而后解释道:“我与魏王爷一道回来的,魏王爷在淮南人生地不熟,便邀了我住在他府上。没有通知大哥,是我的不是。” 说着转身看了站在一边的梁渊。 展玉也在同时落入了三人的视线之中,只是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沈天殊在说什么,而是紧紧地盯着沈桓。 刚刚他背对展玉而站立时,让她霎时间想起了一个人。他的背影和那个人很像很像,即使她只见过那个人寥寥几面。 沈天殊与沈桓的目光转过来,梁渊便拉了展玉一起走上前去,寒暄道:“没想到如此巧合,竟然遇到了世子。” 他和沈桓说话时,丝毫没有与沈天殊说话时候的那种轻松调笑,反而多了些敷衍应付,叫人一眼就看出他与沈桓分明关系不睦。倒是沈桓,神色不变,似乎看不出他的敷衍一般,笑意真诚。 “没想到魏王爷竟然也到了淮南。”沈桓又看向展玉,面露疑惑:“这位是……” 展玉心中打鼓,自报家门的同时,时刻关注着沈桓的表情变化:“我叫展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展姑娘。”沈桓恰到好处的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沈天殊介绍道:“这是我大哥,淮南王府的世子,另一位是……世子夫人。”大嫂这个称呼,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展玉刚才已经从梁渊那里得知了内情,可是看着素来潇洒淡然的沈天殊,提起那位白衣女子的时候,目光却是晦涩难懂,心中又不禁生出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心情来。不过,相比伤怀,更让她好奇的是沈桓夫妻。 沈天殊的哥哥,淮南王府的世子爷沈桓,这个人展玉自然是早就听说过的,今日却是第一次见面。刚才看着沈桓,突然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救了她又下了毒的便宜主子。两个人的背影十分相似,身高胖瘦都差不多。 沈桓方才不说话站在那里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真以为对方就是她那个见不得人的主子。可是沈桓一说话,感觉就不一样了。相比那个人的阴沉冰冷,沈桓就如同是一块暖玉一般,温润谦谦,不给人任何的威胁感。 而且他看着沈天殊的目光,的确带着兄长对弟弟的关怀,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那个便宜主子呢?展玉不仅在心中盘算着,看来还是得问问沈天殊,还还有没有其他的兄长,比如从小走丢了的什么。 她暗自在心中胡思乱想,沈天殊与沈桓正叙着兄弟情。 “天殊既然回了淮南,怎么也得跟我回府去拜见母妃。”沈桓温声说道:“你离家多载,母妃十分想念你,前几****刚刚到家,她就连声问我,在京中可见到你了,问你过的好不好。” 他顿了顿,苦笑道:“为兄被皇上召回京师,乃是为了替太妃娘娘守孝,自然不好经常出门。以至于直到离京,也没有和二弟好好地说上几句话,母妃知道后便斥责了我一顿,无论如何你这次都不能再推了。” 沈天殊脸上带了歉意:“这些年我未能在母妃跟前,多谢大哥代我尽孝。只是此次乃是有正事要处理,所以一直借住在魏王府中,还望大哥见谅。”仍是不打算回淮南王府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沈桓倒也未曾不满,反而上下打量了展玉一番,又劝着沈天殊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想过娶妻之事?这种正事,到底还是要在府里办,才显得更正式一些。”说着还多看了展玉两眼。 展玉以为他是误会了自己与沈天殊的关系,不禁想要开口解释,自己与沈天殊并非是那种关系。话尚且没来得及出口,心中已经越发觉得可能是自己猜错了,沈桓关切弟弟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依本王看,天殊的确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梁渊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本王买下这位展姑娘,便是有意将其送给天殊当媳妇,不如天殊带着展姑娘回去见一见老王妃?如若老王妃不反对,便早些把事情办了吧,也免得世子爷多为你操心。” 最后一句,是对着沈天殊说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沈桓与连冰的反应。 对于沈天殊的这个兄长,梁渊并无好感。当初沈天殊与连冰关系甚好,京师之中也有许多人知道,沈桓若真是疼爱弟弟,自然也能调查到此事。可惜,他却偏偏趁着沈天殊不在京师,外出寻找胞妹平宁郡主的时候,向定北王提亲,并定下了婚事。 不论沈桓究竟喜不喜欢连冰,都应当知晓君子不夺人所好,更别说那个人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如若不是沈天殊从小就被留在了京师中当做质子,沈桓这个世子之位未必能够封的那么容易,更未必能够年纪轻轻便掌了淮南十万大军。 然而最后,沈桓却娶了沈天殊心中的人。 身为沈天殊多年的好友,梁渊自然不能不替他鸣不平。也因此,不论外人对沈桓这位淮南王世子的评价如何高,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并不愿意过多接触。 展玉的来历,沈天殊已经和他说得清楚,分明就是沈桓派来的。此刻沈桓与沈天殊二人却俱都不说破,仍旧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梁渊缓缓摇着手中扇,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对沈天殊说道:“展姑娘虽然出身不好,不过性情容貌都算上等,相比老王妃也会满意。世子觉得如何?” 又将问题抛给了沈桓。 “魏王爷见谅,小女子乃是卖艺不卖身。虽然为生活所迫自卖自身为奴,但并没有打算为人妾室或是如何。” 不等沈天殊开口,展玉就先拒绝了梁渊的话。 身为局外人,她并不大弄的明白梁渊突然说出这话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充作被梁渊随口送人的物件。 即使她从穿越之后,就从来没有拥有过自主权。 展玉抬了抬眸,看了神色不明的沈天殊一眼。按理说,她对沈天殊有非分之想,梁渊此话正好合了她心中所想,她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可惜,她心中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有种浅浅的怒气几欲喷薄而出。 连冰也开口说道:“魏王爷是在说笑吧?婚约之事岂能够如此草率?” 她的话让沈桓登时变了脸色。 娶了连冰一年有余,看似相敬如宾,实际上二人的关系却始终疏离,其中原因,正是他这位二弟。沈桓娶连冰的时候就知道她心中有人,他曾经信誓旦旦一定能够让连冰眼里心中都是他一个人。 后来才知道,感情之事从来都由不得人。 两人的亲事定下之后,虽然碍于大防不方便见面,他却经常送去些他搜罗来的珍稀之物。她喜欢前朝大家颜九墨的诗,他就费尽心机为她找到了残本真迹;她喜欢三醉芙蓉,他亦是让人到处找,最后在京师的王府中为她种了一院子。 新婚之夜他挑起盖头,凤冠华美而精致,她的妆容更是衬得她娇媚如花,唯独她面上却是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喜色。 他心中早有准备,那一刻却还是觉得心中刺痛。 他手中掌着淮南十万大军,却无法将她心中的那个人挖出来,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新婚半月,她整理嫁妆,却盯着一本字帖看了半晌。他夜里悄悄取了那本字帖,想看看究竟为何令她钟情,却是一眼震怒。 那是沈天殊的字。 他气愤之下收了她身边的丫鬟侍寝,第二日更是给了妾的名分。但是,那天晚上他却是在书房窗边看着那丛三醉芙蓉,站了一整夜。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样的行为羞辱了连冰,定北王知晓此事之后,更是斥责了他一顿。唯有连冰,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她不知道,沈桓有多希望她能够生气,哪怕是和自己大吵一架都好。 起码能够说明,她是在乎他这个夫君的。 然而,她的心里藏的是另一个人,所以不论他宠谁爱谁,她都全然不在意。 第37章 是替身 沈桓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身为嫡长子,他生下来就注定能够继承世子之位。(.好看的小说虽然淮南王这个父亲一向不怎么喜欢他,相比之下更偏爱次子沈天殊,却也无法改变他比沈天殊身份尊贵。 他是世子,而沈天殊只能被送到京中做质子,这就是他和沈天殊之间的差距。 再加上淮南王身体一向不好,他虽然没有继承王位,但是淮南的一切事务其实一直都是他在打理。即使皇上对他心中有所忌惮,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唯独在连冰身上连连受挫。 京师之中人人皆知沈天殊与连冰青梅竹马,却无人知晓他对连冰一见钟情。在遇上连冰之前,他和沈天殊之间虽然不算是关系极好,但也一直有所来往,他从未想过为难自己这个弟弟。 可是他喜欢上了连冰,第一眼他就认定了她是他要娶的人。 哪怕为此他要失去沈天殊这个弟弟,他也绝不后悔。 一切如他所想,他娶到了连冰,和沈天殊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即使见面时仍是兄友弟恭,不过是二人默契的在连冰面前做戏,不让连冰多想罢了。暗中,他和沈天殊早已是形同水火。 沈天殊不回淮南王府,沈桓乐见其成。催沈天殊成亲,也只是明显地划清他与连冰之间的距离。 却没想到连冰会出口阻拦。 沈桓眼中的伤心太明显,明显到了就连展玉都能看出来的地步。 梁渊看了看连冰,又扫了一眼展玉,只好在中间打圆场:“本王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世子夫人何必当真呢?对了,世子夫人还不知道吧,这位展姑娘,咳咳……其实与我和天殊早就相识,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 他当然知道以连冰的聪慧,恐怕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此情此景,他实在是无话可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也就罢了,中间还夹着展玉和他……若不是顾忌沈天殊到底是自己的好朋友,梁渊恨不得拉着展玉逃之夭夭。 展玉心中极乱,怀疑着沈桓的身份,另一边又想着沈天殊与连冰之间的事情。 沈桓和沈天殊都不说话,连冰也低着头,气氛尴尬。 这时沈天殊却突然开口,且是对着展玉:“梁渊说的是,我是该成亲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不如回府之后,就让梁渊准备一下婚礼事宜如何?当初在京师时,你就在我府中住了许多日,我没有娶妻,府中也没有女主人……” 连冰手中的帕子蓦然落在地上,却不自知,依旧紧紧地攥着手指。 展玉惊讶之下抬头看向他,心中却并无喜意。她定定地看着沈天殊的眼睛,对方却一笑便躲了过去,伸手理了理她之前因为插了草芥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怎么,高兴的傻了?”倒像是真心要娶展玉的样子。 就连梁渊都呆住了,想要劝沈天殊三思,又觉得当着展玉的面说,似乎有些不给展玉面子,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堵得难受。 沈桓则是看着连冰紧攥的手指,神色不明。 展玉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可以笃定沈天殊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她的,可是又猜不出来他走这一步有何用意。想要拒绝,心中却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让她只能愣在原地。 这时候,沈桓开口说道:“二弟若是要办喜事,怎么能够在魏王府上?无论如何也得回淮南王府,为兄亲自给你操持,一定让你热热闹闹地把弟妹娶进门。”说罢他又一脸喜意地拱手道:“恭喜二弟。” 每个人的演技都是上佳,唯有弄不清楚情况的展玉显得拙劣。 她扫了一眼众人,却见连冰的帕子落在了地上,遂开口提醒了她一声。连冰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道了一声谢后蹲下身子去捡。 孰料,因为距离沈桓太近,她站起身的时候,脸上的面纱不知怎么挂到了沈桓腰间的玉佩扣上。连冰并未察觉地起身,捡起了手帕抓在手中,蒙面的白纱却悠然落地。 那张脸出现在展玉面前,让她一惊,却又心中一沉。 如同习武之人突然被冲开了任督二脉一样,展玉忽觉茅塞顿开,原本不明白的太多事情,一瞬间都能够想明白了。 他们都口口称称喊着“冰儿”,此人定然就是当初梁渊曾经将她错认的那位连冰,连大小姐。只是她与连冰素未谋面,仅仅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一时之间,难免会反应不过来。 难怪她看着连冰的时候觉得有种违和感,她的身形与自己也基本一致,看着另一个自己怎么会不觉得难受? 自己,就是因为像了对方的脸,才会蒙沈天殊另眼相看的。这和她从前知道的事情吻合,沈天殊这种面对外人性情清冷的人,之所以会第一次见面就出手相助,又为她挡刀,又收留她住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和他的心上人有七分相似的脸。 所以,在很多时候,沈天殊才会对她多有容忍。 那些容忍所给予的对象,都不是她展玉,沈天殊只是透过她在想念另一个人罢了。 连冰。展玉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早知道了连冰与自己容貌相似,可是却都没有这一刻来的震撼,亦或是来的难受。那两个字就像是利箭一样射在了她的心头上,提醒着她再不能够自欺欺人了。 她,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展玉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沈天殊,无暇去想沈桓和主子是不是相似,她的整颗心里都装着沈天殊这一个人。她想开口问,对方是不是一直把她当做连冰的替身,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着连冰与沈桓的面,她这样的问题,会让四人都尴尬的下不来台。 可是,她不问就能不尴尬了吗?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分明都是认识连冰的,恐怕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沈天殊留她在身边的原因。可是包括梁渊在内,都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沈桓甚至还问沈天殊有没有成亲的打算,梁渊更是公然让沈天殊娶自己。更可笑的是,沈天殊居然还一本正经的答应了。 而她,在沈天殊答应后,心中还有过一刻的开心。 现在想起来,简直是个笑话。 展玉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为何连冰之前说话时并不愿正对着自己,因为她现在也并不愿意看向连冰。一看到那张脸,她就想起自己只不过是个赝品,被人当做替身却还不自知,沾沾自喜地动了心。 多可笑。 连冰面纱落地的那一刻,无论是沈天殊或是梁渊,乃至沈桓,神色都有了变化。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连冰,同为女子,她见到展玉的时候有多意外,她就能猜到展玉看到自己的脸时有多震惊。 所以即便在场的人都是熟人,她却迟迟没有摘下面纱,不是避讳沈天殊,而是不愿让展玉看到。 她不想伤害对方,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够避过去。 ”展姑娘。”她顾不上去捡地上的面纱,而是想要安抚展玉,只是死来想去说什么话都不合适,只能尴尬道:“你别多想……” 展姑娘,你别多想。 可是怎么可能能够不多想呢? 她抬头看着连冰,看着这个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女子,脸上还带着不知所措的迷惘,迟迟没有说话。却不知她这样的表情,看的连冰心中更加难受。 一夕之间明白了的事情让她消化不及,半晌才回给连冰一个笑容:“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我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你这么像,就连我自己都看呆了。” 她用的是“自己和你这么像”,而不是“你和我这么像”。 意义相同的一句话,因为作为参照物的对象不同,而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比如,连冰听出来,展玉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沈天殊的关系。 她也猜到了某些真相,所以才会如此难过。 那张和自己想象的脸上,尽是伤心。 这个时候,连冰无论再说任何话,都不合适了,她只能沉默。 五指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显露出来。展玉抬眼看向沈天殊,看向这个第一眼便让她觉得恍若仙人一般的沈天殊:“我不会嫁给你。” 沈天殊似乎想说什么,她抢在对方之前继续说道:“打扰了郡爷这么多时日,还让魏王爷误会了我与郡王的关系,是展玉的不对。郡爷身份矜贵,婚事自然不能草率,展玉一介平民怎么能配得上郡爷?” 沈天殊曾经无限地接近过她,这一刻又终于重新变得疏远,梁渊亦是如此。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多谢郡爷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展玉就此别过。” 眼底的泪已经快忍不住,她不愿当着这些人的面哭,只好狼狈的转身奔跑,向着完全陌生的方向。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如此难堪的地方,这是展玉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展玉!”身后传来梁渊焦急的声音:“你在淮南人生地不熟,离开了天殊能去哪?”一边喊着就想追上来。 展玉没有回头,梁渊也没追上来。 她听到了那个刚才说要娶她的人的声音:“随她去吧。” 眼泪终于夺眶。 第38章 随她去 见到展玉离开,梁渊想追上去,却被沈天殊拦住了:“随她去吧。” 梁渊心中有些急躁,见沈天殊面不改色,反而更加气急败坏:“行行行,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人,你不急我也不管了!” 倒是连冰非常担心,又不好和沈天殊搭话,只好冲着梁渊说道:“魏王爷还是派人追上去护着展姑娘吧,淮安城临近边陲,难免要比京师乱上一些。一个姑娘家,万一遇上了什么事情……” 连冰生性善良,即使从前的心上人跟前跟了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展玉,她也并未迁怒于展玉,反而觉得有些对不起对方。 “冰儿别担心,以二弟的性格,怎么会任由展姑娘跑走不管?”沈桓安慰她:“二弟定然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你放心吧。” 对于他的话,沈天殊不置可否。 原本就气氛尴尬,展玉离开之后,剩下的四人愈发没有什么可说的,沈桓又劝了沈天殊几句让他回王府,便很快带着连冰告辞了。连冰临走之前又看了梁渊一眼,明显是希望他去找展玉的行踪。 沈桓二人离开之后,梁渊拍了拍沈天殊的肩膀:“好了,心上人已经走了,不用怕她误会了。快去追吧,再等一会人都跑的找不着了。” 这淮安城梁渊也不甚熟悉,这也是他没有坚持去追展玉的原因。至于暗卫,有沈桓在,他并不想调动。 沈天殊却并不动作:“她自己会回来的。” 一边说着就往魏王府的方向走,倒像是要回去了一样。 梁渊急了:“你真是不去追啊?我看连冰说的没错,这边陲之地的确不太安宁,就说刚才遇到的被你打断手的那个,如果你不在,我看展玉就应付不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天殊继续往回走:“她出现在我身边,到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做,你觉得派她来的那个人会让她出事吗?肯定会把她送回来的,放心吧。” 他说的笃定,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担心,倒是让梁渊感叹道:“那小丫头明显是对你动了心思了,如果让她知道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知道要有多伤心呢。”和展玉相处了些时日,他倒是对展玉印象不错。 虽然他认识连冰更早一些,平心而论却更喜欢展玉。连冰为人善良,对人也是真心,可惜更是因为她的善良,拖得沈桓与沈天殊两个人反目成仇。连冰既不愿意伤害沈天殊,又想好好对沈桓,哪里知道感情这种事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拖泥带水。 只可惜了展玉的身份,让他和沈天殊注定要防着她。当着沈桓的面提起成亲的事情,也是为了试探。 却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让展玉看见了连冰。 “感情这种事情真是麻烦!”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府门前,梁渊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大步超过沈天殊,抢在他前边进了府门。 却不知看似无动于衷的沈天殊,并没有回自家住的竹苑,而是进了隔壁展玉的院子。 青戈正在喂兔子,绿意则在一旁看着。二人见到他先行了礼,又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看:“郡爷,我们姑娘没有跟您一道回来吗?” 说话的是青戈。 沈天殊看着蹲在桌上啃胡萝卜的兔子,并没有回答青戈的问题,而是接过青戈手中的小碟子,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青戈与绿意应声离去。 因为兔子越吃越肥,展玉便不再给它无限制地供应胡萝卜,而是让青戈将胡萝卜切成了小块,一天定时定量的喂。可惜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够挡住小家伙继续增加的体重。展玉心软,嘴上说着不到点绝对不给吃的,实际上却做不到。 她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一点也不适合骗人,因为她的眼中总是会不经意地透露出愧疚。 也因此,她很容易讨人喜欢。 就像青戈,明明是沈天殊派去服侍展玉的丫鬟,当初未必就没有一丁点监视的意思在里面,可是现在,青戈面对着沈天殊这个真正的主子,却说出了“我们姑娘”。 她是真的把展玉当做了主子,即使展玉从来没有刻意收买拉拢过她。沈天殊可以肯定,自己手下的人,绝对不是别人能够用利益收买的。 却无人能够敌得过真心。 桌上的兔子吃完了面前的胡萝卜,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沈天殊,似是希望对方继续投食。沈天殊将手中的碟子放在了它面前,抬步进了内室。 床上的帐幔挂在铜勾上,他一眼便看到了床角靠着枕头的那个木匣子。他从未碰过那个匣子,却很清楚里边都放着什么东西。 他往床边走近了些,想要伸手拿起那个木匣,动作又突然顿住。最后,他收回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连“咔嚓咔嚓”啃着胡萝卜的兔子,都没能让他再多看一眼。 沈天殊去了前院梁渊的书房,那只绿毛鹦鹉挂在外面,一见到人就开始扯着嗓子喊:“梁渊――” 这倒不是梁渊请来教它说话的人教的,毕竟魏王爷的名字,府中也没人敢叫。还是前天展玉想起它来,随口教了两句,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唯独记住了梁渊的名字。之后不管见到任何人,都是惨叫着梁渊的名字。 挂在梁渊书房外,倒是省了看门的仆人了。 沈天殊推门进了书房,便见梁渊正靠在黄梨木圈椅上翻着京中送来的信。 “七天前,圣人在早朝上突然昏厥。”梁渊脸上全然没有素日里的玩世不恭,表情是难得的严肃认真:“难怪他放沈桓回淮南,又把你我都派来看着他,看圣人现在的情形,就算沈桓在京中,恐怕也难以控制。” 沈天殊走到他面前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说道:“如若能够隐瞒的住,圣人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身体有恙,现在看来,恐怕是病入膏肓了。” “还有一份消息。”梁渊拿起另一封已经拆过的信递给他:“有人坐不住了。” 沈天殊没接,径直问道:“你打算如何?” 病入膏肓的是圣人,身为圣人之子的梁渊脸上却只有对朝局的担心,而没有丝毫对父皇的牵挂,已经足以说明天家的亲情有多淡薄。 天家无父子,更无兄弟。 三个月之前,太子刚刚因为东宫之人参与了贪渎案,而被连累禁足两个月。期间朝中许多事情,圣人都交给了晋王打理。 太子正是倒霉之时,晋王倒是洋洋得意。此时又传出圣人身体不大好的消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显而易见。 万人之上的位置,谁都想坐,但是归根结底还得看谁能坐的稳。 圣上如今一共有五位成年皇子,最为年长的便是太子梁湛,之后是三皇子梁鸿封献王,四皇子梁泽封晋王,五皇子梁瀚封齐王,最后是梁渊,行七封魏王。 其中献王梁鸿自生下来时便先天不足,即使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养着,身体也并没有大的好转。不出意外的话,献王这一辈子应该都离不开汤药了。 齐王梁瀚,生母是掖幽庭的宫女,即使生下来皇子也只是封了个贵人之位,连带着齐王在朝中也备受忽视。 至于梁渊,则是出了名的纨绔王爷,只爱美人美酒,对朝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圣人时不时地逼着他处理些事情,人人都觉得他会整日醉倒在花街柳巷。 唯独晋王梁泽,母妃是贵妃,且聪慧能干,一直以来颇能为圣人分忧。且外家乃是辅国公府。 如此情形,朝中稍有些眼力见的大臣,都纷纷开始站队了。 “我的打算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梁渊并没有直接回答沈天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晋王兄的为人如何,我以为天殊你最清楚不过了。” 当初沈天殊因为护驾之功被封为廉郡王,一时间在朝中也是炙手可热,晋王便对他动了拉拢之心。 他倒是抱着打一棒子,再给一颗枣的想法,可惜没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比如沈天殊就是其中异类。当时晋王故意陷害沈天殊,意图让他投靠自己,然后再出面帮他解决麻烦,可他没想到沈天殊看出了他的意图,反将一军。 晋王非但没有能够做成好人不说,还因为那次的事情折损了两员大将,从此之后好沈天殊便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晋王应当知道了当时我看穿了他的意图,并故意针对他。按理说,损了两员大将,晋王应当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但当时他却依然颇给我面子,还故意处罚了手下人让我看。”沈天殊缓缓说道:“要么就是心宽不放在心上,要么就是暂且忍下,等到有机会再报仇,晋王明显是后者。” 梁渊颔首赞同:“越是能够忍的人,越是心机深沉,且最是记仇。当初已经得罪了晋王,现在也没必要把脸送过去让他打。” “那你呢?” “我?”梁渊摇头道:“我知晓皇家的人个个盯着那个位置,哪怕是齐王,也是因为没有机会,而不是不想。着至于我,大约是皇家的异类吧,还真没想过要把天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玉骨扇被他挂在腰间,他取下来轻轻敲着桌案,悠声道:“人各有志,我的愿望就是美酒在手,美人环绕,一生足矣。 对于梁渊的心思,沈天殊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如今的选择攸关日后,他才会再多问一遍。果然,梁渊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39章 不自知 如此一来,能够选择的人就只有太子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他想了想太子一贯的行径,评价道:“忠孝有余,狠辣不足。” 太子梁湛心性仁厚,虽然也聪慧,但是大多时候都抱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以至于对手下人的约束便有些不足。上一次被贪渎案带累,也正是如此,他本身并没有参与进去,而是手底下的人没有管教好。 圣人显见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之所以罚他禁足,倒不是为了出气,而是希望太子能够回过神来。毕竟是一国储君,将来若是要治国,最重要就是要善于用人,不能受蒙蔽。哪怕自己才能有限,只要能够驾驭人,便能将朝事处理的游刃有余。 忠厚一方面是太子的优点,这让圣人能够放心等到太子即位之后,剩余的几个儿子不会折损在他手上。另一方面,也是太子的缺点,让圣人担心他遇事不够果决,镇不住朝臣,到最后会丢了江山。 这才是圣人抬举晋王的原因,除了太子之外,可托付江山的就只有晋王了。 可是晋王若是上位,以他的手段,恐怕其余的几个王爷都落不了好,包括梁渊。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太子皇兄已经将东宫中的人都收拾了一顿,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毕竟圣人抬举晋王,他这个太子心中才是最不安的。”梁渊说道:“至于狠辣……他身为一国之君,本也不需要狠辣的名声,我替他担了便是了。” 一句话,便是确定了日后会偏扶太子。 沈天殊自是与他同心同德。 说罢正事,梁渊神色顿时轻松下来,斜着眼地看他:“你刚才去了梅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过是和青戈交代一声罢了。”沈天殊随口道。 却让梁渊敲着桌案的动作突然停住,盯了沈天殊半晌,直到后者看向他:“怎么,风流倜傥的九十八公子什么时候喜欢男色了?” “呸呸呸!你才喜欢男色!”梁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得意地说道:“你瞧,你果然是在想那丫头。” 喜欢男色这种话当然不是沈天殊能说出来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还是上一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有一局梁渊输了,展玉就问他和沈天殊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喜欢男色。当时气得梁渊差点找个女人自证清白。 “你有没有发现,把展玉带在身边之后,你相比以前变了很多?”梁渊站起身在屋子里晃悠着说道:“你从前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更别说,你刚才去梅苑的理由……天殊,你觉得这种理由能说服你自己吗?” 他一脸“我是过来人”的样子,走到沈天殊面前站定,用手中的玉骨扇戳了戳沈天殊的心口:“你已经在连冰身上栽了一次,千万不要再在同一张脸上栽第二次。天殊,你这个人看似难以接近,实际上却不然。兄弟我有一个忠告,无论什么时候千万别忘了她的身份……” 梁渊说的苦口婆心,沈天殊未发一词,伸手夺过他的扇子,作势要扔出去,梁渊立刻紧张地伸手去接:“哎哎哎,你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也不能拿我的扇子出气啊!” 沈天殊瞥了一眼被他视若珍宝的玉骨扇,冷哼一声:“瞧你这点出息,也就抱着你的扇子孤独终老了。” 梁渊颇为爱惜地抚了抚扇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她被你派去哪了?” “她?那个她?”沈天殊故作不明。 梁渊愤愤:“还能有哪个她?” 扳回了一局,沈天殊没有再难为他,径直说道:“跟着展玉呢。” 展玉如今正坐在一间酒楼的雅间内发呆。 她出门时身上没有银子,不仅不认识路,更无处可去。在同一条街上转了三遍,展玉终于进了一家酒楼,和酒楼掌柜商量了,取下一只耳坠子付账。 展玉不知道那只被她抵了二两银子的耳坠,实际上一对耳坠买的时候价格超过了百两。她不懂,酒楼的掌柜占了便宜当然也不会多说。 两盘菜一壶酒,展玉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盯着盘中的菜从热到凉。耳边还回响着沈天殊的那句话:“随她去吧。” 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应该怎么样过,离开了沈天殊之后,展玉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生活简直是被当做了米虫圈养,凡事由沈天殊拿主意就好,不需要花费任何心思。 现在倒是傻眼了。 展玉伸手推开了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孤独。 沈天殊没有拦住她,也没有来找她,对此,展玉不知道自己应当喜或是哀。她的思绪始终还停留在见到连冰的那一刻。 难怪当初梁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把自己错认为连冰,因为如果单看脸型,两个人的相似度基本上可以达到八分。只不过二人的气质不一样,连冰为人温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至于她自己…… 展玉动了动嘴角,自己是根本没有气质。 像梁渊这种认识连冰,但是并不算十分熟悉的人会错认她,可是沈天殊却从未将她认错过,是因为了解。他知道连冰是什么样的人,当一个人和另一个太过熟悉,已经不需要从容貌进行区分。 所以即使是个替身,自己也是个不合格的替身,展玉自嘲地想道。 沈天殊究竟是爱连冰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甘愿娶自己这个不合格的替身?抑或者他那句要娶自己并不是真心,只是说给连冰听的,好让连冰知道他的忠贞不二? 展玉斟了一杯酒端起来,刚想入口,耳边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主子要见你。” 手中的酒杯因为惊吓而摔在了地上,衣襟上也沾了酒水。 她起身下楼,根据那个人的交代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街角,而后有人现身,让她用黑布蒙住眼睛。 接下来被人带到了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眼睛被蒙上让她格外烦躁,每每想拽下眼前的布,就能听到给她带路人轻咳一声的威胁。原本心灰意冷的心情,倒是因为吐槽便宜主子的愈加变态而稍微好了些。 与此同时,她也再次想起了自己最初的那个猜测。 自己的主子,会不会就是沈桓? 从一开始她见到那个主子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戴着面具,因此直到现在她也未曾见过对方的真正面目。之前也是觉得二人的背影有些像才会产生怀疑,现在突然多出来蒙眼的要求,倒是让她的怀疑更多了些。 会不会那个人正是沈桓,因为今天见到了自己,察觉到了自己对他有些怀疑,所以才会让自己蒙上眼睛?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欲盖弥彰了一些?展玉不觉得自己那个变态主子是这么蠢的人,会想不到蒙眼只会让自己的怀疑加倍。 她思绪万千之时,便听到先前把自己带来的那个人的声音:“见过主子。” “你先下去吧。”便宜主子如是说道。 没有多余的话,原本站在展玉身边的人一闪身便消失了。 展玉心中有些紧张。 “擅自离开沈天殊,难不成是不想要命了?”仍旧是冰冷刺骨的语气。 展玉双眼被蒙上,失去了视觉之后,听觉反而更加灵敏了些。尽管便宜主子的声音不带感情,可是她却觉得声线与沈桓的有些相似。 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她伸手想要拽下自己眼睛上蒙的布,好一探究竟。 “你不应该挑战我的忍耐力,如果你不想从此之后这双眼睛再也看不见的话。”一句话,让她伸起来的手顿时放了下来。站在她跟前的这个人,当初能够喂她服下剧毒,能在她拒不配合被毒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淡定的袖手旁观。 别人的威胁,也许仅仅是威胁,可是他的话……展玉心中生不起来一丝质疑。 看,让她屈服就这么简单。展玉自嘲地想道,刚刚被下毒的时候,她还想着宁愿死也不会被人利用,可惜毒发了一次,她就妥协了。 忍受不了那种痛苦,更没有自尽的勇气,所以她只能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 不能看,她问两句总不能把舌头也割了吧? 一咬牙,展玉开口问道:“你把我派到自己弟弟的身边,究竟意欲何为?”她想确定她这个便宜主子究竟是不是沈桓。 “弟弟?”对方冷嘲一声,语气并无半点不对劲,周遭的人也没有动静。 展玉蹙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她还想继续开口试探,可惜对方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开口说道:“带下去,先关起来。” 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人拎走了。 真的是拎走,完全脚不沾地的那种。等到她重新踩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是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内,那人把她扔下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展玉甚至还听到了他上锁的“喀嚓”声。她连忙拽下眼前蒙着的黑布,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装着柴火杂物的小屋子里。 应当是柴房。她皱了皱眉,看着成堆的木柴与地上厚厚的稻草,难道自己今天晚上就要住在这种地方了? 第40章 新命令 便是先前心中有万般失落,经了这一遭也全数化作了郁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天色已晚,柴房内都是易燃的东西,因此并没有油灯蜡烛。她只能趁着还能看得出屋内轮廓,先用稻草铺了一块地方坐下。 没有吃的,没有水,也没有光,更没有人理她。 展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心中咒骂着便宜主子的抠门,大晚上把她弄来也就算了,什么也不多说就把她扔进了柴房。难不成是因为她离开了沈天殊,所以便宜主子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想到那个人的狠戾不留情,展玉心中提了口气。 原以为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她。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柴房内也渐渐的漆黑下来。展玉心中愁绪万千不愿去想,索性闭着眸子假寐。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若是她刚穿越过来时候的境遇,就算是环境更差点也能好好睡一觉。可现在她刚铺了草躺下,就觉得干草扎的到处都难受,最后索性又坐了起来。 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沈天殊。说来也可笑,当初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他,最多不过是动了些心思罢了,可现在反而满脑子都是他。想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把自己当做连冰的代替品。 这个念头,已经把她折磨的几欲疯狂。 即使她心里头最清楚答案,便宜主子之所以能把她安插在沈天殊身边,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可是却还是想亲口听沈天殊说,是不是真的从没把她放在心里过。 简直就是在上赶着自取其辱。这是展玉对自己的评价。 晃了晃脑袋,不去想今天沈天殊和连冰,也不去想便宜主子把她抓过来干什么……放空了意识,展玉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显得分外明显,展玉蓦然抬头看向门口,直到一声清脆的声响,锁被打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好看的小说 红衣鲜艳的红娘手中端着一盏油灯,另一手提着红木食盒进了门。 将食盒与油灯都放在展玉面前,她回身关上了柴房的门,再看向展玉时,对方已经自顾自打开了食盒。 食盒并不大,里边装着一碟玉梨酥,一碟桂花糕。 “别的不好带,再者天冷,带过来也凉了。”红娘解释道:“你多少垫垫肚子,今日有些晚,明日你应该就能回去了。” 展玉正是饥肠辘辘之时,捏了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刚咬了一口便听到了红娘的后半句话。将嘴里的半块桂花糕咽下去,她看向红娘:“回去?回哪?” 她这个一无所有的黑户,还能回哪去? 红娘将油灯往一旁挪了挪,远离地上铺的稻草,解释道:“自然是回沈天殊那里。玉儿,今日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同时你也应当看清楚,你接近沈天殊是为了任务,沈天殊留下你也是因为你的容貌。” 言下之意,便是劝展玉想开一点,不该为此事伤心,更不该为此乱了分寸,任性地离开沈天殊,将主子派给她的任务都抛到了脑后去。 展玉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吃下,却觉得索然无味了。 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好,当初在廉郡王府她觉得监视的人似乎离开了,之后便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才明白,原来来淮南之后,她所做的一切依然在那个便宜主子的掌控之中。 不过是刚和沈天殊闹了别扭离开,就被抓到这里进行再教育了。 “主子让我接近沈天殊,究竟是想干什么?”她又拿起了一块精致的玉梨酥,借着油灯的光线还能够看得出来上面的花纹,却只是看着,并没有品尝的欲望。 “这便是我今日来的原因。玉儿,主子有了新命令,下一步,你要做的事设法嫁给沈天殊,然后伺机……杀了他。” 寂静的深夜,红娘的声音并不大,听在展玉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她身子一动,手指间的玉梨酥便滚落到了地上,她看都没看一眼,一双眼紧紧地看着红娘:“嫁给他,然后――让我杀了他?” 她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红娘点了点头:“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我会尽量在主子那里替你求到解药,让你能够脱离这些事情。”她说的解药,自然是能完全解了她体内毒素,而不是继续压制。 让人心动的条件,可惜此时却无法打动已经呆滞了的展玉 杀人。这件事本身就让她惊骇,更遑论让她杀的那个人是沈天殊,是她下定决心绝不做有害于他的事情的沈天殊。 “我不能。”她摇头,眼中还带着慌乱:“这件事我做不到。” “玉儿,不是你做到做不到,而是你必须做到。主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的命令从来没有人能够违抗,你我都不行。为今之计,你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红娘正色道。 展玉继续摇着头,根本不敢去看红娘:“红娘姐姐,这个任务我真的做不到,你让主子另择别人吧!我没有那个胆量,更没有那个本事,在沈天殊面前,恐怕我还没生出来杀他的想法,他就先把我杀了。” 她竭力地想要说服红娘:“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和沈天殊决裂了,姐姐你既然知道今天的事情,那就应该知道我走之后,沈天殊根本没有派人找我。说不定他早就厌烦了我,正高兴着我终于知趣走了,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 “你一直以来不是想要得到解药,然后脱离主子的掌控吗?玉儿,这件事就是个机会,你想好了,生死都在一念之间!”红娘得到任务内容的时候,就知道展玉不会轻易地应下来,毕竟展玉和她不一样。 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而展玉,她还小,如果不是这张脸,她原本永远都不会和这些事情牵扯上。 脱离主子的掌控吗?展玉沉默了。 她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一道雷把她劈了过来,下一道雷却没未必能把她劈回去。 不能回家,那么她就希望能够脱离现在的现状,解了所中的毒,不需要再听命于人。然后,她一个人好好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活下去。 红娘说的没有错,这是她的机会,却是她注定抓不住的机会。 她垂头盯着滚在稻草里的那一块玉梨酥:“红娘姐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真的还好……可惜,我却只是一个替身。” “他对我好,仅仅是因为我和他心爱的人长得很像。” 展玉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却已经再明显不过。她知道,红娘懂。 “你对沈天殊动了心。”红娘没有想到,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真。她比展玉大,历经的事情更多,从展玉前些日子想要对沈天殊坦白的时候,她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那时候展玉自己尚且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她当然不会去刻意点明。 只希望小丫头能够开窍的晚一点,再晚一点。不要付出感情,就不会受到伤害。 红娘目光复杂地看着展玉,怜悯又心疼:“你已经知道了,沈天殊爱的人是连冰。”她希望展玉能够清醒过来。 她们这样的人,与沈天殊不啻于云泥之别,几分深情便是几分伤害。她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希望展玉再栽这个跟头。 她想起了自己一直追随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那个人从来没有正视过她一眼。没有希望却又不能放弃,换来的就是日复一日的绝望。 “展玉。”她认真地叫了展玉的名字,待对方抬起头时,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你又何必为了他赔上性命?” 展玉摇了摇头:“就算主子让我杀的人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无法肯定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他。” “红娘姐姐,他不喜欢我,不应该是我伤害他的理由。”柴房简陋,展玉抱膝蹲坐在干草上,双手扣在膝盖处,手心还揪着一根干草。 油灯昏黄,她垂眉敛目,看不清眉眼,亦看不清表情。 红娘原本立在她对面,此刻也坐在了草上,红衣在昏黄的光下有些失色。她叹息一声:“你与他相识时日并不久,动心也只不过是些许,他又怎么值得你为他赔上性命?更何况,他分明就是一点都不在乎你。” 与红娘相识的是展玉,不是沈天殊。所以在红娘看来,展玉为保性命杀了沈天殊,理所应当,合乎情理。 对于杀手而言,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的命。 也许对于红娘来说,有那么一个意外,可她却不愿让沈天殊成为展玉的意外。 展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忽:“可是他原本就不该死。我和他相处了这些时日,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不该就这么死去。” 就算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不能否认他对自己曾经的好。就算那些都是因为这张脸,可是至少曾经让她这颗灰冷的心感觉到过温暖。 第41章 难两全 “好与坏,又如何界定呢?玉儿,这世界本就是胜者为王,规矩法则永远是活下来的人制定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他不是一个坏人不该死,那么你呢?你难道就是坏人了吗?玉儿,你才是真正无辜的人。” 红娘伸手摸了摸展玉垂在草上的头发,心中也明白让展玉做这样的选择是难为了她。如果稍微有其他办法,她都愿意替展玉解决掉沈天殊,好让她不用亲手做这件事。然而,如果沈天殊那么好暗杀,主子就不会费尽心思把展玉安插进去了。 展玉扔下了手中被蹂躏断了的稻草,揉了揉有些麻的腿,用手撑着地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堆积的柴火,厚厚的稻草,以及狭小的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她完全无法判断出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 红娘进来之后门并没有锁,她却并未接近过门口。 展玉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乖乖地呆在这里,无论日后怎么选择,都还和红娘有着情谊。如果她选择试图从门口逃走,便是毁了红娘对她的这份关切。 逃不逃的掉,这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红娘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她的脚步最后停在了那扇狭小的窗前,窗棂上糊着厚厚的窗纸让她不能窥探外面一丝一毫。 那个曾经心思清明的小丫鬟,终于心中装了愁绪。红娘仰头看着展玉瘦弱孤寂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心疼。然而,她心中到底盛着更重要的人,让她不能够随着自己的心意选择,不能放展玉离开。 红娘轻声应了,展玉便徐徐开口。 从前海里有一只小美人鱼,她有世间最为美妙的歌声,所以时常浮在海面上唱歌。有一次,她救了一个因船触礁而落水的王子,并对王子一见钟情。可是最终,王子却错认另一国的公主是她的救命恩人,爱上了那个善良美丽的公主。.小美人鱼心心念念想要去见王子的时候,对方却在筹备和异国公主的婚礼。 鱼尾让她不能离开海水,于是她用自己最珍贵的声音,向巫婆换取了一双人类的双腿。只是,她每走一步路,鱼尾化作的双腿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疼。而且,如果她不能让王子爱上她,那么王子结婚的那天,她会化作海上的泡沫。 小美人鱼如愿地见到了王子,哪怕是踩在刀尖上,她也甘之如饴。只是,她没有了嗓音,不能告诉王子自己是救了他的人,更不能告诉王子,她千里迢迢而来,不是为了做他的妹妹,而是想要成为她的新娘。 她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而王子也只把当做一个小可怜,心上人依旧是那位异国公主。 巫婆的诅咒,王子娶了别人之后的那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小美人鱼就会化作海中的泡沫。 小美人鱼有几位姐姐,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消失,就找到巫婆,用美丽的长发换了一把匕首。 “在太阳升起来之前,用那把匕首杀了王子,血落在小美人鱼的双腿上,那双腿就会重新变成鱼尾。”展玉缓缓说道:“杀了王子,小美人鱼就能够重新活下去。” 红娘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听着展玉讲述。 “我从前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觉得那个小美人鱼应该杀了王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大海。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她救了王子,王子却误认成了别人。她付出了那么重的代价,踩在刀尖上一步一步走向王子,不应该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展玉的声音听不出喜悲。 然而,那个小美人鱼最终还是松开了那把匕首,日升之时,是新一天的开始,也是她的结束。那位王子,从始至终都不曾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怎样的喜欢过他。 红娘已经明白了展玉的意思。 “就算你死了,沈天殊也不知道你为何而死。值得吗?”她的语气带了些悲怆,似乎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失去了继续劝展玉的底气。 展玉从黑漆漆的窗边回过头来,重新回到稻草上坐下。夜深了,有些凉,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将手缩进了衣袖中。 “对于小美人鱼来说,她付出了感情与最珍贵的东西,最后却一场空,她爱而不得。可是对于王子来说,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就算他明知道小美人鱼是救了他的人,可喜欢的还是那位异国公主,也并不是错。” 不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误。 感情从来都不是对等,并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对方就要相对付出同样多的感情在你身上。同样的,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红娘怔然了许久,才苦涩一笑,喃喃道:“是啊,不喜欢不是错。” 她原本是来劝展玉的,最终却几乎被展玉说服。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展玉说的很对,可是想起那个人的手段,她又霎时间清醒过来。 “玉儿,背叛主子的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红娘还能想起那天扇在脸上的那个耳光,毫不留情。打心底里来说,她并不觉得主子的行为是对的,反而觉得他是作茧自缚,然而,哪怕那个人的决定是错的,她也必须听从并执行。 她不能质疑那个人,永远都不能。 “玉儿今年不过二七之年吧,初初遇到这么一个人,如何能够不动心。可是时日久了,你就会知道,这样的人距离咱们有多远。”她整理了思绪,继续劝道:“你经历的太少,才会被一时的温暖遮住了眼睛,等到你历尽千帆,就会明白有些人和你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不能质疑那个人的决定,更不愿意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尚小的小丫头不得善终。 她当然不是十四岁。展玉并没有接话,有些事情,哪怕对方是红娘她也不能说,比如她匪夷所思的来历。 “主子说,让我嫁给沈天殊,并伺机杀了他,对吗?”她忽而问道。 红娘虽然觉得她语气不大对,然而听她提起此事,第一反应便是她同意执行任务了。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没觉得轻松,反而好似更沉重了一些。 她不知道以后展玉会不会后悔,但是如果自己不能让她同意听从命令,展玉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更何况,就算一时伤心,时间久了,总会好些的吧?她这样想着,即使这句话连她自己也不能说服。因为,如果时间真的能够淡化一切,她的心里就不会一直装着那个不能够叫出口的名字。 伸手将那块掉落在草上的玉梨酥捡起来,用帕子包住,打算待会带出去扔掉。红娘温声回道:“没错,我会暗中帮助你,让沈天殊尽快同意娶你。至于之后的事情……并不需要急在一时,你可以慢慢找机会下手,务必要把自己保护好。” 主子当然不会吩咐这样的话,可是红娘知晓沈天殊身边的防备有多周全,亦知道沈天殊有多敏锐。她劝了展玉这么久,不是想看着展玉和沈天殊同归于尽的。 展玉看出了她的意思,低头笑了笑。 “之所以派我去杀沈天殊,就是因为这张脸。红娘姐姐,主子从前应该也派过不少暗杀他的人吧,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肯定不会把赌注压在我这个不怎么尽心的人身上。所以也就是说,以沈天殊的能力,等闲人动不了他。” 最开始和红娘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还带着迷惘,现在像是下定了决心,最后的那一点犹疑也没有了。 红娘没出声,默认了展玉的话。 展玉继续说道:“就算我有一张和连冰七分相像的脸,可是也只是个赝品。如果想杀沈天殊,势必要取得他对我的信任,对吗?” “没错。”这才是主子让展玉伺机动手的原因,不是不急,而是此刻的展玉还杀不了沈天殊。 展玉无声地笑起来,笑容悲凉又讽刺:“如果我成功的杀了沈天殊,就说明他的确相信了我,而我却背弃且利用了他的信任。如果我最终失败了,那么也就是说,沈天殊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红娘一直觉得展玉还是个小孩子,遇事任性冲动,需要自己时时提点。然而今日,却是展玉把她屡屡说的哑口无言。 她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有。 “结果不论成败,对我而言其实都是输了。红娘姐姐,我原本就是孑身一人在这世界上,我贪生怕死是真,否则就不会被那个魂淡主子利用。然而,我更感激你,萧夫人,甚至是沈天殊,你们照顾我的一番情意。” 如果这一次她选择了杀了沈天殊,那么以后就真的能从这个漩涡里脱身而出了吗?或者那个主子会利用自己这张脸,做更多的事情? 还有连冰,定北王之女嫡女,淮南王世子妃,她会容许自己顶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兴风作乱吗? 这是个死局,她深陷其中已经难以自拔,倒不如…… 一切都归零,归于原始。就当她被那一道雷直接劈死了,并没有这之后的一切。 “红娘姐姐,谢谢你来看我,并且劝了我这么多。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听从你的话,对不起。” 做了决定,她反而轻松了许多,甚至笑着对红娘说道:“反正我本来就是孤儿,无牵无挂,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展玉第一次发现,原来选择死亡也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第42章 倾身护 红娘没有想到展玉骨子里竟然是这么固执的人,任凭她怎么劝,展玉都坚持绝不会杀害沈天殊。(.棉、花‘糖’小‘说’) 甚至,反而是赴死的决心坚定了些。 “玉儿,如果你不答应,主子势必是不会放任你离开的。距离毒发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五天,没有解药你很快就会毒发身亡。可是沈天殊呢?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红娘还记得当初认识展玉的时候,对方不过是个贪生怕死又担心的小姑娘,现在却变得如此勇敢。 偏偏,那个人并不是她的良人。 展玉笑的很轻松:“红娘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违背自己的良心了。” 为了活着她已经骗了好心的萧夫人,知道萧夫人去世的事情之后,她一直觉得心中不安。现在,如果她再应了下来,杀了沈天殊,那么就算她活了下来,意义何在?难道说,就是为了做那个便宜主子手中的一把刀吗?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有阴诡心思的人,也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从食盒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展玉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个什么主子,他如果想杀沈天殊,凭他自己的本事去杀就是了,偏偏要利用一个小姑娘,这样的人本就就不值得被敬重。红娘姐姐,说着的,这种没有底线的主子,不值得你为他拼死效命。” 以前她总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活下去,现在却豁然开朗。命运如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活下来的那个人就已经不是真正的她。 做人应该要有自己的底线,杀了沈天殊这件事,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一而再的妥协。如果她连自己的底线都不要了,这一步退了之后,那么以后就还会退下一步。这一次是杀人,下一次呢? 就算如红娘所说,她得到了解药并脱离了便宜主子的掌控,杀了人的她还能够安心的生活下去吗?她真的不怕夜半梦魇吗? 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时,窗外有一角衣衫拂过,红娘立刻起身厉声喝道:“什么人!”随后红衣一闪便追了出去,展玉站在大开的柴房门口,无星无月,漆黑的夜晚掩盖了一切。 她没有看到红娘追的那个人,亦没有看到红娘。 足足在门口站了一盏茶的时间,红娘才再次转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见到展玉站在门口,红娘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拉着她进了屋内,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红娘说道:“这个院子里没有守卫,如果你刚才想走,不会有人察觉。” 她离开时门没有锁,并非是忘记,而是故意。 院中留有一人,刚才出现的那个人原本不需要她去追,那个人自会出。可是她也追了过去,也许,就是为了给展玉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展玉没有走……她遗憾却更欣慰。 展玉看出了她的想法,反倒笑着安慰她:“反正我也已经活不了多久,就算今天侥幸跑了,最多也就是能多活两个月,何必再带累红娘姐姐。”她抬手抱了抱红娘:“多谢姐姐一直对我这么好。” 自她穿越以来,唯一一个毫无所求对她好的人,也只有红娘了。大概,等到自己离开之后,也只有她会真正的为自己伤心。 人总是容易钻牛角尖,就如她,一开始想方设法地想活着,觉得自己被一道雷劈过来总不至于是来送死的。之后,沈天殊的好让她动了心,她就又生出了执念,生出了贪念,在知道沈天殊是因为连冰的缘故才对她好的时候,有一种世界都倒塌了的感觉。 可是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界孤独无依,总想抓住一些什么罢了。 展玉如此坦然,却让红娘心中更加难受,又如何真正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去死?况且,以主子的手段,未必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这颗棋子,恐怕会变本加厉,用其他的手段逼迫展玉就范。 红娘拉着展玉的手在一旁坐下,看了她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你先应下来。” “姐姐我不能……”展玉还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红娘,听她如此说立刻摇头。不论怎么样,杀人这件事都是她不能答应的。 红娘紧紧抓着展玉的手,抓的她都有些疼了,才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这个任务原本就不急在一时,你先答应下来,起码先把命保住,之后可以再慢慢考虑。玉儿,你听姐姐一句,回到沈天殊身边之后好好想想,他真的不是你能抓住的人。”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亦很低。 红娘暗想,她到底还是心虚吧,教着展玉欺骗那个人……她曾经发下誓言,哪怕命陨在他手中也没关系,可是她不希望展玉也…… 心中微苦,红娘能想象的到主子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可是她不后悔。展玉说自己是第一个不计较后果对她好的人,可是展玉又何尝不是第一个全心全意相信她依赖她的人? 红娘已经记不清自己这双手上沾过多少血腥,折过多少人命,展玉却不同,她还是纯洁善良的小丫头。 越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越惧怕光明,却也越渴望光明。 对展玉好,何尝不是因为羡慕,羡慕她还能够活在阳光下,自己却已经心甘情愿地永陷黑暗。面对羡慕而又注定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人会选择毁灭,有些人会选择守护,红娘是后者。 想了想,红娘又交代展玉:“等你回到魏王府之后要记住,在魏王府中的时候无人监视,但是一出府门,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在主子的监视之中。所以,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了吗?” 展玉知道红娘对于那个主子有多忠心,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惊得片刻都没说出话来。 “红娘姐姐……”道谢的话难出口。 如果能够活着,她当然不愿意去死。原本是因为别无选择,另外就是那个便宜主子的能力太强,她不敢随便糊弄。说实话,不管她心里怎么吐槽那个便宜主子,对方都绝对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无疑。 关于那个便宜主子的事情,她会下意识地谨慎再谨慎。 红娘知道展玉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伸手抚了抚她有些乱的头发,笑着说道:“无论什么时候,记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别那么傻。你现在一心想要为沈天殊去死,如果你真死了,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展玉身上的赤子之心让她羡慕,却更让她担忧。如果没有人相护,展玉又能在这漩涡中支撑多久呢? 而她这个身不由己的棋子,又能护着展玉多久呢? 苦涩的笑隐在了昏黄灯火中。 “展玉记住了,谢谢姐姐。”展玉答应的很正式很认真,眼眶中闪闪发亮。在她都以为无可选择,只能够选择去死的时候,红娘却还在想方设法地让她保住性命。这一份情谊,是她永远都无以为报的。 她的未来,仍旧是一片迷茫,红娘却是一盏灯。 “明日你离开的时候,我恐怕不能来送你。不过你放心,主子会安排你回到魏王府的,你今晚将就着在这里休息一夜,千万别再说什么死的话。” 最后,红娘又交代她吃些东西,便起身离开了。那一身红衣,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心意。 更是她的伪装。不论受了多重的伤,流了多少血,她不言便永远无人知晓。 离开柴房之后,她缓缓进了另一间屋子。 先前一盏油灯昏暗不明,如今却是满室烛火明亮如昼,让她的心思与想法都无可遁形。 她心中的神坻,正背对她而立,红娘缓缓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 红娘知道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她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他。如果自己身边时刻跟着监视的人会让他安心,红娘甘心情愿。 柴房中的一番话,她知晓沈桓会听到,却还是说了。 “一个小小的展玉,还没有迷住沈天殊的心,倒先让你对她倾囊相护了。红娘,是她太有手段,抑或者,是你――” “属下绝无背叛之心!”红娘毫不犹豫地说道。之后见沈桓不语,她便继续解释:“主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展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就这样折了未免太过可惜。且沈天殊如今对她也并不是百般信任,比如先让她继续蛰伏,属下会继续劝她……” 沈桓轻“嗯”了一声,又问道:“沈天殊那边果然没有派人找她?” 这便是同意暂且留住展玉的性命了,红娘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毕竟,如果没有了展玉,想要在沈天殊身边安插其他人,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也是她敢劝展玉暂且答应的原因,这枚棋子还没发挥应有的作用,沈桓不会轻易抛弃。 只是他的耐心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 “今日沈天殊和您分开之后,就和魏王爷一起回了魏王府,之后并没有再出门,魏王爷也没有派人去找人。属下觉得,沈天殊应当是对展玉的身份有疑心。”红娘垂着头看着青石地面。 沈桓冷笑:“依沈天殊的性子,如果不怀疑展玉的身份才是奇怪。恐怕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展玉的出现不是个意外,不过那又如何?只要他还没有查到我身上,只要那张脸对他的影响还在……就算他明知道是陷阱,还是会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他说话时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脸色格外阴沉。 第43章 心疏远 沈桓既希望展玉靠着这张脸能够除掉沈天殊,但是另一方面,没有人希望有外人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心上人。(.) “展玉那边,似乎有些怀疑我的身份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尽快让她打消疑心。”沈桓今日遇到沈天殊与展玉的的确确是个巧合,却没想到展玉竟会敏锐到如此地步,仅仅凭着背影与声音便对他产生了怀疑。 展玉是他派去的人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不是因为沈天殊,而是因为连冰。 沈桓一早就知道沈天殊一定会怀疑展玉的身份,也未必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但是面对展玉,一个明明身份有疑点的人,沈天殊并没有干脆利落的杀了她,而是留在了自己身边,已经足以说明沈桓的计策是有效的。 沈天殊对连冰的感情,让他连对展玉这个替身都下不了杀手。 然而这件事断然不能够让连冰知道。沈桓和沈天殊虽然私底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在连冰面前还始终保持着明面上的交情。如果连冰知道沈桓派人暗杀沈天殊,恐怕从此之后都会恨上沈桓。 红娘猜得到其中缘由,应声道:“属下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问道:“展玉那里我会劝着她对沈天殊下手。只是……等到沈天殊死了之后,主子能不能把解药……” “你逾越了。”沈桓回身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本分。” 红娘身子一颤,还是想为展玉求解药:“主子,展玉毕竟对您的身份事情都知晓甚少,等到沈天殊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到时候不如就放她一条生路……” “下去领罚。” 冰冷的四个字让红娘噤声,退了出去。 红娘离开之后,沈桓身边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进门:“主子,亥时了。” “回府。”沈桓说着便出了门。 红娘一心想着沈天殊死了之后,展玉就再无用处。却没想过一张和连冰相似的脸,在沈桓手中是能够杀沈天殊的刀。可是假如日后这把刀落到了别人手中,未必不会用来对付沈桓。 再者,沈桓也不会容许世上有和连冰如此相似的人活着,展玉的结局,在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无弹窗广告) 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天气转冷,柴房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暖,展玉缩在干草堆里冻得瑟瑟发抖。直到天近黎明之时,她才终于忍不住困倦睡了过去,谁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地方。 “哎,姑娘?”聒噪的声音吵醒了展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做小二打扮的男人映入眼帘,正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 见她醒来,那小二连忙说道:“姑娘,我们这是要做生意的,您能让让吗?” 边说着边打量展玉,心中暗想:看衣着打扮倒也像是富贵人家的,可是一大早睡在自己酒楼门口……也没听说城中有哪家大家闺秀脑子有问题啊?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展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是坐在大街边上,身后靠着的是朱漆木门,抬头一看,挂着“福运酒楼”的牌匾。她急忙想起身,发麻的双腿如针扎一样。 对着那小二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睡着了。”之后用手揉着腿,待冰冷麻木的感觉褪去后,才扶着身后的门站了起来。 小二原本有些迟疑,担心她是精神有问题才会大晚上在这里睡觉。现在发现对方说话正常,脸色便和缓了许多,碍于身份不好伸手扶她,便殷勤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需不需要我去贵府传个信,让府上人来接您?” 哪家的小姐?找人来接她? 展玉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缓缓摇了摇头:“多谢,不过不用了。” 时辰尚早,街上行人不多,她扫了一眼空旷的街道,忽觉悲凉。天下之大,却并无她展玉容身之处。 揣着还未暖过来的手离开了酒楼门口,展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虽说她和红娘商议了要先回沈天殊身边,然而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回去面对沈天殊。昨天闹了那么一出,自己负气离去,沈天殊又并未追来,她连个能下的台阶都没有。 更何况,昨日还是她来淮安城后第一次出门,对城中情况根本就不熟悉,更不知道魏王府在哪。那个魂淡主子既然能派人把她丢到这里,还不如直接把她扔到魏王府门口,也省了她问路的工夫。 展玉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想着若是回了魏王府该怎么跟沈天殊及梁渊解释。正是郁闷之时,冷不防地撞上一个人。 这么宽的路,路上又没有几个人,对方居然也能撞到自己。心情愈加烦躁,她抬起头正想说话,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梗住了声。 玄纹紫袍乌金履,玉冠束发,剑眉星目。 心头的那股子烦躁顿时熄了下去,展玉挠了挠本就有些乱的头发,又看了看站在来人身后的梁渊,讪讪地笑道:“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们……” 立在她面前不过咫尺的男人,可不就是她昨日气急之下,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沈天殊嘛!展玉原本就不是十分记仇的人,经了昨夜和红娘的那些话,心大的她更是把什么替身都忘了,此时便觉得有些尴尬。 再想起自己若想活命,免不了还得跟在沈天殊身边混日子,展玉脸上带了三分讨好的笑:“沈郡爷,魏王爷,这么一大早的是要去哪?” 还没睡醒就被对方扯出了被窝,跟在沈天殊身后的梁渊也很想问问,他们这一大早到底是要去哪。现在撞见了展玉,原本的瞌睡立刻都散尽了。他先是瞄了瞄展玉,又打量着闷声不语的沈天殊,眯着眼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得意之余,还不忘一甩手打开扇子摇两下,寒风立刻刺激的他更清醒了些。 沈天殊低头看了看不过到他肩膀位置的展玉,见她脑后的发间粘着一片枯叶,便想身后为她摘掉。岂知他刚刚伸出手,展玉便立刻连退两步,似是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展玉倒也不是防备沈天殊,只是昨夜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以后要注意和沈天殊保持距离,绝不能任由自己就这样沦陷下去。因此见沈天殊冲着自己伸手时,她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可惜两人刚才距离极近,即便她退了两小步,沈天殊伸长了手臂也依然能够的到她。如同没有看见展玉的闪避一般,沈天殊神色未变地替展玉将那片枯叶摘了下来,然后看向她:“用过早膳了吗?” 根本不问昨日展玉的去向。 展玉在看到他从自己发间拿下的那片枯叶,便想起了昨晚在柴房草堆里将就了一晚,恐怕是那时沾上的,心中便有些心虚。正担心着如果沈天殊如果问她昨晚去哪了,她应该怎么回答,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条件反射便开了口:“没有!” 未经思考便开口,声音难免大了些,在清早冷清的街上格外明显。展玉察觉行人投来的目光,立刻用手掩住了口,片刻才放下手,眼巴巴地看着沈天殊,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没有……” 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真有些饿了。展玉用手按着肚子,数着自己从昨天中午就没吃饭,下午虽然在酒楼点了两道菜,可当时没什么心情,一口都没尝就被便宜主子拎走了。晚上红娘给她带了糕点,她也只勉强吃了两块。 这次沈天殊还没开口,梁渊就抢着说道:“正好本王也没吃饭,不如天殊请客,就当给小展玉赔礼道歉了。”一边说着边冲展玉挤着眉毛。 昨日的风波就这样被略过不提,三人仍旧像从前一般去用了早饭。梁渊照旧话多活跃气氛,偶尔惹得沈天殊烦了便给他冷冷一眼,唯有展玉,一反常态话少了许多。默默吃饭,又默默跟着二人回了魏王府。 看似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又的的确确和从前再不一样了。 展玉跟在二人身后回府,路过梁渊的书房时,绿毛鹦鹉扯着嗓子喊着梁渊的名字,气的梁渊又嚷着把它送到厨房褪了毛加餐。展玉看着梁渊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些想笑,勾了勾唇角却到底没有笑出来,面容僵硬。 直到站在梅苑门口,看见红眼睛的兔子在院中蹦来蹦去,青戈见到她立刻迎了上来,她才终于脸色和缓了些。 还能想起刚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她失误“扑倒”了沈天殊却扭伤了脚,然后沉沉月色中,沈天殊抱着她将她送了回来。那一刻,曾永久地在她心中定格,曾让她穿越之后便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有了片刻的安稳。 让她生出了妄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昨日踏出院门时,她尚且带着心中的悸动,不过一日之后再回来,却好似已经看明白了什么。 “我进去了,你们回去忙吧。”她转头看着送她回来的沈天殊与梁渊二人,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昨天……对不起。” 沈天殊没有看她,目光直直地落在正冲着展玉蹦过来的兔子身上,淡然道:“安心地住着,无需多想什么。” 第44章 心绪改 不过是一日之后,再回到梅苑,心情却已经不一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告别了沈天殊与梁渊,展玉进门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她弯下身子一把捞起正蹦的欢的兔子,便进了屋,青戈与绿意也跟着进来。 青戈并没有问展玉昨日的去向,只打了水来让她洗漱,又为她重新挽了头发。梳头发的时候才发现展玉带着的耳坠少了一只,忙问道:“姑娘的耳坠怎么掉了一只?可还想的起来在哪掉的?” 蠢萌的胖兔子还窝在她怀中不肯下去,虽然有些沉,不过展玉看着它难得黏着自己,心中倒也觉得开心,所以就一直那么抱着。听青戈说话,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铜镜中不甚清晰的自己,想了想才回答道:“昨日出门没带银子,递给酒楼老板了。怎么,那只耳坠很贵重吗?” 青戈手中拿着檀木梳,缓缓地为她梳理着长发。展玉的头发算不得十分好,柔软且纤细,发尾还有些干枯发黄,很容易断,所以青戈给她梳头发的时候总是格外小心。 “倒不是贵重的问题,虽说也值几十两银子,不过比起姑娘的头面来,并算不得什么。只是担心若是被有心人捡到,会添什么麻烦事。”青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轻轻地将展玉耳垂上还挂着的另一只耳坠也取了下来,然后收在妆屉里。这才又拿起梳子解释道:“贴身的物件若是被外男捡到,对姑娘的清誉有损。” 几十两银子!展玉捂着心口,深深地觉得肉痛。 她穿越至今,对物价什么的也算有所了解,几十两银子可是够平常百姓一家子花上一年了!她不过点了两盘菜一壶酒,最重要的是到最后一口都没有尝,居然就白白损失了几十两银子…… 展玉为自己的无知深深痛心。 至于青戈说的什么清誉问题,她倒是半点不担心。反正别说这个淮安城,就是整个大兴皇朝,认识她的人也没几个。况且,她一个穿越女怎么也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难不成如果真有一个陌生男人,拿着她的什么贴身物件出来,她就要嫁给那人不成? 她不以为意,青戈素来懂得察言观色,亦不再多说。展玉不喜脂粉,青戈便为她挽了简单的发髻,又取了一对碧玉耳坠给她戴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刚换好衣裳,绿意怯生生地来禀报:“姑娘,有,有一位姑娘找您。”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忐忑不安的样子。 “有人找我?”展玉见绿意的样子,以为是来人来者不善,正想问难不成梁渊在府中还有什么姬妾之类的,上门挑衅了? 结果,展玉一转身便看到了几日未见的百里米,她打扮利落,未着点翠,正站在门口处。即使她什么也不说,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着冷意。 展玉提着裙子便到了她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百里师傅。”打量了她一番又问道:“师傅今日不忙了?” 百里米不仅性子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且经常行踪不明,神出鬼没。他们来淮南的时候没有一起上路,半路上她却突然出现,然而到了魏王府之后,百里米便再次消失了踪迹。所以也难怪绿意并不认识她。 “随我来。”百里米声音冷冽,说完话便转身出门,展玉则跟在她身后。 宅子空置已久,这几日管家正安排着人进行修缮,因此出了梅苑的门之后,便能看到搬着东西四处行走的下人。展玉跟着百里米往西侧走,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另一处小院,牌匾上书“净苑”。 与展玉住的院子不同,净苑内有一大片未植草木的空地,显得院子颇有些简陋。 展玉有些好奇,这一路上见梁渊与百里米似乎有故交,怎么会给她安排这样一处院子住下。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那一大片空地的作用。 百里米带着她到了游廊下,而后指着放置在台阶旁的几包草药种子,吩咐她将其种到那片空地里。 说完话,百里米完全不给展玉迟疑的机会,转头便出了净苑。只留下展玉一人,看着一旁已经准备好的锄头等农具傻眼,心中简直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这边展玉无可奈何地挥起锄头翻地,离开了净苑的百里米却是去见了沈天殊。 一向处理事情效率极高的沈天殊,手中的书卷已经半刻都没有翻过,炎庆照旧一身黑衣,随侍在他身侧。 “已经可以确定,展玉背后的主子的确是沈桓无疑。”百里米进门行礼后,便垂首说道:“昨日展玉离开之后,先是去了酒楼,而后便被人带走。之后,沈桓应该是下达了新的命令,可惜那所宅子中守卫森严,我并未探听到具体内容。” 在沈天殊面前,她倒不似面对展玉时候的惜字如金,只是声音仍旧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连大小姐应当对此事并不知情。” 沈天殊盯了半晌的书,终于松手扔到了桌上。 “她当然不知道,沈桓怕是事事都要背着她。”似是感慨,声音又有些黯沉,沈天殊抬头看向连冰:“展玉的行踪仍旧由你盯着。” 百里米垂首示意自己知晓了,而后将自己查到的其他事情禀告于沈天殊。最后,她顿了顿又说道:“沈桓下发给展玉的具体任务并未探知,不过昨晚展玉似乎对任务有些异议,不愿执行。我隐约听到她说不想再违背自己的良心。” 沈天殊准备去拿狼毫笔的手在空中滞了一滞,最后才落在笔架上,炎庆立刻上前为他铺纸磨墨。遒劲清竣的字体行云流水般落在纸上,待墨迹干后,沈天殊才将镇纸移开,而后将手中的纸递给炎庆。 炎庆接过不需问便上前几步交于了百里米,沈天殊缓缓开口:“纸上的几个名字,查查他们近日来的动静。” “是。”百里米扫了一眼,目光触及到其中一个名字时陡然锋利,捏着纸的手也加了几分力气。片刻之后,她才恢复冷色,将那页纸缓缓叠好收入袖中。 待百里米欲告辞之际,沈天殊才再度开口:“她呢?如何了?” 日近正午,净苑内并无遮挡,展玉此刻正艰辛地翻着地。 很多事情看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而有些事情则是看起来很难,做起来更难。展玉看着这一大片地,汗如雨下。 虽说她一直是淳朴的劳动人民,可还真没有干过这么考验体力的活。再加上前些日子在廉郡王府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金丝雀一般的生活已经将她的耐力都消耗殆尽。百里米交给她的种子一共有五种,她能分辨出来其中两种是石斛与苏子,其余的便不认识了。 沈天殊进来时,正见到她用沾染了泥土的衣袖擦汗,反倒擦花了脸。他眉头微挑,看着展玉累的气喘吁吁,下意识地开口:“怎么不让青戈找人帮忙?” 他虽听了百里米说了展玉在种草药,却也没想到竟是她亲力亲为。 展玉正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中毒的事情,原本她还做着白日梦,能够找人解毒,所以才会对沈天殊说想学医经。可是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百里米都未能诊出她是中毒,足以说明便宜主子下的毒有多阴诡,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解的。 以她的资质,想要学着给自己解毒……展玉深深叹息一声。 原本院门口就时有修缮的下人往来经过,加上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故而沈天殊进来展玉一点都没有察觉。突然听到他说话,她猛一抬头,手中的锄头脱手而出砸向她自己的脚面。 对她的冒失早有防备,沈天殊身子一闪便到了展玉身前,接住了下落的锄头扔到一边。展玉往后跃了一小步,又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才屈身行礼道:“郡爷。” 沈天殊一怔。 展玉平日待人素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虽最初进郡王府也时时行礼,不过后来二人逐渐熟悉,展玉不论是对他或是对梁渊,都再未行过礼。 他刚想说不必拘泥礼数,展玉便抢在他前边告罪:“展玉出身山野,先前礼数不全,望郡爷见谅。” 沈天殊一直竟觉无言,见展玉额上还带着泥痕,便想为她擦去。谁知他刚一伸手,展玉便又退了一步,目光清明地看着他:“郡爷有事?” 两次三番,沈天殊也没了为她擦脸的心情。放下手看了看不过翻了十分之一的地,他凝声开口:“你回去歇着吧,这种活待会让管家派个人来就是了。”他是淮南王之子,即便比之沈桓地位差了许多,但也是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 虽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干这种活,想笑展玉傻,话梗在喉中却难以开口。一时间,沈天殊只觉得心头升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展玉无暇探究他的心情,与沈天殊退开了几步距离后,她便拎着宽大的袖子扇着风,闻言道:“不必了,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情。” “昨日――”沈天殊沉吟了片刻。 “昨日是我无状了。”展玉抢着说道:“多谢郡爷不仅不计较,还愿意继续收留我。” 留在魏王府,留在沈天殊身边,只是为了和便宜主子虚以委蛇,拖延时间。 展玉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既然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么就应该和沈天殊保持一定的距离。 对谁都好。 展玉自认不能做到让感情收放自如。好在她对沈天殊也不过浅浅动心,远不到情根深种的地步,所以最恰当的做法就是不要再任由这份感情继续加深。 第45章 梁渊意 她不是沈天殊,做不到即使钟情之人嫁于他人,仍然能深情不悔。(.好看的小说 作为一个自私的人,她想活下来,更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当初是我牵累了你,既然将你带回了郡王府,便是我的责任。”沈天殊的声音有些喑哑,似乎熬了夜一般,“百里性子冷,你若是不习惯,本王让梁渊再为你寻一个师傅。当初只是觉得百里精通医术,却没有考虑她的性子,恐怕做不了良师。” “不用。”展玉出声拒绝:“百里师傅挺好的,多谢郡爷的好意。” 沈天殊颔首,并未再继续说话,也未离去,一时之间二人静默,气氛便有些冷清。 展玉不知道说什么,又暗自偷瞄着沈天殊,疑惑他怎么还不走。结果沈天殊恰好转眼,二人的目光恰好撞上。被对方发现了自己在偷瞄,展玉有些尴尬,索性直接问道:“郡爷来找我,可还有其余事情?” 难不成就为了问她要不要换师傅? 展玉暗自腹诽,她才不换呢。虽说百里米性子冷了点,不过那手悬丝诊脉的绝技真是让她垂涎欲滴。她没有接触过几个大夫,也知道悬丝诊脉这种绝技会的人绝对不多。 就算学不会这个,能跟着百里米学点别的也是好的。 想了一想,她还要继续留在沈天殊身边,如果二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疏离,日后相处也难免尴尬。有句话怎么说的,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嘛。她何必作茧自缚,把自己定位到了怨妇的位置上。 心中有了主意,展玉眸光一转,脸上便挂了笑意,目光殷殷地看着沈天殊。 看到展玉脸上的笑,沈天殊心头的烦躁忽然就平息了下来,微微一笑,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并无他事,不过是听百里说派了你种药,过来看看罢了。” 将先前那种复杂的心情都抛到了脑后,展玉面对沈天殊的时候便自然了许多。她伸手想要挠头,摸到了发间的银簪后手又放了下来,“容郡爷收留以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整日过着坐等投食的生活。懒怠惯了,也该锻炼锻炼身体。” 说完,她便又拾起了地上的锄头,继续劳作。 本来就是丫鬟的命,如果被养成了小姐的身子,等日后离开了沈天殊恐怕就要遭罪了。 沈天殊被她那句“坐等投食”引的失笑,又说道:“女子长于闺中,原就该娇生惯养。.只你无亲眷,本王才想着让你学一门技艺傍身,这种粗活不该让你干。”末了又叹道:“百里性子一向如此。” 展玉连连摆手,“百里师傅挺好的,况且我闲着也是闲着,与其混吃等死不如干点活。” 本是脱口而出的话,说完混吃等死,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可真真是混吃等死了。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接下来沈天殊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只胡乱点头应了。 沈天殊看出了她心思旁落,恰逢炎庆来寻他,便嘱了炎庆找人来帮忙,自己转身回了前院。 此番回淮南,除了沈桓之外他还另有要事在身,容不得半分松懈。 等展玉回过神来的时候,沈天殊已经走了,倒是炎庆带着两个人出现在她面前,说要帮她翻地。展玉原本也是死撑着,早就累的没力气了,见炎庆已经将人带了来,索性就坡下驴,吩咐二人翻地,她则负责种。 饶是多了两人相助,展玉也忙到了暮色四合之际。饥肠辘辘,她正准备回梅苑,便见百里米回了来,看到她时明显怔了怔,而后居然破天荒地勾了勾唇角。 笑……笑了!看到百里米居然露出了笑容,展玉的心情简直比看到国足出线更激动。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揉了揉眼,发觉原本笑容已经淡了下来的百里米再次勾唇,揉眼的手根本放不下来了。 “百里师傅,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她话音尚未落下,梁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百里――” 梁渊在百里米身旁站定,目光在展玉脸上掠过,立刻扬声笑起来,手还指着展玉:“我说小展玉,你这是刚从土里钻出来吗?哈哈哈……笑死本王了……” 展玉怔了怔,说了一半的话也顾不上了,下意识地抬头擦脸,结果梁渊的笑声非但没停,反而笑的更厉害了。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两手都沾了泥土,想起一下午她时不时地擦擦汗……展玉恨不得把头垂到地上去。 不需要照镜子,她也能相信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花猫脸,难怪就连百里米这座冰山,都被她逗的融化了。 展玉心头发窘,百里米脸上的笑却是在梁渊出现之际便收敛起来。此时她冷冷地瞥了梁渊一眼:“聒噪!” 笑声应声而止。展玉看着梁渊捂着嘴努力把笑声咽下去的样子,顿时觉得扳回了一成,刚才的羞窘都不见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百里米,觉得对她的崇拜又加了一分,果然冰山的威力是无穷的,就算是梁渊也敌不过。 心里笑够了,展玉也不再多留,梁渊刚才明显是找百里米有事。她崇拜的看了看百里米:“百里师傅,我先回去了。”临走之前又冲梁渊翻了个白眼。 出了净苑的门,展玉发现梁渊的贴身护卫徽景正守在净苑隔壁的院子门口,还有仆人搬着东西来来往往。她有些奇怪,便驻足问徽景:“这是在做什么?” “王爷要搬过来住。”徽景应道。 展玉心头一惊:“梁渊要搬到这住?”好好的正院不住,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梁渊是哪根筋又不对劲了? 她目带怀疑地看着徽景,可惜对方完全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这时,原本挂在梁渊书房外的鹦鹉也被下人拎了过来,远远地就听到一声声“梁渊”。展玉从下人手中接过了鹦鹉笼子,逗了它一会。 忽然间,鹦鹉叫“梁渊”的声音愈加激烈,展玉一回头,便见梁渊从净苑出来了。 她提着鸟笼迎了上去:“徽景说你要搬到这住?” “对啊。”梁渊出来时脸色尚有些沉重,看到展玉时便又甩开了扇子,一副纨绔风流的模样:“本王昨日掐指一算,发现这个院子的风水极好,所以就打算搬过来了。”说着又拍了拍鸟笼,嫌弃地看着绿毛鹦鹉:“聒噪!” “什么时候你变成神棍了,还会看风水?”展玉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眯着眼逐步接近梁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会是对我百里师傅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原本不过是猜测,不过接触到梁渊明显有些闪烁的目光时,展玉立刻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惊讶地几乎将手中的鸟笼扔到地上,“你你你,你真的对……”惊吓之下,她的声音有些大,一下子将周遭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展玉连忙压低了声音:“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妄图攻克冰山! 她还想多问几句,百里米却面色不善地走了出来:“我要休息了。”显然是嫌弃展玉和梁渊动静太大。 展玉被百里米目光一扫,立刻将手中的鸟笼塞回给梁渊,留下一句“我走了”便溜之大吉了。只留下梁渊手中鸟笼中晃荡的绿毛鹦鹉还在抗议:“梁渊!梁渊!” 百里米看都未看梁渊,便转身回了院子。待她背影消失在眼前,梁渊才拎着鸟笼进了隔壁的院子,边走着边威胁笼中鹦鹉:“再敢乱叫,我就拔了你的毛送到厨房去……” 侍卫徽景对自己主子幼稚的行为熟视无睹,跟着进了院门。 待展玉回了梅苑之时,青戈已经备好了晚膳。见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青戈吓了一跳。 不是跟着百里姑娘学医去了吗?怎么好像在地上打了滚似的,衣裳绣鞋暂且不说,就连脸上都沾了一脸的泥。 她连忙让绿意去打了水来,让展玉净了脸,又服侍她用膳。 展玉一直在想梁渊和百里米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吃完饭,便拉着青戈八卦:“你之前在廉郡王府待了三年,知不知道梁渊和百里师傅熟不熟?” 展玉也知道青戈必定知晓的不多,只是她实在无人可问,总不能抓着沈天殊八卦。 “魏王爷和百里姑娘?”青戈果然摇头:“奴婢自从进了廉郡王府后,就被分到了静澜苑,伺候姑娘之前根本没有见过几次魏王爷的面。” 心有准备,展玉还是有些失望。 这时,绿意恰巧端着清茶进了门,听到二人正在说百里米,顿时吐了吐舌头:“那位百里姑娘真是太吓人了,奴婢一看见她都不敢说话了。” 将茶盏放到桌上,她又察觉自己言语有失,连忙解释道:“也不是吓人,百里姑娘样貌倒是极美,只是冰冰冷冷的样子让人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有些忐忑地看了青戈一眼,担心展玉会因为她刚才的话不悦。 毕竟展玉看起来和百里米也算熟稔。 展玉没有留意到绿意不安的样子,却被她的话逗笑了:“你是想说百里师傅气场强大吧!的确,在她面前恐怕一般人都不敢多说话。梁渊也是个奇葩,还专门搬去和百里师傅做邻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倒像是在喃喃自语。 梁渊和百里米……这两个人放在一块,画风明显不大对。一个是冰山女神,一个是风流王爷,且冰山女神武力值可是max,恐怕以后净苑绝对清净不了。 展玉扶着下颌沉思。 第46章 岫玉佩 梁渊和百里米正式成为了邻居,展玉作为非常好奇内情的旁观者,一边笑眯眯地试探着梁渊,一边等着看他被冰山女神吊打…… 这两日,她一直呆在净苑,越发觉得梁渊对百里米不轨心思恐怕由来已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百里米不过搬进净苑第二天,梁渊就派了人专门辟了一间药室出来,且另有一间小书房,其中皆是医药方面的典籍。 展玉虽然看不明白那些书,但也不妨碍她猜得到恐怕都是极其珍贵的孤本之类。因为已经达到了神医级别的百里米,在看到那些书的时候,对梁渊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这两日百里米一直浸在小书房内看书,展玉则跟着看几本浅显些的入门级医书。书没看明白,倒是和百里米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毕竟她看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时不时地就会打扰到百里米…… 说起来展玉也觉得格外苦逼,作为一个非中文系出身的人,让她看古文已经够难为了,更别说这还是古文专业书,一页书半个小时都看不明白。先前百里米给她的医经,她也只是囫囵背了下来,完全没有弄明白。 反观一向面无表情的百里米,看书的时候却时常露出或惊喜或不解的目光,且拿着笔时时摘抄批注。 展玉经常看着书,目光就落在了百里米身上。她见过百里米的字,一手簪花小楷极其漂亮。都说字如其人,展玉虽不懂字,却也觉得百里米的字体与性格截然不同。 看着百里米的字,总是会让展玉想起那天她笑的时候,不过微微勾唇,整个人便添了几分温婉柔和。只可惜昙花一现,那一日之后,她照旧如常,不苟言笑。 正是静谧之时,突然有侍卫来报:“百里姑娘,主子请您速去前院。” 百里米凝眉起身:“何事?” “似乎是主子跟前的炎庆受了重伤。”那侍卫回道。(.$>>>棉、花‘糖’小‘說’) 百里米立刻合了书籍,背上药箱便随着那侍卫一同匆匆去了前院,屋中只余展玉一人。展玉原本就对这些书不甚感冒,见此情景也跟着合了书出门。刚出了净苑的门,展玉见地上落了一枚玉佩,便俯身捡了起来。 上好的岫玉佩十分通透,挂着紫色络子。四周雕着云纹,中间则刻了一个“渊”字。 展玉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梁渊。她刚准备把玉佩收入袖中,见到梁渊的时候好还给他,便见百里米匆匆地走了回来,目光一直巡视着地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展玉心头一动,喊了百里米一声,而后将手中玉佩扬起:“百里师傅在找这个吗?” 百里米应声抬头时,展玉才看到她面上焦急,全然没了往日的冷清。 看到展玉手中的岫玉佩,百里米眼前一亮,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接过玉佩。仔细翻了翻确定没有任何损伤之后,她才将玉佩紧紧握在手心,看向展玉,“多谢。”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是真的带着感激,以及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是百里米第一次在展玉面前如此明显地流露出了心绪。 也让展玉明白,那玉佩一定对她很重要。 来不及询问,原本给百里米带路的那个侍卫便追了回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百里米立刻将手中玉佩收了起来,而后敛起表情跟着他去了前院,展玉亦同行。 展玉进门时,沈天殊与梁渊都在屋中。百里米看到沈天殊只点了点头,先将肩上挎着的药箱放到桌上,而后走至床侧检查炎庆的伤势。展玉跟着走近,,看到炎庆毫无生息地躺在床上,炎庆左胸口处有一处箭伤,只箭杆被削去了因此不太明显。 “哎哎,你就别看了。”展玉还想上前,被梁渊阻止,“小心看了今晚睡不着觉。”他语气虽然仍旧轻松,阴沉且带着焦躁的神情却透露了心绪。 展玉又看了沈天殊一眼,见他脸色虽然不似梁渊那般难看,眉头却也时刻紧蹙,不曾舒展。她轻咬唇,心中也浮起一些担心来,炎庆的伤恐怕极重,否则梁渊和沈天殊也不会都如此重视。 作为沈天殊的贴身护卫,炎庆的身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梁渊曾经说过,他在炎庆手下也走不了百招。现在炎庆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展玉不由地多看了沈天殊两眼,难不成是有人想要暗杀他不成? 沈天殊似有所觉,抬眼看她:“炎庆是出去办事时受伤的,并非是为了护卫我。” 这时百里米已经大致检查了炎庆的伤势,转头对沈天殊禀道:“受伤的地方很多,但是除了胸口处的箭伤之外都没有大碍。箭伤也不致命,但是箭头有倒钩,拔出来的时候恐怕会扩大伤口。” 一边说着,她打开药箱取出玉瓶,从中倒出一枚褐色药丸给炎庆服下,又接着说道:“主子和闲杂人等都先出去,我先替炎庆把箭拔出来,箭头上猝了毒,且带有活血的药粉,若是不及时清理,血就止不住。” 再耽搁一会,恐怕人没有毒死,反而是流血流死了。 沈天殊颔首便转身出去,展玉自认是闲杂人等也跟着往外走,却被百里米留了下来:“你不是要学医吗?留下给我打下手。” 被点名的展玉没有觉得荣幸,反而有些心塞。她不懂医术,不代表她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来的是怎样血腥的场面……她有些迟疑,却在目光触及到百里米的瞬间把异议吞了回去。 百里米说的没错,她既然要学医,总不能连血都见不得。 炎庆一身黑衣染了血也不甚明显,直到百里米用匕首将箭头生生剜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炎庆的衣服几乎被血染透了,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心中戚戚然,有些不敢去接触炎庆的衣服,生怕会摸到一手血。百里米却是面色凛然,专心地为炎庆处理着伤口。 门外,仆人被遣去,只剩沈天殊与梁渊二人。 “连你手下武功最高的炎庆都受了重伤,那一位的实力果然不同一般。”梁渊面带讽刺:“恐怕就算是东宫,炎庆也能全身而退,却险些折在他府上。” 沈天殊目光直直的落在庭中的枇杷树上,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炎庆武功再高,到底双拳难敌四手,遇上了围攻自然敌不过。不过炎庆是被弓箭所伤……”他冷笑一声:“越是如此,便越透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亲王府上虽都有府兵护卫,可是按照我朝规矩,任何人府邸都不得私藏弓箭手。晋王此举,的确反而暴露了他的心思。”梁渊附和:“不如借此让太子那边派人弹劾?” 沈天殊摇头:“不可,此次已经打草惊蛇,好在晋王并未察觉到炎庆的身份。若是贸然让太子出头,非但得不到应有的效果,反而会让晋王心生防备。”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今圣人抱病,若是逼急了,以晋王的性子未尝不会破釜沉舟,到时候反而是太子被动。” 晋王曾领兵沙场,手中握有兵权。太子虽在朝中支持者众多,可是假使晋王反了,太子未必就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兵权慑人。 且,他心中还存着另一犹疑。 梁渊叹气:“倒是让太子为难了。” 沈天殊微微一笑:“皇位自然不是那么好坐上的,即便是太子也需经历一番磨练。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即便圣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东宫储君即位才是正统。” 晋王若是想坐下那个位置,需要付出的不知道要比太子多上多少倍。 想了一想,沈天殊又道:“你给太子送信,让皇后娘娘注意着宫中的情形。如今的局势,难保晋王不会在圣旨上做文章,若真让他得逞,太子那边恐怕就……” 他点到为止,梁渊也心领神会:“我知道,这就去给太子写信。” 屋内的血腥气让展玉肠胃翻涌,又被她生生地压了下来。直到百里米处理好最后一处伤口,她才终于忍不住冲到门外透气。 她一开门,立在廊下的沈天殊回过身来,见她面色苍白不由拧眉。 展玉见沈天殊目露担心,以为他在担忧炎庆,便好心地劝慰他:“放心吧。百里师傅说了,炎庆大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恐怕需要卧床静养些时日。”又加了一句感叹:“原来也不是所有的主子都是周扒皮。” 想起自己那个便宜主子,展玉就想扎他的小人。 沈天殊却淡淡开口:“既然害怕见血,刚才又何必难为自己留下?”他刚才就看出了展玉的为难,只是展玉不拒绝且愿意留下,他自然不会多说。 现在看她惨白的脸色,明显是受了惊吓。 庭外清风虽有些凉,好在能够冲散鼻息间的血腥气,让展玉的面色和缓了不少。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待胸口处的不适感消去后才说道:“我既然要学医,自然免不了见血。” 沈天殊一怔,又说道:“既然害怕见血,不学医便是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其他,我亦会为你请师傅悉心教导。” 展玉摆手露齿一笑:“没关系,我能适应的。” 她和沈天殊的地位差距,也决定了二人的思维不同。沈天殊是能够改变环境的那个人他有能力亦有底气。展玉则不同,她是被环境所改变,只能努力适应环境的人。 唯一庆幸的是,展玉一向善于适应。 第47章 冰魄草 这么多年来,拒绝沈天殊次数最多的人,恐怕就是展玉了。[.超多好看小说] 就连沈天殊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不是热心的人,偏偏看到展玉为难的时候,却总想出手相助。 而且哪怕被拒绝了,他也丝毫不觉得恼怒。 “你既然想学那就试试,假如以后想学其他了也没关系,尽管告诉我就是。”他缓声道。 展玉笑着重重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等到炎庆醒来之后,展玉便跟着功成身退的百里米一起回了净苑。路上她一直惦记着那块岫玉佩,想要问问百里米,可惜一看到百里米冰冷的侧脸就失去了勇气。 一直到进了净苑的门,她还在心中纠结着要不要问,百里米却突然开口:“那块玉佩,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展玉还没张开的嘴再度合上,只能把好奇心全部收起来,而后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时间如水流逝,又过了两日,百里米再次出门,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回来时还带了两株据说极为珍稀的草药,交给展玉侍弄。 感叹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园丁了,展玉努力地记着百里米交代的注意事项:每次浇水不能多,且浇水时不能见到太阳……最重要的还是要防着小吃货。 展玉一边给两棵冰魄草浇着水,一边死死地瞪着一旁的兔子。青戈和绿意在一旁看着这一主一兔都不禁失笑,青戈和展玉更熟悉些,且一直替她养着兔子,便调笑道:“姑娘搬了两盆草回来,还不准它吃,不啻于在饿了许久的人面前放着红烧肉,也太难为它了。” “再继续吃下去,以后它走路就不用蹦,可以直接滚了。”展玉双眼圆瞪,见兔子又往自己跟前蹦了两步,立刻伸手轻敲它的头,以示警告。 红眼睛的兔子依旧眼巴巴地盯着那两株冰魄草。 展玉是想养宠物而不是养食物,偏偏兔子随了她的吃货属性,院中原本摆着的盆栽都被它当做零食啃光了。 午后日光和煦,展玉坐在廊下闭目养神。 “姑娘,郡爷和魏王爷来了。”青戈轻轻推了推她,低声说道。 展玉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果然看到沈天殊与梁渊逆光而来,遂从躺椅上起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坐了许久身子有些发麻,她先展了展双臂,才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沈天殊今日穿着月白色直襟长袍,束着同色祥云纹宽腰带,腰间垂着蝙蝠纹白玉佩,绾起如墨长发的白玉冠亦是色泽温润。比起平时,今日他的装扮多了一份温润,少了些许凌厉疏离。 展玉被他脸上的浅浅笑意晃得怔了一怔,跟着沈天殊一道来的梁渊便不满地抗议道:“快擦擦口水,待会落一地了。我就不明白了,本王论相貌绝对不会输给天殊啊,怎么展玉眼里只看得见天殊?” 他摇头晃脑地感叹:“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话毕,收获白眼一枚。 展玉瞪他一眼:“整天里没正经!” 沈天殊打量了展玉一番,又看向青戈:“为你家姑娘梳妆打扮,正式些的。”说完向展玉解释道:“今日我和梁渊要出门拜访一位故人,你在府中也没什么事情,不如与我们一同去,权当做散心了。” 青戈领命先去屋中为展玉寻衣裳,展玉心中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们去拜访故人,我跟着合适吗?” “无妨。”沈天殊轻轻摇头。 二人说话之间,梁渊在廊下四处转悠着。忽看到一处阴凉下放着两只小花盆,里边种着的像是杂草,而展玉养的那只兔子正蹲在花盆边眼巴巴地看着。梁渊觉得有趣,不由转头问展玉:“你这是给你家兔子备的口粮?不过这点也太少了些吧?” 说着就揪了一棵草递到了兔子嘴边,后者立刻凑上去咬住嚼了起来。 展玉闻声回头时,只看到兔子蠕动的三瓣嘴外还一小截草叶,立刻惊叫道:“那是百里师傅的草药!”说着便冲了上前,将另一株还未遭殃的冰魄草抱在怀中,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渊:“这可是百里师傅上次出门带回来的冰魄草,专门交代了让我悉心照料!” 她说着又垂头看了看另一个只剩下草根的花盆,脸色颓败:“这可怎么办……”如果百里米知道了,一定会用目光冻死她的吧…… “冰魄草?什么奇怪名字。”梁渊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就是草药嘛,大不了我让管家再去给你买一堆就是了。反正百里能交给你照顾的,向来也不是什么珍稀草药。” 说着,他还俯身摸了摸兔子柔顺的皮毛,道:“看看你家主人抠门成什么样子了,连棵草都不舍得让你吃。” 这时,一直旁观的沈天殊悠悠开口:“的确不是什么珍稀草药。”梁渊刚想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是价值千金罢了,于魏王爷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 梁渊脸上的笑意一敛,不可置信地指着那个只剩下草根的花盆:“就这么棵草居然价值千金?难不成比灵芝人参还要珍稀不成?” 沈天殊不动声色地补刀:“冰魄草乃是弥谷独有的草药。” “你说弥谷?”梁渊惊道:“那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不然你以为百里为何出门三天方归,而且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就算是精通医理如她,进了弥谷也难以全身而退。”沈天殊声音不急不缓,说出的话却让梁渊脸色倏变。 “你说她受了伤?”梁渊立起身子直直地看着沈天殊,面上焦急难掩:“怎么会,她回来时明明神色如常……” 话刚刚说了一半,他便止住。沈天殊亦抬头睨他一眼:“你觉得百里受了伤却不表现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梁渊未再说话,只握着玉骨扇的右手青筋暴出,脸色阴沉地离了梅苑,步履匆忙。 这时,备好了衣裳的青戈从屋中出来,恭敬地看向展玉:“姑娘,我服侍您梳妆吧?”说着便伸手接过了被展玉抱在怀中的花盆,往原地放的时候才注意到另一棵草药已经只剩下了半截草根,惊声道:“姑娘,这――” 她是知晓展玉有多悉心照料这两株草药的,扫了一眼蹲在花盆边的兔子,青戈便急急说道:“姑娘,都怪我没有看好兔子……” “不关你的事。”展玉神色还有些萎靡,无精打采地说道。 虽说是梁渊拔了草去喂了兔子,不过归根结底百里米是交给了她,也是她自己没有看好。听沈天殊刚才的话,百里米为了带这两棵冰魄草回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一时间展玉心头的愧疚感更深了一些。 就连梁渊忽然离去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青戈还想告罪,沈天殊却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复又看向展玉,温声安抚道:“虽说冰魄草珍贵,不过既然是梁渊毁去的,便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忧百里怨怪你。” 展玉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我没看好。” 又想方才的事情,她才反应过来梁渊离去的原因,目光一凛,道:“百里师傅受伤了?”她先前见到百里米的时候,对方丝毫没有半分受伤虚弱的样子。 沈天殊颔首:“而且不轻。” “那怎么没见请大夫?”展玉下意识地问道,说罢又反应过来,百里米自己就是神医。只是,若是她自己受了重伤,怕也无法给自己处理伤口之类的吧? 还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 这样想着,展玉心头焦急更甚,“我去看看百里师傅。”说着便往外走,只是经过沈天殊身侧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展玉疑惑地看向他,沈天殊松开手,目光淡淡:“百里这个时候不会见任何人。” “那梁渊――”展玉刚想说梁渊不是去见百里米了吗,梁渊便又回来了,亦是神色不佳。似是听到了沈天殊刚才的话,他叹息道:“没错,她现在不会见任何人。” 梁渊目光无神地走进院中,声音失落:“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是受了伤,还以为她在闭门制药……” 展玉原本觉得梁渊对百里米不过是一时兴趣,这会却觉得他恐怕是真的动了心,他眼中的受伤不是能给假装出来的。一时间,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听着梁渊声音低沉的话,展玉想开口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有些纠结,她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天殊,他既然知晓百里米受伤的事情,应该知道她的伤势轻重吧? 二人相距咫尺,就连彼此身上的熏香味道能够嗅的到,沈天殊自然不会错过展玉的目光。他知晓展玉是想让他劝慰梁渊,只是,有些事情解释不通,有些伤口安抚不了。 就如他与连冰,旁人说再多都无用一样,百里米对于梁渊的重要,无人能够明白。即便是他,也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看着展玉纯净的目光,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却又咽了下去。他侧身走到梁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百里不是逞强的人,若是伤重,必定不会闭门不出。你应该知道,她心中藏着什么事,她断然不会让自己出什么意外。” 第48章 虎狼心 展玉一直以为百里米和梁渊不过是泛泛之交,今日却发觉并非如此。[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梁渊对待百里米的态度,以及沈天殊意有所指的话,都是谜团。展玉心中好奇,却知晓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时机,故而她只立于一旁,缄默不语。 沈天殊的话显然让梁渊的理智恢复了些,扶着玉骨扇的左手颓然垂下,“天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廊下微风徐过,他的声音极轻,飘散风中。 “对与错,全在你心中。”沈天殊侧过身子,目光从展玉脸上扫过,带了些迷惘与苦涩。对错,又何止梁渊在质疑? 展玉听不懂二人打的哑谜,也不插话。 梁渊沉思,一时间院中极为静谧。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而至,进了院后屈膝行礼:“郡爷,魏王爷。”随后对着沈天殊说道:“郡爷,炎庆醒了。” 炎庆身上最重的伤势便是胸口处的那一处箭伤,且箭上带毒,即使百里米及时调配了解药,然而炎庆身体损耗眼中,几日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沈天殊沉吟片刻,对侍卫说道:“我知道了。” 侍卫低着头退下,沈天殊与梁渊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展玉:“我先去看看炎庆。出门的事情,恐怕要到明日了。” 展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炎庆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然是出了极紧要的任务,现在炎庆终于醒了,沈天殊自然要去听他禀告一下情况。只是……展玉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站着未动的梁渊身上:“你不一起去看看吗?” 沈天殊已经率先出了门,他却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有天殊处理就够了。”梁渊握着玉骨扇的右手加了几分力气,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展玉,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昨日立冬,王府内院尚未添置炭火,炎庆住的屋子里却已经生着炉子。他此次所中之毒十分凶险,可以说是去了半条命也不为过。 沈天殊进屋时,便觉热浪扑面而来。他神色不变地往屋内走,而先前引着他进来的侍卫则带上了门离开,屋中只剩炎庆与他二人。炎庆躺在床上,身后垫着引枕才能勉强直起身子,听到动静他原本合着的眼睛立刻睁开,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被子下床行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你伤势严重,好生养着吧。”沈天殊抬手示意他不必下床,随后才问道:“是晋王?” 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上所中之毒毒性霸道,即使在床上修养了几日,炎庆仍是面无血色。刚才不过是一个起身的动作,便牵扯到了伤口使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直到咳嗽渐渐平息下来之后,炎庆才喘着粗气回答道:“没错,是晋王。”随后面上又带了羞愧:“属下无能,并未拿到证据便被晋王察觉了。” 沈天殊面色严峻:“晋王府中私藏弓弩手的数量,你心中可有大概?”虽说此事眼下并不能攻讦晋王,不过将来却也可作为证据。 炎庆点头,回答道:“怕是不下百人。晋王在府中挖了暗道,整个地下密室的面积恐怕不比晋王府小,能藏不少人。此外,晋王似乎在凝香阁中养了不少女子,悉心调教后会被送往各府……咳咳……” 炎庆说到此事情绪有些激动,便又咳嗽起来。 果然是凝香阁。沈天殊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接着炎庆的话往下说:“这些女子经过调教之后,会被送到各个官员中为晋王打探消息。” “没错。”炎庆面露担忧:“主子,如此看来,晋王和那一位恐怕确有关联。假如此事透露出去,恐怕就是您也无法置身事外。” 沈天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未再询问炎庆什么,只嘱咐他安心养伤,无需再多思他事。之后,他便抬足出了炎庆屋中,只袖中摩挲着的手指透露出他心中仍思虑着事情。 凝香阁,他之前频频光顾便是心有猜疑。凝香阁花魁宝姑娘,已经查明乃是沈桓的暗棋,如今晋王又和凝香阁扯上了关系,其中的意味什么不言自喻。 沈桓,居然和晋王暗中有联系……看来他们兄弟二人,注定是敌人了。 虽不觉得意外,沈天殊却仍是有些感概。从他记事之时起,二人的母亲淮南王妃便一直偏爱长子,反倒是父亲淮南王对待沈桓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而沈桓这个兄长,明面上对他关怀备至,二人也一直兄友弟恭,直到他被当做质子送往京城安圣人的心,他和沈桓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矛盾。即使,沈天殊一直能够感觉到,这个兄长并不想明面上一样喜欢他。 直到出了连冰的事情,他和沈桓的关系才真正紧张起来。也直到这时候,沈天殊也真正确定,沈桓一直在暗中和他较劲。 沈天殊径自进了书房,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件。 炎庆此次接触的朝中诸多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朝堂上对太子态度不明的。 据近日来朝中传来的消息,圣人的病越发严重,已经罢朝数日。而太子虽以东宫之位监国,处理政事时却并不顺利,原因便是和他分庭抗礼的晋王态度暧昧。虽未明着和太子作对,但是归他所属的官员却都对太子持敷衍之态。 太子持心仁厚,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晋王势力会越发坐大。他和梁渊依然已经站在东宫阵营,决意扶持太子,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年沈天殊虽远离朝堂,对朝局之事却并未失去掌控。炎庆此次回京,便是带了这些年收集的许多罪证,给朝中那些墙头草的官员提个醒。太子,到底是正统,是大势所趋。 炎庆回京,一是为了替太子警告那些墙头草,二来便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这封不知何人所写的信上,有一个惊天消息:定国公是沈桓的人。 便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他才会开始着手调查晋王的事情。而调查之下,令他心惊。 晋王非嫡非长,圣人扶持他也不过是这两年间的事情,然而据调查得来的消息,朝中有一部分官员却是在前些年就投靠了他。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晋王先前尚不如梁渊在圣人面前得脸,如何就能收服一干官员? 此事让沈天殊心中存疑,遂派了人查了这一部分官员的履历,发现五年之前,他们无一不是在江北任职。 江北七州,五年前曾经爆发过一次大的瘟疫,好在当时的官员上下一心,很快解决了瘟疫之事,并未引起大的乱子。江北之地原就苦寒,这件事情使得龙心大悦,之后相干官员纷纷调任升迁。 这原本是好事,可是和晋王沾染了关系,却让人不得不多想。 五年前,恰是沈天殊的胞妹平宁郡主失踪之时,他心急如焚之下亲自奔赴各地寻找,因此对于瘟疫之事知之甚少。他曾就此事问过梁渊,梁渊对于瘟疫之事亦不甚清楚。 为此,沈天殊派了人往江北调查当初瘟疫之事。然而瘟疫猛于虎,江北七州大部分百姓皆是听到五年前便脸色忽变,随后便躲避不言。调查这件事的人废了不少的力气,才从一个贪财之人口中得到了消息。 原来,五年前的瘟疫根本就不是像上报朝廷的那般迅速解决。朝廷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瘟疫爆发三个月,死伤不过百人便被平息,实际情形却是持续半年,死伤逾千人。其中不乏一些人是当地官员为了灭口所杀! 这件事情简直是骇人听闻,调查之人得到消息后便迅速传于沈天殊知晓,沈天殊令其再仔细查探。最后,调查之人将证据送到了沈天殊手中,证明此事非虚。 原来,当初朝廷始知江北出现瘟疫症状的时候,实际上江北七州已经全面爆发疫症,且过了两个月尚未控制得住,才上报了朝廷知道。随后圣人派了定国公亲赴江北来处置此事,并拨药拨款,圣谕便是务必要尽快控制疫症。 之后,定国公回京师复命时为江北官员说了不少的好话,言明江北虽出现瘟疫,却并未给百姓带来太大的影响,并亲呈了赞誉江北官员的万民书。正是定国公的一番作为,使得圣人大肆嘉奖江北涉事官员,并免了江北三年赋税。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在抑制瘟疫的药方研制出来之前,江北七州染上瘟疫的百姓已经不少,被当地官员通通以火焚之。即便在瘟疫解决之后,江北七州的城门也一直派人把守,但凡有往外传递消息的人一律处死,且牵连家人。 朝廷减免赋税,江北却照收不误,百姓叫苦连天却也求助无门。此种情形,朝廷丝毫没有得到消息,圣人亦是一无所知。 甚至当年江北的官员,直到如今还将此事当做政绩。 定国公在朝中一向是刚直不阿的形象,正是如此圣人才会放心让他处置许多赈灾之事,为的就是尽量避免贪渎。且这两年晋王逐渐与太子分庭抗礼之后,定国公也始终持身中正,并不牵扯党争之事。 然而,当年他亲赴江北,不可能被底下官员所迷惑。所以,只能说明他当初乃是和江北诸人同流合污,故意为他们隐瞒了此事。 再加上这些官员如今为晋王所驱使,不难猜测出定国公恐怕亦是早就与晋王绑在了一条船上。 此事证明了这信上的内容,竟是真的! 第49章 人如戏 沈天殊曾经派人仔细调查过这封信的出处,却一无所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仅仅能够从字迹上判断出,写信之人应是女子,而且写信时应当十分匆忙,字体颇有些潦草,信纸一角还被撕烂了。 他曾经怀疑是否是晋王身边有梁渊安插的暗棋,梁渊却否认了。至于太子,他一向仁厚并不精于暗诡之术,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而这封信之后,他也未再收到其他的消息,自此,这封信的出处便成了谜团。 沈天殊曾经对此推测过,晋王为人谨慎,定国公亦是伪装的十分严谨,即便是他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去确认,前后也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因此,能够知晓这个消息的,要么是晋王的谋士,要么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最关键的一点,便是那个人一定深受晋王信任。 线索也断在此处。晋王身边的人不是不能查,但是一旦着手去查就必定无法避免被晋王发现。到时候,恐怕反而会害了送信之人。 沈天殊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看着那封信,心中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定国公在圣人心中的地位颇重,这次派炎庆亲自去夜探晋王府,也是想冒险试试能不能找到晋王与定国公联络的证据。 如若不能拿到切实的证据,单单凭借这封信到圣人面前指认定国公与晋王,无疑是没有胜算的。 只是晋王府果然戒备森严,即便武功高深如炎庆,亦是勉强捡回一条命。而且,这次没有能够拿到证据,以后晋王有了防备,恐怕就更无可能了。 沈天殊将手中泛黄信纸重新折了起来收在信封中。 好在,这一趟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不算一无所获。他一边沉思,右手无意识地屈指敲着桌案。 沈桓既然投靠了晋王,二人之间就必定会有所来往。晋王那边不好查,那么沈桓也许就是另一个突破口。 只是……沈天殊想起那一抹纤白身影,敲着桌案的手停了下来。 他和沈桓若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连冰又该如何自处? 眉峰渐渐拢起,久未舒展。 梅苑内,青戈搬了椅子置于廊下,绿意又使人搬来一张小桌子,沏了茶后放在桌上。一并送来的还有些展玉平素爱吃的茶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备好一切,青戈与绿意再度退下。 展玉暗叹有钱有权果然好,都不用吩咐,一个眼神底下人就会把一切安置好。她起身倒茶,先递给梁渊一杯,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她捧了杯茶在手心,轻啜一口,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梁渊。 直觉告诉她,梁渊想说的是有关百里米的问题。 梁渊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接过展玉递来的茶后看都没看一眼便放到了桌上,面色纠结地对着展玉问道:“你,这几日能不能先拖着百里,别让她知道冰魄草毁了的事情?” 展玉原以为他会说与感情有关的问题,万没想到会是冰魄草之事,既有些惊诧更是意外:“就这样?” 难道他刚才不是在纠结怎么攻略百里米,而是在思考怎么把冰魄草的事情圆过去? 梁渊如同没有察觉到展玉的惊讶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百里为了这两株草不惜去了弥谷,就这么被我毁了一株,如果被她知道……”梁渊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为了不有碍本王的大业,你先替我瞒着,我派人去弥谷再给她找一株就是了。” 说着便又做起了标志性动作――甩开扇子摇了起来。 脸上带着笑,嘴唇却还紧紧抿着。展玉扫了梁渊一眼,心有所思,面上却带着感兴趣的神情问他道:“弥谷到底是什么地方,听你和他的话,似乎是很危险的地方?” 他,指的自然是沈天殊。 除了紧抿着的嘴唇,梁渊脸上依旧恢复了一贯的样子,听到展玉问话还得意地瞟她一眼,炫耀地说道:“弥谷,乃是南疆玄族之地。原本弥谷中长有许多珍稀药材,后来被玄族所占,加设了不少的机关……” 梁渊解释的还算详尽,展玉也听出了个大概。 玄族,与后世传言中通蛊术的苗族有些类似。但凡是玄族之人,皆擅毒,且同样修行蛊术。只不过玄族居于南疆深山之中,与外人联络甚少,因此知晓的人并不多。 至于弥谷,乃是处于南疆边界的一处山谷,以谷中生长的珍稀药材而为人所知。后来,被玄族所占,玄族在弥谷中种下了无数剧毒药草,致使谷中常年充斥着毒瘴,渐渐地令外人再也无法进入。 最初也有一些草药商人带了许多善于解毒之人冒险进谷,可惜皆是有进无出,一些不通晓内情的人便觉得谷中有索人命的恶鬼,以至于弥谷渐渐有了鬼谷之名。 似沈天殊,梁渊他们这些人,自然知晓弥谷内并非有鬼。而是因为毒气密布,再加上毒物诸多,更设有机关,一般人自然有去无回。 正因如此,梁渊才会听到沈天殊说冰魄草是从弥谷带回来之后,脸色突变。百里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了弥谷,这两株草药的重要性无需置疑,现在却被毁了一株,梁渊自然心中愧疚。 只是,弥谷如此危险,梁渊派去的人又岂能轻易得到冰魄草? 心中想着,展玉便问出了口:“弥谷中毒物甚多,百里师傅精通医术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你派了人去,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冰魄草,恐怕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办法。”面对展玉的质疑,梁渊却信心十足:“你只要在百里伤愈之前别让她得知此事就行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说着冲展玉使了个眼色:“喜欢天殊是不是?放心,本王帮你,保证不会再让你冒着被侍卫发现的危险,夜袭天殊。” 他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让展玉脸上染了红晕,又故作愠怒地起身,双手掐腰恶狠狠地看向梁渊:“魏王爷还有心思胡说八道,想必是不怎么着急。既然如此,冰魄草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圆过去吧,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梁渊笑眯眯:“被本王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放心吧,我说了帮你就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到时候我把天殊打包送给你……” 展玉又气又急,加高了声音喊道:“青戈,送客!” 梁渊不动如山,青戈虽然闻声而来,但是自然也不敢驱赶他。梁渊正得意之时,便看见展玉眼光在院子里一扫,就往角落而去,提着扫帚回来了。他忙不迭地喊道:“哎哎,刚才我说的事你还没答应呢。” 展玉也不答话,只提着扫帚去赶梁渊。后者被逼着起身往院门口走,边走边喊:“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到时候我肯定把天殊送……” 将梁渊赶到院门口,展玉丢开扫帚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而后重重地合上了院门。青戈跟在身上,脸上尽是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那毕竟是魏王爷,您这样做恐怕不好吧?”虽说魏王爷和自己姑娘相处的不错,可是到底身份尊贵,万一记恨了展玉…… 展玉脸上的怒色在关上门之后便消失了,听到青戈难掩关心的话,她弯腰捡起扫帚:“放心吧,他不会生气的。” 青戈虽有所犹疑,也没再多问,只接过展玉手中的扫帚放回了原处。至于绿意,听到动静后便出来了,此刻站在廊下已经惊呆了。 展玉站在门后,听着一门之隔外的动静。片刻的寂静之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而展玉也缓步回了回廊下,仍旧在刚才的桌椅处坐下。 刚才还温热的茶水,这会已经冰凉了。绿意去换了茶,见展玉不言语,便又退下了。 倒了新茶,展玉看着冒着白烟的茶杯,凝神不动。此刻,她尚在回响先前沈天殊对梁渊说的那句话:你应该知道,她心中藏着什么事,她断然不会让自己出什么意外。 梁渊与百里米分明有旧,甚至沈天殊也知悉内情,然而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却并非如此。百里米一向清冷不与人多说,她心中有没有藏着事情,又藏了什么事,任谁也猜不出来。沈天殊与梁渊都知道,足以说明其关系之亲密。 可是百里米平时在沈天殊面前,又分明只是属下的样子。 展玉伸手拿着茶杯,缓缓转动着看着杯身上所描绘的精致花纹。 此时她方知,即便平时看似不靠谱如梁渊,却也是带着伪装。他之后提起弥谷也好,插科打诨说沈天殊也罢,其实都是想要吸引展玉的注意力,然后淡化他之前当着展玉面时候的失态。 展玉饮了一口茶,据之前青戈所说,这可是贵如金的明前茶,她却觉得寡然无味。 若论心思缜密,梁渊要比沈天殊差的许多,既然连梁渊都意识到他先前提起的事情不该让她知道,那么沈天殊又为何当着她的面说了出口? 是不以为意,或是有心试探? 展玉知晓,自己并不是善于演戏的人,在沈天殊身边这么久,对方未必丝毫没有发现端倪。而且上次自己急怒之下说要和沈天殊分道扬镳,之后又重回王府,沈天殊丝毫不曾问起她的去向。 不问,不代表没有起疑心。 日渐西移,穿廊微风便有些凉了。展玉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进了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也好,抑或者梁渊沈天殊,其实都是这样。看似毫无芥蒂,也许其实是各怀目的,在等着对方率先露出疑点。 只不过,她连自己的目的也看不分明。 第50章 明前茶 淮南本是接近沿海地带,气候湿润。[]也总是会出其不意,趁人不备,来一点暴风雨。 展玉倚在窗边,望着由房檐上低落的雨滴,不免有些感叹:“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她本是无心之说,不曾想,却被担心她无聊的沈天殊听到。 沈天殊听闻她口中的诗句,不觉向院落上方厚重的灰色云彩望去。他突然有些好奇,一个弱小的女子,为何竟然会说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诗句来? 他自语自己不是喜爱收藏诗词之人,只是对于刚刚展玉所说的诗句,他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者,她本是秦北之人,说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诗句,也属正常。 沈天殊面色无异,走进门的瞬间,就见到青戈向他随礼:“郡王爷。” 因为青戈的声音,展玉知晓,那个人,来了。 虽说认清事实,她和他之间,本该只是逢场作戏,可是为何,她却心间,有些酸涩? “不知道郡王爷今天是为了是什么事情来到这梅园?” 那个便宜主子让她想方设法与沈天殊成亲,可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展玉觉得,她还需要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重要的是,那个便宜主子,并未明确任务完成的时间! “本是担心你因雨天感到无趣,不曾想倒是打搅你欣赏雨景的雅兴。”沈天殊语气之中,有些许调侃。 展玉抬起眉眼,浅笑:“郡王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郡王心善,展玉想必已经沦为这滋养大地的一物。更别说什么欣赏雨景的雅兴了。” 沈天殊端起茶盏的手一顿,眸中的眼神有些雾气。不过很快,他没有异样的将那茶盏低到薄唇边,微微抿上一口。 “这贵如黄金般的明前茶,你这般品尝,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够。”沈天殊看着展玉像是喝白开水一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这种茶水,在我的眼里,还不如白开水。”展玉自知自己没有古代人的雅兴,与沈天殊的调侃,她也淡然承认。 许是因为雨天总是会让人伤感,展玉望着门外的雨滴,问着身边的沈天殊:“雨滴能否自己掌握滴落与何处?” 沈天殊顺着展玉的目光望去,心里瞬间明白,展玉此问究竟有何深意。 “雨滴的滴落天注定。雨滴最后的归宿,却是雨滴自己的掌控。”沈天殊涵身而立,他双手被在双后,背影伟岸。 展玉听后,心犹如惊雷一般。. 她抬起头,望着那背光而战的沈天殊。望着那背影,只觉自己仿佛身处强大却又温暖的港湾之中。 不过,想到沈天殊心里所住的那位。展玉眼眸微微一暗,他们终究是利用关系。红娘说得对,不能被感情左右。 “听君一言,如梦初醒。”展玉的声音,虽说不上激动万分,但是也能让旁人感到,她心里像是有些许的紧张和开心。 “今日的你有些感概。”沈天殊终究还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展玉有些无奈叹气:“雨天嘛总是会让人感到有一种莫名伤感。” 沈天殊转身望着展玉。见她的面色果然有些许悲切。 “你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展玉只觉眼角有些湿润,她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沈天殊知道,展玉是被迫才听命于沈桓之时,有过些许的心疼。他不杀她,他只当是因连冰的关系才会如此。 展玉的那一张脸,沈桓可以拿来迷惑自己,同样,他也可以用来迷惑沈桓。 只是,如果想要用展玉来对付沈桓,那就只能让展玉去学习连冰的习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她先轻松上几日吧。 “你且先休息。”沈天殊转身,他打算让人把梁渊叫来,有梁渊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或许就不会这么沉默。 “恭送郡王爷。”破天荒的,展玉对着沈天殊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 沈天殊身形一顿,他默默回头,望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展玉,心里说不清楚有种什么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心酸:“你今日有些调皮。” 他这么说,为的只是想要让她笑出来。今日她的言语以及伤感,让他心底发闷。他还是喜欢看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 “闲来无事,总是要做些事情,消磨一下无趣。”顺着沈天殊的话语,展玉也将那些刚涌上来的感动,全部隐藏在了心底。 她站直了身体,突然惊呼道:“药园!” 沈天殊还来不及问其原因,只见面前闪过一记人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回头望了望淡若安然的青戈,了解私下的展玉或许经常如此。 去药园的路上,展玉担心被雨水拍打着的秧苗,想着该找些什么东西遮挡,才能不会让它们受到摧残。 可是,当她走到药园的时候,却见那片地,早已经被人用稻草盖住。回头,却望见了一脸潇洒的梁渊。 “你跑这么快,是不是又吃天殊豆腐了?” 展玉微眯双眼,眼里写满了威胁。但是这些,在梁渊看来,却像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怎么?真的让我猜中了?”梁渊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即使是雨天,照样拿起那玉骨折扇,上下摇晃。 “快告诉我,你摸了天殊哪里?是像上次那样全部趴在他的身上,还是亲到天殊了?”梁渊像是机关枪似的,一个问题又接一个问题的,问着展玉。 “聒噪!”展玉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对于沈天殊,本就是她想要逃避的人。这个家伙却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他的名字。 “你想让百里师傅,知道那株冰魄草是谁……”虽没说完,但是凭借着展玉话语里的威胁,足以让旁人明白,她的话究竟何意。 “我错了!我错了!”梁渊连忙收起折扇,向着展玉赔罪。 展玉这才满意:“算你聪明。” “本王乃天家皇子,江湖人尊称九十八……”还没说完,便听到了身边展玉的嘲笑声。 梁渊佯装生气:“好啊你,胆子像胡萝卜那般肥胖了是不?居然敢嘲笑本王!” “不敢!”展玉憋住笑意。 梁渊大呼:“不敢?我看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转角处的沈天殊,负手而立。他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觉得有些烦躁。果然,当她知道真相后,对自己,还是有些隔阂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近日,总是会有人,把她推到自己的身边,至于隔阂,想必古灵精怪的她,自会想方设法的去毁掉。 和沈天殊预料的那般没错,在暴雨的第二天,沈桓就派人去向淮南王府,将他对于沈天殊的想法,说在了家书上面。 于此同时,百里米也总算是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展玉很是开心。虽然百里米让人觉得很是冰冷,但是通过那日在药园种药的那日,展玉觉得,百里米的心中,肯定是有什么心结,才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过对于百里米的清醒,最开心的应该是梁渊了吧。记得昨日大雨,她和梁渊在药园里的相遇,便知道是谁为那片药田盖得稻草。 展玉觉得很是羡慕百里米,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子。甚至对于,有关于她的一切,也全部都爱护起来,说得上是爱屋及乌。 她也觉得梁渊是一个看似风流公子,其实用情比谁都专一。 自问天家人薄情寡义,但没想到竟还出了一个多情种。 “百里师傅,你让我种的药草,全部都发芽了!”当百里米的身体好些以后,展玉就像是一个需要被人夸奖般的孩子,期待的望着百里米。 与往常无异,百里米照常一副冰山脸,对于展玉的期待,也都视而不见:“今日配三百副伤害药,看望炎庆的状态如何。” “额……”展玉的内心其实是抗拒的。 百里米抬头望她:“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她才不敢有什么异议。真有异议,她不难想象,百里米又会重新布置一些什么惨绝人道的任务。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见到展玉吃瘪的梁渊,不免幸灾乐祸。他拿起手中的玉骨折扇,满脸嬉倪,好像再告诉展玉,见她如此,他梁渊心里很是高兴。 沈天殊只是微微笑着站在旁边,并无不妥。 展玉不屑的冷哼一声,走出百里米的房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鹦鹉,对着那只鹦鹉说了一句:“梁渊,你个混蛋!” 那鹦鹉许是因为那驯兽师的功劳,对于展玉说出的这句话,不稍片刻,便学着展玉的口吻,咬牙切齿:“梁渊,你个混蛋!梁渊,你个混蛋!” 屋内的几人,听到了鹦鹉的话,自然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沈天殊意味深长的望向梁渊,发现梁渊此时的表情,已经红透了脸。 梁渊觉得此时此刻,丢了自己的颜面。展玉那个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说自己是混蛋!而且,还在他心上人的面前! 百里米见气氛不对,冷冷说道:“属下累了。” 沈天殊自然知道,刚醒就被他们三人缠了这么久,即使百里米的武功再好,也会经受不住耳边那么多人的吵闹。 “即使如此,你我二人,还是先行离开。”沈天殊双手背后,率先离开。正好,他也可以去药园看看,展玉的速度。 梁渊不依不舍,但是为了百里米的身体着想,还是嘱咐了几句:“百里米,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有什么需要,让下人做即可,你不必事事亲身而为。” 相对于梁渊的喋喋不休,百里米只有一句:“九十八!” “我错了我错了!”梁渊连忙跳出,他知道,那个女人有点小小的生气了! 淮南王府里,沈桓看着手下人送来的信件,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看到会不由得身出冷汗。 像是听到了门前有脚步声,沈桓立即换上了温暖的笑容。在那人踏入了门槛以后,装作不经意的抬眸,开心道:“你怎么来了?” 第51章 练习字 能让沈桓有此面目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他的妻,连冰世子妃。 来人正是连冰,她见沈桓脸上笑容满面,不禁有些疑问:“何事会让世子如此开心?” 沈桓知道,连冰肯定是看到了自己手中的信件。但是他不能让连冰知道,关于沈天殊要成婚的消息,和自己有所关联。 “父王来信,说是近日在寺庙静养觉得身体大有好转!我是父王的儿子,见父王身体无碍,自然高兴。”沈桓的话,没有什么破绽。 连冰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她不能抢夺沈桓手中的信件。只得淡淡一笑,说着:“父王身体无碍就好,既是如此,那我不日便到祠堂跪拜,以感激老祖宗保佑之情。”连冰的体贴以及考虑事情周全,一直都是被人夸赞。 可是,沈桓却情愿,连冰不要这么完美,因为太过完美的她,让沈桓找不到突破口,就无法走进连冰的心里。 “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沈桓搂着连冰的腰肢,对于手放上去连冰身体有着瞬间的僵硬,压下心中的不快,带着她走了出去。 梅园。 书桌上,展玉埋头刻苦的拿着毛笔在那里练字。 昨日百里米要她配三百副的伤寒药,她完全照做。当她得意的去告诉百里米事情做完以后,却又被得知,任务根本没有完成。因为她还要再写三百张伤寒要的药方和药效…… 当时展玉就斯巴达了,她只知道要配药,但是不知道配药的同时,还要写药方和药效!当她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三百张药方时,却又被梁渊嘲笑,说她的字迹,像是陈差不齐的胡萝卜! 沈天殊当时也笑了来着! 随即,展玉便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血洗屈辱,让嘲笑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心动不如行动,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展玉立即让青戈替她寻得厚厚一摞纸张,然后发愤图强的躲在屋里,练习毛笔字。 “你是说,她现在正在练习毛笔字?”沈天殊看着立在前方,向自己汇报问题的青戈。以他对展玉的了解,很难想象,展玉有些玩劣的性格,竟会安心的在书桌前练字。 “是的郡爷,我们姑娘一遍写一遍说了,定会练出一代文豪大家,以此证明自己,让二位爷不能小瞧了自己。”青戈的话,还是比较婉转。 展玉的原话,本是:我一定能够成为当代的文豪大家,然后闪瞎郡王以及魏王的钛合金狗眼! 虽说青戈不太明白展玉所说的闪瞎以及钛合金是什么意思,但是冰雪聪明的她,知道大概其的意思,就够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嗯,你下去吧。”沈天殊挥手,让青戈下去。不一会,便又走进来了梁渊。 梁渊恣意坐在沈天殊旁边,摇开手中的玉骨折扇:“你猜的没错,沈恒那边果然是有了动静。只不过,却不是通往京城,而是附近的安山寺。” “父王和母亲?”沈天殊伸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沈桓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有何深意。 “他自己并未前去,而是派了王府的管家去的。”梁渊说出这句话,就是想要告诉沈天殊,现在的淮南王府,已经被沈桓,全权掌管。 “盯着展玉,有异动立即跟上去。”沈天殊相信,沈桓下一步,应该就是要找展玉。告诉展玉,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取得自己的信任。 “你的人呢?”梁渊收起折扇,瞪着一双桃花眼望着沈天殊,凭什么那丫头要让他的人来保护?谁闯的祸不应该谁善后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沈天殊闯祸,他一个皇子却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呢? “你想让百里米去?”沈天殊话音刚落,梁渊的身影就不见了。 沈天殊知道,百里米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凭借梁渊对百里米的深意,定然不会让百里米去冒这个险境。对于他刚刚的要求,梁渊也肯定会答应。 安排好人手以后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那丫头总是喜欢拿你的冰魄草来威胁我,就连天殊也拿你的身体胁迫我,百里米,你当真是我的软肋。” 当沈天殊走到梅园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女子趴在书案睡着的模样。 窗开半扇,清风从外吹进,偶尔吹起一两篇纸张。沈天殊伸出手,接过飞扬的纸张,发现上面写满了字迹,而那字体也和他们日常所写不一样。 当他仔细观察以后,发现这也不是秦北的字迹! 沈天殊的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何在确定展玉,不是秦北人以后,竟然会有点慌张。 是因为她对自己说了谎,不够真诚?又或者是什么? 可是他与展玉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他利用展玉来对付沈桓,展玉利用他来得到救命的解药。他们二人,就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为什么他要感到受伤呢? 沈天殊带着怀疑的心情,慢慢的靠近了书案。这一走进才发现,在展玉的手臂旁边,散落着几张画满山的纸张。 沈天殊拿起那些纸张,发现那上面,竟是地图!他快速的扫视了几眼其他的纸张,发现也是地图,只是各处标记的地名不一致。由此可见,这些纸张上所画的,并不只是某一个地方。 他看了看一些标记的地名,有些字迹字迹还是认识的,其中就包括一个:广陵! 沈天殊快速的回想起,之前展玉从香簪馆回来时,曾说自己想要回家,回到一个叫做广陵的地方,以及她剩下没有说完的话语。 第二日当他再次问起的时候,她却说是邝岭。如今看来,她可能是真的与那广陵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有些关于她的行为,或许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只是,她是怎么从一个他们谁也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来到了这里?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书案上的展玉有了清醒的迹象,只见她先是很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随后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当她睡眼惺忪的看到眼前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沈天殊怎么会到我的梦里来?” 沈天殊第一次听到展玉唤自己的名字,不觉心跳漏了一拍。 “咳咳……”沈天殊假咳,示意自己是真人,并非梦境里的虚幻人物。 听到咳嗽的声音,展玉立即睁大了自己那双古灵精怪的双眼。再看到眼前的人并非虚实以后,呆在了那里。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刚刚好像直呼眼前男人的名讳了! “不知郡王来临,还请郡王恕罪!”不管如何,先认错好了。 沈天殊嗯了一声,随后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果真如魏王所说,胆子犹如胡萝卜般肥胖。” 说话间,一直坐在桌上啃着胡萝卜的兔子可不干了。像是在抱怨沈天殊,说它身体肥胖。立即不示弱的用后肢撑起已经变圆的身体,红红的眼睛使命瞪着他。 见到胡萝卜反击了沈天殊,展玉别提多高兴了。想起以往,那兔子总是会重色忘主的讨好沈天殊,而此时那兔子就因为沈天殊说它胖,发起了反击。 展玉心情顿时变好,之前因为梁渊以及眼前男人嘲笑自己字迹难看的阴霾,也都随之不见。她得意的走到兔子的旁边,拿起一边切成小块的胡萝卜喂着它,一边对着沈天殊==天殊说着:“这个世界上,男人有两种事情,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做的。” “哦?哪两件?”沈天殊觉得有趣,他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两件事情,是值得让展玉这么高兴,而且还连说了三遍千万。 “第一件事情呢,就是你千万不要去问女人的年龄。”展玉说完,又觉得这件事情对于古代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阻隔。根本不算什么忌讳,但是说出来了,也不想改了。 “那第二件事情呢?”对于第一件事情,沈天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该做的。因为如若哪家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总是会问姑娘的生辰八字。如若不问,才是千万不该做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么,就是你不能说女人胖。其实不管是女人还是雌性动物,当你说她胖的时候,总是会先感到愤怒,随后感到自卑。说的人多了,可能会造成这个人的心里扭曲。久而久之,或许就培养出来一个杀人犯了哦!” 沈天殊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竟然还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是,眼前的展玉,竟然会懂得如此之多! 最重要的还是她刚刚后面的几句,说是一个人的心里扭曲,久而久之,就会培养出一个杀人犯来。那是不是,可以关联在所有人的身上呢? 沈天殊快速的回想着,他和沈桓之间,能让沈桓心里扭曲的,除了连冰以外,还有哪些事情会让沈桓不予自己站在同一条线的? “那你说,本王有无可能,沦为杀人犯?”沈天殊面带笑意,像是很认真的想要知道,展玉的回答。 展玉哪里敢回答说是?她只是笑呵呵的恭维:“郡王英俊潇洒,犹如画中仙。再者心善如水,哪里会成为杀人犯?” “谅你会说话。”沈天殊嘴角笑意不明,许是这些三言两语,让他心情轻松不少。 他的目光再次飘向了书案,只是很快就又收了回来。在展玉的眼中,他也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罢了。 “本王原本想要带你出去走走,现在看来,你且专心练字。他日得空,再带你出去。”沈天殊说明来意以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郡王本想带我出去?”听到出去,展玉的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她不是不能出去,沈天殊以及梁渊,也没有限制她的出入自由。 不过,展玉知道。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出去,想必身后肯定会有人跟踪。而这个,正是她最不喜欢的。 有沈天殊和梁渊在,便宜主子的人,只会远远地跟着,她看不到,心也不会烦躁。 “怎么?想去?”看到展玉那双清澈明亮动人的眸子,沈天殊不禁笑了笑。 第52章 有刺杀 “当然想去了!”对于能够出去,展玉哪里肯放过这一次机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天殊望了望书案,调侃:“不练字了?” “不练了!一口吃不成胖子,练字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展玉连忙将那些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能够出去看一看,散散心,何乐而不为呢? “即是如此,你且在这梅园稍等半刻。我先知会梁渊,随后与你汇合。”沈天殊交待了事项,见展玉很是高兴的点头以后,方才离开梅园。 不过是一场游玩,就能让她如此高兴。沈天殊觉得,如若不是因为展玉背后的身份,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将展玉当成亲妹妹。 书房内,沈天殊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梁渊,只见梁渊惊讶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你是说,展玉并不是秦北之人?更不是你我所知道其他国家之中的人?”梁渊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展玉的身世,又添了一记神秘。 “确实如此。”沈天殊想到那些地图随后又说了一句:“她还绘画了一些地图,其中有一处,就是我之前问过你的广陵。” “这个我知道”梁渊点头,在京师的时候,沈天殊的确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不过,这其中有些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那里面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沈天殊隐隐觉得,那里面,或许藏有宝藏,也不无可能。 “那还等什么?赶紧拿刀架在展玉的脖子上,让她带着我们去找啊。要是真有什么宝藏,那么太子肯定会如虎添翼!”梁渊一想,便觉得有些激动。 “不可!”沈天殊伸出手拦住他,摇头:“展玉现在对你我,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就算你现在逼她带你去找,恐怕也不会是真的。” “说的也是。” 梁渊慢慢坐下身,拿着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折扇,边扇边问:“该怎么让展玉完全相信我们呢?” 沈天殊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一个方法。”他唤过梁渊,轻轻地在梁渊的耳边说着什么。 “就按你说的做!”听到了沈天殊的计划,梁渊只觉得沈天殊这个人,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梅园。 等了一会,展玉就听见梁渊在外面大声说道:“展玉,等我等着急了吧?” “谁等你了?我是在等着出去!”展玉对着远处的梁渊翻了一记白眼,反驳着。 对于她的反驳,梁渊装作一副了然的口气:“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天殊,是不是啊?哎呀天殊,你也真是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人家展玉想要和你出去逛街,你干嘛还要拉上我?多碍事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展玉也向他们迎来,走到近处的时候,展玉如是说道。见梁渊还要再说,展玉立即展现一处狡黠的笑容:“想一想冰魄草,嗯?” 顿时,梁渊的脸比茅厕还要臭。 沈天殊却也只是和以往无异,嘴角挂着笑容,静静地立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吵闹,虽然他的心里,也有着些许的羡慕。 “对了,这边哪里的桂花糕好吃一点?”想去之前被那个便宜主子关起来时,红娘送来的桂花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吃。 沈天殊摇头表示不知,随后目光看向梁渊。 梁渊见状,十分得意的看着展玉:“你问这个,就算是你问对人了!在这个淮安城里,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你要问我哪家桂花糕最好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展玉无力的望天,老天啊,天家的孩子是不是都是这么聒噪?还是说梁渊,只是一个意外呢? “不知便不知,何必废话!”展玉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小饿,本想找到售卖桂花糕的店铺以后,好好吃些新鲜出炉的,现在看来,那也只是一种奢望。 “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梁渊见展玉对自己一副嫌弃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气吧,是觉得这个丫头,太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王爷!好笑吧,是因为这个丫头不畏惧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做普通朋友一般相处。 “要不这样,我们三人,先去酒楼小憩一下,如何?”沈天殊自然是看到了方才展玉的动作,心下顿时了然,展玉着急寻找桂花糕,可能是有些饿了。 “一切全凭郡王的安排。”相对于身份只是郡王的沈天殊,展玉在他的面前可是很老实的。 梁渊看到这个景象,不觉自己这个皇子做的有些失败。普通人惧怕沈天殊就算了,但是他可比沈天殊的位分要高啊!为什么他也习惯性的,听从沈天殊的指挥? 刚到酒楼,或许是因为他们几人身着华丽,店小二在没有询问的情况下,就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包厢里。 “几位客观,想要吃点什么?”他先是辛勤的为他们擦拭了座椅以后,又再次擦拭了一下桌面。 “展玉,你想吃些什么?”沈天殊十分绅士的问着展玉,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沈天殊或者直接就点菜。可是经过今天书案那件事情以后,沈天殊却对展玉产生了兴趣。 这样的改变,自然而然坐在他对面的梁渊也注意到了。 “一切全凭王爷以及郡王安排。”展玉对于吃的,没有什么多大的追求。只要是饭菜,不管咸淡,是否合口味,她全部都能吃下。 “你这几日,总感觉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想家了?”沈天殊承认,这是他的故意试探。 展玉心里一惊,也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是有些松懈,肆意妄为了。连忙笑着点头承认:“是啊是啊,想家了。” “既然如此,小二,你就说一说,你们店里,都有哪些秦北人的菜系?”沈天殊的话,无疑不像是一枚炸弹,投放到了展玉的脑海里,将她的脑袋,炸开了花。 “本店的确有秦北人的菜系,不过样式并不繁多。只有区区六种菜色,不知各位贵客,是否全部点上?”店小二一脸殷勤,不免让人明白,这些菜如若真是上来,价格定会不低。 “全都上来吧。”沈天殊挥手,仿佛有一种不差钱的感觉。 得了命令的店小二满脸喜色:“得嘞!” 说完他便火速出了房间。 展玉连忙将目光投向别处,不想让他们二人发现此时自己目光的异样。对于演戏,虽然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但是相比较于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的演技,不过是刚刚进入学前班而已罢了。 “展玉,窗外有什么?”在展玉没有看到的地方,梁渊与沈天殊二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慌乱之下,展玉因从穿越而来以后的糟心事,湿了眼眶,眼泪也瞬间从眼角滴落。 她侧脸的眼泪,就那般毫无防备的,砸在了沈天殊的心中。 沈天殊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心中像是被火烧一般,那么灼热的疼痛。那双眼睛,从来都是明亮清澈的,何时,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相对于展玉的眼泪,梁渊虽然觉得有些歉疚,但是也并不是感到手足无措。他连忙站起身关心的问着:“我说展丫头,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还哭了?” 展玉连忙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逞强的说着:“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啦!”梁渊很是单纯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眸,随后又指向了对面的沈天殊:“他也看见了!” 展玉没想到,不过是一瞬间的慌神,竟然还会让他们两个人精看见,不禁觉得有些不改。但是如果要是继续隐瞒,倒是会让他们两个人感到怀疑。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在除却秦北以外的地方,有两位这么关心我的好朋友,不对,展玉怎能和二位称为朋友呢?只是感觉二位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却对我那么好,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感动到流泪。” 展玉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她想说的是,从现代来到古代以后,虽然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沈天殊,但是沈天殊和梁渊,却像是对待朋友一般对待,这样的待遇,让她觉得很愧疚。 “原来是这样……”梁渊如有所思:“要不今天,本王陪你不醉不归?” 沈天殊摇头:“不妥。”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间已有吵闹和尖叫声。 两人快速的相似一下,随后又转开,纷纷起身走向包厢门前,想要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楼下杀人了!”原本负责送菜的店小二,在刚上了楼梯,就看到了好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冲进来的画面,不禁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到店小二惊恐的跪在地上,沈天殊问着。 店小二见到是他们之后,就连忙说着:“哎哟几位客官,救命啊!楼下杀人了!” 杀人? 展玉立即想去前几次,在酒楼有人刺杀她的背后目的。难不成,这一次,也是那个便宜主子? 听到这话以后,沈天殊立即对着梁渊说着:“你好好保护着展玉,我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了!我们已经上来了!”说话间,六个黑衣人已经全部都飞跃站在了二楼。 展玉看着那些人的装扮,再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人,很是想象。这样的情况,更加的加重了,她对那个便宜主子的怀疑。 “你们是谁?”梁渊拿出手中的折扇,姿势潇洒。 黑衣人的头领冷笑一声:“我们是谁与你毫无关系,我们要的,是你身后的姑娘。识相点的,赶紧把她交出来!” “好狂妄的口气!”沈天殊向左边挪了一步,正好挡住了身后展玉的身影。 黑衣人统领见状,立即明白,如果不打倒前面的两个人,那么身后的那个女子,他们就带不走。 “想要英雄救美,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黑衣人吹了一下口哨,其他五人,瞬间拿着武器,与沈天殊以及梁渊打斗了起来。 事已至此,展玉彻底明白。那个便宜主子故技重施,想让沈天殊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或者直接身亡而死。她不能让那个便宜主子得逞! “住手!”展玉使出当年张柏芝河东狮吼的功力,使得整栋酒楼,好像抖了抖。 众人皆因这句声音所折服,都停在原地,看着她。 展玉见他们松懈,于是走上前:“你们不就是想要带我走吗?我走便是!” 第53章 苦肉计 “展玉!” 沈天殊以及梁渊二人皆是震惊的望着她,像是不敢相信展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好看的小说 展玉的大义凛然,让沈天殊瞬间有过愧疚。但是他脑海里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展玉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就像是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目的。 展玉回头,望向沈天殊。她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的时候,只觉得此人像是画中人,那么的不够真实。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玉也觉得,自己根本就对他下不了手。 不说因为愧疚,就是因为心里对他的这份感情,她就觉得,自己根本办不到。 而梁渊,那个总是喜欢和自己斗嘴,扬言说自己是风流潇洒却用情专一的天家皇子,虽不能说对她有多疼爱,但也是和朋友相处的模式无疑。假如换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展玉想自己现在,可能就是一堆白骨。 “很感激两位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今天的事情,是我拖累了大家。”她转身,望着那六个黑衣人:“冤有头债有主,几位要找的人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回事?和预演的不一样啊! 黑衣人统领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梁渊,见梁渊微微点头以后,便拿起手中的长剑,放在了展玉的胸前:“既然你如此识大体,我等兄弟也不再恋战。把人带走!” “是!” 几人前后左右的包围住了展玉,以防展玉趁机逃脱,另一方面,则是再防备着身后两位王爷的出手不及。 “等一下!”展玉猛地喝停,在看到黑衣人眼神里的怒气以后,展玉连忙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道个别。” 算来算去,离毒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如果这些人真是便宜主子,那么自己要是违反他让自己弑杀沈天殊的命令,说明自己的生命,也就从此走到了头。 既然会这样,那不如来一个很正式的道别! “磨磨唧唧!”黑衣人头领烦躁的说着,但是他也只是抱怨了一下,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展玉转身,望着沈天殊:“如果这一切还能重来,我只是我,你会喜欢我吗?” 沈天殊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展玉的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连冰,或许会因为她只是她,而选择喜欢。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连冰。 良久,没有等到沈天殊的回答,展玉也已经明了,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再次重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也不会有自己的存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保重。”话落,泪滴,转身之间唇角的虽微微上扬,但是只有她知,那笑容的滋味,满是苦涩。如此也好,就算是生或死,她也没有牵挂。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泪,还有她说的告别,只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那么疼却怎么也嘶喊不出声音。 梁渊在一旁,看着展玉脸上露出的绝别笑容,感到有些惋惜和悲哀。从这件事情就能明白,沈天殊在展玉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沉重。 眼见他们带着展玉已经走到了一楼的楼梯,沈天殊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展玉!不要!” 说话间,他已飞身从二楼跳下了一楼,与展玉身边的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天殊危险!”见沈天殊下去,梁渊自知不能再待下去,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废。不能因为一点儿女情长,就耽搁了他们的大事。 在将三名黑衣人打倒以后,沈天殊伸出长臂,紧紧地抱住那个娇巧却又弱小的身躯。有她在怀里,沈天殊才觉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展玉,你没事吧?”沈天殊一时情急,忘记这一切不过是他与梁渊二人自导自演的一次刺杀活动。 展玉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被眼前的人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天殊!”梁渊疾呼。 展玉却见那温雅如玉之人胸前开起朵朵红色妖艳之花。 “任务完成!大家不要恋战!”说完,黑衣人便在眨眼之间,从酒楼的大厅里,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郡王你还好吗?”展玉目瞪口呆,她虽然面对过炎庆那么重的伤势,但是她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剑插在心上人的胸膛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喊大夫救人啊!”梁渊扶过沈天殊,一边吹了一下口哨,立即出现两个身高力壮的男人俯首而立。 “王爷!” “立即把马车牵过来,回府!”梁渊的眸子里,写满了怒气,让隐藏在外的黑衣人,立即隐身消失在这酒楼。 展玉跌跌撞撞的走出酒楼,她脸上的泪水,肆意纵横。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展玉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自己根本无力的改变着什么。 “快让开!”魏王府的马车,极速在街道上奔驰,惹得路上的群众,纷纷惊呼,暗暗猜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很快,关于酒楼发生了刺杀廉郡王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淮南十二城。 淮南王府。 沈桓听着手下汇报的,阴冷的笑容,爬上嘴角。沈天殊这一次死了最好,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可以不用再做。如若不死,那他还有其他的计划。 “把展玉给我带过来!”这颗棋子,是生是死全靠这一次了。 对于沈天殊身上的伤,沈桓还是有些怀疑的。他那位兄弟,他是了解并不像表面表现的简单。一个能在京师活下来的质子,怎么会没有两下子? 所以,沈恒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沈天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迷惑自己,或者另一方面是想告诉自己,沈天殊已经知道,展玉是自己派去的棋子。 展玉一边哭着,一边问着长相比较面善的妇女:“大姐,请问这边有没有什么诊所?” “诊所啊?右转直走就可以看见了。”好心人回答着。 展玉忙不迭是的向着夫人道谢,顺着路途走过去以后,果然发现了诊所。她幸喜万分,总算是找到了大夫! 当她待着自己从回春堂找到的大夫,到了魏王府时,天色已黑。 “大夫,你赶紧看看!”展玉见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沈天殊,只觉得自己心痛万分。为什么要在她决定要离去的时候,又要再次给她一个希望? “你怎么这么晚?”梁渊立在床边,表情凝重。光是看他眉头紧皱的川字,就能明白,梁渊的心底,究竟是有多么的愤怒。 “我……我……”一项伶牙俐齿的展玉,此时再面对梁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她因为一时情急,带着大夫走错了吗?最后还是大夫把她带到王府的。 “还请二位稍安勿躁,病人需要静养。”李大夫伸出手,为沈天殊望闻问切,最后走到圆桌旁边,打开自己的药箱,写着刚刚自己所诊断出的疑难问题。 “病人身体未伤及要害,需要好好休养。一定要切记,不能让病人的伤口恶化,如果要是恶化,病人就会有性命之忧!”李大夫吩咐完了以后,就将手中的药方,递交给了展玉,随后又说着:“你与我回堂里抓药。” 请原谅他对展玉这么对话,因为凭借展玉来找他出诊,外加刚刚那人对展玉的呵斥。很明显这位姑娘,就是一个丫鬟而已。 “好,好!”没有多想,展玉便连连点头,便跟着李大夫走出了房间。 当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藏在床幔后方的百里米,从后方走了出来。此时,梁渊的表情,也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愤怒,而是换上了沉重。 “百里米,天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梁渊听到刚刚那大夫的说辞,好像沈天殊并不算太严重。 “郡王身体无碍。”百里米的话并不多,但是也足以让梁渊明白,沈天殊没事。 梁渊虽然知道,整件事情都是在沈天殊的计划之内。就连沈天殊身上受伤的伤口,也都是事前计划好的。可是,当看着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你们这一次,太过鲁莽。如若此次行动之中,有人异变做了手脚,你拿什么来陪郡王性命?”百里米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在梁渊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 “是我考虑不全!”在认错面前,梁渊从来都不会去彰显自己的身份。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梁渊对自己还是有着十分高的自信,可是经过刚刚百里米的提醒。梁渊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如果当真如百里米所言那般,自己就算是死一百回,也不够弥补,他对沈天殊以及淮南王的歉意。 “罢了。”百里米的声音再次回到了冰冷,说完就只给梁渊,留下了一记背影。 展玉拿着从回春堂抓好的药,刚出回春堂走上巷口转交时,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喊住名字。 “展玉,主子要见你。” 一句话,展玉便明白了那人所说的主子,是谁。 她没有挣扎,而是认命的闭上眼,任由那人蒙上自己的双眼,随后头上又戴了一样什么东西。经过风的吹动,展玉大概猜测,自己脸上是一枚面纱。 终于,他们不再走了。展玉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唯一能够知道的,那个便宜主子,就在她前方不远处。 她要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他指导的! “沈天殊的伤口怎么样了?”阴冷,犹如地底冤魂似的嗓音,犹如以往每一次的对话。 展玉看不见他,只能凭借着他的声音去想象,这个便宜主子的身高样貌,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 “啪!”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火烧一般,她心底暗暗想,可能脸上已经有了五指山。 “主子问话,你为何不答?”沈桓只觉得这个展玉,胆子像是比从前大了许多。 展玉连忙低头认错:“请主子原谅,展玉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沈桓知道,展玉这丫头,主要是被人架着轻功带过来的,总要晕上一阵。 “既已缓过,再问你一遍。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如何了?” 第54章 放弃了 “沈天殊身上的伤口,伤的很重。”展玉回答的同时,也在心底更加的肯定,关于这一次酒楼的刺杀,百分百是这个便宜主子做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沈天殊为了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展玉就觉得十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贪生怕死,得以屈服,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 “我给你一瓶药,你把这药每日涂在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处。还有,务必要争取在沈天殊身体好以前,让他答应娶你为妻。”沈桓其实已经有了淮南王亲笔信的准备,在事情没有到绝境的时候,他不会将自己的王牌亮出来。 展玉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伸出手,那药瓶便会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一瓶是这个月的解药,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去找红娘。”说完,沈桓便踏着步子,离开了这荒废的园子里。 展玉再一次回到了回春堂的附近,她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向着魏王府走去,但是却在魏王府的门前,看到了一辆装饰十分朴素的马车。 她知道这一辆,并非是魏王府的马车。因为有梁渊的存在,就连马车他也要打造成最豪华和最舒适的。 走进了王府大门,展玉就看见有两记熟悉的身影。是沈桓和连冰。 展玉在看到连冰的瞬间,手不由自主的就攀上了自己的脸颊。她虽然知道,自己和连冰十分相似,却也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如此相像。如同孪生一般。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连冰。 连冰是善良的,是为了大义能够放弃自己心中的所爱。就前面的那一点,展玉就知道自己做不到,更何况去舍弃自己的爱人呢? “世子,世子妃。”躲不掉的,总是要面对的。展玉看到他们二人目光纷纷投向自己以后,不免微微躬身行礼。 沈桓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于梁渊说着:“如果不是二弟之前说过,要与你共住,今日恐怕我就强行带着二弟回到淮南王府。” “郡王与我自幼交好,再者这次他之所以出了事情,也是为了保护本王而受伤。如若本王就此答应将天殊交于你,怕是我会愧疚到夜不能眠。”梁渊说这些话,完全都是信口拈来,但是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竟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便打扰。(.$>>>棉、花‘糖’小‘說’)如果二弟清醒以后,还请魏王代劳问下二弟,愿不愿意回到淮南王府居住。”沈桓之所以会这么说,主要是想让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在意同胞弟弟。 “本王定当转告!”梁渊答应的也极为爽快,只是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当沈桓以及连冰离开了魏王府以后,展玉抱着怀里的药材,对着梁渊很是感激:“魏王爷,谢谢你!” 梁渊的表情有些别扭,并不是因为他们策划苦肉计。而是因为展玉突然一本正经的喊自己为魏王爷,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举手之劳。”梁渊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他对沈恒说沈天殊之所以受伤,是为了保护他,而不是保护展玉才会受伤的。 “我想去看看郡王。”展玉一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沈天殊,就不免想去那个便宜主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就真的就和沈天殊从此各奔天涯,而不是现在,要永远带着歉疚,生活在沈天殊的面前。 “去吧。”本就是为了引诱展玉独自到沈天殊的房间,为的就是想看,展玉会不会借此机会对沈天殊下毒手。 展玉将怀里的药材放在了桌上,随后走到了沈天殊的病床前。对于沈天殊的伤口,展玉是十分的确定那是真的。而且大夫也说过,如果要是好好静养,沈天殊的伤口,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沈天殊。”病床前,展玉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的床畔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昏迷之中的沈天殊,自然是听到了一记熟悉的嗓音。他先是微微皱眉,想着这记声音的主人是谁,随后又集中注意力,想要听清她后面要说什么话。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人在说完话以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展玉在问完那句话以后,得到的回应只是空气给的宁静。她也知道,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就算是沈天殊清醒着,也不一定会回答这个问题。 还记得今日中午在酒楼的那一瞬间,当她问沈天殊,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没有背景的人时,他会喜欢自己吗? 那个时候的沈天殊,就如现在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再问一次呢?是因为心底还是有所期待。 不知过了什么时辰,直到青戈抱着胡萝卜前来找她回去休息,展玉才离开竹园。 而坐在竹园的那么长的时间里,展玉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去强求。如果得不到,那就选择放手和祝福。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展玉也觉得自己心间的乌云少却不少。等到沈天殊清醒以后,她会和沈天殊坦白,自己接近他的原因。 就算是要和那个便宜主子作对,就算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愿意去对一个疼爱自己如妹妹的人,下杀手。 只是,世事哪有如此简单?你以为你不去主动惹事,灾祸就不会找到你的身上吗? 哪里有那么简单! 展玉一夜没睡,因为太过担心沈天殊身体的原因。天刚微微亮,展玉就来到了竹园。一推开房门,展玉便看见了站立在一边的百里米。 “百里师傅!”展玉感到有些惊喜,昨日沈天殊出事情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要去药园去找百里米的冲动。但是想想百里米身上的伤,她还是作罢。 “嗯。”意料之外,百里米竟然很赏脸的回应了一下展玉。 对于百里米的回应,展玉别说有多惊奇。可是当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时候,她又恢复到了一张担忧的脸庞:“郡王他,身体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郡王一刻钟之内,便会清醒过来。”百里米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微微闪动了眼眸的沈天殊。 “百里师傅你好厉害!居然连病人什么时候清醒都知道!”展玉知道百里米的医术了得,但是她没有想到,百里米连这个都能猜得到。 相对于展玉对自己的夸奖,百里米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静静开发的冰兰花。 展玉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袖口,摸到了那个便宜主子给她的药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那药瓶收了起来。 虽说自己已经决定了不会伤害沈天殊,可是如果现在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来杀沈天殊的,想必自己会死的更快些。为了保命,展玉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得好。 展玉看了一眼床上的沈天殊,随后摇了摇头。微微叹息过后,对着百里米说道:“既然郡王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百里米知道,展玉一夜未睡。 展玉转身离开,她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彻底断掉有关于沈天殊一切的时候,就被沈天殊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丑陋的女人。 在展玉离开了竹园的刹那,沈天殊睁开了双眼。他环视了一圈,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再也没有他人。 “郡爷是否在找展姑娘?”百里米知道,刚刚的沈天殊,是听见了展玉的声音以后,才有想要清醒的冲动。 “方才听见了她的声音,为何此时却又不见她?”沈天殊不知道为何,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迫切的想要见到展玉。 “展姑娘一夜未曾休息,当下知道郡爷您身体无大碍以后,就回去休息了。”她从展玉的眼眶以及气虚观察得到,她从昨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听到这个,沈天殊的心里很是复杂。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心疼,有失望,还有些许的期待。 他期待的是,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展玉会怎么对待自己呢?是不是信任自己了呢? “关于我昏迷的时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沈天殊相信,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人在得到一些消息以后,肯定会有一些动作的。 “展姑娘被世子的人带走过,世子在展姑娘回来以前,又和世子妃来过这里……”她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沈天殊。 “你是说,展玉昨天晚上来过?而且哭了很久?”沈天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受伤以后,听到了展玉坐在自己床畔前哭泣,竟然会觉得有些开心? “是”百里米话落,就感受到有人在靠近。随即,百里米又恢复了往常的寒若冰霜。 梁渊一走进屋内,就看到沈天殊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精神很好的躺在床上。见到自己以后,还露出了笑容。 “你这受伤的地方明明是胸口,为什么脑子会跟着出现了问题?”梁渊见到他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以后,刻意调侃。 “你莫笑话与我。关于昨天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其实,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听到梁渊口中的展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梁渊自从知道了展玉的真实身份以后,一直都是有所忌惮。即使表面相处的相似朋友,但是沈天殊知道,那不过是他们之间的逢场作戏。 听到了沈天殊这样的问话,梁渊就不禁啧啧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哪里长得比本王好看?为何姑娘们都只看得见你的存在,而看不见本王?” “此话何意?”沈天殊挑眉。 第55章 菜叶粥 梁渊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百里米,随后坐在沈天殊的床边,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青丝随着折扇的微风随风飘扬,好不快意潇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话说当日,当你英雄救美以后,本王就立即从展玉手中接过了你,便出声严厉的让展玉出去寻找医治你的大夫。随后本王故意将随身的暗卫暴露了出来,为的就是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相信,你我在酒楼遇刺,皆是巧合。” “本王又将王府的马车驾驶的飞快,让人知道,你伤的很重,就快要不行了。随后展玉就将回春堂的大夫带到本王的住处,然后又暗地里安排了李大夫对我的说辞,说你伤及要害,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清醒过来。不出片刻,沈桓便带着连冰前来,说是你身受重伤,不忍打搅本王,想要将你带回家中养伤。” “那为何我还在此处?”他伸出手点了点床边,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梁渊收起折扇,站直身体,语气很是得意:“那还不是因为本王说你为了保护于我,才会被贼人所伤,心里有愧,所以想要亲自照顾你直到病好!如若就此将你送到淮南王府,怕是本王会也夜不能眠。” “照你这么说,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沈天殊的眼里,有着狡黠。 梁渊潇洒气息不再,有些像是生气的小弟弟质问哥哥一般:“本王哪里欠你什么人情了?” “你自己方才说,我为了保护与你,才被贼人所伤。这不是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是何物?”沈天殊心里盘算着,该要从梁渊的身上,挖点什么好。 “喂!沈天殊!本王也说了,本王要照顾你直到病好为止,如此我们之间就算扯平!”天真的王爷在面对腹黑的郡爷,好像有些落了下乘。 “我拿命与你相救,你却以照顾报恩?说不过去。”沈天殊觉得,有时候和梁渊斗斗嘴,还是有好处的,最少他觉得自己身体的经络,有了一丝通畅。 “事实却是你为救展玉受伤,为何你不找她报恩,反而找上本王?”梁渊像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笑道:“对呀!找展玉照顾你啊!本王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梁渊想到了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猛地站起身也不多留恋。立即跑向了在竹园旁边的梅园。这个时辰了,想必展玉那丫头,已经睡醒了吧? 当梁渊火急火燎的从竹园感到梅园之时,却被青戈以及绿意两个丫鬟告知,她们家的小姐,在睡觉! “什么?还在睡觉?”梁渊看了一眼东方上空的太阳,对着屋里说着:“展玉,青天白日的你又没有受伤,为何还要赖床?” 屋内的展玉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像是梦游一般的看了看房顶。(.无弹窗广告)随后又再次陷入了沉睡当中,如果是平常,或许展玉会因为梁渊的喊闹而庆幸,而昨日她担心沈天殊一夜,不曾合眼。清晨见到百里米陪伴在沈天殊左右,外加大夫说沈天殊伤的不是很重,所以她就很是放心的,补觉。 见屋内因为自己的吵闹并没有任何回应,梁渊不顾王爷身份,再次唤道:“展玉,本王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你赶紧出来!” 青戈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她一边抱着怀里超重的胡萝卜,一边对着梁渊劝阻:“魏王爷,我们家姑娘一夜未曾合眼,这才刚睡下,还请王爷见谅。” “一夜未合眼?她干什么了?”听到展玉一夜没有睡觉,梁渊的第一反应,就是展玉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利于沈天殊的事情。 “我们家姑娘担心郡王伤势,今早得知郡王已经苏醒,这才刚睡下。”青戈有些心疼展玉,在那么累的情况下,还要遭受到魏王的打扰。 “罢了。那就等你家姑娘醒了以后再说,本王先走。”说完,梁渊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的走了。 青戈与绿意见梁渊火急火燎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去。两人目光相似,都不约而同的摇头,像是对于梁渊的举动,毫无头绪。 “你是说,那酒楼幕后老板竟是大哥?”临到傍晚,沈天殊听到梁渊反馈的信息后,瞬间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初入酒楼,店家小二问也不问,便带我们三人径直去向二楼。你我一直生活在京师,来这淮安城也不过短短数日。期间你我并未作出展示身份的可能,单凭衣服来说,也行不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早已经认识我们。” 沈天殊说起这些以后,立即想到了当时他们安排的那些刺客进入酒楼以后,那店小二居然还端着盘子往二楼上。并通知他们,说楼下有刺客。 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种场面,怕是早都已经躲到安全的地带,而不是故意吸引刺客,来到二楼他们所在的房间。 “天殊,你说这一次的行动,沈桓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来一个将计就计?让展玉故意以牺牲自己保全你我二人为由,来取得你我的信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沈桓就是太恐怖了。 “难以下定论。”沈天殊自己的内心,是相信展玉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但是沈天殊脑子里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梁渊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如果真是这般,那么展玉当时落下的眼泪,以及露出绝别的笑容,是真是假? “展姑娘从回春堂回来之前,曾经和世子见过一面。因为当时天色已晚,属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直到今天清晨,展姑娘过来探望郡爷时,发现她右边脸颊,又被人用内力扇过耳光的痕迹。”百里米和展玉相处过一段时间,从她所了解的展玉来说,并没有梁渊以及沈天殊说的那么复杂。 如果她真的对沈桓言听计从,思想复杂,恐怕她早就已经对沈天殊下手了。 “你说什么?被人用内力打过?为什么我昨天没有看见?”梁渊虽是有些不信,但是底气还是有些不足,毕竟昨日展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不是有火光,怕是会看不到对方是谁。 “对方用力十分讲究,不伤及皮肤,直接伤害内里。因为展姑娘与我对话时,发现了她右颊不适,故而又多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被人打过一个耳光。”百里米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当她话落以后,还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能够打她耳光的,想必就只有沈恒了吧。”梁渊说完目光看向了沈天殊:“由此可见,沈桓这几年,功力大增啊。” 沈天殊沉思没有说话,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野心勃勃。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还学习了如此强大的内力。 他想到了宗仝,凭借他的才学广识,如若说起展玉的事情,或许他会知道,沈恒学习的究竟是哪一个门派的功夫。 “百里米,传信给宗仝,让他五日内来到魏王府。不过,要伪装一下。”淮南毕竟是沈恒的天下,如果让他知道宗仝从京师赶到了淮安城,心里定会怀疑。 避免打草惊蛇,还是让宗仝委屈一下,换个身份来到这已经凯斯动荡不安的淮安城内。 “是!”说完,百里米便越过梁渊走出房间,去做属于该做的事情。 梁渊望着那如冰般的背影,眼里有些痛苦。 梁渊虽是背对着沈天殊,但是躺在床上的他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梁渊眼睛里,写满了多少的痛苦以及深情。 爱情有时就是那么的奇怪,明明对方伤你千百回,可是你也不肯放弃任何有关于他的一切。 “一天没有见到展玉,还真是有一点想念。”梁渊调整好了情绪以后,语气又再次回复到了那个潇洒的九十八。 “展玉来照顾我之前,你要先照顾我。我渴了,倒水。”沈天殊就算是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可是气势来说,还是能够略胜梁渊一筹。 “想要让本王伺候你?没门!”话虽如此,可是手却为沈天殊斟满了茶水。当见沈天殊喝完以后,说着:“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到梅园去找展玉,然后你好快一点见到她,对不对?” “就你话多!”沈天殊斜睨了一眼梁渊,随即开始躺在病床上呻吟:“哎呀,我腿痛!立即给我揉揉腿!” 梁渊本想做着恶作剧,不去喊展玉。故意让沈天殊多等一会,可是当他看到耍无赖要让自己给他按摩的时候,还是不禁举手投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算我怕了你了!” 梅园。 展玉此时方起身,她吃着青戈为她事前留好的菜叶粥,不禁感叹:“青戈真是聪明伶俐,对于我说过一遍的菜谱,竟然全部都能记住,而且还能做得这么好吃!真是让我有感到有一种家乡的味道!” “姑娘缪赞奴婢了!”青戈虽然面上没有太大的笑容,其实心里还是喜欢的。她原本只是觉得展玉说的那些,不像是熬粥也不像是做菜的。但是展玉要吃,她还是用尽全力去做,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 “什么缪赞不缪赞的!我说好吃就是好吃!”展玉伸出手搂过青戈,正准备对青戈脸颊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吻时,一个有些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来了。 “非礼勿视!”梁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么热辣的画面。梁渊不由得坏坏的猜想,如果让沈天殊知道,那个长着和连冰一样的女孩,曾经搂着他的属下又抱又亲,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相对于梁渊的大呼小叫,展玉却是十分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慢慢的坐下,继续品尝着面前的菜叶粥。 “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一件好的事情要告诉你了!”梁渊坐下身来,随后看见了摆在展玉面前一碗碧绿色的粥,不免有些好奇的问着:“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粥。”展玉惜字如金。 展玉越是这样,梁渊越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粥。 “哪里的粥会有这般的碧绿?闻着间,还有些许的油以及肉味……”说着说着,梁渊还慢慢的将头靠近了展玉面前的那碗粥。 “你想干嘛?”展玉不免有些紧张的抱过桌上的菜叶粥,防备的看着梁渊。 第56章 去报恩 “本王虽为皇子,许多稀奇的玩意本王也见过不少。[]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日有幸遇见你手里的菜叶粥,本王是十分有兴趣。”梁渊其实在看到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粥以后,觉得肚子有些许的饿。 “好在青戈留了一些,绿意,你到厨房把剩下的菜叶粥给魏王奉上。”青戈了解自己的饭量,所以总是会习惯性的做多一份,为的就是担心如果自己深夜饥饿的时候,能够有食物解决。 展玉不禁想起,以往因为想要找些吃食,而闯进沈天殊房间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扑倒在他的胸膛处,能够清晰听到他有力和节奏的心跳声。 还记得当时,展玉在内心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梁渊看着青戈端过的菜叶粥,立即拿起了汤勺慢慢平常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以后,对着面前的展玉夸赞:“这粥真的很好吃!” 展玉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梁渊:“你可是堂堂王爷啊!为什么要这么狼吞虎咽?” “这有什么?你我在美食面前都是同等身份。”梁渊面前的菜叶粥,不过三两下便已经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当饭后梁渊舒适的斜靠在椅背上,用手抚摸着肚子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时辰来梅园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方才一时激动,忘记来找你的目的了。”梁渊手中的折扇连忙合上,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这么久了展玉还没去,想必沈天殊那家伙一定等的着急了。 “什么事情?”鉴于梁渊的表情已经恢复往常风流公子模样,但是展玉只要一想到昨日他阴沉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的模样,就算他们再怎么嬉闹,梁渊终究是天家的皇子。 梁渊对于展玉的一本正经,心里倒是有些了然。只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天殊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在他身体好以前,你要一直照顾他。”梁渊说完,不出意外的看到展玉的表情立即变成了水墨画。 “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展玉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定挂满了黑线,要不然梁渊看她的表情,也不会那么的开心。 “这种事情本王能替他做决定吗?”梁渊面上装作一副不敢的样子。 而事实的确是他说的,最重要的是沈天殊也没有反对,所以他就默认沈天殊对于这个安排,也是有所期待的。 “知道了。”其实展玉是想问梁渊,这偌大的魏王府难道找不出一个丫鬟照顾沈天殊?不过随后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宽了,这是古代,她的命或许说没就没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你收拾一番,随我前去竹园。”梁渊知道,如果再不去,沈天殊那家伙又不知道想敲诈自己什么。 “这么快吗?”展玉没想到,竟然今天晚上就要过去照顾沈天殊。如若放在以前,展玉肯定会不假思索的答应了,直接就与梁渊一起去了。 只是,经过昨天的那件事情,她想明白了许多。她的内心,对于沈天殊的情感,也已经有了一层隔膜。 “照顾救命恩人的事情,哪里还要这般墨迹?”说着,就准备拉着展玉去,但是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虽然展玉在他的眼中不像是女子,但终究她还是女子。 故而梁渊被过手,对着展玉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魏王有礼!”展玉说完,也有点不由得笑了笑。 竹园。 沈天殊时不时的将目光望向门外,心里盘算着时间,为什么到现在梁渊还没把展玉带过来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展玉,她不想来? 沈天殊又想到昨日展玉脸上的笑容,还记得当时自己看见展玉即将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心像是被人掏走一般,失去了心跳。 那种疼痛却又不能喊出声的折磨,让他多年以后,心还会不由得抽痛。 胡思乱想间,沈天殊便已听到了门外的声响,于是他立即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梁渊带着展玉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沈天殊一脸疲惫的说着。随后转身,用眼神示意展玉沈天殊已经睡觉了。 展玉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梁渊身边,发现沈天殊已经睡着。来的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睡着了也好。 本在来的路上,她也就想着自己改用什么样的表情以及心态去看待沈天殊。如今他睡着了,倒是省下心了。 “既然天殊已经睡下,那本王就不打扰了。你就在此,好好照顾郡王。知道了吗?”梁渊打了一个哈欠,见展玉点头便满意的离开。 偌大的房间之中,就只有她和沈天殊两个人。如果要是昨天以前,展玉想自己肯定会激动到手心出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那为救自己受伤的人。 可是当人找回到了理智以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小菜一碟。所有的事情,都会做的有条不絮。 这不,当一切都寂静下来,展玉先是拿起一旁的银盆,倒了些许的热水以后,便拿起毛巾为躺在病床上的沈天殊擦拭脸颊。 她看着沈天殊干燥的嘴唇,看了看手里的净布,不假思索的放在了那薄唇上。 沈天殊毕竟是假睡,当她感受到嘴上有湿润的触感时,他突然想要睁开双眼,一探究竟。但是随后他有听到展玉在他头顶上方说着:“来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照顾别人。” 原来,不是她的亲吻。 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沈天殊的心里很是失望。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望着什么。 不过,听到展玉后面的话,他又有点开心。自己是展玉第一个照顾的人…… 沈天殊其实很想睁开双眼看一眼展玉,可是他却又私心的想着,如果自己一直在沉睡,展玉会说出些什么。 结局,又让沈天殊失望了。 展玉在连续用净布为他湿润了几次嘴唇以后,便趴在床畔睡着了。 沈天殊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有些哑然失笑,觉得展玉实在没有丝毫的防备心。躺在床上的好在是他,假如未来她在照顾别的男人如果要是睡着了怎么办? 沈天殊慢慢的坐起身,看着展玉睡着的容颜。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只是他本人,却不曾知道。 展玉咕哝了一下,随即好像是感到了冷一般,便用双手抱紧她的双肩。 “真是让人无奈的丫头。”说话间,沈天殊已经将趴在床边的展玉,抱上了床。 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还同床共枕! 只不过沈天殊是谁?他可是坐怀不乱的廉郡王! 他对展玉只是怜惜之情,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之所以关心展玉,第一个原因是展玉长得像连冰,第二个原因,展玉像他的妹妹。 如果展玉此时清醒,知道沈天殊心里的所想。百分百的会破口大骂!你才是替身!可是不管如何,这个真相一旦被展玉真的直销,怕是会更伤展玉的心吧。 她一直想要当一个独立的个体,却没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会像谁。永远都是一个赝品,而非真品。 展玉这一夜睡得很沉,就连百里米走进来假咳都没有听到。 “郡爷……”百里米有些尴尬的看着沈天殊,沈天殊却只是对她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见百里米还是站在那里,沈天殊想了想:“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会有安排。” 主子都已经发话要自己出去了,百里米还哪敢不从?她原本只是想来看一看沈天殊的伤口,却不曾想到,竟然会看见展玉和主子同床而眠的情况。 百里米有些失神的样子,自然是被远远走来的梁渊所看见。他见百里米这般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难不成百里米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梁渊就已经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速度。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百里米面前以后,梁渊伸出双手捏住百里米的双臂,语气焦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嗯。”看到了眼前的梁渊,百里米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就是失去了警惕心,好在对方是他,如果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自己的命没有不要紧,怕是主子也会有危险。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沈天殊那个家伙训你了?你放心,我帮你报仇!”说话间,梁渊已经气冲冲的走向了沈天殊居住的房间。 百里米想要使功力阻拦梁渊进入房间,可是为时已晚。 不一会,便听见屋里传出来两声尖叫声,一男一女。 展玉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一辆惊恐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梁渊,大声的问着:“你怎么擅闯别人的闺阁?”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沈天殊的房间!”梁渊用手指了指展玉的身后,示意他没有说谎, 展玉有点不敢相信的相后转头,果然,沈天殊的身影立即印入眼帘。 “啊!”再一次的,展玉尖叫了一声。但是却被人伸出手捂住了嘴巴,展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向那冰冷细手的主人。 “百里师傅!”展玉的话虽是模糊不清,但是别人也知道,她说的什么。 百里米淡漠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郡爷需要静养,展姑娘还是不要大声声张的好。” 展玉的内心此时是崩溃的,她在心底暗暗咒骂那个提议让她来照顾沈天殊的人!昨天的那场对话,她可是听到了。梁渊那家伙对着沈桓说,沈天殊是为了救他才受伤,他留沈天殊在魏王府,就是为了报恩的。 虽然事实的确是沈天殊为救自己而受伤,可是她昨日一整天也没有和沈天殊有过什么言语的接触,再者,凭借沈天殊那么温雅之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胁迫的话? 第57章 小误会 “这只是一个误会,小小的误会,呵呵……”展玉干笑着从床上下了身,她原本想要向沈天殊道歉的,可是随后展玉发现了沈天殊的胸口处,有鲜血溢出。[] “百里师傅!百里师傅!郡王伤口裂开了!”展玉用手指着沈天殊的胸前,着急的看向百里米。 “怎么回事?”百里米走上前,眉头微微皱着:“郡爷,你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目光全部都看向了床上的沈天殊。想要听他怎么回答?尤其是梁渊,他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般?展玉想趁机对沈天殊动手? 沈天殊的面上,展玉第一次见到了尴尬与为难并存的面容。难道,难道昨天晚上,她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这个……”沈天殊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意思。 梁渊着急了,他的眼神在沈天殊以及展玉脸上来回的扫视着,语气有些焦急:“赶紧说啊!” 沈天殊摇了摇头:“这样说,可能会对展姑娘的名誉,不太好。” “郡王什么意思?”展玉的心,顿时降入谷底。难道自己真的对沈天殊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她是禽兽吗? “展姑娘的睡姿有些不太优雅得体,本郡的伤口,乃是展姑娘深夜做梦,不小心用手臂捶到的。” …… 离那天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因为沈天殊伤口再次裂开的原因,展玉照顾沈天殊的时候,总是会不由得找着青戈或是绿意她们二人其中一个,来陪伴着自己。 沈天殊见展玉这么防备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他微微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展玉身侧的青戈。 青戈自然是看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只是她却连忙低头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沈天殊的眼神。 好啊…… 青戈现在倒戈相向了,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主子,可是她现在居然偏向了展玉!沈天殊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 “郡王,今日守夜的事情,就交给青戈了。我先回去了,再见!”展玉说完,连说不的机会都不给沈天殊,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屏风后。 只留下主仆二人大眼对小眼。 “青戈。”沈天殊觉得,自己要好好和青戈谈一谈了。 青戈微微欠身:“郡爷有何指示?” “方才本王示意你离开,为何连忙低头,装作看不见本王的示意?”沈天殊这三天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郁闷,他原本设下了一个那么好的美男计,却不曾想还是让展玉跑了。[] 他将展玉抱在床上以及故意将伤口撕开,为的就是让展玉对自己更加愧欠,然后与展玉之间更近一步,顺便得知一下她之前画的那些地图,到底是为在何处?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藏之类的。 但是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不仅没有让展玉对自己言听计从,却反而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沈天殊心里有些发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 “禀告郡爷,不是奴婢装作看不见您的示意。只是我们姑娘说了,她担心会重复上次的事情,所以守夜的事情,只能我们做。姑娘她,也是为了郡爷的身体着想。”其实展玉的原话是她睡着以后会失去理智,万一一个不小心把郡爷害死了也不一定。 “你们倒是衷心!”沈天殊没好气的说着,随后挥了挥手,对着青戈道:“你下去吧,本王这里不需要你的看守,还是好好去照看展姑娘吧。” 午夜。 展玉被人随意的放在了地上,展玉连吃痛都来不及,就听见一记熟悉的阴冷声音响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给你的药,用了吗?” 展玉心惊,那瓶药一只被自己藏在了袖口里。她照顾沈天殊这几天,完全没有想过把那药涂抹在他的身上。 “药我没用,但是我用了其他的方式加重了沈天殊的伤口。”展玉不想因为说谎,到时候又被这个便宜主子狠狠的甩上一个巴掌。 “你没有用药?” 男人的声音,犹如毒蛇的信子,一直在展玉的身边游荡。 展玉不寒而怵,她连忙解释:“是的!沈天殊每日内服外用的药物,都由百里米亲自掌控,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不过最近几天,沈天殊以是我的救命恩人为由,让我照顾在他的身侧。在这期间,我每天总是会故意碰到沈天殊身上的伤口,拖延了他身体愈合的时间。” “算你聪明。” 沈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感觉有着些许的满意。不过只是拖延了沈天殊身体愈合的时间,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下个月的二十号,沈天殊就会像与你成亲。届时,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就可以恢复你想要的自由身。” 什么? 展玉想要问为什么这个便宜主子这么肯定,沈天殊下个月的二十号就会与自己成亲?难道他是神仙吗?能够预知未来吗? 展玉低下头,脑海里快速回想着,今天是多少号。七号?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意识到了时间紧迫,展玉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一个多的时间,沈天殊的伤口最多只是表层愈合。而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选择了刺杀,肯定最为容易。只是这个便宜主子明明知道沈天殊现在已经受伤,为什么他不派人去到魏王府杀了沈天殊呢? 展玉想不明白,现实也不容许她去想。 对于梅园的事情,展玉不过刚被人带走,沈天殊以及梁渊他们便知道了消息。 “你猜的没错,沈桓见这几日魏王府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你这里,所以派人明目张胆的从梅园带走了展玉,只是我很好奇,这一次沈桓,会给展玉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即使已是深夜,梁渊还是习惯性的打开了他手中的玉骨折扇。 沈天殊闭上眼睛,稍微设想了一下:“如果我是沈桓,只是单纯的想要我性命,我受重伤的这段时间内,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你的意思是说,沈桓今天见展玉,就是想要让展玉趁现在动手?”梁渊想到这种可能,就不免想到沈天殊这几天有些不太正常的反应。 沈天殊这几天,总是找着各种理由,让展玉近身,可是展玉却并没有做过什么。 这个时候,百里米从外而入:“郡爷。” 沈天殊面色温润:“如何?” 百里米前几日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当展玉被沈桓的人带走之时,派了梁渊的手下过去。只是那人功力太弱,只能看到展玉进了哪里,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沈桓在得知你受伤以前,就已经给过展姑娘一瓶药。只是展姑娘好像未曾对你用过。”百里米每次为沈天殊擦拭伤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除此之外?”沈天殊挑眉,对于展玉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些迷茫。 百里米面无表情如实回答:“沈桓说这个月的二十号,你会与展姑娘成婚。届时,将会让展姑娘对你动手。” “沈桓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下月二十号将会与展玉成亲?难道他那日派人去安山寺,为的就是你这件事情?”梁渊想起不日前,沈桓曾派淮南王府的管家去了安山寺。 “不无可能。”沈天殊手指放在床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对于沈桓的计划,该怎么应对。 “那你要与展玉成亲吗?”梁渊一时之间,又开始变得八卦起来。他很好奇,让沈天殊娶一个和连冰那么相似的女子,心里会是神马滋味? “将计就计。”沈天殊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会做两手准备。就像是关于酒楼的那场刺杀。如果展玉没有大义凛然的走出去保护他们,而是与黑衣人联手刺杀他,那么黑衣人就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将展玉制服,从而就可以将展玉这枚棋子身份暴漏的消息,传到沈桓的耳朵里。 “那事后你要怎么处置展玉呢?”梁渊好整以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沈天殊身上来回的看着,为的就是想要看看,沈天殊是不是说谎。 “看展玉的行动。如果展玉真的对我下手,那么她就只能死路一条。如果她没有动手,那我会在不日,便于她和离,认作为我的妹妹。”沈天殊虽然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可是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如果说展玉,他终究还是有些不舍。他想,多给展玉一次机会。 “啧啧啧,除了连冰以外,你这廉郡王妃的位置,谁做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们两人若是结为连理,她也没有对你动手,你何必要与她和离呢?你养妹妹也是养,养妻子也是养,为何不把她当做真的妻子呢?” “你话太多。”沈天殊撇过一记冷眼。 梁渊也只好打消了想要捉弄沈天殊的心情。其实如果展玉要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他肯定会很真心的撮合她和沈天殊,可惜…… 一夜无眠,展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连连叹气。 站在她身后的青戈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声音,连忙上前:“姑娘一夜又未休息?” 展玉长叹一声:“肚子痛。” 她现代时就是痛经,而在这古代,她这具身体,是第一次来月信,痛的她是死去活来。哪里能够睡得着? “肚子痛?” 青戈看着展玉面色苍白,表情很是痛苦,她心里也是十分担忧。 展玉轻轻点头:“青戈,帮我煮点粥好不好?我的胃很难受。” 一宿没睡,肚子痛不说,就连那胃也开始跟着一起折磨她。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展玉却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十年。 “好!”说话间,青戈已经准备离开,为展玉熬粥。 展玉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睡过的床,脸色顿时由苍白变为了绯红:“青戈啊,你让绿意帮我找一下新的被褥。” 青戈看到展玉脸上的绯红,再看了看一眼床单。顿时明白,为什么展玉的脸色会这么的苍白。于是掩嘴浅笑:“姑娘,可是来葵水了?” “你这丫头!话太多!”展玉有些不太自在,这里没有卫生巾,她只能用草纸垫了垫。 青戈听到展玉的呵斥,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开心,展姑娘和主子是真的很配。如果要是成婚,肯定是极好的! 第58章 自欺自 因为展玉来了葵水的缘故,一个上午都是无精打采。(.好看的小说而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状态不佳,会影响到了沈天殊的病情,于是便将青戈派去了竹园。 沈天殊一见到是青戈,眉头微皱。后再青戈的身后望去,并没有发现展玉。 “我们姑娘今天身体不适,特地安排我来照顾郡爷。”青戈将手中的热水倒入了一边的银盆,熟练的拿起净布,便来到了沈天殊的身边,为他整理仪容。 听到展玉身体不适,沈天殊的心稍稍紧张了一下:“她怎么了?” “姑娘说奴婢如果告诉郡爷,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郡爷你便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对于展玉说的话,青戈像来是很相信的。 “让百里米前去看看。”沈天殊可不明白,什么叫做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让百里米去瞧一瞧,是真是假一问百里米便知。 “是!” 梅园。 展玉将兔子放在自己的小腹前,随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将桌上的胡萝卜投喂与它:“你这兔子,命真好。如果要是有来生,我也愿意当一只兔子,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 “那样只会长肉。”百里米走进来,只见展玉面色十分苍白。 展玉看见了百里米,很是开心:“百里师傅!”不过眨眼功夫,展玉脸上的笑容又垮掉了,一脸愁容的问着她:“是不是又要让我背什么东西?” “手伸出来。”百里米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兔子,随后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先把它抱到一边。” 展玉有些迷茫的看着百里米,见她为自己把脉,心里十分的期待。期待百里米能够发现她体内的毒素,然后给她解毒。这样,她就再也不用受制于那个便宜主子了! 最重要的是,她就不用每天再去为了沈天殊的事情而发愁。 “这几日多吃一些热性物质的食物,另外每日睡觉前用手放在自己小腹轻轻地揉上几圈。感到小腹发热以后即可。”知道了展玉的身体状况,百里米吩咐着。 听到百里米说了这么多话,展玉不免觉得有些稀奇:“百里师傅,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 难道是青戈告诉百里米自己身体不舒服的? “不是,是郡爷让我来的。” 展玉听后心里只有一句:呵呵哒…… 也是,百里米只听从沈天殊的命令。而自己今天没有去竹园照看沈天殊,沈天殊也肯定会问青戈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百里回来也属于情理之中。(.好看的小说 “那就请百里师傅带我谢过郡王,就当今天我请了一天假,明天我会去竹园的。”展玉起身,小腹之间的疼痛,便已经席卷全身。 百里米自然是注视到了这个动作,不免有些心疼展玉:“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明天可以不去。” 她知道展玉之所以去照顾沈天殊,为的是什么。 “郡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应该天天去病房伺候,无奈今天身体实在让人打不起精神,如果因为我的状态不佳,又导致了郡王伤口裂开,我的愧疚只会更多。”她欠沈天殊的人情已经不是能够靠照顾他就能还的清的。 百里米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交待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梅园。对于展玉,百里米其实还是有些了解。展玉明面上不敢违背沈桓的意思,其实私下总是对主子下不了手。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当沈天殊得知展玉的身体状况一下,俊俏的脸上诡异的染上了一丝绯红以及不自然。他原本以为展玉是听从了沈桓的指示,才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你且为她做些补血食材,我这边不需要你在这里,你先退下吧。”沈天殊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好了,只是为了装装样子,让沈桓相信自己身体伤的很严重,然后让沈桓好实施他的计划罢了。 百里米抬头望了望沈天殊,点头答应。 其实她的主子,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之人。如果要不是有些人逼人太甚,想必他的手上还没有沾染过任何的血迹。 经过百里米的调养,不过是一天时间,展玉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一大早,她便带着绿意去了竹园,只是刚到竹园沈天殊的房间,绿意就推说自己肚子痛,消失不见了。 “这丫头难不成也来葵水了?”展玉的声音很小,她不知道习武之人的听力,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在现代的时候,她知道月经在女孩子中间,是会传染的。看起来,这个事情,不管古今,都是一样的。 沈天殊在病床上,假装咳嗽了一下。 展玉连忙小跑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心探了探沈天殊的体温:“好像有点发热诶!难道是夜里着凉发烧感冒了?” 嘴上说着展玉的身体也不闲着,她拿过净布,湿了水以后便将净布放在了沈天殊的脑袋上,一边放着,一边自言自语:“还是把百里师傅找来吧。” 沈天殊听到展玉要走,连忙装作嗓子干涩的说着:“水……” “水?”展玉连忙跑到了桌边,为沈天殊倒过一茶盏的凉白开。可是当她看到沈天殊是躺在床上的,不免有些无奈。 她端着茶水,试图喊醒沈天殊。可是几声过后,沈天殊并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是要水的意愿越来越强烈。 展玉叹息,随后把水放到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扶起沈天殊,随后又将水递到了沈天殊的唇边。 沈天殊阴谋得逞,心里得意的偷笑。但是面上仍是一副沉睡的样子,随后又假装喝的太快呛到,使劲咳嗽了两声。因为这剧烈的动作,沈天殊才有些不舍的睁开了双眼。 “展玉?”沈天殊假装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半躺在展玉的怀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展玉以为沈天殊是怀疑自己趁他不备吃他豆腐,连忙想要松开双手摇晃解释自己并不是那样的。可惜,梁渊的一记声音,让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解释再多,也没有人相信了。 “我说展玉,你就算是再怎么饥渴,也不能不顾天殊的身体状况强上啊!”梁渊撑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双桃花眼在她们身上暧昧的徘徊。 百里米也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感觉太大的意外。 展玉知道,就算自己说再多,梁渊那家伙也会将黑的说成白的。于是也不在解释什么,只是松开了自己的双臂,站在一旁说:“是,我就是想要上了郡王,魏王有什么意见?” “展姑娘乃女中豪杰,本王敢有什么意见?本王替天殊高兴还都来不及呢!”说完,梁渊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可没有忘记展玉之前曾说过要包养他的话,如果他敢说自己有什么意见,还不知道展玉又会说出怎样的豪言壮语。 如果说展玉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强了沈天殊,那么久找到可以调侃沈天殊的把柄了。对于这个,梁渊还是相当乐意的! “好了,你莫要再调笑展玉了。她只是喂我水没有做什么。”沈天殊好不容易和展玉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他可不想再出现什么问题。 展玉故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那段时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舒服。如今展玉因为身体变好从而心情变得也好起来,他可不想再看到展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那这就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在这里向丫头配个不是!”梁渊话虽如此,可是脸上却还是满脸的嬉匿。 “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与你计较这件事情了。”展玉随手一挥,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去端药”虽说她现在的心里已经不怎么在意了沈天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调侃,就算是她内心再怎么强大,也是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 几人也没有挽留,待她走后,梁渊打趣沈天殊:“装的可还真像。” “人生在世,总是要学会伪装。”沈天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外,他来到这淮南城的目的,为的就是让沈桓回头是岸。所以,这也是他打算将计就计的原因。 如果能在淮南城让沈桓交出兵权,圣人那边他再求情,或许能够保住沈桓以及连冰的性命。 而在此期间,他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是要牺牲自己,他也不能让沈桓以及那人的阴谋得逞。 “展玉在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出过什么特别的举动?”梁渊还是比较在意这个,听百里返回的信息当中,展玉是真的对沈天殊动了感情。 “没有。”沈天殊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梁渊说着:“我觉得展玉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因为这几****对我,感觉有些疏远了些。” 梁渊有些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要我我也会对你疏远!” “为什么?”沈天殊有些迷茫的看着梁渊,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梁渊像是看着白痴的墨阳望着他:“你可还记得展玉答应与黑衣人离开时,问你的那一句话?” 怎么会不记得? 沈天殊怎么会不记得那句话! “当然记得。” 梁渊也合起了自己手中的折扇,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一般,为沈天殊分析着这其中的种种原因:“那日,展玉问你如果重来,她只是她,你会不会喜欢她?但是当时的你,是怎么回应她的?” “我没有任何的回应。”沈天殊的表情有些尴尬。 梁渊拍手:“对啊!一个姑娘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为了想要得到你对她感情的回应,而你却不肯回答。再者,自从她知道自己是连冰的替代品,从这两件事情上来说,她也应该对你死心了。” “原来是这样……”沈天殊喃喃的说着。 还记得当时展玉当时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是感到有些为难的。因为他对展玉本就只是相互利用,现在对她产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她手里的地图…… 对,一定是这样的! 自己这几日总是牵挂与她,也正是因为她手里的地图,以及她背后的主人! 第59章 比翼鸟 只是,为何却在承认自己关心展玉另有目的以后,心会感觉到了苦涩呢? 这个时候,展玉也端着药走进来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梁渊看见食盒上面竟然还有菜叶粥以及一碟色彩鲜艳的不明物体以后,连忙说着:“展玉,菜叶粥旁边的是什么?”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脯。”展玉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刻意讨好沈天殊。她只是觉得中药很苦,如果能吃些酸甜的东西应该可以缓解药的苦涩。 “你自己做的?”沈天殊好看的刀眉微微挑起,好像对展玉说的果脯很有兴趣。 展玉只是淡淡点头承认,随后端起手中的药,递送到沈天殊面前:“喝完药以后吃几颗果脯去掉药的苦涩,再喝点菜叶粥。” 梁渊不等沈天殊动手,就已经拿过两颗红色的果脯,一颗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另一颗第送给了百里米。 “又酸又甜的,这是什么东西?”梁渊觉得展玉的身上,有许多的神秘色彩。如果不是因为展玉是他们的敌人,或许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山楂。”展玉接过沈天殊已经喝完的药碗,又递过另一边的果脯。 沈天殊认真的品尝着展玉递过的果脯,发现那果脯入嘴即化,一种酸甜的滋味慢慢的嘴里扩散,这酸甜的滋味,就像是他与连冰情投意合的那段心情。 “不错。”沈天殊认真的看着展玉,见她却只是很平常的看着自己。这样的展玉,更加让沈天殊相信,展玉所绘画到的地方,是有多么的神秘。 如果能在太子上位以前,就能将沈桓制服,或许下一步就是让展玉带着他寻找藏着宝藏的地方。 百里米吃着那果脯,尝到的虽是又甜又酸,可是心里却能感觉到,那果脯是苦涩的。就像是展玉喜欢主子时的甜蜜,知道自己是替身以后的辛酸,再到最后决定放弃的苦涩。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发生那件事情以后,自己也正是这样的心情…… “展玉,前些日子在你房间的两盆冰魄草是否还在?”突然,百里米当着他们的面问起了冰魄草的消息。 梁渊的笑脸顿时变得僵硬,那冰魄草,他派去的人还没有从弥谷回来,更别说什么冰魄草了!他求救的望向被问话的展玉,想要让展玉把这件事情挡过去。 听到了这冰魄草的事情,展玉的表情也有着瞬间的凝固:“对不起,百里师傅!” 猛地,展玉站起身向着百里米鞠躬道歉。. 百里米对展玉的动作有些惊讶,但是一向冷漠惯的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漠的问着:“冰魄草死了?” “是!不过还有一棵。”展玉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米不变的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容:“把它拿来与我。” “好的!”展玉立即站直身体,不卑不吭的向着梅园走去。不过刚踏出竹园的院内,百里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我与你一起。” “好啊!”展玉对于百里米,是真心的对待。她对于百里米,是崇拜也是尊敬的。 百里米看着那笑容,心里微微一动。已经很久了,自己已经没有这般开朗的笑过了?她都已经忘记,那种开怀大笑的本能。 “百里师傅,你怎么了?”见百里米发呆似的站在那里,展玉有些不解。她看到百里米失控也就两次,第一次是在药园她翻地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没事。” 从来都不会解释太多,能和展玉说一声没事,这也是她冰冷的内心对展玉有所融化的表现。她觉得现在的展玉,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无能无力,只能丢失了以前的百里米。现在,她有了能力,是不是就可以帮助别人坚持自己? “她竟然没有告诉百里米冰魄草是本王毁坏的。”梁渊对于展玉刚刚的表现,还是有所感动的。他在天家那么多年,当看到下人犯错以后总是互相债脏,从没有人能够勇敢的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她的天性还没有被改变。”沈天殊目光深邃的望着那托盘上的果盘,心里若有所思。 展玉看着百里米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仅存的冰魄草,好奇的问着:“百里师傅,这冰魄草的作用是什么?” “让伤口快速愈合。”百里米并没有将全部的药效说给展玉听,但是只是这一句话,百里米相信展玉应该能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哦。”展玉点了点头,目送百里米离开。 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展玉随后又摇头,如果要是发现了什么,想必自己早就被他们抓起来了。哪里还能享受吃穿住行都有人照顾的日子?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百里米拿冰魄草离开,无疑就是用在沈天殊的身上。这样一来,不出几日沈天殊的身体便会康复,只是如果真如便宜主子说的那般,自己要和沈天殊二十号成婚,那么自己到时候真要刺杀沈天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可是,她下不去手。不说她曾经喜欢过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下不去手。如果要是让便宜主子知道了沈天殊身体的真相,又不知道吩咐什么任务给自己。 她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不能为沈天殊抵挡杀戮,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隐瞒事情的真相了吧?如果要是红娘在就好了,她肯定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展玉回头望了一眼兔子,紧紧的将它抱在了怀里。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莫过于是这只兔子和红娘姐姐了吧…… 好久不见红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在这淮安城内?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七天,离便宜主子说的日子也不过还有一月的时间。沈天殊的身体果然好了很多,最少是能下地走了。 这样的沈天殊,已经不需要任何事情都有人照顾,最多就是在走路的时候,需要有个人搀扶着一下而已。 展玉原本以为沈天殊的身体好转以后,自己就可以轻松些,却没有想到反倒比往常累了许多。就比如现在,她已经满头大汗,而被她搀扶着的男人,却是一脸轻松的依仗着她的力量行走在这院落里。 “郡王,走了这么久了,能不能歇一歇?”她都快要累到爆炸了好吗?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蠢驴,而沈天殊则是难以掌控的石磨,她一直不停的带着石磨绕圈圈,而石磨却没有磨出多少真材实料来。 “是我的疏忽。”见到展玉额头之上有着密集的汗点,温柔俊雅的脸上出现了愧疚:“躺在床上近半月,这能够下地行走,不免觉得想要多走几圈。而我却忽略了你的身体,实在抱歉。” “郡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我的身体太差,才走上这么几圈,就累得满头大汗。”展玉坐在石凳上,脸颊因为运动变得绯红晶莹,那樱桃般的红唇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像是色泽鲜艳的果脯。 沈天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心中好像燃气了一丝无名的躁火。让他感到浑身发烫,最重要的是,还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他看着展玉喋喋不休的红唇,很像上去咬上一口。然后品尝着那红唇上的滋味,是不是犹如展玉做的山楂果脯一般,酸酸甜甜。 半天没有回应,展玉不由得抬起眉眼望向沈天殊。却见那人此时像是着迷一般的看着自己,而且他的脸,也有越来越近的性质。 他,可能看错人了吧…… 展玉心里有些苦涩,为了防止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她转过了脸颊,装作兴奋的指着天空上飞过的鸟儿说着:“你看!那只鸟好漂亮!” 瞬间就清醒过来的沈天殊也抬起头打量着那鸟儿,才发现那是两只颜色艳丽的鸟儿,只是却一只鸟儿一只翅膀。 看到此处,他便知道那是什么。 “咦?奇怪,我怎么看到了两只鸟脑袋?”展玉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一只鸟儿长着两只鸟头? 如果是蛇,还可以不用大惊小怪。 “那是比翼鸟。”见展玉十分的好奇,沈天殊为她解释:“书上说这世间有一种鸟儿,飞止饮啄,不相分离,死而复生必在一处。因为它们一翼一目,故而必须雌雄同体才能飞在这天空之上。” “比翼鸟?”展玉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比翼鸟,这真是比她中了一百万的彩票还要开心啊! “正是。” 展玉望着那已经飞向远处的比翼鸟,喃喃说道:“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关于比翼鸟的诗词有很多,但是她是第一次知道比翼鸟是一鸟一翼。 “怪不得古代那些诗人比喻夫妻之间的相爱,总会拿比翼鸟来做比喻,原来是这样的。”展玉一时兴奋,忘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心思多么缜密的男人。 听着展玉的自言自语,沈天殊微微皱眉。古代?那是什么朝代?难道展玉的国家称号是“古代”吗? “为何见到比翼鸟你会这般雀跃?”沈天殊微微挑眉,不过是一种寻常的鸟儿,为什么要那么的雀跃? 展玉听后收了收自己脸上的笑容:“我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比翼鸟象征着夫妻,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如今见到,自然是感觉百闻不如一见。” 飞止饮啄死而复生必在一处,试问这世间的夫妻是不是都能够做到比翼鸟这般的恩爱? “象征着夫妻?”听到这个词语,沈天殊还是感到有些奇特。展玉家乡的人为何会把夫妻比作比翼鸟? 越是这样,沈天殊越是感觉展玉神秘,也越增强了想要了解展玉的心。 “是啊,难道你们这里不是……”最后一个吗字,被展玉吃掉了。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不是什么吗?”没有听完她的话,沈天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展玉却不想知道答案,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起风了,我扶你进去吧。” 第60章 威胁他 沈天殊毕竟不是梁渊,在面对展玉的刻意隐瞒之下,还会喋喋不休的追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对于展玉有意躲避,也只是淡淡一笑。 展玉看见沈天殊没有追问自己,而是露出一记温柔微笑的时候。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愧疚,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从来不会去强迫她做什么。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让百里米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沈天殊看着展玉脸颊再一次变得绯红,不免觉得展玉的体力实在太差。 “真的吗?谢谢郡王的美意!”将沈天殊扶坐在了凳子上以后,展玉的笑容十分灿烂。她自从来到这古代以后除了想要学习解掉自己身上的毒,还有想学的便是一些简单的功夫。 她不求什么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她只希望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仅此而已。 沈天殊觉得自己最近有一些着了魔,以往看见展玉的时候,他脑海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有关于他和连冰之间的过往,而现在看到了展玉,脑海里却没有了连冰的事情。 “这并不算什么。”沈天殊却好像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展玉这般的感激:“就当是你照顾我的酬劳吧。” 展玉猛地抬头,纯真的望着眼前人那犹如墨玉一般的眸子,心里有些许的酸涩。 原来,他并不像与自己有上什么牵扯。他救了她,她报恩照顾他,虽然不是自己提出来的。可是当他的身体好了以后,他却用百里米教她武功一事,来划清他们之间的距离。 “郡爷心地善良,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郡爷帮助了我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展玉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此时有着些许的失落。 “以身相许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只见梁渊一身蓝色衣袍,手持玉骨折扇一脸潇洒的走了进来。 “你偷听我们说话!”展玉有些恼羞成怒,这个梁渊总是有事没事的爱捉弄她。 梁渊却一脸无辜:“你们两个人又没有关上门说话,再者你说话声音这么大,本王想要不听,都有一些困难!” “混蛋!”展玉站起身,向着梁渊一步步走去。或许是因为她周身的气势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还让梁渊有些吃不透,只得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梁渊退到了房门,装作一脸惊讶的望着展玉:“你,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展玉故意咬牙切齿,表情还很扭曲。[]话落后,手臂还伸了出来,将梁渊“门咚”了一下。 “你敢!本王乃是皇子,你要是敢动本王一分,本王灭你九族!”梁渊说出这些话,自己都想要发笑。 听到了梁渊的这一句话展玉丢给他一记白眼:“展玉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就连仅剩的族人也都已经不在了,魏王要杀要剐,请随意。” “你这丫头,居然敢顶撞本王!”梁渊想要站直身体,可是碍于展玉的双臂在自己身体两侧,再加上展玉身后的沈天殊眼神有些犀利的望着自己,他只得委身于原地。 “不仅敢顶撞你,我还敢威胁你你信不信!”展玉之所以这么破罐子乱摔,也不过是吃定了梁渊不会计较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再者,如果梁渊要是真的动怒,将自己杀了,那么她就不会再为了刺杀沈天殊的事情为难。 “威胁?你拿什么来威胁本王?”他就不信了,展玉能够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展玉微微一笑,随后示意梁渊低下头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百里米。”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见了梁渊的喊叫:“展玉!你无耻!” “哈哈……恼羞成怒了?谁让你天天爱拿我开玩笑的?活该!”展玉收回了双手,随后得意洋洋的望着有些愤愤的梁渊。 “本王打趣与你,不过是想成全与你。你怎么却恩将仇报?”梁渊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他的软肋被人发现个正着,这以后还让他怎么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要成全你和她呢?”展玉高深莫测的望着梁渊。 梁渊对百里米的深情,展玉是看在眼里的。一个天家的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有,虽然他在外的名声为风流的公子哥,可是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伪装自己深情的一个面具。 自从上次葵水的事件以后,展玉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百里米对她的关心。百里米会在她学医有瓶颈的时候,提醒几句。 这要是以前,展玉相信百里米只会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或者只是给她一个期限,让她在这个期限以内,将事情学会。 现在的百里米让她感觉到了有一股人情味,这让展玉觉得百里米是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也是一个慢热的人,她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百里才渐渐地对自己打开心扉。而百里对梁渊一直很冷淡,展玉能想到的是,他们之前,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导致百里米对梁渊唯恐不及。 “你成全我和她?你怎么成全?”一双桃花眼斜睨与她,像是对于展玉的自信,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不相信,展玉能让百里米动心。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百里米也没有对自己松动过,就凭展玉这段时间与百里米的相处,就能让百里米爱上自己?梁渊可不相信! “你明显的就不相信我,我还是等你相信我以后再说吧。”展玉看到梁渊的表情上写满了不相信,于是将脸转到一边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二人。沈天殊见展玉对梁渊能够毫无忌惮的玩闹,心里对梁渊,竟然有些吃味。 他也很想和展玉那般无所顾忌,只是一想到之前那在客栈的一幕,他对展玉,还是有愧疚在心里。 正在玩闹之时,门外有丫鬟说是淮南王世子来了。 沈天殊与梁渊相似了一眼,知道他们一直等待的人总算是行动了。 “展玉,你先扶我回床休息。”沈天殊唤过展玉,他的大哥来了,自然肯定会要来这里探望他,想必如果要是看到自己毫不费力的坐在这里,会有所怀疑。 展玉也没有迟疑,立即来到沈天殊身边。搀扶着他走到了病床前,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让他躺下以后,便想要离开这里。 她不想待在这里,沈桓是连冰的丈夫。如果让沈桓看到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对于沈天殊是什么样的存在,难免心有芥蒂。 “本王先去前厅看看。”这里毕竟是魏王府,如果说家里有什么客人,他是一定要出面迎接的,不能失了礼分。 “既然来了贵客,如此我也就先回梅园休息一下得了。”展玉见梁渊离开,她顺势提议自己也想走的想法。 床上的沈天殊却没有如她所愿:“并无大碍,世子是我大哥,你之前也有见过。无须紧张,他为人心善,不会计较你的长相。” 沈天殊知道展玉介意什么,只是他和展玉还有戏要在沈桓面前要唱。如果少了展玉,可会大打折扣。 见沈天殊发话,展玉虽然心里不适,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对方是个王,自己是个苦命的平民呢? 不一会,展玉便听见了院落里响起的声音,知道这是梁渊带着沈桓来的信息。 一身华服,身材伟岸,本该严肃的脸上却有着温润柔和的表情。 沈桓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沈天殊的病床前,高兴地说道:“魏王派人告诉我,说是你醒了。不巧的是当时我与连冰二人却有事在身,直到今日,方才从淮禹城归来。” “大哥有心了。”沈天殊见到沈桓以后,就想要坐直身体。 沈桓见到沈天殊的意图以后,立马伸出手扶住沈天殊,一脸心疼和关切:“二弟不必如此客气,如今你有伤在身,还是多多躺下休息的好。” 沈桓在说话的时间,不着痕迹的用手探了探沈天殊的脉象,发现那脉象的主人气息微弱,经脉不通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长,所以不注意的人,并不会发现,这其中会有什么不妥。 “大哥既是今日才回到这淮安城内,想必已是有些疲惫。如此大哥还来魏王府看望与我,实在让二弟心里过意不去。”沈天殊有些难过,像是很是愧疚。 沈桓却是摇头:“你我二人本是兄弟,说这些话着实见外。只是出门在外,我和世子妃总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多谢大哥挂念,我的身体在展玉的照顾之下,已经好了许多。今日更是能够下地走上几步。”沈天殊说话间,已经将手伸向了展玉,在她有些发愣的情况下,已经握住了她的柔夷。 展玉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明白沈天殊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沈桓放心,他已经不喜欢连冰或者说他对沈桓,是一种挑衅。 沈桓见状,嘴角立即染上了开心的笑容:“那日一见,发现姑娘与世子妃有几分相识,如今再一见发现姑娘却是夏日的清荷,清爽却又不失活力,与世子妃的如沐秋风却是有些区别。如今姑娘又照顾二弟数日,沈桓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定当满足姑娘的心愿。” 展玉连忙对着沈桓躬身摇头:“世子抬爱,展玉照顾郡王只是本分。并没有其他的所图,而且,郡王曾经救过我多次,我报答都来不及,更别说索要报酬了。” “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姑娘,我看着着实为二弟感到欣慰!”沈桓见沈天殊望着展玉有些迷离的眼神,心中十分满意,看起来老二很是重视展玉。 只是正因为沈天殊对展玉的眼神,也让沈桓对沈天殊更加的厌恶。展玉与连冰十分的相似,如果说沈天殊喜欢展玉,那就表明沈天殊的心中还是有着连冰。 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挂念着,可真是让人着实不舒服啊。 第61章 求婚记 “多谢世子夸奖!”展玉站直了身体,头微微低着。[]心里则是将面前的沈桓与自己脑海里便宜主子的形象作为比较,知识看到沈桓对沈天殊的嘘寒问暖,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怎么也不像那个便宜主子的阴冷和狠毒。 “我与世子妃在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安山寺。和父王他老人家说了一下有关于你的婚事。父王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廉郡王妃了。”沈桓说话间,从袖口掏出一封信笺,递交给了沈天殊。 “父王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不适。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成婚。”沈桓说道此处,语气还有着些许的悲伤。好像是在为淮南王的身体而感到难过。 沈天殊接过信笺以后,见沈桓难过,于是出声连忙安慰了他几句。梁渊也跳了出来,说着:“你二人兄弟情深,着实让本王替淮南王感动。” “哪里哪里!” 在沈天殊看信的过程中,梁渊以及沈桓二人相互寒暄着。而此期间,展玉一直暗地里观察着沈桓,想要看看,这个老婆被人惦记着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大肚?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信笺,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泪水:“父王身体不适,还记挂着我的婚事与身体,着实是我不孝。回到淮南以后,也没去安山寺看望他老人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咳咳……” 说道激动处,竟然还咳嗽了起来。 展玉连忙拿过一边的手帕为沈天殊擦拭着,动作十分的自然和谐。 照顾沈天殊这么长时间,展玉也从刚开始的生疏变成了如今的熟练。所以,当沈桓看到这一幕以后,心里十分的满意。想必,她已经取得了沈天殊的信任。 “二弟无须自责。”沈桓看着沈天殊因为咳嗽,从而导致的面色发白,知道这是身体没有完全好的利索引起的,从而更加自信的计划。 “大哥,刚刚你所说的那个心愿,可否赠与我?”沈天殊一脸期待,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望着沈桓。 “哦?二弟有何心愿?”沈桓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对于沈天殊的话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知道沈桓的真实面目,在看到沈桓的这些笑容以后,还真是相信沈桓是真的疼爱沈天殊。 沈天殊微微一笑,随后一脸深情的望了一眼展玉,对着沈桓说:“二弟想要迎娶展玉,不知大哥可否助二弟完成心愿?” “你要迎娶展姑娘?”沈桓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沈天殊,随后又望了望一眼站立在沈天殊旁边的展玉,展玉此时一脸的震惊于迷茫。[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正是!这几日二弟与展姑娘相处,发现她是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姑娘,不由得便对展姑娘动了心。”沈天殊说的真切,让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展玉则是从听到了他要迎娶自己以后,整个脑袋都是死机的状态。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他看了一封信以后,就说要迎娶自己?那信上说了些什么?难道那个便宜主子是淮南王吗? 不对,淮南王的年龄应该已经很大了,而且听闻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当中,淮南王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再者,虎毒不食子,淮南王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呢? 可是,如果不是淮南王,那又会是谁? 难道是沈桓,也不像啊!自己观察了那么久,也没有将两个人对上,难道便宜主子另有其人? 便宜主子说下个月的二十号,沈天殊就会迎娶自己。而现在,沈天殊就已经开口说要迎娶自己?难道便宜主子是神仙不成?能知过去和未来吗? 如果这样,下回看到便宜主子那她要问一问,有什么方法能再让她回到现代。 “我是可以助你,只是不知展姑娘是否愿意与你结为夫妻?”说话见,沈桓已经将话头抛给了展玉。 展玉暗暗叹了一声真狠,但是面上却是十分卑微的说着:“展玉无父无母,身份卑微。实在不敢肖想与郡王结为夫妻,还请郡王收回此话。” 沈天殊却从床上吃力的坐直了身体,拉着展玉的手演了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展玉,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贫民也好,富家千金也好,我都不会在意。你在我的心里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无人能及。” 展玉的心,骤然之间慌了。 梁渊见事情发展顺利,连忙跳了出来:“展姑娘莫要为此事感到卑微。如果你在意身份背景,这个简单。本王收你为义妹,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这……恐怕不好吧?”展玉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跳进了一个圈套里呢? “有何不好?你是本王的妹妹,嫁给沈天殊以后,如果他敢欺负与你,你尽管派人找我。届时我会为你出气!”梁渊说的十分坦然,像是真心为展玉着想。 “展姑娘,我们淮南王府并不是注重家世之人,如若你和二弟本是两情相悦,我们也不会从中加以阻拦。”沈桓说的正义凛然,好像真的对她和沈天殊的婚事,感到赞同和支持。 “我……”展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天殊打断。 “玉儿,你难道不愿嫁给我?”沈天殊的眼神里,写满了受伤。 展玉望着沈天殊犹如清潭一般的眸子,此时写满了受伤。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一种深情的漩涡,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展玉摇头,本断了对沈天殊的想念,却因为他的深情,再次变得痴心妄想起来。 她的真实内心是想要躲避的,可是她又有点期待,究竟该怎么选择? “二弟,想必是你太过心急。展姑娘或许还没有做好准备。”沈桓面上虽然满脸笑意,其实内心却暗骂展玉不识好歹。 沈天殊低头,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展玉:“今生今世,我只爱你,娶你一人。我们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可好?” 展玉脸颊顿时红了起来,眼角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便记住,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沈天殊竟然会说只爱她一个人! 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可是他堂堂一个王爷,却说只喜欢她一个人! 慌乱之中,展玉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便宜主子的声音。那冰冷如斯犹如毒蛇般的寒冷,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和沈天殊成亲,或许他还会派来其他的人刺杀沈天殊。 与其将沈天殊置于一个危险的地方,还不如现在答应。 “好。”展玉的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原本想一直拖到下个月的二十号,因为她不敢相信,沈天殊会像便宜主子说的那样,迎娶自己。 而她也已经做好没有解药以后,毒发身亡的准备。她也因此断了对沈天殊的念想,却不曾想那个男人却用温柔,再一次的俘虏了她。 “恭喜二弟求得美人归!”沈桓对着沈天殊表示祝贺,随后他站起身看着众人说着:“既然二弟已经决定要成婚,那大哥就先回府,让世子妃去查阅一下,最近的黄道吉日,安排你们俩的婚事。” “有劳大哥!”沈天殊坐在床上,微微对沈桓点了头道谢。 沈桓却连忙摆手:“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客气?既然你决定要成婚,住在魏王府恐怕有些不妥,等过两****随我回淮南王府居住,展姑娘作为魏王的义妹,暂时还居住魏王府,二弟你看如何?” “全凭大哥安排。”沈天殊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自己要是坚持居住在魏王府,才会让沈桓怀疑自己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如就顺着沈桓的话往下走,让他认为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好,事不宜迟,大哥这就赶紧回去安排!”说完,沈桓向他们几人道别以后便随着梁渊一起离开了这里。 屋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因为沈天殊刚刚的求婚,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当然,尴尬的只有展玉一人,沈天殊却是和往常一般,嘴角永远都挂着一丝笑容,像是永远都不会生气一般。 “是不是生气了?”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以为她是生气了。 展玉像是触电一般,连忙弹跳到了一边。随后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推说:“郡王,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沈天殊开口,展玉便小跑着离开了竹园。 等到梁渊回来看到屋内就只有沈天殊一人时,好奇的问着:“你那小未婚妻呢?” “跑了。”沈天殊无所谓的回答着,随后便从床上泰若安然的下来,走到了桌边。哪里有展玉在的时候那般痛苦难耐。 梁渊有些无趣的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后又有些八卦的将脑袋探到沈天殊的旁边:“如果让展玉知道,你的身体早已经痊愈,而且恢复正常。你猜,她会不会生气?” “你不说,她哪里会知道呢?”沈桓在的时候,沈天殊用了不少力气来装自己的柔弱,消耗了不少的水分。 “我当然是不会说,只是万一到你成婚那一天,她刺杀你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真相,她会不会气的真想杀了你?”梁渊撑开手中的玉骨折扇,双腿微微晃着。 “如果是,那我就先杀了你。”沈天殊斜睨了他一眼,随后便看见梁渊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当展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了梅园,几个丫头吓坏了。纷纷都围绕在她的身侧,关心的问着:“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累,尤其是心,最累了。 她面对几个丫头的追问,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姑娘,你这幅样子,让奴婢怎么能够相信你没事?”青戈见展玉推说自己没事,不约感到有些心疼。 “我真的没事,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好。刚刚在梅园扶着郡王走的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不用担心我。”展玉觉得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实在很累。 进了房间,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展玉的想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沈天殊的耳朵里。只见他一脸凝重的望着百里米:“你刚刚说什么?” “展姑娘情绪波动过大,外加她本身葵水未尽以及劳累过度,才会导致胭脂红提前发作。好在毒性发现及时,属下已经暂时将毒素压了下去。”百里米对于展玉的情况,总是想要多说上两句。 “那就好……”沈天殊松了一口气。 第62章 美男计 梅园。 展玉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她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她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现在什么时间了?”展玉问着床边的青戈,只感觉浑身酸痛。 青戈的眼眶微红,可是语气却在打趣:“回姑娘,现在时辰已过午时。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睡了这么久?”展玉有些疑惑,但是身上的酸痛好像也在告诉她,她的确是睡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是啊,可怕奴婢们吓坏了。”青戈想到昨日,展玉晕厥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 展玉对青戈呵呵的笑着:“都和你们说我只是累了,你们还那么担心。” 绿意这是走过来,端来了一碗茶水:“姑娘,睡了这么久了,嗓子肯定渴了吧?”和展玉相处了一段是假,这让她们知道,展玉一醒来就习惯性的会喝点茶水。 “绿意你可真是了解我!”展玉欢喜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大口喝着茶水。不稍片刻,展玉就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姑娘,奴婢们都听说了!”绿意虽然年龄小,但是她有着和她主人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八卦。 “听说什么了?”展玉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脑袋里面都变得晕乎乎的。 绿意和青戈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有点羡慕的说着:“听说郡王要迎娶你为妻,而且今天早上世子派人来说,下个月的二十号就是一个特别好的黄道吉日,说是让你们二人在那天成亲呢!” “什么?”展玉手中的茶杯从床上跌落在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青戈与绿意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展玉,异口同声的喊着:“姑娘,你怎么了?” 展玉呆呆的望着空空的双手,二十号…… 真的是二十号…… “姑娘!姑娘!”青戈见展玉又失神,忍不住的想要去药园寻找百里米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展玉也从她们的呼唤声中回神:“啊?嗯,我没事。没事。” “你们家姑娘那是兴奋的,你们不用担心了。”梁渊的声音再次不适时宜的出现在了展玉的耳边,随后便只听那人在屏风外说着:“丫头,哥哥来看你了。” “你是谁的哥哥?”即使心里再有多么的震惊和怀疑,对于梁渊,展玉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和他斗上几句。 “丫头,你这行为叫过河拆桥懂不懂?”两个人,隔着屏风相互调侃斗嘴。 展玉一边与他贫嘴,一边在青戈以及绿意的装扮下,穿戴整齐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毒发的缘故,展玉的脸上很是苍白。 梁渊心底有些无奈的叹息,这世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不顾及自己身份斗嘴的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的敌人。 “你是不是因为天殊向你求婚,兴奋的一夜没睡?所以脸色才会这么苍白?”梁渊说完见绿意以及青戈很是安分的站在一边,一双桃花眼快速的转了转。 “你觉得本姑娘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乱了心神吗?”展玉一副毫不在意的面孔,像是在对梁渊说她并不在意沈天殊。 “乱不乱心神本王不知道,只知道某人昨天从竹园离开以后,就晕厥一直睡到了现在。本王问你,对于这种行为,是不是乱了魂?”梁渊说完,还特意的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本姑娘明明是累的哪里是乱魂!”展玉说完,揉了揉一下自己的肚子,睡了这么久它好像很饿了。 “青戈,能不能给我做些面条来?”好饿啊…… 梁渊借机对着绿意吩咐:“你去厨房帮忙。” 傻子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谈。于是青戈和绿意两人纷纷行礼后,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房间。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见梁渊把绿意也只开了以后,展玉有些狐疑的看着梁渊。 梁渊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向说话像是机关枪的他此时却卡壳了。 “丫头,本王,我……”梁渊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教养,怕是此时已经抓耳挠腮了。 展玉见他的这个动作,立马就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只会为一个人失神或者紧张,那个人就是她的师傅百里米。 “怎么?相信我了?”展玉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随后拿起桌上的糕点放进了自家的嘴巴里,一副得意的模样。 小人得志! 梁渊在心底有些愤愤的评价着展玉,如果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将这句话直接说出来。只是眼下他还要依仗展玉,去讨好百里米。在这之前,他是千万不能得罪展玉。 不是还有句老话说什么,世间唯有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这足以证明,女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嘿嘿,丫头。你现在已经成为本王的妹妹,本王不信你信谁啊?”梁渊一边拿起打开玉骨折扇,一边为展玉扇着凉风。 展玉微眯着双眼,故意装作很是享受的模样,连连发出满足的声音。 “不错不错,没想到魏王爷居然还会伺候别人。”展玉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到了梁渊的面前:“来,本姑娘赏给你的。” 对于展玉的这些话,梁渊并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展玉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些什么豪言壮语的。 “好妹妹,你就给哥哥说说,你要怎么成全哥哥和百里米。”见展玉捉弄自己,梁渊也不生气。只是心急如焚的他,想要知道展玉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来让自己对百里米。 展玉望了一眼左右,这才在梁渊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美男计。” “美男计?”梁渊站直了身体,重复着展玉的话。他不知道这个美男计,究竟是什么? 展玉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你听我说,如果你利用你的美色,百里师傅一定会对你动心的!” “你这丫头!”梁渊轻轻地用玉骨折扇点了点展玉的脑袋:“你这计谋本王早就用过,如果美色要是管用的话,本王也不至于连百里米的身都进不了。” “那是你的方法不对,你听我的!”展玉连忙将心中的计划告诉了梁渊,只见梁渊听后很是赞赏的看着展玉, “你这丫头的点子诡异的很啊!”话虽如此,可是梁渊却是满脸的笑容。 展玉挥手:“只要好用就行!” “事成以后,本王会为你添置更加厚重的嫁妆!”梁渊大手一挥,便又坐在了展玉的身边,说着:“现在开始计划怎么行动吧。” “……” 饭后,百里米为展玉例行把脉。原本就问题百出的展玉,今天却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百里师傅,听青戈她们说后院池塘里的睡莲开了?是吗?” 被问到话的百里米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便收回了自己放在展玉手腕上的丝线。 “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因为这么多日子,她一直在竹园照顾沈天殊,从而导致错过了很多美景。 百里米本不想去,却在看到展玉一脸的期待下,缓慢的点了点头:“嗯。” “太棒了!百里师傅,我们一起走吧!”展玉连忙挽起百里米的手腕,半拉着百里米向后院走去。 百里米本想抽掉的手臂却因为展玉的笑容,再一次的放下。任由自己被展玉拉着走,没有任何的挣脱。 后院里,池塘里的睡莲静静地绽放着。百里米也静静地站在展玉的身后,看着那轻盛开的睡莲,思绪渐渐飘远。 “百里师傅,我们家乡关于睡莲,有一个神话传说。我说给你听,好不好?”展玉回头望着身后的百里米,脸上笑意妍妍。 百里米点了点头。 “相传莲是王母娘娘身边侍女玉姬的化身,玉姬在天上见人间成双成对,男耕女织,心中不由得很是羡慕,因此也动了凡心。在个性开放的河神女儿带动下,玉姬来到了人间的西湖,西湖秀丽的风光让预计流连忘返,以至于忘记了回天庭的时间。” “王母娘娘再知道自己的侍女也敢追求自由,一怒之下就用坐莲将玉姬打入湖底的淤泥中,责她蒙垢尘埃,永世再也不登南天。而玉姬却在脱离了制约以后,惘惘不甘,再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旨意,在黑暗的诅咒中忍辱匍匐,默默度过无望的人生。她的灵魂在苦难中求得涅槃,她从大地汲取了万物精气,倔强地挺起了身,抬起了头,向无尽的苍穹骄傲地仰示自己绝色的脸庞” “同样的,不管仙也好,人也好。在经历了磨难,不必指着与失败。我们只需要坚持下去,我们就能遇到最好的自己。”伴随着展玉的话落,展玉快速的旋转了一圈,而后这后院响起一阵悠悠的笛声。 展玉的旋转,其实是在无形的告诉梁渊,她这边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要靠梁渊自己出马,至于梁渊是否能够打动百里米的心,展玉其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她之所以在梁渊的面前表现的很自信,其中还有一点就是想要捉弄梁渊。 百里米听着展玉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心顿时变得炙热。那如冰山的心因展玉,慢慢的融化。只是,她真的可以像那莲一样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吗? 笛声…… 百里米顺着那声音望去,却见一身蓝色衣袍的男子立在睡莲叶上,一边优雅的吹着凤求凰一边却还在空隙之间,对着自己笑。 心,没来由的悸动。身,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暖意。 百里米嘴角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冰冷的眼眸一直凝望着那蓝色衣袍的男子。 展玉见状,立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此时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后院。她可不想一会打扰了某些人的好事,嘿嘿…… 第63章 凤求凰 一曲《凤囚凰》完毕,梁渊自湖中央飞至凉亭,站在百里米的面前,一脸阳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凉亭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彼此都是相互凝望着对方。 百里米望着梁渊,仔细的打量着他。她觉得自己重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梁渊,在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以后,心里也有过窃喜。窃喜过后,是自卑。 她只是一个下人,而他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是潇洒风流的王爷,她却是心中充满了仇恨的杀手。她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能够做的,便也只是躲他。 本以为躲了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能将自己忘记。却不曾想他的感情会时间的变化,而越来越深…… 梁渊深情的眸子锁住百里米,望见她眼中的湿润。伸出了手指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嗓音沙哑:“百里,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有着茧子的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擦拭。百里米的心,因为他的话,而乱了跳动的节奏。她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像是定住了一般,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一脸深情的梁渊。 空气中吹过一抹清风,带来了睡莲的花香,气氛正好。 梁渊擦拭百里米眼睛的手,慢慢的改成了捧着她的脸颊。两个人的脸颊,像是有了引力,慢慢的靠近。 “梁渊。”凉亭不远处,沈天殊看着他慢慢的弯下身,有些好奇的喊着他的名字。 刚刚还旋旎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渊气愤的回头,却见沈天殊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 “沈天殊!”梁渊气急,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沈天殊大吼了一声,便赌气似的甩了衣袖离开了凉亭。 梁渊离开以后,沈天殊自然望见了刚才没有发现的百里米。而百里米在看到自己以后,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聪明的沈天殊立即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额……那个我走错地方了。”沈天殊连忙转身离开,他原本只是听青戈说,展玉来了后院,不曾想没有看见展玉,竟然撞见了这一幕。 想必梁渊肯定现在在心底恨死他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在经过有人的地方,装作一副很困难的行走着。 凉亭里的百里米,望着池塘里的睡莲,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她刚刚,动了心。 展玉此时已经回到了梅园,她十分开心的坐在了凳子上,想着一会梁渊会告诉自己,一个怎样的结果。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展玉全都接受。 青戈见她那么高兴,以为是展玉见到了沈天殊。于是一脸好奇的问着展玉:“姑娘,这么开心是不是看见了郡王?” “郡王?”展玉抬眼望了望青戈,随后摇头:“没有,我没有看见他。” 笑话,如果遇见了沈天殊,自己怕是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方才郡王来过,说是想要看姑娘身体好些了吗。”青戈汇报着梅园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见到沈天殊这么重视展玉,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他来过?”展玉刚入口的茶水,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家伙,难道有些来折磨自己的吗?天啊,饶了她吧! 她只是有杀了沈天殊舒的命令,但是她没有杀死沈天殊的心啊! “怎么?不欢迎我?”说话间,沈天殊已经走了进来,搀扶着他的人,是绿意。 展玉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连忙为他拉出了一张凳子:“郡王请坐。” “嗯。”沈天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问着她:“方才你去了哪里?为何没有见你?” 展玉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后嘿嘿的笑着:“没什么,只是去后院看了看睡莲而已。” “哦?”沈天殊想起刚刚撞见的那一幕,心里大概了然。梁渊能够与百里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想必是这个丫头在中间做了什么。 “郡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自从两个人有了婚约以后,展玉发现自己一见到沈天殊就有一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没事不能来陪你?”沈天殊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这样的他,着实容易让人有种负罪感。 这不,展玉就被他的这个表情所感觉到负罪满满。她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王身体还有伤,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让人来梅园只会我一声就好,何必要亲自前来?万一身体有个好歹,这该怎么办?”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沈天殊眼神微微黯然,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展玉于心不忍:“郡王,我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能蹦能跳的,不信你看!” 说话间,她已起身开始蹦蹦跳跳。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沈天殊的担心是完全的没有必要,却不曾想,她一个不小心膝盖碰到了凳子,一个吃痛让她失去了身体的重心。 “小心!”沈天殊伸出手,用力的拉住她扬在空中的手臂,顺势的拉入他的怀里。 展玉纯真无邪的眼眸里,倒映着沈天殊的面容。风吹过他的发丝,拂在了她的脸颊上。可是那发丝去又像是吹拂到了她的心里,让她觉得痒痒的。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展玉感受着他的体温。鼻尖是他刚阳的气息,甚是好闻。她的耳边,是他的气息。又一次这么的近距离…… 她听着耳畔他的心跳声,脑海里突然有种让她失去了想要自暴自弃的念头。 她想好好活着,陪在他的身边。 沈天殊一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臂轻轻地抱着展玉的身躯。鼻尖是她的体香,他的颈处,是她紊乱的气息。他慢慢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 人生在世,谁没演技?只是一场逢场作戏之中,谁对谁动了真情?谁又慢慢的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 梁渊气冲冲的回到了房间,本想躺在床上蒙头大睡,随后他想到了展玉。他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展玉,顺便让展玉再为他想一个办法。 只是,当他走到展玉房间门前,看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的画面。他看到沈天殊闭上双眼,嘴角还带着笑容的拥着展玉。最重要的是,沈天殊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沈天殊,你对展玉动了真感情了吗? 梁渊转身离开,没有去打破他们二人世界。他现在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顺便再好好的冷静一下,看看这些计划之中,该怎么对待展玉。 展玉越快除去越好,如果沈天殊要是乱了心,整件事情,或许就此功亏于溃。 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展玉总算是意识到了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是有多么的不合适。虽然他们之间有了婚约,但是展玉却不肯确定,沈天殊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来与自己成亲。 “膝盖磕到了是吗?”像是感受到了展玉的动作,沈天殊连忙出声打破二人的尴尬,他记得,当时展玉是因为磕到了什么,才会跌倒的。 展玉也连忙想要站直身体,但是因为膝盖处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弯着身体。 “还是我来吧。”自从听了梁渊的那些话以后,沈天殊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挽回展玉的信任。 为了能够让展玉再次对他打开心扉,沈天殊觉得牺牲一点色相也没有关系。 说话间,展玉已经被人从地上一举抱起。她被一双有力却不会感到疼痛的双臂紧紧地抱在了那人的怀里,脸,顿时变得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青戈绿意两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诺大的房间,却只有他们二人。展玉不禁想,如果时间要是停止在一刻,该有多好。 “你先在床上躺着,我去找百里米过来。”说完,他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原来是胸口处的伤口,因为刚刚的动作,很是疼痛。 看到了这一幕,展玉也才想起来沈天殊的身上还有伤。他这么做,可能胸口处的伤口,裂开了也是不一定的。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身上的伤口。”展玉满脸歉疚,沈天殊的伤口刚好没有多久,现在又不知道花多少日子去愈合了。 “没事,伤口早已经愈合。只是太过用力的时候,伤口处的地方,还是会有点疼痛的。”他指导展玉是在为了自己身体的事情而感到歉疚,所以连忙出生解释,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这就好。”展玉听闻这些话,稍稍放心了下来。随后想起沈天殊刚刚要说去找百里米,她连忙又赶紧阻止:“至于我腿上的伤口,没有什么事情的。一点小伤,不用麻烦百里师傅的。” 其实,她是担心沈天殊如果去找百里米会打断百里米与梁渊之间的事情。不然,她这么努力的为梁渊出谋划策,岂不是就等于白费了吗? 可是展玉并不知道的是,她处心积虑安排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沈天殊所打破。而此时的梁渊却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为刚才的事情,懊恼不已。 百里米则是在药园望着那些药草发呆,想到与梁渊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以后,脸颊不由得开始红了起来。 淮南王府。 连冰独自坐在房间里,一边弹琴一边回想着关于她与沈天殊的过往。她在嫁给沈桓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终有一天,沈天殊也会迎娶别的女人。 他会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也会对自己以礼相待。只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这一切来得很快。 “小姐。”春兰从门外推门而进,见连冰也依然在拨弄琴弦,不禁很是心疼:“小姐,已经四个时辰了,这么弹下去,手会受不了的!” 连冰却是对于春兰的话视若未闻,她只是想今天好好弹奏一场,算是正式告别她与沈天殊的那些过去。 当沈桓从魏王府会到家中时,告诉自己,沈天殊说他想要迎娶展玉的时候。连冰当时手中端着的粥,骤然从手中滑落。 至于当时沈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连冰不曾得知。她只知道,自己的天空,都已经变成了灰色。 第64章 算你狠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沈桓总是站在门外却从不踏门而入。(.)连冰知道沈桓是在给自己时间,他并不想逼迫自己。只是,她的心里还没有断了对沈天殊的感情,她还不能泰若安然的面对沈桓,这对他不公平。 “小姐!”春兰的嗓音已经有了些许的哽咽。她从小跟在连冰身边,自然是知道连冰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 只是如今,落花有情水无情。一个已经嫁给了他人,一个也已经即将迎娶自己的爱人。不过她听闻的是,沈天殊要迎娶的人,与自家的小姐,长相十分的相似。 “够了!”这个时候,沈桓有些气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连冰心里一惊,琴断了,指尖也已经有了血迹。 “世子爷!”春兰连忙对着沈桓行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沈桓来了,她家的小姐应该就不会再自残下去了。 “你下去吧。”沈桓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是对于连冰,以及连冰身边的人,他都不会将心中的怒火,发到她们身上。 “是!”春兰连忙退出房间,站在了门外。 见春兰已经走开,沈桓双手背后,语气十分的沉重:“我给了你一天的时间去忘记过去。”他的目光看向连冰已经红肿的手指,很是心痛:“你是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世子,我……”连冰见到沈桓,不由得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沈桓很是温柔的抱起连冰,紧抿着双唇。他一直知道,连冰对老二用情至深,可是在看到了真想以后,他还是觉得整个人跌入了谷底。 只是,他并不觉得后悔。当初用了计谋将连冰娶了过来,连冰虽然心有不甘却碍有定北王的关系,不得不嫁与自己。只是连冰虽然嫁了过来,但是她的心,却还在沈天殊的身上。 他一只想,自己可以通过时间,渐渐的能够替代老二的位置。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都是痴人说梦。 “世子,对不起。”连冰有些痛苦的别过脸,不肯看他。 他宁愿连冰对自己大喊大叫,甚至发脾气。他也不愿意看到连冰这样,她永远都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对他敞开一丝心里的空隙。 结为夫妻这么久,他永远都徘徊在连冰心的门外。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想听。[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他将连冰放在了床上,随后便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待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连冰,究竟自己哪里比不上老二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早醒来,展玉就听到了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好奇的走进了沈天殊的房间,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了她以后,脸上的金豆豆就更大了。 “展姑娘,你当初明明说只是跟着百里米学医的,为什么现在又成为郡王要迎娶的妻子呢?呜呜……”女子说完,又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 展玉这是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了。原来是太后赐给沈天殊的南烟夫人,只是当时她记得好像她被沈天殊留下京师了。 为什么现在却又出现在了这里? 展玉十分迷茫的将目光看向坐在一边的沈天殊,却见沈天殊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不仅如此竟然还和梁渊两人说着:“这碧螺茶的味道就是不错。” “那是!这可是本王特地让人从南疆带来的。”想当初百里米的冰魄草被自己毁坏以后,他立即就派人去上南疆的弥谷寻找冰魄草,另外的一些人则是去南疆带一些当地的特产回来。 展玉觉得自己就不该踏入这房间里,她干笑着对南烟夫人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中有些缘由。” “鬼才相信你!”南烟夫人的眼睛,因为哭泣的原因,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红肿。 展玉只觉得自己如果要是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被这个南烟夫人吃了。 “好了。”沈天殊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杯子,只是慢慢的看了一眼南烟夫人,便让她停止了哭泣声。只是眼角的泪水,却在无声的掉落者。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展玉转身,连忙想要离开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 沈天殊也不拦着,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你这次来淮南是为了什么?”他与展玉即将成婚的想消息才不过三天,京师这么远,不可能会这么快的得到消息。 “京师的贵妇们见你不在以后,总是处处挤兑与我。我一个气不过,便赌气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淮南。没想到,刚到淮安城门外,就听说你要成亲的消息。”说道此处,南烟夫人的脸上又滴落了几颗金豆豆。 “就只是因为别人挤兑你那么简单吗?”沈天殊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这与平常总是用文雅视人的他,显得十分突兀。 “郡王,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那些王府的下人们,都不听我的,就连丫鬟们也都嘲笑我。” 梁渊对不她的话语并不是全信,却也知道那些奴才们要是势力起来,也是能将一个活人整死的,不管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针对展姑娘呢?”想到展玉不过刚刚踏进门的时候,南烟抱怨展玉出尔反尔。 “南烟如此,也不过是因为展姑娘初入郡王府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她只是拜师学艺,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她就把自己的承诺抛置于脑后,这让我怎么能够不生气不针对与她?”南烟所说的并不假,毕竟当时的展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嫁给沈天殊。 “今后你不可再冒犯与展姑娘。”沈天殊闭上双眼,开始不由得想起初见展玉的一些光景。 “为什么?”南烟一脸不知所措。她可是太后的人诶!为什么她要看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丫头脸色? “你只需要知道,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就行了。” 南烟夫人的表情顿时松垮了下来,她以为沈天殊之所以会与展玉成亲,肯定是展玉做了什么勾引的事情,才会让沈天殊对她妥协。 “郡王,你……”她有点伤心的看着沈天殊,她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让沈天殊正眼瞧过自己,而那展玉,不过出现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就能让沈天殊对她动心?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自会派人告知与你。”沈天殊维护展玉的事情太过明显,让南烟夫人不得不对展玉心生仇恨。 当屋内就只剩他与梁渊二人的时候,梁渊撑开了手中的折扇,风流的面容此时换上了一本正经的面孔:“南烟是太后的人,她这一次从宫里来到淮南城内,想必是奉了宫里的命令,只是是哪一位主子的,这就不一定了。” “只能说宫里,出事了。”沈天殊望向窗外,心里想着京师的情况。如今圣人身体衰败,晋王野心勃勃,太子仁慈心善。皇后虽为太子的生母,但是皇后却是不管前朝的任何事情的。这也正是皇上这么多年,一直信任皇后的原因。 只是,太后…… 想到这里,沈天殊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梁渊说着:“回头你给太子写封信,问问太后现在在宫里,与谁走的近。顺便再查一查,太后与晋王的关系。” 如果要是太后和晋王有关系,那么南烟此次来到淮南就可以理解。晋王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是自己毕竟是太子的人,外加上之前曾经让他损失了两员大将,他当时没有报复自己,不代表现在不会。 他现在正是发展自己势力的时候,肯定会让太子手下的人尽快的折损。这样才会确保他夺得帝位的顺利,也会让太子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太后与晋王有所关联是吗?”梁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随后又说了一句:“可是晋王的母妃,已经是皇贵妃了。而且,圣人身体即使衰败,也是对他的母妃宠爱有加,晋王应该不会傻到和已经没有势力的太后合作了吧?” “树倒猕猴散是没错,可是你不要忘记,还有一句话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晋王到时候制造了一张假的圣旨,并且由太后作证,那么谁敢怀疑那圣旨的真假? 如果说了,便会被御史说不孝,不忠。如果不说,那么他们就永远扶持着一个假的君王。 “不管如何,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么我便会与太子大哥知会一声。”小心行事比较好一点,这样损失的代价,也会少一点。 “嗯,宗仝已经到了,这几天你让宗仝在你的书房打杂,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如果要是重用一个新来的工人,很快就会让外面的人知道,宗仝的身份。 “这个我知道,只是天殊。”梁渊的声音又再次变得认真起来:“你是真的想要迎娶展玉那丫头,还是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当然为后者。”沈天殊微微斜睨:“怎么,有什么意见?” 梁渊摇头,随后说了一句让沈天殊觉得自己敏感过了头的话:“如果你只是为了引诱沈桓出来,那么我给展玉的嫁妆就添的少一点。嘿嘿……” “不行,全部都要货真价实!”沈天殊威逼利诱:“不然我就让百里米去南疆的弥谷。” 梁渊的表情犹如川剧变脸一般精彩,他胸腔快速起伏:“算你狠!” 第65章 等到你 得逞的沈天殊心情好的继续品尝着碧螺,仿佛丝毫不为梁渊的威胁所动容。(.无弹窗广告)他知道梁渊的命脉在哪里,同样,梁渊也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同甘共苦过,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和梁渊是最不可能,会成为敌人的那对。 当房间静下来以后,沈天殊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连冰的身影。自从他扬言与展玉成婚,时间已经三日了,为何她不曾一次来找自己?质问自己是否心里还有她呢? 沈天殊想起那日的遇见,不由得心里有些酸涩。她唤自己为二弟…… 难道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沈桓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他又该怎么办呢?曾经两人许下誓言,与对方相守到白头,而如今,为何她嫁的人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沈天殊不禁冷声笑了起来,他娶的人,何尝又是她呢? 梅园。 因为沈天殊小老婆追来的事情,展玉安分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练起了毛笔字。她知道南烟夫人是太后的人,虽然太后离她十万八千里,但是她也不想无形之中,塑造了一个敌人。 “姑娘,你写的这都是哪里的字啊?奴婢为何看不懂啊?”青戈捡起地上的纸张,不禁有些好奇的问着展玉。 “这是我家乡的字!”展玉说到这里,声音里不难听出有着些许的自豪和思念。 青戈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又不免在心底疑问,秦北的字迹难道是这样的? 展玉写完了最后一句诗词以后,喊过青戈:“青戈,我给你一副画,然后你把这些找人帮我做出来。” “姑娘又在琢磨什么新的游戏啦?”见手里的纸张上面画着一些条条橫横的,还有一些什么圆形的东西,青戈着实好奇。 “是啊!等你找人做出来以后,我就教你怎么玩!”她在现代的时候,很爱和爷爷下象棋,只是当爷爷去世以后,她再也没有玩过。 如今再这古代,成天也没有一个娱乐项目,这让本就活泼的她,实在是有些感到无趣。虽然她最大的爱好是睡觉,可是每日睡觉也总会让她感觉到有些厌烦的。 “姑娘一点都没有要出嫁的样子。”青戈不免有些无奈的摇头,别人家的姑娘要成亲的时候,可是每日都在辛苦的缝制嫁衣。 展玉听后,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感。她知道,这场婚礼并不是真的为她而举办的,所以她并不期待。[.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我要是变得羞答答起来,你或许还会变得不认识我呢。”展玉如银铃一般的笑着,她整日的一些模样,被青戈和绿意早已看透,所以她也不介意将真实的自己,暴漏给她们两个人。 “哪里会的!姑娘还是赶紧为郡爷绣个荷包当做定情信物吧!”时间紧迫,唯一能够表情心意的,现在也就只有那荷包了。 如果要让青戈做的话,也就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可是对于展玉,对于结果直接三个字:呵呵哒…… “你这丫头,赶紧去找人制作这些东西,越快越好!”青戈和梁渊学坏了,总是爱有事没事的打趣她, “姑娘害羞了!奴婢这就找人制作!”说话间,青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内。 绿意一直在院落里照看兔子,所以对于她们二人的对话,并不知情。见青戈出去,她还以为是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自从绿意来到这梅园以后,整个人明显的胖了一圈。 “绿意,你是不是和胡萝卜呆的时间太久了,导致你也跟着胖了起来了?”当展玉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间后,就看到绿意与肥嘟嘟的胡萝卜工作草地上的样子。 听见了展玉的声音,绿意连忙从地上抱起胡萝卜,有些埋怨的看着展玉说着:“姑娘,不要说人家胖嘛。” “好好,不说。你那是可爱!”展玉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从绿意的手里接过了胡萝卜,随后摸着胡萝卜大大的肚子问:“胡萝卜,你不能再吃了!不然就爱没有帅气的兔子喜欢你了!” 兔子听了以后,连忙发出“咕咕”的叫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展玉知道这个家伙是有脾气的兔子,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那么在意别人会说它胖。还记得上一次沈天殊说它胖的时候它还拿眼瞪他来着。 “你放心啦,你长得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兔子!”展玉将头放在兔子的额头上,轻轻地磕碰了它几下。 兔子这才又微微迷上眼睛,发出了轻轻地磨牙声。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展玉无奈的摇头,随后又将兔子转交给了绿意。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只感觉这几天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聊。 淮南王府。 连冰从睡梦之中醒来,入眼便看见沈桓一双担心的眼睛。她慢慢的从床上坐直了身体,默默的望着他。 “你醒了?”即使沈桓的心里很痛苦,但是他的面上,却永远是一副温柔宠溺。 连冰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经过昨夜的事情,她算是真的把过去的种种全部都埋葬了心底,遗忘了。而这个时候的她也才能完完全全,真心实意的,去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昨天的事情,是我失礼了。”连冰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认错。而以沈桓对自己的宠爱,是永远都不会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的。 “没事,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就什么都不介意。”沈桓伸出手将连冰纤细的柔夷放进了自己的手掌心,就如连冰被他放到了心间。 连冰抛却感情上来说,她是一个合格的世子妃。只是,从感情上来说,她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虽然,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沈桓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融化连冰的心。他五年前用了一记让连冰嫁给自己,五年后他也用了一个计谋,让沈天殊娶了别人。今生今世,沈天殊与连冰都不可能再有复合的可能。 如若冰霜的美丽脸庞,此时有了些许的松动:“世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沈桓听后,一脸欣喜的望着连冰:“真的吗?”真的让他等到这一天了吗?沈桓的心里激动万分,如果不是因为连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真的很想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儿,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内心中的火热。 “真的。”连冰说完,随后将自己的脑袋,放到了沈桓的胸膛处:“从今以后,连冰身心只为世子一人所倾。” 沈桓只觉自己的眼眶发热,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如果知道沈天殊成亲就能让连冰释怀过去,他早该在京师时,就应该求圣人为沈天殊赐下婚事,这样也就不必让他苦等这么久了。 “连冰……”沈桓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语气激动到甚至有些哽咽。他的连冰,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眼睛里能够看到了他的存在呢? 当春意走进房间,想要为连冰洗漱时,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小姐和世子相拥的画面。她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开心的笑容,小姐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她蹑手蹑脚的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便慢慢的关上了房门离开。 因为和连冰关系变好的缘故,整个淮南王府顿时变得晴空万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前两日世子的脸上虽然有着笑容,但是大家还是能够感受到很重的低气压,导致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而当他们的世子爷与世子妃相携从房间出来,世子爷一副容光泛发的面容,众人立即明白,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又和好了! “郡王的新房,你们切记要用心准备,不可偷摸耍滑,明白吗?”沈桓原本是打算自己过来安排的,可是连冰却说她是沈天殊的大嫂,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长嫂如母。她这个当嫂子的自然要为未来的弟媳,表示一点心意。 沈桓见连冰这么积极,便也不好打击她的性质。只要她能够开心,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世子,婚礼定在下月二十号,如今时间富裕。不如派人再去接父王以及母亲,意下如何?”连冰这是第一次为别人操办婚礼,外加她又是一个事事追求完美之人,所以总是会想的更多一些。 沈桓摇头:“不用,父王的身体不好,二弟是知道的。等他们完婚以后,再去上安山寺为父王以及母亲请安,也是可以的。” 沈桓心里想的,是沈天殊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如果要是让父王以及母亲回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眼下也就只能如此。”连冰也没有在坚持,毕竟老者的身体最为重要。依照沈天殊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埋怨什么。 “放心吧。”沈桓伸出手搂着她的腰肢看着下人们的整理,心里却是想着,他派去魏王府的人此时,应该也到了。 竹园。 淮南王府的管家陈亮一早就被沈桓派来魏王府,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将沈天殊接回淮南王府。当走进了房间,看着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立即跪下:“廉郡王,奴才淮南王府管家陈亮。” 沈天殊挑眉,心里虽是有些怀疑,但是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陈管家快快请起。” “多谢廉郡王!”陈亮站起身以后,便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立在一旁:“奴才是奉世子之命特地前来魏王府迎接郡王回府!” “哦?”沈天殊这才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大哥呢?” 陈亮微微叹息:“世子妃自从郡王定下婚约那日,就身体不适,世子爷放心不下,便派奴才前来迎接郡王回府。” 言下之意,沈桓并没有拿大。而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他抽不开身,所以才会派了王府的管家过来。 听到连冰病了以后,沈天殊的心里着实闷了一把。但是同时,却又燃气了一丝希冀,连冰她是不是心里还有自己? 她并不是像那日遇见对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淡?她的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第66章 想念她 “原来如此,只是本郡昨日因为行走过度,伤了元气,今日还要多住几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日病好魏王会亲自送本郡回府,你且现行回去吧。”沈天殊说话的嗓音里嘶哑的成分不假,这让站在床畔的陈亮十分详细他的说辞。 “郡王身体不适,可否要让奴才为郡王寻找回春堂的大夫?”陈亮虽然面上表现对沈天殊身体不适很是关心,其实内心却是不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做一个奴才该有的面貌。 沈天殊听到这话,却是脸上有了一丝不悦:“陈管家,这里是魏王府。不可胡乱说话!” “奴才知错!郡王教训的是!”陈亮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样,说话见还要跪上一跪。 梁渊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很是难得的正经:“陈管家此话何意?是在埋怨本王的王府没有大夫吗?” “没,没有!奴才不敢!”陈亮没有想到,这个魏王竟然会出现。 梁渊没有想到一个奴才都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足以可见沈桓在这淮南十二城,就是皇帝! “没有?”梁渊冷笑,随后抬起脚在陈亮的腿上一踹:“不敢为何见到本王不曾跪拜?” 陈亮忍住屁股以及膝盖处的疼痛,连忙面向了梁渊对着他行礼:“奴才淮南王府陈管家拜见魏王爷!” “哼!滚!”梁渊双手抱臂,一脸的不屑。 陈亮一脸为难:“王爷,可是郡王……” “郡王由本王他日亲自送回,你这个奴才赶紧给本王从府里消失!”梁渊像是不解气似的,又在陈亮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陈亮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自从他在淮南王府当差以后,哪个人不是对他尊敬刻意的讨好?就连他们的世子爷,也是看在淮南王的面上,对自己礼让三分! 这个魏王爷真是欺人太甚!他日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地报今日之仇! 见陈亮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沈天殊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用力过猛了,陈亮肯定在心里记恨与你了。”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记恨本王?呵呵……”梁渊才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管家,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沈天殊也不用再伪装自己,走下床又变成了潇洒恣意的廉郡王。 梁渊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通过陈亮的表现,足以证明在这个淮南城内,究竟是谁说了算。沈桓手握十万兵马,天高皇帝远,这些墙头草,自然是站在了沈桓的这一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哥哥怕是快要等不及了。”沈天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却走上了相互厮杀的道路。 “如若有来世你是选择生在帝王世家,还是贫民百姓家?”梁渊一直在想,如果生命能够再次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做一个平常的百姓人家,不用整日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一切皆是天命,不管王侯将相不管农工商,只要对的起自己就好。”沈天殊也想过重来一次,如果重来,他会将自己的妹妹保护好,然后立即迎娶连冰。只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你真是太无趣了。”梁渊听到了他的回应,先是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他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面上不禁有些埋怨:“你昨日为何会要去后院?昨日多亏了展玉那丫头的帮助,我能那么近距离的接触百里米。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亲到她了!都怪你!” “这个……”沈天殊想到以后,面色也有一些尴尬:“我只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没有想到会撞上你和百里米……” “够了,不管。你赔我!梁渊有些无赖似的缠着沈天殊,自己在这一段时日,被沈天殊压榨的就剩下了一堆骨头。 “你想要什么?”沈天殊知道,梁渊肯定会说有关于百里米相关的事情。 只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梁渊说的是:“你陪我一起去梅园,看看展玉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我觉得自己手近日有些痒,想和那丫头来那个什么扑克牌的。” “你想满脸都是纸条?”沈天殊一脸打趣的看着梁渊,不明白梁渊为什么要选择一种自取屈辱的方式,来让自己陪他。 “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你的脸上满是纸条!”梁渊一副不甘的模样,他就不信了,他堂堂风流潇洒的九十八,就不能在沈天殊的脸上贴上一张纸条。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便是。”沈天殊脸上笑意洋洋,欺负梁渊其实会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开心。 “走!”梁渊这一次缠着沈天殊娶梅园,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再仔细的观察一下,沈天殊在面对展玉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当沈天殊以及梁渊二人来到了梅园的时候,却见到展玉正在桌上摆弄着些什么。这让他们两个人十分的好奇,不免觉得那桌上的物品,肯定是什么他们没有见过的。 走进以后,发现是一些与围棋相似却又不像的物品。一个个都是用一般大小的原木做成,上面还写着字迹。 “丫头,这是什么?”沈天殊拿起桌上的原木,有些好奇的问着展玉。 展玉见到是他们二人以后,立即将东西全部都捧在了怀里,对着他们二人干笑:“女儿家家的东东,你们还是不要看得好。” 她可记得上一次来扑克牌时,沈天殊是有多么的厉害。再者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看到了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以后,男猪脚立马将女主当成妖精似的看守着。她可不想成为实验室的木乃伊。 “女儿家的东东?”这么一说,梁渊就更加好奇的想要躲过展玉书中的盒子还有原木。梁渊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如果好用,他可以也给百里米去买一份。 “是啊是啊。”将东西放在了小木盒里好好地保存了起来,随后担心梁渊过来抢的展玉喊过了青戈,交待让她把这些东西防止自己的床头。 当一切安排过后,展玉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望着他们二人道:“郡王身体已经能够独自行走了?” “一个月后便是我与你的婚礼,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就好的更加快些。”沈天殊面色自然,仿佛说这句话,不过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般的自在。 展玉不由得红了脸颊。总觉得沈天殊好像自从受伤以后,嘴巴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会说了呢?时常会有一句话,让她听了以后,脸红心跳半天。 “那个,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展玉,因为这个突然变得语塞。 梁渊则是趁机打趣:“别家的姑娘,在知道自己要成亲的时候,总是会准备一些信物。你都准备的一些什么?” “魏王,有没有人说你很八婆?”如果梁渊要是生活在现代,展玉丝毫不会怀疑,梁渊会成为一个娱乐八卦新闻人的佼佼者。 “八婆?”梁渊顿时气急,你怎么会把本王与女人相比? 展玉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梁渊:“那是因为你总是问一些与你身份不符的事情,你不是八婆,谁是啊?” “你是本王的义妹,本王这不是关心你吗?放在别人身上,早都对本王感激万分了好不好?”梁渊觉得展玉就是一个怪胎,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是真正表面上那么和谐,可是展玉却从来也不会因为为了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刻意的讨好他们。 沈天殊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嘴角含笑,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陈亮的那一番话,所以沈天殊的人坐在梅园,但是心神早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他想着,等到夜晚独闯一下淮南王府,去问一问连冰,为什么在得知他要成婚以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其实他更想知道,连冰突然病倒,是不是因为自己。 正是因为他的走神,让梁渊相信他并没有真的爱上展玉。这个认知,让梁渊变得放心,随后见天色已经晚了,便心满意足的拉着沈天殊离开。 展玉却是觉得今天他们两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随后她又像,或许是因为她和沈天殊即将要成婚的缘故,所以沈天殊今天才会一直坐在那里听她和梁渊相互胡扯。 只是展玉有所不知,她一心想要认真对待的男子,一整天都在想着别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正是她不能代替的连冰。 是夜,淮南王府内一片祥和。 连冰因为筹备了一天,觉得身子有些乏累。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休息。只是见沈桓还在书房忙碌,不禁想要做些食物,为沈桓补一补身体。 只是当她刚走出房门,却身形一滞。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受伤了吗?”她明明听管家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且今天又动了元气,明日才回府,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呢? “连冰。”沈天殊声音干涩,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一身白衣站在自己的前方,秋水般的明眸凝望着自己。 仿佛,一切都还未曾改变过。 “你这么晚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连冰自知深夜叔嫂见面,要是让一些有心人看了去,自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她原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自从答应与沈桓好好相处以后,她的心里对于沈天殊,却突然燃起了一丝戒备。 “连冰,你的心里还有我是不是?”他问的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连冰却是心间闪过一丝疼痛,随后嘴角淡淡的燃起一抹笑容,却说着让沈天殊快要崩溃的话语:“我已是沈桓的妻子,不管身心,都只是他一人。” “你变了。”沈天殊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他没有想过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 “是的,是我变了。他对我好,我自然会爱上他。”连冰不愿意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也没有料到,终究有一天,自己还是伤害了,那个最爱的男人。 “他纳了别人为妾!那也是对你好?”沈天殊只觉自己眼眶发热,从而让面前的连冰变得模糊不清,让他看不穿连冰的内心。 第67章 暴露了 “不管如何,我终究是他的妻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连冰对于沈桓故意拿自己丫鬟为妾的事情,并不在意。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终究是气沈桓明知道自己喜欢沈天殊的情况下,还向自己求了婚。但人心毕竟不是石头,随着时间的变化,都是会有所改变的。 “连冰!你可曾记得年少时,我们共同许下的承诺?” 连冰微微转身,望着天空之中的繁星:“当然记得,你说你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在你全身而退以后,带我浪迹天涯。” 沈天殊见连冰还记得承诺,心下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却只听见连冰又说了一句让他心跌入谷底的话语。 “只是记得又有什么用?”连冰觉得自己有些冷,忍不住的将两只手在袖口里紧紧的相互交叉:“天殊,好好珍惜展姑娘吧。她比我更值得让你珍惜。” “不!连冰!我只要你一人!我对你的承诺,将会一直存在。只要有一天,你想通了,我便会带你离开这里!”沈天殊激动的走到连冰身边,甚至有一种想要拉住她手的冲动。 “夜深了,二弟……请回吧。”终究,她还是将这个称呼喊了出来。 沈天殊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眼冒金花。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心善如水,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话语会在有一天,变成了一把刀子,直至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好!我走!”说话间,一个飞身便在连冰眼前,消失不见。 连冰也因为沈天殊的出现,在院落里呆呆的站着不知想些什么。而这一幕,正被想要看望连冰的沈桓,看一个正着。 沈天殊竟然没有没有受伤! 那个展玉是背叛了自己还是也被沈天殊欺骗了? 沈桓不由得双手握拳,他眼神阴鹜的望向那郎才女貌的两人,一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是他最恨最想除去的人。另一人是他的妻,也是他一生当中的最爱。 此时的两人,却背着自己私下见面! 更重要的是沈天殊,竟然痴心妄想的想要带着连冰离开!还好,连冰没有让他失望,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杀了沈天殊。 沈天殊!这都是你逼我的!不除去你,我心头之恨难以平复! 沈桓猛地甩袖,周身气息十分阴深。他来到了书房,对这空空的房间说了一句:“把红娘给我叫来!” 很快,一记黑影便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此时正是凝香阁最为热闹的时候,红娘与高台之上,弹奏一曲素雅之歌以后,便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步步生花的消失在了那红色幔帐之后。 “红娘,主子要见你。(.棉、花‘糖’小‘说’)”黑影在红娘踏入房间的瞬间,便从天而降。 红娘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在听到主子要见她的时候,出现了裂痕。 难道是又要实施什么计划不成吗? 红娘虽然担心这个计划会对展玉不利,但是她不敢问。她可没有忘记,那个被她爱着的男人,心肠是有多么的狠毒。 那个人,永远只会在他妻子的面前,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在她们这些属下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张阴深冷酷的面容。 “主子。”思绪间,红娘已经来到了沈桓的书房,她微微欠身行礼,表达她对沈桓的敬意。 沈桓从手中拿出了一瓶毒药,放在了红娘的面前道:“将这水玉寒送给展玉,让她把这药给老二吃了。” “水玉寒?”红娘有些惊讶的望着沈桓,不明白沈桓为何多此一举:“廉郡王已深受重伤,后日便是他与展玉成亲之日,为何主子今日却又要让展玉对他下毒呢?” “放肆!吩咐你的事情照做即可,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般领罚?”沈桓负手而立,他的声音冰冷无比。 “是,属下明白。”红娘慢慢转身,想要离开。她每次一见到沈桓,心就会疼痛万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展玉口中所说的那一只美人鱼,在通向大海的道路上的每一步,脚上的疼痛都犹如针扎一般。 “告诉展玉,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不从,杀无赦!” 沈桓只要一想到展玉有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就会想要将背叛的人,用最残忍的手段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红娘一惊,难道是主子已经发现了展玉对沈天殊的感情?红娘不敢想象,如果展玉要是真的不对沈天殊下毒,她的那条小小命,还能存活多久。 夜闯淮南王府回来的沈天殊,脸色十分的不爽。他现在犹如一只孤魂,在这诺大的后院之中飘荡着。 展玉因为晚上感到有些失眠便带着兔子一起来到后院,只是刚到后院的时候,那兔子却用肥胖的身体挣脱了展玉的禁锢。 “你个兔子!我把你喂得这么胖,你居然还跑得这么快!”展玉有些无奈的跟着那兔子的身影跑着,心想原本以为把兔子喂的胖胖的,就不会跑了,现在看来,她想的有些多。 跟着跟着,突然见到那兔子蹦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展玉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沈天殊!展玉心下一喜,可是却发现眼前的沈天殊,好像有点怪怪的。 思绪万千的沈天殊因为一人一兔的打扰,收回了思绪。见到是展玉以后,沈天殊的眼神里有着失落和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连冰选择了大哥? 当成不是说好一起携手走天涯的吗?为何在他不备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呢? “你怎么了?”自然是感受到了沈天殊的不适,展玉连忙从他的怀里抱过兔子,担心沈天殊一个气愤,会将兔子甩了。虽然,他不是那样暴力的人。 沈天殊微微叹息:“只是有些怀念过去的一些事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睡不着所以带着胡萝卜出来走一走。”展玉拿起兔子的前爪,向着沈天殊来回的摇摆着,像是在和沈天殊打招呼一般。 “夜晚容易着凉,你还是赶紧回屋里休息。”沈天殊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应该怎么去面对连冰。 她能唤得出自己为二弟,他却喊不出那句大嫂。 展玉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困意,我要先带着胡萝卜一起走走,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 “我陪你一起吧。”即使他的心里在怎么不舒服,但是他也不想让展玉发现,他的心里此时到底有多么的烦躁。 “好啊。”展玉对此并不拒绝,这样一来她正好也可以将兔子丢给沈天殊舒抱着。 两人在月光之下,漫步在后院之内。月光下的池塘,睡莲仿佛开的更为鲜艳耀眼。沈天殊想起那日的事情,望向身边的女子:“梁渊和百里米的事情,你已经看出来了?” “就梁渊对百里米的那点小心思,我一看就知道!”展玉开心的笑着,然后毫无忌惮的和沈天殊说着那日的事情。 沈天殊只是微笑,仿佛永远都是一个不会生气的瓷娃娃。 可是展玉还是能够感觉到,沈天殊的内心,在此时此刻是不开心的。一心想要让沈天殊回府正常的展玉,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猛地站起身,对着那有些惊讶的俊雅面容说着:“要不我给你说一个笑话吧!” 沈天殊微微挑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望着展玉。他不知道笑话是什么,但是只要展玉想说,那他便听就是。 “猫因为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妓院里当头牌,一日老鼠来到了妓院点名要让猫陪它过夜。可是猫却誓死不从,老鼠大怒道:当初追老子追的死去活来,现在老子送上门来,却又假正经起来!” 刚说完,展玉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她为了配合沈天殊能够听懂笑话,特地将发廊坐台改为了妓院头牌。只是,为什么沈天殊却不笑啊? 展玉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对面的沈天殊却还是没有像她一样开怀大笑。展玉觉得很是挫败,她擦掉了眼角上的眼泪,有些无奈的说着:“好吧,我说的是冷笑话你听不懂。” 展玉说完,发现沈天殊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天黑的缘故,只有月光。展玉一时看不清沈天殊的面容,她不由得抱着怀里的兔子好奇的将脑袋凑近了沈天殊,这一看,她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他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展玉苦笑,沈天殊再次透过自己去看别人。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真相,终究还是被解开了…… “沈天殊,你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娶我?”良久,在沈天殊回神以后,展玉哽咽的问着。 她一直不敢期待婚礼的原因,就是怕沈天殊只是为了一时激将连冰以及沈桓,更多的是她怕沈天殊娶她,只是透过她去看连冰。 如今看来,事情真如她内心深处想的那般,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那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要嫁给我呢?”沈天殊目光紧紧锁住展玉,想要从她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展玉一时之间慌了神,她不知道自己改要怎么回答。她是带着目的答应与他成亲的,可是更多的她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尤其是在听到沈天殊说这一生只会去娶她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让哪个爱慕他的女子不心动呢? “难道是因为喜欢我?”沈天殊见她没有回答,不禁开始自问自答,语气更是有些嘲弄的意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展玉此时的心里,也变得火了起来。她喜欢他难道有什么错吗?她又没有逼着他,让他娶自己:“明明是你自己,开口向我求婚的!” “难道就因为一个男人开口说要娶你,你就嫁?”因为展玉的突然质问,让沈天殊收回了自己的心神。 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要恢复到往常对待展玉的那副温雅无害的面孔,可是不知为何。在这个月夜之下,他心底的另一个自己,突然强势的跳了出来。 听到心爱的男人竟然会这么说,展玉十分震惊。以至于将怀里的胡萝卜,都摔倒了地上了。兔子毫无防备的摔倒了地上,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像是在埋怨展玉的不小心。 “你娶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和连冰长得十分相似?从开始你对我的好,以及说要娶我为妻,全部都是因为我的这一张脸,对不对?”展玉问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有多么的卑微。 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把自己变成了一颗尘埃? “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展玉听到了那个字。 她先是冷笑,随后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愚蠢极了,才会看上一个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沈天殊!你是个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呜呜……”说完,展玉就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路小跑着离开。 而在她的离开以后,梁渊的身影出现在了沈天殊的身后:“你未婚妻跑了,你难道不去追你的未婚妻?” “为什么要追?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沈天殊说完便迈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脑袋:“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呢?” 第68章 水玉寒 她真是太过犯贱了! 魏王府的门外,展玉红肿着一双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那魏王府的大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真的是太过心软,才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栽了两回。她是瞎了眼了还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对沈天殊动心?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的家?”展玉双眼迷茫,望向这高巍的墙院。为什么,她不能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天空之中,不觉得下起了雨。 展玉再一次的回头望了一眼魏王府的大门,最后便消失在了雨里。 竹园内,沈天殊负手而立,望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想到了前几日展玉曾经问过的那句话。记忆力她扬着脸,凝望着自己,问着:“雨滴能否自己掌握滴落与何处” 那句话,沈天殊就知道,展玉并不是真的想要弑杀自己的性命。只是因为她受命于他人,不得不做着一些违心的事情。 他当时的回答,其实是想要告诉展玉,虽然天命难违,但是接过怎么做全靠自己做主。如果现实中的她,要是选择了自己自己的本心,那他便愿意伸出手护她的医师周全。 只是,他护她,终究还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和连冰一张相似的脸。而这,却是展玉不想要的。 展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雨势越来越大,展玉却也只是穿着单薄的衣物。不一会,展玉便开始打起了喷嚏。虽然,她的内心,并感觉不到寒冷。 “展玉……” 一记心疼的女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展玉慢慢的转过身,却见一袭红衣的红娘撑着油纸扇,犹如一朵坚强的的牡丹绽放在暴风雨的夜里。 “红娘姐姐,呜呜……”一见到红娘,展玉像是孩子见到妈妈似的,卸下了全身的伪装,抱着她的腰肢,在这个暴风雨的夜里,放声的大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红娘心疼的伸出手,放在展玉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她没有说任何的安慰言语。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展玉对沈天殊死心。不仅如此,还可以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事后,如果主子要是真的要杀了展玉,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展玉的性命。 “你怎么会在魏王府的附近?”凝香阁内,展玉已经褪去一身的湿衣,穿上了红娘干爽的亵衣。 “有任务。”红娘拿着干的净布轻轻地为展玉擦拭着青丝。 展玉心中一惊:“什么任务?” 离刺杀还有两天的时间,为什么又突然有了任务?难道是那个便宜主子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沈天殊吗? “这个。”红娘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从水袖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 展玉看到这个,不用问,都知道这八成又是什么毒药。 “这是什么意思?”展玉拿着瓷瓶,明亮而纯净的眼神望着红娘。想要知道,便宜主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水玉寒。”见展玉接过了瓷瓶,红娘再一次的为她擦拭着青丝。 展玉毕竟是现代人,来到这个朝代也没有多久。于是她有些好奇的望着那晶莹剔透的红色瓷瓶,问着红娘:“这水玉寒是种什么毒?” “无色无味,人服下不运动便会如正常人一般。一旦运功,毒药便会随着真气进入人的五脏六腑,不出片刻,血脉便冻结,人也会寒冷而死。” 展玉听后,心里一个大大的:我擦! “这名字那么好听,为什么却是一个这么狠得毒呢?”展玉听后,觉得有些害怕的将毒药给扔了出去。 好在红娘眼疾手快的将那毒药接住,不然主子还以为她们二人背叛了他。 “你莫要胡闹。这个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你必须想办法把这个药让沈天殊吃下。”如果要是不吃下去,那么倒霉的就会是展玉自己。 “我不!”一听到又是要让自己给沈天殊下毒,展玉十分生气:“那个便宜主子既然想要让沈天殊死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自己杀了最恨的人岂不是最痛快?” “展玉!”红娘有些动怒,沈天殊都那样对她了,为什么她还要维护着他? 展玉有些难过的看着红娘问她:“如果是让你杀了你心爱的男人,你做得到吗?” 红娘别过脸,她知道她也做不到。 “你看,你也做不到。”展玉猛地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红娘姐姐,即使沈天殊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可是我也下不去手。” “如果你不杀沈天殊,死的就会是你!主子说过如若你不从,杀无赦!”红娘知道展玉惜命,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帮主子办事,所以这一次,她也想用同样的方法,逼迫展玉。 展玉觉得自己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命就不是命!它根本不值钱! 谁都可以杀她,谁都可以将她的命夺取,就算是死她也没有地方申述。 “死?死就死了吧!死了也清净了!” 展玉站起身,望着那地上装了毒药的红瓶,随后表情淡漠的对着红娘说着:“多谢红娘姐姐的收留,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展玉!”红娘很是痛心的看着倔强的背影,质问:“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背叛主子吗?你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不,我想活。但是我不想犹如一个傀儡一般的生活。我想正大光明的爱着,恨着每一个人。我只想做我自己,而不是伪装在别人的面前。至于那个主子,不要也罢。” 红娘望着一个展玉,心里满是酸涩:“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随它去吧。”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不想在这个看得见有限的生命力,做着一些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再者,她也可以将去找人,将她身上的毒药解掉。 展玉不由得想起那日百里米为自己把脉时候的说辞,她说自己只是体弱。连百里米那么高超技艺的人都看不出来,那别的大夫是否能够发现得到呢? 展玉无从得知,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自己身上的毒解掉,然后再把那个便宜主子的阴谋,告诉沈天殊。 下过雨的夜,偶尔吹来了真真的冷风。展玉咬紧牙关,忍住想要打哆嗦的欲望,快速奔跑在这诺大的城内。 不远处,一身黑色衣袍的男子,冰冷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夜里,梅园的两个丫头来到了沈天殊的院子,向他询问她们家姑娘的踪迹,他却只是淡淡打发了她们说展玉只是一时迷了路,找到了路便会回来。 只是,一夜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 展玉回到了魏王府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到梅园,而是去了药园。 药园里,百里米等下研究着面前的药草。见展玉推门而入,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微微有了一丝表情。 “怎么这个时候来?”百里米问完话语,便感到展玉的气息不对。连忙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为她把脉。 “你去了哪里?”百里米见她面上发红,浑身发烫,知道她已经感了风寒。 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突然,沈天殊派自己去寻找展玉的时候,展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雨夜。沈天殊在知道以后,也就让她不要再找了。 “百里师傅,我,我不要嫁给郡王。”说完,整个人便倒在了百里米的怀里。 百里米将展玉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随后将一颗药丸放到了展玉的嘴里。见她的气息平稳以后,她便去了竹园。 “你是说,她在昏迷的前一句,说不嫁给我?”听着展玉回来了,沈天殊本放松的心,却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变得又悬了起来。 “是的。”百里知道,展玉早就已经对沈天殊动了真感情。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后,任谁都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对方。即使,她是要杀了沈天殊的人。 “你下去吧。”沈天殊让百里米退下以后,心里很是烦闷。而这个时候,梁渊也从门外走进来。 梁渊见到百里米后,脸上的笑容犹如菊花一般灿烂。只是百里米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展玉那丫头回来了?”梁渊撑开了自己的折扇,一脸嬉笑。 沈天殊点了点头:“淋了雨,生病了。” “啧啧啧……”梁渊有些心疼的摇头:“昨日如果你要是肯追上去,或许她就不会生病了。你怎么就那么不会怜香惜玉呢?” “如果她自己不跑出去,又怎么会生病呢?”沈天殊将双手被在了身后,佯装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还不是你气的?人家姑娘本想欢喜的嫁给你,却知道你娶她只是借着她思念别人。如果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或许这件事情可以,但是你看那丫头火爆的脾气,她肯愿意当一个替身吗?” 第69章 不嫁了 沈天殊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话太多。(.棉、花‘糖’小‘说’)” 梁渊耸肩,他好像又说中了什么沈天殊的心事了。 “你派去查展玉去哪里的人,有着落了没有?”百里米说展玉身上的衣服明显的不合身,那说她肯定去了一个认识的人那里。 “暂时还没有回来。”梁渊微微皱了皱眉:“展玉从王府离开以后的行踪,好像被什么人刻意的抹掉了。” “哦?”沈天殊笑了笑,事件好像变得有趣了呢。 他看了一眼淮南王府的方向:“这到是奇怪!” “算了,我要去药园看看展玉那丫头了。”说话间,他已经闪着自己手里的折扇离迈开着步子,向药园的方向走去。 “你看展玉是假,看百里米是真。”沈天殊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梁渊的真实目的,说完自己脸上还有着些许的揶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梁渊头也不回,便通往了心爱人居住的地方。 其实,自从百里米来到药园以后,他已经借机搬到了百里米居住的附近,可是经过了那日池塘的事情,百里米又将他从药园里撵了出来。 虽然他们两个有了更进一步,但是住的地方却又更远了。 展玉在昏迷之中,隐隐约约的梦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好像是在一个很大的院落里,自己从后门拼命的逃跑,然后身后有着很多的人追赶着自己,嘴里还喊着什么…… “不要啊!”展玉从梦中惊醒,随后看清楚房间以后,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转过头,却看见了百里米和梁渊。 “我怎么会在这里?”展玉已经忘记,是自己淋了雨主动跑到百里米这里的。 百里米见她醒了以后再一次的为她把脉,解释:“昨晚你来到我的房间,你忘了?” 经过百里米的提醒,展玉立即想起来昨天的事情。是的,她昨天从魏王府跑出来以后,遇见了红娘。红娘却给了她一个红色的瓷瓶,说是要把那毒给沈天殊的身上,然后好等到大婚当日刺杀沈天殊的时候,因为运动而使他自己血脉冻结而死! “百里师傅!我要见郡王!”她要将那个便宜主子的阴谋告诉沈天殊,她虽然被他伤了心,但是她却不想看见沈天殊被人杀死。 “展姑娘,你身体刚好,情绪不易激动。如果你想要见郡爷,等病好以后再看也不迟。(.无弹窗广告)”展玉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如果要是跑到外面,万一再次受寒,那可能大婚的当天,都会好不起来的。 “百里师傅,我没事。我要立即去见郡王!”说完,就从床上蹦了下去,鞋也不穿,就要往外跑去。 “不用去找我了,我已经来了。”沈天殊推门而入,他本想来看望一下展玉的情况如何。却在走到百里米的房间时,听到了展玉要见自己的声音。 一身月色长袍,飘舞的发丝,低沉却又悦耳的嗓音响彻在展玉的耳边。 “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沈天殊淡淡的望了一眼展玉,随后便坐在了梁渊的身边,好整以暇的望着展玉。 展玉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沈天殊那么的坦然,明明昨天伤人的是他。可是,自己却是那个最难过的人。 “郡王,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展玉心里所想的是,既然自己要依仗别人而活,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一个不讨厌的人做主子呢? “什么事情?”沈天殊微微挑眉,内心却是已经有了些许的想法。 展玉看了一眼百里米和梁渊:“我想与郡王商量一件要事,可否请二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丫头,你要和这个家伙说些什么悄悄话?”梁渊八卦的将脑袋谈了过来。 百里米却是斜睨了一眼梁渊,随后板着一张冰山脸,将梁渊拉了出去。 梁渊的内心是激动的! 他有些感激的看向展玉,觉得展玉这个人简直就是他和百里米二人之间的福星! 很快,屋内再一次的剩下他们两个人。 展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即使昨天深深地伤害了自己,她却也不肯看到这个男人受到一点的伤害。 终究女人的心在面对心爱的男人时,狠不下来。 “我想说,我不嫁给你了。”说出来这句话,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为何?”不觉间,沈天殊放在桌下的手,因为展玉的这一句话而握紧了起来。 展玉淡淡一笑:“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也不想看见你受伤。” “此话何意?”沈天殊将目光慢慢的转移到展玉的脸颊,这才看到,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展玉竟然消瘦了许多。 “我其实并不喜欢你。” 才怪! “我答应与你成婚,不过是当时迫于压力。我是一个怕死之人,我害怕在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拒绝你的求婚,你会杀了我。”展玉微笑着说出与自己内心不符的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沈天殊眉头微皱,心里竟然还有了些许的怒意。 展玉连连点头:“是的,是真心话。”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竟然还会有这么一说,于是摇头:“不知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不与我成亲,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展玉的话,太过于矛盾。 展玉耸肩:“随君心愿,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沈天殊双手抱臂,想要知道展玉这个丫头,她口中说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能不能帮我解掉身上的毒?”她不想受制于人,她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因为忍受不了这毒发时的冲动,从而会失去自己的理智。 沈天殊自然是知道她身上所中的毒药,可是这个毒,并不是那么好解掉的。 “你身上有毒?”他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其实私下他问过百里米,百里米的回答是能解,但是药材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 展玉无奈的叹气:“没有,骗你的。我只想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 “与我成亲。”他还想要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阴谋。 展玉哀嚎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我说兄弟,不带这么玩的!你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却要违背自己的心娶我呢?” “这个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沈天殊见展玉有了妥协的迹象,心里渐渐的满意了一些。而桌下紧握的双手,也已经慢慢的松开了。 “郡王爷,虽然说你们这个时代,都是权贵者为大,可是我一个弱女子,也是有梦想有追求的好不好?我想单纯的过我自己的日子,你明白了吗?”她不想等到自己都要死的时候,才发现一直都活在别人的角色下。 “如果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沈天殊觉得展玉的话有时候很奇怪,但是她的话,他们却是大部分能够听得懂。 还有上一次,她所绘画的地方,很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地名以及地貌,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我家就在邝岭啊!”展玉和回答别人时候的一样,直接说自己的家是在邝岭。 因为她就算是告诉了沈天殊,她的家究竟在哪里,恐怕沈天殊也是找不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地方。 “展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沈天殊站起身,负手离去。 什么?这就走了? 展玉有些茫然的看着沈天殊离开的背影,这都什么和什么吗?她哪里说错了?她哪里做的不够好了?为什么沈天殊会突然的离开? 百里米的药园里,只剩下展玉一个人随风凌乱。 “哟!你回来了呀?”梁渊从药园回来以后,派出去查展玉行踪的人就回来了。 沈天殊见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而是没有和百里米在一起。沈天殊心中顿时变得了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梁渊来到了房间里。 “看你的样子,好像要和本王说些什么。” 梁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不好玩,本王有什么事情,你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天殊没有反应。 “没错,本王找你的确是有事情。关于展玉昨天晚上的行踪,你知道她见了谁吗?” “谁?”和梁渊有着不同的反应的沈天殊,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梁渊故作神秘,轻声的说着:“凝香阁的主人,红娘。” “红娘?”沈天殊自然知道红娘的存在,那个被誉为京师第一美人的凝香阁主人。没想到,她如今也已经来到了淮南城。 足以可见,这个淮南城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红娘应该是晋王的人。”梁渊平日喜爱流连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但是都是用这种场所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了。 “晋王?”沈天殊伸出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晋王如今势力与是太子不相上下,之前的宝姑娘我们查到是沈桓的人,如果红娘是晋王的人,那么就可以确定,沈桓是晋王的人。。” “话虽如此,可是晋王为何会让红娘来这淮南城?”红娘可是京师的第一美人,有她在,凝香阁可是****人满为患。晋王为何会放弃红娘这个与权贵们交流的机会而让她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 “难道我们怀疑错了?”沈天殊想起之前试探过展玉,当在她的面前说出沈桓的名字时,展玉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算是怀疑错了,沈桓那边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梁渊隐隐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第70章 查齐王 “晋王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相信沈桓。(.无弹窗广告)” 如果说晋王要是完全相信沈桓,那么晋王就不会派红娘来到淮南城作为一个制衡沈桓眼线的棋子。毕竟沈桓手握十万兵马,他如果阴奉阳违举兵造反,那么红娘就会把这一消息,快速的传送到京师。 “趁展玉现在还没发觉,也还没有酿成大错以前。不如将她手脚筋脉挑断。从而也断了她想要害你的心,更断了晋王对你我的监视。” 展玉和红娘有所关联,不管展玉究竟听命与谁,最终的结果都是要把沈天殊置之于死地的。 “先不管展玉是不是晋王的人,目前来说我们查到的消息都证明展玉与沈桓直接的接触。还是先用展玉来试探出沈桓的目的是什么。”沈天殊端起茶盏,借机来掩藏自己眼神里的情绪。他不想让梁渊发现,自己有了别的情绪。 “你真的是这么想得吗?”梁渊并不相信。 沈天殊轻轻点头:“沈桓利用展玉的那一张脸来迷惑我的心智,为何我就不能利用展玉成为世子妃?” “你是说你想偷天换日?” 梁渊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懵逼,他知道沈天殊一向做事有勇有谋,但他不知道沈天殊为了连冰,竟然还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曾经那么想过,只是连冰她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 沈天殊忆起那日在淮南王府,连冰的绝情,让他明白他们两人永远都回不到最初的时光。 “可是为什么我却总觉得,如今的你对待连冰以及展玉的时候,已经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梁渊总感觉,每次展玉一出事情,沈天殊虽然面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可是暗地里总是会派百里米或者他人暗中保护着展玉,就好像担心展玉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别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展玉手里还有藏宝图。不管如何,暂时你我都不要伤害她的性命。” 沈天殊在内心不由得叹息,他虽然是对展玉有了一种其他的情绪,但是那并不能代表,他会为了这种情绪,而去乱了自己的心神,而忘记他们眼下需要做的事情。 “我就信你一回。” 反正展玉的行动,他们已经全部的掌控了,梁渊也不惧怕这其中出现什么幺蛾子。 “王爷!” 门外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男子从外而进,见到了梁渊以后,微微点头示意敬礼。 “宗先生。” 梁渊玉骨折扇一开,随后露出洁白无瑕的八颗牙齿。对于宗仝的出现,仿若十分开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天殊则是用内力关上房门以后,只见梁渊走到了沈天殊的床边,动了动那精雕细琢的床帏处,就听见一阵木轴转动的细微声。而此时,铺着锦瑟绸缎棉被的床板,已经随着机关的动作,而向里面折了过去。 梁渊屏住呼吸感觉了一下周围,直到确信没有人埋伏这才与沈天殊以及宗仝二人踏进了床下的暗门。 一人暗道不过是一瞬之间,原本一片黑暗的通道,因为梁渊挥一挥衣袖,顿时变得灯火通明。在火光的照耀下,却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这个暗格是在建造房子时,特地打通的。除了建造者以及梁渊这个主人,并没有他人知晓。而身为帝王之子,在这魏王府建成以后,那建造者便得了疾病而死。 只是,是真是假谁又能够知道呢? 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三人最终停在了一扇石门的面前。梁渊抬起手用他手中的玉骨折扇敲了敲石门的暗格,不一会那石门便缓缓向上升去。 这个时候,梁渊撑开了自己手中的玉骨折扇,对着沈天殊得意的说着:“这个石门,只能用我的玉骨折扇敲打我方才的那个位置,才能启动这个石门的升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梁渊对于这个暗室,心里甚是得意。当时建造这个密室的时候,只是想着未来如果夺位事件设计自己,如果自己被新帝赶尽杀绝,那么他也能躲到这个暗室苟活。 这里面,放着很多重要的东西。除却金银财宝更多的是他们收集晋王以及沈桓的犯罪记录全部都在这里。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有一日,能够让太子用在打击晋王的身上。 “太子传来了什么消息?” 现在圣人身体衰败,太子又被他变相软禁在中宫。沈天殊猜晋王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打压太子的机会,在这段时间以内,晋王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 “太子说信上说,晋王利用代替整理政务的便利,拉拢了不少的朝臣。更甚至在宫中培养了不少的亲信,尤其是圣人寝宫,其用心,明眼人一看便知。”宗仝曾是太子太傅,只是因为一些言辞得罪了圣人,圣人一气之下便将宗仝撤了职位。 但是事实却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圣人知晓宗仝的才华,知道如果有他辅佐太子,太子心性定然会有些改变。 宗仝自然也明白圣人的用意,所以一心辅助太子。不过近些年太子却将宗仝派在了沈天殊的身边,为的就是方便太子与沈天殊梁渊等人相互联系的枢纽。 因着这一个身份,沈天殊以及梁渊,对宗仝也是有着敬意。不仅仅因为他是太子太傅,更重要的是宗仝的学多识广,让人十分佩服。 “果真如此。” 沈天殊伸出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南烟是太后赏赐给自己的人,本用意只是表示一下对他成为廉郡王的一个赏赐。现在,这用意却突然变了。 或许南烟很久以前,就是来监视自己的也不一定。 “宫里的天终究还是变了。” 梁渊一想到那本就没有亲情的皇宫,如今却又因为晋王的居心不良变成了吃人的炼狱。不由得感叹,自己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是多么的正确。 晋王这人功利心太过强势,如果手下人要是功高盖主,晋王过河拆桥也不一定。 “太子还说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如果要是让晋王完全掌控了圣人的寝宫,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宗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相信凭借太子的仁慈,苍天究竟是会站在他们自己这一边的。 “太子可查清太后是否和晋王有所关系?” 沈天殊对于南烟突然的到来,不得不怀疑这些事情背后的真实目的。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南烟究竟是不是如他们猜想的那般。 “关于这件事情,太子的回复说是太后只是与齐王的生母玉贵人走的相近。”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对于突然出现的齐王,他也是有些疑惑。齐王在朝堂当中,因为玉贵人的身份,一直不被重视。而他的生母玉贵人也是一个不爱权贵之人,如今她突然与太后走的相近,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齐王已经成年,且圣人的身体如今这般模样。玉贵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为齐王争夺权势,这好像有点亡羊补牢的意味。” 梁渊常年住在宫中,自然了解玉贵人的心性。 她就算是生了齐王这一个皇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争风吃醋踩人上位的事情。她一直在自己的宫中本分守纪,安静的在自己的宫中。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自知之明,圣人也不会对齐王另眼相看,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恩宠,只是为齐王在朝中安排了职位,不过这也还算是不错的。 后宫的那些女人们的争宠风波中,玉贵人从来未曾参与当中。所以在妃子们名分更改之中,玉贵人也一直都是在那一个位置没有变动过。 “不管如何,这一次玉贵人的出动只能代表他们的目的不够单纯。梁渊,你派人去查一下齐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玉贵人的动作,肯定关系到齐王。如果说皇子未成年前子凭母贵,那么待到皇子成年封王就是母凭子贵。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玉贵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在生了皇子以后,还能生存至现在。 “如果齐王和晋王联手还好说,怕的是齐王也有那夺位之心。” 梁渊不由得感叹,如果齐王真的是有了夺位之心,那个时候他们的压力就会大了很多。外有北梁虎视眈眈,内有皇位之争,这天下恐怕在他的父皇仙逝以后,会不太平。 “要果真如此的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好处。” 宗仝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声音低沉:“晋王原本最大的敌人是太子,如果此时再杀出一个齐王,晋王虽然可以不用太过在意齐王的势力能够掀起多大的浪来,但是多少还是会派人监视齐王。如此以来,齐王却是能够帮助我们分走晋王的一些注意力。” “宗先生说的极是。如此这般,你我几人倒是可以完全把心思放到沈桓十万大军的事上。”梁渊知道,如果越早得到沈桓手里的兵马,那么对太子这一边就是越有利。 “但愿齐王是自成一派,而不是和晋王联手,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势力,将会大大的削弱。” 沈天殊虽说不惧怕齐王的势力,但是齐王上朝这些年,结交了不少朝中大臣。虽然不是位高权重,但也不是人微言轻。齐王这些年也是勤勤恳恳的在做业绩,百姓对于齐王还是有着不错的评价。 如果齐王与晋王合作,到时煽动一方民众百姓对太子的负面留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边的事情,我会禀告太子,让他多加留意一下。” 宗仝对于沈天殊还是有些许的另眼相待,一个质子能够在京城存活下来,足以说明他有足够的才智和谋略,如果不是,太子爷不会这么重视与他。 “对了,太子还有一事,想要拜托二位。” 宗仝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籍,封面上并没有任何字迹,他见沈天殊以及梁渊一脸疑问的望着自己,只笑不语。 “这是什么?”梁渊永远都是一个好奇的宝宝,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总是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个清楚。 骨节分明犹如白玉一般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动了一下那书籍,却发现每一页都写了一些名字,而名字的下面,写着关于他们的职位或者什么身份。 看到这里,沈天殊心下顿时了然。 “这是太子查到与晋王有往来大臣的名单,太子殿下想要拜托魏王爷替他查清,这些人当中哪些是真的暗中支持晋王,哪些只是平常般的往来。” 第71章 坦白了 “本王定当不辜负太子大哥所托,还请宗先生放心!” 紧要关头,即使梁渊素日一副不正经模样,可是对于太子给他传达的项目,他还是能够认真且快速的完成。. “好了,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宗仝缓缓站起身,想要再次回到书房去。他现在的身份,只是王府的一个书房打扫的,如果要是消失的太久,怕是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梁渊和沈天殊自然不会挽留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谈说秘密的地方。如果要是三个人一起消失在这个魏王府,怕是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梅园里。 展玉被沈天殊丢在药园以后,便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沈天殊同意,她不嫁给他的决定。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哪里允许女人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 如果是一般人,展玉想自己或许已经被人仗杀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展玉不由得黛眉轻蹙,眉目含愁。现在的她已经算是背叛了那个便宜主子,自己手里现在仅剩一颗解药。如果要是不能在两个月内解毒,怕是自己也会因为疼痛而离开这个世界。 展玉一双清纯灵动的眸子看了看门外,随即如花的容颜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明朗,却见她莞尔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向着那门外走去。 这厢的青戈见到自家姑娘一脸傻兮兮的笑着离开,不由得有些担心:“姑娘,你去哪里?” 展玉接二连三的消失在王府,虽说她是敌人,可相处了这么久,青戈却是将展玉当成了自己真的主子,外加过不太久,展玉便会成为她们的郡王妃。 故而对于展玉的一举一动,青戈都是十分的在意。但她又了解,展玉不喜爱人跟在身后,所以出声询问。 “我去竹园见你们的郡王爷!” 展玉的语气里不难听到些许的惊喜和期待,她现在急着将自己心中的这个所想告诉沈天殊,就算是不能让他答应放弃迎娶自己,但也要求助他帮助自己解掉身上的毒。 青戈见状,不由得掩嘴含笑,打趣道:“姑娘不过是一会未见郡爷,就如此想念。真是让人感到羞涩呢!” “你这个丫头!竟然还调侃上了我,绿意,帮我揍她!” 展玉说完,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梅园。. 绿意抱着胡萝卜刚从厨房走来,一走进竹园的圆形门,就听到展玉让她揍青戈,一时间竟呆呆的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青戈。 “好了好了,赶紧抱着胡萝卜过来。小姐只是打趣我没有什么的。” 青戈不由得叹气,小孩子年龄小就是不错,就连发呆都觉得十分可爱。 展玉一路小跑小跑穿过柳花长廊,两间垂花门楼,石子路的尽头,便是那竹园。 “郡王!” 人未到声先到,展玉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当她站稳自己的身形以后,才发现前几日沈天殊说要找人教自己一些功夫的事情,还没有兑现。 只见沈天殊身着青竹织布长衫,貌比潘安。不过只是负手而立,展玉却觉得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展玉忍不住的伸出手捂着自己跳的欢快的心脏,暗暗在心底感叹一声:真他娘的帅! 沈天殊见展玉呆呆的模样,心中不觉一喜。 “有何事?” 沈天殊坐立凳子,他动作十分优雅的从桌上拿起两个杯子,再拿起茶壶,为之添水。 展玉回神后,不约暗暗在心中咒骂自己。怎么能够如此心智不坚定?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何自己要接二连三的为他倾心? “嘿嘿……”展玉脸上堆满了献媚讨好的笑容,如果为了能够解掉自己身上的毒,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沈天殊。 沈天殊不动声色,他觉得今日的展玉着实有些奇怪。先是从凝香阁回来以后,说着不嫁与自己的事情,后又一脸讨好,难道是想通了? “郡王,我想明白了。” 展玉被沈天殊丢在药园的时候,就已经向明白了,为什么沈天殊会突然甩袖离开。想着应该是知道了一些关于她身份的问题。既然如此,那她干脆也就向他坦白算了。 “什么事情想明白了?” 沈天殊却在此刻,装起了糊涂。 展玉回头看了看身后,她并没有武功,所以她感受不到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 “外面没人。”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了然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一些什么。 展玉觉得自己的心事,仿佛是被人看透了一般。随后又干笑了一声,小声的说着:“我这次来,是真心想与郡王做一笔交易。” “你说。” 沈天殊高深莫测的看着展玉,那双眼睛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为之倾倒。 展玉稳定了一下心神,莫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刚刚好像用了什么魔力,不然自己为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杀你。” 展玉说完,用眼角偷偷的观察着沈天殊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展玉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沈天殊早就知道了? “我的身上被人下了毒,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命令,我每个月十号便会毒发,没有解药我便会毒发身亡。我惜命,所以就答应了。” 展玉说道这里,就不禁的暗骂那个便宜主子。趁她不备,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喂她吃下了毒药。还让自己听命与他,这让崇尚自由的她如何能够受得了? 沈天殊虽然面上有些惊讶,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展玉。他知道展玉是被人下了毒,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沈天殊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展玉被沈桓遇见并且下毒,是晋王的刻意安排,还是就只是一场巧合。 “在京师的时候,他让我刻意接近你。然后策划了几次刺杀的活动,没想到来了这淮安城以后,他又这样!” 展玉不免有些义愤填膺,她实在不明白那个便宜主子和沈天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三番两次的痛下杀手!只是展玉并不知道,淮安城这一次的刺杀,并不是沈桓,而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手安排的。 “他先是让我与你成亲当日刺杀你,后让我趁你不备之时,用一种名叫水玉寒的东西,让你吃下。这样在大婚当日,如果我刺杀你你肯定会运功,而你一旦运功,就会血脉冻结浑身寒冷而身亡。。” 展玉说完这里,便是将整件事叙述的差不多了。只是细节方面,她并不想告诉沈天殊。因为大部分那个便宜主子安排任务的时候,都是红娘来传达的。 红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对她最好的一个人。她不想看到红娘出事,而且红娘本心不坏,只是和她一样,因为性命而听从于那个便宜主子。 “你听命与谁?” 沈天殊早就知道展玉说的这些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愤怒。他只是想要知道,展玉到底是听命与沈桓,还是晋王。 “我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每一次见他不是被蒙着双眼,便是他带着面具。我不知道……” 展玉摇头,面上有些迷茫。 随后她抬头,看见沈天殊一点都没有吃惊和愤怒的模样,心突然间停止了跳动。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展玉心惊胆战,声音也因为心里的恐惧和愧疚,而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沈天殊无声的点头:“从在京师遇见你以后,我就知道。” “什么?” 展玉不由得大呼起来,自己早就已经露馅了?那为什么沈天殊却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嘘……” 沈天殊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反应过大,以免引来外面人的注意力。只是那手在触碰到柔软的唇瓣以后,沈天殊的身体竟然有了些许的反应。 沈天殊想要立即收回手,但是他又担心,如果自己反应过激,怕是会让展玉有所怀疑。随即他装作十分淡定的模样将自己修长的手收回,将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蓄满了茶水。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杀掉我?” 展玉觉得沈天殊有些笨,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敌人,却还要对自己那么好。甚至让自己对他倾心…… “为何要杀掉你?就算杀了你还会有李玉张玉等等与连冰相似之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与你相处?一来保住了你的性命,二来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何乐而不为呢?” 沈天殊在见到了展玉的那一刹那,便明白这是有些人故意安排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为的就是利用她来扰乱自己的心智。 如果自己当时就将展玉的身份拆穿,并杀了她。或许现在他的身边,又会有其他和连冰相似的女人出现。 “也是。”展玉若有所思的点头,沈天殊在京师当质子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事情都猜不到,怕是早就死在了京师。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还要对我那么的好。” 好到,让她为之迷了心窍。认为他对她,也是有情义的。 沈天殊不难从展玉的声音之中,听出她有些许的失落。 “你与我的妹妹,平宁郡主性格十分相似。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她,自然而然,就把你当做了妹妹一般的宠爱。” 沈天殊的话,无疑就是一把刀子插在了展玉的心上。 第72章 蠢到家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心,碎的已经粘不起来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不过,她还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听着沈天殊接下来的话。 “再者,我也想知道你身后主子的本意是什么?”说完,他犹如狐狸一般的精明目光,放在了展玉的脸上。不想错过有关于展玉的,任何表情。 展玉突然觉得,蠢得是自己。而且还蠢到了古代了! 她是新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好伐?好歹是名校的大学生好吧?读了那么多的名人自传,又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小说好吗?智商怎么能够输给一个晚自己千年的男人呢! 展玉扶额:“是我蠢到家了。” 她怎么能够以为自己的演技,能够骗得过这个精的像是一个狐狸的男人呢? “不是。”沈天殊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脸认真。 展玉并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蠢,而是因为心地善良。她眸子里的清澈和纯真,她对事情的热枕和认真,也让他们这些人感到愧疚。 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沦为他们争斗的棋子? “什么不是?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展玉摆手,像是告诉沈天殊不用安慰自己。她知道自己的智商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她和他们来相比,不过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哪里像他们,都是博士级的智商和演技。 “对了,你方才说是要与我做一笔交易。是什么交易?” 沈天殊没有忘记,展玉一进门的时候就说的这句话。 展玉也随即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沈天殊牵着鼻子走了。但是没办法,她既然已经背叛那个便宜主子,肯定就要再次为自己寻求一个安全可靠的人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想在郡王的帮助下,为郡王开个酒楼。当然了,盈利我也分文不要。” 笑话,她是什么身份,能敢开口问这些吃人的家伙要盈利?不是等死吗?再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入股。 “为什么要开酒楼?开了以后你就能确保酒楼的盈利吗?”沈天殊微眯着双眼,像是不相信展玉的说辞。 “承蒙郡王以及魏王的抬爱,从京师至这淮南城,我们尝遍了这当地最好酒楼所做的饭菜,可是事后却没有让人觉得值得回味的地方。(.无弹窗广告)” 展玉之所以那么的自信,不过是仗着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总是喜欢专研一些美食,每个尝过的人都会赞不绝口。自然,在这古代,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所长,来为自己求得一片安稳的天下。 “展玉不才,关于美食正好有涉猎。如若郡王信得过我,那么郡王就给我一天时间,我把关于酒楼的运营模式写下来,然后交给与你,怎么样?” 展玉相信,当自己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写下来,沈天殊就算不会同意开酒楼,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沈天殊可没有忘记,她说的是交易。既然是交易,肯定她就会提出相对等的要求。 不过她不说,沈天殊也是能够大概猜出来,肯定是和她身上的胭脂红有所关联。 “我想让你帮我身上的毒解掉。这样我就会脱离那个人的掌控,也不会再对郡王你有什么威胁。” 展玉对于解毒的事情,心中很不是确定沈天殊是不是能够同意。怎么说,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反击便宜主子的棋子。自己是生是死,并不重要。 “你身上的毒,我问过你的师傅。她只知道你身上的毒,但是却不知道解毒的法子。” 沈天殊对于不能帮展玉解毒一事,也是觉得有些许的愧疚。百里米并不是不知解毒的方法,只是那药材都太过难以寻找,所需要的药材大部分生长在南疆弥谷,他现在并不觉得展玉能够拿百里米的命去换。 “这样啊……”展玉失望之极,难道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沈天殊没有言语,而是为她倒上一杯茶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必太过悲观。” 展玉微微低头,眼中写着难以言明的哀愁,如云如雾,如水月镜中花。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天殊心头一紧,觉得方才那些话对于展玉,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百里米虽然不能帮你解毒,但还能帮你压制身上的毒性。你平日里对于百里米相处,这样在你身体不适时,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救治。” 担心间,沈天殊不由得说了这么多。 或许就连自己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紧张。 展玉却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郡王了。” 原本以为,求助沈天殊她身上的毒就能够得到清除,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过简单。既然这样,她还是在毒发前的这一段时间,好好的跟着百里米学医罢了。 或许自己能够从哪本医术上,看到关于这方面的解药配方。 “嗯,除了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的?” 看着他脸上的失望,沈天殊有着心疼以及愧疚。不觉之下,已经开口。 但事后沈天殊只是当自己求得心里一丝慰藉,才会开口。 展玉抬头望着他,目光真诚:“我能不嫁给你吗?” 即使再有多么喜欢沈天殊,展玉也不想当替身。自己的脸是连冰的替身,性格却是平宁郡主的替身。无论怎么来说,自己都是一个赝品。 既然是赝品,肯定也会有被抛弃的一天。在自己还没有粉身碎骨之前,还是赶紧逃离的好。 “不能。”良久,他才缓慢的说出来两个字。 展玉本是失望的脸,如今却也变成了麻木:“为何要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不管我现在的身份,你娶一个和心爱的人面貌无几的替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有些许的严肃,这让展玉有着短暂的失神。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话顶撞了他。她怎么又忘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朝代。 “在。” 展玉扬着脸,望着那精致雕琢的英俊脸庞。 “我想也与你做一笔交易。” 沈天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展玉反击沈桓。只是,他对展玉的了解知道她并不喜欢听命与别人。 “你要我做什么事情?”展玉并不觉得,危险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沈天殊伸出手指,在黄梨木做成的圆桌之上,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成婚之前,你还要装作听命那人,在大婚的当天,引蛇出洞。事成以后,我会派人寻找神医,解掉你身上的毒,如何?” “这个交易好像对我没用什么损失。” 展玉不由得耸肩,这个和便宜主子安排的如出一辙。不过,她却能护住沈天殊的性命,这样子也好,总比上让她心里愧疚的好。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那酒楼的事情,盈利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好不好?”她原本只是想要用那些钱来求得沈天殊解掉自己身上的毒药,而如今他们二人各有所需,那酒楼的事情她就有了筹码。 “刚刚不是分文不要?” 沈天殊薄唇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仿佛再为展玉的出尔反尔感到可笑。 “我要付出实际行动的,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展玉心里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以后,心里的石头,也慢慢的滴落了下来。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就连笑容,都比往日要明媚上几分。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就相信你一回。” 不过是一些银子,她要做,那么便让她做一下。成了最好,不成就当做自己投资了一些买卖亏本罢了。 “好!我这就把运营方案写出来!”展玉喜笑颜颜,伸出手和沈天殊挥手以后,便离开了这充满着示意的竹园。 展玉一回到梅园,便兴冲冲的走到书案旁,唤过青戈为自己研磨,净手以后便开始动手写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青戈一边研磨,一边看着展玉脸上的笑颜。顿时觉得开心,不过是去见了一趟郡爷,姑娘的脸上就变得这么明媚,看起来在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另姑娘开心的事情了! “姑娘,发生了很忙事情,让你这么开心。”青戈其实想问,是不是郡王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她却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词来。 “没什么,我只是心情好而已。”展玉用心的写着那些陌生的繁体字,对于青戈的问题,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 青戈见此,也不再多问。 她了解,姑娘写起字来是不愿意被打扰的。 经过几次修改,一本关于酒楼的运作方案全部都被写了出来。展玉只觉得自己手腕酸痛,脖子僵硬。她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待自己身体好些,她又拿起那桌上的书本,对着最后一页的字迹微微吹了一口香气,像是再为了让那字迹快些干。 “姑娘,累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下。正好我也为你做了脆皮鸭,刚出锅的,趁热吃了吧!”青戈捧着那冒着热气的脆皮鸭,一脸期待的望着展玉。 展玉一脸贪婪的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如此几下。便用着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望向青戈:“等我回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还要讲这方案拿给沈天殊,自己未来能不能当成一个富婆,就全凭它了! 展玉说完,便犹如上午那般的焦急,很快便又消失在了青戈的眼中。 绿意则是从外走进,望着远去的身影,问着青戈:“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兴奋?和郡爷要成亲的时候,也没见姑娘这么开心。” “你这丫头!莫要乱说!”青戈无奈摇头,这个丫头,这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绿意扁嘴,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来。不过,她是真的好奇,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这么的兴奋。 终于到了那石子路的尽头,展玉慢慢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 房间内还亮着灯,这足以证明沈天殊还没有休息。于是,展玉便大着胆子走进了他的房间,但是却见到一幕不该看到画面。 只见那南烟夫人犹如藤蔓一般缠绕在沈天殊的身上,原本一双迷离的眼神,在看到了展玉以后立即变得愤怒:“展玉!” “我,我不是故意的……”展玉想要转身而逃,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双脚生根一般,半步不能移动。 南烟夫人一副可怜模样紧紧依偎在沈天殊胸膛里,娇声喊着:“郡爷……” 第73章 开酒楼 只是她所依靠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可怜而感到心软。[]他只是淡漠的推开了身上的南烟夫人,冷声道:“你先回去。” 纵然心有不甘,可是南烟夫人还是恋恋不舍的站直了身体。她转过身,直对着展玉。满脸的愤愤难平:“又是你!每次都是你!” “南烟。” 沈天殊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南烟夫人就很是委屈的闭上了樱桃般的红唇。她对展玉简直恨之入骨,今天好不容易接近了沈天殊,原以为能够来一场风花雪月,却不曾想又被展玉的出现,让她的美梦破灭! 如果有机会的话,南烟还真是想要将展玉碎尸万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展玉觉得有些愧疚,毕竟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哼!”南烟夫人微微跺脚,便离开了沈天殊的房间。 展玉也是见南烟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以后,才慢慢的做到了沈天殊的旁边:“抱歉,我只是想着方案已经写完了,想要拿给你看。没想到竟会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展玉解释自己来的原因,随后又将手里的书本,递交给了沈天殊的面前,方便他阅读。 “她只是来帮我揉揉肩膀。” 沈天殊这话,算是解释为什么南烟夫人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其实,他主动叫来南烟,为的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反应,但是无论南烟怎么挑逗,他都没有反应。 但是展玉对于沈天殊的说辞,却并不怎么相信。好家伙,那叫揉揉肩膀?那明明是挑逗好吗?展玉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看着沈天殊。她明白,古代的男人嘛,即使是再怎么痴心一个人也不会为之守身如玉的。 想到了这里,展玉不禁觉得有些落寞。如若未来她遇见了那个真爱,他也是这样的话自己该要怎么办? 沈天殊打开书本以后,看见上面清秀的字迹,觉得犹如春风扑面而来,十分舒适。再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却觉得十分新颖。他不由得对那本方案着了迷,一时之间精没有发现展玉脸上的落寞。 当沈天殊阅读完哪本方案以后,看展玉的目光,也变得很不相同。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沈天殊语气有些激动,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优雅。 展玉看着他手指的是酒楼餐饮,娱乐以及住宿为一体的事情上,不由得呵呵一笑。(.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这在现代很平常的好吗?但是这里是古代,提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些稀奇。 通过这几月的生活,展玉了解这古代人目前的酒楼当中,吃穿住行娱乐都是各不相干,各开各的店,各应各的客。 但是如果她把将吃住玩三个融合在一块,那就会是另一番景象。饿了就去前楼吃饭,累了就去中楼之中住宿,无聊就可以去后院看一些戏曲或者歌舞。如果客人想要三样都要?那简单,花上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住上两日,且住的都是总统套房,享用六顿奢侈套餐,后院所提供的表演单上,随意点上几首,再者想要听歌舞,也可以唤人进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只是纯表演节目,不能发生肢体接触更不能行龌蹉之事。 沈天殊看着书本上对饭菜做工的极致要求,不免觉得有些羡慕。虽然他们为王孙贵族,吃的食物也比平常百姓要精致许多,可是再看到展玉所写的流程,每做一道菜,便要做多种工序,为的只是保证食物的干净与食物更能体现个字的美味。他们平常府里的工序和之一比,只觉得差了很多。 酒楼房间的要求,更为严格。 每套被褥都要求为白色,房间分为标准间,豪华间以及总统套间三种。。 标准间的要求是两张床,两个衣柜,行李架等等,不仅如此,还会赠送免费的午餐。每当客人退房以后,就要换下被褥,换上新的被褥。被换下来的则是加以清洗,随之晾干后,留着下次使用。 豪华间和标准间不同的是,多了几床被褥,更多的是房间多了一间。多的那一间,是吃饭或者洗浴都可以。而且里面还会放置一些供客人洗浴用品,还是免费的! 总统套间则是四间房,装饰也会比前两个好的太多。四个房间分别有会客用的,洗浴以及厕所都在一间。用餐的话则是店里的人会亲自给送过去,也是单独一间屋子。剩下的则是用来睡觉的了。 不仅规格大了不说,还会赠送两天早中午的饭菜,后院的戏子也是可以点的。 说道后院的戏子也是有规定,大家都只是卖艺不卖身,不用为了生计而去做一些不甘愿的事情。舞台上的表演,除却按顺序演出一部分人,另外还留着用于客人点唱的戏子。当然,点唱的时候,如果别人也要点唱,那么就谁出价高,谁得到话语权。 戏子们会住在后院的一些特地安排的房间内,按照展玉书上所写就是:包吃住! “你这法子不错!” 沈天殊心里很是激动,他原本以为展玉只是随口说说,而他也只是出于心中对于她的歉疚,所以才会答应帮她开个酒楼。如今一看,却也不辜负展玉上午时候的自信。 “不是我吹,我这个酒楼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展玉听见沈天殊对她的夸赞,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她敢打包票,如果这个时空里只有她一个穿越的,那么她所做的这些模式,肯定就是独一份的! “明日辰时你在前院客厅找我,我和梁渊在客厅等你。” 见到这么一份特别的方案,沈天殊也不免有些期待。圣人身体不算明朗,而晋王又有夺位之心,太子手里有些那么多人要养。虽说已经有了金钱的来源,但是谁会嫌少呢? 如果要是真的盈利,到时候拿钱去铸造更先进的武器,也是好的! “这么快?” 展玉不免有些感到疑惑,她以为沈天殊最少也要考虑个两三日,毕竟她所写的方案,在古代人看来,十分的前进。前进到未免有些让人感到过于开放。 “闷在房间里已经有些时日,正好出去走走,也可以顺便看看哪里的位置合适。” 沈天殊虽然没有真正的受伤,可是他为了混淆沈桓的视线,故而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他本是试探展玉,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试探,引来了沈桓对下了杀他的命令。 一路从京师而来,沈桓的命令一次比一次的狠毒。沈天殊激动之余,也不免有些黯然伤心。 “这样也好,我正好也无聊。” 展玉耸肩,她本就是一个喜爱玩乐的人。只是因为沈天殊为自己受伤,她也因为照顾他并没有怎么出过府。 唯一一次出府,也是因为她和沈天殊那一次的争吵。 两个人定下时辰以后,展玉便因为肚子咕咕叫而连忙回自己的园子。 沈天殊看了看手里的书籍,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个黑影落在了他的面前,十分的恭敬。待那人抬头,却看见是躺了些时日的炎庆。 “将魏王请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将这个告诉梁渊,他们两人要相互的探讨一下,关于展玉手里的方案,看看要怎么做。 炎庆对于沈天殊的命令向来言听计从,听到是要去找梁渊以后,便施展了自己的轻功,离开了竹园。 不一会的时间,梁渊便身着一袭蓝色长衫出现在了沈天殊的面前:“这么晚让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有些疑惑的望着沈天殊,他们不过白天刚刚谈完关于太子的事情。难道现在有什么意外了不成?又或者是展玉那边,又有了什么行动。 “展玉来找我了,已经向我坦白了她的身份。” 沈天殊决定还是现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梁渊是什么性格。如果不知道展玉已经投靠了他们,肯定会在看到酒楼的事情以后,找借口杀了展玉的。 “已经向你坦白了?” 梁渊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会背叛沈桓,而且会这么快的时间就对沈天殊坦白。如果是昨天以前展玉要是说了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们不会怀疑她还有别的目的。但是昨天他们刚刚得知展玉有可能是晋王的人,今天展玉就来坦白,实在有些巧。 “是的,并且和我做了一笔交易。” 说话间,沈天殊已经将展玉手写的方案放到了梁渊的面前。 梁渊狐疑的看着他:“交易?什么交易?” “我帮她开一个酒楼,五五分成。她和我成婚,引幕后黑手出来。” 沈天殊可以很确定那个幕后黑手是沈桓,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想用那次机会知道,沈桓究竟是为什么想要杀了自己。 是因为他站在太子阵营还是因为连冰?沈天殊不得而知。 “酒楼?” 梁渊有些迷茫,展玉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他还记得早上的时候,展玉还说不要与沈天殊成亲,而现在又开酒楼,这之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先看看。” 沈天殊望着夜空明亮的星,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将计就计。不然他怕是不会知道,展玉还有如此的才华。 那个总是容易满足的女子,总是笑脸相迎任何人的女子,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眼神里都写满了清澈的女子。不过是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热的。 “这真的是展玉所想?” 梁渊激动的站起身,走到了沈天殊身边。指着书本问他,语气里的不敢置信很是明显。 “是的。”对于梁渊的激动,沈天殊感同身受。 梁渊则是兴奋至极:“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见梁渊夸赞展玉,沈天殊不由得心间燃起了一丝自豪的感觉。就像是夸赞自己一般的,让他不由得开心。 第74章 逛酒楼 因为昨日已经约定了时辰,所以天还没有大亮。.展玉便从床上下来,喊着门外的青戈为她梳妆打扮。 因为平日展玉总是要睡到辰时以后,青戈站在她的身后,很是疑问:“姑娘今日怎这个时间就起来?” 说话间,青戈已经为展玉梳好一个简单的飞仙髻。几枚圆润饱满透着光泽的珍珠随意的点缀在发丝间。 “辰时要与郡王以及魏王去集市,所以起的早了一些。” 展玉从来都是一觉睡到辰时过后的人,所以明白自己一时间突然醒的早了,让青戈她们感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常。她的性子是那种第二天如果有事要处理,那么你让她子时起来,也是可以的。 “早知姑娘是要和郡爷出去,奴婢就不为你梳这么简单的发髻了!” 听到展玉说要和郡王一起出去,青戈不免觉得有些懊恼。姑娘要和郡爷出去游玩,那当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这么简单出去可不好。 想着,青戈的手再一次的放在了展玉那墨玉一般的青丝上:“姑娘,奴婢为你重新再绾一个流云发髻你看好不好?” 展玉知道,青戈是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然后出现在沈天殊的面前。可是她也知道沈天殊对自己没有男女的情义,对自己好不过是自己与连冰以及平宁郡主相似。无论自己怎么打扮,也不会成为他心尖的人。 “不用了。” 展玉握住青戈的手,微笑着摇头:“这样就很好了。” 只见镜子中的自己有着白嫩的肌肤,细长的眉微微弯曲,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还有高挺秀气的鼻梁,两只美丽的酒窝隐现在脸颊。勃颈修长,下颚美丽。望去竟然还是一个漂亮的人儿。 展玉不禁有些臭美的对着镜子来回的左右照着,随后转回头望着青戈,开心的问着:“我的面相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如果要是一般的女子,青戈肯定会说这女子惺惺作态。但是展玉却是十分自然,而且她的动作十分的明艳动人。 “姑娘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人了!” 青戈说的是实话,但是她的实话在展玉的听来,却是调侃。 “你这丫头整日就是调侃我,小心哪天我去求郡王把你嫁给炎庆!”展玉说完便站起身,发型完事以后,该选择穿什么样的衣服了。 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炎庆没受伤之前,她们二人私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衣柜前,绿意早已经将柜门打开。走进一看,却见柜子里挂满了颜色不一的衣服,不过大部分却是白色的。. 展玉望着那些衣服,心里微微有些苦涩。这些衣服都是沈天殊为她准备的,原本她以为沈天殊喜欢白色衣服,见过连冰以后,才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连冰才喜欢白色。 展玉见此,拿了一件青色纱衣。穿上以后,如雪一般的肌肤透亮,淡雅之中却又透露出了几丝气质,不过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彰显出了优雅华贵。 “姑娘今日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了!”绿意看到这个样子,很是羡慕的说着。她知道姑娘漂亮,可是当姑娘打扮起来以后,还真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好啊,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的?都调侃我?” 展玉见她们两个人都对自己的容貌夸赞不由得感到有些羞赫,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她每日只求温饱,但是在遇见了沈天殊以后,他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又是丫鬟又是衣服等等之类的,让她不由得开始奢望,自己也想有一个家的人。 “哪有,本就是小姐长得美丽动人,还不允许我们二人说实话了吗?” 青戈毕竟与展玉年龄相仿,外加二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了顾念。她不怕自己说了什么话会让展玉生气,因为她相信展玉并不是那种人。 “好啊你们,原本还想从外面给你们两个带些好吃的,现在本姑娘生气了!哼!”展玉虽然故作生气,面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别啊,姑娘。绿意想吃莲花酥嘛~” 绿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展玉原本也只是故意逗弄她们两个,所以在看到绿意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后,不由得生了些许的负罪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又忍不住的伸出手揪了几下她的脸蛋。软软的,嫩嫩的,一时间让展玉还不忍松开了手。 “姑娘!人家又不是兔子!” 被展玉捏着自己肥嘟嘟的脸颊,绿意想起了平日展玉没事总是喜欢抱着兔子的脸颊,揉来揉去的,莫名感觉,自己和那只兔子十分的相似。 “哈哈……”展玉开心的笑了笑,随即送掉了自己的手:“不和你们闹了,郡王和魏王或许已经在前厅等我了。拜拜!” 青戈和绿意二人则是微笑着目送她的离去,仿佛对于展玉说的“拜拜”一词,早就习以为常。 展玉穿过了曲折游廊,阶下的石子漫成甬路,路的两旁有着大株的桃花兼着芭蕉树。在穿过了一片黄石假山,突然眼前的景色一换,进入了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水廊,还有大片的花园,一阵微风吹来,竟是清新的花香迎面而来。 展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便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或许是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了身份的问题,展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不由得走在花丛间跳起了自己在现代学习的芭蕾舞。 前厅里,梁渊以及沈天殊二人等了一刻钟以后,便想是不是展玉忘记了时间?于是两人便相约去上梅园寻找展玉,当他们二人刚刚踏上了通往后院的路上,就看到展玉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样子。 只见她身穿青色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清纯容貌犹如出水牡丹。 却见她旋转跳跃,动作十分娴熟。仿佛这个舞蹈,她与生俱来便会。 “好!好!”梁渊一向喜爱美人以及美酒,再加上他得知展玉已经向沈天殊坦白身份以后,对展玉的好感,就不约的更加近了一步。 不过他对展玉的好感,也只是一个欣赏而已。真正的心上人,他已经有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花心的男人,既然他喜欢了百里米,那就肯定会对百里米从一而终。 沈天殊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梁渊的身后,他如痴如醉的看着那个犹如花中精灵的女子,看着她曼妙的舞姿游走在自己的视线,见她娇媚动人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吃味。这样美好的她竟然不是为他一人呈现! 沈天殊双眼微眯,看起来等到成婚以后,他要好好的约束展玉,不要让她随意展示自己的美好给别人看!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约束展玉?他和她成婚,就是为了引诱幕后主人的落网,而不是真正的爱上了她。 自己刚刚一定是把她当成了连冰,一定是这样的!他只有在面对连冰,才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听见了有人在大声说好,展玉也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舞步。顺着声音望去,立即看到了两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沈天殊身着淡青色的上等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了他温雅脱俗高挑秀雅的身材。 梁渊却是一身一如既往的蓝色玄纹云袖,双手背后,不过看一眼,便能知道这是一位身份不凡的贵公子。 展玉这时也感到有些羞赫,没想到竟然会被他们看到这一幕。幸好自己只是随意的旋转了一下,不然要是被他们看到垫脚跳的动作,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怪物嘞! “sorry!我一时兴起,让你们等我那么长时间!” 展玉连忙一路小跑,直到离他们不过三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或许是因为刚刚跳舞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跑路的缘故,双颊此时变得犹如水蜜桃一般红润,让人看见,着实想要咬上一口。 “丫头,扫瑞是什么意思?” 梁渊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想要知道这个丫头时不时的蹦出来的一些新鲜词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展玉却是随手一挥:“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你们那里的方言还真是奇怪。” 听到了这个解释,梁渊还想再追问着关于展玉家乡事情的时候,却被他身后的沈天殊出声打断:“时间不早了,现在集市还有卖早食的。” 他不想让展玉和梁渊说太多,虽然梁渊是他的好友,对展玉没有什么男女情义。 展玉和梁渊二人相似一笑,只当是沈天殊肚子饿了的缘故,便也不再逗留,跟上了沈天殊的脚步,三人一起出了魏王府。 下了马车,入眼的便是宽阔的道路。路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而街道旁边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搭着布的小商贩。再往前走,街上的行人还是络绎不绝,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还有三五成群依着淮城河观赏景色的。不一会,三人便看见路的那边有着高大的城楼为重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 和前面一样,这里也有茶坊酒肆等等,只是样子比刚入街的时候,看着要高档许多。 展玉不由得有些疑问,难道刚刚走过的那些地方,是贫民街不成?这前前后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天殊也像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疑问,于是为她解释:“顺着这河道往前走,便是这淮安城富人比较集聚的地方,可以说这里堪比京师贵人居住的区域。” 展玉点头,她懂。 在现代不就是什么cbd啊,学区重点房啊什么的,一平米通常都是好几万的富人区,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上的。 “我昨天和梁渊说了一些关于酒楼的事情,梁渊打算在这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选择一家铺子,这样开业以后,不仅可以吸引到一边的富人,也可以将左边的贫民百姓带过来。” 沈天殊看了展玉的计划书,见她上面所安排的那些菜色价格公正,没有因为要求做菜的工序繁杂而多加银两,就知道她的本意只是想让别人吃到美食,不是因为想要赚取银两。 “我看这个地方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铺子还是另外一说。” 展玉左右环顾,望着这车水马龙的大街,有些担心,像这样好的街道,如果要是用心经营,哪里会有人舍得转让。 “看看便知道了。” 沈天殊指了指一家酒楼,梁渊看到以后则是满脸的坏笑。 展玉却有些狐疑的看着一脸奸诈的梁渊,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第75章 霸道男 当三人落座以后,展玉望着坐在自己左边的梁渊:“你从刚才就一直笑到了现在,你知道你脸上的笑容,让我看起来感觉很奸诈。(.好看的小说” “奸诈?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本公子的笑容明明是阳光明媚!”梁渊随意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玉骨折扇,上下摇摆,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 “你不要理他。”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都是在和梁渊胡闹,心里着实有些吃味。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吃味着什么事情。 展玉也只好作罢,不再追问。 当三人饭后,沈天殊问着展玉:“你看这家酒楼的位置如何?” 展玉惊呆,她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酒楼的人虽谈不上高朋满座,但是来吃饭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见楼下掌柜的样子,也不是一副愁容的样子。为什么沈天殊一副自信的样子,问她这个酒楼位置如何? “我如果说这个酒楼位置不错,你会怎么做?”展玉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买了。” 简单却又霸气的两个字,让展玉听了以后只觉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沈天殊这完全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意味嘛! 这样花钱毫不在乎的男人,不正是展玉在现代的时候苦求而不得的霸道总裁男嘛!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激动之余,展玉竟然忘记了眼下的身份,而越过了桌面去拿着沈天殊的手! 梁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望着他们两人,随后发出了“噗呲”的笑声,仿佛因为展玉的动作,而看到了什么好看的表演节目一般。 在展玉握住沈天殊手的那一刻,沈天殊其实是可以躲得。但是,他没有…… 沈天殊望着她先是一副小心翼翼,后听到了自己说买了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明显。先是不敢相信,迎接而来的就是一副欣喜的模样,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又变成了一副豪情壮志欣喜若狂直至握住自己手时候的献媚。 “我们是朋友。” 沈天殊假咳一声,像是在提醒展玉的动作有些不合规矩。 展玉听后,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古代的人看来有伤风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嘿嘿的笑着:“对,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沈天殊见展玉的手收回去以后,有种想要再次抓住的冲动。不过,咳咳……他是谁?坐怀不乱的廉郡王!怎么能够做出这么让人感觉轻薄的动作? 梁渊此时出声打趣:“丫头,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对天殊心怀不轨。.昨天还来了一出欲绝欢迎,但是你今天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去占我们天殊的便宜啊!” 展玉原本就有点不好意思,此时再听上梁渊的调侃,脸红的更甚。就像是煮熟了的虾一般,不光是脸红,全身都红完了! “你才心怀不轨!你要是再嘲笑我,我就不帮你追百里师傅了!” 展玉知道,梁渊的软肋是百里米,所以不禁出声威胁。因为她相信梁渊不会惩罚自己,如果是这样,自己很早就被他丢到官府按上一个对皇室不尊的罪名,将自己杀了。 其实展玉并不知道,梁渊暗里已经和沈天殊提了多次,要把展玉杀了的事情,可是都被沈天殊用别的借口挡了过去。 “别啊!好妹子!哥哥错了,你要什么哥哥都答应你!”听见了展玉不帮自己追百里米,梁渊顿时软了下去。说真的,他和百里米的事情,还真是需要这个丫头的帮助。 “这还差不多。” 展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就忘记了梁渊嘲笑自己的事情。于是站起身,走到了二楼的窗前,看着左右以及对面,发现也是一个酒楼。 展玉转回身,一脸探究的望着沈天殊。 她不相信沈天殊没有看见,对面已经是一家酒楼了。而且规模看上去比她现在脚下这个酒楼还要大,人看着也比这边的多。 沈天殊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太自信了还是怎么? 展玉又再次转过身看向那酒楼的二楼,这一看却看见是他们上一次吃饭遇刺的酒楼!她顿时有些了然,可能是沈天殊想要买下酒楼来报复对方,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出钱买了对方的酒楼呢? “对面也是一家酒楼。” 展玉坐下身,喝着小二刚刚送上来的茶水。 沈天殊不动声色,像是对于展玉所说的没有任何表示。倒是一边的梁渊好心的替展玉解释着:“这不是我们天殊上一次在他的酒楼遇刺,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买下他对面的酒楼来报复对方吗?就算是你将来开的酒楼不赚钱,天殊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图什么?就图一个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竟然也有幼稚的时候。 “嗯。” 对于展玉的疑问,沈天殊很是大方的承认。他知道对面的那就酒楼是沈桓的,他故意选择这个地方,其中一条是为了人流量,第二条就是为了抢夺沈桓的生意。 沈桓手里有十万兵马,人的吃穿用度总是会需要金钱。虽然朝廷会发放一些军饷,可是也只是杯水车薪。 如果要是想要让士兵穿上好的铠甲,用着好的武器,那么就要另寻途径。 沈天殊相信,只要展玉这个酒楼的模式推行出来,一定能够影响到对面的生意。据他的人探查的消息,沈桓利用职务的便利开了这个酒楼以后,不仅菜色不是太好,就连菜钱也是十分的昂贵。 至于为什么那么贵还有人赏脸,不过是因为大家知道这家酒楼背后的主人是沈桓以后,就都跟风而来,想要借此和沈桓攀上一些关系。 “额……” 对于沈天殊勇敢的承认,展玉一时之间,还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站起了身。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严:“走吧。” “走?” 展玉实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决定了这个位置,那肯定就是要找酒楼老板商量这个事情啊!这个时候走,走去哪里啊? 不管她有多少的疑问,此时也只能跟着他们二人下了楼。而这个时候,楼下的掌柜的也正好恭敬的站在了梁渊的面前。 展玉这才明白,原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亏她在二楼的时候,还想提醒着他们。 “小人拜见魏王、郡王!” 说话间,掌柜的依然跪在了地上,为他们二人行礼。 在外,梁渊毕竟是皇子,品级也比沈天殊的郡王高上许多。那掌柜的对梁渊尊敬也是应当。 “起来吧。” 梁渊让他起来,随后又对着掌柜的指了指展玉:“你把酒楼的情况都和这位姑娘说一下。” 掌柜的立即明白,看起来这两位贵客只是来助阵的。眼前的这位姑娘,才是主角。 原本他想对展玉行礼,却又不知道展玉是什么身份只得在回答展玉问题的时候,用着十分尊敬的语气。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但是我想要看一下这酒楼的设计图。不知道掌柜的现在手里,是否还有设计的原图?” 想要了解一个房间的结构,肯定就先要看一下设计图。这样才能知道,究竟哪些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到时候想要除去,也方便些。 “有的,自然是有。姑娘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掌柜的说完,便消失在了他们仨人的面前。 展玉这时才仔细的打量着整个酒楼的装饰,发现不过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作为点缀。样式也都已经过时,足以证明这个酒楼已经有些年头。而她刚刚吃的那些饭菜中,也是有些美中不足。 不过这些事情她就先不操心了,她现在是想要了解这个酒楼的构造。 当掌柜的拿过图纸以后,展玉此时才发现,在酒楼的后方,竟然还有着一大片的空地! 这个发现让展玉心中一喜,这样也好,留作种菜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展玉指着那块空地问着掌柜:“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片空地?” “可以!当然可以!” 掌柜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的,他很早就想转让这个酒楼了。只是每当别人知道对面开酒楼的人是沈桓以后,都会说考虑考虑,直至最后音信全无。 如此反复。掌柜的也明白。他们都是畏惧权势,不敢与沈桓作对。而昨天夜晚,当他准备打样的时候,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要盘下他的这家店。而明天辰时左右,他们的主子便会来酒店视察环境,让他提前将文书契约什么的,都拿出来。 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后,他顿时感到了希望。于是连忙答应,将酒楼低价转让。 几人来到后面的空地,展玉才意识到这片空地究竟有多大。在图纸上的时候,她还以为就一亩地大小,如今亲眼看见,才知道竟有十亩大小。 展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左右转动了几下,随后心里有了计较。如果这些空地加以翻新,然后种上蔬菜或者草莓水果之类的,到时候让一些富人家的子弟来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定然也会掀起一片风波。 按照现代来说,就是一个农家院。 “这片空地原来是我父亲种菜用的,到我这一代以后,生意萧条,人手削减以后。这片空地也就荒废了,这个酒楼,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如今也有百年的光阴了,没想到,葬送到了我这一代。” 掌柜的说道这个地方,眼角不由得流下了几滴眼泪。 听到了这一番说法,展玉也就知道了前厅的那些装饰,为什么总是一些过时的装饰,原来是已经有了百年的老店。 百年老店的话,这个掌柜的手里应该也是有着不少的人脉。展玉心想,沈天殊贵为王爷,肯定不会出面当掌柜。而自己呢,一个女子,虽有心但是力不足。如果要是把这个掌柜留下来,肯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想到这里,展玉站在沈天殊的身边,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毕竟出钱的是沈天殊,这种事情还是要沈天殊决定的好。 第76章 乾元佩 沈天殊听到了展玉的建议以后,觉得也不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是毕竟掌柜的为人他们不知道,所以他还是要派人监视着一段时间。 当几人商量完交接的事项后,几人再次回到了屋里。坐在二楼的雅间了,沈天殊望着那掌柜的说着:“李掌柜转让酒楼以后打算做什么?” “哎……我能做什么?就是回乡下种种地,裹着一家老小吃喝。”李掌柜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天生做生意的人,要不然延续了百年的店,不该到自己的手里就荒废了。 沈天殊听出来李掌柜生意里的失落以后,交出的订金后,在你掏出了一千两的银子:“李掌柜,本郡想聘请你为我们酒楼的掌柜,不知你意下如何?” “郡王……” 李掌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本就是有些不愿离开祖上传下的酒楼。只是生意萧条,来吃饭的人群都是一些熟识多年的客人。大量的群众都被拉到了对面,原本他这个酒楼的盛壮已经不在。 “李掌柜,如果你愿意继续留下,本郡会把聘请你的酬金再多两倍。” 聘工人好聘,但是聘请一个队酒楼有感情的人难聘。对于李掌柜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他会多发些工钱,来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说道这里,李掌柜竟然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他原本打算收拾了行礼,离开淮安城,然后遗憾的活过下半生。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银票,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替本郡送来。在通知你之前,你照常营业就行。” 安排好了一切,三人也在李掌柜目送下离开了酒楼。 自然,当如此醒目的三人离开了花香酒楼以后,对面福满楼负责监视的人也走近了内堂,立即将消息告诉了掌柜的。 “大当家,郡王和魏王以及一个女子,从花香酒楼走出来了。你说,他们吃个早餐,怎么待了那么久?” 因为两家酒楼面对面,再加上沈天殊和梁渊身边都有安慰,所以他们并没有派人去偷听。故而他们对于沈天殊一行三人待了近两个时辰,感到十分的疑惑。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世子就行了。”掌柜的眼也没抬,而是一直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账本,算着近一个月的盈亏。 店小二得了命令以后,便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沈桓安排在这里的暗卫。[.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说,他们三人从早上辰时一直待到了午时?” 明亮的书房里,男人一手被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是。” 暗卫跪拜在地上,回答着有关于主子所有的问题。 “派人去对面的酒楼问问,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了书案上的书信,熟练的找到了一个信封,将那书信放了进去。随后喊着那暗卫起来:“将这封信交给红娘,让她转交给晋王。” 暗卫拿到信以后,很快便消失在书房。 书房里,沈桓负手而立。眼神落在窗边那一丛三醉芙蓉,眼神幽暗。等到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它们的春天。 只是,他对沈天殊的恨意,只增不减。 明明是阳光洒满的书房,却因为沈桓一人的仇恨,而变得寒冷不已。 从酒楼出来以后,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是小贩热情的吆喝声,展玉走在最外侧,突然只觉得胳膊被人拉住,却见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对自己一脸献媚。 “姑娘,我见你气度不凡雍容富贵,想必对于我手里这件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中年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质地上层,雕工十分精细的玉佩。 展玉看到这玉佩以后,手中刚买的糖葫芦瞬间滑落。她一双眼睛犹如铜铃,望着夫人手中的圆形玉佩。 那玉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见内部有着虹光萦绕,即使青天白日,那玉也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展玉颤抖的伸出双手接过妇人手中的玉佩,眼泪陡然间从眼角落下。这块玉佩,竟然会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遇见…… 她将玉佩放在胸前,声音哽咽:“乾元佩?真的是乾元佩!爷爷……” 梁渊则是有些奇怪的看向身边的沈天殊,发现沈天殊也像自己一样望着展玉,立即明白这件事情沈天殊也不知情。 大街上,展玉像是一个异类一般,抱着玉佩哭泣。 中年妇人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玉佩就能引来一个姑娘哭泣,一时之间也慌神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别哭啊!这玉你要还是不要?你到时给个话啊!” 展玉立即睁开双眼,对着妇人连连点头:“要,要,当然要!” 这是她家祖传的玉佩,为什么不要?她就是从爷爷手里得到祖传的玉佩之后,才被雷劈到,然后来到这个倒霉的朝代! 展玉原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太倒霉才会被雷劈到这个世界。现在看到这个玉佩,展玉才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块玉能够带自己来到古代,那么也就一定能够将自己带到现代! “五百两银子!” 中年妇人伸出了五个手指,脸上一副“卖便宜”了的模样。 “什么?”展玉惊呼,她像是看到鬼似的看着那个妇人:“你怎么不去抢啊?五百两?” 中年妇人一脸亏了的样子:“姑娘!我可没有问你要多啊!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玉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的。” 沈天殊先是看了一眼展玉,后望着那妇人说:“你说这是你的传家宝?” 中年妇人原本想要回答是的,可是在看到沈天殊身上所传达的威压,不由得心神生了慌张感觉:“是,是……” “那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人?你变卖这祖传玉佩的事情,是家里人都同意还是你擅自决定?” 沈天殊一连串的问题,让那夫人的神情慢慢的变了样子。她从一副不舍的样子,顿时变成了一副害怕惊恐的模样望着沈天殊。 “不,不卖了!”中年妇人说完,就想要去夺展玉手中的玉佩,但是她却被沈天殊伸手拦了下来。 “给你五百两赶紧走吧。” 沈天殊从怀中掏出五百两放在了那妇人的手中,随后就见那妇人拿着钱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梁渊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拿着手中的玉骨折扇前后的摇晃着。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在沈天殊以及展玉两人身上了来回徘徊。 展玉抬起犹如水雾般的眸子,一脸感激的望着沈天殊:“谢谢。” “没事,酒楼盈利以后再还我就是。” 沈天殊说完,便迈着步子,向着街头走去。 展玉激动的抱着手里的玉佩,这一次出门,真是让她感到欣喜若狂。先是盘下来酒楼,后又遇见了自己祖传的玉佩。真是太棒了! 前面,梁渊问着沈天殊:“你明明知道那妇人是个骗子,为什么还要掏出五百两买下那玉佩呢?是因为展玉吗?” 沈天殊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那妇人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不管是不是她的玉佩,既然展玉想要,那就买下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买下那玉佩。 他只是看到了展玉的眼泪,就觉得心开始慌神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泪从她的脸颊划过,就像是有针扎在了他心间上一般。 他能够看见她对那玉佩的情深心切,心想那玉佩定是对她来说重要的物品。所以在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说谎,还是帮她买了下来。 多年后,当沈天殊看到这玉佩以后在心中很是懊悔,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心软,或许那个女人就不会整日想着离开自己。 城外,一妇人穿梭三两座垂花门,就见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换。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大街上拉住展玉的中年妇人。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一间房屋,只见水晶珠帘从上至下的倾泻,帘后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强流,以顽强的生迷离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雨跃出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那人站在帘后,看不清楚容颜。 妇人见他停止了拨动琴弦,便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主上,事情已经按你说的将玉佩交给了那姑娘。” “嗯,下去吧。” 声音犹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一般优雅动听。 妇人跪拜了那人以后,便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展玉……” 不过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他便也觉得自己的心间暖洋洋。 还记得那日见她穿着一身亵衣,游走在街道上的模样。明明心里很伤心,就连脸上也写满了绝望,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转眼间就又变得明媚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直照他的心扉。 “主上,不过是认识了一个两天的女子,你怎么就能把祖传的玉佩送了出去?”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他实在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先是命令自己查清那姑娘的身份,在得知那女子即将成婚的消息以后,仍然不管不顾的将那个代表着寒阁阁主身份的玉佩给了她。 他实在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会成为我的妻。” 男子身着一身紫色玄纹蟒衣,一副英俊面容望着水晶帘外。 他的话,让端着燕窝粥的女子停在了原地。她犹如秋水的眸子望着那背对自己的男人。她陪在了他身边那么久,一直想要用自己的真心获得这个男人的青睐,如今他却说要娶一个只认识两天的女子! 第77章 改格局 马车里,梁渊坐在中间,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分在他的左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梁渊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向着自己右边的方向好奇的问着;“丫头,你手中的玉佩,你之前见过?为何一见到此物你就开始哭泣?” 刚刚碍于身处大街,梁渊即使是再怎么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也只能忍耐。这不一到了马车上他就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 展玉还没有从激动中回神过来,她只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嗡嗡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底说些什么事情。 “展玉,展玉?展玉!” 一连三声,梁渊先是很平常的喊着,后感到右侧之人像是没有听到,转头望向展玉之后,却发现展玉一直歪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哪里在听自己的话? 梁渊气急败坏下,伸出了手中的折扇,敲在了用心想事情的展玉脑袋上:“想什么呢?本王问你话呢!” “啊?” 相对于梁渊的气急败坏,展玉则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你刚刚说什么?” 梁渊还想伸出折扇去敲打她的脑袋,可是却被他左侧的一道目光威胁所停住。梁渊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说着:重色轻友的家伙! “本王刚刚在问你为什么一见到这块玉以后,就突然哭了?”耐着性子,他再次说了一遍。 对于展玉手中的那块玉佩,梁渊只能说它的玉质十分不错,外观也是十分的精美。可是一看到它就能让人哭泣,他还是不能接受。 听到梁渊是在问这个问题,展玉心中的警戒慢慢的放了下来。她拿起那块乾元玉,在空中左右的摇晃着道: “这是我爷爷的,他在死去的前一刻将这块乾元玉佩传给了我。但是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如今竟然失而复得,一时激动竟然还留下了眼泪,真是太丢脸了!” 展玉自认自己没有欺骗他们二人,因为她说的也是事实。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爷爷在最后一刻,将这块乾元玉佩给了自己,她在爷爷葬礼后的第三天佩戴了这块玉佩在身上,第四天她便被雷劈到了这个世界。 她以为自己只是魂穿,没想到连这块玉佩都带来了。难道她和这个身体的主人互换了灵魂不成?看来,自己要是想要离开这个朝代,还要靠着这块玉佩的力量。 “你是说这块乾元玉佩,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你才是这个玉佩的真正主人?” 梁渊的嘴里可以塞下了一个鸡蛋,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发生呢?那妇人说玉佩是她家中的传家之宝,却没想到她拉住的人,才是这块玉的真正主人! “是啊!” 展玉满心欢喜的收回了乾元玉佩,随后对着沈天殊行了礼:“谢谢郡王!我在得了五百两银票以后,会立即还你的!” “无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天殊却是轻轻一挥,像是对于展玉说的那五百两并不在意一般。 展玉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把酒楼的事情做好,这样才能对得起沈天殊对她的好。 “无聊,本王还是想要去药园,解决一下相思之苦。” 顷刻间,车夫已经在马车外提醒着王府到了,梁渊和沈天殊也先后下了马车。 展玉将乾元玉佩收好以后,打开了马车的帘子,便看见了一只宽厚的大掌。展玉微微呆了一下,心中暗想:握上去的话一定会很温暖。 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实际她却对着那手掌的主人摇头:“没事,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说话间,她就拉着自己的百褶裙摆,准备从上面跳跃下来。可是她还没有开始起跳的时候,就被人拉住了手臂,从马车上面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展玉正想要惊呼,却被那人伸出手臂将自己紧紧抱住,将她的惊呼埋在了他的胸膛前。展玉想要抬头,质问沈天殊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却听到了他用着温柔的话音,说着让她感到寒冷的话语。 “不要动,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只此一句话,展玉立即明白沈天殊这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扶着自己下马车,然后再把自己搂在怀里,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这场戏的目的主要是给监视他们的人看的。 监视的那个人,百分之二百的有可能是那个便宜主子的人。 展玉将头慢在了沈天殊的胸膛,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那段自以为是的日子。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沈天殊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派来故意接近他的棋子。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梁渊呢?百里米呢?甚至是青戈和绿意,难道她们也都是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背景以后却还是和她平静的相处? “好了。” 沈天殊在感到那记目光消失以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只是一瞬,他就觉得那记人影离开了他一丈的距离。 “丫头,借着下马车的机会又偷吃天殊的豆腐?” 不过片刻,梁渊的声音再次穿透到了展玉的耳朵里。 展玉见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侧身回眸一脸八卦以及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觉得来气。 “你不是在车上就吵着要见百里师傅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去?豆腐?本姑娘要是想吃郡王的豆腐还用借着机会吗?” 说完,展玉就丢给梁渊一记白眼,越过他的身边,踏进了府邸。 “这丫头!”梁渊无奈摇头,脾气着实有些大了。 他有些同情的转过了头,问着身后的沈天殊:“你娶了她以后,日子怕是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你话太多。” 沈天殊双手背后,不露形色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梁渊见状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感叹:“如此看来,你们二人是挺般配。” 有了门店,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就是要设计酒楼的格局。展玉回到了梅园,立即让青戈和绿意二人闭门谢客,虽然她这个园子,并没有什么人前来。 唤过了青戈为自己研磨以后,展玉便拿出了青戈为她准备好的纸张,将自己脑中所构思的酒楼内部慢慢的画了出来。 她在现代的时候,对于室内设计比较感兴趣。所以对户型图的绘画什么,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里毕竟是古代,没有铅笔也没有硬性的笔来用。 所以在绘画几次失败以后,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绿意去厨房拔了几根鹅毛,用刀稍微修了鹅毛根部的大小,就变成了粗细不一样的鹅毛笔。 青戈一边为她研磨,一边疑问的看着展玉手中的动作。她一直以来,见到别人不管写字还是绘画,全部都用毛笔来完成,她还从来没有见人用过鹅毛来画墨宝的! 不过就算是她疑问,她也不会出声询问。她看展玉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接下来要绘画的东西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怕是不好。 展玉对于两个丫头的听话懂事,感到十分的欣慰。她不知道别人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反正她不喜欢别人在她工作的时候来出声打扰她脑海里的思路。 有了硬性笔以后,展玉在整个绘画的过程都变得快了很多。她首先绘画的是酒楼的,因为酒楼正靠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她的饭菜价格,下到贫民百姓上到王孙贵族全部都可以吃得起,再者那酒楼也是一个百年老店,掌柜的手中定然是有些人脉,所以她不用担心人流量的问题。 大厅内的格局就和酒楼原本的样子,相差无几,只是会多一个舞台。 这个舞台的作用很简单,就是留着给后面会弹曲的戏子用的。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也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总会有很多人在吃饭的时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说着一些陈年往事或者刚新鲜出炉的八卦。 二楼会成为普通的雅间,因为之前的格局,就只是简单的平层,用着竹帘隔挡,就算是一个雅间。这和展玉心中所想不符,所以变动的会更加多一些。而原本空旷的三楼和四楼,展玉也打算给它利用起来。 三楼可以说是专门为文人墨士准备的,在三楼的入口处,酒楼会出一些对联,不过只是上联。文人想要进入三楼吃饭,那就必须要对出下联。如果答题工整,那么文人便留下下一副的上联即可。 如果通过,那么他所点的饭菜将会全部五折,并且免费赠送六碟小菜。如果不通过,那么就只能和他们说拜拜。 不过对的下联也不是随意张口就来,而是要求字数相同,断句一致。平仄相合,音调和谐。最重要的是词性相对,位置相同。 至于到时候是出一些正对、反对。流水对、集句对什么的就先暂时安放一边。展玉相信,等到酒楼开业以后,自己要让沈天殊写出一副上联来,他肯定会答应的! 虽然文人墨士通常都会自持清高,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对于一个能够彰显出自己才学的地方,他们怎么能够不来? 展玉想到这里,嘴上开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而关于那些喜爱绘画的墨宝人士的要求,则是有些苛刻。 评判画作的标准,则是要根据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等六法论。 如果绘画之人能够达到以上六个标准,则是能够享用酒楼所提供的免费套餐一份。并将他的墨宝挂在酒楼三层的走廊上,以供别人的观赏。 展玉觉得,如果要是作者能够达到以上这些标准的话,不出几年,他的画就会成为大势。如果自己多年后再把这些画加以转卖,嘿嘿嘿……肯定还会再赚取一把银子的! 四楼则是留给权贵们的,不过也有标准,进门价格为一百两银子。 是的,你没有看错。 只要你你一踏入四楼,你就要交一百两银子的进门费。进到了四楼的豪华包间里面以后,可以看到整座怀安城的景象。会让你体验一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豪华包间里,有着八座不同名称的房间。它们的排序,也是按照身份地位来排位。房间名称分别分为牡丹阁、梅花阁、兰花阁、菊花阁、海棠阁、芙蓉阁以及芍药阁。 对于一个能够代表身份地位象征的房间,想必那些有钱人肯定会不惜砸下中金,来显摆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排名越高的房间,房价也是越高。 只是这些房间的价格,展玉决定,还是先不下定论。毕竟她不太了解古代人的习惯,这件事情还是等到事后再商议吧。 第78章 农家院 关于酒楼后面的那片空地,展玉也已经有了规划。(.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先是拿出两亩作为常见的青菜种植地,其中四亩种上草莓或者葡萄之类的水果。另外的四亩土地分别中上土豆、红薯、玉米以及大蒜等农作物。 青菜出土快,所以在修改酒楼建筑的时候,就要翻新土地,然后播种青菜。这样,等到开业以后,也好留着让对采摘有兴趣的人们先免费尝试一番。 只是对于后面的那几种农作物,如果没有三个月以上也是不会开花结果。这个时代也没有玻璃也没有薄膜,想要种上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的蔬菜,暂时还是一个难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酒楼的问题,还是先不考虑大棚的事情了。 待忙完了这些,展玉不由得伸了伸懒腰。她看了看站在她身侧有些困意的青戈,还有不远处正抱着兔子打盹的绿意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她问着青戈,随后打开了不知何时关上的窗门,发现外面早已经是满天的星星挂在夜空。那明亮的星犹如一粒粒的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洒在了碧玉盘上。 “姑娘,现在已经是子时三刻。” 青戈微微打了一下呵欠,想必是真的累了。 展玉没想到自己竟然忙到了这么久,还差一刻钟就要到现代时间的凌晨两点!她看着满桌的图案,还有脖子上传来阵阵的酸痛,不禁对着两个丫鬟有些感到歉疚。 “不好意思,我一忙就忘记了时间。下次这样你们就赶紧休息睡觉,不用管我的。”展玉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个当遇到了一个难题时,不睡觉也要把它解出来的那种人。 按照她爷爷的话说,她就是死心眼,太过执拗了。 “姑娘说哪里话!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应该感到抱歉。” 青戈看到了展玉脸上对她们流露出的歉疚,只觉得心暖。她从小服侍过那么多女性,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位,才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她和绿意。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赶紧带着绿意回去休息吧!你看她扶着桌子睡觉,嘴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展玉推着青戈的身体走向绿意,在青戈喊了几声以后,绿意见醒。 她一睁开双眼,便看见展玉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觉心慌。她的主子还没有睡着,自己作为一个奴婢就已经睡着了,肯定会挨骂的。[.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结局并没有,不仅没有挨骂,绿意还听到了她对自己笑:“呵呵……你啊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什么意思?” 绿意刚刚睡醒,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不要管什么事情了,抱着胡萝卜回去休息吧。” 青戈先让绿意回到了房中,而她自己则是站在门外守着。她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晚上要轮流守夜,虽然姑娘说过让她们不要看守,她一个人不会出事。但是她也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就算不是因为姑娘的身份问题,也会因为姑娘的品德,而自发的替她守夜。 躺在床上以后的展玉,掏出了今天刚刚得到的乾元玉佩。她望着那玉佩所散发出的光芒,心里很是兴奋和激动。 如果说前世她是被雷劈才触发了这个玉佩的开关,那么这一世她要是在外面打雷的时候拿着玉佩,会不会能够将自己带走呢? 怀带着这个疑问,展玉手握着玉佩,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竹园。 沈天殊也是忙碌了一个晚上,因为在确定了酒楼的位置以后,剩下的便是展玉所要计划的另外两栋楼,客栈和戏楼。 戏楼的事情很好解决,就算是没有现成的建筑,他们也可以加派人手在短时间内搭建一个。重要的是客栈。 客栈最少需要三层楼,房间每层最少要有二十间,才能解决方案上构造房间的问题。放眼这淮安城内,除却了福满楼,还真找不到有哪里比那还合适的地方。 只是那福满楼是沈桓的地盘,开口说要买下来肯定不可能。 沈天殊不由得伸出骨节分明的中指,在黄梨木的桌上,来回的敲打着。 “炎庆。” 沈天殊不过轻轻一喊,门外的炎庆便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十分恭敬的对着他作揖:“主子。” “让你买下花香满楼后面房屋的事情,办妥了吗?” 对于这种产业,一般都是建在别人名下比较好。不然如果有人要是想要接机做些什么文章,也是躲也躲不掉。 “全部妥当,他们会在两日内撤离。” 炎庆在沈天殊他们三人去花香满楼的时候,就和另外一个兄弟,顺延着花香酒楼后的铺子挨家挨户的出钱收购。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就已经将铺子全部转卖。 沈天殊点头,随即又问了问:“梅园那边什么情况了?” “刚才青戈来过,属下担心你已休息,便没有让她进屋。不过属下到是问了一下,青戈的反馈是展姑娘一直忙到子时三刻,现在已经熄灯休息。” 在炎庆还没有出事以前,他就知道主子每天都要了解展玉的情况。不过他只当主子是想要了解敌人的动向,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听到展玉子时三刻才睡下,沈天殊不由得有些心疼。这才刚刚开始,这如果要是等到施工以后,她要怎么做呢? 难道也是要忙到这么晚吗? 沈天殊走到门外,看着满天的星斗,不觉很是震撼。突然之间,他很想走走。 “郡爷!”炎庆紧跟在他的身后,指着天上的星星:“现在已经快到演时,你现在要去哪里?” 沈天殊微微挥手,示意他不要跟来:“我想随便走走,不用跟着我。” 星光之下,沈天殊想着那****和展玉二人在后院的事情。当时他看着展玉脸上的笑容,犹如一阵春风将他心中的阴霾吹散。 他看她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张扬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她明明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女子,却在月夜之下,犹如一个从骨子里就会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本就是如此,还是在月光之下,迷惑了他的双眼,从而引诱着他的神经。一时之间,竟不由得看呆了。 当他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展玉却问了他一句话。问他是不是真心的娶她? 他对天发誓,当时他是想说是的,但却鬼使神差的问了她又为什么嫁给自己,从而导致了后面她掩面哭泣逃走的事情。 其实他是很想对展玉说一声对不起,奈何这个丫头却并不给人机会。 她竟然在回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嫁给自己! 沈天殊承认,当时他的心情,是有着些许的怒意的。 所以才会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可是听到她后面质问自己明明不喜欢她却又为何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就明白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沈天殊不想承认,自己对展玉动了心。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的情绪,都会跟着她走呢? 沈天殊叹息,随即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梅园。 他负手而立,看着那已经陷入黑暗的卧室,心里竟然有种想要进房屋去探一探的念头! 沈天殊想要向后转身,可是脚步却已经踏进了梅园。本想从窗户跳进去,可是在看到门前绿意那丫头抱着睡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推门而入。 黑夜里,展玉平稳的呼吸声响彻在他的耳边。他站立在床畔,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 只见她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胸间放着散散发光的乾元玉佩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该死! 沈天殊在心底暗骂,他连忙转过身,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 他自认为自己有着很强的定力,就算是女子极尽可能的挑逗引诱着自己,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可是每当他看到展玉的时候,身体总是会起一些反应。 沈天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展玉的房间,随后看到门前绿意和自己方才进来时没有改变,心里有了计较。 看起来梅园的晚上,需要有人暗中保护了。 而在沈天殊刚刚离开梅园的刹那,只看见一记身影从房梁上飞了下来。那人犹如黑暗中的王者,只是随意的站着,就能感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霸气。 他在黑暗中看着展玉熟睡的容颜,一向冰冷的脸庞,竟然有了些许暖意。 当他看到展玉裸漏在外的香肩,就觉得有些不悦。尤其是他想到这床上女子的美好被另外一个男人也看到以后,就觉得心里更加的不爽。展玉是他未来的妻,怎么能够让别的男人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于是,他上前将横盖在展玉身上的锦织棉被,拉倒了她裸漏在外的香肩处。在他的动作停止以后,只听见那个小女人说着:“爷爷……” 男人皱眉,属下调查的信息来说,眼前的她是一个孤儿,而她此时喊着爷爷,又会是谁呢?又或者是什么好心的老年人,将她带大?她才会这般亲昵的喊着一声爷爷? 原本有些许暖意的面容在想到了女子以前过得生活,不由得露出了心疼,随后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冰山脸孔。他发誓,大业成后他定当护她一世周全!许她一世荣华! 第79章 平面图 一夜好眠的展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神采奕奕。[.超多好看小说] “姑娘,这些日子你真是越发的漂亮了!”青戈为她梳着发髻由衷的赞叹着。 展玉却只是轻轻地一笑,对于她脸上的那些光泽,展玉知道,不过是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了那些事情以后,调整好了心态,外加上每天的伙食不错,所以也就变得珠圆玉润起来。 “那还不是你和绿意的功劳啊。”展玉看着青戈为自己带上最后一只珍珠耳坠,猛地抓住她的手调侃:“我看你这些日子,也变得漂亮了。说,是不是因为炎庆?” “啊呀姑娘,你又作弄人家!” 青戈一边试着抽出自己被展玉握住的手,一边有些娇嗔的说着。 展玉呵呵的笑着,见青戈红了脸庞,也不再说些什么。 当沈天殊走到梅园的院落以后,就听见展玉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传来。不觉间,他的唇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何事这么开心?” 他走进房间,就见展玉满脸的笑容,像是很开心。 展玉满脸的笑容在见到了沈天殊以后,不由得收了收脸上的笑容:“郡王。” “酒楼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变化,他走到书案旁边,就看见书案旁堆积了厚厚的一堆图纸。 展玉知道,他来到这里肯定也是询问关于酒楼的事情。于是走到他的面前,将自己所绘画的格局全部都一一打开。担心沈天殊看不懂自己所绘画的户型图。所以一边用手指着图形一边解释着。 沈天殊居高临下,他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身材娇小的女人,听着她的说辞,实在有些不懂,为什么她会懂得这么多? 如果她是一个男子,定会成为一个耀眼的男子,成为****竞争拉拢的最热人选。 而如今,她是女儿身,不知是福是祸。 沈天殊眉眼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隐藏了下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听着她讲解的模样。 说话间,展玉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没有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红唇。本就是犹如樱桃一般的红唇在此刻,就像是刚出水的樱桃,色泽饱满,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尝一尝那酸甜滋味。 沈天殊的心像是被人用羽毛撩拨一样,变得痒痒的。他觉得展玉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她不会做出这么诱人的动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慢慢的,身体也变得燥热了起来。就连展玉接下来的话,他也听不下去。而是看着面前的展玉,心猿意马了起来。 “郡王?” 展玉喋喋不休认真给沈天殊讲解着酒楼的格局,可是当自己问他这一切安排的如何时,半天也没有回应。 她慢慢的抬起头,却跌进了一双深情犹如清潭一般的眸子里。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好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水里泛起了层层波澜。 青戈本是想着姑娘说那么多话,口肯定会很干,就想着给她送上一杯茶水。随后她又想起自家的郡爷也在,而且郡爷爱喝碧螺,于是又转身倒了一杯碧螺茶。当她踏进房门时,就看见一对男女深情相视的画面。 识趣的退出房门,将手中的茶水交给了一边的绿意以后,很是体贴的替他们二人关上了房门。 秋风吹过,吹起几人发丝,乱了几人心扉。 听到了关门声,沈天殊突然惊醒:“就按照你说的办。” 虽然他并没有听清展玉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光从展玉所绘画的那些图以及方案来说,沈天殊相信,展玉所说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展玉自然也就收回了视线,头一次神色自若的面对着沈天殊刚刚对自己的那些失神。 “既然如此,那么郡王今天就可派人去做了。”她拿起书桌上的图纸,全部都交给了沈天殊。而她自己却是伸了伸懒腰,装做一副很累的模样:“第一次发现,说话也是一个很累的活。”说完,还向沈天殊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派人修缮。” 沈天殊也没有再多打扰,拿走了手中的图纸便离开了梅园。他看着手中拿沉甸甸的图纸,眼里有着骄傲。这是她用心绘制了一夜的图纸,他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说做就做,虽说他们从京师南下到淮南城只带了少数人手,可是调动各百十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回到了书房,沈天殊便喊过了炎庆,通知他去找淮安城内最著名的建筑师。 对于沈天殊的动作,自然也都传到了沈桓的耳中。 “突然调动一百多人去上花香满楼?” 沈桓微微皱眉,一时间不太明白沈天殊这一动作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他在对面的花香满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想着,为了探清虚实,沈桓决定亲自去上魏王府一趟。不过走之前,他问了那跪在地上的暗卫:“红娘的信,发出去了吗?” “回世子,已经交到了晋王的人手上。” 沈桓满意点头,红娘做事他一向放心。红娘明面上是晋王的人,其实暗地里却是他的人。因为他和晋王两人的关系,他不得不选择一颗棋子,来转移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 沈桓离开书房,走向了一边西侧府邸。那府邸现在是沈天殊的新房,而此时的连冰正在那里忙碌着。 沈桓走到了她的身侧,见着她额头之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着实心疼了一把。 “你是世子妃,有些事情不用亲力亲为。”沈桓拿着她手中的白色丝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想要把它做到最好。” 连冰对于沈桓的举动,脸上不由得一红。自从决定和沈桓重新开始以后,连冰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宠溺。 “你的心意,二弟肯定会感受的到。只是如果你累坏了,我会心疼的。相信二弟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看着连冰的脸色微红,沈桓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厚。 沈桓知道他那个二弟的心中还有着连冰,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拆穿的危险夜闯淮南王府。沈桓开始期待,等到成婚的当天,他看着自己与连冰坐在了上座的模样,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我没事的。” 连冰摇头,像是在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的脆弱。 “我听说二弟身体已经好些了,故而想让你去上魏王府探一探究竟。你是否愿意?” 沈桓知道,连冰早就知道沈天殊身上的伤是装的。而且那一日沈天殊还问连冰她是不是还爱他?自己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想看看,连冰是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沈天殊。 沈桓承认,自己的心胸是有点小了。要不然总是想要找着机会来试探连冰对沈天殊的心意。如果连冰说她不去,那么他会认为连冰还没有真的放下。如果说她去,他会觉得连冰心里从始从终还是有沈天殊的。 不管如何,沈桓都会觉得,连冰的心里,都是有着沈天殊这个人的存在。 连冰听到沈桓的话以后,先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因为她不久前才见过沈天殊,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而沈桓今日却说他的身体好些,想必这其中肯定会有什么误会。她抬起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望着身边的男人道: “二弟的身体既然好些,那当然是要去看的。只是我是大嫂,单独去看难免会传出一些什么流言蜚语。如你我二人一起前去,我倒是可以考虑。” 连冰现在只想一心好好的守着丈夫,为他做好一个淮南王世子妃该做的事情。虽然成婚这么多年,还没有过孩子。但是她现在会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为沈桓生下一个孩子。 “既然如此,我先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明日我们夫妻一起去魏王府看望二弟,如何?”沈桓对于连冰方才的回答很是满意,所以脸上的笑容,也是由衷的开心笑容。 “嗯,公事要紧。” 连冰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魏王府梅园。 展玉看着手中的那些房契以及地契,随后再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惊讶的说着:“不过一天的时间,你竟然把所有的铺子全都收来了!” “这种事情对于本王来说,小菜一碟。”梁渊身着一件堇色月牙装的长袍,十分潇洒的展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得意洋洋。 展玉则是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明明是郡王做的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你的脸皮真是比那城墙还要厚上许多!” “我说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即使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也不是天殊做的。而是天殊派人去做的,你要是说天殊厉害你还不如说我厉害呢!” 梁渊知道收铺子这件事情,沈天殊是交给炎庆去做的,只是原本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让展玉说出来,却像是一个很伟大的事情一般。 “事情已经办妥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虚实。”沈天殊再次打开了手中的方案,问着展玉:“关于客栈的位置,就按照你说的在酒楼后方的位置。只是这一片的商铺住宅有些零散,于是便让人在空中绘画出了这一带的房屋结构。” 说话间,又拿出了一张面积大的图纸出来。伸开以后,将那大街小巷绘画的十分清晰,一目了然。 “你找的人不错。” 展玉由衷的笑着夸赞,她知道古代人聪明,但是没有想到古代人竟然能够用那软软的毛笔勾勒出这么凌冽的画风来。 沈天殊却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一边的梁渊有些按捺不住,他也探过自己的脑袋,看着那图纸,顿时像是看什么天书似的,他指着那上面的方方框框,问着:“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平面图。” 展玉像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一个皇子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图纸都看不懂,真是白当了! 第80章 撞衫了 原本梁渊还想继续追问平面图是什么,可是他看着展玉用一副“你好白痴”的表情望着自己,就知道如果自己再问,恐怕自己王爷的威严就彻底不在了。(.好看的小说 无奈下,他只好收回自己的问题,静静地坐在一边。 “收购的这些铺子,都是一些平常人家。最高的房舍也不过是二层,一片高低不平,到是和你说的客栈要求,一点也都不吻合。” 沈天殊知道,展玉想要的客栈楼层最少也要有三层高,而如今收购到的铺子,不说三层就是高低都不相同。这件事情让他担心,会不会耽误展玉设计客栈的进程。 听到这里,外加上手里的平面图,展玉立即明白了沈天殊的意思。她先是大概其的看了看沈天殊所勾勒出的范围,发现正好像是一个口子形状。心里顿时有了建设,如果把农家院的那一块利用上,就可以变成了一个回字形。 这样以来,他们的产业就可以占淮安城内繁花地段的四分之一。四面环街,每一面都可以留个门面接待过往的客人。 酒楼的位置原地不动,迎客的正门也还是临近着淮安城河,客栈的门则是东西两侧各留一座,而那戏楼则是在正北的地方,留一扇门。整个里面,从酒楼一直到后面的戏楼,路则是四通八面。既可以从酒楼去向后面的戏楼,也可以去上东西两侧的酒楼和中间的农家院。 “这个没有问题。” 展玉将手中的图纸放了下来,随后拿着昨天做的鹅毛画笔在上面画着:“我们可以利用东西两侧的铺子,改成客栈。客栈也不要求一定会是高楼。我们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把这些房间加以利用。” “你的意思是?” 沈天殊看见展玉手中拿着的鹅毛笔,微微挑眉。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询问。 “可以在原本本是二层楼的房屋上改造一下,改为私家的别墅,就是个人府邸的样式。那些平层如果铺子大点的,我们可以改为豪华的房间,那些铺子小的可以改成普通间。这样子的房间也是有些好处,住起来安静和舒适,也不用因为和别人同住一间房而产生一些摩擦,或者升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了展玉的这些话,沈天殊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起来。他本就因为这事情而在心中暗暗苦恼,想着面对这些高矮不一的房舍,是不是要大兴土木重新建造,如今听展玉的这一番说辞,顿时就解决掉了他心中的疑虑。 “如此一来甚好!” 沈天殊的嘴角勾起笑容,他看着展玉的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欣赏。 梁渊虽然很想插话,但是对于他们说的这些,着实有些不太感兴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所以只能拿着自己的扇子,来回的摇晃着。 “你可有这些铺子内部结构图纸?” 展玉并没有看过那些铺子内部的结构,如果想要改造房屋,那先知道别人房屋的框架是什么,这样也方便自己发挥。 “有是有,但是我想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看的好。” 沈天殊还记得昨日展玉所绘画的酒楼格局,只是一眼,就觉得十分的精彩夺目。每一层房间的设计,都是精妙绝伦。他暗暗猜想,展玉还没有被沈桓当作棋子以前,都会着什么样的聪明才智。如果能够为他所用,自然如虎添翼,如果不能,那就只能…… 沈天殊在心底叹息,这样的妙人,如果能够完全站在他的这一边,该多好。 “这样也好。”展玉点了点头,毕竟亲眼看过以后,印象会更加深刻。也能更加准确的抓住房屋的特征。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派人准备。”说话间,沈天殊已经站起了身,离开房间。 当了半天背景的梁渊,见沈天殊离开以后,也开了口:“丫头,你这些点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能够这么让人匪夷所思呢?” “我做梦梦到的。” 除了这样说,难道展玉要告诉他,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说未来以后的世界都不是他现在看到的模样?不仅如此还有高楼大厦工厂,还有高铁和飞机?更重要的是我们军队打仗不用矛也不用盾,而是用大炮导弹等等? 她傻啊她! 如果她说出这些话,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当成怪物给关起来。 “本王不信。” 笑话,做梦能梦到这么细致的东西?打死他他都不信。 “爱信不信。” 展玉耸肩,仿佛对于梁渊是否相信自己,毫不在意。 梁渊看着展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对展玉的真实身份也更加的感到兴趣。沈天殊说展玉的手里有着很重要的宝藏,如果能够得到,那么就会对他们支持太子有着很大的好处。 梁渊双眼微微眯着,展玉的举止以及言行,不像他们大齐皇朝,更不像是秦北之人,难道展玉是从瑶池山上来的不成? 不过随即,梁渊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如果展玉要是真从瑶池山上来,她就不会也身中胭脂红更不会受到沈桓的制约。 “展玉,天殊已经把真相告知与我且明了你接近他的目的。那你能够告知本王,你的家乡究竟位于何处?” 如果知道了展玉的真实家乡,那么久可以跟着一同前往,到时候看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情,再对比一下展玉,就能知晓她的这些举动,是不是当地人一比便知。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梁渊,随后嘴角又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容,也是。他和梁渊二人情如兄弟一般,对于自己的动向,梁渊恐怕都是一清二楚。 展玉一双纯真的眸子望向梁渊,想要从梁渊那双桃花眼里看出一些什么。当初说要她和沈天殊成亲的人,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虽然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场玩笑话而且最后自己还拒绝了的。可是现在看来,竟然觉得是有意为之! 难道,他是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心下一惊,梁渊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杀死沈天殊呢?可是和梁渊相处了这么久,展玉从来没有感到,梁渊和那个便宜主子,有一丝相似之处,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梁渊不知,坐在面前的展玉,此时心思已经千转百回。 “走吧。” 沈天殊之所以亲自出去吩咐下人,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这些事情又不能当着展玉的面前说出来,故而去了厅外。 只是当他一走进屋内时,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许的微妙。他连忙转过脸看向梁渊,用眼神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展玉此时的表情,会有着防备? 梁渊却是学着展玉耸了耸肩,像是在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开口去询问展玉,刚刚她和梁渊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防备的看着梁渊。 沈天殊想起前几日梁渊说要杀死展玉的话,眼神顿时变得凌冽,是在提醒梁渊不要轻举妄动。 梁渊接受到眼神以后,只感觉自己着实冤枉。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还是到达目的地以后,车夫出声打断了三人的沉默。 因为昨天那场马车的事情,展玉决定自己还是先下去微妙。于是不顾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就先行下了车。 不过她刚下车,就被人拉到了马路的一边。 展玉原本是想骂那人流氓的,可是在稳定下了心神以后,她才看见,刚刚有一人骑着快马从她的身边飞过。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拉住她,可能自己就会葬身于马蹄下。 “多谢公子相救!” 展玉低头,双手作揖,像是在表示感谢。她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是对于这些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她还是会做的。 “举手之劳。”男人的声音犹如水滴滴落在石头一般清脆。 这样的天籁之音,不得不让展玉抬头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有着这么清澈如山泉一般的声音。 在抬头的一瞬,展玉只觉自己看到了小说书中描写谪仙一般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乌发穿着白色发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腰带,上系一块质量上等羊脂白玉。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之下是迷人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红唇此时勾勒着一丝微笑。 “好帅……” 展玉想要擦一擦自己的口水,来到古代以后,发现处处都是美男。虽然她原本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痴的人,但是对于这个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忘我的境界。 她看了看这个男子,又不禁想起第一次看见沈天殊的情景。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沈天殊要俊美的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咳咳……” 一直被展玉紧紧盯着的男子,假装咳嗽想要出声来让展玉回神。 这招果然好用,展玉立即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男子,连忙低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嗯。” 男子原本打算就此离开,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展玉脚边的玉佩时,冰冷的表情顿时变得欣喜若狂。他猛地蹲下身,捡起那玉佩,兴冲冲的站起来问着展玉:“你怎么会有我的乾元玉佩?” “你的玉佩?”展玉有些傻眼,这不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吗?怎么又会成为眼前男子的玉佩了呢? “当然!” 男子十分珍惜的将玉佩放在了手里,随后又对着展玉解释着:“我原本家住云南腾龙,因随着家族生意来到了淮安城,可是到城外以后,突然被一个中年女子撞到,她神色慌张口里念念有词的,我便打发她走了。等到她走了以后我才发现,腰带上的玉佩不见了!” “意思是那中年女人偷走了你的玉佩?” 展玉不相信,难道这块玉佩会从这架空的时代流传到她们家里的。 “是的,发现玉佩不见以后,我立即派人追查,直到方才都还没有线索。不曾想只是救了姑娘却找到了失踪了的玉佩。” 男子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可是展玉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家的玉佩,怎么会一夜之间,又成为了别人的玉佩?难道他是他们展家的老祖宗? “你既然说它是你的,那你有什么凭据没有?” 展玉很是不舍,这块玉佩是她回到现代的希望,就算是回不去,那她也能拿着这块玉佩来睹物思人。 “当然!这玉的背面有一道划痕,是我的匕首不小心划上去的。”说完怕展玉不信似的,又将那玉的背面划痕处,指给了展玉看。 这一看,那玉佩的背面果然有一处细微的划痕,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展玉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撞衫居然还会有撞玉佩的…… 第81章 受冷落 “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沈天殊和梁渊,此时走上前来。(.) 沈天殊对于展玉自行先下马车,心里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他掀开车帘的一瞬间,自然是发现了马车的前方,有人快速骑马向着展玉的方向。 他原本是想第一时间去救展玉,可是当他飞身下了马车以后,展玉却被一个样貌不差自己的男子拉倒了道路的一旁。而他们的马,也因此有些惊恐。 他正想上前去表示谢意,可是看到的却是展玉一直很是失礼的打量着那个男人。还是男人自己出声提醒,才让展玉回神。 说个实在话,他是吃味的。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让他没想到的是男子又拿起了地上的玉佩。说那玉佩正是他昨天在城外被偷走的那个! 沈天殊知道,昨天那个中年女子是说谎,可是他没有料到,竟然会是偷来的! 可是,他分明记得,展玉见到这块玉佩之时,眼里的激动兴奋以及伤心和难过,却都不是装出来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不成? 展玉回头望了望沈天殊,随后又望了望那个陌生的男子,抱着一种男子是她老祖宗的心态,问着男子:“请问公子贵姓?” 如果他说姓展,那么他百分百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复姓东林,名玥,字长极。” 男子十分详细的说了自己姓啥名谁,还把字告诉了展玉。 展玉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没想到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个姓氏,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回答。只是复姓东林,而不是姓展,这个就让展玉头痛了。 据她说知道的是,后来的人们因为嫌弃复姓麻烦,所以都简化了各自的姓氏。一时之间,她也不能确定,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她的老祖宗。 “东林玥?” 听到了这个名字,梁渊若有所思。他行走江湖,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有所耳闻。 “莫非阁下是云南东林家族的嫡长公子,东林玥?”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的话…… 梁渊转头望了望一眼脸色不明的沈天殊,心里暗暗开心。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借此机会拉到一个大金山,也是一次不错的机遇。 “我家公子正是东林家族的嫡长公子!长极公子!” 在东林玥还没有亲口承认以前,就有一个男子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梁渊转头望了一眼,却见一行穿着统一的家仆有条不絮的站在了东林玥的身侧。 “公子,您的玉佩已经有了消息。据这个商贩说,您的玉佩昨日被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出价五百两银子买走。” 说话间,还让人帮那个所谓的商贩,带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商贩刚刚走到展玉的面前,就指着展玉说着:“就是她!就是她买走了那块玉佩!” 商贩昨日看到那中年女子在街上胡乱的拉人卖着手中的玉佩,看她着急脱手的神情就知道眼前的玉佩不是从正道上来的。期间也有好几个人想要买下来,可是都被中年女子所开的价格吓到。 商贩见状以后在心里暗想,中年女子手里的那块玉佩,一定会卖不出去的。可是等到一会,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被她抓住,问她要不要玉佩。 那年轻女子在看到玉佩以后,表情变得十分快。仿佛早就见过那玉,有种失而复得的样子。随后对于女子所出的五百两价格,更是感觉昂贵。 原本商贩认为这个女子也肯定会碍于价格的事情而选择了放弃,可是没想到的是一个样貌气质不凡的男子出了那五百两。 这件事情以后,女子还抱着那块玉在大街上哭了一会。因为毕竟怪异,所以他多观察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天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眼前的这四个人,没有一个自己能惹得起的,他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展玉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商贩,幸好她是掏钱买下来的,不然今天这个商贩可能会说:就是她,就是她偷走的玉佩! “姑娘花费了多少银子买的这玉佩?” 男子的话听起来像是,你花了多少钱你告诉我,我把银子还给你。 “五百两。”展玉的声音有些闷,这五百两银子还是沈天殊借的,她现在身无分文。 东林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给姑娘你一千两银子,五百两买回来,剩下的五百两就当作酬金!” 展玉摇头:“我不想要银子,我只想要玉佩。” 就算他是自己的老祖宗,她也要要回那块玉佩。那是她回现代的关键所在。 “姑娘,这个不行!” 东林玥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家仆就开始摇头拒绝:“这块乾元玉佩,可是我家公子的身份象征,更是作为未来东林家族主母的信物。姑娘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要当我们东林家族的主母不成?” 展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只不过是一个玉佩而已,竟然还被赋予了这么多的用途。如果不要玉佩,自己就没办法回到古代,如果要是收下了,那么自己可能就要背上想要当东林家族主母的帽子。 要还是不要? 展玉表情为难的看着东林玥手中的玉佩,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玉儿你要是喜欢,改日我给你收集一些来就是。” 沈天殊见到展玉的为难以后,立即站了出来。笑话,自己再不出来,这个未婚妻就要被人拐跑了。且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喜欢展玉,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成亲之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就现在这个情形,他必须出声提醒展玉,让她认清现实。 其实,他想说他觉得自己着实受了冷落,这么久了,即使和展玉吵架,展玉也没有这么冷落过自己。 展玉抬头望了望沈天殊,知道他是出声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可是,这块玉佩对于她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啊! 东林玥见沈天殊挡在了展玉的身前,眉头微微皱起。表示心里有些不悦,他和一个姑娘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一个男人插手? “谢谢郡王。不过,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 潜台词就是你收集再多的玉佩也没有用,老娘我就喜欢这一个玉佩!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进去谈谈吧。”梁渊打开了自己的折扇,他昨日就感觉这个乾元玉佩的出现有些巧合,也不是说多巧合,而是展玉见到这块玉以后的表现,让人感到很奇怪。 一块玉佩就让她顿时痛哭流涕,还说是她爷爷留下来的。而今天东林玥的身边人却说那是代表东林玥身份的玉佩,更是未来当家主母的信物。 这样一来,这个玉佩就不能小觑了。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或许会帮助他们解开展玉的神秘身份。 东林玥听后也无声的点了点头,好像对于梁渊的提议,并不反对。 一行几人,慢慢的走进了花香酒楼。 掌柜的看到了他们几人,立即迎了过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为什么会喊几位客官而不是像昨日那般称呼他们的头衔,主要是因为廉郡王昨天有交代,不能将他们的身份暴露出去。 今天还来了一个昨天没有见过的男子,从男子的气质以及穿着来说,也是一个富贵的。一看也不是平常人家,能跟着两位王爷来的人,身份地位定然小不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又看了一眼展玉。这一望,却发现廉郡王此时正牵着她的手,而且脸上还是一副宠溺的模样。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廉郡王要娶的展玉? 关于展玉,掌柜的还是有所耳闻的。不久前淮南王府突然传出来消息,说是淮南王的次子沈天殊也就是现在的廉郡王,要迎娶一个平常百姓家家的姑娘。他开始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淮南王府的门槛那么高,怎么会不注重女子的家世背景呢? 通过昨日的事情,掌柜的想法是廉郡王先是倾慕于展玉的才华,后两人才情投意合定终身。 随后他连忙的收回了眼,让店小二上了一壶好茶,随后便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等着主子们的发话。 对于沈天殊牵着自己手的事情,展玉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她想要抽回自己手的时候,那个大掌就会握的越有力。如此反复几下以后,展玉便放弃了抽回手的想法。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去看沈天殊。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听到沈天殊说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监视。 东林玥上了楼以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仿佛刚刚在楼下那个如沐春风的人不是他。他一直板着脸,不着痕迹的看着展玉那个被别的男人握住的手。如果不是担心吓到展玉,他还真想上前将那个碍事的手给砍掉。 沈天殊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是危险,至于哪里危险,他说不上来。他脑海里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守好展玉。 “姑娘不要银子只想要玉佩?”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东林玥开口打破了几人的沉默。 展玉十分坚定的点头。 东林玥望着手中的玉佩,随后又看了看对面的展玉:“不知姑娘是否许配人家,如果没有那么可愿意与我一起回云南当东林家族主母?因为只有主母,才可以拥有这块玉佩。” 什么意思?要把自己带回去吗?要让自己去云南当他的老婆吗? 展玉瞪着一双大眼睛,想要回答自己还没有许配人家。可是转念一想,她和沈天殊要假成亲,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真的。这下该怎么回答呢? “她是本郡未来的妻子,婚期定在下月二十号,如果长极公子下月二十号还在淮安城,本郡定会下帖邀请你来参加喜宴。” 不管他是否真心假意,先断了别人的念想再说。 “已经有了婚约?” 东林玥一副惊讶的模样,随后又变得可惜:“本想带着姑娘一起回到云南,如今看来怕是有些不妥了。” 第82章 表真身 “呵呵……”展玉干干的笑着,是谁说古代人思想保守的?谁说的?赶紧出来?这打脸打的不是啪啪的吗? “说那么久还不知三位的姓名,是长极失礼!”东林玥连忙站起身对着他们二人微微作揖,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不当感到羞愧。(.无弹窗广告) 梁渊却是一副豪爽的样子:“无碍,长极公子身份尊贵,你这一礼,让我感到羞愧。” 出门行走在外,除却必要的档口,梁渊不愿意暴漏自己的真实十分。所以用到的自称是“我”而非“本王。” 沈天殊顿时也明了梁渊的意思,梁渊一说“我”字,就代表他是想用九十八的身份来面对东林玥。 “这是我的好友,江湖人称九十八。这是我未来的妻子,展玉。我是淮南王府的次子,沈天殊。” 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以后,却见那东林玥面上不卑不亢,仿佛也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惶恐。 沈天殊了然,东林玥的身份虽然是商人,可是却是游走在四国之内的商人。就连各国的皇帝也是要卖给他们东林家三分面子。从他刚刚观察到梁渊的样子,就知道梁渊想要拉拢东林玥,不然也不会提议让进酒楼。 这个东林玥想必也看多了权贵,所以反应十分的平淡。 “原来是廉郡王,长极失礼。长极愿意以茶代酒向郡王请罪!”说着,修长分明的手拿上了冰瓷为茶盏蓄满了水,一饮而尽。 “不知者无畏。”沈天殊不在意的挥手,然后又拿起了那冰瓷向着自己的茶盏里倒水:“玉儿今日还要多亏长极公子相救,如果不是长极公子,恐怕此时已经受了伤。” 雅间里,两个不分伯仲的男子面上一片平和,实则却是暗暗较劲。 九十八自然观察到了两个人战火一触即发,于是连忙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们三人:“在下行走江湖之时,就听说过长极公子貌比潘安,才学五车,气质不凡。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九先生妙赞了。” 东林玥并不知道九十八的真实姓名,他如果喊着全名,会让人感觉他有些不尊重。喊十八又会让人感觉他故意亲近。故而,喊着九先生。 九十八对于他的这个称呼,只是挑了挑眉,仿佛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称呼。 展玉则是静静地坐在沈天殊的一边,听着他们三人在那里口若悬河,头头是道的说着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时间久了,竟然还染起了一丝的困意。 沈天殊一直握住展玉的手,所以在展玉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以后,他侧目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明眸此时有着些许的雾气,而且眼底下也有着浓浓的疲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让沈天殊心疼,展玉原本昨日就子时三刻以后才休息。今天一整天也都在想着客栈的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此时也都会觉得累。 沈天殊慢慢的转过头望了望,发现西方的天空之中,夕阳已经归山。 “玉儿是否累了?” 沈天殊很是体贴的替展玉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十分的宠溺。如果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两人是有多么的恩爱。 展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今天的沈天殊是忘记吃药了吗?怎么这么的不正常?难道那个监视他们的人还在? “有些。” 虽然沈天殊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她的确困了。昨天本就睡得晚,用了一天的脑子,此时在听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免就像是在现代听数学老师上课一般,像是在听着什么催眠曲。 “既然展姑娘累了,长极也就不便多打扰几位了。”东林玥站起身,向着他们三人微微作揖,表示想要离开。 “长极公子!” 看见东林玥就要离开,展玉连忙喊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乾元玉佩,可不能就这么跑了。虽然是花了五百两银子,可是那玉佩对她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信物。 “展姑娘。” 东林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对于展玉喊住他,仿佛有着难以言明的惊喜。 “长极公子,展玉有一事相求不知长极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展玉想,如果要是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他会不会同意,将那玉佩给自己呢? 东林玥越过了展玉看向她身后的沈天殊,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听到展玉说借一步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多么的精彩。 东林玥看到以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阳光:“当然可以!” 展玉毕竟是现代人,对于古代的那些礼数不懂也数正常。可是沈天殊和梁渊以及东林玥懂啊!如果女子单独和男子在一起,被人看到,可是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的。 以前沈天殊也没有觉得,展玉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有什么影响礼数。他觉得展玉十分的大气和坦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也不做作。这样的展玉,让他留下了好的印象,可是如今他看着展玉要和别的男人单处时,心里竟然涌上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如果他说展玉不懂礼节,行为放浪,随意和男子出入,那么之前的自己呢?随意进出别人闺阁不说,还牵了她的手甚至抱了她…… 梁渊一副狐狸笑容的看着沈天殊,心里却暗自笑着沈天殊这戏演的逼真。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觉得沈天殊可能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装的还是本就是应该这样的反应。 展玉见东林玥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于是带着他来到了酒楼的后院,那片荒废的空地上。 “我想求长极公子手里的玉佩!”展玉说完,又担心东林玥怀疑自己想要贪得他们家产于是立即又解释:“我要这块玉佩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要这块玉佩带我回家。它是我回家的关键,我必须得到它。” “你是说这玉佩是你回家的关键?” 东林玥眉头微皱,这和他料想的不一样。这块玉佩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卸下。当然,十八年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不过这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十四岁,更不可能见过这玉佩。她要借着这玉佩回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展玉十分慎重的点头:“我知道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相同的它对我也很重要。它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你爷爷?” 东林玥不由得有些许的糊涂:“我这玉佩怎么又和你的爷爷扯上了关系?” 展玉知道,如果自己要是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怕是这个东林玥是不会把玉佩给自己的。只是如果要是说出来这些事情,他又会相信自己吗? 展玉心底打鼓,她实在拿不准。 “长极公子,我知道你长年经商在外。见过不少美轮美奂的地方,也接触过不少的能人异士。可是我接下来说的,还请公子不要感到惊恐,也请公子为我保密。” 展玉的表情严肃,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一旦将事实说出来以后,眼前的帅哥是不是还能承受的住震惊,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想当那什么劳什子的主母,她也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想要当上那个主母,身家肯定第一个不通过。别看古代的时候,大家都瞧不起经商的,可是他们也很注重门第的。 她想回到现代去,迫切的想。以前之所以平静,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雷劈的,自从昨天看到那玉佩以后,她想可能是那玉佩触动了什么机关,才会将自己带到这个时空。 “姑娘说便是,长极定会信守承诺。” 东林玥见展玉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就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他觉得有些惊涛骇俗的,但是那又怎样?她是他看中的女人,她是他未来的妻。既然决定要成为夫妻,那么他就要了解有关于她所有的过往。 “谢谢。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展玉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周围,她知道这古代武功高的人很多。动不动都是听墙角的,要不然那个便宜主子也不会在沈天殊有什么异动以后,就第一时间将她抓过去。 东林玥也看了看周围,心里想着她可能是担心有什么人偷听。不过,他没有拆穿,他只是用着笑脸,看着那个能够让他觉得温暖的女子。 “嗯。” 展玉见他点头,于是开始娓娓道来:“我是未来人,意思就是我有可能是你的子孙。你手中的玉佩是我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的,我的爷爷也有可能是你的子孙。我在拿到这块玉的第三天就佩戴在了身上,这样每当我想爷爷的时候,我就会拿出玉佩看一眼。在第四天的时候,我在行走的路上,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雷劈到我了。” 展玉双手食指互相对戳,脸上有些许的委屈:“我以为我会死的,但是我没想到来到这个朝代,来到以后,所有的人都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我想离开,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直到昨天我看到了这个玉佩,就看到了希望。” 东林玥从震惊中回神,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她说她是他的后代?究竟是他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展玉的脑袋出现了什么问题? 展玉抬起头看着东林玥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从自己说的那些话中回神。于是便也不再说话,而是留着时间给东林玥去慢慢的消化。 东林玥看着手中的玉佩,他原本只是想着用这个玉佩来接近展玉,然后接着机会将展玉带到云南,成为他的妻子。没想到竟然还会牵出这样的隐情! 东林玥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究竟该不该相信展玉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呢? 如果相信,那他就要无形之中默认展玉是他的后代。想要娶展玉为妻,可能展玉到时候会借着她是他的子孙来拒绝自己。如果不相信,那么她说的那么真切,还有她口中说喊着的爷爷…… “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对你来说,有些惊世骇俗。甚至妖魔化,只是我真的是因为这一块玉佩被雷劈到,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展玉一脸殷切的看着东林玥,或许是因为他手中有乾元玉佩的缘故。展玉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这么相信一个古代人。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东林玥,并不会伤害自己。 展玉看他还是没有反应,就不禁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不,我相信。” 东林玥却在展玉绝望的时候,用着坚定的声音说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第83章 壕少爷 “你相信?” 展玉惊呆,她以为眼前的这个人要考虑很久,没想到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他就已经说他相信了! “只要是姑娘你说的,长极都相信。(.)”东林玥严肃的脸上,说完这句话以后露出了绝美的笑颜,在夕阳的余晖下严肃的表情,此时看来显得十分的柔和。 “那你能把玉佩借给我吗?” 展玉心想,这块玉佩既然是这个朝代流传下来的,那么自己要是穿越回去以后,也带不走这块玉佩。 “这个赎长极不能从命。” 即使是在明白了展玉的真身,也不管她是不是来自异世,东林玥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先把展玉骗到手再说。 他让人把玉佩转卖给展玉,就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接近她。他派人查清楚了展玉的身份,知道她是沈桓的棋子。如果自己要是贸然接近了展玉,就算是沈桓不怀疑也会引来沈天殊以及梁渊的疑惑。 他不想让自己太过耀眼,虽然他已经有了很显赫的身世,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都恭敬有加,但是他也只是想要当一个普通的男子,去追求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 “那我花钱买下来这块玉佩你看怎么样?” 展玉如果要是无赖一点,对于这个玉佩她还真可以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毕竟昨日她借了沈天殊五百两银子从那妇女手里买回的玉佩,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钱还给沈天殊。 她也可以现在抱着东林玥的大腿,死缠烂打,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也可以。可是她并不想那么做。一是因为这个人可能会是自己的祖宗,二来听沈天殊以及梁渊那两个家伙对他的客气,足以说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可能并不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第三,则是不想在帅哥面尽毁形象。 展玉也知道,自己在东林玥的面前说“买”这个字,就有点像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味了。可是为了他手里的玉佩,她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君子成人之美,既然展姑娘喜欢,长极也可以将这乾元玉佩给你,只是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东林玥脸上的面前像是隔了一层雾,让人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的不太真实。 “什么事情?” 听到可以把玉佩给自己,展玉立马来了精神。如果自己能够做到的,肯定能够答应。如果能够穿越回现代,那么她身上的毒,或许就可以凭借着现代高科技的医疗技术解掉。 “还请展姑娘与我一同回云南东林家,做我的妻子。”东林玥说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可是这话在展玉听来,东林玥却是在开玩笑。 笑话,沈天殊刚刚明明对他说过,自己是沈天殊的未婚妻。下个月的二十号就要成亲了好不好?怎么可能还会答应他与他一起回云南呢? “长极公子,我刚刚说了,你有可能会是我的先祖。我要是答应你做妻子,可不就是有违伦理吗?而且我并不了解东林家族,也不会和你一起回云南,更不想当什么主母,我只想回到我的家。我也确定你手中的这块玉佩能带我回到家乡,最重要的是,这块玉佩带我穿越回现代以后,它还是会在你的手里。” 展玉觉得古代人动不动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行为,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无力。她不过是想要借用一下玉佩而已,干嘛要与东林玥结婚呢? 虽然她在现代的时候,都在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就算是借给了你,让旁人看到也只当你我有了情谊,甚至私定终身。”东林玥有些担心展玉,她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在这个朝代,女儿家如果收集男子的贴身物品,会被认为行为放浪,品行不端的。 “这个我不在乎。”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话以后,有过短暂的停顿。她刚开始是考虑到这古代人思想封建,都是一些老学究。如果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又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可是她随后又想想,左右自己在找不到解药以前,也就还剩下一两个月的寿命,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不要也罢。 最重要的是沈天殊又不是真心喜欢她,肯定会对自己收下这个玉佩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两个在成亲以后,引诱出了幕后的黑手,沈天殊肯定会找借口,与自己离婚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就是一颗没有的棋子,谁又会在意一颗没有用的棋子死活呢? “你就那么想回到你的家乡?难道你不喜欢廉郡王?” 东林玥的这句话可以说是故意的,因为他听到有人在靠近这里。而且那人的气息,好像有些烦躁。九十八肯定不会因为展玉和他说了那么久而感到烦躁,反而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巴不得展玉与自己有什么。 到是沈天殊,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欢展玉,名义上展玉始终都是他的未婚妻。眼下展玉与自己交谈了那么久,肯定就会坐不住。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人生在世谁没个过去?” 展玉不会武功,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偷听她和东林玥的对话。 “那你为什么又要嫁给他呢?还是下个月二十号的日子?” 东林玥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展玉。对于不远处有人在散发着怒气的气息,他心里暗爽。他承认他是在故意报复,那谁让那日夜晚,沈天殊竟然对他的女人垂涎三尺!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东林玥原本以为,展玉会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假象或者是交易之类的话,但是她却没有说,只是回答了自己不能说。 展玉这个时候也站直了身体,直盯盯的望着他手中的玉佩:“除了不嫁给你,这玉佩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借给我用一段时日?” 展玉知道她的脸皮有些厚了,别人的物品却还口出狂言逼迫别人借给自己。 “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各退一步。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如何?” 东林玥见展玉不嫁自己的心十分坚定,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他在内心却又告诉自己,展玉还不了解他,他也和展玉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展玉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什么办法?” 展玉十分好奇的看着东林玥,她望着东林玥的双眼,犹如琉璃瓶,秋水微荡。眼里的希冀更是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光,明亮而迷人。 “这玉佩,只能雨天的时候借给你。”东林玥说完,微微一笑。 听到东林玥愿意将玉佩借给自己,展玉很是开心和兴奋。雨天,雨天也行啊。正好这淮南城接近沿海,气候湿润不说,还总是爱下雨。偶尔天空之中还会出些雷声,虽然现在气候已经进入了深秋,就要快到冬季,但是也不妨碍。 “好!” 展玉答得爽快,但是随后她又变得迷茫了起来:“你不是从云南来的吗?你让我去你的府邸我难道还要赶去云南?那不知道要赶上多少日了?等到了云南,雨也没有了。” 说完了这句话,展玉甚至还有些沮丧。 东林玥哑然失笑,对于展玉的单纯感到十分开心。他伸出手,在展玉的脑袋上揉了揉:“小笨蛋,我在淮南城也是有府邸的。” “真的吗?” 展玉觉得惊讶,随后想想也是,他是什么东林家族的嫡长子,钱肯定是有的。想要在每个城市买上几作宅子,不过是挥手间的事情,哪里像她,生活那么的拮据。 想着这些,展玉倒是没有多在意东林玥揉她脑袋的事情。 “真的,东林家族一直在四国四处经商,对于比较繁华的地带,总是会买上一座宅子,以便到时家族人经商时休息。” 为什么不住客栈而是选择买宅子,那还是因为买宅子要划算的多。他们东林家族人口众多,每次出门做生意,总是要带很多人出来,就算人人都是下等房,一年下来,也会耗损不少银两。既然如此,还不如买上大宅院,即住着舒适,又省下了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展玉一听东林玥这么说,就觉得眼前的男人才是一个实打实的土豪,四国都有经商?繁华地段都会买一座宅子? 好家伙,这不堪比现代的思聪少爷吗?虽然她并不了解,思聪少爷是不是在每个城市或者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两人那一股无形之中暴露出的壕气,还是不分上下。 “那你的宅子地址在哪里?” 展玉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头上晚霞慢慢向东方飘去。看起来这几日,应该都是晴天了。 “这几****还要去上别的城巡视一下生意,暂时不急。等我回来自然会告诉你地址,下雨天也会派下人来接你。” 东林玥说这些,无疑就是想要增加他和展玉见面的次数而已。 “这样也好,不管如何还是多谢长极公子!” 展玉说着,又弯身行了一个大礼。这个男人此时在展玉的眼里,就是一个活菩萨。 “展姑娘不必多礼!” 东林玥原本想要过去搀扶,但是想着男女终究有别。如果自己要是行为做的太过,恐怕展玉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花花公子,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天色已晚,我们谈了这么久,恐怕郡王和九先生已经等急了。” 东林玥这话就是说给远处的人听的,当他这句话说完以后,那人果然转身离开。随即,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如果这要是让东林玥身边的人看到,准会吓个半死。他们的主子竟然还会有这么阳光的笑容?一定是做梦! 展玉也知道,这段谈话时有点久了,于是连忙跟在了东林玥的身后,回到了二楼的雅间。 东林玥一进入房门,也对着沈天殊和九十八行礼:“二位,长极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他日得闲,定会登门向二位赔罪!” “哪里哪里,长极公子生意繁忙今日却愿意抽出半日时光与我们几人在此把酒言欢,是我们的荣幸。” 虽然,他们喝的是茶不是酒…… 东林玥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最后三人将他送至酒楼门外,随后又看着他和他的家仆们一起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 梁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即便无奈摇头走上了马车。 展玉有些莫名其妙,随即看向沈天殊,却发现沈天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爽。原本温雅的英俊脸庞,此时却如冰霜一般。 突然间,展玉好像有些明白梁渊那记眼神的意思。只是,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让沈天殊这么不爽? 第84章 有心结 回到王府以后,天色已经全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一次,沈天殊是率先下了马车,留下展玉和梁渊二人在马车里。 展玉觉得今天的沈天殊很是奇怪,就像是忘记吃药的那种感觉。浑身都不对劲,看哪哪都不顺眼。 “看起来要找人教你女戒了。”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此时毕竟是挂在他妹妹的名下,如果让人知道他义妹的品行不端,不知礼数,到时被一些有心人到圣人面前参上一本,也是不无可能。 “为什么要学女戒?” 展玉一想到之前沈天殊为她找的那些老师,头顿时变成了两个大。她不是恨上课,可是恨这里的规矩。 “你自己慢慢想吧,本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梁渊就展开了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魏王府,只留展玉一个人在门外随风凌乱。 沈天殊一身寒意的走进了竹园,炎庆自然发现了自己主子的不悦。虽然他是一个下属不能猜测自己主子的心思,可是看着主子这么生气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冒着被主子责罚的危险,炎庆上前拱手问着:“郡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却是抬手示意炎庆不要再问,随后在走进房间以后,便看见房门被沈天殊用力的关上。 门外的炎庆看到这一幕,心下想到主子不过是和魏王以及展玉出去看铺子,难道是在看铺子的事情上出现了问题?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算是他再怎么担心,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追问以免触到了主子的逆鳞,索性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为沈天殊好好守夜。 可正当炎庆秉着呼吸为沈天殊守夜时,沈天殊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前的炎庆说着:“你去告诉百里米,让她不管白天黑夜,都暗中跟着展玉。” “是!” 炎庆答应的同时,也想着是不是展玉的身份暴露了?所以主子这是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还有……” 见到炎庆转身就准备离开,沈天殊想着绿意守夜时候的情景,声音有着些许的低沉:“你通知完百里米以后,就到梅园守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和百里米一样,不分昼夜。除非有特殊的任务,不然你们两个人,都要紧盯着展玉,明白了吗?” “是!” 炎庆告别以后,在通往药园的道路上,就觉得自家的主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用得着他和百里米两人一起守着吗? 但是他只是一个侍卫,对于主子安排下来的任务,他听从就是。 药园里,得到消息的百里米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就点头表示知道了。仿佛对于这种事情,早都习以为常。 炎庆见百里米什么也没有问,一副平淡的样子接受了,便也放弃心中对展玉的偏见,来到了梅园为展玉守夜。 展玉一回到梅园以后,便在两个丫头的照顾下,洗漱完毕上了床休息。对于外面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沈天殊很奇怪。剩下脑子里想的,都是关于玉佩的事情。 不知不觉,展玉便陷入了梦想。梦里面,她又看到了那个极为疼爱她的爷爷。 相对于展玉的轻松,沈天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又只好下了床,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有着一条白色玉带横跨在夜空中央,周围星星点点的星光,犹如夜明珠一般。 沈天殊双手背后,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关于今天的事情。 这是他从接触展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失落。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受了冷落。所以他对那个东林玥十分的防备。 可是千防万防,他还是没有防过展玉。 展玉为了东林玥手中的玉佩,不顾世俗的喊住了东林玥,并且两个人还到了院中去说话。潜台词就是说他们两人之中有什么秘密。 可是沈天殊却又相信,展玉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东林玥。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对着东林玥看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如果说不认识,那么展玉又为什么在看到那块玉佩以后,会激动道流了眼泪?那眼神以及一系列的反应,都不像是演戏能够做出来的。 可是东林玥却说那块玉佩是他的,直到前几日被人偷了这玉佩才流传到市面上。更重要的是这块玉佩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更是东林家族未来主母的信物。这么一个重要的信物,东林玥也不会拿来说谎。 他和展玉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想当什么东林家族的主母。如果要是真有这个心思,自己的手下肯定早就查出来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绊? 沈天殊的内心,此时是有点后悔的。如果自己当时要不出钱买了这个玉佩,或许就不会遇见这档让人感觉窝心的事情。 沈天殊不觉叹息,真是有一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一夜无眠,但是有着功力傍身的沈天殊,倒也看不出几分憔悴。 展玉却是一觉睡到天亮,神清气爽的缠着百里米在梅园的院子里打拳。百里米这些日子因为自己要和沈天殊做生意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展玉看到百里米以后,很是想念。先是抱住了百里米问前问后的,随后又缠着百里米叫她练一套孤本上的拳法。 她之前每日都在背普通药剂的书籍,可是她今日看见百里米手里的孤本以后,就觉得好奇探身上去,于是缠着百里米教她。 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跟着爷爷练过太极。但也只是花拳绣腿,做做样子而已。而如果要是学会了孤本上的这一套拳法,不禁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顺便学习一下武功,何乐而不为呢?就算到时候自己把太极亮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自己。 百里米缠不过她,只好叫她。 展玉毕竟身体虚弱,而且体内还有毒性。所以百里米只是简单的交了她一下整套拳法的第一个章节。 展玉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听到百里米说那只是一个章节以后,顿时内心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早知道,她就缠着百里米学一套简单的拳法了。 百里米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不能要求她太多:“今天先练习这第一个章节。” “哦。”展玉乖乖的点头,对于百里米她一直都是很崇拜的。偶像说啥就是啥,反正自己累得打紧。 “强身健体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救你能完成的。需要你常年累积才可以体现出效果,你如果感到不适,可以选择放弃。” 百里米站在展玉的身侧,见她一副很累的样子,不免有着一点点的心疼。她连忙严厉出声试图让展玉适可而止,毕竟如果要是坚持几天以后却说不练了,那么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会让她感到很心疼的。 “我能坚持下来!”展玉信誓旦旦,不管如何,她一定都要坚持下来。就算是为了解毒,她也要强身健体。她可不想自己的毒还没有解掉,就会被这身体给拖累了。 百里米见展玉这么坚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每天早上练上一刻钟就可以,时间不要太长,以免物极必反。 竹园的沈天殊听到百里米反馈给自己的信息,不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这个丫头没有发现出自己的不悦,反而在自己的院子里去缠着百里米学打拳。好笑的却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像是一个小女子一般,斤斤计较。 沈天殊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吃醋…… 展玉在吃完了早餐以后,也没有闲着。昨日因为玉佩的事情,没有去看铺子的实际情况,所以特地今天带着炎庆和青戈去了铺子来弥补昨天的过失。 得到消息的梁渊,立即扇着自己的玉骨折扇,来到了竹园。看着竹园里,沈天殊望着院落里的假山发呆,不禁起了玩心。 “怎么?吃醋了?” 沈天殊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渊,仿佛对于他说的话并不在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生气了!” 梁渊合上折扇,然后兴致勃勃的说着:“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对着一个和自己不分伯仲的男子发呆觉得心里气愤?” 沈天殊依然没有回话,但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暴露出他的心情。 梁渊虽然看不见他袖子里的手,但是却依然好奇的问着:“是不是看着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因为一块玉佩纠缠不清而感到吃味?” 梁渊可是知道的,在展玉和东林玥两人选择出去谈话以后,时间过了两刻钟,沈天殊就有点坐不住了。 但是当时他为了维护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没有出去。但是他伸出在桌面上敲着的手,却是出卖了沈天殊的心情。 沈天殊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指是有节奏的敲着。而如果要是感到心烦意乱,则是会五个手指放在桌上,毫无节奏的敲打着。而昨天傍晚,沈天殊就是后者的表现。 梁渊其实早已经觉得沈天殊对展玉又些许的不一样,可是沈天殊却一直找借口说只是为了能够引出她幕后的黑手,或者又是为了能够寻找到展玉身后的宝藏如此反复。 对于一个能够牵动沈天殊情绪的女子,梁渊承认自己是动过杀意。可是他又想起沈天殊在知道连冰与沈桓成亲以后,那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最后还是摇头,对于展玉的性命,他这边是不会再动杀心。 “你话太多!” 沈天殊的言语里,不难听出有些郁闷。 梁渊听到以后,确实更加的确定沈天殊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本想出声挑明,可是想想沈天殊这个家伙前不久敲诈自己陪送展玉嫁妆的事情,于是故意不言明,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话:“我觉得这个长极公子人不错,如果你和展玉的交易完成以后,再让他把展玉带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85章 下象棋 听到梁渊这么说,沈天殊的第一反应想说的就是东林玥做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要是真的这样说了,他的言辞就会成为梁渊的把柄。(.)所以,只是淡淡的说着: “东林玥虽是商人,可终究是百年家族。一个和离的女人,他们是不会让展玉成为当家主母的。” 梁渊对于他的话有些不赞同:“你可别忘了,商人和王孙贵族一样,都能娶妾的。” 说道这里,沈天殊的眸子骤然之间闪现出一丝风暴。藏在袖子里的手,仿佛因为用力太长,都变得僵硬起来。 “根据你对展玉的了解,你认为展玉会甘愿当妾?” 沈天殊虽然从来没有问过展柜感情上的事情,可是从她知道自己喜欢连冰并且把她当作替身后的反应,他就知道展玉的感情世界里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她?”梁渊抓住这个话尾,反问沈天殊。他就不信这一次沈天殊还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敷衍自己。 “不能说了解,只是因为发生了那些事情以后,知道了而已。” 沈天殊故作镇定的说着,他对展玉只是感了兴趣,生了欣赏的情趣。可是当展玉手里的那一份方案出来以后,他更多的是自豪感。但是为什么自豪,他只能在心底说是一个上层对下层做出了成绩以后的自豪。 可是为什么当东林玥出现,展玉对东林玥一副激动却又欣喜的表情时他又觉得吃味,当展玉带着东林玥去了后院,自己在等待的那些时间里,心里可以说又酸涩又愤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他就只当是属于自己的物品被人觊觎了那般让人不适。 “要我说啊,你和展玉交易完成以后,就让她走吧。是死是活,是嫁人是出家,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梁渊说这话面上虽然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实际内心则是快要乐翻了。他看着沈天殊那个别扭的样子,就觉得想笑。 到现在了,这个家伙还觉得他对展玉的心意只是普通的感情。还是让他吃吃亏吧,让他尝试一下,心爱的人跟着别的男人离开时究竟是怎么样的滋味! 你说他怎么像是在报复?对!他就是在报复! 在报复之前沈天殊让百里米和男人们一起出任务的仇…… 哎,谁让他和沈天殊相爱相杀呢! “暂时还不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沈天殊言辞令色。 梁渊连忙追问:“为什么不行?” “宝藏和她赚钱的法子。” 沈天殊转身,继而背对着梁渊,让梁渊看不到他的真实表情。 梁渊则是在他背后有些无奈的摇头,对于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心思的事情,感到有些许的无力和失望。 他一直以为沈天殊是他们这一派当中,最为理智的一个人。如今看来,不管再怎么理智再怎么厉害的男人,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 如果要是展玉真的和东林玥跑了,到时候有他受的! 梁渊也不再多留,而是跑到了药园,去找百里米。他近日又让手下的人寻来关于药学的孤本,这个东西他看不懂,还是赶紧送给美人,也好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来到集市以后,展玉立即看了那些铺子的外观以及内部的结构。发现大部分的铺子内里都还不错,改造起来十分容易。于是便让青戈拿出砚台和鹅毛笔,挨家挨户的绘画着图形。 自己画的,自己最清楚。于是展玉为了区别,还在画的右上角上标注着这间铺子的位置,平米多大,房屋的南北朝向等等系类事项。 青戈则是知道她们姑娘聪慧,所以对于她能绘制出精确的图形,并不惊讶。展玉专业的样子,倒是让炎庆刮目相看。 她一直以为展玉是凭借着和连冰长得相似,才会得到主子的垂帘,如今看来,展玉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 炎庆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日的那张图纸,他当时虽然惊讶,可是他又觉得凭借展玉这个丫头肯定画不出来,所以这画肯定是出自主子之手。 如今亲眼见到了她绘画的过程,到是觉得十分讲究。因为展玉面前罢了六根鹅毛笔,长短粗细各不相同。只见展玉一双嫩白的手,在那书桌上娴熟的绘画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迟疑。 难道展玉以前就是建造师? 可是看着不像啊! 可是她那么熟练的绘画一户户的房屋,又怎么解释呢? 炎庆虽然疑问,但是他也没有向展玉询问。这个世界上的问题有很多,如果每一个都要张开口去问,怕事会把自己累死。 把自己累死就算了,有可能还会被别人烦死。 展玉画完了所有的户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连忙又跑去了瑞轩宅买了几盒桂花糕和玫瑰酥以后,就连忙的回到了魏王府。 回到了魏王府,她也没有闲着。 直接关上房门一心不闻窗外事的忙碌着,一直将所有的户型改造完毕以后,她又开始分类。发现可以做客栈的标准的为三十间,豪华标准的是二十间,私家宅院级别的则是有十座房舍。如此算来,到是也有六十间房子。并不比高层楼栋的房间少。 于是,她将房屋的构造分类号以后,便走到床边倒头就睡。青戈见到十分心疼,可是她又不忍心叫醒展玉,只好喊来绿意两人轻轻地抬着展玉往床里挪了挪。随后又为展玉擦拭一番才算作罢。 “我担心展姑娘在这么拼下去,会导致她身体里的毒提前发作。” 夜晚的竹园,安静的可怕。可是百里米却像是没有任何感官一样,说着她对展玉的看法。 “教她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 沈天殊并没有开口说不让展玉在做,反而是让百里米教她一些基本功。百里米不禁想起早辰她说要学那一套打拳的事情。 “是。” 百里米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沈天殊喊住:“你派人查一查,红娘最近都去了哪里,都接触了一些什么人?” 说完,沈天殊便挥手示意百里米可以离开。随后,他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发呆。 展玉前脚和炎庆他们刚走,沈桓和连冰后脚就来。虽然这件事情并不一定能够说明展玉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也足以说明,这个魏王府,怕事早就被人安插了内奸在里面。 上午沈桓埋怨他身体好了也不回淮南王府,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也不知道回家操劳着一些,更不该让连冰那么劳累。 沈天殊本是想着跟着沈桓回到淮南王府的,可是当他看到连冰望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没有一丝杂念。就像是一个嫂子看小叔子的眼神以后,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就算是他回去,整日里和连冰照面,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他和他的大哥,中间因为连冰的事情,存在了不少的矛盾。 他又不是烧坏了脑袋,在这个时候回到府邸。 沈桓说他已经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传送到了京城。而这个消息传播的途径,肯定是要通过一些中间人,只是这中间人里,到底是谁在做,就不得而知了。 沈天殊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梁渊之前调查出来的那个红娘。红娘是晋王的人,如果说沈桓想要和晋王联络,那就肯定和红娘有所个干系,顺着红娘的线索往下查,他不相信会查不到关于沈桓和晋王合作的信件。 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 展玉将最后的戏台建设画好以后,伸了伸懒腰随后走出了门外。院落里,树叶已经渐渐飘零,秋风吹过,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冷意。 展玉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随后便双手背后,望着那开始凋零的树枝,想起了刘禹锡《秋词》吟唱着: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时,这首诗便能够代表她此时此刻的内心。她虽然被人用毒药控制了性命,但是她却理智战胜了感性。她可以不要命,但是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她在沈天殊的眼里是替代品是赝品,但是她不在意。她只要做不违背内心的事情,相信总会有一天,能够做最好的自己。 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在古代开发一个现代版的娱乐城,如果她借助东林玥的玉佩回到现代,那么这个酒楼就只当她送给沈天殊的礼物。如果穿越失败,那么她也会因为这酒楼的生意,而变成了一个小富婆。 穿衣住行都有了保障,那么或许她就不会再怀念现代。毕竟,她在那现代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人了,也就没有了什么留恋。 “好诗啊好诗!” 梁渊原本来这里是想要寻找百里米的,可是却听到了这样的诗词。而且诗意是如此的积极向上,文采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出来的,顿时对展玉会作诗的事情,感到了兴趣。 展玉回头,看见是梁渊。于是微微俯身算是为梁渊行礼,梁渊也不介意她的礼数周不周到,而是问着她:“一直以为你肚子里空空无一物,近日看来好像确实满腹经纶。” “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 展玉接着他的话茬,随后她想起了屋子里的象棋,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梁渊,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自己要是交梁渊怎么玩象棋,那么到时候是自己的胜算大些,还是梁渊的大些。 近些日子,一直和青戈下象棋,可是青戈怎么教怎么都是一个不会。无奈的展玉只好将象棋收起来,今日正好得空,看到了梁渊以后,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梁渊自然也注意到展玉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老鹰看到猎物一般那么的炙热和犀利。他不约向后方退了一步,问着面前的展玉:“你,你想干什么?” 第86章 象棋迷 对于梁渊的恐慌,展玉十分的开心。[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见梁渊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往后倒退着,像是害怕自己会吃他豆腐一般的警惕着自己。这种表情让展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饥渴到难以忍耐的女人,于是便收了兴致停止了自己的恶作剧。她用着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梁渊: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怕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过吓人。”梁渊也没好气的白了展玉一眼,两个人在院落里,相互的损了起来。 “姑娘不懂事王爷也跟着这般?传出去了可是不好。” 青戈端着茶水放到了院落里的石桌上,在走路的过程中,她就听到了姑娘和魏王两个人互相嫌弃着彼此。 “本王平日无趣的紧,这碰到了丫头以后,总觉得每日不斗上那么两回,浑身的筋骨都有些不适的感觉。” 梁渊端起了青戈泡好的大红袍,随即又赞扬了青戈泡茶的技艺越来越好了。 展玉却是在他们二人对完话以后,立马意识到梁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体质。那就是欠虐体质!不过她并不打算计较,而是让青戈去她床头把象棋拿了过来。 梁渊听到了“象棋”二字感到十分的新奇,他只听说过围棋,可却没有听说过什么象棋。象棋是什么东西? “丫头,你说的象棋是何物?” 梁渊心想,如果自己要是问了这个问题,肯定会引来展玉的鄙视。所以他问完以后就已经做了随时被打击的心态,可是他却听到展玉神秘的说了一句: “你看了就知道。” 没有想象中的鄙视,而是出乎意料的神秘。梁渊对于展玉口中所说的象棋,就更是感兴趣了!他扇着扇子,一脸期盼的望着内阁,翘首以待等着青戈的出现。 不一会,青戈便手里捧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木盒。为什么说其貌不扬,是因为木盒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和雕刻,就只有最原始的木头层面。 梁渊不明白展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催促着展玉快点把盒子打开。模样看去,潇洒尊贵的意味不复存在,反而像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什么宝贝后的稀奇反应。[.超多好看小说] 展玉也不拖沓,从那木盒里在此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只是这个小木盒上面确实画着黑色横竖斜三种线条。 梁渊皱眉,这种盒子很是奇怪,不管是女子或者男子来用,这种简单的线条描绘的盒子,基本不会有人喜欢。展玉还真是一个怪人,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粗糙的盒子。 这个时候,展玉也已经把那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着红黑两种字样的圆木,数了数三十二枚棋子正好以后,展玉便将手里的木盒展开,瞬间一个盒子变成了一个棋盘。 梁渊好奇的拿着那圆木观望,随后想起前几****曾经看过这东西,可是却被展玉告知是女子闺中之物,为什么今天又拿出来了呢? 他一一的看着上面圆木的字,发现上面写着兵、炮、車、相、士、将等等字迹。再一看展玉手下面的棋盘,是由九条平行的竖线和十条平行的横线相交组成,共有九十个交叉点。 梁渊看到这里也明白了,那个盒子并不是什么装饰用的,而是和围棋棋盘相似,那估计就是展玉口中所说的象棋棋盘了。 “这就是象棋。” 展玉看着梁渊好奇的样子,说着:“青戈那丫头我教了几遍,也学不会,今日看你好像很闲。所以便想请魏王和我玩上半日。” “可是我不懂这象棋的玩法。” 梁渊看到红色的棋子上面还有帅字以后,立即明了,这是在描绘行军作战的博弈棋子。 “我可以叫你玩法嘛!” 展玉把棋盘放在了石桌的中间,为着梁渊介绍:“帅和将是红黑棋中的头脑,是双方竭力争夺的目标,它活动在九宫格之内。” 怕梁渊不懂似的,展玉又用手比划了一下九宫格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帅和将只能左右上下走,一次只能走一格,帅和将不能在同一条直线上碰面,否则走的那一方判为输。” 随后展玉又拿出了士(仕)在帅(将)的旁边,来回的在九宫格的四条斜线上走动着:“仕是将的保镖,按照你们的说法是贴身侍卫。它只能走这几条斜杠路线。相(象)呢,则是来保护你我的帅和将,它的走法是每次循对角线走两格,俗称象飞田。它的活动范围之内在这两条大粗黑线以内的九宫格。” 展玉在那棋盘上写了“楚河汉界”四个字,随后又用手指了指棋盘上的粗黑线,示意两边的活动范围。又怕梁渊不懂似的说着:“黑子是你的阵地,红子是我的领地。” 梁渊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展玉见到他示意懂了,于是又拿起了車,说着:“車在象棋中威力最大,无论横线、竖线均可行走,只要无子阻拦,步数不受限制。因此,一車可以控制十七个点,故有一车十子寒之称。 炮:炮在不吃子的时候,移动与车完全相同。当吃子时,你方和我方的棋子中间必须间隔1个棋子,这一颗棋子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棋子。,炮也是象棋中唯一可以越子的棋种。 马走动的方法是一直一斜,即先横着或直着走一格,然后再斜着走一个对角线,马一次可走的选择点可以达到四周的八个点,如果在要去的方向有别的棋子挡住,马就无法走过去,就是蹩马腿。 兵(卒):兵(卒)在未过河前,只能向前一步步走,过河以后,除不能后退外,允许左右移动,但也只能一次一步,不过是即使这样,兵(卒)的威力也大大增强,因为有可能你的兵或者卒,逼死对方的将或帅。所以过河的卒子顶半个车,千万不能小瞧了它。” 梁渊听的津津有味,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棋盘之中,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学问。不过心里,他到是怀疑展玉为什会玩这个。 这听上去就应该是男子玩的,而她一个女子竟然头头是道,难不成展玉还会行军打仗不成?梁渊心里转了很多的弯弯道道,想着学会了象棋以后,到竹园和沈天殊说这件事情。 展玉说了那么多话,也感觉整个人口干舌燥,幸好青戈一直给她备的有凉白开。于是端上了凉白开,便是囫囵吞咽的将水喝下了肚。 梁渊看到这里,于是开口:“你这个样子,还真的要找个教养嬷嬷来管教你了。” “不要!” 展玉连忙摇头拒绝,这个臭小子昨天让自己学女戒,今天要找嬷嬷来教她教养?想要让她遵守这古代的三从四德?才不要! “好了,不废话了。我叫你这个象棋之歌。” “学这个还有歌曲?” 梁渊觉得很是新鲜,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稀奇的事情。 展玉点头:“就是你们学围棋时候的棋谱类似。” 梁渊顿时明白,展玉说的歌也不过是棋谱。 “马走日,象飞田。車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車走直路马踏斜,相飞田子炮打隔,卒子过河了不得。” 说完,她自己拍了拍手,像是再为自己的讲解而感到自豪。只见她嘴角含笑的问着梁渊:“学会了吗?” “本王可是天资聪颖,这点问题难不住我!” 笑话!他敢说他没学会吗?如果说没学会岂不是让眼前的展玉嘲笑自己吗?他才不要那样,不行!就算是不会也要说着会。就算是输了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找借口说他不熟悉棋局故而才会导致他输的很惨。 这以后,两人不顾是否已经快要立冬的季节,在院落里相互的厮杀。 两个时辰过去以后,只听见梁渊连连哀嚎:“扑克牌本王赢不了你,为何就连这象棋本王还是赢不了你?” “没事,你还不熟悉规则。”展玉掩嘴浅浅笑着,她在现代爷爷身体还健康的时候,每天可斗上那么几局的。 她的爷爷,在象棋上还得过冠军!虽然她没得过什么奖,但是和梁渊下棋,还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梁渊连忙站起身:“不行,我去喊天殊过来,让他治一治你这个丫头!” 说完,梁渊人就开始向着竹园奔去。展玉原本想要喊住梁渊,让他不要去找沈天殊。因为她感觉沈天殊最近有些奇怪,不想见他。可是她突然又有点好奇,如果和她对棋的人是沈天殊,那么她赢的胜算有多大? 从上次玩扑克的事情上来看,沈天殊的适应力特别强。不仅适应力,就连牌位的段数也很高。如果不是因为了解这个朝代没有扑克牌,展玉都要怀疑沈天殊之前是不是玩过。 等待中,沈天殊总算是翩翩而来。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绸缎长袍,衣服上绣着文竹,腰上系着一条乳白色的腰带。头上戴着羊脂玉簪子,外加他的穿着,看上去十分的俊朗和潇洒不羁。 展玉微微一笑,向着他行了一个薄礼,随后便邀请他入座。 “这是象棋?” 沈天殊看着棋盘以及棋盘上的棋子,剑眉微微向上挑着。展玉真是一个谜,总是会不经意间给别人创造惊喜。 “是。” 展玉回答完,简单的和沈天殊说了一下下棋的规则,随后两个人便开始厮杀。 沈天殊见展玉下棋老练,心里惊讶。他在竹园的时候,就听梁渊说展玉对象棋上用兵十分熟悉,好像经历过前线的战场一般。这几个回合下来,果然如此。 沈天殊看着展玉,目光炙热。看来展玉的性命,是要保下来了!到时将她送到太子那边,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如果她要是坚定的站在晋王那边呢? 沈天殊心里暗暗思量起来。 “你输了!” 展玉笑的十分开心,她要多嘚瑟几回。不然等到沈天殊熟练掌握住技巧以后,怕事她会输的很惨。 不过是一心二用之间,他就听见自己输了。 梁渊则是站在一边为沈天殊惋惜:“哎呀,就差一点点!没事没事,这才是第二局,你刚刚适应棋局。第三局你一定要杀这丫头片甲不留!” 沈天殊脸上只是淡淡微笑,摇头:“是玉儿棋艺高超。” 展玉则是挑眉,这个沈天殊,说他这两天怪异就是怪异啊!自从见了东林玥以后,他就一直喊着自己为玉儿,每每听到这个称呼以后,她总觉得浑身有些不太舒服。 第87章 纸谈兵 “没有没有,是我仗着熟悉规则才赢了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可不敢承认自己棋艺高超,不然引起了梁渊的愤怒不打紧,可是沈天殊的猜忌那就可不行了。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沈天殊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欣喜的眼神中,竟然还有炙热。妈呀,难道沈天殊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小白兔? 玉皇大帝啊!她下次再也不敢这么造次了! “玉儿这象棋也是家乡的游戏?” 放眼四国,他可没有听过或者见过象棋这件事情。想想上一次的扑克牌,前两日的方案,今日的象棋棋局,这些都是他们之前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事情。 “是的。” 展玉没用迟疑的点头,即使沈天殊怀疑也没有用,他派人去查也没有事情。他能查到,那就算是他厉害。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才会问自己真实的家乡会在哪里。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让他自己查吧。 如果查到了,那她也好接着机会回到自己家乡的千年以前,这样也挺好的。 “我看这棋局上面刻画的是行军打仗的事情,难道你有所了解?”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了解,那么就是沈桓有眼无珠,要么就是晋王授意。可是沈天殊并不相信,晋王会将这么一个利于军队的人,来当做棋子安插在自己的身边。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展玉身上所带着的秘密。 只是,为什么展玉会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他和梁渊呢?沈天殊望着面前的展玉,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可不会,这象棋只是纸上谈兵。不过也有几点点好处,就是开发人的智力。如果你要是把这个象棋推广在军中,一来可以让士兵们纾解压力,二来也可以增强士兵们沙盘推演的功夫。” 她说的真切,反应却是很平淡。 “你说的这是真的?” 沈天殊心中大喜,如果要真是这样,他要立即写信交于太子,让他安排这件事情在军中扩散开来。他刚刚和展玉的那两场对弈之中,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象棋,像是战场的厮杀,它比围棋来的要直截了当,但同样也有圈圈绕绕,不过却胜在它简单灵巧。 “真的。” 展玉回答的认真和肯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这象棋可是汉朝韩信在军中推广的,他老人家都说可行,那么放在别的朝代就一定能行! 沈天殊和梁渊二人相似一眼,二人眼中均有喜色。 “如果有成效,届时本王定会赏赐你。”梁渊合上折扇,语气十分激动。 如果梁渊早知道后来的有一天,展玉要的赏赐是让她离开沈天殊身边,梁渊肯定会懊悔死。 听到有赏赐,展玉连忙点头答应:“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 “不会不会!”梁渊摇头,随后又指了指沈天殊:“有他作证,你还害怕本王会毁约不成?” “这可不一定。”展玉瞥了他一眼,随后她和沈天殊又开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在棋盘上进行了新一轮的战争。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用膳的时间到了。梁渊和沈天殊二人却待在梅园里不愿意离开,也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青戈见他们在这里,于是吩咐了小厨房的人每样菜多做一点,菜品的花样也要多一点。于是当他们三人走进内里,看见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顿时腹中就感到了饥饿。 梁渊在净手以后,坐在了上座,对着展玉说:“还是你这丫头会享受!我瞧着你屋里的饭菜,比本王的都要好上几倍。” “那是!” 展玉有些得意,这可是她让青戈改良了多次以后才出现的效果。当然,她只是说出来步骤,实际操作的人则是青戈。 “这些可都是我家乡的做法!我们家的青戈学了几遍会了以后,又交会给了厨娘。所以魏王你以后是不愁吃的。” 展玉笑呵呵的说着,这些饭菜学着简单,可是要做出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味道,还是有些困难的。 沈天殊看着那色泽饱满的菜色,顿时觉得如果酒楼开业以后,就是凭着这卖相,就可能会吸引来不少的客人。 “来来来,尝尝这蟹黄豆腐。味道鲜美豆腐滑嫩,还有这个盐酥鸡,外焦里嫩的。还有这个狮子头……” 这一顿饭,沈天殊可以说是这么久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他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而且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食材,却在展玉的组合之下,变得如此美味。 沈天殊看了看正在嘲笑梁渊吃太多的展玉,心里对展玉的真实身份越加的想要了解。他看着阳光下的展玉,总感觉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像是展玉随时就会羽化了一般。 这种想象让沈天殊感到了心慌,他怎么会想到羽化呢?展玉是人,又不是仙!如果展玉是仙,那么展玉有可能会随时离自己而去。 一想到展玉随时就会离开自己,沈天殊的心更加的恐惧。不要,他不要失去展玉!如果她是仙,他也要挑断她身上所有的筋脉,让她永远不能离开! 正在和梁渊玩闹的展玉,并不知道那个被她爱着的男人,此时心里正想着把她囚禁。如果知道她肯定会把沈天殊打一顿,然后逃跑。不然日后,她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疼痛。 三人消食以后,展玉将她昨日绘画好的客栈以及戏台的图纸,全部都交到了沈天殊的手里。告诉他内部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人将屋内打扫装饰一番,剩下的就是找绣娘赶紧缝制二百床的棉被以及四百床被单被罩。 被单和被罩展玉有让青戈这几日做了一个示范,所以担心沈天殊的手下说不明白后,又让青戈把床单和被罩拿了出来。 看着被单和被罩全部是白色棉布的,疑问:“这被单被罩全为白色,不怕上面粘上污渍?” “不怕不怕!” 展玉之所以用这个白色,除却有现代因素影响之外,除却还是听青戈说没有染色以前的白色棉布价格,十分便宜。 更重要的是人们的心里,如果是白色就会更加爱惜一些,以免把被褥弄脏。 沈天殊见展玉这么自信也就不再多说,喊过炎庆,便将这些任务给吩咐了下去。 沈桓的人,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着魏王府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监视着花香满楼的动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繁华段的铺子就被人买走了四分之一,这件事情不管是谁,都十分好奇这背后的买主,以及这铺子究竟要改成何物。 有人说这么大的手笔肯定是东林家族要开什么铺子,毕竟有人前几天亲眼看过,东林玥从花香满楼走出来。 还有人说是什么京城的大人物要盖私宅等等,也有人说是廉郡王买这些东西送给他未来的王妃等等众说纷纭。 当展玉听到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沈天殊真把这些铺子免费送给她就好了,到时候肯定会赚大钱。 梁渊在跟着沈天殊看了酒楼的框架以后,手里拿着十万两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丫头,我也想加入你的娱乐城,你看,怎么样?” 其实梁渊早在吃了那顿饭以后,就有想要入股的心思。可是他还是想着安全起见,看一看整个构架。当他看完被工人们所改造后的酒楼大概,就知道一旦建设完毕,定然会吸引来不少客人,可能就连京城的贵人们,都会来这里住上两天。 “这个问题么……”展玉故意拉长了音,等到看见梁渊有点着急的时候才笑了出声:“我能答应你入股,但是你也要问问郡王的意思。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郡王在出人出力的忙碌着。我只是个出谋划策的。” “天殊那边我已经问过了,他说没有问题的。”梁渊其实没问,但是他相信沈天殊也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你入股了?” 沈天殊从门外走进来,就听见梁渊说自己同意他入股。 梁渊见状有些懊恼:“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这是我未婚妻的房间。”沈天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仿佛他来这里天经地义。 展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两个人不要吵了。其实她是不想听沈天殊故意说着那些亲昵的话,那些话在她的耳朵里,感觉到很受伤。 “对于魏王入股的事情,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看郡王的决定,郡王同意那我们就签上契约吧。” 展玉知道,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对于王孙贵族的事情,她还是听着的好。 如果这个酒店单靠她一个人,也是撑不起来的。如果要是多了两个王爷的身份震着,相信会更加好些。到时候再让他们两个王爷在客栈里住上那么两日,这不是就免费的做了广告吗? “加入可以,你二成利。” 沈天殊瞥了梁渊一眼,像是对于他口中的两成利给梁渊都嫌多。 “什么?十万两银子两成利?”梁渊震惊了,十万两银子够他买下多少客栈酒楼戏楼的! 沈天殊却无视他的震惊,问他:“愿意加入就签合约,不愿意就此别过。” “签!” 梁渊将手中的银票放在了桌上,随后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坐在一旁。他是亲王啊!沈天殊只是郡王啊!为什么自己一个亲王会被郡王吃的死死的! 第88章 聚贤斋 签下合约以后,梁渊只觉得自己肉痛,心痛,四肢百骸都是都是痛的! 他的十万两银子诶!就占了两成利! “为什么展玉一分不出却可以占五成利?” 梁渊对于这个,还是比较怨念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如果展玉不出计谋,你以为你买再多的客栈酒楼,就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沈天殊相信以梁渊的聪明,他一定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坚持展玉占五成的原因,就算是不懂耶没有关系,他可以事后和梁渊解释。 “也是。” 梁渊点头,知道展玉方案上的不管酒楼还是客栈或者戏楼,不管他花多少银子可能都买不来,只是道理都懂,就是心底还是有些难过。 展玉也没有想到沈天殊会让自己占五成利,此时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多谢郡王抬爱,我定会认真策划这娱乐城的一切。”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是娱乐城听起来,好像有些贬义词,不如再换个名字?” 沈天殊听到展玉说娱乐城,眉头微皱。“娱乐”这个字,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如果要是推广起来,怕事会让别人认为这是什么富家子弟吃喝玩乐的地方。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话,立即意识到了问题。这里毕竟是古代,吃喝享乐在世人的眼中,全部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才会做的事情。 “依郡王的意思,这整个酒楼应该叫做什么?” 沈天殊沉吟:“不如就叫聚贤斋如何?” “聚贤斋?” 展玉反复琢磨以后,点头同意:“这名字不错,正好与我设计方案的本意相似。” 她原本就是想要用书生以及名人来扩展自己酒楼的名声,如果再配上这聚贤斋的名字,定然会让一些文人墨士感到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定下了。” 沈天殊见展玉听到这名字也很欢喜,脸上也就慢慢有了笑容。只可惜,好景不长。这个时候青戈从门外走进,对着展玉说着:“姑娘,门外有人说是要见你。” 见她?谁啊? 展玉有些狐疑的看着青戈,这个淮南城除了沈天殊他们,自己别的还真不认识。红娘是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的,还有一个说是去别的城巡查工作了。 展玉有些疑惑的走到了魏王府的前厅,心里暗暗猜想,难道会是东林玥? 一踏进前厅,就见到一个身着灰色家仆衣服的男人,在看到自己以后立即躬身行礼:“展姑娘!” 展玉看到他衣服上绣着一个“东林”家族的字样,立即明白他是东林玥派来的人。(.) “这是我们家公子让小的转交给你的请帖。” 说完,那家仆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烫金边的红色帖子。上面写着“邀请函”。 展玉打开了那个邀请函以后,发现帖子上面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练书法多年的人。 那仆人见展玉打开了请帖,连忙又说:“我们公子说了,明日午时前会派人来接你。” “多谢!”展玉对着那个仆人十分客气。 等到展玉拿着帖子回到了梅园,刚刚还有笑脸的沈天殊又变得阴晴不定。展玉疑惑的看向了梁渊,想要向梁渊得知原因。 梁渊则是回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展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几天沈天殊总是阴晴不定,随时好像都会踩到他的底线。 这种行为,总像是女子每个月那几天的样子,难道男人也有? 展玉想到这里,立即用“我懂了”的表情看着沈天殊:“郡王是不是身体不适?是不是要让人给送写红糖或者补品?” 沈天殊却是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背着手离开了梅园。 在展玉还没有回到梅园的时候,炎庆就已经把东林玥邀请展玉去宅子的消息带回来了。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天殊的表情立即由晴转阴。 梁渊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一段时间,沈天殊的表情变化太快了。就像是一个女人一般阴晴不定,就算是沈天殊的速度转换的很快,但是他还是发现了。 展玉对着沈天殊的背影,嘀咕着:“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不成?最近的脾气大了些。” “他啊,他是担心你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这现在心里正吃味,脾气当然大了些。”梁渊站起身,摇摆着自己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的离去。 吃味? 展玉在听到这个词语以后,心里燃起了一丝甜蜜的心情。可是随后她又觉得,这是梁渊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 没有想太多,她又开始琢磨起来酒楼厨师以及整个聚贤斋的服务员运作的问题,连忙又拿起了纸张,开始续写着章程。一个好的酒楼,如果有着服务一流的服务员,在除却了美食以外的名声想下,还可以用服务来赢得客人的心。 当然,客栈和戏楼也是一样。所以,她要在找人以后,一定要进行严格的培训。这样才可以在开业以后,将聚贤斋有一流的服务广告打出去。 竹园里,沈天殊看着手下收集过来关于东林玥的信息资料。一双深邃的眸子,此时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直觉告诉他,这个东林玥并不简单。可是关于手下收集来的信息,却是四处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信息上说东林玥十岁开始经商,经过他手的铺子,在短短两月之内,就将赤字变成了正字。这件事情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十二岁以后,他就接管了整个东林家族的生意。随后,东林家族的经商队便快速的渗透到了四国之内。 如果说不是以前就做好潜伏的准备,沈天殊是不相信的。可是如果说是短短两年之内就把人安排好,这个也不太可能。 因为要打通各个城市的官员以及各个国家的皇室,单凭这一点,没有个三年五载,常人是做不到的。 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说东林玥天资聪颖,也不能证明他除却东林玥这个身份以外,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身份。 那日一见,东林玥身上商人气息几乎没有,反而是一股浓浓的书香气质。书香气质虽然和东林玥才富五车能够配得上,但是除此以外他还有星星点点的煞气。 沈天殊伸出手将手指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思量着这个东林玥为什么要接近展玉呢? 如果说只是一块玉佩,那么东林玥在得回了玉佩以后,应该重金酬谢然后离开才是。而不是主动邀请展玉,去他的府中。 难道是东林玥知道了他们计划聚贤斋的事情? 沈天殊心里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么东林玥是不是也看中了展玉计划生意的才能才接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去让那个家伙死心! 展玉不仅仅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他未来的妻子!一想到展玉今天上午手里的那副象棋,沈天殊更不想让别人去分享展玉的智慧。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怎么能够让一个商人肖想? 沈天殊打掌慢慢变成了拳头,看起来明天展玉出发以前,他要跟着一起去了! 他的女人,他要看看谁敢觊觎! 寒阁。 东林玥拿着手里的乾元玉佩,十分温柔的注视着。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块玉,而是他深爱着的人一般。 “主人,” 男子从外飞身而来,随后蹲在地上,对着他拱手禀报着最新得到的消息:“刚刚暗二来报,说是宫里二皇子蠢蠢欲动,怕事想要趁你外出时,对你进行伏杀。” 东林玥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他那个二弟?笑话!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荒淫无度的废人,居然还想伏杀自己? “父皇身体近来可好?” 如果那个二弟想要刺杀自己,那么他就要保证父皇近日身体不适,如果身体不适,父皇就会静养,不见政客。 “听暗五说,陛下这几日身体有些微恙,但是具体是什么病因,还没有探出来。” 说这话的人是暗一,他是他们五个兄弟之中身手最高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主子的生命安危,顺便再收收各处发来的情报。 东林玥收回了手里的玉佩,随后脸上的温情顿时消失不见。而是一副冷漠的看着暗一,生意没有感情:“暂时先不要动二弟,将计就计。” 已经事前知道了会有伏杀,那么他就会有所准备。不过,他会装作一副被伏杀的样子,然后才能让那二弟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从而引诱出他的面目,让父皇看一看,他骄纵的二儿子真实面目。 “是!” 说完,那暗卫便隐在了黑暗之中。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展玉和往常一般,先是练了一套拳法,随后又走进了内堂,让绿意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又让青戈给她绾发。 “姑娘,今日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客人?” 不怪青戈会这么问,因为展玉平日里都是让她梳着最简单的发型,穿的也都是简单的日常服饰。而今天破天荒的喊来自己,让她给绾了一个百合髻。 展玉看着立在头上的两朵百合样式发髻,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青戈的手就是巧!说什么发型你都会!” “姑娘你说笑了!”青戈连忙摇头,示意这有点抬高自己。像她们这些做人家奴婢的,不会为自家主子绾发可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主子出去见人,只是简单随意的披着头发,别人可能会说是丫鬟的手不巧,如此反复可能还会怀疑自家主子的人品。 她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更不想让自家的主子受到别人的贬低。 展玉在青戈的脸颊上亲了亲表示谢意,随后便来到了衣柜旁边,她拿起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很快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青戈和绿意二人快速的看了彼此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姑娘可是恨避讳白色的衣服,为什么今天却主动的穿了? 但是疑问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问了:“姑娘,今天怎么想起来穿白色的裙子?” “因为我今天要扮演百合仙子啊!”展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向青戈解释着。 “噗呲……” 青戈和绿意二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嘲笑,而是开心的笑:“小姐,这要是让外人听去了,不知道该要怎么说呢。” “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如果你我她都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展玉摇头,随后又来到了镜子前观赏着自己。 “姑娘,外面来人说是接你去城外的玉园。” 炎庆站在闺阁的门外,向着里面的展玉汇报着事情。 “这么快就来了?” 展玉有些惊讶,这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呢! 第89章 去玉园 青戈看着展玉惊讶的样子,好心的解释着:“姑娘,玉园是在城外,坐马车也要行上半个时辰呢。(.好看的小说” 那么远? 展玉心里泛着嘀咕,东林玥说每个城都会有自己的宅子,难道这些宅子通通都在城外?如果是这样,东林玥是真的太有眼光了,城外地广人稀不说,就是风景也肯定会比城内好上几分,看起来这个东林玥,应该是个享福的主。 “请转告他们稍等片刻。” 展玉的嗓音有着女子独有的尖锐,但是却不刺耳。听她说话,就像是一个百灵鸟在树上唱歌一般,优雅而动人。 炎庆得了令,让人将这个消息去往了前厅。 展玉在柜台前看着首饰盒里的耳坠,最后还是戴上了珍珠。相较于玉和黄金,有的时候她还是喜欢珍珠。 得到消息的沈天殊,则是已经提前到了前厅等着展玉。虽然那个东林玥并没有邀请他,但是他是展玉的未婚夫,展玉不懂一些世俗,他可是懂。 这光天化日之下,展玉独自一人登门,如果要是让有心传了出去,可是会对展玉的清誉有影响的。 展玉一想到能够见到有可能是自己的祖上,她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东林玥手里的玉佩,是能够帮助她回家的关键,所以她和谁都可以得罪,但唯独东林玥不行。 想着想着,展玉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魏王府的大门。因为东林玥的邀请函上,只写了展玉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要等什么人。 可是当她就要迈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却有人在他的身后喊着:“玉儿!” 展玉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身后的人肯定是沈天殊…… 梁渊那个家伙只会喊自己展玉或者丫头,绝对不会是“玉儿”这么亲昵的称呼。展玉认命的叹气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男子。 只见沈天殊身穿月白色锦缎长袍,上面绣着含苞待放的君子兰。他双手背后,腰间挂着墨玉蛟龙形状的玉佩。头上挂着羊脂玉玉簪,贵气逼人。 展玉从后院里出来以后,沈天殊的眼睛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只见她身穿一件淡白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无弹窗广告)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百合仙子,喉咙一紧。他的手慢慢握成拳,心里有点怒气。她和东林玥不过是见了一面,今天也只是邀请过府,展玉就花费这般精力来装扮自己。她和自己有了婚约以后,也没有这么用心的装扮过。 难道是展玉喜欢上了东林玥? 沈天殊想到这里,心里的怒气快要将自己焚烧了。不过他却不想让展玉发现自己的心情,于是面上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走到了展玉的身边。 “要出去?” 展玉抬头凝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起吗?” 沈天殊自从那天听到梁渊的那些说词以后,就想着对展玉就应该采取措施了。不然如果展玉要是真和东林玥跑了,那么到时候自己在整个大齐皇朝的笑话。 “我是要去城外,顺路吗?” 展玉委婉的拒绝着,她并不想让沈天殊知道自己去哪里。不过她后来又想到沈天殊是郡王,而且自己还是一个被暗中观察的棋子,对于她的行踪,沈天殊一定会一清二楚。 “顺路。” 沈天殊率先的走出了魏王府的大门,一出门便看见了马车,也不管是不是魏王府的马车,就一跃而上。 东林家族的人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就算是东林家族不畏惧郡王的身份,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展玉则是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沈天殊平常不是这样的啊?他是那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人,什么时间变成了这般没有礼貌? 展玉纵然心里怀疑,可是还是在家仆的扶持下登上了马车。一到马车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走了不知道很久,展玉主动开口问着:“郡王今日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本王就会去哪里。” 沈天殊不答反问。 展玉有些狐疑,难道他也要和自己一起去玉园不成?难道东林玥也邀请了沈天殊?想想也是,沈天殊是郡王的身份,东林玥肯定是会邀请沈天殊的。 展玉心里想到这里,脸上就带着一副浅浅的笑容,不再多想什么。 沈天殊则是在见到展玉脸上的笑容以后,心情有些烦闷。展玉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猜测到了自己的心思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笑容看起来,不达眼底? 对于接送展玉的马车上多了沈天殊的事情,东林玥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沈天殊这是来从侧面来向自己证明,展玉是他的人。只是,沈天殊以为他这么做,就能让自己退缩了吗? 随后,东林玥喊来了暗卫一,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饭菜。原本他的打算,就是他和展玉两人的午宴,如果沈天殊来了,可能会有点不够。 东林玥想起了自己后院埋的桃花酿,那种想要和展玉浅酌的念想,看来就此破灭。 淮南王府。 “你说老二和展玉一起去了城外?” 沈桓面上很是阴鹜,这个时候沈天殊去城外能做什么?他可是知道,东林家族的长子已经从云南来到了淮安城外。 “是的!” 暗卫反馈着信息:“东林玥只是邀请了展玉,廉郡王是主动上马车的。” 沈桓挑眉,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感到有些意外。老二向来是以礼相待任何人,怎么今日却这般无礼? “派人继续追查。”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就只能继续追查下去了。 得了命令的暗卫也瞬间的消失在了书房,整个书房又变得十分寂静。 玉园。 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展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了。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因为沈天殊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导致的。 他在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说话也就算了,他却用着那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展玉被他的眼神看得直想跳车逃跑,那眼神,太过冰冷人受不了了!明明是刚立冬的季节,为什么自己却感觉身处北极? “郡王,姑娘,玉园到了!” 那车夫停下了马车以后,便主动掀开了帘子以便他们下马车。 展玉见着这情况,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东林家族的人服务还是挺到位的,看来等从玉园回到魏王府以后,要抓紧招人了。 沈天殊伸出了宽厚的手掌,示意展玉搀扶着他一起下去。展玉看了看马车外的车夫,见那车夫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但是想着如果要是不把手交给沈天殊,不知道沈天殊一会还要怎么整自己呢! 这几天沈天殊的气压一直不对,照理说就算是男人的那几天,那也该过去了。可是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不管怎么想,两人既然已经下了马车。而且为了迎合沈天殊的心情,展玉也就只好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那宽阔的手掌里。 不过片刻,那手掌便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 展玉立即也明白了什么意思,沈天殊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做什么违规的事情。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展玉只觉身在阳春三月心却在冰天雪地,立冬的风吹过,却像是尖锐的刀刃从脸上划过一般疼痛难忍。 两个人走到了玉园的正门,立即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对着他们二人恭敬的行礼:“郡王!展姑娘!里面请。” 对于沈天殊的不请自来,管家没有点破。这人虽然是廉郡王,但也是淮南王的次子。现在整个淮南十二城谁做主? 当然是淮南王世子沈桓了!而那位世子却是极为宠爱这个弟弟的,得罪谁也是千万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沈天殊! 穿过几重垂花门,走过几个曲折走廊,路过假山流水。来到了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庭院。展玉不由得赞叹,即使是立冬,淮南的美景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这个时候在前厅门外,东林玥身穿一身白色长袍,外面的一层是纱织,风一吹,随风缥缈。那日梳起的三千青丝今日却随意的用玉簪绾了一下,没有被玉簪绾住的发丝随着裙摆一起左右飞扬,好不仙气。 展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东林玥才像是一个不真实的画中仙人。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厚度适中的嘴唇,还有他看着自己嘴角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会不由脸红心跳。 事实的确如此,看到了东林玥以后,展玉刚刚还感觉脚踩刀刃那般的疼痛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雀跃和欢喜。就好比看到自己偶像一般,让人激动。 东林玥则是细细的打量着展玉的衣着,后看到了她的百合发髻以后,微微一笑:“今日的装扮是百花仙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展玉觉得神奇,这个东林玥真是不简单啊,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举动沈天殊却是一直都看在眼里。他原本得知了展玉今日要穿白色的衣服时,立即换上了白色的锦缎,为的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相约好了的。如今一看东林玥,沈天殊却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第90章 灵山画 东林玥和展玉打了招呼以后,连忙对着沈天殊行礼:“不知郡王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沈天殊才不相信东林玥不知道自己也来玉园了!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拆穿。(.)只好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着那东林玥说:“玉儿说长极公子今日邀约来玉园一叙,但她对淮南城并不熟悉,我不放心,便一同来了。长极公子不会怪罪吧?” “岂敢岂敢!郡王今日大驾光临,真是让玉园蓬荜生辉!”东林玥娴熟的做着这些客套,随后将他们二人迎入了客厅。 展玉则是不喜欢参与这里的客套,她到是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大厅。只见大厅的正方挂着一个百寿图屏风,而后放着两个大却不失灵气的柜子,上面放着别致的陶瓷以及摆件,另一侧还摆放着几个文人墨士的画作。 展玉点了点头,这样的摆设和东林玥的气质很像。她看着那书架上的画作,顿时觉得手里有些许的痒痒,如果自己要是能够带走这其中的一副画,不管它究竟有几百年也不管是真是假的,都应该能够买些钱。 展玉不由得在内心暗暗盘算了起来,如果等到雨天再次来的时候,自己应不应该和东林玥商量商量,让他送自己几幅画呢? 厅上的两个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展玉一双眼睛一直在那画上来回的看着,都不由得好奇了起来,难道展玉喜欢画作? “展姑娘,那画是有什么问题?” 东林玥并不怕那画会真的出现什么问题,而是想如果展玉说她喜欢,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送给她。 沈天殊也紧盯着她,仿佛在警告展玉不能乱说什么。 其实沈天殊只是想着,展玉还能给自己什么惊喜,可是这份惊喜,他却不想让一个有危险的男人知道。 展玉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其实她是想着卖钱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你喜欢吗?” 东林玥微笑着问,仿佛如果展玉说喜欢他就要让人把画取了送给她。 展玉哪能说这画不好看?毕竟是被东林玥挂出来的画作。所以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喜欢,不过是喜欢画上面的风景,能够站在山顶俯视着天下,感觉一定不错。” 她在现代的时候,曾在泰山以及云台山的最高峰俯视整个周边。还记得当时的心涌澎湃,顿时明白了古代的皇帝为何总是喜欢登山了,原来站在最高处望向远方的时候,秀丽河山全部尽收眼底,真的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哦?” 东林玥没想到展玉竟然会一语切中整幅画的要点,心下顿时变得更加惊喜。连忙对着身边的管家说:“林伯,麻烦把那副《灵山》取下来赠送与展姑娘!” 展玉看着笑呵呵的东林玥,随后又看着那正准备取画作的林伯,展玉连忙站了起来,对着东林玥摇头拒绝:“长极公子太客气了!这画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你不是喜欢吗?” 东林玥对于追求女人这一招,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你喜欢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送给你。 “喜欢是喜欢,但是我只是喜欢那画上的风景。”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环游世界。只是她国内的旅游景点还没有看全,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古代的交通并不发达,如果要是想要游览四国,怕是要耗费不少岁月。 “原来如此。这画描绘的灵山,只是这灵山时常会有毒气蔓延,也有很多野兽出没,除非武功高强,精通药理之人,不然平常人只有死路一条。” 东林玥看着那幅画解释,这个画也是他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个老者,从他的手中得来的。 “越美丽的事物越是危险。”展玉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当时她还不以为然,可是自从来到这古代以后,她算是确切的体会到了。 “展姑娘说的极是,有些东西外表虽然光鲜美丽,实际内里却是暗藏玄机。稍有不适,就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 东林玥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了解展玉和沈天殊之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他这样说就是提醒展玉,不要被沈天殊骗了。 展玉不是笨人,对于东林玥的提示,她自然感受到了。也同样,沈天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思八面玲珑,怎么能够不懂他们二人之间打的哑谜? 沈天殊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把他们俩个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外走到了林伯的身边。林伯听完以后便走到了中间,对着他们说着:“午宴已经准备完毕。” 东林玥不着痕迹的嗯了一声,看着沈天殊以及展玉做了个姿势:“请!” 他们二人也知道东林玥是什么意思,但是碍于身份,展玉只是安静的站在沈天殊的身后。这个时候是沈天殊的场合,她只需要做一个背景就好。 东林玥带着二人穿过了水桥,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四周环水的凉亭。待到三人离凉亭不远处的时候,便有琴声从凉亭处传来。琴声悠悠,十分悦耳。 展玉看着那由远及近的凉亭,只见那凉亭上由上而下的倾斜着水晶帘。水晶帘后,人影绰绰,女子身着粉色衣服,在水晶的折射下,竟然显得十分不真实。 展玉隐隐期待,待掀开帘后,她看到的应该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容颜。 沈天殊和东林玥二人一左一右的走在展玉的身边,对于展玉的举动两人更是仔细的观察着。东林玥看着展玉十分好奇的模样,心里却是觉得十分开心。 沈天殊则是反应平淡,他知道展玉喜欢美色。而这个美色之中,展玉不分男女。梁渊曾经和自己说过,展玉好像是一个豪放的女子,不然她就不会去亲吻青戈的脸颊。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则是觉得展玉可能是好女色。对于她喜欢自己的事情,只当做是逢场作戏。可是后来,他看到了展玉的诀别,才知道他错了。 展玉只是单纯的喜欢长相好看的人,并不是好女色。 东林玥掀开了水晶帘,一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好一个美人!” 展玉由衷的夸赞着,这女人的长相与红娘有的一拼。这么漂亮的女子,又有着一身琴艺傍身,绝对可以冠上才女的名号。 “这是雪儿,是我的表妹。因为琴舞扬名,被誉为云南第一美女。” 东林玥为他们介绍,雪儿也一直是嘴角含笑的向着他们二人一一行礼,整个流程下来着实的优雅和动人。 “雪儿姑娘不仅貌美如花,才艺也是百里挑一,让人心生羡慕!” 展玉看着雪儿,心里想着谁要是能够娶到她肯定会很幸福。 “展姑娘妙赞了。”说完,她的眼神飘向了一边的沈天殊,一副娇羞的模样:“要说羡慕,雪儿还羡慕展姑娘能够得到郡王这般的如意郎君。” “承蒙郡王不嫌弃我的身份,呵呵……” 展玉后面的那个笑意有种不想再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于是东林玥连忙又招呼着他们几人坐下。一场午宴,因为有了雪儿,气氛好不热络。 期间,沈天殊总是为展玉夹着饭菜。夹完了饭菜后,沈天殊还用着一副柔情到快要挤出水的眼神看着她。 展玉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被沈天殊恶心的都免疫了,她也是一副甜蜜的样子回应沈天殊,与他说着一些悄悄话。 沈天殊对于展玉的配合十分满意,所以他的眼神里不免有些些许的得意望向东林玥。却见对面的东林玥,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不适。 一顿饭,展玉觉得自己吃了一年。 展玉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跟着沈天殊出来了!不然,她会疯了不可! 在走到玉园的大门前,东林玥手里拿着那副《灵山》交到了展玉的手中:“这幅画就当是谢展姑娘帮我找回玉佩的谢礼!” 展玉看到这里,就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她如果能够推脱掉,东林玥也不会再一次拿出来了。于是她伸出双手,接过了那画的传神的《灵山》。 回王府的道路上,展玉看着对面的沈天殊,开口:“郡王。” “嗯。” 展玉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脸,心里觉得有些烦躁:“我们谈谈吧。” “回到王府再谈。” 说完,沈天殊便闭上了眼睛。 展玉微张的红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慢慢的合上。她虽然看不透沈天殊的表情,但是从他闭上的双眼,她也知道沈天殊并不想在这个时刻,和自己说些什么。 展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 回到王府以后,展玉决定先回到梅园调整下心态,她担心自己一会会控制不住自己和沈天殊争吵起来,泥人也有三分性,他总是这般的作践自己的感情,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会下了毒手吗? 下了车,展玉欲言又止。她想和沈天殊说自己不想和他谈谈了,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好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梅园。 展玉觉得沈天殊有些不体贴人意,可是她又觉得沈天殊体贴不体贴好像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交易,不能要求太多。 于是,也只好忍耐着脾气,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可是,当沈天殊走到房间以后,青戈和绿意却一起走了出去。出去就出去,可是她们两个人还将房门关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 第91章 被强吻 “青戈,绿意,你们为什么要把房门关上?” 展玉有些狐疑的走向了门前,伸出手想要将房门打开。[]但是身后的声音,却让她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不是有话要谈吗?” 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走到了花梨木的桌边,恣意的坐下。虽然没有去看展玉,但是他此刻也能猜到展玉是在想着打开房门。 听到了沈天殊说这句话,展玉也收回了手,人也从门旁慢慢的走了过来:“是啊,我想和你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展玉连忙正襟危坐,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去见东林玥的事情,沈天殊此时一定会笑出来。 “我们的婚约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她可记得当时沈天殊当时所说的,他给自己开一个酒楼,她帮他引出幕后黑手。 “嗯。”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后双手交叉,闭上眼睛。像是准备认真聆听展玉接下来说的话,可是从他的表情上,展玉却并不觉得。 “既然是交易,那婚约就没有了真实性对不对?” 如果他敢说对或者嗯,那么她就可以说能不能不要故意折磨她了! “嗯。” 展玉的心里说不上是开始还是失落,反正就是听到他这句话以后胆子大了一些,语气也比较快些: “既然不是真的,那么以后能不能我们只是在外人的面前装恩爱模样?私底下不就不要做这些了,毕竟我们只是交易,事成以后我们可能就会各奔东西。彼此相互尊重,做一个君之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你觉得呢?” 你的忽冷忽热,会让人患得患失。 沈天殊睁开了双眼,一双本就是深邃的双眼,此时犹如一泉古井,望不到底。 想走? 沈天殊的心底燃起一丝风暴:“你想要离开?” “嗯,毕竟你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不是吗?”展玉像是没有发现危机一般的点头,随后微微耸肩,示意对于这件事情她深表遗憾。 “你是想要和东林玥一起离开?” 沈天殊发誓,如果展玉敢说是他一定会气愤的将茶盏捏碎。 “为什么要和他离开?怎么又扯上了东林玥?” 展玉说了以后又觉得不对,如果交易成了以后,她仍然没有穿越回去,那么就肯定还是会要去找东林玥的。不过她并不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沈天殊,不然隐藏了这么久的真实身份就白费力气了。[.超多好看小说] 沈天殊听到这里,握成拳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还好,他没有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回答。 “对了,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展玉突然发现,沈天殊还没有回答自己刚刚问的那些问题。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沈天殊决定还是先要探清了展玉想要离开的原因,这样他就可以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展玉会提出离开?而他自己一会也要思考怎么回答展玉的问题。 “是我先问的你诶!” 展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欠揍了。明明是她先问沈天殊的,可是沈天殊却反过来问了她三四个问题,这不是欺负她智商吗? “和这个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 一向礼貌待人的沈天殊,此时却化身成为现代的霸道总裁般。气压强的让展玉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来气,妈呀,这个男人还是沈天殊吗? 展玉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这个,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害怕之间,展玉说出了答案。天知道,她是闭上眼睛鼓起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心、上、人?” 男人一字一句,声音冷漠,最后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嗯嗯嗯!” 展玉犹如小鸡啄食一般点着脑袋,如果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么沈天殊在事成以后,一定会放自己离开吧? “是东林玥?” 沈天殊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个男人。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展玉看痴了的。而且巧合的是东林玥身上的那块玉佩,展玉也认得。难道展玉真的打算去做什么东林家族的主母?为什么放着他的王妃不做,而是一个商人的妻子? 展玉觉得自己快要待不下去了,这个男人要疯了。明明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沈天殊,此时变身化成了地狱的使者。 不行,她要跑!不然不知道一会要被沈天殊虐成什么样了! “这就是你不顾清誉去往玉园的原因?” 沈天殊自然是发现了展玉的害怕,如果展玉只是害怕他可以将表情收上一收,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展玉竟然还想要逃! 怎么又扯到了清誉上面去了?展玉糊涂了,不过是见一个朋友,哪里和清誉有什么关系? “郡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怎么就不顾清誉了?我见朋友怎么了?” 展玉恼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药!怎么能够这样污蔑自己呢?还有当时他在后院里质问自己的那些话,语气里的轻视那么明显,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既然这般的看不起自己,为什么还不放了自己? “你见朋友?见朋友你只身一人跑玉园?”沈天殊说道这里,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会相信吗?” “沈天殊,你什么意思!” 展玉就算是再笨,也听出了沈天殊的话不对劲。气愤之极的展玉,脱口而出将他的姓名喊了出来。 “你还不懂?一个见了一面的人竟然称为朋友?孤身一人去赴约,难道你不怕出什么事情?还是你的本意就是想让东林玥宠幸你?” 沈天殊说完这话,就见展玉红润的脸色此时变得苍白,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那般,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良久,她先是呵呵一笑,随后说着:“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随后,展玉觉得还不解恨似的:“东林玥样貌英俊潇洒,家境富裕正符合我喜欢男人的类型,我勇敢追求自己的所爱,难道不行……” 最后的“吗”字还没有说出口,展玉就被沈天殊用吻封缄。 展玉先是震惊,随后又觉得沈天殊可恶之极。先是用言语羞辱自己,现在又对自己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 虽然她的灵魂是现代人,觉得被人亲一下并不会少一块肉,但是她对于沈天殊现在的举动还是觉得很生气,所以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着沈天殊的亲吻。 沈天殊在听到了展玉承认东林玥是她的心上人以后,理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想再听到她说那些让他会烦躁的话语,再看着展玉喋喋不休犹如樱桃一般的红唇,用力的亲了下去。 终于尝到了那贪念很久的红唇,沈天殊很是深情的闭上了双眼。想要享受着这甜蜜的时刻,可是他却感受到了那女人的挣扎。 这才刚刚尝试那柔软的红唇,他哪里肯放开展玉。于是,他是伸出了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展玉。在用了巧劲以后,让展玉半躺在桌面,而他随即俯身而上,趁展玉想要呼救的时候,将她所有的话语全部都淹没在了那霸道且有些惩罚意味的吻里。 灵巧的撬开了展玉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吸允着她的********,索取着她的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 展玉只觉得自己被吻的全身发麻,脑袋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渐渐地也忘记了要反抗,惊恐的双眼,此时也有了想要闭上眼享受的念想。 越吻越深,沈天殊觉得身下的人就像是豆腐一般滑嫩和柔软。他贪心的想要更多,于是将那滚烫的吻慢慢的向下移动着。 那温热的吻落在了颈项以后,展玉猛地收回了理智。 沈天殊这是在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坏蛋的亲吻? 想到这里,展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身上的沈天殊推开,而男人的力量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够堪比的? 展玉的推让在沈天殊感觉,就像是挠痒一般。他只当这是女子欲绝还迎的招数,故而没有及时松开自己的钳制。可是当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却发现了湿润。 沈天殊像是被定住一般,他神思恍惚。他不是没有见过展玉的泪水,可是今天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倒是让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展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晶莹的泪花顿时从眼角落在了花梨木桌之上,同时也滴落在了沈天殊的心里。 沈天殊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吻竟然会迎来展玉这般痛苦的回应。他再想了想刚才的举动,在心底暗暗骂了自己。他终究还是鲁莽了…… “对不起。” 沈天殊十分自责,他看着展玉楚楚怜人的模样,很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可是展玉却是神情冷漠的站直了身体,躲过他伸出的手。 “沈天殊,虽然你贵为郡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在你的眼里我是贱命一条,看上了我也是荣幸,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随意践踏我的骄傲和自尊!” 展玉义愤填膺,这个沈天殊真当他是郡王,自己就不会对他责骂了吗?就算是郡王又怎么样?逼急了她也是会咬人的! “我……” 沈天殊想要解释着什么,可是展玉并不给他机会。 “郡王我累了,想要休息。” 语气里的驱赶意味十足,展玉此时也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沈天殊,她现在不想看到沈天殊那一张变化无穷的脸。 先是嘲笑她不顾清誉去见东林玥,后又像登徒子一般的强吻了她! 她以为自己是他那些后院的女人吗?对于他的亲吻应该感恩戴德吗?没门! “玉儿,对不起。” 沈天殊想要留下来,他知道展玉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他当时听到了那些话以后,觉得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等等,嫉妒? 他为什么要嫉妒?他为什么要嫉妒?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展玉吗? 第92章 桂花酿 沈天殊心里一惊,此时不用展玉出声驱赶,他就已经转身想要离开这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这样的认知对于沈天殊来说,是一件比较可怕的事情。他自己知道,一直以来他心间上的人从来都是连冰。 所以当展玉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也有着短暂的失神。可是他随后就发现她们两个人除了面部有七分相似,性格却是各不相同。连冰是秋日的冰霜,展玉就是夏日的阳光。 随后他得知展玉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置自己为死地,于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与展玉相处,对她无以至上的宠溺和纵容。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对手,让对手认为他对展玉的好,一切都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和连冰相似的脸,为的就是想要知道展玉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而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从京师来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展玉对待自己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过他却没有加以阻拦,和以前相处的模式一样。直到他们和连冰相遇,连冰脸上的面纱掉了以后,他看着展玉那失去血色的脸,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注定回不到过去。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对展玉动了心呢? 沈天殊怅然失措的回到了竹园,而听闻到了风声的梁渊,却是在他刚刚踏入房门的时候,就尾随了上来。 “哟,今天的脸上看上去比昨天的还要臭啊!” 梁渊可不管沈天殊现在面上到底有多么的难看,他照常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调侃着。相对于沈天殊这样的表情,他可是看得多了。 沈天殊这个人,他这么多年还是有所了解的。 沈天殊外表温文尔雅,其实内里并不是。他只是在利用别人对他的印象,使对方不对他起了疑心,一旦时机成熟,有隙可乘,那么沈天殊就会使雷霆手段,将对方结果了。 沈天殊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从来都是看别人从他手里吃亏,让别人暴跳如雷,还从来没有看过他会被别人气的这般藏不住气。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有这样的影响力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你话太多。” 沈天殊负手而立,看着自己面前绣着青竹的屏风,愤怒的心情稍稍算是好了一点。 梁渊见到他这个样子,耸了耸肩:“不是我话多,而是你的心变得浮躁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除了调侃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意思是你赶紧走,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梁渊合上折扇,说着:“”把酒拿上来。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抬着五六罐酒走进了屋子,不紧不慢的放下了酒罐,几人又有条不紊的离开了屋内。 “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特地将保存了多年的桂花酿拿出来,就是为了陪你解闷。” 梁渊说的大义,他也不抬头去看沈天殊此时的表情。他知道就算是沈天殊现在再怎么不高兴,他要是肯说原因,他不用问沈天殊也会说。如果沈天殊不愿意说,那么他也不会追问。 将琳琅满目的酒杯斟满以后,他递交给了已经坐在凳子上的沈天殊:“是兄弟吗?是兄弟就把酒干了!” 梁渊来找沈天殊喝酒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沈天殊心情不开心,而是还有一点是他自己也喜爱喝酒,一直找不到合适到了理由而已。 最近百里米管自己管的比较严,说是如果自己感喝酒,那么自己就要三天不要见她。 他为了百里米,已经忍了很久了。眼下正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他怎么能够不够利用呢?就算是百里米问起来,他也好说是沈天殊硬拉着他喝的。 想到这里,梁渊的嘴角又不禁的勾起了一丝笑容,自从那日凉亭的事情以后,百里米虽然说不上对自己有多亲密,但是好歹愿意多和他互动起来。 每日再加上展玉的参合,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算是越来越近。 “陪我解闷?怕是你自己嘴馋。” 沈天殊无情的拆穿了梁渊的计划,但他却并没有拒绝。正好,他现在也需要用酒来麻醉一下自己。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为何还要说出来呢?”梁渊装作委屈,然后一脸害怕的看着门外:“如果要是让百里米知道了,肯定又会不理我的。” 沈天殊喝下那桂花酿,顿时感觉一阵桂花香从口中慢慢扩散,鼻尖也都是清香的桂花香。 “我,好像喜欢上了展玉。” 毫不意外的,在沈天殊说完了这句话,梁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样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梁渊有些惊恐的看着沈天殊,虽然他早就发现了沈天殊对于展玉的特别。甚至也知道沈天殊有可能对展玉动了心思,可是他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会亲口说出这句话。 “你,你你你你……” 梁渊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他惊讶的是,沈天殊竟然会承认他对展玉的心思。要知道之前自己可是多次逼问沈天殊对展玉的态度,可是沈天殊永远都是会告诉他,为了引出展玉幕后的主人和展玉手里的宝藏。 如今,怎么会画风骤变? “自从那日见到东林玥以后,我总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担心展玉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不见。而她消失的原因,就是因为东林玥。” 沈天殊虽然不想承认东林玥会比自己的魅力还要大,但是通过昨天的事情来看,展玉心中的东林玥应该是占着很重要的分量。 “怎么?感到了危机?” 消化了消息的梁渊,也变成了往日的不羁公子模样。他调侃着沈天殊:“那东林玥的身家为人都是不错,最重要的是样貌与你不分伯仲,如果展玉要是对东林玥动心,也是不足为奇。” 光是东林玥的家世,就足以让很多人垂涎了。 沈天殊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本正经的看着梁渊,目光真诚:“我和展玉的婚约,我想假戏真做。” 梁渊这下不是喷酒了,而是把酒杯从手里扔到了地上。他连忙伸出手摸着沈天殊的脑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说这般的糊涂话?” “我很清醒。” 沈天殊回想起刚刚在梅园的画面,他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嘴唇,回味刚刚的吻。可是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精的梁渊,那股冲动只得生生忍住。 “你要记得,展玉的身份并不简单,她是沈桓的棋子同时也可能会是晋王安插的双面暗卫,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假戏真做吗?” 梁渊觉得沈天殊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不理智的决定呢? “嗯!”沈天殊坚定的点头。 梁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举起了酒杯,祝福着他。心里,他却很是担忧他们二人的未来。 如果假戏真做,那么到时候展玉的姓名还要添上宗族的族谱。可惜展玉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身份,想要当上廉郡王的王妃,怕是到时会滋生不少麻烦。 梁渊没想到他的担心,在不久的将来,还真的实现了。他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料事如神还是乌鸦嘴的好。 两个人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直到最后,沈天殊将他的担心说出来,告知了梁渊。 梁渊在听到他担心展玉会喜欢上东林玥以后,就有点好笑的看着沈天殊:“难为你第一次对自己不够自信。” “毕竟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很难掌控。” 沈天殊说完这句话,俊雅的脸上竟然还染起一丝绯红。 梁渊也不拆穿,对于好友向自己求教追求女孩子的招数,梁渊想了想,随后在沈天殊的耳边轻声说着一些什么。 沈天殊听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梁渊:“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梁渊十分肯定,一般的女子虽然都喜欢一个事事征求自己意见的男人,可是那只是一般的女子。展玉是个特例,所以要采取非凡的手段。 沈天殊接受了梁渊的建议,随后又想到之前梁渊找展玉支招的事情:“既然你有这么多追求女孩子的经验,为什么当初还去求教展玉?” 梁渊将手里的酒喝完,一双桃花眼此时写满了醉意,但是理智却是告诉他,一定要回答沈天殊的问题,不然有种要砸自己花花公子的招牌。 “那是因为百里米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正是因为百里米和别的人不一样,所以他看到她以后,会觉得心跳加快。会一眼看穿她外表坚强冷漠其实内心脆弱。 他想保护她,但是他又担心自己会伤害她。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对着百里米。 梅园。 自从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仰头望着屋梁,觉得很是痛苦。如果说要是在现代,自己可能就会伸出手在沈天殊脸上啪啪打几巴掌,然后再踹他几脚。管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还是什么王爷。 可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即使她再怎么生气,她都不能做任何忤逆王权的事情。因为就算是沈天殊不追究自己,就凭梁渊和他那么好的交情,自己也会被处罚。 至于这是什么惩罚,展玉无从得知。 展玉背靠着房门,不让青戈和绿意二人进来。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她和沈天殊从玉园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让她们两人出去,更没有让她们两人关门,但事实上她们却都这么做了。 这无疑就是在无形的告诉自己,她们的主人,终究不是自己。 她也并没有将青戈和绿意当做是丫鬟,而是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如果只是当做丫鬟,她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背叛或许没有那么难过。 “姑娘!姑娘!你让我们进去吧。” 青戈和绿意二人在门外拍打着,这都三个时辰了,姑娘也不让他们两个人进去。她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姑娘生她们两个的气了。 “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和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第93章 发脾气 青戈着急,郡王刚走的时候,她们原本想要进去的,可是却被姑娘关在了门外。(.好看的小说随后不久,她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求求你了!姑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你!” 青戈一直拍门,绿意则是在青戈的示意下跑去了竹园。 展玉除却刚开始哽咽的抽泣,后来则是哭的累了,慢慢的收住了眼泪。心里的委屈也随着眼泪流了出去,剩下的则是困了,想要睡觉。 而就在她搀扶着门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有人却用力的推开了房门。展玉一个措手不及,跌到在了地上。 展玉看着渗出星星点点血丝的手掌,还有掌心处传来犹如火烧的疼痛,真是想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干的? 青戈看到了这个样子,连忙小跑着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想要扶着她起来。但是她伸出的手被展玉打掉。 “姑娘……”青戈可怜兮兮的看着展玉,可是展玉却头也不回。 站在她们身后的沈天殊,见到这个样子的展玉,心里大概其明白,展玉心里还是有气的。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青戈和绿意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先行离开。生怕如果自己走了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姑娘还是不理她们。 展玉自然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但是她也没有回头。她不想知道是谁。她现在很累,想要睡上一觉。 展玉总算是走到了床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回了位置。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她真的真的很累! 沈天殊双手背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展玉的身后。他虽然和梁渊两个人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浓重的酒气。相反,周身则是环绕着淡淡的桂花香。 风一吹,桂花的香气蔓延在整个闺房,好不清新。 展玉也不顾现在的时节是立冬,屋里有着些许的凉气,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每个人疗伤的方法不一样,她疗伤的方法不是时间,是睡觉。 沈天殊站在屏风后,他没有跟到里面的卧室。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只能回头,随后望了望一直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又再次的离开了房间。 梅园的院落里,沈天殊听着两个丫鬟的报道,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只希望,以后的时间里,他能够把那些伤口抚平。 淮南王府。 “你是说东林玥和展玉之间有什么关联?” 沈桓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阴鹜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惊喜,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要是有关联,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展玉行刺沈天殊失败,他还可以把展玉当做礼物送给东林玥。相信东林玥不管将展玉当做小妾还是丫鬟,都是会记得自己这一笔人情。 沈桓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个展玉还真是够幸运的,能够和东林玥认识。 “派人告诉红娘,让展玉接近东林玥。” “是!”暗卫得了令以后便消失在了书房。 安排好了事情以后,沈桓便走向了卧房。自从两个人和好以后,沈桓每一天的生活都感觉很充实。虽然妻子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接纳自己,但是他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门,不是吗? 连冰见到沈桓回来以后,连忙上前近身伺候着。在为他褪下衣物的时候,连冰说起了今天出去,安国公侯府夫人的话。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是被沈桓发现了。沈桓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发生什么事情这么为难?” 连冰对于沈桓的动作感到有些娇羞,但是眼下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于是将今天在安国公侯府的时候,那国公夫人对自己说的话,向沈桓转速了一遍。 沈桓听到了以后,面上虽然是呵呵的笑着,但是心里却觉得那个老婆子多管闲事。 “不用想那么多,二弟之所以不回府来不过是因为魏王爷不肯罢了。”沈桓搂着连冰的双肩,为她解释着:“还记得那****我登门之时,看到二弟身体并无大碍以后,商量着让二弟回来,可是魏王爷却说再等几日。” “当然记得。” 连冰知道,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最深。虽然沈天殊只是一个质子的身份,可是沈天殊的才华却在梁渊之上。而梁渊虽然贵为一国皇子,但是他却是一个向往江湖的闲散王爷,所以他从来不在乎那些虚称。 “魏王来到淮南城以后,除却我和老二,能够说上几句的并没有几个人。老二从小又一直和他在一起,魏王舍不得老二离开也是正常。相信他们两个,都是一些懂得礼数之人。等时机成熟,老二就会回来的。” “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你我二人心胸狭隘,即使二弟二十号就要成婚,也不肯让二弟回到淮南王府。” 连冰想起来今日安国公侯府夫人讽刺自己小气,就觉得有些羞赫。如果放在以往,她一定不会生气。因为她不在乎沈桓,她只要做好自己这个棋子的本分就好。 可是她现在想要和沈桓重新开始,就必须要维护好淮南王府的形象。虽然淮南王府这几年在沈桓的打理下,让人尊敬有加。但是那并不代表,同阶级的人,不会看轻了自己。 沈桓见连冰脸上微微带着苦恼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加温暖。他的妻子,现在总算是变得更加有灵气了。 “世子,不要笑了。”连冰一抬头,就看见沈桓一脸宠溺笑容的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一热,随后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沈桓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连冰……” 沈桓声音陡然变得沙哑,看着连冰的眸子也变得热情无比。连冰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炙热的目光融化了,她连忙低下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想要逃脱。 男人却见她带入怀中,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床帐落下,一室春宵。 不知道睡了多久,展玉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以后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先是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了双眼。她又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发现还是挺疼的。原来不是做梦啊! 这是哪里?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这是为什么格局变了?她的房间里为什么多了一张睡榻?是谁睡在这里呢?展玉好奇的从床上走了下来,难道是青戈吗? 等她走进的时候,却发现那睡踏上并没有人。展玉有些狐疑的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这是几个意思?害怕自己跑了不成? “青戈?”如果要是青戈的话,等她进来她一定要让青戈把睡榻搬出去。 早就在门外等候着的青戈听到了展玉的呼唤,立即从门外走了近来。看到了展玉以后,嘴角还勾着兴奋的笑容。 展玉不由得故意板起了脸:“笑什么笑?还好意思笑?” 昨天那个样子对她!如果不是因为门被关上了,沈天殊哪里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 “姑娘,昨天的事情是奴婢们做的不对!” 青戈见展玉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也就大着胆子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绾着单螺发髻,一边梳着,一边开心的说着:“昨日郡王为了照顾姑娘,一夜没睡。” “照顾我?” 展玉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听错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青戈会说沈天殊照顾了她一夜?她又没有生病,也没有毒发。他是哪门子的照顾啊? “是啊!姑娘昨日情绪很不稳定,郡王见了以后很心疼,为了照顾你,特地让人搬来了睡榻,一直在你跟前照顾着。” 青戈一直觉得自家的主子是面热心冷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家的主子是面热心也热的王爷。 展玉听到这里,就觉得听不下去了。沈天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也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现在对于他,已经构不成了威胁。 “郡王原本想要守到姑娘醒来的,只是早上辰时被魏王爷请了过去,不一会应该就会回来。”青戈的话刚落,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展玉转头望过去,发现沈天殊今天身穿一身黑色锦袍,紧抿着红唇,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他吗?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吗?她是那么圣母的人吗? 展玉觉得自己不是,怎么也要让沈天殊损失点什么吧?她灵动的双眼转了转,决定如果要是沈天殊向她道歉的话,那么她就会趁机让沈天殊让些股份出来。 “郡王!” 青戈行礼,随后在自家主子眼神的警告下,无奈退场。 睡好了觉的展玉,此时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喜怒。她只是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静静地回望着沈天殊:“郡王。” “又要出去?” 沈天殊见展玉身穿天蓝色的百褶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她还是想要去见东林玥吗? 东林玥今日又没有递请帖,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展玉点了点头:“招人。” 沈天殊眉头微皱,什么时候这种小事情需要她去做?想要找什么样的人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冒着初冬的寒气,去做那些对身体不利的事情呢? “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你只要交代给炎庆就好。” 沈天殊走上前,想着梁渊的话,伸出了自己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放在了展玉的额头:“感觉是身体好些了吗?” 展玉的眉头紧紧皱着,这又是做什么? “郡王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展玉用力的将面前的沈天殊推开,清澈单纯的眸子里,此时写满了愤怒:“为什么要打了别人一巴掌以后却还要给一个枣吃?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忘记昨天的伤口?” 第94章 去面试 沈天殊听到展玉的质问,心里有些苦涩。[.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但是他不能生气,因为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玉儿,我为昨天的事情感到抱歉。” 沈天殊想着昨天的画面,心里半喜半忧。喜的是他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忧的是展玉现在并不倾慕自己。 “郡王爷,烦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玉儿’。” 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太过的亲密。她会把他的这种称呼,当做是心里也有她的暗号。 展玉收回了视线,越过了沈天殊,在擦肩而过之后,展玉再次停下身:“在外人面前,我会遵守我们两个人的约定。但是私下还望郡王爷不要再有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些人,自己不发威还真当自己是病猫了是吗? 以前她不愿意反抗,不过是因为自己惜命。重活了一会,自然是想要守着自己的小命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她这样简单的愿望,这些人也不愿意让她实现。 展玉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这个时候,候在门外的炎庆早已经等候多时,如果不是因为主子在和展玉谈话,估计他早出声请人了。 沈天殊转身,看着展玉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除却苦涩还是苦涩。 “烈女怕缠郎你知道吗?” 突然间,沈天殊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梁渊以前说的一句话。那时是梁渊刚对百里米动了心思,可是百里米对于梁渊却是唯恐不及。无论梁渊使用什么样的招数,百里米都是没有情动的反应。 梁渊对于百里米的反应,感到十分的失落。那个时候,沈天殊觉得梁渊应该也要放弃对百里米的追求,可是等到两天以后,梁渊又重新活了过来。说了一句“烈女怕缠郎你知道吗”便兴冲冲地又去找百里米。 虽然百里米并没有对梁渊有情动的意向,但是两人总算是能够说上那么几句。 “在外人面前,我会遵守我们两个人的约定……” 沈天殊再次想到了展玉的这句话,心里的失落和苦涩顿时一扫而尽。他完全可以天天带着展玉出去啊!这样,不就是成为了“外人面前”吗? 想通了这一点,沈天殊面上顿时展开了笑颜。展玉这才刚刚出了梅园没有多久,自己想要赶上,还能来得及。 和沈天殊预料的差不多,当他走到魏王府的时候,展玉也才刚刚上了马车。炎庆原本想要驱赶马车,可是在看到自家的主子时,他很是识时务的掀开了车帘,以便沈天殊进去。(.无弹窗广告) 展玉一坐上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她心中此时此刻有着愤怒。她担心自己一会要去招人的时候,可能会带着情绪。 如果带着情绪去招聘,不用想就会影响到了工作的效率。到时候不说人才,怕是连个机灵点的服务员都可能会发现不了。 正在调整情绪的展玉,突然感觉到马车上上了人。她原以为是炎庆,可是睁开眼睛以后,却看见自己刚刚甩掉的人。 展玉心里很是不满,但是马车毕竟不比梅园。她能驱赶沈天殊下马车,索性就当做没有看见一般,再次闭上了眼睛。 东林玥得知展玉出府的消息,本想着去制造一场偶遇。可是后来听闻沈天殊也在的时候,心里换了想法。 “暗一” 东林玥话音刚落,一记黑影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用回头,东林玥也知道这个人是暗一。于是他负手而立,抬头望着水亭外的湖水。吩咐着最新的任务: “你派人到京师探查大齐太子现在是不是很闲?” 暗一听到了这件事情,眸子里写了一些疑问。随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主子,你确定是大齐的太子而不是武国太子?” 不怪暗一会这么问,那时因为大齐的太子和他眼前的这个主子,并没有什么直面上的矛盾,反倒是武国的太子和他们南梁的二皇子联手,对主子的攻击不断。 主子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让你去查你就去查。” 东林玥转过身看了一眼暗一,随后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哈:“你是不是也很闲?” “属下知错!” 暗一连忙躬身认错,随后害怕主子会对自己责罚什么,便转身一跃,消失在了东林玥的眼前。 东林玥漫步在整个后院之中,他让暗一去探查大齐太子,主要是他知道沈天殊和梁渊是太子的人。而大齐的太子,现在东宫之位摇摇欲坠。 晋王有夺位之心,外加当今的皇帝任命晋王代理朝政。这对于支持太子一党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太子不反击不说,反而安稳在东宫之中,不是稳操胜券就是无能为力。可是看着沈天殊一副泰若安然的样子,那太子的情况就是前者。 如果说他对现在的形式已经是胜券在握,那么他就要送给大齐太子或者沈天殊一点礼物。这个礼物可好可坏,不管如何,只要能让沈天殊忙碌起来就好。 花香酒楼。 炎庆出声提醒花香酒楼已经到了以后,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就从马车之上下了车。因为这是在外的缘故,当沈天殊伸出手想要牵着她下车时,展玉并没有拒绝。 花香酒楼的李掌柜早已经站在门前等候他们二人,见沈天殊以及展玉下车以后,连忙迎了过来说着:“郡王,展姑娘。” 沈天殊只是文雅一笑,像是在回应。展玉则是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李掌柜。” 当他们一行三人走到了酒楼一层,可以看见位于西边的舞台已经搭设完毕。东面放置着座位的地方,坐着三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如果放在现代,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成熟青年,可是在古代,就变成了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的中年男子。 “郡王爷,展姑娘。”三人见到他们两人以后,立马作揖行礼。不用介绍,像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李掌柜这时也开始为他们二人从左至右一一介绍:“这是王凌,三十有五,有过经营客栈的经历。” 展玉听后也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人,只见站在最左边的男子身着灰色棉布长袍,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讨好也没有鄙夷。 “这位是钱树元,三十有三,在戏楼当过二当家的。”李掌柜指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说着。 展玉向着那钱掌柜望去,看着那人穿着暗红色的棉布长袍,面上精神抖擞,眼睛炯炯有神,看向自己的时候,里面有着尊敬。 展玉暗暗点头,这两位人选都还不错。最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了最后的一位男子。 “这位是田冯全,今年正好三十。前些年考取县市,得了秀才。家里祖祖辈辈正好也是种田人家,对于姑娘说的那些种植方面,有些涉及。” 李掌柜找的这些人,都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找他们来并不只是顾念旧情,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符合姑娘要的那些人才类型。 展玉则是将目光放在了最后的一位,只见那人身着一件纯白色麻布衣上下两层衣服。可能是因为有读书的缘由,身上多了一股书卷气。脸上没有读书人的高傲,却有着身为庄家人的憨厚和淳朴。 展玉很是赞赏的看着李掌柜,觉得李掌柜找的这三个人都是不错的。更是自己心中想要寻找的那些类型人,于是展玉很是倾佩的对着李掌柜说:“李掌柜别具慧眼,真是多谢多谢!” “展姑娘客气了!” 李掌柜连忙回礼,这画面在其他人的眼里,好不协和。 介绍完了彼此以后,五人分开而坐。展玉也开始问着他们三人一些问题。 “王先生,如果有一位客人在你的客栈柜台前面大声抱怨,你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展玉好整以暇的看着王凌,他们现在还没有成为雇佣的关系。所以,她还不能对着王凌喊王掌柜。 关于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在现代的时候,想要应聘酒店管理层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会出现。 那王凌没想到展玉一上来就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展姑娘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开个客栈,她身边的郡王也只是出钱出力让她玩玩。毕竟,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并没有几个。再者,展玉未来还是会成为王妃的人,做生意等于自降身份。 王凌原本就没有想要轻视展姑娘的心思,所以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心里对于求得这个客栈掌柜的心思,就强了几分。 “回展姑娘的话,如果有客人在前台大声抱怨,我会先请客人进到后院或者房间谈判。得知客人抱怨的事情缘由,然后进行一一解释。解开误会以后,再向客人赔礼道歉。” 王掌柜回想起以前经营客栈的时候,总是会有着一些胡搅蛮缠的旅客在柜台大声的喧哗,他为了顾及客栈的名声,不得不向客人服软,纵使有的时候,并不是客栈的错。 展玉点了点头,对于王掌柜的话有些认同,但也不完全认同。 “如果客栈的小二偷了客栈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理?” 展玉知道,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会有人偷客栈的东西。她让人制作四百床棉被,其中有一条就是害怕被人偷。就像是现代人不管住什么星级的酒店,看到里面感觉不错的东西,都会偷偷的塞进包里,然后带走。 “查清是哪位小二,然后把他赶出客栈。” 王凌的心地还是比较慈善的,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偷东西的小二可能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展玉听到了这些话,对于王凌的人品,有了大概的了解。此人做事仁慈,但正是因为他的仁慈总是吃亏。如果要是加以指导,他处事的方法应该还有的转变。 展玉转头看向坐在他们中间的钱树元,想着他是在戏楼有过当做二当家的经验。那就是副总经理级别的,这次他要做的,可是戏楼的一把手。 “钱先生,如果你的戏楼最红的小生身体不适不能出台,而这时台下的客人偏要让他上台你会怎么处理?” 展玉的这个问题,是想要看这个钱树元会怎么选择。如果不让小生出台,那么他会是一个重情义或者是一个不被眼前利益所迷惑的人。如果他让小生出台,那么他就有可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是不会让生病了的戏子上台的!” 第95章 重情义 “钱先生为何不让他上台?原因是什么?” 展玉看着钱树元坚定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光从他刚刚的那一句就能听出,这个钱树元也是一个护短的人,不仅如此,可能还是一个固执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当下最红的小生,只要生病。那么就不管台下的人怎么要求或者威胁,都不能让他登台。不说唱,就是对白以及武打的力道都会减弱。如果再唱,嗓音不好听就不说了,可能还会让戏子的嗓音就此废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钱树元想起以前自己在戏班子当二把手的时候,经常会和大当家的干仗,其中一条原因就是为了生病戏子上台的事情。大当家总是不顾戏子的感受为了钱,而去压迫戏子上台。 戏子上台因为生病的缘故,总是会出些差错。看戏的客人可不管戏子身体舒服不舒服,他们只要觉得戏子唱的不顺耳就会说戏子怠慢了他们,大当家为了讨好客人,会把戏子发卖或者送给个别的权贵,都是有可能的。 展玉点了点头,对于他维护自己手下的事情感到满意。只是做生意并没有那么简单,高层安抚好了员工,同理还要去顾及客人。 “那客人这边,你要怎么安排?” 钱树元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再听到了展玉的问话,不禁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先安抚好客人的情绪,直说小生身体不适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刚柔并济,等小生好了以后再来戏楼,到时候再补偿一场戏曲。” 展玉觉得他这个回答也不错,于是她将目光放到了那个田秀才身上。 “田先生可有过亲自种地的经验?” 不是她会这么问,实在是古代的男子,尤其是秀才这个称号的男子过于酸腐。家务活不干不说,还总是想着貌美如花的田螺姑娘。 “回展姑娘的话,这种事情从小至今一直都有。” 田秀才以为展玉会像问他们一样问自己两个有些难度的问题,他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没想到展玉一开口,竟是说着这么简单的问题。[] “都种过哪些物种?” 展玉想要知道,淮南地带都适合种植一些什么蔬菜或者水果之类的,问清楚以后,也好着手让人准备蔬菜种子。 “有小麦,水稻,菠菜以及大蒜。” 田秀才的心里,已经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展姑娘就问自己这些问题,难道是不想雇佣自己?想到这里,田秀才心里有着些许的失望。 “那田先生能把这些物种种植的节气说一遍吗?”她不会问这个田秀才关于客栈管理的方面,她只需要一个懂得种植蔬菜和水果的人就行。 听到了展玉的这句话,田秀才顿时明白刚刚那些问题,不过是一个铺垫而已。对于这种种植节气的问题,他熟记于心。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水稻分两季,一季清明前,二季立秋前。菠菜的种植则是比较简单,只要气候适中,不分季节都可以播种。大蒜的种植则是不能超过九月,超过九月大蒜就会变成了独头。” 田秀才回答的十分自信,可见这些年他是真的了解种植物种。可是,至于亲自栽种的事情,展玉还是不能确定。 不过有一个懂的理论的也行,到时再雇几个农家汉,让他指挥。自己在一边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出声再说也不迟。 这一件事情处理下来,展玉觉得眼前这三个人都还不错。于是喊来了李掌柜,轻声的说着什么。只见李掌柜面上一喜,十分开心。 他原本只是舍不得这几位好友在家中闲赋,正好得了这次机会,喊来三位好友试一试,没想到竟能够都留下! 李掌柜可不认为展姑娘是在顾及他的面子才留下他们三人,那都是他们自己回答问题不错,为自己赢来的机会! “从明天起,三位就会成为我们聚贤斋的掌柜。王凌负责掌管客栈,钱树元负责戏楼,田冯全负责掌管农家院。” 李掌柜站在展玉的身侧,将刚刚展玉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边。 大家都很开心,可是随机就见几人皱起了眉头,纷纷望向田冯全,不知道他负责的农家院是一个什么事物? 展玉见田冯全也望着自己,露出了一丝羞赫的笑容:“农家院就是让家庭富裕的子弟体验一下农家的饭菜,农家的住房以及农家安静祥和的生活。” 听懂了展玉的这个解释,田秀才看向展玉的眼神闪现出了点点星光。随后,他又将头低了下去。对于让富家子弟体验农村生活,田秀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再者,自己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的权贵之人,他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得罪人。 “李掌柜,现在既然所有的掌柜都已归为,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招长工和短工了。”展玉说着将自己事前写好的纸张放在了他们四人的面前。 四人一看上面的招工语以及招工的薪酬,都不免有些震惊。 “展姑娘,长工一个月能够分的一两纹银?”李掌柜看着那上面的薪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错吧?如果是一年一两纹银或许他还能接受,可是上面写的是一个月啊! 展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没有看错。 “也是有要求的,长期工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时间会统一安排考试。如果考试过了,那么就可以留下来,享受一个月一两纹银的报酬。三个月以后,会根据长期工的工作能力以及不定时的考核,工钱可以继续增长。短期工就只有一个月五百铜钱的薪酬。” 展玉做这个定价也是了解了这一片的规矩,酒楼的店小二工钱一个月平均二百铜钱,戏楼的则是三百铜钱,客栈的则是三百三十铜钱左右。她的短期工也比人家长期工拿的也要多,相信招聘的信息一出去,自然就会有人来报名。 “还可以涨钱?” 四个掌柜更加惊讶,别的老板不克扣就不错了,还涨钱…… 他们真是找了一个好主顾啊! “嗯,大家先招人,如果四位掌柜亲自介绍人来,考核通过以后,将会奖励四位掌柜每人十两纹银。当然,如果有人仗着和你们沾亲带故从而偷奸耍滑,那么我会倒扣你们每人十两纹银工钱,不知道大家有意见吗?” 他们哪里敢说有意见?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 “我们没有意见。”四个人异口同声,好像事前约好了一般。 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展玉的右侧,看着她有条有序的安排着工作。心里对于展玉的真实身份,更是感到了好奇。 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是一个郡王也没有她一个小女子懂得多。展玉认真起来,轮廓十分的清晰,上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显得十分耀眼。 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子,怎么会和温婉优雅的连冰一样?如果要是让沈桓知道,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竟是一个充满了宝藏的女子,会是什么表情?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你们就开始招人吧。酒楼的话李掌柜每层楼人数保证在五个人,一楼十个人,后厨则是根据实际情况来招收人数,人数最多不超过五十人就行。” 李掌柜得了令以后,立即将这些重点全部记下。 王掌柜那边,标准房间三十个,分五个人负责看守里面的财物以及清扫卫生,豪华标准房间数量为二十,分十个人负责,私家宅院十栋,那就是一个人负责一间。人数最多不超过三十人。” 总共六十间客房,如果要是处理得当,二十五人足够。 “钱掌柜那边,先招戏子直到能够组成两个班,也就是二十四人。但是不能排除哪位花旦或者小生有事,还需要招三到四个人的替补,人数最多也不超过三十人。” 钱掌柜听着展玉的安排,心里对展玉隐隐有了恭敬的意味。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懂得如此之多,着实让人感到佩服。 “至于长期工什么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李掌柜,让他帮你负责招收二十人,前十人分为前厅打杂和吆喝,后十人分五人为戏子化妆,再者五人则是负责戏子的日常起居。” “如此,就有劳李掌柜了!” 钱掌柜对于李掌柜可是感激至深,前几日李掌柜来信,说是帮他寻得了一份好工作。他还不信,以为是李掌柜对他的帮助,如今看来,是也不是。 “戏班子要紧,这些不碍事。”李掌柜连连摆手,这种招人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都是小事一桩。 这边,总算是轮到了田秀才的任务。 田秀才也是一脸认真的听着展玉要说的话:“田掌柜这边,找十个种植农作物的巧手,剩下则是两个收拾房间的,还有三到五个厨娘就可以。” 展玉这一番安排下来,聚贤斋的总人数为一百二十人左右,如果后期运营的当都是长工,工钱也不过是酒楼四层的一个进门钱。 “是!” 田秀才得了令以后,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儿子也带过来了。考取功名利禄官场之人,尔虞我诈,还不如守着几亩地种上些农作物来的自在一些。 “四位掌柜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说辞,都尽量照着古代的说辞去陈述,可是她还是担心,他们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有,没有!” 四人纷纷摆手,对于展玉的尊敬,一点都不比沈天殊的少。 第96章 去种地 展玉与沈天殊两人从花香酒楼离开以后,酒楼的四个人就开始团团围在一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中三个人全部都将目光望向李掌柜,原本他们对于差事还是挺期待的,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工钱的时候,觉得心里不踏实。 谁家的主人会这么大方?再者展姑娘也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子。就算是这些钱全部都是郡王爷出,那是不是也太大方点了? 事出异常必有妖,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掌柜,你确定如果一旦运行起来,每个长期工的工钱都有一两纹银?”这一两纹银,在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是半年的工钱。 李掌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笑眯眯的:“是真的,展姑娘还说了,等到三个月以后长期工做的不错的,是还会再涨工钱的。”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长期工都是一两纹银,那么他们掌柜的工钱应该也不少吧?只是,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隐秘一点比较好。 几人拿出了展玉写好的纸张贴在了酒楼的门前,不一会便吸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不识字的则是问着身边识字的,说那上面写的什么。 识字的则是连忙说着:“上面说花香酒楼改为聚贤斋,现在招工,名额一百二十名,其中短期工一个月工钱五百铜钱,长期工一个月工钱有一两纹银,通过考核以后的长期工工钱还会往上涨呢!” “真的假的?工钱怎么这么多?” “是啊,短期工的五百铜钱,就比人家长期工两百到三百铜钱的人多了一倍呢!” “这个聚贤斋的老板,难道开的是金矿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响起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声音:“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先进去了再说!”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不就三个月吗?就算是一分钱不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他们还可以把老板告到衙门,这样衙门抄家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拿点值钱的进行典当。 于是想要报名的人,一下蜂拥而进。四个掌柜的差点有些掌控不过来,无奈之下,李掌柜只好大喊:“大家不要慌!听我说!” 人群开始静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站在凳子上的李掌柜。[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们聚贤斋分四个部门,有酒楼有客栈,有戏楼有种地的,如果大家想要应聘酒楼长期工,就到我这边来。客栈的找王掌柜,穿灰色衣服的那个。戏楼的找钱掌柜,暗红色衣服的。种地的就找田掌柜,那个白色衣服的。” 听到了李掌柜的言论,大家站在想了一下,然后分别站队。除却田掌柜面前,其他人的面前,都是人才济济。 田掌柜有着些许的失落,毕竟大家面前都是这么多人争先抢后的占着些许的名额,而自己面前却只有五六个人。 仔细问了一下,这五六个人都是家里有地的。这次出来找活就是因为田地收税太高,压力太大无奈之下,先出来找些灵活,为补贴家用。 而那告示贴了以后,整条街的人都开始热腾了起来。不管男女,纷纷都丢下自己手中的活前往了那个聚贤斋,想着自己能不能进入聚贤斋。 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比现在这个还傻了,长期工的工钱竟然会有一两纹银!这种冤大头不多见,可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对于富人街的这些异动,很快就被人传到了沈桓的耳朵中。当沈桓知道,这件事情是沈天殊做的时候,生气的他将一盏琉璃水晶杯摔倒了地上。 那报信的人则是感觉到了肉疼。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价值上万两银子!是沈桓平日最爱的一盏水杯!如今就这样摔在了地上,不知道等息怒过后的沈桓,会不会心疼这个杯子。 其实不用等息怒以后,沈桓就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碎了,他也不能把琉璃水晶杯重新粘回去。 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他千辛万苦从天竺得来的,这原本是朝送圣人的时候,半路被他留下的。在这大齐皇朝,可是独一无二的! “去查一查,是谁策划这件事情的?” 沈桓双手握成拳,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是老二设计的。不然凭借老二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肯定会把这种案子交给圣人,然后再从圣人的身上讨得好处! “是!” 通信的人快速撤离了书房,生怕一会沈桓会有什么怨气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那人离开以后,沈桓喊人打扫了房间。当碎片全部都扫走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桌上空着的琉璃水晶杯盖提醒着刚刚房屋里发生了什么值得让人愤怒的事情。 展玉走出了酒楼以后,并没有急着回到王府。而是打算在集市闲逛着,可是身边一直跟着沈天殊,让她不敢放开性子好好观察这原生态的集市。 “玉儿,累了吗?” 沈天殊伸出手,为她顺着额前的刘海。 展玉原本是想要躲避的,可是想着他们两个人的约定,只好忍了。算了,还是不逛了,回王府,这样沈天殊也就没有再亲近她的理由。 于是,展玉再买了两份核桃酥以后,便转身回到了花香酒楼的旁边,因为回王府的马车还放置在那里。 当他们二人走到花香酒楼不远处,就看见了很多人都挤在了花香酒楼的门前。她见到这里,就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一天,总算是有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当她走进了以后,却听到了那些人都在说什么“老板人真傻”、“老板财大气粗”等等之类的话语。 展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她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人的说辞。自己好心想要让自己的员工过上好的生活,他们却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对待自己? 展玉觉得有必要在面试过后,一个星期的试学期时间,将这些毒瘤全部都丢出去。这些人既然现在就能说老板人傻,那么工作以后,就可能会有抱怨,一个不慎,可能还会得罪客人。 这样的员工,不能留! 沈天殊自然也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变化,他原本看到展玉露出笑容以后,也是感到十分开心的。当他们二人肩并肩的走到了聚贤斋附近时,听到的却是这些人说着他们人傻钱多的话语。 不用想,饶是这些话谁听了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沈天殊本想出声训斥他们,可是展玉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身去向了听马车的方向。这样的展玉,看在沈天殊的眼里,十分的心疼。 展玉心思细腻,像别人的这些抱怨,可能就会暗暗在心底生着闷气。即使她调皮活泼,但是她却将自己的难过永远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知道。 有了委屈也不说的她,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吗? 沈天殊走在展玉的身后,觉得心疼。但是同时也感到有着些许的欣慰,这样的她心思单纯没有沾染他们这些尔虞我诈,正是他所期望的,不是吗? 这些排在门外的人,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些言辞,而加重了他们未来的工作量。当然,也只是培训时候的那七天。 相对于富贵街聚贤斋的举动,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淮安城。居住着的高官权贵们纷纷嗤之以鼻,对着那些心思异动的仆人们说着:“你们不要相信那聚贤斋的谣言,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此来骗取工人罢了!” 这些府中,尤其为安国公侯府最为严重。 那安国公世子妃则是在老太太的陪同之下,站在后院,召集了男女家仆,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人:“我警告你们,你们的卖身契可是都在我的手上,谁要是敢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男的卖到勾栏院,女的全部卖到妓院!卖不出去的,活活打死!” 众人听着那老太太的话语,顿时都觉得身在冰窖之中。这可是侯府啊!怎么会像是心狠的夜叉府呢? 世子妃听着这些恶毒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嫁到安国公侯府的这三年,****饱受这恶言相向的痛苦。三年过去了,她的耳朵也长了茧子。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和安国公侯府相近的平国公侯府则是一片安详,平国公的儿子现在年约十八,这要是放在其他人家,早就是妻妾成群。可是碍于平国公世子身体虚弱,别说什么妻妾就是连个通方丫鬟都没有! 因为这个,平国公以及平国公夫人,没被人少耻笑。好在这些年他们从京师搬回到了家乡,捧高踩低的人少了许多。 这要是在京师,怕是他们平国公侯府的脸面早就丢到连渣都不剩了。 这时,平国公夫人从富人街回到了侯府,看着此时正在一筹莫展的丈夫。不由得叹气,随后迈着碎步走到了平国公身边。 “我今日在那富人街看到了一个招人的告示,其中一个是招长期工。问了一下里面还有种地的,并且一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虽然对我们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可是我想让冲儿去体验一下种地,老爷,你觉得呢?” 平国公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算是落败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谁能代表在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儿子能够继承平国公的称号呢?谁又能那么用心的去照顾冲儿呢? 平国公本不想答应,可是看着自己妻子脸上有些哀切的面容,也是叹气:“冲儿毕竟是世子的身份,如果要是让旁人知道,怕是会被耻笑。” “老爷,这些年我们被安国公侯府耻笑的还不够吗?”平国公夫人觉得自己这些年饱受着安公国夫人的摧残,已经麻木了。让人知道了冲儿的真实身份,她也觉得没有什么。 第97章 后院事 平国公面上还是有着犹豫:“可是冲儿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每日总是要喝上那么浓的中药不说,就连走路都不稳的人,你让他种地不是害他吗?” “我不是害他,我是真的为冲儿着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就算以后家族没落,冲儿沦为了平民,他也不会饿死。老爷,你就答应我吧!” “如果你想让冲儿种地大可以把他送到庄子上,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聚贤斋呢?” “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他到庄子以后,那些人顾及他的身份,不让他做?再者庄子离国公府有半天的路程,聚贤斋只是一刻钟的路程,你我要是想他了还可以去聚贤斋看一看,这不是一举二得吗?” 平国公见自己夫人很是坚持,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允了这件事情。 得了首肯的平国公夫人很是开心,冲儿身体很是不好。如果要是能通过种地,不仅能够锻炼身体,还能够知道一些庄稼的种植技巧,这些都是不错的。 平国公夫人一脸笑容的走到了后院,走向了世子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闻见弄弄的中药味。国公夫人脸上笑容顿时变成了愁容,但是为了不让儿子感到难过,她又立即换上了笑脸,走了近来。 “冲儿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一走进房屋,就看见自家的儿子正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画着。 陈冲见到她以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母亲。” 国公夫人上前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冲儿,这些年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平国公侯府的名望也越来月衰败,母亲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好一点,特地前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母亲直说便是,不用如此客气。” 陈冲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去这个房间了。长时间封闭的他,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但好在面相长得不错,倒让人觉得不会那么吓人。 “母亲派人给你寻了一份差事,就在富人街原本的花香酒楼里,现在这花香酒楼已经改为了聚贤斋,那里面有招种地的,母亲想让你去那里,学习种植庄稼的技巧。这样,我和你父亲百年以后,也不会担心你没有了爵位该如何生存。[.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陈冲听着这些话,虽然觉得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是她母亲为他操心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不忍自己母亲失望,于是对着国公夫人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就听母亲的!” 马车上,展玉的表情还是有着失落。沈天殊见此,想着法子来逗弄展玉开心。可是想了半天,他却没有想出什么。 越是在乎,人就会越笨。 看起来梁渊这家伙说的没错,如果要是放在了往常,或许自己就会张口就来,然后保证展玉开怀大笑,可是他们只见,现在却又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展玉现在一脸的不开心,也让他束手无策。 “玉儿,下次这样的事情,你直接吩咐炎庆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间,沈天殊再次呼唤了这个称呼。好在想事情的展玉并没有发现,她只是看了沈天殊一眼,好像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我是说如果再有招长期工的事情,你就交给炎庆,你不必事事亲为。” 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展玉亲自去做,就算是铁打的人都会累坏的。 展玉自然而然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几个人说自己傻的话,心里虽然不开心但是她却是摇头:“我不放心,等到全部稳定以后,再交给他们也不迟。”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以后,二人回到了王府。当二人从马车上下来以后,立即有人上 前说着:“禀告郡王,淮南王世子已经在前厅等候你多时了。” 沈天殊听到了这个消息,看了展玉一眼。好在,他们在下马车的时候,两个人是手牵手的。不然,怕是要露馅了。 “陪我一起去见大哥吧。” 他握紧了大掌里面的那只柔夷,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向展玉的眼神里,也写满了深情和宠溺。 展玉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暗想,如果沈天殊放到现代演戏,一定能够夺得奥斯卡金像奖,不然都对不起他。 其实展玉不知道,在这个朝代,尤其是手里有些权势的人,每个人的演技都是登峰造极,入木三分。 “听郡王安排。” 展玉也向他展现出了一记明媚的笑容,两边脸颊的酒窝随着她的笑容,若隐若现。 他们二人在魏王府门前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羡煞旁人。 两人相携来到了前厅,自然看到沈桓身着青衣锦袍,上绣着流云。脚穿皂皮靴。头戴玉芝发簪,样子看去实在俊朗。 “大哥!” 沈天殊向着那坐在东侧之人行了礼,而他身边的展玉则是也跟着欠身行礼。 沈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心下顿时想到今天富人街的那些事情。看来要找个时间质问展玉,那酒楼的事情是谁策划的。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展玉的才能,而是他知道展玉是一条贱命。如果展玉要是真有这样的才智,她应该早就在他对她下毒的时候,就会主动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自己。 对于策划酒楼客栈的事情,他情愿相信是沈天殊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就比如宗仝。如果不是因为宗仝现在还在京师太子府府中,他还真相信是宗仝来淮南城了。 “你我兄弟二人,哪里需要那些虚礼!” 沈桓快一步的扶住了沈天殊的身体,随后又看向了沈天殊身边的展玉,连忙阻止着:“展姑娘不必多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展玉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羞答答的谢过了沈桓。随后便安静的站在了沈天殊的身侧。 梁渊看着展玉的表现,差点就要将嘴里的毛尖吐了出来。虽然没有吐出来,但是他还是被茶水呛到。 “咳咳咳……” 梁渊的脸色顿时变得红了起来,他待嗓子不再痒了以后看了一眼几人,发现他们三人都在望着自己,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 “那个一时激动,失态,失态,呵呵……” 他的理由太过牵强,可是此时此刻,并没有人真的去计较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桓以及沈天殊二人分别坐在梁渊的左右两侧,沈桓和沈天殊是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不知大哥今日来,是为何事?” 其实都不用想,沈桓今天来魏王府肯定是为了自己回付居住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你成亲回府的事情,说来还是大哥想的不够周全,让你居住在魏王府的事情,那些侯府夫人没少嬉笑你大嫂。” 沈桓说道这里,温柔和煦的脸上燃起了愁容:“那些侯府夫人纷纷指责你大嫂为人心胸狭隘,说你受伤以及就要成亲,都不准你回府。你嫂子听了以后,回到府里没少落泪。” 沈天殊听到这里,心里还是猛地一沉。他以为自己在喜欢上了展玉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连冰的事情感到心疼或者有所感觉。 可是当他听到沈桓说有人指责连冰的不是,还是会感到愤怒。也会因为连冰的落泪,而感到心痛。 站在他身侧的展玉,自然是看到了沈天殊的反应。她在内心有些不屑的切了一声,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如此说来,倒是二弟的不是。是二弟任性妄为了!” 沈天殊知道他总有一天,是要回到那个王府的。他原本还想要待到离成亲还剩下最后一天,如今看来,好像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些都是有心人故意挑拨你我兄弟二人间的情分,等你回府以后,自然这些留言都会不攻而破。再者,你大嫂这些日子为了你的婚事,也没少操心。” 沈桓对连冰的宠爱,整个淮南城都知道。所以沈桓每句话都会提连冰并为连冰感到难过都很正常。 一想到连冰为自己忙前忙后,还被人耻笑。沈天殊就不由得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等二弟回府以后,定当去向大嫂赔罪!二弟明日就会回府,还请大哥放心!” 沈桓点了点头:“你明白大哥的苦心就好,如果流言指责与我倒没有大碍,可是我不忍看你大嫂伤神。” “是,二弟任性了。” 沈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又话锋一转,问着沈天殊:“我从富人街路过的时候,看到那花香满楼门前人满为患,打探了一下,说这是二弟的产业是吗?” “不是。” 沈天殊笑呵呵的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展玉,一副宠溺的口吻:“我把那产业全部都送给了玉儿,就当是下的聘礼。” 沈桓快速的盘算着那些铺子以及装修和招工的银两,哈哈笑着:“二弟,你这是为了美人豪掷千金啊!” “大哥说笑了,只是怕玉儿嫁过去以后,会遭受到他人非议,所以提前做好这些事情,也不怕被人请看。” 沈桓的话合情合理,用意之深,倒是让人感到了羡慕。 第98章 绾发型 沈桓听到沈天殊的话,面上一副欣慰的面容:“你有这份心就不错。[]” 内心则是暗暗腹语,沈天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担心连冰会欺压展玉吗?随后他又在内心冷笑,他和展玉能不能活过大婚之夜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日后展玉妹妹嫁到了你们家,本王也不担心她会受委屈了。”梁渊说的语重心长,好像真为展玉的幸福所担忧。 如果展玉自己不是当事人,怕是就要被他们对自己的深情所欺骗了。好在自己并没有被感性蒙蔽了理智,知道他们都是在逢场作戏。 几人闲说了一些关于淮南城的政事,展玉也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一时间宾客和乐融融的画面,在这前厅尽情的演绎。 待到快要到了午时,沈桓便起身向着他们二人告别,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 梁渊多次开口挽留,都不能让沈桓松口留下。 沈桓则是不能再这耗着,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魏王,二弟,展姑娘,就送到此处。” 沈桓站在马车前说完这句话以后,随后他又看着沈天殊:“二弟,明日午时前必须回府。” “大哥放心,二弟明日定当回府请罪。” 语落,沈天殊就看着沈桓上了马车。马车向东行驶,缓缓离开了魏王府。 展玉见戏已经结束,不想再和沈天殊这个伪君子有什么瓜葛,便迫不及待的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跟在她身后的二个男人,则是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梁渊是耸肩,沈天殊无奈摇头。像是对于展玉的这种反应,彼此都感到无可奈何。 竹园。 梁渊看着沈天殊表情的样子,笑着询问:“怎么?你们两个人在外面那没久,难道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 沈天殊为梁渊斟满一杯桂花酿,自己则是端上丫鬟泡好的碧螺春。 梁渊一看到那桂花酿,脸上先是惊喜后是忧愁:“昨天醉酒的事情百里米知道了,她让我三天以内不要靠近药园……” “那你喝还是不喝?” 其实不用问,沈天殊也知道,梁渊肯定是会喝的。 “当然要喝了!” 梁渊兴冲冲地拿起了酒杯,当酒进了嘴里,就能感觉到一丝绵柔和香甜。这是昨天剩下的一瓶酒,分量并不多,梁渊也不会担心自己会喝醉。 “明日我会回淮南王府,这一次怕是躲不掉了。” 沈天殊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沈桓说连冰落泪的事情,心下一阵心疼。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却没有想到最后却还是让她受了伤。(.好看的小说 “你多准备些人手,尤其是暗处。沈桓心有不轨,只怕到时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在你身上下毒。” 梁渊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是因为沈桓身边的那个南疆巫师。现在的沈桓,为了权势不惜对一切能够利用的人下毒,既然他想要沈天殊死,那么这期间他肯定还会找机会让沈天殊的武功尽失。 “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的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是沈天殊感到担忧的。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假装身受重伤,为的就是看沈桓会让展玉怎么对自己。结果是沈桓让展玉对自己下药阻止伤口愈合,后是让展玉对自己服用水玉寒。为的就是等到大婚之夜,让自己一运用内力全身冰寒而亡…… 如今展玉的选择已经做出,背叛沈桓。可是沈桓却还没有暴露出来,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大婚之夜沈桓还不出手,那这个月的努力,可就是白费了。 展玉的那个酒楼策划,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但是却被他暗中派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说这个酒楼是自己的产业,为的就是让沈桓对自己动怒,然后好对自己动手。可是这一次,沈桓的定力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比较好。 “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做,倒是会很麻烦。” 梁渊很是赞同沈天殊的观点,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为的就是在大婚之夜将沈桓抓一个现行,然后按上一个谋杀亲王以及郡王的罪名,趁机夺得他手中十万兵马的兵权,交给圣人。 “只能盯紧一点展玉,来得知沈桓的举动。” 沈天殊知道,今天沈桓看到他和展玉那些亲密的举止以后,心里肯定会想着一些谋划。届时他肯定会派人来找展玉,事后他们就会知道,沈桓的计划。 “我看你啊,是恨不得每天都跟在展玉的身边。”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 以前一个潇洒不羁的廉郡王如今却变成了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梁渊心中的所想,肯定会反问他一句:难道你面对百里米的时候不是这样? 梅园里,展玉拿出在街上买的核桃酥放在了桌上,随后问着身边的青戈:“如果郡王给你一月工钱十两,你会怎么想?” “姑娘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青戈知道她们姑娘平日里素有些怪异,但是今天的这个问题,却不仅仅是怪异了,是匪夷所思了。难道是试探?难道姑娘现在就开始想要掌管郡王的中馈了? “你就回答我嘛~” 展玉拉着青戈的衣衫撒娇,她想要知道,这个朝代的人是不是对于雇主给合适的月钱,都会说雇主傻。 “如果郡王每个月给奴婢每月工钱十两纹银,奴婢定当感激不尽,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为郡王办事。” 青戈现在月钱五两纹银,这对于许多大户人家的丫鬟来说,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据她所知,亲王府的丫鬟月钱也才三两纹银。 “等我有了银子,我每个月给你十两银子!” 展玉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解药,到时候一定要向沈天殊讨来青戈。有青戈在身边,事事都不用操心。 “姑娘好心没错,但是大家族里后院都是要有规矩的。” 青戈在心底有些叹气,姑娘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有学过什么打理家中庶务。看起来要赶紧和郡爷建议给姑娘找个这方面的嬷嬷了。 “说说看。” 展玉很是好奇,大家族的规矩她只是有所耳闻,但还没有亲眼所见。 “一般的府邸的丫鬟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等级不同,每个月的工钱也是有所不同的。你如果给奴婢一月十两纹银,奴婢怕是要引来不少人的嫉妒了!” 青戈说完伸出手掩嘴轻笑,这种事情,她可是见得多了。就像是南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刚来到郡王府时,总是仗着自己是郡王府唯一侍妾的贴身丫鬟,在府里横行霸道,每个月发工钱的时候,总是会问自己的月钱,听到自己月钱比她的多上一倍时,眼里可没少了嫉恨。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做的最多,当然得到也最多。” 展玉每天看着青戈为自己忙前忙后,内心很是感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被他们作为棋子,哪里有机会让人伺候自己? 她和青戈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愿意把青戈当做朋友。 “姑娘,等以后你自然就懂了。” 青戈没有说太多关于大家族后院的事情,如果郡王与淮南王不分家,那么这些庶务就轮不到姑娘去考虑。 展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傍晚时分,门外有人送来一叠厚厚的纸张,说是要送给展玉。 绿意将那厚厚的信封递交到展玉手中,随后便退到了一旁,喂着那已经胖到走不动路的兔子胡萝卜。 古代并不现代,不过是傍晚,闺阁之内就已经变得灰暗不清。青戈见到展玉要看信的内容,连忙点起了一盏烛光,顿时便照亮了房间。 展玉感激的看了一眼青戈,在现代的时候她是孤独的。身边除了爷爷,她没有什么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如今在古代,没有了爷爷,却有了青戈。 她不用说自己想要做什么,青戈却总是懂她。 展玉看了看信封上面的内容,是李掌柜送来今天面试的资料。李掌柜信上说着,今日总共有二百人来报名,其中八十人报名酒楼,七十人客栈,六人农家院,四十四人戏楼。 展玉看到农家院的人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他们都认为农家院是一个累的地方,哎…… 大致的看了一眼上面那些人的资料,看着那些工作经历,大部分都是一些跑堂的活。她拿过那六个去往农家院的资料,前五个都是种过庄稼的,最后一个的简历比较有趣。 其他的都是为了赚钱而来而他却是为了锻炼身体和学习种植庄稼而来,展玉看到这里,不由得笑了出来。 “呵呵……” 她突然想到在现代的时候,每个人在填写简历或者被hr问为什么来应聘本公司的时候,大家总是回答一个类似的回答:想要学习或者锻炼自己等等。 没想到千年以前,就有人这么回答。难道这人是自己的同类,也是现代人穿过来的? “姑娘,何事这么开心?” 青戈好奇的探着脑袋,看着纸上面的内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啊? 展玉摇手:“没事没事,突然想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来。” 看了这最后一个简历以后,展玉就觉得自己的双眼干涩的难受,便放下了手中的信件。退去了身上的外衣,只留下一件亵衣,碧螺发型随着发簪拿掉,缓缓散落了下来。 三千青丝随初冬的风在空中飞扬,一股女儿家独有的清香在空中扩散。 窗外,沈天殊负手而立。看着屋内的景象,觉得心中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柔情划过。 一觉睡到辰时,展玉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她今天还要去酒楼培训呢,不能迟到。 昨日从花香酒楼走的时候,她就派炎庆告诉李掌柜,说报名的人先都保留着,次日她会再到酒楼亲自培训那二百人,通过七天的考核过后,剩下来的便会成为聚贤斋的员工,走的,则给一百铜钱当做七天的工钱。 青戈则是看着展玉的动作,很是无奈的摇头。 也罢,这样的姑娘才是最阳光的。或许,她们家的郡爷正喜欢姑娘这个性格也不一定。 “随意帮我绾上一个发型!” 展玉心急的说着,为了节约时间在青戈为她绾发的时候,自己又打开了首饰盒,在里面随意的挑了一对雨滴形状的玉质耳坠戴上,随后又涂抹着胭脂水粉。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展玉变为自己的脸上涂抹好了妆容。青戈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展玉,她从来没有见过展玉装扮。 她一直以为是展玉不会做,如今看来却并不是。 第99章 分开住 展玉虽然来古代已经有了半年的时间,可是她还是穿不惯古代的服饰。.尤其是人越心急,就越穿不上。 “阿西……” 展玉看着身上那青色的衣服,有种恨不得将它们撕烂的冲动。古代的衣服虽然漂亮,但是穿起来却极为不方便。 青戈和绿意看到这个模样,纷纷摇头。两人一起上前,拿起那青色的衣服,三两下就穿戴整齐了。 “还是你们厉害!” 展玉心情很好的对着她们两个人的脸上又是亲,又是捏的。青戈的反应则是还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展玉的亲昵,绿意则是脸上红了一片,有些娇羞的躲在了一边,像是害怕展玉还会捉弄她。 “展姑娘,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炎庆在门外说着,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为马夫了。他明明是郡王的侍卫好不好?为什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却变成了马夫? 展玉连忙跑了出去,跟在炎庆的身后。 今日是沈天殊回淮南王府的日子,故而沈天殊早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等候展玉的到来。他先送展玉到聚贤斋,自己再转回淮南王府。 展玉一出魏王府大门前,就呆住了。她只是去教人,不是搬家啊!那十几辆马车上的货物是什么意思? “展姑娘还请快点,再站下去,午时就要到了!” 炎庆可是知道淮南王世子让自家的主子午时以前必须回到王府,原本是不用着急的,可是主子非要等展玉,还要给她送到聚贤斋去。 展玉一听,知道炎庆现在有点不悦。于是连忙哦了几声,便登上了马车。随后她也想起来沈天殊今天要回淮南王府。马车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沈天殊,意外的是看到了梁渊。 “先送你到聚贤斋,随后我和魏王一起回淮南王府。今日你就先在聚贤斋,等傍晚魏王接你回府。” 沈天殊一见到展玉的倩影,嘴角立马勾起了一丝温柔宠溺的笑容。 展玉不由得生气一丝恶寒,她很想说梁渊又不是外人,不用再装了。可是她懒得说,只好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好在马车上有了梁渊的存在,不会像是前几日那般无聊。梁渊则是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身冰蓝色的玄纹衣,上绣着君子兰,外加他那风流的桃花眼,十足的花花公子。 “丫头,从今天一直到你和天殊的大婚之日,都要居住在魏王府,你可愿意?” 梁渊其实是想要逗弄展玉的,毕竟从京师到淮南,这么久以来,展玉都是一直陪在沈天殊身边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有什么不愿意?” 展玉心想,这个梁渊难不成又想调侃自己? “天殊今日回到淮南王府,就代表着要和你分开,一直到大婚当天你们两人才能住在一起,你难道不会想念天殊?” 展玉听后,丢给了梁渊一记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嘲笑梁渊一日不见百里米,就浑身无力。就他那样还敢来嘲笑自己? “丫头,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讨好我吗?万一我高兴了,多给你添置几个值钱的嫁妆也说不定啊!” 梁渊这段时间,一直在位展玉出嫁的嫁妆发愁,他一个男人哪里知道要添置些什么? “我讨好你你能给我什么值钱的嫁妆?能帮我把身上的毒解掉?” 展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梁渊。她现在除了聚贤斋和身上的毒,其他的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你身上的毒可不好解,这个不能满足。” 梁渊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着,拒绝。 展玉再次丢了他一记白眼:“现在已经初冬,你这么扇着扇子不冷吗?” “不冷不冷!我可是有内功护体的!”梁渊说道这里,还故意的拿起扇子加大力道多扇了几下。 说话间,展玉已经到达了聚贤斋。她本想一个人下车的,可是当她准备目送着两位王爷离开时,沈天殊却又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进去吧。” 沈天殊听炎庆的报告说是今天来报名的是有二百人,两百人大部分还都是男人。如果要是有些不长眼的男人对展玉不尊敬怎么办? 他要先立威! “展姑娘!” 四个掌柜见展玉与廉郡王两人相携而来,面上挂着笑容。他们两个人相亲相爱好,也都会认为这是廉郡王的产业,有些人也可以碍于廉郡王的身份,不会故意闹事。 六人走进了内院的同时,沈天殊提前安排好的侍卫也都在内院层层保护着。见到了沈天殊的时候,异口同声的冲着他喊着:“郡王!” 这等仗势平常百姓哪里见过,顿时见因为这些侍卫的声音吓得腿软。有些胆小的人,甚至还尿了裤子。 但是现在大家哪里顾得上嘲笑,都学着那些侍卫的样子对着那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喊着:“郡王!” 沈天殊则是一脸温和,对着众人说着:“这位是本郡的未婚妻展玉,这聚贤斋正是她的产业。本郡只是顺道送她来此,顺便看一看。大家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来面试的人听了以后,则都是面面相觑。好吗?这哪里是来顺道看看?分明是来来为展玉撑腰来的啊! 这下,报名的人顿时明白,为何这聚贤斋的月钱如此丰厚,原来是郡王的产业!这郡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说是淮南王府的次子。 淮南王府真是财大气粗,聚贤斋对面的福满楼是淮南王世子的,这聚贤斋是淮南王府次子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相亲相爱,他们还真怀疑这两兄弟是不是有仇,抢对方的生意。 听到沈天殊的这几句话,展玉立即明白了沈天殊的用意。于是对他报了一个感谢的笑容,随后碍于在外人的面前,温柔的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郡爷还是启程吧。” “有什么问题立即派炎庆找我。” 沈天殊原本的打算是把百里米留在展玉的身边,可是到了这聚贤斋,他决定还是把炎庆留下来。这样,炎庆陪着展玉在聚贤斋,百里米则是在魏王府陪着展玉。 内外都有人保护着她的安危,这样他也放心些。 “知道了。” 展玉送走了沈天殊以后,总感觉人群里有一记好奇目光在看着自己。可是当她望向人群之中时,那好奇的目光却又消失不见。 可能是好奇自己长得什么模样或者其他的原因,展玉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便又把这目光抛之脑后,专心的坐着自己的事业。 她将训练安排交给了李掌柜,随后她便喊过田掌柜,让他把一个叫做林冲的人叫过来。 那边,几百号人正在听着李掌柜站在台上说着关于聚贤斋的规定,这边,展玉看着两个人向自己缓步走过来的人影。 展玉远远的打量着,只见得田掌柜身边的男子,身穿一件黑色棉布长袍,棉布靴子,白皙的皮肤和他腰间上的白色腰带有的一拼。 等到走进一看,展玉才发现他并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苍白。这就是他来锻炼的目的? 展玉眉头紧皱,这可不好办。虽说古代人命不值钱,可是她却不想手沾上什么血迹。眼前的这个林冲,那苍白如纸的肤色,还有那将近透明的嘴唇,仿佛随时能够破碎。 展玉在打量着林冲的时候,林冲自然也在打量着展玉。只见展玉身穿一身青色纱织百褶裙,那衣裙在腰间还绣着大小适中的粉色莲花,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犹如樱桃红一般的嘴唇,一对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那弯弯的柳叶眉在自己走进的时候,缓缓的皱了起来。 林冲失落的笑了笑,看起来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展玉自然是看见了林冲脸上的失落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愧疚感。妈呀,她可什么都还没有做啊,为什么他就开始失落了呢? “你就是林冲?” 展玉拿着那个记录着林冲的资料,问着他。 “正是。” 林冲语气不卑不亢,回答话的时候他还对着展玉行了一个作揖。礼数做的十分到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为何会来聚贤斋工作?” 展玉打量着他,从他的言行就能看出,眼前的这个林冲并不是普通人家。只是他是真的像简历上说的那样来锻炼自己吗? 她开出的月钱,对普通人来说是很优渥,可是对于富家子弟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自然是为锻炼身体以及如何种植庄稼而来!” 这些都是都是他娘心愿,所以在报名当掌柜的问他的时候,他说了这句话。 “即然如此,那么就要看你能不能挺过这七天的训练,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身体的原因,而对你特殊对待,如果你能坚持,那么以后,你自然能够如愿。” 这毕竟是两百号人,聚贤斋也才刚刚起步,她不能做出什么有违规原则的事情来。不然,日后想要再抓紧训练这一块,可能就困难了。 “多谢展姑娘!”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姓名,那还是因为刚刚廉郡王的介绍。 “归位吧。” 她原本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个林冲是不是像是简历上写的那般,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现代的同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林冲拱手作揖,随后便转身离开。 展玉则是看着他走路的背影,微微叹息。 田掌柜听到以后,立即走上前,有些担忧的说着:“展姑娘,这个林冲是个有学问的,只是身体好像不行,在农家院怕是不行吧?” “先留着,考核通过以后,看着农家院有没有管账的,让他管账吧。如果他想要学习种植,你传个信给我,我自有安排。” 有学问想要学种植庄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且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的真诚不是骗人的。 第100章 袁大厨 田掌柜见展玉并没有想辞去林冲的意思,也只好将自己心中的话咽了下去。.他担心的是林冲要是在聚贤斋有个好歹,怕是展玉会有麻烦。 如果林冲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留下。 他其实也有着和林冲相似的地方,他们都读过书,不相似的地方则是他们二人的家世。 他家里只是普通的农家,因父亲再世时,家里有些富裕,所以便将自己送到了书塾。因想要逃避芒种时的劳累,他选择了考取功名。 在过了县试时,县长暗示自己要送礼,自己多番询问之下发现了这官场的乌烟瘴气后,便又放弃了考取功名的机会,回到了家里继续种地。 可是林冲并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秀才身份傍身,可是他有着家世背景傍身。 昨日看着他离去,有大户人家的马车接送他回去,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田掌柜顿时有些犹豫,可毕竟农家院不是自己所开,这事情还是要展姑娘决定。 如果是自己的产业,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么一个贵公子在自己手下工作。不说娇气,就是万一磕到哪碰到哪,他的家族恐怕也不会饶了自己。 展玉见田掌柜欲言又止,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留下林冲而感到为难。于是她劝解田掌柜:“我看那林冲是真心想要学习,再者平常人家出门劳务都要经过父母同意,更别说世家公子。” “展姑娘知道就好,我是担心他在聚贤斋出现什么事情,他的家族会来找麻烦。”田掌柜没想到展玉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由得对展玉更加倾佩和尊敬。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看透那么多的事情,着实难得。 展玉微微一笑,指着两边的侍卫:“郡王的用意,你可明白?” 田掌柜顿时拱手行礼:“多谢展姑娘指点,我明白了。” “嗯,那就看着他们训练吧。” 展玉说着,便向着人群里走去,看着人们练习仪态的样子。 此时训练的是站姿,站姿是人体态美的起点。如果一个人的面容纵使惊为天人,可是站姿不行也会影响美感。 来报名的员工们看着资料,也都是农家子弟居多,所以站次肯定是有问题。不怕,他们有一天的时间来学习站姿。 展玉走到了一个样貌中等身材较为丰满的女子身边,想了想,便对着那女子出声询问:“姑娘姓名?” “回展姑娘,小女子春花。[.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春花微微欠身,对于展玉会问自己话感到惊讶和欣喜。 “你先去前面李掌柜身边,等我一会。” 展玉说完,便又开始继续向人群之中行走,寻找着另外一个站姿较为优秀的男子。 那春花看着展玉的背影,心里暗暗得意。展玉一定是因为自己是钱掌柜的侄女,才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展玉走到最后一排,见到一个身穿褐色麻布的少年。面上虽然有着疲惫,可是眼睛里却是写满了坚毅。看面相长得也还不错,于是像问着春花一样的询问着他:“少年姓名?” 那少年看着展玉,脸上闪现出一丝害怕。但是片刻后,他稳定好了情绪后对着展玉回答:“安扬!” 说话声音很是坚定和干脆,和他的眼神相配。 “跟我一起到前面来。” 展玉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在心底暗暗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吓人了,不然怎么会让安扬那么害怕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安扬听着展玉让他去前面,心里很是焦急。他家里还有母亲急需前治病,他听邻居说聚贤斋招长期工,一个月一两纹银。就算是短期工也一个月五百铜钱呢!有这前,他就可以为母亲治病,也可以为弟弟妹妹买上白白嫩嫩的馒头。 展玉挑眉,随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没有,只是想让你到前面做一个示范而已。” 安扬听着不是让自己离开,于是便放心的跟着展玉一起向着前面舞台走去。走到舞台前,发现前面还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小姐似的。 展玉让他们二人站在李掌柜左右两侧,说着:“站的时候头要正,眼睛要平视远方,下巴略微收一下,脸部表情放松,脖子要梗直。” 展玉看着他们二人这几个步骤做的还不错,于是又开始往下说着:“肩膀要忘后收着,然后压下来,胸要抬起来。小腹要收紧,腰要立腰,臀部要夹紧。” 展玉说道这里,脸上有些微红,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说道这个“臀”还是会感到害羞的。 春花和安扬听到这里,面上也是绯红一片。春花觉得展玉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让自己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呢? “安扬的手臂要自然下垂,春花你的手要右上左下交叠放在小腹前。你们两个人的膝盖要并拢,然后安扬你的脚站在外八字形状,春花的是内八字。” 四个掌柜听着展玉的这番说辞,原本觉得展玉要求太多了。可是当他们看到站姿的最后结果以后,双眼也都逐渐放光:“这站姿真好看!” 春花原本觉得是展玉故意捉弄她,当听到了掌柜们的夸赞以后,心里也立即得意了起来。她的样貌不差展玉,并且展玉的家世还不如自己,到时候她要是想嫁给廉郡王,廉郡王肯定是会欣喜万分! 自己到时候再要个正妻之位,想必廉郡王也不会不同意。早上那一见,廉郡王真的是住进了她的心里,她从小到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 她一定要得到廉郡王! 台下面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纷纷都跟着上面的人学着。男子都是双臂下垂,女子的都是交叠的放到了小腹前。 几个掌柜的光是看到这一幕,就不由得想等开业以后,来吃饭的人看到他们男女的站姿都堪比少爷千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李掌柜,告诉他们站姿训练一个时辰,午时过后训练走路的姿势。” 展玉眼见着时间已经快到了午时,想着厨房的厨师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准备了饭菜。交代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便喊过田掌柜让他跟着自己到厨房去了。 人群中,林冲望着那青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 厨房内,原本花香酒楼的大厨们指挥着帮工们,自己倒是老神在在的看着那些人忙碌着。展玉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不悦,是不是古代的厨师们都是这样? 她伸出手挡在自己的嘴前,假装咳嗽以作提醒。 那厨师听到了声音以后,有些不屑的看着展玉和田掌柜。他上下打量着展玉,觉得展玉是一个不沾劳务的小姐,所以想起那本食谱是出自她的手,就特别的不悦。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对他指指点点? “袁大厨,姑娘来看你了。” 田掌柜出声提醒袁大厨,示意他赶紧走上前向展玉行礼。可是那袁大厨却当做听不懂的样子看着田掌柜:“你身边的这个黄毛丫头是谁?” “大胆!”田掌柜出声呵斥,这个袁大厨越来越发的张狂了。他之前听过李掌柜的说过,自从东家换成了展玉以后,展玉新编制了一本食谱。食谱上面每一道菜的工序,都要五步以上,这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青菜。如果是肉类的菜,要有十五道工序以上。 田掌柜明白,这件事情对与袁大厨眼里,就都是麻烦。 “这是东家展姑娘,你这般口出狂言,小心姑娘怪罪与你。” 田掌柜的一番言语,自然也吸引到了厨房里的帮工们,他们很想上前对着展玉行礼,可是这个厨房里,袁大厨就是老大。 他们很担心,如果自己向展玉行礼以后,袁大厨会事后算账。 “哟,我说呢,原来是东家!真是失敬失敬。” 袁大厨嘴上说着失敬,可是实际却没有一丝想要道歉的意思。 展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立即知道这个人不服气自己。她无奈摇头笑了一下,这个古代果然是男权的世界。 “不敢!” 展玉知道这个袁大厨不喜欢自己,也就板着了脸,不与他嬉笑颜颜。对于这种人,他狂你要比他更狂,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百份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看着那些灶台,问着袁大厨。她可是一早就安排好了饭菜的内容,这三百份午饭其中包括两百名培训的,还有六十名侍卫,剩下的则是她以及不用训练的人们。 “东家不是看到了吗?正在准备着呢吗?” 袁大厨手指了指那些冒着蒸汽的锅炉,示意自己没有偷懒。 展玉点了点头,问着:“我让你准备了几种菜样?” “十六种。” “其中油炸几种?清蒸的几种?干炒的几种?炖的有几种?凉拌的有几种?”展玉双手背后,虽然个头矮了点,但是气势不差。 袁大厨没想到展玉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 “这个……东家,做这些菜的都是那些小工,我只是在旁边指点。我哪里知道这十六种菜样里有几道油炸清蒸的?” “你是大厨,就等于这个厨房里,就是你的天下。如今你连你的江山有多少个城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放心能把这厨房交给一个连东家都看不上的人手里?” 酒楼的饭菜毕竟是要下肚的,如果要是因为大厨的疏忽,导致了腹泻或者其他方面的食物中毒,这可就不好了!虽然聚贤斋的背后是有着郡王和魏王,但是如果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官府肯定会朝着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开刀。 “你……” 袁大厨有些慌神,他整个人不觉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黄毛丫头所教训,这样的气让他怎么能够忍得下? 第101章 初显名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的没有道理?” 展玉步步紧逼,问着那袁大厨:“我把一个酒楼的名声好坏全部都交予给你,就代表我对你极为信任,你没对我有一丝回报不说,还态度傲慢,更过分的是你却说不出来今日午餐有哪几类菜样,真实太让人失望!” “我,我没有……” 袁大厨求救的看向了展玉身后的田掌柜,想要让田掌柜帮忙说上两句,可是田掌柜却无奈的摇头,像是再说帮助不了他。(.好看的小说 田掌柜在心里叹气,这个袁大厨平常被李掌柜惯坏了。如今有人管着他也好,这样才能让他认清花香酒楼现在真实的状态。 “你没有?那你把今日午餐安排的十六种菜全部都说出来。” 展玉觉得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事情吗?她和这个大厨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他要这么仇视自己?难道她天生招人恨? “我说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里,袁大厨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娃娃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于是干脆直说,自己并不知道这十六道菜的菜名。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学徒们说着今日要做十六道菜,怕是他也不会知道。李掌柜将午餐单子递给自己的时候,他因为看不惯上面写的那些做菜的要求,就直接将菜谱交给了学徒,自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忙碌着。 “既然不知,还不赶紧拿起那菜谱看一看?核对一下现在做的菜色是否都对?” 田掌柜见袁大厨此时也软了下来,立即出声将他指到一边。省的一会看在展玉的眼里还是碍眼,让他失了工作。 展玉知道,在古代的时候,酒楼里的大厨地位都是十分高的。可就是这样的风俗,才会把一些心胸不正的人养成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袁大厨见展玉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立即转身去找菜谱。 展玉则是有些生气的环视着厨房里忙碌着的人们,见大家都在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心情才稍微好点。 她看着已经出锅的炒虾仁,拿起一双净筷,品尝了一下,眉头渐渐凝注。 田掌柜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展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这道菜美中不足。只有色泽鲜艳,香味。[.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但是却缺乏虾仁的嫩滑和味道的鲜美。”展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背后,继续看着其他的菜品。 做这道菜的人,竖起耳朵的人听到了展玉的话,等到她走了以后,便走到了菜的旁边,拿起另外一双净筷,不信邪的尝了尝,还真是像展玉评价的那般。 其他的人见到这样,也就开始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起来这个东家并不简单。 逛了一圈厨房,展玉问着身后的田掌柜:“可知道我喊你陪我到厨房的原因?” “小的愚昧,还请姑娘指点。” 田掌柜现在对于展玉,那真是恭敬有加。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比自己这个中年人懂得还要多。 “农家院不必客栈和戏台,每日三餐都从酒楼取送。它是有自己单独的厨房,这几天你先学习掌管与调度厨房的一切,日后农家院的厨房,你管理起来也方便起来。” 农家院在现代之所以会火,主要的原因就是农家菜这一亮点,人们在吃了以后就会不由得想起之前家的味道。同样,这个事情放在古代,可以不要家的味道,但必须能够体现出农家人做饭的那股特色的清香。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如果不是姑娘指点,怕是我是不会发现你的用意。” 田掌柜连忙躬身,心里暗暗一惊。原来农家院并不简单,他一直以为农家院是四个产业中最不受欢迎的。 “等到培训完以后,你就找几个人把那十亩地翻新了吧。” 翻新以后,就可以让炎庆和田掌柜一起去集市买菜种,至于水果的种子,她决定还是再问一下沈天殊或者梁渊。如果没有草莓或者葡萄,那么就种桃子和李子等之类的树木性水果。 安排好了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为了顾及厨房的供应,展玉让这三百人分时间去吃,第一批是午时,第二批是午时两刻,第三批是士兵等到报名的人回来以后,就可以去吃。 这些人都是平常人家,看着那色泽鲜艳以及味道鲜美的菜品,顿时狂吞口水。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菜?听说这菜是免费的,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全部都开始拿起筷子胡吃海塞。 “好吃好吃!” 第一批的人回去这么说,顿时勾起了第二批人的食欲。 “真好吃真好吃!” 第二批的人回去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这家酒楼的饭菜,比对面那个福满楼的要好吃的多。听那些个和掌柜的有关系的人说,这饭菜还都只是工作餐,可想而知等到开业以后,卖给客人吃的菜色是有多么的好吃! 侍卫在吃了那些饭菜,虽然很想夸赞,但是碍于炎庆的身份,大家都埋头高兴的吃着,并不说出来。 炎庆则是觉得这些菜和他在郡王府吃的那些,还差了一点。并没有那些人说的好吃,不过也不难吃就是了。 转眼间,午时已过。 三百人又再次站在了阳光下,先是做了一遍早上训练的站姿,后又开始了走姿。 大家都纷纷不好意思,有的三十多年也从来没有人教导他们走路的姿势。突然有人在你身后说着你走的不对,还真有点别扭。 林冲则是觉得有趣,十八年了,除却不记事的那几年,从来没有人说自己走路有问题。如今按照那展玉说的方法走路,的确觉得前面的男子走路顺眼些。他想,或许自己走路的姿势,在别人的眼里也有着改变。 一天下来,除却训练了站姿、走姿,还训练了坐姿和蹲姿等等。傍晚时分,大家纷纷感到了体力不支。想到了还要训练七天,大家纷纷感到有些害怕。 “明日巳时大家再来到这训练场地即可,不来的视为放弃工作。满了七天被减掉的人员,每人一百文铜钱,剩下的一百一二十人,则会成为长期工,试用三个月,试用期间,每人五百文铜钱!” 李掌柜站在台上,兴奋异常。他相信,经过今天一天的培训和中午那一顿饭菜,他们聚贤斋的名声,肯定会在这二百人的宣传下,更加的出名。 听到了满七天就能满一百铜钱,台下的人很是兴奋。不过是训练就能拿钱,他们忍了就是! 林冲站在台下,看着远处的青色人影,眼里写满了浓重的兴趣。 聚贤斋门外,早就有一辆马车候在不远处。林冲走出了聚贤斋门前,眼睛转向了西侧,看见了自家的马车。看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林冲便向着那马车走了过去。 二楼的展玉看到林冲上了马车,便收回了视线。果然是一个贵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他来聚贤斋的真实目的,真的是锻炼身体和学习种植庄稼的吗? 哪家的少爷要学习这些东西?展玉心里留下疑问,打算等到明日以后,让炎庆过去查一查。 魏王府的马车,此时也已经停在了聚贤斋,梁渊掀开了窗帘,英俊脸庞映入路人眼帘,顿时引起一片小小的躁动。 “丫头,还不赶紧上马车?” 梁渊看着那些人的反应,心里很是满意的扯出了一记桃花嫣然的笑容,引得不少人心花怒放。 展玉看到梁渊这乱放桃花的样子,心里暗暗的想着,如果要是让百里米知道了,梁渊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场? 平国公府邸,林冲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平国公夫妇也都在门前等候着,见着在外辛苦一天的儿子很是心疼。 “冲儿……” 国公府人看到他的身影以后,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这才走了一天,自己就想的心痛,这如果走上十天半个月,怕是自己都茶不思饭不想了。 “父亲,母亲!” 林冲向着平国公夫妇拱手行礼,随后在他们二人的拥簇下走到了前厅。 “我听下人打探消息说,那聚贤斋的饭菜十分鲜美,是真的吗?” 平国公夫人让自家儿子去锻炼,主要是担心聚贤斋的饭菜不够好到时候让儿子吃不惯,可是下人却说那聚贤斋的菜比大户人家做的都好吃。 “饭菜美中不足,不过和外面的酒楼比,算是好的。据说,这只是工作餐,和酒楼卖给客人的菜并不一样。” 林冲将自己今天一天在聚贤斋的事情简单的和父母汇报了一声,当然他对于展玉感兴趣的事情,他并没有说。 平国公点头,随后看着林冲的脸色说:“是不是一天都站着了?我看着你脸色十分疲惫,腿走路好像也有点打颤。” “是的父亲,那展玉姑娘并没有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而对我有特殊的对待。还说,如果我要是能够支撑过七天,她会让我学习种植庄稼。” 说道这一点,林冲隐隐有些期待。 平国公夫人是知道展玉是谁的,那是廉郡王未来的王妃。他们听说展玉只是一届普通人,却也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懂得种植庄稼。 “那你的身体还能挺过剩下的六天吗?”平国公担忧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欣喜,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的儿子身上就沾染着些许的生气。 第102章 回王府 “有心者事竟成,即使剩下的六天有百般艰难,儿子定会坚持并通过考核!” 林冲想到了那抹青色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暖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想着那女子竟然没有因为自己多病的身体而区别对待自己…… 林冲想起过去,和那些侯府或者官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时,他们总是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疏远自己。一次两次,自己还可以回来哭一场,第二天装作没事的样子。时间久了,如此反复,他也感到麻木,就不愿意再出去了。 “好,好!” 平国公听着自家的儿子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心下一阵激动。连忙喊着国公府人说着:“既然冲儿有这般决心,还请夫人明日备上一层厚礼,明日我去淮南王府拜访一下廉郡王!” “父亲!” 林冲站直了身体:“不可,我现在的身份是林冲,不是平国公世子陈冲。你拜访廉郡王可能会造成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碍于我的身份,还可能会把我送回来,这样的局面,你愿意看到吗?” 说到激动之处,林冲的嗓子开始干痒起来,不一会便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 平国公见到自己儿子开始咳嗽,心下一阵心痛。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这一颗独苗变成这般羸弱不堪。 “来人,快把世子扶回房间!” 平国公夫人见到陈冲脸色苍白如纸,慌了神。连忙喊着站在一旁的小厮,让他们扶着陈冲回到房间休息。 淮南王府。 因为提前得知沈天殊要回府,整个淮南王府上下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沈天殊回来了。 门外,炎庆将马车停放在淮南王府门前,便被沈天殊将他赶回到了聚贤斋。说是要他去保护展玉的安危。 炎庆得令以后,就牵着一匹马一刻不停的赶去了聚贤斋。边走边嘀咕:“我到底是郡王的贴身侍卫还是那个展玉的贴身侍卫?”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留给他的只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参见魏王,廉郡王!” 早就等在门前的众人看着梁渊以及沈天殊以后,立即行礼。沈桓虽为世子,可还没有继承爵位,在沈天殊面前,阶级就稍微低下一等,可毕竟他们二人在外而言是亲兄弟,所以当沈桓和连冰想要向沈天殊行礼时,被沈天殊连忙制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注重如此虚礼。” 沈天殊扶住沈桓的身体,随后又看了一眼连冰,声音有着刻意的疏远:“大嫂。” “二弟。” 连冰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于是她的面上带着些许的笑容,不过让人望过去,也还算是温情。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世子妃性子素来冷清,如今见到了沈天殊露出了笑容,也算是不易。看起来外面传闻说世子妃容不下廉郡王的事情,也是流言。 “魏王爷,请!” 几人在门前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以后,便进了府邸。一进府邸,沈天殊便以怀念家里为由来参观府邸这些年的变化。 梁渊听后不仅没有出声阻拦,还在一旁配合:“正好,我也想要瞧瞧天殊小时候的成长环境!” “舟车劳顿那么久,还是先在前厅休息,用完午膳再游览也有的是时间。魏王,你看如何?” 沈桓一副大哥心疼二弟的神情,像是劝解不了沈天殊,所以只能求助与梁渊,让人看了只觉十分感动。 如果展玉知道沈桓就是那个便宜主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拍手叫好。这人的演技,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满身都是戏。 “不是我不赞同你的话,而是我们两人在马车上坐了太久,全身都有些怠倦,正好借着游览园子的机会,伸展伸展身体。” 梁渊伸开手中的玉骨折扇,来回摇晃,嘴角勾着一丝邪笑,阳光下的他风流意味尽显,倒是让沈桓身后的婢女们暗许芳心。 “既是如此,那便听魏王的意思。”沈桓说完转身,对着连冰面上柔情蜜意:“夫人,还请你安排午膳,我与魏王二弟游览园子。” “世子放心便是。” 沈天殊双手背后看着他们二人郎情妾意的表现,心里有针扎一般疼痛。他转过身,不去看那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 梁渊则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三人的举动。面上不显,却都是记在了心里。 淮南王府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中路最主要的建筑是喜乐厅和嘉乐堂,厅堂屋顶采用琉璃瓦,显示了中路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淮南王身份的体现。东路的前院正房名为彩云轩,厅前有一架长了三百多年的梨树,至今长势甚好,这在整个大齐国都很少见。 东路后进院里的“丽华苑”是沈桓的起居处,中路后进院落“长寿苑”是现在淮南王的起居处,而西路后进院落“贤雅苑”是沈天殊之前的住处,也是他现在的新房。 一行人穿过了几重垂花门,抄手游廊,便进入满园红色的院落里。不用问,大家都知道这是沈天殊的新房。 梁渊走在两人前侧,看着屋子里准备上好的瓷器,啧啧的评着:“天殊,本王着实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为你操办着人生大事。” “大哥自小就待我不薄,虽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分离,情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得淡薄。” 沈天殊说完,还又向着沈桓说着:“何况今年一年我们都在京师,兄弟情份自然更加的亲密。” “本王要有着一个不计回报对我好的哥哥,就算是拿命换我都愿意。” 梁渊想到了那些皇兄,眼神里不禁有些黯然:“可惜,生不逢时。” 屋子里自然明白梁渊的意思,可是却没有人敢戳破他们皇家人的事情。沈桓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婚房里的一切,可都是你大嫂为你准备的。看着你大嫂对你那么上心,大哥可都是有些吃味。” “如今父王以及母亲都在安山寺,让大嫂为我忙前忙后,二弟着实感到抱歉。” “二弟,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父母都不在王府,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你大嫂打理不是?长嫂如母,你说是不是?” 沈桓笑呵呵的面容,让人根本猜不到他说这句话,为的就是让沈天殊承认连冰的身份。 “世子爷,世子妃派人来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了。” 梁渊听后不等沈桓开口,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爽朗的笑着:“听着午膳做好的消息,本王竟然还真感觉到了有些许的饿意。” 沈桓有些愤恨,感觉这个管家越来越不懂事,如果再晚来一会,他或许就能听到沈天殊是回答“是”还是“不是”了。 “魏王这边请。”虽然心里不悦,但是面上,还是要做的到位。 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梁渊觉得累了便坐着魏王府的马车赶向聚贤斋。一见到展玉以后,梁渊就有种想要诉苦的冲动。 “丫头,你知道吗?那淮南王府的饭菜实在太难吃,要不是知道这厨子普遍做的都是那味道,本王还真想安在他们身上一个怠慢亲王的罪名!” 梁渊本就喜好美食美酒,更是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以后,到哪去吃饭,都觉得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你那是挑食,哪里是别人怠慢你?” 展玉可是知道梁渊说的意思,自从他们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他和沈天殊没少来自己院落里蹭饭吃。 “可不管如何,本王轻易都不会上外面用膳,那些人做的饭菜吃下去,着实委屈了肚子。”梁渊说着,还故意耍宝似的用手揉了揉肚子,好像肚子现在就不舒服一般。 “不会去聚贤斋吗?” 现在聚贤斋基本的框架都已经完成,差的就是客栈的棉被和私家宅院的摆件等物品。戏楼的戏子,钱掌柜利用了人脉,已经找来了一组戏班子,还有几个替补的,相信培训完以后,那两组戏班子就可以人数到齐。 “这不聚贤斋还没开业吗?如果开业,本王定会一日三餐全都在此用膳。” 他可是知道展玉专门为聚贤斋酒楼撰写了一本食谱,每天售卖出的菜色还都是不同的。听沈天殊说,那本食谱上面,将近三百种菜样,这要够他吃上很久的。 “吃饭可以,拿银子出来。” 展玉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气的梁渊想要跳脚,聚贤斋他也入股了好不好? “丫头,聚贤斋我可是占两份股的!我是股东我去吃饭为什么要银子?你见过哪家酒楼的老板吃饭掏钱的?” 梁渊收起了折扇,想要与展玉理论。 “不掏钱也可以,从你盈利上克扣你看如何?” 展玉说完,勾起了一抹狐狸得意的笑容,为的就是让梁渊认识到在她这里,就算是股东去酒楼吃饭,也是要掏钱的。 “展玉你知道你的样子像什么?就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梁渊用折扇在展玉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打完以后梁渊暗自庆幸,幸好沈天殊不在,要不然又该用眼神挖自己了。 “就是铁公鸡你能对我怎么样?聚贤斋是我们三人的产业,你如果从盈利上克扣吃饭的银两,自然我和郡王在那用餐也会克扣盈利银两,我不会因为你和郡王是股东就会实行免费餐。尤其是你****三餐都在聚贤斋享用,浪费人力不说,就是钱财也浪费不少。” “我吃饭怎么还浪费钱财了呢?” “人力和饭菜不是钱?” …… “听你的……” 梁渊幽怨的看着展玉,像是屈服了展玉的说辞。 第103章 庄清远 夜。(.无弹窗广告) 淮南王府丽华苑,书房。 “老二的贴身侍卫炎庆和百里米都留在了魏王府?” 沈桓负手而立,背对着陈管家。 沈天殊回府,带回来的人自然是要登记在淮南王府的名册上。沈桓让陈管家核对人数,陈管家说是少了三个人,其中包括婢女青戈,贴身侍卫炎庆还有那暗夜杀手百里米。 “是的,小的问了那些回府的下人,那些下人说是这三人全部被郡王安排在了展玉的身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呵呵……” 沈桓冷笑,挥了挥手示意陈管家下去。等到陈管家离开以后,沈桓喊着:“庄先生,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沈桓的话音刚落,书架后方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正是沈桓口中的庄先生,他全名庄清远,是一名谋士。 只见庄清远伸出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沉吟:“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廉郡王真的在意那展玉,二则是做给我们看的。” 沈天殊和沈桓夫妻之间的牵绊,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世子妃的心里一直都有廉郡王,怕是世子就不会这么憎恨廉郡王了。 “你说,如果今晚就动手会怎样?” 反正老二也没有带几个高手回王府,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动手,肯定会让沈天殊措手不及,定当会娶了他的性命。 “世子,不可。”庄先生出声打断:“廉郡王今日刚刚回府,如果就出现什么危险。不说廉郡王对你会有怀疑,就是外面的百姓都会觉得这是容忍不下廉郡王的存在。” “这不行那不行,老二就这么在我的眼前蹦跶,他今日还居然当着我的面那么深情的看着连冰!我恨!” 沈桓生气的转过身面对着庄先生,眼睛里的恨意那么的明显。 “世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你与晋王的大业还没完成,千万不能做什么鲁莽的事情。” 庄先生是晋王派来协助沈桓的谋士,为的就是让沈桓沉住气。虽然晋王自己都快要等不及的想要逼宫了。 “罢了,还是等到二十号暗中派人动手吧。” 到时候把这些人全部伪装成太子的人,沈天殊一死,他就可以立即去京师状告太子,让太子背负上弑杀宗师王族的罪名,到时候再让人加油添醋的传言,让太子的名声变得更臭。 “世子想明白就好。” 庄先生见沈桓已经稳定了情绪,便留下这句话,消失在了书房内。 贤雅苑的卧房里,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走到了外面的院落里。看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了展玉明亮的双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闭上眼睛,他却又想起展玉昨日穿着亵衣,头发在空中飘荡的样子。 这个时辰,不知道那丫头睡了吗? 因为有了工作,展玉每天的起床时间,比往日提前了一个时辰。她洗漱完毕以后,便缠着她身边的百里米说着:“百里师傅,你看这套拳我已经全部学会了,能不能再我一点别的?” “不行。” 百里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展玉的奢望。 展玉脸色一跨,只好认命的再次的练起了刚刚那套拳。 “你现在身体还是羸弱,先学习这套拳法将你全身筋脉打开,在学习其他的拳法才会轻松许明白吗?” 百里米终究还是不忍心见展玉露出有些难过的面容,只好出声解释。果然,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展玉脸上立即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真的吗?那我可要认真学习了!” 展玉说话间,已经开始连着挥拳转身等动作。 一套拳下来,展玉的脸上已经有着密集的汗水。她很是开心的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对着百里米笑着说:“每次练完拳以后,总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灵活起来。” “嗯。” 百里米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但是青戈却是在一旁笑着:“自从百里米和我们姑娘相处久了以后,人也变得热络起来,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是!” 身后,突然传来一记男声。几人转过头,原来是梁渊。只见梁渊穿着深蓝色的炫纹衣袍手中挥舞着玉骨折扇,满脸的刻意讨好。 “切!” 展玉嘟嘴,知道梁渊来这梅园的真实目的,于是装作不屑的样子,喊着身边的青戈:“青戈,我们一起进屋,这院子啊突然变得小了,装不下你和我了。” “是,姑娘!”青戈揶揄的看了一眼百里米,搞得百里米冰山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梁渊对于展玉的态度并不在意,他反而很喜欢展玉这种自知之明的表现。自从沈天殊那个家伙走了以后,百里米就整晚上的躲在暗处照顾着展玉,百里米不心疼自己的身体,他可是心疼的打紧。 “累不累?” 梁渊看着百里米眼下的疲惫,心里闪现出心疼。手忍不住的也想去轻抚她的眼底,心下有些埋怨沈天殊不知道怜香惜玉。展玉并不知道百里米牺牲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去为她守夜,才会每天白天都缠着百里米问东问西。 “魏王请自重。” 百里米冷漠的转过身,随后便又转身走去药园。 梁渊看着百里米的背影,无声叹气,随后又跟了上去。 巳时,展玉如约的来到了聚贤斋。空地山,培训的人们也都已经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展玉问着身边的田掌柜:“那林冲今日来了吗?” “来了,只是脸色看着比昨日还要白上几分。” 田掌柜的脸上很是惆怅,身体这样脆弱的人放在他的农家院,不出几天可能就会出现人命的。这可怎么办? 虽然昨日姑娘已经说了那些劝慰的话,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没事,今日只是背聚贤斋条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展玉喊过了李掌柜,随后将编写的条例交给他,说着:“这上面有关于聚贤斋的整体规定,剩下的细则则是等到七天考核以后,每个部门再各自培训。以后有再报名的新员工,也这样安排。” “好的!” 李掌柜看着上面的总则,看着上面列出的条条规则,大声的说着:“这世间,不管是国是家还是做生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面我念的就是聚贤斋的规则,也是我们今天一天学习的内容,大家好好听!” “好!” 两百人同时回答着。 李掌柜见他们都很配合,就开始念着: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二:维护聚贤斋名声,保护聚贤斋的利益; 三:服从上级命令,关心下属,团结互助; 四:不断学习,精通业务,提高聚贤斋服务水平; 五:爱护聚贤斋的公物,勤俭节约,杜绝浪费。 念完了规定以后,李掌柜又说着:“好,下面我念一句,大家跟一句。”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 展玉见大家都已经快开始进入了学习的白热化阶段,她也适时的退场。她是股东没错,她想每件事情都做好也没错,可是不能够事事亲为。 李掌柜的人脉不错,且在这些人的眼里也有着些许的声望。毕竟是百年的老店,周围的邻居都是愿意服从李掌柜。而自己,除却未来廉郡王妃的身份好像并没有其他能够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展玉安排好了工作以后,便离开了聚贤斋,想着去上集市好好逛一逛。来到淮南城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次认真的逛着古代文化街。 大街上,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河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展玉经过那卖糖人的小摊前,好奇的看着那摊上摆放的糖人造型,发现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样式齐全。 展玉看了看那吹糖人的师傅熟练的将一块糖稀变成了造型十分相似的动物,不禁十分佩服。在现代的时候,她有路过吹糖人的摊前,但是碍于时间紧迫,她只好匆匆撇过一眼,就离开了。 如今,在这个朝代她有着很多的时间,可以仔细的观察着那人吹的过程。 那小贩自然也注意到了摊前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再望着自己,看着那女子的着装也不像是平常人家,于是连忙讨好的问着:“姑娘,来一个糖人吗?” “我想让你现场吹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可以吗?” 家里的胡萝卜已经胖到走不动路,如果自己要是买个造型和它类似的兔子,不知道它会不会动了减肥的心思。 “当然可以!” 那摊贩连忙开口应承着,不一会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团糖稀,不过是短暂的揉捏着,就见到兔子的雏形。 那摊贩一边吹着,一边和展玉搭讪着:“姑娘,这糖稀的温度可像是开水一般烫的,一会拿到手以后,不要用手触碰。” 展玉点了点头,她知道小贩手里的那些糖稀,温度怎么也会在一百多摄氏度,可是古代并没有温度计,是以没有说太多。 “姑娘,这是你的糖人,两文钱一个。” 小摊将手里的糖人递交给展玉,等待着她交给自己钱财。 “给!” 一记清脆的男声出现不一会小贩的手里就多出了一枚碎银。小摊惊讶的看着那俊朗的面容,先是呆住,随后开心的向着那男子道谢:“谢谢贵人!” 展玉回头,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东林玥。 “怎么会买这种孩子才会要的糖人?” 东林玥一早就得知了展玉一个人来聚贤斋的消息,故而就让人驱赶着马车,从郊外感到聚贤斋的附近,为的就是要制造一场偶遇。 展玉见到东林玥,感到十分惊讶:“好巧,你也在这里。” “嗯,看见你就来了。” 东林玥说的真诚,一点都不像是谎话。倒是东林玥身后跟着的林业(林管家的儿子),在心底暗暗鄙视自家主子说谎一点都不紧张,明明是故意营造出偶遇,却偏偏说他是巡视铺子。 “正想找你呢!” 展玉想到了店面的情况,觉得今天的运气实在很好,想什么来什么。 “找我何事?” 东林玥很想对展玉露出笑脸,可是碍于身后林业这个大嘴巴,只好维持着自己的冰冷面容。 第105章 品尝菜 二楼雅间‘门’外,炎庆看着自家主子的脸,不禁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访问:.。79小說那脸此时黑的堪比煤炭…… 沈天殊双手背后,看着雅间里,一对男‘女’相互躬身对拜着,知道的清楚他们两个人一个表示感谢一个不肯接受谢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对拜天地呢! “咳咳……” 炎庆好心的出声,提醒着房间里的人,示意雅间外面有人。而站在‘门’外的除却他们两人,还有着林业,只是林业被他家的主子丢到了‘门’前,并警告他不准向里望。 如今看到两个陌生人,本想出声禀报的,可是却看到了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此时和一个‘女’子在对拜着,嘴巴顿时张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屋里的两人则是有些好奇的转向了‘门’外,就看见‘门’外有一男子身穿月白‘色’锦袍,上绣着‘乳’白‘色’的青竹暗纹,腰间系着羊脂‘玉’挂件,俊朗的脸庞,此时像是刚从煤炭里捞出来的一样黑。 “郡王!” 展‘玉’见到了沈天殊,想着她们之间的约定,脸上此时也变成了一记甜蜜的笑容。 沈天殊看到这,脸‘色’才变得好些。他在展‘玉’以及东林玥的目光下走进了雅间,随后坐在了展‘玉’的身边,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动权。 东林玥看到这画面,眼眸暗了暗,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情。他还是那副冰山脸,只是敏感的展‘玉’却能感觉到,此时的东林玥身上的温度,却下降了很多。 “方才‘玉’儿与长极公子在说些什么?如此开心?” 沈天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在咬牙且此,可是他明明是笑着的。 “没什么,只是想要街长极公子些古玩摆件,来扩充一下‘私’家宅院的级别。” ‘私’家宅院就像是自己的家庭,所以自然就要多一些像样的摆件,可是这摆件又不能太过贵重,不然要是让人顺走了,也不好。 “想要古玩摆件,为何不问我呢?” 沈天殊想说这些古玩什么的,他可是有着成堆成堆的,为什么展‘玉’会放着自己不问,而去问东林玥这个毫不相关的人? “这不是正好和长极公子遇见了吗?” 展‘玉’觉得沈天殊‘阴’阳怪气,一点都不好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想要挣脱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可是他渐渐用力的手掌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哦?是吗?是正好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相遇?” 沈天殊一双凤眼微微眯着,像是刀子一般胡‘乱’的砍在东林玥的脸上。 东林玥像是脸上有着金钟罩一般,对于沈天殊犹如刀子一样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展‘玉’,说着:“不知道展姑娘什么时候需要那些摆件?” “越快越好!” 展‘玉’立即明白这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已经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她连忙站起身,对着东林玥说着:“要不我去楼下看一看中午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 沈天殊这才松手,展‘玉’离开正好,这样有些话他就可以放心的和东林玥说着什么。 东林玥也没有阻拦,两个人都是有着同样的心思。他们都觉得展‘玉’这个时候离开,是一个对的选择。 “我警告你,不要肖想展‘玉’!她是我的人!” 沈天殊霸道的说着,他知道眼前的东林玥身份不简单,有可能还不是单纯的商人。至于他的真实身份,他目前还没有查清楚。 “你的人?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位大嫂忘得一干二净再说这话吧。” 东林玥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自己心里有着别的‘女’人还敢说展‘玉’是他的人,笑话!以为他东林玥不知道展‘玉’为什么答应和他成婚吗? “你是什么人?想要利用展‘玉’为你做什么?”沈天殊的手微微攥着,他就知道这个东林玥不简单,没想到他去派人调查了他的过去。 “我利用她?呵呵……廉郡王,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 东林玥站起身,背对着沈天殊陈述着:“你和展‘玉’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沈天殊听了以后,心里有些心惊。随后他又想到了展‘玉’说东林玥是她最重要的人,可能是展‘玉’自己向他说的也不一定。 “我如果猜的不错,你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聚贤斋,最大的原因还是那第一百零一支签的事情,对吧?” 东林玥和展‘玉’在大街上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跟踪着他们。这伙人和跟踪着自己的人并不一样,他们并不躲闪,对视自己眼神的时候,还有些理直气壮。 沈天殊一滞,不可否认他来见展‘玉’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第一百零一支签的事情。他也想念展‘玉’,只是如果没有这支签文的影响,他可能会在晚上偷偷的看一眼展‘玉’,然后装作什么事情又都没有发生过。 “那你呢?为什么又出现她的身边?” 沈天殊反问东林玥,他可不相信是什么巧遇。一次就算了,二次三次算是巧合吗?那就是刻意安排! “你只要记得,我出现的时候她还没有去求签。” 潜意识就是他和展‘玉’只见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而是很单纯的朋友。 正当沈天殊想要质问东林玥接近展‘玉’意‘欲’何为时,就听见展‘玉’的声音从雅间‘门’外传来: “袁大厨说菜马上就上来,今天算我做东,二位请尽情的享用今日的午膳!” 展‘玉’已经和李掌柜说要将这顿饭,记在自己的户头上。等开业以后,从自己的账上扣除。 “怎么能让你请呢?” 沈天殊摆手拒绝:“这顿饭还是记在我的账上,算是你我二人为了答谢长极公子,你看可以吗?” 展‘玉’虽然很不愿意多欠沈天殊人情,可是这里毕竟还是有着东林玥,只好抿嘴故作娇羞的样子点头答应。 如果要是梁渊在这里,看到展‘玉’这幅模样,肯定会吐血不可。 “日后展姑娘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当会尽全力帮你做到!”东林玥的承诺,堪比季布的千金一诺。 “一定一定!” 展‘玉’现在只想着多和东林玥扯上‘交’情,这样他们也可能会因为熟稔的关系,东林玥就会把那乾元‘玉’佩‘交’给自己也不一定。 “展姑娘,菜来了!” 说话间,袁大厨和几个小工将饭菜全部端了上来。几人掀开了上面的碗盖,就能闻见浓郁的菜香味。一时间勾引起了每个人的食‘欲’。 东林玥望着那桌上的饭菜,有些惊喜的看着展‘玉’问着:“这些都是你们酒楼的饭菜?” 他又不是傻子并且他一直关注着展‘玉’的行踪,所以在见过展‘玉’没有多久,他便知道这个‘花’香酒楼被沈天殊买下来,然后他们两个人五五分成。 “是啊,你尝尝!” 展‘玉’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东林玥是名扬四国的长极公子,如果要是能够得到他的首肯,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 东林玥见展‘玉’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一时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之下,拿起了筷子,用勺子舀起了一个细滑的丸子。 咬上一口,发现那玩丸子‘肉’质细嫩,到嘴里入嘴即化,口齿之间留着‘肉’香,着实美味。目光再看向那盛着丸子的茶盅,发现那丸子的大小竟是一致。 “不错不错,这‘肉’丸子入口即化不说,就是味道也比我在四国吃过那么多酒楼的要好的太多,甚至比皇宫里做的还要美味。” 东林玥不怕沈天殊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东林家族的声音遍布四国不说,就是连四国的皇帝都对他们礼让三分。 “真的吗?那你再尝尝这糖醋鱼!” 说话间,展‘玉’已经伸出手将东林玥面前的‘肉’丸子换成了糖醋鱼。 那袁大厨则也是一脸的欣喜和期待,他并不知道东林玥的真实身份,可是他最后那句话,说是比在皇宫里的还要好吃,让袁大厨开心不已。 如此说来,自己的厨艺可就比宫里的御厨要高上许多! 东林玥望向那糖醋鱼,鱼身上淋着一层‘蜜’汁,撒着些许葱‘花’。香味迎面而来,用筷子轻轻一夹,那鱼‘肉’自动就弹跳在了筷子上。入口,除了入口即化以外,那酸甜的感觉并没有影响到鱼‘肉’本来的鲜美。 “美味!实在美味!” 东林玥对着展‘玉’说着自己刚刚心里想到的说辞,随后不用展‘玉’介绍,自己便又开始了尝试着其他的饭菜。 那袁大厨见到这样,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开心连忙想着,自己再多学几道菜,然后让这个男子品尝。 “你吃着好吃就行了!” 展‘玉’也是十分开心,东林玥这么一个见多识广的人都说好吃,那么这些菜在古代来说肯定就是好吃的。 “既然长极公子如此喜爱,那就烦请袁大厨再多做几道菜送来。” 沈天殊见着东林玥吃的高兴,他心里也是开心的。毕竟这聚贤斋也是有他的股份。 “好!好!” 袁大厨高兴的点头应着,心里也在盘算着,等开业以后,酒楼的营业是多么的壮观。 东林玥却是喊着已经走到雅间‘门’前的袁大厨:“不可,这些饭菜已经够了。如果想要让我多品尝一些,我可以明日再来。” “这样也行,可以!” 东林玥说完又向着沈天殊故意提醒式的说了一句:“来送摆件。” 第106章 五百件 展‘玉’一听来送摆件,心里想着找东林玥果然是正确的。(.好看的小说-79-79小說明天就能把几百件摆件送过来,等等!她和东林玥说数量了吗? “长极公子,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展‘玉’有些愧疚,刚才一直想着怎么开口问东林玥借东西,一听到东林玥说借了以后,一时高兴忘记了说明要借古玩的数量。 “什么事?” 东林玥看着展‘玉’脸上的愧疚,心里稍微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又不要了吧? 沈天殊则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展‘玉’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眉目传情”的画面。心里暗想,等有合适的机会,他一定要和东林玥一决高下。 “我刚刚好像没有对你说要古玩的数量吧?” 东林玥一双剑眉微挑,仔细想想的确是没有说,不过展‘玉’要多少他都能够拿得出,只要展‘玉’开口就行。 “好像是没有,展姑娘想要多少数量的古玩摆件?” 展‘玉’伸出嫩白的手掌,说着:“五百件!” 一间‘私’家宅院摆放五十件,十间‘私’家宅院就是五百件。这么庞大的数量,一般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就是沈天殊可能也会有些够呛。 之所以想要找东林玥,展‘玉’看中的就是东林家族的财大气粗,能够在四国做生意的东林家族,像宅院里摆放的这种摆件,肯定每座城市都会储备富裕,以防急需。 “五百件?” 东林玥没想到展‘玉’会借这么多,有些惊讶:“要这么多?” “如果长极公子要是没有那么多的数量,我倒是可以分一半。”沈天殊‘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揶揄东林玥。 东林玥却是严肃的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后喊过站在‘门’旁的林业。 “公子!” 林业恭敬的站在东林玥的身后,等待着东林玥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子的吩咐。 “去上城东的铺子调取三百件古玩摆件再去城南调取两百件摆件,让他们明日午时送到这聚贤斋。” “是!”林业得了令,就转身离开了雅间。 东林玥见此,有些许得意的看向沈天殊,眼神里有着不屑。随后又将目光方在了展‘玉’的身上,微微一笑:“五百件够吗?不够我的府邸还有很多。” 展‘玉’开心的摇头:“不用不用,五百件够了。东林家族果然富可敌国,长极公子也富而好礼,真是难道!” “展姑娘客气,东林家族一向乐善好施,只要能够帮助展姑娘度过难关,不收取任何分文都是可以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东林玥说完,又丢给了沈天殊一记眼神,那眼神好像再说这:小样,你可以吗? 沈天殊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随后拿起筷子,为展‘玉’夹了一块‘鸡’翅,也回了东林玥一个眼神,也像是再说:你可以吗? 展‘玉’却是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只是听到东林玥说是要免费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时候,心里很感动。但是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摇头拒绝:“不行!五百件摆件,就当是我租了,到时候你让你们掌柜的算算大概多少钱,等聚贤斋盈利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把银子还给你。” “不过是一些摆件而已,这些银钱东林家族还不放在眼里。” 东林玥本来想说他不放在眼里的,可是想想这毕竟是东林家族的产业,故而改了口。他也担心自己说了前面的那句,展‘玉’会觉得他是一个败家子。 “不行!有借有还,如果你要是不同意我说的。那我就不借了!” 东林玥见展‘玉’坚持,而且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说假,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说着:“那就等你产业盈利以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行,先尝尝聚贤斋酒楼的饭菜。饭后我们再立张字据,你看如何?” 展‘玉’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竟然会是这么的顺利,她原本还想着张口问东林玥借个五百件古玩摆件,肯定要有几天时间。可是没有想到,东林家族竟然雄厚到这种地步,每个店铺富裕的竟然会有上百件。 “一切都听展姑娘的!” 东林玥菜不会说什么反对的话,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和展‘玉’相处的时间长一点,或许展‘玉’就可以喜欢上自己也不一定。 送走了东林玥,展‘玉’转身就看着沈天殊双手背后脸黑的像是包公,展‘玉’小声的“切”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培训的空地上。 现在是午时刚过,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四个掌柜看到了她和沈天殊以后,都是十分恭敬的行礼:“郡王!展姑娘!” “不用管我们,只是顺道看看罢了。”没了东林玥在,沈天殊又恢复到那个温文儒雅的‘玉’公子,仿佛刚刚那脸黑成包公的他只是展‘玉’的幻想。 “是!” 四个掌柜见此也明白,郡王这是想展‘玉’了,特地来聚贤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 展‘玉’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的巡视着这些参加培训的人。沈天殊也和展‘玉’一样的动作,走在她的身后。 当两人走到了林冲身边,展‘玉’还特地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今天的林冲。昨日傍晚有人牵着马车来接他,而且看着马车的样子,也不是普通的人家。 这还真有意思,大富人家的孩子不去学四书五经考取功名却来学这种植庄稼,说出去还真没有人相信。 林冲因为被展‘玉’一直紧盯着,苍白如纸的脸上此时也有着些许的绯红。但是他的反应,在别人的眼里也都是因为太阳晒的。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着实有趣的模样打量着林冲,也好奇的看向了那身穿黑衣的男子。发现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本事红‘色’的‘唇’此时却是没有血‘色’,像是透明的一般。而且他每一个训练的动作,都做的虚弱无力。 听着他的呼吸也是有气无力,举手投足之间,也有着世家公子的感觉。这样的人来聚贤斋,是为了什么? 沈天殊心里留下了问号,打算一会问问展‘玉’为什么会留着这样的人训练。如果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麻烦的可是他们自己。虽然他有自信,有自己和梁渊的身份,一般人不会来闹事。 虽然有疑问,但是沈天殊也不会当着林冲的面去问展‘玉’,为什么要留下林冲。所以,当他看见了展‘玉’离开以后,也跟着她的步子离开。 “哎呀!” 展‘玉’在前面走着额走着,突然听到了有个‘女’子的惊呼声。她担心的转身,以为是哪个‘女’子崴脚了或者受伤了。 可是当她转过身看到眼前的一幕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只见那‘女’子侧躺在沈天殊的怀里,一脸娇羞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反而还有着一丝丝的享受。 沈天殊则是皱着眉头,当他看到展‘玉’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后,语气有着些许的冰冷:“这位姑娘,还请你自重。”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那‘春’‘花’哪里肯放弃?于是死命的拽住沈天殊的衣服,嘴里还娇声说着:“我的头好晕……” 她说的这个理由,不清楚的人也会相信的。毕竟现在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不说是‘女’子,就是大汉们也都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炎庆!” 沈天殊厉声的喊过炎庆的名字,不一会便见炎庆从上飞跃而下。 “郡王!” 其实炎庆早就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他想让那展‘玉’知道,主子并非是她一个人不可。他就是想让展‘玉’生气,不然每次展‘玉’都把自己当做苦力使唤,让他很丢份! “把她带下去,哪里来的哪里去!” 沈天殊连忙撤身,只见那‘春’‘花’一个毫无防备,摔在了地上。 看到有情况的四个掌柜,自然也都小跑着过来。当钱掌柜看到那‘女’子是‘春’‘花’的时候,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还请郡王恕罪!这‘春’‘花’是小人侄‘女’,因闲在家里无事,特地被小人喊过来学习,还请郡王念在她人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一回!” “叔叔……” ‘春’‘花’此时脸上挤了几滴眼泪,声音悲切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钱掌柜,我们主子只是让她哪里来的哪里去,并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炎庆看不过去,出声解释。 “多谢郡王!多谢郡王!” 钱掌柜只是看见有人从空中而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和李掌柜他们跑过来,他并没有听见刚刚沈天殊的命令。 “叔叔,你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如果要是被男子碰到,就要嫁给那男子吗?” ‘春’‘花’此时‘摸’了‘摸’眼泪,一副注重贞洁的样子。 原本不明白情况的人还有些心疼‘春’‘花’,如今听到了‘春’‘花’的话立即明白了‘春’‘花’的意思。原来是想要麻雀变凤凰啊!顿时,不管男‘女’看向‘春’‘花’的眼神里,都写满了鄙夷。 “胡说什么!”钱掌柜严厉的呵斥着,这个‘春’‘花’真是把他的脸全部都丢光了!他走过去想要扶起那‘春’‘花’,想要让自己的脸面少丢点,可是那‘春’‘花’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疯了一般的硬要往沈天殊身上凑。 “叔叔,你怎么能够这么害我?我已经是郡王的人了,你却说我胡说!我是你的亲侄‘女’啊!呜呜……” ‘春’‘花’哭的伤心,对于钱掌柜的呵斥感到伤心。她好不容易和沈天殊有上了牵扯,如果今天能够让沈天殊认下自己,以后肯定就会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自己也肯定少不了钱掌柜的好处,他不帮自己不说,还说自己胡说! 展‘玉’听到这里,噗嗤笑了一声,像是对于这画风的突变感到十分的好笑。 自然,她的笑容在别人的眼都变了意味。有人觉得展‘玉’是在笑‘春’‘花’不知天高地厚,有的人也觉得展‘玉’是在笑‘春’‘花’和钱掌柜之间的亲情变成了仇恨。 在沈天殊的眼里,则是觉得展‘玉’是不在乎他的表现。一般的‘女’子,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君被人纠缠,不应该感到生气的吗?就像是他看到展‘玉’和东林玥在一起时,心里极为愤怒那般。 第107章 春花事 “春花!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掌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春花,他知道春花一向胆大,但是并没有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以为她自己貌美如花还是家财万贯?居然敢和廉郡王扯上关系?甚至还是当着展玉的面?难道春花不怕自己会被棍仗打死吗? “叔叔,我是你的侄女,如今你的侄女被郡王轻薄了不说,你怎么还能如此呵斥与我?” 春花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在场的人却觉得那春花实在惹人厌恶。本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这么一弄,倒是让她的名声损坏了。 “炎庆,赶紧把她给我扔出去!” 沈天殊知道春花的本意以后,眼神里写满了厌恶。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想看一眼。 “郡王我可是你的人啊!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我呢?”春花连忙伸出手臂,想要再一次的抱住沈天殊,但是却被他躲过,春花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哈哈……” 人群之中,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的开始了哄笑。而其他的人见到以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春花站在人群中,成为了被人们嘲笑的对象。 春花抬起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展玉,见她的脸上也有着笑容。以为是她的鼓动,大家才敢笑她,毕竟她可是钱掌柜的侄女,这些没有背景的人哪里敢嘲笑自己。 “展玉!是不是你带头嘲笑我的!” 春花站直了身体,扭动着自己曲线分明的身体走向展玉,一副骄傲如孔雀的模样看着展玉:“我知道,你肯定是嫉妒我!” 展玉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很冤枉。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她的身上?这全程她可是站在这里一句话没有说话啊!虽然感到无端躺枪,但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着那春花。 “你肯定是嫉妒我身材比你好,样貌比你好,所以你才会故意嘲笑我!对不对?”春花自从见到了沈天殊以后,就特别瞧不上展玉,觉得展玉胸不是胸屁股不是屁股却能当郡王妃,她身材那么好,家世也那么好,却只能嫁给一个普通的人,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我什么都没说。” 展玉耸肩摊手,像是对于春花说的那些话并不认同。(.棉、花‘糖’小‘说’)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你对我的嫉妒。” 春花伸出手,指着展玉的眼睛。 随着她的动作,好奇的人也都仔细的看向展玉。发现展玉身穿粉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色的轻纱,将她优美的身段全部勾勒出来。及腰的长发因为冬风的缘故,随风飘荡在空中。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到了前面。她戴玉质发簪,在阳光下的照耀,衬得肌肤如雪,如天仙下凡一般。 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目光中纯洁似水,脸颊两处有着梨涡若隐若现。 这么美的人,怎么会嫉妒春花呢?问谁谁都不会相信! “还是展姑娘漂亮!” 人群中,有一个人大胆的评论着展玉的容貌。 “是啊是啊,展姑娘比那女子要漂亮十倍百倍!” “而且就是站在那里,就感觉贵气逼人!” 展玉对于那些人的评论,则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因为她这个身体的主人,样貌本就长的不差,再者她的样貌还和连冰的样貌相似七分,怎么能够差了。 春花却是觉得那些人故意奉承,完全不觉得此时的她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指着那些说展玉漂亮的男人们说着:“我看你们都是刻意讨好她!她哪里有我长的好看?我家世比她好的太多!我有父有母,家里也有着良田百亩,她呢?她有什么?一个有人生没有人养的女子,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手段才成为郡王的王妃呢!” “啪!” 人群之中突然寂静了起来,大家都看着那眼神可以杀人的沈天殊。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毕竟沈天殊在外的名声,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面目。 展玉也是看着沈天殊的动作,觉得有些意外。她原本听到那春花的话,很生气的想要上去踹她两脚,可是她才走到了钱掌柜的身边,就看见有人先自己一步做了这种事情。 那春花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沈天殊。脸上写满了惊恐:“郡王?你竟然……为了一个没有人养的她打我?” “本郡的王妃岂是你这等刁民能够侮辱的?炎庆,把她交给官府,说她侮辱本郡未来的王妃!以律法处置,该当死罪!”沈天殊心里很是生气,这个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这么说他的女人?他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叔叔救我!叔叔……” 春花这下总算是害怕了,想要求钱掌柜说情。她不要死,她还要做郡王妃!她不能死啊!一定是那个展玉指使沈天殊这样对自己的。 “郡王……” 钱掌柜自认自己没有脸再去求情,可是如果自己今日不为春花争取,怕是回到家中,老大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交给官府!” 沈天殊是真的生气了,第一点是觉得展玉心里没有自己而生气,另外一点则是觉得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他的女人有人生没人养。 “郡王饶命啊!” 钱掌柜快要恨死了,早知道这个丫头会来这么一出,他当时就不会答应大哥的话让春花来这聚贤斋了。 “罢了。” 展玉这个时候从钱掌柜身后走到了沈天殊身边:“气大伤身,她也只不过只是碰了你一下,没有必要动辄这么大的干戈。” “你这个时候怎么还为她说话?”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伸出手为展玉捋着额前有着凌乱的发丝,一脸的心疼。 众人看到这幅画面,只觉得这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般的良配。那春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只是被你的样貌所迷惑,事后肯定会后悔的。钱掌柜,念在这位春花姑娘是你侄女,就先把她送回家,以后不要让她再来了就是。” 展玉虽然觉得心里气氛,但是也并不觉得这个女子说了自己几句就要失去性命,不然会让她觉得自己沾染了血腥一般。 “就你心地善良。”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牵着展玉的手离开了培训场地。 那钱掌柜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以后,只觉得自己的脚总算是着地了。这个春花,真是把他的脸面全都丢光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展玉怎么面对这些培训的人? “叔叔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春花坐在地上撒泼,像是害怕自己被送去官府,实际上她是想要通过这种撒泼的方式来吸引沈天殊的注意力。在家的时候,只要她这样,什么条件爹娘和叔叔都会应了自己。 “大成二成,把你妹妹给我带回家,不要再让她出来丢人了!” 钱掌柜觉得自己羞的不行,连忙喊过了春花的两个哥哥,把她赶紧带走,不要再给自己丢人。 一旁的李掌柜和王掌柜他们,则是摇头叹息着。 这个春花,真是没有一丝眼神。以为自己被郡王碰到就可以成为郡王妃了吗? 刚开始他们四个也以为展玉成为郡王妃肯定是有什么道道,可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才知道这展玉有着过人的智慧。廉郡王之所以要娶她为妻,肯定也是因为她这无双的智慧吧。 春花就仗着自己的家世比展玉好一点,身材好一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一个跳梁小丑。倒是辛苦了钱掌柜,他们四人是有交情的,所以自然知道钱掌柜家里的那点破事。 钱掌柜兄弟两人家里,都是兄弟多,只有春花这一个女孩,自然会比平常要宠爱上几分。这春花要啥给啥,不给就撒泼胡闹。原以为大了,性子就会有收敛,却没有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今天一过,怕是这姑娘就毁了。也怪不得别人,都怨她自己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好了,大家都开始训练吧!” 李掌柜见大家还都往这边看着,连忙出声打断了他们。让他们继续训练,他们三人则是扶着钱掌柜走到了前台。 林冲看着这一场闹剧落幕,他记得那春花,昨日刚来到场地报名的时候,那春花见到自己,就是像刚刚对待沈天殊那般,想要故意跌倒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被自己躲过去了,今日没想到她故技重施的跌倒在了沈天殊的身上。想要借此成为郡王妃。如果是自己,昨日怕是就要被这种女人得逞了。 林冲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难道她不在乎廉郡王吗?他记得,每当母亲看到父亲和哪个丫鬟多说上几句话,就醋意横飞。展玉的反应,太过奇怪。 回到了聚贤斋的雅间里,展玉则是忍俊不禁的看着沈天殊调侃着:“被姑娘投怀送抱的感觉怎么样?” “玉儿,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 沈天殊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像是那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有这种艳遇就应该收下为什么要拒绝?不当妻子当小妾也行啊!” 展玉想着刚刚那春花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她没想到这古代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胆的姑娘,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所爱。 “如果有下次,我定当会如你所愿!” 沈天殊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便甩了甩衣袖离开了聚贤斋。他本是想要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如阳光一般的笑容,可她先是和东林玥两人眉来眼去,后是让他收春花为妾!这口气他怎么能够咽得下! 展玉则是看着沈天殊气冲冲的身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第108章 林是陈 转眼间,天色已经傍晚。[.超多好看小说] 炎庆被展玉喊过去,听到展玉的命令以后,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去执行任务了。 参加培训的人也都纷纷走出了聚贤斋,遇到了自己熟悉的人,也将今天在聚贤斋发生的事件传了出去。 一时满城的人都知道有个掌柜的侄女仗着自己家有父母和良田百亩就挑衅展玉,并扬言要做廉郡王妃。众人听了以后,都纷纷感觉这女子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投怀送抱,甚至对方还是郡王。 不用人解释都知道这女子一定看中了廉郡王的样貌和身份了!不过说实话,他们也很羡慕,那展玉是因为什么才成为廉郡王妃的。 淮南王府里,安国公夫人也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连冰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凝固。但是随后又恢复了那招牌式的笑容:“二弟不计家世与那展玉成婚,定是因为展玉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是我们也没有听说过那展玉会什么琴棋书画,难道也是和那女子一样?大庭广众下搂着郡王,郡王无奈下才答应迎娶她?” 安国公夫人将目光看向了平国公夫人,那平国公夫人却是不得罪人的说了一句:“我等都没有接触过那女子,品行不得而知。再者这婚事听说也是廉郡王亲自向世子求的。” 安国公夫人见没人符合自己,于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着:“也罢,天色已晚,我这老婆子也该回家了。” “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冰儿了。” 平国公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想着这个时候,估计儿子也该回家了。一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连冰则是目送着她们二人走出了淮南王府,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才有些无奈的叹气转身准备回到府邸内。 沈天殊远远的就看到连冰,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叹气。 “既然不喜欢,为何又强迫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如果当初他和连冰在一起,一定不会让连冰去应对这烦人的交际。 “二弟,你回来了。” 没有回答沈天殊的问题,连冰转而说着别的话题,为的就是不像让沈天殊再继续说下去。 沈天殊见连冰不像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也没有再多计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像是打招呼一般,便率先走进了王府。 王府门前的这一幕,自然是被人传送到了沈桓的耳朵里。只是当沈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在凝香阁见了红娘,给红娘安排了一个任务。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愤怒的将那琉璃水晶杯的茶座给摔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已经摔了杯子,再留下一个茶座也没有用。 这个老二,一回来就这么的讨人厌。当初为什么不死在京师? 他那句话说,是想表明如果他娶了连冰,就不会让连冰去面对应酬? 老二以为自己不清楚连冰的心思吗?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那些女子们的事情,岂是他一个男人去搀和的? 平国公府邸。 等到国公夫人回到府邸,林冲早已经洗漱完毕并穿戴整齐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案前。他此时摊开了一张纸,想要将那脑海里的身影给画出来,可是当他刚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就听见门被人推开。 无奈之下,只好将毛笔放下。 “冲儿,累了一天了怎么不上床休息,反而还在书案前坐着?” 国公夫人见到这幅画面,心里说不清的难过。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儿子看着又瘦了许多,这要是长时间下去,岂不是瘦的只剩下了骨头? “娘,我还不累,想要写写字。” 林冲走上前,迎上自己的母亲,母子二人在屋里说着一些体己话。当看着林冲面露出疲惫,国公夫人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林冲一个问题。 “冲儿,你觉得那展玉的品行如何?” 林冲连忙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的母亲,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展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此话何意?” 国公夫人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笑了笑:“傻孩子,娘想知道那展玉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你不知道那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太说展玉之所以成为王妃,可能也是和那女子一样用了什么不耻的计谋。” 林冲一听到这话就感觉有些生气,那个安国公的老太太仗着自己年龄大,是淮南王府世子妃的姑母,于是对他的母亲挑三拣四,还说他的母亲是个悍妇,如今又来说展玉。真是一个可恶的老太太! “娘,你不必管那些闲言碎语。你只需要记得,展玉是个聪明人就行。” 林冲虽志不在四方,但是他也知道展玉这七天培训的内容,在外面可能都没有人做过,也没有人想过。就她的聚贤斋,聚集四中产业一起,也是天下第一个这样做的。能够有这样想法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笨的。 “娘知道了。” 国公夫人见林冲面色有些不悦,以为是他累坏了,于是交代了几声,便离开了林冲的房间。 房间里,林冲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抹粉色身影,那女子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那笑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魏王府梅园。 “你说那林冲实际是平国公世子陈冲?” 展玉就知道那林冲不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贵为世子。既然家里是平国公侯府,未来肯定是要继承侯爵的,为什么要来她这个小小的聚贤斋呢? “嗯。” 炎庆没有感情的应着,可惜展玉并不在意。 京师,东宫太子府。 “殿下,南梁的探子来报。” 正坐之上,一男子身穿四龙纹五爪杏黄色长袍,头戴冕,只见那冕前后各九旒,每旒玉珠九颗,每旒上下五色。那人高挺鼻梁浓眉大眼,一双薄唇听到南梁的探子有消息勾起一丝浅浅笑容。 “呈上来。”只是普通的三个字,却让人感觉到不严而威。 一双象牙白的手,打开你一张泛黄色的纸张,看到那上面的捷报以后,立即呵呵大笑起来:“好!好!” 下面的谋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好奇太子是看到了什么消息,会让太子这么高兴。于是大着胆子问着:“不知南梁有何喜事能让殿下如此开心?”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纸张,对着那些谋士说着:“派到南梁的探子说,发现灵山上有着一颗神仙草,这神仙草吃下以后,不仅能够治愈一切疾病,还能延长人的寿命。” “如此一来,要是咱们得到献给圣人,可就是大功一件!” 谋士们开始兴奋起来,近来他们因为圣人生病,太子又被圣人禁在宫中几件事情,在晋王的面前丢下了不少脸面,如果要是能够再换回圣人的宠爱,可就扬眉吐气了。 “是啊,派人传信让廉郡王前去南梁灵山取这神仙草。” 太子的脸上也是乐呵呵,虽然他并不是为了记功,而是真的想要让父皇的身体变得好起来,这样老四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殿下,我听说廉郡王这个月二十号便是大婚的日子。这样的任务要不交给魏王爷,你看如何?” 谋士建议着,毕竟那魏王爷是皇帝的亲儿子,也是太子的亲弟弟。如果得到神仙草一定会是快马加鞭的往京师赶回。 廉郡王大婚一事不说,就是拿到了神仙草到时候如果心出邪念,那么他们所有的等待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你不提本宫倒是忘记了!” 太子知道沈天殊和那女子的婚事只是一场交易,可是沈天殊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大婚之日自己没有表示,岂不是会让有心人引起怀疑? “来人,将本宫库里的金银珠宝拿些赏给廉郡王,顺便再送一件如意云纹裳给那廉郡王妃。顺便再向廉郡王道喜。” “是!” 太子的话说完,立即有太监开始着手去办理。 淮安城,聚贤斋。 午时刚到,就有人在门外通报,说是东林家族商行来了两位掌柜的。 展玉没想到那东林玥是一个行动派,说午时送到还真是午时送到。她不顾形象的小跑着到了聚贤斋的门外,只见门前听着三辆马车。 门外有两个男子在看到了展玉的身影以后,两人相视一眼,便清楚这个女子可能就是林业口中所说的展玉了。 “展姑娘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着,随后又各自给展玉让了一步,让她能够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看那五百件的古玩。 “真是辛苦两位掌柜了!” 展玉很是感激的对着那两位掌柜一人一躬身表示谢意,随后在小厮的帮助下,看到了部分的古玩摆件。 “看样子价格应该不菲。” 展玉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瓷器做的摆件,感叹着。如果要是太贵了,不知道要赚多久的钱,才能还回东林玥。 “不值钱。” 清脆的声音在展玉的身后想起,不用回头去看,展玉就知道来人是谁。 “你还真是准时。” 展玉开心的看着东林玥,脸上有着对偶像一般的崇拜还有着像是看老祖宗一般的尊敬。心里则是想着,如果自己要是好好经营,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成为东林玥这种家财雄厚让四国都礼让三分的人。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东林玥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展玉也能听出来东林玥此时心情不错。 “正好袁大厨又做出来几道新菜,干脆让两位掌柜一起上楼品尝。” 东林玥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上去,他为的就是想要和展玉独处的。谁要和他们待在一间屋子里?但是碍于在展玉的面前,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他只好冷眼看了那两个掌柜的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问着:“你二人可愿意?” 那两个掌柜的都是经营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在接收到了东林玥那记冷眼以后,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人纷纷摇头:“多谢展姑娘好意,我们二人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再次多逗留了。” “呵呵……你看他们两人还有事情处理。” 东林玥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着实吓到了那两个掌柜的。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公子吗?这还是那个下手狠绝的大当家吗? 两个人纵使有着千百疑问,但眼下他们二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他们大公子看向他们的眼神,可就不是警告了!估计就是可以吃人的了! 展玉只是觉得有些失望,本想让更多的人尝到酒楼最新做出来的饭菜,现在看来这两个人真是太没有口福了。 展玉哪里知道,并不是人家没有口福,而是她身边的东林玥用眼神警告他们俩个,不准留下来。 第109章 我不服 展玉喊过李掌柜和王掌柜,随后又让他们叫过来几个会写字的书生,将门外的这些摆件全部送进后院的库房入库。 她则是带着东林玥上了二楼,去尝试最新的饭菜。等到他们二人上了二楼,展玉突然发现雅间多了一个人,是炎庆。 “下面出了什么事情?” 展玉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因为炎庆现在负责培训的安全。他一声不响的上来,肯定是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炎庆回答的简单干脆。 展玉皱眉,既然没有事情上来干嘛?保镖?可是自己不需要啊!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啊! “那你上来干什么?” “我们郡王说了,以后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展姑娘。”炎庆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其实沈天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句,他不管是身受重伤也好还是正在泡妞也好,只要东林玥出现,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展玉的身边。 展玉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沈天殊实在过分。他派炎庆是来监视自己的,难道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成为妇人…… “廉郡王对展姑娘的疼爱,真是羡煞旁人。” 东林玥何其聪明,自然知道这沈天殊派人来跟着展玉,实际上是来防自己的。怕自己和展玉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更是担心自己接近展玉是有什么目的。 “呵呵……”展玉面上干笑,实际心里则是暗骂沈天殊无耻卑鄙下流等等。 这一顿饭因为有了炎庆的存在,两个人虽然席间有着说说笑笑,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能够畅所欲言,最后不得不遗憾收场。 展玉觉得如果要是炎庆不在,或许她能够再次重提借乾元玉佩的事情,这样就不用等到雨天菜可以去找东林玥了。 毕竟这已经半个月之久,这淮南城也没有下过雨了,一直这样没有期限的等下去,着实让她感到着急。 东林玥也感觉到遗憾,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或许他就可以多问一些关于展玉异世的事情。他昨日回到府中,看着那乾元玉佩,突然想起展玉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说的那些话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说自己来自千年以后,而他甚至有可能是她的老祖宗。她之所以能来到这时代,是因为佩戴了乾元玉佩被雷劈到了这里。 如果要是真的如她所说,从千年以后来,那么昨日那个道士说所的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便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这么荒唐的事情,会是真的吗?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间定好的七天培训时间,已经过去了。 聚贤斋的空地上,两百人秉着呼吸站在地上,小心的听着那台上李掌柜的名字,担心那李掌柜会喊出自己的名字。 “张三、李四、李达……” 凡是被念着名字的人,统统一副失落的样子,眼里还写着不甘心。他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会被淘汰。 展玉原本计划是招收一百二十人的,最后因为很多人表现不错,再加上留些备用的人员,所以最后留下了一百四十人,刷掉了六十人。 那六十人包括春花,因为她有报名,剩下的五天没来参加报名。听人说那春花被她的父母关了起来,原本有了婚约的人家在听到了她想要当郡王妃的时候,就连忙退了婚约。而原本和她哥哥相好的女子,也都纷纷没有了音信。 不过,她的两个哥哥全部都还留了下来。那大成二成看着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展玉并没有因为春花的事情,而怪罪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钱掌柜的自然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展玉更是尊重起来。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件事情大成二成工作无望,就连他自己有可能都会失去掌柜之位。 但没有想到,展玉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如果再有下次,他的工钱全部充公。他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掌柜之位,就连工钱都没有丢掉,这样大度的东家可是很少见。 那些被留下来的人当中,包括林冲以及安扬两人。 安扬听到自己留下来以后,特别的开心。但是常年被贫困所折磨的他,心智明显比同龄人成熟,他的开心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在心里默默地开心。 留下来了好,留下来就可以挣钱为自己的母亲买药治病。相信不久后的他们,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弟弟妹妹也可以到学堂。 林冲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但是知道自己留下来以后,心里也是有着些许的高兴。台上,那抹绿色的身影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如果自己要是身体强壮,或许就能够站在展玉的身侧了。 猛地,林冲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这个念头。随后他觉得自己疯了,展玉还有十天的时间,就要成为廉郡王妃的人,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展玉见他们开心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人生就是这样,有喜有悲。在你高兴的时候可能是别人悲伤的时候,同理当你悲伤的时候,也可能是别人正快乐的时候。 “展姑娘!我不服!” 那被念道名字的人群之中,对着展玉开始大声喊着。 位于两旁的侍卫也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立即看向她身后的炎庆。炎庆却是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 “哦?” 展玉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慢慢走出人群的男子,问着:“哪里觉得不服?” “我平日不必任何人做得少,你留下的那个林冲身体还不如我呢!为什么他都能留下,我却不能?” “那你为什么不说,林冲从来不向别人抱怨训练的苦呢?” 展玉看着那个气冲冲的男子,心里则是有着鄙夷。她可没有忘记,当时一贴出招聘消息的时候,这个男人曾经说她傻,她也没有忘记在训练的时候,这个男人没少抱怨训练太苦。 “只是抱怨一下算什么?”那男子仍然不服。 展玉冷笑:“算什么?你说的简单。如果你接待客人时,背地里抱怨客人挑剔难伺候,客人要是知道发落你你怎办?” “我是背地里抱怨他怎么会知道?” “那你也是背地里抱怨训练苦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男子心中一惊,是啊,他是在私下里说的,展玉是怎么知道的?想着想着他将目光看向了平日他爱抱怨的几个人,发现他们都在淘汰队里。 展玉说完,一双清澈的双眼此时写着威严:“人在做天在看,大家不要抱着侥幸的态度来敷衍我,如果以后发现有人违反规定,不管是抱怨工作还是抱怨客人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当场结工钱走人!” “李掌柜,这些人每人一百文钱交给他们,算是这七天的工钱!”展玉说完,便挥着衣袖离开了场地。 这样简单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来得好。说起来离开业也还有几天的时间,她要赶紧去审查一下客栈的装修怎么样了。 “王掌柜,随我来一下。” 这客栈可不必酒楼和戏楼,样样都要追求到最佳。不然客人住了不舒服,可就不好了。那么投入这么多的功夫也就白费了。 因为客栈是东西侧都有,所以一圈走下来,在这初冬的时间里,竟然让人额头出了些许的薄汗。当展玉抬起衣袖准备擦拭汗水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锦帕。 抬头一看,是沈天殊。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王掌柜,伸手接过了沈天殊手里的手帕。在抬手擦拭汗水的时候,就听见沈天殊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这里没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是!” 王掌柜本就想退场,可是碍于贵人没有发话,只好装作不知道他们俩有悄悄话要谈的样子站在那里。 “今天怎么过来了?” 自从沈天殊搬回到了淮南王府,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就变得少了起来。虽然偶尔会在午夜梦回之间梦到沈天殊的脸庞,可是展玉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想他。 “想你自然就来了。”沈天殊说完,嘴角还有着宠溺的笑容。 展玉则是摇手,一副有些惊恐的样子:“别介!现在没有外人你不用再装了。” “展玉。” 沈天殊有些无奈,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怎么她就这么害怕? “有何贵干!” “还有十天就要大婚,给你请两个教养嬷嬷可好?” 沈天殊其实想说,他不想把那场婚姻当成是假的,可是他担心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了,展玉可能会不同意,甚至会不答应成婚。 “不要!” 想也不想,展玉直接开口拒绝。笑话,他之前不是答应过自己不给自己请嬷嬷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事成以后我会主动离开,所以用不着什么教养嬷嬷。”她菜不要学古代大家闺秀的那一套呢!她要解掉自己身上的毒,然后游遍四国!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沈天殊有些失落,他不好吗?为什么之她心里明明有自己,却还想着离开? 第110章 臭豆腐 “现在外面在传我用了什么计谋让你答应娶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展玉不答反问,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此时文雅如玉的沈天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自从那日春花事件以后,展玉走在街道上,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人在那里议论,自己这个没有家世背景甚至没有父母孤苦无依的小女子是怎么让高高在上的廉郡王答应迎娶的,是不是也和春花一样,用了无耻的计谋。 她听了以后觉得有些无奈,她是用了计谋接近沈天殊,可是她还没有做让沈天殊迎娶自己的事情,沈天殊就已经开了口。 沈天殊说得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出去见谁,想必也是很清楚。刚开始她还以为,是那个便宜主子神了,能够预料未来,现在看来沈天殊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不用回答,时间会证明。” 沈天殊自然也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在重伤着展玉的品行。如果他们出声解释,反倒是中了有心人的计谋。既是如此,不如让时间慢慢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也对,时间会证明。” 展玉将手中的锦帕想要还给沈天殊,可是沈天殊却并没有伸出手去接。展玉以为他是不想要,脸上有些尴尬。 “你先留着,把锦帕的一角绣上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绣好以后,这锦帕就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沈天殊手握住那柔夷,动作缓慢像是在轻抚着什么易碎的瓷器。 展玉心里闪过一丝暖意,随后想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连冰一个人的时候,又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紧张的转过身,微微撇头:“你不要算了,至于定情信物什么的,两个字,没有!” 沈天殊看着她离去的倩影嘴角露出些许的苦涩,她明明有一丝的情动,为什么却又退缩了? 展玉边走边拿着那块锦帕嘀咕:“想让我给你绣定情信物?拉倒吧!是不是想借着锦帕的名义对外人说我对你倾慕已久?” 不知不觉,展玉已经走到了客栈东门的大街,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群众,再看看手里的锦帕。连忙先将锦帕塞进了袖子里,随后又跟着人流走进了大街上,摸着有着小饿的肚子,想着前几日路过街头的时候,看到了有卖臭豆腐的,便有着些许兴奋的向着街头走去。 沈天殊从客栈里就一直跟着展玉的脚步,当他走出了客栈东门,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下:“郡王,方才魏王派人来报,说是有事情找你。[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沈天殊剑眉微皱,心里暗暗疑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了看逐渐远去的展玉,点了点头对着那侍卫说着:“去魏王府。” 展玉则是兴冲冲地走到了街头,看着那个正在吆喝臭豆腐的摊贩。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摊上那四四方方的豆腐,说着:“来一份!” 那小贩见展玉穿着不凡,不嫌弃臭豆腐的臭味,于是很是开心的应承着:“好叻!” 只见那小贩将白色的豆腐放到油锅里,不一会又是一阵浓重的臭味从那油锅里散发出来。路过的人们则是纷纷捂着鼻子或者小跑几步的想要远离这个地方。 展玉虽然觉得臭,但是这个味道还是能忍。于是她双手抱在胸前,乐呵呵的看着那白色的豆腐经过油锅的翻炸变成了金黄色。 “这是原色原味的臭豆腐,味道肯定会很正!” 展玉想到现代那些食品添加剂或者什么地沟油之类的,顿时就觉得有些心寒。好在老天让她重新活了一下,能够在这古代吃到纯正的食品。 “姑娘,你的臭豆腐!” 那小贩找了油纸包裹着交到了展玉手中,展玉则是问清了价钱以后,掏着口袋里的铜钱给了他。 展玉手里拿着牙签,也不顾形象的就在街头上吃了起来。当她咬上第一口的时候,外黄内白,外酥内嫩,爽极了!接着吃第二块,但嘴里还回味着刚刚吃的那块脆脆的,酥酥的,软软的,还有点微辣。 “真好吃,怪不得臭豆腐能够流传这么久。” 展玉三两下就将油纸里的臭豆腐消灭干净,正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 “展姑娘真是好性情。” 东林玥自从展玉出了聚贤斋以后,就一直跟着。一直到她吃臭豆腐的画面,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认为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尤其是在展玉享用臭豆腐的时候出现,恐怕会有点不妥。一是影响了展玉的食欲,二来则是会看不到展玉这么可爱的行为。 “你,你怎么在这?” 展玉觉得有些羞,她刚吃完臭豆腐这个人就出现。该不会自己刚刚那不顾形象的画面,全部都被他看到了? 如果是那样,就真的太丢人了!还有自己嘴巴里尚存的臭味…… 天哪!她还要开口说话吗? “巡完铺子以后,准备看看这集市最畅销的物品是什么。依我看,这臭豆腐就卖的不错。” 东林玥回头看了看那不远处的臭豆腐摊,嘴角含着笑意。 果然还是看到了…… 展玉的内心在咆哮,不过面上却是一副豪爽,笑呵呵的回应着东林玥:“是挺不错,又酥又嫩的,长极公子或许是可以尝一尝。” 东林玥身后的林业听到了以后,很想上前和展玉理论,说他们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尝试街头臭豆腐,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下次吧。” 东林玥可不想在展玉面前去尝试那些东西,他觉得有失他的身份。更为重要的是,他害怕他受不了那臭味而反胃,到时候如果在展玉面前吐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记得一定要尝一尝,味道挺不错的。”展玉以为东林玥只是碍于他们已经路过了那卖臭豆腐的摊位,东林玥不想回去才会说下次吧。 “一定。” 东林玥点头答应,事后他的确也听了展玉的建议,让林业去买了一份臭豆腐,闻着臭味他都快要受不了,但是为了能够以后和佳人一起吃臭豆腐,只能闭着眼睛放进嘴巴里。这一吃却觉得香的不行,味道也不错。还没过瘾,便已经吃完了。于是,他又让林业去买了第二份。 林业则是感叹有着双重身份的东林玥,什么好的没见过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最后却沦陷在了一个臭豆腐的手里…… 两个人漫步走在街上,看着路两边叫卖的物品。展玉拿起了一个猴子样的面具,待在了自己的脸上,对着东林玥喊着:“妖怪,吃我一棒!” “展姑娘这番举动,真是可爱。” 东林玥想要笑,可是因为身后有林业的关系,他也随手拿起了一个面具,然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面具下他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唇角绽放着绝美笑容。可惜的是因为面具的关系,这一幕并没有人看见。 展玉被他夸赞,心里很是高兴。毕竟眼前的男人可能会是自己未来的老祖宗,能够得到他的夸奖,怎么能够不开心? “让一下!让一下!” 人群中,突然响起来急躁的声音。展玉回头,只见一个少年怀里抱着一个人,远处望去不知那人是男是女,而那少年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对年龄相仿的孩子。 展玉看着那少年的面容,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发现这个少年正是她聚贤斋的安扬,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安扬正在聚贤斋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再者大街上呢? “怎么了?” 东林玥见展玉脸上写满了疑问,以为她是想要了解这些人发生了什么。就提议:“要不我们一起跟上去看看?” “好!” 展玉不假思索的点头,她正有此意。她想知道安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是一副快要绝望的表情,弄清了缘由以后,她也好决断关于他上班旷工的事。 不知不觉,展玉他们一起走到了回春堂。 只见安扬抱着怀里的人跪在回春堂的门前,而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是学着他的样子跪拜在回春堂门前:“各位大夫!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母亲!” 一旁围观的人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大家都开始好奇的望着回春堂里面,想着他们会不会派大夫出诊。 这回春堂虽然说是济世救人的药馆,可是他们却是针对富家子弟的。如果是普通的农家人生病前来医治,药钱贵就不说了,大夫有可能还不给号脉。更甚至会派仆人把来看病的农家人给扔出去。 这样的药馆,医术高明是高明,但是普通人却是从来不来这里的。 眼前这个小子,从装扮上就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穷小子,而且他怀里的那个女子看起来面黄肌瘦,样子也显得十分憔悴,怕是病了很久了。 或许是因为安扬接连二三的叫喊,里面终于走出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那男子再看清楚地上跪的人时,脸上不禁闪现出吃了****的表情。 “妈的,又是你!” 那男子从台阶上缓步走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安扬指指点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有钱不要来这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掌柜,我求求你了!就救救我娘吧!” 说话间,慢慢的放下了怀里的人,对着那张掌柜连连咳了好几个头,为的就是想要求得一次救治他娘的机会。 被求的张掌柜则是不屑的对着安扬说:“救治你娘可以,你先要拿五十两银子。拿不出来就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 “五十两?” 展玉惊呼,这人怎么不去抢啊?她记得当时她来这回春堂找大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克扣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张掌柜,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银子,能否请你先救我娘,我日后慢慢还你如何?” 安扬看着班躺在地上的母亲,很是心疼。但是现在却也无可奈何,这已经是母亲第三次大吐血了,他害怕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会在失去了父亲以后,又失去母亲。 “日后慢慢还?你不要痴人说梦了!就你这样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回春堂的钱还上?还是赶紧给你娘买个草席,一卷埋入黄土算了吧!” 第111章 回春堂 人群中听到这掌柜的话都不免有些生气,不救治就算了,还诅咒人家死,真是太过分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安扬,算了吧。”安扬的母亲见对方这么的盛气凌人,便想着自己这命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拖累几个孩子。 “娘!” 安扬难过的摇头,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只要能够救治他的母亲,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张掌柜我求求你,就救救我娘!只要你能救我娘,为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对于安扬的请求,众人则是感到十分感动。众人再一看那回春堂的掌柜,却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吸血魔鬼。 “做牛做马你都不配!” 那张掌柜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感受到人群中大家此时看着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愤怒。如果自己再多逗留的话,怕是会徒增麻烦。 “张掌柜!” 安扬见张掌柜想走,连忙跪着走上前拉着他的衣服,想让他不要走。但是他的举动被那掌柜的识破,那掌柜抬起脚就是把安扬踹到了一边。 “放肆!” 展玉气急,她没有想到身为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药馆掌柜,竟然会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家属。就算是没有钱怎么了?这安扬在她的聚贤斋工作,迟早能把这些救治用的钱还上。 过分的是这些人不出诊就罢了,还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五十两银子啊!他们怎么不去抢啊!什么大夫出诊竟然要这么贵的诊费? 难道是京师给皇上看病的太医? 那张掌柜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为一个穷小子出头,而且看着那女子也不过是十四五的样子,穿着看起来倒不是一般人家。但是一想到他们背后的主子,那张掌柜也不把展玉放在眼里,只是冷声嘲笑:“哟,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 展玉想自己手里如果有什么鞭子之类的,一定要打的这个男子满地找牙,不然都不能解她心中的气恨。 安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连忙低下了头,不想让展玉发现自己。他是临时跑出来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掌柜的告假。 当时弟弟说母亲快要不行了的时候,自己想也不敢想其他的,就从聚贤斋跑了出来。如今正好被展玉遇见,如果让她看到了自己是谁,可能工作就会没有了。. 展玉见安扬将头埋了起来,没有感情的说着:“不要藏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安扬听到这里,认命的将埋在怀里的头又慢慢的抬了起来,看着站在几步远以外的展玉,恭敬的喊了一句“展姑娘。” 他们两个人的举动,自然也让张掌柜明白,安扬和这个小女娃娃认识。只是认识归认识,看病父亲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对方是王孙贵族,他也敢开口要钱。 东林玥则是觉得意外,他没有想到展玉竟然和那个少年认识。想到这里,他开始认真的打量着那少年。 那少年虽然衣衫破烂,可是一双坚毅和清澈的眼睛却是让人感到有着些许的意外。东林玥心里闪现出一丝想法,于是他也走上前跟在了展玉的身后,站在那安扬的身后。 林业见此,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却也只好跟在了东林玥的身后。心里却是暗暗腹语,公子就是不能看见展玉,不然总是会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 张掌柜看着后面出现的东林玥,再看一看东林玥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即明白这个东林玥的身份可能会比展玉的要高一点。 “你们家大夫出诊要五十两银子?”展玉想,如果是回春堂的出诊费就是五十两银子,那么她就当做是自己不懂规矩,代替安扬交上五十两银子。 如果不是每个人都如此,那么这个男的要的出诊费再加上药钱可就是漫天要价,可以报官的。 自己之前还请过他家的大夫,只是那时他们并没有问自己要银钱,所以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所以还是先问清楚规矩的好,以免引起了误会。 “不是。” 那张掌柜也不敢乱说什么,自己虽然是掌柜,但也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可是另有其人。那人只是让自己的多交点达官显贵,没说不让救治穷人。 展玉呵呵冷笑,果然是仗势欺人的家伙。 “既然不是为何偏偏问他要五十两出诊费?”展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安扬,示意让那掌柜的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位姑娘,你恐怕不知道这个回春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达官显贵家族来此看病,都是不收出诊费的,但如果是穷人家不出诊不说,可能还会把人轰出来。” 一旁看戏的人见展玉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便好心的解释着。 展玉听到以后,立即想到了那日来到回春堂以后,那里面的大夫打量了自己好半天,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哭的样子才吸引他们的,现在想来当时他们肯定在看自己是穷人还是富人家的子弟。 “你们这个济世救人的药堂就是这样以貌取人的?难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展玉更是生气,这个回春堂这么横行霸道,难道官府不管吗? “穷人的命是命,但也只是贱命!” 张掌柜不屑的看着安扬,随后又对着展玉说:“既然你这么仗义,那你倒是出钱帮他请大夫啊!” “请是会请,但是不会请你们回春堂的大夫!” 展玉转过身,不想再看那张掌柜的嘴脸。对着安扬说着:“赶紧起来,抱着你娘走。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大夫!” “谁不知道我回春堂的大夫医术高明?那小子娘的痨病可不是一般大夫能够治好的。我看你也是没有钱,不然为什么会另去他处找大夫?” 展玉转身,想要回话。却被一旁的东林玥伸手示意不要说话,随后就看见东林玥对着一边的林业说了一句话。 那林业得了令以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腰牌,还说着:“我们公子说了,你这个回春堂我们买下来了!” 围观的人顿时一惊,这人好大的口气,这回春堂说买就买难道是什么大家族不成? 那张掌柜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看到了林业手中的腰牌,立即躬身对着那东林玥行礼:“不知对方是长极公子,实在是失敬失敬!” 众人一听,立即明白了。那长极公子是谁?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东林家族长子!那人在四国皇上面前可都是有着三分薄面的! 怪不得他说要买下来整个回春堂,那是人家有那个本事! “哼!” 东林玥头也不回,冷哼一声就转身带着展玉走了。林业则是喊着跪在地上的安扬说着:“还不赶紧起来?今天你算是遇到贵人了!我们公子府邸住着京师有名的大夫,他的医术不比这回春堂的差!” 安扬看着展玉的身影,知道这个家仆说的是真的。便抱起了地上的母亲,喊着弟弟妹妹跟着他们的身影离开了回春堂的门前。 回春堂门前围观的群众,也随着他们的离去慢慢散去。只是在散去的时候,他们不忘记嘲笑那张掌柜。原以为对方是个普通人,说他们出不起出诊费,却没有想到人家竟然开口说是要把他们回春堂买下来。 真是看着都觉得解气啊! 张掌柜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碰上铁板。只是随随便便说上几句话,就遇见了一个富可敌国的东林家族长公子。 张掌柜现在很是后悔,今天门前的事情,肯定会是有人把这消息递送到那个幕后人的手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长极公子,自己一定吃不了兜子走。 等他转过身,果然就看见有人从门外走了进去。看样子,自己这下是完了。 那厢,林业已经喊来了马车,让安扬一家人坐上了马车,随后对着东林玥行礼问着:“公子,他们坐马车你怎么办?” 东林玥摆手:“无碍,你就先带着他们先回府邸让林大夫号脉,晚些时候我再骑马回去也行。” 潜意思就是让林业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着他事了!没看见他正在和佳人一起逛街吗? 林业虽然有些不愿,但是碍于东林玥眼神里的淫威只好屈服,对着那牵着马车的人说着:“回府去。” 看着他们远去,东林玥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自然他的笑容被展玉看见。 展玉就觉得有些奇怪,东林玥这个人有他仆从在的时候从来不笑,就算是笑的时候,也顶多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只要他仆从不在了,就会像现在这般笑容夺目,这是为什么呢? “长极公子,为什么林业在的时候,你从来都不笑呢?” 思索再三,展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一副不会笑的面孔,如果突然在林业面前笑了,他们会疯也不一定。” 东林玥说完还向着展玉抛了一个媚眼,展玉顿时觉得东林玥美得就是一个妖孽。虽然他是个男的…… “今天还是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怕是我也不能顺利的解决今天的事情。” 展玉回想起刚才在回春堂的事情,如果不是东林玥让林业掏出东林家族的腰牌,怕是那掌柜的不知道该怎么奚落她呢。 “以后像是这种事情量力而为,不能逞一时之强,而让自己落了下风。” 东林玥知道,如果自己要是今天没来,展玉怕是会吃亏。那个掌柜的看着那么横行霸道,背后没有人撑腰是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让林业掏出腰牌也是有意义的,那个幕后之人在看到东林家族长公子的腰牌时自然要掂量掂量,报复的问题。 第112章 齐王事 魏王府,竹园密室里。[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梁渊和宗仝早就已经坐在密室等候着沈天殊的到来,此时见到沈天殊,两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你会为了美人舍弃我们兄弟呢?” 梁渊神展开玉骨折扇笑呵呵的看着沈天殊,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暧昧的目光。 沈天殊却是视而不见,掀开了裙摆坐在他们二人对面,说着:“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能够来到密室汇合,那么肯定就是和京师的事情有关。像是平日里的一些琐事,他们才不会下到这封闭的环境里。 “前不久你让我查齐王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 梁渊丢给沈天殊一封信,那里面写着关于齐王的事迹,并有着齐王亲笔的信笺。 “齐王的母妃实际上是韩国郡主?” 沈天殊看到这个消息觉得有些震惊,齐王的母妃如果是韩国郡主,那么齐王的血脉里就会有一半韩国的血液。 “是,之所以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受宠,也是因为这韩国郡主的身份。” 梁渊解释着,眼前也仿佛闪现出了关于父皇对齐王的态度,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母妃的身份低位的关系,所以父皇才会连带对齐王不待见,现在看来却是因为齐王血脉的问题。 “圣人对齐王的态度,想必也是和她母亲有关系吧。”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原本并没有打算将齐王算在这某位的其中,只是查到了红娘顺便再查一下齐王,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一些问题。 “齐王这个时间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渊相信这个时候齐王频繁动作,肯定是和夺位有所关联,只是他现在才开始着手准备夺位的事情,是不是有点晚了? “怕是韩国那边有什么动作,你再派人查一查,齐王和韩国的哪位皇子走的相近。”如果说齐王是最近才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情,那很有可能是和前一段时间,韩国派来使节的时候联系上的。 只要查清那使节是谁的人,或许顺藤摸瓜可以找到幕后隐藏的人。 “眼下太子与晋王两人在朝堂之上斗得是水深火热,圣人此时又病危。韩国此举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看着他们二人:“想必是那韩国许了什么好处给齐王,或许最大的条件是保齐王上位。” “宗先生说得对,我感觉也是这样的。” 梁渊合起折扇,语气之中有着些许气愤。如果真是这样,那韩国此举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有了韩国作为后盾,齐王就有了争权的筹码。他们可以先按兵不动,先让太子和晋王斗得你死我活,然后等两房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齐王再收渔翁之利。 可是齐王可知,韩国那边是真心想要将他辅佐上位吗?一个早就嫁出去的郡主,一直安稳的在后宫之中,一个不受宠的成年皇子,韩国为什么要辅佐他们? 齐王可曾有认真的想过? “晋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既然远在淮南城的他们都能发现齐王的动静,晋王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沈天殊很想知道,晋王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有着怎么样的反应? 梁渊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看着他,又掏出来另一封信件说着:“我们能查到这件事情自然晋王也能查到了,只是晋王这一次并没有阻拦,而是放任齐王和太子两方人在朝堂之上斗得火热。” “对了,我们的探子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梁渊惊呼,差点忘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沈天殊抬眼,对于梁渊的一惊一乍像是感到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紧张。 “晋王和武国的太子有来往。” 这是梁渊的太子无意中得知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说晋王和武国的太子只是有着简单的来往还行,怕就怕的是他们已经有了合作。 “武国的太子此时不应该是在忙碌着怎么帮助南梁的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吗?” 宗仝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就猛地一沉。如果要是武国太子和晋王联手,齐王和韩国联手,那么光凭借太子一人怕是抵挡不住。 “素问南梁大皇子体弱多病,从不参与朝政。也未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南梁皇帝态度暧昧,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立成年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当做太子。你说南梁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梁渊微微皱眉,按理说太子之位应该是嫡长子,那南梁的大皇子既是嫡子也是长子,那就完全符合太子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成为太子。如果说碍于大皇子身体的原因,那就应该立次子,也就是南梁叫的最厉害的二皇子为太子,可是看南梁皇帝的意思好像并没有那个心思。 南梁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必南梁皇帝本心还是希望立大皇子为太子,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四处寻找神医,为大皇子医治身体。” 对于南梁的那位大皇子,沈天殊还是有所耳闻的。眼下韩国和武国都插手他们齐国的朝政,那么他就不介意为他们两国送上一些礼物。 “宗先生,我听说武国的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是非常的厉害。”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宗仝立即明白沈天殊的意思是什么。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沈天殊说着:“明日我就派人送信给太子,让他派人到武国三皇子府邸走上一趟。” 梁渊也跳了出来:“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干脆派使臣到南梁,顺便再让人私下去见大皇子,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你们觉得如何?”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担心那大皇子的身体,怕是真的不行。” 宗仝摇了摇头,有点不太赞同梁渊的这一个提议。 “我想这或许是一场缓兵之计。” 沈天殊对于梁渊的这个想法,觉得还是有点用处的。如果这个想法递送到了京城,那么自然下个月太子的动作就会很频繁。 先是派人到武国联系三皇子再到南梁去见大皇子,这样的事情再别人看来可能就会是成为同盟。如果事情发展的顺利,武国和南梁会先内斗起来。 尤其是武国,武国盛产兵器,他们有铁矿,所以不管是铠甲还是武器永远是武国的最为先进。如果晋王到时候从武国手里街兵马,单凭他们的武器可能就会折损大齐不少将士的生命。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们先内斗起来。 至于南梁,不管那大皇子的身体是否真的是体弱多病,先拉着一个同盟是一个。就凭借南梁皇帝的态度,只要大皇子的身体一好,很可能就会立即将他任命为太子。 “那我现在就派人写信告诉太子!” 宗仝觉得事不宜迟,应该立即写信把这边的消息告诉给太子。太子身在京城,好些事情抽不开身,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帮他分担这些事情。 京师太子东宫。 太子手里拿着象棋棋子,问着身边的谋士:“姚先生,你说就凭借这一颗小小的棋子,就能够增加士兵们沙盘演练的能力?” “最近几日臣与太子二人一直在反复对弈,其中发现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 那姚先生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在面前反复的摇摆着。 “什么用处?” 太子觉得下象棋的时候,总是会思考下一步会怎么走,怎么走才会决定输赢,输掉什么样地棋子之后,才可以让自己手里的棋子离对方的将最近。 “军人总是爱冲动,带兵打仗如果没有军师在一旁指导,可能就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这样的将军,是最容易调入敌方陷进的。” 太子在一旁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姚先生的说话。 “可是如果你让他们学会象棋,尤其是将军还有一些普通的士兵,那么他们就会生出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思考。” 姚先生手里拿着一颗“卒”字棋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太子的“帅”走去:“他们会思考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是继续追还是退回来,是弃车保帅还是同归于尽。” 太子顺着姚先生的手,突然看到了棋盘上另外一个棋子上面的字迹,他拿着那枚棋子,问着:“姚先生可知道,这‘炮’为何物?” 太子并不是不清楚炮是什么物种,可是那种只是用来防鞭炮的东西怎么能够运用在军事之上呢?这样地事情着实让人奇怪。 姚先生则是晃了晃扇子,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个老夫也不知,只能去问发明这象棋之人。” “对啊,问这发明之人不就可以明了这其中的奥秘了!” 太子连忙换过一人,讲述着自己的问题,让他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个问题告诉沈天殊,他想尽快知道,这里的炮是什么物品,能够运用在军事之上。 “既然姚先生说这象棋能够引人思考,那就以您的意思将这象棋普遍军中,不过还是要先做一下试验。” 太子并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还是那么重要的军事。既然沈天殊心中也说能够让人益智那么可能就真的有这方面的作用,先让部分军队下个月余时间,然后再找几个没有下过象棋的军队演练一般,自然就可以看出来成果。 “太子圣明!” 淮安城,魏王府门前。 东林玥嘴角含着微笑,见展玉回头还望自己,觉得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进去吧。” 展玉也回以微笑,冲他挥手:“你也赶紧回家吧,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里城外还有那么远的路,小心一点。” “嗯。” 东林玥也学着展玉的样子,向她挥手,直到展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魏王府的门前,他才转身离开此处。 沈天殊从密室里走出来以后,看着天色已经有些晚,就准备回淮南王府的。可是当他走到门前却发现那个小女人此时正在和别的男人依依不舍! “玉儿。” 沈天殊双手背后,声音有着明显的不悦情绪。 展玉有些受到惊吓,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也能见到沈天殊:“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叫做我也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吗?” 他好歹之前也一直住在魏王府,不过才搬走几天时间,展玉就已经和东林玥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 炎庆呢?不是让他好好盯着展玉的吗?现在在哪里? “不,没有那个意思。” 展玉有些尴尬,怎么有一种偷情然后被丈夫抓包的感觉? 哎呦喂,她和沈天殊又不是真的有感情!就算是有感情自己也不过是连冰的替代品,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张脸长得像,怕是沈天殊连看自己一眼都不会! 第113章 定日子 “没有?”沈天殊眸子里闪现出意思狡黠:“我看你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超多好看小说]” 展玉撇了撇嘴,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当她抬头看到沈天殊脸上有着些许严肃的表情时,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沈天殊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 “那是你自己想多了。” “还敢顶嘴?” 沈天殊说着手就已经上来了,展玉以为沈天殊会敲自己的脑袋,于是将脖子往后缩了缩。谁知等了半天,脑袋没有传来疼痛,倒是鼻子被人轻轻地刮了一下。 这是几个意思? 展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沈天殊。夕阳红色的光辉照耀在他的身后,还有他唇角深意的笑容以及他眼里写着的宠溺,着实让人觉得像是看到了幻境。 展玉有着瞬间的失神,她一直知道沈天殊样貌惊为天人,只是微微一笑,就能引来很多女子的尖叫声,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看了那边以后却总还是会沉陷在他的眼神里。 明知道这一切是假象,为什么自己却还是要陷进去呢? “丫头,你回来了!” 梁渊本想去聚贤斋去接展玉回府,却没想到自己刚走到府门口就看见展玉。着实感到惊喜,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用故意出去卖弄了。 “哟,你怎么还没走呢?” 走进了一看,发现原本说要回淮南王府的沈天殊还在,梁渊一副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调侃着:“是不是见到了美人,走不动路了?” “胡说什么呢?” 展玉丢给他一记白眼,随后便接着梁渊的到来赶紧三步做两步的离开了前门。 沈天殊转头丢给了梁渊一个眼神,随后说了一句让梁渊跳脚的话:“明天我让百里米去外面执行任务。” “喂!” 梁渊用折扇指着沈天殊的身影,大声的哀嚎:“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展玉刚回到梅园,青戈和绿意两人就迎了上了,刚说了一句姑娘最近瘦了许多,就看见自家主子和魏王爷两人相继而来。 “青戈,快让厨娘把饭菜赶紧端上来,本王饿了!”梁渊每次都要在晚上来梅园一趟,为的就是吃梅园小厨房做的饭菜。[.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自从在展玉这吃了一顿以后,他去哪里都觉得那饭菜吃着食而无味。他本想****三餐都到展玉这吃的,可是展玉却不答应。 早上她要睡懒觉,中午她又钻在聚贤斋。梅园的厨娘们在主子展玉不在的时候,又不做展玉爱吃的饭菜,他也有想过让王府的厨子过来学习,可是展玉却不让,说什么不外传。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要去聚贤斋接展玉回府,这样他就可以顺道和她一起进梅园,然后享用这么美味的晚餐了! 运气好的时候,他还能遇见百里米。你看,今天的运气就挺好。百里米就在展玉的身后,你说这么一个有美食又有美人的地方,他怎么能够不来?当然,如果有美酒那就更好了。 “正好,本郡也有些饿意。” 说完,两个男人不顾展玉愿意与否,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像是吃定了展玉不会将他们两人轰走一般。 “你以后来这院子里来吃饭,一道菜十两银子。” 展玉见梁渊直勾勾的望着百里米的样子,心下想着刚刚那些话,就觉得有些气愤,不觉想要故意逗弄梁渊。 “呵呵……” 沈天殊笑的声音很小,但却还是被展玉听见。 “笑什么笑?你以为你和他不一样?不过你们两个的确也不一样,你以后来梅园吃饭,一道菜二十两银子。” 展玉说完,就看见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尤其是梁渊。刚开始他听说一道菜要十两银子的时候,一副快要绝望的样子,当听见沈天殊一道菜是二十两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笑翻了。 沈天殊则是由原本的轻笑,变成了一副有些许委屈的样子:“玉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你的二十两银子是出的菜钱,魏王的十两银子是我们厨娘的人工费,如果要是有下次,就是你十两银子,魏王二十两银子。两个人相互换着。” “丫头,你这行为不就明白抢钱吗?” 梁渊虽然不缺钱,但是他还是心疼钱的。 “你以为?你都可以放着你王府的厨子不用,天天来我这园子用我的厨娘,我就不能收你点银子当工钱吗?” “你这丫头怎么钻钱眼里去了?” 梁渊摇头,像是对于展玉这种行为不太赞同。 “就钻钱眼里了,怎么?看不惯?”看不惯你可以打我啊? 当然,这后半句展玉是不会说的。万一自己说出来,他们两个真把自己打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很丢人吗? “天殊,你这未来的媳妇脾气可是够火爆的,要赶紧请个嬷嬷来管教管教!” 这样的脾气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好,但是如果是在世家的夫人面前,怕是要落一个没有教养的名头。 “我也正有此意。” “那明天就让她来吧!” 说完,两个男人还很有默契的相似一笑。 “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展玉见他们二人笑的相似狐狸一般奸诈,就觉得很不妙。看起来这一次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不过,就算是躲不过去她也要争取一下试试,万一让他们打消给自己请教养嬷嬷的念头也不一定。 “这种事情哥哥就替你做决定了,你就只管接受就行。” 梁渊摆手,就像是那种“大人说话小孩不懂”神情,不愿意在和展玉多解释几句。 “郡王。”展玉见走梁渊的路子走不通,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沈天殊:“还记得你在京师答应我什么吗?” “什么?” 他允诺了展玉太多,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许了什么。 “你说我以后不用学习这些规矩的,难道忘了吗?” 这可是他本人亲自说的,他是御丰的廉郡王,总不能对于自己的话不承认吧? “哦?我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装傻并不是女人才会有的招数,他们男人也会。尤其是身经百战的沈天殊,如果自己要是承认,那么给展玉请教养嬷嬷的事情就要到此结束。如果自己不承认,在梁渊的配合下,展玉即使再怎么不甘,也还是会同意的。 展玉觉得自己的段数太低,她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不仅演技是幼儿园毕业,就是计谋也不过是学前班的计谋。 她真是傻,她太天真了。沈天殊可是从上午就说要给她请教养么么,被自己以“交易”为由拒绝了,现在沈天殊当着梁渊的面说起,自己就算是再不愿,也还是要接受。 沈天殊太狠了! 展玉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便又收回了眼神。也在这个时间,青戈端着菜走了上来,将菜摆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屋里顿时充满了菜的香气。 “此情此景怎么能够少了美酒?” 梁渊说完,刚想让青戈去让人拿点桂花酿来,可是却在抬头的时候望见了展玉身后的百里米,高涨的气焰顿时就软了下来。 百里米则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对于梁渊的行动视而不见。 饭后。 展玉对着他们二人说着:“聚贤斋员工培训的事情已经结束,今天我也看了看客栈的装修,发现都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再过上两日,就可以开业了。” “还有几天就是你和天殊成亲的日子,那要不这聚贤斋开业就定在你和天殊成婚的前五天,十五这一日,如何?” 展玉歪着头想了想,发现明天是十三号,后天则是十四号。在这个朝代待了几个月心里也大概其明白一些。 他们认为十三号是“失散”的谐音,而“四”则是同“死”这样的谐音,所有这个朝代的人不会在这两天举行重要的典礼。 “好啊,到时候你们两位老板可是要出现捧场!”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不用展玉提醒,梁渊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毕竟是自家的铺子开业,而且还能尝到美食,这样好的事情能够少的了他? “光你自己去不行,你还要带上一些人去酒楼才行。对于郡王,你也要带些人,主要是去体验客栈,尤其是豪华间和私家宅院,你觉得这事有难度吗?” 如果古代也有试吃试睡的职业者就好了,这样子她就不用愁怎么打响自己聚贤斋的名号了。 “这几天外面都在传聚贤斋菜品不错,相信开业的那天定会有许多人来。” 沈天殊虽然身在淮南王府,可是对于展玉的行动以及有关于展玉的事情,还都是打听的清楚。就算是人不多,他也相信日后肯定会慢慢的变得更好。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二位王爷带些人撑撑场面。” 第114章 展玉羞 两人见展玉坚持要让他们带人去,于是连忙答应。 “不就是带人吗?本王一句话就能召唤不少达官显贵。” 梁渊伸开自己手中的折扇,一脸洋洋得意。有的时候王爷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还是挺多的。不管他是否受宠,都会有不少人来讨好他,巴结他。 “我正好与东方书院的院长有些交情,不如请他带些学子前来,你看如何?” 沈天殊的本意是打算让东方彦带些才学较高的学子来,这样一来去酒楼的三层留下对子,彰显一下他们的才华。二来留宿一晚客栈,再听一听学子们的评价,这样以来聚贤斋的名声可就是在学生们间传开了。 学生的言行,可是这个朝代最厉害的武器。 “东方书院的院长?东方彦?天殊,你怎么会认识他?” 梁渊可是知道这位东方彦的,相传是一岁识字,三岁作诗词,五岁就可以与士大夫相驳,十岁名扬天下。就是现在朝堂之上很多大臣,都是他的学生。 “机缘巧合。” 沈天殊微微一笑,想起那段过往就觉得有着些许的好笑。 “快点说!” 展玉看着梁渊着急的模样,心里暗暗腹语,听梁渊这激动的语气,怎么好像是现代她们遇见偶像了那么激动? 这个东方彦是谁?不就是现代的校长吗?值得梁渊这么激动吗? “还是在京师时间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东方先生陪着一些学生到京师交流学术,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个人在酒馆就喝光了三坛酒,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店小二却是见他光喝酒也掏不出来银两,以为他是在喝霸王酒,就准备让人把他打一顿。” 说道这里,沈天殊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个被誉为学术界神话的人也会在有一天被人当做乞丐一样被人鞭挞。(.好看的小说 “我正好路过,见他也不像是故意来吃霸王餐,就帮他付了酒钱,见他昏睡不醒顺道把他带回到我的府邸。第二****醒来以后,知道是我救了他连忙向我道谢,还说以后我有事情,可以尽管找他帮忙。只是这么多年,我只是与他书信交谈,并没有请他帮过什么。” 沈天殊在京师的那些年,虽然很是艰苦,但是他也没有向东方彦开口求帮助。他知道,如果开口向东方彦求助,他随随便便指派一个高官学子好好关照自己,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过,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东方彦有交情。 “原来一届大师也有过这样的遭遇!如果要是我救了他,我肯定会让他收我为关门弟子。” 那可是聪慧过人的东方彦诶,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或者站队,相信朝堂上的大臣们会自觉的掂量,自己要站在哪一边。 “怕是时间已经晚了。” 梁渊自然知道沈天殊的意思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拆穿。 “听你们俩的意思,这个东方彦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展玉听梁渊竟然想要当他的关门弟子,她在现代的时候喜欢看武侠片,在武侠片里可是没有少听过这个词语,通常都是武学有造诣的人,在一定年龄以后才会有很多人想要争取当他的关门弟子。 而一旦成为关门弟子的人,都是会变得非常厉害。随便一掌,可能就杀死一个人…… “你说对了,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位东方大师一岁识字三岁做诗词五岁能辩驳士大夫十岁名扬天下,现在朝堂上基本都是他的学生,你说神不神?” 梁渊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说完以后脸颊还有些泛红。 “依你这么说,那要是能够请来东方大师我们的聚贤斋会在学子间彰显名声?” 展玉的三楼本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让学子将聚贤斋的名声传出去,只是她对于这淮南城,不对是这个朝代没有认识什么文人墨客之类的,所以只好想着让他们两个人帮忙带些人撑撑场面,没想到沈天殊带的人,还真和她心意。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最少能够在学子们的心里留下一个印象。” 沈天殊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为了展玉,他愿意出声邀请东方彦求他带些才子过来。 “那就拜托二位了!” 展玉相信以他们两个人的人脉,就算是聚贤斋的饭菜和客栈服务不够到位,那些人定然会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来捧场。 “天色已晚,要不你今日就留下来吧。” 梁渊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嘴角挂着坏笑的望向百里米:“我们先出去吧,留给他们一个说体己话的地方。” 百里米看了看展玉,发现她的脸颊上有着绯红。以为她也想自家的主子,就面无表情的跟在了梁渊的身后。 青戈和绿意见此也都纷纷离场,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或许是因为刚刚梁渊说的那句话太过暧昧,展玉觉得自己再看沈天殊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假装咳嗽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用手在自己脸庞胡乱的扇着,嘴上还说着:“呵呵,这大冬天的,屋里也没烧炉子,我怎么会感觉热呢?” 沈天殊看着展玉害羞的样子,心里感觉十分的欢喜。于是他也站起身缓缓走到了展玉的身边,在展玉躲避之前,将宽厚的手掌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展玉只觉得额头处传来了冰凉的气息,让她满是燥热的脸庞好受了许多。可是当她抬头看着沈天殊嘴角的宠溺笑容,还有眼里写满的温情,瞬间又觉得口干舌燥,不觉伸出舌尖填了一下红唇。 展玉想要笑着转身,想要避免自己沦陷在他给的假象里,可是不知为何脚下像是被定住一般,迈不开一步。就连头部也像是被人无形中捧住一般,一直维持着半扬的姿势。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逐渐放大的脸庞,近到能够数清那人的睫毛有多少颗。还有那微凉的气息扑朔在自己的脸颊,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微凉。 沈天殊本是想要逗弄一下展玉,责怪她这几天为了东林玥一直在躲避着自己。不管他们的婚姻是交易还是真心,他都不准她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可是当看到她伸出舌尖舔红唇的画面,沈天殊就觉得自己想要的欲望像是被她勾起,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去品尝那红唇的滋味,想要再一次的和她纠缠嬉戏。 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展玉感觉沈天殊高挺的鼻尖都碰到了她的鼻尖,正当她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听到门猛地被人推开,而梁渊还在那大声咋呼:“本王的扇子忘记拿了,” 再看到他们两人的动作以后,又连忙伸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呵呵……我突然想起来本王的扇子没有拿走。” 展玉也因为他的进来,而清醒了过来。想着她刚刚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沈天殊亲她,实在让人羞愤不已。如果地上有洞,她可能就会钻进去了。 于是她连忙转身,躲进了内阁。 梁渊见展玉甩袖子进去以后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边的沈天殊,只见沈天殊此时正用着死神的模样看着他。 梁渊见状连忙拿起扇子就跑了,他担心自己要是动作慢点,可能就会被沈天殊的眼神杀死。 沈天殊见梁渊走了以后,又转头望了望屏风,想象着屏风后的展玉此时在做什么。在心底暗暗叹气,想着这段温情就此结束很是遗憾。 “玉儿早些休息,明日我送你去聚贤斋。” 沈天殊也觉得此时有些尴尬,如果再不走怕是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一定。于是在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梅园。 展玉见沈天殊离开以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拿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里面。她怎么能沉陷在那假象里面呢? 哎呀呀!如果要是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让他们两个人留下来吃晚饭,这样就不会发生刚刚的那件事情。真是羞死了! 青戈和绿意两人守在门外,在梁渊进来的时候,她们二人自然也在门外看到了自家主子和姑娘就要亲上的画面,所以两人都是嘴角挂着笑意的走了进来。 一走进来却发现她们姑娘此时将脸埋在了被子里,顿时两个人就笑出了声。 “姑娘你就不要藏了,在这么闷可是会闷坏身体的!” 青戈伸出手想要让扶起展玉坐直,可是展玉却是在被子里发出了一记闷声,像是不想面对他们两个。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给你洗漱一番,然后休息可好?” 青戈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展玉,见展玉的脸从被子里抬起了脸颊,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展玉抬起脸,看着青戈和绿意两个人的表情,总有一种她们两个在笑自己和沈天殊刚刚的事情,面上又是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丢人呢。 那一次扑倒沈天殊虽然也被梁渊撞破,可是那并不是她故意的。而这一次却是她站在原地不动,想要得到沈天殊亲吻的…… 竹园里,沈天殊看着向自己讨好的梁渊,面色有着些许气愤。 梁渊则是愁眉苦脸:“天殊,你不能这么对我也不能这么对百里米啊!要我十天不见百里米我做不到啊!” “这算是惩罚你随意推开房门的后果,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莽撞!” 梁渊委屈,他哪里知道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们俩个就发展那么快。再说了,他原本以为沈天殊和展玉两个人最多是说几句体己话,哪里会…… “哎……是我倒霉。你不让我见百里米难道我不会让百里米来见我吗?” 梁渊诡异的笑了一声就消失在竹园,在去往药园的道路上,梁渊想起不久前沈天殊打断了他和百里米的那个吻,心下顿时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 沈天殊则是付之一笑,如果没有梁渊的纠缠,百里米绝对不会主动去见他的。所以,没有特殊的事情,梁渊是见不到百里米的。 第115章 安扬事 城外,玉园。[.超多好看小说] 东林玥下马以后,林业就小跑着迎了过来。林管家则是恭敬的站在前厅前,对着他汇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业送来的几人已经安排妥当,不知这几人是要常住还是?” 林管家原本以为那马车里坐着自家的公子,可是林业却说东林玥并不在马车内。里面另有其人,说是东林玥救下的母子。 林业告诉他少年怀里抱着的夫人得了痨病,因为没有钱大夫不给医治。所以他们就被公子安排到了玉园。 林管家得了令以后,也就连忙请了林大夫让他帮忙看看。好在林大夫医术高明,那女子病的也不算太重,病情已经得到了稳定。 林大夫又顺便给那三个孩子号了脉,说是几个孩子身体也有些虚弱,多吃点好点补补就行。 原本他想给那大孩子安排个差事,可是林业却说这些人是展玉的人。 展玉林管家是知道的,他们公子对这位姑娘态度不一样,所以他也不敢乱作什么决定,只好等到东林玥回来以后再决定。 “先让他们住着,至于那个少年,他现在在哪里?” 东林玥想起下午那些场景,那少年虽然身上穿着破烂不堪,可是面容却是极为干净,就连眼神里也都写满了坚毅。 再一看他怀里抱着的妇人,虽然看上去面黄肌瘦,因为病魔折磨的眼神里写满了污浊,可是她身穿的衣服和发型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的样子,就足以证明这里面有个人在很用心的照顾她,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那个少年。 这个少年虽然生在穷人家可却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这样的人如果好好培养,或许能成为一个大才之人。 “在莲苑。” 东林玥得知了地点以后,将手里的马绳递交给了林业,随后带着林管家去了莲苑。 安扬见母亲的脸色总算是有些起色以后,担惊受怕一天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紧绷了一天此时总算是可以松懈下来,偷偷的喘息一下了。 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看着此时熟睡的弟弟妹妹,心里很是愧疚。 “都是哥哥没用,没能让你们过上好生活,还让你们跟着哥哥受冻挨饿。”说话间,安扬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珠划过。 他惊觉到了脸上的眼泪以后,连忙抬起衣袖将那眼泪擦掉:“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能哭!” “好一个‘男儿有泪不轻弹’!” 东林玥负手而立站在门外,听着安扬的话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安扬见到了东林玥以后,心里很是激动。他三步做两步的迈到了东林玥的面前跪下,随后又重重的跪拜了三下:“多谢恩公!” “不用谢我,想要表示感谢还是多感谢展姑娘。” 东林玥冰冷的脸庞在提到了展玉的时候,有着些许的暖意。 安扬也知道,如果没有展玉为他出头,如果没有展玉出现在回春堂,或许这个人并不会救自己。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且这个人出力出钱还出大夫,他和展玉都是自己的恩人! “我知道,但是还是想要多谢恩公!日后恩公有需要我的地方,安扬在所不惜!” 安扬语气坚定,明明跪在地上,可是却能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势。 东林玥对于他突然释放出的气势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打算细问。毕竟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不能埋没,如果在他困难的时候提携一把,未来或许自己就会多一个朋友而不是敌人。 “你母亲病好以前就先住在这里,你的弟弟妹妹我会把他们送到私塾,你就放心的在聚贤斋工作就行。” “恩公,这怎么行?今日已经打扰了这么久,而且您还让大夫帮我母亲治病,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帮我那弟弟妹妹送到私塾里?” 安扬对于东林玥的安排感到惊奇,但是他也知道像这种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贸然就接着。 东林玥身后的林管家微微点头,是一个知道进退的少年。 “我这么帮你其实也是有条件的,你可知道?” 东林玥自语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付出就必须要有回报。他不会不计回报的去帮助任何人,当然对于安扬的这些帮助,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事情。 简单的付出就要得到简单的回报,这样才算是公平。 安扬一听到有要求,就知道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心下也突然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恩公需要安扬做何事?” 东林玥看着安扬认真的面容,唇角勾起了意思冷笑:“不用那么害怕,我并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只是想让暗中保护展姑娘罢了。” 安扬一听,猛地抬头。他千想万想竟没有想到的东林玥让他做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简单却又沉重,经过这么多天培训的时间他发现,展玉的身后总是会跟着一个叫做炎庆的壮士。 那壮士听说是廉郡王特地留下来保护展玉的,既然展玉已经有了护卫为什么这个东林玥还让自己去保护展玉呢? “展姑娘是有人保护没错,可是多一重保护也没有什么大碍,不是吗?”东林玥见安扬有些迷茫的样子,好心的替他解释清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你留在玉园,我每日会派人送你去上聚贤斋,晚上也会派人接你回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 东林玥只是想要利用安扬多见见展玉罢了,并不想多做什么。 “安扬定当不负恩公的期望!” 安扬再一次的跪拜,东林玥便让他赶紧站起身。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林管家,他会帮你解决。” 东林玥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淮南,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想要不被展玉发现自己监视她的行动,那就只能找一个她不会发现的人。 “多谢恩公!多谢林管家!” 安扬拱手躬身表达谢意,直到他们二人离开,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 他抬头望着那院落上方的天空,一双眼睛深沉的望着那西方天际最闪亮的星。 次日,魏王府。 因为许诺今天带展玉去聚贤斋,所以沈天殊一早就已经穿戴完毕,在梅园院落里等待着展玉。 而展玉则是因为昨日亲吻未遂的事件,听到了沈天殊就在院落里站着。顿时羞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本不是这种扭捏的人,为什么自从昨日以后,就变成了自己最不喜爱的做作女子? “姑娘,郡爷在院落里让我传话给你,说是你再不出去,怕是到了聚贤斋就要午时了。” 青戈看着展玉脸上的绯红,感觉很是可爱。以往都是姑娘吃她和绿意的豆腐,然后她和绿意两人红着脸,羞得不敢靠近她。 如今姑娘栽在了主子的手里,着实让人感到欢喜。 “告诉他我知道了。” 扭捏了半天,展玉也发现不能在这么下去。不就是想接吻没有亲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自己一时被迷惑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展玉也跟在青戈的身后走出了闺阁。 沈天殊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慢慢的转过。却见一位身穿黄衣少女羞涩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兰花香的清气。 展玉见沈天殊眼也不眨的打量着自己,脸上的绯红更是明显。她也趁机打量着沈天殊,只见他身穿淡青色锦袍,上绣着君子兰,好不文雅。 “你们两个人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梁渊在不远处看的牙都酸了,这都什么和什么,不就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吗?用得着这么含情脉脉吗?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走吧。”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走了,他越看沈天殊和展玉,就觉得羡慕嫉妒恨。百里米已经被沈天殊调到了另外一个暗处,他在药园怎么找也都找不到。 等到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今日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在沈天殊的身上。让他也尝尝,自己心爱之人被好兄弟藏起来的滋味。 聚贤斋里,李掌柜看着安扬被东林玥亲自送过来,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和惊讶。 “长极公子,不知安扬是否犯了什么错,得罪了哪里?” 展玉定的规章制度里有一条,上司要爱护下属。如果他不问清楚缘由,等到展玉知道以后,怕是也会训斥自己两句。 东林玥却是摇了摇头:“安扬并没有犯错,只是安扬这几日住在我的府中,因路程有些遥远,我担心他会在巳时赶不过来,便特地来送一下。” 李掌柜一听到安扬住在他的府里,更是觉得有些惊奇。昨日安扬一声不响的从聚贤斋里跑出去,听有些人说是他娘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又和东林玥扯上了关系? “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工作了。” 安扬拱手向着他们二人道别,如今这个聚贤斋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将各自负责的区域打扫干净。 “嗯,去忙吧。” 李掌柜见东林玥也没有想要盘问的意思,就知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恩怨,便让安扬离开。随后他又喊过一名员工,给东林玥沏茶。 “展姑娘每日几时才会到这聚贤斋?” 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每天展玉都会在巳时以前感到聚贤斋的,为什么今天都已经到了巳时一刻,她还是没有来? 李掌柜的一听,自然是知道了他送安扬是假,来见展玉是真。只是这位少爷难道不知道展玉已经是未来的廉郡王妃吗? 他这么名目张胆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就不怕有心人听了以后败坏他们两个人的名声吗? “说来也是奇怪,展姑娘每日都会在巳时以前到达聚贤斋。或许今日可能有要是缠身,一时脱不开身。”李掌柜一脸笑呵呵的回答着东林玥的问题。 东林玥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意的打量了一楼大厅的装饰,却发现每根木柱都绘画着不同的物种,有兔子,有猴子,有牛…… “这是展姑娘要求的,说是十二生肖守阵。” 李掌柜见东林玥一直在打量着柱子,好心的出生解释。 第116章 做对联 “十二生肖?” 东林玥听后冰冷的面孔,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展玉真是一个想法奇特的女子,竟把十二生肖运用在酒楼大厅的柱子上,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行为。 “是的,展姑娘还是特地根据八卦阵来的,说是这样能够震住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李掌柜这后面一句话是他自己添上去的,为的就是想要告诉东林玥,不要对展玉产生什么不好的心思。 东林玥却是哑然一笑,随后又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漫步在整个酒楼之中。因为二楼的雅间他是经常去的,所以转而上了三楼。 李掌柜则是跟在他的身后,见他上了三楼,又在那里解释:“三楼是留给文人墨士用的,如果想要进去,需要对上上联或者留下一对上等的墨宝才可以进去。” “现在不能进吗?” 东林玥双眼微眯,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 李掌柜有些为难,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展玉的声音:“当然可以。” 东林玥见到展玉的身影,眼眸里的危险顿时消失不见。本想给展玉露出一记傻笑,可是再看到她的身后还跟着沈天殊时,就又变成了一副冰山脸。 “十五日聚贤斋营业,还希望长极公子捧场!” 展玉对于东林玥的表情变化见怪不怪,毕竟要管着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脾气太和善了也不行。走到了三楼,和东林玥肩并肩:“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长极公子可以先参观一下,帮我参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到位。” 东林玥听到展玉的这番话,心里更是高兴。连忙跟上展玉的步伐,趁展玉在为他讲解三楼内部构造的时候,故意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见到沈天殊脸上有了一种吃瘪的表情后,心里很是满意的和展玉说东说西。 梁渊和李掌柜见到这一幕,暗暗的在心底为沈天殊默哀。李掌柜本以为东林玥就算是怎么欣赏展玉,在见到沈天殊这个未婚夫的面前,最少也该收敛点。 他想错了,他错的离谱。 李掌柜看着前面的走廊,突然觉得这条路实在是漫长无比。[.超多好看小说]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话他会觉得自己非中风不可。 他上有老下有小,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他不能被这几个年轻人毁了,他要赶紧离开! “那个,小的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就不陪着几位贵客了。” 说完,李掌柜用着毕生最快的下楼速度,逃离这个充满了硝烟的地方。 梁渊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天殊,得到报应了吧?谁让他昨晚不顾他的哀求,把百里米调到另外一个地方的。 “这个长极公子来者不善啊。” 看着前面两个人,梁渊突然发现展玉和东林玥的背影看上去很是登对,再想想他们两个人的面目,梁渊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长得有些许神似:“你觉不觉得那丫头和长极公子很有夫妻相啊?” “夫妻相?” 这三个字,沈天殊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为什么梁渊这个臭小子不说自己和展玉有夫妻相却说展玉和东林玥有呢? 沈天殊心里快速的想了想,立即明白梁渊此举就是故意想要让他生气的。他才不会上当! “难道我和展玉就没有夫妻相吗?” 沈天殊反问梁渊,目光里有着刀子迸发出来。 梁渊偷偷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展玉此时和东林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连忙指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说着:“你还不快跟上?不然展玉一会就和别的男人跑了!” 沈天殊顺着梁渊的手势望去,果然就看见东林玥伸出手在展玉的身后指着什么东西,远远望去竟然有一种想要抱住展玉的动作。 这个东林玥!等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一定要把东林玥痛扁一顿! “我见长极公子很是喜爱三楼的装饰以及风格,既然如此长极公子何不留下一副上联,以便营业以后用,玉儿意下如何?” 沈天殊将话说完,又将话锋转移到了展玉的身上。 展玉听到以后,在心底暗骂沈天殊太过无耻。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她还觉得沈天殊不错,本性不坏就是生在了一个错的时代。 现在看来,他的本性就是一个坏的! “这要遵从长极公子的意愿,他愿意当然是好,他要是不愿那也无碍。” 如果东林玥要是肯留下对联或者墨宝,那自然是好。可是他要是不愿意,那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拿着刀架在东林玥的脖子上逼迫他写吧? “如果展姑娘需要,我定会留下一副上联,不知展姑娘可否愿意?” 东林玥知道沈天殊打的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着他一个商人,肚子里能够有多少墨水吗?他既然敢这样瞧不起自己,自己还就真敢写下对联! “丫头,能够得到长极公子的墨宝或者对联,都会对聚贤斋的名望有帮助,你觉得呢?” 梁渊也不甘寂寞的在一边出声,随后三个男人全部都望着展玉。 展玉见这一个二个三个都把问题抛向自己,觉得他们三个人实在是过分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沈天殊你想要留人家的对联你就直说就是,东林玥你想留就留,不留拉倒,干嘛还要问自己?还有梁渊,没事凑什么热闹?没看见她现在有些应对不过来了吗? “长极公子愿意留那我肯定就会收着,正好这三楼每一个房间里都备的有笔墨纸砚,长极公子,请!” 展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东林玥请进屋子以后,回头瞪了一眼沈天殊和梁渊。心里暗骂这两个人没事给自己添什么乱。 东林玥走到了房间,站在窗前看向远处,思索片刻以后,甩起暗红色的衣袍走到了书桌旁拿起毛笔沾染上展玉新磨好的墨水,在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 不一会,展玉就见那纸张上面出现了几个行云流水的大字,她看着那繁体字,歪着头慢慢的念了出来:“凤落梧桐梧落凤。” 东林玥写完以后,将手中的毛笔归回了位置。问着展玉身后的沈天殊:“廉郡王,我这上联出的怎么样?” “不错,不过却不是什么难以对的对子!” 说话间沈天殊也已经走到了书桌旁,在另外一张空白的纸上挥舞着狂草一般的字体。待他写完,展玉很是费力的念着,毕竟她对狂草一般的繁体字还不了解。 一旁的梁渊见她那么费力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笑。于是出于好心的在她耳边说着:“那上面写的是‘珠联璧合璧联珠’。” 展玉听了以后笑了:“他们两个人写的都不错啊,你呢?会不会?” 梁渊见展玉一副有点小瞧自己的样子,连忙又拿起了纸张在上面用心的写着楷体字。这种事情能够难得住他九十八?笑话! 写完了以后,怕展玉会不认识一般,指着上面的字念着:“舟随浪潮浪随舟!” 展玉对于梁渊的动作,转头掩嘴笑了笑。这哪里是个王爷,分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吗! “好,你厉害!” 展玉对于梁渊的夸赞十分的不走心,这让梁渊感到十分的无语。 “你的夸奖一点都不真心!算了,你评断一下这三幅对联里,哪个人写的最好?” 敢嘲笑他九十八?那就让展玉尝尝在火上走的滋味。 果不其然,展玉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毫无踪影:“这不好吧?我又没有读过几年书,我哪里会懂得这些呢?” “你就别装了,你既然都能设计出这天下绝伦的聚贤斋,就一定能够评判这些对联的好坏,天殊你说是不是啊?” 作死也要拉上垫背的,他可不想沈天殊站在一旁看他的笑话。 “玉儿,你就如了他的心愿,不然今天一天耳根子都不会清净了。” 沈天殊也想知道,除却梁渊以外,展玉会选他和东林玥两个人谁的对联。 看起来是躲不掉了!展玉在内心叹气,这个梁渊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情找麻烦。就凭借沈天殊那个小气的劲,如果自己要是不说他的好,怕是她的耳根子也不会清净。可如果要是说东林玥的不好,那么可就要伤了东林玥的心。 自己的良心也会过不去的,毕竟东林玥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祖宗,自己回到现代的关键还都在东林玥的身上,再者这几日东林玥实在没有少帮助自己,如果要是不说东林玥好,以后见面可能会有点尴尬也不一定。 还是选择东林玥的吧! 内心盘算好了的展玉故作模样的走到了书桌旁,然后装作思考的模样,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最后拿起了东林玥写的那张:“我喜欢第一张,但是如果论才学来言,郡王对的不错。字体上面吗,我喜欢魏王爷的字迹。” 展玉快被自己感动的哭了,她真是太聪明机智了!这种谁也不得罪的答案她是怎么想到的! 这一番话说的,三个男人各有心思。东林玥心里欢喜,觉得前面的那一句话才是展玉的真心话,后面的两句都是为了应付才会说的。 沈天殊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是想着东林玥毕竟是客人的身份,展玉肯定明白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客人的不好,所以心下也就不算是太生气,只当前面的那句话是为了讨东林玥开心才说的。 梁渊则是笑的像是狐狸一样的奸诈,他一直以为展玉十个笨丫头,就算是策划出了聚贤斋也就只当是机缘巧合,现在这一个答案一出来,却发现原来展玉也是一个适合官场逢场作戏的人才。 “你这回答,真是谁也不得罪。” 沈天殊伸出手,故作亲昵的在展玉的鼻尖上点了点,为的就是想要让东林玥生气。他能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东林玥却不能,他要让东林玥在心里懊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展玉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对于沈天殊拆穿她的话假装有些不悦。其实她是对与沈天殊故作亲密的动作感到生气,这个家伙最近总是借着在外人的面,占她便宜。 梁渊见到这个画面,眸子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将目光投向别处,随后想到展玉既然会写字,难么就肯定会做对子,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三楼作为学子们开放的对子楼。 “我们三人纷纷留下对联,展姑娘难道不留下一副当做纪念吗?” 展玉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东林玥,心里暗骂一句:尼玛!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这几个人还想不想让自己活了?怎么就那么多事呢?她好想学着李掌柜推脱她也有事情要处理,可是看着那三个男人像是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她只好作罢。 “呵呵,我并没有什么文采,所以……” 展玉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她还是决定施行拖字决。万一要是拖到最后,他们没有耐心不让自己写了呢? “无碍,就算是你写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都愿意的。”梁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着。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想必梁渊此时已经身亡。 展玉瞪了梁渊一眼,又见沈天殊和东林玥两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仿佛有一种自己要是不写就不会放行的感觉。 第117章 显文采 罢了罢了,就随便写点清代的对联在上面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自己抄袭的。[] “松叶竹叶叶叶翠?” 沈天殊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如果要是午夜梦回听到这个声音,展玉觉得自己可能会恨不得抱着这声音的主人亲上几回。 “还说你没有文采!” 梁渊见到这幅上联感到很是稀奇,本是无心之说,却没有想到展玉还真是一个有有着文采的人。 “和你们来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见怪不怪。” 展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一会这些人要是来了兴趣要作诗,那可就更不好了! “展姑娘的文采不比我们三人任何一个人差,为何要藏拙呢?” 东林玥觉得很兴奋,他本是看中了展玉脸上明媚的笑容,并没有其他的所图。可是眼下展玉却带给他那么多的惊喜,实在让他恨不得就此将展玉强行带回云南。 “我没有藏拙啊,呵呵……” 干笑,绝对是干笑。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法令纹都快被自己笑出来了! “要不我们一人再留下一个上联,如何?” 沈天殊见东林玥的目光像是猎人打量着猎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展玉,心里顿时有着些许的紧张。如果再按照这样势头发展下去,到时候局面可能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住的了。 现在能够做的,就是转移东林玥的注意力。 “好啊!当然好了!” 梁渊来了兴趣,这聚贤斋也是有着他的股份,他也想看看到时有没有学子能够对得上自己留下的上联。 其他两个人都同意了,当然东林玥也不甘落后,又再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自己脑海里想起的对联。 不一会,三人便留下了对联,并在左下角署名。随后,三人的目光又再次望向了一边的展玉,展玉只好再次拿起了毛笔,在上面写着自己脑海里刚刚蹦出来的对联。 “隐影相去,独一人。” 东林玥见展玉落笔,便出声念了出来。念完以后,他才感觉这对联里面的意境,着实是有些悲凉。 沈天殊则是仔细打量着展玉,觉得她写出的对联上面有些悲悸。她是想说在事成以后她会主动离开自己然后一个人到老吗? 想到了这种可能,沈天殊就觉得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痛。 “我说丫头,你年纪小小怎么会有如此悲鸣天人的感觉?” 梁渊则是没有他们两个人那般,想问不能问。他是不懂就要问,正好他的疑问,也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的目光。[.超多好看小说] 展玉哪有什么悲鸣天人啊?她不过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事成以后她和沈天殊可能就会各奔天涯。到时候她如果要是找不到解药,可能就会毒发身亡,所以才会在一时间脑海里蹦出来郑板桥的这个对子。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写写。” 展玉才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屋子里,连忙给了梁渊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又对着东林玥笑呵呵的说着:“现在已经午时,还请长极公子先到二楼雅间稍作休息,我去厨房片刻就回来。” “还请郡王与魏王好好招待长极公子!” 展玉说完,便就疾步的离开了这里。 东林玥早就知道梁渊的真实身份,但是碍于梁渊以九十八的身份示人,也就没有揭穿。如今展玉既然说了出来,那么他就要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模样对着梁渊拱手行礼。 “长极不知九先生竟是魏王,这段时间多有得罪。” 梁渊心里则是腹语,你昨日都把展玉送到家门口了还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想着自己之前的确故意隐瞒身份面对东林玥,东林玥不拆穿想必也是顾及自己的脸面。眼下也就只好陪着东林玥演戏。 “不知者无罪,再者也是我故意隐瞒了身份。如果不是隐瞒了身份,怕是都交不到长极公子这位朋友!” 几个人叙话间已经下了三楼,来到了二楼他们经常来的雅间里。 等到展玉再次上楼的时候,三个人在屋里其乐融融,好不快活。这样的情景倒是让展玉觉得自己多余了,转念一想干脆就此当做没有来过。 派人将饭菜送上以后,她又转折来到了农家院。 农家院里,田掌柜正带着人员工翻新土地。田掌柜远远看到了展玉的身影以后,立即小跑着过来,对着她行礼:“展姑娘!” 展玉点了点头,便让田掌柜带着她到地里走两趟。 小的时候她跟爷爷在乡下,也有过种地的经验。所以当她看到翻新过的地上面都还有着大块的泥块,立即问田掌柜:“这翻新过的土地还会再次翻新吗?” 如果要是第一次,那么就是他们的工程太慢了。 “不会,这已经是翻新过的。就等着播种了。”田掌柜认真的回答着,他不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小瞧什么,因为他知道能够策划出这么一个产业,还能够得到郡王青睐的女子一定不差。他刚刚好像还听李掌柜说什么,那东林家族的长公子对他们的主子也有着欣赏之意。 如此两个优秀的男子,都对她感到兴趣,不是靠着过人的智慧是什么? “你再让人重新休整一下,这泥块都比鸡蛋还大,就算是把种子埋下去发芽的状态也不会太好,而且可能还会出现很多失效的种子。如果数量一多,就会浪费很多人力和财力的。” 展玉说话间,已经蹲下了神用手捏起一块比珍珠还要小点的土块说着:“你让他们把泥块都砸成这般大小就可以了。” “是!” 田掌柜得令以后,立即就让两个人去把那些泥块重新砸碎一点。 展玉见状,便也往前走继续看着。而此时的林冲见到展玉来到自己的面前,心里有着些许的紧张,对着展玉行礼:“展姑娘。” “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展玉打量着林冲,培训的时候展玉见他面色就像是纸一样的苍白,现在可能是因为经常在太阳低下暴晒的原因,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反倒是有点发黄。 “谢展姑娘关心!这里的一切我都挺喜欢,并且这段时日身体逐渐好些,只是还不能太过劳累。” 林冲被展玉安排当做农家院的账房先生,如果他自己不要求来做农活,田掌柜也是不会喊他帮忙的。 “喜欢就好。” 展玉微笑点了点头,喜欢就会有动力。这样才会把工作做好,不是吗? 林冲看着展玉黄色的身影,心里很是温暖。展玉是除却他母亲以外,第一个没有别的目的关心他的人。 展玉再一次的走到了田掌柜的身边,问着他:“你手里现在有多少人?” 培训以后关于富余的人她曾经让李掌柜分些人过来,可是现在看来这农家院的人,最多也不过是十个人而已。 田掌柜听到这个以后有些无奈:“别提了,他们一来到这里听说是要种地,大部分都走了。他们说如果是种地,还不如回自家种何必给别人操劳,等到收成好了,粮食卖的自然要比在这里打工的好。” 展玉听后了然点了点头,见田掌柜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出声劝慰:“放心吧,这农家院是我整个聚贤斋的核心所在,虽然现在还体现不出来,以后你就会发现的。你就好好带着他们种地,研究怎么样种的菜和水果又大又好吃吧!” “是,展姑娘!” 田掌柜一听农家院是展玉最重视的地方,心里很是开心。先不管展玉是故意宽慰他的还是本就是如此,他心里都是感到了兴奋和激动。 如果到了展玉说的那个“以后”,他们农家院的作用体现出来了,他就不会被那其他三个部门的员工看不起了。 展玉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往了两边的客栈。东边基本上以私家宅院为主,私家宅院的装饰基本也没有动过什么,主要就是看格局摆放合理不合理。如果给你以作装修精美的房子,但是你摆放的格局不对,也会白白浪费一个房子。 私家宅院里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李掌柜已经告诉他们,说是营业的日子可能就会在这两天,要以最快的速度摆放好物件。 展玉走进来一家宅院,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忙碌的身影,而王掌柜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在强调着动作小心之类的。 “展姑娘!” 有几个员工在看到展玉的身影以后,纷纷行礼。但是更多的却是希望能够得到展玉的赏识,让她能够重用自己。 展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面带着微笑走到了内堂。 内堂里摆放着一张花梨木大理石大案,按上则是垒着各种书帖,并摆放着精致玲珑的砚台。还有各色的笔筒,笔海内插着的笔如树林一般。 在书案的另外一边,则是放着一个一人高的花瓶,上面刻画着儿童嬉戏的场面。屋里的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面有属姓名,奈何展玉不认识这古代的书法大家,所以并不重视。 她转身又看了看二楼的卧房,从门外看过去,能够看到那床上悬着葱绿色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展玉不由得点头,对着身后的王掌柜说着:“不错,你这安排的很好。” 得到了展玉的夸奖,不止王掌柜高兴,就是他身后的那些员工们也都纷纷高兴。大家只要想到展玉对于他们忙碌一上午的成果得到肯定,就开始更加卖力气的忙碌着。 “多谢展姑娘夸奖!” 王掌柜笑眯眯的向着展玉行礼,随后又连忙向展玉说着:“长极公子送来的五百件摆件,用了四百三十件,还剩下七十件存放在了仓库里。” “还有剩下的?” 展玉没有想到这五百件竟然还会又富裕的,她还以为不够用呢。 “是的,不过那些都是一些小物品,我怕到时候会又些人趁其不备,将其顺走。” 王掌柜每次在安排摆放物品的时候总是要核对几次,走之前会再次核对,如果要是数目会对不上,那么他就会搜身,反正大家都是男的。 通过这几天的工作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摆件丢失过,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就是了。 “做的很好。” 展玉夸赞了他几句,便再次转向了戏楼。 酒楼的三个男人在吃了一旬以后,总算是发觉少了什么,细细看来,竟是展玉不知去影。 第118章 被质问 沈天殊喊来了炎庆,问着:“可知展玉去了哪里?” “回郡王,展姑娘往农家院的方向走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炎庆被沈天殊安排在楼下,他看见展玉向外走的时候,以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再者楼上还有自家的主子,他便没有跟着展玉离开。 沈天殊挑眉:“要不我们一起去上农家院走走看看?” 农家院一直是展玉的重点所在,她说她要和田掌柜一起培养出反季节的蔬菜。去到那里看也不算是太奇怪。 东林玥倒是好奇,这农家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沈天殊的提议,当然是欣然答应,并没有反对。 梁渊则是无所谓,虽然他的品阶是这三个人最大的,可是做决定的往往是沈天殊。他这个人啊,平生最不爱的就是操心,这些闲事还是交给沈天殊吧。 三人下了楼漫步而行,游走在充满诗意的画廊里,虽是冬季,可是廊厅里还是摆放着青色的四季春,一眼望去竟有一种漫步在草地上的错觉。 “做这些想必是费了一番心思。” 东林玥一路走来,看着那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与那碧绿翠竹点缀在整个聚贤斋里。 “玉儿费了那么多时间来策划这件事情,我定当会用最好的装饰来回报她的心血,不是吗?” 沈天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中闪现一丝柔情,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是带着满是宠溺的味道。 东林玥听到这话却是笑而不语,随后走在他们二人的前面,看着那****和展玉谈话的空地此时变成了翻新过的土地。 想起那日展玉所说过的话,东林玥开始相信,展玉或许真的不是他们这个朝代的人。如她自己所说,她是未来人。 只有未来人才会懂得这么多,如果不是未来人那么展玉就会是神仙和妖精。可是就展玉那个迷糊劲,哪里像是神仙和妖精一族? 想起来展玉那日羞答答的问自己借东西的情景,东林玥冰冷的脸上就挂着微微的笑容。他左顾右盼,想要找到展玉的身影,可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大老爷们,哪里有展玉的娇俏身影存在? “魏王爷,郡王,长极公子!” 田掌柜连忙行了大礼,他觉得今天的农家院真是蓬荜生辉。以往这几位贵客全部都是会在酒楼做着,没想到今日会来他的农家院。(.无弹窗广告) 后面的人见到田掌柜行如此大礼,就知道这些人的位分不轻,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工具,也想向他们三人行礼。 梁渊伸手拒绝:“尔等勿行此大礼,我们三人只是路过。” 众人也只好再次拿起自己的工具,卖力的砸着泥块。 梁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在就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棉衣长袍,皮肤白皙的男子。光从面相上看也是一个浓眉大眼有福气之人,只是身体却好像单薄了点。 梁渊见此,顿时来了兴趣。他问着身边的沈天殊:“我见那人身体薄弱,举止也有点不像一般人等,为何会安排到此处工作?” 田掌柜一听就知道梁渊说的是林冲,连忙解释:“他叫做林冲,有家世背景。来此处是为了锻炼身体以及学习种植农作物。展姑娘见他身体薄弱,就先留他作为账房先生,等到身体强壮些再让草民教他如何种植。” “展姑娘心善仁慈,乐于助人,只希望不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东林玥瞟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便又冷着脸看着那田掌柜:“展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让他陪着一群大老爷们聊天?还不如去巡查铺子来的痛快! “展姑娘去了私家宅院。” 田掌柜一边回答一边在心底暗暗嘀咕,这个长极公子真是太过猖狂了。当着郡王的面直接问展姑娘身在何处,这不是徒增郡王的怒气吗? “她倒是好,我们来到农家院她又去了私家宅院!” 沈天殊的目光也从林冲的身上收了回来,他知道那个林冲是谁。在培训的第二天展玉就让炎庆打听过,那林冲实际上是陈冲,平国公家的世子。 对于平国公一家愿意让他来这聚贤斋工作的事情,沈天殊还是会感到有些奇怪。虽说士农工商里农民和工人都不是在末尾,但是实际上商人的低位却在它们之上,陈冲是士,林冲却是农和工,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还真是少见。 沈天殊又想了想平国公家族的情况,虽说这几年有些没落,可如果家族子弟中出现一个品学兼优之人,考上举人或者榜眼探花之类的,还会东山再起。如今不让世子学文却让世子学农,难道是真的打算从此不再参与朝政? 想归想,沈天殊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他跟着梁渊以及东林玥的身后,想着平国公一家的用意是不是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展玉刚从戏楼出来打算再去上西面的客栈看一看,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她清醒的时候,就感觉脖子后面上传来了阵阵的酸痛感觉。她伸出手揉着那酸痛的地方,睁开了双眼,这一望突然让她惊呼出声。 站着她面前的,是那个便宜主子。 “见到我很惊讶?” 便宜主子身穿纯黑色的锦袍,脸上依然带着面具。她看不清面具后面的脸,但是在接触到他眸子里的狠毒眼神以后哦,展玉瞬间就低下了头。 要是多对视几回,可能就会被这个便宜主子看穿自己已经出卖了他,要是被他发现了可能就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是。” 展玉趴在地上,装作很是惊恐的样子。其实不用装,她看到便宜主子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很害怕了。 “那聚贤斋是你策划的?” 沈桓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来气。原本老二买下了他对面的花香满楼以后,他就觉得老二肯定知道福满楼背后的老板是他,所以才会买下。 但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感到紧张,因为在整个淮南城他就是天,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肯定会来福满楼。老二的郡王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可是随着这几天聚贤斋的动作,还没营业就已经传出来名声,这让他觉得事情有妖。 买通了几个聚贤斋的下人一问,才知道里面富丽堂皇,精巧雅致等等房间都有。不仅如此就是连那饭菜都是天下独有,那些到聚贤斋工作的人,不过是十天时间,人就胖了一圈,这样的事情让沈桓感到了些许惊慌。 “是也不是。” 展玉不敢把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出来,只好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放肆!什么叫做是也不是?” 阴冷的声音突然在展玉的面前响起,展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展玉在心底暗骂便宜主子的祖宗十八代,不过还是认真回答着他的问题:“我只是对郡王提了建议,说从京师一路走到淮南城,没有一个把酒楼戏楼和客栈合为一体的产业,如果要是他做第一个,不仅效果好,就连收益肯定会更加好些。” “编写细节的人也是你,你怎么说?” 沈桓听下属说在聚贤斋的酒楼里,梁渊说展玉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还是有着些许的文采。并且将她写的对子告诉了自己。 沈桓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个丫头会识字不说,竟然还有如此才华。她竟然不告诉自己!实在可恨! “我只是照着书籍上抄写的语录送给了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展玉的话半真半假,但是她相信便宜主子查不到。格局是按照古籍来的,但是里面的产业内容却是她在现代的知识。 “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何不告知与我?” 如果要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那么这淮南城所有的铺子他就可以一家独大。 趴在地上的展玉一双眼睛转了转,随后想到了一个圆谎的说法:“如果没有这聚贤斋,怕是他不会主动娶我为妻。” 沈桓听了立即明白展玉这话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这份策划,老二定然不会主动向自己求娶展玉。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被老二发现了,所以一切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原来关键的环节出现在这里。 “下次这种事情,你先告知于我。” 沈桓说完,便对着展玉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神,不一会便见展玉又如来时的那般昏睡离开了福满楼。 是的,他此时身在福满楼。原本是和几位大臣在探讨站队的事宜,但是不一会自己派出去监听聚贤斋动静的人回来。那几位大人一直强调中立,没有一点投靠晋王的意思,随后再听到那聚贤斋是展玉一手策划的,心中的怒火更甚。 于是派人去聚贤斋把展玉带过来问话,问完以后虽然心里好受一些,但是总是感觉展玉背叛了自己。 展玉在昏迷之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便宜主子你大爷的! 等到展玉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在客栈的一间普通房里。她再次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后面,心里很是生气。 看起来她以后要加强锻炼了,不然在这个高手横行的时代里,她会碎的连块渣都不剩! 她下了床便向着外面走着,刚出了房门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三个男人。不用想也知道那三个人是谁! 展玉白了一眼,她现在心里不爽,还不想看到他们,尤其是沈天殊!如果不是他,她的这张脸就不会被人看中,她也就不会被便宜主子喂下了毒药。 或许此时的她正在哪里潇洒快活的过着小日子,然后身边还有一个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哪里像现在这样?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丫头,你可知道我们三人找你找了整整一圈,先是农家院后是私家宅院再去戏楼又去普通间的,真是快要把我们累死了!” 梁渊见到了展玉就忍不住的想要抱怨,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乱跑啥。 第119章 贵宾卡 “找我干什么?我看你们三人在雅间相谈甚欢,我身为女子如果贸然进去,怕是会打扰你们的雅兴。.我如此的贴心你们竟然没人领会,实在让人感到失望。” 展玉说着,便假装刚睡醒似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指着普通房间说着:“我在里面小憩了一会,你们要不要也试一下那床的舒适度?” “暂时先不体验,等到你营业以后我自会来感受一下,如果要是又什么不好的,我可是会找你。” 东林玥见到展玉的时候,总是会想要多说几句。 “自然,长极公子届时就是贵客。要不这样,等回头我给你一张贵宾卡,聚贤斋所有的产业你只要拿出这张卡都是半价,好不好?” “展姑娘说话算数?” 东林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情,虽然他们东林家族不差钱,也不在乎银子的问题。可既然佳人对他有特殊待遇,那就表明佳人对他也另眼相待不是吗? “算数!当然算数!” 展玉连连点头,看着东林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也慢慢跟着微笑了起来。 梁渊看着脸色越来越臭的沈天殊,不怕死的又小声的在沈天殊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多余?” “你和他才多余!”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东林玥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不然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东林家族的嫡长子,我照杀你不误! “丫头,我也要一张贵宾卡!” 梁渊对于这种便宜是能占白不占,要了以后他就可以****三餐都在这聚贤斋享用,届时银子也只是花了一半,想想那美味的菜香气,梁渊觉得还是值得的。 “不行!” 展玉拒绝,这个梁渊一上午没少给她添乱,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要好处?没门! 此时,他们四人面前走过了几个员工,其中一个便有安扬。 安扬远远就见到展玉和东林玥,他想起昨日东林玥给他安排的任务,心里感到十分的复杂。 “郡王爷,展姑娘!” 这些人并不知道梁渊的身份,所以没有跪拜梁渊也属于正常。沈天殊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让他们该做啥做啥去了。 展玉想起来昨日的事情,又问着东林玥:“安扬的母亲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沈天殊皱眉,他不过是离开十日,眼前的东林玥仿佛就已经渗透了展玉的世界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处处都能看见他的身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沈天殊一双凤眼微眯,看起来给展玉找教养嬷嬷的事情,片刻都等不得了。 “他母亲的身体现在已经稳定,安扬的弟弟妹妹也被送到了东林家族的私塾,安扬在他母亲身体好之前,就先暂住在我的玉园。” 展玉听着东林玥的安排,只觉得他真是一个心善的人。 “如此一来还真是麻烦你了,等安扬母亲身体好了以后我会提前预付他银钱,让他还给你。” 她知道东林玥可能不差那些钱财,可是她也能看出安扬那孩子眼中的不屈眼神,她百分百肯定,安扬有钱以后一定会还恩。 “看他自愿吧。” 东林玥倒真不是差那点钱,如果要是安扬有心,那么日后安扬想要做什么,他定然也会在后面大力的支持。 转眼又是到了傍晚,沈天殊派去上东林书院的侍卫也已经回来。这个时候,东林玥总算是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沈天殊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总算是走了。再不走他担心自己的拳头真的会砸在东林玥的身上,他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等到成亲以后,他一定要把展玉给困起来,不要让她见到任何男人!当然,除了他自己。 展玉回头,自然是看见了沈天殊的那张臭脸,如果要是私下,她才不会官沈天殊的脸究竟有多难看。 暗暗思忖这沈天殊的演技真是够好的,这表情和动作如果不知道真相,还真会认为沈天殊实在为自己吃醋。本不想理他,可是现在聚贤斋门外,来来往往的走着那么多的人,不给他点面子好像还不行。 “长极公子是客人,你就不要生气啦。” 展玉伸出手拉着沈天殊的衣袖来回的摇摆,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在撒娇的孩子。 梁渊觉得自己要吐了,这个展玉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这么温柔?想不通的梁渊只得扶着门框在一边干呕着。 展玉则是白了他一眼,小样!这样就受不了了?就这点能耐还敢坑她?再有下次她会拉着沈天殊表演更腻歪的戏给他瞧瞧!直到把肠子吐出来为止! 沈天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也很享受这种被感觉。他也极为配合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展玉的鼻尖,一如既往的宠溺道:“你啊,鬼精灵!” 梁渊被他们两人的甜蜜气氛刺伤了眼睛,他连忙坐上了马车,打算再也不要看他们两个,眼不见为净! 展玉见梁渊落荒而逃,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后她又看了看脸色变得温和的男人,轻声轻语的说着:“天色已晚,你还是赶紧回府。我有魏王照应,不会有事的。” “嗯。” 沈天殊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展玉也不想多留在那里,交代完以后便准备越过沈天殊走上马车,可是她的手臂却被人拉住。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人是沈天殊。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展玉倒是对于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没有什么感觉,这在现代不过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很正常。 沈天殊却是笑着摇头,眼神里的温柔能够溺死人。 展玉一接触到这个眼神,就觉得浑身发热。她快要被这个眼神害死了,每次一对沈天殊动情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眼神。 “我想和你一起走。” 沈天殊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了马车前,随后扶她上了马车。 梁渊本以为马车上只会再上来一个展玉,可是当掀开帘子见到沈天殊的那一刻,梁渊就觉得天要亡他! 他才躲过了一劫,想要避开他们两个人的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谁知这两个人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反而还上了马车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们两个再敢向刚刚那般腻歪,他不介意帮他们俩个都轰出去。 好在展玉在上了马车以后,脸上那甜蜜的表情顿时就消失不见,此时的面孔早就已经换上了她平日里对自己的不屑表情。 “你倒是接着躲啊!” 展玉知道梁渊为什么会上马车,所以在上到马车以后就观察着梁渊的表情。不一会她就发现梁渊在看到沈天殊那一脸想要撞墙的表情,就觉得很想笑。 “我倒是想要躲,不过也要你们给我机会啊。” 梁渊一副很是不开心的表情,他看向坐在一边的沈天殊,问着:“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不回你的淮南王府?难道你不担心那些人说你大嫂心胸狭隘不准你回府了吗?” 梁渊可是记得那一日沈桓不过说了一句连冰为了这件事情伤神,沈天殊当即就答应第二天回府的。这现在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天色已晚,怕是等回到王府他们也已经歇息了。” 沈天殊才不会直接说自己其实是受了东林玥的刺激,如果说出来他多没有面子。他不过是在淮南王府住了十天,也不是不和展玉见面,可是看东林玥那时刻挑衅他的眼神,还有展玉对东林玥的态度,都让自己感到危机重重。 就像是如果自己不好好守着展玉,展玉迟早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我看你是不想回去。” 梁渊直接拆穿了沈天殊的真实想法,说完便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仿佛如果他们俩之间,有着什么亲密的动作以后,他就会上千将两个人用武力分开。 展玉却是觉得自己懒得和他们两个再掺和,就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她今天实在累的很。先是走了那么多的路不说,还被那个便宜主子的人打了一顿! 一想到那记阴冷的声音,展玉就开始回想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她是从戏楼走出来以后准备去往西边的普通间,然后被人从后面打晕。 等她醒来见到便宜主子完后再被送回来,这整个过程的时间好像不是太长。因为她刚从普通间里出来,就看见了他们三个人。 梁渊还说他们是顺着自己的足迹找过来,就算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每间房子都看了一眼,那总共的时间也不过是两刻钟。 能在两刻钟之内把自己带走再把自己送回来,那就说明这个便宜主子当时就在她的周围。只是会是在哪里呢? 等到回去见到百里米,一定要让她教自己武功。这样以后要是遇到这类似的情况,她也好在装晕的情况下,记着地点等时候她再去查,然后顺藤摸瓜把那个便宜主子的真实身份拆穿。 回到魏王府以后,展玉鉴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将两人阻拦在梅园外,说她要洗漱然后要休息了等等借口。 两人无奈,只好退回到了竹园。 住院里,沈天殊听着百里米给他的汇报。 “你是说展玉被沈桓的人带走了?” 百里米没有感情的嗯了一声。 沈天殊听到这里,就有点明白为什么展玉从客栈里出来,见到他以后总是有一种刻意疏远的情绪,原来是因为又被沈桓威胁了。 “沈桓都说了什么?” 沈天殊担心,沈桓会知道展玉的才华,如果知道以后,怕是沈桓会利用展玉做更多的事情。到时候展玉和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就不好了。 “问展姑娘聚贤斋是不是出自她的手笔,展姑娘说她只是建议,顺便再抄了一些书籍上对建筑的描写。” 沈天殊点头,看起来展玉也是有心在沈桓面前藏拙。 第120章 送牌匾 “他们还说什么了?” 沈桓当时就在福满楼,而且还是和大臣们坐在一块,看起来应该是拉拢朝臣站队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虽然这淮南城是沈桓的天下,可是有些人还是忠于皇帝。 “还说如果展姑娘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要先告知与他。” 百里米整日隐藏在展玉的身后,自然是知道沈桓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看到这聚贤斋是一个能够赚钱的铺子,所以眼红了。 “知道了,你去梅园吧。” 沈天殊挥手让她离开,而坐在一边的梁渊则是心急的喊道:“百里米你不要走啊!” 他好不容易才看见百里米,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呢?再者沈天殊将她安放在展玉的身后,不管白天黑夜。他基本上见不到百里米的身影! “想和她说话,你还要再撑个几日!” 沈天殊笑的像是一只狐狸,他可没有忘记今日梁渊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什么展玉和东林玥很有夫妻相?还有他们两个在展玉和东林玥的身后很是多余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他现在就要报复在梁渊的身上,让他尝一尝乱说话的后果! 梁渊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和沈天殊犟嘴。他害怕一会再说错什么,他可能会一辈子都见不到百里米了。 “你派人送信邀请东方大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梁渊还是比较上心的,东方彦现在年龄已经到了花甲,素日里待在学院里不爱见人,就连他父皇下旨请他他还不一定赏脸呢。 “东方大师答应了。” 沈天殊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仿佛不过说了一句你吃饭了吗那么简单。 梁渊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真的答应了?” “不相信?门外还有一块他亲笔提的聚贤斋牌匾,你要不要看看?” 沈天殊用手指了指那放在门外的牌匾,示意梁渊要是真的不相信他可以出去看一眼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假。 “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大师的真迹?” 梁渊听见他说牌匾放在门外,连忙站起身走到了那牌匾处,看着那苍劲有力矫若惊龙的字迹便知那写字之人有着多么的神彩飘逸,挥洒自如。(.无弹窗广告) “反正也是要挂在门外的,无碍。” 沈天殊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像是这种牌匾他可以有很多。 “这牌匾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梁渊想着他们三个人是一起回来的,马车上并没有出现过这块牌匾。 “当然是送信的人回来时放置在这里了。” 沈天殊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道也正是他的这句话,让梁渊听出来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原来你今天并没有打算回淮南王府!” 梁渊气急,沈天殊这小子的心思藏的可真够深!先是美名其曰的送展玉到聚贤斋,在看到东林玥以后连东林书院都不去,到了傍晚又说和东林玥说天色晚了,他家在城外等等借口,为的就是把东林玥赶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沈天殊想要回淮南王府但又不放心东林玥,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现在看来就是故意的!完全是故意的! “我有说我今天回淮南王府吗?” 沈天殊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梁渊,随即到了一杯白开水。他先是好奇的闻了闻那白开水的味道后又微微的抿了一口,感觉淡之无味。 这么淡的茶水,展玉为什么却很是喜欢? 梁渊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他怕自己会疯掉。于是连忙冷哼一声离开了竹园。 是夜。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的娇喘妩媚声,兴致正起却突然听到一记召唤声音。 男人恼怒的从那女人身上起来,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就走出了房间,便走便还骂骂咧咧的诅咒哪个不长眼的人打扰了他的好事。 等他走到了院落,看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他心里猛地一惊,以为是他的主子于是连忙跪拜在了地上,对着那人害怕的说着:“不知主子深夜来访,请主子恕罪!” 那人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掏出一把利剑在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时,剑已经从男子的颈间划过。 血,一滴二滴的往下坠落,不一会男人的胸前以及地上便晕染开了血花。 杀了他的那个男子却是在他的身体倒地时,剑已回鞘,人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王府,梅园。 已经是深夜,展玉早已经熟睡。 沈天殊站在她的床前,凝望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是有着些许的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有着一张又如罂粟一般的红唇,此时那红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雪白的衣襟半开着,露出了白皙的双肩。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看到这里,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开始慢慢的变得燥热。第一次和展玉同床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失态过,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发情了的野猫一般无法控制自己呢?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上前然后紧紧的抱住展玉,和她来一场风花雪月。可是脑海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对他说着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做出伤害展玉的一些事情来。 他本是贪恋的想要观看她的容颜,可是却在看到了她的容颜以后,想要得更多更多。他那一双犹如清泉一般的眸子,此时变得幽暗起来。 在用了强大的意念控制自己想要去亲吻展玉红唇后,沈天殊又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放在了展玉的额头处,轻轻地顺着她额前的那些发丝。 感觉到柔软的发丝在自己手心里前后游走,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就连心也变得痒痒的。 展玉睡梦中总感觉有个猫在盯着自己,随后又感觉那猫用爪子在抓她的头发。为了驱赶走那只烦人的猫咪,展玉一双眼睛微微睁开,然后霸气的说了一句:“你丫再碰我一会给煮熟吃了你信不信?” 说完,展玉就翻个身继续做着好梦。 沈天殊擦觉到展玉就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连忙用轻功飘到了床幔后面,当他听到展玉说的那句霸道的话时,心里先是惊讶后是感到想笑。 或许在梦中的展玉,才是最真实的她。平日里所看到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些伪装罢了。 第二日,十四日。 天色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展玉走到院落里的时候,就感觉天有一种想要下雨的感觉。下雨? 一想到要下雨,展玉突然兴奋起来。如果要是下雨的话,那么她就可以去找东林玥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拿着乾元玉佩找雷劈了! “姑娘想到了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青戈从厨房端过来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展玉的面前,见她那么开心不禁有些疑问起来。 展玉哪里肯说真实原因,就随口说了一句:“这不是看到天终于想要下雨了,开心不是吗?” “下雨有什么好开心的呀?” 绿意在一旁抱着胡萝卜,一双小嘴微微撅着:“下雨以后外面湿漉漉的,而且走在有些地方还总是有一种鱼腥味,特别的难闻。” “有的人喜欢下雨,有的人不喜欢下雨。这个倒没什么,只是如果天要是一直不下雨,地就会干旱,一干旱人就会没有吃的。所以啊,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下雨,也不要说。” 展玉伸手示意让绿意过来,她觉得这丫头最近几日又胖了些。 绿意有些不情愿,可是碍于她们姑娘的威严只好抱着胡萝卜扭捏的走了过来。她一到展玉的身边,就将胡萝卜快速的放到了展玉的怀里,自己则是向后连忙退了两步。 一旁的青戈看到以后掩嘴轻轻笑着,这个丫头。 “好啊绿意,都知道躲了!” 展玉怀里突然多了一只兔子,再加上那兔子胡乱的用着它的爪子乱扒着,即使兔子的体重实际上是十六斤,展玉也觉得它又千斤重。 “胡萝卜?你现在已经超重了你造吗?我抱着你就好像是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似的。” 展玉记得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帮一个姐姐抱了一下孩子。那孩子明明才三四个月大,可是那重量却堪比一个两三岁的幼儿那么重。 抱着短时间没有事情,可是一旦报的时间长了,展玉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废掉了。现在抱着兔子,那种感觉就突然从四肢百骸传了出来。 “咕咕!” 兔子听到展玉说它胖,很是不满的发出声音示意抵抗。 展玉听到以后不怕死的又揪了揪兔子的耳朵,随后又见到那兔子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望着展玉,嘴里还发出着:“嘶嘶。” “姑娘你就不要逗弄它了,没看见它都生气了?” 因为长时间喂养兔子的缘故,所以青戈和绿意两个人早就对兔子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当兔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时,是代表着它不满,“嘶嘶”则是代表着反击和警告。 青戈担心如果展玉再继续逗弄兔子,怕是兔子会咬到她。 “我就是逗它玩玩。” 展玉低下头望着那兔子,伸出手在它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不一会那兔子又发出了轻轻地磨牙声,而且眼睛也是半开半合。 展玉听到这声音以后,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个时代,她不能随意对待别人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也捉弄不了别人,唯一能够捉弄的怕是就是这一只兔子了吧。 “刚和你生气,被你随手一抹又没有脾气了。” 青戈见到那兔子一副享受想要睡觉的样子,觉得有点无奈。她可还记得刚刚兔子用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和展玉对视的画面,那眼里的面的警告是那么的明显。 展玉微笑着摇头:“那是因为它知道我对它并不存在威胁。” 青戈低下头转过眼看着放在石桌上的小米粥说着:“赶紧把粥喝了,在等一会概要凉了。” 展玉见状,也就拿着那小米粥不顾形象的一饮而尽。 正当主仆三人准备离开院落回到屋里,园子外只见炎庆走了过来,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 展玉顿时觉得人生变得晦暗!她以为还要等个两天,才会来人教她的,没想到这嬷嬷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来了。 第121章 潘嬷嬷 “展姑娘!” 炎庆站在她的面前,转身又介绍着身后的两位嬷嬷:“这是魏王爷介绍来学习女戒的潘嬷嬷,这是郡王爷介绍来叫你女红的冯嬷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展玉一听,心里顿时暗骂梁渊活该被沈天殊整。这下不仅是沈天殊不让他见百里米,就是自己也不让他见了! “潘嬷嬷好!冯嬷嬷好!” 展玉微微行礼,一边观察着那两个嬷嬷。 只见那潘嬷嬷身着一袭暗紫色的衣裙,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发型也是整整洁洁,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怒而威。 一边的冯嬷嬷则是身穿暗红色的百花裙衫,面上也是略施粉黛。发型和潘嬷嬷一样整洁,只是脸上多了一份和蔼。 “嬷嬷请!” 展玉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也就没了太多的反抗。反正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熏陶了二十多年的男女平等,就凭借这几日的男尊女卑的思想,还动摇不了她的内心。 炎庆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就像是一颗松树似的站立在院落里。心想着如果要是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好及时出现。 他其实不是担心展玉,而是担心那两位教养嬷嬷。他好像记得还在京师的时候,郡王就给展玉找过嬷嬷,不过第二天那嬷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用想,肯定是展玉做了什么,才会让那嬷嬷没有出现。 一进屋里,那两个嬷嬷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两个人又定了谁上午教,谁下午教。 展玉就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她们两个人在那里谈话。直到潘嬷嬷说先立规矩的时候,展玉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微笑着看着哪位潘嬷嬷。 “展姑娘,婚后您就贵为郡王妃,身为皇室或者世家子弟的儿媳,你就必须要有规矩和礼仪,首先你需要行礼,如果你行礼的姿势不够规范,和你同品阶的人可能不会直说你的错误,可如果对方高你一等,她可能会出言训斥你,甚至杖责你对她的不尊重,都有可能。” 展玉听了直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而潘嬷嬷看到展玉的反应,也觉得很是满意。这未来的郡王妃虽是平民,可是看着那气势并不像是一般小家子气的女孩。 “老身在来时的路上听那炎侍卫说,您曾经学过一天的规矩,能否请您展示一下,如果您的动作标准,老身就回去越过这一课去讲述后院的事情。[.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青戈听到后院两个字,心里就稍微有些放心了。姑娘如果未来和郡王成婚,虽然前几年不用掌管家中的中馈,可是也最少也要懂得大家族后院的那些规则。 如果再按照姑娘现在的这种直性子,怕是会被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嫌弃。 “先从行礼开始?” 展玉并没有觉得潘嬷嬷盛气凌人,她自从见过第一个嬷嬷以后,就知道凡是教人规矩的嬷嬷可能都会很严肃。 潘嬷嬷无声点头,示意展玉可以开始了。 展玉决定现行万福礼的大礼,于是右手压左手,两手平措放在胸前,右腿后屈,屈膝,然后低下头。 做完了大礼,展玉又开始做起了小礼。 她右手压在左手,左手按在左边的胯骨上,双腿并拢微微屈膝,头也是微微的低着。 做完这两套动作以后,展玉抬起头问着那潘嬷嬷:“嬷嬷,是否通过?” “做的不错,不过不单单是这两种行礼方式。你要知道,王孙贵族家中冯到家祭时都是会有另外一种礼仪,这种跪拜的方式我就不叫你了。只是你身为郡王妃,很可能会去宫里面见皇后甚至是圣人都有可能。” 展玉有些蒙圈,皇后她知道,圣人是谁?谁能告诉她答案?在线等啊! “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以享右祭祀。当然,祭祀并不是‘九拜’并用。?” 潘嬷嬷见到展玉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好心解释着:“如果你是平常百姓见到圣人,你会用第一拜,但是你是郡王妃,你只需要行空首礼即可。” “潘嬷嬷,顿首礼是什么样的?” 展玉隐隐约约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首”在古代的意思值得是头的意思,空首礼指的是不是让她磕头的意思? “空首礼就是你先两手拱地,引头至手而不着地,这就是空手礼。” 潘嬷嬷解释完以后,就看见展玉满脸愁容的站在那里:“有何不妥?” “我不想去面见圣人!” 展玉听她说了那么多总算是明白圣人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皇帝吗?皇帝就是了,干嘛还扯上一个圣人之说,差点把她吓蒙了。 不过,为什么她看小说里那些女子看到皇帝行礼的时候,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福身就算了,为什么到她这里就要行跪拜之礼?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潘嬷嬷的声音陡然比刚刚要高出许多,只是对于潘嬷嬷自己来言,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展玉是在说胡话。 展玉则是因为潘嬷嬷的这一句话有点被吓到,这嬷嬷们要是嗓音捡起来,就像是那小刀划玻璃那种刺耳。 “关于这九拜,老身都为您演示一边,您且记着。” 潘嬷嬷看着展玉有些吓白了的脸,表示无奈。只好放低了声音,为她演习着九拜。这姑娘真不经夸,刚刚还夸赞她不是个小家子气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展玉如果知道潘嬷嬷现在的心中所想,她肯定会告诉潘嬷嬷她并不是害怕皇帝,她只是害怕行礼。 在现代的时候,她连她最亲的爷爷也没有怎么跪拜过。唯一的一次,也是在爷爷的葬礼上。 在她回神以后就听见潘嬷嬷已经说道了第二个行礼的方法:“顿首礼是先将头放至在地上,等个片刻,再将头抬起来。空首礼刚刚已经和你说过,现在是第四种振动礼。” 说着,潘嬷嬷已经双手相击,振动她的身子以后开始了拜礼。 “振动礼就是先将你的两个手相击,然后振动其身而拜。吉拜,是先拜而后稽颡,即将额头触地。?凶拜,是是先稽颡而后再拜……” 当九拜讲解玩,展玉以为可以解放的时候潘嬷嬷又来了一句:“除了这些,还有揖让礼。” 展玉觉得自己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她已经不嫌看见或者听见任何潘嬷嬷嘴里说的话。 “揖让礼就是指宾主相见的礼节。按尊卑分为三种,称为三揖:一为土揖,专用于没有婚姻关系的异姓,行礼时推手微向下;二为时揖,专用于有婚姻关系的异姓,行礼时推手平而致于前;三为天揖,专用于同姓宾客,行礼时推手微向上。一指禅让,即让位于比自己更有贤能之人。” 展玉听后,无力抬头望着房梁。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礼节复杂的古代?如果要是这样的重生她宁愿选择当一头猪! 潘嬷嬷说完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正好这个时候青戈为她递送到一杯茶水。潘嬷嬷很是赞赏的对着青戈点头:“不错,大户人家的丫鬟最需要的就是眼力。” 青戈却是笑而不语。 展玉在心底无奈的叹气,她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个时代的节奏。在没有学习这些礼数以前她还以为见到身份贵重的人,微微福身就了事,现在看来这行礼也是分三六九等。 “我说那么多,你都记住了吗?” 潘嬷嬷喝完茶水以后,就看见展玉一脸发呆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生气一丝闷气,她好心好意的教了她半天,她却一丝反应没有。 “啊?哦,我记住了,都记住了!” 展玉点头,看着那嬷嬷脸上写着不悦纵然心里有百般的不乐意,可还是学着刚刚那嬷嬷的样子做着九拜和揖让礼。 潘嬷嬷见状,感到很是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交到这么聪明的学生,顿时刚刚心里了的那股闷气就消失不见:“你这丫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是学东西却是挺聪明机灵的。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会了。老身可是第一次交到这么聪明的学生!” 展玉听后也很是给她面子的说着:“还是潘嬷嬷你教的好!” “既然你都学会了,现在就先多练习几遍,以免以后一时紧张忘记了怎么行礼,如果要是让旁人知道你的女戒嬷嬷是我,怕是我脸上会丢光啊。” 潘嬷嬷原本是皇家内院的教养嬷嬷,后来年龄大了便出宫回到淮南城。回到淮南城以后,很多人会因为她的名声,而再次来请她出山去教一些适龄女子规矩。可是向展玉这么聪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旁的冯嬷嬷见到展玉这么聪明,心里也不禁感到有些开心,如果学生聪明那么老师教的就可以省心些。她也开始期待,下午的课程。 竹园里,沈天殊听着青戈的汇报,感到很是开心。 她愿意接受就好,对于她只是听一边看一遍就会那么多的礼节,沈天殊内心也生出了一丝无名的自豪。 展玉这么聪明,行礼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能够难得住她呢? 玉园。 东林玥站在水亭上观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那水上飘着红白黑三色不同的鱼儿,因为自己投的少许鱼食,而开始发生了哄抢。 “公子。”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随后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东林玥转过身,看着那暗一,声音冷漠:“事情都办好了?” 第122章 学汉绣 “回公子,已经安排妥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暗一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公子要他去处理那些本就和他们毫无关联的事情。如果要是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岂不是会败坏他们的名声? 虽然他已经把现场都解决掉,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情可说不准。 “下去吧。” 东林玥挥手让他下去,随后自己则是转身入了书房。 魏王府,梅园。 “展姑娘,午时已过,咱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女’红,你看如何?” 冯嬷嬷见已经过了休息时间,就到外面拿了自己的工具盒子,准备教展‘玉’学习‘女’红。一般情况下,‘女’红是有些难学习,假以时日用心练习也是可以有着不错的绣艺。 展‘玉’听到要学习‘女’红,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偶像剧里‘女’主角学习‘女’红的时候,总是会扎着手指头,然后手上还会冒血等等画面。 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微皱,对着那冯嬷嬷微笑说着:“冯嬷嬷,可否容我准备一下?” 那冯嬷嬷见展‘玉’这么客气,也就没有多苛刻。再加上她本年龄大了,见过的人那么多,自然能够明白展‘玉’刚刚皱眉的那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这丫头看起来是不喜欢‘女’红,甚至还有点害怕‘女’红。但是不管如何,她总归还是要学习,不然日后嫁到了夫家,婆母知道她不会‘女’红,可能会有些想法。 在冯嬷嬷思绪万千之间,展‘玉’已经带着青戈到了内屋,她见梳妆台上放置着几根粉红‘色’的发带,心里有了计较。连忙让青戈帮她把发带绑在了左手上,随后准备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那天被她随意丢弃在梳妆台上的手帕。 这个手帕是沈天殊给她的,还说什么让她绣个他的名字,然后当做定情信物。既然他有这个想法,那她就圆了他的这个梦想! 不过不是名字,至于绣什么就要看她一会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冯嬷嬷!” 因为有潘嬷嬷的在场,展‘玉’是时刻的都学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冯嬷嬷微微福了福身。 冯嬷嬷在点头之际,看到了她的做手上缠绕着发带,问着:“展姑娘,你的左手?” 她没有把话全部都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在问展‘玉’为什么要缠绕发带在手上?难道是不想学习‘女’红,故意把手‘弄’伤了? 展‘玉’看到她这么问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害怕被针扎破了手。(.无弹窗广告)” “噗嗤……” 她的话刚落音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们家姑娘还真是可爱。 冯嬷嬷的脸‘色’也有点无奈:“展姑娘,虽然那发带能够帮助你防御针尖扎破手指,可是也会因为那发带的缘故,会让你在绣‘女’红的时候,没有手感。” “手感?” 绣‘花’还要有手感?她还以为就是玩手机打游戏的时候,要求有手感呢。没想到绣‘花’也是要有手感的。 “不光如此,姑娘你还要懂得一些画艺。” 冯嬷嬷打开了随身的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些装备。 展‘玉’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有长短不一针尖粗细不同的各种金针银针和铁针,而且里面还有什么‘花’样和一些颜‘色’靓丽的彩线。 “我们家姑娘画画没有问题。” 青戈想着展‘玉’之前设计出来的那些房屋格局,信心满满的回答着冯嬷嬷的问题。 谁知展‘玉’却是极力摇头:“我只会画一些横竖杠圆圈什么的,像是绣‘花’上面的我不会。” 她在现代还是大概**岁的时候,曾经缠着爷爷买过画笔然后想要学画画。刚开始她还有兴趣的学了两天画直线和圆圈什么的,可是后来她觉得着实无趣,便又丢掉了。 “光会画横杆圆圈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你找一些你喜欢的‘花’样,做一个临摹就是,再不济你不会找别人帮你画吗?” 冯嬷嬷原本听着展‘玉’会画画,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这样她就可以少‘操’点心,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不知道冯嬷嬷要教我什么绣法?” 她在现代看古装电视剧看过一些关于绣娘的,说是好像有什么京绣苏绣和杭绣什么的,反正在她的眼里看来,都是一些比数学还难的天书类型。 “汉绣。” 冯嬷嬷说话间已经拿起了工具,找了一个‘花’样,用笔快速的勾勒着‘花’样的样子,随后又拿起了一根针,说着:“这汉绣和湘绣以及苏绣不同,它的绣法是以楚绣的基础演变而来,融汇了南北诸家绣法的长处,它的针法和前面那两个甚至更多的绣法都有着区别的。” 展‘玉’却是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特征,她一直不知道这个朝代是什么前后,如今听到了楚绣和湘绣、苏绣、以及她现在要学习的汉绣,她是不是就能够推断出自己大概在什么时期了呢? 她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兴奋起来,可是刚刚兴奋没有多久,她的心就立即凉了下来。她在现代因为对刺绣不敢兴趣,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绣法产出的年代…… 这下可怎么办好? 想着想着,展‘玉’突然想起来另外一种绣法:京绣! 当时那个电视剧里主要说的就是京绣,那里面讲述京绣好像是起源于明代的宫廷之中,自己先试探试探,如果冯嬷嬷说不知道,那么这个架空的朝代,应该就是在明朝以前。 “冯嬷嬷,你会京绣的绣法吗?” 冯嬷嬷一听这个京绣,就在心底泛起了嘀咕,京绣是什么绣法? “展姑娘,何为京绣?” 展‘玉’一听到这个问话心里大概有了些许的了解,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在明朝的前面。 “就是京师的绣娘她们用的绣法,简称京绣。” 展‘玉’担心自己‘露’出破绽,连忙解释。 那冯嬷嬷一听京绣是京师绣法的简称就呵呵笑了笑,然后和展‘玉’解释:“她们绣的也是汉绣或者湘绣,苏绣现在只用于皇族,所以咱们就不说那苏绣了。”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冯嬷嬷就已经牡丹‘花’的轮廓绣了出来。她用手指着那块绣布,对着展‘玉’解释:“不管你绣什么‘花’样,线‘色’总是会渐变,为了能够区分清楚哪些地方绣深‘色’哪些地方绣浅‘色’或者是两种颜‘色’都有,你需要画出一些大小不一的横杠和竖杠。” 说话间,已经将那牡丹‘花’的内部画成了一张网格的形式。 展‘玉’看了以后觉得有趣,感觉就像是在绣十字绣一般,还要画网格。 “汉绣讲究的是以平金夹绣为主要表现形式,分层破‘色’、层次分明,对比要强烈。追求充实丰满、富丽堂皇的热闹气氛,绣品可以枝上生‘花’,‘花’上生叶,叶上还可出枝,呈现出浑厚、富丽的‘色’彩。” 展‘玉’听着冯嬷嬷的讲解,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眩。这哪是学刺绣,这分明是在听天书好吗? “展姑娘,老身说了这么多,你就先拿着一个‘花’样照着绣一下,如何?”冯嬷嬷将自己绣好的一朵牡丹放置在了展‘玉’的眼前,示意该她行动了。 展‘玉’看着那面前的牡丹,绣的栩栩如生。就像是刚刚冯嬷嬷说的那般,分层破‘色’,层次分明,颜‘色’对比强烈。 “冯嬷嬷好手法!” 展‘玉’由衷的赞赏着,怪不得古代人都那么爱穿绣‘花’的衣服,要是她能绣出这么漂亮的‘花’样在衣服上,她也很爱穿啊! “展姑娘过奖了,我绣的这朵牡丹‘花’里,用汉绣的针法有垫针绣、铺针绣、纹针绣、游针绣、关针绣、润针绣、凸针绣、堆金绣、双面绣等等针法。” 展‘玉’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绣个‘女’红还要有这么多的讲究,那要是把那些各种绣法全部都不学一遍,那么她还能活下去吗? “展姑娘,你怎么了?” 冯嬷嬷见展‘玉’一脸面‘色’苍白,心里想着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言辞伤人的话来,为什么展姑娘一副快要撑不下去的模样? “冯嬷嬷,我能不学这‘女’红吗?” 她光是听着那**种针法都觉得头大了,更别说是还要自己拿‘花’样绣了。 “不行。” 这话不是冯嬷嬷回答的,而是静静在一旁观察的潘嬷嬷。 “展姑娘未来是会成为郡王妃的人,虽然府中会有绣娘为你分忧,可是展姑娘以及廉郡王的贴身衣物,总是要你自己亲手去绣,甚至会在家族寿宴或者其他需要送礼的场合中,你也需要绣出吉祥寓意的物品,如果届时你说你不会,不仅你会被人耻笑,就连廉郡王以及魏王爷都会有损名誉。” 如果这话要是放在现代,展‘玉’一定会说潘嬷嬷妖言‘惑’众。可是这里是古代,是她恨不得爱不得的古代啊! “必须要学吗?” 展‘玉’捏着手里沈天殊的帕子,恨不得将手帕撕个碎尸万段。她和沈天殊之间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不过是一场演戏,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全套? “必须要学。” 这下是潘嬷嬷和冯嬷嬷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展‘玉’转过头委屈的看了一眼青戈,见青戈也是一脸认同她学刺绣的模样,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好吧。” 在她们四人的监视下,展‘玉’在冯嬷嬷的盒子里挑来挑去,想要找到一个很是简单的‘花’样,太复杂的她现在还绣不了。 冯嬷嬷见到展‘玉’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有种看到自家孙‘女’的感觉。于是连忙走到了展‘玉’的面前,按住了她的小手说着:“罢了罢了,你今天就先随意的绣一个圆圈或者四方之类的图案吧,至于绣法你先用纹针绣。” 展‘玉’有些踌躇,她其实想问冯嬷嬷纹针绣是什么东东?可是看着冯嬷嬷对于她一脸骐骥的样子,只好忍住自己想要问话的冲动,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嬷嬷。” 展‘玉’找过来一张纸,随后在沈天殊给的手帕上用鹅‘毛’笔画了一个表情图案。那表情图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三道横杆。上面两个横杠,在两道横杠的中间位置的下方不远处,还有一道横杠。 “展姑娘,你这画的是何物啊?为什么画三道杠啊?” 冯嬷嬷第一次见到有人绣‘花’绣三道杠的,她原本是想要让展‘玉’绣圆圈或者四方的,可是展‘玉’却只画了三道杠,还不是连在一起的三道杠…… 第123章 三条杠 听着冯嬷嬷的问话,展‘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因为她想到了“二道杠”。[],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不过片刻她就假咳了一声将那邪恶的想法丢掉了一边,她还未成年,思想要纯洁。 “这个是表情图案啊!你看,上面两道是眉‘毛’,中间那个是嘴巴。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形象吗?” 不仅形象,就连绣法也很是简单啊!绣法简单,才是展‘玉’最终追求的目标。 “展姑娘你开心就好。” 冯嬷嬷觉得自己对于展‘玉’的期望,顿时就消失殆尽。她早上看着潘嬷嬷教展‘玉’那么省心,心里想着展‘玉’定当是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快的丫头。现在看着此时一脸洋洋得意的展‘玉’,她突然有一种想要自打老脸的冲动。 “青戈,拿黑线和红线过来。” 沈天殊的手帕是白‘色’的,所以在上面绣着红‘色’的嘴‘唇’,不用担心会不会配‘色’不好看。青戈得了令以后,便很快的将两种线拿了出来,随后又贴心的为展‘玉’穿好了线。 当她准备拿着针向着手帕上绣的时候,冯嬷嬷连忙出了声:“展姑娘,你左手上的发带还是去掉的好,不然针线引到了发带上,可就难办了。” 展‘玉’不想去,可是看着的确是那样。手上带着发带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有一层隔膜在中间似的。于是便听话的将发带去下,当手指触碰到那手帕的布料时,感觉就是和带着发带的手感不一样。 而对于展‘玉’觉得像是噩梦的一天,对于梁渊来说,却是潇洒自在。因为十二日那晚展‘玉’让他在聚贤斋营业的当天,需要带人去捧场,于是就在十三日的白天让人到各府送信,说今日要在魏王府举办宴会。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人都感到有些惊讶和紧张。因为梁渊来到这淮南城以后,除却了淮南王的两个儿子,他谁也没有召见过。 如今突然传出要宴请的事情,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是福还是祸。 就算是众位大人心中有着疑‘惑’,可是对方是皇子,是王爷。他的召唤能不去吗?不去就是对皇权的蔑视,就等着杀头吧! 十四日的上午,梁渊与沈天殊为展‘玉’找好了嬷嬷以后,便开始在魏王府前面招待贵客,大家都是畅所‘欲’言把酒言欢,对于梁渊和沈天殊众人都是万般讨好。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听过风声,沈天殊和梁渊的关系很好,两个人宛若亲兄弟一样。[.超多好看小说]虽然梁渊是个郡王,官阶和他们的差不多少,但是对方父亲是淮南王再者兄长也是这淮南城的王,谁会犯傻去招惹他们两个? 沈桓今日没有来,因为他早前就去了军队,但是沈桓却命小厮送来了礼物。众人可能在眼里也并没有觉得沈桓这是在怠慢梁渊,毕竟军队重要。 眼看着宴会就要结束,梁渊也知道是时候宣布今天让他们来的原因了。 “今日宴请大家前来是因为一件小事。” 他的话一刚落音,整个前厅都开始寂静了下来。有些官员可能沉不住气,脸上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难不成是因为什么他们在淮南城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 今天的宴会根本就是一出鸿‘门’宴?众人心思千转百回,不知道梁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明日是十一月十五,我义妹展‘玉’也就是未来的郡王妃,聚贤斋明日正式营业,到时候就劳烦各位大人带着亲朋好友,前来捧场。” 梁渊自愈他的脸皮不薄,可是让他张开口去求人这事,还真是让他感到有些难堪。尤其是对面做的还是那么多的大臣。 “当然当然!” 众人一听就是拜托他们过去捧场,心里的势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把柄被梁渊抓到了,原来就是去吃顿饭啊。 至于聚贤斋的名声,他们多少是有听过的。毕竟沈桓的酒楼就在聚贤斋的对面,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哪个人不长眼神在沈桓对面开酒楼,现在看来原来是魏王的意思,甚至里面也有着沈天殊的意思。 可是在外大家不都说沈氏兄弟情深吗?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有待商议。 平国公则是早就想去那聚贤斋看一看了,如今正好有梁渊的邀请,脸上顿时满面红光起来:“那是自然,到时我会邀上三五好友,去上那酒楼尝一尝菜的味道怎么样!” 他可是没少听冲儿说,那聚贤斋的菜可谓是独一无二,全大齐没有第二家会比它更好吃的菜了。每每一听到他说那些菜的颜‘色’和味道,他都忍不住想要跟着冲儿到聚贤斋的厨房里要上两碗。 众人也都是随意的应承着,见目的达到的差不多了,梁渊也就让他们走了。 席后,梁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即使吃的再多,可感觉这些菜‘色’还是不如展‘玉’那丫头房中做的好吃。” “炎庆,现在展‘玉’在做什么?” 因为一上午都在忙碌,无暇顾及展‘玉’,现在闲空下来,还真是有些想念。 “回郡王,展姑娘现在正在学习刺绣。” 炎庆在‘门’外大概其的看了一眼,随后便被潘嬷嬷赶到了前厅,说是一个男子站在‘女’子后院有位伦常,让他到前面来伺候。 他看了看当时潘嬷嬷身后的展‘玉’,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又展‘玉’在捣鬼。 “我还记得那日展‘玉’说过,她是不会绣刺的。” 沈天殊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里,她拿着自己的手帕在擦拭汗水,听到自己要让她绣自己的名字用作定情信物,她却斥责自己想都别想。也不知今日以后,她是不是改变了想法。 诚如沈天殊所料,展‘玉’是改变了想法。但是却没有绣字,而是绣了一个面无喜怒的表情图案。当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废掉的时候,那三道杠总算是绣好了。 绣好的第一反应则是拿到了冯嬷嬷的面前,用手指着那三道杠上的线头和针脚,问着冯嬷嬷:“嬷嬷,你看我绣的好吗?” 冯嬷嬷看着手帕上的线条杂‘乱’无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展姑娘,这不过是三道杠而已,你就绣的如此惨不忍睹,老身是在难以想想,如果让你绣个龙凤呈祥或者牡丹,你会绣成什么模样。” “额……没事,慢慢来嘛!我这是第一次绣‘花’,时间长了就好了。” 展‘玉’见到冯嬷嬷一副快要绝望的样子,心下不忍让冯嬷嬷失望,连忙出声加以安慰。 冯嬷嬷想想也是,展‘玉’以前并没有接触过‘女’红,第一次绣能不扎到手就算是不错的了。 “要不这样,老身给你多留几个‘花’样,今日你就先选择其中的一个‘花’样,至于绣法老身就不要求了,你随意,明日一早老身来验收。” 冯嬷嬷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心会变成针眼一般大小,再看着展‘玉’做出一些什么怪异的举动,她会吓得晕过去不可。 潘嬷嬷见冯嬷嬷有要离开的迹象,她也连忙站起了身,对着展‘玉’说着:“那我们二人就明日再来‘交’展姑娘规矩,今天就到此为止。” “两位嬷嬷慢走!” 展‘玉’一听她们要走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但是她可没有忘记潘嬷嬷还没有走,如果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动作,估计潘嬷嬷又要用着那刺耳的嗓音说她了。 竹园里,沈天殊听着两位嬷嬷反应的情况,脸上满是宠溺。这个展‘玉’总是能够给人惊喜,让人感到无聊的时候,只要一听到她的消息,就会不由自主的开怀大笑。 “明日你们二人就先在家歇着,等召唤你们的时候再来吧。” 沈天殊看着她们二人,想着一会如果告诉展‘玉’明日不用再学习,不知道她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还记得在京师说不让她学习规矩的时候,她可是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不知我们二人哪里做的不对?” 听到明日不让来了,两个嬷嬷心里都有点打鼓,难道她们做错了什么?还是说展‘玉’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向沈天殊告了状? “无事,只是明日我们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沈天殊知道她们两个人误会,连忙出声解释。这两个人虽然是教养嬷嬷,可却都是宫里出身,如果要是她们两个人传出了一丝关于展‘玉’的不好,怕是在那些后院里的‘女’子也会抬不起头来的。 “即使如此,那我们二人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两人便起步的离开竹园。 夜晚再一次悄悄降临,展‘玉’看着冯嬷嬷留下来的那些‘花’样当中,也就只有梅‘花’是最简单的了,其他的要么大要么就是太过复杂,光是线的颜‘色’就要二十多种,这样的数目对于她来说有些接受不了。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赶紧歇息吧。” 青戈看着展‘玉’认真的模样,还是感到有些新奇的。毕竟相对于以前,她们刚知道展‘玉’就要成为郡王妃的时候,就让她为郡王绣个荷包之类的定情信物,可是展‘玉’的反应却是不愿意。 这一次居然那么认真的绣着梅‘花’,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惊喜呢。 展‘玉’看着手帕上的梅‘花’,有些无奈的摇头,对着身边的青戈抱怨着:“为什么我怎么绣,它都会变成一团线疙瘩?” “那时因为姑娘你的心不够静,用力不均匀,有的力道小有的力道大,才会让线头缠绕成为你说的线疙瘩。” 青戈看了看她绣的梅‘花’,颜‘色’搭配的不错,不过是那线排列的却是不整起,高低不一。 “只是绣个‘花’怎么搞得还像是学武似的?还要心静下来才能绣的好?” 展‘玉’觉得绣‘花’已经不是天书的级别了,而是练武功最高十重山的境界。古代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不学‘女’红就会被人看不起吗?被人看不起就算了,还会连累到自己的丈夫甚至家族的荣誉? 简直是荒唐可笑好吗? “姑娘,你就赶紧歇息吧,这绣‘花’不急于一时。” 青戈见展‘玉’还是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于是再加以劝说。 第124章 开业了 展‘玉’看了看自己绣的梅‘花’,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强求,于是将手中的手帕丢到了桌子上,便跟着青戈的脚步走到了卧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绿意也早已经打好了水放置在她的窗前,她站在那里享受着青戈为她擦拭脸上妆容的感觉。青戈毕竟是‘女’儿家,平日里也总是会略施粉黛,所以展‘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时,就忍不住的想要低头趴她的颈上去闻。 “姑娘!” 青戈对于展‘玉’的动作觉得很是害羞,平日里爱亲她和绿意的脸颊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趴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子青戈想可能自己就会打人了。 “不要害羞,我只是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像是有橘子的味道。”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买香水就爱买水果味的。其中一个就是橘子,因为她最爱吃的,也是橘子。 “奴婢昨日将衣柜里放了些橘子皮进去,本是用作驱虫用的,没想到倒是招来了一个‘女’‘色’狼!” 青戈为展‘玉’脱掉衣服,直到只剩下里面的亵衣才算是停手,随后像是报复‘性’的接下了展‘玉’的衣襟领口,伸出手在里面‘摸’着展‘玉’的皮肤。 “好啊青戈!长胆子了!” 展‘玉’没想到青戈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敢伸出手‘摸’她的锁骨。一时间两个人你‘摸’我我‘摸’你,你扯我衣服我扯你衣服,你尖叫我也尖叫的阵仗让一边的绿意看的脸红心跳。 “里面发生了何事?” 炎庆站在了‘门’外,听着里面‘女’子的尖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行凶的事情。 绿意听了以后连忙跑到了屏风前面,对着炎庆回答:“没事没事,姑娘和青戈两个人在闹着玩呢!” 炎庆见绿意的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再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尖叫声觉得里面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闹了一会,展‘玉’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累的她都快要睁不开双眼了。她抱着青戈拍着她的后背:“不闹了,本宝宝困了。” 青戈见着展‘玉’的发丝微‘乱’,侧脸还有着绯红。青戈眼神有些闪烁,她想着既然展‘玉’困了,那就扶着让她上‘床’睡觉,可是喊了好几声,展‘玉’都没有回应。 “绿意,你看姑娘是不是睡着了?” 青戈站在那里,任由睡着了的展‘玉’搂着双肩,一副不能动的样子。 绿意得了令以后连忙跑到了青戈的身后,伸出手拿掉了展‘玉’的手看见的就是展‘玉’张着嘴睡觉的画面。[.超多好看小说] “青戈姐姐,姑娘怕是已经睡着了。” 绿意对于展‘玉’站着也能睡的姿势感到了佩服,她怀里的胡萝卜也做不到站着睡觉的这项功能啊! 青戈听后有些无奈,喊着:“绿意,你先把胡萝卜放下来,我们两个一起扶着姑娘到‘床’上去睡觉。” “哦。” 绿意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地方,最后只好将兔子放在了地上。她刚走到青戈的身边,就又听见青戈说了一句:“算了,我自己来吧。” 绿意有些发懵,刚刚不是说好了两个人一起扶着展‘玉’上‘床’休息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青戈见绿意呆在那里,心里想着绿意可能是误会自己了。于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胡萝卜还是你抱着吧,你看她现在走动,一会踩到它怎么办?” 绿意低头,果然看见胡萝卜正在地上慢慢的挪动自己的步子。绿意见状心想还是青戈想的周到,如果要是踩到了这只兔子,怕是会惹展‘玉’伤心也不一定。 一夜平安无事。 十五日,聚贤斋开业的日子。 因为之前在培训员工的帮助宣传下,不少人都知道了聚贤斋的饭菜好吃。再者现在又有不少达官显贵知道这聚贤斋是魏王爷还有郡王爷的产业,所以大家纷纷都翘首以盼,千辛万苦的等着它开业。 还没有正式开业,‘门’前就聚集了不少平民百姓,他们并不打算进来尝尝,他们就是站在那里围观,涂个热闹而已。 展‘玉’站在二楼的雅间里,心里则是很‘激’动。开业了,总算是开业了。筹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等到了。 看着楼下聚集这么多人,还是感到十分开心的。正在此时,从东面的方向来了四五辆马车,而在众人的仰慕之下,走下来一群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 “是东方书院的学子!” 围观的普通百姓没有想到东方书院的学子竟然还会来这聚贤斋,他们还以为就来些大官什么的就已经足够了。 展‘玉’一听东方书院,也就连忙转身下了楼。 沈天殊则是和东方彦两人从第一辆马车里面走了下来,众人见到沈天殊,眼尖的已经跪下来身子对他跪拜:“参见廉郡王!” “大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沈天殊连忙将那些人喊起身来,随后对着身边的老者说着:“先生请!” 东方彦则是顺了顺自己的长胡须,在沈天殊的陪同下一同走进了聚贤斋的大‘门’。已进入酒楼的内部,东方彦就仔细的打量着里面的装饰,发现这聚贤斋里面的大厅里竟然有着十二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方都刻有动物形状,仔细看看竟然是十二生肖图。 位于饭桌的一旁,竟然还有着一个小型的戏台,想必是留着在人吃饭的时候,留着表演用的。 “东方先生!” 展‘玉’在一楼候着,见到了东方彦走进来后连忙对着他行了一个空首礼,这行礼的方式可是她昨天新学的! 东方彦见展‘玉’对自己行了这么一个大礼,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倒是十分欢喜。他连忙让展‘玉’起身,随后转过脸看了一下沈天殊,说着:“想必你就是展‘玉’展姑娘了。” “正是!” 展‘玉’见那老者面‘色’红润,腰板硬朗十足的,好一个老当益壮啊。 “听天殊说这聚贤斋可是你的手笔,对不对?” 老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展‘玉’,见她笑容真诚眼神里也有着尊重,再加上天殊说的那两首对子,顿时心中对展‘玉’的好感倍增。 “不敢不敢,我只是借用了很多野书对建筑的描写。” 展‘玉’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是凭空想出来这么多的事情的,只能接着古人对野书的不屑来一次‘蒙’骗他们。 “不管如何,有这般想法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天殊可是在我的面前把这聚贤斋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瞧瞧,如果要是他说假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东方先生随意参观,随不能保证让你也觉得天上有地上无,但最少不管是景‘色’还是菜‘色’,至少有一样让你流连忘返。” 展‘玉’对于酒楼的菜‘色’还是有信心的,她以前在网上看人评论古代的吃食,说根本没有什么美食可言,大家都是随意的对付,真正的是从宋朝开始,国泰民安,生活质量也逐渐的好起来。日子过得好了,当然吃的也就有了要求,各种作料就出来了。 “看你这丫头这么自信,老头我就拭目以待了!” 东方彦看着展‘玉’‘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聚贤斋不管是景‘色’也好还是饭菜也好,肯定会比其他地方有着不一样的特‘色’。 “请!” 展‘玉’将他迎到了楼梯,随即又走到了沈天殊的身边:“魏王爷呢?” “应该一会就到。” 他们两个人不同时间出‘门’,他是去城东接东方彦,至于梁渊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你先上去吧。” 展‘玉’刚要转身,就被沈天殊拉了回来:“你上去陪着东方大师,我在下面迎接客人。” 虽然沈天殊很想说展‘玉’是一个‘女’子,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可是想着这聚贤斋毕竟是展‘玉’的心血,如果要是不让她参与,怕是会憎恨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 “也行。” 展‘玉’回头看了看此时走进来有着一些当官模样的人物,想了想自己的几斤几两就答应了沈天殊的提议。那些当官的她没有人‘精’,但是最少她可以和东方彦聊聊古今,顺便也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学子们都是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而东方彦则是穿着暗青‘色’的衣服,所以在上了三楼以后,展‘玉’连忙加快步子,走到了东方彦的身边。 东方彦则是看着三楼走廊旁边贴着的规矩,而且规矩旁边还摆放了四张对联,其中一个就是展‘玉’所做。 于是他来到展‘玉’的对联前面,念着:“隐影相去,独一人。” 他思忖着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想要隐于山林的想法,这个对联明显是在说他们这些老年人的。 学子们见到东方彦瞧着那副对联,纷纷在下面议论着,可就是没有人对的上。 “古人重聚,说几句。” 东方彦的话一落,学子们都拍手叫好。 “东方先生这对联对的可真是妙!” 展‘玉’其实想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对联的下半句的。她明明出的是郑板桥的对子,连京绣还都没有的时代,怎么会有郑板桥的存在? “还是出题之人心思缜密,文采好。” 东方彦对于展‘玉’的赞赏并不在意,而这个时候一旁聚贤斋的员工也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邀请着东方彦到了房间里。 东方彦龙飞凤舞的写了这几个大字以后,便被展‘玉’安置在了一件环境优雅的包间里。坐在包间里又焚香,还有着一把古筝。 “红儿,进来吧。” 话落就见一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了近来,她先是对着众人行礼,随后又走到了古筝的旁边,拨‘弄’着琴弦。 微风从窗外袭来,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琴音,竟然还有一种身在草原上的美感。 展‘玉’见东方彦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享受,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如果说这种环境已经能让他放松,那么后面的菜也一定能够引得东方彦的垂怜。 “怪不得展姑娘如此有自信,想来除却了美景以外,竟还有着美妙的音乐相伴。如果要是有酒那就是更好了!” 东方彦为人就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爱喝酒。但是他并不是谁的酒都会喝,他也会分场合。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心里想着沈天殊那家伙说的没错,东方彦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于是她伸出双手合掌拍了几下,就看见一些样貌‘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外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里还都端着一些酒。 “这些人的手里有杜康,有清酒,还有魏王府自作的桂‘花’酿。不知东方先生先喝哪一酒种呢?” 第125章 出事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东方彦说完爽朗一笑,随后便有小厮将那杜康酒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展‘玉’见此,想到了那日在地窖里自己研究的‘混’合酒,心想自己都觉得那酒好喝,肯定东方先生也会喜欢,连忙问他:“东方先生,魏王府自制的桃‘花’酿可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如果配上杜康也是有着一番风味,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 “既然展姑娘极力推荐,那么老头我就尝试一番。” 东方彦见展‘玉’这么积极的推荐,心里便也动了心思,想想那桃‘花’酿是不是像展‘玉’说的那般‘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展‘玉’则是拿过那桃‘花’酿和杜康酒两种酒倒在了一个酒杯里,稍微摇晃了几下,地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你尝尝这样的酒!” 她之前试验过这两种酒‘混’合在一块,闻上去特别的清香,喝到嘴里以后也是有着绵柔的感觉,当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就是一种清冽的酒香味溢出,一杯下肚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暖热起来。 不过,并没有人知道她会喝酒的事情。她看着酒窖里的那些酒时,突然想起了在现代那些调酒师的动作,于是装模作样的晃了几下,喝到以后感觉比光合杜康那微辣的酒味强多了。 东方彦一杯酒下肚,顿时大赞:“好酒,好酒啊!” “东方先生你喜欢就成!” 展‘玉’想的简单,只要能够讨好了东方彦,让他夸赞几句聚贤斋,那么她这聚贤斋的生意,在学子中间就会特别吃得开。 “你这丫头鬼点子还真是多!” 东方彦在见展‘玉’以前,就听沈天殊说过展‘玉’的为人‘性’格。原本他还有点不信,经过这么短时间的相处,这展‘玉’还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 见东方彦一杯烈酒下肚,展‘玉’突然想起来喝酒总要有下酒菜,连忙对外面喊着:“来人,上菜!” 展‘玉’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样式有二十种。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她的决定是今天一天供应的饭菜,全部都是这二十种,想要点别的,明天再来。 不一会那些训练有素的员工们又再次走了上来,每人的托盘里都举着两种菜‘色’。看到这一幕,坐在东方彦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着:“师傅,这聚贤斋酒楼里的小厮举止不失雅气,就连送菜举得托盘方式,都和其他酒楼的不一样。(.好看的小说” “世间上的酒楼千千万,想要脱颖而出,有些地方自然是要有些特殊。” 展‘玉’相信,就算是那些人看到了自己酒楼的这种模式想要学了去,怕是也只是一个有样学样,东施效颦罢了。 东方彦刚想追问几句展‘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时,却被人打断了。 “展姑娘!”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员工,他先是对着展‘玉’行礼以后,一脸的‘欲’言又止。 展‘玉’看到这幅模样,自是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连忙对着东方彦和他的学子们告别,跟着那员工走下了楼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员工用手指了指客栈的方向,说着:“外面来了好几个官差,说安扬是杀人凶手。” 展‘玉’一双柳眉横竖,这些人是不是有点猖狂了?她想去,但是又想了想自己在官差的面前可能会没有分量,连忙问着:“郡王呢?” “郡王和魏王爷在招待大臣们。” 招待大臣? 展‘玉’凝眉,总感觉这件事情发生的有点蹊跷。说安扬是凶手?早不抓晚不抓,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有人嫉妒她不成? 而且这个时候大臣们都还在酒楼里,这些人来抓凶手?就算安扬是凶手,这些人难道不会碍于梁渊和沈天殊的身份,等到人散场的时候再来吗? 偏偏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到底是真心来抓人,还是说故意来捣‘乱’的? “展姑娘!” 这个时候王掌柜也来了。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比在夏天的时候还热。 “又怎么了?” 王掌柜既然也来了,怕是这件事情也慢慢的变大的了。 “那些衙‘门’的人说了,不仅安扬是凶手,就连展姑娘您也是啊!” 王掌柜并不相信展‘玉’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解恨,可是那外面的捕快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做决定。 展‘玉’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于是她连忙让王掌柜去找沈天殊和梁渊,自己则是去了客栈的方向。 “在东‘门’还是西‘门’?” 想着自家的酒楼分两个部分,展‘玉’连忙问着身后的员工。 “在东‘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东‘门’的‘私’家别院,此时就看见东‘门’外的大街上,人流是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议论纷纷。 当她出现的时候,员工们纷纷对着展‘玉’行了一个拱手礼,齐声声的喊着:“展姑娘!” 这阵势倒是让一边的群众觉得展‘玉’是个人物,差点也要跟着跪在地上去跪拜了。好在展‘玉’并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走到了安扬和李掌柜的身边,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说我和安扬是杀人凶手?” “你就是展‘玉’?” 还没等李掌柜回话,站在台阶下面的捕快们伸出手指着她问,语气里写满了嚣张和不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展‘玉’觉得那捕快看人眼神十分的轻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平民甚至比平民还不如,但是被人用着这么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着实的不舒服。 “如果是,那么就请你和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如果不是那么你就不要再这参合我们办公事了!” 捕快的声音十分洪亮,而且话语里的不屑也是十分明显。围观在一边的群众,尤其是‘女’观众则是有些明白,那捕快是为什么不屑。 身为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说,还与那么多的男子站在一起,实在是有伤风化。可是她们忘记了,她们自己也是站在一群男人的中间。 人啊,只会看到别人的短处,而看不到自己的缺点。 “你要抓我,总是要让我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抓我?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我可是会告你栽赃陷害!” 展‘玉’觉得气急,眼神里不屑就已经狗让她恼怒的了,现在话语里又挑衅她,为哪样啊? “我本是想要等你和我们一起回了衙‘门’,才会把这件丑事说出来,现在你既然想知道那么我就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你的罪行。” 那捕快另外一直手里还拿着纸张,他展开那纸张大概其的看了一边,随后问着展‘玉’:“可还记得那回‘春’堂的张掌柜?” “记得。” 展‘玉’可没有忘记,那个张掌柜当时对待穷人看病时的态度。那种张扬跋扈草菅人命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恨恨的。 “这位张掌柜与前日凌晨死亡,我们怀疑你还有那个叫做安扬的人,有作案的动机!现在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到回‘春’堂的张掌柜死了,大家都感觉到很震惊。于是立即开始大范围的讨论,那张掌柜的为人和处事。 他们觉得张掌柜死了那是大快人心,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里面的大部分穷人都曾经去过回‘春’堂求得诊治,但是和安扬的下场是如出一辙,那张掌柜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如果没有钱,他们就只有被驱赶的份。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安扬连忙挡在了展‘玉’的面前,对着那个捕快说着:“展姑娘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杀人!你们就这样不分是非的胡‘乱’抓人,难道不怕报应吗?” “报应?” 那捕快冷笑:“就算是报应也是你们先得报应!把人都给我带走!”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小兵跑到了他们的周围,想要困住他们。 “本王到是想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底盘撒野?” 梁渊身着冰蓝‘色’的炫纹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模样英俊潇洒,顿时让围观的‘女’群众们纷纷暗许芳心。 “魏王爷!” 那衙役们见到了梁渊,纷纷都鞠躬行礼。但是起来以后,那气势并不是很弱。虽然眼里少了不屑但是却没有换上尊重。 “你们还知道本王是魏王爷,真是难为你们了。” 梁渊一记冷笑,随后看着站在展‘玉’身边的两个衙役厉声说着:“你们两个,赶紧从本王妹妹的身边走开!我妹妹可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容得你们触碰?” “王爷,这……” 两个衙役们有些为难,随后又转过头看了看刘捕快。 刘捕快见到他们两人为难,顿时走上前来:“禀告魏王爷,展‘玉’现在身上有着命案凶手的嫌疑,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还请魏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你的意思是在本王在故意刁难你们?” 梁渊觉得这淮南城的捕快们正是胆大妄为,竟然连他一个皇子王爷的命令都不听从。看来这淮南城在沈桓的治理下,已经看不起任何外来人,就连皇帝怕是也不会放在眼里! “岂敢!小的们也只是为了还被告的清白顺便也还原告一个真相不是?” 刘捕快说完,就见梁渊的脸‘色’‘阴’沉,很是不爽。他心里得意的一笑,就算你是天家皇子又如何,在这淮南城里又算老几? “如果今天本王不让你们带走呢?” 梁渊扫视了一圈衙役们,心里则是想着他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刻意诬陷展‘玉’,从而导致聚贤斋的名誉,那么等到事情大白以后,他一定派人杀了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魏王爷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刘捕快语气骤然间变得狠戾,对着那四个衙役使了一个眼神,就要准备帮他们带走。 “慢着!”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记比较尖锐的声音。 展‘玉’皱眉转回头,却见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站在梁渊的面前,对着梁渊卑躬屈膝。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走了出来,沈天殊的面上看去十分的稳重,没有一丝惊慌。 展‘玉’冷眼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心里莫名的有种想要冷笑的感觉。如果此时被诬陷的人是连冰,想着沈天殊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这样想也不对,那连冰是谁?父亲是定北王,相公是淮南王世子,岂是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能够相比的? “大人!” 那些捕快和衙役们见到了八字胡的男子,都是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着他们大人的指示。 “魏王爷,呵呵……” 那八字胡的男子呵呵笑着,讨好的说着:“这些人是下官的衙役们,如有得罪还请魏王爷见谅!” “陈大人!”梁渊厉声呵斥:“你的人着实大胆,竟然连本王都敢反驳!” 第126章 是陷阱 “还请魏王爷息怒,他们几人一时办公心切,这才莽撞了展姑娘。[]。wщw.更新好快。79小說”说着,那陈大人又将目光看向那几个衙役和那个刘捕快:“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魏王爷陪个不是?” “魏王爷息怒!” 其中那刘捕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接着说:“是小的们做事不够周全,没有查到展姑娘竟是魏王您的妹妹,如果早知道展姑娘是您的妹妹,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贸然前来啊!” 虽然表面上听起来那话像是在道歉,但是仔细斟酌起来,倒是有些不对。 什么叫做如果知道展‘玉’的身份就不敢来了?这整个淮南城的人谁不知道展‘玉’是未来的郡王妃?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如果说他们不知道展‘玉’是自己的义妹那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关于展‘玉’与五天后要和沈天殊成亲的事情,梁渊可不信他们没有调查过。 “你们刚才说我的,妹妹是杀人凶手?” 梁渊和沈天殊只知道展‘玉’和东林玥在回‘春’堂的‘门’口见到安扬被刁难,所以和那张掌柜说了几句,后来又走了。以他们对展‘玉’的了解,肯定也就是睡上一觉,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确定这桩案件的凶手。但是安扬和展姑娘的嫌疑是免不了的。” 那捕快双手呈上一张纸,梁渊结果一看,是一张状纸。是张掌柜的妻子写的,说是自从张掌柜从回‘春’堂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有点‘精’神恍惚。夜里听见有一个‘女’子‘门’外叫他,还以为是丫鬟找他有事,就放了他出去。 谁知道这一出去竟然‘阴’阳两隔,张掌柜却是再也回不来。等她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张掌柜血流成河的躺在院子里,而且脖子上还有着一道血口。 “放肆,这案件已有两日,为何今日才来这聚贤斋闹事?” 看到这张状纸上的日期,梁渊已经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他连忙将状纸丢到了沈天殊的手里,然后站在那陈大人的面前,一副很是生气的模样。 “昨日我们收集资料,查到前不久展姑娘和安扬两人曾在回‘春’堂‘门’前出现过,并且展姑娘与那张掌柜还有过一些争执。” 刘捕快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接到报案以后肯定要多方面的手机消息,然后锁定嫌疑人这样的流程。 “并且那安扬当时苦苦哀求张掌柜救助他的母亲,因为拿不出来钱财被张掌柜的奚落,因此这些都可以当做杀人的动机。” 梁渊看了一眼展‘玉’,见她脸上十分的冷静,嘴角还挂着一丝的冷笑。[.超多好看小说]他知道她没有杀人,可是光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要拿证据来啊! “本王不管那些,本王相信妹妹是无辜之人,她身份高贵怎会与那肮脏的人计较!再者那张掌柜问穷苦人家索要五十两银子作为诊费,也是死有余辜!” 梁渊觉得那个张掌柜就是该死,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利用张掌柜的水,来诬陷展‘玉’,来捣‘乱’聚贤斋的开业仪式。 “如果本王要是不让她去,你们又能耐我何?” 梁渊真想踢这些人一脚,没事的诬陷什么?还专‘门’挑喜日子,这不是存心让人膈应吗? “王爷,刚刚小的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展姑娘不能仰仗着是你的妹妹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一般,说杀就杀!” “你的意思如果本王不让展‘玉’去衙‘门’,就是假公济‘私’包庇凶手蔑视王法吗?”梁渊看着那刘捕快故作害怕的样子,再一次的问着他们。 “凡是都是要求又证据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展姑娘就是杀人凶手?” 陈大人鼠眼里闪现出一丝算计,随后就见到那刘捕快手里还拿出了一枚碧绿‘色’的耳坠:“大人,这枚耳坠是在事发现场找到的!” 展‘玉’好奇的看了一眼那耳坠,立即在心底说了一句:好家伙,这耳坠都送出去了很久了!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找到的? “就单凭一个耳坠就想说杀人凶手是我?” 展‘玉’冷笑,这些人办的哪是案子?这办的是她好不好?这摆明的栽赃陷害! “展姑娘你敢说这只耳坠不是你的吗?” 刘捕快拿着那耳坠,质问她。 “这耳坠我已经送给一家酒店的老板,当时身无分文就当了这只耳坠,这时间已有了数月,如今突然出现我倒还‘挺’感‘激’这位捕快你帮赎回来呢!” 展‘玉’承认她有这耳坠,但是她并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魏王爷,你看这个事情……” 陈大人的话语里有着另外一种意思,就是展‘玉’承认她有那耳坠,说明她和杀人凶手之间,肯定是逃脱不了关系。 “本王要去看看那死者的伤口!” 梁渊要走,却被他身后的沈天殊拉住。 此时的沈天殊虽然眉间有着些许的愁容,可是面上却仍是一副笑如‘春’风,仿佛对于他未来的妻子成为杀人凶手的事情,并不感觉有着难过。 “不可。” 沈天殊在第一时间知道展‘玉’有麻烦,心里别提有多着急。可是看到那捕快咄咄‘逼’人,陈大人倒是一番放下姿态,再加上那捕快一直再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这句话,就知道这个杀人案很可能就是为他和梁渊设计的,甚至是为了太子! 梁渊见沈天殊的眼神里示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心下立即了然这个案子可能是一个陷阱。只是眼下这聚贤斋刚刚开业,就有人敢不顾他们两人的身份来捣‘乱’,想来这个幕后的黑手背景是如此的大。 他们不能在大业成功以前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展‘玉’本就是他们利用对付沈桓的,所以展‘玉’的生死与他们,尤其是对梁渊来说,毫无关联。 而眼下这件事情,不是沈桓故意为之,就是远在京城的晋王甚至是齐王的安排。 “‘玉’儿。” 沈天殊走到了展‘玉’的身边,伸出手轻抚了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既然你涉嫌杀人案,那就先陪着衙役们一起去官府好不好?问清楚了缘由,知道你没有杀人,他们肯定就会放你回来的,明白吗?” 展‘玉’原本以为沈天殊也会和梁渊一样,和那陈大人力争不让自己去衙‘门’的,现在一看倒是她想多了。 “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去?” 展‘玉’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这明明就是陷害吗?如果没有耳坠出来,那她肯定还要在怀疑怀疑,可是当丢失了几个月的耳坠再次拿出来以后那就是**‘裸’的陷害啊! 在听到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很堵。 “乖,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是不会怕这些人诬陷你。” 沈天殊说完,又对着那陈大人说着:“陈大人,关于展姑娘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多照顾,等你查明真相以后,再见本郡的未婚妻送回来。本郡送与你是什么模样,回来时也要什么模样。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本郡和魏王爷都不会放过你!懂了吗?” “这……” 陈大人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连他旁边的衙役们都觉得有些为难。毕竟事前排练的不太一样,他们原本就是准备和梁渊以及沈天殊死磕的。可是现在他们却这么轻易的就把展‘玉’‘交’给他们,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还等什么?难不成需要让本郡亲自送你们回衙‘门’不成?” 沈天殊瞪了那陈大人以后,随后又看了一眼展‘玉’,依然笑如‘春’风的看着她,像是此时此刻并不是要分离,而是他们刚刚分离多久再次重逢一般。 人群里的百姓不免都开始赞扬:“廉郡王深明大义,并没有因为展‘玉’是他未来的妻子就蔑视王法,真是一位大公无‘私’的人啊!” “是啊是啊!看他们这么笃定,这个展‘玉’肯定就是无辜的,倒是她身边的男孩就不一定了!” 众人见展‘玉’较小的样子,还是感觉到有些心疼的。那张掌柜是什么人?五大三粗的不过是一个随手一挥,可能就会让展‘玉’一命呜呼,可是现在…… 再转头望一眼那个叫做安扬的小子,身板虽然与展‘玉’差不多少,可毕竟是男孩子,力气可能会大一些。如果他们两个人联手,那么也是有可能会将张掌柜杀死。 “是!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人带走?” 陈大人说完这句话,也连忙跟在了衙役的后面离开了聚贤斋。 沈天殊看着展‘玉’倔强的背影,心里想着如果等到展‘玉’出来的时候,不好好解释一番怕是展‘玉’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自己。 展‘玉’走在那衙役的中间,头也不回的跟着他们往衙‘门’的方向走。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个沈天殊之所以不肯像梁渊一样救他,怕是会被那些百姓说闲话。 他这样主动的送自己跟着衙役们离开,倒是让他赚的一个大公无‘私’不会用皇权压人的好名声。这个算盘打的真是好! 沈天殊大‘混’蛋!展‘玉’在心里暗骂,更是骂着‘操’作这一切的幕后人! 只是,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诬陷她?她除却借着未来的廉郡王妃以及梁渊义妹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淮南城里,她也没有树立什么敌人。更没有和谁有过恩怨,等等好像有过什么恩怨,是那个‘春’‘花’的事情。 可是‘春’‘花’那是因为喜欢沈天殊,才会对自己开火。可是这个幕后的人呢?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喜欢沈天殊?所以才会通过这件事情来欺压自己? 安扬倒是一副很安静也不害怕的样子一直跟在展‘玉’的身后,他并没有做过什么杀人的事情,如果说没有展‘玉’在,他可能还会担心的‘性’命会有危险,但是有展‘玉’在,他就不用担心‘性’命是否安全的问题。 安扬相信,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有人来就他们出去。 聚贤斋。 因为展‘玉’被抓一事,沈天殊和梁渊两人都有一些郁郁寡欢。众人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就知道这两个主子现在心情不好,也都开始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不过走之前众人又多吃了几口菜,实在是这里面的饭菜口味确实不错,怪不得魏王和廉郡王竟然把店铺看到了福满楼的对面,原来也是有底气的。 东方彦因为展‘玉’被抓走一事,虽然心间有些疑‘惑’,但是他并不想‘插’手参与朝廷的事情。所以只好听着学生回来汇报的信息。 当听到展‘玉’听从沈天殊的话,没有做反抗的跟着那些衙役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倒是忍不住的叹息:“是个明事理的丫头。” 第127章 三公子 “师傅,你看我们现在是离开还是?” 东方彦的三弟子程昱没想到原本该是喜庆的日子,竟然会有着这样的转变。[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那展‘玉’走后,听师傅说‘门’外他刚刚对的对联,就是出自展‘玉’之手。 他觉得那展‘玉’是个有文采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一个‘女’子不顾世俗的眼光抛头‘露’面来做生意。刚开始他听到聚贤斋是一个‘女’子在掌管的时候,还是有些瞧不起的。 没想到走进了客栈,见他们客栈的格局还有展‘玉’和东方彦之间的对话,倒是让他感觉别出心裁独具一格。 如此一个秒人竟然是一个‘女’儿身,着实是有点可惜。如果是男子,可能就会像是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那般,在朝堂上为国效力。 “世俗的事情你我二人且勿‘插’手,老头我还要在喝完美酒以后,好好的在这个聚贤斋的客栈待上几日,听天殊说了,这聚贤斋总共有三百种菜样,每顿限制二十种菜样,我可是要尝完剩下的二百八十道菜才会回书院。” 东方彦说完,又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拔丝山‘药’,觉得十分的甜而不腻,被糖包裹着的山‘药’脆而清香,和其他酒楼里提供的菜‘色’,很是不同。 程昱见东方彦吃的那么享受,也就不再说话。既然老师都发话了,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原本就答应了沈天殊,说是会在这聚贤斋住上个五六日,然后鼓励学子们在这里大力创作,如果此时就走,不仅是失信于人,还会从侧面证明他们东方书院有种趋炎附势的人? “告诉那些学子们,即使不是在东方书院,每日的作息也是要按照东方书院的来,午膳过后就让他们赶紧在房间里午休,午休过后让他们随我一起去上农家院体验一下种地的快乐。” 东方彦说完,便放下了筷子离开三楼房间里,而在下楼的过程中,遇到了四楼来吃饭的达官显贵。 那些人见到东方彦以后,纷纷对着他行礼:“东方先生今日也来光临聚贤斋?” 平国公见到他以后,觉得十分的惊奇。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东方彦以外,还从来没有人敢给皇上脸上看,更没有人会对于皇上的邀请直言拒绝。 “嗯。” 东方彦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为了避免尴尬,只得点了点头便下楼向着酒楼的后方走去。 平国公有些奇怪,东方彦往后面走是做什么?他听冲儿说过,酒楼的两边是客栈,中间是农家院后面则是戏楼,难不成是去到了戏楼? 平国公想去上农家院去看一看自己孩子工作的地方,可是身边还有着一些平日里‘交’往的好友。(.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如果贸然丢下他们,事后肯定会收到很多非议。 东方彦双手背后,按照院子里的路随意的走动着,看着两边的亭台楼阁和摆放的四季长青,觉的整个氛诬有感觉。如果要是有活水或许就更好了。 三楼的雅间里,学子们一听说还要学习甚至要去种地,有些则是感到新奇,更多的却是感到了厌恶。 这东方大师的安排岂不是胡闹吗?他们都是什么身份?最差也是九品官的儿子,不好好让他们读书,却让他们去种地? 这事情如果要是传出去,东方书院的死对头京城书院的学子们岂不会笑话死他们? “老师,师祖这一决定岂不是有点胡闹的意味?” 此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五官端正,但是眼神里却写着狠毒的男人。 众人看了一眼,发现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杨栎。此人家世显赫却文采平平,时常仗着自己和淮南王府世子有着亲戚关系,而去欺负一些大臣之子,众人也因为沈桓的关系,而敢怒不敢言。 “师父的决定岂容你们这般质疑?” 程昱的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随后又对着那站在包间里的学子们说着:“不要忘记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学习而不是享乐!” 说完,程昱便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也离开了包间。众学子见状,也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徒留杨栎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站在包间里。 “三公子不要生气了,赶紧走吧。” 和杨栎‘混’在一块的,是那陈大人的大儿子陈凯。平日里‘胸’无半点墨,跟在杨栎的身后也是因为那杨栎是沈桓的亲戚,他爹让他一定要好好巴结杨栎。 虽然淮南城是淮南王世子做主,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要杨栎的‘奶’‘奶’出马,让沈桓往东沈桓不敢往西,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淮南城还有着安国公侯府在坐镇。 “进去吧!” 说完,那些衙役十分用力的将展‘玉’推进了牢房里,如果不是因为有安扬的搀扶,怕是展‘玉’就要来一个狗吃屎的造型。 展‘玉’转过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两个衙役,却见那衙役嘴角还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那衙役见她这么望着自己,于是一副轻蔑的样子和另外一个衙役说着:“你看她的眼神,是不是想要把我们俩吃咯!” “你小子,竟然还敢嘲笑未来的郡王妃,难道不怕以后廉郡王杀了你不成?” “他杀了我?他也不看看这个淮南城是谁做主?” 两个人边走边说,随后身影便消失不见。 “展姑娘,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 安扬心里其实有些愧疚,因为他也没有想过展‘玉’会因为救了他母亲的事情,从而被人冤枉入狱。 “张掌柜死有余辜,不管是不是你我二人做的,短时间内也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毕竟能够把我失踪了几个月的耳坠都能找出来,那就说明这些人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仔细说来,到时我连累了你。” “展姑娘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当时出手相救,怕是我的母亲那日就不在人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安扬突然跪下,他真是一个扫把星。不仅害的他娘身体不适,就连展‘玉’也被他害的入了狱。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展‘玉’说完,也不嫌弃地上是否干净,就席地而坐。然后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而找到一些比较适合当做凶手的人。 安扬见此也只好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展‘玉’的思维。 福满楼。 沈桓负手而立,他望着本该热闹非凡的聚贤斋,此时却变得‘门’可罗雀。嘴角‘阴’冷的笑容越笑越大。想和他争生意?痴心妄想! 魏王府密室里。 沈天殊和梁渊将今日的情况反馈给了宗仝,宗仝听后眉头锁着。用手捋一捋自己的长胡子,沉‘吟’着:“这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宗先生请说!” 沈天殊就是猜到了这件事情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才会狠心将展‘玉’送到牢里受苦。那捕快连王爷都不怕,而且视线还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理由来煽动民众的情绪,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又那么简单。 “一来,这件事情可能是沈桓做的,为的就是报复你们买下‘花’香满楼,二来就是想要接着张掌柜之死来让你们二人,对展姑娘强制挽留。如果你们要是利用皇室的身份来挽留了展姑娘,迫使他们将展姑娘留下,那么不日便会传出你们二**‘乱’朝纲蔑视王法等事情。” 沈天殊点头,这正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甚至还会有人写急件将这件事情送到京城,从而对太子身上大做文章。所以当时你送展姑娘去衙‘门’的决定,是对的。” 宗仝赞许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还好他并没有因为展‘玉’是他未来妻子的身份,就‘乱’了心思。 “那现在该怎么办?展‘玉’能不救吗?” 梁渊可是知道那牢房里的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如果要是展‘玉’真的犯法,那么有些人肯定会对展‘玉’严刑‘逼’供不说,还可能会用别的方法来侮辱展‘玉’。 “救当然是要救,只是还要再观察一日。” 宗仝觉得既然他们是可以位置,那么对于梁渊和沈天殊没有上当的事情肯定会再次想办法,至于展‘玉’可能就会出来。 毕竟五日之后是沈天殊和她的大婚之日,如果真是沈桓做的,那么最早明天最晚后天展‘玉’就会被以撇除嫌疑唯有,送出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救难道就不能让人‘私’下里劫狱?” 梁渊虽然知道这个方法不妥,但是想想展‘玉’因为他们两个而在监牢里受苦,还是有些愧疚的。 “此法更为不妥,依我所见二位王爷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你们想到的事情肯定沈桓也能想到,他或许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人在监牢外面等着你们。只要你们的人一进去找到展‘玉’,或许那些人就会立即出现。” 沈桓既然敢做这样的计划,肯定就是会做多重的准备。如果抓到他们派去劫狱的人,到时候幕后人肯定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大肆的宣传,不禁他们两个人面上无光,就是太子一党也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看起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沈天殊有些失望,对于今天的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如果要是早就能察觉到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多加小心,这样就不会被一些有心人钻了空。 “你们不能出现在衙‘门’或者监牢,不然白的也会被他们说成黑的了。” 宗仝说完见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叹息一声:“放心吧,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二人还是赶紧多派人手追查除却沈桓‘插’手其中以外还有没人出现。” 如果单独有一个沈桓还好说,怕的是连晋王也都‘插’手其中。 “嗯。”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了解这是一场‘阴’谋以后,对于展‘玉’在监牢中的事情,虽然感到了抱歉可是因为他们身后还有更重要的人物存在,也只得先委屈她来保全太子。 城外‘玉’园,水亭。 “展‘玉’已经进入大牢里了?” 东林玥双手环保在熊间,眼里冰冷的眼神让暗一觉得他的主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如果没有变化,他们的主子干嘛要管闲事啊? “是,安扬也进去了。” 东林玥点头:“办的不错。” 随后他便在暗一的目视下离开了水亭,他现在要去英雄救美了! 第128章 扁担直 暗一一脸黑线的注视着东林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觉得他家的这个主子已经变得疯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他很想仰天长问:这个会笑会怒会生气的人,真的是他那个不知七情六‘欲’为何物的主子吗?还是那个遇事果断如果没有利益当断则断的大皇子吗? 纵然暗一再有多个怀疑,可是那个人始终是他们的大皇子,是他效忠的主子。 监牢里。 展‘玉’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在这监狱里,她是难得的清闲了一回。 安扬静静地坐在展‘玉’的对面,觉得展‘玉’心宽。都已经被冤枉成为凶手了,竟然也不慌张和难过,反倒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安扬想如果没有东林玥的及时出现,或许他会因为丧母的关系真的杀掉张掌柜,可是他娘已经有了林大夫的及时救治,且他的弟妹都已经被东林玥安排到了‘私’塾,,就算张掌柜再怎么可恶再怎么奚落,他都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至于展‘玉’,她一个弱‘女’子,与张掌柜无冤无仇,就只是随口反驳了他几句,根本不可能因此就生了恨意,要将他杀了啊。 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但是他脑海里有一记声音告诉他,展‘玉’不会有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因为安扬的目光,又或许是因为展‘玉’觉得休息够了。在安扬没有收回自己眼神的时候,展‘玉’睁开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展‘玉’见安扬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脸上有着什么脏东西,连忙用手擦了擦脸,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灰沾到了自己的脸上。 “没有。” 安扬摇头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展姑娘你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的淡定。这种情怀,我一个男人都做不到!” “噗嗤……” 展‘玉’笑着看安扬一副认真的模样感觉很好笑:“你是男人?你明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安扬被展‘玉’这般嘲笑,面上微红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气势不足的感觉:“什么叫做‘乳’臭未干?我已经十四岁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展‘玉’见他这副模样也就笑而不语,反正和一个‘毛’头小子扯他是不是男人的话题有些不太合适,看着地上的石子展‘玉’有了想法。(.无弹窗广告) 反正在这监牢里也没有事情,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和安扬下两个她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玩的游戏。这个游戏叫做扁担直,在她小时候跟随爷爷种地的时候,总是会在各种地头上看到不管男‘女’老少,总会在地上画着一个“田”字,然后每人三颗棋子,在田地边上不厌其烦的玩着。 “来来来,我们两个人玩几把游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展‘玉’拿起了地上的石子,画了个田字当做棋盘,随后又找来了三颗石子放在了安扬的面前,她又随身从自己身下的草席拣出三根小木棍,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展姑娘,这是什么游戏啊?” 安扬见展‘玉’一通忙乎,又是画格子又是找石子木棍的,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算是游戏他也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 “这个游戏叫做扁担直,玩法很简单,看见这个田字格没有?” “看见了。” “横竖斜八种可以赢的方法,每人一次走一步,明白了吗?” 展‘玉’指着田字的结构,然后用演练了一下赢的方法,为的就是怕安扬不够明白。 “我知道了!”安扬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怎么玩的。 见安扬已经学会,展‘玉’自然也就乐的清闲,拿着手里的小木棍对着安扬催促:“快点下,快点!” 两人在监牢里下着游戏,有说有笑的模样倒是让一旁守卫的衙役觉得有些好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自娱自乐的人呢。 平国公侯府。 林冲从聚贤斋回来,就连忙寻找平国公。他想让他爹动用平国公夫的关系,去上知府府里找那陈大人把展‘玉’给救出来。 前厅上,平国公听着自己儿子的要求,感到有着些许的无奈:“孩子,不是爹不愿意去求那知府大人,而是爹这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虽然他是占着国公爷的名头,可是他这是继承爷爷的名声,他的父亲早些年败坏了爷爷留下的名誉和清明,在京师待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才从京师搬到这淮南城。 来到淮南城以后,他们家的附近还有着安国公侯府,他们家里不仅有人在朝堂上效力,还有个侄‘女’是淮南王世子妃,外加这淮南十二城全部都‘挺’沈桓的命令,那安国公侯府的人更是猖狂。连他这个平阶级的人都看不上。 那些大臣们自然也是一群趋炎附势之人,了解了他的情况以后,大家虽然说不是多鄙视,但是也没有多好的脸‘色’给他。 “爹,你的手上不是还有先皇留下的免死诏书吗?” 林冲记着他娘曾经和他说过,他爹的手里有先皇给爷爷的一纸诏书,说是能够抱他们‘性’命,要是把这个升值拿出来,相信那个知府大人一定会把展‘玉’放出来的。 “冲儿,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平国公有些不相信的正大双眼看着林冲,他的儿子竟然会为了就展‘玉’而让他拿出先皇留给他们平国公一族的免死诏书! “我知道这诏书对于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展姑娘明显就是被人愿望的!你说她的耳坠都已经典当了数月,这会突然出现那‘侍’卫连查都不查,就说是展姑娘的,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故意陷害?” 林冲是听田掌柜说的,他并没有楼面,而是在撰写账本,计算着农家院下个月的财政支出和盈利。所以当时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要是知道他一定不会让人把展‘玉’带走的。 “冲儿,爹知道展姑娘是被冤枉的,可是连魏王爷和廉郡王都不愿意出手管这件事情,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他未来的夫君,你说我一个平国公与她无缘无故哪里管得着?” “爹!” 林冲跪在地上,眼神坚定:“爹,我求求你就救救展姑娘吧!我答应你以后等身体好了,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博得圣人重赏,耀我平国公府,对得起列祖列宗!” “冲儿,你……” 平国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脑海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想法。他的儿子对于展‘玉’这么上心,难道是喜欢上了展‘玉’? “你告诉爹,你是不是喜欢展‘玉’?是不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求自己要用免死诏书换展‘玉’一命,倒是情有可原。可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展‘玉’,那么他拿什么和廉郡王争? 展‘玉’虽然无父无母,可是现在他是魏王爷的义妹,虽然不是正宗的皇亲贵族,他们平国公侯府娶她也算是‘门’当户对,眼下麻烦的是展‘玉’还有五日就要和沈天殊成婚了! 林冲因为平国公的质问而显得有些害臊,他的白皙皮肤很快就变成了红‘色’,只是这在平国公看来,则是觉得心酸。 他的儿子一年四季的脸‘色’都是苍白如纸,如今有了别的颜‘色’,竟然会是因为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子。虽然展‘玉’的才华和样貌看上去都很不错,可是对方毕竟是皇上亲自御奉的廉郡王爷的未婚妻,这要让他怎么去争,这事让旁人知道他们横刀夺爱,怕是都会会笑话他们平国公家族。 “我只是觉得展姑娘为人光明磊落,菩萨心肠。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 林冲觉得他对展‘玉’更多的是一种尊敬和钦佩,虽然心里也会有一种奢望,但是只要想起他自己的身体,他就不敢过多的奢望。 “那你可知道,先皇赐下的诏书可是只能用于我平国公自家人的身上,旁人可是无效。”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叹气,他儿子虽然说只是一种欣赏,可是谁会要用圣旨去救欣赏的人?古往今来的能有几个会这么做的? “爹你的意思是?” 林冲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只知道他父亲的手里有免死诏书,可是却不知道这个免死诏书是怎么用的。 “除非那展‘玉’是我们平国公家的‘女’儿或是儿媳,不然其他的身份我们救不了她。” 平国公说完便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长声叹息,不是他不想帮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不想救展‘玉’。实在是他无能为力,如果展‘玉’是他的儿媳‘妇’,或许这件事情他倒是可以用圣旨压一压那个陈大人,只可惜有心无力。 林冲则是一下瘫软到地上,他没想到免死诏书竟然是只能用在他们平国公自家人身上,如此以来展‘玉’只能在监狱里被人冤枉吗? 不行,他要去监牢里见一见展‘玉’,让她答应陪自己演一出戏,到时候他再拿着圣旨去求陈大人,相信这样就可以把展‘玉’救出来了! 平国公夫人从外走了近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跪在厅前。心里顿时晃了起来:“冲儿!冲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君,你怎么能让儿子跪在地上不起?” 平国公夫人连忙走到林冲的身边,想要搀扶着他站起来。谁知林冲却是用着自己的力量快速的站直了身体,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平国公夫人吓了一跳。 “冲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平国公想要拉住林冲,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跪在地上不起?又想要说他在聚贤斋的这段日子,身体着实是强壮了许多。 可是,留给她的只是林冲急急忙忙的背影。无奈之下,国公夫人只能问着身后的平国公:“夫君,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冲儿如此匆忙?” 平国公看着人影越变越小的林冲,再对着国公夫人重重的叹气:“哎……这孩子怕是对展‘玉’上了心。” “你说什么?” 国公夫人只觉得有一道雷劈在自己的脑海里,老爷说什么?他们的儿子对一个姑娘动了心思?而且那姑娘名字叫做展‘玉’? 国公夫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外,明明屋外‘艳’阳高照。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这个淮南城能叫做展‘玉’的‘女’子,会有几个? 第129章 作孽啊 就算是知道这个淮南成叫做展‘玉’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国公夫人还是不肯死心的问着平国公道:“那展‘玉’是不是聚贤斋的老板?是不是再过五日就要和廉郡王成亲的展‘玉’?” 平国公背过身,叹气。[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国公夫人的问话,可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那个展‘玉’,除此并无其他人选。 “作孽啊!” 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有婚约的‘女’子。如果当初不是她要求林冲去上聚贤斋锻炼,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夫君,都是我的错啊!”国公夫人说完,脸上的泪水就如泉水一般夺眶而出,她拿起那粉‘色’的手帕沾着脸上的泪水,向着平国公道歉:“夫君,如果当初我不要求冲儿去上聚贤斋锻炼身体也不要求他学什么农作物的种植,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平国公虽然觉得有些无奈,可是对于国公夫人的眼泪也是感到心疼和无助。他最怕的就是国公夫人的眼泪,所以连忙转过了身,搂着她的娇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劝慰:“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不让冲儿去上聚贤斋,他们俩也总是会遇见,这是冲儿的劫,躲也躲不掉。”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依偎在自己丈夫的怀里,泪眼婆娑。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不该喜欢上的人,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鞭打一般疼痛。 “罢了罢了,你不要想那么多。或许真如冲儿自己说的那般,他只是欣赏展‘玉’,并不是真的男‘女’之情。” 平国公这样劝慰着国公夫人,可是谁又能了解,这同样不是在劝慰他自己呢? 淮南知府。 陈大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望着站在他前面的沈桓,心里则是暗暗打鼓,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沈桓会怎么处罚他。 “老二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沈桓表情‘阴’冷,声音也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王没有感情。他费劲心思设计这么一个陷阱等着他们两个人挑进来,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啊。 “是的,不说劫犯就是连个丫头都没有出现过。” 陈大人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反常,按照正常人来说,自己的未婚妻被冤枉入狱,当事者肯定是会心急如焚,然后各种办法各种做,像是来求情或者是劫狱什么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可是这一次他们好像是提到了铁板,那沈天殊和魏王的人一个也都没有出现过。 灯光‘阴’影里的沈桓横眉冷竖,老二这样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感到了疑‘惑’。难道老二并没有像在外表现的那般,对展‘玉’宠爱有加?还是说老二已经知道展‘玉’的真实身份? 如果说老二知道了展‘玉’的真实身份是他安排的棋子,或许对与展‘玉’的死活并不在意。那么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或许都可以解释。 可是,他还是想要抓住老二他们的一些把柄,这样他也好把这件事情送到京师,让晋王的人在大殿之上参上一本。 先静观其变,等上一日再说。如果老二的人还是不出现,那么这件事情便可以翻页。而展‘玉’会再次的送回到魏王府,只是如果是那样,那么展‘玉’的命就真的可以不用留了。 居然连一个最基本的隐瞒都不会做,这样的人还要她干什么? 这时,知府的师爷走了进来。 “世子爷!陈大人!‘门’外来了一位姓东林的男子前来拜访,说是他知道杀害张掌柜的人是什么人。” “什么?” 陈大人转过头,看向此时脸上喜怒哀乐不明的沈桓。难道这个复姓东林的男子,就是沈天殊和梁渊的人? “东林玥。” 沈桓想到了这个游走在四国的生意人,虽然他是做生意,可是却让四国的皇室对他礼遇有佳,从此看来这个东林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世子爷,这个杀害张掌柜的人我们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东林玥却知道呢?” 陈大人觉得有些荒唐,毕竟这个杀害张掌柜的凶手他们衙‘门’的人都不清楚,就连张掌柜的家人也不清楚。 “既然他说他知道,你就先听听看。” 沈桓挥手,示意让陈大人离开。从而他一个人站在黑影里,在思考着这件事情,仔细想想却觉得事情有点太过巧合。 是的,太过巧合。 先是有人报案来说张掌柜死在了自家的院子中,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像是熟人作案。后是又有一个‘女’子说捡到了一枚耳坠,后是又有人指认说这个耳坠是张掌柜死前手里攥这的,说可能这个耳坠的主人就是杀害了张掌柜的凶手。 这桩案件对于他来说毫无关联,他也丝毫不在意,可是他却在聚贤斋开业前的两个时辰里得知,展‘玉’曾经和那张掌柜争执过。 有了这个消息,沈桓快速的筹划了一件事情。为的就是利用展‘玉’犯了命案一事,从而让沈天殊以及梁渊两个人用身上的贵族全力压人,尤其是梁渊。这样,他就可以把他们两人在淮南城草菅人命包庇凶手的罪名快速的传播到京师,这样晋王也好有太子一方的把柄。 前半部分的事情发展的十分顺利,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展‘玉’没有丝毫狡辩的承认那只耳坠是她的。 沈桓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过丝毫的怀疑,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展‘玉’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就是他策划的,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承认。现在看来,倒是他想的偏了。 只是这件事情的后半部分,进行的却是不那么的顺利。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可是沈天殊和梁渊一点动静都没有,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林玥。 沈桓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笑,既然东林玥这么在乎展‘玉’,那就顺水人情让他把展‘玉’带出去,或许这样展‘玉’会对东林玥产生什么别样的想法,或者发生了什么男‘女’苟合事情最好。这样等到大婚过后的第二日,他就会对外传播展‘玉’早已**,老二带了绿帽子等等事情传播出去,相信老二听到以后,脸‘色’一定很是‘精’彩。 他唤过身边的暗卫,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暗卫,又让暗卫转告给陈大人。 暗卫得令以后,便消失在了房间,而沈桓也消失在了‘阴’暗之中。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影。 陈大人则是跟着师爷一起走到了谈事用的前厅,他一走出内堂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云锦的男子背对而立,不过是一个背影陈大人却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 “来者何人?” 不管如何当官的气势他还是一定要摆足的,有句话怎么说的?输阵仗也不输气势?好像是这么说的,反正他就要装作气势很足那就对了! “在下东林玥,来自云南东林家族。” 东林玥很是客气,声音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对方是知府大人而就变得卑微。 陈大人看着那东林玥,只觉得面容十分俊朗端正,且举止十分得体。只是随意的一站,就觉得优雅万分。可是他却不向自己行礼,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许气愤。 陈大人在心中暗暗思忖,此人并不简单,也怪不得他能够在四国的皇室之中有着三分薄面,光是看面相就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如果东林玥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草民,或许他就能够把东林玥收入到自己的府中。 东林玥对于陈大人的打量虽然有些不悦,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一早就打探好了这个陈大人的喜好,知道他喜好男风,所以就算是自己心里再怎么不喜,东林玥为了展‘玉’还是决定忍了, “就是那位产业遍布四国的东林家族嫡长公子东林玥?” “正是在下。” 还真是东林玥,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是欢喜。如果要是能够把东林玥拉到他的麾下来,然后再将他送给沈桓,相信沈桓一定会重重奖赏他的。 “东林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既然身份已经明朗,那么陈大人心里对于东林玥没有拜见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感到生气,毕竟东林玥在皇上的面前都不用跪拜,更别说是在他这个四品官员的面前了。 “是因为回‘春’堂张掌柜被杀一案。” 陈大人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听师爷说东林玥来,说是知道杀死张掌柜的人是谁,可是当听到东林玥本人亲口说的时候,还是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东林公子知道这件案情的些许内幕?” 东林玥点头:“陈大人的手下既然能够查到展姑娘和安扬与那张掌柜之前有些摩擦,肯定也就能够查到当日除却展‘玉’和安扬外,长极也是在场的。” 陈大人哪里不知道呢?可是当初的计划里他们并没有打算把东林玥牵扯进去,所以那些诬陷的证据并不包括东林玥。此时东林玥却突然出现,是本人自愿还是受沈天殊或者梁渊之托呢?这个问题,还真有待商榷。 “这个倒是没有听百姓们提起过,呵呵。” 陈大人‘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随后又问着东林玥说道:“长极公子的意思是当时在争执的时候你也在场?” “自然在场,或许明日陈大人还可以派人再到回‘春’堂附近招人盘问,说有没有人当时掏出一块腰牌说出要买下回‘春’堂的话。” 这些话陈大人当然也知道,只是他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和东林玥打着哈哈:“明日本官就派人前去回‘春’堂仔细询问,只是这件事情和张掌柜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第130章 出监狱 东林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大人,想要问他那展‘玉’和安扬只是与张掌柜的死又有关系吗?再说了张掌柜之所以死,那也是他派人杀的。.访问:.。谁让那张掌柜对展‘玉’出言不逊? “我与那展姑娘有些‘交’情,那日之事也是怨我,如果我不强制要求她出面解决事情,或许就不会与张掌柜有上什么争执,再有那只耳坠,我可是知道它的由来。” 东林玥说完,伸出手在空中拍了三下,很快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走到东林玥的身边都对着陈大人的面前,行礼。 陈大人则是皱眉,东林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这两个人进来?而且这‘女’的正是张掌柜当日宠幸的姨娘。 “你们二人为何而来?” 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刘捕快没有问清楚? 那姨娘和男子相互看了一眼东林玥,随后两人有些后怕的说着:“回青天大老爷,那张掌柜是小人杀死的。” “什么?你杀的?” 陈大人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个人不是张掌柜家中的小厮吗?为什么却成为了杀人凶手? “咳咳……” 师爷在一旁咳嗽,示意陈大人不要太过‘激’动,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 陈大人见此只得压抑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们官府都没有查出来的案子,却是让一个商人查出来了,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不是吗? “告诉本官,你是怎么杀死那张掌柜的?” 既然说是他亲手杀了张掌柜,那么他就要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看一看合不合理。 “回大人,我与丽丽从小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在身,可是就在一个月以前,丽丽却被那无良的张掌柜看中了美貌,不顾丽丽父母的反对强抢民‘女’。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去张掌柜家理论,但是张掌柜却将我赶出府中还趁此要挟我,如果我要是敢报官,他就会让我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小人家有年迈的老母,还有未成年的弟弟。小人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赌,只好暗中联系丽丽,并策划了谋杀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们之间来往的信件。” 说话间已经从怀里掏出来一叠信件。 一旁的衙役看到这里自然的上前接过,递送到了师爷的手里。师爷顺带看了一眼以后,又‘交’到了陈大人的手里。 陈大人看着那上面的字迹以及日期,再看向一旁的师爷。见师爷很是慎重的点头,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离十就是这个男人杀死的张掌柜。 “那你说一说,当晚你刺杀张掌柜的情况。” 那男子一听要复述过程,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仇恨起来:“那日晚上,小的在丽丽的掩护下,趁着夜‘色’‘混’进了张掌柜的家中,然后当张掌柜去丽丽房中的时候,丽丽故意与他纠缠,打消张掌柜的警戒,随后我便在‘门’外喊张掌柜,说是有事情要处理……” 当事情陈述完以后,陈大人看了看一旁的师爷,两人暗中说着一些什么。随后那陈大人又看向站在两人身后的东林玥:“东林公子,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就是凶手的呢?” 东林玥却是‘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容:“很简单,因为刘捕快在白天说案发现场留下了一枚耳坠,而展姑娘却说她的这枚耳坠早已经送给一家酒店的老板,当做是抵押。而当时本公子正好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以后就立即派人去查。”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子说着:“而那酒店的老板因为粗心,与前些日子将耳坠丢失,凶手捡到以后曾经来过我们东林家族的当铺典当,可是因为那耳坠只有一只,就只给二十两银子,凶手不答应于是买满就没做成。却没有想到,这枚没有典当出去的耳坠,今日竟然能够是证据。” “事情可是如此?” 陈大人眯着眼睛狐假虎威的问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像是如果他敢说是那么等待他的便会是无尽的深渊,而如果说不是,怕是更多的折磨就在后面。 男子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丽丽,随后重重的在大理石地板上磕了一个响头:“是!” 陈大人对于事情的转变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要好好的捋一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他要该怎么做。 正好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衙役,小声的陈大人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陈大人听了以后眼里放出了光芒,随后又对着东林玥一副抱歉的模样:“东林公子请稍作休息,我与师爷好好探讨一下本案的事情,稍后给你答复。” “好。” 东林玥不急,随意他们怎么讨论。他相信沈桓在知道他来了以后,一定会把展‘玉’给放出来。毕竟展‘玉’此时对于沈桓来说,还是有着价值的。 他派的人在京城查探了一番,发现那太子的人马竟然大多没有什么污点。想要给太子添堵送晋王一个好,却发现根本没有可利用的地方。 无奈只好把视线转回到了淮南城,这一转入淮南城正好遇到了张掌柜的事情,于是东林玥就派暗一查探张掌柜的消息,在确定张掌柜是一个该杀的人以后,便找到了正在密谋杀害张掌柜的丽丽,和他们谈妥了条件以后,暗一便派人将张掌柜杀了。 随后丽丽和她的青梅竹马为了家里的父母,便主动跳出来说这个黑锅他们两个人背了。东林玥原本已经找好了人的,可是看着他们俩那么坚定的要求,只好点头答应。也受了他们二人之托照顾他们双方的家人。 办完了这些事情,东林玥找到了展‘玉’的那只耳坠,本是用作收集,可是为了能够事情变得更加‘逼’真,只好把那耳坠拿了出来以作‘诱’饵。 再把这些种种嫌疑都指向了展‘玉’,果不奇然那沈桓也有利用展‘玉’来让沈天殊和梁渊跳进陷阱的动机,于是他在暗中帮助,让整件事情快速的发展着。 至于沈天殊和梁渊,他也是有暗中帮助的,最少他的那张状纸和安‘插’在群众里的人让沈天殊意识到这桩案件可能是一个陷进,既然知道这是个陷阱以后,他们两个定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东林玥正是利用他们两个这样的心思,才钻了空子。试想,在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正义的使者,那‘女’子肯定会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不是吗? 不一会,陈大人和师爷便从内堂出来,而此时也从内堂里走出了一个衙役,那衙役快步的走着,向着监牢里的方向走去。 “东林公子,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那么展姑娘还就请您送她到魏王府,您看如何?” 陈大人小的献媚,那模样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的滑稽。 东林玥对着陈大人做了一个拱手礼:“多谢陈大人,陈大人明察秋毫实光明磊落实乃我大齐皇朝之‘性’,为表谢意我特地为陈大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东林玥吹了一记口哨,只见‘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人影,只见那人肌肤如雪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个男人! 陈大人双眼冒红心的看着他,嘴里差点就要流出了哈喇子。好在记得这是在人前,将那一副猥琐的表情收了回去。 东林玥见此,一脸冷漠的走出了前厅,前厅‘门’外有衙役走在他的深浅,为他带路去往监牢。 监牢里,展‘玉’正在和安扬两个人不厌其烦的来着扁担直的游戏,在感觉到了困意的时候,突然走过了一个衙役:“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 那衙役在解开她手中的镣铐以后,展‘玉’竟然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香味。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心中想的却是她在做梦吗? 这就可以出去了?她记得包青天里面演的可都是要上公堂的啊!还要听着那些衙役们站在左右两侧发着“威武”的声音,然后会有大人用力的拿着惊堂木在桌上敲着,问话啊等等。为什么到她这里,不过在监牢里待上了三四个时辰就可以领盒饭回家了? 正在想着,突然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展‘玉’看着那黑‘色’的皂角鞋,心里暗暗升起了一股希望。 她慢慢的将目光从那鞋子慢慢的往上移动,当她看到来人的腰部以后,眼里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沈天殊而是东林玥。 为什么呢?那是因为那人腰上系带的‘玉’佩正是乾元‘玉’佩。这世间拥有乾元‘玉’佩的人正是东林玥一人。 “展姑娘。” 像是在印证她心中的想法,那清澈如泉水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响了起来。而她身后的安扬也恭敬的喊着:“长极公子。” 那一刻说不出来有多么的失望,可是展‘玉’却又觉得有着些许的开心。失望是因为沈天殊即使是在和她达成盟约以后,还是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问。开心的则是东林玥竟然回来看她。 “走吧。” 东林玥见她发呆的站在那里,以为不知道她被放了,连忙又开心的叫着她离开。 展‘玉’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东林玥的身后,安扬则是跟随在展‘玉’的身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中间是展‘玉’。 站在监牢‘门’前的衙役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里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一会那人便转身走向了府邸,向着师爷汇报了情况。 师爷则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听着那嬉笑和魅‘惑’的声音无奈的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开。 展‘玉’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她想或许是因为在监牢里待的时间久了,突然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有些不习惯,才会起了反应。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则是继续跟在东林玥的身后。 而当她们三人坐上了马车以后,展‘玉’则是觉得自己热的实在不行,她想要脱衣服。此时毕竟是夜晚,也没有月光。马车里也没有灯光,所以安扬和东林玥并没有发现展‘玉’此时脸‘色’一片娇红。 好在东林玥会武功,当他们三人全部都坐上马车以后,东林玥听到展‘玉’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红‘唇’还在微微张开,想要散发身体的热气。 东林玥以为展‘玉’生病于是伸出手探在了她的额头,一抹却是觉得烫的吓人。他连忙坐在展‘玉’的身边,问着:“展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感觉我好热。” 展‘玉’的声音此时变得十分的‘诱’人,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了东林玥的耳边,让东林玥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展姑娘生病了?” 安扬一听,也顿时紧张了起来。刚刚在监牢里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一出来就生病了?肯定是因为监牢里有什么脏东西。 第131章 春宵月 东林玥掀开帘子,想要让路过的火光照亮展‘玉’的脸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可是现在已经是了深夜,住户的人家也都已经熄灭了灯火。 无奈之下,东林玥只好再次的伸出手探着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比刚刚还要更烫更吓人。东林玥心急如焚,对着外面的车夫说着:“快!加快速度回‘玉’园!” 展‘玉’可能是发烧,而此时的大夫也都休息了。好在他的园子里有着林大夫,于是他想着赶快回到‘玉’园,这样展‘玉’就可以得到了诊治。 安扬紧抿双‘唇’,他觉得是他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展‘玉’。他和展‘玉’待在监牢里那么久,也没有发现展‘玉’有什么不适。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东林玥的所托,所以此时有点愧对东林玥。 车夫在得到了命令以后,立即快马加鞭的向着城外的方向奔走。好在监牢离‘玉’园不算是太远,加快速度的话,也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展‘玉’贴着东林玥,只觉得东林玥的身体凉丝丝的,感觉特别好。正好可以解救她此时浑身的燥热,于是她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说着:“好热,怎么办?我好热。” 东林玥因为这个动作,立即明白了展‘玉’突然浑身燥热的原因。他快速的回想着解救展‘玉’的途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发现有陌生人接触过展‘玉’。除了那衙役在解开展‘玉’的镣铐时,近距离的接触过。 难道是那个衙役? 东林玥一边哄着展‘玉’,一边脑海里快速的盘算着,如果这真是衙役的所为,是那衙役自己原本想要对展‘玉’行驶侮辱的事情,还是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是那陈大人指使? 东林玥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闪过了杀意,不管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也不管他们的原因是什么,反正他们既然这么做,那就已经惹到他! 他要让那些想要算计的人知道,他东林玥不是什么善人,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这些人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东林玥的脸‘色’突然变得狠戾,只是因为身处在黑暗之中并没有人能够发现。 安扬则是一直听着展‘玉’再说热,他连忙走出了马车内,与那车夫坐在了一起顺便还把帘子掀开了,为的就是想要让展‘玉’能够感觉到凉爽。 因为安扬的这一个动作,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火海的展‘玉’总算是觉得有了一丝凉意,只是那点凉风并不能够让她感到解脱。她仍然觉得自己想要抱住什么东西,来了却自己身上某处的空虚。. 东林玥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毕竟对于自己心爱之人投怀送抱的事情,还是感到有些‘激’动和欣喜。不过仔细想想,展‘玉’是因为被‘药’效控制了身体,而不是她的心甘情愿,东林玥就觉得自己并不想趁人之危。 如果展‘玉’此时是清醒的状态,那么东林玥一定要让展‘玉’明白玩火**的道理。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一直在他的怀里扭动,说着她难受和热,而且看样子展‘玉’好像并不知道现在搂着她的人是谁。 东林玥想,如果自己没有来救展‘玉’,而是别人是不是那衙役也会用着同样的方式对待展‘玉’?一想到展‘玉’有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东林玥的眼神里别提有多愤怒。 紧跟在暗处的百里米并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她只是看着展‘玉’被东林玥救了出来,心里感到了有着些许的放松。 毕竟沈天殊和梁渊因为太子的缘故,而对展‘玉’施行了不闻不问的做法。她知道展‘玉’肯定不会受伤,且沈桓还打算让展‘玉’在大婚的当日让展‘玉’对沈天殊行刺,那么展‘玉’最后也肯定是平安无事的从监牢里走出来。 有了这一种想法,再者那东林玥也不是普通人,所以百里米也就没有跟的太紧,以免被东林玥的人发现,到时可能也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天殊让她暗中保护展‘玉’的同时,也让她打探东林玥的真实身份。如果她此时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怕是得不偿失。 东林玥极力克制自己的身体和意念,不要让他的身体对展‘玉’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展‘玉’定住,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展‘玉’突然被定住,全身都不能动,被紧缚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她全身僵硬的贴在男人的怀里,眼泪也从眼眶无声的流出。 好在她并没有被东林玥定住哑‘穴’,于是她开启红‘唇’,说着:“我怎么动不了了?” 热气在她的血液里流转着,再者全身都动弹不得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她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凶了。这个时候就连说话,也是一股哭腔:“我好热,好难受,呜呜……” 东林玥不忍,只好再次催促那车夫,心里则是盘算着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回到‘玉’园。好在这个时候那颠簸的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车夫也喊着:“公子,到了!” 东林玥连忙抱着展‘玉’飞身下了马车,东林玥便走还边喊着:“林伯!快让林大夫到我房里!” 远处的百里米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是从监牢里出来,为什么就要看大夫?难道展‘玉’在监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百里米趁着夜‘色’整个‘玉’园的人都在慌张之中,放出了只属于沈天殊一派人的信号弹。他相信自己这枚信号弹放出去,立即就会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郡王爷。 林大夫被林管家从睡梦之中捞了出来,他以为是东林玥出现了什么重伤,所以连忙披着一件外套便来到了东林玥的卧房。 当一走进卧房的时候,却看见‘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女’的。‘女’的全身僵硬且面‘色’绯红,嘴里还念叨着热。林大夫转头看在站在一侧的东林玥,眉头微皱。 “你是故意逗我吗?” 林大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要和姑娘翻云覆雨用得着下‘药’吗?哪个姑娘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以后,不会主动的贴上来啊?” “林大夫!展‘玉’不一样!” 东林玥心疼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展‘玉’,想着林大夫一定会有什么神丹妙‘药’能够为展‘玉’解毒。 “管她一样不一样,这‘春’宵月我解不了!” 林大夫甩了甩衣袖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真是开玩笑。他是大夫又不是解毒的‘药’师,再者展‘玉’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中了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 东林玥没有说完,他实在不愿意提起“死去”两个字,他和展‘玉’也才刚刚遇见,他们还没有开始举案齐眉,就要面临着‘阴’阳两隔吗? “有倒是有,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林大夫听到东林玥说展‘玉’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股想要逗‘弄’他的意思。想着如果要是让东林玥主动贴上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 “什么方法?你倒是快点说啊!” 东林玥看林大夫一脸的高深莫测,心里感觉很是不悦。他在一边急的头都快冒白烟了,可他却站在一边闲暇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对比,怎么能够不让人生气呢? “很简单,就是和展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这‘春’宵月的毒‘性’自然会解。” 林大夫说完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东林玥的表情,想要研究研究东林玥面对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时,会有着怎样的反应? 只见东林玥一双剑眉紧皱,且眼神之中也有着些许的杀气。一直没有表情的瘫痪脸,此时却变成了像是妻子正在待产而焦急等待的丈夫。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方法吗?” 东林玥真的不想趁人之危,他承认他喜欢展‘玉’,可是他却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做着这样不耻的行为,如果事情一旦发生,想必到时候展‘玉’清醒过,肯定会恨他一辈子的。 “如果你要是再不肯做决定,怕是这个展姑娘可就要**而亡了。” 林大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总算是让这个东林玥吃瘪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太过兴奋了,他跟在这个大皇子的身边平日里可没有少看他的冷脸。 “我问你,除此以外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东林玥看着林大夫,刚刚还是焦急的脸孔此时又恢复到了冰山脸。他的眼神也是写着弑杀的意味,像是如果林大夫不说实话,那么他就会杀了林大夫。 林大夫见状,觉得东林玥很不好玩。动不动就威胁他,他是大夫不是泥娃娃啊!随意被人捏啊! “没有了!” 林大夫双手背后,一副傲骨风霜的模样。其实他还有一个方法,只是他却不肯说。谁让东林玥刚刚又拿眼神来吓唬他! 魏王府。 “百里米回信说展‘玉’已经被东林玥从监牢里救了出来。” 一个探子刚刚报完这个消息出去,又有另外一个探子走到了竹园。 “郡王,百里米发了信号弹,肯定是展姑娘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个信号弹并不常用,而是事出紧急无奈的时候才会使用。 沈天殊刚从展‘玉’被东林玥从监牢里救出的消息回神,就又听到展‘玉’出事的消息。他快速的站起身,对着那探子问着:“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回郡王,百里米只发了一个信号弹,并没有发放信鸽。” 探子确认他们的人并没有收到后什么信鸽,唯一看到的就是一个信号弹。 沈天殊看着已经变得暗蓝‘色’的天空,知道天就快要亮了。连忙唤过炎庆对着他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城外的‘玉’园一趟!” 炎庆听后连忙大步的去往了马圈,而沈天殊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前往‘门’外。 因为展‘玉’入狱的事情,他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他派人在监牢的‘门’前仔细的盯着有关于展‘玉’的一切动向,只要展‘玉’出来就立即把消息传送过来。 原本听到展‘玉’被东林玥救出来的消息,沈天殊的心还稍微感到些许的放松,可是眼下听着展‘玉’又出事情了,他心里很是焦急。 ‘门’外炎庆也已经牵来了马,沈天殊跃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去往了‘玉’园。 而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魏王府动向的暗卫,在看到沈天殊骑马去往了‘玉’园,嘴角则是勾起了一丝笑容,随后便向着自己的主人汇报了消息。 淮南王府。 沈桓在得到沈天殊骑马去上‘玉’园的消息,‘阴’冷的表情此时慢慢的升上了得意的表情。 老二,当你看到你自己的未婚妻已经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你开心还是不开心?如果你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时候,你会感‘激’我吗? 沈桓想到这里,对着窗外的启明星哈哈大笑。 第132章 林大夫 ‘玉’园。[.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东林玥看着林大夫不肯松懈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如果说林大夫真的没有了别的救治方法,那么他此时早就甩手走人了。而不是站在那边打量着自己,眼神里还写着一些的揶揄。 东林玥在脑海里快速的想着,随后喊着暗一,而此时从‘床’帐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暗一。 暗一拱手向着东林玥行礼,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自己身上的佩剑被人‘抽’走。顺着那尖的光影看去,却看见他的主子拿着剑放在了林大夫的脖子上。 “公子!” 暗一一副心惊不敢相信的望着东林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拿剑威胁林大夫!林大夫是谁?那是皇帝配在主子身边的御医啊!整个南梁国医术最好的人啊! “林大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除了刚刚那个方法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解掉‘春’宵月的法子?你说还是不说?” 林大夫有些无奈的叹气:“哎……你这臭小子,我不过是看你对那展姑娘十分的在意,想要故意撮合你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和你说过,展‘玉’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林大夫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剑又用力了几分,他伸出双手连忙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 “算你识相!”东林玥放下了手中的剑:“还不赶快说方法!” 林大夫在内心对于东林玥此时的做法虽然认同,但是感觉还是有些惋惜。毕竟都送到眼前的‘肥’‘肉’竟然就被他这么放弃了。要是一般的人或许连大夫都不用请,直接把那姑娘“就地正法”了也说不准。 “你让两个丫鬟进来,把展姑娘身上的衣物全部解掉。再让人端来冰水,让展姑娘坐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展姑娘身上的‘春’宵月即可消散。” “你这个法子可是会让展姑娘生病的!” 一想到要让展‘玉’做冰水里面泡着,东林玥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这样做岂不是害展‘玉’吗? “受点风寒是必须的,但是你既然不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又不想展姑娘身亡,现在能做的就是听我的话,让展姑娘坐在冰水里,这样才能忠义两全,不是吗?” 林大夫觉得自己已经将解决‘春’宵月的方法告诉了东林玥,至于东林玥怎么选择,那就与他无关了,于是他便甩了甩衣袖离开了东林玥的卧房。[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东林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心痛,他看着躺在‘床’上此时满脸娇红的展‘玉’,再听着展‘玉’一直说好热,眼角也都挂着泪水,最后只好心一狠,喊着‘门’外的人:“林业!赶紧找来两个丫头再让人抬一桶冰水来!” 对于东林玥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印在了雪儿的眼里。她看着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此时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费心费神,心里着实的妒忌。 如果东林玥选择与展‘玉’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么雪儿还会觉得东林玥只是一时间对展‘玉’有些‘迷’恋。等过了那个新鲜劲,或许一切又恢复如常。 可是眼下东林玥宁愿让展‘玉’坐在冰水里,也不愿意去那展‘玉’发生肌肤之亲!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认为东林玥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根据雪儿的了解则是,那时东林玥动了真情。只有动了真情,心中对那展‘玉’有了爱,才不愿意趁人之危。 雪儿一双美眸渐渐染上了仇恨,她恨展‘玉’。她和主子在一起将近十年的事情,展‘玉’却不过是出现在主子的面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有什么能耐,会让主子对她神魂颠倒? 雪儿含恨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如果要是有机会,那么她一定要拿刀将那展‘玉’亲手杀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展‘玉’的‘穴’道被解开以后,就觉得整个人顿时舒服万分。刚刚一直被束缚着,让她万分难耐。所以当她的四肢可以灵活的运用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东林玥的胳膊咬了一口。 东林玥想要尖叫,虽然展‘玉’的力道和那些刀伤来比小了很多,可是当她的尖利牙齿刺破皮肤表层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来分散那疼痛。 东林玥睁开眼睛以后,看到的就是展‘玉’像是一只狐狸,笑的十分得意。东林玥无奈的转身,对着那两个丫鬟吩咐着:“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展姑娘知道吗?” “是!” 两人福身行礼,对于这份安排她们感到很是满意。只是照顾人而已,比在后院洗衣服要强得多。 东林玥安排好了一切以后,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望着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色’的东方天际,长长的叹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发现,我竟然会是一个正人君子。” “公子!” 林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连忙对着东林玥汇报着:“廉郡王沈天殊来了!” 这个时候沈天殊来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展‘玉’的事情?林管家伸出了衣袖擦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毕竟展‘玉’可是廉郡王名义上的未婚妻,就算是东林玥把展‘玉’救了出来,天‘色’晚了也不应该把展‘玉’安排在自己的卧房啊! 虽然那展姑娘现在身受媚毒,事急从缓没错,可是应该把展‘玉’安排到一厢的侧方,而不是正方且是东林玥自己的房间!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进来看到了这幅画面,不用想沈天殊肯定会误会展姑娘和自家的主子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到时候想必沈天殊或许会利用沈桓淮南王世子的身份,对于他们东林家族甚至是东林玥会多方面的报复,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计,值得吗? 东林玥却是冷笑一声:“他来的正好!” 本就是等着沈天殊上‘门’来带回展‘玉’,然后顺便再演些什么戏码。从而好让沈天殊误会,这样他和展‘玉’只见的间隙就会更多,到时候自己再从中间做点什么,或许展‘玉’就此忘记沈天殊也是不无可能。 林管家觉得东林玥疯了,正主上‘门’来找自己的未婚妻了,他还说正主来的正好!也不知道这个沈天殊会不会大闹,如果要是大闹起来,怕是他们两家的脸面,就此丢失也不一定。 东林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前厅,看见了一脸喜怒不明的沈天殊。东林玥见此,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换成了一副‘春’风得意的面容。 沈天殊转头,看着东林玥一袭白衣从外走来,见他嘴角还有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丝事件超出自己预想的感觉。 “廉郡王清晨至此,可有要事?” 东林玥知道沈天殊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他就是要故意多此一举的问着沈天殊,为的就是要让沈天殊生气! “听闻本郡的未婚妻展‘玉’被长极公子所救,本郡特来表示谢意。”说完才发现自己身后没有跟着小厮,也没有礼物送给东林玥,于是又继续说着:“另听手下传来消息,说是‘玉’儿此时休息在长极公子府中,未免有心人闲言碎语,本郡特来接她回府。” “廉郡王的这番话可是会让我感到生气,展姑娘在我的府中夜宿怎么会引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十分清白,不信廉郡王倒是可以到我的卧室看一看,展姑娘是否在其中?” 东林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他是在故意下套,来以此引‘诱’沈天殊去上后边的厢房,如果看到展‘玉’此时身上并没有一丝遮掩的坐在冰桶里,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长极公子说笑,我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天殊眉‘毛’抬了一下,心里则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听到百里米发出信号弹,说展‘玉’可能在‘玉’园出了事情,立即就从魏王府快马加鞭的感到城外。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东林玥会做出对展‘玉’不轨的事情,更害怕展‘玉’会因为他没有去救她而生气。 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可是他忘记在没有见到展‘玉’之前,他还要和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斗智斗勇一番。 “廉郡王真是说笑,我也没有说你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突然怎么就会觉得,我有其他的意思呢?” 东林玥的这句话像是绕口令,如果要不仔细聆听,怕是会被他绕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长极公子,眼下天‘色’就要大亮,我和展‘玉’还要赶着前去聚贤斋,烦请长极公子能够通融,让本郡与‘玉’儿相见。” 沈天殊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是面上也是没有表现太多。毕竟此时他在东林玥的地盘上,如果要是做的太过,怕是一会吃亏的会是他。 他一时心急,忘记了带些人来。此时他一人孤军奋战,要面对东林玥整个园子里的人还是有些吃力。 “廉郡王真是折煞我了,不是我不想让你们二人相见,只是展姑娘此时已经熟睡,你这般贸然闯进去,怕是会不好吧!” 东林玥说的合情合理,虽然沈天殊和展‘玉’名义上是有婚约,可现在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一切还是有转变的可能。就算是没有转变的可能,此时沈天殊贸然进去,怕是也会有损展‘玉’的闺誉。 沈天殊看着东林玥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碍眼,就像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在那跳着说着。可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见到佳人,沈天殊还是耐着‘性’子和东林玥纠缠着。 后院里,展‘玉’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此时那双越渐‘迷’离的眼睛已经换上了清澈明亮,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房屋,有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这是哪儿?” 问完以后,展‘玉’只觉得自己全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真空的坐在了木桶里面。她连忙抱住双‘胸’,一副警惕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小声询问着:“有人吗?” 第133章 埋种子 像是听到了展‘玉’的呼唤声,不一会便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丫鬟。[.超多好看小说]-79-她们两个人见到展‘玉’清醒以后很是开心的问着:“小姐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展‘玉’一脸黑线。不醒怎么问话?不醒的话怎么会用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她们? “这里是哪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先问清地点和时间,这样她也好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穿越时空了。 “小姐,这里是城外的‘玉’园,你现在站在这里的地方,是我们公子的卧房。” 其中一个长着一副喜庆的丫鬟回答着展‘玉’的问话,随后又掩嘴一笑说着:“小姐你可是我们公子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子呢!”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雪儿姑娘,但是她们听说那个雪儿姑娘不过是公子的师妹,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感情关系。 “我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呢你们知道吗?” 展‘玉’一听到这里是‘玉’园以后,就知道这是东林玥的府邸。也就证明她并没有穿越,可是既然这里是‘玉’园,为什么她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坐在这满是冰的水里呢? 那长相喜庆的丫鬟见展‘玉’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就和一旁的小丫鬟说了几句,那小丫鬟便步步生莲‘花’的离开了房间。 她扶着展‘玉’,说着:“小姐,我叫如意,是‘玉’园的粗使丫头,你之所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你中了‘春’‘药’。” 如意的话刚一说完,展‘玉’脑海里立即回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她记得刚从意愿走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燥热不已,想要脱衣服,然后想要贴着凉的地方。 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日好像抱着一个男人,在他的怀里胡‘乱’的扭动,好像还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 展‘玉’的记忆一瞬间全部蜂拥而来,她一想到自己坐在东林玥的‘腿’上扭动着,白皙的皮肤顿时又变得红润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污?她怎么能够搂着东林玥并且像是一个想要求欢的‘女’子一样在他身上胡‘乱’扭动呢? 而且此时此刻,她却没有穿衣服而且还坐在冰桶里。难道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玉’想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面对东林玥了。苍天啊,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让人感到羞愤的事情? 展‘玉’在如意的搀扶下试着走动了几步,或许是因为在冰水里坐的时间太久了,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其他的地方尤其是下体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棉、花‘糖’小‘说’)难道东林玥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展‘玉’很是开心。她觉得东林玥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竟然在她中了媚毒的时刻,也没有趁人之危。反而用冰水解毒,真是一个好人呐! 可是转念一想,展‘玉’又觉得有些生气。难道是她长得不够漂亮吗?还是说自己没有魅力?所以东林玥才会宁愿让她在冰水里受冻也不愿意碰她? “小姐,这是为你准备的新衣服!” 去而复返的小丫鬟手里捧着一身青‘色’的衣裳,她恭敬的将衣服递送到了展‘玉’的面前,随后又说着:“公子让我转话给你,说是廉郡王此时正在前厅等候你。” 沈天殊?他来干什么?等候她?等她干什么?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面前闪过一连串的问号,不过既然想要知道那些答案,还是等她穿戴完毕吧! 等到展‘玉’来到前厅的时候,就发现前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仔细一看这两个男人的衣服好像都是昨日穿的。 “廉郡王,长极公子!” 展‘玉’对着他们两个人行礼,随后便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沈天殊打量着展‘玉’,见她眼窝深陷,眼睛里写着一丝的疲惫。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可是看上去却又有点牵强。 沈天殊再看向坐在主座的东林玥,却见他一副很是欣慰的表情看着展‘玉’,并且他嘴角的笑容里还有着一丝的甜蜜。沈天殊眼眸变得幽暗,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展姑娘醒了?” 东林玥站了起来,走到了展‘玉’的身边。看着她穿着青‘色’的衣服,觉得十分与她相配。开心的赞赏着:“展姑娘觉得这衣服可还合身?” “大小正好合适,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 展‘玉’开心的转了几圈,像是对于这件青‘色’的衣服很是喜欢。 东林玥见展‘玉’很喜欢这件衣服,嘴角上的甜蜜笑容就越发的明显。他毫无忌惮沈天殊是否在场,说着:“这件衣服本身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当然大小合适了!” “什么?” 展‘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东林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体型?而且他为什么要为自己量身定做衣服?东林玥是不是趁自己不备的实话,偷偷量过自己的身体? 想到有这种可能,展‘玉’的心里慢慢的产生了一丝芥蒂。 沈天殊此时也觉得有些坐不住,这个东林玥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着他的面说给他的未婚妻量身定做衣服?这不明显的想要让他难堪吗? “你怎么会给我做衣服?” 展‘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东林玥会为自己量身定做衣服的理由。她虽然和东林玥因为一块乾元‘玉’佩而有了牵扯,可是他们之前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东林玥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沈天殊,见沈天殊此时面如黑炭,东林玥心情好的说了一句解决尴尬的话:“骗你的!这件衣服是雪儿姑娘的。” 听到不是特意为自己做的衣服,展‘玉’心里也瞬间放下了芥蒂。她就说嘛!东林玥连身重媚毒的她都不染指,哪里又会动什么歪心思? “吓我一跳!” 展‘玉’送了一口气,这样好!省的会被人误会什么,她刚刚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像是包公一样黑。好吓人啊! 沈天殊虽然不至于太过高兴,但最少紧皱的眉头此时也算是松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对着东林玥拱手:“感谢长极公子的相助,等午时前,廉郡王府的谢意一定送到贵府!” “廉郡王客气了!展姑娘本就与我是‘私’‘交’甚好的朋友,朋友有难,身为朋友的我怎么能够不帮助呢?” 东林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是他的这句听上去满是温情的话,却让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的心中,开始慢慢的升起了寒意。 展‘玉’听后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先是对着东林玥行礼以后,便跟在沈天殊的身后离开了‘玉’园。只是走在沈天殊身后的展‘玉’,心却是慢慢的结成冰。 是啊,她和东林玥不过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帮自己找到罪犯并解救自己。可看一看沈天殊,他们相识了那么久的时间,并且自己还是他的未婚妻。 从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没有帮助过自己一丝一毫,反而还让自己主动的去监牢,还说什么清者自清,查明真想了以后,她会被毫发无损的送回来。 沈天殊和东林玥一对比,谁对自己真心谁对自己虚情假意全部都一一反映出来。朋友不在乎多,只有一个人也就足以。 一个能够救自己于患难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她决定她都‘交’定这个人为朋友了! 如果东林玥知道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就是让展‘玉’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他肯定会冒着被展‘玉’憎恨一辈子的危险,和她发生亲密的关系。 ‘玉’园‘门’外,展‘玉’看着那高大威武的马犯愁。她上辈子可没有骑过什么马,她平日里都是坐马车的,且上马车的时候都会有阶梯,她上马车和上楼似的,丝毫不费力气的。 可是眼下这匹马那么高,她要怎么上去啊? 展‘玉’不自觉间脸‘色’变得愁容满面,而这个时候沈天殊则是突然出声:“在想什么?” “啊?” 展‘玉’有点吓一跳,她转过头就看见沈天殊此时一双剑眉冷竖,且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来说,他好像不太高兴。 展‘玉’才不想撞到沈天殊的枪口嘞!她连忙摇头,推说自己没有想什么。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那牌匾上面写着的“‘玉’园”二字,心里则是想着看起来,他是时候把东林玥当成敌人了。 本不清楚东林玥的底线,所以一直是敌非敌得地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没有想到那东林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既然他们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 趁展‘玉’没有防备,沈天殊伸出手臂搂在展‘玉’的‘胸’间,在她想要尖叫的时候,把她放到了马背上,随后两‘腿’用力的夹击着马肚,大声的说着:“驾!” 马得了命令,便撒开了四肢在大地上奔跑着。而站在院落里的东林玥看着沈天殊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想必你们两个人的心里都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不提,或许你们二人都不会介意,可一旦日后被人提起这颗种子便会发芽长大,届时你可要做好准备接招吧! 展‘玉’坐在马背上,觉得颠的难受。她抬起头看着沈天殊坚毅的下颚,说着:“郡王,能不能慢一点?” 沈天殊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因为马的速度太快,风太大将展‘玉’的话全部都吹散在了风里一般。 “郡王爷!你能不能骑得慢一点!” 展‘玉’闭上眼睛扯着眼睛大声喊,她就不信她这么大声她头顶上的男人听不到。 沈天殊低下眼眸,看着那个‘女’人此时就坐在自己的怀里,并且两个人坐得这么近。他能感受到她的娇躯随着颠簸而与他的身体亲密的触碰,那‘女’子的体香随着风吹进了自己的鼻尖,而此时她正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沈天殊想起了那日的‘吻’,又想起了刚刚东林玥对待展‘玉’的那些举动。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酸涩,很是难受。 “郡王爷!” 展‘玉’再次大喊一声,明明沈天殊此时正在看着自己,为什么他不降低马的速度呢?难道还是没听见? 展‘玉’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马奔跑的前方,发现是一片干枯的草地。如果此时是充满绿‘色’的‘春’天,她会有一种在踏青的错觉。 可是这马的速度太快,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快要被颠散。再次抬起头看向沈天殊,有着祈求意味的眼神看着沈天殊:“郡王爷,慢一点好吗?” “唔……” 展‘玉’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自己的嘴里蔓延着,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慢慢睁开的双眼,能够从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她的倒影。 第134章 用点心 沈天殊享受那‘唇’上的湿润,可是被他亲住的人却好像在神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好看的小说-.79xs.-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却见展‘玉’此时正用着那双单纯无暇的双眼,瞪着自己。 像是在惩罚展‘玉’的不够专心,沈天殊故意用咬了一下展‘玉’的‘唇’角。擦觉到她想要呼痛的时候,沈天殊趁机伸出了舌尖与她嬉戏纠缠,‘逼’迫她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的奇妙感觉。 不是展‘玉’不想好好感受,而是胯下的马颠的实在厉害,她没有办法去承受那种痛苦。再者耳边的风呼啸传来,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从悬崖上急速的向下坠落一般没有安全感。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脑补出一副从悬崖上掉落的画面,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就是睁开双眼,可是那紧紧禁锢着自己的男人,却很霸道的一边‘吻’她还一边说着:“用心点,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你妹啊! 老娘昨天可是被你亲口送到衙‘门’的,你不救不说,反而在她出监狱以后,还有脸亲她!当她是泥人吗?随意被人蹂躏了? “走……开……” 展‘玉’的话全部被沈天殊含在嘴里,可是呜呜的声音,却还是能够辨析清楚,展‘玉’是让他走开,可是沈天殊怎么会愿意呢? 他虽然知道展‘玉’是被人诬陷入狱,不会被衙役‘逼’问或者身体受伤,可他还是担心展‘玉’会在监牢里发生意外,他一宿未睡,就是想着如果展‘玉’有什么消息,他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不会错过。可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报他的? 夜宿别的男人府中不说,还穿着别的男人为她准备的衣服。就算是东林玥说这件衣服是雪儿的,可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呵呵,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东林玥接近展‘玉’有着不简单的心思,他可能就会同展‘玉’一般,相信东林玥的说辞。不幸的是,他知道了东林玥的不轨之心。 再者两个人早上在前厅面前的那般你侬我侬的画面,看到之后着实让他生气。他要惩罚这个‘女’人,哪里还能顺从她呢? 展‘玉’气急,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还更加的用力。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僵硬了!这样下去会不会中风瘫痪? 她在心中暗骂沈天殊王八蛋,随后用力的想要挣脱沈天殊的禁锢。来回的躲避总算是让那个男人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可是‘唇’上却是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 展‘玉’用双手猛地一推沈天殊的‘胸’膛,‘唇’上的温度总算是消失了。展‘玉’大口大口的喘气,等到稳定以后,展‘玉’对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沈天殊!你以为你是郡王爷就了不起吗?你以为我要嫁给你就可以随便亲我吗?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展‘玉’只觉自己心寒,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她怎么会被人下‘药’?如果不是因为东林玥的正义,她现在是不是在不知不觉就被人吃掉了?虽然她觉得发生什么一夜情并没有大碍…… 可是那种不是自己意愿,而是被人下‘药’的感觉实在让她觉得生气! 沈天殊听着展‘玉’一连串的问话,一双眼睛此时写满了认真,嘴里还说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交’易,可是我打算真的娶你。(.无弹窗广告)” 真的娶你? 展‘玉’觉得有一颗氢弹在自己的脑海里轰炸,脑袋里‘乱’哄哄的。沈天殊知道他刚刚在说些什么吗?他说他打算真的娶她! 他不是心里喜欢的是连冰吗?他决定真的迎娶自己,是不是打算了自暴自弃?想着既然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随便抓一个‘女’人就可以滥竽充数? 展‘玉’再一想到昨日沈天殊亲自开口让她进监牢的事情,脸上的震惊慢慢消失不见,就连被他强‘吻’的愤怒都没有。 “真的娶我?”展‘玉’冷笑:“是可怜我还是想和那个便宜主子一般,转手利用我做些什么?” 沈天殊脸上有些苦涩:“‘玉’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展‘玉’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随后看着那草地变成了一条官道,路得两旁是浓密的树林,枯黄‘色’的树叶随着风慢慢的飘零。 展‘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无所依仗的树叶,被命运带到哪里,便要在哪里落叶归根。可是这种随‘波’逐流的生活,并不是她想拥有的。 沈天殊见展‘玉’并不想理会自己,脸上有着瞬间的无奈。古人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现在看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女’人记仇的‘性’子,真是让人觉得没治了。 沈天殊也很想和展‘玉’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去监牢里看望她,更想解释为什么没有去救她,反而还主动让她跟着陈大人一起去监牢,可是眼下‘女’人不给机会不说,他们的马也已经进入了城内。 还好现在不过是卯时,去向城内的人数不是太多。街上行走的也只是一些将要卖早点的小贩,他们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他和展‘玉’两个人的行踪。 等到快要到了辰时的时刻,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已经到达了魏王府。而展‘玉’从马上下来以后就头也不回的通向了自己的院落,得知消息的梁渊则是姗姗来迟。 看着展‘玉’气冲冲的模样,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好笑的问着沈天殊:“怎么?惹展‘玉’生气了?” 见沈天殊不做回答,梁渊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追问,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回来的路上没有和展‘玉’解释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沈天殊无声的摇头,像是在回答着梁渊刚刚问到的问题。 梁渊一见沈天殊说没有和展‘玉’解释,脸上就变成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是我说你,‘女’人啊,不管是什么‘性’格,管她是冷若冰山还是热情如水,也不管她是聪慧过人还是呆萌滞纳,只要你说甜言蜜语,她们保准爱听。” 沈天殊却是冷飘飘的转脸看着梁渊:“你说的头头是道,在百里米身上可还管用?” 一听到百里米的名字,梁渊先是有些失落,随后想到这几日沈天殊为了报复他那日推开展‘玉’房‘门’的事情,而把百里米调到外部的行为,牙恨得直痒痒。 “如果不是你故意捣‘乱’,或许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已经举案齐眉如胶似膝了!” 梁渊说道这里,手里的折扇也是摇的飞快。虽然百里米对自己是冷淡不错,可是经过前些日子的努力,他们也算是有过肢体的接触。 因为沈天殊的故意报复,他还没有享受够美人的柔夷,就要面对每日的寂寞和空虚。 “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他一夜没有合眼,‘精’神也是一直紧绷着。如今展‘玉’已经平安归来,那么他此时也可以放下心的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番。 梁渊也不在戏‘弄’与他,毕竟对于沈天殊的情况他还是看在眼里。展‘玉’出事以后,沈天殊面上虽然看不出来有多么的焦急,可是当他坐在竹园里,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胡‘乱’的敲打着,就能够证明,他的心慌意‘乱’。 “慢走,不送!” 虽然这魏王府是他的宅子,可是沈天殊却是像走着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休闲且熟练。 梁渊看了一眼沈天殊的背影,再看了看梅园的方向,决定还是去往梅园一趟。毕竟昨日没有出面去衙‘门’的,除了沈天殊以外,他这个做干哥哥的也没有出面。 梅园。 展‘玉’一走到梅园的垂‘花’‘门’,就看见青戈和绿意两个人一脸的楚楚可怜。两个人的眼睛里还挂着些许的泪水:“姑娘,你回来了!” 展‘玉’见着她们两个人哭过没有多久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青戈擦了擦自己眼角上的泪水,走上前搀扶过展‘玉’的手,责怪着:“看你下回还敢把贴身的物件当做抵押吗?” “嘿嘿……” 展‘玉’有些尴尬的笑着,她真不知道古代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够将自己送给掌柜当抵押的耳坠都能找到。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幕后黑手,竟然把她的一切都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展‘玉’有些无奈的抬头望天,心里暗暗思忖:既然他们连这件事情都能知道,该不会她身上在哪地方有一块胎记也清楚? 细思恐极,越想越觉得可怕。展‘玉’不觉间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一次是耳坠,诬陷她杀人。那么下一次呢?她要是丢个手绢或者肚兜的,该不会又诬陷她杀人吧? “姑娘,想什么呢?脸‘色’这么苍白?” 绿意见展‘玉’脸‘色’发白的看着头顶上的天空,于是也很好奇的看了看上方,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照亮了整个东方的天际,蔚蓝‘色’的天空,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红彤彤的。像是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把贴身的衣物丢了,会不会有人诬陷我的清白。” 展‘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青戈见展‘玉’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自己为她准备的那件,反倒是一件青‘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她脑海里开始警惕下来,慎重的问着展‘玉’:“姑娘,你昨日穿的那件衣服呢?” 展‘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是东林玥为她向雪儿借的衣服,再看着青戈有些后怕的眼神,她也开始变得害怕:“衣服在‘玉’园,该不会……” 她不敢相信东林玥会是那种想要利用她的人,如果东林玥真是那种唯利是图的男人,或许此时此刻她就已经不再是完璧之身。 “姑娘,你怎么能够如此糊涂?刚刚被人用耳坠诬陷杀人一事,现在又把衣服丢到了别人的府邸里,你难道就不会害怕那东林玥以此来诬陷你‘女’儿家的闺誉吗?” 青戈说完‘胸’口处的汹涌很是明显,如果要是平常,展‘玉’可能会那这件事情来和青戈调侃,可是眼下青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她真的不敢和青戈开玩笑啊。 “对不起,是我粗心大意了。” 有了耳坠的这一个教训,已经让她明白在这古代,想要好好地生存下来,就不能随意把自己的贴身物品送人,也不管是不是垃圾,都不能随意‘乱’丢。 不然麻烦,会在不久的将来就找上了‘门’。 “姑娘你明白就好。” 青戈见展‘玉’一副知道错了的表情,刚刚还板着的连,此时也慢慢变得软了下来:“姑娘,不是青戈在教训与你,而是这‘女’子的物品,不仅不能随意送人,更是不能让人看到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就是脚都不行。” 展‘玉’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的。在古代‘女’子要是‘露’出了脚丫被男人看到,不管对方是不是老弱病残,全部都要嫁! 第135章 守宫砂 “青戈姐姐,我看姑娘一副很是劳累的模样,不如我们先让姑娘休息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 绿意见展‘玉’的眼神里写着疲惫,眼窝也是深深的陷着。虽然胡萝卜犯困的时候没有眼窝,可是胡萝卜那犯困的眼神却是和展‘玉’眼里的一模一样。 青戈听到绿意的这番话以后,仔细的打量着展‘玉’,发现她的脸上也还写着疲惫,脸上也有着些许的绯红,再想想展‘玉’刚刚走路的样子,青戈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展‘玉’该不会和那个东林玥发生了什么吧? 青戈不敢直接质问展‘玉’,毕竟那时有损姑娘家的清誉。可是她想着展‘玉’还有四天就要和郡王成亲,却在婚前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事情对郡王来说,就是严重的侮辱! “姑娘既然累了,那就先休息吧。” 青戈打算按兵不动,先将展‘玉’带回到了闺阁的房内,打算着一会给展‘玉’更换衣服的时候观看她的手臂,守宫砂是不是还在。 可是她脑海里这个想法刚刚形成,‘门’外的炎庆就喊了一句:“魏王爷!” 展‘玉’听见梁渊来了,原本打算是想要睡觉的,顿时瞌睡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消失不见。她是想要感谢一些梁渊的,毕竟梁渊昨日也在聚贤斋和那陈大人为自己争辩几句。 “魏王爷!” 展‘玉’迈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见到梁渊以后,就对着梁渊行了一个万福礼。 梁渊对于展‘玉’突然对他的客气,感到十分的吃惊和欣喜:“丫头你对我这么客气,我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呢。” “我要谢谢魏王爷昨日为我争辩的事情!很感谢你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时,都愿意维护我。” 展‘玉’的这句话已经让梁渊明白,展‘玉’对于沈天殊没有维护她反而还让她主动去监牢的事情在生气。 “无妨无妨,说来惭愧,自从你被带走以后我也没有真的为你做过什么。” 梁渊说的是实话,不是他不想去救展‘玉’,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救展‘玉’,一旦他们出现在知府或者监牢,就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那样的事情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万劫不复。[.超多好看小说] “不管如何魏王爷昨日也是为我出头了,不是吗?” 展‘玉’坐在梁渊的对面,喝着不知何时存储的白开水,因是冬日那白开水温度犹如冰水,喝进了嗓子里,除却解口渴以外,还让她原本变得暖暖的心,瞬间恢复到了零点。 “哎……”梁渊抬起,随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展‘玉’,解释着:“丫头,你也不要埋怨天殊,毕竟他不救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他……” “我知道。” 展‘玉’不等梁渊把话说完,立即就打断了梁渊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沈天殊不维护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展‘玉’而非连冰,不去向衙‘门’求情,也是因为她展‘玉’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去监牢看她,也是因为她是展‘玉’是一个替身更是一颗棋子。 他亲口劝说自己未婚妻去监牢,入狱连未婚妻看都不看一眼。他的这般做法,让外面的百姓都在夸赞他大公无‘私’,公正廉明。 展‘玉’想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丝冷笑,不过随后脸上又闪现出无奈的笑容。她和沈天殊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她多想了,她以为他们既然已经联盟,那么彼此都是盟友的关系。 见到自己盟友有难,定然会帮助自己。她和沈天殊达成盟友以前,关于沈天殊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她都会难过的不行,为他担心到彻夜不成眠。她以为他们成了盟友以后,沈天殊也会对她用心…… 梁渊看着展‘玉’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脸上则是更加的无奈:“丫头,你还没听我说完,你认真的听我说一下这其中的原因。” “好啊,你说。” 既然他想说,那就让他说。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改变对沈天殊的感官。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实在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或者是深‘交’的男人。 梁渊见展‘玉’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才发现原来展‘玉’比沈天殊还爱记仇。 “关于张掌柜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一个诬陷我们的一个案子。不管是我还是天殊只要一出现在监牢或者那陈大人的府邸,有心人就会说我们用皇权压人或者是心虚去求陈大人放人,不管这个幕后的人是谁,他设计出这样的案件,就是往我和天殊的身上泼脏水。至于你,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 梁渊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展‘玉’的表情,发现展‘玉’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冷漠。他心里暗暗嘀咕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旁人听了一定会觉得他们这样选择不会有错,所以展‘玉’也一定会原谅他们的苦心。 “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吗?” 展‘玉’最后的吗字说的极为讽刺,她知道梁渊来梅园的一大部分是来当说客,可是当她听到这些事情的真相,原本只是冷却了对沈天殊的奢望,现在则是心寒。 梁渊的右眼皮微微跳动,心里也有些慌张起来。脑海里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展‘玉’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展‘玉’已经站起了身体,话也说出了口。 “魏王爷,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讽刺。我不是你们皇族更不是达官显贵,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人人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如果不是东林玥及时救了我,怕是我现在已经成为残‘花’败柳你知道吗?” “什么?” 梁渊有些惊呆,他很想问展‘玉’是不是开玩笑,可是他转念想展‘玉’是‘女’子,一个‘女’子是不会拿自己的闺誉开玩笑的。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那陈大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胆子对展‘玉’施行卑劣的手段。 “我被人下了‘药’,这‘药’的名字叫做‘春’宵月。” 展‘玉’相信如果自己把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梁渊一定会清楚‘春’宵月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毕竟梁渊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这件事情还是她在‘玉’园听如意说的,那如意是个爱说话的‘女’生。见她对于身处在东林玥卧房一脸‘迷’茫,好心的给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也是听了以后才对东林玥有了更大的改观,她以前一直当东林玥可能是自己的老祖宗,经过这件事情,展‘玉’决定要深‘交’东林玥这个人为朋友,不管东林玥是商人还是皇帝还是乞丐,她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东林玥。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当然不排除是她魅力太差,吸引不了东林玥。不过这个并无大碍,一个对自己没有兴趣的男人,不正好可以当做闺中密友吗? 梁渊则是在听了这个名字叫做‘春’宵月以后,手里的折扇被他敲的“噔噔”向。他虽然没有种过‘春’宵月这个‘药’,但是他还是听说过‘春’宵月的‘药’‘性’的。 听说这个‘春’宵月是流行在妓院那边控制一些清白‘女’子的‘药’物,‘女’子身中‘春’宵月以后,不出一刻钟就会感觉浑身发烫想要脱衣服,一刻钟以后则是想要找男人寻欢zuo爱,如果一个时辰以内得不到鱼水之欢,那么‘女’子就会**而亡。 陈大人用这么狠的‘药’下在展‘玉’的身上,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当时的牢房里,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 梁渊知道安扬和展‘玉’一起去的,但是他并不清楚安扬是不是和展‘玉’一个牢房。 “安扬。” 展‘玉’挑眉看着梁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后又担心梁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又解释:“我和安扬在监牢里待了三个时辰,相安无事。等到东林玥接我出来,那衙役在给我解开镣铐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我怀疑就是那个衙役在我身上下的‘春’宵月。” 梁渊听了她的这番解释,也立即明白那陈大人除却算计了展‘玉’和他们以外,还算计上了东林玥。 展‘玉’身中媚毒,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东林玥不可能不会发现展‘玉’有什么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有展‘玉’的主动,那东林玥怎么会坐怀不‘乱’呢?再者那东林玥对展‘玉’也是有所倾慕,自己心爱的‘女’人向自己投怀送抱,是个傻子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不过展‘玉’一旦和东林玥发生了肌肤之亲,怕是陈大人或者沈桓又会有什么样的新动作。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总之展‘玉’婚前失贞的事情肯定会被他们大做文章的宣传出来。 “他们想要让你和那东林玥发生肌肤之亲,丫头你最后……” 梁渊很害怕听到结果,虽然他喜欢的人不是展‘玉’,可是他的好兄弟喜欢啊。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展‘玉’已经和东林玥发生了夫妻之实,会不会气的吐血。 毕竟是沈天殊亲自劝解展‘玉’去上监牢的,更是沈天殊亲自把人送到那陈大人的手里的!梁渊边了扁嘴,他发现再多的解释也已经没有用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他在其中‘插’手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和东林玥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让人帮我解了‘春’宵月。” 展‘玉’向着梁渊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此时此刻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他说话?想什么呢?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梁渊听到结果以后,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原位。没发生什么事情最好,没发生最好。如果要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沈天殊怕是会懊悔死。 不过东林玥竟然能够对于展‘玉’的魅‘惑’不为所动,甚至守住展‘玉’的贞洁,这份情怀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第136章 学播种 “还有四日就是大婚,这几天我就不想再学习什么规矩了。(.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毕竟我和郡王的婚约,也只是一场‘交’易。学了以后也不会用在郡王府,不是吗?” 展‘玉’想起之前沈天殊曾经说过,那两个嬷嬷第二天没有再来,是因为第二天是聚贤斋开业,聚贤斋开业以后,她还是要学习那些后院的事情。 梁渊想要开口拒绝展‘玉’的提议,可看着她一脸毫无可恋的表情只好点头:“如你所愿,随你高兴。” 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展‘玉’也不会沦为棋子。 “多谢魏王爷。” 展‘玉’福身行礼,像是道谢也像是在送别梁渊离开。 梁渊也只好站直了身体,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梅园。对于没有劝解开展‘玉’的心结,也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百里米,梁渊感到十分的失望。 展‘玉’想了想聚贤斋的运营模式,每个部‘门’都有一个掌柜的,除却农家院她想种出反季节的蔬菜需要关注,其他的三个只要按照她的规章流程走,都没有什么问题。 想着想着,展‘玉’决定还是先到农家院一趟,顺便问问田掌柜,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玉’米或者土豆之类的物种,这两种植物成熟周期短,且能够做出的样式繁多。相信推出来以后一定能够得到很多人的喜爱。 青戈见展‘玉’迈着小碎步已经走到了屋外,连忙跟上前问着:“姑娘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好了要睡觉的吗?怎么又出去了呢? “去聚贤斋一趟。” 展‘玉’以前没有带过青戈去聚贤斋,所以这一次她在回答完青戈的问话以后,便转身继续向着前院走着。 青戈小跑着跟了上去:“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 “为什么?” 展‘玉’有些不明白,青戈今天怎么会主动的要和她一起出去?以前可是喊她去都喊不去的。 “姑娘,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没有人在的身边提醒着。以后只要姑娘出去我都跟着,这样姑娘你就不会因为忘记那银两而去抵押耳坠,或者夜宿再把自己的衣服忘记拿回来,你说好不好?” 展‘玉’听后觉得青戈说的很对,她在现代那种无拘无束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猛一来到这约束过多的古代,还真是会容易惹出什么祸事。 于是点了点头,同意带着青戈前往。 聚贤斋。 因为昨日不过刚刚开业,就传出老板和员工是杀人犯的消息,故而今天来聚贤斋吃饭或者玩耍的人并不多。 好在客栈还住着东方书院一行书生,酒楼也是有着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虽然星星点点,人数不多但是也比昨日‘门’可罗雀的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因为昨日东方彦带着大家到达农家院的时候,田掌柜已经派人把土地翻新完毕,剩下的就只是等着第二日的播种和洒水,于是东方彦又决定第二日让众位学生体验一把农夫的感觉。 杨栎对于东方彦的这个安排很是不满意,昨日他们已经到农家院观看了农夫是怎么把泥块砸碎的,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却还是让他们傻傻的站在太阳下,站了两个时辰。他脸上的皮肤已经晒伤了! 只要用手随意的‘摸’一‘摸’,就会感觉脸像是火烧一般疼痛。还没有缓过来,这个老头又让他们学习种植蔬菜,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告诉他们一句不就完事,为何还要那么兴师动众的让他们全部聚集在农家院呢? 杨栎的心中,满是怨气。再者今日的天空晴朗,虽是冬日可是那日光照‘射’的温度,却并不比夏日上午的阳光温度要低。 “三公子,你就少生点气吧!” 陈大人的儿子见杨栎又是一副怨恨的表情,心里直叫苦。这个杨栎总是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这人已经有十五岁,按照一般穷苦人家,十五岁已经成为家中的顶梁柱,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来源。 可是反观杨栎,总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对于一般穷苦人家总是看不上眼,就是对自己这个知府的儿子也是多有责怪,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还会以为这杨栎是什么皇子不成。 “怎么能够不生气?我觉得这个东方老儿就是故意针对我,不就是因为我昨日埋怨了几句,那东方老儿就又决定让我们来到农家院学习庶务。” “三公子,东方大师是什么人?是连当今的圣上也是不给一分面子,你这般辱骂与他要是让旁人听去怕是令尊的爵位会……”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有些事情还是半说半不说的最有威力。如果把什么事情都说明白了,倒是会失去威力。 杨栎的脸上先是有些害怕,但是一想自己和沈桓的关系,立马又来了‘精’神。笑容也不由得得意起来,连陈大人这个知府都奈何不了他,更别说那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东方彦! “你可不要胡说什么!那东方老儿敢对我姐夫不敬?” 杨栎说完,脸上还‘露’出了浓浓的不屑。他以为他是淮南城最厉害的人,他也以为的这幅嘴脸不会被人发现,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被人在暗中观察着。 吃了一记闷亏的梁渊,自然是不会这么白白的任沈桓瞎折腾。既然沈桓对展‘玉’下手趁机来诬陷他和沈天殊,那么他就要找些事情让沈桓尝尝,这种憋屈的滋味。 所以当他知道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此时正在他的聚贤斋,心里便有了注意。立即派人监视着杨栎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能够把这些事情慢慢的扩散出去,让沈桓吃一个闷亏。 林冲则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一直被田掌柜安排在了账房内,毕竟刚刚开业,账房也是很忙。所以田掌柜对于种地的事情并没有让林冲前来,故而他也就不会知道,东方书院的学子们有着他一个极为讨厌的人存在。 账房屋里,林冲看着眼前那些空白的账本,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昨日感到监牢的时候,被人撵了出来。回到家中以后,她的母亲告诉他去这种地方,都是要拿银子的。于是他拿了银两再一次去到监牢里的时候,那衙役却告诉他展‘玉’已经被人接走了。 那个人会是会呢?林冲在脑海里想了几个答案,一个是沈天殊一个是梁渊,可是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发现这两个人是最不可能出现在监牢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会是谁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为展‘玉’洗清了冤屈并带走了展‘玉’的呢? 无心再记录账本的事情,林冲缓步走到了农家院的那片空地上。他原以为入眼的是深褐‘色’的土地,不曾想竟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学子。 林冲刚迈出台阶的‘腿’,慢慢的收回。他记着那个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好像就在东方书院读书,这里面或许有他在也不一定。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东方书院那么大,再者那杨栎是什么人?怎么肯屈尊降价的来到这农家院呢? 想通了这一点,林冲就慢慢的走下了台阶,向着空地上走来。听田掌柜说今天是撒种的日子,不过因为东方书院的学子们也要学习播种,所以时辰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现在是巳时,离午时不过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正好气温也很合适,即使在外也不会感到有多么的寒冷。 程昱在说完致辞以后,便让众学子跟着田掌柜以及小厮学习如何种地。而此时学子们也是三五成群分散开来,每个人都围着那些小厮在问着什么问题。 静静站立在一旁的东方彦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觉很是满意。这样和谐的画面,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厦景不长,当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见有一道极为轻佻的笑声在右侧响了起来,转眼一看,却发现有几个学子围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或许是因为那日光又或者是因为那孩子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折‘射’,显得那孩子的脸‘色’十分的苍白。 如果要是东方彦看过林冲之前的脸‘色’,他一定不会说林冲脸‘色’苍白的评语来。他会觉得林冲这一段时间变得黝黑…… “哟!这不是平国公家的世子爷陈冲吗?怎么会来到这肮脏的农家院里来种地来了?” 杨栎原本有些无趣的听着一个小厮再讲着撒种的规则,随后则是漫不经心的随意打量着整个农家院,却在此刻看到北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面‘色’如纸的男子。 杨栎见过脸‘色’这么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冲。记得小时候陈冲总是想要和自己玩,但是自己却总是嫌弃他的身体,后来则是因为他的家境不如自己而将他孤立。 孤立的多了,那陈冲自然就变得孤僻,时间久了,那陈冲也就不怎么出府邸找人玩耍。后来他则是听过娘亲提起,说是那陈冲的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杨栎也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陈冲,所以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特意又向着他走进了几步,当仔细观察以后,发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厮,正是陈冲无误。 杨栎的心里有了计较,他来到这个聚贤斋以后,很是无聊。因为能够随着东方彦来的学子非富即贵,他也不能随意的像是在东方书院那般捉‘弄’其他学子。眼下这陈冲正好撞到了他的视线里,你说他怎么能够放过这次调笑陈冲的机会呢?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林冲而非陈冲。” 林冲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背,不过是随意的出来走走,就能碰见了一个小时候总是哎欺负自己的杨栎。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杨栎说完,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高傲起来。他围着林冲走了几圈,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故作文雅:“你说你一个好好的世子爷不当,来这里当什么农夫?” “这位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林冲耐着‘性’子和杨栎解释,可是那杨栎却是不肯放过他。 “认错人了?陈冲,我知道你们平国公家族现在没落了,可是你好歹也是平国公家的独子,你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怎么会来这里种地?是不是你的父母已经放弃你,决定再给你生个弟弟?” “这位公子,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林冲双手握成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生气,一生气就会像是要夺得自己的命一般的大病,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告诉自己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发脾气。 田掌柜听到这边的动静以后,无奈的叹息。他知道这个林冲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个林冲竟然会是平国公的儿子。 虽然感叹他的身份尊贵,但是更多的却是觉得林冲的真实身份,还是给他们聚贤斋惹来了麻烦。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农家院的账房先生林冲,并不是你口中的陈冲更不是什么平国公的世子。” 田掌柜很是恭敬的告诉杨栎,说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是林冲不是陈冲。 第137章 打陈凯 对于田掌柜的解释杨栎还是不信,因为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放眼整个淮南城皮肤最白的男子他只见过陈冲。所以最开始看到林冲走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陈冲,再者他记得陈冲的样貌。 眼前的这个林冲明明是陈冲的模样,且脸‘色’也和以前一样,他不会认错的。 “他分明就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为什么你们都说他是林冲?你的意思是本公子我的眼睛瞎了,连人都分不清楚吗?” 杨栎的脸‘色’顿时的难看极了,这个田掌柜真以为他要教一干学子学子种地,就可以当众人的师父吗?就可以随便对学子指三倒四吗? “还请公子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掌柜虽然以前得过秀才的名号,可其人实在讨厌为人处世需要阿谀奉承才转而回家继续种地的。再者这些年一直和土地打‘交’道,突然听到杨栎对于他气势凌人的质问,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在了那里。 “田掌柜,不好意思,给你老添麻烦了。” 林冲见杨栎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再看一眼有些怒气的田掌柜。心里很是内疚,如果自己要是再不走,可能一会事情会发展的更大。 “哎,你别走啊!” 杨栎伸出手拉住了林冲的袖子,随后便见那林冲像是断了风筝的线,跌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杨栎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是陈冲!也只有陈冲才会有这么较弱,脸‘色’也会像是纸一样的苍白。” 林冲的脸上此时变得羞赫,他没有想到这个杨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禁一次次的质问他是不是陈冲,又故意让他在这些人前跌倒,不仅如此反而还嘲笑他。 林冲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他也是像此时此刻一般,跌倒在地上,身边站着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那些孩子全部都模仿着为首的男孩,指着坐在地上的他,哈哈大笑。 当年那个为首的男孩,正是杨栎。时隔多年,没想到这一幕还会再次重现。 这一幕,很快的被人传了出去,说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仗着身份欺负聚贤斋的一个小厮,和古时候的赵高指鹿为马行为相似,他指着林冲喊人家陈冲,几经劝说不仅没有改悔之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把人推到并嘲笑。 身在聚贤斋的杨栎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他认为这一次会和以前一样,即使是把人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责任。毕竟以前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被他的母亲摆平了。 他杀了人不用偿命,自然张扬跋扈的‘性’子就样养成了,也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凡事有爹妈盯着的习惯。 “就算我是陈冲,你又有什么指教?” 林冲慢慢的从地上站直了身体,他忍着手心传来的疼痛,用着倔强的目光看向杨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时常会因为杨栎对于他的捉‘弄’,而在午夜梦回会做着噩梦。 “当然是要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是不是家里穷的吃不上饭,才会来这聚贤斋给别人打工来了?如果要真是如此,告诉本公子一声,本公子身边正好缺一条狗,你要不要来?”杨栎说完,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杨栎,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冲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出口无形之中就是承认了,他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的事实。他原本只是想要当着一个简单的普通人,学着农作物的种植,等到身体强壮好了以后,便悄无声息的回到府邸。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前去他的府中来找他玩耍,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玩伴都没有,对外也都是一句抱病在身。 “我欺人太甚?”杨栎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凯:“我有欺负他了吗?你们看见我欺负他什么了?我欺负他哪里了?” 陈凯则是连忙附和:“没有啊!三公子您的身份还用欺负什么人吗?你说的话对于我们来说那都是圣旨!” “对对!我们只看见你在关心这个小子,并没有欺负他。” 一些围观的学子们也跟着敷衍趋势,反正左右不管这个小子是不是平国公的儿子,他的品级也没有安国公侯府的大,就算到时候平国公想要找事,肯定也会碍于安国公侯府从而不敢追究。 有些聪明人则是向后退了几步,不管以后平国公会不会找安国公侯府算账,也会找他们这些没有家庭背景的学子。打杀几个也不会有官府为他们平冤屈,杨栎也更不会帮助他们出头。 东方彦一直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闹剧,他除却看了一眼杨栎,随后便一直盯着那个被杨栎欺负的男孩。 他觉得那个孩子身体是孱弱点,可是看着气势和容忍却是比那个犹如跳梁小丑杨栎强的多。再者那男孩看着骨骼也比较清奇,举止谈吐也着实不像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平国公家的世子,倒也不算奇怪。 东方彦和平国公的爷爷有过几次接触,那个时候他的年龄还小,但是平国公的爷爷那时已经权野朝堂,当他和太傅辩驳的当天,正是平国公爷爷解甲归田的时候。 平国公的爷爷在他胜了太傅以后,还夸奖了他。说后生可畏,如果后期好好学习,将是国之栋梁。 想那平国公爷爷为大齐江山戎马一生,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所以先帝在他生前特奉为平国公。当他死后则是爵位传位给他的大儿子,也是现任平国公的父亲。第二任的平国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整日挥霍他父亲留下来的名誉和积蓄,不过多久便因为荒‘淫’无度而身亡了。 想着原本该是一个光宗耀祖的家庭,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惨败的模样,不管是不是达官显贵都可以随意的践踏,想起了那时陈将军英姿飒爽的样子,东方彦不由得叹气,只希望这个陈世子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 杨栎见那些人都在附和自己,心里更是高兴,过分的是竟然伸出手拔掉了陈冲头上的发簪,顿时三千青丝缓缓散尽披肩而来,本就面容英俊只是因为气‘色’苍白的林冲,因为这一举动更是让人赞叹他的英俊。 “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一个男人才会长了一张‘女’人脸!你们看,他披着头发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女’人?” 杨栎见林冲承认自己是陈冲,于是又故意捉‘弄’他。想要让更多的人和他一起,嘲笑陈冲。 “公子!” 田掌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很是生气。他最讨厌的就是狗仗人势的家伙!他看着那杨栎随后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东方彦和程昱,连忙小跑过去,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他们俩个,顺便来评评理。 林冲此时脸上开始燃起了红‘色’,有怒有羞还有恨意!这个杨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可争,为何他总是对自己再三的羞辱? 杨栎等人见到陈冲犹如纸‘色’的脸此时娇红犹如‘女’儿家,更是捧腹大笑:“三公子,平国公家的世子该不会是个‘女’儿身吧?要不然怎么会长得这般娇媚?” “要不我们几个脱光了他的衣服,看一看?” 杨栎提议,陈凯立即符合说好,同时也伸出了手想要解开陈冲的衣服。 林冲羞愤难当,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是疼痛,嘴里有着腥甜,不一会血便从嘴角溢出了。眼前的世界,也都变得昏暗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 展‘玉’一进入农家院的范围,就听到了几个人的猖狂笑声,再者他们中间穿着黑‘色’衣服面‘色’如纸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林冲。 陈凯的手给刚放在林冲肩膀,就听见一记尖利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而且那声音吼着的方向,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其他的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纷纷瞩目,同时也都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 展‘玉’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看了看一脸发丝凌‘乱’且嘴角还挂着血迹的林冲。顿时眼神变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放在林冲肩上的男子。 “拿掉!” 陈凯有些后怕的看着这个‘女’子,据他的印象此时的展‘玉’,应该是在他爹的大牢里才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聚贤斋呢? “如果我不拿掉呢?” 左右自己是知府的儿子,这个展‘玉’虽然是未来的郡王妃,可现在毕竟是一个没有过‘门’的不是吗?就算是展‘玉’想要追究什么责任,也不过是一届平‘女’罢了。 “不拿掉?”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炎庆,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这个人我看着不顺眼,给我打。” 炎庆很想翻白眼给展‘玉’,他是奉了沈天殊的命令好好保护展‘玉’没错,可是他不是用来随意打架的啊!不是展‘玉’看谁不顺眼就听从命令打人的啊! 炎庆犹豫了一会,最终只好迈步向前。如果自己不上前,事后主子肯定会说他保护不周。 陈凯一见炎庆身高马大,且是武功高强的模样,心里顿时没了底,他连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杨栎,可是杨栎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丝毫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意思。 陈凯在心底暗骂杨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随后逞强的扬起了脖子对展‘玉’以及炎庆趾高气扬的说着:“我是知府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展‘玉’一听是陈大人的儿子,脸上顿时笑成了‘花’一样的好看。她的这个笑容,顿时让一些学子觉得展‘玉’像是书中描写的颜如‘玉’一般,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性’子有些泼辣了。 “陈大人的儿子?” 展‘玉’只要一想起昨天那衙役对自己下了‘春’‘药’,就觉得有气没有地方出,这下正好有了机会,连忙对着展‘玉’加强了命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姑娘,这样怕是不妥!” 青戈见展‘玉’一脸想要嗜血的表情,心里很是焦急。杀人案的风头还没有过去,现在展‘玉’就又要惹事,她真担心郡王收拾不来这些烂摊子。 “本姑娘不怕!” 打死才好了!看那陈大人下次还敢不敢对她身上行驶那种下三滥的‘药’物。 “哎哟……” 陈凯很快就被炎庆踢到在地,七尺男儿此时蜷缩在了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说不要再打了。 第138章 报名号 展‘玉’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青戈,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向着自己求饶的陈凯,对着炎庆说了一句:“停手!” 反正她的本意就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陈凯,不管他是不是陈大人的儿子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不是学子,随意践踏她聚贤斋的人就是不行! 她本想公平处理,可是这些人实在过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解开林冲的衣服,想要看看林冲是不是‘女’子? 如果是‘女’子这林冲的闺誉岂不是全毁了?被这些恶人看光了身体还有活路吗?幸好林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可就算是男子当场被这么多人羞辱扒光了身体,不会自杀心里也会有‘阴’影的! 再者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这林冲虽然家世好,却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轻浮,也不会鄙夷种地的农民。[]-79-即使身子骨虚弱,但每日还是会坚持陪田掌柜学些种地的技巧。 这样一个‘性’格好的同事,她可不想白白的损失。再者未来要研究种植反季节蔬菜,除却和庄稼汉打‘交’道,还要和有些文采的人探讨,看看怎么能够做出新品种。 “多谢展姑娘饶命!” 陈凯即使心里对展‘玉’有着恨意,可是此刻他却要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着展‘玉’磕头跪谢。毕竟现在,他们可是站在展‘玉’的地盘上。 展‘玉’冷哼一声随后看了一旁的林冲,见他嘴角挂着血迹,身体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支撑着身体用着坚毅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一个男子。 展‘玉’顺着林冲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那三公子长相虽然有些英俊,可是却毁在了一双三角眼睛上。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你们几个,赶紧把林冲扶到里屋休息,再派人去请大夫!” 展‘玉’连忙喊着几个围观的员工,让他们把林冲扛回去。看林冲那样子,怕是早就被他们一行人羞辱了一段时间。 “我看谁敢把他给抬进去!” 这个时候,杨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伸出手拦住那几个小厮,想要制止他们带走林冲。这些年他每次无聊想要从陈冲身上找乐子的时候,总是会被那平国公一家人用陈冲身体虚弱为由拒绝他见陈冲。 这次陈冲突然出现,他的乐子还没有找够,怎么能够让陈冲离开? 展‘玉’眯起了眼睛,心里知道能够让陈大人的儿子都甘愿做小跑‘腿’的男子,身份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于是她问着:“你又是谁?” “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杨栎挑眉,在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他安国公侯府杨三公子杨栎的名号? “我不认识。” 展‘玉’换上了一副嘲笑的面容,这个淮南城的权贵还真是狂妄。她在京师的时候,那些顽固子弟都没有这么猖狂,看起来淮南城还真是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 “陈凯,告诉她我是谁!” 杨栎是知道眼前的展‘玉’是什么身份,是沈桓的弟媳,攀关系来说展‘玉’以后还可能是自己的二嫂子。可是现在,是展‘玉’不知好歹欺负他的人在先,不要怪他不客气。 陈凯本就因为刚刚被炎庆打而杨栎却不为他出头感觉到有些怨气,此时杨栎还对他颐指气使的使唤自己为他向展‘玉’报上名号?陈凯很是不乐意,可是现在是他的位分低下,得罪了展‘玉’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得罪了杨栎自己日后在学院的日子可能就会不好过。 对于陈凯的犹豫,展‘玉’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她的内心虽然憎恨陈大人,但是对于陈凯她却并没有太多的牵连厌恶。 她看那陈凯眼里闪过的犹豫,和最后的认命般的看着自己,说着:“展姑娘,这位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更是这淮南城东方书院排名前十的才子,杨栎是也。他的表姐夫正是我们淮南城淮南王世子沈桓。” 最后加上的那一句,是陈凯自己加的。他的想法就是如果展‘玉’知道杨栎和沈桓有关系,再者展‘玉’不过几日可能就要和沈天殊联姻,‘挺’然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不去追究杨栎的责任。 在下福尔康,是大学士福伦的长子,当今皇上的御前‘侍’卫,未来的额驸…… 听到陈凯介绍杨栎,展‘玉’的脑海不觉里响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尔康,想起尔康介绍自己的那些说辞。 展‘玉’想到大家纷纷都称尔康是心机boy,还有点觉得夸张,说古代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哪里用得着这般多的名号。如今一看这古代还有一个杨栎能和尔康相媲美,就连自己的表姐夫都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出来。 “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如何?是东方书院前十的学子又如何?即使他的亲姐夫亲哥哥是世子沈桓又何如?能改变你们几人仗着人多欺负聚贤斋员工的事实吗?” 展‘玉’并不晓得沈桓的真实面孔,也更不知道沈桓就是她的便宜主子。只是从梁渊和沈天殊对待沈桓的态度上来看,好像是有些忌惮。 说是那沈桓是手掌十万兵马,在淮南城说一不二。兄弟两人因为连冰的事情,也有过短暂的不愉快。可是现在兄弟二人情深意重,再者那沈桓她也是见过,是一个温文尔雅对连冰十分深情,对沈天殊十分宠爱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偏袒一个无赖? “你们聚贤斋的员工就是一条贱命,本公子想要践踏就怎么践踏!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既然你这么在乎,本公子就多赔你几条不就行了?” 杨栎十分不屑展‘玉’的做法,这个未来的二嫂子真是个土包子。自己可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旁人要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号后,无不是前拥后簇众星捧月的讨好着自己,这个展‘玉’倒好,在听到自己的身份以后,还敢和他死磕。 “贱命?陪我几条?呵呵,杨栎公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你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展‘玉’说完,看了一旁的几个员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把林冲带走。 林冲此时已经睁不开双眼,他的眼睛此时好累好累,累到他只能睁开一条缝,他只能从那条缝里看着为他战斗的展‘玉’,她觉得展‘玉’就像是仙‘女’总是能够就助他在为难之时,而他却帮不上展‘玉’什么。 “杀人偿命?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展姑娘,你不是杀人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魏王爷去压陈大人放你出来啊?” 杨栎想到展‘玉’此时身上还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号,原本就觉得高高在上的他,此时已经感觉飘飘然了。所以他对于林冲的离去并没有加以阻拦,如果那小子就这么死了,他还觉得有些可惜,最少也要等他折磨够了,才让陈冲离开这个世界上的好。 “谢谢三公子挂念,既然我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洗刷了冤屈。倒是三公子你,如果要是林冲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是会去告到衙‘门’的。” 展‘玉’说完,就想结束这一场无聊的争辩。这个杨栎除却刚刚捉‘弄’林冲,也并没有做过什么无恶不做的事情,便准备去屋里观看一下林冲的情况。 “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杨栎改成阻拦展‘玉’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丝毫没有敬意不说,反而还敢威胁自己。这种事情他哪里经历过?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让展‘玉’尝尝敢威胁他的结果。 “你想干什么?” 展‘玉’横眉冷眼的看着杨栎,眼神里有着警告的意味。 “我想干什么?” 杨栎看着展‘玉’的面容,脸上‘露’出了一丝‘淫’笑:“当然是想要干你了!你长得可真是像我那位表姐,我上不了她难道我还上不了你吗?” “炎庆!” 展‘玉’此时真想拿起什么刀把杨栎杀死了算了,这样的败类留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空气不说还‘浪’费粮食和财力!死了还‘浪’费土地! 炎庆用着眨眼的速度便站在了展‘玉’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亮闪闪的剑,脸上的警告意味很浓。像是再说他们如果敢轻举妄动,那么他就敢杀人。 杨栎对于这个阵仗,还是感到有些心慌的。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以前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是奉承的,如今这个人却敢拿刀威胁自己? 心里对展‘玉’恨极了,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陈冲现在已经被他扒光了也不一定,更重要的是他也不会在这么多学子的面前丢人现眼! “你敢杀我吗?你要是杀了我廉郡王可是不会娶你为妻的!” 他相信如果自己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受苦受难的是展‘玉’,可不是他杨栎。 “看在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我就杀了你!” 展‘玉’上前夺过炎庆手上的剑,随后便将剑的利刃放在了杨栎的脖子上,轻声的问着:“你说我是吓唬你的还是真的想要杀你?” “你,你个疯‘女’人想要干什么?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杨栎心中很是害怕,他不会武功,他想要躲开的时候,那脖子上就已经多了一个冰冷刺骨的剑刃。即使心里害怕到想要哭出来,他也不能服软,这一次要是服软以后,怕是他在这些学子的面前,真的会抬不起来头。 “答非所问!用力一分!” 展‘玉’手上的利刃在杨栎的脖子上用力了一分,不一会杨栎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迹。 一旁看戏的东方彦见展‘玉’这般的雷厉风行,嘴角勾起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程昱看到师父脸上的宠溺笑容,则是觉得自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惊奇的事情,比展‘玉’拿刀架在杨栎脖子上的事情,还要惊奇。 “走吧,再不走怕是就要出人命咯。” 东方彦双手背后,便犹如仙人一般缓缓而去。 第139章 抓杨栎 师父发话,徒弟哪敢不从? 东方彦前脚刚走,程昱后脚便跟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心里则是对那展‘玉’好奇的紧,他跟在师父身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总来没有见过有那些人能让师父‘露’出宠溺的笑容。 难道师父之前和展‘玉’认识? 可是不可能啊!和师父接触的那些人之中,十个有九个都是男的,就算是有‘女’的也都是为了利益而来,不是嫁为人‘妇’就是人老珠黄。哪里会有展‘玉’这个水灵‘精’的丫头? 杨栎感受到了脖子处传来的疼痛,整个人都变得开始僵硬起来,不过他还是不肯服软:“展‘玉’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你那未来夫君廉郡王在淮南王府,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罢了,如果要不是因为他不受宠,王爷又怎么会把他放在京师留给皇帝当做质子?只要我在沈桓姐夫面前说一句话,沈天殊就会死,你知道吗?” 展‘玉’一直知道沈天殊对淮南王府有些莫名的排斥,却没有想到还有一层因素在这里面。她想起古代的确是会有一些质子‘交’换的规矩,而且史书记载的那些质子总是会没有几年便会死亡,沈天殊不仅能过活下来,还被皇上封为郡王,足以能够证明沈天殊的聪明才智。 只是他竟然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会被淮南王送到京师当做质子!展‘玉’的心没来由的有一股心酸和心痛,她突然有一种想要了解沈天殊过去的事情。 不过这个念头只有一瞬,展‘玉’就想起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是谁给你的这个能力?” 展‘玉’手里的剑更加的用力,杨栎脖子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有些胆小怕事的学子再看到血以后,竟然还晕了过去。 “这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啊?我姐夫沈桓就是这里的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就算是京城来了皇子王爷,我也不怕!就算是皇帝亲自来到淮南城我也不怕,这里,我是姐夫的天下!” 杨栎丝毫没有感觉危险逐渐靠近,反而还大言不惭的继续在那说着他和沈桓的‘交’情有多么多么的好,只要是他想要的,沈桓肯定会为他鞍前马后的帮他实现。 展‘玉’听后不仅是脸上嘲笑杨栎,就是全身的细胞都在嘲笑杨栎!他这么攀沈桓的关系沈桓知道吗?沈桓莫名的为杨栎背了那么多的黑锅,沈桓知道吗? 展‘玉’突然想见见沈桓,想要看看他的脊背是不是弯的站不直,有着这么一个亲戚的存在,还真是蝗虫一般的麻烦吸血鬼一般的可怕! “大胆!竟敢蔑视皇族权威!诬陷沈世子有谋权篡位越俎代庖之心,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 梁渊一走到了院子里,就听见杨栎的这般说辞。心里暗暗偷笑,想着这个杨栎真是一个好的,知道他现在想要处理沈桓,他就自己眼巴巴的送上‘门’来。[] 展‘玉’见到梁渊出现,就把手中的剑递‘交’到了炎庆的手里。她则是双手环‘胸’的和青戈推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梁渊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在梁渊的身边,除却有沈天殊还有沈桓和陈大人。在听到了这些话以后,沈桓的心里恨不得将杨栎碎尸万段,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对着梁渊解释: “还请魏王爷明察!沈桓对于圣人绝对忠诚,绝无叛变之心!” 沈桓说着说着,就要跪下身来。 梁渊则是配合的连忙拉住沈桓的身体,待沈桓站直身体以后,他则是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折扇脸上笑意不明:“本王有说沈世子你有二心吗?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诬陷了你!陈大人,你看对于这种蔑视圣人甚至皇权之人,还诬陷沈世子有做圣人之心,你说该要怎么处理?” 陈大人偷偷的看了一眼沈桓,见沈桓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心里下了狠心。反正要是论品级自己并不比安国公差多少,之所以仰仗安国公,不过是因为那安国公的老夫人是连冰的姑母罢了。 “回魏王,理当斩立决并诛其九族!” 陈大人的回答,顿时让一干学子感到了害怕。他们纷纷回想自己有没有参与刚刚杨栎的事件中,都在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学子包括陈大人的儿子陈凯都躲得远远地。 杨栎对于大家的选择,感觉到了些许的悲凉。不过面前还有沈桓在,他相信自己只要和沈桓说上几句好话,并说挑起这件事情的展‘玉’,或许就没有事情了。 “表姐夫!” 杨栎连忙上千行礼,想要向沈桓求情。可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沈桓的回应,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却见沈桓已一脸的微怒。 “你见到魏王怎么不行礼?” 这个小子不是存心想要害死他吗?他对外的行踪是刚从其他的城办完公事回府,刚走到府‘门’前,就听说杨栎这小子欺负了聚贤斋的小厮。本不想来,耐不住那老夫人的软磨硬泡和连冰眼中的眼泪,便跟着安国公侯府的人来了。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听那些人议论的事情只觉得这像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可是转念又觉得杨栎这小子本就是一个爱挑事的人,或许是他多心也不一定。 但是当他走到了聚贤斋的‘门’口,见到沈天殊和梁渊二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是人为,或者是流言是人为。毕竟那聚贤斋的事情是发生在内部,为何事情刚发生就传遍了整个淮南城? 而且来的路上,流言越演越烈,甚至传出展‘玉’想要杀了杨栎。本是不信,可是刚刚看到展‘玉’手上的剑从杨栎的脖子上拿下来,而且杨栎的脖子上也有着血迹,怕是**不离十。 “安国公侯府三公子拜见魏王爷!” 对于这一个跪拜,杨栎本就不情愿,但是他并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关于他的一切梁渊都是看在眼里的。 梁渊冷哼一声,随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展‘玉’,心里想着这个展‘玉’也是一个合作的好搭档。他派的人只是想要从杨栎的身上寻找破坏沈桓名声的突破口,却没有想到,不过是展‘玉’的三言两语,就让那个杨栎自己说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梁渊收回了视线,随后看向陈大人说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蔑视皇权大逆不道的人给我抓起来?” “是是是!” 陈大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便转身向后去喊候在‘门’外的衙役。 一听到要抓自己,杨栎整个人当场吓‘尿’了‘裤’子。他又跪着走向了沈桓,抱着他的裙衣下摆求着:“表姐夫!求求你救救我吧!表姐夫……” 沈桓则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展‘玉’,心里则是想着展‘玉’真是会给他找事情做。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看时候他怎么收拾她! 不对,那展‘玉’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暗中的主人。所以他‘逼’迫杨栎的事情,或许是听从沈天殊的命令也不一定。 不管如何,展‘玉’今天都给他闯祸了! “杨栎!” 沈桓严肃的喊着他的名字,随后又当着很多人的面呵斥他:“不好好学习整日不学无术,今日竟然诬陷我有谋权篡位之嫌,真是好大的胆子!本世子可没有那个胆子,来当你的表姐夫!” 展‘玉’看着那个严肃呵斥杨栎的沈桓,眼睛微眯,觉得沈桓和他的便宜主子真的好像!就连刚刚的那个气势也有那么一丢丢的相像,可是沈桓明明和沈天殊两人兄弟情比金坚,怎么会暗中派人杀害沈天殊呢? 这个时候,陈大人也带着衙役走了进来,几人快速的走到了杨栎的身边,连忙将杨栎带了下去。生怕一会杨栎又会说出什么惊天骇‘浪’之词。 全程沈天殊只是安静的站在梁渊的身边,学子们看着这幅画面,像是杨栎刚刚说的话全部都被印证了。 那沈天殊虽然被封为廉郡王,可是却不得淮南王的疼爱,被留作京师当做质子。 他们对于质子,可都是十分了解的。被留作京师当做质子,只有两个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凡是被送出去当质子的,一般都是被家族认作是弃子,是死是活,都已经毫无关系。 展‘玉’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件事情,杨栎刚刚说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沈天殊的生死,不由得想起如果要是多年以前,沈天殊是不是也像林冲那般,被几个有权有势的男孩子欺负,就算是抱怨也因为不受宠,而被大人忽视? 看着杨栎被带了下去,安国公侯府的人可是不干,四人连忙对着魏王下跪求情,来的人当中有杨栎的二哥和三个下人。老夫人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杨二哥就没有让她前来,如果此时要是来了,怕是老夫人肯定会使用惯用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迫梁渊,放弃对杨栎的抓捕。 “求魏王爷开恩啊!杨栎年纪还小,对与官场之事不是了解,难免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还请魏王爷你就饶了杨栎一条小命!” 杨二哥有事磕头有是求饶的,模样看起来好不真切。 “天殊,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梁渊记得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那个杨栎可是嚷嚷说着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沈天殊的生死,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沈天殊比较好。 毕竟此时此刻决定杨栎生死的人,是沈天殊。 沈天殊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展‘玉’,能让展‘玉’拿剑‘逼’迫杨栎,就说明这杨栎之前做了更多更过分的事情,他看了看炎庆,示意他过来。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让展‘玉’这么生气?” 他需要了解他的‘女’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做决定怎么处置杨栎。 “回郡王……” 刚说了三个字炎庆像是卡壳一样的停在了原地,不一会他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沈桓。 梁渊以为杨栎是拿沈桓压展‘玉’,于是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大手一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本王帮你担着!” 得了梁渊的保证,炎庆给了沈天殊一个可怜的眼神,随后说着:“回王爷郡王世子,展姑娘之所以拿剑想要杀了杨三公子,是因为杨三公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梁渊来了‘精’神,这话肯定是一个很‘精’彩的。要不然炎庆也不会这么的犹犹豫豫,如果要是对他们有利的,他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杨三公子说展姑娘和世子妃相像,他上不了连冰表姐,却是可以上了展姑娘这个未来二嫂的!” 此话一出,沈氏兄弟两人纷纷变成了黑炭。心中都是一个想法,杨栎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自己的‘女’人产生肖想! 梁渊则是幸灾乐祸,这一次怕是沈桓也不肯饶了杨栎! 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听到这番说辞以后,心都凉了半截。这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沈桓对连冰那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一般的宠爱? 杨栎敢对连冰有肖想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杨二哥的脸‘色’此时也变成了猪肝‘色’,可是一想到家中老母亲对于三弟的宠爱,却也是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向着梁渊和沈天殊求情。 沈天殊想到那个杨栎竟然敢对自己的‘女’人有所肖想,心里别提有多么的生气,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让他饶命? 他‘女’人的气还没有消呢!他又怎么能够让杨栎逍遥法外? 所以,他对着梁渊拱手作揖:“一切全凭律法处置,天殊不敢有所怨言。” 梁渊听到了沈天殊的这一番说辞,自然也是明白他打算要严惩杨栎的事情。于是转身对着一旁的陈大人说着:“听见了吗?廉郡王说是一切全凭律法处置。你可要好好的监管这个案子,如果要是出现了什么偏颇,我可是要拿你是问!” 第140章 杨二哥 “是是是!下官定当不负魏王所托,一定……” 陈大人的应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梁渊出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哎~什么叫做不负本王所托?你办理这件案件可是全城的百姓所托,还有沈世子所托!毕竟那杨栎可是诬陷沈世子有取代当今圣人管理江山之嫌,你可要好好的审查!如果不能洗脱沈世子的嫌疑,那么就是你包庇杨栎,承认沈世子却是有想要造反的嫌疑,本王该当灭你九族!” 梁渊气势十足,那陈大人本就对杨栎的事情有点害怕,如今再被梁渊最后的一句话更是感到惊恐万分。 陈大人连忙跪下,向着梁渊叩拜:“下官定当彻查此事,还沈世子一个清白!” 他说完,就看见梁渊和沈天殊二人偏偏离去,他又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桓,发现他此时脸上写着不悦。 陈大人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向用和煦面容示人的沈桓,此时也是盛怒。如果要是‘私’下,不知道杨栎现在是不是被他掐死了。 而当陈大人准备站直身体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一对夫妻。正是那平国公夫妻,他们见到了陈大人和沈世子,先是行礼作揖,后是小跑到梁渊和沈天殊的身边。 “魏王爷!廉郡王爷!” 梁渊连忙让他们起来,说是‘私’下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平国公夫人站起来,眼泪汪汪,拿着帕子擦拭了自己眼角的眼泪。 “你们怎么来了?” 梁渊明知道他们是什么事情而来,但是却不肯明说,多此问上一句不过是想要让安国公以及沈桓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清楚林冲的真实身份。 “还请王爷恕罪!” 平国公再次的跪了下去,对着梁渊和魏王爷说着:“聚贤斋的林冲确实是我的儿子陈冲,因念他常年闷在屋里,不懂庶务,当聚贤斋说要招聘农夫时,我便决定让儿子前来学习种植农作物顺便再锻炼一下身体。” “对于隐瞒冲儿的真实身份也是我的意思,我担心大家知道冲儿是平国公世子以后,会碍于他的身份而选择让他回府,所以就把陈冲化名成为了林冲。” 平国公说完和夫人又对着梁渊跪拜:“还请魏王爷你明察!我所说并没有丝毫假话!” 沈天殊则是挑了挑眉,因为他在林冲来聚贤斋的第二日,就已经知道了林冲的真实身份。[.超多好看小说]原本想着平国公安排自己的儿子来农家院,可能是沈桓安排的。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那林冲每日不是在书房就是跟着田掌柜学习如何翻新,播种。有的时候也会帮着田掌柜把地里的垃圾拣出来,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动向。 这个时候,聚贤斋聘请的大夫也从‘门’外走来。因着救人要紧,索‘性’大夫也没有对梁渊和沈天殊等人跪拜。 展‘玉’则是看了他们一眼,觉得现在的事情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便跟着大夫一起到了病房去看望林冲,毕竟林冲如果要是在她们聚贤斋要是出现什么大问题,也是难辞其咎。 东方彦没有想到梁渊和沈天殊会来,也没有想到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也会来。关于沈天殊和沈桓之间的事情,他也是有所了解。再者昨日展‘玉’入狱的事情,明显就是一个陷进。而今天的事情虽然不是故意安排,眼下也会逃脱不了梁渊一行人的借力打击。 他叹了一声气,越是不想和朝廷有所瓜葛,越是逃脱不掉啊。 东方彦摇了摇头,只好走到了梁渊和沈天殊的身边。毕竟是他书院的人挑衅在先,不管如何还是要向他们二人道歉才是。 梁渊和沈天殊见到东方彦,纷纷行礼。毕竟东方彦在先帝以及当今圣人面前都不用行礼,何况在他们这些小罗罗的面前? 东方彦和他们随意的说上了几句,随后又对着那平国公说着:“今日之事,是我们东方书院有错在先,还请平国公见谅!关于杨栎我们定当加以管束。” 平国公连忙的站了起来,他可是了解这个东方彦的身份,他哪里敢接受东方彦的一拜?再者两个王爷都要向东方彦行礼。自己虽是平国公,可是论身份地位来说,他却没有东方彦一个无名无分的院长高贵。 当今圣人和东方彦也是有过同窗之情,更重要的是东方彦还是他的老师。能做皇帝的老师,岂能给他一个平国公行礼?这不是折煞他了吗? “东方大师!岂敢岂敢!” 平国公连忙扶住了东方彦,随后脸上有着些许软化。虽然杨栎欺负林冲是事实没错,但是也用不着东方彦亲自道歉。 “郡王爷。” 很快,田掌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对着几人简单行礼以后,看着沈天殊,面上很是沉重,像是屋里林冲的身体不是太好。 这个时候,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跟着来到了梁渊他们的身后,众人表情见田掌柜的表情十分沉重,不觉间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说。” 沈天殊看着田掌柜的这个表情,就知道屋里林冲的情况不是很好。 平国公夫妻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得到,夫妻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希望自己耳聋才好,这样就不会听到了什么不敢听到话。 安国公侯府杨二哥则是在内心祈祷,最好那屋里的病人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病情,不然怕是平国公家里就是拼死,也要和他们安国公侯府理论到底。再者今日的事情不止平国公,还有梁渊、沈天殊以及东方彦在场。 杨二哥则是愁得不行,这个老三真是会给他们安国公侯府找麻烦。今年大哥正好在朝中受到晋王的重用,如果要是因为他今天捅的篓子坏了大哥的好事,怕是沈桓不杀老三老大也会杀了他。 “林冲身体本就积郁成疾,十分虚弱。今日气急攻心,如有不当怕是会撑不过今年。” 田掌柜没有说什么瞎话,这是他完完全全照着那大夫的话来说的。 只听田掌柜的话落音,平国公夫人顿时晕倒,平国公连忙扶着就要摔倒在地的夫人,随后又‘交’给了一旁的丫鬟,跪拜在众人的面前,此时在这些人的面前,梁渊的身份是最大的。 “还请魏王爷帮臣做主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死了,怕是我那妻子也是会跟着去的,如是这样,这让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平国公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中间顿时就磕出了血来,看着好不渗人。 梁渊和沈天殊两个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梁渊转过身看着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语气平静:“你们看,这件事情本王该管还是不该管?” “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沈桓又不是傻,眼前的这个情况,明明是梁渊和老二故意来找自己麻烦,如果自己要是保护杨栎,那就坐实了想要造反做皇帝的事实,可是如果不救怕是那安国公侯府也是会与自己离了心。 沈桓心里很是气愤,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梁渊竟然会从安国公侯府下手。虽然安国公侯府与他淮南王府品级不差,但就因为他手里有十万兵马,所以才会对他言听计从,为他鞍前马后。 就连安国公侯府世子去京师协助晋王,也是沈桓的意思。安国公侯府虽然家里没有能才大将,可是世子妃的娘家却是家境殷实的徐家。 徐家的产业虽然不敌东林家族一般遍布四国,好歹在大齐皇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皇商。能够得到徐家的资助,晋王的大业不愁没有成功的可能。 沈桓再一想不过是失去一个老三,自己要是和安国公世子以及杨二哥要是打好关系,也不怕那老太太在其中搀和。 毕竟他本就不喜欢那个老太君,总是仗着她是连冰姑母的身份,对自己以及连冰甚至是整个淮南王府都是指手画脚。 如果趁着这件事情能够打击一下老太君,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把握好度,如果要是太过,怕是会让杨老大翻脸。 杨二哥一听沈桓此时并不打算保老三,瞬间面如死灰。他知道沈桓气老三,可是他没有想到沈桓竟然是这么的绝情,竟然撇去老三不闻不问。 他很想站起来质问沈桓为什么这么无情,奈何沈桓手上的兵权再者哥哥的前途,杨老二只好像是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瘫坐在了地上。 “杨公子,你觉得本王是管还是不管?” 梁渊看着杨二哥的面如死灰再加上沈桓眼里有一丝的怨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想着等会见到展‘玉’,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展‘玉’也高兴高兴。 “回魏王爷,家弟口出狂言蔑视皇权理当当场诛之,可是还请魏王爷念在家弟年纪尚小,童言无忌饶恕他吧!” 不管是不是死皮赖脸还是狗皮膏‘药’,能缠着梁渊减轻杨栎一分是一分,这样他也好回府‘交’代啊。 “童言无忌?杨公子,你以为你那弟弟还小?” 梁渊实在懒得和他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随机唤过两个‘侍’卫,对着他们说:“把这农家院所有的出口都给本王堵上,只准进不准出,谁要是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半句杀无赦,知道了吗?” ‘侍’卫得令以后,便训练有素的执行任务去了。 平国公则是觉得梁渊难道是要偏袒安国公侯府?如果不是要偏袒,为什么不要让大家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说出去? “家弟正是因为年幼才被送至东方书院,平日里很少与外人接触,一时被‘奸’人引‘诱’上了当,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王爷明察!” “你口中的‘奸’人,可是我的未婚妻?”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眉‘毛’不觉间微微向着中间皱着,这杨二哥的脑袋是不是傻了?得罪了自己一回还要再得罪自己第二回? “不敢不敢!我一时糊涂一时说错了话!” 杨二哥心中很是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敢?我看你们安国公侯府的胆子大的狠呐!先是侮辱我家大嫂和我未婚妻,后又蔑视皇族诬陷我大哥有造反之心,你们安国公侯府还有什么不敢?” 第141章 思春了 杨二哥对于沈天殊的质问感到心慌意‘乱’,抬头看了一眼沈桓的脸‘色’,见他脸‘色’比刚才更加的愤怒。[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心里不免有些埋怨沈天殊,暗想沈天殊是不是故意再次提起连冰的? 沈天殊冷哼一声,又说:“你三弟欺负别人在先,道林冲的命为贱命,别人反击就是‘奸’人了?如此说来,那仗势欺人的杨家倒是良善之辈了?” “廉郡王饶恕!” 杨二哥身上没有职位,只是一个普通的少爷身份,因为老大离开京师索‘性’被老太君安排起来掌家。以往对方在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淮南王府,都是敬而远之。如今眼前的这几位,一个是自己的靠山,另外两个都是权贵,他实在得罪不起,所以才想着转移了目标,说杨栎是被‘奸’人所害。 可是这个转移还不如不说,一说还更让沈氏兄弟生气,真是作孽! 他只好认命,静静地跌坐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展‘玉’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那平国公问着:“想必您就是平国公吧。” 平国公见到展‘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毕竟昨日冲儿为了救她,竟然嚷着要让展‘玉’成为平家人,更为了她去了两回衙‘门’。 “是。” 虽然感到有些不悦,但是碍于展‘玉’未来的身份,也只好恭敬的点了点头,说是。 “贵夫人醒了。” 刚刚平国公夫人因为接受不了林冲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的消息而昏倒,现在经过大夫的诊治已经苏醒。此时正坐在林冲的身边,哭泣着。 “多谢展姑娘!” 平国公得了消息,心里也是挂念着夫人和自己的儿子,和他们几个人说了一声失陪便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农家院的住宿房间。 沈天殊也走到了展‘玉’的身边,伸出大掌将展‘玉’的柔夷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昨天发生的事情,梁渊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沈天殊觉得,他亏欠展‘玉’的地方更多了。但是现在毕竟是人前,他不能把满肚子的话说与展‘玉’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沈桓的面前多表现出一些甜蜜。 “没事了,一切有我。” 沈天殊说着,还用手指敲了敲展‘玉’的鼻尖,嘴角依然是一副宠溺的笑容。(.无弹窗广告) 展‘玉’看着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嘴角则是扯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像是在无声的表示,她很委屈但是她不说。 “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杨公子还是带着人回府,好生安顿一番吧!” 梁渊并不打算把事情做绝了,他害怕把梁渊‘逼’急了梁渊狗急跳墙,会直接派兵围剿他们。 “是是是!我这就走!” 杨二哥连忙站直了身体,带着自家的人离开了聚贤斋。 梁渊也没有派人跟着,毕竟他是相信这个杨二哥是不会‘乱’说什么的。毕竟杨栎是什么人,相信整个淮南城的百姓都知道。 而关于杨栎欺压百姓,调戏廉郡王未婚妻以及蔑视皇权的事情被传遍了大街小巷以后,有着以前被安国公侯府欺负过得,尤其是杨栎打压的人,蠢蠢‘欲’动。 沈桓见事情已经落幕,也想离开聚贤斋。以便回去探讨一下怎么解决这一次的事情,要尽可能的把损失最小化。正准备开口,梁渊却识破他的想法。 “世子,我们一起看望那林冲的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冰蓝‘色’的身影便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青戈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沈天殊和展‘玉’的身后,不敢大声出气。心里则是暗暗嘀咕,回府以后怕是又该要受主子的一顿教训。 展‘玉’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屋子里,看到林冲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感觉像是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这个不向命运屈服的男子,如果就这样离去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段时光? 大夫看着他们走进来也连忙行礼,并未刚刚着急救人而没有行礼的事情道歉。梁渊大手一挥说是救人要紧,这些事情不用记在心上。 沈天殊和沈桓见梁渊说不介意,那么他们自然也就是符合的说着不介意。 而此时的‘玉’园,东林玥听着手下回报过来的消息,感觉很是开心。 “他们倒也不笨,反击的速度也还跟得上。” 暗一听着自己的主子夸赞沈天殊他们,觉得有些无奈。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故意捉‘弄’人家的。 “主子,还有几条关于其他国家的事情你要不要听一听?”暗一想着暗二他们几个人返回来的消息,觉得喜上眉梢。 东林玥看着暗一脸上‘露’出的笑容,心里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大齐的太子派人去了亲信去了武国的三皇子府邸,顺便又派亲信去了韩国,再者也就是派了亲信到了我们南梁,说是想要与大皇子你合作。” 东林玥听完,脸上的冰冷稍微软化一点:“看起来太子的人是被晋王的手下‘逼’得紧了,太子的这一招也走的着实奇妙。” 武国太子素来和三皇子两人不合,更是明争暗斗的想要夺得大位。那武国的太子更是和自己的二弟有着联系,想要把自己置之死地然后协助二弟登上大宝。大齐的皇帝又派人来到南梁寻找自己,说是想要和自己合作。 这些事情就值得让人深究,大齐的太子为什么要在短时间内传出这么大的动静呢?如果单单是为了反击晋王,派人去上武国找三皇子即可,为何还要派人南下来找自己合作呢? 还有大齐太子竟然会派使臣出使韩国,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东林玥想到这里,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你派人跟着大齐太子的人到韩国,查清楚他们到底在筹划着一些什么。” “那关于大齐太子要和主子你合作的事情,该怎么回应?” 这个消息是住在宫中的假皇子也就是真正的东林玥,用着传递消息最快的翱翔鸽送到这大齐的淮南城,那翱翔鸽可是日行千里的‘精’品鸽,很是少见。据他们所查到的,四国用作送信的翱翔鸽不过才五十只不到。而他们大皇子一人的手里,就有二十只。 他想说这个的原因,是想要证明他们的大皇子不仅有钱有权有势,还很任‘性’!只要他愿意,即使是偏远的西伯利亚地区,他们的信鸽来回也不过是十日的时间,何况只是相隔不到千里的南梁? 只要主子发话,这个结果不超出十个时辰,就可以递‘交’到真正的东林玥手上。 “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 东林玥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回应大齐的太子,才能让他们感觉自己不会因为身体虚弱和二弟打压的原因,从而选择了病急‘乱’投医,随便来个团队就要合作。 “那要我怎么回话?” “我还没有想好,你总要给我一个思考的时间。” 东林玥挥挥手示意暗一可以离开了,随后便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展‘玉’昨日留下来的衣服。 这些衣服已经被粗使丫头们洗干净了,此时正整洁的放在他的‘床’上。他看着展‘玉’的那身衣服就想起昨日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他的心此时跳动的极快,他连忙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暗一不在以后,才又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想他是南梁国的大皇子,再不济也是东林家族的长子,另外的身份还是寒阁的阁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却只要想起展‘玉’的模样,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开心起来。 这样的事情,可从来没有过。 他在代替东林玥的这些年里,东林家族的那些伯伯叔叔们没少往他的房里塞人,也有很多‘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可是自己除了不屑以外,更多的是觉得恶心。 是的,他觉得那些‘女’人触碰自己就会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觉。可是当展‘玉’在黑暗中‘露’出的微笑,还有展‘玉’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感到恶心,反而还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拥抱展‘玉’,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和那樱桃红‘唇’…… 东林玥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热了起来,连忙的转身改去了一边的凉亭,调整心情去了。 可怜的暗一,他躲在‘床’幔后的‘阴’影处,看着他们的主子竟然对着一件衣服思‘春’,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因为那样犹如‘毛’头小子‘乱’发情的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冰冷没有感情的主子呢? 不要,他不要相信! 陈大人的府邸。 因为杨栎的事情,陈大人一时心急并没有来得及观察自己的儿子。当他听到下人汇报消息说展‘玉’把少爷打的鼻青脸肿,心里只有一团怒火,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发泄。 这个时候,管家又走了进来,说是‘门’外有很多人状告杨栎。 “告什么告?以前都不告为什么今天都一窝蜂的抢着来状告?是不是觉得杨栎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管家抿了抿嘴,觉得口干舌燥。奈何自家大人现在上火,还是要禀报:“那些人说杨栎是他们的杀子仇人或是杀‘女’仇人等等,说既然老爷你都把他关进了牢房,肯定就会按照律法把杨栎处置。” “一群刁民!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要来打扰本官!对了,派人把少爷给我接回来!” 他要看看陈凯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要是很严重的话他到时候可是要状告展‘玉’也仗着身份欺压官宦之子,这样的罪名可是比欺负老百姓要重的多。 第142章 世子妃 管家得了陈大人的命令,连忙退身去执行自己的任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既然陈大人不理会衙‘门’外的百姓,那么他就稍微的敷衍几句即可。 至于百姓是去是留,他也无可奈何。 安国公侯府。 当杨二哥把杨栎的事情转告给了当家的老太君以后,老太君很是给面子的晕了过去。顿时,安国公侯府‘乱’作一团。 老太君虽然年龄大了,可是掌管整个安国公侯府的仍然是老太君。虽说有世子妃当家做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世子妃的娘家是皇商徐家,如果要是让徐家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在安国公侯府当世子妃却不执掌中馈,肯定会告到御前。但是老太君为人狡猾,她明面上对世子妃和善对待,可是‘私’下却是多加的言辞令‘色’。 老太君警告过世子妃,说如果世子妃敢把她执掌中馈只是一个障眼法告诉了徐家,那么她就要让世子妃的孩子以及世子妃死的悄无声息。 世子妃趋于老太君的威胁,只好忍气吞声的做着人人夸赞的世子妃。明面上风光无比,内里则是荒然暗淡。 如今世子妃见老太君因为杨栎的事情病倒在‘床’,面上很是伤心,内心却是幸灾乐祸。她真的希望老太君就这么死了才好,这样子她就可以做真正的当家主母,而不是一个傀儡。 一旁的杨二哥见到自家的大嫂,对着病‘床’上的老夫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出声喊着世子妃:“大嫂!不要太难过,母亲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罢了,等大夫来了自然会好。” 世子妃徐莹连忙对着那杨二哥连连点头,两人对视的眼神则是有着柔情蜜意,让旁人看了只会觉得好一对恩爱夫妻。 可惜,他们的身份却是叔嫂关系。 世子妃知道杨二哥刚刚的出声提醒,不过是担心自己在大家面前流‘露’出真实的面目。随机她又对着杨二哥甜甜一笑,便拿着手帕在自己的眼角佯装擦拭着泪水。 “大夫,老太君身体怎么样?” 世子妃走到了那老太君的‘床’前,一脸的担忧问着那个大夫。 大夫见着是世子妃,脸上便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这个世子妃是个心善的‘女’子,并不会因自己的身份,而对他们这些大夫吆五喝六的。 “回世子妃的话,老太君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几日即可。” 他随手又拿出了一张‘药’方说着:“世子妃只需要派人按这‘药’方上抓‘药’,喂老夫人三两日,便可‘药’到病除。” 世子妃接过大夫手中的‘药’方,随后便喊过自己身边的丫头,让她随之跟着大夫抓‘药’,又嘱咐丫头给那大夫诊金。 当屋子里的人被她清除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时,世子妃脸上虚假的笑容和悲伤全部都消失不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君,心里则是想着刚刚那大夫的话语。她知道,老夫人这一次病倒,是因为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心‘药’一直都拿不到,或许老太君就此死了也不一定。她的眸子看向了老太君梳妆台前的一个‘花’瓶。她知道在‘花’瓶后面的暗格里,藏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要是拿到并送到官府,或许那杨栎就此‘性’命终结也不一定。 世子妃的眸子隐晦不明,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无光,嘴角也是时而微笑时而悲伤,让人猜不出她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杨二哥则是已经备好了礼准备前去陈大人的府邸,向他求情。在案子还没有定结论以前,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着杨栎。 杨栎可是他们母亲的命根子,他虽然有些埋怨母亲对老三的偏向,但是老太君终究还是他的母亲,自古孝为先,他不想自己做出什么不仁不义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和大嫂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是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处境十分相似,就没有共同话题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叔嫂****。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到时候自己和大嫂准没有活路。不过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一次老三真的保不住,那么他就趁‘乱’带走大嫂,然后两人远走高飞。 “走吧!” 杨二哥确认东西无误以后,便驾着马车去向陈大人的府邸。 在杨二哥出发前,陈大人派来的小厮已经候在了‘门’外,展‘玉’听到有人接陈凯的时候,本是有些不想放人,毕竟陈凯这个家伙可是跟着杨栎一般,欺负自己。 她就是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再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沈天殊却是拉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让他回去,或许会让这件事情达到另一个高度。” 展‘玉’抬头望着沈天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就放人出了聚贤斋。而此时,林冲也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平国公夫‘妇’看到自家儿子清醒,顿时很是‘激’动。两人不顾身份问题,在多人面前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平国公夫人小心的抱着陈冲,为什么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呢?原本看着他在聚贤斋气‘色’已经好转,以为再带上个一年半载,或许他的身体就会好的利索,却没有想到,如今大夫又说他撑不过这个冬天。 “娘……” 林冲,不对是陈冲。 陈冲想要出声安慰那个为自己哭泣的‘女’子,可是当自己喊出声的时候,才发现声音那么的沙哑,听起来很像是乌鸦叫一般,十分的难听。 他撇过头,眼角的泪水不约的掉落,却在眼泪掉落在一边的发丝上时,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展‘玉’。 林冲连忙再转头,想要隐藏自己脸上的泪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展‘玉’已经看见了。 展‘玉’见林冲这般躲避的样子,以为是他们在这里碍事,于是连忙上前说着:“既然陈公子已经醒了,那么我们就先行离开。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叙话,有什么事情只要喊‘门’外的员工就成,他们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多谢展姑娘!” 平国公夫人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以后,对着展‘玉’道谢。因为昨日陈冲跪在地上求平国公用圣旨救展‘玉’的事情,平国公夫人又不约的多打量了几眼展‘玉’。 见她与廉郡王两人手牵手,看上去十分的恩爱。再者展‘玉’的面容也是十分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一双柳叶眉,一双清澈单纯的双眼再有拿樱桃红一般的嘴‘唇’,再配上那青‘色’的百褶裙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再一想着外面都再说这个聚贤斋全部都是展‘玉’一手策划的,心里更加的失落。这样优秀的‘女’子终究和他们平国公家无关。 沈天殊见平国公夫人像是在打量儿媳‘妇’一般的眼神望着展‘玉’,心里很是不舒服。平国公夫人现在不应该担心她儿子的身体吗?为什么要来窥‘欲’他的未婚妻?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拉着展‘玉’的手跟在梁渊等人的身后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农家院的院落。 沈桓这才正经的打量了一下聚贤斋的格局,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有什么‘浪’费的地方,每一处不是摆上了‘花’草,就是放至着各种的摆件,游廊上更是绘画着许多著名的典故。像是孔子游学,孟母三迁等等。 虽是冬日,可是走在这聚贤斋的游廊里观看着两边的风景,却像是漫步在‘春’夏‘交’接之间,气候湿润温度颐人。 沈桓看了看走在自己左侧的展‘玉’,心里暗想这个展‘玉’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特殊的能力?如果没有,为什么会被老二这么看中呢?如果有,她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沈桓想了想展‘玉’和红娘之间‘交’情素来相好,自己上一次‘逼’问展‘玉’都没有问出个实情,这一次一定要让红娘问出个所以然来。 沈天殊他们带着沈桓,把整个聚贤斋都走上了一圈,没走到一处,还会为沈桓介绍这里的风景看点,或者是隐藏着什么样的游戏。这些游戏里有画画有作诗有猜谜语等等,所有的奖项都是一个,就是通过设定的标准,都是可以免费游玩三日。 而沈桓在游览的过程中,也的确是看到了不少人在那里‘吟’诗作对,积极参与活动,像是对于能够免费游玩三日的这个奖项,很是向往。 直至最后,四人再次回到了聚贤斋的南‘门’酒楼,四个人开始用起了晚膳。 四人当中尤其是沈桓,吃到这些饭菜以后,立即觉得自家的酒楼饭菜就是水煮白菜这么简单。沈桓心里暗恨展‘玉’藏拙,想着等到事情完成以后,他要该怎么惩罚展‘玉’。 当陈大人看到自己宝贝儿子此时被人皱的鼻青脸肿,连爹妈都不认识的时候,连忙生气的问着:“是谁打的你?” 陈凯觉得有些委屈和不好意思,毕竟下令打他的人是展‘玉’,如果要是和一个‘女’人计较,好像有些不是君子所为。 “你都快急死老子了!你赶紧说啊你!” 陈大人见陈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都是一群不省事的孩子!难道不知道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刻吗? “是展‘玉’。” 虽然觉得有些丢脸面,陈凯还是用双手捂着脸回答了这个让他感到有些害羞的问题。 “她为什么打你?” 陈大人想展‘玉’和陈凯并未见过面,也没有什么世仇,难道是因为展‘玉’知道昨天的‘春’宵月是他派人下的?所以派人短时间内查清楚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底细? “我原本只是帮着杨栎欺负那个陈冲,谁知那展‘玉’半路杀出来?展‘玉’见我们欺负人,就命令‘侍’卫打我们,我害怕一时间报了自己的身份,说我是你的儿子,可是当我这句话说完以后,那展‘玉’更是一副不打我不罢休的表情。” 听到了陈凯的这番解释,陈大人觉得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是他儿子有错在先,挑衅了陈冲,展‘玉’护短便与陈凯发生了冲突,陈凯那个时候再自报家‘门’无疑就是让展‘玉’更加生气。 看起来,那展‘玉’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陈大人再回想起今日梁渊和沈天殊两个人对自己恨不得要吃了的态度,立即明白不仅展‘玉’知道了,就是他们两个王爷也是清楚的! 可是他明明记得是东林玥把人从监牢里带出来的,为什么展‘玉’今天不会在‘玉’园反而是在聚贤斋呢? 再者沈天殊和展‘玉’今日表现出的甜蜜,是故意还是真情实意?更重要的是展‘玉’到底有没有失去‘女’儿身? 陈大人坐在了座位上,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而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想着一些事情,那‘春’宵月的‘药’效时间不过最多一刻钟就会起了效果,自己的人也是跟着他们的马车走到了城外。再者从半路上的时候,那个安扬也从了马车里出来。 这说明展‘玉’和东林玥,必然是会发生了肌肤之亲。如果中了‘春’宵月的‘女’子在两个时辰内得不到男‘女’合欢,就会**身亡。如今展‘玉’却是站在众人面前,想必定是和东林玥做了苟且之事。想到这里,陈大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喜‘色’。这样,他也算是完成了沈桓‘交’代给他的任务。 “我当时是怎么吩咐你的?” 陈大人想起了牢房里的杨栎,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很是严肃的看着陈凯。 第143章 七星棋 陈凯见父亲用着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暗想他父亲‘交’代的事情多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哪一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陈大人见自己的儿子一脸‘迷’糊,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这个臭小子为什么就不长点脑子?如果要是长脑子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我提醒你一句,我曾经吩咐过你,让你好好看着那杨栎,让他不要闯祸,可如今你是怎么做的呢?” 陈大人之所以让自家的儿子攀着杨栎,并不是因为害怕安国公侯府家里。毕竟那安国公侯府和他一样,全部仰仗着沈桓。 对于自家孩子跟着杨栎,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沈桓的意思。因为安国公侯府家视杨栎为眼珠子,尤其的宝贝。沈桓让陈凯跟着杨栎,有一部分也是制约安国公世子。让他不要因为得了晋王的重用,就得意忘形不把沈桓放在眼里。 “爹,我实在是气不过。” 陈凯觉得有些委屈,将在农家院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如实的转告了一番,另外还说着:“我为那杨栎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那杨栎每次看我受到欺负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仆人一般,仿佛我对他的好全部都是理所当然!” 陈大人叹气,顿时了解为什么之前自己的儿子没有及时出声拦住,原来是那杨栎幸灾乐祸的行为让自己的小子生气了。 “就算是他在危难的时候没有出现并且嘲笑与你,可是你也不能不顾全大局而等着杨栎出丑并且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陈大人很是无奈,如果届时梁渊要是趁机又捣出什么‘乱’子,趁机把事情闹大,怕是到时候自己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不住了。 “爹,就该让那小子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猖狂不猖狂!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和沈桓有着一层远方亲戚的关系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沈桓的儿子,权利比当今皇上的儿子都大!” 陈凯说着就来气,他跟在杨栎身边三年,可是没有少受气。杨栎在书院的美名也不过是仗着身份,抢夺其他有才华学子的诗集,来冒充自己。本人不过是一个‘胸’无半点墨的纨绔之弟。 “你小子!小心这话被人听见!” 陈大人连忙看了看左右,发现并没有外人以后,心里还是稍微的放心了点。原本还想要训斥几声儿子,可是看着他脸肿成了猪头,只好又软下心来:“赶紧回房歇息着吧。” 聚贤斋。 展‘玉’一行人刚刚送走了沈桓,就看见王掌柜翩翩而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走到几人面前行李后,对着展‘玉’说着:“展姑娘,东方大师想要见你。” 展‘玉’看了看一边的沈天殊,沈天殊点头,像是在同意她去见东方彦。她又转向看着梁渊,发现梁渊这个孩子却是一脸羡慕,仿佛能够和东方彦见面,是一个天大的荣幸。 展‘玉’歪了歪头疑问,东方彦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呢?自己也不过和他见了两面而已,他要找人谈话不应该是找沈天殊或者梁渊吗? 难道是为了今天农家院的事情? 展‘玉’站直了身体,估计就是这件事情没错了。 想通了的展‘玉’就让王掌柜带路,自己则是跟随在王掌柜的身后。一边走着,展‘玉’一边想着关于陈冲的事情该要怎么处理,毕竟陈冲受伤是在她聚贤斋。算工伤?怕就怕平国公一家会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们。 思绪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豪华间的区域。原本给东方彦安排的房间是‘私’家宅院,可是老先生却说他想每种房间都住一个晚上,自己觉得感觉好的,便常住。 今天第二天,正好是豪华间。而这个时候,展‘玉’迈进了房间里,却见屋内坐着东方彦和他的三弟子程昱。 “东方先生,程先生!” 展‘玉’对着二人行礼,毕竟教书先生在古代可是一个很被人尊重的职业。 “丫头你来了!” 东方彦停下了手,随后挥手示意让展‘玉’过来。 展‘玉’走进以后,发现东方彦和程昱两人下的棋局,正是象棋! 看到这一幕,展‘玉’不由得有些慌神起来。东方彦是怎么知道象棋的玩法?难道是他们以前就知道?还是说这是沈天殊告诉东方彦这象棋的事情? 一时间,展‘玉’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疑问。 “丫头你过来看看,这一局是不是我赢了?” 东方彦笑眯眯的看着展‘玉’,随后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棋盘之上。 展‘玉’仔细观看那棋局,看着东方彦觉得此人果然高深,怪不得能够让梁渊那么崇拜,不过就是被东方彦邀请,梁渊脸上就那么多的羡慕。 “东方先生,这一盘棋局为残局。没有谁赢谁输,也就等于和棋。” 展‘玉’的话一落完,就看见东方彦脸上有着严肃,仔细的研究着那棋局。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输了。 展‘玉’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感觉好玩,不过还是很善意的出声解释着:“这残局的名字有个很优美的名字,叫做‘七星聚会’,别名‘七星棋’。是一种实用残局。” “七星聚会?丫头详细说来听听。” 听到这是一个残局,且展‘玉’一眼便看出来。东方彦对展‘玉’的欣赏又多加了几分,在听那残局的名字如此优雅动听不免也来了兴趣。 “为什么会叫做七星聚会?是因为红黑双方每人都是七颗棋子,而这个时候棋局却又制造了一种先走之人有能赢的假象,往往使人误以为起着即可成杀局而坠入圈套。” 展‘玉’的解释顿时让东方彦看透了棋局,果然就像是展‘玉’所说的那般,不管是谁开始,结局都是两败俱伤。 东方彦看着自己的弟子,很是夸赞的说着:“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师父夸赞了!” 程昱原本只是陪着师父下棋,没想到经过展‘玉’的几句话,师父竟然夸赞自己。这让他看到十分的欣喜,也对于展‘玉’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不知道东方先生找我所谓何事?” 难不成就是来陪着他们下棋的吗?展‘玉’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她暗暗在内心祈祷东方彦最好不要说出请她来只是看棋而已。 “瞧我这老糊涂。”东方彦爽朗一笑,问着那棋局:“我翻阅了史书发现战国时期也有象棋之说,只是却叫象戏。两房六枚棋子,分别是枭、卢、雉、犊各一枚,塞二枚。唐朝的时候,则是象戏,有将、車、马、卒四颗棋子,玩法也与你这象棋有着类似,唐代的象碁是根据象戏演变而来,所以想问展姑娘,你这象棋是根据象碁演变而来还是?” 东方彦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展‘玉’知道,他的那句话是想问自己,这个象棋是不是她随便捏造的。 “东方先生,这象棋乃是我家乡的一种益智玩具,不过是男‘女’老少皆可以玩这象棋,并非是我独创。” 这要是胡‘乱’说是她胡‘乱’创造的,且还说的头头是道,不管如何自己总是会被人当做妖孽一般看待。 东方彦见展‘玉’说的真切,便也不在追究这个象棋的来源,只是对于象棋上面的一些棋子,他还是比较感到好奇的。 “丫头,这上方的棋子,尤其是炮,你能给老头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吗?” 东方彦拿起“炮”字放在了展‘玉’的面前,想要听着展‘玉’的解释。他也特地的查阅了一下这个炮字的来源,发现时唐代的时候有人提出的,只是因为唐代刚刚灭亡没有多久,所以这个字还不是广泛的流传。 东方彦的疑问,让展‘玉’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刚刚东方彦说他翻阅了关于战国时期和唐代的象棋,并举例了棋子的名字和玩法与展‘玉’对质。展‘玉’大概其的也就明白,唐代以前的事情,他们共同都是知道的。 而关于炮字好像是唐朝的时候才发明的。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个要让她怎么说? 展‘玉’一脸为难,她突然有些后悔把象棋的事情推到了众人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怕是今天就不会遭受到当代大儒的疑问。 “是啊展姑娘,不过是逢年过节放的鞭炮而已,怎么能够用在军事上呢?” 程昱也在一边帮腔,和他师父下棋的时候,关于其他的棋子他们也能明白个大概,只是关于这个炮的棋子,他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展‘玉’抓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知道鞭炮,却不知道军事上用的炮。展‘玉’在脑海里快速的转动着,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字。 对啊,宋朝! 刚刚她都能想到炮是唐朝的时候发明的,那自然鞭炮也是唐代的时候发明。再者关于大炮这个事情,好像是北宋时期才运用到了军事上。 也就是她现在身在的架空朝代,是在唐朝之后,宋朝之前咯? 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展‘玉’顿时开心了很多,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抄袭什么时期古人的诗词而感到了惆怅。 面对东方彦的疑问,也就觉得轻松地多了:“东方先生,那炮不过是一个震慑敌人用的假象,不用太过计较。” 展‘玉’不想说那炮是用来作于军事上,不然她害怕自己会被抓起来当做小白鼠。 东方彦和程昱二人见到展‘玉’一脸放松的样子,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得 相似一笑:“你这丫头倒是鬼‘精’灵的很。” “多谢东方先生夸奖!” 展‘玉’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不免和那东方彦两人又多少了几句话。本当她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想要回府休息的时候,东方彦却又喊住她:“展姑娘,如果你介意,能否陪我这个老头玩上几局象棋?” 展‘玉’想着天‘色’已晚,如果要是夜不归宿,怕是又有什么闲言碎语。可是她也好几天没有玩过象棋,手也痒痒起来。 东方彦像是看到了展‘玉’的犹豫,连忙让程昱派人去请沈天殊和梁渊二人。 却说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在展‘玉’走了之后。两个人随意的漫步在整个聚贤斋之中,看着那些‘精’致的风景,二人觉得很是欢喜。 梁渊又想起今天的事情,对着沈天殊说着:“你觉不觉得那个算命先生说的很对?” “第一百零一支签?” 沈天殊经过梁渊的提醒,自然会想到展‘玉’身上,还藏着这个秘密。 第144章 老顽童 “正是!” 梁渊想起今天的事情,和沈天殊一一道来,最后又问了一句:“如果没有展‘玉’碰到杨栎欺负陈冲一事,引那杨栎口出狂言,你我二人如何能够在第二天就给沈桓下了套?” 说完梁渊自己还笑了笑:“原本以为要等个三五日,最快也要等到你婚后让沈桓吃瘪,有了展‘玉’以后,竟然不过是一日,就能看到沈桓变脸的样子。(.无弹窗广告)-79-” “难道她的守护神真的是千手观音?” 沈天殊喃喃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展‘玉’真的会得神明保佑。可是聚贤斋和杨栎事件,无疑不再提醒他展‘玉’真的是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妙人。 “且不管真假,只要展‘玉’能够站在我们这边的话,定当有如神助。” 梁渊又想起了东林玥这个人,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还有,不管你对展‘玉’感情是真是假,至少能够让她念得我们的好就行。如果她要是跟东林玥跑了,怕是我们就会得不偿失。”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因为梁渊的这些话,而慢慢的皱在一起。仔细想来,关于展‘玉’的事情东林玥不比自己少知道,或许他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从哪里知道他知道的比自己多呢?就是因为展‘玉’被冤枉杀害张掌柜一案。如果没有东林玥的周旋,怕是展‘玉’不会这么快就被陈大人放了。最少也要等到今天过后,才可能是以一个抓错人了的名头,将展‘玉’放出来。 沈天殊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东林玥这么有能力,只希望彼此不是对手。不然凭借他对展‘玉’的了解和帮助,做的那么多事情,一般‘女’子早就会以身相许了。 今日把展‘玉’从东林玥家中带回来的时候,展‘玉’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是冷淡了许多。沈天殊心下一紧,看起来他要再加大努力追求展‘玉’了。 “魏王爷,廉郡王!” 小厮看到了他们二人以后,连忙行礼后道:“东方大师有请二位!” “东方大师要见我们?” 梁渊听到东方彦要见他们,心里很是高兴。毕竟能够和当代大儒聊上几句,那是十分荣幸的事情,就好比一般人得了圣人的赏赐一般高兴。 “正是。” 梁渊撑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慢慢的摇晃,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沈天殊说着:“听见了吗?东方大师邀请我了。[]” “好了,不要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天殊打断了梁渊想要自恋的臭‘毛’病,兴趣缺缺的回应着梁渊。 梁渊虽然对于沈天殊的回应感到有着些许的扫兴,但也跟在他们的身后,前去寻找东方彦。如果要是和东方彦处好了关系,或许对太子有用也不错。 等到他们走到了东方彦居住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东方彦和展‘玉’对弈的画面。只见那东方彦一边下着棋一边悔棋,像足了一个无赖的老头。 展‘玉’却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任由东方彦悔棋下棋,下棋悔棋。 “东方大师,照你这般下法,怕是天都要黑了。” 沈天殊了解东方彦的脾气,此人就是不要把他当做大师,和平常人沟通即可。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未婚妻,才这般调侃与我。” 东方彦自己也知道下棋有些耍赖,但是奈何这个展‘玉’不愧是提出象棋的第一人,无论他如何下,展‘玉’都有方法应对,并把他的棋子吃的吃,围得围,着实让人痛苦。 “东方先生,该你了下了。”展‘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的愉悦,并没有因为东方彦的来回悔棋而感到生气。 东方彦一看自己棋盘的棋子,将的左边有马围着,右边又有車虎视眈眈,前方还有炮盯着,不管他如何不舍,终究是要舍弃一枚棋子。 “你这丫头是不舍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挪动了我的棋子?” 东方彦说着这些话也不觉得脸红害臊,他只觉得只要能够赢展‘玉’一局,无论怎么耍赖他都愿意做。 “我可要为展‘玉’伸冤了!她一直静坐在棋盘前,双手没有动过你的一颗棋子。你这样是耍赖的行为,东方大师。” 沈天殊见东方彦像是一个耍赖的小孩,脸上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她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当然会偏向与她。不管,你的证词不算,这局棋也不算,重来重来。” 说话间,东方彦已经推‘乱’了整个棋盘。众人看向展‘玉’,却见她还是不闹不怒,嘴角带着笑容的坐在那里,且看向东方彦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梁渊则是看着自己崇拜的大师,也会像是一个老顽童一般的耍赖,心里顿时觉得东方彦真是了许多。一直以来都听说东方彦的圣名,会在心底无形的觉得,东方彦天才清高孤傲,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已。梁渊只顾得感慨,并没有发现展‘玉’看向东方彦的眼神里,有什么的不妥。 展‘玉’见着东方彦再一次的推翻了他们的棋盘,没有反对和阻拦。她觉得这样的东方彦,像极了她的爷爷。 在现代的时候爷孙两个人下象棋,她爷爷也总是会用着各种理由来悔棋。刚开始的爷爷是在让着她,悔棋是让她赢。后来在她的棋艺慢慢‘精’湛的时候,爷爷就会想尽办法悔棋,让他自己赢。 展‘玉’也为了能够讨爷爷的欢心,不去计较。有的时候也会故意输上那么两局,但是爷爷却觉得她放水了,不好玩。又缠着她再下几局棋盘,然后悔棋的事情,又会再重演。 东方彦的刚刚那些行为,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爷爷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下棋,更没有人和她下棋的时候悔棋。直到今日,她在东方彦的身上,找到了一种看见亲人的感觉。 展‘玉’在东方彦的眼神里,除却一种尊敬以外,还多了一种眷恋。 这样的眼神,在沈天殊看来则是觉得着实奇怪。他知道展‘玉’不会对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产生男‘女’之情,可是她的眼神却又无从解释。 沈天殊不知道在他们没有来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好奇的问了一旁的程昱:“程先生,难道自展‘玉’来到这房间以后,东方大师一直都是这样悔棋?” “正是。” 不说沈天殊奇怪,就是程昱也感到奇怪。因为展‘玉’看待东方彦的神情,像是一个大人在看到自己孩子撒娇一般,不仅不反对反而还处处忍让东方彦。 沈天殊暗暗记在心底,打算等到返程以后,好好的询问一番展‘玉’,看看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好了,老头子我就不再挽留你了。天‘色’已经晚了,如果展姑娘明日还来聚贤斋,可是一定要和我再对弈几句。” 东方彦从踏上下来,站直了身体。因为和展‘玉’下棋下的开心,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师父你还有事情没有说。” 程昱见他们三人已经动身离开,师父还没有提白天在农家院发生的事情,不免好心出声提醒。 经过程昱的提醒,东方彦顿时想起来自己邀请展‘玉’他们过来的目的。本事想问展‘玉’关于聚贤斋仆人被打一事,他们东方书院该要怎么赔偿。却因为象棋一事而耽搁了。 “对了,展姑娘。” 东方彦喊住了展‘玉’说着:“关于今日杨栎和陈凯欺负林冲一事,你觉得我们东方书院需要怎么赔偿?” 毕竟东方书院乃是可以和京师书院排名不差上下,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东方书院的诟病,圣人而对与他的学子学孙们不加以重用,那么他就可要对不起满腔热血来学习的少年郎了。 “这件事情东方先生随意处置即可,再者那杨栎现在也已经被官府抓近了牢房,聚贤斋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平国公他们是不是会对东方书院不满。” 展‘玉’想着平国公夫‘妇’就只有陈冲一个儿子,如果陈冲真的‘挺’不过今年冬天,怕是东方书院届时也会惹上麻烦。 东方彦倒是不害怕平国公状告到御前,但是他担心学院会受到影响,听到展‘玉’说她们聚贤斋并不追究东方书院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展姑娘心‘胸’宽阔,善解人意,不拘小节。能够帮助自己的仆人出头而得罪权贵,这份勇气倒是让我东方彦佩服。” 展‘玉’听到他一连说出那么多赞扬的话来,觉得很是害羞。连忙躬身想着东方彦道谢,随后在东方彦以及程昱两人亲自配送下,离开了聚贤斋。 “师父,你觉得展姑娘她会不会是居住在什么地方的高人,不然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程昱觉得那展‘玉’不仅学问好,就是连生活上诸多的事情懂得也比别人多。 “这话可不要胡‘乱’说,不然到时候会出来一些什么有心人,说展姑娘是妖孽就不好了。”东方彦小时候就是因为太过聪明,而被一些有心人说是祸害和妖孽。 还说什么事出异常必有妖! 那段时间,东方彦要承受外界的压力,整个人过得郁郁寡欢。如果不是因为醉酒,怕是也不会被沈天殊所救,如果没有沈天殊,或许他也不会见到展‘玉’更不会见到聚贤斋和象棋。 有的时候太过聪明和锋芒毕‘露’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展‘玉’提出来的这些东西,都并不常见。如此以来,倒是会加大众人的猜测。 “老头我嘴巴有些馋,不如你喊上其他几位先生与我们一起去酒楼用膳。” “是!” 程昱得令喊过小厮,‘交’代了内容让他去前面的酒楼准备饭菜,他则是去找了几位老师。 东方彦双手背后,看着那个象棋,眼里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那个炮字,没有展‘玉’说的简单。只是震慑敌人的话,那威力太小…… 第145章 去求情 马车上,展‘玉’坐在沈天殊的对面,时不时的能够感受到沈天殊一副像是审视犯人一般的眼神在望着自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展‘玉’问着沈天殊,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梁渊,像是让梁渊帮自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你脸上洁白无瑕。” 梁渊嘿嘿的笑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面容十分俊朗,了解他喜欢百里米。展‘玉’都想把他踢出马车了,这模样着实像是一个猥琐的青年。 她白了一眼梁渊,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沈天殊。眼神真诚:“你在看什么?” 沈天殊哪里能说他再看展‘玉’,是想要研究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对东方彦‘露’出那种有着眷恋的眼神来? “‘玉’儿,今天的事情很危险你知道吗?” 沈天殊想到如果要是没有炎庆,他很难相像展‘玉’此时现在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在杨栎的带领下,真的把展‘玉’给玷污了? “最后也不是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 展‘玉’看着沈天殊想要和自己说道理的模样,刚对他好转的印象又糟糕起来。自己被那陈凯的爹暗中下‘药’,自己只是让炎庆微微教训了陈凯一下,并没有伤其姓名。再者那杨栎是他自己撞上她枪口的,和她无关。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说出那些蔑视皇族的话,更没有想到那小子会说他上不了连冰却能上了自己这种侮辱的话来!更更没有想到,那小子是那么的轻视沈天殊,言语里都透‘露’着沈天殊不过是淮南王府的一个弃子。捧高踩低的说着他和沈桓之间的亲密无间,仿佛他才是沈桓的亲弟弟一般。 沈桓难道和沈天殊有仇?不然那杨栎为什么那么自信?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沈天殊的生死? “虽然此时没有事情,但是难以保证以后,他们两家人不会蓄意报复。” 沈天殊知道陈大人和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像是今天展‘玉’欺负了两家的眼珠子,肯定会遭到明里暗里的报复行为。 现在陈大人忙着洗清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关系,自然没有时间来找他们,而安国公侯府则是需要把杨栎救出来,不然老太君肯定会闹翻府邸。 “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展‘玉’说完,便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陈大人府邸,天‘色’见晚,几人刚准备用着晚膳。却不曾想着管家又走了进了,且脸‘色’还不很好看。 陈大人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是烦躁:“又怎么了?一个知府的管家连一群刁民都解决不了吗?” 管家听到这话以后,立即变得惶恐起来:“大人恕罪啊!并不是有刁民,而是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公子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陈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向一边陈凯,发现他的脸还是肿如猪头。心里对那杨家人更是气愤,对那杨二哥更是烦闷不已。 “让他们进来吧!” 陈大人虽然气愤不已,但还是甩了甩衣袖,让杨二哥从‘门’外进来。陈大人低头看了看香喷喷的饭菜,则是唉声叹气:“烦请夫人帮为夫留些饭菜。” 这些饭菜是他派人从聚贤斋买回来的,不过是昨天用了一顿午饭,却觉得那里的饭菜着实的好吃,让人‘欲’罢不能。下午的时候儿子也说了想吃那聚贤斋的饭菜,这才派人去买。 如今这饭菜连一口都没吃,便让这杨家人又打断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和杨家人犯冲?要不然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因为杨栎被打?要不然自己此时又怎么会焦头烂额的急着撇清沈桓和杨家的关系? 前厅里,杨二哥早就已经等候陈大人多时。此时见到陈大人从内堂里出来,连忙上前跪在了陈大人的面前。 “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三弟杨栎!” 杨二哥的脸上此时已经挂满了泪水,他的表情很是痛苦。虽然老母亲一直偏心老三,可是最少也把他和大哥拉扯成了大人。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再者那老三虽然为人张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对自己这个二哥,还算是客气。 所以向陈大人求救的时候,还算是比较真诚。 陈大人则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杨公子,这件事情你求我没有用啊!主要是你要求沈世子啊!你三弟先是侮辱连冰在先,后又当着魏王爷的面说沈世子就是淮南城的天,肩比圣人。左有沈世子发话在先右有魏王虎视眈眈。你说,这要本官怎么帮你啊?” “陈大人,不是我不去求沈世子,实在是没有脸面啊!” 杨二哥觉得十分的难过,先是三弟入狱,后是母亲为了三弟的事情病倒在‘床’。沈桓今天在聚贤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想管杨栎的事情,可是杨栎是母亲的命根子,如果杨栎出事母亲怕是也活不长了。 “不是我说你,你们家老太君也是太过宠溺杨栎,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以前是没有天子近臣在淮南城,所以沈世子包容杨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可是现在因为廉郡王要大婚的事情,太子一脉的政员都从各地纷纷赶至此,本就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却让杨栎闹出了这种让人烦心的事情,不就明摆着送给太子一脉一份贺礼吗?” 杨二哥对于京师夺位的事情,不是太过明白。但是他也知道自家的大哥现在站在了晋王的一派,而大哥去上京师也是沈桓提议。所以他明白,沈桓也是和晋王一伙。 可是圣人已经立了太子,而晋王却暗暗培养各种能人异士,无疑不是在标榜自己想要夺得太子之位,然后在圣人死后好荣登大宝。 晋王的这种做法,就是谋权篡位。 想到这个词,杨二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在陈大人眼里看来,却像是他害怕了或者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言论。于是他又劝解:“你还是让你三弟在牢里待上几天,等梁渊他们离开了淮南你三弟就会被放出来的。” “多谢陈大人。” 杨二哥听到陈大人并不打算真的让自己的弟弟死去,心里更是高兴。如此他只要好好劝解母亲在家好生修养,就可以等到弟弟回家。 “这段时日,我会派人好好照看你那三弟,只是我希望是你们安国公侯府不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不然到时候就是你母亲对着沈世子妃再怎么胡闹,怕是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我明白了!多谢陈大人指点!” 杨二哥连忙对着陈大人行了一个谢礼,让管家把安国公侯府准备好的礼品,尽数的搬到了陈大人的府邸,可是这一次陈大人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接受,而是直摇手拒绝:“杨公子,这样东西你还是都带回去吧。” “为什么?陈大人不喜欢吗?” 杨二哥晃了,以往那些百姓到衙‘门’状告杨栎被陈大人摆平以后,他们都是会拉着一车宝贝送给陈大人。陈大人不说有多喜欢,但是也会全部收下,此时这个关头他突然说不要,难道是三弟真的要被杀头? “贤侄不要多想,只是此时正是你和我风头最紧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你送礼我收下来了,明日满城便会知道你我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到时魏王爷特寻个理由要亲自监审此案,怕是麻烦就大了。” 陈大人其实主要是害怕自己的乌纱帽再没有升官以前,并不是真心的为杨家着想。 “谢谢陈大人的提点,如你不解释,怕是我就会误会了。” 杨二哥听见陈大人变成了和以往客套时喊自己为贤侄,就知道陈大人并不是生自己的气,而是真心的为自己着想,对那陈大人更是尊敬有加。 陈大人打发走了杨二哥,自己则是再次回到了房里去品尝那聚贤斋今日新推的饭菜。 淮南王府。 书房里,沈桓将放至在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用手推到了地上,随后用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他气,他很! 恨沈天殊竟然设计陷害自己!安国公侯府虽然说和他本没有任何关联,可是连冰和那老太君是姑母关系,每次那老太君只要有事,就会来找连冰说三道四,每次还都是把连冰说的眼红流泪。要是不答应,那老太君就会变本加厉的撒泼,真是为老不尊。 要不是顾念着连冰,他真想派人把老太君暗中杀害了,这样她就不会再找连冰,惹得连冰不卡新。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那老太君的大儿媳,也就是安国公世子妃的娘家是徐家,家境优渥,如果要是当晋王的金库,日后大业成了以后必然会成为第一皇商,再者徐家也一直看不惯梁家霸占第一皇商的名号太久,所以一直苦寻机会。 自己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将杨世子送到了晋王的身边,为什么不让世子妃去?就是害怕那杨世子到时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也好直接要挟杨世子妃。 原本他的计划已经完美无缺,可是老二竟然敢去‘玉’园接人?更重要的是今天他和展‘玉’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感情问题,是展‘玉’隐瞒了老二,还是老二喜欢展‘玉’已经喜欢到了不顾‘女’儿家清白了? 沈桓站直了身体,看着地上的那些残片,心里则是想着,不管如何,三日后他定当会派人在大婚宴席上,让世人知道老二娶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为妻! “来人!” 沈桓话音遗落,黑衣人便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他跪在沈桓的面前问着:“属下在!” “派人传信凝香阁,让红娘速来见我!” 一想起那个展‘玉’,沈桓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女’子到底是在谁的阵营?老是坏了他安排的好事,而且他觉得展‘玉’怎么老是帮着老二? “是!” 第146章 流鼻血 黑衣人消鼠,沈桓便再次喊着‘门’外的丫头,让她们近来把书房收拾了一番,随后便又转道去了房间,看见连冰正在娴静的绣着‘花’,心里的气愤算是稍微少了一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连冰看到了沈桓以后,自然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绣布,迎接着沈桓。 沈桓在书房里的‘阴’狠表情此时消失殆尽,换上的是一副浓情蜜意的面容,他伸出手搂着连冰的娇躯,心里很是欣慰。 好在还有连冰,他不用担心连冰会不会背叛自己。为了能够更贴近感受连冰,他用力紧紧的抱住她,知道‘胸’膛处能够感觉到连冰欢快的心跳声。 “世子……” 连冰很是娇羞,外面还有丫鬟在。他们两个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些啊? 听着连冰的那声娇嗔,沈桓嘴角上的笑容更大。 魏王府。 展‘玉’下了马车,跟在两人的身后,当走到了前院以后,梁渊像是故意为他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时间,连忙推说自己还有事情就走了。 展‘玉’有些尴尬的轻了轻喉咙,她觉得自己特别容易原谅沈天殊。不管沈天殊昨日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却总是能够在转眼之间,就忘掉。 路过‘花’园,沈天殊停下了脚步。而一直想心事的展‘玉’却是没有注意,不小心便撞到了沈天殊的后背上,展‘玉’瞬间就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睛一热,就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沈天殊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连忙转过身看着正捂着鼻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发生了何事?” 他心疼的问着展‘玉’,看着她一直用手捂着鼻子,连忙也伸出手触碰到了她的柔夷,想要看一看那鼻子是不是受了伤。 “你的后背是铁打的吗?为什么那么硬?” 展‘玉’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要不然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沈天殊的后背,鼻子里就有了一股暖流流了出来? 不用看,鼻子应该是流血了。 如展‘玉’猜想的一般,她不过是这么想想,就看见沈天殊一副紧张的拿掉了她的手:“怎么会流血了?” 展‘玉’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自己的连,然后半扬着头,她记着之前在现代小时候只要鼻子流血爷爷就会让她这样做。 “炎庆!” 沈天殊大喊一声,不一会炎庆便小跑过来:“郡王,何事?” “赶紧去找百里米!” 展‘玉’伸出手,阻止了正要前行的炎庆:“不用请百里师父,小事一桩,一会就好!” 炎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在等沈天殊的回答。[] 沈天殊却是坚持:“让你去就赶紧去!” “郡王,鼻子流血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你就相信我吧!” 展‘玉’却在腹诽,老娘我坐牢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身上中了媚毒你们也没有人来解救,现在只不过是流了一个鼻血而已,就搞得那么紧张,不知道的还真会因为沈天殊在乎自己呢! “真的没事?” 沈天殊还是不放心,但是看着展‘玉’一副很是笃定不会出现大事的模样,便也只好点头从了她。毕竟百里米住在府上,如果自己要真的不放心,到时候趁展‘玉’睡着了,让百里米在诊脉一下好了。 “真的没事。” 展‘玉’此时已经感觉到鼻子里已经没有液体流动,但是却没有没有锦帕擦拭着,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着这是雪儿姑娘的,不好‘弄’脏。只好拽着沈天殊宽大的衣袖,当做锦帕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 沈天殊被展‘玉’的这一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觉得这个丫头有时会把人气的想要抓狂,有时又可爱的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丫头,前两天学的礼仪今日一看,怕是白学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摇头,语气里虽然有着揶揄,但是不难听出宠溺。 展‘玉’虽然有些不耻沈天殊的表现,可是却不再出声阻止。反正这个家伙不管自己怎么说,‘私’下不要用这种亲密无间像是爱人的语气说话的事情,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既然如此,她还是少‘浪’费些口舌,不和他纠缠。 可是沈天殊却并不打算这么就放过他,沈天殊对着炎庆使了一个眼神,随后只看见炎庆隐身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这一切,展‘玉’并没有发现。 “‘玉’儿。” 沈天殊亲昵的喊着展‘玉’的名字,他想起今日下午梁渊在聚贤斋说的那些话,感觉很有道理。东林玥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已经很是了解了展‘玉’。再者两人之前也达成了一种协议,只要下雨天那东林玥便会派人前来街展‘玉’,如此以往,只怕展‘玉’真的会和东林玥走了也不一定。 他现在要好好的表现,争取让展‘玉’对自己重拾信心。 “郡王爷,现在天‘色’已晚,我实在是困得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谈好吗?” 展‘玉’说完怕沈天殊不相信似的,故意大了一个哈欠。 “我只想和你说一声道歉。” 沈天殊目光真诚,一双深入清潭的眸子紧紧锁住了展‘玉’单纯无暇的眼睛,让展‘玉’一时间像是中了魔力,动弹不得。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了。” 展‘玉’低下了头,却是没有移动脚步。 不管怎样,她已经明白自己不管是沈天殊还是那个便宜主子,随时都是一个可以丢弃的棋子。 “不,没有过去。” 沈天殊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展‘玉’的双臂,不会让她感觉疼痛。随后言之深切:“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太过自信,而让你中了有心人的陷害,更没有想到,陈大人竟然会不顾及你的身份,而对你下毒。” “如果我要是知道这一切,我发誓,我就算是冒着被弹劾的危险,也会保护与你。” 展‘玉’抬起头,看着这个说的十分认真的男人。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沈天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冷血心肠。究竟哪一面的沈天殊,才是真正的他呢? 展‘玉’的脑海里又想起了杨栎的话,说沈天殊不过是淮南王的弃子,是死是活淮南王并不关心,毕竟他还有沈桓这个儿子。 想到沈桓,展‘玉’自然也就想到了连冰,那个犹如冰霜一样的优雅‘女’子,那个喜欢沈天殊最后却遵从父命嫁给了沈桓的‘女’子。 想着梁渊以前说过,连冰和沈天殊两人是青梅竹马,想必连冰对于沈天殊的过往也是有所了解,展‘玉’想如果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去问问连冰那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儿?” 沈天殊说完话一直在等着展‘玉’的回应,却发现展‘玉’一直沉默不语一副思考的样子,对于他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听见一般。 “嗯?” 展‘玉’回神后就看到沈天殊半俯身与自己平视的样子,看着放大的脸再想起今日早晨两人在城外的草地上骑马亲‘吻’的画面,不知不觉眼前就突然浮现出了两个字:马震…… 展‘玉’面上一红,心里暗骂自己思想真是够污的,不然怎么会从正事又直接跳到了那方面呢?她心虚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心里则是暗想好在天黑,沈天殊应该没有发现自己脸红的样子。 要不然被这个家伙知道了,肯定会误会她对着他的连在想着一些什么龌龊的事情。为了躲避这种尴尬,展‘玉’连忙又打了一个哈欠:“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沈天殊见到她不肯再逗留的样子,知道展‘玉’这是心里并没有原谅自己的迹象。叹了一生气,心想来日方长,这些误会还是可以慢慢的消除。 安国公侯府。 杨二哥从陈大人府里回来以后,就连忙去向了老太君的房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三弟不会被杀头的事实转告给她,并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 此时,那老太君像是感应到了杨二哥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也就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绿豆眼。她见到杨二哥以后,连忙不顾身体不适,就想下‘床’拉着杨二哥。 不过一边的丫鬟见到以后,却是拉住了她,说着:“老太君小心身体。” “老二,你快快与母亲说说,老三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日的时候,老太君只是听说杨栎入狱,来不及问清所有事件的缘由,便晕了过去。 “老三今日带着些许人逗‘弄’了几番平国公家的世子陈冲,不慎被聚贤斋老板展‘玉’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几人便发生了争执。老三便在院落,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他上不了连冰表姐却是可以上了展‘玉’,随后更是大言不惭说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沈天殊死,更严重的是他竟然当着魏王爷的面说沈桓是淮南城的皇上,就算是王爷来了也要对沈桓低上三分。” 杨二哥承认他说这话是有些夸大,但是他这么做主要就是想要让母亲放弃老三。因为如果要是再保着老三,很可能他们全家都要因为杨栎而葬命。 “你胡说!我的老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老三素来胆小怕事,就是连捏一只蚂蚁都不敢,而今你这般诋毁与他,想要气死我吗?” 老太君听着杨二哥这般说着自家的老三,只当他是嫉妒老三。根本没有去想,杨栎曾经杀死人以后还是他摆平的。 杨二哥听到这话以后只感觉心寒,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孝子的模样:“母亲,儿子怎敢胡言‘乱’语?现在满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老太君还是不信,她连忙唤过一旁的丫头伺候她更衣,她要亲自去上淮南王府问一问,杨栎是不是真的入狱了?既然入狱沈桓为何不救? “娘,你此时要去哪里?” 第147章 下聘礼 “娘去哪里?娘当然去上淮南王府去找沈桓!” 老太君觉得自己身份高贵,沈桓是怕自己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要不然也不会她每次一去说事,沈桓都会在第二天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娘,你别去了!” 杨二哥想起今日沈桓听到三弟说要上了连冰时的脸,黑的吓人。他甚至暗暗在心底猜想,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沈桓会不会把老三杀了。 “娘为什么不去?你且说说?” 老太君听到自家儿子不让自己出去,心里很是气愤。想着老二这是长脸了是不是?以为掌管家中琐事,就能当家做主连自己的事情,都要管一管? 杨二哥哪里敢说沈桓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们,只能推说:“娘,现在天‘色’已晚,儿子怕你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你要是真的想去找沈桓议事,我们明日再去可好?” 老太君看了看一眼窗外,正是自家儿子说的那般天‘色’已经黑了。可是她的老三此时还在监牢受苦,这要让她怎么吃得下睡得着啊? 杨二哥看见老太君脸上有缓‘色’,连忙又劝解:“娘,你的身体刚有起‘色’,今日且先休息。再者办案也是有时间,并且我也已经打点好了监牢的那些狱卒,三弟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老太君听着老三暂时不会出事,心里也稍微放心点。便听从了杨二哥的建议,慢慢的做回了‘床’上,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的说着:“老三,我的命根子哟……” 杨二哥看见老太君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他对着一边的丫鬟吩咐:“还不赶紧去厨房看看老太君的‘药’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事项,看着老太君喝了‘药’又睡着了以后,杨二哥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转折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中。 房屋里,世子妃徐莹早已经等候她多时,见到杨二哥回来以后,立即抱住他:“二郎,母亲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只是有点虚弱,睡上一觉就好了。今天真是委屈你了,累不累?” 杨二哥伸出手‘摸’着徐莹的脸颊,看着她那水嫩的皮肤觉得很是美味可口,手上滑嫩的触感更是让他爱不释手。 徐莹则是微微摇头,轻声说着:“我不累,只要能够和二郎在一起做什么我都不会累。” 两人浓情惬意,脸也是越靠越近,不一会彼此便沉浸在了****之中。灯灭,‘床’幔撤,尤云殢雨。 聚贤斋农家院。 因为陈冲受伤不能动的缘故,平国公夫妻二人也就在农家院里住下了。[]田掌柜走之前帮他们安排好了大夫,让大夫时刻的在农家院候着,如果陈冲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 对于聚贤斋所做的一切,平国公夫妻感到很是窝心。这聚贤斋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这让见多了付出就要回报的平国公夫‘妇’很是讶异,但同时也为展‘玉’感到欣慰。 夫妻两人坐在‘床’边上看着陈冲,见他面‘色’苍白双眼空‘洞’的望向房梁,二人心里却是说不尽的难过。怕是那大夫的话,儿子早已经听到了。 如陈母预料的那般,陈冲在昏‘迷’的时候,的确是听到那大夫的诊断结果。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聚贤斋这些天的锻炼,身体应该就会有些好转,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奢望的太多。 陈冲收回了视线,看着一旁的父母。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母亲,你哭起来的样子着实不好看,你还是笑一笑吧。” 陈母听到陈冲这个时候了,还在和自己开玩笑,心里着实好气愤:“你这孩子,身体这般了还在贫嘴。” “没事的母亲,像今天这种情况,小时候不是经常经历吗?” 陈冲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药’罐子,因为被杨栎和其他的玩伴捉‘弄’,而时常会生气最后变得抑郁,只要一动怒,就会吐血生一场大病,老天让他苟活了那么多年光‘阴’,他已经很满足了。 之前遗憾的是不能陪父母到终老,可陈冲现在还有一个遗憾不能亲眼看到展‘玉’大婚的一幕。他想,穿上红‘色’嫁衣的展‘玉’,一定会很美‘艳’动人。 “可是好歹也有三年时间不再复发,如今我儿因那杨栎,却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 陈夫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平国公出声打断:“夫人!” 平国公的语气很是不悦,语气里不难听出有着警告的意味。毕竟陈夫人的话说出来,不仅他们两个老的会伤心,就连陈冲听后也会更加的伤心。 陈夫人看见丈夫对着自己一脸怒气的样子,再看看儿子那苍白的脸颊脸上的眼泪,更是汹涌壮观。 平国公叹气,本就心烦。再看到自己妻子脸上的眼泪,和她嘴角的呜咽声,让他不耐的站直了身体:“冲儿,你且好生修养。我与你母亲先回房休息。” “你们也要好好休息,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定累坏了。” 陈冲想要坐起身送别父母,奈何身体不允许,只得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去。 平国公走到了‘门’外,看着自家的奴才,声音严厉:“你们几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世子,出现任何问题,都要到房里及时通报知道了吗?” “是!” 几个小厮是平国公的亲信,平国公对他们照顾陈冲的事情,自然放心。于是便和自己的妻子回到了房内。 房间里,平国公想着方才的事情,忍不住的又和妻子提了一声:“夫人日后说话行事定当要严谨一些,虽是冲儿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可也总不能有人一直在他耳边提醒还有多少时日的寿命。” “夫君教训的是,只是我只要一看到冲儿那般模样,心就像是有刀割一般疼痛。我突然间后悔当初我为何要把他送到这聚贤斋。” 陈母一听到陈冲聚贤斋出事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陈冲一直待在屋里,或许他会在各种‘药’材的养护下,还能多活些时日。 “夫人,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再返回的余地,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冲儿来到这聚贤斋以后身体也慢慢的变得强壮许多?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是吗?” 平国公初始并不想让陈冲留在聚贤斋,可是他却告诉自己“有心者事竟成”。儿子都这般有决心,当父亲的怎么好敢打消孩子的积极‘性’呢? “话虽没错,可是冲儿终究也是因为在这聚贤斋才发生了今日的事情。” 陈母想要和自己的丈夫争论,可是她忘记当初是谁一再保证一再放心的把陈冲送到这聚贤斋。 “罢了罢了,不予你这夫人争辩这些是非。你只需记住日后少提时间,不然冲儿记在心里,造成了郁结,我可要与你生气。” “我不说便是。” 次日,也就是十七日。 展‘玉’还没有睡到自然醒就听见‘门’外有房鞭炮的声音,吓得展‘玉’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戈发觉屏风后面的异动,自然是快步走上前,见展‘玉’像是做噩梦一般的坐在‘床’上一脸的惊魂未定。 “姑娘,可是‘门’外的炮声惊醒了你?” 青戈说完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开心的笑容,她是真的为展‘玉’感到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清早的就在放鞭炮?” 展‘玉’有些‘迷’‘迷’糊糊的,今天又不是大婚的日子干嘛要放炮啊。 “姑娘难道不知道?” 青戈看到展‘玉’一副‘迷’茫的样子,无奈叹气:“姑娘怎么能够连这种事情都不记得?” “我需要记得什么事情?” 她记得的事情,没有需要燃放鞭炮的啊。 “今日是郡王与你‘交’换婚服和下聘礼的日子啊!前厅来了好多人,也放至了好多聘礼呢!” 青戈早些时候,趁着展‘玉’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去前院观看了一下,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箱子她只觉得兴奋,她想着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能够有这般作为的未婚夫。 “婚服?” 展‘玉’一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变得有些呆滞,她记得古代的‘女’子嫁衣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啊?为什么要‘交’换婚服? “是啊!郡王体贴姑娘不会缝制嫁衣,故而找了绣娘为姑娘连夜做工赶出了一件‘精’美绝伦的嫁衣!奴婢看了以后真是好生羡慕呢!” 展‘玉’看着青戈一脸向往,又忍不住想要打趣青戈:“即使如此,派你嫁给郡王如何?” 反正青戈的体型和自己相似,且古代新娘都会戴上红盖头,不掀开绝对不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换了的。 “姑娘真是要折煞奴婢了,我只是郡王的一个奴才,可不想什么翻身做主的美梦。” 青戈待在沈天殊身边也有几年光‘阴’,她不是一般那种爱攀龙附凤之人,她只想着找一个合适之人,自己过得舒心即使是成为农家‘妇’人她也不会介意。 “那下聘礼都会下什么?” 毕竟展‘玉’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自己的婚礼。展‘玉’来了想要了解古人结婚的习俗,顺便来比一比现代和古代,会差哪些东西。 “这个聘礼可有讲究了,姑娘你可是要听仔细咯!” 青戈伸出了双手,每说一件物品,手指会合上一根:“像是有元纁、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等等多达三十余种充满了吉祥意义的礼品。” “三十多种?” 展‘玉’的嘴微微惊讶,这男方就要送那么多的聘礼,那么‘女’方呢?她记得古代‘女’的结婚嫁妆可是一个不菲的数目。 “是啊,当然这只是郡王送给姑娘的,姑娘你则是要根据身份条件来选择回赠,如果是皇后出嫁,则是最少一千台,十里红妆,嫁妆数目不少于五百项,每项必须都是复数,像是官帽28顶,朝冠8顶,每一顶官帽上可都是镶刻着宝石珍珠之类。光是抬皇后的嫁妆都要抬上个五六日呢。” 展‘玉’惊讶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了一枚‘鸡’蛋,她知道黄家人出手客气,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的大方。怪不得古代的男子总是喜欢迎娶大富人家的千金,原来光是嫁妆就足够让一家人胡吃海吃几年。 就光皇后的那嫁妆,搁一般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 “那像我呢?” 展‘玉’不由得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常人家,那出嫁送的嫁妆,应该会少的很多。 第148章 认师父 “姑娘如果嫁的是平常人家,也就六十二抬嫁妆即可。[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可是你嫁给的是郡王,那么嫁妆你最少是要准备三百六十抬。” 青戈好心解释,只是她解释以后,展‘玉’原本惊讶的脸孔,此时却变成了愁眉苦脸。 “最少也要三百六十抬?” 这摆明不是抢劫吗?她哪里有那么多东西去填补吗?难道要让她准备三百六十抬的石头箱子? “姑娘不用着急,你的嫁妆啊,魏王爷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安心的等待出嫁那天就可以了。” 青戈看见展‘玉’一脸愁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转告给了展‘玉’。果不其然,在听到自己这话的时候展‘玉’的脸上果然又再次的恢复到了笑脸。 对啊!她和沈天殊只是假成亲而已,干嘛要‘操’心嫁妆的事情!梁渊现在已经把嫁妆准备妥当,她也就如青戈那般,安静的等待着二十号的到来就是。 一大早的就听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展‘玉’也依然没有了困意。只好在青戈和绿意二人的照顾下,穿戴整齐的来到了前厅。 此时来送聘礼的人也已经走了,梁渊正在派人把那些聘礼数目一一核对。见展‘玉’来到前厅一直好奇的盯着那些物件时,以为展‘玉’是喜欢那些头面和首饰,随意的调侃一句:“不要用那么热切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等你成亲以后自然都是你的。到时候你一天换三个头面或者首饰,也没有人管的着你。” “你懂什么?本姑娘是在研究这上面的做工!哪里有你想的那么肤浅?” 展‘玉’白了一眼梁渊,以为她展‘玉’是什么人?虽然她展‘玉’爱钱没错,但是也不会接受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 她只是来欣赏古代人‘精’妙绝伦的雕工,不是贪心的想要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你研究这些做什么?想要也开一个金银首饰铺子?” 梁渊知道,一般这种金银店大部分的铺子的主人都是‘女’人,碍于世俗在外跑生意的都是男人。见展‘玉’这么好奇首饰的雕工,一时间来了兴趣。 如果要是展‘玉’转而想开金银铺子,他或许可以跟着参几分股。 展‘玉’抬头看见梁渊笑的像是一只偷腥了的猫,鄙视的递送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可以等大婚以后,拿着这些首饰自己开着一个铺子去贩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梁渊嘿嘿的笑着:“这些都是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拿着你的东西去贩卖呢?” 他贵为王爷,怎么会因为金银财宝而去抢夺展‘玉’的嫁妆呢?再者,就算是沈天殊不是真正的想要迎娶展‘玉’,他也不能拿。况且眼下是,沈天殊真的对展‘玉’对了感情,他就更不能拿了。 “对了!” 梁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送礼人走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一句话。 “连冰约你今日午时到淮南王府一叙。” 一般普通人家成亲之前,则是有双方父母带着儿‘女’相亲,如果相看觉得满意,男方父母则是会在‘女’子头上‘插’上自己的金钗,当做订婚信物。 展‘玉’是孤‘女’,自然就没有那个金钗信物的环节,所有的事情一切从简。 沈天殊的父母则是在安山寺疗养身体,为了照顾老人的身体,于是大家决定等到大婚完以后,再让两个新人去上安山寺拜访。 都说长嫂如母,在淮南王妃不在的情况下,连冰自然要担起这个做长辈的责任。她约展‘玉’去淮南王府,怕是就为了定情信物的事情。 “连冰?” 展‘玉’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了那个‘女’子的面貌,‘唇’上则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正好,她也有想见连冰的意思。 “是啊,你先去上后院准备一下,少刻我会派人过去接你,把你送到淮南王府。” 沈天殊那家伙早就回到了府邸,原本他是想要偷懒不去,奈何沈天殊又拿着百里米威胁他。梁渊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要不然怎么会摊上一个有异‘性’没有同‘性’的好友? 展‘玉’慢慢走出前厅,跟着青戈的后面,有些疑问:“你说连冰她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 才刚下了聘礼,就要见自己。古代人的习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姑娘不用想的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青戈劝解展‘玉’,搀扶着她走到后院。 聚贤斋。 沈天殊下聘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淮南城。人们又在传着沈家不计较展‘玉’的家世背景,不仅是正妃之位,就连聘礼就下了六辆马车。 病‘床’上的陈冲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终究他还是不能亲眼看到展‘玉’身披红妆的模样。 “夫人,东方大师来了。” 平国公府邸的仆人看到东方彦以及程昱两人翩翩而来,急忙对着他们汇报。 “快请快请!” 关于陈冲受伤的事情,平国公并没有迁怒东方书院。因为杨栎那个孩子他们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不管在哪里那孩子都会仗着自己是安国公侯府三公子,欺压百姓或者官家子弟。反正他们安国公侯府的靠山,是沈桓,没有人敢公开找他们麻烦。 在平国公思绪千转百回间,东方彦已经带着程昱走到了房间的‘门’口。走进来以后,几个人打了招呼,东方彦便走到了林冲的面前。 东方彦笑呵呵的看着陈冲,并仔细的打量着他,看他眉清目秀,无形中有一股儒家风范,心里更是满意。 只是这孩子身体虚弱,且那大夫还给了那般的评价。东方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陈冲笑眯眯的问着:“孩子,愿不愿意当老头我的关‘门’弟子?” “什么?” 听到了这个消息,平国公十分震惊。不等到正主回答,他就先惊呼起来。 陈母眼角的湿润因为东方彦的这句话,也是停止了滑落。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东方彦说要收她的儿子为关‘门’弟子? “东方大师,你方才说什么?” 陈冲觉得郁闷了很久的心,因为东方彦的这句问话,心中的郁结顿时消失不见。 “老头我想收你为关‘门’弟子,愿不愿意?” 东方彦见陈冲一脸开心的样子,心里也着实开心。陈冲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一个读书的,只是不知为何平国公夫‘妇’却不讲他送到学堂,考取那功名利禄。 陈冲很想说答应,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现在这个身体,也就还有两个月的寿命,如何能够承担东方彦关‘门’弟子的荣幸呢? 东方彦看到陈冲从兴奋又变得郁闷的模样,连忙出声劝解:“不用考虑你的身体,只要你的心态好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转变。” “东方大师,我儿何德何能能够让你如此看重?” 平国公看着一脸笑意的东方彦,心里着实琢磨不透他在想写什么。如果对方不是东方大师,他真的会怀疑此人是来嫌他儿子命长的人。 “自然是看他骨骼清奇,眉目清秀且心地纯善,是一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其实东方彦昨日晚上想了很久,之所以决定认陈冲为关‘门’弟子,则一是因为他不忍陈老将军的子孙就此没落。其二则是因为陈冲本身是一个好苗子,其三才是因为杨栎欺负陈冲有损东方书院的名声。 “可是大夫昨日对我儿的评断,你也是知道的。” 平国公相信东方彦不会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当时大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东方彦他们就在‘门’外看着。为何明知道这个事实,东方彦还要说认他的儿子为弟子? 平国公不难想象,如果陈冲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子弟以后,自己的家族会再次回到爷爷在时的鼎盛,甚至会过之而不及。 “国公爷,你也相信老头我的眼力,陈冲会是一个长命百岁的人,他此时的虚弱,只不过是在为了以后的陈冲蜕变而已。” 东方彦说完,又将目光看向那陈冲:“老头我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当老头的关‘门’弟子?” “愿意!” 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长命百岁,但是有了一个念想,他相信自己是能够‘挺’过难关! “既然愿意,那老头我等到你身体好些以后,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我们在举行拜师之礼可好?” 东方彦像是在哄劝小孩子一般,对着那陈冲说着。 “多谢东方大师!” 陈冲躺在病‘床’上想要向他行跪拜之礼,奈何最后只能举起了双手,对着他做了一个揖。 “还喊着什么东方大师,还不赶紧喊师父?” 程昱假咳了一声,示意陈冲赶紧唤口。 平国公也对着陈冲连连点头:“冲儿赶紧快喊师父!” 陈母也满心的‘激’动,她没想到陈冲竟然会因祸得福。再者她听到东方大师说陈冲是一个长命百岁的面相,心里更是开心。一扫对陈冲来聚贤斋的怨念,觉得此地是陈冲的福地。 如果不是进入了聚贤斋,陈冲就不会遇见杨栎,也不会因此得到了东方彦的亲睐!她就知道,知道她的儿子是一个富贵之人! “陈冲拜见师父!三师兄!” 陈冲虽然没有怎么出去,但是也听过不少人谈过东方彦和程昱。尤其是杨栎在进入了东方书院以后,杨栎没少在他的面前炫耀过,说什么他的祖师爷是东方彦,师父是程昱。 第149章 戴金钗 如今,他竟然可以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弟子,和程昱称兄道弟,也成为了那杨栎的师叔。(.$>>>棉、花‘糖’小‘說’)。wщw.更新好快。他并不是一个喜爱攀比之人,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日后当杨栎再在他的面前嘲笑他没有学识的时候,他也有了反击的资本。 “好徒弟!” “好师弟!” 东方彦与程昱两人很是心满意足的点头,一时间整个病房一扫刚刚的‘阴’霾,变得晴朗开阔,就连窗外,都有喜鹊的叫声。 平国公夫‘妇’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对于陈冲的身体虽说忧心,但也没有了绝望。他们现在都很相信,东方彦说的那句话,他们的儿子会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 淮南王府。 展‘玉’在青戈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而梁渊,则是手里挥舞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他们二人刚刚站稳,‘门’前的管家便迎了上来, 管家把梁渊带到了沈桓的院子中,看着梁渊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那日在魏王府被梁渊狠踹的一幕,他可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因为这件事情,府里的下人可全都在议论他办事不利,就连沈桓也对他训斥了几句,连带着也冷落了他许多。 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见自己不受宠,就开始捧着那个张副管。最近那张副管走起路来也是飘飘然,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更是趾高气扬,说话也是绵里藏针。 他真的很气愤,如果不是因为梁渊故意让他难堪,或许他现在就还是那个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受人尊敬的陈管家! 再说展‘玉’,一走进入王府的大‘门’,就被一个丫鬟领着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走廊,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再看着上面的牌匾,是为“丽华苑”。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基本如果人家有两个儿子,在居住的时候,总是老大住在东边,父母住在中间,小儿子住在西侧房屋这样的习俗。所以,展‘玉’立即明了这丽华苑就是沈桓和连冰的院子。 “展姑娘,到了。” 那丫鬟双手放在腰部的右侧,身子半蹲少刻以后,那丫鬟便缓步退了出去。 像是事前安排好似的,在那丫鬟退身离开以后,立即走出来身穿白‘色’纱裙腰部绣着一朵白莲,步步生‘花’,不过片刻展‘玉’就嗅到了什么清香的莲‘花’香气。 “展‘玉’见过世子妃!” 不管未来两人是不是妯娌,但是现在她还是一个平‘女’。(.无弹窗广告) “展姑娘快快请起!” 连冰扶起展‘玉’,随后便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将她迎进了屋内。 展‘玉’走进那闺阁,环望四周,只见那上好檀木的桌椅雕刻着细致不同的‘花’纹,鸳鸯戏水等等图案,处处流转着属于夫妻房间的幸福甜蜜的感觉。 靠近‘床’边,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雪梨木书桌,上面刻画着茂密好看却又看不懂的‘花’纹,古朴而又不失典雅。 雪梨木的书桌上,放着一把古琴。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琴底颈部刻“天泉”二字,再一仔细看,只见那天泉字的下面还刻着一行小字,展‘玉’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小字。 当她看清楚了以后真是有一种想要捣瞎自己眼睛的感觉,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看呢? 只见那上面刻着:宣武二十年,沈天殊赠送。 宣武二十年……那现在呢?现在是多少年?展‘玉’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再继续打量着连冰的房间,只见墙面挂着很多大小不一的书画,让整个屋子显得更加富贵不凡。 展‘玉’低头,看见了一个绣布,上面正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那针脚看着十分的细密,而且绣的图案也比自己好看的太多太多。 展‘玉’不由得想起自己袖子里沈天殊的手帕,那上面还绣着一个没有表情的小脸。而且那针脚不仅粗而且线还很缭‘乱’。她有些失落,看起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古代的生存法则啊。 “喜欢这个样式吗?” 连冰见展‘玉’一直盯着那对鸳鸯发呆,以为是她不喜欢这个样式。连冰出声询问,在问清楚展‘玉’喜欢什么样的样式以后,或许她还能来得及修改。 “喜欢!当然喜欢啦!” 展‘玉’伸出手去‘摸’那上面的‘精’致的‘花’样,感觉那线也是十分柔软。一点都没有印象中的用线绣‘花’样的死板。 “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绣来送给你和天殊的枕头,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呢!”连冰见展‘玉’是真的喜欢,也就放心来了。 “哦?那真的就是太谢谢了。” 展‘玉’看着连冰是一脸的真诚,仿佛对于沈天殊只是嫂子对小叔子的敬意,并不见其他多余的情感现在脸上。 难道连冰真的能够忘记沈天殊吗?难道那次在魏王府后院遇见‘精’神恍惚的沈天殊,就是他已经知道连冰已经不在乎他了吗? “今日我找你来,也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交’至给你。” 连冰伸出手拉着展‘玉’坐下,随后她再转身去望了内屋。不一会手里便捧着了一个用着紫檀木做的小木盒。 她走到了正坐之上,让一旁的‘春’儿打开了那小木盒后她唤过展‘玉’:“展姑娘,请你来一下。”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青戈,见青戈也点头示意她过去,于是便慢慢站起了身,走到连冰的面前,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事情,就见连冰拿着一枚金钗,‘插’在了展‘玉’的发髻里。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连冰忙又解释:“原本为你‘插’戴金钗一事该有母妃来做,可如今她老人家正在安山寺照顾体弱多病的父王,你和天殊的婚事,就只有我这个做嫂子的来安排。” 展‘玉’暗暗在心里嘀咕,原来这个戴金钗是代表男方父母接纳的意思啊。 “如果要是有什么感到不满意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我这个做嫂嫂的。” 自从知道沈天殊要大婚的消息后,连冰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可是后来想通了的她,对于沈天殊和展‘玉’成亲的事情,也祝福了起来。 毕竟这一生,她和沈天殊有缘无分。 “世子妃客气了!承‘蒙’沈世子抬爱不计较展‘玉’的身家背景,答应了我们两人的婚事,更是感‘激’世子妃亲手为我们两人‘操’办婚礼,实在感‘激’不尽。” 其实展‘玉’的内心则是在想,连冰准备的这些东西,她能不能享受还是一说,更别说不会满意了。 “展姑娘不用太过客气,三日后你我二人就是妯娌,这些事情也都是我这个做嫂子该做的本分不是?” 连冰伸出手拉过展‘玉’,像是真的想和展‘玉’亲昵一般。 展‘玉’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心里也很是怪异。因为连冰的‘性’情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就像是一个生长在雪山之上的雪莲,她本该纯洁无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而此时她却突然变成了一朵热情的玫瑰,这个转变着实让展‘玉’有些难以消化。 “现在已经午时,我们敢去前厅如何?”这个房间是连冰和沈桓二人院落里的客房,如果只是两对妯娌之间,她会把午膳安排在了内院。但是因为有梁渊的存在,她只能将人都送到了前院。 连冰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又吩咐‘春’儿去上贤雅苑,请世子等人去前厅用膳,她则是带着展‘玉’去了前厅。 贤雅苑。 梁渊走进内阁,就看见了沈氏兄弟两人在对弈。走进一看却是在下围棋。沈桓手执白子,沈天殊则是手执黑子。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团团包围,断了后路。想要另辟天地,却只能将之前布好的套路全部撇弃。沈天殊的面‘色’看上去也是有些郁闷,见梁渊近来以后连忙向着沈桓认输:“大哥的棋艺‘精’湛,二弟不敌!佩服佩服!” “那是因为大哥这几日又在学习新的棋谱,二弟则是在忙着与红粉佳人谈情说爱。棋艺有所退步也是自然,哈哈……” 沈桓的笑声十分爽朗,像是丝毫没有被安国公侯府的事情所影响。 沈天殊被沈桓打趣,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明知道魏王爷正苦寻嘲笑我的机会,这般调侃与我且还是在魏王爷面前。快快道来,是不是你们二人串通好了,今日故意来嘲笑与我的?” “二弟误会了。”沈桓摆手拒绝:“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嘲笑之意,魏王爷,你说是与不是?” 梁渊合上手中的‘玉’骨折扇,连连点头:“沈世子却是实话实说,再者本王要是嘲笑与你,何必苦寻机会?那叫做随口拈来。” “好哇!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二人今日就是来嘲笑我的!无趣!” 沈天殊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后的站立在房屋中间,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内屋的婚‘床’,不禁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桓问着:“大哥,上一次我回来的时候,这婚‘床’是靠在东侧,南北朝向,而今日一见却是放至在西侧,切‘床’头向着西南的方向,这是为何?” 他今日早晨回来,原是想要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当他走向房屋东侧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铜镜与梳妆台,他环视了一圈,总算是看到了放置在西侧的‘床’,只是‘床’头却不是东西向,而是西南朝向。 “这个啊,是你大嫂之前送你和展姑娘的生辰八字去合算,那大师说如果把你们的婚‘床’头向西南,夫妻感情自然甜甜蜜蜜,你大嫂听后,立即派人把这‘床’挪了地。” 沈桓这件事情没有说假,因为他不相信,就单凭这一个‘床’的朝向,就能改变两人的感情?更甚至是人一生的命运? “倒还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沈天殊轻笑,随后三人又说说笑笑的谈了一些事情。当气氛融洽的时候,梁渊刚想装作不着痕迹的问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关系,却听‘门’外有一个丫鬟说着:“世子爷,世子妃命奴婢前来恭请魏王爷以及郡王去前厅用午膳!” “世子妃不派你提醒,本世子倒是忘记了。你前去告知世子妃,魏王与我们兄弟二人,片刻就到。” “是!” ‘春’儿退步离去,转向了中路的喜乐厅。 第150章 桃花酿 梁渊因为‘春’儿的打岔,只得放下自己心中的疑问。[]-79-当沈桓提出一起去前厅的时候,也就微微一笑,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前,边走边评论着淮南王府的格局,是有多么的气派和威严。 沈天殊笑而不语,听着沈桓和梁渊两人相互客套。这淮南王府的格局和摆设都是先皇下旨批准的,而且是按照亲王府的标准建造的。就连这府里面摆设的物件,大部分也都是先皇赐的,再者以沈桓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梁渊抓到他的把柄。 喜乐厅里,三个男人坐了一桌,展‘玉’和连冰二人坐在一桌,中间隔着一个薄薄的屏障。 几人落座以后,梁渊来回遥望的寻找展‘玉’的身影,见屏障的后面坐着两道倩影,他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问兄弟二人:“二位可知哪一位是世子妃?哪一位是我那义妹展‘玉’?” 如果对面不是有沈桓的存在,沈天殊真的想丢给梁渊一记白眼。问他这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火上加油吗? “虽然中间隔有屏障,看不清晰人的脸庞,可是我记得世子妃酷爱穿着白‘色’衣物,再者气质犹若秋后的邹菊,淡雅清香却又不失高贵。” 在沈桓的心中,世上的一切都不及连冰的一丝一毫。不过眼下连冰就在身后,肯定也能听到这边的一言一语,再者老二和那个居心不良的梁渊就在自己的对面,他只得将那些话全部都吞咽在自己的心中。 沈天殊听到沈桓用那么多的言语在夸赞连冰,而展‘玉’也在屏障的后面坐着,心里暗暗想着展‘玉’那丫头原本就对自己有所怨气,如果自己再不夸赞与她,怕是对自己会有更多的怨言。 于是他申请一笑,回答道:“‘玉’儿和大嫂相反,她不会忠诚与一种颜‘色’的衣服,如大哥所说大嫂穿着白衣,那么屏障后方的粉‘色’则是‘玉’儿了。气质也和大嫂截然不同,她就如夏日的牡丹,热情奔放和从容淡定。” 沈天殊以为他的这番说辞定然会让展‘玉’欢喜,更甚至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再对自己重新青睐,但是他错了。他‘弄’巧成拙,让展‘玉’更加的讨厌了。 坐在屏障后方的两个‘女’子,听着被两个男人夸赞,说不开心那是假的。连冰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可是脸上却是燃起了一丝绯红,像是没有想到她在沈桓的心中,是这样的存在。 事实上连冰的确没有想到,沈桓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夸赞自己,这让连冰脸红的原因。[] 相反,展‘玉’面上虽然是一副不好意思的面容,可是内心却是觉得沈天殊果然是一个演戏的高手。不过是说好了演戏以后,竟然会****演戏,时时演戏,现在竟然每分每秒都是戏。 再一想起聚贤斋开业那日,沈天殊的所作所为时,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冰冷。 “你们二人在本王面前毫不掩饰的夸赞着自己的妻子和未婚妻,是在让本王对你们二人羡慕嫉妒还是嘲笑本王到至今,也没有一个能与之陪伴的妻子吗?” 梁渊合上扇子,故意板起脸孔,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沈氏兄弟连忙为梁渊斟满了一杯酒,一边还劝着梁渊:“魏王身份高贵,岂能是我们兄弟二人相互攀比的?你的婚事自然是要圣人亲自许诺,身家也是要官宦之家出身,不得儿戏。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有章程的,迎娶的王妃也都是人上人,到时我们兄弟二人,可是要对魏王你羡慕嫉妒啊!” “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觉得十分欢喜。” 梁渊再一次的伸开了手中的折扇,随后指着那屏障:“沈世子,不如把那屏障扯下,让世子妃以及我的义妹与我们同坐,你们二位觉得如何?” “正好我也有此意。” 沈桓笑呵呵的挥了挥衣袖,让一旁的小厮将屏障抬了出去,随后连冰与展‘玉’二人,便相携的一起走到男桌前。 沈天殊已经站起了身,上前牵过连冰身边的展‘玉’,一脸的宠溺:“和大嫂都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闲聊一些家常。” 展‘玉’也故作娇羞的坐在了沈天殊的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沈天殊,两个人的甜蜜气氛顿时散发整个喜乐厅。 梁渊则是拿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遮挡住了眼睛,觉得很是刺眼。他向着对面的沈桓抱怨着:“我突然觉得方才我的决定是个错的。” “为时已晚。” 沈桓说完便夹起了一块滑嫩的豆腐放至在了连冰碗里:“世子妃,这是你最爱吃的豆腐。” “多谢世子。” 连冰淡淡点头,虽然没有展‘玉’的夸张,但好歹也能体现出夫妻之间的恩爱。 梁渊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恨不得时光能够倒转,将时光返回到他说要男‘女’同桌的之前,他绝对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看来,本王日后想要来魏王府,身边也要带个红粉佳人才可。”梁渊摇头,故意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展‘玉’则是很想告诉梁渊,百里米就在魏王府,下次出行带着百里米就行,反正经过这些日子的管擦,她发现百里米对梁渊,也有着些许的感情转变。 “魏王爷且不要悲伤‘春’秋,我们三人好好品尝这桃‘花’酿如何?这可是世子妃亲手酿制的,二位且先仔细品尝,看看味道如何?” 沈桓这么做,只是想要看一下老二的反应。因为多年以前,连冰酿制的桃‘花’酿可是全部都给沈天殊一人品尝,就连她的父亲定北王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果然,沈天殊在听到那桃‘花’酿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当然,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人,并不止沈桓。就连展‘玉’也注意到了,而当事人之一的连冰则是故作忙碌的为沈桓夹菜,没有发现。 展‘玉’看了看那摆放在沈天殊面前的清酒,问着那桃‘花’的香气,觉得很是‘诱’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拿着那酒杯品尝一番。 展‘玉’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脱一直暗中观察饭局的沈桓。他见展‘玉’想要拿着那酒杯,脑海里有疑似灵光闪过。他嘴角带着深意的笑容,问着展‘玉’:“展姑娘也想喝酒?” “啊?我只是想要闻闻,闻闻而已。” 展‘玉’才不会说她想喝,如果是和梁渊她可能会承认她是想要喝,因为梁渊从来不会在意一些细节,他喜欢江湖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江湖人不拘小节,不管男‘女’都是敢爱敢恨,大家恩怨明了,快意江湖的日子好不潇洒。 沈桓和连冰都是世家出身,不了解对方习‘性’的时候,最好还是保守回话。不要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真实‘性’格暴‘露’,不然日后很容易吃亏。 这是那潘嬷嬷偶然间和冯嬷嬷说的话,但是却被她记在了心里。 “哦?我见展姑娘往天殊面前的酒杯靠近,以为是想要喝上一杯。如果展姑娘想要品尝,直说便是,我们沈家不会介意‘女’子会饮酒。”沈桓说话的时候,声音慢条斯理的,像是一种蛊‘惑’,吸引着展‘玉’往他设计的圈套里走着。 展‘玉’看着沈桓的眼睛,那眼睛里像是有着强力的风暴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陷进去。还有那声音,就像是天外之音,最后那一句不会介意‘女’子会饮酒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让展‘玉’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展姑娘爽快,没有一般世家小姐的扭捏,着实让人觉得很是欢喜。二弟,你可是找到了一个宝贝。” 沈桓说话间,已经拿起了酒杯,亲自为展‘玉’斟满了一杯酒。 沈天殊见状则是伸手挡住:“大哥,‘玉’儿她不会饮酒。再者你亲自为她饮酒,实在是受不起。应该是她为你斟满才是。” “我们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情。二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不然一会展姑娘被你的话吓到了,大哥可不愿你的意。” 沈桓说完,又对着展‘玉’鼓励的说着:“展姑娘快快尝尝这桃‘花’酿的滋味,这可是你大嫂多年的心血。不能‘浪’费,要全部喝完才好。” 展‘玉’端着酒杯,闻着那充满了香气的清酒,如果不是有些酒‘精’味,展‘玉’还真觉得那是一杯桃‘花’茶而已。 连冰也是有些期待的看着展‘玉’,毕竟这些年来品尝这桃‘花’酿的除却沈桓就是沈天殊了。那时的他们…… 连冰收回了关于过去的那些念想,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了一眼沈桓。不管是沈桓还是沈天殊也好,都在夸赞她的酒酿制的很好。 每次都是夸赞的话,让她觉得沈桓和沈天殊二人是故意夸赞而已。 展‘玉’在四人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将那酒放放至了‘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先是桃‘花’香气随后便是酒的清甜。 不过把酒喝进了胃里以后,就觉得那桃‘花’酿除却了香气,剩下的就是火烧一般的酒‘精’在肚子里作怪。 “此酒因年份的关系,十分的清甜和浓厚敢,不会上头却是难得。世子妃真是才华横溢样样‘精’通!不仅‘女’红做的十分‘精’致就连这酒酿制的也是十分到位,真是天下不可夺得的奇‘女’子是也。” 展‘玉’看着展‘玉’,知书达理样样‘精’通,样貌美如画气质出尘,怪不得能够引来沈天殊和沈桓两个兄弟的青睐。自己要是男子,在连冰还没有成婚之前定然也会成为追随者之一。 “展姑娘真是妙赞。” 连冰见展‘玉’也是十分欢喜,并且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一时间对展‘玉’的喜欢更是加来了几分。原本就是因为展‘玉’的长相,使她对展‘玉’侧目观察了几番,这下听着展‘玉’的夸赞,更是把展‘玉’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哪里妙赞?我只是实话实说。魏王爷你说,是不是?” 展‘玉’将话头递给了梁渊,她相信只要梁渊说是连冰也就相信这是真的。 梁渊则是慢慢的品尝了一下,果然像是展‘玉’说的那般,人喝了以后不会上头,且酒又香又甜,真是难得的美酒佳酿。 第151章 被欺辱 “沈世子真是好福气,能够有如此贤妻,真是三生有幸,我能与你为友,真是我的福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梁渊放下手中的‘精’致酒杯,满面笑容。 展‘玉’听着梁渊的那些说辞才觉得自己是技不如人,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两个主人嬉笑颜颜,就连自己也都是夸上了。 “魏王爷客气!沈桓能够与魏王同席,更是我莫大的荣幸。” 两个人你捧我我碰你的,好不欢乐。 沈天殊则是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到天黑都梁渊都谈不了正事。于是便出声打断他们二人:“魏王爷,大哥。你们二人要是继续说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哈哈……一时开心倒是忘记了。来来来,赶紧享用午膳。” 梁渊虽是魏王,可是在人家做客还是要听主人的。沈桓说完话后,便开始命人为梁渊斟酒,而展‘玉’的杯子则是被沈天殊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大哥,‘玉’儿不胜酒力,就不要再让她喝了。” 为了防止展‘玉’会说她要喝酒,沈天殊在饭桌下牵着展‘玉’的手,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提醒展‘玉’,不要再喝了。 沈天殊觉得沈桓一直在劝展‘玉’喝酒,总有一种‘阴’谋似的。他很担心沈桓又要对着他们下圈套,尤其是利用展‘玉’做些什么,像是上次冤枉展‘玉’杀了张掌柜一案。 展‘玉’自然也接收到了沈天殊的用意,她本就是不想喝,奈何沈桓一直劝她喝。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展‘玉’会认为一个男人一直对一个异‘性’劝酒,不是为了业绩就是想要干坏事。 当然了,这个坏事可就有很多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圈圈叉叉。 展‘玉’偷偷的打量着沈桓,见他对连冰一副深情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撇去这一点,那么他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可是沈桓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呢? 展‘玉’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沈桓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连忙将视线收回来了。心里暗暗打鼓,脸上也微微红了。 沈天殊却说:“‘玉’儿,你是不是醉了?” 展‘玉’看着沈天殊对自己眨眼,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解脱困境:“嗯,啊……我的头有点晕,好像,好像有点不胜酒力。” 展‘玉’的脸红并不是因为酒的缘故,而是因为沈天殊突然拥住了她的缘故。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就把自己堂而皇之地搂了起来,着实是让人臊得慌。 “‘玉’儿不胜酒力我先抱着她回房间休息,你们先慢用,我稍后就来。[]” 不待他们回答,沈天殊就把展‘玉’从地上抱起,大步流星的带着展‘玉’去向了自己的贤雅苑。 展‘玉’待在沈天殊的怀里,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只觉得小鹿‘乱’撞。一路上,仆人们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沈天殊怀里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他们的世子妃吗? 众人吃惊的望着沈天殊,一直知道这个廉郡王心里直系他们世子妃,但是没有想到叔嫂竟然会这么大胆,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不对!他们的世子妃平日子爱穿白‘色’衣服,这沈天殊怀里的‘女’子却是身穿粉‘色’衣物。再者那身材也比世子妃小上一号,难道这个‘女’子就是今天来做客的展‘玉’? 仆人们看到了这一幕,自然知道沈天殊的心里,其实是喜欢世子妃的,展‘玉’只不过是世子妃的一个替身罢了。 有的人对展‘玉’感到惋惜,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报以看戏的态度。还有的人是立即将这件事情,渲染到了府外。 一时间城内的人都知道展‘玉’不胜酒力,借此和沈天殊到了新房的事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者还是两人的新房,不觉间大家已经想象出了各种的画面。 贤雅苑房内。 “为什么会突然说我不胜酒力?” 沈天殊的行为让人感到很是诡异,饭吃的好好地,干嘛要说她喝醉了呢? “因为我有事情和你说。” 沈天殊轻轻地将展‘玉’放下,想起当时沈桓对展‘玉’劝酒的时候,那眼神之中明明有些意味不明的企图。他为了配合沈桓的计划,只好让她装作一副喝醉的样子。 “什么事情非要再这说呢?” 明明在院子里就可以说的啊,干嘛非把她放置在‘床’上。她平身躺在‘床’上,他的双手放至在她‘胸’的两侧,英俊的面容就在她的脸颊上方,相隔一尺的距离。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桃‘花’香气,蔓延在两人周围。顿时,气氛变得十分暧昧。 “我觉得有人想要利用你醉酒的事情,做些文章。我打算让这个人‘露’出马脚,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沈天殊说完,又把自己的脸和展‘玉’的放的近些,两个人就半尺的距离。展‘玉’的脸红的更厉害些,这个沈天殊他想要做什么? 她能不能伸出手打他?这个男人总是会用着各种理由来占自己便宜! “我能相信你吗?” 展‘玉’的脸‘色’变得很不确定,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生死不管不问,不仅仅是十五日冤枉自己杀人一事,就是连没有连忙以前,她负气跑出去,沈天殊也是同样的反应。 脑海里再次想起了那个便宜主子的面容,沈天殊是不是和那个便宜主子一样,都是觉得自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用得好了,对自己宠爱有加,用的不好就用毒‘药’折磨自己? 沈天殊原本想要逗‘弄’展‘玉’的心思顿时消失不见,他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背对着展‘玉’:“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更是对他自己的承诺。 “最后信你一次,如果我要有了什么闪失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展‘玉’说完,便假装醉酒睡着了。 沈天殊见她这幅模样,也昂首阔步的离开了房间,不一会人便消失在了贤雅苑。 而在沈天殊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就有一个小厮猫着身走了进来。他东张西望,看着守在贤雅苑的护卫,再看了看贤雅苑的格局,突然想起来贤雅苑卧房的西侧有一扇很大的窗户。 想到了这一点,那小厮又再次猫着身子向着西侧走去。走到卧房西侧外后,果然见到了大开两扇的窗户,小厮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便小心翼翼的趴在了窗台,看着屋里。 一眼就望见了侧躺在‘床’上的展‘玉’,那小厮磨拳霍霍的东张西望了一下,见四周没有人便爬了进去。 他缓步走到了‘床’前,对着展‘玉’‘露’出了邪恶的双手,并且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小美人!我来了!” 小厮刚准备抱住展‘玉’个满怀,展‘玉’却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她猛地做起身体看向小厮的身后,发现并没有沈天殊的身影。 展‘玉’暗骂自己真是白痴,怎么又会相信沈天殊那个伪君子的话? “你想做什么?” 展‘玉’慌张的问着她,她连忙拿起身后的枕头,向那小厮挥舞着威胁着。 “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来让你爽上一爽的啊!” 小厮见展‘玉’突然醒来,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不过想想展‘玉’现在已经是醉酒了,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慌张起来的心,又突然变得稳定下来。 他并不害怕外面会有人听见,因为贤雅苑就只有苑外有两个仆从把守着,里面的事情只要自己捂住了展‘玉’的嘴,那些人定然会听不见。 “你滚!” 展‘玉’将手里的枕头扔向了小厮,可是那小厮却是接过了枕头,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而那满嘴的黄牙,让展‘玉’看到以后觉得很是恶心。 “我滚了你怎么爽啊?” 小厮拿着那枕头就走向了展‘玉’,想要用枕头把展‘玉’的嘴巴捂住。 “救命……呜呜……” 展‘玉’被枕头捂住了嘴巴,喊不出声音来。她只能用双手和双‘腿’踢打着那个男人,同时心里则是想着,沈天殊为什么还不来?又或者设计这一切的人,是沈天殊自己安排的? 一定是他! 展‘玉’想到在饭桌上的时候,自己只是喝了一杯酒,推说自己喝醉的人是沈天殊,说有人想要利用这次醉酒做文章的人也是沈天殊。而且自己遭受到了这种局面,喊救命也没人来救援。 是了,一定是他! 展‘玉’想到这里,眼泪就流了出来。而且那男人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仅如此,那男人的一只手更是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展‘玉’好恨自己不会武功,如果自己要是会武功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几个月以来种种的糟心事情。 “大胆!” 在展‘玉’绝望之际,百里米从天而降。她一个扫堂‘腿’就把小厮从‘床’上提了下来,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天殊进来了,他的身后是梁渊以及沈桓夫‘妇’。 那小厮被百里米提下‘床’以后,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心中的气愤不已。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来捣‘乱’,或许那个‘女’人就已经成为自己胯下的玩物也不一定。 “你个‘奸’人!胆敢破坏爷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小厮并不知道身后还有沈桓等人,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只能看到百里米一人,他已经被怨恨‘蒙’蔽了双眼。 百里米对于那个小厮的气急败坏,则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对于男人的挑衅,很是爽快的把他打到半残不死。 展‘玉’见到那小厮被百里米打的满地爪牙,心里的气愤和惊恐少了些许,可是仍是心有余悸,再者她对沈天殊的失望,心里更是羞愤难当。她想上前再把那个小厮踩上两脚,可是却被百里米伸手拉住。 展‘玉’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百里米,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动手? 百里米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玉’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沈天殊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展‘玉’的任何反应,可是展‘玉’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看,而是恨恨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小厮。 展‘玉’却是冷哼一声,随后眼圈便红了起来,不做任何回答。 完了…… 沈天殊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两个字,他很想和展‘玉’说抱歉,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派了百里米在展‘玉’的身边,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淮南王府是他掌管,后院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出现了这种事情,沈桓当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询问的。 那小厮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是痛苦,早知道为了那十两银子就要失去自己的小命,他是真的不愿意做这种事情来。 第152章 人死了 “我是南烟夫人院子里的小厮。[]-79-” 那小厮很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是全身的静脉疼痛无比,他连动都动不了。 展‘玉’听到了这个消息,脸‘色’有些苍白。她怎么能够忘记了南烟夫人的存在呢?那个从她第一次进入廉郡王府就开始对自己不善的‘女’子,那个背后站着太后的‘女’子,自己怎么能够忘记她呢? 展‘玉’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她怎么能够单方面的认为她和沈天殊只是一场‘交’易,而就不去考虑爱慕沈天殊的那些‘女’人感受? 她抬起眼看着对面的沈天殊,眼神里写满了排斥和抗拒,她更不该考虑她在沈天殊的眼里,究竟是盟友还是一颗棋子! 她太笨了! 直到这一刻,展‘玉’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傻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依赖别人!她应该把这些不好的行为全部改掉才对! 在这个人吃人的旧社会,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你胡说,我和南烟夫人向来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般对我?你一定是在污蔑她?快说,你存的什么心思?” 原本满腔委屈的展‘玉’,因为差点被黄牙男人强暴的事情,冷了心。人的心一凉,自然就会理智许多。当下,连忙挣脱了百里米的牵制,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厮。 展‘玉’的眼神里有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如果那小厮要是不说实话,她就踩一脚从而让他终结了生命。 “我说,我说……” 小厮的‘胸’口被展‘玉’踩中,原本就觉得呼吸困难的他,此时更是觉得快要窒息了。 展‘玉’的脚慢慢的从小厮身上收了回来,双手环‘胸’:“快说!” 沈桓看着展‘玉’从方才的担惊受怕变成现在的气势十足,再看了看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丝毫阻拦意味的老二,心里暗暗叫糟。难道这一切已经被老二和展‘玉’‘洞’悉了? 如果不是,那么展‘玉’因为被男人玷污的事情,应该是寻死觅活,哪里是现在这般的淡定自如?没有丝毫的紊‘乱’不说,就连羞愧都没有! 老二的表现更是让人值得怀疑,因为他全程都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十分宠溺,可是细细想来,却让人觉得老二并不在乎展‘玉’的清白,仿佛是不是清白之身和他并无多大的干系。 老二,他知道展‘玉’是自己派过去的棋子了吗? “我是南烟夫人院里的没错,可是南烟夫人并没有派我来,是我自己的意思。[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小厮的话,并不足以让众人相信,展‘玉’就更不相信了。 “你自己的意思?呵呵……那我就更和你没有丝毫瓜葛,你为何要对我行使如此歹毒的计谋?害我名节不说,还想用枕头闷死我?” 展‘玉’看了看那一眼满是红‘色’的‘床’幔和那个跌落在地上的红‘色’枕头,决定将事情夸大。 “我,我没有想杀你。” 小厮想要摇头,可是连头都动不了。 “没有想杀我你拿着枕头闷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心智不全?又或者你觉得我是在冤枉你?” 展‘玉’的脚再次踩到了他的身上,这一次是毫不客气的用力踩了一下。那小厮的嘴里顿时就溢出了血迹。 他那满嘴的黄牙因为这一脚,变成了满嘴的红牙,像是僵尸刚刚吸过血一般的恶心。 “我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要强‘奸’你。” 小厮的声音很是不稳,忽高忽低,像是在用着很大的力气在辩解。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桓觉得自己观察的已经够多,连忙出声提问。 “我,我是平国公派来的。平国公说他的儿子在聚贤斋伤了身体,还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他恨展‘玉’,他要让展‘玉’的名节败坏,嫁不出去。” 说完这句话,那黄牙小厮就咬舌自尽了。 “姑娘不要看!” 百里米见那小厮咬舌后,连忙伸出了手遮挡住展‘玉’的双眼,可是展‘玉’却猛然将她的手推掉,站如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展‘玉’看见躺在地上的小厮,一条活生生人命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心里五味杂陈和说不出的难受。 她突然觉得恶心,想要呕吐。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有一股酸味直从肠胃窜到了自己的嘴里,她连忙伸出手捂住嘴跑向屋外,在桃‘花’树下将那污秽之物全都吐了出来。 沈天殊也连忙跟着展‘玉’的身影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梁渊。 展‘玉’吐完以后,很是疲惫的跌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那令人发呕的东西就在她的身后,她仰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觉得很是讽刺。 沈天殊连忙喊过‘门’外的‘侍’卫,让他们喊几个仆从过来,把满屋子的秽气东西,全部都清走。随后又喊来几个丫鬟:“你们几个赶紧备上热水,为姑娘沐浴更衣!” “不用了。” 展‘玉’扶着一旁的桃‘花’树慢慢的站直身体,连看沈天殊都不看上一眼,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逃离这个让她觉得作呕的地方。 她不是没有亲眼见过人死的样子,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爷爷死前就是在她的面前,她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脸上一副安详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爷爷离开这个世界上,是一种解脱。那样他就不会再遭受病魔的疼痛,所以当看到爷爷离去的那一幕,除了感到伤心以外,还有更多的欣慰。 今天的事情,却是不一样。因为那个小厮的死,大部分都是因为她,小厮咽气的时候,她的脚还在那个小厮的身上,直白的说,那就是她杀人了。 展‘玉’的心里说不清的负罪感和恐惧感,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人命就犹如一只蝼蚁一般那么轻贱,说没就没了。 “‘玉’儿!” 沈天殊见展‘玉’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想要离开觉得很是心疼。他想跟上前,可是又想着刚刚展‘玉’看他的冷漠眼神,沈天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梁渊见沈天殊不上前则是觉得沈天殊心里或许还有其他的计较,便也没有跟上去。只好放任展‘玉’自己独自离开,他站在沈天殊身边,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展姑娘!” 连冰见展‘玉’独自离开,再又看了看三个纹丝不动的男人,心里说不清楚的愤怒。她提起自己的衣裙小跑在展‘玉’的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展‘玉’听到连冰的声音后,慢慢回头‘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世子妃,我想一个人静静。” 连冰也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十分担心的看着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言下之意,就是连冰并不放心展‘玉’一个人走。她一个‘女’孩子此时面上还是这么的失落,如果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没事。” 展‘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也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幕,让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看见,还有那个被她埋在心底的男人看见。 “沈世子,今天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 梁渊见展‘玉’的身影消失在了贤雅苑,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和无情。仿佛刚刚在饭桌上和沈桓相谈甚欢的,不是他梁渊一般。 “魏王爷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待我查明真相以后,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桓低下头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得意,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并没有人发现。 “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了一声:“我记着沈世子关于昨天杨栎一案,你也是这般说的。” 沈桓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见梁渊再次出声:“我在来的路上,听那些百姓说就算是杨栎犯了天大的死罪,只要有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见你一面,你准会把杨栎救出来,是不是?” “魏王明鉴!” 沈桓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表情却是有着委屈,仿佛并不认同梁渊的话。 “沈世子,廉郡王,这淮南王府可是先皇御封,当今圣人更是对你们兄弟二人青睐有加,如今你的府邸仆人以下犯上,管理不严以及与那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不查清真想不说,反而还让我明鉴?你们就这样来回报我父皇的?” “魏王爷息怒!” 沈氏兄弟二人连忙拱手行礼向着梁渊道歉,两人心里想法各有不一。 沈桓则是想着先让梁渊嘚瑟一阵,等到他们失去了警惕‘性’以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沈天殊则是想,梁渊总算是把正事说出来,他还真担心梁渊把正事忘记了。 “展‘玉’虽然是本王的义妹,可是本王却是把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般疼爱,你们淮南王府如此不尊重我义妹,是不是因为我义妹身上没有封号?” “魏王爷误会了!这件事情说来蹊跷,还请魏王爷给我一天时间查明真相,到时你在责怪也不迟!” 沈天殊抬头的时候,递给了梁渊一记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安静的站立在了一旁。 沈桓听到沈天殊这么说,心里有些恼怒。这淮南王府一直以来都是他沈桓的,何时需要他沈天殊‘插’手呢? “二弟,你还是先去安慰展姑娘,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大哥吧。” 沈桓并不准许越权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 “这样也可,只是麻烦大哥你费心了。” 梁渊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惺惺作态也没有了以往看戏的心情,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摆了摆手:“本王还有事情,就不在此叨扰几位。” 说完,摆起了自己冰蓝‘色’的炫纹锦袍大步流行,走出了贤雅苑。 连冰站在垂‘花’‘门’外,听着梁渊的话语,再看见看着梁渊一副气愤的模样离开贤雅苑,心里知道梁渊此时的怒气肯定不减,连忙加快步伐走到了贤雅苑后,就见他们兄弟二人一冷一热的对立而站。 第153章 另择房 连冰担心两人一会会发生争执,便连忙站在了沈桓和沈天殊的中间,对着沈天殊客气的说着:“二弟,想着展姑娘此时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 沈天殊低头,看着连冰一脸的真诚,明明觉得不喜欢连冰了,可是此时他见到这个曾经与自己相爱多年的‘女’子,劝解他去找别的‘女’人时,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点苦涩。 “多谢大嫂提醒,二弟这就前去。” 沈天殊迈着步子离开,在走到沈桓身边的时候,脚步‘挺’了下来。沈天殊看了一眼沈桓,眼里有着一丝祈求之味:“事情就全权‘交’给大哥处理了!” “二弟放心前去,大哥会给你以及展姑娘一个‘交’代的。” 沈桓劝着来沈天殊离开,随后便又用着自己的妻子离开这个变得污秽的地方。 再说展‘玉’,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淮南王府以后,她就随着人群走着,她也不知道是去向城西,还是去往城东,更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城南还是城北。 她只知道,路边有着不少过路的马车,还有不少穿衣打扮都十分讲究的男男‘女’‘女’。或许是因为刚刚呕吐过,身上有着酸臭味的因故,路过的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总是会伸出手指指点点,或是可怜或是鄙夷,更有夸张的是还有人在经过她以后,干呕了起来。 展‘玉’越走,就越觉得心荒凉的可怕。她的脑海里,从淮南王府出来一直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展‘玉’又想到那个小厮最后咬舌自尽的惨样,那个面目看起来,真是犹如地狱的厉鬼来索命一般无异。 展‘玉’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人群拥挤的人‘潮’,只觉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慢慢变成黑‘色’,由一个小点最后变成了满眼的黑。 再然后,展‘玉’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往下坠落。 “展姑娘!” 清脆犹如泉声的男音响在了展‘玉’的头顶上方,可是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来人是不是东林玥时,看浮在眼里的,却还是漫天的黑。随之而来,便感觉是无穷的困意。 东林玥见展‘玉’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药’房之类的,随即只好抱起展‘玉’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对着林业命令道:“快,回府!” “是!”林业奉了命令以后,连忙驱赶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索的林业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公子每一次出来的时候,都能遇到这个叫做展‘玉’的丫头。 林业看着飞奔的马,再看着远处有点受惊的小狗,不觉摇头。他们主子和那个展‘玉’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缘分,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呢? 梁渊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就上了马车。本以为展‘玉’会坐在马车里面,可是当他掀开了马车帘子以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梁渊转头,看着那马车上的小厮,声音没有感情:“展姑娘呢?” “回王爷的话,展姑娘向城西的方向走了。” 车夫见展‘玉’从淮南王府出来,便立即放下了阶梯,想着让展‘玉’上马车方便些。可是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得到展‘玉’一声谢谢的时候,才看见展‘玉’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向着城西的方向走着。 他本以为是展‘玉’没有看见他,所以又大喊了两句展姑娘,可是展‘玉’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的头也不回,径直向着城西走着。 如果展‘玉’走的方向是城南,马夫肯定会说展‘玉’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城西?” 梁渊挑眉,城西好像是东林玥‘玉’园的方向吧?梁渊又下了马车想要再进淮南府去找沈天殊,可是他又想想,自己刚刚都那个态度对沈天殊和沈桓了,此时要是再‘舔’着脸进去,怕是会让沈桓对自己产生鄙夷。 还是不要了,如果要是展‘玉’是去了‘玉’园的话,那么相信她晚上就能回家。梁渊想到这里,就又转身上了马车,命令着车夫回魏王府。 不怪他对东林玥这么信任,而是上一次展‘玉’都身中媚毒,东林玥都没有对展‘玉’做些什么出轨的行为,那么这一次就肯定不会了。 沈天殊走出魏王府的大‘门’,看着梁渊离去的马车,以为展‘玉’坐在车里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样也好,如果他此时要是出现,想必还是会让展‘玉’不悦。 既然如此,还不如给她时间,让她缓一缓。 眼下,他需要的是把婚房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丢弃。本就不想回到这淮南王府,现在也算是有了理由。 丽华苑。 连冰看着哭哭啼啼的南烟夫人,耐着‘性’子询问:“只是问你可否参与再这其中,没有明说你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南烟夫人不顾连冰怎么说,一直都是拿着帕子在自己的眼角上擦拭着,声音呜咽:“世子妃,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呜呜……” “那张三却是出自你的院落,且还一口咬定,是你派他去的。如果你不是,他为何要栽赃与你。” 连冰仔细的观察着南烟夫人的表情,想要看她脸上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安或者是隐瞒之类的神情,可是她的脸上除却了难过,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世子妃,这下人自己有龌龊之心,却想栽赃与我摆明就是想要让我难堪。”南烟夫人说道此处脸上的泪水更是难过,说话的声音也满是委屈:“太后将我赏赐与廉郡王以后,我****夜夜战战兢兢地守着郡王爷,就是想要为郡王爷分忧,奈何郡王爷却对我不曾相看一眼。” 南烟夫人又看了看连冰一眼,见连冰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更是难过:“那展‘玉’原本到了郡王府以后,我就觉得她是想要勾引郡王,她还说她只是来和百里米学医的。世子妃……” “这学医学的,已经成为了廉郡王妃了!我是气她和恨她,但是我并不想杀她啊!” 南烟夫人说的这是实话,她是恨展‘玉’没有错,可是她却不想让展‘玉’现在就死了。如果展‘玉’要是现在因请与受损一个死了,最容易有嫌疑的人,就是自己。 连冰看着南烟夫人,她是从一进入丽华苑就说到现在苦到现在,虽然她并不是多厌烦南烟夫人,可是也听不得她像是一直蜜蜂一般,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叫声。 “好了,你先回去吧。关于这件事情,我自己有定夺。” 连冰挥手示意让南烟夫人离去,而就在南烟夫人前脚刚走,连冰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就听见了‘春’儿在‘门’前喊着:“郡王!” “我大哥在不在?”沈天殊停步止于房间的‘门’前,并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春’儿则是向屋内望了一眼连冰,摇头:“世子爷此时应该在书房,不在卧房内。” “好。” 沈天殊得了这个消息,便又转身去向了书房。他现在和连冰两人的身份有着些许的尴尬,再者自古就是男‘女’有别,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当沈天殊走到书房的‘门’前,就望见了丽华苑种植了一大片的三醉芙蓉。他的眸子‘阴’暗而深邃,他看向书房的窗台,见那上面也摆放了两株三醉芙蓉‘花’。 那是连冰最喜欢的‘花’…… 沈天殊看着这满园的三醉芙蓉,此时才敢承认,原来沈桓喜欢连冰并不比自己少。可是他又觉得这只是种植三醉芙蓉而已,并不一定就是真心欢喜。 “二弟,你怎么来了?没去找展姑娘?” 沈桓早就听到下人说沈天殊在外面,于是连忙挥去了庄先生,随后‘阴’冷的面容此时又变成了一脸和煦。 “大哥,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希望大哥你能够答应与我。” 沈天殊的话刚说完,就听沈桓在那里说着:“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气?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与我,我自会满足你!” “那就多谢大哥了!如今贤雅苑发生了血案,我觉得有些秽气,故而打算从外面再重新买一出宅子,以作新房备用。” 沈天殊的话,说的也是在理。毕竟是作为新房的园子,如今发生了这般的命案,饶是谁都会觉得那间房子不干净,晦气。 沈桓在听到沈天殊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和煦变成了有些难看:“二弟,你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还能如此任‘性’呢?” 怕沈天殊会继续坚持己见似的,沈桓又继续劝说:“你我兄弟二人本就被有心人利用说是兄弟之间感情不和,如今你在大婚的头三日就说要另择婚房,这岂不是要坐实了那些人的传言?” “大哥可以将贤雅苑的事情告知大家,相信百姓都是明事理之人。” 沈天殊伸出手,先是作揖,后是坚持的说着:“大哥,而是这婚房里已经沾染了晦气,即使那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可是也是触了我的眉头,不管是否成婚,那屋子只要看一眼也会觉得有些膈应。” 沈桓看着沈天殊一直坚持,只好叹气:“这个事情,先容我与你大嫂商量商量,你这两日先住在父王的院落里,等到有结果以后,我再告知于你。” “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 沈天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前。这两天,沈桓的身上压了很多事情,可是沈天殊并不担心沈桓会忙不过来,因为他和梁渊的本意,就是要让沈桓忙起来,从而没有时间来想各种方法来对付报他们。 沈桓见沈天殊离开了书房,又喊过一旁的小厮,让他悄悄地跟着沈天殊,去观察沈天殊的动向。而他则是回到了房间内,喊出了已经进入暗室的庄先生。 “庄先生,你说老二和梁渊他们两人是不是知道展‘玉’幕后的主人就是我?” 如果他们两个人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今天会故意接二连三的,把所有的事情都退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昨日杨栎在聚贤斋大声嚷嚷和自己的关系,梁渊虽然没有直接说他和叛逆之心,可是在走之前却说了一句,他和安国公侯府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 梁渊的这一句话,究竟是有几个意思呢? 第154章 泼妇君 “这个不好说,唯一能说的,就是我们这几天要小心处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在行刺以前,世子你都要装作一副喜乐的模样。至于杨栎,世子你就先和安国公侯府撇清关系。” 庄先生想着刚刚沈桓反馈给他的这些信息,其中有一句是说和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句话就值得推敲了。 其一,是沈天殊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更甚至已经了解沈桓和安国公侯府除却了因为连冰的原因,还有着另外一种‘交’易。 其二,可能是因为杨栎昨日的话刺‘激’到了梁渊,毕竟蔑视皇权和有叛逆之心,在皇贵们眼里是最不能容忍的。 “每次都是忍,真的是好恨!” 沈桓觉得自己这段时日真的是忍到了极限,每次看着他们两个人用着笑眯眯的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就恨不得上前将他们粉身碎骨。 “世子,再怎么不济时间也只不过是剩下三天的时间,你已经忍了这些年,还差这三日的光‘阴’吗?” 庄先生说完,随后又想到今日在贤雅苑发生小厮想要强‘奸’展‘玉’的时间,语气有些许不满:“世子,今日的事情实在有些鲁莽,展‘玉’能不能喝醉还是一说,可如果那小厮一旦成功,展‘玉’毁了清白,郡王爷一怒之下毁掉婚约,那么我们长时间准备的这场刺杀活动,就等于功亏一篑白忙活一场。” 为了这件事情,沈桓杀了多少人毁掉了多少人,难道忘记了吗? “多谢庄先生提醒。” 沈桓虽然不满庄先生对他训斥,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要是惹急了沈天殊,毁掉了婚约,那么所有的事情,又全部需要重头商议。 “世子你明白就好,至于安国公侯府……”的人来了就不要见了等词,庄先生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有些气喘吁吁的小厮立在‘门’前。 “世子爷!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太来了!” 庄先生对沈桓摇头,示意他不要去见老太君,奈何沈桓爱妻心切,如果自己要是不见老太君,怕是受到委屈的将会是连冰。 庄先生无奈叹气,想要做大事哪里容得这般的儿‘女’长情?他看沈天殊的‘性’格就很好,那才是真正做大事的男人,在重要的事情面前,从来不会自‘乱’阵脚,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毁坏自己的基业。 连冰只觉得自己今天忙的团团转,脚不着地的感觉。她才将南烟夫人小院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听见了她姑姑翱的声音。(.) “我的儿啊……” 老太君人未到声先到,她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以后,连忙的跪在了地上,同时还说着:“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连冰因为老太君的这一跪,连忙快步的转到了一边。她可不想承担长者跪拜自己的罪名,说出去可是容易被世人耻笑的。 “姑母,发生了何事?如此伤心?” 连冰被沈桓保护的太好了,如果她不主动出去,是从来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她对杨栎入狱的事情,并不知情。 老太君站在哭天喊地的同时,用余光看了一眼连冰的方位,发现连冰已经躲过去了。于是心生一记,再次转向了连冰所在的位置:“我的好侄‘女’啊!” “姑母,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连冰每次见到她,就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而这一次更甚,为了以防一会又被冠上了不尊重长者的名头,连冰赶紧让‘春’儿和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帮她扶起来。 老太君见样子装的差不多了,也就顺从的慢慢站了起来,随后又顺势的依靠在了刚要扶住她的连冰身上。 连冰承受着老太君的重量,觉得有些吃力。老太君不仅年岁大了,就连身上的重量也都向上增长着。 “姑母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伤心难过?” 连冰扶着老太君坐下了以后,亲自为她斟满茶水,并递送到了她面前。 老太君看了一眼连冰,随后又将她手里端着的茶水推到了一边,一副没有胃口的模样。她先是叹气,后是眼眶湿润,仿佛那眼泪,只要动静大了点,就能够夺眶而出一般。 “你那不孝的三弟,杨栎因为在聚贤斋欺负了一个下人而已,展‘玉’就拿着刀要杀了他啊!你说她怎就这么狠心呢?还有,你三弟维护沈桓的名声,却被那什么劳什子的王爷,说做蔑视皇权要灭九族!” “什么?” 连冰吃惊,浑然没有想到,外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老太君见连冰上钩,于是就故意加油添醋的说着:“更过分的是,那展‘玉’还将我的三儿子刺伤了!你说她一个‘女’人就怎么有着这么狠毒的心思?” “刺伤了?” 连冰想着展‘玉’那柔弱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会伤的了杨栎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 “是啊!那展‘玉’不仅仅刺伤了我的三儿子,还将那陈知府的儿子,陈凯也打的鼻青脸肿!你说她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待在屋里学习四书五经熟背‘女’戒,绣‘花’秀草的,打什么架?” 老太君的这些说辞,解掉了连冰刚刚的疑‘惑’。 连冰一直知道展‘玉’和她们不是同一类人,她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的心很纯净。这样的展‘玉’,正是连冰向往的,也是想要保护的。 因为那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阴’谋诡计包围,也不要为了一些事情,而委屈求全失去了自我。 连冰虽然惊讶,但是也让没有再继续多问。而是仔细聆听着老太君的抱怨,能够听出来,因为杨栎的事情老太君很不喜欢展‘玉’,每一句话结尾都是用着展‘玉’怎么会这么坏或者怎么这么狠心等等词语结束。 “姑母,这件事情世子并没有和我说过。” 其实连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桓开口了,成婚的这五年来,只要有关于杨栎的大小事务,老太君准会来淮南王府大吵大闹,让她不得安宁。 沈桓为了照顾自己,总是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在了他的身上,她已经觉得自己欠沈桓太多太多,这一次有关于蔑视皇权的事情,她真的不敢让沈桓出面解决。 连冰回想着今日梁渊来到淮南王府时,面上虽然有着喜‘色’,可总是有着些许的疏远,再者梁渊离开的时候,在贤雅苑说了一句,他们淮南王府和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连冰看着老太君上嘴‘唇’碰着下嘴‘唇’,一直在说个不停。突然觉得那双嘴,她永远都填补不满。 “我的好侄‘女’,你可听清楚了?趁着还没有大婚,你赶紧和廉郡王说一说,让他赶紧和展‘玉’那个恶‘妇’毁了婚约!” 短短时间内,展‘玉’已经成了恶‘妇’。 连冰想要为展‘玉’辩解,可那老太君根本不给她机会:“就算廉郡王到时候不同意,展‘玉’嫁入了淮南王府,届时你可要帮姑母出气!” “姑母,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吧?” 连冰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她和展‘玉’不仅长得相似,就是连脾‘性’也有着相似之处。再者两个人又嫁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做成妯娌,没有必要做什么不能容忍之类的事情。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安定到淮南以后,刚好你大婚,我为你忙前忙后,就是不想让你嫁入淮南王府没有脸面啊……” 老太君垂首顿足,一副很是伤心绝望的样子。见连冰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的气愤更加:“大哥,小妹的命真的好苦啊!儿子被人冤枉入狱不说,就连晚辈都听不进我这个长辈的话了!大哥,小妹我不要活了!” “姑母……” 连冰有些无奈的喊着,她真的觉得很无奈。这五年来自从和沈桓成婚以后,没有少帮助过姑母,每一次姑母都要有这么一出,姑母她就不嫌累吗? “姑母。” 这个时候,一记身材伟岸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太君见到了沈桓以后,脸上的泪水停住了,而且眼泪也是写满了希望。 “桓儿,你姑母我着实命苦。” 老太君见到了沈桓以后,先是故作亲近,接着又说了在连冰面前一样的说辞。而沈桓则是眉头皱着听完了老太君的这些复述,言之深,情之切。如果要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或许真的会听从老太君的说辞。 “姑母。” 沈桓也没有向以往那般敷衍连仔细询问原因都没问,而是说出了让老太君便脸‘色’的话:“事发当时我可是亲耳听到亲眼看见的!” 老太君听到他这话,满脸的希望顿时消缺了大半,紧接着的便是一半愤怒! “再有,杨栎欺负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作之人,而是平国公侯府的世子陈冲,你可明白了?” 沈桓并不相信老太君不知情,他更不相信杨二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够隐瞒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这个老婆子为了‘激’发出连冰的恻隐之心,好把她的儿子从监狱救了出来。 “就算他是世子又怎么样?他们家的品阶和名声能强的过我们安国公侯府?更有他们有我和你一样的姑侄关系吗?” 老太君说到这里,不约有些自傲起来。她的儿子们都不怎么争气,但是这个姑侄‘女’婿却是十分的厉害! “姑母,如果日后你还是这般认为,只要杨栎发生了什么事情,本世子都可以解决的话,那我们淮南王府从今日后,都在和你安国公侯府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沈桓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这一沉倒是吓坏了老太君。 因为以往每当她这般说的时候,沈桓总是会笑着答应,然后好生劝慰自己几句。如今不劝解自己不说,就连忙也不帮助! “沈桓,你刚刚在说什么?” 老太君不肯服软,她觉得她比皇后的权利还要大,以往皇后看到她时,还要给自己行礼,虽然那是闺阁之‘女’的时候。 “我说的什么,相信姑母你已经知道了。还有,姑母你下次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实话实说,不要‘蒙’蔽连冰,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一次,不是我想要救杨栎就能救出来的,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有皇家人看管,你想让我如何管?” 沈桓的话有着些许的威胁‘性’,为的就是想让老太君自己识趣,赶紧离开。不然他不会介意在连冰面前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给说出来。 第155章 背黑锅 老太君看着沈桓的脸‘色’不像是看玩笑的,连忙正襟了脸‘色’,望着一旁的连冰,想要让连冰帮着自己像沈桓求情。,最新章节访问:.。 连冰这一次却像是没看明白她什么意思一般,问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姑母你就快点告诉我吧!” 老太君见自己躲不掉了,只好土着脸‘色’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说了出来。只是关于杨栎侮辱连冰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告诉连冰。 她人虽然老了,可是心智并不老。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别说连冰不会帮助自己了,有可能就是连见都不见自己。这样不合算的买卖,她才不要做。 沈桓听着老太君的那些说辞脸‘色’一直都有着深深的怒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敷衍竟然会养出了一条反咬自己的狗来。 “姑母,这样的事情,你要让世子怎么帮你?这可是蔑视皇权要杀头的罪名啊姑母!” 连冰没有想到,老太君竟然会是这么糊涂。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拿她整个淮南王府陪葬! “可是在这淮南城,沈桓的确就是百姓们的皇帝,我那三儿子并没有说任何假话!” 老太君还想为杨栎辩解着什么,可是看着连冰和沈桓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只得慢慢的噤声。 “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可不要再说了!如果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不仅你要坐牢,就连我们整个淮南王府全部都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老太君不信,以为是连冰并不想帮忙:“你不要危言耸听,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三表弟你是救还是不救?” 沈桓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他真的想把这个老巫婆杀了,要不然求人还怎么会这么的理直气壮? 连冰为难,见沈桓不发话,只好把自己对杨栎入狱的看法,说了出来:“姑母,这并不是我们救与不救的事情,而是叛国还是不叛国的事情。你想,如果说世子将三表弟从牢里救了出来,那么世人都会知道,世子有叛国之心,想要谋权篡位。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我只知道我的侄‘女’为了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而让自己的三表弟含冤入狱甚至会死!” 老太君等见连冰脸‘色’有些松动,连忙又生了一计。她决定自己去撞‘门’框,相信连冰在知道自己的意图以后,肯定会拉着自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这样,她就可以趁机谈条件,如果连冰不拉,那么她就在回府的时候,派人在道上说沈桓想要造反的事迹暴‘露’,因此想要杀杨栎灭口。 到时候,她就不相信沈桓不会将杨栎救出来! 可是她的动作还没有做,就听到沈桓有些冷漠的声音在她的左边响起:“我奉劝老太君你还是不要想着一些什么诡计‘逼’连冰就犯,把我惹急,以后安国公侯府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插’手!” 如果要是一般有骨气的人,可能会因为这件沈桓的这些威胁,从而选择离开然后老死不在往来,可是对于老太君而言,她才不会那样做。所以,她在听到沈桓的威胁之后,立马就像是被秋霜打的秧子,立马蔫了下来。 “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儿子的命可怎么办哟?” 老太君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像是泼‘妇’一般的捶‘胸’,不停的在那里翱着。 连冰则是充满满了歉意的看着沈桓,像是再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姑母道歉。她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凡响,今日梁渊的那一句明显就是对他们和安国公侯府太过亲近而感到不满!更有可能是梁渊在警告他们,对于这一次安国公侯府的事情,不准沈桓‘插’手! 沈桓则是安抚的看了一眼连冰,像是再说他并不会对她感到有什么厌烦。于是再听到老太君那些话以后,声音慢慢的就稳定了下来:“这样吧,杨栎的事情你就先不管,最近几日除却天殊大婚当日你来一次,日后就等我们下帖邀请你再来。最近皇家的人,盯你我两家盯得太紧,我不喜希望在杨栎还没有救出来,我们就坐牢了。” “可是我不管,他的命岂不会被那些人给折磨没了?” 老太君还是不放心,虽然她很想说沈桓坐不坐牢她不关心,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小命,如果要是杨栎死了,她想她也活不多长了。 “老太君,要不你看这样可好?” 沈桓为了堵住老太君的嘴,只好再一次的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等到天殊大婚过后,那魏王爷离开淮南城后,我就派人把杨栎从牢里接出来,如何?” 他相信,就算是梁渊离开了淮南城,他还是会留下眼线留下。只是他却不想给梁渊和沈天殊机会,他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必须要等到大婚那天,把******全部都剿灭。 可是他却不能将这件事情的原因告诉那老太君,毕竟厮杀皇族和大官,可比蔑视皇族这个罪名要重得多! 那几乎就是想要造反自己称帝的罪行!他手里虽然拥有十万兵马,可是他却不拥自己成王,第一他不愿意当那凉薄的皇帝,第二他也不希望成为皇帝以后需要充盈后宫,而失了连冰的心。 他此生此世,只愿意守护连冰一人,即使是有野心,也不是想要成为皇者的心,而是为连冰守护一方净土的心。 “你说到做到?” 老太君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般,心里的石头则是稍稍落地,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沈桓刚刚威胁她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太开心。可眼下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再者是她求沈桓办事,并不能趾高气昂,要真是惹急了沈桓,怕是那些人知道以后,会把多年以前捂住的案子,全部都如雨后‘春’笋一般,都会冒出来。 当夫妻二人送走了老太君以后,连冰很是歉意的看着沈桓:“真是麻烦世子了,不仅为杨栎的事情烦忧,更要为今日贤雅苑的事情查案,连冰不才,帮不了世子。” 沈桓却是伸出手拥着连冰:“这诺大的淮南王府里,上上下下不都是世子妃你打理的?再者关于那些让人烦忧的事情你不找它,它却会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想躲都不知道什么时间多才能躲得掉。”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世子今日答应了姑母,救三表弟出来。”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沈桓,她不知道还要经受老太君多久的折磨才算是完事。 “好了,不要想她了。” 沈桓松开了怀斌,双眼紧紧的看着连冰,脑海里回想起了关于沈天殊在书房‘门’前说的话,于是告诉了连冰:“二弟方才找我,说是关于贤雅苑婚房的事情。” 连冰知道沈天殊找过沈桓,所以并没有惊讶,点了点头,示意让沈桓继续说下去。 “二弟说,那婚房今日出现了命案,已经有了晦气。他不想再用,打算重新再买一座宅子,你看意下如何?” 沈桓说着,便又将连冰拉倒了凳子上,让她坐下来,像是担心她站的时间长了,会把身体给累坏了似的。 “想要重新再买一座宅子?” 连冰没有想到,事情到最后沈天殊还是坚持要搬出去,不愿意在淮南王府住的意思。 沈桓点头,算是回应。 连冰想了想了:“他会这么想也算是正常,婚房之前出现了人命,任谁都会心生抵触。可如果要新买宅子还需要去商行询问合适的园子,一来二去也会耽误了时间,而父王和母妃的长寿苑则是空着,不如让他们搬到那里去,等婚后他们二人想要离开,再走不迟。” “我的妻子真是聪明!” 沈桓说完,不顾天‘色’还是大亮,就在连冰的额头上亲亲一‘吻’,连冰忙看着‘门’外,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春’儿关上了。 “世子爷,现在天‘色’正大亮,你还是赶紧处理公务。” 连冰脸红的站了起身,随后便背过身不敢看向沈桓的脸。 沈桓则是会心一笑,他觉得现在的连冰,才是一个正常的小妻子。她会有表情,会有喜怒哀乐,会脸红,这才是自己想要迎娶的世子妃。 聚贤斋。 还在养病期间的陈冲,并不知晓在自己半梦半醒之间,背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他此时还在病‘床’上惋惜,不能亲眼看见展‘玉’大婚的事情。 因为东方彦的那一句要收徒弟的话,‘激’发了陈冲想要求生的‘欲’望。他现在极为配合大夫的治疗,为的就是能够早一日的拜东方彦为师父。 而因为东方彦的特殊‘交’代和平国公的刻意隐瞒,所以除却他们几个当事人以外,外人并不知道陈冲现在已经是东方彦的关‘门’弟子。 时间已经是下午酉时,天‘色’已晚,屋里也早已经点上了蜡烛。烛火在风中摇曳着,平国公和夫人两人,倒是一旁静静地看着陈冲。 而这个时候,‘门’外的仆人则是走了进来,说是陈凯来了。 平国公夫‘妇’以及陈冲,都相似一眼,有点琢磨不透陈凯这个时间点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他们身份尴尬的原因,只得挥手让仆人把陈凯领了进来。 陈凯见到了他们以后,连忙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将陈大人告诉他的那些话,全部都对着平国公一家人说了一遍。 陈凯他爹说了,就算平国公一家人现在家世没落。可是好歹人家还占着“平国公”的名头,如果事情做的太过,届时平国公拿着先皇御赐的圣旨求见当今圣人,可就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者他们的面前,现在还有着梁渊这么一堵大神在。 “贤侄快快请起,伯父知道你们几人只是玩闹,可毕竟冲儿身体不适,贤侄也无需多过自责自己。” 平国公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都快把他的牙酸掉了,但是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把话说了出来。 第156章 炮何物 陈凯听着平国公和他说着客套的话,虽然觉得有些虚假,好歹人家也喊了自己一声贤侄,也就代表着他们一家人已经原谅了自己,至少是明面上的原谅了自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访问:.。 “家父公务缠身,不能亲自来向国公爷道歉,感到十分抱歉。所命我备上了厚礼,来向国公爷以及世子陪个不是。陈福,把礼品拿过来吧!” 陈凯说完,便喊着候在‘门’外的管家,让他把礼品全都拿进来。 陈福很快捧着三个装饰都呈上等的锦盒走到了平国公面前,讨好的说着;“国公爷,这是我家老爷送给世子的千年人参和上好的灵芝。请你笑纳。” 陈福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平国公看着那颜‘色’以及质量都是极好的‘药’材,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激’动。这些‘药’材都值好几百两银子,他们家因为这些年医治陈冲的缘故,一年家产收入不过区区三百两银子。 对于陈凯家的认错表现,平国公还是非常满意。再者两家都是姓陈,或许以前是同一个祖宗也没准。于是平国公也就不在对陈冲有怨气,而是和气的和陈凯相互寒暄着。 陈凯见躺在‘床’上的陈冲‘露’出了疲惫之‘色’,也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便提出了要离开的意思。 平国公自然是命人将陈凯送出了房‘门’,随后和国公夫人抱着‘药’材离开了陈冲的房间,让陈冲好生休息,而他们俩人,则是找来了大夫,研究怎么能把这两味‘药’材加到汤‘药’里。 再说梁渊和沈天殊,梁渊在回府不过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报沈天殊来了。 梁渊刚换上一身深蓝的便衣,听见了沈天殊来了,便起了兴致。拿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扯过了面罩,伪装自己是杀手一般,就飞身去向后面的竹园。 夜‘色’笼罩的院落里,沈天殊缓步走在竹园与梅园的‘交’界处,他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去上梅园,见一见展‘玉’,顺便再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沈天殊有点无奈的叹息,为什么这几日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难道是上天也觉得,他们之间并不适合?只是因为他对展‘玉’除却喜欢,更多的是利用呢? 思绪间,一个娇小的身影跑来。(.$>>>棉、花‘糖’小‘說’)沈天殊以为是展‘玉’,心突然跳的快了,就连脸‘色’也是有着些许的不太自然,好在是夜晚,来人并不会发现这个情况。 沈天殊仔细的看了一会,发现那人并不是展‘玉’,而是他放在展‘玉’身边的青戈。 只见青戈气喘吁吁很是着急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天殊刚要询问,就听见身后有一股强筋的冷风来袭,而青戈的表情也变得惊恐起来。沈天殊立即知道,这是有刺客。 他连忙运用内力转移了身体,同时也把青戈带到了一边,让那个来刺杀的人落了空。 沈天殊在安放好青戈以后,一双鹰眼仔细的观察着那在空中飞舞的身影,见那招数以及身影都特别像一个人,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闹剧。 “梁渊,不要闹了。” 沈天殊的口气不是太好,不难听出话里面有着些许的生气。 梁渊见沈天殊已经识破了自己,觉得很不开心,玩‘性’也大大减退了不少。他从空中慢慢的降落在地上,手里打开了‘玉’骨折扇,风流意味尽显其中。 他一双桃‘花’眼一横,有些聒噪的在那说着:“不好玩不好玩!” “两位王爷,先别说好玩不好玩,能不能告诉奴婢,我家姑娘何时才能回府?” 青戈白日见梁渊回来,就准备去迎接自家的小姐,可是梁渊却告诉她,展‘玉’去了别的地方,可能晚上申时以前就能回来。这申时都已经变成了酉时,展‘玉’还是没有回来,这倒是让青戈和绿意两人在梅园,着急了起来。 所以听到炎庆说沈天殊来了,便连忙从梅园跑了过来,想要看看是不是沈天殊把展‘玉’带回来了。 “展‘玉’没在府?” 沈天殊一向温雅的脸庞,此时变得竟然有些慌张起来。 “姑娘没和郡王你在一起吗?” 青戈听到沈天殊也不知道展‘玉’的去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随后更是将目光看向了梁渊问着:“魏王爷,你说我们家姑娘申时左右就能回来的!” 她还以为是展‘玉’和沈天殊游玩,所以才没和沈天殊一起回来的。青戈甚至都想成为展‘玉’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展‘玉’去了哪里她都知道,也不用担心完不成主子的任务,而会受到责骂。 “梁渊,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马车,是在自己的目送下离开的,难道当时展‘玉’并不在马车中? 梁渊看着沈天殊有些动怒的脸,再看看青戈着急担心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和后悔。如果要是往城西的方向找找展‘玉’,就好了。 “嘿嘿……” 梁渊干笑着,先是对着沈天殊说着:“你先不要生气,回头我再和你解释。”说完又看向青戈说着:“青戈你放心,你家姑娘很安全,没有什么危险,她可能是在聚贤斋歇息了,你就放心守在梅园,明日就能看见你家姑娘。” 青戈毕竟是一个丫鬟,见梁渊发话让她回去,如果要是不遵从倒是显得她不尊重王爷,蔑视皇权了。 梁渊见青戈渐渐走远以后,再望着一脸动怒的沈天殊。不禁假咳了几声,害怕院内有什么别人的探子,于是梁渊就推了推沈天殊:“进去再说。” 两人走进了房间以后,刚刚坐下,‘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伪装的宗仝。 这个时候,宗仝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二人相视一眼,为了大事沈天殊只好把展‘玉’失踪的事情先放下来。二人先是对着宗仝作揖行礼,随后三人又去忘了密室。 密室里,宗仝拿出了从京师送来的信件,是太子的亲笔信。 “太子从京师为郡王大婚,赏来一些金银珠宝外,还命人传信问话,询问展姑娘所提供象棋里面的炮为何物?” 宗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看着沈天殊。宗仝并不知道,展‘玉’现在并不在魏王府内。他想的是问清楚了展‘玉’这件事情以后,就可以立即传信,将这件事情的真相传递给太子。 “炮?”梁渊有些不太明白太子会问这么一个浅显的问题:“炮就是鞭炮啊,大哥身边的谋士难道都不知道吗?看起来这些人最近吃饱撑住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沈天殊却是摇头:“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鞭炮,只是展‘玉’的那副象棋之中,每一方的棋子都是在军事之上能够运用到的,可是这个炮如果只是普通鞭炮的话,又为何能够在棋盘之中有隔山打牛的下法?” “太子也是这个想法。” 宗仝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觉得沈天殊不愧是太子重视的一个郡王。有着如此的智慧,得以妥善‘交’往,必定是大业之中的得力助手。 “太子认为,这个炮并不是你我生活中所了解的鞭炮,而是一种能够像弓箭一样,‘射’向远方的武器,不然炮也不会在棋盘中,跳棋吃子。” 如果展‘玉’要是在此,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对着宗仝和太子竖起大拇指。因为事实的真相和那太子所猜测的**不离十。它的确是一种能够‘射’向远方的武器,且杀伤力极为强大。 “那看起来,能够解开我们这些疑问的,就只有展‘玉’那丫头了!” 梁渊这才觉得自己上午的那个决定,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沈天殊会责怪自己不说,怕是就连宗仝也会说上自己两句。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二人需要旁敲侧击仔细询问展姑娘,千万不要让展姑娘有所怀疑,认为你们是在‘逼’问她。” 宗仝觉得,既然展‘玉’能够造出象棋和聚贤斋,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还有很多。如果要是一个‘逼’急了,或许展‘玉’就此失踪可就不好。如此,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很有用的一颗棋子。 “知道了宗先生,太子可说什么时候需要回复?” 沈天殊想要知道太子最晚的期限是什么,然后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展‘玉’找到。 “越快越好。” 这种关于军事上的事情,还是最早知道的为好,不然被晋王的人找到了她,知道了炮是何物以后,就会他们有着大大的不利。 “这……” 梁渊想说很难办,因为他们现在连展‘玉’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宗仝看着梁渊一副为难的样子,同时想起了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说着:“太子说等待郡王大婚过后,你且前往南梁灵山,那山上有着一颗神仙草,能够使人‘药’到病除不说,还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太子命你三月内拿到此‘药’,送给圣人。” “南梁灵山神仙草?” 梁渊一双桃‘花’眼硬生生的被他睁成了一双杏眼,那神仙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灵山他倒是听过几回,不过都传闻那灵山满是有毒的瘴气,不会医术或者武功高强的人根本进入不到灵山的半山腰,更别说山顶上的神仙草了。 沈天殊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突然他想起东林玥曾经送过展‘玉’一副画,画的景‘色’正是灵山,而且还是站在灵山的山顶绘画的! 如果要是找到那个绘画之人,或许他们就可以进入灵山也不一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展‘玉’,不找到展‘玉’,炮是什么不清楚,就是连灵山的消息可能也会一无所知。 “梁渊,展‘玉’究竟去了哪里?” 其实看梁渊支支吾吾的表情沈天殊就已经了解,其实梁渊也不知道展‘玉’在哪里?可是他还是不想死心,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展姑娘不在府内?” 宗仝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三日后就是沈天殊和展‘玉’的大婚之际,再者太子现在还有问题需要展姑娘回答,她却突然消失不见…… 梁渊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不在。当时在淮南王府,展‘玉’走的时候天殊并没有阻拦,我以为展‘玉’会像前两次一样,走了还会再回来。” “胡闹!” 第157章 找展玉 梁渊见宗仝有着些许的生气,只好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现在不是还没到明日吗?等到明日结束展‘玉’还不回来,我们再找也不迟。.,最新章节访问:.。” “等到明日结束也已经迟了!” 宗仝很是担心,会不会因为展‘玉’的才华被晋王发现,所以才会趁着今天的‘乱’子,把展‘玉’劫走。不然为何一个姑娘到现在还不回府? “宗先生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去找。对了梁渊,你去看一看展‘玉’是不是在聚贤斋,我带人去上城西找一找,找到展‘玉’以后,发信号告诉对方,切记行动都只能在暗中行动,明白了吗?” 如果要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寻找展‘玉’,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满城的百姓知道。届时大婚当日,沈桓肯定会借此将展‘玉’婚前夜宿别处的事情,大肆宣扬以此来让他‘蒙’辱,到时候会引来不少人非议不说,就连展‘玉’怕是也会承受不住那些风言风语。 “好!” 梁渊其实也很有负罪感,毕竟展‘玉’失踪的事情他也占着一部分原因,如果他能及时的追赶展‘玉’,或许展‘玉’现在就不会失踪了。 宗仝见沈天殊分工明确,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府里观察着梅园的动向,你们放心的去找展姑娘吧。” 沈天殊好梁渊二人相似一眼,随后向着宗仝道了一声谢,便消失在了密室。 话说展‘玉’,自从午时过后被东林玥救下,就一直昏睡到了申时,当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只是一片黑暗。 她想或许此时已是深夜,屋内没有点灯罢了。于是她慢慢的坐起身,喊着:“青戈,现在什么时辰了?你点一下烛火,我想看会账本。” 她曾经吩咐过李掌柜他们四人,每一日的账本除却入库以外,还要再另外撰写一本‘交’予她手里,她好观察一下,每个部‘门’的项目是盈利还是亏损。 可是展‘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青戈的回答,只是听到‘床’畔的边上,有人走路的声音。 “青戈?” 展‘玉’试探‘性’的喊着,一双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难道那人不是青戈是绿意?于是展‘玉’又唤了一声:“绿意是你吗?” 而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 展‘玉’心里有些许的不悦,想着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不靠你了。(.$>>>棉、花‘糖’小‘說’)我自己做总行了吧?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如果是青戈和绿意在的时候,会让她赶紧睡觉,而不是默不作声。 展‘玉’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可是当自己的脚着地的时候,却因为一个脚不稳而爬在了地上。如果是背部着地,屁股一定会开‘花’!可是她是正面着地的,手心里有一种火烧的感觉。展‘玉’暗骂一声,看起来自己的手心是破了。 “小心,展姑娘!” 东林玥只是一个转身见间,展‘玉’就从‘床’上摔了下来。当他看见展‘玉’趴在地上,且手掌心也磨破的时候,很是心疼。 他见到展‘玉’挣扎着想要起身,连忙走到了展‘玉’的身边,将她慢慢的扶着坐了起来。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声音,才突然想起自己下午遇见了东林玥。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昏‘迷’,只是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东林玥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卧房里? “东林玥?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大半夜的,呵呵……”展‘玉’自己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是新时代的‘女’‘性’,可是这种男‘女’独处一屋且还是大半夜的,她还真是害羞。 东林玥则是扯了下嘴角,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展‘玉’的问题。他看着满屋的烛火,还有站着的两个丫鬟以及林大夫,实在是不能接受,展‘玉’就此失明的事情。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身体好点了没,并没有其他的念想。”东林玥扶着她站起来,随后将她安置到了‘床’上。轻声的劝慰着:“这里是我的另外一出宅子,叫做东华苑。从淮南王府附近遇到你以后,就连忙将你带回到了我这个别院。” 展‘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于是也安心的躺在了‘床’上,她并不担心东林玥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她没有忘记,前一日晚上身重媚毒的时候,东林玥是宁愿让她在冰水里泡着,也不愿意和她做那种事情…… “那就多谢你了,等明日一早我就回魏王府。” 展‘玉’说完,便向着东林玥挥手说着:“那我睡觉了,长极公子慢走不送!拜拜!” 东林玥面上有些难过,他看向了林大夫,随后唤过一个丫鬟,与自己一同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东林玥对着那丫鬟说着:“你和云儿你们二人好生照顾展姑娘,千万不能让展姑娘知道她失明的事情,明白了吗?” “是!” 丫鬟见东林玥挥手示意自己离去,就连忙的退步离开。 东林玥和林大夫两人则是走在走廊下,两人眉头紧缩尤其是东林玥。他怎么也想不透,到底在淮南王府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展‘玉’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竟然让她心里产下了郁结,并导致了失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林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派出去的暗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难道是暗一发生了什么危险? 一旁的林大夫自然是发现了东林玥的气息有些不够稳定,想着自家的主子因为展‘玉’多次的违反自己定的底线,不由得有些无奈摇头。 看起来这个东林玥怕是真的对那个叫做展‘玉’的动了心…… “公子,既然你喜欢展姑娘,为何还要放任展姑娘和沈天殊成婚?” 林大夫相信,如果要是东林玥肯出手,相信展‘玉’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就被东林玥的魅力所倾倒,从而会心甘情愿的去上云南当东林家族的主母,甚至会是他们南梁国的皇后…… “我并不是放任,而是在成全。” 东林玥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乾元‘玉’佩,无声叹息。他是喜欢展‘玉’没有错,可是他却希望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 他能够从展‘玉’的只言片语以及展‘玉’看向沈天殊的眼神种,能够听得出看得到,展‘玉’的心里是有沈天殊的存在。 他本就是后出现的,如果要是‘插’足与他们两人的感情之间就是横刀夺爱,那不是君子所为。再后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展‘玉’和沈天殊的一场‘交’易,他的心里说不清楚的高兴。他想,如果要真是一场‘交’易,那么他就等到展‘玉’和沈天殊大婚当天,趁‘乱’将展‘玉’带走。 带着展‘玉’回到南梁国,随后再为她取得一个户籍,改名换姓,做他的皇妃甚至未来的皇后,都有可能!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不过还剩下最后的几天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样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沈天殊,这是你没有好好照顾展‘玉’! “林大夫,关于展‘玉’的眼疾,你有没有信心将她治愈?” 东林玥想的很是长远,如果有一个眼疾的皇子妃或者皇后,肯定会受到多方大臣的弹劾或者反抗,他怕到时展‘玉’会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而伤心。 “公子,关于展姑娘的眼疾,老夫我也只有三成把握而已。毕竟像是对于心病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心‘药’医。如果展姑娘要是想通了,或许她的眼疾明日就好,如果一直想不开,或许一辈子都看不见光明。” 东林玥停住了前行的脚步,他知道林大夫的话。就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展‘玉’是受了一定的刺‘激’情况后,才会导致了失明。而想要医治好展‘玉’的心病,就需要了解,展‘玉’在失明以前到底看见了什么。 或许是主仆二人心有灵犀,在东林玥刚想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暗一就从院落里飞身而降,并快速的移动到了东林玥的面前,跪下。 “主子!” 暗一先是双手抱拳向他行礼,随后将东林玥分配给他的任务说了出来:“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查明,展姑娘在淮南王府喝了一杯桃‘花’酿,感觉身体不适便被沈天殊送到两人的新房稍作休息,不出片刻,就有一个小厮从窗外爬了进去并想强暴展姑娘。” “什么?” 东林玥额头青筋暴起,居然有人敢肖想展‘玉’!还是一个小厮!这个沈桓是怎么治理淮南王府的?竟然能让这种肮脏的杂碎潜入府内?又或者小厮,本就是他们淮南王府故意安排的? “好在展姑娘身边有一个‘女’‘侍’卫,将那小厮打个半死不活,展姑娘才免于灾难。” 暗一的话,让东林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最后那小厮还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展姑娘的脚下。小厮死了之前,说他是受了平国公的指使,特地来‘奸’污展姑娘的。” 暗一说完这些话,就安静的等待着他们主子的言论。可当他抬头观看的时候,却只见主子一脸暴怒的表情看着远方,像是远处站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一般。 “林大夫。” 东林玥的表情虽然很生气,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公子,请说。” 听到了东林玥的声音,林大夫就知道东林玥这个家伙现在的内心是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于是也没有了想要作怪的心思,恭敬的听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展‘玉’之所以会突然失明,怕是和那小厮的强暴以及死有着直接的关系,对不对?” 东林玥相信,展‘玉’一定是因为那两件事情中的一件,才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倒下。一定是因为那小厮! “公子说的极是,只是现在不清楚的是,展姑娘究竟是因为被强暴而受打击还是那小厮的死而受打击。” 想要病情好,需要了解病情的初发病症原因,这样才能对症下‘药’,才能让病情‘药’到病除。 第158章 棋反击 “这件事情你且慢慢观察展‘玉’,等你判断出结果了你告知于我。[.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东林玥说完,又看向暗一:“你刚刚说那小厮,是平国公派来伤害展‘玉’的?” “是,千真万确。属下觉得平国公和展姑娘无冤无仇,且展姑娘还救了他儿子的‘性’命,平国公应该礼遇有佳才是,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属下又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小厮说谎,他并不是授命与平国公,而是沈桓。” 暗一觉得沈桓就像是一只毒蛇,只要他感觉到了一丝人体的温度,就会张开獠牙大嘴,狠狠的咬住你,并放‘射’出毒‘性’反击对方。 “沈桓?” 真是好一个沈桓!东林玥冷声呵呵一笑,这个沈桓怕也是闲的腻歪,整天没事找事做了!看起来他也要派人暗中给沈桓使一些绊子了。 “既然你们都把展‘玉’看成一颗棋子,那么你们就好好等待着,一颗棋子的反击!” 东林玥说完,随后便负气消失在了走廊里,留下了暗一和林大夫两个人面面相觑。 聚贤斋。 梁渊暗中查询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见展‘玉’,不免觉得有些失落。随后有些失落的走出客栈,想着回去该怎么和沈天殊还有宗仝‘交’差。 这个时候,跟在梁渊身边的暗卫则是提醒了梁渊一句:“王爷,展姑娘素日极为重视农家院,要不属下几个,再去上农家院的房舍里看看?” 梁渊有些许的赞扬看了一眼暗卫,点头:“去吧。” 暗卫几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下,梁渊便十分无聊的漫步在农家院的‘门’前,也在内心暗暗的祈祷着展‘玉’一定要在农家院。 可是上天喝醉了,并没有听到梁渊的期望。 不过是片刻功夫派出去的暗卫,全部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每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是说了两个同样的字,那就是“没有”。 而此时,快马加鞭通往城西‘玉’园的沈天殊,也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没有。 沈天殊其实很想闯进‘玉’园看一看,展‘玉’究竟在不在里面。可是那管家的面容看着却并不像说谎话一般。 “那你们家的公子是否在‘玉’园?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展‘玉’和东林玥的关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两个人的关系比较亲密,如果东林玥知道展‘玉’失踪,也一定会加入他们寻找的一列。 “廉郡王实在抱歉,不是小的不想让你进去,而是我们家公子已在上午巳时已经离开了淮南城,你就是想见,也要等上几日才行。” 林管家并没有说慌,他也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展‘玉’并不在他们‘玉’园,且东林玥也已经离开淮南城,去向了别处。 “离开淮南城?”沈天殊暗叫糟糕:“你们公子去了哪里?” 林管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情愿的回答:“去往连城方向视察东林家族产业,最少也要五日才能回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五日?那时候婚期就已经过去了! 林管家见沈天殊有些不甘甚至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只好耐着心的说着:“廉郡王,我再说一遍,我们家公子是与上午巳时就已经离开了淮南城,而展姑娘失踪是未时过后,这其中相差了一个时辰,你可以仔细寻找一下城西,只是我们‘玉’园,是真的没有展姑娘。” 沈天殊见林管家一直再说展‘玉’不在,而且也明确的说出东林玥离开淮南城的时间。林管家见他还是不信,只是无奈摇头,便拱手说着:“廉郡王如还是不信,可以去询问守‘门’的城卫,他们能够作证我们公子离开的时间,也或许能够知道,展姑娘究竟身在何处。” 沈天殊明白,林管家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和自己继续‘交’谈,便也只好挥了挥手让林管家回府,而他则是转身上马,向着魏王府的方向走去。 魏王府。 沈天殊与梁渊两人向后回到了魏王府,宗仝便连忙迎了上来,问着他们二人:“展姑娘呢?怎么不见展姑娘?” 梁渊则是有些挫败的摇头,像是在回应宗仝他并没有在聚贤斋发现展‘玉’的身影。沈天殊却是沉默不语,像是也在说他并没有找见展‘玉’。 宗仝见他们两个人一个摇头一个不说话,立即就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展‘玉’。只好叹气摇头:“展姑娘也没有回到府中。” “只能等明日一早,看展‘玉’是否主动回府。” 沈天殊见宗仝着急的模样,心里也很是不舒服。毕竟眼下,最着急的人应该就是他。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大业,或许他此时应该在寻找展‘玉’的道路上。 也不对,如果自己没有站在太子这一站队,或许展‘玉’就不会出现。 “也只能如此了。” 宗仝知道展‘玉’的一些事情,所以也自然明白沈天殊的这句话会是什么意思。如果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只是假象的连成同盟,那么受制于沈桓的展‘玉’,始终会回到魏王府,与沈天殊完婚。 “如此就请宗先生先行休息,关于展‘玉’的事情,还请勿多挂心。” 沈天殊和宗仝客套几句,随后便转身去向梅园。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则是相视一眼:“魏王爷,你说这一次展姑娘会主动回来吗?” “会的。” 梁渊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为了能够让宗仝放心,他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承诺。如果要是宗仝把展‘玉’失踪的消息传递到了京师,太子大哥肯定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好吧,你们二人有了任何消息,都要告知于我。” 宗仝说完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犹如他来时一般的隐秘,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隐秘。 “定会告诉宗先生的!” 送走了宗仝以后,梁渊喊来了暗卫,让他去查探平国公和安国公侯府的事情。 正午在淮南王府的那一幕,那小厮说是授平国公的命令,特地到沈天殊的新房之中,那么是谁去告诉他展‘玉’就休息在贤雅苑的新房中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知道的内线,如果要是查清楚这些内线,想必就一定能够查到这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其实他想,这件事情最有嫌疑的是沈桓,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能够直接的证明沈桓就是设计这一切的人。 沈天殊来到展‘玉’居住的房间中,发现青戈和绿意两人均是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没有多久。他觉得有些许的遗憾,青戈和绿意对她用着这么深的感情,却还是挽留不住展‘玉’。 他挥手让青戈和绿意两人离开房间,顿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沈天殊一人。要是往常的日子,百里米会像自己汇报展‘玉’一日的行动,可是今日的百里米,就像是展‘玉’一般,消失在了整个魏王府。 展‘玉’,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沈天殊伸出手抚‘摸’着展‘玉’‘床’边的锦缎被子,感受着那上面的滑嫩触感,想象着展‘玉’窝在被窝慵懒的模样。展‘玉’,我想尽快看到你。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沈天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空‘荡’的没有着落。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对展‘玉’不利的事件,更会想到展‘玉’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淮南王府的画面。 从十五日开始,只要发生了事情,他都来不及解释,就会又发生另外一件新的事情,让他们两人手忙脚‘乱’。 沈天殊承认,关于今日在淮南王府引狼入室的事情没有做两手准备。在没有遇到展‘玉’以前,每一件事情他都会设计两套好坏的方案,以便不时之需。而自从发现自己对展‘玉’的心思以后,却是退步了不少。 总是会在大业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大业而丢弃了爱人。 “快点回来。” 沈天殊的手捏着展‘玉’睡过的枕头,想要拿起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放至在枕边的木盒。看到了那个木盒,沈天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知道这个木盒,这是香簪馆萧夫人留给展‘玉’的。这里面究竟放了一些什么? 沈天殊的手放在了木盒的上方,那锁扣就在他的大拇指下方,只要他轻轻一按那盒子便会打开,展‘玉’一直想要珍藏的秘密就会被自己发现…… 沈天殊十分的犹豫,想要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可是他又觉得趁人不在偷看木盒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失君子的行为,一时间倒是犹豫了原地。 沈天殊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心境不一样了。如果展‘玉’真的只是一颗棋子,那么他定然会打开那盒子,查看里面都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当展‘玉’是未来的妻子。 棋子和妻子,音符相差无几,但是意义却是大不相同。罢了,等展‘玉’回府以后有机会,再当着她的面打开吧。 十八日。 展‘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因为她的脑袋很清醒。可是入眼的却还是满眼的黑,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种梦境之中,不然为什么天‘色’还是黑的? 一边照顾她的丫鬟,见她坐起身来,连忙扶住她的身体,不想让她下‘床’,劝解道:“展姑娘你还是再睡会,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说话的正是东林玥‘交’出去的那个丫鬟,她是这个别院的大丫鬟叫做‘春’红。如今又被分来照顾展‘玉’,自然心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这个不简单,并不单指展‘玉’的身家或者靠山是谁,而是因为她们公子对待这位‘女’子的态度十分不一般。 那雪儿姑娘跟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且貌比华美,两人还是师兄妹关系,公子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而这个展姑娘虽然样貌和雪儿姑娘相比稚嫩了一些,可是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 想起东林玥听她可能会永久‘性’失明时,那满脸的‘阴’鹜,就像是要杀人一般!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春’红决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照顾展‘玉’。如果只是照顾东林玥那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因为东林玥不会去挑‘毛’病,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派人提前备好,一切准备妥当以后他自己一个人去享用,身边除却亲近之人,并没有她们这些丫鬟或者下人之类的。 ‘春’红再看了一眼听话的展‘玉’,心里想起了雪儿姑娘。每次只要她一来东华苑,没有一个丫鬟不诉苦的,都在说着雪儿姑娘是如何的刁蛮无理,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师妹的身份居住在东华苑罢了,却自居‘女’主人的身份,对着他们这些下人,说三道四的。 站在‘春’红对面的丫头‘春’柳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见到东林玥对着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那么好,心里着实嫉妒!不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黄‘毛’丫头,怎么能够得到主子的另眼相待呢? 这个展‘玉’身材没有她好,腰也没有她的细,就连‘胸’也是没有她的大,凭什么就能让主子对她左搂右抱的! 如果是雪儿姑娘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有着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其中,且样貌也比自己美上几分。可是这个展‘玉’是怎么回事?她从来么有见过啊!而且姿‘色’真的长得不怎么样啊! ‘春’柳越想就越觉得有些气愤,如果主子连展‘玉’这样的黄‘毛’丫头都能喜欢,如果她要是主动勾引上‘床’,那么主子也一定会看上自己的!或许还会给自己一个姨娘的位置,也不一定呢! ‘春’柳想到了这里,看向展‘玉’的眼神里,写满了嫉妒和恶毒。 第159章 失明了 可惜,展‘玉’双眼失明并没有看到‘春’柳眼中的嫉妒,她只觉得身边好像是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只是这个人却不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春’红,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春’红转头看着展‘玉’一直想要寻找什么,好奇的望过去发现是‘春’柳一直在盯着展‘玉’,而且眼神里面还有点鄙夷。 ‘春’红想要呵斥‘春’柳放肆,随后又想起来对于展‘玉’的说辞,是天还没有亮屋子里也还没有点灯,如此情况下她怎么能够看到‘春’柳的眼神呢? 为了不暴‘露’展‘玉’失明的事情,‘春’红假咳了一声,‘春’柳果然吓了一跳。她连忙收回了对着展‘玉’的眼神,转而看着‘春’红。见‘春’红眼里面有警告的意味,‘春’柳扁了扁嘴,有点不甘。 可是‘春’红却是整个东华苑的大丫鬟,不能得罪她。‘春’柳只好忍气吞声,不再把自己的不满明面上表现出来。 ‘春’红见‘春’柳收回了视线,便也不想再追究。因为她了解‘春’柳的心思,大概其就是看着自己的姿‘色’和身材比展‘玉’好,所以才会那般的瞧不起展‘玉’。 为什么‘春’红会这么了解‘春’柳的心思呢?那时因为‘春’柳不管对谁,只要对方是个‘女’的,只要和长相帅气的男子说上几句,‘春’柳就会嫉妒那人。 ‘春’红对于‘春’柳嫉妒展‘玉’的事情,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觉得‘春’柳掀不起多大的‘浪’来,顶多就是给展‘玉’喂食的时候,会动些手脚。 “你叫什么名字?” 展‘玉’坐在‘床’上,想要了解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女’子,叫做什么名字。 “回展姑娘的话,奴婢叫做‘春’红。被公子派来照顾姑娘的日常起居,姑娘你可是有何吩咐?”‘春’红见展‘玉’开口问话,便仔细回答着展‘玉’的问题。 “‘春’红,这间屋子里除却了你和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展‘玉’总觉得‘床’尾的地方,有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毒蛇看着自己的猎物,一直紧紧地盯着。 ‘春’红又瞪了一眼‘春’柳,心里想着真是一个不成气候的丫头,看起来一会要换个丫头过来照顾展‘玉’。 “回姑娘的话,‘床’尾站着‘春’柳,也是公子派来照顾姑娘你的。”‘春’红示意‘春’柳向展‘玉’行礼,可是‘春’柳却仗着展‘玉’看不见而只是喊了一句:“展姑娘。(.好看的小说” “‘春’柳是吧?我这边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出去吧。”既然她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将她留下呢?这样她们两个人都会不自在。 ‘春’柳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把她赶走!她睁大了一双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展‘玉’究竟有什么权力来指使自己?她是东华苑的丫鬟,不是她展‘玉’的丫鬟! “展姑娘,‘春’柳乃是公子派来照顾姑娘,也就是奴婢的主子是公子,而非姑娘。” ‘春’柳和展‘玉’呛声,她就不信自己硬气不过展‘玉’。一个利用生病来博得公子同情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走?”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小丫头的胆子还真是够天真和大胆的。 “想要奴婢走也可以,除非公子亲自开口让我离开。” ‘春’柳说完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趾高气昂的表现。她觉得展‘玉’不敢把她怎么样,就算是她想要撵自己出去,也没有那个实力。 “‘春’柳,你好大的胆子!” ‘春’红见‘春’柳做的越来越过分,担心‘春’柳一时嫉妒之下,会把展‘玉’失明的事情暴‘露’出来。连忙呵斥‘春’柳:“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赶紧下去睡觉。” “睡觉?”‘春’柳笑的‘花’枝‘乱’颤:“睡什么觉?‘春’红姐,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现在是早上辰时天已经大亮了!” ‘春’红真想上前捂住‘春’柳的嘴,想要制止她会把那些话说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她想要动身的时候,展‘玉’冰冷地声音却是从她的身后响起:“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再说一次。” “‘春’柳!” ‘春’红有些着急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口。可是‘春’柳却佯装看不见的样子双手叉腰,大声的嚷着:“我说现在已经是辰时,天早已经大亮了!至于‘春’红说的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的话根本就是骗你的!她欺负你是个瞎子!” “‘春’柳!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 ‘春’红吼完脸上都变得红了起来,这个‘春’柳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这种话一说出口,如果被公子知道,肯定会遭受到主子的责罚,严重点甚至是打个三十大板,结局自然是不用想,肯定是疼的死过去。 “出去就出去!反正我也不想照顾一个瞎子!” ‘春’柳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心很是舒畅,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准备离开房间,可当她的脚刚刚踏出‘门’槛,便看见‘门’外站着一声白衣的东林玥。 “公,公子。” ‘春’柳顿时害怕了起来,说起话来也变得结巴起来。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不听‘春’红的劝说,而将那些事情说出来。 东林玥眼里的愤怒别提有多明显了,如果眼神要是能够杀人,恐怕‘春’柳已经死无全尸。他冰冷的对着‘春’柳吐出了一个字:“滚!” “是,是是的公子!” ‘春’柳吓得连忙向着外面跑,因为心里太过害怕和紧张,以至于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形状。 展‘玉’则自从听到‘春’柳说她是瞎子以后,脑袋就开始死机了。她的脑海里一直再回想着两个字,那就是:瞎子。 她怎么会变成了瞎子呢? 展‘玉’并不相信,她连忙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直到抓到了一双手,她以为是‘春’红,便喊着:“‘春’红,你快告诉我‘春’柳说的是不是真的?” ‘春’红的心则是有些难过,失明这件事情搁在谁的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可是她却在东林玥的示意下,摇头。随后想到展‘玉’看不见,只好再次出声:“姑娘,‘春’柳她只是在和你闹着玩的。” 东林玥的双手被展‘玉’握着,他坐在‘床’边看着展‘玉’那本事灵动纯净的双眼,此时却变得雾‘蒙’‘蒙’的没有一丝光泽,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他很是难过,也很是自责,如果他当初能够再查清楚展‘玉’只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就能把展‘玉’带走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可是,他却解不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 一直放任展‘玉’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林大夫也解不掉展‘玉’身上的毒,故而他便奢望把展‘玉’继续放在沈天殊身边,寻得解‘药’。 “你骗我!” 展‘玉’有些歇斯底里的将那双手扔掉,她背过脸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随后又不信邪似的掀开被子,‘摸’索着想要下‘床’走到院子里瞧瞧。 “展姑娘小心!” ‘春’红看着展‘玉’又要从‘床’上掉下来连忙喊着,而一直坐在‘床’边的东林玥,也早已经拥住了展‘玉’就要坠落的身体。 展‘玉’也瞬间想起昨日下‘床’一个不备,从‘床’上摔了下来。东林玥还欺骗她是因为深夜,所以她看不见。现在想来,她们昨日就知道自己失明了。 展‘玉’挣扎着,推让着东林玥的身体,叫喧着:“你走开!你个骗子大骗子!呜呜……” 东林玥则是紧紧地困住展‘玉’,心疼的伸出手‘揉’着展‘玉’的头发。一边‘揉’着一边说着:“我并不想骗你,但是我害怕你接受不了。所以……” “我怎么会看不见?长极公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 展‘玉’双手紧紧地抓住东林玥,随后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东林玥。只是一双眼睛无论她睁得多大睁得多用力,可是她还是看不清。 “展姑娘,你不记得你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东林玥松开了怀抱,捏住展‘玉’的双肩,心里有喜有悲。如果要是展‘玉’忘记了一切,那么就算是他带走了展‘玉’,那么她也不会对这有眷恋。如果没忘记,那么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明的? “我经历了什么事情?”展‘玉’呐呐的说着,她的脑海里快速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当日沈天殊一行人下聘礼,然后梁渊带着她又去了淮南王府。在淮南王府里她好像是喝了一杯桃‘花’酿,再然后…… 展‘玉’有些痛苦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太阳‘穴’,并连连摇头:“我的头好痛,头好痛……” 东林玥连忙让‘春’红去找林大夫,而他则是搀扶着展‘玉’慢慢的躺下来,并柔声安慰:“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展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或许等你睡醒了以后,你就可以看见了。” 展‘玉’很想说东林玥又在骗她,可是头疼难耐的她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闭上双眼,却只能看到一地的鲜血,除此以外就是窒息的感觉。 林大夫这个时候,也被‘春’红喊来。林大夫拿着自己的‘药’箱,一路小跑着过来。要不是因为他每天都坚持锻炼,怕是自己这把老骨头都会被‘春’红给拉散了。 “林大夫,快看看展姑娘怎么样了!” ‘春’红跑了一路,可是累坏了。只好捂住自己的心脏在一边大口大口的换着气息。 林大夫看到东林玥的表情以后则是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为展‘玉’把脉,怕是自己的小命都可能没有了。 林大夫伸出手为展‘玉’诊脉,听着她的脉搏声,随后再看着她的样子,回头对着东林玥解释:“展姑娘这是一时怒气攻心,再一时间受不了失明的打击,才会突然晕倒。” 东林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哪些?” 林大夫有些‘迷’茫的看着东林玥,不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情。 “我指的是展姑娘失忆的一事,你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东林玥不相信林大夫诊断不出来展‘玉’失忆的事情,如果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出来,怎么能够帮助他抵挡那些犹如狼才虎豹一般的人?如果他们为自己下‘药’失忆,林大夫岂不也是查不出来? 第160章 失忆了 “公子,展姑娘失忆一事我确实不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林大夫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展‘玉’失忆了。他诊断出展‘玉’有心结,这些心结是导致展‘玉’失明的关键,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她失明的同时也失忆了。 “看起来是展姑娘不愿意再想起那日的事情,所以才会想不起来。一想就会疼痛,这是她内心排斥才会这样。” 林大夫解释了展‘玉’的病因,随后又与东林玥说了几句这种病情很难确定痊愈的时间,因为这种病全靠病人自己,如果她放下自己心中的郁结,或许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与此同时,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则是派着大规模的人全城搜索展‘玉’的行踪。并不是他们故意暴‘露’,而是有心人已经把展‘玉’失踪的事情散发了出来。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展‘玉’离开淮南王府以后就失踪了。 而导致展‘玉’失踪的关键,是因为沈桓。沈桓作为淮南王府的世子,不仅没有一个世子该有的品‘性’,反而还疏于对府邸的治理。先是在饭桌之上劝展‘玉’喝酒,后是让小厮进入了展‘玉’醉酒休息的房间,其用心不用想都知道是想玷污展‘玉’的清白之身。 一时间,满城哗然。 他们只觉得这几天所听到的消息中,都是淮南王府的事情。百姓们原本都把沈桓试做天神,如今看来天神也有恶魔的一面。 沈桓十分愤怒,他抬手就是一拳,将那上好的黄梨木书案砸成两半。顿时间桌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听闻到这个声音的仆人则是暗暗在想,他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听到这种破碎的声音,又是第几次要清扫这些物品。 庄先生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沈桓,并不说话。他这个主子他知道,不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气愤,是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言。 当沈桓再一次双手背后,伟岸的身影立在了窗前时,庄先生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残破的茶盏,后又拱手行礼:“世子不要太过生气,这件事情发生的过快且蹊跷,并不一定会是廉郡王等人发出的消息。” 见沈桓不信,只好一一解释:“世子爷,你先静一静,且听我与你分析。沈天殊位居廉郡王之位,展‘玉’两日后就是廉郡王妃。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展‘玉’是你的棋子,他也不会希望展‘玉’失踪的消息暴‘露’出去。毕竟未婚妻婚前失踪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管身子清白不清白,他的脸上都不会好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再者他如果把消息传出去,不仅他的脸上不好看,就是淮南王的脸上也没有光彩。” 沈桓静下心来,想着庄先生的说辞。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发现事实果然如此。他和沈天殊虽然有着各自的府邸,有着各自的封号,但是两人毕竟同是淮南王的儿子。就算是两人再有着天大的仇恨,也不会做的太难看。 “那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呢?” 既然不是沈天殊那就更不可能是梁渊,两个人的感情犹如亲兄弟,梁渊不可能会让沈天殊的脸上无光。再者沈天殊也不是这么笨的人,如果真要是这么笨,那么就不可能会在京师那个吃人的地方残存下来。 “世子爷可以派人暗中仔细查探,展‘玉’日常和谁走的较近。” “东林玥?” 庄先生的话提醒了沈桓,那个生意遍布四国的东林家族,那个在四国皇室面前都有三分薄面的东林玥,来到淮南城的第二天就和展‘玉’有了‘交’际,并且越走就越近。 他派去的人感觉东林玥对展‘玉’的感情不一般,所以他故意让陈大人暗中派人对展‘玉’下了‘春’宵月。难道他们两人真的如自己所愿,发生了夫妻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东林玥为展‘玉’出头,就有情可原了!沈桓想通了这件事情,立马唤过自己身边的暗卫让他去找红娘,顺便再派人去探查东林玥的踪迹。 沈桓想到红娘就不觉得有些烦闷,红娘办事不利,竟然对于他的吩咐置若未闻,不去找展‘玉’! 等到她来了,他一定好好问问红娘为什么不去找展‘玉’? 沈天殊和梁渊则是在疯狂的找着有关于展‘玉’的踪迹,基本上快把淮安城翻了天都没有见到展‘玉’。无奈之下,两人决定去向连城方向碰碰运气,或许会碰到展‘玉’也不一定。 展‘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个时辰以后。 她睁开了双眼,入眼的颜‘色’还是满眼的黑‘色’。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展‘玉’已经不再惧怕。整个气质也变得沉稳下来,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东林玥觉得难过。 “展姑娘,你如果要是不开心,可以直接和我说。” 东林玥想要拥住展‘玉’,可又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还不太合适。如果自己真要抱住她了,怕是展‘玉’会觉得他是登徒子也不一定。 “我并没有感到难过。” 展‘玉’摇头,她并不难过。如果要是就此失明,或许自己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这样的她或许很快就被便宜主子放弃,也很快就会被沈天殊放弃。这样的她,回去也就有了希望。 “等到下雨天,还请你把乾元‘玉’佩借我一用好吗?” 展‘玉’想到能够回去,心也慢慢变得放松起来。她就不信了,那些人能够利用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大事! “好,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能给你!” 东林玥说的深情且煽情,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是朋友,或许还会认为他们之间有着多年的爱慕之情。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这句话,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她相信自己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东林玥也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只是,她欠了东林玥太多太多了,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太过愧疚,而会不想回现代。 “长极公子,我欠你的实在太多,而且你还对我那么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展‘玉’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后又对着东林玥说着:“你看,我现在连你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 展‘玉’的话说的平静,可是听的人却感觉到很伤心。‘春’红听着展‘玉’的话,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并不是她在伪善,而是她想起来那个和自己有过婚约的男子。 她家原本是书香世家,只是因为被人诬陷而沦为了奴。因为这样的变化,她那打小就有了婚约的未婚夫便和她退了亲,两人就此陌路。 如今展‘玉’失明,公子不仅不离不弃,还这么深情的照顾着展‘玉’。如果展‘玉’要是没有失明,看到公子这般深情以后,会不会以身相许? “林大夫说了,你的眼疾是要你自己才能决定的。他说,只要你能打开心扉,心中的郁结解开,你的眼疾自然也就会变好的。” 东林玥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可是当看到展‘玉’这幅模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对男‘女’之事,懂得实在太少。 “如果好了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利用,那么我宁愿不要。” 展‘玉’摇头,她觉得失明了正好。她看不见事物,自然也就看不见了沈天殊,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沈天殊的眼眸之中,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沉‘迷’在他给的假象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在想。”东林玥想了想两日后就是大婚,‘欲’言又止。 展‘玉’像是感受到了东林玥的吞吐,微笑着询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你,二日后的大婚,你还去吗?” 如果展‘玉’说去,他会送去。如果展‘玉’说不去,那么他会拼尽一切代价将展‘玉’带走。 展‘玉’听闻了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有过瞬间的凝固。不过一会,她那凝固的脸颊又慢慢的松软了下来。 “他如果能够找到我那么便去。” 展‘玉’记得昨日东林玥的说辞,说这是他的别院东华苑。虽然不知道这东华苑具体的地址,但是听着‘春’红和‘春’柳的口音,并不像是淮安城人的口音。换一句话说,这不是淮南城。 “好!” 东林玥很是欣喜,如果是这么说那么展‘玉’有一半以上的几率是不想见到沈天殊的。如果他要是能够好好的把握住这一次机会,或许就此能够斩断她和沈天殊一切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东林玥的心就开始‘激’动了起来。他连忙看了一眼眼眶有些微红的‘春’红,随后又看了一眼候在一边的林大夫。这两个人,如果要是不出府,是绝对不会把展‘玉’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正好这时‘门’外有人喊着东林玥出去,东林玥也连忙起身说着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离开了房间。 展‘玉’也因为东林玥的离开,而再次躺在了‘床’上。她觉得头还是有点晕,她要等头不晕的时候再让‘春’红陪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书房里,暗一对着东林玥汇报着自己做的工作情况。 “主子,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现在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带着大量的人马,把整个淮南城都翻遍了。他们现在已经望着连城的方向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无碍,只要他敢来,我们也敢做。” 东林玥喊来了几位管事,让他们封住自己人的口,不要泄‘露’展‘玉’的行踪。如果要是有人问起看没看过一个‘女’子,都要统一口径回答没有见过。 顿时,整个东华苑上下都戒备了起来。 聚贤斋。 当陈冲得知展‘玉’失踪了以后,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在庆幸,又像是感觉看到了一丝希望。陈冲觉得这样的自己有失君子之位,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真的希望展‘玉’就此失踪,等到大婚以后再出现。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心思来说,未免有些恶毒。 平国公夫‘妇’则是听到展‘玉’失踪的消息,尤其是听到沈桓竟然那么对待展‘玉’以后,心里有着说不清楚的自责和愤怒。因为他总觉得沈桓对展‘玉’发难,是因为他们平国公一家的事情。 如果展‘玉’要是不维护陈冲,任由那杨栎欺负,或许沈桓就不会针对展‘玉’。 第161章 需转机 平国公虽然家族有些许没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里还是会有几个能用的下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他喊过身边的管家,让他回府带着几个壮丁去找寻展‘玉’的踪迹。 陈冲看着有些愁容的平国公,连忙开口劝慰:“父亲,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平国公只是看了一眼陈冲,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叹出一口长气。他本就是不想投靠沈桓,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中立状态。他的心是向着圣人,可是在这整个淮南十二城里,有人敢‘露’出这一丝的苗头,都会被沈桓明里暗里的除掉。故而他表现出的是厌恶圣人,顺便让自己的妻子与连冰攀上‘交’情。 沈桓见此,果然不再刁难自己一家。只是这一次杨栎欺负陈冲的事情,展‘玉’及时相救。再加上展‘玉’身后的廉郡王和梁渊都是站在皇室一方,无疑就是向沈桓挑明,他们平国公一家算是站在了皇室背离了沈桓。 平国公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回头看了看陈冲,他觉得这样做也对。如果这一次没有展‘玉’,没有廉郡王他们,怕是陈冲受伤一事,他们一家只能忍气吞声。那杨栎也不会有如今的牢狱之灾,更有甚者坐牢的会是陈冲也不一定。 毕竟杨栎的母亲老太君是一个颠倒黑白的能手,本是杨栎故意杀人,却能说成为自保推了一下人就死了,明明那人的身上,身中了数刀。 平国公想着那梁渊好歹也是皇子,身份自然也会比沈桓高贵。虽然沈桓掌管淮南十二城,手里有着十万兵马。可越是有着这么多的兵马,越是能够得到皇室成员的眼红,甚至是圣人的忌惮。当今圣人身体开始慢慢衰退,疑心也越是沉重。 这一次梁渊之所以会从京师来到这淮安城,怕是就和沈桓手中的兵马以及城池有关系。如果真是这般,那么他一家就趁机投靠梁渊。 眼下,就是等着合适的时机。 连城。 “搜!” 白‘色’骏马之上,沈天殊身穿青‘色’锦衣,衣服上绣着君子兰,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身后,狭长的凤眼不带任何感情,秀气直‘挺’的鼻子加上一张‘性’感的薄‘唇’,无情。惊世骇俗的容颜,让人不敢轻易偷窥,仿佛看了一眼便会沾污他的美。 一声令下,两边的‘侍’卫犹如蚁群蜂拥而出,向着两边的住家一一询问。 黑‘色’的骏马缓步走到那白马身边,只见那上面坐着一位同惊为天人的男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那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上好的冰蓝‘色’丝绸,上面用着蜀绣的方法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和他头戴碧绿‘色’的发簪相互呼应。一双桃‘花’眼犹如琉璃一般旋转,直‘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犹如罂粟一般的红‘唇’。再加上他手里的‘玉’骨折扇,随风飘‘荡’的发丝,整一个英俊潇洒的‘艳’丽贵族公子。 “天殊,你说展‘玉’那丫头真的会和东林玥在一起吗?” 梁渊觉得他说的那些话,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展‘玉’和东林玥,如果要真实现了他担心,沈天殊会不会杀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回头再找你算账!”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的微皱,随后驾着马儿向着前方走着。梁渊则是有些心惊,听沈天殊的这语气,看起来不会把惩罚算在他的身上,而是想着用百里米来报复自己。 “天殊,你真狠。” 梁渊合上自己的‘玉’骨折扇,也没了想哟调侃沈天殊的心思。他发现这种事情他不能‘乱’说,不然最后惹祸上身的一般都是他自己。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再者连城的方圆百里之内,找到展‘玉’的身影。沈天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明日就是他和展‘玉’大婚的日子,前来观礼的达官显贵以及太子的赏赐全部到位,届时走不出来新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天殊,展‘玉’会不会并没有和东林玥在一起?” 梁渊眼看着连城的搜索就要结束,可他们还是没有早到展‘玉’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如果找不到展‘玉’,那么太子的疑问就得不到解答! “继续搜!” 沈天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能够住人,他全部都让人进去搜。只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没有看见展‘玉’。 西边已经传出晚霞,代表夜幕也即将到临。‘侍’卫们的搜索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就等他的一声令下,全部撤回到淮安城内。 “天殊,或许展‘玉’还在淮安城也不一定。” 梁渊猜测,或许是他们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才会在两个城池内都找不到展‘玉’的影子。 沈天殊先是沉默,后觉得梁渊的猜测也是有一定地道理。常言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连忙下令全部成员返回淮安城。他则是和梁渊两人,去向了东林家族在连城的营业点。 时下正直店铺大洋,掌柜的见走进来两位身份不凡的公子连忙走上前迎接:“不知二位贵客是要购买‘玉’器还是金器?” “我们二位什么也不买,只是想向掌柜的你问一个问题。” 梁渊打量着这间铺子,看着上面摆放的样式觉得都十分‘精’致,只是却没有他喜欢的。 那掌柜的听到他们什么也不买只是问问题的时候,右眼角跳了起来,心也开始慢慢变得慌张了起来,不过面上倒是一副‘波’澜不惊。 “不知二位想要知道什么?”掌柜的表现很是客气。 沈天殊则是一进来就打量着他,见他对自己和梁渊虽然面上客客气气,可是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抗拒,像是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 “贵公子的府邸在何处?” “不知是哪位公子的府邸?” 掌柜和梁渊打着太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当然是大公子长极公子的府邸。” 掌柜的听到他们果然问了一些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于是面上的笑容也就收了起来,随之换上的是一副严肃面孔:“不知二位找我们公子所为何事?是为‘私’还是为公?” “两者皆有。” 沈天殊见掌柜的还想问话,掏出自己的腰牌,放到了那掌柜的眼前。掌柜的看见以后,连忙行礼:“不知廉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些虚礼不必,你只需告诉本郡长极公子现在在何处即可。” 沈天殊收回了腰牌,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掌柜。只见那掌柜眼神有些微微闪烁,随后拱手回答着他的问题:“廉郡王,公子的行踪我等并不清楚,只是前日听听闻传话,说是要来连城视察工作,只是已过两日却不曾见其身影,也或许公子他并没有到达连城,而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就算没有事情耽搁,在连城居住,那也在城外的东华苑。” 掌柜的这话可谓是全都是真的,他并没有一句谎言在其中。前日传话说是要来连城视察工作,他把账本什么的全都准备好,待他检查,可是他却没有出现过。他甚至怀疑东林玥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后来则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一定。 因为这些年来,东林玥从来没有这样过。 沈天殊紧紧地观察着掌柜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说谎以后,和梁渊相视一眼和那掌柜的说了一声打扰了,便离开了铺子。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掌柜的没有说谎?” 二人走出铺子,梁渊就有些不解的问着沈天殊。不过是短短几句问话之间,他就能够确定那掌柜的说的是真的? “金器之上有着最新打磨出来的关泽,‘玉’器与拜访的古玩每样都十分干净整洁,再者那掌柜的说话间看了一眼柜台上的账本。从这些就能证明他没有说谎,只是关于东林玥现在是否在连城,还真是不好说。” 沈天殊上了马,将马掉头去向西边的方向。他决定去上掌柜的说的东华苑碰碰运气,不管在没在,见到东林玥以后,总要把展‘玉’失踪的事情告诉他一声,以此来看他的反应,看他是不是知道展‘玉’的踪迹。 “哎,你等等我啊!” 梁渊上马的时候,沈天殊胯下的马儿已经飞奔了起来。两人的距离不过眨眼之间就有五丈远。他连忙喊住前方的沈天殊,却只能听见马蹄在街道哒哒的回声。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用‘腿’夹击着马肚,大声喊着:“驾!” 宽阔的道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沈天殊和梁渊二人策马狂奔向着城外方向赶着,城西是淮安城,既然别院的名字含有东字,那就有一半的可能,此居住地在城东。 东华苑。 林大夫刚走进东林玥的房中,刚准备和东林玥开口说展‘玉’的情况,就突然被一记黑影而打断。如果要不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暗一的神出鬼没,怕是都能吓出病来。 “主子!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向着别院的方向来了。” 暗一一直被东林玥派在外面,观察着沈天殊他们二人的动向,有什么动向就立即赶回来向东林玥汇报。 东林玥却是轻轻点头:“你让那管事的再吩咐大家一遍,如果有人问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的‘女’子都说没有。” “是!” 暗一得了令后便又如来时那般的神出鬼没消失,林大夫直摇头:“要不是老夫我身体年迈,还真想学习个绝世武功,行走天下。” “险恶的灵山你不会武功都能上去还在乎那些虚的?” 东林玥却是毫不在意的嘲笑着林大夫,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大夫竟然还想学习绝世武功?这让那些自愈人间在世华佗的庸医们怎么活? “嘿嘿,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和暗一的功劳在?” 林大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欣慰,他本是居无定所的游医,只因前半生欠了南梁皇帝一命,为了报答只好委身到了不喜爱的皇宫内照顾体弱多病的大皇子。见了才知道,真正的大皇子身强体壮,一直体弱多病的是东林家族的长公子。 林大夫觉得他无形之中被卷入了一种夺嫡之中,他见了皇帝,直言皇帝做的不厚道。皇帝却说有人想要残害太子‘性’命,求他留在大皇子身边,一直到大皇子继位。 林大夫和那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是一个心地善良且真的为民请命的人,便也安心留下来一直到现在。 第162章 怪医仙 林大夫这些年和他走遍了四国,亲眼看见他和各‘色’的人打着‘交’道,就算是用着东林玥的身份行走江湖和皇室,都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算,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怕是东林玥早已经死了百十回了。(.)。wщw.更新好快。 “不要太过谦虚,再者你那一手画艺也是十分了得,不是吗?” 东林玥瞥了林大夫一眼,他送给展‘玉’的那幅《灵山》就是出自林大夫之手。只是林大夫本人不爱张扬,故而连他的父皇都不知道,林大夫除却有医术,还有画术傍身。 “公子就不要再损老夫了!” 林大夫摇头摆手,表示关于画术的事情不要再提。他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学武功,话题却被东林玥带偏到了天上。不行,他还要把话题给绕回来。 “说正事要紧。”林大夫将刚刚诊脉展‘玉’脉象的事情向着东林玥说了一遍。 东林玥听后,面上一沉:“你是说展‘玉’她身体内的胭脂红快要复发?” “是的,展姑娘身体脉象虚弱,时常感到眩晕,怕是就在这几日会毒发。且那胭脂红的毒‘性’已经蔓延到了展姑娘的血液,想要清理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行。可惜,那胭脂红每个月都需要解‘药’,如果没有便会毒发身亡。” 林大夫觉得展‘玉’的一生也是充满了坎坷,虽然他不知道展‘玉’被人下毒是为了什么,但是能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变得残废,没有那胭脂红的解‘药’,寿命也不过几天。如此想来倒是让人觉得难过。 “林大夫,你也没有解毒的方法吗?” 东林玥一脸殷切的看着林大夫,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结果注定是要让东林玥失望了,只见林大夫缓缓摇头:“老夫我没有解毒的法子,胭脂红乃是南疆的毒‘药’,老夫我学的是中原医术。” 东林玥脸上的殷切慢慢消失不见,他双手背后。冰冷的气息多了一股失落,他好想问苍天,他是不是天生孤命?多年前喜欢的‘女’子,也是香消‘玉’损。如今,展‘玉’也要离他而去吗? “公子先不要太过失望,能够解开这胭脂红的,怕是除却那南疆的‘药’师,还有一个人就是脾气古怪的医仙,欧阳俊杰。” 林大夫之前在江湖上的时候没少听说过这欧阳俊杰的大名,只是人人却道这欧阳俊杰的脾气十分古怪,他只救普通百姓,却从来不救治任何权贵。[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对于行医,也是看心情,如果不是看对眼,就算对方是皇帝他也不会救。 “欧阳俊杰?” 东林玥有些疑问,他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的存在? 林大夫却是了然一笑:“公子不知道也属正常,那欧阳俊杰救人之时从来不留下姓名,但是会留下一片银杏叶,故而也有银杏仙子之称。” “那林大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东林玥抓住了林大夫说的漏‘洞’,既然别人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银杏仙子就是欧阳俊杰的呢? “说来也巧,那时的我还是游医,走到天山城下发现那里的百姓染上了瘟疫,就用着自己一己之力开始救治百姓,正好这时也有一个年轻的孩子,他只是给病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那病人们只是睡上一觉就‘药’到病除。” 林大夫回想起那日的画面,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二十有九,差一岁满三十岁。而那欧阳俊杰不过才年仅十二三岁的模样,医术却是比自己好上百倍。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老夫已快五十岁,欧阳俊杰却正当青年,哎,如果人生如果能够重来,老夫定当会在小时候,认真学习医术。这样再遇见欧阳俊杰时,老夫我也不会自愧不如一个孩子。” 林大夫还在感叹过去的事情,可是东林玥却想要知道怎么能够找到欧阳俊杰:“林大夫,那欧阳俊杰现在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老夫不知。”林大夫还是摇头。 东林玥听后气的想要给他一拳,让他不知道‘乱’说。给了自己希望以后,又让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公子,沈天殊和梁渊来了。” 暗一站在‘门’前刚刚说完,别院管事的也连忙跑了过来,对着东林玥说着:“公子,‘门’外来了两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子想要拜访你。” “知道了,你先把他们引进前厅。” 东林玥整了整衣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 前厅里,沈天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翩翩而来的东林玥,见他身穿一袭白衣,腰间还挂着当日他为展‘玉’买下的乾元‘玉’佩。 沈天殊看到那‘玉’佩时,就更加确定展‘玉’肯定是在东林玥这里。就算是此时不在,以后展‘玉’肯定还是会来找他。因为东林玥的身上,有着乾元‘玉’佩。只要他紧盯着东林玥,那么就肯定能够找到展‘玉’。 “二位贵客此时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东林玥的声音冰冷,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喜怒。仿佛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沈天殊却是微微一笑,心里则是暗暗腹诽东林玥两面三刀。在面对展‘玉’时,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一朵‘花’,再面对他们时却又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长极公子!本郡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见到了东林玥,沈天殊的也就开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哦?何事值得廉郡王深夜前来?” 虽然现在不过是傍晚,并不是深夜。但是东林玥为了让他们听出自己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只好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不知长极公子可否看见我的未婚妻?她于十七日失踪至今。” 沈天殊也不想对东林玥隐瞒什么,因为他相信展‘玉’失踪的消息他肯定早就知道。他要是遮遮掩掩的倒显得他有些不男子汉大丈夫。 “展姑娘失踪的事情我知道。”东林玥的脸‘色’更加冰冷,随后他看着沈天殊语气有些挑衅的说着:“廉郡王,你虽是一个对百姓很好的郡王,可是在感情上,你却着实让人失望。” “长极公子何出此言?” 沈天殊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深,东林玥敢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展‘玉’之间的事情。 “本公子刚来到连城的第二日,就听闻展姑娘失踪之前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个‘女’子在淮南王府遭受到了沈世子的劝酒,身为未婚夫的你却不为了‘女’子的闺誉而让她饮酒,更过分的是你院子里的仆人守护不利,竟然让展姑娘遭受到了那样的侮辱。” 东林玥说道这里,声音猛一停止,随后一张薄厚适中的双‘唇’勾起一丝邪笑:“如果这一切是你不想迎娶展姑娘而做的计划,那么我想说你成功了。” “长极公子批评的是,只是本郡只想知道,展‘玉’是否在此?又或者你可知道她的行踪?”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紧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东林玥像是在故意嘲笑他连一个‘女’子都守护不了,那么何以守护太子一脉的江山。 “廉郡王尽管派人搜便是。” 东林玥站起身,一副坦‘荡’的面容,仿佛展‘玉’并不在这东华苑一般。 梁渊看着东林玥这么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有些嘀咕。难道展‘玉’那个丫头真的不在东华苑?他们找错地方了?还有,东林玥那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话语里对沈天殊的都是讽刺意味? “搜就不必了,既然长极公子已经婉转告诉本郡展‘玉’不在此处。那么本郡就不在此多做叨扰,还请长极公子见到了我的未婚妻,告诉她我想她。” 沈天殊说实话的同时,也是为了故意气东林玥。他想让东林玥明白,展‘玉’是他的,而不是他东林玥一个小偷的。 “定当转告。” 东林玥虽然心里有些生气,可是面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送着他们离开。 梁渊则是觉得有些尴尬的和东林玥闲聊了几句,并说日后到聚贤斋喝上几杯酒等等言论。他并不想得罪东林玥,因为东林玥的身后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是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不然他成为了晋王党,日子难过的会是他们******。 当两人走出了东华苑以后,梁渊喊着向前走的沈天殊,用着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着沈天殊:“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打算先假装离开的样子,再暗中观察东林玥的行踪。” 沈天殊的话说完,梁渊就觉得他是一个狐狸。幸好他们不是敌人,不然梁渊怀疑自己会被他吃的只剩下骨头渣子。 “那身后的这个人怎么办?” 两个人的武功都不算太差,自然能够察觉到身后又人在跟踪。只是听着那人的踪影,隐约能够猜到,此人的武功定然不会太差。 “先用武力解决。” 两人相视一眼,眨眼间两人的身影便已经飞到了暗一身子的附近。 暗一心里暗暗吃上一惊,本以为就是两个闲散的王爷,现在发现好像他们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更别说两个人联手围剿他自己了。 电光火石间,三人已经过招一百回合。暗一一人不敌沈天殊和梁渊的夹击,只好运功想要离开此处,奈何动机已被沈天殊看破。 暗一被绑在树上,有些无奈的看着大齐的两个闲散王爷。 “说,展‘玉’究竟在不在东华苑?” 梁渊拿着‘玉’骨折扇,敲打着暗一的脑袋。 暗一觉得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好歹是南梁的第一高手,更是东林玥身边的得力‘侍’卫,如今却被绑在了乡间的树上,这要是让暗二他们四个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他们面前嘚瑟? 第163章 寻展玉 “没有!” 就算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哼哼!你们两个人都是坏人! 梁渊见他不说,将手里折扇的暗器打开,只见从扇叶里出现了许多尖锐犹如针尖细一般的利器。[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梁渊见暗一面上有着一丝恼怒之‘色’,不禁玩心又起。 沈天殊没有阻止,反而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胡闹。 暗一更是抿紧了嘴巴,无论梁渊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死咬着嘴不回答。心里则是暗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报复过来才行。同时也想着,怎么能够隐瞒这件事情,不会被主子和其余的几个弟兄知道。 “天殊,你看怎么办?” 梁渊缠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不由得失了兴趣的将折扇收回,问沈天殊接下来是继续审问还是干别的事情? 沈天殊见继续审问暗一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摇了摇头示意梁渊不要再问了。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华苑:“就让他现在这里,我们先去东华苑。” 暗一看着那两个身影已经远去的身影,大喊:“喂!你们两个快把我给松绑啊!” 奈何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对于他的呼救置若未闻。他们两个现在还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怎么能够放虎归山? 给他松绑了,他不就回去告诉东林玥,他们两个走了又折回了?东林玥得了消息肯定会提前把展‘玉’藏起来,那暗卫是当他们有多笨才会听话的给他松绑? 东华苑。 东林玥送走了梁渊二人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展‘玉’。而是一直窝在了书房,感觉时间过了一刻钟,暗一还是没有回来,东林玥不仅暗暗猜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他便让下人把晚膳全都送到了书房。 沈天殊和梁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两人待在房顶上看着东林玥享用晚餐的模样,不约感到肚子有种饥饿的感觉。 梁渊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沈天殊慢慢转头看着梁渊,眼神里有着无奈和警告。 被他紧盯着的梁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出了嘴角,想要道歉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咕噜声音。梁渊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指着沈天殊想要说着你也饿了,却被沈天殊伸出手捂住嘴,阻止了他的发声。 房梁下的东林玥神情高深莫测的享用着美味,心里却是乐翻了天。他自然是听到了房屋上两人肚子饿的声音,只是他并不打算言破。 他们两个爱在房梁上偷窥是他们俩的事情,他只要吃饱肚子就行了。 过了一刻钟,东林玥已经吃完了晚膳,他命人把晚饭撤下去以后便就待在书房安心的看着书籍,心里则是猜想暗一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沈天殊见东林玥并没有想要离开书房的意思,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错了?展‘玉’真的没有和东林玥在一起? 两人飞下了屋檐,漫步在漆黑的院落之中,想着每间屋子都进去搜查一下,这样或许就能够找到也不一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两人打定了心思,就开始一一查询。当二人推开了一间房‘门’,发现是柴房时,突然听见了一个比较冰冷的‘女’声。 “主子?” 梁渊的身影顿住,他不敢相信的顺着那道声音走过去。却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此时被人用着绳子捆绑着,而且裙子也有一些残破。 沈天殊倒是感到有些慌张,百里米的武功不弱,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只不过沈天殊更加确信,展‘玉’就在这东华苑内的某个房间里,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百里米,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梁渊心疼的为百里米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扶着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这个在他心上一直都是洁白无瑕的‘女’子此时却变成如此狼狈的样子,着实让他心痛万分。 “和东林玥过了几招,不敌。” 百里米的脚‘裸’因为从高处跌落时蹭到了尖锐的物体,受伤了。但是那东林玥也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回到了东华苑以后,他便喊来了大夫为自己包扎。 “什么?” 梁渊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百里米的武功都不及东林玥,那么他和沈天殊,肯定也不是对手了? 百里米点了点头:“那东林玥的武功招数十分怪异,不像是中原武功,倒像是南梁太山派的武功。” “可知展‘玉’在哪里?” 沈天殊知道东林玥的武功可能在自己之上后,就觉得自己和梁渊两人在书房偷窥的事情,怕是东林玥也早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柴房之中了。” 百里米摇头,她并不知道展‘玉’去了哪里。 “梁渊,你带着百里米出去。我再找一找其他的房间,看看展‘玉’在不在?” 沈天殊安排着梁渊带走百里米,随后自己一个人便又投入了寻找展‘玉’的事情种。他不记得自己进入了多少房间,也不知道自己的踪迹是不是已经被东林玥发现。 他只知道,自己要找到展‘玉’。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如果这一次找不到展‘玉’,怕是就此他们就再也见不到。 沈天殊为了躲避几个巡逻的家丁,连忙躲进了一扇打开的窗‘门’。一进入房间里,沈天殊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他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顺便屏住了呼吸。随后有些好奇的走进屋内。屋子里空无一人,但是屋内的温热却在提醒沈天殊,居住在这间房子的主人,走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闭着眼睛,发现那‘药’味好像是从‘床’的后面传来的。他慢慢走到‘床’边,‘摸’索着那‘床’栏,想着这‘床’上是不是有什么暗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床’头‘摸’到了一个凸起。他轻轻一按,便见‘床’帐后面的墙壁慢慢的向着两边退着。 顺着道路,沈天殊看见了灯光。他顺着灯光走进去,看见一个背对着他做的‘女’子。那‘女’子在听到声音以后,缓慢的转身,樱桃一般的红‘唇’勾勒着绝美的真诚笑容:“东林玥,是你吗?”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女’子,却喊着别的男人姓名…… “你是谁!” ‘春’红原本也以为来人会是东林玥,此时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英俊的面容犹如画中仙,他的表情此时有着开心还有着难过等等,太过复杂,她看不懂。 人的眼睛失明以后,嗅觉和听觉就会变得灵敏起来。她在察觉到来人不动声‘色’再听‘春’红的大声质问,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随之那‘精’致的小脸上燃起了一丝忧愁:“郡王爷,你来了。” “不欢迎我来?” 沈天殊慢慢的向前走着,他好想上前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要选在大婚前失踪? “并没有。” 展‘玉’低下了头,身子也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沈天殊。她还不想让沈天殊知道,她的双眼已经失明的事情。 ‘春’红见他们两个人认识,一时间不知道该喊人来还是不该喊人来。 展‘玉’伸出手捋着自己散下来的发丝,声音听不出喜悲:“是长极公子告诉你我在何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 “我自己。” 沈天殊走到了‘春’红身边,看了她一眼:“告诉你们家主子,展姑娘我带回了。” ‘春’红担心的看着展‘玉’,随后又想起展‘玉’看不见她的眼神,只好出声询问:“展姑娘,你可愿意和这位公子离开?” 潜台词就是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么我这就去禀告东林玥,让他来给你做主。 展‘玉’听到‘春’红的说辞以后,摇头。 “‘玉’儿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主子非法囚禁未来的郡王妃,我还没有治罪与他,你倒是替你们主子做主了!” 沈天殊觉得东林玥以及他的下属,都是一些胆大妄为的家伙。 ‘春’红听到这个说辞以后,顿时长大了嘴巴。她只觉得展‘玉’不简单,那时因为他们主子对展‘玉’的感情不一般,并没有猜到展‘玉’竟然是未来的郡王妃!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喜欢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子!这个消息是在太过劲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红,你先去‘门’外候着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展‘玉’知道‘春’红是害怕沈天殊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于是连忙开口劝解‘春’红赶紧离开这里,因为她能听出身后男人的口气里有些不悦。 “展姑娘,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大声尖叫!如果他要是敢……” ‘春’红不放心的‘交’代着,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沈天殊一记冷眼瞪得吓住。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比自家的主子过之而不及,都是那种看着无害,实则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的男人呢。 ‘春’红害怕的退步走向‘门’外,但是却想着去把沈天殊来的事情,禀告给东林玥。 房间里,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沈天殊身上的戾气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人又变成了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还吃‘药’?” 展‘玉’住在这间房子里,房间里的‘药’味很大。那丫鬟并不可能在客房喝‘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展‘玉’生病了。 展‘玉’听到他的这个问话,却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沈天殊的问题:“眼睛出了些问题。”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对于自己眼睛失明的事情并不在意。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背对着自己,觉得有些不悦。他们两日没有见面,再者这两****为了找她,担惊受怕的。没听到要是有什么‘女’尸体或者哪家妓院又多了一个年轻‘女’子时,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怕的就是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毒发,更害怕的是沈桓为了羞辱他,将展‘玉’送进妓院让那些人糟蹋了。她一个‘女’子,一点武功也不会,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展‘玉’,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沈天殊却像是没有听到展‘玉’说的话一般,走到了展‘玉’的对面问她为什么不看他。可当他看到那双灵动的双眼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灰‘蒙’‘蒙’的看不清她在想什么时,身形一顿。 “眼睛出了些问题。” 他的脑海里,想起了展‘玉’刚刚说的。她说的语气太过云淡风轻,他还以为只是一些小伤。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般。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颤抖,他来回的上下摇晃,却看见展‘玉’连眨眼都不眨眼,而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移动不动。 “你,你……”失明了? 沈天殊觉得自己说不出那几个字,因为那三个字就是一把双刃,伤了展‘玉’痛了他。 第164章 后悔了 展‘玉’像是知道沈天殊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她只是不在意的一笑,拿着放置在手边的梳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嘲讽的问着他:“你是想问我眼瞎了是吗?” “我……” 沈天殊很想说他没有这个意思,可是那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人感到十分难受。 “我说了啊,眼睛有些眼疾。” 展‘玉’的情绪转变的很快,一会冷漠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冷冽的像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不知名‘花’朵,‘迷’人却又危险。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明明那****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难道是在失踪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只能先问百里米了。 “不知道。” 展‘玉’自从失明以后,入眼看见的都是黑‘色’,看不见日出看不见日落的景象,也看不到烛火照亮房间的画面,她也就慢慢的排斥想要了解光‘阴’转变多少时日。 沈天殊走到展‘玉’身边,用自己的大掌包围住展‘玉’在梳头发的柔夷。 “她和我们不一样。” 沈天殊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连冰对展‘玉’的评价。连冰只是一眼就知道展‘玉’的出现代表什么,同时也让他不要伤害展‘玉’。 可是什么时候,他在不知不觉间伤了她一次又一次?这一次的失明,和他肯定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果能在她喝桃‘花’酿时替她挡下那杯酒;如果不为了假装喝醉引出幕后黑手;如果能够不让她亲眼看见那小厮的死;如果在展‘玉’离开淮南王府时,他能够上前追上去…… 只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展‘玉’,我们回家,好吗?” 沈天殊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他好后悔。后悔没有听连冰的劝解,如果当时他能趁沈桓不备将展‘玉’送走,或许展‘玉’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折磨。如果送走也不行,展‘玉’的身上还中了胭脂红的毒。 “家?” 展‘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不过随即脸上嘲讽的笑容又不见。她点了点头,想着所有的事情也都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好啊,我们回家。” 展‘玉’点头答应,放下了她手中的木梳子。同时也挣脱了沈天殊的手掌,面上的笑容浅浅,像是镜中水月一般不真实。 “展姑娘。” 东林玥一走进房间,就听见了展‘玉’说要和沈天殊离开的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的心瞬间的从云端低落在了低谷,他以为这一次只要躲过沈天殊的搜索,就能带着展‘玉’远走高飞 “长极公子。” 展‘玉’听到东林玥那犹如清泉一般的声音,让满眼黑‘色’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东林玥多次救她与危难之中,她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出对恩人摆脸‘色’的行为。 “这一次还是多谢长极公子相救‘玉’儿,日后有需要本郡帮助的地方,长极公子直说便是。” 沈天殊在展‘玉’‘抽’开手的时候,手心感觉到了一丝空‘荡’,同时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着些许的不对,有点像是恩人又有点像男‘女’之间的暧昧。 为了防止这一事件的发生,他提前将话说在了前头,扰‘乱’了两人之间的情绪。 果然,展‘玉’和东林玥两人因为沈天殊的抢白,气氛顿时冷却了不少。沈天殊在说完话以后,很是自然的牵起了她的右手。展‘玉’感受着自己的右手被沈天殊微微用力的攥着,他宽厚的手掌心里,仿佛还有着些许汗水。 展‘玉’看不见沈天殊的面容,也看不见东林玥此时是什么表情。她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她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的虚假。 沈天殊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在伤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以后在人前,甚至在人后都是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他又何苦如此呢? “如此长极定当不会客气。” 东林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进来时候的失落,他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他双手背后,看着展‘玉’和沈天殊两人相互牵着的手。他突然觉得那烛火比日光还要更刺人的眼睛,刺的让人觉得眼睛生疼。 “明日就是我和‘玉’儿的大婚之日,长极公子有空还请到淮南王府喝杯我们两人的喜酒。”沈天殊说完这话,温雅的脸庞上,薄‘唇’微微上扬,像是在无形中的炫耀着什么。 东林玥突然想眼瞎的是自己,而不是展‘玉’。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看见沈天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了。 “虽然我也很想去,可是明日我还要再去视察店铺。这两日因为要照顾展姑娘,所以耽搁了公事。” 东林玥面上这般客套的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则是他就算是有时间,他也不去参加他和展‘玉’的婚礼。如果他要是去了,去无形之中的承认,展‘玉’已经是他沈天殊的妻子。 这不是笑话吗?当他不知道两人之间什么感情吗?他们两人明日的婚礼不过是一场‘交’易!不管沈天殊是动了情了还是动了心,只要展‘玉’不再对沈天殊回心转意,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只是假的。 “公子不好了!” 这时候别院的管事慌张跑了过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在外人面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东林玥看着那管事的样子,将心中不爽的情绪全都洒在了管事的身上。管事一听主子的严词喝令以后,只感觉虎躯一震,害怕自己接下来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可能就会被主子打三十大板。 “公子,柴房里的姑娘不见了!” 丫鬟到柴房去送晚膳,却发现柴房‘门’大开两扇,捆绑着的百里米也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绳索。丫鬟发现了这件事情,连忙告诉了自己。 管事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那‘女’子要是潜入宅子中的某一处,在东林玥不备之时要是进行刺杀会怎么办?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东林玥挥手让管事下去,他不用想那百里米已经被沈天殊的人救走了。他看向沈天殊,随后又看着安静站在沈天殊身边的展‘玉’:“展姑娘,你真的想要和他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我的使命要去完成。” 展‘玉’微微一笑,顺着东林玥的声音,将脸慢慢的转移过去。 沈天殊听着只觉得心中有着一口闷气,什么叫做使命?和他成婚难道就是使命?沈天殊很想质问展‘玉’,是不是此时的她,心里已经全都被这个叫做东林玥的男人占据了! “既然如此,那长极就不再挽留展姑娘。只有一言相劝,凡是看开一点。” 林大夫和他说过,如果展‘玉’的病情的不到及时的救治,怕是也就没有多少时日。他也打算离开大齐国,他要趁着这一段时间,去找那个医仙欧阳俊杰,治愈展‘玉’的眼疾以及她身上的胭脂红。 “多谢长极公子相劝。” 展‘玉’知道她突然失明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每当她要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却始终回想不起来。能够看见的只是模糊的血迹。 “还有……”东林玥的声音一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在示意沈天殊识趣点赶紧离开,他和展‘玉’还有话要说。 沈天殊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一直牵着展‘玉’的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展‘玉’并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屋里相互较劲,她只是侧耳倾听,想要听着东林玥说什么话。可是他却说了两个字以后,就没有了下文。 “怎么了?” 展‘玉’有些好奇的问着,东林玥不是吞吐之人,为何今日却这般的怪异。 东林玥却不想说事实的真相,只好敛笑:“也没什么,就是明日视察玩连城的铺子以后,我就要回云南,怕是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展姑娘了。” 展‘玉’一听东林玥要离开,双手不自然的紧握了一下。东林玥要是走了,以后要是下雨了怎么办?要是天空打雷她想回到现代,该怎么办? 而且,她也觉得东林玥走了以后她肯定会想他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莫名的一种亲情,仿佛他就是她相依为命的爷爷。 东林玥看出了展‘玉’脸上的不舍,心里有着些许开心。还好,他这一段时间和她的接触,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届时只要拿着这幅腰牌到东林家族任何一家铺子,他们都会用全力的帮你。” 东林玥相信,以沈桓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展‘玉’和沈天殊好过,而沈天殊对展‘玉’的态度还有点不明朗,说亲近吧他还对展‘玉’的生死不顾,说不亲近吧,他却总是和自己宣扬他对展‘玉’的占有权。 “长极公子的恩情,展‘玉’没齿难忘。” 说着展‘玉’还想对东林玥行个大礼,可是却被她身边的沈天殊拉住:“本郡的王妃,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需要感谢长极公子的事情,本郡自然会答谢长极公子。” 东林玥却是不想和沈天殊计较,他觉得和沈天殊计较就是降低自己的身份。而既然展‘玉’想要离开,那么他也不挽留。 他不想给展‘玉’留下一个胡搅蛮缠的形象,他要让展‘玉’的脑海里留下一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印象,这样日后他要是向展‘玉’许得皇后承诺,才不会让她太过惊讶。 “天‘色’已晚,梁渊和百里米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等日后有机会我们几人再次把酒言欢,今日就现行离开吧。” 沈天殊想着从连城回到淮安城也要几个时辰,再者他实在是不想看着展‘玉’和东林玥两人在此依依不舍的画面。 “后会有期。” 展‘玉’想要和东林玥说再见的,可是想着说再见的话,就有点太凉薄的意味,只好说出了古人们爱说的词汇。 “后会有期。” 东林玥目送展‘玉’和沈天殊离开,此后他喊来了身边的管事:“派人在方圆十里寻找暗一,看看他是不是遭受到了暗算?” 第165章 回淮安 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缓步前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每走一步,他就能感觉到展‘玉’的脚步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她每迈出一步,沈天殊就会觉得有刀子在他的心上划上一刀。 “我抱你走。” 沈天殊说完就停下脚步,准备将展‘玉’抱起。 展‘玉’却是浅笑着拒绝:“不用,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腿’不能走路。” 沈天殊的心像是被人用棍狠狠的敲了一下,喊痛不能忍住却又冒着嘶嘶凉气的酸痛。他看着展‘玉’的脸上,一直都是那种温柔和煦的笑容,手也任由他牵着。看上去仿佛还是那个对他很依赖的小‘女’孩,但是此时他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堵无形的墙搁在他们两人之间。 沈天殊已经忘了走了多久,他们两人总算是走出了东华苑的大‘门’。‘门’外,梁渊正搀扶着百里米在说着什么,当看到他和展‘玉’走出来以后,连忙开心的喊着:“丫头!” 展‘玉’微微侧耳倾听,听着这熟悉的轻佻声音后立即明白,此人是潇洒不羁的梁渊。展‘玉’没有想到梁渊也来了,听到他的呼唤以后,有过瞬间的停顿。 沈天殊像是担心展‘玉’会跌倒,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小心台阶。” 梁渊和百里米都会武功,自然能够听到沈天殊让展‘玉’小心的叮嘱。两人相似一眼像是在说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丫头,你走的这两天,可把我和天殊累坏了。我和天殊为了找你,差点就要把整个淮南十二城全部搜了一遍!” 梁渊并不知道展‘玉’发生了什么,和往常一般调侃着展‘玉’。他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就能够听到展‘玉’反驳他的话语来。 “辛苦二位。” 没有反驳没有揶揄,只是平淡的向梁渊道谢。 梁渊觉得尴尬,他好奇的打量着缓步前行的展‘玉’,见她的脸上一直都是浅浅的笑容,看不出她的心底在想什么,仿佛像是再看画中仙一般不真实,若隐若现。 梁渊看向沈天殊,想要得到他的解释。可是沈天殊的脸‘色’却是沉重,他的眼里除了展‘玉’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事物。 百里米则也发现了展‘玉’好像有什么问题,她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向着展‘玉’走进。却看见那双本事灵动无暇的双眼,此时却失去了光泽。无论她的手在展‘玉’眼前,怎么的摇晃,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郡爷……” 百里米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随后又看向沈天殊,想要一个解释。[.超多好看小说] 沈天殊却是轻轻地点头,没有回答。只是越过了百里米,继续牵着展‘玉’往白‘色’骏马的方向走着。 百里米收回了手,转身看着那行动迟缓的两人,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是她的错,没有照顾好展‘玉’! 本在心里发誓说好要好好守护展‘玉’,让她保留着内心的纯真。她没有做到不说,还让展‘玉’有了眼疾…… 梁渊站在不远处,自然也看见了百里米的动作。他看着小心迈着步子的展‘玉’,怎么也不肯相信展‘玉’失明的事情。不过才两天没见,展‘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像是走了几个‘春’夏秋冬,两人总算是走到了骏马的身边。他双臂紧紧的搂着展‘玉’,抱着她飞身上马。待坐稳马背之后,沈天殊转身,冷着脸和梁渊说着:“回城。” 梁渊和百里米两个人自然也不敢再多逗留,百里米也不再想着和梁渊之间保持着距离,而是和梁渊两人十分默契的翻身上马,跟上沈天殊的步伐。 展‘玉’闭上眼睛倾听着耳边的风,听着风声的呼啸。像是在说气温越来越低,你还是赶紧抱着自己的衣领,避免寒冷吧。 吹在脸上的风也开始有了力度,就像是刀子刺在了脸上。展‘玉’刚抱着自己的衣襟,沈天殊就是大手一挥,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两人无言什么都不用说,沈天殊仿佛就已经知道展‘玉’需要什么。 颠簸了两个时辰,四人总算是进入到了淮安城。一进入城‘门’便有人将这一消息传送给了沈桓和连冰。 连冰自从知道展‘玉’失踪以后,就觉得十分愧疚。如今一听沈天殊带着展‘玉’回来了,不顾是否已经深夜,连忙让人驱赶着马车来到了魏王府邸。同行而来的,还有沈桓。 沈天殊刚刚安顿好展‘玉’,青戈和绿意不能接受展‘玉’失明的消息,却碍于沈天殊的命令,只口不提任何关于她眼疾的事情。 连冰一走进房‘门’,就见展‘玉’安静的坐在一旁,让两个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世子妃!” 青戈和绿意两人见到连冰走进来,连忙对其行了大礼。 连冰则是挥手让她们二人平身,后走到了展‘玉’身边,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无几的脸,此时像是一个失去灵气的玩偶,连冰觉得很是心痛。 终究,还是牵连到了展‘玉’。 “对不起。” 连冰开口向着她道歉,如果当时她能够知道府邸里藏着祸心的奴才,她一定会将他逐出府,这样展‘玉’就不会一气之下离开淮南王府。 展‘玉’的手在空中微微‘摸’索,随后‘摸’索到了连冰以后,会心的微笑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说着:“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向我道歉的。” 其实,展‘玉’也已经忘记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突然间失明和失忆。 “抱歉,如果早知你不胜酒力,当日就不会劝酒与你。” 连冰轻异‘唇’,本是和乐的妯娌见面,却酿成了弥天大祸。 “如果世子妃今日前来,就是想要道歉的,那么就不用再说了。” 展‘玉’不想听道歉的话,她在这个时空本就是一颗棋子,棋子又何来资格得到别人的道歉?再者连冰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义的事情。 “我……” 连冰犹如秋霜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羞愧,她怎么就忘记了?如果自己再执着与那日的事情,无形间就是在揭展‘玉’的伤口。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打扰你。子时过后,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间就先休息吧。” 连冰的心里微微感到失落,不过想到子时过后,就是展‘玉’和沈天殊大婚的日子。淮南王府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天明来贺喜的人怕是就全都来了,她也就打起了‘精’神。 “世子妃。” 展‘玉’见她想要离开,出声喊住连冰。她还有问题需要连冰帮她解译,连冰还不能离开。 “展姑娘有何事?” “我想问世子妃一件事情,不知道世子妃愿意不愿意告诉我。” 展‘玉’想起来自己那日去见连冰其中有一条就是为了了解沈天殊的过去,只是后来被什么事情打断了呢? 展‘玉’微微歪头,有点想不明白那日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姑娘直说便是,我定当知无不尽。”连冰以为展‘玉’想要知道那日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所防备。 “我想知道廉郡王以前的事情。” 展‘玉’的话无疑让连冰的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连冰没有想到展‘玉’竟然闭口不问那日淮南王府的事情,而是关于沈天殊以前的事情。 连冰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那些往事本就被她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如今要让她再次回想,不仅是在揭开她的伤心往事就是展‘玉’听了,怕是也会心存芥蒂。 连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声音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展姑娘想要知道二弟的过去?” “毕竟是未来一生的夫君,自然是想要多方面的打听,廉郡王的品行如何。如果廉郡王是见利忘义好吃懒做之人,我现在还有时间能悔婚。世子妃当时嫁与沈世子时,想必也是多方面的打听了沈世子的为人,不是吗?” 展‘玉’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并不过分,虽然她知道连冰和沈天殊之前有过感情,只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再者,根据她的观察,放不下过去的人只有沈天殊自己罢了。 “展姑娘。” 连冰见她只是想要了解沈天殊的‘性’格,心里顿时放心了下来。连忙说着她所了解的沈天殊的‘性’格:“二弟为人真诚,待人宽厚。善解人意,着实是值得展姑娘你托付一生的男人。” “世子妃,这些我并不想知道。烦请您告知廉郡王在京师时,是怎样度过的?” 展‘玉’想要了解沈天殊的过去,尤其是关于在京师的情况。她想要知道小时候的沈天殊,是不是也会这么善于伪装? “展姑娘,你又何苦执着这些事情呢?” 连冰无奈摇头,并不想将那些过往说出来。凡是留在京师的孩子们,活到他们这个年纪的,都是经历了人吃人的事情。 “那世子妃能否告诉我,廉郡王是否真的如那杨栎之言,并不得淮南王的喜爱,故而才当做弃子送到京师?” 展‘玉’的话一句比一句有杀伤力,连冰被她质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看着静如梅‘花’的展‘玉’立在眼前,不过是两天没有见,展‘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展‘玉’的灵动和纯真。那样的展‘玉’让人觉得就像是一朵刚从雪山上摘下的雪莲,没有沾染世间的戾气。而如今的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的‘花’朵,坚毅‘迷’人的外表下却是万丈深渊的危险。 “展姑娘,二弟是一个很好的男子。你应该好好珍贤他在一起的缘分,而不应该再强求那些已经成为烟云的往事。” 连冰觉得自己要是再接着留下来,怕是展‘玉’还会问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连忙说着:“王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就不再逗留了。” 展‘玉’自然也能听出来连冰话里的拒绝意味,也就不再多强留。连冰不说,她还可以问别人。他就不信,这诺大的魏王府里,没有人知道关于沈天殊的过去! “世子妃慢走!” 展‘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听力越来越好的展‘玉’,又听到了两记脚步沉重的声音,不用想这一定是青戈和绿意的。 展‘玉’慢慢的转过身再次坐在‘花’梨木凳子上,伸出手在桌上胡‘乱’的‘摸’索着。知道触碰到那月形木梳。 “姑娘,夜深了,奴婢们伺候你休息吧?” 青戈见时间已晚,再者时间已经快到子时。丑时媒婆们该来了,展‘玉’到时就是想要睡觉都睡不成。 第166章 想悔婚 “青戈,你知道郡王在京师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展‘玉’想青戈是沈天殊的人,那么肯定她肯定对沈天殊之前的事情有所了解。(.无弹窗广告)-.79xs.-最少,她知道的会比自己的多。 青戈有些干笑着问展‘玉’:“姑娘怎么这时问这个问题?” “问这个问题还需要挑时间吗?” 展‘玉’挑眉,一直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仿佛如果青戈敢说是,那么她就会发脾气责怪青戈一般。 “奴婢不敢,只是姑娘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成为郡王妃的人,姑娘日后多得是时间了解。现在还是赶紧休息,不然明日可有姑娘苦的。” 青戈不知,她越是不说,就越会‘激’发展‘玉’想要知道的‘欲’望。 “如果你不说,我便不休息。” 展‘玉’迫切的想要知道,沈天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能在漠视和关心之间来回的切换?还有,他一直表现出的温文尔雅是真还是假?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姑娘,奴婢也不知道。” 青戈摇了摇头,这时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么展‘玉’定然是真的不会休息。无奈只好将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不是奴婢不愿意告诉姑娘,而是奴婢真的不了解郡爷。郡爷被圣人御封廉郡王,赏赐了宅子和奴仆若干,奴婢就是其中之一。” 展‘玉’侧耳倾听着青戈说的话,可是却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尽然有些失望,索‘性’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木梳。 “那就听你的,我先休息。” 再说连冰,从展‘玉’的房间中走出来以后,就回到了前厅。 前厅里的三个男人见她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梁渊和沈天殊异口同声地询问着连冰:“世子妃,可问清楚展‘玉’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天殊在带着展‘玉’回城的路上,一直寻找着机会问展‘玉’,可是展‘玉’却一直用着微笑的面孔回答他,并不说任何的言语。 见连冰来了以后,不禁期望连冰和展‘玉’之间的问话,能够了解展‘玉’在失踪的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眼睛会突然失明? 与他们两个人的骐骥相比,一身白衣的连冰却是摇头:“展姑娘不肯再提那几日的事情。” 连冰的话落音,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了不少。 沈桓见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对展‘玉’的关心,并不像是作假。原本对展‘玉’的气愤瞬间消失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觉得一个瞎了眼睛的棋子,是起不到一丝作用的。 “展姑娘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吗?” 沈桓想着保全起见,他还是先测试一下沈天殊的态度。 连冰点头:“确实是真的。” 沈桓听完以后装作一副很是心痛的模样,随后又摆出一丝愧疚的样子:“二弟,是大哥对不起你!如果那日不劝解展姑娘喝酒,怕是展姑娘不会失踪,从而导致展姑娘失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哥也无需多过自责,这都是上天给二弟和‘玉’儿的磨难。” 沈天殊不敢对沈桓有所怨言,如果不是他提出让展‘玉’配合的话来,就算是她喝的酩酊大醉,他让梁渊带着展‘玉’回魏王府就行了。是他,让展‘玉’变成今天模样的人,一直都是他! “二弟,你这般豁达,倒是让大哥的心中更有愧疚!” 沈桓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魏王爷,沈桓有一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梁渊挑眉,想了想:“说吧,不过如果是不好听的话,本王就当没有听过。” 其实梁渊是有所了解的,一般有人一旦说出“该讲不该讲”这句话的时候,说出的话通常都是一些不顺耳的话。 “展姑娘是平民的身份已经引来了父亲的不满,如今展姑娘还患有眼疾,我担心父王知道以后,会不同意这桩婚事。现在他们两人还没有行礼,事情还有反悔的余地。魏王爷你意下如何?” 沈桓说完,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梁渊发火。 “就算父王不同意如何?我喜欢就好。” 沈天殊抢在梁渊之前拒绝了沈桓的提议,不管沈桓出于试探还是真的想让他沈天殊做一个凉薄之人,他都不允许! “如果别人知道你娶的郡王妃是患有眼疾的‘女’子,再者她没有母族,你要让她在贵族之间怎么生存?” 沈桓说的话不无道理,权贵们‘交’往无外乎就是看对方有没有能够利用上的地方。不是看中夫家的背景,就是看中母族的家世。 “这事就无需大哥‘操’心了!” 沈天殊脸‘色’有着不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出愤怒:“这淮南王府已经有大哥和大嫂为父亲‘操’劳,再者我的事情,也用不着父亲管制!” 沈桓听后心里有着得意和扭曲,但是面上却是一副说错了话自责的模样:“这件事情是大哥考虑的不周,还请魏王爷和二弟原谅!” 梁渊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疑问的样子问着沈桓:“沈世子刚刚说的什么?” “既然魏王爷没有听见,那这一切权当沈桓没有说过。” 沈桓收回了作揖的手,站直了身体,随后看了一眼连冰有些心疼:“累了吧?” 连冰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对着沈天殊说着:“二弟,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老祖宗留了规矩,说在迎亲以前,新人不能相见的。” “是啊二弟,我们还是赶紧回府。” 沈桓也在帮腔,还说着:“当时我和你大嫂成亲时,可足足有十天的时间没有相见,直到大婚当天的晚上才能看上一眼。” 沈天殊的眸子里有过瞬间的冷然,瞬间面上看不出喜怒。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只要一提起那些过往,他真的很想质问,他们当年的婚礼为何不通知自己? 为何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曾经许诺和自己白首偕老的‘女’子,嫁做别人为‘妇’? “明日想必有的忙,本王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累坏。沈世子,天殊,二位不要怪本王不亲自送几位出府了。” 梁渊有些不够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挥手找来了管家,吩咐着:“你送他们三人出府,本王的身体实在是乏了。” 沈桓对于梁渊的举动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因为他觉得梁渊这样实在正常。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明显的让梁渊生气了,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展‘玉’虽然被梁渊收做了义妹,但是那并不能够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为了想要测试他们两人对展‘玉’的情感,他可是冒着被训斥的危险,说着那些不敬的话。 “恭送王爷!” 回淮南王府的道路上,沈天殊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方。连冰和沈桓则是坐在马车里,连冰想着展‘玉’的事情,心里就觉得伤心。 “世子,我们淮南王府是真的对不起展姑娘。” 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了一副世俗的模样,和他们淮南王府脱不了关系。 “我知,只是天亮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偎在我怀里休息,不要想这些问题。至于展姑娘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难过。” 沈桓知道连冰心‘性’善良,见到展‘玉’如今失明,肯定会在心里想着是她的错。为了能够让连冰宽心,他连忙又说:“等展姑娘嫁到淮南王府后,我就找遍天下名医为展姑娘医治眼疾,你看可好?” “就依世子所言。” 连冰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是想着沈桓说的在理,明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如果要是‘精’神状态不好,怕是那些贵‘妇’们又有什么理由来议论自己。 聚贤斋。 陈冲的身体这两日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坐起来了。此时的他,就是依靠在‘床’栏,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在阅读。可是烛火换了一盏又一盏,他还是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公子,夜深了。” 小厮见陈冲手中的书一直没有翻页过,心里则是明白陈冲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眼下陈冲的身体并不是能够思虑的时候,他连忙出声劝慰着。 陈冲被小厮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合上了书后,看着身边站着的小厮问着:“现在何时了?” “回世子,现在已经子时三刻了。” 子时三刻? 陈冲抬头将目光望向窗外,夜空上的星星寥寥无几,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在小厮的扶持下,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过了今夜,你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魏王府。 展‘玉’虽然听话的躺在了‘床’上,可是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觉得有些郁闷。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沈天殊以前的事情而已,为什么就没有人肯告诉她? 连冰劝她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并说沈天殊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可是她并不觉得,沈天殊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对她展‘玉’。 “姑娘,喜娘来了!” 展‘玉’觉得自己才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听见绿意的声音从‘门’外欢快的传来。展‘玉’很想问,他们的时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她才刚躺在‘床’上啊! 青戈听到了绿意的唤声以后连忙走到了‘床’边,扶着展‘玉’坐起身。而这时,依稀有着几个‘女’人调笑的声音。当展‘玉’刚刚坐在了梳妆台前,那几个‘女’子的声音就已经走到了屋里。 那几个‘女’子在走进屋后,先是好奇的打量着了一眼屋内,发现屋内很是素净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时候,心里的暗自嘀咕。看样子不会是一个有钱的主,还是随便伺候几下得了。 “这位想必就是今日的新娘子了吧!” 喜娘喜笑盈盈的走到了身边,接过了青戈手中的木梳,说着:“这姑娘要是嫁人,梳头就可有讲究了。” 另外一个身材有些胖墩的喜娘则是跟在一边附和:“是啊,发髻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凤冠的稳固。如果小娘子和廉郡王拜堂时,凤冠掉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吉祥了!” 胖墩的喜娘说完,突然一拍大‘腿’说着:“你看看我,只顾着和你说笑忘了正事,你为小娘子梳好发髻后,可还是需要小姑娘的母族人为她再梳头送寓意的!” 胖喜娘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房间,留在房间里的瘦喜娘则是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些年了,还是这个记‘性’!” 青戈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担心她们二人能为展‘玉’梳好发髻吗? 前厅里,梁渊睁着一双很是疲惫的桃‘花’眼,看着一个身材胖墩的喜娘在那里口若悬河。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梁渊有些不耐烦,没看见他在偷着休息吗? “这新娘子梳头完了,也是需要小娘子的母亲或者嫂子为她再梳头送吉祥的!” 胖喜娘见梁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她本是想着见到王爷总肯定能够得到些赏金的,可是现在她却想着能够活命就不错了。 梁渊听后,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疑问。成亲还有这个习惯?可是展‘玉’孤儿一个,让他去哪里偷什么母亲和嫂子? 等等? 他在名义上是展‘玉’的哥哥,那么他喜欢百里米,那么如果他要是让百里米为展‘玉’梳头,是不是暗中就可以表示,百里米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展‘玉’未来的大嫂? 第167章 梳妆记 梁渊的困意顿时就消失不见,他对着那胖喜娘说着:“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姑娘屋里。(.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本王随后让她嫂子过去。” 胖喜娘连忙起身退离前厅,她可不想再承受来自权贵的怒气。尤其是眼前这个情绪变化无常的王爷! 梁渊连忙走向了‘药’园,这个时候百里米应该在房间里休息。管家见他离开前厅,有些无奈的说着:“王爷,一会客人们就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先在这看着,本王一会就回来。” 梁渊大步流星的走向后院的‘药’园,一进入‘药’园,就能闻到浓重中‘药’的味道。梁渊心里的喜悦因为这少却了不少,他忘了,百里米受伤了。 “百里米。” 屋里的烛火瞬间点亮,随后便传来一记清冷的声音:“何事?” “展‘玉’丫头发髻梳好以后,喜娘说是还需要一个母族‘女’子再为她梳头,为她的新婚送上祝福。” 梁渊说玩,一双桃‘花’眼看着那薄薄的窗纱,想要看到里面的倩影。 ‘门’缓缓的拉开,一袭紫衣的百里米映入眼帘。只见她三千青丝散落在她的身后。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有着些许的微白。让本就面若冰霜的她,更像是一朵盛开在寒夜之中的百合,清冷而神秘。 “梳头?” 百里米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当听到梁渊说要为展‘玉’梳头的时候,冰冷的面上有着一丝不解。 梁渊点头:“是啊是啊!喜娘说的,我也不懂!” “知道了。” 百里米淡淡的说着她知道了,随后便准备将‘门’合上。在‘门’还剩下最后一丝细缝的时候,有点踌躇的梁渊伸出手拦住她。 “还有何事?” 梁渊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想说你今天穿这紫‘色’衣服,很漂亮!” 百里米挑眉,心里有着一丝窃喜。但是她并不想让梁渊知道自己的内心此时是有点喜悦的,只好用力的将房‘门’关上,不让梁渊发现。 虽然房‘门’关上,可是梁渊却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慢慢的飘过。他觉得百里米对他已经有了些许的转变,如果这事情放在以前,百里米肯定是会大喊自己然后让他滚的。可是眼下,她却只是将房‘门’关上,并没有对自己大吼大叫。 淮南王府。 自从沈天殊说他不住在贤雅苑以后,沈桓又命人把东西全部都挪到了长寿苑。连冰也在展‘玉’失踪的那两日,又找人来看一下婚‘床’的摆放,虽然时间紧凑‘弄’得不够‘精’致,可好歹总算是将房间装扮成了新房的模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沈天殊和沈桓夫妻回到淮南王府时,就一直没有合眼。他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上红‘色’的新郎服,看着‘胸’前缀着的一朵大红‘花’,嘴角的笑容慢慢勾起。还有几个时辰,他便可以和展‘玉’结为夫妻,唤展‘玉’为娘子。 “郡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 因为是大喜之日,炎庆便被沈天殊从魏王府调到了淮南王府。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沈桓派来的人他并不相信。 “好。” 清冷的声音之中,微微能够听出一丝紧张。 炎庆本对展‘玉’是有着排斥的,可是因为展‘玉’失明一事,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如今听到了沈天殊声音里的紧张,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沈天殊自从连冰嫁做淮南王世子妃后,脸上开心的笑容就少了很多。虽然一直用着温煦面孔对世人,可内心却是冰冷的。再者他成辅佐太子以后,需要应对的人越来越多,脸上的面具也越来越多,只怕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是什么样的。 展‘玉’出现以后,主子虽然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些,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因为展‘玉’而耽误了大业上的事情。再者,因为展‘玉’的出现,他的主子脸上真心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连冰看着沈天殊远远向自己走来,被埋藏在内心多年的往事瞬间全部涌上脑海里。多年前,她不曾一次梦到,她穿着凤冠霞帔等着一身红衣的他,牵着自己拜着天地。也不曾一次的幻想着,两人婚后的生活,该是怎样的夫唱‘妇’随,琴瑟和谐。 而如今,她却只能站在远方,看着他一身红衣去牵着别人的手,成为别人的夫。去祝福他们的婚后生活,珠联璧合。 “大嫂。” 沈天殊见到连冰,拱手连忙行礼。 “二弟。” 只是两个字,就道清楚他们两个人现在是有着怎样的身份关系。连冰的内心有着瞬间的苦涩,可随后又想着今天是沈天殊大喜的日子,连忙又笑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人换上了红‘色’衣装,着实俊雅。” “谢谢大嫂夸奖!” 沈天殊的面上有着些许的微红,他没想到连冰竟然这般夸赞他。 “迎亲的路上有着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你要千万记得不能生气,不然喜神被冲撞走可就不好了。”路上人多手杂,难免会发生一些碰撞的事情:“还有,接展姑娘近轿子的时候,一定要嘱咐喜娘小心。” 连冰将自己成婚时‘奶’娘和她说的要注意的地方,全都和沈天殊说了一遍。她这般‘操’心的模样倒是让后来的沈桓看到,觉得有些刺眼。 他远远地看着老二一身红衣站在连冰的身边,两人郎才‘女’貌。如果当年不是他,或许此二人就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如今,一个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妻,一个在心爱‘女’人的面前迎娶别人的男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可是在后悔?可是在遗憾? 沈桓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便缓步走到两人身边:“二弟啊,这大婚可比行军打仗还是要累,你可要好好应对!” 他关切的模样,如果不是早已经了解他恨不得自己死的真实面目,沈天殊还真是会相信眼前的大哥对自己,是真的兄弟情深。 “二弟定当好好应对,今日就多麻烦大哥大嫂了。” 沈天殊行了一个谢礼以后,又看着已经微亮的东方天空说着:“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 “哈哈”沈桓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后揽着连冰,一副调侃的语气和连冰说着:“世子妃,你看二弟已经等不及了!” “大哥就不要再嘲笑我了!” 沈天殊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随后又听着沈桓‘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淮南王府。 魏王府。 青戈和绿意忙碌着,无意间的抬头,发现东方的天空呢已经燃起了鱼肚白之‘色’。时间过得还真是太快,青戈连忙走进了房内,看着发髻已经梳妆完毕的展‘玉’。 “姑娘,时间已经快到卯时,可以更换嫁衣了!” 展‘玉’则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坐在铜镜前,已经坐了两个时辰。怪不得总感觉‘臀’部和脚传来阵阵的麻意,原来是做的时间太长了。 “嗯。” 展‘玉’没有说话,她也不敢‘乱’动,任由青戈和绿意两个人摆‘弄’。当穿好了繁琐的嫁衣,展‘玉’被青戈和绿意二人再次搀扶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里,能够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丽脸颊。只见一双柳叶眉下面是一汪清水的双眼,秀气直‘挺’的鼻梁下面,是樱桃红‘色’的双‘唇’,那红‘唇’在灯光下的照耀,还有着光泽。‘唇’角微微上扬,让两边的小酒窝隐隐出现,很是动人。 “姑娘,今日你真漂亮!就像天仙下凡一般!” 绿意说完,就被对面的青戈用眼神呵斥。绿意有些害怕的捂住了双‘唇’,她竟然忘记了,展‘玉’此时并看不到。自己还说着这样的话,肯定会引起展‘玉’的伤心。 “青戈。” 展‘玉’听到绿意有些愧疚的啊了一声,就知道肯定是青戈用眼神呵斥绿意。连忙出声喊着青戈的名字,摇头:“无碍,不要责怪绿意。” “是!” 青戈点头答应,心里则是有点怀疑展‘玉’是怎么知道她刚刚呵斥了绿意。她明明没有出声啊? “是不是在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到青戈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展‘玉’知道青戈一定是在疑问她是怎么知道刚刚那些动作的。 “姑娘你会读心术?” 说完,青戈又自己捂住了嘴巴。读心术也是需要用看的,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展‘玉’却是摇头:“并不会,只是会一点心灵感应。” 当然,她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在说笑,哄骗青戈和绿意两人玩的。她哪里会什么心灵感应,不外乎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以后,耳朵灵敏了许多,心也细了很多罢了。 展‘玉’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老是流行一句心灵‘鸡’汤。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如今看来,确实没错。 “姑娘还会心灵感应?” 青戈更是惊讶,她一直觉得展‘玉’有些不寻常,更没有想到展‘玉’还有这个本领。 展‘玉’青戈真的相信自己的言辞,不禁嗤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信!只要是姑娘说的,青戈都信的!要不然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在暗中责怪绿意?” 青戈是真的相信,展‘玉’会心灵感应或者读心术之类的,要不然还真解决不了她心中的疑‘惑’、 “不过是听到了而已。” 展‘玉’说完,便想要了解古时结婚的习俗。她记得在古代的时候,行礼拜堂的吉时是在黄昏时分,现在还不过一天的刚开始,为什么就要让她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坐在这铜镜前好几个时辰呢? “青戈,能说说这成婚的习俗吗?为什么要让我起那么早梳妆打扮?” 闲来无事,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古人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这个啊……” 青戈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展‘玉’不是问的关于沈天殊的事情。于是便连忙解释着:“新郎官在迎接新娘子的时候需要带着大队的人马,围绕着城内所有的街道都走上一边,这一来二去的就会耗时很多时间。至于姑娘你这么早起‘床’,是因为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说新娘子要在丑时前起‘床’梳妆,代表着勤劳治家贤妻,反之则是懒惰悍妻。” “啊?” 展‘玉’一直像是带着假笑面具的脸,此时有了一丝后悔莫及。 第168章 红娘现 “我现在倒在‘床’上睡觉当悍妻,还来得及吗?” 展‘玉’伸出双手扶着面前的梳妆台,想要站起身挪步向卧‘床’走去,想着等到沈天殊来的时候,自己在起‘床’也不迟。(.)-.79xs.- “姑娘!”青戈掩嘴轻笑一声:“怕是已经来不及了!郡爷此刻估‘摸’已经快到了,你呀,就安静的等着郡爷迎娶。” “不行!我好困!” 展‘玉’暗恨自己昨日不多问青戈几句,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给沈天殊,要装什么劳什子的贤妻?丑时啊!搁现代才两点啊!这让她这个每天都要**点钟才起来的人,情何以堪? “这是醒神丸。” 青戈手中拿出来一颗小小的‘药’丸来,她早就猜到展‘玉’会犯困。于是让炎庆向着‘药’铺买了一颗新娘子用的醒神丸。 “好香啊!” 展‘玉’伸出手,想要接过青戈手中的‘药’丸,可是半天却也没有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物体。而且屋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个脚步声,而从‘门’外吹来的风中,好像还有着一抹比较熟悉的香味。 展‘玉’的手慢慢的收回,脸上再一次换上了招牌式的虚假笑容。对着那人说着:“红娘姐姐,你来了。” 红娘没有想到,失明以后的展‘玉’的耳朵竟然会是这么的灵敏。听到她的声音以后也不再故作神秘,优雅的走到了展‘玉’的身边。 “我的两个丫鬟,她们怎么样了?” 红娘一进来,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就不再说话,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展‘玉’却最担心,红娘出现的事情,会被青戈和绿意两人汇报给梁渊。 其实,她并不害怕被背后的便宜主子怎样,她担心的是红娘的身份暴‘露’。 “放心,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睡着了而已。” 红娘的声音很是狐媚,如果展‘玉’的双眼能够看见,就一定能够发现红娘的脸颊上有着红肿。可惜,她看不见。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会不会有点太大胆了?难道就不怕被沈天殊的人发现?” 展‘玉’的关心,让心里充满寒意的红娘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红娘伸出细白的手,抚‘摸’着展‘玉’的发髻,有些羡慕地和她说着:“真好,你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展‘玉’还记得那****和红娘两人在柴房的对话,那个时候的她,为了沈天殊。可以像是美人鱼一般不惜一切只为得到王子的垂怜,她以为就算自己最后幻化成了泡沫,也不会感觉到难过悲伤,反而会觉得一切都值得。[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可是真当自己爱了,真当自己做了。当心爱的男人漠视自己的生命同时却又在世人面前彰显着他们两人是有多么幸福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仅感到难过悲伤,更多的是感觉不值得。 “如此也好。” 红娘听到展‘玉’不再对沈天殊‘迷’恋时,脸上有些欣慰:“如此,主子‘交’代的任务,想必你也一定能够完成的!” “让我杀了沈天殊的命令?” 展‘玉’挑眉,她记得自己已经明确和红娘说了,她并不打算再听从那个便宜主子的命令的。是红娘忘记了还是那个便宜主子以为自己只要毒不解,就要永远听他的命令? “是。” 红娘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你上一次说不再听从主子的那些背叛话,我并没有告知他,所以这一次来的时候除了任务还特地给你讨来一颗解‘药’。” 展‘玉’侧耳仔细倾听,总感觉红娘说话的时候,和以前并不一样。像是嘴里塞着了一个棉‘花’似的,吐字有些模糊不清。 “你怎么了?” 展‘玉’向着红娘的方向,胡‘乱’的‘摸’着。一不小心手心滑到了红娘手中的匕首,只觉手心的‘肉’被划开,一种麻木感后传来的是火辣辣一般的疼痛。 “展‘玉’!” 红娘小声惊呼,虽然这一切都是假象,再者行动是晚上才会施行。展‘玉’的手心此时被划破,是不是也代表着今日的婚宴上,会出现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展‘玉’感觉到手心里的粘稠液体迅速的蔓延着,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慌张或者惊恐。只是平静的用着吉服的衣袖按住伤口。随后对着红娘说着:“无碍,找个东西包扎以后就会好的。” “你等一下。” 红娘从衣袖撕扯下一块红绸,随后又拿出了一瓶金疮‘药’敷在了展‘玉’的伤口处。 展‘玉’微微咬牙忍住那疼痛的传来,当一切‘弄’完以后,展‘玉’只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虚脱的感觉。明明是深冬,她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冒着热气,就连额头上都是汗水。 “是我粗心了。”红娘说完连忙将放置在桌上的匕首收起,慢慢的将匕首的刀柄放置在展‘玉’的手中说着:“这个匕首你切藏在袖中,等晚上沈天殊近身与你时,趁其不备胡‘乱’扎上一刀,后面自然会有我接应。你……” 红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展‘玉’扔掉了那匕首,就像是扔上一次的水‘玉’寒那般的干脆和厌恶:“红娘姐姐,我说过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杀人的事情。” “展‘玉’!” 红娘很是无奈:“如果你不杀沈天殊,要死的是你你知道吗?嘶……” 因为话说的太过‘激’动,红娘不禁倒吸一声气。而正是这倒气,让展‘玉’知道红娘的脸上,肯定是受了伤。 “他打你了?” 展‘玉’不用想能够打红娘的,就只有那个便宜主子了。 红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着:“展‘玉’你就听姐姐的劝解好不好?你不做主子真的会杀了你的!” “红娘姐姐,我上一次就说过我绝对不会伤害沈天殊。你忘记了吗?” 展‘玉’记着最后一次见到红娘的时候,是和沈天殊在后院争执的那天晚上。自己跑走了以后,沈天殊和往常一般,并没有派人寻找自己。最终,还是自己回到魏王府的。 “展‘玉’,上一次沈天殊伤了你,可是你的心里还是有他。可是这一次并不一样,你的心里不是已经不爱了吗?” 红娘只想要让展‘玉’完成任务,这样才能保住展‘玉’一命。 “红娘姐姐,我并不怕背叛主子的下场是什么,也不怕死。但是我怕杀人,你知道吗?”展‘玉’转过脸,不再面对红娘:“如果你今天来是祝福我的,我会诚心接受,如果你是来劝我杀了沈天殊那么‘门’在哪边不用我说,你自己走吧。” 红娘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这般无情,心里的暖流顿时又少了不少:“展‘玉’,我知道这件任务对你来说有些困难,可是你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失去‘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是不值得,那又如何?就算是想要弑杀沈天殊,也要出自我自己的本意,而非授命与人!”展‘玉’自从知道自己失明以后,就一直想要摆脱听命与人的事情。她对沈天殊不是没有恨,只是不深。那些恨,不足以让她杀了沈天殊。而她对那个便宜主子的恨,却是远远高于沈天殊的,如果非要让她杀人,她宁愿杀了便宜主子。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劝你。这是解‘药’,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 红娘将胭脂红的解‘药’放至在展‘玉’的手中,弯身再次将匕首放至在了展‘玉’的另外一只手里:“就算不用做杀人,姐姐还是希望你能留下它以作防守。” 红娘认真的看着展‘玉’的脸颊,见她本事纯真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世故,心里五味杂陈。有欣慰也有着难过。欣慰的是她总算是长大了,难过的是那个单纯无暇的展‘玉’再也见不到了。 “红娘姐姐。” 展‘玉’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双手微微紧握的时候,碰触到了那解‘药’。展‘玉’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她不该对红娘发脾气,可是…… “何事?” 红娘已经戴上了面纱,面容隐隐约约,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那妖媚的双眼里,写满了痛心和悲伤。 “对不起。”展‘玉’又拿着手里的解‘药’摇了摇:“谢谢。” 红娘看着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的展‘玉’,想着她还是没有变,只是事实已经将她们‘逼’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带上面具过着每一天,面对着每一个人。 “好好保重!” 红娘‘欲’言又止,有着满腔的言语最后只说出了这四个字。或许从此以后,她和展‘玉’就会没有再次见面的可能。 “同保重。” 展‘玉’微笑着站在原地,目光顺着红娘的声音看着,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 等到屋内在没有了脚步声,展‘玉’知道红娘已经离开了。心里的紧张也慢慢的放下来,她又‘摸’索着回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旁,坐下以后趴在梳妆台前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过了一会,青戈缓缓醒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展‘玉’呢!她立即坐起身,慌‘乱’的环顾四周,寻找着展‘玉’的身影。 见到一袭红‘色’嫁衣的她此时趴在桌上,青戈送了一口气。还好展‘玉’没有不见! “姑娘!姑娘!” 青戈站起身以后,连忙推着展‘玉’想要把她推醒。在展‘玉’右侧,她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绿意。见展‘玉’有了清醒的迹象以后,她又连忙喊着绿意。 当主仆三人悠悠转醒后,展‘玉’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加‘逼’真,将那受伤的右手慢慢的抬起,随后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迷’茫的说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姑娘,你的手!” 青戈瞪着一双杏眼手指着展‘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那正在流着血的右手。 展‘玉’为了让突如其来的昏‘迷’更加‘逼’真,所以早已经那伤口上的红绸解掉更将红绸和匕首塞在了衣袖内部,所以伤口再脱离了红绸的约束,再加上展‘玉’故意又在伤口蹭了一下,那血流的更加多。 “我的手?” 展‘玉’轻声的疑问,随后又慢慢的将手伸到自己的‘胸’前,扑鼻而来的一阵血腥味:“受伤了?” 第169章 疑展玉 “来人啊!有刺客!” 青戈大喊一声,不一会便有人冲进来。(.$>>>棉、花‘糖’小‘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定眼一看,却见是百里米。 “百里大夫快看看我们家姑娘的伤口!” 青戈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昏‘迷’的原因,也顾不得说大婚当日见鲜血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展‘玉’手上的伤口治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米冷眼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以及展‘玉’嫁衣衣袖口处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环视一圈,拉过一块新的红‘色’绸布,为展‘玉’上了‘药’以后,熟练的为她包扎着。 “百里师傅,伤的重不重?” 包扎的过程中展‘玉’问着百里米,她看不见伤口,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手心此时会是什么模样。彼时,她竟然庆幸自己幸好看不见,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伤口是有多深。 “半个月的时间怕是就能好。” 百里米其实很想说那伤口很深,但是又担心展‘玉’知道了以后,就会暗暗伤神。只好从侧面劝慰展‘玉’,说伤口并不重。 “哦。” 展‘玉’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她还以为自己的手伤的很重。如此,就算是那个便宜主子真要质问她原因,她也刻意推说自己的手受伤,所以没有下手。 百里米自然听出了展‘玉’话里有些失落,她仔细的打量着展‘玉’,甚至还怀疑策划这一切的都是展‘玉’自己,至于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我记着我当时正想把醒神丸给姑娘,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戈见百里米像是在审视着犯人似的看着展‘玉’,心里有些不悦,立即为展‘玉’解释着:“且姑娘也是昏‘迷’了的。” 绿意也跟着符合道:“是啊,我也记着当时姑娘准备接青戈姐姐手里的醒神丸,随后也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玉’却是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百里米想,展‘玉’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她也不愿意‘逼’迫展‘玉’。只是展‘玉’的伤口,像是刀伤。 百里米皱起眉头,究竟是谁伤了展‘玉’?她环顾着一圈房内,发现窗户都是关上的,‘门’是大开两扇的,如果要是有什么歹徒外面巡逻的‘侍’卫是能够看见的,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这是展‘玉’自己伤的。 可是展‘玉’又不会武功,青戈和绿意又是怎样晕倒的呢? 百里米伸出手,为展‘玉’诊脉,发现她身体极为虚弱,心中还有着很重的郁结。(.$>>>棉、花‘糖’小‘說’)百里米不禁猜想,展‘玉’的眼疾是不是和她心中的郁结有关系? 这时候,胖瘦喜娘两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走进来以后,就喜庆的嚷嚷着:“新郎官还有三里路就到了,赶紧给新娘子的脸上打着胭脂!” 胖瘦喜娘吩咐着青戈和绿意,随后看着站立在一旁一身紫‘色’衣服的‘女’子,有些纳闷的说着:“你是谁?怎么杵在这儿?还不赶紧到外面观看新郎官到哪里了?” 百里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两喜娘,两个喜娘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冰天雪地一般,极度的寒冷,让人忍不住想要两个人抱着相互取暖。 “魏王让我来为姑娘梳头。” 虽然很是厌恶那两个喜娘的话,可百里米还是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的这句话说完,就听见青戈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 “百里大夫,你可知为姑娘梳头这种事情,通常是出嫁‘女’子的母亲或者嫂子?再不济就是堂婶婶或者堂嫂,而你……” 青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懂得百里米和梁渊关系的人,都明白了这一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展‘玉’却是由衷的会心一笑,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百里米。梁渊虽然外表一副风流公子模样,可内心对待感情却是专一而痴情的。 这样的男子,她也很想遇到一个,奈何没有缘分。 百里米的脸红了起来,一半羞一半喜,她的眼里有着一丝复杂,随后对着青戈说着:“你这丫头莫要胡说!我是展姑娘的师父,自然是有权利为她梳头。” 两个喜娘听到百里米竟然是展‘玉’师父时,纷纷有些惊讶。她和展‘玉’的年纪从面相上看相差无几,却能够当展‘玉’的师父?再一想想刚刚她冰冷的眼神,两个喜娘对百里米顿时变得尊敬有加起来。 百里米面无表情的收回看向喜娘的眼神,拿着放在桌上的木梳子,问着那两个喜娘:“梳妆可有什么注意地地方?” “有!当然有!” 瘦喜娘的胆子比较大一些,她连忙走到了百里米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梳子,放在展‘玉’的发髻上说着:“梳子只需要轻轻地放在发髻上,梳的时候不要太过用力,梳十下即可。” 百里米点了头,拿过梳子就要为展‘玉’梳妆,却被瘦喜娘伸手拦住:“姑娘且慢,等新郎官的人马到府以后才梳。” “是啊,姑娘你还是想想梳头时候的说辞,不然等到新郎官来接新娘时你一口气说不下来,会耽误新娘子出嫁的时辰。” 胖喜娘的胆子比较小,她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不远处和百里米攀谈着。一般这种话像是一个姑娘家是记不清的,所以她好心的提醒着。 “说辞?说来听听?” 展‘玉’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看见有人结婚时,有人为新娘子梳头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什么一梳梳到尾什么的,只是时间过得太久,她已经忘记了。 “就是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胖喜娘说这些自己的本行,人就不再胆小,反而还自信了起来。 展‘玉’听着说的这些说辞,再对比现代的,发现少了很少。大都是到了第六就不说了,而且词语只是前面一句相像,后面的都不一样。 百里米听着胖喜娘像是说书似的说着那些词语,一时间竟然有些头大。好在她平日里的记‘性’不错,听过一遍的就会,不过只是那都是关于医术上的。 百里米闭上了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喜娘的说辞后,睁开双眼说着:“我记得了。” “记得了?” 胖喜娘有些吃惊的看着百里米,不过是说了一遍,且她在说的时候,速度可是并不慢的。她并没有因为百里米是第一次为别人梳头,就故意放下速度的。 “嗯。” 相对于胖喜娘的惊讶,百里米的反应则是很平淡。 展‘玉’却也是佩服百里米,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好的医术,除了勤奋以外还要看天分的。 “展姑娘!” ‘门’外,炎庆的声音在院中响了起来。他先一步来到魏王府,为的就是想要通知展‘玉’,可以带上凤冠,准备准备了。 “哎呀!”胖喜娘拍着大‘腿’,大声叫着:“丫头们!快啊!新郎官来了!” 瘦喜娘心有余悸的指使着百里米:“这位姑娘,赶紧为新娘子梳妆吧!” 话说沈天殊一身红衣从白‘色’骏马上飞跃而下,顿时让一旁围观着的姑娘们,不分老少都纷纷眼冒红心,觉得新郎官真是太帅气了。 “廉郡王长相好生英俊,如果我能给嫁给他,就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一个身着纯蓝‘色’麻衣的‘女’子,双手捧在‘胸’间,一副‘迷’恋的模样。 听到了她的言论,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大婶模样的‘女’子说着:“这位小娘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嫁给西庄卖豆腐的了吧?” ‘女’子被人揭穿,脸上闪过一丝青白,随后瞪了一眼那个大婶。冷哼一声,便缓步走向了一边,消失在了大婶当然视线里。 当然,像这种的小‘插’曲还有很多,就不一一提起。再说沈天殊走进了魏王府以后,就见到一身暗红‘色’衣服的梁渊。 沈天殊仔细的打量着梁渊,评价着:“见惯了你穿蓝‘色’的衣服,今日见你穿暗红‘色’的衣服,倒和你的桃‘花’眼十分相配!”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沈天殊却是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梅园,像是有点心急的模样。 “哎……” 梁渊见此叹了一口长气:“自诩潇洒不羁‘浪’‘荡’一生的廉郡王,今日以后也已经成为了有‘妇’之夫。” “你是在羡慕我吗?” 沈天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让整张面如寇‘玉’英俊潇洒的脸庞上,更加的品貌非凡。 “羡慕你?笑话!”梁渊有些不羁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前后的扇着:“你只要把百里米留在我的魏王府,我会成为最幸福的男人,到时候可能你还会羡慕我呢!” “这个,怕是办不到。” “沈天殊你太无耻!你都和展‘玉’那丫头双宿双飞了,却还要让你最好的朋友孤独一生,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对于梁渊的指责沈天殊却是装作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问着:“我怎么对你了?” “你……” 梁渊想着还是算了,和沈天殊斗嘴一向是他输。再者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就不触他的眉头了。于是甩了甩衣袖:“罢了罢了,你不留她我不会淮南王府找她吗?” “郡爷,展姑娘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炎庆的声音总算是出现在‘门’外,这让沈天殊的心情大好。梁渊也向着展‘玉’所住的梅园出发。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可是要去从闺房将展‘玉’接出来并背到轿上的。 沈天殊见自己府里的人已经把魏王府准备的嫁妆都装置好了以后,点了点头对着炎庆说着:“我们先去‘门’外等着。” 梅园里,百里米为展‘玉’戴上了凤冠,披上红盖头。随后展‘玉’便被两个喜娘搀扶着离开了房间,如此展‘玉’眼疾一事,也可以得到了隐瞒。 自从失明以后,展‘玉’对于走路就有点莫名的恐惧感。所以每迈出一步,她就觉得有些战战兢兢地。喜娘以为她是因为披上了红盖头,看不清楚路才这般。便也没放在欣赏,只是用心的扶着展‘玉’向着‘门’外走去。 “魏王爷!” 刚出了梅园,梁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百里米感觉脸上有些微热,以防被梁渊发现连忙将头转向了别处。 只是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越是躲避就越是觉得心虚。自然梁渊的目光也直直盯着百里米,见她面‘色’微红,梁渊的心里也‘露’跳了一拍。 “哥哥。” 第170章 背展玉 展‘玉’这是第一次唤梁渊为哥哥,这一声哥哥倒是让几个人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梁渊则是在听到展‘玉’喊自己哥哥以后,‘腿’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不过他的面上则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妹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怪异,让两个不知情的喜娘心里暗暗嘀咕,确定是哥哥不是什么陌生人吗? “从今以后,妹妹就要多仰仗哥哥了。” 既然她从魏王府出嫁,日后有人欺负她,她就可以找梁渊出头,即使是沈天殊,即使他们两人是好兄弟,也肯定会为她出面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本王的妹妹,不管在闺阁还是出嫁,本王都是你的哥哥。” 梁渊听着展‘玉’有些类似告别的话,心里再一想着展‘玉’眼睛失明的事情,心里有些许的伤感,一时间许下了护展‘玉’的承诺。 “如此,妹妹就在此谢谢哥哥,还望哥哥日后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展‘玉’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就安静的任由着两个喜娘搀扶着自己慢慢前行。梁渊则是故意的落下了脚步,与百里米一起走在她们四人的身后。 展‘玉’此时眼睛看不到,如果要是能够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捉‘弄’一番梁渊和百里米。 “新娘子来了!” ‘门’外,有人见到一声红衣披着红盖头的‘女’子,被两个喜娘搀扶着走了进去,就兴奋的大喊着。平常人家嫁‘女’儿都是热闹非凡,更何况是廉郡王妃出嫁呢? 人群中,男‘女’老少纷纷议论,都是说着展‘玉’有好福气,能够得到廉郡王的垂怜或者展‘玉’定然会是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被廉郡王看中以及成为魏王爷的义妹。 总之各说纷纭,每一个都说的十分‘逼’真,仿佛自己都是亲眼见过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一般。(.棉、花‘糖’小‘说’) 沈天殊站在‘门’前,听着那些议论只笑不语,仿佛他不是站在人‘潮’而是站在寂静的后‘花’园看着心爱的‘女’子,渐渐向自己走来一般。 “停!” 喜娘大喊一声,然后稳住了展‘玉’的重心以后,扯着嗓子刻意让别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情:“新娘子出嫁不能踩着家‘门’出去,现在还请新娘子的哥哥背着新娘子出‘门’!” 这一说话,顿时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就连青戈和绿意两个人都觉得很是惊讶,她们都有点不敢相信,梁渊会背着展‘玉’出‘门’! 梁渊虽是展‘玉’名义上的义哥,可那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啊! 展‘玉’不是多么震惊,但也有着好奇。梁渊那家伙虽然平日里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会摆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如今这件事情,梁渊会妥协吗?即使当初说要收她为义妹的人,是梁渊自己。 梁渊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心里有些气愤喜娘为何不提前通知与他?可是眼下‘门’前还有着这么多的百姓以及沈天殊那个家伙看着。如果自己要是不乖乖的背着展‘玉’进入轿子里,怕是沈天殊那个家伙,又有借口来惩罚自己和百里米。 为了自己的爱人,他拼了!不就是背一下吗?又不是要娶她! 梁渊走上前,对着展‘玉’说着:“妹妹,哥哥来背你上轿。” 就站在‘门’口的沈天殊听到梁渊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梁渊这个家伙,看起来是真的很了解自己,他估计害怕如果不背展‘玉’的下场就是见不到百里米。 沈天殊承认,他的确是有这种想法。 展‘玉’的双手被喜娘放在了梁渊的肩膀上,随后就只感觉身子一轻,到了半空中。展‘玉’害怕的搂紧了梁渊的脖子,担心自己会掉落下去。 没办法,人的眼睛一看不见,就特别害怕身体会腾空。因为总是会担心,不知道在哪一秒,人就会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梁渊感觉脖子一紧,微微低头发现展‘玉’的胳膊在用力。在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看见展‘玉’的右手却绑着红绸。 受伤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梁渊又看见展‘玉’的嫁衣衣袖上,竟然还染着血迹!梁渊看了一眼充满着笑意的沈天殊,再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百里米和那两个只‘露’喜‘色’的丫头,心里暗暗怀疑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或者是这嫁衣上的血迹,是嫁衣送来就有的?可是看那嫁衣上面的血迹颜‘色’来看,并不像是有了三四日的模样。 梁渊慢慢的走到了魏王府的‘门’槛,他抬脚的瞬间看向了沈天殊,丢给他一个出事了的眼神,随后又一脸喜笑盈盈的面容,将展‘玉’背到了轿子的面前。 沈天殊自然是接收到了梁渊的暗号,他连忙心里一紧想要看看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是不是展‘玉’?眼下就算是他想看,也只是于理不合。 沈天殊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起来,他虽然脸上还是充满了笑意,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是有多么的荒凉。 梁渊将展‘玉’慢慢放下来的时候,大声的说着:“你这丫头实在是太瘦了!到了夫家以后,一定要吃好喝好再生个大胖小子最好!” 一旁的百姓听到了以后,纷纷掩嘴轻笑。这个王爷也太过搞笑了吧!当着这么多的人开妹妹的玩笑,是不是傻啊? 不过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一个问题,就是兄妹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红盖头遮盖住的展‘玉’嗤笑了一声:“你也不怕人笑话你这个王爷。” “本王怕什么?本王这是担心妹妹你啊!”梁渊不以为然,在将展‘玉’安防妥当以后,小声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手怎么受伤了?”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说。” 其实展‘玉’则是想着,过了今天晚上以后,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也就不怕红娘的身份暴‘露’。 “到了淮南王府以后要小心处事。” 梁渊不能明说沈桓可能要针对她,不然依展‘玉’的‘性’子要么是不信,要么就会去质问沈桓。这样一来肯定会打草惊蛇! “定然!” 展‘玉’以为梁渊说的是今天晚上行动的事情,回答的也很干脆,并没有怀疑这一次的大婚并不是她脑海里想的假结婚。 “吉时到!起轿!” 一旁的喜娘见时辰差不多了,连忙喊着让人起轿,耽误了新人拜堂可不是一件好事!会得到报应的!再者等她们到了新郎官家里,只要随意的说上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金。故而她们也急着讨喜钱。 梁渊因为作为展‘玉’的母族,只能目送着展‘玉’坐着轿子离开,而不能到现场去观礼。梁渊不禁有些遗憾,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好兄弟,忠义难两全啊! “大舅哥,贺喜贺喜!” “新郎官同喜同喜!” 梁渊见沈天殊喊自己为大舅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虽为王爷,可是论才华和口才却永远赢不过沈天殊。平日里只能用王爷的身份来寻找平衡感,而如今只要展‘玉’在一天,沈天殊就会喊自己一声大舅哥,真是比喝酒都美的感觉! “我家妹妹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她要是在你们淮南王府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本王可是要拿你试问!” “大舅哥放心,妹夫定当会让‘玉’儿生活美满,如你所愿生个大胖小子的!” 两个男人在魏王府的‘门’前,不依不舍的客套着。直到喜娘再次说起轿的时候,两个人才难分难舍的道别。 轿子里,展‘玉’双手藏在袖子里。安静地听着唢呐吹唱的声音,人群议论的声音和马儿嘶叫的声音。她闭上双眼,心里莫名的紧张和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街道,当展‘玉’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喜娘的声音总算是在轿子旁边说着:“落轿!” 昏昏‘欲’睡的展‘玉’连忙清醒,不过瞬间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展‘玉’伸出手捂住耳朵,虽然还是能够觉得炮声震耳,可总算是缓和了刺‘激’的回响声。 当鞭炮放完了以后,展‘玉’就听见喜娘再说什么让新郎踢轿子之类的话语。展‘玉’想着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看到有人效仿古代结婚的习俗踢轿子,差点把新娘子提到吐血。而现在她眼睛不得看,真的好害怕会出现那种事情。 展‘玉’想要拒绝,可是却没有人在她的身边,就连青戈和绿意,她此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人一着急,再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就会觉得呼吸不顺,想要晕倒的感觉。 展‘玉’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坐轿子不舒服还是因为呼吸不畅想要晕倒那般的不舒服。 血! 展‘玉’脑海里又散现出零零散散的血迹画面,她好像看到什么人躺在了地上,然后嘴里溢出的都是血! 展‘玉’伸出手想要捂住眼睛,可是她却突然记起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她本就是瞎子,为什么还要捂住眼睛? 只是那红‘色’的血迹依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还要那双瞪着的惊恐双眼,都一直像是噩梦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徘徊! 第171章 闹礼堂 “‘玉’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轿子的‘门’帘外,沈天殊柔声的喊着展‘玉’的名字。他并不想踢轿子,因为他想要亲自牵手看一看,轿子里坐着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展‘玉’。 本就惊恐着的展‘玉’,听到沈天殊柔情的声音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瞬间就看到了光亮照进了自己眼前的黑暗,那刚刚犹如梦魇一般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郡王爷。” 展‘玉’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展‘玉’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是庆幸,庆幸自己从刚刚那个怪圈里逃了出来。 “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下去。” 沈天殊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许的微颤,更是加重了心中对眼前披着红盖头的‘女’子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展‘玉’。 展‘玉’听到沈天殊要直接牵着手带着她走下去,不禁有些疑问:“不是要踢轿子的吗?” 听着她有些傻里傻气的疑问,沈天殊又怀疑眼前的人是展‘玉’。如此反复的猜疑,让沈天殊觉得很是焦心。 “不用,我怕伤到你。把手给我。” 沈天殊在从淮南王府离开以前,沈桓曾经刻意的‘交’代过,说是能不踢轿子就不踢,因为那样很容易伤到坐在轿子里的人。 展‘玉’的心里有着一丝庆幸,同时也觉得如果和沈天殊只是做朋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比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还要好! 展‘玉’慢慢的伸出右手,可是想着自己右手受伤了,只好将右手又收了回来,递给沈天殊一个左手。 沈天殊看着她这傻乎乎的动作,嘴角的笑意不觉得加深了起来。她是展‘玉’没有错,只是昨日将她从连城带回来时,展‘玉’的冰冷让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换了‘性’格。. 如今在轿子里的一幕让他确信,此时就是展‘玉’无疑。 “新娘子赶快下轿吧!不然吉时过了可就不好了!”喜娘见他们两个人在轿子前耽搁了不少时间,连忙出声提醒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再你侬我侬了,有什么话拜完堂‘洞’房‘花’烛夜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展‘玉’的手,慢慢的扶着展‘玉’从轿子中走下来。展‘玉’一走下来,就能感觉这在淮南王府的‘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 “前面是台阶。” 沈天殊柔声的叮嘱着,像是怕展‘玉’会踩到嫁衣的前摆,又连忙把她的衣裙微微向上提着。随后就听见好奇观望的人们说着;“廉郡王真是体贴入微啊!” “是啊是啊!不仅人长得俊美无比,就是那份体贴的心也是很多男人不能比的!” “真羡慕廉郡王妃,能够嫁给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 展‘玉’听着那些羡慕的话,只觉得有些想笑。为什么大家看到表面上的东西,都会信以为真呢?是不是人都是视觉动物? 在大家传送着沈天殊在轿子前是怎么样的温柔在淮南王府台阶前又是怎样的体贴入微时,这时候从郊外有一辆马车,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城内的方向赶着。 因为要照顾展‘玉’,所以沈天殊的步子十分的慢。而喜娘们见着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没有催促他们赶紧拜堂。 展‘玉’的手,被沈天殊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握着,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温度,总之沈天殊的掌心里,已经有着些许的汗意。展‘玉’觉得那种带着汗意的手,让她感觉此时的沈天殊,是真实的,而非故作柔情的廉郡王爷。 到场的宾客们除却好奇展‘玉’的真身意外,他们还很好奇展‘玉’一个平‘女’嫁入魏王府,配送了多少嫁妆。于是,有好奇的贵人连忙派着自己的小丫鬟或者男丁们去‘门’前询问,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内堂,看着新人缓步前行的场景。 因为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并不在府邸,再者又有长嫂如母长兄如父之说,故而沈桓和连冰两人而是坐在了上座,见他们两人牵手一起走进的时候,二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背后的真实意义是什么?怕是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见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正厅,喜娘们在看着宾客们都是一副喜笑盈盈的面容,心里则是想着是时候让两个人拜堂了。 于是,她假咳了一声,刚想喊新人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之中有着一个比较高的男音在说着什么:“我听闻这个展姑娘在婚前失踪了几日,此时怕是已经是不白之身!” 一语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厅里的客人,都开始觉得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也跟着附和的说着:“是啊,这寻常家的姑娘要是失踪两日,可都睡没有脸再出嫁的!” “想着肯定不是清白之身,要不然不会一回来就成婚,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还听说这位展姑娘当日在聚贤斋的时候,将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暴打了一顿?” “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还拿着刀放在安国公侯府家三公子的脖子上,将那杨三公子的脖子还划了一道印!” “如此不清不白的毒‘妇’,如果今日要是和廉郡王成亲,廉郡王岂不是就成了……” 沈天殊原本就知道今日拜堂的事情,肯定是不会顺利,但是他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提前将招数放出来。 “放肆!” 沈天殊有些不悦的看向西侧,此处是议论最换的地方。他们说话声音这么大,是担心自己听不见吗? 众人一听沈天殊发火,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嘴巴。而那些被沈桓安排的有心人,则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尤其是陈大人。 他看着沈天殊,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廉郡王!你可不要怪下官没有提醒你!十五日的下午展姑娘可是和一个叫做安扬的小厮共处一个牢房,就算是你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却听说,展姑娘当天晚上,可是夜宿城外‘玉’园一宿!” “什么?” 众人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劲爆的消息,顿时又都看向了陈大人,希望陈大人多说一些关于沈天殊和展‘玉’的八卦。 而在场的‘女’子脸上则是慢慢的‘露’出了嘲讽之‘色’,她们本就觉得展‘玉’一个平‘女’勾搭上了廉郡王有所蹊跷,现在看来这个展‘玉’就是一个狐媚‘女’子,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术勾引了廉郡王,才会让廉郡王非一个平‘女’不可! “夜宿一宿又如何?” 沈天殊手里拽着红绸,他恨不得拿着这红绸全部都塞进陈大人的嘴里。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听到那些对展‘玉’来说的不利传言。 “一个身子清白的姑娘,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夜宿别的男人府邸?敢问在座的宾客,假如你家中的‘女’儿夜宿到了别的男子家里,你们该当怎么处理?” 陈大人的话一说完,立即有人应承着:“当然是打断‘女’儿的‘腿’并到男子家里,让他们两人沉入鱼塘!” “是!‘奸’夫****该当沉塘!” 展‘玉’听着那些的人话,原本只是怀疑自己的清白,不过两句话之间,已经确定了她和别的男人有染,还升级到了‘奸’夫****,这画风转的太快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你们如此确定我的妻子不是清白之身,难道在座的人曾经亲眼见过?” 沈天殊一双鹰眼扫视过几个出头之人,几人立马被他的眼里的杀意吓了一跳。可是想着为了完成主子想要羞辱沈天殊的任务,只得再次出声:“没有亲眼见过难道不能我们猜测吗?” “众位大人,今日是本郡的大喜之日,本郡不想见到什么血腥,还请众位大人好好考虑清楚,是否要再继续讨论,我妻子是否清白之身的事情。” 沈天殊收回自己的眼神,面上又换上了温润之‘色’,对着那喜娘说着:“行礼吧。” 喜娘没有想到今日的婚事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故,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继续好还是看着热闹好。听到沈天殊说让继续的时候,连忙点头答应:“哎,好!” “吉时到,行……” “慢着!” 此时从厅外又传来一记浑厚的‘女’音,展‘玉’觉得这样的声音,怎么也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她这么大声的喊慢着,难道也是想要阻挡她和沈天殊行礼不成? 众人好奇的转过了身,就看见一个身穿暗青‘色’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根权杖,她头戴官帽,贵气‘逼’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子。 众人还没有从展‘玉’是不是清白之身的事件里回神,现在又遇到了老夫人阻止婚礼进行,都开始磨拳霍霍的秉着呼吸,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那些戏码。 沈天殊回头,却发现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的淮南王妃,他的生母。 沈桓和连冰两人早已经从上座走了下来,前来迎接:“儿子,儿媳拜见母妃!” 展‘玉’明显的感觉红绸那一方的沈天殊手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布,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厌恶什么,展‘玉’不由得好奇,这位淮南王妃究竟和沈天殊的关系究竟是母子还是仇人? 第172章 老王妃 “殊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淮南王妃见沈天殊一直背对着不看自己,心中你对他的气愤更加。她将目光投向沈天殊一边的新娘,只见那身材曲线分明,美中不足的是‘胸’前小了点。因展‘玉’头上披着盖头,故而她看不见展‘玉’的面容。 沈天殊听到淮南王妃唤自己的名字,慢慢的转身。却只是用着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淮南王妃,随后便又向着展‘玉’的方向看过去。 淮南王妃被沈天殊这一记冷漠的眼神伤到,她攥着权杖的手,更加的用力。一双杏眼里此时充满了愤怒,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桩婚事没有她的同意,他要怎么进行! 在淮南王妃思考的时候,沈天殊已经走到了展‘玉’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她是我的母亲,一起拜见吧。” 展‘玉’轻声地嗯了一声,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淮南王妃也算是自己一时的婆母。就给她一个面子,喊一声淮南王妃吧。 “儿子拜见母妃!” “展‘玉’拜见淮南王妃!” 沈天殊听着展‘玉’的说辞不禁又站起身,说着:“‘玉’儿,是母妃,不是淮南王妃。” 展‘玉’刚想说这不还没拜堂吗?再者她们演个戏罢了,真的可以要喊母妃吗?喊了她母妃以后,是不是也要把淮南王府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喊上一遍? “我可没有那个福气让一个残‘花’败柳喊我母妃!” 淮南王妃在来的路上,可是没有少听路人议论展‘玉’的事情。当她听到老二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展‘玉’提着裙摆,就觉得展‘玉’这个人十分矫情。又在喜堂外听见展‘玉’夜宿城外和别的男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就觉得展‘玉’是一个狐媚子! 如今老二竟然要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喊自己为母妃?她才不要脏了自己的身份! 沈天殊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展‘玉’,担心她会被淮南王妃的说辞伤到心,可惜展‘玉’的脸隐藏在红‘色’盖头之下,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母妃,请你说话注意言辞。” 沈天殊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他看向淮南王妃的眼神里更是冰冷。他甚至怀疑淮南王妃也是沈桓请来羞辱他的棋子! “殊儿?”淮南王妃惊讶的看着沈天殊,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说话注意言辞?这是让她这个王妃的面子,往哪搁? “自古孝为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冲撞你的母亲?” 淮南王妃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而且也有一种沈天殊不服软誓不罢休的感觉。. 展‘玉’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更加确信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不然,沈天殊这这么一个会伪装的人,不会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连装都不装了。 “就是因为孝为先,所以儿子才提醒母亲你为人母,要注意言辞。毕竟母慈子善,母亲是儿子的榜样,不是吗?”沈天殊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又抛到了淮南王妃的身上。 淮南王妃看了一眼沈天殊,有气没头发泄,只好又看向了他身边的展‘玉’。开口问着她:“展姑娘是吗?” “是。” 展‘玉’一早就猜测淮南王妃会针对自己,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快在沈天殊的身上败下阵来。 “外面传闻你暴打陈大人之子陈凯和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淮南王妃打算先从这一点出发,让展‘玉’承认打人的事实,届时就可以用着展‘玉’是悍妻或者泼‘妇’的说辞,将展‘玉’轰走。 “陈凯不是我打的,杨栎确实是我所伤。” 展‘玉’说的是实话,那陈凯毕竟是炎庆打的,虽然那命令是她下的。 “既然那陈凯不是你打的,为何外面都在传说是你打伤的?”淮南王妃见展‘玉’只承认了一件事情,心里暗暗觉得展‘玉’狡猾。 “展‘玉’一个弱小‘女’子,又不会丝毫武功,怎么能把一个七尺男儿打的鼻青脸肿就连陈大人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儿子的模样了呢?” 展‘玉’这话一说完,顿时人群之中就传出来笑声。其中就有平国公夫妻,他们二人本担心展‘玉’会在淮南王妃手里吃亏,如今看着两个人的对话,突然觉得这最后是谁吃亏,也还没有定数呢! 陈大人听到展‘玉’损自己竟然脸儿子都认不出,有些愤怒的伸出手指着展‘玉’:“你,你这个刁‘妇’!” “陈大人,陈凯是否为展‘玉’所伤?” 淮南王妃见展‘玉’说的轻快自信,心下有些疑问。连忙问起当事人,想要得到陈大人的证词。 “回王妃,正是展‘玉’所伤!” 陈大人见淮南王妃并不喜欢展‘玉’和沈天殊,连忙殷勤的站到了淮南王妃身边,又添油加醋的说着:“她不仅把我儿子打的鼻青脸肿就连那杨栎的脖子都划伤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你说她这样粗鲁野蛮的刁‘妇’,如果一旦成为廉郡王妃,到时肯定会给淮南王府丢脸面!” “哼!展‘玉’,你还有何话要说?” 淮南王妃觉得有陈大人这个证人的说辞,那么展‘玉’定然会承认打人一事。 “既然王妃不信展‘玉’的说辞,那么就请王妃召唤郡王的‘侍’卫炎庆以及当时在场的所有东方书院的学生,当时东方彦老先生也是在场,王妃可以与他们一一对质。” 淮南王妃一时语塞,她没有料到展‘玉’竟然会丢给她这么多人。她是王妃,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官员的儿子一一找那些人对质? 这个展‘玉’是不是想暗中嘲笑她身份不尊贵吗? “既然你不承认陈凯是你所伤,那么杨栎呢?你总得承认吧?” 淮南王妃一时气急,忘记展‘玉’刚刚承认杨栎确实是她伤的。于是又质问了一句。 “那杨栎却是我所伤,我刚刚也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展‘玉’最后一句是笑着说出来的,她是在笑淮南王妃竟然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在喜堂之上质问儿子和儿媳。沈天殊这是有多么的不受宠?能让他的母妃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给他难堪? “你还有脸承认这件事情?”淮南王妃厉声的反问了展‘玉’一句,随后又看向沈天殊,语气之中有着苦口婆心:“天殊,拿武器伤人的‘女’子怎么能够成为端庄的郡王妃?母妃不准你迎娶她,听到了吗?” “母妃,这二十多年来,你一天也没有管过我,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道没看见,我们还是尊敬有加的母子如何?” 沈天殊的声音没有情感,仿佛对面的淮南王妃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淮南王妃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没想到沈天殊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老二对她虽然不是多么亲近,但总好歹会尊敬有加。如今这般的作践自己这个母亲,肯定是有人在捣鬼! 展‘玉’!对展‘玉’!一定是展‘玉’挑拨的! 淮南王妃再次将矛头放在了展‘玉’的身上:“展‘玉’,你既然承认你伤了杨栎,识趣点就自己离开,不然老身我可是会让人将你捆绑沉塘!” “展‘玉’不知道哪里犯了错,竟让王妃这么厌恶我,展‘玉’不明白,恳请王妃告知!” 展‘玉’藏在盖头下的脸,满是一脸的戏谑。 “你能拿刀伤杨栎,难道就不会拿刀伤我的儿子?或者是我?” 展‘玉’听到淮南王妃的说法嘴角的笑意更深:“哦?那杨栎口出狂言说玷污不成连冰世子妃却能上了我,难道王妃想要让郡王爷学习那杨栎一样不遵从伦理?还是说王妃你想要为老不尊呢?” 平国公想起那日事后他曾经和陈冲问过,陈冲也的确说过因为那杨栎口出狂言之后展‘玉’气不过才拿剑放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的。 “王妃,当时我也在场。那杨栎不仅如此,蔑视皇权不说还造谣沈世子有造反之心。这些话全都被魏王爷听了去,东方大师也都在场的!” 平国公走出来,向着淮南王妃说着那日的情况。 淮南王妃见是平国公,想着平国公现在家族的没落,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屑:“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合伙欺骗我这个老人家?” “如果是我呢?”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 众人回头,望向发现竟然是东方彦!且他的身边还跟着梁渊! 展‘玉’刚回味过来刚刚跳出来维护她的人是平国公,随后又听到了一记比较熟悉的声音。慢慢的回想,想着这记声音的主人是谁?同时也觉得今天的婚礼着实够热闹的。 “参见魏王爷!东方大师!” 众人看见了他们二人相携走进来以后,纷纷开始行礼。当然,除却五个人。这五个人分别是展‘玉’沈天殊,淮南王妃和她身边的‘女’子,以及连冰。 连冰自从听到展‘玉’说的杨栎想要玷污与自己和展‘玉’的时候,就一直呆站在那里。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保住的杨栎竟然会是这么下流无耻之人! 更没有想到,姑母这些年竟然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总是说着杨栎那人是一个忠诚敦厚的老实人,如果要真是如姑母所言,那杨栎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闯祸呢? 淮南王妃则是仗着自己身份与梁渊不相上下,再者她的年龄还摆在那里,就算是要行礼也是梁渊向她行礼。而她身边的丫鬟,则是不好说了。 东方大师和梁渊两人走进了厅内以后,沈桓连忙为两人安排着座位,但是却被东方彦伸手示意拒绝,梁渊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拒绝。 “哟,真是稀客!” 淮南王妃见到东方彦以后,声音不冷不热。对于梁渊,她则是疑问:“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本王如何怎么能够不来?如果不来就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妹妹在这喜堂之上,受这么多人的欺负!” 梁渊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知道梁渊则是来为展‘玉’出头来了。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容,这个梁渊虽然平日里看着有些无厘头,但却是一个极为护短之人。看起来自己早上在后院喊他一声哥哥,没有白喊。 “老夫受廉郡王邀请喝一杯喜酒,顺便看一看我的小师父大婚的风采,怎么?老头我不能来吗?” 东方彦的话,顿时让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他刚刚说什么?小师父?东方彦的小师父是谁? 第173章 小师父 正在众人在人群中茫然的寻找着符合东方彦小师父的身影时,东方彦已经走到了展‘玉’的面前说着:“小师父今日大喜,徒弟年迈体弱,来的晚了一些,还望小师父见谅!” 如果刚刚那些话已经让人炸了锅,那么东方彦的话无疑就是一颗原子弹,投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不光他们,就连展‘玉’自己都觉得被他的话炸的体无完肤。[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79- 沈天殊不着痕迹的拉了拉红绸,展‘玉’在接收到这个暗号的时候,连忙恢复了理智。她很想问东方彦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师父了,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需要顺着东方彦的话往下说,不然到时候麻烦的会是她自己。 “无妨。” 展‘玉’的声音很淡很平静,仿佛对于自己成为东方彦的师父,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那东方彦是谁?是文武百官的老师更是帝师!如今一个平‘女’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师的老师,这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吗? 而他们刚刚都说了一些什么?他们在侮辱展‘玉’是不白之身! 而在场的‘女’子,从嘲讽之‘色’变得有些惊恐和质疑。一个小小的‘女’子,还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平民‘女’子,怎么就能够成为了廉郡王的妃?王爷的义妹?东方彦的师父?那展‘玉’是神仙不成? 平国公则是有些羡慕展‘玉’,能成为帝师的老师,该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而展‘玉’却从来没有显‘露’这件事情,小小年纪就知道潜龙伏虎,是多么难道的品质! 整个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寂,大家不知道是该乐呵呵的祝贺还是接着指责展‘玉’的不是。如今有东方彦在,为官者都是不敢动弹,就连陈大人也都小心谨慎了起来。他不傻,如果这个时候硬是指责展‘玉’的不是,怕是官途就此结束。 只有一个人不信邪,那就是淮南王妃。 她见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看戏的人,此时都像是蔫了一样的坐在位置上,心里有些恼怒。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人! 她就不信了!她斗不过展‘玉’! “老身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那杨栎到底是不是口出狂言,总之我就是不会同意你和天殊的婚事!” 淮南王妃说完,便气冲冲的坐在了东侧的位置。她才不会傻到去坐上座之位!如是那般,她就是同意了沈天殊迎娶展‘玉’了! “要如何才能同意?” 沈天殊扶着展‘玉’慢慢转向淮南王妃,同时嘴里还问着淮南王妃问题。(.) “要我同意也行,展‘玉’必须证明自己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听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相信展‘玉’一定是和别的男人有染了。所以,底气也变得十足。 一直静静观察事情发展的沈桓,见事情的发展总算是回到了自己所预期的那般,一直握成拳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妻子,面‘色’一直恍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沈桓认为连冰是在伤感沈天殊成婚一事,心里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世子妃?” 沈桓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喊着,将正在失神的连冰喊回神来。 连冰回神以后,则是满脸歉意的看着沈桓,柔声说着:“世子,这些年来你为了我一直对安国公侯府照顾有加,我真的很是愧疚。” 沈桓听连冰是为了这件事情慌神,心里好受了些。连忙安慰了几句连冰,随后便揽着她看着沈天殊和淮南王妃之间的对弈。 展‘玉’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暗暗嘀咕。她也不知她穿过来的这个身子是不是清白之身,毕竟在古代‘女’子十一岁就是可以成亲的。如今她已经十四岁了,她真的不太清楚。再者,她也不敢确定这具身体以前是不是也向她前几日那般,身重媚毒…… 淮南王妃见展‘玉’一直沉默不语,便确信展‘玉’心虚。于是脸上的嘲讽更是明显:“怎么?不敢?是不是害怕了?” “母妃!” 沈天殊手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淮南王妃却是视而不见更加的猖狂:“魏王爷,你和天殊两人自幼玩在一起,如今你怎能让一个残破的‘女’子,嫁与天殊作为廉郡王妃?你意义何为?” “母妃,是我自己要迎娶‘玉’儿的,和任何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沈天殊见她已经将战场烧到了梁渊身上,不禁连忙出声打断,阻止她再不轻不重的说下去。 “你就是被这个‘女’人惯了‘迷’魂汤!如果她是清白之身,为什么我们这么说她,她都不曾反驳一声?” 展‘玉’本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演戏的婚礼,此时却变得充满了坎坷。她并不知道这古代到底是一个怎样验明身体清白的方法,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情况。所以才会一时犹豫,没想到自己的犹豫在别人看起来,是心虚的表现。 “既然王妃不信,可以找人验明一下真身即可。” 展‘玉’心想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赌一把!赌这具身体还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见展‘玉’这么自信,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要是她退缩了倒是显得她心虚故意栽赃了。 “来人!”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婆子,恭敬的对着淮南王妃行礼以后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淮南王妃发放任务。 “你们两个,陪着那丫头去后面看看。” 两个婆子得令以后,刚准备拉着展‘玉’离开,却被梁渊和平国公夫人喊住。 “慢着!” 梁渊担心那淮南王妃会故意陷害,决定派人跟着过去。再者展‘玉’现在有眼疾,定然不能被淮南王妃抓到什么把柄。 平国公夫人也是有着和梁渊同样的心思,不过她并不知道展‘玉’失明一事,只是她知道后院里的那些腌臜之事,容易颠倒黑白。便想着派人跟上去,到时候也有个证人。 淮南王妃见平国公夫人也出声,在想着那平国公也帮着展‘玉’说话,心里对平国公一家人更是气愤不已。这些人是诚心的想要和她作对吗? 沈天殊则是担心的问着展‘玉’:“害怕吗?” “不怕。” 展‘玉’摇头,这种事情何必害怕? “如果你要是不愿意,不用去的。”沈天殊伸出手握紧了展‘玉’的手,这样的画面,自然落在淮南王妃的眼里,她只觉得那个有礼数的老二消失不见,眼前的这个是为了媳‘妇’反驳娘的不孝子! 怪不得老人总是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看来,这老话说的没错! “没事,只是去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者这件事情也是关于我的清白,不去倒是会觉得我有些心虚。” 展‘玉’摇头拒绝沈天殊的好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展‘玉’觉得如果不‘弄’明白自己身子是否清白的事情,怕是此事会成为诟病。 沈天殊见展‘玉’并不感到反对,心里虽然松懈了一些,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交’代展‘玉’不要‘乱’动,随后他便转身面向站在身后的连冰:“不知大嫂可否愿意与‘玉’儿一起前去后院?” 淮南王妃的眉‘毛’都快拧上了,沈天殊不提到连冰还好,一提到连冰淮南王妃更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有着一口恶气,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 “二弟需要,大嫂自当愿意。” 连冰自从嫁到这淮南王府以后,除却沈桓的疼爱淮南王的照顾,每日最为煎熬的便是淮南王妃的挑剔,每当有看不过眼的时候,总是会在她的耳旁念叨。 如今她见到淮南王妃在为难展‘玉’,心里对展‘玉’本就愧疚的心此时变得更加同情,于是当听到沈天殊的请求后,连冰自当愿意前去。 梁渊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找来了一个面向看着还算是敦厚的‘女’子,让她一同前往。 连冰和青戈两人自然知道展‘玉’眼疾的事情,于是两人很是默契的一左一右的走在了展‘玉’的身边,几人缓步向后院走着。 梁渊虽然不敢确定展‘玉’是否清白之身,但是淮南王妃今日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太过生气,尤其是丢他王爷的脸面! 于是,他不管不顾坐上了上座,面上一副王者的怒气:“老王妃,如果展‘玉’是清白之身,你今日如此这般侮辱与她,该当怎么向本王赔罪?” “如果展‘玉’不是清白之身,你又该怎么向老身我赔个不是?” 梁渊对于淮南王妃的反问只是冷笑一声:“如果她真的不是清白之身,那么送来三百六十抬嫁妆,本王就送给贵府。可是老王妃你呢?” “如果她是清白之身,老身我定然会向魏王爷赔个不是,只是一个‘女’子受到众人的多种非议,这种‘女’子我们淮南王府实在不敢接受。” 不管展‘玉’是不是清白之身,淮南王妃都不愿意让她进‘门’。还没嫁进‘门’,就已经引得这么多是非,嫁进王府以后,还不反了天? “也就是老王妃你并不同意这桩婚事?” 梁渊一双桃‘花’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淮南王妃。 淮南王妃见梁渊这么不尊重自己,更加增大了不让展‘玉’进‘门’的心思。于是也就没有了好口气说着:“自古婚约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自作主张实在不把我们这个老的放在眼里!” “哦?” 梁渊挑眉,随后站起身问着沈天殊和沈桓二人:“我怎么记得这桩婚事,是老王爷亲自许下的呢?” 众人越来越‘迷’糊,不是说这展‘玉’是沈天殊自己亲自开口说要迎娶的吗?怎么又变成了老王爷亲自许诺了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王爷自己一人做的决定,我并不同意!” 第174章 梁渊怒 王妃想到这件事情,就有点理亏。[],最新章节访问:.。那个老家伙竟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老二许了一桩婚事,还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啪!” 梁渊在淮南王妃话落音以后立即用掌力拍碎了一张桌子,木屑顿时飞扬在整个客厅里。顿时所有人都噤声,就连淮南王妃的心也突地停跳了一下。胆小之人更是吓得‘腿’都发软了。 “沈天殊你好大的胆子!” 梁渊突然对着沈天殊发怒,众人本就因为梁渊劈碎了桌子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如今再加上梁渊一声怒吼,不少人都是瘫痪在了椅子上。 沈天殊连忙拱手行礼:“还请魏王爷息怒!” “息怒?你要让本王如何息怒?当初可是你自己说奉父母之命迎娶展‘玉’,本王才不舍将展‘玉’许与你,如今老王妃却说她不要同意,你该如何解释?” 梁渊相信,沈桓定然不会反驳他的话。毕竟沈天殊之所以会成婚,完全是沈桓下的套。 “天殊知错,见父亲信上要求我与‘玉’儿一个月内完婚,便想母妃定然是同意的。不知这其中还有这等囫囵之事,还请魏王爷责罚!” “责罚?本王岂敢责罚与你?你都敢欺骗本王了,说明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立即派人飞鸽传书让父皇撤了你和展‘玉’丫头婚事的圣旨!有什么话想要解释,和父皇解释吧!” “你说什么?”淮南王妃听到圣旨,慌神了起来。 梁渊冷哼一声:“这桩婚事圣人也是下了圣旨,如今就等拜堂后,赏赐就立即送进来。既然王妃并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么本王立即让他们撤回。” 说完梁渊还真的迈着脚步去向厅外走着,淮南王妃颤抖着站直身体,指着梁渊的身影大声喊着:“慢着!” 此时,刚刚去后院验明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几个也已经走到了前厅。顿时整个厅里变得寂静无比,地上掉一根针,怕是都能听见声响。 “怎么样?” 平国公夫人见自己的嬷嬷走了过来,连忙关心的问着。 那嬷嬷的脸‘色’充满了喜‘色’,开心的说着:“是个处子,屁股大能生儿子!” 展‘玉’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就算她是新世纪的‘女’‘性’,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也红了起来,只是没人能够看得到。 淮南王妃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言论,心里虽然有些喜悦但是愤怒远远却是大于高兴。眼下如果她要是同意了展‘玉’入‘门’,她在这厅里闹半天,岂不就白闹了吗?她王妃的面子要放哪? 连冰也是一脸的喜悦:“母妃,展姑娘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本是不打算发作连冰的,因为连冰嫁到了淮南王府五年之久,肚子一直不曾有过动静,她不曾一次让沈桓娶侧妃,只是沈桓永远都是说着他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为借口拒绝。 如今这连冰还不知耻的‘舔’着脸说展‘玉’是清白之身,岂不是触她眉头吗?但是老王妃并不打算现在和连冰计较,等到事后她再慢慢收拾连冰。 “知道了。” 淮南王妃‘阴’着一张脸,傻子都能看出来淮南王妃此时不高兴。 沈桓听后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陈大人,陈大人在接收到了以后,脸上瞬间就冒出了虚汗。他明明派人把那‘春’宵月洒在了展‘玉’的身上,再者他也派人跟踪着东林玥一行人到了城外‘玉’园的‘门’前,当时展‘玉’的确是被东林玥抱进去的。 沈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暗骂这些人办事不利。本是想让沈天殊娶一个残‘花’败柳‘女’子为妃,现在去突然告诉他展‘玉’身子还是清白之身,那么他积心处虑谋划这件事情,岂不就是一场闹剧? 沈桓小指的指尖用力到几乎快穿破他的掌心,只是此时的他却感觉不到那种疼痛。 梁渊转回身,看着淮南王妃:“老王妃让我留下是何意?” “魏王爷还请进厅,我们好好谈谈这些事情。” 淮南王妃的声音里有着服软的意味,眼下还是把梁渊稳定下来再说。再者如果这件婚事连皇帝也知道的话,她就算是再怎么反对也是没用。 说不定惹恼了梁渊或者皇帝,到时候给他们淮南王府治一个抗旨的罪名,那就可是要诛九族的事情! 展‘玉’则是在青戈的搀扶下安静的站立在一旁,不过是去后院一会,前厅的局面就被扭转了。如果要是有可能,她还真想开口询问在她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听到了淮南王妃的事情,发出一声冷笑:“老王妃有话直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谈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展‘玉’,也听到了展‘玉’是清白之身的事情底气也就变得足了。照他的本意反正这一次大婚本就是一场‘阴’谋,还不如就此作罢。就算沈天殊想要真心迎娶展‘玉’,那么等到太子登基以后,再成婚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开口问着展‘玉’:“展‘玉’丫头,如今已经证明清白之身。哥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选择继续嫁给沈天殊还是和哥哥一起回魏王府?” 沈天殊则是连忙走到展‘玉’的身边,像是看着疯子似的看着梁渊,有些不太明白梁渊为什么会改变了计划。 “不行!” 沈天殊和淮南王妃异口同声的说着。 如果是沈天殊说不行那么展‘玉’还可以了解,只是淮南王妃怎么突然转变了主意呢? “展‘玉’自小无父无母,如今有了一个疼爱我的哥哥,当然一切全都听哥哥的。”展‘玉’见主动权已经被梁渊握在了手里,那么她也不再多‘操’心,相信他和沈天殊两个人是沟通的。 “不行?老王妃,你刚刚不是说了,即使我那妹妹是清白之身也绝对不会同意她嫁入你淮南王府的吗?”梁渊说完,又看向了沈天殊:“今日的事情,我会如实的禀告父皇,说你们淮南王府仗着手里有着十万兵马,就不把皇室成员放在眼里!” “魏王爷息怒!” 沈桓连忙向着梁渊躬身行礼,在场有聪明的人已经了解,今日婚宴的闹剧,背后真实的目的怕是圣人想要收回兵权的一个借口罢了。 淮南王妃多么聪明的人,顿时也就明白了为何梁渊会突然发怒,原来一切都是圣人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向展‘玉’,心里不禁暗暗猜想难道展‘玉’是皇帝派来的? “魏王爷如果想要怪罪,还请怪罪与臣!上月臣与世子妃去往安山寺看望父王,聊了几句二弟,期间父王问了一句二弟是否有钟意的‘女’子,臣想起了展姑娘,便向父王说了几句。谁知父王一个高兴之下,竟然亲笔写信让二弟迎娶展姑娘。” 沈桓说完,脸上写满了悔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二弟!” 淮南王妃没想到沈桓还参与在了沈天殊婚事里面,她只觉得头晕恶心。身体不禁的摇晃了几下,好在身边的黄衣‘女’子及时扶住了她。 “魏王爷!” 沈天殊见沈桓已经跳出来了,事情也差不多了,就用着眼神示意梁渊适可而止,不要再胡闹下去。更不要拿着展‘玉’不再嫁娶的事情开玩笑,他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今日的事情都只是一些误会,还希望魏王爷你息怒!等到拜堂以后,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慢慢解开这些误会。” 沈天殊眼看着吉时就要过去,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如果今日不能完婚,怕是又不知道等到多久沈桓才会大规模的行刺。 东方彦此时也出口,劝解着梁渊:“魏王爷,一切都等成婚以后再说吧。” 此时人群中也跟着符合,说先拜堂之类的话语来。 梁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向淮南王妃,趾高气扬:“老王妃,你觉得呢?” “先拜堂吧……” 老王妃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梁渊,她看着两个儿子。深刻的感觉到“儿大不由娘”的话说的很对,两个孩子的翅膀硬了,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魏王爷请上座!” 沈天殊见事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走到展‘玉’的身边,将红绸放在她的手里,柔声的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红盖头下的展‘玉’摇头,没有说话。 喜娘本以为这桩婚事就此黄了,没想到竟然在转眼间又好了。心中也立即紧张了起来,想着赶紧把这礼行了,省的夜长梦多。 “咳咳……” 喜娘再次咳咳了一声,扯着嗓子咳了几声。示意大家有话赶紧说,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淮南王妃有些挫败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后看到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黄衣丫鬟,心中又立即生了一记。 “先等一等。”老王妃再一次的伸出手阻止,她见梁渊面‘色’有些难看,面上‘露’出了一丝虚假的笑容,随后她又看着沈天殊说着:“要拜堂也可以,你先要答应母妃把白莲纳为妾。” 原本刚刚平静的婚礼,又因老王妃的话再次的掀起了骇‘浪’。 “母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天殊觉得淮南王妃年纪越大越是糊涂,怎么能够让他在拜堂时侯纳妾? 展‘玉’听了以后,十分好奇老王妃嘴里说着的那位白莲长着什么模样。想着定然会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得了老王妃的眼。不惜在儿子的婚宴上提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母妃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让淮南王府开枝散叶,母妃这么做有错吗?” 淮南王妃说完,又故意的挤了一滴眼泪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大嫂这五年未曾为我们淮南王府生下一子一‘女’,如今母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难道这也不行吗?” “老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渊也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这个老‘女’人还想做什么幺蛾子?难道嫌淮南王府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连冰则是脸‘色’煞白,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锦帕。她就知道,老王妃回来以后肯定会说这些事情。如果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在意她的这番说辞,可是如今她和沈桓已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这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桓原本也是看着热闹的,如今这火烧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沈桓顿时就装作一副难过的面容和老王妃说着:“在母妃的眼里,是想说我和连冰二人就此……” 绝后两个字沈桓没有说出口,他相信淮南王妃听得懂,更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 第175章 要退婚 淮南王妃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她是气急了,才会当着沈桓的面将连冰不会下蛋的事情说出来。(.好看的小说。wщw.更新好快。连冰成婚五年,一直没有过怀孕的迹象,外面的人早已经传遍了,说连冰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桓儿,母妃没有这个意思。” 纵使她解释再多,沈桓也听不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他也不会愿意接受。 “母妃,此生我只娶展‘玉’一人!” 沈天殊此时‘插’话,这一句话让淮南王妃觉得又气又欣慰。沈家的男人只要喜欢一个‘女’人,都会一心一意只迎娶一个人,就连她的丈夫也是如此。 如今儿子们大了,也和淮南王的‘性’格如出一辙。只是这两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是她亲自挑选的,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所以她都不满意。 “王妃,纳妾一事可以日后再谈,此时再不让两人拜堂,吉时怕就要过去了。” 东方彦再次出声,顿时众人又想到了展‘玉’的身份现在不简单,已经不是像他们以前想的一个背景全无的平民‘女’子。 王妃见众人没有一个人符合自己,大儿子被自己的话语也伤了心,而且刚刚指责展‘玉’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以自己失败告终,只好紧抿这红‘唇’,不发一言一语。 展‘玉’听着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在心跳加快以后,剩下的就是一片荒芜。她期望什么?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已。 “你们淮南王府就是这么轻贱我义妹的吗?”梁渊觉得今天的婚礼着实让人窝气,他发誓如果日后和百里米成婚,一定会在事前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清楚掉,避免这种事情埋在两个人的内心深处。 “魏王爷不要生气,母妃她只是为我淮南王府的子嗣考虑,并没有轻贱的意思。”沈天殊觉得虽然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想,但好歹总算是稳定住了。 “本王今日就再此撂下话,想要纳妾必须等到十年后,如果十年后我义妹没有子嗣,届时老王妃想要给天殊纳妾,本王自然管不着。可如果十年内天殊纳妾,那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梁渊觉得淮南王妃实在是太不识趣了,他已经说了展‘玉’是他的妹妹,再者是东方彦的师父,这样的身份已经足以让她噤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可是她不仅没有噤声,反而还诬陷展‘玉’不是清白之身!无奈之下他搬出了圣旨,淮南王妃虽然妥协了,可是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 这不是打他的脸以及圣人的脸吗?日后圣人知道了,肯定会责怪他的! “魏王爷,你不要太过分了!”淮南王妃想说别人家后院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没有权利去管,可是当她想说这些话的时候,沈天殊却是用着责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淮南王妃觉得反了天了,还没过‘门’展‘玉’就已经让沈天殊反了自己,等到婚后自己岂不是要经常受这个丫头的欺负? “我过分?” 梁渊反问淮南王妃,嘴角呵呵冷笑一声。随后大手一挥,铿锵有力地说着:“既然你们淮南王府这么不愿意这桩婚事,那么今日这婚礼就不用举行了!” “青戈绿意!扶着展姑娘回府!” 青戈有些犯难的看着沈天殊,想要知道是走还是留?绿意本就是梁渊的人,所以在听到梁渊要让自己扶着展‘玉’离开的时候,二话没说,连忙扶住展‘玉’,就想带着她离开。 展‘玉’本就觉得今天这婚结的像是在结仇,心里不喜。见梁渊说要她走,也就迈开了步子。只是她忘记了手里还拽着红绸,所以当她迈出一步的时候,立即就感觉到另一端在用力。 展‘玉’一个不小心向后倒去,红盖头也随着后仰的动作,而从凤冠上滑落下来。顿时,一张美丽‘精’致的小脸便映入了众人的眼里。 淮南王妃看到了展‘玉’的脸孔时,握着权杖的手不觉得一松,就听见那权杖“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众人看到了这一幕,也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个展‘玉’和世子妃竟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看来京师传说沈天殊和连冰的那些假话,竟是真的! 传说沈天殊与连冰两人自幼认识,两人有着同样地遭遇都是沦为质子留在京师。同病相怜的两人惺惺相惜,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情愫也就在心中慢慢的滋养。两个人男才‘女’貌,在当时的京师之中,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 只是后来不知成为了何事,一个成为了廉郡王,一个成为了淮南王府的世子妃。一个成为了小叔子,一个成为了大嫂。昔日的恋人如今成为了相敬如宾的叔嫂,而今两个本是深爱的人却看着各自婚假,真是一段让人感到遗憾的恋情。 现在沈天殊却迎娶着一个和连冰极为相似的展‘玉’,众人同时也明白展‘玉’也不过是连冰的替身,有些原本还嫉妒展‘玉’的命‘妇’,顿时觉得她可怜了起来。 展‘玉’只是感觉仿佛有着千万道的目光投向自己,让她慌张起来。她胡‘乱’的‘摸’着自己的红盖头,一模之下才发现红盖头已经丢掉了。 “你,你……”淮南王妃颤抖的站了起身,用手指着展‘玉’,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着淮南王妃的语气,展‘玉’自然明白了她发现了自己的面孔和连冰极为相似。被她发现了这个事实,展‘玉’却反倒觉得安定下来。 “王妃想要和我说什么?” 展‘玉’脸上的笑容是浅浅的,两个酒窝随着她的笑容隐隐浮现,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淮南王妃只觉得心里像是有股气咽不下去提不上来的让她难受,她只能在白莲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凳子上。觉得这一切都是造孽,如果当初老大不抢了老二的爱人,如今老二也就不会要娶一个极为相似连冰的‘女’子。他们淮南王府,怕是会从今天以后,就成为众人笑谈的话柄了。 那端的沈天殊见到展‘玉’盖头漂落以后,见她‘精’致的容颜出现在眼前,心里有了惊‘艳’还有更多的想要霸占的心。这样容貌与才华‘女’子并存的‘女’子,他怎么能够错过? 于是,他连忙捡起地上的盖头为她重新盖上,随后冷脸说了一句:“母妃,我虽敬你为母亲,但也请你为了儿子的幸福,退一步。”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吉时也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再想要拜堂怕是也已经回不去了。 “郡王爷,吉时已经过去了。” 瘦喜娘说完就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她不是故意扫兴。而是时间早已经被他们耽误的已经过去,就算是想要拜堂,也只能再重新挑选日子了。 梁渊听见吉时已过,正好顺了自己的心意,便走到展‘玉’身边,问她:“妹妹,既然吉时已经过去,那么今日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你跟哥哥回去,如何?” “听哥哥的。” 展‘玉’说着就开始小心的缠绕在手中的红绸解掉,准备离开。 沈桓看着自己策划的婚事被他母妃一闹,就此结束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恼怒。可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又不能像是对待下属那般,想打就打!沈桓这下,只能把苦往心里咽。 平国公夫‘妇’虽然觉得今日的事情让人唏嘘,但总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自从陈冲知道出事以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而知道展‘玉’回来的那一刻,虽然有过笑容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自己的儿子,作为父母的他们怎么能够不清楚呢?肯定是在伤感展‘玉’即将嫁给沈天殊的事情。如今婚事作罢,他们的儿子如果身体好起来,或许也有机会能够赢得展‘玉’的青睐。再者陈嬷嬷也说了,展‘玉’屁股大能够生儿子,这样子他们就不会担心他们平国公一脉就此绝迹。 陈大人则是觉得事情玩的有些大了,因为原本定的只是让沈天殊迎娶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作为王妃的事情暴‘露’出来,如今不仅没有残‘花’败柳,还是清白之身,还是东方彦的小师父! 怕是今日以后,展‘玉’会成为整个淮南城的香饽饽了。 “展‘玉’!” 沈天殊见展‘玉’手在松红绸,莫名觉得那不是解红绸,而是在解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牵连。心没来由的一痛,他连忙出声喊住展‘玉’,想要让展‘玉’停止手中的动作。 展‘玉’听着沈天殊的声音,有些疑问的顺着声音转过眼去:“郡王?还有何事?”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诺言吗?” 展‘玉’很想问他们之间说过了什么诺言吗?她歪着头想了想,发现并没有搜索到什么关于沈天殊承诺的事情。 沈天殊大步上前,捏住了展‘玉’的胳膊,一字一句,字字深情:“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 展‘玉’听到这话,心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的连忙想要甩开沈天殊的牵制。 这话,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比翼鸟时候说的,而且还是无意间说的。那并不是诺言,那只是她随口说的。 没想到,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放在了心中!沈天殊,你对我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第176章 终拜堂 不过展‘玉’很快就恢复了神智,她怎么忘记了?沈天殊是一个善于伪装且记忆超好的人,这不过是两句简单的诗句,怎么能够难倒他呢? “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展‘玉’不嫁。(.)-.79xs.-” 展‘玉’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紧紧的握住绿意的手,然后努力维持着一副大气不害怕的模样,尤其是眼睛,她要装作能够看见人的样子。 沈天殊的心一滞,展‘玉’的意思也是不同意留下来了。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淮南王妃,却见淮南王妃面如土‘色’的看着别处,不愿意看着他们两人。 沈天殊从来没有像是今天一般埋怨淮南王妃,自小她不从管教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大婚却还要当着这么多的人给他难堪。 沈天殊感觉手中的红绸变得重了起来,他望向手执另一端的展‘玉’,发现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放掉了手中的红绸。 沈天殊心一紧,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连忙走上前拉住展‘玉’的手腕:“‘玉’儿,今日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 可他却不知,越是这样霸道的宣誓,却越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我们不是还没有拜堂吗?” 展‘玉’微笑着将目光调整到沈天殊所在的方位,同时手臂也想从沈天殊掌中‘抽’回。奈何,越是想要挣脱,越是被抓的紧。 “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天殊紧紧的抓住展‘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恐惧展‘玉’会就此离开。 展‘玉’虽然看不见,却是能够感觉到沈天殊的气势比刚才强势了许多。就连他的声音也清冷了许多,展‘玉’觉得这或许才是沈天殊的真实面目。 一直以来那个和善温煦的廉郡王,怕是一直都是他对自己伪装的面具吧。 屋里的人也自然发现了这一种转变,只见原本一直温煦的沈天殊,此时变得凌冽,周身仿佛有一股王者之气,不过瞬间就有人觉得这样的沈天殊,贵气‘逼’人不敢直视。 “魏王爷。” 沈天殊慢条斯理的喊着梁渊,声音之中的坚定意味十分明显:“本郡迎娶‘玉’儿乃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再者还有皇命以及父命在上,就算母妃今日阻拦怕是也阻挡不了!” “来人!”沈天殊说这一切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就见从‘门’外走来了两个‘侍’卫,为首的是他的贴身‘侍’卫炎庆。 沈天殊见他们两人到位以后,又连忙吩咐着:“王妃身体不适,你们二人搀扶着王妃回长寿苑休息。.” “殊儿!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母妃!”淮南王妃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想对她用武力解决,顿时整张脸犹如烧红了的大虾,‘裸’‘露’出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母妃,儿子是为了你着想。如果今日儿子一旦没与展‘玉’成婚,你可知就要犯上了欺君之罪!母妃难道你要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沈氏一族灭九族吗?” 沈天殊的声音没有感情,在淮南王妃还没有反应过来,炎庆和那个小‘侍’卫已经搀扶着淮南王妃离开了前厅。 宾客看着一时变得冷冽的沈天殊,都纷纷有些惊讶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沈天殊定然是被老王妃气急了,不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用武。只是,沈天殊这么做,就不怕有心人说他不孝吗? 梁渊看着沈天殊情绪的转换,有些感到惊奇。沈天殊竟然生气了?一向以大局为重的沈天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了真格? 梁渊一双桃‘花’眼犹如琉璃一般旋转着,他本就与沈天殊两人亲如兄弟,如果他要是不发表任何的言语,再坐回上座也是情理之中。想通了这点,梁渊就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任何喜悦:“既然廉郡王如此痴情,那本王就再给廉郡王一次一会。” “多谢魏王!” 沈天殊仅在片刻就将局面稳定住,手腕利落让人佩服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心惊。一个敢对老娘动粗的人,对自己的手下又会如何呢? 平国公夫人则是一时紧盯着展‘玉’,她想要知道这一次展‘玉’还会用着什么样的借口来否决沈天殊?毕竟展‘玉’方才也说了,长辈不祝福的婚姻她是不会接受的。 “‘玉’儿,不要再随意放开红绸了,好吗?” 原本凌冽的的人在面对着展‘玉’以后,脸上又立即浮现出能够融化冰山的笑容,就连眼眸中的深情,也让一众命‘妇’觉得羡慕。 展‘玉’很庆幸自己此时看不见,不然此时肯定也会陷入在沈天殊的假象里。不过她能够觉得沈天殊虽然声音软了下去,可是语气却有了一种不能拒绝的意味。 展‘玉’知道今天的婚事就算是闹到子时,肯定是也会继续下去,也就没有了挣扎。反正今天以后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是拜三个头而已,就当是给老天爷磕头了。 接过了沈天殊手中的红绸,展‘玉’再一次的将那红绸缠绕在自己的手上,任由青戈扶着自己慢慢转向正座的位置。 “大哥大嫂,请!” 沈天殊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夫妻二人坐上上座。 沈桓有些犹豫,老二不要面子他可是要的。如今身为母亲的淮南王妃已经回来了,沈天殊却反而还让他和连冰坐在上位,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淮南王府岂不是就是要落一个不尊重长者的名声? 连冰则也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说话,毕竟还有沈桓在。 “二弟,这样做怕是不妥。”沈桓出声拒绝,随后像是担心沈天殊会生气一般,沈桓再一次的出声解释:“不是大哥矫情,而是如今母妃已回,就算母妃身体不舒服,可她毕竟还是在府中,依我看那高堂之上就空着,你们二人就只拜天地即可。” 沈桓的提议让众人觉得可行,东方彦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而不语。 沈天殊听了以后,也觉得是一个法子。就接受了这个提议,他和喜娘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听见那喜娘扯着嗓子开始喊着:“一拜天地!” 展‘玉’之前在潘嬷嬷嘴里知道吉礼的方式,所以慢慢的向前方躬身,稍等片刻在听到喜娘说起以后又站直了身体。 “二、夫妻对拜!” 喜娘原本是想说二拜高堂,可是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高堂之位,再想想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情,连忙又改了口。 两袭红衣,男子‘玉’树临风犹如潘安再世,‘女’子‘精’致妆容犹如天上仙子,众人看上去只觉得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礼成!” 喜娘的话音落了没有多久,一直等在‘门’外的太监们走了进来。他们虽然一直都在‘门’外,可是关于这喜堂上的事情,他们却都十分清楚。 “圣旨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顿时响在了整个大厅,众人也都纷纷跪下,并贵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玉’则是被沈天殊搀扶着慢慢的跪拜了下来,刚刚跪下来就听见那太监喊着:“展‘玉’听旨!诏曰:兹闻民‘女’展‘玉’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廉郡王沈天殊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展‘玉’待宇闺中,与廉郡王堪称天‘色’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廉郡王为郡王妃!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展‘玉’躬身行着空首礼,这个时候展‘玉’才觉得那潘嬷嬷说的没有错,多学点礼仪没有错的。 “展‘玉’接旨!谢吾皇万岁!” 展‘玉’伸出双手等着那圣旨放至在自己的手中,或许那太监知道她眼疾又或者是本就是太监该把圣旨放到了她的手中,反正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展‘玉’接过圣旨以后,刚想要站起身,又听见那太监喊着沈天殊的名字,诏书的内容和展‘玉’的那个相差无几,不过就是两个人倒过来而已。 沈天殊接完圣旨以后,那大太监又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捧过一张杏黄‘色’的旨意。他看着想要站起身的展‘玉’,不动声‘色’的喊着:“展‘玉’听御旨!” 展‘玉’没想到还有旨意,连忙再次弯身听着那太监唱着:“太子御旨!兹闻廉郡王大婚,吾甚是喜悦!闻展‘玉’聪明伶俐,品貌出众!特赏赐如意云纹赏一件,古玩十件,黄金千两以作贺喜!钦此!” “谢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展‘玉’再次接过圣旨,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一些大条。不是说只是一场戏吗?怎么还做的这么全套?又是皇帝又是父命又是太子御旨的,这是演戏吗? 展‘玉’忍不住的想要质问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一切都要做的那么‘逼’真?如果不是早已经知道他的心中爱慕的是连冰,如果不是知道今天的一切,只是为了吸引那个背后的人出现,她就要误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沈天殊的嘴角见展‘玉’接过圣旨以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着。看起来,做事都留一手还是有很多的好处的。这不,眼下展‘玉’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他和展‘玉’的婚事也就没有了阻拦。 展‘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身边的男人卖了,但是她不知真相的还傻傻帮着沈天殊数钱。 “郡王妃可真是好福气!除了圣人和太子的赏赐,就连皇后也亲自吩咐奴家给郡王妃赏赐了一套翡翠头面!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呢!” 太监的声音细尖细尖的,这让失明以后耳朵便灵敏的展‘玉’听起来十分痛苦。她微微的皱起眉头,想要尽快的脱离这个声音。可是她知道这是太监,那些宫斗的小说里可是说了,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太监不能得罪。 于是她扬起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对着那太监说着:“公公妙赞了,还请公公回宫以后代替展‘玉’谢过圣人皇后以及太子!” “郡王妃客气。” 太监看着青戈递给自己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最少也是一番心意。心下对展‘玉’的印象好了许多,瞧着沈天殊对展‘玉’极为在乎的态度,太监心里暗暗想着日后展‘玉’定是会极为受宠。且太子也是极为重视沈天殊,想着如果大业完成以后,太子定当会对沈天殊有重的封赏。到时候展‘玉’这个郡王妃,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身份呢! 第177章 送洞房 太监离开以后,在厅里坐着的人,纷纷都开始向着展‘玉’和沈天殊两人道贺,说两个人天作之合男才‘女’貌等等说辞。[.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展‘玉’在安静地听着众人的说辞,微笑不语。 那喜娘则是觉得自己漏了一件事情,如今看着展‘玉’安静地站在那里才发现自己忘记把展‘玉’扶近新房了,都是被那道圣旨害的! 瘦喜娘连忙跑到了沈天殊的身边小声说着:“郡王爷,新娘现在该送‘洞’房了!” “嗯。” 沈天殊转过头,看见展‘玉’被青戈和绿意两人搀扶着,脸上的笑容很是不真实。明明她身处在闹市之中,沈天殊却觉得展‘玉’身在幽静的竹林之中。 “新娘送入‘洞’房!” 胖喜娘见瘦喜娘对自己点头,连忙扯着嗓子唱喊着将展‘玉’送进‘洞’房。 平国公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本以为事情会有所转机的,没想到事情最终展‘玉’还是成为了郡王妃,她的儿子终究和展‘玉’是有缘无分。 对于前厅圣人和太子对展‘玉’的赏赐,身为后院的淮南王妃自然是知道的。她对于太子和皇帝的手笔觉得有些愤怒,那展‘玉’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平民丫头,最多就是和梁渊扯上了义兄义妹的关系,那太子竟然敢送她如意云纹裳,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太子把展‘玉’当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那小丫头片子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就能够得到这么多的赏赐?她成为王妃这么多年,圣人也只是简单的赏赐了她几件物品! 如今展‘玉’只是成为一个郡王妃,太子就能送这么贵重的物品,是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还是说根本没有把整个淮南王府放在眼里? 被怨恨‘蒙’住眼睛的老王妃忘记了,沈天殊是她的儿子,展‘玉’是她的儿媳。圣人皇后以及太子对展‘玉’的赏赐,其实有很大的一部分就可以说看在淮南王以及沈天殊的面子上。 展‘玉’微微有些用力的抓着青戈和绿意两人的胳膊,这淮南王府她并不熟悉,而且两个丫头带着自己走了这么长一段的时间,也还没到终点。展‘玉’心中的担忧,更是加深了。 “青戈,我们这是去哪里?” 展‘玉’觉得这段路太长,忍不住出声问了一下青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青戈则是好奇的看了看一眼前方的路程,再问着前面带路的丫鬟,随后又折回身子和展‘玉’说着“郡王妃,这是去向长寿苑的路,那丫鬟说您和郡王的婚房设置在了长寿苑。” 展‘玉’听了挑眉,她隐约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一直往着西侧的方向走,说是沈天殊居住的地方,叫什么贤雅苑的?不是长寿苑啊?为什么要挪动婚房? 展‘玉’心中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出来,可是眼下她还要用心的走路,只好将这些问题放在心里,打算以后有机会再问一下。 宴会上,沈桓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但是心里则是暗恨。他没有料到老王妃会回来,更没有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竟然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安排的那些杀手,如果稍有不慎伤到了她老人家,该怎么办?虽然他对于老王妃并不欢喜,可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儿子杀母可是要糟尽天下人的唾弃! 他和沈天殊虽为兄弟,可是却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如果要是沈天殊在大婚之夜死了,不仅仅是老王妃会查真相就连圣人和太子都会查真相! 虽然他并不害怕太子,但让他有所顾忌的是当今的圣人!圣人虽然此时身体时好时坏,时日也不多了,可是越是这种年纪的时候,人也是越容易犯糊涂的时候。更是一个容易听信别人谗言的时候!再者,他的手里掌握着十万兵马,想必这个时候有人在圣人面前煽风点火一番,或许整个淮南王府都会陪葬! 沈桓借口自己晕酒,离开了前厅。而在他离开的同时,他的身后跟着百里米。 婚房里,展‘玉’坐在‘床’上,听着那两个喜娘和自己说什么为人‘妇’以后要做的事情有哪些,每日要向长辈行礼,为丈夫维持着人际关系等等。 展‘玉’突然觉得其实梁渊和沈天殊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什么教养嬷嬷,只要找两个喜娘来就好了。她们说的不仅生动,学的话也是惟妙惟肖。而且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压抑,也就不会感觉学闺学的日子,是有多么的无聊了。 “二位喜娘稍作休息,如果要是累了或饿了,二位尽管去前厅用膳。” 来到古代这么久了,展‘玉’也学会了一些古人说话那般的文绉绉。这不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两个丫头嬉笑的声音。 二位喜娘则是向展‘玉’道了谢,随后便全身而退。见喜娘离开以后,青戈松了一口气,连忙和展‘玉’说着:“奴婢差点以为姑娘你就真的和魏王爷离开了呢!” “是啊是啊!可把奴婢吓坏了!”绿意也连忙点头附和。 她们听过新郎不要新娘的,可没有听过新娘不要新郎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展‘玉’莞尔一笑:“这就把你们吓坏了?我要是休了你们郡王爷,你们两个会不会吓得魂飞魄散?” “姑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青戈的手连忙放在展‘玉’的嘴巴上,随后有些担心的看向了‘门’外。见‘门’外没有人又连忙赶紧把房‘门’关上:“嘘!隔墙有耳!” 纵使主仆几人想要亡羊补牢,可却为时已晚。这种话已经被站在转角处的沈天殊和梁渊听见,听到这话的时候,梁渊的脸上立马扯出了笑容:“我这义妹胆大包天!我喜欢!” “你话太多!”沈天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梁渊,轻声地说了他一句。 他还想找梁渊麻烦呢!今天喜堂之上如果展‘玉’要是真的丢下了自己,他就会成为大气皇朝第一个被新娘抛弃的新郎!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丢尽他的脸面? 再者,他们还要引‘诱’敌人行动。所以他才不会不顾吉时已过,还要拉着展‘玉’成亲了。 “话说你如果想要和展‘玉’成亲大可以等到大业以后,届时你们想什么时候成亲都行,再者皇兄也肯定会升你的爵位!” 梁渊觉得与其是一个正七品的廉郡王,还不如等到职位高一点的时候,再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婚,那个时候他们就完全只听命太子的命令,而非受制于人。 沈天殊对于梁渊的话,却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要是等到那个时候,怕是展‘玉’就和别的男人生娃了都! 他才不会傻到把展‘玉’拱手送给东林玥,他有病才会把一个对太子大业有帮助的‘女’人送给一个敌我不明的男人! “你是不是像爱连冰那样喜欢展‘玉’?” 梁渊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天殊,因为喜堂之上,当他准备要带着展‘玉’离开的时候,沈天殊那种冷冽的气息就好像太子每次生气时,那种状态。 “何以见得?” 沈天殊承认他对展‘玉’有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他并不认为她和连冰一样,也不认为他对两个‘女’人的感情一样。 对于连冰,他是内心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她,保护她,守她一生,陪着她共度世间的繁华。只是命运捉‘弄’,让两人成为了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叔嫂。 对于展‘玉’的话,则是要不叫复杂一点。他觉得展‘玉’鬼‘精’灵的样子很可爱,他之所以接近展‘玉’也是刻意的接近。在知道展‘玉’是有才华的‘女’子以后,他有些好奇。人一好奇,关注的也就自然多了起来。 越是观察也就越觉得展‘玉’很是神秘,每当他以为展‘玉’就这么多能力以后,展‘玉’又会突然之间给了她一个惊喜。让他更加想要去发现,去探索。 因为展‘玉’和连冰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所以有时看着展‘玉’,他才会觉得自己有些把控不住内心想要亲近的‘欲’望。最后当了解她对太子的大业有用处以后,他就更舍得放弃展‘玉’。 “因为当本王带着展‘玉’离开以后,你当时的反应很生气。” 梁渊打开扇子,头头是道的解析着:“再者,展‘玉’最后说不被父母祝福的婚约她不嫁的时候,你的表情别提有多臭了!” 沈天殊不停还好,一听就更加的生气了:“本来我打算晚些和你计较这些事情,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我也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我错了!” 梁渊说完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笑话!如果自己现在跑了,一切都还有挽留的可能。如果自己要是再待下去,保不准明日以后百里米又会跑哪里去。 沈天殊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也就转头回到了前厅的喜宴上。一出现,沈天殊就被很多人拼命的灌酒,沈天殊是一杯接着一杯,英俊潇洒的脸儿,很快染上了红晕。 沈桓此时却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刚刚见过红娘,红娘说她已经给展‘玉’下达了任务,只要今夜一过,沈桓的‘肉’中刺眼中钉就会彻底消失。 沈桓听到这个事情,心里很是满意。但是他却并不相信,展‘玉’仅仅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把沈天殊杀死。于是他又在盘算,自己还要不要向之前计划的那般,在子时一过,便让丫鬟故意撞破沈天殊受伤的事情,然后趁‘乱’再来几个刺客,这样沈天殊就会必死无疑,而圣人也不会将事情查到自己的头上。 第178章 要纳妾 沈桓想了想,为了能够确保事情进展的顺利,他还是将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喝的合卺酒时用的酒杯抹一层‘药’,在他们喝完酒失去意识的时候,再让自己的暗卫进去了解他们的‘性’命…… 沈桓一想到沈天殊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脸上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只是当他走出了‘阴’影以后,脸上邪恶的笑容就换成了清风笑容,丝毫看不出他对沈天殊,是有多么的憎恨。 喜娘见沈天殊快要喝醉,连忙拉住了沈天殊,顺便还蹭了一点油水,对着那些想要灌酒的人说着:“新郎还要和新娘子‘洞’房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被酒耽误了事。” “喜娘说得对!” 年轻地客人开始附和,随后又说着:“我看天殊兄喝的也不少,不如我们哥几个把他送入新房,如何?” “当然可以!” 说着,几个男人便搀扶着沈天殊摇摇晃晃的走着,两个喜娘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喝醉酒的男人,可是会比往常要重上个好几倍! 沈天殊被他们扶着,嘴里还胡‘乱’说着什么“来喝酒”或者“干杯”等等呓语,这让同行的几个男子开始调笑他:“一直以为天殊兄是一位谦谦君子,千杯不醉,没想到今日大喜倒是让吾等看到了另外一面,实在是让人可喜可贺。” “是啊,我总以为天殊兄是一位不知生气为何物的君子,今日一见倒是让人觉得发憷,如此这般还不如一直都当个文雅的公子哥。” 几个人一路上都在说着对沈天殊的印象,众人经过今天的事情发现,沈天殊好像也并不是一直展现出来的样子。最少他们知道原来沈天殊也会生气,也会醉酒等等。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走到了长寿苑。新房的房‘门’被关了起来,喜娘一时间忘记了房间的位置,以为长寿苑的正殿才是主房,就命那几人带到了正房。 几人一踏进房‘门’,就看见老王妃此时面‘色’铁青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几人。几人顿时慌神的回头看了一眼喜娘,胖瘦喜娘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好不‘精’彩。 “打扰王妃休息,还请王妃恕罪!” 两个喜娘连忙向着王妃行礼,同时心里都害怕老王妃会怪罪她们几人。果不其然,在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形成以后,就听见老王妃说着:“你们把殊儿送到这里是何故?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王妃息怒!我们认错了房间。(.无弹窗广告)” 喜娘上一次送展‘玉’到新房的时候是有淮南王府的丫鬟带路,才没有‘弄’错了房间。如今这丫鬟们不在,她们就只好凭着以往的经验,来判断新房位置,不曾想今日倒是出了错。 淮南王妃冷眼看了她们一眼,随后在看着已经晕乎乎的沈天殊,心里更是气愤难耐。她做个做老娘的被儿子困了起来,她这个儿子倒好,和别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今天这口气如果不发出来,她担心自己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她看了一眼扶着沈天殊的几个男子,说着:“几位将殊儿放到椅子上坐着,放好以后几位就可以到前厅继续喝酒。” 淮南王妃想着白日已经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也不想重蹈覆辙,于是打算关上‘门’暗自解决这个问题。 几个年轻人见王妃发话了,也就相互看一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将沈天殊放在了座位上以后,连忙躬身退出。 这个时候,王妃又吩咐着身边的白莲:“去将展‘玉’给我叫来。” “是!” 白莲躬身,随后便迈着小碎步离开,在走的时候,面‘色’娇羞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这样的一幕自然是没有逃过老王妃的眼睛,她见到这一幕更加坚定让沈天殊纳妾的心思。 喜房里,展‘玉’听着青戈和绿意二人说着喜宴上那些人听到她是东方彦的小师父时,那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还有啊,当时那个一直叫喧着郡王妃你不是清白之身的陈大人,听到你身子还是清白之身的时候,脸顿时就黑了!而且还一直在擦汗!哈哈……” 绿意可是把宴会上那些人说展‘玉’不好的人,全部都记了一个遍,并在内心暗暗诅咒,让那些人绝子绝孙! 正在展‘玉’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柔似水犹如百灵鸟唱歌的‘女’声:“郡王妃,我们王妃有请!” 不知为何,展‘玉’总觉得这个‘女’子就是老王妃嘴里说着的白莲。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只要有关于沈天殊的事情,她总是能够很敏感的捕捉到。 青戈打开了‘门’,就见一袭黄‘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像是一朵绽开的邹菊。绿意也自然看到,只是绿意对白莲的不喜不懂得隐藏,很快的彰显在了脸面上。 白莲发现了以后,心里虽然对绿意气愤,但也明白她现在还没有成为沈天殊的‘女’人要先隐忍,一旦成为妾室以后,她不愁没有机会来整治这两个人。 展‘玉’唤着绿意的名字,自从青戈当时犹豫以后,展‘玉’就觉得青戈纵使和自己再怎么亲昵,她的主子也是沈天殊而不是自己。绿意虽然年龄小,做事还不是太过成熟,只要自己再好好调教,还是能够重用的。 再者绿意虽然是梁渊的人,但是在这淮南王府之中,她所依仗的还是自己。绿意不管在何处,只要有沈天殊在,都是听从沈天殊的。 展‘玉’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清楚的意识到,培养一个自己的心腹该是多么的重要。 “郡王妃。” 绿意连忙抓住了展‘玉’的手,将她搀扶起身。因为沈天殊还没有来挑盖头,自然展‘玉’的红盖头还是披在头上。 “既然王妃有请,那我们就过去吧。” 展‘玉’就知道老王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以为会是明天才会发作,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看起来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正殿里,老王妃看着沈天殊,见他面‘色’‘潮’红,嘴里还呓语着,心里虽然很气愤,但是面上和话语里却是好声好气:“殊儿,如今母妃也已经同意你与展‘玉’的婚事,那现在你是不是也同意母妃的提议?收白莲为妾呢?” “嗯?母妃你在说什么?” 沈天殊伸出手,来回的摇晃着。仿佛如果没有椅背以及两边的栏杆,他就会跌倒在地一般。 饶是这幅模样就算是慈母,看见也会生气更别说淮南王妃本就不喜欢沈天殊,见他伸出手指着自己,连忙呵斥:“没大没小!你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全都读哪里去了?” 淮南王妃的心‘胸’剧烈的起伏着,她真的很想上前扇沈天殊两个巴掌。可是一想母子之间的情感本就不是多么深厚,再者还有今天的事情,她只好忍住。 “不管如何,你今天要是不同意纳白莲为妾那么你就不能和展‘玉’‘洞’房!” 淮南王妃的话落音,沈天殊的的酒也就醒了一点,他摇了摇头像是找到了一丝理智:“母妃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纳妾就不让我和展‘玉’同房?” “你不是喝醉酒听不清母妃说什么了吗?” 淮南王妃冷笑,觉得沈天殊肯定是在装醉。虽然这个儿子没有和她相处过几年,可是她也没有少听别人传着这个儿子的事情。 说什么千杯不醉,‘玉’树临风潇洒公子财富五车等等赞赏之词,如今不过是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就能醉人?她实在不信! “我好像又能听得清。” 沈天殊知道,淮南王妃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肯定是为了喜堂的事情对自己施行报复!只是苦了展‘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来的路上,青戈问着那白莲:“白莲姐姐,可知王妃让郡王妃过去,所谓何事?” “我也不太清楚,青戈妹妹和郡王妃随我前去,到了便知道。” 白莲的回答无可挑剔,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这样,展‘玉’被绿意和青戈二人搀扶着走到了正殿。而在‘门’口的时候,展‘玉’就听见沈天殊说要纳妾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暗骂沈天殊无耻,刚娶了老婆又想纳妾,真是个王八蛋! 沈天殊自然也看见了展‘玉’一身红的走近来,这时他的身体也不摇晃了,连忙走到两个丫鬟的身边,轻声说着:“我来。” “是!” 青戈见此已经松了手,而绿意则是没有放手。不是她不放,而是她的胳膊被展‘玉’紧紧地抓住,想要‘抽’回手也没有办法啊。 沈天殊看了一眼绿意,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以为她是担心展‘玉’会磕着碰着,也就任意她扶着展‘玉’。 “你不是喝醉了吗?醉的连人都看不清楚了吗?” 老王妃嘴角勾起冷笑,就知道这个儿子是在装醉,他是她生出来的,她能不了解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因为猜到了沈天殊装醉的事情,老王妃也就得意了起来。就连语气也都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展‘玉’,今日我虽然同意进嫁入淮南王府,可是并不代表我就接纳了你这个儿媳。如果你想让我接纳你,你就必须同意让殊儿纳白莲为妾!” 展‘玉’听后,双手按照万福礼一样放在了右边的腰部处,回答着老王妃的话:“王妃,郡王想要纳妾,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再者这白莲也是您亲自为他选择的,老话不是说长者赐不可辞吗?” 沈天殊本以为展‘玉’听到老王妃要让他纳妾的事情后,肯定会生气并阻拦这件事情发生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展‘玉’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还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的话来! 老王妃听到展‘玉’的话,脸上喜怒不明。她原以为展‘玉’定然会反抗,这样她也就好有借口说展‘玉’是个妒‘妇’,然后强势把白莲塞进沈天殊的房里。如今展‘玉’这么回答,倒是让她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打的并不是,而是一团棉‘花’。 老王妃扁了扁嘴,觉得有些无趣。但是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再问着展‘玉’:“你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这个老人?” 第179章 不反对 “自然不敢!” 展‘玉’的语气很是恭敬,像是对于沈天殊纳妾一事并不生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沈天殊本和老王妃两个人据理力争纳妾的事情,如今见展‘玉’对于纳妾一事并不生气也不阻拦,反而还大力的支撑着他纳妾! 沈天殊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莫名的心口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见展‘玉’这幅样子,也觉得既然展‘玉’丝毫不在意,那么他就纳妾! “如果王妃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为白莲姐姐在我的房侧收拾一间房,让她住进去。又或者现在把白莲姐姐抬为姨娘,都可以。” 展‘玉’见老王妃还是不说话,于是又立即说着:“王妃,这样做你满意吗?”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随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面‘色’忽明忽暗,就知道儿子现在心里不开心。越是这样,老王妃越觉得心里开心得意。如果趁这个时候把白莲塞进去填房,儿子一定会同意的。 “殊儿,你觉得呢?” 沈天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老王妃,赌气的回答着:“就依母亲便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她让自己纳妾,自己纳就是。心里一直在想着和她赌气,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又是顺从她的意思。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春’‘花’的事件,那个时候展‘玉’也是如此态度。难道展‘玉’真的不在乎自己? “白莲,还不赶紧谢过郡王妃?” 白莲连忙跪在了地上,谢过了展‘玉’。随后又羞答答的站在了沈天殊的旁边,脸上羞怯的笑容,让绿意和青戈二人,纷纷想上前撕扯掉。 老王妃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心里却始终不是多开心。本以为能够看到展‘玉’大吵大闹的,谁知她却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她见此又想了一招:“我还有一个要求!” “王妃请说!” 展‘玉’现在采取一个政策,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王妃说什么,她都顺从。反正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 如果展‘玉’要是日后知道自己搬起了石头砸着自己的脚,她肯定并不会这么蠢的答应老王妃提出来的一切要求。 “殊儿挑完盖头以后,他离开你的房间陪着白莲,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不是我淮南王府的儿媳!” 展‘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快笑得僵硬了,这个老王妃说来说去就是不同意自己!就算是今天答应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老王妃还是会不会满足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王妃,您身为天殊郡王的母亲,新婚之夜让儿子纳妾就已经有失一个母亲的责任更有失王妃的身份!你此时还要让郡王放着新娘不顾,反而跑去妾室的房里。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究竟是人说王妃你不懂治家好听,还是淮南王府罔顾圣命好听?” 淮南王妃没料到展‘玉’又变得强硬起来,再者听到了“圣命”二字,心里更是打鼓起来。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败下阵来就是因为圣人! “你这个刁‘妇’!你不是同意天殊纳妾了吗?”老王妃不禁伸出手指着展‘玉’。 展‘玉’看不见,但是她也能够猜测到老王妃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我是同意郡王纳妾,但是并不同意新婚之夜让他夜宿妾室的房间里。毕竟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受到指责的是淮南王府并非我。我这也是为王妃为整个淮南王府的名声着想。” 展‘玉’说的合情合理,动之以情,让人无从反驳。 老王妃讪讪的哼了一声,随后声音有些软化:“既然不同意天殊去上白莲房间里,那么他挑了你的盖头,回自己的房间里总算是可以吧?” “王妃的意思是不准我和郡王同房?” 展‘玉’听出来老王妃话里的意思,不禁感到有着窃喜。正好,她也不想和沈天殊共处一室。 “你既然明白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我今日刚回王府,与殊儿也有很多话要说,我们母子今夜要秉烛夜谈,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既然王妃与郡王有话要说,我自然不会介意。至于这红盖头一事,我自己摘掉即可。” 展‘玉’现在就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她今天晚上脱离沈天殊最好。这样子那个匕首也就没有了用处。 “我身体也乏了,你下去吧。” 老王妃挥了挥手,示意让青戈和绿意两人带着展‘玉’回房。沈天殊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展‘玉’缓缓离开的背影。 老王妃并不知道,经过她这么胡‘乱’一闹,倒是挽救了沈天殊和展‘玉’的‘性’命。 当暗卫把长寿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桓以后,沈桓气的真想去上长寿苑质问老王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把沈天殊留下来的? 他那两个酒杯早已经送了出去,就等着老二和展‘玉’喝合卺酒,如今被老王妃这么一闹,所有的计划全部都要暂停!而刺杀沈天殊的计划,也只能取消! 沈桓双手紧握,问着身边的谋士:“庄先生,你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依我看,不如就此把计划搁浅。” 前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老王妃打‘乱’,就算是沈天殊喝了酒,也不见得就能把沈天殊了结。因为他们不知道老王妃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折腾人的招数出现。 “你的意思是,老二的命,还要留着?” 沈桓虽然早已经猜测到了结果,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还是想要听别人说,沈天殊暂时杀不了! “暂时还不能取。” 庄先生没有说可以留,只说暂时还不能取。他明白,如果说沈天殊的命还要留着,怕是沈桓又要发脾气。 沈桓听到这话以后,脸‘色’果然缓和一点。只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阴’冷。庄先生看到这样,也就安静地站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百里米听到这些话以后,也就从暗处飞身离去。她要及时通报沈天殊,让事先安排好的人按兵不动。 沈天殊被老王妃留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和老王妃彻夜长谈,而是他被安排在了一边的耳房里,也就是婚房的对面。 沈天殊负手而立,站在‘门’前看着对面的耳房。他真的想去问问展‘玉’,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什么那么听话?这和平常总是要顶上几句的她实在大不相同。 沈天殊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和展‘玉’说的这场婚约只是一场‘交’易。他想要就此当真,却不想那个小‘女’人却是很听话的把这件事情真的当成‘交’易。 展‘玉’既然把婚约当做一场‘交’易,对于淮南王妃的那些提议自然不会反对。毕竟她只是一个过客,并不是真的郡王妃。 新房里,展‘玉’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拿开。虽然她看不见屋里的摆设,但是身边有着绿意提醒,也避免了她摔倒的可能。饿了一天了,真是前‘胸’贴后背。 展‘玉’‘摸’着木凳子坐下以后,喊过青戈:“去拿些吃食来,你们两人也都饿坏了吧?” 她们两个人从早上一直跟着自己到现在,自己饿的都快站不直了,自然她们两个也会像自己一样。 “不用出去拿的,桌上就有的。” 青戈将盖在了饭菜上的碗拿掉以后,菜的香味立即传送到了展‘玉’的鼻子里。展‘玉’立即笑了起来:“真香!你们两个人也赶紧坐下来吃吧。” “郡王妃,这里是淮南王府,不能和在魏王府一般。” 青戈摇头拒绝,又说着:“如果主仆共坐一桌,让其他人看了去,一定会说郡王妃你管教奴仆不力。” 展‘玉’听着青戈喊自己为郡王妃,只感觉十分的别扭。摇手拒绝:“不要再喊郡王妃,你们还是喊我姑娘,那样我听着顺耳一些。” “这怎么行呢?” 青戈连忙紧张了起来,展‘玉’不让喊她郡王妃,那要是让沈天殊知道了,肯定是会发怒的。 “青戈姐姐,既然姑娘不让喊郡王妃,那我们就‘私’底下喊她姑娘就得了!” 绿意见青戈还想和劝说,连忙站在了两人中间,选择将整件事情中和。 “这样也好。” 展‘玉’有些赞许的对着绿意夸赞着:“你这丫头今天很聪明嘛。” “哪有?只要姑娘不要说我蠢得像是胡萝卜就行了。” 绿意一想起在魏王府时,展‘玉’总是说自己慢上一拍,就像是胡萝卜一样,蠢得不行。 “你说胡萝卜我想起来了,你们把那只蠢兔子带来了吗?” 展‘玉’担心如果它也带来,那么她明天落幕以后,怎么好意思开口把一只兔子带走? “姑娘,你见谁家‘女’子出嫁还带着宠物的?” 青戈有些无奈摇头:“如果你要是实在想念的紧,三日后就是回‘门’,你可以趁此将胡萝卜带来。” “如此就好。” 那只兔子没来,那在整个淮南王府,她也没有什么担忧了。 现在,她只需要安静等待,刺杀行动的到来。 “郡爷!” 百里米飞身而落,站在沈天殊的身后拱手行礼。 沈天殊听到以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转身。他依然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在看着展‘玉’的房间。 “沈桓计划搁浅。” 不用解释太多,只这一句足以让沈天殊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让梁渊先回去吧。” 沈天殊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再看一眼对面展‘玉’由亮变为暗的房间。觉得没有必要再让梁渊一直守在外面,‘侍’机行动。 “是。” 百里米躬身刚准备起身,就听见沈天殊说着:“准你一天休假。” 通过今天的事情,沈桓定然不会贸然采取刺杀活动。所以,展‘玉’暂时不会有危险。且百里米这几天一直在高度工作,怕是也会疲惫。梁渊那家伙也一直在叫喧着自己不够兄弟,那现在他就给梁渊一次机会,看看他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百里米的脸不觉间开始绯红了一点,想起了梁渊早上那充满了柔情的双眼,一贯冰冷的声音也在此刻有了些许的羞涩:“是!” 第180章 登徒子 当百里米离开以后,沈天殊抱着双臂环抱在‘胸’前,他突然有些好奇,展‘玉’现在在做些什么?是在睡觉?又或者和青戈绿意两人在说话? 想着想着,沈天殊的脚步已经开始向着对面的耳放前进。[.超多好看小说]-79-这一幕被想要假意看望淮南王妃实则是来探查情况沈桓发现,他静静地站在‘阴’影处,看着沈天殊走进了对面的耳房后,迈动了脚步前往老王妃的卧房。 “是谁?” 展‘玉’本就没有睡着,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立即就从‘床’上做了起来。 “我。” 沈天殊的声音低沉而‘迷’人,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便已能让展‘玉’清楚来人是谁。 知道是沈天殊后,展‘玉’的心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将身体慢慢的靠在了身后的‘床’栏上,问着他:“不知郡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你我二人已经成为夫妻,我来不过是行驶丈夫的本分。”沈天殊说着,竟然也就坐在了展‘玉’的身边。大掌也已经贴上了展‘玉’的大‘腿’部,并还无意识的摩擦着。 展‘玉’的神经顿时又都绷直了起来,沈天殊这样的动作,比刺杀还要吓人。她连忙伸出双手胡‘乱’的抓着,想要把沈天殊的手给推掉。 沈天殊却是故意和她捉‘弄’着,每次当展‘玉’的手要抓到他的大掌时,他就会挪动位置。 青戈早已经在沈天殊进来的时候点亮了蜡烛,当她和绿意两人看到沈天殊和展‘玉’的动作时,脸顿时一红。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点亮烛火了。 “绿意。” 青戈给了绿意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两个人可以撤了。再待在这里,不免有些碍眼。 展‘玉’听到青戈的话,立即就停止了双手的动作。她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个人向外走着的声音,连忙出声大喊:“我看你们两个谁敢走?” “姑娘……”绿意有些胆怯的喊着,她们不走难道是想要看着他们上演‘春’宫图吗? 青戈也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她本是为了沈天殊创造条件的,如今展‘玉’好像并不同意她们离开。 “你害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虽然他很想把展‘玉’吃了,尤其是她穿着一身红衣,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卸掉,而此时的她更是显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水嫩,让人忍不住想要饱尝一口那芙蓉的味道。 “并没有。”展‘玉’才不会承认,她的确是有点这种担心。 沈天殊看了一眼青戈和绿意:“你们先回房休息,今夜就不用你们二人照顾了。” “沈天殊!你想要做什么?” 展‘玉’皱眉有些不理解沈天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话音落了以后,就感觉到红‘唇’上有根手指。(.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嘘……”沈天殊示意她不要在说话,随后无声的用眼神示意她们两个人赶紧撤离。 展‘玉’在思索的期间,青戈和绿意二人已经离开了房间。当她想要再喊着两人回来的时候,整张嘴全部被那个男人用手捂住。 “呜呜……” 展‘玉’伸出双手想要将那只有力的大掌拿掉,可是她的力气就像是再给沈天殊挠痒痒一般,根本不能让沈天殊动上一分一毫。 无奈下,展‘玉’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说着让沈天殊松开的话,奈何说出来的都是呜呜,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此时,只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到了她的耳垂边际。那男人还很坏的在她耳边说着:“你现在的样子,着实像极了一颗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展‘玉’不禁身体痉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她不会听到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会说出这么让人感到羞耻的话来。 “沈天殊,你今天没忘记吃‘药’吧?” 可惜,她的幽默感男人并不懂。他反而还很单纯的说着:“吃‘药’?我吃什么‘药’?难道是那种能让‘女’人********的‘药’物?” 展‘玉’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了,不管她怎么说,沈天殊总是能够把话绕到这种不正经的话来。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两个人不是演戏吗?现在戏唱的差不多了。” 展‘玉’突然觉得‘床’头为什么要设置‘床’栏,不然她还可以将身体向后退着,就不用饱受男人气息的折磨了。 “谁告诉你,我们今天的婚礼是一场演戏?”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娇红,心里想要捉‘弄’展‘玉’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了。他想起展‘玉’放掉红绸的那一幕,就觉得想要咬上她的红‘唇’,好好惩罚一下。 “我们之前在魏王府说好了!你帮我开聚贤斋,我陪你假结婚引背后凶手出来,不是吗?难道你忘记了吗?” 展‘玉’努力的将头向一边转着,心里打鼓的更厉害,她怎么有一种小红帽进入大灰狼口中的感觉?她是不是被人卖了? 只可惜,发现的为时已晚。 “哦?本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沈天殊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肆意,见展‘玉’向着一边躲着,也跟着移动身体。 展‘玉’每向右边移动,沈天殊也会跟上。如此反复几次,展‘玉’失去重心跌在了‘床’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身体和他温热的气息。 展‘玉’觉得他的热气呵在自己的脸上,很痒。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挠挠,而就在抬起双手想要推开沈天殊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沈天殊本想着趁机偷尝一下展‘玉’的红‘唇’,听到‘门’被推开以后心里立即戒备了起来。他连忙从展‘玉’的身上站起身来,却发现老王妃和沈桓以及那个白莲都在‘门’外。 “殊儿,你竟然敢……”老王妃手指着沈天殊,惊讶愤怒以及羞涩等等全部都涌入了脑海里。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 她本就得意自己让展‘玉’心里添堵,现在看到这一幕,却发现她是再给自己添堵! “母妃。” 沈天殊脸上的笑容也再推‘门’的时刻消失不见,他的声音也没有了和刚刚展‘玉’说话的魅‘惑’。他云淡风轻犹如仙人,根本没有一丝刚刚邪魅的影子。 展‘玉’听到有人敢这么喊沈天殊的名字,怕是就只有老王妃一个人了。于是也就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床’上站直了身体:“王妃!” 老王妃见展‘玉’向自己行礼,有些不屑的冷哼:“如此不守‘妇’道,真是妄为郡王妃!” “二弟!” 沈桓看了一眼展‘玉’,见她的衣衫还都算整齐,心里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带着王妃来,展‘玉’现在会不会已经拿到刺向沈天殊了呢? 沈桓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酒杯,发现每样菜都吃了不少,只是酒却没有动。同时他和沈天殊说着:“都是大哥的不是,本是在母妃的房里听到你和弟妹分房睡以后,想要和你喝上几杯,没想到丫鬟到你房中寻你不得,便猜测你在弟妹房中。” “要不是你大哥,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竟然‘阴’奉阳违之人!” 老王妃说道此,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不禁开始咳嗽了起来。她指着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捂着‘胸’口。 “母妃!你没事吧?” 沈桓连忙扶着老王妃的身体,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 “没事,只是气的罢了。” 沈桓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二弟,实在是大哥不对。母妃一直要来展‘玉’的房间里瞧一瞧,我拦不住。” 老王妃站直了身体,对着展‘玉’说着:“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安分的主!明面上同意让殊儿纳妾,背地里却又勾引着听殊儿!你这种‘女’人,分明就是狐媚子!” 展‘玉’听到老王妃的这话,心下顿时不喜。明明是你儿子主动进来调戏我的,我还没有骂他是登徒子,你倒先指责我起来了! 如果要是放在以往,展‘玉’一定会为了息事宁人而觉得忍气吞声。而自从失明以后,她觉得有气必出,不能忍!忍到最后只能让自己心生郁结,苦了自己。 “王妃你可要看清楚,这是我休息的房间。你们半夜三更闯入我的房间,我还没有说你们打扰我清梦,你倒是先指责我起来了。” 展‘玉’甩了甩衣袖,像是在通过甩衣袖的动作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王妃见展‘玉’说话一直不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奇怪。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不敢,又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殊儿,你看看你娶得都是什么媳‘妇’?竟然敢顶撞母亲?我说一句她顶十句!” 老王妃立马装作委屈的样子,看着沈天殊。想要让沈天殊心软,指责展‘玉’的不是。 “母妃,今天的你还没闹够吗?” 淮南王妃本以为展‘玉’顶撞了自己,就算是沈天殊再怎么偏袒展‘玉’,但为了孝道也会指责展‘玉’几句,却没想到沈天殊不仅没有指责展‘玉’,反倒是指责了自己。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老王妃再次伸出手,不过这一次指着的人是沈天殊。她只感觉自己头有些晕,都是被他们两个人气的! “还有,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勾引郡王的事情。要说狐媚子,我倒觉得郡王是登徒子!半夜三更挥退我的丫鬟,还轻薄与我,王妃你可以自己评判一下,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展‘玉’对于这些话才不会觉得羞愧,本就是事实。她真是被气的不行,这些人还当真当她是泥人,随意‘揉’捏了呢? 还有那个沈天殊,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又不认了? “你!” 老王妃被展‘玉’的话气的说不出来话,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主动来到这房间里,可是她就是想要说展‘玉’的不是。却不曾想展‘玉’竟然敢骂沈天殊是登徒子! 沈天殊听到展‘玉’说自己是登徒子,还轻薄与她的话,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 这样的一幕落在了老王妃的眼里着实的刺眼,让她觉得此刻被羞辱的仿佛是她自己,而不是展‘玉’和沈天殊。 白莲发现老王妃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很是委屈的看着沈天殊,像是故意的在大喊着:“王妃,您怎么了?” 被她这么一大喊着,老王妃心里有了一个计策。连忙闭上了眼假装自己被气晕了,顿时就听沈桓大喊着“母妃,母妃!” 沈天殊见老王妃晕倒,也知道今天晚上想要和展‘玉’坦白是不行了。于是将展‘玉’扶着坐在‘床’上以后,也连忙上前伸出手探着老王妃的鼻息。 一旁的白莲此时也哭哭啼啼的,让他感觉心烦。于是开口:“赶紧去寻大夫!” “是!” 白莲有些不舍的离开,因为她知道老王妃定然是在装晕。 沈天殊回头,有点不放心的‘交’代着:“一会我让青戈来照顾你,你先休息吧。” 老王妃此时真的很想跳起来,指着沈天殊质问他,长辈都晕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让展‘玉’先休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181章 再失踪 奈何老王妃现在是装晕,如果要是突然跳起来指责他,倒是让她落入被动的局面,说她为老不尊了! 老王妃只好忍着心里的怒气,被沈桓和沈天殊两个人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展‘玉’被沈天殊安排好坐在‘床’上以后,心像是被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她不禁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在想着刚刚沈天殊在她的耳边,说着的那些话。 他说自己像是一只樱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口吃下…… 失明这些日子来,展‘玉’是第一次渴望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色’彩。这样,她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像沈天殊说的那般像是一只樱桃。 主房里,连冰得到了消息也连忙从丽华苑感到了长寿苑,连忙问了沈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以后,连冰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她觉得,老王妃之所以会气晕,那也是她自己自找的。她怎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呢?她是老王妃的儿媳啊!可是,可是那想法就一直在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 无奈下,连冰只好推辞说是去上新房看展‘玉’。在通往一边的耳房里,连冰有些无奈的摇头。何必要‘插’手管他们两个人‘洞’房的事情呢? 一走进那新房,却发下按‘门’还是开着,只是里面的展‘玉’却没有了踪影。和她同样惊慌的,还有魏王府来的两个丫鬟。 青戈和绿意见到连冰以后,心中的焦急让她们也顾不得行礼。连忙问着刚踏进们的连冰:“世子妃,可看到我们家姑娘了?” “展‘玉’?”连冰在看着两个丫鬟一脸恐慌的样子,立即明白了事情已经不是两个丫鬟能控制的局面了。 “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继续找,另外一个到院子里找找,我去通知你们郡王。” “多谢世子妃!” 有了连冰的话,青戈心里变得安稳下来。也就想起来还没有行礼,连忙又拉着绿意向连冰行礼道谢。 连冰则是说事情从急不用计较,说完便又再次回到了正厅。 “你说什么?” 沈天殊不禁有些想要护额的冲动,这边老王妃还没有醒,那厢展‘玉’却失踪了! 连冰见沈天殊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又再次说了一遍:“展‘玉’失踪了。” 她派的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在外院发现展‘玉’的身影,就连展‘玉’的随身丫鬟也说没有看见展‘玉’。[.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这般,她才敢将展‘玉’失踪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沈天殊了解连冰做事的习惯,知道她不是那种莽撞之人,定然是查清楚事实以后,才会告诉自己展‘玉’失踪的事情。 “有半个时辰了。” 沈天殊一听到半个时辰,脸上的面容别提有多黑了。如果展‘玉’能够看得见,一定会在内心评价他的脸和包公有的一拼。 “半个时辰。” 沈天殊回想着,那正是当时房间里剩下展‘玉’一个人的时候。而半个时辰已经能够让人做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将展‘玉’带出府也绰绰有余了。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老王妃,知道他那母妃不过是装晕而已。本就不想拆穿,眼下就更不会了。只是向着沈桓和连冰二人行礼:“今晚就麻烦大哥大嫂照顾母妃了!” “二弟不要多言,赶紧去找寻弟妹吧!” 沈桓挥手让沈天殊离开,其实内心则是怀疑,他并没有让人去掳走展‘玉’,那会是谁呢? 沈天殊先是回到了展‘玉’的新房,来回的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踪迹后,连忙又去了院落之中。 看着那空无的院落,仿佛就像是他此时的一样空档荒芜。他飞身去向房顶,却在屋檐上发现了一块红绸。 红绸上面还留着血迹,沈天殊立即明白那是缠绕在展‘玉’手掌中的。梁渊说展‘玉’定是在梅园的时候,出现了什么事故。他本想询问的,却不曾想还没开口人就被掳走了。 沈天殊一跃飞身落回地面,大声喊着:“炎庆!” “主子!” 炎庆听到以后,立即出现在了沈天殊的面前。 “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派人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去!” 消失了半个时辰,如果那伙人想要送展‘玉’出城,也早已经出去了。可是沈天殊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只要可以找到展‘玉’,他都想试一试。 “是!” 炎庆飞身离开以后,沈天殊又发‘射’了一颗信号弹。而不久后,百里米便归来了。 “郡爷,发生何事?” “展‘玉’失踪了,你先去上城外的‘玉’园,探查一下是不是在那里。” 不外乎沈天殊会怀疑东林玥,实在是东林玥有这么做的原因。他本就对展‘玉’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展‘玉’失踪十之**和他逃不了关系。 “是!” 百里米站直身体以后又说着:“魏王在‘门’外带兵等着郡爷。” 沈天殊点了点头,便看见一身紫影在自己面前划过,不见了踪影。沈天殊也挥了挥自己的裙摆,大步向着淮南王府‘门’外走着。 ‘门’外,梁渊果然坐在高马之上。见他出来以后,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 在沈天殊上了马以后,梁渊又小声的问着:“是不是那人行动了?” “不知,展‘玉’现在失踪。看他的反应,不像是他做的。” 在连冰当着他们的面说展‘玉’失踪以后,沈桓眼里的疑‘惑’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现在能够怀疑的就是东林玥了。 “展‘玉’失踪了?” 梁渊打呼,这个丫头刚刚失踪被找回来,现在又失踪了!这丫头是玩失踪玩上瘾了吗? “我现在怀疑她的失踪,和东林玥有关系。已经派百里米去城外的‘玉’园了,我们现在就现在城内找一找。”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带着展‘玉’再回连城?” 沈天殊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一只狐狸呢?” 是的,在沈天殊的眼中东林玥就是一只狐狸,而且还是狡猾异常的狐狸。他的武功既然在百里米之上,那么此人不是武学傻子就能是极为聪明的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东林玥定然是后者而不是前者。东林玥在淮安城内,也肯定不会只有‘玉’园一间住所,或许还会在哪个角落里,有着一些不起眼的住房。 沈天殊的猜测没有错,但是也有着些许的差别。劫走展‘玉’的人的确是东林玥派来的,只是人却不是东林玥。 东林玥已经去寻找医仙欧阳俊杰,派来了在京师隐藏着的暗五。 暗五是一个杀手,平常接触的都是一些杀人事情。虽然东林玥曾经刻意的‘交’代他,要对展‘玉’温柔一点,可是他总是会在展‘玉’喊疼的转眼间就忘记了。 再说展‘玉’本是听话的坐在‘床’上,等着青戈和绿意的到来。却在不过片刻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唤,再以后就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展‘玉’原本会以为那人是东林玥,可是当听到那人的声音以后,就明白不是东林玥。而且这个人的身上,和东林玥的冷冽不同。 东林玥的冷是初雪一般,寒风中带着温暖,而这个人身上的冷冽则如地狱深渊一般的寒冷刺骨,让人只是一闻就会不由自主的打上冷颤。 且那人还不懂得一丝的怜香惜‘玉’,每次只要自己喊一声疼,那人就会松一些,转眼间又会用力的夹着自己的‘胸’口在空中飞着。展‘玉’不由得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吃自己的豆腐。 展‘玉’一路上问了此人是谁,奈何那人总是会回她一句:“我不是杀你的人。” 搞得她一直紧张兮兮的,他不杀她,那他的主子呢?她甚至都怀疑这人会是那个便宜主子的手下,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来将她就地正法的! 只是飞了这么久了,好像也不是那个便宜主子的人。因为每次那个便宜主子见自己,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就可以见到。而这个人,已经带着自己飞了一个小时了! 这是什么人?带着自己飞上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 终于,那人停了下来。好像是带着她走入了房间里,只是当她被男人粗鲁的扔在地上时,她‘摸’到的是一片麦秸秆。 怎么?难道是什么马棚猪圈不成?为什么会有麦秸秆这种东西? 展‘玉’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实际情况会比马棚猪圈好一点,就是一座荒废的破庙。不过她看不见,但是没听到动物的声音,这让展‘玉’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对于能挡风遮雨的房屋,暗五觉得这是十分奢侈的地方。如若是平常,暗五一个人,那么可能就会在树上休息了。考虑到这个‘女’子看不见,再者还有主子的千‘交’代万‘交’代,暗一寻找了破庙,把展‘玉’放了进去。 今日劫人事情,本是他的主子做的。只是他主子突然去了北方,说是要寻找什么医仙,正好他在京师无事便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回到淮南城,等到合适的时机将展‘玉’劫走。 劫走以后并不准他把人带回‘玉’园,也不准他带到连城,更不准他夜宿树林或者荒地,也不让他住在什么酒楼的地方,而是让他带着展‘玉’找着荒废的庙里。 暗五点燃了火,庙里顿时暖和了。 展‘玉’本就只穿了一件里面的亵衣,再加上她还被点‘穴’根本动不了,自然早就冻得全身僵硬。所以当点火以后,她是第一时间能够感觉到身体温暖了许多。 “喂,你的主子是谁?” 等到身体缓和了,展‘玉’问着那个人。 第182章 展玉现 “对你没有威胁的人。(.好看的小说.访问:.。” 暗五很是冷淡的回答着展‘玉’的问题,他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火,想要让火更旺起来,他自然是发现了展‘玉’嫌冷,只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那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展‘玉’的身体现在也感觉到了暖意,也就开始活动了身子。自然,曼妙的身材也就在暗五的面前展‘露’无遗。展‘玉’看不见自然也就察觉不到,暗五也没有注意。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说着话。 其实也都是展‘玉’一个人再说而已,那暗五只是挑着有用的话回答。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展‘玉’见他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又换了一个问题。可惜,那个人依然是不回答她的问题。她觉得心头上火,这人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她问的话都不回答。 “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大喊了。” 展‘玉’相信,如果青戈和绿意两个人进来没有发现自己,肯定是会找自己的。只是她不知道,沈天殊会不会找到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你喊,我点你‘穴’。” 暗五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切中要害。 展‘玉’扁了扁嘴,有些不太情愿的闭上了嘴,也就不在多言。只是听着木材噼里啪啦的着火声。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尴尬,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有了良心发现,他总算是开了口说话。 “我带你出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暗五眼看着东方的天空,发现启明星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心里知道天快亮了。也就不再沉默,开始说着这一次带展‘玉’出来的目的。 “既然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展‘玉’双手抱膝,头微微歪着,直至将头放在了胳膊上。 “我的主子只想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暗五想着这些事情,就不免觉得主子有些多事。别人感情的问题,他干嘛要‘插’手去管呢? 展‘玉’一听,柳叶眉微挑。哪里有人带话要这么麻烦的?还要把人劫走的?这不是说谎吗?她虽然不太相信,可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要轻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想要利用你的人。”暗五说完有些不着痕迹的摇头,他有些不太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不成? 展‘玉’听后,心里一沉。少顷,她的脸上又缓缓‘露’出了笑容:“多谢壮士以及贵主,这句话展‘玉’记着了。.” “如此,我就送你回去。” 暗卫熄灭了火,再次提起了展‘玉’穿梭在树林间。展‘玉’听着风在耳边飒飒的吹过,竟然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了。她以为所有的利用,全部都会截止与大婚当天。听到这男人的话,再回想起沈天殊晚上的反应,展‘玉’突然觉得如果那个背后黑手引不出来,怕是自己永远都会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越是想要摆脱被利用的身份,越是进入不知名的圈套里。展‘玉’觉得自己头痛,脑海里有着满是红绸飘零的画面,还有着一个‘女’子拼命逃跑的画面。只是,那红绸飘零的地方会是哪里?那个一直在奔跑的‘女’子,会是谁呢? 还有,这个人的主子会是谁?为什么要不惜这么大的代价,将自己悄无声息的从淮南王府带走,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就又把自己带回去呢? 这不是很麻烦吗?想要说这句话完全可以在当时的婚房里说啊。 沈天殊和梁渊二人还在不停的搜捕着展‘玉’的行踪,百里米也从‘玉’园的方向里返回,她紫衣魅影停在了沈天殊身边,说着:“‘玉’园没有展姑娘的踪迹。” “嗯。” 沈天殊早就猜到展‘玉’不会在‘玉’园,只是有些不死心想要碰碰运气而已。见百里米说展‘玉’不在那里,也就放下了对‘玉’园的执着。 “郡王爷!” 远处有一个‘侍’卫骑着马儿快速的奔向着沈天殊,当马儿到了百里米的身后,自动停了下来。那马上之人连忙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汇报:“前方发现了一位可疑‘女’子,该‘女’子双目失明身穿一身红衣!” “在哪?快带本王前去!” 听见了双目失明还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沈天殊立即确定那个‘女’子就是展‘玉’无疑。连忙问着那‘侍’卫具体位置,便策马飞奔过去。 百里米也在他的马后飞身跟去,梁渊见状连忙对着那袭紫‘色’的人影儿说着:“百里,等等我啊!” 话说展‘玉’被那人放在了地上以后,那黑衣人就在她的耳边再留下了一句话是:来寻找你的人就是你最该防着的人。 展‘玉’听了这话以后,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沈天殊的样子。她最不该爱的人,就是沈天殊。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最该防着的人,就是沈天殊? 有的时候,你不恨一个人并不代表着他没有伤过你。只要一想着她被诬陷成为杀人凶手时沈天殊的反应,就会像是一根刺,不停地扎着自己的心。还有一件事情她觉得很重要,这件事情就是当初她失踪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无论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起来,她需要回到淮南王府了解这件事情了。 展‘玉’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眼不能看身边也没有个人指点着,她就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莫名的觉得那人既然肯把自己放在这里,那么沈天殊的人就会能够发现自己。 果不然,在她想回王府了解事情的时候,就听见有一个人大喊着不要动之类的。接着她便听着有好多人都围绕着自己。 那人吩咐着属下好好看守着自己,便又骑马离开。 展‘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想必那人是去找沈天殊或者梁渊两人了吧。展‘玉’并不知道,她这一幕在那些‘侍’卫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诱’人。再者,她此时身着一件亵衣,没有外衣的包裹曲线全都展现出来,顿时‘侍’卫的眼光,也都变得赤‘裸’‘裸’和贪婪起来。 他们都在想着,如果这个‘女’子不是沈天殊要找的人,那么他们就可以好好地玩一把。 展‘玉’只觉得有很多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且目光都很**。展‘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穿着一身亵衣,就被那人劫走了。 只是那壮士和自己待了那么久,也不见有这种眼神。难道那个男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展‘玉’想到了这个问题以后,嘴角的笑容就更加的明显。 她真是佩服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有空去猜测别人的‘性’取向。 沈天殊策马奔来就看见展‘玉’嘴角含笑站在人群中间,且展‘玉’还只穿了一件亵衣。好身材全都暴‘露’在了那些‘侍’卫眼里。看着那些‘侍’卫赤‘裸’‘裸’的眼神,心里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都给本郡闭上眼睛!” 众人听着沈天殊这么愤怒的声音,立即明了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女’子,正是他们需要找到的郡王妃。只是,他们并没有听过展‘玉’失明的传闻啊? 且还有不少人看过展‘玉’行走在聚贤斋以及回‘春’堂‘门’前斥责张掌柜的模样,那行动自如的模样根本都不像是双目失明的。 沈天殊在马儿走向展‘玉’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他将展‘玉’拉上马儿,便又用衣服紧紧抱着展‘玉’的娇躯。这样的美景,只能他一个人享用的! “展‘玉’,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沈天殊紧紧抱着展‘玉’,像是展‘玉’又会在转眼间消失。 展‘玉’听着他话语里的颤抖,心里顿时闪过一丝悸动。心是烫的,可不知为何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寒冷。 展‘玉’觉得自己浑身开始胀痛,还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她被沈天殊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便快速的传遍了四肢百骸。她不由得想要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缩减身上传来的疼痛。 沈天殊自然感受到了展‘玉’的挣扎,他原本以为展‘玉’是不想让他搂着,可是当他看清展‘玉’的脸上写满了苍白时,心里慌张了起来:“百里!百里!” 这个时候,百里米也飞了过来,连续飞了一个时辰,体力不免有些下降。所以进度也慢了下来。听到沈天殊大喊着她名字,又连忙踩着梁渊的肩膀赶来。 “快看看她怎么了!” 百里米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时胭脂红毒发时的样子。 “毒发作了,郡爷你还是赶紧带着展姑娘回府。” 百里米记得展‘玉’一直在‘床’头上放至了一个小盒子,那盒子也带到了淮南王府。虽然她不知道里面到底放至了一些什么,可隐隐约约她也能够猜到,那里面放着胭脂红的解‘药’。 “收队!” 梁渊听着百里米的话以后立即遣散了‘侍’卫,而他则是看着沈天殊搂着展‘玉’飞扬而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头:“你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百里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渊,随后冰冷的说了一句:“我累了,送我去淮南王府。” “好啊!” 梁渊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前后扇着。一双桃‘花’眼里的深情仿佛能够挤出水来,在百里米觉得想要自己走的时候,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想要牵着百里米。 “现在事情紧急。” 百里米没有牵着他的手,只是飞身上了马。便自己用‘腿’提着马儿的肚子,向着淮南王府的方向跑去。 梁渊也立即收了心思,不在和百里米继续说着什么。他明白,百里米的意思是因为展‘玉’的情况紧急。 淮南王府里,像是早就知道展‘玉’回来的消息。连冰和沈桓二人纷纷从淮南王妃的卧房里走过东边的耳房里,只见展‘玉’面‘色’苍白,全身虚汗的模样躺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沈桓只需一眼就能够看出,那是胭脂红毒发的模样。只是,他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才可以。 连冰见到展‘玉’这样子,连忙问着沈天殊:“天殊,展‘玉’她这是怎么了?” 一世情急,连冰忘记喊他二弟。只是这个时候,除了沈桓一个人计较,根本没有人发现什么。 沈天殊将展‘玉’放在了‘床’上,回答连冰的问题以前,看了沈桓一眼:“展‘玉’中了毒,是南疆的一种毒。” “南疆?” 连冰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闪过,那画面闪的太快,一时间竟然没有抓住。 第183章 匕首现 “大夫呢?” 沈桓看着连冰的反应心里有些慌张,为了打断连冰的继续猜想,他连忙出声转移了话题,果然在听到大夫以后,连冰立即也收回了思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对,‘春’儿你赶紧去找大夫!” 现在天微亮,如果要去找大夫应该也好找一些。‘春’儿却在出‘门’的时候想起,老王妃的房间里还有着一个大夫在,于是又连忙跑到了老王妃的房间里。 百里米则是和梁渊二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屋里站了这么多人,百里米一向看不出喜怒的表情,竟然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展姑娘现在的这个样子,屋里不适应站着那么多人。” 百里米看着展‘玉’紧闭着双眼痛苦挣扎的模样,心里对身后的沈桓着实的厌恶。只是现在还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她只能隐忍。 沈天殊顿时明白了百里米的意思,连忙带着沈桓和连冰出了房间。喜房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百里米打量着展‘玉’的喜‘床’,并没有发现她的那个盒子。这可怎么办好? 看着展‘玉’满脸的汗意,百里米只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决定先为展‘玉’暂时缓解疼痛。同时又让梁渊翻着展‘玉’的衣物,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解‘药’。 梁渊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终然展‘玉’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听着展‘玉’疼痛的呻‘吟’声,他又只好拿着展‘玉’穿过的嫁衣来回的抖动着,不一会便听见了有东西跌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一低头,发现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把匕首。 梁渊皱着眉将那匕首捡了起来,那匕首上面还有血迹。他再次看了看那红嫁衣,觉得手心里像是又什么东西。缓慢的掏出来,是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子。 他打开一闻,发现有一股刺鼻的‘药’味全都迎鼻而来。梁渊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有些嫌弃的问着:“百里,你看这个是不是解‘药’?” 百里米回头,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和一个红瓶。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解‘药’,闻了闻的确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连忙将解‘药’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后,果然见展‘玉’的脸‘色’比刚刚好看了许多,挣扎的也不是那么厉害。 “这匕首上面还有血迹。” 见展‘玉’的病情缓和以后,梁渊连忙把匕首放进了百里米的手上,同时还指着展‘玉’受伤的右手说着:“她右手的伤还没有包扎呢。[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百里米拿着匕首,再看着那伤口,对比了一下。 “这是这把匕首伤了展姑娘的手。” 百里米的话刚落音,‘门’便被人推开了。不过片刻,便有两个人影跪在了‘床’前,哭哭啼啼地。 “姑娘!你怎么了?” 青戈的脸上满是泪水,不禁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展‘玉’的手,像是担心展‘玉’会再次消失了一般。 绿意虽然也痛苦,但是只是很尊敬的小声‘抽’泣着。 百里米听那哭声听得心烦,不禁出声:“想让你们姑娘醒不了,就尽管哭好了。” “额!” 青戈连忙闭上了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走了进来。顿时就发现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还有百里米手里的一把匕首。 “怎么回事?” 沈天殊连忙走了过来,见展‘玉’的脸‘色’好了一些后便有些放心,但是看着依然面‘色’浓重,尤其是看着百里米手里的那把匕首。 “展‘玉’那丫头的袖子里,藏着匕首。百里说她手上的伤口,就是这把匕首所伤。” 梁渊见沈天殊一直皱眉盯着百里米手中的匕首,心里难免担心沈天殊是不是误会百里米想要对展‘玉’动刀子,不禁连忙出声解释着。 “这就是她今天晚上同意不跟我同房的原因?” 沈天殊接过匕首,发现那匕首的做工十分‘精’致和娇小。如果展‘玉’真拿着这匕首想要刺杀他,或许情‘迷’意‘乱’他还真发现不了。 “什么?” 梁渊自从宴会以后,便一直暗中埋伏在外面,等着沈天殊的信号弹,他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旦发‘射’信号,他就带着人马杀进淮南王府。 “说来话长。”沈天殊何其的聪明,只需看上一眼这把匕首就已经能够知道,当展‘玉’还在梅园的时候,必定有沈桓的人出现。 “昨日梅园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天殊双手背后,手里还捏着那把匕首,想要了解展‘玉’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青戈和绿意两人的陈述,和百里米昨日听到的一样。 “依我看,展姑娘对于那人是认识的,也是心甘情愿配合装作昏‘迷’的。” 百里米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她敢肯定展‘玉’是知道什么的,只是展‘玉’不说她也不好掰着展‘玉’的嘴问。 “嗯。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展‘玉’很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信任的人。” 既然肯帮着那人隐瞒,那这个人在展‘玉’的心里就会有着一定的分量。梁渊不禁猜测,这个人会是东林玥,又或者是那个凝香阁的主人呢? “怕十有**会是红娘。” 沈天殊将匕首收了起来,随后坐在‘床’上。看着展‘玉’那右手伤的伤口只觉得心间一阵刺痛,不禁问着百里米:“会留下疤痕吗?” ‘女’子都是爱美的,如果展‘玉’知道这手日后要是留下伤疤,心里也定然是会难过的吧。 “已经在第一时间敷上了良好的金疮‘药’,保护得当不会留下疤痕。” 当展‘玉’的呼吸慢慢平稳以后,百里米找来了纱布为展‘玉’受伤的右手抱扎着。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一直在皱着,他实在有些好奇,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匕首会划伤了展‘玉’? 他记得以前百里米曾经汇报过展‘玉’见红娘时的对话,大都是一些不愿意杀人的事情。更不愿意伤害自己,那么现在呢? 她的嫁衣里藏着匕首,是想杀自己?还是假意的听命与红娘呢? 梁渊心里则是比较好奇在他走以后,王府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拉着沈天殊出去,问着他:“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叫做展‘玉’那丫头不愿意和你同房?难道你没和那丫头说你是当真的?” “没有。” 沈天殊的笑容有着些许的苦涩,当时他不过只是试探了一下,展‘玉’好像对于他的亲昵有些恐惧,他有些不知为何。 “你竟然没说?你难道不怕展‘玉’那丫头真的一去不回来就此失踪了?” 梁渊伸开了折扇上下的扇着,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如果展‘玉’跑了,谁来帮太子解答那个疑问?” “不会的。” 沈天殊的声音不免有些大声,可是他明白,声音越大越代表着底气不足。 梁渊有些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沈天殊,合起了扇子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叫做不会?展‘玉’那丫头虽然喜欢你,可是她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交’易,并不是一场真的婚礼,你懂吗?如果她趁着这次机会真的失踪,你能确保你找的到她?”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沈天殊拿着这话回应梁渊,同时也是拿着这话在劝解自己。他的命还没有死,展‘玉’又怎么能够先走一步? 梁渊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看着沈天殊,手里的扇子也着实的想要敲打着沈天殊的额头。不过梁渊有贼心没有贼胆,他只好忍着。 “你知道你上一回这么想的结果是什么吗?是展‘玉’失明!如果我们不是确定她就在东林玥的身边,你能把他找回吗?” 梁渊的话无疑是当头喝‘棒’将沈天殊敲醒,是啊! 他已经连续放任展‘玉’三次从自己面前离开而不去追寻,古人都说事不过三,一旦超过第三次就有可能会成真。而这一次是第四次,如果展‘玉’真的不回来,他该去上哪里找? 如果展‘玉’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拿什么去面对太子? 见沈天殊被自己说的有些动容了,梁渊又继续问着:“你能告诉我,在王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们走了以后,母妃让我纳了妾,展‘玉’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说她头上的盖头自己摘。” 沈天殊说道这里就不免有些怨言,她明明心里有他的,可是为什么又要这样一次一次的推开自己? “看吧!我就说她并没有把这当成真的婚礼。” 梁渊一副我早就猜到的样子,他有些无奈的摇头,决定不再‘操’心这两个人的感情。他觉得越是‘操’心,越会让这两个人的感情适得其反,不如就此点到为止,是福是祸全靠两个人的造化了。 梁渊没有想到的是,沈天殊竟然会用着极端的手段,来‘逼’迫展‘玉’留下。不过那也是后话了,暂时不提。 沈天殊经过和梁渊的这一番沟通,决定等展‘玉’醒来以后,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好好的沟通一下,不然怕是以后就算没有人劫走展‘玉’,她也会自己跑出去了。 连冰与沈桓二人在老王妃的房间里一直守着,见天快微亮的时候,老王妃总算是悠悠转醒,心里的担忧连忙少了一半。 “母妃,你可算是醒了!” 沈桓见老王妃慢慢的坐起身以后,连忙上前搀扶着。 老王妃原本只是想要假装昏‘迷’,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还真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夜,醒来后发现了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守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迷’糊。 “我这是怎么了?” 连冰并不知道老王妃是假装晕的,于是连忙上前也搀扶着她‘床’上下来,好心的解释着:“世子说您昨夜晕倒,儿媳特地来此看望。” “晕倒?” 老王妃停住脚步,事实的确和连冰说的一样,只是她是装晕的,后来等大夫来了那大夫给自己施针,后面的事情,她就真的忘记了。 “是啊,可把我们吓坏了!” 沈桓扶着老王妃坐下以后又说着:“你晕倒以后,弟妹失踪了一段时间,还好被二弟找回来了。” “失踪?” 第184章 王长孙 老王妃听到展‘玉’失踪,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展‘玉’想要争宠,于是特别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丫头是见不得殊儿来我的房中,所以才会想出失踪的事情吧!” 连冰听着老王妃有些不屑的言辞,微微皱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 “没有,弟妹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怎么能够跑出府外的大街上呢?”连冰想要为展‘玉’辩解,却不曾想辩解不成,倒是让老王妃抓到了把柄。 老王妃听到连冰说展‘玉’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展‘玉’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也就是说她是个瞎子?”老王妃紧紧的抓住连冰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差点让连冰觉得手腕废掉一般。 “我……” 连冰连忙意识到自己口误,她一时心急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也并不是说他们刻意隐瞒展‘玉’失明的事情,而是展‘玉’被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婚的前一晚。也就过那么两个时辰,也就是大婚的当天。 再者展‘玉’以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也都是以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间紧急,哪里顾得上去宣传展‘玉’失明一事呢? 老王妃见连冰不回答,而是低着头沉默。心里立即觉得有一股恶气顿时涌上心头。怪不得,怪不得昨日展‘玉’一直都是头戴着红盖头,她原本以为是展‘玉’等着老二挑盖头,也就没多在意这件事情。还有最后去她的房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自己,她倒是这丫头知道点羞耻才不敢看向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她失明的事实! 老王妃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连忙站起身:“我要去找殊儿!问他怎么能够把一个失明的‘女’子娶回府?还是半夜三更突然失踪的‘女’子!” “母妃!” 连冰有些无奈的喊着,见老王妃无动于衷不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桓,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沈桓制止老王妃的动作。 沈桓巴不得老王妃去闹沈天殊才好,只是碍于妻命也只好装装样子,拉扯着老王妃说着:“母妃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二弟也刚把展姑娘从外面找回来。你现在过去,不是徒增二弟的烦恼吗?” 沈桓的话,明面上是在劝解着老王妃冷静,可是暗地里话的意思却是指着老王妃不懂进退竟给沈天殊捣‘乱’。 老王妃自然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理解的是另外一重。 “作为母亲的去看望自己的儿子就是增添烦恼?” 老王妃抬起眼睛瞪了一眼沈桓,因为他的这一番话更是坚定了老王妃想要去上展‘玉’房间的心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倒要看看,沈天殊究竟是要她这个娘,还是要他那个瞎了眼的媳‘妇’! “母妃!母妃!” 连冰见老王妃坚定了心思要去上沈天殊的房间,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展‘玉’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要是让她知道展‘玉’不仅失明,此时还受伤了,老王妃断然是不会饶过展‘玉’的。 展‘玉’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不然身体也不会像是散架一般使不上力气。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自己双眼,入眼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原本以为,最少也能看见什么‘色’彩的。 展‘玉’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不过片刻便听见‘门’外有着震耳的声音:“沈天殊!” 听着这浑厚的声音,展‘玉’都不用看,就知道来人定然是沈天殊的母妃。不过这声音听来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展‘玉’觉得还是不要直面冲突的好,于是又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种行为自然是被一直坐在‘床’边的沈天殊看见,他本是看见展‘玉’睁开双眼以后觉得欣喜,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了老王妃在‘门’外喊着他的名字。再回头就看见展‘玉’又闭上了眼睛,不免薄‘唇’渐渐上扬了起来。 沈天殊也就站起了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淡漠的站在‘床’边,看着一脸气冲冲的老王妃。 “母妃身体好的这般快?儿子还以为母亲还要再睡上几个时辰。” 老王妃真想拿着什么东西丢到沈天殊的脑袋上,她好了就好了,还用什么“好的这般快”来问她!简直就是一个不孝子! “是不是想让母妃就此一觉不醒?好就此和展‘玉’那个狐狸‘精’就此双宿双飞?”老王妃说话间,丢到了连冰和沈桓的搀扶,慢悠悠的走到了‘床’边。 ‘床’上,展‘玉’因为大病初愈自然脸上还有着苍白。老王妃见到这幅模样的展‘玉’,心里着实想把展‘玉’从‘床’上丢下来。 “你和我说,这展‘玉’是不是患了眼疾?” 老王妃本是想要用手指着展‘玉’的,却不曾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站在了她手指的前面。无奈下,她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 没有否认,沈天殊承认了展‘玉’失明的事情。 “你这个不孝子!如此不清不楚患有眼疾的‘女’子,如何能够给你做得郡王妃?这不是想要让天下人耻笑与你?” 淮南王妃觉得她是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儿子,以往她能知道这个儿子对连冰还有着情谊,如今有了展‘玉’以后,她能够感觉儿子对连冰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如今看来,好像连冰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展‘玉’就是当时的连冰。 这一切究竟是沈天殊装的,还是这展‘玉’勾引男人的本事? “自然是因为喜欢才娶的,再者有皇命和父命在先,儿子怎么能拒绝?” 沈天殊不知,这句话在展‘玉’听起来也是有着另外一种意思。 展‘玉’听了心里,直在心里冷笑。她本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交’易,可是在听到沈天殊说是因为喜欢才会娶她,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温暖和期待。直到她听到了最后那句话,突然又明白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迎娶这个丫头,母妃可以立即拿上折子去见圣人,你和她还没有‘洞’房,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王妃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让展‘玉’脱离淮南王府,忘记了展‘玉’此时在皇家眼里,已经成为了淮南王府的一员。 再者圣人已经许下了圣旨,这桩婚事也就变了味道。那就是皇家赐婚,圣人赐下婚约,除非你是想要灭九族,不然谁也不敢去忤逆圣人。 “母妃,万万不可!” 沈天殊觉得老王妃自己失去理智可行,但是他为了太子,为了整个淮南王府以及展‘玉’也不能让老王妃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 “有何不可?展‘玉’之所以嫁给你,肯定是那梁渊与圣人说了谎话,不然圣人要是知道展‘玉’是患有眼疾的‘女’子,定然是不会将她许配给你的!”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感觉老王妃一直陪着淮南王在安山寺也没有静下心来。真是越待越糊涂了,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到时候不管是忠诚于******还是晋王党的人,都会抓着这次机会对他们淮南王府用力打击的。 “母妃,如果圣人知道大婚当天你耽误了我与展‘玉’的吉礼,你说圣人会怎么对你?” 沈天殊见老王妃的面‘色’有些松动,知道自己说的有用,于是又再说着:“再如果他知道我与展‘玉’还未圆方的原因是你让我纳妾并不准我进新房,圣人又会怎么责怪你呢?” “我……” 老王妃哑言,沈天殊说的没错。不过圣人知道不知道展‘玉’是否眼疾,既然他下旨赐婚,那么他就肯定对展‘玉’是有所了解,绝对不会贸然赐婚。 再者她去了皇宫,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倒是让圣人认为她对这桩婚事不满然后故找借口说展‘玉’的不对。还有最重要的是,会让圣人脸上无光。 那可是圣人赐婚啊!平常人家都是要感恩戴德,她竟然敢去宫中说圣人的不是!这不是嫌淮南王府这几年有好日子过了吗? 老王妃被沈天殊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她静静地坐下身来。但是她仍然不想放弃拆散沈天殊和展‘玉’的姻缘,故而又开口:“母妃不去找圣人,可是你要答应母妃,不能再和这个展‘玉’有什么纠缠。” “母妃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展‘玉’为夫妻,在一起怎么能够视为纠缠?”沈天殊听着老王妃的言辞不禁觉得有些不满。 “就她这么一个虚弱的身子,能为我们淮南王府生下宝贝孙子?”老王妃的话,再一次的让身后的沈桓和连冰两人脸上‘露’出了失落,连冰连忙推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退出了房间,而沈桓也跟了上去。 老王妃张了张嘴,最终却也没有喊住他们两个人。她转过头,唤过了一边的白莲:“天殊,你也知道你大嫂嫁入淮南王府这么多年来,从未为我们王府添上一儿一‘女’,老大这边我已经不指望了,母妃现在就只靠着你为淮南王府添上王长孙了!” 沈天殊听着这些话,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自从连冰嫁给沈桓以后,他每年都会接到很多关于淮南王妃催促他成婚的消息,而今年倒好,而是直接催生孩子了。 沈天殊也明白,如果是一般家庭,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早已经读了‘私’塾,可是他因为连冰一事迟迟不能释怀。如果不是因为圣人让他回淮南的命令,怕是他也不因此和展‘玉’有了瓜葛,更不可能会和展‘玉’有了婚约。 “母亲,大哥大嫂都还没有孩子,我又怎敢抢在他们之前?”沈天殊冷着脸拒绝这个提议,其实也不是他不想生孩子,而是展‘玉’现在身上毒未清,失明未好,他怎么能够冒险让展‘玉’怀孕呢? “这有什么?” 老王妃以为沈天殊是担心沈桓和连冰二人生气,于是脸‘色’立即正‘色’了起来:“要怪只怪他二人没有出息,这么多年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如果她敢生气,我定然要打碎了她的嘴不可!” 沈天殊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展‘玉’,只好装作妥协:“既然母妃如此之意,那就等展‘玉’身体好些以后,我们再商量要孩子的事情。” “你没明白母妃的意思吗?” 老王妃觉得自己刚刚说那么半天的话,全都像是说给了一堵墙,不见丝毫起‘色’。 展‘玉’一直像是‘挺’尸一样的躺在那里,她觉得自己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成为奇迹。沈天殊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文雅一副翩翩公子,但是和老王妃的对话来看,不免有些耍赖。明明知道老王妃是什么意思,却仍然要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把别人气的跳脚。 还有,连冰为什么五年都没有怀孕?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会和沈天殊有关系吗? 第185章 占便宜 “恕儿子愚钝,不明白母妃的意思。(.)-79-” 沈天殊拱手向着老王妃赔礼,现在他也已经懒得和老王妃再去绕弯子。 “母妃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够给淮南王府生个王长孙,不用去管你大哥大嫂是否有所出,也不用管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王妃说完,还用着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白莲。这是再笨的人也明白老王妃的意思。这是让沈天殊放弃展‘玉’和白莲生孩子啊。 “母妃!儿子没想到这几年你在安山寺不仅没有长进,反而还如此糊涂!” 沈天殊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别过了头不去看向老王妃。像是看她一眼,眼泪就会忍不住的流下来一般。 老王妃没有注意到沈天殊的难过,她只是听到沈天殊指责她没有长进! “殊儿,我可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指责母亲的不是?你想要天打雷劈吗?”老王妃也是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王妃。”白莲很是小声的喊了一句,像是在安慰老王妃受伤的心灵,素不知正是因为她这种诺诺的声音,让老王妃更加重了想要扶持自己身边的丫鬟生出长孙的心思。 “母妃你严重了。” 沈天殊慢慢的坐在了展‘玉’的‘床’边,拉起她的手,一双黑瞳紧紧地锁住展‘玉’的脸庞,语气很是深情:“我喜欢‘玉’儿,这一生都会喜欢‘玉’儿。她是我的妻子,就算是要生王长孙,儿子也要和‘玉’儿生。嫡出的王长孙难道不比庶出的王长孙好吗?” 装昏的展‘玉’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牙酸。这个男人是故意让老王妃讨厌她吗?老王妃明明说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但他非要拉着自己,这不明摆着等醒了以后,让老王妃虐她吗? 老王妃听着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尤其是之前还喊那个小狐狸‘精’是展‘玉’,这会已经喊成了‘玉’儿。还说什么要和展‘玉’生孩子的言辞来,这不是变相的拒绝了她刚刚的提议吗? “母妃不管嫡出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 其实老王妃之所以这么强势,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从沈桓成亲后,连冰两年都没有所出后,总是能够听到那些年龄相仿的老太婆嘲笑她没有孙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等于侮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是给淮南王府生下来儿子,可是儿子不给她生下孙子她也无言愧对列祖列宗啊!难道,真的是她前半生作孽太多? “母妃,小妾先妻子生下王长孙,你觉得这种事情要是让圣人知道,让世人知道,他们会怎么议论儿子?又或者是怎么议论淮南王府是管教不严的家族?” 沈天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见老王妃还想说什么,不免劝解她:“‘玉’儿的眼疾是前两天才发生的,并非天生。[.超多好看小说]”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直坚持,身上的气焰顿时少了不少。也就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发现所有的话全已经被沈天殊说死。 不管她是让他离开展‘玉’也好,也不管是让他和白莲生下王长孙也好,沈天殊总是有着很多的话来反对自己,其中最大的借口都是圣人有命。 “既然你坚持那母亲就只有一个要求。” “母妃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放下了握着展‘玉’的手,来到了老王妃的身边。 老王妃知道只要她一强硬的要求沈天殊做什么,肯定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决定采用另外一种战术和沈天殊沟通。 “母妃只希望你不能为了嫡出,而不去白莲的房里。”老王妃说着,还拿着白莲和沈天殊的手相叠,然后一脸的欣慰:“如果这一两个月传出来喜讯,母妃就是死也瞑目了。” “王妃!” “母妃!” 白莲和沈天殊两个人纷纷喊着,白莲则是一脸的惊恐,一副柔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保护起来,她红着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说着:“王妃你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笑话,如果老王妃死了,怕是她也再也不可能和沈天殊有瓜葛。她可是‘摸’清了贤雅苑那位南烟夫人的底细。那南烟可还是太后赏赐给沈天殊的,沈天殊这些年来也没让她伺候着,何况自己这个家生子的丫鬟? 老王妃要是好好活着,沈天殊必定会到自己房里。一旦进入房里,她就不怕沈天殊不会对自己动心。到时候再用上一些手段,她就更不怕不会怀上沈天殊的子嗣! 沈天殊则是觉得老王妃的话有点太过严重,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白莲吩咐着:“你扶着母妃回房间休息。” “是……” 白莲有些不舍,只是碍于沈天殊已经下令了,那她只好带着老王妃离开。 这一次,老王妃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被白莲扶着离开了他们二人的新房。走廊外,老王妃看着红着眼眶的白莲,有些心疼的安慰:“你这丫头我是自小看着长大的,殊儿这些年也一直在外,与你没有接触,相信时间久了就会知道你的好。”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在告诉白莲,沈天殊之所以看中了展‘玉’不过是因为和她相处的时间久罢了。 白莲明白了老王妃的意思以后,眼角的泪水也慢慢的收了回来。她很是听话的点头:“王妃说得是,我与郡爷不过才相处了两天。” 老王妃见她想通了,也就伸出手拍了拍白莲的手,两人相携着回到房间。不过她算是知道沈天殊的‘性’格,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再说展‘玉’自从老王妃和白莲两人离开以后,就慢慢的坐起了身。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廉郡王。” 沈天殊挑眉,觉得展‘玉’的称呼有些问题。以往这丫头都是喊自己为郡王或者郡王爷的,如今这有些喜怒不明的语气,是代表着生气了吗? “你醒了?可还感觉身体有哪些不适?” 沈天殊也连忙坐在了‘床’上,探出手抚‘摸’着展‘玉’的额头,想知道她的身体烫不烫,有没有得了风寒之类的。 展‘玉’看不见但是却能听得见闻得到,见有阵阵的君子兰气息向自己袭来,她连忙将脸别过一边,不想让沈天殊触碰自己。 沈天殊见展‘玉’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手,心里有着短暂的失落后是惊讶。他立即快速的伸出了双手捏住展‘玉’的双肩,语气很是欣喜的问着:“你能够看得见了?” “郡王爷,痛啊。” 展‘玉’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喊,而是很安静的陈述着自己的感官,越是这样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心疼。 “抱歉,是我‘激’动了。” 沈天殊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可是他却不愿意送掉自己放在展‘玉’肩膀上的手。冷静下来以后的他见展‘玉’的双眼还是充满着灰尘,心里的喜悦减少了大半。 “绿意与青戈呢?” 往常要是看到自己醒来,早已经过来为自己洗漱了,而现在两个人不仅说洗漱了就连出声都是没有,难道她们两人并没有在房间内。 “她们二人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进来。”沈天殊说道这里,‘唇’角又忍不住上扬了起来:“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夫妻,我在的时候她们自然是要回避。” “你!” 展‘玉’睁大了双眼,想要问沈天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时,所有的声音却被沈天殊系数吸进了嘴里。 那‘唇’上的柔软在慢慢的磨蹭着她的‘唇’角,有着些许的胡扯刺得她的脸有些痒痒。展‘玉’想要把头往后仰,逃离沈天殊的这个‘吻’,却不曾想沈天殊的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往前推送着,倒是让她躲避不了这个‘吻’。 “沈……唔……” 好不容易在换气的时候,想要喊他的名字,让他停止这场无力取闹的游戏,可是却不成想被那人钻了空子。那人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唇’齿后,便很是霸道的吸允着她的舌,迫使她与他嬉戏。 展‘玉’看不见,所以她看不清楚沈天殊的表情。却是能够从他的‘吻’由霸道变得温柔,不由得他也慢慢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吻’的滋味。 沈天殊微微睁开了一双眼睛,看着展‘玉’也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在享受这个‘吻’,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他不由得将‘吻’慢慢的往下移动,有些使坏的含住了展‘玉’的耳垂。 展‘玉’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听到了这种让人娇羞的声音,展‘玉’立即收回了神智,推开了沈天殊。 沈天殊觉得怀里有些空落落的实在难受,想要再次拥住展‘玉’‘吻’着,奈何那人全是一脸惊恐和抗拒的表情看着自己。 “沈天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展‘玉’的眼睛有着湿润,她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又为何要这般‘吻’她?是觉得他魅力非凡? 沈天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安慰,可是展‘玉’却在触碰到以后,连忙甩手扔掉了。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决定和展‘玉’摊牌。 不过在摊牌之前,他还是有些问题想要知道。 “我对你没有恶意。”沈天殊解释,低下头时看见了她受伤的右手,声音之中也开始正经了许多:“能告诉我,那日在梅园发生了何事?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展‘玉’听着沈天殊这些的疑问,心里也立即明了这些事情怕是隐瞒不住。反正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再者她也已经答应他演完了一场戏,沈天殊一个廉郡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便宜主子下了命令,让我在大婚之夜杀了你。” 沈天殊听了展‘玉’的这句话就明白,自己预料的没有错。果然是沈桓派人去找展‘玉’,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那你的手呢?” 展‘玉’抬了抬手,发现伤口已经被纱布缠绕着。她抬起左手‘摸’着纱布,声音飘渺:“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这话是实话,可是听在沈天殊的耳朵里,却有点不敢相信。 “那人给我匕首时,我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掌,所以才会有了这伤口。”展‘玉’说完又解释了一句:“给我匕首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一瓶解‘药’。” 沈天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相信展‘玉’没有说谎。 “那给你匕首和解‘药’的这个人是谁?”虽然他早已经猜测到了是红娘,但是他想要亲耳听到展‘玉’说这个人的名字。 第186章 想逃走 展‘玉’紧抿着双‘唇’不愿意透漏红娘的姓名,在这个世上红娘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无弹窗广告)-79-也是第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人,她不想伤害红娘。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紧抿着红‘唇’不说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又问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展‘玉’想起了昨晚那个男人说的话,说让她小心身边人,尤其是找她的人。她是说还是不说? “也没什么,就是来了一个人把我劫走。我以为是便宜主子就接下了手里的红绸想要留下线索,谁知那人只是带着我在空中飞了一个时辰,便又把我放在了地上。” 展‘玉’说的轻巧和真诚,丝毫没有在说谎话的样子。 沈天殊微微皱眉,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看着展‘玉’一脸的轻巧却又让他觉得,或许事实就是像展‘玉’说的那样。 “他没说什么?” 展‘玉’摇头:“他什么都没说,我也看不清他的脸,问他问题他也不回答我,最后嫌我烦把我丢在了地上。” 沈天殊眉头紧缩,这人到底是谁?他想要做什么?从淮南王府带走了展‘玉’却又不做任何‘交’易,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展‘玉’见沈天殊一直不说话,于是微微侧头,想要寻找沈天殊。无奈担心再进入那人虎口,只好假咳了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郡王爷,现在婚也结了,‘交’易也完成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展‘玉’觉得自己要尽快离开沈天殊的身边,因为她总觉得最近的沈天殊很奇怪,很爱在她不能防备的情况下,就去亲‘吻’她,如果不赶紧跑,难保有一日自己会被这人吃干抹净。 “想走?” 沈天殊的声音陡然转冷,紧紧地抓住展‘玉’的手,问着:“是不是想和东林玥双宿双飞?” 展‘玉’一听沈天殊这话就觉得有些生气,他这意思是不打算让她走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展‘玉’生气的想要挣脱沈天殊的禁锢,只可惜越是挣扎越是被那人攥的紧。她以前还把沈天殊当做谪仙一般的人物喜欢着,怎么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个无赖?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沈天殊想起梁渊说的话,这才觉得他说的很对。展‘玉’一直把这桩婚事当成一场‘交’易,再者她和东林玥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那种感觉,让他嫉妒。[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廉郡王!你是无赖吗?”展‘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攥的生疼,这个沈天殊不仅无赖,仿佛还有喜欢虐待人的倾向。 “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吗?你帮我开聚贤斋我陪你假结婚,引背后的黑手出来不是吗?如今‘交’易完成,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人?” 沈天殊见展‘玉’‘激’动地样子,心里也有着些许的歉意。只是一想着如果没有这桩婚姻捆绑着展‘玉’,她或许就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妙曼的身材那甜美的滋味,就此再也不是自己的,一想到那种可能,就会觉得有种撕心的疼痛。他不允许,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展‘玉’,你已经是我的妻,想走已经不可能。” 沈天殊的声音冰冷,像是判官在宣判着展‘玉’的生死。 展‘玉’的心顿时凉了起来,她昨天晚上就感觉事情变得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猜想真的会变成事实! 沈天殊看着展‘玉’一脸惊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解:“展‘玉’,你的心里明明有我,既然与我成亲你里应该高兴才对?” 展‘玉’听到沈天殊这有点自负的言辞,不气反笑:“廉郡王,你该不会认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以后就不会变心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你了。还有你的心里有连冰,为何却又要与我成亲?你我都知道原因不是吗?再者和一个不爱我的人成亲,我为什么会高兴?” 沈天殊听着展‘玉’有些嘲讽的话语,想要解释却发现展‘玉’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是他动了别的心思,才会想要‘弄’假成真。 “你的心里现在,是东林玥?” 沈天殊问的声音有些迟疑,有着不确定有着不敢相信。 展‘玉’脾气一上来,自然是你说什么她承认什么,即使事实并不真的如此。 “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东林玥!我爱的人是东林玥!如果不是之前答应与你演这一场戏,我根本不会跟着你回来!” 展‘玉’每一句话都用着力气,让人听着就觉得她对这段感情充满了很多的自信与坚定。 沈天殊顿时脸‘色’煞白,奈何展‘玉’并看不见。 展‘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离开淮南王府,她已经擦觉到沈天殊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无害,他其实和那个便宜主子一样,都有着狠觉的一面,只是他这一面并不为人所知。 知道了沈天殊的另外一面,展‘玉’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如果是放在以往她或许会觉得有点荣幸吧……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不禁有些用力,声音也吸引了站在‘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 “郡王?姑娘她怎么了?” 绿意一时听到沈天殊大声喊着展‘玉’的名字,以为展‘玉’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问题,慌张下竟然忘记了改口。 沈天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漠,他斜睨了一眼绿意,声音没有感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可是……”绿意有些担心的抬头想要看一眼展‘玉’的情况,却没想到入眼竟是一双愤怒的眸子。 “本郡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沈天殊周身的愤怒让他显得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绿意本就胆小,再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有点无主的喊着:“姑娘!” “啪!” 绿意捂着自己右半边火辣辣的脸颊,眸子中的惊恐更甚,她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让沈天殊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旁跪着的青戈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连忙将头紧紧地埋在地上,不再抬头。 “从今往后,再敢让本郡听到你们喊郡王妃为姑娘,自己掌嘴十下!”沈天殊说完,又让他们两人出去后把房‘门’关上。 “沈天殊!”展‘玉’听见房‘门’被人关上,不管眼睛是不是能够看见,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摔倒,只是脚有些崴到了。 “你凭什么打我的丫鬟?她们有什么错?”展‘玉’向前走着,一时不察竟磕到了凳子,就那样跌坐在了地上。 沈天殊其实很想上前搀扶,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敢想就此离开,心里对她的气愤更甚。她的眼睛看不见,身体还中着胭脂红。就这样的身体还想离开?岂不是想要被沈桓暗中杀了? “她们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罚。” 沈天殊双手背后,表情淡漠。周身上的气息,仿佛犹如天生的王者,让人不能直视。 展‘玉’忍着膝盖和脚传来的疼痛,咬牙解释:“是我不喜欢听郡王妃这个称呼,让她们两个人喊我为姑娘的!你想要惩罚,就惩罚我!惩罚两个丫鬟,算什么君子!” 沈天殊本就觉得有青戈在,绿意定然不会犯错。他也觉得两个丫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淮南王府还喊展‘玉’为姑娘,原来这一切都是展‘玉’自己安排。 “你以为我不会罚你吗?”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坐在地上不起,再想着她的身体状况,只好弯下身将她从地上抱起,再次放在了‘床’上。 “沈天殊,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展‘玉’的话尤其是最后“‘交’易”二字,深深地刺痛了沈天殊的耳朵。 “展‘玉’,不该忘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沈天殊低眉,看着脸‘色’粉红的展‘玉’,见她脸上有些不解于是解释着:“这桩婚事早已经不是一场‘交’易,而是圣人赐婚。你觉得你就此离开,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展‘玉’觉得右手的伤口仿佛又裂开,不然心也不会痛的时候,还在往下坠落着。 “沈天殊,你……” 展‘玉’最终还是合上了双‘唇’,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了意义。她当然明白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是圣人的不满,是便宜主子的不满。不管如何,只要离开淮南王府,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跟在沈天殊身边,或许她还能得到他的庇护,能够多苟活几天。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沈天殊想要迎娶世家小姐做郡王妃轻而易举,为什么非要迎娶她一个没有背景的棋子呢? “你就安心的待在淮南王府,不要再想着离开,也不要再想着什么东林玥。”闹了这么久,他想展‘玉’或许也该有些劳累了,他打算去上厨房让人给展‘玉’送些吃的,然后再带着展‘玉’去主房给老王妃敬茶。 “你这样算囚禁你懂吗?” 展‘玉’觉得哪里出了错,不然沈天殊为什么要囚禁她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棋子?难道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一直触‘摸’不到心的男人,也给她留了一个角落。 “只要你能留下来,囚禁不为过。”沈天殊走到‘门’前,转身:“从现在起,青戈和绿意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不要想着离开。” ‘门’,开了又关上。 展‘玉’双手抱膝,将头放在臂膀上。眼里不知怎么的,就发热了起来。有液体从眼角缓缓流过,浸湿了她的衣衫。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展‘玉’吸了吸鼻子,后又将头埋在了双‘腿’之间。 还记得初次见面他一身玄纹紫袍,乌黑的长发全部倾斜而下,疏狂和洒脱的他有着面如冠‘玉’的英俊面容,那眉目里面的淡漠让她看见以后,只感觉惊为天人。 他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与危难,让她的心动摇。她认为他是大英雄,可最后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 沈天殊,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第187章 寻医仙 沈天殊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忘了一眼脸仍肿着的绿意。(.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心里终究还是过意不去:“这里先让青戈守着,你下去敷‘药’。” “是。” 绿意忍住想要哭泣的意愿,对着沈天殊行礼答谢,也不管沈天殊是不是已经走远。 沈天殊一路走来,顿时让很多人‘精’似的下人明白他不开心。百里米站在贤雅苑里听着沈天殊的吩咐,很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沈天殊身上有着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冰冷气息。 她不禁有些好奇的抬头打量着沈天殊,只见他的眉头有着淡淡哀愁,眼里也有着一丝的嫉妒和无奈。百里米再综合着沈天殊吩咐的任务,立即明白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展‘玉’。 只是她很想问沈天殊,既然两个人都相爱着彼此,又为何要相互折磨? 展‘玉’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为沈天殊反抗沈桓;沈天殊的心里也是一直有着展‘玉’的存在,不然也不会一直派着自己紧盯展‘玉’的安全更不会此时让她去查东林玥的行踪。只是两人却又别扭的不肯承认,才会使他们两人,越走越远。 “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主子说。” 百里米本是想和沈天殊说这件事情的,奈何当时展‘玉’也在场。虽然她是昏睡,可是一旁的人说什么,她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 “何事?” 沈天殊抬头望着天空之中偶尔飞过的鸟儿,想起那那日在魏王府的下午,她看着比翼鸟而发出的感慨。 “郡王妃的眼疾乃是心病,如果她内心的恐惧克服不了,怕是一生都不复光明。最重要的是展姑娘身体里胭脂红的毒素已经蔓延了全身的血液,就算是有解‘药’维持着,怕是也只能活上一年半载。”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收紧,说话的声音也有着颤抖:“可还有救治的办法?” “郡王妃的眼疾如果能让她保持每日开心,或许心结就会打开。而胭脂红的毒,就有点棘手了。”百里米有些惭愧的说着:“百里不才,不能治愈郡王妃!” “罢了,这也和你无关。” 沈天殊的手慢慢的松开,脸‘色’也比方才还要‘阴’冷一些。 百里米其实还想说着如果要是再让展‘玉’这么伤心下去,怕是会加快毒素在身体的蔓延,可是沈天殊却是不想再听的挥手,让她离开。 百里米走后,沈天殊再次回到长寿苑,他想去看展‘玉’。 魏王府。 宗仝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王爷,可从展姑娘的嘴里得知那炮为何物?” “哎呀!你不提我到忘记了!” 梁渊拿起扇子在手里拍了拍,总算是找到去淮南王府的借口了,宗仝真是他的福星,他正愁着找借口去见百里米呢! “王爷。.” 宗仝有些不太赞同的看着梁渊,虽然知道梁渊一向潇洒不羁,可是在这淮南十二城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着许多人盯着看着的,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定然是会被人传送到京师告到圣人那里的。 太子传信说圣人这两天的身子好了些,可是派梁渊去灵山取神仙草的事情,仍然是不能耽搁的。如今沈天殊大婚已过,梁渊也该前往南梁了。 “太子‘交’予你的任务,切不可忘记了。” 宗仝说完,听见有人进到书房,连忙又开始装作打扫的模样,素不知进来的人竟然是作为新郎官的沈天殊。 “你怎么来了?不应该陪着娇妻吗?”梁渊打开扇子,一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着,发丝随着他扇子的摆动来回飘扬,好不潇洒。 沈天殊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随后又看向装作打扫书房模样的宗仝:“宗先生,天殊有一事想要请教。” “郡王爷有何事?”宗仝觉得今日的沈天殊,比展‘玉’失踪时还要冷冽上几分。不由得挑眉,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要发生。 “南疆胭脂红可有解‘药’?” 百里米说解毒又些棘手,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魏王府问博学多才的宗仝。骐骥想要从宗仝的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吟’着:“胭脂红没有解‘药’,只有暂缓毒‘性’发作的‘药’物。长时间引用胭脂红的人,全身的血液会慢成毒血,直至浸透四肢百骸枯竭而死。但是死后,面‘色’却会犹如胭脂一般‘艳’红,故而得名胭脂红。” 梁渊的表情也开始正‘色’起来,见沈天殊这般严肃,就知道展‘玉’定是发生了事情。 “展‘玉’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点头:“百里说展‘玉’就算是有‘药’物维持,怕是也就只有一年半载的‘性’命。所以我才会来王府问宗先生又没有解掉这毒的法子。” 宗仝摇头:“老夫没有,不过这世上却是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展姑娘,只是这人行踪诡异不是那么好寻找。” “谁?” 听到有人能够救治展‘玉’,沈天殊脸上的冷‘色’也少去了不少。能救就好,这样他就可以去找那人为展‘玉’解毒,顺便再为展‘玉’医治眼疾。 “医仙银杏叶。” 见沈天殊和梁渊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解释着:“此人脾气古怪,但却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死人能够变成活人,如果能够找到他展姑娘身上的胭脂红,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此人行踪不定,脾气也极为古怪。医治病人全看心情,但是一旦医治,就绝对把人医治好。之所以会叫他银杏叶,是因为他在救治以后,留下一片银杏叶。” 宗仝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沉重:“我担心就算是你们找到他,他也不肯前来。” “宗先生可知道这人的行踪?我这就派人去找?” 沈天殊见宗仝对医仙也算是有些了解,心里连忙想着让炎庆或者百里米去把这医仙请来为展‘玉’医治。 谁知宗仝却是摇头:“老夫不知,再者这个人脾气古怪,有不少皇室成员亲自邀请,也没有一人成功。因为他曾亲口说过皇室与权贵不救,所以就算郡王你亲自邀请,也怕是没有机会的。” “有趣!”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二人对话的梁渊合上扇子,觉得这个叫做医仙的人着实有趣。只是他用着九十八的名头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听过这个医仙,会不会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宗先生,你说如果我用江湖上的身份邀请医仙,可还有几乎?”梁渊的话提醒了宗仝,他觉得梁渊的这话可行:“江湖人的邀请,应该会比皇室成员成功的几率大些。” “那要不然我去寻找他的踪迹,让天殊去上南梁去寻找神仙草?” 梁渊觉得这两件事情都是一样的紧急,不免提出和沈天殊‘交’换的要求。毕竟展‘玉’如果要是突然暴毙,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再也每人解开,再者他也舍不得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就此香消‘玉’损了。 沈天殊心比自己细,行事也有着多方面的计划,比自己谨慎的多。如果要是让他去南梁寻找神仙草,那成功的机会比自己要甚。 宗仝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太子传来的信上也特意‘交’代过这一点。也猜到梁渊会让沈天殊去南梁寻找神仙草的想法,故而特意又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看着梁渊,不要让他胡闹。 之所以会让梁渊去,宗仝心里也明白。毕竟沈天殊是一个外室成员,而梁渊是圣人的亲儿子,如果真得了神仙草自然会拿回宫里献给圣人,两人的身上还有着血缘关系,自然不会背叛太子。而沈天殊如果有了心思,背叛太子站在晋王一边,那可真得不偿失。 沈天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他也不会怨恨什么。毕竟帝王之家,自然凉薄。他也不期望真和太子亲如兄弟,只期望太子看在他衷心的份上,留下沈桓一命罢了。 “太子命你前去南梁寻找神仙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暗中找到南梁大皇子与他谈一笔‘交’易,事成之后那就是联盟,如果事情失败,那就是敌人。” 梁渊本还想着再推脱的话只好咽在了嘴里,既然还有任务那他就不在多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展‘玉’丫头三天回‘门’以后再走吧。” 梁渊现在不是很想走,皇宫里圣人的身体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太子的势力还没有彻底倒下,晋王肯定舍不得圣人就此驾崩,不然他就算是坐上了皇位,也会被人名不正言不顺。 沈天殊的一双剑眉则是拧着,梁渊要去南梁寻找神仙草,他也不能离开淮南城,这件事情该‘交’给谁去办呢? 淮南王府。 自从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依靠在‘床’的一角,她突然很想东林玥,如果东林玥在肯定能够帮助她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东林玥有着莫名的信任。 青戈这个时候推‘门’走进了屋里,发现中午送来了饭菜依然纹丝不动的放置在‘床’头。青戈微不可闻的叹气:“郡王妃。” 展‘玉’现在一听到青戈的声音,就不觉得想起早上那冷漠的沈天殊。内心不由自主的排斥青戈的靠近,当感觉到青戈拉她的手臂时,像是躲着可怕的‘毛’‘毛’虫一般,不让青戈触‘摸’。 青戈被展‘玉’的举动伤到,一双杏眼低垂,眼里也写着难过。只是她明白这个时候怨不得展‘玉’,她也了解的心里现在也很难受。 青戈只好将僵硬在空中的手‘抽’回来,安静的观察着展‘玉’的反应:“姑娘,不饿吗?” 已经一天了,她每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身体不会出现问题吗?郡王也在给王妃敬过茶以后不知去了哪里,如果要是他回来以后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况,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和绿意两人呢。 “你出去。” 展‘玉’头也不抬,冷声的驱赶着青戈。 青戈一惊,展‘玉’的冷声驱赶对于她来说,比沈天殊的责骂还要难受!青戈的心里闪过一丝酸涩,抬起头将那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全部‘逼’退,嘴角勾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的退出。 当房‘门’再次关上,展‘玉’的头也缓缓地将头抬起。她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她不是故意想要伤害青戈的。 展‘玉’将头后仰在身后的墙上,本是灵动的双眼此时失去了焦距。且那眼里仿佛‘蒙’上了重重地瘴气,看不清她的眼里到底写着怎样的难过。 “何必呢?” ‘床’前突然传来一记冰冷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展‘玉’立即将目光锁向声音的发源处,心里隐约的有些心惊。这‘门’一直都有着绿意和青戈两人看守着,而且窗户也都是关上的,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想离开吗?” 暗五看着不过一夜没见就已经憔悴许多的展‘玉’,这个‘女’人身体如此糟糕主子为何还那么喜欢她?难不成真的像是暗一说的那般,想要拥她为皇后吗? 第188章 寅时约 “当然想离开!” 展‘玉’听到那人问她想不想离开,没有做想就快速的回答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如果能够离开这里,或许她会可以找到救治自己的解‘药’,也不一定。 暗五看着一瞬间就来了‘精’神的她,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怪不得师傅警告过他世上有两种人的心思不要去猜,其中之一就是‘女’人的心思。 “你离开以后,那两个丫头的命,怎么办?”暗五一直隐藏在暗处自然是听到了沈天殊威胁展‘玉’的话,他也自然看见了展‘玉’和沈天殊两人亲‘吻’的画面,可是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 展‘玉’再次‘露’出了失望的面容,她怎么忘了呢?那个男人用着绿意与青戈的命威胁她,她怎么能够轻易地离开呢? 暗五看着展‘玉’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一会难过一会又满脸期待着的表情,觉得像是在看故事一般的‘精’彩。 “人一旦优柔寡断,就会失去很多本该自己的东西。” 暗五在暗杀过程中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人,本是该活命,却因为犹豫不决,舍不得而失去‘性’命。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背叛或者顺从,只要能活命,又何必在意两个丫鬟的‘性’命? 展‘玉’的心像是受到一击,这个男人说的很对。她从一开始,就是瞻前顾后,不想杀人更害怕失去‘性’命,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继续靠近沈天殊。发现自己的感情以后,她宁愿自己死,也舍不得伤了沈天殊。舍不得两个丫头的‘性’命,被关在房间。 她做的这一切,到底都换来了什么? 展‘玉’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就哭红的双眼此时再次流下来眼泪,肿痛的感觉随着眼泪的流出而让人感到阵阵刺痛。 “我本不想伤人,更不想残害任何一个生命。”流着泪的她,缓缓陈述:“奈何命运总是将我‘逼’到做决定的一面,不是被伯仁所杀,就是我杀伯仁。”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妥协?” 暗五觉得,能够去当皇后的人除却拥有一个母仪天下的心,还有一条更重要,那就是有过人的手段,该杀就杀的魄力。而展‘玉’此时的犹豫,并不符合他心中的皇后,也更不符合他那杀人不眨眼主子的妻子形象。 “我……” 展‘玉’惭愧,她每一次到最后的确是会采取妥协政策。.她想反抗的时候,总是有着很多现实来打击她,让她明白她的‘性’命只是如蝼蚁一般轻贱。 “罢了,是走是留明日寅时我来要答案。”暗五听到有人在靠近这房间,留下这一句话便瞬间消失。 展‘玉’坐直了身体,侧耳倾听想要知道那人去了哪里,‘门’窗都没有开,他是躲在了何处? ‘门’,被打开。 沈天殊走进房间里,一双犹如大海一般深沉的双眼环视着整间房屋的每一处。他明明听到了有异声,为何现在却没有丝毫的迹象?还有,本该守在‘门’外的青戈去了哪里? 沈天殊板着脸,周身散发着冷气走到了‘床’畔前。‘床’上的人儿抬着头,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眼泪,不觉有些让人心疼。 “为何哭?” 展‘玉’听见沈天殊的疑问,只感觉有些好笑。什么叫做为何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都是他自己吗? “眼里进了沙子,硌得慌。”展‘玉’却是自嘲似的说了一个冷笑话,只是她的冷幽默,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却是不懂。 “进了沙子?”沈天殊有些疑问的环顾四周,‘门’是他刚刚开的,窗户是关上的。而她眼睛的红肿,怕是哭了有一段时间。 难道这房间里,有什么人进来?又或者是青戈和绿意二人打开了窗户? 沈天殊秉住呼吸,仔细的聆听着这房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人在?可是他能够听到的,就只有展‘玉’一个人的呼吸。难道,他多想了? “为什么不吃?” 沈天殊拿起了‘床’边的饭菜,用筷子挑着那没有吃过一口的米饭。眼眸之中的黑‘色’,犹如乌云一般扩散在整个瞳孔。 “不合胃口。” 展‘玉’别过头不想看沈天殊,虽然她本就看不见沈天殊。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沈天殊的面前。 之前,她就是快速的把自己的心意暴‘露’在沈天殊眼前,才会被这人虐了一次又一次。从今以后,她应该学会隐藏,隐藏一切。 沈天殊看着展‘玉’本该水嫩的红‘唇’此时变得干燥,‘唇’瓣上还起着死皮。心里的愤怒犹如洪水绝提一般,他回头大喊着:“青戈!” 青戈刚从厨房中回来,就听见了沈天殊喊自己的声音,连忙端着燕窝来到房间里。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燕窝,青戈就跪在地上:“郡爷!” 沈天殊见青戈是去厨房为展‘玉’做燕窝,原本想要责怪她的心,顿时也就变得少了些。语气之中的愤怒虽然少些,可也足以让青戈感到胆战心惊。 “郡王妃是否滴水未沾?” 青戈的眼眸往下低垂,声音也变得颤抖:“是!” 沈天殊接过她手里的燕窝,冷眼的看了青戈一眼,没有让她起来。 青戈就这样双手往上举的跪着,身影不觉有些颤抖。沈天殊坐在了‘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如果再有下次,你自领五十大板。” “是。” 良久,青戈悠悠传来这个回答。 展‘玉’听着青戈的回答,雾‘蒙’‘蒙’的双眼里闪现出一丝痛苦。可也就在转眼间,消失不见。不发任何言语,紧抿着红‘唇’。 沈天殊有些意外,他都说这样的话来,展‘玉’竟然没有反驳。早上他不过是打了绿意一个耳光,展‘玉’就与自己理论,甚至还从‘床’上蹦了下来,而此时没有反驳不说,就连表情都是冷漠。 沈天殊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只当展‘玉’是累了。 “下去吧。” 青戈慢慢的收回来手,对着沈天殊跪拜以后,无言的离开了房间,又为二人关上了房‘门’。 这一幕,被一直关注着展‘玉’房间里动静的白莲看见。她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嫉妒,随后便迈着碎‘花’布走到老王妃的房间里。 沈天殊端着那燕窝,声音陡然变得温柔了起来:“‘玉’儿,喝点燕窝。” 展‘玉’听着他这种声音,陡然间身体便如点击一般‘抽’搐了几下。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善于伪装,可是却不曾想冷漠和温柔却能切换的如此自如。 “我不想喝。” 展‘玉’闭上眼睛,头埋在怀里像是真的不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饿了一天下来她是真的感觉自己前‘胸’贴后背,那种胃里空的感觉,时常让她感觉有一种酸味在身体里横行。 沈天殊的眸子再次‘阴’暗起来,他抓住了展‘玉’的手腕,那萧夫人赠送的手钏,高低不平的珠子被他握在了手掌里,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和展‘玉’之间,隔了千重山。 “容不得你不喝。” 沈天殊大口喝下一口燕窝,双手紧紧的捧住展‘玉’的脑袋,用力的亲‘吻’着展‘玉’的红‘唇’。他一边将嘴里的水递送到她的嘴里,一边尝着她的美味,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蔓延在他的身体里。 展‘玉’对于沈天殊时不时占自己便宜的举动,已感觉到习惯。只是心里不能接受,这种不是出自自愿的亲密接触。 黑暗之中,暗五将脸慢慢别过。 展‘玉’拼命地挣扎着,故意和沈天殊作对似的,把那燕窝的汤水全都系数吐了出来。沈天殊自然是擦觉到了衣襟处有着湿意,于是便有些不舍的将‘唇’离开了那双有些让人上瘾的红‘唇’。随着慢慢离开的动作,两人嘴里还有着一丝银线拉出,直至最后断掉。 如果展‘玉’要是能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羞愧的将头埋在‘洞’里,再也不要出来。还好,她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嘴角一丝凉意,但是她只当那是自己吐出来的汤水,并没有多想。 沈天殊被这一幕刺‘激’到,他眼眸中的深渊此时变成了能够烫伤人的炽热,他觉得那身体的火像是要把自己烧的粉碎。 “‘玉’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让人一听不觉得身体紧绷起来。展‘玉’在现代也看过不少小说,也看过一些艺术片,自然是能够他的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 她也过不得是不是能够看得见,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展‘玉’撑开了双手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曾想手被那人拉住,不过是一瞬间就跌入了那人的怀里。 “你想做什么?” 展‘玉’不由得慌神了起来,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从自己的脸上又看见了连冰?又或者是他突然想假戏真做?不管出自什么意思,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沈天殊听着她的声音里总算是有些变样,也稍微踏实了一些。这样的她,才像是一个真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木偶。 “想做什么?”沈天殊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笑,故意把展‘玉’压倒在了‘床’上,随后又将‘唇’放在了她敏感的耳垂旁:“当然是想要与你游龙戏凤。” 展‘玉’被沈天殊的动作搞得耳朵痒心也痒了起来,她不禁的开始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奈何身上的人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稳定如山。 很快,展‘玉’便觉得身上的人变得僵硬了起来,而且小腹间还有着一丝异样。她总觉得那里有个很硬的东西在盯着自己,她脸‘色’有些煞白,顿时就想把沈天殊推得远远地。 她是新世纪的‘女’‘性’,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流氓!” 沈天殊听着她这有点娇羞的咒骂,嘴角的笑意不禁更加的深了起来。只是身体某处的紧绷因为展‘玉’的胡‘乱’挣扎,而变得更加的叫喧。 “不要再动。” 沈天殊紧紧地抱住展‘玉’的双臂,让她不要在动。他怕一会他会忍不住,就这样要了展‘玉’。他还是有着一丝理智尚存的,他明白如果就这样要了展‘玉’,怕是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第189章 柔情意 展‘玉’果然很听话的没有再动,只是躺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眨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生怕自己一个眨眼也会引起那人的****。 沈天殊有些不依不舍的从展‘玉’的身上慢慢站直了身体,看着展‘玉’一身僵硬的躺‘床’上,本事灵动的双眼,此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某处,不敢眨眼。 沈天殊见状,刚想说展‘玉’没有必要绷那么紧,但是随后就听见‘门’口有人走进,听那声音像是两个人。沈天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做到了‘床’边,拉着还僵硬躺在‘床’上的展‘玉’。 展‘玉’刚想惊呼,就被一张温暖的手掌心堵住。而那人还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有人来了。” 习惯‘性’的,展‘玉’觉得沈天殊这么做,是要演戏给别人看。不自觉脸上的笑意就浮现,随着她的动作,酒窝在两边若隐若现。 沈天殊拿起一边的燕窝,里面还剩下点点的汤水。他拿起了汤勺舀着汤水,送至展‘玉’的嘴边时还有点不放心的,放至自己的‘唇’边吹了吹风。 当老王妃和白莲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沈天殊端着碗,喂展‘玉’汤水的画面。 白莲看到以后,心里有些担忧。因为她在老王妃的面前,可是说着沈天殊可能和展‘玉’白天关上房‘门’,肯定是有着什么有损风俗的事情发生。 如今沈天殊只是端着碗喂展‘玉’喝着什么,两个人的衣服也都是好好地。不对,他们两人的领口是湿的! 白莲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精’光,正愁着没有证据挑拨,这下倒好,证据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老王妃没有看到自己预想的那般,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总算是这两人也知道百日不可宣泄****之事,还算是知道点道德。 “殊儿,这喂‘药’是何等的粗鄙之事?你贵为郡爷,如何做这种下人的事情?” 展‘玉’配合的咽下了那口燕窝,却觉得那燕窝里放的冰糖太过甜腻,一时间还倒有点反胃,不过瞬间那水吐出来不说,就是连胃里的酸水也吐了出来。 老王妃看到这画面,觉得很是恶心。连忙捂着鼻子,转过身不去看那地上的污秽,更不看展‘玉’此时是如何的狼狈。 老王妃突然觉得此时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白莲,我们走!” 老王妃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挑展‘玉’‘毛’病了,她现在只想着越快离开越好! 白莲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奈何眼下时机不对,值得搀扶着老王妃的手臂,离开了展‘玉’的房间。.心里却暗暗恨道:展‘玉’,这次算你走运! 展‘玉’听见她们两人走时对她的指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苦笑。有时候,就算是你不招惹麻烦,麻烦还是会主动找上你。 沈天殊则是连忙呼唤着百里米的名字,却忘记百里米已经被他派遣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倒是守在‘门’外的青戈听见以后,看到地上的污秽以后连忙跑着去找大夫。昨日那大夫被沈桓留了下来,说是以便老王妃发生什么问题以后,也好快点解决。 想必这个大夫此时正在丽华苑,去了一定能够找到的。 沈天殊将展‘玉’连忙搀扶着展‘玉’睡在了‘床’上,安妥好展‘玉’以后,他又亲自拿起一块赶紧的布将地上的污秽擦拭干净。 绿意端着晚饭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托盘不慎跌落下来。饭菜洒了一地,有的汤水再次‘波’及到沈天殊刚擦拭干净的地上。 沈天殊站起身,淡漠的看了一眼绿意。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发脾气还是继续保持着那无害的面孔,可是想着今日早晨那般对待绿意,想必自己要是笑,定然会吓到她。只好板起了脸孔面无半点暖意:“将这地清理干净,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 绿意也知道自己犯了错,顿时连忙紧张了起来。只是人越是紧张,越是会出错。她转身想要找扫帚打扫时,却不慎绊倒了自己的脚,顿时跌倒在了地上。 “哎哟!” 绿意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被‘门’槛磨破,顿时觉得有些生不逢时,为什么今天总是这样的倒霉? 沈天殊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展‘玉’却是听到绿意痛呼的声音,顿时猜想定是沈天殊又在欺负她的丫鬟!只是她不能在表现出自己对丫鬟的在乎,她不能在沈天殊的面前再展现出什么软肋,不然这个家伙又会拿着其他的东西,来要挟自己。 沈天殊皱眉,展‘玉’听到绿意痛呼,竟然也没有丝毫反应!是她没有听到还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日里她最是与这两个丫鬟要好的不是吗? 沈天殊双手被在身后,满眼的打探。 展‘玉’自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眼光在打探自己,故而更加坚定了自己表现冷漠的心。她相信她对绿意是否受伤表现出一点都不在意以后,沈天殊定然会怀疑,那两个丫头值不值得她心甘情愿留下来。 这个时候,青戈也领着大夫走了进来。青戈看这地上的饭菜,而那吐出的污秽之物却没有了,不禁有些奇怪。 但是展‘玉’的身体要紧,她也没有多做逗留,就带着大夫走进了里屋,来到了展‘玉’的‘床’边。 与此同时,沈桓的书房里,却在秘密的筹划着什么。 “现在淮南城都在为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事情而沸腾,更有甚者,有不少原本想要站在世子麾下的大人,都开始去魏王府攀‘交’情了!” 暗卫将今天探测到的消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沈桓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展‘玉’的脸与连冰极为相似,老二这些年的弱点也就是连冰,他本是想要借此来刺杀老二,却不曾想这个展‘玉’竟然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个大礼。 不禁先策划出来聚贤斋,更是和富可敌国的东林玥攀上了‘交’情,而如今她更是成为了东方彦的小师父,如果要是让世人知道,展‘玉’是自己的傀儡,不知道那些人会有着怎样的‘精’彩表情! “依我看世子你就趁此将展‘玉’是你安排的人告之世人,想必那些想要站在******的人,自然会到了晋王的一队!” 陈大人觉得这个消息要是让世人知道,那么沈桓在淮南的势力也会更大,倒是他也更加的体面不是吗? “不可。” 庄先生却是摇头,他对于这个提议并不赞同。假如让世人知道展‘玉’是沈桓的手下,那么稍微有点聪明的人,都会知道展‘玉’出现在沈天殊面前,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样做太鲁莽了。”庄先生看着陈大人,反对他的提议:“如果要是在这个时候让人知道展‘玉’是世子的人,那么众人就会明白这是世子不容自己的弟弟!这时要是让圣人知道,就更加有理由在世子身上加罪!” 圣人本就在世子身上找不到理由按上罪名,如果真要是这么做,岂不是正好给圣人找到了理由? 沈桓点头:“也是,圣人那个老家伙,最是不能容忍兄弟之间残杀,如果要是让他抓到了这个罪名,怕是本世子不仅会躲了兵权,就连爵位也会夺了去。” 沈桓说完,嘴里也不由得冷笑出声。这世上最没有理由憎恨兄弟之间弑杀的,就是当今的圣人。他的这个皇位,可也是踩着几个兄弟才爬上来的。 “那如今怎么办?只能任由那些墙头草两头倒吗?” 陈大人心里有些不公,觉得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落了下乘?如果要是依附******的人多了,不用想都知道******的人肯定会更加猖狂。 “对于那种不成气候,跟风倒的人,没有必要放在眼里。” 沈桓觉得那种没有去计较,现在唯一能够计较的就是东方彦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东方彦要是明面上站到了老二那边,那自然也就代表着他是看好太子。 “你们去上聚贤斋好好盯着,看那东方彦怎么想的?” 这个东方彦从小的时候,就知道皇位争夺不站队,当今圣人争夺皇位之时,他就曾这般说过。如此几十年过去,他可还记得自己的诺言? “是!”暗卫得了命令,便消失在三人面前。 庄先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黑暗。他想了想那展‘玉’身上的毒,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开口说着:“世子,所有的大事需要在一年内完成,超出这时间,怕是会难办。” “先生为何说这般话来?” 这争夺皇位大事,怎么事他们这些人说一年就能一年夺下来的? “世子莫要忘了,那服用胭脂红的人每月服用解‘药’,也只能活下两年的时间。而展‘玉’接近沈天殊如今也有半年之久,怕就怕她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活不过那么久。” 庄先生的话,无疑就是给沈桓提醒。是的,展‘玉’的身上还有着胭脂红的毒! 还记得那个为展‘玉’算命的先生,自从展‘玉’‘抽’了那一百零一支签以后,那先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有不少人都找他算过命,怕是他会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对了,那聚贤斋这几日的生意怎么样?” 沈桓想起那算命先生说凡是经过展‘玉’手的东西,都会变得相当顺利。而这聚贤斋就是展‘玉’亲自设计的,那么在对面就是他的福满楼情况下,收益会是如何? 陈大人一听到聚贤斋的名字,脸上不禁就有点绯红。因为这几日他们知府的一日三餐,全都是到聚贤斋购买的。 如果要是让沈桓知道,会不会扒他的皮呢? 陈大人的犹疑,让沈桓觉得陈大人并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没有监视聚贤斋。 “快说。” 沈桓的语气里已经能够听出一丝‘阴’冷,像是陈大人如果要是再敢犹豫,他就敢赏给陈大人一个耳光。 陈大人连忙拱手回答:“回世子!那聚贤斋****客满,就连四楼需要‘交’一百元代表身份的房间里,也都客满!那饭菜,是供不应求啊!” 沈桓的手不由得攥紧起来,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几日福满楼生意惨淡,都是因为这聚贤斋! 沈天殊! 沈桓在心里暗暗呐喊着沈天殊的名字,恨不得现在就能够把沈天殊杀死! 第190章 炮何物 聚贤斋。[.超多好看小说]-79- 平国公夫‘妇’字昨日参加婚宴以后,就知道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如今再面对这聚贤斋出自展‘玉’之手,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聚贤斋不说吃喝玩乐集于一体,更有教育意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又有几个王者能够明白农民的苦呢? 这农家院,想必是展‘玉’的心头大事,不然展‘玉’也不会留下他这个只会文而出不上力气的儿子。想必日后定然会让陈冲看很多关于种植方面的书籍吧。 只是当他告诉陈冲,展‘玉’竟然是东方彦的小师父时,那臭小子的高兴劲,竟然比他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弟子,还要开心! “父亲,展姑娘真的是东方师父的小师父?” 陈冲手里拿着的书,也没有翻看几眼。而是每当他想要阅读时,耳边就会自动的想起他父亲说展‘玉’竟然是东方彦师父的话来。 “冲儿,这是你今日问为夫第一百零八遍了!”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又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要是东方彦的师父,自家的儿子会不会也会这么兴奋?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情。” 陈冲听到平国公类似抱怨的话来,有着短暂的羞赫,可是只要一想到,连博学多才傲视天下的东方彦,也被展‘玉’的才气所倾倒,自豪感总是会不经意的蔓延在整个‘胸’腔。 “你不能相信的是,展‘玉’就此成为你的师祖。”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摇头,如果师父和徒弟在一起,那就是有为伦常,更别说是师祖和徒孙了!不过他很想知道,展‘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之前没听过这件事情? 再者他们这些时日也都住在聚贤斋,东方彦平日里做了些什么,相信住在聚贤斋的人都十分明白,唯一有遗漏的,就是冲儿出事当天。 平国公摇头,或许之前他们两人就见过面也不一定。毕竟东方彦和沈天殊的感情‘交’好,再者那展‘玉’也是沈天殊的妻子,一定是事前见过。 陈冲此时身体也已经能够下‘床’,不过只能在‘床’边稍稍站一下,离走路还是需要一段时日。他现在有些‘激’动地想要下‘床’,奈何只是刚抬起脚,就感觉到‘腿’部传来阵阵针扎般疼痛。 “冲儿,不可‘乱’动!” 平国公夫人见陈冲想要下地,心里虽然有些高兴,可是看着儿子脸上的痛苦表情,又觉得有些不忍,只好上前,紧紧扶着陈冲的身体,让他依靠着自己。[] “也不知道我这身体何时能够下地行走。” 陈冲看着自己的双‘腿’,眼里写着失落。 平国公却也只是无奈的叹气,将目光投向已经洒满了星星的夜空。 淮南王府。 沈天殊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展‘玉’,心里又气又恼。不可避免的,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又受罚了。 展‘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丫头哭泣的声音。一双柳叶眉不由得向上挑了挑,她们二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哭着,难道不怕沈天殊责罚吗? 难道是沈天殊不在吗?展‘玉’心里疑问,身体却是慢慢的想要坐起身来。只是却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身体很是虚弱。 “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她又感觉自己的胃空的难受,不由得伸手‘摸’着胃处,来回的‘揉’着,想让胃好受些。 青戈和绿意二人听到了她的声音,连忙抬起了头。见她醒来,纷纷都是惊喜的喊着:“郡王妃!” 展‘玉’听着她们两个人的称呼,虽然有些不喜,可好歹是没有发作。 “你可算是醒了!” 青戈连忙跪着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绿意也则是在一边附和着:“是啊!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展‘玉’看不见她们两人是不水受伤,但却能够感到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是来自‘床’下。她顺着青戈的手‘摸’着,却‘摸’到青戈是半蹲在‘床’上的,难道她们两个人是跪在‘床’前的? “起来吧。” 不管是不是跪着的,展‘玉’都是让她们两人站起身。 青戈和绿意有些疑问的将目光投向了一边,想要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不远处的沈天殊却是点头同意,示意她们两人均可以起身。 展‘玉’对于这样的沉默,也自然明白这间屋子里还有沈天殊的存在。展‘玉’脸上的松软自然是再次换上了招牌式的笑容。 “青戈,你去厨房给我煮些清粥来。” 青戈在她的调教之下,做饭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所以她故意支出青戈,也不会引人怀疑。 听到展‘玉’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青戈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下来。那大夫说展‘玉’空腹一天,突然喝燕窝的甜腻在胃里,会引起层层不适,等她睡醒以后,给喝上一晚白米粥,再好好睡上一觉,一切子都会解决。 绿意则站在了展‘玉’的身侧,‘揉’着她的肠胃,声音有些难过:“郡王妃,你可不要再这样吓奴婢了,不然奴婢的小命迟早会被你吓没的!” “呵呵……” 展‘玉’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说言语。她也顺从的让绿意为她‘揉’着肠胃,她在昏睡时,突然明白这世上,就算和所有人都为敌,也不能与自己的肠胃为敌。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胃,不然到时难过的,是她自己。 对于两个丫鬟,她是有愧疚之心的。可是当她让绿意二人站起身时,她们两个人竟然有停顿。青戈她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沈天殊才是她真正的主人。绿意倒是让她感觉到了失望,因为她竟然也看沈天殊的脸‘色’,而不遵从自己的意思。 也罢,是她要求的太多了。如果没有沈天殊和梁渊,她什么也不是。怪不得青戈和绿意二人,但是她们二人效忠着沈天殊,那么她们的生死,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沈天殊的手上了。 “现在何时了?” 展‘玉’想起,那个人曾说,是走是留寅时他会来要答案,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超时间了。 “回郡王妃,现在子时三刻。” 绿意不疑有他,以为展‘玉’只是想要知道她昏睡了几个时辰,怕展‘玉’不明白又跟着说上一句:“郡王妃你睡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展‘玉’听到这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子时三刻,离寅时还有一个时辰,这些时间给她考虑去留的问题了。 “这屋子里,除了你还有谁在?” 展‘玉’明知故问的问着绿意,他这么做为的就是想要将沈天殊引出,随后再将沈天殊请出去,这样她就可以和那黑衣人好好谈一谈。 “还有郡王爷在。” 绿意说完,低头的瞬间小嘴有些许不满的嘟嘴。她们姑娘都这般模样了,郡王还是不肯放她出去,不过是看不见而已,她和青戈两人可以当姑娘的眼睛! “郡王。” 展‘玉’脸上的笑容很是虚假,让人看了只觉得别扭,想要上前将她那假面撕掉,可是他却有些不舍得。 展‘玉’的呼唤,让坐在一旁的沈天殊站起身来:“我现在身体已无大碍,还请郡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然一会又会有人来观望,可就不太好了。” 沈天殊自然知道展‘玉’话里的人指的是谁,只是他并不相信,老王妃这个时候,还没有熄灯休息! “你放心,母妃她已经熄灯歇息。” 沈天殊回答完,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难道是想要夜宿在此吗?”展‘玉’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伸着手‘摸’了‘摸’‘床’边,语气高深莫测:“郡王可还记得在竹园那一夜,你与我同睡从而加重了你的伤口?” “自然是记得!” 那是他亲自设计的,他怎么能够忘记?而那伤口,是他将展‘玉’抱在‘床’上时,不小心裂开的,而非展‘玉’所为。 “如果你不怕第二日身上多一处伤口那就尽管夜宿此房。” 展‘玉’从枕头之下掏出了那日红娘给的匕首,拿住那匕首的手柄,在自己的眼前来回的摇晃着。 沈天殊见状,心里也知道展‘玉’现在厌恶自己是到了极致。本是想要和她最对的,可是耳边又想起了百里米说展‘玉’心里郁结的事情,只好满心答应着展‘玉’的要求:“那好,不过走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何事?” 见沈天殊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展‘玉’也不免痛快起来。 “象棋中的‘炮’到底为何物?” 沈天殊的话一落音,空气之中就变得寂静起来。安静的展‘玉’能够听到沈天殊的呼吸声。 展‘玉’脸上的假笑此时也变成了嘲讽的笑容,这才是这个男人真实的目的吧! 说什么皇上的赐婚,还说什么假戏真做,不惜囚禁自己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利用自己罢了! “想要知道?” 展‘玉’感到自嘲的同时,也同时觉得沈天殊这个人暗中又在琢磨什么?这象棋她拿出来快要一个月的时间,有什么异常之处,不应该当时问吗? “嗯。”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嘲讽,心里知道展‘玉’一定是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想要解释,却发现事实本就是如此。张了张得薄‘唇’,再次紧紧地抿着。 “明日辰时,我告诉你答案。” 展‘玉’说完,担心沈天殊会不走,又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在这个期间你要听我的。不然我就不会说那炮到底是什么事情!” 反正据她所知,那打仗用的火炮,也是北宋后期时候才发明的。这个朝代,正好是卡在唐代以后和宋代以前的,她可以很自信的说,在这个时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炮究竟是什么东西。而好死不死的,她也知道这火炮的材料是什么! 她在现代的时候,偶尔看了一个关于宋代发明的视频,其中就讲解了古时候的火炮制作方法,因为好奇,她就记下来,没想到来到这个时空后,竟然还有用。 沈天殊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不想离开:“等你用过膳,我自会离开。” 第191章 追踪记 展‘玉’也就不再强求什么,毕竟喝粥的事情,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他要是想看,那就让他观看吧。 正在这时青戈也端着展‘玉’要的白米粥来到了房屋,一进入房间,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绿意,见她是一脸的恐惧,心里也有了计较。 “郡王妃,你要的粥!” 展‘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青戈喂自己吃饭。有了粥垫底,展‘玉’觉得胃好受了许多,就连整个人也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当用完膳,展‘玉’侧头向着一边看去:“如今我已用完膳了,你可以走了吧?” 青戈和绿意二人纷纷有些惊恐的看着坐在‘床’边,刚喂完展‘玉’白粥的沈天殊,想要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却只看见沈天殊的脸上,有着短暂的不悦,但是好歹比展‘玉’昏‘迷’时柔软了许多。绿意则是想起了傍晚时沈天殊亲自擦拭展‘玉’吐在地上的污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沈天殊可怜。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沈天殊无声的将手中的碗筷递‘交’到了青戈的手里,声音幽怨:“自然。” 这边两个人正互相推开彼此,那边魏王府梁渊却是有些难过。百里米果然被沈天殊那个家伙外派出去,他去淮南王府也是白去。不知道,百里米现在怎么样了? 而被梁渊担心着的百里米,此时则是远远地跟在了东林玥一行人的身后。介于上次跟的太近从而被东林玥发现的事情,百里米决定这一次就是装成平民模样,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客栈住下。 百里米原本以为东林玥的行踪应该会很难寻,谁知他却是证明广大的行走在每个城市,白天他除却巡查铺子,逢人还问着一个叫做欧阳俊杰的行踪。 百里米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她也明白,这个欧阳俊杰是个医者,因为东林玥每当问完别人以后,他总是会说家里有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只有欧阳俊杰能够救治。 百里米看着东林玥走进房间休息的模样,也就暗暗隐藏与了暗处。她现在该要把自己探测到的消息告诉沈天殊了。 东林玥一进入房间,冰冷的面容就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他早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只是在知道那人没有恶意以后,就派暗一去探查那人是谁。(.棉、花‘糖’小‘说’)在知道是百里米以后,东林玥就更明白百里米来监视他的意义。 东林玥在双手背后,换上了一声黑‘色’玄纹锦袍。唤着:“暗一!” “主子!” 暗一从窗外跳了进来,有些疑‘惑’东林玥此时喊他有什么事情。 “拿着这块乾元‘玉’佩到寒阁,将田塍叫出来。” 暗一一听到田塍的名字,一双小眼睛顿时挣得像是杏眼!主子这个时候把田塍叫出来,是什么事情?那可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 “告诉田塍,让她伪装成丫鬟,到展‘玉’身边。顺便再让她把这‘玉’佩,‘交’予展‘玉’。” 东林玥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随后便双手被在身后,暗暗想着按照计划,寅时以后展‘玉’就会被暗五带出淮南王府。届时展‘玉’的身边有着暗五和田塍保护,应该不会被沈天殊找到行踪。 “主子!” 暗一有些不舍的看着手里的‘玉’佩,明明才从展‘玉’的手中要回来没有多久,现在又要把乾元‘玉’佩‘交’给展‘玉’,难道主子真的不怕那展‘玉’是什么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妖怪? “放心吧。” 东林玥挥手,知道暗一担心着什么。只是他相信展‘玉’,就算是想要离开必然肯定会把乾元‘玉’佩留下,她说在未来,她的手里有着一模一样的‘玉’佩。那就证明,这‘玉’佩终究还是他传送下去的。 “属下领命!” 无奈,暗一只好拿着乾元‘玉’佩飞身出了客栈。而这个时候,东林玥也借着夜‘色’,从窗户飞身而出房间。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白天不能楼面,晚上总是可以的。 展‘玉’在沈天殊离开以后,又让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在‘门’外站着,而她则是睁着一双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终于,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展‘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问着来人:“是你吗?” 暗五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扑捉到自己的脚步声,心里有着短暂的欣赏。但并不能够让他承认展‘玉’会是一个适合的皇后人选。 “嗯。” 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再一次传达到了展‘玉’的耳朵里。确认这个人是那个扬言要带自己离开的人,展‘玉’也就放松了起来。 “我想好了,我和你一起离开!” 绿意和青戈两人对自己不是真心,沈天殊也一直都是利用自己。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求得他人安稳,那样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不是圣母,被人如此欺凌不反抗还要原谅那人,甚至像是傻子一般,对他比原本更好!她是敢爱敢恨的展‘玉’!不是圣母玛丽莲展‘玉’! “确定?” 暗五对于展‘玉’决定与自己离开,还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要犹豫到寅时的最后一刻,却不想不过刚到寅时,她就已经想明白。 “当然确定!” 什么‘性’命什么柔情,统统和她无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首要任务就是先把自己身上的毒解开。 “你相信我?” 暗五看着展‘玉’就这么相信自己,不由得想问展‘玉’是不是傻?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呢?难道她不怕自己带她出去以后,将她暗暗杀了? “你自己说过,你对我没有危险,不是吗?” 昨日夜晚,他不救带着自己狂了一圈淮安城,最后又把自己放到了安全显眼的地方,让沈天殊把自己带回了王府。 暗五没有想到展‘玉’会拿着自己昨夜搪塞她的话,再次来搪塞自己。他看着一脸坚定的展‘玉’,没有子时沈天殊在时的虚假,此时反而是一脸的真实,不禁觉得还是真是的展‘玉’看起来顺眼点。 “我对你是没有危险,可到了外面,就不一定了。” 暗五看着展‘玉’,见她脸上‘露’出了短暂的害怕。心里则是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的心思是不是太浅了?总是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人前,如果要是有心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软肋会是什么。 暗五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无奈摇头。怪不得展‘玉’会被沈天殊用两个丫头的‘性’命要挟,要他他也会要挟。 “即使出了淮南王府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被陌生人杀死,总好比死在沈天殊的手里好得多。毕竟她为了沈天殊,可是连那个便宜主子都背叛了。如果最后要是死在了沈天殊的手里,她是不是死的很无语? “那你收拾一下行礼,我们此时就离开。” 暗五见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坚持离开,也就决定待展‘玉’离开。这个‘女’人要是好好调教一番,或许能够成为一个有手段的皇后也不一定。 “我没有什么行礼,只有这个盒子。” 展‘玉’拿起枕头旁边放着的盒子,示意他就现在就可以带自己离开。 暗五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这个‘女’人还真是决绝。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青‘色’的衣服,在夜空中有点太过扎眼。 “你披着这个!”像是便戏法似的,暗五从‘胸’膛里掏出了一个薄薄的黑‘色’衣物。 展‘玉’伸出手‘摸’索着那衣服,布料很是柔软。就像是水一般的让人感到舒服,触感的舒适让人舍不得松手。 暗五看着展‘玉’来回的触‘摸’,觉得展‘玉’眼疾,定然是分不清衣服的前后左右,只好将那衣服再次抓到了自己的手里,有些无奈的说着:“你站着不要动,我来帮你穿。” 展‘玉’听话的不动,任由那人摆‘弄’。还好那人的衣服,只是要穿一下袖子不用穿‘裤’子,不然才麻烦了。 暗五看着展‘玉’身上穿着主子日常用的夜行衣,不由得有些惊奇。怎么会大小合身?难道主子更改了尺寸不成? 暗五意味不明的看着展‘玉’,心里想过种种可能。但是都不能将他说服,主子对展‘玉’这么上心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最终,暗五还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决定等到任务完成以后,他去问暗一自己这一日所有的疑问。到时一定让暗一对自己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全都告诉自己。 “走吧。” 暗五见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窗子。随后用手臂夹着展‘玉’在自己的‘胸’前,决定从窗户处带着展‘玉’离开。 当他带着展‘玉’从窗户上跃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层层的‘侍’卫把守着。暗五暗道不妙,中计了! 暗五不由得怀疑身边的展‘玉’,因为寅时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不可能傻到告诉沈天殊,寅时他要带着他妻子远走高飞。唯一可能的就是展‘玉’自己说的。 可是他一整日都隐藏在暗处,他并没有听见展‘玉’对沈天殊说出这段话来。可是为什么沈天殊此时就站在‘侍’卫群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玉’儿。” 沈天殊看着展‘玉’身穿黑‘色’衣袍,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黑暗之中展‘玉’穿着这黑‘色’衣服,竟然有着犹如妖‘精’一般的灵动妖媚。 只是,他一想到这个小‘女’子,竟然答应和那个‘蒙’着面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离开,心里的怒火就烧着他的理智。 第192章 计划泄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声音,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棉、花‘糖’小‘说’),最新章节访问:.。沈天殊!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暗五一直紧贴着展‘玉’,自然能够感到到展‘玉’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到底哪里出了错,让沈天殊知道他们的行动? 沈天殊看着那黑衣人的手臂抱在展‘玉’的‘胸’前,就觉得碍眼至极。只是眼下他要了解这次的行动,是展‘玉’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展‘玉’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就站在对面,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身边要带着自己走的壮士。她可是知道,沈天殊的武功不差。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和此人离开?” 展‘玉’低头沉默。 只是这一个画面,沈天殊就知道展‘玉’只是承认了。只是沈天殊不明白,展‘玉’为什么离开? “留在淮南王府当郡王妃不是很好?为何要随着此人‘浪’迹天涯?” 展‘玉’一听到他有些自大的话,就觉得有些无奈。心里的那些恐惧也都慢慢消散,她抬起了头,语气很是认真:“郡王爷,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只是你应该明白此时,你不该拦我。” “你是本郡的郡王妃,你与别的男人‘私’奔,本郡为何不能拦你?” 沈天殊的眼神泄‘露’出一丝杀意,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心?是知道在没有得到那个答案以前,不能杀了她吗? “我已经说了,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你今日让我离开那么我自然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要加以阻拦,我不介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世人。” 展‘玉’说完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就不信沈天殊不害怕众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以后会怎样看他! “我们之间除却了夫妻关系,难道还有其他的关系吗?”沈天殊装作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台阶上的展‘玉’,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这个世上,向来是由权贵说的算。展‘玉’一旦离开这淮南王府,脱离了郡王妃的头衔,可就什么都不是了。纵使外面都在传着她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可那又如何呢?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墨客,难道不是吗?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介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更多人。(.好看的小说”展‘玉’说完像是故意一般,又说了一句:“得到这个秘密,相信你会在这大齐皇朝横着走都没有关系。” 黑夜中有人在听了这话以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横着走?那秘密该是有着怎样的‘诱’人?不觉间‘侍’卫看向展‘玉’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如果要是能够得到这个秘密,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就可以从此荣华富贵享不断? 沈天殊灵敏的感觉到身后‘侍’卫的心活了起来,心里担心这‘侍’卫中有沈桓的人。于是他连忙出声阻止:“够了,不要再说了!” 看起来太子猜的没错,这个炮的确是一个神秘武器。越是这样,他就越舍不得放走展‘玉’! 暗五听着展‘玉’的话,不由得暗暗摇头叹气。刚在屋里还觉得展‘玉’如果要是好好调教,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怎么能在关键的时刻把王牌漏出来? 沈天殊这个时候在看着那个劫持着展‘玉’的黑衣人,心里不禁有些怀疑,难道那人也是想要知道炮是什么东西不成? 想到这里,沈天殊眸子里的杀意变得更加重了。这个人,不能留! 沈天殊想到这里,就给身侧的炎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与黑衣人争斗,而他则是想趁机将展‘玉’带到安全的地方。 炎庆毕竟跟在沈天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于是拔出自己的剑,丢弃剑鞘便跃身向着暗五飞了过去。 暗五见状,担心炎庆的剑会伤到展‘玉’,只好揽着展‘玉’飞身躲过炎庆的剑。只是,带了一个人速度终究是慢了下来,不过眨眼之间暗五的臂膀就被炎庆的剑伤到。 无奈之下,暗五只好将展‘玉’放置在一旁,与炎庆厮打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观看一切的沈天殊看展‘玉’落单,立即飞身去向展‘玉’的身边。那厢的暗五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想要上前将展‘玉’夺回。 奈何他身后的炎庆丝毫不肯放过这一机会,手里的剑直对着暗五后背心脏的东方瞄准着,想要一击就中。 在暗五就快要飞到展‘玉’身边时,却感觉身体里多了一个异物。低头一看,却发现‘胸’膛处多了一把剑。 “唔……” 在剑‘抽’离他身体的那一刻,暗五不由得痛呼出声。 展‘玉’听着他痛呼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他会受伤。也不过眨眼功夫,展‘玉’觉得自己的脸上和手上有液体话落,滑到鼻尖一股血腥味冲刺着自己的嗅觉。 展‘玉’不可置信伸出颤抖的手,去‘摸’着那液体,感受着那液体有着些许的粘稠度,这才接受脸上和手上的是血。 “是你受伤了吗?嗯?” 展‘玉’并不直到那个要带走自己离开的男人姓名,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坏人。 暗五捂着自己的‘胸’口,冰冷的双眼此时写满了痛苦。他看着展‘玉’一脸的惊恐五和无尽的后悔,坚硬的心像是有一根羽‘毛’划过。 “你,保重。” 暗五快速将藏在袖口的烟雾弹丢在地上,趁着众人都不能看见的情况而飞身逃出。 当烟雾消散,众人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郡王,还追吗?” 炎庆看着那地上的血迹,问着沈天殊。如果这个时候去追,一定能够追到的。 沈天殊却是摇了摇头,被炎庆伤到了心脏,怕是也走不多远就会枯竭而亡。这样的必死之人,就没有必要再去追查了。 展‘玉’自然不知道暗五使了什么烟雾弹,只是听到炎庆说暗五已经走了,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而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在放下心以后倒下。 沈天殊看着展‘玉’闭上了双眼,身子也不由得向前摔倒,连忙伸出手将展‘玉’拦在了怀里。对着炎庆吩咐着:“快叫大夫!” “是!” 炎庆在寻找大夫的同时,也解散了那些‘侍’卫。而住在沈桓院落里的大夫则是感觉自己住在这王府简直比住在医馆还要累的许多。 不过才休息了没几个时辰,又来找自己!而且还是同一个病人!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了?他真的很累,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暗五捂着受伤的身体,向着城外的‘玉’园飞去。而在到达城外的树林里时,他再也没有力气跌倒在了地上。 当沈桓得到了夜晚发生的那一切消息时,‘阴’冷的表情上有着一丝的‘阴’狠:“你说什么?展‘玉’身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不仅如此,还说如果知道那个东西就能在大齐皇朝横着走。” 暗卫汇报完了消息以后,就被沈桓挥退。而沈桓则是立在窗边,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枯黄的三醉芙蓉不觉得疑问,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和他有着同样问题的,还有在展‘玉’房间里站着的沈天殊。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展‘玉’,虽然有着些许的歉疚,可是和太子来比,他觉得还是先解开太子的疑问才算是重要。 大夫总算是为展‘玉’诊好了脉,叹气的说着:“哎……这姑娘的身子,怕是最长也就半年了。” 他的话一说完,沈天殊黑‘色’的瞳孔不约的收紧。半年?百里米不是说还有一年半载吗?为什么到这个大夫嘴里,就变成了半年? “庸医!她怎么会只剩下半年的寿命?”沈天殊身上不过片刻间,便聚集了很严重的怒气。 大夫虽然感到有些害怕,但同时也能明白他这么生气的原因。毕竟展‘玉’是沈天殊新过‘门’的妻子,如今被自己说还有半年的寿命,任谁都是会感到生气。 原本这姑娘的身体就十分的虚弱,最多也只能‘挺’过一年的寿命。但因为这一天的折磨,怕是也就半年的寿命了。 “郡王爷,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这姑娘心里的郁结越来越重,如果不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怕是会让寿命缩的更短!” 沈天殊身上的煞气聚集的更多,一旁的炎庆害怕大夫会遭受到无望之灾,连忙对着那大夫躬身说着:“大夫,这里没有事情了,我这就送你回防休息!” 大夫也自然也查觉到了沈天殊身上的戾气,本愁着没有机会脱身。如今炎庆给了他一个杆子,他也就连忙怕了上去,以免沈天殊会伤及无辜。 绿意与青戈二人则是面面相觑,不肯接受展‘玉’只剩下半年寿命的事实。展‘玉’平日里明明那么的健康,根本不像是大夫说的那么严重。 沈天殊紧紧地盯住‘床’上的展‘玉’,看着陷入昏睡中的她依然还紧锁着眉头,藏在袖子中的双手也慢慢的紧握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等炎庆回来,青戈你告诉他让他传信给百里米,让她速速回来。” “奴婢知道!” 青戈拉着绿意连忙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沈天殊与展‘玉’两人。 沈天殊这两夜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脸上的疲惫很是明显,他‘摸’着展‘玉’紧紧皱着的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抚平她眉头上的皱纹。 “你梦到了什么?这么的不安?” 第193章 误会解 沈天殊用手轻轻地想要抚平她眉头的皱纹,奈何他的手只要一用力想要抚平她的皱纹时,她就会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想要避免他的触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访问:.。 “不要……” 在他犹豫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展‘玉’像是梦呓一样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沈天殊仔细的打量着展‘玉’,难道她说的不要,是不要让他把手收回吗? 沈天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展‘玉’在空中胡‘乱’飞舞的右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疼痛。他不能接受,展‘玉’还剩下半年的寿命。 “爷爷……” 展‘玉’梦见了爷爷,她看见爷爷一直向前走着,她怎么呼唤也不回头。虽然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但她心里总是感觉隐隐不安。她想拉住爷爷,可是爷爷跑的很快,她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 “爷爷快回来!” 刚一喊完,展‘玉’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的爷爷此时不见了。她什么都看不到,耳边还传来一阵痛苦的呼声,还有人不断求饶的声音。梦里的她伸出手捂住耳朵,想要堵住这声音传入到耳朵里。一闭上眼睛,就是满眼的红‘色’绸缦,随风飘‘荡’。 睁开双眼却又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他满脸血‘色’,嘴里还说着什么…… “啊!” 展‘玉’从梦中惊醒,坐起身以后,能看到的还是满眼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噩梦,知道一切都是一场梦以后,展‘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梦到什么了?” 沈天殊见展‘玉’满脸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心疼。拿出锦帕为展‘玉’脸上的汗水擦拭着,握着她的手也微微用力,想要让她心里的恐惧少上几分。 展‘玉’听到了沈天殊的声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地握着。她微微用力想要‘抽’掉自己的手,奈何那人拽的紧,不肯松。 “你怎么会在这?”或许是因为噩梦的关系,展‘玉’的脸‘色’此时看起来十分的苍白,就连那樱桃红‘色’的双‘唇’,此时也变得没有血‘色’。 “因为我怕你和别人走了。” 明明是担心她的身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变了味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果不其然,展‘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虚弱的小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疏离:“放心吧,我不会再走了。” “饿了吧?” 沈天殊眼眸低垂,不想再和展‘玉’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连忙转移了别的话题。 展‘玉’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现在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 沈天殊紧紧地看着没有表情的展‘玉’,想要看穿她的内心。奈何,他能看见的出了疏离,并没有其他。 “到了约定的时候了啊。” 展‘玉’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沈天殊的眼里着实的讽刺。因为她脸上的笑容,是嘲笑。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天殊别过了脸,不想看那刺伤他内心的笑容。只是攥着她的手,像是无意识的摩擦着。他昨日是‘挺’期待展‘玉’所说的答案,只是现在他却不想听到。他甚至都希望自己此时耳聋,听不见任何话语来。 “沈天殊,要不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展‘玉’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的决心,让他答应与自己‘交’易。 沈天殊一听到“‘交’易”二字,脸顿时冷漠了起来。他觉得这一生,他最不能听到的就是那两个字了。 “不如何。” 展‘玉’听到他冷声拒绝,脸上有着短暂的失神。不过随后她又想明白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无疑就是太天真了。 “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是什么?”即使知道沈天殊不肯答应是为了什么,可是展‘玉’还是不怕死的追问着。 “不想。”沈天殊紧抿着薄‘唇’,一双眼睛再也不看展‘玉’。 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说出的任何话,都像是一把刀,刺进到他的心里,让他躲避不能。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相濡以沫,形影不离? “我以为你会听的。”展‘玉’的话尾音有些许的娇嗔,像是在撒娇一般。 沈天殊觉得是在折磨自己,他不想让自己处在被动的一面,只好低吼着:“够了!不要再说了!” “这就受不了?”展‘玉’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沈天殊会比这还要能隐忍起来。毕竟他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在伪装,面对她的种种刁难和难缠,他永远都是一副微笑温柔不知生气为何物的谦谦君子。 而如今不过是刚刚成婚,他的‘阴’冷面就在自己的面前展‘露’无疑。她也是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沈天殊是什么类型的男人。 “展‘玉’,你不要‘逼’我。”沈天殊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被展‘玉’‘逼’到极限,原本他们两个可以和平共处的不是吗? 成为郡王妃,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值得开心庆幸的事情吗?为什么她如今却对自己这儿冷淡?甚至还想和别的男人一起离开? “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在‘逼’谁?”展‘玉’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容再次展现出来。那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颊上,像极了开在奈何桥旁的彼岸‘花’,美丽‘迷’人却又危机重重。 沈天殊被她的质问说的哑口无言,事情的确是他错在先。 “展‘玉’,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不仁在先。”沈天殊顿了顿,随后抱着她的右手,语气沉重的说着:“可是我是真心想要迎娶你为妻子,并不想把这桩婚姻当成‘交’易。且当时的我,并没有承认你的提议,不是吗?” 展‘玉’听到这话,不禁闭上眼睛,仔细搜索着关于那天从凝香阁回来后,和沈天殊的谈判内容。她记得第一次提出‘交’易的内容是她开聚贤斋,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沈天殊帮她解毒。可沈天殊却说那毒解不了,随后又换了谈判的内容。 “我能不嫁给你吗?” 这是沈天殊让她替换‘交’易内容时,她提出的条件。当时的他好像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回答自己,说是不能。想来,事情的确是像他说的那般。 “展‘玉’,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你与我成亲,帮我引出幕后黑手,事成之后,我帮你寻得神医帮你解毒,不是吗?” 沈天殊从一开始,都没有说和展‘玉’的成亲只是一场演戏。不过他当时,有着和展‘玉’类似的想法。本想着大婚后引出沈桓,圆满完成任务以后,他为她寻得神医解开胭脂红的毒,随后一纸休书放她离开,而越与展‘玉’相处,他越不舍,越想要将她整个人和心都霸占了。 “好像是……” 展‘玉’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提,关于那日的记忆也全部都想起来了。越是回想,她越觉得面前的男人越是深沉的可怕。 这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深?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自己? “本郡贵为郡王,想要娶妻怎么会是儿戏?” 沈天殊见她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松动,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再努力几下,或许能使展‘玉’心中放下芥蒂也不一定。 “所以,在大婚的当天才会有皇帝夫‘妇’以及太子的圣旨?”经过沈天殊这么一提醒,展‘玉’也缓缓明白了些许事情。 当时她还对于突然出现的圣旨,感到有着些许的惊讶。觉得沈天殊这场戏演的有些大,竟然连皇帝都搬出来了。原来一直都是真的,只有自己以为一切都是假象。 “嗯。”沈天殊没有否认,他是郡王,再者他的哥哥手里还有十万兵马,就算是想要娶个侧妃,也是要惊动圣人。毕竟,他的身份着实敏感。 再者圣人以及太子都明白这场婚姻是场假象,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允许展‘玉’自己主动提出离开。毕竟那是他们皇室赐下的婚姻!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展‘玉’觉得沈天殊为了引出背后的黑手,牺牲的太大。为了大局,可以迎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这样有野心的男子,她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是我的妻,不用想着评价与我。而是该想着怎么与我生个王长孙,懂吗?”沈天殊说完,手上一个用力,将展‘玉’拉近自己的怀里。 展‘玉’听着这话面红耳赤,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再残忍的对待自己后,又可以毫无芥蒂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来?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够囚禁与我?还偷偷听我和别人的谈话?”展‘玉’一想到寅时的事情就觉得沈天殊这个人,着实的坏透了。 “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而是那个人暴‘露’了自己的气息。”沈天殊身体没有受伤,功力也没有大损,一进入房间自然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暴‘露’了自己的气息?”展‘玉’无言已对,古代的男人大都有武功防身,而沈天殊的武功也不差,耳朵自然比自己这个瞎子还要灵敏上几分。 “你昨日的反应也很奇怪,不是吗?”沈天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的为她缓缓解析:“平日里,你最是心疼青戈与绿意那两个丫头,昨日你去对那两个丫头不闻不问,着实反常。” 展‘玉’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一定有几条黑线在上面挂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观察,是有多么的细致?才会从这点小事情就发现自己有想要逃离的迹象? “一直拒绝用膳的你,为了让我离开,竟然主动说想要吃食,这就更加奇怪。故而我就带着‘侍’卫,守在房‘门’外。”沈天殊说到这,心里微微一痛:“如果我没有查觉到你有异常,此时的你就已经不在我怀里。” 这有些类似深情告白的话,她听着竟然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不,不!她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感动?这个男人之所以一直在说着好话,不过就是想要知道炮是什么而已! 展‘玉’,你要清醒! 沈天殊并不知道怀里的展‘玉’此时内心做着怎样的挣扎,他只是觉得有她在怀里,他的心是多么的安稳。那种安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闭上眼睛去感受。 展‘玉’头埋在了沈天殊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双肩是他的臂膀,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温暖着她有些冰冷的心。 沈天殊,我能相信你吗? 第194章 办仪式 主子和好了! 当绿意和青戈两个人看着沈天殊搀扶着展‘玉’走出房间时,第一反应就是沈天殊和展‘玉’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竟然感到有着些许的失落?青戈行礼过后,看着展‘玉’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些许的苦涩。(.$>>>棉、花‘糖’小‘說’),最新章节访问:.。 白莲扶着老王妃二人在院中逛着,本就刻意的关注着耳房的动静,如今看着沈天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展‘玉’闲逛的画面,心里的嫉妒都刻意盖个长城! “王妃,你看那边!” 白莲知道老王妃并不喜欢展‘玉’,而此时的她虽然为沈天殊的小妾,可沈天殊却看也不看,问也不问。她此时在整个淮南王府十分尴尬,说主子也不是,说是丫鬟也不是。而造就成这一切的人正是那个瞎了眼的‘女’人! 她说大婚的第二天,抬自己为姨娘。可是大婚当晚竟然故意逃走,让沈天殊担心,不惜出动军队的人马,找寻她!等回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早上给王妃敬茶时,绝口不提抬姨娘的事情!其人更是待在了房间里一步没出! 老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白莲,见她的眼中写满了嫉恨,虽然你心里有些不适,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然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白莲的搀扶下,来到了沈天殊和展‘玉’的面前。 沈天殊远远地就看见了老王妃和白莲两人向着自己走来,只好轻声在展‘玉’的耳边说着:“母妃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老王妃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真是没大没小!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真不愧是一个民‘女’,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沈天殊听到老王妃的这些话,刚想发作却听见展‘玉’声音不卑不亢的说着:“王妃教训的是,展‘玉’自幼无父无母,承‘蒙’祖上保佑,与魏王爷结为异‘性’兄妹。待三日回‘门’后,我自会与哥哥说自身不足,让哥哥帮我请上几个教养嬷嬷。” “你!”老王妃被展‘玉’的话噎着,这个展‘玉’从一开始就是伶牙俐齿的!如果展‘玉’回府真的请了几个教养嬷嬷,到时圣人知道了,肯定会追究这其中的缘由。 老王妃暗暗恨得牙痒痒,她就不信自己一个王妃拿捏不住一个黄‘毛’丫头! “你不要以为你的身后有魏王为你撑腰,就可以不把老身我放在眼里!就算是我再指责你的不是,我也是你的婆母!” 展‘玉’听后笑了笑:“王妃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承认展‘玉’的身份?” 老王妃听后,右眼皮狂跳。这个丫头又想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哪个儿媳敢和婆母这般没大没小的说话?说话怎么不使用敬语?我是你的婆婆,为什么不用‘您’而是‘你’!” 展‘玉’嘴角的笑意更甚,果然是看不惯自己啊。连说话用的字都开始挑剔了。 “王妃教训的是!”无论她怎么说,展‘玉’就是不肯喊她母妃或者婆婆。这样为老不尊的人,她还真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殊儿。”老王妃的脸‘色’开始‘阴’沉起来,自称这个展‘玉’进‘门’以后,自己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还十分的宠爱着展‘玉’。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母妃有何事?” 沈天殊扶着展‘玉’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老王妃,心下立即知道,又有事情要发生。 “趁着今天天气正好,人也都齐了,把白莲正式抬为姨娘。”老王妃说了这话,又有些得意的对着展‘玉’说:“大婚当天的晚上你可是亲口答应,帮殊儿纳妾的。所以,这纳妾的仪式就‘交’给你办了。” 老王妃说了这些话,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他们二人面前走开。白莲则是含情脉脉的向着沈天殊弯身行礼,便也跟在老王妃的身后离开。 展‘玉’抬头望向左侧:“恭喜郡王爷,又有一位娇媚姨娘入室。” 这个老王妃就是故意刁难她的,明知道她双眼失明,却还是要让她五办纳妾的仪式,这不是明摆着的‘鸡’蛋里挑骨头吗? “‘玉’儿,抱歉。”沈天殊很是愧疚:“事先并没有预测到母妃会从安山寺回来,是我的疏忽。对于纳妾的事情,你就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郡王的自有主张是什么?是自己‘操’办仪式纳妾吗?”展‘玉’反问。 沈天殊因为她的话,脸上有红有白,语气也有些不悦起来:“郡王妃的意思是本郡是好‘色’之徒,缺‘女’人不成?” 展‘玉’无声的点头,事实的确如此。不然为什么这两日总是强硬的吃她豆腐。 “‘玉’儿,你真是让人爱不能恨不能!”沈天殊的话说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笑的一脸无害的‘女’人,按在身下好好惩罚一番。 想着两人的误会刚刚解开,气氛也不过刚好半晌,不想再看见沉闷了无生气的展‘玉’,沈天殊决定忍耐。这件事情就此翻篇,可是他身边的小‘女’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郡王,我还要为你纳妾,就先不陪你了。”展‘玉’猜自己还在长寿苑,因为印象里沈天殊带着自己不过刚走了几步,老王妃和白莲就来了。 于是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手臂就从沈天殊的手里‘抽’了出来。她逞强的站在那里,大喊着:“青戈,绿意!” 不一会,两个丫鬟便到了她面前,知道展‘玉’累了以后,便搀扶着她回房休息。整个过程之中,沈天殊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上分毫。 看着展‘玉’走进房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沈天殊这才不舍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无奈的摇头。孔先生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一幕正好被来向老王妃行礼的连冰看见,她叹气:“‘春’儿,你说当初的世子,是不是也和二弟类似?” ‘春’儿连忙低头:“奴婢不知!” 主子的意思,她们这些丫鬟怎么能猜测的到? “罢了,我们现拜见王妃。” 大家族里,有长者在,是要去请安的。以前老王妃在安山寺,她自然就省去了这个事情。现在看来,这丢掉的东西还要再次捡起来。 老王妃见连冰走进来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连冰,没有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展‘玉’! 有了展‘玉’相比,老王妃突然觉得连冰也就没有那么碍眼了。 “儿媳给母妃请安!” 连冰的万福礼行的十分标准,语气也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老王妃看着她的动作,也就没有像以往那般故意装作没听见,让她多站些时辰。在她行礼过后连让连冰坐下。 “今日是个好日子,白莲过了今日就正式成为殊儿的妾室,母妃见那展‘玉’没有几丝大家闺秀的模样,想必是不会‘操’办仪式。老身我这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她房中,帮忙布置吧。” 老王妃想的很好,她原本想让展‘玉’一个人‘操’办,为的就是有借口发作展‘玉’。现在连冰主动送上‘门’来,她怎么能够错过这样的机会? 连冰觉得老王妃这样的安排有些偏颇,哪有嫂子给小叔子办纳妾仪式的?那不都是小叔子的妻子或者母亲‘操’办的吗?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轮到她的身上?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愿,可是老王妃毕竟是长者,即使不对也要应着。 “儿媳省的,这就前去。” 连冰与‘春’儿两人走出房间以后,‘春’儿就有点气愤的说着:“世子妃,王妃让你帮郡王妃纳妾,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 如果要不是淮南王府离定北王府有些距离,她一定去找定北王将老王妃的罪状告上一番!这个老王妃时常仗着自己长者的身份,对自家小姐多加刁难。如今,还让世子妃自降身份去‘操’办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仪式!真是不知羞耻! “‘春’儿。”连冰喊着她的名字随后摇头,很是好心的解释:“不用生气,长者为大,我们小贝自然不能武逆长者的意愿。” “可是……”‘春’儿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当时世子纳欢儿为妾的时候,她家姑娘都没有‘操’办仪式,如今倒好,办完了一个郡王妃的婚礼,现在还要为廉郡王的妾室办仪式! “好了,不要再说了。”连冰摇头,示意‘春’儿不要再抱怨。她相信,现在最头疼的不是她们主仆二人,而是展‘玉’和沈天殊。 展‘玉’被绿意和青戈两人搀扶进了房间以后,展‘玉’就坐在‘床’上小声咒骂着:“沈天殊你个狐狸!扮猪吃老虎的卑鄙小人!” 青戈知道展‘玉’心里有怨气,也不阻拦她。只是对绿意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去‘门’前守着,以免这些话被心怀鬼胎的人听了去。 “当时真是瞎了眼。”展‘玉’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她觉得有眼睛还不如没有眼睛。看起来日后凡事不能光靠眼睛去看,还要用心去看,用心去聆听。 “姑娘,是否口渴?” 青戈见展‘玉’坐在‘床’上喋喋不休已经一段时间,有担心也有点好笑。敢说敢恨充满生机的她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姑娘,昨日那空‘洞’的展‘玉’,她不喜欢! 展‘玉’原本是想说口渴的,可是总觉得青戈说的话有点骂自己的意思,于是故意板起面容,声音也冷漠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连本姑娘都敢调侃!” “奴婢是真的为你担心,并没有调侃的意思。”青戈端着水走到她的身边,很是温柔小心的说着:“早上到现在你还滴水未进,奴婢是真的为你着想。” 被青戈这么一说,展‘玉’不仅渴还有点饿。她‘摸’了‘摸’肚子,问着青戈:“早上我用餐了吗?” “噗嗤……”青戈掩嘴一笑,手里端着的水差点随着她身体颤抖的动作而洒在地上。她将水低到展‘玉’手里:“姑娘,现在早饭还没有分膳食,你当然没有用餐啊!” “我就说我怎么有些饿了。”展‘玉’接过水,慢慢的放至到了自己的嘴边。刚准备大口畅饮,就听见‘门’外的绿意说着:“参见世子妃。” 连冰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第195章 互合作 怀揣着这个疑问,展‘玉’将手中的水放在了‘床’上,随后让青戈搀扶着她去‘门’前迎接。[.超多好看小说]-79- 连冰先一步走进了房中,见着展‘玉’向自己走过来,连忙柔声制止:“弟妹无需多礼。” 两人简单的客气了几句后,连冰便道明了自己前来的原因:“听母妃说今日便是白莲入‘门’的日子,便命我前来协助弟妹‘操’办仪式。” “如此就多谢过世子妃。”展‘玉’想要站起身向连冰表达自己的谢意,却被连冰拉住了。 连冰摇头:“弟妹不用太客气,我为你与二弟嫂嫂,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话虽如此可是她还是感到有些不悦,老王妃又何苦让自己儿媳心里长刺呢? 青戈和绿意二人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春’儿,像是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连冰嘴里说出来!其实她们更不相信的是老王妃竟然会让连冰过来‘操’办一个姨娘的仪式! ‘春’儿见她们两个人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里就更加的委屈:“真不知道王妃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就算廉郡王想要纳妾,那也该是郡王妃或者王妃她自己的事情,怎么就让我们世子妃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做那档子降低身份的事情!” “‘春’儿!”连冰的声音陡然间冷漠了几分,像是在不满‘春’儿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展‘玉’听到连冰突然发怒,心里突然有些想笑。看起来想要在这个朝代活着,没个演技是不行了!就连空谷幽灵犹如冰霜的连冰都有两三个面孔,那沈天殊游走在京师这些年,可否已经做到了八面玲珑? “弟媳,不要听‘春’儿胡说。”连冰见展‘玉’紧抿着红‘唇’不言语,以为是生气了。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也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世子妃不必紧张,其实就是‘春’儿不说,我也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妥。” 虽然不懂得大家族的把戏怎么玩,但是展‘玉’隐隐感觉老王妃明面上派连冰来协助自己,或许另有目的也不一定。 “哦?”连冰没想到展‘玉’也会是一个妙人,不禁感到有些有趣:“弟媳可否告知嫂嫂究竟哪里有些不妥?” “王妃命我办仪式,本就是为了刁难我一人,如今王妃又命你前来协助与我,怕是这里面会大有文章。”展‘玉’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她相信连冰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之所以能够猜到这其中有诡,不过是因为老王妃每次提起连冰时的那口气,有厌恶有不屑还有着恨,命这样的人来协助自己,肯定不会只是单纯的来帮助。 “弟妹心智玲珑,怪不得能与那名扬天下的东方彦成为师徒。”连冰第一眼见到展‘玉’时,就觉得她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心里没有‘阴’暗面。想着毕竟心思简单,没想到如今的她也已经会猜忌,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世子妃妙赞。”展‘玉’脸上的笑容有着短暂的凝固,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成为了东方彦当然小师父,更别说被人夸赞的时候,该怎么回答了。 看起来是时候找个时间,约一下东方彦,问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口喊自己为小师父? “那依弟媳之见,今日的纳妾仪式,嫂嫂是帮还是不帮?” 展‘玉’挑眉:“帮啊!当然要帮了!” 她原本还瞅着怎么反击给老‘妇’人,现在有了连冰她就知道了。连冰嫁给沈桓五年,想必在这淮南城一定认识了不少权贵,接她的手邀请那些贵‘妇’来,不是方便许多? “那我该怎么帮你呢?”连冰看着双眼雾‘蒙’‘蒙’的展‘玉’,心里有些可惜。 展‘玉’的‘唇’角勾起一丝坏笑,随后低声在连冰的耳边说着什么。因为声音比较小,就连站在身侧的几个丫鬟都没有人听到。 连冰听到这个事情以后,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她都不由得有些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好等到晚上看老王妃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嫂嫂就着手准备。弟媳且听嫂嫂消息,这期间你行动不便,就好声在房间休息吧。” 连冰看着小自己几岁的展‘玉’,心里有些心疼。年纪这么小,就要开始卷入世家的争斗之中,不知多年以后,她是不是还保留着自己的纯真? “谢世子妃体贴!”展‘玉’对连冰肯帮自己一点都不奇怪,老王妃让她过来帮助‘操’办仪式,心里想必不乐意。再者这些年,老王妃定然没少给她苦头吃,如今有个机会帮她出气,定然会抓紧的。 连冰走了没有一会,膳食也就端了上来。饿了许久的展‘玉’埋头苦吃,直到肚子吃的圆滚滚的这才放下了筷子。 贤雅苑的沈天殊听着青戈的汇报,嘴角有着些许的宠溺意味。他倒想看看,晚上展‘玉’和连冰两人能给众人,呈上什么样的好戏! 连冰先是找到了沈桓,随后和他说明了情况。打算借沈桓的人马,去邀请众位权贵以及贵‘妇’们前来府中祝贺。 沈桓听到连冰的这些话,如沐‘春’风的笑容少了几分:“母妃真是太过胡闹!不行,我这前去与母妃理论!” 当时他在大婚第二天纳妾,不过是为了故意气连冰而已。而老王妃这是诚心给老二添堵,添堵就是了,他也乐的其成,只是没有想到母妃竟然让他的妻子去为一个下贱的仆人‘操’办这些事情! “世子!”连冰娇嗔,示意他息怒,随后又说着:“母妃之所以这么做,怕是也是为了埋怨我这些年一直未能为淮南王府生出王长孙,如果你此时前去理论,怕是母妃又不知该怎么念我。不如就如了她老人家的意思,替弟媳‘操’办这件事。” “连冰……”沈桓有些无奈的叹气,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戎马半生杀敌无数,天不怕地不怕,护的了江山护的了城池,却不能为心爱的人守得一方净土。 想起他那有些无理取闹的母亲,沈桓无奈叹气。这些年来,他有尊敬过爱戴过也恨过。 “这些年辛苦你了。”看着连冰美如画的脸,沈桓深情的亲‘吻’着那娇‘艳’的红‘唇’。 卧房之中,两人深情的纠缠了一会,随后连冰便脸红的将沈桓推出了房间。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她行为放‘浪’! 沈桓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哑然失笑。他那冷若冰霜一向不为凡事动情的小脸,此时也为自己有了表情。或许再等一年半载,他们之间也会有孩子在膝下缠绕。 感动虽感动,沈桓和连冰二人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邀请有身份的人前来淮南王府参加喜宴。 当众人接收到淮南王府再次发出的喜帖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很是‘精’彩。这两天前刚参加过,今天晚上又要去? 淮南王府是缺银子还是缺吃喝了?众人仔细的看了看喜帖上的内同,才发现竟然是纳妾! “老爷,这纳妾淮南王府也搞得这么排场,不怕被那群御史知道弹劾?”平国公夫人拿着连冰的邀请函,眉头紧皱,不知道这淮南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关于廉郡王纳妾的事情,你且不要告诉冲儿,我怕他知道这件事情气大伤身。”平国公说完也忍不住的叹气:“你说这到底算什么事?我们的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展‘玉’却丝毫不知情,哎……” 平国公夫人听后,也忍不住的惆怅:“本对冲儿没有传宗接代的要求,只想着留下他的命就好,如今他倒是对那展‘玉’……”她实在难以启齿,本对儿子动了心该高兴的,此时却让她觉得不如不动心。 安国公侯府。 老太君接到连冰递来的帖子后,脸上的笑容‘阴’深的吓人:“让你伤我栎儿,不过新婚第二天就失宠了!真是大块人心!” 徐世子妃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老太君,并不发表任何言语。关于展‘玉’大婚上的事情,她可是亲眼看见的。她就知道那老王妃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压展‘玉’和连冰的机会,没想到竟然事情发展的会这么快。 “你且先回去准备一下,未时你我二人前去淮南王府,已经几年未见淮南王妃,老身我也着实想念。”老太君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着嗜血的迹象。 徐世子妃柔声地回答:“儿媳这就前去准备!” 其实,她的内心则是冷笑。老太君的心思她可是清楚,看起来淮南王府的两个儿媳,怕是有苦日子了。 这件事情毫不意外的,梁渊也知道了。伴随着他知道的片刻,展‘玉’的帖子也送到了他的手上。他打开了帖子发现里面竟然还夹着一个信封,毫不犹豫的拿出里面的信封,看着上面有些怪异却不影响阅读的字体,梁渊不禁眉飞眼笑起来。 他就知道展‘玉’那丫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更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不会反抗的主。如今看着这信上的内容,更是确信晚上又有大戏可以看了。正好这两日因为百里米离开,他着实无趣的打紧。 白莲一边服‘侍’老王妃的同时,也不忘了关注着展‘玉’的行踪。发现展‘玉’一整个白天都是很安静的坐在屋子里,没有丝毫为她去张罗的意思,心里不禁急了起来:“王妃,郡王妃怎么一整天都没有出屋啊?” “一个瞎子你让她出来瞎逛什么?” 老王妃觉得白莲这两天越来越不安分,虽然她明白做下人的总是想要翻身做主人,可是这个丫头难道不应该在她面前学会隐藏? 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心中的焦急和嫉妒显‘露’出去,这样肤浅的丫鬟,是怎么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 白莲感觉老王妃的话语有些不悦,连忙偷偷的看了一眼老王妃。这才发现老王妃竟然用着一丝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连忙慌了神起来! “是白莲欠缺考虑。” 做错了事,还是赶紧跪下来认错。 第196章 再怀疑 “起来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老王妃见她认错的态度还算是积极,心中对她的厌烦也少了几分。毕竟是家生子,再者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也不舍让白莲受那么多委屈。 “谢王妃!” 白莲心有余悸的缓缓站起身,很是安静的站在老王妃的身侧,小心的伺候着。 老王妃则是经过白莲的提醒才想起,她今天是给展‘玉’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为白莲入室的仪式。如果是这样,就能够理解为什么白莲这么焦急。 “走,陪我到院子里转转!” 她并不打算直接找展‘玉’,而是先到丽华苑看看。连冰那丫头一向是乐于助人,知晓展‘玉’失明一定不会让展‘玉’去‘操’办事情。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度,还是先要去上丽华苑去看。 贤雅苑。 百里米的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疲惫,从接到炎庆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而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却又得知了沈天殊今天纳妾的消息。 一瞬间,百里米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为展‘玉’感到可惜。只是眼前的人才是她的主子,她只能看着而不发表任何言语。 走之前她已经提醒过沈天殊,展‘玉’的身体怕是很难恢复到正常,主子要是不闻不问,她也没有办法。纵使华佗在世能够使人起死回生,但是心死呢?怕是大罗神仙都解救不了吧。 “东林玥在找什么欧阳俊杰?” 沈天殊挑眉,这个时候东林玥去找这个人做什么? “是,听东林玥的意思,这个欧阳俊杰是一个会医术的人。”百里米只要一提,她都会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些许的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听过的。 “你先去上长寿苑为展‘玉’诊脉。” 沈天殊双手背后,不肯相信展‘玉’就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寿命会缩短那么多。 “属下领命!” 毕竟这里是淮南王府,自然百里米也就不能随意的使用轻功,不然沈桓故意将她当成刺客刺杀了也不一定。 沈天殊挥手让百里米离开以后,不过片刻梁渊便走了进来。一层不变的冰蓝‘色’上好绸缎长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肆意的扇着,好不潇洒。 “你今天也是宾客?”沈天殊有些意外,没想到展‘玉’竟然把梁渊也叫来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展‘玉’这是想要把事情闹大? “是啊,如果不是我好妹妹的邀请,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你们淮南王府竟然敢打皇室的脸面。昨日我刚说过十年后纳妾,不想才两日光景,就又大张旗鼓的纳妾。本王的脸,被你们淮南王府打的好疼啊!” 说话间,梁渊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真的有人打了一般。 沈天殊听他这般调侃,面上微微一笑像是在解释,有像是在狡辩什么:“这个妾室,可是你的好妹妹为我纳的。” “难道这其中没有你母亲的功劳?” 这白莲的名字,他可是在成婚当天的喜宴上,听那老王妃亲自说出口的。想都不用想,这个白莲肯定是老王妃强塞给展‘玉’的。 “长者赐不可辞,这可是你妹妹昨天说的。”沈天殊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放松和揶揄。 梁渊看着他的表情感到有些许的惊奇:“你开心是因为和展‘玉’和解还是真的因为要娶妾室?” 沈天殊昨日到淮南王府的时候,表情别说多臭了。全身都还散发着戾气,像是时刻都在准备着杀人一般。 “你猜。” 沈天殊心情好的背着双手走到了院落当中,他看着已经见晚的天‘色’,心里也开始期待:“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炎庆见沈天殊此时面‘露’喜‘色’,心里也逐渐放松开心了起来。梁渊的到来,还是很有好处的。 “回郡爷,现在未时一刻。” 听到才未时,沈天殊不禁摇头,这时间过得也着实有些慢了。喜宴安排的时间是在酉时,还有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你怎么来的这般早?”沈天殊转过头看着梁渊,有着些许的疑问。 梁渊则是冲他炸了眨眼:“听说百里米回来了,是不是?” 他一进入贤雅苑,就看见有一道紫‘色’的身影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故而不用多想,就知那个离去的背影,是百里米。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沈天殊有些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梁渊则是被沈天殊这样不尊敬的举止搞得有些气愤:“沈天殊!本王现在可是你的大舅哥!” 果不然,沈天殊在听到这话以后,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大舅哥?”沈天殊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危险:“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梁渊面‘色’有些微红:“我怎么不敢答应?”可是声音听上去,却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沈天殊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不想再继续与他纠缠着这个话题而是邀请他入室:“下两盘棋,如何?” “当然好了!”这两****是百无聊赖,能够消遣自然是好的。 长寿苑正殿。 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一看见老王妃,眼泪就开始掉落下来。她连忙挽着老王妃的手,哭诉着:“王妃姐姐,天灵真的十分想念你!” 老王妃被老太君这么一哭诉,不禁觉得有些寒颤:“天灵,你这是怎么了?” 两人因为同住在淮案城,年龄相仿,虽然爵位有些差距,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再者因为这老太君也是连冰的姑母,故而两人走的近些。 “王妃姐姐,你可要为天灵做主啊!” 老太君一边哭着,一边用眼角打量着老王妃的反应。她在沈天殊大婚的当天并没有来,为的就是想要给展‘玉’一个难堪。却不曾想他们压根没有人想到自己,也没有人发现,她没来参加婚宴的事情。 事后,她听说大婚当天,展‘玉’被怀疑不是清白之身时,她觉得很是解气。后又打听制造这一切难堪的人是老王妃以后,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 虽然她知道老王妃一直不喜欢连冰,可事实也的确是连冰做的不对。嫁到淮南王府这些年来不仅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还对沈桓冷冰冰的。 如果连冰是自己的儿媳‘妇’,想必早被自己给撵滚蛋了,何必让她继续待在自己的府邸里继续碍眼呢? 老太君忘记了,这些年来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庇荫之下才能让安国公侯府响遍在整个淮南十二城?又是谁一次又一次的解救杨栎与危难之中? “做主?做什么主?”心里明镜似的老王妃自然知道老太君是要说杨栎的事情,可是她不能装作一副知晓的样子,不然老太君肯定会埋怨她为什么不惩罚展‘玉’。 “老身的命好苦,老来得子生下杨栎,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划了。平日里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伤着!可怜我那宝贝儿子,却被展‘玉’……”哭哭啼啼间,老太君已经把整件事情说明,同时还不忘记把展‘玉’大婚之前夜宿‘玉’园的事情,加油添醋的描述了一遍。 老王妃听着这些事情,脸‘色’顿时大怒:“岂有此理!一个‘女’子竟然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清风,明月!” “王妃!” 那日诊断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两个嬷嬷走了过来,对着老王妃行礼,心里不明白老王妃为何叫她们过来。 “那日在后院你们确定,展‘玉’还是清白之身?” 两个嬷嬷没想到事情已经过了两天了,老王妃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于是连忙跪下陈述:“回王妃,那展‘玉’确实还是一个雏。” “你们两个肯定撒谎!”老太君见两个嬷嬷承认展‘玉’还是清白之身,不免有些生气。也顾不得这是淮南王府,就像平常教训安国公侯府那些丫鬟婆子一般,指着两个嬷嬷破口大骂着:“快说,你们是不是展‘玉’派来的小贱人?竟然帮着人尽可夫的小娼‘妇’说话?” 嬷嬷被老太君的言辞伤到,两人均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君:“就算我们有心偏袒郡王妃,那也轮不到你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老太君说话间,随手就想拿着桌上的茶盏向着两个嬷嬷扔过去,但是却被老王妃拉住。 老王妃的脸‘色’此时不是愤怒而是‘阴’沉了,她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老王妃,随后又轻声让两个婆子起来:“你们先出去吧。” 老太君见老王妃不仅没有惩罚两个嬷嬷反而还让她们出去,心里顿时又感觉不公起来:“王妃姐姐,这样的刁奴要来有何用?” “天灵啊,那日诊断展‘玉’是否清白之身时,在场许多的丫鬟婆子都去了,就算是我那两个婆子老眼昏‘花’识不清,可是还有那么多年轻的丫鬟在呢!” 老太君听着老王妃的那些话,心里还是不死心,随意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她会不会大半夜的跑出和哪个男人苟合?” 老太君的话无疑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老王妃听到这话以后,立即想到大婚当天的夜里,展‘玉’被人劫走,在消失的这端时间里,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龌蹉的事情? 老王妃连忙站直了身体,想要去找展‘玉’对质,可是当她看着外面路过的丫鬟时,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后又慢慢的坐下身来,她要忍,忍到宴会上,届时就可以看着展‘玉’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样子了! “王妃姐姐,你怎么了?” 老太君见老王妃站直了身体又坐了下来,感觉很是奇怪。 第197章 龌龊事 老王妃目光深沉的忘了一眼老太君,摇头:“没,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79xs.-” “何事?”老太君感觉老王妃的脸‘色’有些‘阴’沉,心里立即变得开心。她探长了脖子,不怀好意的问着老王妃:“王妃姐姐说来听听,天灵帮你想点子。” “你方才的话提醒了我,那展‘玉’在大婚的当晚,失踪了一段时间。”关于展‘玉’寅时想要逃跑的消息,老王妃并不知情。 展‘玉’出逃事件没有成功,沈天殊便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避免天亮时老王妃对展‘玉’发作。 “什么?”老太君惊讶的看着老王妃,像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老王妃点了点头,只是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老太君的表情实在太过夸张。一把年纪还做着年轻时候的动作,着实有些做做。 “那昨日可有丫鬟把那锦帕拿给你看?”老太君觉得自己没有来错,以来就听到这么让人开心的消息。 “没有。”老王妃摇头,她也不好意思把自己‘插’手儿子与儿媳之间的事情和老太君说出来。毕竟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婆婆因为讨厌儿媳‘妇’而不让儿子与之‘洞’房的,这事情要是说出去不仅被人嘲笑,恐慌圣人也不会饶了她。 “没有给你?那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老太君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这种能够把展‘玉’往死里踩的机会实在不多! “没给你那就说明她心里有鬼,我看要不就趁着今天晚上的宴会,将那展‘玉’从郡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顺便把你身边的那个白莲,抬为侧妃。王妃姐姐意下如何?” “我本就是这个打算,只是关于侧妃这个位置,我需要考虑考虑。”老王妃的本意是白莲成为妾室以后,成天里去恶心展‘玉’的。想要做侧妃,她的身份还不够格。 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有一个丫鬟脸上有着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一副忠诚木纳的表情。 白莲则是从午时过后就被老王妃放回房间了,为的就是让她好好打扮一下,为的就是晚上能够在众人的面前惊‘艳’一把。 此时的白莲,正在镜子前来回的摆‘弄’,一会戴戴这个发簪,一会戴戴那个耳坠,好不慌‘乱’。即使如此,她的脸上也是写满了得意。 因为要被抬姨娘,身边总是要跟上一两个丫鬟,老王妃便赏赐给白莲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为的就是让白莲心安,对她充满感‘激’之情。[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白莲姐姐,你真好看!”小丫鬟看着浓妆‘艳’抹以后的白莲,心里着实羡慕。 一旁的婆子看了白莲喜悦表情垮了以后,连忙斥责着:“什么姐姐?你什么身份?主子是姨娘!” 小丫鬟因为婆子的指责,脸上顿时开始变得委屈,眼泪也在眼眶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可怜。 “红儿,杨嬷嬷说的可有道理?” 白莲表情有些‘阴’狠,说出的话也是让红儿忍不住的打了一下冷颤。 “是!杨嬷嬷教训的是!红儿知错!” 红儿被白莲的表情惊住,连忙屈身跪在了地上。只是眼里闪现出了一丝不甘,白莲现在还没有和沈天殊吃喜酒,算不得什么姨娘! 白莲见红儿一副害怕的样子跪在地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种手里握着权势的滋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杨嬷嬷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是老王妃派来监视白莲的,顺便在一些合适的时间内提醒白莲,该怎么去挑拨展‘玉’。 “嬷嬷,还是你帮我选戴什么发簪吧!” 虽然纳妾并没有娶妻子那么隆重,可好歹也是一个喜事。白莲身上穿的红‘色’嫁衣,并没有绣着任何的‘花’样,更没有绣龙凤呈祥。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妾在妻的面前,也不过是卑贱犹如丫鬟一般的存在。如果夺得丈夫的宠爱,或许能够强压妻子一头,只是沈天殊会因为自己,而冷落展‘玉’吗? 白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暗暗疑问。 贤雅苑偏房。 南烟夫人听到今天要为白莲办纳妾仪式时,手里拿着的瓷碗不慎跌落在了地上。一旁伺候着她的小丫鬟因这声音,而吓了一跳。 “主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沈天殊宁愿再纳妾也不来她们这里,这是摆明的冷落不是吗? 南烟夫人看着地上的碎片,脸上有着狰狞和恨意。她跟着沈天殊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更没有夜宿过自己的房里。仿佛她就是被沈天殊养着的一个丫鬟一般,根本不是太后赏赐的******。 前两日展‘玉’嫁给沈天殊作为郡王妃,她没有怨言。如今老王妃不过回到府邸当天,就把身边的丫鬟强塞给沈天殊当做妾室! “主子,我还听厨房的婆子们传着老王妃的意思,有可能会让那个白莲当侧妃!” 丫鬟的话一落音,就听见南烟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什么?” 南烟坐不住了,她觉得这老王妃太过欺人太甚。凡是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她是太后赐给沈天殊的!身份地位不比白莲好?如果白莲的家世好,想要当侧妃还可以忍受,只是一个家生子的丫鬟,也配当侧妃? “这件事情郡王妃知情吗?”就算再恼怒,南烟也没有失去理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白莲要成为侧妃的事情,让展‘玉’知道。 “奴婢不清楚!”小丫鬟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奴婢在厨房里看见了郡王妃身边的绿意,相信不用咱们说郡王妃就会知道这件事。” 听到丫鬟的这番话,南烟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顿时也就开始放松了起来。于是让丫鬟到自己的身边来,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随后便见丫鬟小心的走了出去。 南烟来到这淮南王府也已经有些日子,虽然不得沈天殊宠爱,可好歹为人出手阔绰,不过短短数日就有人为南烟所收买,自然她办起事来,也就方便许多。 很快,关于白莲要成为侧妃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淮南王府。同时前来参加宴席的贵‘妇’们,也查觉到了气氛不对。 那日被梁渊叫去查探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林夫人,则是拉着平国公夫人小声的说着:“我怎么觉得,今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也这么觉得。”平国公夫人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在彼此说笑。而身为这次宴会的主人连冰和展‘玉’,却没有出席。 这不免让在座的人感觉到不悦,主动邀请了别人却又不招待,这种事情着实没有礼貌。如果不是碍于沈桓的身份,怕是她们就要闹了。 众人正在埋怨,就看见连冰一身白衣翩翩而来。头上还带着时下最为流行的翡翠头面,整个人远远看上去竟像是天仙下凡一般。 “众位夫人可是等的有些着急?”连冰一走进来,就听见几个夫人在议论,心下顿时明白这些人肯定是在因为自己不招待她们而感觉生气。 “世子妃席不暇暖,我等明白。”说话的是安国公侯府的徐世子妃,两个人虽然同为世子妃,一个是国公爵位,一个是王爷的爵位,品阶待遇却是相差不少。 “徐妹妹客气,只是我在后院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才会耽搁来的时辰。”连冰说道这里,脸上的深情也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而是满面愁容:“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前来王府所谓何事?”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沈世子妃能够解‘惑’。”说话的是知府陈夫人,她在来的道路上就已经被丈夫示意,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要配合连冰。 “哦?陈夫人请说。” 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既然想分给大家果子,那就必须先道明因是什么。 “廉郡王新婚不超过三日,贵府你又如此大费周折的‘操’办纳妾仪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要纳妾的是沈世子呢!” 连冰听到陈夫人的话,脸上闪过不少受伤的神‘色’。随后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和众人在哪里打着太极:“母妃这般命令,不过是想要让我们妯娌几人,和亲和睦罢了。” 只是,她是这么说众人却不是那么想。连冰是什么身份?在整个淮南十二城来说那就是皇后一般的存在,高贵优雅不说,还总是热心助人。 虽说这五年来未曾给淮南王府添得一儿半‘女’,可好歹也获得不少贤名。如果她帮展‘玉’‘操’办婚礼仪式众人能够理解,那毕竟是正妻之位,连冰‘操’办那也对得起她的身份,更能在展‘玉’面前留下好印象。而白莲呢? 众人想到这里,面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脸有苦却不肯说的连冰。她们都是有经历的人。自然能够明白老王妃这么安排,不过是再惩罚连冰罢了。 “郡王妃呢?她怎么没有随世子妃一起前来?” 有好事者看着只有连冰一个人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嘲笑。 “估计是因为要纳妾的事情伤心了。”那好事者身边有一个夫人也跟着附和。大婚当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可还清楚的记着。 沈天殊当时可是说就只喜欢展‘玉’一个人来着,还说什么非她不娶之类的言辞。如今不过只是过了两日,就有纳妾。果然男人的誓言,不可信啊。 自然,在场坐着的好多夫人都还记得当日的事情。 “我记着当时魏王爷可是放话十年以后才准廉郡王纳妾,未到期限时间就纳妾,难道廉郡王不怕被魏王爷怪罪?” 平国公夫人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那沈桓是什么样的人?明面上尊敬梁渊但是背地里却不见得,自然老王妃肯定也不惧怕梁渊,只是沈天殊呢? “众位夫人担心的极是,只是母命难为,身为儿媳的我无力反抗。” 连冰一边和众位夫人谈笑,一边安排着事情。直至宴席要开始,众位夫人算是从连冰的只言片语里能够知道,这场宴席是老王妃为了刁难她和展‘玉’二人。 众人在跟着连冰去向宴席的正厅时,小声的议论着:“就算身份再高贵又怎样?还不是被婆婆压制着?” 第198章 众震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以为官位越大烦人的事情越少,现在看来,也不以为热。。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展‘玉’一直都坐在房间里不曾出‘门’,可是外面的事情她却都是知道的。并不是她安排了什么人手暗中观察,而是连冰会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众位夫人之间的对话转告给展‘玉’。 展‘玉’付之一笑,想着连冰对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些疑‘惑’,毕竟依照连冰的身份,是不用讨好自己也不用关照自己的,但是从遇见连冰开始,每当遇到有什么危难,她总是会伸出手帮助。这样的连冰,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吗? “姑娘,关于白莲要做侧妃的事情,你怎么看?”绿意在厨房为展‘玉’盛膳食回来的道上,听见两个扫地婆子在议论白莲,说老王妃的意思根本不是让她当普通的妾室,而是侧妃! 一听到这件事情,绿意连忙就回来告诉展‘玉’,想让展‘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展‘玉’挑眉,声音没有多少喜怒:“知道了。” “姑娘?” 绿意有些不解的看着展‘玉’,沈天殊都要去侧妃了!她怎么一点也不慌神一点也不紧张害怕?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沈天殊? “嗯?” 绿意看着展‘玉’一脸都没有兴趣的模样,只好低头有些沉闷的说着:“没事。” 如果要是以往,绿意不会想着让展‘玉’对沈天殊有改观,而是自从昨日沈天殊为展‘玉’亲自擦拭污秽后,绿意就觉得沈天殊的心里是爱着展‘玉’的。 展‘玉’以前也喜欢沈天殊,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因为误会而产生距离呢? 听到绿意说没事,展‘玉’慢慢闭上了眼睛。真是笑话,有些时候人越是说没事,那就证明有事。只是绿意不愿意说,她也就不想追问。 青戈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就走到展‘玉’身边,语气有些许的欢快,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的想要笑起来:“姑娘,时辰约莫快差不多了。让奴婢为你打扮一下,如何?” “依你。” 展‘玉’被青戈搀扶着走到了梳妆台前,因为眼睛失明,她看不到任何景象。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回想着过往青戈为自己梳妆的画面。 曾几何时,她需要靠回忆来度日? “姑娘还是这么的美‘艳’动人。” 为展‘玉’梳妆后,青戈看着铜镜里,展‘玉’梳着成婚‘女’子的飞天紒发髻,这个发髻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发型。(.无弹窗广告)只见有三鬟立在头顶,每一鬟上面,都有一根红‘色’发带缠绕,鬟的下方带着一支金‘色’步摇,随着展‘玉’头部的转动还会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一双柳叶眉眼之间,写满了‘春’意。白如雪的肌肤轻擦胭脂,十分的粉嫩喜人。秀气‘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粉嫩泛着光泽的樱桃红‘唇’,好不娇‘艳’‘欲’滴。 她轻轻一笑,就能看见两只梨涡在她脸颊上若隐若现。如果不是眼睛失明,想必此时展‘玉’的双眼应该是灵活的转动着,眸子里透‘露’出几分狡黠,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的。 “你的嘴还是这么的甜。” 展‘玉’对于每次青戈为自己梳妆后,都要夸赞一番也感到有些麻木。再听到她的夸赞,倒没有了刚开始的不好意思。 “姑娘……” 青戈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娇嗔,脸上闪过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些失落。毕竟之前展‘玉’总是会和自己逗‘弄’一番,而现在她却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在陈述而不是在调侃。 “你不要再喊我姑娘了。”自从知道嫁给沈天殊是真的而不是做戏以后,展‘玉’就觉得她身边的算计太多了。其实也不怪沈天殊,而是怪她自己。 当时她听到沈天殊要迎娶她是为了引出敌人,心里有过短暂的失落。不过后来觉得自己嫁给沈天殊而他帮自己找神医解毒,想着这个‘交’易也不错……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心里有了一丝贪念。 只是想起这些时日沈天殊的态度,直道世事无常,本该让人高兴的事情,却因为伤心次数过多,磨灭了当初最真的心,让她不能接受真嫁给沈天为郡王妃的事实。 “我……” 青戈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展‘玉’伸手打断:“我不想再让你们因为这个称呼问题,而受到责罚。” 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沉闷起来,青戈明显感觉自从大婚过后,展‘玉’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她甚至比不过绿意在展‘玉’心中的分量,这样的反转让青戈心里很是压抑。 “郡王妃,世子妃有请!” ‘门’外,‘春’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屋里三个人有些沉闷的气氛。 “麻烦转告世子妃,我一会就到。” 展‘玉’站直了身体,想着自己刚梳了发型和佩戴一些首饰却是没穿外衣,连忙又让绿意为自己套上一件红‘色’薄纱外衣。 宴席上,众位夫人按照官阶位分来做,同理男桌那边也是如此。只是男‘女’桌之间,隔了一层大的屏障,相互看不见罢了。 老王妃和老太君两人也从长寿苑缓缓前来,老王妃看到参加宴席的人数时,不禁觉得有些得意。这些人不用想也是看在自己和淮南王的面子才来的! “参见王妃!” 众人见到老王妃来到宴席上,一众‘女’眷也纷纷起身向之行礼。只是众人脸上的表情着实虚假和敷衍,不过这种表情没让老王妃发现就是了。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众位夫人就不用太过拘谨,随意享用即可。” 众人也都随意的奉承着,一时间也算是宾客相处甚欢。 男桌那边,众位大人也都向着沈天殊敬酒,说他‘艳’福不浅等等。沈天殊却也只是抿‘唇’笑而不语,对于他们敬来的喜酒也都一一接受。 “郡王爷,今天可不要喝醉耽误了‘春’宵啊!”那日扶着沈天殊回‘洞’房的几个年轻人,见沈天殊又开始大口畅饮酒,不觉调侃起来。 对于纳妾的事情,他们几个人算是有些知道内情的。因为扶着进错了房间,从而让老王妃找到机会给沈天殊塞进一方妾室。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淮南王府竟然会拿着纳妾这件事情大张旗鼓,一时想来竟然有些不知礼数。 “定然!” 沈天殊一笑,顿时让在座的人感觉有种‘春’风扑面而来的感觉。 沈桓则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在适当的时候说上一句话,调节着席上的气氛。而这个时候,展‘玉’则是被青戈和绿意搀扶着走了近来。 众人一见展‘玉’走进来,不由得惊呼出声。除却展‘玉’‘精’美如画外,主要的是她的眼上‘蒙’着一根红‘色’红绸。 她这么做是何意? 展‘玉’慢慢的坐在了位置上以后,一张小脸顿时换成了笑眯眯地模样,说着:“真是抱歉,身体有恙白日里未能招待众位夫人。” “这是?” 老太君看着展‘玉’脸上系着的红绸有些疑问的看向老王妃,想要从老王妃的脸上得到答案。 老王妃却是见到展‘玉’出现以后,整张脸都在瞬间冷了下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就明白老王妃是真的不喜欢展‘玉’。而关于眼上的红绸,她们着实的好奇啊!难道展‘玉’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如果要真是这般怕是老王妃一直反对也是能够理解。 “你为何要‘蒙’着红绸?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如此这般没有教养,是怎么成为郡王妃的?”老太君也没有和展‘玉’说上几句,就立即发怒起来。 连冰则是因为了解杨栎事情的真相以后,就有些反感老太君。如今听到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指责展‘玉’,不禁有些生气地喊着:“姑母。” 语气里不难听出有着些许的警告意味,老太君被连冰这么一喊,老脸顿时感觉有些发热。她用着严厉的目光盯着连冰:“长者说话哪里有你这等小辈开口?” 连冰被老太君教训以后,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只是人不难看出她的眼捷上还沾染着些许的湿气。众人看着这幕以后识趣的低下头,觉得有些好笑。 老太君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心里可是很清楚。一个仗着年龄仗着身份总是张扬跋扈的老‘妇’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脸面的撒泼做着任何极限的事情。 老王妃虽然和她相比有些差距,可是这些年老王妃也没有少折磨连冰。两个为老不尊的人聚在一起,想必一会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天灵。” 老王妃连忙开口,打断了有些沉闷的气氛。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展‘玉’:“胡闹!宴席之上怎么能够把眼睛‘蒙’上?” “回王妃,展‘玉’没有胡闹。” 展‘玉’说完话以后,将目光转向了正面:“大婚前两日因为中毒,导致眼睛失明。不能亲自招待各位夫人,还请见谅。” 听到展‘玉’失明的事情,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很是惊讶,展‘玉’婚前失踪他们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场失踪,才会被老王妃质疑失贞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失明了? 想必也就是因为失明以后才造成的失踪吧?毕竟谁不想当郡王妃?这里,她们也就明白展‘玉’为什么一直不出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哼!”老王妃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而这个动作,也让众人明白,老王妃对于展‘玉’失明的事情是有怨气的。 一个失明的‘女’子当自己的儿媳‘妇’,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老王妃呢? 顿时,众人又开始同情起来老王妃。 男桌与‘女’桌之间,也就只隔了一层屏障而已。所以在展‘玉’话落音没有多久以后,众位大人也就得到了消息。 “郡王妃眼睛失明了?” 林大人有些惊讶,他记着聚贤斋开业时见过展‘玉’,那时的展‘玉’眼睛清明很是单纯,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 第199章 装委屈 同样,和林大人一样有疑问的还有陈大人以及平国公等人,可以说那日去上聚贤斋开业用餐的人都觉得奇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那日展‘玉’的双眼还是能够看见,且还跟着陈大人一起回监狱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失明了呢? 沈天殊见着众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郡王妃双眼之所以失明,乃是因为本郡的缘故。” 展‘玉’原本想说自己之所以失明,是因为遇到‘奸’人所害,就听见沈天殊在屏障后大声的宣布着她失明的缘故。 展‘玉’放置在‘腿’上的双手,不由得抓住了红‘色’的薄纱。偏偏是这个时候来说,沈天殊你又想体现你的英雄行为吗? 至于自己为什么失明,她也已经忘记了。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和淮南王府有关,再剩下其他的,她也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痛,索‘性’就不想了。 且那日刚从连城回来连冰曾经找过自己,想哟解释什么。难道那日连冰想要解释的,就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事情? 众人一听展‘玉’是因为救沈天殊才导致的失明,顿时就开始赞赏展‘玉’‘女’中豪杰,说她心中藏大意等等。 展‘玉’微笑着听着那些人的赞赏,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一些嘲讽。 平国公夫人一直小心观察着展‘玉’,见她表情有些嘲讽。心下立即明白这事情并不是沈天殊所说的那般,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老王妃在知道了这个真相,有些好奇的看着展‘玉’。她倒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肯为了沈天殊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不过众人在赞赏过后也就觉得沈天殊有些薄情,一个肯为自己这样牺牲的‘女’子嫁给他,不过两日就要纳妾。真是有些可惜了…… 梁渊看着众人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他将头望向右侧,想要看看展‘玉’脸上的表情,可是中间的屏障着实碍眼,他只能看见一身红装的‘女’子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再听什么言语。 老王妃许是也感觉到了一丝气氛不对,隐隐觉得如果要是让白莲出来,岂不就证实了淮南王府的薄情寡义了吗? 老王妃想要派人去通知白莲,让她晚点时间再出来,可是坐在她身边的老太君却是已经开口说了出来:“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如何能够当上郡王妃?” 老太君说完见没有人符合自己,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可是她的本意为的就是羞辱展‘玉’,错过了今天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桓和连冰那边算是指望不上,她救不出杨栎只能对展‘玉’开刀! “还是一个婚前不知检点目无尊长的‘女’子,就更做不得郡王妃了!”老太君的话,让展‘玉’觉得有些腻歪。. 这些古代人想要污蔑自己,难道就没有别的借口了吗?除了拿贞洁来羞辱自己,还有别的招吗? “老太君,展姑娘嫁进淮南王府时是清白之身。”林夫人开了口,虽然她的位分不必侯府,可是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诰命夫人。 老太君没有想到林夫人竟然会替展‘玉’说话,心里立即来气:“你算是哪根葱?我指责展‘玉’婚前失贞,和你有什么干系?” “老太君你如果这样说,岂不是在暗中指责我那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那日正是她和连冰二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到后院去检查展‘玉’的身体,如果老太君还死咬着展‘玉’婚前失贞,那不就是说她故意为展‘玉’隐瞒吗?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能够不清不白的戴上? “林夫人息怒。” 连冰见林夫人的面‘色’严肃起来,心下知道她定是生气了。于是连忙站起身对着老太君说着:“姑母,那日正是我与林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到后院鉴定展姑娘是否清白之身的。” 老太君听到这里,就有些埋怨的看向老王妃:“王妃姐姐怎么只告诉我只有几个丫鬟婆子?” 听着老太君语气里有着不尊敬,老王妃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蠢‘妇’,随后像是和事老一样的坐在桌子中央解释:“天灵听闻有人诬陷郡王妃被人诬陷,便好奇的询问,老身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天灵竟是记在了心里。” 这是在指责自己的不是咯?老太君的心里暗暗记下,想着一会要是有机会,连老王妃也拉下身来。 “哦?如此就多谢老太君了。” 展‘玉’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只是那笑容中的鄙视却是毫不顾忌的泄‘露’出来。这人当她是傻子吗?她的眼睛失明了,智商还没欠费! 老王妃假咳了几声,随后拿起了筷子动了动菜,其他的命‘妇’们见状也都开始动起了饭菜,只有展‘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 “如果你不舒服,就先下去,这里暂时先不需要你在这。”老王妃装作一副慈祥面容,倒是把展‘玉’恶心了一把。 展‘玉’抖了抖自己的双臂,‘鸡’皮疙瘩想必掉了一地。只是她并不想如老王妃的愿,戏还没有开始就想撵自己走?没‘门’! “母妃,今日是二弟纳妾,妾过‘门’怎么能够不见当家主母呢?”连冰站起身,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拿起放至在桌上的碗筷,夹起了一块‘肉’,放在了展‘玉’的面前:“弟媳,我喂你。”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看到这里,平国公夫人忽然觉得今天的宴席怕是给老王妃设的局。 展‘玉’也极为听话的张开了红‘唇’,吃下那‘肉’片,缓慢的嚼着。完后又启开了樱桃红‘唇’:“多谢大嫂。” 老王妃顿时觉得这两个人能耐的想要上天!竟然敢忤逆她的意思! “等白莲出来,再唤郡王妃从内堂出来。”老王妃说着,用眼神示意下人将展‘玉’带回内堂。 老太君见展‘玉’已经起身,就要走了。此时连礼仪都不顾上前拽住了展‘玉’:“老身倒要看看,你现在是否真是清白之身!” 说话间,老太君就已经开始伸出手想要解开展‘玉’身上的衣服。 展‘玉’冷笑,本是只想给老王妃提个醒,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要脸的。既然来了,那就也别想跑了。 她做作的挣扎了几下,随后便像是吓到站在原地不动。而她身上穿着的外罩仿佛也已经被人扯了下来。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也被人扯断,就听见地上有着长短不一的“噔噔”声。 “老太君你这是做什么?” 青戈见老太君想要当众脱展‘玉’的衣服,连忙慌张的大喊起来。拼命地为展‘玉’守护着,然后又大喊着:“郡王爷!” 老王妃却大声的制止:“我看谁敢过来!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老太君一个用力把青戈摔在了地上,如此彪悍的举动丝毫不像是年迈的老人。展‘玉’只觉得‘胸’口突然变得冰凉,像是身在冰窖一般。 连冰看着差不多了连忙上千紧紧地抱住展‘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君:“姑母,你这是作甚?” “我要当众揭穿这个小贱蹄子的真面目!一个连喜帕都不‘交’的‘女’人,不是‘浪’‘荡’的狐狸‘精’会是什么?”不可不说老太君真是一个好对手,总是会把展‘玉’想要说出的事情,全部都引出来。 众人也都把目光方向了展‘玉’,随后又看向了林夫人。莫名的觉得,她们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又或者如老太君说的一般,是婚前失贞? “你们看我作甚?我林氏行的正坐得端身子不怕影子歪,如果诸位觉得我林氏说谎,那我也无话可说!” 林氏头一撇,有些不屑众人的目光,但是同时也有点怀疑为什么喜帕没有上‘交’? 众人瞩目展‘玉’,想要她给大家一个答案。 “王妃,难道你想让我把实情告诉大家吗?”原本,她的计划就是到此结束,为的就是让老王妃不要再刁难她。虽然现实进展的有些打‘乱’计划,好在总体还是按照自己预想的那般发展着。 老王妃骑虎难下,如果让展‘玉’说下去,那么丢脸的会是自己。如果不说,那么她就不能验明展‘玉’的身子,更不可能趁此将展‘玉’休掉。 思索了片刻,老王妃语气里满是怨气:“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什么!” “确定让我说?” 展‘玉’抱紧了双臂,虽然看不见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让众人感觉凌冽。 “哼!老身倒要看看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能够说出什么话来。”老王妃站直身体,用力的拿着自己的权杖在地上敲了几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展‘玉’说话间,连冰也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同时为展‘玉’系上了衣服,也‘露’出了犹如白‘玉’一般的手臂,之间那上面有着一颗红到刺眼的守宫砂在上面闪着光芒。 成婚两天居然还是处? “诸位,并不是我不想‘交’喜帕,而是……”因为红绸‘蒙’住双眼,众人看不到她是不是在流泪,但是能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哽咽。 “大婚当晚,王妃便让我同意白莲成为郡王之妾,并扬言如我不同意,那么便不承认我这郡王妃的身份。不仅如此,还不允许郡王与我……圆房。” 老王妃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栽在了展‘玉’的手上。守宫砂还在那就证明她的身子还是清白之身,只是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老王妃有些歇斯底里:“大婚当晚你明明失踪了两个时辰!” “我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劫持。只是这人为什么劫持我,想必在场的人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展‘玉’说完还将头转向老王妃,顿时引得众人猜测。 老王妃一直不喜欢展‘玉’,如果要是派人半夜将展‘玉’劫走想要施行什么龌龊的事情,也不无可能。 “一直到现在,我还未能获得老王妃的同意成为淮南王府的儿媳,如若不是碍于圣人将罪郡王,我就会把这两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转告给圣人,只是没想到越是忍让失去的越多。如今这事公之于众,倒是让大家笑话了。”展‘玉’说到这里,眼睛上的红绸已经变得暗红,众人也明白,这是泪浸湿的。 “王妃今日命我为白莲姨娘办仪式,念我双目失明特让世子妃来协助我,今日的宴席上有什么不足,还请诸位见谅!” 展‘玉’说着还向她们行礼,行礼十分规矩标准。 “咳咳……” 此时,展‘玉’拿着帕子轻轻地咳嗽了起来,一脸抱歉的说着:“真是抱歉,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众位夫人了!” “身体要紧!” 平国公夫人连忙出声,语气之中充满着心疼。 第200章 是己欲 “母妃。[.超多好看小说].访问:.。” 这时沈天殊从屏障的后方走了出来,他侧目看去,见展‘玉’面‘色’苍白,虽然略施粉黛,可是远远看上去还是白的可怕。 老王妃见沈天殊突然走了过来,心不由得惊跳。他是她的儿子,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竟然害怕她的儿子。 “殊,殊儿。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在那边好生招待着宾客?”老王妃话音有些颤抖,像是底气不足,十分害怕一般。 沈天殊先是对着众位夫人作揖:“贸然闯进实在有失君子风范,奈何事情紧急,只能唐突。” “廉郡王无需多言,还是先将郡王妃带回房间休息。” 林夫人见展‘玉’的身子还是清白,站的也就更加直了起来,她就说她不会看错! “是啊,郡王妃身体不适,廉郡王还是赶紧带着下去吧。” 有人开了头,自然也就有人符合。平国公夫人连忙帮腔,示意沈天殊赶忙将展‘玉’带走。 连冰见戏唱到一半,也该自己上场了。于是对着老王妃恭敬的询问:“母妃,是否让白莲出来见见各位夫人?” 老王妃刚想说算了就听见有几个命‘妇’在小声嘀咕着:“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妾室还想见我们?” “是啊,真是没规矩。” 这些话明面上大家是在指责白莲,可暗地里是在说老王妃为老不尊,利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在大婚当天强塞妾室给沈天殊以此来羞辱展‘玉’,今日又想用失贞的招数再次驱赶展‘玉’。 还有那安国公侯府老太君,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她们还真想怀疑老太君是不是想要娶展‘玉’而代之。 徐世子妃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看着快要‘乱’成粥的场面,她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再‘乱’一点。 “我们是什么身份?都有诰命在身,她一个低三下四的小妾配吗?” “是啊,我们之所以来还不是看在郡王妃和世子妃的面子?”说了又有点不怕死的说着:“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府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先不奉陪各位了!来日再见!” “我也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做,等等我!” “我家里也有事……” “……” 不一会‘女’客们像是遇见了洪水一般纷纷落荒而逃,不过眨眼光景,整个场上寥寥无几,唯一剩下的就是安国公侯府一家人。[.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连冰也早已经离开老王妃身边,到前‘门’去恭送那些夫人们。而男宾客则是在沈桓的示意下也纷纷散场,离开了淮南王府。 一时间人满为患的前厅,就只剩下了几个当事人。 白莲一直派人关注着前厅的动向,听说展‘玉’可能要成为弃‘妇’时,她顿时就跑来暗处偷偷的观察着,想要看展‘玉’是怎么出丑。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走了?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并没有离开大厅,而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笑对着眼前的局面。这些‘女’客们真是一些好队友,不知道老王妃的脸‘色’什么样子,不过她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展‘玉’!” 老王妃现在恨不得扒了展‘玉’的皮喝了她的血!展‘玉’就是一个扫把星!自从她进‘门’以后,自己没有一天好过的。 展‘玉’笑眯眯的冲向老王妃,一脸的无辜。 “你这个贱人!”说着就准备上前给展‘玉’一个耳光,奈何手刚扬到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 抬头一看,却是自己那了不起的儿子。老王妃目光如炬:“松手!” “母妃,你这又是何必?” 沈天殊有些无奈摇头,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妻子,夹杂在了中间,确实会有些难做。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难道你不懂吗?” “是为我还是为了满足你的‘私’心?” 老王妃被沈天殊的话噎住,她的确是在用母爱之名来‘逼’迫沈天殊就范,可是她是真的为沈天殊着想的啊! “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老王妃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像是在博得同情一般:“母妃真的只是想要抱得一个王长孙而已!” “你确定?” 沈天殊反问她,随后不顾老王妃是否准许他离开,就抱着展‘玉’离开了前厅。 “呀!” 展‘玉’惊呼,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当着老王妃的面去做这件事情?还嫌她身上的事情不够多吗?这不是摆明玩自己吗? 老王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意顿时爬满脸!这一切都是展‘玉’的错,如果她不出现,儿子不会不喜自己,大儿媳‘妇’更不会忤逆自己。她也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两次脸! “喂!放我下来啊!” ‘花’园中,展‘玉’敲打着沈天殊的肩膀,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沈天殊见她一直想要挣脱,不禁出声威胁:“再敢挣扎大呼小叫的,小心我强‘吻’你!” 展‘玉’立即闭上了嘴巴,不发任何言语。 沈天殊见她这样,不知是喜是悲。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还是故意与自己作对? “下来吧。”虽然抱着她很舒服,可是进度就快乐很多。沈天殊不禁在内心猜想,等回到房间以后,展‘玉’会不会找借口将自己赶出去。 展‘玉’被沈天殊搂着双肩,听着他小声的在自己耳边念着一步两步,上台阶下台阶的言辞,心里不禁感觉很是欢喜。 “喂!你就这样抱着我出来,你的******怎么办?” 展‘玉’没有发现,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是有着怎样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 沈天殊见此,笑逐颜开的同时,是满脸的宠溺:“我本就没有打算要纳什么妾,是你和母妃二人强塞与我。既然良辰已过那就就此翻篇,如何?” “什么嘛?什么叫做我和王妃二人强塞给你的?明明是自己亲口答应的!” 展‘玉’听着沈天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辞,不禁有些不满。 “作怪,我原本明明趁着醉酒拒绝母妃的好意,你一来却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如果我再拒绝岂不是显得不识好歹?” 展‘玉’有些不屑的冷哼:“男人呐,终究还是美‘色’当前。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我也能够猜到那白莲的面‘色’肯定不差。” “是有几分姿‘色’。” 沈天殊刚说完,就感觉腰上一紧,原来展‘玉’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腰上,而且很用力的揪着他腰间‘肉’。 “你是在吃醋吗?” 见展‘玉’紧抿着红‘唇’不说话,心里顿时变得喜悦起来。吃醋是不是代表着展‘玉’还在乎自己? “我?”展‘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指着自己,有些逞强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脱离沈天殊的掌控,而向前走着:“我会吃醋?” “啊!” 展‘玉’脚下踩空,身子失去平衡想要跌倒在地,沈天殊见到连忙上前抱住了展‘玉’的腰肢。 “怎么样?有没有崴到脚?”当两个人站稳以后,沈天殊焦急的问着。 展‘玉’则是觉得有些羞愧,再者‘花’园里上下不平的怎么能够‘乱’闯呢?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脚上又要再添一伤,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没事。”展‘玉’摇头,想要从男人的怀里站直身体,却不曾想又被男人抱在怀里,那男人还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在我怀里,我才放心。” 心,像是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被阳光照耀到那般,恐惧不安却又渴望被光温暖。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二人的身后,有一道伤心的目光缓缓被光明隐藏。 前厅里,白莲穿着一身红衣走了进来。‘精’致的妆容不知何时已经哭‘花’,有点吓人。她跑在老王妃面前,哭哭啼啼:“王妃,郡王爷呢?” 跟在白莲身后的红儿心里一阵嘲笑,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却不曾想连个树枝都没有。 真是活该! 老王妃看了一眼白莲,脑海里回想陈嬷嬷的那些话里。复有想起那些命‘妇’们说的言论,更是看不上白莲。 ‘女’人啊,脸蛋长得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得宠,只要不是正妻永远都是会被人耻笑。 “红儿啊,把白莲给我拉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老王妃也懒得再看白莲,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就让人把白莲拉下去。 “王妃!王妃!” 白莲惊恐的看着老王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自己的心意。这个时候老王妃不应该带着自己去找展‘玉’理论吗?为什么反倒是驱逐自己离开呢? 老太君见曲终人散,觉得十分可惜的同时也有些害怕的看着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的老王妃。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会求老王妃帮自己出气。 现在,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徐世子妃自然是查觉到了自家老太君的心思,连忙出声:“母亲,天‘色’已晚,是否需要回府?” 老太君有些赞赏的看了徐世子妃一眼,随后顺着她给的台阶说着:“王妃姐姐,我感觉自家身体乏了,今日就先回府,明日我再来看望你。” 老王妃低沉的嗯了一声,便让她离开。 婆媳两人相携离开,诺大的前厅里只剩下老王妃与自己的心腹婆子,空气寂静的可怕。 “展‘玉’!” 犹如笑面夜叉一般的老王妃,在喊完展‘玉’名字后,在这寂静的大厅中竟然有了回应。 心腹婆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们的王妃是想杀人吗? 第201章 梁渊伤 “各位夫人慢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淮南王府‘门’前,连冰礼遇有佳的送着各位夫人,并亲自向她们为今天的闹剧道歉。 林夫人对着连冰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如若不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怕是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夫人说的没错。” 平国公夫人想着那老太君竟然当众去脱展‘玉’的衣服,着实感到震惊。那种凶悍的模样,活像展‘玉’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是啊,像这种为老不尊‘插’手别人家事的,还是少走动的好。”陈夫人一直对老太君有所怨念,如果不是因为朝政,她的儿子就不会成为杨栎的尾巴,更不会整日被杨栎欺负。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知府,怕是早就被老太君诬陷罪名在身,成为杨栎的代罪羔羊了。 “多谢各位夫人的体谅,日后得空连冰定当再邀请众位夫人一聚,赔个不是。”连冰一向是冷冰冰的模样,众人也都知晓,如今见到连冰的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笑意,不禁都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眼下时机不对,只好先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先是答应再聚,后是和连冰说着来人再见的话语。 当送完了最后一个客人,连冰松了一口气。 “世子妃,累了吧。”‘春’儿看着连冰松口气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连冰的身体,想要分担一点连冰的疲惫。 连冰却是微微摇头道:“不,不累。” 她说的是实话,她嫁到淮南王府这些年来,今天才算是最放松的一天。这些年来,老王妃没少刁难她,她也因为孝道从来都没有反抗过。老太君则是每次都是仗着她是自己亲姑母的话题上,来‘逼’迫自己对她言听计从。 如若有一件事情不顺从她意,自己就会要被老太君念上好几个时辰。今日展‘玉’做的一切,让她感觉心里很是解气,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飞上了天空一般自由和开心。 “世子妃在说谎,奴婢还不了解你吗?你是最讨厌应酬的。” 连冰调皮的瞪了‘春’儿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嘻嘻……”主仆两人的对话听上去十分愉快,让人听了也不由自主的想要扬起嘴角,微笑起来。 “累不累?”藏在‘阴’影里的沈桓这时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揽着连冰的腰肢,声音又柔又充满了深情。 ‘春’儿看着眼前男才‘女’貌的画面,心里也是一阵窃喜。[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虽然世子也纳了妾,可是并不得宠。五年来从没有宠幸与她,可见世子的心里,世子妃是有多么的重要! “还好,你怎么过来了?母妃那边可否有事?” 虽然反抗了老王妃,可毕竟她还是长者。连冰走之前感觉老王妃的脸‘色’很差,不由得担心老王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沈桓摇头:“不用担心,厅里有管家们在,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管家定然会派人前来告知与我。” “即使如此你我二人还是要到正殿去看望一下母妃,不然实在难以放心。” 连冰的心慈,正是沈桓所为她倾倒的地方。多年以前第一次遇见连冰,是他执行一次任务受了伤,被路过的连冰所救,也就是看到的第一眼开始,沈桓就决定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得到连冰。 只是人的心是贪得,得到了连冰他还想要更多,比如杀了占据在连冰心中的沈天殊。 “好。”沈桓揽着连冰,便带着她去向长寿苑,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想必老王妃定然还没有休息。 长寿苑里,老王妃摔碎了很多东西,动静之大让正殿旁边的耳房都能听见。 展‘玉’听着那些尖锐的声音,将脸转向沈天殊所在的位置:“你难道不去看望一下王妃?这万一要是碰到或者磕到哪里,可不得了!” “她不会有事的。” 沈天殊说完,就伸出手捏住展‘玉’的脸颊:“你这两日清瘦不少,是王府的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是郡王你不合我口味。” 展‘玉’有些无语的将沈天殊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拿开,微微嘟起没有多少血‘色’的红‘唇’,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道歉:“我还没有考虑好。” 无厘头的话,旁人不明白坐在展‘玉’面前的沈天殊却是明白。他伸出手在展‘玉’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脸上除了宠溺还是宠溺:“给你一天时间,明日带你回魏王府,可好?” “可以出去玩?”展‘玉’一直以为古代人成婚以后,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什么特殊的聚会以外,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三日回‘门’,这种事情你该不会也不知道?” “额……” 她怎么记得在现代是要待到足足三日才可以回‘门’的?二十号成亲要二十四回‘门’才对,怎么这个朝代二十号成亲要二十三号就回‘门’? 罢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古代的风俗在传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 “方才在宴席之上,是否有吓到?” 虽然沈天殊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眼前人的计谋。可是当看到她衣衫凌‘乱’,整个人像是被抛弃的木偶站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展‘玉’明了沈天殊说的是她被老太君脱衣服的事情,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吓到到不至于,只是担心计划会出现差池。” 当老太君脱她衣服时,她的确担心连冰不会出面帮她,好在连冰及时出现。只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失望,这失望并不是对连冰,却是对面前人沈天殊。 如若青戈没有大喊沈天殊,或许她不会对沈天殊报以期待。当身体被人搂住的一瞬间,她多么希望那个人会是他。 “下次再有这种大胆的计划,一定要提前告之与我。” 沈天殊还是觉得这种计划太过冒险,如若当时有男客不怀好意闯进了‘女’客区,那她的娇躯岂不是都被别人看了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天殊伸出手突然将手放至在展‘玉’的耳边,轻轻‘揉’捏:“还有,再也不可以在众人面前脱衣服,本郡不允许!” “郡王这算是彻底进入了丈夫的角‘色’?”展‘玉’听到他有些霸道的话,红‘唇’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轻笑。 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因为她这话的说出,而变得有些宁静。 “展‘玉’,如若你现在还不能接纳与我,我定然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沈天殊说完,眸子里的光芒顿时变得隐晦,声音也有着说不清的坚定:“权当我求你,不要再说这种伤人的话来,可好?” 展‘玉’忍不住身体痉挛起来,她好想看一眼沈天殊的表情,想要看清他是真心还是在伪装。如此天之骄子的郡王爷,竟然向自己祈求? 是做梦吗?还是幻想呢? 明明知道这男人最擅长说些让人心跳不已的话来,明知道这男人最擅长伪装,可为何那心却还会变得发烫起来? 贤雅苑。 梁渊离开宴席以后,并没有急着回魏王府。而是进入了沈天殊的书房,一推开‘门’果然就见到一袭紫衣冰雪一般的‘女’子站立在那里。 “百里。” 梁渊的声音有着些许的‘激’动,不过是一天未见而已,他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他看着那紫衣‘女’子慢慢转向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魏王爷。” 百里米早就听到有人在靠近书房,只是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像极了梁渊,她便没有躲藏。如若不是因为心中在乎,又怎么能够在众多脚步声中听出来谁是谁? “你瘦了。” 梁渊缓步向前走进百里米,看着她的轮廓,觉得有些许的消瘦,就连眼底都写满了疲惫。如果不是因为大业未成,他真的想向沈天殊讨来百里米,让她做一个闲散王妃。 百里米冰冷的脸上有着一丝裂痕,薄‘唇’也勾起了一个笑容:“胡说,不过才一整天没见而已。” “本王说你瘦了,你就瘦了!” 梁渊大步上前想要拥住百里米,可却被百里米躲开。 百里米的表情再次恢复冰冷模样,她眼里的冷漠以及表情上的疏远无一不在刺痛梁渊。梁渊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百里米,不觉间摇头:“百里,你为何要躲?” 百里米别过脸,不再看向梁渊。 “郡王不在书房,在长寿苑。” 百里米的抗拒让梁渊感到有些怒气,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可以与自己谈笑的人,不过瞬间就又变成了冷漠没有感情的杀手? 梁渊抓住百里米的手腕,质问:“你明明知道我是来见你的!” “魏王爷,请自重。”百里米说着就‘抽’回自己的手臂,不料下一刻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她听着那慌‘乱’没有节奏的心跳声音,还有他紊‘乱’的气息,冰冷的脸庞也有着些许的松动。 “自重?本王就是太自重了!才让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本王!” 梁渊的口气里不男听出有着怨气:“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可是却仍是一此又一次的拒绝,本王的心,‘蒙’你所赐已经碎的粘不起来。” “九十八,你又何苦执意与我?”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不是吗? 听到百里米这话,梁渊立即明白百里米一直在抗拒的原因。这个也是他暂时克服不了的因素。可是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就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吗? “本王虽贵为王爷,可是本王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和你一样不是吗?” “不一样。” 百里米缓缓推开梁渊,声音满是寂寞孤寂:“杀手最不该有的,就是拥有七情六‘欲’。” “百里!” 梁渊伸出手想要抓住百里米,却只抓住一片虚无。寂静空旷的书房里,只留梁渊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其中。 屋顶上的百里米却是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流下痛苦悔恨的泪水。这辈子她最不该遇到的,就是梁渊。 她是杀手,怎能动情?再者他贵为王爷她命如蝼蚁,怎能期望他能迎娶自己一人? 第202章 收义女 从老王妃的房间里回来,已经快到子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连冰伸出手‘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只觉得应付老王妃比应付数十位命‘妇’还要疲惫。 沈桓看着连冰很是劳累的样子,语气有些许的责怪:“下回要是担心母妃的身体,你让我去即可,不用亲自过去。” “这怎么可以?身为母妃儿媳,哪有不拜见之说?如若母妃还在安山寺倒还好说些。”连冰见沈桓因为看到自己劳累,就要免了自己去拜见老王妃的事情,当下立即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接过‘春’儿刚打来的水,为沈桓亲自擦拭着脸颊。 沈桓很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任由连冰摆动,自从连冰得知老二结婚以后,她对自己是越来越温柔了。 当为沈桓洗净面如冠‘玉’的脸庞,连冰却觉得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烫人的温度。 即使已经与沈桓成婚五年,可是连冰对于两个人这么亲密的动作,还是感觉有些害羞。白如雪的肌肤此时像是抹上了胭脂一般粉红,煞是好看。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沈桓觉得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怕就是拥有连冰。对于他来说,什么十万兵马十二座城池都不及连冰的一丝一毫。 “世子,不要这样,‘春’儿还看着呢!” 连冰话刚说完,就发先屋里哪还有‘春’儿的身影?这个臭丫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了。 沈桓却是觉得眼前害羞的连冰,十分‘诱’人。不由分说便抱起连冰在怀,向卧房走去。‘床’帏落下,烛火摇曳,卧房之中‘床’发出嘎吱嘎吱声,还有‘床’上之人传来阵阵引人遐想的娇喘声,为整个夜晚,‘舔’了不少‘色’彩。 聚贤斋。 陈冲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父母。这两个人从回来以后,就变得寂静无比,不知发生了何事。 “父亲母亲,现在夜已经深了,你们不休息吗?” 他已经听到外面的更夫翘起子时的啰声,而自己的父母竟然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真是奇怪。 “时间过得这般快啊……” 平国公夫人探头一看,见天上的银河已经转到了院子中央,恍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父亲母亲,你二人出去不过一个时辰,为何回来以后,一直沉默不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哪里有?”平国公夫人走到陈冲身边有些心痛的用手‘揉’着他的脑袋:“母亲只是在想等你身体好了正是拜东方大师为师父以后,未来是选择从官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去掉官职从农呢?” “母亲无需‘操’劳,我在聚贤斋这几日发现每个人对我十分友好,彼此也都坦诚相待,如若就此离开聚贤斋,怕是再也不会有朋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其实,他是舍不得离开聚贤斋。一但离开聚贤斋,怕是他和展‘玉’之间唯一的一个联系,都会没有了。 “也罢,夜深‘露’重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早些休息吧。我与你父亲就先离开,等明日让大夫再为你诊断一番,如若可以母亲还是希望你能回国公府养病。” 陈冲心里有些失落,面上还是维持着温顺笑容:“嗯。”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平国公夫人将宴会上的事情再次转告给了平国公听:“夫君,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之所以这么针对展‘玉’,也是因为冲儿。可当时我却只能坐在人群中,什么忙也帮不上。” 说着,国公夫人的眼睛就红了起来。是他们平国公侯府对不起展‘玉’,没有身份只能任由展‘玉’被人欺负。 平国公没有回话,而是拍着自己夫人的后背,以作安慰。良久,当国公夫人都快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平国公总算是开了口。 “不如我们认展‘玉’为义‘女’,如何?” 国公夫人连忙抬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语气里有着些许的埋怨:“如若展‘玉’大婚以前收做义‘女’自然没有困难,可是展‘玉’现在已经成为郡王妃,位分与你我同级,甚至还要高贵许多,如何能够收做义‘女’?再者她现在是东方大师的小师父,也就是冲儿的师祖,我们平国公侯府何德何能?” 平国公听着自己夫人的话,觉得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夫人指责的是。” 看起来,只能另作选择。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展‘玉’住进淮南王府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只是才刚醒来就觉得身边有着一块冰块。不用想,她就知道这个人十有**会是百里米。 “百里师傅!” 展‘玉’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来回的摇晃着:“是来为我把脉吗?” “嗯。” 百里米见展‘玉’脸上‘露’出欢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展‘玉’现在的身体最不能做的,就是生气。那样只会促进她的病情,对她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百里师傅,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展‘玉’认为百里米医术强大,为自己诊脉一定就能斩断出自己的病因。 “你的心中有一块郁结,如果郁结解开,你的眼睛也自然能够看清事物。”百里米一直跟踪着展‘玉’,她也依稀能够明白展‘玉’失踪的因素。十有**这郁结,就是展‘玉’亲眼看见了那黄牙小厮的死亡。 “郁结?”展‘玉’喃喃疑问,在现代只知道郁结能够导致抑郁症,没想到在古代还能因为郁结从而导致失明。 “嗯,所以在郁结打开以前你要一直保持愉悦心态,这样便于病情恢复。” 百里米收回了自己放在展‘玉’脉搏的手,到桌上记录着展‘玉’的身体状况。 展‘玉’自然是听到百里米拿起笔写字,心里也有些失落。以往每天百里米为自己诊断以后,总是会让自己背诵或者抄写医术,现在怕是不能了。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她眼睛没有受伤以前,她总是找着各种理由避免抄写医书,如今双目失明每人让她写了,倒是突然怀念起来。 “我会建议郡王这一段时间带你多出去走走,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一对我或者对郡王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可否明白?” “百里师傅,你今天好温柔哦。” 牛头不对马嘴,展‘玉’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查觉到百里米有着短暂的迟疑,展‘玉’有些好奇的歪着头问她:“是不是和梁渊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百里米心猛地一紧,那滋味让她很是难受。 “没有的事情,你让青戈扶着你到院里打一些拳术,促进郁结的打开,明白了吗?”其实,她的本意是向让展‘玉’体内的毒术顺着打拳时的吐纳全部溶于一处,这样可以帮助展‘玉’身体体内毒素的排出。 展‘玉’听到百里米的这些话以后,倒是很是没有怀疑。因为打拳的确是利于人的身体,不仅能够促进血液循环还能使人打通筋脉,疏通筋络,促进新陈代谢。且她现在心有郁结,如果随着打拳能够让她重见光明,让她练上一天都没有问题。 “还有,膳食方面多吃些清淡的,且记不可再吃辣。” 展‘玉’的口味是有些偏辣,这就对她的身体更加不利。为了能够拖延找到医仙,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展‘玉’延长寿命。 “啊?”展‘玉’很不情愿连吃辣椒都要借掉。她有些委屈的向百里米说着:“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是无辣不欢无辣不欢啊!” “等你身体好了,自然可以吃所有一切你想吃的。”百里米脸上不禁有些暗暗伤神,怕的就是展‘玉’会撑不过这段时间。 “好吧。” 展‘玉’妥协,反正等眼睛好了以后,她就可以再次享受到那些美味。突然有些怀念集市中央的臭豆腐…… 想到臭豆腐展‘玉’自然就想到那个对下人冷若冰霜却对自己展‘露’笑颜的男子,那个声音犹如清泉一般悦耳的男人,那个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与为难的男人,不知此时此刻的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东林玥一路向西,他安排在各地的探子回报他的信息,说是在西部萧关发现了医仙银杏叶的踪迹。得到了这一消息,东林玥便马不停蹄的向西赶着,希望等他到了萧关以后,欧阳俊杰还在那里。 虽然他为了欧阳俊杰的事情,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可是他对于淮南城的情况,却是了如执掌。在知道展‘玉’被老王妃刁难以后,东林玥决定等他请来欧阳俊杰以后,便向大齐的皇帝求赐婚,届时再找个机会,把沈天殊和老王妃两人降职怪罪一番。 他有想过暗抢,可是经过暗五的任务失败以后,他相信沈天殊那家伙定然会加强对展‘玉’的监视,既然如此还不如请他的主子出马。 相信倒是大齐的皇帝会为了自己的江山和财富而答应自己的要求,用城池和金银换的一个‘女’人,没有一个皇帝不会动心! “驾!” 越往西北,寒风越是刺骨的冰冷,可是东林玥却并不感到一丝寒冷,他只要一想到能够治好展‘玉’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整个身体都是热的。 暗一则是一直骑着马跟在东林玥的身后,对于东林玥的疯狂,不免是为暗五觉得有些难过。哎,都受了重伤却只得到主子的一句辛苦了。 暗五跟在主子身边最少也有三年了,可是主子却为了一个见面一月的‘女’人,变得疯狂。果然人一旦拥有了爱情之后,就会变得可怕。 “主子,等等我!” 见东林玥的马离自己已经远了很多,暗一连忙出声大喊。 长长的路,两人一前一后策马狂奔好不英勇。 魏王府。 因为三日回‘门’的缘故,王府里的下人从早上就一直忙碌起来。顿时整个王府上下,都变得喜气洋洋。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他们的主子,梁渊。 只见梁渊有些沉闷的坐在上座,眼圈有着‘弄’‘弄’的‘阴’影,一看便知他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当展‘玉’被沈天殊搀扶着走进王府的时候,就听见沈天殊噗呲笑了一声。 “纵‘欲’过度?” 梁渊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反击着:“你才纵‘欲’过度!” “和百里闹别扭?” 不是纵‘欲’那就是和他心爱之人吵架了。 第203章 三日回 “哎……” 梁渊有些无奈的叹气,随后站起身眼神里写着一丝疲惫:“走,陪我喝酒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我和‘玉’儿乃三日回‘门’,再者昨日我已经承诺,今日是带着她玩耍,哪里得空与你喝酒?”沈天殊摇头,并不想陪梁渊喝酒。 “见‘色’忘义!”梁渊说着,已经把手攀上了展‘玉’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的沮丧:“丫头,你知道吗?你没和天殊成婚以前,天殊总是爱与我喝酒!十回有九回都是天殊主动喊我喝酒,如今哥哥我第一次开口,就被他拒绝了。哥哥内心觉得好悲凉!” 展‘玉’听着梁渊这些无厘头的话,就有点想笑。不过她了解梁渊的‘性’格,也对沈天殊有些了解。自然对于沈天殊主动找梁渊喝酒的事情,存在着怀疑。于是她出声调侃: “那个十回有九回主动的人,是你吧。” 梁渊听后,潇洒不羁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一张囧脸:“妹妹,我可是能为你撑腰做主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够当着沈天殊的面拆穿真实的我呢?” “我并没有拆穿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是吗?”展‘玉’笑眯眯的模样,让梁渊觉得十分碍眼。 梁渊伸出手挡住在自己的眼前,不想再看展‘玉’那十分刺眼的笑容,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沈天殊威胁着:“你们让我不开心,本王今天不招待你们用膳!” “正好,我们也打算聚贤斋用膳。” 沈天殊在出‘门’前,问展‘玉’最想去哪里,她的回答是聚贤斋。但是碍于礼数,他们二人还是先回魏王府,随后再把梁渊叫出来。 一听到去聚贤斋用膳,梁渊的一双桃‘花’源立即亮了起来,脸上沉闷的表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兴冲冲地样子,好奇的问着:“我们现在就去?” “随时。” 说走就走一直是梁渊独有的特质,当听到沈天殊说随时都可以出发,立即展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喊着:“来人啊,备马车!” 三人相携上了马车,听着街道两旁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展‘玉’的‘唇’角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明明才过了五日光景,却觉得度过了几个秋冬。” 梁渊则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沈天殊,见他坐在展‘玉’的对面,一脸柔情的看着展‘玉’心里莫名有些羡慕和失落。何时,他也能够和百里米这么近的坐在一起? 聚贤斋。[] 李掌柜远远地看见‘门’前有三记熟悉的身影,连忙小跑出来观望是不是展‘玉’三日,这一望才发现自己没有眼‘花’。 “参见魏王爷,郡王爷郡王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李掌柜不由得有些气喘,哎,年龄大了。 “无需多礼,在聚贤斋只把我们当做普通人就好。”梁渊见街上已经有人侧目,连忙撑开自己的折扇,走进了酒楼。 展‘玉’则是被沈天殊搀扶着走进去,李掌柜看着展‘玉’眼睛上绑着的红绸,心里还是不敢接受她失明的事实。 一个好好的丫头,怎么会突然失明了? 展‘玉’一走进酒楼就有不少员工认出了她,同时大家也都发现了展‘玉’‘蒙’在眼睛上的红绸。昨日晚上城内突然都在传着展‘玉’失明,今天早上满城便皆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时再也看不到,倒是觉得很是可惜。 “还是在二楼的雅间?”他们三人常用的雅间,已经被他封了起来。就算是客人再多,他也不愿意打开,让人进去。 “嗯。” 沈天殊倒是不挑剔,只是如果是在熟悉的地方,却是更好的。 三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不一会饭菜便全部都呈了上来。而在他们三个人用餐时,李掌柜已经找来到了农家院。 陈冲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他在房内正在无聊的漫步时,就看见李掌柜有些急忙的向着农家院跑来,看面‘色’还有着些许的‘激’动。 本是不在意的继续漫步,却听见李掌柜说着:“田掌柜,展姑娘来了!你先把你需要询问的问题整理一遍,等展姑娘用餐过后,立即去问。” “展姑娘来了?”田掌柜听到展‘玉’来聚贤斋,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今日不是三日回‘门’吗?为何来了聚贤斋?” 在田掌柜的心里,他并没有把展‘玉’权当做老板,而是有一半当做‘女’儿去看待的。只是他明白,身份差距在那,他没有那个福分收展‘玉’做‘女’儿。 “那是自然,我能欺骗与你?”先不说他们是几十年好友,就是展‘玉’走进来的时候还有事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能说假? “或许她把聚贤斋当成了娘家也不一定。”田掌柜想到这种可能,一向严肃的脸也展出了笑颜,笑着送走李掌柜后,连忙转身回到屋内,想着自己这几日遇到的问题。 陈冲知道以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现在就跑酒楼见到展‘玉’,只是想着如果展‘玉’的身边还有沈天殊,如果自己要是贸然前去,倒是有点唐突。 还是先进行忍耐吧,一会和田掌柜一起见展‘玉’,这样就会有缓和了。 陈冲立即派着自己府邸的小厮,去将平国公夫‘妇’请来。 展‘玉’只觉得自己在吃饭的期间,双耳有些发热。她在这古代没有亲人没有闺蜜的,这是谁在念她?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后小心翼翼的拿着勺子把饭菜往嘴里送着。 沈天殊见她用餐这么困难,心里一阵心痛:“我喂你,可好?” “不要!” 展‘玉’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她眼睛瞎了手没残,沈天殊越是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是在可怜她。倒不如让她自己吃,虽然有些困难,但终究是在锻炼自己感官的技能,不是吗? 沈天殊见她坚持也只好不再言语,只是适时的为展‘玉’添加着饭菜,小心的看着她手下会不会有什么热菜烫到她。 梁渊则是噗嗤笑了一声,有些感叹:“沈天殊,你竟然也有这一日。” 还记得那是的沈天殊,非连冰不娶。也记得那是的连冰非沈天殊不嫁。谁知命运这般爱捉‘弄’世人,一个人成为了小叔子,一个人成为了自己的嫂子。 两个本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现在却成为相互尊敬的叔嫂关系。而此时两人身边,已经有人代替当初彼此的位置。 或许沈天殊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会对除了连冰以外的‘女’子这般深情。 “你终究也会有这一日,就先慢慢等候吧。” 沈天殊抬眼不着痕迹的警告了梁渊一眼,虽然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往,成为了回忆,可是沈天殊却不想让展‘玉’知道。 “你们两个人的对话有点神秘哦。”展‘玉’听着二日对话有点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不免很是好奇梁渊口中所说的“这一日”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话小丫头不要‘插’嘴。”梁渊说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于是脸上方才有着放松的表情又不见了。 “这一次安国公侯府的老夫人太过分,本不想对于沈桓事后偷梁换柱的事情予以追究,现在看来只能严加追究!” 展‘玉’是他义妹的事情,整个淮南城没有人不知。且在大婚当日,他手里有圣人以及太子的圣旨在手,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展‘玉’郡王妃的位置是每人能够撼动的,但是那老太君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解展‘玉’的衣服,实在过分! 如此不尊重皇室的老‘妇’人,死不足惜! “这件事情本就在我的计划当中,只是没有想到那老太君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起初展‘玉’只是想着那老太君最多也就和老王妃一般,光说不做。谁知那老太君竟然是个狠毒的,不仅敢说还敢做。 “你这计划太多冒险,下回不能这般做。放心哥哥这次一定会帮你出气!” 展‘玉’听后,脸上有着感‘激’的笑容。她不是圣母,她不会对老太君的事情感到愧疚,整个计划之中本就没有她的任何事情,她却主动当老王妃的枪手,那就怪不得谁了。 “不过说真的,本就愁着没有法子治了安国公侯府的罪名,你出了两回手就让整个安国公侯府的人完败,快说你是不是有大罗神仙护体?” 梁渊的话听上去是在开玩笑,可是却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展‘玉’听到梁渊的这话后,心漏跳了一拍。她的脑海里同时也回想起了那日那算命先生的话来,说守护她的神仙乃是千手观音,还说什么经过她做什么事情都极为容易,基本心想事成。可是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感情上面却是求而不应呢? “只是碰巧。”展‘玉’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她甚至怀疑,那日求签的事情梁渊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展‘玉’猜的没错,梁渊早在当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不仅他,还有更多关注展‘玉’的人都知道了。 “展姑娘,平国公夫‘妇’求见。” 田掌柜站在雅间‘门’外,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平国公一家人。陈冲没有跟来,被平国公拒绝了。理由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吹风。 “平国公?” 沈天殊疑问以后,心里立即明白平国公来的原因。于是点了点头,回应着:“进来吧。” 展‘玉’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魏王爷!郡王爷!郡王妃!” 一进‘门’,几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以后,平国公也就道明了自己来找展‘玉’的原因。 “本想着等郡王妃三日回‘门’以后,才携礼去答谢那日救命之恩的。方在后院听闻郡王妃来聚贤斋后,我那儿子便焦急的想要来感谢,只是他身体还不能吹风,便让他留在房中。对于冲儿不能亲自道谢,还请郡王妃见谅。” “平国公客气。”听到这里,展‘玉’也就明白平国公夫人为何在大婚当天一记昨日宴席上,一直帮着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儿子一命, 古人最是重视这种救命恩人,只是当时她也只是出于保护员工的心思,并没有因为陈冲是平国公世子而故意化解危难。 “只是举手之劳,再者陈世子也在我这聚贤斋中当差,自然就是我聚贤斋的一员。聚贤斋任何一员只要收到无妄之灾,我都会伸出救援之手,二位不用太过在意。” 第204章 暗投诚 “救命之恩岂能不在意?” 平国公对与展‘玉’的话并不认同,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厉:“如若不是郡王妃那日肯出手相助,想必我那儿子也就溺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щw.更新好快。” 展‘玉’皱眉,平国公所说的“溺”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是秦北之人,有些不太明白平国公你刚刚说的‘溺’是什么意思。” 展‘玉’表情很是认真,没有一丝亵渎之意。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无辜和认真,让平国公夫‘妇’长的了嘴巴。贵为廉郡王的沈天殊,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秦北‘女’子?圣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沈天殊则是有些抱歉的看着平国公夫‘妇’,道歉:“抱歉,‘玉’儿来大齐不过半年,对于有些方言还不是太明白。” 梁渊则是低下了头,看着展‘玉’一脸茫然和沈天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总觉得想要笑。他怎么能够在这么严肃的话上笑呢!不行!要严肃! 平国公坐在梁渊身边,自然能够查觉到梁渊的身体在抖动,不禁有些假咳了一声:“魏王爷想要笑?就笑吧……” “哈哈……” 平国公的话刚落音,就听见梁渊捂着肚子趴在了桌上大声的笑着。平国公看着梁渊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展‘玉’一双柳叶眉皱的更深了,这个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隐隐觉得它的意思,应该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梁渊却笑的那么开心? “这个等回去以后再说吧。” 沈天殊觉得这时机不对,于是连忙扯开了话题:“陈世子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如何?” “还不错,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一想到原本了无生气的陈冲,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平国公心里就有点欣慰,随后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说着:“我们今天主要来见郡王妃的意思,除了感谢意外还有就是来道歉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道歉?为何要道歉?” 展‘玉’觉得事情越是发展就越不是在自己的接受范围,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都听不懂?好在平国公夫人已经帮她解开了疑‘惑’。 “如若郡王妃不是因为救了我们的冲儿,怕是那老太君也不会在宴席之上如此刁难与你,说来也惭愧,因为品阶低,看见你受如此欺负我们却不能帮助你什么。” “我还‘挺’好的,不是吗?” 展‘玉’不清楚安国公侯府到底有多厉害,可是从欺负杨栎以及平国公夫人的话语里感觉到定然不简单。不然杨栎不会扬言要杀死自己灭了沈天殊,平国公夫人更不会说品阶低的话来。 “郡王妃心宽,可是我二人看着着实难受。我们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来报答郡王妃,唯一能够承诺的就是日后郡王妃如若遇到‘奸’人诬陷,派人告知我夫妻二人,届时我们定当拿圣旨前去营救!” 圣旨? 展‘玉’还在琢磨圣旨的时候,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则是快速的相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已经明了平国公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平国公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刻来投诚。 “如此就多谢平国公了!” 沈天殊连忙拱手作揖答谢,随后几人又在饭桌上把酒言欢。展‘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而这个时候田掌柜的假咳了一下,小心的站在展‘玉’身后:“展姑娘,我有些事情询问。” 沈天殊听着田掌柜对展‘玉’的称呼,双眉迅速的向中间凝着。好在片刻他又忍了下来,这是在外面且都是展‘玉’亲自面试来的掌柜,他们喊姑娘,就姑娘吧。 田掌柜在躬身的时候,也明显感觉到右侧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己,可是在他站直身体以后,那目光又消失不见。他不由得有些怀疑,方才那道杀伤力极强的目光是否存在。 “挪步去农家院吧。”展‘玉’想着这房间里也不需要自己,正好饭后散步消食。如果要是能够看见的话,她早就跑去农家院了。 那是她的心头之重,如果能够种出反季节的蔬菜,想必到时候一定能够掀起‘波’澜。展‘玉’想着就站直了身体,想要跟着田掌柜一起下去。 平国公夫‘妇’听闻则是面‘色’有些惊慌,这要是让展‘玉’去了农家院,难保陈冲不会看见展‘玉’,到时要是看到展‘玉’的眼上梦着红绸,定然是会知道展‘玉’失明的真相。 “打扰郡王妃办公,实在抱歉!我们夫‘妇’还是先离开!” 平国公夫人连忙拉着平国公的衣袖,对着梁渊三人行礼后,连忙离开了雅间。 展‘玉’有些不解的外头,为什么这她总觉得平国公夫‘妇’很奇怪呢? “我扶你下去吧。” 留下的人,并没有有人知道平国公夫‘妇’突然离开的意思,只当他们是真的嫌要耽误了展‘玉’办公。 沈天殊也站直了身体,这里又没有小丫鬟,他可不想自己的妻子被人占便宜!这种搀扶的事情还是要他亲自而为吧。 “正好我也饭饱,不如去完农家院以后再去看望东方大师?”沈天殊猜展‘玉’一定有满腔的话想问东方彦,便主动替她安排。 “嗯,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向东方先生询问。”展‘玉’点了点头,觉得沈天殊这个安排很不错,她来聚贤斋的其中一个原因,也就是见东方彦。 梁渊则是无所谓,反正他今天就是配展‘玉’和沈天殊他们闲逛的,过了今天怕是宗先生就会催他去上南梁寻神仙草。 平国公夫‘妇’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农家院,本想着过了中午用完午膳后,就带着陈冲回府的,可是最后却是贪恋聚贤斋的饭菜,耽误了进程。 早知如此他们就该一早就离开,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啊。 农家院里,陈冲也一直张望着‘门’前,希望母亲和父亲回来的身影,在等了好久之后,却见他们小跑着向自己的房屋。 “父亲母亲?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陈冲见他们两人进屋以后,脸‘色’因为小跑的缘故,泛着‘潮’红,气喘吁吁像是在逃难一般。 平国公倒还好,他进了屋子以后,就开始稳定了气息,水袖被在身后,对着陈冲说着:“没事,你怎么能够看着‘门’窗?大夫不是说过你不准吹风吗?” “父亲,‘门’窗是你命人开的。” 平国公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哦,我命人开的?那现在关上吧!” “对,对,对!关上!” 平国公夫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桌边,命人赶紧把‘门’窗关上。只要能够阻挡让陈冲看见展‘玉’,就算是出尔反尔又如何。 有时候越是想要掩盖真相,越是让人怀疑。 故而,陈冲有些狐疑的看向他的父母,随后又趁着下人们关上‘门’窗的时候,好奇的向着外面望过去,远远地看过去,竟然有着一身红衣‘女’子,向着这边慢慢走来。田掌柜也跟在她的身后,如此想来这个‘女’子定然就是展‘玉’无误。 只是父母为什么要关上‘门’窗?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展‘玉’还是不想让展‘玉’看到自己? “慢着!” 陈冲大声喝止仆人们的动作,却也正是因为突然用力,导致他的‘胸’腔进了气,呛着了。 “咳咳……” 看着陈冲咳嗽起来,平国公夫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累的快要站不起来,连忙扶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冲儿,听母亲的好好坐在‘床’上休息,如何?” “我想见展姑娘。”一句话,陈冲说了很久。说完又丝毫不意外的咳嗽起来,苍白如纸的脸顿时也变得‘潮’红起来。 平国公则是用眼神示意着仆人,不过眨眼功夫,‘门’窗已经关上。 陈冲还想说什么,却被平国公夫人摇头拒绝:“冲儿,展姑娘现在已经是郡王妃。”方才在酒楼的二层雅间里田掌柜喊了一句展姑娘,沈天殊的脸‘色’就顿时冷了下来。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自家儿子对展‘玉’的心思,那不就是当场要发作了吗?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平国公夫人又连忙劝说:“以后见到展‘玉’,千万不能喊展姑娘,要喊郡王妃明白了吗?” 看着陈冲脸上有着不愿,平国公夫人却也是没有法子。只希望展‘玉’看了农家院以后,就安静的离开。 不然如果陈冲看见展‘玉’眼睛失明,万一受了打击那就真是太不值得了。 平国公叹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发呆。 他想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一个人爱着另外一个人,为她愿意牺牲所有。这样的深情,被爱着的那个人却毫不知情。更让人难过的事情,是他们之间,却没有几次‘交’际。 展‘玉’听着田掌柜的话,一一解答着,最后田掌柜又问了一个问题:“我见姑娘你留下的手册里有一个叫做土豆的物种,不知道这是何物?” 展‘玉’挑眉,唐朝以后还没有土豆吗? “这是西方国家传来的一种植物,土豆不仅营养价值高,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田掌柜看着展‘玉’自信的面容,心里忍不住的好奇:“什么因素?” “这土豆既可以当菜又可以当粮,产量还极高。如果你要是能够将土豆培育成并推广开来,那么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就不会愁没有粮吃。” “真的吗?” 第205章 下盲棋 这个‘激’动的声音并非田掌柜,而是梁渊。[]。wщw.更新好快。 他本是一直无所事事的跟在他们几人身后,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无聊的心,顿时来了兴趣。 展‘玉’被他突如其来的高声所吓到,她先是缓口气以后,用手掏了掏耳朵无奈的叹气:“我自从眼睛失明以后,听力灵敏了不少,最受不了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尖锐声音。” “不会了。” 梁渊笑着道歉,可是他还是对展‘玉’口中的那个土豆很敢兴趣。 沈天殊则是一直从侧面看着展‘玉’的表情,见她出府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不少,而且还很爱笑。这种笑和她在王府那种虚假的笑容不同,这是真心和狡黠的笑容。 “要真如姑娘所说,那西方国家的人又怎么会将这种物品,传给我朝?”田掌柜还是有些不敢确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够当菜又能够当粮食的物种。 “田掌柜不相信吗?” “并非不信,而是不敢相信。”田掌柜觉得这种事情,无疑就是一种宝藏,有谁会傻到将自己的宝藏送给别人呢? “等到合适的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有的。”唐朝开辟了丝绸之路,用这瓷器和丝绸等物品和别的国家‘交’换物品,那么现在也就会有人出海或者去上别的国家出使,如果要是将这一物种告知使臣,相信使臣定然会将至带来。 “你说的合适时机,会是什么时候?”沈天殊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值得重视,如果要是展‘玉’真的能和田掌柜两人研究出来土豆的种植,那么到时不管是圣人还是太子,都会对展‘玉’加以封赏,那时也就不会有人,再拿着展‘玉’的身份说事了吧。 “这要看有没有人出海或者出关了。” 展‘玉’耸肩,有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继续往前。边走便问着田掌柜:“种的小白菜这几日可否发芽?” “嗯,而且长得模样也比以往种植的强壮不少。” 田掌柜点头,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多翻新了几次地,将大土块一一敲碎并坚持每日的洒水,小白菜竟然长得娇‘艳’‘欲’滴,就像是‘花’朵一般开在了大地上。 “可惜我的眼睛看不见……”展‘玉’有些惆怅。 田掌柜低下头不言语,他也不敢接话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也不敢相信展‘玉’会失明的事情,更不能接受一个聪慧的‘女’子,从此就有了瑕疵。 “不要想这种不开心的事情。”见展‘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天殊急忙想着带展‘玉’快速离开这个农家院。 “嗯。” 百里米早上已经‘交’代过她,要开心,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如果要是就此沉闷下去,倒是会让她的眼睛没有恢复光明的可能。如果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知道自己眼睛失明的原因了。 田掌柜送走了展‘玉’以后,目光落向了那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的摇头。 陈冲爱慕展‘玉’并不比沈天殊少,可是缺少了在一起的契机,便也只能有缘无分擦肩错过。 “东方大师!” 梁渊一走进东方彦所居住的豪华间,看着并非是上一次来的那间,有些好奇的问着:“我们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这吧?” 东方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点头:“你小子倒是记得清,的确不是那一间房屋。” “是不是住的不舒服?” 听到东方彦换房,身为老板的展‘玉’就感觉是不是那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他换房。 “非也。” 东方彦摇头:“老夫想要体验每一间房的舒适度才换房的。” 展‘玉’听闻,脸上‘露’出了一丝放纵的笑容:“即是如此,东方先生为何不在‘私’家宅院享用?那里房间宽广,更有着许多命人画像。” “人老了,不想去过那种奢靡不真实的生活。老夫只想效仿靖节先生归隐田园,住的房间好坏,并不在乎。不过说实话,你办的那个农家院却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又能让学子们了解农民的辛苦,又能让人学会种植的技巧。” “东方先生过奖,这些只是展‘玉’突发奇想。本并没有这些深意,如今被东方先生一提,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彦却也只是轻轻一笑啊,看着桌上的那盘棋不由得叹气:“几日前你我二人还曾坐在对面对弈,事实‘弄’人。” “东方先生,就算是我看不见了,也是可以和你对弈的。” 展‘玉’不是吹得,她在现代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是象棋。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少和爷爷下盲棋。只是爷爷每次都耍赖,最后都是她输。 “你竟然可以下盲棋?” 东方彦有些惊奇的看着展‘玉’,一脸的不可置信。通过这几日下象棋,东方彦已经对象棋有所了解,平日里他和程昱两个人睁着眼睛都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展‘玉’竟然不看也可以下?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记忆? 不仅要记着自己棋盘上的内容,还要记得对方的每一个棋子所在的位置,这个记忆量可要比睁着眼睛的时候,困难几倍。 “好!” 东方彦豪气的点头,随后坐在棋盘前,说着:“如若你这盘棋赢了我,那么我真的认你为小师父,如何?” “不敢,展‘玉’只想和你简单的下两盘棋。” 展‘玉’听着东方彦的那句话,就明白那日东方彦之所以喊自己为师傅,想必也是梁渊或者沈天殊授意而为。 她在心里把东方彦当为爷爷的,怎么能够当他的小师父呢? “就算你不承认,你是老夫小师父的事情也已经成为了定居。”他已经当众喊了展‘玉’为小师父,就算是他现在跳出来说那天不过是权宜之计,想必没有人相信。 就算是有人相信,倒是受到世人指责的,想必是展‘玉’而非他。 东方彦想的没有错,展‘玉’成为他小师父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京师。只是每个人的反应则是有着各不相同。 养居殿。 圣人在听到御龙卫汇报的消息时,脸上满是凝重。东方彦一直扬言不参与政事,如今倒是在淮南城认了一个黄‘毛’丫头成为小师父,且这个‘女’子还是沈天殊的郡王妃。 东方彦是不是想要通过这一举动告诉自己,在夺嫡行动中,他选择了太子一党? 太子东宫。 当谋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纷纷对着太子道喜:“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哈哈!没想到沈桓倒是给廉郡王送了一个宝贝!”太子很想知道沈桓现在的心情会是怎样?他相信沈桓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把展‘玉’是卧底的事情说出来,不然世人都会知道他心怀鬼胎想要除去一母同胞的兄弟。到时有关于沈桓的身世,想必也会公之于众。 “相信朝堂上东方大师的‘门’生,定然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站在那边有待商榷。” “是啊,晋王那边的气焰定然会小上不少!” “这个消息真是大快人心!” 晋王府。 当晋王收到这一消息时,愤怒的将手里的信摔在了地上:“蠢货!就这样的人手里还握着十万兵马,也不知父王当时是怎么想的!” “晋王息怒,当初沈世子想必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命如蝼蚁的‘女’子,竟然能够成为东方大师的师父。” 李通见晋王很是气愤,不禁开始好声劝导着:“只能说这‘女’子有着过人的才智,这对我们也有利不是吗?这几日先让******嘚瑟几天,等到以后找个机会,将展‘玉’是棋子的消息再传之于众,届时世人自然明白沈世子容不下一母同胞的弟弟,圣人也会找机会收回沈桓的兵权,王爷你在那时,一定要大力推荐自己的亲信才是。”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能够如此简单?” 如果能够轻易地收回沈桓手里的兵权,圣人又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先是派沈天殊从京师回去,后又让九弟跟随?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用意,明眼人能瞧不出来吗? “传信给沈桓,让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安国公侯府的那个杨栎给本王救出来!”现在他对沈桓失了心,同时也对杨世子觉得厌恶。区区一个郡王和闲散王爷都搞不定,这两人怎么能够用来干大事? 如果不是因为看在沈桓手里的兵权和杨世子岳丈家的财富,他又怎么能够重用这两个人? “是!” “还有!”晋王见李通就要下去,连忙想起来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没有查。 “晋王请说。” “顺便派人去查查那个展‘玉’。” 李通下去以后,连忙将晋王的意思传达给了暗卫。不一会便见有一只灰‘色’的信鸽,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在了天空中。 聚贤斋。 一局棋以后,展‘玉’听着东方彦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你这丫头,还真是厉害!老夫方才倒是小瞧你了,不行,再重来一局!” 沈天殊摇头想要拒绝,却听展‘玉’慢慢点头:“好啊。” 那种怀念的神情和‘唇’角纵容的笑容,让沈天殊不由得想起几日前展‘玉’和东方彦见面的情景,和此时类似。只是那时的展‘玉’,眼神里有着留恋。 展‘玉’和东方彦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第206章 双刃剑 程昱则是在他们商量重新来一局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告诉仆人去通知随来的学生,让他们观摩东方彦与展‘玉’的对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程昱和所有人一样,在听到展‘玉’成为东方彦的小师父以后,内心是拒绝是抗拒的,因为展‘玉’的年龄才不过十四五岁,而他年长了展‘玉’一轮还没有学到东方彦的三分之一,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跃身成为师祖,这种事情,他是最不能接受的。 可通过方才的观察,展‘玉’下棋不仅老道,就连记忆力也十分的强大。他和东方彦两人队医的时候,明明棋子就在棋盘上,可是有时也会失算。 展‘玉’能够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记住自己和对方的象棋位置,并能够赢棋,这份才华又有谁能有呢?可惜这样有才华的人却是一个‘女’子。 程昱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摇头。 当一众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时,无疑不是炸开了锅。他们对于展‘玉’成为东方彦小师父的这个消息是崩溃的,因为展‘玉’和他们的年龄相仿,同意的‘花’样年华,别人已经成为了郡王妃,开了聚贤斋还有了名师东方彦作为徒弟,这种荣耀,如果放在他们身上,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只不过,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展‘玉’拥有过人的才能。 如今一听展‘玉’和东方彦下盲棋,正好他们本在午休,也不顾眼下是不是寒冬的季节,随意的披上了几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去上东方彦的房间。 沈天殊和梁渊两人看棋看的正‘精’彩,却听闻‘门’外有大量的脚步声,一时间两人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程昱看到他们两人转身准备去‘门’前,连忙出声喊住:“二位王爷且慢!‘门’外乃是鄙人一众弟子,来观摩师父和郡王妃的棋艺。” 沈天殊却是有些担心,毕竟用心下棋时,旁观者越少越好,观棋不语真君子,一旦人聚集的多了,难免会有些人多口杂。 “这是帮丫头名扬天下?” 梁渊用密语传递给沈天殊,他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东方彦的举动。如果展‘玉’名扬天下,到时就算东方彦中立,也会被人认作******。 “且看看再说。” 两人的议论没人听得到,程昱见他们两个人没有再阻拦后,也就很安静的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面,为展‘玉’执棋。 学子们见到屋内还有梁渊和沈天殊在时,纷纷要行礼。被梁渊摇了摇手表示拒绝,这个时候能够保持安静,是对下棋者的尊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展‘玉’则是听到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很多学子来的时候,心里有着瞬间的紧张。不过一进入游戏她就开始了忘我的状态,用心记录着东方彦的棋子每走一步,会对自己的棋子有什么威胁,并同时用自己的棋子反击。 时间静静地流失,身着单薄的学子们在房间里也感觉不到寒冷,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展‘玉’的记忆力和吃对方棋子的狠戾,不像是一个小‘女’子,而是像极了久经战场的大将军!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当他们以为这盘棋要无解之时,只见座上‘女’子却是勾起红‘唇’,微微一笑。 “将军!” 展‘玉’的車直对东方彦的将,两个卒阻住将向后和向左的退路,如果将后退吃掉卒,马在右边便吃掉将,如果将向左吃掉卒,在車后面的炮将会起到作用,无论东方彦走哪一步,都是一条死路。 东方彦在心底感叹展‘玉’着实聪明,但是面上却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不好玩!老夫连输两局!心情着实不好!” 展‘玉’则是掩嘴轻轻笑着:“农家院的地下,还藏着几坛桃‘花’酿,东方先生随时可以品尝。” “什么?还有桃‘花’酿?” 梁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坐不住。展‘玉’自从开了聚贤斋以后,把府里陈放多年的桃‘花’酿全都搬走,留给他的都是一些新酿的酒。 当他询问桃‘花’酿的时候,展‘玉’却告诉他桃‘花’酿没有了! 如今她竟然对着东方彦说农家院的地下还埋着几坛桃‘花’酿?她这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向东方彦示好?这不是赤‘裸’‘裸’的借‘花’献佛吗? “丫头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解释?” 梁渊伸出手中的‘玉’骨折扇,敲了敲展‘玉’的脑袋,回头就看见了让人值得一惊的愤怒眼光。这愤怒的眼光并非只有沈天殊一人,沈天殊身后的学子,大部分都是。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陈凯,他现在看展‘玉’,那简直就是熠熠生辉的仙‘女’啊!如此高贵和优雅的智慧‘女’神,怎么能够让一般凡夫俗子亵渎?就算他是展‘玉’的义哥,也不行啊! 梁渊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扇子,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不和民斗,这些人都是撑起大齐皇朝的栋梁,他梁渊得罪不得。 展‘玉’看不见,却也能够感受到很多人注视的目光,不禁有些不太自然的问着东方彦:“东方先生,是否还有人在屋内?” “鄙人将弟子全都叫来,为的就是让他们一睹展姑娘的风采。” 程昱虽然接受了展‘玉’成为自己的师祖,可是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喊出口。你要让他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自称徒孙,他只能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他做不到啊! “这倒有些不好意思,还麻烦程先生将人挥散了吧。” 展‘玉’脸上不禁有着羞赫,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温润而沁人心扉。 陈凯心里有些复杂,早知展‘玉’有着如此才能,当初就不该帮助杨栎欺负陈冲,如此他也好有机会上前和展‘玉’攀个‘交’情。 沈天殊查觉到学子们的眼神之中有着别样的感觉好,连忙转身,鹰眼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以后,对着他们说着:“棋局已成为定局,你们先退下吧。” “是!” 终究再怎么不愿意,可是郡王爷也已经发话了,他们不得不从。只好对着梁渊等人,作揖离开房间。 展‘玉’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就通畅了不少,可是她还有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想要问东方彦,于是又开口:“两位王爷,能否现在‘门’外稍等片刻?我有些话想要询问东方先生。” 沈天殊猜测展‘玉’肯定是想问东方彦为何喊她小师父一事,也就点头答应:“我与魏王就在房间‘门’外等你。” 展‘玉’轻声地嗯一声,脸上便又挂上了那虚假的恭敬笑容。 沈天殊看着那笑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展‘玉’还是不肯接纳自己吗? 当东方彦见房‘门’被关上,笑眯眯的问着:“是否想要了解那日老夫在王府喊你小师父一事?” “有这一条。”展‘玉’点头承认,她这一承认倒是让东方彦挑眉。 听展‘玉’的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要问自己? “那日老身的确是参加郡王与你的喜宴,只是下了马车准备进王府之时,遇见了魏王爷。他本是奉命来宣传圣旨,可是当我二人赶到前厅‘门’前时,听到了那等事,情急之下便商量了这个对策,为的就是想要让你少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听到东方彦的解释,展‘玉’眼眶有些湿润:“展‘玉’多谢东方先生!”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更感‘激’梁渊。不过只是为了保命喊他为哥哥,却不曾想梁渊竟真的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责任。 展‘玉’的心里也有点五味杂陈,经过沈天殊一事,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梁渊,担心梁渊之所以对她好,也是查觉到了她身上有着可以利用的事情。 “东方先生,展‘玉’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郡王妃请说!” 展‘玉’的声音有些哽咽,可却并不耽误她的吐字:“我能否相信郡王?” “郡王人品不错,可是做人嘛,总是要留三分神秘感。”东方彦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 “还请东方先生指点。”展‘玉’有些不明白,这三分神秘是指的哪一面。 东方彦哑然一笑:“谈不上什么指教,只是这么多年来,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看到的现象。郡王妃无论是对感情或是生活,都应保留着三分神秘。” “多谢东方先生指点,展‘玉’顿时豁然开朗。”展‘玉’突然明白东方彦所说的那三分神秘暗指的是什么意思,无外乎就是王牌。 就算对方是自己最爱的人,你也不能对他百分百的爱着,你要留下来百分之三十做自己,这样的你才会更加有魅力让爱人对你一直热情不减,不是吗? “还有一件事情也希望东方先生能够解‘惑’。” 展‘玉’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方才感动的表情也都换上了一脸的严肃:“东方先生可还记得那****曾问过我象棋中的‘炮’为何物?” “确有此事。” 那正是他与展‘玉’第一次的对弈,只是当时展‘玉’听到这个问题以后,脸‘色’很是不太好,预期之中也有着从慢了敷衍的意味。 “此物一旦出事,会对行军作战十分有力,会大大减轻我朝军人的死伤人数,也是维护江山的利器。只是展‘玉’担心的是,会有野心之人,拿着此物大量的征战疆场,到时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此物乃是一把双刃剑,展‘玉’实在不知是否要把这事告之郡王。” 听着展‘玉’的话,东方彦脸上也沉重了起来。这的确像是展‘玉’所说的一样,是一把双刃剑。通过下棋来看,那炮是一个能够‘射’向远处的物体,如果能够凭借着那武器维护了‘混’‘乱’的边疆,可是却也不能保证,朝中有野心的人,会不会用它征战四国。届时,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的情况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东方彦不由得叹气:“如若能够维护大气皇朝倒是好,但是这么重要的决定,老夫不能帮助郡王妃选择,只送郡王妃一句话,凡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 “谢过东方先生!” 展‘玉’大概其有了自己的了解以后,对着东方彦行了谢礼,却被东方彦摇手拒绝:“你我如今已是师徒关系,小师父还是不要做折煞我的动作了。” 第207章 私密话 展‘玉’听闻,心里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过:“展‘玉’一直都当东方先生为长者,不敢当您的小师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如果可以我是想让你当我的爷爷,那样该有多好啊。 东方彦见她脸上闪过已是痛苦和怀念,不禁有些话好奇:“郡王妃是在通过老夫想念什么人不成?” 展‘玉’没想到东方彦竟然这么敏感,只是短短属于只见,就是能发现她心里隐藏的心思。无奈之下,展‘玉’只好点头承认:“是。” 东方彦看着展‘玉’有些难过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继续追问还是就这样沉闷着下去。只能双手背后的,静静看着展‘玉’哭泣的样子。 “抱歉,我现在不能把事情告知东方先生。今日就先打扰你了!” 说着,展‘玉’已经行礼准备离开。 东方彦也只好沉默点头,喊着外面的程昱,让他将沈天殊喊进来,扶着展‘玉’离开。 等到展‘玉’等人离开后,程昱走进来就看见东方彦十分严肃的站在窗前,一直凝望着某处。这样安静的东方彦,程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东方彦,是大师兄进入了晋王的阵营。那时的师傅,是站在院里站了一天一夜,也是从那以后东方彦再也没有管过他大师兄。无论大师兄怎样写信,怎样派人送礼甚至自己送礼,东方彦都没有见过他。 “师父,你还好吗?” 程昱担心东方彦身体会受损,关心的问着。上一次是他在学院,要教学不能及时的发现东方彦的状况,如今在聚贤斋,他倒是有了机会,伺候着东方彦。 听到了程昱的声音,东方彦虽然还是站在哪里,可目光总算是收回了。只听他长叹一声,再也没有了言语。 程昱不由得有些好奇,展‘玉’和东方彦到底说了什么。 同样好奇的还有梁渊和沈天殊,沈天殊在搀扶着展‘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红绸上有着湿意,这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展‘玉’在房间里曾经哭过。 沈天殊再一想着展‘玉’对东方彦的态度,就特别想知道展‘玉’的身上,还有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可奈何这丫头从出来以后,就一直闭口不言。看起来,只能等到事后去问东方彦。 展‘玉’任由被沈天殊搀扶着,她一直在思考着关于东方彦的话。他的意思是让自己遵从自己的本心,可是她现在都不清楚她的本心是什么?如何做出选择来? 不知为何缘故,他们几人又走回到了农家院。(.无弹窗广告)这一次事情太过突然,陈冲看着远处展‘玉’徐徐走来的画面,嘴角不由的‘露’出笑颜。 而此时的平国公夫‘妇’则是因为那么久没有见到展‘玉’,以为展‘玉’已经离开了聚贤斋。也就没有在看管陈冲,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开始收拾物品。 陈冲则是坐在书案前,如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路过的小厮还会以为他是一个隐形人。 随着展‘玉’越走越近,陈冲自然发现了她眼眸上‘蒙’着的红绸。他心里不由得一斤,展‘玉’她则是怎么了? 喊过一旁的家仆,可是家仆却是一会闭口不言。他们一早都被平国公夫‘妇’收益,不能把展‘玉’任何不好的消息告知陈冲,如果一旦陈冲收到任何打击,让他的病情加重,那么他们这些仆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陈冲见没有人肯回答自己的问题,都是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心里隐隐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陈冲对着他们几人冷哼一声,便抬步就要离开房间,准备自己一探究竟。 家仆见他已经走到了‘门’前,连忙小跑着阻挡住陈冲面前,一脸的哀求:“世子,你现在不能出去啊!你的身体根本见不了任何风,难道你忘记了?” “走开!” 陈冲也不用手推他,就一直用着眼神盯着挡住面前的家仆,想要让他自己主动让开。 家仆摇头:“世子爷,你就听小的一句。等到老爷夫人说你可以出去,再到院子里走走如何?” “不行,我今天就要出去!” 陈冲也坚持自己的己见,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好好地人现在眼睛上还‘蒙’着红绸? 这边的争吵自然吸引到了正在往这边过路的三人,展‘玉’皱眉问着梁渊:“魏王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则是扇着扇子,看着一个仆人模样像是在哀求着什么,心里顿时来了兴趣:“不知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有热闹不凑不是梁渊的风格,且这聚贤斋还是他的产业,虽然这其中就只占了那么一小点的股份,但是他也是老板之一啊!他要对自己的产业负责啊! 这样想着,梁渊就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陈冲所主宰的房间‘门’前,沈天殊搀扶着展‘玉’,行动稍微慢了些。他本不想来,因为展‘玉’的心情不好,他想着要不要带着展‘玉’去上戏楼听听曲子,散散心。 可是当他来到以后,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梁渊的这个决定做的很对。 一直背对着的家仆自然没有发现梁渊和展‘玉’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还在一直苦苦劝着陈冲:“世子,你就听奴才的劝吧!如果你今日要是踏出了房间,小的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陈冲知道,他的父母只是拿着这些话来吓唬他们,并不会真的了结家仆‘性’命。 说完,陈冲就见到‘门’前的‘阴’影又重了几分,抬头一件,却见展‘玉’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见到展‘玉’,他顿时就呆在了原地。 却见展‘玉’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宫装,上绣着几只兰‘花’,她肌肤胜雪,乌黑长发整齐的披在肩上,只是随意一站,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令人可惜的是她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此时却被红绸紧紧‘蒙’住。‘蒙’了红绸也好,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穿她的内心了。 陈冲的眼神太过‘迷’恋,沈天殊不禁脸上有着黑线。 梁渊看到这一幕,很是不友好的笑了起来。刚走了东林玥,这厢又来了陈冲!真是有沈天殊受得了! 只是这陈冲,该不会是因为被展‘玉’相救,从此就一见倾心了吧? 自古都是英雄救美造成一段段假话,如今还有美‘女’救贵公子,成救佳话?梁渊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沈天殊,毫不意外的。沈天殊的面如冠‘玉’的脸早就犹如黑暗里的夜叉。 “世子!” 家仆见到陈冲一直在盯着自己身后看,不由得有些好奇。回头一望却见身后不知何事站了三个大活人。 一时间吓了一跳,连忙拉着陈冲摇晃他:“世子!回神!”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沈天殊就更生气了!真是好的很呢!这人真是太过放肆,竟然敢看着他‘女’人到失神! 刚刚对平国公一家的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形无踪。 陈冲也因为家仆的提醒,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神,对着梁渊他们行礼:“魏王爷,郡王爷,展姑娘!” 家仆听到以后,脑子里只有一种要完了的想法。记得国公夫人中午回来时,就已经‘交’代了世子,见到展‘玉’以后,切不可再喊展姑娘,世子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挑衅?不管是哪一种,家仆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有一种很是刺眼的目光。 “陈冲?” 听着家仆一直在喊世子,站内与就快速的在大脑中搜索着信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陈冲在这里养病了,一时间脸上招牌式的笑容,也就变成了关怀的笑容:“身体近来可还好些?” “托展姑娘的福,已经能够下地行走。” 陈冲地语气不觉间,竟然有些紧张。 家仆在心底无奈的叹气,见自家的世子像是木头一样堵在‘门’前,只好出声邀请:“还请贵人到屋里坐。” 陈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连忙做着恭请的姿势,将他们三人迎接到了房间内。随后家仆在安排好了一切以后,又小跑着去找安排回府的平国公夫‘妇’。 展‘玉’一进入房间,就不免问道了浓重的中‘药’味。展‘玉’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陈冲,她是明白中‘药’是有多么的苦涩。故而和陈冲‘交’谈之时,就有点同病相怜的口气来:“陈世子真是辛苦了,每日要饮如此浓重的中‘药’。” 陈冲听到这话以后,想着每次和重要的情景,有些无奈的呵呵一笑:“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无论再苦的‘药’,到了嘴里也像清水一般。” 这话听起来,莫名的有着悲伤感。 展‘玉’突然有些佩服陈冲,一个世子甘愿放弃自己的身份,来到对他来说是低价的行业,学习种植的技术,这件事本就值得让人对他尊敬。更伟大的是他的身体,一直都很脆弱,就像是瓷娃娃。展‘玉’不由得回想起陈冲的模样,眉目清秀,也是一个俊雅之极的公子。只是皮肤太过白皙了,就连本该红‘色’的嘴‘唇’,都是透明的。 这样的男子,如果有人告诉她,是上天派来的‘精’灵她都愿意相信。 “等到身体好些,就先回平国公府修养一段时间。”沈天殊出声,他的本意其实是为了陈冲好。但同时也有点‘私’心,就是趁此将陈冲留在平国公府,让他断了接触展‘玉’的心。 奈何陈冲并不接受他的提议,连忙说着:“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再过两天就可以继续工作了。再者展姑娘给我安排的也只是账房先生工作,十分轻松,我能应对。” 沈天殊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陈冲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假装没有看见。四个人中就只有梁渊一个人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沈天殊查觉到梁渊身体在颤抖,一双鹰眼顿时就扫向了梁渊,眼睛里的危险很是明显。 展‘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沈天殊的提议不错,也出声提醒:“郡王爷说的对,陈世子不妨在家中多修养几日,等到身体恢复以后,再回到聚贤斋也不迟。” 第208章 情谊露 陈冲见展‘玉’也支持自己回到府中,心里顿时有些焦急起来:“展姑娘,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再过两日真的会恢复往常。[]。wщw.更新好快。” 展‘玉’见他很是急切的样子,心里对陈冲也有了一丝好感。看起来是个对事情很上心的人呐!意识到了这种可能,展‘玉’不免有些欣慰,世家公子里面很少会有像陈冲这样认真的。既然他坚持,那她就成全了吧。 “既然你坚持,那就依你。” 陈冲刚想作揖行礼表示感谢时,就听外面传来了些许严肃的声音:“胡闹!” 几人转过头,却见平国公一脸正气的走了过来。其实他的内心则是十分打鼓的,毕竟他儿子对人家妻子有不轨的心思。 见平国公走了过来,陈冲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无奈。父命难为,怕是就只能从今晚回府,再也不能待在聚贤斋。 “不想再冲儿的房间又见到几位,冲儿做出鲁莽的事情,还请两位王爷以及郡王妃见谅!”其实他最想说对不起的是沈天殊,因为他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现了沈天殊脸上的表情是黑的。 那么足以证明,这期间一定是冲儿对展‘玉’说了什么。哎,他这儿子真是让人‘操’心。 “陈世子真是年轻好体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两天后完全康复。平国公,本郡着实好奇贵府是否有神医?又或者被称为医仙的银杏叶在你府中?如果有,可愿意将那医仙介绍给本郡认识?本郡想请他为郡王妃医治双眼。” “郡王爷说笑,如若真有神医在府,我定当第一时间将神医送到王府,哪里还用等到今天?冲儿他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一己之词,这孩子一旦喜欢上某件事物以后,就一直想要做到最好。这不,刚刚学会了种地,就想一直种菜。” 平国公听着沈天殊的那些话,心里有些无奈的叹气。果然生气了! 不过展‘玉’他们为什么又折回来了?而且还来到了陈冲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冲听着他们的说辞,还有关于展‘玉’眼睛的事情。他也顾不得此时开口,是否合不合时宜的就问着展‘玉’:“展姑娘,你的眼睛受伤了?” 平国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沈天殊会黑脸了,原来是因为称呼问题。这个傻小子,明明已经‘交’代过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记得了? 沈天殊紧抿着一双薄‘唇’,大掌抓住了旁边展‘玉’的柔夷。带着示威‘性’的目光紧盯着那个对他的妻子有肖想的男人。 陈冲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他看着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很想上前把沈天殊的手换成自己的。可是一想到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脸上不约闪现出了一丝痛苦。 这痛苦看在沈天殊眼里,却是吃醋的最佳证明!好啊!都把吃醋的意思表现出在表面上了!不由得,抓着展‘玉’的手微微用力了起来。 展‘玉’皱眉,身边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有时候眼睛看不见真的很碍事啊!如果要是能够看见的话,她就不要猜测现在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也不会猜测每个人的表情究竟是喜还是怒。[.超多好看小说] 沈天殊紧紧抓紧了展‘玉’的手还嫌不够,又与她十指‘交’叉,看上去好不亲密。 展‘玉’被迫的与他十指‘交’叉,心里有着不耐烦的同时,还有着些许的甜蜜。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变得有些飘:“哦,失明了。” 失明? 陈冲瞪大了温润似水的双眼,有些不敢接受展‘玉’失明的事情。他有些讪讪的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平国公在一旁觉得局面尴尬极了,这个臭小子难道看不出来沈天殊已经很生气了吗?这孩子平常看着倒是‘挺’聪明的,为什么今天就像是傻了一般就没有眼‘色’呢? “咳咳……” 平国公假咳几声,随后挡在了陈冲的面前,阻隔了沈天殊愤怒和探究的眼神,面上笑容和蔼可掬,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是有多么的苦涩和崩溃。 “冲儿这几日一直在此修养身体,故而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对于郡王妃眼睛失明一事,更是不知。冲儿莽撞,还请郡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不管如何先道歉再说,至于展‘玉’原谅不原谅自己和陈冲,那就是她自己的意思了。只是他知道,沈天殊定然是不会原谅陈冲了。 “失明已是事实,没必要躲着藏着亦或者不许大家议论探讨,平国公也无需指责陈世子,毕竟他还年幼,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太全面。” 平国公心里猛地一凉,展‘玉’这是生气了吗? “陈世子也是关心与我,不然也不会出声询问我怎样,对不对?” 展‘玉’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冲的样子,那个时候的陈冲真是白的吓人,比她在现代见到的欧洲白人还要白,那种白到向纸一般,周身还散发着书卷气的人儿真是不可多见。 “对对,陈冲对郡王妃一直都有尊敬之意。” 平国公连忙为陈冲开拓,本以为危机就此别过,却不曾想展‘玉’却是问了一句:“陈世子现在的皮肤还是像雪一般苍白吗?” 她原本想说像纸的,奈何这个时代的纸哪有现代白的刺眼? “好些。” 平国公快要哭了,如果再这么说下去,估计沈天殊一会的黑脸就是对着自己的了。于是他连忙出声说着:“我与夫人方才正在收拾行礼打算回府,故而方才没能及时接待三位。” “正好我们三人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叨扰平国公与陈世子了。”说着,沈天殊率先站了起来,随后又扶起展‘玉’,两人便慢慢的走了起来。 梁渊全程一直在关注着平国公父子,发现很有趣。陈冲越是想要开口和展‘玉’说话,平国公越是打岔,又或者挡在陈冲的面前,为的就是隔断陈冲的目光。 有趣!梁渊有些深意的看向身后的父子俩,随后合上了一直在摇摆着的‘玉’骨折扇。心里想着等回府以后,让自己的暗卫来查一查,这里面到底都隐藏着什么事情。 中午他还有点奇怪平国公投诚的会这么快,估计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陈冲。和救命恩人相比,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走出农家院,展‘玉’就抬头问着身边的男人:“我怎么觉得郡王的脚步,有些许着急?像是那房中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走不是因为着急也不是因为洪水猛兽,而是他再待下去,那屋就会成为杀人现场。” 梁渊毫不留情面的嗤笑着,自从沈天殊和展‘玉’成婚以后,整个人别扭的很。可越是别扭,他就越是开心。谁让之前的沈天殊总是在他的面前装作一副老成模样?如今看到这表情都写在脸上的沈天殊,他莫名觉得十分可爱。 展‘玉’有些惊讶的问着梁渊:“杀人现场?不会吧?” “什么不会?天殊在那屋里全程黑脸,如果你要再和那个陈冲再多说几句,我真觉得天殊一定会给陈冲一拳。” 梁渊的话,让当事人听起来很是暧昧。展‘玉’听着梁渊的话,心里猛地紧张起来。有过短暂的窃喜后,内心又有着巨大的空‘洞’。还记得以前,梁渊就曾开玩笑说让沈天殊迎娶自己。如今他又这般开沈天殊和陈冲的玩笑,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展‘玉’求证‘性’的问着沈天殊,但同时内心又有点抗拒他接下来的回答。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自己会失落。 为了避免这种失落蔓延在自己的心口,展‘玉’只好又摇头说着:“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了,我不想听。” 梁渊有些无奈摇头,这‘女’人啊还真是麻烦。 沈天殊则是有些明白展‘玉’为何开口以后又说不听,她肯定是害怕失望。只好将自己的手横跨在了展‘玉’的肩膀上,低头小声说着:“不要听梁渊胡说。” “怎么会是胡说?我说的明明都是大实话!” 梁渊为自己辩解着,奈何那两人没有一个肯听的,一直在向着北面戏楼的方向走着。 戏楼里,因为钱掌柜请来的戏班子,都是在淮南城之前有名的戏子,故而慕名而来的客人并不少,台下座无虚席,工人们也都手里提着水壶在场地间穿梭着。 展‘玉’来聚贤斋的消息一早就被李掌柜传遍了,故而当钱掌柜看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女’子立即明白此人是展‘玉’。连忙走到三人面前,行礼过后,钱掌柜有些尴尬的说着:“如今楼上位置好的房间已经没有了,不知三位主子是否愿意屈居最靠里的房间?” “无妨,戏本身就是要听,不是看戏。” 展‘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后便对着钱掌柜说着:“带路吧。” 沈天殊则是觉得,有人订了好位置,那证明戏楼的生意火爆。转头再看着身边的‘女’子,突然觉得有她在,即使是在田园,她也一定能够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三人坐在二楼,很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楼下人的表演。展‘玉’从他们唱的内容得知唱的是醉打金枝,‘唇’角不禁微微一笑,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挺’喜欢看这个电视剧的。 当时还有《梁山伯祝英台》以及《狸猫换太子》等等电视,对了! 展‘玉’有些欣喜的睁大了双眼,只是眼睛被红绸‘蒙’住,并没有人发现。她可以把这两个电视写成剧本啊! 想到这里展‘玉’有些兴奋的双手合击了一下,她真是太聪明了!这两部戏要是一出来,那就会成为独家啊!届时想要听这两场戏的人不都来戏楼了吗? 展‘玉’想到届时白‘花’‘花’的银子,嘴角的笑容就更加的肆意起来。等到晚上回去后,她一定要撰写这两个故事。 看不见了没有关系,她还有青戈和绿意啊!再不济身边的沈天殊也能利用起来啊!一旦忙碌起来沈天殊肯定也就没有时间利用自己,如此真是一举两得! “怎么?升平公主被打,你就这么高兴啊?” 梁渊见展‘玉’脸上带着笑容,以为是听到升平公主被打以后高兴地,不免有些摇头道:“‘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那你嘴里的风凉意又从何来?怕是因为郭暖为你们广大男‘性’出了一口恶气?” 展‘玉’可算是了解这些男人的想法,如果众人不是觉得打升平解气,又为何将这个故事流传至千年以后? “小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难道你不觉得那升平公主被打以后,郭家的气氛顿时变得和睦?升平公主也变得温柔贤良许多?” 关于梁渊的反问,展‘玉’想要翻个白眼给他看的。奈何又想到自己的眼疾,只好出声冷哼一声随后把脸转过一遍,就是不看梁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天殊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依照梁渊你的意思,我和展‘玉’之间的关系需要打上一架就可以变成和睦夫妻?”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脸上得意的笑容,分明都在表示他是这种想法没有错,他就是想要让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之间打上一场。 明明两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对方,却又拼命地推开对方,这样的情况让他这个旁观者看的焦急不已。 可是梁渊却忘记他与百里米之间的事情,也是让展‘玉’和沈天殊这两个旁观者觉得揪心。一个王爷一个杀手,本不该有情感焦急的两个人,却实实在在的产生了爱情的种子。 展‘玉’表情严肃的警告着沈天殊:“郡王爷心善定然不会打我,对不对?” “定然。” 宠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够打你呢? 展‘玉’突然想起在酒楼时,平国公所说的“溺”字,连忙好学的问着沈天殊:“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魏王爷在饭桌上笑的快要岔气?” 第209章 何为溺 这下,不是梁渊在笑了,而是沈天殊也笑了起来。(.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他看着展‘玉’一脸无辜的样子,觉得和以往聪明伶俐的她很不相符。 “你们到底都在笑些什么?”展‘玉’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两个男人是在笑话自己吗? 沈天殊敛起脸上的笑容,开始解释:“溺代表着少年或者幼儿的死亡。” 展‘玉’听到是这个意思以后,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有些责怪的对着他们两个人说着:“这种严肃的事情,你们两个人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不是笑陈冲而是笑你,明白了吗?”梁渊撑开了扇子:“你知道吗?当时平国公一脸悲伤眼泪都要掉下来,你却反问他溺是什么意思?你没看见平国公的脸当时是有多么的‘精’彩!” 展‘玉’想想,的确也是自己的错。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古代形容死亡的词语,竟然还分身份和年龄。她在现代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只有皇上死亡是驾崩,形容婴儿的是夭折。突然蹦出来了个溺,只能怨她学的太少。 “我眼睛失明,自然看不到平国公的脸‘色’,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是多么的‘精’彩。” 展‘玉’无所谓的语气,让身边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时间倒是忘记展‘玉’已经失明的事情,梁渊暗暗在心底骂自己揭人伤疤。 沈天殊有些心痛的看着展‘玉’侧颜,据他了解,有的人在受了很重的挫折以后,都是要颓废很久以后才能接受自己失明或者再也不能行走的事实,而展‘玉’却在他找寻到的那一刻起,脸上就是带着笑容。 他很想问展‘玉’一句,难道她不难过吗?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展‘玉’自然也猜到了那两个人定然是想到了自己眼睛失明的事情,才突然沉默了起来。为了缓和气氛,展‘玉’红‘唇’轻启:“我打算写两本剧本。” “剧本?” 展‘玉’听着他们两个人的疑问,不禁有些打鼓,难道古代不叫剧本? “戏谱?”有些不太自信的展‘玉’再次出声询问,这下总算是听到两人明了的声音。 沈天殊哑然一笑:“原来是戏本。” 展‘玉’觉得额头上挂了几个黑线,说了两个答案却都只对了一个字,上天还真是怜悯她呢。 “你会写戏本?”梁渊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虽然你一直都是有着小聪明,可是本王还不敢相信,你能够写出什么让人拍手叫绝的戏本出来。” “不信走着瞧?”展‘玉’红‘唇’微微嘟起,如果眼睛能够看见,展‘玉’一定要用眼神杀死梁渊,让他总是小瞧她。(.好看的小说 “不了,本王过了今天以后,可是随时就会离开淮南城。”梁渊说道这里,眼睛里有着一丝落寞。如果走了,怕是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百里米了吧? 不,有可能会是一生都再也见不到百里米。 听着梁渊要离开淮南城,展‘玉’心里不舍:“你离开了,百里师傅怎么办?” 展‘玉’以为梁渊是要离开淮南城回到京师,毕竟梁渊是亲王,只有京师才是他的家不是吗?他不可能一直都会在淮南城,他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不是吗? “在我不在的时候,就请丫头你帮我好红照顾百里吧。”梁渊无奈的叹气,声音里也不难听出有着很严重而失落。 “你这不是说笑吗?一直都是百里师父照顾我的。”她现在演技,什么也看不见,,身体里还有不知名的毒在身,她的小命随时都能离去,她怎么能够照顾百里米? “本王好歹是你的哥哥,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百里届时就会成为你的嫂嫂,难道你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替当哥哥的多照顾未来的嫂子?” 梁渊虽然有些抱怨,可是不安听出他对百里米的眷恋和深情。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抹一丝浅笑,其实她很羡慕百里米。羡慕梁渊能够毫无目的的喜欢着百里米,更羡慕梁渊的心里,从使从终,都只有百里米一个人。 “你这是要去哪?” 听着梁渊说他能活着回来就会迎娶百里米,展‘玉’心里不禁有些疑问,难道不是回京师?为什么去一个地方,还会关系着生死? “南梁灵山。” 展‘玉’现在已经是他们阵营的人,不害怕展‘玉’会知道他的行踪。 沈天殊则是一直在安静的为展‘玉’剥着核桃,手指只是轻轻一捏,那坚硬的核桃皮就像是‘鸡’蛋壳一般碎了,留下了里面的果实。 “灵山?” 展‘玉’一双柳叶眉微微挑起:“为什么这个地名,我听着这么熟悉呢?” “你去过?”梁渊问了以后就有点后悔,因为展‘玉’的身份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她一个小‘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京师,无论他们怎么调查展‘玉’,都查不到她的过去。 如果她真的在灵山待过,那么她如果见过东林玥手里的‘玉’佩也有可能,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是对东林玥一点都不熟识,连听也没有听过。 “我不知道。”展‘玉’摇头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歪着头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我想起来了!”像是茅塞顿开一般,展‘玉’想到了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 “嗯?” 沈天殊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听百里米汇报给他的内容,展‘玉’已经忘记了自己失明的原因。 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天殊心里有过短暂的难过。但后来又想,如果展‘玉’忘记掉这段记忆也好,那样她就会忘记那仆从死掉的样子。 所以他很不希望展‘玉’回想过往的种种,只要展‘玉’一歪着头想事情,他都会忍不住的担心下一刻展‘玉’就会指着他的鼻子,指责他的不是。 “想起了什么?”梁渊也是剥着一个橘子,面上看上去虽然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心里十分在意。如果展‘玉’要真在灵山待过,那么展‘玉’之前绘画的地图,是不是就在灵山里面? “不知郡王爷可否还记得第一次到城外‘玉’园拜访东林玥,他送给我一副画的事情?”展‘玉’将脸转移到了左侧,如果不是眼上的红绸,沈天殊会以为展‘玉’已经双眼恢复光明。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东林玥这个臭小子对展‘玉’心怀不轨,对于东林玥的事情,他自然也上心了起来。 “东林玥送你的画和我去灵山有什么关系?”梁渊刚刚燃气的兴趣,因为这句话顿时消灭殆尽。 “因为他送的那幅画,就是画的灵山。”展‘玉’想了想又说:“他还说那是站在灵山山顶上画的画呢。” “什么?” 梁渊猛地拍了桌子,眼睛里有着止不住的兴奋,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用眼神警告他,他此时真的想捏着展‘玉’的肩膀,问她是不是真的。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没错吧?”展‘玉’又问了一句沈天殊,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有些事情记得清全部,也可以值得被原谅。 “嗯。” 经过展‘玉’的提起,沈天殊也想起来那画上的内容,的确是灵山,且那画上的灵山,很是壮阔雄伟。 “事不宜迟,丫头赶紧把这画给我瞧瞧。” 说走就走,是梁渊的风格。于是他立即起身,有点焦急的催促着还在为展‘玉’剥核桃的沈天殊说着:“还磨叽什么,赶紧扶着丫头去淮南王府啊!” 沈天殊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刚想扶着展‘玉’起身,展‘玉’却自己站了起来,同时她还说着:“这画在梅园,梅园拿到淮南王府。” 原本她以为大婚的第二天她就可以散场,故而很多东西,她当时都没有带走。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钱掌柜看着几个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是戏子唱的不够好听?看起来还要多加调教才行。 魏王府,梅园。 “我记得当时回来以后,就让青戈放进了书案上。” 她当时没有什么好的盒子把画保存起来,挂着吧她又觉得会落灰,有些不忍心。于是就放在了书案上,打算有了合适的盒子就把画放进去,却不曾想一等就是那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盒子。 “天殊,你觉得这是真的灵山吗?” 看着那画上画着层峦叠嶂的山还有东方天空升起的朝阳,还有被风吹过来的云烟,站在山顶上的人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传闻灵山到处都是毒气,野兽也是经常出没。如若不是武艺和医术太过‘精’湛之人,根本无法进入山内,更别说山顶了。” 这话当时展‘玉’听东林玥说过,却依然对这灵山充满了敬畏之心。还记得当时她还说了一句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 东林玥当时还回了她一句说是什么外表光鲜‘艳’丽的东西,其实内部暗藏玄机,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想着想着,展‘玉’脸上的表情就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难道那个时候,东林玥就已经知道沈天殊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展‘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想要与沈天殊保持距离,可是却不慎磕碰到了身后的凳子,忍不住的吃痛跌倒在地,屁股摔在地上的感觉,疼痛感一瞬间就袭击到了脑袋里。 “展‘玉’!” 沈天殊回头,就发现展‘玉’已经跌坐在了地上,连忙丢掉手中捧着的画,将展‘玉’抱起的同时,展‘玉’的手又打翻了几本书籍,顿时地上变得有些狼藉起来。 “什么东西掉了?” 展‘玉’看不见,只是感觉手碰到了什么硬的东西,却没有听出破碎的声音。 “不过是几本书而已。”沈天殊在看过地上飘散的几张纸以后,声音就变得低沉起来。眼眸里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心也有点彷徨。 展‘玉’一听是书籍,也就轻轻点了点头,书案的后面的确放置了基本游记。 梁渊却是蹲下身看着那散落地上的纸张,发现就是之前沈天殊所说的地图。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总是苦言相劝沈天殊,将展‘玉’处死,沈天殊却说展‘玉’的身上有着宝藏。 当时还以为那时沈天殊为留展‘玉’‘性’命而随意捏造的说辞,如今看来确有其事。只是,这个时候的展‘玉’还只剩下半年寿命,是否还能够等到太子大业成功? 第210章 灵山画 梁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沈天殊抱着展‘玉’向一旁座椅走的背影,有些复杂。(.)。wщw.更新好快。他捡起地上的书籍将这几张纸放在了衣袖,他打算一会让宗仝先去研究这上面的地貌,看看这些地名都是是在哪个国家?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梁渊,见他已经离开房间以后,便放心的脱下了展‘玉’的长靴,同时还很心疼的问着她:“伤到哪里了?” “没事,不用管的,过上两天就好。”展‘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将‘腿’收回,虽然她不介意楼大‘腿’,但是她介意被男人‘摸’啊! “我是你的夫君,你受伤让我如何不管?” 沈天殊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展‘玉’如今已经是她的妻,她的一切也都会是他的。 展‘玉’心里有些难过,以往因为沈天殊受伤的事情还少吗?他有管自己吗?就算是有,也都是因为利益,现在呢? 展‘玉’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够因为成婚,就撇弃掉以往的种种习惯。或许在沈天殊的眼里,她此时还是一个能够利用的棋子。 因为她还没有告诉他,炮是何物不是吗? “沈天殊,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什么,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展‘玉’伸出细嫩的手推开了他放置在‘腿’上的大掌,随后又缓慢的站直了身体,忍住‘腿’上的疼痛,逞强的说着:“你看,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我还能站起来。” “展‘玉’。”沈天殊真的很想低吼,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惊吓到展‘玉’。今日本事带着他来散心的,如若要是让她心里难过起来,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梁渊呢?怎么没有听见他说话?” 如若是往常梁渊早就跳出来说她被沈天殊占便宜,心里一定会很高兴之类的话来。今天却是这么的安静,着实让人感觉有些许的奇怪。 “他在我脱掉你鞋的时候已经出去了。” 沈天殊不说不知道,一说展‘玉’就觉得自己的右脚有些凉意穿过脚底蔓延至了‘腿’部。 “我好像,忘记了穿鞋子。” 展‘玉’表情有些尴尬,有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的绯红着实像是做错事等着挨罚的小孩子。 沈天殊有些宠溺的将手放至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随后蹲在地上拿起那刚刚脱掉的靴子,小心的为展‘玉’穿着。 展‘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心里则是有些五味杂陈,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总是有一张图片在网络上流行着,说什么为你蹲在地上穿鞋的男人才是最爱你的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如今,她能猜想沈天殊的心里,也是有着她的存在吗? 书房里,梁渊将手里的地图‘交’给了宗仝,脸上的表情也很是严肃。这和平日里吊儿郎当一向不把所有的事物看在眼里的形象十分不符,故而宗仝很是认真的查看着那上面的内容。 待看清标注的都是地名以后,有些惊恐的看着梁渊,疑问:“这是哪里?” “本王也想问先生,这是哪里呢?” 宗仝一听梁渊也不知道,连忙又拿起了纸张放置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研究着,还念叨着:“这画上的字体着实奇怪,一点也不像是我们朝的字体,不仅如此也不像四国中的任何一个文字。” “这地图上画着的地方,也不是四国之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梁渊记得当时沈天殊曾经问过自己广陵在何处?因为展‘玉’曾经透‘露’过,这个地名。他派人暗中巡查,发现没有一个叫做广陵的地方。 “既然都不是四国的地方,魏王爷又是怎么拿到这些纸张的?” 宗仝皱眉,既然已经知道不是四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很难保证这画上是人随意标志的。 “天殊说这画上的地方,很可能藏着很大的宝藏,所以宗先生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这画上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找到是谁画的,和他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不就可以了?” 宗仝一双眼睛微眯,看着那上面的内容,总觉得绘画着有着很熟练的画工,却又和文房墨宝的绘画不同。真是七个奇怪的画法。 “这是展‘玉’绘画的,这画上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展‘玉’之前生活的地方。如果你要是能够找出,那么不仅能找出宝藏还会解开展‘玉’的身份之谜。最重要的是,展‘玉’的寿命你也知道,还只有半年,所以在我去南梁之际,一定要多派人排查相似的地方。” “这件事情需要禀告给太子知道吗?” 如果要是真有宝藏,那等到太子大业以后,定然会需要很多金银珠宝,有了这宝藏定然能够解决很多隐患。 “暂时先不要了。” 梁渊也不敢确定这画上的内容,究竟有没有宝藏。万一到时候搞出了乌龙,太子定然又会责怪他办事不利。 “好。” 知道了这几日自己的任务,宗仝也就把纸张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梁渊这个时候,则是听到管家在‘门’外喊着自己。用眼神示意宗仝隐藏起来以后,梁渊‘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何事?” 管家见梁渊的脸‘色’‘阴’沉一时间有些慌神,他在梁渊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面目的梁渊呢! “廉郡王以及郡王妃说是要回府了。” 按照习俗来说,如果新娘三日回‘门’以后是可以住在娘家一天,也可以当天就离开,当然那也是又事情要处理,可是他没有想到,三人不过才从聚贤斋回来,沈天殊就打算带着展‘玉’离开府邸。 “知道了。” 对于这个事情,梁渊倒是没有多惊讶。他能够猜到沈天殊并没有带着展‘玉’夜宿魏王府的打算,因为两个府邸相隔如此的近,再者魏王府内,也没有展‘玉’的亲人。 管家见梁渊的表情有着些许松动,也就不再说什么。拱手作揖离开后便去库房,挑着一些体面的礼物回礼。 说实话,自从展‘玉’成亲带走了三百六十抬嫁妆后,他们王府的仓库就像是被盗贼洗劫一空的感觉。 魏王府‘门’外,展‘玉’早已经被沈天殊扶上了马车。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想着在梅园的事情,她忽然好想见到东林玥,想要问他是不是对沈天殊很是了解? 对于展‘玉’来说,东林玥就像是一个‘迷’。一个一出场就佩戴着爷爷生前给她的‘玉’佩,一个财富足以和四国对抗的男子,像是武功高手又有着浓重的书卷气,最重要对自己又没有别的企图,这样的男子,任哪个‘花’样少‘女’不喜欢? 展‘玉’不禁在心底暗暗问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先有了沈天殊,自己会不会喜欢东林玥呢? 马车外,沈天殊和梁渊两人‘交’谈着什么,不外乎都是一些虚礼,表现给别人看的罢了。 在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回淮南王府时,沈桓也接收到了从京师来的一个消息。 “晋王从京师发来了什么样的任务,为何世子眉头如此紧皱?” 庄先生看着沈桓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难道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将纸条放至在烛火上烧掉,随后说着:“晋王命我前去南梁灵山,说是灵山山顶有着一颗神仙草。” “圣人年迈体弱,不过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晋王想要坐上那人上人之位,定然是需要世子你的支持,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命你去南梁,这不是胡闹吗?” 庄先生有些就焦急,说起话来也有点些许的急躁。 虽然庄先生的话很合沈桓之意,可是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点评几句:“庄先生,你作为谋士最不能做的,就是焦急明白了吗?” 人一旦着急起来,就会做冲动的举动。冲动的后果,往往就是巨大的代价。他还没有将沈天殊除掉,他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庄先生抿了抿嘴,作揖:“世子教训的是,庄某一时情急,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冲。” “下次注意。” 沈桓看了他一眼又开始解释这其中的原因:“晋王探查到的消息,太子已经命梁渊去往南梁灵山寻神仙草献给圣人。如果要真让太子得到神仙草并献给了圣人,不说圣人有可能会多活几年,更有可能会在感动之际,立即为太子禅位也有可能。” 庄先生也点了点头,事情的确也就是那样。如果要是梁渊得到了神仙草给圣人,那后面的事情,他们简直不敢想象。 “那世子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打算离开淮南王府吗?” 现在沈天殊就在府里,如果沈桓不在府邸,那到时沈天殊想要在府里安‘插’自己的人,那就太简单了。 “不然你以为本世子该如何做?” 沈桓只要一想离开连冰会很久很久,就有点不舍得。他和连冰两人现在才刚刚进入甜蜜期,如果离开就又要回到了以往那种苦闷的日子,真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无奈。 “世子,这灵山世人皆知如果没有上等的医术以及武功在身,是根本进不去灵山的,梁渊的身手想要到山顶,怕是不可能吧?” 据他所知,梁渊只会武功并不会医术。 “难道他的手下没有会医术的吗?” 沈桓冷眼看了一眼庄先生,总感觉今天的庄先生智商直线下降呢? “不如这样。” 庄先生查觉到沈桓对自己的不喜以后,连忙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管是谁拿到神仙草都和圣人没有关系,圣人最重视的应该就是谁献给的神仙草。所以我们可以等梁渊的人马拿到神仙草以后,立即增派人手抢过来献给晋王,如何?” “这个法子可行,只是如果梁渊到时候感到不公与圣人理论呢?” 其实沈桓的心里是觉得梁渊的命,没有必要留下。只是这种血腥的话,他怎么能够直接说出来呢? 第211章 消息露 “世子,这件事情很好办。(.)。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庄先生小声的在沈桓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沈桓一脸‘阴’冷犹如毒蛇的脸孔此时有了一丝得意的笑颜,只是那笑容展现出来以后,更像是来自暗黑的阎罗,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惊。 “就依照你说的办。” 商谈好了事情,沈桓看了一眼‘床’边摆放的两盆三醉芙蓉,脸上换上了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庄先生看到沈桓的这一举动,心里的心惊更甚。如此善于伪装的人,心思定当狠辣。只怪自己当时识人不清,以为会是一个明主。 而当沈桓赶往长寿苑见老王妃顺便接走连冰的时候,却不曾想连冰早已经回到了丽华苑。因为苦等沈桓不会来,连冰只好端着银耳燕窝粥来到了沈桓的书房。 ‘门’外的仆从不在,连冰有些疑‘惑’。难道是在谈什么重要的请?连冰小站了一会,发现屋里并没有任何声音?烛火还在亮着,是在练习字迹? 连冰想着,已经推开了房‘门’,一走进去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她将手里的燕窝粥‘交’给了站在身后的‘春’儿,随后走进了书房的里面。 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种焚纸的味道。怀揣着心中的好奇,连冰将目光放在了书案上的灰烬,而在烛台的下方,还有着一角没被燃尽的纸张。 是什么书信内容沈桓要把它烧为灰烬? 当连冰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以后,如霜雾看不清神‘色’的脸庞此时却变得惊讶万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于是闭上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却还是没有变。 ‘春’儿见连冰走进去那么久,也一直没有再走出来心里不免有些疑问,就端着燕窝粥往里走:“世子妃?世子可还在?” 猛一听到‘春’儿的声音,连冰立即从惊吓中回神。她连忙喊着:“不要过来!” 慌‘乱’中,连冰忙把手里捏着的一角小纸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深呼吸几口气便走了出去。 ‘春’儿见一脸无异常的连冰,不免有些疑问:“世子妃,方才在屋里为什么不让奴婢进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冰当时的声音有惊慌又害怕,这样异常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当连冰走出来以后,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事,世子不在书房里,不想让你白走一趟。” 连冰说完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春’儿说着:“我有些头晕,正好那大夫此时正在母妃的房里,我先过去看看。[.超多好看小说]” “世子妃奴婢与你一起去吧?”现在天‘色’已晚,虽说连冰为世子妃,淮南王府的安全也是绝对好的,可是‘春’儿还是担心连冰会发生事情。 “不必了,你先将粥带回房间,看到世子就说我在母妃的房间里,告诉他我去去就回。” ‘春’儿见连冰坚持自己一个人去上长寿苑,也只好妥协:“那世子妃你小心一点,奴婢这就去找世子。” “嗯。”连冰轻轻点点头,随后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春’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连冰用手紧紧地攥着那纸条,心跳十分慌‘乱’没有节奏。她看着来往巡逻的仆从,心里突然有着一些不是滋味。 她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以后,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走进了长寿苑。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也刚刚回到各自的房间,沈天殊刚坐在凳子上准备抿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却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沈天殊挑眉,现在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而且还这么礼貌的敲着自己的房‘门’? 疑问终究是疑问,沈天殊也缓缓站起身拉开了房‘门’。一看到‘门’外的人,顿时有着短暂的失神,随后有些哑然:“大嫂。” 连冰慌‘乱’地点着头,随后语气有些焦急:“我能进去吗?” 她的声音在沈天殊听来,是沈桓又欺负连冰的表现。顿时点头,将连冰迎进了房间。 连冰走进了房间,看了看‘门’外,连忙将房‘门’关上。 “发生了何事?”连冰一向稳重,如今这般鲁莽,定然是沈桓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连冰坐在了凳子上,看到桌上放着的茶水,连忙拿起喝下。她现在需要压压惊,平复一下心情。 沈天殊却只是站在一旁,想说那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也只是把杯子放至到了嘴边,茶水还没有进肚。 连冰并没有查觉到沈天殊的异常,她在喝了茶水以后,心果然寂静了许多。良久,她抬头看着那个曾经共同许过诺言的男人菱‘唇’轻启:“天殊,我想我发现了什么秘密。” 沈天殊疑‘惑’的看着她,对于连冰突然改口叫他为天殊,心里闪过一丝莫须有的悸动。这种情感他本该压抑,可是看着那曾经用了全部爱过的‘女’人时,他还是忍不下心断了那种情感。 “什么秘密?”沈天殊坐在了连冰身边,想要倾听连冰诉说。他本以为连冰是与沈桓争执才会来找他,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太像。 连冰伸出白嫩的手,只见掌心有着一张昏暗不明的纸张,且还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沈天殊挑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张纸或许就是他寻找了很久的证据。接过一看,发现那右下角有着一个“晋”字! 沈天殊顿时就有些‘激’动起来,连忙看着那未烧完的纸上究竟写着什么,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不禁有些愤怒。晋王竟然派人抢在梁渊前面抢夺神仙草!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是谁将这神仙草的事情告诉给晋王的?展‘玉’吗?沈天殊的眉眼里写满了怀疑,今日刚和展‘玉’说神仙草的事情,沈桓这边就接到了晋王让他寻找神仙草的命令,且还清楚的写着,抢在梁渊前面。 这一切的计划他们都是在暗中进行,晋王是从何得知?难道展‘玉’真的像是梁渊猜测的那般?不仅仅服从沈桓,还更有可能是晋王的人? 这种事实,沈天殊不肯接受。展‘玉’那么心思单纯的人,想什么事情永远都写在了脸上。不过自从她眼睛失明以后,心思也就变得难猜起来。因为她的脸上时常是浅浅的笑,难道展‘玉’她是三面卧底吗? 不,不可能!一整天展‘玉’都和他在一起,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通知晋王,也更没有可能会在短短一天内把消息从淮南城送到京师,再由京师传递消息到淮南城。就算是千里马也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展‘玉’那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给晋王的?又或者展‘玉’从很久前就知道这个消息?又或许晋王本人现在就在淮南城? “天殊,我与你和梁渊三人自幼在京师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深些,我不愿意见到梁渊受到任何伤害。沈桓是我夫君,我作为妻子不能看着他走入歧途,思来想去我只能来见你,希望通过你能够保全他们二人。” 沈天殊看着连冰,心里有着些许的遗憾和伤痛,连冰永远都是这么的懂事。可越是懂事越让人觉得心疼,这种凡是都能够‘洞’悉的‘女’子,活着是有多么的痛苦? “我此次从京师回到淮南城,是为大哥兵权一事。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大哥有可能暗中倒戈晋王,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沈天殊每说一句,连冰脸上的血‘色’就会少上几分。 连冰一直觉得沈天殊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没想到事情果然是冲着沈桓手里的兵权,更没有想到沈桓会暗中倒戈晋王! 那晋王她在京师多年,怎么能够不了解晋王的品‘性’?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那就是形容晋王的!那人明面上温顺其实没少在朝中拉拢朝臣,为的就是要与太子抗衡。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可是明眼人谁不知道,他想推翻太子自己成王呢?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桓竟然跟着晋王?成功了自然是成为功臣,晋王肯定会对沈桓加以封爵等等。只是太子为人不臣,这些年朝政治理的也相当不错,是个明君。就算真的推翻了太子的位置,坐上了圣人之位,普天之下的百姓也未必认同。 如若晋王造反失败,那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连冰再也清楚不过了,她的心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指尖也变得冰凉。整个人像是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个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连冰眼眶微红想要哭泣,可是她却觉得她不能在沈天殊的面前流泪,只好强行把眼泪‘逼’回,随后又说着:“我现在就开始劝沈桓放弃自己手中的兵权,只求二弟届时向圣人求情,留沈桓一命。” 沈天殊心里复杂的看着连冰,这个‘女’人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肯对自己流下半滴眼里,沈天殊突然很想知道,当初她与沈桓成婚之时,可曾像此时一般,不肯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沈天殊站起身,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成为定局,也就是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届时如果晋王拥王成功,连冰可会向现在这般向沈桓求情保他一命? “是我心急了。” 连冰觉得说这些话的确是有点过早,收了收心思也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短,于是就站起身:“我先走了,今日的事情还希望二弟对任何人保密。” “定然。” 沈天殊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到时抓人不成自己反被抓,这就不好了。 连冰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打开了房‘门’,也没有看一下左右就走出了沈天殊的房间,却不曾想当她走出房‘门’不过五六步的样子,身后就有一道严厉的声音喊着:“站住!” 连冰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是老王妃的! 自从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分房睡觉以后,老王妃每日在睡觉前都要紧紧地观察着沈天殊和展‘玉’房间的动静,以免两个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进入了对方的房间。 本以为今日不能抓住展‘玉’勾引沈天殊的证据,没想到在她准备要关上房‘门’睡觉时,却见到一身白衣的‘女’子从沈天殊的房间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个画面,老王妃就不免有些气愤,同时还有点趾高气扬。 第212章 误会清 老王妃得意的今天总算是将展‘玉’抓了一个现行,可是当她走到沈天殊‘门’前的时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展‘玉’眼疾看不见,她如何能够行动自如的从沈天殊房间走出来? 还有,这整个淮南王府上下,就只有一个人酷爱白‘色’衣服,那就是连冰! 老王妃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微微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沈天殊听着‘门’外的动静,早就把那张纸条放在自己袖子里,随后便打开了房‘门’,一脸淡漠的看着老王妃:“母妃。” 老王妃看着沈天殊手却是指着连冰,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从屋内刚刚走出的沈天殊:“她,她是谁?” “母妃。” 对于老王妃的突然出现,连冰有过瞬间的恐惧,她没有料到自己在走出房‘门’的一霎那之间,竟然被她逮个正着。 当连冰的脸真的暴‘露’在了老王妃的面前时,老王妃心里有着短暂的失望,失望过后就是巨大的愤怒和憎恨。她上前扬起手就要给连冰一个耳光,却被沈天殊抓住了手腕。老王妃侧头望着沈天殊,语气不难听出怨恨:“松手!” “母妃,你当着我的面要打大嫂,我如何松手?”沈天殊的解围无疑就是在老王妃的心里火上浇油,本就是怀疑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奸’情,如今他这么一维护,就更加坐实了老王妃心中的猜想。 “你这个****的‘女’人!”老王妃右手被沈天殊拉着,但还有左手。在沈天殊一时不查之际,就扬手给连冰一个耳光。 “啪!” 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之中,连冰脸上有着一瞬间的痛苦,随后却只是捂着脸,紧抿着红‘唇’一言不发。 沈天殊松开了老王妃的手腕,对于她的举动感到十分的愤怒:“母妃,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我不分青红皂白?她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的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三更半夜的,她从你的房间里出来,难道不是做了什么龌龊肮脏之事?” 老王妃觉得这些天做事多有不顺,本是抓展‘玉’勾引沈天殊的证据,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抓住了连冰!如果不是她事先紧盯着这里,她就不会发现这扰‘乱’常理的事情! “杨嬷嬷,你去丽华苑把世子给我叫过来!”白莲已经不是姨娘,又恢复到了原本的丫鬟之位,身边自然也就不用再跟着丫鬟婆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杨嬷嬷弯身行礼,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从连冰的身后,传来了沈桓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沈桓看着沈天殊保护连冰的姿态,心里的恨意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全部系数而出。 “世子。”连冰回头看,果然是沈桓。原本就有些余悸的心,因为沈桓的到来,更是慌张错‘乱’。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大人对她的宣判。 “我让你来看二弟,怎么母妃也在?” 沈桓纵使心里对沈天殊多有厌恶,可是沈桓也不想让连冰的形象在老王妃心里崩溃。连冰是世子妃,是他的妻子。所以无论连冰是否真的喜欢沈天殊,他也要在人前装作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老王妃一听是沈桓让连冰来看沈天殊的,一时间有些慌‘乱’。如果事情要是真如沈桓说的那般,那她就是错怪连冰了。 可是一想起刚刚连冰慌张失措的表情,老王妃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特意安排来看沈天殊的。于是,她的脸‘色’又从慌‘乱’变得淡定自若起来:“桓儿,你怎么能够对母亲我说谎呢?她一看见我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心虚她又如何能够做出这种反应?” 沈桓刀眉微皱,低头看了看连冰:“母妃,我并没有觉得世子妃是在心虚,倒像是被母妃您的严词给吓到的。” 沈天殊则是有些疑问的看向位于连冰身后的沈桓,对于沈桓的主动隐藏事情真相,有过短暂的欣慰,可是他还是比较疑‘惑’,沈桓不应该趁此机会,将自己‘逼’到绝境吗?如果一旦座实他与连冰有染,那么他可能就会在淮南王府有立足不了的重大证据,为什么沈桓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连冰被沈桓紧紧地拥抱在怀中,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很甜蜜。可是一想到沈桓投靠晋王的事情,连冰心里的那种甜蜜又变成了害怕和恐惧。 “我吓到她了?”老王妃被沈桓说的话刺到了心,她忍不住的抬手护额,随后又指着他们三人颤抖的说着:“你们,你们兄弟两个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忤逆母妃的意愿!母妃还没有说那连冰的不是,你们到先指责起了母妃!” “母妃你多虑了。”沈天殊和沈桓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说完两个人又相似了一眼,像是有些意外两个人会说出同样的话来。 沈桓又低头看了一眼连冰,见她眼里写着害怕,不禁在内心怀疑连冰是不是和沈天殊有什么? 只是沈天殊毕竟经历了多种厮杀,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变得稳定琢磨不透,此时的他依然不是多年以前总把喜怒写在脸上的沈天殊。 沈桓环视了一圈,发现一家除了展‘玉’以外,他们都在。他又向右侧看了一眼展‘玉’的房间,发现她的房间里还点着蜡烛,像是还未休息的样子。 结婚这三天以来,老二好像还没和展‘玉’‘洞’房,看样子他是时候帮老二做这件事情了。 “母妃,二弟现在已是成年男子,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儿子已经上了‘私’塾。以往为二弟未娶妻,如今二弟依然成婚,且还是新婚,如何让他与弟妹犹如天上的牛郎织‘女’一般,中间相隔了一条河?你这般的做法和那王母娘娘有何区别?” 沈天殊则是挑眉,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这么的替他着想。他正愁着怎么和展‘玉’住在一起,如今沈桓就帮他提出了这件事情。 “就算母妃是为那人人憎恨的王母娘娘又如何?展‘玉’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要让他们两个人圆方,除非我死!” 老王妃说完就冷哼一声把脸往一边转着,转完以后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桓儿,你不要转移话题?母亲说的明明是连冰,你和我扯天殊以及展‘玉’作甚?” “我有转移话题吗?”沈桓在不知不觉间,周身上的‘阴’冷慢慢的散发出来:“明明是母亲先转移的不是吗?” “母亲哪里有转移话题?”老王妃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这两个儿子总是有能把人气的跳脚的本领。 “儿子已经说了,连冰之所以从二弟的房间中走出来,是因为得了我的命令来看二弟的,毕竟今天是展姑娘三日回‘门’之日,我们家中没有任何情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照例说他们二人应该在魏王府住上两日,为何今日就回府?是不是在魏王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沈桓的话,无疑就是在告诉老王妃,他之所以让连冰来看沈天殊,无疑就是觉得沈天殊和展‘玉’回来的太早了,应该明日下午回的。肯定是在魏王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两人才会着急的回来。 老王妃听着沈桓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连冰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沈天殊的。她情愿相信,连冰和沈天殊有染。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展‘玉’被绿意搀扶着走了过来,听着几人的对话,着实有些不太明白,她和沈天殊回府也回来错了? “你怎么过来了?” 沈天殊见着展‘玉’眼上‘蒙’着红布,就这样被绿意搀扶走过来,心下连忙有些烦躁起来。这里事情还没有解决,难保一会老王妃不会对着展‘玉’发脾气。 展‘玉’却只是笑而不语,任由他牵着。 “连冰,母妃就问你一句,你来找天殊,究竟是因为桓儿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主动找来?然后勾引老二的?” 老王妃的话,是故意说给展‘玉’听的。她挑拨连冰和沈桓之间的关系不成,她还可以挑拨展‘玉’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啊! 总之,这两个儿媳她没有一个喜欢的!如果要是坐实了连冰和沈天殊有染那展‘玉’定然会伤心,到时自己再趁机将展‘玉’驱赶出府,那真是大快人心! “回母妃,我找二弟的确是因为夫君吩咐。”连冰也让没有拆穿沈桓的谎言,这个时候她还是顺从的按照沈桓给的台阶下,如果说的有出入,老王妃定然会抓住不放。 沈天殊此时也开了口:“母妃,事实确实如此。大嫂问了我关于在魏王府的一些事情,担心我与魏王爷发生了不快。特前来询问原因,顺便明日好去魏王府去赔罪,知晓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以后,便准备回丽华苑。” 展‘玉’站在一边,也大概其的明白了这事情的转变。想必是连冰从沈天殊的房间中出来,被老王妃逮个正着所以才会这么的热闹。 想清楚了事情,展‘玉’出声:“王妃,世子妃的确是来询问郡王今日的事情,因当时郡王在我的房中,炎庆在‘门’外说世子妃在郡王‘门’前等着,说是有事情要问。” 她的话一说出来,让沈桓夫妻以及沈天殊,都不觉一震。他们没有想到展‘玉’这个时候,竟然会有着他们同样隐瞒的心思。 不过,展‘玉’的话说出来以后也就更有了信服的程度,连冰来找沈天殊,是有人通报的。而并不是‘私’下闯进沈天殊的房间,这也就构不成他们二人有染的罪名。 “就,就算如此。”老王妃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语气还是逞强:“那也不能在夜晚到殊儿的房间!这样做实在有违夫纲,如此不知点检的行为,实在有损世子妃的身份。” “事出有因,本想一早就去魏王府赔罪,便没有顾及到这一点。”沈桓见老王妃有些松动,连忙又低声出声求情。 只是他的声音里仍透‘露’着一丝‘阴’冷,这声音让站在他们身后的展‘玉’浑身一怔,那一丝的‘阴’冷好似熟悉! 第213章 查陈冲 展‘玉’心惊过后,就侧耳仔细倾听沈桓说话,只是此时的沈桓却没有了‘阴’冷,又恢复了温润的嗓音。(.$>>>棉、花‘糖’小‘說’)。wщw.更新好快。 “母妃,夜深了,我与连冰就不再叨扰你和二弟。”沈桓说着,慢慢的将连冰转过身子,想要离开长寿苑。 老王妃见他们走在自己前面,不禁有些恼怒:“桓儿,你真是胆大妄为!身为长者的母妃还没有转身,你就已经准备转身离开!这些年让你苦读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都去哪里了?你心中的孝道都去哪里了?” “是儿子的不是。”沈桓又慢慢的转身,他本是不想看老王妃那让他感觉有些厌恶的嘴脸,可是天大地大不如孝大,他还要遵从孝道。 老王妃冷眼瞪着连冰:“你以为又桓儿给你撑腰,母妃就不会责怪你什么?做梦!” “不敢!”连冰被老王妃脸上的厌恶伤到,她这些年来,无论做什么永远都讨不了老王妃的欢心,如今她也疲惫了。 “哼!我看你倒是‘挺’有胆的!”老王妃说完又觉得气不过的又说:“不是母妃怀疑你的用心,着实这已经夜深,你身边还没有一个丫鬟在,就算母妃不会怀疑旁人见到了,也是会传出流言蜚语的!” “‘春’儿在房中伺候我,母妃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沈桓冷眼看了一眼老王妃,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再陪着老王妃胡闹下去。 “你……” 老王妃手指着沈桓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是想帮沈桓解开连冰的真实面目:“桓儿啊!这连冰就是外表忠贞不二,内里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如果今天母妃没有及时发现这种事情,连冰还不知道要勾引多少男人!” “够了!”沈桓厉声说完,便再也不顾什么孝道不孝道的,拉着连冰的手腕,就向着长寿苑的垂‘花’‘门’走去。他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他担心一会情绪失控,会将老王妃暴打一顿。 展‘玉’听着耳边行走的疾风,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这才是偶像剧啊!连冰一直都是被沈氏兄弟两人护着的‘女’人,那才是赤‘裸’‘裸’的‘女’主角。 自己,有可能连歹毒心思的‘女’二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小配角。 沈天殊则是弯身向老王妃行礼:“母妃,夜深‘露’重,你也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母妃先不睡,母妃要看着你把她送回房间,母妃再睡!”老王妃的眼里写满了戒备,她没有成功的发怒连冰,那是因为沈桓。沈桓和沈天殊在她的心中,份量最终还是不一样。也不是她偏心,而是沈桓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难免,一看到沈桓就会想着那个她用尽一切爱着的男人。 “嗯。”展‘玉’对于老王妃没有向自己开炮的事情感到有些奇怪,可她毕竟不是受虐狂,也不喜欢总有人在自己的身后骂着。得到了老王妃的话以后,立即就连忙点头,弯身行礼准备离开。 可是展‘玉’忘记了,那个牵着她的人是沈天殊,而非跟她一起来的绿意。 “母妃。”沈天殊的语气很是严肃,他高了老王妃一个头还要多,说话的时候难免会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王妃抬头仰望着沈天殊,听见他口中的严肃语气,心里难免有些不满:“何事?” “儿子觉得方才大哥说的很对,我与展‘玉’已经成婚三日,可至今还是没有‘洞’房。你不知今日满城都在传着儿子身体不行的流言?”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可好歹也是事实不是吗? 那些路人传的没有如此严重,就是说展‘玉’至今仍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行? 老王妃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她没有想到昨日那些命‘妇’竟然把展‘玉’还是清白之身的事情传了出去。一时间脸上也有着一丝的歉疚,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展‘玉’。 “你如果今日和她夜宿在魏王府,母妃自然是管不着。可是在淮南王府,母妃就是不准你们两人圆房!” 老王妃也觉得她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不想看展‘玉’和连冰好过。可是她却忘了,如果这两个人不好过,她的两个儿子心里也会难过。 沈天殊一听到老王妃的话,脑海里闪现出一丝灵光。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呢?都怪当时在梅园的时候,他一时因为气氛诡异主动提出回府,现在真是让人后悔莫急! 展‘玉’却觉得自己无形中好像逃出了怪圈,心下连忙决定,没事绝对不外宿!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阻挡沈天殊夜宿在她房间中。 “母妃,你难道不觉得我和展‘玉’就像天上的牛郎织‘女’?”明明本是夫妻,却要像是牛郎织‘女’一般中间横隔着一个小院,他住在西侧,她住在东侧。北侧是老王妃,就像是位于天庭的王母娘娘。 “牛郎织‘女’一年还有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和展‘玉’呢?要这样到何时呢?” 老王妃听着沈天殊的问话,心里有着一丝亏欠,可是她仍然倔强的说着:“只要母亲活一天,母亲就不允许你们圆房!” 说完,老王妃就甩着衣袖拄着权杖缓缓离开沈天殊房间的‘门’前。老王妃走了,可是杨嬷嬷并没有离开,她依然站在沈天殊的房间,出声提醒:“郡王,现在可以将展姑娘送回房间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对着老王妃的背影叹气,有着这样认真且倔强的母亲,他的心真是莫名的累啊。 展‘玉’却是喊着:“绿意,我们走吧。” “我送你。”沈天殊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脱。 展‘玉’想想也就点了点头:“嗯。” 反正他们之间,也有话要谈。不用想沈天殊肯定也会问她为什么刚刚会出声帮助他们几人圆谎了。 果然,当他们一走到台阶下,沈天殊那低沉的嗓音,就响在了展‘玉’的耳边:“刚刚为什么帮我们圆谎?” “没有为什么啊?” “不怕我和大嫂真的有什么?” 沈天殊的话,让展‘玉’停下了脚步。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是相信沈天殊,而是相信连冰。 “不怕,因为我相信世子妃不会是随便的人。”如果说沈天殊勾引连冰,她还倒愿意相信,因为沈天殊的心思,一直都有连冰的存在。而连冰那个‘女’人,她是有些了解。一旦做了决定,定然再也不会和沈天殊有所暧昧。 她这个决定,也是通过这半年以来的观察。 也是通过这半年的观察,她也就明白在京师伎荷裳遇见那一对男‘女’的背影是谁,也就明白沈天殊当时为什么会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也明白为什么一到淮南城沈天殊竟然一改以往的‘性’格,将那欺负身穿白衣面带白纱‘女’子的流氓给折断了手;也明白为什么当时在魏王府后‘花’园里的沈天殊,为什么会对着自己那般失仪,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女’子,是连冰! 他为了连冰,可以失控多次,可是连冰却永远都是想和他保持距离。这样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已经决定要和沈天殊断了关系,怕是也不会做出割袍断义的事情来。 “你这么说,让我感到很伤心。”沈天殊洋装有些难过,可是又想到展‘玉’看不见,只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是你的夫君,你竟然不肯相信我?” “呵呵……”展‘玉’冷笑一声,随后便不再言语。她只要一想到能让沈天殊失去理智的人是连冰,她就忍不住的有些泛着酸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明明早就知道她不是沈天殊心间的人。 可是她总会忍不住的期待,沈天殊的心里,终究有一天会被她所取代。可是今天他出声维护连冰的事实,也让她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永远都无法企及自己在沈天殊心中的位置。 这就是单恋的坏处,总是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宠溺动作,或者是言语就会忍不住的在内心幻想,想着他的心中是不是会有自己?然后不断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可当现实是另外一种情况时,心就会像是被硫酸泼过的茶壶一般,又热又辣眼又闷又疼痛的没口说出话来,只能慢慢被腐蚀着。 “早些休息。”沈天殊将展‘玉’送至‘门’前,眼里的宠溺让站在展‘玉’身边的绿意,感觉快要融化了一般。 绿意现在越看沈天殊就越觉得帅气,他对展‘玉’那么深情,可是展‘玉’却好像是对沈天殊没有心动的感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展‘玉’心中一直都有沈天殊的存在,只是那种情感总是会出在心中冒出了新鲜的绿芽时,就会被无情的风雨摧毁,从而使内心的情感被夭折。 展‘玉’也想让那绿芽成长为参天大树,可是现实总会在她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又给她一记耳光让她记起过往的一切。 “嗯,你也早点休息。”展‘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笑脸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梨涡。在烛火的照耀之下,脸上的笑容犹如妖媚的‘精’灵,让人看上一眼,就想将她所有的美好全部都一口吞进腹中一般。 沈天殊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究竟想了多少事情。他只是在看着展‘玉’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虚假的笑容,心里着实有些发闷。可是杨嬷嬷还在对面看着,他只得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 看着展‘玉’房中的烛火熄灭,沈天殊挥一挥衣袖,位于桌上的烛火也在顷刻之间熄灭。沈天殊整个人完全隐匿与黑暗之中,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声衣服飘动的响声后,睁开了双眼。 “查的怎么样?” 百里米拱手行礼,对着沈天殊说着:“郡爷猜的没错,那陈冲的确是对展姑娘有意。” 第214章 立规矩 说完这句话,百里米明显感觉到沈天殊有着愤怒的情绪从身上散发出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低下头又继续说着:“且展姑娘十五日被陈大人带回大牢时,陈冲曾经两次去知府求情,第一次去的时候被人阻隔在外,说是没有旨意。第二次陈冲则是直接去了大牢,可是当时的展姑娘已经被东林玥带走了。” “还有呢?”如果不是今日去聚贤斋偶遇了陈冲,他怕是不会知道,陈冲今日也对展‘玉’有好感,更没有想到,陈冲竟然会为了救展‘玉’,跑去知府和大牢。 “陈冲当时为了救姑娘,特意求了平国公用圣旨保郡王妃。只是平国公当时却没同意,说郡王妃并非平国公府所出,也不是平国公的儿媳,就算拿了圣旨也没有用。事后平国公夫人曾经说要认郡王妃为义‘女’一事,只是那天郡王妃正好失踪,等回来以后已经与郡爷你成婚,身份与他们不相上下,这件事情就此搁浅。” 对于百里米的话,沈天殊是有些了解。一般的国公府邸不外乎是第一任的国公对朝廷做了重大的贡献,得了圣人的嘉奖,同时还赐一张免死圣旨,为的就是有子弟犯下弥天大罪之时念在第一任国公的情面,留其乃至整个家族一命。 “知道了,你去守着郡王妃吧。” 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挥手准备让百里米离开:“对了,这些事情郡王妃是否知情?” 百里米摇头:“郡王妃定然是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对平国公一家人犹如陌生人一般。” 这样一说起来,沈天殊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也让他更加的心闷,怪不得从大婚当日平国公一家人就极为护着展‘玉’,当时他本以为是因为展‘玉’救了陈冲的缘故,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知道展‘玉’在陈冲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为了不让展‘玉’受到委屈才会尽绵薄之力出声的吧! “嗯,下去吧。” 这一次,沈天殊没有再喊住百里米,而是任由百里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中。黑暗中,一双鹰眼绽放出星光,明亮而耀眼。 话说沈桓与连冰两人相携回到房间以后,连冰则是充满歉意的看着沈桓:“抱歉,我去找二弟……” “不要说了,今天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是我安排的就好。”沈桓的面‘色’虽然看着和往常无恙,可是语气却能够听出来一丝疏离感。 敏感犹如连冰,她怎么能够听不出来呢?故而连冰也有点慌神,连忙拉住了沈桓的手臂。 “世子,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所怀疑。但我真的没和二弟做些什么龌龊之事!”一向冷漠疏离的连冰,此时的慌神,让沈桓感到悸动。(.无弹窗广告) 可是一想到是因为沈天殊才这样,沈桓的内心就十分憎恨沈天殊。恨不得现在就前去杀掉沈天殊。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特地去寻找二弟问……”连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桓伸出手挡住。 “连冰,不要再说了。”沈桓见连冰还想再说,连忙以‘吻’封缄。他不想听,不想听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真相。 连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沈桓,看着他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因为常年在外奔走的古铜‘色’皮肤。突然,连冰感觉自己的嘴角被人咬住。 “唔……”连冰不禁有些吃痛,张开了红‘唇’以后,她就能够感觉眼前的男人,是生气了。不过才有这种想法,身体就突然变得腾空起来。 沈桓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将连冰放在‘床’上以后,在连冰还来不及坐起身来,就只听衣衫撕裂的声音。 来不及惊呼,连冰就被沈桓推到,狠狠地压在了身下。随后便承受着那个人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床’上,连冰的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承受着身上那人给她的快感以及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桓感觉身体疲惫躺在了‘床’上,才发现连冰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枕着的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浸湿。 沈桓心里有一丝柔软划过,他伸出大掌轻轻地磨砂着连冰的脸颊。感受着她滑嫩的皮肤,爱不释手。 连冰睡梦之中,感觉有人在摩擦着她的脸颊。疲惫的身体不由得向旁边的温暖躯体靠过去,小声的喃喃着:“沈桓,别闹了。” 沈桓的手僵硬在了她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的薄‘唇’缓缓上扬,眼里的狠戾早已经烟消云散,变得满是柔情与笑意。 猛地将连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连冰身体的柔软。‘激’动地心,难以压制的情绪统统全部涌上心头,眼眶也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在那小‘女’人很是习惯的将手臂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时,沈桓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泪水也慢慢的从眼眶滑出。 连冰太过疲惫,她此时并不知那个爱她比爱自己还要多的男人,泪流满面。 一夜过去,本以为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恢复到平静。可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模样,说是要立规矩。 展‘玉’有些疑‘惑’,这立规矩一般都是皇后给妾室或者妻子给妾室们立规矩,她明明是妻啊?为什么要被立规矩? 同样疑‘惑’地还有连冰,当她拖着已经快散架的身体站起身,‘门’外就有人说是老王妃请她过去,说是要立规矩。她作为世子妃是妻子,且沈桓只有一个妾室,还是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也是个知趣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小动作,五年来沈桓没有碰她,也没有怨言。本是向她请命离开王府,但是被她留了下来。 如今老王妃要立规矩,是让她对妾室立规矩,还是说老王妃要给整个淮南王府立规矩?显而易见,明显是后者。 展‘玉’就住在老王妃的院子里,所以她是第一个先到的。只是她看不到老王妃的任何表情和脸‘色’,所以她自然是看不到老王妃在看着她时,那种想要杀了她的表情。 第二个到的是连冰,住在长寿苑里,走路自然是要一段时间。而当连冰刚坐下没有多久,南烟和她曾经的丫鬟就已经相携走了过来。 “南烟参见王妃,世子妃,郡王妃!” 南烟虽是为妾,可是也算是贵妾,不过在正妻的面前,她还是该要行礼。 灵儿则是学着南烟的样子,一一给坐在位置上的三人一一行礼,她曾是连冰的贴身丫鬟,如今为沈桓的妾室。虽然五年未有宠幸过,可好歹也占着妾室的名头。 老王妃看着她们两个人,发现腰肢犹如细柳,********的十分讨喜。再者那两个人的面上也是有着不差的面容,心里更加的喜欢,越看越顺眼。 “呵呵,坐。”老王妃看的心里欢喜,准备让她们两个人坐下。 连冰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满:“母妃,这可怕于理不合吧?” “是啊,王妃!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灵儿一听到老王妃让她们两个人坐下以后,就觉得有些吃惊。 老王妃面部微微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什么于理不合?什么不妥?在老身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老身的儿媳。” “杨嬷嬷,还不赶紧为她们两人赐座?”老王妃见南烟和灵儿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很是欢喜。再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连冰和展‘玉’,见她们连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应对,展‘玉’却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 越是笑,越是耐人寻味。 老王妃有些警戒的看了一眼展‘玉’以后,又佯装一副慈善婆媳的样子,对着她们四个人说着:“今日让你们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见灵儿有些不安的坐在位置上,有些害怕的看着上侧的连冰。老王妃心里立即明了灵儿的心思,她们一直是主仆二人,如今却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自然心里有些忌惮。 南烟则是大方的坐下,只是她在看向展‘玉’的时候,眼中的恨意却是不减。老王妃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的深了起来。 “如今殊儿已经成家,不能再向以往那般,只是来我这里请个安就算完事。从今儿个起,你们四人就要每天卯时要来这房间里请安,一直待到午时,晚上申时再来给老身我请个晚安。”老王妃说道这里,又故意沉‘吟’了片刻。 “也从今个起,灵儿你每隔一日便去上世子的房间,南烟你则是一直都在郡王的房间里伺候着。” 她的话一落音果不其然,就看到四个人的脸上变‘色’不少。其中两个最为明显的,就是南烟和连冰。 南烟这些年来,从未近身过沈天殊。而展‘玉’不过才出现在沈天殊身边半年,就已经成为了郡王妃。如果不是因为有老王妃的‘插’手,怕是展‘玉’现在也已经与沈天殊圆房了。 如今一听到自己一直都要在沈天殊的房间里伺候着,南烟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的脸上立马有着得意的神‘色’,她微微屈身向着老王妃道谢,随后又趾高气扬的看了眼展‘玉’,奈何展‘玉’眼瞎看不见! 但这也并不能够阻挡她想耀武扬威的心情,展‘玉’看不见但总能够听得见! “南烟谢过王妃!南烟定当尽心尽力伺候郡王爷!”说道这里,南烟的脸上还燃起了一片红晕,像是在害羞一般。 灵儿则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连冰,语气也并没有南烟的‘激’动。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切:“灵儿谢过王妃。” “都叫什么王妃?还不赶紧改口叫母妃?”老王妃的表情突然装作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像是真的很介意南烟与灵儿喊她王妃。 “谢谢母妃!” 终究在怎么感觉于理不合,南烟和灵儿两人都改了口。 展‘玉’再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她的脸上,一直都是浅浅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连冰则是冷漠的看着眼前事情的发生,她就知道老王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本以为会把怒火直接发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想到,老王妃竟然曲折迂回的想了这么一个招数。 想要利用妾的作用,让她和展‘玉’两个作为妻的人心里窝火。老王妃不主动出马,却派出了两个棋子扰‘乱’她和展‘玉’的心,不能不承认,老王妃的这个算盘,打的的确‘挺’好的。 只是,连冰却并不生气。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桓,对不起灵儿。这些年来一直未能给淮南王府生下一儿半‘女’,她本就感到愧疚。而灵儿更是因为自己,在淮南王府有了一个尴尬的身份,如果这样能够弥补灵儿,能够让老王妃心里高兴,那么就这样做,又何妨呢? 第215章 背佛经 只是连冰却忘记她自己的心,忘记沈桓的心,是否能够接受这一事实的转变? “连冰,展‘玉’,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意义?” 老王妃像是故意要挑衅起她们二人的怒气一般,又故意的重新问了一遍。(.好看的小说-.79xs.- “一切都按照母妃的意思做。”连冰觉得已经没有争执的必要,她心里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她只当那时毁了灵儿而非是因为沈桓。 展‘玉’倒是笑眯眯的回答着老王妃:“王妃的这个提议甚好!” 老王妃看着展‘玉’的笑脸,心里顿时像是吃了一个闷亏一般的让她难受。她怎么看着展‘玉’的笑容像是躲过了一劫?难道展‘玉’不想和沈天殊同房? 不,不可能!一般‘女’子嫁入了夫家,哪有不想留下丈夫的?丈夫留在自己的房间,那就证明丈夫在宠爱着自己,不是吗? 展‘玉’对自己笑,肯定是因为她心虚。其实她的内心肯定在暗暗咒骂着南烟,骂南烟是狐狸‘精’之类的!对,一定是这样! 老王妃想通了这点,心里有开始变得得意起来,对着红儿使了一个眼神随后说着:“除却请安以外,你们每日都要手抄十遍经书。” “十遍经书?” 南烟夫人不免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王妃。看着那红儿手里捧着的经书,也是厚厚的一本,一天一遍都写不完,更何况一天十遍? “母妃,二弟妹眼疾,这样怕是不好吧?” 连冰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她此时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几位虚弱,而老王妃还要让他们每日卯时就来请安,然后抄十遍经书,这就是铁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何况展‘玉’犹如纸一样的身体了。 “放心,这里面的字数极少,一天十遍对你们来说几位轻松。关于展‘玉’眼疾的事情很好办,那就每天在这殿里,念上十遍经书。” “我看不见,如何能够念呢?”展‘玉’内心对于老王妃这种故意刁难的做法,心里只想冷笑。不过好在,这一次不是再说她的清白问题,而是改成了宅斗里常见的跪安和抄佛经了。 “我这殿里有识字的嬷嬷,她念一句你学一句,记住,她只念一遍,如果一遍以后你记不住,那就只能跪在这大殿里两个时辰!” 老王妃就不相信,展‘玉’有过目不忘不对,过耳不忘的本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这一本厚厚的经书,展‘玉’肯定会背不下来的! 展‘玉’‘蒙’在红绸后的双眼,忍不住向上翻了翻白眼。老王妃这故意想要找她麻烦的心思太过明显,让人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啊。 “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连冰说着,位于下侧的灵儿也跟着点头:“只是跟着念一遍,如何能完全背下来?” 连冰看了看灵儿,对于她的出声说不上有多感‘激’,也说不上有多讨厌。原本主仆二人情深意重,却没有想到如今却成为了针锋相对的一面。 “这经书少说也有五十页,每一面写上二十字也要两千多字,何况这每一面的字数,并不止二十字。”连冰从红儿的手里拿过一本经书,就发现那上面的字数密密麻麻,根本不像老王妃说的字数极少。 “我看你是不想抄写吧?”老王妃见连冰一直在帮展‘玉’说话,很是想要对连冰发火。可是一想沈桓把连冰当做心间子人,心里又不由得一阵叹息。 “母妃你多虑了,儿媳并未不想写,只是儿媳认为这只听一遍的书,如何能够全背的下来?不如多给弟妹一些时间?” 老王妃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展‘玉’,发言:“你意下如何呢?” “多谢大嫂好意,只是我想问王妃一件事情,如果展‘玉’只听一遍就能够全部背诵得全文,有没有什么奖励?” 展‘玉’的话刚说完,老王妃就笑出声,只是那笑容怎么听都是嘲笑的意味:“奖励?你还想要奖励?展‘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妃,你先息怒。你方才说如果我不能背诵下来,就要跪在这地上两个时辰,对不对?” “对。” 老王妃说完就有些警戒的看着展‘玉’,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要套她的话?看起来说话要注意分寸了! “既然有惩罚,那定当就有奖励,凡是有始有终有因有果,这正是佛的之一,对不对?”展‘玉’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一个对不对,或许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对。” 老王妃见展‘玉’问的问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里也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眉头也松了下来,看着展‘玉’做着死前最后的蹦跶。 “那么我猜这件事情一定有奖励的,对不对?” “对!” 等老王妃说完回味起来,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头。她刚刚回答了什么?她刚刚说这件事情有奖励?不,没有奖励啊!她中了展‘玉’的圈套里了!可容不得她拒绝,展‘玉’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各位,你们也都听见王妃说如果我一次就背下来佛经,是有奖励的,对不对?” 展‘玉’仔细的听着这大殿里的气氛,见刚开始三人都沉默,后来有都纷纷轻声地承应着:“嗯,的确有奖励。” “王妃,那就开始让人念吧!” 展‘玉’对自己下套一脸得意的模样,让老王妃看着觉得心里恨得不行。随后想想罢了,有奖励就有奖励,反正她不相信展‘玉’能够只听一遍,就能将整本佛经背下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那杨嬷嬷手持着佛经熟练的念着,展‘玉’则是心想这个念书的嬷嬷定然没捎给老王妃念经书,不然听声音也不会这么熟练。 听上几句,展‘玉’便知道杨嬷嬷念得正是菩提流支翻译的《金刚经》。可以说鸠摩罗什流传的最广,可是菩提流支翻译的版本,却是在唐代流传的最为广泛。唐代的学人学《金刚经》多是照着这般版本。 不外乎她会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期纪录片,里面讲述的洛阳永宁寺,其中就讲解了菩提流支这个人,顺带说了一下这他的往事。 其实整个原文是一模一样,只是两人的讲解翻译不想同故而流传的范围也就不太一样。其实展‘玉’心里则是比较想疑问的是,为什么不大规模使用玄奘翻译的?毕竟玄奘是唐代的啊!而自己身处的这个朝代,正是唐代以后。 在展‘玉’思绪万千之际时,杨嬷嬷已经将正本书都念完。念完了以后,杨嬷嬷点了点头看向老王妃,像是在对应某种暗号一般的模样。 老王妃见到杨嬷嬷冲自己点头以后,嘴上的笑容就开始笑的诡异:“展‘玉’,杨嬷嬷现在已经念完了,该你了。” “展‘玉’有一事不明,想请王妃指点。” 她担心就算自己全都被出来,到时老王妃又有其他的方式刁难她。如果是那样,她还不如提前问好规则,以免自己一会被惩罚。 “说。”老王妃现在只要一听展‘玉’一有问题,眉头就不免的皱起来。她害怕一会又陷入了展‘玉’的圈套里,所以她现在基本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是要展‘玉’一字不差的全都背下来还是背个大概意思?” “当然是要一字不差的全都背下来!”老王妃说道这里,就开始得意起来。这样错上一个字,她也就可以有理由将展‘玉’治罪。 “好,那展‘玉’现在就开始背颂。”展‘玉’说完,坐直了身体,像是在念书一般的优雅:“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 说了很久,展‘玉’觉得自己说的口干舌燥,整个嗓子都要冒烟似的,总算是将整本佛经背到了最后一段:“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她一背完,整个房间里突然变得寂静起来。每个人都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展‘玉’,觉得这个人实在妖魔。不过是一遍而已,竟然真的背下来了! 连冰则是有些兴奋地看着展‘玉’,她以前一直把展‘玉’当成一个单纯的孩子来维护,如今倒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有如此过人的本领。 也对,如果要是没有过人的本领,又如何能让世人敬仰的东方彦称她一句小师父呢?肯定是展‘玉’的身上,还有着别的过人之处,才会让东方彦心甘情愿成为徒弟的。 南烟则是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上侧的展‘玉’,她本是想要看展‘玉’出丑,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能够背下来! 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讽刺!是讽刺她没有才华,只能凭着姿‘色’成为沈天殊的姬妾。 如果要是知道南烟心中的想法,展‘玉’一定会说南烟想多了。奈何现在的展‘玉’,却是一心想要知道老王妃会怎么说? 第216章 故作对 展‘玉’背完以后,感觉大殿之内久久没有回响,就忍不住的开口问着:“王妃,我一字不差的全部背完,现在是否可是我兑换奖励的时候了?” “你……”老王妃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能够把整本书全都背诵下来,她一时间有些呆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展‘玉’,想要知道这个面前的‘女’子还是人吗? 这时杨嬷嬷在老王妃的身后假咳了几声,她的声音顿时就让慌了神的老王妃回神,随后就见老王妃又变得趾高气扬,说着:“你肯定什么地方被错了!” “是有地方错了,可是却不是我被错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而是杨嬷嬷故意漏掉了,不是吗?” 展‘玉’的话,让老王妃和杨嬷嬷二人心里一阵!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展‘玉’之前就会背? 同时,她的话也让连冰和灵儿几人明白老王妃是故意刁难展‘玉’,就是为了想要看展‘玉’出丑的。不然谁会故意漏掉几个段落! “郡王妃,你,你什么意思啊?老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漏掉内容?”杨嬷嬷心里有些慌张,这个展‘玉’是神不成?连她漏掉的内容事情都知道? “哦,有可能是展‘玉’说错了话。应该说是杨嬷嬷你可能失误多翻了一些纸页,才会不小心漏掉了几段内容。”展‘玉’说道这里,樱桃一般的红‘唇’,笑容更是明显。 “你,你……”老王妃指着展‘玉’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这个‘女’子着实气人,怪不得一开始就敢和自己要奖励,原来是心中早就熟记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王妃,背诵之前展‘玉’可是问你是要椅一字不差还是大概,可是你自己亲口说要我一字不差的背出来的。”展‘玉’站直了身体,让绿意搀扶着向老王妃的方向站着:“展‘玉’担心如果遗漏了那几段,怕是你会生气,就一字不漏的全都背了出来。” “弟妹你真了不起!” 老王妃瞪了一眼一脸羡慕的连冰,随后冷哼了一声:“这一次算你好运,只是你以为就这一本经书吗?” “王妃你的意思还想再让我背第二本经书?” 展‘玉’反问以后,一直浅浅的笑容,此时变成了冷漠且带着嘲讽的意味:“展‘玉’只是一届民‘女’,从小就没有父母教养,可是却没有想到,身份高贵如王妃的你,礼义廉耻还不如展‘玉’。” “放肆!” 老王妃听着展‘玉’对她的辱骂,不禁站起身扬起巴掌就是给展‘玉’一个耳光。[.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啊――” 这一声尖叫并不是展‘玉’,而是她身边的绿意。 绿意看着老王妃脸上的狠‘色’,再看着展‘玉’的有脸之上有着厚重的掌印,心里忍不住的担心受怕起来。 她要去找郡王,对现在要找郡王! 想到这里,绿意就连忙转身想要去找沈天殊,可是她刚转身,就听见老王妃在高坐之上大喊着:“来人啊!把‘门’给我关上!” 吩咐完了后又尖声叫着:“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连冰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身侧的‘春’儿拉着。回头却见‘春’儿用着祈求的眼光看向连冰,示意连冰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有殊儿给你撑腰,我就会怕你?” 老王妃说完,还想要伸出手给展‘玉’一个耳光,但是却被展‘玉’伸出双手挡在了脸前。 展‘玉’皮笑‘肉’不笑:“这就是身为一个王妃该有的气度?王妃说实话,你这个王妃之位是不是买来的?” 老王妃听到这话以后,内心却觉得展‘玉’是在嘲讽她!她心里的狠戾之气全部都涌上心头,她恨!恨展‘玉’把实话全部说出来了! 她的这个王妃之位虽然不是买来的,却也是用着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这和展‘玉’所说的买相差无几,展‘玉’会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王妃的情绪突然变得失控起来,见展‘玉’双手挡住了脸前,伸出手就抓住了展‘玉’的头发,并狠狠地拽着:“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 展‘玉’虽然看不见,可是却也不能任由着被老王妃大骂。于是她左右的躲避,向后退着。同时嘴里还说着:“哪有像你这样的王妃?在儿子大婚当日,不真心的祝福儿子的婚姻,反而还当众在大家面前,闹着笑话?” “如此还不够反而当天晚上又不让自己的儿子和新酿圆房,虽然这件事情我也赞同,可是老王妃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吗?以至于让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沈天殊的亲生母亲!” 毫不意外的,展‘玉’的脸上再一次又迎来了一个巴掌。展‘玉’相信,自己的脸上一定会被打了十个手指印。 “郡王妃!”绿意被两个婆子紧紧地拽着,她的泪水哗啦啦的从眼里流出来。她大声的尖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老王妃对于绿意的大声呼叫置若未闻,还想再给展‘玉’再甩一个耳光的时候,‘门’却被人踹开,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老王妃就觉得眼前一‘花’,展‘玉’已经到了‘门’边而非自己的面前。 “郡王爷?” 绿意喜出望外的看着那身穿青‘色’君子兰的男子,正是沈天殊没错! 失去理智的老王妃看着一脸暴怒的沈天殊,心里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她连忙上前想要和沈天殊说些什么,却见她走一步,沈天殊带着展‘玉’向后退一步。 展‘玉’被沈天殊搂在怀里,有着莫名的心安。 “没事吧?”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手指印,心里则是暗骂自己来的不够及时! 展‘玉’摇头:“没事,还好,死不了。” “怎么会没有事情?”听着展‘玉’摇头推说自己没事,沈天殊立即就开始变得着急起来。他伸出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红印,心里酸涩不已。 连冰看着这一幕,说不难过是假,可是要真说难过,她却有点欣慰。无奈之下,她只好别过头不去看,这样她就认为自己的心会好受一点。 “殊儿,你来的正好。”老王妃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以后,就开始说着:“你那胆大包天的郡王妃竟敢说母亲不知礼义廉耻,你说这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要她有何用?还不赶紧将她驱赶出府?” “母妃。”沈天殊目光从展‘玉’的身上收回,放到了老王妃身上,有点无奈的说着:“这些天你闹得还不够吗?没有你在的时候,淮南王府很是和睦,从未发生过争执。自从你回来的当天开始,就变得‘鸡’犬不宁!” 老王妃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沈天殊的意思,是在嫌弃她? “我的儿啊……”老王妃眼泪立马流了出来,随后她用手指着展‘玉’怒骂着:“一定是这个狐狸‘精’!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对你说什么了,你才会这般厌恶与我,对不对?” “母妃,儿子并没有厌恶你什么,只是儿子也觉得你这些日子以来,管的太多。你年龄大了,府中的事情全权就‘交’给大嫂。而如今我也已经大婚,你如果没有事情,就赶紧回安山寺照顾父王吧。” “你,你,你竟然敢撵母亲走!殊儿,你好狠的心啊!”老王妃泪流满面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人莫名的有些压抑起来。 连冰虽然知道老王妃多年一直都不喜自己,但是孝为先,长者为大。如果任由老王妃继续痛苦不知道一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出声说着:“母妃你先冷静。” “冷静?我如何冷静?我的儿子都要赶走我了,我如何冷静?” 对于老王妃的歇斯底里,沈天殊则是有些痛苦的别过头,看向‘门’外乌云满布的天空。 “王妃,廉郡王的话并非是我所授意。不过你也就听世子妃一劝,好好冷静一番。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番话来?想必王妃你定然心里有数。” 展‘玉’说着,便摇了摇头说着:“不,其实王妃你的本意都是好的,只是你看不过我,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 老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杀人的光芒,她瞪着展‘玉’:“谁准许你说话的?你给我闭嘴!” “你看,我说的并没有错,你这个王妃的位置肯定是买来的,不然为什么总是胡‘乱’的发脾气?还尽做着让人耻笑的事情?” “耻笑?老身我做了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情?” 对于老王妃的反问,展‘玉’只是轻轻地回应着她:“你让妻妾坐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南烟和灵儿顿时站了起来。老王妃则是明白,为什么展‘玉’方才在事情一开始前并没有任何的表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我体恤我的儿媳们有何罪?” 老王妃说着,又看了沈天殊像是故意说着:“方才让你背诵佛经之事,你为何不说你之前会背?” “如果我说出来了,我怎么知道王妃你怎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杨嬷嬷少念上几个段落呢?” 听着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沈天殊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屋里除了连冰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南烟夫人,另一个则是当年跟在连冰身上的小丫鬟。只是后来成为了沈桓的妾,重新改名成为灵儿。 老王妃见诬陷不成展‘玉’倒是惹得自己一身腥,则是有些尴尬连忙对着沈天殊解释着:“别听展‘玉’胡说,杨嬷嬷只是翻漏了几张纸页,并非特意遗漏。” “至于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并不想知晓,只是母妃,日后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再唤展‘玉’来你房中。”沈天殊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老王妃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来刁难展‘玉’。 展‘玉’现在身体多种不适,再者如今展‘玉’还有着事关军事的重要事情,如果此时出事定然不可!不仅太子会出声指责与他,就是他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走吧。”沈天殊揽着展‘玉’走出正殿,不管身后老王妃是如何的唤他。他的打算是先安定好展‘玉’,随后再来正殿上向老王妃配个不是。 “这样真的好吗?”展‘玉’有些疑‘惑’的问着沈天殊,她反抗老王妃不过是因为老王妃太过咄咄‘逼’人,她的本‘性’也不是忍着不反抗的。 第217章 猜中了 “没事,不用担心。(.好看的小说.访问:.。”沈天殊见展‘玉’一脸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心里想要笑,可是一看着她脸上的五指印以后,就很是心痛。 两人搀扶着,慢慢的走回房间,身后则是跟着哭哭啼啼的绿意。 正殿里,老王妃看着他们主仆三人离开的画面,一口气堵在了心间下不来。想要晕又晕不到,只能半晕半清醒的依偎着杨嬷嬷,看着他们几人的身影,小声的嘀咕着:“疯了,疯了,都疯了!” 有时候,人一旦陷入某种执念之中就会变得极为恐怖,佛曾经也说过一念成佛一年成魔,说的正是世间所有人的真实写照。 连冰则是对着灵儿和南烟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以后,对着老王妃行了万福礼便悄悄离去。而连冰则是上前,柔声喊着:“母妃,好生在‘床’上歇息着。” 老王妃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晕眩的打量着连冰。这些年来,她向今天这般模样刁难连冰不在少数,而连冰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贤惠,对着她一脸的尊敬。老王妃突然心里觉得有些苦涩,难道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可如果要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连冰却从来不曾反抗自己? 或许,她是真的老了,有些事情管的太宽。 展‘玉’的房间里,沈天殊从百里米的手里拿过‘药’,轻轻地为展‘玉’的脸上上着‘药’。一边用纱布轻轻地沾着脸,一边能听见展‘玉’嘶嘶的叫声。 “和母妃争吵的时候‘挺’英勇的,现在怎么只要一碰就喊痛?” 沈天殊的打趣让展‘玉’忍不住的撅起了红‘唇’:“我哪里知道王妃她老人家这么厉害?只不过说她一句王妃之位是不是买回来的,就二话不说的对我脸上啪啪扇了两个巴掌。” 展‘玉’的话一说完,沈天殊的表情就凝固了起来。百里米则是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像是鞋上面开了什么好看的‘花’朵一般。 绿意和青戈两人则是在发现了沈天殊脸上表情以后,忍不住的迈着步子向后退着,她们担心一会沈天殊要是发火,可能会祸及到她们身上。 展‘玉’听着沈天殊半天没有说话,心里燃起了一丝不太好的想法。难道真的让她猜中了?不可能吧?故有点石成金,今日她不可能开口成真吧? “喂……”展‘玉’有些不太确定的喊着沈天殊,想要喊着他的名字吧,又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么的亲密,喊郡王爷吧,又觉得太过有距离感,着实不适合这种诡异的气氛。 沈天殊从失神中回来,只是脸上方才的轻松和温柔宠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着一丝烦躁和郁闷,随后将手里的‘药’丢给百里米,站起身对着展‘玉’:“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日后母妃喊你进殿,差人告诉我一声,我与你一同前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嗯,知道了。”展‘玉’有些不太明白,沈天殊的突然离去是因为自己猜中了某些事情,还是因为他真的有事情处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应该让沈天殊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而展‘玉’和连冰等人,都还没有用过午膳,展‘玉’‘摸’着很是饥饿的肚子,像是撒娇的孩子,拉着百里米的手来回的摇晃:“百里师傅,你会不会做什么‘药’膳?” “‘药’膳?你想吃?”百里米有些差异,展‘玉’竟然会说出‘药’膳两个字出来。 展‘玉’点头:“我现在眼睛失明,身体里又有毒,中‘药’又很苦,所以我想不如吃饭排毒,这样又能吃饱又能解毒,一举两得,多好啊!” “也好。”百里米见展‘玉’要求,也就点头答应。 展‘玉’的确很讨厌喝中‘药’,每次喝完‘药’以后总是要难受一阵,想要给她做成‘药’丸,可是含在嘴里她还是嫌苦。如果要是做成‘药’膳,或许也会让她好受一些。 “谢谢百里师傅!”展‘玉’的笑声和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在不久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巴掌印还在脸上,百里米都要怀疑,展‘玉’什么事情也没有遇到。 百里米笑而不语,只是拿着手里的纱布为展‘玉’轻轻地沾着‘药’,小心的为她抹着每一处。当‘药’涂抹完,她准备离开以后,展‘玉’又开了口:“百里师傅,梁渊要离开淮南城了,你知道吗?” 百里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嗯。” “嗯?就只有一个嗯字?”展‘玉’依着百里米的手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百里米:“他都要走了,你就只有一个嗯字?” “我能说什么?”百里米冷冽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难过。 展‘玉’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这一丝难过,又连忙出声劝解:“百里师傅,你的心里明明有梁渊的,不是吗?” “是又如何?我和他之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彼此一生的最爱。”百里米低下头的瞬间,眼眶湿润。 “你要知道,他这一次是去灵山!他自己都说了生死未卜,有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有时候,展‘玉’真想自己变成百里米,这样单纯的被梁渊爱着。 “他是王爷,自然有着很多高手护着,死不了的。”百里米的话,听着极其的不在乎,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些话在她的心里,是多么的有杀伤力。 “你在说谎!” 展‘玉’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用听得感受到百里米像是在哭。那哭不是眼泪,而是心在哭。如果不是心在哭如何又能说出最后那句“死不了”呢?不外乎是在安慰自己的同时,又在警告自己她和梁渊的差距。 “就当我说谎。”百里米背过身,不再看展‘玉’。只是‘交’代着展‘玉’的两个丫头:“好好照看展‘玉’,不要让她磕到哪里。” “是!” 百里米虽然和她们一样,同为沈天殊的属下。可是百里米除却属下还是医者的身份,医者在她们的大齐皇朝,是非常受尊重的人。 展‘玉’想要拉着百里米的手,奈何却拉住一把空气。 “郡王妃……”绿意走上前,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难过。 展‘玉’伸出手摇着,像是再表示不在意。她觉得自己做错了,该质问百里米的人不该是她,而是梁渊。 百里米走出了展‘玉’的房间,就一跃飞身出了淮南王府,在王府外的一棵树上坐着,看着高高的太阳挂在天空中央,眼里的眼泪就顺着眼角的方向,流入她的发丝,直至被风吹干。 第一次遇见梁渊是很久以前,久到让她以为,自己和梁渊就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存在。 那年他身穿一声冰蓝‘色’的衣袍行走江湖中了‘奸’计,那年她执行任务,负责将他救出敌营。从他睁开眼的那瞬间,百里米就觉得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他给的爱情圈套里。 本以为,他会是江湖上的九十八,她能和他一起相携走在江湖,从此‘浪’迹天涯。却在她准备和他坦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消失了。 等到再见面,他成为了王爷,她成为了为沈天殊卖命的杀手。 命运,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世人。 贤雅苑。 沈天殊从展‘玉’的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院子里。这里,已经没有了满眼的红,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土‘色’,因为深冬的缘故,树上没有一片树叶,都是‘露’出灰‘蒙’‘蒙’的枝桠,整个院子里好不萧条。 在同一个季节里,在同一所院子中,他从最开始得知沈桓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已经足足十余年,而这些年里他为了调查关于老王妃的过去,没少‘花’费些时间。让人遗憾的是,他竟然还没有查到沈桓的生父是谁。 那个人像是很神秘,无论他从哪一方面下手,他都查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一丝消息。不知道是谁的手段,将所有的证据都抹掉的很干脆。 如若不是那年老王妃一时醉酒,如若不是因为父王查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可能也不会在墙角里偷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 如今,不过是短短的三日时间,展‘玉’竟然就能猜到老王妃的王妃之位是买来的。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他感到吃惊,吃惊的更多同时,是害怕。 害怕如果让展‘玉’知道老王妃的事情以后,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一个和别人有染的‘女’子,却反过头来,一直在指责展‘玉’的清白问题。 这要是说出去,是有多么的讽刺? 转身,回到屋中。炎庆从库中拿来的酒也就摆放在了桌上,沈天殊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倒着,今天他打算不醉不归! 南烟从长寿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多久,就见到沈天殊独自一人回来的景象。便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观察着沈天殊。见他表情一直很难过,南烟心想沈天殊现在心情定然很不开心。 一双狐狸眼转了转,片刻间就换上了一件红轻纱。南烟摇曳着身体慢慢走到了沈天殊的房中,如果要是被展‘玉’或者沈天殊训斥,她如今也有了借口。 反正老王妃说从今天起她就要一直伺候着沈天殊,她不怕展‘玉’会训斥自己。如果展‘玉’想要伺候沈天殊,可以去找老王妃说啊。 一想到老王妃,南烟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一抹坏笑。想必,老王妃这辈子怕是原谅不了展‘玉’了,所以就算展‘玉’去苦苦哀求,怕是也没有机会。 自己趁着这段期间,怀上沈天殊的孩子,然后一举成为王长孙的母亲,到时候再挤掉展‘玉’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南烟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嗒响,一走进沈天殊的房间,就看见沈天殊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心里就更加的得意。 看起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呢!郡王妃的位置,她南烟坐定了! 沈天殊见有人慢慢的走进,身穿一身红‘色’薄纱十分的‘性’感。沈天殊原本以为会是展‘玉’,可是又想想穿红‘色’衣服的‘女’子不见得全是展‘玉’,也有可能是别有异心的‘女’人,比如南烟! 沈天殊原本清醒的双眼,此时变得‘迷’茫起来,脸上也瞧瞧运用几分内功让脸上变得红润起来。他嘴里还咕哝着:“展‘玉’……” 南烟一听到他的这话,心里瞬间就点满了怨恨。可是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而她要忍住心中的怨气,不能坏了自己等到前程。 “郡王。”南烟学着展‘玉’每次见到沈天殊的称呼,只是那声音无论她怎么学习,都学不来展‘玉’那种尖尖却又不刺耳的声音,更学不来她语气之中的亲近又有些疏离感。 南烟的声音本不难听,但是她一味的都在讨好,就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厌恶。可沈天殊此时毕竟装作醉酒,喝醉的人如何能够分辨出来谁是谁呢? 故而沈天殊将计就计的将南烟搂在怀里,拿着手里的酒杯往南烟的嘴里灌着,还说着:“我是做梦吗?展‘玉’,你竟然会这么的温柔?” “郡王,人家一直都很温柔的。”南烟手慢慢攀上沈天殊的脖颈,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到他的‘胸’膛处来回的‘揉’捏着,同时喝了酒的红‘唇’,更是光泽饱满。 她嘟起自己的红‘唇’,像是求欢的鸳鸯:“郡王,‘吻’我好吗?” 第218章 宠南烟 沈天殊醉眼朦胧的伸着手,摩擦着南烟的红‘唇’,憨态意味十足:“‘吻’你?展‘玉’怎么会说出这么放‘荡’的话来?” 南烟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神‘色’,她看着醉的连人都看不清的沈天殊,心里有着短暂的伤神,这英俊的男子心里,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不是自己。[.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 “不说话?”沈天殊见南烟一直不说话,反而还是一脸难过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只好再次出声打破这种宁静:“看起来我真的是在做梦。” 说完,沈天殊还有些坏的将捧着南烟脸颊的手,全部都松掉。 南烟身体一直都在悬空的状态,如今被沈天殊突然松掉了脸颊,一时间有些失重向下坠落。她先是惊呼一声,随后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了沈天殊的身体,像是藤蔓紧紧地缠绕在了沈天殊。 沈天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将红‘唇’放在南烟的耳边轻声说着:“想要我吗?” 南烟不觉一颤,这个男人的声音真是慑人魂魄,忍不住的想要与这个男人相互‘交’缠,来体会他的雄伟。 一时间,暧昧的气氛自两人身上慢慢散发。两个人的脸仅仅只有一寸距离!南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期待着那爽薄‘唇’‘吻’住自己的时刻,内心充满了紧张以及期待。 ‘门’外,一记粉‘色’身影落荒而逃。 沈天殊抬眼轻轻地看了一眼,随后趁南烟没有防备,伸出手点在了南烟的昏睡‘穴’之上。南烟先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后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见南烟已经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沈天殊也就没有再装酒醉的样子。那刚刚还是醉眼朦胧的模样,此时已经变得清醒冷漠。 “炎庆。” 只是轻轻一喊,炎庆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她丢到‘床’上。” 炎庆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南烟,见她身上穿着这么薄的衣衫,心里对南烟更是感到不屑。想要趁主子醉酒勾引?难道她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主子是千杯不醉的吗? 奉命将南烟丢到‘床’上以后,炎庆就准备退身离开。南烟就算再怎不是,那也是主子的‘女’人。他不能肖想更不屑肖想。 “等等,把她的衣服脱掉。” 沈天殊懒得去碰触南烟,他觉得南烟身上的脂粉气息闻着着实难闻。只好让炎庆动手,反正也只是把外面的衣衫脱了。 当事情都办妥以后,炎庆一直想要维持冷漠的脸,渐渐地变得绯红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再者南烟的面‘色’也不差,至今也没有娶妻,眼下看着南烟娇嫩的身躯,莫名其妙的从丹田之处,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火。 沈天殊看着炎庆满脸绯红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当下也没有掩饰,直接就噗呲的笑了出声。这笑声听在炎庆的耳朵里,无疑就是再笑他自控力差! “主子!” 炎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只是陪着他那张红‘色’的脸颊,很是喜感。无奈之下,炎庆只好冷哼一声,不顾礼数的直接从窗户飞到了外院。 明明说不屑的,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起了反应呢? 桃树下,炎庆问自己。 再说青戈从贤雅苑回到长寿苑以后,脸上充满了惊慌。再快进入展‘玉’房间,她连忙停下了脚步。心还扑通扑通跳的欢快,脸上的血热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煮熟的鸭子。 绿意端着剩下的残羹走出房间,就看见青戈贴在墙壁上,一脸慌张的站在哪里。绿意连忙紧张地问着:“青戈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意的声音一响起,青戈顿时间又是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出声以后,有些许责怪意味的对着绿意说着:“你吓坏我了!” “我只是看你一脸害怕的站在这里,想要关心你罢了。”绿意低下头,有些许的内疚。 本就比自己小,如今还做着这么可怜的表情。青戈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言辞可能伤害到了绿意,于是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对着绿意摇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真的没事吗?” “嗯。” 在敷衍走了绿意以后,青戈缓慢的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见展‘玉’安静的坐在桌旁,午后的阳关照耀在展‘玉’的身上,散发出柔软的光芒。这样柔美安静的画面,她真的不想打破,更不想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展‘玉’。 展‘玉’听见‘门’外有人走进来,浅浅笑着疑问:“青戈?” “郡王妃。”青戈有些不好意的喊着展‘玉’,随后双手攀附在展‘玉’的手腕,小心的说着:“郡王有事情要处理,暂时先不过来了。” “即是如此,那你先帮我准备纸张和笔墨吧。”展‘玉’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则是猜想沈天殊定然是生气才会不来。低下头,心里闪过歉疚,她只是随口一说,真没想到这其中还真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本想让青戈邀请沈天殊回来,一边吃饭一边向沈天殊道歉的。同时还想让他帮自己撰写戏本,现在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郡王妃,纸张已经准备好了,我扶你到书案吧。” 魏王府。 自从决定要去云南,梁渊就一直坐在百里米之前居住的房间中,看着百里米睡过的‘床’铺,看着她房间中摆放的书籍。 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他送给百里米的孤本,一直都很安静的躺在那书架上,像是从没有被动过一般。百里米的这个举动,是在代表着她会回来还是说她一直都没有接受过自己的心意呢? 管家从‘门’外看着梁渊静坐的模样,忍不住的有些叹气。梁渊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天了。管家着实想不透,那‘床’上是不是摆放了什么‘花’或者什么宝贝,值得让梁渊看上一天。 不过管家也明白,这个房间之前住过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王爷竟然会这么痴心!不由得在心里对梁渊更加的高看一等。 夜,不知不觉地已经黑了。 梁渊走出百里米居住的房间,看着天空上的繁星,喃喃说着:“本王该出发了。” 因为去酝酿寻得神仙草为秘密计划,故而不能趁着白天人多眼杂的时候离开。梁渊转回头看着那‘药’园最后一眼,心里有些难过。此次一别,不知是否终生再难相见? “王爷,人马已经准备齐全,是否现在启程?”暗卫从天而降,跪拜在梁渊身后。 梁渊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今天是见不到百里米了。 “即刻启程。” 一声令下,两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管家则是进到屋里,将烛火熄灭,小心的把房‘门’关上,缓慢的离开。 这个‘药’园是梁渊极为重视的地方,这个房间也是重中之重,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当整个‘药’园恢复平静后,一道浅紫‘色’身影从暗处走出。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本王就知道,你会来的。”梁渊的声音陡然从百里米身后响起。 紫‘色’身影慌忙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不是随着手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她有些无措却又有些惊喜的言语,梁渊脸上的苦涩笑容,此时也变成了‘激’动和甜蜜。他大步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柔夷,将她紧紧地用在怀里,闻着她秀发上的清香。 “你来了我又怎么敢离去?”梁渊内心的情感压抑了太久,如今一见百里米倒是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也已经湿润了眼眶。 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百里米微微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梁渊,这个男人,是在哭泣吗? 而在她抬头的瞬间,梁渊也抓住了时机,含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话全部都吞入到自己的‘吻’里,他要告诉百里米,他这一天内心是有多么的煎熬和痛苦。 百里米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来气,身体也变得软了起来。她伸出手紧紧抓着梁渊的肩膀,想要以此不让自己跌落。 黑暗中,梁渊的眼睛像是会闪光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看着一向冰冷无情的百里米,此时也化成一汪‘春’水。一颗空‘荡’的心,也变得充实。 良久,‘吻’总算结束。百里米觉得自己像是吃了麻沸散一般,整个嘴巴都麻麻的,同时还有点辣辣的感觉。 梁渊也和百里米相差无几,他觉得自己整个‘胸’腔的气息都渡给百里米一般。他紧紧地拥抱着百里米,大声的喘着紊‘乱’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百里米其实很想说,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而且她也是在他走了以后片刻才现身的。 梁渊又小心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随后说着:“你我之间有心灵感应,我坐在房间中就感觉你到了你的气息,只是你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一直不肯现身,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逼’你现身。” “无赖。” 百里米听着梁渊的解释,心里却忍不住的泛着甜蜜的感觉。 “无赖也好,这样就能彻底把你拥入怀中了。” 想当初,他一直念着男‘女’有别,只要她有躲避的意味,也就顺从她的意味。只是没想到,她越是有礼貌,百里米离得越远。 如果自己遵从世俗,是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得越远,那他情缘站在世俗的对面,与心爱的‘女’人一起反抗世俗。 “我明明秉着自己的气息了。”百里米被梁渊的话说的感动,不禁有些鼻音。 这种软糯的话听在梁渊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一般。一双桃‘花’眼里洋溢着笑容,整张脸上都是‘激’动和不敢置信:“就算是秉着气息,可是你身体的味道,却是遮盖不了的。” “味道?我什么味道?” 百里米有些惊慌,难道是什么比较难闻的味道? 梁渊看她惊慌担心的模样,忍不住摇头:“你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味道。相反,是你身上的‘药’香,这‘药’香让人一闻就莫名心安。” 听到是‘药’香以后,百里米的心算是稍微好受一点。只是听到梁渊说莫名心安以后,出声询问着:“这一次南下,身边可有好的大夫跟着?” 听着百里米的问话,梁渊脸上的表情变得狡黠起来,他伸出手挑起百里米的下巴,蛊‘惑’的说着:“你啊。” “我?”百里米顿时变得惊讶起来,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成为了梁渊的大夫? 第219章 拐百里 没有给百里米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个事情,梁渊连忙手拦住了百里米的腰肢,运上内力带着百里米飞出魏王府。(.棉、花‘糖’小‘说’)-79-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见到这一幕,自动飞向与梁渊相反的方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去淮南王府告诉沈天殊,他的得力大夫被梁渊拐跑了。 淮南王府。 老王妃因为展‘玉’的事情气的不轻,她坐在正坐之上,看着晚上过来请安的连冰和灵儿,再看看自己的右侧,老二家的妻妾都没有一个过来的。 本想接着晚上展‘玉’过来请安时,好好让给展‘玉’跪上一番,没想到展‘玉’竟然真的没有过来!这个王府她最大,现如今既然展‘玉’这么不给她留脸面,那就别怪她对展‘玉’无情! “派人去瞧瞧南烟为什么没来?”眼见离晚上请安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一刻钟,南烟还是没有出现,老王妃的眉头紧皱,怎么?老二家的这一个二个都想上天不成? “是!”红儿得了令,连忙就去向贤雅苑。 连冰念在老王妃身体的缘故,一直待在长寿苑都没有踏出半步,如今一整天过去了,连冰也觉得有些疲惫。 老王妃转过头就看见连冰很是疲惫的只手托着腮,心里也微微地燃起了一丝歉疚,毕竟这些年来,连冰对自己都很不错。且今天也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一时间,心里对连冰之前那些不满,也都减退。看着连冰的眼神里也少了之前的凌冽,取而代之的是有着一丝温暖:“连冰累了吧?” “回母妃,还好。”连冰对于老王妃突然对自己变得殷切起来,有些感到惊讶。 老王妃摇头:“你这孩子一整天都跟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伺候着,也一直都没有午休。今儿个就免了你在我这里守着,先回去休息吧。” 连冰见老王妃坚持,也就不在刻意的委屈求全,屈身行礼:“多谢母妃,儿媳明日卯时再来向你请安。” “呵呵,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老王妃有些欣赏的看着连冰,见她款款起身的模样,再想着展‘玉’那行为豪放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在心底摇头。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以往总是以为连冰是最差的儿媳,如今一看展‘玉’比她还要更甚。两个人比较起来,她还是喜欢连冰,也怨不得她的两个孩子心里都喜欢连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当连冰和‘春’儿两人走到了‘门’前,负责去贤雅苑打探消息的红儿则回来了,红儿先是向连冰行礼过后,则是站在了大殿的中央。 “王妃,南烟夫人被郡王宠幸,眼下怕是过不来了。” 红儿的话说完,已经踏出‘门’槛的连冰突然僵硬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红儿,想要问红儿刚刚说什么。 ‘春’儿像是查觉到了连冰的意图,连忙拉住连冰向着左侧走着,小声的在耳边喊着:“世子妃,你要冷静!” 现在该震惊的不是她,是郡王妃展‘玉’。如果连冰质问出口,那么老王妃定然会认为连冰和沈天殊昨天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连冰在屋子里的叫声,‘春’儿在‘门’外是听到的。那种痛苦难过的声音,她不想让连冰再体验一次。 连冰慢慢转回头,看着身侧的‘春’儿。见‘春’儿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连冰当下就明白‘春’儿顾忌昨天晚上的事情,抿着红‘唇’给‘春’儿一记安心的笑容,拍了拍‘春’儿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像是在示意‘春’儿放心一般。 ‘春’儿见连冰已经明白自己的担心,也就开心的笑了笑。搀扶着连冰离开了老王妃房内,直至消失在老王妃面前。 老王妃并没有观察到这一幕,她只是有些震惊的看着红儿,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又有些颤抖的问着红儿:“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王妃心里‘激’动,连忙从上座走了下来,想要走到红儿的面前,听一个清楚。 “回王妃,奴婢说南烟夫人眼下正被廉郡王宠幸,此时怕是来不了。”红儿耐着心的再说了一遍,不说老王妃,就连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点接受不了。 那日沈天殊在大婚之上承诺的话,她可还是记得。就是因为沈天殊那句只娶展‘玉’一个人,才会让她另眼相看,整个人的目光也都追随着沈天殊。 可眼下才过了三日的时间,沈天殊不仅纳了妾,虽然最后没纳成,现在又在刚入夜就宠幸了南烟,着实是不像一个好男人。 红儿的眼里,再也没有前几日的希冀,现在她就希望安安稳稳的在王府里过着,等到年龄一到,届时拿着自己盘缠找个普通人嫁了。 老王妃听到真的是沈天殊在宠幸连冰,脸上对二房一个人也没来的怒气,顿时不见。她笑容满面慈祥的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南烟此时正在殊儿的房间中?” 红儿点头。 “哈哈……”老王妃像是孩子考取功名中了前三甲一般开心,对着身边的杨嬷嬷说着:“这南烟不愧是太后赏赐的‘女’子,果然是有着玲珑心思,老身我不过是随口一指点,这孩子就立即明了,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还不是王妃你教的好?”杨嬷嬷惯‘性’的拍着老王妃的马屁,不要问她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王妃爱听别人奉承她的话。 果不然,在听到杨嬷嬷的这些话以后,老王妃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深了:“你说这个消息要是让展‘玉’知道了,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定然是恨南烟夫人恨得要死。”杨嬷嬷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只有一个心思,只要是有‘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亲近,不管是亲如姐妹还是本就是姐妹,也会将对方恨之入骨。 老王妃听到杨嬷嬷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先是扬天大笑了几声,随后看到灵儿还在房间中,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对着灵儿挥手示意她回去。 当灵儿走出了房中,老王妃立即对着杨嬷嬷吩咐着:“你派两个丫鬟将殊儿宠幸南烟的事情,装作不小心的样子,传到展‘玉’的耳朵里。” “老奴明白。” 杨嬷嬷觉得自己正好也是要出气,毕竟白日里展‘玉’当着那么多人落她的面子。眼下正好有报复的机会,她怎么能够不好好利用呢? 而被众人算计的展‘玉’,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却见展‘玉’一直埋头立在书案前,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在纸上写来写去,头两张字体总是会重叠或者大小不一,十分难看,像是初学者写的‘毛’笔字。 再往后的几张,情况变得好些。而青戈看着展‘玉’写出的自己,心里则是有些费解。这些字她看着眼熟又陌生,有些字认识有些字又不认识。无奈摇头,随后想着或许秦北的人都是这样写字的也不一定。 展‘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臂膀的酸痛就全部蜂拥而来。展‘玉’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肩膀,随后问着青戈:“字上面的内容都还看得清楚吗?” “不仅清楚,就连大小也都相同呢!”青戈拿过几张纸相互对比着,发现字的大小全部一样! 对于青戈有些崇拜的语气,展‘玉’不免有些得意起来:“真的吗?写的好看不好看?” “好看,郡王妃写的当然好看了!”青戈很是崇拜的将那些纸张放至在自己的嘴前,轻轻地吹着风像是要让纸上面的墨宝尽快凉干。 “我明明知道你是在拍马屁,可是我就是喜欢。”展‘玉’微微一笑,伸出手示意让青戈搀扶自己离开书案。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写了很久吧?她从故事的开头一直写到了结尾,是不是一夜都快过去了?还有,这期间为什么没有绿意的声音? “现在已经戌时了,姑娘你已经写了三四个时辰了。”青戈看着厚厚的一堆纸,不禁有些好奇,展‘玉’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嗯,绿意呢?” 展‘玉’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量,原来已经工作了八个小时,只是站在书案前,不厌其烦的写着,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脑子里有关于《梁山伯祝英台》的戏本全部写完而已,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奴婢不清楚,午时她端着剩饭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通过展‘玉’一提醒,青戈也突然意识到绿意竟然那么久都出现,心下立即慌神:“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走,我们前去瞧瞧。”展‘玉’伸出手,示意让青戈搀扶着自己去找绿意,两个人不过也刚刚走到房‘门’前,准备打开房‘门’时,就听‘门’外有人说话。 展‘玉’原本以为是绿意,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可是当她和青戈两人伫立在‘门’前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消息。 “听说了吗?郡王爷现在正在长寿苑宠幸南烟夫人!” 相对于那先开口丫鬟的‘激’动,第二个开口的丫鬟则是有些平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南烟夫人本就是郡王的姬妾,郡王想宠幸她,也和咱们没有关系。” “可是大婚当天郡王爷明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只会迎娶郡王妃一个人的。”那‘激’动的小丫鬟见身边的人不算是多热切,又着急地解释着:“而且这三日,听王妃的婆子说,郡王爷未曾留宿过郡王妃的房间一次。” “呀!你们想死吗?” 在两个丫鬟的身后绿意的声音陡然想起,绿意有些愤怒的看着那两个丫鬟:“你是谁的丫鬟?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郡王妃的面前说三道四的?” 第220章 疑绿意 两个丫鬟突然吓到,转脸看清楚身后的人是绿意时,两人连忙提着裙子跑开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展‘玉’听到了绿意的声音,心里也就不再担心,也就没有了想要出‘门’的心情。于是就慢慢的转身,自己‘摸’索着向里屋走着。 青戈看着展‘玉’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展‘玉’的身影,有逞强和落寞的意味。青戈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关于沈天殊宠幸南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绿意这个时候也推‘门’而入,见青戈眼红的站在‘门’前,而展‘玉’则是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先是有些奇怪屋里的气氛,随机明白这有些衙役的气氛,定然是因为刚刚那两个丫鬟胡‘乱’嚼舌根的事情,让展‘玉’伤心。 “郡王妃。”绿意这个时候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手装作不经意的搭上了展‘玉’的手腕,语气有些难过:“你不要听那两个臭丫头胡说,她们肯定是故意在咱们‘门’前说这些话,为的就是想要让你生气。” 越是看不见的人,越是能够感受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情。就比如绿意的这一番话,立即让展‘玉’感到有一些的不对。且绿意的手还一直搭在自己的手腕之处,这种行为平常也就百里米经常做这种事情。 而仔细回味绿意刚刚的表现,则是有些漏‘洞’百出。其一,绿意一直胆小怕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故意亮出嗓‘门’;其二绿意说话一向很扭捏,从来不会有今天这般的豪放。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至于事情是否真的如此,她还真的需要再考验上一番。于是,展‘玉’回头说着:“青戈,麻烦你到厨房为我煮一晚阳‘春’面。” “是!”青戈虽然很想上前去问绿意,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一下午都没有出现。可是眼下主子要吃饭,她只好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转身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展‘玉’脸上浅浅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她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对着面前的绿意问着:“你是谁?” “郡王妃,我是绿意啊!”见展‘玉’不认识自己,绿意有些尴尬的陈述自己的姓名,只是无论她怎么说展‘玉’都是不信。 “你这一个下午都去做什么了?”展‘玉’对于绿意的否认,也是了然于心。毕竟没有犯人会在自己的脑袋上写着“我是罪犯”四个字。 “我肚子痛。”绿意说到这里,声音还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葵水来了,身体很痛,怕你担心就自作主张的留在房间躺了一个下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种事情也的确是有可能,只是绿意那孩子年龄毕竟还小,骨骼肯定也不会太大。展‘玉’攀上了绿意的手,小心的攥着绿意的手,像是在确认。 绿意被她的动作吓到,这个‘女’人还真是恐怖。已经说了她就是绿意,可是展‘玉’还是不信!真是拿这样较真敏感的‘女’人没办法。 展‘玉’一模她的手,过偶然查觉到了一丝异常,这个人的手并没有绿意手的滑嫩,相反手指底部还有着厚厚的茧子。这样又硬又硌人的手根本不是绿意那水一般的手。 “快说,你到底是谁?真的绿意到底在哪里?” 展‘玉’突然凶了起来,情绪变化异常快,到让同为‘女’‘性’的绿意受不了。 见她一脸识破一切的面容,眼前的绿意也就变得不在担惊受怕,而是变成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我的确不是绿意,不过你放心,真的绿意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我嘛,你就放心,我不是杀你的人。” 听到‘女’子这般说话,展‘玉’的脑海里立即想到了前两日那个为救自己受伤的男人,连忙有些慌神起来:“你和前两日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主子?” 展‘玉’问了这个又觉得有些不够:“那个男人身体是不是受伤了?他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听着展‘玉’一连串的问题,‘女’子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展姑娘你可以一次就只问一个问题吗?你这语速太快,我怕我遗漏了什么问题,不能为你解‘惑’啊。” “好,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那几个问题。”听着‘女’子对自己的抱怨,展‘玉’也意识到自己的慌‘乱’,连忙稳定了心神以后,静静地听着那‘女’子陈述。 “我和他的听命与同一个主子,他的‘胸’口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半年怕是好不了。”‘女’子说完双臂环‘胸’在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展‘玉’:“你是怎么查觉到,我并非真的绿意?” 在知道‘女’子和那个冰冷男人是同一伙的,展‘玉’提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幕后的主子会是谁,但是心里种是莫名的相信,他们不会害自己。 “很简单,你说话的形式‘露’出了破绽,还有就是你的手。” ‘女’子听着展‘玉’的分析,也不免呵呵一笑:“展姑娘果然心有乾坤,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能够查觉到。连日夜睡在一起的青戈都没有发现,倒是让你先查觉到了异常。” “有时候眼睛会骗人。”展‘玉’的话说的‘精’巧而简短,有的时候眼看不一定为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假。 “你说得对,眼睛是会‘蒙’蔽世人的内心。”‘女’子欣赏的看了展‘玉’一眼,在心里暗暗嘀咕。怪不得主子让她过来保护这个‘女’子,原来是一个几位聪慧的‘女’子。 她的易容术就连好友雪儿也看不出来,虽然雪儿还自诩是这个世上随了解她一切的人,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之间的友谊。 主子则是夸她的仪容栩栩如生,犹如本人一般。如今,她盯着绿意的面容不过片刻,就已经被展‘玉’揭穿,不知这件事情要是让阁里的弟兄们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主子又是谁?”上一次问那个冰冷男,他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不会伤害自己等等,而如今这个人是个‘女’子,听她说话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如果要是她多问上几遍,或许就应该能知道幕后的人会是谁。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只是我这里倒是有一件礼品想要送给郡王妃。”‘女’子说话间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在烛火的照耀下会闪闪发光的‘玉’佩。 “乾元‘玉’佩!”当展‘玉’一触及到‘玉’佩,‘摸’着它的形状,展‘玉’立即明了这正是她爷爷之前留给她的‘玉’佩,更是东林玥身份的象征! “这是主子让我代为送与你,说是在他回来之前,暂由展姑娘你保管。”挑明了身份以后,‘女’子也不在喊展‘玉’为郡王妃而是展姑娘,不为别的,而是觉得那个郡王妃的称呼,听在耳朵里,着实别扭。 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果要是能够得到欧阳俊杰的救治,相信不久后就会成为她们的阁主夫人更是南梁未来的皇后!所以,就算沈天殊再怎么不喜欢展姑娘这个称呼,她也要喊! “东林玥……”展‘玉’十分感动的将‘玉’佩抱在自己的‘胸’前,有了这块‘玉’佩她的心里也有了想念,这样每天她都可以站在天空下,拿着‘玉’佩等着雷再将她劈回现代。 ‘女’子看着展‘玉’的举动,则是在内心认为展‘玉’的心里也是喜欢她们阁主的,不然也不会抱着一块‘玉’佩,脸上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展‘玉’将‘玉’佩小心谨慎的藏在自己的袖子里,问着‘女’子:“东林玥现在在哪里?” ‘女’子一双杏眼微微转动,这话要让她怎么回答呢?主子不让她把真实的行踪告诉展‘玉’,为的就是想要给展‘玉’一个惊喜。如果她要是说出来,这惊喜不就不在了? “公子南下巡查店铺生意,相信不久后还是会回到淮南城的。”‘女’子说完这话,语气突然又有些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展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 “我想知道啊,可是你不说。”展‘玉’耸肩的同时,嘴角不觉开始上扬起,东林玥派来的人都很可爱,一个冷漠总是不说话,这一个‘女’子热情似火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而且语气总像是渴望大人给糖吃的小孩。 “那我现在说给你听,你要听吗?” “那你说吗?” “你让我说我就说吗?那岂不是对不起我的身份?” 展‘玉’嘴角不禁‘抽’搐:“你什么身份?” “我不告诉你啊!” 就这么来回几下,展‘玉’脸上浅浅的笑容凝固。她现在要收回自己刚刚对‘女’子的评价,她根本不是小孩,她是折磨人的恶魔! 见展‘玉’脸上的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女’子觉得自己玩的差不多了。于是连忙说着:“我说我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啊?你从哪里看见我生气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竟然无言以对。”展‘玉’无奈摇头,她本身就没有和别人争辩的经验,如今被这‘女’子一调‘弄’自己竟然败了下风,真是丢穿越一族的脸啊! “我叫田塍!”在展‘玉’失去了兴趣之后,田塍又突然蹦出了这么让人毫无防备的话来。 展‘玉’则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叫田塍。” 对于展‘玉’的敷衍田塍并不感到满意,她拉着展‘玉’的手来回摇晃:“不行不行,你在敷衍我!你一定是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所以才会敷衍我!” “没有啊!我哪里有敷衍你?”展‘玉’觉得这画面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男‘女’情侣之间的动作,而如今她们两个‘女’子做着这样的事情,着实诡异的狠啊! “你一点都没有欢喜的样子,而且说话声音还很仓促不是敷衍,那是什么?” 对于田塍的指责,展‘玉’全程一直都是呆板的脸。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东林玥会在手下面前一直都是冰冷的样子,如果不冰冷那么就会面临崩溃啊! 派来的这两个人,尤其是田塍,真是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逼’疯的节奏啊。 “要不,我们重来?”像是在哄傲娇的小‘女’友一般,展‘玉’哄着田塍。 田塍见展‘玉’一副无可奈何却又要哄自己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极为开心:“好啊好啊!重来!展姑娘我叫田塍!” 第221章 田塍事 “哇,你叫田塍啊!真是一个好好听的名字!” 展‘玉’学着现代林志玲的声音,装作一副惊讶却又十分欢喜的模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嘴角浅浅的笑容,像是真的在为田塍的名字感到特别。 只是她的这个表现,在田塍看来不仅敷衍还很虚伪。于是田塍摇了摇头:“罢了,还不如不重来呢!一点也不走心。” 对于田塍的抱怨,展‘玉’只是淡淡微笑。她现在不敢多说什么,她担心一会又变成男友哄撒娇的‘女’朋友那种怪圈。 这个时候,‘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沈天殊,月光照耀在他的脊背,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再配着他英俊潇洒貌比潘安的脸,着实像那仙人踏月下凡而来。可惜的是,这种光景,展‘玉’看不见。 “阳‘春’面做好了?” 听到‘门’被推开,展‘玉’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青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着:“工作了那么久,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向我抗议,责怪我不给它们吃好的喝好的。” 沈天殊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展‘玉’身边的丫鬟绿意,同时也有些感到愤怒:“郡王妃如此饥饿,为何你二人却不知为她做些膳食?” 一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展‘玉’连忙惊慌站起身。她不是因为沈天殊突然到来而感到惊慌,而是担心沈天殊会发现田塍而惊慌。 “郡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展‘玉’在说话的同时,还向后退着,为的就是遮挡绿意,避免被他看出什么文章。 展‘玉’这种向后倒退,气息紊‘乱’的表现,在沈天殊听来,就是吃醋的迹象。 “不欢迎我来?” 沈天殊内心很是开心,青戈出现了贤雅苑他是知道的,不过他确信青戈不会‘乱’说什么。而当他知道府里的人都在传着他宠幸南烟的消息时,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他担心展‘玉’会误会。可是他一想到展‘玉’鼓励他纳妾的事情,就决定放任他和南烟的事情继续在府里传着,为的就是想看展‘玉’什么反应? 只是他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展‘玉’来找他理论。毕竟大婚当天他对她说的誓言,还都历历在目。而不过转眼间他就宠幸了别的姬妾,展‘玉’会难过,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不及,不对,应该说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才丢掉一脸窃喜的南烟,跑来长寿苑,为的就是想看展‘玉’现在是什么表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当看到展‘玉’有点慌张又有点惊讶的表情时,沈天殊猜想展‘玉’一定知道贤雅苑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表情也是在乎他,心里有他。 “没有,整个王府都是郡王的家,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之说?”展‘玉’说到这里,想要转身又想起身边的田塍,于是吩咐着:“你去给郡王到些茶水,记着,是碧螺‘春’。” 田塍听后很是乖巧的向着他们二人欠身行礼,缓慢的退出了房间。 沈天殊这才正眼看向绿意,发现她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有些疑‘惑’的问着展‘玉’:“你觉不觉得绿意今天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展‘玉’面‘色’无常,看上去倒像真的不知道一样。其实只有展‘玉’自己知晓,眼下她内心是有多么的慌张。 “自我到房中以后,她一直没有开口。” 以往绿意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就行礼,喊他为王爷。且在展‘玉’身后伺候自己的时候,表情一直都是很害怕的样子。 “哦,绿意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展‘玉’随便的应付着,随后伸手‘摸’索着凳子,慢慢坐下来:“郡王还没说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呢?贤雅苑不是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在你身边?” “我来看看母妃,顺便再瞧一瞧你在做什么。”沈天殊的脸上满是欢喜,可是声音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说了一句:“折腾了一个下午,南烟也会累的。” 展‘玉’心里冷笑,这就是男人。 “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都做不了。”展‘玉’耸肩,没有说实话。 沈天殊却是不相信展‘玉’的说辞,他刚刚明明听到展‘玉’说工作了一下午,饿的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又怎么能是她自己说的,什么都没做呢? 沈天殊环视一圈,发现书案上有着厚厚一摞纸,于是站起身走到了书案前,拿着那一张张纸随意的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和上次在梅园发现地图纸中的写法相同,只是这一次的字迹却不如梅园上一次的好看,可见是因为眼疾的缘故。 随意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沈天殊拿着纸走过来问着:“你这写的是什么?” “戏本!”展‘玉’突然想起自己在纸上写的是现代简体字,而不是古代人的繁体字。如果要是让沈天殊查觉到了异常,会不会又想敲诈自己什么? “写的什么故事?”像是没有查觉出字体的异常,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不妥。 展‘玉’听着他的这话,以为她的简体字并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还是回答沈天殊的问题:“一个美丽却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凄美?”沈天殊挑眉疑问,有些不太懂展‘玉’为什么去写这种故事。 展‘玉’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一记神秘的笑容:“现在先不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了解这个故事,那就到戏楼听这个故事。” 看着展‘玉’从虚伪的笑容换上了狡黠神‘色’,沈天殊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轻轻地刮着展‘玉’直‘挺’的秀气鼻梁,调侃她的变化无常。可却转念想到南烟,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慢慢收回。 “郡王爷。” 青戈端着阳‘春’面走到了房间中,就看见一身月白‘色’的沈天殊正站在展‘玉’的面前,手微微的哆嗦,差点把面丢到了地上。 沈天殊见是青戈,而且手里还端着饭,微微点头。 展‘玉’闻着那面的香味,顿时食‘欲’就被勾了上来,只是想着身边还有沈天殊的存在,又不好意思的直接吃,一时间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 沈天殊自然是查觉到了展‘玉’的顾忌,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开口说着:“南烟此时怕是醒了,我也出来有一段时间,就先回去。” 人转身已经走到了‘门’前,沈天殊却又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和展‘玉’说:“对了,百里米已经随梁渊去南梁。” 展‘玉’已经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松,筷子便从指缝之中掉落出来。当感觉沈天殊走远以后,展‘玉’脸上的泪水终于掉落出来。 去了就好。 她一下午都在为午时和百里米说的那些话而愧疚,暗骂自己管的太多,让百里米伤心。如今听她已经追随梁渊走了,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少了一半。 只希望百里米能够在这期间,忘掉她和梁渊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勇敢的好好爱上一回,就算未来没有在一起,那么最少人生也没有了遗憾。 沈天殊站在‘门’外,双手背后一直静静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展‘玉’。看着她那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黄‘花’梨木桌上,沈天殊却觉得那泪水掉落在自己的心间之上。 他痛,但更多的是不懂。他不懂展‘玉’为什么可以为任何人流泪,却不肯为自己动容半分。他更不懂是什么事情,让展‘玉’对自己越来越虚假。 明明她哭的很是伤心,但是他此刻不能走进去,他要给展‘玉’缓和的时间。一旦走进去,怕是展‘玉’又会要逞强。 其实有时候,爱情其实很简单。她哭,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就行。可人心太过复杂,总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才会使两个原本相爱的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如果沈天殊当时能够主动上前紧紧地抱住展‘玉’,或许会让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 贤雅苑里,南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房间里的丫鬟,指挥着她们做这个做那个。等沈天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屋子里摆放的东西,被人变动了不少。 沈天殊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烟:“这是做何?” “郡王,妾身考虑风水问题将阻挡官运的物件,全都移到了库房,换上一些雅致的摆件放在屋里。”南烟一脸殷勤和关切,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沈天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发现被搬走的都是大婚当时从魏王府搬过来寓意早生贵子的东西,他轻轻地嗯一声,像是对与南烟这种行为,并不生气也不阻止。 见沈天殊对自己这行为并没有生气,南烟立即明了沈天殊对展‘玉’也没有几分真心。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郡王想必累了,妾身为你更衣。” 看着南烟的手伸过来在自己的‘胸’膛处,沈天殊第一反应是想要躲开。可是想想又站定在了原地,任由南烟的手解开他的衣服。 烛光熄灭,南烟的身体被人抱起,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床’边。‘床’帏缓慢落下,南烟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在享受之际,却突然之间睡着了过去。 见她已经彻底昏睡,炎庆站在黑暗中,对穿着亵衣的沈天殊说着:“主子,已经办妥了。” 沈天殊冷漠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烟,问着炎庆:“可查清楚了?” “如你所料,南烟的确是受了太后命令才来淮南城。” 炎庆将暗卫查到的消息,一一反馈给沈天殊:“为的就是想要监视你与沈世子的行动。” “嗯。” 沈天殊薄‘唇’冷笑一声,随后拿起自己的月白‘色’锦袍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萧关。 东林玥带着暗一到了坪山村,已经是夜晚,住户的房间里也都点起星星灯光,闻着飘‘荡’的饭香味,不觉肚子有些饥饿。 “主子,已经一天了,咱们该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暗一看着骑着马儿还在继续前行的东林玥,不禁在内心翱。他的个主子哟,怎么就不知道饥饿为何物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饿意。”东林玥被暗一提醒,也也有些饿意,连忙寻找着哪里有卖吃食的店家。 第222章 胖掌柜 “给我轰出去!” 当东林玥和暗一走到一家酒楼的‘门’前,就见一个身穿破布衣衫的男子被几个大汉扔了出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为首的胖掌柜还指着他十分生气:“你知道我这悦轩楼是什么地方吗?就你一个破乞丐也想吃饭?” 摔在地上的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一双丹凤眼紧紧地锁住为首的大汉,语气有些嘲讽:“世人皆醉为我独醒,呵呵……” “谁和你扯那玩意!我现在就说你点了一瓶一百两的青红酒,该怎么办?是给钱还是给命?”胖男子对蓝衫男子的话并不敢兴趣,他现在只是想着,怎么能把那一百两银子‘弄’回来。 蓝衫男子冷笑:“只是一瓶普通的‘女’儿红,换了一个名字就想卖一百两银子,贵店真是会做声音。” “你……”胖掌柜没想到蓝衫男子竟然把实话给说出来了,担心这件事情会被更多人知道,胖掌柜决定先把他打一顿,打死更好。到时候就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给我往死里打!” 胖掌柜一声令下,顿时就有四个男子一起走到了蓝衫男子面前,冲着蓝衫男拳打脚踢。 暗一则是坐在马上,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的东林玥。不知道自己是该救还是不该救。一时间就犹豫在了马上。 东林玥则是观赏够了蓝衫男被打的表演以后,出声:“光天化日之下几位公然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年男子,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虽然现在已经是黑夜…… 胖掌柜见东林玥衣着不凡,想着定然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语气也立即柔和了起来:“这位公子,你想必不知情。这个乞丐点了酒楼的青红酒,喝了以后不仅不给钱反而还说我的酒参了假,这种吃霸王餐的人还故意诋毁的行为,着实气人。” 东林玥点了点头,像是认同胖掌柜说的话一般。 如果不是刚刚那蓝衫男子说的青红酒原是‘女’儿红,他也不会看到胖掌柜眼中一瞬间的杀人灭口。在看到胖掌柜的眼神以后,就已经确定青红酒就如蓝衫男所说是假的。 只是为何没有从一开始出手,为的就是想要看蓝衫男究竟会不会武功。如今见蓝衫男站在原地任人击打,打的东倒西歪时,东林玥的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公子欠了多少钱?我来付。” 东林玥随手掏出了一个钱袋子,一副随时准备付钱的模样。 可是胖掌柜哪里能接受?这个破乞丐知道他青红酒里的秘密,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住在萧关的老百姓知道了,那他这个店的名誉往哪隔? 到时候也不是名誉的问题,而是赔银子的事情!这种买卖,他不做! “这位公子,见你风尘仆仆想必也是刚从外地赶制萧关,不如你现在我的酒楼里住上一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至于这个乞丐嘛,他的事情就不劳烦公子你了。” 胖掌柜见东林玥在马上坐着,且神‘色’有些疲惫,就猜到东林玥定然是从别的地方赶到萧关,只是关于他来这里的目的,胖掌柜也能猜个大概。十有**,是因为医仙银杏叶来的。 这几日好多人从外地人赶制萧关,夜宿他客栈的人也不在少数,细细询问之下,原来是听说医仙银杏叶曾经在萧关一带出现过。 “多谢掌柜的好意,只是这被你称为乞丐的男子,却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不知道这个忙在下该帮还是不该?” 东林玥说完,暗一就忍不住的抖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公子竟然会这么慈善了?之前在淮南城救安扬也不过是因为和展‘玉’有关,那这个地上的男子呢?难不成也和展‘玉’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止暗一震惊,就连被打跌坐在地上的蓝衫男子也有点吃惊。东林玥的声音出现了这么半天,他才算抬起头正经的打量着东林玥。 见他果然如那个胖掌柜说的一般,是个衣着不凡的人,心里想着可能是哪个家族的贵公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后又慢慢的站起身:“朋友?” 对于他的反问,暗一则是有些担忧。他怎么看那个男子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会是要感谢东林玥。 “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见上一面皆是朋友,有何疑问?” 明明身后是黑暗,可是这些话从东林玥的嘴里说出来以后,就感觉他的身后有着万丈光芒,像是从天而来的仙。 “我没有朋友。” 蓝衫男子不屑的说完这句话,便迈着步子向西走去,准备离开悦轩楼。 一看他要走,胖掌柜也没了和东林玥纠缠的心,连忙小跑到蓝衫男的身后,对着那四个大汉说着:“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我绑了他!” “是!”得了命令,四个人又一起朝着蓝衫男跑去,却没走几步就被人一脚踢飞了起来。 四人皆是一样的结果,同时还不时的发出了种种呻‘吟’的声音。不眨眼之间,被提到的地方就已经开始肿痛起来。 胖掌柜对于眼前突然的变故感到有些震惊,他看着东林玥,手指着暗一:“这位公子,无缘无故你为何要打杀我的手下?” “掌柜的你又是为何要打杀我的朋友?” 对于东林玥的话,掌柜的有些怒:“你好心帮他,可是他却并不认领你的情!再者他吃霸王餐还没有给我银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和公子你没有关系。” 胖掌柜见东林玥还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着急起来:“实话告诉你,这萧关的知府是我的表哥!我劝公子你识相的话,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把公子你也送入大牢!” “哦?掌柜的一句话就能送在下进入大牢?”东林玥对与胖掌柜的话像是很感兴趣一般,突然从马背之上飞跃下来,冰冷的面容之上带着挑衅的眼神。 “你不信?”胖掌柜的见东林玥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有损自己的尊严。一张胖乎乎的脸,顿时就恼怒的火烧了起来。 “如果你要是能把那知府亲自请过来,我倒是相信的。”东林玥看了一眼悦轩楼,看着上面奢侈的装修,再望着酒楼里面,坐着的都是富家公子模样,心里倒是能够信上几分胖掌柜的说话。 “好一个不怕死的!”胖掌柜没想到东林玥竟然真的敢让他把知府请来,如果自己倒不把知府请过来,倒是他孬种了。 “来人啊!去知府衙‘门’把我表哥请过来,就说悦轩楼有人故意闹事!”胖掌柜浑厚的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人小跑着向衙‘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东林玥冷哼一声,随后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已的蓝衣男子:“要不要一起体验大牢的滋味?” “你自己体验。”蓝衫男对于东林玥的提议一点都不敢兴趣,他只是来喝酒,然后喝到假酒以后,就不想付钱了,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你不去我的罪名怎么能够成立呢?” 东林玥的话刚落音就被胖掌柜呛声:“谁说你的罪名不成立?你的手下打伤的人,这就是罪名!” “试问除了你还有谁看到这一幕?” 东林玥见胖掌柜还想再说什么,有些不耐的飞身上马,飞跃的同时还丢给胖掌柜一个手牌说着:“等那知府来了,将这块腰牌给他看。” 胖掌柜接过那腰牌,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那腰牌,发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圆形木块,上面雕刻着一个“寒”字,其余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刚打量完这腰牌就听见马朝天嘶叫的声音,再抬头却发现东林玥和他的手下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喂!喂!你打了人就跑!” 胖掌柜跟在身后追着,可人哪里有马跑的快啊?等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酒楼不远处,就再也听不见马蹄声,而转回头看向酒楼的方向,蓝衫男也不见了踪影。 “晦气!” 胖掌柜有些恨恨的说着,随后则是慢条斯理的回到了酒楼。而当他刚走到酒楼‘门’前,就见到有一顶轿子已经停在了酒楼前‘门’。 不用想这肯定是知府表哥,胖掌柜连忙迎上去,随后将东林玥给他的牌子递‘交’给了知府,就见知府表哥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小声的问着:“他人呢?” “已经骑着马畏罪潜逃了!”一想到这里,胖掌柜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人没有一个被他抓住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个乞丐,竟然知道他青红酒里的秘密! “你这蠢货!”知府低声怒骂一声,随后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应该庆幸他没有杀了你!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为什么?”胖掌柜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对一个逞强的贵公子客气啊?难道是京师来的皇子不成?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说的你照做!”知府被胖掌柜的不识趣气个半死,幸好只是警告不是杀了这个胖子,不然他都担心,自己在南梁的家人,会不会被东林玥一气之下杀了。 “哦。”只有胖掌柜知道,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逞了英雄以后,东林玥和暗一两人离开了坪山村以后,就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这坪山村说是个村,却一点都不小,相反还很繁华。能够与知府住的地方相离不远,这样的地方不叫县反而叫村,着实奇怪。 “主子,你说这坪山村为什么没被大齐评为县?”暗一见那坪山村着实繁荣,一点没有其他的村子寂寥。 东林玥冰冷的面上闪现出一丝笑容:“那是因为你主子我。” 想要让一个地方繁荣起来,不外乎就是银子的问题。当银子到位,路也就会修的好起来,周边做生意的人也会来,再者他们东林家族的定点,就在坪山村内。 知府是他多年前送到大齐来做的探子,他的家人还在南梁,定然不会做出归顺大齐的做法。这一来,整个萧关入口所有的生意全被东林家族所承包,之前投入的银子也都一一回收不说,每年朝廷还特地给萧关拨贫困资金,这坪山村自然也就繁荣起来。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和他们无关,但父母官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能够带领他们富裕的父母官! 第223章 女人战 多年以前,东林玥就已经参透了这其中的奥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于是将之前培养的学子全都埋伏在四国,为的就是有一天为自己所用。 这一次关于欧阳俊杰的消息,也是那知府派暗卫传消息告诉自己的。 暗一一听知府是东林玥安排的,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随意来到一场萧关,就能够遇见主子多年前安排的棋子。 “属下明了,不过属下还是想说,主子你真的不饿吗?” 暗一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着,他就不信东林玥的肚子不饿。 月光下,东林玥看了一眼草地旁被冻住的小溪:“那就停下吃‘肉’吧。” 暗一脸顿时就黑了,什么停下吃‘肉’?分明是就在让他下马抓鱼,然后烤鱼吃!这已经是冬天,虽然里除夕还有一月时间,可是这野外的风吹在手上,威力并不比雪后的差。 “是……” 淮南城。 展‘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是她睁开眼睛以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伸出手‘摸’着也‘摸’索不到什么。反复几次以后展‘玉’放弃,可是她也并没有睡得安稳。 等到第二天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听见田塍在嘲笑自己:“展姑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 “你才做了什么亏心事唔……” 说着说着,展‘玉’有些很是疲惫的打起了呵欠,平日里的她雷打不动,可昨夜不知为何总感觉身侧有人在看着自己。 仔细想来展‘玉’的心里竟然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想到了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一篇鬼故事,书名好像是叫做《背对背好温暖》。描述的是一一个男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在午夜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那‘女’子永远都在重复一句话:好温暖。 长久以往,在男子快要崩溃的前一天,发现‘床’板的下方竟然绑着一个‘女’尸体! 而昨夜她一直感觉有眼睛在看自己,该不会也和那鬼故事里描写的差不多吧?展‘玉’想到这里,不由得将脸转向‘床’的位置,喊着田塍:“你帮我去看一眼‘床’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我昨夜一直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听到了展‘玉’的这一番解释,田塍虽然调侃她,但也按照展‘玉’所说的那般,掀开了被单望着‘床’板下方,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又不妥。 “我没做。” 展‘玉’坐在那里,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着田塍验收的结果。 “没有。”田塍左右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床’下都放置着东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床’下很干净,可见平日里自己这个面貌的主人和那个叫做青戈的,两人打扫是有多么的认真。 “没有?” 展‘玉’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皱,虽然她以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直说。自从她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时代,展‘玉’也就相信或许真有鬼魂之说。 此时田塍也说‘床’下没有什么东西,那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另外一种真的是见鬼了也不一定。 “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吧。” 展‘玉’的话刚说完,‘门’外的青戈就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展‘玉’竟然让绿意陪她一起睡觉? 莫名的青戈心里升起一股失落和羡慕,同时对于绿意,青戈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自从展‘玉’成为郡王妃以后,对自己就变得十分冷淡,一点也没有往日在魏王府的亲昵。 相反,来到淮南王府以后,站在展‘玉’身边的大部分都是绿意。自己,好像在无形中被展‘玉’隔离。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展‘玉’对她疏远了呢? “不,我嫌弃你睡姿差。” 田塍则是有些嫌弃的说着,明明听到‘门’外有声响,可是田塍却仍是不在意的和展‘玉’闹着。 “绿意,怎么能够与郡王妃这般胡闹?还有在主子面前不能称‘我’,要称‘奴婢’,懂了吗?”青戈面上虽然是严肃,为绿意和展‘玉’好的模样,可是她的内心却并不是那样想,她只是在伤感,绿意和展‘玉’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相互的开着对方的玩笑。 “是,我错了。”田塍装作很是恭敬的模样弯身站在一旁,看着青戈熟练地为展‘玉’擦拭着脸颊与净手,整个步骤做下来,无疑不让田塍觉得眼前的青戈是一个细腻的‘女’子。 她看着青戈像是对待名贵‘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为展‘玉’擦拭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所想内容着实有些惊世骇俗,田塍摇了摇头,暗暗猜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青戈,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的时候,不用太严肃。” 展‘玉’的这话,无疑就像是再为刚刚她和田塍之间的玩笑找一个理由开脱。 可是这些话停在青戈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展‘玉’这么说,是原谅自己了?一想到这种原因,青戈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了一些泪水。 田塍在一边,总感觉这种气氛着实有些怪异,而且越看越像是她心中的猜测。如果要真是这样,她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展‘玉’会极力赞同老王妃不准她和沈天殊同房的事情。 本以为展‘玉’的心中是有他们家主子的,如今一看,哪里是有他们家主子,分明就是展‘玉’不喜欢男人啊! 田塍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东林玥,主子好不容易动情,居然还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该拍手称快好,还是为他默默流泪好。 想雪儿姑娘这些年对主子一直热心不减,可主子就是一直无动于衷。她作为雪儿的朋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东林玥是她的主子,作为一个手下,怎么能够‘插’手自己主子的感情事情? 在主仆几人闲聊期间,就听见‘门’外有人说着:“郡王妃,南烟夫人求见。” 展‘玉’有些纳闷,南烟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心中有疑问,展‘玉’让青戈把她迎了进来。 “南烟见过姐姐。” 南烟一走进房间,就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模样,还没有一丝男子气息,南烟的嘴角就扬起一‘摸’得意的笑容。 “本该卯时就该向王妃和姐姐你请安的,只是郡王爷他……”说到这里,南烟故意害羞的笑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郡王爷怜悯,特让妾身晚些给姐姐请安,姐姐不会怪罪南烟吧?。” 展‘玉’听着南烟叫自己为姐姐,心里不由得恶寒起来。再听着她三句话不离沈天殊,心里立即明了南烟的到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来了。 不过很可惜,她对南烟的这种做派并不感到生气,相反,她还感觉很可笑。 “郡王爷疼爱与你,我又怎么不疼你呢?日后只要伺候郡王爷,就可以不用来我这请安了。”她本身就不想听南烟虚情假意的喊自己为姐姐,更不想听南烟‘阴’阳怪气的耀武扬威。 南烟听着展‘玉’这一番言论,心里更是大喜,展‘玉’这表现一定是吃醋了! 想来也是,这几日原本沈天殊该是宠幸展‘玉’的,可谁能知道,沈天殊竟然会宠幸自己。这样的反转,任哪个原配都会气的跳脚! “这怎么行呢?做妾的每日都要给当家主母行礼请安。如若南烟不来,但是让人觉得南烟不懂礼数。” 说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掩嘴浅笑:“当然了,如果身体有恙那就另当别论了。” 展‘玉’眉‘毛’微挑,南烟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自己,不懂礼数不向老王妃请安了?真是好手段呢!怪不得自古皆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原来‘女’人的言语,比真枪实弹还要厉害。 “南烟夫人,还没向老王妃请安吧?”展‘玉’虽然看不见南烟脸上的表情,但也能够知道南烟一定会很得意。 有的时候,她还真觉得失明不算一件坏事。 “是,想要先给姐姐请安,随后再与姐姐你一起前去请安的。”南烟说的情真意切,像是真的想给展‘玉’请个安一般。 在现代时,就一直强调长幼有序,更何况是情况更严重的古代?展‘玉’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因为眼睛被‘蒙’住的关系,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南烟看着展‘玉’笑了,以为展‘玉’是被自己的话说的飘飘然,本想再接着说两句好话让展‘玉’高兴,不想展‘玉’却开了口。 “南烟夫人此话有些不妥,我朝一直都强调长幼有序,虽然我为正妻之位,在你面前高上一等。可你我二人之上,还有王妃在,你先来拜我再拜王妃,是想让别人说你不懂礼数,还是想让人说我不知尊卑?” 展‘玉’一连串的话,让南烟娇嫩的脸上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有预料到展‘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头头是道的话来 “姐姐教训的是。” 南烟装作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随后眼里还有些湿润:“是南烟不懂礼数,姐姐不要生气。” 生气?她生什么气? 展‘玉’不过脑子里刚刚有些疑问,就听见‘门’外沈天殊的声音响起:“‘玉’儿,是不是难为南烟了?” 听着沈天殊的这番话,展‘玉’立即明了南烟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委屈,还让自己不要生气,原来是故意说给‘门’外的沈天殊听的啊! 只可惜这种招数在现代的电视剧里,太多了,她明白南烟是想让沈天殊误会什么,然后从而让沈天殊冷落自己。 不得不说,南烟这方面还不算太笨,知道让沈天殊对自己失了心,以为自己不够大度,容忍不下他别的‘女’人。 “我可没有难为南烟夫人,我只是祝福她早日为郡王爷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算是为难?” 展‘玉’相信自己这番话南烟定不会反驳什么,毕竟她是为南烟好。如果南烟推却,那只会让人觉得南烟为人虚伪,明明有贼心却没胆子承认。如果南烟承认,只会让人觉得她爱慕虚荣,竟然抢在正妻之前生子。不管承认与否,都是南烟的错。 沈天殊目光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展‘玉’,见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浅浅笑容,并没有一丝怒气或者不悦的迹象,沈天殊不觉有些挫败感。 他本以为这个计划是一石二鸟,可是看着展‘玉’的表情,莫名感觉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就连沈天殊也不能说展‘玉’这句话是在为难南烟。 如果说是,那就是不承认南烟会生下孩子,如果说不是,那就是在说淮南王府没有规矩,容忍一个姬妾在妻室前面怀孕。 沈天殊看着展‘玉’,总觉得展‘玉’最近越来越聪明,有时候聪明到让他感觉,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想到这里,沈天殊有些心慌起来。不要,展‘玉’是他的,只可能会是他一个人的! 第224章 故伤人 南烟咬了咬嘴‘唇’,虽然她明明知道展‘玉’说的那句话本是谎话,可是她却不能当着沈天殊的面前职责展‘玉’说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一旦说出来,展‘玉’定然也会把方才她说的话全部告诉沈天殊也不一定。届时被厌恶的不是展‘玉’,反而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宠,万万不能因此失了荣宠。 想通了这,南烟也就装作羞答答的模样:“姐姐真是折煞南烟了。” 展‘玉’听着南烟故作羞怯的声音,知道南烟这是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了。于是‘唇’角微扬:“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一起去向王妃那里请安了。” “姐姐身体不适,可曾请了大夫为你瞧瞧?”南烟一副担心的模样,让人看着以为她和展‘玉’两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似的。 “大夫一会也应该到了。”展‘玉’说到这里,手连忙伸到了嘴面前,轻声咳嗽着。 南烟有些厌恶展‘玉’的行为,连忙站起身,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容易让人猜到她的真实内心,连忙开口:“姐姐病的不轻,妹妹这就亲自帮你找大夫。” “南烟,罢了。我与你一同前去向母妃请安。大夫一会就到郡王妃这里,不用担心。” 沈天殊出声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南烟,让她不要去找大夫。 展‘玉’的意思他明白,南烟的反应他也了解。不过是一个不愿意再应酬而故作咳嗽,另一个则是担心展‘玉’是否真有疾病,厌恶的想要躲开罢了。 “郡王爷!” 南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让她给展‘玉’找大夫吗?有了这种想法,南烟在点头称是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笑了。 展‘玉’生病了,沈天殊不仅不着急反而还阻拦自己去找大夫,连担心都不担心的就要和自己一起去老王妃那里请安,这是不是表明,沈天殊现在喜欢自己呢? 南烟的腰板无形中变得更加直了起来,就连下巴也抬了起来:“南烟听从夫命,姐姐这边的情况,我会向母妃转告的。” “如此就多谢了。” 展‘玉’温婉一笑,像是躲过了一劫一般。 沈天殊深意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变揽着南烟的腰肢,一起离开。 等到沈天殊和南烟两人相亲相爱的离开以后,田塍顿时想要破口大骂,可是一看旁边还有青戈在,田塍只好忍着脾气说了一句:“这郡王爷和南烟也太让人上火了吧!” “郡王妃……”青戈有些‘欲’言又止,她不能站在展‘玉’身边说沈天殊的不是,更不能学着沈天殊的样子,对展‘玉’冷漠。(.无弹窗广告) 展‘玉’伸手示意让她们两人不必再说下去,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不是她害怕听沈天殊宠爱南烟的表现,而是她不屑去听。她现在对沈天殊是彻底的失望了,一个总是在撩拨她动心以后就会狠狠甩给她一个巴掌的男人,实在是不值得为他宠爱别的‘女’人而生气。 与其做一个怨天尤人的怨‘妇’,不如做自己。 和沈天殊预料的相似,当在长寿苑正殿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听见老王妃指桑骂槐的句子。 只是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和展‘玉’撇清关系,让众人知道他现在宠的是南烟,不是总惹老王妃生气的展‘玉’。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直对南烟呵护有佳,脸上一脸的欣慰。 “殊儿和烟儿两人要多多努力,让我这个老太婆赶紧抱上大孙子!” 南烟脸红:“母妃~” 语气中的撒娇意味很是明显,如果不是因为知晓老王妃这些年一直在安山寺,而南烟则是一直在京师,沈天殊会觉得她们两人是相处了很久的婆媳。 “殊儿啊,你这一次回到淮南,是不会再走了,对吗?” 沈天殊自小就被送至京师,多年没有回过淮南。这一次回来,是不是代表圣人再也不会让他回去? 沈天殊却是文雅的轻笑:“圣人之意,儿子不敢妄自揣摩。”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走是留,他自己也不清楚,一切全听圣人的旨意。 老王妃脸上的笑容有着短暂的凝固,心里也明了沈天殊这话的意思。 沈桓的手里有着十万兵马,一天不把兵权还给圣人,沈天殊一天就是质子。可如果一旦把兵权还给了圣人,那淮南王府就不会再是今天的局面。 届时是成为一品王府还是降为国公,依照当今圣人的心‘性’,丁当会成被降级。 老王妃心里有些苦涩,与整个王府荣誉相比,沈天殊过的是否开心,都无关重要了。想到这里,老王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 沈天殊自然是没有错过老王妃的眼神,这种眼神他很是清楚明了。多年以前,他和沈桓之间谁会成为质子的时候,老王妃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如今,怕是坐上的老王妃这一次又会舍弃自己。 这种事情一旦经历的多了,就会变得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可是沈天殊忘记了,他的一些行为和当年的老王妃十分相似,已经让展‘玉’的心,伤到麻木。 连冰一直都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她看着沈天殊对南烟的宠溺和喜爱,心里虽然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连冰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展‘玉’的心里一直都喜欢沈天殊,如今沈天殊这般举措,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连冰相信,展‘玉’现在一定会很伤心。 或许今日是有沈天殊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老王妃心里开心,总之就是辰时刚过,老王妃就让他们几人散了。 连冰走的缓慢一些,等到看着沈天殊和南烟两人身影消失在了长寿苑,便带着‘春’儿两人一同赶往了展‘玉’所居住的耳房。 耳房里,展‘玉’刚刚吃过‘药’,准备动手写狸猫换太子的戏本,不过刚刚拿起‘毛’笔而已,就听见青戈和田塍两人喊着:“参见世子妃!” “起来吧。” 连冰淡漠的看了她二人一眼,随后看着穿着一身青‘色’便服向她走来的展‘玉’。 “弟妹站在那里不要动。” 连冰三步两步的走上前连忙拉住展‘玉’,以防展‘玉’会磕到哪里。 “世子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展‘玉’记着老王妃不是说一直请安到午时吗?现在不过辰时刚过就来,有些奇怪。 听着展‘玉’的这问话,连冰看向展‘玉’的眼里有着同情和无奈:“母妃今日心情高兴,特地准许我们先各自回房。” 展‘玉’点点头,沈天殊带着南烟一起去请安能不高兴吗? 世人皆说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母子也是一样没有隔夜仇啊! 一直都感觉到沈天殊和老王妃之间,有什么过节,只是沈天殊却从来都没有爆发过,就连大婚以及纳妾两次上演的闹剧,沈天殊都不曾发火过。 “世子妃就知道说好听的。”‘春’儿见连冰隐瞒展‘玉’,不肯说出真相,不免有些焦急。 “‘春’儿,前日世子对你的处罚不够吗?”连冰的一句话,成功让‘春’儿闭上了嘴巴,只是脸上还是一脸的不甘。 展‘玉’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情并不像连冰说的那么简单,于是微笑着说:“世子妃不必训斥‘春’儿姑娘,想必她平日里定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丫头。” “这点还真被你说中了。” 连冰对于展‘玉’猜测到事情的真相感到有些惊奇,同时拉扯着展‘玉’走向圆桌前,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无奈:“这丫头平日里总是这般嘴碎,可她又是最衷心与我的丫头,平日里也就难免会由着她点。” 展‘玉’点头称是,这淮南王府以往唯连冰为尊,如今多了自己不说,还多了一个老王妃。‘春’儿行事更是要注意,不然落了口舌那是避免不了。正是因为以往那种唯我独尊惯了,一时间要让‘春’儿压制,难免会有些困难。 “这样忠心耿耿的姑娘,世子妃就不必训斥与她。”展‘玉’的袒护,让‘春’儿满是欢喜。 ‘春’儿先是对展‘玉’行礼道谢,随后又拉着连冰的衣袖说着:“世子妃你看郡王妃都不介意,你也就不要在意了。”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随便言论。”连冰还是不太赞成‘春’儿的行为,虽然她对沈天殊转眼宠爱南烟的事情,有些生气和疑‘惑’。但是她作为嫂子也不能在展‘玉’面前,胡‘乱’搬‘弄’是非。 “可是刚刚在正殿里明明是王妃体贴南烟夫人的身体,才让咱们提前退场根本不是因为老王妃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春’儿此言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连冰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害怕这个消息她听到以后,会很难过。 ‘春’儿和青戈两人则是同连冰一样的担心,毕竟展‘玉’现在是郡王妃。自己的丈夫刚刚迎娶自己不过整整四日,就又转身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这无疑就是再给做正妻的难堪。 田塍不是绿意,不知道沈天殊曾经是有多么深情地为展‘玉’擦拭过污秽,就算是田塍知道,她也不会说的。毕竟展‘玉’越是对沈天殊憎恨,对她的主子就越有利。 展‘玉’则是和方才一样的浅笑,仿佛对于‘春’儿说的这些并不感到生气,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一般。 看着展‘玉’一脸都没有难过和失望的样子,连冰心里倒是有些内疚。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子,本是一心一意的喜欢沈天殊,可是却因为朝廷争斗原因在这尔虞我诈的情感中,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弟妹啊,母妃一直想要一个王长孙,可是我……”连冰说道这里,叹息一声后又改了口:如今二弟如此宠幸南烟,母妃定然对南烟好些。你不要太过伤心和难过,毕竟有些时候,有的事情并非我们亲眼所见所听。” 展‘玉’挑眉,连冰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沈天殊宠幸南烟有隐情?展‘玉’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沈天殊还真是老套,只要想要利用哪个‘女’子,就开始和哪个‘女’子故作深情和暧昧,这样的招数,一般人还真是抗拒不了啊。 第225章 耀扬威 “世子妃无需向我解说这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щw.更新好快。”展‘玉’摇头:“郡王爷宠幸与谁,专宠与谁都与展‘玉’无关。” 连冰听着她的话,莫名觉得她这是这对沈天殊失望的表现。一时间有些慌张:“弟妹,二弟一向长情,用情专一,突然之间去宠幸南烟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弟妹你还是要相信二弟。” “世子妃,南烟本就是郡王爷的姬妾,且论年份来说,她也陪在郡王身边有五年之久的时间,光是这份陪伴,展‘玉’就不能与之相比。再者,一个丈夫宠幸自己的妾,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如若我因为郡王宠幸南烟一事生气,我岂不是成为了妒‘妇’?” 虽然她在现代经常受到的熏陶是一夫一妻制,可是这并不阻挡展‘玉’赞成沈天殊宠幸别的‘女’人,因为她的心里,沈天殊并不是唯一。 还记得组开始了解沈天殊的心尖人是连冰,那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痛心?就像是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酸糖,酸的想要吐掉,却在张开嘴的时候,有糖顺着喉咙咽了下去,无论她怎么捶‘胸’顿足,都改变不到那酸至倒牙的糖已经到了肠胃。任由那糖的酸涩慢慢蔓延全身,直至心间。 明明在嘴里的时候,那糖还是酸甜的,可是到了心里却变成了苦涩的。这种痛心,她在沈天殊的身上体会了很多次。 “虽然你说的很对,可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疑点。”连冰总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正在两人说话的期间,这时一个自称贤雅苑的小丫鬟站在了‘门’前,说着:“郡王妃,奴婢丰郡爷之命请你随奴婢一起前往贤雅苑。” “可知何事?” 连冰见那丫头有些眼熟,想来想去正是南烟身边的大丫鬟,如今沈天殊这么一出,不知道究竟是沈天殊的意思,还是南烟的意思。 “回世子妃,奴婢不知。” 媛儿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其实她的内心是知道等着展‘玉’的会是什么,可是如果这事情提前说出来了,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既是如此,那我陪郡王妃一同前去。” 连冰总觉得这个丫鬟来者不善,如果要是真放任展‘玉’自己前往贤雅苑了,到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 媛儿没有想到连冰会主动提出要跟着展‘玉’一起去上贤雅苑,这和南烟的计划不一样,如果届时她破坏了计划,不知道南烟会不会责怪自己呢。 “不合适?”问这话的是展‘玉’,原本她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毕竟沈天殊每次有事情都会主动来自己,从来没有让谁通知自己去找他。再加上这丫鬟的踌躇,展‘玉’立即明了,这怕是会是一场鸿‘门’宴。 而设计这事情的人,会是南烟,要遭殃的是她展‘玉’。只是她除了在情感之上有些犹豫不干脆,任由心上人折磨自己。可是平日里的她,却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主。 “这样,你先在‘门’外守着,我先换上一件衣服。”展‘玉’将脸转向那小丫鬟的方向,随后对着青戈说着:“把‘门’关上。” 一通安排下来以后展‘玉’轻声地在连冰的耳朵上说了一些话,随后就见连冰点了点头带着‘春’儿离开。 媛儿见连冰已经走了,心里稍微放了心。虽说这淮南王府最大的是老王妃,可是现在掌握整个王府中馈的却是连冰。南烟她可以不用担心,毕竟她也算作一个主子,可是自己是一个奴才,就算是卖身契不在连冰手里,她也担心连冰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断了她的月银或者是把自己发卖了。 展‘玉’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媛儿看着她的一身装扮,只觉得是惊为天人。可是一想着现在沈天殊正宠幸着南烟,还有展‘玉’眼上‘蒙’着的红绸,媛儿不禁在心里叹气,长得再美有什么用?又留不住男人。 青戈被留在了房内,理由是去上沈天殊那里,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着。顺便看着屋子,以免被什么人钻了空子。 虽然这个任务听上去是一个十分信任的事,可青戈看着展‘玉’和田塍一起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展‘玉’还是在疏远自己。而早上以为原谅自己的事情,总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贤雅苑。 “郡王爷。” 展‘玉’一进入贤雅苑的正厅,就任由田塍的摆‘弄’,对着沈天殊行礼。 沈天殊则是轻声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倒是坐在沈天殊身边的南烟,起身轻笑,像是在欢迎展‘玉’的到来似的:“姐姐还真的来了呢?” 说着,她的手臂已经攀上了展‘玉’的手腕,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妾身只是随意和郡爷说了一句无聊,郡爷就命人去上长寿苑寻得姐姐,郡爷的这份宠爱,真是折煞了妾身。” 展‘玉’一听到这话,冷嘲的笑容立即派上了表情:“劳烦郡王爷记挂着展‘玉’,只是南烟你如果感觉到无聊,为何不予你的丫鬟为郡王爷绣上‘女’红?或者与郡王爷一通下棋,更或者翻云覆雨也可以啊。” 展‘玉’的话,前面听着还行,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着实让人觉得行为举止太过孟‘浪’,这是一个该为‘女’子所说的话吗? “郡王妃!你,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南烟像是一个受惊的娃娃,之前牵住展‘玉’的手猛地松掉。 展‘玉’的手下正好放着一块怪石嶙峋的石头,那石头重叠不说,面目还狠狰狞,犹如拿着无数刀片的壮士,只要展‘玉’的手来不及收回,就会受伤。 “展姑娘。”田塍看着这一幕,担心的喊出声,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展‘玉’的手拉扯回来,才避免了展‘玉’手受伤的危险。 而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沈天殊刚刚坐直的身体又慢慢的靠在椅背之上,就连原本已经握成拳头的手,也慢慢的展开了。 南烟见到这样的画面连忙惊呼:“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声音之大,生怕在她们不远处的沈天殊听不见似的。 展‘玉’只是无声的转身,像是对于这件事情不再追究,也不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对面是不是有沈天殊,也不管对面是否有人,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一说话,屋里的人定然是会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郡王爷没有事情,那展‘玉’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展‘玉’知道,如果要是真有什么下作的计划,就算沈天殊不开口,南烟也会开口挽留自己。 “别啊!姐姐,你看现在就要快午时了,不如你留在贤雅苑里用了午膳再走?”南烟一副十足‘女’主人的口气,无形中像是在和展‘玉’炫耀,她现在是这个小院的主人,而展‘玉’则是路人,用了午膳以后,该去哪里就回去哪里。 “就听南烟的,你先留下来吧。”沈天殊也不想让展‘玉’离开,虽然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伤了展‘玉’的心。可是,他还是冷着心让展‘玉’留了下来。 展‘玉’却并不想如他二人愿,一直冷着身子,紧紧地站立在原地:“如若郡王只是留我享用午膳,那就不用了。我刚刚喝了‘药’,暂时对饭还提不起食‘欲’。” “百里米没给你留下‘药’丸?”一听到展‘玉’刚刚喝了‘药’,沈天殊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百里米走的太过突然,没给展‘玉’留下什么‘药’丸也属于正常。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喝苦‘药’。”‘药’再怎么苦,也没有你给的打击苦。 就这样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南烟连忙伸出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声的说着:“郡爷,妾身的头好痛啊。” 沈天殊一听,连忙装作一脸很是心疼的模样,将南烟搂在怀里,柔声问着:“哪里不舒服?快,快去请大夫!” “妾身听闻姐姐曾和百里米学过医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就让姐姐为妾身号脉,看看身体如何?” 南烟依偎在沈天殊的怀里,一副头痛快要死去的模样。 展‘玉’听着她的这话,心里的冷笑总算是发出了声,她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后劝解南烟:“人的身体一旦有什么不适,还是赶紧找医术娴熟的大夫。找我为你号脉,岂不是会耽误了你的病情?” “只不过是头痛而已,哪里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话虽如此,可是南烟的语气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绿意,还不赶紧去找府里的大夫?”展‘玉’一声令下,田塍立马小跑了几步,向着‘门’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南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按照设计此时去找大夫的应该是媛儿,然后那大夫走进了房间,为自己诊脉以后,就会说出一个和展‘玉’诊断不一样的结果来,以此来栽赃展‘玉’嫉妒她得宠。 “姐姐真是疼爱妾身。”南烟一副感‘激’的模样,额头之上也渐渐流动着汗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能够演的这么‘逼’真。 只是展‘玉’看不见,看见了她一定会说南烟为了演戏真是拼了。当代的那些影帝影后都不一定有南烟的功力。 “郡爷,世子妃来了。” 炎庆觉得今天的贤雅苑十分的热闹,先是展‘玉’来,后边连冰也来了。一个屋子里,有主子年幼时喜欢的连冰,后喜欢的展‘玉’,再加上一个心怀鬼胎的姬妾,不知道一会主子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 一时间,炎庆竟然有种不想离开想看笑话的冲动。 沈天殊挑眉,他没有想到连冰此时竟然会来。随后他看了一眼展‘玉’,心里想着或许连冰是来找展‘玉’的也不一定。 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达成了这般默契? 沈天殊探究的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展‘玉’,她一个人双眼被‘蒙’住,即使看不见一丝光明却也不怕,亭亭‘玉’立的站在远处,像是耐住寒冷冬天的梅‘花’,清香‘诱’人的同时,又有着坚毅的神韵。 展‘玉’顺着这有些炙热的目光转向右侧,这才知道她一直都是侧对着沈天殊他们。 这个时候,连冰也缓缓走进大厅,见展‘玉’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有些疑问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去了哪里? 第226章 中沸散 “弟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身边的绿意呢?”连冰边说边拉着展‘玉’向一边的座位上走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绿意去找大夫了。”自从知道绿意是被田塍伪装的,每次听到别人喊绿意的名字,展‘玉’总是会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连冰犹如秋霜的脸此时有些融化:“大夫?你身体怎么了?不是刚刚喝了‘药’?” 沈天殊坐在位置之上看着连冰对展‘玉’一连串的关心,还有那自然拉着展‘玉’的动作,心里有着莫名的复杂感。 一看见她们二人站在一起,沈天殊就会想起连冰说过的那些话。一想到连冰的那些嘱托,在看着现在的展‘玉’,他就觉得十分惭愧。 展‘玉’现在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心情开心与否都写在脸上的‘女’子,心里也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了。单纯无暇的展‘玉’已经被他不知何时‘弄’丢了…… “不是我,是南烟。” 展‘玉’的话一说完,连冰就连忙把头转向了主座之上,只见南烟紧紧地依偎在沈天殊的怀里,还写着一脸的虚弱。额头之上,好像还有着什么晶莹的水滴。 这么一望连冰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南烟这是怎么了?早些时辰一同拜见母妃的时候,还好好地。” “不知道,或许是受了风寒也不一定。”南烟说着,此时又有些祈求意味的看向了展‘玉’:“姐姐,妾身此时真的好是难受,为何姐姐就不肯来为妾身号脉?” 对于可怜兮兮的南烟,展‘玉’没有一丝心软的迹象:“南烟,不是我不肯为你号脉,而是我医术不‘精’,如若诊断错误,或是耽误了病情,届时我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姐姐多虑了,就算是你诊断错误,妾身也不会怨你,郡王更不会就此责怪与你的。”南烟见展‘玉’还是不肯上当,心里不免急躁了起来。 展‘玉’还是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一直摇头并劝说:“绿意已经帮你寻找大夫,你再等上一段时间吧。” 南烟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连冰:“世子妃,妾身现在真的好头疼,请世子妃帮忙劝说一下郡王妃,让她为妾身诊上一脉,或许‘揉’‘揉’脑袋也是好的。” “放肆!” 相对于南烟软声的要求,连冰却是冷冰冰的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后便紧抿着一双红‘唇’,用着没有温度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沈天殊。 连冰真的不敢相信,沈天殊静安就容忍南烟这般胡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一直不肯出声阻止,任由展‘玉’被南烟作践? 对于连冰有些指责的眼神,沈天殊却是有些僵硬地转过头。 连冰心下一沉,目光看向展‘玉’。突然有些庆幸展‘玉’此时看不见,不然看着自己的夫君搂着一个狐假虎威的妾在正坐之上,不知道会不会伤的更透彻一些。 这个时候,田塍已经把大夫带来。那展‘玉’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连忙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右手的衣袖,像是刚刚衣袖折起来一般。 那大夫看到这个动作,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连忙熟练地摆放出了自己的‘药’盒,并让南烟把手腕伸了出来。 南烟在伸出手的时候,眼睛一直向大夫拼命的眨着。示意计划有变,可是大夫却一直当做事情是按照南烟预料的那般进行,就简单的为其号脉,可是真的号脉过后,大夫却增大了双眼。 “这,这……” 大夫有些犹豫的看着南烟和沈天殊,并回头望了一眼展‘玉’,突然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说了。 沈天殊看着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则是有些不耐烦,可是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很担心的模样:“大夫,南烟她怎么了?” “回,回郡爷。南烟夫人她好像中了沸散。”大夫的话一说完,就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这沸散如其名一般,一旦中了人就会像是烧开了的沸水发烫。但是这毒却是有些奇怪,因为只有中毒之人自己感到热,外表的体温却和往常无疑,甚至还要再凉上一些。 沈天殊听到这个事情,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南烟。因为这一切都是南烟设计的,可他没有想到,南烟为了搬到展‘玉’的郡王妃之位竟然真的对自己下毒。但是细细想想,又觉得以着南烟的计谋,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中毒。 一时间,沈天殊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展‘玉’。南烟方才接触展‘玉’以前,还好好地,接触以后展‘玉’就开始喊头痛,且额头之上还有着豆大般的汗水。 这一切难道是展‘玉’所谓?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沈天殊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展‘玉’所为,可同时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说南烟之所以会这样,是展‘玉’做的。 南烟则是听了自己中了沸散以后,一双狐狸眼睛顿时瞪成了大大的杏眼:“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沸散?不应该是……” 说道这里,南烟立即伸出手捂住了嘴巴,而此同时,南烟听见自己头顶上方传来了一记有些玩味的声音:“应该是什么?” 沈天殊突然的疑问,让南烟觉得比自己火上烤还要难受。她等了五年才等到沈天殊为自己侧目的机会,绝对不能让这个宠幸只过了一天就消失殆尽。 “没有什么,只是妾身觉得应该是昨夜劳累所致,才会头痛。”南烟的话说的很是婉转,但是在座的人哪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当然展‘玉’除外,她看过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 “嗯。” 南烟的说辞找的很好,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沈天殊也就点了点头打算将这个话题隐藏,问着面前的大夫:“中毒多久了?” “不出一刻钟。” 大夫这话说的是真的,并非是刻意针对谁。虽然在以前,这个南烟曾经给自己银子让他来演一场戏,可如今大夫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南烟说的那么简单。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大夫决定实话实说。 只是,他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立即就让屋子里的几个人戒备起来。尤其是连冰,佯装怒气的模样,问着那大夫:“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和郡王妃两人到来以后才中的毒吗?” 展‘玉’听着连冰质问的话,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微笑。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希望有个姐姐或者哥哥保护自己,最终一直没能实现那个小小的愿望。 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先是有红娘,后是百里米,再有东林玥,此时还有连冰。当时在长寿苑时,她只是让连冰来贤雅苑静静地看着,不用发言。而如今她不仅处处袒护自己,还为自己出头,一瞬间展‘玉’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世子妃息怒!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大夫被连冰突然的发作所惊吓到,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没有那个意思?这整个大殿里,就只有我和郡王妃两人来的时间不过一刻钟,你的话不就是想说,南烟的毒不是郡王妃就是我吗?” 大夫的脸上唰唰的冒冷汗,他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一向在府里备受尊敬的自己,又怎么会任人责骂? “我没有那个意思。” 大夫说完,就有些怨气的看了一眼南烟。觉得南烟这个人有些说话不算话,明明告诉自己只要说是得了风寒,这一场戏他就可以撤身走的。 “世子妃,先不要动怒。” 展‘玉’感动之际,却也没有忘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她先拉住了还想继续发火的连冰,随后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说着:“大夫也不要着急,只是想问一句大夫,这中了沸散可有生命危险?” “没有,过一天就好。” 大夫摇头,有些奇怪的看向展‘玉’,怎么她的关注点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不危机生命危险那就算了,世子妃我们走吧。” 展‘玉’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拉住连冰葱白的手,两人一起转身准备离开贤雅苑。 南烟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自己之所以中了沸散,也一定和展‘玉’有关。她不能就这么放任展‘玉’离开,绝对不能! “姐姐!”南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都着了起来,不过动上一动就觉得自己在熊熊烈火上燃烧着。 展‘玉’停下脚步。 南烟看到以为展‘玉’是害怕自己,所以才会停下来。刚想站起身演上一场苦‘肉’计,可却听那个‘女’子说着让人气愤不已的话来。 “南烟,日后不要再唤我姐姐。你我二人相比,你年龄比我长,陪在郡王爷的身边也比我长,你喊我姐姐,我感觉会折煞我的寿命。” 南烟觉得自己此时是气也不是,发火也不是。她只能将手隐藏在袖子里,用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肉’里,以此来保持自己的理智。 “姐……郡王妃,我都如此模样,你竟然还说风凉话。不关心我就罢了还拉着世子妃一同离开,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当郡王妃,真是妒‘妇’一个!” “妒‘妇’?”展‘玉’嘲讽一笑:“就当我是妒‘妇’好了,你又能奈我何?嗯?” 一笑百媚生,就是拿来形容展‘玉’的。 田塍看着这样妖媚却又不失清新的展‘玉’,差点就想拍手叫好了。说的真好!是啊,就算是妒‘妇’南烟又能拿展‘玉’怎么样呢? “我,我可以让郡王把你休了。”南烟这话说的底气不受足,但好歹也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展‘玉’一听,脸上的笑容快要开出一朵‘花’来:“如此甚好!这个郡王妃的位置,本姑娘还不想当呢!” 沈天殊心中猛地一痛,展‘玉’还是想要离开自己?去找东林玥吗?不行!他不许! “郡王爷~”南烟有些委屈的喊着沈天殊,想要让沈天殊为她讨回公道。 沈天殊冷漠的看了一眼南烟,眼神之中像是在警告南烟,不要再轻举妄动。 南烟被沈天殊的这一个眼神所吓倒,因为沈天殊的眼神像是再说她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 “好了,既然不危机生命,那南烟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沈天殊也懒得再和南烟装作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了。 南烟感觉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忍住自己身体传来的沸腾之意,点头说着:“妾身遵命。” 第227章 陈巧儿 南烟走到展‘玉’身边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来,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展‘玉’。[].访问:.。同时嘴里还发出了一丝冷哼,像是在向展‘玉’说,从今以后她们两个人就成为敌人一般。 展‘玉’对于南烟的举动感到欣慰,这样的南烟才算是正常。早上那种像是和自己‘交’情好的姐妹时,快要让她把吐了。 “既然无事,我们就先离开。”展‘玉’也懒得再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与其听着沈天殊那种虚假的话语,她还不如去写自己的故事来的愉快。 “‘玉’儿。” 沈天殊有些心痛的喊住展‘玉’,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想着离开自己呢? 展‘玉’听着沈天殊故作深情的呼唤,觉得很是恶心。前一刻还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对自己冷漠无常,现在倒是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喊自己,真是让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作呕。 “廉郡王,有事说事无事回房。” 展‘玉’的干脆利落和勇敢让连冰十分羡慕,她初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见到展‘玉’英姿飒爽的样子,站立在身边时,她是真心的羡慕起了展‘玉’。 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按照父母的要求,长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名‘门’世家千金。可是那并不是她,她的骨子里是有着叛逆的心思,只是她却缺乏勇敢一直隐忍着不发罢了。 如果沈桓要是知道连冰此时的内心,一定会下令将连冰关起来,避免她再与展‘玉’接触。 沈天殊有些无奈:“我们是夫妻,何必搞得这么见外?” “咳咳……”连冰假咳了一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多余,于是连忙装作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我陪你一起。”展‘玉’拉着连冰的手腕,紧紧地不松。 展‘玉’的依赖让连冰心一暖,脸上如秋霜的表情变得犹如温暖的‘春’风:“嗯。” 沈天殊看着她们两人和睦的挽着手一起离开,心里莫名有些羡慕,同时却有些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展‘玉’在知道自己的心思以后,会对连冰有敌意的,如今一看倒真是他想多了。 大夫见大家都走了,自己也就连忙寻个理由小跑着离开了贤雅苑。 南烟回到房间以后,发了一通脾气。[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只是因为不远处就是正殿,她担心沈天殊会听到自己的怒火,只好选择那针扎在自己丫鬟媛儿的身上。 媛儿则是咬着一块布,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呻‘吟’出声。可是她越是不出声,南烟的针扎的越是狠毒,如此反复几下,媛儿脊背上的针眼,就已经变得密密麻麻。 媛儿的脸上都是冷汗,她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自己受罚。 她的眼里飘过一丝嫉恨,都怪展‘玉’,如果不是因为展‘玉’,南烟也不会将她心中的怒气全部发在自己的身上。有机会,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再说展‘玉’和连冰两人,回到长寿苑以后,连冰问了她进去以前的状况。 “那南烟说因为她觉得无聊?所以二弟才把你叫过去?” “嗯。”展‘玉’的回答没有丝毫喜怒。 连冰听着展‘玉’的这回答,脸上的怒气多了几分:“这简直欺人太甚!你贵为郡王妃,怎么能是一个低贱妾室无聊的消遣!” 听着连冰义愤填膺的话,展‘玉’十分动容:“不用生气,我已经报复回来了。” 展‘玉’得意一笑,脸上的冷嘲笑容不见以后,展‘玉’整个人顿时变得耀眼起来。 “难道说那个沸散是你下的?”连冰不敢置信,展‘玉’竟然真的对南烟下毒! 展‘玉’摇头:“是也不是,如果她自己没有害人之心,那她就不会中毒。” 连冰听了以后明了,既然敢把展‘玉’的手放到石块上,意味自然值得人深究。 “恶有恶报。” 感叹了以后,两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随后连冰想起自己早上来时,展‘玉’站在书案前,像是准备写什么东西。于是有些好奇的问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写字绘画吗?” 展‘玉’脸上有过一瞬间的呆滞,随后想起连冰早上来的时候,自己正好在书案前,估计她是疑‘惑’自己能不能写字吧。 “虽然看不见,但是好歹也能写上一些东西。” 展‘玉’说道这,脑海里突然有一张想法,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连冰:“不过字体当然要差上很多,不知世子妃今日可否帮我一个忙。” “弟妹无须客气,快快请说。”连冰对于展‘玉’开口说帮忙,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期待。因为每次一帮助展‘玉’,她都能从中感受到大快人心的感觉。 “我想写一个故事,可是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所以想请你帮助我帮这本书写下来,不知世子妃是不是愿意?” “故事?”连冰顿时来了兴趣:“愿意,当然愿意了。” 展‘玉’有些宽心的笑了笑,如果这样,那她就先让连冰帮自己写下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至于昨日的那个,再议。 而在她们妯娌相亲相爱的时候,老王妃受邀去安国公侯府家里走了一趟。一进入老太君的房间,老王妃就看见了一个气质出众样貌‘精’致的姑娘。 老王妃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老太君的眼睛,本身这个姑娘出现在这里,也是她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老王妃上钩,原以为老王妃应该也要看上一段时间,另老太君没有想到的是老王妃一进来就开始对着人家姑娘猛瞧。 当老王妃入座以后,老太君笑眯眯地为老王妃介绍着:“这是我夫家大姐姐家的‘女’儿,叫做陈巧儿,和连冰一样都唤我为姑母。” “巧儿?这名字好啊!”老王妃看在眼里欢在心里,同时还说着:“天灵你真是好福气啊,不管是侄‘女’还是外甥‘女’,每一个都貌美如‘花’。” “王妃姐姐夸奖了,这一次邀请你来,主要是对于上次在大厅之上的事情,向你道歉的。正好你来的时候,巧儿向我请安,就准备一块向你引荐了。” 老王妃听到这话,心里就立即明了老太君的意思,什么叫做请安,根本就是故意安排在这里的。 老王妃心里一丝不悦,对于老太君设计自己感到不开心。可是看着那‘唇’红齿白温婉贤淑的陈巧儿,老王妃又觉得喜欢得紧。功过相抵,也就对老太君不冷不热的应付着。 不过片刻,老王妃就对陈巧儿侧目相对。这个姑娘不止人长得好看,就连文学也很好,于是她不由得问了一句:“陈姑娘有如此见识,莫不是得了什么良师或者益友?” “王妃说笑,小‘女’子家中家教慎严,我的这般学识都是和父亲学的,也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陈巧儿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无不透漏着她大家闺秀的风范,她越是这样老王妃就越是喜欢。 老太君见着老王妃已经上钩了,于是趁着老王妃喝茶的功夫,对着陈巧儿使了一个眼神。 陈巧儿接收到了这个眼神以后,立即就起身:“巧儿还要去绣‘女’红,就不打扰王妃和太君二人谈话了。” “啊,好好好!”一听到陈巧儿是要去绣‘女’红,老王妃心里更是满意的打紧。她虽然有两个儿媳‘妇’,还有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儿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绣过什么。 连冰会绣,奈何连冰的绣艺也只算是一般。至于展‘玉’,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绣‘女’红了。 “去吧。”老太君很是慈爱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副凶狠像,陈巧儿还真以为她的这个姑母会有多么的善良。 等到陈巧儿离开以后,老王妃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姑娘今年芳龄?家住何处?听谈吐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王妃姐姐,心急了不是?”老太君的话像是有些调侃,随后又有点相似埋怨似的说着:“可是你现在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纳妾了,我这个宝贝外甥‘女’可不能给你。” “我可不承认展‘玉’是我的儿媳。”老王妃只要一想到昨日早晨展‘玉’的那番言论,就十分憎恨。 “可是圣人和太子都纷纷下旨承认了她的身份,不是吗?”老太君现在要做的就是挑拨气老王妃对展‘玉’的愤怒,随后再把刚刚陈巧儿的形象,再在老王妃的面前重复一遍。她不怕老王妃不会对陈巧儿动心。 “那又怎样?圣人之位就算是再有权力,我一个老婆子想要娶儿媳‘妇’他也管不着吧。” 老王妃的话让老太君快要乐翻了田,可是面上老太君还是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姐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到圣人面前告你一状,可如何是好?” 老王妃面‘色’顿时一狠:“我看谁敢!”说了像是觉得威力不够似的,又严厉的说着:“如果要是真敢有人到御前告状,等我查出来是谁,那我就不介意到时候派人把他碎尸万段,尸体跑到‘乱’坟岗上让野狗吃掉。” 纵使老太君平日里也是一个心很毒辣的主,可是听到老王妃这种嗜血的话,老太君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打冷颤。 “呵呵……姐姐你放心,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发生的。”老太君连忙解释,随后又说了另外一个:“咱们不说这种糟心事,只是巧儿毕竟是百年的书香世家,父亲是荆州知府,你心中的所想,我担心我那夫家姐夫不会同意。” “百年书香世家?荆州知府?” 第228章 妯娌好 “是啊,巧儿的所有闺学嬷嬷正是当今太子妃的‘奶’妈。(.好看的小说。wщw.更新好快。”老太君此话一出,立即就能看见老王妃的眼中散发着光芒。 “不仅如此,‘女’红也是在荆州一等一的好,那闺学嬷嬷还说巧儿的礼仪姿态可以比肩当今的太子妃!” 老王妃听着老太君的这番话,心里着实的痒痒。这么好的‘女’子如果她能够带回去当着个儿媳,她做梦都是会笑醒的。 “就是因为巧儿太过优秀,而荆州又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故而巧儿她娘托我在淮南城为她寻得一份好的婚事,本看着天殊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一个平民当郡王妃,哎……” 老太君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像是真的在位沈天殊和陈巧儿没有在一起而感到难过和悲伤。 “我看殊儿也不是多么喜欢展‘玉’那丫头。”老王妃想着沈天殊这两天对南烟的举措,一脸不屑的说着对展‘玉’的评价。 老太君听着老王妃话语的里的不屑和幸灾乐祸,心里的八卦顿时燃了起来:“哦?此话怎讲?” 老王妃见老太君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这两日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老太君听。 “依你所言,天殊之前之所以在大婚上要娶展‘玉’,也可能是碍于梁渊的情面。如今天殊这样做,怕是那梁渊回京了也不一定。” 老太君分析着原因,同时脸上也换上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杨栎就可以从牢中出来了。” “什么意思?” 老王妃皱着眉头,不解梁渊一走,为什么杨栎就可以从牢里出来? 见她一副不解的样子,老太君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随后和老王妃两个人咬着耳朵说着:“在你回来以前,桓儿就答应我,说是等梁渊走了以后,就把杨栎放出来。” 听着自己的儿子公权‘私’用,老王妃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后她只是微微一笑:“还是先探查清楚地好,不要莽撞做事。” 人啊,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如果老王妃能够劝自己不要太过莽撞,或许她和展‘玉’以及连冰两人的关系,就不会变得很糟糕。 “这是自然。” 两人躲在房间里又说了一些什么事情,不一会杨二哥便派人通知老太君,说是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邀请老王妃到前厅用膳。 用午膳的时候,老王妃再一次的见到了陈巧儿。(.无弹窗广告)她见陈巧儿用膳时的优雅和文静,连连点头。不愧是太子妃‘奶’妈的教导,这样贤淑的‘女’子,她一定要把让天殊迎娶回去。 淮南王府。 展‘玉’和连冰两人在房间里写了很久,才算是把《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写到了一半而已。 连冰每听展‘玉’说一句,就会记录一句,当展‘玉’说要休息时,连冰竟然有些不舍的感觉:“离故事结束还有多久?” “还有一半吧。”展‘玉’耸了耸肩,不过是刚把故事写到李妃把孩子送到八贤王的住处,离结尾还有一大部分呢。 “不过才写了一半,就能看出这个故事环环相扣,情节也十分紧凑,相信会是一个跟‘精’彩的故事。”说道这里,连冰有些像是小‘女’生一般崇拜的看着展‘玉’:“你这丫头是怎么想出这个故事来的?” 展‘玉’被连冰这么一夸赞,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世子妃夸赞了,这并非是我想的,而是我家乡一个人人流传的故事。” “可是你能记得如此清楚,且每个人的言辞和表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定然是很不容易。”连冰突然想起展‘玉’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有些哑然失笑:“我倒是忘记了,你这丫头连一本佛经都能背下来,何况是一个故事。” 诺大的王府里,老王妃不在,沈桓也去了营地,沈天殊此时和南烟在一起。这样的机会,倒是让连冰和展‘玉’两人越走越近。 故而展‘玉’邀请连冰在自己的房中用着午膳,两个人聊着王府过去的事情。 “话说本是打算让你和二弟二人在三日回‘门’以就赶往安山寺看望父王,可是你和二弟现在却又这般,父王为人‘精’明,看到你的样子,定然能够猜到你现在的处境。届时不知道二弟又要怎样受罚。” 连冰说着,像是怕展‘玉’不了解情况似的又说着:“是这样的,父王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一生只迎娶了母妃一人,定然也要求夫君和二弟两人不能宠妾灭妻,最好是一个妾都不要纳。” 展‘玉’听到这话,突然很想去看看那老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古代,他贵为王爷之尊,竟然只娶了老王妃一人!而经过连冰的这一提醒,展‘玉’也突然意识到这诺大的王府,从她一近来开始,就没有见过什么姨娘。 到底是老王爷长情还是老王妃太过彪悍?思来想去,展‘玉’还是比较偏信后面一个缘由,就凭借老王妃这种爱惹事的‘性’格想必那些小妾都吓跑了。 “现在也可以看的啊。”展‘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她现在就一直都在演戏,而沈天殊更是演戏的高手,老王爷定当不会查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世子昨日去了军营,不如等到世子从军营回来,我们四人一起去安山寺看望父王?” “这样也好。”展‘玉’点了点头,一路上有伴也好。 用了午膳两人说说笑笑,又开始写起了故事。而守在一旁的丫鬟看着各自主子脸上的笑脸,纷纷感觉欣慰。 当沈天殊听着青戈汇报回来的内容,脸上不禁有些无奈的笑容:“她们两人,还真是情深姐妹。” 如此也好,这样日后也不用担心她们妯娌之间会有什么摩擦。沈天殊想到这里,双手背在了身后:“下去吧。” 展‘玉’现在有连冰在身边,他也不必担心沈桓会暗中派人对展‘玉’做些什么。眼下他也该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凝香阁。 沈桓走了以后,红娘的脸上慢慢的燃起了痛苦。她看着那人用过的水杯,再想想她刚刚得到的任务,满是犹豫。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那个单纯的孩子,她该怎么选择? 沈天殊准备踏进凝香阁的时候,‘门’前的小厮就笑着和他说着:“这位贵客,我们阁现在还没有营业,暂时不招待贵客你。” 沈天殊挑了挑眉,的确午时刚过没有多久他便出现在了凝香阁的‘门’前,对于下午未时才营业的‘春’楼来说,的确是有些早了。 “无妨,本公子也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想要见你们凝香阁的头牌,红娘小姐。” 沈天殊的话刚一落音,小厮的脸上立即就有些瞧不起的模样:“这位公子想必你是不知道吧?想要见我们红姑娘,你需要每日申时出上最高价,才能得见一次。难道公子是外地来的不成?” “是不是外地的不敢说,但是我想你如果把我的名字说给红娘小姐听,她或许会有兴趣来见我一面。” 沈天殊想要见红娘其实很简单,只要运上轻功直接神不知鬼不的进去就可以。可如果那样做,就达不到他想要制造的效果。 “公子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吧?”小厮对于沈天殊这类行为的男人见得太多了。想那些自诩家中是管家子弟或者腰缠万贯的商人之子,都是喜欢这么说。 “自信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沈天殊这一次并没有打算真的见到红娘,他只是先在这凝香阁里留下自己爱慕红娘的形象。 “好,敢问公子贵姓?” 小厮秉着想要看笑话的心思问着,他则是在内心想着一会等红娘说不见的时候,再狠狠的嘲笑一番沈天殊。 “姓沈,名天殊。” 他的名字刚一说完,就见那小厮顿时长大了嘴巴。 “你,你是廉郡王?”不怪他会这么惊讶,而是这几天沈天殊所有的事情全都传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谁人不知廉郡王英俊潇洒?先是为展‘玉’开了一个酒楼客栈等四体合一的聚贤斋,后又娶她为郡王妃。 虽然大婚以后,又是纳妾又是宠妾的,但这都不是事。毕竟是自家的‘女’人,怎么玩怎么宠他们这些外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不对。 而这成婚足足四日后,沈天殊竟然开始来了‘春’楼!且还是他们的头牌红娘,果然是一个有眼光和放‘荡’不羁的廉郡王啊。 “我是廉郡王你为何要那么惊讶?” 沈天殊脸上‘露’出了一记温柔的笑容,实则内心则是在坏笑。他相信,经过这一次的行为以后,就会有人传信把他来凝香阁的事情,禀告给沈桓。 沈桓这几日一直没有行动,这样安静的沈桓倒是让他担心,沈桓是不是在暗中策划了什么。与其等待未知的暗杀,还不如先声夺人。 “没没没,小的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贵客。”这下,小厮也没有像方才那般推脱。而是连忙将沈天殊领近了凝香阁的大厅之中。 沈天殊打量着凝香阁的装饰,发现不过都是一些很是庸俗的摆设,和聚贤斋任何一个铺子的‘门’面都没法比。 “还请郡王爷先做休息,小的这就去后院询问红娘小姐是否愿意过来。”红娘的规矩并不会因为谁的身份大,她只看钱,或者看心情。 有时候谁给的钱多,她就让谁做入幕之宾。同理,看谁顺眼也会让谁与她游龙戏凤。 沈天殊点了点头,随后拿起小厮为他泡的茶水,便静静地等待着小厮的消息。 不一会,那小厮就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沈天殊面前,语气之中有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口气:“郡王爷,我们红娘小姐说了,让你去后院她房中叙话。” “哦?好啊。” 沈天殊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的一个结果,本以为红娘在听到他的姓名以后,会推说不见,或者就算是要见,也是在大厅里或者哪间雅间罢了。现在没有想到红娘竟然让他到后院,她的闺房! 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不成?就算是那有如何,为了引蛇出‘洞’,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怕! 第229章 凝香阁 穿过了环环绕绕的楼梯,走过层层垂‘花’‘门’,踩着无数高低不一的鹅卵石小路,总算是来到了红娘居住的房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访问:.。 沈天殊在走进去之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红娘的房间,发现是一个独住的小院。这样的荣宠,凝香阁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而越是这样的荣宠,越是能够证明这红娘背后的身份很不简单。 ‘门’,被缓缓推开。 沈天殊抬起衣衫的下摆,抬脚走进红娘的房中。同时充满了戒备以防有什么暗器会突然向着自己飞过来。 他的举动,被一直隐藏在红‘色’屏风后的红娘看到一清二楚。红娘缓缓从屏风之后走出,烟嘴轻笑:“廉郡王,真是稀客啊。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自然是东风。”沈天殊也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见红娘画着‘精’致的妆容,眉间还点缀着一抹红‘色’朱砂,点了点头:“红娘小姐的确容貌过人,且身着一身红衣犹如在洛阳城绽放出的红‘色’牡丹,妩媚的同时却又不失能够能看到一股清冷和傲骨。” “红娘倒是不知,郡王爷倒会这么夸赞‘女’子。让人一听,就不觉心‘花’怒放。”红娘因为展‘玉’的事情,对沈天殊本身就没有太多好感,而如今这两日更是听到沈天殊又是纳妾又是宠妾的行为,就对他更不喜欢。 只是她的身份,并不能因为朋友委屈,而忘记自己本身的任务,更不能忘记她的身份。故而,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沈天殊,红娘都是一副妩媚的面容,笑的十分妖‘艳’。 “本郡倒是一直会夸人。”沈天殊对于这种‘交’际,大部分都是从梁渊身上学习来的。也正是通过梁渊和‘女’人们之间的沟通,他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世人常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 “想必这就是淮南城里这么多姑娘为郡王你倾心的原因吧?”红娘觉得展‘玉’很可怜,为了留下沈天殊的命不惜背叛了主子,更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沈天殊回报给她的,是什么? “原来红娘小姐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红娘小姐的心里,也是有本郡的。不日可否和红娘小姐你共度一宿?” 沈天殊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暧昧起来,他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长臂一伸手便挑起了红娘的下巴,两人脸和脸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近了起来。 对于他的可以撩拨,红娘则是面不红心不加速的笑着,像是对于沈天殊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沈天殊见着红娘这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心里失了兴趣。可是面上却还是仍然故意说着:“不知红娘小姐,意下如何?” 红娘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的推开了沈天殊的手,对着沈天殊行了万福礼:“郡王爷,就算是奴家再怎么想要和你共度良宵,可是也要遵守这凝香阁的规矩。” “什么规矩?”沈天殊挑眉,像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红娘伸出芊芊‘玉’手,放在沈天殊面前,一一说着:“说先,郡王爷你需要回府等到未时的到来,然后再带着最少五百两得银子来到凝香阁,最后再和一众恩客们一起出价,如果届时郡王爷你出价最高,那红娘自会与郡王你……” 红娘的手攀上了沈天殊的脖颈,‘诱’‘惑’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传来:“颠鸾倒凤。” 听着这有些‘诱’‘惑’的声音,沈天殊一向温雅的面容,此时竟然燃起了一丝心猿意马起来,而红娘看到这,心里对他的不喜更甚。 随后不等沈天殊开口说话,红娘便出声喊着一直在‘门’外的小厮:“来人,送郡王爷回去。” 而‘门’外的小厮则是很快的推开了房‘门’,对着沈天殊毕恭毕敬的行礼,随后将他引出红娘居住的后院。 沈天殊一副不甘和不舍的模样离开了红娘的闺阁,随后看着红娘居住的地方,发现是一个特别适合夜间活动的场合。 如果红娘外出办理任务,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这种方便的住处,究竟是沈桓所为还是红娘自己? 带着疑问,沈天殊离开了凝香阁,转身去向了聚贤斋。 而当沈天殊刚刚离开凝香阁,小厮就奉命把沈天殊进凝香阁的事情立即传了出去,同时还添油加醋的将沈天殊对红娘说的话,传来出去。 一时间,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纷纷摇头:“本以为那廉郡王会是一个好的,毕竟能够抛开世俗迎娶一个孤‘女’为郡王妃,可如今一看,竟然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是啊,本想着让妞儿进淮南王府当个妾,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一个大婶模样的说着,只是她这句话说完以后,立即就有人指着她笑话。 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阻碍传播沈天殊逛妓院的消息,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大家都纷纷围在凝香阁的‘门’前,想要见上一见还在新婚期间的沈天殊,是否真的为了得到红娘,而晚上在凝香阁豪掷千金? 凝香阁里也早已经点上了渲染气氛的灯笼,大厅内更是点着大小不一的上百蜡烛,明明是晚上,可是却渲染的犹如白昼。 琴师们也都缓缓坐在了舞台之上,而宾客们则也三两入座,只是每个人的心都有点心照不宣。他们都是奉命来砸场子的,如果正主不来,他们也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 凝香阁的姑娘们则是一个二个的都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穿着飘逸的纱衣,没有一个人的衣服不是时刻在展‘露’自己姣好的曲线,她们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引得恩客的注意。 老鸨则是看着自己今天的生意比往常要好的多,笑的一直合不拢嘴。她也听说了外面的传闻,于是特地问着红娘:“听说廉郡王今晚为你而来,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妈妈你一会看着便知。”红娘说完,就冷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无形中的告诉老鸨,她不想说话。 老鸨见红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打消了自己还想再八卦的心。红娘可是她的摇钱树,更重要的是还是上面派来的,如果要是做了什么惹红娘不开心的事情,遭殃的怕是她自己。 老鸨悻悻地离开以后,就在大厅里游走,和每个熟悉的男人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杨公子吗?今天怎么来了?” 杨二哥笑呵呵地和老鸨笑了笑,随后拉着老鸨向里面走着:“妈妈,我听人说今天廉郡王也会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老奴怎么知道?不过他是来还是不来,杨公子你就再这等会便知。”老鸨口中的杨公子,正是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 因为沈天殊白日从凝香阁走出来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皆知。而他的老母亲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更是第一时间派他来查看这件事情的真假。 杨二哥知道老太君打的是什么心思,他虽然有些不耻,可那人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指责什么,只好奉命来查探一番。 杨二哥听着老鸨的话也有点意思,就点头答应:“也对,是真是假只要我在这里等上一会便知了。” 杨二哥憨憨的笑着后,便让老鸨离开。而他则是坐在了人群中央,等待着结果。 抢夺头牌的活动已经开始,而被人所期待的沈天殊还是没有出现在凝香阁。人群之中,不乏有人起身离开。 杨二哥看着离开的人,心里也有些忍不住的打鼓。看起来流言真的是流言,沈天殊定然是不会出现在这凝香阁中。 他想要起身离开,可是脑海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再等等。犹豫了很久后,杨二哥总算是决定等到这个抢夺宴会过了以后,沈天殊依然还是没有出现,那他就立即回府向老太君复命。 淮南王府。 当展‘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有着短暂的震惊。有为沈天殊去上妓院惊讶,同时也对他去找红娘而感到惊吓。 莫不是沈天殊知道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红娘会不会在沈天殊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底细?毕竟沈天殊那个人并不简单,自己不过是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已经识破自己是细作,而红娘…… 展‘玉’不敢想,而是很担心一旦被沈天殊查到红娘背后的身份,沈天殊定然会不会放过红娘。 红娘是她在这个朝代的第一个亲人,她不允许红娘发生任何意外! “绿意,我们一起去上凝香阁!” 连冰见展‘玉’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连忙上千拉住她的手臂,语气之中有着些许的责怪:“出去?现在夜‘色’已深,再者你一个‘女’子去上‘春’楼定然是会被人驱赶出来的!” “是啊郡王妃!就算是你再怎么不愿意让郡王爷到‘春’楼,可也不能现在去啊!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 ‘春’儿心直口快地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不过当话说完以后,她又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弯着身向展‘玉’道歉。 “无妨。”展‘玉’被她的这番话说的,顿时明白在连冰她们眼里,自己的反应是在为沈天殊找野‘花’而生气。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只是担心红娘会有危险。 “弟妹,你冷静冷静。这两日二弟的行为怪异的紧,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凝香阁估计会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虽然连冰并不相信,一个男人到妓院会谈事情。可是红娘这个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连忙出声劝解着展‘玉’:“弟媳,二弟行事一向稳重且那红娘我也熟识,她定然不会因为二弟的身份就会招他为入幕之宾。” “世子妃见过红娘?” 展‘玉’心里顿时有什么念头闪过,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可是她看不清连冰的表情,唯一能看看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连冰轻‘吟’:“见过数面,一次是在世子的书房之中,一次是在世子办的离别宴会之上。” “离别宴会?” 第230章 谢老大 展‘玉’轻声重复着连冰说过的话,她其实更加疑问的是书房。(.$>>>棉、花‘糖’小‘說’)。wщw.更新好快。在她的印象里,书房一向是沈天殊和梁渊他们谈话的地方,而在现代的小说里更是这样的描写不计其数。那么同理,沈桓也应该会在书房谈重要的事情。 “还是在京师时,世子想要办一场离别宴,但为了迎合各位同僚的喜好,特地请来了红娘姑娘来府中谈上一曲。” “那书房呢?” 只是解释了宴会,那红娘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呢? “在书房那次的会面,正是和红娘姑娘谈判出席宴会的事情。” 连冰对于沈桓说的话,一向都是不会怀疑。那个时候的她是漠不关心,而现在事情重提,倒是觉得有些古怪。 如果只是单纯的邀请红娘来府中弹琴,大可以在前厅商议。一想到关于那日在书房看到的那张未被稍晚的信,连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 可是她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 “那世子妃觉得红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展‘玉’心里跳的急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红娘爱的人是沈桓还是在害怕,沈桓竟然就是那个想要弑杀沈天殊的便宜主子。 “貌美如‘花’,且为人也是知书达理。如果不是因为出身,或许红娘成为哪个大管人家的儿媳也是不一定。” 见连冰对红娘的印象很好,而且是毫不吝啬和带着惋惜的,展‘玉’有喜有忧。但是她更加一伙的是,红娘究竟是不是听命与沈桓?而沈桓又是不是她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开始回想起了沈桓的体型和便宜主子的体型相比,还有两个人的说话方式声音,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沈桓说话像是一块‘玉’,温润之中透着一丝清凉,而便宜主子说话一向都是‘阴’冷没有感情,就像是行走在黑夜之中的蛇。 只要一听那个便宜主子的声音,展‘玉’就忍不住怀疑,沈天殊是不是和他有过什么杀父之仇?不然便宜主子为什么一直想对沈天殊赶尽杀绝? 再想想平日里沈桓和沈天殊两人兄弟的情深,还是让展‘玉’觉得沈桓不可能是那个便宜主子。或许真的像是连冰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一场普通的邀请。 “既然红娘这边世子妃你很是放心,可是我着实不肯相信郡王爷。”展‘玉’担心沈天殊如果只是和红娘做那xxoo的事情还很好说,可如果沈天殊是借此去‘摸’红娘的底牌,那就不好了! “你的意思,你还是想要去凝香阁?” 连冰突然有种想要护额叹气的冲动,她劝了半天等于没有劝动? “难道我就这样任由红娘被郡王爷糟蹋吗?” 展‘玉’一句话顿时震惊四座,连冰四人没有一个不是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展‘玉’的。(.无弹窗广告)她们一直以为展‘玉’之所以想要赶到凝香阁,不过是因为担心沈天殊真的和青楼的‘女’子有什么‘露’水情缘。 可是现在看来,展‘玉’是担心红娘会被沈天殊占便宜。这事情转变的太快,她们一时有些接受不来。 青戈则是有些心痛的看着展‘玉’,她从来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会是如此担心。她一直陪在展‘玉’身边半年,也不见展‘玉’对自己这般的担心和着急。 田塍则是一直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反转,从早上就觉得展‘玉’有可能是喜欢‘女’子的,如今通过红娘的事情,田塍倒是有些疑‘惑’了。 一个没有见过面的青楼‘女’子,展‘玉’为什么这么担心?想也不用想,定然是因为沈天殊才会这般着急的。 “郡王妃,你可曾见过那红娘?” 田塍试探‘性’的问着,好让展‘玉’对自己没有误会。 “我……不管见过还是没见过,总之现在我要赶到凝香阁去救红娘与水深火热之中!”展‘玉’的坚定,是青戈从来没有见过的。 连冰则是被她的坚定所感动,于是便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到那凝香阁。” “如此,就多谢世子妃了!”展‘玉’向连冰道过谢意以后,转身就想要走,可是刚迈着一步路,就已经提到了凳子。展‘玉’吃痛,可是为了避免沈天殊和红娘之间的见面,展‘玉’忍住脚尖传来的疼痛哑着嗓子喊着:“绿意,陪我一起去。” “是!” 说着主仆二人就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房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青戈眼里‘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又一次,展‘玉’只是带了绿意而非自己。以往如果展‘玉’外出,那个陪行的永远都是自己。 青戈现在对绿意,又羡慕又嫉妒。 连冰则是叹息:“但愿她们能够平安回来。” 凝香阁。 眼看着宴会就要结束,那些被派来刻意抬价的几个人总算是坐不住了。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对着旁边看着‘阴’阳怪气的男子说着:“大哥,你看那小子还没出现,我估‘摸’着是怕了,不如我们撤退怎么样?” “再等等。”被称呼为老大的男子,看着看台之上众人喊价的声音,不过才喊着几千两银子罢了,如果沈天殊想要喊价定然会往高了喊。 红娘坐在随风摆动的纱布后方,犹如罂粟一般的红‘唇’一直在渐渐微笑,她一双丹凤眼看着下方的男人们,只觉得很是可笑。但是她同时也很期待沈天殊的出现,如果要是沈天殊真的来了,那她可以趁机将沈天殊杀了。 这样,就避免展‘玉’会一而再的犹豫,会再三的背叛沈桓。如此以来,沈桓也定然不会知道展‘玉’之前有反抗过他命令的迹象。 在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喊到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大厅中喊价的人顿时少了起来。有些没有钱的人也不在喊了,他们本就是怀着侥幸的心来凝香阁的,因为他们在期待,红娘会不会看心情选择入幕之宾。 今日看来还是用钱来决定,就算如此他们也想知道,最后红娘会话落谁家。 “两万两。” ‘门’外,突然走进来了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只见他双手背后,束在脑袋后的头发随着外面寒冷的冬风而飞扬着,外加上他面如冠‘玉’的脸颊,顿时让在座的男人觉得自行惭愧。 “来了来了!” 络腮胡子男见到沈天殊突然出现,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和热血沸腾起来。如果他们办妥了主子给的任务,不用想那奖励就有多么丰厚。 一想到这里,络腮胡子更来的起劲。于是不和他的老大商量,就连忙喊着:“两万五千两!” 见有人敢和淮南王府的郡王爷叫板,不乏有人感到震惊和害怕。 红娘位于舞台之上,脸上的嘲笑变成了一抹欣赏。还真敢来,不怕他今夜就此葬送在凝香阁? 一直坐在人群堆里的杨二哥则是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他原本对沈天殊还有着一丝欣慰的来自,如今他的出现,倒是让他心中对沈天殊的欣慰破灭。 沈天殊对于有人敢和自己叫板,则是表现出了一副很是奇怪的样子。他只身走进了大厅,犹如王者的气息顿时充盈满厅。 “三万两。” 奇怪归奇怪,可沈天殊依然还是往上抬着价格。他走到了前排的位置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随后十分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三万五千两!” 络腮胡男刚喊玩,就觉得身边有人用冷漠的眼光看着自己,仔细看一下,竟然是他的大哥。 被他这么一瞪,络腮胡男子顿时气焰少了不少。小声的说着:“你喊,你喊!” 沈天殊眼也不抬,就一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四万五千两!” 懒得五千两的加了,沈天殊干脆一口气加了一万两,且语气里对于红娘的归属十分有把握。 那老大看着沈天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六万两!”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哇”的惊呼声。以往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是五万两银子。红娘已经不是处,但是为了她的美貌和曼妙的身材,仍然有很多人对之砸重金,可是像今天这种紧张的气氛,莫名感觉还会在六万两朝上。 果不其然,听到有人喊六万两以后,沈天殊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冷漠的说着一句:“八万两!” 这下是两万的往上涨了啊!大家纷纷伸出手捂住了嘴巴,这为了得一个头牌的一夜,郡王爷和那个面相白白的中年男子也是够拼了! 那老大有着短暂的犹豫,随即又大喊:“十万两!” 他相信,沈天殊作为一个郡王爷,定然会因为身份的问题,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高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辈一头。想通了这,那‘阴’阳怪气的老大便信口开河的直接喊到了十万两银子。 坐在他旁边的络腮胡男子已经膛目结舌,主子给他们的最高价不过是五万两银子,如今翻了一倍啊! 沈天殊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便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那男‘阴’阳怪气的男子说着:“阁下可知我是谁?” “来到这凝香阁里,可不是用身份说话,而是用金钱。” 男子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像是在无形中告诉沈天殊他就算是知道沈天殊是廉郡王又怎样?大家来到这凝香阁不都是来‘花’钱的。 “阁下说的对。” 沈天殊点了点头,随后向舞台上的红娘说了一句:“红娘小姐,今日之约沈某怕是要失约了。来日有机会再见!” 说完,沈天殊便又如来时的那般潇洒从人群之中缓缓离开。 “大哥!” 络腮胡男子惊呼的大喊,这下怎么办?沈天殊走了!赢得是他们不是沈天殊!这十万两银子,要让他们上哪里凑去! “堂堂一个郡王爷就甘心做一个手下败将吗?”那老大的心里也慌了起来,手里也慢慢都是汗水。他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会来这么一早。他是真的没有十万两银子还是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沈天殊转过头,一脸的温雅:“阁下刚不是说不论身份之论金钱吗?沈某全身家当只有八万,不急阁下的十万两银子,是在下输了。” “你!” 那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老鸨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像是讨债的修罗:“这位客人,十万两银子成‘交’!是‘交’银子还是‘交’银票又或者是先‘交’一般的定金呢?” “去你妈的!” 男子大手一挥,就将老鸨退到了地上,他则是手里提着刀,一脸凶狠的说着:“我看谁敢找我谢老大要钱!”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乱’了起来。那谢老大是谁,可是淮南城外有名的土匪,他如今亮出了刀,要是心情不好胡‘乱’砍一下,他们的人命没了都有可能! 顿时,整个大厅‘乱’作一团,跑的跑摔倒的摔倒,每个人无不是大声的尖叫着,想要以此躲避谢老大这个杀人狂魔。 “真是一出好戏。”舞台上的红娘则是轻笑一声,随后起身离开了舞台,消失在红纱后。 “方才那谢老大的表情真是‘精’彩!” 凝香阁外的某处,炎庆一脸的兴奋。他事前隐匿在了大厅之中,就是因为他的落荒而逃才带动的大家都跑了起来。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听到了土匪头目的名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命,哪里还去关心土匪给钱还是不给钱? 第231章 计中计 沈天殊却是淡然一笑,对于谢老大是如何的气急败坏他并不在乎,他想要知道的是幕后之人知道事情的结果,是拿出十万两银子来,还是丢掉谢老大的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79- “你先派几个人盯着这边,看结果是凝香阁胜还是谢老大胜。” 沈天殊见事情已经结束,也就准备回王府。眼下天‘色’已晚,想必展‘玉’已经睡下了。不过一半天没有见面,倒还想的紧。 炎庆已经得了命令离开,沈天殊则是悠然的走在街道上,再一次的回到了凝香阁的‘门’前。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现象,他红‘唇’上扬,双手背在身后,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了一个胜仗,着实令人喜悦。 “郡王爷!”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影,像是穿着铠甲打的‘侍’卫。 沈天殊横眉冷竖,刚刚还满是喜悦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他周身散发着严肃的气息,见那‘侍’卫走的越近,越是冷漠。 “郡王爷!” 那‘侍’卫并没有想到位于‘门’外的人就是沈天殊,他本是奉命前来搬救兵的,得知沈天殊在凝香阁后,就直奔着凝香阁跑去,火急火燎的他,根本没有发现沈天殊就近在他眼前。 “何事如此慌张?” 沈天殊见他没有看清自己,反而还准备冲进凝香阁里面,连忙飞身一跃站在了‘侍’卫的面前。 ‘侍’卫一见到他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声音还充满了惊慌:“郡王爷,郡王妃遇到危险了!” “什么?”沈天殊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卫。声音冷若寒冰:“你方才说什么?” “回郡王,郡王妃在回‘春’堂‘门’前遭遇到了暗杀!” ‘侍’卫刚刚说完,就见到眼前的沈天殊化作一团白影,顿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擦了擦汗水,想着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画面转回展‘玉’,她和田塍带着六名‘侍’卫出府以后,便急急忙忙的赶往凝香阁,为的就是想要阻止沈天殊见到红娘。可是没想到当她一行人马才走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就听见‘侍’卫大喊:“有刺客!” 还没等展‘玉’闹明白,就听见车帘外有打斗的声音。 “二黑我掩护你,你赶紧去凝香阁找郡王爷!”回‘春’堂离凝香阁没有多远,如果他们几个人多拖延一点时间,或许能够等到救兵赶到。 “老大我知道了!”二黑立马从中跳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马车,慌忙跑向凝香阁,只希望到达凝香阁时,能够找到沈天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展‘玉’被困在马车里,随着马儿的惊慌她也跟着在车里摇来摇去。这时,有一把剑穿透了车顶,如若不是展‘玉’来回的摇晃,怕是那剑就‘插’在了展‘玉’的脑袋上。 展‘玉’连忙惊呼,而田塍在见到此景以后,连忙将展‘玉’拉在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告诉展‘玉’:“你一会紧紧抓住马车的栏杆,千万不要松手!” “田塍!”展‘玉’突然之间害怕了起来,被刺杀她都不害怕,可是一旦想到自己身边没有人了,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十分没有安全感。 “听话,不然我们之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田塍看见外面打斗之人的招式十分狠毒,如若不是因为‘侍’卫本身就有几分本领,怕是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下,也是找找毙命。 “我本就是快死之人,根本不用救我。” 展‘玉’摇头,她根本就不怕死,她只是怕没有人陪:“要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田塍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展‘玉’,这外面的人压根没有想要她们双双都离开的机会,分明是想要置她们于死地。 “把你的衣服给我!” 田塍本想直接冲出去和那些黑衣人较量一番,可是想到脸皮上的主人是不会武功的,假如这些黑衣人最终被拿下,倒是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调虎离山计,先将展‘玉’给救出去,随后再装作展‘玉’的样子,向着相反的方向跑走,等到没有‘侍’卫的地方,她再大展拳脚。 “田塍!” 展‘玉’连连摇头,眼泪也都随之掉落,她紧紧的抓住田塍的胳膊:“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会出事的!” “展姑娘,你相信我,如果我们两人分开,你和我谁都不会出事。你放心,一刻钟以后我去找你。” 田塍本就是会武功之人,奈何展‘玉’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她连忙从展‘玉’身上脱下了外套,将展‘玉’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又嘱咐一遍:“抓紧马车!” “田塍!” 展‘玉’惊呼一声,伸出手就想抓住田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本就是伸出手臂就能够触碰到彼此的,可是奈何展‘玉’怎么胡‘乱’的抓着,都‘摸’不到田塍的身体。 展‘玉’胡‘乱’的叫着田塍的名字,奈何触碰到的不是空气就是马车壁。因为太过着急和害怕,眼泪也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掉落下来。 田塍跳出马车以后,快速的伸出脚踢在马屁股上一脚,随后装作不慎的模样从跌落在地。而‘侍’卫看到田塍身上穿着的衣服,大叫着:“郡王妃!” 马儿惊叫一声,不管前面是否有人,就横冲直撞的向前跑着,而‘侍’卫和黑衣人见此纷纷跳跃起身,两方人马顿时都飞奔到跌落在地上的‘女’子围去。 马儿的突然奔跑让本就害怕的展‘玉’,顿时大叫了起来。而因为田塍穿着的那身衣服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后,就没有人想到马车里还坐着一个‘女’子。 “郡王妃!” 出来的六个‘侍’卫,除却跑去通报消息的二黑,还剩下三个人。那黑衣人的招式过于狠毒,如果不是他们几人在战场弑杀过,怕是还会应付不来。 “大家快跑!” 田塍看着黑衣人全都围过来,快速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赶紧跑过来的王府‘侍’卫连忙大声喊着,随后自己则是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去。 黑衣人一时不差中了田塍的调虎离山计,一瞬间几人都跟着田塍跑了过去。而本应该追过去的‘侍’卫们,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剩下的两个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老大,问着:“老大,怎么不追了?” “郡王妃不是双目失明吗?” 领卫有些疑‘惑’,可是随后又觉得或许她是横冲直撞也不一定。于是摇了摇头:“算了,快跟上!” 沈天殊还没赶到回‘春’堂,就看见不远处有着一个马车不管不顾的向前狂奔,怎么看都像是惊马。本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可是听着马车里有人在大声的尖叫着。 只是犹豫间,马车就已经和沈天殊擦肩而过。也就是那一瞬间,沈天殊知道那是淮南王府的马车。 沈天殊连忙踮起脚尖飞身跟着那疾驰的马儿,想要抓住那马绳,让马儿降下速度。可是因为来回的运功,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一时间自己的速度竟然还降了下来。 “田塍!” 展‘玉’紧抓着马车,大声的喊着田塍的姓名,奈何回应她的就只有马儿的嘶叫声。 “呜呜……” 压抑了很久总算是放声大哭起来,展‘玉’闭上了双眼,手也缓缓从马车里的栏杆处送掉了下来,她已经对活下去不抱希望了,任由那马儿带着她一路狂奔。 只是,在决定死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想要遗憾,遗憾没有见到沈天殊最后一面。果然,她还是不够狠心。就算是沈天殊伤她千百遍,她的心里待他依然犹如初恋。 “展‘玉’!” 听到了哭声以后,沈天殊已经确定那马车上坐着的人就是展‘玉’无误。他连忙强行运功,飞身跳到了马车的车顶,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展‘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在想打沈天殊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他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出现了呢? 听不见展‘玉’的回答,沈天殊以为展‘玉’没有听见,于是又大声的喊着:“展‘玉’,你听到了吗?展‘玉’?” 马车里的展‘玉’确定那是真实而不是虚幻以后,喜极而泣:“沈天殊!我在,我听到了!” “你抓紧马车不要动,我现在就来救你!” 沈天殊确定展‘玉’就在马车里之后,在马车上找准时机骑到了马背上,还来不及抓住它身上的马绳,就看见前方是浓密的树林,已经来不及让受惊的马情绪稳定下来了。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又再次跳跃到了马车里。马车里左右的摇晃着,沈天殊进去以后,就有些不受控制向着前方摔倒。 “啊——” 也就在他摔倒的一瞬间,身下传来了展‘玉’的惊呼声。沈天殊连忙抱紧展‘玉’问着她:“没伤到哪里吧?” 展‘玉’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被马车颠簸的伤口不在少数,可是被沈天殊踩到了脚的痛,却是比那些痛上许多。 “脚‘裸’受伤了。” 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因为这些伤口而矫情。 沈天殊挑开车帘发现马已经进了树林,且看那样子已经偏离了官道。如果再逗留下去,他们时早会被夹击在某一处,不如就此跳下马车,还能获得一丝生机。 “展‘玉’,我们现在需要跳马车,你抱紧我。” 沈天殊先是扶起展‘玉’坐起,随后则是用手将展‘玉’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先是看了一眼马车的两边,左边已经都是树,不适合跳跃。右边则是有一片空地,倒是可以作为逃生的地点。 “嗯!” 展‘玉’重重的点头,心里的恐惧已经不在,现在的莫名的心安。她伸出手紧紧地环抱住沈天殊的腰肢,听着他跳的有些快的心,心里竟然有种就算死也了无遗憾的感觉。 沈天殊先是抬起脚将马车的一扇震碎,同时又抱着展‘玉’飞身下马,却在飞跃的过程中撞到了树。 “唔!” 沈天殊闷哼一声,整个人的身体顿时往下坠落着。展‘玉’听到他闷声的声音,很是担心的询问:“沈天殊,你怎么了?” 沈天殊的嘴角此时已经有血丝溢出‘唇’角,他想要告诉展‘玉’没事,可是他却看到身体已经即将坠落地面,快速的和展‘玉’调换位置以后,就见两个人掉落在的地突然下陷。 沈天殊第一反应就是糟了,再想要飞身向上,内力却突然运用不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护展‘玉’,不让她受伤。 第232章 得救了 “咚!” 两个人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沈天殊在展‘玉’的身下当着‘肉’垫,也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再一次闷哼出声。(.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 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展‘玉’,一双犹如深渊一样的眼睛,此时却紧紧地闭着。 展‘玉’则是在那一瞬,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振到,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不过好在那种不适的感觉,也只是那一会罢了。 当她缓过来后,就意识到身下的男人至今还没有说话。她心里刚刚消失不久的恐惧和害怕全部都涌上心头,甚至比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更重。 “沈天殊?沈天殊!” 展‘玉’用手‘摸’索着,直到‘摸’索着沈天殊的脸颊,才算是停住了‘乱’‘摸’的手。她捧住沈天殊的脸颊,小声的喊着:“沈天殊,你是不是睡着了?” 回答展‘玉’的还是一片寂静。 展‘玉’不由得担心的伸出手将手指谈到了沈天殊的鼻尖,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以后,慢慢的放下心来。 知道他是陷入昏‘迷’之中,展‘玉’也就准备从他的身上下来,这么久了她一直都坐在沈天殊的身上,想必沈天殊一定会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来气。 “不要动。” 当展‘玉’已经抬起‘腿’准备翻身“下马”之际,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手。展‘玉’那一瞬间有种活见鬼的感觉,汗‘毛’顿时就吓得直立起来。 可是听到那声音后,展‘玉’的汗‘毛’顿时又变得柔顺起来。原来是沈天殊,他没有昏‘迷’! 有了这个认知,展‘玉’顿时开心了起来:“你没昏‘迷’啊!你要吓死我了你造吗?” “你要是用力过猛,我可能随时都会真的晕倒。”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他另外一只手将展‘玉’往下拉着,当两个人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以后,他才算是停住了拉扯,只是双手却全都伸到了展‘玉’的后背:“别动,我想这样静静地搂着你。” “你没受伤么?这样真的可以吗?” 展‘玉’有些担心的问着,毕竟在跳出马车后她明明听见沈天殊闷哼的。定是受伤了,不然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嗯。” 这一声,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回答展‘玉’,总之气息很不平稳,若有若无。 展‘玉’被沈天殊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则是有些忐忑。在听到他的这个声音以后,更加的忐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可是这家伙一直擅长伪装,展‘玉’一时间也‘摸’不准沈天殊此时是装的还是身体真的虚弱。只好放任自己趴在沈天殊的身上,静静地任由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展‘玉’感觉身下之人的气息已经渐渐步入了平缓,这才放心的从他的身上下来。 她的手胡‘乱’的‘摸’着地面,却‘摸’索到沈天殊大‘腿’根部有什么硬的东西。慢慢‘摸’着还有些许的湿意,难道是有水? 可是水又怎么会有点热?展‘玉’不敢往沈天殊受伤的地方想着,可是越‘摸’,越在证明那正是一直躲避的答案。 沈天殊,受伤了! 展‘玉’的眼泪瞬间又掉落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除却会哭,别的什么都不会。她如果有百里米冷静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想到了百里米,展‘玉’顿时就想到了她的医术,顿时脸上又燃起了希望。她立即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告诉自己:“展‘玉’,你不要慌!你会一点医术的,现在你要给沈天殊包扎!” 说完,就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放在自己的嘴里,用牙齿咬烂以后,撕扯烂了以后,开始‘摸’索着将沈天殊的‘腿’部缓缓地抬起来,而也在这个期间,她明白了那‘插’在沈天殊‘腿’里的,应该是削尖了的竹子。 一想到沈天殊在跌落地面之前的那一瞬间和自己调换了彼此的位置,展‘玉’顿时有热泪盈眶起来:“你这个大笨蛋!” 无法想象那竹子‘插’进‘肉’里的疼痛感是多么的强烈,展‘玉’只要一想就会觉得全身发麻,快要不能呼吸。 沈天殊为了就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很痛吧?而自己在他的保护下,却安然无恙。这样的结果,展‘玉’一时间有些羞愧起来。 平日里因为眼睛受伤以后,她放弃了锻炼拳,等到出去以后,她一定要重新把拳拾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她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夜,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 两个人在荒郊野外,天为被地位‘床’,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的挨在一起。展‘玉’握住沈天殊的手,感觉到他的温度越来越低。 展‘玉’惊慌的伸出手去探到沈天殊的颈后,发现颈后冰凉,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冻僵的! 思来想去,展‘玉’将沈天殊用力的扶起,随后将自己的外衫解开,将沈天殊拥在怀里,不停地哈着气,为沈天殊取暖。 如果她能看见,或许就可以去寻找火源,或者就可以去找人救援。只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后是一片宁静,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有沈天殊的存在,反正展‘玉’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觉间自己睡着了。 田塍这个时候,已经摆脱了那黑衣人和‘侍’卫,只身一人飞向了城外。她当时是看准了城外的方向,才踢的马。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马的‘性’子会这么的烈,如果要是展‘玉’因此受伤,田塍不用想主子该会多么的伤心。 于是,她顺着管道一路寻找,可却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无奈之下,只好飞身前往‘玉’园,找林伯借了一些人手,认真的寻找着城外的每一处。 而当田塍等人走到了树林里,发现了破碎的马车,田塍的眼角狂跳。理智告诉田塍已经发生了事故,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告诉田塍展‘玉’不会出事。 可是那破碎的马车碎片,无疑不在提醒田塍,就算是找到展‘玉’,定然也会受伤的很重。 顺着碎片的踪迹,她看到了一个陷阱。而这陷阱应该是猎人为鹿或者羊什么设下的,所以不算是特别的深。 于是她拿起了火把,向里面照着的时候,发现了一身白‘色’衣服的人躺在‘洞’‘穴’里,而在他的旁边,好像还有着一个人。 “三当家的,管道上来了很多‘侍’卫,像是淮南王府的。” 负责看守城内动向的暗卫突然出现在田塍面前,汇报着他看到的最新的消息。 田塍皱眉,如果要是继续营救,那么淮南王府的人定然会发现他们。届时有可能还会误会她们救人的目的。如果不走,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此处。 思索间,田塍看了看那暗卫:“你负责把他们引到此处。” “是!” 在那人飞走以后,田塍又对着众人说着:“你们,赶紧熄了火把,快速的赶回‘玉’园,不要被人发现你们的动静。” “是!” 田塍的话落音,众人都将火把瞬间的熄灭,转身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田塍这个时候则是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郡王妃!郡王妃是你吗?” 随着暗卫的引导和田塍的大声呼唤,顿时官道上的暗卫就被引至茂密的树林。他们人多势众,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火把,所以当他们走到了田塍身后,田塍就觉得恍若白昼。 领头的‘侍’卫见到了田塍以后,连忙问着:“绿意,郡王妃在何处?” “你们派人下去看看,‘洞’里面的是谁!” 田塍用手指着面前的陷阱,一副泪痕满面恍然失措的模样。 那领头‘侍’卫看着梨‘花’带雨的面容,心里闪过一丝心痛,随后则是让人下去看里面的情况。当二黑下到了‘洞’里,用火把放在了沈天殊和展‘玉’的面前时,顿时就大声的向上喊着:“老大,是郡王爷和郡王妃没错!” “来人,还不赶紧把郡王妃和郡王爷救上来!”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人下了‘洞’里,开始对于他们两人开始营救。 被称作老大的叫做大成,他则是上前将还跪在地上的田塍拉起身,同时语气之中还有着敬佩的意味:“绿意姑娘,今日多亏你聪明,将那黑衣人引开,要不然怕是我们今夜都会葬送。” “先别急着夸赞,就现在的这个局面,你我受罚怕是难免不了的。” 田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大成,心里则是不由得打鼓。展‘玉’没受伤是最好,不然就算是淮南王府里的人到时不折磨她,怕是东林玥也不会饶了自己。 “嗯。” 大成看着田塍酷酷的侧脸,心下顿时很是敬佩。这样一个懂得进退的‘女’子,着实少见。如若是平常丫头,早就被厮杀的场面所惊吓到,哪里还会做出调虎离山计的计谋? 淮南王府。 因为展‘玉’的突然出事,老王妃连忙从安国公侯府回到王府,她一脸愤怒的坐在前厅的上座,她要等展‘玉’回来以后,好好地教训展‘玉’一番。 沈天殊不过是去‘春’楼寻欢作乐怎么了,值得展‘玉’这么大动干戈的带人去去上凝香阁吗?如果要是她真的敢把沈天殊从凝香阁里拽出来,那她就赶用“妒‘妇’”的名声,将展‘玉’逐出淮南王府! 还有,杨二哥说沈天殊最终并没有留在凝香阁,而是走了。这是去了哪里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还有,是谁准许动用淮南王府的‘侍’卫去找展‘玉’的?老王妃的目光转向了一侧,看着连冰一脸担心的模样,想也不想就知道定然是连冰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老王妃的脸上顿时‘阴’‘色’了起来,对连冰也没有了这两日的温和,恢复到了以往的刻薄本‘色’:“连冰,你可知‘私’自动用王府的‘侍’卫代表着什么?” “儿媳知道。” 连冰连忙站起身,向着老王妃赔不是:“但眼下人命关天,就算是父王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哼!那岂是你父王怪罪的事情?那是要看圣人怪罪不怪罪的事情!”老王妃想着如果用这种借口压在她身上,连冰定然不会再反驳自己。 第233章 求免责 “母妃教训的是,可儿媳还是相信,不管是父王还是圣人,在知道事情的原位之后,都会原谅儿媳今日的决定。[.超多好看小说]。wщw.更新好快。” “放肆!长辈说话岂容你顶嘴?难道想要让我掌嘴与你?” 老王妃此话一出,整个前厅顿时静了下来。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不断的回响在整个大厅之中。 连冰本就白皙的脸此时却失去了血‘色’,以往老王妃没少趁沈桓去军营的时候,掌嘴自己。如今趁着沈桓再次去军营又准备将往事重演吗? 连冰只要一想到老王妃过去那张恨意的嘴脸,心里就忍不住的有着些许的害怕起来。这就是她一直羡慕展‘玉’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不敢对老王妃反驳。老王妃越是训斥她,她越是不敢反驳。 “世子妃!找到郡王爷和郡王妃了!” ‘春’儿从大‘门’一路小跑到前厅,没有看见老王妃也在,而是有些兴奋的向着连冰汇报着消息。 “真的?找到了就好!” 连冰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找到了就好。 老王妃却是听到了一些感到不妙的事情。什么叫做找到郡王爷和郡王妃?难道是沈天殊把展‘玉’带回来的? 有了这种认知,老王妃顿时有些气急。她刚刚发作连冰,为的就是想要连冰立即骗人把‘侍’卫叫回来,任由展‘玉’自己自生自灭。如今展‘玉’不仅没死,反而还被沈天殊救回来了! 不行,她要去看看! 说走就走,老王妃连忙喊着杨嬷嬷搀扶着自己,向着贤雅苑走去。 贤雅苑。 南烟听到展‘玉’被刺杀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消息,这就是展‘玉’敢欺负自己的下场!如果她不对自己身上下了沸散,她可以用别的方法让展‘玉’生不如死。可眼下,她却希望展‘玉’死的越快越好! 而当她看到很多人一起涌进了贤雅苑的时候,心里的慌‘乱’顿时犹如蚂蚁出巢一般全都爬满了自己的心间,难道是展‘玉’没死?又或者是展‘玉’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可能! 南烟摇头,这绝对不可能的!她做的很隐秘,根本没有人发现。再者展‘玉’出府的时候,一直都很慌张,她定然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南烟胡思‘乱’想间,整个贤雅苑已经炸开了锅。 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双双都被抬进了主殿的‘床’上,一个白衣被鲜血染红,另一个红‘色’宫装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是有着不少的青紫。[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大夫!快去叫大夫!” 炎庆见此立即着急起来,他转过头却发现都是‘侍’卫,一个大夫也没有跟来。眼下怒火不禁燃了起来:“还不赶紧下去叫大夫?” 大成知晓这是炎庆发火的迹象,连忙对着众人失了一个眼神,随后大家都纷纷行礼后退场。 当屋里的人少了以后,老王妃和连冰几人也到了贤雅苑。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还有沈天殊身上的血迹,老王妃的眼里顿时燃起了一丝湿润。 “殊儿!” 老王妃老泪,仿佛沈天殊身上的伤口是伤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一般。她看着沈天殊大‘腿’处被绑着的粉‘色’衣服,不禁再看了一眼‘床’里面的展‘玉’,眼里的恨意顿时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炎庆,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到地上!” “王妃,恕卑职不能从命!” 虽然他的内心也不是多喜欢展‘玉’,可她毕竟是沈天殊用命救回来的。他如果听从老王妃的话将展‘玉’丢到地上,那不就是要了沈天殊的命吗? “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反驳与我?我看你是活得腻歪了!”老王妃没想到炎庆竟敢反驳自己,怒火冲天的她觉得自从有了展‘玉’这个先例以后,好像越来越多的人不把她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炎庆,如果你现在把那个贱人给我扔到外面去,那么老身我会饶了你刚刚那不尊敬的话。” 老王妃沉下了气,一板一眼的和炎庆商量着。 “还请王妃降罪!” 炎庆连忙跪在了地上,他现在也懒得说什么了,干脆直接跪在地上让老王妃降罪与他的身上。 老王妃被炎庆的举动气的不由得向后退几步,她跌坐在了‘床’上,指着炎庆:“反了反了!我看你们都是反了!” 不过是离开王府一年多的时间里,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命与自己的。照此以往那淮南王府不就没有自己这个王妃的位置了吗? “陈管家!” 老王妃大声一喊,连忙将自己的心腹喊了过来。 陈管家则是见到沈天殊受伤以后,心里则是有些幸灾乐祸。在他的眼里,他这一段时间不受沈桓重视,最大的原因还是那次在魏王府的事情。 梁渊发作与他就算了,可是沈天殊作为淮南王府的次子,竟然不帮自己说话,反而还先责怪起自己。 如今受伤倒真是好事,最好死了算了。 “王妃!” 十分狗‘腿’似地跑到了贤雅苑的正殿,对着老王妃行了大礼,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有何事吩咐?” “你叫几个人,将他给我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老王妃手一指炎庆,陈管家的心顿时就快要开心的飞上天了。炎庆他一直看不惯,但是苦于没有理由去惩罚炎庆,如今老王妃这一个任务,倒是能让他公报‘私’仇了。 “是!” 陈管家慢慢起身,尖着嗓子叫了几个壮丁过来,不一会炎庆就被他们架到了贤雅苑的院落。 老王妃冷哼一声:“老身我才是这个王府的掌权者,敢不尊敬我,死路一条!”老王妃别有深意的将目光放在了连冰的身上,像是在警告连冰不要求情。 连冰咬紧红‘唇’,她很想救下炎庆。毕竟炎庆跟在沈天殊身边不少年,情分定当不会差。如果一旦炎庆受伤,届时沈天殊定然会埋怨老王妃的。 “母妃,还是请你息怒吧!眼下二弟和弟媳的身体要紧,如果想要责罚下人不妨等到事情过去再说。” 老王妃就知道连冰会求情的样子,耻笑一声以后,语气有着不屑:“泥菩萨过江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去保别人?连冰,你‘私’自调派‘侍’卫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老王妃最后三个字声音陡然间提高,连冰一时间心跳竟然漏跳了一拍。她害怕老王妃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她,可是眼下她必须要救下炎庆。 “母妃,还请你冷静一点!炎庆毕竟一直听从二弟的吩咐,且多年来的情分自然是有的,如若二弟醒来得知炎庆被母亲责罚,心里会是怎样的感觉?” 连冰的话让老王妃心里有些嘀咕,可是面上却是一副不肯认理的模样:“那又怎样?我是他的母亲,难道连做他的主都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太放心。连冰说的没错,炎庆是天殊的人,如果醒来以后知道自己趁他昏‘迷’的时候对炎庆动刑,虽然不会说她做错,可心里肯定也会与自己有距离。 “正是因为母妃你是二弟的亲生母亲,他才不会责怪与你,只是越不敢责怪你越权处罚他的属下,可是他和你之间的情分,自然就会生疏许多。” 连冰的话正是说在老王妃的心里,她一直担心的就是他和沈天殊的情分。被连冰说出来以后,倒是让她心惊。 “那这次就算了,等到殊儿醒了以后,再由他亲自责罚。” 老王妃心里有些不忍,当目光接触到了‘床’上的展‘玉’,又说:“既然炎庆可以逃脱被责罚,那展‘玉’就不行了!” “母妃!” 连冰有些懊悔,她倒是忘记老王妃一直厌恶展‘玉’这件事情了。想要再出声阻止,可是却又听到坐在‘床’上的老王妃发话:“你信不信如果你再敢给这个小贱人求情,我就派人把你关起来?” “母妃。” 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陡然从连冰的身后响起,连冰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伟岸的沈桓!连冰瞬间就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眼睛发热想要哭泣。 “桓,桓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去了军营了吗?” 老王妃没想到沈桓会突然出现,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起来,同时也觉得展‘玉’怕是今天晚上又会躲过一劫。 真是气煞她也! “听闻弟媳与二弟出事立即就从军营赶回来了。” 其实沈桓并没有去军营,他一直隐藏在暗处。为的就是为了给沈天殊制造出一个假象,让沈天殊以为他跟着梁渊一起去了南梁。 本不打算出来的,可是眼见着自己的媳‘妇’就要责罚,沈桓不得不从暗处走出来,这样才可以避免连冰受罚。 “哦,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军营了。” 老王妃故意挡住沈天殊的‘腿’伤,敷衍着沈桓,让他离开。她不怕任何人,就连当今的圣人都不害怕,可是她却害怕她的大儿子。 那个她总是看不透的沈桓,有时只要一接触到沈桓的眼神,她就感觉自己多年前的事情,沈桓全部都知道似的。 “既然无事,母妃又何必要命人责罚世子妃以及弟媳?” 沈桓伸出手拦住连冰的腰肢,他方才进‘门’前就看到连冰有些害怕的发抖。心里很是心痛,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无声的让连冰不要害怕。 “母妃只是,只是和他们闹着玩的。” 老王妃干笑几声,她可以对任何人凶,但是对沈桓她却怎么也凶不起来。按理说她是应该恨沈桓的,毕竟他是那个人留下给她的念想。 “母妃,天也已经快亮了,你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和世子妃。”沈桓淡漠的安排着一切,他的话落音以后,大夫就慌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刚想要行礼,却听见沈桓说着:“救人要紧。” “是是是!”一个‘激’动,大夫连说了三遍。 老王妃有些不甘,她着实不想离开,可是沈桓在不远处一直用冷眼打量着她,她着实觉得别扭异常。 “王妃,还请移动尊躯!” 大夫一走到‘床’边,就见到老王妃坐在‘床’上,有些阻碍他施展拳脚。 第234章 过去了 老王妃终究还是站直了身体,屈服与沈桓的眼神之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她伸出手放在半空,说着:“杨嬷嬷,送我回房间。” “是!” 杨嬷嬷连忙接过老王妃的手,搀扶着她缓缓向着屋外走去。而当老王妃走到沈桓身边的时候,则是停下了脚步:“国大家小,下次万不能因为家事而抛弃了国家的大事!” “儿子瑾记母亲教诲!” 沈桓带着连冰向老王妃行礼,随后一直目送着老王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连冰见老王妃已经走远,心里的紧张顿时都放在了肚子里。她眼睛湿润的看着沈桓,红‘唇’微张了几下,最后都没有说出话来。 沈桓却是微微一笑,像是再说一切都过去,不要再害怕。 连冰见着他的笑容觉得整个人都被充实,内心一个感动之下竟然不顾地点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拦住了沈桓的腰围。 沈桓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随后脸上温柔的一笑,回报住连冰,嘴里还说着:“没事了,过去了。” “嗯。” 连冰闷声的回应着,她不想抬头。因为一旦抬头,沈桓就会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她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沈桓的面前。 可是连冰忘记,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沈桓的‘胸’膛。 沈桓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之上有着点点凉意,顿时就明了,那定是怀里的‘女’人,在流眼泪。沈桓很是心疼,可是他却又有点高兴。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当大夫为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把脉完后,转头就看见沈桓夫‘妇’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一时间倒是有些害羞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假咳了几声。 沈桓则是看向那大夫,问着:“什么结果。” “回世子爷,郡王爷‘腿’部的伤口被人及时包扎,流血不是太多。只是‘腿’上的伤口着实深了一点,怕是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大夫又看了一眼展‘玉’,说着:“郡王妃的情况倒是好一点,脸上虽然有着青紫,可是只要十天半个月的自己就会痊愈的。” “那赶紧下去熬‘药’吧。” 沈桓看了一眼大夫,便带着连冰两人走上‘床’前。沈天殊打量着沈天殊的伤口,心里则是有些疑问。 他并没有派人去刺杀展‘玉’或者沈天殊他们两人任何一人,那又会是谁做的呢?难道这个淮南城,已经不知道何时有别的势力入内? 沈桓眼神变得幽暗,看起来他要派人查清幕后的主使,不然日后这股力量要是转过头来针对连冰,那就可不是好事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拦下弟媳或许就不会让他们两人出事了。”连冰满是歉意的看着‘床’上受伤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桓则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同意弟媳去找二弟,弟媳也一定会强行出去的。” 沈桓打量着展‘玉’,心里则是有些怀疑展‘玉’此次一去的目的。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是要去救红娘还是因为喜欢上了老二,因此吃醋想要阻止整件事? 原本他派人在凝香阁故意喊价,但是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老二撂摊子走人。拿出银子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得不说,老二做的这件事情十分狡猾。如果不是因为老二猜到了什么,那就是老二本心只是想要和红娘来一个‘露’水情缘也不一定。 不过,沈桓内心还是倾向于前者。沈天殊他,定然是猜到了红娘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会刻意制造出了一种郡王爷为凝香阁的头牌豪掷千金的事情。他肯定也想到了会有人在晚上的喊价之中有人捣‘乱’,干脆将计就计,在把对方推到高价以后就甩手走人。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好计谋啊!一箭双雕,果然这才是京师的沈天殊,狡猾犹如狐狸一样的沈天殊!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沈桓还真有点怀疑,沈天殊是不是换了一个人,做事犹豫不觉不说,还不全面。这样的风格,根本就他不相符。 “不知等他们醒来以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连冰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两人,无奈的摇头。 如果今日不是沈桓及时回来,怕是展‘玉’和自己都要幸免于难。想到这里,连冰又有些感‘激’的看着沈桓,还好她的身边,还有他的存在。 萧关。 寻找了一天,东林玥和暗一两人一直没有找寻到欧阳俊杰,不免有些着急起来。眼看着整个城都被他们溜了一圈,别说什么欧阳俊杰,就是连一片银杏叶也没有见到啊! “主子,你说会不会是那知府传了假的消息给我们?” 暗一有些犹豫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是他怀疑主子的办事不利,而是眼下这事实确实如此啊。 东林玥抬头望了望远方的启明星,觉得事情或许和暗一说的相差无几。于是点了点头:“回坪山村!” 萧关知府。 东林玥和暗一两人将马儿放至在知府的‘门’外,双双从马背上一跃飞在了知府的屋顶之上,小心谨慎的两人,开始寻找着那知府住的房屋。 “主子,找到了!” 暗一掀开了一块瓦顶,随后指着那正在穿着官衣的男人对着东林玥说着:“你快看是不是?” 东林玥点了点头:“走!” 知府每天要在卯时之前起身,要开始整理昨日的政事,然后要在辰时以前去到街上微服‘私’访,去探讨一下最近的民情如何。 以前他是可以偷懒一会的,可是最近那位在萧关,他不能亵渎工作。 “袁志。” 陡然,一个人推‘门’而入,而那声音却是熟悉又陌生的冰冷。袁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同时心里又有点庆幸,幸好今天起的早,不然被这个主子逮着了,怕是自己又要责罚自己。 “下官见过大皇子殿下。” 袁志立即跪拜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喊着。 “袁志,殿下让我问你,那医仙银杏叶是否真的出现在萧关?为何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回大皇子,那医仙银杏叶确实出现在了萧关,只是那已经是三天以前的事情,他是人又不是死物不会动,且他的行踪神出鬼没的,我派去跟踪的人,已经跟丢了。” 东林玥脸上有着一丝不悦,可那袁志说的确实没有错。之前林大夫也说欧阳俊杰的行踪神出鬼没,常人一般很难找到。 “罢了,你这几日再仔细派人在城内各处观察,如果遇到这人立即派兵抓住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欧阳俊杰,至于方式如何那他就管不着了。 东林玥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走的也很安静。袁志还没来得及行礼告别,东林玥和暗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中。 袁志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门’,再看着外面还是黑着的天空,摇了摇头。主子这般着急的寻找医仙,难道是为了医治真正的东林玥吗? 淮南王府。 展‘玉’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身边有着一具温热的躯体,她想了想,昨日的记忆也都全部都涌上了她的脑海。 她遇到了刺杀,沈天殊舍身相救,然后他们两人跌到了地上,同时沈天殊的‘腿’上还受了伤。 想到这里,展‘玉’连忙坐起身来,伸出手胡‘乱’的‘摸’着沈天殊的身体。想要看看他‘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郡王妃,你可算醒了!” 青戈见展‘玉’一跃坐起,满心的高兴。 展‘玉’挑眉,青戈的声音? 她伸出手‘摸’着身下,发现是柔软的锦缎被子,不是坚硬冰冷的泥土。而沈天殊大‘腿’上也没有了湿黏的血液,自己用宫装绑住的伤口,此时也变成了柔软的纱布绑着。看起来,她和沈天殊被人救回王府了。 有了这个念头,展‘玉’也就放下心来。这下,就不用担心沈天殊会流血过多从而导致死亡了。 “郡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展‘玉’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却觉得自己脚‘裸’之处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感觉。让她难以忍受那疼痛,只好再次坐到‘床’上。 “‘腿’部的伤很重,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如果要是百里米在就好了,这样郡爷的伤口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青戈以往觉得百里米是走是留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一样,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整个王府里要是少了她好像还真是不行。 “那就好。” 看起来只是‘腿’上受伤了,展‘玉’点了点头,随后便静静地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田塍从外面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到展‘玉’醒了以后,心里有着欢喜,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郡王妃赶紧喝‘药’。” 田塍将‘药’放至在展‘玉’的手面前,她低头看着一脸失去血‘色’的沈天殊,心里则是暗暗盘算着她要不要偷偷的带着展‘玉’就此离开? “郡王爷的‘药’呢?先让他喝。” 展‘玉’摇头,她觉得自己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是脚崴到而已。一想到沈天殊为救自己受伤,展‘玉’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难过。 “郡王爷的‘药’还要再等一会,郡王妃你还是先喝吧。” 田塍有些为难,她并没有等着两碗‘药’一起端来。她本身就不是淮南王府或者魏王府的奴婢,她只是听命与东林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展‘玉’的伤快点痊愈。 “先放下吧,等到郡王爷喝了我再喝。” 展‘玉’有气无力,说完又手臂抱膝的将头埋在膝盖之上,一动不动。 田塍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青戈,随后只好将‘药’放至在一边,点头应着:“好,我这就去端郡王爷的‘药’!” 展‘玉’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她要守在沈天殊身边,一直等到他好起来! 第235章 有妙计 青戈看着又离开的绿意,声音有些许的难过:“郡王妃,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够康复?” ‘床’上的展‘玉’却没有丝毫动静,仿若没有听见青戈说的话一般。[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 青戈眼眶湿润,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哽咽。但是她不能泄‘露’自己的情意,只能咬牙将那快要夺口而出的呜咽声强行咽了下去。 “郡王妃,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够照顾郡王爷呢?” 青戈稳定了情绪以后,面‘色’恢复了往常,语气也没有了浓重的难过。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和展‘玉’说着:“你和郡王爷是夫妻,郡爷现在卧‘床’不起,你怎么能够自暴自弃呢?” 展‘玉’缓缓抬头,她双目没有焦距,眼里死气沉沉一点没有灵气。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将眼睛对准了青戈。 青戈说得对,沈天殊现在卧‘床’不起是因为救自己。如此重要关头,她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让自己好起来,不说照顾沈天殊,可是也不能辜负他舍身相救的好意,不然她就这样死了,倒是对不起他了。 青戈以为这一次展‘玉’还是不说话,虽然内心有些失望,可是面上还是带着期许,刚想再劝展‘玉’,却听见展‘玉’坐在‘床’上说: “你说的对,现在我的确不应该自暴自弃,把绿意方才拿的‘药’给我吧。” 青戈喜极而泣:“是,郡王妃!” 当田塍捧着沈天殊的‘药’进来时,她看见展‘玉’手里捧着碗在喝着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放置‘药’的位置,很是欣慰。 “郡王妃,郡王爷的‘药’端来了。” 田塍将那‘药’放置在‘床’边,随后看了一眼沈天殊。她其实有机会往‘药’里面下些毒的,可是想着就算是她不下毒,沈天殊现在也好不了,最后又将那**散收回了袖子里。 展‘玉’点头:“青戈你为郡王爷喂‘药’。” 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不能亲自喂他喝‘药’。这个时候,展‘玉’突然很希望双眼能够重见光明。 青戈捧着‘药’,田塍也已经将沈天殊扶着半坐起来,可是无论青戈怎么喂,沈天殊都喝不下。一时间,青戈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郡王妃怎么办?郡爷他喝不下!” 展‘玉’挑了挑眉,喝不下?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嘴对嘴的喂?那都是古言小说里的套路好不好?她要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她就不信这个朝代,没有吸管之类的东西! “有没有细的空心竹子?” 想来想去,古时候的竹子应该很多,而且竹子也被这个朝代的人运用的十分广泛,酿酒的时候,也会运用到空管的竹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所以,她相信她一说,青戈和田塍两人就明白。 “细的空心竹子?” 青戈喃喃疑问,随后猛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田塍则是有些纳闷:“让你喂‘药’,你怎么让她去拿空心竹子?” “山人自有妙计。”展‘玉’卖了一个关子,随后想到昨日惊险的刺杀,连忙又担心的问着田塍:“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有和他们直接有冲突。” 田塍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展姑娘你是否有什么仇家?昨日那帮人马招式狠毒直中要害,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怕是会全军覆没。” “仇家?我的仇家?” 展‘玉’歪着头,思来想去除却便宜主子好像没有人选,只是眼下沈天殊还没死,便宜主子怎么会下令要杀死自己? “看那些人的招数,都是出自朝廷而非江湖。” 田塍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不管是布阵还是打斗,都是十分的规矩,没有江湖上的随意,而且众人都是听命与一个人。再者和淮南王府的那些‘侍’卫相比,招式也有点类同。 不一样的则是那些人出手特别快,且是抱着必杀死展‘玉’的决心。 “朝廷?” 展‘玉’的脸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何时得罪过朝廷之人?是沈天殊又或者是梁渊?可是这两个人她都不敢相信,难道这会是沈天殊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心软,然后一时‘激’动之下好把炮的方子说出来?如果要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选择? 展‘玉’心有余悸的将目光转向了沈天殊躺着的位置,心突然之间变得慌‘乱’。她好想问上一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策划的! “嗯,能够调动这些人的,想必也定然不会是一些不入流之辈。” 田塍并不知道,她的这些话竟然让展‘玉’误会起了沈天殊。就算是知道,她也会举双手赞成。 这一说词就更加深了展‘玉’对沈天殊的猜测,沈天殊为郡王爷,想要调动一些朝廷上的‘侍’卫来暗杀自己,实在是容易不过了。 “郡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用猜,此人就是居住在侧院的南烟。 展‘玉’认知到了这个事实,脸上的眉‘毛’不由得拧在一块,她这个时候就来,难道是身上的沸散已经解了? “呀,姐姐你也在啊!”像是刚知道展‘玉’休息在贤雅苑似的,南烟发出了一个震惊的声音。 “怎么?我在这里就那么震惊?” 展‘玉’冷笑一声,这个南烟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差无几。现在得了荣宠,就以为能够随意的践踏自己? 且不管刺杀这件事情是否是沈天殊所谓,单凭南烟昨天做的事情,她就不能给南烟好脸‘色’看。再者南烟昨日不是向自己宣战了吗?今天怎么又喊自己为姐姐? “丫鬟们只告诉我郡王爷受伤,并未说郡王妃你也受伤了。” 南烟说道这里,脸上顿时又变得哀切起来:“郡王爷,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快看看妾身吧。” 不时地,她还用着手里的帕子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直想好好疼惜一番。 可惜,这里清醒的没有一个男人,南烟的这番样貌并没有博得太多的同情。而展‘玉’本身就看不见,她只是听着南烟的哭泣声,就能脑补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她并不会对南烟加以宽慰,反倒还会趁此落井下石。 “郡王爷还没死,轮得到你哭吗?还有,昨日我说过你不要再喊我姐姐,难道你忘记了吗?” 展‘玉’声音陡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明明坐在‘床’上,可是南烟却觉得她身上的强势‘逼’得让她不敢直视。 “姐……郡王妃,郡王爷他现在身负重伤,妾身伤心之余就不能留眼泪吗?”南烟很是委屈,心里则是恨死了展‘玉’。这么一个表现自己真心的机会,就被展‘玉’扼杀在了摇篮里,她一定是故意的! “表示伤心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你不能向哭灵似的在这房间哭哭啼啼。再让我听上一句,小心我让人把你轰出去。” 展‘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青戈的到来。 南烟将可怜的目光投向田塍,田塍却只是有些嘲讽的转过头。 见没有人可怜自己,南烟跺了跺脚,大声哼了一声,有些赌气似的说着:“展‘玉’,一会有你哭的!” 展‘玉’听着南烟的话还想再嘲笑一番,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在发言。不管自己是再讽刺还是不讽刺南烟,最终的结果,都是她去搬老王妃,她还是留点力气,养自己的身体吧。 南烟刚踏出贤雅苑的垂‘花’‘门’,青戈就匆忙的跑了进来,一时间竟然差点撞到了南烟和她身边的媛儿。 “好大的胆子!竟敢撞我!谁给你的胆子?” 青戈收住了身体以后,就被南烟堵住了去路。只见南烟一脸凶狠的瞪着青戈,有种想要把她拆解饱腹的错觉。 “还请南烟夫人不要生气,奴婢只是救主心切,一时间没有看到你的大驾。还请南烟夫人责罚!”青戈也没有躲避,而是连忙行礼向南烟道歉。 南烟见是跟在展‘玉’身边的青戈,一时间心里的怒气全都涌上了心头,可是又想着青戈是沈天殊的手下,心下有些犹豫不决。 在京师的廉郡王府邸里,青戈是所有小丫头之中的最为沈天殊所信任的,有时候自己见到青戈,还要刻意的讨好,想要从她的嘴中得到沈天殊的行踪。 如今,青戈已经跟了展‘玉’。而且多次对自己都十分的冷漠,没有了在廉郡王府邸时的恭敬,这是不是代表着青戈已经彻底属于展‘玉’的人了? 南烟双手掐腰阻挡在青戈的面前,心里思绪万千。仔细的打量着青戈一番,决定先暂时放过她,等到把老王妃一起带过来的时候再好好地惩罚她。 “哟,是青戈啊。”南烟装作一副很是熟稔的模样,伸出手拉着青戈站直身体,语重心长的说着:“救主是好事,可是万不能因为心切而丢掉自己的小命。你还是赶紧去吧,这次就不责罚你了。” “多谢南烟夫人!” 青戈连忙点头行礼道谢,随后便拿紧手里的竹筒想着院里跑去。 南烟慢慢的转身,想要看清青戈手里拿着的是何物。只是人已经走远了,她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看起来只能赶往长寿苑,将老王妃请来了。而且还是越快越好,这样才能逮住她们主仆三人。 青戈进了屋里以后,连忙将竹筒递到了展‘玉’的手里,语气也很是惊喜的问着:“郡王妃,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展‘玉’抓紧竹筒,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回的‘摸’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 说完,她又喊着田塍:“绿意,把郡王爷的嘴掰开,把竹筒放进去!青戈你趁机把‘药’往竹筒里面倒,注意不要把‘药’洒了。” “啊?” 青戈和田塍两人有些惊奇的相似互看一眼,为什么她们总觉得展‘玉’的这个方法着实是有点粗鲁?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行动?难道你们要等着‘药’彻底凉了?看着你们的郡王爷慢慢等死?” “是!” 展‘玉’的一通批评让田塍和青戈两人抛去己见,然后按照展‘玉’说的,田塍掰开沈天殊的嘴,将竹筒塞进去。青戈则是拿着‘药’往竹筒里倒,不一会就看见沈天殊喉咙往下咽的动作。 青戈见此,立即兴奋的大喊着:“郡爷喝了!郡爷喝下去了!” 田塍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展‘玉’,见她的脸上有着一丝放松和高兴。田塍的心里除了欣慰,更多的还是感慨。 第236章 歹毒计 展‘玉’虽然和沈天殊两人已经成婚,可是展‘玉’的内心对沈天殊,还是有着很严重的排斥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沈天殊为了救她,命都差点丢了,她都懒得亲自喂他‘药’。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那就是展‘玉’真的喜欢‘女’人! 一想到这里,田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如果长时间和展‘玉’相处,展‘玉’会不会转过头爱上自己呢? 如果展‘玉’真的爱上了自己,主子会不会拿着刀在后面追着她?扬言要杀了自己?不要啊!她还想再多潇洒几年。 对于田塍自己心中的想法,展‘玉’不得而知。眼下,她很希望沈天殊清醒。然后她会亲自去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的所为,如果是她会将炮的方子告诉他,再也不来往。如果不是,那么借他的手,查清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你们在做什么?” 老王妃一脸惊恐的走了进来,她看着青戈和田塍两人一个人倒着‘药’,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棍模样的东西,‘插’在沈天殊的嘴里。 顿时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同时嘴里还说着:“你们两个人以下犯上的奴婢,活腻歪了不是?” 一听到老王妃的声音,田塍和青戈两个人手里的动作立即停顿了下来。看向老王妃后又都再看了一眼展‘玉’,担心老王妃一会会对展‘玉’发难。 “参见王妃!南烟夫人!” 两人纷纷下跪行礼,同时又向南烟行礼。 展‘玉’则是笑了笑,没想到南烟还真去找老王妃了。只是,这南烟和老王妃长得是飞‘毛’‘腿’不成?两个人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我的儿啊!你看看你被人糟践成什么样子了!”老王妃其实有些夸张了,沈天殊依然面如冠‘玉’,只是衣襟上在倒‘药’的时候,难免有些不安分的‘药’水滴到他的衣服上。 可是这在老王妃的眼里,这就是展‘玉’虐待沈天殊的天一般大的证据!老王妃紧抓住这个事情,怒气冲冲的拉扯着坐在‘床’上的展‘玉’,大骂着:“你这个不懂礼义廉耻的妒‘妇’,如果不是你大半夜非要去凝香阁找殊儿,他又怎么会赶去救你?又怎么会受伤?你这个扫把星!” 展‘玉’没又反抗,而是一直很安静的任由老王妃摆‘弄’着。她听着老王妃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老王妃说的对,如果她不出去,沈天殊顶多和红娘发生关系,而自己也不会在夜晚遭到暗杀。(.无弹窗广告) 沈天殊一直在外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府的呢?且当时情况紧急,她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就立即赶到‘门’前,带着六名‘侍’卫一起走的。 如果不是有人一直在紧盯着自己的行踪,那就是府内有内鬼?只是这个内鬼会是谁?这么希望自己死? 最有嫌疑的就是连冰,可是连冰是出于什么理由想杀死自己呢?想来想去,展‘玉’都觉得不可能。 那又会是谁?当时屋里有连冰和‘春’儿,她和田塍以及青戈…… 难道这个内应会是青戈吗? “你这个妒‘妇’,都是你害的殊儿如今生死不明!” 老王妃见展‘玉’一直没有反应,胆子便越加的大了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展‘玉’的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管家,心里生成一计谋。 她趁展‘玉’不备,用力的拉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并且趁机用力的撕扯着,想要让展‘玉’‘裸’‘露’在外男的面前。如果展‘玉’光着身子站在陈管家面前,除了被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田塍像是看出了老王妃的心思,心里咒骂老王妃心思狠毒。自己的儿媳‘妇’竟然敢这么坑,真不知道当初这个王妃的位置是怎么当上去的。 “王妃不要啊!” 田塍上前,装作手无寸铁之力的模样想要阻止老王妃手里的动作,而此时展‘玉’的香肩已经在撕扯之中全部‘裸’‘露’出来,稍有不慎,展‘玉’的衣服就会从被老王妃全部拽开。 有了田塍在中间的拉扯,老王妃手里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而展‘玉’也从思虑中回神。在感觉到肩膀有着凉意的时候,展‘玉’也开始挣扎,一时间三个‘女’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青戈则是在看着展‘玉’的肩膀‘露’出来以后,就立即看向站在南烟身后的陈管家。见他一直‘色’眯眯的样子盯着展‘玉’,顿时动怒的大喊:“陈管家还不快转过身?” 陈管家有些悻悻地看了一眼青戈,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的转身,他虽然好‘色’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看姑娘白‘花’‘花’的身体,而失去理智。 他敢保证,如果自己不听话的继续看下去,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展‘玉’定当会派人杀了他。他这个人爱财好‘色’惜命,才不会做出那等傻事。 “陈管家,没有老身的命令,你怎敢转身?” 老王妃听到青戈对陈管家的呵斥以后,立即知道青戈的意图。她先是用眼睛剜了一眼青戈后又用力的大喊着:“还不快死过来帮老身我解开展‘玉’的衣服,如果你解开以后,展‘玉’就赏给你做妾了!” 老王妃的话,无疑就是一场毒蛇的信子,直击在展‘玉’的心里,她没有想到老王妃对于她的厌恶竟然会是这么的深! 她和老王妃之前有过什么误会?还是说之前有过什么仇恨?可是大婚当天老王妃的反应,并不像是认识自己的反应,那就证明她们以前并没有什么过节。可是这不过才大婚不到七天而已,老王妃竟然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是老王妃本身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是自己遭人恨? “小的这就来!” 陈管家得意的看了一眼青戈,脸上还‘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眼下有老王妃撑腰,他就不用害怕了。就算是沈天殊自己醒来,他也可以把责任推给老王妃啊! 南烟对于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刚出了贤雅苑没有走上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老王妃,连忙在她的耳边说展‘玉’主仆三人有想加害沈天殊的迹象,老王妃就脚下生风似的来到这贤雅苑。 她们一走近来,就看见田塍和青戈两人正喂沈天殊‘药’,而青戈手里拿着的东西此时也显现出是一个竹筒。如此虐待沈天殊,想必老王妃定然是不会绕过展‘玉’! 事情的发展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意料之外的是老王妃竟然想要拔掉展‘玉’身上的衣服!还让陈管家亲手去拔掉,还说什么如果解掉衣服以后,就将展‘玉’赏给陈管家做小妾!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妃,就算我展‘玉’再怎么不是,你也不能如此待我啊?” 展‘玉’拼命的挣扎着,同时又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重心,她害怕自己要是一个摔倒,会压倒沈天殊不说,可能还会压倒他的伤口。 “既然你是圣人赐婚老身我反抗不得,但是你跨到我淮南王府的‘门’槛,我就是你的主宰,我让你做牛做马你都不能顶嘴问我为什么!” 老王妃说道这里,觉得还有点不过隐似的,连忙又伸出手想给展‘玉’一个耳光。 田塍眼疾手快的连忙用手挡住,当掌力打在田塍的手肘上时,田塍只觉得手肘上顿时传来了麻意。真狠! 田塍发怒的看向老王妃,这幸好是打在她的手肘上,这要是打在了展‘玉’的脸上,岂不是立即就会变得肿起来?更有甚至脸上的筋脉也会被打断? 有了这个怒气以后,田塍也不想再装作不会武功的绿意,再看了一眼就要走到‘床’边的陈管家,抬起‘腿’就是狠狠一踹,只见陈管家因为这道力量被弹‘射’回到了南烟的身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王妃则是瞪着双眼,看着田塍破口大骂:“好你个卑贱的下作玩意,竟然敢打我的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 声音太过清冷和沙哑,一时间竟然争执的几个人停了下来。老王妃和田塍两人纷纷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天殊,只见他的表情很是痛苦,但是眼里却是写满了愤怒。 沈天殊睁开双眼,就看见他的母妃,一手拉扯着展‘玉’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扬在半空中,看样子是想要给拉架的绿意一个耳光。 展‘玉’的衣服被拉扯的已经不成样子,最重要的是肩膀还漏了出来。沈天殊有些困难的转头,发现从地上爬起来的陈管家,正往这边走着。 沈天殊昏‘迷’之中依稀听到了她们的言论,声音满是杀意:“滚!”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陈管家在接触到沈天殊的目光以后,就明白那是在说他自己。于是他怯怯的看了一眼老王妃,随后便捂着肚子拔‘腿’就跑。 南烟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隐藏,就见到沈天殊又看着自己冷声的说着:“你也滚!” “郡王爷~” 南烟立即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博得他的同情:“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妾身可是守了你一夜啊!白天的时候,姐姐醒来以后就将我赶出去,郡王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炎庆。” 沈天殊有些虚弱的扯着嗓子喊着炎庆的名字,而不一会炎庆便拿着剑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你终于醒了!” 炎庆还没有多‘激’动,就又听见沈天殊说着:“把南烟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是!” 南烟听闻,小脸顿时失‘色’:“郡王爷!你为何要关妾身?妾身关心你也是错的吗?郡王爷!” 当南烟的声音消失以后,沈天殊又将目光看向了老王妃。见她一直揪着展‘玉’的衣服不送掉,脸上犹如一层冰霜在笼罩:“母妃,还不送掉吗?” “我……” 老王妃抓在展‘玉’衣襟上的手,有些不甘的慢慢松掉。可是眼里对展‘玉’的恨意,却是不减反增。 “母妃,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如你还在继续的纠缠,那我不介意亲自把你送回到父王身边。” 沈天殊的话音一落,老王妃的脸上就有些恐惧。淮南王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十年如一日的寺庙生活。 “展‘玉’的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有失‘妇’德!殊儿,你听母亲的话将展‘玉’休了!” 第237章 想江湖 老王妃不提这句话还好,一提这句话,沈天殊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更加的苍白:“母妃,你还嫌儿子伤的不够重吗?” 沈天殊很是哀伤,他的母亲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的冥顽不灵。[.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母妃只是想为你好,母妃真的只是想要对你好。”老王妃觉得展‘玉’配不上沈天殊,他应该去的是百年世家知书达理的陈巧儿,而不是孤苦无依的展‘玉’! “如果母妃真的只是想要为我好,还请母妃现在就离开这里。” 沈天殊觉得不过这一会说话的功夫,整个人就变得没有力气,看起来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想要让母妃离开这里可以。”老王妃有些难过的收回了视线,转身背对着沈天殊道:“展‘玉’需要和我一起离开!” 展‘玉’听到沈天殊清醒以后,一直都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她以为沈天殊少数也应该躺个两三日才能从昏‘迷’中清醒。 “不可能。” 沈天殊的声音并没有多用力,可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让老王妃知道,沈天殊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坚定。 老王妃盯着一脸不知所云的展‘玉’,再看了一眼用着无情目光看着自己的沈天殊。心里又气又恨,为什么总是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不是沈桓出现就是沈天殊清醒呢?难道是老天也在帮助展‘玉’吗? 展‘玉’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让那么多人帮助她? “我累了,想休息。” 沈天殊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生人勿进,闲人赶紧快走的模样。 老王妃狠狠地瞪了展‘玉’一下,便带着杨嬷嬷离开了贤雅苑。 田塍看着这情景,一直保护在展‘玉’面前的胳膊也收了回来。她看着老王妃的背影,不住的摇头。一个老年人却做着伤害儿媳和儿子的事情,真是不知内心所想。实在是有辱大齐一直宣扬的尊老爱幼思想。 幸好她们主子的母后是一个非常慈善的皇后,如果要是展‘玉’做她的儿媳,婆媳两人定然是和和睦睦,哪里会像老王妃动不动就污蔑展‘玉’身子不清白甚至还想将展‘玉’给一个王府的管家当做小妾? 她是一个记仇之人,虽然被当做小妾的人不是她田塍。可是展‘玉’是她未来主子的媳‘妇’,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想要侮辱展‘玉’。那个叫做什么陈管家的,今天晚上最好别住在王府,不然她找到以后,定然把他阉了! “‘玉’儿。[.超多好看小说]” 沈天殊见老王妃已经走了,但展‘玉’却还是神‘色’恍惚的坐在他的身边。担心的伸出手探着展‘玉’的额头,感受到没有发烧以后,这才放心的收回自己额头的手。 展‘玉’因为他突然之间的触碰而清醒,她连忙抓住沈天殊的手,问着:“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沈天殊微微一笑,摇头:“一点也不好。” “那我让青戈赶紧去找大夫过来。”展‘玉’连忙站起身,想要下‘床’。可是一旦站起身来,她的脚‘裸’还是痛的不行。 沈天殊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异样,想要坐起身却赶紧自己的‘胸’口像是有着千金石一般沉重。无奈之下,他只好看着一旁的田塍说着:“绿意,你将郡王妃的脚‘裸’抬起来,看看是不是扭到了?” 他记着昨夜一进入马车的时候,就踩到了展‘玉’的脚‘裸’,她当时还喊痛的来着。他现在做不起来,只能让展‘玉’的脚抬上来了。 田塍这才注意到展‘玉’的脚的确是有点异样,故而等沈天殊开口吩咐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床’边,开始脱着展‘玉’的袜子。 袜子一脱掉之后,田塍见看见展‘玉’的脚‘裸’肿的像是一个大大的馒头,上面的红彤彤的,快要淤血的样子。 “已经淤血了!” 田塍惊呼,展‘玉’竟然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喊痛。如果不是因为她站不起来,她还真的没发现展‘玉’的脚受伤了。 “没事。” 展‘玉’摇头,她原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崴到脚了。没想到当田塍一碰的时候,竟然会异常的刺痛。 沈天殊看着这情景,连忙对着一边的青戈吩咐着:“快去找一个会跌打的大夫来王府。” “是!” 青戈有些不舍和自责,因为昨日太‘混’‘乱’,再加上还有沈桓和连冰在,她和田塍二人只是对展‘玉’和沈天殊两人简单的擦拭一番,里面的衣服并没有更换。倒是沈天殊身上的衣服,是大夫包扎的时候,顺便更换的。 “我帮你‘揉’‘揉’。” 田塍时常出阁里的任务,在执行任务期间跌打受伤也是难免的。在野外受伤经常是自己一个人自理伤口,时间久了也有一番手艺在手。 再说了,她平常身上也会备着一些毒‘药’和强健身体的丹‘药’在身上。就比如昨日沈天殊突然召见展‘玉’,她就趁机将展‘玉’的袖子上‘摸’了一层沸散。不管南烟是否有害人之心,那沸散都是给她的一个警告。 展‘玉’知道田塍的真实身份,担心如果她在沈天殊的面前‘揉’捏,如果让沈天殊看出了一丝异常,那就不妙。 于是她摇摇头:“还是等大夫来了以后再说吧。” 田塍也不多坚持,她见展‘玉’本想点头后又拒绝的表情,就知道展‘玉’不想让她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沈天殊则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主仆两人的异常,他只是很深情的望着展‘玉’,看着她脚上的青紫,感到十分的心痛:“本以为能够互你毫发无损,最终还是我想的太过美好。” 展‘玉’听着他话里的遗憾和痛心不是不感动,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是沈天殊策划的,她就觉得自己对他柔软不起来。 青戈一直被她留在府里,如果她趁机安排人刺杀自己,也极有可能。只是对于这种猜测,展‘玉’却是不想接受。 沈天殊抬起手抓住展‘玉’的手臂,没有言语。像是触碰到她的任何一个部位,他都会觉得很是心安。 其实他在昏‘迷’期间,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展‘玉’拿着一块‘玉’佩,一直望着天空,不一会一道白光照在展‘玉’的身上,当白光消失以后,展‘玉’也随之消失不见。等他赶到展‘玉’所站在的位置以后,只见到地上留下了一块‘玉’佩,而那‘玉’佩正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乾元‘玉’佩! 不管这个梦是否真实,沈天殊都决定,以后展‘玉’的身边,禁止东林家族的人出现,更要防止东林玥的出现。这样,他才能够稍微放心,展‘玉’不会弃他而去。 展‘玉’的手臂被沈天殊紧紧地抓着,莫名的,展‘玉’觉得沈天殊是害怕自己离开。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想要‘抽’掉手却又有些不舍得,最后只好放任自己的内心所想。任由沈天殊抓着她的手。 田塍看着折磨杨,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错起来。她怎么觉得她再待在这里,着实像是一个多余的?而且气氛好像因为她的在场,变得很尴尬! 不对,展‘玉’不是不喜欢沈天殊吗?展‘玉’不是喜欢‘女’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场景竟然让她有种郎有情妾有意的感觉? 啊呸!展‘玉’是她主子的媳‘妇’,怎么能够和别人有感情?啊喂!展‘玉’啊,你快清醒点!你是我们主子的‘女’人,不是沈天殊的! 任由田塍在内心极度咆哮着,展‘玉’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沈天殊此时也觉得田塍有些多余,于是下着命令:“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田塍此时多么希望展‘玉’能够看见,如果她的双目能够看见的话,一定能够看见自己眼中的哀怨,一定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哀怨是为何。 展‘玉’啊,你可长点心吧!千万不要对沈天殊动情啊!你要是动了情我们伟大的主子该怎么办? 田塍走时的不舍和哀怨被沈天殊看在眼里,沈天殊转头看了看展‘玉’,又看了看田塍,掩嘴轻笑着:“你这丫鬟倒是‘挺’舍不得你啊。” 展‘玉’听闻他的调侃,则是笑而不语。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再次传来,因为他本身就受伤,语气十分的轻,再加上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时像是十分优美的浅唱,抓住了人心最为敏感的地方。 “嗯?” 展‘玉’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的这一声嗯,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沈天殊心中一动,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行,他此时就已经翻身将展‘玉’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了。 “展‘玉’。” 沈天殊再一次的喊着展‘玉’的名字,并用有些干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展‘玉’的每一个表情。 展‘玉’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声音沈天殊没有听见。于是声音微微比方才大了一倍:“嗯?” “展‘玉’。” 沈天殊再一次的喊着她的名字,已经有些起皮的双‘唇’,此时微微上扬着。而随着上扬的动作,沈天殊觉得‘唇’瓣干裂的很痛。可是那痛在眼下的甜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听着他连喊自己三遍以后,展‘玉’就算是再笨也猜到他只是想喊自己的名字玩,于是也就无聊的配合着沈天殊这有些幼稚的游戏。 贤雅苑的主屋里,就听一个不厌其烦的喊着展‘玉’,另外一个则是乐此不疲的一直点头答嗯。 田塍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禁觉得有些倒牙。她抬头望着已经在西方的太阳,不禁摇头,他们的主子好像要没有希望了。 连冰听下人汇报说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双双醒了以后,就准备来探望。可是当走到‘门’前的时候,就见到叫做绿意的丫鬟一直扬天摇着头,不觉有些疑‘惑’。 她走上前,问着她:“怎么不在屋里候着?” 田塍早就注意到连冰的到来,只是她觉得这个叫做连冰的‘女’子看起来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其实内里却是十分的善良。她知道,就算自己没有及时行礼,连冰也不会怪罪自己。 于是当连冰的声音出现以后,她连忙学着闺学里的那些小姑娘一样对着连冰行了一个万福礼。她觉得这样的礼节着实复杂,哪有她们在江湖上,不就是拱手抱拳就了事!最多遇到了长者躬身行个礼就是了,哪里用的着天天见着人就是屈身行礼? 第238章 微蜜意 “世子妃是准备去探望郡王和郡王妃吗?” 田塍江湖气息重了,就算是装扮的形象再怎么相像,可是也不能撑的时间太过长久,不然迟早是会‘露’馅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正是。” 连冰有些好奇的向里面探望了一下:“难道已经睡下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又休息,绿意怎么不在屋里伺候反而在‘门’外候着? 田塍摇头,如果是他们两个人接着睡觉还到好说。那样她也就不会因为展‘玉’有可能会对沈天殊动情而担忧了。 “没有,不过屋里的情况,还真的不能有人进去打扰。” 田塍说完,随后伸出手两个大拇指碰在了一起,给连冰挑了挑眉:“浓情蜜意,知道了吗?” 连冰听到这个事情以后,顿时变得很是欣慰。展‘玉’心里明明有着沈天殊,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总是相互推远彼此。 如今生死与共以后,倒是能够转换成为催促两人感情的良‘药’。只希望等他们身体痊愈以后,能够看见相亲相爱的两人。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连冰羞赫的笑了笑。便带着‘春’儿两人向着贤雅苑的‘门’外走去。 丽华苑里。 沈桓则是双手背在身后,听着暗卫的报告。眉头突然皱的紧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妾室后面,竟然有着来自朝廷上的另一股力量。 沈桓看看北方的天空,没想到的这皇位,竟然引得那么多人垂暮。只是他心中认定的两个竞争者,除去太子就是他效忠的晋王。 除此以外的人,谁也别想‘插’手在其中。齐王?如果一直安分的在朝廷上做事,晋王倒时定然会留他一命。而如今他竟敢‘插’人手在自己的府中,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来人,将南烟犯案的证据,告诉我二弟的人。记住,是不小心泄‘露’的消息!”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一次沈天殊会怎么解决问题。是继续装作毫不知情还是立即将南烟处死? 萧关。 又是寻觅了一天,事情依然无果。东林玥不禁想那个欧阳俊杰是不是已经出城了?不然为什么派军队在城内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主子,依我看我们还不如向南方寻找。[]” 暗一见东林玥也有些疑‘惑’,趁机将这两日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那个袁志说的没错,人是活物不是死物,怎么能够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呢?想必早就在他们赶在萧关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也说不一定。 “就照你说的办吧。” 东林玥有些无奈,已经在这萧关逗留了三天,欧阳俊杰还是没有找寻到,如果再多在这逗留几日结果想必是一样。 展‘玉’的身体不能等,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寻到欧阳俊杰,这样才可以解掉她身上的毒。 于是,两人策马顺着萧关的出城口向着南方的方向走着。在出了城‘门’以后,东林玥看着前方有着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男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东林玥挑眉,策马一路向前,追赶上去。见那人正是在坪山村客栈之前遇见的那个蓝衫男,于是有些熟稔的喊着:“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蓝衫男子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以后冷漠的抬头,见到是东林玥以后,脸上再一次‘露’出嘲讽之‘色’,话语还是一样:“我们不是朋友。” 东林玥却丝毫不在意,倒是看了看一眼前方问着:“不知朋友要去往何方?如果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蓝衫男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眼东林玥,见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企图后,则是有些无所谓的说着:“云游四海,走到哪里是哪里。” “哦?朋友志向远大,犹如闲云野鹤,长极十分向往。只是眼下长极还有要是缠身,等他日再见一定会邀朋友喝上几杯畅谈一下,这大千世界。” “可以。” 头一次,蓝衫男子没有和东林玥唱反调,倒是答应了东林玥的邀请。 东林玥也有些意外,觉得这个蓝衫男着实是一个妙人。如果不是因为展‘玉’的身体等不得,他定然会和这个蓝衫男好好的聊上一番。 “那就有缘再会!” 东林玥拱手和他道别,随后便驱赶着马儿向南方走着。 如果东林玥知道,这个蓝衫男正是他苦苦觅寻的欧阳俊杰,而且从一进城和出城的时候,都见到了他。不知道该会有着怎样的懊悔? “有缘再会。” 蓝衫男倒是兴趣不大,他刚刚听闻那个人叫做长极,脑海里顿时想到了在萧关一直被人美名赞扬的长极公子东林玥。 如果方才那个人真是东林家族的东林玥,他倒是不介意主动去上南梁找东林玥。 淮南王府。 大夫从贤雅苑出来以后,迎面就遇到了老王妃。此时的老王妃沉着脸问着:“殊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王妃,郡王爷‘腿’伤已经开始愈合,相信过个半个月以后,就能够坐起身来,三个月以后就能够彻底康复起来。” 伤筋动骨一白天,而沈天殊的伤口是伤在了大‘腿’处,届时走路是个问题。如果要是好好休息,或许能够完全痊愈也不一定。 “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王妃看了一眼贤雅苑的方向,没有走进去。留下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带着杨嬷嬷和红儿,三人一起赶往了安国公侯府。 当沈天殊再次清醒之后,身边的‘女’子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沈天殊一想到那个梦,就连忙慌张了起来。 “展‘玉’!展‘玉’!” 听着他的呼唤,‘门’外的炎庆连忙小跑着过来:“郡爷,出什么事情了?” “展‘玉’呢?她在哪里?” 一听到是问展‘玉’的行踪,炎庆的眼里有些不悦。可是他还是讲述着:“展姑娘被绿意扶着去上院子中走着。” 沈天殊听到只是去上院子中走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离开他就好。 “你扶着我坐起来。” 炎庆则是有些担忧:“郡爷,你现在的身体最好是躺在‘床’上,不能随意的‘乱’动。” “没事,我曾经也杀过敌人,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沈天殊说完,随后想起来百里米,又问着炎庆:“你去上魏王府的‘药’园看一看,百里米是否把那冰魄草留下来?” “是!” 如果要是冰魄草在的话,沈天殊的‘腿’伤也会好的更加快。于是在听着这个事情以后,连忙就喊着青戈进来照看沈天殊。 当青戈走进来以后,沈天殊就觉得青戈最近的气‘色’不是很好。于是开口问着:“青戈你最近情绪有些低落,发生了何事?” 青戈有些心惊的抬头看着沈天殊,难不成是他知道了自己对展‘玉’的情意?不可能,她一直隐藏的很好。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郡王妃自从和郡爷你成亲以来,就对我极为冷淡。” 青戈不是在告状,而是想要从沈天殊的嘴里得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展‘玉’对自己忽然转变了‘性’子。 沈天殊听到这个话以后,躺在‘床’上望着‘床’栏上雕刻着的‘花’卉,心里暗暗猜想青戈说的是否为真假。联想起展‘玉’最近有些反常的举动,却实如青戈说的那般。 最近跟在她身边的,大部分都是绿意。如果不是被青戈这么一提起,他倒是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而且绿意好像和在魏王府时的不太一样。 以往绿意见到自己,总是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好像十分害怕自己。而现在的绿意不仅敢和自己直视更有一种不肯服软的气势在里面。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一夜之间就能够成长呢? “你且先不要难过,再好好观察着。只要郡王妃开心就好,你这段时间就暗中观察着绿意,看她是否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沈天殊觉得如今的绿意倒是有些奇怪,今日她和老王妃之间的争斗,就是最好的说明。 “为什么?难道绿意有什么异常?” 青戈有些奇怪的看着沈天殊,她一直和绿意两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觉得绿意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然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绿意现在总是爱和展‘玉’开玩笑,而展‘玉’大部分也会因为她开的玩笑而开怀大笑。 “你且暗中观察,顺便学习一下绿意是如何讨得郡王妃欢心。” 如何服‘侍’人也是一‘门’学问,如果青戈参不透其中的道理,倒是枉费他这些年的苦苦栽培了。 “青戈省得!” 有了这个命令以后,青戈就被沈天殊指派到了院落内,将展‘玉’的消息时刻告诉他。 一来二去,田塍自然发现了一些异常。于是在展‘玉’耳边说着:“展姑娘,我看青戈一直在院子和屋子里来回的跑,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展‘玉’听到这个话以后则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微笑解释:“她是在告诉沈天殊,我在做什么。” 这就是展‘玉’一直疏远青戈的原因,于是她有些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田塍的手:“我知道你和她都不是忠于我,但是当我做和你主子相反的决定时,你向着你主人的事情不要让我知道。” 田塍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确是把展‘玉’最新的消息都告诉东林玥,只是她都是一直暗中汇报消息。 再者,她也明白那种身边人不忠于自己的感觉。于是她也很是坚定的点着头说着:“我主子绝对不会做和你相反的决定!” 真是时刻都不忘记夸主子! 第239章 再玩火 展‘玉’想起东林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坦笑出声:“但愿真如你所说,他不会和我做相反的决定。[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田塍见青戈从屋子里再次出来,不禁有些不悦:“展姑娘,不如我们还是进去吧。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可真不是很好。” 展‘玉’嗯了一声,便任由田塍将她扶回房间。 青戈也在第一时间出声,像是在迎接展‘玉’,又像是在提醒沈天殊:“郡王妃,可是累了?” “嗯,走了一会觉得整个人很累。” 展‘玉’很是冷淡的回答着青戈的问话,她现在对青戈的感情很是复杂。以往青戈就会像是她的老师,时刻指点着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像是朋友一般的和她玩耍。 她一直以为青戈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的时间,应该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在大婚当天青戈的选择,着实是痛了她的心。 “‘玉’儿。” 见展‘玉’和田塍两人缓缓走进屋里,沈天殊也挣扎的想要起身。和最开始的结果没有差别,他还是坐不起身。 青戈站在沈天殊身边,见他想要坐起身,不禁出声提醒:“郡王爷你现在身上伤未好,还是躺在‘床’上为好。” “无碍。”沈天殊对田塍使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过去。 田塍有些疑问,他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交’情? “扶着我起来。”方才炎庆在的时候忘记让他扶自己起来,就让他去魏王府寻找冰魄草,本还有点遗憾。如今倒是让绿意扶他起来的时候,能够从侧面观察一下绿意。 “我?” 田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的身边明明就站着青戈,干嘛还要舍近求远的喊自己扶他起来? 青戈这一次到没有失落,她知道沈天殊之所以喊绿意,定是因为他想要验明绿意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展‘玉’的手不觉紧抓着田塍的手腕,田塍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展‘玉’,这沈天殊该不会是发现她是假冒的绿意了吧? 展‘玉’抓着田塍的手松掉,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你先扶着我到‘床’上坐着” 田塍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展‘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在沈天殊的注目之下,她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很是怯懦的样子,扶着展‘玉’向着‘床’边走去。(.无弹窗广告) 当展‘玉’坐下以后,便伸出手‘摸’索着沈天殊的‘腿’,同时还对田塍吩咐着:“你且先扶郡爷起来。” 青戈则是站立在一旁,看着展‘玉’的手在沈天殊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而她们的郡王爷苍白的脸不知是因为展‘玉’的手,还是因为要坐起来的缘故,变得通红。 沈天殊本是看绿意是否被人顶替,被展‘玉’的手胡‘乱’‘摸’着,突然间就有点心猿意马,脸上也不知不觉间变得燥热。 田塍趁机走在了沈天殊身边,装作很是吃力的样子,用力的扶着他起来。在“努力”了片刻以后,她转头看着青戈,求救似的说着: “青戈姐,能帮我一起扶着郡王爷起来吗?” 对于田塍的求助,青戈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知道他的意思。 田塍看着青戈的动作,有些同情的看着展‘玉’。想必大婚那天,青戈也是这般对待展‘玉’的。 还好,田塍对青戈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感觉难过。 在得到了沈天殊的默许以后,青戈立即走到了田塍的身边,两人各怀心事的将沈天殊扶了起来。 虽然说是两人一起做,且田塍还有武功藏身,可是当扶着沈天殊真正坐起来之后,田塍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沈天殊坐起身以后,则是也没有了心思去验证绿意的真假。他大手一挥,示意青戈和田塍两人一起退下。 当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天殊已经伸手抓住那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你在玩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玩火。” 展‘玉’的口气觉得像是再说一个很普通的事,同时脸上还有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因为展‘玉’的话有些挫败,这个‘女’人就不能羞涩一点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体现在动弹不得,小心我会把你吃的连渣都不剩。” 或许是因为有了共生死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同时也暧昧不少。 以往两人不会说的话,现在都会说。 “就是因为你现在动弹不得,我才会撩拨与你。”展‘玉’承认,她是故意的。一开始她是想让沈天殊转移注意力,后面则是觉得那男人的线条不要太好!于是越‘摸’越上瘾,直到现在竟然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沈天殊无奈,他以往竟然没有发现,展‘玉’竟然还有折磨人为乐的一面!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一个很坏的行为,在沈天殊的眼里,却觉得展‘玉’十分可爱。 只是眼下他还有事情想要问展‘玉’:“你出府当真是想去上凝香阁找我?” “差不多,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去救红娘。”展‘玉’一说完这话,就觉得有些后悔,她是不是泄‘露’了什么? “我记着之前在京师的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去见红娘的路上出了意外,而如今红娘竟然也来到了淮南。听闻你刚刚的话,好像是你们两人的感情很好。” 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是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他想看展‘玉’这一次是不是还会隐瞒自己。 “情分自然是有,如若当时不是她看我可怜,愿意指名让我去送首饰,想必不知何时,我已经化成了一杯黄土,洒在了大地。” “你的意思是说,红娘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天殊感到一丝差异,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展‘玉’却是耸肩:“我以为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呢。”沈天殊见展‘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感觉尴尬和难受。他总觉得展‘玉’像是再嘲讽他,调查关于她所有的事情。 “你知道这次的暗杀活动,是谁指使的吗?” 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转移了话题,问着他比较关心的事情。 展‘玉’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忍住想要大喊这幕后黑手不是你吗? 可是她最后还是暗中捏紧了自己的手,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决定出府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时在场的有谁?” 或许能够通过排除的方法,得知谁是幕后的黑手。 展‘玉’将那日的情况重复的说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说:“这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外人知道,当然,不排除在调遣‘侍’卫的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沈天殊点头,而这时连冰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们二人坐在‘床’边说话有些担心的说着:“你们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吗?怎么都坐起来了?” 昨日青戈请了一个跌打大夫进府,她就知道了展‘玉’脚踝扭伤了。于是想着去探望,只是当时天黑了,只好等着今日天明再来。 展‘玉’笑着回应:“只是崴了一下,再说昨天大夫也帮我‘揉’了‘揉’,没什么大事。” “切记不可有这种侥幸心里,伤口都是养出来了的。” 展‘玉’被连冰说的,只好举手投降,连忙点头答应:“等一会青戈她们进来的时候,我让她们扶着我上‘床’。” “大嫂,大哥是不是回来过?” 他记着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听到过沈桓的声音。他的手下明明传来的消息是沈桓跟在梁渊的后面去了南梁。 “是,当天听说你和展‘玉’出事以后,就立即从军营赶了回来。”连冰并没有感觉沈天殊的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丝毫防备将那日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只是连冰将老王妃想要丢掉展‘玉’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她们二人。 “不过昨日晚上世子爷就又去了军营,说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沈天殊则是皱眉,沈桓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制造出一个去南梁的假象?从而使自己掉以轻心,然后他再暗中给自己致命一击? 沈天殊想到这里,不觉沈桓这个计策实在是高。只是照理说他应该一直隐藏才是,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沈天殊将目光投向了连冰,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答案。沈桓之所以出现,定是连冰遇到了危险,所以那日的事情,定然没有连冰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弟媳是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听领卫大成说,那些黑衣人都是抱着必杀弟妹的决心,且当时随行的六人‘侍’卫,也牺牲了三位。” 连冰脸上有些愧疚和懊悔以及自责,当时她如果拦住展‘玉’,或者派个‘侍’卫去上凝香阁,结果都会比现在好的多。 “大嫂也无需多过自责,牺牲的三位‘侍’卫,后事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我很想找出幕后的黑手,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展‘玉’听着死去了三个人,一时间脑海里闪现出了满是红绸的画面,同时还有着一个人躺在地上,满嘴的血…… 不要去想! 无形之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劝解着她,让她不要再想那件事。莫名的她有一种很排斥了解真相,总觉得一旦知道真相,她定然不会向现在这般轻松。 “‘玉’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展‘玉’的脸上有些汗水,沈天殊连忙伸出手拦住她的肩膀,过于大的动作,动到了‘腿’部的伤口,沈天殊咬牙忍住想要吃痛的呼声。 展‘玉’被他拥在了怀里,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只是那虚弱的声音,明显的就让人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沈天殊心疼的将手探在了展‘玉’的额头之上,发觉她的头很烫,抬头望向连冰:“大嫂,可否帮我去请大夫?” 连冰看着展‘玉’脸上的虚汗,平常再怎么泰若安然,此时也变得焦急起来:“好,我这就去!” 连冰慌张跑出去的事情,自然是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双双走了近来,她们见到展‘玉’被沈天殊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色’突然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第240章 再情动 “先别问这些,将郡王妃扶上‘床’再说!” 沈天殊每当想要用力的时候,不是‘胸’口就是‘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棉、花‘糖’小‘說’)-79-可是为了能够让展‘玉’躺下,沈天殊还是用着最大的力量,再有着青戈两人的帮衬,展‘玉’总算是躺了下来。 此时的展‘玉’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是她一直紧皱着双眉,表情有些恐惧,嘴里还若有若无的再说着什么。 沈天殊费力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体,将耳朵放在了展‘玉’的双‘唇’上,只听到展‘玉’说着:“沈天殊,危险!” “快跑,沈天殊!” 这两句反复的重复着,像是梦境里的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沈天殊听着她的梦呓,心像是着了火,整个人都变得很烫很燥热,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田塍和青戈两人则是秉着呼吸,想要听清展‘玉’嘴里说的什么话。田塍担心展‘玉’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卖掉。 青戈则是希望展‘玉’会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样她或许就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帮助展‘玉’找到暗杀背后的真凶。 沈天殊突然很想伸出手抱紧展‘玉’,想要给她安慰。可是,他现在却连翻身都很困难。有些遗憾的沈天殊,转脸看向‘门’外。他决定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真凶,这样才能对得起展‘玉’对自己的担心。 长寿苑。 老王妃听着红儿汇报的消息,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身体!真是继续留在贤雅苑的好借口!” “王妃息怒,我看她是一个没命享福的人,不然为什么在成为郡王妃以后总是容易生病?依我看啊,就是命太贱,降不住郡王妃这个尊贵的身份!” 杨嬷嬷在一边好心的劝解着老王妃,同时还不忘诋毁展‘玉’一番。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老王妃心仪陈巧儿,不如趁此多给老王妃耳边念叨念叨,这样也就能够对得起老太君塞给她的那些银子了。 老王妃听到杨嬷嬷这么一说,心里立即同意:“我看也是,一个贱命丫头还想当郡王妃?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是是是!” 屋子里,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展‘玉’的坏话老王妃才算是不再生气。她想起昨日到安国公侯府拿回来的那张帖子,于是对杨嬷嬷吩咐着:“你明日一早就去拿回那陈巧儿和殊儿的生辰八字,我要看看巧儿是否旺夫。” “瞧给您老急的,这总是要等上个三日,眼下不是才过了一天不是?”杨嬷嬷调侃着老王妃,手上同时还不忘记给老王妃捏着肩膀。 老王妃摇了摇头:“你不懂,这巧儿啊,家世清白是个好的,我担心如果时间不快一点,总是会被人抢了去的感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老奴省得,明日一早我就去拿。” 敲定了时间以后,老王妃便觉得身体乏了,让杨嬷嬷扶着去休息。 而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灵光一闪,随后又变成木讷的样子,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贤雅苑。 大夫从展‘玉’的手腕之上收回手,摇头:“一时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突然间晕倒。我给郡王妃的‘药’里再加上一些安神的‘药’材,确保她稳定情绪。” “多谢大夫!” 连冰先是谢过那大夫,随后又指着沈天殊‘腿’上的伤口:“不过还是请大夫为郡王爷重新为他包扎一下伤口。” 大夫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沈天殊的大‘腿’处,发现伤口的地方早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些无奈的摇头:“郡王爷,如果你每日都要裂开伤口,怕是以后就再也难以痊愈了。幸好此时是冬天,如果是夏日,伤口定当会溃烂的。” 沈天殊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没有接话。以往他受伤的时候,百里米总是会在第一时间为他处理好,痊愈的速度也很快。 这么好的一个‘女’属下,就这样被梁渊拐跑了。看来梁渊要迎娶百里米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的敲诈一番,这样才能对的起他自己。 当大夫走了以后,连冰看着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的展‘玉’,说出了自己一直猜测的问题:“二弟,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请说。” 连冰咬了异‘唇’,犹豫了片刻:“我觉得弟媳她……好像是忘记大婚前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沈天殊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可是当听到连冰的分析以后,他也有点怀疑。 “首先大婚当天晚上,我想向她因为王府疏忽管理的事情道歉,弟媳打断了我的话不说,还反问了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了解以前的你。当时念在时间紧急就说日后再谈。” 连冰回想这几日和展‘玉’的相处情景,她对于婚房为何会安置在长寿苑有些疑问,但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且还不说这两****一直在贤雅苑生活,我见她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异常。除却刚刚突然昏‘迷’,并没有对房中有血腥之事感到抵触。” 沈天殊听着她的分析,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百里米之前说的话,说是展‘玉’的心中藏着一个郁结,那也是她的心事。如果郁结解开,展‘玉’自然就会重见光明。 难道,这个郁结的所在,就是那日在贤雅苑的命案吗?如果是因为这,那方才在听到有三名‘侍’卫死去,才会突然间陷入昏‘迷’吗? 沈天殊探究的看向展‘玉’,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展‘玉’的一切过往。 “我知道了,今日多亏有大嫂在,真实感‘激’不尽。” 沈天殊的话让连冰有着瞬间的停顿,她先是干笑了一声,随后则是面若秋:“二弟客气,我只是在做自己本份内的事情。” 沈天殊无声点头。 “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如果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到丽华苑找我即可。” “恕二弟不能亲自送你。” “无事。” 连冰低下头,眼里有着些许的复杂。 当屋里就剩下沈天殊和昏‘迷’中的展‘玉’时,沈天殊鹰眼一般的眸子中,满是深邃。 他在回想今天得到的信息,沈桓没有出城,那么那日晚上关于凝香阁一事,倒是有了解释的原因。 那些人想必就是沈桓提前安排的,只是他定然是没有猜到,自己在喊玩了八万两以后就再也没有喊价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不知道好受不好受。真是可惜沈桓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沈桓的表情。 可是不管沈桓究竟是为何留下,他这一次都是打了一个漂亮的仗。还有,如果不是因为救展‘玉’受伤,或许沈桓也不会现身。 沈天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庆幸,展‘玉’真是他的福星。而关于红娘一事,他或许可以考虑不再追查。 当展‘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而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的时候,惊动了一旁的沈天殊。 沈天殊连忙伸出长臂紧紧的拦住她,像是在哄婴儿睡觉一般,柔声的说着:“又做噩梦了吗?不怕,我在。” 展‘玉’像是被人点住了定‘穴’一般僵硬在‘床’板上,她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同时还期待着,沈天殊还会再说出什么话来。 沈天殊则是在感受到展‘玉’不再动,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后,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他的手慢慢的收回,叹息声在黑暗之中想起。 展‘玉’有些紧张的睁开了双眼,她多想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光明,可是无论她睁开眼睛多少次,都是一片黑暗。 展‘玉’心里很是失望,如果要是能够看见,她或许就能够知道此时的沈天殊,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担忧还只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演戏? 展‘玉’睁开眼睛,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关于沈天殊说过的话: “又做噩梦了吗?不怕,我在。” 难道她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不止一次的噩梦?还有他的最后那句“不怕,我在”多么的像情人之间的许诺。 只是,她能够奢望沈天殊那是真的在担忧自己吗? 眼泪不觉间缓缓坠落,展‘玉’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要忘记沈天殊,也不止一次在心底暗暗发誓,说她再喜欢沈天殊就是她犯贱。可是眼下,听着他像是睡梦中的呢喃,还有那****舍身就自己的事情,都让她忍不住的心动。 且不管暗杀是否真的为沈天殊是幕后的黑手,单凭他在坠落地面时,与自己调换位置的细节,就能够让人感动到流眼泪。 且受伤的时候,他竟然一直没有说。如果不是自己胡‘乱’‘摸’索的时候发现这个事情,或许他会失血身亡,也不一定。 越是想,展‘玉’脸上的泪水越是凝聚的越多。自然,哽咽的声音也不觉间响在了黑夜中。 或许她的本‘性’就是犯贱,不,不是犯贱。应该说是喜欢被虐,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沈天殊情虐。 沈天殊转过了头,睁开一双鹰眼看着那个小‘女’人,像是受尽了天下委屈的模样躲在‘床’的另一边,弓着身子小声哭泣着。 他先是小心的挪动了‘腿’,随后侧过身体,将那躲在一边的小‘女’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无意识的用红‘唇’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同时还轻声说着:“不哭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连冰说展‘玉’对那日的事情失去了记忆,回想起那日展‘玉’了无生气的双眼。沈天殊不禁有些‘私’心的想着,展‘玉’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也不错。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都随着她的眼泪消失不见吧。 男人宽阔的‘胸’膛和低沉的劝慰,无一不是瓦解展‘玉’心房的利剑。她本是小声压抑的哭声,在听到男人的话之后不免开始放声的大哭起来。 沈天殊则是安静的搂着展‘玉’,听着她的哭。他想要从她的哭声之中,听出她的悲伤。 而‘门’外守夜的田塍在听到展‘玉’的哭声以后,不免有些担心。可是想着屋里还有沈天殊,无奈之下她只好扯着嗓子喊:“郡王妃,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事,你们只要好好守在‘门’外就好。” 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以后,田塍犹豫了起来。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她仔细的聆听一会,发现展‘玉’的哭声已经变得小了,想来定是被沈天殊安慰好了。 为什么她主子不在呢?如果展‘玉’哭泣的时候,主子正好出现,想必展‘玉’一定会对主子很感动的。 她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呢?她不是一直希望主子和雪儿在一起吗?她怎么能够随便的站队呢?可是,展‘玉’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呢!哎,感情的世界真是愁人! 屋里的展‘玉’则是停止了哭泣,因为哭太久的缘故,声音变得有些软绵绵的,再加上她有些无害的脸,更是显得整个人‘诱’人可爱。 “沈天殊,你明明不爱我,为何却又要对我这么好?” 第241章 喜欢你 沈天殊哑然失笑,用手轻轻地刮着她的鼻梁:“你哪里看出我的心里没有你了?” “你能说你的心里,哪里有我吗?” 展‘玉’听到沈天殊回答的时候,嘴角不有控制的就扯出了笑容。(.)。wщw.更新好快。她很想说她的本意不是想笑,她想要装作很是严肃的样子的! “这里,这里,全都是你!”沈天殊拉着展‘玉’的手,依次在脑袋和心的地方指了指,然后又说了一句:“我身体的每一处,都住着你。” 展‘玉’脸上的笑容越变越大,甚至因为长时间大笑的缘故,嘴两边的肌‘肉’竟然有些僵硬起来。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撩妹呢?” 展‘玉’伸出手,故意在沈天殊的‘胸’口处拧了拧,随后感觉鼻子里好像有鼻涕要流出,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沈天殊则是挑眉,很是好奇的问着:“撩妹?” “就是泡妞的意思。” “泡妞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勾引‘女’子的意思。” 男人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伸出手挑起展‘玉’的下巴,随后拖着有些僵硬的上半身向她的红‘唇’‘吻’住,呢喃着:“这样,算是在撩妹吗?” 展‘玉’整个人顿时就像是煮熟的鸭子,身上的血液全都沸腾了起来。她忍不住的想要躲避,可是想了想最后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抱住了沈天殊。 黑夜之中,两个人的身体彼此贴紧,紧到能够感受到彼此跳的欢快的心脏,两人的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羞涩。 展‘玉’觉得这样太过的亲密,想要收回手,却不曾想男人顺势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展‘玉’感受着身上男人的体重,一双眼睛不由得瞪着:“你,你的伤不是很重吗?你快点躺下去!” “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磁‘性’的嗓音一直在展‘玉’的耳边环绕,他温热的气息和他的言语,无不是在挑拨着展‘玉’身体的敏感神经。 “快点下去,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沈天殊轻笑一声:“果然是在关心我。” “你的伤口要是再裂开,可是会很痛的!” 展‘玉’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拍着沈天殊的肩膀,觉得他真是太过胡闹。怎么能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来撩拨她呢? 沈天殊很是满足的抱紧身下的展‘玉’,小声的说着:“嘘,不要再动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展‘玉’停下身体以后,果然感受到了某人的坚‘挺’。狂咽了一口口水后,她怯怯的伸出手戳着他的‘胸’膛处:“真是禽兽,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别的事情!” “软‘玉’在怀,不想点别的岂不是在说你没有魅力?” 沈天殊轻笑一声,随后则是很是小心的从她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她的身边。语气还有些不满的意味在里面:“难道我这一生,真的要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吗?” 想着老王妃下的命令,沈天殊不觉摇头叹气。和自己的媳‘妇’想过上幸福生活,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展‘玉’则是有些害羞的将头埋在了沈天殊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无声的过了一会,展‘玉’的手无意识的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声音也有些无措:“其实我,很喜欢你。” “我知道。” 沈天殊放在展‘玉’颈后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展‘玉’拉向自己的怀里,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一些。 展‘玉’听着他的回答,不禁有些挫败。她在告白好伐?他就一句“我知道”就了事?当他是霸道总裁吗? “你听我说完。” 展‘玉’伸出柔软的手挡在他的红‘唇’上,在手心感受到一个湿润的‘吻’后,展‘玉’像是触电一般,将手迅速收回。 “不过那是以前。”像是故意惩罚沈天殊一般,展‘玉’说完这句话就闭上双眼,再也不说话。 沈天殊原本一直期待着展‘玉’接下来的话,可谁知她竟然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且看那模样,还像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知道,展‘玉’对自己确实是没有以前那般关心。不过他一直不知道,究竟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展‘玉’对自己失望,并且不再爱了? “现在呢?” 他捏住她的鼻子,故意的不让她呼吸。 展‘玉’先是任由他捏着,张着嘴巴呼吸着。可是那人却又用红‘唇’堵住了她的嘴,上下都没有呼吸的地方,展‘玉’不由得睁开眼,左右挣扎着,直至最后投降。 “好,我说!” 展‘玉’有种想要护额的冲动,这个沈天殊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能手!且还是一个千面侠!不过是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她竟然看到了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 半年的时间里,看到他变脸的次数还不及成婚的这几日多。怪不得人人都说,男人一旦结婚以后,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说,现在呢?” 沈天殊很是期待的看向展‘玉’,同时又担心展‘玉’会说出一些他不愿意听到的,于是又将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调整了一下,让两个人的‘唇’贴着‘唇’。 如果展‘玉’要是敢说不好听的话,他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就好好惩罚着展‘玉’。 展‘玉’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害怕又有些心痒痒,迫于他的‘淫’威之下,只好弓着身子回答着:“现在,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动心。唔……” 纵使她说了沈天殊爱听的话,最终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沈天殊‘吻’住。只是这一次的‘吻’,有点霸道。 他的‘精’力和灵活,让展‘玉’感觉他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她想要劝解沈天殊适可而止,却在张开嘴的同时,让他的舌进来,随后便感受到他像是一个贪婪的饕餮,不停的在扫‘荡’着她嘴里的每一个地方。 “啊~” 不自觉间,展‘玉’嘤咛出声。而沈天殊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身体某处再一次的‘挺’拔起来,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后有些惩罚似的咬着她的嘴‘唇’,有些像是警告似的说着:“不要再勾引我,不然我担心我会不顾及你身体而将你吃掉。” 展‘玉’有些羞的将脸再次埋在他的怀里,并说着:“你真是太污了!” 沈天殊虽然不明白展‘玉’字面的意思,但是却能从她的语气中联想到她这是在夸奖自己。于是,薄‘唇’上扬的弧度逐渐向两边扩散,整个人也变得温润不少。 摊开心扉以后,展‘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甜蜜和亲密。只是她想到关于刺杀的事情,想了想最后她再次开口:“关于这次刺杀的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我已经派炎庆去查了,今日事情或许就有结果了。” 沈天殊轻轻地拍了拍展‘玉’的肩膀,见屋外已经有些泛白,于是说着:“好好休息吧,天快亮了。” 展‘玉’点头,只是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觉得睡不着。便又拉着沈天殊的胳膊说着:“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沈天殊霸道的将展‘玉’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每当她想要抬起头的时候,就又再次的将她按回。 反复几次以后,展‘玉’也就只好作罢,乖乖的将脑袋放在沈天殊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是节奏十分清楚的鼓声,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天殊见展‘玉’长时间未动,也就知晓展‘玉’定是睡了。于是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让展‘玉’平躺在了‘床’上。 借着外面的光亮,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展‘玉’的脸庞,从上至下细致到展‘玉’有多少眉‘毛’都想数上一数,更别提展‘玉’的一颦一笑,和皱眉的次数有多少次了。 睡梦之中,展‘玉’又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有些不安的伸出手想要阻挡那道视线的时候,碰到了温热的身体。那一瞬间,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或许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沈天殊,也不无可能。 沈天殊见展‘玉’有些防备似的伸出手,最后却又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腰上,脸上洋溢着宠溺和幸福的笑容。 一直守在‘门’外的田塍并不知道,不过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屋里的两个人竟然有了巨大的转变。 当天亮她端着水盆走进去后,就种觉得屋里泛滥着粉红‘色’的泡泡的感觉。她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人,不看还好,一看手里端着的水盆差点跌落在了地上。 只见沈天殊平躺在‘床’边,展‘玉’却像是藤蔓一样的紧紧抱住沈天殊。不过好在,沈天殊‘腿’上的伤口并没有裂开。 田塍张大的嘴再感觉下颚僵硬的时候,慢慢的收了回来。她连忙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假咳一声:“咳咳,郡王郡王妃,该起‘床’更衣了!” 展‘玉’听到田塍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再用手来回的‘摸’了‘摸’,刚想得出自己抱着一个男人的结论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着: “一大早就‘乱’‘摸’,不怕我吃掉你了?” 展‘玉’听到以后,脸顿时变得凝固起来。 田塍则是连忙转过身,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避免有更多羞赫的话被自己听到。她好歹是江湖的侠‘女’,她见过了不少男人,同时也在房顶上看到不少‘春’宫图,可是当听到沈天殊说的那些话时,她田塍还是觉得有些承受不来。 正好这个时候,青戈也已经捧着衣服走了进来。田塍再见到青戈以后,立即丢掉了手上的帕子,跑到了青戈的身边,将衣服捧过放到了桌上,随后又拉着青戈出去。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就是完成,田塍的速度实在过快,就像是一道风似的。 第242章 娶侧妃 青戈则是在整个过程中都是呆滞的状态,她就站在原地看着田塍跑来跑去,直至最后被田塍拉出去,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超多好看小说]-.79xs.- 当两个人走出了房间,青戈则是望着脸‘色’有些慌张的田塍问着:“绿意,你怎么了?干嘛要拉我出来?” “你难道没看到里面要发生大事吗?” 田塍站直了腰,仰头望着东方的朝阳。果然,人站在的地方不同,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以往她站在房顶上的时候,看着房间里人的种种表现,都像是一种临死前最后的放纵,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津津有味。而当她站在房间里看的时候,却觉得如果要是真发生现实版‘春’宫图,她倒不一定能够接受。 “大事?” 青戈想到展‘玉’会不会又发脾气,和沈天殊争吵?如果是这样,她要赶紧进去劝架才是,哪里能够逃脱呢? 田塍拉住了青戈的手,有些无奈:“你怎么还不明白?屋里面展姑娘和郡王爷两个人正浓情蜜意,咱们进去不是破坏气氛吗?” “浓情蜜意……吗?” 青戈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空‘洞’,表情也有着难以言说的落寞。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田塍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顿时变得无奈起来。她怎么忘记了,这个青戈也是喜欢展‘玉’的其中一个人? 田塍回头看了一眼被她关上的房‘门’,突然心里慢慢的负罪感。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对展‘玉’、沈天殊、东林玥以及身边的青戈,是不是都做错了什么? 她如果要是上前将展‘玉’拉开,那么受伤的会是沈天殊一个人,开心的最少是两个人。如果她任由展‘玉’和沈天殊发生了夫妻之实,那么难过的就会是三个人。这三个人之中,当然也包括她自己了。 主子啊主子,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想到了这一点,田塍又转身猛地推开了房‘门’,闭着眼睛大喊:“起‘床’了!” “我和郡王妃没有耳聋。” 沈天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上,而展‘玉’也已经坐在了‘床’头,两个人之间看着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田塍却又敏感的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她瞪大了一双眼睛,仔细的探寻着。 沈天殊自然敏感的查觉到了田塍的视线,同时也感受到了田塍的视线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超多好看小说]这种眼神很奇怪,是害怕什么,才会这样紧紧地盯着自己吗? 展‘玉’则是有些不太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伸出了手,说着:“绿意,扶着我回到下去吧。” 田塍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把自己的手伸在了展‘玉’的手下,小心的扶着展‘玉’下‘床’。没走三步路总是要回头看一眼沈天殊,把跟在田塍身后的青戈,搞得‘毛’‘毛’的。 青戈难过没错,可是她仍然不敢像田塍那般,一直紧盯着沈天殊不放。因为绿意的目光里,满是警告和探寻。像是在警告沈天殊,不准对展‘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沈天殊则是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这个绿意,他已经确定了人被顶替了。不过令他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绿意比之前的她更加的有趣,更加的聪明和对展‘玉’衷心。 这样的奴仆,如果查清来历背景,不妨也放置在展‘玉’的身边,这样最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沈天殊的目光再看向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有些怯怯的青戈。心里则是明白了什么,青戈人是不错,反应也不差。可能就是在展‘玉’遇到危险的时候,回应太过冷漠不如绿意热忱,所以才会被展‘玉’冷落罢了。 而当他们刚穿戴好各自的衣服,‘门’外就传来参见王妃的声音。 展‘玉’坐在梳妆台前,一瞬间有些不太自然。如果说是以往,展‘玉’可以泰若安然的对着老王妃,甚至是因为她的欺凌而反击,如今突然和沈天殊坦诚心意之后,她倒是有点不太明白,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老王妃。 “展‘玉’拜见王妃。” 其实她是想说“儿媳拜见母妃”的,可是她又担心,当自己这句话出后,定然是会遭到老王妃无情的耻笑。于是又连忙改口。 “哼!” 老王妃却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把展‘玉’放在眼里。 展‘玉’听到老王妃的回应以后,没有太大的意外感觉。只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果然世人皆说心不动,则不痛。 “母妃。” 沈天殊看着展‘玉’有些失落的背影,看向老王妃的眼神里也有着些许的不满:“晚辈恭敬的向你行礼,难道你就以一个冷哼结束行礼?” “我一看到她就觉得难过,不行吗?” 老王妃有些傲娇的意味,随后便不顾沈天殊是否开心,继而说着:“天殊啊,母妃替你相看了一个‘女’子,此人是荆州知府陈大人的千金,百年书香世家,样貌好品德好就连手艺也是好的不得了,母妃相信,你看到以后,一定会高兴的。” 展‘玉’在听到这话以后,身影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不过是新婚**天而已,老王妃竟然又想往沈天殊的身边塞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不甘寂寞的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替沈天殊找着小妾们? “母妃,我已经有了展‘玉’,其他的人我都不要。” 沈天殊担心展‘玉’会生气,想着用最短的时间将老王妃敷衍走,随后再好好的安慰展‘玉’一番。 展‘玉’却是觉得她在这个地方快要待不下去,连招呼都没有打便走到了院子里。她觉得自己着实变得玻璃心,她明明很坚强的。 可是,人一旦动了感情之后,情绪总是会很多变。明明刚刚还是笑意颜颜,下一刻也能泪流满面。 老王妃在见到展‘玉’走后,脸上顿时一片得意。一个穷人家的丫头,也想当她淮南王府的儿媳?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沈天殊看着老王妃的面目,只觉得越来越厌恶。 “什么陈大人李大人的千金,我都没有兴趣。还有母妃,你回来将近半月的时间,父王的身边,是否有人照顾?” 一听到沈天殊提起淮南王,老王妃就有些不太高兴。 “他身边自然有很多人伺候着,不差母妃一人。”老王妃说道这里,同时脑海里又想到了一个计谋。 于是她脸上的戾气慢慢的消散,像是慈祥的母亲和沈天殊商量着:“殊儿,要不如这样。你迎娶陈巧儿为侧妃之后我就收拾行礼,回安山寺照顾你父王如何?” 沈天殊刚想出声拒绝,就听见老王妃又说着:“如果你不同意迎娶陈巧儿,那我就一直在府中住着,只要我活一天,我就刁难展‘玉’一天。” 对于老王妃的话,沈天殊一双眉头紧皱:“为人父母,怎能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展‘玉’并不是我相中的儿媳,我自然是不喜。而这个陈巧儿,我也已经找人将你们两人的生辰八字合在了一起,那算命的说你们两人是天生的相配!且那丫头是一个旺夫家的。你娶了她,我们淮南王府还能再上一层楼呢!” 沈天殊眉头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说来说去,母妃你一直都在嫌弃展‘玉’不是?更嫌弃儿子不像哥哥一般,为淮南王府赚回一点荣誉?是吗?” 老王妃一时间语塞,她看着沈天殊面无表情的脸,很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她突然之间,却又张不开嘴。 “如果娶回陈巧儿能让母妃开心,儿子照做便是。只是母妃自己说的一定要做到,届时你必须回安山寺,不再‘插’手我和展‘玉’的任何事情。” 听到沈天殊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老王妃并没有想象之中开心。于是她也只好悻悻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母妃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明明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老王妃却觉得就连扯动了一个‘唇’角,她都觉得很是费力气。 当老王妃走出去后,杨嬷嬷就和红儿在经过展‘玉’的身边时,就故意说着:“咱们府里又要办喜事了,最近淮南王府真是喜事连连!” 又要办喜事了? 展‘玉’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刚刚还和她浓情蜜意的男人,不过刚分开不到一刻钟时间,竟然又觉得娶别的‘女’人了? 展‘玉’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太过苦涩和难看。 田塍见到以后,连忙伸出手放在了展‘玉’的嘴上。在展‘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时,有些言不由衷的说着:“你笑的太好看了。” 展‘玉’知晓田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在听到这话以后,也就紧抿着红‘唇’,心里也没有了想要散步的想法。 这个时候,炎庆从外面走了近来。一进入院子里,就看见了展‘玉’失神的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下正直深冬,展‘玉’身体还受着伤就这样坐在凉意的石凳上,不怕会冻生病吗? “郡王妃!” 先是向展‘玉’行礼以后,又善意的提醒着:“天寒地冻,郡王妃还是先进屋子里休息,正好眼下我也有件事情向郡王禀告,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系。” 展‘玉’听到这话,就明白炎庆的意思。 沈天殊曾在夜晚的时候,说过炎庆已经去查那日刺杀的事情,最晚今天出结果。没想到不过是刚在早晨而已,他就已经查明了真相。 于是,展‘玉’也不在悲伤‘春’秋就跟在炎庆的身后,缓步走回了正殿。 沈天殊见着展‘玉’的面容,果不其然是有着些许的忧愁写在眼上。沈天殊有些无奈的叹气,世事‘弄’人,每当他和展‘玉’有了感情上的进展,总是会发生其他的事情,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 第243章 疑目的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待展‘玉’坐在椅子上以后,沈天殊向炎庆发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他知道炎庆此时回来,定是因为关于刺杀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回郡爷,已经查出来了。” 炎庆的脸‘色’看着不是太好,关于这件事情的真凶,并非那么简单。 “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展‘玉’听出事情已经查出来,就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幕后之人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可是等到冷静之后又觉得,没有人傻到会把自己做的事情,不加掩饰的全部说出来。 “是南烟夫人。” 炎庆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齐王和展‘玉’没有直接的关联,南烟又怎么会想要暗杀展‘玉’呢? 不过当他想到南烟以为自己被沈天殊宠幸,就去展‘玉’面前耀武扬威时,他就明白,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见不得别人好,就算别人已活的水深火热,也要来个致命一击,死了才算好。 “南烟?” 展‘玉’听到这个结果后,感到十分的差异。 她和南烟无冤无仇,南烟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 “她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她们之间不过是一个想要故意找茬一个在反击报复而已,况且只是沸散,并不是什么狠毒要命的‘药’物,南烟因为这个就想对自己下毒手? 炎庆看了一眼展‘玉’,知道她肯定是在疑‘惑’,她和南烟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她痛恨杀手。 “关于这件事情,属下觉得还是南烟夫人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解释。” 沈天殊觉得炎庆说的言之有理,就让炎庆到侧房将关在屋里的南烟,带到正殿里来。而当炎庆走出正殿不过眨眼功夫,老太君再次出现在了正殿里。 “母妃,你怎么又来了?” 沈天殊皱眉,一双红‘唇’也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不是刚刚出去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母妃?”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副有些吃惊的模样,心里有些许气愤。她好心好意的为他张罗着品行‘性’情都好的姑娘做媳‘妇’,他却反应平平。 如今见她再次出现竟然有些不悦! 她可是他的母妃!他的亲娘! “没有。” 沈天殊紧抿薄‘唇’,不再说话。他知道他的母妃,越是回话只会被她当做是顶嘴。与其被称为不孝子,不如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 正殿里又恢复了平静,气氛一瞬间变的沉闷。 展‘玉’则是一直静静地坐在老王妃的对面。因为南烟和沈天殊要娶侧妃的事情她还没有彻底接受,她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超多好看小说] 老王妃此时也不想指责展‘玉’不懂礼仪,想要挑刺的机会还很多,不急在这一时。眼下,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比如,先问清贤雅苑内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让炎庆将南烟带过来审问?” 老王妃本是已经离开了贤雅苑,可是看着炎庆一脸杀气的从外面近来,老王妃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炎庆一脸杀气。 可是她不能堂而惶惶的跟在炎庆身后,于是就去了南烟的房间之中。 南烟被困,‘门’外的丫鬟们揽着她不让进去。最后是她拿着王妃的身份,才得以进‘门’。南烟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是一阵‘激’动,还说定是因为展‘玉’在沈天殊的耳边说了什么,才会让沈天殊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袒护展‘玉’。 婆媳两人不过是刚说了一会话,就听见‘门’外的丫鬟说炎庆奉命将南烟待到大殿,说是有事情询问。 一联想到炎庆回到贤雅苑时那满身的煞气,老王妃心里敏感的觉得,正殿定然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待南烟求情,她就赶来正殿。 和她的猜测无异,一进去贤雅苑的正殿,就见沈天殊和展‘玉’两人表情严肃。而沈天殊见到自己的时候,更是惊讶非常。 不用想,这一定是有什么事! “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她关于那晚刺杀的事情,她知情还是不知情。” 沈天殊见老王妃一脸正气为南烟出气,心想她定然是要借此为南烟出头。只是想必老王妃定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知情?可是我看炎庆的架势,分明是想说南烟就是杀人凶手!殊儿,你可一定要审查清楚,千万不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老王妃怒气冲冲,甚至还伸出手指着展‘玉’。 田塍见状很是不满,搞什么玩笑,展‘玉’是她们未来的夫人,更是她们南梁国未来的皇后,哪里能容一个老太婆指指点点? 田塍身上的怒气,展‘玉’自然是发觉到了。于是她装作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触碰了一下田塍,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不少金庸古龙等写的武侠小说,知晓江湖人‘性’子比较直,容易将喜怒写在脸上,对于看不惯的人更是容易动武。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展‘玉’发现田塍的‘性’格和武侠小说里写的无异,都是爱恨分明喜怒与形‘色’的人。 老王妃只是一心等待着沈天殊的回答,并没有看到田塍对她不敬的一幕。 如果要是看见一个丫鬟敢对自己表出怒‘色’,老王妃定然会发作展‘玉’。 只是老王妃没看见,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杨嬷嬷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现在碍于是大殿之上,沈天殊还坐在上位,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老王妃,但是她可以等到事后在老王妃面前念叨一番,想必到时候老王妃就更讨厌展‘玉’了。 一想到可能会达成的目的,杨嬷嬷脸上慢慢浮现一丝‘阴’笑。 “母妃,展‘玉’她是你的儿媳,更是我沈天殊的妻子!也是圣人同意的郡王妃!母妃勿要动辄就说‘女’人或者其他侮辱‘性’词汇。” 沈天殊觉得有些厌烦,老王妃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展‘玉’,好歹也是要在展‘玉’面前忍上一番,可是她不仅不忍,反而还将她对展‘玉’的厌恶全部都显现出来,这要他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夹在他们两人的中间,着实有些难做。 怪不得当朝有名的大学士也曾叹言,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谓是无所不知,可是对于婆媳关系,他参透了几十年,也未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如今沈天殊也算是明白他的感慨,这两个人哪里是婆媳,分明就是上一辈子的杀父仇人! “我说过,就算她是圣人亲自为你许下的婚事又如何?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我的同意,她永远都不是淮南王府的儿媳‘妇’!” 沈天殊见老王妃的怒气比刚才更甚,连忙止住了这个话题。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一眼,心里则是对展‘玉’暗暗道歉。 只希望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以后,他能和她好好的解释一番。 “母妃,眼下最要紧的是审问南烟,至于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要再提。” 沈天殊面上变得冷漠起来,周身的气质,也变得冷冰冰起来。 他还没有从南烟身上掏出十分有用的消息,南烟眼下就已经暴‘露’出了狐狸尾巴,不知是道行太浅,还是别有用心。 老王妃还想出声拦住,可是当接收到来了沈天殊那冷漠的目光时,只好又收回了已经在嗓子眼的话,等待着炎庆将南烟带来。 展‘玉’听到这里,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倒很想知道,南烟是处于哪种身份以及心态,想要害死自己! “青戈,去让炎庆把南烟带来!” 沈天殊一声令下,青戈立即小跑着去上了贤雅苑的侧房。她的内心也很是焦急,她也很想知道,南烟究竟为什么要杀展‘玉’! 更多的是,她不明白南烟不过是一个姬妾,且还是到淮南城不久的姬妾,怎么就会有暗卫为她卖命? “南烟见过王妃,郡王爷,郡王妃!” 南烟这两日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不知是否因为没见太阳的缘故还是假装较弱,总之脸上一片苍白,再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不楚楚可怜,让人为之心疼和动容。 老王妃见状很是心疼,迈着三寸金莲步子走到了南烟的身边,伸出手‘摸’着南烟的脸,随后转身看着沈天殊,一脸的心疼:“殊儿,看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她脸上这么苍白没有一丝血气,你不着急为她请大夫医治就罢了,反而还怀疑她是陷害展‘玉’的主凶,你真的让母妃太失望了!” 南烟在听到老王妃的话时,眼睛猛跳,心也开始慌张了起来。她以为被关的这两日,只是因为沈天殊心烦不想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却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怀疑暗杀是出自她的手! 不可能! 她明明做的都很隐秘,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会是她的所为啊! “杨嬷嬷,还不赶紧把母妃回到位置上?” 沈天殊威严的看向杨嬷嬷,倒是让杨嬷嬷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害怕,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她暗地里在老王妃面前故意毁坏展‘玉’的事情,他会不会就地将自己杀了? “是!” 这一句是,杨嬷嬷说的十分心慌。只是眼下的情况,只会让人觉得杨嬷嬷是害怕被沈天殊追究责任,才有些担惊受怕的。 “南烟,本郡给你一次机会,还是说还是不说?” 沈天殊懒得再和南烟胡搅蛮缠,直接进入正题。如果南烟主动招降,他或许还能给南烟一条生路。 “郡爷,妾身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让妾身说实话?” 南烟对于沈天殊的质问,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在打马虎眼。只因她对那日的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不会有把柄被人抓住。 “如若你从实招来,本郡会看在你陪在本郡身边多年的份上,饶你一命。如果你再左顾而言他,就休要怪本郡不客气了!” 沈天殊犹如酷面修罗,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字都会像是一把刀刺进南烟的心脏,她只觉得沈天殊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因为展‘玉’。 于是南烟恨恨的将目光对准了展‘玉’,语气里充满着挑衅:“郡王妃,你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妒忌与我才会把有人暗杀你的事情,栽赃在我的身上?” 展‘玉’挑眉,没想到南烟竟然会反问自己。一时间展‘玉’竟然觉得南烟还是有值得倾佩的地方,那就是敢于贼喊捉贼。 “我是妒‘妇’?” 展‘玉’的回答这是漫不经心,像是在意这个罪名,又像是不在意。总之让人琢磨不透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难道不是吗?你得知郡王爷要与凝香阁头牌红娘共度一宿,就急忙赶去想将郡王爷拉回来,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妒‘妇’所为?” 南烟的质问正是老王妃心中所想的,如果不是展‘玉’多事,殊儿怎么会受伤? 老王妃这才突然发现沈天殊竟然是坐在‘床’上,而不是躺在‘床’上!于是,她连忙开口询问:“殊儿,你的‘腿’伤可不允许你坐起来的!你的‘腿’好了吗?” 第244章 审南烟 “这些小伤无碍。[.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沈天殊的语气之中,难免有些敷衍。见老王妃还想说什么话,沈天殊提前说了一句:“母妃,现在查出凶手要紧。” 老王妃只好再一次的哑口。 “南烟,你不要试图扯开话题。你就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郡爷,你也太偏心姐姐了吧?妾身不过是问了一句她是否为妒‘妇’,你就帮她扯开话题,你这样的行为,着实让妾身怀疑,你是听信了一些‘奸’人所言才会诬陷妾身!” 南烟十分委屈的看着沈天殊,眼泪也快要夺眶而出。 南烟见展‘玉’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老王妃在的问话之后,就被沈天殊搪塞过去。心下一个不满,就满是妒忌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算本郡偏心。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你派人暗杀郡王妃的事实。” 展‘玉’听着南烟的指控,心里却没有感觉到沈天殊究竟哪里偏袒她了。好吧,她承认沈天殊帮她反抗老王妃,可是光凭借着这样的事情就能让南烟对自己痛恨杀手吗?她不相信啊! “郡爷,你怎么能够如此对待妾身?妾身陪在你的身边一直有五年之久,展‘玉’从出现至今不过也才半年光景,郡爷你迎娶她为正妻之位,妾身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这世间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和自己一个人琴瑟和睦?” 南烟本是对太后将她赏赐给沈天殊感到欢喜。毕竟她总算是出宫了,有了出头的日子。 如果要是好好的在沈天殊面前表现,或许也能够‘混’的侧妃之位。可是真到了郡王府,却觉得自己见沈天殊的面前,还不如他身边的丫鬟。 本是嫉妒的心,在随着时间的转变,而变得淡漠。可是当她接受到上面的命令赶到淮南城,才知道那个说是跟着百里米学医的‘女’子,在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未来的郡王妃。 那个时候南烟才意识到,展‘玉’欺骗了自己。于是,那淡漠的心对于沈天殊,重新再次燃起了独占的心,更是恨展‘玉’入骨。再加上大婚之后的第三天,她就有老王妃撑腰,和背后的那股力量,每次看到沈天殊对展‘玉’一副深情的模样时,她就恨不得扒了展‘玉’的皮喝展‘玉’的血,以解掉自己的心头之恨。 “所以,你因为本郡和郡王妃之间的感情,就对展‘玉’有了杀意?” 沈天殊敏感的从南烟的话里扑捉到了一丝信息,故而顺着南烟不够严谨的话中顺着杆子往下追问。(.$>>>棉、花‘糖’小‘說’) 南烟听到他的话有些难过,她在口口声声质问沈天殊偏袒展‘玉’的时候,他却在一心想要定下她的罪名。 可是,沈天殊越是想要定罪,她就越是不承认! 纠缠了一番以后,南烟还是不肯认罪。沈天殊给炎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炎庆出去找证人。 南烟这个时候,则是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展‘玉’:“郡王妃,你一直沉默不言让郡爷定罪与我,按得是什么心思?” “你猜。” 展‘玉’‘唇’角笑意若有若无,看上去高深莫测。 她知道南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南烟定会逮着所有能够利用上的机会挑衅自己。 南烟气急,这个‘女’子到现在还是这么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这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她,才发生的吗?为什么要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老王妃则是冷哼一声,训斥着展‘玉’:“展‘玉’,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身为郡王妃却一点郡王妃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不怕人笑话!” “王妃,你难道忘记了?你可一直没有承认我是郡王妃的身份。” 展‘玉’说道这里,嘴角上扯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在得意又像是在不屑:“至于你说会被人笑话,难道你不是已经笑话过了?” “殊儿,你看!” 老王妃手指着展‘玉’,对着沈天殊告状。 沈天殊想要护额叹息,他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怪圈,为什么总是说着说着,话题就缠绕到了展‘玉’地身上? 他看向南烟,心下有了大概了解。 想必这是南烟的招数,让老王妃一直针对展‘玉’,从而为她挣得时间,最后自己可能会因为老王妃的胡搅蛮缠,而对这件事情不在追究,她的罪责也就从此免除。 如果真是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南烟这是好计谋。 她懂得利用老王妃厌恶展‘玉’的事情,同时引得老王妃与展‘玉’直面冲突。 “母妃!稍安勿躁,如若你在‘插’手这件事。那就休要怪儿子让人强行把你带回长寿苑!”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又是动武力将自己赶出去! 老王妃双‘唇’颤抖了几下,随后便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们任何人,只是用着耳朵听着事情的进展。 南烟见老王妃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失去老王妃这个最佳帮手,那么她可能就会真的被沈天殊就此定罪也不一定! 展‘玉’却是不管他们母子之间的囫囵怪圈,而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反击南烟:“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何你却自京师到淮南,一直针对与我?” “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 南烟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悔。她方才一直都是柔弱的样子。如今此话一出,倒是暴‘露’出她有作案的嫌疑。 于是刚才还有些盛气凛然的样子,突然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只是,这一次屋内的明眼人大概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结果,南烟的反抗,在他们的眼里,不过也都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 老王妃听到这话后,倒是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是南烟所为。 “为何不顺眼?因为我嫁给了郡王爷?” 展‘玉’双手慢慢在袖子中‘交’叉,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势凌人些:“你可知道,就算不是我做郡王妃,也不会轮到你南烟。” 她是太后赏赐给沈天殊的姬妾,就算上辈子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成为了沈天殊的侧妃,可是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正妻之位! “妾身从来没有妄想过正妻之位,姐姐还是不要说这些话来。以免让人觉得你咄咄‘逼’人,就算是妾身最后承认了这暗杀的行为,也会让别人觉得,是姐姐你‘逼’的。” 南烟在低头擦拭眼泪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只是那笑容,被帕子挡住了,并没有人看得见。 “南烟,我记得我说过了,你不要再喊我为姐姐。” 展‘玉’皱眉再次提醒了南烟一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吧? “郡王妃不肯让妾身喊你姐姐,不过是因为没有接纳妾身吧。” 南烟说道这里,帕子从脸上收了回来,抬起眼睛看着沈天殊:“郡爷,这样的郡王妃难道还不是妒‘妇’吗?一不让你去外面寻欢作乐,二不肯接纳妾身的身份,这样的‘女’子,真的不是妒‘妇’吗?” 沈天殊没有回答,却被展‘玉’抢在了话头:“我是否妒‘妇’,想必整个淮南城的百姓,自然心中有数。谁人不知,在郡王爷大婚的第二天,我就为他亲手‘操’办纳妾的仪式?” “可是那场纳妾最后不是也败在了你的手里?” 南烟可是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整个事情的发展,她知道定然是因为展‘玉’和连冰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会让白莲在最后举办仪式的时候,而止步在了大殿之外。因为这,白莲最终还是丫鬟,且还是成了看守柴房的丫鬟! “我的手上?呵呵……” 展‘玉’的笑声很是诡异,让人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场纳妾仪式,我怎么记着,如若不是有人执意验证我是否清白之身,就根本不会发生意外呢?” 展‘玉’的话,让在场的人顿时回想起了当日的情况。 她刚进场,因为眼‘蒙’红绸而被众人惊讶。随后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则是突然跳出来说是她的清白不在,更在大殿上撕扯展‘玉’的衣服。 身为‘女’桌之上的长者,更是展‘玉’婆婆的老王妃不仅不出声阻拦,反倒阻止其他人上前去救展‘玉’。当展‘玉’手臂上的守宫砂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才知道成婚两日,展‘玉’仍是处子之身,而这件事情的最大功劳者,正是此时坐在展‘玉’对面的老王妃! 所以,当展‘玉’的话说完,老王妃立即就睁开了双眼。因为怒气的缘故,一双眼睛被她瞪得犹如铜钱一般圆。 “你这个妖‘女’,你胡‘乱’说什么?” 老王妃说着,就想上前给展‘玉’一个耳光。 沈天殊瞪了一眼杨嬷嬷,杨嬷嬷连忙就拉住了老王妃的手臂,阻止了老王妃的动作。 南烟看着这画面,心中怒火中烧。她陪在沈天殊身边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姬妾的身份,更糟糕的是沈天殊在她来到淮南以前,对她根本就没有印象。而展‘玉’陪在他身边半年,就被他处处呵护着,这样的画面怎么能够不刺痛她的眼睛和心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 展‘玉’可以说是对老王妃死了心,早上的时候,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和老王妃恢复关系,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她和老王妃两个人就是死敌。她越是退步,老王妃就越是得寸进尺。 “母妃!” 沈天殊警告的喊了一声,老王妃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坐在了位置上。 展‘玉’听着沈天殊警告老王妃的声音,心里竟然有着一种被撑腰的自豪感。啊,她怎么能够这么坏呢!可是纵使她心里知道欺负老人家,于理不合。可是她真的有一种出了恶气的感觉。 “南烟,你可以派人出去问问,全城的人是不是都在说着,我的善解人意?不禁面对着无理婆婆的要求,不禁接受反而还是按照迎娶侧妃的规模,为那白莲办理着一切事项?还有,全城谁不知道,郡王爷现在最宠的,就是你南烟。” 白莲的消息是她和连冰一起放出去的,而关于南烟受宠的消息,她就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了。 “那可一切都是假象!郡爷的心里始终都是你!” 南烟说道这里,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语气之中的挑衅和嫉恨,让人难以相信‘女’人一旦发起狠来,竟然比男人还要恐怖万分。 “看我,话说错了。郡王爷的心里怎么会是你呢?他宠你不过也就是因为你的那张脸,和淮南王府的世子妃,相像罢了。” 第245章 唯一的 南烟的话,无疑就像是一颗原子弹,在展‘玉’的心里爆炸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wщw.更新好快。炸的人心七零八碎,让人感到快要绝望。 “放肆!谁准许你胡说的了!” 沈天殊有些担心的看向展‘玉’,他们两人之间,再也经不起信任的摧残了。 南烟见沈天殊一脸慌张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 “郡爷,妾身不过是刚说了冰山一角而已。你这么‘激’动,只会让郡王妃以为你和世子妃之间,真的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过往呢!” 南烟的得意,在老王妃眼里,却是成了放肆。 老王妃此时则是有些坐不住了,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有人说沈天殊和连冰之前的事情。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老王妃十分生气,与刚才那个处处袒护的面貌,大不相同。 “王妃,怎么你也害怕这个真相被别人知道吗?” 南烟这个时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复杂。 她看着老王妃刚刚还心疼自己的脸,此时变得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这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倒是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和难过。 沈天殊却是除了生气之外,还是有着很多的慌张。 他越是慌张,南烟就偏要将那些被人刻意隐藏的事情说出来! “展‘玉’,你肯定奇怪你怎么会和世子妃那么像吧?我现在告诉你,一切不过是因为郡爷的心里一直都是世子妃,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的那张脸,你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听到南烟声音中的恨意未泯,展‘玉’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和了过来。 她先是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了内心的不悦,随后又笑眯眯的说着:“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 这下,换成南烟和老王妃目瞪口呆。 沈天殊紧张的心,则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展‘玉’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生气。 “你都知道?” 南烟有些惊讶的看着展‘玉’,沈天殊一直喜欢连冰。自从连冰成为了世子妃以后,更是就此将连冰放在了心里,并且不准许府里的任何人,再提起和连冰任何相关的过往。.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都待在京师,再者也在太后的身边伺候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沈天殊和连冰,也时常是走动在宫里。她自然是知道一些关于他们二人的事情,而展‘玉’是怎么知道的?沈天殊主动说的还是展‘玉’猜的? 可是展‘玉’嫁到淮南王府以后,眼睛就瞎了!她是怎么猜到的呢? 展‘玉’的目光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的脸和眼睛却是在看着南烟所站在的方向,表情有些悲鸣天人的感觉。 “这世上并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就算我与世子妃有着再怎么相似的面容,可我和她,终究是我是我,她是她。而你南烟,就始终是南烟,不会成为我,也不会成为世子妃。这就是命,你反抗不了。” 展‘玉’从最开始知道自己是连冰的替身,到今天这期间是有不少的心痛和眼泪。只是她也已经明白,有些人终究会是回忆,而回忆不可能变成现实。 她展‘玉’能够做的,要么就是远离沈天殊,让他一直抱着回忆度过终生,要么就是让沈天殊忘记过去的事情,就此爱上自己,这两种选择而已。 她之前的选择,是选择离开。而在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她选择让沈天殊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南烟却是摇头:“不!郡爷怎么会真的爱上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如果不是真的爱上我,你又怎么会想要迫切的派人杀害与我?” 展‘玉’的话锋一转,又将话题绕了回来。而这个时候,南烟已经有些丧失辩解的能力。她仍然是不敢相信,不过是半年的时间,沈天殊就会忘记连冰,重新喜欢上了展‘玉’。 可是当她看着展‘玉’一副笃定的样子,才相信太后说的是对的。这世上最薄情的,终究是男人。不管是否生为帝王家,只要薄‘唇’的男子,总是薄情寡义之人。 “展‘玉’,你以为你就能让郡爷喜欢一生吗?” 南烟此时也不再演戏,而是将心中对展‘玉’的憎恨和厌恶全都显现了出来。她缓步上前,走到了展‘玉’的面前,说着:“世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而依我看,这最薄情寡义之人,也要加上郡王爷一个。” “放肆!” 老王妃的话,这一次是对着南烟说的。她这下算是彻底相信南烟就是暗杀的主谋,凭借这她对展‘玉’的恨,完全有杀人的理由。 “王爷,人到了!” 炎庆这个时候,也将捆绑着的五个人带到了。 “南烟你转过头看看,这些人你是否认识?” 沈天殊的话里,听不出喜和怒。事情审问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审问的必要,可是沈天殊还是想将事情进行到底。 “不认识。” 南烟还是一副不肯承认的模样。 那五个人届是抬起头,一脸震惊的样子,对着南烟说着:“南烟,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人?是你自己说让我们伪装成黑衣人的模样,去暗杀郡王妃的!” 另外的四个人则是点头,跟着符合。 “南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的无情!”这个时候,第一个先说话的男子,再看了一眼南烟的肚子:“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你不是说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四座。 老王妃大步流星的走到南烟的面前,随后再走到那男人面前,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回王妃,南烟自进了王府就与我有了‘私’情。本想立功以后向王妃你讨要她,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姬妾,和郡王爷也一直没有感情。想着……谁知,谁知南烟她****与我,一来二去,我们两人就……” “畜生!” 老王妃先是踢了那男人一脚,随后又走到南烟的身后,揣着南烟的脊背,南烟一个没有防备,竟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其余的四个男子,先是震惊不可信,后见到南烟摔在地上的样子,竟都十分心痛的喊着:“不要!” 听着他们这满是心痛的声音,老王妃的心里则是有了不祥的预感:“你们几个,难道和她也有‘奸’情?” 四人皆是沉默的低头,不发一言。 如此画面,老王妃便心知肚明。 同时,被老王妃踢了一脚的男子,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四个人,随后又看了一眼跪爬在地上的南烟,大声的咒骂着:“你这个贱人!” 老王妃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南烟,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沈天殊,语气里有着颤抖:“我的儿,你可与她有染?” 沈天殊摇头:“没有。” 南烟则是有些苍凉的一笑:“郡王爷,连和我上‘床’也不肯承认了吗?” “我只是点了你的睡‘穴’,放在‘床’上罢了。” 沈天殊实话实说,可是他的这话,停在南烟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了心里。 南烟不觉口吐一口鲜血,而她身后的五个男人,则是都闭上了双眼,冷漠的转头或是低头,没人再上前。 沈天殊见状,也不想再听他们之间的‘交’易,于是开口问着:“本郡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从实招来,本郡就给你们留上一条生路。” “是是是!” 听到有生路,立即有人开始说:“那天晚上,我们本是守在府外的‘侍’卫。见郡王妃神‘色’慌张的出来,调派六人护驾以后,在换班以后,我偶遇到了她,并将事情告知给了南烟。” “不过片刻,我们四人便接收到了钱二的消息,说是要伪装黑衣人的样子,杀掉在外出的郡王妃。” “因为是马车,而我们几人皆是骑马,行程自然比他们快些。事前埋伏在了回‘春’堂的‘门’前,然后等到郡王妃的马车一出现,就立即出动。” 一直沉默的钱二,眼中充满恨意的看了一眼南烟。后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咬舌自尽了。 当他倒地以后,炎庆才发现钱二已经没有了生命。 南烟则是回头看了一眼钱二的死状,没有任何的惊吓,表情很是平静,像是见惯了这种杀戮的场景。 其余的四人,则是纷纷的震惊。他们并没有想到,钱二竟然真的喜欢南烟,且感情竟然到了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对南烟的任何不利。 “倒是一个情种!” 老王妃轻蔑的说了一句,后喊着:“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 钱二的死,并不代表着事情的结束。 田塍天道这情况,第一时间就是伸出手挡在了展‘玉’的眼前。她是江湖人,见惯了人的各种惨状,倒是展‘玉’,不管她的双目是否看得清,她也不允许这种画面让展‘玉’看见。 她可是知道,展‘玉’心中的郁结是怎么形成的。 只是她却忘记了,展‘玉’本就看不见。 展‘玉’感受到眼睛上有着一只温暖的手,挡在她的眼前。心下顿时感到一暖,对田塍的好感更是加深了不少。 沈天殊原本也是担心展‘玉’会有所害怕,可是当他看到田塍的手已经挡在了展‘玉’的眼前时,倒是赞赏的看了一眼。 有绿意这么贴心的人在展‘玉’身边照顾着,青戈倒是逊‘色’了不少。 “南烟,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现在人证在了,不怕南烟不认。 “郡爷,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真是妾身所为,你倒是把关键的证人抓到啊!你找了五个王府的‘侍’卫来指责我的不是,妾身倒是冤枉的很啊!” 谁知,那南烟并不如沈天殊的愿,反而继续狡辩着。 “谁人不知,这王府的‘侍’卫都是听从世子妃一个人的,再者当时知道郡王妃要去凝香阁的,也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人。” 南烟的话无疑就是想要挑拨着沈天殊和沈桓之间的感情,从而达到兄弟两个人的内‘乱’。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冷笑:“你怎么知道屋里当时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人的?” “我打听的。” 南烟这话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如果要是有心想要询问,倒是可以询问出来。 “你倒是对我很上心。” 第246章 终认罪 “你是抢走郡王爷心的人,我不对你上心,对谁上心?” 南烟双手掐腰,嘴角的讥讽很是明显。[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南烟,不要再说了。” 沈天殊这个时候,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封信封,随后丢在了地上:“关于你和齐王联络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让更多人知道。只是,希望你在死前给齐王回信一封,说他道行太浅,下次派个善于伪装的人来。” 听到这话,南烟的脸‘色’顿时煞白。刚刚还是一副越战越勇的姿态,此时变得倒是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焉在了地上。 老王妃听到还有齐王的事情,连忙让杨嬷嬷把地上的信封捡起来看。看了以后,脸上对南烟的憎恶不亚于对展‘玉’的。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想害我殊儿的命!幸好他提前查觉到了你的‘阴’谋,不然他可是就要被你害死!” 老王妃说完有些不解恨似的,伸手就给南烟一个耳光。 南烟则是一动不动,任由老王妃泄恨。 沈天殊听着老王妃对于南烟的责骂,觉得很是疲惫。 他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南烟是齐王人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他见南烟一直冥顽不灵甚至不知悔改的模样,心里的不耐烦,让他将一直在身上的信封,丢在了地上。 他想要知道齐王到底想要利用南烟做什么,直到刚刚她提出连冰的事情,沈天殊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南烟的真实目的,怕是来挑破他和沈桓之间的兄弟感情。齐王的算盘打的还真是好,他们兄弟二人,他扶持着太子,沈桓扶持着晋王。 无论如何,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已经就不可能是情深。想必齐王并不知道,沈桓已经是晋王的人了。还以为他此次回淮南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沈桓进入太子的阵营。 “你怎么会查到我是齐王的人?” 南烟在老王妃骂了一通累了之后,开口询问着那个坐在‘床’上的男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从你来淮南城的那一刻,就知道你的目的不够单纯。”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这句话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想笑感觉。她和南烟类同,都是一出场就被他知晓了背景,既然知晓了背景以后,又怎么会中计呢?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杀掉我?反而还开始装作宠幸我的样子?” 南烟不明白,沈天殊为什么不在第一件时间就把她杀了。 “想要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主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毕竟,这个朝代谁安‘插’个人手在谁的府里,已经不算奇怪。 “呵呵……” 南烟开始笑了起来,随后面‘色’一冷:“是的,展‘玉’遇袭却是是我安排。可是,那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那日敢对我下了沸散,我又如何想要杀她呢?” “胡说八道!” 田塍这个时候出了声:“如果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故意用力松掉郡王妃的手臂,我涂抹在郡王妃衣服上的沸散又怎么会让你中了?再者,同样是扶着手臂,为何世子妃没有中沸散?” 那日媛儿一说沈天殊要见展‘玉’,她们几人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在赶往贤雅苑的途中,田塍在展‘玉’的粉‘色’宫装上涂抹了一层沸散。 只要那南烟上前触碰展‘玉’,用力的松掉展‘玉’胳膊的时候,那沸散就会飞扬起来,吸进那人的鼻子里,不过片刻,便会毒发。 “你……” 南烟有些哑口无言,那日在她之后,连冰的确一直都是扶着展‘玉’的手臂,且看那样子,从头到位都没有种沸散的模样。 老王妃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她们几人的对质,突然感觉到了摇头。果然,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之中都是会有不少的战争。 不过,南烟和展‘玉’的段数来比,确实是有些低了。只希望日后陈巧儿的手段能够高明点,让沈天殊查觉不到什么异常才好。 这件事情,终究是南烟落败。而那王府的四个‘侍’卫,则是革职了身份,成为了王府别院的壮丁,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了出头出路。 老王妃则是知道,如果再待下去,不利的只会是她自己。于是不用沈天殊出声撵人,就赶紧站起身说着:“母妃感到身体有些疲惫,就不再次逗留了。” “恭送母妃!” 沈天殊坐在‘床’上,弯了弯身子。 展‘玉’也站起身,行着万福礼,向老王妃道别。 老王妃没有回头看,她今天就先放过展‘玉’一马,等陈巧儿入府邸以后自然会有人收拾展‘玉’。 当屋子里变成了主仆四人,田塍再一次的假咳了一声,示意青戈和她一起离场。眼下这两个人定然是有事情需要说,她们在,无疑就是多余的。 青戈看到了田塍的暗示,心里是着实的不想愿意,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着田塍一起离开。 沈天殊看着田塍的举动,赞赏的点了点头。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看局面的丫鬟,留着也不错。 展‘玉’则是缓慢的转过了头,对着沈天殊笑了笑:“累了吗?” 等到这些事情真相大白以后,她才知道是她错怪他。连冰说的没错,沈天殊突然间宠幸南烟,有些疑问。 虽然她听在耳朵里,可是之前碍于沈天殊的种种表现,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还生气吗?” 沈天殊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累,他只关心展‘玉’现在是不是在生气。如果在生气,他则是要抓紧时间,好好地解释一番。 听到沈天殊如此在意自己的情绪,展‘玉’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甜蜜:“你猜。” 沈天殊见她这样,心里就知道她已经不像早上一进‘门’时的生气心下也就放松了起来,他伸出手说着:“把你的手‘交’给我。” 展‘玉’听后,有些踌躇。说实话,她还是有点不敢的,可是内心却又有点奢望,奢望沈天殊过来牵住她。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是有点任‘性’妄为,可我还是想对你说。现在的我看不到方向,触碰不到你的手,你能伸出手,带着我找到方向,让我真实的感觉你吗?” 沈天殊的心顿时就犹如洪水爆发一般,洋溢的甜蜜和难过全部都倾泻而出。他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腿’,随后再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展‘玉’,慢慢的下了‘床’,走到了她的面前。 展‘玉’感觉到手心多了一个温暖的手掌,眼睛突然间倒是有了一丝湿润。她被沈天殊紧紧地牵着,随后跟着他的脚步,两人缓步的走向‘床’前。 良久,两人坐在‘床’上。展‘玉’被沈天殊拥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展‘玉’问着:“‘腿’伤怎么好的这么快?是用了冰魄草吗?” 她记得百里米之前说过,冰魄草能够加快伤口的恢复。记得当时百里米只是带回来了两株,其中一株因为梁渊毁坏而亡,另外一株则是因为那次在福满楼遇刺以后,已经被沈天殊用掉了。 “嗯,正是。” 沈天殊一丝不觉,竟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展‘玉’听到了这个事情,身体有着瞬间的停顿,可是她听着那男人的心跳声,将疑问压在了心底。 “展‘玉’,对不起。” 这时,沈天殊突然间开了口。他轻轻地‘吻’着展‘玉’的额头,低声说着:“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展‘玉’扁了扁嘴,很想说哪里是这些天,分明是这好几个月! “母妃对你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还有关于陈巧儿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误会。母妃她说,如果我肯娶陈巧儿,她就会回安山寺照顾父王,不会‘插’手你我之间的事情。” 展‘玉’的头缓缓抬起:“你的意思是,你要娶陈巧儿?” 这话听别人说是一回事情,听着沈天殊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就像是蚂蚁爬在你的心上,抓不住挠不住痒一般难受。 “是,只有这样才能换的你我之间的平静。”看着展‘玉’的脸上已经展现出了不悦的情绪,沈天殊连忙说着:“放心,我会对她像南烟一样。不会碰她的!” 沈天殊的承诺,让展‘玉’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刚才误会解开的欣喜,热切也冷却了不少。 “如果这样,那你什么时候将她迎娶进‘门’呢?” 不过才嫁给他半个月的时间,竟然要帮他‘操’办着两次纳妾的仪式。 “暂时不知,不过以母亲的做事风格,怕是会很快。” 两个人躲在屋里说着情话,只是两个人看似亲密,可是之间却有了另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了他们两人的心里。 连冰从宴会之上回来,就收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她连忙跑到了贤雅苑,去看望展‘玉’和沈天殊二人,询问南烟的事情。 “真没想到,她竟然是害你们二人的凶手。” 连冰听到展‘玉’说的事情经过,还是感到震惊。南烟竟然是齐王派来的探子,看起来日后王府之中没来一个人都要好好的查探一番,不然这要是又出现了什么事情可就真的没法‘交’代了。 这个时候,连冰也将从外面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我听说,荆州知府家的陈巧儿要嫁给二弟为侧妃,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么快,你也知道了?” 第247章 有预谋 展‘玉’没猜到连冰竟然会知道这件事,她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整个淮南城的人,都知道沈天殊要娶陈巧儿为侧妃的事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 连冰接下来的话,更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今日我去参加宴会,发现整个淮南城的贵‘妇’们,全都知道了!” 连冰一想起自己一进入宴会的场景,皆是被众人用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最多的还是一种同情和嘲笑。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纳白莲为妾那天宴席上的闹剧,才让众人带着有‘色’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见到了林夫人和平国公陈夫人,连忙走了过去。 因为上一次平国公家的陈夫人和林夫人出手帮助展‘玉’的事情,连冰对她二人甚有好感,就坐在一起,和她二人简单聊了几句。 通过她们连冰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进入宴席,大家都用着那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原来是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沈天殊要娶荆州知府的千金陈巧儿为侧妃。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冰是不肯相信的。毕竟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此时还身受重伤,老王妃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为沈天殊张罗着纳妾的事情。 可是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有人作证,说是看着了老王妃这两日总是往往安国公侯府跑,怕是这件事情**不离十。 坐立不安的连冰等到宴席一过,她便命人驾车回到王府。可是一回府就听说,府里的‘侍’卫出了五个叛徒,四个被革职,另外一个咬舌自尽身亡。而前几日的那场刺杀正是南烟所为,更让她觉得膛目结舌的是,南烟竟然同时和这五个男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我不过早上放答应母妃,娶那陈巧儿为侧妃,消息怎会传的如此之快?” 沈天殊疑‘惑’的看向连冰,想要通过她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他的推测是连冰一早就去参加宴会,定然会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而她到达约定的地点,最多一个时辰多两刻,而他答应老王妃娶陈巧儿的时间也不过是连冰出发后的半个时辰。 就算是是沈桓,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一个时辰以内,就把他和陈巧儿的消息散步在整个淮南城,让众人都知道。(.无弹窗广告) 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什么猫腻! “我听平国公夫人说,这个事情已经传出来有个一两日了,且听说母妃还拿了你和陈巧儿的生辰八字去算了。” 连冰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以后,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复杂。她将目光看向展‘玉’,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可是看着一脸并无大碍的展‘玉’以后,又收回了手,紧紧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倒是早有‘欲’某了。” 沈天殊就知道这其中肯定会有猫腻,可没想到老王妃的算盘,竟然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盘算了。 沈天殊的心猛地凉了许多,老王妃就算怎么无理取闹,那也是他的母妃。 可是他尊她是母亲,她会敬自己是孩子吗? 其实结果不用问都已经很明显,如果老王妃真的爱护自己,肯定会是对与他受伤的事情,虽不说茶不思饭不想了,但最少也会对自己关爱有加。 不管过多少年,他始终都是老王妃的弃子。 “二弟,你也别多想。或许是有什么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做些什么,也不一定。”连冰见沈天殊表情上有些失落,连忙猜想定是沈天殊想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连忙开口劝解。 展‘玉’则是坐在一边,听着连冰和沈天殊两人的对话。 她听着一个声音低沉犹如‘玉’石之声,一个清脆犹如燕语莺声,再想想两个人的容貌和体征,展‘玉’觉得十分般配。 如果不是因为命运多舛,他们二人会不会像是被世人期盼的那般,成为恩爱夫妻?两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一直到白头呢? 展‘玉’的沉默,让沈天殊觉得有些异常。素日里听青戈汇报的消息展‘玉’和连冰之间亲如姐妹,无话不说。此刻为何一直寡言少语,呆坐在一边? 连冰自然也是感觉到展‘玉’一直静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不禁也疑问:“弟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到连冰的问话,展‘玉’温和一笑:“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世子妃,我有一事想要询问。” “你我妯娌之间,有何事直说便是了,不用太过客气。”连冰见展‘玉’对自己还是这般客气,不禁佯装一副不悦的面孔。 展‘玉’查觉到连冰装作生气的样子,倒是没有太过的害怕。反而还是一脸笑眯眯的问着连冰:“那陈巧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 连冰微微诧异,没想到展‘玉’竟然会问她这么一个问题。这要让她怎么回答?连冰一时间有些犹豫的看向沈天殊,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只感觉展‘玉’或许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可如果不让连冰将陈巧儿的事情说出来,展‘玉’怕是又会在心里生气。思来想去,最后对着她点头,示意让连冰将陈巧儿的事情说出来。 得到了沈天殊的首肯,连冰也就有了一丝保障。将在宴会上听到命‘妇’们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了展‘玉’:“素问那陈姑娘除去父亲是当今的荆州知府,其家更是百年书香‘门’第,可谓是高‘门’槛。就连人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更重要的是教导她闺学的嬷嬷是当今太子妃的‘奶’妈。” 展‘玉’听着连冰对陈巧儿的形容,心里不禁幻想出了一个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的‘女’子。再加上连冰说她书香百年世家,荆州知府和闺学嬷嬷是太子妃的‘奶’妈。这一些行头套在了陈巧儿的身上,那简直就是可以凭选后宫妃子甚至皇后。 “如此好的家世,她又为何甘心情愿当做郡王爷的侧妃?” 展‘玉’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尤其还是一直讨厌她的老王妃安排的人选,那就更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我倒是不知,只是听说那‘女’子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介绍给母妃认识的。”连冰其实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里对老太君也是有所埋怨的。怪不得当初在纳妾仪式上,一直说展‘玉’不配当做郡王妃。原来心里还有着这样的一个打算。 真是太过让人心寒,这些年来一直利用自己为安国公侯府牟利,现在还想再塞近来一个陈巧儿,为她谋取‘私’利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倒是要阻断了老太君的‘私’心! “老太君?” 展‘玉’有些玩味的斟酌着这个人的名字,想起在大婚第二天,老太君的刁难。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不屑:“怪不得一直都说我不配郡王妃的位置,原来老太君心里是有人选,怪我抢了先机罢了。” “不得这么说。” 沈天殊见展‘玉’有种生气的模样,连忙出声解释:“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也是今日早晨方才答应母妃,娶那陈巧儿。只是我并没有直接说,她到底是妾还是侧妃之位。” 沈天殊觉得老王妃和老太君两人实在是过分,自己的母亲坑自己就算,那个老太君倒是敢算计到自己的头上,真是不要太过分! “我并没有怀疑你,你不用着急出声解释。” 展‘玉’微微侧脸,说完又继续面向连冰:“既然陈巧儿的家世如此好,那么想要迎娶她为侧妃,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像是下聘礼等等事情。” “虽是为侧妃之位,可终究还是妾室,和迎娶你当时的不同,一些事情需要简化。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连冰不禁有些无奈摇头,原本一个可以嫁给别人为正妻,此时却甘愿当做妾,连冰倒是很想推敲一下那陈巧儿,想知道她心中是作何想法。 这下倒是轮到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们妯娌二人谈话。想要‘插’话又担心展‘玉’会突然训斥他,不想‘插’话可这整件事情,他是当事人。奈何在这两人面前,他却失去了谈论的资格。 安国公侯府。 “现在姑母把所有的路都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可都要看你自己了。” 老太君看着前来应约的人,轻声地说着。 站在她面前的人连忙向之行礼:“巧儿多谢姑母,日后成为郡王妃之时,定然不会忘记姑母的协助之恩。” “去吧。” 老太君挥手让陈巧儿下去,自己则是一个人坐在‘床’头,嘴里发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声:“展‘玉’,我看你这下还怎得意,哈哈……” 守在老太君身边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对于她的这些话闻所未闻,更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表现出一副丝毫不知情的模样。 陈巧儿走出了老太君的房间,自己则是手里提着灯笼,看着漆黑的夜晚,心里则是想着刚开始来到淮南城,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巧儿,无论如何要讨你姑母欢心,让她将你送进淮南王府。” 而今当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陈巧儿竟然觉得有些落寞。她本身要的并不是这些,她只是想要和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到老,彼此恩爱,而已。 怀城。 “主子,你说那欧阳俊杰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找寻了数天,两人却还是只听医仙银杏叶的名字,却不曾见到其人影,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恼火。 “林大夫说其年约三十有余,你我二人只需按照这些年龄中的男子寻找就好。” 东林玥手里端着一杯白‘色’茶盏,里面盛满了上好的佳酿,他薄厚适中的‘唇’轻轻一抿,便有不少晶莹进入他口中。 再配上他刚沐浴完,三千发丝全都披散在其身后,配上他冰冷的面容,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种天上神仙下凡间来的感觉。 只可惜这等美景,只有暗一一个人欣赏。 “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个很是有规律的声音。 暗一连忙站起身,飞到了‘门’外。这种敲‘门’声是他们的特殊暗号,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寒阁的人。 ‘门’一开,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红的男子,极为妖娆的走了进来。在见到了东林玥披散着头发的模样,立即笑了出声。 第248章 返南梁 “哟~我们英俊潇洒,貌美如‘花’的阁主,此时一个人喝酒,会不会有点苦闷?需不需要来一个美人陪你解闷?” 红衣男子男子声音妩媚,话音空灵。[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щw.更新好快。行为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东林玥的面前,像是并不害怕东林玥会在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会生气。 东林玥也的确像是红衣男子预料的那般,面上的冷漠只是比方才更甚,倒是没有生气从而训斥与他。 “你来了,什么事情?” 东林玥将手里白‘色’的茶盏放下,问着那个一点也不客气,更不知道尊卑怎么写的红衣男子。 见东林玥一副严肃的望着自己,红衣男子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红衣男子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有些不耐烦的说着:“真的东林玥说他恐怕时日不多,想要你回去,做你原有的位置。” 东林玥打开了信件,看着上面的字迹,再加上刚刚红衣男子的话,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红叶,你刚刚说什么?” “主子,你没听清吗?我说真的东林玥身体不行了,时日不多,希望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二皇子现在整日在大皇子的宫中折腾,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直接气死真的东林玥,好趁机登上太子的宝座。” 红叶对于二皇子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可耻。一听到真的东林玥怕是命不久矣,连忙将各种恶毒言论全都在大皇子的殿外说了出来。每当他们这些人拉架的时候,总是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对他们拳打脚踢。直到皇上来了,才算是了事。 东林玥手里拿着的信,被他‘揉’的皱巴巴的,就犹如他此时的心,满是丘壑。 他想寻找欧阳俊杰为展‘玉’解毒,却忘记最需要解毒的是那个在皇宫代替自己的人。眼下,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弟,虽说没有亲手弑杀真的东林玥,可是他的这个言行,却是间接杀害东林玥的主要利器。 看起来,在大齐探查的日子是不能在过了。只是眼下展‘玉’的身体…… 红叶见到他主子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面上虽然不着急,可是心里却是着急了。[] “大皇子,眼下不是思虑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我们不在短时间内回南梁,怕是二皇子真的会登上太子宝座。” 虽然他父皇知道老二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自己和东林玥的身份调换,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不知道,他们和二皇子一样,都认为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子,此生和太子一步之遥,更是离皇位比肩而过。 如果要是自己不及时赶回去,怕是凭借父皇一己之力并不能阻挡满朝大臣的反抗和一些有心人在民间的传言。 时间拖得越久,民间就越动‘荡’。届时父皇也会因为被民意所压,不得不立二弟为太子。 东林玥很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如果这次一旦离开,从今以后这他就不再是东林玥,而是南梁的大皇子祁连钰。 “暗一,传我命令,埋伏在暗处的寒阁人马,除却暗五和田塍,其余人全都随我一起回到南梁!” “是!” 暗一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东林玥此时不再是东林玥,而是那个号令他们整个寒阁乃至整个南梁国的大皇子,祁连钰! 暗一心里对于这个转变很是欢喜,可是欢喜的同时他也觉得有些无奈。因为他看得出,东林玥再决定做回祁连钰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无尽的伤痛和遗憾。 暗一知道他的这些伤痛和遗憾是为谁,只是国家大事前,儿‘女’情长要排后。 红叶则是觉得‘激’动,他们蛰伏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反驳回去了! 淮南城。 因为展‘玉’和沈天殊之间的感情转变,展‘玉’觉得两人还没有谈恋爱就已经同‘床’共枕了,觉得进展的一时间有些太快。 于是强行的让沈天殊同意,将贤雅苑另外一个侧房当做是她的闺房。沈天殊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只是嘴上还有些不太情愿:“你我本事夫妻,为何不能同‘床’共枕?” “保持神秘和距离感,知道吗?” 实际上,是展‘玉’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觉得她虽然喜欢沈天殊,可是仍然觉得两人之间需要留一个空间给彼此。 眼下满城都在传沈天殊要迎娶陈巧儿的事情,她要是不再这个时候装装样子,表明自己很是生气,怕是外人还真的觉得她展‘玉’是一个大度的‘女’子。 她可不想为了博得好名,而做一些让自己心痛的事情。 眼下,她想和沈天殊重新谈一场恋爱。一切,都重头开始。 “可那也不用分房而睡。”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很坚持,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无奈。如果没有陈巧儿的事情,展‘玉’定然不会提出这样分居的要求! “哎呀,你不懂。” 展‘玉’低着头,随后就对着田塍说着:“还不快将郡王爷赶出去?” “这……好的!” 田塍有着瞬间的犹豫,随后则是走到了沈天殊的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郡王爷,请!” 沈天殊摇头,无言只好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离开了展‘玉’在贤雅苑居住的房间。 等待沈天殊走了以后,田塍的心里是很高兴地。展‘玉’能够和沈天殊分房而睡这样才对得起她主子,这样日后成为皇后的时候,主子心里也不会吃沈天殊的醋。 青戈虽然感到高兴,可还是感觉到不解:“郡王妃,为何要与郡王爷分开住呢?别人对于这种独宠的行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 展‘玉’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言辞令‘色’的说着:“青戈,不管是任何身份的人,只要是人与人,之间都要保持一些距离,给对方保留一些神秘感。” 说完这句话,展‘玉’就再也没有言语,而是用手‘摸’着袖子里的那块乾元‘玉’佩。自从拿到这‘玉’佩以后,她一直都在希望遇到下雨天。 这样,她就能拿着乾元‘玉’佩试一试,看着雷能不能把她带回去。 和沈天殊分开居住的最大缘故,其实还是因为回现代的事情。她怕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了沈天殊,届时她可能就会舍不得离开沈天殊。 如果是现在的她,对于离开沈天殊,虽然会有些不舍。但是还没到那种为了他能够放弃所有的地步。 “奴婢省的。” 青戈低下了头,不知不觉总感觉展‘玉’的这话,是在说给她听的。 展‘玉’这是在责怪自己向沈天殊汇报她的一切消息吗?所以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再告诉她,日后不能凡是都禀告给沈天殊? 青戈心里以为,可是她却不敢再次开口询问。现在的展‘玉’,对她十分冷漠,就像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可是她们两人,曾经很是亲密的,不是吗? 田塍见到‘门’外的来人,弯身行礼:“世子妃!” 听到是连冰来了,展‘玉’连冰也从位置上站起了身。不过刚站起身,就听见连冰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不用刻意起来。” 随后,她上下的打量着展‘玉’,见她脚上的鞋是用着布缠绕的。连忙摇头:“你说你,脚‘裸’的伤还没好,就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来,你难道不怕外人说你被二弟抛弃了?” “如此甚好!” 这样,正和她的心意。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陈巧儿。这样她才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倒是没法说你。” 连冰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看着她桌上摆着的棋盘,很是好奇的问着:“这不是时下最为流行的象棋吗?” 展‘玉’点了点头。 连冰顿时来了兴趣,看着那棋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一旁的‘春’儿见到自家世子妃的样子,连忙捂住了小嘴轻笑着。 “世子妃,你是想要下一局象棋吗?” 听到了‘春’儿的话,展‘玉’也看向了连冰。如果连冰想要学象棋,她倒是不介意和她对弈几句。 “一直想要试一试,可奈何没有找到好的棋友。” 连冰知道这个象棋还是在聚会的时候,还是在林夫人家中见到的。林夫人说是时下和围棋并肩的象棋。 在了解了大概以后,连冰就想要学上一番。可是后来又听林夫人说那象棋,是从军队之中拿下来,用作下棋用的。 想到是军中的东西,连冰就收回了自己的兴趣。她的夫君掌管十万兵马,她是知道军中的东西是不能随意‘乱’动。 如今看到展‘玉’的桌上还有一副棋盘,不禁双眼放光起来:“只是弟媳这棋盘是从何处得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 展‘玉’并不知道外面的象棋如今代表着什么身份,她本就是当做是一个娱乐,并不曾想会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竟然成为了军队的专用。 连冰心下顿时大惊,连忙问着这其中的缘由,在听到了是展‘玉’眼睛好以前找人比着样子做的时候,连冰的惊讶少了许多。 展‘玉’脸上的笑容虽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看不见虚实。她并没有对连冰说全部的实话,因为沈桓现在是她心中怀疑的对象。如果沈桓真的是便宜主子,在知道象棋里面的奥秘以后,展‘玉’担心自己会再次被便宜主子利用。 连冰虽然没有怀疑了象棋的来由,可是她担心展‘玉’是不是能够和她一起下。 “弟媳,如今你眼疾,真的没有事情吗?” 展‘玉’摇了摇头,并不是她自夸,她连东方彦都能应付,更何况是一个初学者?故而也就伸出手‘摸’着手里的棋子说着:“无碍,红黑两种棋子,世子妃你想要哪一种?” “黑子。” 长寿苑。 “你说展‘玉’自己主动从正房里搬了出来?” 老王妃有些压抑自己听到的事情,这个展‘玉’是不是傻啊?她难道不应该趁着这几天和沈天殊好好的培养感情? 第249章 事突发 “奴婢打探到的消息,确实如此。[.超多好看小说]-.79xs.-” 红儿站起身,恭敬的站到了老王妃的身侧,同时还说着:“奴婢还打探到,郡王妃还和世子妃两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的,仿佛并没有郡王爷要迎娶陈小姐的事情,感到有所难过和怨言。” 老王妃听着红儿反馈的欣喜,不禁抬起手摩擦着下巴,问着杨嬷嬷:“你说展‘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在乎殊儿?” 杨嬷嬷则是觉得事情也有些奇怪,照例说丈夫就要迎娶侧妃的事情,应该会使得正妻痛苦不堪,闹上一番才对,哪有像展‘玉’这样悠闲自得的? “依老奴看,或许郡王妃这是故意装作开心。为的就是想要‘迷’‘惑’王妃你。” 杨嬷嬷胡‘乱’的猜测着,反正她现在说什么,老王妃就会听上几句。至于信不信,那就是老王妃的事情了。 “为何要‘迷’‘惑’与我?” 老王妃听着杨嬷嬷的解释,感到十分的有兴趣。 她倒是想要知道,展‘玉’究竟为什么‘迷’‘惑’她。 “王妃,你想啊。她主动从正房里搬出来,不过就是想要让外人觉得她通情达理,另外就是想要博得郡王爷的同情,对她更加疼爱,更有甚者她在装作一副不在意郡爷的模样,让你对她的关注少一点,到时候她想要背地里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你也不知情,不是吗?。” 老王妃听着杨嬷嬷的解释,不禁点点头:“你说的对,定然是这样。” 杨嬷嬷见老王妃真相信她所说的话,心里更加的得意起来。就连站姿都比方才要直上许多,细看一下,原来是腰板‘挺’得直了。 红儿看了一眼,心里则是默默地记下。红儿觉得自从白莲事件过去以后,杨嬷嬷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这样的转变让她心惊。她虽然心里看不起白莲,可是对于杨嬷嬷,她觉得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巴结一番。 展‘玉’并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多少人惦记着算计着。 聚贤斋。 因为两个掌柜的同时出事,再者梁渊也已经离开了淮南城。顿时聚贤斋失去了三个最有利的主事。 不过好在聚贤斋的饭菜和客栈别出心裁,来往的客人不少。只是这个时候,有人见聚贤斋没有了人撑腰,开始出来挑惹事端。 李掌柜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子,心里不免有些慌神起来。从业这么多年以来,他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只是一次。 当时是他父亲还在,他父亲临危不‘乱’的带着那个客人到了‘药’堂,‘药’堂检查出来是饿的太狠,突然间吃多了导致了肚子胀,再加上喝了点酒,一时体力经受不住便晕倒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当时的他可真是吓坏了,如果要是客人吃了他们做的菜丧失了‘性’命,他们这个百年酒楼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 好在当时保住,而现在却又旧事重提。此时这个客人却不是突然昏厥,而是一直口吐白沫。 “聚贤斋酒楼的东西吃死人了!” 顿时,人群就炸开了锅,同时还大声的到处宣传着。 李掌柜换‘乱’之间,看到了福满楼的小二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想着他们肯定是来看聚贤斋的笑话。只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去追究那些事情。 于是,他喊过两个员工,说着:“一个去上回‘春’堂,一个去上凌元堂各请一个大夫来。” 对于这种事情,展‘玉’以前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一旦在他们酒楼出现了任何情况,都需要请两名或者以上的大夫过来,这样为的就是避免有人暗中捣鬼,污蔑他们的饭菜毒死人。 两个员工跑走以后,李掌柜又喊过来两个员工,均是贴在耳边说着,外人并听不到李掌柜到底说了什么。 待这两人又走了以后,李掌柜派人将安扬请了过来:“你且前去淮南王府,用着最短的时间,将郡王妃请来,如果‘门’前的‘侍’卫不让进,就说你是聚贤斋的员工,再给他塞些银子。” 达官显贵家的那些招数,他是有所了解。为了避免安扬白跑一趟,他特意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些碎银,‘交’至在安扬的手里。 安扬看着手里的银子,郑重的点头:“安扬定当会用尽全力将展姑娘请过来。” 在安扬的心中,他一直不肯承认,展‘玉’的身份是郡王妃。 通过和东林玥的短暂接触,他就能敏感的查觉到,东林玥那个人定然是喜欢展‘玉’的,而且他竟然‘私’心里期望,展‘玉’会成为东林玥的妻。 躺在地上的客人,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睛也不停地往上翻着。 人群中不免都指着李掌柜说着:“你们酒楼对客人下毒!” “没有!” 李掌柜慌‘乱’的解释着,可是并没有人听信李掌柜的说辞。 看着李掌柜慌‘乱’的样子,站在福满楼二楼的一扇窗户缓缓关上,嘴里还‘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你毁我十万两银子,我怎能不毁你酒楼声誉? 淮南王府。 当展‘玉’听到下人通报,说是‘门’口有个叫做安扬的男子来找自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安扬不会突然出现,定然是聚贤斋出现了什么事情。 “弟媳,何事如此慌张?” 连冰见展‘玉’突然神‘色’变得突然慌张,不由得也跟着站起身一脸担心的看着展‘玉’。看她的样子,连冰觉得事情定然不是一件小事。 展‘玉’却是来不及和连冰解释:“我先去‘门’前问个究竟。” 连冰看着她的背影,很想拉她回来。说她这么做有些不符合礼数。转头看着一脸习以为常的青戈,甚至还有些自哀自怜的表情时,连冰顿时有些不悦:“不赶紧追随郡王妃,告知她的行动不妥,反倒在这里自哀自怜,成何体统?” 青戈没想到连冰会突然训斥她,一时间竟然吓得跳了起来。随后看着连冰脸上的不满表情,再想着展‘玉’这段时日来的疏远,青戈脸上竟然出现了泪水。 连冰则是无奈摇头,随后便提着裙子跟在了展‘玉’的身后,一起去向了王府的大‘门’,探个究竟。 展‘玉’听到安扬的陈述时,就想跟着安扬一起跑去聚贤斋。她的这个动作被跟在后面的连冰及时拦住:“弟媳,我知道你现在有事情需要处理。可是你要知道,你除却是聚贤斋的老板以外,你更是郡王妃!” “眼下事情紧急!” 展‘玉’侧着脸,向着连冰回话。 连冰则是摇头叹息:“上一次也是事情紧急,难道你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展‘玉’急切的心缓和了不少,连冰说的没错。上次也是这么慌张,然而迎接她的是什么?是刺杀。 “不如这样,我先去派人禀告二弟,让他派上身边的高手‘侍’卫随你一同前去,如何?” 连冰的建议,无疑不是最妥当的。 以来,作为郡王爷的沈天殊知道聚贤斋出了事情,事后就算是老王妃想要拿这件事情说辞展‘玉’,展‘玉’也可以说是沈天殊派她去的。 跟着炎庆,则是如果出现上一次的刺杀,那么炎庆武功高强,可以护住展‘玉’的安全不说,还能抓到敌人。 “就依世子妃所言。” 展‘玉’仔细想了想,连冰说的很是有道理。如果她要是这么冒失的闯出去,成为老王妃的话柄先不说,反而会没有上一次的好运,能够死里逃生。 当沈天殊听到‘侍’卫说的这些话,心里则是思量了一番。最后就依连冰所说的那般,让炎庆跟着展‘玉’一起出发向着聚贤斋。 只是,沈天殊却同时让炎庆带了一句话给连冰,意思是希望连冰也跟过去。 所以在通往聚贤斋的淮南王府马车里,除却展‘玉’和田塍外,还有着连冰以及‘春’儿。坐在马车里,连冰总感觉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诡异。 沈天殊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做事,除非这件事情和沈桓有关…… 连冰一想到这里,拿着帕子的手不觉紧紧地抓住手帕,如果背后的幕后黑手真的是沈桓,她该怎么做? 聚贤斋里,那客人的情况暂时好了些,全身已经不在发抖,面‘色’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只是嘴里还是吐着让人作呕的液体。 此时来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因为自从聚贤斋开业以后,谁人不知聚贤斋的饭菜是如何的好吃,谁人不知聚贤斋的风景优美戏好听? 总之不过刚刚开业半个月,便已经响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更有的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为的就是体验一下东方彦居住过的客房和吃过的饭菜。 所以当聚贤斋出现了吃死人的事情,大家都是先报着不敢相信的态度,随后都是一副抱着好奇的心态。毕竟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聚贤斋背后的老板是谁? 故意挑事,那不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不过他们更想要知道的是,幕后的老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是赔钱了事,那么日后他们也可以学着这种招数,来敲诈一笔。 李掌柜看着请来的大夫,见他们两个人已经诊治完了脉搏,连忙上前询问着:“两位大夫,可知这位贵客是否为食物中毒?” 回‘春’堂的大夫看了一眼凌元堂的大夫,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有道声音喊着:“慢着!” 众人转头回望,却见到两个身穿华贵衣物的‘女’子。两人的面上皆是带着面纱,光从她们二人的着装来看,就知道这两人非富即贵。在看着她们两人身后的马车是出自淮南王府,众人就了解这两人其中定然有一个人是展‘玉’。 李掌柜见到两个气势不凡的‘女’子走进大厅,顿时觉得人生看到了希望。而安扬这个时候,也停在了李掌柜的身边说着:“李掌柜,展姑娘来了。” 李掌柜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随后便让田塍将那两个大夫待到了自己的面前,问着:“二位大夫可是为那客人号脉了?” 回‘春’堂看着展‘玉’,从她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眼熟。后来想起,那时沈天殊受伤正是她去上回‘春’堂请他出诊。 一时间,心里倒是少了一些尊重。毕竟那日,展‘玉’哭哭啼啼的样子,他没有忘记。 没有料到的是,素日里的一个丫鬟,此时倒是翻身作为郡王妃了。 凌元堂的大夫见回‘春’堂的人一直打量着展‘玉’,冷哼一声,先出声:“已经诊治完了。” 第250章 事情解 “既然已经诊断完了结果,那两位不介意再等一会吧?” 展‘玉’方才从李掌柜的口中已经得知,除却明面上请的两位大夫,暗中他也派人请了大夫。[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自然是不介意的。” 凌元堂的大夫倒是好说话,见展‘玉’还有用意,也就不在多言找了一个凳子,安静的坐着想要看展‘玉’的狐狸,究竟卖了什么‘药’。 展‘玉’低声对田塍说了一句话,就见田塍走到了‘门’外,请了两个大夫进来。 回‘春’堂的大夫见到此景很是诧异的将目光看向展‘玉’,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请了两个大夫,又叫了两个大夫。 她这么做,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吗? 两位大夫再次诊断完以后,展‘玉’此时站起了身:“既然四位已经诊断完了,那么我现在就问几位一个问题,你们只需要同时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几位可明白了?” “明白了!” 四人当中,有人碍于展‘玉’的身份,有人则是觉得展‘玉’此意定然是有别的用意,倒也很是配合展‘玉’。 “这个客人是否中毒?” 展‘玉’问完,示意让田塍观察他们四人的嘴型。 有人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眼里闪过什么诡异。也有人则是陷入了思考,也有人心中坦‘荡’。 “不是。” 凌元堂的大夫回答着,其余的三个大夫则是看着展‘玉’,有些不敢发言。 展‘玉’心里瑾记了一下这个答案,听着那人的声音不像是在伪装。展‘玉’先让他坐下,随后又问着那后面的三位大夫说着:“三位不回答,是想说这个客人是用了聚贤斋的饭菜以后中毒吗?” 回‘春’堂的大夫的表情则是有所诡异,他看了一眼凌元堂的大夫,牙一咬说了一句:“是。” 另外两个则是摇头说着:“我们两人觉得,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他本身因为兴奋过度,从而导致了他身体原本的旧疾引发出来。” 展‘玉’又再次问着凌元堂的大夫:“王大夫,你觉得他二人说的可在理?” “草民是这个意思。” 展‘玉’又让李掌柜把那客人吃的一桌菜端到回‘春’堂李大夫的面前:“既然回‘春’堂的大夫说客人是吃了我们的菜中毒,那就请李大夫你当着大家的面用银针检验一边,如果这菜里没有毒,那你该怎么解释呢?” 李大夫的表情不觉间嘴角有‘抽’出,展‘玉’这是做什么?想要让他当众被打脸吗? 众目睽睽之下,李大夫不得已掏出了银针,一个又一个的向着那些菜放下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随后则是看着那银针并没有任何的变‘色’,反倒是李大夫自己的脸,越变越铁青。 听到人群唏嘘的声音,展‘玉’看向李大夫。 “检查的如何?” 李大夫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双手背后站在人群之中,很是难堪。 “既然菜里没有毒,李大夫方才为何说有毒?” 展‘玉’虽然不知道制造这场‘混’‘乱’的事情是谁,可是她也能够猜到,这是一场骗局。 这场骗局为的就是损坏她聚贤斋的名声,千万别让她知道是谁做的,不然她下次可要想个更狠的方法,报复回来。 “我只是一时间诊错了。” 听着李大夫的辩解,展‘玉’只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们暗地里留了一手,同时找了四位大夫过来,届时李大夫你可是要指责王大夫医术不‘精’?” “谁知道你是不是暗地里塞钱给其余的三个大夫了?” 李大夫也是不屑的模样,不管这件事情是输还是赢,李大夫都觉得自己的大夫在淮南城是做到头了。上面的那个主子,定然也是不会放过自己。 “李大夫,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大夫一听到李大夫污蔑自己,顿时就红了脸:“为人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抹黑别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个人明明是自己太过兴奋导致了癫痫发作,哪里是因为中毒?李大夫,这个被人贿赂的是李大夫你自己吧!” 后来的两个大夫,也跟着反驳李大夫。 李大夫还想狡辩什么,而此时人群却是惊呼了起来。 原来是一直被众人围观的病人,此时倒是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睁开眼见那么多人都围着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惊恐。 “这位客人,你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塍上前,仔细打量着此人。 “我?” 男子想了想,开始说着:“今天早晨有人找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是让我到成衣店买上一件上好的衣服,然后再到聚贤斋点上满满的一桌菜,说我只管随便吃,酒也随便喝。等事成以后还给我娶个媳‘妇’!” 说到这里,男子的脸上也有着一丝不好意思:“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到了聚贤斋以后,我就胡‘乱’点着菜,结果真的和那个人说的一样,菜和酒统统都给我上了!我这一高兴,突然就失去了知觉,然后醒来就看见了各位。” 展‘玉’听着男子的话,顿时就更加确定,这就是有人想要借此来毁坏她聚贤斋的名声。这聚贤斋是她的孩子,是她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的,怎么能够容忍让别人这般糟蹋? “李大夫,该不会你也收了别人一百两银子,说几句假话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讥笑出声。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也都摇头,无奈的说着:“树大招风啊!” “是啊,定然是有人见聚贤斋的生意很好,眼红才会想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破坏聚贤斋的名声。” 李大夫听着他们的声音,很是不自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当他一拿着‘药’箱,向外走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上有人砸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破碎的‘鸡’蛋。 接着,更多的是菜叶,‘鸡’蛋等等。凡是手里能够扔出去的,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李掌柜看着事情反转,心里对展‘玉’更是感‘激’异常:“这一次多亏郡王妃。” 他的声音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展‘玉’听到以后不禁轻笑了一声:“李大夫无需害怕,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处理这些危机事情,定然会发现一些端倪来的。” “郡王妃教训的是!” 这个时候,看戏的人也都纷纷散去。真相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有人眼红聚贤斋的声音,特出此龌龊的计量诬陷聚贤斋。 好在聚贤斋同时找了四个大夫,不然他们可能真的会被回‘春’堂的李大夫所欺骗了。一想到回‘春’堂之前的事情,大家对其都甚是失望。 不救治穷人不说,反倒还因为钱做出出卖良心的事情!这样的医馆,要他还有何用呢? 有的人已经跑去了回‘春’堂,开始辱骂回‘春’堂,让其离开淮南城,不要再祸害淮南城的百姓。 连冰在整件事情中一直都没有发话,可是她却是比任何人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事情。她转头,看向了对面的福满楼,那酒楼,正是沈桓的‘私’下开的。 连冰将目光转向福满楼的二楼,对于沈桓的小气报复,她的内心还是不想相信。毕竟这并不是一个掌管十万兵马仗义者所为,更不是一个淮南王世子所做的事情。 可是,不是沈桓,还会是谁敢挑衅沈天殊的聚贤斋呢? “事情都已经结局了,李掌柜也无需再多自责。好在这一次你的反应及时,照着我所说的去做,不然麻烦事情可就大了。” 李掌柜对于展‘玉’的这个应急方案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敢问郡王妃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些应急方案的?” 事情发生以前,李掌柜还觉得展‘玉’有些未雨绸缪。毕竟聚贤斋开业是魏王梁渊郡王沈天殊两人一起出面的。一般人家想要找茬,总是要掂量着自己的份量,不会鲁莽行事。 如今开来倒是他想错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畏惧权贵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都会‘挺’身而出的。 “且不管这些,一会你和其余的掌柜的说这些事情,务必让他们熟记应急方案上的所有事情,切记不可以为事情没有发生,就不背了。” 展‘玉’微微一笑,并不把李掌柜的夸赞放在心上。 “谨遵教诲!” 李掌柜想着那套应急方案上写的事情,有着客人投诉住宿或者饭菜等等大大小小的例子,下面都标注着解决的方案。如果要是熟记,也是需要几日才可以。 展‘玉’想到身边还有连冰,问道:“世子妃,可愿意与我一同观光一下这聚贤斋?顺便评价下,如果在农家院开个命‘妇’间的聚会,可否行得通?” “眼下时间还未申时,自当愿意游览一下你的杰作!” 连冰可是知道,这个聚贤斋是出自展‘玉’的手。城里有不少人都觉得展‘玉’是一个极为有才的‘女’子,只是她的才华展现的地方却是大的格局。 比如设计房屋这块,可没有几个‘女’子能像展‘玉’这般有才华。 “草民见过世子妃!” 李掌柜一听展‘玉’身后的‘女’子,正是淮南王府的世子妃,心里很是‘激’动。在整个淮南城谁人不知连冰心为人心善,热心助人? “李掌柜快快请起,我只是与弟媳出来走个过场,李掌柜只当我是来玩的客人,不用行此大礼。” 连冰的话再配上她的动作,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第251章 娶侧妃 当夜幕降临,展‘玉’和连冰两人从聚贤斋里回到王府的路上,只听连冰说着:“弟媳心灵手巧,我等实在难以比肩。-.79xs.-” “世子妃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平常的事情,实在担当不起这般夸赞。。” 展‘玉’没想到连冰会这么夸赞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连冰伸出手牵着展‘玉’:“我可是认真的,不管是酒楼还是戏楼或是客栈,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倒是说的认真,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的才华,竟然会比男子还要出彩。大到整体建筑,小到员工的一言一语。身在酒楼,却仿佛是身在自己家里一般,每个人恭敬的同时,却又有些亲昵。 这份距离感把握的很好,让人很难想象,这一切的设计者,不过是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展‘玉’对于连冰的夸赞脸上微红,不过她却也不想说太多,毕竟再谦虚下去,倒是显得她有些虚伪了。 当两人回到了王府,不过刚下马车,就见陈管家候在了‘门’外,一副恭敬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说着:“世子妃,郡王妃,王妃有请二位去上长寿苑走一趟。” 此话一出,展‘玉’和连冰就了解是什么事情。 妯娌二人相互搀扶着,一起走向了长寿苑的正殿。 正殿里,老王妃坐在正位之上,见着两个媳‘妇’翩翩而来的模样,心里则觉得如果展‘玉’和连冰不是那么惹人厌恶的‘性’格,或许就只有她们两个儿媳也不错。 “儿媳拜见母妃。” 展‘玉’却只是轻轻地说着:“展‘玉’见过王妃。” 她没有认老王妃为婆婆,老王妃也没有当她是儿媳,两人互不相欠。 “光天化日之下,你二人就不加以掩饰就带着王府的‘侍’卫,去上聚贤斋,可知这么做违背了‘女’戒?实在是有损‘女’子闺誉?” 老王妃的话,正得了连冰之前的猜想。幸好连冰想的长远,用沈天殊的命令,带着‘侍’卫和展‘玉’一同出‘门’的,不然此刻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母妃,我与弟媳二人征询二弟同意且我们都带着面纱出‘门’,身边也有二弟的‘侍’卫跟随。且聚贤斋是二弟和弟媳的产业,并算不上什么违反‘女’戒,有损‘女’子闺誉。” 听到连冰的反驳,老王妃手指连冰:“你这个不屑儿媳,我问话展‘玉’谁问你了?” “可儿媳也是与弟媳一同前往聚贤斋,如果母妃你说违反了‘女’戒和有损闺誉,那儿媳也包括在了其中。[.超多好看小说]”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随后盯着展‘玉’:“怎么?一直被人保护着,此刻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有人为你撑腰了?” “王妃多想了,展‘玉’并没有那个意思。” 展‘玉’也不生气也不多加辩解,老王妃是什么人她已经清楚了。 “老身就问你一句,可知错了?” 展‘玉’挑眉:“如果是不知错呢?” “那就罚你亲自去上安国公侯府向陈巧儿下聘礼!” 展‘玉’呵呵笑了出声:“王妃,有些事情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老王妃的话一说出来,展‘玉’就立即明了她是什么意思。无论她今天是对还是错,也无论她的身边是否有人撑腰,去上安国公侯府给陈巧儿下聘礼的事情,那是一定要有的了。 “聪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如此,老身我也不介意告知与你,三日后便是我给天殊和巧儿定的大喜日子,老身命你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巧儿娶进‘门’来!” 老王妃说完,看了一眼展‘玉’有些嘲讽的笑容,心里生气,可是最终还是挥手让她走了。 当展‘玉’与连冰两人离开以后,杨嬷嬷有些不懂得问着老王妃:“王妃,怎么今日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展‘玉’那个小贱人?” 老王妃皱眉:“她贵为郡王妃,岂是你这般下贱的奴才直呼其名并唤作小贱人?” 有些人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如果要是别人敢‘插’手,老王妃倒是心里不舒服。 杨嬷嬷查觉到了异样以后连忙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啪啪打了几下,并向着老王妃配个不是。这件事情,才压了下来。 展‘玉’与连冰两人回到了贤雅苑以后,连冰身边的‘春’儿,则是为展‘玉’打抱不平:“郡王妃,这样的事情你也能忍?” “有何不能忍?为我博一个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连冰则是无奈摇头:“弟媳,何必故说反话?” “并不是反话,我看王妃的‘性’格就是抬着一个妾与我为敌,怕是会誓不罢休。就算是这一次我反驳掉了陈巧儿,怕是也会来李巧儿,王巧儿的。” “话虽如此不错,可这么做岂不是要委屈你了?” 展‘玉’摇头:“我才不会感到委屈,反正最后难堪的会是她自己,与我无关。” 连冰见展‘玉’坚持,也只好妥协着说:“既是如此,那我就站在你这边,帮你‘操’办这些事情。” “多谢世子妃。” 连冰则是一双细眉微皱:“都与二弟成婚这么久,为何还要唤我世子妃?日后唤我为大嫂吧,我们两人也亲近些。” “好,大嫂!” 展‘玉’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到有任何难过的模样。沈天殊站在‘门’外,看着展‘玉’笑脸盈盈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气。 有的时候,他真的捉‘摸’不透展‘玉’的心思,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 次日。 展‘玉’带着淮南王府的聘礼到了安国公侯府,老太君听到是展‘玉’来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得意。想要上前去奚落展‘玉’的时候,却发现沈天殊也在她的身边。 老太君脸上的得意凝固在了脸上,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人下聘礼需要当事人亲自来的?这不知道的人以为沈天殊有多重视陈巧儿,这知道的人可是明白,这不过是为展‘玉’撑腰来的。 老王妃那边,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其实老王妃是知道的,只是她现在想着,反正陈巧儿嫁进淮南王府已经成为了定局,在此前的三天,就让展‘玉’先活蹦‘乱’跳的快活三天。 “郡王爷,今儿刮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老太君的殷勤在沈天殊的眼里,则是刻意的讨好。很是不给情面的冷哼一声,随后便低着头饮茶,一句话不说的坐在展‘玉’身边。 “呵呵……” 老太君有些尴尬的将目光收回,随后看着展‘玉’,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恨意,想要和她说话,却又看到展‘玉’身边的丫鬟出声说着:“老太君,我们郡王妃说这是下的礼单内容,你且先核对一番,我们郡王妃还有事情,就不在此耽搁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老太君还没有指责完毕,就听到沈天殊假咳一声:“老太君,贵府的茶莫不是今年番邦进攻给圣人的大红袍?” 那茶可是一年才产出四两,如今安国公侯府就有这茶,岂不是说明老太君家里有问题? 老太君脸上的表情一会黑一会红的,很是‘精’彩。那本是她的大儿子在晋王身边当差,得了一点的茶水,然后念在孝敬母亲的份上,把这茶叶给了自己。 可是,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说?现在晋王的心,谁人不懂?尤其是沈天殊他支持的是太子,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了老大的事情,这陈巧儿还能嫁进淮南王府吗? 沈天殊只是短短一句话,就成功的让老太君闭上了嘴巴。只能派人去核对单子上的内容,整个大厅之中,好不尴尬。 陈巧儿就在大厅的屏障后面,她看着沈天殊‘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模样,一颗芳心暗自许下,只是当她在看着一边的展‘玉’时,心里则是有些嫉妒。那样貌,却是在她之上。 不过好在,展‘玉’并不得老王妃的欢喜。她如果要是努力一下,定然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展‘玉’从郡王妃的位置上下来,变成弃‘妇’! 当一切核对结束,展‘玉’从王府走出来,刚准备踏上马车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男人说着:“先不回王府,先去聚贤斋。” “怎么?昨日嫌你母妃折腾我不够是吗?” 展‘玉’如果不是眼睛被红绸‘蒙’住,她是真的想要对沈天殊翻上一个白眼。这个男人,惩罚刚刚结束就想看见她出错,不是故意找茬吗? “我只是见你心情有些烦闷,想带你开心而已。” 沈天殊知道展‘玉’写了两个戏本,于是说着:“要不我们去戏楼?我看马车里你也将那两个戏本带来了。” “你的眼睛倒是尖。” 展‘玉’的话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手还是任由沈天殊牵着,上了马车以后,两人带着丫鬟‘侍’卫去了聚贤斋。 当戏本给了钱掌柜和班主的时候,两人均是用着赞赏的目光看着展‘玉’:“展姑娘如果是男子,定当会成为当朝的大学士!” 故事新颖,文笔紧凑。如果不是知晓这聚贤斋正是出自展‘玉’之手,他们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女’子,竟然会这么有才华! “两位实在夸奖了!你们先研究一下怎么改编,如果排练好了到时派人去王府告知我一声,我来听听效果怎么样。” 钱掌柜和班主两人则是拱手:“我二人定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整个戏排练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我与郡王妃两人,无需你们多照顾了。” 沈天殊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再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如我们去上酒楼,用着午餐如何?” 展‘玉’点了点头,在走过农家院的时候,展‘玉’只感觉有人在喊着自己。她转过脸,问着身边的沈天殊:“可听到有什么人在喊我?” 男人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没有,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喊你。” 其实是有的,那个人正是陈冲。只是在知晓了陈冲对展‘玉’的情意以后,沈天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断绝一切两人接触的可能! 陈冲看着远去的两人,有些失望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身黄‘色’衣衫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了转角处,则是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向农家院走回去。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第252章 有喜了 当老王妃得到展‘玉’已经把事情办妥以后,再加上老太君对展‘玉’在信上的指责,老王妃摇了摇头:“不是老身不对她指责,只是不过三天的时间,先让她蹦跶着。(.棉、花‘糖’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杨嬷嬷这一次吃了教训,讨好的说着:“老王妃菩萨心肠!” “算你聪明!” 老王妃笑了笑,主仆两人又说着一些闲话。 而整个淮南城的达官显贵们,也收到了来自淮南王府的喜帖。有些人则是有些唉声叹气,淮南王府上一次办喜事是五年前,他们还觉得淮南王府低调,如今这三天两头就是成亲纳妾的,兜里的银子,着实少了不少! 纵使他们心里多么不愿意,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着。终究还是到了大婚的日子,从一大早整个淮南王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宗亲的媳‘妇’们也过来开始帮忙,为了迎接侧妃。 喜堂之上,展‘玉’‘蒙’着双眼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是她能够听到喜婆在一旁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随着喜婆的每一个词汇,展‘玉’的脑海里都会回想起,那****和沈天殊两人的婚礼上,出现了多少转折点。 她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平国公夫人则是摇头,要说这沈天殊‘性’格也是好的,只是不太明白,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呢? 如果要是他们冲儿,定当会好好地珍惜展‘玉’! 只可惜,展‘玉’注定和他们陈家无缘。 大婚仪式过后,沈天殊的确是说到做到,并没有碰陈巧儿一分一毫,而是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了展‘玉’的房间里,两人下了一夜的象棋。 当天明过后,沈天殊以为展‘玉’要休息的时候,展‘玉’开口说了让他感到震惊的话:“象棋中的炮为火炮,能够‘射’出十丈之远,杀伤力机大。” “‘玉’儿,为何会说这些?” 沈天殊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他怎么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前的展‘玉’,让他有种随时要离开的冲动? “就当我求你了,不要说出来好吗?” 沈天殊上前,紧紧地拥住展‘玉’:“我承认,以前的确是带着目的想和你成亲,可是我现在,真的只是想要和你一直守在一起而已。” 展‘玉’听着沈天殊有些哭腔的声音,一瞬间有些动容。(.$>>>棉、花‘糖’小‘說’) “沈天殊,你在害怕什么?我有说要离开你吗?” “你不知道,我之前做过一个噩梦,梦里面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对着天空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我好害怕你会像梦里那般!” 展‘玉’浑身一僵,她倒是有那个想法,只是还没有做出这个行动罢了。和他分居,不过就是为了避免自太爱沈天殊,导致以后舍不得离开吗? “‘玉’儿,不管这个噩梦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沈天殊拥展‘玉’拥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展‘玉’‘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合二为一,这样展‘玉’就不会消失一般。 展‘玉’将头埋在怀里,藏在袖子里的乾元‘玉’佩被她用手轻轻摩擦着。感受着那男人身上的温暖以及换‘乱’的心跳,展‘玉’缓缓伸出手,回抱住沈天殊,轻声地点头答应:“嗯。” 沈天殊听到她的承诺,有些颤抖的‘吻’住她的樱桃红‘唇’,浅尝着她红‘唇’中的滋味。 陈巧儿一夜独守空房的消息,第二日早晨便在整个城内传遍了。老太君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对不起陈巧儿。毕竟,当时是她推荐陈巧儿入淮南王府的。 如今,这么一个羞辱‘性’的传闻停在耳朵里以后,老太君恶毒计谋一声,顿时将沈天殊不能人道的消息也跟着传来出去,一时间沈天殊在整个淮南城,都是人们的饭后笑谈。 对此,沈天殊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有些流言,你越是理会越是传的嚣张,不如不管不问,等到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人忘记。 老王妃知道消息以后,则是派人叫过来展‘玉’,准备好好地训斥展‘玉’一番,为陈巧儿出气。 陈巧儿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一脸故作逞强的模样,让人感到好不可怜。 当展‘玉’一进入房‘门’,就听到老王妃极为严厉的声音:“呆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跪下?” “展‘玉’不知何错之有?” 展‘玉’抬头反问老王妃,对于她下的命令,倒是没有立即执行。 “就凭你是妒‘妇’的罪名,就够你下跪的了!” 老王妃说着,同时使了一个眼神给杨嬷嬷,示意让杨嬷嬷对展‘玉’用强。而这个时候,闻风而来的连冰则是赶来,连忙上前问着:“母妃,这是发生了何事?” “她留住殊儿不去巧儿房中,就犯了‘女’德,该跪倒祠堂!” 连冰连忙走到老王妃身边,为她‘揉’肩同时为展‘玉’劝解着:“这并不是弟媳的错,毕竟二弟想要留在谁的房间之中,是二弟的想法。” “就算那样,那也要跪上几个时辰才能给陈知府一个‘交’代啊!” 老王妃不顾连冰的劝解,一味的让展‘玉’跪下。而同时杨嬷嬷也已经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拼命地按着展‘玉’的身体,向下跪着。 陈巧儿则是手里拿着茶盏,嘴角掩过了一丝笑意。 连冰连忙上前,准备帮着展‘玉’拉架。当她快走到陈巧儿身边的时候,只听到地上有东西摔碎的声音,而她一个不慎,竟然踩到破碎的茶盏,跌倒在地。而脚底更是被茶盏割破了脚! ‘春’儿连忙大声惊呼:“世子妃!你怎么了?” 杨嬷嬷则是被突然的变故而吓得收回了手,老王妃也是慌忙的站起身。当她走到连冰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不止连冰的脚在流血,就是她的大‘腿’部也在流血。 “快叫大夫!” 慌‘乱’之中,展‘玉’被田塍扶着走到连冰身边,当展‘玉’为连冰把脉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大嫂,你怀孕了?” 展‘玉’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房间寂静了下来。 老王妃一脸的欢喜,同时也及时怒气的看向了陈巧儿:“如果连冰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看我不拿你是问!” 陈巧儿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让展‘玉’跪在碎片上的,谁知道连冰会过来?好巧不巧的连冰还怀了孕? 当大夫为连冰清理了伤口,再号脉以后,说出了和展‘玉’同样的话:“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世子妃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不过这一摔并没有滑胎,日后小心些就是了。” “赏!” 老王妃笑呵呵的对着大夫说着,刚准备上前和连冰说两句,就听见有人大喊着:“连冰!” 回头一望,却见是穿着一声铠甲的沈桓。 沈桓见连冰一脸没有血‘色’的样子,再回想着暗卫汇报的情况,有些怒气的对着老王妃说着:“母妃,如果连冰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放过你!” 来不及和儿子叙旧,却听到这样让人伤心的训斥。 老王妃哑口无言,只得看着沈桓抱着连冰离开长寿苑。再看看一边的展‘玉’,好像也没有方才的那般恨人,扬天长叹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母妃!” 陈巧儿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容易的让展‘玉’逃过一劫,心里实在不舒服。 “罢了罢了,我累了。” 当屋里人走茶凉,老王妃看着院子里的天空。 “我这些时日来的斗气,又是为何呢?” 沈天殊听到连冰受伤,再听田塍添油加醋的说着杨嬷嬷当时强迫展‘玉’下跪的情形,连忙来到了长寿苑。 “母妃,如今大婚已过,你是否也该返回安山寺照顾父王了?” 刚被大儿子呛声,如今又被小儿子排斥。老王妃的心里着实难受的紧,她看着沈天殊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得推说:“我累了,你走吧。至于回安山寺,我自会回的。” 沈天殊也只好说了一句保重身体,便又回到了贤雅苑。 一回到贤雅苑,找到展‘玉’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展‘玉’没有事情以后,这才放心:“没受伤就好。” 连冰怀孕的事情,对于沈天殊来说,算是放下了最后的一根浮木。他此时的心里,除了展‘玉’谁也没有。 晚上,炎庆自外而归,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圣人下月寿宴?” 沈天殊的手指放在圆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想了想的确是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圣人的生日。只是以往他都在京师之中,日子过得如履薄冰,需要记住一切凡是讨得圣人欢心的事情罢了。 “什么意思?” 展‘玉’一时没有从他那个圣人的称呼中转变过来,有些疑问的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却是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在展‘玉’的头发上‘揉’着:“没什么,不过是圣人的生日到了,让我们一起进京祝寿。” 听到这些话,展‘玉’算是明白了大概意思,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就走。” “明日就走?这么着急?” 展‘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她还以为最少也要有个两日准备的时间呢。 “舍不得离开这里?” 沈天殊伸出手用手刮着她的鼻梁,趁她不小心的时候,偷偷的亲‘吻’着她的红‘唇’。 展‘玉’则是红着脸,躲过脸:“流氓……” “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沈天殊说完,便又深情的捧住展‘玉’的脸颊,与之深‘吻’,直到展‘玉’快喘不过来气,才停止那湿漉漉的‘吻’。 田塍则是在‘门’外脑补着两人的深情,心里暗暗摇头,他们的主子啊,怕是要失去展‘玉’了。 第253章 去京师 因为圣人寿宴的事情,沈氏兄弟两人都开始着手准备出行的事项。(.棉、花‘糖’小‘说’).访问:.。傍晚时分,沈桓命人前去贤雅苑去请沈天殊,两人好好讨论下前往京师的各项事宜。 “我打算明日就走。” 他从京师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待多少物品。故而再次回京,也是没有特别的东西要带走。至于圣人的礼物,到了京城太子姿势会有安排。 “明日就走?” 显然,在听到沈天殊明日就走的事情,沈桓也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他刚和陈巧儿新婚不过两天,第三日就要出发去京师,这不是打老王妃以及陈巧儿娘家的人打脸吗? “是。” 沈桓有些探究:“你可知进京朝拜圣人,可是不准带妾室的。” “大哥担心二弟自是明白,可是我想带着‘玉’儿前去京师,寻找太医为她诊治一番。” “你有这份心当然是好,只是你不予母妃告别?” 沈天殊定的时日太过匆忙,难免会让老王妃觉得他是故意在躲她。 只是沈天殊的确是想要躲避老王妃的意思,所以在面对沈桓的疑问时,也显得十分坦‘荡’:“相信大哥你也着急离开吧?” 沈桓听后哑口无言,事实的确如此。他和连冰两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却因为老王妃的糊涂,差点让他的孩子就此夭折。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命格硬,怕是他的孩子,无缘见到世上的风景。 “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均是兄弟,不如一起走吧。” 连冰眼下怀孕,昨日第一个诊出连冰有孕的是展‘玉’,怕是展‘玉’也会一点医术。这样将展‘玉’放至在连冰身边,正好有个照应。 正好连冰也极为喜欢展‘玉’,两人走在路上应该不会感到寂寞。 “大哥所言正是我所想。” 沈天殊的确是想着两人一起走,这样的话相信沈桓也不会在半路下黑手。毕竟如果稍有不慎,伤到的可就是连冰。 兄弟两人说完便相似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向着长寿苑走去。 长寿苑。 当老王妃看到两兄弟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有些差异:“你二人怎一起来了?” “我们来就是想和母妃告别的。” 老王妃端在手里的茶盏一顿,差点就将茶盏里的水洒在了万福寿的地毯上。好在她身侧的杨嬷嬷及时捧着了她的手,才没把茶盏掉下来。 “发生何事?需要让你二人一起向我告别?” 老王妃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她的内心还是更愿意相信,是他们兄弟两人想离开自己罢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京师传来书信,说是圣人寿宴,文武百官需要赶到京城贺寿。” 沈天殊知晓,老王妃定是怀疑他们两人是想要离开这个家。可眼下事实,也的确是如老王妃所猜想的那般。 “原来是圣人寿宴。” 老王妃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这样她也可以劝慰自己,说是孩子为了给圣人祝贺,所以才会离开她的膝下。 “只是殊儿,母妃希望你带着巧儿一起。至于展‘玉’吗,她有眼疾。我担心她到了大殿以后,有爱瞻观。巧儿知书达理,且贤良淑德,在圣人面前才不会失了仪态。” 沈天殊听着老王妃的话,一双好看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母妃这意思是在指责圣人?” 老王妃气急,她倒是忘记了,展‘玉’是圣人赐下的婚约。如果说展‘玉’有碍瞻观,岂不是也把圣人说进去了? “桓儿,连冰身子有孕,怕是经不起一番折腾,不如将她留下,以免动了胎气。” 说不动沈天殊,老王妃只好改口劝说沈桓。 奈何她的话,顿时就让沈桓上了火。 “母妃,儿子担心世子妃在家中受了一些小人的暗算,有我在身边,且身边还跟着几位大夫,不会出事的。” 老王妃看着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原配留下! 要沈天殊带侧妃陈巧儿也不愿意,两个儿子偏偏和她作对,真是儿大不由娘! 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老王妃便没有了耐心,挥手让两个儿子赶紧离开。她真是越看越生气,含辛茹苦的将他二人长大,却不曾想到是养了两个仇人。 自然,沈天殊带着展‘玉’要离开淮南城的消息,陈巧儿也得到了消息,于是便到老王妃的房间里哭诉,只是老王妃却是无奈摇头。 “自我大齐皇朝立国以来,都是为官者带着原配夫人前去宫廷参加宴会。这一次就先让展‘玉’嘚瑟一回,来年你定当会当上郡王妃!” 听到老王妃的允诺,陈巧儿才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只是心里却暗暗着急,如果沈天殊和沈桓两个人都走了,她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挑破气兄弟两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一切事项都很急,沈天殊命人准备了展‘玉’随身的几件衣服,便开始将展‘玉’搂在怀里拖到了‘床’上。 当他翻身压在了展‘玉’身上时,展‘玉’却是伸出手挡住了沈天殊的红‘唇’:“郡王爷,好好休息,不可行龌龊事。” “什么叫做龌龊事?” 沈天殊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故意将头低在展‘玉’的耳垂边,轻轻地含住。 “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说着,他的大手便偷袭到了展‘玉’的‘胸’前。 展‘玉’连忙护住‘胸’前,一脸大惊:“怪叔叔,我还未成年!” 沈天殊已经二十有余,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对得起怪叔叔的这个称号。 “一般人家向你这么大已经成为人母。” 沈天殊脸上一黑,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从展‘玉’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展‘玉’的身边,伸出长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们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圆房?” 明明他们两人是夫妻,为什么要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等本姑娘芳龄十八就可以了!” 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展‘玉’承认,她说这句话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古代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很多人都是年龄十一二岁,生孩子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不过她的内里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知晓那样会对身体不好,更对孩子不好。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她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任。 “那岂不是还要等上三四年时间?” 沈天殊顿时大惊,同时觉得人生无望。如果按照展‘玉’说的那般,那时他就快要三十岁了,可是还没能将自己的妻子吃下肚,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真的应验了他这个人身体不行? “才三四年的时间,你以前二十多年都等的,这几年难不成等不了?” 展‘玉’一副很是单纯和无邪的样子,让沈天殊想用计吃掉她的心思,顿时就化成了一堆泡影。 沈天殊有些委屈. “那不一样,那时身边没人,此时身边有人却吃不得,这着实让人难受。”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展‘玉’就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和沈天殊一起躺在‘床’上?想着她这几日应该是和沈天殊分局的,于是她连忙坐起身,抬起脚踢在了沈天殊的屁股。 “你,还不赶紧下‘床’去?” 沈天殊好声冤枉:“哪有丈夫上不得妻子‘床’的?” 展‘玉’却是不管,冷笑一声随后又将被子‘蒙’住了头,不想再去理会沈天殊。 很快,沈天殊被展‘玉’驱赶出房间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淮南王府。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因为他们都再想着,这一次的出行,主子们会带谁。谁走就代表谁收宠! 陈管家本以为这一次沈桓定然会带着他走,可是他没有想到等来等去,等来的人却是沈天殊。沈天殊一见到他以后,二话不说就是命人将他屈打一番。 “郡王爷,小的何罪之有?” 沈天殊冷哼一声:“就凭你想要玷污本郡的‘女’人,就罪该万死!” 看着陈管家被打的鼻青脸肿,沈天殊示意让‘侍’卫住手。 “将他送到衙‘门’,将他这些年贪墨的证据,全都‘交’给陈大人。” 沈天殊相信,陈大人会好好地办理这桩差事的。因为,他也着急赶去京师。自然这些案件,定然就不会好好地审查。 就算陈管家是沈桓的人,可是只要沈桓不在淮南,陈大人定然会不由分说的将陈管家定罪。 届时等到回到淮南,如果沈桓追求责任,陈大人还可以将罪名按在自己的身上。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故而沈天殊才把证据都留了一份在自己的手里。 不过沈天殊也相信,沈桓不会为了一个下人的事情,而和他这个兄弟直接撕破脸的。 次日,天刚微微亮,展‘玉’就被田塍和青戈两人拉了起来。说是辰时就要出发了。奈何展‘玉’还是没能醒困,全程都是紧闭着双眼,任由她们二人一起摆‘弄’的。 沈天殊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有些宠溺的摇头以后,沈天殊将上前,伸出手示意她们两人不要出声。 田塍倒是主动地退到了一边,只是青戈倒是有些不太情愿。她一时觉得这样做有些于理不合,同时又觉得舍不得的复杂感觉。 沈天殊看了她一眼,青戈便有些惊讶的收回了手。她倒是忘了,她的主子能够‘洞’悉一切的事情。 假若让他知道她对展‘玉’的心思,想必自己怕是会被沈天殊发落在哪个无人角落也不一定。 展‘玉’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就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腾空起来。不禁有些疑问:“我这是飞到了天上吗?” 沈天殊听后,轻轻一笑没有出声,像是害怕打扰了她的清梦似的。 田塍看着沈天殊对展‘玉’宠溺的样子,心里真是担心,等到他们主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心里面还会不会有空余的地方,去装他们的主子? 淮南王府的大‘门’外,浩浩‘荡’‘荡’的站着很多人。毕竟是要去京师朝拜圣人。就算进不了皇宫,能够进京看一看京城里的风采,那也是好的啊! 沈天殊抱着展‘玉’出来的画面,顿时被众位下人看见眼里。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温柔宠溺的沈天殊,着实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画面。 不是说郡王爷和郡王妃不和吗? 第254章 约红娘 可即使他们心里再怎么疑‘惑’,二人毕竟是夫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 对于沈天殊和展‘玉’之间的情趣,外人自然不会懂得。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巧儿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揉’的‘乱’糟糟的。 那份宠爱本该是她的,都怪展‘玉’夺走了她的荣宠! 像是查觉到了陈巧儿的怒气,跟在老王妃身边的杨嬷嬷的假咳了一声,暗中示意让陈巧儿学会隐藏。 老王妃倒是没有发现陈巧儿的怒气,她在想展‘玉’的手段着实高明。 哄得沈天殊竟然这般宠溺与她,这种唯命是从的感觉,让她这个老婆子,实在伤心。 不顾外面所有人的目光,沈天殊就抱着她走出来。眼下人多势众,她要是临时向展‘玉’发作,别人只会说她这个做婆婆的故意刁难。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转过了脸,算表示不会理会这件事情。 陈巧儿看到沈天殊小心翼翼的将展‘玉’抱在怀里,感到十分的生气。她将目光投向老王妃,却见老王妃一脸的怒气,却不指责展‘玉’。 老王妃都不斥责展‘玉’的不是,她一个侧妃又如何指责? 沈桓和连冰倒是还好,和老王妃拜别以后,便命人开始行动。 沈天殊临行前,和老王妃说了一些简单的话语。 “写信告之你的父亲,他想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 当告别结束,沈天殊看了一眼陈巧儿,他说的话,让人莫名其妙。 老王妃看着沈天殊的车队消失眼前,转过头又看着一脸煞白的陈巧儿,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就说,陈巧儿一个大家闺秀为何愿意做一个妾室! 原来背地里,竟然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事情是老太君做媒的,难道,难道老太君也在算计他们淮南王府不成? 老王妃想到这里,心底突然有着一股怒气席上心头,嘴里一甜,就感觉有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过她眼疾手快,连忙抬起了手帕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拭掉。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带着众人又转回了府邸。(.好看的小说 马车虽然行驶平稳,可终究还是不如‘床’安定。不过刚走出淮南王府的地界,展‘玉’就缓缓睁开了双眼。本以为会看到光明,可终究还是一场黑暗。 “你醒了。” 见她醒来,沈天殊连忙扶着她坐了起来。随后,又连忙上前将展‘玉’扶坐了起来。 展‘玉’坐起身,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到身边有着马车行走的声音,问着:“已经出发了吗?” “嗯。” 沈天殊轻轻点头。 本以为会留在淮南城很长一段时间的,却不曾想还没有好好地熟悉每一处的风景,却已经再次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在马车里都没有在说话。 一直到了晚上,才走到连城关外。因为是带着很多下人,故而脚步也慢些。 沈天殊和沈桓的本意也不是多么想赶往至京师,他们想的是早点离开淮南城,离开那个让人感到没有一丝自在的家。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如果要是碰到合适的地方,可以适当的逗留。 当入住客栈听到连冰在身后唤自己姓名的时候,展‘玉’才知道连冰也跟着一起来了。于是连忙惊呼:“眼下你正是怀孕的危险期,怎滴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女’人怀孕的头三个月,随时都有可能会使孩子滑胎的。这马车行走在管道之上虽然不是多颠簸,但总归难免会遇到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无碍,我相信吾儿定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连冰说到此,还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小腹。一想到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她就觉得很是神奇。 “是个吉祥的孩子。” 展‘玉’想到昨日在老王妃的房间里摔倒,孩子却依然安然无恙,定当也就认同了连冰的话,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妯娌二人情深,倒像是亲姐妹一般。” 沈天殊安排好了住宿以后,来到酒楼的大厅就看见展‘玉’与连冰两人相谈甚欢,‘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种平淡和睦的生活,不正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 可是,当沈桓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沈天殊又觉得,他所祈求的事情,可能需要点时间去完成。 “妯娌之间本就要相敬如宾的同时,互相帮衬。她们二人感情好,自然也就少了些后宅的龌龊手段。” 沈桓虽然恨沈天殊恨得要死,可是他也不屑用后宅的那些手段来对付沈天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有些时候比‘女’人还要狠毒和诡异。 “大哥说的是。” 沈天殊点头应承,随后各自便带着各自的媳‘妇’回房。 晋王府。 当晋王接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时,顿时为之大惊。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一直寻找的下人,此时已经成为了郡王妃! 晋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一想起展‘玉’偷走的信件,他就恨得不行! 喊过一直守在暗处的暗卫,晋王语气‘阴’深且狠毒:“派人查到沈天殊的行踪,将展‘玉’给本王杀了!” “是!” 暗卫虽然不知道廉郡王的妃子哪里惹到晋王,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就是无条件服从,不问个中缘由。 主子觉得该杀,那么就是该杀! 是夜。 展‘玉’并没有睡沉,因为她有心事。那就是初到客栈的时候,她闻到了一种香味。那种香味,就只有红娘一个人有。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红娘跟着他们的行踪,一起来到了连城? 只是这一次红娘来,又是什么事情? 展‘玉’想着,便缓缓地坐起身,胡‘乱’的‘摸’索着直到推开窗户,等待着红娘的到来。 本来,沈天殊是要了一间房的。后来被她婉拒了,理由很可笑,那就是她身上来了葵水,不想染了他的衣服。 沈天殊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如了她的意,让她一人住了一间房,‘门’外还有青戈和田塍两人守着。 果不其然,当展‘玉’推开窗户没有一会,她的鼻子就再次的闻到了红娘的香气,而她的身后还传来一记声音:“天‘色’寒冷,你身体不适,如何能穿着亵衣这般干坐着?” “知晓你要来,便打开了窗户。” 展‘玉’的话没有说太多,可是也给红娘解释了,她深夜一直没睡的原因。 “虽然你现在眼疾,可是你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我的存在。” 红娘有些庆幸也有些难过,庆幸的是展‘玉’对她没有杀意,如果是敌人,在知晓她身上的香味以后,定然是会顺着味道来杀她。 难过的是展‘玉’虽然是她的盟友,可其却已经背叛了主子。 “这次来,又是什么事情?” 展‘玉’直接开‘门’见山,其实不用红娘说,展‘玉’也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因为总感觉那个便宜主子不见沈天殊死,定然是不会罢休。 “还是上次一样的事情,只是主子说过,如果你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怕是这次再也不会给你任何解‘药’了。” 红娘并不知道,展‘玉’的身体也还有半年的寿命。倘若知道,定然是不会再说这些话的。 展‘玉’听到这个事情以后,冷笑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命令,便宜主子也不嫌烦。 “劳烦红娘姐姐你转告主子,我还是那个答案。绝对不会伤害沈天殊,更不会杀了他。让他死了利用我的心,就算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伤他一丝一毫!” 展‘玉’盛气凌人,言语灼灼,表情坚定。 见展‘玉’还是那么坚定,不肯妥协的样子,红娘叹息:“你现在过得是否开心?” 她已经成为了沈天殊的妻子,如果说她过得很开心,她倒是可以想方法再为展‘玉’开脱。 “不管开心与否,我不想做违背内心的事情。” 红娘终究最后还是留下一声叹息:“日后你自己行事小心,切不可大意。如果能够时时与郡王爷在一起最好,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一个人独处。” 红娘知道,如果让沈桓知道展‘玉’背叛,定然是不会向之前那么好说话。毕竟任务已经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沈天殊还是没能伤到分毫。就算是她不主动解释,沈桓也会怀疑的。 “红娘姐姐,保重!” 红娘回头,绝美容颜‘露’出一丝凄美笑容:“展‘玉’,你好自为之。” 两人的对话,系数被沈天殊以及‘门’房外守候的田塍听到。 沈天殊听着展‘玉’说不会伤害自己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只是这红娘的主子,到底是谁?为何一而再的想要杀害自己? 是晋王吗? 晋王应该没有必要一直和自己这个郡王计较,难道会是沈桓? 沈桓一直想要置自己为死地,如果红娘是沈桓的人,那她一直找展‘玉’下达一些杀害自己的计划,那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凡是都要找证据,他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红娘听命与沈桓。 田塍则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不是真心喜欢沈天殊的。而是怀揣着一种刺杀的目的接近沈天殊,那如果日后展‘玉’背后的主子下达命令让她刺杀东林玥,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抉择? 本应该是没有‘波’澜的旅途,却因为那夜红娘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心照不宣。彼此虽然都是笑意堆在脸上,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空旷。 展‘玉’自然,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可以说,自从那夜以后,沈天殊对她就更加的黏,黏到让人觉得像是一块橡皮糖一般。 “喂,能不能与我保持一下距离?”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十天,沈天殊不腻,展‘玉’可是腻歪透了。 “不要!” 沈天殊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展‘玉’的提议,不仅不松开,反倒是拥抱的更紧了一些。 展‘玉’无奈仰头望天,虽然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可她还是无奈摇了摇头、头。像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反复不停的上演。她真的很想问,这种情况需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难道到京师以后,你也要这样吗?”展‘玉’有些无奈的问着。 沈天殊却是摇头:“不。” 听着他的话,展‘玉’刚刚觉得放松,却又听到他说:“每一天都要这样。现在是,以后是,未来也是!”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解救她啊! 第255章 遇刺杀 眼看着已经快到津都,离京师也不过还有三天的路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щw.更新好快。整个车队找到落脚点,沈天殊就带着展‘玉’一起下了马车。 一直在马车上坐着,整个人都开始虚肿了起来。脚一放在地上,展‘玉’便觉得心里踏实的紧。 当她听到身边有着热闹的吆喝声,连忙对着沈天殊说:“反正天‘色’尚早,不如我们一起逛逛,如何?” “正好,我也想看看。” 连冰被沈桓搀扶着,原本就有这种打算。只是担心如果她开口,沈桓定然会以她怀孕为由,来拒绝她。 如今展‘玉’主动提了出来,她跟着附和,相信沈桓定然不会再婉拒。 “好啊,我们四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展‘玉’一定连冰也要去,顿时就来了‘精’神:“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我的内心,却是能够听得见的。” “那便一起吧。” 沈桓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形势,见连冰也是一副很向往的模样,不忍拒绝。便主动开口说几人一起行动,话落,果然看到了连冰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连冰满意点了点头,手里牵着沈桓的手臂,抬头望向他,甜甜一笑。 沈天殊看着他们二人甜蜜的模样,心里闪现出一丝失落,同时又有些欣慰。不管当初他们两人只见有过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管当初沈桓是用着什么样的计谋‘逼’迫连冰答应,但那都已经是过去。 如今他们两人已经各自成亲,沈桓对她很好,且现在也已经怀孕。而他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展‘玉’,现在的他和她,过得都很幸福。 眼下正值未时,四人相携的走在街道上。路两边的吆喝声一如初下马车时的鼎沸,且各种小吃的香味,也都随着冬日的风扑鼻而来。 展‘玉’有些贪婪的嗅着那味道,没路过一个摊位总是要停下脚步,辨别一番:“嗯,这是烤红薯。” “这是捏糖人的……” 连冰见状,倒是掩嘴浅笑:“弟媳内心果然有大千世界。” “大嫂客气了。” 展‘玉’喊着大嫂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感觉到别扭。不过碍于连冰的多次要求,她只好生涩的喊着那个名字。 “如若心中未有丘壑,弟媳又怎能设计出‘精’妙绝伦的聚贤斋?” 沈天殊站在一边,看着沈桓夸赞展‘玉’的模样,想要知道是真还是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可是看那模样,好像还是真心的。 “哎,你们说今晚上的比武大会,谁会赢?” “我想肯定是咱们城主的儿子!” “我看倒是不一定。” 在他们几人的身后,突然想起了几人的议论声音。沈天殊则是皱眉,比武大会?城主的儿子?这津都是什么人能够当上城主这个名称? 展‘玉’则是更来兴趣了,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在小说里看到比武大会的场景,如今倒是第一次遇见,顿时拉住了沈天殊的衣袖说着:“我们也去看看?” 一听到展‘玉’还要去看比武大赛,沈桓则是冷眉横竖,他低头看着连冰,见她脸上的骐骥,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赞成。 沈天殊见展‘玉’想去,虽然觉得有些冒险,可是看着她一脸的稀奇,也有些不忍拒绝,只好点头说着:“那就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不过只能看两眼!” “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听也是好的。” 感受一下那来自武功强者的氛围也是好的,让她这个来自千年后的小白,也体验一把高手对战时的气场。 沈天殊无奈摇头:“并没说不准你去。” “我感到身体有些乏了,就先与世子回到客栈,等你们二人回来,可好?” 连冰的内心其实是想去的,但是身边男人方才眼睛里的担忧和警告,让连冰觉得有时候怀了孩子就会失去了游玩的自由。 “好可惜。” 展‘玉’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人来都来了。就像是现代人说到了北京不去长城,等于白来一趟一样。 可惜终归是可惜,展‘玉’和连冰两人终究还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桓带着连冰回到客栈没有多久,可以说两人还没有坐在凳子上喝口茶,就听见房屋破裂的声音,瞬间就屋子里就站着六个黑衣人。 沈桓冷眼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眼里都含着杀意,且目光都是看向坐在‘床’上的连冰。而对他倒是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加理会。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连冰? 沈桓的这个念头不过刚刚形成,就见那些黑衣人纷纷拿着剑向着连冰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 连冰惊恐的看着那六个人,再将目光投向沈桓,摇了摇头,示意沈桓不要过来。 她虽然是一届‘女’子,不会武功。可至少她的父王是定北王连城,且这么多年也在京师当做质子,这样的场面她没少见过,惊恐过后的她,很快也恢复了理智。 “你们是谁?为何想要杀我?” 连冰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虽然她不害怕死,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 如今她怀了沈桓的孩子,她不忍在孩子还没出世,就让他就此遗憾的离开。 “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为首者说完,就已经拿着剑准备向着连冰挥剑而下。 沈桓见状,立即飞身想要从那为首者男子的剑下救出连冰。可是其余的五人,像是东西了他的想法,连忙围成了半圆状,将沈桓堵在了外围。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最好不要‘插’手。” 为首的男人转过头冷漠的看了一眼沈桓,随后便再次扬起了剑。 连冰急忙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身后是墙壁,如果自己再向里退,只有死路一条。她连忙趁着那男人抬手挥剑的时候,向着地上一蹦,可是那剑终究还是刺到了她的后背。 “唔!” 连冰痛呼一声,随后便感觉身后皮‘肉’开裂,而衣服被血水染红,湿湿黏黏的感觉,让她感觉后背像是绑了一个千斤重的东西。 “连冰!” 沈桓大呼,便不顾面前的五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赤手与他们一起搏斗。而在他刚刚喊玩连冰的名字时,为首的男人却是一怔。 刚刚他喊得名字,和他们接的任务名字不一样啊! 难道是他们‘弄’错人了?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为首者的男人低头,看见连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着‘床’沿想要站直身体。而眼睛,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他。 “连冰不知犯了何事,可否请你说明白,也让连冰死的明白!” 果然不是! 为首者立即转身,呵斥着:“人找错了,撤离!” 顿时五人也不和沈桓恋战,趁他不备之时从窗户跳了出去。 沈桓吹了一声口哨,顿时就有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他的身后。沈桓看着那大开两扇的窗户,冷声命令着:“找到那些人,问清原因杀无赦!” 至于黑衣人有没有说什么,沈桓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心里此时就只有连冰出事的念头,他上前将连冰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的放到‘床’上一户,又大喊着:“大夫!快去给我找大夫!” 小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忙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再看沈桓怀里抱着的连冰,白衣已经被血染红,连忙拔‘腿’就跑。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正准备从武馆回来的时刻,却见炎庆有些慌张的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沈天殊见他有些慌张,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 “世子妃遇刺了!” “什么?” 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异口同声,也来不及问清楚前因后果,沈天殊便抱着展‘玉’从武馆上了炎庆迁过来的马车,二人一起回到了客栈。 当他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展‘玉’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但她同时也敏感的感觉到,一直有一道恨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着。 只是听着屋里说话的声音,人并不在少数。一时间,她倒是找不到这个目光是出自谁的眼睛。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大嫂,身体好些了吗?” 沈天殊此时已经走动了连冰的‘床’前,很是关心的问着。 “劳烦二弟担忧了,喝了‘药’就已经好多了。” 连冰的脸‘色’苍白,看着沈天殊身后的展‘玉’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连忙说着:“二弟,且快快扶住弟妹。” 展‘玉’有些感‘激’的笑了笑,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沈天殊在她身边做她的眼睛。如今沈天殊一到房间便去向了连冰‘床’前,展‘玉’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还是往后的好。 “倒是我疏忽了。” 沈天殊上前扶着展‘玉’,目光投向了沈桓:“大哥手执十万兵马,如今却让自己的妻子受伤,这样的行为如何让黎民百姓认为你能够守护住千万家庭?” 沈天殊的话,无疑就是在沈桓本就愤怒的心火上加油。他本就因为连冰受伤而自责,如今还被曾经的情敌指责自己无能,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随时都可能引起一场战争,连冰假装咳嗽了一声。沈桓与沈天殊两人立即又紧张的看着她。 展‘玉’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沈天殊握着她胳膊的手有着一瞬间的松懈,随后又紧紧地握住。那一刻展‘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失落了。 沈桓焦急的样子,沈天殊看在眼里。同时他也被眼前的画面刺痛了眼睛,他也知晓,从今以后连冰的身边,就只会是沈桓。 “我们走吧。” 像是感到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展‘玉’主动开口提议。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了,再继续待下去或许受伤的只会是沈天殊。 沈天殊有些感‘激’的看向展‘玉’,知晓她看不见。于是手改成了与她十指‘交’缠,像是再告诉展‘玉’他很好。 有些人说忘就忘,那是不可能的,终归还是需要时间的。 第256章 到京师 “主子,你慢点!” 淮南城内,当知晓展‘玉’已经离开淮南城以后,祁连钰便快马加鞭的继续向着京师的方向赶去。[].访问:.。而在他身后的暗一,则是有些无奈的喊着。 这都没日没夜的赶了十天了,这一路换了多少汗血宝马,总算是从南梁赶到了淮南城。还没有歇上一个晚上,就又开始疯狂的跑着。 “务必要在皇帝寿宴以前赶制京师!” 祁连钰却是没有说他是想要看见展‘玉’,而是说他想要在寿宴之前感到京师。 他身后的暗一则是觉得祁连钰有些自欺欺人,如果说他真的着急大齐皇帝的寿宴,就根本不会从淮南这条路走。如果要是走水路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狼狈! 暗一看了看那绝尘而去的主子,无奈只好再次叹息。谁让他是主子呢?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主子。 因为连冰受伤一事,沈天殊几人的行程也就开始慢了下来。反正他们已经到了天子脚下,不怕晚了寿宴。 沈桓派去的暗卫也已经查到了消息,抓到的那几个人杀手说是奉了晋王的命令,要杀一个叫做展‘玉’的‘女’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桓是有点震惊的。不是因为担心展‘玉’,而是有些不明白展‘玉’是怎么和晋王扯上关系的。 再想想那日那黑衣人想要啥连冰,说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不该知道的事情。沈桓不禁猜想,或许是展‘玉’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一些晋王谋反的事情。 于是,他趁着连冰睡着之际,连忙写了一封信,随后便让人送到京师晋王的府中。因为津都离京师骑马不过是一个白日的时间,故而沈桓一整天都开始心神不宁的想着展‘玉’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连冰自然也查觉到了沈桓的心神不宁,她以为沈桓是在担心她腹中胎儿的事情,故而连忙出声劝慰着:“可是在担心我们孩子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公事。你现在要好好修养身体,不能随意‘乱’动。” 沈桓见她开口说话,同时还已经手撑在‘床’边,想要站起身的模样连忙上前制止:“我们的孩子福大命大,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是,但我看你一直眉头紧锁,是不是军中发生了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 连冰只是想要分担一下沈桓的忧愁,可是她越是追问,却越是惹得沈桓不想说太多。于是沈桓只是轻轻地拦住她,小心把她放平以后,拍着她的手说着:“孕‘妇’不易多想,放心吧,只是一些平常的事情罢了。” “嗯。” 虽然知道事情并没有沈桓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见他一脸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连冰也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问。(.好看的小说 展‘玉’则是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自责的道:“假若昨日我能带着世子妃一起去武馆,或许就不会发生遇刺的事情了。” 连冰这些年来,一直都和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想要置之她与死地呢? “好自为之。” 展‘玉’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红娘曾在连城的客栈说过的话,想着难道这件事情是那个便宜主子安排的?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那些人想要杀掉的,岂不就是自己?而她和连冰长得十分相似,不是非常熟识她们二人的陌生人,定是会出些差错。 想到了这种可能,展‘玉’顿时就惊恐的问着坐在一边的沈天殊:“你说,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我?” “何出此言?” 沈天殊见她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沈桓起来。可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没有哪个下属笨到连自己的主子都认识不清的。 于是展‘玉’又将红娘那日说的话,全部和沈天殊陈述了一遍沈天殊却是早就知情的,只是在听到展‘玉’说的时候,却还要装作一副并不之情和有些诧异的声音。 “那依你所见,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 展‘玉’则是轻声的沉‘吟’,因为她的心中的确是有所怀疑的人选。可是那个人却是沈天殊的大哥,一旦说出来,倒是有挑拨兄弟两人关系的可能。 “有倒是有,只是担心如果说出来,会破坏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到展‘玉’这么说,沈天殊立即明了展‘玉’说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展‘玉’会猜到。 “你怀疑的人是谁??” 展‘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沈桓。” 她说完以后,只听到对方一阵沉默。她想自己果然是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这般的恨她? 除却了那个便宜主子,展‘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选。只是每次一听到沈桓那种温柔细腻的声音展‘玉’都觉得是她多想了,只是再想着沈桓的背影和那个便宜主子的背影却是十分相似。 如果真是沈桓所为,那么那些人怎么会伤害到连冰呢? 沈天殊自然知道展‘玉’心中的疑‘惑’,可是眼下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有那样的多想。 他伸出手拦住展‘玉’的腰肢:“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解开疑‘惑’。” 而在他们二人怀疑背后的黑手时,沈桓已经知道了展‘玉’的身份。 原来她是晋王府的丫鬟,本是在书房服‘侍’晋王。在得到了晋王手里的‘花’名册以后便失踪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沈桓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暗中在服从晋王,如果说展‘玉’知道了晋王手里的名单,那么她定然会知道他也在名册之中。更让人担心的是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天殊。 沈桓的目光再次下移,看到晋王最后一句话写着:唯恐其弟知晓,同诛之。 虽然他本意就是想要让沈天殊死,可那是处于他心里的一种扭曲,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杀他。而如今当接收到上面所下的命令,沈桓一时间都有点不忍。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要去试探展‘玉’是否知情他的身份。如果说知情,那么便真的是不能留了。沈桓的眸子望向一旁熟睡的连冰,眼神微微闪烁。 想着,那展‘玉’身上的毒怕是还有半月,就要发作了。这一次,就不会再给其解‘药’了。 又在津都逗留了数日,连冰后背的伤总算是长了疤,而圣人的宴会也还有半月的时间就该举行。于是沈桓便与沈天殊商量,剩下的伤则是到了京师再说。 只是,展‘玉’本想在沈天殊的搀扶下上马车,却听到沈桓在身后说着:“弟媳。” 展‘玉’有些奇怪,毕竟这是沈桓第一次主动叫住自己。一时间她的‘腿’就待在了半空中,‘迷’茫的回头,却不知道沈桓站与何处。 沈桓也不比较那些,只是问着她:“弟媳以前可否来过京师?” “与郡王相识便是在京师。” 展‘玉’的回答并没有错误,她的身体穿越过来以后,是一个荒郊野外。可是等她再醒来,便已经是在了京师之中。 “可否在什么大户人家当差?” 展‘玉’皱眉:“并没有。” 如果说萧老板家算是大户人家的话,那就算是当差过。可是,那明明是珠宝行。 “世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连冰有些疑‘惑’,沈桓向来注重礼数,此时这般张口就问展‘玉’是否之前在什么地方当过差,则有嫌弃展‘玉’有低人一等的嫌疑。 沈桓笑着摇头:“无事,只是想着弟媳是否在京师有过什么认识的人。此次回京,如若遇到定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世子爷多虑了,展‘玉’在京师之中并无朋友。” 沈天殊也觉得沈桓这话问的有些异常,他暗中观察着沈桓的反应。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更急坚信,沈桓这番话定然是想要套的展‘玉’之前的事情。 其实对于展‘玉’,不仅仅是沈桓好奇。就连沈天殊也很是好奇,她突然出现在京师?什么背景也查不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对她之前的过往想要了解。 简单的和沈桓说了些话以后,沈天殊便抱着展‘玉’上了马车。在确定马车缓缓行走以后,沈桓开始问着展‘玉’:“‘玉’儿你说实话,可还记得你来京师以前的事情了?” 展‘玉’心惊,来京师以前的事情她哪里记得?再者,她记得的都是她自己在现代的事情。哪里记得这个身体主人的? 这个原主究竟有过什么仇人或者背景,她都不知道。 一时间,展‘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说实话,我并不记得来京城以前的任何事情。可是我记得的,却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 “另外一个时空?” 沈天殊立即就主抓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词汇,他连忙抱紧展‘玉’,生怕展‘玉’可能就随时会消失在他的怀里一般。 展‘玉’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她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毕竟,她还是有点担忧沈天殊能不能接受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见展‘玉’并不想说,沈天殊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也终究将心中的疑问放下。她说有机会再说,那就等到她说的那个有机会。 车队,缓缓前行,总算是步入了京师的城‘门’钱。 而展‘玉’却是听到沈天殊在她耳边叹息着:“这场盛宴定然不会太平。” 展‘玉’不明白沈天殊的叹息为何,可她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小说,也明白一点。 那就是皇宫里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每个人都是有着满心的算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输便会变成万千尘埃之中的一员。 当进了城,沈天殊让车队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他走下了马车,好像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再次上了马车,马车又继续缓缓前行着。 “怎么了?” 展‘玉’有些疑‘惑’,难道是碰到了什么熟人?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到了京师以后我们去郡王府,大哥是去他在京师之中的别院罢了。” 沈天殊的解释让展‘玉’明白,于是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以来,我要是想要见连冰是不是就有些困难了?” 沈天殊轻笑一声:“倒不是多困难,只是有些不方便罢了。” “刚‘交’了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如今却又要分离。” 展‘玉’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人生到处充满了聚散离合。每走一个地方,会遇到一些人,会喜欢一个人。可随着人的离开,彼此会从陌生到亲密,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陌生。 “放心,等到她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自会带你都找她。” 听到还可以再见,展‘玉’倒是放下心,安心的听着沈天殊说关于京师之中的局势。 第257章 毒发作 原来,沈天殊在眼下夺嫡最热的两个人选之中,选择的是太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晋王却是想要当上那九五之尊,奈何上面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如果晋王想要夺嫡,那就必须造反。如果一旦造反,就会战争。 战争过后,苦的是民间,届时定当会民不聊生。 展‘玉’突然之间,有些明白沈天殊为什么一直想要知道炮是何物了。恐怕也是想借着那威力和晋王打一场,或许就能因此将晋王擒获了也不一定。 “眼下太子却被圣人一直囚禁在东宫之中,任何事物都‘交’与晋王来做,我担心各国使臣怕是会对太子有了轻视之心。” 展‘玉’虽然也觉得有些忧愁,可是她了解的那些历史当中,基本都是能者上位,虽然也有一些歪瓜裂枣,可最终不是被灭国就是被人推下了台。 于是,她拍了拍沈天殊的肩膀说着:“无须担心,在位者必当是能者上。” 沈天殊听后,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展‘玉’。有些压抑展‘玉’竟然会看的这般透彻,一时间竟能把他内心深处的忧虑全部解‘惑’。 “是啊,不管任何事情,都是能者上。” 他对太子很有信心,所以才会效忠与太子。 晋王虽然有能力,可是为人心狠手辣,喜好过河拆桥,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投诚的主子。 随意说了几句,两人已经到了沈天殊在京师的郡王府。不过是刚下车,立即有管家迎了上来。一时间管家见到沈天殊,还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京师。突然去了淮南城,待了三四月,他倒是十分的想念。而他也得知沈天殊的郡王妃,就是被沈天殊救回的展‘玉’。一时间,对着展‘玉’的打量不免多了起来,当触及到她眼睛上的红绸时,管家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郡爷,各项事宜已经全部备好,不知郡爷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 简单的和他们两人拜见之后,管家就喜笑盈盈的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却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展‘玉’,问着:“郡王妃意下如何?” “先沐浴吧。” 一直舟车劳顿,就算是洗浴也十分仓促。如今到了沈天殊的家,自然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至于那饭菜,等上一会也无妨。 管家看着沈天殊这个样子,立即明白展‘玉’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故而,对展‘玉’也就更加的尊敬起来。 于是,众人得了令以后,便开始各自搬卸物品,好在东西并不多。而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则是在众人的目送下,进了府邸。 或许是因为深冬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到了京师,展‘玉’总感觉气温比淮南城要低的许多。不觉间却是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袖口。 沈天殊见到,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跟在身后的沈管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只见那沈管家得了令以后,便弓着身子离开了。 展‘玉’并看不见他们两人的动作,只是任由沈天殊搀扶着。而她则是有些好奇:“青戈和绿意二人在哪里?” “想必已经在为你收拾物品,待明日我去太子东宫,为你请得一名太医为你诊断,可好?” 沈天殊想着,从淮南城来京师,这期间已经有了大约二十多天的时间。展‘玉’身上的毒怕是也要该毒发。 百里米和梁渊两人想必也在往回赶的路上,定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请个太医,一直住在自己的府邸。 展‘玉’点了点头,笑道:“还是郡王爷有心了。” “你是我的妻,为夫为妻子分忧是应该的。” 展‘玉’听到他说的话,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起来。有些傲娇的模样,将下巴微微抬起:“你是谁的为夫?谁是你的妻?” 知晓她这是害羞的表现,沈天殊没有拆穿,只是调侃了她一句:“已为妻,却还是这般孩子脾气。” 展‘玉’想说她不是孩子,只是身在恋爱之中的人智商会有点欠费。 可是一想这句话说出来,定然又会引得沈天殊的一阵猜测,不如不开口。 纵使沈天殊为她请来了太医,可是展‘玉’身上的毒还是发了。胭脂红的毒比往日的毒‘性’发作的还要强,不过是片刻间,展‘玉’‘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是血迹。 沈天殊红着一双眼睛,将目光看向太医,声音满是冷漠:“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郡王爷,郡王妃的毒恕老夫不能医治。” “这胭脂红的毒很是霸道,根本没有解‘药’可以解,只可以用‘药’物或是针灸暂时压制毒发作。可是‘药’物吃得多了,必定会反过来腐蚀她的身体。” 张大夫的脸‘色’变得越加沉重:“而郡王妃身上的毒‘性’太强,再想着用针灸的法子,怕是压制不住了。” 沈天殊脸‘色’铁青,他不相信! 虽然他也大概了解展‘玉’身体的情况,可是当听到太医也说救不了展‘玉’之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找到宗仝口中的医仙银杏叶! 展‘玉’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吐血。可是那血却像是洪水冲破了闸口,不停地向外倾泻着。 “展姑娘,这可怎么办好?” 田塍见到展‘玉’脸‘色’发红,且犹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粉红,再看着她‘胸’前的衣服,都是血迹。纵使她‘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见惯了多少厮杀。可是看到展‘玉’这个样子,她还是慌张了起来。 “无需替我担心,我这条命,本就没有多少活头。” 展‘玉’说到这里,嘴角还有着一丝浅笑:“其实,我早就该从这个世界离开,只是我一直舍不得一个人,才会贪心的想要留下来。如果这次不能‘挺’下去,还请田塍你把乾元‘玉’佩‘交’予东林玥。” “‘玉’佩要给你自己给,我不给!” 田塍话虽然说的有些怒气,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是包含着泪水。她觉得生气是因为展‘玉’竟然就这般自暴自弃。 “事情还没到最后,而且我们主子并没有去视察铺子,而是为姑娘你寻找医仙去了。” “什么?” 展‘玉’有些惊讶的抓着田塍,不敢相信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主子为姑娘你寻找医仙。” 说着,田塍的眼睛里更是红了起来:“姑娘,我们主子对你的欢喜并不比郡王爷少上半分!” 展‘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田塍说的事实,突然呆住了‘床’上。她眼上的红绸也突然掉落,一双本是单纯光亮的眸子,此时却是失去了灵动。 “怎么会?” 展‘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脸上也有着晶莹从眼眶中滑落。她是不能接受刚刚田塍说的那些事情,她一直以为东林玥与她之间,不过是一种朋友或是亲人之间的感情。 如今听到田塍说他对自己的欢喜,并不比沈天殊少上半分。且他丢弃了东林家族的生意,为自己寻找那什么医仙,再有之前监狱事件,展‘玉’手里拿着的乾元‘玉’佩,倒是觉得它有千斤重。 这样重情义的男子,她怎么值得他一再的帮助? ‘门’,突然被推开。 沈天殊‘阴’沉着一张脸,见到展‘玉’一记她身边的绿意都是泪流满面,且展‘玉’的手里还拿着一枚‘玉’佩,他只觉得十分眼熟。 走进一看,却是那时他‘花’了五百两为展‘玉’买下的‘玉’佩,而那‘玉’佩的另外一个身份,则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 他记着,那‘玉’佩明明被东林玥收回了,为何此时却又突然出现在展‘玉’的手里?他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绿意,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杀气:“你,究竟是谁?” 展‘玉’心猛地慌了神,她连忙将‘玉’佩塞回到袖子里。见沈天殊用着杀意的目光看向田塍,立即出声想要转移沈天殊的注意力:“郡王爷,太医的诊断如何?” 不说这还好,一说到这沈天殊脸上的神情更是沉了几分:“没有事,你且好好休养几天即可。” 其实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好,可是他不想加重展‘玉’身上的病情。 “郡王爷又何须骗我,我怕是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展‘玉’笑着摇头,她这个身体她从一开始就知情。不管是林大夫还是百里米,她都能从他们的言语以及把脉时的凝重感受到,她这个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种话无须再说!” 沈天殊说完,就很是严肃走到她的身边,说着:“将那‘玉’佩给我。” 展‘玉’一听,心里很是慌张,可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哪里有什么‘玉’佩?” 沈天殊见她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心里着实气愤。 她手里拽着东林玥的‘玉’佩,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喜欢东林玥还是想要拿着这块‘玉’佩做其他的事情? 沈天殊的脑海里不禁想起,那****做的梦。梦里面展‘玉’就是拿着这‘玉’佩对着天空,说了一些什么话然后就化成了一片白光消失在他眼前的! 不管那梦是否真假,沈天殊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是,眼下看展‘玉’一副宝贝模样,他心里对东林玥就是更加的气愤。这个东林玥最好别让他看见,不然他一定要打的他连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 “绿意,你出来。” 见沈天殊并没有忘记一进来的话,展‘玉’很是着急。一着急一口鲜血便又从嘴里吐了出来。 沈天殊连忙坐在‘床’边,紧紧地拥住展‘玉’,随后看着一边的田塍,又严词说着:“还不快去叫太医?” 田塍知晓,此刻并不是他们计较的时候。于是,连忙听话的将脸上的眼泪一抹,随后便开始向着太医所在的房间走去。 当田塍走后,再次有人走了进来。沈天殊转眼一看,却是连冰和沈桓。 沈天殊的目光投向沈桓时,眼里有着一丝复杂的神情。有点恨意却又有点不忍,如此反复等等。 沈桓也在那一瞬间怀疑,沈天殊是不是知道展‘玉’身上的胭脂红,就是他下的? 第258章 医仙归 连冰见到展‘玉’的模样,脸上的慌张和关切,十分的真诚。(.好看的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她上前牵住展‘玉’的手,有些痛心的说着:“弟媳,你这是怎么了?” 展‘玉’却是因为身体发冷和痛苦皱紧眉头,想要回答连冰的话,却突然用不上力气。只能张了张嘴最后却又化成了一道空气。 沈天殊此时代替她回答:“她中了一种来自苗疆的毒,叫做胭脂红。” 说完,又装作无意间的将目光投向了沈桓。 沈桓此时有些心虚的将头转过,同时也在心里明白,怕是老二早就知道这毒是他下的也不一定。不然,为什么那目光总是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苗疆?胭脂红?” 连冰说道这里,同时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过过。随后,也将目光投向了沈桓的身上:“世子,我记着你的身边,好像有一位来自苗疆的大夫,他可否跟随我们一起前往京师?” “未有,他已经回到苗疆了。” 沈桓这话说的并无虚假,那人的确是回到苗疆了。只是并不是永远不回来,而是在展‘玉’死前不要回来。 “可否请她回来为弟媳医治?” 沈桓摇头:“这一来一去,怕是也要两个月之久,我担心弟媳的身体……”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他的潜台词是担心展‘玉’怕是活不了那个时候。 沈天殊的手微微攥紧,他好想上前质问沈桓那个人是真的离开,还是假的离开?可是他也知道这胭脂红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他也要为了京师中的大局,不能伤沈桓半毫。 有时候,沈天殊真是恨透了这种身份的捆绑。眼看着心爱的人都要离去,他却不能伤及罪魁祸首一丝一毫。 展‘玉’本就不抱着希望,可是听到沈桓说的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的低落。 连冰见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她站在那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怎么忘记了!我认识一个叫做欧阳俊杰的,他定然会助你解开这身上的剧毒!” 此话一出,屋里其余的三个人各怀心思。尤其是沈桓,他甚至很想将连冰的红‘唇’捂住,责怪她怎么能够帮助展‘玉’解毒? 展‘玉’就此离世才是最好的,如果要是解开了身上的毒,那岂不是要再重新计划着一些刺杀,将他们二人刺杀身亡? 只是他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他的面上却是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他只是站在连冰的身后,在连冰说完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丝希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沈天殊却是满脸的希冀和开心:“大嫂所说为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欧阳俊杰就是被世人说称赞的医仙银杏叶。因为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便以朋友诸城。只是眼下我并不知他是否在京师之中。” 连冰从那人的话语之中就有了解,知晓他是一个爱周游世界的人。如果想要找他,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我有他在京师之中住所的地址,他曾经说过,如若我有事找他,只需要到他的府邸将他的信物给那‘门’房,他必定会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为我医治。” “事不宜迟,还望大嫂将那信物‘交’之于我,我这就去找他!” 沈天殊一听到那朋友竟然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医仙银杏叶,心里顿时就满心的期望。只因为宗仝曾经说过,这个世上能够救治展‘玉’的,怕是也只有这个人。 “二弟莫要慌张,事先并未想到弟媳竟然受伤毒‘药’,故而那信物也是没有带着。你且容我回到府邸,为你取来。” 连冰见沈天殊一脸慌张的样子,也不禁说着:“我知你为弟媳的身体担忧,可是也不能太过心急,毕竟这人我还不知道他是否在京城。” 沈天殊听后,就知道连冰可能是在责怪他刚刚心急要拿信物一事,立即拱手道歉。 连冰和展‘玉’‘交’代了几句,便与沈桓一起离开。 而在他们二人走之后,沈天殊则是轻轻的拥着展‘玉’,小声的说着:“‘玉’儿,只要找到那欧阳俊杰,你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展‘玉’则是没有多大的希望,可是感觉到沈天殊很是‘激’动地样子,也只好在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再一次的毒发。 张太医赶来以后也是十分的束手无策,想了半天,只好对着沈天殊问着:“不知郡爷可会点‘穴’?” “会。” 听到他会点‘穴’以后,张太医说着:“虽然这个办法有些无良,可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让郡王妃好受一点的法子。还是请郡爷点了郡王妃的睡‘穴’,让她昏睡。” 沈天殊看着张太医,这个法子的确是够无良的!可是看着展‘玉’在‘床’上打滚的样子,沈天殊最终将手指点在了展‘玉’的睡‘穴’之上。 展‘玉’陷入了昏‘迷’之后,果然不在蜷缩着身体。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的放松起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并不足以让沈天殊就此放心。 “这个法子虽然见效,可是并不能此次如此,你要想方设法,务必在这半月之内,将郡王妃身上的毒加以控制。” “这……老夫尽量。” 虽然有些难度,可他还是要试一试。 而有关于展‘玉’的病情,太子则是在第一时间内接收到了这个消息。他立即召来沈天殊,问着详细的事情:“郡王妃的毒可否有的解?” “无解,只希望那医仙能够快点现身。” 因着展‘玉’身体内毒素的缘故,沈天殊的气‘色’很差。眉眼之间,也满是浓浓的担忧。 太子见此情景,立即明了沈天殊内心对展‘玉’的心思:“廉郡王可是对郡王妃上了心?” 沈天殊一怔,随后站直了身体,又慢慢的躬身:“臣确实是对郡王妃有了心,且郡王妃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臣的事情,即使臣的大哥以她的‘性’命作为要挟,她却一直不肯伤的臣一分!” 太子点了点头:“是个好‘女’子,只是眼下的局势想必你也明白。至于那个医仙,本宫也会帮你多加寻找。” “多谢太子殿下。” 沈天殊行礼过后站直身体,就听到太子再次问话:“一直让你和九弟问的炮可有眉目了?” “没有,只是郡王妃曾经与东方大师曾经说过,此物一出定当能够威慑四国,守住我大齐的大好河山,可是郡王妃同时也说,只要一旦被有心人运用就会导致民不聊生,就会使它成为一把双刃剑。” 太子初听前句觉得十分开心,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百姓横尸遍野,故而才会一直躲着晋王的明暗共计。只是没想到他一直以为的致胜奇招,却原来是这样的事情。 “你且告知郡王妃,如若她与你一般站在我这边,本宫定当承诺,不糊胡‘乱’战争,导致百姓横尸遍野!我只为守住本朝的大好河山!” 太子这人的‘性’格,沈天殊也是有所了解。他不会故意去开疆扩土,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晋王压了风头。 “臣定当会转告与郡王妃。” 沈天殊回到府邸以后,就听到展‘玉’的房间里有着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却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不曾熟识的陌生人。 “这位是?” 见沈天殊有些疑‘惑’的样子,连冰解释:“这位就是我所说的医仙欧阳俊杰。” “你就是医仙?” 沈天殊大喜,同时打量着那个被称为医仙的男子。发现他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棉布衣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发丝之间有了白发,光从背影看他还以为是梁渊回来了。 欧阳俊杰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天殊,随后便冷哼一声,开始为展‘玉’诊脉。 沈桓在整个过程之中,一直都是沉默不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想必那欧阳俊杰早就被他杀死了。 本以为他在云游四海,可谁知他也在前两日的时间,刚到京师。 当他带着连冰到达他的府邸以后,正好遇见了准备外出的欧阳俊杰。两人相逢以后,便开始说了一些互相问好的话,随后在知道展‘玉’中毒以后,那欧阳俊杰更是马不停蹄的与他们感到了这郡王府。 展‘玉’伸出手腕任由那欧阳俊杰诊断着,初始他也是以为这欧阳俊杰难找的很,便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可是不过是次日的时间就见到这传说中的医仙,她倒是有些紧张起来。 一时间,展‘玉’不由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个人对自己的宣判。 “郡王妃的脉象虽然虚弱,可也不至于大限将至。至于她身体里的毒素,以及眼疾一事,有解毒的法子。” 他的话一说出来,屋内的众人顿时便觉得见到了光明。当然,这些人之中除却沈桓。 沈天殊连忙上前问着:“不知医仙有何法子?” 欧阳俊杰知晓他是担心展‘玉’心切,于是便说了:“这胭脂红的毒素已经有了七个月的时间,我想知晓,郡王妃以前是如何压制这体内的毒?” 展‘玉’想到那每月一个的‘药’丸,随后便将事情告知了欧阳俊杰。 “如此便是了,如果能让够拿到那一颗解‘药’,我便能知晓那其中的‘药’材成分。不知郡王妃现在可否还有?” 展‘玉’摇头,如果有的话,这不早就解决了?哪里能够让她痛上三日? “这般……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子解开你的眼疾,以及压制你身体里的毒素吧。” 欧阳俊杰也不管这是不是在他的地盘,便直接不行礼的便离开他们面前,开始拿着笔墨写着‘药’材方子。 眼下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计较他这么做是否于理不合。 一听到还需要要那每月一个的解‘药’,可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沈桓了。他想着一会等回到府邸以后,他便将那‘药’全部毁了,同时也让红娘手里的销毁。 有了欧阳俊杰在府邸,可以说沈天殊心里轻松了不少。只是他也没有掉以轻心,他连忙唤过炎庆,小声的‘交’代一番就不见炎庆的踪影。 “夜‘色’已晚,我与世子妃就不在此叨唠,明日再来看弟媳的身体情况。”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地上路滑,大哥与大嫂行车注意。” 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兄弟情深的。很难想象的出,这两人的心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心事。 第259章 得解药 沈桓在回到府邸以后,立即召来自己手边的暗卫道:“速速将红娘叫来!” 暗卫得了命令,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沈桓的面前。-.79xs.-而他也在暗卫走了以后,将自己随身携带胭脂红的解‘药’全部倒入手掌,直至那‘药’丸化成了一堆白烟。 “想活?没那么容易!” 沈桓叫来了庄先生,问着:“现在可有什么样的好方法,将我那二弟与弟媳两人,一网打尽?” 他的意思是,有什么方法让沈天殊以及展‘玉’两人死的自然。 “以我看,不如先让郡王爷在圣人面前失去恩宠,等到时间一长,世子爷你再暗中动手。届时圣人不会因为一个失宠了郡爷,去查明死因究竟为何。” 庄先生倒是觉得,眼下他们已经到了京师。沈天殊又在圣人面前得宠,如果他一旦在京师之中出现意外,圣人定会派人查个清楚。届时报复不成,反倒将自己赔了进去,那就万万不可行之。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该怎么做才能让二弟在圣人面前失宠呢?” 沈桓一时间有些疑‘惑’,毕竟沈天殊陪在圣人身边多年。了解圣人多方面的喜好和厌恶,如果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有些难过。 “只要在国宴之上出了差错,圣人对郡王爷的印象难免就会差些。所以,世子爷不妨这几日着手准备圣人礼物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送礼物方面,压二弟一等?” 庄先生点了点头:“世子爷聪慧,另外我觉得晋王在国宴之上,定当也会去为难郡王爷,世子爷无需躲过担忧。” 沈桓点头,下令要杀掉沈天殊夫妻二人的,是晋王。 郡王府。 展‘玉’躺在‘床’上,方才喝过中‘药’。嘴里满是苦涩,且房间里还满是那‘药’的味道。怪不得在现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吃西‘药’的。 “嘴里可是苦涩?” 沈天殊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手里还拿着青戈方才做的果脯。塞到了展‘玉’的嘴里,只见一直紧皱难过的她,脸上出现了一丝解脱。 “喝‘药’真苦,如果能够变成‘药’丸,那就太好了。” 展‘玉’尝着嘴里甜丝丝的果脯,顿时就遮掩住了嘴里的苦涩,心里不禁一阵开心。 “郡王妃。” 此时,田塍从‘门’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了一个红‘色’瓷瓶,脸上有着一丝疑‘惑’。 听到她的声音,展‘玉’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担忧。毕竟,沈天殊怕是已经知道了此绿意非绿意,如果要是真的揭穿,田塍不一定会是沈天殊的对手。(.好看的小说 “何事?” 有沈天殊在,展‘玉’不好展现出对她十分宠爱,只好淡漠的说着,像是再说她们主仆二人之间有距离。 只是这种事情,有时候越是闪躲,越会使人怀疑。 “奴婢从‘门’外发现了这个。” 说着,田塍已经将手中的瓷瓶递‘交’给了沈天殊。有他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走到展‘玉’的身边。故而只得将那瓷瓶给了他,这样才会转移沈天殊对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沈天殊在接过了那个瓷瓶以后,一双鹰眼顿时就开始变得炽热。他打开了那瓷瓶的盖子,往下倒得时候,出现了一颗‘药’丸。 在那‘药’丸出现在沈天殊手掌心的时候,展‘玉’就闻到了那‘药’香的味道。顿时变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怎么会是解‘药’?” “解‘药’?” 沈天殊和田塍二人皆是反问,而在这个时候,沈天殊见到那瓷瓶里又倒出来了一个细长的纸卷。有些疑问的打开了那纸卷,发现那上面的字,更是确定了那‘药’,确实是胭脂红每个月的解‘药’。 展‘玉’从沈天殊的手里拿过那‘药’丸,心里又惊又喜。眼泪也瞬间滑落了下来,她知道,这解‘药’会是谁给她的。 “我这就把这颗‘药’丸给医仙!” 沈天殊原想将‘药’丸递‘交’给田塍,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是能够救治展‘玉’的良‘药’,如果要是丢失,怕是又不知道等待多久。 “展姑娘……” 等沈天殊离开了片刻,田塍的嗓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道:“我查觉到一直有人监视,便使计将她引‘诱’现身,只是未想到那会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见到我,知晓我是真心待你,才将这解‘药’‘交’至与我。” 田塍的解释,更是证实了展‘玉’心中的猜测。 “我就知道会是她。” 展‘玉’伸出手抹掉眼角的泪水,随后有些自嘲的说着:“有些时候,我觉得我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引得那么多人对我的疼爱和关注。” 这些人就算是她不一一说明,田塍也知晓这些人之中,定是有她们家主子的。 “姑娘和她很熟?”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像那日在连城客栈与展‘玉’对话的人。想起了那日的对话,再看着展‘玉’一脸感‘激’的表情,田塍知晓,就算展‘玉’当时拒绝她有多么的不讲情面,可是展‘玉’还是真心喜欢那‘女’子的。 “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只此一句,足以让在场和在‘门’外的人知晓,展‘玉’口中的“她”是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眨眼功夫,那医仙便了解了那‘药’丸里面的奥秘。只是沈天殊在送了‘药’以后就离开了,于是便又动身找寻沈天殊。 沈天殊与医仙两人站在长廊外,说着:“可是有了医治她的法子?” “有是有,只是这里面却是有一方难寻的‘药’材。” 医仙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沈天殊。想要看清楚沈天殊的表情,更想看出展‘玉’在她的心里是有多么重要。 “可否告知那‘药’材姓名?就算是‘花’上千万两黄金,我也要为她寻来!” 医仙点了点头,对沈天殊表现出的情意还算满意。故而也就没在和他兜圈子,说着:“其实这个‘药’材,有时是‘花’钱也买不到。” “有钱也买不到?” 沈天殊皱眉,这到底是哪种‘药’材那么金贵? “想要解开郡王妃身上的毒,只需要一滴心头血即可。但是这心头血的主人,必须一心期望那中毒者身体恢复,更重要的是身体必须是阳血。” 沈天殊一听,脸上有过短暂的停顿。他从未听说还有心头血这一说,可是思及展‘玉’的身体。他想了想,对着医仙说道:“还请医仙从我身上取得一滴心头血。” “郡王爷可要想好,这取一滴心头血,可是比剑‘插’在你的‘胸’腔里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可想清楚了?” “只要能为‘玉’儿解掉身体内的毒素,这些疼痛不足为惜!” 医仙听后,呵呵大笑:“没想到郡王爷还是痴情之人。” 初见到沈天殊的时候,见着他一双薄‘唇’,断定他定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却不曾想,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怕疼痛的献出自己心头之血! “医仙夸奖!” 而关于医仙在京师之中的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导致宫中的圣人知晓,便派人暗中问话:“那欧阳俊杰此时可是在郡王府之中?” 御龙卫的暗卫首领对着圣人答道:“确实如此,听闻展姑娘身重奇毒,本就剩下不足半年寿命,沈世子妃知晓以后,便将医仙请到了郡王府中。” “她倒是一个善良的主。” 想起连冰小时候陪伴在他左右的日子,圣人充满疲惫的脸上,有着一丝欣慰:“这些年,也就只有她还是原本的‘性’子。” “是否需要派人让那医仙进宫?” 暗卫首领知晓圣人龙体有恙,便提议让那医仙进宫,或许经过那医仙的手,圣人的身上的顽疾好了也不一定。 “朕听闻那医仙‘性’子怪异的很,如是朕强行召他进宫为朕医治,怕是适得其反。不如就此罢了,朕的大限将至,不求多活那几天糟心日。” 圣人摇头,对于他的提议婉转的拒绝。他看着太子与晋王两人在朝堂之上的争斗,心里不是没有气。 古人皆说子孙越多越是福气,可是看着孩子和孙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他倒是觉得自己养了一堆仇人。虽然,他也曾经踩着兄弟的尸体当上这皇位。 “圣人乃真龙天子,定当与大齐朝同存千秋万代!” 听闻,圣人不免龙心大悦:“你且先暗中让廉郡王进宫来见我,我让他办理的事情,进行到了哪一步了?” “是!” 寝宫之中,复有变得寂静。 眼看着国宴还有两天就要开始,展‘玉’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好起来。她的眼睛也已经可以看到了模糊的光亮,只是眼前的是何物,她还是看不清楚。 只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是庆幸万分。 “弟媳这几日身体如何?” 连冰听沈天殊叙说展‘玉’身体好了很多,从宫中回来以后,便迫不及待的感到郡王府。 连着好几日没有见到连冰,展‘玉’一时间也想念的紧:“好了许多,只是一直想念大嫂,刚和绿意念叨你,你就来了。” “且你这话说的,我这几日初到京师,以前的‘交’好自然都下了帖子。不是念你身体不适,不然你我妯娌二人自然会一同前往。” 展‘玉’听到这,不免有些微笑摇头道:“大嫂有所不知,我最厌烦的便是与人打‘交’道。” “这种想法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论二弟是否为郡王爷的身份,你也要与他人保持人际关系,这样不管是家族之中,还是外人,只要你有难,总是会有人伸出手助你拖过难关。” 展‘玉’没想到连冰的语气之中变得有些认真,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害羞:“大嫂说的是,我散漫惯了,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 “且说你与二弟成婚一个月之久,肚子里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怀孕以后,连冰整日里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关于怀孕方面的事情。她还想着,如果要是和展‘玉’一同怀孕,届时两人肯定也有说不完的话。 展‘玉’听她这般说话,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她的脸上也不免红了起来:“大嫂!” 听着她有些恼怒的娇嗔,连冰并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一时间,妯娌两人不免说起了闺房之中的事情,听闻展‘玉’说要十八岁后才与沈天殊同房,连冰不免睁大了双眼。 “弟媳说的可是真的?” 第260章 眼疾好 “我说这些骗你作甚?” 展‘玉’见连冰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说着:“我从百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女’子如是十八岁之前有孕,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不是太好,容易体弱多病。(.无弹窗广告).访问:.。如今我也不过十五左右,为了孩子等上三年相信郡王爷也会愿意的。” 连冰一听到展‘玉’这般说,立即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岁,已经过了那怀孕的危险期。顿时就满面笑容,同时还调侃着:“年龄小,鬼机灵倒是不少。”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从书中看来的。只是在现代的普及当中,每个人都知道的罢了。 沈天殊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回来,就有些沉闷。因为沈桓之中的兵权,他并没有将圣人夺回。唯一有眉目的是他知晓沈桓或许与晋王有联系。 “郡王爷!” 正在沈天殊在书房思索之时,宗仝从‘门’外走了进来。面上虽然不见喜怒,可是从他的声音之中,却是能够听到他的喜悦之情。 “何事让宗先生如此开心?” 宗仝也不和他兜圈,直接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魏王爷的人查到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关联人物!” “确真?” 一听到找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信件,沈天殊顿时大喜。慌忙从他的手中掏出信件,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面上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郡王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宗仝见他一脸沉重,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梁渊并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 “负责联络沈桓与晋王的中间人,是红娘。” 宗仝听闻挑眉:“只是区区一个‘花’魁,郡王爷为何如此为难?” “宗先生有所不知。”沈天殊不禁叹气道:“这个红娘,与郡王妃来说,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如若没有这红娘,怕是世子妃早已经化作一杯黄土。” 宗仝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变故:“也就是说沈桓联络郡王妃的那个关键人物,也便是这个红娘吗?” “是,且郡王妃对其情深意重。那日那红娘更是将沈桓的胭脂红解‘药’暗中送给了展‘玉’……”沈天殊沉‘吟’片刻:“先暂时关注红娘的动向,不是必要时刻,将那红娘的命留下。” “这件事情,老夫知晓了。” 宗仝与沈天殊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又随着送菜的车夫,一起离开了郡王府。 当沈天殊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玉’与连冰二人说笑的场景。一想到沈桓做的事情,沈天殊看向连冰的眼神之中有些复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大嫂何时来的?未听见下人通报一声?” 沈天殊见她二人亲近的坐着一起,便坐在了离其稍远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来见弟媳,又不是见二弟你。自然没有让下人通报你,怎么?想要责怪我未经你的同意便闯入王府?” “二弟没有这个意思。” 连冰却是有些冷漠:“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会认为你这是不欢迎我的一种表现。” “大嫂还是饶了二弟吧!” 沈天殊知晓连冰这是与自己闹气,便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扰两个妯娌之间的谈话,实在有些不妥,就说着:“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展‘玉’全程之中一直都是微笑面对,听着沈天殊和连冰两人之间的对话,展‘玉’才算是知晓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可以什么话都向对方说,却又不担心对方后生气。 当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展‘玉’眼睛上的白‘色’纱布缓缓拆掉,‘露’出了那双灵动的双眸。 沈天殊与连冰十分期待的站在她的面前,连冰还伸出手在展‘玉’的眼前晃动着,像是在确认展‘玉’是否能够看见一般。 “这是几?”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可是声音却是十分的熟稔。展‘玉’在睁开双眼,看着满室的亮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再见到面前那张陌生脸时,眼睛不约的酸痛起来,竟有眼泪从中流出。 “医仙,她这……” 见展‘玉’的眼睛突然流出眼泪,沈天殊顿时变得慌神起来。担心展‘玉’还是会看不见! 连冰也是同沈天殊这般的担心,毕竟这眼睛想要重见光明,可是要好一阵子医治。而这医仙不过是七天的时间,就解掉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更是医好了她的眼睛。 这世上,怕是除了欧阳俊杰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不用担心,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阳光罢了。” 医仙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故而见到展‘玉’脸上的泪水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每一个重见光明的人,都是会流出眼泪。 只是,有些人是因为见不得强光,而有的人则是流出欢愉庆幸的泪水。 “我看得见了!” 展‘玉’抬起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且整个人的气‘色’,也是虚弱的打紧。 “看得见就好!” 沈天殊连忙向着医仙道谢,随后便看着一脸喜不自禁的展‘玉’,心里一个放松,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床’前,听到那医仙叙述的前因后果,展‘玉’红‘唇’颤抖,鼻子发酸眼睛发涨,想要再次流泪。只是却被站在一边的医仙制止。 “别!” 他见到展‘玉’的眼睛红了起来,就知晓她一定是想要哭泣。连忙伸出手拒绝道:“你的眼睛不过刚好,哭瞎了我可不再管你。” 展‘玉’虽然收住了泪水,可是声音还是哽咽:“郡王爷他用心头血救我,且承受了那么重的痛苦,我这心里着实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哭,不然就是砸了我医仙的招牌!” 当医仙从沈天殊的手腕之上收回了手,开着‘药’房同时还说着:“他不过只是取了一滴心头血,吃好的喝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这气血补回来,不用担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展‘玉’也了解,想要补回这心血,怕是难上加难。在现代的时候,无偿献血40的时候,都要‘花’上很久才能补回来,更别说这心头血了! “无论如何,你只需要信我,他还会回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郡王爷就好了!” 连冰也在一边附和:“弟媳无需多虑,二弟一向吉人自有天相。” 展‘玉’也就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沈天殊的苏醒。等他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你醒了?” 展‘玉’很是开心,想着沈天殊睡了一天,猛然一醒定然会饿,于是又让青戈去上厨房为他煮上一晚青菜粥。 “守了我一天?” 见展‘玉’坐在自己的‘床’边,且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之意。沈天殊心疼的问着,手还身在她的额头,‘揉’着她的秀发。 展‘玉’却是笑眯眯的转过头:“饿了吧?” 她别扭的转过头,却是让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知晓,她是真的从上午一直做到了晚上。于是连忙内疚到:“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 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却是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沈天殊伸出长臂,从展‘玉’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无需为我担心,只要好好休息一番我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 “谁为你担心?” 沈天殊却是笑而不言,怀里的小‘女’人此时变得别扭的很。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气,生气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取那心头血。 当青戈端着青菜粥走进房间‘门’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坐在‘床’上的画面。她看着手里的饭,最后缓缓退出‘门’前。 有些人,你对她的喜欢,只能永远放在心里,并祝福她幸福。 京师城‘门’。 祁连钰见到那城‘门’上的字迹,心里一阵‘激’动。到了这里,也就代表着他和展‘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原来是南梁的大皇子,快将城‘门’打开!” 因为夜幕已经降临,再者明日就是圣人的生日宴,各个城‘门’口的‘侍’卫皆是戒备深严,早早就将城‘门’关上。 而在祁连钰与暗卫感到城‘门’前时,暗卫就将大齐皇帝的请帖以及祁连钰的腰牌递给那‘侍’卫看,故而那‘侍’卫才会大喊打开城‘门’。 当祁连钰驾着马儿走进城内,想要赶往郡王府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暗一喊住:“我的主子,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展姑娘,何必急于这一时?” 田塍给他们传信,说是展‘玉’的眼疾已经被医仙治好,明日就会进宫参加盛宴。 祁连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说,我们明日就能相见!” 万众期待的圣人宴会,在子时的钟声敲过以后,变的开始沸腾起来。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点起了鞭炮,为的就是庆祝圣人的生日。 展‘玉’像是大婚那天一般,早早的就被青戈和田塍二人喊了起来。因着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展‘玉’的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打鼓,想着这九五之尊,究竟长相如何? 当展‘玉’穿戴整齐出来,就见着沈天殊已经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蓝‘色’,头戴管帽,上面有着六个旒。 再见他双手背后,一副泰若安然的模样,在这寒冷的冬日之中,就有种身处‘春’日赏百‘花’的感觉。 “郡王爷这一身装扮着实好看。” 展‘玉’这是衷心的夸奖,她一直都知道沈天殊长得十分俊俏。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沉沦。 再加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穿着正装,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呆滞。 沈天殊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郡王妃如此夸赞与我,倘若我不说你貌美天仙,腰如细柳,眉目如画岂不是有些不公?”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并不是真心所言?” 明明是夸赞她的话,可是听在展‘玉’的耳朵里却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 “你这般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冤枉。” 见他们两人还在这里互相调侃,一边的管家到时开了口道:“二位该启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沈天殊无奈摇头,见到展‘玉’带着翡翠头面,再加上耳旁两颗大小合意的翡翠吊坠,一时间他到时光顾着欣赏美人的装扮。 第261章 被奚落 当他们的马车行驶到了皇宫面前,发现‘门’前早已经拍着很多马车。[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当展‘玉’被沈天殊扶着下了马车之际,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连冰。 连冰正好也看到了展‘玉’,便笑着缓步与沈桓向这边走来。 “我与世子在宫‘门’外可是等了你好一段时间。” 连冰和沈桓早已经守在了宫‘门’外,只是她不想进去奉承那些妃子或者贵客。便想着在宫‘门’前让人查看一番,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的踪迹。 听闻还未到,便想着在‘门’前等会。等了半个时辰,这两人总算是来了。 “贪睡,一时间倒是忘记了。” 展‘玉’平日里重要睡得很久,起的最早的除了今日,便是大婚当日。 沈天殊见到沈桓以后,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与沈桓二人站在两个‘女’子的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当走到了宫‘门’前的‘侍’卫处,听闻:“男宾且先去正阳殿,‘女’宾前去御‘花’园。” 听到要分开,外加上她是第一次进宫,展‘玉’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她一旁的连冰立即查觉到,于是牵着了展‘玉’的手。 只见她微微一笑:“不怕,我陪你一起呢。” 展‘玉’那一瞬间,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么多人,对她这般的照顾? 沈天殊原本也是有些担心,于是又拜托了连冰一番,这才放心让展‘玉’与连冰离去,前往御‘花’园。 而在通往正阳殿的路上,沈天殊却是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大哥在京师待过一年多的时间,可否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你想认识?” 沈桓敏感的查觉到沈天殊问这话的目的并不简单,于是选择和他打着太极,不想让沈天殊查觉到有什么虚实。 “这京师之中的贵人,虽然我也不认识几个,但是太子和晋王两人,我却是熟悉的紧。我听闻这一次盛宴的负责人便是晋王,不如我们兄弟二人此刻前去拜会一番?” 沈天殊果然是查觉到了什么! 沈桓有了这种想法后,呵呵一笑道:“我与那晋王也只有数面之缘并不熟识,哪里比得上二弟与那晋王的‘交’情?我还是寻得朝中几位将军,与他们闲聊个一二!” “如是,那二弟就不与大哥同行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沈天殊知道,沈桓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搪塞他的。不过也对,暗中支持晋王造反的事情,怎么能够给人留下把柄大肆宣扬呢? 当展‘玉’跟随连冰一起走进御‘花’园,便听到了有不少人‘女’子再说话。在听到太监报出她和连冰的称号时,只听到人群中有‘女’子不禁开始笑了起来。 展‘玉’坐在事前安排好的位置上,就听见有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一个平民丫头也配和我们一起同座?” “虽然为郡王妃,可是觉得礼仪还不如咱们这种武将的千金小姐。” 听到这些话,展‘玉’就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她从现代的那些宫斗小说里就知晓,‘女’子之间最常用的招数,办事捧高踩低。 倒是一旁的连冰听到她们这些话以后,有些不满:“开国皇后也是平民,大家这般议论可是再说开国皇后的不是?” 那些议论的声音,因为连冰的话顿时就停止了。虽然面上仍是有些不甘心,可好歹是止住了嘴。 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后听闻连冰这般,也不禁开口笑道:“冰儿,这些年未见你依然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孩子。” “皇后娘娘夸赞了!” 展‘玉’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皇后,见她头戴凤冠,上有凤凰展翅‘欲’高飞,再有她那黄黑相间的宫服,威严仅是在抬手间就彰显出来。一时间不禁有些心惊,如果连冰要是惹恼了这人怎么办?故而等到话题说道了别的,展‘玉’连忙对着连冰道: “大嫂无需这般帮我,我看这些人大都是背景深厚之人。我只是在这忍上一天,天黑就好了。” 见展‘玉’一脸天真的面目,连冰无奈摇头,也只好叹息答应。 好在,时间过得也不算是太难熬。不知不觉,时间便已经来到了下午的未时。盛宴也已经准备开始,大家也都准备挪步前往华阳殿。 待到展‘玉’一走进大殿时,就感觉有一道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顿时让她心惊,这皇宫大院之中,她是惹了谁?会让人想杀了她? 沈天殊一早便在殿内等候着展‘玉’的到来,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有些担忧:“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展‘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一进殿的时候感觉道了一股杀气。” 沈天殊连忙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放心的牵手带着展‘玉’坐在了位置上,随后小声‘交’代着:“如果有人主动说你的不是,无需说话。我自会帮你解围。” “听你的。” 展‘玉’想的简单,她本就是和那些人不熟悉。相信也没有人主动找她说话。 待大家都入座以后,展‘玉’又再一次的感到了那眼光。于是连忙抬起头,寻找着可疑的人选。可是她看见的都是彼此谈笑,哪里有人在打量着她。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宣布,展‘玉’跟随着沈天殊一起站起身,随后开始弯身行礼。 待到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圣人落座以后,就听到整个大殿的人都在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想如洪钟,且那声音还回‘荡’在大殿之中。那高位之上的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便引得文武百官,缓缓起身。 展‘玉’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圣人。只见面‘色’有喜,可是眉头之间却是有着一层淡淡的深‘色’,想必不是忧虑多了,便是身体中毒了。 圣人看着众人平身起后,便微笑着站在大厅中央,同样身穿明黄‘色’宫装的‘女’子说着:“静文,来父皇身边坐着!” 这样的荣宠,文武百官十分羡慕。就连皇后也有点羡慕,这个静文公主。 静文公主点头答应,只是在准备起身向高位之上时,却是别有深意的看向沈天殊一眼。只是这一眼,众人皆是知道,怕是展‘玉’这郡王妃的位置坐不稳了。 展‘玉’只是觉得这静文公主有些古怪,她看向沈天殊的时候又看了看自己,那眼神之中满是挑衅的感觉。 怎么,看上她男人了? 展‘玉’抬起头看着变得沈天殊,随后再打量了一眼整个宴会之中的男子,发现也就只有沈天殊长得好看了。 在宴会宣布开始后,太监唱念着皇宫之中每人送的礼物。不过,展‘玉’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比较好奇的是太子和晋王的。 当太监说太子赠送的是从南梁寻来的神仙草时,展‘玉’明显的觉得晋王的脸黑了。且同时目光还向沈桓所在的方向‘射’来,这是为何? “听闻这神仙草包治百病,且九弟在淮南城,正好顺便让他去上南梁,那灵山山顶寻得这神仙草。只是这灵山十分险恶,九弟身负重伤此时正在南梁养伤,唯恐赶不上父皇盛宴,特命人日夜不停的将这神仙草送至儿臣手中,为的就是想赶在此时为父皇送上一份亲手采摘的礼物送及父皇!” 太子的这一番话,讲解了这神仙草的‘药’效,同时也解释了梁渊未能参加盛宴的原因。更让坐在高坐之上的圣人动容。 “九儿一直在江湖之中闲散惯了,难得他有心。” 在圣人说完,皇后倒是在一旁也开始帮话:“太子听说有神仙草一事,本是想着亲手去摘,可是想着皇帝身体不适,便又派人让渊儿去寻,可见皇帝的孩子们都是十分的孝敬。” “赏!” 圣人听后哈哈大笑,随后太监便开始念着下一个礼物。 展‘玉’一直紧紧盯着那被摆在供桌上的神仙草,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小声的陈述着:“那神仙草不就是冰魄草?” 受伤?展‘玉’才不会相信梁渊受伤!那冰魄草明明一直被沈天殊养着,哪里需要去上南梁那么远的地方? 沈天殊听后,呵呵一笑。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以后,便牵着她的手,示意继续往下看。 因为太子的礼物,众人所期待的那便是晋王的。于是当晋王的南屏山一整块的绿宝石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都是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见到有圣旨那般大小的绿宝石,一时间都是十分的惊讶。 圣人面上也是一副开心的面容,只是却没有见到神仙草时的那般欢喜。晋王见此,心里更是有些暗恨沈桓办事不利。 当太监念到了沈天殊名字时,展‘玉’眼睛顿时又整的像是铜铃,却见那太监的手里却是捧着了一颗小盒子,说着:“凝香‘玉’‘露’丸五颗!” 此话一出,有些不懂的人则是掩嘴浅笑,而懂的人则是十分的惊讶。比见到圣旨大小的绿宝石还要夸张。一时间,有人嬉笑有人对沈天殊投来惊讶的目光。 展‘玉’感受到来自世面八方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却见她身边的男人缓缓站起身说着:“此物与太子殿下送的神仙草一起服用,不仅包治百病,还有延年益寿的效用。” “听闻这凝香‘玉’‘露’丸是千金难求,有人拿城池都不曾换到。廉郡王又是如何得到五颗?” 一颗都那么难得,更别说五颗! 沈天殊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答道:“所赠之人只是需要本郡一滴心头血。” 无需多说,说多了反而有可能会出错。不如点到为止,留给人一个悬念罢了。 听到是用心头血换来的,再想着那‘药’效。刚刚还是嬉笑的人,顿时变得正经起来。毕竟看着在位之人,满脸的欣慰表情,就知晓沈天殊的礼物,是送到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 沈天殊看了一眼太子,见他也是一脸开心的点头,便能又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等待着事情的慢慢过去。 静文公主一直坐在圣人的身边,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台下的沈天殊。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高调又或者是不知道隐藏,总之她身边的圣人却是发现了。 一见到自家的‘女’儿盯着沈天殊敲着,圣人不禁开口打趣:“静文可是想要择婿?” 第262章 求赐婚 静文公主听圣人这般问话,面如白‘玉’的脸上,染上了两朵红云:“父皇莫要取笑儿臣,儿臣只是觉得廉郡王英俊潇洒,品行良好,也想像那郡王妃一般,找个很是体贴的夫君。(.),最新章节访问:.。” 圣人将目光望向下方,却见沈天殊与展‘玉’二人端坐在一起,虽然不曾言语,可是从沈天殊为展‘玉’夹菜的动作看,就知晓两人平日里也十分恩爱。 “要不父皇为你与那廉郡王许配婚事,你看可好?” 圣人并不觉得他这么做对别人来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他只知晓,他的‘女’儿欢喜沈天殊,那他就帮她得到沈天殊。 皇家人生来就比别人尊贵,整个大周国都是他的。只要是他孩孙想要的,那就定当会帮她取来。 “父皇~” 静文公主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只适合十分娇嗔的喊了一声,从她害羞的表情以及偷偷瞄着沈天殊的动作来说,就证明她并不反对。 一直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查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她连忙唤过自己身边的丫鬟,小声的说了一句,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坐在圣人的不远处。 台下众人很快感觉到了殿内的气氛变化,于是都将目光转向沈天殊以及展‘玉’的身上,想要看他们二人身上是否有异常之处,不然为何圣人总是将目光盯在他二人身上。 “天殊啊,身体可好些了?” 大殿之上,圣人突然开口问着正在闲暇用膳的沈天殊。 沈天殊站起身,向圣人行礼过后便说:“谢皇上关切,臣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这边,圣人还在和沈天殊两人随意的说着一些话。那边,皇后的丫鬟也找到了太子的贴身‘侍’卫,随后将皇后听到的信息,全部告之了太子。 太子闻言以后,立即知晓眼下圣人和沈天殊之间的对话,不过是为了他给静文还有沈天殊赐婚的铺垫。 太子看着他们,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为沈天殊阻挡了这件事情。 这边,圣人已经问着:“如今静文已经及奕,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多少爱慕她的人向朕求赐婚,朕都没有答应。这大齐朝人才济济,天殊以为静文该许配什么样的婚事?” 沈天殊不是笨人,他已经猜到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圣人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让他帮静文公主出谋划策,暗地里却是让他娶了这静文公主。 展‘玉’也觉得圣人这般问话,目的定然不单纯。[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回皇上,静文公主身为皇家‘女’,定然是配的那人中龙凤,不是才富五车便是英勇骁战的将军,或是能为皇上你分忧解难之人,更重要的是,那人定当只迎娶公主一人!臣着实羡慕能够迎娶公主之人,如公主大婚,届时臣定与郡王妃为公主贺喜!” 这一番话,明面上是在夸奖静文公主的好,可是暗地里却是告诉皇上,他沈天殊已经有了郡王妃,不想再娶公主。 可是他的这番话听在圣人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见沈天殊刻意提起了郡王妃,便以为沈天殊是在向他提醒,他已经有了郡王妃,就没办法再娶静文公主了。 如果让他的宝贝‘女’儿,去当别人的妾室,这对皇家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可如果大殿之上让他直接去了展‘玉’的郡王妃之位,倒是不妥。 一时间关于赐婚还是不赐婚,还陷入了两难之中。 晋王一直暗中观察圣人的状态,同时也知晓静文公主如果要是再坚持,圣人定当会将这桩婚事赐下。于是,他连忙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廉郡王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顿时,满殿哗然。 他们虽然心里知晓圣人有这个意思,可是终究这些话没有说到明面上。如今晋王一说,倒是把事情都捅开了。 圣人被晋王说的有些尴尬,刚想出口发怒,却又听那晋王说着:“我听闻郡王妃本是孤儿,家中没有任何背景。平民虽然可以为贵族之妻,可最多也只是个妾。” 展‘玉’听着她这一番话,双手不禁暗暗握紧。这个晋王着实可恶,这是在踩低她的身份,说她不配沈天殊吗? 沈天殊自然是查觉到了展‘玉’身上的怒气,于是脸上也顿时沉了下来,说着:“晋王爷此话说的有些不妥,这婚姻之事本就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我与郡王妃的婚事,也是圣人亲自搬下圣旨赐婚。所以,晋王你那番话可是对圣人不满?” 晋王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会拿着这件事情来反驳他,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是圣人亲自许下的婚事。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圣人,只是帝王之尊并不把表情显‘露’出来。他是给沈天殊写过这么一个圣旨,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想到,静文会突然喜欢上了沈天殊。 太子见到晋王吃瘪的样子,连忙出声:“父皇,静文身为皇家之尊,岂能与一个平民‘女’子共‘侍’一夫?” 那不是掉身份的事情吗? 只是太子并没有说出来罢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亲自悟的好。 “南梁大皇子到!” 圣人正在犹豫之际,‘门’外的太监突然高声喊着。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圣人盛宴,这人竟然来的比圣人还要晚! 只见‘门’外,走来一人身穿黑金‘色’蟒袍,头戴‘玉’簪,每走一步,那身上佩戴的羊脂‘玉’环,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再往上望,就能发现那人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一双厚度适中的红‘唇’,还微微上扬着。那清澈的双眼,像是融化的雪水,清凉且清澈。 “祁连钰见过皇上!” 他一停下脚步,大殿上的‘女’子纷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个人长得过分好看,和她们的廉郡王不相上下。 展‘玉’却是在看清楚他面貌之后,整个人就顿时僵硬在了座位上。此人,难道不是她所认识的东林玥? 沈天殊在看清楚以后,也是微微一震。他知晓东林玥的气质并不像普通的商人,却是没有猜到,东林玥竟然就是那南梁体弱多病的大皇子。 想来,这个祁连钰以前一直用东林玥的身份行走四国,而真正的东林玥,怕是就是在南梁皇宫中体弱多病的祁连钰。 “贤侄快快请起!” 圣人对于祁连钰的晚出现,虽然心有不悦。可终究念着他南梁国路途遥远,再者听闻也是子时过后猜到,准备礼物肯定也后晚些。 “多谢皇上!” 祁连钰站起身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呆呆望着她的展‘玉’,回之一个笑容。像是再说,他回来了。 展‘玉’虽然也在震惊,可是脸上却是已经扯出了笑容,算是回应。 二人的举动,虽然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是殿上的众人却不是这般想,尤其是那些嫉妒展‘玉’成为郡王妃的‘女’子。 那祁连钰毕竟是第一次来到大齐,且这展‘玉’也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如果是因为展‘玉’的样貌长得比较好,可是这大殿之上比她美得也还有。 为何展‘玉’却能够博得祁连钰的笑容,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之前两人认识。 圣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却是知晓祁连钰的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南梁东林家族的长公子,东林玥。 且前一段时间,他的暗卫汇报的消息却是,东林玥与沈天殊之间有些‘私’‘交’。当时他还以为沈天殊定然会拉拢东林玥,出资资助太子,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转变成了情敌关系。 圣人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可是面上依然不动山水。 “贤侄今年可否婚配?” 听到这番话,殿上的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圣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将静文公主赐婚给祁连钰? 太子本也是如众人这般想,可是却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当他目光看向沈天殊时,发现沈天殊也在看着他。 展‘玉’则是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祁连钰出现以后,她身边的沈天殊一直都像是炸‘毛’的猫,随时戒备着。 “贤侄身体也不过是这个月刚刚恢复,以往病秧子的身体,哪里敢迎娶姑娘,害她们一生?” 祁连钰的话无疑是在拉众人好感,一个不为冲喜而娶妻,这样的男人定然会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见你也正值婚配年龄,不如在大殿之上看一看,可否有喜欢的姑娘,届时朕定当为你赐婚。” 圣人的话却正值祁连钰的本意,他原本就是带了许多筹码来与圣人‘交’换,不曾想这圣人竟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如此,就多谢皇上美意。贤侄定当不会客气!” 说完,祁连钰就直冲着展‘玉’走去。 沈天殊连忙上前挡住展‘玉’,同时用眼神警告祁连钰不要‘乱’来。可是他的警告,在祁连钰的眼里,却并不为惧。 “展姑娘,可否愿意成为我的皇妃?”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个南梁来的大皇子,怎么能够抢别人的老婆?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寂静异常。 圣人见祁连钰这么爽快,感到十分的开心。 如果说知晓东林玥就是南梁大皇子祁连钰就已经让展‘玉’为之震惊,那么在听到祁连钰这个求婚的话,就是觉得五雷轰顶。 展‘玉’先是呆愣片刻之后,有些尴尬的说着:“东林……大皇子,我想你搞错了,我已经嫁为人‘妇’,现在是郡王妃。” 圣人却是在高座之上,一直没有说话。 沈天殊同时也说着:“大皇子,展‘玉’已经是我的妻子,还请大皇子另择他人。” 静文公主则是一直盯着展‘玉’和祁连钰瞧,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生气。可是看着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都对着一个平民表示好感,她不嫉妒都很难! 祁连钰却是微微一笑,随后转身面向圣人:“皇上,我的皇妃已经选择好了。” 圣人将目光看向了太子,这种夺人妻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祁兄,郡王妃已经成婚一月有余,夺人妻子实在有违常伦,还望祁兄再选择他人作为皇妃。” 祁连钰却是摇头:“展姑娘已在她与廉郡王大婚之前,就收下了代表皇妃身份的‘玉’佩,如说夺人妻,我看是贵国的廉郡王才是。” “什么?” 第263章 毁玉佩 自从祁连钰出现以后,整个殿上的人嘴巴都没有合上过。(.)-.79xs.- 圣人听到这话,眼眸之中的寒意更甚。他没有想到,祁连钰竟然后这么大胆。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还会这么的‘浪’‘荡’,一时间对展‘玉’的看法,顿时不好了起来。 展‘玉’则是将目光投向祁连钰,她看着那个与她见到的东林玥,样貌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一样。可是为何当他穿上那金黑‘色’的蟒袍以后,却觉得他十分陌生呢? “大皇子你在说笑吧?这‘玉’佩婚前我是拿过,可是第二天却是被你收回了不是吗?大婚以后,你命人将‘玉’佩送与我,只是让我有难的时候,‘交’给东林家族并未说其他的用意啊?” “好了,这件事情先不说了。” 圣人挥手,也明白如果想要继续再追究下去,怕是只会越来越复杂。今天是他的寿宴,可不是给他们算账的时候。 祁连钰也在圣人的恩准下,安排了座位。位置与太子相邻,待到两人坐在一起时,太子的眼神则是有些复杂的看着祁连钰。 祁连钰却是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 沈天殊伸出手拉住展‘玉’,像是担心她随时会和祁连钰一起走了。他知晓,展‘玉’和祁连钰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一直在暗中观察形式的晋王,则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那展‘玉’本是他府中的丫鬟,如何又与祁连钰认识? 展‘玉’再次感觉到那种带着杀意的眼神,抬头望去竟然与那晋王两人相对。一时间,展‘玉’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情景,有一个男子站在书房,说着什么江北…… 越是想,越是想不出来。倒是让她的头痛非常,脸也变得煞白。 沈天殊见状,连忙扶住展‘玉’:“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一番就好了。” 这场宴会,对于展‘玉’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罪行。当她好不容易盼着宴会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到那个眸子里带着杀意的男子,走向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想要杀了自己。可是此时的他,却是笑如‘春’风,眼眸之中也都是‘春’意,丝毫没有在高位之上那般的凌厉。 “晋王爷。” 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同时行礼,晋王则是呵呵一笑。 “郡王妃?你可知你与一人长得十分想象?” 展‘玉’听到晋王这话,心里更是十分气愤。[.超多好看小说]她一直以为‘女’人之间相互揭短,没想到一个人贵为王爷之尊的男人,竟然也是这般胡闹。 “晋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他想说什么,展‘玉’的心中其实也有数。 “郡王妃真是爽快之人,本王很是喜欢。只是你在嫁与廉郡王之前,可否知道他心里一直喜欢的是你那妯娌,连冰呢?” 沈天殊面‘色’骤冷:“晋王爷,圣人那边想必也是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廉郡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王好心和郡王妃讲述一下你的情史,怎么这般不情愿?” 晋王的形象,在展‘玉’打的眼里无疑不是那嘴里留着哈喇子的饿狼,厌恶至极。 “晋王爷,连冰与郡王爷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且我与弟媳感情相好,晋王说这般话可是在离间我妯娌二人之间的感情?” 连冰从晋王的身后徐徐走来,话虽然听着不是多好听,只是她一直都是调侃的声音,却让人生不起起来。 见到连冰出现,再看见她身后的沈桓,晋王也不在言语,毕竟这个沈桓可是他现在的得力助手,少了沈桓,他的‘春’秋霸业成功的几率就少了很多。 “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还请沈世子妃不要怪我这个王爷才是。” 连冰淡淡一笑:“晋王为千金之躯,更是大齐的王爷,连冰怎敢责怪?” 展‘玉’见连冰一次又一次为自己解围,心里也是不好受。只是她知晓,自己要武功没有武功,要医术没有医术,更没有什么值得傍身的东西。 只能躲在别人的襁褓之下得以生存,这样的事情,让她很不好受。 “本王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几位了。” 晋王说完,便双手背后的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四人眼前。 展‘玉’对连冰道谢,随后妯娌二人相互宽慰。倒是沈天殊和沈桓两人,各自绷着脸站在自己妻子的身后。 沈天殊则是见到祁连钰以后,就一直不舒服。而沈桓则是因为晋王故意那连冰的事情,在沈天殊面前重提。 他一直最忌讳得就是别人拿沈天殊和连冰之间的过往说事,而此刻却是他效忠的主子主动提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乾坤殿里。 圣人坐在帝王之位,看着下面不卑不亢的祁连钰,问着:“你可想清楚了?” “回皇上,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展姑娘深得我心,我在知晓她已经嫁人以后,特准备了十座城池以及东林家族三分之一的产业前来‘交’换。” 圣人听到这些事情,不是不‘激’动。毕竟有时连一个公主,都换不来这些物件。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而已,哪里值得? 祁连钰这么做,倒是把他皇家的尊呀摆到了哪里? 不过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圣人也就觉得有得必有失,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夸下海口。 事出异常必有妖,这件事情他需要召来沈天殊和太子两人好好商量对策才行。如果沈天殊同意,那么便将静文公主指给他。如果他不肯,届时让沈天殊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拿回沈桓的兵马,也是可以。 思及此,圣人笑着说:“贤侄可以先回行宫进行休息,过两日朕再给你一个答案。” “遵旨。” 祁连钰走出乾坤宫,一脸的信心十足。 郡王府。 展‘玉’回到王府以后,就急忙召来田塍问道:“你当时可是说,你的主子只是暂时让我保管这枚‘玉’佩?可否曾说我有难便拿着它去向东林家族求救?” “奴婢是这么说的。” 展‘玉’见田塍一脸坦‘荡’,于是深呼吸,随后轻声问着:“那你可曾说只要我拿了这枚‘玉’佩,便是变向的答应做你们主子的妻子?” 田塍低头,没有再说话。 展‘玉’心中顿时有一股无名怒火,初听闻祁连钰为自己去找医仙时,她还很感动。想着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是今日一事,总让她感觉像是跳进了一个圈套,且还是一早就被人算计好的圈套。 沈天殊此时推‘门’而进,见到展‘玉’手中的‘玉’佩。顿时就明白了,所以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免有些冲了起来:“你是不是一直都想从我的身边离开?想成为那祁连钰的皇妃?” 展‘玉’被沈天殊的突然发文,则是感觉更加的生气。她刚刚还在气自己被祁连钰算计,此时他还要冤枉自己对他有异心。 展‘玉’也不知是气还是笑,最后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容:“就算是又如何?我已成为你的妻,如果我要真是想离开,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 她曾经是想着离开,可是当听到沈天殊祈求让她不离开时,她的心软了下来。许下了那个承诺,眼下见到沈天殊不信任的表情,展‘玉’倒是觉得有些可笑。 “抱歉,我一时心急。” 沈天殊也查觉到自己的口气不佳,连忙道歉。随后看着她手里的‘玉’佩,伸出手说着:“能否把那‘玉’佩给我?” 田塍见沈天殊一副要毁灭那‘玉’佩的模样,顿时连忙上前夺回‘玉’佩:“郡王爷,此‘玉’佩只是作为郡王妃防身用的,并没有他用。” “你是祁连钰安排的人吧。” 一句点明,田塍的身份被暴‘露’。 “把‘玉’佩给我,饶你不死。” 沈天殊目光里有毁灭,他看向田塍也是带着一股戾气。 展‘玉’觉得事情有些不妥,连忙挡在了田塍面前:“沈天殊,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这‘玉’佩不管是留还是不留,对你都是一个祸害。” 沈天殊不想承认,他这是担心展‘玉’最后会因为这个‘玉’佩,从而离开他的身边。看起来那个梦,寓意的应该就是她会随着祁连钰一起离开的事情。 “沈天殊,这只是一块‘玉’佩,并不能决定我的去留。” 展‘玉’摇头示意不同意,奈何沈天殊只想把那快‘玉’佩给砸了。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会‘花’五百两银子去买一个祸端。 “主子,宫里来人,说是让你去宫里一趟。” 炎庆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打破了有些紧张的气氛。 沈天殊一听宫里来人,就明白肯定是圣人召见。于是瞪了一眼田塍:“炎庆,你派人围住这里,不准郡王妃和这个丫鬟出去!” “是!” 不知道他们主子为何会突然决定包围展‘玉’二人,炎庆还是照做不误。 展‘玉’见沈天殊走了以后,心里送了一口气。可是还是对田塍有些生气:“如果当初你告诉我这‘玉’佩还有另外一层寒意,我定当不会同意接收的。” 田塍自知理亏,倒是没有再言语。毕竟当时他们主子有特别‘交’代,不能将幕后寓意告诉展‘玉’,如果说了,展‘玉’定然是不会收的。 “展姑娘,现在怎么办?” 田塍看着迅速跑过来的‘侍’卫,心里忍不住的打颤。 展‘玉’见炎庆果然领着人包围自己,心里一时间难受异常。沈天殊这行为,是不信她还是不信任田塍? 或许是她们两人,他都不信吧。 乾坤殿里。 太子刚准备踏进殿‘门’,就听见了身后有一道声音喊住他。回头一看,却是沈天殊。 只是看着沈天殊的面‘色’,却不是很好。 也是,媳‘妇’被人光明正大的抢着,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可是圣人召来的?” 沈天殊点头。 “那就一起进去吧。” 太子也知晓,圣人这一次召他们来,是什么目的。 第264章 召展玉 一走进大殿之内,来自帝王的威严便席卷全身感官。[]-.79xs.-沈天殊待太子行礼完毕以后,才被圣人准许起身。 “可知我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圣人见沈天殊站在那里,同祁连钰一样,都是不卑不亢。只是脸‘色’,却是有几分‘阴’沉。 “臣不知,臣也不敢妄自胡‘乱’猜测。” 沈天殊听闻圣人又想套话,连忙开口推脱。可是他的心里着实清楚,圣人叫他来不外乎是因为展‘玉’和祁连钰一事。 圣人听闻,面上佯装不喜,可是心里却是满意沈天殊的回答。帝王心思难测,如果一个臣子胡‘乱’猜测岂不是犯了他的大忌? “天殊可曾知晓这祁连钰与展‘玉’之间,有什么‘交’际?” 圣人不想说是不为人知的密切‘交’往,看在沈天殊的‘阴’沉脸‘色’上,他便又改了口。 沈天殊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隐藏了过去:“回皇上,郡王妃与那祁连钰‘交’谈之时,臣皆是在场,就连她手中的那块‘玉’佩,臣也是知情。” 沈天殊回想起来皇宫之前,展‘玉’与那丫鬟之间的对话,于是连忙又说着:“只不过那祁连钰着实过于狡猾,在托人将‘玉’佩送到郡王妃手中之时,只说做为危险急用并未说,但未说明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 听着沈天殊对祁连钰的指控,圣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看起来沈天殊是对展‘玉’上心,只是这种上心究竟是真还是假? 太子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沈天殊和自己父皇的对话,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或许父子连心,圣人也感觉将太子一直晾在一边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朕也就有话直说,今日召你二人前来,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朕,该做还是不该做。” 沈天殊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莫不是圣人已经答应了祁连钰将展‘玉’许配给他?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 沈天殊看向太子,眼眸之中的求助意味十分明显。 “父皇,天下之事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可做不可做的两种前提,如是为了我大齐百姓只好,定然是该做,如果会伤及一些无辜之人,还需做出深刻的思虑才可。” 太子在接收到了沈天殊的求救以后,连忙劝慰圣人。 圣人转头,看着太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有着无尽地尊贵。还有那君临天下的气势,怕是连自己这个父亲,都要比下了。[] 一时间,圣人还竟然有些复杂和吃味。 “你二人可知,那祁连钰提出了什么条件来换取展‘玉’一人?” 太子与沈天殊快速的互看一眼,随后一起拱手:“儿臣(臣)不知!” “那祁连钰可是拿了十座城池以及东林家族三分之一的产业来换,你们两人说说,这究竟是为我大齐好还是坏?” 沈天殊没有想到祁连钰竟然会这么舍得,竟然拿南梁的十座城池和东林家族的三分之一产业来换!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大齐的国库,就算是只出不进,也能用上五年之久! 太子一时间也呆愣在了原地,不得不说,这个‘诱’‘惑’十分有力。 “皇上,既然祁连钰敢拿出这么优渥的条件来换郡王妃,可曾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沈天殊见圣人有些心动,连忙开口反问他。皇族之间尤其是别国的皇子,对一个有夫之‘妇’拿出那么多筹码来换,定当是有别的目的。 圣人见沈天殊有些着急,知晓他这是急了。可是,眼下一个‘女’人就能换来十座城池和五年的国库金银,这如何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太子也因为沈天殊的话,从刚刚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是啊父皇,祁连钰他拿着自己的十座城池来换郡王妃,定当是有什么猫腻。” 太子看了一眼沈天殊,道:“更何况,这郡王妃乃是一个会军工之人,更是富国之人。父皇,假若今日你答应了那祁连钰,郡王妃一个气愤反过来报复我大齐,届时不是十座城池就是百座城池,也不在话下!” “太子此话当真?” 圣人的脸‘色’突然变了,有震惊有怒气。他觉得他的儿子在欺骗他,一个小小的‘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威力? 什么叫做军工之人?又是什么富国之人?如果真有这班人存在,那他大齐国岂不早就成为四国之首? “儿臣所言确是千真万确。” 太子能够感觉到帝王身上发出的凌冽,他知晓,一旦这件事情说出来,圣人一定会动怒。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不仅没有上报让他知晓,这种话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如果圣人要是治他得贤才不用的罪名,怕是也没有人反驳。 “天殊,郡王妃是你的妻子,这件事情你可知情?” 威严的声音,顿时又朝着沈天殊询问。只是那面上却是没有看向太子的时候柔顺,可谓是冰冷没有丝毫表情。 “这件事,臣确实知情。郡王妃已经在淮南城成立了聚贤楼,从开业以来,每日盈利二万两,来京师之时臣查询了总额,一月收入约为六十五万两。” 听到一个月就挣到六十五万两,圣人的眼孔微微睁大。像是对于聚贤楼能够挣到如此多的银两,感到十分震惊。 “这只足以证明郡王妃是富国之才,那可有方面,证明郡王妃是军工之人?” 如若往常,只需要是富国或者军工之一,便能够得到圣人的龙心大悦,可是眼下展‘玉’却是要同时两者兼得,才可以不受惩罚以及留下来。 “父皇,两个月前郡王妃曾经发明出了一副象棋。并且断言,士兵们如果常用此棋盘对弈,必能增长不少士兵以及将军们的沙土推演,更能够增加将士们计谋!” 太子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说来也奇怪,原本郡王爷将这件事告之儿臣时,儿臣也只是怀疑,所以大量的生产象棋以后,特意挑选了一支素质比较差的队伍,训练一个月以后,果然各个古灵‘精’怪,有不少计谋,将李将军麾下中等的将士们打的溃不成军!” “果真有如此神奇?” 圣人的手不觉也开始紧握起来,随后又是一脸怒气:“既然如此,为何你二人不曾向朕禀报过半分?” “回皇上,是臣的意思,臣本想郡王妃这些事情,不过是小打小闹,并未放在心上。” 沈天殊说这话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一开始他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告之了圣人,如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届时受罪的还是展‘玉’。 “父皇,郡王的忧虑也实属正常。毕竟郡王妃只是一个‘女’子,且当时她说的这些事情,无疑就是天方夜谭,如果真的在一开始就说出来,若没有什么成果,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故而儿臣与郡王商量,所有的事情,都等成功之后再向父皇禀报。” 太子的话,让圣人心里好过一些。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展‘玉’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更是不敢相信,就凭借一个展‘玉’,一个小‘女’子,就能够毁了他的大齐国! “天殊,明日一早便带着郡王妃见朕,朕要亲自问问这‘女’子究竟有何能耐!” 沈天殊的心里猛地一沉,果然,圣人对他们的信任还是不够深。如果要是亲自面圣,届时展‘玉’要是说出什么不尊敬的话来…… “臣遵旨!” 心里纵使百般不愿,可终究皇命难为。 展‘玉’与田塍两人,自从沈天殊走后,一直都安静的坐在屋子里。倒是田塍,显得有些局促。她本意只是想保护展‘玉’,并非要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 青戈倒是为她们二人送来了吃食,可是她们二人,却是连筷子都没提,别说享用了。 “郡王妃,你就吃几口也是好的。” 青戈见展‘玉’一直不肯用膳,心里十分着急和无奈。见展‘玉’还是连动都不肯动,青戈只好看向一边的田塍:“绿意,你也吃一点好不好?” 田塍却是摇头,反正现在的身份,沈天殊也已经知晓,她也不用再装作绿意的‘性’格:“青戈姑娘,在下现在没有胃口。” “绿意,你?” 听闻田塍唤自己青戈姑娘,还有她的自称,青戈一时间有些不太自然。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门’外,沈天殊负手而立,鹰眼触及青戈与田塍二人时,让她们二人皆是不约浑身一震,十分恐惧和害怕。 “是!” 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展‘玉’,二人缓缓走出房间。在田塍与沈天殊擦肩而过时,却听到沈天殊说着:“老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敢随意行动,杀无赦!” 展‘玉’顿时抬眼看向沈天殊,眼神之中的愤怒和恐惧,两人搁着十步的距离,依然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沈天殊不禁在心底苦笑,从他一进‘门’,展‘玉’便已经知晓了他的到来,可是她却一直低着头,不肯抬眼看着自己。当听闻自己对田塍下了杀无赦的命令以后,连忙抬头愤怒的看着自己。沈天殊一时间有些怀疑,他在展‘玉’心中的份量,是不是还没有一个丫鬟来的重要? “不用那么愤怒的看着我。” 沈天殊缓步前行,坐在了展‘玉’的对面。 展‘玉’看着他身上还是穿着那身蓝‘色’的朝服,心里知晓他定然是刚从皇宫之中回来。他们二人之间本是和睦,可却因为祁连钰的出现,让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开始甜蜜起来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冷漠。 “圣人想要见你,明日一早便随我一起进宫。” 听闻圣人要见自己,展‘玉’挑眉:“为什么要见我?” 沈天殊却是拿着一双筷子,为她夹着她最爱吃的菜,陈述着:“祁连钰拿了十座城池以及东林家族三分之一的产业来换你,圣人心动了。” “什么?” 展‘玉’顿时就坐不住了,祁连钰那家伙是疯了吗?大殿之上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要娶自己为皇妃,现在又拿着这么优渥的筹码,来‘交’换自己!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第265章 去面圣 “是不是感到很高兴?有人拿着这么好的东西来娶你?” 沈天殊承认,他是有些嫉妒祁连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不管祁连钰对展‘玉’的情意是真是假,能够割舍自己国土以及庞大的财产来换展‘玉’,这就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表明,他对展‘玉’的在乎。 “是啊,没想到我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展‘玉’听出来沈天殊的话里有些酸意,故而有些得意的顺着他的话尾说着。本事不饿的她,再看着自己碗前堆积的小山堆,再有男人严厉的注视下,只好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动。 沈天殊原本只是想要打趣展‘玉’,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顺着他的话尾得意,一时间不禁觉得有些内伤:“你,是不是也喜欢祁连钰?” 他可还记得,在大殿之上她看见祁连钰时候的表情,有惊喜有呆滞,还有着不可置信。并且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视,可是长达很久。 如果不是自己有意阻挡在他们二人中间,怕是能够对望上一天。 展‘玉’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沈天殊心里难受的紧:“展‘玉’,你可知道我心里好难受。” 展‘玉’准备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你难受?我的心比你还要难受! “我本以为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不说你也能够懂得,可是现在我突然发觉,与其有些话藏在自己的心中,让你不知对我产生距离,不如勇敢大声的说出来。” 沈天殊突然抓住了展‘玉’的手腕,缓缓抬起,一双眼睛满是深情与痛苦。 展‘玉’看着手腕上突然多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望着那人眼睛肿的一片清泉,她觉得自己又要沦陷了!就连刚刚对沈天殊的怨气,都变得烟消云散。 “你……” 展‘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天殊伸出手指挡住了。那人还轻轻地嘘了一声:“‘玉’儿,你听我说。” 展‘玉’只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魔,看着那个面容俊朗,气质温润的男人,轻启红‘唇’,声音低沉:“我很再在乎你,本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便能厮守终生。而如今看来,厮守终生对我们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先是母妃,后是祁连钰。可是‘玉’儿,不管如何,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我承认我刚开始,是带着目的娶你,可是在那之前,我的心里就一直有你。只是那时的我心里一直不敢承认,我会爱上连冰以外的‘女’子。[]” 展‘玉’瞪着一双杏眼,不敢置信。这种震惊,比方才沈天殊说祁连钰那十座城池换她还要震惊,还要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沈天殊他,竟然向自己告白了! 展‘玉’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摇了摇头,像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一般,连忙站起身背着沈天殊,声音有些颤抖:“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沈天殊望着展‘玉’的背影,想要上前,可是想着他突然的告白,定然是需要展‘玉’去消化。故而也只是关心的说着:“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面圣。” 待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连忙蹦上了‘床’,紧紧地抱着被子。面‘色’发红发热,她到现在,耳边还是一直回绕着沈天殊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竟然会爱上连冰以外的‘女’子…… 那也就是说,他的心里现在就只有自己?而自己一直介意的‘交’易婚姻,其实也不是‘交’易,而是两情相悦? “唔……” 展‘玉’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后又觉得那声音又太过容易让人误会,连忙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要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被子下,抖动的身子,却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沈天殊站在‘门’外,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见展‘玉’开心的叫出声音后,红‘唇’也是‘露’出一丝上扬的弧度。 如果说表白能够让心爱的‘女’人开心,他不介意每天都向展‘玉’说一声告白的话。 晋王府。 晋王怒发冲冠的看着沈桓,大声的训斥着:“你不是说你已经把胭脂红所有的解‘药’都给毁掉了吗?你不是说那展‘玉’定然三日之内就死了吗?为何她还好端端的出现在大殿之上?” 沈桓知晓,这其中定然有疑团。只是他也很奇怪,胭脂红的解‘药’明明被他毁了,且还是他亲手毁的,不可能会出现差错。 要么是那医仙说谎要么就是红娘背叛了自己!思来想去,沈桓还是比较轻信前者,那欧阳俊杰定然是故意误导自己的! 不对,他又不知道这毒是他下的,怎么又会说谎话来骗自己?难道,难道真的是红娘吗? 见沈桓一直没有回答,晋王猛地摔碎了茶盏:“还有,那神仙草到底是怎么回是?不是说一定能够在老九进京之前,就将那神仙草夺回来吗?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大殿之上?更有甚者,还是由太子亲自送上的!沈桓,此事你怎么解释!” 沈桓连忙拱手行礼:“晋王,这件事情的确是臣办事不利。只是臣没有想到,臣那二弟竟然是那般狡猾。那梁渊一到南梁,便失去了行踪。我们的人也去了灵山,只是一到灵山脚下,便就中了埋伏。” 说到这里,沈桓不免叹息。有些时候,他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而轻信了老二的实力:“本是想着梁渊定然会在圣人宴会前赶回京师,现在看来是臣想的偏差了。” “何止是偏差?简直就是隔了一个国家!” 晋王生气的甩了甩衣袖:“这两件事情你都没有办好,你说本王该要怎么惩罚与你?” 沈桓也有些难受,可也知道他自己的任务确实没有完成:“一切全凭晋王安排,臣没有怨言。” 晋王听见他服从的语气,心里顿时好受的多了:“你先起来吧,本王只是今日被那些糟心事烦透了心,语气难免还有些冲,还望沈世子不要见怪。” 沈桓手里还有十万兵马,大业以前他是万万不能得罪沈桓的。 “晋王客气!” 天‘色’已经渐渐明朗,展‘玉’因为昨夜太过兴奋,导致一起‘床’照着铜镜时,顿时发现自己眼窝身陷,且还有些发黑。 “熊猫眼!” 展‘玉’连忙大叫,在现代熊猫眼还有bb霜能够遮盖,这古代有什么?她现在可是要去见皇帝! 皇帝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与那些快要灭绝的动物一样珍贵稀奇!昨日虽然在大殿之上,她看了几眼皇帝,可是那感觉就像是在看着博物馆里的画像,丝毫没有感觉。 不知道皇帝会问她什么问题? 待展‘玉’上了马车,却发现沈天殊早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她多时。 本事有些忐忑的心,在见到他以后,立即又变成了小鹿‘乱’撞。真是奇怪,她之前对沈天殊明明是有欢心,可是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脚不知放在哪里好,就连说话都不知道,是该分贝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直到后来,展‘玉’才算是明白,在到京师以前,她对沈天殊虽然也喜欢,可也仅限于他舍命就她的感动,并非是处于本心的****。 “睡得可还好?” 见到展‘玉’眼底的疲倦,沈天殊倒是有些心疼。他连忙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可是却被展‘玉’躲过。 “那个,你吃早饭了吗?” 展‘玉’说完,暗暗在内心鄙视自己。她本心不是说这个的!她也是想问沈天殊昨夜睡得好不好,怎么一开口就变成了吃早饭? 吃吃吃,她是有多好吃! 展‘玉’的脸上,燃起了一丝绯红。 “‘玉’儿可是饿了?” 沈天殊眼里都是笑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像是看不见她脸上的绯红一般。 展‘玉’停顿了半晌,乐呵呵的说着:“是有点饿了。” 说完,展‘玉’又是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她明明是十分坦‘荡’之人,为何会因为沈天殊短短几句告白,而就‘乱’了自己的分寸呢?她要冷静! 听闻她说饿了,沈天殊便让车夫停下马车,亲自下车为展‘玉’买了几个包子回来。 展‘玉’手里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意。只要一想这包子是沈天殊买回来的,心里都觉得‘激’动万分。 怀揣着这份‘激’动,二人总算是到了皇宫的城‘门’前。 这一次,并没有像昨日那般,分开行走。而是由着沈天殊亲自领着她,走进了那巍峨的皇城,庄严的大殿之上。 “臣妾参见皇上!” 展‘玉’说完,就觉得高座之人,一直没有开口。反倒是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展‘玉’便觉得自己的身上发凉。 怪不得世人皆说帝王威严犹如生死场的判官,原来竟然这般让人感到恐惧。下回她再也不要面见皇帝了! “平身吧。” 在展‘玉’觉得‘腿’快要麻的时候,帝王总算是让她平身。 “你可知朕今日命你前来,所谓何事?” 圣人上下打量着展‘玉’,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怎么就能会是他大齐国的富国以及军工之人? “臣妾不知。” 在来的路上,沈天殊就‘交’代过展‘玉’,如果圣人一见面,便开始询问她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一定要回答不知道。 “天殊啊,没有把朕昨日告诉你的事情,转告给郡王妃?” 圣人面上有些不悦,语气也骤然冷漠了几分。 “回皇上,臣只是说今日要面圣,并未对郡王妃说其中的缘由。” 沈天殊不卑不亢的模样,但是让人信服半分。 圣人也不在刁难,而是直接与展‘玉’开‘门’见山的说着:“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要让你证明一下,你是否为富国以及军工之人,如果不能不是死罪便是成为祁连钰的皇妃。” 听着圣人有些要挟的话,展‘玉’心里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怕是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抢强人‘妇’为国牟利,虽不在少数,可终究是给自己的英明留了污点。 “臣妾可以。” 看来,那炮的制作方法,是留不住了。 第266章 得皇宠 “有何方法证明?” 听到展‘玉’说可以证明自己,圣人来了兴趣。(.棉、花‘糖’小‘说’).访问:.。就连看向展‘玉’的眼神之中,也有着些许的赞赏。 “还望陛下为臣妾寻得一方纸墨,臣妾将那事情,写在纸上。” 展‘玉’对帝王的称呼,倒是让帝王挑眉,一时间又觉得,展‘玉’比方才来的时候,顺眼了许多。 “来人啊,笔墨伺候!” 帝王身边的云公公顿时便扯着嗓子向外喊着,不一会便见两个小太监,为展‘玉’搬来一张黄‘花’梨木长案,短的两边,皆雕刻着云龙纹或是龙凤呈祥的图案。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桌子而已,便能够感受得到皇家用品皆为上等品。 展‘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光亮,如果这要是带回到现代,不说是黄‘花’梨木够值钱,就说这是皇帝用过的,那肯定更是可遇不可求啊! 沈天殊一直在旁边观察展‘玉’,自然从侧面发现了展‘玉’眼睛中的‘精’光以及‘唇’角微微上扬,一时间倒是有些疑‘惑’,展‘玉’这是自信的表现吗? 自从来到这古代之后,她也练习了一些繁体字。如果是大篇幅的描写故事,展‘玉’自然是想着用现代的简体字。 好在,这写炮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 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几个大字后,展‘玉’又在一边的宣纸之上,勾勒出了炮仗,全程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勾勒完毕。 云公公在看到展‘玉’停笔后,连忙上前取过纸张,小心翼翼的呈献给了帝王。 圣人在看到上面的描述以及化作以后,面上严肃:“郡王妃是在欺负朕不知工部制作鞭炮一事吗?” 展‘玉’早就料到圣人会这么发文,因为火‘药’和鞭炮里的成分很是像是,所以圣人指责她也是再说难免的。 “圣人指责的是,只是这其中却是有所不同。鞭炮的成分里虽然有硫硝二物,可是成分却是极少,不仅如此里面大量皆是有着黑火‘药’以及草木灰,自然威力就少上许多。” 展‘玉’缓缓抬起头来:“可是我这个方子就不一样了。它是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三钱半。需要拌匀,随后藏在罐中或是‘精’铁之中,最好是为‘精’铁,这样的话,威力堪比地动山摇,如圣人暗中派人将此调试一番,成功以后不妨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试探一番。” “哦?为何要暗中调试一番?” 听闻展‘玉’让他在暗中进行,圣人一时间竟然还有些疑‘惑’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不相信他能够成功? “回陛下,炮的这件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样在行军打仗之时,定然是会有更强的震慑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如事前将此事泄‘露’出去,只怕外忧内患。” 沈天殊见着高座之人‘露’出了不悦,猜想圣人定然是有些怒气。毕竟‘女’子在朝堂前谈论国事,且还是一个臣妻,显然是第一次,有些不妥。 “郡王妃在皇上面前失礼,还望皇上息怒!” 沈天殊挡在了展‘玉’的面前,为她阻碍了不少圣人的视线。 展‘玉’却是觉得沈天殊这么做,有些大惊小怪了。她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是有些指点江山的事情,可是作为君王,且还是一个明君,那就是要做得一个能听进去四面八方的意见。 “郡王无需多以掩饰,朕还要与郡王妃多做探讨。” 本就是有些不悦,在见到沈天殊抵挡展‘玉’以后,圣人的脸上,可以说是乌云满布。 “遵旨!” 沈天殊转向一边,有些担心展‘玉’会再次做出失仪的举动。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展‘玉’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却是都比较含蓄的。在仔细回答了圣人的几个问题以后,倒是让圣人龙颜大悦。 “天殊啊,你这个郡王妃倒是一个宝贝,你为何不一早就说出来?” 圣人有些责怪的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如果要不是因为考虑到祁连钰对展‘玉’过于的执着,他或许就会因为那些筹码,将展‘玉’许给那祁连钰了。 “本是想着郡王妃不过是胡闹而已,却不曾想还真是有着几分本领。再者,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以前,臣也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圣人连连大笑:“知晓你是小心谨慎,云公公,带着郡王和郡王妃一起与到库里,让他二人各挑两件喜欢的宝贝。” “是!” 云公公笑眯眯地挥动着手里的拂尘,便领着展‘玉’以及沈天殊两人前去圣人的‘私’库之中,挑选喜爱的宝物。 或许是因为得了圣人的恩宠,总之云公公一路上,对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贵人身边的奴仆是什么态度,也就代表了主子的态度。 更何况,那云公公觉得展‘玉’和沈天殊,怕是会成为新宠。故而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展‘玉’则是有些雀跃,本想着将那献出去以后,就会被监禁。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宝物可拿!如果她要是带回去一件物品,都会发财的吧! 宫殿之中,圣人召过御龙卫的暗卫首领,对着他吩咐:“叫兵部以及工部的‘侍’郎过来,朕要与他们商量些事情,记住,不能让别人发现。” “是!” 圣人眼眸变得深沉,没想到在他死前,还能遇到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展‘玉’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四国之中,并没有一人会此术,莫不成那展‘玉’,是从西方来的? 库房里,展‘玉’只是挑了一件墨‘玉’棋盘,第二件并未有选择。沈天殊却是象征‘性’的随意拿了一把短剑,不过能够出现在圣人‘私’库之中的宝贝,定然不会平凡。 “可是饿了?要不要带你去上程新楼用膳?” 听着去程新楼用膳,展‘玉’脸上立即变得堆满了笑容:“好啊,之前在京师的时候,就说这程新楼的饭菜,十分美味。不妨今日先去尝一尝,看看我们的聚贤斋差在哪里。” 沈天殊在听到她说:“我们的”以后,眼神瞬间就化作一汪‘春’水,像是能把人给溺死。 展‘玉’立即就转过了头,脸上也红了下来。明明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且她之前对沈天殊一直都爱慕,此时都是像刚认识时的悸动。 “你尝尝便知。” 两人刚相携走出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一个娇嗔的声音:“本宫道前方是谁,原来是郡王爷和郡王妃啊?” 展‘玉’转身一看,却是昨日那静文公主。 许是因为太过敏感,展‘玉’总觉得这个静文公主不坏好心,像是怀着什么目的,来接近她们似的。 “哟~这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静文公主当做很是好奇的样子,伸出手就想要去触碰展‘玉’怀里的墨‘玉’棋盘,却是被展‘玉’躲过。 展‘玉’的闪躲,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无疑就是在无形之中给静文公主打上一巴掌,静文公主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顿时就恼羞成怒。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静文公主说着,就想伸出手给展‘玉’一个耳光,却在快要触及到展‘玉’脸颊的时候,被一道有力却控制的十分得体的力量挡住。 抬起眼,却见是一直站在身边的沈天殊。 “你敢拦我?” 静文公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宫中所有人都在巴结她,就连皇后也是给她这个晚辈的三分薄面,沈天殊倒好,竟然敢伸出手拦住她。 “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沈天殊没有直面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淡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便准备拉着展‘玉’,离开皇宫。只是,天不遂人愿。 “想走?你们二人可真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茜儿,告诉他们错在哪里了?” 静文公主发话后,就听到一记比较粗憨的声音说着:“回公主,他们错在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向公主你请安!还不经过公主你的同意,便擅自离开!” 静文公主得意道:“听到了吗?本公主还没发话让你们离开,你们便‘私’自离开,想要被关进宗人府的大牢吗?” “我说这位公主,你可知你的行为,着实像那市井之中的泼‘妇’?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指鹿为马,你这般无法无天的做法,圣人可否知情?” 展‘玉’觉得这个静文公主好大的面子,圣人身为帝王都没有她这般无理取闹,她一个公主以为自己比圣人,比太子的权力还要大上许多吗? “你竟敢指责本宫为泼‘妇’?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静文公主一声令下,就立即又‘侍’卫跑了过来。可是看着面前人是沈天殊和展‘玉’时,不由得有些停顿下来。 毕竟是郡王与郡王妃之躯,如果要是届时平反,他们岂不是有被杀头的危险? “静文公主,今日之事还望莫要声张,不然圣人知晓你身为皇家‘女’,却骂人在先不知会不会将你许配给哪位番邦王子,也很难说呢。” 沈天殊知晓,如果这件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对他们谁也没有好处。 果不其然,静文公主的脸上有着一丝悔意,面上的张扬跋扈也少上了几分,她的父皇她知晓,知道真相以后,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这次就先放过你你们,下次别再让本宫看到你的郡王妃!” 静文公主说完,便像是一个骄傲的孔雀,从他们面前飘过。 两人原本的愉悦心情也消失殆尽:“我想回府,不去那程新楼了。” 展‘玉’只觉得自己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家,然后好好地研究这棋盘,随后再和欧阳俊杰探讨一番医理。 “走吧。” 城‘门’外的事情,早已经被人暗中汇报给了圣人。圣人拿着展‘玉’写的纸张,叹息:“这个展‘玉’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身为‘女’子。派人传话给静文,让她少惹事非。” 身为皇家‘女’,竟然主动惹事。幸好没有大殿之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要是闹开了,届时虽然沈天殊会碍于自己帝王的威严,可是文武百官却觉得是他拿身份压制住了受害人。 这个皇家,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第267章 来道歉 静文公主回到宫以后,便去了自己生母那里,她不是为了去拜见她的母妃,而是去见另外一个人。(.$>>>棉、花‘糖’小‘說’).访问:.。 “放肆!” 只是,当她一走进房屋的时候,却接收到了那人的愤怒。 静文公主一下就变得恐惧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得拱了起来。这个世上,她谁也不怕,可是却怕她的这个四哥。 “我让你接近沈天殊,是让你用美‘色’接近!你居然一开始就留下了一个张扬跋扈的形象,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为公主,所有的人都怕你是不是?” 晋王身穿红‘色’蟒袍,一脸的怒气。他每走一步,静文公主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小了几分。 “好了,她是你的妹妹,做错事情说两句就得了。何必要做的如此大动静?” 于贵妃见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小丫头见识,且那静文还是她和圣人最宝贝的‘女’儿,一时间就有些心疼。 “母妃,你这般放任静文到什么时候?平日里除却会讨好父皇以外,还会什么?” 晋王觉得自己这几天,运气实在很背,让属下做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圆满完成的。不是出了这种错误,就是出现了那种失误。 “能为你讨得圣人欢心,这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于贵妃见静文公主很害怕的一直站在那里,招了招手:“静文,到母妃这里来。” 晋王见状,无奈叹息挥袖离开。 新的一天再次开始,当展‘玉’满心欢喜的来到院子种练拳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比噩耗还要让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王妃,静文公主一早就来到了府邸,说是要赔罪的。” 因着田塍的身份,行动受阻,每日只能活动在展‘玉’居住的院落里,消息也接连受阻。故而能够传递消息的,也就是青戈了。 展‘玉’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郡王妃,那公主等的时间也已经蛮久的,如果不及时赶过去,怕是又要治罪怠慢公主的名声了。” 青戈的提醒,无疑就是给展‘玉’另外一个噩耗。 展‘玉’叹气,青戈说得对。那静文公主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坏,那也是圣人的‘女’儿,那时皇家至尊。从古至今,有多少因为蔑视皇权的人,被灭九族? 她在这个古代,没有什么人权公平可言。 展‘玉’换了一套蓝‘色’宫装,与沈天殊的朝服很是相似。头上‘插’戴了一支羊脂‘玉’簪,耳朵戴着两只白‘色’珍珠耳环,与她娇小却又‘精’致的五官,显得十分相配。(.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一走进大殿之中,展‘玉’便看见身穿大红‘色’公主服的静文公主。只见她那衣服用着上好的绸缎,绣面也是十分的‘精’致,看不出针脚,且绣的文物在身上穿着,顿时像是活了一般。 她那裙摆之上,还点缀着上好的珍珠,只见那珍珠不仅‘色’泽十分鲜亮,就连大小也是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参见公主!” 有了昨天的那个教训,一见到静文公主,展‘玉’立即蹲下身向静文行礼,以免一会她又说自己没有行礼,不尊重皇家公主。 “郡王妃快快请起!” 静文公主在展‘玉’‘腿’部弯曲之时,连忙上前扶住,面上还带着一副温和的笑意:“郡王妃与本宫客气了不是?” 看着她这衣服贤良的面容以及温婉的笑容,展‘玉’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昨天那张扬跋扈像是市井泼‘妇’的‘女’子,会和眼前这个知书达理,温柔贤良的‘女’子,会是一个人? “谢公主!” 怀疑终归是怀疑,展‘玉’却是没有忘记了自己的礼数。 “公主今日前来我与郡王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公主莫要责怪。” 对付皇家人,只能用虚与委蛇。这是昨日从皇宫之中回来的道上,沈天殊告诉她的。皇家人是有多客气,你就要比她还客气。 “郡王妃自谦,是本宫自己来的早了。” 展‘玉’笑眯眯的和静文公主说了几句,随后就听到那静文公主自己坐不住了,说着:“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想和郡王妃你道歉的。” “公主千金之躯,我只是一届平民,公主何须如此谦虚,向我道歉?” 展‘玉’并没有自称郡王妃,不是她不用,而是她觉得不喜,有些拗口。 “郡王妃哪里话!昨日是本宫心情不好,想要发泄。让郡王以及郡王妃承受我这无名之火,倒是苦了二位。” 展‘玉’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的僵硬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这个公主离开。好在,这个时候沈天殊走了近来。 静文公主在见到沈天殊出现以后,两个眼睛顿时就直了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着实像极了现代的粉丝见到自家偶像的表情。 展‘玉’心里顿时就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静文公主了。原来,这个静文公主竟然敢打沈天殊的注意! “见过公主!” 静文公主羞答答的一笑,随后又将和展‘玉’的那番说辞,又和沈天殊说了一番。 沈天殊却是淡然答应,说着:“沈世子邀请我与郡王妃二人赶往程新楼,约定的时辰已到,怕是不能再陪公主了。” “无妨,本宫本也是想和你们道歉。既然二位一起出去,不妨本宫也一起前去,正好本宫也有一段时日,未见沈世子妃了!” 整个大殿里,只有公主自己一个人在笑。 展‘玉’本是有些雀跃的心,顿时又凉了下来。这个静文公主,她是不是想挨打? 马车上,展‘玉’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静文公主和沈天殊两人之间的对话,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外望着。 马车突然一‘挺’,惯‘性’使然,展‘玉’的脑袋差点撞到马车里的栏杆上。 “啊——” 而在展‘玉’正在庆幸的时候,却听见静文公主突然的尖叫声。本以为是她撞到了马车上,却发现她竟然顺势躺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展‘玉’眼中的火苗顿时像是熊熊火焰,燃烧起来。这个静文公主,她认了很久了! 静文公主像是也感觉到了展‘玉’的敌意,可是她并不打算收手,而是继续装作受惊害怕的样子,双手抱住了沈天殊的腰肢:“郡王,怎么办,本宫好怕。” 怕你个大头鬼! 展‘玉’在心底暗骂,随后假咳一声,示意让那静文公主起身。谁知,她越是咳嗽,那静文公主越是抱得越紧。 展‘玉’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担心自己说了这些脏话以后,定然会是得来静文公主的指责。只好说着:“眼下马车已经恢复了平稳,郡王爷也该松开静文公主了吧。” 沈天殊听闻,心里暗爽。 “方才一世情急,还望公主与郡王妃莫要介意。” 沈天殊倒是想要松开静文公主,可是那静文公主却是不肯松开沈天殊。一直紧紧地抱住沈天殊,不肯松手。 展‘玉’忍无可忍,不顾静文公主的尖叫,用力将她的手掰开,随后大声喊着:“停车!” 马车果然停下,静文公主刚想求救沈天殊,却被展‘玉’用力退出了马车外,展‘玉’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说着:“像你这种勾引别人夫君的小三,打你一万次都不够!哼!” 静文公主看着展‘玉’趾高气昂的样子,肺都快要气炸了:“你这个贱人!” “我们俩谁贱?要不要让这街坊邻居评评理?” 展‘玉’倒是不怕,她是正牌妻子。这静文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做出抢人丈夫的事情,如果要是说出来,也定然是不好看的吧。 静文公主看着周边慢慢围拢过来的好奇者,心里没来由的慌了神:“你,你!我给你没完!” 她用力的跺了跺脚,随后便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回皇宫,好好的在圣人面前,参上沈天殊和展‘玉’一本! “和我斗!哼!” 展‘玉’拍了拍手,随后便掀开了车帘,再次回到了马车里。 却是见到马车里沈天殊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玉’儿,方才可是在吃醋?” “不是!” 展‘玉’快速否认。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方才就是在吃醋。 “好,不是。” 沈天殊装作一副失望模样,心里却是乐翻了天。展‘玉’素来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她越说不是,那就越代表她心里着实在意。 这种被她在乎的感觉,真是太让他开心,太让他感到愉悦了。 展‘玉’见他有些失望,心里也是极为别扭。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尴尬起来,还是车夫提醒他们说是程新楼到了以后,才得以解脱这种沉闷的气氛。 一进入程新楼,便有人带着他们上了二楼。而进入包间的时候,果然见到了沈桓以及连冰二人。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昨日刚说想来这程新楼,今日大嫂你们就请我们来,怎是太巧了!” 展‘玉’因为吊打小三的事情,整个人顿时开心不少。就连说话,也让人感觉到她的雀跃。 “弟媳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为何如此开心?” 连冰不愧素来被人称赞心细,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中,她就能够听出展‘玉’和往日有些不同,像是有些娇羞,又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看这她的面容,也变得喜气起来。 “我今天手撕了一个小三!” 展‘玉’说完,得意仰头。 连冰与沈桓面面相觑,随后又看向沈天殊,想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天殊却是神秘的摇头:“佛曰,不可说!” 连冰见此,以为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也就不再多问。倒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桓知晓,展‘玉’话中说的是神秘意思。 按照晋王的安排,此时除了他们四人,应该还有一个静文公主。如今静文公主没有出现,而且展‘玉’说她撕了小三,想必那人就是静文公主了。 只是,他却不会说出来。 “如今圣人寿宴已过,二弟和弟媳准备何时回到淮南?” 沈桓这话,是想要知晓,昨日圣人召见他夫妻二人,到底是何用意。 “不出意外,这半个月怕是也就回淮南吧。”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定然不能够再京师留下。 “我以为二弟要和弟媳,就此在京师住下,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差了。” 第268章 起争执 “大哥不想我回淮南?” 听到沈桓话里的惋惜,沈天殊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面上却是不漏山水,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二弟哪里的话?大哥只是想着,弟媳的事情,会有些难事。如今听你这话,大哥倒是不用担心了。” 沈桓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道:“二弟,大哥先干为敬。” “大哥客气。” 只此一言,在场的人,谁的心里都明白沈桓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展‘玉’被祁连钰看中一事。 对方是南梁皇子,再拿了十座城池来换。如果要是贸然拒绝,想必南梁一个恼羞成怒会出兵也不一定。 沈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意全部被酒杯遮挡,谁也看不见。 展‘玉’原本还是有些雀跃的心情,听到了关于祁连钰的事情。心情像是做过山车一般,从云端瞬间跌入了谷底。 沈天殊查觉到了展‘玉’的低落,连忙为她夹着菜安慰:“先品尝一番这程新楼的菜‘色’,人要保持在情绪稳定的状态,才能分清楚这饭菜里的好坏。” 展‘玉’抬头,看见沈天殊眼中的星光。‘唇’角‘露’出笑容,重重点头:“你还不信我?我可是吃遍天下美食的高手!” 展‘玉’的话,无疑是让沈天殊和沈桓两人心中一惊,不过彼此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当用完膳,各自从程新楼回到府中。 当展‘玉’与沈天殊两人的马车走到半道,展‘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啊,我们要赶紧去找连冰?” “为何?” 沈天殊挑眉,刚刚才见过不是吗? “不是,我想找她问一下静文公主的为人。” 连冰毕竟是从小长在皇宫之中,对于皇家中人的一些本‘性’,应该是有所了解。 “你为什么不问我?” 沈天殊觉得有些委屈,他好歹也是在京城之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如果她要是想了解谁,直接开口问他便是。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眼光不同。” 展‘玉’说这话,没有贬低沈天殊的意思。因为自古以来,男人皆是看‘女’子的美貌,就算是那‘女’子心如蛇蝎也会当做‘女’神一样对待。‘女’人则不一样,见到长相好的,家世好的。总是会希望找点八卦,来证明‘女’神也会和她们一样丑陋。 沈天殊无奈摇头,只好让车夫再次转头,去向沈桓的府邸。 沈桓一下马车,管家便上前迎接,同时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只见原本还是一脸笑如‘春’风的沈桓,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连冰一直站在他的旁边,见此担忧的问着:“世子,可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沈桓听闻她的声音,连忙发觉连冰还在,于是又恢复成为那笑如‘春’风的面容:“世子妃先回房中,家里来客人了,我要见一下。” “哦。” 连冰看着沈桓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疑问,是什么样的客人,值得让沈桓这般慌张?更是连自己,都不顾了? 沈桓一进入书房,便看见一位身穿红‘色’蟒袍的男子,背手而立,不言不语便足以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压。 “沈桓不知晋王来府,让晋王等候多时,还请晋王见谅!” 晋王笑呵呵的转过头,看着一脸尊敬的沈桓,心里很是满意:“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回晋王,静文公主那边出现了意外。” 此话一出,立即有一道‘阴’狠犹如毒蛇的目光看向自己,沈桓内心不由一惊。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又出现意外?” 晋王的脸‘色’可谓是调‘色’盘,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的很是‘精’彩。 “是,出现在程新楼的只有臣的二弟以及弟媳,静文公主并未出现。” 晋王再次背过身:“可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 “臣猜测应该是臣的弟媳,将静文公主赶下了马车。” 如果不是展‘玉’出马,依照沈天殊碍于皇家身份的‘性’格,定然是不会和静文公主为敌。 “展‘玉’?真是好大的胆子!” 虽然他不喜静文,可是那也是他的亲妹妹。如今被一个奴才犯上,这口恶气晋王实在是咽不下去。 “见过世子妃!” ‘门’外,守‘门’的‘侍’卫突然出声,打断了原本还在谈话的沈桓与晋王。 两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 连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桓和晋王两人若无其事的再下着围棋,好似晋王只是来找沈桓下棋似的。 只是,连冰毕竟知晓这里面的泥潭多深,故而只是装作很惊讶的模样道:“不知晋王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晋王恕罪。” “是连冰啊。” 晋王装作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见连冰向自己行礼,连忙站起身:“你我二人认识这么多年,且如今你也成为淮南世子妃,无需如此客气。” “晋王哪里话,君臣之间总是要有规矩的不是吗?” 晋王脸上的笑容有短暂的凝固,随后说着:“世子妃客气了,本王想起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叙话了。” “恭送晋王!” 连冰弯身,向他告别。 沈桓也躬身行礼,只是面上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怒气。 “你为何要赶过来?” 晋王的事情被打扰了,定然是会生气。晋王为人小气,他现在不发作,那是因为他想把所有的怨与怒气全部堆积到一定程度,再狠狠报复回来。 连冰被他从沈天殊身边拉开,有了安宁。难道她还想再被晋王嫉恨吗? “你说家里来了客人,我便命人泡了茶想着来拜会。难道,这样做我也有错吗?” 连冰听到沈桓有些埋怨的话语,再看着他脸上的怒气,不由得有些害怕。眼泪也快速的在眼里打转,这样的沈桓,让她觉得好陌生。 “那些活自然会有下人去做,你做干什么?如今晋王走了,送的茶谁喝?” 沈桓心里不免着急,晋王心中本就因为静文公主的事情有了怒气,此时怕是夹带着自己,也被他加在办事不利吧。 “夫君的意思可是说我自降身份?还是说,我打扰了你和晋王的好事?” 连冰含着眼泪的质问,对于沈桓来说,无疑就是致命毒‘药’。他本想抬起手去打连冰,可是看着连冰的眼泪,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让他打她,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连冰见他想要打自己,表情也变得冷漠:“看来我猜中了。世子,你可知晓那晋王是什么人你就与他来往?” “为官者如何不能与王爷打‘交’道?” “可那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 沈桓心里的怒气更甚:“你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男人之间的事情?给我滚!” 连冰顿时怔住在原地,包括沈桓自己也是。 “我,连冰……” 沈桓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书房‘门’前多了两道人影。一见到是沈天殊和展‘玉’,沈桓心里的恼怒,瞬间变为了嫉妒。不发一言,愤怒的甩着衣袖,摔‘门’而去。 沈天殊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连冰:“连冰,你怎么了?” 连冰抬头见是沈天殊,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头晕眼‘花’,不过片刻,便晕倒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连冰!连冰!” 沈天殊大声喊着,却怎么也不见连冰睁开双眼。 展‘玉’慌忙上前,抬着连冰的手腕,为她号脉:“她晕倒了,快把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到眼前的人化成了一道光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展‘玉’微张着红‘唇’,慢慢说出下面的话:“送回房间。” 只是,再也没有人回应她,回应她的也只是满室的冷清空气。 沈天殊抱着连冰从书房出来,就大喊着:“快叫人去请大夫,世子妃晕倒了!” 刚走不远的沈桓,自然也是听到了沈天殊的怒吼。他连忙转过头,就见连冰横躺在沈天殊的怀里,他的眼中有着悔恨,但是触及到沈天殊时,又化成了怨恨。 “将世子妃给我,她是我的妻!” 沈桓的理智还在,并没有将自己对沈天殊的恨意全部发泄出来,只是他变红的眼睛,却是让人知晓,他处在暴怒的边缘。 “如果你真当她是妻子,又为何让她陷入昏‘迷’?沈桓,五年前你娶了她,那你就该一生对她好,你何必要现在糟蹋她?” 沈天殊的话,让刚走出书房‘门’外的展‘玉’停住脚步。她看着沈天殊孤傲的背影,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般配却又有点心酸。 “沈天殊,你暴‘露’了你的情绪了对不对?你到现在,心里还喜欢着连冰对不对?” 沈桓见到展‘玉’以后,本就嫉恨冲昏了头脑,此时更是心生歹毒计谋:“你一直觊觎连冰,对不对?” 沈天殊没有及时回话,可是他的沉默,却算是代表了他的回答。 “哈哈……” 沈桓像是入了魔一般的疯狂大笑:“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晕倒,你的心情怎么样?” “沈桓!早知你会如此糟蹋连冰,我就应该带着连冰离开你身边,这样也省的她今日被你奚落!” 沈桓的脸上笑的更为欢畅:“怎么?想带着连冰‘私’奔吗?” “沈桓,你以为我不敢做吗?” 沈天殊说着,人就已经动了身,抱着连冰向着大‘门’外走去。 展‘玉’一直在书房‘门’前看着失态的发展,她每听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对话,她心里就会凉上几分。她以为,沈天殊已经完全释怀。 如今看来,又是她自欺欺人。 沈天殊那么爱慕连冰,怎么会因为自己,就改变了他内心的初衷呢? “你想做什么?” 看着沈天殊真的带着连冰准备离开,沈桓的心里稍微有些慌张了起来。连冰他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要不然他已经抬起的手,也不会从半空之中收回。 “当然是带着她离开!” 沈天殊一时心急上,倒是忘记了身后还有展‘玉’跟着。他更是忘记,自己的这话说出来,会对展‘玉’是是有多么大的伤害。 “你觉得可能吗?” 沈桓整个人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人也变得‘阴’暗起来。 第269章 记忆现 如果展‘玉’要是注意听,或者抬头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或许她就能够确认,沈桓就是她一直苦苦找寻的便宜主人! 可惜的却是,展‘玉’的双眼,却一直紧紧盯着沈天殊与连冰一起离去,她的心也随着沈天殊的步伐,而变得越来越痛。 直至沈天殊的身影变成一团黑影,展‘玉’这才缓缓收回神来。 她缓缓地向‘门’外走着,胃开始翻江倒海。展‘玉’只觉得那污秽好像已经到了嗓子眼,不过是刚走出宅‘门’外,展‘玉’便再也忍不住,扶住一颗树开始呕吐。 当展‘玉’呕吐玩以后,抬头看着自己扶住的树。发现是一颗已经开始冒着芽的桃‘花’树,还未过了腊月,桃‘花’就要开了吗? 展‘玉’站起身,六神无主的向前走着。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这幅画面很是熟悉,熟悉到自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死了……” 展‘玉’的脑海里不知道回想起了谁的声音,只觉得眼前出现一个满嘴黄牙的男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命的闪躲,用枕头去推…… 她想起来了,那是第一次去淮南王府,沈天殊让她故意装醉,说是要引出幕后黑手。为了帮他找出幕后黑手,她照做。 只是她却迎来了一个满嘴黄牙‘欲’对她行不轨的男子,如果不是百里米及时出现,或许就会被男黄牙男得逞。 想着事后沈天殊也从未向她道歉,分明是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安排的! 她怎么那么傻? 沈天殊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展‘玉’?” 一道清泉一般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展‘玉’抬头看向来人,见那人关切的目光,眼睛开始泛起泪光。 “你怎么了?” 祁连钰见展‘玉’脸上开始泛起了泪水,心里一阵紧张。 “东林玥……” 展‘玉’刚喊玩他的名字,就伸出了双手抱住祁连钰的身体,开始大声痛苦。为什么每次她受伤时,都是东林玥出现在她眼前? 相较于祁连钰,她还是喜欢东林玥。那个像是大哥哥一样疼她,包容她的东林玥。 祁连钰对于展‘玉’主动投怀送抱,心里可以说是不喜的。听到她喊他为东林玥,就知晓她可能还没有接受他现在皇子的身份。 再者,因为她的脆弱和眼泪,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有我在。” 祁连钰轻轻地拍着展‘玉’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二人相拥的画面,自然是看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顿时,整个京师就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开始穿着沈天殊仍然心系连冰,并强行从沈桓手里抢走连冰。郡王妃受伤之余,投进了祁连钰的怀抱里。 当沈天殊带着连冰回到了郡王府,见青戈问他展‘玉’的时候,沈天殊才发现,展‘玉’并没有随他一起回来。 “炎庆,郡王妃呢?” 被问到话的炎庆面上则是有些难堪,他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自然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着什么流言。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他害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快说!” 见炎庆一脸为难,沈天殊好不容易因为连冰身体刚熄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郡王妃她,随南梁的大皇子一起走了。” 沈天殊连忙站起身体,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良好的修养,沈天殊都想拎着炎庆的衣襟揍他一顿了。 “走?走哪去了?” 炎庆缩了缩脖子:“属下不知!” “赶紧去找!” 沈天殊本身自己也已经踏出了房‘门’,可是回头看着一脸苍白的连冰,只好叹息一声,坐在连冰的‘床’前。 晋王府。 当晋王的人将这些事情反馈给晋王后,晋王就立即派人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开始传颂着今日沈氏兄弟发生的事情。 毫不意外的,身在皇宫之中的圣人,也是知晓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圣人愤怒的将御史写的折子丢在地上,随后只见云公公以及大殿上的宫‘女’以及太监们浑身一震,都是夹紧了自己的身子,生怕会出现什么篓子。 “早晨静文到朕的面前,说那展‘玉’不知礼数,朕还念着展‘玉’有功劳在身,没有追究。这晚上她竟然就投进了祁连钰的怀里!” “圣上息怒!” 云公公连忙上前安慰,想要让圣人息怒。这恩宠也不过是眼前的泡沫,一碰就碎。 早上,他还想着应该怎么和沈天殊以及展‘玉’打好关系,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变化多端,人心难测啊。 “派人将沈氏兄弟二人以及各自的妻子召来见朕!” 圣人一声令下,便有万千人马为之效劳。故而,当太监出现在郡王府的‘门’前时,沈天殊自然也就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异样。 “云公公可知圣人找我何事?” 云公公却是摇了摇拂尘:“圣人心思,奴才怎敢猜测?” 这话,无疑是说给沈天殊的。即使他身为郡王爷,可是在圣人的面前,他们两个依旧都是奴才。且现在的他,比沈天殊却是要高贵上几分。 “烦请公公稍等片刻,郡王妃身体不适,需要多等些时刻。” 沈天殊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暗想这炎庆还没有回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郡王妃身体不适,还是世子妃身体不适,想必郡王爷心里清楚的很吧?” 沈天殊一怔,看来圣人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云公公稍等!”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现在,只能希望展‘玉’被炎庆找到,然后带到宫中。 回到房间的时候,连冰正好苏醒。看着脸‘色’十分严肃的沈天殊,连冰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沈桓呢?” “大嫂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眼下需要进宫面圣。” 连冰也慌了起来:“面圣?这是为何?” “说来话长,路上再与你细说。” 与此同时,展‘玉’已经被祁连钰带回了使臣住的地方。圣人自然也早已知晓,同时也派人赶往了驿馆。 果不其然,来驿馆的人不仅看到了祁连钰,也见到了展‘玉’。 “圣上有旨,命郡王妃展‘玉’以及南梁大皇子祁连钰进宫面圣!” 展‘玉’听后有些吃惊,昨日早晨不是刚刚见过,怎么现在又要面圣?且还是大晚上的,这不是有些仓促吗? “可有圣旨?” 祁连钰查觉到了展‘玉’的吃惊和疑‘惑’,于是特地上前来问。 “大皇子,此乃圣人口谕。如若你二人今日不去,不会是奴家办事不利,倒是二人会背上抗旨的罪名!请吧!” 说着,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他的身后,停放了一辆马车。 同样的情况还有沈桓,只是沈桓的心里除了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这件事情,不用他出头,就会有人替他惩治沈天殊。 大殿之上,五人皆是人中龙凤,站在圣人面前,气势虽然稍弱,但是不难看出他们几人仍然是不可多得人才。 “今日之事作何解释?” 圣人一开口,气氛陡然又变得冷凝起来。 沈天殊此时站了出来:“回圣上,臣当时见到世子妃晕倒,一时心急便将世子妃待到了郡王府,请了医仙为她诊治。” “沈桓,是这么回事吗?” 圣人的话里,明显的是不相信。 沈桓看着沈天殊,再看着一脸担心的连冰,咬牙道:“确实如此。” “展‘玉’,是这么回事吗?” 被突然点名的展‘玉’,抬头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沈天殊,再看看焦急的连冰,点头:“确实如此。” “贤侄,当时你又为何出现在沈桓府邸附近?” 圣人话题放到了祁连钰的身上,祁连钰却没有他们四人那般担忧。整个人倒是十分的悠闲,对于圣人有些特别含义的问话,装作没有感觉到。 “听闻京师有些好玩的地方,再者京师十分繁华。故而贤侄打算从中学点圣人治国之道。不曾想竟然遇见了伤心‘欲’绝的郡王妃,唯恐她出现过‘激’行为,贤侄就将郡王妃带回了驿馆之中。” 圣人冷笑一声,随后又问着展‘玉’:“展‘玉’,我问你。事情是不是如贤侄说的那般,你们在街上偶遇?” “是。” “那你又为何伤心‘欲’绝?” 展‘玉’低下了头,没有在回话。 这种感觉,让她回到了上学时,因为考试考砸了被老师训斥一般。十分憋屈十分难受! “为何不回话?” 圣人见展‘玉’一直不回答,心里的气愤又多上了几分。 沈天殊的心里,也难受的打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错的,圣人却是一直针对展‘玉’,这比直接训斥他还要难受。 “还请圣上息怒,郡王妃并非伤心‘欲’绝,可能只是被风‘迷’了眼睛,一时间流泪被大皇子误认为是伤心‘欲’绝。”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不说话,只好主动站出来为她解释。 只是,沈天殊的话却是越盖弥章。 展‘玉’脸上委屈的泪水因为沈天殊的话,慢慢的化成了水汽,最后消失不见。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夫君!一个永远为自己为连冰着想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真是讽刺的紧!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软妹子和‘女’汉子的主要差别,就是一个有男人为你撑腰,一个是没有任何人为你撑腰。 展‘玉’觉得,她或许就是那后者。当没有人为她撑腰时,她就只能自己学着坚强。 “回禀陛下,臣妾哭是因为臣妾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并非是因为风沙,也并非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起了爷爷!” 展‘玉’的这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就连面容上,也是带着一丝怀念。 “爷爷?” 第270章 想爷爷 “展‘玉’年幼时,爷爷就已经离世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从大嫂府中走出以后,看到一位与我爷爷十分想象的老人,对他的孙‘女’十分宠爱,情不自禁便留下了眼泪。” 展‘玉’的潸然泪下,声音之中也是充满了无限悲凉。脸上的表情很是真切,不是随意装就能够表达出来的。 圣人自然是知晓展‘玉’的身世:“本以为你爷爷也是再世,这件事情,罢了。” 展‘玉’都提起了她的伤心往事,自然也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些往事。 “只是你们几人今日做法实在有损颜面,每人皆在府中面壁思过。如果没有特别的命令,不尊踏出各自府邸半步!” “臣遵旨!” 几人皆是行礼,当沈天殊也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圣人叫住:“天殊,你留下来。” 沈桓停下脚步,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在连冰的身后。 殿外,连冰知晓展‘玉’定然是对今日的事情有所误会,不禁拉住展‘玉’的手,亲切的说着:“弟媳,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亲耳听到和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大嫂多虑了,展‘玉’并没有想什么事情。” 展‘玉’有些别扭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越是这样做,越是能够体现出她内心还是有怨气的。 连冰平日看上去,是有些柔弱。可是她紧紧拉住展‘玉’的手臂,力量却是不容小觑的。 祁连钰看展‘玉’脸上有些不太情缘,自然是想要伸手拦住连冰。可是在他抬起手的时候,就听到沈桓在一边说着:“‘女’人的事情,男人最好不要‘插’手。” 无奈,祁连钰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大殿之上,圣人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语重心长:“今日之事,可知自己哪里错了?” “回圣上,臣哪里都错了。” 圣人叹息道:“天殊,你平日里十分理智,朕也极为相信你的为人处事。才放心将夺回兵权一事,‘交’至你身上。可是如今你不仅没有拿回兵权,反倒是和沈桓起了争执!” 说完他的脸上,又是变得凝重:“更重要的是,如今那展‘玉’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你可知如果朕不替你将展‘玉’寻回,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还请圣人指点!” 沈天殊心里只觉得很是愧疚,他在想展‘玉’抱着祁连钰哭泣,他心里虽然有些嫉妒,可也知晓那是他错在先。 “怕是你那郡王妃就要随着祁连钰一起回南梁当皇妃了!” 当皇妃倒是不怕,可是圣人怕的却是展‘玉’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更重要的是,如果‘私’自离开,怕是祁连钰提议‘交’换的十座城池和东林家族三分之一的财产,都会消失不见。[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臣省的!” 圣人挥手着:“罢了,你回去吧,务必要挽回郡王妃的心,不然南梁趁机提出征战,朕可是要派你亲自上阵!” “臣遵旨!” 当沈天殊走出大殿外,就看见本已经止住眼泪的展‘玉’,此时又已经哭泣了起来。他连忙走上前,问着连冰:“大嫂说了什么?” “我只是为弟媳解释一下,你我之间的情感罢了。” 沈桓却是拉过连冰:“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与世子妃便先行离开。” 说完,不待他人作何反应,便强硬的拉着连冰从沈天殊面前离开。 展‘玉’看着连冰离开,随即又抬头看向沈天殊,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而非连冰。再想着方才连冰解释她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不过是向兄妹一般。 可是,内心只要一想到沈天殊为了连冰而丢弃自己,展‘玉’的心里,还是难过的打紧。 “走吧。” 在他们两人相互沉默的时候,祁连钰确实开了口。只是他在开口以后,手却是主动的攀上了展‘玉’的手腕。 “放手。” 沈天殊拉住展‘玉’另外一只手腕,紧紧地盯着祁连钰。眼神之中的警告,很是明显。 “该放手的人是你。” 祁连钰气势也不比沈天殊差,眼神之中没有警告,却是一种来自皇族以及沈天殊伤了展‘玉’的一种嘲讽。 “怎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亲爱的大哥走了,现在又想起来展‘玉’的好来?” 祁连钰的表情很是玩味,不光沈天殊生气,就是展‘玉’也觉得自己被两人当做物品争执的感觉,也是糟糕偷了的难受! “好了!” 展‘玉’用力的甩掉了两个人的手,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沈天殊:“我现在心情不爽,不想看见你,烦请你先行离开。” “我是你的夫君,为何要走?” 说完,又是拉过展‘玉’的手,将她带入到自己的怀里。 “展‘玉’,他已经那么伤害你了,为何你还要依着他继续伤害你?” 祁连钰目光深沉,紧盯着展‘玉’。他觉得展‘玉’在此刻,应该是会选择他,而非沈天殊。毕竟那个男人,不久前曾伤害了她。 “祁连钰。” 展‘玉’挣脱了沈天殊的怀抱以后,声音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现在心烦意‘乱’,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会。” “他走我就走。” 祁连钰像是一个孩子,指着沈天殊向着展‘玉’告状。 “你们两人都赶紧走吧!” 懒得和他们再纠缠,展‘玉’用双手推着他们两人离开。随后,自己则是走在他们二人身后,慢慢的走着。 祁连钰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再说他就算是展‘玉’的夫君又怎么样?还不是和自己一样,都被展‘玉’赶走了? 沈天殊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祁连钰,觉得此人就算是身为皇子,也改变不了他身为商人时候的算计。 回到郡王府已经是深夜,又累又困的展‘玉’,倒在了‘床’上就睡了。只是美中不足,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猛地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床’前。 “鬼啊!” 展‘玉’以为自己见到鬼,故而大声尖叫。 “别怕,是我。” 沈天殊只是想要来看看展‘玉’,因为下午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很愧对展‘玉’。 他想当展‘玉’看见自己搂着连冰时的心情,或许就像是他看到祁连钰牵着她的手一般,让他感到愤怒和烦躁。 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展‘玉’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缓缓落回了原处。 “是你啊,怎么来我房间里?” 展‘玉’坐直身体,抱住双膝,觉得这样做,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沈天殊也慢慢的坐到了‘床’上说着:“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展‘玉’觉得今天肯定是道歉的黄道吉日,不然早上先是静文公主,晚上又是沈天殊,这会不会有点太紧凑了? 展‘玉’没有回话,不过却是冷哼了两声。 “我,以前确实喜欢连冰。这是真,不过自从她成为我的大嫂以后,我便断了这份情。时间一长,自然就成为了亲情。将她当做妹妹,见不得她受苦。” 沈天殊说道这里,见展‘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以为是睡着了。于是探着头靠近展‘玉’时,却望见了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大大的望着自己。 “调皮!” 沈天殊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随后开始诉说,他与连冰相识以及相知的过程。 展‘玉’则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想象一个翩翩少年,以为红粉佳人。两人相识在皇宫之中,成为皇子玩伴。虽都贵为王孙,可在皇孙面前,却依然命贱如蝼蚁。 两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在皇孙面前度日,渐渐地彼此有了共同话题。两人都喜欢在无人的地方,看着蓝蓝的天空,释放出自己心中堆积已久的哀怨。 一人弹筝,一人舞剑。一人温柔似水,一人温润如‘玉’。可惜一切的一切,却都随着少年妹妹失踪,全部改写。 一人成为婚后的小叔子,一人成为长嫂。 有再多的****,最后都转换成为了亲情与友情。 “‘玉’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请你相信我。” 沈天殊伸出长臂,将展‘玉’拥在自己的怀里。随后亲亲地问着她的额头:“如果我下次再伤你的心,你就把我杀了,或者把我的心都掏出来给你,可好?” “太血腥了,不过不管如何,我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的真心。” 展‘玉’在沈天殊身上摔得跟头够多了,这一次她不希望再重犯错误。她自己要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在知晓沈天殊心里有了别人以后,她才不会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飞。 “我会慢慢让你重新爱上我,相信我。”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僵硬,沈天殊轻轻地承诺着。 声音虽小,可是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坚定与信念。 “拭目以待。” 展‘玉’的脸上倒是有了一丝笑容,虽然两人现在放下了心结,可并不代表两人就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般,恢复到以前的甜蜜。 夜,还很漫长。 沈桓与连冰自从宫中回来以后,两人一直坐在房间中,也都很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还是沈桓自己受不了这种沉默,只好主动开口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 “世子何错之有?” 连冰偏过头,不想再看他。下午,他可是让自己滚的。 “你说哪错就哪错,别生气了,我下跪了还不成么?” 说着,沈桓的‘腿’就已经慢慢的开始弯曲。 “世子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沈桓见连冰转过头来,心中猜测定然是有戏,故而又连忙走到了连冰面前,拉着她的手说着:“黄金再多也不必媳‘妇’重要!” 连冰被他的话说的噗嗤一笑,脸上也不再是冷若冰霜。只是依然有些不悦:“世子,我此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想和心爱之人守得一亩三分地,过着平稳的生活。不像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你能答应我,不再和晋王来往吗?” 沈桓的脸‘色’有着短暂的凝固:“世子妃为何这么说?” “晋王是什么人世子难道不知?他想要取代太子甚至圣人之事,路人皆知唯独世子一人不知吗?” 第271章 起争执 沈桓原本温和的脸,此时又变成一副怒气模样:“我不能投靠晋王吗?晋王就不会是一代明主了吗?” “世子,你可以向二弟那般选择太子为营,也不能站在晋王这一边啊!” 连冰想到沈天殊和她说过,他说他之所以从京师回淮南,不过是因为奉了圣人之名,拿回沈桓手中的兵权。.,最新章节访问:.。心下,又开始着急起来:“世子,不如你把兵权还给圣人,我们夫妻二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可好?” 连冰的话,让沈桓误以为她是在指责自己识人不清。听到还要把兵权‘交’给圣人,那么他就更没有底气站在沈天殊面前了! “你可知兵权没了,意味着什么?你不再是尊贵的淮南世子妃,我不再是淮南王世子,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你明白吗?” 沈桓转过身,眼里的‘阴’狠缓缓浮现,如果回到那种平常身份,这些年来他又何苦斗气呢? “即使如此那也很好,我们不用再经历尔虞我诈,你我夫妻二人只要同心协力,定然能够过上衣食无忧,让人尊重的日子。无需手握兵权被人惦记算计,这样不是很好?” 连冰看着沈桓的背影,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世子,如果太子继位,到时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可明白?” “不过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大局未定,谁也说不清那九五之尊‘花’落谁家。世子妃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太早些了。” 沈桓的声音犹如黑夜之中行走的毒蛇,让人听后止不住的有些发冷。 “世子,你难道真的要继续冥顽不灵吗?你可知如果一旦事情失败,你就再也没有翻身地余地!届时,就算是我们请二弟向太子求情,也会难以成功。” 连冰的苦口婆心在沈桓听来,却像是变相的维护沈天殊。 “我道世子妃为何一直坚信太子能够坐上至尊宝座,原来太子的阵营里,倒是有二弟在。世子妃你说那么多,也不过是想要维护二弟,是不是?” 沈桓转过身,眼睛里的风暴让连冰不由得呆坐在原地。她望着今天变脸无数次的沈桓,心痛棘手:“世子,你并不是这般变化无常,如今为何变了模样?” “我变了模样?” 沈桓扬天呵呵笑道:“世子妃你是在夸我还是可怜我?” “沈桓?你我夫妻之间,何须可怜二字?” 连冰被沈桓说的有些不悦,她是真心真意为他着想。他不领情就罢了,反倒是一直在说她帮沈天殊说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既然如此为何世子妃不祝福我与晋王的大业能够成功,却偏偏要说太子能够坐上龙位?” 连冰见沈桓依然执拗与这件事情,只好有些无奈劝解:“并非我不希望晋王继位,而是我朝自古以来皆是太子继位,如果晋王登基,外人只会道上一句不分尊卑,名不正言不顺,更甚者说其造反,都有可能。” 连冰的话说完,就感觉眼前的男人气势比方才还要‘阴’冷上许多,更重要的是,眼里的愤怒能够将人燃烧。 连冰有些害怕的看着沈桓,身子也不由得向后退去。 “不分尊卑,名不正言不顺吗?” 沈桓缓缓‘逼’近连冰,直到连冰躺坐在了‘床’的里端,他才算是停住自己的脚步。 “名不正言不顺,哈哈……” 连冰看着像是疯子一般的沈桓,想要出声安慰,谁知沈桓却是又看了她一眼,再次重复了一句:“名不正言不顺,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 “沈桓,你怎么了?” 连冰十分害怕,这样‘阴’冷犹如毒蛇的沈桓,她不认识。她好想那个永远温柔笑着的沈桓,更喜欢那个对她十分宠溺的沈桓! “连冰,你可知我这个世子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那好二弟施舍给我的,你可曾知道?” 连冰缓缓松下防备在‘胸’前的双手,脸上满是疑问:“世子为淮南王长子,本应该就是世子之位,为何要说这世子之位,是二弟施舍给你的?” 沈桓缓缓背过身,他不想将自己对沈天殊的恨意,对老王妃的恨意展现出连冰面前。他觉得一旦说出来,他就会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并非淮南王亲生的儿子,母妃嫁入淮南王府时,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可是连冰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想欺骗她。他希望从这间事情以后,连冰不要袒护沈天殊。 “什么?” 连冰吃惊,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希望你日后在我的面前,少提有关于二弟的任何事情。” 沈桓说完,感觉自己心里稍微有了些许放松,只是他现在没有脸见连冰,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静静。 或许连冰此时,正在内心嘲笑他是一个野种也说不定。 沈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本就是尴尬的存在。小时候,本是他成为去京师之中的质子,可是老王妃却是向淮南王求情,淮南王并未答应老王妃的请求。直至最后沈天殊主动跳出来,说是世子身份不好当,想去京师玩,世子之位,才算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当淮南王卸任,手里十万兵马想要‘交’给沈天殊时,却又听他说,他想做一个闲散的贵公子,并不想被束缚,故而这兵符,也才从淮南王手中‘交’给了自己。 连冰是一个意外,他原本只是想要看一看,他那二弟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谁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触动了他想要占有连冰的心。 于是,他设计将平阳劫走,沈天殊果然阵脚大‘乱’,一直为寻找平阳而慌‘乱’不已。在此期间,他拼命讨好定北王,对连冰献殷勤,为的就是想要讨得定北王的同意,更想要得到连冰对他的青眼。 “我累了,先走了。” 沈桓说完便无声叹息,准备离开。 连冰用着最快的速度从‘床’上下来,紧紧地抱住沈桓的身体:“你想去哪里?” “你?” 沈桓看着腰间的两只手,心里有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一时间,就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连冰知晓沈桓定然是因为身世被揭穿以后,心里有些难过和自卑。于是紧紧地抱住他没有丝毫‘肥’胖的腰,说着:“不管你是世子也好,还是平民也好。我连冰此生,只喜欢你一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沈桓在听到连冰的告白以后,眼泪却是忍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滑落。 “冰儿……” 沈桓的嗓音有些沙哑,可是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激’动和幸福。他看着那个‘精’美犹如画卷,吐气如兰的‘女’子,从未有一天,能像此时此刻这般觉得,她是真实的。她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夜深‘露’重,世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连冰撒娇的将自己的头在沈桓的后背磨蹭着,像是沈桓要是不答应,她就会变得无理取闹。 第一次见到连冰这么随‘性’的模样,沈桓哪里不敢不依。 时间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展‘玉’被圣人叫进宫几次,不外乎是关于火炮的事情。 “事情已经进入尾声,京师这边已经没有要紧的事情,你们几日后便回淮南城吧。” 大殿之上,圣人看着被工部呈上来的火炮,再看着那些人的反馈。心里也算是聊了一大心事,只是关于沈桓手里的兵权,他还是放心不下。 “多谢圣上!” 离开皇宫回到郡王府,展‘玉’便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正是淮南王府的标志。 “世子妃来了?” 展‘玉’挑眉,自从那日的是非以后,展‘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连冰。如今他们突然出现,倒是有些感到惊奇。 “自主子们去宫里不到一刻钟,便就到了。” 沈管家说着,脸上也是有着一丝无奈。毕竟那日关于他们二队夫妻的传言,依然还有风声。 “知道了。” 沈天殊反应平淡,像是早都猜到一般。 到了大厅之中,展‘玉’看着几日未见的连冰,发现她面‘色’红润有气‘色’,不仅好看了许多,就是人也‘精’神了许多。 展‘玉’再看看一旁的沈桓,发现他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只是再看向沈天殊的时候,眼睛有着一丝复杂。 展‘玉’心中大概知晓个中缘由,不过眼下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她便笑眯眯的迎上去,说着:“大嫂今日看上去,倒是‘精’神与美貌了许多。说,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你这丫头,莫要胡闹。” 连冰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几朵红云。连冰身后的‘春’儿掩嘴浅笑,也是一脸的幸福。 “哪里是胡闹了?” 很快,妯娌二人便又开始说着一些关于怀孕的事情,一旁的两个男人,倒是难得的平心静气。 “大哥这些日子反省,觉得自己做错了许多。世子妃说得对,你我二人之间本是兄弟,她已经成为你的嫂子,你如今也有了妻子。有些事情都该让它过去了。” “二弟早就放下了那些前尘往事,奈何大哥迟迟不肯放下,才会导致乌龙事件发生。” 沈天殊为沈桓斟满了茶水,面上表情依然平淡。并没有因为那次误会,而对沈桓不理不睬。 “以后,你我二人还是兄弟。” 沈桓接过沈天殊手中的茶盏,随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同喝下那碧螺‘春’茶。 展‘玉’与连冰两人相似一眼,十分默契的又将目光转移到一边,像是并未有看到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和解。 误会解开以后,两兄弟之间的联络,自然也多了起来。就连回程,也是特意赶在了一起。这一次的回程,倒是没有来时的凶险,一路上很是平静。 这一次的路程,也不过是走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当沈天殊以及沈桓四人下了马车,准备去向老王妃行礼的时候,却听到管家说着:“二位主子可是要给王妃行礼?” “正是。” 沈天殊点头,儿行千里母担忧,从千里之外回来,自然是要向他的老母亲拜见一番,也好解彼此的相思之苦。 管家却是摇头:“二位主子不用再去了,昨日王妃已经带着陈侧妃离开了王府,说是回安山寺照顾王爷。” “母妃已经走了?” 第272章 终下肚 “是的,这是王妃留给二位主子的家书。(.)-79-” 管家从怀中掏出老王妃走之前‘交’给他的信件,他本劝着让老王妃等到两兄弟回来再走不迟,可是老王妃却说她无言再见两个儿子以及儿媳。 沈桓接过管家手中的信件并拆阅,当看到信件上的内容时,沈桓的表情变得凝重和悔意。 “母妃信上都说了什么?” 见沈桓表情变得突然凝重,沈天殊有些好奇的问着。 “母妃说以前那段时日是她的不对,不该对你我二人以及她们妯娌十分苛刻,更不该让你娶陈侧妃,她心有愧意,但却又放不下脸面与她们妯娌致歉,唯有离开王府,才得以安心。” 沈桓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想起连冰被查出有孕的当天,他对老王妃做的事情,也极为出格,更重要的是他和沈天殊第二日还急速离开,仿佛似她为洪水猛兽。 “或许,我们该找个时间,一起前往安山寺,拜见母妃与父王。” 沈天殊也是叹息,他本是想着这一次回来,就要好好修正一下老王妃与展‘玉’之间的感情。本想着让婆媳和睦他才可以放心,却不曾想老王妃已经先行一步离开。 “赶了这些天的路,既然母妃已经不在,那你我二人就先各自回房休息吧。” 没有老王妃在了,那在这个府里,他身为老大身为世子,自然有权去安排一些事情。虽然,他并非淮南王的亲生儿子。 沈天殊并未有多说,便向着沈桓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长寿苑。 展‘玉’望着沈天殊从‘门’外走进来,有些奇怪的问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的屁股才刚挨着凳子,还没捂热呢。这沈天殊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王妃不见他? 沈天殊走上前,‘摸’着她柔软的话,看着她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摇头:“母妃已经回安山寺了,不如我们哪天一起去山上拜见父王母妃?” 成婚这么久以来,展‘玉’还从来没有见过淮南王。她歪着头看着沈天殊‘精’致的五官,以及温润如‘玉’的气质,暗暗想着,淮南王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小淘气鬼,我与母妃相似。” 像是看出了展‘玉’心底的心思,沈天殊伸出手刮了刮展‘玉’直‘挺’的鼻梁道:“倒是大哥和父王,有些神似。” “真的?” 展‘玉’有些惊呼,沈桓并非淮南王所生,但是样貌却是极为相似?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你见到就知晓。” 沈天殊看着已经逐渐变黑的天空,眼中有着狡黠,脸上也是有着一丝坏笑:“现在母妃已经走了,那为夫是不是就可以……” 说这话,沈天殊的手已经攀上了展‘玉’的肩膀,逐渐的向下,并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展‘玉’只觉得凡是被他手‘摸’过的地方,都是有着一阵电流滑过。她不由得痉挛,这种异样又让人觉得刺‘激’,却又十分害怕。 “喂~” 展‘玉’想要出声阻止,可是却发出了另人感到娇羞的声音。本就是暧昧异常的气氛,却因为她的这一声娇喘,变得更加火热。 沈天殊本是带着故意挑逗,并没有打算真的做什么。可是眼下,看着展‘玉’娇羞的脸庞,再看着她眼中的害怕以及期待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可以吗?” 沈天殊的手轻抚着展‘玉’的脸庞,轻轻地摩擦着。 展‘玉’听着他压着嗓音问自己,脸上的红晕更多了。这个男人不知他平日里低沉的嗓音是有多么的好听,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着这样的话,在两人如此贴近的情况下,更是有多么的让人心神为之动摇。 “我,我不知道。” 展‘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那一汪深泉的眸子,此时变得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明明是深冬,可是展‘玉’却觉得,他眼中的热情,快要将她融化了。 沈天殊听着她的话,心里也很是高兴,以往展‘玉’总是会拒绝,或者将他推开。而这一次,她说不知道,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了呢? 有了这种想法,沈天殊深情的低头含住那粉嫩的樱桃红‘唇’,浅浅品尝,只是轻轻一次的触碰,沈天殊就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果脯里,酸酸甜甜却又带着果子特有的香味。 展‘玉’抬着头,看着沈天殊越来越近的英俊脸庞,直到两人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就感觉自己的‘唇’部碰到一个软软像是豆腐一般的东西。 缓缓闭上眼睛,就感觉到那人轻咬自己的‘唇’角,不由得小声痛呼,却让那人有机可乘,顶开了自己的‘唇’齿,让其在里像是贪吃的饕餮,不停地扫‘荡’着她嘴里的每一处。 直到展‘玉’觉得自己快要踹不过气,那人才缓缓地松开了两人亲密的‘吻’。只是在停顿以后,展‘玉’立即就感觉到自己不仅脑袋是晕乎乎,就是连舌头也是发麻的。 这样热情的沈天殊,让展‘玉’既害怕又有些期待。可是,她明明是想等着这个身体满了十八岁的…… “‘玉’儿。” 正在展‘玉’犹豫之际,却听到沈天殊的低沉嗓音再次出现。世人皆说‘女’子若有若无的娇‘吟’声是世上最厉害的******,可是男人的低沉粗噶嗓音,有时也是催化剂。 “我……” 触及到他脸上的热烈,展‘玉’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可是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男人小腹间的突起,连忙又抬起了头,慌‘乱’之余整个人彻底的跌入到了沈天殊的怀中。一时间整个人又是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从里到外都变成了红‘色’的。 “我爱你,相信我。” 这话无疑是摧毁展‘玉’心中最后的一道心墙,沈天殊将展‘玉’从凳子上抱起,随后缓慢向里面走去。 展‘玉’双手十分自然的攀上了沈天殊的脖子上,顿时就能感觉到沈天殊身上热的发烫。她觉得不管自己触碰到沈天殊哪里,都会觉得烫的惊人。 窗外的夕阳已经彻底没入在云彩之中,西方的天空上也已经点起了星光。下人们也都开始张罗着晚饭,青戈和田塍二人只是缓缓将‘门’关上,随后告知厨房将饭留在锅里,等想吃的时候再热也不迟。 当展‘玉’的身板贴在了‘床’上,整个人身体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僵硬起来,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应该继续? 沈天殊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刚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以后,沈天殊的身子就已经贴了上来。一时间身上多了一个男人的重量,展‘玉’更是躲避不得。 “给我好吗?” 沈天殊一边在展‘玉’的额头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一边轻声地问着。只是不待展‘玉’回答,他的手就已经开始揭开着展‘玉’身上的衣衫。 展‘玉’的身体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轻轻地颤抖一番。 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就连室内的温度,也在瞬间被点燃到了最高度。 展‘玉’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片清凉,原来是因为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那人脱得只剩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如果要是有镜子,展‘玉’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脸和那红‘色’的肚兜一样红润。 男人像是在朝拜一般,脸上有着十分的坚定和虔诚,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轻轻地‘吻’痕,展‘玉’不由得拱起身,想要的更多。 沈天殊见状,眼眸以及脸上写满了温暖的笑意。随后伸出手将展‘玉’从‘床’上拉坐起来,让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说着:“感受到我为你跳动的心了吗?” 展‘玉’却是害羞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无论沈天殊怎么说,她就是不抬头。 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将大掌在她的身上胡‘乱’游走着,随后只觉得怀里的‘女’子轻颤,不一会果然见她抬起了脸,有些埋怨却又有些娇嗔。 “给我,好吗?” 她一直没有给他回答,他也说过不会强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良久,展‘玉’总算是点头答应。 沈天殊只觉得整个人顿时飞扬起来,这比他被圣人奉为廉郡王这件事情还要开心。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时刻! 沈天殊再次‘吻’住展‘玉’,只是这一次却能感觉到他的‘激’动和颤抖。 展‘玉’轻轻地感受着他的颤抖和‘激’动,不禁在内心暗暗疑问:沈天殊,你也是和我一样期待这段感情吗? ‘床’幔缓缓落下,‘床’也随着两人的动作而变得嘎吱嘎吱响。再有‘女’子时不时的娇喘声,以及男人的低吼声,不时从屋里传来。 田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憎恨自己的听力灵敏,她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不知她的主子知晓这件事情,可否会在意? 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展‘玉’从梦中醒来,只觉得身体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上百遍一般,十分酸痛和难受。她想要坐起身,却觉得自己的手和下体都是十分的酸涩。 转过头,却见到一张沉睡的脸。 那人的面容十分清秀,脸上的皮肤比‘女’子好像还要细腻许多。眼捷也是十分的卷翘和长,伸出手指仔细比对一番,比自己的好像还要长上一番。 一个男人的眼捷比身为‘女’子的她还要长,真是没有天理! 展‘玉’红‘唇’嘟起,刚准备转头继续坐起身,脸上却又多了一个黑影。仔细一看,却是沈天殊那张英俊的脸。 “你装睡!” 展‘玉’心里立即明了,沈天殊方才根本没有睡着。 沈天殊轻‘吻’她红‘唇’过后,脸上满是得逞后的笑容:“我只是想要看你会对我做什么?” 展‘玉’听后哼了一声,便嚷着:“快,扶我起来。” “遵命!” 沈天殊宠溺的连忙将展‘玉’缓缓从‘床’上扶坐起来,同时还听到那‘女’子小声抱怨着:“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不懂得节制?” “抱歉!” 沈天殊诚心的道歉,实际上他也只是要了展‘玉’两次。本想着要的更多,可是想展‘玉’毕竟是第一次,不忍伤害她的身体,他也是忍了很久,才将那****狠狠地压下。 展‘玉’坐直身体以后,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亵衣,有些纳闷的看向沈天殊:“夜里青戈他们请来了?” 看到了展‘玉’脸上的不好意思,沈天殊宠溺的笑了笑:“并没有,是我命她们打水来我为你擦拭的。” “什么?” 第273章 来客人 展‘玉’顿时惊呼,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这比让青戈她们近来为她清洗还要让人感到尴尬和为难,她没有脸见人了! 展‘玉’抬手捂脸的动作,沈天殊在一旁看着痴痴地笑着,像是日本电视里的痴汉一般。 因为有了这层亲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为和睦以及甜蜜。 连冰看着他们两人相亲相爱的画面,在一旁掩嘴轻笑,对着身边的沈桓说着:“好羡慕二弟与弟媳之间的甜蜜,我们两人年龄大了,倒是失去了那种心情。” “世子妃此言差矣,如若你也想过着那样的生活,只要你放下部分矜持,变成一个小‘女’人,或许我们比二弟他们还要甜蜜恩爱。” 沈桓的话,让连冰面上一红:“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世子还是这般爱说玩笑。” “世子妃不信,我们大可以试上一试!” 沈桓揽着连冰的腰肢,轻声蛊‘惑’着:“要不我们现在回房,好好研究一番?” “世子再如此胡闹,我就罚你去军中带着不准回府。” 连冰别过头,像是在生气。 沈桓却是触及到她眼中的期待以及害羞,只是温柔的笑着,并没有感到紧张和生气。 世上最滋润的莫过于爱情的滋润。 展‘玉’这些时日因为沈天殊的宠爱,再加上两人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也逐渐的打开了心扉,开始与连冰学着持家,开了一场聚会。 因为之前老王妃的缘故,所以当贵‘妇’们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抱着看戏的状态。心想这淮南王府的妯娌今日,该怎么会被老王妃整蛊。 可结果,终究是让她们感到失望了。 她们并没有见到老王妃,只是见到妯娌两人嬉笑着与众人调侃,且看样子皆是幸福。 平国公夫人拉着展‘玉’的手,问着:“郡王妃自从京师回来,看着就‘精’神喜气了喜多,连眼疾都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眼疾一事还要多亏大嫂帮助为我寻得神医,不然怕是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平国公夫人你的‘花’容月貌。[.超多好看小说]” 展‘玉’的话,不仅让平国公夫人哈哈大笑,就连听到她这话的命‘妇’‘门’,也是纷纷掩嘴浅笑:“郡王妃的嘴倒是讨喜,以往还真没有发现。” “我来看看今日嘴上是否抹了蜜,竟然这般的甜?” 一旁的林夫人也过来调侃,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轻松。 “怎么今日不见王妃?” 安国公侯府的徐世子妃一言说出,轻松的气氛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连冰却是从容应对着:“母妃她前几日已经带着陈妹妹一起前往安山寺,照顾父王了。此时并不在府上,大家不必拘礼。” 听到老王妃走了,众人相互对视,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日的妯娌二人‘精’神这么好,原来是因为找茬的人已经离开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本想着去打声招呼的。” 徐世子妃装作一副遗憾的模样,实际上她是有些嫉妒连冰和展‘玉’的。老王妃说走就走,她们妯娌二人脱离了苦海。而她在安国公侯府,却还是要受着那老巫婆的摧残! “眼下离过年还不足半个月时间,不如大家一起做个游戏?输的人要么写上一副对联,要么当场跳舞,大家觉得可好?” 展‘玉’见气氛一时间因为那徐世子妃的话变得沉默,于是开口缓和气氛。 “这主意不错,届时谁家写‘春’联,也是可以运用得上。” 林夫人在一边跟着符合,她的话说完以后,大家也是跟着符合。毕竟眼下,这林大人已经连升三级,成为兵部的‘侍’郎,再过几日就该前往京师上任,这一次的聚会,是她最后一次参加。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如今却是一跃成为京师的贵人,这未来的前途自然不用说。自然她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得罪她? 日后自己丈夫的升职,可能也还需要林夫人帮助呢! 林夫人对于那些人的跟风心里虽然有些不敢苟同,可是面上却依然是不漏山水。 “要比这对联,谁不知沈世子妃才富五车?如若要比,这赢的人定然是沈世子妃了!” 人群之中,有一位夫人调侃着。 连冰却是笑着摇头:“夫人们这就可是错了,要说学识定当要属我这弟妹了。你向聚贤斋的格局以及里面的模式,还有菜‘色’无疑不是出自我弟媳之手。更重要的是啊……” 连冰故作神秘的没有讲话说完,而她的话也已经勾引起了众位命‘妇’‘门’的八怪,此时她却故作神秘笑着,顿时让人变得心痒难耐。 “是什么啊?世子妃还是赶紧我们解‘惑’吧!” 听着她们迫不及待的声音,连冰也不故作神秘:“就连咱们淮南城最为火热的戏子唱的那两个戏曲,也是出自弟媳的手呢!” “真的吗?” 众人有将目光放在展‘玉’的身上,像是看着异类一样:“郡王妃这也太厉害了吧?赚钱厉害文采也那么厉害,这倒要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平国公夫人则也跟着问:“我听冲儿说你曾在眼疾期间,就赢了东方大师两局棋。这事情可是真的?” 如果这要是真的,展‘玉’的才名,才算是真的奠定下。 “大嫂太过夸赞了。我只是将书里的一些事情带到了现实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众位夫人也无需太过压抑,至于下棋一事,确有其事。” 展‘玉’说的淡然和从容,这样不为之骄傲的神情,让人更加信服展‘玉’是有这份才华和能力的!一时间,众人又想起聚贤斋日进斗金的这个事情,纷纷说着:“郡王妃下次做生意,可以定要叫上我们!” “只要大家感兴趣,我定然会毫不吝啬。” 一场聚会下来,第二日便流传着淮南王府两位妯娌和睦的消息,流传的更为广泛的却是展‘玉’的才名,以往被东方彦压下的棋局消息,也跟着从此展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以往他们淮南城,只有一位谪仙一般的人存在,那人就是连冰,如今又多了一个展‘玉’。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展‘玉’以为这一生就要这么幸福过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个噩耗的消息。 “郡王妃,静文公主来了。” 展‘玉’手中端着的蜂蜜水差点跌在地上,这是淮南城并非京师,这静文公主怎么此时来了? “走!” 展‘玉’放下手中的杯子,带着青戈和田塍两人一起前往正厅。 大厅里,连冰身着一身白衣,一脸笑意迎着静文公主,举止优雅,进退的当让人跳不出任何‘毛’病。 静文公主打量着连冰,却见连冰与那展‘玉’的面容果然是有几分相似。再想着之前京师之中的流言,她心里有了一记。一会等到展‘玉’来的时候,她可以奚落展‘玉’的样貌。 “参见公主。” 展‘玉’一走到大厅,就见静文公主身上穿着的还是大红‘色’的宫装,只是样式不同罢了。这个静文公主是有多么的喜欢红‘色’? 不过展‘玉’却觉得她穿红‘色’的衣服,没有红娘穿的好看。 红娘穿的红‘色’衣服,只让人觉得那红‘色’像是一团火,却又诡异般的十分柔和,那衣服像是水一般,十分柔顺,也显得红娘整个人妩媚至极。 而这静文公主身上的宫装是十分华贵,却觉得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因为人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对静文公主有偏见,总觉得她身上的红‘色’宫装十分暗淡,像是失去了红‘色’原本张扬的颜‘色’。 “郡王妃快请起身。” 果然是小家子气! 连请个安都要盯住自己的衣服看,怕是她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吧?静文公主忍不住心里又有些得意,随后又站起身,走到展‘玉’身边。 静文公主心里虽然很不喜欢展‘玉’,可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柔顺的样子,娇滴滴的说着。 展‘玉’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像是遇见了鬼一般的坐在了连冰的身边。随后安静的听着连冰与静文公主之间的对话。 只是这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够夺得掉的。 展‘玉’才刚将下人送过来的茶放下,就听到静文公主说着:“之前还不曾发现,如今你妯娌二人坐在一起,才发觉二位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呢。” 只此一句,便足以让大厅之上的气氛,变得冷上了几分。 不过让静文失望的是,展‘玉’并未感到有任何的不妥,反而还笑着向连冰看了一眼,随后又对自己说着:“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 “是啊,如若不是知晓我父王只迎娶我母妃一人,母妃也只剩下我一个‘女’儿,我还真以为展‘玉’会是我的亲妹妹呢。” 连冰也向着展‘玉’回之一笑。 静文公主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着她们妯娌二人相似一笑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青‘色’。这两人的情感很深,比一般亲姐妹还要好上几分。 看来挑拨妯娌之间的事情,是做不成了。 “呵呵……”静文公主掩嘴轻笑:“二位之间的感情比那亲姐妹还要亲密上几分呢!” “那是,如果要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与大嫂之间的感情,怕是要失望了。” 展‘玉’面上并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思,且说完话还是无辜的样子。但是只有当事人,能够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静文公主恨得牙痒痒,她没有想到展‘玉’竟然能够猜到她的心思。 大厅里,三人不咸不淡的说着,随后又听到那静文公主说着:“此次从京师来到淮南,不过是想要游览这淮南的风景,来时父皇也说,让我住在淮南王府之中,说这里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不知世子妃与郡王妃可否同意?” 第274章 甩静文 一届公主已经开了尊口,且还将圣人也抬出来,这让他们这些异‘性’王孙的人怎么能够开口拒绝? “公主说笑,我们欢迎还来不及。[]-.79xs.-只是我们这府邸毕竟不比皇宫,如果公主哪里有住的不是很舒适的地方,还请公主及时提出。” 连冰毕竟是与那些贵人经常打‘交’道,也会虚与委蛇,只是她的本‘性’还是没有忘掉。故而,她的‘性’格在展‘玉’心里,依然还是很完美。 静文公主听到连冰的客套,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早就知道只要她一开口,连冰定当就会答应自己。 “郡王妃,你呢?” 静文公主见展‘玉’一直没有开口,不禁又将话题抛向了展‘玉’。毕竟如今的淮南王府,并不是连冰一个人做主。 “静文公主客气了不是?既然我大嫂已经同意,那就代表我也同意。” 展‘玉’笑意盈盈,不像是客套。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内心,此时是开心还是恶心的不行。 就这样,静文公主在淮南王府住了下来。 等到沈天殊从聚贤斋回来以后,就从炎庆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是沈天殊并没有及时赶过去拜见静文公主,而是回到了贤雅苑之中。 推开了展‘玉’现在住的房间,沈天殊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女’子,披散着三千青丝,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许是因为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只见那人缓缓转过头。便看见她那面容光洁犹如白‘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自己身上随意的打量着。直‘挺’的鼻尖下是玫瑰红一般的红‘唇’。在见到自己以后,那红‘唇’勾起一抹微笑。 展‘玉’本是闲着无聊,再勾着自己手上的倒签,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展‘玉’便缓缓回头。只是一转头,便看见了一天不见得沈天殊,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食盒,身穿一声青‘色’君子兰的锦缎,缓步向着自己走来。且他的头上还带着金‘色’发簪,英俊的面容以及硬朗的气息,倒是显得他贵气‘逼’人。 “你回来了。” 展‘玉’红‘唇’微微上扬,人也站起身缓缓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有意无意的问着:“可曾见了那静文公主?” “不曾。”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是让展‘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在京城的那一幕,展‘玉’并没有忘记。她也不相信这个静文公主来淮南城,只是简单的来领略下淮南城的风景。 “不要胡‘乱’吃醋。” 沈天殊看着她脸上窃喜以及放松,心里就知晓这个小丫头肯定又胡思‘乱’想什么。于是连忙搂住展‘玉’腰肢,轻声地说着:“我觉得那静文公主此时来淮南城的目的并不单纯,平日里你与大嫂先伴在她的左右。我暗中派人查看,她接近我们的目的。” “嗯。” 因为两人这一段时间的甜蜜,展‘玉’也与沈天殊的情感更加贴合。她了解他并不是谁都喜欢,他也知晓她心里爱的卑微,如若不解释清楚,只会让这个小‘女’人误会,最后会偷着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原本,两人以为来的麻烦只有静文公主一个人罢了,可谁曾知晓在第二日聚贤斋的二楼雅间上,竟然碰到了祁连钰! 展‘玉’看着祁连钰冰冷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仔细想想,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连钰身后的姑娘像是查觉到了展‘玉’的视线,连忙解释道:“民‘女’雪儿,曾与郡王妃在‘玉’园有过一面之缘。” 经过雪儿的提醒,展‘玉’也记起那日在‘玉’园的水亭之上,她身穿一声粉红,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她手指随意撩拨,便传出阵阵优美的琴声。 “原来是雪儿姑娘,许久未见,一时间认不出雪儿姑娘,还请雪儿姑娘不要生气。” 展‘玉’连忙道歉,她真心的样子在雪儿的眼里,却只是装腔作势。 跟在展‘玉’身后的除了连冰,还有那昨日刚入住在淮南王府的静文公主。 一行人入座之后,沈天殊面‘色’有些不善:“此时该称你为大皇子还是东林玥?” “一切全凭郡王意愿。” 祁连钰一脸的不在意,只是整个过程中,他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展‘玉’的身上,像是展‘玉’是一个于世不可多得宝贝。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子紧盯,沈天殊自然是不愿:“大皇子,本郡还是劝你早日返回南梁的好,不然你我之间的来往,在有心人眼里,可就成了通敌叛国了。” “如若真有人这么认为,郡王不妨真的这么做就是。” 祁连钰即使是在和沈天殊说话,目光也是一直紧盯着展‘玉’。 展‘玉’被祁连钰这炙热的目光吓到,同时还要担心身侧之人的冷漠目光,随时将自己冻到。故而展‘玉’站起身:“我们不妨先去戏楼,几位意下如何?” 听戏的时候,你们总能够闭上嘴巴了吧! 事实证明展‘玉’想的太过简单,听戏只会让这些人的嘴巴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对于那戏子唱的是何故事并不在意,倒是在意展‘玉’看谁看多了一眼。 连冰看着展‘玉’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开心。这才是年轻时该拥有的过程,也该让沈天殊紧张一下展‘玉’。 静文公主像是多余的丫鬟一般,被他们晾在一边。 她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心里则是气的快要发疯。她在京师之时,哪里有过今日这般落魄的时候? 她走去哪里,身后不都是跟着一帮青年才俊?可是如今这沈天殊以及那个祁连钰,就像是眼睛吓了一般,只看到那展‘玉’! 静文公主气的想要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可是想到那人的吩咐,只好忍住自己的‘私’‘欲’。 展‘玉’看着身边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决定出来,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下次她出‘门’,一定要看一下黄历才行! 许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焦躁,沈天殊停止了和祁连钰之间的争执:“‘玉’儿可是累了?要不要为夫扶你回府?” “可以,就照你说的这么做吧。” 展‘玉’一心想要摆脱眼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沈天殊突然出声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连这种想要逃跑的心,祁连钰也不给她。 “如果身体不舒服,不如让雪儿为你诊治一番,也避免一会回到府中耽误了病情。” 祁连钰的表情很是认真,眼眸中的担心也不是假的。 可祁连钰脸上的表情有多么认真,展‘玉’的内心就是多么希望离开祁连钰的视线内。许是因为心里彻底喜欢上了沈天殊,也或许是知晓那个一直被她当做哥哥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以后。她总是觉得与祁连钰在一起,没了以往的放松。更多的是一种想要逃,无地自容的感觉。 雪儿姑娘此时也应景的站起身体,对着展‘玉’微微弯身行礼道:“郡王妃,就让民‘女’为你诊脉一番。” 只是那低头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别人没有看见她的恨意,可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众人对展‘玉’态度的静文公主,却是发现了。当知晓雪儿姑娘不喜欢展‘玉’以后,静文公主有一种找到盟友的感觉。 正好,她也不喜欢展‘玉’! 静文公主此时也收回了一直打量着众人的视线,心里则是想着该怎么和雪儿搭上关系。如果她猜的没错,这雪儿姑娘定然是喜欢祁连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静文公主‘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果然啊,展‘玉’这人走到哪里都会遭到别人的妒忌。 展‘玉’却是摇头说着:“雪儿姑娘客气,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乏累而已,回去多加休息就好。” 潜台词就是展‘玉’并不需要雪儿姑娘的号脉,她就是想离开这里。 “郡王妃,可是嫌弃民‘女’医术不‘精’?” 雪儿脸上有些悲伤,随后缓缓站起身,眼眶微红,整个人看着楚楚可怜:“主子,你看?” 展‘玉’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不愿意让雪儿姑娘号脉,竟然就让她哭泣,一时间整个人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她想要道歉可是却被她身边的沈天殊挡住。 “郡王妃并非嫌弃雪儿姑娘医术不‘精’,而是因为郡王妃已经有孕在身,身体乏累也是再说难免的。如此我们就不配大皇子在此欣赏戏曲。” 话音落了以后,沈天殊就已经拉着展‘玉’从雅间里走了出去。 连冰则是有些歉意的向着祁连钰微微行礼,随后则是便大步的跟在了展‘玉’以及沈天殊的身后,离开戏楼。 静文公主却是投给了雪儿姑娘一个眼神,告诉雪儿她会帮雪儿找展‘玉’出气一般。 雪儿见静文公主对自己示好,并没有感到有些惊慌。她的心里则是理所当然,在她看来这静文公主不过是知晓自己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南梁国的皇后,所以才会特意讨好自己。 故而当看到静文公主的示好,她只当做没有看见一般的冷哼一声,便转过了头。 静文公主在雪儿身上受到了冷眼,心里气的更甚。她真的很想上前揪住雪儿痛快的甩上几个巴掌,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眼下这屋里还有祁连钰在,她不能将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出去。毕竟未来,她和祁连钰有可能还有需要合作的地方。 “如此,就不多打扰了。” 静文公主耐着‘性’子和祁连钰说着离别,可是祁连钰却是同雪儿的反应一般,对于她的行礼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果然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静文公主气的跳脚,随后便冷哼一声离开了戏楼的包间。当走到戏楼的‘门’外,就看见淮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去,徒留她一人。 “喂!” 静文公主气的向着马车的尾部大喊,可是那马车却是不见有停顿,也不见有任何人探出来脑袋回头看上一看。 “好你个沈天殊!” 静文公主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在心底暗暗发誓,如若晋王大业已成,她定当要将沈天殊关在天牢里,一层一层的将他身上的皮剥掉,这样才能够解掉她心中的心头之恨! 在静文公主气愤的时候,这时戏楼的右侧走过来一辆马车,而那马夫则是冲着静文公主的方向走了过来道:“郡王发话,让小的接公主回王府。” “哼!” 好汉不吃眼前亏,静文公主连忙上了马车,心里则是盘算着等见到了晋王,该怎么向晋王说着他们这些人的无理举动。 淮南王府的马车上,展‘玉’有些得意的大笑着:“总算是摆脱了静文公主这个跟屁虫!” 第275章 被囚禁 “噗嗤……” 听着展‘玉’不是多么文雅的话,连冰不禁笑了出声。(.$>>>棉、花‘糖’小‘說’).访问:.。展‘玉’偶尔蹦出来的词汇,真是让人能够笑上好久。 “你就不怕她回到宫中,向圣人告你一桩?” 连冰可是知晓静文公主的脾‘性’,且皇家人尤其是圣人,最为尊重皇家人的脸面。展‘玉’不止一丝落下那静文公主,连冰也不免有些担心,如果这圣人真是想要发难展‘玉’,怕届时就算是将兵符亲自送到圣人手中,也怕是难以消恨了吧? “不怕,车到山前必有路。” 展‘玉’的自信以及豁达,在沈天殊看来却是十分的直爽。这样的‘女’子,曾因为他的故意忽视,差点把丢失了她爽朗的一面。 如今,她能保持自己的本‘性’,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更让他欢喜的是,展‘玉’总算不像是以前那般冷漠对待自己,不管他和哪个‘女’子传上那么点流言,她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撮合,如今却是知晓吃醋了。 到了淮南王府,沈天殊则是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书房,那里炎庆在那里等着。 “你的人可查清楚了?” 炎庆点头:“静文公主果然是晋王派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不禁有些无奈摇头道:“没想到晋王真的将自己的妹妹推到这夺嫡的漩涡之中。” “主子你这是再为静文公主感到惋惜?” 炎庆有些疑‘惑’,主子心中应该只有展‘玉’一个人才是。现在听到他话里的一丝,炎庆有感觉他或许也喜欢上了静文公主。 沈天殊点头:“是有那么一点惋惜,不过这也是她的选择。” 无奈摇头,沈天殊便准备离开书房去见展‘玉’,却又听到炎庆说着:“魏王爷以及百里米回来了。” “他们俩也回来了?” 沈天殊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这这两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每个人都聚集到了淮南城?难不成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沈桓知道梁渊回来的消息吗? 想到这里,沈天殊才发现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晋王,不禁又对着炎庆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查一下我那大哥现在做些什么?” 沈桓这些天太过安静,可越是安静越是让人觉得心慌不安。越让人觉得,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秘密进行着。 “是!” 炎庆从书房之中走了出去,而沈天殊却是换上了另外一身行头,趁着夜‘色’,去了魏王府。 魏王府。 梁渊坐在‘药’园之中,看着在烛火照耀下正看着医书的百里米,心里像是被人装了蜜一般的甜,笑声也不由自主的响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百里米抬起头,看着依着‘门’框而站立的梁渊,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百里米的脸上顿时一红,声音却是有些恼怒:“九十八!” 听到百里米有些怒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梁渊连忙嘿嘿笑着站直:“娘子,有何吩咐?” “谁是你娘子?” 百里米抬手间就有三枚银针从指尖飞过,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那三枚银针便被梁渊抓到了手中,只听他有些孩子气的抱怨着。 “媳‘妇’,你想谋杀亲夫吗?” 梁渊将那三枚银针放在百里米阅读的书桌上,在他准备转身之际,却听到身后又一道急速飞行的声音,不用想这是有人冲着他飞过来了! 听着那声音离自己不过是一个手臂的位置之时,梁渊身子微微低下躲过了那记掌风,随后又开始跳跃与那人一丈之远。 “就知道是你。” 在看清楚来人是沈天殊以后,梁渊脸上并没有意外,反倒是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 沈天殊微微一笑,看着百里米缓缓站起身向自己行礼。 梁渊却是极为护短的扶住百里米,很是心疼的说着:“因为百里并没有任何紧张,我便知道来人不是敌人。” 说完,他又看着百里米道“从今儿个起,你就不准再向那家伙行礼了!” “梁渊,她是我的属下。” 沈天殊假咳一声,提醒梁渊认清事实。 梁渊却是冷哼一声:“这么晚来此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不能来?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想念我这个朋友的。” 沈天殊不请自来不说,还主动坐在了百里米的旁边。他这个举动无疑就是‘激’发了梁渊的嫉妒心,他也连忙坐在百里米的另一侧,撑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怎么?和展‘玉’那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俩没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只是想要告诉你的是,静文公主来了。” 一听到静文公主到来,梁渊那英俊潇洒的脸,此时变得愁眉苦脸:“这个疯丫头怎么来这里了?” 沈天殊看着梁渊那一副唯恐不及的模样,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该难过:“你可知静文公主此次前来是何目的?” 或许是因为沈天殊的面容有些严肃,又或许是梁渊之前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也不禁开始正襟危坐了起来:“难不成她是来挑拨你与沈桓之间的感情?” “答错。她是来监视我行动的。” 静文公主不会武功,且想要让她挑拨他与沈桓的兄弟感情,那只会适得其反。那还不如让她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来让她监视自己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晋王让静文卷入这场夺嫡的漩涡之中?” 梁渊一时间竟然为静文公主感到有些可惜,静文虽然平日里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残害过人的‘性’命,她可能用的言辞有些不当,可是如果好好地教养一番,还是能变成真正的大家闺秀。 “虽然有些可惜,可惜事实确实如此没错。” 一旦进入这场夺嫡之中,赢了便是人上人的尊称,如果输了那便是成为了阶下囚。沈天殊知晓太子心善,就算是到时不赐死,那静文公主也会没有自由。 “何必呢……” 梁渊叹息,只是他的叹息,静文公主却又听不见。 天再次大亮,当展‘玉’睡意惺忪之际,就感到自己的腰间上多了一个手臂。转过头就看到那比‘女’人还要细嫩的皮肤和比‘女’人还要长的眼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压抑的看着那张陷入沉睡的脸,仔细的闻着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些酒气。 喝‘花’酒去了? 展‘玉’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是有这种想法,不过闻着这熟悉的桃‘花’酿,展‘玉’的方才还睡意惺忪的眼此时变得犹如铜铃一般:“梁渊和百里师父回来了?” 这桃‘花’酿聚贤斋虽然也有,可是年限以及味道却是没有展‘玉’留给梁渊的香和醇。 沈天殊却是不肯睁开双眼将展‘玉’再次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说着:“不要吵,再让我睡会。” 展‘玉’也不再动,可是心里则是回想着刚才沈天殊的回应。他并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拒绝,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猜测是真的。 等用了早饭,展‘玉’再一次的问着沈天殊:“梁渊和百里师傅是不是回来了?” 沈天殊连忙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的人之后,才小声的在展‘玉’的耳边小声说着:“等回到房间以后再说。” 见沈天殊一脸防备的模样,展‘玉’也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自从京师回来以后,展‘玉’就总觉得哪里出了错,气氛也在不觉间变得紧张起来。 回到房间以后沈天殊对着展‘玉’说着:“你师父以及百里是回来了,只是这个消息还不能透‘露’出去。你也切记不可以再静文公主面前,随意的提起梁渊的名字。” “好,你就放心吧。” 如往常一样,沈天殊在陪展‘玉’用了早饭以后便离开贤雅苑。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去了聚贤斋,而是去了静文公主所居住的院子里。 沈天殊站在‘门’外,看着静文公主身边的丫鬟从屋里缓缓走出:“我们公主请郡爷进去。” 毕竟是‘女’子闺阁,沈天殊进了以后并没有进展‘玉’当时闺房那般自然,反倒是有些拘谨:“静文公主。” 静文公主则是有些害羞的看着沈天殊,有些不解的问着:“不知郡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沈天殊看着她脸上的红润,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他今日来此,也是受到了梁渊的托付。如果不是念在梁渊的情分,他此刻不会出现在此。 “我今日前来,其实也是替人传话给公主。” 沈天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也开始缓缓地看向静文公主的脸上:“他希望你及时收手,这样日后他也能够保你一命。” 静文公主原本还是羞赫的脸,此时变得狰狞起来:“收手?呵呵……” 她笑的张扬和猖狂,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是总让人感觉她犹如地狱来的暗黑使者:“我该怎么收手?再者事情还没到定局,你们又怎么能够知道,那在做之人就一定是太子而非我四哥晋王?” “静文公主可知如若你四哥真的继位,那就会被世人当做谋反?” 沈天殊又说:“在你小的时候,当你受到他人欺负凌弱之时,你可还记得是谁为你出头?又是谁向圣人求情?又是谁让你在圣人的面前受到恩宠?” 静文公主却也之时缓缓转过身体:“如若郡王是想当做说客,那么本公主很不欢迎,还请郡王离开我这房间。” “静文公主,你可知你这么做不禁会伤了魏王,太子的心,就是连圣人的心也是会伤到!” 沈天殊的话像是一记惊雷炸开在了静文公主的心,可是她一想到母妃和晋王那充满怒火的脸后,动摇的心再次变得坚固起来。 “沈天殊,你以为就算我不参与这其中,太子又能绕得了我吗?” 她再次转身,面对沈天殊:“如若我不帮助晋王,那等到太子继位以后,我面临的会是什么?是遭到灭杀。就算不是死也会被太子随意指派到其中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你说结果都是死,我为何不为自己争取更荣耀的生活呢?” “既然公主已经决定了坚持站在晋王的军营,那就莫要怪我将公主软禁了!” 沈天殊一声令下,立即有‘侍’卫从‘门’外缓缓而进,不过眨眼的功夫,静文公主下榻的房间便被重重地包围起来。 静文公主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会是这么的很,竟然真的将她包围起来。 “沈天殊,你竟敢软禁与我!” 静文公主手指向沈天殊,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及怒气,仿佛沈天殊要是敢靠近,她就敢随时与沈天殊打斗起来。 沈天殊一脸不在意:“公主,如果你要是想通了,可派‘侍’卫来通知我一声。” 第276章 互换装 “沈天殊!” 静文公主小跑着追赶着沈天殊,拉住他的衣服就是用力的撕扯着。.-79- 沈天殊则是快速的躲开,静文公主则是再次想要上前,而这时却从她的衣袖之中,掉落出来一件信封。 沈天殊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捡起信件,同时又低头看着被静文公主扯出皱印的衣袖,眉头紧皱着。 他看着信封上面没有写谁打开,只是在信封的右下角,却是写着“晋”的小楷字体。心跳不觉间变得加快,他想要将那信封还给静文公主。可是当他抬头,却是看见静文公主一脸的惊恐,仿佛很怕他拆开看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就让沈天殊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异常。 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揭开那成浆糊念着的缝合,当拿出那有些泛黄的纸张,看着上面写着的字样,沈天殊不禁将那信纸丢到了地上。 “来人!严加看管公主,不准任何人近来更不准任何人出去,包括公主也是!” ‘侍’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他们还是听从沈天殊的命令,严肃的站在公主住的房间周围,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沈天殊快步从客房回向贤雅苑,召来炎庆,可是炎庆却去了军营探查如今还没有回来。沈天殊又来到了展‘玉’的房中,看着一直沉闷好几天的田塍道:“我现在派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圆满完成,那么我便放你自由。” 田塍敏感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且还是关于自己恢复自由的事情,田塍自然也就高度的集中了‘精’神:“郡王爷吩咐便是。” “你赶紧前往魏王府去上‘药’园,找一个百里米的‘女’子,告诉她晋王派人暗杀魏王爷!” 田塍点头,百里米她是见过,关于这个‘药’园,届时到了魏王府问那府邸的人便是。 展‘玉’从屋内走出,看着有些慌张的沈天殊,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肯放田塍出去了?” 沈天殊声音有些冷漠:“晋王想要派人杀了梁渊,炎庆去了军营,百里米又在魏王府,一时间找不出可以信任的人。” 展‘玉’双目怒睁:“你是说那人想要杀了梁渊?” 沈天殊点头:“这些天你要注意,切记不可一个人出府,我担心他们怕是准备动手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哈哈大笑着:“二弟,你果然聪明。”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竟然是沈桓! “大哥,几日未见,别来无恙!” 沈天殊用内力听着‘门’外的声音,发现‘门’外有着很多‘侍’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心里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沈桓则是打算真的造反? “几日不见二弟,二弟真是未卜先知啊!” 沈桓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屑和嫉恨,那种‘阴’冷的气质也在无形之间,一一展现出来。 “怎么?晋王这就坐不住了?” 沈天殊反讽这沈桓,他原本一直以为大哥会是一心衷心皇上,毕竟他手上有十万兵马,无需向任何人低头,只要表示自己的衷心,圣人皇宠便会一直不断。 “此事和晋王并无关系,只是今日你‘私’自动用‘侍’卫囚禁公主,已经犯了触犯皇族的罪名,我不过是代替公主以及圣人,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展‘玉’走上前,看着沈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你这么做,就不怕大嫂为你感到心寒吗?” 提到连冰,沈桓的脸上的确是有点裂痕,可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毕竟他只是软禁沈天殊和展‘玉’,并非是要了他们的‘性’命。 “来人啊,瞪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花’草,不准任何人进屋!就是连一只苍蝇和蚂蚁都不准,明白了吗?” “明白!” ‘侍’卫的回应可谓是地动山摇,展‘玉’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有种回到学校军训,好几百号人一起喊着某某学校真伟大的感觉。 “这可怎么办?” 展‘玉’看着层层包围的‘侍’卫,心里一时间有些慌张起来。 沈天殊却是搂紧了展‘玉’在自己的怀里:“不要害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眼下的你也被囚禁在这里,怎么救我出去?” 展‘玉’却是摇头:“我不舍得你冒险。” “但我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涉险。”沈天殊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他看着那么多的‘侍’卫他都没有感到害怕,可是当他想到展‘玉’因为自己而受到危险,他却是觉得有些愧疚。 展‘玉’的心里不禁有点感动,不过随后则是说着:“我种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是一个圈套也不一定。” 展‘玉’的提醒,让沈天殊顿时茅塞顿开。 “你说得对!” 沈天殊突然间想通:“公主当时‘性’格泼辣想要拉住我的衣袖,但是被我躲过,可是她却再次扑上来,然后从她的袖子里调出了信。当时公主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害怕,我以为这里面是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现在看来不过是担心我不上当罢了!” 心里想着炎庆被他派出去查探消息这么久,也没有回来。这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炎庆也被沈桓控制了! 这样惊心动魄的被关在屋里一天,此时从‘门’外走过来三个人影。展‘玉’抬头一看,却见是连冰以及她的丫鬟‘春’儿,还有一个男子模样的家丁。 那男子手里还提着食盒,想来应该是厨房里的人吧。 “大嫂,你怎么来了?” 虽然她们因为被沈桓关起来,可展‘玉’并没有将自己心中对沈桓的怒气,发泄到了连冰的身上。倒是和网上一样,尊她为一声大嫂。 “弟媳,二弟。” 连冰一脸的歉意:“世子今日的所作所为事情,我并不知情。今日一早,我便被‘侍’卫送到了安国公侯府,世子说是老太君思念我。我也没有多想,谁知等我从安国公侯府回来以后,就听管家说你们被世子软禁起来。” 连冰叹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王府的。” 展‘玉’听后立即明了,这一切是个圈套没错。 沈天殊却是看着连冰,宽慰着:“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今日不离开,大哥也会另想奇招将我们软禁起来。” “你二人先吃了饭菜,等吃完饭菜以后,你们与‘春’儿和小竹子互换衣物,趁着夜‘色’赶紧离开府邸。”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看他的想法。 沈天殊却是摇头:“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可是一旦被大哥发现,那么大嫂你怕是就麻烦了。” 连冰知晓沈天殊是在担心自己,可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她的疏忽,才会导致沈天殊以及展‘玉’被困。再者她还记得之前与沈天殊的约定,她现在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为沈桓弥补点什么。假若未来晋王失败,有沈天殊在,沈桓也会留下‘性’命。 “没事,沈桓他不会伤害我的,且我现在还是有孕在身。” 连冰也知晓,她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念在沈桓在乎她,故而才敢这么任‘性’妄为。 “要不这样吧。” 展‘玉’也觉得如果两个人都逃出去,等到沈桓知道事情的真相,定然是会责怪连冰。且连冰现在有孕在身,届时如果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那动了胎气也是在所难免。 连冰已经动了一次胎气,如果再来一次,她担心孩子的命怕就没有这么大了。 “怎么样?” 听到展‘玉’有建议,沈天殊的心里也是有些许的欢喜。 “我不会武功,我便留在这府邸之中。你就和‘春’儿互换衣服,然后随着大嫂一起离开。我和‘春’儿留在房间之中,如果沈桓要是查房,我也好敷衍他,让他不会起了疑心。你则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人帮我救出去就可以了。” 根据展‘玉’以往看宫廷小说的经验,如果是屋里的人想要离去,外面的守卫肯定要检查几番,尤其是男的。 可是丫鬟并不一样,丫鬟是‘女’的。守卫是男的,古代自古皆说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哪个守卫碰了一下,可是要娶丫鬟为妻,重点的责罚可能会赐死也不一定。 “为何要我与‘春’儿换装?” 且不说他们身高差距多少,就连两人骨架也是有所不同。如果是一旁的家丁,倒是还好说些。沈天殊看向展‘玉’,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就相信我吧,你就放心的和‘春’儿换装,至于剩下的且看我的。” 展‘玉’伸出手拉着‘春’儿一起向上屋里走着,让连冰看着沈天殊不要‘乱’看。 不一会,展‘玉’便又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春’儿穿上,将‘春’儿的衣服丢给沈天殊道:“快点进房间里穿上,别‘浪’费了大嫂的一番心意。” 沈天殊想着时间紧迫,万一沈桓心血来‘潮’来这里,那么他们可就谁也跑不掉了。 拿着那衣服回到房间中,不一会便变成了身穿‘女’装的沈天殊。因为男人的骨架比‘女’子要大的缘故,且他的面上还透‘露’着不自然,展‘玉’不由得笑了出声。 “紧要关头还能够笑的出声,还真有你的。” 连冰不禁摇头:“你啊,说你心大还真是。”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穿‘女’装的沈天殊,很好看吗?” 说着,展‘玉’自己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连冰无奈,只好对着沈天殊说着:“你先坐下,我让‘春’儿为你梳发髻。” 不过是片刻时间,沈天殊便彻底成为了‘女’子的装扮。而这时,‘门’外也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世子妃,探视的时间有些长了。” 连冰打开‘门’,看着那过来敲‘门’的‘侍’卫,不禁冷哼一声。 而在她和沈天殊不过刚走到‘侍’卫队伍的中间,便听到那方才敲‘门’的‘侍’卫首领说着:“世子妃且慢!” “何事?” 连冰回头,目光很不友善。 那‘侍’卫一直盯着连冰身旁的家丁,说着:“来人,看看是不是有人伪装!” 潜台词就是说连冰将这家丁与沈天殊互换了。 连冰再次冷哼,也不害怕,一脸的坦‘荡’和放松。 那‘侍’卫检查了一番,确定不是沈天殊以后,对着那首领说着:“老大,不是郡王爷。” 听到‘侍’卫的话,首领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丫鬟,可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于是便想着让这丫鬟抬起脸来。 这时屋内却又传出来声响,首领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却见到‘门’被打开,展‘玉’站在‘门’的中央,对着连冰大喊着:“世子妃,明天早晨记得给我带新鲜的豆‘花’来!” 第277章 诉缘由 见到展‘玉’就在屋里,‘侍’卫首领顿时放下了戒备心,也不想着让连冰身边的丫鬟抬起脸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79xs.-于是也就对着连冰道歉:“属下无礼之举,还望世子妃见谅。” 连冰却是不肯看他,只是对着‘门’内的展‘玉’回答:“定然。” ‘侍’卫们见到首领已经不在阻拦连冰前行,他们也开始缓缓向后,主动为连冰让出了一条大道。待到连冰以及沈天殊走出了危险地带,两人才不禁松了一口气。 “弟媳真有先见之明,如若方才二弟听我的与小竹子换了装,想必二弟此时怕是就被他们抓了起来。” 连冰伸出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是,这几日以来我发现‘玉’儿是越来越聪慧了。” 沈天殊从‘胸’口之中掏出事前塞在‘胸’口里的衣服,这才说着:“今日多谢大嫂相救,二弟感‘激’不尽。” 连冰看了看夜‘色’道:“二弟无需多过客气,趁着现在‘侍’卫们换班之际,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展‘玉’那里,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多谢大嫂!还望大嫂也多多保重!” 沈天殊飞身一跃,便跳到了房顶之上,趁着‘侍’卫们放松警惕的时刻飞身离开了淮南王府。 展‘玉’此时却是望着手中的乾元‘玉’佩发呆,本是打算将这‘玉’佩还给祁连钰,可是却一直苦苦没有机会。现在看来,这‘玉’佩倒是有可能会成为她的护身符了。 话再说田塍,自她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便一直感觉身后有人再跟着自己。在她刻意的绕弯以后,总算是拜托了那些人的跟踪。 可是却在无形之中的躲避之际,她来到了东林家族的一家店铺。见到店铺掌柜以后,立即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他前去‘玉’园告知祁连钰,速来店铺见她一面。 “三当家的为何不自己亲自前去?” 掌柜的听到田塍让自己前去,一时间心里还竟然有些不满。 “李掌柜,如果你是因为不满,那我就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田塍掏出自己身上藏着的匕首,用那明晃晃的刀片吓着李掌柜。 李掌柜的‘腿’脚顿时就软了下来,连连答应自己去上‘玉’园见祁连钰。 看着李掌柜落荒而逃的样子,田塍这才得意放下心来。并非她不亲自前去见祁连钰,而是如果一旦再出城之际,被那些跟踪她的人发现,那么就会给祁连钰带来宅男也是不一定的。(.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田塍却不知道,在她离开不过片刻,展‘玉’和沈天殊便被人囚禁了起来。 通往‘玉’园需要两个时辰,而这一来一回则是需要四个时辰,这一来二去的的,等到祁连钰赶到了李掌柜的店内,果然看到了田塍站在那里。 “发生了何事?” 祁连钰冰冷的面容上也是有着一丝怒气,除却掌柜的一路抱怨以外,还有对田塍擅自离开展‘玉’身边的愤怒。 “沈天殊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自京师起便一直囚禁我不给我自由。今日他却突然放我出来,说是让我去找魏王爷,告诉他晋王派人要杀他。” 田塍说到这,祁连钰却是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隐情。整个人也立即站起身来:“除此之外还沈天殊还说了什么?” 田塍摇头:“没有,不过在我从王府里走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暗卫。” 祁连钰大手一挥:“你前去上魏王府告知梁渊一声,我这就去上淮南王府一探究竟。” 跟在祁连钰身后的‘玉’儿听到祁连钰要去上淮南王府时,想要开口阻拦。可是看着祁连钰脸上的紧张,她也就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怕是只会遭到祁连钰的厌恶。 无奈之下,雪儿只得将目光投向田塍,眼神颇为幽怨。 田塍则是与展‘玉’相处两个月以后,突然也明白为何他们主子会喜欢展‘玉’,而非一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雪儿。 展‘玉’此人就算是嫉妒,也不会做出什么‘阴’谋。心思单纯,永远将人都是想在最好的一面。而雪儿不是,她一旦嫉妒心起来,只会以杀人为乐。这样的人,一旦当上大位,下面人要是有何顶撞之处,怕是会被她不念旧情的而处死也不一定。 想到这,田塍也将目光回向雪儿。她眼中没有歉疚也没有害怕,反倒是一片坦然和坚定,这样的目光倒是让雪儿感到震惊,她有些看着陌生人的眼光看向田塍,心里则是暗暗记下田塍这一罪过,想着待到她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一定要将田塍折磨致死。 在她们两人眼神斗杀之际,祁连钰已经驾着自己的马儿前去淮南王府,田塍在听到‘门’外‘门’儿的嘶叫声,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故而连忙越过雪儿,去向魏王府。 雪儿双手紧握,看着田塍离去的背影。双手指尖紧紧地‘插’在了自己手掌心里,她看着天‘色’已经变黑,心里想着祁连钰因为展‘玉’而慌张的样子,不禁冷声说着:“展‘玉’,你不得好死!” 田塍去到魏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她看着整个魏王府的建筑,一时间还真不清楚那‘药’园的位置在何处。 而此时就在田塍的身后,站着一记黑‘色’的身影。 查觉到田塍有些诡异,那黑衣人便趁田塍不备之际,将田塍从树上提了下去。 田塍一个吃痛,不禁‘揉’着自己的屁股,回头看着那人:“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见田塍竟然问自己是和人,不禁有些好笑:“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你大半夜偷偷跑到魏王府,想要做什么?” 田塍犹豫:“这位大哥,你难道是魏王府的人?” “你别管我是哪里人,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一些别的问题。 “我是奉了廉郡王沈天殊的命令来找魏王爷的,我有要是要和魏王爷说!” 田塍话说完,那黑衣人便提着田塍来到了‘药’园,看着一脸痴汉望着百里米的男子说着:“王爷,从院外抓到了一个‘女’子,她说她是奉了廉郡王的命令,来找你的。” 梁渊抬头,看见那‘女’子面容有些眼熟:“绿意?” “我不是绿意,我是来自江湖寒阁的三当家田塍。奉了我们主子的名字办成绿意的模样伴在郡王妃身边,只是眼下廉郡王让我告诉你,晋王想要派人杀你。” 田塍担心如果她承认是绿意之后,这个魏王爷会问自己一些关于过往的事情,干脆坦白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报出自己来时的目的。 梁渊顿时站直了身体,大声质问:“你方才说什么?沈天殊呢?他现在在哪里?” 田塍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府邸。” 百里米此时也站直了身体,理智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天殊和展‘玉’出事了也不一定。 “你们可曾接收到廉郡王发来的信号?” 梁渊将目光投向田塍身后的暗卫,那暗卫却是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派来让我上当的?” 经过和百里米一起南下的日子,梁渊倒是沉稳了不少,没有一遇到事情就变得慌张起来。反倒是知晓了思考,田塍的出现太过于巧合。昨日沈天殊刚来找他,说静文是晋王派来的探子,今天就来人说晋王要杀他? “是我派他来的。” 沈天殊此时也走了近来,只是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色’衣服,发型却是‘女’子装扮。他这进来的画面,倒是让屋内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沈天殊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很狼狈,可是没有办法。他伸出手‘摸’着自己头上的两朵发髻,说着:“沈桓派兵将我展‘玉’两人软禁,大嫂暗中相助与我出来。为了不备‘侍’卫发现,我特地换了‘女’装。” “软禁?” 梁渊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的情报之中,并没有沈桓想要叛‘乱’的消息,难道是他的人出了叛徒? 有了沈天殊的证词,田塍也就自然被送了钳制。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沈天殊道:“我已经将今日的情况和我们主子说了,相信他此刻应该赶往了淮南王府,去救郡王妃了。” “什么?” 沈天殊本就是悬着的心,此时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刚摆脱了‘侍’卫的嫌疑,如果此时祁连钰再去上淮南王府,那不就会揭‘露’了他不在淮南王府的事实? 沈天殊的担心,在田塍的眼里却是有些多余:“你放心,我们主子定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找上‘门’,只会暗中巡查。” 沈天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眼下要紧的是,他们该怎么把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 暗室之中,沈天殊与梁渊以及百里米三人商量着对策,田塍则是在‘药’园等着他们的回归。其实田塍想的简单,他们主子就在淮南城,为何他们两人要舍近求远,不找她们主子帮们呢? 这厢,祁连钰也飞身上了淮南王府的夜空,寻找着展‘玉’的住宿。看着重兵把守的地方,他也就知晓展‘玉’定然会是在‘侍’卫重兵把守的房间里。 祁连钰站在树上,仔细的想了很久。他是选择偷偷的进去,还是说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此时,他却看到了有人带着大队人马走了起来,定睛一看那人,却发现是沈桓! 祁连钰心想自己方才幸好没有进去,如果进去此时怕是会遇到危险也不一定。 沈桓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问着那首领‘侍’卫:“今日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回世子爷,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不过晚上的时候,世子妃却是来过的。” ‘侍’卫的话,让沈桓心中有了些许的嫉妒以及怀疑。 “世子妃晚上来过?” 首领‘侍’卫听出了沈桓话语中的责怪,连忙说着:“世子妃只是送来一些饭菜,郡王妃以及郡王爷确实还在屋里。” 沈桓却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世子妃都带了什么人过来?” 第278章 抓奸夫 “带了一个男家丁和世子妃身边的‘春’儿丫鬟过来。(.$>>>棉、花‘糖’小‘說’)-.79xs.-” 首领‘侍’卫口气信誓旦旦:“特地查看了那男家丁,并非是郡王爷。且当时要查看那丫鬟的时候,郡王妃却是在屋里说她明日想吃豆‘花’。” “真是愚蠢!” 沈桓只是一听便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派人进去搜!” “这……” ‘侍’卫首领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沈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沈天殊和展‘玉’就在房中,为何还要一再的检查呢? 当触及到沈桓那冰冷的目光之后,‘侍’卫首领却是再也不言语,伸出手派着几个兵道:“进去看看郡王妃和郡王爷可否还在房间里!” “是!” 沈桓却是不放心的亲自跟在那些‘侍’卫的身后,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屋内的消息。 当房‘门’被推开,看着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展‘玉’时,沈桓下意识的转过身。随后他又看着一边直盯着展‘玉’敲得‘侍’卫,冷声道:“都转过身去。” “大哥夜半三更来此可是有何事情?” 展‘玉’的声音有些调侃的意味,随后则是有些坐在了桌子上,为沈桓倒着茶水道:“这是郡爷最爱喝的茶水,想必身为一母同胞的大哥,也是爱喝这碧螺‘春’的。” 沈桓听到展‘玉’这意味不明的话,内心之中的歉疚变得愤怒起来:“弟媳你知道的未免也有些太多了。” “并非我知晓的太多,而是有些人太过执念罢了。” 沈桓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沈桓却觉得,他出现在屋里这么久,他那二弟也一直不肯‘露’脸,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二弟可是睡下了?” 展‘玉’点头:“担惊受怕受怕了一整天,自然是劳累的紧。如果大哥不放心,大可以上前看看。” 沈桓却因为展‘玉’这么一说,倒是停住了上前去查看的心:“不用了,弟媳既然这么自信,那想必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二弟无误了。” 沈桓说完,再一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床’上的身影,说着:“弟媳那就明日再见!” “慢走,不松!” 展‘玉’泰若安然,面上看不出一丝慌张,且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人看着不知她是在微笑,还是在嘲笑。总之那笑容,十分的高深莫测。 沈桓带着人离开房间以后,对着那‘侍’卫首领说着:“加强巡逻!” 首领行礼,沈桓便带着自己从军中带的士兵离开贤雅苑。[] 回到丽华苑,沈桓看着已经熟睡的连冰,环视了一圈以后,来到‘门’外看着守夜的丫鬟问着:“‘春’儿去了何处?” 丫鬟面上有着惶恐,嘴里却是说着:“回世子,‘春’儿姐姐今日身体不适,世子妃便准了她一晚假期。” 沈桓听后双手背后,望着已经准备落入西方天空的月亮,心里有些许失落:“希望你不会那么做……” 再说祁连钰,他看着沈桓带着‘侍’卫进屋里检查时,心里是很紧张的。只是他想着如果自己要是贸然进去‘激’怒沈桓,怕是到时他们给自己按上一个刺客罪名,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等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见沈桓又带着‘侍’卫出来,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打斗,那就证明展‘玉’没有出现任何事情。 可是想是想,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种事情,祁连钰觉得他还是要亲自看看才好。 当他看着‘侍’卫开始加强巡逻以后,心里立即有了一个想法。他飞身在了远处,捡起了几颗石子,复有飞到原地。拿起石子就是望着贤雅苑的院落外扔过去。 “什么人!” 听到院落外有情况,‘侍’卫首领连忙带着一些‘侍’卫走出院外,而祁连钰也趁此机会飞落在贤雅苑展‘玉’所在的房屋后方,后又扔出几颗石子,让那些人更加坚定院外有情况。 “你们几个跟着我过去看看!”‘侍’卫首领指着守在窗户旁边的几个‘侍’卫,不过片刻院子内的人便少了大半。 祁连钰连忙飞身从窗户跳进到屋房内,而他的这个动作,却是吓到了展‘玉’。 “唔……” 展‘玉’想要惊呼,呐喊声却被人伸出手捂在了嘴里。只听身后的人说着:“是我。” 一听到那清澈犹如山泉的声音,展‘玉’立即知晓来人是谁。身上的戒备也就少了许多,人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是你啊。” 那声音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可是更多的却是失落。 祁连钰当做没有听到她话语中的失落,却是微微一笑:“很意外?” “是有点意外。” 展‘玉’看着站在面前的祁连钰,后又听着‘门’外那些‘侍’卫们说话的声音,有些担心的问着:“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不怕他们发现你?” “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愿意与我一起离开这里?” 祁连钰的话,像是罂粟一般。 展‘玉’其实很想答应祁连钰,说要和他一起离开。可是想着‘门’外那些人戒备深严,他带着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只怕是会拖累祁连钰。 展‘玉’摇头:“多谢大皇子好意,只是眼下如果我要是真和你一起离开,不禁会拖累与你,怕是还会让大嫂收到牵连。再者大哥也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要留在这里。” “都把你囚禁了,这还叫做没做什么?” 祁连钰想要拆看展‘玉’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对了,沈天殊呢?” 祁连钰环视一圈,发现他和展‘玉’说了这么久的话,沈天殊一直都没有出现。这和平日里沈天殊像是防狼一般防着自己的情况不同。 展‘玉’摇头:“他不在这里。” 祁连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上前就将被子掀开,却发现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不禁转头看着展‘玉’:“这是什么情况?” 展‘玉’解释:“她是大嫂身边的丫鬟,我让她躺在‘床’上假扮郡王爷,可能是她太累了,一时间睡着了。” 见沈天殊不在,祁连钰就更加生气了:“沈天殊怎么能够自己逃跑?你是他的妻子,他不是说他能够保护你周全吗?为何此时遇到了危险,他却一个人跑了呢?” “是我让他走的。” 展‘玉’背过身,不再看向祁连钰。其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沈天殊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但她能够确定的是,沈天殊一定会回来救她。 “那我现在带你离开这里!” 祁连钰见展‘玉’背过身,也知晓她不想再和自己讨论沈天殊。于是转移话题,再次鼓动展‘玉’和他一起离开。 展‘玉’刚想开口拒绝,却听到‘门’突然被打开,沈桓再次出现在了‘门’外。只见他负手而立,一脸的‘阴’沉以及强势:“你们谁都不能走!” 展‘玉’此时不免心慌,看着祁连钰连忙伸出手挡在他的面前,对着沈桓说着:“谁准许你进来的?” “如果我再不进来,怕是我的弟媳就要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我可是为我那二弟抓‘奸’夫呢!” 沈桓的脸上满是讽刺意味,随后手一挥,便有‘侍’卫进入房间,每个人都拿着刀,目光凶狠的看着展‘玉’以及祁连钰。 沈桓这时也走到了‘床’边,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春’儿以后,沈桓脸上满是失望。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连冰会帮助沈天殊逃跑。 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连冰确实帮助沈天殊离开了淮南王府! 一时间,对于沈天殊的嫉妒以及仇恨,全部都涌上了沈桓的心头,他转过头看着一脸气愤填膺的展‘玉’,在看着一脸高深莫测没有害怕的祁连钰,对着自己的‘侍’卫说着:“传我命令!沈天殊妄图弑兄夺位,行动失败后逃出府中!如有人将其逮捕归案,赏万两白银!” 展‘玉’听到沈桓下的命令,不禁大声怒吼:“沈桓,你不要血口喷人!郡王何时想要妄图弑兄夺位?再者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可是很清楚,你今天的这一切可都是怎么来的!如果沈天殊真的想要继承淮南王的位置,你以为你会有机会?” “闭嘴!” 沈桓怒声训斥,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沈天殊不要的!他最恨别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沈天殊施舍给他的! 这明明是他努力得来的后果!和沈天殊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展‘玉’看着‘阴’冷犹如地狱来的阿修罗,一时间还是有些怔住在原地。同时也觉得这个气息很是熟悉。只是一时间却是不敢相信沈桓真的是她的便宜主子。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还是有些不一样。 “来人啊,将这对‘奸’夫****缉拿并潜入猪笼!” “我看谁敢!” 沈桓命令下了以后,‘门’外再次传来一道怒吼,而这时‘春’儿也从梦中惊醒。 沈桓看着那个敢反抗自己命令的人,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世子,二弟是我放走的。如果你说他弑兄夺位,那我就是帮凶,如果世子想要杀人,且先杀了我再杀展‘玉’,如何?” 连冰身穿一身白衣,面‘色’也寒若冰霜。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她又恢复到五年前初见的她,眼里看不见自己,只能看得见听得见沈天殊和众生,却唯独看不见他沈桓! “连冰,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沈桓心揪的生疼,他那么爱连冰,给连冰一次又一次的特权,可是连冰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 “连冰不敢这么认为,只是知晓世子生气的主要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而已。如果世子下不了手,我自己了解便是。” 连冰话说完,藏在袖子里的手便拿出来一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上。 “大嫂!” “连冰!”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春’儿也从‘床’上跌跌撞撞的下来,看着手里拿着匕首的连冰哭着劝解:“世子妃,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沈桓双拳紧握,手背青筋爆出。这就是他心心念的‘女’子,为了别的男人竟然以‘性’命要挟自己! “算你狠!” 沈桓愤怒的甩着衣袖,离开这个屋子。守在屋里的‘侍’卫见沈桓也离开,也纷纷退在了‘门’外。 屋里顿时变成四人,展‘玉’也连忙上前心疼道:“大嫂,你又何苦?” 第279章 救展玉 “二弟走之前嘱咐我要好好保护与你,我又怎能负他所托?再者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无能,你和二弟又怎能被困在此?” 展‘玉’却是摇头,安慰了连冰几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妯娌两人说了几句以后,这才发现屋里还站着祁连钰。连冰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道:“不知大皇子在场,还望大皇子恕罪。” 祁连钰微微拱手:“世子妃客气了,再这淮南城中,能够当家做主的只有你那夫君,你也无需向我行礼,当我是朋友即可。”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祁连钰也明白连冰和沈桓虽为夫妻,可是两人志向不同。于是对连冰的态度稍微好些,只是想着等到他出去以后,该怎么从沈桓身上报复回来。 “只是眼下郡王却因为离开一事,变成了通缉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和百里师傅汇合。” 展‘玉’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梁渊,而是说了百里米。 “我会命人暗中帮助二弟,只是这些时日怕是要委屈弟媳你了。” 连冰心想,今日过后沈桓定然也会将她囚禁了吧。 “不妨你与我一起离开这里。”祁连钰再次开口,想要带着展‘玉’离开。 展‘玉’却再次拒绝祁连钰:“如今的局面你已经看到,郡王不过是出去搬救兵,就被大哥按上一个弑兄夺位的罪名,如果我要是也跟着你走,怕是真的就落上一个‘奸’夫****的名头。” 连冰本是想着劝展‘玉’和祁连钰一同离开,可是听到展‘玉’说的这番话以后,也是觉得很有道理。经过晚上帮助沈天殊逃跑的那件事情以后,连冰又对展‘玉’多钦佩了几分。 “大皇子也无需担心我,你还是先走,如果你实在担心不下,大可以白日前来探望我。相信那沈桓白日对于你大皇子的身份,定当不会有什么借口拒绝。” 见展‘玉’坚持留下,祁连钰心中很是受伤,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和展‘玉’动怒。毕竟展‘玉’说的也很有道理,她如今已经与沈天殊成婚,如果和自己离开,那么她怕是一生都不能再回淮南王府,因为她已经背上了‘奸’夫****的名声。 “你多保重!” 祁连钰不放心的‘交’代着,随后便飞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侍’卫见到以后拿刀想要围住祁连钰,却被沈桓制止。 “今晚之事,我就当做从未发生过,如若大皇子还是不识好歹,我不介意将大皇子身上按上探子的罪名,将你先斩后奏!” 沈桓说完,身后的弓箭手就已经拉满来了弓,仿若祁连钰说个不字,他们立刻会放箭。[] “沈大世子的好意本皇子心领,后会有期!” 祁连钰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整整一夜,展‘玉’没有合眼。她害怕自己只要睡着,就会错过沈天殊来救她的消息。 沈桓和梁渊等人商量好了计策,找到田塍表示想要和祁连钰合作时,却听到探子来报说着:“郡王爷,沈桓发了通缉你的悬赏令,说你弑兄夺位,现在畏罪潜逃,抓到你的人便会赏赐万两白银。” 听到这一消息,沈天殊却只是冷声一笑:“我就值这点银子?” 屋子里原本沉闷的气氛,因为他的这个自嘲而变得放松起来。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下警惕:“方才我说的,你可都明白了?” 田塍点头:“明白了!” 沈天殊看着田塍离开的背影,对着梁渊说着:“沈桓现在有了动作,怕是京城晋王也开始动手,梁渊你明日便赶往京师协助太子。” “那你和展‘玉’呢?” 梁渊问着沈天殊,他的内心还是放心不下沈天殊一个人留在淮南城。 “放心,我们会没事的。现在除却要救出展‘玉’,我还要找到炎庆在哪里。自从派他出去查看沈桓的踪迹,已经一天一宿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炎庆被沈桓关起来了?” 沈天殊点头:“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理由。” 他不相信炎庆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更加相信炎庆出了意外。 展‘玉’一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过。她的这个样子,倒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青戈吓到:“郡王妃,你就先上‘床’休息吧,你这样不眠不休的,身体是会垮的。” 展‘玉’却是摇头,只见她眉头紧皱,她想了一夜自己是该等到沈天殊回来救她,还是自己拿着乾元‘玉’佩回到现代?可这一夜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想好结果。 这时,‘门’被缓缓推开。 展‘玉’顺声望去,本以为会是连冰过来看望她,可谁知却是沈桓。而沈桓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杨世子,这就是晋王要的展‘玉’。你可要好好地看守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沈桓的声音说出来的压抑,面上的面前虽然冷漠,可也不是绝对的‘阴’冷和冷酷。 展‘玉’上下打量着沈桓,看着他的身影以及他说话的嘴型,再伸出手挡在自己的面前,只看沈桓的眼睛,发现他和那便宜主子,十分相像! “沈世子放心,我定当会圆满完成这个任务。” 杨世子乃是安国公侯府老太君的长子,经过沈桓推荐现在在晋王党羽之下当差。或许是因为和晋王相处的时间久了,杨世子便越发的不尊重起沈桓。 沈桓心里虽然生气,可是面上却还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展‘玉’则是退后,问着他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怪只怪你不该惹了晋王!” 杨世子三角眼一竖,表情扭曲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晋王?” 展‘玉’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晋王那张‘阴’险的脸孔,总觉得隐约在哪里见过。可是她却又想不起来,她的脑袋又开始头痛了起来。 “还不快将人带走!” 杨世子一声令下,便走进来两名身穿变装的男子,听从着他的命令,上前就准备抓住展‘玉’。 展‘玉’连忙躲过两人的钳制,大声质问沈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郡王爷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敢对亲弟弟下了杀手!现在还将我给那晋王!沈桓,你可还有一个当哥哥,当一家之主的尊严!” 沈桓先是待在原地,后冷硬的转过身,沉默不言。 杨世子见此心道不妙,如果要再让展‘玉’这把质问下去,怕是沈桓会后悔也不一定,故而连忙上前挡住展‘玉’的视线,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侍’卫:“还不快将人带走!” “郡王妃!” 青戈上前想要将展‘玉’抱住,可是身子却被一道力量向后拉着,不过眨眼功夫,她便身子腾空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一刻,青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摔碎了。 “郡王……妃!” 青戈在地上爬着,想要拼尽全力上前将展‘玉’留下来,可是她只觉得有一只脚踩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展‘玉’原本是没有表情的看着杨世子,可是当看着青戈不过是眨眼功夫,嘴角就吐出血迹,且那男人的脚还踩在她的后背上! “青戈!” 展‘玉’看着青戈一脸痛苦的表情,心里之前对青戈的那些怨气,也都消失不见。她挣扎着想要去救青戈,可是抓着她衣袖的那个男人却说:“再动我就当场杀了你!” “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不杀我你是王八蛋!” 展‘玉’说完再次挥动自己的手臂,想要挣脱那人的钳制。而那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个‘女’子还真当他不敢是吗? “杨世子!” 那人向杨世子告状,另外一只手也攀升到了展‘玉’的脖子,想要将展‘玉’杀害。反正晋王也是杀了展‘玉’,不如他就此将展‘玉’杀了。 “我看你敢!” 杨世子冷看他一眼,随后笑着对展‘玉’说:“我劝郡王妃还是不要再挣扎的好,不然要是身上哪里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就不要怪罪我那粗鲁的手下‘弄’痛了你。” “哼!” 展‘玉’冷哼一声,随后看着被那人踩在地上的青戈,很是愧疚的说着:“你不要动,我不值得你舍命相救!” 随后又看着那个男人:“你松了她,不然我要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许是因为展‘玉’面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也或许是因为她眼中的恨意很是明显,那人突然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到,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展‘玉’再转过身,看着那杨世子说着:“不是要带我去见晋王吗?走吧。” 杨世子脸上有着短暂的裂痕,是他来拿人带去见晋王,还是展‘玉’要挟他要见晋王?杨世子有过短暂的糊涂,他是不是和展‘玉’互换了角‘色’? 屋内的几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发生白热化的战争时,有一道白‘色’身影缓缓离去。 沈桓看着展‘玉’被杨世子带走,心里也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展‘玉’本是他的一颗棋子,误打误撞却又成为了晋王想要杀死的丫鬟。可是着一段时日展‘玉’和连冰两人之间的情分越加的亲密,他一时间竟然有点不忍。 淮南王府的整个情况,都被沈天殊一眼望尽,看到展‘玉’被杨世子带走以后,他连忙向着百里米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又消失在了树林中。 杨世子带着展‘玉’上了马车,刚走出淮南王府的地界,就见面前有许多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立即让马夫停止前行,大声喊着:“大家注意!有人想要劫持人犯!” 大街上的行人,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那些梁渊留下来的暗卫。 展‘玉’听后,心中立即明了,定是沈天殊带人来救她了! 满怀期待的打开了马车窗帘,将头向外伸着,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平常衣服的男子,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头纱,一时间却是看不到那人脸上的面容。 展‘玉’相信,在这些人的中间,定当会有沈天殊在! “上!” 沈天殊一声令下,那些人便纷纷拿起手中的剑与杨世子的人开始争斗,不过是片刻功夫,就已经有血迹洒在了地上。 沈天殊见杨世子一直站在马车上,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便飞身去向杨世子所在的方向。 杨世子见状,连忙向后退着,随后想到马车后方还有展‘玉’,连忙掀开车帘,想将展‘玉’当做护身符。 可是他的身子也不过是刚探进去,就被人刺杀了脚筋。 “啊――” 第280章 被追杀 杨世子慌忙抱住自己的双脚,转过头就看见一人头戴斗篷,手里还拿着寒光乍现的长剑,只是随意一眼,便觉得你人眼中仿佛带着千年的寒冰,冷到让人连动都动不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你是谁?” 杨世子问完,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能够救展‘玉’的,除却沈天殊以外,还会有谁?于是他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看着那犹如王者的男人说着:“你是沈天殊?” 回应他的却只是冷哼一声,随后则是刀光剑影之间,杨世子便已经坠落到了马车下面。 展‘玉’此时也从里面掀开马车‘门’帘,看着英勇的沈天殊,心里十分感动:“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语气之中满是信任。 沈天殊看着展‘玉’眼中的自信以及对他的信任,心像是有温暖的泉水滑过一般,让人感觉温暖和柔软。 “大家注意,马车之上的人就是沈天殊,抓到了他就会有万两白银!” 看着两人的浓情蜜意,杨世子趁机大声呐喊。 重金之下必出勇夫,他相信在万两黄金的利‘诱’下,定然是有很多人来抓沈天殊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马车上站着的男人就是沈天殊时,原本躲起来的小贩们纷纷探出了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更有几个胆大的更是站起身,手里拎着自家的菜刀。 沈天殊薄纱后的双眼只是轻轻看上一眼,便知晓那些人的心思。再低下头看着仍在拼搏的弟兄们,沈天殊大声说着:“谁敢上前一步,下场便会像是他们一样!” 沈天殊的长剑一指,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地上。当触及到地上醒目的血迹之后,众人都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站出来? 沈天殊站在马车上,搂着展‘玉’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的一切。见他们已经都各自脱困,沈天殊也不恋战,展‘玉’已经被他就出来了。眼下需要做的,便是带着展‘玉’离开这里。 “他们在哪!” 此时,却有大量的人马向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天殊看着那些‘侍’卫们的装扮,心里立即明了这些人定然是沈桓派来的。于是连忙对着那些暗卫说着:“带上他,撤退!” 沈天殊说的人,正是坐在地上准备逃跑的杨世子。 展‘玉’看着霸气侧漏的沈天殊,一双眼睛冒着星光。今日的沈天殊真是太过帅气以及硬朗!他就是金庸或者梁龙笔下的绝世高手! “小傻瓜!” 沈天殊低下头,见展‘玉’一脸痴慕的望着自己,心里又气又喜。 只是眼下非常时刻,他们需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暗卫得了沈天殊的命令,便将那杨世子立即从地上捞了起来,随后则是飞身上了马车,牵起马绳就是用力一拍,马儿吃痛顿时开始在大街上狂奔。 而沈天殊在暗卫一飞身上马车的时候,便紧紧地抱住了展‘玉’。所以当马车一开始快速行驶时,展‘玉’并没有因为失去惯例而跌倒。 这种被人包围,听着他的心跳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感觉,展‘玉’真希望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杨世子的脚受伤,后背也因为方才被沈天殊提下马车而阵阵的刺痛。此时看着沈天殊和展‘玉’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不能做些什么。 沈天殊为了安全起见,再杨世子抬眼打量他们之时,便又快的在他的身上点了一下。不过一会那杨世子便动弹不得。 后面的‘侍’卫还在不停地追着,且听那些人的呐喊声,足以证明跟着他们的人并不少。 “怕吗?” 沈天殊低头问着一脸兴奋的展‘玉’,担心的问着。 展‘玉’却是摇头:“不怕,相反很刺‘激’。” 是的,刺‘激’。 从现代来到古代这么久,展‘玉’却觉得此时此刻才是人生之中最过瘾的时刻。以往她总以为坐过山车那种入了云霄的感觉刺‘激’,现在她突然觉得被人追杀,身边却又有着身边最爱的人保驾护航时,这才是真正的刺‘激’。 沈天殊对于展‘玉’的回答感到哭笑不得:“你可知,你和我现在是在逃命。” 潜台词就是他们不是闹着玩的,而是一旦被他们抓住,可能就会成为阶下囚更多的是成为刀下魂。 “人生跌宕起伏,可此时有你在身边,一切都已经足够。”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展‘玉’也突然明白,人不一定要爱的百分百,也不一定故意保持着自己的神秘。只要他在,一切便都是最好的。 听着展‘玉’这半是告白半是承诺的话,沈天殊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那柳叶细眉,还是那肌肤如雪的脸庞,还是那直‘挺’秀气的鼻梁,还是那水嫩的樱桃红‘唇’。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仔细的盯着展‘玉’瞧着,沈天殊总算是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一样,原来是她那单纯无暇的眸子此时却写满了坚定以及不畏惧。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沈天殊再一次的将展‘玉’紧紧用在怀里,嗅着彼此身上的想起。 杨世子很想说他们都在亡命天涯了,却居然还有心情你侬我侬,真是嫌命太长。只是没等他开口,便听到暗卫在马车外说着:“郡王爷,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了!” 沈天殊下令让他们停了马车,身后的不远处依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想来那些‘侍’卫离他们也不远了。 “现在怎么办?” 此时彼此的斗篷都已经被丢弃,暗卫则都是有些慌张的看着沈天殊,他们不熟悉地形才会走到了这悬崖峭壁。如果杀不出去,怕是他们都会命丧在此。 沈天殊则是让展‘玉’站在原地不动,他自己则是走到了悬崖的方向,不过是一眼,却是望见了万丈深渊。 他连忙向后退着,在转头看着一脸坚定的展‘玉’。心中很是不舍。 “趁现在还有机会,你们几人带着郡王妃先离开!” 沈桓要的人一直都是他,如果他被抓到,那么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那你怎么办?” 听到沈天殊要让自己先走,展‘玉’连忙担心的转头看向他。 沈天殊却是微微一笑:“你放心,我自然会去与你汇合。” 只是那笑容纵使笑的再美再温暖,却是能够让人看到那笑容之中,竟有一种诀别的味道。 “我不走!” 展‘玉’摇头,她怎么能够离开沈天殊一个人离开? 这个男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自己从狼‘穴’之中救出来,又怎么能够狠心的将她丢下? “你们谁也走不了!” 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转头一看,却见是穿着一身藏青‘色’衣服的沈桓。 “又是你!” 展‘玉’看到沈桓以后,一双好看的柳叶眉不觉间已经皱了起来,声音也有着一丝不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怪我们选择的道路大不相同!” 沈桓自从展‘玉’被杨世子带走以后,心里是有那么点后悔。可是后来听到手下来报,说是沈天殊带着人来劫持。 他瞬间有过犹豫,随后他又想通了一件事情。他和沈天殊虽然亲为兄弟,纵使不为了连冰而伤了沈天殊‘性’命,却终究会因为‘春’秋霸业而将对方赶尽杀绝。 有了这种悟‘性’,沈桓便在第一时间召集了人手。期间连冰曾在‘门’前阻挡他前行,不过却是让他将其软禁起来。 虽然很对不起连冰,也对不起沈天殊,但是他和沈天殊站在对立面,兄弟两人之间,总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二弟,你还是投降吧。” 沈桓双手背后,一脸笃定的语气,让人相信沈天殊等人,没有再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沈天殊却是淡然一笑:“如若我投降,大哥能否放过展‘玉’以及他们?” 虽然没有详细说那些人的姓名,在场的人却都知道,他口中的人不过是梁渊留下的暗卫而已。 展‘玉’走到沈天殊身边说着:“我不怕死,就算是死,我也不准你抛下我!” 看着一脸坚定和霸道的展‘玉’,沈天殊则是挑眉诧异。什么时候那个小‘女’子会有这么厉害的强大气场了? 沈桓听到展‘玉’的话以后,则是冷呵呵一笑:“二弟与弟媳之间真是情深意重呢!” 展‘玉’只是皱着眉头,紧紧地握住沈天殊的手。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沈桓,仿佛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沈天殊心中很是感动,以往他伤了展‘玉’那么多次,期间看着展‘玉’一次又一次的有意疏离自己,心里有过着急和后悔。想要让两人的感情一直顺顺利利,可是上天却总是和他作对,不是母妃,就是姬妾,不是姬妾便是一些扰人心烦的追求者。 比如静文公主,比如祁连钰。 如今却又多了一向生死考验,命运还真是曲折。 “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沈天殊心里很感动展‘玉’方才说的那些话,手也紧紧地回握住展‘玉’的柔夷,像是再给她力量一般。 “如若你肯真心投向,承认你的确想要弑兄夺位,我便放了他们。” 沈桓除却带了府中的‘侍’卫,更是将自己身边带着的暗卫们也都带来的。这其中江湖上的高手比比皆是,如果沈天殊想要硬拼,但凭借他们六个人是根本不可能。 “大哥这又说的哪里话,我没做过得事情,要我怎么承认呢?” 沈天殊的面上有着些许的可悲,随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有些薄弱,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走上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既然二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大哥不客气了!” 沈桓说完,便将整个人的身子向后退着。直到推到‘侍’卫的最后一排,这才算是停止。随后只见他手一扬,他身边的‘侍’卫便上前一步,手里的弓箭也已在此刻拉满了弓。 只需要沈桓的一声令下,几百支弓箭便会顷刻而出。 “怎么?要用弓箭手吗?” 沈天殊看着沈桓站在‘侍’卫身后的样子,心里却是有着悲凉。 第281章 兄弟情 “放箭!” 沈桓确实不给沈天殊太多机会,也没有给他回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只是在沈天殊的话音落了以后,便开始下令,让他的属下放箭。 顿时,数十支弓箭全部都如雨点从空中落下,让人措手不及。 沈天殊看着视死如归的展‘玉’,心里很是恐慌。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同时拿着长剑快速的‘抽’动着,避免那弓箭刺伤了展‘玉’。 可是一个人的速度再快怎么能够比得上二十个弓箭手的速度? 所以,不过是半刻钟都不到,沈天殊的肩膀上便中了一箭。那殷红顿时将那青灰‘色’的衣袍浸染,瞬间那红‘色’便蔓延了整个肩头。 沈桓在看到这画面的时候,心中有着短暂的歉疚。可是想着他们兄弟二人,总有一个人要死去,只好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只是冷声下令:“继续!杀无赦!” 展‘玉’被沈天殊护在怀里,心里很是担忧。她很想帮助沈天殊一些忙,可是却被他搂的很紧。而一会她就明显的感觉到沈天殊的动作迟缓了起来。 连忙抬头看,却见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枚弓箭! “你受伤了!” 展‘玉’连忙大呼,只是他们身后的弓箭却依然不停地从空中落下,让人躲避不及。 沈天殊的手臂再次中了一箭,血迹顿时便从‘唇’角溢出。那俊美谪仙的脸庞,此时变得苍白和虚弱,可是他眼中却仍然坚毅的站在原地,为她挡着箭。 沈桓看着沈天殊身上的伤负了重伤,也就伸出手示意那些弓箭手停止。他再次缓缓前进,看着沈天殊,问着:“二弟,可愿意投降?” “休想。” 沈天殊抬起手擦着自己‘唇’角的血迹,看着沈桓突然笑起来说着:“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我们会是亲兄弟之间,相互挟持,就算是你抢走了连冰,我也没有怨言。那时因为我当你是大哥,我尊重你。事实证明,以前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你不过当我是一个仇人,根本没有当做亲兄弟。” 沈天殊说到这里,眼中的悲伤也越加的明显:“很多年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得不到母妃的宠爱,也就在那年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沈桓听到他这么说,思绪仿佛也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淮南王最疼爱的便是沈天殊,只要沈天殊想要什么东西,淮南王便会牺牲一切代价为他带回。而自己,却只能被淮南王冷眼对待。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的施舍,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应该得到的!” 旁人或许听不懂他们两人的对话,可展‘玉’却是能够明白的。[.超多好看小说]他们两人说的,大概是多年以前两人身份互换的事情。 “是啊,这本该就是你得到的。可是你为何却还要去偷走我的幸福?还要将平阳暗中杀害然后让我以为她失踪了呢?” 沈天殊的话一说出来,展‘玉’顿时整个人就僵硬站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桓。 他竟敢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可是看着他们现在的境地,展‘玉’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一个连自己妹妹都敢杀的人,又怎么不敢杀自己的弟弟呢? “怪只怪你永远都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更要怪的是平阳竟然敢指责我抢了连冰,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打算把我的身世暴‘露’出来,这样的她就该死!” 沈桓说道这里,脸上的‘阴’冷陡然呈现。 那种犹如蛇走在黑暗之中吐着蛇的信子,冰冷没有温度却又湿黏让人难受的眼神,顿时让人就觉得身子在无形之中冷了起来。 展‘玉’看着这样的沈桓,无比的熟悉。再加上他方才最后说“这样的她就该死”那种冷漠没有感情,却又透‘露’着‘阴’冷的声音,像极了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微微侧目,在沈天殊和沈桓对话的时候,在脑海里将便宜主子和沈桓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她很想这其中有什么差距,可是她却看到了完全重叠的两个人! “你就是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震惊出声,她此时总算是确定了便宜主子的人选! 沈桓听到后却是轻轻一笑:“弟媳总算是猜到了,只可惜猜到的太晚了!” 他的脸上满是杀意,既然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那么展‘玉’也没有什么好留的。干脆将她和沈天殊两个人都杀掉算了。 “暗卫,动手!” 有了这种想法,沈桓立即换来自己带来的七个暗卫。不一会那七个人便围城一个圆形,将沈天殊等人围住。 “大哥,真的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沈天殊冷漠出声,只是他的冷漠和沈桓不同。 他的冷漠像极了干冰,清爽和寒冷,不会让人感到恶心。 “既然你们二人都知道我的秘密,那自然都是留不得的!” 沈桓再次挥手,那七个暗卫纷纷拿起刀与沈天殊等人纠缠着。 沈天殊趁机将展‘玉’丢在一边,自己则是故意‘露’出弱点吸引那几个黑衣人,这样展‘玉’才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 此刻,空中再次飞过来几个人。 展‘玉’刚想飞走,却听到有一个‘女’声喊着:“郡王妃,是我!” 听到是田塍的声音,展‘玉’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落在了肚子里。 她连忙拿起手中的‘玉’佩,对着天空大喊:“快将我们带走这个地方!” 沈桓立即将目光看向展‘玉’,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模样的物件。而且她还将那‘玉’佩高高举在头顶之上,仿佛那‘玉’佩可以带她们瞬间转移一般。 沈桓有那么一瞬间是慌神的,随后又觉得这可能是展‘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种招数,故而只是冷笑一声表示轻蔑,随后便又对着那些人下令道:“先将廉郡王制服!” 听了这个命令以后,七个人算是彻底不去管展‘玉’。 田塍虽然不知道展‘玉’这么做的目的,可是却也相信她这么做定当有她的道理。 此时,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遍布,悬崖之上飞沙走石。而这一切的使用者,正是那个一脸毫无畏惧的展‘玉’。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展‘玉’手中的那块‘玉’佩。 沈桓眼眸变得深邃,看起来这个‘玉’佩不是一个凡物:“将那‘玉’佩夺过来!” 沈天殊听到沈桓的命令,心道展‘玉’怕是有危险了。于是连忙想要脱身到展‘玉’身边保护,可是那些暗卫却是犹如浆糊一般,黏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离去。 田塍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她连忙飞到展‘玉’的身边,与前来的暗卫打斗着。 “暗五,快来帮我!” 田塍喊玩,就见不远处飞来一个人影。只是其身上没有温度,冰冷的像是一块千年玄铁。 展‘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瞬间却是想不出来那会是谁。 悬崖上,三方人马打的火热。 展‘玉’转头看着不远处冷静站着的沈桓,对着田塍说着:“擒贼先擒王!” “可是你怎么办?” 田塍看着越来越多的‘侍’卫,心里很是担心。 虽然眼下暗五也过来帮忙,可一旦她一离开,那就是暗五一个人在挑大梁了。 “我没事,听我的!抓沈桓!” 田塍见展‘玉’坚定的样子,只好点头飞身去了大军的队伍。同时她还不忘又喊过来几个人保护着展‘玉’。 天上的云越来越重,云朵里还有着闪电。 沈桓心里凝重,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看到有一道黑影向着自己飞跃而来。 不用他做什么准备,便有大量的‘侍’卫拿着长矛过来:“保护世子爷!” 田塍见此,手里拿出一枚信号弹,不过片刻便从那些军队之中飞跃出来几个人来。 沈桓看到这种画面,脸上的‘阴’郁就更加的重了。 这些人竟敢背叛他! “你们是谁?” 沈桓冷漠出声。 “要你命的人!” 田塍却是懒得说他们的阻止名称,却是带着那些寒阁安‘插’在军中的人马,与沈桓厮打着。 有了田塍和沈桓之间的对决,沈天殊那边的斗争轻松了许多。 只是一个打五个,却总是会吃亏。不管沈天殊受伤之前有多么的厉害,此时却也已经身上重了数刀。 当其中的暗卫趁着沈天殊吃力拔起剑的那刻,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地‘插’进了沈天殊的‘胸’膛里。 沈天殊闷哼出声,随后便有些痛苦的转过脸,看向展‘玉’所在的方向。 当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沈天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沈天殊!” 看着沈天殊‘胸’膛‘插’着剑,青灰‘色’的衣服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面目,展‘玉’的心顿时像被人狠狠碾压过一般。 那一刻,她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里,只有沈天殊那苍白的一笑。 “沈天殊!” 展‘玉’不敢相信的嘶吼着,她收回手里的‘玉’佩,眼泪也不觉间从眼眶之中滑落。她疯狂的跑向沈天殊,不管面前是不是有危险,她都想要跨过种种障碍去到他身边。 众人皆是被展‘玉’那绝望的声音震住,暗卫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也没有再动手。众人也都纷纷停手,看着那‘女’子紧紧地抱着一身血迹的男子。 “沈天殊你不要吓我!” 展‘玉’紧紧地搂着沈天殊,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沈天殊的脸上,那泪水的温度犹如冰泉一般刺骨。 沈天殊想要抬起手去‘摸’一‘摸’展‘玉’的脸,可是最终却是伸在了半空中又再次落下,那双永远带着漩涡的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 “沈天殊――” 展‘玉’扬天长吼,声音震天动地。一时间竟然将那些人全都震住。 她伸出手,‘摸’着体温逐渐冰凉的沈天殊,心里本是高山林立,此时却变成了一片荒芜。 展‘玉’用立的将沈天殊拉起身来,期间有不少次跌倒在地,可是并没有将她想要站起的希望破灭。 终于,她总算将沈天殊扶起来了。 她看着一脸没有血‘色’的沈天殊,眼眸之中的深情绝无仅有。 她一直害怕沈天殊会再次伤害她,所以一直不敢真心相待。如今,这个人却是真的如她所想,再一次的伤害了她。 “展姑娘!” 第282章 诀别了 田塍看着展‘玉’向着悬崖边缓缓走进,心里一阵慌张。(.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访问:.。 她连忙转身,想要去抓住展‘玉’,可是展‘玉’却是缓缓回头说着:“谢谢,再见。” 声音没有一丝留恋,有的只是感‘激’。 生前多磨难,死后应该就会解脱了吧。 展‘玉’看着沈天殊没有血‘色’的脸,心里一阵悲痛。 “别怕,我现在就去陪你。” 说着,两人已经走至了悬崖的最边缘,只要再往前迈上一步,便会葬身悬崖。 田塍紧张的盯着展‘玉’,很想上前将展‘玉’拉住,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人定住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动。 伤心的展‘玉’并未发现被她搀扶着的人,还有着微弱的气息。而且那人的手指还无意识的动了动,仿佛只要下一刻,那长长的眼睫便会再次重新抬起。 展‘玉’只是任由沈天殊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看着远方的乌云,说着:“前生今世只怪缘分薄弱,但愿来世你我能够长相厮守。” 轻轻地再他额间留下一‘吻’,展‘玉’望着那万丈深渊,闭上眼睛缓缓吸气:“来生再见!” “展‘玉’!” 耳边突然想起了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展‘玉’不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侧面。发现那人脸上却是挂着一丝微笑,只是那微笑却是带着诀别的味道。 “你的人生还很长。” 沈天殊双手紧紧地捏住展‘玉’,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推着展‘玉’向安全的地方,而他自己则是跌入了悬崖。 只是整个悬崖却都回响着沈天殊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展‘玉’,好好活着!” “不!” 展‘玉’趴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沈天殊,可是抓住的,却只有一把空气。 “不――” 展‘玉’看着那满身是血的人,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很是空‘荡’。 “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展‘玉’趴在地上,随后将手放在沈天殊跌落在山崖前站着的地方。她深情的抚‘摸’着那块的砂砾,仿佛那就是沈天殊的脸一样。 “我陪你一起去。” 展‘玉’坚定的站起身,再想要跳下悬崖时,她却别人拉住了衣领。 沈桓冷着一张脸,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展‘玉’:“二弟说,他要你好好活着。” 对于沈天殊的离世,沈桓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如果沈天殊死了,他就应该会有报复后的快感。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却是更多的失落以及难过。[.超多好看小说] “派人去山底去搜!” 沈桓并非是想要确认沈天殊是不是死亡,而是想要给沈天殊建个衣冠冢。 展‘玉’转过脸,眼神冷漠,只是一眼却感觉有万丈光芒全部都刺向沈桓。 不觉间,沈桓竟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竟然被一个‘女’子的眼神所吓到,那种来自地狱的眼神,竟然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沈桓,你会心安吗?” 展‘玉’问的平静,表情也很是平静,可是沈桓却觉得,这话里隐藏着惊天骇‘浪’。 沈桓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来人,将郡王妃带回!” 沈桓终究转身,离开了悬崖。 田塍等人想要将展‘玉’带走,可是沈桓的‘侍’卫以及暗卫却是紧紧地包围着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展‘玉’面无表情的跟在沈桓的身后,看着沈桓的背影。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便宜主子会对沈天殊的一切那么清晰,原来他就是沈天殊的亲大哥。他们本是亲兄弟,所以才会了解彼此那么多的信息。 却又因为两个人不是同一个父亲,所以沈桓才会对沈天殊恨之入骨。因为沈桓他并非老王爷的孩子,而是老王妃婚前就怀的孩子。 按照现代话来说,就是老王妃未婚先孕,找了老王爷这么一个接盘侠。 他们四人都是知道沈桓的身世,所以老王爷才会对沈桓冷漠,而老王妃因为沈桓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所生,所以才会更加偏爱沈桓,从而疏离沈天殊。 沈天殊长时间得不到母爱,沈桓长时间得不到父爱。时间久了,自然‘性’格就会有些异样。 因为成长在老王爷身边,沈天殊更加理智更加博爱一些。再知晓老王爷要送质子去京师,才会主动开口去上京师。 其一是真的想要替沈桓承受京师的打压,其二则是为了想要试探老王妃的态度。 不过让沈天殊伤心的是,老王妃却并没有对他的去留而感到伤感。 淮南王府的世子之位,本是沈天殊的,可沈天殊拱手让给了沈桓。那十万兵马本也是沈天殊的,同样他还是拱手让给了沈桓。 通过这些事情,就能让展‘玉’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手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 沈桓,你夹在在沈天殊身上的那些痛楚,我一定会亲手让你偿还回来! 展‘玉’坚定了自己的理念以后,心中就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回到淮南王府以后,展‘玉’便在贤雅苑的‘门’外看见了翘首以盼的青戈。只见她的身上还都是灰尘,脸上也因为眼泪和灰尘像结合变成了‘花’猫。 再看着她脸上的乌青,展‘玉’很是心疼。 “没事,我回来了。” 她的身边,现在也只剩下青戈了。 “郡王妃,我听他们说……” 青戈的话没有说完,不是想让展‘玉’去猜意思,而是她不忍开口说出那几个字。 “郡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展‘玉’擦拭掉青戈脸上的泪水,随后拉着青戈走进屋里。 “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你和我都不能再掉一滴眼泪,明白吗?” 眼泪,是弱者才有的。而她们,是强者! “青戈省得!” 一室寂静,没人言语。 可是此时此刻,沉默却是她们最好的反击方式。 连冰一直被沈桓困在丽华苑,直到沈桓带着兵回来以后,这才得以解足。 “二弟呢?” 一进‘门’连冰就气冲冲的问着,如若是往常,沈桓定然会感到嫉妒。可是眼下,他却‘抽’不起一丝力气去嫉妒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兄弟。 见沈桓一直不说话,连冰的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想法。 “沈桓,我问你二弟去哪里了?你不是派人接二弟回府吗?” 连冰没有说沈桓带兵去抓沈天殊,因为她知道沈天殊根本就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更没有妄图弑兄夺位,那借口不过是沈桓胡‘乱’按在沈天殊身上的! 沈桓却只是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不想回答连冰的问题。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复杂的,他既希望沈天殊就此死去,但同时他又希望沈天殊还活着。 连冰见沈桓一直不肯回答,气的直点头:“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出去问!” 沈桓伸出手想要去抓,可只抓住连冰的衣袖一角,不过是瞬间那衣袖的一角便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沈桓也没有力气再去阻拦。 该知道的总该要知道,一味的阻拦只会在事后让他们两人有着更大的矛盾。 连冰一路向外走着,发现每个‘侍’卫的脸上均是气氛凝重。她心底的慌张越来越大,那个猜测也越来越真了起来。 跌跌撞撞连冰总算是走到了贤雅苑。 贤雅苑里,‘侍’卫并没有昨日的多,而是恢复了日常。 连冰推开房‘门’,却看见了展‘玉’身穿一身白衣坐在圆桌旁,她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在听到‘门’被推开的时候,却也只是轻轻地抬眼看了看一眼‘门’外,没有往日那般站起身喊自己为大嫂,而是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弟媳……” 展‘玉’听到连冰喊着自己为弟媳,眼前仿佛浮现了沈天殊那清冷的面容,想起他那双有魔力的眼睛,还有那紧抿的薄‘唇’…… “大嫂。” 展‘玉’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为连冰倒上一杯茶水,便不在言语。 连冰看着她的面容,心里很是难过。 再仔细的打量着展‘玉’身上的衣着,白衣胜雪,面若寒霜。 “我记着你平日里最不爱穿的便是这白衣,今日怎么会突然穿上?” 连冰问这话的时候,心是颤抖的。因为这只能证明,她心里的猜测已经对了七分。 “因为郡王喜欢白‘色’衣服。” 展‘玉’说完这句话,面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 青戈此时端着水盆走了近来,见连冰也再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的。 先是行礼一番,后是走到了展‘玉’的身边道:“姑娘你要的水。” 连冰抬起头看着青戈,看着青戈头上还带着一朵白‘色’的‘花’朵。拿在手里的茶盏顿时就跌落在地,她发现她已经再待不下去了! 她无颜再面对展‘玉’! 连冰再次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丽华苑,而沈桓却是一直维持着她走时的模样。 她紧紧地抓住沈桓,大声质问:“沈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桓却只是呆坐在原地,没有回答。 “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连冰说道这里,眼中的泪水也慢慢流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手还拉着沈桓的大掌,声音轻飘:“你可知道我与天殊在京师为质子的那一段时间,天殊整日里都在说些什么吗?” 意料之内的,沈桓没有声响。 连冰却仿佛也不需要沈桓的回应,而是一直说着:“他说,他这个世上最佩服的人便是你。他说你什么事情,只需要看上一遍便全都记住。他还说他很羡慕你,羡慕你能够得到母妃的宠爱,他更欣赏你的才能,所以才会将自己世子的身份给你。因为他觉得,你才可以配的上这淮南王世子的称呼……” “他还说你的武功厉害,他也想成为像你这么厉害的人……” “虽然我们彼此曾经也有着男‘女’情絮,可是我们的话题却永远都是在围绕你。他说他很想念你,可是因为质子的身份,他不能随意出京……” “他还说当他收到你给他写的信时,开心的好几夜没有睡好觉……” 夕阳缓缓从‘门’缝里照耀在连冰的身上,那白‘色’的衣服像是燃了血一般的绯红,而她的面容很是哀切。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面容悔恨。眼泪也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只是再伤心,流再多的眼泪,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第283章 医仙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展‘玉’的脑海里应该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连冰每天都会给她带来消息,那消息永远都是同一句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可是那句话却让展‘玉’心存侥幸,没找到沈天殊,那就证明沈天殊有可能还活着。 “郡王妃,平国公陈夫人过来了。” 青戈恭敬的站在‘门’外,等待着展‘玉’的决定。 “让她进来吧。” 展‘玉’的语调很轻,但不是轻不可闻。也不会让人觉得她的话没有力量,反而仔细倾听能够听出她话语之中的坚强以及坚定。 “展‘玉’。” 平国公夫人一走进房‘门’,便看见展‘玉’身穿一声白‘色’衣裙坐在太师椅椅上,气质清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往日的明媚,可见她受到的打击,是有多么的重。 “陈夫人。” 展‘玉’颔首点头,算是与陈夫人打了招呼。 青戈看着两人已经坐下,连忙将房‘门’紧闭,站在‘门’外把守着。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证,这房屋的附近没有人监听。 “今日找你前来,是想求陈夫人帮我一个忙。” 展‘玉’的声音以及气质皆是清冷,可是这样的她看在陈夫人的眼里,却是说不尽的心痛。多好的一个孩子,此时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有什么你就直说,我能够帮到的,肯定帮你!” 陈夫人紧握展‘玉’的双手,像是在传达她对展‘玉’的决心。 展‘玉’附在陈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重心,重新与陈夫人对视。 陈夫人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正宗点头:“放心吧,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做到。” “多谢陈夫人!” 展‘玉’先是道谢,随后与陈夫人两手携手走在院落里,装作谈心情的模样。 到傍晚时分,沈桓果不其然来到了贤雅苑。 “你今日和陈夫人都说了一些什么?” 沈桓听下属说展‘玉’和平国公夫人在屋里闲聊片刻,当时青戈戒备,他的人没有靠的太近,故而没有听清他们在屋里说些什么。 展‘玉’听后却是嘲讽一笑:“沈世子,你在害怕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我把郡王爷真正的死因告诉外人知道,是吗?” 展‘玉’先是呵呵冷笑一声,随后抬起眼看着沈桓,眸光之中皆是冷箭:“就算是,又如何?沈世子可知晓人在做天在看?难道沈世子气急之下,也想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经过这些时日的查找,沈桓对沈天殊的愧疚少了很多。[.超多好看小说]除却展‘玉’对他的冷箭,还有连冰对他的冷漠。 整个淮南王府变得死气沉沉的,明明住着好几百人,可是却听不到一丝生气。 这样的气氛,让沈桓变得有些暴躁。他和沈天殊虽为亲兄弟,可他们之间却又有着鸿沟。 “那你就杀啊,待我死亡的消息一旦传出,整个大齐都会知晓你为了‘私’‘欲’先是杀了亲弟弟和你的弟媳。更要的是,你说这个消息淮南王听后,又会怎么样?” 展‘玉’‘唇’角上扬,眼神的蔑视让其显得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仿佛下一秒,便会羽化了。 “你以为凭借平国公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你的预想?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你太过天真了。” 沈桓打量着展‘玉’,表情以及眼神之中,皆是写满了一个强者对弱者的不屑。 整个淮南十二城他只手遮天,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关于沈天殊被他追杀已经跌落山崖的消息,除却当日在场的人,并没有人知晓。 人们唯一知道的是沈天殊弑兄夺位逃跑之时,被江湖人追到山崖受了重伤,跌落山崖了。 “如果沈世子觉得我办不到,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展‘玉’留给沈桓一记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便转身走进了房间里。青戈及时的将房‘门’关闭,一扇‘门’两个敌对的人隔断了视线。 沈桓看着展‘玉’饿背影,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可是想着展‘玉’不过是一个死前的挣扎,不足以畏惧。如果她能本分,他或许可以留下展‘玉’一命。 凉城某家住宅。 欧阳俊杰为那‘床’上的人擦拭掉脸上的汗水,随后则是无奈的摇头:“你我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一般。” ‘床’上之人有着浓重的剑眉,一双眼睛此时紧闭,但是能够看到他那长长的眼捷十分归顺的贴在脸上,足以能够想象出当它睁开时该是多么的绚丽。 薄‘唇’此时变得干燥,脸‘色’发红,额头也满是汗水。像是在经历火烤一般的痛苦,嘴里还无意识的梦呓着:“‘玉’儿……” 是的,此人正是跌下山崖的沈天殊! 那日欧阳俊杰在凉山寻找山‘药’,却在找到一颗灵魂仙草时,突然听到上面有树断裂的声音。有些惊讶抬头时,却看见一个人从树上跌落。 跑到那人跌落的地方,欧阳俊杰只看见那人身上一身的血迹,脸上也满是伤痕,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在看着身上除却有刀伤,肩膀之上更是有着两只残缺的弓箭在身上。再有的便是那‘胸’口的剑已经彻底伤到了‘胸’口的筋脉。 他本不想救,可是在感受到那人脉搏还有虚弱的跳动以后,才将刚采到的灵魂仙草放在了他的嘴巴里。 等到回到山下,用山泉洗干净他的脸时,欧阳俊杰才发现受到重伤的人,竟然是刚分别不久的沈天殊。 想着沈天殊对展‘玉’的深情,欧阳俊杰更是加重了想要救他的心。知晓他受重伤肯定是有人想要追杀,虽然跌落山崖肯定还会有人下山寻找他的尸体。 欧阳俊杰便将沈天殊身上的衣服用力撕烂,且还是一块又一块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好让别人相信他是真的被狼吃了。 “就你这小命,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欧阳俊杰十分霸道的说着,随后又开始捣着刚采集回来的草‘药’,敷在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处。 而‘床’上那病人,却只是眉头紧皱,不停地喊着:“‘玉’儿……” 京师。 当梁渊与百里米两人赶到京师,顿时发现京师的气氛异常的严肃。 两人身着便装,且还是夫妻的模样,且百里米的身上还绑着一些棉‘花’,让其远远看上去像是有身孕的模样。 “大着个肚子来这里做什么?” 京师的守卫拿着一张画像,与梁渊相互对比着。再看着与画上的人并不相像以后,好奇的问着。 他看着那肚子的模样,都快要临产了。 “我们是来投奔妻子娘家的。” 梁渊装作一脸很是痛苦的表情,而百里米则是面无表情。 ‘侍’卫也就挥手让他们两个人走进去,表示之情。 但他们二人走到城内,百里米却是拉着梁渊说着:“你有没有觉得那画像的人,有些熟悉?” “熟悉?” 经过百里米这么一提,梁渊是觉得那画上的人有些熟悉。 “去上那边看看。” 百里米拉着梁渊的手臂,向着贴着告示的墙上望去。这一望,却是让百里米感到心惊。 “这……怎么可能?” 百里米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梁渊则是及时的拦住她的腰肢。随后在她的耳边说着:“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府再说。” 太子东宫。 太子坐在上座,表情凝重。 “探子传来的消息,天殊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太子的脸上有着痛楚,毕竟是守在身边的兄弟,如今生死不明,即使他是太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一定是沈桓做的!” 梁渊愤恨的怒拍桌子,一旁的百里米则是一直冷漠的站在一边。对于那桌子碎裂的声音,丝毫没有感动有何刺耳。 “沈桓动作频频,怕是老四要开始动手了。” 太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 “我要为天殊报仇!” 梁渊眼中闪过恨意,以往早就劝沈天殊对沈桓下杀手,奈何沈天殊总是估计他们两人的兄弟情分。 “开始着手准备吧。” 太子叹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总算是发生了。 当沈桓再次从军营之中回来,看着连冰冷漠的侧脸说着:“二弟的尸体,被狼吃了。” “什么?” 连冰眼泪顿时滑落,眼中的惊恐也是异常的恐惧。 沈桓却是紧抿了双‘唇’,不肯再言语。 连冰缓缓闭上双眼,这样的事实让她怎么和展‘玉’去说?这不是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扑灭吗? “沈桓,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带着弟妹隐居好不好?” 连冰知晓展‘玉’此生此世肯定会不在原谅他们夫妻,可是她想要用后半生来弥补展‘玉’。 沈桓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来不及?” 连冰抓住他的衣袖,一脸的不解:“现在夺嫡之战没有发生,不是吗?” “京师早已经开始了,我不能再这个时候退缩,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收手。” 他已经答应了晋王,决定出站。如若此时突然中立,怕是他会是最先死的这个。他不怕死,可是他却怕因为他自己,连冰会收到不必要的伤害。 “圣人现在病重,晋王已经掌控了朝堂的那些大臣。就等着圣人驾崩,立即继位。” 届时,如果太子的人与他们反抗,他手里的兵马便会出战。 连冰听后摇头:“沈桓,我求你了!收手吧!那晋王会是什么人?过河拆桥之人!” “就算是现在让我去投靠太子,他又会能相信我的真心?” 沈桓身子突然站的很直,他也想过回头。可是当杀了平阳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 “展‘玉’,展‘玉’她该怎么办?” 连冰失声痛苦,展‘玉’还小啊…… 纵然连冰欺骗展‘玉’说依然没有找到沈天殊的身体,可是展‘玉’还是从青戈的嘴里听说了外面的传说。 展‘玉’不慎跌坐在‘床’上,双眼变得空‘洞’。 虽然早就做好了沈天殊已经死亡的消息,可是她仍然不能够接受,沈天殊被狼吃了的消息。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展‘玉’瞬间站起来,眉宇之中的坚定顿时让青戈站的更直。 这种气息她以往只在沈天殊的身上感受到过,如今没有想到在展‘玉’的身上也能体会到! “去找沈桓!” 第284章 去现场 沈桓此时正在‘花’园里看着那三醉芙蓉枯萎的模样,感到身后一道恨意的目光。。wщw.更新好快。沈桓转头便看见展‘玉’双手相互‘交’叉,缓步向着自己走来。 只是她每靠近自己一步,沈桓就感觉有难以忽视的气场向着自己袭来。那种感觉,他在晋王以及圣人身上看到过…… 展‘玉’走到沈桓面前,仰起头目光坚定:“派兵给我,我要去山崖。” “去哪做什么?” 沈桓挑眉,心里更多的是疑问。 连冰那日在得知沈天殊被狼吃掉以后,便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透‘露’给展‘玉’消息。为的就是害怕展‘玉’伤心过度,此时的展‘玉’又是怎么能够知道的? 难道是他们府上有了叛徒? 沈桓的眸光之中出现了杀意,不过却也只是瞬间就过去了。 “当然是祭拜。” 展‘玉’话不多,只此一句随后便犹如山石屹立在沈桓面前。那种强大的气场,沈桓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点头。 “好。” 反正只是祭拜,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 展‘玉’带着两队军中人马,来到了凉山的山脚下。 下了马车,展‘玉’跟着士兵走到了发现沈天殊衣服的地方。那些士兵在到了目的地以后,便全部背过身围成一圈,将展‘玉’圈在其中。 他们的职责是带领展‘玉’来见沈天殊的衣着前,同时也是带着监视的一层意思。 展‘玉’之所以那么自信的去找沈桓,不过也是相信沈桓定然会答应她这个要求。如果是她只身一人出府,沈桓定然不会同意。但是假如带着他的‘侍’卫,那他肯定就会同意的。 展‘玉’看着那满是干涸的血迹,以及那残破的衣服,心慢慢的往下坠落。 听到是一回事,可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天殊!” 展‘玉’手中拿着的残破衣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想象着抱住那衣服,就像是抱住沈天殊一般。 ‘侍’卫们都是男子,本是该铁石心肠。(.)可是听到展‘玉’那痛不‘欲’生的呼声,他们的眼泪也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弑杀沈天殊一事,他们本不愿意。可是他们听命与沈桓,主子叫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青戈则是站在展‘玉’的身后,轻轻地‘抽’泣着。可是想到展‘玉’之前说过的话,她再次将眼泪擦掉。她不能流泪,流泪是弱者的表现! 展‘玉’眼睛干涩,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伸出青葱白嫩的手,一片一片的捡着。当周围的衣服都全部捡回,展‘玉’唤过青戈,两人一起找着石块,将那衣服堆成了一块石堆。 “此生我们无缘厮守,只愿来世我们能够成为普通人,至此便可以白首偕老。” 展‘玉’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着那石堆一眼,便对着众士兵道:“回府!” 对于展‘玉’出去,沈桓不担心展‘玉’会逃走,因为只要她一旦想要脱离军队,那么她便会身重数刀。为了自己的‘性’命,展‘玉’定然是会留下来的。 沈桓在听到展‘玉’已经回贤雅苑的事情,很是得意的走进了书房。当他将晋王传给他的书信准备收集到一个木盒里时,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在想起今日展‘玉’主动提出要去深山的事情,沈桓立即转身去向了贤雅苑。 展‘玉’的屁股还没坐热,便感觉‘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还来不及抬眼看是谁这么鲁莽,便感觉脖子上有了一道力量。 “说,那些书信去哪里了!” 虽然晋王眼下的心思已经暴‘露’出来,可是他与晋王之间的书信却是不能够暴‘露’出去。一旦流出那么整个天下便会大‘乱’,就算是晋王最后坐上了王座,他们的名声依然是不好听的。 “我不知道。” 展‘玉’眉头微皱,明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可是她却依然逞强的回答着沈桓的质问,中间也没有一丝停顿。 “你不知道?” 沈桓冷眼转过一侧,看着脸上有着害怕却又有一丝视死如归的青戈,说着:“说!书信被藏哪里去了?不然我杀了她!” 青戈的脸上顿时有了慌张,她想摇头,说她不知道书信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 展‘玉’用尽全力回答着沈桓,同时将目光也看向青戈:“不用害怕,信他是找不到了。” 看着沈桓这么紧张,展‘玉’明了沈桓定然是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于是她整个人顿时又稳定了下来,现在就是想着怎么让沈桓相信这书信被她拿了。 沈桓听后又用力的捏着展‘玉’的脖子,她的脸开始涨红,呼吸更是感到薄弱。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沈桓眼眸之中的狠戾不是假的,仿若展‘玉’只要说出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就此了解展‘玉’的‘性’命。 “郡王妃!” 青戈站在一旁大呼,随后脸转向‘门’外,大喊着:“世子妃你来了!” 沈桓连忙转过头,向着‘门’外转去。发现‘门’外却只是他的‘侍’卫,并没有连冰的影子。 “你竟敢骗我?” 沈桓顿时松掉了展‘玉’的脖子,缓步走向青戈:“你知道这个世上,凡是骗我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青戈慢慢的向后退着,直到推到了桌边,这才停下身体。 沈桓也伸出手,捏着青戈的脖子说着:“那就是死。” 展‘玉’被沈桓松掉以后,则是大口的喘气。随后看着沈桓又掐着青戈的脖子,她连忙看着手边的‘花’瓶,顿时拿在手上,趁着沈桓和青戈说话间,拿着那‘花’瓶狠狠地摔在了沈桓的身上。 瓷器摔碎在地上,发出了阵阵的声响。 沈桓眸子里的愤怒快淤血,他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展‘玉’。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沈桓双‘唇’紧抿,手上也开始用力。 “住手!” 连冰慌忙跑来,一进屋子看到的就是沈桓两手一只掐着展‘玉’,一只掐着青戈。 如果不是‘春’儿看到沈桓气冲冲的走向贤雅苑,今日已过她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展‘玉’了。 “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下令让人看住连冰的吗? 沈桓将目光看向了连冰身后的‘春’儿,心里立即明了所有的事情。 狠狠地松掉展‘玉’以及青戈,沈桓怒气冲冲的离开。 展‘玉’则是躺在地上再次大喘气,方才沈桓捏着她脖子让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大量的画面。 比如她一直会看到那满院的红绸,那是晋王的后院。那院子里,晋王时常会带些‘女’子以及大臣回来,那里面就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里面的‘女’子大多惨死,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几个男人玩‘弄’一个‘女’人罢了。 “弟媳,你可还好?” 连冰连忙跑到展‘玉’的身边,却见展‘玉’一直呆坐在原地,目光有些涣散。 听到连冰的声音,展‘玉’立即回神。看清楚连冰以后,展‘玉’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说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连冰突然有些害怕,她担心展‘玉’受了刺‘激’。 展‘玉’站起身,拉着连冰说:“我想起来我的过去了!” “嗯?” 连冰听着展‘玉’的陈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你以前是在晋王府当差?” 展‘玉’点头,其实确切的说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往在晋王府当丫鬟。 “如果是这样,那便能明白为何在大殿之上,晋王会为难你。” 连冰点了点头,因为了解到了展‘玉’的身世,以前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顿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大嫂,我想说的是,晋王为人狡猾,不喜欢自己的属下功高盖主。通常便是过河拆桥之人,还请大嫂劝沈桓及时收手,避免届时被晋王反咬一口。” 展‘玉’的劝解连冰何尝不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何尝没有劝过他?” 看到连冰脸上受伤的表情,展‘玉’顿时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叹气道:“还是多全权的好,避免届时和我一样。” 连冰转过头,看着展‘玉’坚定的眉宇之中还带着一丝忧伤,点了点头:“谢谢弟媳。” 看着连冰离去的背影,展‘玉’这才缓缓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着这身体主人的记忆。 连冰回到丽华苑,便看到沈桓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 “收手吧。” 连冰声音没有感情,经过这些时日的劝说,连冰也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 “不可能!” 对于连冰的劝说,沈桓依然开口拒绝。 “晋王喜欢过河拆桥,就算是你帮助他成就了大业,到最后你还是会被晋王视为眼中刺‘肉’中钉!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何你就不能听从我的,就此收手?” 沈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连冰:“我再说一次,不可能!” “好!” 连冰听后背过身,不再看向沈桓,对着‘门’外的‘春’儿说着:“收拾我的行礼,去贤雅苑!” “这……是!” ‘春’儿犹豫了一下,随后想着沈桓对自家小姐这般的不尊重,不禁点头答应。 沈桓正在气头上,对于连冰的举动虽然生气,可是他并没有伸出手阻拦。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冰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当展‘玉’看到连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则是有些诧异,再看到她手中的行礼时,更是惊讶:“大嫂,你这是?” “我来陪你。” 连冰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落寞的笑容,随后则是拉着展‘玉’的手,向着屋里走说着:“什么时候沈桓答应我收手,什么时候我再与他和好。” 听着这话,展‘玉’也就明白了连冰来这的原因。 “这又何必呢?他冥顽不灵你又何苦犯着和自己生气?” 展‘玉’心是冰冷的,可是在看到连冰以后,却是也有着些许的柔软。 “我只是想让他看清楚晋王的为人,可是他却总说自己已经回不了头。” 连冰说道这里,又自嘲的说了一句:“眼不见心不烦,就此也好。” 展‘玉’却是笑着摇头,随后便不在言语。 京师城‘门’。 一身着青‘色’棉布衣衫的男子看着那戒备深严的城‘门’,心里则是有些感慨。 跟着人流一起排队进城,却见到‘侍’卫们手里拿着大量的通告。 那人将头压低,随后则是屏住呼吸,静静地排队。 第285章 被围困 “你,把头抬起来!” 一边的‘侍’卫走到那青‘色’棉布衣衫的男子面前,指着他让其抬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那‘侍’卫。 ‘侍’卫则是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孔,在仔细的扫看了几次以后,才不耐烦的挥手说着:“赶紧走赶紧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卫,随后便迈着步伐通向京师最为繁荣的地方。 京师的魏王府邸。 梁渊翘首以盼的站在‘门’口,同时还来回的踱步,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百里米看着他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转悠,面上虽然有些冷漠,可是却是能够看见她眼眸之中的惊喜。 “九十八,莫要再转了。” 转了一上午了,难道头就不晕吗? 听到百里米的声音,梁渊则是笑呵呵的说着:“我这不是‘激’动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子便已经凌‘波’微步消失不见。 梁渊收回视线,再看向那‘女’子奔向的地方,心里没有吃醋,反倒是很开心。 “你总算是出现了!” 梁渊看着那人,见他依然是青‘色’的衣裳,心里则是一阵‘激’动。 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感受着兄弟之间的存在,这才松了他。 “好久不见。” 那人面容却是微微一笑,虽是高兴可却只是限于脸上。 “主子。” 百里米眼眶之中微红,不敢相信她的主子还活着。 “你给我传信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你竟然还活着!不知道大哥听了以后,该有多么的高兴!” 沈天殊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便说:“进屋吧。” “你是说那城外你的通缉令?” 听到沈天殊的疑问,梁渊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些难过。 “沈桓杀了静文,栽赃到了你的头上。圣人大怒便全范围的派人追杀与你,这些时日你还是用着这张人皮面具吧。” 梁渊不禁摇头,如若静文公主当时能够听得他一句劝,或许就不会牺牲在这场政治之中。 听到静文公主也牺牲,面容带着浅笑的沈天殊却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我担心沈桓会对展‘玉’动了杀机。”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想到了,祁连钰那边则是派了暗卫在她的身边。” 那日在淮南城商议的结果便是他与祁连钰两人各回各的京都,如果晋王真的造反,届时他们两个联手将晋王‘逼’退。 沈天殊听后点头,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过于薄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如果在‘挺’过这个难关,他定然是会培养起的势力,护的展‘玉’的周全。 “晋王已经将皇宫中的羽林卫控制,怕是夺嫡之间的战争也就在这几天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默,梁渊再次开口:“我们还是赶紧想一个方法,将晋王的这些计划彻底打‘乱’。” 沈天殊抬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找齐王。” 梁渊同样抬头看向沈天殊,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好像有火‘花’出现。 “我也是这样想的!” 梁渊猛拍自己的大‘腿’,心中很是高兴。 “我想从你手里借点兵马,回淮南城将展‘玉’救出来。” 虽然祁连钰派人暗中保护展‘玉’安全,可是沈天殊还是放心不下。只有亲眼见到展‘玉’,他才能够放心。 “不可!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先将皇城控制。展‘玉’那边你要相信祁连钰,比起你我祁连钰对展‘玉’之间的感情,并不你少上半分。” 梁渊阻止沈天殊的决定,这样做过于冒险。 沈天殊冷静下来,也觉得他这样做有些不对。可是他很想念展‘玉’,也很担心展‘玉’。 两个月过去了,她都还好吗? 皇宫之中。 晋王看着脸‘色’蜡黄的圣人,面上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父皇,儿臣听说五台山上住着好几位神佛,且那里还是文殊菩萨的到场。如果父皇前去五台山拜一拜那文殊菩萨,您的身体定然会好上很多。” 一旁的太子听闻晋王的建议,心里暗道不妙。 “父皇,儿臣以为此举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眼下身体不适宜远行,再者去上那五台山你还要爬山,到时身心疲惫龙体劳累……” “太子还是别说了,朕觉得老四说的没错。五台山的神佛向来灵验,如果朕诚心前去参拜,定然是能够让那神佛感动。” 圣人一副疲弱的样子,看着太子。眼神之中的威严,让太子再也不敢言。 “太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晋王站在圣人身边,像是看着一个犯错的小人似的:“父皇他去五台山是求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你阻止父皇前去五台山,是不是想着快一点登上这九五之尊?” “你……” 太子抬起头,看着晋王。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和晋王理论,可是理智告诉他,眼下还是沉默为好。 “够了。” 圣人看着这两个儿子,眼中压下一丝怒火。 “太子,此次前去五台山你随朕一同前去,老四你留在宫里代替朕处理朝政。” “儿臣遵旨!” 晋王在拱手行礼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太子则是眉头紧皱,看着圣人:“父皇,此举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妥的?太子难不成以为我会趁机夺位吗?” 晋王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暗起来:“父皇在上,我怎么敢做出越权的事情?” 太子别过脸不在说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在原地。任由晋王在一边对他说三道四。 圣人眼中滑过一丝惋惜,随后则很是疲惫的模样说着:“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乾坤殿外。 太子与晋王两人站在相对面,两人目光相对。 “老四,本宫劝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伤害父皇的事情来!” 晋王表情‘阴’暗,声音也极为‘阴’冷:“太子多想了,本王不过是担心父王的身体罢了。” “哼!” 太子冷哼,随后便转身离开。 晋王望着太子的背影,心里暗恨。 总有一天,他会将太子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当太子出现在魏王府时,梁渊则是吓了一跳。 “大哥,你怎么来了?” 眼下正是紧张时刻,太子此时出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皇被老四哄骗非要去那五台山祈福,父皇还让我与你一同前去。” 太子眉头莫展,心里别提有多烦闷。 “什么?” 梁渊则是惊呼,圣人这个时候选择离京,那不就是给晋王拱手奉上皇位了吗? “父皇怎会如此糊涂?” 梁渊不禁唉声叹气,随后看向太子,心里则是很是难过。此次一离开,如果稍微处理不当,怕是他们此生再也回不到这皇城之中。 “太子。” 沈天殊从暗中走出,对着太子行礼。 见到沈天殊,太子顿时就开始震惊了。他并不相信属下传来的消息,他一直坚信着沈天殊还活着。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出现,太子内心的希望也越来越少。 “快快起身!” 沈天殊既然还活着,那就只能说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太子连忙站起身扶住沈天殊,与他一起好好地说着这些时日的事情。 “原来是那医仙救了你。” 听闻是欧阳俊杰救了沈天殊,太子对那欧阳俊杰顿时就更加的倾佩。 “此次关于我还活着的事情,还望太子保密。如果我还活着,想必沈桓定然会对展‘玉’有难为。” 看着沈天殊眼中的担心,太子点头:“自然。” 沈天殊还活着,这也是他们能够反击的一个筹码。 “明日父皇便准备前往五台山,届时你也一同前去吧。” 太子说完,随后又看着他的脸说着:“还是换一张脸,届时陪在我身边即可。” “遵命。” 京师城‘门’前,圣人坐着龙撵,周围百姓皆是跪在地上。 晋王则是一脸不舍的看着圣人,嘱咐他要小心。 太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晋王对圣人的虚情假意。 晋王在抬头的时间,见太子的身边站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 想不起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晋王只是暗中的猜测,或许这个男子是太子的哪一个谋士也有可能。 沈天殊身着铠甲,一脸的漠视看着虚情假意的晋王,心中则是冷笑。 此时的他越是笑的深,就证明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当鞭炮放完,整个军队的也开始缓缓向前前行。 沈天殊转头,看着晋王在他的视野里慢慢变成了一个原点。 “天殊,此次一去怕是难以再回,可后悔?” 马车中,太子坐在中间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的对面坐的是梁渊,听闻太子的问话,梁渊则是好奇的看向沈天殊。 “既然参与,便不会后悔。臣也相信,太子会是一个明君。” 沈天殊脸上的坚定以及自信,让太子的心稍微好受一些。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总算是从京师走到了五台山。 舟车劳顿,刚到五台山没有多久,便有大量的兵马围住了圣人所栖下的住所。只是他们为暗中行动,所以太子一行人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太子刚拿下官帽,便听到‘侍’卫大喊着:“来敌人了!” 沈天殊与太子两人相似一眼,心中立即明了这是晋王开始行动了! “走!” 走出‘门’便看见别院的‘门’外有着许多士兵,手里都拿着长矛,气势汹汹。带领的人是晋王的得力住手,‘春’阳王。 “你们到真是打的好算盘。” 城墙之上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春’阳王道:“知晓我们大军舟车劳顿,此时定然没有力气打仗。‘春’阳王真是好计谋啊。” “太子,还是束手就擒吧!” ‘春’阳王话也不多,拿起了剑就开始指向太子准备挑战。 站在太子身边的沈天殊则是快速的打量着‘春’阳王带来的人马,同时面上还是带着一些蔑视的微笑。 束手就擒? 到了晋王的手里死的会更难看! “‘春’阳王,本宫劝你还是莫要作茧自缚。” 太子的想法和沈天殊类似:“如果你此时退兵,那么本宫便向父皇求情,说你一时被人‘蒙’蔽,并非真心想要造反,你觉得如何?” 第286章 火攻城 谁知那‘春’阳王并不知好歹,反而还拿着长矛嘲笑太子:“太子,死到临头的人是你!如果你要是现在投降,或许我也可以向晋王爷求情啊!” “‘春’阳王,你可不要后悔!” 太子的眼眸也开始变得晦暗不明,强大的气场从城楼之上散发出来,就算是在台下的‘春’阳王,也感觉这个人的气势十分强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访问:.。 “我们还是先打上一场,看谁成功吧!” ‘春’阳王心里闪过一丝恐惧,可是他现在已经答应了晋王,成为了晋王的党羽,一切就都已经回不了头。 成功,那么以后他们一家就会成为皇爵,如果不成功,那么便是死路一条。 他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只能趁着这次好好地打斗一番! 沈天殊也已经将这些人的兵马和阵仗看清,心里也立即明了。 于是,他走到太子身边耳语了几番。 太子看向沈天殊的眼中充满了惊奇,随后郑重的点头:“你且前去,本宫定然会等着你的到来!” 沈天殊与太子的对话,自然是被‘春’阳王看见。 “我说太子,到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聊天。不怕我们伟大的皇上知道,将你治罪不成?” ‘春’阳王话中的“皇上”是用了力气,只是那言语听起来,颇为的讽刺。 太子却是丝毫不理会‘春’阳王的挑衅,只是拍着沈天殊的肩膀道:“赶紧去吧。” 关于城‘门’外的动静,圣人却也已经知晓。 他坐在‘床’上,闭上双眼不曾言语。 倒是让他身边的云公公心里一番紧张,圣人不肯言语,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担忧。 随‘性’前来的大臣们则是人心惶惶,不过是随着圣人一起来五台山祈福而已,怎么就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所呢? “眼下兵马不够,凡是会武功的武将全都赶去城‘门’守着,再留着一些武功高强之人守着皇上!” 梁渊从城‘门’外回来以后,便将城‘门’前的状况了解一番,回到大殿看着气氛凝重的大臣,再看着圣人,将前‘门’的需求说了一边。 大敌当前,他们却是犯了胆怯。 “国家危在旦夕,你们此时却变得贪生怕死。如若顺利班师回朝,父皇怎能将江山社稷托福在你们身上?又怎么能够让黎民百姓的‘性’命‘交’在你们的手上?” 梁渊话说的不多,可是这两个连串的问题,却是将在场的大臣问住。 是啊,梁渊说的没错。 他们现在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超多好看小说] 现在国家危在旦夕,因为他们的退缩,届时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族都会因此被杀!为了他们家族的荣誉,为了大齐国,他们必须此时要站起来! “我去!” 一旦有了领头羊,后面自然便立即有不少人开始符合。 圣人睁开双眼看着那些人符合梁渊的画面,心里倒是有些欣慰。 “如若此次能够打了胜仗,顺利回京,朕定当为你们每个人官赏一级!” 梁渊连忙拱手:“多谢父皇圣恩!” 而其他的大臣也都纷纷跪在地上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天殊自从和太子分开以后,便只身一人飞身跳下了城墙。趁着夜‘色’以及树林的掩饰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从凉上动身赶往京师的时候,他曾赶往了安山寺,见了他的父亲。 当他的父母看到他的脸‘色’,以及‘胸’口上的伤口时,顿时惊呼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简单的叙述一番之后,淮南王的脸‘色’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 “当年手中的兵马,为父并没有将所有的兵马全部‘交’到你大哥的手中。” 淮南王将手中的兵符放到沈天殊的手中:“这是第二只兵马的兵符,你前去安山寺的寺庙后面,那里有一个山‘洞’。第二只兵的首领全都在此处。” 当沈天殊依照淮南王的话去了安山寺寺庙后方,果然看见了淮南王说的那些人。 当他将手中的兵符放在了他们眼前时,他们顿时行礼。随后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手里的兵马,已经从五万增长到了十五万! 这比沈桓手中的兵马,还要多上五万! 只是眼下不是他感叹的时候,他命那些首领开始召集兵马,五万守在淮南,另外十万则是开始向着京师进攻。 只是行程不能让人发觉,要便装向京师外聚集。在他们去往五台山的时候,沈天殊就派人将前往五台山的消息告诉那些将领。 如今,只要太子能够将‘春’阳王的人挡住,拖延到了他带着兵马来,那一切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炎庆此时正牵着两匹马等着自己,翻身上马以后,沈天殊看着脸上带着伤疤的炎庆,沉声道:“务必在寅时以前赶回这里!” “是!” 炎庆得令,随后便与沈天殊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十万兵马,分了两个方向。 一个在五台山的山脚下,另外一个则是在晋城守着。 炎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山脚下的那对兵马带上来,然后从另外一座山上赶制圣人的行宫之中。 沈天殊则是带着兵符,赶往到晋城,将另外五万兵马带过来。 淮南王府。 展‘玉’这些时日明显感觉到府内有些异样,比如原本一直在府邸视察的‘侍’卫,现在竟然少了大半。 最近沈桓也是少找她麻烦,不对,应该是确切的说是已经很多日没有来看她院子中的连冰了。连冰这些时日,面‘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因为她也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这么的冥顽不灵!不听她的劝阻,竟然还是臣服与晋王的麾下!此时眼看着府中的‘侍’卫减少,连冰的心里,则是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看着脸‘色’越来越发白的连冰,展‘玉’连忙上前问着:“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眼下,连冰的肚子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如果要是出现什么事情,那么展‘玉’自己也是心有愧疚。连冰一直以来都这么照顾自己,可是她却没有照顾好她。 “没事,我只是觉得,府中好像有些不对。” 连冰的话,让展‘玉’点了点头:“我与大嫂有着同样的猜想,我也感觉这府中的气氛有些异常,不如我们前去寻找大哥,看他现在如何?” “嗯。” 连冰先是呆愣了片刻,后也点头答应,表示同意展饿‘玉’的提议。 两人带着各自的丫鬟,从贤雅苑走到了丽华苑之后,就看见原本一直是有‘侍’卫把守的书房,此时却什么也没有,空无一人。 连冰连忙‘挺’着肚子走向自己的卧室,没有见到沈桓。 “‘春’儿,派人将整个王府找上一遍,看世子现在在哪里?” ‘春’儿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劳烦郡王妃照顾好我家世子妃,我担心她会动了胎气。” 展‘玉’轻点头,语气很是笃定:“‘春’儿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大嫂。” 几人站在丽华苑的正院,展‘玉’转头看着一旁已经枯萎的三醉芙蓉,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是沈桓为我种的。” 连冰转过头,在触及到展‘玉’的视线以后,她也缓缓转身,与展‘玉’一起并肩:“那些年,他还是青葱少年,我也还是闺阁少‘女’。他从各处打探我的喜好,为我送孤本,为我送各种的鲜‘花’和名画。” 连冰说倒这里,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脸上,燃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后来,他去求了我的父王,知晓我喜爱三醉芙蓉以后,便从云南那边大量的移植三醉芙蓉。” “原本我并不相信他能够移植重活,可是他竟然成功了!” 展‘玉’转头,看着连冰脸上‘露’出了幸福笑容,知晓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喜欢沈桓的。只是儿‘女’情长在国事面前,却终究不值得一提。 在她徐徐道来她与沈桓的认识过程,展‘玉’见到了慌张跑来的‘春’儿。 “怎么样?” 其实,相较于连冰的担心,展‘玉’是更加担忧的。 沈天殊虽然衣服的残害出现在了凉山,可是她更担心的是,沈桓是不是暗中找到了沈天殊的身体,担心别人找到他的尸体,所以故意藏了起来? 而这两日沈桓又突然消失,不曾来贤雅苑看连冰。这就更让人感到怀疑了。 “世子妃,世子爷带着大军前往京师了!” 只此一言,连冰便感觉自己眼前天昏地暗。 “什么?” 展‘玉’连忙扶住连冰,这几日一向淡定自信的脸上,也出现了几丝不敢置信。 “是真的!听管家说世子爷已经走了三日了!” 连冰这下彻底昏倒。 “赶紧叫大夫过来!” 展‘玉’扶住了连冰以后,随后又对着青戈说着:“你派人到安山寺,告诉淮南王夫‘妇’……” 说道这里,展‘玉’的话又停止了。 “算了。” 青戈则是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展‘玉’,为什么又说算了? “小姐,为什么要不让奴婢去安山寺告诉淮南王这个消息?” 当连冰的病情得到控制以后,青戈有些不明白的问着展‘玉’。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展‘玉’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展‘玉’将目光看向窗外,面‘色’深沉:“不过是在体恤一个做父母的心罢了。” “父母的心?” 展‘玉’点头:“如果让他们知晓,郡王爷此时生死不明,且还是兄弟残杀,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更重要的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举兵早饭,又会怎么样?” 展‘玉’从最开始听说淮南王时,就知晓他的身体不好。 为了让他老人家保重身体,她打算暂时先不说。一切等到尘埃落定以后,所有的事情真相,都会一一得到解释。 “弟媳。” 此时,病‘床’上的连冰坐起身,看着一身冷气却又透‘露’着坚强的展‘玉’道:“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前往京师。” “这个我不同意。” 展‘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连冰的提议。 “不要因为我的身体而拒绝我,此时的沈桓我必须要劝他回头。” 连冰说道这里,脸上也透‘露’着伤心的眼泪。 展‘玉’只好无奈摇头:“好,不过我们的行程不能太赶。一路上也跟着大夫,我担心你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只要能去,一切都听你的!” 第287章 要登基 第二日,展‘玉’与连冰两人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后,便坐上了北下的马车,带着几个‘侍’卫,向着京师赶去。(.$>>>棉、花‘糖’小‘說’)-79- 而因为天有异变,一路上的行程并不轻松。她们总是会受到很多的阻碍,比如守城‘门’的‘侍’卫一次次盘问,又比如收到巡逻的‘侍’卫突击检查。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人并未做出什么愧对内心的事情,倒是还会真的被这些人吓到。 一路跌跌撞撞,通往京师的道路上。 晋城。 当沈天殊骑着马到了城里以后,立即找到联络点:“陈江,速速命令你手中的兵马集合!‘春’阳王带兵围攻五台山,圣人被困。汝等一同前去营救!” “吾等立即出发!” 将士们开始整装,而沈天殊此时也换了战马,马不停蹄的向着五台山走去。 五台山上,太子看着‘春’阳王手下拿着酒以及火把,心里立即明了‘春’阳王的心思,于是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梁渊说着:“快命人收集石块或者土灰,‘春’阳王想要火攻!” “遵命!” 紧要关头,一向吊儿郎当的梁渊也正经了起来,身上身为皇家子弟的气息,也即可尽显。 果不出太子所料,在他吩咐过梁渊以后,那‘春’阳王的手下顿时开始在城‘门’前洒着烈酒。不一会那酒香气便扑鼻而来。 如果是往常,他或许还有心思去闻闻那酒的香气,可是眼下是生死关头,他怎么能够轻易放松思想? 梁渊来到城‘门’下,命令着众将士开始寻找石块,好在他们的歇脚处旁边,就是一座寺庙。庙里的和尚们则也纷纷走出来,帮着他们一起捡石块。 “太子,本王再问你最后一边,是降还是不降?” ‘春’阳王的长矛直对着太子,肃杀的气息尽显其中。 “等你能够打败本宫时,再说这话也不迟!” 太子看着已经向上拌匀的石块,心里的紧张顿时少了许多。 “既然太子不降,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春’阳王见太子依然不肯投降,于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将领说着:“放火!” 火把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刻,火苗顿时燃起。 随着风的吹起,那火苗迅速蹿升到了十丈高! 太子顿时拿过一个‘侍’卫手中的石块,将它扔了下去。而不过片刻,便听到一个‘侍’卫的惨叫声。想来应该是放火还没来得及转头。 “再多‘弄’些沙尘来!” 石块只能遮挡火苗,却并不能扑灭火苗。 “是!” 整个城‘门’上,士兵们上上下下不停的在忙碌着。而下面的火苗却是不停的在燃烧着。 “太子,为何不用水破灭?” 这个时候,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个武官问着太子。 为什么要去选择土,而不是水?水克火不是吗? 太子只是看了那大臣一眼,说着:“城‘门’是用石块砌成,遭遇大火或者高温,再遇到水以后,便会变成‘鸡’蛋壳那般脆弱,你可明白?” 在接收到太子眼中的那道冷凝之后,那武官连忙将头埋在了‘胸’间。他京城行军打仗却不知道这个事情,倒是一直稳坐在东宫的太子,连这种事情都知晓。 他这个武将真是不合格! “太子,就算是找来灭火的方法又如何?我现在可是带来五万大军,你以为你能够打得赢我们么?” ‘春’阳王看着城‘门’上的太子,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岸边的鱼罢了,命已经快没了,却还在挣扎的想要跳到水里面。 “五万大军又如何?只要足智多谋,就算你五十万大军,本宫也不看在眼里!” 太子语气不气不恼,声音依然坚定和稳重。仿佛并没有因为‘春’阳王说的五万大军而吓到。 “好大的口气!” ‘春’望嗤之以鼻,随后对着身后的兵马说着:“弓箭手做准备!” “告诉下面的人赶紧找桌下或者安全的房屋里躲起来!” 太子说完,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春’阳王道:“你可知圣人行宫里可是住着许多无辜的‘性’命,你这般用弓箭手,就不怕伤了那些寺庙和尚的命吗?” 对于太子的质问,‘春’阳王却是呵呵一笑:“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弓箭手,开始放箭!” 顿时,万箭齐发。 太子也在第一时间蹲下身体,随后向前匍匐前行。 有很多来不及躲藏的士兵们已经倒下,太子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心里暗暗记下。这‘春’阳王最好不要让自己有机会逃出去,不然他定当要将这些无辜的‘性’命,从‘春’阳王身上讨回来! ‘春’阳王在下面看着太子顿时消失不见,立即伸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大笑,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皆是大笑起来。 顿时,整个山谷里回档的都是他们的笑声。 坐在大殿之内的圣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外面已经快要变亮的天空,心里则是十分的苍凉。 这些年,他都做了一些什么? 眼下,老大和老九都守在城‘门’外为他保护城‘门’,而他自己却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任由士兵们为他牺牲。 他是圣人,他是九五之尊。只要一声令下,定然是有很多人愿意上前线,丢掉自己的‘性’命。可是这一次,却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而造成的战争。 如果当时他能够听从太子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他却是不甘心,不甘心老四竟然真的敢这么对待自己。他一直对老四不薄,除却他的排行是老四,不能让他做太子意外,他并没有哪里对不起老四。 不管是待遇还是手里的实权,只要是太子有的,他都会补偿给老四。可是这些年来,老四都回馈给了他什么? 圣人再次闭上双眼,不肯看眼前的残酷事实,可是耳边却总是能够听到那些人士兵们的惨叫声音。 如果能够再次重来,他定然不会去再测试老四对他的衷心! 城‘门’前两方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战斗,而此时的京师,晋王却是控制住了整个皇宫。 他看着太后和齐王一行人,‘阴’沉的面容得意的笑着:“怎么?以为有人会来救你们吗?” 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以后他又笑着说:“是不是在等着父皇回来救你们?” “老四。” 齐王目光如炬,看着晋王的眼神之中谈不上有多么的生气,而是一种平静。 “怎么?三哥有何指教啊?” 从很久以前,晋王就看不惯齐王。因为齐王不仅出生卑微,就是‘性’格也是十分的懦弱,平日里和他们这些人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吓得‘尿’‘裤’子。 时间一长,连带着他越加的看不上这个齐王。 如果不是因为圣人的旨意,这个齐王怎么能够在朝中为臣呢? “你鼓动父皇前往五台山为的就是谋权篡位!” 齐王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很生气,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与年幼胆小的他不同,晋王差点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会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晋王蛇眼一瞪,随后呵呵说着:“三哥,如果你安分的投降,我或许能够饶你一条生路,如果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吗?” 齐王却是冷哼一声:“老四,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帝王吗?你以为你困住了父皇,杀了太子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九五之尊了吗?” “放肆!” 晋王方才面目还有些喜‘色’的脸,顿时变得‘阴’郁,脸上的杀意毫不掩藏的全都展现了出来。看着齐王的脸,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报!” 此时,‘门’外却是多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晋王的脸上怒气转移到了那‘侍’卫的身上,如果他敢说出一些不利的话,那么他就此将他终结。如果他要是说的有利,他或许考虑留下那‘侍’卫一命。 “报告王爷,沈桓沈世子来信,说是他的部下已经控制了整个京师!” 晋王听后,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笑意。 当他想要开口大笑的时候,又有一个‘侍’卫出现在了大殿。 “启禀皇上!‘春’阳王飞鸽传书,说先帝已经驾崩,逆臣贼子太子已被关押在了大牢之中,一切等候皇上发落!” 如果说前者的‘侍’卫是让晋王的怒气消失,那么后者这个‘侍’卫的信息,以及他说对晋王的称呼,都足以让晋王心‘花’怒放! “赏!赏!” 晋王高兴的伸出手指着那后来的‘侍’卫,随后便是扬天大笑。 在他身后的齐王平静的脸上,则是闪现一丝慌‘乱’。不过听到晋王那愉悦的笑声以后,他又皱着眉头,说着:“老四!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父皇驾崩你不但不知悔意,反而还满脸的笑意?” “我不该笑吗?我难道不该笑吗?我就要当成皇上了!哈哈……” 晋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讽着齐王,随后笑的眼泪都快掉落下来。而‘门’外的‘侍’卫则都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跪在了地上,对着晋王行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刻,晋王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心里所有的不安都已经成了笃定!他天生就是当帝王的命! “传朕旨意!顺从者生,逆我者亡!召集沈桓世子前来,并招工部礼部‘侍’郎前来,朕要择日登基!” 晋王的欢喜模样,齐王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讽刺。 父皇驾崩,可是他却高兴到快要疯魔。 只是齐王冷静下来以后却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一些古怪。 太子向来事情都做完全的准备,这一次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败下阵来?只是他并不会将这个疑问说出来,他要看看太子是否会反击。 展‘玉’和连冰两人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津都,可是一刚住下,就听到路人皆说晋王要择日登基! “太子呢?圣人呢?” 连冰的眸子里有着惊吓,照他们这般说,沈桓是成功了? “不知。” 展‘玉’摇头,不过心中却也是有着几分了然。既然晋王选择登基,那么太子和圣人只有两种结果,不是死便是被关进大牢里。 第288章 去求情 连冰面‘色’苍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今天的结果。(.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wщw.更新好快。 沈桓没有出现事情,她的内心是庆幸的。 可是与她情同兄妹的沈天殊,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梁渊,还有那总是在为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太子…… 连冰心情复杂万分,她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只觉得那阳光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让她怎么睁都睁不开。 眼下太子以及梁渊甚至是圣人生死不明,这样的结果让原本想要迫切见到沈桓的连冰,却是止住了心愿。 “我们一起去上五台山!” 为了想要‘弄’清楚梁渊等人的生死,连冰再次决定赶往五台山。或许她们可以再通往五台山的路上,能够找到太子一行人的踪迹。 展‘玉’却是摇头:“不可。你和我从淮南城赶往到这津都,一路走来这所有城关对我们的盘查,你又不是不知情。如果此时我们再赶往五台山,只会被人当做逆贼抓起。你如今还大着肚子,眼看着离生产也是不远,我不想你会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她还想说一句,如果被当做逆贼抓起来,那么连冰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沈桓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连冰不禁无奈摇头,眼下她不想紧紧,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她就算赶过去,也是没有了挽留的机会。 “不如先在此静观其变,如若大嫂在京城之中还有什么认识的人,不妨请他们多多关于一些宫中的动态,我们也好知晓晋王的行踪,如此我也可以为郡王以及魏王爷报仇。” 展‘玉’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从容的。 这样的她是从沈天殊跌落在山崖那一天以后,展‘玉’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能够难住她一般。 连冰对于展‘玉’如今的变化,心里有欣慰,但是更多的还是愧疚。 “有是有,只是我现在不知他们是否可是在京城之中。” “不如明日我们进京看一看。” 展‘玉’提议,可是当她们两人第二人近了京城,本是想打算去郡王府,却发现郡王府遭到了查封。仔细询问,才知晓沈天殊竟然成了杀人犯! “静文公主?” 展‘玉’与连冰两人面面相觑,感到十分的不可置信。 “她不是早就离开淮南王府了吗?为何会被沈天殊所杀?” 在沈天殊掉下山崖,连冰就再也没在淮南王府见过静文公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她一直以为那静文公主已经回京,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脑海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稳的想法。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一些蹊跷。” 展‘玉’伸出手拉住连冰的手臂,仔细的说着:“我与郡王爷被困的当天,是因为他动用王府的‘侍’卫困住了静文公主,有辱皇家威严。可是自从那之后的第二天,郡王爷便跌落山崖,如何去弑杀那静文公主?” “你说的没错。” 连冰也点头附和道:“在你们被围困的第二日,我虽然被沈桓软禁,可是我却见到那静文公主从世子书房出入的身影。” 连冰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她因为被沈桓困在丽华苑,可是却是能够看见从外院进入丽华苑书房的通道,仅此一条。 那日静文公主看着依然趾高气昂,雍容华贵。走时的脸‘色’则是有些怪异,有些不敢置信和悲伤的表情,不过那时她以为只是静文公主像沈桓表达对沈天殊的不满,故而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倒是从那日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静文公主了。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解开这个谜底的,看来只有找到世子了。” 连冰将目光看向一旁冷静的展‘玉’,见她点头以后心才稍微放下了心。看来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说错。 “既然郡王府住不成,我们只能去向你在京师的府邸了。” 展‘玉’看着那‘门’上的封条,声音怅然若失。这个地方,充满着她和沈天殊的许多回忆。里面有她与沈天殊的初识,有沈天殊为治她的眼疾以及身体毒素的深情,有她与沈天殊因为各自身边多的追求者而吃醋。 而今这一切,全都被人有意的刻意封存。 在上马车以前,展‘玉’再次转过头,看着那贴着封条的大‘门’,眼神之中的坚定越渐的明显起来。 她展‘玉’,一定会将那属于自己的地方给夺回来! 沈桓从京城匆忙赶到京师,并将京师那些支持******和衷皇党控制以后,便又回到了他在京师买下的宅子,而不是晋王说的宫殿之中。 沈天殊离世以后,他偶尔会在午夜梦回之间梦到沈天殊浑身血淋淋的样子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杀他? 沈桓每次想要回答,每次却都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最后只能任由沈天殊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次又是如此,他这几天一直忙着部署兵力,控制着京师那些逆贼,已经几夜没有合眼。如今得了机会,他便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可是沈天殊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了。 “啊!” 沈桓从噩梦中慌忙坐起,当看到了刺眼的阳光以后,才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有些怅然的收回自己散‘乱’的思绪,却见到‘门’被推开,转头见到是这个宅子的管家。 “世子爷,世子妃和郡王妃来了。” 那管家的话刚说完,便看见‘床’上的沈桓连忙下‘床’,手里拿着一件外衣,面容有些担忧和慌张:“你说什么?” 管家知晓沈桓对连冰的心思,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世子妃和郡王妃从淮南城赶制京师,如今正在通往寝居的路上。” 听到这话,沈桓立即将外套穿在身上,有着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系好,便见到了连冰被展‘玉’搀扶着走过来的情景。 “你怎么来了?” 沈桓的内心其实是‘激’动地,可是他看着连冰的肚子‘挺’起,心里却是担心。人一旦担心起来,说起来话难免会有些冲。 连冰听到沈桓的这个问话,再联想起来两人之前在淮南王府一直都是冷战,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丝想念他的神情,顿时又消失不见。 一张小脸,变得越加冰冷起来。 “世子爷不欢迎?” 连冰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在说完那句话以后,两人便擦肩而过。 沈桓连忙抓住连冰的胳膊,随后将那双‘阴’冷的眼睛看向展‘玉’:“是不是你煽动连冰,然后来京师的?” 连冰却是猛地甩掉了沈桓的手臂:“是我自己要来的,和她没有关系!” 说完,便拉着展‘玉’一起离开了沈桓面前,进了卧室以后便又将卧房的‘门’用力的关上,不让沈桓看见他们。 全程展‘玉’都是一直冷漠的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当她看着连冰愤怒的将房‘门’关上以后,难过的坐在凳子上流眼泪的时候,却又有些难过。忍不住的叹息过后,她伸出手放在连冰的肩膀上。 “经过他坠崖的一事之中,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为何总是有人说,要珍惜眼前之人。”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没有人‘性’的夜叉。 展‘玉’是恨沈桓,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恨而毁了连冰的幸福。相对于人的复仇,却是有很多这种。 “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如果没有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只要他的心里有你,都好好地珍惜吧。不然向我这样,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展‘玉’说着,想到了沈天殊的面容,脸上又不禁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沈天殊并没有死,可是现实却总是告诉她,沈天殊的尸体不见了,因为被狼吃掉了。 连冰却将自己的眼泪慌忙擦掉,她这样在展‘玉’面前难过,倒是显得有些刻意揭开了展‘玉’的伤疤。 她不能哭! 可是,如果让她现在和沈桓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看到了连冰脸上的倔强,展‘玉’也不在说什么。诺大的房间,徒留两个人的沉默。 沈桓站在‘门’外站了良久,听到展‘玉’对连冰说的那些话,心里却是有些许的感动。因为他一直觉得展‘玉’定然会恨他入骨,巴不得他与连冰之间的感情破散。 如今听到展‘玉’的这一番言论,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转身,沈桓向着远处的皇城望去,决定进宫面见晋王。 当晋王看到沈桓以后,脸上先是有些许得不喜,随后又变成了笑容满面。 “沈卿此时来,可是又何要事商量?” 沈桓很是恭敬的向着晋王行礼以后,便说着:“回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因为圣人已经驾崩,太子也被‘春’阳王压着从五台山赶往京师的路上。晋王便荣升成为了信任皇帝,且还命令大臣们尊他为尊杨帝。 “请求?” 晋王的脸上笑意顿时隐去了大半,这才刚刚评定叛‘乱’,沈桓就想邀功? “是,臣恳请皇上将那郡王府解封,也好给臣那弟媳一个安稳的住所。” 沈桓的话,让高座之上的晋王哈哈大笑。 “沈桓,你今日发烧烧糊涂了吗?” 晋王缓缓走下身,走到沈桓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要是不提你那弟媳,我倒是忘记了。” 他的眼眸之中有着一丝杀意:“是该给她一个安稳的住所,不过却是……” “‘阴’曹地府的安稳住所。” 晋王的脸上有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便收回自己放在沈桓肩膀上的手掌,一脸的诡异笑容。“皇上!” 沈桓也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晋王的大业已成,定然也就会放掉展‘玉’,可是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不对。 “如今京师已被我掌控,那些不肯忠诚皇上的,也是被臣关在天牢之中。单凭借我那弟媳一个人,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沈桓的求情,让晋王心生不喜。可是想着沈桓毕竟是第一次开口求情,也只好沉思了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你的这个请求!” “多谢皇上!” 沈桓开心之余并没有发现,那晋王眼里的危险和厌恶。 “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第289章 诡异玉 沈桓有些惊讶的抬头,没想到晋王竟然还有条件。[.超多好看小说]-79-一时间竟然是有些不解,呆站在了原地。 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沈桓这才意思到自己面对晋王的话语,没有及时回应。连忙再次躬身向着晋王道:“不知皇上有何条件?” “朕的条件是你派人监视着展‘玉’,你可能做得到?” 不过是一个监视而已,对于想要让展‘玉’住进郡王府的沈桓,定然会答应。 果不出晋王的预料,沈桓连连点头答应:“皇上尽管放心,臣定然会派人监视着弟媳,不辜负皇上的旨意。” “嗯,我见你面上很是疲惫,想必是这几日一定很累。不如你今天就先行回府休息,明日朕便让人将那封条拆掉,你看如何?” 晋王的反问,无疑就是给沈桓一种无形的压力。 “臣谢谢皇上!” 对于晋王都亲自开口,沈桓哪里能够说不从? 当沈桓从大殿之中离开,晋王对着一边的太监说了一句,不久后便有人将杨世子找了过来。 因为晋王大业成功的关系,杨世子这些时日别提有多威风。顿时就变成了很多权贵们结‘交’的新宠,听闻晋王召见他,杨世子的腰板走路更加直了起来。 “参见皇上!” 杨世子一来便对着那晋王重重的参拜一礼,随后便一脸笑眯眯巴结的模样,站在了大殿之上。 “此次召你前来,是听说你那老母亲和徐世子妃等人一同从淮南城被你接到了京师,可有此事?” 杨世子听闻晋王的问话,一双三角眼则是快速等到转动着,随后笑眯眯的问着:“确实有这一件事情,眼下皇上大局已定,臣也想让自己的母亲以及妻子,一睹皇上你的龙颜。” 晋王听到杨世子的话,心里不禁开始有些得意起来。 沈桓和杨世子比起来,就是没有杨世子这般会拍马屁。不对,怎么能说叫拍马屁?他是真龙天子,怎能和那凡俗事物做比喻? “此次大业能够成功,徐世子妃的娘家也是帮了不少忙。如果没有你母亲多年对你的教导,怕是也教不出你这个古灵‘精’怪,说话甚和自己心意的大臣。” 晋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笑容。一点也没有再看到沈桓时候的严肃和不喜,像是对于杨世子才是真心的喜欢。 听到晋王对自己的夸赞,杨世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是这种喜欢,他不能表现的太过:“皇上妙赞,臣与臣的家人,皆是因为皇上乃真龙天子,有一统天下的气势,才完全臣服皇上麾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要是认真论起来,还都是皇上自己的功劳。” “哈哈……” 晋王听到杨世子的这些话,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也正是因为他的笑声,顿时整个宫殿里的太监们便明白,眼前的这个杨世子日后定然会在晋王面前成为最红的大臣。他们千万不要得罪这杨世子,以免因此得罪了皇上。 “说起来,你还是沈桓推荐给朕的。只是这大业成功以后,朕种觉得这沈桓心有异样。如今更是进宫向我求情,让我放了那展‘玉’。” 晋王刚刚还是笑容满面,如今却又变得一脸悲悯。如果不是因为杨世子知晓自己没犯错,他还真的担心,晋王下一句话会不会说出要斩杀人的话来。 “你说,这不是让朕心有不适?那展‘玉’本就是朕想杀之人,他倒好!倒是让朕留着一个隐患在脚下,也不知那沈桓究竟是如何想的。” 晋王的抱怨停在了杨世子的耳朵里便是另外一种意思,他从中得到的信息便是,晋王对沈桓已经表达了不满。 杨世子的三角眼睛再次转了转,脑袋里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山崖的状况。于是警戒的看了看一眼大殿的周围,一脸的紧张。 晋王自然也是发现了杨世子的紧张,于是连忙问着:“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杨世子点头,随后又看了看一眼两边站着的太监和丫鬟。 晋王立即知晓杨世子这是有秘密要和自己说,连忙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便见到那太监抖了抖手里的拂尘,对着众人说道:“退下吧!” 包括他自己,都是退着离开了宫殿,并将宫殿大‘门’轻轻关上,为杨世子和晋王两人留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以防有心人听到屋里的对话。 杨世子见没有外人在以后,便将那日在凉山山崖之上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你是说展‘玉’的手里,还有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玉’佩?” 听到杨世子说那日展‘玉’站在山崖之上,只是将那‘玉’佩举过头顶,便让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顿时乌云满布,晋王顿时从龙椅之上走下,声音也不免有了一些紧张。 “正是!” 杨世子又说了一句:“那‘玉’佩臣看着实在玄乎,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当时身受重伤,展‘玉’再任由那‘玉’佩作祟,臣此刻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故意从眼角抹了一滴眼泪,又继续说着:“不过那日臣身受重伤,且还被沈天殊定住‘穴’道,只能躺在一边看着。等到沈天殊跌落山崖之后,沈天殊便命人对展‘玉’手中‘玉’佩的事情保密。臣以为沈桓定然是自己‘私’拿这枚‘玉’佩。” 一语皆出,立即在晋王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晋王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先是低头看了看雕刻着五爪龙的龙袍,随后再抬头看着杨世子说着:“你暗中派人到沈桓府中去收,看看是否有那‘玉’佩。再派人搜查展‘玉’的身上,还有没有‘玉’佩。” 关于‘玉’佩的所在,晋王的心中却是相信,那‘玉’佩定然是被沈桓搜了去,于是他命人先去沈桓府邸搜,实在找不到,再去寻找展‘玉’的身上。 晋王虽然心里不喜欢沈桓和展‘玉’,可是他答应沈桓的事情,却是已经做到。 第二日,当沈桓带着展‘玉’和连冰两人一起到郡王府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上面的封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对联,和一些看着陌生的‘侍’卫。 展‘玉’看着那失而复得的郡王府,心中不‘激’动那时假的。只是她说过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哭泣,所以她只是眼眶微红。 “就算你帮我要回了郡王府,可是也不要想着我会感‘激’你。” 踏进郡王府的‘门’槛,展‘玉’每走一步,每看到一树枝或是走廊,脑海里便能够回想起,她和沈天殊的一些种种过去。 像是再看影片一样,不自觉的眼前便又会出现一些活灵活现的画面。 “随意。” 沈桓对于展‘玉’的敌意,也不放在心里。 他本就没有打算让展‘玉’感‘激’他,他这么做的目的除却是回报她这些时日对连冰的照顾,还有更多的是为了让连冰再次对他有信息。 连冰肯主动靠近自己,他昨日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这一次换他来主动争取了! 其实,连冰昨日听到展‘玉’那番珍惜眼前人的劝解以后,就想着去找沈桓。可是心里的矜持,却让她不肯踏出那一步。 如今沈桓为了展‘玉’能够回到郡王府,竟然肯主动向晋王求情,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那瞬间,连冰对沈桓多日来的埋怨也算是少了不少。 “担心你一人住在郡王府有些寂寞,我便叫了人来陪你。” 沈桓的话说完,便从屋里走出一记身影。 只见那‘女’子一步一生莲‘花’,身穿一身红‘色’,面容十分姣好。随着她红‘唇’之上的浅浅笑容,便能够感觉到万种风情。 “红娘见过世子,世子妃,郡王妃!” 那‘女’子安静的站在原地,对着他们一一行礼。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少一分多了疏离,多一份便有些攀结的嫌疑。 对于红娘的出现,展‘玉’可以说是并不感到意外。 那日在山顶之上知晓沈桓就是下毒之人,便立即明了红娘其实是沈桓的人。只是在看到红娘从屋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倒是有些难过。 连冰却是对于红娘会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疑‘惑’,不过看着展‘玉’一脸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沈桓全程都是一言不发,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展‘玉’,再者他还要替晋王监视展‘玉’,心里虽然谈不上愧疚,可是却终究有些不太心安理得。 “红娘,好久不见。” 一句话,展‘玉’算是揭开了他们彼此的秘密。 红娘抬头看着展‘玉’,见她脸上青‘春’张扬的气息,此时变成了浓烈的沉稳和沧桑以后,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终究,展‘玉’还是没有保住。 “郡王妃,请!” 红娘早在前一天便已经熟悉了整座郡王府的地形,等到皇宫里的人将封条拆掉以后,她又再次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近来。 展‘玉’看着红娘的手势,心里不禁有一些苦笑。 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可是此时却是要听从红娘的邀请,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展‘玉’瞅着连冰的肚子,面容很是担心:“你这几日还是好好在家中,如今已经怀胎九月,或许随时都有可能生。万一在路上发动,你可怎么办?” 听到展‘玉’对自己的关心,连冰却是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放心吧,这孩子很是心疼我,定然不会在路上就要从我的肚子里跑出来的。” 连冰慈爱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低头说话的时候,母爱的光辉顿时散发。 “我见大哥这几日很是劳累,想必晋王的登基大典就在这两日了吧。” 展‘玉’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天空,看着那已经冒了新芽的树,目光悠远。 “是的,而且听沈桓说,押送太子已经圣人棺木的队伍,也已经快到京师。估计晋王打算见到太子以后,才会安心的登基。” 因为沈桓向晋王求情,将郡王府解封以后,连冰与沈桓之间的感情便缓和了许多,两人再沈桓闲暇之余,倒是能够聊上几句。 也通过和沈桓聊天,连冰也从侧面知道了京师的最近动向。 第290章 拿玉佩 “押送的队伍?” 展‘玉’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跳动的十分欢快。(.无弹窗广告)-.79xs.-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可是,这般的雀跃和心慌展‘玉’却猜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 这边妯娌二人商谈这关于太子押送队伍的事情,皇宫之中晋王却是十分危险的问着站在大殿之上的沈桓。 “朕听闻杨世子说那展‘玉’手中一块十分妖孽的‘玉’佩,可有此事?” 沈桓低头,余角却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杨世子,心里暗暗几下这件事情,随后便点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展‘玉’手里确实是一块‘玉’佩。”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以后,继续说着:“不过那‘玉’佩,我听弟媳说过,叫做乾元‘玉’佩,乃是那日祁连钰在大殿之上所说的皇妃身份象征。” “竟然是那祁连钰的?” 晋王的声音微微有些惊讶,关于那日祁连钰在大殿之上说展‘玉’收了他的‘玉’佩之事,他本想当做一个普通的笑话来看,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意思。 如果能够早知道这‘玉’佩有异,他定然是会早就把这‘玉’佩夺了去。而不向现在这样,迟迟找不到‘玉’佩。 “对,因为先前在为先皇祝寿期间,臣曾经听过他二人为了这‘玉’佩争吵过。” 沈桓的话,算是回答了晋王的疑问。 晋王却是有些疑‘惑’,如果这‘玉’佩真的有这么神奇,那祁连钰为何会这么大胆的将‘玉’佩翻新‘交’给展‘玉’? 一时间晋王对于南梁的疆土,有了兴趣。 如果能够得到南梁的国土,或许他能够得到更多的神奇宝贝! “这‘玉’佩现在在何处?” 晋王再次将目光看向沈桓,紧盯着沈桓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了沈桓的任何一个会说谎的表情。 “不出意外,应该还在展‘玉’的身上。” 沈桓虽然有些意外与展‘玉’身上的‘玉’佩能力,可是他并没有想争夺的心。对于他来说,那乌云之所以会来,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如今杨世子竟然将这件事情捅到了晋王的面前,这其中的意思倒是耐人寻味。 “朕给你两日时间,务必将那‘玉’佩送到朕的手中。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有什么难度?” 晋王在看到沈桓脸上没有说谎的迹象以后,便将自己面上的犀利眼神收回。不过语气的压迫感却是又再一次的压在了沈桓的身上。 沈桓有些犹豫,随后还是拱手道:“臣定会在两日内将这‘玉’佩送至皇上手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好了,朕也有些乏了,你二人先退下吧。” 晋王抬起手支在额头,装作一副很是劳累的模样。 沈桓和杨世子两人相似一眼,便无声的行礼告退离开了大殿。 宫‘门’外,沈桓看着杨世子,面容之上很是冰冷:“人一旦贪心起来,便会失去很多东西。” 说完,不待杨世子回应,便坐上了马车回府。 杨世子站在宫‘门’外,看着沈桓的马车远去,有些不屑。 “什么玩意?不就是手里握着兵权吗?要知道现在我可是圣人身边最红的臣子!” 说完,觉得还有些不够解气似的:“失去很多东西?我看失去更多的是你吧!” 现在晋王对沈桓的不满,他又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出来。所以,他才会在晋王的心中,又添了一把怀疑的怒火。 沈桓从宫中离开,便直接去了郡王府 不用想,连冰也在陪展‘玉’。有时候沈桓对展‘玉’,倒是有些吃味起来。 明明他和连冰是夫妻,可是连冰宁愿陪在展‘玉’的身边多一点,也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些话。 果不其然,到了郡王府以后,果然见到展‘玉’和连冰两人在院子里散步。展‘玉’在见到自己以后,习惯‘性’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从她冷漠的表情就能够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到来。 “没事,你们两人先聊会。我在大厅里等着就行。” 沈桓也不介意,只是挥了挥手,便转头又去了大殿。 展‘玉’站在原地盯着沈桓的背影,随后又收回自己的视线,陪着连冰散步。 “我知道,因为天殊的事情,你一直不肯原谅世子。” 连冰牵着展‘玉’的手,心疼的拍着她的手背道:“我也不期望你能够原谅沈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开心起来,整日冷漠不笑的你,我看着十分难过。如果天殊在天有灵,他见你这样,定然也是不会乐意。” 展‘玉’低下头,眼里有着一抹复杂。 这几****在辗转反侧之间,总是感觉有个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很熟悉,就像是在淮南王府时,沈天殊在看着自己的那种目光。 不过也有一些特别,那眼神多了一种心痛。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我想或许等时间长了,我也会变得开心,变得明媚。” 展‘玉’说着,安慰的对了连冰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的苦涩,却是太过明显。 连冰也不在言语,只是和展‘玉’两人看着新冒出的柳树,轻轻地采下几支,编制着一个‘花’环。 再接收到连冰赠送的‘花’环,展‘玉’也开始摘下几支纤细的树枝,伸出青葱白嫩的手指,略显笨拙的为其编制了一枚戒指。 “你好厉害!” 看到展‘玉’能够编制出戒指,连冰不禁惊呼。 展‘玉’却是耸肩,仿佛对于连冰的赞扬并不为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听到了连冰的惊呼,沈桓不禁缓缓从房屋之中走出来。他双手背后,一脸的笑意。 展‘玉’在看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有种看到了沈天殊的错觉。 “弟媳竟然能够编制一个戒指出来!” 连冰将那草戒指拿在了手上,随后像是献宝一样的轻轻‘摸’着那柳叶,轻声说着:“你看这大小和上面的‘花’型,都好好看啊!” 沈桓听着连冰的惊呼,心里很是开心。对于这样开心像是孩子的连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抬头看向冷清站在一边的展‘玉’,微微点头表示他的感‘激’。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沈桓牵着连冰的手,对着展‘玉’道别。 展‘玉’没有挽留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两人消失在了转角。 看着已经夕阳西下的天空,展‘玉’默默收回视线。转过头,却见到红娘站在自己的身后。 青戈现在已经成为了王府的管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要紧事情,展‘玉’不会特意将她召来。再者因为沈桓的授意,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自然就变成了红娘。 “展‘玉’,这样的你,姐姐不喜欢。” 红娘听到连冰劝说展‘玉’的那些话,她也一直想说。 还记得第一次初见这丫头,虽然面‘色’有些许饥黄,可是却是能够看出她眼中的不屈和坚韧,更重要的是她那不谙世事的眼睛,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保护。 “红娘姐姐。” 展‘玉’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她。 红娘被展‘玉’这么一盯,红娘倒是有些心惊。这样冷静和冷漠的展‘玉’,让她看不清展‘玉’到底在想什么,同时这样的展‘玉’,也让她感到害怕。 “展‘玉’,你怎么了?” 红娘伸出手,想要向过去那般,在展‘玉’感到害怕的时候,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展‘玉’的肩膀,而此时此刻却被展‘玉’躲过。 红娘讪讪的收回了手:“是不是累了?” 说完,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展‘玉’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向着内屋走去。 其实,她只需要一眼便知道,红娘定然又受到了沈桓什么吩咐。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懒得去理会沈桓会派给红娘的任务。 不外乎杀了她。 除此以外,展‘玉’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另外的结果。 可惜,这一次展‘玉’的猜测,,只是对了一般。 沈桓是找了红娘派了任务,只是他并没有让红娘杀了展‘玉’。只是让红娘将展‘玉’的随身‘玉’佩偷过来,然后再继续监视着展‘玉’。 是夜。 红娘一直站在展‘玉’的‘床’前,犹豫着究竟该不该趁着展‘玉’熟睡之际,将她的随身‘玉’佩给拿走。看着本就冷漠的她,红娘身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如果要是这个任务不完成,怕是沈桓定然又会责怪她。 红娘的手再次伸出去,而这个时候展‘玉’却是翻了烦身,从她的袖子里好像掉出来一个月白‘色’光滑的‘玉’佩。 红娘的心一惊,以为展‘玉’是清醒的。可是再看到展‘玉’又陷入了沉睡,这才知晓方才不过是她的一个翻身而已。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玉’佩,红娘的手再触碰到展‘玉’的‘玉’佩以后,感受到那‘玉’佩的清凉,却再次将手放下。 如果她为了不备责怪,就去抢夺展‘玉’的‘玉’佩。那就是她的不对! 她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呢? 红娘收回了手,站在‘床’边仔细的看了几眼展‘玉’。心中大概其有了一种想法。 今日沈桓再分配给她任务的时候,她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 如果她真的将展‘玉’手中的‘玉’佩拿走,或许下一步展‘玉’没了利用价值,展‘玉’即将面临的,便会是死亡。 红娘收回眼神,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最后所有的纠结都化成了一声叹息,人也随着叹息声消失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殊不知,当她离开房间以后,展‘玉’却是睁开了眼睛。 展‘玉’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若有所思。 她从那日拿出这乾元‘玉’佩想要转换时光,就想到,有一天沈桓,总是会想抢夺这枚‘玉’佩。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沈桓竟然让红娘来偷盗这‘玉’佩。 如果红娘主动开口,她虽然肯定是不会给,但是也总是会对红娘有所亏欠。但是让给红娘暗中来偷盗她手中的这枚‘玉’佩,却是有些让人感到憎恶了。 因为晋王给的是两天时间,所以沈桓并没有急着向红娘去要那么‘玉’佩。只是将连冰再次放在郡王府时,看着红娘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红娘却是装作不经意的低头,其实她担心沈桓会看出她心底的异样。 “咳咳……” 第291章 杀红娘 展‘玉’咳嗽了一番,顿时便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尤其是连冰,见到展‘玉’咳嗽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着。 “弟媳,你怎么了?” 展‘玉’先是低下头,随后意味深长的说着:“许是因为昨日没有睡好,着凉罢了。” 红娘却是微微心惊,但是面容上却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用眼的余光看着展‘玉’。见她面‘色’依然是神‘色’不变,仿佛并不知道昨夜的事情。 沈桓却是从她的这句话明白,为何方才红娘会躲避自己的目光,原来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展‘玉’身上的‘玉’佩。 “沈桓,在路上为弟媳叫个大夫。” 连冰并不知晓这其中的事情,倒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了一下沈桓为展‘玉’找大夫的事情。 “我知晓,放心吧。” 在沈桓离去没有多久,果不其然就有一个大夫到了府中,说是为展‘玉’诊治。 展‘玉’伸出手让那大夫号脉以后,却见那大夫面‘露’出喜‘色’:“夫人,真是恭喜!” “何来恭喜?” 收回自己的手,展‘玉’不禁微微皱眉。 “回夫人,你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大夫说完便乐呵呵的笑开了‘花’,这‘女’子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呢! “怀孕了?” 展‘玉’脸上总算不见了那漠然,面容之上却是多了一丝不知所措和紧张。 她竟然有孩子了! “弟媳!” 连冰慌忙握住展‘玉’的手,很是感动。 还是一旁的红娘及时回应过来,对着那大夫说了几句好话,随后便给了一些赏钱,让那大夫离开。不过走之前,她又‘交’代了一句大夫,关于展‘玉’怀孕的事情,却是谁也不能说。 展‘玉’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本以为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导致葵水没有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肚子里已经开始酝酿了一条小生命! “大嫂,关于我怀孕的事情,还是希望保密的好。” 开心过后,展‘玉’便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如果让沈桓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怕是会更加想要杀了她吧。 “嗯!” 连冰本是有些疑问,可是想到沈桓曾亲手将沈天殊‘逼’下跳崖,她便了然的点头。 沈天殊不在了,展‘玉’还能保住沈天殊一脉。这也算是以报沈天殊的在天之灵! 当夜幕再次降临,红娘候在了展‘玉’的‘床’边时,只听见躺在‘床’上的‘女’子说着:“你是否想要我手上的乾元‘玉’佩?” “展‘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红娘没有料到,展‘玉’竟然会这么直接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只是我能不能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展‘玉’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依然美‘艳’的红娘,心里却是滑过一丝心痛。如若没有因为沈桓,或许她们可以成为亲密无间的姐妹。 “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沈桓!” 红娘点头:“上午那个大夫我也已经‘交’代过了,如若我们几人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展‘玉’那一瞬间,心还是很感动。 红娘是真心的为她好,可是总因为她不忍背叛沈桓,所以她们两个人,也只能缓缓走向敌对的一面。 “谢谢。” 展‘玉’微微苦笑一声,随后将袖子里的乾元‘玉’佩放在了红娘手中道:“这就是乾元‘玉’佩,你拿去复命吧。” 说完,展‘玉’便躺下了身子,眼睛闭上像是准备随时睡觉的模样。 红娘的眼泪顿时从眼眶夺出,展‘玉’一直都是想着被人,而忘记了自己。 “你真傻!” 红娘并没有在接到‘玉’佩便就离开,而是声音有些哽咽的指责着展‘玉’:“你把这‘玉’佩给我,你该怎么办?我不要这‘玉’佩,总觉得如果你将这‘玉’佩给了我,便会受到更大的危险。” “可是如果你不拿‘玉’佩给沈桓复命,你会受到什么危险?不用说你我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展‘玉’坐起身,言辞也有些严厉起来。 红娘摇头:“展‘玉’,你听我说。你现在怀有身孕,你要振作起来。我身上还有武功,且一直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是犯错这一件事情,他也定当不会将我处死。相信我!” 看着红娘坚定的眸子,展‘玉’只好点头。 “现在你听我的,赶紧收拾一些行礼离开这里,因为这些日子府中总是多了几个外人的身影,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红娘说着,同时也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缓缓褪下:“穿上我的衣服,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明日打的期限一到,我担心到时主子会来为难你。” “你怎么办?” 展‘玉’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们两人一起离开?” “傻瓜,如果你我二人一同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那些人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将你我抓住。为了你的孩子,赶紧离开!” 红娘见展‘玉’一直犹豫,不禁开始自己动手,将她的衣服穿在了展‘玉’的身上。 “红娘!” 展‘玉’的嗓音也有了些许沙哑,可以说这个时代,红娘最大的恩人。 她想要回报恩情,献出‘玉’佩时,她却推开自己说她不需要。 “赶快走!” 红娘将展‘玉’推到‘门’边,眸子里有着诀别的意味:“走得越远越好!或者你去上南梁寻找祁连钰!我见他待你感情是真,如若你有难,他定然是会伸出手帮助你的!” 展‘玉’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心颤抖着。 红娘的恩情,此生她怕是无以为报! 转身,展‘玉’忍住想要哭泣的意愿。学着红娘走路的模样,缓步的走出了郡王府的大‘门’。 而郡王府‘门’前的‘侍’卫,却是没有阻拦。因为关于红娘夜里出去的事情,他们也是早已经习惯,这然这一次也就没有再追究。 展‘玉’不知,这一别竟然是她与红娘的永别。 再见时,一人在上,一人成为一杯黄土,天人永隔。 乾坤殿上,晋王听到沈桓汇报的消息,愤怒的摔碎了手里的茶盏。 “沈桓!” 整个大厅只听晋王的怒吼声以及回音,除却沈桓意外,其他的人倒是吓了一跳。 “皇上息怒!” 沈桓眼观鼻鼻观心,说话声音也没有起伏,仿佛并没有感到害怕。 “息怒?你要让朕怎么息怒?” 晋王走下龙椅,看着一脸毫不畏惧的沈桓,‘逼’问着:“是不是觉得你的手里有十万兵马,朕就奈何不了你?所以自作主张放了展‘玉’?” 听到晋王的话,沈桓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连冰的劝说。 连冰说晋王喜爱过河拆桥,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已经投入了晋王的阵营,又如何能够收手呢? “臣不敢!” 沈桓微微低头,表示自己没有异心。 “不敢?朕看你倒是敢得很!” 晋王发泄一通过后,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看着沈桓心生一计:“是谁放走的展‘玉’?” “红娘。” 沈桓说完便看到晋王脸上的愤怒,随后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朕就要见到红娘的尸体!” 沈桓不禁呆站在原地,听着晋王要杀红娘,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红娘这些年一直作为你我的信使,且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助手!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晋王听到沈桓为红娘求情,红‘唇’勾起一抹微笑:“放她一条生路?谁有放朕一条生路?沈桓你如果再如此婆妈,朕不介意此时就要了你的命!” 晋王见沈桓一直偏袒展‘玉’和红娘,心里不禁有了一些计较。难道沈桓是想要投靠太子? 想到这里,晋王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危险,因为两日后便是登基大典,更是太子被斩杀的日子。如果这是沈桓想要叛变,那势必会这在两日有所行动! “是!” 沈桓双手在袖子中暗暗攥着,随后忍痛割舍,对着晋王拱手行礼表示同意。 晋王假意让他离开以后,却是喊过杨世子道:“你派武功高的人,将沈桓手中的兵符抢夺过来!” “是!” 杨世子虽然觉得有些难做,可是他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做。因为如果这个时候忤逆到了晋王,只会对他有说不清的灾难。 同时,杨世子也知道,沈桓的死期怕是不远了。 “展‘玉’呢?” 当沈桓回到府中,遭受到的便是连冰的质问。 沈桓本就心烦,再收到连冰的质问,脾气更是暴躁异常:“你能不能关心我?而不是除了展‘玉’就是沈天殊?” “你?” 连冰看着突然发火的沈桓,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在说刚才那句话以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听到连冰又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脾气又软了下来。 “抱歉,我方才心情不太好。” 沈桓叹气以后,随后拍着连冰的肩膀说着:“这些时日你就安心的待在家里,我会派人去寻找展‘玉’的,你放心。” 连冰却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拉着沈桓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沈桓,你告诉我。展‘玉’这一次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桓定定的看着连冰,见她眼里有着害怕还有着紧张。沈桓不禁有些苦笑:“你放心,我并没有想杀了她。” “这就好。” 连冰松开沈桓的衣袖,眼睛里的害怕少了,更多的是担心:“可是展‘玉’会去了哪里?她又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跟着人。” “没事的。” 沈桓抱着连冰,好声相劝着。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也是多么的不信,展‘玉’此时还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再说展‘玉’,自从离开了郡王府以后,便趁着夜‘色’躲进了一家残破的房屋,那所房屋是以前萧夫人留下的。 因为那场大火,所有的事情全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她在京师,除却萧夫人这位亡友,再也没有了故人。 如今,她能够想到的安身之所,除却这里,却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最适合。 只是当她刚依靠在断壁想要歇上片刻之时,却听到身后有异响。 展‘玉’不禁提起了心,整个人也捏着衣服,很是紧张的看着左右。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人影,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那些残痕断壁。 当她准备放松之时,那异响再次响了起来。 “谁?” 第292章 赐龙源 “是我。.访问:.。” 短短两个字,饱含深情。 展‘玉’顿时瞪大了眼睛,被捏在手里的衣服,此时也被她松开。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影,缓缓向自己走进。 直到看清楚他的脸,看到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再看着那双鹰眼,展‘玉’一直紧绷着的心算是彻底松了下来。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她是不是在做梦? “沈天殊?” 展‘玉’颤抖着的伸出手去触‘摸’着眼前人的‘胸’膛,当触‘摸’到那人的温热,再被那人反手握住,展‘玉’才肯相信,眼前的男人竟是真实的! “是我,‘玉’儿。” 沈天殊嗓音低沉动听,再加上他此时有着些许颤抖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展‘玉’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心房,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眼泪也在顷刻之间绝提。 “沈天殊!” 这几个月以来,她内心一直不肯接受沈天殊死亡的消息,更不相信他在深山遭到了狼群的撕咬。可是随着一天一天的过去,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她也只好慢慢的放弃。 只是在心底,她却相信沈天殊一直还在,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如今紧紧地拥住他,听到他‘胸’膛十分规律的心跳声。再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展‘玉’觉得这两样,是她此生听得最为动听的音乐! “‘玉’儿。” 沈天殊微微弯身,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展‘玉’紧紧地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一直空‘荡’的心,这才算是得到慰藉。 “为什么一直不派人告诉我你还活着的消息?” 久久之后,当眼泪快要哭干,展‘玉’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轻轻地‘吻’着她额头之间的发迹,满是深情和歉意的说着:“抱歉,是我的错。” 这时,又再次出现了一个身影,是炎庆。 “主子,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动身了。” 炎庆所说的动身,不外乎是说他们三人可以回到住宅之中。 那一夜,展‘玉’与沈天殊两人躺在‘床’上,有着说不完的话。 同时,展‘玉’也知道,太子之所以会战败,是为何原因。 “这场战役之中,可有我能够帮忙的?” 展‘玉’看着外面的天‘色’大亮,想着明日便是那晋王的登基大典,今日定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看着沈天殊眼窝下的黑眼圈,展‘玉’很是心疼。[.超多好看小说] 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会知道珍惜。 她比较幸运,能够再一次的得到她喜欢的人! “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府中,等待我回来就好!” 沈天殊探头在展‘玉’的额头之上再留下一个‘吻’,道:“等我回来!” 展‘玉’其实心里很害怕,害怕沈天殊这一次会再也回不来。可是她不敢这样想,她更愿意去相信,沈天殊因为上一次的磨难,会变得更加坚强。 古人不是长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我等你!” 没有太多说辞,可是却能够听出,两个人之间对彼此的承诺。 红‘色’朝阳下,他身穿青‘色’锦缎之上绣着君子兰,坚毅的步伐缓缓向宅‘门’前进。当走到宅‘门’前时,他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只见她身穿一身白‘色’的纱衣,满脸的担忧却又有些坚定的模样,沈天殊的脸上,不禁浮出一丝笑容。 自从离开以后,那个总是单纯无暇的‘女’子,此时变得坚毅,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只是,他现在回来了,她就再也不用那么艰辛的活着了。 展‘玉’站在院落之内,看着太阳升入院落中央,又看到太阳从院落中央,走到院落的西边。她不停地踱步,直到快要将脚下的鹅卵石踏平,沈天殊还是没有回来。 这等人的时间,太过漫长。 再说沈天殊离开了宅子以后,便换了另外一种身份,来到了事前安排好的根据点,看着房屋之中坐着的几位首领,以及身穿暗红‘色’锦袍的梁渊以后,连忙行礼。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军人面前还是要注意礼仪,就算他和梁渊两人‘私’底下关系再怎么好,还是也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尊卑思想。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今夜便会行动。届时魏王只需要将太子和圣人平安送至皇宫‘门’前便可。” 沈天殊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就听见梁渊噗嗤一声:“谁问你这个事情了?我问的是你和展‘玉’之间,都安排好了吗?” 沈天殊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抬眼看向梁渊,点了点头:“也都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那今晚大家便开始行动!” 梁渊一声令下,几人便开始在桌上的沙堆里演练着作战计划。 不知不觉,当众人探讨出来几个方案之后,天‘色’已经变黑。而这个时候,太子那边也传来了信件。 “魏王,太子的信件。” 梁渊接过信件,拆阅以后便递‘交’给了沈天殊,待看清上面的字迹以后,两人相似一眼点头,不约而同地说着:“计划开始!” 是夜。 沈桓突然接到来自晋王的邀请,上面写着要求他和连冰一起参加。 他的心莫名的慌张起来,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的心里很不想去,可是现在晋王就是皇上,他说的话便是圣旨。 如果自己抗旨,那么晋王肯定会突然找个理由将自己以及连冰定罪! 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他更不想连冰因为他而‘蒙’受不该承受的颠沛流离生活! “臣遵旨!” 沈桓谢过那宫里的太监以后,便转身回到了内堂。看着连冰准备进屋换衣服的情景,沈桓缓步退了出来。 “红娘。” 沈桓喊着红娘的名字过后,才突然想到红娘早已经被他杀了。而红娘的尸体,早已经被他送入到了宫中。 也正是因为杀了红娘,消除了晋王的疑虑,这才被晋王邀请进入宫中。 沈桓长长叹息一声,看着那血红‘色’的月亮,眼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忍。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恨沈天殊,也以为杀了沈天殊以后,他心中所有的仇恨都会磨灭。也以为沈天殊死去以后,他和连冰的感情会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如今看来,不仅没有一丝报仇后的快感,反倒是心间变得空‘荡’‘荡’的,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他与连冰的感情虽然看似亲密,中间却总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隔着他们。 沈桓知道,这股无形的力量便是来自沈天殊。 就算是沈天殊死了,他的影响依然在自己和连冰之间。 宫廷之中,一切看是很正常,可是‘交’替行走的士兵,却又让人觉得又有点那么不同寻常。 晋王早已经备好了酒肆,一起来参加宫廷宴的除却了沈桓和连冰,还有杨世子和他的世子妃来参加。 到了大殿,晋王看着他们两队徐徐而来的样子,很是开心的说着:“朕能够有今日,也多亏两位的相助,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朕特地让你们两人过来,为的就是想表达朕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皇上客气了!为人臣子,为皇上分忧解劳都是应该的!” 杨世子连忙举起一盏琉璃酒杯,奉承着晋王。 他的话是很好的开场白,顿时就让晋王开怀大笑。晋王看着杨世子,眼里写着深意:“杨爱卿深得朕意,只是这要是论功劳来说,却还是沈爱卿的高些。” 沈桓坐在位置上本是安稳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如今又听晋王给他盖了一个高帽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妥。 “皇上哪里话?臣子为君分忧,又何来功高或低下之分?” 沈桓举起手中的举杯以后,便看见晋王眼中的深意,心里更是有些不安起来。难道今夜真的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爱卿说得对!这打拼江山自然没有功高之分,既然如此,来人啊!” 晋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那刚跪在地上的太监说着:“去将朕酷爱的龙源酒拿出来,赏给沈爱卿!” 连冰从进入大殿之后,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只是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却总找不出一丝头绪。 当她的目光看向徐世子妃时,却见到她一直再向着自己眨眼睛。 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的时候,却听到了晋王说的话,顿时便明白了徐世子妃的提醒是为了什么。 连冰将目光投向晋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春’光满面,好像是真的喜欢沈桓说的那句话,根本瞧不出他的内心想的是什么。 “连冰啊,你我多年没见,之前匆匆见过一面,如今沈桓助朕成功登上大宝,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听到晋王有些施舍的口气,连冰好看的面容上勾出了一个冷清的笑容。 “谢过王爷,臣妾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大殿之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晋王脸上的笑容变得凝固,愤怒和不满立即浮上脸庞。龙袍里的手却也是紧紧地握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最想杀死的人是沈桓,他此时就已经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知道他是最不能得罪的主! “请皇上恕罪!贱内因为与皇上之前有着一些‘交’情,一时间口误,还望皇上原谅。” 沈桓连忙站起身为展‘玉’求情,心里想着或许今日的不安,就是从此刻开始了。 “咳咳……” 杨世子此时咳嗽了出声,随后看着正好走进‘门’来的太监手里端着那龙源,快速的递给了晋王一个眼神。 “哦,对了。” 晋王也从杨世子的咳嗽之中回神,想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晋王脸上的笑容也就变回来了。 “想要让朕原谅你们两人也可以,喝了那杯酒吧。” 晋王的眼中有着一丝危险,不过他很快便隐藏了下去。 连冰转过头,看着那太监手中举着的酒杯,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沈桓已经伸出手接过那青瓷白壶,想着琉璃就被之中带着清澈却又香甜的龙源。 连冰的目光再看着那清澈的酒水时,眼神变得越加的暗淡。 沈桓已经举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 “世子。” 第293章 宫变天 眼看着沈桓就已经要喝到嘴里,连冰连忙伸出手拦住他的动作。(.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79- “何事?” 沈桓停下自己的动作,有些疑问的看向连冰。 却见连冰只是微微一笑,冰冷的面容绽放出一丝‘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对着他说着:“事情是我闯下的,自然要我来亲自向晋王道歉。” 连冰拿过沈桓手中的酒杯,看着高座之上的晋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有着一丝警告。 “晋王,你说对不对?” 听到连冰还是喊着自己为晋王,晋王的内心很是气愤。 不过眼下他却是依然的笑眯眯模样,点头:“对!连冰弟媳说的怎么能不对?年幼的时候,你可是咱们京师的第一才‘女’呢!” 连冰听闻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随后将那琉璃酒杯放置在自己的‘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晋王是否原谅了我们夫‘妇’呢?” 连冰将手里的酒杯还故意向下到了一下,示意里面的酒已经被她喝光。 晋王看后,只是爽朗一笑,但是在眼光向上看的时候,顺便丢给了杨世子一个眼神,示意他让沈桓喝下另外一杯酒。 “既然世子妃已经喝了酒,那沈世子定然也要喝上一杯赔罪了!” 杨世子在接收到了晋王的信号,连忙跟在一边附和着。 沈桓也想再到一杯,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而当他顺着力道望过去,却见方才还是清冷犹如雪山的雪莲的连冰,此时面‘色’苍白,嘴角还溢出了血迹。 “连冰!” 沈桓就算是再傻,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冰伸出手拉住沈桓,另外一只手却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口的喘气。 “沈桓。” 连冰很费力的说着:“不要喝,酒有毒!” “连冰!” 沈桓看着她的嘴里不停地溢出了血迹,连连摇头:“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他便抱起连冰想要冲出去,可是宫殿‘门’外却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侍’卫。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沈桓回头,看着晋王,冷声问着:“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屡次办事不利,如今朕的大业已成,自然是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了解了!” 晋王的话,无疑让沈桓感到彻底心凉。 “意思是我和连冰今日就该命丧这侧殿之中?” 沈桓的心,从来没有向此时此刻这般薄凉过。最让他感到后悔的事情,却是没有听从连冰的话,为何没有及时收手? “看起来你还是那么点自知之明。[]” 晋王嘲讽的说完,便对着那些‘侍’卫说着:“都给我上!” “皇上!” 沈桓一声怒吼,气势十足,倒是吓到了准备上前抓获沈桓的‘侍’卫。 晋王更是吓了一跳,因为沈桓的怒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见到除却圣人以外,第一个人敢对他发脾气。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只是为何连臣的妻儿都不放过?” 沈桓的眼顿时变得红了起来,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疯一般。 “不好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侍’卫却突然‘乱’了起来。 晋王还没有从沈桓的怒气中回神,便又听到‘门’外有‘侍’卫大声呐喊着不好了。 “什么事情?” 晋王的眉‘毛’快要扭成一条绳,眼看着事情就要结束,却突然又出了叉子。 “皇上,皇上!太子的人马进来了!” “什么?” 晋王先是呆愣在原地片刻,随后又袖子大力的挥舞着:“不可能!不可能!” “是!而且带头的是九王爷和沈天殊!” ‘侍’卫的话顿时让整个大殿之上的人全部为之震惊,一时间晋王竟然忘记了要反抗。当他从太子的人马进宫这个消息回神以后,却又听到沈天殊还活着!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炸的晋王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出声质问沈桓为何没有亲眼看到沈天殊尸体的时候,却见到了沈桓用着一双嗜血的眼睛望着自己。 晋王心里有些心慌,随后则是看着‘门’外的那些‘侍’卫:“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朕杀掉那些贼人?”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晋王的话一落,便看见有一道人影从那些‘侍’卫的头顶上飞过。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很多人已经认为死亡的沈天殊! “不,不可能啊!” 杨世子呆愣的看着沈天殊,见他脸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没有一道伤口。不禁有些吃惊的大喊着:“你是鬼!你肯定是鬼!” “我明明亲眼看见你从山崖之上跌落下去的!” 面对于杨世子的恐慌,晋王也是有些紧张,毕竟沈天殊这个人,他一向觉得有些深不可测,看不透他的为人。 如今,更是听他从山崖上坠落此时却又变得毫发无损,更是让人觉得害怕! “晋王,我劝你还是及时投降,这样圣人见到你的时候,也好给你留一个全尸!” 沈天殊说完,便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沈桓。 却见到沈桓眼睛发红,面‘色’发狠的抱着连冰,而连冰的白‘色’裙子也有了血迹。 “炎庆!” 大喊一声过后,炎庆便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守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却是听到圣人的名讳以后,顿时都呆站在了原地。他们的主子没有死? “沈天殊,你是从地狱来的索命鬼吗?” 晋王本是不害怕的,可是听到沈天殊说圣人见到他时,晋王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春’阳王给自己的传信,明明是说了圣人已经驾崩! 哦,他明白了! 定然是让他见到圣人的尸体,然后自请降罪! “何止是索命鬼,还要替整个大齐的百姓取掉你这一条狗命!” 沈天殊说完,便转过身来到了沈桓身边,看着他怀里一直痛的直呻‘吟’的连冰,连忙问着沈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却是紧紧地抱着连冰,不答一语。 连冰却是在听到沈天殊还活着的消息以后,一直冰冷的面容突然变得笑颜如‘花’,那笑容就像是夏日的阳光,温暖而清香。 “你活着就好……” 连冰说着,肚子又一阵疼痛。 “快,快找大夫!” 沈天殊看着连冰这个样子,也开始慌神了起来。不过他很快便又恢复了理智,说着:“炎庆,发‘射’信号给百里米,让她为连冰诊脉!” “是!” 炎庆将那些本就不想参与战斗的士兵控制以后,便来到正院之中,发‘射’出了信号。 沈天殊这时看着那些被控制的‘侍’卫道:“圣人与太子此时就在宫‘门’之外,如果你们不想成为逆贼,那就就此放下手中的兵刃,圣人可免一死!” 他的话一落,顿时就有胆小之人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有第一个人开了头,自然也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谁再放下手中的剑,我便杀了他!” 晋王见到那些‘侍’卫听从沈天殊的话,都放掉了手中的剑,一时间竟然有些慌张起来。 ‘侍’卫们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自己是放还是不放? “晋王,就此投降吧。整个京师包括宫里的禁卫军全都被我们控制,识相点就此脱下龙袍摘下龙帽放在龙案之上,诚心向圣人认错,太子也定当会为你求情留条‘性’命也是说不定!” “主子!” 这时百里米已经进入了殿内,看着沈桓怀里的连冰,立即皱眉道:“快点命人准备开水,她要生产了!” 沈桓听后,连忙抱着孩子跟在百里米的身后,找上一间房间,作为临时的产房。 晋王还想再次挣扎,可是却被炎庆以及沈天殊带来的兵马围困在了大殿之内。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门’外的‘侍’卫都开始放下手中的剑,参拜着圣人。 圣人不怒而威,站在‘门’外看着晋王穿上龙袍的样子,脸上有着一抹讽刺:“老四,朕记着自己还没有禅位。” “父,父皇……” 晋王跌坐在地上,他真的没有先到,原来圣人竟然真的活着! 同样吓到的还有杨世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对,是整个杨家就此全都完了! “孽障!” 圣人却又突然发起怒:“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大吼一声,便对着身后打的‘侍’卫说着:“将逆子晋王以及所有的叛贼全部打入天牢!秋日候审!” “是!” 众‘侍’卫一同回答,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沈天殊见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便向圣人告辞前去找寻连冰。 而在他跌跌撞撞的时候,却见到一个身穿黑衣人的男子,他的怀里还夹带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看,那‘女’子正是展‘玉’! “你是谁?” 沈天殊心惊,口气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眼下晋王的人想不到他们的动作,为何这个男人会知道展‘玉’的行踪?并且来用展‘玉’要挟自己? “我不是伤害你的人!也更不会伤害她。” 那黑衣人将展‘玉’从怀里放开,随后声音依然冷酷无情道:“我们主子让我提醒郡王爷,不要忘记当时的约定!” 听到这话,沈天殊立即明了这个黑衣人是谁的人。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南梁我与展‘玉’定是会去!” 此人正是祁连钰派在展‘玉’身边的暗卫,名字很有意思,叫做暗五。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暗五说完,人影便消失在了沈天殊面前。 展‘玉’见到沈天殊以后,便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间:“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在家中等你回来。” “无妨,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沈天殊将她搂紧在怀,不顾路的两边有着相互巡逻的‘侍’卫,彼此诉说衷肠。 “对了,我听闻大嫂也在宫中?” 展‘玉’也是出了宅子,差点被狂马踩到才知道她的身边原来一直都有一个暗卫在。于是央求着暗五带着自己来到宫中,在宫‘门’外的‘门’口她却是见到了淮南王府的马车。顿时她就猜想,如若是沈桓自己,他肯定只是会骑着马,而非马车。 既然是马车,那就表明他带了连冰! “糟了!” 经过展‘玉’的提醒,他才陡然想起,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么?” 第294章 冰难产 听到沈天殊说糟了,展‘玉’一时间心一沉,担心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百里说大嫂要生产,我从宫殿出来也是为了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听到连冰生产在即,展‘玉’的心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我们一起去找!” 两人携手一起向着各个宫殿去找,总算是在晋王所在设宴的宫殿里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沈桓以及连冰两人。 “大嫂!” 看着连冰整个人满脸的汗水,身下也是一片水泽,展‘玉’不禁头瞬间便‘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还没有得到回答,便听到百里米喊她。 百里米见到展‘玉’到来,连忙说着:“郡王妃,烦请来到我这边,帮我撑开她的双‘腿’!” 展‘玉’看着连冰十分虚弱和百里米紧张的脸‘色’,心里立即明白,连冰可能遇到了难产。 “还请郡王以及世子两位出去!” 百里米转头冷声对着沈天殊以及沈桓吩咐,随后便又让那些宫‘女’准备干净的热水。 沈桓本是不想走,可是却被沈天殊强制拉走了。 ‘门’外,兄弟两人相互直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连冰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天殊抿了抿一双薄‘唇’,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沈桓为何会一脸的愤怒和无尽的懊悔。 听到沈天殊的问话,沈桓突然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泪也从眼眶之中滑落:“是我错了!” 沈天殊心里有些不悦:“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如若不是念在沈桓是他的大哥,是连冰的爱人,他的脚或许此时已经出现在了沈桓的身上。 “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桓跌坐在在地,声音哽咽:“她早让我离开晋王,说晋王是过河拆桥之人,我一直没有听从她的话……” 听到这里,沈天殊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晋王对连冰做了什么?” 沈桓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满是担心的沈天殊,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仇恨,而是难过:“她代替我喝下了晋王赐下的毒酒。”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立即想要转过头看望连冰,可是此刻宫殿大‘门’紧紧关闭,再有百里米的吩咐,沈天殊只得走到了‘门’前,又退了回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沈桓!如果连冰出现了意外,我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杀了你!” 沈天殊第一次,对沈桓产生了厌恶。 以往兄弟二人之间虽然明争暗斗,可是他都当是沈桓为了大业‘逼’不得已,不威胁到连冰的‘性’命安全,他什么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而今连冰如果因为沈桓而死,他想他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沈桓! 屋内的展‘玉’则是按照百里米的吩咐,扶着连冰的大‘腿’,同时还在连冰的耳边说着:“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展‘玉’……” 这个时候,连冰却突然出声,喊起了展‘玉’的名字。 “现在要保持体力,不能说话!” 百里米一边冷酷说着,同时也在观察着连冰的体力。她身体中了毒,现在已经大出血。如果力气要是‘浪’费的太快,很可能导致一尸两命。 连冰咬紧了双‘唇’,示意让展‘玉’走到她的身边,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怕是可能‘挺’不住了。 “二弟还活着。” 不过是五个字而已,连冰就已经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 “不要说了。” 看着连冰身下不停的留着血水,展‘玉’很是担心和恐慌。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劝说连冰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我怕是不行了,只希望在我走后,你能让二弟留沈桓一命,这是我和二弟的约定,记得让他遵守!” “不要!这个约定你来亲口说好不好?” 展‘玉’拼命摇头,甚至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她的手,却被连冰紧紧地握住。 “啊――” 连冰猛地用力大喊,随后便觉得肚子的疼痛少了许多,而不过是眨眼功夫,她又觉得另外一种蚀骨的疼痛,蔓延全身!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手有想要骨折,可是同时,她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 而这个时候,百里米也从血泊之中将孩子抱了出来,对着连冰说:“是个‘女’儿!” 听到是个‘女’儿以后,连冰的脸上有着一丝柔软。她看着那皱巴巴的小脸,想要伸出手抱抱那孩子,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力气。 “‘女’儿,我的‘女’儿。” ‘门’外的两人,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心里是稍微的放松了下来。 “生下来就好。” 沈天殊看着已经累到站不起身的沈桓,出声劝解着。 两人就算是有多大的仇恨,可是因为连冰的存在,什么事情又都变得不值一提。 这时,‘门’被打开。是一个宫‘女’她的怀里抱着连冰刚刚生下的孩子,对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胆怯的开了口:“是个‘女’孩!” “‘女’孩好,‘女’孩向她。” 听到是个‘女’孩,沈桓的心里立即欢喜。可是他更想知道的是屋里的连冰,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将孩子从宫‘女’的怀里搂了过来,随后便大步流星的向产房走了进去。 沈天殊则是念在产房的特殊,便只好止步与‘门’外。 连冰突然觉得眼前变得黑暗起来,而那些过去的种种,也像是看戏文一般全部都浮现在了眼前。 那种看着时间流失的过程,让她很是痛苦。 “展‘玉’。” 连冰说这话时,气息已经微弱不可闻。 展‘玉’趴在她的脸前,仔细的听着连冰说着,再她刚准备抬头,却觉得手掌的温热突然消失。原来是连冰的手从她的掌心之中滑落…… 展‘玉’不敢相信的向后退着,回头看着百里米,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她的嘴‘唇’也是不停地在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连冰!” 这时,突然有一记痛彻心扉的声音,在展‘玉’的身后响起。 转头一看,却见事已经发了狠的沈桓。他的眸子变得通红,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燃烧起来。 产房里,顿时变得肃穆起来。 百里米上前号了连冰的脉搏,最后长长叹息:“对不起,已经无力回天。” 展‘玉’听到百里米这话,身子摇摇‘欲’坠,如若不是因为她的身后是一个榻,或许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也是不一定。 沈桓紧盯着‘床’上的连冰,不敢相信,不对。是根本都不相信百里米说的这会是真的! “你说谎!你说谎!” 对于沈桓的指责,百里米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桓,随后便走出产房,向着‘门’外的沈天殊复命。 展‘玉’呆呆的坐在踏上,看着沈桓抱着孩子跪在‘床’前,不停地喊着连冰的名字,不厌其烦的说着他们的宝宝真可爱时,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心酸。 “连冰,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离连冰去世已经有三日,沈桓一直都维持着从宫中回来的那个姿势,跪在连冰的棺前,不停地喊着连冰的名字,不停地让连冰睁开眼睛看看他。 站在他身后的沈天殊看不下去了,上前直接将沈桓拉在地上,用力的将其打了一通。 沈桓却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沈天殊对他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 展‘玉’的怀里抱着孩子,想要上前拉架,可是却有心无力。只好让一边的青戈拉着沈天殊道:“你就算是打死他,大嫂就能够回来吗?” 沈天殊也停住了自己的拳头,有些愤怒的站在了展‘玉’的身边。 地上的沈桓,一动不动。只是他的眼角,却是有着眼泪不停地在滑落着。 “念冰饿了。” 看着沈桓一动不动,展‘玉’决定用孩子来引‘诱’沈桓,想着他会因为孩子,定然是会重新再振作起来。 谁知他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天殊气归气,但是同时也查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连忙蹲下身,掰开了沈桓的嘴巴,可是却是为时已晚,嘴里已经有了鲜血,不过好在没有断,只要好好地医治,说话是不成问题。 展‘玉’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知道了沈桓刚刚做了什么。 他竟然敢咬舌自尽! “沈桓!” 展‘玉’此时也闹了起来:“你以为你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天殊不敢杀了你吗?” 她冷哼一声,安抚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示意让正在沉睡的孩子不要害怕。 “之所以一直让你活命,不过是看在连冰的面子上!” 想着连冰死前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展‘玉’冷声道:“连冰生前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你。” 心如死灰的沈桓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盯着展‘玉’。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犀利和‘阴’冷,此时更多的是颓废和懊悔。在听到连冰还有话‘交’代给自己,沈桓的心里燃了一丝希望。 “她说了什么?” 展‘玉’见他总算是有了一丝正常的模样,于是将熟睡的念冰放在了他的怀里,沉声道:“她说,让你好好活着。” 话落,展‘玉’便看见沈桓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之中滑落。 她不禁有些无奈叹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就只此一句?” 沈桓怅然的将目光投向棺木,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连冰,心十分揪痛。 第295章 尘埃落 他杀了那么多人,做错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害死了她,可是她最大的心愿,只是想要自己活着。[.超多好看小说].访问:.。 “只此一句。” 说完,展‘玉’看他满脸悔意,不禁再次出声威胁:“如果你现在还想死,那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念冰杀了!” 沈桓下意识的抱紧了念冰,随后大声的哭泣。 “走吧。” 沈天殊见状,知晓沈桓不会再想不开,于是便拉着展‘玉’离开,这个时候应该给沈桓一个自我释放情绪的时间。 只是他不知,等他再见到沈桓时,却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失明。 两人回到了郡王府,便见到了‘门’外站着大批的禁卫军。 展‘玉’抬头望着沈天殊,担心皇城之中又发生了异变。 沈天殊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便牵着她走上前,问着那禁卫军:“发生了何事?” “郡王爷,太子有请!” 那禁军的表情不是太好,足以能够知晓,宫中定然是有大事情发生。 担心展‘玉’会发生什么意外,沈天殊连忙唤过炎庆,让他带着展‘玉’回府并保护展‘玉’,而他则是只身一人,随着禁卫军一起进了皇宫。 到了皇宫那禁军并没有将他带入太子东宫,而是带着他直接去了皇上所居住的养居殿。 养居殿内,站着很多的禁军以及大臣。 那些大臣的面容不外乎都是带着一些憔悴和伤痕,足以能够看出之前在晋王当政期间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天殊!” 见到沈天殊进来,太子连忙站起身,迎接着沈天殊。 “圣人发生了何事?” 见着太子的眼中有些湿润,沈天殊直觉这事情有些不妙。 梁渊跪拜在‘床’前,也发出了阵阵的呜咽声音。 “父皇他,驾崩了!” 太子说完眼泪也从眼眶中滴落,不过是瞬间,他便抬起了衣袖擦拭掉了泪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事情。 沈天殊诧异:“昨日不还好好地?” 在控制了晋王等逆贼以后,圣人便与太子两人忙碌的清理着那些毒瘤。昨日圣人还召见他,让他掉出五万大军前往武国边境,说是晋王事前联系了武国太子,说是将与武国边界的三个城土割让给武国。 现在武国那边想必也已经开始行动,为了避免国土不必要的流失,圣人又特地的调遣他五万士兵,前往江北西部抵挡武国太子的进宫。(.无弹窗广告) “今日辰时过后,父皇见了晋王,当听到晋王承诺武国太子不仅割舍了三个城,还有另外二十个郡县以后,父皇一气之下便晕倒了。” 太子的面容说到这里有些悲凉:“谁知父皇这一气,倒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眼下事关紧要,太子千万不可‘乱’了阵脚,避免有人有机可乘!” 沈天殊听到晋王的那些筹码,只是作为一个臣子便觉得有些可恨,更何况是身份帝王以及父亲的圣人呢? “我召你过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太子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虎符,‘交’给了沈天殊:“这是从晋王手中搜出来的兵符,说是沈桓,也就是淮南王手中的兵权虎符。如今我把这虎符物归原主,你且将这些兵马安顿好以后,再‘抽’取一些靠得住的人围住京师。” “是!” 得了令以后,沈天殊便拿着兵符向着宫‘门’外走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每一步都不能错! 展‘玉’等了一夜,未曾见到沈天殊回来。却等来了圣人驾崩的消息。 顿时全国陷入了沉闷的气氛当中,走出城内每家每户‘门’前都是挂着白‘色’的纱幔,行走的人也都是披麻戴孝,举国皆丧。 展‘玉’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出来,看着四处行走身穿白‘色’衣服的行人,心却是忍不住的向下沉着。 圣人驾崩,那沈天殊呢? 正在展‘玉’担忧之际,炎庆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交’给展‘玉’,同时还说着:“这是郡王让属下转‘交’给郡王妃的信件!” 展‘玉’慌忙拆阅信件,见那信件上说无需挂心时,她沉入底的心,也缓缓上升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帮助太子控制京师的情势,一时忙碌回不过来罢了。 第二日,在展‘玉’刚刚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满脸胡茬的男子。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是已经两夜一天没有见到的沈天殊! “天殊!” 展‘玉’坐起身紧紧地将沈天殊抱在怀里,眼泪湿润了眼眶后却又被她狠狠‘逼’退。 “没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沈天殊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展‘玉’这两夜一天的时间,吃不下睡不下,总是不时的张望着外面,时刻等着自己回来。 当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要紧紧地将展‘玉’拥在怀里,好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可是却看到她一双柳叶细眉皱着,像是害怕和担心。 看着在梦中的她还在担心自己,沈天殊很是不忍。凝望了她片刻,她便醒来。而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将他抱在了怀里。 “郡王!圣旨到了!” 展‘玉’还没有好好的额感受着沈天殊的体温,却又听到炎庆在‘门’外说圣旨到了。不得已,展‘玉’只好松开自己的手臂。 “走!” 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一起来到了郡王妃大厅,跪在大厅,便听到那太监打开明黄‘色’的绢布,唱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廉郡王沈天殊护国有功,故朕御赐御国郡王!廉郡王妃才貌皆得,故朕御赐御国郡王妃!赏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良田千亩!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天殊与展‘玉’两人一起跪拜在了地上,随后便听那太监说着:“真是恭喜御国郡王!能够和国其名,这是多大的荣耀!” “蒋公公客气!” 沈天殊接过圣旨,随后将眼神看着一边的炎庆,示意让炎庆拿赏钱给蒋公公。 “杂家还有其他的圣旨需要传送,就不在此多做逗留!” 接过了赏钱,蒋公公便笑眯眯的说出了告别的话。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去上魏王府,宣另外一道圣旨。 “公公慢走!” 送走了蒋公公,沈天殊握着那手里的圣旨,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跟对了主子,那便是无尽地荣耀。而跟错了主子,便是无尽地深渊。也不知现在的沈桓,究竟怎么样了。 “我们去看一看连冰。” 连冰已经快要过了头七,七天过后便要下葬,日后就算是想要再见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谁知当他们进入沈桓所在的府邸以后,却发现宅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下人。 走到正厅,却发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安静的跪在灵柩前。 “大哥。” 沈天殊冷声的喊着,可是那男人却是动作十分迟缓的转过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们两人所在的方向。 “你们来了。” 沈桓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更没有任何意外。 “明日大嫂便下葬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沈天殊坐在沈桓的身边,为连冰烧着纸钱。 “嗯。” 沈桓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只是眼神却十分的空‘洞’,不知道望在什么地方。 展‘玉’也跪坐在了蒲扇之上,将一旁的纸钱往里放着。不过她却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沈桓怀里的孩子,见那孩子一直在不停的‘舔’嘴,像是饿了一般。 “大哥,念冰饿了。” 沈桓听后人影有些迟钝,随后缓缓站起身。只是在他不过走了两步便就撞到了一帮的椅子,就惊吓到了他怀里的孩子。 “你怎么了?” 展‘玉’有些意外的跟着站起身,望向沈桓的眼睛时,却看见了他的眼角还有着血迹,而且他的黑‘色’眼球里,也失去了光彩。 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在沈桓的眼前晃了晃,却发现他眼睛眨也不眨。 “你的眼睛?” 展‘玉’不敢相信的问着,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没有见,他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了! 沈桓的反应只是平淡的许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我帮你找医仙,让他为你医治!” 沈天殊也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沈桓摇头,表示拒绝。 展‘玉’也从他的怀里接过念冰,说着:“你府里的下人呢?让他们为孩子找个‘奶’妈,你一个人怎么能够抚养的好孩子?” “不用了。” 沈桓却是摇头拒绝:“等连冰下葬以后,我便带着孩子回淮南城隐居山林。” 说到这里,沈桓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连冰之前的话语。 “她说她喜欢过着平静的生活,生前我没能带给她的,只能等她死了才能完成她的心愿。”沈桓的话,让展‘玉’和沈天殊心里变得压抑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弟媳说声抱歉。” 展‘玉’转头望向沈桓,紧闭双‘唇’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话语。 “红娘再放走你的那天,便被我杀了。” 他说道这里,还不由得自己笑了出声:“你看,我杀了红娘害死了连冰,可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却依然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死的人当然该是你!” 展‘玉’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红娘放走她以后,定然会沈桓的责罚。可是她没有想到,红娘会在当天就被沈桓杀了! “红娘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对于展‘玉’的质问,沈桓却是没了‘精’力去回答。只是无声的抬着头向着光源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娘的尸体葬在何处?” 第296章 入土安 “京师城郊西的‘乱’尸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沈桓知晓,这一生他欠红娘的,可能这一世都还不完。 就连她死后,他都没能给她捧上一杯黄土。 “真是可恶至极!” 展‘玉’听闻红娘的尸体躺在‘乱’尸岗,心里的怒气让她想要飙脏话,可是那些脏字眼她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怒意。 “我知道你恨我。” 沈桓缓缓低下头,望向展‘玉’的方位,眼神却是没有焦距:“可是这一生还请你原谅我,后半生的我会陪着连冰和念冰,等到来世我再还红娘的恩情。” 沈桓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可是眼眶之中还有湿意,那粘稠的感觉,让沈桓知道那是血。 昨日夜晚,他的眼里就再也流不出了眼泪,只有血。 沈天殊也在他的眼角流出血泪的瞬间,明白了他‘胸’口前的衣服,为何会是斑驳的血迹。 同样的,展‘玉’也是看见了。 所有的愤怒和仇恨,也都因为他的这一滴血泪而化为乌有。 待将连冰火‘花’过后,展‘玉’带着沈天殊来到了城西的‘乱’尸岗。看着那满是缺胳膊掉‘腿’甚至已经满是蛆虫的尸体,展‘玉’毫不意外的干呕了起来。 “先让炎庆他们找吧。” 看到这里,沈天殊不禁有些无奈摇头:“早说让你不用亲自来这里,眼下干呕不适,身边也没有个大夫。” 展‘玉’摇头,她知道沈天殊心疼自己,所以才会用着有些责备的语气。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红娘待我犹如亲姐妹,再者她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我。她对我犹如重生的恩人,我又怎能不亲自来找寻她的尸体,为她建一个可以安心的家?” 沈天殊也不再言语,毕竟红娘多次相救展‘玉’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尤其是在郡王府的那一段时间,晋王的人多次在郡王府周围设下埋伏,但都被红娘去除了。 单凭那次欧阳俊杰说要找胭脂红的解‘药’,她的相助就够他和展‘玉’记一辈子的恩情,更别说是为了展‘玉’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了。 “找到了!” 这时,炎庆按照展‘玉’的描述寻找到了一名身穿红衣,面容姣好的‘女’子。 展‘玉’连忙上前,看到的就是红娘皮肤惨白躺在地上,一向洁白犹如光洁的脸上,此时也满是血污和泥土。 展‘玉’跌坐在了地上,拿出手帕将红娘脸上的泥污擦拭干净,面容冷峻。 “我知道,你最爱干净。” 炎庆则是瞪大了眼睛,因为那红娘的尸体时间长了,已经有很是难闻的尸臭味。[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展‘玉’不仅不嫌弃,反而还将那红娘抱在了怀里! 他抬头看向沈天殊,却发现沈天殊并没有任何的不妥,面容冷清,对于展‘玉’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当沈天殊抬眼,望见炎庆正吃惊的望着自己,便知晓炎庆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展‘玉’和红娘之间的感情深厚,他不会去阻拦展‘玉’对红娘做的一切。 “去上那边帮忙吧。” 沈天殊没有直说让炎庆做什么,可是炎庆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他们找寻红娘的尸体时,就有一部分人再为红娘建着坟墓。墓碑上面刻着红娘的姓名,还有红娘的生辰。 当红娘的尸体也随着棺木入土为安,一直没有流出的眼泪,最后却终究流了下来。 “来世希望你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不要向这一世,爱的这么辛苦。” 当所有的真相随着沈桓的身份暴‘露’以后,关于红娘一直爱着的人,展‘玉’也清楚的知晓,那个人就是沈桓。 被自己心爱的人下手杀死,红娘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很难过? “对不起,这一生我却不能为你报仇!只愿来世沈桓能像他说的那般,为你做牛做马偿还这一世的罪孽。” 人群中,并没有人回答展‘玉’的任何回话。 ‘乱’尸岗上,东风吹过,带来一阵难闻的尸臭味。 沈天殊担心展‘玉’身体会出现意外,连忙拦住她的腰肢:“天变冷了,回去吧。” 最后再看红娘一眼红娘的坟墓,展‘玉’缓缓转回头,心里很是难过。 许是因为尸气太重,又或者是因为吹了风,当天夜晚,展‘玉’便发了高烧。 沈天殊连忙派人将百里米叫来,为展‘玉’诊治身体。 当百里米再次从房屋之中走出来,看着一脸担心的沈天殊,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郡王爷,郡王妃她怀孕了,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怀孕了?” 沈天殊不敢置信,他和展‘玉’竟然有孩子了! “是,只是因为今日吹了风的缘故,需要好好地安心养胎,不能再想些伤心事。” 百里米的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腰间多了一支霸道的手臂,转头一看,却见是梁渊。 脸‘色’不由一红,随后假咳一声,示意梁渊在沈天殊面前保持一下形象。 “不用管他,他现在的心全都扑在展‘玉’一个人的身上,哪里还有时间来看咱们两人?” 梁渊说的对,当听到展‘玉’怀孕以后,沈天殊头也不回也不和百里米打声招呼,便跑进了屋子里。 展‘玉’此时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沈天殊一脸欣喜的样子,就知晓百里米定然是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沈天殊。 “我们有孩子了!” 沈天殊一进入房间,便紧紧地拥抱住了展‘玉’,他那‘激’动的心跳声,展‘玉’将头埋在他的肩头都能听见。 “是。” 展‘玉’微微一笑,她在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临时,她还没有摆脱四面危机。所以不敢将怀孕的消息大肆宣扬,如今她的身边有了沈天殊,再也没有什么人要他们的‘性’命,展‘玉’倒是和沈天殊一样,十分的开心。 时间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 展‘玉’现在也已经怀胎四月,只是因为服装的问题,并不显怀。故而有时展‘玉’也总是‘女’扮男装带着青戈逛街。 每当沈天殊回府知晓展‘玉’出府,他总是要提心吊胆到展‘玉’回府,同时也不忘记念上展‘玉’几句。 “你知道你现在都变成什么了吗?” 展‘玉’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可是从她的眼睛中,却是能够看到一丝古灵‘精’怪。 “像什么?” 沈天殊自然没有错过她眼睛里的狡黠,十分宠溺的顺着她的话尾问着。 “老太婆你知道吗?就是整天在别人耳边说个不停的老太婆!” 展‘玉’说完,笑容便顿时洋溢在了脸上。 那笑容在太阳的照耀下,十分的明‘艳’照人。 沈天殊一时间不免有些看呆了,这样的展‘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自从连冰和红娘入土为安,展‘玉’的脸上失踪都没有一丝明‘艳’的笑容。 “只要你能开心,就算真的变成老太婆,我也不在意。” 沈天殊心疼的将展‘玉’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觉得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自己心爱的拥在怀里最让人感到满足了。 “讨厌,青天白日的,说这种让人心动的情话做什么?” 虽然是埋怨,可是展‘玉’樱桃粉‘唇’之上,却是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你耳边说。” 本以为他会停止,可是展‘玉’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还变本加厉起来。 展‘玉’伸出双手紧紧地回抱住了沈天殊的‘胸’膛,在他不注意时,踮起脚轻轻地在沈天殊脸上留下一‘吻’。 沈天殊先是惊喜,后是觉得有些不满足,刚固定住展‘玉’的脑袋,想要和她来一个深‘吻’时,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比较煞风景的声音。 “咳咳……” 那人先是假咳了一声,随后又有些调侃的说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回头,却见是梁渊。 “那还不赶紧走?” 见到是梁渊以后,沈天殊缓缓松开了展‘玉’。 “我倒是想走,不过我这不是有事情要办理吗?再说了,你们两个人要搂搂抱抱回屋里,干嘛在院子里?” 梁渊不仅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还长驱直入的进入了他们的厢房里面! “喂,我说你来别人家怎么也不礼貌一点!” 展‘玉’不满的白了一眼梁渊,随后却见梁渊嘿嘿的笑着,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如果我要是礼貌一点,又怎么能够看到你和天殊嘿哟的画面?” “嘿哟你妹啊!” 展‘玉’没有想到,这个梁渊竟然将她和百里米之间的对话听了去! 不对,或许是百里米主动告诉梁渊的也不一定! 这一个月的时间,百里米经常陪她解闷,且当百里米的那层冰冷盔甲卸掉以后,展‘玉’这才发现,原来百里米的内心竟然是一个逗‘逼’的潜质。 于是在展‘玉’的‘精’心调教下,百里米偶尔会从嘴里蹦出来几个现代词语,其中就有一个“嘿哟”的词。 不外乎她会这么确信是百里米那边出了叉子,是因为每当她对沈天殊说出“嘿”的时候,便会被沈天殊扑倒在‘床’。 虽然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可是沈天殊却种不给她机会,让她帮那些新鲜词说完。 “说吧,什么事情!” 走进了屋里,展‘玉’看着一脸痞气的梁渊,有些不太明白,百里米到底看中他哪一点了? “当然是下请贴了!” 沈天殊接过梁渊手中的请帖,脸上故作苦涩:“魏王爷,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品亲王的头衔,想要什么金银财宝没有?为何偏偏要单独给我们两人,下了两份请帖?” “那不一样!” 梁渊不禁得意了起来:“现在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品御国郡王的同时,还是整个大齐聚贤斋的幕后老板?一天进账就有五万两银子,本王不坑你们俩坑谁啊?” “难道这五万两银子,就没有一层是你魏王爷的?” 展‘玉’不禁翻了翻白眼,她可是记得,当初梁渊可是拿着十万两银子占了一层的股。 “可是那剩下的四万五千两,全都被你们夫妻俩挣了啊!” 梁渊有些不服输的和展‘玉’以及沈天殊两人争辩,本是祥和安宁的院子,因为梁渊的关系,而变得热闹非凡。 争吵半天的最后结果,是作为娘家人的沈天殊与展‘玉’,两人共同为百里米置办五百八十抬嫁妆。作为朋友的沈天殊,则是为梁渊随上一万两黄金的礼钱,作为妹妹的展‘玉’,则是随上一万两白银。 “梁渊,你就是一个吸血鬼!” 正文 正文_第四十八章 虎狼心 展玉一直以为百里米和梁渊不过是泛泛之交,今日却发觉并非如此。 梁渊对待百里米的态度,以及沈天殊意有所指的话,都是谜团。展玉心中好奇,却知晓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时机,故而她只立于一旁,缄默不语。 沈天殊的话显然让梁渊的理智恢复了些,扶着玉骨扇的左手颓然垂下,“天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廊下微风徐过,他的声音极轻,飘散风中。 “对与错,全在你心中。”沈天殊侧过身子,目光从展玉脸上扫过,带了些迷惘与苦涩。对错,又何止梁渊在质疑? 展玉听不懂二人打的哑谜,也不插话。 梁渊沉思,一时间院中极为静谧。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而至,进了院后屈膝行礼:“郡爷,魏王爷。”随后对着沈天殊说道:“郡爷,炎庆醒了。” 炎庆身上最重的伤势便是胸口处的那一处箭伤,且箭上带毒,即使百里米及时调配了解药,然而炎庆身体损耗眼中,几日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沈天殊沉吟片刻,对侍卫说道:“我知道了。” 侍卫低着头退下,沈天殊与梁渊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展玉:“我先去看看炎庆。出门的事情,恐怕要到明日了。” 展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炎庆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然是出了极紧要的任务,现在炎庆终于醒了,沈天殊自然要去听他禀告一下情况。只是……展玉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站着未动的梁渊身上:“你不一起去看看吗?” 沈天殊已经率先出了门,他却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有天殊处理就够了。”梁渊握着玉骨扇的右手加了几分力气,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展玉,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昨日立冬,王府内院尚未添置炭火,炎庆住的屋子里却已经生着炉子。他此次所中之毒十分凶险,可以说是去了半条命也不为过。 沈天殊进屋时,便觉热浪扑面而来。他神色不变地往屋内走,而先前引着他进来的侍卫则带上了门离开,屋中只剩炎庆与他二人。炎庆躺在床上,身后垫着引枕才能勉强直起身子,听到动静他原本合着的眼睛立刻睁开,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被子下床行礼。 “你伤势严重,好生养着吧。”沈天殊抬手示意他不必下床,随后才问道:“是晋王?” 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上所中之毒毒性霸道,即使在床上修养了几日,炎庆仍是面无血色。刚才不过是一个起身的动作,便牵扯到了伤口使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直到咳嗽渐渐平息下来之后,炎庆才喘着粗气回答道:“没错,是晋王。”随后面上又带了羞愧:“属下无能,并未拿到证据便被晋王察觉了。” 沈天殊面色严峻:“晋王府中私藏弓弩手的数量,你心中可有大概?”虽说此事眼下并不能攻讦晋王,不过将来却也可作为证据。 炎庆点头,回答道:“怕是不下百人。晋王在府中挖了暗道,整个地下密室的面积恐怕不比晋王府小,能藏不少人。此外,晋王似乎在凝香阁中养了不少女子,悉心调教后会被送往各府……咳咳……” 炎庆说到此事情绪有些激动,便又咳嗽起来。 果然是凝香阁。沈天殊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接着炎庆的话往下说:“这些女子经过调教之后,会被送到各个官员中为晋王打探消息。” “没错。”炎庆面露担忧:“主子,如此看来,晋王和那一位恐怕确有关联。假如此事透露出去,恐怕就是您也无法置身事外。” 沈天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未再询问炎庆什么,只嘱咐他安心养伤,无需再多思他事。之后,他便抬足出了炎庆屋中,只袖中摩挲着的手指透露出他心中仍思虑着事情。 凝香阁,他之前频频光顾便是心有猜疑。凝香阁花魁宝姑娘,已经查明乃是沈桓的暗棋,如今晋王又和凝香阁扯上了关系,其中的意味什么不言自喻。 沈桓,居然和晋王暗中有联系……看来他们兄弟二人,注定是敌人了。 虽不觉得意外,沈天殊却仍是有些感概。从他记事之时起,二人的母亲淮南王妃便一直偏爱长子,反倒是父亲淮南王对待沈桓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而沈桓这个兄长,明面上对他关怀备至,二人也一直兄友弟恭,直到他被当做质子送往京城安圣人的心,他和沈桓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矛盾。即使,沈天殊一直能够感觉到,这个兄长并不想明面上一样喜欢他。 直到出了连冰的事情,他和沈桓的关系才真正紧张起来。也直到这时候,沈天殊也真正确定,沈桓一直在暗中和他较劲。 沈天殊径自进了书房,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件。 炎庆此次接触的朝中诸多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朝堂上对太子态度不明的。 据近日来朝中传来的消息,圣人的病越发严重,已经罢朝数日。而太子虽以东宫之位监国,处理政事时却并不顺利,原因便是和他分庭抗礼的晋王态度暧昧。虽未明着和太子作对,但是归他所属的官员却都对太子持敷衍之态。 太子持心仁厚,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晋王势力会越发坐大。他和梁渊依然已经站在东宫阵营,决意扶持太子,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年沈天殊虽远离朝堂,对朝局之事却并未失去掌控。炎庆此次回京,便是带了这些年收集的许多罪证,给朝中那些墙头草的官员提个醒。太子,到底是正统,是大势所趋。 炎庆回京,一是为了替太子警告那些墙头草,二来便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这封不知何人所写的信上,有一个惊天消息:定国公是沈桓的人。 便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他才会开始着手调查晋王的事情。而调查之下,令他心惊。 晋王非嫡非长,圣人扶持他也不过是这两年间的事情,然而据调查得来的消息,朝中有一部分官员却是在前些年就投靠了他。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晋王先前尚不如梁渊在圣人面前得脸,如何就能收服一干官员? 此事让沈天殊心中存疑,遂派了人查了这一部分官员的履历,发现五年之前,他们无一不是在江北任职。 江北七州,五年前曾经爆发过一次大的瘟疫,好在当时的官员上下一心,很快解决了瘟疫之事,并未引起大的乱子。江北之地原就苦寒,这件事情使得龙心大悦,之后相干官员纷纷调任升迁。 这原本是好事,可是和晋王沾染了关系,却让人不得不多想。 五年前,恰是沈天殊的胞妹平宁郡主失踪之时,他心急如焚之下亲自奔赴各地寻找,因此对于瘟疫之事知之甚少。他曾就此事问过梁渊,梁渊对于瘟疫之事亦不甚清楚。 为此,沈天殊派了人往江北调查当初瘟疫之事。然而瘟疫猛于虎,江北七州大部分百姓皆是听到五年前便脸色忽变,随后便躲避不言。调查这件事的人废了不少的力气,才从一个贪财之人口中得到了消息。 原来,五年前的瘟疫根本就不是像上报朝廷的那般迅速解决。朝廷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瘟疫爆发三个月,死伤不过百人便被平息,实际情形却是持续半年,死伤逾千人。其中不乏一些人是当地官员为了灭口所杀! 这件事情简直是骇人听闻,调查之人得到消息后便迅速传于沈天殊知晓,沈天殊令其再仔细查探。最后,调查之人将证据送到了沈天殊手中,证明此事非虚。 原来,当初朝廷始知江北出现瘟疫症状的时候,实际上江北七州已经全面爆发疫症,且过了两个月尚未控制得住,才上报了朝廷知道。随后圣人派了定国公亲赴江北来处置此事,并拨药拨款,圣谕便是务必要尽快控制疫症。 之后,定国公回京师复命时为江北官员说了不少的好话,言明江北虽出现瘟疫,却并未给百姓带来太大的影响,并亲呈了赞誉江北官员的万民书。正是定国公的一番作为,使得圣人大肆嘉奖江北涉事官员,并免了江北三年赋税。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在抑制瘟疫的药方研制出来之前,江北七州染上瘟疫的百姓已经不少,被当地官员通通以火焚之。即便在瘟疫解决之后,江北七州的城门也一直派人把守,但凡有往外传递消息的人一律处死,且牵连家人。 朝廷减免赋税,江北却照收不误,百姓叫苦连天却也求助无门。此种情形,朝廷丝毫没有得到消息,圣人亦是一无所知。 甚至当年江北的官员,直到如今还将此事当做政绩。 定国公在朝中一向是刚直不阿的形象,正是如此圣人才会放心让他处置许多赈灾之事,为的就是尽量避免贪渎。且这两年晋王逐渐与太子分庭抗礼之后,定国公也始终持身中正,并不牵扯党争之事。 然而,当年他亲赴江北,不可能被底下官员所迷惑。所以,只能说明他当初乃是和江北诸人同流合污,故意为他们隐瞒了此事。 再加上这些官员如今为晋王所驱使,不难猜测出定国公恐怕亦是早就与晋王绑在了一条船上。 此事证明了这信上的内容,竟是真的! 正文 正文_第四十九章 人如戏 沈天殊曾经派人仔细调查过这封信的出处,却一无所获。仅仅能够从字迹上判断出,写信之人应是女子,而且写信时应当十分匆忙,字体颇有些潦草,信纸一角还被撕烂了。 他曾经怀疑是否是晋王身边有梁渊安插的暗棋,梁渊却否认了。至于太子,他一向仁厚并不精于暗诡之术,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而这封信之后,他也未再收到其他的消息,自此,这封信的出处便成了谜团。 沈天殊曾经对此推测过,晋王为人谨慎,定国公亦是伪装的十分严谨,即便是他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去确认,前后也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因此,能够知晓这个消息的,要么是晋王的谋士,要么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最关键的一点,便是那个人一定深受晋王信任。 线索也断在此处。晋王身边的人不是不能查,但是一旦着手去查就必定无法避免被晋王发现。到时候,恐怕反而会害了送信之人。 沈天殊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看着那封信,心中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定国公在圣人心中的地位颇重,这次派炎庆亲自去夜探晋王府,也是想冒险试试能不能找到晋王与定国公联络的证据。 如若不能拿到切实的证据,单单凭借这封信到圣人面前指认定国公与晋王,无疑是没有胜算的。 只是晋王府果然戒备森严,即便武功高深如炎庆,亦是勉强捡回一条命。而且,这次没有能够拿到证据,以后晋王有了防备,恐怕就更无可能了。 沈天殊将手中泛黄信纸重新折了起来收在信封中。 好在,这一趟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不算一无所获。他一边沉思,右手无意识地屈指敲着桌案。 沈桓既然投靠了晋王,二人之间就必定会有所来往。晋王那边不好查,那么沈桓也许就是另一个突破口。 只是……沈天殊想起那一抹纤白身影,敲着桌案的手停了下来。 他和沈桓若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连冰又该如何自处? 眉峰渐渐拢起,久未舒展。 梅苑内,青戈搬了椅子置于廊下,绿意又使人搬来一张小桌子,沏了茶后放在桌上。一并送来的还有些展玉平素爱吃的茶点。 备好一切,青戈与绿意再度退下。 展玉暗叹有钱有权果然好,都不用吩咐,一个眼神底下人就会把一切安置好。她起身倒茶,先递给梁渊一杯,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她捧了杯茶在手心,轻啜一口,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梁渊。 直觉告诉她,梁渊想说的是有关百里米的问题。 梁渊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接过展玉递来的茶后看都没看一眼便放到了桌上,面色纠结地对着展玉问道:“你,这几日能不能先拖着百里,别让她知道冰魄草毁了的事情?” 展玉原以为他会说与感情有关的问题,万没想到会是冰魄草之事,既有些惊诧更是意外:“就这样?” 难道他刚才不是在纠结怎么攻略百里米,而是在思考怎么把冰魄草的事情圆过去? 梁渊如同没有察觉到展玉的惊讶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百里为了这两株草不惜去了弥谷,就这么被我毁了一株,如果被她知道……”梁渊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为了不有碍本王的大业,你先替我瞒着,我派人去弥谷再给她找一株就是了。” 说着便又做起了标志性动作甩开扇子摇了起来。 脸上带着笑,嘴唇却还紧紧抿着。展玉扫了梁渊一眼,心有所思,面上却带着感兴趣的神情问他道:“弥谷到底是什么地方,听你和他的话,似乎是很危险的地方?” 他,指的自然是沈天殊。 除了紧抿着的嘴唇,梁渊脸上依旧恢复了一贯的样子,听到展玉问话还得意地瞟她一眼,炫耀地说道:“弥谷,乃是南疆玄族之地。原本弥谷中长有许多珍稀药材,后来被玄族所占,加设了不少的机关……” 梁渊解释的还算详尽,展玉也听出了个大概。 玄族,与后世传言中通蛊术的苗族有些类似。但凡是玄族之人,皆擅毒,且同样修行蛊术。只不过玄族居于南疆深山之中,与外人联络甚少,因此知晓的人并不多。 至于弥谷,乃是处于南疆边界的一处山谷,以谷中生长的珍稀药材而为人所知。后来,被玄族所占,玄族在弥谷中种下了无数剧毒药草,致使谷中常年充斥着毒瘴,渐渐地令外人再也无法进入。 最初也有一些草药商人带了许多善于解毒之人冒险进谷,可惜皆是有进无出,一些不通晓内情的人便觉得谷中有索人命的恶鬼,以至于弥谷渐渐有了鬼谷之名。 似沈天殊,梁渊他们这些人,自然知晓弥谷内并非有鬼。而是因为毒气密布,再加上毒物诸多,更设有机关,一般人自然有去无回。 正因如此,梁渊才会听到沈天殊说冰魄草是从弥谷带回来之后,脸色突变。百里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了弥谷,这两株草药的重要性无需置疑,现在却被毁了一株,梁渊自然心中愧疚。 只是,弥谷如此危险,梁渊派去的人又岂能轻易得到冰魄草? 心中想着,展玉便问出了口:“弥谷中毒物甚多,百里师傅精通医术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你派了人去,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冰魄草,恐怕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办法。”面对展玉的质疑,梁渊却信心十足:“你只要在百里伤愈之前别让她得知此事就行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说着冲展玉使了个眼色:“喜欢天殊是不是?放心,本王帮你,保证不会再让你冒着被侍卫发现的危险,夜袭天殊。” 他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让展玉脸上染了红晕,又故作愠怒地起身,双手掐腰恶狠狠地看向梁渊:“魏王爷还有心思胡说八道,想必是不怎么着急。既然如此,冰魄草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圆过去吧,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梁渊笑眯眯:“被本王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放心吧,我说了帮你就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到时候我把天殊打包送给你……” 展玉又气又急,加高了声音喊道:“青戈,送客!” 梁渊不动如山,青戈虽然闻声而来,但是自然也不敢驱赶他。梁渊正得意之时,便看见展玉眼光在院子里一扫,就往角落而去,提着扫帚回来了。他忙不迭地喊道:“哎哎,刚才我说的事你还没答应呢。” 展玉也不答话,只提着扫帚去赶梁渊。后者被逼着起身往院门口走,边走边喊:“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到时候我肯定把天殊送……” 将梁渊赶到院门口,展玉丢开扫帚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而后重重地合上了院门。青戈跟在身上,脸上尽是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那毕竟是魏王爷,您这样做恐怕不好吧?”虽说魏王爷和自己姑娘相处的不错,可是到底身份尊贵,万一记恨了展玉…… 展玉脸上的怒色在关上门之后便消失了,听到青戈难掩关心的话,她弯腰捡起扫帚:“放心吧,他不会生气的。” 青戈虽有所犹疑,也没再多问,只接过展玉手中的扫帚放回了原处。至于绿意,听到动静后便出来了,此刻站在廊下已经惊呆了。 展玉站在门后,听着一门之隔外的动静。片刻的寂静之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而展玉也缓步回了回廊下,仍旧在刚才的桌椅处坐下。 刚才还温热的茶水,这会已经冰凉了。绿意去换了茶,见展玉不言语,便又退下了。 倒了新茶,展玉看着冒着白烟的茶杯,凝神不动。此刻,她尚在回响先前沈天殊对梁渊说的那句话:你应该知道,她心中藏着什么事,她断然不会让自己出什么意外。 梁渊与百里米分明有旧,甚至沈天殊也知悉内情,然而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却并非如此。百里米一向清冷不与人多说,她心中有没有藏着事情,又藏了什么事,任谁也猜不出来。沈天殊与梁渊都知道,足以说明其关系之亲密。 可是百里米平时在沈天殊面前,又分明只是属下的样子。 展玉伸手拿着茶杯,缓缓转动着看着杯身上所描绘的精致花纹。 此时她方知,即便平时看似不靠谱如梁渊,却也是带着伪装。他之后提起弥谷也好,插科打诨说沈天殊也罢,其实都是想要吸引展玉的注意力,然后淡化他之前当着展玉面时候的失态。 展玉饮了一口茶,据之前青戈所说,这可是贵如金的明前茶,她却觉得寡然无味。 若论心思缜密,梁渊要比沈天殊差的许多,既然连梁渊都意识到他先前提起的事情不该让她知道,那么沈天殊又为何当着她的面说了出口? 是不以为意,或是有心试探? 展玉知晓,自己并不是善于演戏的人,在沈天殊身边这么久,对方未必丝毫没有发现端倪。而且上次自己急怒之下说要和沈天殊分道扬镳,之后又重回王府,沈天殊丝毫不曾问起她的去向。 不问,不代表没有起疑心。 日渐西移,穿廊微风便有些凉了。展玉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进了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也好,抑或者梁渊沈天殊,其实都是这样。看似毫无芥蒂,也许其实是各怀目的,在等着对方率先露出疑点。 只不过,她连自己的目的也看不分明。 正文 正文_第五十章 明前茶 淮南本是接近沿海地带,气候湿润。也总是会出其不意,趁人不备,来一点暴风雨。 展玉倚在窗边,望着由房檐上低落的雨滴,不免有些感叹:“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她本是无心之说,不曾想,却被担心她无聊的沈天殊听到。 沈天殊听闻她口中的诗句,不觉向院落上方厚重的灰色云彩望去。他突然有些好奇,一个弱小的女子,为何竟然会说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诗句来? 他自语自己不是喜爱收藏诗词之人,只是对于刚刚展玉所说的诗句,他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者,她本是秦北之人,说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诗句,也属正常。 沈天殊面色无异,走进门的瞬间,就见到青戈向他随礼:“郡王爷。” 因为青戈的声音,展玉知晓,那个人,来了。 虽说认清事实,她和他之间,本该只是逢场作戏,可是为何,她却心间,有些酸涩? “不知道郡王爷今天是为了是什么事情来到这梅园?” 那个便宜主子让她想方设法与沈天殊成亲,可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展玉觉得,她还需要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重要的是,那个便宜主子,并未明确任务完成的时间! “本是担心你因雨天感到无趣,不曾想倒是打搅你欣赏雨景的雅兴。”沈天殊语气之中,有些许调侃。 展玉抬起眉眼,浅笑:“郡王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郡王心善,展玉想必已经沦为这滋养大地的一物。更别说什么欣赏雨景的雅兴了。” 沈天殊端起茶盏的手一顿,眸中的眼神有些雾气。不过很快,他没有异样的将那茶盏低到薄唇边,微微抿上一口。 “这贵如黄金般的明前茶,你这般品尝,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够。”沈天殊看着展玉像是喝白开水一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这种茶水,在我的眼里,还不如白开水。”展玉自知自己没有古代人的雅兴,与沈天殊的调侃,她也淡然承认。 许是因为雨天总是会让人伤感,展玉望着门外的雨滴,问着身边的沈天殊:“雨滴能否自己掌握滴落与何处?” 沈天殊顺着展玉的目光望去,心里瞬间明白,展玉此问究竟有何深意。 “雨滴的滴落天注定。雨滴最后的归宿,却是雨滴自己的掌控。”沈天殊涵身而立,他双手被在双后,背影伟岸。 展玉听后,心犹如惊雷一般。 她抬起头,望着那背光而战的沈天殊。望着那背影,只觉自己仿佛身处强大却又温暖的港湾之中。 不过,想到沈天殊心里所住的那位。展玉眼眸微微一暗,他们终究是利用关系。红娘说得对,不能被感情左右。 “听君一言,如梦初醒。”展玉的声音,虽说不上激动万分,但是也能让旁人感到,她心里像是有些许的紧张和开心。 “今日的你有些感概。”沈天殊终究还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展玉有些无奈叹气:“雨天嘛总是会让人感到有一种莫名伤感。” 沈天殊转身望着展玉。见她的面色果然有些许悲切。 “你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展玉只觉眼角有些湿润,她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沈天殊知道,展玉是被迫才听命于沈桓之时,有过些许的心疼。他不杀她,他只当是因连冰的关系才会如此。 展玉的那一张脸,沈桓可以拿来迷惑自己,同样,他也可以用来迷惑沈桓。 只是,如果想要用展玉来对付沈桓,那就只能让展玉去学习连冰的习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她先轻松上几日吧。 “你且先休息。”沈天殊转身,他打算让人把梁渊叫来,有梁渊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或许就不会这么沉默。 “恭送郡王爷。”破天荒的,展玉对着沈天殊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 沈天殊身形一顿,他默默回头,望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展玉,心里说不清楚有种什么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心酸:“你今日有些调皮。” 他这么说,为的只是想要让她笑出来。今日她的言语以及伤感,让他心底发闷。他还是喜欢看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 “闲来无事,总是要做些事情,消磨一下无趣。”顺着沈天殊的话语,展玉也将那些刚涌上来的感动,全部隐藏在了心底。 她站直了身体,突然惊呼道:“药园!” 沈天殊还来不及问其原因,只见面前闪过一记人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回头望了望淡若安然的青戈,了解私下的展玉或许经常如此。 去药园的路上,展玉担心被雨水拍打着的秧苗,想着该找些什么东西遮挡,才能不会让它们受到摧残。 可是,当她走到药园的时候,却见那片地,早已经被人用稻草盖住。回头,却望见了一脸潇洒的梁渊。 “你跑这么快,是不是又吃天殊豆腐了?” 展玉微眯双眼,眼里写满了威胁。但是这些,在梁渊看来,却像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怎么?真的让我猜中了?”梁渊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即使是雨天,照样拿起那玉骨折扇,上下摇晃。 “快告诉我,你摸了天殊哪里?是像上次那样全部趴在他的身上,还是亲到天殊了?”梁渊像是机关枪似的,一个问题又接一个问题的,问着展玉。 “聒噪!”展玉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对于沈天殊,本就是她想要逃避的人。这个家伙却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他的名字。 “你想让百里师傅,知道那株冰魄草是谁……”虽没说完,但是凭借着展玉话语里的威胁,足以让旁人明白,她的话究竟何意。 “我错了!我错了!”梁渊连忙收起折扇,向着展玉赔罪。 展玉这才满意:“算你聪明。” “本王乃天家皇子,江湖人尊称九十八……”还没说完,便听到了身边展玉的嘲笑声。 梁渊佯装生气:“好啊你,胆子像胡萝卜那般肥胖了是不?居然敢嘲笑本王!” “不敢!”展玉憋住笑意。 梁渊大呼:“不敢?我看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转角处的沈天殊,负手而立。他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觉得有些烦躁。果然,当她知道真相后,对自己,还是有些隔阂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近日,总是会有人,把她推到自己的身边,至于隔阂,想必古灵精怪的她,自会想方设法的去毁掉。 和沈天殊预料的那般没错,在暴雨的第二天,沈桓就派人去向淮南王府,将他对于沈天殊的想法,说在了家书上面。 于此同时,百里米也总算是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展玉很是开心。虽然百里米让人觉得很是冰冷,但是通过那日在药园种药的那日,展玉觉得,百里米的心中,肯定是有什么心结,才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过对于百里米的清醒,最开心的应该是梁渊了吧。记得昨日大雨,她和梁渊在药园里的相遇,便知道是谁为那片药田盖得稻草。 展玉觉得很是羡慕百里米,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子。甚至对于,有关于她的一切,也全部都爱护起来,说得上是爱屋及乌。 她也觉得梁渊是一个看似风流公子,其实用情比谁都专一。 自问天家人薄情寡义,但没想到竟还出了一个多情种。 “百里师傅,你让我种的药草,全部都发芽了!”当百里米的身体好些以后,展玉就像是一个需要被人夸奖般的孩子,期待的望着百里米。 与往常无异,百里米照常一副冰山脸,对于展玉的期待,也都视而不见:“今日配三百副伤害药,看望炎庆的状态如何。” “额……”展玉的内心其实是抗拒的。 百里米抬头望她:“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她才不敢有什么异议。真有异议,她不难想象,百里米又会重新布置一些什么惨绝人道的任务。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见到展玉吃瘪的梁渊,不免幸灾乐祸。他拿起手中的玉骨折扇,满脸嬉倪,好像再告诉展玉,见她如此,他梁渊心里很是高兴。 沈天殊只是微微笑着站在旁边,并无不妥。 展玉不屑的冷哼一声,走出百里米的房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鹦鹉,对着那只鹦鹉说了一句:“梁渊,你个混蛋!” 那鹦鹉许是因为那驯兽师的功劳,对于展玉说出的这句话,不稍片刻,便学着展玉的口吻,咬牙切齿:“梁渊,你个混蛋!梁渊,你个混蛋!” 屋内的几人,听到了鹦鹉的话,自然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沈天殊意味深长的望向梁渊,发现梁渊此时的表情,已经红透了脸。 梁渊觉得此时此刻,丢了自己的颜面。展玉那个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说自己是混蛋!而且,还在他心上人的面前! 百里米见气氛不对,冷冷说道:“属下累了。” 沈天殊自然知道,刚醒就被他们三人缠了这么久,即使百里米的武功再好,也会经受不住耳边那么多人的吵闹。 “即使如此,你我二人,还是先行离开。”沈天殊双手背后,率先离开。正好,他也可以去药园看看,展玉的速度。 梁渊不依不舍,但是为了百里米的身体着想,还是嘱咐了几句:“百里米,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有什么需要,让下人做即可,你不必事事亲身而为。” 相对于梁渊的喋喋不休,百里米只有一句:“九十八!” “我错了我错了!”梁渊连忙跳出,他知道,那个女人有点小小的生气了! 淮南王府里,沈桓看着手下人送来的信件,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看到会不由得身出冷汗。 像是听到了门前有脚步声,沈桓立即换上了温暖的笑容。在那人踏入了门槛以后,装作不经意的抬眸,开心道:“你怎么来了?”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一章 练习字 能让沈桓有此面目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他的妻,连冰世子妃。 来人正是连冰,她见沈桓脸上笑容满面,不禁有些疑问:“何事会让世子如此开心?” 沈桓知道,连冰肯定是看到了自己手中的信件。但是他不能让连冰知道,关于沈天殊要成婚的消息,和自己有所关联。 “父王来信,说是近日在寺庙静养觉得身体大有好转!我是父王的儿子,见父王身体无碍,自然高兴。”沈桓的话,没有什么破绽。 连冰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她不能抢夺沈桓手中的信件。只得淡淡一笑,说着:“父王身体无碍就好,既是如此,那我不日便到祠堂跪拜,以感激老祖宗保佑之情。”连冰的体贴以及考虑事情周全,一直都是被人夸赞。 可是,沈桓却情愿,连冰不要这么完美,因为太过完美的她,让沈桓找不到突破口,就无法走进连冰的心里。 “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沈桓搂着连冰的腰肢,对于手放上去连冰身体有着瞬间的僵硬,压下心中的不快,带着她走了出去。 梅园。 书桌上,展玉埋头刻苦的拿着毛笔在那里练字。 昨日百里米要她配三百副的伤寒药,她完全照做。当她得意的去告诉百里米事情做完以后,却又被得知,任务根本没有完成。因为她还要再写三百张伤寒要的药方和药效…… 当时展玉就斯巴达了,她只知道要配药,但是不知道配药的同时,还要写药方和药效!当她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三百张药方时,却又被梁渊嘲笑,说她的字迹,像是陈差不齐的胡萝卜! 沈天殊当时也笑了来着! 随即,展玉便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血洗屈辱,让嘲笑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心动不如行动,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展玉立即让青戈替她寻得厚厚一摞纸张,然后发愤图强的躲在屋里,练习毛笔字。 “你是说,她现在正在练习毛笔字?”沈天殊看着立在前方,向自己汇报问题的青戈。以他对展玉的了解,很难想象,展玉有些玩劣的性格,竟会安心的在书桌前练字。 “是的郡爷,我们姑娘一遍写一遍说了,定会练出一代文豪大家,以此证明自己,让二位爷不能小瞧了自己。”青戈的话,还是比较婉转。 展玉的原话,本是:我一定能够成为当代的文豪大家,然后闪瞎郡王以及魏王的钛合金狗眼! 虽说青戈不太明白展玉所说的闪瞎以及钛合金是什么意思,但是冰雪聪明的她,知道大概其的意思,就够了。 “嗯,你下去吧。”沈天殊挥手,让青戈下去。不一会,便又走进来了梁渊。 梁渊恣意坐在沈天殊旁边,摇开手中的玉骨折扇:“你猜的没错,沈恒那边果然是有了动静。只不过,却不是通往京城,而是附近的安山寺。” “父王和母亲?”沈天殊伸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沈桓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有何深意。 “他自己并未前去,而是派了王府的管家去的。”梁渊说出这句话,就是想要告诉沈天殊,现在的淮南王府,已经被沈桓,全权掌管。 “盯着展玉,有异动立即跟上去。”沈天殊相信,沈桓下一步,应该就是要找展玉。告诉展玉,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取得自己的信任。 “你的人呢?”梁渊收起折扇,瞪着一双桃花眼望着沈天殊,凭什么那丫头要让他的人来保护?谁闯的祸不应该谁善后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沈天殊闯祸,他一个皇子却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呢? “你想让百里米去?”沈天殊话音刚落,梁渊的身影就不见了。 沈天殊知道,百里米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凭借梁渊对百里米的深意,定然不会让百里米去冒这个险境。对于他刚刚的要求,梁渊也肯定会答应。 安排好人手以后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那丫头总是喜欢拿你的冰魄草来威胁我,就连天殊也拿你的身体胁迫我,百里米,你当真是我的软肋。” 当沈天殊走到梅园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女子趴在书案睡着的模样。 窗开半扇,清风从外吹进,偶尔吹起一两篇纸张。沈天殊伸出手,接过飞扬的纸张,发现上面写满了字迹,而那字体也和他们日常所写不一样。 当他仔细观察以后,发现这也不是秦北的字迹! 沈天殊的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何在确定展玉,不是秦北人以后,竟然会有点慌张。 是因为她对自己说了谎,不够真诚?又或者是什么? 可是他与展玉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他利用展玉来对付沈桓,展玉利用他来得到救命的解药。他们二人,就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为什么他要感到受伤呢? 沈天殊带着怀疑的心情,慢慢的靠近了书案。这一走进才发现,在展玉的手臂旁边,散落着几张画满山的纸张。 沈天殊拿起那些纸张,发现那上面,竟是地图!他快速的扫视了几眼其他的纸张,发现也是地图,只是各处标记的地名不一致。由此可见,这些纸张上所画的,并不只是某一个地方。 他看了看一些标记的地名,有些字迹字迹还是认识的,其中就包括一个:广陵! 沈天殊快速的回想起,之前展玉从香簪馆回来时,曾说自己想要回家,回到一个叫做广陵的地方,以及她剩下没有说完的话语。 第二日当他再次问起的时候,她却说是邝岭。如今看来,她可能是真的与那广陵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有些关于她的行为,或许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只是,她是怎么从一个他们谁也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来到了这里?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书案上的展玉有了清醒的迹象,只见她先是很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随后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当她睡眼惺忪的看到眼前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沈天殊怎么会到我的梦里来?” 沈天殊第一次听到展玉唤自己的名字,不觉心跳漏了一拍。 “咳咳……”沈天殊假咳,示意自己是真人,并非梦境里的虚幻人物。 听到咳嗽的声音,展玉立即睁大了自己那双古灵精怪的双眼。再看到眼前的人并非虚实以后,呆在了那里。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刚刚好像直呼眼前男人的名讳了! “不知郡王来临,还请郡王恕罪!”不管如何,先认错好了。 沈天殊嗯了一声,随后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果真如魏王所说,胆子犹如胡萝卜般肥胖。” 说话间,一直坐在桌上啃着胡萝卜的兔子可不干了。像是在抱怨沈天殊,说它身体肥胖。立即不示弱的用后肢撑起已经变圆的身体,红红的眼睛使命瞪着他。 见到胡萝卜反击了沈天殊,展玉别提多高兴了。想起以往,那兔子总是会重色忘主的讨好沈天殊,而此时那兔子就因为沈天殊说它胖,发起了反击。 展玉心情顿时变好,之前因为梁渊以及眼前男人嘲笑自己字迹难看的阴霾,也都随之不见。她得意的走到兔子的旁边,拿起一边切成小块的胡萝卜喂着它,一边对着沈天殊==天殊说着:“这个世界上,男人有两种事情,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做的。” “哦?哪两件?”沈天殊觉得有趣,他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两件事情,是值得让展玉这么高兴,而且还连说了三遍千万。 “第一件事情呢,就是你千万不要去问女人的年龄。”展玉说完,又觉得这件事情对于古代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阻隔。根本不算什么忌讳,但是说出来了,也不想改了。 “那第二件事情呢?”对于第一件事情,沈天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该做的。因为如若哪家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总是会问姑娘的生辰八字。如若不问,才是千万不该做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么,就是你不能说女人胖。其实不管是女人还是雌性动物,当你说她胖的时候,总是会先感到愤怒,随后感到自卑。说的人多了,可能会造成这个人的心里扭曲。久而久之,或许就培养出来一个杀人犯了哦!” 沈天殊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竟然还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是,眼前的展玉,竟然会懂得如此之多! 最重要的还是她刚刚后面的几句,说是一个人的心里扭曲,久而久之,就会培养出一个杀人犯来。那是不是,可以关联在所有人的身上呢? 沈天殊快速的回想着,他和沈桓之间,能让沈桓心里扭曲的,除了连冰以外,还有哪些事情会让沈桓不予自己站在同一条线的? “那你说,本王有无可能,沦为杀人犯?”沈天殊面带笑意,像是很认真的想要知道,展玉的回答。 展玉哪里敢回答说是?她只是笑呵呵的恭维:“郡王英俊潇洒,犹如画中仙。再者心善如水,哪里会成为杀人犯?” “谅你会说话。”沈天殊嘴角笑意不明,许是这些三言两语,让他心情轻松不少。 他的目光再次飘向了书案,只是很快就又收了回来。在展玉的眼中,他也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罢了。 “本王原本想要带你出去走走,现在看来,你且专心练字。他日得空,再带你出去。”沈天殊说明来意以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郡王本想带我出去?”听到出去,展玉的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她不是不能出去,沈天殊以及梁渊,也没有限制她的出入自由。 不过,展玉知道。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出去,想必身后肯定会有人跟踪。而这个,正是她最不喜欢的。 有沈天殊和梁渊在,便宜主子的人,只会远远地跟着,她看不到,心也不会烦躁。 “怎么?想去?”看到展玉那双清澈明亮动人的眸子,沈天殊不禁笑了笑。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二章 有刺杀 “当然想去了!”对于能够出去,展玉哪里肯放过这一次机会。 沈天殊望了望书案,调侃:“不练字了?” “不练了!一口吃不成胖子,练字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展玉连忙将那些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能够出去看一看,散散心,何乐而不为呢? “即是如此,你且在这梅园稍等半刻。我先知会梁渊,随后与你汇合。”沈天殊交待了事项,见展玉很是高兴的点头以后,方才离开梅园。 不过是一场游玩,就能让她如此高兴。沈天殊觉得,如若不是因为展玉背后的身份,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将展玉当成亲妹妹。 书房内,沈天殊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梁渊,只见梁渊惊讶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你是说,展玉并不是秦北之人?更不是你我所知道其他国家之中的人?”梁渊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展玉的身世,又添了一记神秘。 “确实如此。”沈天殊想到那些地图随后又说了一句:“她还绘画了一些地图,其中有一处,就是我之前问过你的广陵。” “这个我知道”梁渊点头,在京师的时候,沈天殊的确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不过,这其中有些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那里面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沈天殊隐隐觉得,那里面,或许藏有宝藏,也不无可能。 “那还等什么?赶紧拿刀架在展玉的脖子上,让她带着我们去找啊。要是真有什么宝藏,那么太子肯定会如虎添翼!”梁渊一想,便觉得有些激动。 “不可!”沈天殊伸出手拦住他,摇头:“展玉现在对你我,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就算你现在逼她带你去找,恐怕也不会是真的。” “说的也是。” 梁渊慢慢坐下身,拿着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折扇,边扇边问:“该怎么让展玉完全相信我们呢?” 沈天殊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一个方法。”他唤过梁渊,轻轻地在梁渊的耳边说着什么。 “就按你说的做!”听到了沈天殊的计划,梁渊只觉得沈天殊这个人,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梅园。 等了一会,展玉就听见梁渊在外面大声说道:“展玉,等我等着急了吧?” “谁等你了?我是在等着出去!”展玉对着远处的梁渊翻了一记白眼,反驳着。 对于她的反驳,梁渊装作一副了然的口气:“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天殊,是不是啊?哎呀天殊,你也真是的。人家展玉想要和你出去逛街,你干嘛还要拉上我?多碍事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展玉也向他们迎来,走到近处的时候,展玉如是说道。见梁渊还要再说,展玉立即展现一处狡黠的笑容:“想一想冰魄草,嗯?” 顿时,梁渊的脸比茅厕还要臭。 沈天殊却也只是和以往无异,嘴角挂着笑容,静静地立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吵闹,虽然他的心里,也有着些许的羡慕。 “对了,这边哪里的桂花糕好吃一点?”想去之前被那个便宜主子关起来时,红娘送来的桂花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吃。 沈天殊摇头表示不知,随后目光看向梁渊。 梁渊见状,十分得意的看着展玉:“你问这个,就算是你问对人了!在这个淮安城里,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你要问我哪家桂花糕最好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展玉无力的望天,老天啊,天家的孩子是不是都是这么聒噪?还是说梁渊,只是一个意外呢? “不知便不知,何必废话!”展玉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小饿,本想找到售卖桂花糕的店铺以后,好好吃些新鲜出炉的,现在看来,那也只是一种奢望。 “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梁渊见展玉对自己一副嫌弃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气吧,是觉得这个丫头,太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王爷!好笑吧,是因为这个丫头不畏惧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做普通朋友一般相处。 “要不这样,我们三人,先去酒楼小憩一下,如何?”沈天殊自然是看到了方才展玉的动作,心下顿时了然,展玉着急寻找桂花糕,可能是有些饿了。 “一切全凭郡王的安排。”相对于身份只是郡王的沈天殊,展玉在他的面前可是很老实的。 梁渊看到这个景象,不觉自己这个皇子做的有些失败。普通人惧怕沈天殊就算了,但是他可比沈天殊的位分要高啊!为什么他也习惯性的,听从沈天殊的指挥? 刚到酒楼,或许是因为他们几人身着华丽,店小二在没有询问的情况下,就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包厢里。 “几位客观,想要吃点什么?”他先是辛勤的为他们擦拭了座椅以后,又再次擦拭了一下桌面。 “展玉,你想吃些什么?”沈天殊十分绅士的问着展玉,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沈天殊或者直接就点菜。可是经过今天书案那件事情以后,沈天殊却对展玉产生了兴趣。 这样的改变,自然而然坐在他对面的梁渊也注意到了。 “一切全凭王爷以及郡王安排。”展玉对于吃的,没有什么多大的追求。只要是饭菜,不管咸淡,是否合口味,她全部都能吃下。 “你这几日,总感觉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想家了?”沈天殊承认,这是他的故意试探。 展玉心里一惊,也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是有些松懈,肆意妄为了。连忙笑着点头承认:“是啊是啊,想家了。” “既然如此,小二,你就说一说,你们店里,都有哪些秦北人的菜系?”沈天殊的话,无疑不像是一枚炸弹,投放到了展玉的脑海里,将她的脑袋,炸开了花。 “本店的确有秦北人的菜系,不过样式并不繁多。只有区区六种菜色,不知各位贵客,是否全部点上?”店小二一脸殷勤,不免让人明白,这些菜如若真是上来,价格定会不低。 “全都上来吧。”沈天殊挥手,仿佛有一种不差钱的感觉。 得了命令的店小二满脸喜色:“得嘞!” 说完他便火速出了房间。 展玉连忙将目光投向别处,不想让他们二人发现此时自己目光的异样。对于演戏,虽然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但是相比较于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的演技,不过是刚刚进入学前班而已罢了。 “展玉,窗外有什么?”在展玉没有看到的地方,梁渊与沈天殊二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慌乱之下,展玉因从穿越而来以后的糟心事,湿了眼眶,眼泪也瞬间从眼角滴落。 她侧脸的眼泪,就那般毫无防备的,砸在了沈天殊的心中。 沈天殊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心中像是被火烧一般,那么灼热的疼痛。那双眼睛,从来都是明亮清澈的,何时,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相对于展玉的眼泪,梁渊虽然觉得有些歉疚,但是也并不是感到手足无措。他连忙站起身关心的问着:“我说展丫头,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还哭了?” 展玉连忙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逞强的说着:“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啦!”梁渊很是单纯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眸,随后又指向了对面的沈天殊:“他也看见了!” 展玉没想到,不过是一瞬间的慌神,竟然还会让他们两个人精看见,不禁觉得有些不改。但是如果要是继续隐瞒,倒是会让他们两个人感到怀疑。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在除却秦北以外的地方,有两位这么关心我的好朋友,不对,展玉怎能和二位称为朋友呢?只是感觉二位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却对我那么好,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感动到流泪。” 展玉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她想说的是,从现代来到古代以后,虽然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沈天殊,但是沈天殊和梁渊,却像是对待朋友一般对待,这样的待遇,让她觉得很愧疚。 “原来是这样……”梁渊如有所思:“要不今天,本王陪你不醉不归?” 沈天殊摇头:“不妥。”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间已有吵闹和尖叫声。 两人快速的相似一下,随后又转开,纷纷起身走向包厢门前,想要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楼下杀人了!”原本负责送菜的店小二,在刚上了楼梯,就看到了好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冲进来的画面,不禁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到店小二惊恐的跪在地上,沈天殊问着。 店小二见到是他们之后,就连忙说着:“哎哟几位客官,救命啊!楼下杀人了!” 杀人? 展玉立即想去前几次,在酒楼有人刺杀她的背后目的。难不成,这一次,也是那个便宜主子? 听到这话以后,沈天殊立即对着梁渊说着:“你好好保护着展玉,我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了!我们已经上来了!”说话间,六个黑衣人已经全部都飞跃站在了二楼。 展玉看着那些人的装扮,再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人,很是想象。这样的情况,更加的加重了,她对那个便宜主子的怀疑。 “你们是谁?”梁渊拿出手中的折扇,姿势潇洒。 黑衣人的头领冷笑一声:“我们是谁与你毫无关系,我们要的,是你身后的姑娘。识相点的,赶紧把她交出来!” “好狂妄的口气!”沈天殊向左边挪了一步,正好挡住了身后展玉的身影。 黑衣人统领见状,立即明白,如果不打倒前面的两个人,那么身后的那个女子,他们就带不走。 “想要英雄救美,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黑衣人吹了一下口哨,其他五人,瞬间拿着武器,与沈天殊以及梁渊打斗了起来。 事已至此,展玉彻底明白。那个便宜主子故技重施,想让沈天殊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或者直接身亡而死。她不能让那个便宜主子得逞! “住手!”展玉使出当年张柏芝河东狮吼的功力,使得整栋酒楼,好像抖了抖。 众人皆因这句声音所折服,都停在原地,看着她。 展玉见他们松懈,于是走上前:“你们不就是想要带我走吗?我走便是!”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三章 苦肉计 “展玉!” 沈天殊以及梁渊二人皆是震惊的望着她,像是不敢相信展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展玉的大义凛然,让沈天殊瞬间有过愧疚。但是他脑海里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展玉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就像是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目的。 展玉回头,望向沈天殊。她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的时候,只觉得此人像是画中人,那么的不够真实。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玉也觉得,自己根本就对他下不了手。 不说因为愧疚,就是因为心里对他的这份感情,她就觉得,自己根本办不到。 而梁渊,那个总是喜欢和自己斗嘴,扬言说自己是风流潇洒却用情专一的天家皇子,虽不能说对她有多疼爱,但也是和朋友相处的模式无疑。假如换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展玉想自己现在,可能就是一堆白骨。 “很感激两位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今天的事情,是我拖累了大家。”她转身,望着那六个黑衣人:“冤有头债有主,几位要找的人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回事?和预演的不一样啊! 黑衣人统领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梁渊,见梁渊微微点头以后,便拿起手中的长剑,放在了展玉的胸前:“既然你如此识大体,我等兄弟也不再恋战。把人带走!” “是!” 几人前后左右的包围住了展玉,以防展玉趁机逃脱,另一方面,则是再防备着身后两位王爷的出手不及。 “等一下!”展玉猛地喝停,在看到黑衣人眼神里的怒气以后,展玉连忙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道个别。” 算来算去,离毒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如果这些人真是便宜主子,那么自己要是违反他让自己弑杀沈天殊的命令,说明自己的生命,也就从此走到了头。 既然会这样,那不如来一个很正式的道别! “磨磨唧唧!”黑衣人头领烦躁的说着,但是他也只是抱怨了一下,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展玉转身,望着沈天殊:“如果这一切还能重来,我只是我,你会喜欢我吗?” 沈天殊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展玉的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连冰,或许会因为她只是她,而选择喜欢。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连冰。 良久,没有等到沈天殊的回答,展玉也已经明了,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再次重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也不会有自己的存在。 “保重。”话落,泪滴,转身之间唇角的虽微微上扬,但是只有她知,那笑容的滋味,满是苦涩。如此也好,就算是生或死,她也没有牵挂。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泪,还有她说的告别,只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那么疼却怎么也嘶喊不出声音。 梁渊在一旁,看着展玉脸上露出的绝别笑容,感到有些惋惜和悲哀。从这件事情就能明白,沈天殊在展玉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沉重。 眼见他们带着展玉已经走到了一楼的楼梯,沈天殊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展玉!不要!” 说话间,他已飞身从二楼跳下了一楼,与展玉身边的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天殊危险!”见沈天殊下去,梁渊自知不能再待下去,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废。不能因为一点儿女情长,就耽搁了他们的大事。 在将三名黑衣人打倒以后,沈天殊伸出长臂,紧紧地抱住那个娇巧却又弱小的身躯。有她在怀里,沈天殊才觉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展玉,你没事吧?”沈天殊一时情急,忘记这一切不过是他与梁渊二人自导自演的一次刺杀活动。 展玉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被眼前的人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天殊!”梁渊疾呼。 展玉却见那温雅如玉之人胸前开起朵朵红色妖艳之花。 “任务完成!大家不要恋战!”说完,黑衣人便在眨眼之间,从酒楼的大厅里,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郡王你还好吗?”展玉目瞪口呆,她虽然面对过炎庆那么重的伤势,但是她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剑插在心上人的胸膛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喊大夫救人啊!”梁渊扶过沈天殊,一边吹了一下口哨,立即出现两个身高力壮的男人俯首而立。 “王爷!” “立即把马车牵过来,回府!”梁渊的眸子里,写满了怒气,让隐藏在外的黑衣人,立即隐身消失在这酒楼。 展玉跌跌撞撞的走出酒楼,她脸上的泪水,肆意纵横。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展玉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自己根本无力的改变着什么。 “快让开!”魏王府的马车,极速在街道上奔驰,惹得路上的群众,纷纷惊呼,暗暗猜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很快,关于酒楼发生了刺杀廉郡王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淮南十二城。 淮南王府。 沈桓听着手下汇报的,阴冷的笑容,爬上嘴角。沈天殊这一次死了最好,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可以不用再做。如若不死,那他还有其他的计划。 “把展玉给我带过来!”这颗棋子,是生是死全靠这一次了。 对于沈天殊身上的伤,沈桓还是有些怀疑的。他那位兄弟,他是了解并不像表面表现的简单。一个能在京师活下来的质子,怎么会没有两下子? 所以,沈恒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沈天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迷惑自己,或者另一方面是想告诉自己,沈天殊已经知道,展玉是自己派去的棋子。 展玉一边哭着,一边问着长相比较面善的妇女:“大姐,请问这边有没有什么诊所?” “诊所啊?右转直走就可以看见了。”好心人回答着。 展玉忙不迭是的向着夫人道谢,顺着路途走过去以后,果然发现了诊所。她幸喜万分,总算是找到了大夫! 当她待着自己从回春堂找到的大夫,到了魏王府时,天色已黑。 “大夫,你赶紧看看!”展玉见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沈天殊,只觉得自己心痛万分。为什么要在她决定要离去的时候,又要再次给她一个希望? “你怎么这么晚?”梁渊立在床边,表情凝重。光是看他眉头紧皱的川字,就能明白,梁渊的心底,究竟是有多么的愤怒。 “我……我……”一项伶牙俐齿的展玉,此时再面对梁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她因为一时情急,带着大夫走错了吗?最后还是大夫把她带到王府的。 “还请二位稍安勿躁,病人需要静养。”李大夫伸出手,为沈天殊望闻问切,最后走到圆桌旁边,打开自己的药箱,写着刚刚自己所诊断出的疑难问题。 “病人身体未伤及要害,需要好好休养。一定要切记,不能让病人的伤口恶化,如果要是恶化,病人就会有性命之忧!”李大夫吩咐完了以后,就将手中的药方,递交给了展玉,随后又说着:“你与我回堂里抓药。” 请原谅他对展玉这么对话,因为凭借展玉来找他出诊,外加刚刚那人对展玉的呵斥。很明显这位姑娘,就是一个丫鬟而已。 “好,好!”没有多想,展玉便连连点头,便跟着李大夫走出了房间。 当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藏在床幔后方的百里米,从后方走了出来。此时,梁渊的表情,也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愤怒,而是换上了沉重。 “百里米,天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梁渊听到刚刚那大夫的说辞,好像沈天殊并不算太严重。 “郡王身体无碍。”百里米的话并不多,但是也足以让梁渊明白,沈天殊没事。 梁渊虽然知道,整件事情都是在沈天殊的计划之内。就连沈天殊身上受伤的伤口,也都是事前计划好的。可是,当看着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你们这一次,太过鲁莽。如若此次行动之中,有人异变做了手脚,你拿什么来陪郡王性命?”百里米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在梁渊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 “是我考虑不全!”在认错面前,梁渊从来都不会去彰显自己的身份。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梁渊对自己还是有着十分高的自信,可是经过刚刚百里米的提醒。梁渊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如果当真如百里米所言那般,自己就算是死一百回,也不够弥补,他对沈天殊以及淮南王的歉意。 “罢了。”百里米的声音再次回到了冰冷,说完就只给梁渊,留下了一记背影。 展玉拿着从回春堂抓好的药,刚出回春堂走上巷口转交时,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喊住名字。 “展玉,主子要见你。” 一句话,展玉便明白了那人所说的主子,是谁。 她没有挣扎,而是认命的闭上眼,任由那人蒙上自己的双眼,随后头上又戴了一样什么东西。经过风的吹动,展玉大概猜测,自己脸上是一枚面纱。 终于,他们不再走了。展玉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唯一能够知道的,那个便宜主子,就在她前方不远处。 她要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他指导的! “沈天殊的伤口怎么样了?”阴冷,犹如地底冤魂似的嗓音,犹如以往每一次的对话。 展玉看不见他,只能凭借着他的声音去想象,这个便宜主子的身高样貌,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 “啪!”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火烧一般,她心底暗暗想,可能脸上已经有了五指山。 “主子问话,你为何不答?”沈桓只觉得这个展玉,胆子像是比从前大了许多。 展玉连忙低头认错:“请主子原谅,展玉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沈桓知道,展玉这丫头,主要是被人架着轻功带过来的,总要晕上一阵。 “既已缓过,再问你一遍。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如何了?”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四章 放弃了 “沈天殊身上的伤口,伤的很重。”展玉回答的同时,也在心底更加的肯定,关于这一次酒楼的刺杀,百分百是这个便宜主子做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沈天殊为了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展玉就觉得十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贪生怕死,得以屈服,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 “我给你一瓶药,你把这药每日涂在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处。还有,务必要争取在沈天殊身体好以前,让他答应娶你为妻。”沈桓其实已经有了淮南王亲笔信的准备,在事情没有到绝境的时候,他不会将自己的王牌亮出来。 展玉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伸出手,那药瓶便会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一瓶是这个月的解药,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去找红娘。”说完,沈桓便踏着步子,离开了这荒废的园子里。 展玉再一次回到了回春堂的附近,她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向着魏王府走去,但是却在魏王府的门前,看到了一辆装饰十分朴素的马车。 她知道这一辆,并非是魏王府的马车。因为有梁渊的存在,就连马车他也要打造成最豪华和最舒适的。 走进了王府大门,展玉就看见有两记熟悉的身影。是沈桓和连冰。 展玉在看到连冰的瞬间,手不由自主的就攀上了自己的脸颊。她虽然知道,自己和连冰十分相似,却也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如此相像。如同孪生一般。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连冰。 连冰是善良的,是为了大义能够放弃自己心中的所爱。就前面的那一点,展玉就知道自己做不到,更何况去舍弃自己的爱人呢? “世子,世子妃。”躲不掉的,总是要面对的。展玉看到他们二人目光纷纷投向自己以后,不免微微躬身行礼。 沈桓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于梁渊说着:“如果不是二弟之前说过,要与你共住,今日恐怕我就强行带着二弟回到淮南王府。” “郡王与我自幼交好,再者这次他之所以出了事情,也是为了保护本王而受伤。如若本王就此答应将天殊交于你,怕是我会愧疚到夜不能眠。”梁渊说这些话,完全都是信口拈来,但是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竟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便打扰。如果二弟清醒以后,还请魏王代劳问下二弟,愿不愿意回到淮南王府居住。”沈桓之所以会这么说,主要是想让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在意同胞弟弟。 “本王定当转告!”梁渊答应的也极为爽快,只是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当沈桓以及连冰离开了魏王府以后,展玉抱着怀里的药材,对着梁渊很是感激:“魏王爷,谢谢你!” 梁渊的表情有些别扭,并不是因为他们策划苦肉计。而是因为展玉突然一本正经的喊自己为魏王爷,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举手之劳。”梁渊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他对沈恒说沈天殊之所以受伤,是为了保护他,而不是保护展玉才会受伤的。 “我想去看看郡王。”展玉一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沈天殊,就不免想去那个便宜主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就真的就和沈天殊从此各奔天涯,而不是现在,要永远带着歉疚,生活在沈天殊的面前。 “去吧。”本就是为了引诱展玉独自到沈天殊的房间,为的就是想看,展玉会不会借此机会对沈天殊下毒手。 展玉将怀里的药材放在了桌上,随后走到了沈天殊的病床前。对于沈天殊的伤口,展玉是十分的确定那是真的。而且大夫也说过,如果要是好好静养,沈天殊的伤口,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沈天殊。”病床前,展玉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的床畔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昏迷之中的沈天殊,自然是听到了一记熟悉的嗓音。他先是微微皱眉,想着这记声音的主人是谁,随后又集中注意力,想要听清她后面要说什么话。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人在说完话以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展玉在问完那句话以后,得到的回应只是空气给的宁静。她也知道,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就算是沈天殊清醒着,也不一定会回答这个问题。 还记得今日中午在酒楼的那一瞬间,当她问沈天殊,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没有背景的人时,他会喜欢自己吗? 那个时候的沈天殊,就如现在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再问一次呢?是因为心底还是有所期待。 不知过了什么时辰,直到青戈抱着胡萝卜前来找她回去休息,展玉才离开竹园。 而坐在竹园的那么长的时间里,展玉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去强求。如果得不到,那就选择放手和祝福。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展玉也觉得自己心间的乌云少却不少。等到沈天殊清醒以后,她会和沈天殊坦白,自己接近他的原因。 就算是要和那个便宜主子作对,就算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愿意去对一个疼爱自己如妹妹的人,下杀手。 只是,世事哪有如此简单?你以为你不去主动惹事,灾祸就不会找到你的身上吗? 哪里有那么简单! 展玉一夜没睡,因为太过担心沈天殊身体的原因。天刚微微亮,展玉就来到了竹园。一推开房门,展玉便看见了站立在一边的百里米。 “百里师傅!”展玉感到有些惊喜,昨日沈天殊出事情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要去药园去找百里米的冲动。但是想想百里米身上的伤,她还是作罢。 “嗯。”意料之外,百里米竟然很赏脸的回应了一下展玉。 对于百里米的回应,展玉别说有多惊奇。可是当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时候,她又恢复到了一张担忧的脸庞:“郡王他,身体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郡王一刻钟之内,便会清醒过来。”百里米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微微闪动了眼眸的沈天殊。 “百里师傅你好厉害!居然连病人什么时候清醒都知道!”展玉知道百里米的医术了得,但是她没有想到,百里米连这个都能猜得到。 相对于展玉对自己的夸奖,百里米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静静开发的冰兰花。 展玉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袖口,摸到了那个便宜主子给她的药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那药瓶收了起来。 虽说自己已经决定了不会伤害沈天殊,可是如果现在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来杀沈天殊的,想必自己会死的更快些。为了保命,展玉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得好。 展玉看了一眼床上的沈天殊,随后摇了摇头。微微叹息过后,对着百里米说道:“既然郡王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百里米知道,展玉一夜未睡。 展玉转身离开,她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彻底断掉有关于沈天殊一切的时候,就被沈天殊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丑陋的女人。 在展玉离开了竹园的刹那,沈天殊睁开了双眼。他环视了一圈,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再也没有他人。 “郡爷是否在找展姑娘?”百里米知道,刚刚的沈天殊,是听见了展玉的声音以后,才有想要清醒的冲动。 “方才听见了她的声音,为何此时却又不见她?”沈天殊不知道为何,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迫切的想要见到展玉。 “展姑娘一夜未曾休息,当下知道郡爷您身体无大碍以后,就回去休息了。”她从展玉的眼眶以及气虚观察得到,她从昨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听到这个,沈天殊的心里很是复杂。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心疼,有失望,还有些许的期待。 他期待的是,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展玉会怎么对待自己呢?是不是信任自己了呢? “关于我昏迷的时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沈天殊相信,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人在得到一些消息以后,肯定会有一些动作的。 “展姑娘被世子的人带走过,世子在展姑娘回来以前,又和世子妃来过这里……”她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沈天殊。 “你是说,展玉昨天晚上来过?而且哭了很久?”沈天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受伤以后,听到了展玉坐在自己床畔前哭泣,竟然会觉得有些开心? “是”百里米话落,就感受到有人在靠近。随即,百里米又恢复了往常的寒若冰霜。 梁渊一走进屋内,就看到沈天殊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精神很好的躺在床上。见到自己以后,还露出了笑容。 “你这受伤的地方明明是胸口,为什么脑子会跟着出现了问题?”梁渊见到他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以后,刻意调侃。 “你莫笑话与我。关于昨天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其实,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听到梁渊口中的展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梁渊自从知道了展玉的真实身份以后,一直都是有所忌惮。即使表面相处的相似朋友,但是沈天殊知道,那不过是他们之间的逢场作戏。 听到了沈天殊这样的问话,梁渊就不禁啧啧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哪里长得比本王好看?为何姑娘们都只看得见你的存在,而看不见本王?” “此话何意?”沈天殊挑眉。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五章 菜叶粥 梁渊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百里米,随后坐在沈天殊的床边,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青丝随着折扇的微风随风飘扬,好不快意潇洒。 “话说当日,当你英雄救美以后,本王就立即从展玉手中接过了你,便出声严厉的让展玉出去寻找医治你的大夫。随后本王故意将随身的暗卫暴露了出来,为的就是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相信,你我在酒楼遇刺,皆是巧合。” “本王又将王府的马车驾驶的飞快,让人知道,你伤的很重,就快要不行了。随后展玉就将回春堂的大夫带到本王的住处,然后又暗地里安排了李大夫对我的说辞,说你伤及要害,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清醒过来。不出片刻,沈桓便带着连冰前来,说是你身受重伤,不忍打搅本王,想要将你带回家中养伤。” “那为何我还在此处?”他伸出手点了点床边,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梁渊收起折扇,站直身体,语气很是得意:“那还不是因为本王说你为了保护于我,才会被贼人所伤,心里有愧,所以想要亲自照顾你直到病好!如若就此将你送到淮南王府,怕是本王会也夜不能眠。” “照你这么说,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沈天殊的眼里,有着狡黠。 梁渊潇洒气息不再,有些像是生气的小弟弟质问哥哥一般:“本王哪里欠你什么人情了?” “你自己方才说,我为了保护与你,才被贼人所伤。这不是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是何物?”沈天殊心里盘算着,该要从梁渊的身上,挖点什么好。 “喂!沈天殊!本王也说了,本王要照顾你直到病好为止,如此我们之间就算扯平!”天真的王爷在面对腹黑的郡爷,好像有些落了下乘。 “我拿命与你相救,你却以照顾报恩?说不过去。”沈天殊觉得,有时候和梁渊斗斗嘴,还是有好处的,最少他觉得自己身体的经络,有了一丝通畅。 “事实却是你为救展玉受伤,为何你不找她报恩,反而找上本王?”梁渊像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笑道:“对呀!找展玉照顾你啊!本王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梁渊想到了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猛地站起身也不多留恋。立即跑向了在竹园旁边的梅园。这个时辰了,想必展玉那丫头,已经睡醒了吧? 当梁渊火急火燎的从竹园感到梅园之时,却被青戈以及绿意两个丫鬟告知,她们家的小姐,在睡觉! “什么?还在睡觉?”梁渊看了一眼东方上空的太阳,对着屋里说着:“展玉,青天白日的你又没有受伤,为何还要赖床?” 屋内的展玉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像是梦游一般的看了看房顶。随后又再次陷入了沉睡当中,如果是平常,或许展玉会因为梁渊的喊闹而庆幸,而昨日她担心沈天殊一夜,不曾合眼。清晨见到百里米陪伴在沈天殊左右,外加大夫说沈天殊伤的不是很重,所以她就很是放心的,补觉。 见屋内因为自己的吵闹并没有任何回应,梁渊不顾王爷身份,再次唤道:“展玉,本王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你赶紧出来!” 青戈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她一边抱着怀里超重的胡萝卜,一边对着梁渊劝阻:“魏王爷,我们家姑娘一夜未曾合眼,这才刚睡下,还请王爷见谅。” “一夜未合眼?她干什么了?”听到展玉一夜没有睡觉,梁渊的第一反应,就是展玉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利于沈天殊的事情。 “我们家姑娘担心郡王伤势,今早得知郡王已经苏醒,这才刚睡下。”青戈有些心疼展玉,在那么累的情况下,还要遭受到魏王的打扰。 “罢了。那就等你家姑娘醒了以后再说,本王先走。”说完,梁渊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的走了。 青戈与绿意见梁渊火急火燎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去。两人目光相似,都不约而同的摇头,像是对于梁渊的举动,毫无头绪。 “你是说,那酒楼幕后老板竟是大哥?”临到傍晚,沈天殊听到梁渊反馈的信息后,瞬间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初入酒楼,店家小二问也不问,便带我们三人径直去向二楼。你我一直生活在京师,来这淮安城也不过短短数日。期间你我并未作出展示身份的可能,单凭衣服来说,也行不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早已经认识我们。” 沈天殊说起这些以后,立即想到了当时他们安排的那些刺客进入酒楼以后,那店小二居然还端着盘子往二楼上。并通知他们,说楼下有刺客。 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种场面,怕是早都已经躲到安全的地带,而不是故意吸引刺客,来到二楼他们所在的房间。 “天殊,你说这一次的行动,沈桓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来一个将计就计?让展玉故意以牺牲自己保全你我二人为由,来取得你我的信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沈桓就是太恐怖了。 “难以下定论。”沈天殊自己的内心,是相信展玉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但是沈天殊脑子里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梁渊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如果真是这般,那么展玉当时落下的眼泪,以及露出绝别的笑容,是真是假? “展姑娘从回春堂回来之前,曾经和世子见过一面。因为当时天色已晚,属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直到今天清晨,展姑娘过来探望郡爷时,发现她右边脸颊,又被人用内力扇过耳光的痕迹。”百里米和展玉相处过一段时间,从她所了解的展玉来说,并没有梁渊以及沈天殊说的那么复杂。 如果她真的对沈桓言听计从,思想复杂,恐怕她早就已经对沈天殊下手了。 “你说什么?被人用内力打过?为什么我昨天没有看见?”梁渊虽是有些不信,但是底气还是有些不足,毕竟昨日展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不是有火光,怕是会看不到对方是谁。 “对方用力十分讲究,不伤及皮肤,直接伤害内里。因为展姑娘与我对话时,发现了她右颊不适,故而又多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被人打过一个耳光。”百里米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当她话落以后,还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能够打她耳光的,想必就只有沈恒了吧。”梁渊说完目光看向了沈天殊:“由此可见,沈桓这几年,功力大增啊。” 沈天殊沉思没有说话,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野心勃勃。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还学习了如此强大的内力。 他想到了宗仝,凭借他的才学广识,如若说起展玉的事情,或许他会知道,沈恒学习的究竟是哪一个门派的功夫。 “百里米,传信给宗仝,让他五日内来到魏王府。不过,要伪装一下。”淮南毕竟是沈恒的天下,如果让他知道宗仝从京师赶到了淮安城,心里定会怀疑。 避免打草惊蛇,还是让宗仝委屈一下,换个身份来到这已经凯斯动荡不安的淮安城内。 “是!”说完,百里米便越过梁渊走出房间,去做属于该做的事情。 梁渊望着那如冰般的背影,眼里有些痛苦。 梁渊虽是背对着沈天殊,但是躺在床上的他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梁渊眼睛里,写满了多少的痛苦以及深情。 爱情有时就是那么的奇怪,明明对方伤你千百回,可是你也不肯放弃任何有关于他的一切。 “一天没有见到展玉,还真是有一点想念。”梁渊调整好了情绪以后,语气又再次回复到了那个潇洒的九十八。 “展玉来照顾我之前,你要先照顾我。我渴了,倒水。”沈天殊就算是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可是气势来说,还是能够略胜梁渊一筹。 “想要让本王伺候你?没门!”话虽如此,可是手却为沈天殊斟满了茶水。当见沈天殊喝完以后,说着:“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到梅园去找展玉,然后你好快一点见到她,对不对?” “就你话多!”沈天殊斜睨了一眼梁渊,随即开始躺在病床上呻吟:“哎呀,我腿痛!立即给我揉揉腿!” 梁渊本想做着恶作剧,不去喊展玉。故意让沈天殊多等一会,可是当他看到耍无赖要让自己给他按摩的时候,还是不禁举手投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算我怕了你了!” 梅园。 展玉此时方起身,她吃着青戈为她事前留好的菜叶粥,不禁感叹:“青戈真是聪明伶俐,对于我说过一遍的菜谱,竟然全部都能记住,而且还能做得这么好吃!真是让我有感到有一种家乡的味道!” “姑娘缪赞奴婢了!”青戈虽然面上没有太大的笑容,其实心里还是喜欢的。她原本只是觉得展玉说的那些,不像是熬粥也不像是做菜的。但是展玉要吃,她还是用尽全力去做,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 “什么缪赞不缪赞的!我说好吃就是好吃!”展玉伸出手搂过青戈,正准备对青戈脸颊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吻时,一个有些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来了。 “非礼勿视!”梁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么热辣的画面。梁渊不由得坏坏的猜想,如果让沈天殊知道,那个长着和连冰一样的女孩,曾经搂着他的属下又抱又亲,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相对于梁渊的大呼小叫,展玉却是十分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慢慢的坐下,继续品尝着面前的菜叶粥。 “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一件好的事情要告诉你了!”梁渊坐下身来,随后看见了摆在展玉面前一碗碧绿色的粥,不免有些好奇的问着:“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粥。”展玉惜字如金。 展玉越是这样,梁渊越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粥。 “哪里的粥会有这般的碧绿?闻着间,还有些许的油以及肉味……”说着说着,梁渊还慢慢的将头靠近了展玉面前的那碗粥。 “你想干嘛?”展玉不免有些紧张的抱过桌上的菜叶粥,防备的看着梁渊。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六章 去报恩 “本王虽为皇子,许多稀奇的玩意本王也见过不少。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日有幸遇见你手里的菜叶粥,本王是十分有兴趣。”梁渊其实在看到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粥以后,觉得肚子有些许的饿。 “好在青戈留了一些,绿意,你到厨房把剩下的菜叶粥给魏王奉上。”青戈了解自己的饭量,所以总是会习惯性的做多一份,为的就是担心如果自己深夜饥饿的时候,能够有食物解决。 展玉不禁想起,以往因为想要找些吃食,而闯进沈天殊房间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扑倒在他的胸膛处,能够清晰听到他有力和节奏的心跳声。 还记得当时,展玉在内心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梁渊看着青戈端过的菜叶粥,立即拿起了汤勺慢慢平常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以后,对着面前的展玉夸赞:“这粥真的很好吃!” 展玉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梁渊:“你可是堂堂王爷啊!为什么要这么狼吞虎咽?” “这有什么?你我在美食面前都是同等身份。”梁渊面前的菜叶粥,不过三两下便已经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当饭后梁渊舒适的斜靠在椅背上,用手抚摸着肚子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时辰来梅园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方才一时激动,忘记来找你的目的了。”梁渊手中的折扇连忙合上,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这么久了展玉还没去,想必沈天殊那家伙一定等的着急了。 “什么事情?”鉴于梁渊的表情已经恢复往常风流公子模样,但是展玉只要一想到昨日他阴沉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的模样,就算他们再怎么嬉闹,梁渊终究是天家的皇子。 梁渊对于展玉的一本正经,心里倒是有些了然。只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天殊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在他身体好以前,你要一直照顾他。”梁渊说完,不出意外的看到展玉的表情立即变成了水墨画。 “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展玉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定挂满了黑线,要不然梁渊看她的表情,也不会那么的开心。 “这种事情本王能替他做决定吗?”梁渊面上装作一副不敢的样子。 而事实的确是他说的,最重要的是沈天殊也没有反对,所以他就默认沈天殊对于这个安排,也是有所期待的。 “知道了。”其实展玉是想问梁渊,这偌大的魏王府难道找不出一个丫鬟照顾沈天殊?不过随后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宽了,这是古代,她的命或许说没就没了。 “那你收拾一番,随我前去竹园。”梁渊知道,如果再不去,沈天殊那家伙又不知道想敲诈自己什么。 “这么快吗?”展玉没想到,竟然今天晚上就要过去照顾沈天殊。如若放在以前,展玉肯定会不假思索的答应了,直接就与梁渊一起去了。 只是,经过昨天的那件事情,她想明白了许多。她的内心,对于沈天殊的情感,也已经有了一层隔膜。 “照顾救命恩人的事情,哪里还要这般墨迹?”说着,就准备拉着展玉去,但是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虽然展玉在他的眼中不像是女子,但终究她还是女子。 故而梁渊被过手,对着展玉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魏王有礼!”展玉说完,也有点不由得笑了笑。 竹园。 沈天殊时不时的将目光望向门外,心里盘算着时间,为什么到现在梁渊还没把展玉带过来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展玉,她不想来? 沈天殊又想到昨日展玉脸上的笑容,还记得当时自己看见展玉即将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心像是被人掏走一般,失去了心跳。 那种疼痛却又不能喊出声的折磨,让他多年以后,心还会不由得抽痛。 胡思乱想间,沈天殊便已听到了门外的声响,于是他立即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梁渊带着展玉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沈天殊一脸疲惫的说着。随后转身,用眼神示意展玉沈天殊已经睡觉了。 展玉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梁渊身边,发现沈天殊已经睡着。来的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睡着了也好。 本在来的路上,她也就想着自己改用什么样的表情以及心态去看待沈天殊。如今他睡着了,倒是省下心了。 “既然天殊已经睡下,那本王就不打扰了。你就在此,好好照顾郡王。知道了吗?”梁渊打了一个哈欠,见展玉点头便满意的离开。 偌大的房间之中,就只有她和沈天殊两个人。如果要是昨天以前,展玉想自己肯定会激动到手心出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那为救自己受伤的人。 可是当人找回到了理智以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小菜一碟。所有的事情,都会做的有条不絮。 这不,当一切都寂静下来,展玉先是拿起一旁的银盆,倒了些许的热水以后,便拿起毛巾为躺在病床上的沈天殊擦拭脸颊。 她看着沈天殊干燥的嘴唇,看了看手里的净布,不假思索的放在了那薄唇上。 沈天殊毕竟是假睡,当她感受到嘴上有湿润的触感时,他突然想要睁开双眼,一探究竟。但是随后他有听到展玉在他头顶上方说着:“来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照顾别人。” 原来,不是她的亲吻。 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沈天殊的心里很是失望。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望着什么。 不过,听到展玉后面的话,他又有点开心。自己是展玉第一个照顾的人…… 沈天殊其实很想睁开双眼看一眼展玉,可是他却又私心的想着,如果自己一直在沉睡,展玉会说出些什么。 结局,又让沈天殊失望了。 展玉在连续用净布为他湿润了几次嘴唇以后,便趴在床畔睡着了。 沈天殊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有些哑然失笑,觉得展玉实在没有丝毫的防备心。躺在床上的好在是他,假如未来她在照顾别的男人如果要是睡着了怎么办? 沈天殊慢慢的坐起身,看着展玉睡着的容颜。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只是他本人,却不曾知道。 展玉咕哝了一下,随即好像是感到了冷一般,便用双手抱紧她的双肩。 “真是让人无奈的丫头。”说话间,沈天殊已经将趴在床边的展玉,抱上了床。 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还同床共枕! 只不过沈天殊是谁?他可是坐怀不乱的廉郡王! 他对展玉只是怜惜之情,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之所以关心展玉,第一个原因是展玉长得像连冰,第二个原因,展玉像他的妹妹。 如果展玉此时清醒,知道沈天殊心里的所想。百分百的会破口大骂!你才是替身!可是不管如何,这个真相一旦被展玉真的直销,怕是会更伤展玉的心吧。 她一直想要当一个独立的个体,却没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会像谁。永远都是一个赝品,而非真品。 展玉这一夜睡得很沉,就连百里米走进来假咳都没有听到。 “郡爷……”百里米有些尴尬的看着沈天殊,沈天殊却只是对她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见百里米还是站在那里,沈天殊想了想:“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会有安排。” 主子都已经发话要自己出去了,百里米还哪敢不从?她原本只是想来看一看沈天殊的伤口,却不曾想到,竟然会看见展玉和主子同床而眠的情况。 百里米有些失神的样子,自然是被远远走来的梁渊所看见。他见百里米这般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难不成百里米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梁渊就已经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速度。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百里米面前以后,梁渊伸出双手捏住百里米的双臂,语气焦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嗯。”看到了眼前的梁渊,百里米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就是失去了警惕心,好在对方是他,如果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自己的命没有不要紧,怕是主子也会有危险。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沈天殊那个家伙训你了?你放心,我帮你报仇!”说话间,梁渊已经气冲冲的走向了沈天殊居住的房间。 百里米想要使功力阻拦梁渊进入房间,可是为时已晚。 不一会,便听见屋里传出来两声尖叫声,一男一女。 展玉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一辆惊恐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梁渊,大声的问着:“你怎么擅闯别人的闺阁?”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沈天殊的房间!”梁渊用手指了指展玉的身后,示意他没有说谎, 展玉有点不敢相信的相后转头,果然,沈天殊的身影立即印入眼帘。 “啊!”再一次的,展玉尖叫了一声。但是却被人伸出手捂住了嘴巴,展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向那冰冷细手的主人。 “百里师傅!”展玉的话虽是模糊不清,但是别人也知道,她说的什么。 百里米淡漠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郡爷需要静养,展姑娘还是不要大声声张的好。” 展玉的内心此时是崩溃的,她在心底暗暗咒骂那个提议让她来照顾沈天殊的人!昨天的那场对话,她可是听到了。梁渊那家伙对着沈桓说,沈天殊是为了救他才受伤,他留沈天殊在魏王府,就是为了报恩的。 虽然事实的确是沈天殊为救自己而受伤,可是她昨日一整天也没有和沈天殊有过什么言语的接触,再者,凭借沈天殊那么温雅之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胁迫的话?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七章 小误会 “这只是一个误会,小小的误会,呵呵……”展玉干笑着从床上下了身,她原本想要向沈天殊道歉的,可是随后展玉发现了沈天殊的胸口处,有鲜血溢出。 “百里师傅!百里师傅!郡王伤口裂开了!”展玉用手指着沈天殊的胸前,着急的看向百里米。 “怎么回事?”百里米走上前,眉头微微皱着:“郡爷,你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目光全部都看向了床上的沈天殊。想要听他怎么回答?尤其是梁渊,他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般?展玉想趁机对沈天殊动手? 沈天殊的面上,展玉第一次见到了尴尬与为难并存的面容。难道,难道昨天晚上,她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这个……”沈天殊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意思。 梁渊着急了,他的眼神在沈天殊以及展玉脸上来回的扫视着,语气有些焦急:“赶紧说啊!” 沈天殊摇了摇头:“这样说,可能会对展姑娘的名誉,不太好。” “郡王什么意思?”展玉的心,顿时降入谷底。难道自己真的对沈天殊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她是禽兽吗? “展姑娘的睡姿有些不太优雅得体,本郡的伤口,乃是展姑娘深夜做梦,不小心用手臂捶到的。” …… 离那天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因为沈天殊伤口再次裂开的原因,展玉照顾沈天殊的时候,总是会不由得找着青戈或是绿意她们二人其中一个,来陪伴着自己。 沈天殊见展玉这么防备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他微微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展玉身侧的青戈。 青戈自然是看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只是她却连忙低头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沈天殊的眼神。 好啊…… 青戈现在倒戈相向了,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主子,可是她现在居然偏向了展玉!沈天殊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 “郡王,今日守夜的事情,就交给青戈了。我先回去了,再见!”展玉说完,连说不的机会都不给沈天殊,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屏风后。 只留下主仆二人大眼对小眼。 “青戈。”沈天殊觉得,自己要好好和青戈谈一谈了。 青戈微微欠身:“郡爷有何指示?” “方才本王示意你离开,为何连忙低头,装作看不见本王的示意?”沈天殊这三天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郁闷,他原本设下了一个那么好的美男计,却不曾想还是让展玉跑了。 他将展玉抱在床上以及故意将伤口撕开,为的就是让展玉对自己更加愧欠,然后与展玉之间更近一步,顺便得知一下她之前画的那些地图,到底是为在何处?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藏之类的。 但是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不仅没有让展玉对自己言听计从,却反而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沈天殊心里有些发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 “禀告郡爷,不是奴婢装作看不见您的示意。只是我们姑娘说了,她担心会重复上次的事情,所以守夜的事情,只能我们做。姑娘她,也是为了郡爷的身体着想。”其实展玉的原话是她睡着以后会失去理智,万一一个不小心把郡爷害死了也不一定。 “你们倒是衷心!”沈天殊没好气的说着,随后挥了挥手,对着青戈道:“你下去吧,本王这里不需要你的看守,还是好好去照看展姑娘吧。” 午夜。 展玉被人随意的放在了地上,展玉连吃痛都来不及,就听见一记熟悉的阴冷声音响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给你的药,用了吗?” 展玉心惊,那瓶药一只被自己藏在了袖口里。她照顾沈天殊这几天,完全没有想过把那药涂抹在他的身上。 “药我没用,但是我用了其他的方式加重了沈天殊的伤口。”展玉不想因为说谎,到时候又被这个便宜主子狠狠的甩上一个巴掌。 “你没有用药?” 男人的声音,犹如毒蛇的信子,一直在展玉的身边游荡。 展玉不寒而怵,她连忙解释:“是的!沈天殊每日内服外用的药物,都由百里米亲自掌控,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不过最近几天,沈天殊以是我的救命恩人为由,让我照顾在他的身侧。在这期间,我每天总是会故意碰到沈天殊身上的伤口,拖延了他身体愈合的时间。” “算你聪明。” 沈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感觉有着些许的满意。不过只是拖延了沈天殊身体愈合的时间,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下个月的二十号,沈天殊就会像与你成亲。届时,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就可以恢复你想要的自由身。” 什么? 展玉想要问为什么这个便宜主子这么肯定,沈天殊下个月的二十号就会与自己成亲?难道他是神仙吗?能够预知未来吗? 展玉低下头,脑海里快速回想着,今天是多少号。七号?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意识到了时间紧迫,展玉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一个多的时间,沈天殊的伤口最多只是表层愈合。而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选择了刺杀,肯定最为容易。只是这个便宜主子明明知道沈天殊现在已经受伤,为什么他不派人去到魏王府杀了沈天殊呢? 展玉想不明白,现实也不容许她去想。 对于梅园的事情,展玉不过刚被人带走,沈天殊以及梁渊他们便知道了消息。 “你猜的没错,沈桓见这几日魏王府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你这里,所以派人明目张胆的从梅园带走了展玉,只是我很好奇,这一次沈桓,会给展玉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即使已是深夜,梁渊还是习惯性的打开了他手中的玉骨折扇。 沈天殊闭上眼睛,稍微设想了一下:“如果我是沈桓,只是单纯的想要我性命,我受重伤的这段时间内,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你的意思是说,沈桓今天见展玉,就是想要让展玉趁现在动手?”梁渊想到这种可能,就不免想到沈天殊这几天有些不太正常的反应。 沈天殊这几天,总是找着各种理由,让展玉近身,可是展玉却并没有做过什么。 这个时候,百里米从外而入:“郡爷。” 沈天殊面色温润:“如何?” 百里米前几日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当展玉被沈桓的人带走之时,派了梁渊的手下过去。只是那人功力太弱,只能看到展玉进了哪里,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沈桓在得知你受伤以前,就已经给过展姑娘一瓶药。只是展姑娘好像未曾对你用过。”百里米每次为沈天殊擦拭伤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除此之外?”沈天殊挑眉,对于展玉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些迷茫。 百里米面无表情如实回答:“沈桓说这个月的二十号,你会与展姑娘成婚。届时,将会让展姑娘对你动手。” “沈桓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下月二十号将会与展玉成亲?难道他那日派人去安山寺,为的就是你这件事情?”梁渊想起不日前,沈桓曾派淮南王府的管家去了安山寺。 “不无可能。”沈天殊手指放在床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对于沈桓的计划,该怎么应对。 “那你要与展玉成亲吗?”梁渊一时之间,又开始变得八卦起来。他很好奇,让沈天殊娶一个和连冰那么相似的女子,心里会是神马滋味? “将计就计。”沈天殊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会做两手准备。就像是关于酒楼的那场刺杀。如果展玉没有大义凛然的走出去保护他们,而是与黑衣人联手刺杀他,那么黑衣人就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将展玉制服,从而就可以将展玉这枚棋子身份暴漏的消息,传到沈桓的耳朵里。 “那事后你要怎么处置展玉呢?”梁渊好整以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沈天殊身上来回的看着,为的就是想要看看,沈天殊是不是说谎。 “看展玉的行动。如果展玉真的对我下手,那么她就只能死路一条。如果她没有动手,那我会在不日,便于她和离,认作为我的妹妹。”沈天殊虽然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可是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如果说展玉,他终究还是有些不舍。他想,多给展玉一次机会。 “啧啧啧,除了连冰以外,你这廉郡王妃的位置,谁做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们两人若是结为连理,她也没有对你动手,你何必要与她和离呢?你养妹妹也是养,养妻子也是养,为何不把她当做真的妻子呢?” “你话太多。”沈天殊撇过一记冷眼。 梁渊也只好打消了想要捉弄沈天殊的心情。其实如果展玉要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他肯定会很真心的撮合她和沈天殊,可惜…… 一夜无眠,展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连连叹气。 站在她身后的青戈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声音,连忙上前:“姑娘一夜又未休息?” 展玉长叹一声:“肚子痛。” 她现代时就是痛经,而在这古代,她这具身体,是第一次来月信,痛的她是死去活来。哪里能够睡得着? “肚子痛?” 青戈看着展玉面色苍白,表情很是痛苦,她心里也是十分担忧。 展玉轻轻点头:“青戈,帮我煮点粥好不好?我的胃很难受。” 一宿没睡,肚子痛不说,就连那胃也开始跟着一起折磨她。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展玉却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十年。 “好!”说话间,青戈已经准备离开,为展玉熬粥。 展玉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睡过的床,脸色顿时由苍白变为了绯红:“青戈啊,你让绿意帮我找一下新的被褥。” 青戈看到展玉脸上的绯红,再看了看一眼床单。顿时明白,为什么展玉的脸色会这么的苍白。于是掩嘴浅笑:“姑娘,可是来葵水了?” “你这丫头!话太多!”展玉有些不太自在,这里没有卫生巾,她只能用草纸垫了垫。 青戈听到展玉的呵斥,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开心,展姑娘和主子是真的很配。如果要是成婚,肯定是极好的!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八章 自欺自 因为展玉来了葵水的缘故,一个上午都是无精打采。而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状态不佳,会影响到了沈天殊的病情,于是便将青戈派去了竹园。 沈天殊一见到是青戈,眉头微皱。后再青戈的身后望去,并没有发现展玉。 “我们姑娘今天身体不适,特地安排我来照顾郡爷。”青戈将手中的热水倒入了一边的银盆,熟练的拿起净布,便来到了沈天殊的身边,为他整理仪容。 听到展玉身体不适,沈天殊的心稍稍紧张了一下:“她怎么了?” “姑娘说奴婢如果告诉郡爷,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郡爷你便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对于展玉说的话,青戈像来是很相信的。 “让百里米前去看看。”沈天殊可不明白,什么叫做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让百里米去瞧一瞧,是真是假一问百里米便知。 “是!” 梅园。 展玉将兔子放在自己的小腹前,随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将桌上的胡萝卜投喂与它:“你这兔子,命真好。如果要是有来生,我也愿意当一只兔子,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 “那样只会长肉。”百里米走进来,只见展玉面色十分苍白。 展玉看见了百里米,很是开心:“百里师傅!”不过眨眼功夫,展玉脸上的笑容又垮掉了,一脸愁容的问着她:“是不是又要让我背什么东西?” “手伸出来。”百里米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兔子,随后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先把它抱到一边。” 展玉有些迷茫的看着百里米,见她为自己把脉,心里十分的期待。期待百里米能够发现她体内的毒素,然后给她解毒。这样,她就再也不用受制于那个便宜主子了! 最重要的是,她就不用每天再去为了沈天殊的事情而发愁。 “这几日多吃一些热性物质的食物,另外每日睡觉前用手放在自己小腹轻轻地揉上几圈。感到小腹发热以后即可。”知道了展玉的身体状况,百里米吩咐着。 听到百里米说了这么多话,展玉不免觉得有些稀奇:“百里师傅,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 难道是青戈告诉百里米自己身体不舒服的? “不是,是郡爷让我来的。” 展玉听后心里只有一句:呵呵哒…… 也是,百里米只听从沈天殊的命令。而自己今天没有去竹园照看沈天殊,沈天殊也肯定会问青戈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百里回来也属于情理之中。 “那就请百里师傅带我谢过郡王,就当今天我请了一天假,明天我会去竹园的。”展玉起身,小腹之间的疼痛,便已经席卷全身。 百里米自然是注视到了这个动作,不免有些心疼展玉:“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明天可以不去。” 她知道展玉之所以去照顾沈天殊,为的是什么。 “郡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应该天天去病房伺候,无奈今天身体实在让人打不起精神,如果因为我的状态不佳,又导致了郡王伤口裂开,我的愧疚只会更多。”她欠沈天殊的人情已经不是能够靠照顾他就能还的清的。 百里米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交待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梅园。对于展玉,百里米其实还是有些了解。展玉明面上不敢违背沈桓的意思,其实私下总是对主子下不了手。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当沈天殊得知展玉的身体状况一下,俊俏的脸上诡异的染上了一丝绯红以及不自然。他原本以为展玉是听从了沈桓的指示,才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你且为她做些补血食材,我这边不需要你在这里,你先退下吧。”沈天殊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好了,只是为了装装样子,让沈桓相信自己身体伤的很严重,然后让沈桓好实施他的计划罢了。 百里米抬头望了望沈天殊,点头答应。 其实她的主子,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之人。如果要不是有些人逼人太甚,想必他的手上还没有沾染过任何的血迹。 经过百里米的调养,不过是一天时间,展玉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一大早,她便带着绿意去了竹园,只是刚到竹园沈天殊的房间,绿意就推说自己肚子痛,消失不见了。 “这丫头难不成也来葵水了?”展玉的声音很小,她不知道习武之人的听力,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在现代的时候,她知道月经在女孩子中间,是会传染的。看起来,这个事情,不管古今,都是一样的。 沈天殊在病床上,假装咳嗽了一下。 展玉连忙小跑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心探了探沈天殊的体温:“好像有点发热诶!难道是夜里着凉发烧感冒了?” 嘴上说着展玉的身体也不闲着,她拿过净布,湿了水以后便将净布放在了沈天殊的脑袋上,一边放着,一边自言自语:“还是把百里师傅找来吧。” 沈天殊听到展玉要走,连忙装作嗓子干涩的说着:“水……” “水?”展玉连忙跑到了桌边,为沈天殊倒过一茶盏的凉白开。可是当她看到沈天殊是躺在床上的,不免有些无奈。 她端着茶水,试图喊醒沈天殊。可是几声过后,沈天殊并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是要水的意愿越来越强烈。 展玉叹息,随后把水放到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扶起沈天殊,随后又将水递到了沈天殊的唇边。 沈天殊阴谋得逞,心里得意的偷笑。但是面上仍是一副沉睡的样子,随后又假装喝的太快呛到,使劲咳嗽了两声。因为这剧烈的动作,沈天殊才有些不舍的睁开了双眼。 “展玉?”沈天殊假装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半躺在展玉的怀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展玉以为沈天殊是怀疑自己趁他不备吃他豆腐,连忙想要松开双手摇晃解释自己并不是那样的。可惜,梁渊的一记声音,让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解释再多,也没有人相信了。 “我说展玉,你就算是再怎么饥渴,也不能不顾天殊的身体状况强上啊!”梁渊撑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双桃花眼在她们身上暧昧的徘徊。 百里米也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感觉太大的意外。 展玉知道,就算自己说再多,梁渊那家伙也会将黑的说成白的。于是也不在解释什么,只是松开了自己的双臂,站在一旁说:“是,我就是想要上了郡王,魏王有什么意见?” “展姑娘乃女中豪杰,本王敢有什么意见?本王替天殊高兴还都来不及呢!”说完,梁渊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可没有忘记展玉之前曾说过要包养他的话,如果他敢说自己有什么意见,还不知道展玉又会说出怎样的豪言壮语。 如果说展玉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强了沈天殊,那么久找到可以调侃沈天殊的把柄了。对于这个,梁渊还是相当乐意的! “好了,你莫要再调笑展玉了。她只是喂我水没有做什么。”沈天殊好不容易和展玉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他可不想再出现什么问题。 展玉故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那段时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舒服。如今展玉因为身体变好从而心情变得也好起来,他可不想再看到展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那这就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在这里向丫头配个不是!”梁渊话虽如此,可是脸上却还是满脸的嬉匿。 “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与你计较这件事情了。”展玉随手一挥,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去端药”虽说她现在的心里已经不怎么在意了沈天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调侃,就算是她内心再怎么强大,也是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 几人也没有挽留,待她走后,梁渊打趣沈天殊:“装的可还真像。” “人生在世,总是要学会伪装。”沈天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外,他来到这淮南城的目的,为的就是让沈桓回头是岸。所以,这也是他打算将计就计的原因。 如果能在淮南城让沈桓交出兵权,圣人那边他再求情,或许能够保住沈桓以及连冰的性命。 而在此期间,他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是要牺牲自己,他也不能让沈桓以及那人的阴谋得逞。 “展玉在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出过什么特别的举动?”梁渊还是比较在意这个,听百里返回的信息当中,展玉是真的对沈天殊动了感情。 “没有。”沈天殊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梁渊说着:“我觉得展玉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因为这几日她对我,感觉有些疏远了些。” 梁渊有些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要我我也会对你疏远!” “为什么?”沈天殊有些迷茫的看着梁渊,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梁渊像是看着白痴的墨阳望着他:“你可还记得展玉答应与黑衣人离开时,问你的那一句话?” 怎么会不记得? 沈天殊怎么会不记得那句话! “当然记得。” 梁渊也合起了自己手中的折扇,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一般,为沈天殊分析着这其中的种种原因:“那日,展玉问你如果重来,她只是她,你会不会喜欢她?但是当时的你,是怎么回应她的?” “我没有任何的回应。”沈天殊的表情有些尴尬。 梁渊拍手:“对啊!一个姑娘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为了想要得到你对她感情的回应,而你却不肯回答。再者,自从她知道自己是连冰的替代品,从这两件事情上来说,她也应该对你死心了。” “原来是这样……”沈天殊喃喃的说着。 还记得当时展玉当时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是感到有些为难的。因为他对展玉本就只是相互利用,现在对她产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她手里的地图…… 对,一定是这样的! 自己这几日总是牵挂与她,也正是因为她手里的地图,以及她背后的主人!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九章 比翼鸟 只是,为何却在承认自己关心展玉另有目的以后,心会感觉到了苦涩呢? 这个时候,展玉也端着药走进来了。 梁渊看见食盒上面竟然还有菜叶粥以及一碟色彩鲜艳的不明物体以后,连忙说着:“展玉,菜叶粥旁边的是什么?”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脯。”展玉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刻意讨好沈天殊。她只是觉得中药很苦,如果能吃些酸甜的东西应该可以缓解药的苦涩。 “你自己做的?”沈天殊好看的刀眉微微挑起,好像对展玉说的果脯很有兴趣。 展玉只是淡淡点头承认,随后端起手中的药,递送到沈天殊面前:“喝完药以后吃几颗果脯去掉药的苦涩,再喝点菜叶粥。” 梁渊不等沈天殊动手,就已经拿过两颗红色的果脯,一颗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另一颗第送给了百里米。 “又酸又甜的,这是什么东西?”梁渊觉得展玉的身上,有许多的神秘色彩。如果不是因为展玉是他们的敌人,或许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山楂。”展玉接过沈天殊已经喝完的药碗,又递过另一边的果脯。 沈天殊认真的品尝着展玉递过的果脯,发现那果脯入嘴即化,一种酸甜的滋味慢慢的嘴里扩散,这酸甜的滋味,就像是他与连冰情投意合的那段心情。 “不错。”沈天殊认真的看着展玉,见她却只是很平常的看着自己。这样的展玉,更加让沈天殊相信,展玉所绘画到的地方,是有多么的神秘。 如果能在太子上位以前,就能将沈桓制服,或许下一步就是让展玉带着他寻找藏着宝藏的地方。 百里米吃着那果脯,尝到的虽是又甜又酸,可是心里却能感觉到,那果脯是苦涩的。就像是展玉喜欢主子时的甜蜜,知道自己是替身以后的辛酸,再到最后决定放弃的苦涩。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发生那件事情以后,自己也正是这样的心情…… “展玉,前些日子在你房间的两盆冰魄草是否还在?”突然,百里米当着他们的面问起了冰魄草的消息。 梁渊的笑脸顿时变得僵硬,那冰魄草,他派去的人还没有从弥谷回来,更别说什么冰魄草了!他求救的望向被问话的展玉,想要让展玉把这件事情挡过去。 听到了这冰魄草的事情,展玉的表情也有着瞬间的凝固:“对不起,百里师傅!” 猛地,展玉站起身向着百里米鞠躬道歉。 百里米对展玉的动作有些惊讶,但是一向冷漠惯的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漠的问着:“冰魄草死了?” “是!不过还有一棵。”展玉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米不变的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容:“把它拿来与我。” “好的!”展玉立即站直身体,不卑不吭的向着梅园走去。不过刚踏出竹园的院内,百里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我与你一起。” “好啊!”展玉对于百里米,是真心的对待。她对于百里米,是崇拜也是尊敬的。 百里米看着那笑容,心里微微一动。已经很久了,自己已经没有这般开朗的笑过了?她都已经忘记,那种开怀大笑的本能。 “百里师傅,你怎么了?”见百里米发呆似的站在那里,展玉有些不解。她看到百里米失控也就两次,第一次是在药园她翻地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没事。” 从来都不会解释太多,能和展玉说一声没事,这也是她冰冷的内心对展玉有所融化的表现。她觉得现在的展玉,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无能无力,只能丢失了以前的百里米。现在,她有了能力,是不是就可以帮助别人坚持自己? “她竟然没有告诉百里米冰魄草是本王毁坏的。”梁渊对于展玉刚刚的表现,还是有所感动的。他在天家那么多年,当看到下人犯错以后总是互相债脏,从没有人能够勇敢的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她的天性还没有被改变。”沈天殊目光深邃的望着那托盘上的果盘,心里若有所思。 展玉看着百里米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仅存的冰魄草,好奇的问着:“百里师傅,这冰魄草的作用是什么?” “让伤口快速愈合。”百里米并没有将全部的药效说给展玉听,但是只是这一句话,百里米相信展玉应该能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哦。”展玉点了点头,目送百里米离开。 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展玉随后又摇头,如果要是发现了什么,想必自己早就被他们抓起来了。哪里还能享受吃穿住行都有人照顾的日子?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百里米拿冰魄草离开,无疑就是用在沈天殊的身上。这样一来,不出几日沈天殊的身体便会康复,只是如果真如便宜主子说的那般,自己要和沈天殊二十号成婚,那么自己到时候真要刺杀沈天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可是,她下不去手。不说她曾经喜欢过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下不去手。如果要是让便宜主子知道了沈天殊身体的真相,又不知道吩咐什么任务给自己。 她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不能为沈天殊抵挡杀戮,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隐瞒事情的真相了吧?如果要是红娘在就好了,她肯定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展玉回头望了一眼兔子,紧紧的将它抱在了怀里。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莫过于是这只兔子和红娘姐姐了吧…… 好久不见红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在这淮安城内?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七天,离便宜主子说的日子也不过还有一月的时间。沈天殊的身体果然好了很多,最少是能下地走了。 这样的沈天殊,已经不需要任何事情都有人照顾,最多就是在走路的时候,需要有个人搀扶着一下而已。 展玉原本以为沈天殊的身体好转以后,自己就可以轻松些,却没有想到反倒比往常累了许多。就比如现在,她已经满头大汗,而被她搀扶着的男人,却是一脸轻松的依仗着她的力量行走在这院落里。 “郡王,走了这么久了,能不能歇一歇?”她都快要累到爆炸了好吗?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蠢驴,而沈天殊则是难以掌控的石磨,她一直不停的带着石磨绕圈圈,而石磨却没有磨出多少真材实料来。 “是我的疏忽。”见到展玉额头之上有着密集的汗点,温柔俊雅的脸上出现了愧疚:“躺在床上近半月,这能够下地行走,不免觉得想要多走几圈。而我却忽略了你的身体,实在抱歉。” “郡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我的身体太差,才走上这么几圈,就累得满头大汗。”展玉坐在石凳上,脸颊因为运动变得绯红晶莹,那樱桃般的红唇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像是色泽鲜艳的果脯。 沈天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心中好像燃气了一丝无名的躁火。让他感到浑身发烫,最重要的是,还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他看着展玉喋喋不休的红唇,很像上去咬上一口。然后品尝着那红唇上的滋味,是不是犹如展玉做的山楂果脯一般,酸酸甜甜。 半天没有回应,展玉不由得抬起眉眼望向沈天殊。却见那人此时像是着迷一般的看着自己,而且他的脸,也有越来越近的性质。 他,可能看错人了吧…… 展玉心里有些苦涩,为了防止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她转过了脸颊,装作兴奋的指着天空上飞过的鸟儿说着:“你看!那只鸟好漂亮!” 瞬间就清醒过来的沈天殊也抬起头打量着那鸟儿,才发现那是两只颜色艳丽的鸟儿,只是却一只鸟儿一只翅膀。 看到此处,他便知道那是什么。 “咦?奇怪,我怎么看到了两只鸟脑袋?”展玉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一只鸟儿长着两只鸟头? 如果是蛇,还可以不用大惊小怪。 “那是比翼鸟。”见展玉十分的好奇,沈天殊为她解释:“书上说这世间有一种鸟儿,飞止饮啄,不相分离,死而复生必在一处。因为它们一翼一目,故而必须雌雄同体才能飞在这天空之上。” “比翼鸟?”展玉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比翼鸟,这真是比她中了一百万的彩票还要开心啊! “正是。” 展玉望着那已经飞向远处的比翼鸟,喃喃说道:“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关于比翼鸟的诗词有很多,但是她是第一次知道比翼鸟是一鸟一翼。 “怪不得古代那些诗人比喻夫妻之间的相爱,总会拿比翼鸟来做比喻,原来是这样的。”展玉一时兴奋,忘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心思多么缜密的男人。 听着展玉的自言自语,沈天殊微微皱眉。古代?那是什么朝代?难道展玉的国家称号是“古代”吗? “为何见到比翼鸟你会这般雀跃?”沈天殊微微挑眉,不过是一种寻常的鸟儿,为什么要那么的雀跃? 展玉听后收了收自己脸上的笑容:“我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比翼鸟象征着夫妻,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如今见到,自然是感觉百闻不如一见。” 飞止饮啄死而复生必在一处,试问这世间的夫妻是不是都能够做到比翼鸟这般的恩爱? “象征着夫妻?”听到这个词语,沈天殊还是感到有些奇特。展玉家乡的人为何会把夫妻比作比翼鸟? 越是这样,沈天殊越是感觉展玉神秘,也越增强了想要了解展玉的心。 “是啊,难道你们这里不是……”最后一个吗字,被展玉吃掉了。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不是什么吗?”没有听完她的话,沈天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展玉却不想知道答案,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起风了,我扶你进去吧。” 正文 正文_第六十章 威胁他 沈天殊毕竟不是梁渊,在面对展玉的刻意隐瞒之下,还会喋喋不休的追问。对于展玉有意躲避,也只是淡淡一笑。 展玉看见沈天殊没有追问自己,而是露出一记温柔微笑的时候。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愧疚,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从来不会去强迫她做什么。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让百里米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沈天殊看着展玉脸颊再一次变得绯红,不免觉得展玉的体力实在太差。 “真的吗?谢谢郡王的美意!”将沈天殊扶坐在了凳子上以后,展玉的笑容十分灿烂。她自从来到这古代以后除了想要学习解掉自己身上的毒,还有想学的便是一些简单的功夫。 她不求什么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她只希望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仅此而已。 沈天殊觉得自己最近有一些着了魔,以往看见展玉的时候,他脑海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有关于他和连冰之间的过往,而现在看到了展玉,脑海里却没有了连冰的事情。 “这并不算什么。”沈天殊却好像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展玉这般的感激:“就当是你照顾我的酬劳吧。” 展玉猛地抬头,纯真的望着眼前人那犹如墨玉一般的眸子,心里有些许的酸涩。 原来,他并不像与自己有上什么牵扯。他救了她,她报恩照顾他,虽然不是自己提出来的。可是当他的身体好了以后,他却用百里米教她武功一事,来划清他们之间的距离。 “郡爷心地善良,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郡爷帮助了我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展玉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此时有着些许的失落。 “以身相许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只见梁渊一身蓝色衣袍,手持玉骨折扇一脸潇洒的走了进来。 “你偷听我们说话!”展玉有些恼羞成怒,这个梁渊总是有事没事的爱捉弄她。 梁渊却一脸无辜:“你们两个人又没有关上门说话,再者你说话声音这么大,本王想要不听,都有一些困难!” “混蛋!”展玉站起身,向着梁渊一步步走去。或许是因为她周身的气势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还让梁渊有些吃不透,只得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梁渊退到了房门,装作一脸惊讶的望着展玉:“你,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展玉故意咬牙切齿,表情还很扭曲。话落后,手臂还伸了出来,将梁渊“门咚”了一下。 “你敢!本王乃是皇子,你要是敢动本王一分,本王灭你九族!”梁渊说出这些话,自己都想要发笑。 听到了梁渊的这一句话展玉丢给他一记白眼:“展玉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就连仅剩的族人也都已经不在了,魏王要杀要剐,请随意。” “你这丫头,居然敢顶撞本王!”梁渊想要站直身体,可是碍于展玉的双臂在自己身体两侧,再加上展玉身后的沈天殊眼神有些犀利的望着自己,他只得委身于原地。 “不仅敢顶撞你,我还敢威胁你你信不信!”展玉之所以这么破罐子乱摔,也不过是吃定了梁渊不会计较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再者,如果梁渊要是真的动怒,将自己杀了,那么她就不会再为了刺杀沈天殊的事情为难。 “威胁?你拿什么来威胁本王?”他就不信了,展玉能够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展玉微微一笑,随后示意梁渊低下头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百里米。”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见了梁渊的喊叫:“展玉!你无耻!” “哈哈……恼羞成怒了?谁让你天天爱拿我开玩笑的?活该!”展玉收回了双手,随后得意洋洋的望着有些愤愤的梁渊。 “本王打趣与你,不过是想成全与你。你怎么却恩将仇报?”梁渊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他的软肋被人发现个正着,这以后还让他怎么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要成全你和她呢?”展玉高深莫测的望着梁渊。 梁渊对百里米的深情,展玉是看在眼里的。一个天家的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有,虽然他在外的名声为风流的公子哥,可是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伪装自己深情的一个面具。 自从上次葵水的事件以后,展玉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百里米对她的关心。百里米会在她学医有瓶颈的时候,提醒几句。 这要是以前,展玉相信百里米只会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或者只是给她一个期限,让她在这个期限以内,将事情学会。 现在的百里米让她感觉到了有一股人情味,这让展玉觉得百里米是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也是一个慢热的人,她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百里才渐渐地对自己打开心扉。而百里对梁渊一直很冷淡,展玉能想到的是,他们之前,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导致百里米对梁渊唯恐不及。 “你成全我和她?你怎么成全?”一双桃花眼斜睨与她,像是对于展玉的自信,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不相信,展玉能让百里米动心。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百里米也没有对自己松动过,就凭展玉这段时间与百里米的相处,就能让百里米爱上自己?梁渊可不相信! “你明显的就不相信我,我还是等你相信我以后再说吧。”展玉看到梁渊的表情上写满了不相信,于是将脸转到一边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二人。沈天殊见展玉对梁渊能够毫无忌惮的玩闹,心里对梁渊,竟然有些吃味。 他也很想和展玉那般无所顾忌,只是一想到之前那在客栈的一幕,他对展玉,还是有愧疚在心里。 正在玩闹之时,门外有丫鬟说是淮南王世子来了。 沈天殊与梁渊相似了一眼,知道他们一直等待的人总算是行动了。 “展玉,你先扶我回床休息。”沈天殊唤过展玉,他的大哥来了,自然肯定会要来这里探望他,想必如果要是看到自己毫不费力的坐在这里,会有所怀疑。 展玉也没有迟疑,立即来到沈天殊身边。搀扶着他走到了病床前,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让他躺下以后,便想要离开这里。 她不想待在这里,沈桓是连冰的丈夫。如果让沈桓看到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对于沈天殊是什么样的存在,难免心有芥蒂。 “本王先去前厅看看。”这里毕竟是魏王府,如果说家里有什么客人,他是一定要出面迎接的,不能失了礼分。 “既然来了贵客,如此我也就先回梅园休息一下得了。”展玉见梁渊离开,她顺势提议自己也想走的想法。 床上的沈天殊却没有如她所愿:“并无大碍,世子是我大哥,你之前也有见过。无须紧张,他为人心善,不会计较你的长相。” 沈天殊知道展玉介意什么,只是他和展玉还有戏要在沈桓面前要唱。如果少了展玉,可会大打折扣。 见沈天殊发话,展玉虽然心里不适,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对方是个王,自己是个苦命的平民呢? 不一会,展玉便听见了院落里响起的声音,知道这是梁渊带着沈桓来的信息。 一身华服,身材伟岸,本该严肃的脸上却有着温润柔和的表情。 沈桓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沈天殊的病床前,高兴地说道:“魏王派人告诉我,说是你醒了。不巧的是当时我与连冰二人却有事在身,直到今日,方才从淮禹城归来。” “大哥有心了。”沈天殊见到沈桓以后,就想要坐直身体。 沈桓见到沈天殊的意图以后,立马伸出手扶住沈天殊,一脸心疼和关切:“二弟不必如此客气,如今你有伤在身,还是多多躺下休息的好。” 沈桓在说话的时间,不着痕迹的用手探了探沈天殊的脉象,发现那脉象的主人气息微弱,经脉不通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长,所以不注意的人,并不会发现,这其中会有什么不妥。 “大哥既是今日才回到这淮安城内,想必已是有些疲惫。如此大哥还来魏王府看望与我,实在让二弟心里过意不去。”沈天殊有些难过,像是很是愧疚。 沈桓却是摇头:“你我二人本是兄弟,说这些话着实见外。只是出门在外,我和世子妃总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多谢大哥挂念,我的身体在展玉的照顾之下,已经好了许多。今日更是能够下地走上几步。”沈天殊说话间,已经将手伸向了展玉,在她有些发愣的情况下,已经握住了她的柔夷。 展玉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明白沈天殊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沈桓放心,他已经不喜欢连冰或者说他对沈桓,是一种挑衅。 沈桓见状,嘴角立即染上了开心的笑容:“那日一见,发现姑娘与世子妃有几分相识,如今再一见发现姑娘却是夏日的清荷,清爽却又不失活力,与世子妃的如沐秋风却是有些区别。如今姑娘又照顾二弟数日,沈桓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定当满足姑娘的心愿。” 展玉连忙对着沈桓躬身摇头:“世子抬爱,展玉照顾郡王只是本分。并没有其他的所图,而且,郡王曾经救过我多次,我报答都来不及,更别说索要报酬了。” “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姑娘,我看着着实为二弟感到欣慰!”沈桓见沈天殊望着展玉有些迷离的眼神,心中十分满意,看起来老二很是重视展玉。 只是正因为沈天殊对展玉的眼神,也让沈桓对沈天殊更加的厌恶。展玉与连冰十分的相似,如果说沈天殊喜欢展玉,那就表明沈天殊的心中还是有着连冰。 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挂念着,可真是让人着实不舒服啊。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一章 求婚记 “多谢世子夸奖!”展玉站直了身体,头微微低着。心里则是将面前的沈桓与自己脑海里便宜主子的形象作为比较,知识看到沈桓对沈天殊的嘘寒问暖,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怎么也不像那个便宜主子的阴冷和狠毒。 “我与世子妃在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安山寺。和父王他老人家说了一下有关于你的婚事。父王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廉郡王妃了。”沈桓说话间,从袖口掏出一封信笺,递交给了沈天殊。 “父王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不适。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成婚。”沈桓说道此处,语气还有着些许的悲伤。好像是在为淮南王的身体而感到难过。 沈天殊接过信笺以后,见沈桓难过,于是出声连忙安慰了他几句。梁渊也跳了出来,说着:“你二人兄弟情深,着实让本王替淮南王感动。” “哪里哪里!” 在沈天殊看信的过程中,梁渊以及沈桓二人相互寒暄着。而此期间,展玉一直暗地里观察着沈桓,想要看看,这个老婆被人惦记着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大肚?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信笺,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泪水:“父王身体不适,还记挂着我的婚事与身体,着实是我不孝。回到淮南以后,也没去安山寺看望他老人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咳咳……” 说道激动处,竟然还咳嗽了起来。 展玉连忙拿过一边的手帕为沈天殊擦拭着,动作十分的自然和谐。 照顾沈天殊这么长时间,展玉也从刚开始的生疏变成了如今的熟练。所以,当沈桓看到这一幕以后,心里十分的满意。想必,她已经取得了沈天殊的信任。 “二弟无须自责。”沈桓看着沈天殊因为咳嗽,从而导致的面色发白,知道这是身体没有完全好的利索引起的,从而更加自信的计划。 “大哥,刚刚你所说的那个心愿,可否赠与我?”沈天殊一脸期待,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望着沈桓。 “哦?二弟有何心愿?”沈桓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对于沈天殊的话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知道沈桓的真实面目,在看到沈桓的这些笑容以后,还真是相信沈桓是真的疼爱沈天殊。 沈天殊微微一笑,随后一脸深情的望了一眼展玉,对着沈桓说:“二弟想要迎娶展玉,不知大哥可否助二弟完成心愿?” “你要迎娶展姑娘?”沈桓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沈天殊,随后又望了望一眼站立在沈天殊旁边的展玉,展玉此时一脸的震惊于迷茫。 “正是!这几日二弟与展姑娘相处,发现她是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姑娘,不由得便对展姑娘动了心。”沈天殊说的真切,让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展玉则是从听到了他要迎娶自己以后,整个脑袋都是死机的状态。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他看了一封信以后,就说要迎娶自己?那信上说了些什么?难道那个便宜主子是淮南王吗? 不对,淮南王的年龄应该已经很大了,而且听闻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当中,淮南王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再者,虎毒不食子,淮南王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呢? 可是,如果不是淮南王,那又会是谁? 难道是沈桓,也不像啊!自己观察了那么久,也没有将两个人对上,难道便宜主子另有其人? 便宜主子说下个月的二十号,沈天殊就会迎娶自己。而现在,沈天殊就已经开口说要迎娶自己?难道便宜主子是神仙不成?能知过去和未来吗? 如果这样,下回看到便宜主子那她要问一问,有什么方法能再让她回到现代。 “我是可以助你,只是不知展姑娘是否愿意与你结为夫妻?”说话见,沈桓已经将话头抛给了展玉。 展玉暗暗叹了一声真狠,但是面上却是十分卑微的说着:“展玉无父无母,身份卑微。实在不敢肖想与郡王结为夫妻,还请郡王收回此话。” 沈天殊却从床上吃力的坐直了身体,拉着展玉的手演了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展玉,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贫民也好,富家千金也好,我都不会在意。你在我的心里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无人能及。” 展玉的心,骤然之间慌了。 梁渊见事情发展顺利,连忙跳了出来:“展姑娘莫要为此事感到卑微。如果你在意身份背景,这个简单。本王收你为义妹,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这……恐怕不好吧?”展玉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跳进了一个圈套里呢? “有何不好?你是本王的妹妹,嫁给沈天殊以后,如果他敢欺负与你,你尽管派人找我。届时我会为你出气!”梁渊说的十分坦然,像是真心为展玉着想。 “展姑娘,我们淮南王府并不是注重家世之人,如若你和二弟本是两情相悦,我们也不会从中加以阻拦。”沈桓说的正义凛然,好像真的对她和沈天殊的婚事,感到赞同和支持。 “我……”展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天殊打断。 “玉儿,你难道不愿嫁给我?”沈天殊的眼神里,写满了受伤。 展玉望着沈天殊犹如清潭一般的眸子,此时写满了受伤。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一种深情的漩涡,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展玉摇头,本断了对沈天殊的想念,却因为他的深情,再次变得痴心妄想起来。 她的真实内心是想要躲避的,可是她又有点期待,究竟该怎么选择? “二弟,想必是你太过心急。展姑娘或许还没有做好准备。”沈桓面上虽然满脸笑意,其实内心却暗骂展玉不识好歹。 沈天殊低头,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展玉:“今生今世,我只爱你,娶你一人。我们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可好?” 展玉脸颊顿时红了起来,眼角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便记住,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沈天殊竟然会说只爱她一个人! 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可是他堂堂一个王爷,却说只喜欢她一个人! 慌乱之中,展玉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便宜主子的声音。那冰冷如斯犹如毒蛇般的寒冷,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和沈天殊成亲,或许他还会派来其他的人刺杀沈天殊。 与其将沈天殊置于一个危险的地方,还不如现在答应。 “好。”展玉的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原本想一直拖到下个月的二十号,因为她不敢相信,沈天殊会像便宜主子说的那样,迎娶自己。 而她也已经做好没有解药以后,毒发身亡的准备。她也因此断了对沈天殊的念想,却不曾想那个男人却用温柔,再一次的俘虏了她。 “恭喜二弟求得美人归!”沈桓对着沈天殊表示祝贺,随后他站起身看着众人说着:“既然二弟已经决定要成婚,那大哥就先回府,让世子妃去查阅一下,最近的黄道吉日,安排你们俩的婚事。” “有劳大哥!”沈天殊坐在床上,微微对沈桓点了头道谢。 沈桓却连忙摆手:“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客气?既然你决定要成婚,住在魏王府恐怕有些不妥,等过两日你随我回淮南王府居住,展姑娘作为魏王的义妹,暂时还居住魏王府,二弟你看如何?” “全凭大哥安排。”沈天殊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自己要是坚持居住在魏王府,才会让沈桓怀疑自己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如就顺着沈桓的话往下走,让他认为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好,事不宜迟,大哥这就赶紧回去安排!”说完,沈桓向他们几人道别以后便随着梁渊一起离开了这里。 屋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因为沈天殊刚刚的求婚,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当然,尴尬的只有展玉一人,沈天殊却是和往常一般,嘴角永远都挂着一丝笑容,像是永远都不会生气一般。 “是不是生气了?”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以为她是生气了。 展玉像是触电一般,连忙弹跳到了一边。随后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推说:“郡王,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沈天殊开口,展玉便小跑着离开了竹园。 等到梁渊回来看到屋内就只有沈天殊一人时,好奇的问着:“你那小未婚妻呢?” “跑了。”沈天殊无所谓的回答着,随后便从床上泰若安然的下来,走到了桌边。哪里有展玉在的时候那般痛苦难耐。 梁渊有些无趣的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后又有些八卦的将脑袋探到沈天殊的旁边:“如果让展玉知道,你的身体早已经痊愈,而且恢复正常。你猜,她会不会生气?” “你不说,她哪里会知道呢?”沈桓在的时候,沈天殊用了不少力气来装自己的柔弱,消耗了不少的水分。 “我当然是不会说,只是万一到你成婚那一天,她刺杀你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真相,她会不会气的真想杀了你?”梁渊撑开手中的玉骨折扇,双腿微微晃着。 “如果是,那我就先杀了你。”沈天殊斜睨了他一眼,随后便看见梁渊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当展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了梅园,几个丫头吓坏了。纷纷都围绕在她的身侧,关心的问着:“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累,尤其是心,最累了。 她面对几个丫头的追问,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姑娘,你这幅样子,让奴婢怎么能够相信你没事?”青戈见展玉推说自己没事,不约感到有些心疼。 “我真的没事,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好。刚刚在梅园扶着郡王走的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不用担心我。”展玉觉得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实在很累。 进了房间,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展玉的想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沈天殊的耳朵里。只见他一脸凝重的望着百里米:“你刚刚说什么?” “展姑娘情绪波动过大,外加她本身葵水未尽以及劳累过度,才会导致胭脂红提前发作。好在毒性发现及时,属下已经暂时将毒素压了下去。”百里米对于展玉的情况,总是想要多说上两句。 “那就好……”沈天殊松了一口气。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三章 凤求凰 一曲《凤囚凰》完毕,梁渊自湖中央飞至凉亭,站在百里米的面前,一脸阳光。 凉亭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彼此都是相互凝望着对方。 百里米望着梁渊,仔细的打量着他。她觉得自己重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梁渊,在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以后,心里也有过窃喜。窃喜过后,是自卑。 她只是一个下人,而他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是潇洒风流的王爷,她却是心中充满了仇恨的杀手。她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能够做的,便也只是躲他。 本以为躲了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能将自己忘记。却不曾想他的感情会时间的变化,而越来越深…… 梁渊深情的眸子锁住百里米,望见她眼中的湿润。伸出了手指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嗓音沙哑:“百里,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有着茧子的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擦拭。百里米的心,因为他的话,而乱了跳动的节奏。她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像是定住了一般,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一脸深情的梁渊。 空气中吹过一抹清风,带来了睡莲的花香,气氛正好。 梁渊擦拭百里米眼睛的手,慢慢的改成了捧着她的脸颊。两个人的脸颊,像是有了引力,慢慢的靠近。 “梁渊。”凉亭不远处,沈天殊看着他慢慢的弯下身,有些好奇的喊着他的名字。 刚刚还旋旎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渊气愤的回头,却见沈天殊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 “沈天殊!”梁渊气急,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沈天殊大吼了一声,便赌气似的甩了衣袖离开了凉亭。 梁渊离开以后,沈天殊自然望见了刚才没有发现的百里米。而百里米在看到自己以后,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聪明的沈天殊立即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额……那个我走错地方了。”沈天殊连忙转身离开,他原本只是听青戈说,展玉来了后院,不曾想没有看见展玉,竟然撞见了这一幕。 想必梁渊肯定现在在心底恨死他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在经过有人的地方,装作一副很困难的行走着。 凉亭里的百里米,望着池塘里的睡莲,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她刚刚,动了心。 展玉此时已经回到了梅园,她十分开心的坐在了凳子上,想着一会梁渊会告诉自己,一个怎样的结果。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展玉全都接受。 青戈见她那么高兴,以为是展玉见到了沈天殊。于是一脸好奇的问着展玉:“姑娘,这么开心是不是看见了郡王?” “郡王?”展玉抬眼望了望青戈,随后摇头:“没有,我没有看见他。” 笑话,如果遇见了沈天殊,自己怕是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方才郡王来过,说是想要看姑娘身体好些了吗。”青戈汇报着梅园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见到沈天殊这么重视展玉,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他来过?”展玉刚入口的茶水,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家伙,难道有些来折磨自己的吗?天啊,饶了她吧! 她只是有杀了沈天殊舒的命令,但是她没有杀死沈天殊的心啊! “怎么?不欢迎我?”说话间,沈天殊已经走了进来,搀扶着他的人,是绿意。 展玉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连忙为他拉出了一张凳子:“郡王请坐。” “嗯。”沈天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问着她:“方才你去了哪里?为何没有见你?” 展玉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后嘿嘿的笑着:“没什么,只是去后院看了看睡莲而已。” “哦?”沈天殊想起刚刚撞见的那一幕,心里大概了然。梁渊能够与百里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想必是这个丫头在中间做了什么。 “郡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自从两个人有了婚约以后,展玉发现自己一见到沈天殊就有一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没事不能来陪你?”沈天殊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这样的他,着实容易让人有种负罪感。 这不,展玉就被他的这个表情所感觉到负罪满满。她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王身体还有伤,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让人来梅园只会我一声就好,何必要亲自前来?万一身体有个好歹,这该怎么办?”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沈天殊眼神微微黯然,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展玉于心不忍:“郡王,我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能蹦能跳的,不信你看!” 说话间,她已起身开始蹦蹦跳跳。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沈天殊的担心是完全的没有必要,却不曾想,她一个不小心膝盖碰到了凳子,一个吃痛让她失去了身体的重心。 “小心!”沈天殊伸出手,用力的拉住她扬在空中的手臂,顺势的拉入他的怀里。 展玉纯真无邪的眼眸里,倒映着沈天殊的面容。风吹过他的发丝,拂在了她的脸颊上。可是那发丝去又像是吹拂到了她的心里,让她觉得痒痒的。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展玉感受着他的体温。鼻尖是他刚阳的气息,甚是好闻。她的耳边,是他的气息。又一次这么的近距离…… 她听着耳畔他的心跳声,脑海里突然有种让她失去了想要自暴自弃的念头。 她想好好活着,陪在他的身边。 沈天殊一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臂轻轻地抱着展玉的身躯。鼻尖是她的体香,他的颈处,是她紊乱的气息。他慢慢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 人生在世,谁没演技?只是一场逢场作戏之中,谁对谁动了真情?谁又慢慢的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 梁渊气冲冲的回到了房间,本想躺在床上蒙头大睡,随后他想到了展玉。他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展玉,顺便让展玉再为他想一个办法。 只是,当他走到展玉房间门前,看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的画面。他看到沈天殊闭上双眼,嘴角还带着笑容的拥着展玉。最重要的是,沈天殊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沈天殊,你对展玉动了真感情了吗? 梁渊转身离开,没有去打破他们二人世界。他现在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顺便再好好的冷静一下,看看这些计划之中,该怎么对待展玉。 展玉越快除去越好,如果沈天殊要是乱了心,整件事情,或许就此功亏于溃。 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展玉总算是意识到了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是有多么的不合适。虽然他们之间有了婚约,但是展玉却不肯确定,沈天殊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来与自己成亲。 “膝盖磕到了是吗?”像是感受到了展玉的动作,沈天殊连忙出声打破二人的尴尬,他记得,当时展玉是因为磕到了什么,才会跌倒的。 展玉也连忙想要站直身体,但是因为膝盖处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弯着身体。 “还是我来吧。”自从听了梁渊的那些话以后,沈天殊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挽回展玉的信任。 为了能够让展玉再次对他打开心扉,沈天殊觉得牺牲一点色相也没有关系。 说话间,展玉已经被人从地上一举抱起。她被一双有力却不会感到疼痛的双臂紧紧地抱在了那人的怀里,脸,顿时变得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青戈绿意两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诺大的房间,却只有他们二人。展玉不禁想,如果时间要是停止在一刻,该有多好。 “你先在床上躺着,我去找百里米过来。”说完,他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原来是胸口处的伤口,因为刚刚的动作,很是疼痛。 看到了这一幕,展玉也才想起来沈天殊的身上还有伤。他这么做,可能胸口处的伤口,裂开了也是不一定的。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身上的伤口。”展玉满脸歉疚,沈天殊的伤口刚好没有多久,现在又不知道花多少日子去愈合了。 “没事,伤口早已经愈合。只是太过用力的时候,伤口处的地方,还是会有点疼痛的。”他指导展玉是在为了自己身体的事情而感到歉疚,所以连忙出生解释,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这就好。”展玉听闻这些话,稍稍放心了下来。随后想起沈天殊刚刚要说去找百里米,她连忙又赶紧阻止:“至于我腿上的伤口,没有什么事情的。一点小伤,不用麻烦百里师傅的。” 其实,她是担心沈天殊如果去找百里米会打断百里米与梁渊之间的事情。不然,她这么努力的为梁渊出谋划策,岂不是就等于白费了吗? 可是展玉并不知道的是,她处心积虑安排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沈天殊所打破。而此时的梁渊却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为刚才的事情,懊恼不已。 百里米则是在药园望着那些药草发呆,想到与梁渊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以后,脸颊不由得开始红了起来。 淮南王府。 连冰独自坐在房间里,一边弹琴一边回想着关于她与沈天殊的过往。她在嫁给沈桓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终有一天,沈天殊也会迎娶别的女人。 他会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也会对自己以礼相待。只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这一切来得很快。 “小姐。”春兰从门外推门而进,见连冰也依然在拨弄琴弦,不禁很是心疼:“小姐,已经四个时辰了,这么弹下去,手会受不了的!” 连冰却是对于春兰的话视若未闻,她只是想今天好好弹奏一场,算是正式告别她与沈天殊的那些过去。 当沈桓从魏王府会到家中时,告诉自己,沈天殊说他想要迎娶展玉的时候。连冰当时手中端着的粥,骤然从手中滑落。 至于当时沈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连冰不曾得知。她只知道,自己的天空,都已经变成了灰色。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二章 美男计 梅园。 展玉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她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她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现在什么时间了?”展玉问着床边的青戈,只感觉浑身酸痛。 青戈的眼眶微红,可是语气却在打趣:“回姑娘,现在时辰已过午时。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睡了这么久?”展玉有些疑惑,但是身上的酸痛好像也在告诉她,她的确是睡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是啊,可怕奴婢们吓坏了。”青戈想到昨日,展玉晕厥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 展玉对青戈呵呵的笑着:“都和你们说我只是累了,你们还那么担心。” 绿意这是走过来,端来了一碗茶水:“姑娘,睡了这么久了,嗓子肯定渴了吧?”和展玉相处了一段是假,这让她们知道,展玉一醒来就习惯性的会喝点茶水。 “绿意你可真是了解我!”展玉欢喜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大口喝着茶水。不稍片刻,展玉就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姑娘,奴婢们都听说了!”绿意虽然年龄小,但是她有着和她主人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八卦。 “听说什么了?”展玉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脑袋里面都变得晕乎乎的。 绿意和青戈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有点羡慕的说着:“听说郡王要迎娶你为妻,而且今天早上世子派人来说,下个月的二十号就是一个特别好的黄道吉日,说是让你们二人在那天成亲呢!” “什么?”展玉手中的茶杯从床上跌落在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青戈与绿意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展玉,异口同声的喊着:“姑娘,你怎么了?” 展玉呆呆的望着空空的双手,二十号…… 真的是二十号…… “姑娘!姑娘!”青戈见展玉又失神,忍不住的想要去药园寻找百里米了。 展玉也从她们的呼唤声中回神:“啊?嗯,我没事。没事。” “你们家姑娘那是兴奋的,你们不用担心了。”梁渊的声音再次不适时宜的出现在了展玉的耳边,随后便只听那人在屏风外说着:“丫头,哥哥来看你了。” “你是谁的哥哥?”即使心里再有多么的震惊和怀疑,对于梁渊,展玉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和他斗上几句。 “丫头,你这行为叫过河拆桥懂不懂?”两个人,隔着屏风相互调侃斗嘴。 展玉一边与他贫嘴,一边在青戈以及绿意的装扮下,穿戴整齐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毒发的缘故,展玉的脸上很是苍白。 梁渊心底有些无奈的叹息,这世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不顾及自己身份斗嘴的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的敌人。 “你是不是因为天殊向你求婚,兴奋的一夜没睡?所以脸色才会这么苍白?”梁渊说完见绿意以及青戈很是安分的站在一边,一双桃花眼快速的转了转。 “你觉得本姑娘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乱了心神吗?”展玉一副毫不在意的面孔,像是在对梁渊说她并不在意沈天殊。 “乱不乱心神本王不知道,只知道某人昨天从竹园离开以后,就晕厥一直睡到了现在。本王问你,对于这种行为,是不是乱了魂?”梁渊说完,还特意的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本姑娘明明是累的哪里是乱魂!”展玉说完,揉了揉一下自己的肚子,睡了这么久它好像很饿了。 “青戈,能不能给我做些面条来?”好饿啊…… 梁渊借机对着绿意吩咐:“你去厨房帮忙。” 傻子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谈。于是青戈和绿意两人纷纷行礼后,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房间。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见梁渊把绿意也只开了以后,展玉有些狐疑的看着梁渊。 梁渊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向说话像是机关枪的他此时却卡壳了。 “丫头,本王,我……”梁渊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教养,怕是此时已经抓耳挠腮了。 展玉见他的这个动作,立马就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只会为一个人失神或者紧张,那个人就是她的师傅百里米。 “怎么?相信我了?”展玉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随后拿起桌上的糕点放进了自家的嘴巴里,一副得意的模样。 小人得志! 梁渊在心底有些愤愤的评价着展玉,如果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将这句话直接说出来。只是眼下他还要依仗展玉,去讨好百里米。在这之前,他是千万不能得罪展玉。 不是还有句老话说什么,世间唯有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这足以证明,女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嘿嘿,丫头。你现在已经成为本王的妹妹,本王不信你信谁啊?”梁渊一边拿起打开玉骨折扇,一边为展玉扇着凉风。 展玉微眯着双眼,故意装作很是享受的模样,连连发出满足的声音。 “不错不错,没想到魏王爷居然还会伺候别人。”展玉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到了梁渊的面前:“来,本姑娘赏给你的。” 对于展玉的这些话,梁渊并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展玉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些什么豪言壮语的。 “好妹妹,你就给哥哥说说,你要怎么成全哥哥和百里米。”见展玉捉弄自己,梁渊也不生气。只是心急如焚的他,想要知道展玉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来让自己对百里米。 展玉望了一眼左右,这才在梁渊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美男计。” “美男计?”梁渊站直了身体,重复着展玉的话。他不知道这个美男计,究竟是什么? 展玉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你听我说,如果你利用你的美色,百里师傅一定会对你动心的!” “你这丫头!”梁渊轻轻地用玉骨折扇点了点展玉的脑袋:“你这计谋本王早就用过,如果美色要是管用的话,本王也不至于连百里米的身都进不了。” “那是你的方法不对,你听我的!”展玉连忙将心中的计划告诉了梁渊,只见梁渊听后很是赞赏的看着展玉, “你这丫头的点子诡异的很啊!”话虽如此,可是梁渊却是满脸的笑容。 展玉挥手:“只要好用就行!” “事成以后,本王会为你添置更加厚重的嫁妆!”梁渊大手一挥,便又坐在了展玉的身边,说着:“现在开始计划怎么行动吧。” “……” 饭后,百里米为展玉例行把脉。原本就问题百出的展玉,今天却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百里师傅,听青戈她们说后院池塘里的睡莲开了?是吗?” 被问到话的百里米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便收回了自己放在展玉手腕上的丝线。 “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因为这么多日子,她一直在竹园照顾沈天殊,从而导致错过了很多美景。 百里米本不想去,却在看到展玉一脸的期待下,缓慢的点了点头:“嗯。” “太棒了!百里师傅,我们一起走吧!”展玉连忙挽起百里米的手腕,半拉着百里米向后院走去。 百里米本想抽掉的手臂却因为展玉的笑容,再一次的放下。任由自己被展玉拉着走,没有任何的挣脱。 后院里,池塘里的睡莲静静地绽放着。百里米也静静地站在展玉的身后,看着那轻盛开的睡莲,思绪渐渐飘远。 “百里师傅,我们家乡关于睡莲,有一个神话传说。我说给你听,好不好?”展玉回头望着身后的百里米,脸上笑意妍妍。 百里米点了点头。 “相传莲是王母娘娘身边侍女玉姬的化身,玉姬在天上见人间成双成对,男耕女织,心中不由得很是羡慕,因此也动了凡心。在个性开放的河神女儿带动下,玉姬来到了人间的西湖,西湖秀丽的风光让预计流连忘返,以至于忘记了回天庭的时间。” “王母娘娘再知道自己的侍女也敢追求自由,一怒之下就用坐莲将玉姬打入湖底的淤泥中,责她蒙垢尘埃,永世再也不登南天。而玉姬却在脱离了制约以后,惘惘不甘,再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旨意,在黑暗的诅咒中忍辱匍匐,默默度过无望的人生。她的灵魂在苦难中求得涅槃,她从大地汲取了万物精气,倔强地挺起了身,抬起了头,向无尽的苍穹骄傲地仰示自己绝色的脸庞” “同样的,不管仙也好,人也好。在经历了磨难,不必指着与失败。我们只需要坚持下去,我们就能遇到最好的自己。”伴随着展玉的话落,展玉快速的旋转了一圈,而后这后院响起一阵悠悠的笛声。 展玉的旋转,其实是在无形的告诉梁渊,她这边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要靠梁渊自己出马,至于梁渊是否能够打动百里米的心,展玉其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她之所以在梁渊的面前表现的很自信,其中还有一点就是想要捉弄梁渊。 百里米听着展玉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心顿时变得炙热。那如冰山的心因展玉,慢慢的融化。只是,她真的可以像那莲一样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吗? 笛声…… 百里米顺着那声音望去,却见一身蓝色衣袍的男子立在睡莲叶上,一边优雅的吹着凤求凰一边却还在空隙之间,对着自己笑。 心,没来由的悸动。身,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暖意。 百里米嘴角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冰冷的眼眸一直凝望着那蓝色衣袍的男子。 展玉见状,立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此时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后院。她可不想一会打扰了某些人的好事,嘿嘿……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四章 算你狠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沈桓总是站在门外却从不踏门而入。连冰知道沈桓是在给自己时间,他并不想逼迫自己。只是,她的心里还没有断了对沈天殊的感情,她还不能泰若安然的面对沈桓,这对他不公平。 “小姐!”春兰的嗓音已经有了些许的哽咽。她从小跟在连冰身边,自然是知道连冰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 只是如今,落花有情水无情。一个已经嫁给了他人,一个也已经即将迎娶自己的爱人。不过她听闻的是,沈天殊要迎娶的人,与自家的小姐,长相十分的相似。 “够了!”这个时候,沈桓有些气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连冰心里一惊,琴断了,指尖也已经有了血迹。 “世子爷!”春兰连忙对着沈桓行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沈桓来了,她家的小姐应该就不会再自残下去了。 “你下去吧。”沈桓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是对于连冰,以及连冰身边的人,他都不会将心中的怒火,发到她们身上。 “是!”春兰连忙退出房间,站在了门外。 见春兰已经走开,沈桓双手背后,语气十分的沉重:“我给了你一天的时间去忘记过去。”他的目光看向连冰已经红肿的手指,很是心痛:“你是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世子,我……”连冰见到沈桓,不由得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沈桓很是温柔的抱起连冰,紧抿着双唇。他一直知道,连冰对老二用情至深,可是在看到了真想以后,他还是觉得整个人跌入了谷底。 只是,他并不觉得后悔。当初用了计谋将连冰娶了过来,连冰虽然心有不甘却碍有定北王的关系,不得不嫁与自己。只是连冰虽然嫁了过来,但是她的心,却还在沈天殊的身上。 他一只想,自己可以通过时间,渐渐的能够替代老二的位置。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都是痴人说梦。 “世子,对不起。”连冰有些痛苦的别过脸,不肯看他。 他宁愿连冰对自己大喊大叫,甚至发脾气。他也不愿意看到连冰这样,她永远都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对他敞开一丝心里的空隙。 结为夫妻这么久,他永远都徘徊在连冰心的门外。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他将连冰放在了床上,随后便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待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连冰,究竟自己哪里比不上老二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早醒来,展玉就听到了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好奇的走进了沈天殊的房间,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了她以后,脸上的金豆豆就更大了。 “展姑娘,你当初明明说只是跟着百里米学医的,为什么现在又成为郡王要迎娶的妻子呢?呜呜……”女子说完,又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 展玉这是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了。原来是太后赐给沈天殊的南烟夫人,只是当时她记得好像她被沈天殊留下京师了。 为什么现在却又出现在了这里? 展玉十分迷茫的将目光看向坐在一边的沈天殊,却见沈天殊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不仅如此竟然还和梁渊两人说着:“这碧螺茶的味道就是不错。” “那是!这可是本王特地让人从南疆带来的。”想当初百里米的冰魄草被自己毁坏以后,他立即就派人去上南疆的弥谷寻找冰魄草,另外的一些人则是去南疆带一些当地的特产回来。 展玉觉得自己就不该踏入这房间里,她干笑着对南烟夫人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中有些缘由。” “鬼才相信你!”南烟夫人的眼睛,因为哭泣的原因,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红肿。 展玉只觉得自己如果要是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被这个南烟夫人吃了。 “好了。”沈天殊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杯子,只是慢慢的看了一眼南烟夫人,便让她停止了哭泣声。只是眼角的泪水,却在无声的掉落者。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展玉转身,连忙想要离开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 沈天殊也不拦着,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你这次来淮南是为了什么?”他与展玉即将成婚的想消息才不过三天,京师这么远,不可能会这么快的得到消息。 “京师的贵妇们见你不在以后,总是处处挤兑与我。我一个气不过,便赌气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淮南。没想到,刚到淮安城门外,就听说你要成亲的消息。”说道此处,南烟夫人的脸上又滴落了几颗金豆豆。 “就只是因为别人挤兑你那么简单吗?”沈天殊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这与平常总是用文雅视人的他,显得十分突兀。 “郡王,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那些王府的下人们,都不听我的,就连丫鬟们也都嘲笑我。” 梁渊对不她的话语并不是全信,却也知道那些奴才们要是势力起来,也是能将一个活人整死的,不管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针对展姑娘呢?”想到展玉不过刚刚踏进门的时候,南烟抱怨展玉出尔反尔。 “南烟如此,也不过是因为展姑娘初入郡王府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她只是拜师学艺,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她就把自己的承诺抛置于脑后,这让我怎么能够不生气不针对与她?”南烟所说的并不假,毕竟当时的展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嫁给沈天殊。 “今后你不可再冒犯与展姑娘。”沈天殊闭上双眼,开始不由得想起初见展玉的一些光景。 “为什么?”南烟一脸不知所措。她可是太后的人诶!为什么她要看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丫头脸色? “你只需要知道,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就行了。” 南烟夫人的表情顿时松垮了下来,她以为沈天殊之所以会与展玉成亲,肯定是展玉做了什么勾引的事情,才会让沈天殊对她妥协。 “郡王,你……”她有点伤心的看着沈天殊,她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让沈天殊正眼瞧过自己,而那展玉,不过出现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就能让沈天殊对她动心?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自会派人告知与你。”沈天殊维护展玉的事情太过明显,让南烟夫人不得不对展玉心生仇恨。 当屋内就只剩他与梁渊二人的时候,梁渊撑开了手中的折扇,风流的面容此时换上了一本正经的面孔:“南烟是太后的人,她这一次从宫里来到淮南城内,想必是奉了宫里的命令,只是是哪一位主子的,这就不一定了。” “只能说宫里,出事了。”沈天殊望向窗外,心里想着京师的情况。如今圣人身体衰败,晋王野心勃勃,太子仁慈心善。皇后虽为太子的生母,但是皇后却是不管前朝的任何事情的。这也正是皇上这么多年,一直信任皇后的原因。 只是,太后…… 想到这里,沈天殊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梁渊说着:“回头你给太子写封信,问问太后现在在宫里,与谁走的近。顺便再查一查,太后与晋王的关系。” 如果要是太后和晋王有关系,那么南烟此次来到淮南就可以理解。晋王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是自己毕竟是太子的人,外加上之前曾经让他损失了两员大将,他当时没有报复自己,不代表现在不会。 他现在正是发展自己势力的时候,肯定会让太子手下的人尽快的折损。这样才会确保他夺得帝位的顺利,也会让太子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太后与晋王有所关联是吗?”梁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随后又说了一句:“可是晋王的母妃,已经是皇贵妃了。而且,圣人身体即使衰败,也是对他的母妃宠爱有加,晋王应该不会傻到和已经没有势力的太后合作了吧?” “树倒猕猴散是没错,可是你不要忘记,还有一句话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晋王到时候制造了一张假的圣旨,并且由太后作证,那么谁敢怀疑那圣旨的真假? 如果说了,便会被御史说不孝,不忠。如果不说,那么他们就永远扶持着一个假的君王。 “不管如何,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么我便会与太子大哥知会一声。”小心行事比较好一点,这样损失的代价,也会少一点。 “嗯,宗仝已经到了,这几天你让宗仝在你的书房打杂,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如果要是重用一个新来的工人,很快就会让外面的人知道,宗仝的身份。 “这个我知道,只是天殊。”梁渊的声音又再次变得认真起来:“你是真的想要迎娶展玉那丫头,还是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当然为后者。”沈天殊微微斜睨:“怎么,有什么意见?” 梁渊摇头,随后说了一句让沈天殊觉得自己敏感过了头的话:“如果你只是为了引诱沈桓出来,那么我给展玉的嫁妆就添的少一点。嘿嘿……” “不行,全部都要货真价实!”沈天殊威逼利诱:“不然我就让百里米去南疆的弥谷。” 梁渊的表情犹如川剧变脸一般精彩,他胸腔快速起伏:“算你狠!”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五章 等到你 得逞的沈天殊心情好的继续品尝着碧螺,仿佛丝毫不为梁渊的威胁所动容。他知道梁渊的命脉在哪里,同样,梁渊也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同甘共苦过,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和梁渊是最不可能,会成为敌人的那对。 当房间静下来以后,沈天殊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连冰的身影。自从他扬言与展玉成婚,时间已经三日了,为何她不曾一次来找自己?质问自己是否心里还有她呢? 沈天殊想起那日的遇见,不由得心里有些酸涩。她唤自己为二弟…… 难道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沈桓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他又该怎么办呢?曾经两人许下誓言,与对方相守到白头,而如今,为何她嫁的人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沈天殊不禁冷声笑了起来,他娶的人,何尝又是她呢? 梅园。 因为沈天殊小老婆追来的事情,展玉安分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练起了毛笔字。她知道南烟夫人是太后的人,虽然太后离她十万八千里,但是她也不想无形之中,塑造了一个敌人。 “姑娘,你写的这都是哪里的字啊?奴婢为何看不懂啊?”青戈捡起地上的纸张,不禁有些好奇的问着展玉。 “这是我家乡的字!”展玉说到这里,声音里不难听出有着些许的自豪和思念。 青戈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又不免在心底疑问,秦北的字迹难道是这样的? 展玉写完了最后一句诗词以后,喊过青戈:“青戈,我给你一副画,然后你把这些找人帮我做出来。” “姑娘又在琢磨什么新的游戏啦?”见手里的纸张上面画着一些条条橫横的,还有一些什么圆形的东西,青戈着实好奇。 “是啊!等你找人做出来以后,我就教你怎么玩!”她在现代的时候,很爱和爷爷下象棋,只是当爷爷去世以后,她再也没有玩过。 如今再这古代,成天也没有一个娱乐项目,这让本就活泼的她,实在是有些感到无趣。虽然她最大的爱好是睡觉,可是每日睡觉也总会让她感觉到有些厌烦的。 “姑娘一点都没有要出嫁的样子。”青戈不免有些无奈的摇头,别人家的姑娘要成亲的时候,可是每日都在辛苦的缝制嫁衣。 展玉听后,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感。她知道,这场婚礼并不是真的为她而举办的,所以她并不期待。 “如果我要是变得羞答答起来,你或许还会变得不认识我呢。”展玉如银铃一般的笑着,她整日的一些模样,被青戈和绿意早已看透,所以她也不介意将真实的自己,暴漏给她们两个人。 “哪里会的!姑娘还是赶紧为郡爷绣个荷包当做定情信物吧!”时间紧迫,唯一能够表情心意的,现在也就只有那荷包了。 如果要让青戈做的话,也就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可是对于展玉,对于结果直接三个字:呵呵哒…… “你这丫头,赶紧去找人制作这些东西,越快越好!”青戈和梁渊学坏了,总是爱有事没事的打趣她, “姑娘害羞了!奴婢这就找人制作!”说话间,青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内。 绿意一直在院落里照看兔子,所以对于她们二人的对话,并不知情。见青戈出去,她还以为是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自从绿意来到这梅园以后,整个人明显的胖了一圈。 “绿意,你是不是和胡萝卜呆的时间太久了,导致你也跟着胖了起来了?”当展玉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间后,就看到绿意与肥嘟嘟的胡萝卜工作草地上的样子。 听见了展玉的声音,绿意连忙从地上抱起胡萝卜,有些埋怨的看着展玉说着:“姑娘,不要说人家胖嘛。” “好好,不说。你那是可爱!”展玉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从绿意的手里接过了胡萝卜,随后摸着胡萝卜大大的肚子问:“胡萝卜,你不能再吃了!不然就爱没有帅气的兔子喜欢你了!” 兔子听了以后,连忙发出“咕咕”的叫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展玉知道这个家伙是有脾气的兔子,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那么在意别人会说它胖。还记得上一次沈天殊说它胖的时候它还拿眼瞪他来着。 “你放心啦,你长得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兔子!”展玉将头放在兔子的额头上,轻轻地磕碰了它几下。 兔子这才又微微迷上眼睛,发出了轻轻地磨牙声。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展玉无奈的摇头,随后又将兔子转交给了绿意。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只感觉这几天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聊。 淮南王府。 连冰从睡梦之中醒来,入眼便看见沈桓一双担心的眼睛。她慢慢的从床上坐直了身体,默默的望着他。 “你醒了?”即使沈桓的心里很痛苦,但是他的面上,却永远是一副温柔宠溺。 连冰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经过昨夜的事情,她算是真的把过去的种种全部都埋葬了心底,遗忘了。而这个时候的她也才能完完全全,真心实意的,去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昨天的事情,是我失礼了。”连冰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认错。而以沈桓对自己的宠爱,是永远都不会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的。 “没事,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就什么都不介意。”沈桓伸出手将连冰纤细的柔夷放进了自己的手掌心,就如连冰被他放到了心间。 连冰抛却感情上来说,她是一个合格的世子妃。只是,从感情上来说,她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虽然,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沈桓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融化连冰的心。他五年前用了一记让连冰嫁给自己,五年后他也用了一个计谋,让沈天殊娶了别人。今生今世,沈天殊与连冰都不可能再有复合的可能。 如若冰霜的美丽脸庞,此时有了些许的松动:“世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沈桓听后,一脸欣喜的望着连冰:“真的吗?”真的让他等到这一天了吗?沈桓的心里激动万分,如果不是因为连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真的很想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儿,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内心中的火热。 “真的。”连冰说完,随后将自己的脑袋,放到了沈桓的胸膛处:“从今以后,连冰身心只为世子一人所倾。” 沈桓只觉自己的眼眶发热,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如果知道沈天殊成亲就能让连冰释怀过去,他早该在京师时,就应该求圣人为沈天殊赐下婚事,这样也就不必让他苦等这么久了。 “连冰……”沈桓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语气激动到甚至有些哽咽。他的连冰,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眼睛里能够看到了他的存在呢? 当春意走进房间,想要为连冰洗漱时,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小姐和世子相拥的画面。她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开心的笑容,小姐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她蹑手蹑脚的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便慢慢的关上了房门离开。 因为和连冰关系变好的缘故,整个淮南王府顿时变得晴空万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前两日世子的脸上虽然有着笑容,但是大家还是能够感受到很重的低气压,导致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而当他们的世子爷与世子妃相携从房间出来,世子爷一副容光泛发的面容,众人立即明白,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又和好了! “郡王的新房,你们切记要用心准备,不可偷摸耍滑,明白吗?”沈桓原本是打算自己过来安排的,可是连冰却说她是沈天殊的大嫂,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长嫂如母。她这个当嫂子的自然要为未来的弟媳,表示一点心意。 沈桓见连冰这么积极,便也不好打击她的性质。只要她能够开心,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世子,婚礼定在下月二十号,如今时间富裕。不如派人再去接父王以及母亲,意下如何?”连冰这是第一次为别人操办婚礼,外加她又是一个事事追求完美之人,所以总是会想的更多一些。 沈桓摇头:“不用,父王的身体不好,二弟是知道的。等他们完婚以后,再去上安山寺为父王以及母亲请安,也是可以的。” 沈桓心里想的,是沈天殊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如果要是让父王以及母亲回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眼下也就只能如此。”连冰也没有在坚持,毕竟老者的身体最为重要。依照沈天殊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埋怨什么。 “放心吧。”沈桓伸出手搂着她的腰肢看着下人们的整理,心里却是想着,他派去魏王府的人此时,应该也到了。 竹园。 淮南王府的管家陈亮一早就被沈桓派来魏王府,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将沈天殊接回淮南王府。当走进了房间,看着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立即跪下:“廉郡王,奴才淮南王府管家陈亮。” 沈天殊挑眉,心里虽是有些怀疑,但是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陈管家快快请起。” “多谢廉郡王!”陈亮站起身以后,便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立在一旁:“奴才是奉世子之命特地前来魏王府迎接郡王回府!” “哦?”沈天殊这才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大哥呢?” 陈亮微微叹息:“世子妃自从郡王定下婚约那日,就身体不适,世子爷放心不下,便派奴才前来迎接郡王回府。” 言下之意,沈桓并没有拿大。而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他抽不开身,所以才会派了王府的管家过来。 听到连冰病了以后,沈天殊的心里着实闷了一把。但是同时,却又燃气了一丝希冀,连冰她是不是心里还有自己? 她并不是像那日遇见对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淡?她的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六章 想念她 “原来如此,只是本郡昨日因为行走过度,伤了元气,今日还要多住几日。他日病好魏王会亲自送本郡回府,你且现行回去吧。”沈天殊说话的嗓音里嘶哑的成分不假,这让站在床畔的陈亮十分详细他的说辞。 “郡王身体不适,可否要让奴才为郡王寻找回春堂的大夫?”陈亮虽然面上表现对沈天殊身体不适很是关心,其实内心却是不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做一个奴才该有的面貌。 沈天殊听到这话,却是脸上有了一丝不悦:“陈管家,这里是魏王府。不可胡乱说话!” “奴才知错!郡王教训的是!”陈亮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样,说话见还要跪上一跪。 梁渊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很是难得的正经:“陈管家此话何意?是在埋怨本王的王府没有大夫吗?” “没,没有!奴才不敢!”陈亮没有想到,这个魏王竟然会出现。 梁渊没有想到一个奴才都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足以可见沈桓在这淮南十二城,就是皇帝! “没有?”梁渊冷笑,随后抬起脚在陈亮的腿上一踹:“不敢为何见到本王不曾跪拜?” 陈亮忍住屁股以及膝盖处的疼痛,连忙面向了梁渊对着他行礼:“奴才淮南王府陈管家拜见魏王爷!” “哼!滚!”梁渊双手抱臂,一脸的不屑。 陈亮一脸为难:“王爷,可是郡王……” “郡王由本王他日亲自送回,你这个奴才赶紧给本王从府里消失!”梁渊像是不解气似的,又在陈亮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陈亮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自从他在淮南王府当差以后,哪个人不是对他尊敬刻意的讨好?就连他们的世子爷,也是看在淮南王的面上,对自己礼让三分! 这个魏王爷真是欺人太甚!他日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地报今日之仇! 见陈亮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沈天殊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用力过猛了,陈亮肯定在心里记恨与你了。”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记恨本王?呵呵……”梁渊才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管家,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沈天殊也不用再伪装自己,走下床又变成了潇洒恣意的廉郡王。 梁渊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通过陈亮的表现,足以证明在这个淮南城内,究竟是谁说了算。沈桓手握十万兵马,天高皇帝远,这些墙头草,自然是站在了沈桓的这一边。” “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哥哥怕是快要等不及了。”沈天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却走上了相互厮杀的道路。 “如若有来世你是选择生在帝王世家,还是贫民百姓家?”梁渊一直在想,如果生命能够再次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做一个平常的百姓人家,不用整日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一切皆是天命,不管王侯将相不管农工商,只要对的起自己就好。”沈天殊也想过重来一次,如果重来,他会将自己的妹妹保护好,然后立即迎娶连冰。只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你真是太无趣了。”梁渊听到了他的回应,先是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他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面上不禁有些埋怨:“你昨日为何会要去后院?昨日多亏了展玉那丫头的帮助,我能那么近距离的接触百里米。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亲到她了!都怪你!” “这个……”沈天殊想到以后,面色也有一些尴尬:“我只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没有想到会撞上你和百里米……” “够了,不管。你赔我!梁渊有些无赖似的缠着沈天殊,自己在这一段时日,被沈天殊压榨的就剩下了一堆骨头。 “你想要什么?”沈天殊知道,梁渊肯定会说有关于百里米相关的事情。 只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梁渊说的是:“你陪我一起去梅园,看看展玉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我觉得自己手近日有些痒,想和那丫头来那个什么扑克牌的。” “你想满脸都是纸条?”沈天殊一脸打趣的看着梁渊,不明白梁渊为什么要选择一种自取屈辱的方式,来让自己陪他。 “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你的脸上满是纸条!”梁渊一副不甘的模样,他就不信了,他堂堂风流潇洒的九十八,就不能在沈天殊的脸上贴上一张纸条。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便是。”沈天殊脸上笑意洋洋,欺负梁渊其实会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开心。 “走!”梁渊这一次缠着沈天殊娶梅园,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再仔细的观察一下,沈天殊在面对展玉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当沈天殊以及梁渊二人来到了梅园的时候,却见到展玉正在桌上摆弄着些什么。这让他们两个人十分的好奇,不免觉得那桌上的物品,肯定是什么他们没有见过的。 走进以后,发现是一些与围棋相似却又不像的物品。一个个都是用一般大小的原木做成,上面还写着字迹。 “丫头,这是什么?”沈天殊拿起桌上的原木,有些好奇的问着展玉。 展玉见到是他们二人以后,立即将东西全部都捧在了怀里,对着他们二人干笑:“女儿家家的东东,你们还是不要看得好。” 她可记得上一次来扑克牌时,沈天殊是有多么的厉害。再者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看到了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以后,男猪脚立马将女主当成妖精似的看守着。她可不想成为实验室的木乃伊。 “女儿家的东东?”这么一说,梁渊就更加好奇的想要躲过展玉书中的盒子还有原木。梁渊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如果好用,他可以也给百里米去买一份。 “是啊是啊。”将东西放在了小木盒里好好地保存了起来,随后担心梁渊过来抢的展玉喊过了青戈,交待让她把这些东西防止自己的床头。 当一切安排过后,展玉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望着他们二人道:“郡王身体已经能够独自行走了?” “一个月后便是我与你的婚礼,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就好的更加快些。”沈天殊面色自然,仿佛说这句话,不过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般的自在。 展玉不由得红了脸颊。总觉得沈天殊好像自从受伤以后,嘴巴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会说了呢?时常会有一句话,让她听了以后,脸红心跳半天。 “那个,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展玉,因为这个突然变得语塞。 梁渊则是趁机打趣:“别家的姑娘,在知道自己要成亲的时候,总是会准备一些信物。你都准备的一些什么?” “魏王,有没有人说你很八婆?”如果梁渊要是生活在现代,展玉丝毫不会怀疑,梁渊会成为一个娱乐八卦新闻人的佼佼者。 “八婆?”梁渊顿时气急,你怎么会把本王与女人相比? 展玉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梁渊:“那是因为你总是问一些与你身份不符的事情,你不是八婆,谁是啊?” “你是本王的义妹,本王这不是关心你吗?放在别人身上,早都对本王感激万分了好不好?”梁渊觉得展玉就是一个怪胎,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是真正表面上那么和谐,可是展玉却从来也不会因为为了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刻意的讨好他们。 沈天殊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嘴角含笑,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陈亮的那一番话,所以沈天殊的人坐在梅园,但是心神早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他想着,等到夜晚独闯一下淮南王府,去问一问连冰,为什么在得知他要成婚以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其实他更想知道,连冰突然病倒,是不是因为自己。 正是因为他的走神,让梁渊相信他并没有真的爱上展玉。这个认知,让梁渊变得放心,随后见天色已经晚了,便心满意足的拉着沈天殊离开。 展玉却是觉得今天他们两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随后她又像,或许是因为她和沈天殊即将要成婚的缘故,所以沈天殊今天才会一直坐在那里听她和梁渊相互胡扯。 只是展玉有所不知,她一心想要认真对待的男子,一整天都在想着别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正是她不能代替的连冰。 是夜,淮南王府内一片祥和。 连冰因为筹备了一天,觉得身子有些乏累。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休息。只是见沈桓还在书房忙碌,不禁想要做些食物,为沈桓补一补身体。 只是当她刚走出房门,却身形一滞。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受伤了吗?”她明明听管家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且今天又动了元气,明日才回府,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呢? “连冰。”沈天殊声音干涩,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一身白衣站在自己的前方,秋水般的明眸凝望着自己。 仿佛,一切都还未曾改变过。 “你这么晚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连冰自知深夜叔嫂见面,要是让一些有心人看了去,自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她原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自从答应与沈桓好好相处以后,她的心里对于沈天殊,却突然燃起了一丝戒备。 “连冰,你的心里还有我是不是?”他问的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连冰却是心间闪过一丝疼痛,随后嘴角淡淡的燃起一抹笑容,却说着让沈天殊快要崩溃的话语:“我已是沈桓的妻子,不管身心,都只是他一人。” “你变了。”沈天殊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他没有想过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 “是的,是我变了。他对我好,我自然会爱上他。”连冰不愿意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也没有料到,终究有一天,自己还是伤害了,那个最爱的男人。 “他纳了别人为妾!那也是对你好?”沈天殊只觉自己眼眶发热,从而让面前的连冰变得模糊不清,让他看不穿连冰的内心。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七章 暴露了 “不管如何,我终究是他的妻子。”连冰对于沈桓故意拿自己丫鬟为妾的事情,并不在意。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终究是气沈桓明知道自己喜欢沈天殊的情况下,还向自己求了婚。但人心毕竟不是石头,随着时间的变化,都是会有所改变的。 “连冰!你可曾记得年少时,我们共同许下的承诺?” 连冰微微转身,望着天空之中的繁星:“当然记得,你说你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在你全身而退以后,带我浪迹天涯。” 沈天殊见连冰还记得承诺,心下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却只听见连冰又说了一句让他心跌入谷底的话语。 “只是记得又有什么用?”连冰觉得自己有些冷,忍不住的将两只手在袖口里紧紧的相互交叉:“天殊,好好珍惜展姑娘吧。她比我更值得让你珍惜。” “不!连冰!我只要你一人!我对你的承诺,将会一直存在。只要有一天,你想通了,我便会带你离开这里!”沈天殊激动的走到连冰身边,甚至有一种想要拉住她手的冲动。 “夜深了,二弟……请回吧。”终究,她还是将这个称呼喊了出来。 沈天殊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眼冒金花。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心善如水,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话语会在有一天,变成了一把刀子,直至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好!我走!”说话间,一个飞身便在连冰眼前,消失不见。 连冰也因为沈天殊的出现,在院落里呆呆的站着不知想些什么。而这一幕,正被想要看望连冰的沈桓,看一个正着。 沈天殊竟然没有没有受伤! 那个展玉是背叛了自己还是也被沈天殊欺骗了? 沈桓不由得双手握拳,他眼神阴鹜的望向那郎才女貌的两人,一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是他最恨最想除去的人。另一人是他的妻,也是他一生当中的最爱。 此时的两人,却背着自己私下见面! 更重要的是沈天殊,竟然痴心妄想的想要带着连冰离开!还好,连冰没有让他失望,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杀了沈天殊。 沈天殊!这都是你逼我的!不除去你,我心头之恨难以平复! 沈桓猛地甩袖,周身气息十分阴深。他来到了书房,对这空空的房间说了一句:“把红娘给我叫来!” 很快,一记黑影便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此时正是凝香阁最为热闹的时候,红娘与高台之上,弹奏一曲素雅之歌以后,便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步步生花的消失在了那红色幔帐之后。 “红娘,主子要见你。”黑影在红娘踏入房间的瞬间,便从天而降。 红娘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在听到主子要见她的时候,出现了裂痕。 难道是又要实施什么计划不成吗? 红娘虽然担心这个计划会对展玉不利,但是她不敢问。她可没有忘记,那个被她爱着的男人,心肠是有多么的狠毒。 那个人,永远只会在他妻子的面前,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在她们这些属下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张阴深冷酷的面容。 “主子。”思绪间,红娘已经来到了沈桓的书房,她微微欠身行礼,表达她对沈桓的敬意。 沈桓从手中拿出了一瓶毒药,放在了红娘的面前道:“将这水玉寒送给展玉,让她把这药给老二吃了。” “水玉寒?”红娘有些惊讶的望着沈桓,不明白沈桓为何多此一举:“廉郡王已深受重伤,后日便是他与展玉成亲之日,为何主子今日却又要让展玉对他下毒呢?” “放肆!吩咐你的事情照做即可,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般领罚?”沈桓负手而立,他的声音冰冷无比。 “是,属下明白。”红娘慢慢转身,想要离开。她每次一见到沈桓,心就会疼痛万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展玉口中所说的那一只美人鱼,在通向大海的道路上的每一步,脚上的疼痛都犹如针扎一般。 “告诉展玉,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不从,杀无赦!” 沈桓只要一想到展玉有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就会想要将背叛的人,用最残忍的手段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红娘一惊,难道是主子已经发现了展玉对沈天殊的感情?红娘不敢想象,如果展玉要是真的不对沈天殊下毒,她的那条小小命,还能存活多久。 夜闯淮南王府回来的沈天殊,脸色十分的不爽。他现在犹如一只孤魂,在这诺大的后院之中飘荡着。 展玉因为晚上感到有些失眠便带着兔子一起来到后院,只是刚到后院的时候,那兔子却用肥胖的身体挣脱了展玉的禁锢。 “你个兔子!我把你喂得这么胖,你居然还跑得这么快!”展玉有些无奈的跟着那兔子的身影跑着,心想原本以为把兔子喂的胖胖的,就不会跑了,现在看来,她想的有些多。 跟着跟着,突然见到那兔子蹦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展玉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沈天殊!展玉心下一喜,可是却发现眼前的沈天殊,好像有点怪怪的。 思绪万千的沈天殊因为一人一兔的打扰,收回了思绪。见到是展玉以后,沈天殊的眼神里有着失落和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连冰选择了大哥? 当成不是说好一起携手走天涯的吗?为何在他不备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呢? “你怎么了?”自然是感受到了沈天殊的不适,展玉连忙从他的怀里抱过兔子,担心沈天殊一个气愤,会将兔子甩了。虽然,他不是那样暴力的人。 沈天殊微微叹息:“只是有些怀念过去的一些事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睡不着所以带着胡萝卜出来走一走。”展玉拿起兔子的前爪,向着沈天殊来回的摇摆着,像是在和沈天殊打招呼一般。 “夜晚容易着凉,你还是赶紧回屋里休息。”沈天殊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应该怎么去面对连冰。 她能唤得出自己为二弟,他却喊不出那句大嫂。 展玉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困意,我要先带着胡萝卜一起走走,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 “我陪你一起吧。”即使他的心里在怎么不舒服,但是他也不想让展玉发现,他的心里此时到底有多么的烦躁。 “好啊。”展玉对此并不拒绝,这样一来她正好也可以将兔子丢给沈天殊舒抱着。 两人在月光之下,漫步在后院之内。月光下的池塘,睡莲仿佛开的更为鲜艳耀眼。沈天殊想起那日的事情,望向身边的女子:“梁渊和百里米的事情,你已经看出来了?” “就梁渊对百里米的那点小心思,我一看就知道!”展玉开心的笑着,然后毫无忌惮的和沈天殊说着那日的事情。 沈天殊只是微笑,仿佛永远都是一个不会生气的瓷娃娃。 可是展玉还是能够感觉到,沈天殊的内心,在此时此刻是不开心的。一心想要让沈天殊回府正常的展玉,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猛地站起身,对着那有些惊讶的俊雅面容说着:“要不我给你说一个笑话吧!” 沈天殊微微挑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望着展玉。他不知道笑话是什么,但是只要展玉想说,那他便听就是。 “猫因为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妓院里当头牌,一日老鼠来到了妓院点名要让猫陪它过夜。可是猫却誓死不从,老鼠大怒道:当初追老子追的死去活来,现在老子送上门来,却又假正经起来!” 刚说完,展玉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她为了配合沈天殊能够听懂笑话,特地将发廊坐台改为了妓院头牌。只是,为什么沈天殊却不笑啊? 展玉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对面的沈天殊却还是没有像她一样开怀大笑。展玉觉得很是挫败,她擦掉了眼角上的眼泪,有些无奈的说着:“好吧,我说的是冷笑话你听不懂。” 展玉说完,发现沈天殊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天黑的缘故,只有月光。展玉一时看不清沈天殊的面容,她不由得抱着怀里的兔子好奇的将脑袋凑近了沈天殊,这一看,她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他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展玉苦笑,沈天殊再次透过自己去看别人。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真相,终究还是被解开了…… “沈天殊,你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娶我?”良久,在沈天殊回神以后,展玉哽咽的问着。 她一直不敢期待婚礼的原因,就是怕沈天殊只是为了一时激将连冰以及沈桓,更多的是她怕沈天殊娶她,只是透过她去看连冰。 如今看来,事情真如她内心深处想的那般,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那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要嫁给我呢?”沈天殊目光紧紧锁住展玉,想要从她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展玉一时之间慌了神,她不知道自己改要怎么回答。她是带着目的答应与他成亲的,可是更多的她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尤其是在听到沈天殊说这一生只会去娶她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让哪个爱慕他的女子不心动呢? “难道是因为喜欢我?”沈天殊见她没有回答,不禁开始自问自答,语气更是有些嘲弄的意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展玉此时的心里,也变得火了起来。她喜欢他难道有什么错吗?她又没有逼着他,让他娶自己:“明明是你自己,开口向我求婚的!” “难道就因为一个男人开口说要娶你,你就嫁?”因为展玉的突然质问,让沈天殊收回了自己的心神。 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要恢复到往常对待展玉的那副温雅无害的面孔,可是不知为何。在这个月夜之下,他心底的另一个自己,突然强势的跳了出来。 听到心爱的男人竟然会这么说,展玉十分震惊。以至于将怀里的胡萝卜,都摔倒了地上了。兔子毫无防备的摔倒了地上,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像是在埋怨展玉的不小心。 “你娶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和连冰长得十分相似?从开始你对我的好,以及说要娶我为妻,全部都是因为我的这一张脸,对不对?”展玉问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有多么的卑微。 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把自己变成了一颗尘埃? “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展玉听到了那个字。 她先是冷笑,随后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愚蠢极了,才会看上一个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沈天殊!你是个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呜呜……”说完,展玉就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路小跑着离开。 而在她的离开以后,梁渊的身影出现在了沈天殊的身后:“你未婚妻跑了,你难道不去追你的未婚妻?” “为什么要追?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沈天殊说完便迈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脑袋:“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呢?”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八章 水玉寒 她真是太过犯贱了! 魏王府的门外,展玉红肿着一双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那魏王府的大门。 她真的是太过心软,才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栽了两回。她是瞎了眼了还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对沈天殊动心?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的家?”展玉双眼迷茫,望向这高巍的墙院。为什么,她不能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天空之中,不觉得下起了雨。 展玉再一次的回头望了一眼魏王府的大门,最后便消失在了雨里。 竹园内,沈天殊负手而立,望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想到了前几日展玉曾经问过的那句话。记忆力她扬着脸,凝望着自己,问着:“雨滴能否自己掌握滴落与何处” 那句话,沈天殊就知道,展玉并不是真的想要弑杀自己的性命。只是因为她受命于他人,不得不做着一些违心的事情。 他当时的回答,其实是想要告诉展玉,虽然天命难违,但是接过怎么做全靠自己做主。如果现实中的她,要是选择了自己自己的本心,那他便愿意伸出手护她的医师周全。 只是,他护她,终究还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和连冰一张相似的脸。而这,却是展玉不想要的。 展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雨势越来越大,展玉却也只是穿着单薄的衣物。不一会,展玉便开始打起了喷嚏。虽然,她的内心,并感觉不到寒冷。 “展玉……” 一记心疼的女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展玉慢慢的转过身,却见一袭红衣的红娘撑着油纸扇,犹如一朵坚强的的牡丹绽放在暴风雨的夜里。 “红娘姐姐,呜呜……”一见到红娘,展玉像是孩子见到妈妈似的,卸下了全身的伪装,抱着她的腰肢,在这个暴风雨的夜里,放声的大哭。 红娘心疼的伸出手,放在展玉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她没有说任何的安慰言语。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展玉对沈天殊死心。不仅如此,还可以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事后,如果主子要是真的要杀了展玉,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展玉的性命。 “你怎么会在魏王府的附近?”凝香阁内,展玉已经褪去一身的湿衣,穿上了红娘干爽的亵衣。 “有任务。”红娘拿着干的净布轻轻地为展玉擦拭着青丝。 展玉心中一惊:“什么任务?” 离刺杀还有两天的时间,为什么又突然有了任务?难道是那个便宜主子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沈天殊吗? “这个。”红娘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从水袖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 展玉看到这个,不用问,都知道这八成又是什么毒药。 “这是什么意思?”展玉拿着瓷瓶,明亮而纯净的眼神望着红娘。想要知道,便宜主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水玉寒。”见展玉接过了瓷瓶,红娘再一次的为她擦拭着青丝。 展玉毕竟是现代人,来到这个朝代也没有多久。于是她有些好奇的望着那晶莹剔透的红色瓷瓶,问着红娘:“这水玉寒是种什么毒?” “无色无味,人服下不运动便会如正常人一般。一旦运功,毒药便会随着真气进入人的五脏六腑,不出片刻,血脉便冻结,人也会寒冷而死。” 展玉听后,心里一个大大的:我擦! “这名字那么好听,为什么却是一个这么狠得毒呢?”展玉听后,觉得有些害怕的将毒药给扔了出去。 好在红娘眼疾手快的将那毒药接住,不然主子还以为她们二人背叛了他。 “你莫要胡闹。这个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你必须想办法把这个药让沈天殊吃下。”如果要是不吃下去,那么倒霉的就会是展玉自己。 “我不!”一听到又是要让自己给沈天殊下毒,展玉十分生气:“那个便宜主子既然想要让沈天殊死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自己杀了最恨的人岂不是最痛快?” “展玉!”红娘有些动怒,沈天殊都那样对她了,为什么她还要维护着他? 展玉有些难过的看着红娘问她:“如果是让你杀了你心爱的男人,你做得到吗?” 红娘别过脸,她知道她也做不到。 “你看,你也做不到。”展玉猛地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红娘姐姐,即使沈天殊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可是我也下不去手。” “如果你不杀沈天殊,死的就会是你!主子说过如若你不从,杀无赦!”红娘知道展玉惜命,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帮主子办事,所以这一次,她也想用同样的方法,逼迫展玉。 展玉觉得自己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命就不是命!它根本不值钱! 谁都可以杀她,谁都可以将她的命夺取,就算是死她也没有地方申述。 “死?死就死了吧!死了也清净了!” 展玉站起身,望着那地上装了毒药的红瓶,随后表情淡漠的对着红娘说着:“多谢红娘姐姐的收留,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展玉!”红娘很是痛心的看着倔强的背影,质问:“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背叛主子吗?你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不,我想活。但是我不想犹如一个傀儡一般的生活。我想正大光明的爱着,恨着每一个人。我只想做我自己,而不是伪装在别人的面前。至于那个主子,不要也罢。” 红娘望着一个展玉,心里满是酸涩:“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随它去吧。”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不想在这个看得见有限的生命力,做着一些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再者,她也可以将去找人,将她身上的毒药解掉。 展玉不由得想起那日百里米为自己把脉时候的说辞,她说自己只是体弱。连百里米那么高超技艺的人都看不出来,那别的大夫是否能够发现得到呢? 展玉无从得知,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自己身上的毒解掉,然后再把那个便宜主子的阴谋,告诉沈天殊。 下过雨的夜,偶尔吹来了真真的冷风。展玉咬紧牙关,忍住想要打哆嗦的欲望,快速奔跑在这诺大的城内。 不远处,一身黑色衣袍的男子,冰冷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夜里,梅园的两个丫头来到了沈天殊的院子,向他询问她们家姑娘的踪迹,他却只是淡淡打发了她们说展玉只是一时迷了路,找到了路便会回来。 只是,一夜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 展玉回到了魏王府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到梅园,而是去了药园。 药园里,百里米等下研究着面前的药草。见展玉推门而入,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微微有了一丝表情。 “怎么这个时候来?”百里米问完话语,便感到展玉的气息不对。连忙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为她把脉。 “你去了哪里?”百里米见她面上发红,浑身发烫,知道她已经感了风寒。 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突然,沈天殊派自己去寻找展玉的时候,展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雨夜。沈天殊在知道以后,也就让她不要再找了。 “百里师傅,我,我不要嫁给郡王。”说完,整个人便倒在了百里米的怀里。 百里米将展玉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随后将一颗药丸放到了展玉的嘴里。见她的气息平稳以后,她便去了竹园。 “你是说,她在昏迷的前一句,说不嫁给我?”听着展玉回来了,沈天殊本放松的心,却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变得又悬了起来。 “是的。”百里知道,展玉早就已经对沈天殊动了真感情。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后,任谁都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对方。即使,她是要杀了沈天殊的人。 “你下去吧。”沈天殊让百里米退下以后,心里很是烦闷。而这个时候,梁渊也从门外走进来。 梁渊见到百里米后,脸上的笑容犹如菊花一般灿烂。只是百里米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展玉那丫头回来了?”梁渊撑开了自己的折扇,一脸嬉笑。 沈天殊点了点头:“淋了雨,生病了。” “啧啧啧……”梁渊有些心疼的摇头:“昨日如果你要是肯追上去,或许她就不会生病了。你怎么就那么不会怜香惜玉呢?” “如果她自己不跑出去,又怎么会生病呢?”沈天殊将双手被在了身后,佯装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还不是你气的?人家姑娘本想欢喜的嫁给你,却知道你娶她只是借着她思念别人。如果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或许这件事情可以,但是你看那丫头火爆的脾气,她肯愿意当一个替身吗?”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九章 不嫁了 沈天殊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话太多。” 梁渊耸肩,他好像又说中了什么沈天殊的心事了。 “你派去查展玉去哪里的人,有着落了没有?”百里米说展玉身上的衣服明显的不合身,那说她肯定去了一个认识的人那里。 “暂时还没有回来。”梁渊微微皱了皱眉:“展玉从王府离开以后的行踪,好像被什么人刻意的抹掉了。” “哦?”沈天殊笑了笑,事件好像变得有趣了呢。 他看了一眼淮南王府的方向:“这到是奇怪!” “算了,我要去药园看看展玉那丫头了。”说话间,他已经闪着自己手里的折扇离迈开着步子,向药园的方向走去。 “你看展玉是假,看百里米是真。”沈天殊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梁渊的真实目的,说完自己脸上还有着些许的揶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梁渊头也不回,便通往了心爱人居住的地方。 其实,自从百里米来到药园以后,他已经借机搬到了百里米居住的附近,可是经过了那日池塘的事情,百里米又将他从药园里撵了出来。 虽然他们两个有了更进一步,但是住的地方却又更远了。 展玉在昏迷之中,隐隐约约的梦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好像是在一个很大的院落里,自己从后门拼命的逃跑,然后身后有着很多的人追赶着自己,嘴里还喊着什么…… “不要啊!”展玉从梦中惊醒,随后看清楚房间以后,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转过头,却看见了百里米和梁渊。 “我怎么会在这里?”展玉已经忘记,是自己淋了雨主动跑到百里米这里的。 百里米见她醒了以后再一次的为她把脉,解释:“昨晚你来到我的房间,你忘了?” 经过百里米的提醒,展玉立即想起来昨天的事情。是的,她昨天从魏王府跑出来以后,遇见了红娘。红娘却给了她一个红色的瓷瓶,说是要把那毒给沈天殊的身上,然后好等到大婚当日刺杀沈天殊的时候,因为运动而使他自己血脉冻结而死! “百里师傅!我要见郡王!”她要将那个便宜主子的阴谋告诉沈天殊,她虽然被他伤了心,但是她却不想看见沈天殊被人杀死。 “展姑娘,你身体刚好,情绪不易激动。如果你想要见郡爷,等病好以后再看也不迟。”展玉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如果要是跑到外面,万一再次受寒,那可能大婚的当天,都会好不起来的。 “百里师傅,我没事。我要立即去见郡王!”说完,就从床上蹦了下去,鞋也不穿,就要往外跑去。 “不用去找我了,我已经来了。”沈天殊推门而入,他本想来看望一下展玉的情况如何。却在走到百里米的房间时,听到了展玉要见自己的声音。 一身月色长袍,飘舞的发丝,低沉却又悦耳的嗓音响彻在展玉的耳边。 “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沈天殊淡淡的望了一眼展玉,随后便坐在了梁渊的身边,好整以暇的望着展玉。 展玉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沈天殊那么的坦然,明明昨天伤人的是他。可是,自己却是那个最难过的人。 “郡王,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展玉心里所想的是,既然自己要依仗别人而活,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一个不讨厌的人做主子呢? “什么事情?”沈天殊微微挑眉,内心却是已经有了些许的想法。 展玉看了一眼百里米和梁渊:“我想与郡王商量一件要事,可否请二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丫头,你要和这个家伙说些什么悄悄话?”梁渊八卦的将脑袋谈了过来。 百里米却是斜睨了一眼梁渊,随后板着一张冰山脸,将梁渊拉了出去。 梁渊的内心是激动的! 他有些感激的看向展玉,觉得展玉这个人简直就是他和百里米二人之间的福星! 很快,屋内再一次的剩下他们两个人。 展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即使昨天深深地伤害了自己,她却也不肯看到这个男人受到一点的伤害。 终究女人的心在面对心爱的男人时,狠不下来。 “我想说,我不嫁给你了。”说出来这句话,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为何?”不觉间,沈天殊放在桌下的手,因为展玉的这一句话而握紧了起来。 展玉淡淡一笑:“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也不想看见你受伤。” “此话何意?”沈天殊将目光慢慢的转移到展玉的脸颊,这才看到,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展玉竟然消瘦了许多。 “我其实并不喜欢你。” 才怪! “我答应与你成婚,不过是当时迫于压力。我是一个怕死之人,我害怕在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拒绝你的求婚,你会杀了我。”展玉微笑着说出与自己内心不符的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沈天殊眉头微皱,心里竟然还有了些许的怒意。 展玉连连点头:“是的,是真心话。”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竟然还会有这么一说,于是摇头:“不知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不与我成亲,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展玉的话,太过于矛盾。 展玉耸肩:“随君心愿,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沈天殊双手抱臂,想要知道展玉这个丫头,她口中说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能不能帮我解掉身上的毒?”她不想受制于人,她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因为忍受不了这毒发时的冲动,从而会失去自己的理智。 沈天殊自然是知道她身上所中的毒药,可是这个毒,并不是那么好解掉的。 “你身上有毒?”他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其实私下他问过百里米,百里米的回答是能解,但是药材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 展玉无奈的叹气:“没有,骗你的。我只想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 “与我成亲。”他还想要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阴谋。 展玉哀嚎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我说兄弟,不带这么玩的!你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却要违背自己的心娶我呢?” “这个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沈天殊见展玉有了妥协的迹象,心里渐渐的满意了一些。而桌下紧握的双手,也已经慢慢的松开了。 “郡王爷,虽然说你们这个时代,都是权贵者为大,可是我一个弱女子,也是有梦想有追求的好不好?我想单纯的过我自己的日子,你明白了吗?”她不想等到自己都要死的时候,才发现一直都活在别人的角色下。 “如果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沈天殊觉得展玉的话有时候很奇怪,但是她的话,他们却是大部分能够听得懂。 还有上一次,她所绘画的地方,很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地名以及地貌,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我家就在邝岭啊!”展玉和回答别人时候的一样,直接说自己的家是在邝岭。 因为她就算是告诉了沈天殊,她的家究竟在哪里,恐怕沈天殊也是找不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地方。 “展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沈天殊站起身,负手离去。 什么?这就走了? 展玉有些茫然的看着沈天殊离开的背影,这都什么和什么吗?她哪里说错了?她哪里做的不够好了?为什么沈天殊会突然的离开? 百里米的药园里,只剩下展玉一个人随风凌乱。 “哟!你回来了呀?”梁渊从药园回来以后,派出去查展玉行踪的人就回来了。 沈天殊见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而是没有和百里米在一起。沈天殊心中顿时变得了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梁渊来到了房间里。 “看你的样子,好像要和本王说些什么。” 梁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不好玩,本王有什么事情,你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天殊没有反应。 “没错,本王找你的确是有事情。关于展玉昨天晚上的行踪,你知道她见了谁吗?” “谁?”和梁渊有着不同的反应的沈天殊,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梁渊故作神秘,轻声的说着:“凝香阁的主人,红娘。” “红娘?”沈天殊自然知道红娘的存在,那个被誉为京师第一美人的凝香阁主人。没想到,她如今也已经来到了淮南城。 足以可见,这个淮南城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红娘应该是晋王的人。”梁渊平日喜爱流连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但是都是用这种场所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了。 “晋王?”沈天殊伸出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晋王如今势力与是太子不相上下,之前的宝姑娘我们查到是沈桓的人,如果红娘是晋王的人,那么就可以确定,沈桓是晋王的人。。” “话虽如此,可是晋王为何会让红娘来这淮南城?”红娘可是京师的第一美人,有她在,凝香阁可是日日人满为患。晋王为何会放弃红娘这个与权贵们交流的机会而让她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 “难道我们怀疑错了?”沈天殊想起之前试探过展玉,当在她的面前说出沈桓的名字时,展玉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算是怀疑错了,沈桓那边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梁渊隐隐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正文 正文_第七十章 查齐王 “晋王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相信沈桓。” 如果说晋王要是完全相信沈桓,那么晋王就不会派红娘来到淮南城作为一个制衡沈桓眼线的棋子。毕竟沈桓手握十万兵马,他如果阴奉阳违举兵造反,那么红娘就会把这一消息,快速的传送到京师。 “趁展玉现在还没发觉,也还没有酿成大错以前。不如将她手脚筋脉挑断。从而也断了她想要害你的心,更断了晋王对你我的监视。” 展玉和红娘有所关联,不管展玉究竟听命与谁,最终的结果都是要把沈天殊置之于死地的。 “先不管展玉是不是晋王的人,目前来说我们查到的消息都证明展玉与沈桓直接的接触。还是先用展玉来试探出沈桓的目的是什么。”沈天殊端起茶盏,借机来掩藏自己眼神里的情绪。他不想让梁渊发现,自己有了别的情绪。 “你真的是这么想得吗?”梁渊并不相信。 沈天殊轻轻点头:“沈桓利用展玉的那一张脸来迷惑我的心智,为何我就不能利用展玉成为世子妃?” “你是说你想偷天换日?” 梁渊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懵逼,他知道沈天殊一向做事有勇有谋,但他不知道沈天殊为了连冰,竟然还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曾经那么想过,只是连冰她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 沈天殊忆起那日在淮南王府,连冰的绝情,让他明白他们两人永远都回不到最初的时光。 “可是为什么我却总觉得,如今的你对待连冰以及展玉的时候,已经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梁渊总感觉,每次展玉一出事情,沈天殊虽然面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可是暗地里总是会派百里米或者他人暗中保护着展玉,就好像担心展玉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别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展玉手里还有藏宝图。不管如何,暂时你我都不要伤害她的性命。” 沈天殊在内心不由得叹息,他虽然是对展玉有了一种其他的情绪,但是那并不能代表,他会为了这种情绪,而去乱了自己的心神,而忘记他们眼下需要做的事情。 “我就信你一回。” 反正展玉的行动,他们已经全部的掌控了,梁渊也不惧怕这其中出现什么幺蛾子。 “王爷!” 门外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男子从外而进,见到了梁渊以后,微微点头示意敬礼。 “宗先生。” 梁渊玉骨折扇一开,随后露出洁白无瑕的八颗牙齿。对于宗仝的出现,仿若十分开心。 沈天殊则是用内力关上房门以后,只见梁渊走到了沈天殊的床边,动了动那精雕细琢的床帏处,就听见一阵木轴转动的细微声。而此时,铺着锦瑟绸缎棉被的床板,已经随着机关的动作,而向里面折了过去。 梁渊屏住呼吸感觉了一下周围,直到确信没有人埋伏这才与沈天殊以及宗仝二人踏进了床下的暗门。 一人暗道不过是一瞬之间,原本一片黑暗的通道,因为梁渊挥一挥衣袖,顿时变得灯火通明。在火光的照耀下,却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这个暗格是在建造房子时,特地打通的。除了建造者以及梁渊这个主人,并没有他人知晓。而身为帝王之子,在这魏王府建成以后,那建造者便得了疾病而死。 只是,是真是假谁又能够知道呢? 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三人最终停在了一扇石门的面前。梁渊抬起手用他手中的玉骨折扇敲了敲石门的暗格,不一会那石门便缓缓向上升去。 这个时候,梁渊撑开了自己手中的玉骨折扇,对着沈天殊得意的说着:“这个石门,只能用我的玉骨折扇敲打我方才的那个位置,才能启动这个石门的升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梁渊对于这个暗室,心里甚是得意。当时建造这个密室的时候,只是想着未来如果夺位事件设计自己,如果自己被新帝赶尽杀绝,那么他也能躲到这个暗室苟活。 这里面,放着很多重要的东西。除却金银财宝更多的是他们收集晋王以及沈桓的犯罪记录全部都在这里。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有一日,能够让太子用在打击晋王的身上。 “太子传来了什么消息?” 现在圣人身体衰败,太子又被他变相软禁在中宫。沈天殊猜晋王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打压太子的机会,在这段时间以内,晋王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 “太子说信上说,晋王利用代替整理政务的便利,拉拢了不少的朝臣。更甚至在宫中培养了不少的亲信,尤其是圣人寝宫,其用心,明眼人一看便知。”宗仝曾是太子太傅,只是因为一些言辞得罪了圣人,圣人一气之下便将宗仝撤了职位。 但是事实却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圣人知晓宗仝的才华,知道如果有他辅佐太子,太子心性定然会有些改变。 宗仝自然也明白圣人的用意,所以一心辅助太子。不过近些年太子却将宗仝派在了沈天殊的身边,为的就是方便太子与沈天殊梁渊等人相互联系的枢纽。 因着这一个身份,沈天殊以及梁渊,对宗仝也是有着敬意。不仅仅因为他是太子太傅,更重要的是宗仝的学多识广,让人十分佩服。 “果真如此。” 沈天殊伸出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南烟是太后赏赐给自己的人,本用意只是表示一下对他成为廉郡王的一个赏赐。现在,这用意却突然变了。 或许南烟很久以前,就是来监视自己的也不一定。 “宫里的天终究还是变了。” 梁渊一想到那本就没有亲情的皇宫,如今却又因为晋王的居心不良变成了吃人的炼狱。不由得感叹,自己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是多么的正确。 晋王这人功利心太过强势,如果手下人要是功高盖主,晋王过河拆桥也不一定。 “太子还说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如果要是让晋王完全掌控了圣人的寝宫,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宗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相信凭借太子的仁慈,苍天究竟是会站在他们自己这一边的。 “太子可查清太后是否和晋王有所关系?” 沈天殊对于南烟突然的到来,不得不怀疑这些事情背后的真实目的。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南烟究竟是不是如他们猜想的那般。 “关于这件事情,太子的回复说是太后只是与齐王的生母玉贵人走的相近。”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对于突然出现的齐王,他也是有些疑惑。齐王在朝堂当中,因为玉贵人的身份,一直不被重视。而他的生母玉贵人也是一个不爱权贵之人,如今她突然与太后走的相近,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齐王已经成年,且圣人的身体如今这般模样。玉贵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为齐王争夺权势,这好像有点亡羊补牢的意味。” 梁渊常年住在宫中,自然了解玉贵人的心性。 她就算是生了齐王这一个皇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争风吃醋踩人上位的事情。她一直在自己的宫中本分守纪,安静的在自己的宫中。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自知之明,圣人也不会对齐王另眼相看,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恩宠,只是为齐王在朝中安排了职位,不过这也还算是不错的。 后宫的那些女人们的争宠风波中,玉贵人从来未曾参与当中。所以在妃子们名分更改之中,玉贵人也一直都是在那一个位置没有变动过。 “不管如何,这一次玉贵人的出动只能代表他们的目的不够单纯。梁渊,你派人去查一下齐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玉贵人的动作,肯定关系到齐王。如果说皇子未成年前子凭母贵,那么待到皇子成年封王就是母凭子贵。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玉贵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在生了皇子以后,还能生存至现在。 “如果齐王和晋王联手还好说,怕的是齐王也有那夺位之心。” 梁渊不由得感叹,如果齐王真的是有了夺位之心,那个时候他们的压力就会大了很多。外有北梁虎视眈眈,内有皇位之争,这天下恐怕在他的父皇仙逝以后,会不太平。 “要果真如此的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好处。” 宗仝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声音低沉:“晋王原本最大的敌人是太子,如果此时再杀出一个齐王,晋王虽然可以不用太过在意齐王的势力能够掀起多大的浪来,但是多少还是会派人监视齐王。如此以来,齐王却是能够帮助我们分走晋王的一些注意力。” “宗先生说的极是。如此这般,你我几人倒是可以完全把心思放到沈桓十万大军的事上。”梁渊知道,如果越早得到沈桓手里的兵马,那么对太子这一边就是越有利。 “但愿齐王是自成一派,而不是和晋王联手,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势力,将会大大的削弱。” 沈天殊虽说不惧怕齐王的势力,但是齐王上朝这些年,结交了不少朝中大臣。虽然不是位高权重,但也不是人微言轻。齐王这些年也是勤勤恳恳的在做业绩,百姓对于齐王还是有着不错的评价。 如果齐王与晋王合作,到时煽动一方民众百姓对太子的负面留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边的事情,我会禀告太子,让他多加留意一下。” 宗仝对于沈天殊还是有些许的另眼相待,一个质子能够在京城存活下来,足以说明他有足够的才智和谋略,如果不是,太子爷不会这么重视与他。 “对了,太子还有一事,想要拜托二位。” 宗仝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籍,封面上并没有任何字迹,他见沈天殊以及梁渊一脸疑问的望着自己,只笑不语。 “这是什么?”梁渊永远都是一个好奇的宝宝,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总是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个清楚。 骨节分明犹如白玉一般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动了一下那书籍,却发现每一页都写了一些名字,而名字的下面,写着关于他们的职位或者什么身份。 看到这里,沈天殊心下顿时了然。 “这是太子查到与晋王有往来大臣的名单,太子殿下想要拜托魏王爷替他查清,这些人当中哪些是真的暗中支持晋王,哪些只是平常般的往来。”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一章 坦白了 “本王定当不辜负太子大哥所托,还请宗先生放心!” 紧要关头,即使梁渊素日一副不正经模样,可是对于太子给他传达的项目,他还是能够认真且快速的完成。 “好了,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宗仝缓缓站起身,想要再次回到书房去。他现在的身份,只是王府的一个书房打扫的,如果要是消失的太久,怕是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梁渊和沈天殊自然不会挽留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谈说秘密的地方。如果要是三个人一起消失在这个魏王府,怕是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梅园里。 展玉被沈天殊丢在药园以后,便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沈天殊同意,她不嫁给他的决定。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哪里允许女人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 如果是一般人,展玉想自己或许已经被人仗杀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展玉不由得黛眉轻蹙,眉目含愁。现在的她已经算是背叛了那个便宜主子,自己手里现在仅剩一颗解药。如果要是不能在两个月内解毒,怕是自己也会因为疼痛而离开这个世界。 展玉一双清纯灵动的眸子看了看门外,随即如花的容颜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明朗,却见她莞尔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向着那门外走去。 这厢的青戈见到自家姑娘一脸傻兮兮的笑着离开,不由得有些担心:“姑娘,你去哪里?” 展玉接二连三的消失在王府,虽说她是敌人,可相处了这么久,青戈却是将展玉当成了自己真的主子,外加过不太久,展玉便会成为她们的郡王妃。 故而对于展玉的一举一动,青戈都是十分的在意。但她又了解,展玉不喜爱人跟在身后,所以出声询问。 “我去竹园见你们的郡王爷!” 展玉的语气里不难听到些许的惊喜和期待,她现在急着将自己心中的这个所想告诉沈天殊,就算是不能让他答应放弃迎娶自己,但也要求助他帮助自己解掉身上的毒。 青戈见状,不由得掩嘴含笑,打趣道:“姑娘不过是一会未见郡爷,就如此想念。真是让人感到羞涩呢!” “你这个丫头!竟然还调侃上了我,绿意,帮我揍她!” 展玉说完,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梅园。 绿意抱着胡萝卜刚从厨房走来,一走进竹园的圆形门,就听到展玉让她揍青戈,一时间竟呆呆的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青戈。 “好了好了,赶紧抱着胡萝卜过来。小姐只是打趣我没有什么的。” 青戈不由得叹气,小孩子年龄小就是不错,就连发呆都觉得十分可爱。 展玉一路小跑小跑穿过柳花长廊,两间垂花门楼,石子路的尽头,便是那竹园。 “郡王!” 人未到声先到,展玉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当她站稳自己的身形以后,才发现前几日沈天殊说要找人教自己一些功夫的事情,还没有兑现。 只见沈天殊身着青竹织布长衫,貌比潘安。不过只是负手而立,展玉却觉得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展玉忍不住的伸出手捂着自己跳的欢快的心脏,暗暗在心底感叹一声:真他娘的帅! 沈天殊见展玉呆呆的模样,心中不觉一喜。 “有何事?” 沈天殊坐立凳子,他动作十分优雅的从桌上拿起两个杯子,再拿起茶壶,为之添水。 展玉回神后,不约暗暗在心中咒骂自己。怎么能够如此心智不坚定?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何自己要接二连三的为他倾心? “嘿嘿……”展玉脸上堆满了献媚讨好的笑容,如果为了能够解掉自己身上的毒,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沈天殊。 沈天殊不动声色,他觉得今日的展玉着实有些奇怪。先是从凝香阁回来以后,说着不嫁与自己的事情,后又一脸讨好,难道是想通了? “郡王,我想明白了。” 展玉被沈天殊丢在药园的时候,就已经向明白了,为什么沈天殊会突然甩袖离开。想着应该是知道了一些关于她身份的问题。既然如此,那她干脆也就向他坦白算了。 “什么事情想明白了?” 沈天殊却在此刻,装起了糊涂。 展玉回头看了看身后,她并没有武功,所以她感受不到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 “外面没人。”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了然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一些什么。 展玉觉得自己的心事,仿佛是被人看透了一般。随后又干笑了一声,小声的说着:“我这次来,是真心想与郡王做一笔交易。” “你说。” 沈天殊高深莫测的看着展玉,那双眼睛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为之倾倒。 展玉稳定了一下心神,莫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刚刚好像用了什么魔力,不然自己为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杀你。” 展玉说完,用眼角偷偷的观察着沈天殊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展玉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沈天殊早就知道了? “我的身上被人下了毒,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命令,我每个月十号便会毒发,没有解药我便会毒发身亡。我惜命,所以就答应了。” 展玉说道这里,就不禁的暗骂那个便宜主子。趁她不备,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喂她吃下了毒药。还让自己听命与他,这让崇尚自由的她如何能够受得了? 沈天殊虽然面上有些惊讶,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展玉。他知道展玉是被人下了毒,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沈天殊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展玉被沈桓遇见并且下毒,是晋王的刻意安排,还是就只是一场巧合。 “在京师的时候,他让我刻意接近你。然后策划了几次刺杀的活动,没想到来了这淮安城以后,他又这样!” 展玉不免有些义愤填膺,她实在不明白那个便宜主子和沈天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三番两次的痛下杀手!只是展玉并不知道,淮安城这一次的刺杀,并不是沈桓,而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手安排的。 “他先是让我与你成亲当日刺杀你,后让我趁你不备之时,用一种名叫水玉寒的东西,让你吃下。这样在大婚当日,如果我刺杀你你肯定会运功,而你一旦运功,就会血脉冻结浑身寒冷而身亡。。” 展玉说完这里,便是将整件事叙述的差不多了。只是细节方面,她并不想告诉沈天殊。因为大部分那个便宜主子安排任务的时候,都是红娘来传达的。 红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对她最好的一个人。她不想看到红娘出事,而且红娘本心不坏,只是和她一样,因为性命而听从于那个便宜主子。 “你听命与谁?” 沈天殊早就知道展玉说的这些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愤怒。他只是想要知道,展玉到底是听命与沈桓,还是晋王。 “我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每一次见他不是被蒙着双眼,便是他带着面具。我不知道……” 展玉摇头,面上有些迷茫。 随后她抬头,看见沈天殊一点都没有吃惊和愤怒的模样,心突然间停止了跳动。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展玉心惊胆战,声音也因为心里的恐惧和愧疚,而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沈天殊无声的点头:“从在京师遇见你以后,我就知道。” “什么?” 展玉不由得大呼起来,自己早就已经露馅了?那为什么沈天殊却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嘘……” 沈天殊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反应过大,以免引来外面人的注意力。只是那手在触碰到柔软的唇瓣以后,沈天殊的身体竟然有了些许的反应。 沈天殊想要立即收回手,但是他又担心,如果自己反应过激,怕是会让展玉有所怀疑。随即他装作十分淡定的模样将自己修长的手收回,将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蓄满了茶水。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杀掉我?” 展玉觉得沈天殊有些笨,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敌人,却还要对自己那么好。甚至让自己对他倾心…… “为何要杀掉你?就算杀了你还会有李玉张玉等等与连冰相似之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与你相处?一来保住了你的性命,二来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何乐而不为呢?” 沈天殊在见到了展玉的那一刹那,便明白这是有些人故意安排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为的就是利用她来扰乱自己的心智。 如果自己当时就将展玉的身份拆穿,并杀了她。或许现在他的身边,又会有其他和连冰相似的女人出现。 “也是。”展玉若有所思的点头,沈天殊在京师当质子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事情都猜不到,怕是早就死在了京师。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还要对我那么的好。” 好到,让她为之迷了心窍。认为他对她,也是有情义的。 沈天殊不难从展玉的声音之中,听出她有些许的失落。 “你与我的妹妹,平宁郡主性格十分相似。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她,自然而然,就把你当做了妹妹一般的宠爱。” 沈天殊的话,无疑就是一把刀子插在了展玉的心上。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二章 蠢到家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心,碎的已经粘不起来了。不过,她还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听着沈天殊接下来的话。 “再者,我也想知道你身后主子的本意是什么?”说完,他犹如狐狸一般的精明目光,放在了展玉的脸上。不想错过有关于展玉的,任何表情。 展玉突然觉得,蠢得是自己。而且还蠢到了古代了! 她是新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好伐?好歹是名校的大学生好吧?读了那么多的名人自传,又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小说好吗?智商怎么能够输给一个晚自己千年的男人呢! 展玉扶额:“是我蠢到家了。” 她怎么能够以为自己的演技,能够骗得过这个精的像是一个狐狸的男人呢? “不是。”沈天殊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脸认真。 展玉并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蠢,而是因为心地善良。她眸子里的清澈和纯真,她对事情的热枕和认真,也让他们这些人感到愧疚。 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沦为他们争斗的棋子? “什么不是?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展玉摆手,像是告诉沈天殊不用安慰自己。她知道自己的智商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她和他们来相比,不过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哪里像他们,都是博士级的智商和演技。 “对了,你方才说是要与我做一笔交易。是什么交易?” 沈天殊没有忘记,展玉一进门的时候就说的这句话。 展玉也随即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沈天殊牵着鼻子走了。但是没办法,她既然已经背叛那个便宜主子,肯定就要再次为自己寻求一个安全可靠的人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想在郡王的帮助下,为郡王开个酒楼。当然了,盈利我也分文不要。” 笑话,她是什么身份,能敢开口问这些吃人的家伙要盈利?不是等死吗?再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入股。 “为什么要开酒楼?开了以后你就能确保酒楼的盈利吗?”沈天殊微眯着双眼,像是不相信展玉的说辞。 “承蒙郡王以及魏王的抬爱,从京师至这淮南城,我们尝遍了这当地最好酒楼所做的饭菜,可是事后却没有让人觉得值得回味的地方。” 展玉之所以那么的自信,不过是仗着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总是喜欢专研一些美食,每个尝过的人都会赞不绝口。自然,在这古代,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所长,来为自己求得一片安稳的天下。 “展玉不才,关于美食正好有涉猎。如若郡王信得过我,那么郡王就给我一天时间,我把关于酒楼的运营模式写下来,然后交给与你,怎么样?” 展玉相信,当自己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写下来,沈天殊就算不会同意开酒楼,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沈天殊可没有忘记,她说的是交易。既然是交易,肯定她就会提出相对等的要求。 不过她不说,沈天殊也是能够大概猜出来,肯定是和她身上的胭脂红有所关联。 “我想让你帮我身上的毒解掉。这样我就会脱离那个人的掌控,也不会再对郡王你有什么威胁。” 展玉对于解毒的事情,心中很不是确定沈天殊是不是能够同意。怎么说,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反击便宜主子的棋子。自己是生是死,并不重要。 “你身上的毒,我问过你的师傅。她只知道你身上的毒,但是却不知道解毒的法子。” 沈天殊对于不能帮展玉解毒一事,也是觉得有些许的愧疚。百里米并不是不知解毒的方法,只是那药材都太过难以寻找,所需要的药材大部分生长在南疆弥谷,他现在并不觉得展玉能够拿百里米的命去换。 “这样啊……”展玉失望之极,难道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沈天殊没有言语,而是为她倒上一杯茶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必太过悲观。” 展玉微微低头,眼中写着难以言明的哀愁,如云如雾,如水月镜中花。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天殊心头一紧,觉得方才那些话对于展玉,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百里米虽然不能帮你解毒,但还能帮你压制身上的毒性。你平日里对于百里米相处,这样在你身体不适时,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救治。” 担心间,沈天殊不由得说了这么多。 或许就连自己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紧张。 展玉却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郡王了。” 原本以为,求助沈天殊她身上的毒就能够得到清除,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过简单。既然这样,她还是在毒发前的这一段时间,好好的跟着百里米学医罢了。 或许自己能够从哪本医术上,看到关于这方面的解药配方。 “嗯,除了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的?” 看着他脸上的失望,沈天殊有着心疼以及愧疚。不觉之下,已经开口。 但事后沈天殊只是当自己求得心里一丝慰藉,才会开口。 展玉抬头望着他,目光真诚:“我能不嫁给你吗?” 即使再有多么喜欢沈天殊,展玉也不想当替身。自己的脸是连冰的替身,性格却是平宁郡主的替身。无论怎么来说,自己都是一个赝品。 既然是赝品,肯定也会有被抛弃的一天。在自己还没有粉身碎骨之前,还是赶紧逃离的好。 “不能。”良久,他才缓慢的说出来两个字。 展玉本是失望的脸,如今却也变成了麻木:“为何要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不管我现在的身份,你娶一个和心爱的人面貌无几的替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有些许的严肃,这让展玉有着短暂的失神。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话顶撞了他。她怎么又忘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朝代。 “在。” 展玉扬着脸,望着那精致雕琢的英俊脸庞。 “我想也与你做一笔交易。” 沈天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展玉反击沈桓。只是,他对展玉的了解知道她并不喜欢听命与别人。 “你要我做什么事情?”展玉并不觉得,危险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沈天殊伸出手指,在黄梨木做成的圆桌之上,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成婚之前,你还要装作听命那人,在大婚的当天,引蛇出洞。事成以后,我会派人寻找神医,解掉你身上的毒,如何?” “这个交易好像对我没用什么损失。” 展玉不由得耸肩,这个和便宜主子安排的如出一辙。不过,她却能护住沈天殊的性命,这样子也好,总比上让她心里愧疚的好。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那酒楼的事情,盈利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好不好?”她原本只是想要用那些钱来求得沈天殊解掉自己身上的毒药,而如今他们二人各有所需,那酒楼的事情她就有了筹码。 “刚刚不是分文不要?” 沈天殊薄唇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仿佛再为展玉的出尔反尔感到可笑。 “我要付出实际行动的,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展玉心里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以后,心里的石头,也慢慢的滴落了下来。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就连笑容,都比往日要明媚上几分。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就相信你一回。” 不过是一些银子,她要做,那么便让她做一下。成了最好,不成就当做自己投资了一些买卖亏本罢了。 “好!我这就把运营方案写出来!”展玉喜笑颜颜,伸出手和沈天殊挥手以后,便离开了这充满着示意的竹园。 展玉一回到梅园,便兴冲冲的走到书案旁,唤过青戈为自己研磨,净手以后便开始动手写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青戈一边研磨,一边看着展玉脸上的笑颜。顿时觉得开心,不过是去见了一趟郡爷,姑娘的脸上就变得这么明媚,看起来在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另姑娘开心的事情了! “姑娘,发生了很忙事情,让你这么开心。”青戈其实想问,是不是郡王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她却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词来。 “没什么,我只是心情好而已。”展玉用心的写着那些陌生的繁体字,对于青戈的问题,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 青戈见此,也不再多问。 她了解,姑娘写起字来是不愿意被打扰的。 经过几次修改,一本关于酒楼的运作方案全部都被写了出来。展玉只觉得自己手腕酸痛,脖子僵硬。她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待自己身体好些,她又拿起那桌上的书本,对着最后一页的字迹微微吹了一口香气,像是再为了让那字迹快些干。 “姑娘,累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下。正好我也为你做了脆皮鸭,刚出锅的,趁热吃了吧!”青戈捧着那冒着热气的脆皮鸭,一脸期待的望着展玉。 展玉一脸贪婪的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如此几下。便用着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望向青戈:“等我回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还要讲这方案拿给沈天殊,自己未来能不能当成一个富婆,就全凭它了! 展玉说完,便犹如上午那般的焦急,很快便又消失在了青戈的眼中。 绿意则是从外走进,望着远去的身影,问着青戈:“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兴奋?和郡爷要成亲的时候,也没见姑娘这么开心。” “你这丫头!莫要乱说!”青戈无奈摇头,这个丫头,这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绿意扁嘴,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来。不过,她是真的好奇,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这么的兴奋。 终于到了那石子路的尽头,展玉慢慢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 房间内还亮着灯,这足以证明沈天殊还没有休息。于是,展玉便大着胆子走进了他的房间,但是却见到一幕不该看到画面。 只见那南烟夫人犹如藤蔓一般缠绕在沈天殊的身上,原本一双迷离的眼神,在看到了展玉以后立即变得愤怒:“展玉!” “我,我不是故意的……”展玉想要转身而逃,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双脚生根一般,半步不能移动。 南烟夫人一副可怜模样紧紧依偎在沈天殊胸膛里,娇声喊着:“郡爷……”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三章 开酒楼 只是她所依靠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可怜而感到心软。他只是淡漠的推开了身上的南烟夫人,冷声道:“你先回去。” 纵然心有不甘,可是南烟夫人还是恋恋不舍的站直了身体。她转过身,直对着展玉。满脸的愤愤难平:“又是你!每次都是你!” “南烟。” 沈天殊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南烟夫人就很是委屈的闭上了樱桃般的红唇。她对展玉简直恨之入骨,今天好不容易接近了沈天殊,原以为能够来一场风花雪月,却不曾想又被展玉的出现,让她的美梦破灭! 如果有机会的话,南烟还真是想要将展玉碎尸万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展玉觉得有些愧疚,毕竟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哼!”南烟夫人微微跺脚,便离开了沈天殊的房间。 展玉也是见南烟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以后,才慢慢的做到了沈天殊的旁边:“抱歉,我只是想着方案已经写完了,想要拿给你看。没想到竟会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展玉解释自己来的原因,随后又将手里的书本,递交给了沈天殊的面前,方便他阅读。 “她只是来帮我揉揉肩膀。” 沈天殊这话,算是解释为什么南烟夫人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其实,他主动叫来南烟,为的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反应,但是无论南烟怎么挑逗,他都没有反应。 但是展玉对于沈天殊的说辞,却并不怎么相信。好家伙,那叫揉揉肩膀?那明明是挑逗好吗?展玉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看着沈天殊。她明白,古代的男人嘛,即使是再怎么痴心一个人也不会为之守身如玉的。 想到了这里,展玉不禁觉得有些落寞。如若未来她遇见了那个真爱,他也是这样的话自己该要怎么办? 沈天殊打开书本以后,看见上面清秀的字迹,觉得犹如春风扑面而来,十分舒适。再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却觉得十分新颖。他不由得对那本方案着了迷,一时之间精没有发现展玉脸上的落寞。 当沈天殊阅读完哪本方案以后,看展玉的目光,也变得很不相同。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沈天殊语气有些激动,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优雅。 展玉看着他手指的是酒楼餐饮,娱乐以及住宿为一体的事情上,不由得呵呵一笑。这在现代很平常的好吗?但是这里是古代,提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些稀奇。 通过这几月的生活,展玉了解这古代人目前的酒楼当中,吃穿住行娱乐都是各不相干,各开各的店,各应各的客。 但是如果她把将吃住玩三个融合在一块,那就会是另一番景象。饿了就去前楼吃饭,累了就去中楼之中住宿,无聊就可以去后院看一些戏曲或者歌舞。如果客人想要三样都要?那简单,花上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住上两日,且住的都是总统套房,享用六顿奢侈套餐,后院所提供的表演单上,随意点上几首,再者想要听歌舞,也可以唤人进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只是纯表演节目,不能发生肢体接触更不能行龌蹉之事。 沈天殊看着书本上对饭菜做工的极致要求,不免觉得有些羡慕。虽然他们为王孙贵族,吃的食物也比平常百姓要精致许多,可是再看到展玉所写的流程,每做一道菜,便要做多种工序,为的只是保证食物的干净与食物更能体现个字的美味。他们平常府里的工序和之一比,只觉得差了很多。 酒楼房间的要求,更为严格。 每套被褥都要求为白色,房间分为标准间,豪华间以及总统套间三种。。 标准间的要求是两张床,两个衣柜,行李架等等,不仅如此,还会赠送免费的午餐。每当客人退房以后,就要换下被褥,换上新的被褥。被换下来的则是加以清洗,随之晾干后,留着下次使用。 豪华间和标准间不同的是,多了几床被褥,更多的是房间多了一间。多的那一间,是吃饭或者洗浴都可以。而且里面还会放置一些供客人洗浴用品,还是免费的! 总统套间则是四间房,装饰也会比前两个好的太多。四个房间分别有会客用的,洗浴以及厕所都在一间。用餐的话则是店里的人会亲自给送过去,也是单独一间屋子。剩下的则是用来睡觉的了。 不仅规格大了不说,还会赠送两天早中午的饭菜,后院的戏子也是可以点的。 说道后院的戏子也是有规定,大家都只是卖艺不卖身,不用为了生计而去做一些不甘愿的事情。舞台上的表演,除却按顺序演出一部分人,另外还留着用于客人点唱的戏子。当然,点唱的时候,如果别人也要点唱,那么就谁出价高,谁得到话语权。 戏子们会住在后院的一些特地安排的房间内,按照展玉书上所写就是:包吃住! “你这法子不错!” 沈天殊心里很是激动,他原本以为展玉只是随口说说,而他也只是出于心中对于她的歉疚,所以才会答应帮她开个酒楼。如今一看,却也不辜负展玉上午时候的自信。 “不是我吹,我这个酒楼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展玉听见沈天殊对她的夸赞,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她敢打包票,如果这个时空里只有她一个穿越的,那么她所做的这些模式,肯定就是独一份的! “明日辰时你在前院客厅找我,我和梁渊在客厅等你。” 见到这么一份特别的方案,沈天殊也不免有些期待。圣人身体不算明朗,而晋王又有夺位之心,太子手里有些那么多人要养。虽说已经有了金钱的来源,但是谁会嫌少呢? 如果要是真的盈利,到时候拿钱去铸造更先进的武器,也是好的! “这么快?” 展玉不免有些感到疑惑,她以为沈天殊最少也要考虑个两三日,毕竟她所写的方案,在古代人看来,十分的前进。前进到未免有些让人感到过于开放。 “闷在房间里已经有些时日,正好出去走走,也可以顺便看看哪里的位置合适。” 沈天殊虽然没有真正的受伤,可是他为了混淆沈桓的视线,故而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他本是试探展玉,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试探,引来了沈桓对下了杀他的命令。 一路从京师而来,沈桓的命令一次比一次的狠毒。沈天殊激动之余,也不免有些黯然伤心。 “这样也好,我正好也无聊。” 展玉耸肩,她本就是一个喜爱玩乐的人。只是因为沈天殊为自己受伤,她也因为照顾他并没有怎么出过府。 唯一一次出府,也是因为她和沈天殊那一次的争吵。 两个人定下时辰以后,展玉便因为肚子咕咕叫而连忙回自己的园子。 沈天殊看了看手里的书籍,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个黑影落在了他的面前,十分的恭敬。待那人抬头,却看见是躺了些时日的炎庆。 “将魏王请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将这个告诉梁渊,他们两人要相互的探讨一下,关于展玉手里的方案,看看要怎么做。 炎庆对于沈天殊的命令向来言听计从,听到是要去找梁渊以后,便施展了自己的轻功,离开了竹园。 不一会的时间,梁渊便身着一袭蓝色长衫出现在了沈天殊的面前:“这么晚让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有些疑惑的望着沈天殊,他们不过白天刚刚谈完关于太子的事情。难道现在有什么意外了不成?又或者是展玉那边,又有了什么行动。 “展玉来找我了,已经向我坦白了她的身份。” 沈天殊决定还是现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梁渊是什么性格。如果不知道展玉已经投靠了他们,肯定会在看到酒楼的事情以后,找借口杀了展玉的。 “已经向你坦白了?” 梁渊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会背叛沈桓,而且会这么快的时间就对沈天殊坦白。如果是昨天以前展玉要是说了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们不会怀疑她还有别的目的。但是昨天他们刚刚得知展玉有可能是晋王的人,今天展玉就来坦白,实在有些巧。 “是的,并且和我做了一笔交易。” 说话间,沈天殊已经将展玉手写的方案放到了梁渊的面前。 梁渊狐疑的看着他:“交易?什么交易?” “我帮她开一个酒楼,五五分成。她和我成婚,引幕后黑手出来。” 沈天殊可以很确定那个幕后黑手是沈桓,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想用那次机会知道,沈桓究竟是为什么想要杀了自己。 是因为他站在太子阵营还是因为连冰?沈天殊不得而知。 “酒楼?” 梁渊有些迷茫,展玉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他还记得早上的时候,展玉还说不要与沈天殊成亲,而现在又开酒楼,这之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先看看。” 沈天殊望着夜空明亮的星,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将计就计。不然他怕是不会知道,展玉还有如此的才华。 那个总是容易满足的女子,总是笑脸相迎任何人的女子,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眼神里都写满了清澈的女子。不过是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热的。 “这真的是展玉所想?” 梁渊激动的站起身,走到了沈天殊身边。指着书本问他,语气里的不敢置信很是明显。 “是的。”对于梁渊的激动,沈天殊感同身受。 梁渊则是兴奋至极:“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见梁渊夸赞展玉,沈天殊不由得心间燃起了一丝自豪的感觉。就像是夸赞自己一般的,让他不由得开心。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四章 逛酒楼 因为昨日已经约定了时辰,所以天还没有大亮。展玉便从床上下来,喊着门外的青戈为她梳妆打扮。 因为平日展玉总是要睡到辰时以后,青戈站在她的身后,很是疑问:“姑娘今日怎这个时间就起来?” 说话间,青戈已经为展玉梳好一个简单的飞仙髻。几枚圆润饱满透着光泽的珍珠随意的点缀在发丝间。 “辰时要与郡王以及魏王去集市,所以起的早了一些。” 展玉从来都是一觉睡到辰时过后的人,所以明白自己一时间突然醒的早了,让青戈她们感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常。她的性子是那种第二天如果有事要处理,那么你让她子时起来,也是可以的。 “早知姑娘是要和郡爷出去,奴婢就不为你梳这么简单的发髻了!” 听到展玉说要和郡王一起出去,青戈不免觉得有些懊恼。姑娘要和郡爷出去游玩,那当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这么简单出去可不好。 想着,青戈的手再一次的放在了展玉那墨玉一般的青丝上:“姑娘,奴婢为你重新再绾一个流云发髻你看好不好?” 展玉知道,青戈是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然后出现在沈天殊的面前。可是她也知道沈天殊对自己没有男女的情义,对自己好不过是自己与连冰以及平宁郡主相似。无论自己怎么打扮,也不会成为他心尖的人。 “不用了。” 展玉握住青戈的手,微笑着摇头:“这样就很好了。” 只见镜子中的自己有着白嫩的肌肤,细长的眉微微弯曲,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还有高挺秀气的鼻梁,两只美丽的酒窝隐现在脸颊。勃颈修长,下颚美丽。望去竟然还是一个漂亮的人儿。 展玉不禁有些臭美的对着镜子来回的左右照着,随后转回头望着青戈,开心的问着:“我的面相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如果要是一般的女子,青戈肯定会说这女子惺惺作态。但是展玉却是十分自然,而且她的动作十分的明艳动人。 “姑娘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人了!” 青戈说的是实话,但是她的实话在展玉的听来,却是调侃。 “你这丫头整日就是调侃我,小心哪天我去求郡王把你嫁给炎庆!”展玉说完便站起身,发型完事以后,该选择穿什么样的衣服了。 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炎庆没受伤之前,她们二人私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衣柜前,绿意早已经将柜门打开。走进一看,却见柜子里挂满了颜色不一的衣服,不过大部分却是白色的。 展玉望着那些衣服,心里微微有些苦涩。这些衣服都是沈天殊为她准备的,原本她以为沈天殊喜欢白色衣服,见过连冰以后,才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连冰才喜欢白色。 展玉见此,拿了一件青色纱衣。穿上以后,如雪一般的肌肤透亮,淡雅之中却又透露出了几丝气质,不过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彰显出了优雅华贵。 “姑娘今日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了!”绿意看到这个样子,很是羡慕的说着。她知道姑娘漂亮,可是当姑娘打扮起来以后,还真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好啊,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的?都调侃我?” 展玉见她们两个人都对自己的容貌夸赞不由得感到有些羞赫,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她每日只求温饱,但是在遇见了沈天殊以后,他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又是丫鬟又是衣服等等之类的,让她不由得开始奢望,自己也想有一个家的人。 “哪有,本就是小姐长得美丽动人,还不允许我们二人说实话了吗?” 青戈毕竟与展玉年龄相仿,外加二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了顾念。她不怕自己说了什么话会让展玉生气,因为她相信展玉并不是那种人。 “好啊你们,原本还想从外面给你们两个带些好吃的,现在本姑娘生气了!哼!”展玉虽然故作生气,面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别啊,姑娘。绿意想吃莲花酥嘛~” 绿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展玉原本也只是故意逗弄她们两个,所以在看到绿意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后,不由得生了些许的负罪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又忍不住的伸出手揪了几下她的脸蛋。软软的,嫩嫩的,一时间让展玉还不忍松开了手。 “姑娘!人家又不是兔子!” 被展玉捏着自己肥嘟嘟的脸颊,绿意想起了平日展玉没事总是喜欢抱着兔子的脸颊,揉来揉去的,莫名感觉,自己和那只兔子十分的相似。 “哈哈……”展玉开心的笑了笑,随即送掉了自己的手:“不和你们闹了,郡王和魏王或许已经在前厅等我了。拜拜!” 青戈和绿意二人则是微笑着目送她的离去,仿佛对于展玉说的“拜拜”一词,早就习以为常。 展玉穿过了曲折游廊,阶下的石子漫成甬路,路的两旁有着大株的桃花兼着芭蕉树。在穿过了一片黄石假山,突然眼前的景色一换,进入了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水廊,还有大片的花园,一阵微风吹来,竟是清新的花香迎面而来。 展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便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或许是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了身份的问题,展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不由得走在花丛间跳起了自己在现代学习的芭蕾舞。 前厅里,梁渊以及沈天殊二人等了一刻钟以后,便想是不是展玉忘记了时间?于是两人便相约去上梅园寻找展玉,当他们二人刚刚踏上了通往后院的路上,就看到展玉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样子。 只见她身穿青色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清纯容貌犹如出水牡丹。 却见她旋转跳跃,动作十分娴熟。仿佛这个舞蹈,她与生俱来便会。 “好!好!”梁渊一向喜爱美人以及美酒,再加上他得知展玉已经向沈天殊坦白身份以后,对展玉的好感,就不约的更加近了一步。 不过他对展玉的好感,也只是一个欣赏而已。真正的心上人,他已经有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花心的男人,既然他喜欢了百里米,那就肯定会对百里米从一而终。 沈天殊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梁渊的身后,他如痴如醉的看着那个犹如花中精灵的女子,看着她曼妙的舞姿游走在自己的视线,见她娇媚动人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吃味。这样美好的她竟然不是为他一人呈现! 沈天殊双眼微眯,看起来等到成婚以后,他要好好的约束展玉,不要让她随意展示自己的美好给别人看!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约束展玉?他和她成婚,就是为了引诱幕后主人的落网,而不是真正的爱上了她。 自己刚刚一定是把她当成了连冰,一定是这样的!他只有在面对连冰,才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听见了有人在大声说好,展玉也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舞步。顺着声音望去,立即看到了两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沈天殊身着淡青色的上等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了他温雅脱俗高挑秀雅的身材。 梁渊却是一身一如既往的蓝色玄纹云袖,双手背后,不过看一眼,便能知道这是一位身份不凡的贵公子。 展玉这时也感到有些羞赫,没想到竟然会被他们看到这一幕。幸好自己只是随意的旋转了一下,不然要是被他们看到垫脚跳的动作,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怪物嘞! “sorry!我一时兴起,让你们等我那么长时间!” 展玉连忙一路小跑,直到离他们不过三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或许是因为刚刚跳舞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跑路的缘故,双颊此时变得犹如水蜜桃一般红润,让人看见,着实想要咬上一口。 “丫头,扫瑞是什么意思?” 梁渊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想要知道这个丫头时不时的蹦出来的一些新鲜词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展玉却是随手一挥:“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你们那里的方言还真是奇怪。” 听到了这个解释,梁渊还想再追问着关于展玉家乡事情的时候,却被他身后的沈天殊出声打断:“时间不早了,现在集市还有卖早食的。” 他不想让展玉和梁渊说太多,虽然梁渊是他的好友,对展玉没有什么男女情义。 展玉和梁渊二人相似一笑,只当是沈天殊肚子饿了的缘故,便也不再逗留,跟上了沈天殊的脚步,三人一起出了魏王府。 下了马车,入眼的便是宽阔的道路。路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而街道旁边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搭着布的小商贩。再往前走,街上的行人还是络绎不绝,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还有三五成群依着淮城河观赏景色的。不一会,三人便看见路的那边有着高大的城楼为重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 和前面一样,这里也有茶坊酒肆等等,只是样子比刚入街的时候,看着要高档许多。 展玉不由得有些疑问,难道刚刚走过的那些地方,是贫民街不成?这前前后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天殊也像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疑问,于是为她解释:“顺着这河道往前走,便是这淮安城富人比较集聚的地方,可以说这里堪比京师贵人居住的区域。” 展玉点头,她懂。 在现代不就是什么cbd啊,学区重点房啊什么的,一平米通常都是好几万的富人区,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上的。 “我昨天和梁渊说了一些关于酒楼的事情,梁渊打算在这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选择一家铺子,这样开业以后,不仅可以吸引到一边的富人,也可以将左边的贫民百姓带过来。” 沈天殊看了展玉的计划书,见她上面所安排的那些菜色价格公正,没有因为要求做菜的工序繁杂而多加银两,就知道她的本意只是想让别人吃到美食,不是因为想要赚取银两。 “我看这个地方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铺子还是另外一说。” 展玉左右环顾,望着这车水马龙的大街,有些担心,像这样好的街道,如果要是用心经营,哪里会有人舍得转让。 “看看便知道了。” 沈天殊指了指一家酒楼,梁渊看到以后则是满脸的坏笑。 展玉却有些狐疑的看着一脸奸诈的梁渊,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五章 霸道男 当三人落座以后,展玉望着坐在自己左边的梁渊:“你从刚才就一直笑到了现在,你知道你脸上的笑容,让我看起来感觉很奸诈。” “奸诈?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本公子的笑容明明是阳光明媚!”梁渊随意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玉骨折扇,上下摇摆,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 “你不要理他。”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都是在和梁渊胡闹,心里着实有些吃味。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吃味着什么事情。 展玉也只好作罢,不再追问。 当三人饭后,沈天殊问着展玉:“你看这家酒楼的位置如何?” 展玉惊呆,她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酒楼的人虽谈不上高朋满座,但是来吃饭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见楼下掌柜的样子,也不是一副愁容的样子。为什么沈天殊一副自信的样子,问她这个酒楼位置如何? “我如果说这个酒楼位置不错,你会怎么做?”展玉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买了。” 简单却又霸气的两个字,让展玉听了以后只觉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沈天殊这完全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意味嘛! 这样花钱毫不在乎的男人,不正是展玉在现代的时候苦求而不得的霸道总裁男嘛!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激动之余,展玉竟然忘记了眼下的身份,而越过了桌面去拿着沈天殊的手! 梁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望着他们两人,随后发出了“噗呲”的笑声,仿佛因为展玉的动作,而看到了什么好看的表演节目一般。 在展玉握住沈天殊手的那一刻,沈天殊其实是可以躲得。但是,他没有…… 沈天殊望着她先是一副小心翼翼,后听到了自己说买了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明显。先是不敢相信,迎接而来的就是一副欣喜的模样,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又变成了一副豪情壮志欣喜若狂直至握住自己手时候的献媚。 “我们是朋友。” 沈天殊假咳一声,像是在提醒展玉的动作有些不合规矩。 展玉听后,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古代的人看来有伤风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嘿嘿的笑着:“对,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沈天殊见展玉的手收回去以后,有种想要再次抓住的冲动。不过,咳咳……他是谁?坐怀不乱的廉郡王!怎么能够做出这么让人感觉轻薄的动作? 梁渊此时出声打趣:“丫头,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对天殊心怀不轨。昨天还来了一出欲绝欢迎,但是你今天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去占我们天殊的便宜啊!” 展玉原本就有点不好意思,此时再听上梁渊的调侃,脸红的更甚。就像是煮熟了的虾一般,不光是脸红,全身都红完了! “你才心怀不轨!你要是再嘲笑我,我就不帮你追百里师傅了!” 展玉知道,梁渊的软肋是百里米,所以不禁出声威胁。因为她相信梁渊不会惩罚自己,如果是这样,自己很早就被他丢到官府按上一个对皇室不尊的罪名,将自己杀了。 其实展玉并不知道,梁渊暗里已经和沈天殊提了多次,要把展玉杀了的事情,可是都被沈天殊用别的借口挡了过去。 “别啊!好妹子!哥哥错了,你要什么哥哥都答应你!”听见了展玉不帮自己追百里米,梁渊顿时软了下去。说真的,他和百里米的事情,还真是需要这个丫头的帮助。 “这还差不多。” 展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就忘记了梁渊嘲笑自己的事情。于是站起身,走到了二楼的窗前,看着左右以及对面,发现也是一个酒楼。 展玉转回身,一脸探究的望着沈天殊。 她不相信沈天殊没有看见,对面已经是一家酒楼了。而且规模看上去比她现在脚下这个酒楼还要大,人看着也比这边的多。 沈天殊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太自信了还是怎么? 展玉又再次转过身看向那酒楼的二楼,这一看却看见是他们上一次吃饭遇刺的酒楼!她顿时有些了然,可能是沈天殊想要买下酒楼来报复对方,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出钱买了对方的酒楼呢? “对面也是一家酒楼。” 展玉坐下身,喝着小二刚刚送上来的茶水。 沈天殊不动声色,像是对于展玉所说的没有任何表示。倒是一边的梁渊好心的替展玉解释着:“这不是我们天殊上一次在他的酒楼遇刺,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买下他对面的酒楼来报复对方吗?就算是你将来开的酒楼不赚钱,天殊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图什么?就图一个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竟然也有幼稚的时候。 “嗯。” 对于展玉的疑问,沈天殊很是大方的承认。他知道对面的那就酒楼是沈桓的,他故意选择这个地方,其中一条是为了人流量,第二条就是为了抢夺沈桓的生意。 沈桓手里有十万兵马,人的吃穿用度总是会需要金钱。虽然朝廷会发放一些军饷,可是也只是杯水车薪。 如果要是想要让士兵穿上好的铠甲,用着好的武器,那么就要另寻途径。 沈天殊相信,只要展玉这个酒楼的模式推行出来,一定能够影响到对面的生意。据他的人探查的消息,沈桓利用职务的便利开了这个酒楼以后,不仅菜色不是太好,就连菜钱也是十分的昂贵。 至于为什么那么贵还有人赏脸,不过是因为大家知道这家酒楼背后的主人是沈桓以后,就都跟风而来,想要借此和沈桓攀上一些关系。 “额……” 对于沈天殊勇敢的承认,展玉一时之间,还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站起了身。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严:“走吧。” “走?” 展玉实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决定了这个位置,那肯定就是要找酒楼老板商量这个事情啊!这个时候走,走去哪里啊? 不管她有多少的疑问,此时也只能跟着他们二人下了楼。而这个时候,楼下的掌柜的也正好恭敬的站在了梁渊的面前。 展玉这才明白,原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亏她在二楼的时候,还想提醒着他们。 “小人拜见魏王、郡王!” 说话间,掌柜的依然跪在了地上,为他们二人行礼。 在外,梁渊毕竟是皇子,品级也比沈天殊的郡王高上许多。那掌柜的对梁渊尊敬也是应当。 “起来吧。” 梁渊让他起来,随后又对着掌柜的指了指展玉:“你把酒楼的情况都和这位姑娘说一下。” 掌柜的立即明白,看起来这两位贵客只是来助阵的。眼前的这位姑娘,才是主角。 原本他想对展玉行礼,却又不知道展玉是什么身份只得在回答展玉问题的时候,用着十分尊敬的语气。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但是我想要看一下这酒楼的设计图。不知道掌柜的现在手里,是否还有设计的原图?” 想要了解一个房间的结构,肯定就先要看一下设计图。这样才能知道,究竟哪些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到时候想要除去,也方便些。 “有的,自然是有。姑娘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掌柜的说完,便消失在了他们仨人的面前。 展玉这时才仔细的打量着整个酒楼的装饰,发现不过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作为点缀。样式也都已经过时,足以证明这个酒楼已经有些年头。而她刚刚吃的那些饭菜中,也是有些美中不足。 不过这些事情她就先不操心了,她现在是想要了解这个酒楼的构造。 当掌柜的拿过图纸以后,展玉此时才发现,在酒楼的后方,竟然还有着一大片的空地! 这个发现让展玉心中一喜,这样也好,留作种菜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展玉指着那块空地问着掌柜:“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片空地?” “可以!当然可以!” 掌柜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的,他很早就想转让这个酒楼了。只是每当别人知道对面开酒楼的人是沈桓以后,都会说考虑考虑,直至最后音信全无。 如此反复。掌柜的也明白。他们都是畏惧权势,不敢与沈桓作对。而昨天夜晚,当他准备打样的时候,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要盘下他的这家店。而明天辰时左右,他们的主子便会来酒店视察环境,让他提前将文书契约什么的,都拿出来。 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后,他顿时感到了希望。于是连忙答应,将酒楼低价转让。 几人来到后面的空地,展玉才意识到这片空地究竟有多大。在图纸上的时候,她还以为就一亩地大小,如今亲眼看见,才知道竟有十亩大小。 展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左右转动了几下,随后心里有了计较。如果这些空地加以翻新,然后种上蔬菜或者草莓水果之类的,到时候让一些富人家的子弟来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定然也会掀起一片风波。 按照现代来说,就是一个农家院。 “这片空地原来是我父亲种菜用的,到我这一代以后,生意萧条,人手削减以后。这片空地也就荒废了,这个酒楼,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如今也有百年的光阴了,没想到,葬送到了我这一代。” 掌柜的说道这个地方,眼角不由得流下了几滴眼泪。 听到了这一番说法,展玉也就知道了前厅的那些装饰,为什么总是一些过时的装饰,原来是已经有了百年的老店。 百年老店的话,这个掌柜的手里应该也是有着不少的人脉。展玉心想,沈天殊贵为王爷,肯定不会出面当掌柜。而自己呢,一个女子,虽有心但是力不足。如果要是把这个掌柜留下来,肯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想到这里,展玉站在沈天殊的身边,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毕竟出钱的是沈天殊,这种事情还是要沈天殊决定的好。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六章 乾元佩 沈天殊听到了展玉的建议以后,觉得也不错。只是毕竟掌柜的为人他们不知道,所以他还是要派人监视着一段时间。 当几人商量完交接的事项后,几人再次回到了屋里。坐在二楼的雅间了,沈天殊望着那掌柜的说着:“李掌柜转让酒楼以后打算做什么?” “哎……我能做什么?就是回乡下种种地,裹着一家老小吃喝。”李掌柜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天生做生意的人,要不然延续了百年的店,不该到自己的手里就荒废了。 沈天殊听出来李掌柜生意里的失落以后,交出的订金后,在你掏出了一千两的银子:“李掌柜,本郡想聘请你为我们酒楼的掌柜,不知你意下如何?” “郡王……” 李掌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本就是有些不愿离开祖上传下的酒楼。只是生意萧条,来吃饭的人群都是一些熟识多年的客人。大量的群众都被拉到了对面,原本他这个酒楼的盛壮已经不在。 “李掌柜,如果你愿意继续留下,本郡会把聘请你的酬金再多两倍。” 聘工人好聘,但是聘请一个队酒楼有感情的人难聘。对于李掌柜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他会多发些工钱,来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说道这里,李掌柜竟然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他原本打算收拾了行礼,离开淮安城,然后遗憾的活过下半生。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银票,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替本郡送来。在通知你之前,你照常营业就行。” 安排好了一切,三人也在李掌柜目送下离开了酒楼。 自然,当如此醒目的三人离开了花香酒楼以后,对面福满楼负责监视的人也走近了内堂,立即将消息告诉了掌柜的。 “大当家,郡王和魏王以及一个女子,从花香酒楼走出来了。你说,他们吃个早餐,怎么待了那么久?” 因为两家酒楼面对面,再加上沈天殊和梁渊身边都有安慰,所以他们并没有派人去偷听。故而他们对于沈天殊一行三人待了近两个时辰,感到十分的疑惑。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世子就行了。”掌柜的眼也没抬,而是一直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账本,算着近一个月的盈亏。 店小二得了命令以后,便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沈桓安排在这里的暗卫。 “你说,他们三人从早上辰时一直待到了午时?” 明亮的书房里,男人一手被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是。” 暗卫跪拜在地上,回答着有关于主子所有的问题。 “派人去对面的酒楼问问,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了书案上的书信,熟练的找到了一个信封,将那书信放了进去。随后喊着那暗卫起来:“将这封信交给红娘,让她转交给晋王。” 暗卫拿到信以后,很快便消失在书房。 书房里,沈桓负手而立。眼神落在窗边那一丛三醉芙蓉,眼神幽暗。等到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它们的春天。 只是,他对沈天殊的恨意,只增不减。 明明是阳光洒满的书房,却因为沈桓一人的仇恨,而变得寒冷不已。 从酒楼出来以后,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是小贩热情的吆喝声,展玉走在最外侧,突然只觉得胳膊被人拉住,却见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对自己一脸献媚。 “姑娘,我见你气度不凡雍容富贵,想必对于我手里这件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中年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质地上层,雕工十分精细的玉佩。 展玉看到这玉佩以后,手中刚买的糖葫芦瞬间滑落。她一双眼睛犹如铜铃,望着夫人手中的圆形玉佩。 那玉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见内部有着虹光萦绕,即使青天白日,那玉也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展玉颤抖的伸出双手接过妇人手中的玉佩,眼泪陡然间从眼角落下。这块玉佩,竟然会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遇见…… 她将玉佩放在胸前,声音哽咽:“乾元佩?真的是乾元佩!爷爷……” 梁渊则是有些奇怪的看向身边的沈天殊,发现沈天殊也像自己一样望着展玉,立即明白这件事情沈天殊也不知情。 大街上,展玉像是一个异类一般,抱着玉佩哭泣。 中年妇人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玉佩就能引来一个姑娘哭泣,一时之间也慌神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别哭啊!这玉你要还是不要?你到时给个话啊!” 展玉立即睁开双眼,对着妇人连连点头:“要,要,当然要!” 这是她家祖传的玉佩,为什么不要?她就是从爷爷手里得到祖传的玉佩之后,才被雷劈到,然后来到这个倒霉的朝代! 展玉原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太倒霉才会被雷劈到这个世界。现在看到这个玉佩,展玉才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块玉能够带自己来到古代,那么也就一定能够将自己带到现代! “五百两银子!” 中年妇人伸出了五个手指,脸上一副“卖便宜”了的模样。 “什么?”展玉惊呼,她像是看到鬼似的看着那个妇人:“你怎么不去抢啊?五百两?” 中年妇人一脸亏了的样子:“姑娘!我可没有问你要多啊!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玉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的。” 沈天殊先是看了一眼展玉,后望着那妇人说:“你说这是你的传家宝?” 中年妇人原本想要回答是的,可是在看到沈天殊身上所传达的威压,不由得心神生了慌张感觉:“是,是……” “那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人?你变卖这祖传玉佩的事情,是家里人都同意还是你擅自决定?” 沈天殊一连串的问题,让那夫人的神情慢慢的变了样子。她从一副不舍的样子,顿时变成了一副害怕惊恐的模样望着沈天殊。 “不,不卖了!”中年妇人说完,就想要去夺展玉手中的玉佩,但是她却被沈天殊伸手拦了下来。 “给你五百两赶紧走吧。” 沈天殊从怀中掏出五百两放在了那妇人的手中,随后就见那妇人拿着钱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梁渊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拿着手中的玉骨折扇前后的摇晃着。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在沈天殊以及展玉两人身上了来回徘徊。 展玉抬起犹如水雾般的眸子,一脸感激的望着沈天殊:“谢谢。” “没事,酒楼盈利以后再还我就是。” 沈天殊说完,便迈着步子,向着街头走去。 展玉激动的抱着手里的玉佩,这一次出门,真是让她感到欣喜若狂。先是盘下来酒楼,后又遇见了自己祖传的玉佩。真是太棒了! 前面,梁渊问着沈天殊:“你明明知道那妇人是个骗子,为什么还要掏出五百两买下那玉佩呢?是因为展玉吗?” 沈天殊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那妇人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不管是不是她的玉佩,既然展玉想要,那就买下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买下那玉佩。 他只是看到了展玉的眼泪,就觉得心开始慌神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泪从她的脸颊划过,就像是有针扎在了他心间上一般。 他能够看见她对那玉佩的情深心切,心想那玉佩定是对她来说重要的物品。所以在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说谎,还是帮她买了下来。 多年后,当沈天殊看到这玉佩以后在心中很是懊悔,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心软,或许那个女人就不会整日想着离开自己。 城外,一妇人穿梭三两座垂花门,就见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换。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大街上拉住展玉的中年妇人。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一间房屋,只见水晶珠帘从上至下的倾泻,帘后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强流,以顽强的生迷离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雨跃出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那人站在帘后,看不清楚容颜。 妇人见他停止了拨动琴弦,便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主上,事情已经按你说的将玉佩交给了那姑娘。” “嗯,下去吧。” 声音犹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一般优雅动听。 妇人跪拜了那人以后,便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展玉……” 不过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他便也觉得自己的心间暖洋洋。 还记得那日见她穿着一身亵衣,游走在街道上的模样。明明心里很伤心,就连脸上也写满了绝望,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转眼间就又变得明媚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直照他的心扉。 “主上,不过是认识了一个两天的女子,你怎么就能把祖传的玉佩送了出去?”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他实在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先是命令自己查清那姑娘的身份,在得知那女子即将成婚的消息以后,仍然不管不顾的将那个代表着寒阁阁主身份的玉佩给了她。 他实在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会成为我的妻。” 男子身着一身紫色玄纹蟒衣,一副英俊面容望着水晶帘外。 他的话,让端着燕窝粥的女子停在了原地。她犹如秋水的眸子望着那背对自己的男人。她陪在了他身边那么久,一直想要用自己的真心获得这个男人的青睐,如今他却说要娶一个只认识两天的女子!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七章 改格局 马车里,梁渊坐在中间,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分在他的左右。 梁渊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向着自己右边的方向好奇的问着;“丫头,你手中的玉佩,你之前见过?为何一见到此物你就开始哭泣?” 刚刚碍于身处大街,梁渊即使是再怎么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也只能忍耐。这不一到了马车上他就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 展玉还没有从激动中回神过来,她只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嗡嗡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底说些什么事情。 “展玉,展玉?展玉!” 一连三声,梁渊先是很平常的喊着,后感到右侧之人像是没有听到,转头望向展玉之后,却发现展玉一直歪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哪里在听自己的话? 梁渊气急败坏下,伸出了手中的折扇,敲在了用心想事情的展玉脑袋上:“想什么呢?本王问你话呢!” “啊?” 相对于梁渊的气急败坏,展玉则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你刚刚说什么?” 梁渊还想伸出折扇去敲打她的脑袋,可是却被他左侧的一道目光威胁所停住。梁渊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说着:重色轻友的家伙! “本王刚刚在问你为什么一见到这块玉以后,就突然哭了?”耐着性子,他再次说了一遍。 对于展玉手中的那块玉佩,梁渊只能说它的玉质十分不错,外观也是十分的精美。可是一看到它就能让人哭泣,他还是不能接受。 听到梁渊是在问这个问题,展玉心中的警戒慢慢的放了下来。她拿起那块乾元玉,在空中左右的摇晃着道: “这是我爷爷的,他在死去的前一刻将这块乾元玉佩传给了我。但是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如今竟然失而复得,一时激动竟然还留下了眼泪,真是太丢脸了!” 展玉自认自己没有欺骗他们二人,因为她说的也是事实。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爷爷在最后一刻,将这块乾元玉佩给了自己,她在爷爷葬礼后的第三天佩戴了这块玉佩在身上,第四天她便被雷劈到了这个世界。 她以为自己只是魂穿,没想到连这块玉佩都带来了。难道她和这个身体的主人互换了灵魂不成?看来,自己要是想要离开这个朝代,还要靠着这块玉佩的力量。 “你是说这块乾元玉佩,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你才是这个玉佩的真正主人?” 梁渊的嘴里可以塞下了一个鸡蛋,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发生呢?那妇人说玉佩是她家中的传家之宝,却没想到她拉住的人,才是这块玉的真正主人! “是啊!” 展玉满心欢喜的收回了乾元玉佩,随后对着沈天殊行了礼:“谢谢郡王!我在得了五百两银票以后,会立即还你的!” “无妨。” 沈天殊却是轻轻一挥,像是对于展玉说的那五百两并不在意一般。 展玉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把酒楼的事情做好,这样才能对得起沈天殊对她的好。 “无聊,本王还是想要去药园,解决一下相思之苦。” 顷刻间,车夫已经在马车外提醒着王府到了,梁渊和沈天殊也先后下了马车。 展玉将乾元玉佩收好以后,打开了马车的帘子,便看见了一只宽厚的大掌。展玉微微呆了一下,心中暗想:握上去的话一定会很温暖。 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实际她却对着那手掌的主人摇头:“没事,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说话间,她就拉着自己的百褶裙摆,准备从上面跳跃下来。可是她还没有开始起跳的时候,就被人拉住了手臂,从马车上面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展玉正想要惊呼,却被那人伸出手臂将自己紧紧抱住,将她的惊呼埋在了他的胸膛前。展玉想要抬头,质问沈天殊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却听到了他用着温柔的话音,说着让她感到寒冷的话语。 “不要动,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只此一句话,展玉立即明白沈天殊这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扶着自己下马车,然后再把自己搂在怀里,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这场戏的目的主要是给监视他们的人看的。 监视的那个人,百分之二百的有可能是那个便宜主子的人。 展玉将头慢在了沈天殊的胸膛,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那段自以为是的日子。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沈天殊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派来故意接近他的棋子。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梁渊呢?百里米呢?甚至是青戈和绿意,难道她们也都是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背景以后却还是和她平静的相处? “好了。” 沈天殊在感到那记目光消失以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只是一瞬,他就觉得那记人影离开了他一丈的距离。 “丫头,借着下马车的机会又偷吃天殊的豆腐?” 不过片刻,梁渊的声音再次穿透到了展玉的耳朵里。 展玉见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侧身回眸一脸八卦以及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觉得来气。 “你不是在车上就吵着要见百里师傅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去?豆腐?本姑娘要是想吃郡王的豆腐还用借着机会吗?” 说完,展玉就丢给梁渊一记白眼,越过他的身边,踏进了府邸。 “这丫头!”梁渊无奈摇头,脾气着实有些大了。 他有些同情的转过了头,问着身后的沈天殊:“你娶了她以后,日子怕是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你话太多。” 沈天殊双手背后,不露形色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梁渊见状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感叹:“如此看来,你们二人是挺般配。” 有了门店,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就是要设计酒楼的格局。展玉回到了梅园,立即让青戈和绿意二人闭门谢客,虽然她这个园子,并没有什么人前来。 唤过了青戈为自己研磨以后,展玉便拿出了青戈为她准备好的纸张,将自己脑中所构思的酒楼内部慢慢的画了出来。 她在现代的时候,对于室内设计比较感兴趣。所以对户型图的绘画什么,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里毕竟是古代,没有铅笔也没有硬性的笔来用。 所以在绘画几次失败以后,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绿意去厨房拔了几根鹅毛,用刀稍微修了鹅毛根部的大小,就变成了粗细不一样的鹅毛笔。 青戈一边为她研磨,一边疑问的看着展玉手中的动作。她一直以来,见到别人不管写字还是绘画,全部都用毛笔来完成,她还从来没有见人用过鹅毛来画墨宝的! 不过就算是她疑问,她也不会出声询问。她看展玉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接下来要绘画的东西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怕是不好。 展玉对于两个丫头的听话懂事,感到十分的欣慰。她不知道别人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反正她不喜欢别人在她工作的时候来出声打扰她脑海里的思路。 有了硬性笔以后,展玉在整个绘画的过程都变得快了很多。她首先绘画的是酒楼的,因为酒楼正靠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她的饭菜价格,下到贫民百姓上到王孙贵族全部都可以吃得起,再者那酒楼也是一个百年老店,掌柜的手中定然是有些人脉,所以她不用担心人流量的问题。 大厅内的格局就和酒楼原本的样子,相差无几,只是会多一个舞台。 这个舞台的作用很简单,就是留着给后面会弹曲的戏子用的。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也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总会有很多人在吃饭的时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说着一些陈年往事或者刚新鲜出炉的八卦。 二楼会成为普通的雅间,因为之前的格局,就只是简单的平层,用着竹帘隔挡,就算是一个雅间。这和展玉心中所想不符,所以变动的会更加多一些。而原本空旷的三楼和四楼,展玉也打算给它利用起来。 三楼可以说是专门为文人墨士准备的,在三楼的入口处,酒楼会出一些对联,不过只是上联。文人想要进入三楼吃饭,那就必须要对出下联。如果答题工整,那么文人便留下下一副的上联即可。 如果通过,那么他所点的饭菜将会全部五折,并且免费赠送六碟小菜。如果不通过,那么就只能和他们说拜拜。 不过对的下联也不是随意张口就来,而是要求字数相同,断句一致。平仄相合,音调和谐。最重要的是词性相对,位置相同。 至于到时候是出一些正对、反对。流水对、集句对什么的就先暂时安放一边。展玉相信,等到酒楼开业以后,自己要让沈天殊写出一副上联来,他肯定会答应的! 虽然文人墨士通常都会自持清高,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对于一个能够彰显出自己才学的地方,他们怎么能够不来? 展玉想到这里,嘴上开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而关于那些喜爱绘画的墨宝人士的要求,则是有些苛刻。 评判画作的标准,则是要根据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等六法论。 如果绘画之人能够达到以上六个标准,则是能够享用酒楼所提供的免费套餐一份。并将他的墨宝挂在酒楼三层的走廊上,以供别人的观赏。 展玉觉得,如果要是作者能够达到以上这些标准的话,不出几年,他的画就会成为大势。如果自己多年后再把这些画加以转卖,嘿嘿嘿……肯定还会再赚取一把银子的! 四楼则是留给权贵们的,不过也有标准,进门价格为一百两银子。 是的,你没有看错。 只要你你一踏入四楼,你就要交一百两银子的进门费。进到了四楼的豪华包间里面以后,可以看到整座怀安城的景象。会让你体验一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豪华包间里,有着八座不同名称的房间。它们的排序,也是按照身份地位来排位。房间名称分别分为牡丹阁、梅花阁、兰花阁、菊花阁、海棠阁、芙蓉阁以及芍药阁。 对于一个能够代表身份地位象征的房间,想必那些有钱人肯定会不惜砸下中金,来显摆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排名越高的房间,房价也是越高。 只是这些房间的价格,展玉决定,还是先不下定论。毕竟她不太了解古代人的习惯,这件事情还是等到事后再商议吧。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八章 农家院 关于酒楼后面的那片空地,展玉也已经有了规划。 先是拿出两亩作为常见的青菜种植地,其中四亩种上草莓或者葡萄之类的水果。另外的四亩土地分别中上土豆、红薯、玉米以及大蒜等农作物。 青菜出土快,所以在修改酒楼建筑的时候,就要翻新土地,然后播种青菜。这样,等到开业以后,也好留着让对采摘有兴趣的人们先免费尝试一番。 只是对于后面的那几种农作物,如果没有三个月以上也是不会开花结果。这个时代也没有玻璃也没有薄膜,想要种上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的蔬菜,暂时还是一个难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酒楼的问题,还是先不考虑大棚的事情了。 待忙完了这些,展玉不由得伸了伸懒腰。她看了看站在她身侧有些困意的青戈,还有不远处正抱着兔子打盹的绿意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她问着青戈,随后打开了不知何时关上的窗门,发现外面早已经是满天的星星挂在夜空。那明亮的星犹如一粒粒的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洒在了碧玉盘上。 “姑娘,现在已经是子时三刻。” 青戈微微打了一下呵欠,想必是真的累了。 展玉没想到自己竟然忙到了这么久,还差一刻钟就要到现代时间的凌晨两点!她看着满桌的图案,还有脖子上传来阵阵的酸痛,不禁对着两个丫鬟有些感到歉疚。 “不好意思,我一忙就忘记了时间。下次这样你们就赶紧休息睡觉,不用管我的。”展玉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个当遇到了一个难题时,不睡觉也要把它解出来的那种人。 按照她爷爷的话说,她就是死心眼,太过执拗了。 “姑娘说哪里话!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应该感到抱歉。” 青戈看到了展玉脸上对她们流露出的歉疚,只觉得心暖。她从小服侍过那么多女性,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位,才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她和绿意。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赶紧带着绿意回去休息吧!你看她扶着桌子睡觉,嘴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展玉推着青戈的身体走向绿意,在青戈喊了几声以后,绿意见醒。 她一睁开双眼,便看见展玉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觉心慌。她的主子还没有睡着,自己作为一个奴婢就已经睡着了,肯定会挨骂的。 不过结局并没有,不仅没有挨骂,绿意还听到了她对自己笑:“呵呵……你啊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什么意思?” 绿意刚刚睡醒,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不要管什么事情了,抱着胡萝卜回去休息吧。” 青戈先让绿意回到了房中,而她自己则是站在门外守着。她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晚上要轮流守夜,虽然姑娘说过让她们不要看守,她一个人不会出事。但是她也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就算不是因为姑娘的身份问题,也会因为姑娘的品德,而自发的替她守夜。 躺在床上以后的展玉,掏出了今天刚刚得到的乾元玉佩。她望着那玉佩所散发出的光芒,心里很是兴奋和激动。 如果说前世她是被雷劈才触发了这个玉佩的开关,那么这一世她要是在外面打雷的时候拿着玉佩,会不会能够将自己带走呢? 怀带着这个疑问,展玉手握着玉佩,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竹园。 沈天殊也是忙碌了一个晚上,因为在确定了酒楼的位置以后,剩下的便是展玉所要计划的另外两栋楼,客栈和戏楼。 戏楼的事情很好解决,就算是没有现成的建筑,他们也可以加派人手在短时间内搭建一个。重要的是客栈。 客栈最少需要三层楼,房间每层最少要有二十间,才能解决方案上构造房间的问题。放眼这淮安城内,除却了福满楼,还真找不到有哪里比那还合适的地方。 只是那福满楼是沈桓的地盘,开口说要买下来肯定不可能。 沈天殊不由得伸出骨节分明的中指,在黄梨木的桌上,来回的敲打着。 “炎庆。” 沈天殊不过轻轻一喊,门外的炎庆便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十分恭敬的对着他作揖:“主子。” “让你买下花香满楼后面房屋的事情,办妥了吗?” 对于这种产业,一般都是建在别人名下比较好。不然如果有人要是想要接机做些什么文章,也是躲也躲不掉。 “全部妥当,他们会在两日内撤离。” 炎庆在沈天殊他们三人去花香满楼的时候,就和另外一个兄弟,顺延着花香酒楼后的铺子挨家挨户的出钱收购。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就已经将铺子全部转卖。 沈天殊点头,随即又问了问:“梅园那边什么情况了?” “刚才青戈来过,属下担心你已休息,便没有让她进屋。不过属下到是问了一下,青戈的反馈是展姑娘一直忙到子时三刻,现在已经熄灯休息。” 在炎庆还没有出事以前,他就知道主子每天都要了解展玉的情况。不过他只当主子是想要了解敌人的动向,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听到展玉子时三刻才睡下,沈天殊不由得有些心疼。这才刚刚开始,这如果要是等到施工以后,她要怎么做呢? 难道也是要忙到这么晚吗? 沈天殊走到门外,看着满天的星斗,不觉很是震撼。突然之间,他很想走走。 “郡爷!”炎庆紧跟在他的身后,指着天上的星星:“现在已经快到演时,你现在要去哪里?” 沈天殊微微挥手,示意他不要跟来:“我想随便走走,不用跟着我。” 星光之下,沈天殊想着那日他和展玉二人在后院的事情。当时他看着展玉脸上的笑容,犹如一阵春风将他心中的阴霾吹散。 他看她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张扬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她明明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女子,却在月夜之下,犹如一个从骨子里就会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本就是如此,还是在月光之下,迷惑了他的双眼,从而引诱着他的神经。一时之间,竟不由得看呆了。 当他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展玉却问了他一句话。问他是不是真心的娶她? 他对天发誓,当时他是想说是的,但却鬼使神差的问了她又为什么嫁给自己,从而导致了后面她掩面哭泣逃走的事情。 其实他是很想对展玉说一声对不起,奈何这个丫头却并不给人机会。 她竟然在回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嫁给自己! 沈天殊承认,当时他的心情,是有着些许的怒意的。 所以才会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可是听到她后面质问自己明明不喜欢她却又为何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就明白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沈天殊不想承认,自己对展玉动了心。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的情绪,都会跟着她走呢? 沈天殊叹息,随即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梅园。 他负手而立,看着那已经陷入黑暗的卧室,心里竟然有种想要进房屋去探一探的念头! 沈天殊想要向后转身,可是脚步却已经踏进了梅园。本想从窗户跳进去,可是在看到门前绿意那丫头抱着睡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推门而入。 黑夜里,展玉平稳的呼吸声响彻在他的耳边。他站立在床畔,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 只见她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胸间放着散散发光的乾元玉佩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该死! 沈天殊在心底暗骂,他连忙转过身,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 他自认为自己有着很强的定力,就算是女子极尽可能的挑逗引诱着自己,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可是每当他看到展玉的时候,身体总是会起一些反应。 沈天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展玉的房间,随后看到门前绿意和自己方才进来时没有改变,心里有了计较。 看起来梅园的晚上,需要有人暗中保护了。 而在沈天殊刚刚离开梅园的刹那,只看见一记身影从房梁上飞了下来。那人犹如黑暗中的王者,只是随意的站着,就能感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霸气。 他在黑暗中看着展玉熟睡的容颜,一向冰冷的脸庞,竟然有了些许暖意。 当他看到展玉裸漏在外的香肩,就觉得有些不悦。尤其是他想到这床上女子的美好被另外一个男人也看到以后,就觉得心里更加的不爽。展玉是他未来的妻,怎么能够让别的男人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于是,他上前将横盖在展玉身上的锦织棉被,拉倒了她裸漏在外的香肩处。在他的动作停止以后,只听见那个小女人说着:“爷爷……” 男人皱眉,属下调查的信息来说,眼前的她是一个孤儿,而她此时喊着爷爷,又会是谁呢?又或者是什么好心的老年人,将她带大?她才会这般亲昵的喊着一声爷爷? 原本有些许暖意的面容在想到了女子以前过得生活,不由得露出了心疼,随后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冰山脸孔。他发誓,大业成后他定当护她一世周全!许她一世荣华!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九章 平面图 一夜好眠的展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神采奕奕。 “姑娘,这些日子你真是越发的漂亮了!”青戈为她梳着发髻由衷的赞叹着。 展玉却只是轻轻地一笑,对于她脸上的那些光泽,展玉知道,不过是因为和沈天殊坦白了那些事情以后,调整好了心态,外加上每天的伙食不错,所以也就变得珠圆玉润起来。 “那还不是你和绿意的功劳啊。”展玉看着青戈为自己带上最后一只珍珠耳坠,猛地抓住她的手调侃:“我看你这些日子,也变得漂亮了。说,是不是因为炎庆?” “啊呀姑娘,你又作弄人家!” 青戈一边试着抽出自己被展玉握住的手,一边有些娇嗔的说着。 展玉呵呵的笑着,见青戈红了脸庞,也不再说些什么。 当沈天殊走到梅园的院落以后,就听见展玉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传来。不觉间,他的唇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何事这么开心?” 他走进房间,就见展玉满脸的笑容,像是很开心。 展玉满脸的笑容在见到了沈天殊以后,不由得收了收脸上的笑容:“郡王。” “酒楼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变化,他走到书案旁边,就看见书案旁堆积了厚厚的一堆图纸。 展玉知道,他来到这里肯定也是询问关于酒楼的事情。于是走到他的面前,将自己所绘画的格局全部都一一打开。担心沈天殊看不懂自己所绘画的户型图。所以一边用手指着图形一边解释着。 沈天殊居高临下,他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身材娇小的女人,听着她的说辞,实在有些不懂,为什么她会懂得这么多? 如果她是一个男子,定会成为一个耀眼的男子,成为王储竞争拉拢的最热人选。 而如今,她是女儿身,不知是福是祸。 沈天殊眉眼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隐藏了下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听着她讲解的模样。 说话间,展玉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没有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红唇。本就是犹如樱桃一般的红唇在此刻,就像是刚出水的樱桃,色泽饱满,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尝一尝那酸甜滋味。 沈天殊的心像是被人用羽毛撩拨一样,变得痒痒的。他觉得展玉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她不会做出这么诱人的动作。 慢慢的,身体也变得燥热了起来。就连展玉接下来的话,他也听不下去。而是看着面前的展玉,心猿意马了起来。 “郡王?” 展玉喋喋不休认真给沈天殊讲解着酒楼的格局,可是当自己问他这一切安排的如何时,半天也没有回应。 她慢慢的抬起头,却跌进了一双深情犹如清潭一般的眸子里。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好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水里泛起了层层波澜。 青戈本是想着姑娘说那么多话,口肯定会很干,就想着给她送上一杯茶水。随后她又想起自家的郡爷也在,而且郡爷爱喝碧螺,于是又转身倒了一杯碧螺茶。当她踏进房门时,就看见一对男女深情相视的画面。 识趣的退出房门,将手中的茶水交给了一边的绿意以后,很是体贴的替他们二人关上了房门。 秋风吹过,吹起几人发丝,乱了几人心扉。 听到了关门声,沈天殊突然惊醒:“就按照你说的办。” 虽然他并没有听清展玉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光从展玉所绘画的那些图以及方案来说,沈天殊相信,展玉所说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展玉自然也就收回了视线,头一次神色自若的面对着沈天殊刚刚对自己的那些失神。 “既然如此,那么郡王今天就可派人去做了。”她拿起书桌上的图纸,全部都交给了沈天殊。而她自己却是伸了伸懒腰,装做一副很累的模样:“第一次发现,说话也是一个很累的活。”说完,还向沈天殊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派人修缮。” 沈天殊也没有再多打扰,拿走了手中的图纸便离开了梅园。他看着手中拿沉甸甸的图纸,眼里有着骄傲。这是她用心绘制了一夜的图纸,他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说做就做,虽说他们从京师南下到淮南城只带了少数人手,可是调动各百十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回到了书房,沈天殊便喊过了炎庆,通知他去找淮安城内最著名的建筑师。 对于沈天殊的动作,自然也都传到了沈桓的耳中。 “突然调动一百多人去上花香满楼?” 沈桓微微皱眉,一时间不太明白沈天殊这一动作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他在对面的花香满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想着,为了探清虚实,沈桓决定亲自去上魏王府一趟。不过走之前,他问了那跪在地上的暗卫:“红娘的信,发出去了吗?” “回世子,已经交到了晋王的人手上。” 沈桓满意点头,红娘做事他一向放心。红娘明面上是晋王的人,其实暗地里却是他的人。因为他和晋王两人的关系,他不得不选择一颗棋子,来转移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 沈桓离开书房,走向了一边西侧府邸。那府邸现在是沈天殊的新房,而此时的连冰正在那里忙碌着。 沈桓走到了她的身侧,见着她额头之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着实心疼了一把。 “你是世子妃,有些事情不用亲力亲为。”沈桓拿着她手中的白色丝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想要把它做到最好。” 连冰对于沈桓的举动,脸上不由得一红。自从决定和沈桓重新开始以后,连冰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宠溺。 “你的心意,二弟肯定会感受的到。只是如果你累坏了,我会心疼的。相信二弟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看着连冰的脸色微红,沈桓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厚。 沈桓知道他那个二弟的心中还有着连冰,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拆穿的危险夜闯淮南王府。沈桓开始期待,等到成婚的当天,他看着自己与连冰坐在了上座的模样,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我没事的。” 连冰摇头,像是在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的脆弱。 “我听说二弟身体已经好些了,故而想让你去上魏王府探一探究竟。你是否愿意?” 沈桓知道,连冰早就知道沈天殊身上的伤是装的。而且那一日沈天殊还问连冰她是不是还爱他?自己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想看看,连冰是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沈天殊。 沈桓承认,自己的心胸是有点小了。要不然总是想要找着机会来试探连冰对沈天殊的心意。如果连冰说她不去,那么他会认为连冰还没有真的放下。如果说她去,他会觉得连冰心里从始从终还是有沈天殊的。 不管如何,沈桓都会觉得,连冰的心里,都是有着沈天殊这个人的存在。 连冰听到沈桓的话以后,先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因为她不久前才见过沈天殊,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而沈桓今日却说他的身体好些,想必这其中肯定会有什么误会。她抬起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望着身边的男人道: “二弟的身体既然好些,那当然是要去看的。只是我是大嫂,单独去看难免会传出一些什么流言蜚语。如你我二人一起前去,我倒是可以考虑。” 连冰现在只想一心好好的守着丈夫,为他做好一个淮南王世子妃该做的事情。虽然成婚这么多年,还没有过孩子。但是她现在会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为沈桓生下一个孩子。 “既然如此,我先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明日我们夫妻一起去魏王府看望二弟,如何?”沈桓对于连冰方才的回答很是满意,所以脸上的笑容,也是由衷的开心笑容。 “嗯,公事要紧。” 连冰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魏王府梅园。 展玉看着手中的那些房契以及地契,随后再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惊讶的说着:“不过一天的时间,你竟然把所有的铺子全都收来了!” “这种事情对于本王来说,小菜一碟。”梁渊身着一件堇色月牙装的长袍,十分潇洒的展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得意洋洋。 展玉则是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明明是郡王做的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你的脸皮真是比那城墙还要厚上许多!” “我说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即使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也不是天殊做的。而是天殊派人去做的,你要是说天殊厉害你还不如说我厉害呢!” 梁渊知道收铺子这件事情,沈天殊是交给炎庆去做的,只是原本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让展玉说出来,却像是一个很伟大的事情一般。 “事情已经办妥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虚实。”沈天殊再次打开了手中的方案,问着展玉:“关于客栈的位置,就按照你说的在酒楼后方的位置。只是这一片的商铺住宅有些零散,于是便让人在空中绘画出了这一带的房屋结构。” 说话间,又拿出了一张面积大的图纸出来。伸开以后,将那大街小巷绘画的十分清晰,一目了然。 “你找的人不错。” 展玉由衷的笑着夸赞,她知道古代人聪明,但是没有想到古代人竟然能够用那软软的毛笔勾勒出这么凌冽的画风来。 沈天殊却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一边的梁渊有些按捺不住,他也探过自己的脑袋,看着那图纸,顿时像是看什么天书似的,他指着那上面的方方框框,问着:“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平面图。” 展玉像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一个皇子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图纸都看不懂,真是白当了! 正文 正文_第八十章 撞衫了 原本梁渊还想继续追问平面图是什么,可是他看着展玉用一副“你好白痴”的表情望着自己,就知道如果自己再问,恐怕自己王爷的威严就彻底不在了。 无奈下,他只好收回自己的问题,静静地坐在一边。 “收购的这些铺子,都是一些平常人家。最高的房舍也不过是二层,一片高低不平,到是和你说的客栈要求,一点也都不吻合。” 沈天殊知道,展玉想要的客栈楼层最少也要有三层高,而如今收购到的铺子,不说三层就是高低都不相同。这件事情让他担心,会不会耽误展玉设计客栈的进程。 听到这里,外加上手里的平面图,展玉立即明白了沈天殊的意思。她先是大概其的看了看沈天殊所勾勒出的范围,发现正好像是一个口子形状。心里顿时有了建设,如果把农家院的那一块利用上,就可以变成了一个回字形。 这样以来,他们的产业就可以占淮安城内繁花地段的四分之一。四面环街,每一面都可以留个门面接待过往的客人。 酒楼的位置原地不动,迎客的正门也还是临近着淮安城河,客栈的门则是东西两侧各留一座,而那戏楼则是在正北的地方,留一扇门。整个里面,从酒楼一直到后面的戏楼,路则是四通八面。既可以从酒楼去向后面的戏楼,也可以去上东西两侧的酒楼和中间的农家院。 “这个没有问题。” 展玉将手中的图纸放了下来,随后拿着昨天做的鹅毛画笔在上面画着:“我们可以利用东西两侧的铺子,改成客栈。客栈也不要求一定会是高楼。我们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把这些房间加以利用。” “你的意思是?” 沈天殊看见展玉手中拿着的鹅毛笔,微微挑眉。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询问。 “可以在原本本是二层楼的房屋上改造一下,改为私家的别墅,就是个人府邸的样式。那些平层如果铺子大点的,我们可以改为豪华的房间,那些铺子小的可以改成普通间。这样子的房间也是有些好处,住起来安静和舒适,也不用因为和别人同住一间房而产生一些摩擦,或者升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了展玉的这些话,沈天殊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起来。他本就因为这事情而在心中暗暗苦恼,想着面对这些高矮不一的房舍,是不是要大兴土木重新建造,如今听展玉的这一番说辞,顿时就解决掉了他心中的疑虑。 “如此一来甚好!” 沈天殊的嘴角勾起笑容,他看着展玉的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欣赏。 梁渊虽然很想插话,但是对于他们说的这些,着实有些不太感兴趣。所以只能拿着自己的扇子,来回的摇晃着。 “你可有这些铺子内部结构图纸?” 展玉并没有看过那些铺子内部的结构,如果想要改造房屋,那先知道别人房屋的框架是什么,这样也方便自己发挥。 “有是有,但是我想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看的好。” 沈天殊还记得昨日展玉所绘画的酒楼格局,只是一眼,就觉得十分的精彩夺目。每一层房间的设计,都是精妙绝伦。他暗暗猜想,展玉还没有被沈桓当作棋子以前,都会着什么样的聪明才智。如果能够为他所用,自然如虎添翼,如果不能,那就只能…… 沈天殊在心底叹息,这样的妙人,如果能够完全站在他的这一边,该多好。 “这样也好。”展玉点了点头,毕竟亲眼看过以后,印象会更加深刻。也能更加准确的抓住房屋的特征。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派人准备。”说话间,沈天殊已经站起了身,离开房间。 当了半天背景的梁渊,见沈天殊离开以后,也开了口:“丫头,你这些点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能够这么让人匪夷所思呢?” “我做梦梦到的。” 除了这样说,难道展玉要告诉他,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说未来以后的世界都不是他现在看到的模样?不仅如此还有高楼大厦工厂,还有高铁和飞机?更重要的是我们军队打仗不用矛也不用盾,而是用大炮导弹等等? 她傻啊她! 如果她说出这些话,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当成怪物给关起来。 “本王不信。” 笑话,做梦能梦到这么细致的东西?打死他他都不信。 “爱信不信。” 展玉耸肩,仿佛对于梁渊是否相信自己,毫不在意。 梁渊看着展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对展玉的真实身份也更加的感到兴趣。沈天殊说展玉的手里有着很重要的宝藏,如果能够得到,那么就会对他们支持太子有着很大的好处。 梁渊双眼微微眯着,展玉的举止以及言行,不像他们大齐皇朝,更不像是秦北之人,难道展玉是从瑶池山上来的不成? 不过随即,梁渊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如果展玉要是真从瑶池山上来,她就不会也身中胭脂红更不会受到沈桓的制约。 “展玉,天殊已经把真相告知与我且明了你接近他的目的。那你能够告知本王,你的家乡究竟位于何处?” 如果知道了展玉的真实家乡,那么久可以跟着一同前往,到时候看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情,再对比一下展玉,就能知晓她的这些举动,是不是当地人一比便知。 展玉没想到沈天殊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梁渊,随后嘴角又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容,也是。他和梁渊二人情如兄弟一般,对于自己的动向,梁渊恐怕都是一清二楚。 展玉一双纯真的眸子望向梁渊,想要从梁渊那双桃花眼里看出一些什么。当初说要她和沈天殊成亲的人,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虽然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场玩笑话而且最后自己还拒绝了的。可是现在看来,竟然觉得是有意为之! 难道,他是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心下一惊,梁渊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杀死沈天殊呢?可是和梁渊相处了这么久,展玉从来没有感到,梁渊和那个便宜主子,有一丝相似之处,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梁渊不知,坐在面前的展玉,此时心思已经千转百回。 “走吧。” 沈天殊之所以亲自出去吩咐下人,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这些事情又不能当着展玉的面前说出来,故而去了厅外。 只是当他一走进屋内时,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许的微妙。他连忙转过脸看向梁渊,用眼神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展玉此时的表情,会有着防备? 梁渊却是学着展玉耸了耸肩,像是在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开口去询问展玉,刚刚她和梁渊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防备的看着梁渊。 沈天殊想起前几日梁渊说要杀死展玉的话,眼神顿时变得凌冽,是在提醒梁渊不要轻举妄动。 梁渊接受到眼神以后,只感觉自己着实冤枉。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还是到达目的地以后,车夫出声打断了三人的沉默。 因为昨天那场马车的事情,展玉决定自己还是先下去微妙。于是不顾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就先行下了车。 不过她刚下车,就被人拉到了马路的一边。 展玉原本是想骂那人流氓的,可是在稳定下了心神以后,她才看见,刚刚有一人骑着快马从她的身边飞过。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拉住她,可能自己就会葬身于马蹄下。 “多谢公子相救!” 展玉低头,双手作揖,像是在表示感谢。她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是对于这些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她还是会做的。 “举手之劳。”男人的声音犹如水滴滴落在石头一般清脆。 这样的天籁之音,不得不让展玉抬头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有着这么清澈如山泉一般的声音。 在抬头的一瞬,展玉只觉自己看到了小说书中描写谪仙一般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乌发穿着白色发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腰带,上系一块质量上等羊脂白玉。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之下是迷人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红唇此时勾勒着一丝微笑。 “好帅……” 展玉想要擦一擦自己的口水,来到古代以后,发现处处都是美男。虽然她原本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痴的人,但是对于这个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忘我的境界。 她看了看这个男子,又不禁想起第一次看见沈天殊的情景。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沈天殊要俊美的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咳咳……” 一直被展玉紧紧盯着的男子,假装咳嗽想要出声来让展玉回神。 这招果然好用,展玉立即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男子,连忙低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嗯。” 男子原本打算就此离开,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展玉脚边的玉佩时,冰冷的表情顿时变得欣喜若狂。他猛地蹲下身,捡起那玉佩,兴冲冲的站起来问着展玉:“你怎么会有我的乾元玉佩?” “你的玉佩?”展玉有些傻眼,这不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吗?怎么又会成为眼前男子的玉佩了呢? “当然!” 男子十分珍惜的将玉佩放在了手里,随后又对着展玉解释着:“我原本家住云南腾龙,因随着家族生意来到了淮安城,可是到城外以后,突然被一个中年女子撞到,她神色慌张口里念念有词的,我便打发她走了。等到她走了以后我才发现,腰带上的玉佩不见了!” “意思是那中年女人偷走了你的玉佩?” 展玉不相信,难道这块玉佩会从这架空的时代流传到她们家里的。 “是的,发现玉佩不见以后,我立即派人追查,直到方才都还没有线索。不曾想只是救了姑娘却找到了失踪了的玉佩。” 男子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可是展玉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家的玉佩,怎么会一夜之间,又成为了别人的玉佩?难道他是他们展家的老祖宗? “你既然说它是你的,那你有什么凭据没有?” 展玉很是不舍,这块玉佩是她回到现代的希望,就算是回不去,那她也能拿着这块玉佩来睹物思人。 “当然!这玉的背面有一道划痕,是我的匕首不小心划上去的。”说完怕展玉不信似的,又将那玉的背面划痕处,指给了展玉看。 这一看,那玉佩的背面果然有一处细微的划痕,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展玉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撞衫居然还会有撞玉佩的……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一章 受冷落 “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沈天殊和梁渊,此时走上前来。 沈天殊对于展玉自行先下马车,心里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他掀开车帘的一瞬间,自然是发现了马车的前方,有人快速骑马向着展玉的方向。 他原本是想第一时间去救展玉,可是当他飞身下了马车以后,展玉却被一个样貌不差自己的男子拉倒了道路的一旁。而他们的马,也因此有些惊恐。 他正想上前去表示谢意,可是看到的却是展玉一直很是失礼的打量着那个男人。还是男人自己出声提醒,才让展玉回神。 说个实在话,他是吃味的。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让他没想到的是男子又拿起了地上的玉佩。说那玉佩正是他昨天在城外被偷走的那个! 沈天殊知道,昨天那个中年女子是说谎,可是他没有料到,竟然会是偷来的! 可是,他分明记得,展玉见到这块玉佩之时,眼里的激动兴奋以及伤心和难过,却都不是装出来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不成? 展玉回头望了望沈天殊,随后又望了望那个陌生的男子,抱着一种男子是她老祖宗的心态,问着男子:“请问公子贵姓?” 如果他说姓展,那么他百分百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复姓东林,名玥,字长极。” 男子十分详细的说了自己姓啥名谁,还把字告诉了展玉。 展玉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没想到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个姓氏,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回答。只是复姓东林,而不是姓展,这个就让展玉头痛了。 据她说知道的是,后来的人们因为嫌弃复姓麻烦,所以都简化了各自的姓氏。一时之间,她也不能确定,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她的老祖宗。 “东林玥?” 听到了这个名字,梁渊若有所思。他行走江湖,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有所耳闻。 “莫非阁下是云南东林家族的嫡长公子,东林玥?”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的话…… 梁渊转头望了望一眼脸色不明的沈天殊,心里暗暗开心。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借此机会拉到一个大金山,也是一次不错的机遇。 “我家公子正是东林家族的嫡长公子!长极公子!” 在东林玥还没有亲口承认以前,就有一个男子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梁渊转头望了一眼,却见一行穿着统一的家仆有条不絮的站在了东林玥的身侧。 “公子,您的玉佩已经有了消息。据这个商贩说,您的玉佩昨日被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出价五百两银子买走。” 说话间,还让人帮那个所谓的商贩,带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商贩刚刚走到展玉的面前,就指着展玉说着:“就是她!就是她买走了那块玉佩!” 商贩昨日看到那中年女子在街上胡乱的拉人卖着手中的玉佩,看她着急脱手的神情就知道眼前的玉佩不是从正道上来的。期间也有好几个人想要买下来,可是都被中年女子所开的价格吓到。 商贩见状以后在心里暗想,中年女子手里的那块玉佩,一定会卖不出去的。可是等到一会,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被她抓住,问她要不要玉佩。 那年轻女子在看到玉佩以后,表情变得十分快。仿佛早就见过那玉,有种失而复得的样子。随后对于女子所出的五百两价格,更是感觉昂贵。 原本商贩认为这个女子也肯定会碍于价格的事情而选择了放弃,可是没想到的是一个样貌气质不凡的男子出了那五百两。 这件事情以后,女子还抱着那块玉在大街上哭了一会。因为毕竟怪异,所以他多观察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天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眼前的这四个人,没有一个自己能惹得起的,他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展玉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商贩,幸好她是掏钱买下来的,不然今天这个商贩可能会说:就是她,就是她偷走的玉佩! “姑娘花费了多少银子买的这玉佩?” 男子的话听起来像是,你花了多少钱你告诉我,我把银子还给你。 “五百两。”展玉的声音有些闷,这五百两银子还是沈天殊借的,她现在身无分文。 东林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给姑娘你一千两银子,五百两买回来,剩下的五百两就当作酬金!” 展玉摇头:“我不想要银子,我只想要玉佩。” 就算他是自己的老祖宗,她也要要回那块玉佩。那是她回现代的关键所在。 “姑娘,这个不行!” 东林玥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家仆就开始摇头拒绝:“这块乾元玉佩,可是我家公子的身份象征,更是作为未来东林家族主母的信物。姑娘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要当我们东林家族的主母不成?” 展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只不过是一个玉佩而已,竟然还被赋予了这么多的用途。如果不要玉佩,自己就没办法回到古代,如果要是收下了,那么自己可能就要背上想要当东林家族主母的帽子。 要还是不要? 展玉表情为难的看着东林玥手中的玉佩,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玉儿你要是喜欢,改日我给你收集一些来就是。” 沈天殊见到展玉的为难以后,立即站了出来。笑话,自己再不出来,这个未婚妻就要被人拐跑了。且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喜欢展玉,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成亲之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就现在这个情形,他必须出声提醒展玉,让她认清现实。 其实,他想说他觉得自己着实受了冷落,这么久了,即使和展玉吵架,展玉也没有这么冷落过自己。 展玉抬头望了望沈天殊,知道他是出声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可是,这块玉佩对于她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啊! 东林玥见沈天殊挡在了展玉的身前,眉头微微皱起。表示心里有些不悦,他和一个姑娘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一个男人插手? “谢谢郡王。不过,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 潜台词就是你收集再多的玉佩也没有用,老娘我就喜欢这一个玉佩!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进去谈谈吧。”梁渊打开了自己的折扇,他昨日就感觉这个乾元玉佩的出现有些巧合,也不是说多巧合,而是展玉见到这块玉以后的表现,让人感到很奇怪。 一块玉佩就让她顿时痛哭流涕,还说是她爷爷留下来的。而今天东林玥的身边人却说那是代表东林玥身份的玉佩,更是未来当家主母的信物。 这样一来,这个玉佩就不能小觑了。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或许会帮助他们解开展玉的神秘身份。 东林玥听后也无声的点了点头,好像对于梁渊的提议,并不反对。 一行几人,慢慢的走进了花香酒楼。 掌柜的看到了他们几人,立即迎了过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为什么会喊几位客官而不是像昨日那般称呼他们的头衔,主要是因为廉郡王昨天有交代,不能将他们的身份暴露出去。 今天还来了一个昨天没有见过的男子,从男子的气质以及穿着来说,也是一个富贵的。一看也不是平常人家,能跟着两位王爷来的人,身份地位定然小不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又看了一眼展玉。这一望,却发现廉郡王此时正牵着她的手,而且脸上还是一副宠溺的模样。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廉郡王要娶的展玉? 关于展玉,掌柜的还是有所耳闻的。不久前淮南王府突然传出来消息,说是淮南王的次子沈天殊也就是现在的廉郡王,要迎娶一个平常百姓家家的姑娘。他开始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淮南王府的门槛那么高,怎么会不注重女子的家世背景呢? 通过昨日的事情,掌柜的想法是廉郡王先是倾慕于展玉的才华,后两人才情投意合定终身。 随后他连忙的收回了眼,让店小二上了一壶好茶,随后便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等着主子们的发话。 对于沈天殊牵着自己手的事情,展玉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她想要抽回自己手的时候,那个大掌就会握的越有力。如此反复几下以后,展玉便放弃了抽回手的想法。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去看沈天殊。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听到沈天殊说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监视。 东林玥上了楼以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仿佛刚刚在楼下那个如沐春风的人不是他。他一直板着脸,不着痕迹的看着展玉那个被别的男人握住的手。如果不是担心吓到展玉,他还真想上前将那个碍事的手给砍掉。 沈天殊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是危险,至于哪里危险,他说不上来。他脑海里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守好展玉。 “姑娘不要银子只想要玉佩?”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东林玥开口打破了几人的沉默。 展玉十分坚定的点头。 东林玥望着手中的玉佩,随后又看了看对面的展玉:“不知姑娘是否许配人家,如果没有那么可愿意与我一起回云南当东林家族主母?因为只有主母,才可以拥有这块玉佩。” 什么意思?要把自己带回去吗?要让自己去云南当他的老婆吗? 展玉瞪着一双大眼睛,想要回答自己还没有许配人家。可是转念一想,她和沈天殊要假成亲,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真的。这下该怎么回答呢? “她是本郡未来的妻子,婚期定在下月二十号,如果长极公子下月二十号还在淮安城,本郡定会下帖邀请你来参加喜宴。” 不管他是否真心假意,先断了别人的念想再说。 “已经有了婚约?” 东林玥一副惊讶的模样,随后又变得可惜:“本想带着姑娘一起回到云南,如今看来怕是有些不妥了。”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二章 表真身 “呵呵……”展玉干干的笑着,是谁说古代人思想保守的?谁说的?赶紧出来?这打脸打的不是啪啪的吗? “说那么久还不知三位的姓名,是长极失礼!”东林玥连忙站起身对着他们二人微微作揖,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不当感到羞愧。 梁渊却是一副豪爽的样子:“无碍,长极公子身份尊贵,你这一礼,让我感到羞愧。” 出门行走在外,除却必要的档口,梁渊不愿意暴漏自己的真实十分。所以用到的自称是“我”而非“本王。” 沈天殊顿时也明了梁渊的意思,梁渊一说“我”字,就代表他是想用九十八的身份来面对东林玥。 “这是我的好友,江湖人称九十八。这是我未来的妻子,展玉。我是淮南王府的次子,沈天殊。” 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以后,却见那东林玥面上不卑不亢,仿佛也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惶恐。 沈天殊了然,东林玥的身份虽然是商人,可是却是游走在四国之内的商人。就连各国的皇帝也是要卖给他们东林家三分面子。从他刚刚观察到梁渊的样子,就知道梁渊想要拉拢东林玥,不然也不会提议让进酒楼。 这个东林玥想必也看多了权贵,所以反应十分的平淡。 “原来是廉郡王,长极失礼。长极愿意以茶代酒向郡王请罪!”说着,修长分明的手拿上了冰瓷为茶盏蓄满了水,一饮而尽。 “不知者无畏。”沈天殊不在意的挥手,然后又拿起了那冰瓷向着自己的茶盏里倒水:“玉儿今日还要多亏长极公子相救,如果不是长极公子,恐怕此时已经受了伤。” 雅间里,两个不分伯仲的男子面上一片平和,实则却是暗暗较劲。 九十八自然观察到了两个人战火一触即发,于是连忙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们三人:“在下行走江湖之时,就听说过长极公子貌比潘安,才学五车,气质不凡。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九先生妙赞了。” 东林玥并不知道九十八的真实姓名,他如果喊着全名,会让人感觉他有些不尊重。喊十八又会让人感觉他故意亲近。故而,喊着九先生。 九十八对于他的这个称呼,只是挑了挑眉,仿佛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称呼。 展玉则是静静地坐在沈天殊的一边,听着他们三人在那里口若悬河,头头是道的说着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时间久了,竟然还染起了一丝的困意。 沈天殊一直握住展玉的手,所以在展玉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以后,他侧目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明眸此时有着些许的雾气,而且眼底下也有着浓浓的疲惫。 这让沈天殊心疼,展玉原本昨日就子时三刻以后才休息。今天一整天也都在想着客栈的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此时也都会觉得累。 沈天殊慢慢的转过头望了望,发现西方的天空之中,夕阳已经归山。 “玉儿是否累了?” 沈天殊很是体贴的替展玉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十分的宠溺。如果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两人是有多么的恩爱。 展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今天的沈天殊是忘记吃药了吗?怎么这么的不正常?难道那个监视他们的人还在? “有些。” 虽然沈天殊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她的确困了。昨天本就睡得晚,用了一天的脑子,此时在听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免就像是在现代听数学老师上课一般,像是在听着什么催眠曲。 “既然展姑娘累了,长极也就不便多打扰几位了。”东林玥站起身,向着他们三人微微作揖,表示想要离开。 “长极公子!” 看见东林玥就要离开,展玉连忙喊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乾元玉佩,可不能就这么跑了。虽然是花了五百两银子,可是那玉佩对她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信物。 “展姑娘。” 东林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对于展玉喊住他,仿佛有着难以言明的惊喜。 “长极公子,展玉有一事相求不知长极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展玉想,如果要是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他会不会同意,将那玉佩给自己呢? 东林玥越过了展玉看向她身后的沈天殊,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听到展玉说借一步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多么的精彩。 东林玥看到以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阳光:“当然可以!” 展玉毕竟是现代人,对于古代的那些礼数不懂也数正常。可是沈天殊和梁渊以及东林玥懂啊!如果女子单独和男子在一起,被人看到,可是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的。 以前沈天殊也没有觉得,展玉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有什么影响礼数。他觉得展玉十分的大气和坦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也不做作。这样的展玉,让他留下了好的印象,可是如今他看着展玉要和别的男人单处时,心里竟然涌上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如果他说展玉不懂礼节,行为放浪,随意和男子出入,那么之前的自己呢?随意进出别人闺阁不说,还牵了她的手甚至抱了她…… 梁渊一副狐狸笑容的看着沈天殊,心里却暗自笑着沈天殊这戏演的逼真。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觉得沈天殊可能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装的还是本就是应该这样的反应。 展玉见东林玥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于是带着他来到了酒楼的后院,那片荒废的空地上。 “我想求长极公子手里的玉佩!”展玉说完,又担心东林玥怀疑自己想要贪得他们家产于是立即又解释:“我要这块玉佩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要这块玉佩带我回家。它是我回家的关键,我必须得到它。” “你是说这玉佩是你回家的关键?” 东林玥眉头微皱,这和他料想的不一样。这块玉佩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卸下。当然,十八年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不过这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十四岁,更不可能见过这玉佩。她要借着这玉佩回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展玉十分慎重的点头:“我知道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相同的它对我也很重要。它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你爷爷?” 东林玥不由得有些许的糊涂:“我这玉佩怎么又和你的爷爷扯上了关系?” 展玉知道,如果自己要是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怕是这个东林玥是不会把玉佩给自己的。只是如果要是说出来这些事情,他又会相信自己吗? 展玉心底打鼓,她实在拿不准。 “长极公子,我知道你长年经商在外。见过不少美轮美奂的地方,也接触过不少的能人异士。可是我接下来说的,还请公子不要感到惊恐,也请公子为我保密。” 展玉的表情严肃,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一旦将事实说出来以后,眼前的帅哥是不是还能承受的住震惊,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想当那什么劳什子的主母,她也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想要当上那个主母,身家肯定第一个不通过。别看古代的时候,大家都瞧不起经商的,可是他们也很注重门第的。 她想回到现代去,迫切的想。以前之所以平静,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雷劈的,自从昨天看到那玉佩以后,她想可能是那玉佩触动了什么机关,才会将自己带到这个时空。 “姑娘说便是,长极定会信守承诺。” 东林玥见展玉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就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他觉得有些惊涛骇俗的,但是那又怎样?她是他看中的女人,她是他未来的妻。既然决定要成为夫妻,那么他就要了解有关于她所有的过往。 “谢谢。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展玉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周围,她知道这古代武功高的人很多。动不动都是听墙角的,要不然那个便宜主子也不会在沈天殊有什么异动以后,就第一时间将她抓过去。 东林玥也看了看周围,心里想着她可能是担心有什么人偷听。不过,他没有拆穿,他只是用着笑脸,看着那个能够让他觉得温暖的女子。 “嗯。” 展玉见他点头,于是开始娓娓道来:“我是未来人,意思就是我有可能是你的子孙。你手中的玉佩是我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的,我的爷爷也有可能是你的子孙。我在拿到这块玉的第三天就佩戴在了身上,这样每当我想爷爷的时候,我就会拿出玉佩看一眼。在第四天的时候,我在行走的路上,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雷劈到我了。” 展玉双手食指互相对戳,脸上有些许的委屈:“我以为我会死的,但是我没想到来到这个朝代,来到以后,所有的人都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我想离开,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直到昨天我看到了这个玉佩,就看到了希望。” 东林玥从震惊中回神,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她说她是他的后代?究竟是他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展玉的脑袋出现了什么问题? 展玉抬起头看着东林玥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从自己说的那些话中回神。于是便也不再说话,而是留着时间给东林玥去慢慢的消化。 东林玥看着手中的玉佩,他原本只是想着用这个玉佩来接近展玉,然后接着机会将展玉带到云南,成为他的妻子。没想到竟然还会牵出这样的隐情! 东林玥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究竟该不该相信展玉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呢? 如果相信,那他就要无形之中默认展玉是他的后代。想要娶展玉为妻,可能展玉到时候会借着她是他的子孙来拒绝自己。如果不相信,那么她说的那么真切,还有她口中说喊着的爷爷…… “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对你来说,有些惊世骇俗。甚至妖魔化,只是我真的是因为这一块玉佩被雷劈到,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展玉一脸殷切的看着东林玥,或许是因为他手中有乾元玉佩的缘故。展玉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这么相信一个古代人。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东林玥,并不会伤害自己。 展玉看他还是没有反应,就不禁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不,我相信。” 东林玥却在展玉绝望的时候,用着坚定的声音说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三章 壕少爷 “你相信?” 展玉惊呆,她以为眼前的这个人要考虑很久,没想到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他就已经说他相信了! “只要是姑娘你说的,长极都相信。”东林玥严肃的脸上,说完这句话以后露出了绝美的笑颜,在夕阳的余晖下严肃的表情,此时看来显得十分的柔和。 “那你能把玉佩借给我吗?” 展玉心想,这块玉佩既然是这个朝代流传下来的,那么自己要是穿越回去以后,也带不走这块玉佩。 “这个赎长极不能从命。” 即使是在明白了展玉的真身,也不管她是不是来自异世,东林玥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先把展玉骗到手再说。 他让人把玉佩转卖给展玉,就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接近她。他派人查清楚了展玉的身份,知道她是沈桓的棋子。如果自己要是贸然接近了展玉,就算是沈桓不怀疑也会引来沈天殊以及梁渊的疑惑。 他不想让自己太过耀眼,虽然他已经有了很显赫的身世,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都恭敬有加,但是他也只是想要当一个普通的男子,去追求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 “那我花钱买下来这块玉佩你看怎么样?” 展玉如果要是无赖一点,对于这个玉佩她还真可以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毕竟昨日她借了沈天殊五百两银子从那妇女手里买回的玉佩,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钱还给沈天殊。 她也可以现在抱着东林玥的大腿,死缠烂打,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也可以。可是她并不想那么做。一是因为这个人可能会是自己的祖宗,二来听沈天殊以及梁渊那两个家伙对他的客气,足以说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可能并不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第三,则是不想在帅哥面尽毁形象。 展玉也知道,自己在东林玥的面前说“买”这个字,就有点像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味了。可是为了他手里的玉佩,她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君子成人之美,既然展姑娘喜欢,长极也可以将这乾元玉佩给你,只是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东林玥脸上的面前像是隔了一层雾,让人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的不太真实。 “什么事情?” 听到可以把玉佩给自己,展玉立马来了精神。如果自己能够做到的,肯定能够答应。如果能够穿越回现代,那么她身上的毒,或许就可以凭借着现代高科技的医疗技术解掉。 “还请展姑娘与我一同回云南东林家,做我的妻子。”东林玥说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这话在展玉听来,东林玥却是在开玩笑。 笑话,沈天殊刚刚明明对他说过,自己是沈天殊的未婚妻。下个月的二十号就要成亲了好不好?怎么可能还会答应他与他一起回云南呢? “长极公子,我刚刚说了,你有可能会是我的先祖。我要是答应你做妻子,可不就是有违伦理吗?而且我并不了解东林家族,也不会和你一起回云南,更不想当什么主母,我只想回到我的家。我也确定你手中的这块玉佩能带我回到家乡,最重要的是,这块玉佩带我穿越回现代以后,它还是会在你的手里。” 展玉觉得古代人动不动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行为,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无力。她不过是想要借用一下玉佩而已,干嘛要与东林玥结婚呢? 虽然她在现代的时候,都在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就算是借给了你,让旁人看到也只当你我有了情谊,甚至私定终身。”东林玥有些担心展玉,她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在这个朝代,女儿家如果收集男子的贴身物品,会被认为行为放浪,品行不端的。 “这个我不在乎。”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话以后,有过短暂的停顿。她刚开始是考虑到这古代人思想封建,都是一些老学究。如果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又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可是她随后又想想,左右自己在找不到解药以前,也就还剩下一两个月的寿命,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不要也罢。 最重要的是沈天殊又不是真心喜欢她,肯定会对自己收下这个玉佩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两个在成亲以后,引诱出了幕后的黑手,沈天殊肯定会找借口,与自己离婚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就是一颗没有的棋子,谁又会在意一颗没有用的棋子死活呢? “你就那么想回到你的家乡?难道你不喜欢廉郡王?” 东林玥的这句话可以说是故意的,因为他听到有人在靠近这里。而且那人的气息,好像有些烦躁。九十八肯定不会因为展玉和他说了那么久而感到烦躁,反而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巴不得展玉与自己有什么。 到是沈天殊,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欢展玉,名义上展玉始终都是他的未婚妻。眼下展玉与自己交谈了那么久,肯定就会坐不住。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人生在世谁没个过去?” 展玉不会武功,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偷听她和东林玥的对话。 “那你为什么又要嫁给他呢?还是下个月二十号的日子?” 东林玥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展玉。对于不远处有人在散发着怒气的气息,他心里暗爽。他承认他是在故意报复,那谁让那日夜晚,沈天殊竟然对他的女人垂涎三尺!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东林玥原本以为,展玉会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假象或者是交易之类的话,但是她却没有说,只是回答了自己不能说。 展玉这个时候也站直了身体,直盯盯的望着他手中的玉佩:“除了不嫁给你,这玉佩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借给我用一段时日?” 展玉知道她的脸皮有些厚了,别人的物品却还口出狂言逼迫别人借给自己。 “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各退一步。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如何?” 东林玥见展玉不嫁自己的心十分坚定,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他在内心却又告诉自己,展玉还不了解他,他也和展玉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展玉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什么办法?” 展玉十分好奇的看着东林玥,她望着东林玥的双眼,犹如琉璃瓶,秋水微荡。眼里的希冀更是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光,明亮而迷人。 “这玉佩,只能雨天的时候借给你。”东林玥说完,微微一笑。 听到东林玥愿意将玉佩借给自己,展玉很是开心和兴奋。雨天,雨天也行啊。正好这淮南城接近沿海,气候湿润不说,还总是爱下雨。偶尔天空之中还会出些雷声,虽然现在气候已经进入了深秋,就要快到冬季,但是也不妨碍。 “好!” 展玉答得爽快,但是随后她又变得迷茫了起来:“你不是从云南来的吗?你让我去你的府邸我难道还要赶去云南?那不知道要赶上多少日了?等到了云南,雨也没有了。” 说完了这句话,展玉甚至还有些沮丧。 东林玥哑然失笑,对于展玉的单纯感到十分开心。他伸出手,在展玉的脑袋上揉了揉:“小笨蛋,我在淮南城也是有府邸的。” “真的吗?” 展玉觉得惊讶,随后想想也是,他是什么东林家族的嫡长子,钱肯定是有的。想要在每个城市买上几作宅子,不过是挥手间的事情,哪里像她,生活那么的拮据。 想着这些,展玉倒是没有多在意东林玥揉她脑袋的事情。 “真的,东林家族一直在四国四处经商,对于比较繁华的地带,总是会买上一座宅子,以便到时家族人经商时休息。” 为什么不住客栈而是选择买宅子,那还是因为买宅子要划算的多。他们东林家族人口众多,每次出门做生意,总是要带很多人出来,就算人人都是下等房,一年下来,也会耗损不少银两。既然如此,还不如买上大宅院,即住着舒适,又省下了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展玉一听东林玥这么说,就觉得眼前的男人才是一个实打实的土豪,四国都有经商?繁华地段都会买一座宅子? 好家伙,这不堪比现代的思聪少爷吗?虽然她并不了解,思聪少爷是不是在每个城市或者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两人那一股无形之中暴露出的壕气,还是不分上下。 “那你的宅子地址在哪里?” 展玉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头上晚霞慢慢向东方飘去。看起来这几日,应该都是晴天了。 “这几日我还要去上别的城巡视一下生意,暂时不急。等我回来自然会告诉你地址,下雨天也会派下人来接你。” 东林玥说这些,无疑就是想要增加他和展玉见面的次数而已。 “这样也好,不管如何还是多谢长极公子!” 展玉说着,又弯身行了一个大礼。这个男人此时在展玉的眼里,就是一个活菩萨。 “展姑娘不必多礼!” 东林玥原本想要过去搀扶,但是想着男女终究有别。如果自己要是行为做的太过,恐怕展玉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花花公子,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天色已晚,我们谈了这么久,恐怕郡王和九先生已经等急了。” 东林玥这话就是说给远处的人听的,当他这句话说完以后,那人果然转身离开。随即,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如果这要是让东林玥身边的人看到,准会吓个半死。他们的主子竟然还会有这么阳光的笑容?一定是做梦! 展玉也知道,这段谈话时有点久了,于是连忙跟在了东林玥的身后,回到了二楼的雅间。 东林玥一进入房门,也对着沈天殊和九十八行礼:“二位,长极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他日得闲,定会登门向二位赔罪!” “哪里哪里,长极公子生意繁忙今日却愿意抽出半日时光与我们几人在此把酒言欢,是我们的荣幸。” 虽然,他们喝的是茶不是酒…… 东林玥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最后三人将他送至酒楼门外,随后又看着他和他的家仆们一起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 梁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即便无奈摇头走上了马车。 展玉有些莫名其妙,随即看向沈天殊,却发现沈天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爽。原本温雅的英俊脸庞,此时却如冰霜一般。 突然间,展玉好像有些明白梁渊那记眼神的意思。只是,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让沈天殊这么不爽?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四章 有心结 回到王府以后,天色已经全黑。 这一次,沈天殊是率先下了马车,留下展玉和梁渊二人在马车里。 展玉觉得今天的沈天殊很是奇怪,就像是忘记吃药的那种感觉。浑身都不对劲,看哪哪都不顺眼。 “看起来要找人教你女戒了。”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此时毕竟是挂在他妹妹的名下,如果让人知道他义妹的品行不端,不知礼数,到时被一些有心人到圣人面前参上一本,也是不无可能。 “为什么要学女戒?” 展玉一想到之前沈天殊为她找的那些老师,头顿时变成了两个大。她不是恨上课,可是恨这里的规矩。 “你自己慢慢想吧,本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梁渊就展开了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魏王府,只留展玉一个人在门外随风凌乱。 沈天殊一身寒意的走进了竹园,炎庆自然发现了自己主子的不悦。虽然他是一个下属不能猜测自己主子的心思,可是看着主子这么生气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冒着被主子责罚的危险,炎庆上前拱手问着:“郡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却是抬手示意炎庆不要再问,随后在走进房间以后,便看见房门被沈天殊用力的关上。 门外的炎庆看到这一幕,心下想到主子不过是和魏王以及展玉出去看铺子,难道是在看铺子的事情上出现了问题?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算是他再怎么担心,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追问以免触到了主子的逆鳞,索性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为沈天殊好好守夜。 可正当炎庆秉着呼吸为沈天殊守夜时,沈天殊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前的炎庆说着:“你去告诉百里米,让她不管白天黑夜,都暗中跟着展玉。” “是!” 炎庆答应的同时,也想着是不是展玉的身份暴露了?所以主子这是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还有……” 见到炎庆转身就准备离开,沈天殊想着绿意守夜时候的情景,声音有着些许的低沉:“你通知完百里米以后,就到梅园守着。和百里米一样,不分昼夜。除非有特殊的任务,不然你们两个人,都要紧盯着展玉,明白了吗?” “是!” 炎庆告别以后,在通往药园的道路上,就觉得自家的主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用得着他和百里米两人一起守着吗? 但是他只是一个侍卫,对于主子安排下来的任务,他听从就是。 药园里,得到消息的百里米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就点头表示知道了。仿佛对于这种事情,早都习以为常。 炎庆见百里米什么也没有问,一副平淡的样子接受了,便也放弃心中对展玉的偏见,来到了梅园为展玉守夜。 展玉一回到梅园以后,便在两个丫头的照顾下,洗漱完毕上了床休息。对于外面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沈天殊很奇怪。剩下脑子里想的,都是关于玉佩的事情。 不知不觉,展玉便陷入了梦想。梦里面,她又看到了那个极为疼爱她的爷爷。 相对于展玉的轻松,沈天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又只好下了床,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有着一条白色玉带横跨在夜空中央,周围星星点点的星光,犹如夜明珠一般。 沈天殊双手背后,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关于今天的事情。 这是他从接触展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失落。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受了冷落。所以他对那个东林玥十分的防备。 可是千防万防,他还是没有防过展玉。 展玉为了东林玥手中的玉佩,不顾世俗的喊住了东林玥,并且两个人还到了院中去说话。潜台词就是说他们两人之中有什么秘密。 可是沈天殊却又相信,展玉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东林玥。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对着东林玥看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如果说不认识,那么展玉又为什么在看到那块玉佩以后,会激动道流了眼泪?那眼神以及一系列的反应,都不像是演戏能够做出来的。 可是东林玥却说那块玉佩是他的,直到前几日被人偷了这玉佩才流传到市面上。更重要的是这块玉佩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更是东林家族未来主母的信物。这么一个重要的信物,东林玥也不会拿来说谎。 他和展玉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想当什么东林家族的主母。如果要是真有这个心思,自己的手下肯定早就查出来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绊? 沈天殊的内心,此时是有点后悔的。如果自己当时要不出钱买了这个玉佩,或许就不会遇见这档让人感觉窝心的事情。 沈天殊不觉叹息,真是有一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一夜无眠,但是有着功力傍身的沈天殊,倒也看不出几分憔悴。 展玉却是一觉睡到天亮,神清气爽的缠着百里米在梅园的院子里打拳。百里米这些日子因为自己要和沈天殊做生意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展玉看到百里米以后,很是想念。先是抱住了百里米问前问后的,随后又缠着百里米叫她练一套孤本上的拳法。 她之前每日都在背普通药剂的书籍,可是她今日看见百里米手里的孤本以后,就觉得好奇探身上去,于是缠着百里米教她。 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跟着爷爷练过太极。但也只是花拳绣腿,做做样子而已。而如果要是学会了孤本上的这一套拳法,不禁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顺便学习一下武功,何乐而不为呢?就算到时候自己把太极亮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自己。 百里米缠不过她,只好叫她。 展玉毕竟身体虚弱,而且体内还有毒性。所以百里米只是简单的交了她一下整套拳法的第一个章节。 展玉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听到百里米说那只是一个章节以后,顿时内心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早知道,她就缠着百里米学一套简单的拳法了。 百里米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不能要求她太多:“今天先练习这第一个章节。” “哦。”展玉乖乖的点头,对于百里米她一直都是很崇拜的。偶像说啥就是啥,反正自己累得打紧。 “强身健体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救你能完成的。需要你常年累积才可以体现出效果,你如果感到不适,可以选择放弃。” 百里米站在展玉的身侧,见她一副很累的样子,不免有着一点点的心疼。她连忙严厉出声试图让展玉适可而止,毕竟如果要是坚持几天以后却说不练了,那么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会让她感到很心疼的。 “我能坚持下来!”展玉信誓旦旦,不管如何,她一定都要坚持下来。就算是为了解毒,她也要强身健体。她可不想自己的毒还没有解掉,就会被这身体给拖累了。 百里米见展玉这么坚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每天早上练上一刻钟就可以,时间不要太长,以免物极必反。 竹园的沈天殊听到百里米反馈给自己的信息,不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这个丫头没有发现出自己的不悦,反而在自己的院子里去缠着百里米学打拳。好笑的却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像是一个小女子一般,斤斤计较。 沈天殊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吃醋…… 展玉在吃完了早餐以后,也没有闲着。昨日因为玉佩的事情,没有去看铺子的实际情况,所以特地今天带着炎庆和青戈去了铺子来弥补昨天的过失。 得到消息的梁渊,立即扇着自己的玉骨折扇,来到了竹园。看着竹园里,沈天殊望着院落里的假山发呆,不禁起了玩心。 “怎么?吃醋了?” 沈天殊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渊,仿佛对于他说的话并不在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生气了!” 梁渊合上折扇,然后兴致勃勃的说着:“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对着一个和自己不分伯仲的男子发呆觉得心里气愤?” 沈天殊依然没有回话,但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暴露出他的心情。 梁渊虽然看不见他袖子里的手,但是却依然好奇的问着:“是不是看着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因为一块玉佩纠缠不清而感到吃味?” 梁渊可是知道的,在展玉和东林玥两人选择出去谈话以后,时间过了两刻钟,沈天殊就有点坐不住了。 但是当时他为了维护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没有出去。但是他伸出在桌面上敲着的手,却是出卖了沈天殊的心情。 沈天殊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指是有节奏的敲着。而如果要是感到心烦意乱,则是会五个手指放在桌上,毫无节奏的敲打着。而昨天傍晚,沈天殊就是后者的表现。 梁渊其实早已经觉得沈天殊对展玉又些许的不一样,可是沈天殊却一直找借口说只是为了能够引出她幕后的黑手,或者又是为了能够寻找到展玉身后的宝藏如此反复。 对于一个能够牵动沈天殊情绪的女子,梁渊承认自己是动过杀意。可是他又想起沈天殊在知道连冰与沈桓成亲以后,那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最后还是摇头,对于展玉的性命,他这边是不会再动杀心。 “你话太多!” 沈天殊的言语里,不难听出有些郁闷。 梁渊听到以后,确实更加的确定沈天殊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本想出声挑明,可是想想沈天殊这个家伙前不久敲诈自己陪送展玉嫁妆的事情,于是故意不言明,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话:“我觉得这个长极公子人不错,如果你和展玉的交易完成以后,再让他把展玉带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五章 下象棋 听到梁渊这么说,沈天殊的第一反应想说的就是东林玥做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要是真的这样说了,他的言辞就会成为梁渊的把柄。所以,只是淡淡的说着: “东林玥虽是商人,可终究是百年家族。一个和离的女人,他们是不会让展玉成为当家主母的。” 梁渊对于他的话有些不赞同:“你可别忘了,商人和王孙贵族一样,都能娶妾的。” 说道这里,沈天殊的眸子骤然之间闪现出一丝风暴。藏在袖子里的手,仿佛因为用力太长,都变得僵硬起来。 “根据你对展玉的了解,你认为展玉会甘愿当妾?” 沈天殊虽然从来没有问过展柜感情上的事情,可是从她知道自己喜欢连冰并且把她当作替身后的反应,他就知道展玉的感情世界里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她?”梁渊抓住这个话尾,反问沈天殊。他就不信这一次沈天殊还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敷衍自己。 “不能说了解,只是因为发生了那些事情以后,知道了而已。” 沈天殊故作镇定的说着,他对展玉只是感了兴趣,生了欣赏的情趣。可是当展玉手里的那一份方案出来以后,他更多的是自豪感。但是为什么自豪,他只能在心底说是一个上层对下层做出了成绩以后的自豪。 可是为什么当东林玥出现,展玉对东林玥一副激动却又欣喜的表情时他又觉得吃味,当展玉带着东林玥去了后院,自己在等待的那些时间里,心里可以说又酸涩又愤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他就只当是属于自己的物品被人觊觎了那般让人不适。 “要我说啊,你和展玉交易完成以后,就让她走吧。是死是活,是嫁人是出家,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梁渊说这话面上虽然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实际内心则是快要乐翻了。他看着沈天殊那个别扭的样子,就觉得想笑。 到现在了,这个家伙还觉得他对展玉的心意只是普通的感情。还是让他吃吃亏吧,让他尝试一下,心爱的人跟着别的男人离开时究竟是怎么样的滋味! 你说他怎么像是在报复?对!他就是在报复! 在报复之前沈天殊让百里米和男人们一起出任务的仇…… 哎,谁让他和沈天殊相爱相杀呢! “暂时还不行。”沈天殊言辞令色。 梁渊连忙追问:“为什么不行?” “宝藏和她赚钱的法子。” 沈天殊转身,继而背对着梁渊,让梁渊看不到他的真实表情。 梁渊则是在他背后有些无奈的摇头,对于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心思的事情,感到有些许的无力和失望。 他一直以为沈天殊是他们这一派当中,最为理智的一个人。如今看来,不管再怎么理智再怎么厉害的男人,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 如果要是展玉真的和东林玥跑了,到时候有他受的! 梁渊也不再多留,而是跑到了药园,去找百里米。他近日又让手下的人寻来关于药学的孤本,这个东西他看不懂,还是赶紧送给美人,也好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来到集市以后,展玉立即看了那些铺子的外观以及内部的结构。发现大部分的铺子内里都还不错,改造起来十分容易。于是便让青戈拿出砚台和鹅毛笔,挨家挨户的绘画着图形。 自己画的,自己最清楚。于是展玉为了区别,还在画的右上角上标注着这间铺子的位置,平米多大,房屋的南北朝向等等系类事项。 青戈则是知道她们姑娘聪慧,所以对于她能绘制出精确的图形,并不惊讶。展玉专业的样子,倒是让炎庆刮目相看。 她一直以为展玉是凭借着和连冰长得相似,才会得到主子的垂帘,如今看来,展玉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 炎庆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日的那张图纸,他当时虽然惊讶,可是他又觉得凭借展玉这个丫头肯定画不出来,所以这画肯定是出自主子之手。 如今亲眼见到了她绘画的过程,到是觉得十分讲究。因为展玉面前罢了六根鹅毛笔,长短粗细各不相同。只见展玉一双嫩白的手,在那书桌上娴熟的绘画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迟疑。 难道展玉以前就是建造师? 可是看着不像啊! 可是她那么熟练的绘画一户户的房屋,又怎么解释呢? 炎庆虽然疑问,但是他也没有向展玉询问。这个世界上的问题有很多,如果每一个都要张开口去问,怕事会把自己累死。 把自己累死就算了,有可能还会被别人烦死。 展玉画完了所有的户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连忙又跑去了瑞轩宅买了几盒桂花糕和玫瑰酥以后,就连忙的回到了魏王府。 回到了魏王府,她也没有闲着。 直接关上房门一心不闻窗外事的忙碌着,一直将所有的户型改造完毕以后,她又开始分类。发现可以做客栈的标准的为三十间,豪华标准的是二十间,私家宅院级别的则是有十座房舍。如此算来,到是也有六十间房子。并不比高层楼栋的房间少。 于是,她将房屋的构造分类号以后,便走到床边倒头就睡。青戈见到十分心疼,可是她又不忍心叫醒展玉,只好喊来绿意两人轻轻地抬着展玉往床里挪了挪。随后又为展玉擦拭一番才算作罢。 “我担心展姑娘在这么拼下去,会导致她身体里的毒提前发作。” 夜晚的竹园,安静的可怕。可是百里米却像是没有任何感官一样,说着她对展玉的看法。 “教她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 沈天殊并没有开口说不让展玉在做,反而是让百里米教她一些基本功。百里米不禁想起早辰她说要学那一套打拳的事情。 “是。” 百里米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沈天殊喊住:“你派人查一查,红娘最近都去了哪里,都接触了一些什么人?” 说完,沈天殊便挥手示意百里米可以离开。随后,他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发呆。 展玉前脚和炎庆他们刚走,沈桓和连冰后脚就来。虽然这件事情并不一定能够说明展玉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也足以说明,这个魏王府,怕事早就被人安插了内奸在里面。 上午沈桓埋怨他身体好了也不回淮南王府,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也不知道回家操劳着一些,更不该让连冰那么劳累。 沈天殊本是想着跟着沈桓回到淮南王府的,可是当他看到连冰望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没有一丝杂念。就像是一个嫂子看小叔子的眼神以后,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就算是他回去,整日里和连冰照面,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他和他的大哥,中间因为连冰的事情,存在了不少的矛盾。 他又不是烧坏了脑袋,在这个时候回到府邸。 沈桓说他已经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传送到了京城。而这个消息传播的途径,肯定是要通过一些中间人,只是这中间人里,到底是谁在做,就不得而知了。 沈天殊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梁渊之前调查出来的那个红娘。红娘是晋王的人,如果说沈桓想要和晋王联络,那就肯定和红娘有所个干系,顺着红娘的线索往下查,他不相信会查不到关于沈桓和晋王合作的信件。 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 展玉将最后的戏台建设画好以后,伸了伸懒腰随后走出了门外。院落里,树叶已经渐渐飘零,秋风吹过,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冷意。 展玉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随后便双手背后,望着那开始凋零的树枝,想起了刘禹锡《秋词》吟唱着: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时,这首诗便能够代表她此时此刻的内心。她虽然被人用毒药控制了性命,但是她却理智战胜了感性。她可以不要命,但是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她在沈天殊的眼里是替代品是赝品,但是她不在意。她只要做不违背内心的事情,相信总会有一天,能够做最好的自己。 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在古代开发一个现代版的娱乐城,如果她借助东林玥的玉佩回到现代,那么这个酒楼就只当她送给沈天殊的礼物。如果穿越失败,那么她也会因为这酒楼的生意,而变成了一个小富婆。 穿衣住行都有了保障,那么或许她就不会再怀念现代。毕竟,她在那现代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人了,也就没有了什么留恋。 “好诗啊好诗!” 梁渊原本来这里是想要寻找百里米的,可是却听到了这样的诗词。而且诗意是如此的积极向上,文采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出来的,顿时对展玉会作诗的事情,感到了兴趣。 展玉回头,看见是梁渊。于是微微俯身算是为梁渊行礼,梁渊也不介意她的礼数周不周到,而是问着她:“一直以为你肚子里空空无一物,近日看来好像确实满腹经纶。” “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 展玉接着他的话茬,随后她想起了屋子里的象棋,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梁渊,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自己要是交梁渊怎么玩象棋,那么到时候是自己的胜算大些,还是梁渊的大些。 近些日子,一直和青戈下象棋,可是青戈怎么教怎么都是一个不会。无奈的展玉只好将象棋收起来,今日正好得空,看到了梁渊以后,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梁渊自然也注意到展玉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老鹰看到猎物一般那么的炙热和犀利。他不约向后方退了一步,问着面前的展玉:“你,你想干什么?”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六章 象棋迷 对于梁渊的恐慌,展玉十分的开心。 她见梁渊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往后倒退着,像是害怕自己会吃他豆腐一般的警惕着自己。这种表情让展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饥渴到难以忍耐的女人,于是便收了兴致停止了自己的恶作剧。她用着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梁渊: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怕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过吓人。”梁渊也没好气的白了展玉一眼,两个人在院落里,相互的损了起来。 “姑娘不懂事王爷也跟着这般?传出去了可是不好。” 青戈端着茶水放到了院落里的石桌上,在走路的过程中,她就听到了姑娘和魏王两个人互相嫌弃着彼此。 “本王平日无趣的紧,这碰到了丫头以后,总觉得每日不斗上那么两回,浑身的筋骨都有些不适的感觉。” 梁渊端起了青戈泡好的大红袍,随即又赞扬了青戈泡茶的技艺越来越好了。 展玉却是在他们二人对完话以后,立马意识到梁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体质。那就是欠虐体质!不过她并不打算计较,而是让青戈去她床头把象棋拿了过来。 梁渊听到了“象棋”二字感到十分的新奇,他只听说过围棋,可却没有听说过什么象棋。象棋是什么东西? “丫头,你说的象棋是何物?” 梁渊心想,如果自己要是问了这个问题,肯定会引来展玉的鄙视。所以他问完以后就已经做了随时被打击的心态,可是他却听到展玉神秘的说了一句: “你看了就知道。” 没有想象中的鄙视,而是出乎意料的神秘。梁渊对于展玉口中所说的象棋,就更是感兴趣了!他扇着扇子,一脸期盼的望着内阁,翘首以待等着青戈的出现。 不一会,青戈便手里捧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木盒。为什么说其貌不扬,是因为木盒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和雕刻,就只有最原始的木头层面。 梁渊不明白展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催促着展玉快点把盒子打开。模样看去,潇洒尊贵的意味不复存在,反而像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什么宝贝后的稀奇反应。 展玉也不拖沓,从那木盒里在此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只是这个小木盒上面确实画着黑色横竖斜三种线条。 梁渊皱眉,这种盒子很是奇怪,不管是女子或者男子来用,这种简单的线条描绘的盒子,基本不会有人喜欢。展玉还真是一个怪人,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粗糙的盒子。 这个时候,展玉也已经把那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着红黑两种字样的圆木,数了数三十二枚棋子正好以后,展玉便将手里的木盒展开,瞬间一个盒子变成了一个棋盘。 梁渊好奇的拿着那圆木观望,随后想起前几日他曾经看过这东西,可是却被展玉告知是女子闺中之物,为什么今天又拿出来了呢? 他一一的看着上面圆木的字,发现上面写着兵、炮、車、相、士、将等等字迹。再一看展玉手下面的棋盘,是由九条平行的竖线和十条平行的横线相交组成,共有九十个交叉点。 梁渊看到这里也明白了,那个盒子并不是什么装饰用的,而是和围棋棋盘相似,那估计就是展玉口中所说的象棋棋盘了。 “这就是象棋。” 展玉看着梁渊好奇的样子,说着:“青戈那丫头我教了几遍,也学不会,今日看你好像很闲。所以便想请魏王和我玩上半日。” “可是我不懂这象棋的玩法。” 梁渊看到红色的棋子上面还有帅字以后,立即明了,这是在描绘行军作战的博弈棋子。 “我可以叫你玩法嘛!” 展玉把棋盘放在了石桌的中间,为着梁渊介绍:“帅和将是红黑棋中的头脑,是双方竭力争夺的目标,它活动在九宫格之内。” 怕梁渊不懂似的,展玉又用手比划了一下九宫格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帅和将只能左右上下走,一次只能走一格,帅和将不能在同一条直线上碰面,否则走的那一方判为输。” 随后展玉又拿出了士(仕)在帅(将)的旁边,来回的在九宫格的四条斜线上走动着:“仕是将的保镖,按照你们的说法是贴身侍卫。它只能走这几条斜杠路线。相(象)呢,则是来保护你我的帅和将,它的走法是每次循对角线走两格,俗称象飞田。它的活动范围之内在这两条大粗黑线以内的九宫格。” 展玉在那棋盘上写了“楚河汉界”四个字,随后又用手指了指棋盘上的粗黑线,示意两边的活动范围。又怕梁渊不懂似的说着:“黑子是你的阵地,红子是我的领地。” 梁渊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展玉见到他示意懂了,于是又拿起了車,说着:“車在象棋中威力最大,无论横线、竖线均可行走,只要无子阻拦,步数不受限制。因此,一車可以控制十七个点,故有一车十子寒之称。 炮:炮在不吃子的时候,移动与车完全相同。当吃子时,你方和我方的棋子中间必须间隔1个棋子,这一颗棋子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棋子。,炮也是象棋中唯一可以越子的棋种。 马走动的方法是一直一斜,即先横着或直着走一格,然后再斜着走一个对角线,马一次可走的选择点可以达到四周的八个点,如果在要去的方向有别的棋子挡住,马就无法走过去,就是蹩马腿。 兵(卒):兵(卒)在未过河前,只能向前一步步走,过河以后,除不能后退外,允许左右移动,但也只能一次一步,不过是即使这样,兵(卒)的威力也大大增强,因为有可能你的兵或者卒,逼死对方的将或帅。所以过河的卒子顶半个车,千万不能小瞧了它。” 梁渊听的津津有味,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棋盘之中,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学问。不过心里,他到是怀疑展玉为什会玩这个。 这听上去就应该是男子玩的,而她一个女子竟然头头是道,难不成展玉还会行军打仗不成?梁渊心里转了很多的弯弯道道,想着学会了象棋以后,到竹园和沈天殊说这件事情。 展玉说了那么多话,也感觉整个人口干舌燥,幸好青戈一直给她备的有凉白开。于是端上了凉白开,便是囫囵吞咽的将水喝下了肚。 梁渊看到这里,于是开口:“你这个样子,还真的要找个教养嬷嬷来管教你了。” “不要!” 展玉连忙摇头拒绝,这个臭小子昨天让自己学女戒,今天要找嬷嬷来教她教养?想要让她遵守这古代的三从四德?才不要! “好了,不废话了。我叫你这个象棋之歌。” “学这个还有歌曲?” 梁渊觉得很是新鲜,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稀奇的事情。 展玉点头:“就是你们学围棋时候的棋谱类似。” 梁渊顿时明白,展玉说的歌也不过是棋谱。 “马走日,象飞田。車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車走直路马踏斜,相飞田子炮打隔,卒子过河了不得。” 说完,她自己拍了拍手,像是再为自己的讲解而感到自豪。只见她嘴角含笑的问着梁渊:“学会了吗?” “本王可是天资聪颖,这点问题难不住我!” 笑话!他敢说他没学会吗?如果说没学会岂不是让眼前的展玉嘲笑自己吗?他才不要那样,不行!就算是不会也要说着会。就算是输了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找借口说他不熟悉棋局故而才会导致他输的很惨。 这以后,两人不顾是否已经快要立冬的季节,在院落里相互的厮杀。 两个时辰过去以后,只听见梁渊连连哀嚎:“扑克牌本王赢不了你,为何就连这象棋本王还是赢不了你?” “没事,你还不熟悉规则。”展玉掩嘴浅浅笑着,她在现代爷爷身体还健康的时候,每天可斗上那么几局的。 她的爷爷,在象棋上还得过冠军!虽然她没得过什么奖,但是和梁渊下棋,还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梁渊连忙站起身:“不行,我去喊天殊过来,让他治一治你这个丫头!” 说完,梁渊人就开始向着竹园奔去。展玉原本想要喊住梁渊,让他不要去找沈天殊。因为她感觉沈天殊最近有些奇怪,不想见他。可是她突然又有点好奇,如果和她对棋的人是沈天殊,那么她赢的胜算有多大? 从上次玩扑克的事情上来看,沈天殊的适应力特别强。不仅适应力,就连牌位的段数也很高。如果不是因为了解这个朝代没有扑克牌,展玉都要怀疑沈天殊之前是不是玩过。 等待中,沈天殊总算是翩翩而来。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绸缎长袍,衣服上绣着文竹,腰上系着一条乳白色的腰带。头上戴着羊脂玉簪子,外加他的穿着,看上去十分的俊朗和潇洒不羁。 展玉微微一笑,向着他行了一个薄礼,随后便邀请他入座。 “这是象棋?” 沈天殊看着棋盘以及棋盘上的棋子,剑眉微微向上挑着。展玉真是一个谜,总是会不经意间给别人创造惊喜。 “是。” 展玉回答完,简单的和沈天殊说了一下下棋的规则,随后两个人便开始厮杀。 沈天殊见展玉下棋老练,心里惊讶。他在竹园的时候,就听梁渊说展玉对象棋上用兵十分熟悉,好像经历过前线的战场一般。这几个回合下来,果然如此。 沈天殊看着展玉,目光炙热。看来展玉的性命,是要保下来了!到时将她送到太子那边,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如果她要是坚定的站在晋王那边呢? 沈天殊心里暗暗思量起来。 “你输了!” 展玉笑的十分开心,她要多嘚瑟几回。不然等到沈天殊熟练掌握住技巧以后,怕事她会输的很惨。 不过是一心二用之间,他就听见自己输了。 梁渊则是站在一边为沈天殊惋惜:“哎呀,就差一点点!没事没事,这才是第二局,你刚刚适应棋局。第三局你一定要杀这丫头片甲不留!” 沈天殊脸上只是淡淡微笑,摇头:“是玉儿棋艺高超。” 展玉则是挑眉,这个沈天殊,说他这两天怪异就是怪异啊!自从见了东林玥以后,他就一直喊着自己为玉儿,每每听到这个称呼以后,她总觉得浑身有些不太舒服。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七章 纸谈兵 “没有没有,是我仗着熟悉规则才赢了的。” 她可不敢承认自己棋艺高超,不然引起了梁渊的愤怒不打紧,可是沈天殊的猜忌那就可不行了。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沈天殊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欣喜的眼神中,竟然还有炙热。妈呀,难道沈天殊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小白兔? 玉皇大帝啊!她下次再也不敢这么造次了! “玉儿这象棋也是家乡的游戏?” 放眼四国,他可没有听过或者见过象棋这件事情。想想上一次的扑克牌,前两日的方案,今日的象棋棋局,这些都是他们之前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事情。 “是的。” 展玉没用迟疑的点头,即使沈天殊怀疑也没有用,他派人去查也没有事情。他能查到,那就算是他厉害。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才会问自己真实的家乡会在哪里。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让他自己查吧。 如果查到了,那她也好接着机会回到自己家乡的千年以前,这样也挺好的。 “我看这棋局上面刻画的是行军打仗的事情,难道你有所了解?”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了解,那么就是沈桓有眼无珠,要么就是晋王授意。可是沈天殊并不相信,晋王会将这么一个利于军队的人,来当做棋子安插在自己的身边。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展玉身上所带着的秘密。 只是,为什么展玉会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他和梁渊呢?沈天殊望着面前的展玉,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可不会,这象棋只是纸上谈兵。不过也有几点点好处,就是开发人的智力。如果你要是把这个象棋推广在军中,一来可以让士兵们纾解压力,二来也可以增强士兵们沙盘推演的功夫。” 她说的真切,反应却是很平淡。 “你说的这是真的?” 沈天殊心中大喜,如果要真是这样,他要立即写信交于太子,让他安排这件事情在军中扩散开来。他刚刚和展玉的那两场对弈之中,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象棋,像是战场的厮杀,它比围棋来的要直截了当,但同样也有圈圈绕绕,不过却胜在它简单灵巧。 “真的。” 展玉回答的认真和肯定。这象棋可是汉朝韩信在军中推广的,他老人家都说可行,那么放在别的朝代就一定能行! 沈天殊和梁渊二人相似一眼,二人眼中均有喜色。 “如果有成效,届时本王定会赏赐你。”梁渊合上折扇,语气十分激动。 如果梁渊早知道后来的有一天,展玉要的赏赐是让她离开沈天殊身边,梁渊肯定会懊悔死。 听到有赏赐,展玉连忙点头答应:“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 “不会不会!”梁渊摇头,随后又指了指沈天殊:“有他作证,你还害怕本王会毁约不成?” “这可不一定。”展玉瞥了他一眼,随后她和沈天殊又开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在棋盘上进行了新一轮的战争。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用膳的时间到了。梁渊和沈天殊二人却待在梅园里不愿意离开,也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青戈见他们在这里,于是吩咐了小厨房的人每样菜多做一点,菜品的花样也要多一点。于是当他们三人走进内里,看见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顿时腹中就感到了饥饿。 梁渊在净手以后,坐在了上座,对着展玉说:“还是你这丫头会享受!我瞧着你屋里的饭菜,比本王的都要好上几倍。” “那是!” 展玉有些得意,这可是她让青戈改良了多次以后才出现的效果。当然,她只是说出来步骤,实际操作的人则是青戈。 “这些可都是我家乡的做法!我们家的青戈学了几遍会了以后,又交会给了厨娘。所以魏王你以后是不愁吃的。” 展玉笑呵呵的说着,这些饭菜学着简单,可是要做出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味道,还是有些困难的。 沈天殊看着那色泽饱满的菜色,顿时觉得如果酒楼开业以后,就是凭着这卖相,就可能会吸引来不少的客人。 “来来来,尝尝这蟹黄豆腐。味道鲜美豆腐滑嫩,还有这个盐酥鸡,外焦里嫩的。还有这个狮子头……” 这一顿饭,沈天殊可以说是这么久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他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而且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食材,却在展玉的组合之下,变得如此美味。 沈天殊看了看正在嘲笑梁渊吃太多的展玉,心里对展玉的真实身份越加的想要了解。他看着阳光下的展玉,总感觉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像是展玉随时就会羽化了一般。 这种想象让沈天殊感到了心慌,他怎么会想到羽化呢?展玉是人,又不是仙!如果展玉是仙,那么展玉有可能会随时离自己而去。 一想到展玉随时就会离开自己,沈天殊的心更加的恐惧。不要,他不要失去展玉!如果她是仙,他也要挑断她身上所有的筋脉,让她永远不能离开! 正在和梁渊玩闹的展玉,并不知道那个被她爱着的男人,此时心里正想着把她囚禁。如果知道她肯定会把沈天殊打一顿,然后逃跑。不然日后,她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疼痛。 三人消食以后,展玉将她昨日绘画好的客栈以及戏台的图纸,全部都交到了沈天殊的手里。告诉他内部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人将屋内打扫装饰一番,剩下的就是找绣娘赶紧缝制二百床的棉被以及四百床被单被罩。 被单和被罩展玉有让青戈这几日做了一个示范,所以担心沈天殊的手下说不明白后,又让青戈把床单和被罩拿了出来。 看着被单和被罩全部是白色棉布的,疑问:“这被单被罩全为白色,不怕上面粘上污渍?” “不怕不怕!” 展玉之所以用这个白色,除却有现代因素影响之外,除却还是听青戈说没有染色以前的白色棉布价格,十分便宜。 更重要的是人们的心里,如果是白色就会更加爱惜一些,以免把被褥弄脏。 沈天殊见展玉这么自信也就不再多说,喊过炎庆,便将这些任务给吩咐了下去。 沈桓的人,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着魏王府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监视着花香满楼的动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繁华段的铺子就被人买走了四分之一,这件事情不管是谁,都十分好奇这背后的买主,以及这铺子究竟要改成何物。 有人说这么大的手笔肯定是东林家族要开什么铺子,毕竟有人前几天亲眼看过,东林玥从花香满楼走出来。 还有人说是什么京城的大人物要盖私宅等等,也有人说是廉郡王买这些东西送给他未来的王妃等等众说纷纭。 当展玉听到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沈天殊真把这些铺子免费送给她就好了,到时候肯定会赚大钱。 梁渊在跟着沈天殊看了酒楼的框架以后,手里拿着十万两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丫头,我也想加入你的娱乐城,你看,怎么样?” 其实梁渊早在吃了那顿饭以后,就有想要入股的心思。可是他还是想着安全起见,看一看整个构架。当他看完被工人们所改造后的酒楼大概,就知道一旦建设完毕,定然会吸引来不少客人,可能就连京城的贵人们,都会来这里住上两天。 “这个问题么……”展玉故意拉长了音,等到看见梁渊有点着急的时候才笑了出声:“我能答应你入股,但是你也要问问郡王的意思。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郡王在出人出力的忙碌着。我只是个出谋划策的。” “天殊那边我已经问过了,他说没有问题的。”梁渊其实没问,但是他相信沈天殊也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你入股了?” 沈天殊从门外走进来,就听见梁渊说自己同意他入股。 梁渊见状有些懊恼:“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这是我未婚妻的房间。”沈天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仿佛他来这里天经地义。 展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两个人不要吵了。其实她是不想听沈天殊故意说着那些亲昵的话,那些话在她的耳朵里,感觉到很受伤。 “对于魏王入股的事情,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看郡王的决定,郡王同意那我们就签上契约吧。” 展玉知道,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对于王孙贵族的事情,她还是听着的好。 如果这个酒店单靠她一个人,也是撑不起来的。如果要是多了两个王爷的身份震着,相信会更加好些。到时候再让他们两个王爷在客栈里住上那么两日,这不是就免费的做了广告吗? “加入可以,你二成利。” 沈天殊瞥了梁渊一眼,像是对于他口中的两成利给梁渊都嫌多。 “什么?十万两银子两成利?”梁渊震惊了,十万两银子够他买下多少客栈酒楼戏楼的! 沈天殊却无视他的震惊,问他:“愿意加入就签合约,不愿意就此别过。” “签!” 梁渊将手中的银票放在了桌上,随后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坐在一旁。他是亲王啊!沈天殊只是郡王啊!为什么自己一个亲王会被郡王吃的死死的!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八章 聚贤斋 签下合约以后,梁渊只觉得自己肉痛,心痛,四肢百骸都是都是痛的! 他的十万两银子诶!就占了两成利! “为什么展玉一分不出却可以占五成利?” 梁渊对于这个,还是比较怨念的。 “如果展玉不出计谋,你以为你买再多的客栈酒楼,就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沈天殊相信以梁渊的聪明,他一定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坚持展玉占五成的原因,就算是不懂耶没有关系,他可以事后和梁渊解释。 “也是。” 梁渊点头,知道展玉方案上的不管酒楼还是客栈或者戏楼,不管他花多少银子可能都买不来,只是道理都懂,就是心底还是有些难过。 展玉也没有想到沈天殊会让自己占五成利,此时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多谢郡王抬爱,我定会认真策划这娱乐城的一切。”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是娱乐城听起来,好像有些贬义词,不如再换个名字?” 沈天殊听到展玉说娱乐城,眉头微皱。“娱乐”这个字,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如果要是推广起来,怕事会让别人认为这是什么富家子弟吃喝玩乐的地方。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话,立即意识到了问题。这里毕竟是古代,吃喝享乐在世人的眼中,全部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才会做的事情。 “依郡王的意思,这整个酒楼应该叫做什么?” 沈天殊沉吟:“不如就叫聚贤斋如何?” “聚贤斋?” 展玉反复琢磨以后,点头同意:“这名字不错,正好与我设计方案的本意相似。” 她原本就是想要用书生以及名人来扩展自己酒楼的名声,如果再配上这聚贤斋的名字,定然会让一些文人墨士感到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定下了。” 沈天殊见展玉听到这名字也很欢喜,脸上也就慢慢有了笑容。只可惜,好景不长。这个时候青戈从门外走进,对着展玉说着:“姑娘,门外有人说是要见你。” 见她?谁啊? 展玉有些狐疑的看着青戈,这个淮南城除了沈天殊他们,自己别的还真不认识。红娘是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的,还有一个说是去别的城巡查工作了。 展玉有些疑惑的走到了魏王府的前厅,心里暗暗猜想,难道会是东林玥? 一踏进前厅,就见到一个身着灰色家仆衣服的男人,在看到自己以后立即躬身行礼:“展姑娘!” 展玉看到他衣服上绣着一个“东林”家族的字样,立即明白他是东林玥派来的人。 “这是我们家公子让小的转交给你的请帖。” 说完,那家仆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烫金边的红色帖子。上面写着“邀请函”。 展玉打开了那个邀请函以后,发现帖子上面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练书法多年的人。 那仆人见展玉打开了请帖,连忙又说:“我们公子说了,明日午时前会派人来接你。” “多谢!”展玉对着那个仆人十分客气。 等到展玉拿着帖子回到了梅园,刚刚还有笑脸的沈天殊又变得阴晴不定。展玉疑惑的看向了梁渊,想要向梁渊得知原因。 梁渊则是回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展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几天沈天殊总是阴晴不定,随时好像都会踩到他的底线。 这种行为,总像是女子每个月那几天的样子,难道男人也有? 展玉想到这里,立即用“我懂了”的表情看着沈天殊:“郡王是不是身体不适?是不是要让人给送写红糖或者补品?” 沈天殊却是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背着手离开了梅园。 在展玉还没有回到梅园的时候,炎庆就已经把东林玥邀请展玉去宅子的消息带回来了。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天殊的表情立即由晴转阴。 梁渊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一段时间,沈天殊的表情变化太快了。就像是一个女人一般阴晴不定,就算是沈天殊的速度转换的很快,但是他还是发现了。 展玉对着沈天殊的背影,嘀咕着:“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不成?最近的脾气大了些。” “他啊,他是担心你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这现在心里正吃味,脾气当然大了些。”梁渊站起身,摇摆着自己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的离去。 吃味? 展玉在听到这个词语以后,心里燃起了一丝甜蜜的心情。可是随后她又觉得,这是梁渊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 没有想太多,她又开始琢磨起来酒楼厨师以及整个聚贤斋的服务员运作的问题,连忙又拿起了纸张,开始续写着章程。一个好的酒楼,如果有着服务一流的服务员,在除却了美食以外的名声想下,还可以用服务来赢得客人的心。 当然,客栈和戏楼也是一样。所以,她要在找人以后,一定要进行严格的培训。这样才可以在开业以后,将聚贤斋有一流的服务广告打出去。 竹园里,沈天殊看着手下收集过来关于东林玥的信息资料。一双深邃的眸子,此时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直觉告诉他,这个东林玥并不简单。可是关于手下收集来的信息,却是四处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信息上说东林玥十岁开始经商,经过他手的铺子,在短短两月之内,就将赤字变成了正字。这件事情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十二岁以后,他就接管了整个东林家族的生意。随后,东林家族的经商队便快速的渗透到了四国之内。 如果说不是以前就做好潜伏的准备,沈天殊是不相信的。可是如果说是短短两年之内就把人安排好,这个也不太可能。 因为要打通各个城市的官员以及各个国家的皇室,单凭这一点,没有个三年五载,常人是做不到的。 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说东林玥天资聪颖,也不能证明他除却东林玥这个身份以外,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身份。 那日一见,东林玥身上商人气息几乎没有,反而是一股浓浓的书香气质。书香气质虽然和东林玥才富五车能够配得上,但是除此以外他还有星星点点的煞气。 沈天殊伸出手将手指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思量着这个东林玥为什么要接近展玉呢? 如果说只是一块玉佩,那么东林玥在得回了玉佩以后,应该重金酬谢然后离开才是。而不是主动邀请展玉,去他的府中。 难道是东林玥知道了他们计划聚贤斋的事情? 沈天殊心里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么东林玥是不是也看中了展玉计划生意的才能才接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去让那个家伙死心! 展玉不仅仅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他未来的妻子!一想到展玉今天上午手里的那副象棋,沈天殊更不想让别人去分享展玉的智慧。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怎么能够让一个商人肖想? 沈天殊打掌慢慢变成了拳头,看起来明天展玉出发以前,他要跟着一起去了! 他的女人,他要看看谁敢觊觎! 寒阁。 东林玥拿着手里的乾元玉佩,十分温柔的注视着。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块玉,而是他深爱着的人一般。 “主人,” 男子从外飞身而来,随后蹲在地上,对着他拱手禀报着最新得到的消息:“刚刚暗二来报,说是宫里二皇子蠢蠢欲动,怕事想要趁你外出时,对你进行伏杀。” 东林玥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他那个二弟?笑话!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荒淫无度的废人,居然还想伏杀自己? “父皇身体近来可好?” 如果那个二弟想要刺杀自己,那么他就要保证父皇近日身体不适,如果身体不适,父皇就会静养,不见政客。 “听暗五说,陛下这几日身体有些微恙,但是具体是什么病因,还没有探出来。” 说这话的人是暗一,他是他们五个兄弟之中身手最高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主子的生命安危,顺便再收收各处发来的情报。 东林玥收回了手里的玉佩,随后脸上的温情顿时消失不见。而是一副冷漠的看着暗一,生意没有感情:“暂时先不要动二弟,将计就计。” 已经事前知道了会有伏杀,那么他就会有所准备。不过,他会装作一副被伏杀的样子,然后才能让那二弟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从而引诱出他的面目,让父皇看一看,他骄纵的二儿子真实面目。 “是!” 说完,那暗卫便隐在了黑暗之中。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展玉和往常一般,先是练了一套拳法,随后又走进了内堂,让绿意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又让青戈给她绾发。 “姑娘,今日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客人?” 不怪青戈会这么问,因为展玉平日里都是让她梳着最简单的发型,穿的也都是简单的日常服饰。而今天破天荒的喊来自己,让她给绾了一个百合髻。 展玉看着立在头上的两朵百合样式发髻,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青戈的手就是巧!说什么发型你都会!” “姑娘你说笑了!”青戈连忙摇头,示意这有点抬高自己。像她们这些做人家奴婢的,不会为自家主子绾发可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主子出去见人,只是简单随意的披着头发,别人可能会说是丫鬟的手不巧,如此反复可能还会怀疑自家主子的人品。 她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更不想让自家的主子受到别人的贬低。 展玉在青戈的脸颊上亲了亲表示谢意,随后便来到了衣柜旁边,她拿起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很快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青戈和绿意二人快速的看了彼此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姑娘可是恨避讳白色的衣服,为什么今天却主动的穿了? 但是疑问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问了:“姑娘,今天怎么想起来穿白色的裙子?” “因为我今天要扮演百合仙子啊!”展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向青戈解释着。 “噗呲……” 青戈和绿意二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嘲笑,而是开心的笑:“小姐,这要是让外人听去了,不知道该要怎么说呢。” “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如果你我她都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展玉摇头,随后又来到了镜子前观赏着自己。 “姑娘,外面来人说是接你去城外的玉园。” 炎庆站在闺阁的门外,向着里面的展玉汇报着事情。 “这么快就来了?” 展玉有些惊讶,这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呢!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九章 去玉园 青戈看着展玉惊讶的样子,好心的解释着:“姑娘,玉园是在城外,坐马车也要行上半个时辰呢。” 那么远? 展玉心里泛着嘀咕,东林玥说每个城都会有自己的宅子,难道这些宅子通通都在城外?如果是这样,东林玥是真的太有眼光了,城外地广人稀不说,就是风景也肯定会比城内好上几分,看起来这个东林玥,应该是个享福的主。 “请转告他们稍等片刻。” 展玉的嗓音有着女子独有的尖锐,但是却不刺耳。听她说话,就像是一个百灵鸟在树上唱歌一般,优雅而动人。 炎庆得了令,让人将这个消息去往了前厅。 展玉在柜台前看着首饰盒里的耳坠,最后还是戴上了珍珠。相较于玉和黄金,有的时候她还是喜欢珍珠。 得到消息的沈天殊,则是已经提前到了前厅等着展玉。虽然那个东林玥并没有邀请他,但是他是展玉的未婚夫,展玉不懂一些世俗,他可是懂。 这光天化日之下,展玉独自一人登门,如果要是让有心传了出去,可是会对展玉的清誉有影响的。 展玉一想到能够见到有可能是自己的祖上,她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东林玥手里的玉佩,是能够帮助她回家的关键,所以她和谁都可以得罪,但唯独东林玥不行。 想着想着,展玉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魏王府的大门。因为东林玥的邀请函上,只写了展玉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要等什么人。 可是当她就要迈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却有人在他的身后喊着:“玉儿!” 展玉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身后的人肯定是沈天殊…… 梁渊那个家伙只会喊自己展玉或者丫头,绝对不会是“玉儿”这么亲昵的称呼。展玉认命的叹气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男子。 只见沈天殊身穿月白色锦缎长袍,上面绣着含苞待放的君子兰。他双手背后,腰间挂着墨玉蛟龙形状的玉佩。头上挂着羊脂玉玉簪,贵气逼人。 展玉从后院里出来以后,沈天殊的眼睛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只见她身穿一件淡白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百合仙子,喉咙一紧。他的手慢慢握成拳,心里有点怒气。她和东林玥不过是见了一面,今天也只是邀请过府,展玉就花费这般精力来装扮自己。她和自己有了婚约以后,也没有这么用心的装扮过。 难道是展玉喜欢上了东林玥? 沈天殊想到这里,心里的怒气快要将自己焚烧了。不过他却不想让展玉发现自己的心情,于是面上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走到了展玉的身边。 “要出去?” 展玉抬头凝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起吗?” 沈天殊自从那天听到梁渊的那些说词以后,就想着对展玉就应该采取措施了。不然如果展玉要是真和东林玥跑了,那么到时候自己在整个大齐皇朝的笑话。 “我是要去城外,顺路吗?” 展玉委婉的拒绝着,她并不想让沈天殊知道自己去哪里。不过她后来又想到沈天殊是郡王,而且自己还是一个被暗中观察的棋子,对于她的行踪,沈天殊一定会一清二楚。 “顺路。” 沈天殊率先的走出了魏王府的大门,一出门便看见了马车,也不管是不是魏王府的马车,就一跃而上。 东林家族的人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就算是东林家族不畏惧郡王的身份,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展玉则是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沈天殊平常不是这样的啊?他是那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人,什么时间变成了这般没有礼貌? 展玉纵然心里怀疑,可是还是在家仆的扶持下登上了马车。一到马车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走了不知道很久,展玉主动开口问着:“郡王今日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本王就会去哪里。” 沈天殊不答反问。 展玉有些狐疑,难道他也要和自己一起去玉园不成?难道东林玥也邀请了沈天殊?想想也是,沈天殊是郡王的身份,东林玥肯定是会邀请沈天殊的。 展玉心里想到这里,脸上就带着一副浅浅的笑容,不再多想什么。 沈天殊则是在见到展玉脸上的笑容以后,心情有些烦闷。展玉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猜测到了自己的心思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笑容看起来,不达眼底? 对于接送展玉的马车上多了沈天殊的事情,东林玥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沈天殊这是来从侧面来向自己证明,展玉是他的人。只是,沈天殊以为他这么做,就能让自己退缩了吗? 随后,东林玥喊来了暗卫一,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饭菜。原本他的打算,就是他和展玉两人的午宴,如果沈天殊来了,可能会有点不够。 东林玥想起了自己后院埋的桃花酿,那种想要和展玉浅酌的念想,看来就此破灭。 淮南王府。 “你说老二和展玉一起去了城外?” 沈桓面上很是阴鹜,这个时候沈天殊去城外能做什么?他可是知道,东林家族的长子已经从云南来到了淮安城外。 “是的!” 暗卫反馈着信息:“东林玥只是邀请了展玉,廉郡王是主动上马车的。” 沈桓挑眉,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感到有些意外。老二向来是以礼相待任何人,怎么今日却这般无礼? “派人继续追查。”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就只能继续追查下去了。 得了命令的暗卫也瞬间的消失在了书房,整个书房又变得十分寂静。 玉园。 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展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了。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因为沈天殊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导致的。 他在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说话也就算了,他却用着那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展玉被他的眼神看得直想跳车逃跑,那眼神,太过冰冷人受不了了!明明是刚立冬的季节,为什么自己却感觉身处北极? “郡王,姑娘,玉园到了!” 那车夫停下了马车以后,便主动掀开了帘子以便他们下马车。 展玉见着这情况,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东林家族的人服务还是挺到位的,看来等从玉园回到魏王府以后,要抓紧招人了。 沈天殊伸出了宽厚的手掌,示意展玉搀扶着他一起下去。展玉看了看马车外的车夫,见那车夫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但是想着如果要是不把手交给沈天殊,不知道沈天殊一会还要怎么整自己呢! 这几天沈天殊的气压一直不对,照理说就算是男人的那几天,那也该过去了。可是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不管怎么想,两人既然已经下了马车。而且为了迎合沈天殊的心情,展玉也就只好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那宽阔的手掌里。 不过片刻,那手掌便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 展玉立即也明白了什么意思,沈天殊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做什么违规的事情。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展玉只觉身在阳春三月心却在冰天雪地,立冬的风吹过,却像是尖锐的刀刃从脸上划过一般疼痛难忍。 两个人走到了玉园的正门,立即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对着他们二人恭敬的行礼:“郡王!展姑娘!里面请。” 对于沈天殊的不请自来,管家没有点破。这人虽然是廉郡王,但也是淮南王的次子。现在整个淮南十二城谁做主? 当然是淮南王世子沈桓了!而那位世子却是极为宠爱这个弟弟的,得罪谁也是千万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沈天殊! 穿过几重垂花门,走过几个曲折走廊,路过假山流水。来到了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庭院。展玉不由得赞叹,即使是立冬,淮南的美景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这个时候在前厅门外,东林玥身穿一身白色长袍,外面的一层是纱织,风一吹,随风缥缈。那日梳起的三千青丝今日却随意的用玉簪绾了一下,没有被玉簪绾住的发丝随着裙摆一起左右飞扬,好不仙气。 展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东林玥才像是一个不真实的画中仙人。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厚度适中的嘴唇,还有他看着自己嘴角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会不由脸红心跳。 事实的确如此,看到了东林玥以后,展玉刚刚还感觉脚踩刀刃那般的疼痛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雀跃和欢喜。就好比看到自己偶像一般,让人激动。 东林玥则是细细的打量着展玉的衣着,后看到了她的百合发髻以后,微微一笑:“今日的装扮是百花仙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展玉觉得神奇,这个东林玥真是不简单啊,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举动沈天殊却是一直都看在眼里。他原本得知了展玉今日要穿白色的衣服时,立即换上了白色的锦缎,为的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相约好了的。如今一看东林玥,沈天殊却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正文 正文_第九十章 灵山画 东林玥和展玉打了招呼以后,连忙对着沈天殊行礼:“不知郡王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沈天殊才不相信东林玥不知道自己也来玉园了!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拆穿。只好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着那东林玥说:“玉儿说长极公子今日邀约来玉园一叙,但她对淮南城并不熟悉,我不放心,便一同来了。长极公子不会怪罪吧?” “岂敢岂敢!郡王今日大驾光临,真是让玉园蓬荜生辉!”东林玥娴熟的做着这些客套,随后将他们二人迎入了客厅。 展玉则是不喜欢参与这里的客套,她到是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大厅。只见大厅的正方挂着一个百寿图屏风,而后放着两个大却不失灵气的柜子,上面放着别致的陶瓷以及摆件,另一侧还摆放着几个文人墨士的画作。 展玉点了点头,这样的摆设和东林玥的气质很像。她看着那书架上的画作,顿时觉得手里有些许的痒痒,如果自己要是能够带走这其中的一副画,不管它究竟有几百年也不管是真是假的,都应该能够买些钱。 展玉不由得在内心暗暗盘算了起来,如果等到雨天再次来的时候,自己应不应该和东林玥商量商量,让他送自己几幅画呢? 厅上的两个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展玉一双眼睛一直在那画上来回的看着,都不由得好奇了起来,难道展玉喜欢画作? “展姑娘,那画是有什么问题?” 东林玥并不怕那画会真的出现什么问题,而是想如果展玉说她喜欢,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送给她。 沈天殊也紧盯着她,仿佛在警告展玉不能乱说什么。 其实沈天殊只是想着,展玉还能给自己什么惊喜,可是这份惊喜,他却不想让一个有危险的男人知道。 展玉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其实她是想着卖钱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你喜欢吗?” 东林玥微笑着问,仿佛如果展玉说喜欢他就要让人把画取了送给她。 展玉哪能说这画不好看?毕竟是被东林玥挂出来的画作。所以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喜欢,不过是喜欢画上面的风景,能够站在山顶俯视着天下,感觉一定不错。” 她在现代的时候,曾在泰山以及云台山的最高峰俯视整个周边。还记得当时的心涌澎湃,顿时明白了古代的皇帝为何总是喜欢登山了,原来站在最高处望向远方的时候,秀丽河山全部尽收眼底,真的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哦?” 东林玥没想到展玉竟然会一语切中整幅画的要点,心下顿时变得更加惊喜。连忙对着身边的管家说:“林伯,麻烦把那副《灵山》取下来赠送与展姑娘!” 展玉看着笑呵呵的东林玥,随后又看着那正准备取画作的林伯,展玉连忙站了起来,对着东林玥摇头拒绝:“长极公子太客气了!这画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你不是喜欢吗?” 东林玥对于追求女人这一招,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你喜欢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送给你。 “喜欢是喜欢,但是我只是喜欢那画上的风景。”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环游世界。只是她国内的旅游景点还没有看全,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古代的交通并不发达,如果要是想要游览四国,怕是要耗费不少岁月。 “原来如此。这画描绘的灵山,只是这灵山时常会有毒气蔓延,也有很多野兽出没,除非武功高强,精通药理之人,不然平常人只有死路一条。” 东林玥看着那幅画解释,这个画也是他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个老者,从他的手中得来的。 “越美丽的事物越是危险。”展玉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当时她还不以为然,可是自从来到这古代以后,她算是确切的体会到了。 “展姑娘说的极是,有些东西外表虽然光鲜美丽,实际内里却是暗藏玄机。稍有不适,就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 东林玥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了解展玉和沈天殊之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他这样说就是提醒展玉,不要被沈天殊骗了。 展玉不是笨人,对于东林玥的提示,她自然感受到了。也同样,沈天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思八面玲珑,怎么能够不懂他们二人之间打的哑谜? 沈天殊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把他们俩个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外走到了林伯的身边。林伯听完以后便走到了中间,对着他们说着:“午宴已经准备完毕。” 东林玥不着痕迹的嗯了一声,看着沈天殊以及展玉做了个姿势:“请!” 他们二人也知道东林玥是什么意思,但是碍于身份,展玉只是安静的站在沈天殊的身后。这个时候是沈天殊的场合,她只需要做一个背景就好。 东林玥带着二人穿过了水桥,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四周环水的凉亭。待到三人离凉亭不远处的时候,便有琴声从凉亭处传来。琴声悠悠,十分悦耳。 展玉看着那由远及近的凉亭,只见那凉亭上由上而下的倾斜着水晶帘。水晶帘后,人影绰绰,女子身着粉色衣服,在水晶的折射下,竟然显得十分不真实。 展玉隐隐期待,待掀开帘后,她看到的应该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容颜。 沈天殊和东林玥二人一左一右的走在展玉的身边,对于展玉的举动两人更是仔细的观察着。东林玥看着展玉十分好奇的模样,心里却是觉得十分开心。 沈天殊则是反应平淡,他知道展玉喜欢美色。而这个美色之中,展玉不分男女。梁渊曾经和自己说过,展玉好像是一个豪放的女子,不然她就不会去亲吻青戈的脸颊。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则是觉得展玉可能是好女色。对于她喜欢自己的事情,只当做是逢场作戏。可是后来,他看到了展玉的诀别,才知道他错了。 展玉只是单纯的喜欢长相好看的人,并不是好女色。 东林玥掀开了水晶帘,一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好一个美人!” 展玉由衷的夸赞着,这女人的长相与红娘有的一拼。这么漂亮的女子,又有着一身琴艺傍身,绝对可以冠上才女的名号。 “这是雪儿,是我的表妹。因为琴舞扬名,被誉为云南第一美女。” 东林玥为他们介绍,雪儿也一直是嘴角含笑的向着他们二人一一行礼,整个流程下来着实的优雅和动人。 “雪儿姑娘不仅貌美如花,才艺也是百里挑一,让人心生羡慕!” 展玉看着雪儿,心里想着谁要是能够娶到她肯定会很幸福。 “展姑娘妙赞了。”说完,她的眼神飘向了一边的沈天殊,一副娇羞的模样:“要说羡慕,雪儿还羡慕展姑娘能够得到郡王这般的如意郎君。” “承蒙郡王不嫌弃我的身份,呵呵……” 展玉后面的那个笑意有种不想再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于是东林玥连忙又招呼着他们几人坐下。一场午宴,因为有了雪儿,气氛好不热络。 期间,沈天殊总是为展玉夹着饭菜。夹完了饭菜后,沈天殊还用着一副柔情到快要挤出水的眼神看着她。 展玉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被沈天殊恶心的都免疫了,她也是一副甜蜜的样子回应沈天殊,与他说着一些悄悄话。 沈天殊对于展玉的配合十分满意,所以他的眼神里不免有些些许的得意望向东林玥。却见对面的东林玥,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不适。 一顿饭,展玉觉得自己吃了一年。 展玉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跟着沈天殊出来了!不然,她会疯了不可! 在走到玉园的大门前,东林玥手里拿着那副《灵山》交到了展玉的手中:“这幅画就当是谢展姑娘帮我找回玉佩的谢礼!” 展玉看到这里,就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她如果能够推脱掉,东林玥也不会再一次拿出来了。于是她伸出双手,接过了那画的传神的《灵山》。 回王府的道路上,展玉看着对面的沈天殊,开口:“郡王。” “嗯。” 展玉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脸,心里觉得有些烦躁:“我们谈谈吧。” “回到王府再谈。” 说完,沈天殊便闭上了眼睛。 展玉微张的红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慢慢的合上。她虽然看不透沈天殊的表情,但是从他闭上的双眼,她也知道沈天殊并不想在这个时刻,和自己说些什么。 展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 回到王府以后,展玉决定先回到梅园调整下心态,她担心自己一会会控制不住自己和沈天殊争吵起来,泥人也有三分性,他总是这般的作践自己的感情,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会下了毒手吗? 下了车,展玉欲言又止。她想和沈天殊说自己不想和他谈谈了,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好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梅园。 展玉觉得沈天殊有些不体贴人意,可是她又觉得沈天殊体贴不体贴好像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交易,不能要求太多。 于是,也只好忍耐着脾气,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可是,当沈天殊走到房间以后,青戈和绿意却一起走了出去。出去就出去,可是她们两个人还将房门关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一章 被强吻 “青戈,绿意,你们为什么要把房门关上?” 展玉有些狐疑的走向了门前,伸出手想要将房门打开。但是身后的声音,却让她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不是有话要谈吗?” 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走到了花梨木的桌边,恣意的坐下。虽然没有去看展玉,但是他此刻也能猜到展玉是在想着打开房门。 听到了沈天殊说这句话,展玉也收回了手,人也从门旁慢慢的走了过来:“是啊,我想和你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展玉连忙正襟危坐,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去见东林玥的事情,沈天殊此时一定会笑出来。 “我们的婚约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她可记得当时沈天殊当时所说的,他给自己开一个酒楼,她帮他引出幕后黑手。 “嗯。”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后双手交叉,闭上眼睛。像是准备认真聆听展玉接下来说的话,可是从他的表情上,展玉却并不觉得。 “既然是交易,那婚约就没有了真实性对不对?” 如果他敢说对或者嗯,那么她就可以说能不能不要故意折磨她了! “嗯。” 展玉的心里说不上是开始还是失落,反正就是听到他这句话以后胆子大了一些,语气也比较快些: “既然不是真的,那么以后能不能我们只是在外人的面前装恩爱模样?私底下不就不要做这些了,毕竟我们只是交易,事成以后我们可能就会各奔东西。彼此相互尊重,做一个君之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你觉得呢?” 你的忽冷忽热,会让人患得患失。 沈天殊睁开了双眼,一双本就是深邃的双眼,此时犹如一泉古井,望不到底。 想走? 沈天殊的心底燃起一丝风暴:“你想要离开?” “嗯,毕竟你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不是吗?”展玉像是没有发现危机一般的点头,随后微微耸肩,示意对于这件事情她深表遗憾。 “你是想要和东林玥一起离开?” 沈天殊发誓,如果展玉敢说是他一定会气愤的将茶盏捏碎。 “为什么要和他离开?怎么又扯上了东林玥?” 展玉说了以后又觉得不对,如果交易成了以后,她仍然没有穿越回去,那么就肯定还是会要去找东林玥的。不过她并不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沈天殊,不然隐藏了这么久的真实身份就白费力气了。 沈天殊听到这里,握成拳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还好,他没有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回答。 “对了,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展玉突然发现,沈天殊还没有回答自己刚刚问的那些问题。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沈天殊决定还是先要探清了展玉想要离开的原因,这样他就可以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展玉会提出离开?而他自己一会也要思考怎么回答展玉的问题。 “是我先问的你诶!” 展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欠揍了。明明是她先问沈天殊的,可是沈天殊却反过来问了她三四个问题,这不是欺负她智商吗? “和这个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 一向礼貌待人的沈天殊,此时却化身成为现代的霸道总裁般。气压强的让展玉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来气,妈呀,这个男人还是沈天殊吗? 展玉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这个,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害怕之间,展玉说出了答案。天知道,她是闭上眼睛鼓起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心、上、人?” 男人一字一句,声音冷漠,最后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嗯嗯嗯!” 展玉犹如小鸡啄食一般点着脑袋,如果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么沈天殊在事成以后,一定会放自己离开吧? “是东林玥?” 沈天殊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个男人。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展玉看痴了的。而且巧合的是东林玥身上的那块玉佩,展玉也认得。难道展玉真的打算去做什么东林家族的主母?为什么放着他的王妃不做,而是一个商人的妻子? 展玉觉得自己快要待不下去了,这个男人要疯了。明明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沈天殊,此时变身化成了地狱的使者。 不行,她要跑!不然不知道一会要被沈天殊虐成什么样了! “这就是你不顾清誉去往玉园的原因?” 沈天殊自然是发现了展玉的害怕,如果展玉只是害怕他可以将表情收上一收,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展玉竟然还想要逃! 怎么又扯到了清誉上面去了?展玉糊涂了,不过是见一个朋友,哪里和清誉有什么关系? “郡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怎么就不顾清誉了?我见朋友怎么了?” 展玉恼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药!怎么能够这样污蔑自己呢?还有当时他在后院里质问自己的那些话,语气里的轻视那么明显,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既然这般的看不起自己,为什么还不放了自己? “你见朋友?见朋友你只身一人跑玉园?”沈天殊说道这里,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会相信吗?” “沈天殊,你什么意思!” 展玉就算是再笨,也听出了沈天殊的话不对劲。气愤之极的展玉,脱口而出将他的姓名喊了出来。 “你还不懂?一个见了一面的人竟然称为朋友?孤身一人去赴约,难道你不怕出什么事情?还是你的本意就是想让东林玥宠幸你?” 沈天殊说完这话,就见展玉红润的脸色此时变得苍白,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那般,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良久,她先是呵呵一笑,随后说着:“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随后,展玉觉得还不解恨似的:“东林玥样貌英俊潇洒,家境富裕正符合我喜欢男人的类型,我勇敢追求自己的所爱,难道不行……” 最后的“吗”字还没有说出口,展玉就被沈天殊用吻封缄。 展玉先是震惊,随后又觉得沈天殊可恶之极。先是用言语羞辱自己,现在又对自己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 虽然她的灵魂是现代人,觉得被人亲一下并不会少一块肉,但是她对于沈天殊现在的举动还是觉得很生气,所以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着沈天殊的亲吻。 沈天殊在听到了展玉承认东林玥是她的心上人以后,理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想再听到她说那些让他会烦躁的话语,再看着展玉喋喋不休犹如樱桃一般的红唇,用力的亲了下去。 终于尝到了那贪念很久的红唇,沈天殊很是深情的闭上了双眼。想要享受着这甜蜜的时刻,可是他却感受到了那女人的挣扎。 这才刚刚尝试那柔软的红唇,他哪里肯放开展玉。于是,他是伸出了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展玉。在用了巧劲以后,让展玉半躺在桌面,而他随即俯身而上,趁展玉想要呼救的时候,将她所有的话语全部都淹没在了那霸道且有些惩罚意味的吻里。 灵巧的撬开了展玉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吸允着她的丁香小舌,索取着她的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 展玉只觉得自己被吻的全身发麻,脑袋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渐渐地也忘记了要反抗,惊恐的双眼,此时也有了想要闭上眼享受的念想。 越吻越深,沈天殊觉得身下的人就像是豆腐一般滑嫩和柔软。他贪心的想要更多,于是将那滚烫的吻慢慢的向下移动着。 那温热的吻落在了颈项以后,展玉猛地收回了理智。 沈天殊这是在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坏蛋的亲吻? 想到这里,展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身上的沈天殊推开,而男人的力量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够堪比的? 展玉的推让在沈天殊感觉,就像是挠痒一般。他只当这是女子欲绝还迎的招数,故而没有及时松开自己的钳制。可是当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却发现了湿润。 沈天殊像是被定住一般,他神思恍惚。他不是没有见过展玉的泪水,可是今天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倒是让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展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晶莹的泪花顿时从眼角落在了花梨木桌之上,同时也滴落在了沈天殊的心里。 沈天殊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吻竟然会迎来展玉这般痛苦的回应。他再想了想刚才的举动,在心底暗暗骂了自己。他终究还是鲁莽了…… “对不起。” 沈天殊十分自责,他看着展玉楚楚怜人的模样,很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可是展玉却是神情冷漠的站直了身体,躲过他伸出的手。 “沈天殊,虽然你贵为郡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在你的眼里我是贱命一条,看上了我也是荣幸,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随意践踏我的骄傲和自尊!” 展玉义愤填膺,这个沈天殊真当他是郡王,自己就不会对他责骂了吗?就算是郡王又怎么样?逼急了她也是会咬人的! “我……” 沈天殊想要解释着什么,可是展玉并不给他机会。 “郡王我累了,想要休息。” 语气里的驱赶意味十足,展玉此时也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沈天殊,她现在不想看到沈天殊那一张变化无穷的脸。 先是嘲笑她不顾清誉去见东林玥,后又像登徒子一般的强吻了她! 她以为自己是他那些后院的女人吗?对于他的亲吻应该感恩戴德吗?没门! “玉儿,对不起。” 沈天殊想要留下来,他知道展玉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他当时听到了那些话以后,觉得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等等,嫉妒? 他为什么要嫉妒?他为什么要嫉妒?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展玉吗?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二章 桂花酿 沈天殊心里一惊,此时不用展玉出声驱赶,他就已经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这样的认知对于沈天殊来说,是一件比较可怕的事情。他自己知道,一直以来他心间上的人从来都是连冰。 所以当展玉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也有着短暂的失神。可是他随后就发现她们两个人除了面部有七分相似,性格却是各不相同。连冰是秋日的冰霜,展玉就是夏日的阳光。 随后他得知展玉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置自己为死地,于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与展玉相处,对她无以至上的宠溺和纵容。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对手,让对手认为他对展玉的好,一切都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和连冰相似的脸,为的就是想要知道展玉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而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从京师来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展玉对待自己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过他却没有加以阻拦,和以前相处的模式一样。直到他们和连冰相遇,连冰脸上的面纱掉了以后,他看着展玉那失去血色的脸,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注定回不到过去。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对展玉动了心呢? 沈天殊怅然失措的回到了竹园,而听闻到了风声的梁渊,却是在他刚刚踏入房门的时候,就尾随了上来。 “哟,今天的脸上看上去比昨天的还要臭啊!” 梁渊可不管沈天殊现在面上到底有多么的难看,他照常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调侃着。相对于沈天殊这样的表情,他可是看得多了。 沈天殊这个人,他这么多年还是有所了解的。 沈天殊外表温文尔雅,其实内里并不是。他只是在利用别人对他的印象,使对方不对他起了疑心,一旦时机成熟,有隙可乘,那么沈天殊就会使雷霆手段,将对方结果了。 沈天殊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从来都是看别人从他手里吃亏,让别人暴跳如雷,还从来没有看过他会被别人气的这般藏不住气。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有这样的影响力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你话太多。” 沈天殊负手而立,看着自己面前绣着青竹的屏风,愤怒的心情稍稍算是好了一点。 梁渊见到他这个样子,耸了耸肩:“不是我话多,而是你的心变得浮躁起来。” “除了调侃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意思是你赶紧走,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梁渊合上折扇,说着:“”把酒拿上来。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抬着五六罐酒走进了屋子,不紧不慢的放下了酒罐,几人又有条不紊的离开了屋内。 “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特地将保存了多年的桂花酿拿出来,就是为了陪你解闷。” 梁渊说的大义,他也不抬头去看沈天殊此时的表情。他知道就算是沈天殊现在再怎么不高兴,他要是肯说原因,他不用问沈天殊也会说。如果沈天殊不愿意说,那么他也不会追问。 将琳琅满目的酒杯斟满以后,他递交给了已经坐在凳子上的沈天殊:“是兄弟吗?是兄弟就把酒干了!” 梁渊来找沈天殊喝酒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沈天殊心情不开心,而是还有一点是他自己也喜爱喝酒,一直找不到合适到了理由而已。 最近百里米管自己管的比较严,说是如果自己感喝酒,那么自己就要三天不要见她。 他为了百里米,已经忍了很久了。眼下正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他怎么能够不够利用呢?就算是百里米问起来,他也好说是沈天殊硬拉着他喝的。 想到这里,梁渊的嘴角又不禁的勾起了一丝笑容,自从那日凉亭的事情以后,百里米虽然说不上对自己有多亲密,但是好歹愿意多和他互动起来。 每日再加上展玉的参合,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算是越来越近。 “陪我解闷?怕是你自己嘴馋。” 沈天殊无情的拆穿了梁渊的计划,但他却并没有拒绝。正好,他现在也需要用酒来麻醉一下自己。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为何还要说出来呢?”梁渊装作委屈,然后一脸害怕的看着门外:“如果要是让百里米知道了,肯定又会不理我的。” 沈天殊喝下那桂花酿,顿时感觉一阵桂花香从口中慢慢扩散,鼻尖也都是清香的桂花香。 “我,好像喜欢上了展玉。” 毫不意外的,在沈天殊说完了这句话,梁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样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梁渊有些惊恐的看着沈天殊,虽然他早就发现了沈天殊对于展玉的特别。甚至也知道沈天殊有可能对展玉动了心思,可是他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会亲口说出这句话。 “你,你你你你……” 梁渊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他惊讶的是,沈天殊竟然会承认他对展玉的心思。要知道之前自己可是多次逼问沈天殊对展玉的态度,可是沈天殊永远都是会告诉他,为了引出展玉幕后的主人和展玉手里的宝藏。 如今,怎么会画风骤变? “自从那日见到东林玥以后,我总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担心展玉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不见。而她消失的原因,就是因为东林玥。” 沈天殊虽然不想承认东林玥会比自己的魅力还要大,但是通过昨天的事情来看,展玉心中的东林玥应该是占着很重要的分量。 “怎么?感到了危机?” 消化了消息的梁渊,也变成了往日的不羁公子模样。他调侃着沈天殊:“那东林玥的身家为人都是不错,最重要的是样貌与你不分伯仲,如果展玉要是对东林玥动心,也是不足为奇。” 光是东林玥的家世,就足以让很多人垂涎了。 沈天殊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本正经的看着梁渊,目光真诚:“我和展玉的婚约,我想假戏真做。” 梁渊这下不是喷酒了,而是把酒杯从手里扔到了地上。他连忙伸出手摸着沈天殊的脑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说这般的糊涂话?” “我很清醒。” 沈天殊回想起刚刚在梅园的画面,他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嘴唇,回味刚刚的吻。可是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精的梁渊,那股冲动只得生生忍住。 “你要记得,展玉的身份并不简单,她是沈桓的棋子同时也可能会是晋王安插的双面暗卫,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假戏真做吗?” 梁渊觉得沈天殊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不理智的决定呢? “嗯!”沈天殊坚定的点头。 梁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举起了酒杯,祝福着他。心里,他却很是担忧他们二人的未来。 如果假戏真做,那么到时候展玉的姓名还要添上宗族的族谱。可惜展玉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身份,想要当上廉郡王的王妃,怕是到时会滋生不少麻烦。 梁渊没想到他的担心,在不久的将来,还真的实现了。他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料事如神还是乌鸦嘴的好。 两个人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直到最后,沈天殊将他的担心说出来,告知了梁渊。 梁渊在听到他担心展玉会喜欢上东林玥以后,就有点好笑的看着沈天殊:“难为你第一次对自己不够自信。” “毕竟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很难掌控。” 沈天殊说完这句话,俊雅的脸上竟然还染起一丝绯红。 梁渊也不拆穿,对于好友向自己求教追求女孩子的招数,梁渊想了想,随后在沈天殊的耳边轻声说着一些什么。 沈天殊听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梁渊:“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梁渊十分肯定,一般的女子虽然都喜欢一个事事征求自己意见的男人,可是那只是一般的女子。展玉是个特例,所以要采取非凡的手段。 沈天殊接受了梁渊的建议,随后又想到之前梁渊找展玉支招的事情:“既然你有这么多追求女孩子的经验,为什么当初还去求教展玉?” 梁渊将手里的酒喝完,一双桃花眼此时写满了醉意,但是理智却是告诉他,一定要回答沈天殊的问题,不然有种要砸自己花花公子的招牌。 “那是因为百里米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正是因为百里米和别的人不一样,所以他看到她以后,会觉得心跳加快。会一眼看穿她外表坚强冷漠其实内心脆弱。 他想保护她,但是他又担心自己会伤害她。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对着百里米。 梅园。 自从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仰头望着屋梁,觉得很是痛苦。如果说要是在现代,自己可能就会伸出手在沈天殊脸上啪啪打几巴掌,然后再踹他几脚。管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还是什么王爷。 可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即使她再怎么生气,她都不能做任何忤逆王权的事情。因为就算是沈天殊不追究自己,就凭梁渊和他那么好的交情,自己也会被处罚。 至于这是什么惩罚,展玉无从得知。 展玉背靠着房门,不让青戈和绿意二人进来。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她和沈天殊从玉园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让她们两人出去,更没有让她们两人关门,但事实上她们却都这么做了。 这无疑就是在无形的告诉自己,她们的主人,终究不是自己。 她也并没有将青戈和绿意当做是丫鬟,而是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如果只是当做丫鬟,她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背叛或许没有那么难过。 “姑娘!姑娘!你让我们进去吧。” 青戈和绿意二人在门外拍打着,这都三个时辰了,姑娘也不让他们两个人进去。她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姑娘生她们两个的气了。 “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和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三章 发脾气 青戈着急,郡王刚走的时候,她们原本想要进去的,可是却被姑娘关在了门外。随后不久,她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求求你了!姑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你!” 青戈一直拍门,绿意则是在青戈的示意下跑去了竹园。 展玉除却刚开始哽咽的抽泣,后来则是哭的累了,慢慢的收住了眼泪。心里的委屈也随着眼泪流了出去,剩下的则是困了,想要睡觉。 而就在她搀扶着门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有人却用力的推开了房门。展玉一个措手不及,跌到在了地上。 展玉看着渗出星星点点血丝的手掌,还有掌心处传来犹如火烧的疼痛,真是想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干的? 青戈看到了这个样子,连忙小跑着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想要扶着她起来。但是她伸出的手被展玉打掉。 “姑娘……”青戈可怜兮兮的看着展玉,可是展玉却头也不回。 站在她们身后的沈天殊,见到这个样子的展玉,心里大概其明白,展玉心里还是有气的。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青戈和绿意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先行离开。生怕如果自己走了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姑娘还是不理她们。 展玉自然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但是她也没有回头。她不想知道是谁。她现在很累,想要睡上一觉。 展玉总算是走到了床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回了位置。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她真的真的很累! 沈天殊双手背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展玉的身后。他虽然和梁渊两个人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浓重的酒气。相反,周身则是环绕着淡淡的桂花香。 风一吹,桂花的香气蔓延在整个闺房,好不清新。 展玉也不顾现在的时节是立冬,屋里有着些许的凉气,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每个人疗伤的方法不一样,她疗伤的方法不是时间,是睡觉。 沈天殊站在屏风后,他没有跟到里面的卧室。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只能回头,随后望了望一直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又再次的离开了房间。 梅园的院落里,沈天殊听着两个丫鬟的报道,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只希望,以后的时间里,他能够把那些伤口抚平。 淮南王府。 “你是说东林玥和展玉之间有什么关联?” 沈桓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阴鹜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惊喜,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要是有关联,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展玉行刺沈天殊失败,他还可以把展玉当做礼物送给东林玥。相信东林玥不管将展玉当做小妾还是丫鬟,都是会记得自己这一笔人情。 沈桓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个展玉还真是够幸运的,能够和东林玥认识。 “派人告诉红娘,让展玉接近东林玥。” “是!”暗卫得了令以后便消失在了书房。 安排好了事情以后,沈桓便走向了卧房。自从两个人和好以后,沈桓每一天的生活都感觉很充实。虽然妻子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接纳自己,但是他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门,不是吗? 连冰见到沈桓回来以后,连忙上前近身伺候着。在为他褪下衣物的时候,连冰说起了今天出去,安国公侯府夫人的话。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是被沈桓发现了。沈桓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发生什么事情这么为难?” 连冰对于沈桓的动作感到有些娇羞,但是眼下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于是将今天在安国公侯府的时候,那国公夫人对自己说的话,向沈桓转速了一遍。 沈桓听到了以后,面上虽然是呵呵的笑着,但是心里却觉得那个老婆子多管闲事。 “不用想那么多,二弟之所以不回府来不过是因为魏王爷不肯罢了。”沈桓搂着连冰的双肩,为她解释着:“还记得那日你我登门之时,看到二弟身体并无大碍以后,商量着让二弟回来,可是魏王爷却说再等几日。” “当然记得。” 连冰知道,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最深。虽然沈天殊只是一个质子的身份,可是沈天殊的才华却在梁渊之上。而梁渊虽然贵为一国皇子,但是他却是一个向往江湖的闲散王爷,所以他从来不在乎那些虚称。 “魏王来到淮南城以后,除却我和老二,能够说上几句的并没有几个人。老二从小又一直和他在一起,魏王舍不得老二离开也是正常。相信他们两个,都是一些懂得礼数之人。等时机成熟,老二就会回来的。” “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你我二人心胸狭隘,即使二弟二十号就要成婚,也不肯让二弟回到淮南王府。” 连冰想起来今日安国公侯府夫人讽刺自己小气,就觉得有些羞赫。如果放在以往,她一定不会生气。因为她不在乎沈桓,她只要做好自己这个棋子的本分就好。 可是她现在想要和沈桓重新开始,就必须要维护好淮南王府的形象。虽然淮南王府这几年在沈桓的打理下,让人尊敬有加。但是那并不代表,同阶级的人,不会看轻了自己。 沈桓见连冰脸上微微带着苦恼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加温暖。他的妻子,现在总算是变得更加有灵气了。 “世子,不要笑了。”连冰一抬头,就看见沈桓一脸宠溺笑容的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一热,随后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沈桓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连冰……” 沈桓声音陡然变得沙哑,看着连冰的眸子也变得热情无比。连冰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炙热的目光融化了,她连忙低下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想要逃脱。 男人却见她带入怀中,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床帐落下,一室春宵。 不知道睡了多久,展玉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以后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先是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了双眼。她又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发现还是挺疼的。原来不是做梦啊! 这是哪里?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这是为什么格局变了?她的房间里为什么多了一张睡榻?是谁睡在这里呢?展玉好奇的从床上走了下来,难道是青戈吗? 等她走进的时候,却发现那睡踏上并没有人。展玉有些狐疑的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这是几个意思?害怕自己跑了不成? “青戈?”如果要是青戈的话,等她进来她一定要让青戈把睡榻搬出去。 早就在门外等候着的青戈听到了展玉的呼唤,立即从门外走了近来。看到了展玉以后,嘴角还勾着兴奋的笑容。 展玉不由得故意板起了脸:“笑什么笑?还好意思笑?” 昨天那个样子对她!如果不是因为门被关上了,沈天殊哪里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 “姑娘,昨天的事情是奴婢们做的不对!” 青戈见展玉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也就大着胆子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绾着单螺发髻,一边梳着,一边开心的说着:“昨日郡王为了照顾姑娘,一夜没睡。” “照顾我?” 展玉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听错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青戈会说沈天殊照顾了她一夜?她又没有生病,也没有毒发。他是哪门子的照顾啊? “是啊!姑娘昨日情绪很不稳定,郡王见了以后很心疼,为了照顾你,特地让人搬来了睡榻,一直在你跟前照顾着。” 青戈一直觉得自家的主子是面热心冷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家的主子是面热心也热的王爷。 展玉听到这里,就觉得听不下去了。沈天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也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现在对于他,已经构不成了威胁。 “郡王原本想要守到姑娘醒来的,只是早上辰时被魏王爷请了过去,不一会应该就会回来。”青戈的话刚落,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展玉转头望过去,发现沈天殊今天身穿一身黑色锦袍,紧抿着红唇,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他吗?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吗?她是那么圣母的人吗? 展玉觉得自己不是,怎么也要让沈天殊损失点什么吧?她灵动的双眼转了转,决定如果要是沈天殊向她道歉的话,那么她就会趁机让沈天殊让些股份出来。 “郡王!” 青戈行礼,随后在自家主子眼神的警告下,无奈退场。 睡好了觉的展玉,此时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喜怒。她只是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静静地回望着沈天殊:“郡王。” “又要出去?” 沈天殊见展玉身穿天蓝色的百褶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她还是想要去见东林玥吗? 东林玥今日又没有递请帖,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展玉点了点头:“招人。” 沈天殊眉头微皱,什么时候这种小事情需要她去做?想要找什么样的人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冒着初冬的寒气,去做那些对身体不利的事情呢? “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你只要交代给炎庆就好。” 沈天殊走上前,想着梁渊的话,伸出了自己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放在了展玉的额头:“感觉是身体好些了吗?” 展玉的眉头紧紧皱着,这又是做什么? “郡王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展玉用力的将面前的沈天殊推开,清澈单纯的眸子里,此时写满了愤怒:“为什么要打了别人一巴掌以后却还要给一个枣吃?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忘记昨天的伤口?”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四章 去面试 沈天殊听到展玉的质问,心里有些苦涩。但是他不能生气,因为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玉儿,我为昨天的事情感到抱歉。” 沈天殊想着昨天的画面,心里半喜半忧。喜的是他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忧的是展玉现在并不倾慕自己。 “郡王爷,烦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玉儿’。” 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太过的亲密。她会把他的这种称呼,当做是心里也有她的暗号。 展玉收回了视线,越过了沈天殊,在擦肩而过之后,展玉再次停下身:“在外人面前,我会遵守我们两个人的约定。但是私下还望郡王爷不要再有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些人,自己不发威还真当自己是病猫了是吗? 以前她不愿意反抗,不过是因为自己惜命。重活了一会,自然是想要守着自己的小命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她这样简单的愿望,这些人也不愿意让她实现。 展玉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这个时候,候在门外的炎庆早已经等候多时,如果不是因为主子在和展玉谈话,估计他早出声请人了。 沈天殊转身,看着展玉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除却苦涩还是苦涩。 “烈女怕缠郎你知道吗?” 突然间,沈天殊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梁渊以前说的一句话。那时是梁渊刚对百里米动了心思,可是百里米对于梁渊却是唯恐不及。无论梁渊使用什么样的招数,百里米都是没有情动的反应。 梁渊对于百里米的反应,感到十分的失落。那个时候,沈天殊觉得梁渊应该也要放弃对百里米的追求,可是等到两天以后,梁渊又重新活了过来。说了一句“烈女怕缠郎你知道吗”便兴冲冲地又去找百里米。 虽然百里米并没有对梁渊有情动的意向,但是两人总算是能够说上那么几句。 “在外人面前,我会遵守我们两个人的约定……” 沈天殊再次想到了展玉的这句话,心里的失落和苦涩顿时一扫而尽。他完全可以天天带着展玉出去啊!这样,不就是成为了“外人面前”吗? 想通了这一点,沈天殊面上顿时展开了笑颜。展玉这才刚刚出了梅园没有多久,自己想要赶上,还能来得及。 和沈天殊预料的差不多,当他走到魏王府的时候,展玉也才刚刚上了马车。炎庆原本想要驱赶马车,可是在看到自家的主子时,他很是识时务的掀开了车帘,以便沈天殊进去。 展玉一坐上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她心中此时此刻有着愤怒。她担心自己一会要去招人的时候,可能会带着情绪。 如果带着情绪去招聘,不用想就会影响到了工作的效率。到时候不说人才,怕是连个机灵点的服务员都可能会发现不了。 正在调整情绪的展玉,突然感觉到马车上上了人。她原以为是炎庆,可是睁开眼睛以后,却看见自己刚刚甩掉的人。 展玉心里很是不满,但是马车毕竟不比梅园。她能驱赶沈天殊下马车,索性就当做没有看见一般,再次闭上了眼睛。 东林玥得知展玉出府的消息,本想着去制造一场偶遇。可是后来听闻沈天殊也在的时候,心里换了想法。 “暗一” 东林玥话音刚落,一记黑影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用回头,东林玥也知道这个人是暗一。于是他负手而立,抬头望着水亭外的湖水。吩咐着最新的任务: “你派人到京师探查大齐太子现在是不是很闲?” 暗一听到了这件事情,眸子里写了一些疑问。随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主子,你确定是大齐的太子而不是武国太子?” 不怪暗一会这么问,那时因为大齐的太子和他眼前的这个主子,并没有什么直面上的矛盾,反倒是武国的太子和他们南梁的二皇子联手,对主子的攻击不断。 主子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让你去查你就去查。” 东林玥转过身看了一眼暗一,随后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哈:“你是不是也很闲?” “属下知错!” 暗一连忙躬身认错,随后害怕主子会对自己责罚什么,便转身一跃,消失在了东林玥的眼前。 东林玥漫步在整个后院之中,他让暗一去探查大齐太子,主要是他知道沈天殊和梁渊是太子的人。而大齐的太子,现在东宫之位摇摇欲坠。 晋王有夺位之心,外加当今的皇帝任命晋王代理朝政。这对于支持太子一党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太子不反击不说,反而安稳在东宫之中,不是稳操胜券就是无能为力。可是看着沈天殊一副泰若安然的样子,那太子的情况就是前者。 如果说他对现在的形式已经是胜券在握,那么他就要送给大齐太子或者沈天殊一点礼物。这个礼物可好可坏,不管如何,只要能让沈天殊忙碌起来就好。 花香酒楼。 炎庆出声提醒花香酒楼已经到了以后,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就从马车之上下了车。因为这是在外的缘故,当沈天殊伸出手想要牵着她下车时,展玉并没有拒绝。 花香酒楼的李掌柜早已经站在门前等候他们二人,见沈天殊以及展玉下车以后,连忙迎了过来说着:“郡王,展姑娘。” 沈天殊只是文雅一笑,像是在回应。展玉则是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李掌柜。” 当他们一行三人走到了酒楼一层,可以看见位于西边的舞台已经搭设完毕。东面放置着座位的地方,坐着三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如果放在现代,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成熟青年,可是在古代,就变成了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的中年男子。 “郡王爷,展姑娘。”三人见到他们两人以后,立马作揖行礼。不用介绍,像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李掌柜这时也开始为他们二人从左至右一一介绍:“这是王凌,三十有五,有过经营客栈的经历。” 展玉听后也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人,只见站在最左边的男子身着灰色棉布长袍,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讨好也没有鄙夷。 “这位是钱树元,三十有三,在戏楼当过二当家的。”李掌柜指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说着。 展玉向着那钱掌柜望去,看着那人穿着暗红色的棉布长袍,面上精神抖擞,眼睛炯炯有神,看向自己的时候,里面有着尊敬。 展玉暗暗点头,这两位人选都还不错。最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了最后的一位男子。 “这位是田冯全,今年正好三十。前些年考取县市,得了秀才。家里祖祖辈辈正好也是种田人家,对于姑娘说的那些种植方面,有些涉及。” 李掌柜找的这些人,都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找他们来并不只是顾念旧情,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符合姑娘要的那些人才类型。 展玉则是将目光放在了最后的一位,只见那人身着一件纯白色麻布衣上下两层衣服。可能是因为有读书的缘由,身上多了一股书卷气。脸上没有读书人的高傲,却有着身为庄家人的憨厚和淳朴。 展玉很是赞赏的看着李掌柜,觉得李掌柜找的这三个人都是不错的。更是自己心中想要寻找的那些类型人,于是展玉很是倾佩的对着李掌柜说:“李掌柜别具慧眼,真是多谢多谢!” “展姑娘客气了!” 李掌柜连忙回礼,这画面在其他人的眼里,好不协和。 介绍完了彼此以后,五人分开而坐。展玉也开始问着他们三人一些问题。 “王先生,如果有一位客人在你的客栈柜台前面大声抱怨,你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展玉好整以暇的看着王凌,他们现在还没有成为雇佣的关系。所以,她还不能对着王凌喊王掌柜。 关于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在现代的时候,想要应聘酒店管理层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会出现。 那王凌没想到展玉一上来就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展姑娘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开个客栈,她身边的郡王也只是出钱出力让她玩玩。毕竟,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并没有几个。再者,展玉未来还是会成为王妃的人,做生意等于自降身份。 王凌原本就没有想要轻视展姑娘的心思,所以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心里对于求得这个客栈掌柜的心思,就强了几分。 “回展姑娘的话,如果有客人在前台大声抱怨,我会先请客人进到后院或者房间谈判。得知客人抱怨的事情缘由,然后进行一一解释。解开误会以后,再向客人赔礼道歉。” 王掌柜回想起以前经营客栈的时候,总是会有着一些胡搅蛮缠的旅客在柜台大声的喧哗,他为了顾及客栈的名声,不得不向客人服软,纵使有的时候,并不是客栈的错。 展玉点了点头,对于王掌柜的话有些认同,但也不完全认同。 “如果客栈的小二偷了客栈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理?” 展玉知道,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会有人偷客栈的东西。她让人制作四百床棉被,其中有一条就是害怕被人偷。就像是现代人不管住什么星级的酒店,看到里面感觉不错的东西,都会偷偷的塞进包里,然后带走。 “查清是哪位小二,然后把他赶出客栈。” 王凌的心地还是比较慈善的,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偷东西的小二可能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展玉听到了这些话,对于王凌的人品,有了大概的了解。此人做事仁慈,但正是因为他的仁慈总是吃亏。如果要是加以指导,他处事的方法应该还有的转变。 展玉转头看向坐在他们中间的钱树元,想着他是在戏楼有过当做二当家的经验。那就是副总经理级别的,这次他要做的,可是戏楼的一把手。 “钱先生,如果你的戏楼最红的小生身体不适不能出台,而这时台下的客人偏要让他上台你会怎么处理?” 展玉的这个问题,是想要看这个钱树元会怎么选择。如果不让小生出台,那么他会是一个重情义或者是一个不被眼前利益所迷惑的人。如果他让小生出台,那么他就有可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是不会让生病了的戏子上台的!”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五章 重情义 “钱先生为何不让他上台?原因是什么?” 展玉看着钱树元坚定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光从他刚刚的那一句就能听出,这个钱树元也是一个护短的人,不仅如此,可能还是一个固执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当下最红的小生,只要生病。那么就不管台下的人怎么要求或者威胁,都不能让他登台。不说唱,就是对白以及武打的力道都会减弱。如果再唱,嗓音不好听就不说了,可能还会让戏子的嗓音就此废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钱树元想起以前自己在戏班子当二把手的时候,经常会和大当家的干仗,其中一条原因就是为了生病戏子上台的事情。大当家总是不顾戏子的感受为了钱,而去压迫戏子上台。 戏子上台因为生病的缘故,总是会出些差错。看戏的客人可不管戏子身体舒服不舒服,他们只要觉得戏子唱的不顺耳就会说戏子怠慢了他们,大当家为了讨好客人,会把戏子发卖或者送给个别的权贵,都是有可能的。 展玉点了点头,对于他维护自己手下的事情感到满意。只是做生意并没有那么简单,高层安抚好了员工,同理还要去顾及客人。 “那客人这边,你要怎么安排?” 钱树元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再听到了展玉的问话,不禁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先安抚好客人的情绪,直说小生身体不适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刚柔并济,等小生好了以后再来戏楼,到时候再补偿一场戏曲。” 展玉觉得他这个回答也不错,于是她将目光放到了那个田秀才身上。 “田先生可有过亲自种地的经验?” 不是她会这么问,实在是古代的男子,尤其是秀才这个称号的男子过于酸腐。家务活不干不说,还总是想着貌美如花的田螺姑娘。 “回展姑娘的话,这种事情从小至今一直都有。” 田秀才以为展玉会像问他们一样问自己两个有些难度的问题,他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没想到展玉一开口,竟是说着这么简单的问题。 “都种过哪些物种?” 展玉想要知道,淮南地带都适合种植一些什么蔬菜或者水果之类的,问清楚以后,也好着手让人准备蔬菜种子。 “有小麦,水稻,菠菜以及大蒜。” 田秀才的心里,已经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展姑娘就问自己这些问题,难道是不想雇佣自己?想到这里,田秀才心里有着些许的失望。 “那田先生能把这些物种种植的节气说一遍吗?”她不会问这个田秀才关于客栈管理的方面,她只需要一个懂得种植蔬菜和水果的人就行。 听到了展玉的这句话,田秀才顿时明白刚刚那些问题,不过是一个铺垫而已。对于这种种植节气的问题,他熟记于心。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水稻分两季,一季清明前,二季立秋前。菠菜的种植则是比较简单,只要气候适中,不分季节都可以播种。大蒜的种植则是不能超过九月,超过九月大蒜就会变成了独头。” 田秀才回答的十分自信,可见这些年他是真的了解种植物种。可是,至于亲自栽种的事情,展玉还是不能确定。 不过有一个懂的理论的也行,到时再雇几个农家汉,让他指挥。自己在一边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出声再说也不迟。 这一件事情处理下来,展玉觉得眼前这三个人都还不错。于是喊来了李掌柜,轻声的说着什么。只见李掌柜面上一喜,十分开心。 他原本只是舍不得这几位好友在家中闲赋,正好得了这次机会,喊来三位好友试一试,没想到竟能够都留下! 李掌柜可不认为展姑娘是在顾及他的面子才留下他们三人,那都是他们自己回答问题不错,为自己赢来的机会! “从明天起,三位就会成为我们聚贤斋的掌柜。王凌负责掌管客栈,钱树元负责戏楼,田冯全负责掌管农家院。” 李掌柜站在展玉的身侧,将刚刚展玉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边。 大家都很开心,可是随机就见几人皱起了眉头,纷纷望向田冯全,不知道他负责的农家院是一个什么事物? 展玉见田冯全也望着自己,露出了一丝羞赫的笑容:“农家院就是让家庭富裕的子弟体验一下农家的饭菜,农家的住房以及农家安静祥和的生活。” 听懂了展玉的这个解释,田秀才看向展玉的眼神闪现出了点点星光。随后,他又将头低了下去。对于让富家子弟体验农村生活,田秀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再者,自己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的权贵之人,他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得罪人。 “李掌柜,现在既然所有的掌柜都已归为,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招长工和短工了。”展玉说着将自己事前写好的纸张放在了他们四人的面前。 四人一看上面的招工语以及招工的薪酬,都不免有些震惊。 “展姑娘,长工一个月能够分的一两纹银?”李掌柜看着那上面的薪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错吧?如果是一年一两纹银或许他还能接受,可是上面写的是一个月啊! 展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没有看错。 “也是有要求的,长期工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时间会统一安排考试。如果考试过了,那么就可以留下来,享受一个月一两纹银的报酬。三个月以后,会根据长期工的工作能力以及不定时的考核,工钱可以继续增长。短期工就只有一个月五百铜钱的薪酬。” 展玉做这个定价也是了解了这一片的规矩,酒楼的店小二工钱一个月平均二百铜钱,戏楼的则是三百铜钱,客栈的则是三百三十铜钱左右。她的短期工也比人家长期工拿的也要多,相信招聘的信息一出去,自然就会有人来报名。 “还可以涨钱?” 四个掌柜更加惊讶,别的老板不克扣就不错了,还涨钱…… 他们真是找了一个好主顾啊! “嗯,大家先招人,如果四位掌柜亲自介绍人来,考核通过以后,将会奖励四位掌柜每人十两纹银。当然,如果有人仗着和你们沾亲带故从而偷奸耍滑,那么我会倒扣你们每人十两纹银工钱,不知道大家有意见吗?” 他们哪里敢说有意见?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 “我们没有意见。”四个人异口同声,好像事前约好了一般。 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展玉的右侧,看着她有条有序的安排着工作。心里对于展玉的真实身份,更是感到了好奇。 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是一个郡王也没有她一个小女子懂得多。展玉认真起来,轮廓十分的清晰,上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显得十分耀眼。 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子,怎么会和温婉优雅的连冰一样?如果要是让沈桓知道,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竟是一个充满了宝藏的女子,会是什么表情?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你们就开始招人吧。酒楼的话李掌柜每层楼人数保证在五个人,一楼十个人,后厨则是根据实际情况来招收人数,人数最多不超过五十人就行。” 李掌柜得了令以后,立即将这些重点全部记下。 王掌柜那边,标准房间三十个,分五个人负责看守里面的财物以及清扫卫生,豪华标准房间数量为二十,分十个人负责,私家宅院十栋,那就是一个人负责一间。人数最多不超过三十人。” 总共六十间客房,如果要是处理得当,二十五人足够。 “钱掌柜那边,先招戏子直到能够组成两个班,也就是二十四人。但是不能排除哪位花旦或者小生有事,还需要招三到四个人的替补,人数最多也不超过三十人。” 钱掌柜听着展玉的安排,心里对展玉隐隐有了恭敬的意味。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懂得如此之多,着实让人感到佩服。 “至于长期工什么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李掌柜,让他帮你负责招收二十人,前十人分为前厅打杂和吆喝,后十人分五人为戏子化妆,再者五人则是负责戏子的日常起居。” “如此,就有劳李掌柜了!” 钱掌柜对于李掌柜可是感激至深,前几日李掌柜来信,说是帮他寻得了一份好工作。他还不信,以为是李掌柜对他的帮助,如今看来,是也不是。 “戏班子要紧,这些不碍事。”李掌柜连连摆手,这种招人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都是小事一桩。 这边,总算是轮到了田秀才的任务。 田秀才也是一脸认真的听着展玉要说的话:“田掌柜这边,找十个种植农作物的巧手,剩下则是两个收拾房间的,还有三到五个厨娘就可以。” 展玉这一番安排下来,聚贤斋的总人数为一百二十人左右,如果后期运营的当都是长工,工钱也不过是酒楼四层的一个进门钱。 “是!” 田秀才得了令以后,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儿子也带过来了。考取功名利禄官场之人,尔虞我诈,还不如守着几亩地种上些农作物来的自在一些。 “四位掌柜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说辞,都尽量照着古代的说辞去陈述,可是她还是担心,他们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有,没有!” 四人纷纷摆手,对于展玉的尊敬,一点都不比沈天殊的少。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六章 去种地 展玉与沈天殊两人从花香酒楼离开以后,酒楼的四个人就开始团团围在一起。 其中三个人全部都将目光望向李掌柜,原本他们对于差事还是挺期待的,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工钱的时候,觉得心里不踏实。 谁家的主人会这么大方?再者展姑娘也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子。就算是这些钱全部都是郡王爷出,那是不是也太大方点了? 事出异常必有妖,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掌柜,你确定如果一旦运行起来,每个长期工的工钱都有一两纹银?”这一两纹银,在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是半年的工钱。 李掌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笑眯眯的:“是真的,展姑娘还说了,等到三个月以后长期工做的不错的,是还会再涨工钱的。”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长期工都是一两纹银,那么他们掌柜的工钱应该也不少吧?只是,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隐秘一点比较好。 几人拿出了展玉写好的纸张贴在了酒楼的门前,不一会便吸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不识字的则是问着身边识字的,说那上面写的什么。 识字的则是连忙说着:“上面说花香酒楼改为聚贤斋,现在招工,名额一百二十名,其中短期工一个月工钱五百铜钱,长期工一个月工钱有一两纹银,通过考核以后的长期工工钱还会往上涨呢!” “真的假的?工钱怎么这么多?” “是啊,短期工的五百铜钱,就比人家长期工两百到三百铜钱的人多了一倍呢!” “这个聚贤斋的老板,难道开的是金矿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响起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声音:“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先进去了再说!”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不就三个月吗?就算是一分钱不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他们还可以把老板告到衙门,这样衙门抄家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拿点值钱的进行典当。 于是想要报名的人,一下蜂拥而进。四个掌柜的差点有些掌控不过来,无奈之下,李掌柜只好大喊:“大家不要慌!听我说!” 人群开始静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站在凳子上的李掌柜。 “我们聚贤斋分四个部门,有酒楼有客栈,有戏楼有种地的,如果大家想要应聘酒楼长期工,就到我这边来。客栈的找王掌柜,穿灰色衣服的那个。戏楼的找钱掌柜,暗红色衣服的。种地的就找田掌柜,那个白色衣服的。” 听到了李掌柜的言论,大家站在想了一下,然后分别站队。除却田掌柜面前,其他人的面前,都是人才济济。 田掌柜有着些许的失落,毕竟大家面前都是这么多人争先抢后的占着些许的名额,而自己面前却只有五六个人。 仔细问了一下,这五六个人都是家里有地的。这次出来找活就是因为田地收税太高,压力太大无奈之下,先出来找些灵活,为补贴家用。 而那告示贴了以后,整条街的人都开始热腾了起来。不管男女,纷纷都丢下自己手中的活前往了那个聚贤斋,想着自己能不能进入聚贤斋。 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比现在这个还傻了,长期工的工钱竟然会有一两纹银!这种冤大头不多见,可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对于富人街的这些异动,很快就被人传到了沈桓的耳朵中。当沈桓知道,这件事情是沈天殊做的时候,生气的他将一盏琉璃水晶杯摔倒了地上。 那报信的人则是感觉到了肉疼。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价值上万两银子!是沈桓平日最爱的一盏水杯!如今就这样摔在了地上,不知道等息怒过后的沈桓,会不会心疼这个杯子。 其实不用等息怒以后,沈桓就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碎了,他也不能把琉璃水晶杯重新粘回去。 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他千辛万苦从天竺得来的,这原本是朝送圣人的时候,半路被他留下的。在这大齐皇朝,可是独一无二的! “去查一查,是谁策划这件事情的?” 沈桓双手握成拳,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是老二设计的。不然凭借老二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肯定会把这种案子交给圣人,然后再从圣人的身上讨得好处! “是!” 通信的人快速撤离了书房,生怕一会沈桓会有什么怨气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那人离开以后,沈桓喊人打扫了房间。当碎片全部都扫走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桌上空着的琉璃水晶杯盖提醒着刚刚房屋里发生了什么值得让人愤怒的事情。 展玉走出了酒楼以后,并没有急着回到王府。而是打算在集市闲逛着,可是身边一直跟着沈天殊,让她不敢放开性子好好观察这原生态的集市。 “玉儿,累了吗?” 沈天殊伸出手,为她顺着额前的刘海。 展玉原本是想要躲避的,可是想着他们两个人的约定,只好忍了。算了,还是不逛了,回王府,这样沈天殊也就没有再亲近她的理由。 于是,展玉再买了两份核桃酥以后,便转身回到了花香酒楼的旁边,因为回王府的马车还放置在那里。 当他们二人走到花香酒楼不远处,就看见了很多人都挤在了花香酒楼的门前。她见到这里,就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一天,总算是有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当她走进了以后,却听到了那些人都在说什么“老板人真傻”、“老板财大气粗”等等之类的话语。 展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她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人的说辞。自己好心想要让自己的员工过上好的生活,他们却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对待自己? 展玉觉得有必要在面试过后,一个星期的试学期时间,将这些毒瘤全部都丢出去。这些人既然现在就能说老板人傻,那么工作以后,就可能会有抱怨,一个不慎,可能还会得罪客人。 这样的员工,不能留! 沈天殊自然也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变化,他原本看到展玉露出笑容以后,也是感到十分开心的。当他们二人肩并肩的走到了聚贤斋附近时,听到的却是这些人说着他们人傻钱多的话语。 不用想,饶是这些话谁听了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沈天殊本想出声训斥他们,可是展玉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身去向了听马车的方向。这样的展玉,看在沈天殊的眼里,十分的心疼。 展玉心思细腻,像别人的这些抱怨,可能就会暗暗在心底生着闷气。即使她调皮活泼,但是她却将自己的难过永远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知道。 有了委屈也不说的她,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吗? 沈天殊走在展玉的身后,觉得心疼。但是同时也感到有着些许的欣慰,这样的她心思单纯没有沾染他们这些尔虞我诈,正是他所期望的,不是吗? 这些排在门外的人,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些言辞,而加重了他们未来的工作量。当然,也只是培训时候的那七天。 相对于富贵街聚贤斋的举动,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淮安城。居住着的高官权贵们纷纷嗤之以鼻,对着那些心思异动的仆人们说着:“你们不要相信那聚贤斋的谣言,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此来骗取工人罢了!” 这些府中,尤其为安国公侯府最为严重。 那安国公世子妃则是在老太太的陪同之下,站在后院,召集了男女家仆,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人:“我警告你们,你们的卖身契可是都在我的手上,谁要是敢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男的卖到勾栏院,女的全部卖到妓院!卖不出去的,活活打死!” 众人听着那老太太的话语,顿时都觉得身在冰窖之中。这可是侯府啊!怎么会像是心狠的夜叉府呢? 世子妃听着这些恶毒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嫁到安国公侯府的这三年,日日饱受这恶言相向的痛苦。三年过去了,她的耳朵也长了茧子。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和安国公侯府相近的平国公侯府则是一片安详,平国公的儿子现在年约十八,这要是放在其他人家,早就是妻妾成群。可是碍于平国公世子身体虚弱,别说什么妻妾就是连个通方丫鬟都没有! 因为这个,平国公以及平国公夫人,没被人少耻笑。好在这些年他们从京师搬回到了家乡,捧高踩低的人少了许多。 这要是在京师,怕是他们平国公侯府的脸面早就丢到连渣都不剩了。 这时,平国公夫人从富人街回到了侯府,看着此时正在一筹莫展的丈夫。不由得叹气,随后迈着碎步走到了平国公身边。 “我今日在那富人街看到了一个招人的告示,其中一个是招长期工。问了一下里面还有种地的,并且一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虽然对我们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可是我想让冲儿去体验一下种地,老爷,你觉得呢?” 平国公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算是落败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谁能代表在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儿子能够继承平国公的称号呢?谁又能那么用心的去照顾冲儿呢? 平国公本不想答应,可是看着自己妻子脸上有些哀切的面容,也是叹气:“冲儿毕竟是世子的身份,如果要是让旁人知道,怕是会被耻笑。” “老爷,这些年我们被安国公侯府耻笑的还不够吗?”平国公夫人觉得自己这些年饱受着安公国夫人的摧残,已经麻木了。让人知道了冲儿的真实身份,她也觉得没有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七章 请回府 展玉与沈天殊两人从花香酒楼离开以后,酒楼的四个人就开始团团围在一起。 其中三个人全部都将目光望向李掌柜,原本他们对于差事还是挺期待的,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工钱的时候,觉得心里不踏实。 谁家的主人会这么大方?再者展姑娘也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子。就算是这些钱全部都是郡王爷出,那是不是也太大方点了? 事出异常必有妖,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掌柜,你确定如果一旦运行起来,每个长期工的工钱都有一两纹银?”这一两纹银,在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是半年的工钱。 李掌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笑眯眯的:“是真的,展姑娘还说了,等到三个月以后长期工做的不错的,是还会再涨工钱的。”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长期工都是一两纹银,那么他们掌柜的工钱应该也不少吧?只是,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隐秘一点比较好。 几人拿出了展玉写好的纸张贴在了酒楼的门前,不一会便吸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不识字的则是问着身边识字的,说那上面写的什么。 识字的则是连忙说着:“上面说花香酒楼改为聚贤斋,现在招工,名额一百二十名,其中短期工一个月工钱五百铜钱,长期工一个月工钱有一两纹银,通过考核以后的长期工工钱还会往上涨呢!” “真的假的?工钱怎么这么多?” “是啊,短期工的五百铜钱,就比人家长期工两百到三百铜钱的人多了一倍呢!” “这个聚贤斋的老板,难道开的是金矿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响起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声音:“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先进去了再说!”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不就三个月吗?就算是一分钱不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他们还可以把老板告到衙门,这样衙门抄家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拿点值钱的进行典当。 于是想要报名的人,一下蜂拥而进。四个掌柜的差点有些掌控不过来,无奈之下,李掌柜只好大喊:“大家不要慌!听我说!” 人群开始静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站在凳子上的李掌柜。 “我们聚贤斋分四个部门,有酒楼有客栈,有戏楼有种地的,如果大家想要应聘酒楼长期工,就到我这边来。客栈的找王掌柜,穿灰色衣服的那个。戏楼的找钱掌柜,暗红色衣服的。种地的就找田掌柜,那个白色衣服的。” 听到了李掌柜的言论,大家站在想了一下,然后分别站队。除却田掌柜面前,其他人的面前,都是人才济济。 田掌柜有着些许的失落,毕竟大家面前都是这么多人争先抢后的占着些许的名额,而自己面前却只有五六个人。 仔细问了一下,这五六个人都是家里有地的。这次出来找活就是因为田地收税太高,压力太大无奈之下,先出来找些灵活,为补贴家用。 而那告示贴了以后,整条街的人都开始热腾了起来。不管男女,纷纷都丢下自己手中的活前往了那个聚贤斋,想着自己能不能进入聚贤斋。 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比现在这个还傻了,长期工的工钱竟然会有一两纹银!这种冤大头不多见,可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对于富人街的这些异动,很快就被人传到了沈桓的耳朵中。当沈桓知道,这件事情是沈天殊做的时候,生气的他将一盏琉璃水晶杯摔倒了地上。 那报信的人则是感觉到了肉疼。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价值上万两银子!是沈桓平日最爱的一盏水杯!如今就这样摔在了地上,不知道等息怒过后的沈桓,会不会心疼这个杯子。 其实不用等息怒以后,沈桓就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碎了,他也不能把琉璃水晶杯重新粘回去。 这个琉璃水晶杯可是他千辛万苦从天竺得来的,这原本是朝送圣人的时候,半路被他留下的。在这大齐皇朝,可是独一无二的! “去查一查,是谁策划这件事情的?” 沈桓双手握成拳,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是老二设计的。不然凭借老二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肯定会把这种案子交给圣人,然后再从圣人的身上讨得好处! “是!” 通信的人快速撤离了书房,生怕一会沈桓会有什么怨气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那人离开以后,沈桓喊人打扫了房间。当碎片全部都扫走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桌上空着的琉璃水晶杯盖提醒着刚刚房屋里发生了什么值得让人愤怒的事情。 展玉走出了酒楼以后,并没有急着回到王府。而是打算在集市闲逛着,可是身边一直跟着沈天殊,让她不敢放开性子好好观察这原生态的集市。 “玉儿,累了吗?” 沈天殊伸出手,为她顺着额前的刘海。 展玉原本是想要躲避的,可是想着他们两个人的约定,只好忍了。算了,还是不逛了,回王府,这样沈天殊也就没有再亲近她的理由。 于是,展玉再买了两份核桃酥以后,便转身回到了花香酒楼的旁边,因为回王府的马车还放置在那里。 当他们二人走到花香酒楼不远处,就看见了很多人都挤在了花香酒楼的门前。她见到这里,就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一天,总算是有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当她走进了以后,却听到了那些人都在说什么“老板人真傻”、“老板财大气粗”等等之类的话语。 展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她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人的说辞。自己好心想要让自己的员工过上好的生活,他们却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对待自己? 展玉觉得有必要在面试过后,一个星期的试学期时间,将这些毒瘤全部都丢出去。这些人既然现在就能说老板人傻,那么工作以后,就可能会有抱怨,一个不慎,可能还会得罪客人。 这样的员工,不能留! 沈天殊自然也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变化,他原本看到展玉露出笑容以后,也是感到十分开心的。当他们二人肩并肩的走到了聚贤斋附近时,听到的却是这些人说着他们人傻钱多的话语。 不用想,饶是这些话谁听了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沈天殊本想出声训斥他们,可是展玉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身去向了听马车的方向。这样的展玉,看在沈天殊的眼里,十分的心疼。 展玉心思细腻,像别人的这些抱怨,可能就会暗暗在心底生着闷气。即使她调皮活泼,但是她却将自己的难过永远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知道。 有了委屈也不说的她,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吗? 沈天殊走在展玉的身后,觉得心疼。但是同时也感到有着些许的欣慰,这样的她心思单纯没有沾染他们这些尔虞我诈,正是他所期望的,不是吗? 这些排在门外的人,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些言辞,而加重了他们未来的工作量。当然,也只是培训时候的那七天。 相对于富贵街聚贤斋的举动,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淮安城。居住着的高官权贵们纷纷嗤之以鼻,对着那些心思异动的仆人们说着:“你们不要相信那聚贤斋的谣言,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此来骗取工人罢了!” 这些府中,尤其为安国公侯府最为严重。 那安国公世子妃则是在老太太的陪同之下,站在后院,召集了男女家仆,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人:“我警告你们,你们的卖身契可是都在我的手上,谁要是敢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男的卖到勾栏院,女的全部卖到妓院!卖不出去的,活活打死!” 众人听着那老太太的话语,顿时都觉得身在冰窖之中。这可是侯府啊!怎么会像是心狠的夜叉府呢? 世子妃听着这些恶毒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嫁到安国公侯府的这三年,日日饱受这恶言相向的痛苦。三年过去了,她的耳朵也长了茧子。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和安国公侯府相近的平国公侯府则是一片安详,平国公的儿子现在年约十八,这要是放在其他人家,早就是妻妾成群。可是碍于平国公世子身体虚弱,别说什么妻妾就是连个通方丫鬟都没有! 因为这个,平国公以及平国公夫人,没被人少耻笑。好在这些年他们从京师搬回到了家乡,捧高踩低的人少了许多。 这要是在京师,怕是他们平国公侯府的脸面早就丢到连渣都不剩了。 这时,平国公夫人从富人街回到了侯府,看着此时正在一筹莫展的丈夫。不由得叹气,随后迈着碎步走到了平国公身边。 “我今日在那富人街看到了一个招人的告示,其中一个是招长期工。问了一下里面还有种地的,并且一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虽然对我们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可是我想让冲儿去体验一下种地,老爷,你觉得呢?” 平国公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算是落败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谁能代表在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儿子能够继承平国公的称号呢?谁又能那么用心的去照顾冲儿呢? 平国公本不想答应,可是看着自己妻子脸上有些哀切的面容,也是叹气:“冲儿毕竟是世子的身份,如果要是让旁人知道,怕是会被耻笑。” “老爷,这些年我们被安国公侯府耻笑的还不够吗?”平国公夫人觉得自己这些年饱受着安公国夫人的摧残,已经麻木了。让人知道了冲儿的真实身份,她也觉得没有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八章 后院事 沈桓听到沈天殊的话,面上一副欣慰的面容:“你有这份心就不错。” 内心则是暗暗腹语,沈天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担心连冰会欺压展玉吗?随后他又在内心冷笑,他和展玉能不能活过大婚之夜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日后展玉妹妹嫁到了你们家,本王也不担心她会受委屈了。”梁渊说的语重心长,好像真为展玉的幸福所担忧。 如果展玉自己不是当事人,怕是就要被他们对自己的深情所欺骗了。好在自己并没有被感性蒙蔽了理智,知道他们都是在逢场作戏。 几人闲说了一些关于淮南城的政事,展玉也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一时间宾客和乐融融的画面,在这前厅尽情的演绎。 待到快要到了午时,沈桓便起身向着他们二人告别,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 梁渊多次开口挽留,都不能让沈桓松口留下。 沈桓则是不能再这耗着,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魏王,二弟,展姑娘,就送到此处。” 沈桓站在马车前说完这句话以后,随后他又看着沈天殊:“二弟,明日午时前必须回府。” “大哥放心,二弟明日定当回府请罪。” 语落,沈天殊就看着沈桓上了马车。马车向东行驶,缓缓离开了魏王府。 展玉见戏已经结束,不想再和沈天殊这个伪君子有什么瓜葛,便迫不及待的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跟在她身后的二个男人,则是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梁渊是耸肩,沈天殊无奈摇头。像是对于展玉的这种反应,彼此都感到无可奈何。 竹园。 梁渊看着沈天殊表情的样子,笑着询问:“怎么?你们两个人在外面那没久,难道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 沈天殊为梁渊斟满一杯桂花酿,自己则是端上丫鬟泡好的碧螺春。 梁渊一看到那桂花酿,脸上先是惊喜后是忧愁:“昨天醉酒的事情百里米知道了,她让我三天以内不要靠近药园……” “那你喝还是不喝?” 其实不用问,沈天殊也知道,梁渊肯定是会喝的。 “当然要喝了!” 梁渊兴冲冲地拿起了酒杯,当酒进了嘴里,就能感觉到一丝绵柔和香甜。这是昨天剩下的一瓶酒,分量并不多,梁渊也不会担心自己会喝醉。 “明日我会回淮南王府,这一次怕是躲不掉了。” 沈天殊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沈桓说连冰落泪的事情,心下一阵心疼。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却没有想到最后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你多准备些人手,尤其是暗处。沈桓心有不轨,只怕到时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在你身上下毒。” 梁渊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是因为沈桓身边的那个南疆巫师。现在的沈桓,为了权势不惜对一切能够利用的人下毒,既然他想要沈天殊死,那么这期间他肯定还会找机会让沈天殊的武功尽失。 “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的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是沈天殊感到担忧的。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假装身受重伤,为的就是看沈桓会让展玉怎么对自己。结果是沈桓让展玉对自己下药阻止伤口愈合,后是让展玉对自己服用水玉寒。为的就是等到大婚之夜,让自己一运用内力全身冰寒而亡…… 如今展玉的选择已经做出,背叛沈桓。可是沈桓却还没有暴露出来,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大婚之夜沈桓还不出手,那这个月的努力,可就是白费了。 展玉的那个酒楼策划,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但是却被他暗中派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说这个酒楼是自己的产业,为的就是让沈桓对自己动怒,然后好对自己动手。可是这一次,沈桓的定力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比较好。 “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做,倒是会很麻烦。” 梁渊很是赞同沈天殊的观点,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为的就是在大婚之夜将沈桓抓一个现行,然后按上一个谋杀亲王以及郡王的罪名,趁机夺得他手中十万兵马的兵权,交给圣人。 “只能盯紧一点展玉,来得知沈桓的举动。” 沈天殊知道,今天沈桓看到他和展玉那些亲密的举止以后,心里肯定会想着一些谋划。届时他肯定会派人来找展玉,事后他们就会知道,沈桓的计划。 “我看你啊,是恨不得每天都跟在展玉的身边。”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 以前一个潇洒不羁的廉郡王如今却变成了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梁渊心中的所想,肯定会反问他一句:难道你面对百里米的时候不是这样? 梅园里,展玉拿出在街上买的核桃酥放在了桌上,随后问着身边的青戈:“如果郡王给你一月工钱十两,你会怎么想?” “姑娘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青戈知道她们姑娘平日里素有些怪异,但是今天的这个问题,却不仅仅是怪异了,是匪夷所思了。难道是试探?难道姑娘现在就开始想要掌管郡王的中馈了? “你就回答我嘛~” 展玉拉着青戈的衣衫撒娇,她想要知道,这个朝代的人是不是对于雇主给合适的月钱,都会说雇主傻。 “如果郡王每个月给奴婢每月工钱十两纹银,奴婢定当感激不尽,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为郡王办事。” 青戈现在月钱五两纹银,这对于许多大户人家的丫鬟来说,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据她所知,亲王府的丫鬟月钱也才三两纹银。 “等我有了银子,我每个月给你十两银子!” 展玉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解药,到时候一定要向沈天殊讨来青戈。有青戈在身边,事事都不用操心。 “姑娘好心没错,但是大家族里后院都是要有规矩的。” 青戈在心底有些叹气,姑娘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有学过什么打理家中庶务。看起来要赶紧和郡爷建议给姑娘找个这方面的嬷嬷了。 “说说看。” 展玉很是好奇,大家族的规矩她只是有所耳闻,但还没有亲眼所见。 “一般的府邸的丫鬟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等级不同,每个月的工钱也是有所不同的。你如果给奴婢一月十两纹银,奴婢怕是要引来不少人的嫉妒了!” 青戈说完伸出手掩嘴轻笑,这种事情,她可是见得多了。就像是南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刚来到郡王府时,总是仗着自己是郡王府唯一侍妾的贴身丫鬟,在府里横行霸道,每个月发工钱的时候,总是会问自己的月钱,听到自己月钱比她的多上一倍时,眼里可没少了嫉恨。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做的最多,当然得到也最多。” 展玉每天看着青戈为自己忙前忙后,内心很是感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被他们作为棋子,哪里有机会让人伺候自己? 她和青戈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愿意把青戈当做朋友。 “姑娘,等以后你自然就懂了。” 青戈没有说太多关于大家族后院的事情,如果郡王与淮南王不分家,那么这些庶务就轮不到姑娘去考虑。 展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傍晚时分,门外有人送来一叠厚厚的纸张,说是要送给展玉。 绿意将那厚厚的信封递交到展玉手中,随后便退到了一旁,喂着那已经胖到走不动路的兔子胡萝卜。 古代并不现代,不过是傍晚,闺阁之内就已经变得灰暗不清。青戈见到展玉要看信的内容,连忙点起了一盏烛光,顿时便照亮了房间。 展玉感激的看了一眼青戈,在现代的时候她是孤独的。身边除了爷爷,她没有什么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如今在古代,没有了爷爷,却有了青戈。 她不用说自己想要做什么,青戈却总是懂她。 展玉看了看信封上面的内容,是李掌柜送来今天面试的资料。李掌柜信上说着,今日总共有二百人来报名,其中八十人报名酒楼,七十人客栈,六人农家院,四十四人戏楼。 展玉看到农家院的人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他们都认为农家院是一个累的地方,哎…… 大致的看了一眼上面那些人的资料,看着那些工作经历,大部分都是一些跑堂的活。她拿过那六个去往农家院的资料,前五个都是种过庄稼的,最后一个的简历比较有趣。 其他的都是为了赚钱而来而他却是为了锻炼身体和学习种植庄稼而来,展玉看到这里,不由得笑了出来。 “呵呵……” 她突然想到在现代的时候,每个人在填写简历或者被hr问为什么来应聘本公司的时候,大家总是回答一个类似的回答:想要学习或者锻炼自己等等。 没想到千年以前,就有人这么回答。难道这人是自己的同类,也是现代人穿过来的? “姑娘,何事这么开心?” 青戈好奇的探着脑袋,看着纸上面的内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啊? 展玉摇手:“没事没事,突然想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来。” 看了这最后一个简历以后,展玉就觉得自己的双眼干涩的难受,便放下了手中的信件。退去了身上的外衣,只留下一件亵衣,碧螺发型随着发簪拿掉,缓缓散落了下来。 三千青丝随初冬的风在空中飞扬,一股女儿家独有的清香在空中扩散。 窗外,沈天殊负手而立。看着屋内的景象,觉得心中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柔情划过。 一觉睡到辰时,展玉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她今天还要去酒楼培训呢,不能迟到。 昨日从花香酒楼走的时候,她就派炎庆告诉李掌柜,说报名的人先都保留着,次日她会再到酒楼亲自培训那二百人,通过七天的考核过后,剩下来的便会成为聚贤斋的员工,走的,则给一百铜钱当做七天的工钱。 青戈则是看着展玉的动作,很是无奈的摇头。 也罢,这样的姑娘才是最阳光的。或许,她们家的郡爷正喜欢姑娘这个性格也不一定。 “随意帮我绾上一个发型!” 展玉心急的说着,为了节约时间在青戈为她绾发的时候,自己又打开了首饰盒,在里面随意的挑了一对雨滴形状的玉质耳坠戴上,随后又涂抹着胭脂水粉。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展玉变为自己的脸上涂抹好了妆容。青戈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展玉,她从来没有见过展玉装扮。 她一直以为是展玉不会做,如今看来却并不是。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九章 分开住 展玉虽然来古代已经有了半年的时间,可是她还是穿不惯古代的服饰。尤其是人越心急,就越穿不上。 “阿西……” 展玉看着身上那青色的衣服,有种恨不得将它们撕烂的冲动。古代的衣服虽然漂亮,但是穿起来却极为不方便。 青戈和绿意看到这个模样,纷纷摇头。两人一起上前,拿起那青色的衣服,三两下就穿戴整齐了。 “还是你们厉害!” 展玉心情很好的对着她们两个人的脸上又是亲,又是捏的。青戈的反应则是还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展玉的亲昵,绿意则是脸上红了一片,有些娇羞的躲在了一边,像是害怕展玉还会捉弄她。 “展姑娘,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炎庆在门外说着,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为马夫了。他明明是郡王的侍卫好不好?为什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却变成了马夫? 展玉连忙跑了出去,跟在炎庆的身后。 今日是沈天殊回淮南王府的日子,故而沈天殊早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等候展玉的到来。他先送展玉到聚贤斋,自己再转回淮南王府。 展玉一出魏王府大门前,就呆住了。她只是去教人,不是搬家啊!那十几辆马车上的货物是什么意思? “展姑娘还请快点,再站下去,午时就要到了!” 炎庆可是知道淮南王世子让自家的主子午时以前必须回到王府,原本是不用着急的,可是主子非要等展玉,还要给她送到聚贤斋去。 展玉一听,知道炎庆现在有点不悦。于是连忙哦了几声,便登上了马车。随后她也想起来沈天殊今天要回淮南王府。马车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沈天殊,意外的是看到了梁渊。 “先送你到聚贤斋,随后我和魏王一起回淮南王府。今日你就先在聚贤斋,等傍晚魏王接你回府。” 沈天殊一见到展玉的倩影,嘴角立马勾起了一丝温柔宠溺的笑容。 展玉不由得生气一丝恶寒,她很想说梁渊又不是外人,不用再装了。可是她懒得说,只好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好在马车上有了梁渊的存在,不会像是前几日那般无聊。梁渊则是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身冰蓝色的玄纹衣,上绣着君子兰,外加他那风流的桃花眼,十足的花花公子。 “丫头,从今天一直到你和天殊的大婚之日,都要居住在魏王府,你可愿意?” 梁渊其实是想要逗弄展玉的,毕竟从京师到淮南,这么久以来,展玉都是一直陪在沈天殊身边的。 “有什么不愿意?” 展玉心想,这个梁渊难不成又想调侃自己? “天殊今日回到淮南王府,就代表着要和你分开,一直到大婚当天你们两人才能住在一起,你难道不会想念天殊?” 展玉听后,丢给了梁渊一记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嘲笑梁渊一日不见百里米,就浑身无力。就他那样还敢来嘲笑自己? “丫头,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讨好我吗?万一我高兴了,多给你添置几个值钱的嫁妆也说不定啊!” 梁渊这段时间,一直在位展玉出嫁的嫁妆发愁,他一个男人哪里知道要添置些什么? “我讨好你你能给我什么值钱的嫁妆?能帮我把身上的毒解掉?” 展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梁渊。她现在除了聚贤斋和身上的毒,其他的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你身上的毒可不好解,这个不能满足。” 梁渊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着,拒绝。 展玉再次丢了他一记白眼:“现在已经初冬,你这么扇着扇子不冷吗?” “不冷不冷!我可是有内功护体的!”梁渊说道这里,还故意的拿起扇子加大力道多扇了几下。 说话间,展玉已经到达了聚贤斋。她本想一个人下车的,可是当她准备目送着两位王爷离开时,沈天殊却又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进去吧。” 沈天殊听炎庆的报告说是今天来报名的是有二百人,两百人大部分还都是男人。如果要是有些不长眼的男人对展玉不尊敬怎么办? 他要先立威! “展姑娘!” 四个掌柜见展玉与廉郡王两人相携而来,面上挂着笑容。他们两个人相亲相爱好,也都会认为这是廉郡王的产业,有些人也可以碍于廉郡王的身份,不会故意闹事。 六人走进了内院的同时,沈天殊提前安排好的侍卫也都在内院层层保护着。见到了沈天殊的时候,异口同声的冲着他喊着:“郡王!” 这等仗势平常百姓哪里见过,顿时见因为这些侍卫的声音吓得腿软。有些胆小的人,甚至还尿了裤子。 但是现在大家哪里顾得上嘲笑,都学着那些侍卫的样子对着那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喊着:“郡王!” 沈天殊则是一脸温和,对着众人说着:“这位是本郡的未婚妻展玉,这聚贤斋正是她的产业。本郡只是顺道送她来此,顺便看一看。大家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来面试的人听了以后,则都是面面相觑。好吗?这哪里是来顺道看看?分明是来来为展玉撑腰来的啊! 这下,报名的人顿时明白,为何这聚贤斋的月钱如此丰厚,原来是郡王的产业!这郡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说是淮南王府的次子。 淮南王府真是财大气粗,聚贤斋对面的福满楼是淮南王世子的,这聚贤斋是淮南王府次子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相亲相爱,他们还真怀疑这两兄弟是不是有仇,抢对方的生意。 听到沈天殊的这几句话,展玉立即明白了沈天殊的用意。于是对他报了一个感谢的笑容,随后碍于在外人的面前,温柔的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郡爷还是启程吧。” “有什么问题立即派炎庆找我。” 沈天殊原本的打算是把百里米留在展玉的身边,可是到了这聚贤斋,他决定还是把炎庆留下来。这样,炎庆陪着展玉在聚贤斋,百里米则是在魏王府陪着展玉。 内外都有人保护着她的安危,这样他也放心些。 “知道了。” 展玉送走了沈天殊以后,总感觉人群里有一记好奇目光在看着自己。可是当她望向人群之中时,那好奇的目光却又消失不见。 可能是好奇自己长得什么模样或者其他的原因,展玉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便又把这目光抛之脑后,专心的坐着自己的事业。 她将训练安排交给了李掌柜,随后她便喊过田掌柜,让他把一个叫做林冲的人叫过来。 那边,几百号人正在听着李掌柜站在台上说着关于聚贤斋的规定,这边,展玉看着两个人向自己缓步走过来的人影。 展玉远远的打量着,只见得田掌柜身边的男子,身穿一件黑色棉布长袍,棉布靴子,白皙的皮肤和他腰间上的白色腰带有的一拼。 等到走进一看,展玉才发现他并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苍白。这就是他来锻炼的目的? 展玉眉头紧皱,这可不好办。虽说古代人命不值钱,可是她却不想手沾上什么血迹。眼前的这个林冲,那苍白如纸的肤色,还有那将近透明的嘴唇,仿佛随时能够破碎。 展玉在打量着林冲的时候,林冲自然也在打量着展玉。只见展玉身穿一身青色纱织百褶裙,那衣裙在腰间还绣着大小适中的粉色莲花,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犹如樱桃红一般的嘴唇,一对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那弯弯的柳叶眉在自己走进的时候,缓缓的皱了起来。 林冲失落的笑了笑,看起来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展玉自然是看见了林冲脸上的失落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愧疚感。妈呀,她可什么都还没有做啊,为什么他就开始失落了呢? “你就是林冲?” 展玉拿着那个记录着林冲的资料,问着他。 “正是。” 林冲语气不卑不亢,回答话的时候他还对着展玉行了一个作揖。礼数做的十分到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为何会来聚贤斋工作?” 展玉打量着他,从他的言行就能看出,眼前的这个林冲并不是普通人家。只是他是真的像简历上说的那样来锻炼自己吗? 她开出的月钱,对普通人来说是很优渥,可是对于富家子弟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自然是为锻炼身体以及如何种植庄稼而来!” 这些都是都是他娘心愿,所以在报名当掌柜的问他的时候,他说了这句话。 “即然如此,那么就要看你能不能挺过这七天的训练,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身体的原因,而对你特殊对待,如果你能坚持,那么以后,你自然能够如愿。” 这毕竟是两百号人,聚贤斋也才刚刚起步,她不能做出什么有违规原则的事情来。不然,日后想要再抓紧训练这一块,可能就困难了。 “多谢展姑娘!”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姓名,那还是因为刚刚廉郡王的介绍。 “归位吧。” 她原本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个林冲是不是像是简历上写的那般,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现代的同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林冲拱手作揖,随后便转身离开。 展玉则是看着他走路的背影,微微叹息。 田掌柜听到以后,立即走上前,有些担忧的说着:“展姑娘,这个林冲是个有学问的,只是身体好像不行,在农家院怕是不行吧?” “先留着,考核通过以后,看着农家院有没有管账的,让他管账吧。如果他想要学习种植,你传个信给我,我自有安排。” 有学问想要学种植庄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且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的真诚不是骗人的。 正文 正文_第一百章 袁大厨 田掌柜见展玉并没有想辞去林冲的意思,也只好将自己心中的话咽了下去。他担心的是林冲要是在聚贤斋有个好歹,怕是展玉会有麻烦。 如果林冲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留下。 他其实也有着和林冲相似的地方,他们都读过书,不相似的地方则是他们二人的家世。 他家里只是普通的农家,因父亲再世时,家里有些富裕,所以便将自己送到了书塾。因想要逃避芒种时的劳累,他选择了考取功名。 在过了县试时,县长暗示自己要送礼,自己多番询问之下发现了这官场的乌烟瘴气后,便又放弃了考取功名的机会,回到了家里继续种地。 可是林冲并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秀才身份傍身,可是他有着家世背景傍身。 昨日看着他离去,有大户人家的马车接送他回去,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田掌柜顿时有些犹豫,可毕竟农家院不是自己所开,这事情还是要展姑娘决定。 如果是自己的产业,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么一个贵公子在自己手下工作。不说娇气,就是万一磕到哪碰到哪,他的家族恐怕也不会饶了自己。 展玉见田掌柜欲言又止,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留下林冲而感到为难。于是她劝解田掌柜:“我看那林冲是真心想要学习,再者平常人家出门劳务都要经过父母同意,更别说世家公子。” “展姑娘知道就好,我是担心他在聚贤斋出现什么事情,他的家族会来找麻烦。”田掌柜没想到展玉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由得对展玉更加倾佩和尊敬。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看透那么多的事情,着实难得。 展玉微微一笑,指着两边的侍卫:“郡王的用意,你可明白?” 田掌柜顿时拱手行礼:“多谢展姑娘指点,我明白了。” “嗯,那就看着他们训练吧。” 展玉说着,便向着人群里走去,看着人们练习仪态的样子。 此时训练的是站姿,站姿是人体态美的起点。如果一个人的面容纵使惊为天人,可是站姿不行也会影响美感。 来报名的员工们看着资料,也都是农家子弟居多,所以站次肯定是有问题。不怕,他们有一天的时间来学习站姿。 展玉走到了一个样貌中等身材较为丰满的女子身边,想了想,便对着那女子出声询问:“姑娘姓名?” “回展姑娘,小女子春花。” 那春花微微欠身,对于展玉会问自己话感到惊讶和欣喜。 “你先去前面李掌柜身边,等我一会。” 展玉说完,便又开始继续向人群之中行走,寻找着另外一个站姿较为优秀的男子。 那春花看着展玉的背影,心里暗暗得意。展玉一定是因为自己是钱掌柜的侄女,才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展玉走到最后一排,见到一个身穿褐色麻布的少年。面上虽然有着疲惫,可是眼睛里却是写满了坚毅。看面相长得也还不错,于是像问着春花一样的询问着他:“少年姓名?” 那少年看着展玉,脸上闪现出一丝害怕。但是片刻后,他稳定好了情绪后对着展玉回答:“安扬!” 说话声音很是坚定和干脆,和他的眼神相配。 “跟我一起到前面来。” 展玉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在心底暗暗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吓人了,不然怎么会让安扬那么害怕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安扬听着展玉让他去前面,心里很是焦急。他家里还有母亲急需前治病,他听邻居说聚贤斋招长期工,一个月一两纹银。就算是短期工也一个月五百铜钱呢!有这前,他就可以为母亲治病,也可以为弟弟妹妹买上白白嫩嫩的馒头。 展玉挑眉,随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没有,只是想让你到前面做一个示范而已。” 安扬听着不是让自己离开,于是便放心的跟着展玉一起向着前面舞台走去。走到舞台前,发现前面还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小姐似的。 展玉让他们二人站在李掌柜左右两侧,说着:“站的时候头要正,眼睛要平视远方,下巴略微收一下,脸部表情放松,脖子要梗直。” 展玉看着他们二人这几个步骤做的还不错,于是又开始往下说着:“肩膀要忘后收着,然后压下来,胸要抬起来。小腹要收紧,腰要立腰,臀部要夹紧。” 展玉说道这里,脸上有些微红,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说道这个“臀”还是会感到害羞的。 春花和安扬听到这里,面上也是绯红一片。春花觉得展玉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让自己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呢? “安扬的手臂要自然下垂,春花你的手要右上左下交叠放在小腹前。你们两个人的膝盖要并拢,然后安扬你的脚站在外八字形状,春花的是内八字。” 四个掌柜听着展玉的这番说辞,原本觉得展玉要求太多了。可是当他们看到站姿的最后结果以后,双眼也都逐渐放光:“这站姿真好看!” 春花原本觉得是展玉故意捉弄她,当听到了掌柜们的夸赞以后,心里也立即得意了起来。她的样貌不差展玉,并且展玉的家世还不如自己,到时候她要是想嫁给廉郡王,廉郡王肯定是会欣喜万分! 自己到时候再要个正妻之位,想必廉郡王也不会不同意。早上那一见,廉郡王真的是住进了她的心里,她从小到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 她一定要得到廉郡王! 台下面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纷纷都跟着上面的人学着。男子都是双臂下垂,女子的都是交叠的放到了小腹前。 几个掌柜的光是看到这一幕,就不由得想等开业以后,来吃饭的人看到他们男女的站姿都堪比少爷千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李掌柜,告诉他们站姿训练一个时辰,午时过后训练走路的姿势。” 展玉眼见着时间已经快到了午时,想着厨房的厨师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准备了饭菜。交代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便喊过田掌柜让他跟着自己到厨房去了。 人群中,林冲望着那青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 厨房内,原本花香酒楼的大厨们指挥着帮工们,自己倒是老神在在的看着那些人忙碌着。展玉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不悦,是不是古代的厨师们都是这样? 她伸出手挡在自己的嘴前,假装咳嗽以作提醒。 那厨师听到了声音以后,有些不屑的看着展玉和田掌柜。他上下打量着展玉,觉得展玉是一个不沾劳务的小姐,所以想起那本食谱是出自她的手,就特别的不悦。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对他指指点点? “袁大厨,姑娘来看你了。” 田掌柜出声提醒袁大厨,示意他赶紧走上前向展玉行礼。可是那袁大厨却当做听不懂的样子看着田掌柜:“你身边的这个黄毛丫头是谁?” “大胆!”田掌柜出声呵斥,这个袁大厨越来越发的张狂了。他之前听过李掌柜的说过,自从东家换成了展玉以后,展玉新编制了一本食谱。食谱上面每一道菜的工序,都要五步以上,这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青菜。如果是肉类的菜,要有十五道工序以上。 田掌柜明白,这件事情对与袁大厨眼里,就都是麻烦。 “这是东家展姑娘,你这般口出狂言,小心姑娘怪罪与你。” 田掌柜的一番言语,自然也吸引到了厨房里的帮工们,他们很想上前对着展玉行礼,可是这个厨房里,袁大厨就是老大。 他们很担心,如果自己向展玉行礼以后,袁大厨会事后算账。 “哟,我说呢,原来是东家!真是失敬失敬。” 袁大厨嘴上说着失敬,可是实际却没有一丝想要道歉的意思。 展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立即知道这个人不服气自己。她无奈摇头笑了一下,这个古代果然是男权的世界。 “不敢!” 展玉知道这个袁大厨不喜欢自己,也就板着了脸,不与他嬉笑颜颜。对于这种人,他狂你要比他更狂,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百份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看着那些灶台,问着袁大厨。她可是一早就安排好了饭菜的内容,这三百份午饭其中包括两百名培训的,还有六十名侍卫,剩下的则是她以及不用训练的人们。 “东家不是看到了吗?正在准备着呢吗?” 袁大厨手指了指那些冒着蒸汽的锅炉,示意自己没有偷懒。 展玉点了点头,问着:“我让你准备了几种菜样?” “十六种。” “其中油炸几种?清蒸的几种?干炒的几种?炖的有几种?凉拌的有几种?”展玉双手背后,虽然个头矮了点,但是气势不差。 袁大厨没想到展玉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 “这个……东家,做这些菜的都是那些小工,我只是在旁边指点。我哪里知道这十六种菜样里有几道油炸清蒸的?” “你是大厨,就等于这个厨房里,就是你的天下。如今你连你的江山有多少个城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放心能把这厨房交给一个连东家都看不上的人手里?” 酒楼的饭菜毕竟是要下肚的,如果要是因为大厨的疏忽,导致了腹泻或者其他方面的食物中毒,这可就不好了!虽然聚贤斋的背后是有着郡王和魏王,但是如果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官府肯定会朝着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开刀。 “你……” 袁大厨有些慌神,他整个人不觉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黄毛丫头所教训,这样的气让他怎么能够忍得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章 袁大厨 田掌柜见展玉并没有想辞去林冲的意思,也只好将自己心中的话咽了下去。他担心的是林冲要是在聚贤斋有个好歹,怕是展玉会有麻烦。 如果林冲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留下。 他其实也有着和林冲相似的地方,他们都读过书,不相似的地方则是他们二人的家世。 他家里只是普通的农家,因父亲再世时,家里有些富裕,所以便将自己送到了书塾。因想要逃避芒种时的劳累,他选择了考取功名。 在过了县试时,县长暗示自己要送礼,自己多番询问之下发现了这官场的乌烟瘴气后,便又放弃了考取功名的机会,回到了家里继续种地。 可是林冲并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秀才身份傍身,可是他有着家世背景傍身。 昨日看着他离去,有大户人家的马车接送他回去,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田掌柜顿时有些犹豫,可毕竟农家院不是自己所开,这事情还是要展姑娘决定。 如果是自己的产业,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么一个贵公子在自己手下工作。不说娇气,就是万一磕到哪碰到哪,他的家族恐怕也不会饶了自己。 展玉见田掌柜欲言又止,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留下林冲而感到为难。于是她劝解田掌柜:“我看那林冲是真心想要学习,再者平常人家出门劳务都要经过父母同意,更别说世家公子。” “展姑娘知道就好,我是担心他在聚贤斋出现什么事情,他的家族会来找麻烦。”田掌柜没想到展玉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由得对展玉更加倾佩和尊敬。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看透那么多的事情,着实难得。 展玉微微一笑,指着两边的侍卫:“郡王的用意,你可明白?” 田掌柜顿时拱手行礼:“多谢展姑娘指点,我明白了。” “嗯,那就看着他们训练吧。” 展玉说着,便向着人群里走去,看着人们练习仪态的样子。 此时训练的是站姿,站姿是人体态美的起点。如果一个人的面容纵使惊为天人,可是站姿不行也会影响美感。 来报名的员工们看着资料,也都是农家子弟居多,所以站次肯定是有问题。不怕,他们有一天的时间来学习站姿。 展玉走到了一个样貌中等身材较为丰满的女子身边,想了想,便对着那女子出声询问:“姑娘姓名?” “回展姑娘,小女子春花。” 那春花微微欠身,对于展玉会问自己话感到惊讶和欣喜。 “你先去前面李掌柜身边,等我一会。” 展玉说完,便又开始继续向人群之中行走,寻找着另外一个站姿较为优秀的男子。 那春花看着展玉的背影,心里暗暗得意。展玉一定是因为自己是钱掌柜的侄女,才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展玉走到最后一排,见到一个身穿褐色麻布的少年。面上虽然有着疲惫,可是眼睛里却是写满了坚毅。看面相长得也还不错,于是像问着春花一样的询问着他:“少年姓名?” 那少年看着展玉,脸上闪现出一丝害怕。但是片刻后,他稳定好了情绪后对着展玉回答:“安扬!” 说话声音很是坚定和干脆,和他的眼神相配。 “跟我一起到前面来。” 展玉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在心底暗暗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吓人了,不然怎么会让安扬那么害怕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安扬听着展玉让他去前面,心里很是焦急。他家里还有母亲急需前治病,他听邻居说聚贤斋招长期工,一个月一两纹银。就算是短期工也一个月五百铜钱呢!有这前,他就可以为母亲治病,也可以为弟弟妹妹买上白白嫩嫩的馒头。 展玉挑眉,随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没有,只是想让你到前面做一个示范而已。” 安扬听着不是让自己离开,于是便放心的跟着展玉一起向着前面舞台走去。走到舞台前,发现前面还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小姐似的。 展玉让他们二人站在李掌柜左右两侧,说着:“站的时候头要正,眼睛要平视远方,下巴略微收一下,脸部表情放松,脖子要梗直。” 展玉看着他们二人这几个步骤做的还不错,于是又开始往下说着:“肩膀要忘后收着,然后压下来,胸要抬起来。小腹要收紧,腰要立腰,臀部要夹紧。” 展玉说道这里,脸上有些微红,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说道这个“臀”还是会感到害羞的。 春花和安扬听到这里,面上也是绯红一片。春花觉得展玉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让自己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呢? “安扬的手臂要自然下垂,春花你的手要右上左下交叠放在小腹前。你们两个人的膝盖要并拢,然后安扬你的脚站在外八字形状,春花的是内八字。” 四个掌柜听着展玉的这番说辞,原本觉得展玉要求太多了。可是当他们看到站姿的最后结果以后,双眼也都逐渐放光:“这站姿真好看!” 春花原本觉得是展玉故意捉弄她,当听到了掌柜们的夸赞以后,心里也立即得意了起来。她的样貌不差展玉,并且展玉的家世还不如自己,到时候她要是想嫁给廉郡王,廉郡王肯定是会欣喜万分! 自己到时候再要个正妻之位,想必廉郡王也不会不同意。早上那一见,廉郡王真的是住进了她的心里,她从小到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 她一定要得到廉郡王! 台下面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纷纷都跟着上面的人学着。男子都是双臂下垂,女子的都是交叠的放到了小腹前。 几个掌柜的光是看到这一幕,就不由得想等开业以后,来吃饭的人看到他们男女的站姿都堪比少爷千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李掌柜,告诉他们站姿训练一个时辰,午时过后训练走路的姿势。” 展玉眼见着时间已经快到了午时,想着厨房的厨师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准备了饭菜。交代了这件事情以后,她便喊过田掌柜让他跟着自己到厨房去了。 人群中,林冲望着那青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 厨房内,原本花香酒楼的大厨们指挥着帮工们,自己倒是老神在在的看着那些人忙碌着。展玉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不悦,是不是古代的厨师们都是这样? 她伸出手挡在自己的嘴前,假装咳嗽以作提醒。 那厨师听到了声音以后,有些不屑的看着展玉和田掌柜。他上下打量着展玉,觉得展玉是一个不沾劳务的小姐,所以想起那本食谱是出自她的手,就特别的不悦。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对他指指点点? “袁大厨,姑娘来看你了。” 田掌柜出声提醒袁大厨,示意他赶紧走上前向展玉行礼。可是那袁大厨却当做听不懂的样子看着田掌柜:“你身边的这个黄毛丫头是谁?” “大胆!”田掌柜出声呵斥,这个袁大厨越来越发的张狂了。他之前听过李掌柜的说过,自从东家换成了展玉以后,展玉新编制了一本食谱。食谱上面每一道菜的工序,都要五步以上,这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青菜。如果是肉类的菜,要有十五道工序以上。 田掌柜明白,这件事情对与袁大厨眼里,就都是麻烦。 “这是东家展姑娘,你这般口出狂言,小心姑娘怪罪与你。” 田掌柜的一番言语,自然也吸引到了厨房里的帮工们,他们很想上前对着展玉行礼,可是这个厨房里,袁大厨就是老大。 他们很担心,如果自己向展玉行礼以后,袁大厨会事后算账。 “哟,我说呢,原来是东家!真是失敬失敬。” 袁大厨嘴上说着失敬,可是实际却没有一丝想要道歉的意思。 展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立即知道这个人不服气自己。她无奈摇头笑了一下,这个古代果然是男权的世界。 “不敢!” 展玉知道这个袁大厨不喜欢自己,也就板着了脸,不与他嬉笑颜颜。对于这种人,他狂你要比他更狂,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百份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看着那些灶台,问着袁大厨。她可是一早就安排好了饭菜的内容,这三百份午饭其中包括两百名培训的,还有六十名侍卫,剩下的则是她以及不用训练的人们。 “东家不是看到了吗?正在准备着呢吗?” 袁大厨手指了指那些冒着蒸汽的锅炉,示意自己没有偷懒。 展玉点了点头,问着:“我让你准备了几种菜样?” “十六种。” “其中油炸几种?清蒸的几种?干炒的几种?炖的有几种?凉拌的有几种?”展玉双手背后,虽然个头矮了点,但是气势不差。 袁大厨没想到展玉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 “这个……东家,做这些菜的都是那些小工,我只是在旁边指点。我哪里知道这十六种菜样里有几道油炸清蒸的?” “你是大厨,就等于这个厨房里,就是你的天下。如今你连你的江山有多少个城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放心能把这厨房交给一个连东家都看不上的人手里?” 酒楼的饭菜毕竟是要下肚的,如果要是因为大厨的疏忽,导致了腹泻或者其他方面的食物中毒,这可就不好了!虽然聚贤斋的背后是有着郡王和魏王,但是如果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官府肯定会朝着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开刀。 “你……” 袁大厨有些慌神,他整个人不觉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黄毛丫头所教训,这样的气让他怎么能够忍得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一章 初显名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的没有道理?” 展玉步步紧逼,问着那袁大厨:“我把一个酒楼的名声好坏全部都交予给你,就代表我对你极为信任,你没对我有一丝回报不说,还态度傲慢,更过分的是你却说不出来今日午餐有哪几类菜样,真实太让人失望!” “我,我没有……” 袁大厨求救的看向了展玉身后的田掌柜,想要让田掌柜帮忙说上两句,可是田掌柜却无奈的摇头,像是再说帮助不了他。 田掌柜在心里叹气,这个袁大厨平常被李掌柜惯坏了。如今有人管着他也好,这样才能让他认清花香酒楼现在真实的状态。 “你没有?那你把今日午餐安排的十六种菜全部都说出来。” 展玉觉得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事情吗?她和这个大厨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他要这么仇视自己?难道她天生招人恨? “我说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里,袁大厨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娃娃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于是干脆直说,自己并不知道这十六道菜的菜名。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学徒们说着今日要做十六道菜,怕是他也不会知道。李掌柜将午餐单子递给自己的时候,他因为看不惯上面写的那些做菜的要求,就直接将菜谱交给了学徒,自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忙碌着。 “既然不知,还不赶紧拿起那菜谱看一看?核对一下现在做的菜色是否都对?” 田掌柜见袁大厨此时也软了下来,立即出声将他指到一边。省的一会看在展玉的眼里还是碍眼,让他失了工作。 展玉知道,在古代的时候,酒楼里的大厨地位都是十分高的。可就是这样的风俗,才会把一些心胸不正的人养成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袁大厨见展玉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立即转身去找菜谱。 展玉则是有些生气的环视着厨房里忙碌着的人们,见大家都在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心情才稍微好点。 她看着已经出锅的炒虾仁,拿起一双净筷,品尝了一下,眉头渐渐凝注。 田掌柜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展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这道菜美中不足。只有色泽鲜艳,香味。但是却缺乏虾仁的嫩滑和味道的鲜美。”展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背后,继续看着其他的菜品。 做这道菜的人,竖起耳朵的人听到了展玉的话,等到她走了以后,便走到了菜的旁边,拿起另外一双净筷,不信邪的尝了尝,还真是像展玉评价的那般。 其他的人见到这样,也就开始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起来这个东家并不简单。 逛了一圈厨房,展玉问着身后的田掌柜:“可知道我喊你陪我到厨房的原因?” “小的愚昧,还请姑娘指点。” 田掌柜现在对于展玉,那真是恭敬有加。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比自己这个中年人懂得还要多。 “农家院不必客栈和戏台,每日三餐都从酒楼取送。它是有自己单独的厨房,这几天你先学习掌管与调度厨房的一切,日后农家院的厨房,你管理起来也方便起来。” 农家院在现代之所以会火,主要的原因就是农家菜这一亮点,人们在吃了以后就会不由得想起之前家的味道。同样,这个事情放在古代,可以不要家的味道,但必须能够体现出农家人做饭的那股特色的清香。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如果不是姑娘指点,怕是我是不会发现你的用意。” 田掌柜连忙躬身,心里暗暗一惊。原来农家院并不简单,他一直以为农家院是四个产业中最不受欢迎的。 “等到培训完以后,你就找几个人把那十亩地翻新了吧。” 翻新以后,就可以让炎庆和田掌柜一起去集市买菜种,至于水果的种子,她决定还是再问一下沈天殊或者梁渊。如果没有草莓或者葡萄,那么就种桃子和李子等之类的树木性水果。 安排好了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为了顾及厨房的供应,展玉让这三百人分时间去吃,第一批是午时,第二批是午时两刻,第三批是士兵等到报名的人回来以后,就可以去吃。 这些人都是平常人家,看着那色泽鲜艳以及味道鲜美的菜品,顿时狂吞口水。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菜?听说这菜是免费的,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全部都开始拿起筷子胡吃海塞。 “好吃好吃!” 第一批的人回去这么说,顿时勾起了第二批人的食欲。 “真好吃真好吃!” 第二批的人回去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这家酒楼的饭菜,比对面那个福满楼的要好吃的多。听那些个和掌柜的有关系的人说,这饭菜还都只是工作餐,可想而知等到开业以后,卖给客人吃的菜色是有多么的好吃! 侍卫在吃了那些饭菜,虽然很想夸赞,但是碍于炎庆的身份,大家都埋头高兴的吃着,并不说出来。 炎庆则是觉得这些菜和他在郡王府吃的那些,还差了一点。并没有那些人说的好吃,不过也不难吃就是了。 转眼间,午时已过。 三百人又再次站在了阳光下,先是做了一遍早上训练的站姿,后又开始了走姿。 大家都纷纷不好意思,有的三十多年也从来没有人教导他们走路的姿势。突然有人在你身后说着你走的不对,还真有点别扭。 林冲则是觉得有趣,十八年了,除却不记事的那几年,从来没有人说自己走路有问题。如今按照那展玉说的方法走路,的确觉得前面的男子走路顺眼些。他想,或许自己走路的姿势,在别人的眼里也有着改变。 一天下来,除却训练了站姿、走姿,还训练了坐姿和蹲姿等等。傍晚时分,大家纷纷感到了体力不支。想到了还要训练七天,大家纷纷感到有些害怕。 “明日巳时大家再来到这训练场地即可,不来的视为放弃工作。满了七天被减掉的人员,每人一百文铜钱,剩下的一百一二十人,则会成为长期工,试用三个月,试用期间,每人五百文铜钱!” 李掌柜站在台上,兴奋异常。他相信,经过今天一天的培训和中午那一顿饭菜,他们聚贤斋的名声,肯定会在这二百人的宣传下,更加的出名。 听到了满七天就能满一百铜钱,台下的人很是兴奋。不过是训练就能拿钱,他们忍了就是! 林冲站在台下,看着远处的青色人影,眼里写满了浓重的兴趣。 聚贤斋门外,早就有一辆马车候在不远处。林冲走出了聚贤斋门前,眼睛转向了西侧,看见了自家的马车。看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林冲便向着那马车走了过去。 二楼的展玉看到林冲上了马车,便收回了视线。果然是一个贵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他来聚贤斋的真实目的,真的是锻炼身体和学习种植庄稼的吗? 哪家的少爷要学习这些东西?展玉心里留下疑问,打算等到明日以后,让炎庆过去查一查。 魏王府的马车,此时也已经停在了聚贤斋,梁渊掀开了窗帘,英俊脸庞映入路人眼帘,顿时引起一片小小的躁动。 “丫头,还不赶紧上马车?” 梁渊看着那些人的反应,心里很是满意的扯出了一记桃花嫣然的笑容,引得不少人心花怒放。 展玉看到梁渊这乱放桃花的样子,心里暗暗的想着,如果要是让百里米知道了,梁渊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场? 平国公府邸,林冲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平国公夫妇也都在门前等候着,见着在外辛苦一天的儿子很是心疼。 “冲儿……” 国公府人看到他的身影以后,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这才走了一天,自己就想的心痛,这如果走上十天半个月,怕是自己都茶不思饭不想了。 “父亲,母亲!” 林冲向着平国公夫妇拱手行礼,随后在他们二人的拥簇下走到了前厅。 “我听下人打探消息说,那聚贤斋的饭菜十分鲜美,是真的吗?” 平国公夫人让自家儿子去锻炼,主要是担心聚贤斋的饭菜不够好到时候让儿子吃不惯,可是下人却说那聚贤斋的菜比大户人家做的都好吃。 “饭菜美中不足,不过和外面的酒楼比,算是好的。据说,这只是工作餐,和酒楼卖给客人的菜并不一样。” 林冲将自己今天一天在聚贤斋的事情简单的和父母汇报了一声,当然他对于展玉感兴趣的事情,他并没有说。 平国公点头,随后看着林冲的脸色说:“是不是一天都站着了?我看着你脸色十分疲惫,腿走路好像也有点打颤。” “是的父亲,那展玉姑娘并没有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而对我有特殊的对待。还说,如果我要是能够支撑过七天,她会让我学习种植庄稼。” 说道这一点,林冲隐隐有些期待。 平国公夫人是知道展玉是谁的,那是廉郡王未来的王妃。他们听说展玉只是一届普通人,却也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懂得种植庄稼。 “那你的身体还能挺过剩下的六天吗?”平国公担忧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欣喜,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的儿子身上就沾染着些许的生气。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二章 回王府 “有心者事竟成,即使剩下的六天有百般艰难,儿子定会坚持并通过考核!” 林冲想到了那抹青色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暖意。想着那女子竟然没有因为自己多病的身体而区别对待自己…… 林冲想起过去,和那些侯府或者官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时,他们总是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疏远自己。一次两次,自己还可以回来哭一场,第二天装作没事的样子。时间久了,如此反复,他也感到麻木,就不愿意再出去了。 “好,好!” 平国公听着自家的儿子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心下一阵激动。连忙喊着国公府人说着:“既然冲儿有这般决心,还请夫人明日备上一层厚礼,明日我去淮南王府拜访一下廉郡王!” “父亲!” 林冲站直了身体:“不可,我现在的身份是林冲,不是平国公世子陈冲。你拜访廉郡王可能会造成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碍于我的身份,还可能会把我送回来,这样的局面,你愿意看到吗?” 说到激动之处,林冲的嗓子开始干痒起来,不一会便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 平国公见到自己儿子开始咳嗽,心下一阵心痛。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这一颗独苗变成这般羸弱不堪。 “来人,快把世子扶回房间!” 平国公夫人见到陈冲脸色苍白如纸,慌了神。连忙喊着站在一旁的小厮,让他们扶着陈冲回到房间休息。 淮南王府。 因为提前得知沈天殊要回府,整个淮南王府上下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沈天殊回来了。 门外,炎庆将马车停放在淮南王府门前,便被沈天殊将他赶回到了聚贤斋。说是要他去保护展玉的安危。 炎庆得令以后,就牵着一匹马一刻不停的赶去了聚贤斋。边走边嘀咕:“我到底是郡王的贴身侍卫还是那个展玉的贴身侍卫?”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留给他的只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参见魏王,廉郡王!” 早就等在门前的众人看着梁渊以及沈天殊以后,立即行礼。沈桓虽为世子,可还没有继承爵位,在沈天殊面前,阶级就稍微低下一等,可毕竟他们二人在外而言是亲兄弟,所以当沈桓和连冰想要向沈天殊行礼时,被沈天殊连忙制止。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注重如此虚礼。” 沈天殊扶住沈桓的身体,随后又看了一眼连冰,声音有着刻意的疏远:“大嫂。” “二弟。” 连冰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于是她的面上带着些许的笑容,不过让人望过去,也还算是温情。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世子妃性子素来冷清,如今见到了沈天殊露出了笑容,也算是不易。看起来外面传闻说世子妃容不下廉郡王的事情,也是流言。 “魏王爷,请!” 几人在门前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以后,便进了府邸。一进府邸,沈天殊便以怀念家里为由来参观府邸这些年的变化。 梁渊听后不仅没有出声阻拦,还在一旁配合:“正好,我也想要瞧瞧天殊小时候的成长环境!” “舟车劳顿那么久,还是先在前厅休息,用完午膳再游览也有的是时间。魏王,你看如何?” 沈桓一副大哥心疼二弟的神情,像是劝解不了沈天殊,所以只能求助与梁渊,让人看了只觉十分感动。 如果展玉知道沈桓就是那个便宜主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拍手叫好。这人的演技,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满身都是戏。 “不是我不赞同你的话,而是我们两人在马车上坐了太久,全身都有些怠倦,正好借着游览园子的机会,伸展伸展身体。” 梁渊伸开手中的玉骨折扇,来回摇晃,嘴角勾着一丝邪笑,阳光下的他风流意味尽显,倒是让沈桓身后的婢女们暗许芳心。 “既是如此,那便听魏王的意思。”沈桓说完转身,对着连冰面上柔情蜜意:“夫人,还请你安排午膳,我与魏王二弟游览园子。” “世子放心便是。” 沈天殊双手背后看着他们二人郎情妾意的表现,心里有针扎一般疼痛。他转过身,不去看那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 梁渊则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三人的举动。面上不显,却都是记在了心里。 淮南王府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中路最主要的建筑是喜乐厅和嘉乐堂,厅堂屋顶采用琉璃瓦,显示了中路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淮南王身份的体现。东路的前院正房名为彩云轩,厅前有一架长了三百多年的梨树,至今长势甚好,这在整个大齐国都很少见。 东路后进院里的“丽华苑”是沈桓的起居处,中路后进院落“长寿苑”是现在淮南王的起居处,而西路后进院落“贤雅苑”是沈天殊之前的住处,也是他现在的新房。 一行人穿过了几重垂花门,抄手游廊,便进入满园红色的院落里。不用问,大家都知道这是沈天殊的新房。 梁渊走在两人前侧,看着屋子里准备上好的瓷器,啧啧的评着:“天殊,本王着实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为你操办着人生大事。” “大哥自小就待我不薄,虽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分离,情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得淡薄。” 沈天殊说完,还又向着沈桓说着:“何况今年一年我们都在京师,兄弟情份自然更加的亲密。” “本王要有着一个不计回报对我好的哥哥,就算是拿命换我都愿意。” 梁渊想到了那些皇兄,眼神里不禁有些黯然:“可惜,生不逢时。” 屋子里自然明白梁渊的意思,可是却没有人敢戳破他们皇家人的事情。沈桓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婚房里的一切,可都是你大嫂为你准备的。看着你大嫂对你那么上心,大哥可都是有些吃味。” “如今父王以及母亲都在安山寺,让大嫂为我忙前忙后,二弟着实感到抱歉。” “二弟,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父母都不在王府,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你大嫂打理不是?长嫂如母,你说是不是?” 沈桓笑呵呵的面容,让人根本猜不到他说这句话,为的就是让沈天殊承认连冰的身份。 “世子爷,世子妃派人来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了。” 梁渊听后不等沈桓开口,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爽朗的笑着:“听着午膳做好的消息,本王竟然还真感觉到了有些许的饿意。” 沈桓有些愤恨,感觉这个管家越来越不懂事,如果再晚来一会,他或许就能听到沈天殊是回答“是”还是“不是”了。 “魏王这边请。”虽然心里不悦,但是面上,还是要做的到位。 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梁渊觉得累了便坐着魏王府的马车赶向聚贤斋。一见到展玉以后,梁渊就有种想要诉苦的冲动。 “丫头,你知道吗?那淮南王府的饭菜实在太难吃,要不是知道这厨子普遍做的都是那味道,本王还真想安在他们身上一个怠慢亲王的罪名!” 梁渊本就喜好美食美酒,更是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以后,到哪去吃饭,都觉得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你那是挑食,哪里是别人怠慢你?” 展玉可是知道梁渊说的意思,自从他们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他和沈天殊没少来自己院落里蹭饭吃。 “可不管如何,本王轻易都不会上外面用膳,那些人做的饭菜吃下去,着实委屈了肚子。”梁渊说着,还故意耍宝似的用手揉了揉肚子,好像肚子现在就不舒服一般。 “不会去聚贤斋吗?” 现在聚贤斋基本的框架都已经完成,差的就是客栈的棉被和私家宅院的摆件等物品。戏楼的戏子,钱掌柜利用了人脉,已经找来了一组戏班子,还有几个替补的,相信培训完以后,那两组戏班子就可以人数到齐。 “这不聚贤斋还没开业吗?如果开业,本王定会一日三餐全都在此用膳。” 他可是知道展玉专门为聚贤斋酒楼撰写了一本食谱,每天售卖出的菜色还都是不同的。听沈天殊说,那本食谱上面,将近三百种菜样,这要够他吃上很久的。 “吃饭可以,拿银子出来。” 展玉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气的梁渊想要跳脚,聚贤斋他也入股了好不好? “丫头,聚贤斋我可是占两份股的!我是股东我去吃饭为什么要银子?你见过哪家酒楼的老板吃饭掏钱的?” 梁渊收起了折扇,想要与展玉理论。 “不掏钱也可以,从你盈利上克扣你看如何?” 展玉说完,勾起了一抹狐狸得意的笑容,为的就是让梁渊认识到在她这里,就算是股东去酒楼吃饭,也是要掏钱的。 “展玉你知道你的样子像什么?就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梁渊用折扇在展玉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打完以后梁渊暗自庆幸,幸好沈天殊不在,要不然又该用眼神挖自己了。 “就是铁公鸡你能对我怎么样?聚贤斋是我们三人的产业,你如果从盈利上克扣吃饭的银两,自然我和郡王在那用餐也会克扣盈利银两,我不会因为你和郡王是股东就会实行免费餐。尤其是你日日三餐都在聚贤斋享用,浪费人力不说,就是钱财也浪费不少。” “我吃饭怎么还浪费钱财了呢?” “人力和饭菜不是钱?” …… “听你的……” 梁渊幽怨的看着展玉,像是屈服了展玉的说辞。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 庄清远 夜。 淮南王府丽华苑,书房。 “老二的贴身侍卫炎庆和百里米都留在了魏王府?” 沈桓负手而立,背对着陈管家。 沈天殊回府,带回来的人自然是要登记在淮南王府的名册上。沈桓让陈管家核对人数,陈管家说是少了三个人,其中包括婢女青戈,贴身侍卫炎庆还有那暗夜杀手百里米。 “是的,小的问了那些回府的下人,那些下人说是这三人全部被郡王安排在了展玉的身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呵呵……” 沈桓冷笑,挥了挥手示意陈管家下去。等到陈管家离开以后,沈桓喊着:“庄先生,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沈桓的话音刚落,书架后方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正是沈桓口中的庄先生,他全名庄清远,是一名谋士。 只见庄清远伸出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沉吟:“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廉郡王真的在意那展玉,二则是做给我们看的。” 沈天殊和沈桓夫妻之间的牵绊,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世子妃的心里一直都有廉郡王,怕是世子就不会这么憎恨廉郡王了。 “你说,如果今晚就动手会怎样?” 反正老二也没有带几个高手回王府,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动手,肯定会让沈天殊措手不及,定当会娶了他的性命。 “世子,不可。”庄先生出声打断:“廉郡王今日刚刚回府,如果就出现什么危险。不说廉郡王对你会有怀疑,就是外面的百姓都会觉得这是容忍不下廉郡王的存在。” “这不行那不行,老二就这么在我的眼前蹦跶,他今日还居然当着我的面那么深情的看着连冰!我恨!” 沈桓生气的转过身面对着庄先生,眼睛里的恨意那么的明显。 “世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你与晋王的大业还没完成,千万不能做什么鲁莽的事情。” 庄先生是晋王派来协助沈桓的谋士,为的就是让沈桓沉住气。虽然晋王自己都快要等不及的想要逼宫了。 “罢了,还是等到二十号暗中派人动手吧。” 到时候把这些人全部伪装成太子的人,沈天殊一死,他就可以立即去京师状告太子,让太子背负上弑杀宗师王族的罪名,到时候再让人加油添醋的传言,让太子的名声变得更臭。 “世子想明白就好。” 庄先生见沈桓已经稳定了情绪,便留下这句话,消失在了书房内。 贤雅苑的卧房里,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走到了外面的院落里。看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了展玉明亮的双眼。闭上眼睛,他却又想起展玉昨日穿着亵衣,头发在空中飘荡的样子。 这个时辰,不知道那丫头睡了吗? 因为有了工作,展玉每天的起床时间,比往日提前了一个时辰。她洗漱完毕以后,便缠着她身边的百里米说着:“百里师傅,你看这套拳我已经全部学会了,能不能再我一点别的?” “不行。” 百里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展玉的奢望。 展玉脸色一跨,只好认命的再次的练起了刚刚那套拳。 “你现在身体还是羸弱,先学习这套拳法将你全身筋脉打开,在学习其他的拳法才会轻松许明白吗?” 百里米终究还是不忍心见展玉露出有些难过的面容,只好出声解释。果然,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展玉脸上立即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真的吗?那我可要认真学习了!” 展玉说话间,已经开始连着挥拳转身等动作。 一套拳下来,展玉的脸上已经有着密集的汗水。她很是开心的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对着百里米笑着说:“每次练完拳以后,总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灵活起来。” “嗯。” 百里米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但是青戈却是在一旁笑着:“自从百里米和我们姑娘相处久了以后,人也变得热络起来,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是!” 身后,突然传来一记男声。几人转过头,原来是梁渊。只见梁渊穿着深蓝色的炫纹衣袍手中挥舞着玉骨折扇,满脸的刻意讨好。 “切!” 展玉嘟嘴,知道梁渊来这梅园的真实目的,于是装作不屑的样子,喊着身边的青戈:“青戈,我们一起进屋,这院子啊突然变得小了,装不下你和我了。” “是,姑娘!”青戈揶揄的看了一眼百里米,搞得百里米冰山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梁渊对于展玉的态度并不在意,他反而很喜欢展玉这种自知之明的表现。自从沈天殊那个家伙走了以后,百里米就整晚上的躲在暗处照顾着展玉,百里米不心疼自己的身体,他可是心疼的打紧。 “累不累?” 梁渊看着百里米眼下的疲惫,心里闪现出心疼。手忍不住的也想去轻抚她的眼底,心下有些埋怨沈天殊不知道怜香惜玉。展玉并不知道百里米牺牲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去为她守夜,才会每天白天都缠着百里米问东问西。 “魏王请自重。” 百里米冷漠的转过身,随后便又转身走去药园。 梁渊看着百里米的背影,无声叹气,随后又跟了上去。 巳时,展玉如约的来到了聚贤斋。空地山,培训的人们也都已经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展玉问着身边的田掌柜:“那林冲今日来了吗?” “来了,只是脸色看着比昨日还要白上几分。” 田掌柜的脸上很是惆怅,身体这样脆弱的人放在他的农家院,不出几天可能就会出现人命的。这可怎么办? 虽然昨日姑娘已经说了那些劝慰的话,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没事,今日只是背聚贤斋条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展玉喊过了李掌柜,随后将编写的条例交给他,说着:“这上面有关于聚贤斋的整体规定,剩下的细则则是等到七天考核以后,每个部门再各自培训。以后有再报名的新员工,也这样安排。” “好的!” 李掌柜看着上面的总则,看着上面列出的条条规则,大声的说着:“这世间,不管是国是家还是做生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面我念的就是聚贤斋的规则,也是我们今天一天学习的内容,大家好好听!” “好!” 两百人同时回答着。 李掌柜见他们都很配合,就开始念着: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二:维护聚贤斋名声,保护聚贤斋的利益; 三:服从上级命令,关心下属,团结互助; 四:不断学习,精通业务,提高聚贤斋服务水平; 五:爱护聚贤斋的公物,勤俭节约,杜绝浪费。 念完了规定以后,李掌柜又说着:“好,下面我念一句,大家跟一句。”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一:遵守聚贤斋规定,忠于自己的工作。” “……” 展玉见大家都已经快开始进入了学习的白热化阶段,她也适时的退场。她是股东没错,她想每件事情都做好也没错,可是不能够事事亲为。 李掌柜的人脉不错,且在这些人的眼里也有着些许的声望。毕竟是百年的老店,周围的邻居都是愿意服从李掌柜。而自己,除却未来廉郡王妃的身份好像并没有其他能够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展玉安排好了工作以后,便离开了聚贤斋,想着去上集市好好逛一逛。来到淮南城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次认真的逛着古代文化街。 大街上,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河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展玉经过那卖糖人的小摊前,好奇的看着那摊上摆放的糖人造型,发现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样式齐全。 展玉看了看那吹糖人的师傅熟练的将一块糖稀变成了造型十分相似的动物,不禁十分佩服。在现代的时候,她有路过吹糖人的摊前,但是碍于时间紧迫,她只好匆匆撇过一眼,就离开了。 如今,在这个朝代她有着很多的时间,可以仔细的观察着那人吹的过程。 那小贩自然也注意到了摊前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再望着自己,看着那女子的着装也不像是平常人家,于是连忙讨好的问着:“姑娘,来一个糖人吗?” “我想让你现场吹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可以吗?” 家里的胡萝卜已经胖到走不动路,如果自己要是买个造型和它类似的兔子,不知道它会不会动了减肥的心思。 “当然可以!” 那摊贩连忙开口应承着,不一会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团糖稀,不过是短暂的揉捏着,就见到兔子的雏形。 那摊贩一边吹着,一边和展玉搭讪着:“姑娘,这糖稀的温度可像是开水一般烫的,一会拿到手以后,不要用手触碰。” 展玉点了点头,她知道小贩手里的那些糖稀,温度怎么也会在一百多摄氏度,可是古代并没有温度计,是以没有说太多。 “姑娘,这是你的糖人,两文钱一个。” 小摊将手里的糖人递交给展玉,等待着她交给自己钱财。 “给!” 一记清脆的男声出现不一会小贩的手里就多出了一枚碎银。小摊惊讶的看着那俊朗的面容,先是呆住,随后开心的向着那男子道谢:“谢谢贵人!” 展玉回头,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东林玥。 “怎么会买这种孩子才会要的糖人?” 东林玥一早就得知了展玉一个人来聚贤斋的消息,故而就让人驱赶着马车,从郊外感到聚贤斋的附近,为的就是要制造一场偶遇。 展玉见到东林玥,感到十分惊讶:“好巧,你也在这里。” “嗯,看见你就来了。” 东林玥说的真诚,一点都不像是谎话。倒是东林玥身后跟着的林业(林管家的儿子),在心底暗暗鄙视自家主子说谎一点都不紧张,明明是故意营造出偶遇,却偏偏说他是巡视铺子。 “正想找你呢!” 展玉想到了店面的情况,觉得今天的运气实在很好,想什么来什么。 “找我何事?” 东林玥很想对展玉露出笑脸,可是碍于身后林业这个大嘴巴,只好维持着自己的冰冷面容。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四章 上上签 “要不边走边说吧,一直站在别人摊前好像不太好。” 展玉发现有人在看着他们,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便开口提议离开。 东林玥左右忘了一圈,发现周围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立即明白展玉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或许是因为有了东林玥在身边,又或者是因为心里有事,展玉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看街上有什么好看的。而当他们两个人路过了一个算命的摊上时,那算命先生突然对着展玉大喊:“姑娘,姑娘!” 东林玥一记冷眼飞过去,示意那算命先生适可而止。可是那算命先生去装作看不见的模样一直对着展玉的身影喊着姑娘,见展玉还不回头,连忙出了摊位跑到了展玉的面前。 “这位姑娘,可否容在下给你算上一卦?” 展玉柳眉微微上挑,她刚刚听到有人在喊着姑娘,还以为是喊别人,没想到是喊自己。她打量着那面前人,穿着八卦福,留着南极仙翁一般的胡须,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还算是有种道家的风范。 “哦?你这般殷勤,我如果不算上一卦,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展玉对着东林玥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不介意等一下吧?” “嗯。” 东林玥并不介意,只是眼前的这个道士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家伙,整条街的人都是被他骗过。他担心一会这道士会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让展玉相信了。 “姑娘还请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那道士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示意让展玉写字,然后他通过生辰八字去看展玉的命运。 展玉摇头:“我并不记得我的生辰八字。” 这个是真的,她只记得现代的出生年月,可是她穿的这个身份,却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具身体现在大概在十四岁左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抽签也行。” 道士拿着一旁的竹筒,交到了展玉的手上。 “这也行?” 展玉疑问着,不过也在接过了竹筒以后,心诚的祈福着。想着她来到了这古代,一直生活不顺心,眼下她手里有着一个聚贤斋,也不知道能不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在这个朝代火起来。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提示着那竹签已经掉落。展玉也睁开了双眼,一脸期待的看着那拿着签文不说话的道士。 良久,只见那道士伸出手捋着自己的胡子向着展玉解签:“这是第一百零一签,是个上上签。姑娘你运气不错嘛!” “什么意思?” 展玉从他的手里拿过竹签,念着:“比如说福,干支是子,守本尊是千手观音,缘日十七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求什么都会应验,简单的来说就是千手观音正是你的守护神,做什么事情都很简单,而且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什么事情只要经过了你,一个月之内就会成功。”那道士摸着自己的胡子,望着展玉的双眼仿佛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 “真的?” 展玉想起刚刚自己求的是关于聚贤斋的事情,立即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多谢师傅!多少银子?” 不管这道士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愿意听。毕竟试管聚贤斋,自己第一个生意,怎么也要讨一个好的彩头。 “姑娘如果不信,一个月以后自然就会见分晓。” 那道士说完,便收着自己的摊位,边收边说:“姑娘是在下行走江湖五十年第一次遇见抽到第一百零一签的!我的父亲也没有见过,不枉费我来到这世间几十年。” “师傅,你还没说多少银子呢!” 展玉看着这道士就要翩翩而去,不禁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上喊着那道士。连忙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碎银,想要答谢。 那道士却是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就当做是我免费为姑娘算命吧!” 展玉回头望着东林玥,有些尴尬的说着:“还真是一个奇怪的道士,连银子都不要了。” 东林玥却刚从那道士的话种反应过来,随即又陷入了另一种沉思。那道士说展玉心里想什么都会应验,什么事情经过展玉的手,都会一个月之内成功…… 如果是夺位呢? 东林玥看向展玉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本就是想要娶展玉为妻,并不想利用展玉为自己做什么,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有了这一种心思…… “长极公子?长极公子?” 展玉伸出手在东林玥的眼前来回摇晃,想要将他从失神之中拽回来。 “展姑娘?” 东林玥闪了闪神,随后就见到展玉一双纤细嫩白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来回的晃悠着。脸上写着些许的迷茫,看着展玉。 “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连我和你说话都没听到?” “没,没想什么。” 东林玥又不傻,难道他要告诉展玉说,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夺位吗?这话说出来岂不是会把展玉吓跑了? “我们一起去聚贤斋坐坐。” 展玉原本是打算和东林玥便走边说,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到一个寂静的地方谈话比较好,这样会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 而在展玉和东林玥两个人离开以后,立即就有行踪诡异的人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淮南王府,贤雅居。 “你说展玉求到了第一百零一支上上签?” 沈天殊的内心有着激动,他知道那第一百零一签可是相当的难求,据说上一次求得第一百零一支签的人是一百二十年前,这足以证明,这支签来的相当不易。 “是的,那道士还说他的父亲一生都没有见过,而他是行走了五十年以后,才遇到了第一个人抽到这只签,高兴之余连银子都不要了。” 沈天殊派在展玉身边的暗卫回答着沈天殊的问题,想着他又把那道士的解签问告诉了沈天殊:“那道士还说,展姑娘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她的守护神是千手观音,什么事情经过她的手都会变得相当容易。” “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沈天殊反复斟酌着这句话,心中想起自从遇见展玉以后,她会不定时的创作出扑克牌,象棋还有这正在准备着的聚贤斋。难道真是像那签文上说的那样,展玉真的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吗? “那道士还说什么了?” 沈天殊说不激动都是假的,但是他想要知道的更多。 “那道士还说展姑娘做什么事情,一个月便可以见到成果。”暗卫听到这些说辞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暗卫消失了以后,沈天殊立即迈着自己的步子准备去聚贤斋去看望展玉,毕竟现在离成婚那天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他们还可以见面。 丽华苑,书房。 “你说那展玉是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人?” 沈桓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那个为展玉算命的道士,在整个淮安城可是臭名昭著的骗子。 “不管真假,等到聚贤斋开张满一个月以后,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庄先生自然是知道那第一百零一支签是有多么的难求,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是觉得有些激动的。可是碍于那道士的名声,只好先在一旁静观其变。 “也对。” 沈桓觉得先静观其变,如果要是展玉真是那么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到时候他也会拿着那胭脂红来控制展玉,让展玉参与夺嫡事件中。 聚贤斋。 展玉不知道,不过是一个好奇抽抽签,就为自己惹下了一个祸事。如果她要是知道,打死她她都不会抽签的! “长极公子,我想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展玉突然有些羞涩,毕竟这件事有点难以开口,要是让东林玥误会她的为人怎么办? 东林玥看着展玉突然变得羞涩,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展玉想向自己表白?说她喜欢自己?怎么办?有点紧张,他要怎么回答? “什,什么事情?” 紧张的东林玥,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展玉并没有发现他的情况,她在惆怅自己该怎么开口。良久,在耳朵红的都快要滴血的时候总算是开了口:“我想借你一些古玩或者摆件。” 东林玥有些绯红的脸颊,顿时又恢复了白色。那有些羞涩的表情顿时又变成了冰山脸,心里说不清的失望。原来是借东西啊,不是向自己表白啊…… “怎么?不行吗?” 展玉看着东林玥板着的脸,不由得心里犯嘀咕气来。看起来自己真的是奢望了,她们不过也见了三面,开口借东西而且数量还不少,东林玥怎么会肯借给她呢? “行!当然行!” 东林玥胡乱的点头,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落。 “太谢谢了!” 展玉激动的差点就想上前抱着东林玥并去亲亲他的脸颊,不过刚站起来,就突然发现东林玥是个男的,而且这还是封建思想的古代。 万一自己要是真亲到了东林玥,东林玥还以为自己暗恋他呢!不行,还是改成握手吧!也不行,这里施行男女授受不亲,更是摸不得。 哎…… 展玉在心里叹气,最后只好学着古代人表示尊敬和感谢的拱手向着东林玥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 “展姑娘,这可使不得!” 东林玥连忙站起身,也向着展玉回礼。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借我东西我表示谢意也不行吗?”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不用那么在意。” “不行不行,你对我来说就是菩萨一样的存在,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怎么能够不在意?” 他可是自己回到未来的关键,不讨好他讨好谁啊? “不可,不可!诶?” 东林玥停止了弯在半空中,冰山脸此时已经换上了笑脸:“你刚刚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 展玉没有犹豫很是干脆的点头,一脸的认真!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 品尝菜 二楼雅间门外,炎庆看着自家主子的脸,不禁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那脸此时黑的堪比煤炭…… 沈天殊双手背后,看着雅间里,一对男女相互躬身对拜着,知道的清楚他们两个人一个表示感谢一个不肯接受谢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对拜天地呢! “咳咳……” 炎庆好心的出声,提醒着房间里的人,示意雅间外面有人。而站在门外的除却他们两人,还有着林业,只是林业被他家的主子丢到了门前,并警告他不准向里望。 如今看到两个陌生人,本想出声禀报的,可是却看到了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此时和一个女子在对拜着,嘴巴顿时张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屋里的两人则是有些好奇的转向了门外,就看见门外有一男子身穿月白色锦袍,上绣着乳白色的青竹暗纹,腰间系着羊脂玉挂件,俊朗的脸庞,此时像是刚从煤炭里捞出来的一样黑。 “郡王!” 展玉见到了沈天殊,想着她们之间的约定,脸上此时也变成了一记甜蜜的笑容。 沈天殊看到这,脸色才变得好些。他在展玉以及东林玥的目光下走进了雅间,随后坐在了展玉的身边,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动权。 东林玥看到这画面,眼眸暗了暗,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情。他还是那副冰山脸,只是敏感的展玉却能感觉到,此时的东林玥身上的温度,却下降了很多。 “方才玉儿与长极公子在说些什么?如此开心?” 沈天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在咬牙且此,可是他明明是笑着的。 “没什么,只是想要街长极公子些古玩摆件,来扩充一下私家宅院的级别。” 私家宅院就像是自己的家庭,所以自然就要多一些像样的摆件,可是这摆件又不能太过贵重,不然要是让人顺走了,也不好。 “想要古玩摆件,为何不问我呢?” 沈天殊想说这些古玩什么的,他可是有着成堆成堆的,为什么展玉会放着自己不问,而去问东林玥这个毫不相关的人? “这不是正好和长极公子遇见了吗?” 展玉觉得沈天殊阴阳怪气,一点都不好玩。想要挣脱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可是他渐渐用力的手掌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哦?是吗?是正好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相遇?” 沈天殊一双凤眼微微眯着,像是刀子一般胡乱的砍在东林玥的脸上。 东林玥像是脸上有着金钟罩一般,对于沈天殊犹如刀子一样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展玉,说着:“不知道展姑娘什么时候需要那些摆件?” “越快越好!” 展玉立即明白这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已经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她连忙站起身,对着东林玥说着:“要不我去楼下看一看中午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 沈天殊这才松手,展玉离开正好,这样有些话他就可以放心的和东林玥说着什么。 东林玥也没有阻拦,两个人都是有着同样的心思。他们都觉得展玉这个时候离开,是一个对的选择。 “我警告你,不要肖想展玉!她是我的人!” 沈天殊霸道的说着,他知道眼前的东林玥身份不简单,有可能还不是单纯的商人。至于他的真实身份,他目前还没有查清楚。 “你的人?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位大嫂忘得一干二净再说这话吧。” 东林玥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自己心里有着别的女人还敢说展玉是他的人,笑话!以为他东林玥不知道展玉为什么答应和他成婚吗? “你是什么人?想要利用展玉为你做什么?”沈天殊的手微微攥着,他就知道这个东林玥不简单,没想到他去派人调查了他的过去。 “我利用她?呵呵……廉郡王,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 东林玥站起身,背对着沈天殊陈述着:“你和展玉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沈天殊听了以后,心里有些心惊。随后他又想到了展玉说东林玥是她最重要的人,可能是展玉自己向他说的也不一定。 “我如果猜的不错,你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聚贤斋,最大的原因还是那第一百零一支签的事情,对吧?” 东林玥和展玉在大街上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跟踪着他们。这伙人和跟踪着自己的人并不一样,他们并不躲闪,对视自己眼神的时候,还有些理直气壮。 沈天殊一滞,不可否认他来见展玉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第一百零一支签的事情。他也想念展玉,只是如果没有这支签文的影响,他可能会在晚上偷偷的看一眼展玉,然后装作什么事情又都没有发生过。 “那你呢?为什么又出现她的身边?” 沈天殊反问东林玥,他可不相信是什么巧遇。一次就算了,二次三次算是巧合吗?那就是刻意安排! “你只要记得,我出现的时候她还没有去求签。” 潜意识就是他和展玉只见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而是很单纯的朋友。 正当沈天殊想要质问东林玥接近展玉意欲何为时,就听见展玉的声音从雅间门外传来: “袁大厨说菜马上就上来,今天算我做东,二位请尽情的享用今日的午膳!” 展玉已经和李掌柜说要将这顿饭,记在自己的户头上。等开业以后,从自己的账上扣除。 “怎么能让你请呢?” 沈天殊摆手拒绝:“这顿饭还是记在我的账上,算是你我二人为了答谢长极公子,你看可以吗?” 展玉虽然很不愿意多欠沈天殊人情,可是这里毕竟还是有着东林玥,只好抿嘴故作娇羞的样子点头答应。 如果要是梁渊在这里,看到展玉这幅模样,肯定会吐血不可。 “日后展姑娘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当会尽全力帮你做到!”东林玥的承诺,堪比季布的千金一诺。 “一定一定!” 展玉现在只想着多和东林玥扯上交情,这样他们也可能会因为熟稔的关系,东林玥就会把那乾元玉佩交给自己也不一定。 “展姑娘,菜来了!” 说话间,袁大厨和几个小工将饭菜全部端了上来。几人掀开了上面的碗盖,就能闻见浓郁的菜香味。一时间勾引起了每个人的食欲。 东林玥望着那桌上的饭菜,有些惊喜的看着展玉问着:“这些都是你们酒楼的饭菜?” 他又不是傻子并且他一直关注着展玉的行踪,所以在见过展玉没有多久,他便知道这个花香酒楼被沈天殊买下来,然后他们两个人五五分成。 “是啊,你尝尝!” 展玉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东林玥是名扬四国的长极公子,如果要是能够得到他的首肯,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 东林玥见展玉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一时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之下,拿起了筷子,用勺子舀起了一个细滑的丸子。 咬上一口,发现那玩丸子肉质细嫩,到嘴里入嘴即化,口齿之间留着肉香,着实美味。目光再看向那盛着丸子的茶盅,发现那丸子的大小竟是一致。 “不错不错,这肉丸子入口即化不说,就是味道也比我在四国吃过那么多酒楼的要好的太多,甚至比皇宫里做的还要美味。” 东林玥不怕沈天殊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东林家族的声音遍布四国不说,就是连四国的皇帝都对他们礼让三分。 “真的吗?那你再尝尝这糖醋鱼!” 说话间,展玉已经伸出手将东林玥面前的肉丸子换成了糖醋鱼。 那袁大厨则也是一脸的欣喜和期待,他并不知道东林玥的真实身份,可是他最后那句话,说是比在皇宫里的还要好吃,让袁大厨开心不已。 如此说来,自己的厨艺可就比宫里的御厨要高上许多! 东林玥望向那糖醋鱼,鱼身上淋着一层蜜汁,撒着些许葱花。香味迎面而来,用筷子轻轻一夹,那鱼肉自动就弹跳在了筷子上。入口,除了入口即化以外,那酸甜的感觉并没有影响到鱼肉本来的鲜美。 “美味!实在美味!” 东林玥对着展玉说着自己刚刚心里想到的说辞,随后不用展玉介绍,自己便又开始了尝试着其他的饭菜。 那袁大厨见到这样,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开心连忙想着,自己再多学几道菜,然后让这个男子品尝。 “你吃着好吃就行了!” 展玉也是十分开心,东林玥这么一个见多识广的人都说好吃,那么这些菜在古代来说肯定就是好吃的。 “既然长极公子如此喜爱,那就烦请袁大厨再多做几道菜送来。” 沈天殊见着东林玥吃的高兴,他心里也是开心的。毕竟这聚贤斋也是有他的股份。 “好!好!” 袁大厨高兴的点头应着,心里也在盘算着,等开业以后,酒楼的营业是多么的壮观。 东林玥却是喊着已经走到雅间门前的袁大厨:“不可,这些饭菜已经够了。如果想要让我多品尝一些,我可以明日再来。” “这样也行,可以!” 东林玥说完又向着沈天殊故意提醒式的说了一句:“来送摆件。”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六章 五百件 展玉一听来送摆件,心里想着找东林玥果然是正确的。明天就能把几百件摆件送过来,等等!她和东林玥说数量了吗? “长极公子,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展玉有些愧疚,刚才一直想着怎么开口问东林玥借东西,一听到东林玥说借了以后,一时高兴忘记了说明要借古玩的数量。 “什么事?” 东林玥看着展玉脸上的愧疚,心里稍微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又不要了吧? 沈天殊则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展玉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眉目传情”的画面。心里暗想,等有合适的机会,他一定要和东林玥一决高下。 “我刚刚好像没有对你说要古玩的数量吧?” 东林玥一双剑眉微挑,仔细想想的确是没有说,不过展玉要多少他都能够拿得出,只要展玉开口就行。 “好像是没有,展姑娘想要多少数量的古玩摆件?” 展玉伸出嫩白的手掌,说着:“五百件!” 一间私家宅院摆放五十件,十间私家宅院就是五百件。这么庞大的数量,一般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就是沈天殊可能也会有些够呛。 之所以想要找东林玥,展玉看中的就是东林家族的财大气粗,能够在四国做生意的东林家族,像宅院里摆放的这种摆件,肯定每座城市都会储备富裕,以防急需。 “五百件?” 东林玥没想到展玉会借这么多,有些惊讶:“要这么多?” “如果长极公子要是没有那么多的数量,我倒是可以分一半。”沈天殊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揶揄东林玥。 东林玥却是严肃的看了一眼沈天殊,随后喊过站在门旁的林业。 “公子!” 林业恭敬的站在东林玥的身后,等待着东林玥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子的吩咐。 “去上城东的铺子调取三百件古玩摆件再去城南调取两百件摆件,让他们明日午时送到这聚贤斋。” “是!”林业得了令,就转身离开了雅间。 东林玥见此,有些许得意的看向沈天殊,眼神里有着不屑。随后又将目光方在了展玉的身上,微微一笑:“五百件够吗?不够我的府邸还有很多。” 展玉开心的摇头:“不用不用,五百件够了。东林家族果然富可敌国,长极公子也富而好礼,真是难道!” “展姑娘客气,东林家族一向乐善好施,只要能够帮助展姑娘度过难关,不收取任何分文都是可以的。” 东林玥说完,又丢给了沈天殊一记眼神,那眼神好像再说这:小样,你可以吗? 沈天殊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随后拿起筷子,为展玉夹了一块鸡翅,也回了东林玥一个眼神,也像是再说:你可以吗? 展玉却是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只是听到东林玥说是要免费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时候,心里很感动。但是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摇头拒绝:“不行!五百件摆件,就当是我租了,到时候你让你们掌柜的算算大概多少钱,等聚贤斋盈利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把银子还给你。” “不过是一些摆件而已,这些银钱东林家族还不放在眼里。” 东林玥本来想说他不放在眼里的,可是想想这毕竟是东林家族的产业,故而改了口。他也担心自己说了前面的那句,展玉会觉得他是一个败家子。 “不行!有借有还,如果你要是不同意我说的。那我就不借了!” 东林玥见展玉坚持,而且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说假,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说着:“那就等你产业盈利以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行,先尝尝聚贤斋酒楼的饭菜。饭后我们再立张字据,你看如何?” 展玉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竟然会是这么的顺利,她原本还想着张口问东林玥借个五百件古玩摆件,肯定要有几天时间。可是没有想到,东林家族竟然雄厚到这种地步,每个店铺富裕的竟然会有上百件。 “一切都听展姑娘的!” 东林玥菜不会说什么反对的话,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和展玉相处的时间长一点,或许展玉就可以喜欢上自己也不一定。 送走了东林玥,展玉转身就看着沈天殊双手背后脸黑的像是包公,展玉小声的“切”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培训的空地上。 现在是午时刚过,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四个掌柜看到了她和沈天殊以后,都是十分恭敬的行礼:“郡王!展姑娘!” “不用管我们,只是顺道看看罢了。”没了东林玥在,沈天殊又恢复到那个温文儒雅的玉公子,仿佛刚刚那脸黑成包公的他只是展玉的幻想。 “是!” 四个掌柜见此也明白,郡王这是想展玉了,特地来聚贤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 展玉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的巡视着这些参加培训的人。沈天殊也和展玉一样的动作,走在她的身后。 当两人走到了林冲身边,展玉还特地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今天的林冲。昨日傍晚有人牵着马车来接他,而且看着马车的样子,也不是普通的人家。 这还真有意思,大富人家的孩子不去学四书五经考取功名却来学这种植庄稼,说出去还真没有人相信。 林冲因为被展玉一直紧盯着,苍白如纸的脸上此时也有着些许的绯红。但是他的反应,在别人的眼里也都是因为太阳晒的。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着实有趣的模样打量着林冲,也好奇的看向了那身穿黑衣的男子。发现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本事红色的唇此时却是没有血色,像是透明的一般。而且他每一个训练的动作,都做的虚弱无力。 听着他的呼吸也是有气无力,举手投足之间,也有着世家公子的感觉。这样的人来聚贤斋,是为了什么? 沈天殊心里留下了问号,打算一会问问展玉为什么会留着这样的人训练。如果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麻烦的可是他们自己。虽然他有自信,有自己和梁渊的身份,一般人不会来闹事。 虽然有疑问,但是沈天殊也不会当着林冲的面去问展玉,为什么要留下林冲。所以,当他看见了展玉离开以后,也跟着她的步子离开。 “哎呀!” 展玉在前面走着额走着,突然听到了有个女子的惊呼声。她担心的转身,以为是哪个女子崴脚了或者受伤了。 可是当她转过身看到眼前的一幕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只见那女子侧躺在沈天殊的怀里,一脸娇羞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反而还有着一丝丝的享受。 沈天殊则是皱着眉头,当他看到展玉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后,语气有着些许的冰冷:“这位姑娘,还请你自重。”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那春花哪里肯放弃?于是死命的拽住沈天殊的衣服,嘴里还娇声说着:“我的头好晕……” 她说的这个理由,不清楚的人也会相信的。毕竟现在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不说是女子,就是大汉们也都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炎庆!” 沈天殊厉声的喊过炎庆的名字,不一会便见炎庆从上飞跃而下。 “郡王!” 其实炎庆早就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他想让那展玉知道,主子并非是她一个人不可。他就是想让展玉生气,不然每次展玉都把自己当做苦力使唤,让他很丢份! “把她带下去,哪里来的哪里去!” 沈天殊连忙撤身,只见那春花一个毫无防备,摔在了地上。 看到有情况的四个掌柜,自然也都小跑着过来。当钱掌柜看到那女子是春花的时候,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还请郡王恕罪!这春花是小人侄女,因闲在家里无事,特地被小人喊过来学习,还请郡王念在她人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一回!” “叔叔……” 春花此时脸上挤了几滴眼泪,声音悲切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钱掌柜,我们主子只是让她哪里来的哪里去,并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炎庆看不过去,出声解释。 “多谢郡王!多谢郡王!” 钱掌柜只是看见有人从空中而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和李掌柜他们跑过来,他并没有听见刚刚沈天殊的命令。 “叔叔,你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如果要是被男子碰到,就要嫁给那男子吗?” 春花此时摸了摸眼泪,一副注重贞洁的样子。 原本不明白情况的人还有些心疼春花,如今听到了春花的话立即明白了春花的意思。原来是想要麻雀变凤凰啊!顿时,不管男女看向春花的眼神里,都写满了鄙夷。 “胡说什么!”钱掌柜严厉的呵斥着,这个春花真是把他的脸全部都丢光了!他走过去想要扶起那春花,想要让自己的脸面少丢点,可是那春花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疯了一般的硬要往沈天殊身上凑。 “叔叔,你怎么能够这么害我?我已经是郡王的人了,你却说我胡说!我是你的亲侄女啊!呜呜……” 春花哭的伤心,对于钱掌柜的呵斥感到伤心。她好不容易和沈天殊有上了牵扯,如果今天能够让沈天殊认下自己,以后肯定就会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自己也肯定少不了钱掌柜的好处,他不帮自己不说,还说自己胡说! 展玉听到这里,噗嗤笑了一声,像是对于这画风的突变感到十分的好笑。 自然,她的笑容在别人的眼都变了意味。有人觉得展玉是在笑春花不知天高地厚,有的人也觉得展玉是在笑春花和钱掌柜之间的亲情变成了仇恨。 在沈天殊的眼里,则是觉得展玉是不在乎他的表现。一般的女子,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君被人纠缠,不应该感到生气的吗?就像是他看到展玉和东林玥在一起时,心里极为愤怒那般。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春花事 “春花!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掌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春花,他知道春花一向胆大,但是并没有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以为她自己貌美如花还是家财万贯?居然敢和廉郡王扯上关系?甚至还是当着展玉的面?难道春花不怕自己会被棍仗打死吗? “叔叔,我是你的侄女,如今你的侄女被郡王轻薄了不说,你怎么还能如此呵斥与我?” 春花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在场的人却觉得那春花实在惹人厌恶。本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这么一弄,倒是让她的名声损坏了。 “炎庆,赶紧把她给我扔出去!” 沈天殊知道春花的本意以后,眼神里写满了厌恶。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想看一眼。 “郡王我可是你的人啊!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我呢?”春花连忙伸出手臂,想要再一次的抱住沈天殊,但是却被他躲过,春花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哈哈……” 人群之中,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的开始了哄笑。而其他的人见到以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春花站在人群中,成为了被人们嘲笑的对象。 春花抬起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展玉,见她的脸上也有着笑容。以为是她的鼓动,大家才敢笑她,毕竟她可是钱掌柜的侄女,这些没有背景的人哪里敢嘲笑自己。 “展玉!是不是你带头嘲笑我的!” 春花站直了身体,扭动着自己曲线分明的身体走向展玉,一副骄傲如孔雀的模样看着展玉:“我知道,你肯定是嫉妒我!” 展玉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很冤枉。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她的身上?这全程她可是站在这里一句话没有说话啊!虽然感到无端躺枪,但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着那春花。 “你肯定是嫉妒我身材比你好,样貌比你好,所以你才会故意嘲笑我!对不对?”春花自从见到了沈天殊以后,就特别瞧不上展玉,觉得展玉胸不是胸屁股不是屁股却能当郡王妃,她身材那么好,家世也那么好,却只能嫁给一个普通的人,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我什么都没说。” 展玉耸肩摊手,像是对于春花说的那些话并不认同。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你对我的嫉妒。” 春花伸出手,指着展玉的眼睛。 随着她的动作,好奇的人也都仔细的看向展玉。发现展玉身穿粉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色的轻纱,将她优美的身段全部勾勒出来。及腰的长发因为冬风的缘故,随风飘荡在空中。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到了前面。她戴玉质发簪,在阳光下的照耀,衬得肌肤如雪,如天仙下凡一般。 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目光中纯洁似水,脸颊两处有着梨涡若隐若现。 这么美的人,怎么会嫉妒春花呢?问谁谁都不会相信! “还是展姑娘漂亮!” 人群中,有一个人大胆的评论着展玉的容貌。 “是啊是啊,展姑娘比那女子要漂亮十倍百倍!” “而且就是站在那里,就感觉贵气逼人!” 展玉对于那些人的评论,则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因为她这个身体的主人,样貌本就长的不差,再者她的样貌还和连冰的样貌相似七分,怎么能够差了。 春花却是觉得那些人故意奉承,完全不觉得此时的她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指着那些说展玉漂亮的男人们说着:“我看你们都是刻意讨好她!她哪里有我长的好看?我家世比她好的太多!我有父有母,家里也有着良田百亩,她呢?她有什么?一个有人生没有人养的女子,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手段才成为郡王的王妃呢!” “啪!” 人群之中突然寂静了起来,大家都看着那眼神可以杀人的沈天殊。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毕竟沈天殊在外的名声,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面目。 展玉也是看着沈天殊的动作,觉得有些意外。她原本听到那春花的话,很生气的想要上去踹她两脚,可是她才走到了钱掌柜的身边,就看见有人先自己一步做了这种事情。 那春花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沈天殊。脸上写满了惊恐:“郡王?你竟然……为了一个没有人养的她打我?” “本郡的王妃岂是你这等刁民能够侮辱的?炎庆,把她交给官府,说她侮辱本郡未来的王妃!以律法处置,该当死罪!”沈天殊心里很是生气,这个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这么说他的女人?他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叔叔救我!叔叔……” 春花这下总算是害怕了,想要求钱掌柜说情。她不要死,她还要做郡王妃!她不能死啊!一定是那个展玉指使沈天殊这样对自己的。 “郡王……” 钱掌柜自认自己没有脸再去求情,可是如果自己今日不为春花争取,怕是回到家中,老大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交给官府!” 沈天殊是真的生气了,第一点是觉得展玉心里没有自己而生气,另外一点则是觉得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他的女人有人生没人养。 “郡王饶命啊!” 钱掌柜快要恨死了,早知道这个丫头会来这么一出,他当时就不会答应大哥的话让春花来这聚贤斋了。 “罢了。” 展玉这个时候从钱掌柜身后走到了沈天殊身边:“气大伤身,她也只不过只是碰了你一下,没有必要动辄这么大的干戈。” “你这个时候怎么还为她说话?”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伸出手为展玉捋着额前有着凌乱的发丝,一脸的心疼。 众人看到这幅画面,只觉得这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般的良配。那春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只是被你的样貌所迷惑,事后肯定会后悔的。钱掌柜,念在这位春花姑娘是你侄女,就先把她送回家,以后不要让她再来了就是。” 展玉虽然觉得心里气氛,但是也并不觉得这个女子说了自己几句就要失去性命,不然会让她觉得自己沾染了血腥一般。 “就你心地善良。”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牵着展玉的手离开了培训场地。 那钱掌柜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以后,只觉得自己的脚总算是着地了。这个春花,真是把他的脸面全都丢光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展玉怎么面对这些培训的人? “叔叔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春花坐在地上撒泼,像是害怕自己被送去官府,实际上她是想要通过这种撒泼的方式来吸引沈天殊的注意力。在家的时候,只要她这样,什么条件爹娘和叔叔都会应了自己。 “大成二成,把你妹妹给我带回家,不要再让她出来丢人了!” 钱掌柜觉得自己羞的不行,连忙喊过了春花的两个哥哥,把她赶紧带走,不要再给自己丢人。 一旁的李掌柜和王掌柜他们,则是摇头叹息着。 这个春花,真是没有一丝眼神。以为自己被郡王碰到就可以成为郡王妃了吗? 刚开始他们四个也以为展玉成为郡王妃肯定是有什么道道,可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才知道这展玉有着过人的智慧。廉郡王之所以要娶她为妻,肯定也是因为她这无双的智慧吧。 春花就仗着自己的家世比展玉好一点,身材好一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一个跳梁小丑。倒是辛苦了钱掌柜,他们四人是有交情的,所以自然知道钱掌柜家里的那点破事。 钱掌柜兄弟两人家里,都是兄弟多,只有春花这一个女孩,自然会比平常要宠爱上几分。这春花要啥给啥,不给就撒泼胡闹。原以为大了,性子就会有收敛,却没有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今天一过,怕是这姑娘就毁了。也怪不得别人,都怨她自己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好了,大家都开始训练吧!” 李掌柜见大家还都往这边看着,连忙出声打断了他们。让他们继续训练,他们三人则是扶着钱掌柜走到了前台。 林冲看着这一场闹剧落幕,他记得那春花,昨日刚来到场地报名的时候,那春花见到自己,就是像刚刚对待沈天殊那般,想要故意跌倒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被自己躲过去了,今日没想到她故技重施的跌倒在了沈天殊的身上。想要借此成为郡王妃。如果是自己,昨日怕是就要被这种女人得逞了。 林冲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难道她不在乎廉郡王吗?他记得,每当母亲看到父亲和哪个丫鬟多说上几句话,就醋意横飞。展玉的反应,太过奇怪。 回到了聚贤斋的雅间里,展玉则是忍俊不禁的看着沈天殊调侃着:“被姑娘投怀送抱的感觉怎么样?” “玉儿,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 沈天殊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像是那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有这种艳遇就应该收下为什么要拒绝?不当妻子当小妾也行啊!” 展玉想着刚刚那春花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她没想到这古代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胆的姑娘,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所爱。 “如果有下次,我定当会如你所愿!” 沈天殊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便甩了甩衣袖离开了聚贤斋。他本是想要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如阳光一般的笑容,可她先是和东林玥两人眉来眼去,后是让他收春花为妾!这口气他怎么能够咽得下! 展玉则是看着沈天殊气冲冲的身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 林是陈 转眼间,天色已经傍晚。 炎庆被展玉喊过去,听到展玉的命令以后,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去执行任务了。 参加培训的人也都纷纷走出了聚贤斋,遇到了自己熟悉的人,也将今天在聚贤斋发生的事件传了出去。 一时满城的人都知道有个掌柜的侄女仗着自己家有父母和良田百亩就挑衅展玉,并扬言要做廉郡王妃。众人听了以后,都纷纷感觉这女子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投怀送抱,甚至对方还是郡王。 不用人解释都知道这女子一定看中了廉郡王的样貌和身份了!不过说实话,他们也很羡慕,那展玉是因为什么才成为廉郡王妃的。 淮南王府里,安国公夫人也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连冰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凝固。但是随后又恢复了那招牌式的笑容:“二弟不计家世与那展玉成婚,定是因为展玉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是我们也没有听说过那展玉会什么琴棋书画,难道也是和那女子一样?大庭广众下搂着郡王,郡王无奈下才答应迎娶她?” 安国公夫人将目光看向了平国公夫人,那平国公夫人却是不得罪人的说了一句:“我等都没有接触过那女子,品行不得而知。再者这婚事听说也是廉郡王亲自向世子求的。” 安国公夫人见没人符合自己,于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着:“也罢,天色已晚,我这老婆子也该回家了。” “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冰儿了。” 平国公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想着这个时候,估计儿子也该回家了。一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连冰则是目送着她们二人走出了淮南王府,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才有些无奈的叹气转身准备回到府邸内。 沈天殊远远的就看到连冰,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叹气。 “既然不喜欢,为何又强迫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如果当初他和连冰在一起,一定不会让连冰去应对这烦人的交际。 “二弟,你回来了。” 没有回答沈天殊的问题,连冰转而说着别的话题,为的就是不像让沈天殊再继续说下去。 沈天殊见连冰不像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也没有再多计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像是打招呼一般,便率先走进了王府。 王府门前的这一幕,自然是被人传送到了沈桓的耳朵里。只是当沈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在凝香阁见了红娘,给红娘安排了一个任务。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愤怒的将那琉璃水晶杯的茶座给摔了。已经摔了杯子,再留下一个茶座也没有用。 这个老二,一回来就这么的讨人厌。当初为什么不死在京师? 他那句话说,是想表明如果他娶了连冰,就不会让连冰去面对应酬? 老二以为自己不清楚连冰的心思吗?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那些女子们的事情,岂是他一个男人去搀和的? 平国公府邸。 等到国公夫人回到府邸,林冲早已经洗漱完毕并穿戴整齐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案前。他此时摊开了一张纸,想要将那脑海里的身影给画出来,可是当他刚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就听见门被人推开。 无奈之下,只好将毛笔放下。 “冲儿,累了一天了怎么不上床休息,反而还在书案前坐着?” 国公夫人见到这幅画面,心里说不清的难过。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儿子看着又瘦了许多,这要是长时间下去,岂不是瘦的只剩下了骨头? “娘,我还不累,想要写写字。” 林冲走上前,迎上自己的母亲,母子二人在屋里说着一些体己话。当看着林冲面露出疲惫,国公夫人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林冲一个问题。 “冲儿,你觉得那展玉的品行如何?” 林冲连忙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的母亲,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展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此话何意?” 国公夫人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笑了笑:“傻孩子,娘想知道那展玉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你不知道那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太说展玉之所以成为王妃,可能也是和那女子一样用了什么不耻的计谋。” 林冲一听到这话就感觉有些生气,那个安国公的老太太仗着自己年龄大,是淮南王府世子妃的姑母,于是对他的母亲挑三拣四,还说他的母亲是个悍妇,如今又来说展玉。真是一个可恶的老太太! “娘,你不必管那些闲言碎语。你只需要记得,展玉是个聪明人就行。” 林冲虽志不在四方,但是他也知道展玉这七天培训的内容,在外面可能都没有人做过,也没有人想过。就她的聚贤斋,聚集四中产业一起,也是天下第一个这样做的。能够有这样想法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笨的。 “娘知道了。” 国公夫人见林冲面色有些不悦,以为是他累坏了,于是交代了几声,便离开了林冲的房间。 房间里,林冲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抹粉色身影,那女子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那笑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魏王府梅园。 “你说那林冲实际是平国公世子陈冲?” 展玉就知道那林冲不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贵为世子。既然家里是平国公侯府,未来肯定是要继承侯爵的,为什么要来她这个小小的聚贤斋呢? “嗯。” 炎庆没有感情的应着,可惜展玉并不在意。 京师,东宫太子府。 “殿下,南梁的探子来报。” 正坐之上,一男子身穿四龙纹五爪杏黄色长袍,头戴冕,只见那冕前后各九旒,每旒玉珠九颗,每旒上下五色。那人高挺鼻梁浓眉大眼,一双薄唇听到南梁的探子有消息勾起一丝浅浅笑容。 “呈上来。”只是普通的三个字,却让人感觉到不严而威。 一双象牙白的手,打开你一张泛黄色的纸张,看到那上面的捷报以后,立即呵呵大笑起来:“好!好!” 下面的谋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好奇太子是看到了什么消息,会让太子这么高兴。于是大着胆子问着:“不知南梁有何喜事能让殿下如此开心?”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纸张,对着那些谋士说着:“派到南梁的探子说,发现灵山上有着一颗神仙草,这神仙草吃下以后,不仅能够治愈一切疾病,还能延长人的寿命。” “如此一来,要是咱们得到献给圣人,可就是大功一件!” 谋士们开始兴奋起来,近来他们因为圣人生病,太子又被圣人禁在宫中几件事情,在晋王的面前丢下了不少脸面,如果要是能够再换回圣人的宠爱,可就扬眉吐气了。 “是啊,派人传信让廉郡王前去南梁灵山取这神仙草。” 太子的脸上也是乐呵呵,虽然他并不是为了记功,而是真的想要让父皇的身体变得好起来,这样老四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殿下,我听说廉郡王这个月二十号便是大婚的日子。这样的任务要不交给魏王爷,你看如何?” 谋士建议着,毕竟那魏王爷是皇帝的亲儿子,也是太子的亲弟弟。如果得到神仙草一定会是快马加鞭的往京师赶回。 廉郡王大婚一事不说,就是拿到了神仙草到时候如果心出邪念,那么他们所有的等待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你不提本宫倒是忘记了!” 太子知道沈天殊和那女子的婚事只是一场交易,可是沈天殊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大婚之日自己没有表示,岂不是会让有心人引起怀疑? “来人,将本宫库里的金银珠宝拿些赏给廉郡王,顺便再送一件如意云纹裳给那廉郡王妃。顺便再向廉郡王道喜。” “是!” 太子的话说完,立即有太监开始着手去办理。 淮安城,聚贤斋。 午时刚到,就有人在门外通报,说是东林家族商行来了两位掌柜的。 展玉没想到那东林玥是一个行动派,说午时送到还真是午时送到。她不顾形象的小跑着到了聚贤斋的门外,只见门前听着三辆马车。 门外有两个男子在看到了展玉的身影以后,两人相视一眼,便清楚这个女子可能就是林业口中所说的展玉了。 “展姑娘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着,随后又各自给展玉让了一步,让她能够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看那五百件的古玩。 “真是辛苦两位掌柜了!” 展玉很是感激的对着那两位掌柜一人一躬身表示谢意,随后在小厮的帮助下,看到了部分的古玩摆件。 “看样子价格应该不菲。” 展玉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瓷器做的摆件,感叹着。如果要是太贵了,不知道要赚多久的钱,才能还回东林玥。 “不值钱。” 清脆的声音在展玉的身后想起,不用回头去看,展玉就知道来人是谁。 “你还真是准时。” 展玉开心的看着东林玥,脸上有着对偶像一般的崇拜还有着像是看老祖宗一般的尊敬。心里则是想着,如果自己要是好好经营,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成为东林玥这种家财雄厚让四国都礼让三分的人。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东林玥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展玉也能听出来东林玥此时心情不错。 “正好袁大厨又做出来几道新菜,干脆让两位掌柜一起上楼品尝。” 东林玥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上去,他为的就是想要和展玉独处的。谁要和他们待在一间屋子里?但是碍于在展玉的面前,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他只好冷眼看了那两个掌柜的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问着:“你二人可愿意?” 那两个掌柜的都是经营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在接收到了东林玥那记冷眼以后,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人纷纷摇头:“多谢展姑娘好意,我们二人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再次多逗留了。” “呵呵……你看他们两人还有事情处理。” 东林玥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着实吓到了那两个掌柜的。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公子吗?这还是那个下手狠绝的大当家吗? 两个人纵使有着千百疑问,但眼下他们二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他们大公子看向他们的眼神,可就不是警告了!估计就是可以吃人的了! 展玉只是觉得有些失望,本想让更多的人尝到酒楼最新做出来的饭菜,现在看来这两个人真是太没有口福了。 展玉哪里知道,并不是人家没有口福,而是她身边的东林玥用眼神警告他们俩个,不准留下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 我不服 展玉喊过李掌柜和王掌柜,随后又让他们叫过来几个会写字的书生,将门外的这些摆件全部送进后院的库房入库。 她则是带着东林玥上了二楼,去尝试最新的饭菜。等到他们二人上了二楼,展玉突然发现雅间多了一个人,是炎庆。 “下面出了什么事情?” 展玉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因为炎庆现在负责培训的安全。他一声不响的上来,肯定是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炎庆回答的简单干脆。 展玉皱眉,既然没有事情上来干嘛?保镖?可是自己不需要啊!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啊! “那你上来干什么?” “我们郡王说了,以后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展姑娘。”炎庆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其实沈天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句,他不管是身受重伤也好还是正在泡妞也好,只要东林玥出现,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展玉的身边。 展玉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沈天殊实在过分。他派炎庆是来监视自己的,难道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成为妇人…… “廉郡王对展姑娘的疼爱,真是羡煞旁人。” 东林玥何其聪明,自然知道这沈天殊派人来跟着展玉,实际上是来防自己的。怕自己和展玉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更是担心自己接近展玉是有什么目的。 “呵呵……”展玉面上干笑,实际心里则是暗骂沈天殊无耻卑鄙下流等等。 这一顿饭因为有了炎庆的存在,两个人虽然席间有着说说笑笑,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能够畅所欲言,最后不得不遗憾收场。 展玉觉得如果要是炎庆不在,或许她能够再次重提借乾元玉佩的事情,这样就不用等到雨天菜可以去找东林玥了。 毕竟这已经半个月之久,这淮南城也没有下过雨了,一直这样没有期限的等下去,着实让她感到着急。 东林玥也感觉到遗憾,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或许他就可以多问一些关于展玉异世的事情。他昨日回到府中,看着那乾元玉佩,突然想起展玉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说的那些话语。 她说自己来自千年以后,而他甚至有可能是她的老祖宗。她之所以能来到这时代,是因为佩戴了乾元玉佩被雷劈到了这里。 如果要是真的如她所说,从千年以后来,那么昨日那个道士说所的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便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这么荒唐的事情,会是真的吗?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间定好的七天培训时间,已经过去了。 聚贤斋的空地上,两百人秉着呼吸站在地上,小心的听着那台上李掌柜的名字,担心那李掌柜会喊出自己的名字。 “张三、李四、李达……” 凡是被念着名字的人,统统一副失落的样子,眼里还写着不甘心。他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会被淘汰。 展玉原本计划是招收一百二十人的,最后因为很多人表现不错,再加上留些备用的人员,所以最后留下了一百四十人,刷掉了六十人。 那六十人包括春花,因为她有报名,剩下的五天没来参加报名。听人说那春花被她的父母关了起来,原本有了婚约的人家在听到了她想要当郡王妃的时候,就连忙退了婚约。而原本和她哥哥相好的女子,也都纷纷没有了音信。 不过,她的两个哥哥全部都还留了下来。那大成二成看着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展玉并没有因为春花的事情,而怪罪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钱掌柜的自然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展玉更是尊重起来。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件事情大成二成工作无望,就连他自己有可能都会失去掌柜之位。 但没有想到,展玉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如果再有下次,他的工钱全部充公。他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掌柜之位,就连工钱都没有丢掉,这样大度的东家可是很少见。 那些被留下来的人当中,包括林冲以及安扬两人。 安扬听到自己留下来以后,特别的开心。但是常年被贫困所折磨的他,心智明显比同龄人成熟,他的开心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在心里默默地开心。 留下来了好,留下来就可以挣钱为自己的母亲买药治病。相信不久后的他们,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弟弟妹妹也可以到学堂。 林冲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但是知道自己留下来以后,心里也是有着些许的高兴。台上,那抹绿色的身影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如果自己要是身体强壮,或许就能够站在展玉的身侧了。 猛地,林冲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这个念头。随后他觉得自己疯了,展玉还有十天的时间,就要成为廉郡王妃的人,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展玉见他们开心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人生就是这样,有喜有悲。在你高兴的时候可能是别人悲伤的时候,同理当你悲伤的时候,也可能是别人正快乐的时候。 “展姑娘!我不服!” 那被念道名字的人群之中,对着展玉开始大声喊着。 位于两旁的侍卫也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立即看向她身后的炎庆。炎庆却是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 “哦?” 展玉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慢慢走出人群的男子,问着:“哪里觉得不服?” “我平日不必任何人做得少,你留下的那个林冲身体还不如我呢!为什么他都能留下,我却不能?” “那你为什么不说,林冲从来不向别人抱怨训练的苦呢?” 展玉看着那个气冲冲的男子,心里则是有着鄙夷。她可没有忘记,当时一贴出招聘消息的时候,这个男人曾经说她傻,她也没有忘记在训练的时候,这个男人没少抱怨训练太苦。 “只是抱怨一下算什么?”那男子仍然不服。 展玉冷笑:“算什么?你说的简单。如果你接待客人时,背地里抱怨客人挑剔难伺候,客人要是知道发落你你怎办?” “我是背地里抱怨他怎么会知道?” “那你也是背地里抱怨训练苦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男子心中一惊,是啊,他是在私下里说的,展玉是怎么知道的?想着想着他将目光看向了平日他爱抱怨的几个人,发现他们都在淘汰队里。 展玉说完,一双清澈的双眼此时写着威严:“人在做天在看,大家不要抱着侥幸的态度来敷衍我,如果以后发现有人违反规定,不管是抱怨工作还是抱怨客人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当场结工钱走人!” “李掌柜,这些人每人一百文钱交给他们,算是这七天的工钱!”展玉说完,便挥着衣袖离开了场地。 这样简单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来得好。说起来离开业也还有几天的时间,她要赶紧去审查一下客栈的装修怎么样了。 “王掌柜,随我来一下。” 这客栈可不必酒楼和戏楼,样样都要追求到最佳。不然客人住了不舒服,可就不好了。那么投入这么多的功夫也就白费了。 因为客栈是东西侧都有,所以一圈走下来,在这初冬的时间里,竟然让人额头出了些许的薄汗。当展玉抬起衣袖准备擦拭汗水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锦帕。 抬头一看,是沈天殊。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王掌柜,伸手接过了沈天殊手里的手帕。在抬手擦拭汗水的时候,就听见沈天殊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这里没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是!” 王掌柜本就想退场,可是碍于贵人没有发话,只好装作不知道他们俩有悄悄话要谈的样子站在那里。 “今天怎么过来了?” 自从沈天殊搬回到了淮南王府,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就变得少了起来。虽然偶尔会在午夜梦回之间梦到沈天殊的脸庞,可是展玉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想他。 “想你自然就来了。”沈天殊说完,嘴角还有着宠溺的笑容。 展玉则是摇手,一副有些惊恐的样子:“别介!现在没有外人你不用再装了。” “展玉。” 沈天殊有些无奈,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怎么她就这么害怕? “有何贵干!” “还有十天就要大婚,给你请两个教养嬷嬷可好?” 沈天殊其实想说,他不想把那场婚姻当成是假的,可是他担心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了,展玉可能会不同意,甚至会不答应成婚。 “不要!” 想也不想,展玉直接开口拒绝。笑话,他之前不是答应过自己不给自己请嬷嬷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事成以后我会主动离开,所以用不着什么教养嬷嬷。”她菜不要学古代大家闺秀的那一套呢!她要解掉自己身上的毒,然后游遍四国!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沈天殊有些失落,他不好吗?为什么之她心里明明有自己,却还想着离开?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章 臭豆腐 “现在外面在传我用了什么计谋让你答应娶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展玉不答反问,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此时文雅如玉的沈天殊。 自从那日春花事件以后,展玉走在街道上,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人在那里议论,自己这个没有家世背景甚至没有父母孤苦无依的小女子是怎么让高高在上的廉郡王答应迎娶的,是不是也和春花一样,用了无耻的计谋。 她听了以后觉得有些无奈,她是用了计谋接近沈天殊,可是她还没有做让沈天殊迎娶自己的事情,沈天殊就已经开了口。 沈天殊说得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出去见谁,想必也是很清楚。刚开始她还以为,是那个便宜主子神了,能够预料未来,现在看来沈天殊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不用回答,时间会证明。” 沈天殊自然也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在重伤着展玉的品行。如果他们出声解释,反倒是中了有心人的计谋。既是如此,不如让时间慢慢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也对,时间会证明。” 展玉将手中的锦帕想要还给沈天殊,可是沈天殊却并没有伸出手去接。展玉以为他是不想要,脸上有些尴尬。 “你先留着,把锦帕的一角绣上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绣好以后,这锦帕就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沈天殊手握住那柔夷,动作缓慢像是在轻抚着什么易碎的瓷器。 展玉心里闪过一丝暖意,随后想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连冰一个人的时候,又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紧张的转过身,微微撇头:“你不要算了,至于定情信物什么的,两个字,没有!” 沈天殊看着她离去的倩影嘴角露出些许的苦涩,她明明有一丝的情动,为什么却又退缩了? 展玉边走边拿着那块锦帕嘀咕:“想让我给你绣定情信物?拉倒吧!是不是想借着锦帕的名义对外人说我对你倾慕已久?” 不知不觉,展玉已经走到了客栈东门的大街,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群众,再看看手里的锦帕。连忙先将锦帕塞进了袖子里,随后又跟着人流走进了大街上,摸着有着小饿的肚子,想着前几日路过街头的时候,看到了有卖臭豆腐的,便有着些许兴奋的向着街头走去。 沈天殊从客栈里就一直跟着展玉的脚步,当他走出了客栈东门,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下:“郡王,方才魏王派人来报,说是有事情找你。” 沈天殊剑眉微皱,心里暗暗疑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了看逐渐远去的展玉,点了点头对着那侍卫说着:“去魏王府。” 展玉则是兴冲冲地走到了街头,看着那个正在吆喝臭豆腐的摊贩。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摊上那四四方方的豆腐,说着:“来一份!” 那小贩见展玉穿着不凡,不嫌弃臭豆腐的臭味,于是很是开心的应承着:“好叻!” 只见那小贩将白色的豆腐放到油锅里,不一会又是一阵浓重的臭味从那油锅里散发出来。路过的人们则是纷纷捂着鼻子或者小跑几步的想要远离这个地方。 展玉虽然觉得臭,但是这个味道还是能忍。于是她双手抱在胸前,乐呵呵的看着那白色的豆腐经过油锅的翻炸变成了金黄色。 “这是原色原味的臭豆腐,味道肯定会很正!” 展玉想到现代那些食品添加剂或者什么地沟油之类的,顿时就觉得有些心寒。好在老天让她重新活了一下,能够在这古代吃到纯正的食品。 “姑娘,你的臭豆腐!” 那小贩找了油纸包裹着交到了展玉手中,展玉则是问清了价钱以后,掏着口袋里的铜钱给了他。 展玉手里拿着牙签,也不顾形象的就在街头上吃了起来。当她咬上第一口的时候,外黄内白,外酥内嫩,爽极了!接着吃第二块,但嘴里还回味着刚刚吃的那块脆脆的,酥酥的,软软的,还有点微辣。 “真好吃,怪不得臭豆腐能够流传这么久。” 展玉三两下就将油纸里的臭豆腐消灭干净,正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 “展姑娘真是好性情。” 东林玥自从展玉出了聚贤斋以后,就一直跟着。一直到她吃臭豆腐的画面,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认为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尤其是在展玉享用臭豆腐的时候出现,恐怕会有点不妥。一是影响了展玉的食欲,二来则是会看不到展玉这么可爱的行为。 “你,你怎么在这?” 展玉觉得有些羞,她刚吃完臭豆腐这个人就出现。该不会自己刚刚那不顾形象的画面,全部都被他看到了? 如果是那样,就真的太丢人了!还有自己嘴巴里尚存的臭味…… 天哪!她还要开口说话吗? “巡完铺子以后,准备看看这集市最畅销的物品是什么。依我看,这臭豆腐就卖的不错。” 东林玥回头看了看那不远处的臭豆腐摊,嘴角含着笑意。 果然还是看到了…… 展玉的内心在咆哮,不过面上却是一副豪爽,笑呵呵的回应着东林玥:“是挺不错,又酥又嫩的,长极公子或许是可以尝一尝。” 东林玥身后的林业听到了以后,很想上前和展玉理论,说他们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尝试街头臭豆腐,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下次吧。” 东林玥可不想在展玉面前去尝试那些东西,他觉得有失他的身份。更为重要的是,他害怕他受不了那臭味而反胃,到时候如果在展玉面前吐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记得一定要尝一尝,味道挺不错的。”展玉以为东林玥只是碍于他们已经路过了那卖臭豆腐的摊位,东林玥不想回去才会说下次吧。 “一定。” 东林玥点头答应,事后他的确也听了展玉的建议,让林业去买了一份臭豆腐,闻着臭味他都快要受不了,但是为了能够以后和佳人一起吃臭豆腐,只能闭着眼睛放进嘴巴里。这一吃却觉得香的不行,味道也不错。还没过瘾,便已经吃完了。于是,他又让林业去买了第二份。 林业则是感叹有着双重身份的东林玥,什么好的没见过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最后却沦陷在了一个臭豆腐的手里…… 两个人漫步走在街上,看着路两边叫卖的物品。展玉拿起了一个猴子样的面具,待在了自己的脸上,对着东林玥喊着:“妖怪,吃我一棒!” “展姑娘这番举动,真是可爱。” 东林玥想要笑,可是因为身后有林业的关系,他也随手拿起了一个面具,然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面具下他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唇角绽放着绝美笑容。可惜的是因为面具的关系,这一幕并没有人看见。 展玉被他夸赞,心里很是高兴。毕竟眼前的男人可能会是自己未来的老祖宗,能够得到他的夸奖,怎么能够不开心? “让一下!让一下!” 人群中,突然响起来急躁的声音。展玉回头,只见一个少年怀里抱着一个人,远处望去不知那人是男是女,而那少年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对年龄相仿的孩子。 展玉看着那少年的面容,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发现这个少年正是她聚贤斋的安扬,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安扬正在聚贤斋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再者大街上呢? “怎么了?” 东林玥见展玉脸上写满了疑问,以为她是想要了解这些人发生了什么。就提议:“要不我们一起跟上去看看?” “好!” 展玉不假思索的点头,她正有此意。她想知道安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是一副快要绝望的表情,弄清了缘由以后,她也好决断关于他上班旷工的事。 不知不觉,展玉他们一起走到了回春堂。 只见安扬抱着怀里的人跪在回春堂的门前,而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是学着他的样子跪拜在回春堂门前:“各位大夫!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母亲!” 一旁围观的人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大家都开始好奇的望着回春堂里面,想着他们会不会派大夫出诊。 这回春堂虽然说是济世救人的药馆,可是他们却是针对富家子弟的。如果是普通的农家人生病前来医治,药钱贵就不说了,大夫有可能还不给号脉。更甚至会派仆人把来看病的农家人给扔出去。 这样的药馆,医术高明是高明,但是普通人却是从来不来这里的。 眼前这个小子,从装扮上就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穷小子,而且他怀里的那个女子看起来面黄肌瘦,样子也显得十分憔悴,怕是病了很久了。 或许是因为安扬接连二三的叫喊,里面终于走出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那男子再看清楚地上跪的人时,脸上不禁闪现出吃了狗屎的表情。 “妈的,又是你!” 那男子从台阶上缓步走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安扬指指点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有钱不要来这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掌柜,我求求你了!就救救我娘吧!” 说话间,慢慢的放下了怀里的人,对着那张掌柜连连咳了好几个头,为的就是想要求得一次救治他娘的机会。 被求的张掌柜则是不屑的对着安扬说:“救治你娘可以,你先要拿五十两银子。拿不出来就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 “五十两?” 展玉惊呼,这人怎么不去抢啊?她记得当时她来这回春堂找大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克扣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张掌柜,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银子,能否请你先救我娘,我日后慢慢还你如何?” 安扬看着班躺在地上的母亲,很是心疼。但是现在却也无可奈何,这已经是母亲第三次大吐血了,他害怕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会在失去了父亲以后,又失去母亲。 “日后慢慢还?你不要痴人说梦了!就你这样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回春堂的钱还上?还是赶紧给你娘买个草席,一卷埋入黄土算了吧!”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春堂 人群中听到这掌柜的话都不免有些生气,不救治就算了,还诅咒人家死,真是太过分了。 “安扬,算了吧。”安扬的母亲见对方这么的盛气凌人,便想着自己这命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拖累几个孩子。 “娘!” 安扬难过的摇头,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只要能够救治他的母亲,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张掌柜我求求你,就救救我娘!只要你能救我娘,为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对于安扬的请求,众人则是感到十分感动。众人再一看那回春堂的掌柜,却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吸血魔鬼。 “做牛做马你都不配!” 那张掌柜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感受到人群中大家此时看着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愤怒。如果自己再多逗留的话,怕是会徒增麻烦。 “张掌柜!” 安扬见张掌柜想走,连忙跪着走上前拉着他的衣服,想让他不要走。但是他的举动被那掌柜的识破,那掌柜抬起脚就是把安扬踹到了一边。 “放肆!” 展玉气急,她没有想到身为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药馆掌柜,竟然会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家属。就算是没有钱怎么了?这安扬在她的聚贤斋工作,迟早能把这些救治用的钱还上。 过分的是这些人不出诊就罢了,还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五十两银子啊!他们怎么不去抢啊!什么大夫出诊竟然要这么贵的诊费? 难道是京师给皇上看病的太医? 那张掌柜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为一个穷小子出头,而且看着那女子也不过是十四五的样子,穿着看起来倒不是一般人家。但是一想到他们背后的主子,那张掌柜也不把展玉放在眼里,只是冷声嘲笑:“哟,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 展玉想自己手里如果有什么鞭子之类的,一定要打的这个男子满地找牙,不然都不能解她心中的气恨。 安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连忙低下了头,不想让展玉发现自己。他是临时跑出来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掌柜的告假。 当时弟弟说母亲快要不行了的时候,自己想也不敢想其他的,就从聚贤斋跑了出来。如今正好被展玉遇见,如果让她看到了自己是谁,可能工作就会没有了。 展玉见安扬将头埋了起来,没有感情的说着:“不要藏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安扬听到这里,认命的将埋在怀里的头又慢慢的抬了起来,看着站在几步远以外的展玉,恭敬的喊了一句“展姑娘。” 他们两个人的举动,自然也让张掌柜明白,安扬和这个小女娃娃认识。只是认识归认识,看病父亲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对方是王孙贵族,他也敢开口要钱。 东林玥则是觉得意外,他没有想到展玉竟然和那个少年认识。想到这里,他开始认真的打量着那少年。 那少年虽然衣衫破烂,可是一双坚毅和清澈的眼睛却是让人感到有着些许的意外。东林玥心里闪现出一丝想法,于是他也走上前跟在了展玉的身后,站在那安扬的身后。 林业见此,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却也只好跟在了东林玥的身后。心里却是暗暗腹语,公子就是不能看见展玉,不然总是会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 张掌柜看着后面出现的东林玥,再看一看东林玥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即明白这个东林玥的身份可能会比展玉的要高一点。 “你们家大夫出诊要五十两银子?”展玉想,如果是回春堂的出诊费就是五十两银子,那么她就当做是自己不懂规矩,代替安扬交上五十两银子。 如果不是每个人都如此,那么这个男的要的出诊费再加上药钱可就是漫天要价,可以报官的。 自己之前还请过他家的大夫,只是那时他们并没有问自己要银钱,所以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所以还是先问清楚规矩的好,以免引起了误会。 “不是。” 那张掌柜也不敢乱说什么,自己虽然是掌柜,但也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可是另有其人。那人只是让自己的多交点达官显贵,没说不让救治穷人。 展玉呵呵冷笑,果然是仗势欺人的家伙。 “既然不是为何偏偏问他要五十两出诊费?”展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安扬,示意让那掌柜的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位姑娘,你恐怕不知道这个回春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达官显贵家族来此看病,都是不收出诊费的,但如果是穷人家不出诊不说,可能还会把人轰出来。” 一旁看戏的人见展玉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便好心的解释着。 展玉听到以后,立即想到了那日来到回春堂以后,那里面的大夫打量了自己好半天,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哭的样子才吸引他们的,现在想来当时他们肯定在看自己是穷人还是富人家的子弟。 “你们这个济世救人的药堂就是这样以貌取人的?难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展玉更是生气,这个回春堂这么横行霸道,难道官府不管吗? “穷人的命是命,但也只是贱命!” 张掌柜不屑的看着安扬,随后又对着展玉说:“既然你这么仗义,那你倒是出钱帮他请大夫啊!” “请是会请,但是不会请你们回春堂的大夫!” 展玉转过身,不想再看那张掌柜的嘴脸。对着安扬说着:“赶紧起来,抱着你娘走。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大夫!” “谁不知道我回春堂的大夫医术高明?那小子娘的痨病可不是一般大夫能够治好的。我看你也是没有钱,不然为什么会另去他处找大夫?” 展玉转身,想要回话。却被一旁的东林玥伸手示意不要说话,随后就看见东林玥对着一边的林业说了一句话。 那林业得了令以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腰牌,还说着:“我们公子说了,你这个回春堂我们买下来了!” 围观的人顿时一惊,这人好大的口气,这回春堂说买就买难道是什么大家族不成? 那张掌柜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看到了林业手中的腰牌,立即躬身对着那东林玥行礼:“不知对方是长极公子,实在是失敬失敬!” 众人一听,立即明白了。那长极公子是谁?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东林家族长子!那人在四国皇上面前可都是有着三分薄面的! 怪不得他说要买下来整个回春堂,那是人家有那个本事! “哼!” 东林玥头也不回,冷哼一声就转身带着展玉走了。林业则是喊着跪在地上的安扬说着:“还不赶紧起来?今天你算是遇到贵人了!我们公子府邸住着京师有名的大夫,他的医术不比这回春堂的差!” 安扬看着展玉的身影,知道这个家仆说的是真的。便抱起了地上的母亲,喊着弟弟妹妹跟着他们的身影离开了回春堂的门前。 回春堂门前围观的群众,也随着他们的离去慢慢散去。只是在散去的时候,他们不忘记嘲笑那张掌柜。原以为对方是个普通人,说他们出不起出诊费,却没有想到人家竟然开口说是要把他们回春堂买下来。 真是看着都觉得解气啊! 张掌柜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碰上铁板。只是随随便便说上几句话,就遇见了一个富可敌国的东林家族长公子。 张掌柜现在很是后悔,今天门前的事情,肯定会是有人把这消息递送到那个幕后人的手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长极公子,自己一定吃不了兜子走。 等他转过身,果然就看见有人从门外走了进去。看样子,自己这下是完了。 那厢,林业已经喊来了马车,让安扬一家人坐上了马车,随后对着东林玥行礼问着:“公子,他们坐马车你怎么办?” 东林玥摆手:“无碍,你就先带着他们先回府邸让林大夫号脉,晚些时候我再骑马回去也行。” 潜意思就是让林业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着他事了!没看见他正在和佳人一起逛街吗? 林业虽然有些不愿,但是碍于东林玥眼神里的淫威只好屈服,对着那牵着马车的人说着:“回府去。” 看着他们远去,东林玥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自然他的笑容被展玉看见。 展玉就觉得有些奇怪,东林玥这个人有他仆从在的时候从来不笑,就算是笑的时候,也顶多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只要他仆从不在了,就会像现在这般笑容夺目,这是为什么呢? “长极公子,为什么林业在的时候,你从来都不笑呢?” 思索再三,展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一副不会笑的面孔,如果突然在林业面前笑了,他们会疯也不一定。” 东林玥说完还向着展玉抛了一个媚眼,展玉顿时觉得东林玥美得就是一个妖孽。虽然他是个男的…… “今天还是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怕是我也不能顺利的解决今天的事情。” 展玉回想起刚才在回春堂的事情,如果不是东林玥让林业掏出东林家族的腰牌,怕是那掌柜的不知道该怎么奚落她呢。 “以后像是这种事情量力而为,不能逞一时之强,而让自己落了下风。” 东林玥知道,如果自己要是今天没来,展玉怕是会吃亏。那个掌柜的看着那么横行霸道,背后没有人撑腰是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让林业掏出腰牌也是有意义的,那个幕后之人在看到东林家族长公子的腰牌时自然要掂量掂量,报复的问题。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齐王事 魏王府,竹园密室里。 梁渊和宗仝早就已经坐在密室等候着沈天殊的到来,此时见到沈天殊,两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你会为了美人舍弃我们兄弟呢?” 梁渊神展开玉骨折扇笑呵呵的看着沈天殊,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暧昧的目光。 沈天殊却是视而不见,掀开了裙摆坐在他们二人对面,说着:“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能够来到密室汇合,那么肯定就是和京师的事情有关。像是平日里的一些琐事,他们才不会下到这封闭的环境里。 “前不久你让我查齐王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 梁渊丢给沈天殊一封信,那里面写着关于齐王的事迹,并有着齐王亲笔的信笺。 “齐王的母妃实际上是韩国郡主?” 沈天殊看到这个消息觉得有些震惊,齐王的母妃如果是韩国郡主,那么齐王的血脉里就会有一半韩国的血液。 “是,之所以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受宠,也是因为这韩国郡主的身份。” 梁渊解释着,眼前也仿佛闪现出了关于父皇对齐王的态度,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母妃的身份低位的关系,所以父皇才会连带对齐王不待见,现在看来却是因为齐王血脉的问题。 “圣人对齐王的态度,想必也是和她母亲有关系吧。” 沈天殊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原本并没有打算将齐王算在这某位的其中,只是查到了红娘顺便再查一下齐王,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一些问题。 “齐王这个时间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渊相信这个时候齐王频繁动作,肯定是和夺位有所关联,只是他现在才开始着手准备夺位的事情,是不是有点晚了? “怕是韩国那边有什么动作,你再派人查一查,齐王和韩国的哪位皇子走的相近。”如果说齐王是最近才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情,那很有可能是和前一段时间,韩国派来使节的时候联系上的。 只要查清那使节是谁的人,或许顺藤摸瓜可以找到幕后隐藏的人。 “眼下太子与晋王两人在朝堂之上斗得是水深火热,圣人此时又病危。韩国此举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看着他们二人:“想必是那韩国许了什么好处给齐王,或许最大的条件是保齐王上位。” “宗先生说得对,我感觉也是这样的。” 梁渊合起折扇,语气之中有着些许气愤。如果真是这样,那韩国此举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了韩国作为后盾,齐王就有了争权的筹码。他们可以先按兵不动,先让太子和晋王斗得你死我活,然后等两房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齐王再收渔翁之利。 可是齐王可知,韩国那边是真心想要将他辅佐上位吗?一个早就嫁出去的郡主,一直安稳的在后宫之中,一个不受宠的成年皇子,韩国为什么要辅佐他们? 齐王可曾有认真的想过? “晋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既然远在淮南城的他们都能发现齐王的动静,晋王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沈天殊很想知道,晋王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有着怎么样的反应? 梁渊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看着他,又掏出来另一封信件说着:“我们能查到这件事情自然晋王也能查到了,只是晋王这一次并没有阻拦,而是放任齐王和太子两方人在朝堂之上斗得火热。” “对了,我们的探子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梁渊惊呼,差点忘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沈天殊抬眼,对于梁渊的一惊一乍像是感到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紧张。 “晋王和武国的太子有来往。” 这是梁渊的太子无意中得知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说晋王和武国的太子只是有着简单的来往还行,怕就怕的是他们已经有了合作。 “武国的太子此时不应该是在忙碌着怎么帮助南梁的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吗?” 宗仝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就猛地一沉。如果要是武国太子和晋王联手,齐王和韩国联手,那么光凭借太子一人怕是抵挡不住。 “素问南梁大皇子体弱多病,从不参与朝政。也未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南梁皇帝态度暧昧,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立成年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当做太子。你说南梁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梁渊微微皱眉,按理说太子之位应该是嫡长子,那南梁的大皇子既是嫡子也是长子,那就完全符合太子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成为太子。如果说碍于大皇子身体的原因,那就应该立次子,也就是南梁叫的最厉害的二皇子为太子,可是看南梁皇帝的意思好像并没有那个心思。 南梁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必南梁皇帝本心还是希望立大皇子为太子,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四处寻找神医,为大皇子医治身体。” 对于南梁的那位大皇子,沈天殊还是有所耳闻的。眼下韩国和武国都插手他们齐国的朝政,那么他就不介意为他们两国送上一些礼物。 “宗先生,我听说武国的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是非常的厉害。”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宗仝立即明白沈天殊的意思是什么。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沈天殊说着:“明日我就派人送信给太子,让他派人到武国三皇子府邸走上一趟。” 梁渊也跳了出来:“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干脆派使臣到南梁,顺便再让人私下去见大皇子,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你们觉得如何?”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担心那大皇子的身体,怕是真的不行。” 宗仝摇了摇头,有点不太赞同梁渊的这一个提议。 “我想这或许是一场缓兵之计。” 沈天殊对于梁渊的这个想法,觉得还是有点用处的。如果这个想法递送到了京城,那么自然下个月太子的动作就会很频繁。 先是派人到武国联系三皇子再到南梁去见大皇子,这样的事情再别人看来可能就会是成为同盟。如果事情发展的顺利,武国和南梁会先内斗起来。 尤其是武国,武国盛产兵器,他们有铁矿,所以不管是铠甲还是武器永远是武国的最为先进。如果晋王到时候从武国手里街兵马,单凭他们的武器可能就会折损大齐不少将士的生命。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们先内斗起来。 至于南梁,不管那大皇子的身体是否真的是体弱多病,先拉着一个同盟是一个。就凭借南梁皇帝的态度,只要大皇子的身体一好,很可能就会立即将他任命为太子。 “那我现在就派人写信告诉太子!” 宗仝觉得事不宜迟,应该立即写信把这边的消息告诉给太子。太子身在京城,好些事情抽不开身,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帮他分担这些事情。 京师太子东宫。 太子手里拿着象棋棋子,问着身边的谋士:“姚先生,你说就凭借这一颗小小的棋子,就能够增加士兵们沙盘演练的能力?” “最近几日臣与太子二人一直在反复对弈,其中发现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 那姚先生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在面前反复的摇摆着。 “什么用处?” 太子觉得下象棋的时候,总是会思考下一步会怎么走,怎么走才会决定输赢,输掉什么样地棋子之后,才可以让自己手里的棋子离对方的将最近。 “军人总是爱冲动,带兵打仗如果没有军师在一旁指导,可能就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这样的将军,是最容易调入敌方陷进的。” 太子在一旁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姚先生的说话。 “可是如果你让他们学会象棋,尤其是将军还有一些普通的士兵,那么他们就会生出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思考。” 姚先生手里拿着一颗“卒”字棋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太子的“帅”走去:“他们会思考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是继续追还是退回来,是弃车保帅还是同归于尽。” 太子顺着姚先生的手,突然看到了棋盘上另外一个棋子上面的字迹,他拿着那枚棋子,问着:“姚先生可知道,这‘炮’为何物?” 太子并不是不清楚炮是什么物种,可是那种只是用来防鞭炮的东西怎么能够运用在军事之上呢?这样地事情着实让人奇怪。 姚先生则是晃了晃扇子,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个老夫也不知,只能去问发明这象棋之人。” “对啊,问这发明之人不就可以明了这其中的奥秘了!” 太子连忙换过一人,讲述着自己的问题,让他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个问题告诉沈天殊,他想尽快知道,这里的炮是什么物品,能够运用在军事之上。 “既然姚先生说这象棋能够引人思考,那就以您的意思将这象棋普遍军中,不过还是要先做一下试验。” 太子并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还是那么重要的军事。既然沈天殊心中也说能够让人益智那么可能就真的有这方面的作用,先让部分军队下个月余时间,然后再找几个没有下过象棋的军队演练一般,自然就可以看出来成果。 “太子圣明!” 淮安城,魏王府门前。 东林玥嘴角含着微笑,见展玉回头还望自己,觉得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进去吧。” 展玉也回以微笑,冲他挥手:“你也赶紧回家吧,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里城外还有那么远的路,小心一点。” “嗯。” 东林玥也学着展玉的样子,向她挥手,直到展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魏王府的门前,他才转身离开此处。 沈天殊从密室里走出来以后,看着天色已经有些晚,就准备回淮南王府的。可是当他走到门前却发现那个小女人此时正在和别的男人依依不舍! “玉儿。” 沈天殊双手背后,声音有着明显的不悦情绪。 展玉有些受到惊吓,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也能见到沈天殊:“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叫做我也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吗?” 他好歹之前也一直住在魏王府,不过才搬走几天时间,展玉就已经和东林玥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 炎庆呢?不是让他好好盯着展玉的吗?现在在哪里? “不,没有那个意思。” 展玉有些尴尬,怎么有一种偷情然后被丈夫抓包的感觉? 哎呦喂,她和沈天殊又不是真的有感情!就算是有感情自己也不过是连冰的替代品,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张脸长得像,怕是沈天殊连看自己一眼都不会!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三章 定日子 “没有?”沈天殊眸子里闪现出意思狡黠:“我看你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 展玉撇了撇嘴,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当她抬头看到沈天殊脸上有着些许严肃的表情时,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沈天殊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 “那是你自己想多了。” “还敢顶嘴?” 沈天殊说着手就已经上来了,展玉以为沈天殊会敲自己的脑袋,于是将脖子往后缩了缩。谁知等了半天,脑袋没有传来疼痛,倒是鼻子被人轻轻地刮了一下。 这是几个意思? 展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沈天殊。夕阳红色的光辉照耀在他的身后,还有他唇角深意的笑容以及他眼里写着的宠溺,着实让人觉得像是看到了幻境。 展玉有着瞬间的失神,她一直知道沈天殊样貌惊为天人,只是微微一笑,就能引来很多女子的尖叫声,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看了那边以后却总还是会沉陷在他的眼神里。 明知道这一切是假象,为什么自己却还是要陷进去呢? “丫头,你回来了!” 梁渊本想去聚贤斋去接展玉回府,却没想到自己刚走到府门口就看见展玉。着实感到惊喜,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用故意出去卖弄了。 “哟,你怎么还没走呢?” 走进了一看,发现原本说要回淮南王府的沈天殊还在,梁渊一副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调侃着:“是不是见到了美人,走不动路了?” “胡说什么呢?” 展玉丢给他一记白眼,随后便接着梁渊的到来赶紧三步做两步的离开了前门。 沈天殊转头丢给了梁渊一个眼神,随后说了一句让梁渊跳脚的话:“明天我让百里米去外面执行任务。” “喂!” 梁渊用折扇指着沈天殊的身影,大声的哀嚎:“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展玉刚回到梅园,青戈和绿意两人就迎了上了,刚说了一句姑娘最近瘦了许多,就看见自家主子和魏王爷两人相继而来。 “青戈,快让厨娘把饭菜赶紧端上来,本王饿了!”梁渊每次都要在晚上来梅园一趟,为的就是吃梅园小厨房做的饭菜。 自从在展玉这吃了一顿以后,他去哪里都觉得那饭菜吃着食而无味。他本想日日三餐都到展玉这吃的,可是展玉却不答应。 早上她要睡懒觉,中午她又钻在聚贤斋。梅园的厨娘们在主子展玉不在的时候,又不做展玉爱吃的饭菜,他也有想过让王府的厨子过来学习,可是展玉却不让,说什么不外传。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要去聚贤斋接展玉回府,这样他就可以顺道和她一起进梅园,然后享用这么美味的晚餐了! 运气好的时候,他还能遇见百里米。你看,今天的运气就挺好。百里米就在展玉的身后,你说这么一个有美食又有美人的地方,他怎么能够不来?当然,如果有美酒那就更好了。 “正好,本郡也有些饿意。” 说完,两个男人不顾展玉愿意与否,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像是吃定了展玉不会将他们两人轰走一般。 “你以后来这院子里来吃饭,一道菜十两银子。” 展玉见梁渊直勾勾的望着百里米的样子,心下想着刚刚那些话,就觉得有些气愤,不觉想要故意逗弄梁渊。 “呵呵……” 沈天殊笑的声音很小,但却还是被展玉听见。 “笑什么笑?你以为你和他不一样?不过你们两个的确也不一样,你以后来梅园吃饭,一道菜二十两银子。” 展玉说完,就看见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尤其是梁渊。刚开始他听说一道菜要十两银子的时候,一副快要绝望的样子,当听见沈天殊一道菜是二十两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笑翻了。 沈天殊则是由原本的轻笑,变成了一副有些许委屈的样子:“玉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你的二十两银子是出的菜钱,魏王的十两银子是我们厨娘的人工费,如果要是有下次,就是你十两银子,魏王二十两银子。两个人相互换着。” “丫头,你这行为不就明白抢钱吗?” 梁渊虽然不缺钱,但是他还是心疼钱的。 “你以为?你都可以放着你王府的厨子不用,天天来我这园子用我的厨娘,我就不能收你点银子当工钱吗?” “你这丫头怎么钻钱眼里去了?” 梁渊摇头,像是对于展玉这种行为不太赞同。 “就钻钱眼里了,怎么?看不惯?”看不惯你可以打我啊? 当然,这后半句展玉是不会说的。万一自己说出来,他们两个真把自己打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很丢人吗? “天殊,你这未来的媳妇脾气可是够火爆的,要赶紧请个嬷嬷来管教管教!” 这样的脾气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好,但是如果是在世家的夫人面前,怕是要落一个没有教养的名头。 “我也正有此意。” “那明天就让她来吧!” 说完,两个男人还很有默契的相似一笑。 “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展玉见他们二人笑的相似狐狸一般奸诈,就觉得很不妙。看起来这一次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不过,就算是躲不过去她也要争取一下试试,万一让他们打消给自己请教养嬷嬷的念头也不一定。 “这种事情哥哥就替你做决定了,你就只管接受就行。” 梁渊摆手,就像是那种“大人说话小孩不懂”神情,不愿意在和展玉多解释几句。 “郡王。”展玉见走梁渊的路子走不通,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沈天殊:“还记得你在京师答应我什么吗?” “什么?” 他允诺了展玉太多,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许了什么。 “你说我以后不用学习这些规矩的,难道忘了吗?” 这可是他本人亲自说的,他是御丰的廉郡王,总不能对于自己的话不承认吧? “哦?我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装傻并不是女人才会有的招数,他们男人也会。尤其是身经百战的沈天殊,如果自己要是承认,那么给展玉请教养嬷嬷的事情就要到此结束。如果自己不承认,在梁渊的配合下,展玉即使再怎么不甘,也还是会同意的。 展玉觉得自己的段数太低,她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不仅演技是幼儿园毕业,就是计谋也不过是学前班的计谋。 她真是傻,她太天真了。沈天殊可是从上午就说要给她请教养么么,被自己以“交易”为由拒绝了,现在沈天殊当着梁渊的面说起,自己就算是再不愿,也还是要接受。 沈天殊太狠了! 展玉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便又收回了眼神。也在这个时间,青戈端着菜走了上来,将菜摆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屋里顿时充满了菜的香气。 “此情此景怎么能够少了美酒?” 梁渊说完,刚想让青戈去让人拿点桂花酿来,可是却在抬头的时候望见了展玉身后的百里米,高涨的气焰顿时就软了下来。 百里米则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对于梁渊的行动视而不见。 饭后。 展玉对着他们二人说着:“聚贤斋员工培训的事情已经结束,今天我也看了看客栈的装修,发现都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再过上两日,就可以开业了。” “还有几天就是你和天殊成亲的日子,那要不这聚贤斋开业就定在你和天殊成婚的前五天,十五这一日,如何?” 展玉歪着头想了想,发现明天是十三号,后天则是十四号。在这个朝代待了几个月心里也大概其明白一些。 他们认为十三号是“失散”的谐音,而“四”则是同“死”这样的谐音,所有这个朝代的人不会在这两天举行重要的典礼。 “好啊,到时候你们两位老板可是要出现捧场!”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不用展玉提醒,梁渊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毕竟是自家的铺子开业,而且还能尝到美食,这样好的事情能够少的了他? “光你自己去不行,你还要带上一些人去酒楼才行。对于郡王,你也要带些人,主要是去体验客栈,尤其是豪华间和私家宅院,你觉得这事有难度吗?” 如果古代也有试吃试睡的职业者就好了,这样子她就不用愁怎么打响自己聚贤斋的名号了。 “这几天外面都在传聚贤斋菜品不错,相信开业的那天定会有许多人来。” 沈天殊虽然身在淮南王府,可是对于展玉的行动以及有关于展玉的事情,还都是打听的清楚。就算是人不多,他也相信日后肯定会慢慢的变得更好。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二位王爷带些人撑撑场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 展玉羞 两人见展玉坚持要让他们带人去,于是连忙答应。 “不就是带人吗?本王一句话就能召唤不少达官显贵。” 梁渊伸开自己手中的折扇,一脸洋洋得意。有的时候王爷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还是挺多的。不管他是否受宠,都会有不少人来讨好他,巴结他。 “我正好与东方书院的院长有些交情,不如请他带些学子前来,你看如何?” 沈天殊的本意是打算让东方彦带些才学较高的学子来,这样一来去酒楼的三层留下对子,彰显一下他们的才华。二来留宿一晚客栈,再听一听学子们的评价,这样以来聚贤斋的名声可就是在学生们间传开了。 学生的言行,可是这个朝代最厉害的武器。 “东方书院的院长?东方彦?天殊,你怎么会认识他?” 梁渊可是知道这位东方彦的,相传是一岁识字,三岁作诗词,五岁就可以与士大夫相驳,十岁名扬天下。就是现在朝堂之上很多大臣,都是他的学生。 “机缘巧合。” 沈天殊微微一笑,想起那段过往就觉得有着些许的好笑。 “快点说!” 展玉看着梁渊着急的模样,心里暗暗腹语,听梁渊这激动的语气,怎么好像是现代她们遇见偶像了那么激动? 这个东方彦是谁?不就是现代的校长吗?值得梁渊这么激动吗? “还是在京师时间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东方先生陪着一些学生到京师交流学术,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个人在酒馆就喝光了三坛酒,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店小二却是见他光喝酒也掏不出来银两,以为他是在喝霸王酒,就准备让人把他打一顿。” 说道这里,沈天殊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个被誉为学术界神话的人也会在有一天被人当做乞丐一样被人鞭挞。 “我正好路过,见他也不像是故意来吃霸王餐,就帮他付了酒钱,见他昏睡不醒顺道把他带回到我的府邸。第二日他醒来以后,知道是我救了他连忙向我道谢,还说以后我有事情,可以尽管找他帮忙。只是这么多年,我只是与他书信交谈,并没有请他帮过什么。” 沈天殊在京师的那些年,虽然很是艰苦,但是他也没有向东方彦开口求帮助。他知道,如果开口向东方彦求助,他随随便便指派一个高官学子好好关照自己,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过,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东方彦有交情。 “原来一届大师也有过这样的遭遇!如果要是我救了他,我肯定会让他收我为关门弟子。” 那可是聪慧过人的东方彦诶,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或者站队,相信朝堂上的大臣们会自觉的掂量,自己要站在哪一边。 “怕是时间已经晚了。” 梁渊自然知道沈天殊的意思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拆穿。 “听你们俩的意思,这个东方彦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展玉听梁渊竟然想要当他的关门弟子,她在现代的时候喜欢看武侠片,在武侠片里可是没有少听过这个词语,通常都是武学有造诣的人,在一定年龄以后才会有很多人想要争取当他的关门弟子。 而一旦成为关门弟子的人,都是会变得非常厉害。随便一掌,可能就杀死一个人…… “你说对了,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位东方大师一岁识字三岁做诗词五岁能辩驳士大夫十岁名扬天下,现在朝堂上基本都是他的学生,你说神不神?” 梁渊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说完以后脸颊还有些泛红。 “依你这么说,那要是能够请来东方大师我们的聚贤斋会在学子间彰显名声?” 展玉的三楼本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让学子将聚贤斋的名声传出去,只是她对于这淮南城,不对是这个朝代没有认识什么文人墨客之类的,所以只好想着让他们两个人帮忙带些人撑撑场面,没想到沈天殊带的人,还真和她心意。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最少能够在学子们的心里留下一个印象。” 沈天殊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为了展玉,他愿意出声邀请东方彦求他带些才子过来。 “那就拜托二位了!” 展玉相信以他们两个人的人脉,就算是聚贤斋的饭菜和客栈服务不够到位,那些人定然会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来捧场。 “天色已晚,要不你今日就留下来吧。” 梁渊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嘴角挂着坏笑的望向百里米:“我们先出去吧,留给他们一个说体己话的地方。” 百里米看了看展玉,发现她的脸颊上有着绯红。以为她也想自家的主子,就面无表情的跟在了梁渊的身后。 青戈和绿意见此也都纷纷离场,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或许是因为刚刚梁渊说的那句话太过暧昧,展玉觉得自己再看沈天殊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假装咳嗽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用手在自己脸庞胡乱的扇着,嘴上还说着:“呵呵,这大冬天的,屋里也没烧炉子,我怎么会感觉热呢?” 沈天殊看着展玉害羞的样子,心里感觉十分的欢喜。于是他也站起身缓缓走到了展玉的身边,在展玉躲避之前,将宽厚的手掌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展玉只觉得额头处传来了冰凉的气息,让她满是燥热的脸庞好受了许多。可是当她抬头看着沈天殊嘴角的宠溺笑容,还有眼里写满的温情,瞬间又觉得口干舌燥,不觉伸出舌尖填了一下红唇。 展玉想要笑着转身,想要避免自己沦陷在他给的假象里,可是不知为何脚下像是被定住一般,迈不开一步。就连头部也像是被人无形中捧住一般,一直维持着半扬的姿势。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逐渐放大的脸庞,近到能够数清那人的睫毛有多少颗。还有那微凉的气息扑朔在自己的脸颊,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微凉。 沈天殊本是想要逗弄一下展玉,责怪她这几天为了东林玥一直在躲避着自己。不管他们的婚姻是交易还是真心,他都不准她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可是当看到她伸出舌尖舔红唇的画面,沈天殊就觉得自己想要的欲望像是被她勾起,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去品尝那红唇的滋味,想要再一次的和她纠缠嬉戏。 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展玉感觉沈天殊高挺的鼻尖都碰到了她的鼻尖,正当她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听到门猛地被人推开,而梁渊还在那大声咋呼:“本王的扇子忘记拿了,” 再看到他们两人的动作以后,又连忙伸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呵呵……我突然想起来本王的扇子没有拿走。” 展玉也因为他的进来,而清醒了过来。想着她刚刚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沈天殊亲她,实在让人羞愤不已。如果地上有洞,她可能就会钻进去了。 于是她连忙转身,躲进了内阁。 梁渊见展玉甩袖子进去以后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边的沈天殊,只见沈天殊此时正用着死神的模样看着他。 梁渊见状连忙拿起扇子就跑了,他担心自己要是动作慢点,可能就会被沈天殊的眼神杀死。 沈天殊见梁渊走了以后,又转头望了望屏风,想象着屏风后的展玉此时在做什么。在心底暗暗叹气,想着这段温情就此结束很是遗憾。 “玉儿早些休息,明日我送你去聚贤斋。” 沈天殊也觉得此时有些尴尬,如果再不走怕是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一定。于是在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梅园。 展玉见沈天殊离开以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拿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里面。她怎么能沉陷在那假象里面呢? 哎呀呀!如果要是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让他们两个人留下来吃晚饭,这样就不会发生刚刚的那件事情。真是羞死了! 青戈和绿意两人守在门外,在梁渊进来的时候,她们二人自然也在门外看到了自家主子和姑娘就要亲上的画面,所以两人都是嘴角挂着笑意的走了进来。 一走进来却发现她们姑娘此时将脸埋在了被子里,顿时两个人就笑出了声。 “姑娘你就不要藏了,在这么闷可是会闷坏身体的!” 青戈伸出手想要让扶起展玉坐直,可是展玉却是在被子里发出了一记闷声,像是不想面对他们两个。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给你洗漱一番,然后休息可好?” 青戈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展玉,见展玉的脸从被子里抬起了脸颊,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展玉抬起脸,看着青戈和绿意两个人的表情,总有一种她们两个在笑自己和沈天殊刚刚的事情,面上又是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丢人呢。 那一次扑倒沈天殊虽然也被梁渊撞破,可是那并不是她故意的。而这一次却是她站在原地不动,想要得到沈天殊亲吻的…… 竹园里,沈天殊看着向自己讨好的梁渊,面色有着些许气愤。 梁渊则是愁眉苦脸:“天殊,你不能这么对我也不能这么对百里米啊!要我十天不见百里米我做不到啊!” “这算是惩罚你随意推开房门的后果,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莽撞!” 梁渊委屈,他哪里知道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们俩个就发展那么快。再说了,他原本以为沈天殊和展玉两个人最多是说几句体己话,哪里会…… “哎……是我倒霉。你不让我见百里米难道我不会让百里米来见我吗?” 梁渊诡异的笑了一声就消失在竹园,在去往药园的道路上,梁渊想起不久前沈天殊打断了他和百里米的那个吻,心下顿时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 沈天殊则是付之一笑,如果没有梁渊的纠缠,百里米绝对不会主动去见他的。所以,没有特殊的事情,梁渊是见不到百里米的。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五章 安扬事 城外,玉园。 东林玥下马以后,林业就小跑着迎了过来。林管家则是恭敬的站在前厅前,对着他汇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业送来的几人已经安排妥当,不知这几人是要常住还是?” 林管家原本以为那马车里坐着自家的公子,可是林业却说东林玥并不在马车内。里面另有其人,说是东林玥救下的母子。 林业告诉他少年怀里抱着的夫人得了痨病,因为没有钱大夫不给医治。所以他们就被公子安排到了玉园。 林管家得了令以后,也就连忙请了林大夫让他帮忙看看。好在林大夫医术高明,那女子病的也不算太重,病情已经得到了稳定。 林大夫又顺便给那三个孩子号了脉,说是几个孩子身体也有些虚弱,多吃点好点补补就行。 原本他想给那大孩子安排个差事,可是林业却说这些人是展玉的人。 展玉林管家是知道的,他们公子对这位姑娘态度不一样,所以他也不敢乱作什么决定,只好等到东林玥回来以后再决定。 “先让他们住着,至于那个少年,他现在在哪里?” 东林玥想起下午那些场景,那少年虽然身上穿着破烂不堪,可是面容却是极为干净,就连眼神里也都写满了坚毅。 再一看他怀里抱着的妇人,虽然看上去面黄肌瘦,因为病魔折磨的眼神里写满了污浊,可是她身穿的衣服和发型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的样子,就足以证明这里面有个人在很用心的照顾她,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那个少年。 这个少年虽然生在穷人家可却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这样的人如果好好培养,或许能成为一个大才之人。 “在莲苑。” 东林玥得知了地点以后,将手里的马绳递交给了林业,随后带着林管家去了莲苑。 安扬见母亲的脸色总算是有些起色以后,担惊受怕一天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紧绷了一天此时总算是可以松懈下来,偷偷的喘息一下了。 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看着此时熟睡的弟弟妹妹,心里很是愧疚。 “都是哥哥没用,没能让你们过上好生活,还让你们跟着哥哥受冻挨饿。”说话间,安扬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珠划过。 他惊觉到了脸上的眼泪以后,连忙抬起衣袖将那眼泪擦掉:“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能哭!” “好一个‘男儿有泪不轻弹’!” 东林玥负手而立站在门外,听着安扬的话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安扬见到了东林玥以后,心里很是激动。他三步做两步的迈到了东林玥的面前跪下,随后又重重的跪拜了三下:“多谢恩公!” “不用谢我,想要表示感谢还是多感谢展姑娘。” 东林玥冰冷的脸庞在提到了展玉的时候,有着些许的暖意。 安扬也知道,如果没有展玉为他出头,如果没有展玉出现在回春堂,或许这个人并不会救自己。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且这个人出力出钱还出大夫,他和展玉都是自己的恩人! “我知道,但是还是想要多谢恩公!日后恩公有需要我的地方,安扬在所不惜!” 安扬语气坚定,明明跪在地上,可是却能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势。 东林玥对于他突然释放出的气势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打算细问。毕竟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不能埋没,如果在他困难的时候提携一把,未来或许自己就会多一个朋友而不是敌人。 “你母亲病好以前就先住在这里,你的弟弟妹妹我会把他们送到私塾,你就放心的在聚贤斋工作就行。” “恩公,这怎么行?今日已经打扰了这么久,而且您还让大夫帮我母亲治病,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帮我那弟弟妹妹送到私塾里?” 安扬对于东林玥的安排感到惊奇,但是他也知道像这种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贸然就接着。 东林玥身后的林管家微微点头,是一个知道进退的少年。 “我这么帮你其实也是有条件的,你可知道?” 东林玥自语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付出就必须要有回报。他不会不计回报的去帮助任何人,当然对于安扬的这些帮助,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事情。 简单的付出就要得到简单的回报,这样才算是公平。 安扬一听到有要求,就知道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心下也突然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恩公需要安扬做何事?” 东林玥看着安扬认真的面容,唇角勾起了意思冷笑:“不用那么害怕,我并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只是想让暗中保护展姑娘罢了。” 安扬一听,猛地抬头。他千想万想竟没有想到的东林玥让他做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简单却又沉重,经过这么多天培训的时间他发现,展玉的身后总是会跟着一个叫做炎庆的壮士。 那壮士听说是廉郡王特地留下来保护展玉的,既然展玉已经有了护卫为什么这个东林玥还让自己去保护展玉呢? “展姑娘是有人保护没错,可是多一重保护也没有什么大碍,不是吗?”东林玥见安扬有些迷茫的样子,好心的替他解释清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你留在玉园,我每日会派人送你去上聚贤斋,晚上也会派人接你回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 东林玥只是想要利用安扬多见见展玉罢了,并不想多做什么。 “安扬定当不负恩公的期望!” 安扬再一次的跪拜,东林玥便让他赶紧站起身。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林管家,他会帮你解决。” 东林玥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淮南,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想要不被展玉发现自己监视她的行动,那就只能找一个她不会发现的人。 “多谢恩公!多谢林管家!” 安扬拱手躬身表达谢意,直到他们二人离开,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 他抬头望着那院落上方的天空,一双眼睛深沉的望着那西方天际最闪亮的星。 次日,魏王府。 因为许诺今天带展玉去聚贤斋,所以沈天殊一早就已经穿戴完毕,在梅园院落里等待着展玉。 而展玉则是因为昨日亲吻未遂的事件,听到了沈天殊就在院落里站着。顿时羞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本不是这种扭捏的人,为什么自从昨日以后,就变成了自己最不喜爱的做作女子? “姑娘,郡爷在院落里让我传话给你,说是你再不出去,怕是到了聚贤斋就要午时了。” 青戈看着展玉脸上的绯红,感觉很是可爱。以往都是姑娘吃她和绿意的豆腐,然后她和绿意两人红着脸,羞得不敢靠近她。 如今姑娘栽在了主子的手里,着实让人感到欢喜。 “告诉他我知道了。” 扭捏了半天,展玉也发现不能在这么下去。不就是想接吻没有亲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自己一时被迷惑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展玉也跟在青戈的身后走出了闺阁。 沈天殊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慢慢的转过。却见一位身穿黄衣少女羞涩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兰花香的清气。 展玉见沈天殊眼也不眨的打量着自己,脸上的绯红更是明显。她也趁机打量着沈天殊,只见他身穿淡青色锦袍,上绣着君子兰,好不文雅。 “你们两个人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梁渊在不远处看的牙都酸了,这都什么和什么,不就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吗?用得着这么含情脉脉吗?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走吧。”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走了,他越看沈天殊和展玉,就觉得羡慕嫉妒恨。百里米已经被沈天殊调到了另外一个暗处,他在药园怎么找也都找不到。 等到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今日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在沈天殊的身上。让他也尝尝,自己心爱之人被好兄弟藏起来的滋味。 聚贤斋里,李掌柜看着安扬被东林玥亲自送过来,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和惊讶。 “长极公子,不知安扬是否犯了什么错,得罪了哪里?” 展玉定的规章制度里有一条,上司要爱护下属。如果他不问清楚缘由,等到展玉知道以后,怕是也会训斥自己两句。 东林玥却是摇了摇头:“安扬并没有犯错,只是安扬这几日住在我的府中,因路程有些遥远,我担心他会在巳时赶不过来,便特地来送一下。” 李掌柜一听到安扬住在他的府里,更是觉得有些惊奇。昨日安扬一声不响的从聚贤斋里跑出去,听有些人说是他娘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又和东林玥扯上了关系? “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工作了。” 安扬拱手向着他们二人道别,如今这个聚贤斋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将各自负责的区域打扫干净。 “嗯,去忙吧。” 李掌柜见东林玥也没有想要盘问的意思,就知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恩怨,便让安扬离开。随后他又喊过一名员工,给东林玥沏茶。 “展姑娘每日几时才会到这聚贤斋?” 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每天展玉都会在巳时以前感到聚贤斋的,为什么今天都已经到了巳时一刻,她还是没有来? 李掌柜的一听,自然是知道了他送安扬是假,来见展玉是真。只是这位少爷难道不知道展玉已经是未来的廉郡王妃吗? 他这么名目张胆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就不怕有心人听了以后败坏他们两个人的名声吗? “说来也是奇怪,展姑娘每日都会在巳时以前到达聚贤斋。或许今日可能有要是缠身,一时脱不开身。”李掌柜一脸笑呵呵的回答着东林玥的问题。 东林玥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意的打量了一楼大厅的装饰,却发现每根木柱都绘画着不同的物种,有兔子,有猴子,有牛…… “这是展姑娘要求的,说是十二生肖守阵。” 李掌柜见东林玥一直在打量着柱子,好心的出生解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六章 做对联 “十二生肖?” 东林玥听后冰冷的面孔,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展玉真是一个想法奇特的女子,竟把十二生肖运用在酒楼大厅的柱子上,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行为。 “是的,展姑娘还是特地根据八卦阵来的,说是这样能够震住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李掌柜这后面一句话是他自己添上去的,为的就是想要告诉东林玥,不要对展玉产生什么不好的心思。 东林玥却是哑然一笑,随后又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漫步在整个酒楼之中。因为二楼的雅间他是经常去的,所以转而上了三楼。 李掌柜则是跟在他的身后,见他上了三楼,又在那里解释:“三楼是留给文人墨士用的,如果想要进去,需要对上上联或者留下一对上等的墨宝才可以进去。” “现在不能进吗?” 东林玥双眼微眯,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 李掌柜有些为难,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展玉的声音:“当然可以。” 东林玥见到展玉的身影,眼眸里的危险顿时消失不见。本想给展玉露出一记傻笑,可是再看到她的身后还跟着沈天殊时,就又变成了一副冰山脸。 “十五日聚贤斋营业,还希望长极公子捧场!” 展玉对于东林玥的表情变化见怪不怪,毕竟要管着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脾气太和善了也不行。走到了三楼,和东林玥肩并肩:“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长极公子可以先参观一下,帮我参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到位。” 东林玥听到展玉的这番话,心里更是高兴。连忙跟上展玉的步伐,趁展玉在为他讲解三楼内部构造的时候,故意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见到沈天殊脸上有了一种吃瘪的表情后,心里很是满意的和展玉说东说西。 梁渊和李掌柜见到这一幕,暗暗的在心底为沈天殊默哀。李掌柜本以为东林玥就算是怎么欣赏展玉,在见到沈天殊这个未婚夫的面前,最少也该收敛点。 他想错了,他错的离谱。 李掌柜看着前面的走廊,突然觉得这条路实在是漫长无比。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话他会觉得自己非中风不可。 他上有老下有小,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他不能被这几个年轻人毁了,他要赶紧离开! “那个,小的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就不陪着几位贵客了。” 说完,李掌柜用着毕生最快的下楼速度,逃离这个充满了硝烟的地方。 梁渊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天殊,得到报应了吧?谁让他昨晚不顾他的哀求,把百里米调到另外一个地方的。 “这个长极公子来者不善啊。” 看着前面两个人,梁渊突然发现展玉和东林玥的背影看上去很是登对,再想想他们两个人的面目,梁渊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长得有些许神似:“你觉不觉得那丫头和长极公子很有夫妻相啊?” “夫妻相?” 这三个字,沈天殊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为什么梁渊这个臭小子不说自己和展玉有夫妻相却说展玉和东林玥有呢? 沈天殊心里快速的想了想,立即明白梁渊此举就是故意想要让他生气的。他才不会上当! “难道我和展玉就没有夫妻相吗?” 沈天殊反问梁渊,目光里有着刀子迸发出来。 梁渊偷偷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展玉此时和东林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连忙指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说着:“你还不快跟上?不然展玉一会就和别的男人跑了!” 沈天殊顺着梁渊的手势望去,果然就看见东林玥伸出手在展玉的身后指着什么东西,远远望去竟然有一种想要抱住展玉的动作。 这个东林玥!等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一定要把东林玥痛扁一顿! “我见长极公子很是喜爱三楼的装饰以及风格,既然如此长极公子何不留下一副上联,以便营业以后用,玉儿意下如何?” 沈天殊将话说完,又将话锋转移到了展玉的身上。 展玉听到以后,在心底暗骂沈天殊太过无耻。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她还觉得沈天殊不错,本性不坏就是生在了一个错的时代。 现在看来,他的本性就是一个坏的! “这要遵从长极公子的意愿,他愿意当然是好,他要是不愿那也无碍。” 如果东林玥要是肯留下对联或者墨宝,那自然是好。可是他要是不愿意,那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拿着刀架在东林玥的脖子上逼迫他写吧? “如果展姑娘需要,我定会留下一副上联,不知展姑娘可否愿意?” 东林玥知道沈天殊打的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着他一个商人,肚子里能够有多少墨水吗?他既然敢这样瞧不起自己,自己还就真敢写下对联! “丫头,能够得到长极公子的墨宝或者对联,都会对聚贤斋的名望有帮助,你觉得呢?” 梁渊也不甘寂寞的在一边出声,随后三个男人全部都望着展玉。 展玉见这一个二个三个都把问题抛向自己,觉得他们三个人实在是过分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沈天殊你想要留人家的对联你就直说就是,东林玥你想留就留,不留拉倒,干嘛还要问自己?还有梁渊,没事凑什么热闹?没看见她现在有些应对不过来了吗? “长极公子愿意留那我肯定就会收着,正好这三楼每一个房间里都备的有笔墨纸砚,长极公子,请!” 展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东林玥请进屋子以后,回头瞪了一眼沈天殊和梁渊。心里暗骂这两个人没事给自己添什么乱。 东林玥走到了房间,站在窗前看向远处,思索片刻以后,甩起暗红色的衣袍走到了书桌旁拿起毛笔沾染上展玉新磨好的墨水,在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 不一会,展玉就见那纸张上面出现了几个行云流水的大字,她看着那繁体字,歪着头慢慢的念了出来:“凤落梧桐梧落凤。” 东林玥写完以后,将手中的毛笔归回了位置。问着展玉身后的沈天殊:“廉郡王,我这上联出的怎么样?” “不错,不过却不是什么难以对的对子!” 说话间沈天殊也已经走到了书桌旁,在另外一张空白的纸上挥舞着狂草一般的字体。待他写完,展玉很是费力的念着,毕竟她对狂草一般的繁体字还不了解。 一旁的梁渊见她那么费力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笑。于是出于好心的在她耳边说着:“那上面写的是‘珠联璧合璧联珠’。” 展玉听了以后笑了:“他们两个人写的都不错啊,你呢?会不会?” 梁渊见展玉一副有点小瞧自己的样子,连忙又拿起了纸张在上面用心的写着楷体字。这种事情能够难得住他九十八?笑话! 写完了以后,怕展玉会不认识一般,指着上面的字念着:“舟随浪潮浪随舟!” 展玉对于梁渊的动作,转头掩嘴笑了笑。这哪里是个王爷,分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吗! “好,你厉害!” 展玉对于梁渊的夸赞十分的不走心,这让梁渊感到十分的无语。 “你的夸奖一点都不真心!算了,你评断一下这三幅对联里,哪个人写的最好?” 敢嘲笑他九十八?那就让展玉尝尝在火上走的滋味。 果不其然,展玉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毫无踪影:“这不好吧?我又没有读过几年书,我哪里会懂得这些呢?” “你就别装了,你既然都能设计出这天下绝伦的聚贤斋,就一定能够评判这些对联的好坏,天殊你说是不是啊?” 作死也要拉上垫背的,他可不想沈天殊站在一旁看他的笑话。 “玉儿,你就如了他的心愿,不然今天一天耳根子都不会清净了。” 沈天殊也想知道,除却梁渊以外,展玉会选他和东林玥两个人谁的对联。 看起来是躲不掉了!展玉在内心叹气,这个梁渊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情找麻烦。就凭借沈天殊那个小气的劲,如果自己要是不说他的好,怕是她的耳根子也不会清净。可如果要是说东林玥的不好,那么可就要伤了东林玥的心。 自己的良心也会过不去的,毕竟东林玥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祖宗,自己回到现代的关键还都在东林玥的身上,再者这几日东林玥实在没有少帮助自己,如果要是不说东林玥好,以后见面可能会有点尴尬也不一定。 还是选择东林玥的吧! 内心盘算好了的展玉故作模样的走到了书桌旁,然后装作思考的模样,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最后拿起了东林玥写的那张:“我喜欢第一张,但是如果论才学来言,郡王对的不错。字体上面吗,我喜欢魏王爷的字迹。” 展玉快被自己感动的哭了,她真是太聪明机智了!这种谁也不得罪的答案她是怎么想到的! 这一番话说的,三个男人各有心思。东林玥心里欢喜,觉得前面的那一句话才是展玉的真心话,后面的两句都是为了应付才会说的。 沈天殊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是想着东林玥毕竟是客人的身份,展玉肯定明白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客人的不好,所以心下也就不算是太生气,只当前面的那句话是为了讨东林玥开心才说的。 梁渊则是笑的像是狐狸一样的奸诈,他一直以为展玉十个笨丫头,就算是策划出了聚贤斋也就只当是机缘巧合,现在这一个答案一出来,却发现原来展玉也是一个适合官场逢场作戏的人才。 “你这回答,真是谁也不得罪。” 沈天殊伸出手,故作亲昵的在展玉的鼻尖上点了点,为的就是想要让东林玥生气。他能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东林玥却不能,他要让东林玥在心里懊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展玉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对于沈天殊拆穿她的话假装有些不悦。其实她是对与沈天殊故作亲密的动作感到生气,这个家伙最近总是借着在外人的面,占她便宜。 梁渊见到这个画面,眸子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将目光投向别处,随后想到展玉既然会写字,难么就肯定会做对子,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三楼作为学子们开放的对子楼。 “我们三人纷纷留下对联,展姑娘难道不留下一副当做纪念吗?” 展玉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东林玥,心里暗骂一句:尼玛!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这几个人还想不想让自己活了?怎么就那么多事呢?她好想学着李掌柜推脱她也有事情要处理,可是看着那三个男人像是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她只好作罢。 “呵呵,我并没有什么文采,所以……” 展玉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她还是决定施行拖字决。万一要是拖到最后,他们没有耐心不让自己写了呢? “无碍,就算是你写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都愿意的。”梁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着。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想必梁渊此时已经身亡。 展玉瞪了梁渊一眼,又见沈天殊和东林玥两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仿佛有一种自己要是不写就不会放行的感觉。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七章 显文采 罢了罢了,就随便写点清代的对联在上面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自己抄袭的。 “松叶竹叶叶叶翠?” 沈天殊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如果要是午夜梦回听到这个声音,展玉觉得自己可能会恨不得抱着这声音的主人亲上几回。 “还说你没有文采!” 梁渊见到这幅上联感到很是稀奇,本是无心之说,却没有想到展玉还真是一个有有着文采的人。 “和你们来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见怪不怪。” 展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一会这些人要是来了兴趣要作诗,那可就更不好了! “展姑娘的文采不比我们三人任何一个人差,为何要藏拙呢?” 东林玥觉得很兴奋,他本是看中了展玉脸上明媚的笑容,并没有其他的所图。可是眼下展玉却带给他那么多的惊喜,实在让他恨不得就此将展玉强行带回云南。 “我没有藏拙啊,呵呵……” 干笑,绝对是干笑。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法令纹都快被自己笑出来了! “要不我们一人再留下一个上联,如何?” 沈天殊见东林玥的目光像是猎人打量着猎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展玉,心里顿时有着些许的紧张。如果再按照这样势头发展下去,到时候局面可能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住的了。 现在能够做的,就是转移东林玥的注意力。 “好啊!当然好了!” 梁渊来了兴趣,这聚贤斋也是有着他的股份,他也想看看到时有没有学子能够对得上自己留下的上联。 其他两个人都同意了,当然东林玥也不甘落后,又再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自己脑海里想起的对联。 不一会,三人便留下了对联,并在左下角署名。随后,三人的目光又再次望向了一边的展玉,展玉只好再次拿起了毛笔,在上面写着自己脑海里刚刚蹦出来的对联。 “隐影相去,独一人。” 东林玥见展玉落笔,便出声念了出来。念完以后,他才感觉这对联里面的意境,着实是有些悲凉。 沈天殊则是仔细打量着展玉,觉得她写出的对联上面有些悲悸。她是想说在事成以后她会主动离开自己然后一个人到老吗? 想到了这种可能,沈天殊就觉得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痛。 “我说丫头,你年纪小小怎么会有如此悲鸣天人的感觉?” 梁渊则是没有他们两个人那般,想问不能问。他是不懂就要问,正好他的疑问,也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的目光。 展玉哪有什么悲鸣天人啊?她不过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事成以后她和沈天殊可能就会各奔天涯。到时候她如果要是找不到解药,可能就会毒发身亡,所以才会在一时间脑海里蹦出来郑板桥的这个对子。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写写。” 展玉才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屋子里,连忙给了梁渊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又对着东林玥笑呵呵的说着:“现在已经午时,还请长极公子先到二楼雅间稍作休息,我去厨房片刻就回来。” “还请郡王与魏王好好招待长极公子!” 展玉说完,便就疾步的离开了这里。 东林玥早就知道梁渊的真实身份,但是碍于梁渊以九十八的身份示人,也就没有揭穿。如今展玉既然说了出来,那么他就要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模样对着梁渊拱手行礼。 “长极不知九先生竟是魏王,这段时间多有得罪。” 梁渊心里则是腹语,你昨日都把展玉送到家门口了还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想着自己之前的确故意隐瞒身份面对东林玥,东林玥不拆穿想必也是顾及自己的脸面。眼下也就只好陪着东林玥演戏。 “不知者无罪,再者也是我故意隐瞒了身份。如果不是隐瞒了身份,怕是都交不到长极公子这位朋友!” 几个人叙话间已经下了三楼,来到了二楼他们经常来的雅间里。 等到展玉再次上楼的时候,三个人在屋里其乐融融,好不快活。这样的情景倒是让展玉觉得自己多余了,转念一想干脆就此当做没有来过。 派人将饭菜送上以后,她又转折来到了农家院。 农家院里,田掌柜正带着人员工翻新土地。田掌柜远远看到了展玉的身影以后,立即小跑着过来,对着她行礼:“展姑娘!” 展玉点了点头,便让田掌柜带着她到地里走两趟。 小的时候她跟爷爷在乡下,也有过种地的经验。所以当她看到翻新过的地上面都还有着大块的泥块,立即问田掌柜:“这翻新过的土地还会再次翻新吗?” 如果要是第一次,那么就是他们的工程太慢了。 “不会,这已经是翻新过的。就等着播种了。”田掌柜认真的回答着,他不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小瞧什么,因为他知道能够策划出这么一个产业,还能够得到郡王青睐的女子一定不差。他刚刚好像还听李掌柜说什么,那东林家族的长公子对他们的主子也有着欣赏之意。 如此两个优秀的男子,都对她感到兴趣,不是靠着过人的智慧是什么? “你再让人重新休整一下,这泥块都比鸡蛋还大,就算是把种子埋下去发芽的状态也不会太好,而且可能还会出现很多失效的种子。如果数量一多,就会浪费很多人力和财力的。” 展玉说话间,已经蹲下了神用手捏起一块比珍珠还要小点的土块说着:“你让他们把泥块都砸成这般大小就可以了。” “是!” 田掌柜得令以后,立即就让两个人去把那些泥块重新砸碎一点。 展玉见状,便也往前走继续看着。而此时的林冲见到展玉来到自己的面前,心里有着些许的紧张,对着展玉行礼:“展姑娘。” “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展玉打量着林冲,培训的时候展玉见他面色就像是纸一样的苍白,现在可能是因为经常在太阳低下暴晒的原因,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反倒是有点发黄。 “谢展姑娘关心!这里的一切我都挺喜欢,并且这段时日身体逐渐好些,只是还不能太过劳累。” 林冲被展玉安排当做农家院的账房先生,如果他自己不要求来做农活,田掌柜也是不会喊他帮忙的。 “喜欢就好。” 展玉微笑点了点头,喜欢就会有动力。这样才会把工作做好,不是吗? 林冲看着展玉黄色的身影,心里很是温暖。展玉是除却他母亲以外,第一个没有别的目的关心他的人。 展玉再一次的走到了田掌柜的身边,问着他:“你手里现在有多少人?” 培训以后关于富余的人她曾经让李掌柜分些人过来,可是现在看来这农家院的人,最多也不过是十个人而已。 田掌柜听到这个以后有些无奈:“别提了,他们一来到这里听说是要种地,大部分都走了。他们说如果是种地,还不如回自家种何必给别人操劳,等到收成好了,粮食卖的自然要比在这里打工的好。” 展玉听后了然点了点头,见田掌柜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出声劝慰:“放心吧,这农家院是我整个聚贤斋的核心所在,虽然现在还体现不出来,以后你就会发现的。你就好好带着他们种地,研究怎么样种的菜和水果又大又好吃吧!” “是,展姑娘!” 田掌柜一听农家院是展玉最重视的地方,心里很是开心。先不管展玉是故意宽慰他的还是本就是如此,他心里都是感到了兴奋和激动。 如果到了展玉说的那个“以后”,他们农家院的作用体现出来了,他就不会被那其他三个部门的员工看不起了。 展玉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往了两边的客栈。东边基本上以私家宅院为主,私家宅院的装饰基本也没有动过什么,主要就是看格局摆放合理不合理。如果给你以作装修精美的房子,但是你摆放的格局不对,也会白白浪费一个房子。 私家宅院里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李掌柜已经告诉他们,说是营业的日子可能就会在这两天,要以最快的速度摆放好物件。 展玉走进来一家宅院,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忙碌的身影,而王掌柜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在强调着动作小心之类的。 “展姑娘!” 有几个员工在看到展玉的身影以后,纷纷行礼。但是更多的却是希望能够得到展玉的赏识,让她能够重用自己。 展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面带着微笑走到了内堂。 内堂里摆放着一张花梨木大理石大案,按上则是垒着各种书帖,并摆放着精致玲珑的砚台。还有各色的笔筒,笔海内插着的笔如树林一般。 在书案的另外一边,则是放着一个一人高的花瓶,上面刻画着儿童嬉戏的场面。屋里的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面有属姓名,奈何展玉不认识这古代的书法大家,所以并不重视。 她转身又看了看二楼的卧房,从门外看过去,能够看到那床上悬着葱绿色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展玉不由得点头,对着身后的王掌柜说着:“不错,你这安排的很好。” 得到了展玉的夸奖,不止王掌柜高兴,就是他身后的那些员工们也都纷纷高兴。大家只要想到展玉对于他们忙碌一上午的成果得到肯定,就开始更加卖力气的忙碌着。 “多谢展姑娘夸奖!” 王掌柜笑眯眯的向着展玉行礼,随后又连忙向展玉说着:“长极公子送来的五百件摆件,用了四百三十件,还剩下七十件存放在了仓库里。” “还有剩下的?” 展玉没有想到这五百件竟然还会又富裕的,她还以为不够用呢。 “是的,不过那些都是一些小物品,我怕到时候会又些人趁其不备,将其顺走。” 王掌柜每次在安排摆放物品的时候总是要核对几次,走之前会再次核对,如果要是数目会对不上,那么他就会搜身,反正大家都是男的。 通过这几天的工作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摆件丢失过,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就是了。 “做的很好。” 展玉夸赞了他几句,便再次转向了戏楼。 酒楼的三个男人在吃了一旬以后,总算是发觉少了什么,细细看来,竟是展玉不知去影。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质问 沈天殊喊来了炎庆,问着:“可知展玉去了哪里?” “回郡王,展姑娘往农家院的方向走了。” 炎庆被沈天殊安排在楼下,他看见展玉向外走的时候,以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再者楼上还有自家的主子,他便没有跟着展玉离开。 沈天殊挑眉:“要不我们一起去上农家院走走看看?” 农家院一直是展玉的重点所在,她说她要和田掌柜一起培养出反季节的蔬菜。去到那里看也不算是太奇怪。 东林玥倒是好奇,这农家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沈天殊的提议,当然是欣然答应,并没有反对。 梁渊则是无所谓,虽然他的品阶是这三个人最大的,可是做决定的往往是沈天殊。他这个人啊,平生最不爱的就是操心,这些闲事还是交给沈天殊吧。 三人下了楼漫步而行,游走在充满诗意的画廊里,虽是冬季,可是廊厅里还是摆放着青色的四季春,一眼望去竟有一种漫步在草地上的错觉。 “做这些想必是费了一番心思。” 东林玥一路走来,看着那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与那碧绿翠竹点缀在整个聚贤斋里。 “玉儿费了那么多时间来策划这件事情,我定当会用最好的装饰来回报她的心血,不是吗?” 沈天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中闪现一丝柔情,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是带着满是宠溺的味道。 东林玥听到这话却是笑而不语,随后走在他们二人的前面,看着那日他和展玉谈话的空地此时变成了翻新过的土地。 想起那日展玉所说过的话,东林玥开始相信,展玉或许真的不是他们这个朝代的人。如她自己所说,她是未来人。 只有未来人才会懂得这么多,如果不是未来人那么展玉就会是神仙和妖精。可是就展玉那个迷糊劲,哪里像是神仙和妖精一族? 想起来展玉那日羞答答的问自己借东西的情景,东林玥冰冷的脸上就挂着微微的笑容。他左顾右盼,想要找到展玉的身影,可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大老爷们,哪里有展玉的娇俏身影存在? “魏王爷,郡王,长极公子!” 田掌柜连忙行了大礼,他觉得今天的农家院真是蓬荜生辉。以往这几位贵客全部都是会在酒楼做着,没想到今日会来他的农家院。 后面的人见到田掌柜行如此大礼,就知道这些人的位分不轻,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工具,也想向他们三人行礼。 梁渊伸手拒绝:“尔等勿行此大礼,我们三人只是路过。” 众人也只好再次拿起自己的工具,卖力的砸着泥块。 梁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在就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棉衣长袍,皮肤白皙的男子。光从面相上看也是一个浓眉大眼有福气之人,只是身体却好像单薄了点。 梁渊见此,顿时来了兴趣。他问着身边的沈天殊:“我见那人身体薄弱,举止也有点不像一般人等,为何会安排到此处工作?” 田掌柜一听就知道梁渊说的是林冲,连忙解释:“他叫做林冲,有家世背景。来此处是为了锻炼身体以及学习种植农作物。展姑娘见他身体薄弱,就先留他作为账房先生,等到身体强壮些再让草民教他如何种植。” “展姑娘心善仁慈,乐于助人,只希望不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东林玥瞟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便又冷着脸看着那田掌柜:“展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让他陪着一群大老爷们聊天?还不如去巡查铺子来的痛快! “展姑娘去了私家宅院。” 田掌柜一边回答一边在心底暗暗嘀咕,这个长极公子真是太过猖狂了。当着郡王的面直接问展姑娘身在何处,这不是徒增郡王的怒气吗? “她倒是好,我们来到农家院她又去了私家宅院!” 沈天殊的目光也从林冲的身上收了回来,他知道那个林冲是谁。在培训的第二天展玉就让炎庆打听过,那林冲实际上是陈冲,平国公家的世子。 对于平国公一家愿意让他来这聚贤斋工作的事情,沈天殊还是会感到有些奇怪。虽说士农工商里农民和工人都不是在末尾,但是实际上商人的低位却在它们之上,陈冲是士,林冲却是农和工,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还真是少见。 沈天殊又想了想平国公家族的情况,虽说这几年有些没落,可如果家族子弟中出现一个品学兼优之人,考上举人或者榜眼探花之类的,还会东山再起。如今不让世子学文却让世子学农,难道是真的打算从此不再参与朝政? 想归想,沈天殊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他跟着梁渊以及东林玥的身后,想着平国公一家的用意是不是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展玉刚从戏楼出来打算再去上西面的客栈看一看,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她清醒的时候,就感觉脖子后面上传来了阵阵的酸痛感觉。她伸出手揉着那酸痛的地方,睁开了双眼,这一望突然让她惊呼出声。 站着她面前的,是那个便宜主子。 “见到我很惊讶?” 便宜主子身穿纯黑色的锦袍,脸上依然带着面具。她看不清面具后面的脸,但是在接触到他眸子里的狠毒眼神以后哦,展玉瞬间就低下了头。 要是多对视几回,可能就会被这个便宜主子看穿自己已经出卖了他,要是被他发现了可能就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是。” 展玉趴在地上,装作很是惊恐的样子。其实不用装,她看到便宜主子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很害怕了。 “那聚贤斋是你策划的?” 沈桓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来气。原本老二买下了他对面的花香满楼以后,他就觉得老二肯定知道福满楼背后的老板是他,所以才会买下。 但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感到紧张,因为在整个淮南城他就是天,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肯定会来福满楼。老二的郡王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可是随着这几天聚贤斋的动作,还没营业就已经传出来名声,这让他觉得事情有妖。 买通了几个聚贤斋的下人一问,才知道里面富丽堂皇,精巧雅致等等房间都有。不仅如此就是连那饭菜都是天下独有,那些到聚贤斋工作的人,不过是十天时间,人就胖了一圈,这样的事情让沈桓感到了些许惊慌。 “是也不是。” 展玉不敢把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出来,只好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放肆!什么叫做是也不是?” 阴冷的声音突然在展玉的面前响起,展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展玉在心底暗骂便宜主子的祖宗十八代,不过还是认真回答着他的问题:“我只是对郡王提了建议,说从京师一路走到淮南城,没有一个把酒楼戏楼和客栈合为一体的产业,如果要是他做第一个,不仅效果好,就连收益肯定会更加好些。” “编写细节的人也是你,你怎么说?” 沈桓听下属说在聚贤斋的酒楼里,梁渊说展玉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还是有着些许的文采。并且将她写的对子告诉了自己。 沈桓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个丫头会识字不说,竟然还有如此才华。她竟然不告诉自己!实在可恨! “我只是照着书籍上抄写的语录送给了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展玉的话半真半假,但是她相信便宜主子查不到。格局是按照古籍来的,但是里面的产业内容却是她在现代的知识。 “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何不告知与我?” 如果要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那么这淮南城所有的铺子他就可以一家独大。 趴在地上的展玉一双眼睛转了转,随后想到了一个圆谎的说法:“如果没有这聚贤斋,怕是他不会主动娶我为妻。” 沈桓听了立即明白展玉这话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这份策划,老二定然不会主动向自己求娶展玉。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被老二发现了,所以一切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原来关键的环节出现在这里。 “下次这种事情,你先告知于我。” 沈桓说完,便对着展玉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神,不一会便见展玉又如来时的那般昏睡离开了福满楼。 是的,他此时身在福满楼。原本是和几位大臣在探讨站队的事宜,但是不一会自己派出去监听聚贤斋动静的人回来。那几位大人一直强调中立,没有一点投靠晋王的意思,随后再听到那聚贤斋是展玉一手策划的,心中的怒火更甚。 于是派人去聚贤斋把展玉带过来问话,问完以后虽然心里好受一些,但是总是感觉展玉背叛了自己。 展玉在昏迷之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便宜主子你大爷的! 等到展玉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在客栈的一间普通房里。她再次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后面,心里很是生气。 看起来她以后要加强锻炼了,不然在这个高手横行的时代里,她会碎的连块渣都不剩! 她下了床便向着外面走着,刚出了房门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三个男人。不用想也知道那三个人是谁! 展玉白了一眼,她现在心里不爽,还不想看到他们,尤其是沈天殊!如果不是他,她的这张脸就不会被人看中,她也就不会被便宜主子喂下了毒药。 或许此时的她正在哪里潇洒快活的过着小日子,然后身边还有一个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哪里像现在这样?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丫头,你可知道我们三人找你找了整整一圈,先是农家院后是私家宅院再去戏楼又去普通间的,真是快要把我们累死了!” 梁渊见到了展玉就忍不住的想要抱怨,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乱跑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九章 贵宾卡 “找我干什么?我看你们三人在雅间相谈甚欢,我身为女子如果贸然进去,怕是会打扰你们的雅兴。我如此的贴心你们竟然没人领会,实在让人感到失望。” 展玉说着,便假装刚睡醒似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指着普通房间说着:“我在里面小憩了一会,你们要不要也试一下那床的舒适度?” “暂时先不体验,等到你营业以后我自会来感受一下,如果要是又什么不好的,我可是会找你。” 东林玥见到展玉的时候,总是会想要多说几句。 “自然,长极公子届时就是贵客。要不这样,等回头我给你一张贵宾卡,聚贤斋所有的产业你只要拿出这张卡都是半价,好不好?” “展姑娘说话算数?” 东林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情,虽然他们东林家族不差钱,也不在乎银子的问题。可既然佳人对他有特殊待遇,那就表明佳人对他也另眼相待不是吗? “算数!当然算数!” 展玉连连点头,看着东林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也慢慢跟着微笑了起来。 梁渊看着脸色越来越臭的沈天殊,不怕死的又小声的在沈天殊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多余?” “你和他才多余!”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东林玥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不然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东林家族的嫡长子,我照杀你不误! “丫头,我也要一张贵宾卡!” 梁渊对于这种便宜是能占白不占,要了以后他就可以日日三餐都在这聚贤斋享用,届时银子也只是花了一半,想想那美味的菜香气,梁渊觉得还是值得的。 “不行!” 展玉拒绝,这个梁渊一上午没少给她添乱,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要好处?没门! 此时,他们四人面前走过了几个员工,其中一个便有安扬。 安扬远远就见到展玉和东林玥,他想起昨日东林玥给他安排的任务,心里感到十分的复杂。 “郡王爷,展姑娘!” 这些人并不知道梁渊的身份,所以没有跪拜梁渊也属于正常。沈天殊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让他们该做啥做啥去了。 展玉想起来昨日的事情,又问着东林玥:“安扬的母亲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沈天殊皱眉,他不过是离开十日,眼前的东林玥仿佛就已经渗透了展玉的世界里。处处都能看见他的身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沈天殊一双凤眼微眯,看起来给展玉找教养嬷嬷的事情,片刻都等不得了。 “他母亲的身体现在已经稳定,安扬的弟弟妹妹也被送到了东林家族的私塾,安扬在他母亲身体好之前,就先暂住在我的玉园。” 展玉听着东林玥的安排,只觉得他真是一个心善的人。 “如此一来还真是麻烦你了,等安扬母亲身体好了以后我会提前预付他银钱,让他还给你。” 她知道东林玥可能不差那些钱财,可是她也能看出安扬那孩子眼中的不屈眼神,她百分百肯定,安扬有钱以后一定会还恩。 “看他自愿吧。” 东林玥倒真不是差那点钱,如果要是安扬有心,那么日后安扬想要做什么,他定然也会在后面大力的支持。 转眼又是到了傍晚,沈天殊派去上东林书院的侍卫也已经回来。这个时候,东林玥总算是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沈天殊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总算是走了。再不走他担心自己的拳头真的会砸在东林玥的身上,他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等到成亲以后,他一定要把展玉给困起来,不要让她见到任何男人!当然,除了他自己。 展玉回头,自然是看见了沈天殊的那张臭脸,如果要是私下,她才不会官沈天殊的脸究竟有多难看。 暗暗思忖这沈天殊的演技真是够好的,这表情和动作如果不知道真相,还真会认为沈天殊实在为自己吃醋。本不想理他,可是现在聚贤斋门外,来来往往的走着那么多的人,不给他点面子好像还不行。 “长极公子是客人,你就不要生气啦。” 展玉伸出手拉着沈天殊的衣袖来回的摇摆,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在撒娇的孩子。 梁渊觉得自己要吐了,这个展玉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这么温柔?想不通的梁渊只得扶着门框在一边干呕着。 展玉则是白了他一眼,小样!这样就受不了了?就这点能耐还敢坑她?再有下次她会拉着沈天殊表演更腻歪的戏给他瞧瞧!直到把肠子吐出来为止! 沈天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也很享受这种被感觉。他也极为配合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展玉的鼻尖,一如既往的宠溺道:“你啊,鬼精灵!” 梁渊被他们两人的甜蜜气氛刺伤了眼睛,他连忙坐上了马车,打算再也不要看他们两个,眼不见为净! 展玉见梁渊落荒而逃,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后她又看了看脸色变得温和的男人,轻声轻语的说着:“天色已晚,你还是赶紧回府。我有魏王照应,不会有事的。” “嗯。” 沈天殊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展玉也不想多留在那里,交代完以后便准备越过沈天殊走上马车,可是她的手臂却被人拉住。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人是沈天殊。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展玉倒是对于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没有什么感觉,这在现代不过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很正常。 沈天殊却是笑着摇头,眼神里的温柔能够溺死人。 展玉一接触到这个眼神,就觉得浑身发热。她快要被这个眼神害死了,每次一对沈天殊动情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眼神。 “我想和你一起走。” 沈天殊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了马车前,随后扶她上了马车。 梁渊本以为马车上只会再上来一个展玉,可是当掀开帘子见到沈天殊的那一刻,梁渊就觉得天要亡他! 他才躲过了一劫,想要避开他们两个人的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谁知这两个人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反而还上了马车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们两个再敢向刚刚那般腻歪,他不介意帮他们俩个都轰出去。 好在展玉在上了马车以后,脸上那甜蜜的表情顿时就消失不见,此时的面孔早就已经换上了她平日里对自己的不屑表情。 “你倒是接着躲啊!” 展玉知道梁渊为什么会上马车,所以在上到马车以后就观察着梁渊的表情。不一会她就发现梁渊在看到沈天殊那一脸想要撞墙的表情,就觉得很想笑。 “我倒是想要躲,不过也要你们给我机会啊。” 梁渊一副很是不开心的表情,他看向坐在一边的沈天殊,问着:“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不回你的淮南王府?难道你不担心那些人说你大嫂心胸狭隘不准你回府了吗?” 梁渊可是记得那一日沈桓不过说了一句连冰为了这件事情伤神,沈天殊当即就答应第二天回府的。这现在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天色已晚,怕是等回到王府他们也已经歇息了。” 沈天殊才不会直接说自己其实是受了东林玥的刺激,如果说出来他多没有面子。他不过是在淮南王府住了十天,也不是不和展玉见面,可是看东林玥那时刻挑衅他的眼神,还有展玉对东林玥的态度,都让自己感到危机重重。 就像是如果自己不好好守着展玉,展玉迟早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我看你是不想回去。” 梁渊直接拆穿了沈天殊的真实想法,说完便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仿佛如果他们俩之间,有着什么亲密的动作以后,他就会上千将两个人用武力分开。 展玉却是觉得自己懒得和他们两个再掺和,就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她今天实在累的很。先是走了那么多的路不说,还被那个便宜主子的人打了一顿! 一想到那记阴冷的声音,展玉就开始回想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她是从戏楼走出来以后准备去往西边的普通间,然后被人从后面打晕。 等她醒来见到便宜主子完后再被送回来,这整个过程的时间好像不是太长。因为她刚从普通间里出来,就看见了他们三个人。 梁渊还说他们是顺着自己的足迹找过来,就算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每间房子都看了一眼,那总共的时间也不过是两刻钟。 能在两刻钟之内把自己带走再把自己送回来,那就说明这个便宜主子当时就在她的周围。只是会是在哪里呢? 等到回去见到百里米,一定要让她教自己武功。这样以后要是遇到这类似的情况,她也好在装晕的情况下,记着地点等时候她再去查,然后顺藤摸瓜把那个便宜主子的真实身份拆穿。 回到魏王府以后,展玉鉴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将两人阻拦在梅园外,说她要洗漱然后要休息了等等借口。 两人无奈,只好退回到了竹园。 住院里,沈天殊听着百里米给他的汇报。 “你是说展玉被沈桓的人带走了?” 百里米没有感情的嗯了一声。 沈天殊听到这里,就有点明白为什么展玉从客栈里出来,见到他以后总是有一种刻意疏远的情绪,原来是因为又被沈桓威胁了。 “沈桓都说了什么?” 沈天殊担心,沈桓会知道展玉的才华,如果知道以后,怕是沈桓会利用展玉做更多的事情。到时候展玉和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就不好了。 “问展姑娘聚贤斋是不是出自她的手笔,展姑娘说她只是建议,顺便再抄了一些书籍上对建筑的描写。” 沈天殊点头,看起来展玉也是有心在沈桓面前藏拙。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章 送牌匾 “他们还说什么了?” 沈桓当时就在福满楼,而且还是和大臣们坐在一块,看起来应该是拉拢朝臣站队了。虽然这淮南城是沈桓的天下,可是有些人还是忠于皇帝。 “还说如果展姑娘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要先告知与他。” 百里米整日隐藏在展玉的身后,自然是知道沈桓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看到这聚贤斋是一个能够赚钱的铺子,所以眼红了。 “知道了,你去梅园吧。” 沈天殊挥手让她离开,而坐在一边的梁渊则是心急的喊道:“百里米你不要走啊!” 他好不容易才看见百里米,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呢?再者沈天殊将她安放在展玉的身后,不管白天黑夜。他基本上见不到百里米的身影! “想和她说话,你还要再撑个几日!” 沈天殊笑的像是一只狐狸,他可没有忘记今日梁渊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什么展玉和东林玥很有夫妻相?还有他们两个在展玉和东林玥的身后很是多余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他现在就要报复在梁渊的身上,让他尝一尝乱说话的后果! 梁渊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和沈天殊犟嘴。他害怕一会再说错什么,他可能会一辈子都见不到百里米了。 “你派人送信邀请东方大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梁渊还是比较上心的,东方彦现在年龄已经到了花甲,素日里待在学院里不爱见人,就连他父皇下旨请他他还不一定赏脸呢。 “东方大师答应了。” 沈天殊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仿佛不过说了一句你吃饭了吗那么简单。 梁渊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真的答应了?” “不相信?门外还有一块他亲笔提的聚贤斋牌匾,你要不要看看?” 沈天殊用手指了指那放在门外的牌匾,示意梁渊要是真的不相信他可以出去看一眼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假。 “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大师的真迹?” 梁渊听见他说牌匾放在门外,连忙站起身走到了那牌匾处,看着那苍劲有力矫若惊龙的字迹便知那写字之人有着多么的神彩飘逸,挥洒自如。 “反正也是要挂在门外的,无碍。” 沈天殊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像是这种牌匾他可以有很多。 “这牌匾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梁渊想着他们三个人是一起回来的,马车上并没有出现过这块牌匾。 “当然是送信的人回来时放置在这里了。” 沈天殊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道也正是他的这句话,让梁渊听出来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原来你今天并没有打算回淮南王府!” 梁渊气急,沈天殊这小子的心思藏的可真够深!先是美名其曰的送展玉到聚贤斋,在看到东林玥以后连东林书院都不去,到了傍晚又说和东林玥说天色晚了,他家在城外等等借口,为的就是把东林玥赶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沈天殊想要回淮南王府但又不放心东林玥,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现在看来就是故意的!完全是故意的! “我有说我今天回淮南王府吗?” 沈天殊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梁渊,随即到了一杯白开水。他先是好奇的闻了闻那白开水的味道后又微微的抿了一口,感觉淡之无味。 这么淡的茶水,展玉为什么却很是喜欢? 梁渊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他怕自己会疯掉。于是连忙冷哼一声离开了竹园。 是夜。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的娇喘妩媚声,兴致正起却突然听到一记召唤声音。 男人恼怒的从那女人身上起来,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就走出了房间,便走便还骂骂咧咧的诅咒哪个不长眼的人打扰了他的好事。 等他走到了院落,看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他心里猛地一惊,以为是他的主子于是连忙跪拜在了地上,对着那人害怕的说着:“不知主子深夜来访,请主子恕罪!” 那人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掏出一把利剑在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时,剑已经从男子的颈间划过。 血,一滴二滴的往下坠落,不一会男人的胸前以及地上便晕染开了血花。 杀了他的那个男子却是在他的身体倒地时,剑已回鞘,人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王府,梅园。 已经是深夜,展玉早已经熟睡。 沈天殊站在她的床前,凝望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是有着些许的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有着一张又如罂粟一般的红唇,此时那红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雪白的衣襟半开着,露出了白皙的双肩。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看到这里,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开始慢慢的变得燥热。第一次和展玉同床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失态过,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发情了的野猫一般无法控制自己呢?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上前然后紧紧的抱住展玉,和她来一场风花雪月。可是脑海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对他说着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做出伤害展玉的一些事情来。 他本是贪恋的想要观看她的容颜,可是却在看到了她的容颜以后,想要得更多更多。他那一双犹如清泉一般的眸子,此时变得幽暗起来。 在用了强大的意念控制自己想要去亲吻展玉红唇后,沈天殊又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放在了展玉的额头处,轻轻地顺着她额前的那些发丝。 感觉到柔软的发丝在自己手心里前后游走,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就连心也变得痒痒的。 展玉睡梦中总感觉有个猫在盯着自己,随后又感觉那猫用爪子在抓她的头发。为了驱赶走那只烦人的猫咪,展玉一双眼睛微微睁开,然后霸气的说了一句:“你丫再碰我一会给煮熟吃了你信不信?” 说完,展玉就翻个身继续做着好梦。 沈天殊擦觉到展玉就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连忙用轻功飘到了床幔后面,当他听到展玉说的那句霸道的话时,心里先是惊讶后是感到想笑。 或许在梦中的展玉,才是最真实的她。平日里所看到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些伪装罢了。 第二日,十四日。 天色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展玉走到院落里的时候,就感觉天有一种想要下雨的感觉。下雨? 一想到要下雨,展玉突然兴奋起来。如果要是下雨的话,那么她就可以去找东林玥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拿着乾元玉佩找雷劈了! “姑娘想到了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青戈从厨房端过来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展玉的面前,见她那么开心不禁有些疑问起来。 展玉哪里肯说真实原因,就随口说了一句:“这不是看到天终于想要下雨了,开心不是吗?” “下雨有什么好开心的呀?” 绿意在一旁抱着胡萝卜,一双小嘴微微撅着:“下雨以后外面湿漉漉的,而且走在有些地方还总是有一种鱼腥味,特别的难闻。” “有的人喜欢下雨,有的人不喜欢下雨。这个倒没什么,只是如果天要是一直不下雨,地就会干旱,一干旱人就会没有吃的。所以啊,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下雨,也不要说。” 展玉伸手示意让绿意过来,她觉得这丫头最近几日又胖了些。 绿意有些不情愿,可是碍于她们姑娘的威严只好抱着胡萝卜扭捏的走了过来。她一到展玉的身边,就将胡萝卜快速的放到了展玉的怀里,自己则是向后连忙退了两步。 一旁的青戈看到以后掩嘴轻轻笑着,这个丫头。 “好啊绿意,都知道躲了!” 展玉怀里突然多了一只兔子,再加上那兔子胡乱的用着它的爪子乱扒着,即使兔子的体重实际上是十六斤,展玉也觉得它又千斤重。 “胡萝卜?你现在已经超重了你造吗?我抱着你就好像是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似的。” 展玉记得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帮一个姐姐抱了一下孩子。那孩子明明才三四个月大,可是那重量却堪比一个两三岁的幼儿那么重。 抱着短时间没有事情,可是一旦报的时间长了,展玉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废掉了。现在抱着兔子,那种感觉就突然从四肢百骸传了出来。 “咕咕!” 兔子听到展玉说它胖,很是不满的发出声音示意抵抗。 展玉听到以后不怕死的又揪了揪兔子的耳朵,随后又见到那兔子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望着展玉,嘴里还发出着:“嘶嘶。” “姑娘你就不要逗弄它了,没看见它都生气了?” 因为长时间喂养兔子的缘故,所以青戈和绿意两个人早就对兔子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当兔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时,是代表着它不满,“嘶嘶”则是代表着反击和警告。 青戈担心如果展玉再继续逗弄兔子,怕是兔子会咬到她。 “我就是逗它玩玩。” 展玉低下头望着那兔子,伸出手在它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不一会那兔子又发出了轻轻地磨牙声,而且眼睛也是半开半合。 展玉听到这声音以后,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个时代,她不能随意对待别人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也捉弄不了别人,唯一能够捉弄的怕是就是这一只兔子了吧。 “刚和你生气,被你随手一抹又没有脾气了。” 青戈见到那兔子一副享受想要睡觉的样子,觉得有点无奈。她可还记得刚刚兔子用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和展玉对视的画面,那眼里的面的警告是那么的明显。 展玉微笑着摇头:“那是因为它知道我对它并不存在威胁。” 青戈低下头转过眼看着放在石桌上的小米粥说着:“赶紧把粥喝了,在等一会概要凉了。” 展玉见状,也就拿着那小米粥不顾形象的一饮而尽。 正当主仆三人准备离开院落回到屋里,园子外只见炎庆走了过来,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 展玉顿时觉得人生变得晦暗!她以为还要等个两天,才会来人教她的,没想到这嬷嬷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来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一章 潘嬷嬷 “展姑娘!” 炎庆站在她的面前,转身又介绍着身后的两位嬷嬷:“这是魏王爷介绍来学习女戒的潘嬷嬷,这是郡王爷介绍来叫你女红的冯嬷嬷。” 展玉一听,心里顿时暗骂梁渊活该被沈天殊整。这下不仅是沈天殊不让他见百里米,就是自己也不让他见了! “潘嬷嬷好!冯嬷嬷好!” 展玉微微行礼,一边观察着那两个嬷嬷。 只见那潘嬷嬷身着一袭暗紫色的衣裙,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发型也是整整洁洁,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怒而威。 一边的冯嬷嬷则是身穿暗红色的百花裙衫,面上也是略施粉黛。发型和潘嬷嬷一样整洁,只是脸上多了一份和蔼。 “嬷嬷请!” 展玉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也就没了太多的反抗。反正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熏陶了二十多年的男女平等,就凭借这几日的男尊女卑的思想,还动摇不了她的内心。 炎庆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就像是一颗松树似的站立在院落里。心想着如果要是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好及时出现。 他其实不是担心展玉,而是担心那两位教养嬷嬷。他好像记得还在京师的时候,郡王就给展玉找过嬷嬷,不过第二天那嬷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用想,肯定是展玉做了什么,才会让那嬷嬷没有出现。 一进屋里,那两个嬷嬷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两个人又定了谁上午教,谁下午教。 展玉就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她们两个人在那里谈话。直到潘嬷嬷说先立规矩的时候,展玉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微笑着看着哪位潘嬷嬷。 “展姑娘,婚后您就贵为郡王妃,身为皇室或者世家子弟的儿媳,你就必须要有规矩和礼仪,首先你需要行礼,如果你行礼的姿势不够规范,和你同品阶的人可能不会直说你的错误,可如果对方高你一等,她可能会出言训斥你,甚至杖责你对她的不尊重,都有可能。” 展玉听了直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而潘嬷嬷看到展玉的反应,也觉得很是满意。这未来的郡王妃虽是平民,可是看着那气势并不像是一般小家子气的女孩。 “老身在来时的路上听那炎侍卫说,您曾经学过一天的规矩,能否请您展示一下,如果您的动作标准,老身就回去越过这一课去讲述后院的事情。” 青戈听到后院两个字,心里就稍微有些放心了。姑娘如果未来和郡王成婚,虽然前几年不用掌管家中的中馈,可是也最少也要懂得大家族后院的那些规则。 如果再按照姑娘现在的这种直性子,怕是会被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嫌弃。 “先从行礼开始?” 展玉并没有觉得潘嬷嬷盛气凌人,她自从见过第一个嬷嬷以后,就知道凡是教人规矩的嬷嬷可能都会很严肃。 潘嬷嬷无声点头,示意展玉可以开始了。 展玉决定现行万福礼的大礼,于是右手压左手,两手平措放在胸前,右腿后屈,屈膝,然后低下头。 做完了大礼,展玉又开始做起了小礼。 她右手压在左手,左手按在左边的胯骨上,双腿并拢微微屈膝,头也是微微的低着。 做完这两套动作以后,展玉抬起头问着那潘嬷嬷:“嬷嬷,是否通过?” “做的不错,不过不单单是这两种行礼方式。你要知道,王孙贵族家中冯到家祭时都是会有另外一种礼仪,这种跪拜的方式我就不叫你了。只是你身为郡王妃,很可能会去宫里面见皇后甚至是圣人都有可能。” 展玉有些蒙圈,皇后她知道,圣人是谁?谁能告诉她答案?在线等啊! “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以享右祭祀。当然,祭祀并不是‘九拜’并用。 ” 潘嬷嬷见到展玉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好心解释着:“如果你是平常百姓见到圣人,你会用第一拜,但是你是郡王妃,你只需要行空首礼即可。” “潘嬷嬷,顿首礼是什么样的?” 展玉隐隐约约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首”在古代的意思值得是头的意思,空首礼指的是不是让她磕头的意思? “空首礼就是你先两手拱地,引头至手而不着地,这就是空手礼。” 潘嬷嬷解释完以后,就看见展玉满脸愁容的站在那里:“有何不妥?” “我不想去面见圣人!” 展玉听她说了那么多总算是明白圣人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皇帝吗?皇帝就是了,干嘛还扯上一个圣人之说,差点把她吓蒙了。 不过,为什么她看小说里那些女子看到皇帝行礼的时候,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福身就算了,为什么到她这里就要行跪拜之礼?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潘嬷嬷的声音陡然比刚刚要高出许多,只是对于潘嬷嬷自己来言,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展玉是在说胡话。 展玉则是因为潘嬷嬷的这一句话有点被吓到,这嬷嬷们要是嗓音捡起来,就像是那小刀划玻璃那种刺耳。 “关于这九拜,老身都为您演示一边,您且记着。” 潘嬷嬷看着展玉有些吓白了的脸,表示无奈。只好放低了声音,为她演习着九拜。这姑娘真不经夸,刚刚还夸赞她不是个小家子气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展玉如果知道潘嬷嬷现在的心中所想,她肯定会告诉潘嬷嬷她并不是害怕皇帝,她只是害怕行礼。 在现代的时候,她连她最亲的爷爷也没有怎么跪拜过。唯一的一次,也是在爷爷的葬礼上。 在她回神以后就听见潘嬷嬷已经说道了第二个行礼的方法:“顿首礼是先将头放至在地上,等个片刻,再将头抬起来。空首礼刚刚已经和你说过,现在是第四种振动礼。” 说着,潘嬷嬷已经双手相击,振动她的身子以后开始了拜礼。 “振动礼就是先将你的两个手相击,然后振动其身而拜。吉拜,是先拜而后稽颡,即将额头触地。 凶拜,是是先稽颡而后再拜……” 当九拜讲解玩,展玉以为可以解放的时候潘嬷嬷又来了一句:“除了这些,还有揖让礼。” 展玉觉得自己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她已经不嫌看见或者听见任何潘嬷嬷嘴里说的话。 “揖让礼就是指宾主相见的礼节。按尊卑分为三种,称为三揖:一为土揖,专用于没有婚姻关系的异姓,行礼时推手微向下;二为时揖,专用于有婚姻关系的异姓,行礼时推手平而致于前;三为天揖,专用于同姓宾客,行礼时推手微向上。一指禅让,即让位于比自己更有贤能之人。” 展玉听后,无力抬头望着房梁。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礼节复杂的古代?如果要是这样的重生她宁愿选择当一头猪! 潘嬷嬷说完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正好这个时候青戈为她递送到一杯茶水。潘嬷嬷很是赞赏的对着青戈点头:“不错,大户人家的丫鬟最需要的就是眼力。” 青戈却是笑而不语。 展玉在心底无奈的叹气,她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个时代的节奏。在没有学习这些礼数以前她还以为见到身份贵重的人,微微福身就了事,现在看来这行礼也是分三六九等。 “我说那么多,你都记住了吗?” 潘嬷嬷喝完茶水以后,就看见展玉一脸发呆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生气一丝闷气,她好心好意的教了她半天,她却一丝反应没有。 “啊?哦,我记住了,都记住了!” 展玉点头,看着那嬷嬷脸上写着不悦纵然心里有百般的不乐意,可还是学着刚刚那嬷嬷的样子做着九拜和揖让礼。 潘嬷嬷见状,感到很是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交到这么聪明的学生,顿时刚刚心里了的那股闷气就消失不见:“你这丫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是学东西却是挺聪明机灵的。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会了。老身可是第一次交到这么聪明的学生!” 展玉听后也很是给她面子的说着:“还是潘嬷嬷你教的好!” “既然你都学会了,现在就先多练习几遍,以免以后一时紧张忘记了怎么行礼,如果要是让旁人知道你的女戒嬷嬷是我,怕是我脸上会丢光啊。” 潘嬷嬷原本是皇家内院的教养嬷嬷,后来年龄大了便出宫回到淮南城。回到淮南城以后,很多人会因为她的名声,而再次来请她出山去教一些适龄女子规矩。可是向展玉这么聪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旁的冯嬷嬷见到展玉这么聪明,心里也不禁感到有些开心,如果学生聪明那么老师教的就可以省心些。她也开始期待,下午的课程。 竹园里,沈天殊听着青戈的汇报,感到很是开心。 她愿意接受就好,对于她只是听一边看一遍就会那么多的礼节,沈天殊内心也生出了一丝无名的自豪。 展玉这么聪明,行礼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能够难得住她呢? 玉园。 东林玥站在水亭上观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那水上飘着红白黑三色不同的鱼儿,因为自己投的少许鱼食,而开始发生了哄抢。 “公子。”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随后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东林玥转过身,看着那暗一,声音冷漠:“事情都办好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二章 学汉绣 “回公子,已经安排妥当。” 暗一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公子要他去处理那些本就和他们毫无关联的事情。如果要是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岂不是会败坏他们的名声? 虽然他已经把现场都解决掉,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情可说不准。 “下去吧。” 东林玥挥手让他下去,随后自己则是转身入了书房。 魏王府,梅园。 “展姑娘,午时已过,咱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女红,你看如何?” 冯嬷嬷见已经过了休息时间,就到外面拿了自己的工具盒子,准备教展玉学习女红。一般情况下,女红是有些难学习,假以时日用心练习也是可以有着不错的绣艺。 展玉听到要学习女红,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偶像剧里女主角学习女红的时候,总是会扎着手指头,然后手上还会冒血等等画面。 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微皱,对着那冯嬷嬷微笑说着:“冯嬷嬷,可否容我准备一下?” 那冯嬷嬷见展玉这么客气,也就没有多苛刻。再加上她本年龄大了,见过的人那么多,自然能够明白展玉刚刚皱眉的那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这丫头看起来是不喜欢女红,甚至还有点害怕女红。但是不管如何,她总归还是要学习,不然日后嫁到了夫家,婆母知道她不会女红,可能会有些想法。 在冯嬷嬷思绪万千之间,展玉已经带着青戈到了内屋,她见梳妆台上放置着几根粉红色的发带,心里有了计较。连忙让青戈帮她把发带绑在了左手上,随后准备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那天被她随意丢弃在梳妆台上的手帕。 这个手帕是沈天殊给她的,还说什么让她绣个他的名字,然后当做定情信物。既然他有这个想法,那她就圆了他的这个梦想! 不过不是名字,至于绣什么就要看她一会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冯嬷嬷!” 因为有潘嬷嬷的在场,展玉是时刻的都学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冯嬷嬷微微福了福身。 冯嬷嬷在点头之际,看到了她的做手上缠绕着发带,问着:“展姑娘,你的左手?” 她没有把话全部都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在问展玉为什么要缠绕发带在手上?难道是不想学习女红,故意把手弄伤了? 展玉看到她这么问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害怕被针扎破了手。” “噗嗤……” 她的话刚落音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们家姑娘还真是可爱。 冯嬷嬷的脸色也有点无奈:“展姑娘,虽然那发带能够帮助你防御针尖扎破手指,可是也会因为那发带的缘故,会让你在绣女红的时候,没有手感。” “手感?” 绣花还要有手感?她还以为就是玩手机打游戏的时候,要求有手感呢。没想到绣花也是要有手感的。 “不光如此,姑娘你还要懂得一些画艺。” 冯嬷嬷打开了随身的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些装备。 展玉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有长短不一针尖粗细不同的各种金针银针和铁针,而且里面还有什么花样和一些颜色靓丽的彩线。 “我们家姑娘画画没有问题。” 青戈想着展玉之前设计出来的那些房屋格局,信心满满的回答着冯嬷嬷的问题。 谁知展玉却是极力摇头:“我只会画一些横竖杠圆圈什么的,像是绣花上面的我不会。” 她在现代还是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曾经缠着爷爷买过画笔然后想要学画画。刚开始她还有兴趣的学了两天画直线和圆圈什么的,可是后来她觉得着实无趣,便又丢掉了。 “光会画横杆圆圈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你找一些你喜欢的花样,做一个临摹就是,再不济你不会找别人帮你画吗?” 冯嬷嬷原本听着展玉会画画,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这样她就可以少操点心,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不知道冯嬷嬷要教我什么绣法?” 她在现代看古装电视剧看过一些关于绣娘的,说是好像有什么京绣苏绣和杭绣什么的,反正在她的眼里看来,都是一些比数学还难的天书类型。 “汉绣。” 冯嬷嬷说话间已经拿起了工具,找了一个花样,用笔快速的勾勒着花样的样子,随后又拿起了一根针,说着:“这汉绣和湘绣以及苏绣不同,它的绣法是以楚绣的基础演变而来,融汇了南北诸家绣法的长处,它的针法和前面那两个甚至更多的绣法都有着区别的。” 展玉却是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特征,她一直不知道这个朝代是什么前后,如今听到了楚绣和湘绣、苏绣、以及她现在要学习的汉绣,她是不是就能够推断出自己大概在什么时期了呢? 她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兴奋起来,可是刚刚兴奋没有多久,她的心就立即凉了下来。她在现代因为对刺绣不敢兴趣,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绣法产出的年代…… 这下可怎么办好? 想着想着,展玉突然想起来另外一种绣法:京绣! 当时那个电视剧里主要说的就是京绣,那里面讲述京绣好像是起源于明代的宫廷之中,自己先试探试探,如果冯嬷嬷说不知道,那么这个架空的朝代,应该就是在明朝以前。 “冯嬷嬷,你会京绣的绣法吗?” 冯嬷嬷一听这个京绣,就在心底泛起了嘀咕,京绣是什么绣法? “展姑娘,何为京绣?” 展玉一听到这个问话心里大概有了些许的了解,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在明朝的前面。 “就是京师的绣娘她们用的绣法,简称京绣。” 展玉担心自己露出破绽,连忙解释。 那冯嬷嬷一听京绣是京师绣法的简称就呵呵笑了笑,然后和展玉解释:“她们绣的也是汉绣或者湘绣,苏绣现在只用于皇族,所以咱们就不说那苏绣了。”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冯嬷嬷就已经牡丹花的轮廓绣了出来。她用手指着那块绣布,对着展玉解释:“不管你绣什么花样,线色总是会渐变,为了能够区分清楚哪些地方绣深色哪些地方绣浅色或者是两种颜色都有,你需要画出一些大小不一的横杠和竖杠。” 说话间,已经将那牡丹花的内部画成了一张网格的形式。 展玉看了以后觉得有趣,感觉就像是在绣十字绣一般,还要画网格。 “汉绣讲究的是以平金夹绣为主要表现形式,分层破色、层次分明,对比要强烈。追求充实丰满、富丽堂皇的热闹气氛,绣品可以枝上生花,花上生叶,叶上还可出枝,呈现出浑厚、富丽的色彩。” 展玉听着冯嬷嬷的讲解,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眩。这哪是学刺绣,这分明是在听天书好吗? “展姑娘,老身说了这么多,你就先拿着一个花样照着绣一下,如何?”冯嬷嬷将自己绣好的一朵牡丹放置在了展玉的眼前,示意该她行动了。 展玉看着那面前的牡丹,绣的栩栩如生。就像是刚刚冯嬷嬷说的那般,分层破色,层次分明,颜色对比强烈。 “冯嬷嬷好手法!” 展玉由衷的赞赏着,怪不得古代人都那么爱穿绣花的衣服,要是她能绣出这么漂亮的花样在衣服上,她也很爱穿啊! “展姑娘过奖了,我绣的这朵牡丹花里,用汉绣的针法有垫针绣、铺针绣、纹针绣、游针绣、关针绣、润针绣、凸针绣、堆金绣、双面绣等等针法。” 展玉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绣个女红还要有这么多的讲究,那要是把那些各种绣法全部都不学一遍,那么她还能活下去吗? “展姑娘,你怎么了?” 冯嬷嬷见展玉一脸面色苍白,心里想着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言辞伤人的话来,为什么展姑娘一副快要撑不下去的模样? “冯嬷嬷,我能不学这女红吗?” 她光是听着那八九种针法都觉得头大了,更别说是还要自己拿花样绣了。 “不行。” 这话不是冯嬷嬷回答的,而是静静在一旁观察的潘嬷嬷。 “展姑娘未来是会成为郡王妃的人,虽然府中会有绣娘为你分忧,可是展姑娘以及廉郡王的贴身衣物,总是要你自己亲手去绣,甚至会在家族寿宴或者其他需要送礼的场合中,你也需要绣出吉祥寓意的物品,如果届时你说你不会,不仅你会被人耻笑,就连廉郡王以及魏王爷都会有损名誉。” 如果这话要是放在现代,展玉一定会说潘嬷嬷妖言惑众。可是这里是古代,是她恨不得爱不得的古代啊! “必须要学吗?” 展玉捏着手里沈天殊的帕子,恨不得将手帕撕个碎尸万段。她和沈天殊之间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不过是一场演戏,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全套? “必须要学。” 这下是潘嬷嬷和冯嬷嬷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展玉转过头委屈的看了一眼青戈,见青戈也是一脸认同她学刺绣的模样,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好吧。” 在她们四人的监视下,展玉在冯嬷嬷的盒子里挑来挑去,想要找到一个很是简单的花样,太复杂的她现在还绣不了。 冯嬷嬷见到展玉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有种看到自家孙女的感觉。于是连忙走到了展玉的面前,按住了她的小手说着:“罢了罢了,你今天就先随意的绣一个圆圈或者四方之类的图案吧,至于绣法你先用纹针绣。” 展玉有些踌躇,她其实想问冯嬷嬷纹针绣是什么东东?可是看着冯嬷嬷对于她一脸骐骥的样子,只好忍住自己想要问话的冲动,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嬷嬷。” 展玉找过来一张纸,随后在沈天殊给的手帕上用鹅毛笔画了一个表情图案。那表情图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三道横杆。上面两个横杠,在两道横杠的中间位置的下方不远处,还有一道横杠。 “展姑娘,你这画的是何物啊?为什么画三道杠啊?” 冯嬷嬷第一次见到有人绣花绣三道杠的,她原本是想要让展玉绣圆圈或者四方的,可是展玉却只画了三道杠,还不是连在一起的三道杠……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条杠 听着冯嬷嬷的问话,展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因为她想到了“二道杠”。不过片刻她就假咳了一声将那邪恶的想法丢掉了一边,她还未成年,思想要纯洁。 “这个是表情图案啊!你看,上面两道是眉毛,中间那个是嘴巴。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形象吗?” 不仅形象,就连绣法也很是简单啊!绣法简单,才是展玉最终追求的目标。 “展姑娘你开心就好。” 冯嬷嬷觉得自己对于展玉的期望,顿时就消失殆尽。她早上看着潘嬷嬷教展玉那么省心,心里想着展玉定当是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快的丫头。现在看着此时一脸洋洋得意的展玉,她突然有一种想要自打老脸的冲动。 “青戈,拿黑线和红线过来。” 沈天殊的手帕是白色的,所以在上面绣着红色的嘴唇,不用担心会不会配色不好看。青戈得了令以后,便很快的将两种线拿了出来,随后又贴心的为展玉穿好了线。 当她准备拿着针向着手帕上绣的时候,冯嬷嬷连忙出了声:“展姑娘,你左手上的发带还是去掉的好,不然针线引到了发带上,可就难办了。” 展玉不想去,可是看着的确是那样。手上带着发带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有一层隔膜在中间似的。于是便听话的将发带去下,当手指触碰到那手帕的布料时,感觉就是和带着发带的手感不一样。 而对于展玉觉得像是噩梦的一天,对于梁渊来说,却是潇洒自在。因为十二日那晚展玉让他在聚贤斋营业的当天,需要带人去捧场,于是就在十三日的白天让人到各府送信,说今日要在魏王府举办宴会。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人都感到有些惊讶和紧张。因为梁渊来到这淮南城以后,除却了淮南王的两个儿子,他谁也没有召见过。 如今突然传出要宴请的事情,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是福还是祸。 就算是众位大人心中有着疑惑,可是对方是皇子,是王爷。他的召唤能不去吗?不去就是对皇权的蔑视,就等着杀头吧! 十四日的上午,梁渊与沈天殊为展玉找好了嬷嬷以后,便开始在魏王府前面招待贵客,大家都是畅所欲言把酒言欢,对于梁渊和沈天殊众人都是万般讨好。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听过风声,沈天殊和梁渊的关系很好,两个人宛若亲兄弟一样。虽然梁渊是个郡王,官阶和他们的差不多少,但是对方父亲是淮南王再者兄长也是这淮南城的王,谁会犯傻去招惹他们两个? 沈桓今日没有来,因为他早前就去了军队,但是沈桓却命小厮送来了礼物。众人可能在眼里也并没有觉得沈桓这是在怠慢梁渊,毕竟军队重要。 眼看着宴会就要结束,梁渊也知道是时候宣布今天让他们来的原因了。 “今日宴请大家前来是因为一件小事。” 他的话一刚落音,整个前厅都开始寂静了下来。有些官员可能沉不住气,脸上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难不成是因为什么他们在淮南城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 今天的宴会根本就是一出鸿门宴?众人心思千转百回,不知道梁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明日是十一月十五,我义妹展玉也就是未来的郡王妃,聚贤斋明日正式营业,到时候就劳烦各位大人带着亲朋好友,前来捧场。” 梁渊自愈他的脸皮不薄,可是让他张开口去求人这事,还真是让他感到有些难堪。尤其是对面做的还是那么多的大臣。 “当然当然!” 众人一听就是拜托他们过去捧场,心里的势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把柄被梁渊抓到了,原来就是去吃顿饭啊。 至于聚贤斋的名声,他们多少是有听过的。毕竟沈桓的酒楼就在聚贤斋的对面,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哪个人不长眼神在沈桓对面开酒楼,现在看来原来是魏王的意思,甚至里面也有着沈天殊的意思。 可是在外大家不都说沈氏兄弟情深吗?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有待商议。 平国公则是早就想去那聚贤斋看一看了,如今正好有梁渊的邀请,脸上顿时满面红光起来:“那是自然,到时我会邀上三五好友,去上那酒楼尝一尝菜的味道怎么样!” 他可是没少听冲儿说,那聚贤斋的菜可谓是独一无二,全大齐没有第二家会比它更好吃的菜了。每每一听到他说那些菜的颜色和味道,他都忍不住想要跟着冲儿到聚贤斋的厨房里要上两碗。 众人也都是随意的应承着,见目的达到的差不多了,梁渊也就让他们走了。 席后,梁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即使吃的再多,可感觉这些菜色还是不如展玉那丫头房中做的好吃。” “炎庆,现在展玉在做什么?” 因为一上午都在忙碌,无暇顾及展玉,现在闲空下来,还真是有些想念。 “回郡王,展姑娘现在正在学习刺绣。” 炎庆在门外大概其的看了一眼,随后便被潘嬷嬷赶到了前厅,说是一个男子站在女子后院有位伦常,让他到前面来伺候。 他看了看当时潘嬷嬷身后的展玉,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又展玉在捣鬼。 “我还记得那日展玉说过,她是不会绣刺的。” 沈天殊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里,她拿着自己的手帕在擦拭汗水,听到自己要让她绣自己的名字用作定情信物,她却斥责自己想都别想。也不知今日以后,她是不是改变了想法。 诚如沈天殊所料,展玉是改变了想法。但是却没有绣字,而是绣了一个面无喜怒的表情图案。当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废掉的时候,那三道杠总算是绣好了。 绣好的第一反应则是拿到了冯嬷嬷的面前,用手指着那三道杠上的线头和针脚,问着冯嬷嬷:“嬷嬷,你看我绣的好吗?” 冯嬷嬷看着手帕上的线条杂乱无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展姑娘,这不过是三道杠而已,你就绣的如此惨不忍睹,老身是在难以想想,如果让你绣个龙凤呈祥或者牡丹,你会绣成什么模样。” “额……没事,慢慢来嘛!我这是第一次绣花,时间长了就好了。” 展玉见到冯嬷嬷一副快要绝望的样子,心下不忍让冯嬷嬷失望,连忙出声加以安慰。 冯嬷嬷想想也是,展玉以前并没有接触过女红,第一次绣能不扎到手就算是不错的了。 “要不这样,老身给你多留几个花样,今日你就先选择其中的一个花样,至于绣法老身就不要求了,你随意,明日一早老身来验收。” 冯嬷嬷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心会变成针眼一般大小,再看着展玉做出一些什么怪异的举动,她会吓得晕过去不可。 潘嬷嬷见冯嬷嬷有要离开的迹象,她也连忙站起了身,对着展玉说着:“那我们二人就明日再来交展姑娘规矩,今天就到此为止。” “两位嬷嬷慢走!” 展玉一听她们要走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但是她可没有忘记潘嬷嬷还没有走,如果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动作,估计潘嬷嬷又要用着那刺耳的嗓音说她了。 竹园里,沈天殊听着两位嬷嬷反应的情况,脸上满是宠溺。这个展玉总是能够给人惊喜,让人感到无聊的时候,只要一听到她的消息,就会不由自主的开怀大笑。 “明日你们二人就先在家歇着,等召唤你们的时候再来吧。” 沈天殊看着她们二人,想着一会如果告诉展玉明日不用再学习,不知道她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还记得在京师说不让她学习规矩的时候,她可是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不知我们二人哪里做的不对?” 听到明日不让来了,两个嬷嬷心里都有点打鼓,难道她们做错了什么?还是说展玉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向沈天殊告了状? “无事,只是明日我们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沈天殊知道她们两个人误会,连忙出声解释。这两个人虽然是教养嬷嬷,可却都是宫里出身,如果要是她们两个人传出了一丝关于展玉的不好,怕是在那些后院里的女子也会抬不起头来的。 “即使如此,那我们二人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两人便起步的离开竹园。 夜晚再一次悄悄降临,展玉看着冯嬷嬷留下来的那些花样当中,也就只有梅花是最简单的了,其他的要么大要么就是太过复杂,光是线的颜色就要二十多种,这样的数目对于她来说有些接受不了。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赶紧歇息吧。” 青戈看着展玉认真的模样,还是感到有些新奇的。毕竟相对于以前,她们刚知道展玉就要成为郡王妃的时候,就让她为郡王绣个荷包之类的定情信物,可是展玉的反应却是不愿意。 这一次居然那么认真的绣着梅花,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惊喜呢。 展玉看着手帕上的梅花,有些无奈的摇头,对着身边的青戈抱怨着:“为什么我怎么绣,它都会变成一团线疙瘩?” “那时因为姑娘你的心不够静,用力不均匀,有的力道小有的力道大,才会让线头缠绕成为你说的线疙瘩。” 青戈看了看她绣的梅花,颜色搭配的不错,不过是那线排列的却是不整起,高低不一。 “只是绣个花怎么搞得还像是学武似的?还要心静下来才能绣的好?” 展玉觉得绣花已经不是天书的级别了,而是练武功最高十重山的境界。古代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不学女红就会被人看不起吗?被人看不起就算了,还会连累到自己的丈夫甚至家族的荣誉? 简直是荒唐可笑好吗? “姑娘,你就赶紧歇息吧,这绣花不急于一时。” 青戈见展玉还是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于是再加以劝说。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四章 开业了 展玉看了看自己绣的梅花,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强求,于是将手中的手帕丢到了桌子上,便跟着青戈的脚步走到了卧房。 绿意也早已经打好了水放置在她的窗前,她站在那里享受着青戈为她擦拭脸上妆容的感觉。青戈毕竟是女儿家,平日里也总是会略施粉黛,所以展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时,就忍不住的想要低头趴她的颈上去闻。 “姑娘!” 青戈对于展玉的动作觉得很是害羞,平日里爱亲她和绿意的脸颊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趴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子青戈想可能自己就会打人了。 “不要害羞,我只是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像是有橘子的味道。”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买香水就爱买水果味的。其中一个就是橘子,因为她最爱吃的,也是橘子。 “奴婢昨日将衣柜里放了些橘子皮进去,本是用作驱虫用的,没想到倒是招来了一个女色狼!” 青戈为展玉脱掉衣服,直到只剩下里面的亵衣才算是停手,随后像是报复性的接下了展玉的衣襟领口,伸出手在里面摸着展玉的皮肤。 “好啊青戈!长胆子了!” 展玉没想到青戈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敢伸出手摸她的锁骨。一时间两个人你摸我我摸你,你扯我衣服我扯你衣服,你尖叫我也尖叫的阵仗让一边的绿意看的脸红心跳。 “里面发生了何事?” 炎庆站在了门外,听着里面女子的尖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行凶的事情。 绿意听了以后连忙跑到了屏风前面,对着炎庆回答:“没事没事,姑娘和青戈两个人在闹着玩呢!” 炎庆见绿意的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再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尖叫声觉得里面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闹了一会,展玉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累的她都快要睁不开双眼了。她抱着青戈拍着她的后背:“不闹了,本宝宝困了。” 青戈见着展玉的发丝微乱,侧脸还有着绯红。青戈眼神有些闪烁,她想着既然展玉困了,那就扶着让她上床睡觉,可是喊了好几声,展玉都没有回应。 “绿意,你看姑娘是不是睡着了?” 青戈站在那里,任由睡着了的展玉搂着双肩,一副不能动的样子。 绿意得了令以后连忙跑到了青戈的身后,伸出手拿掉了展玉的手看见的就是展玉张着嘴睡觉的画面。 “青戈姐姐,姑娘怕是已经睡着了。” 绿意对于展玉站着也能睡的姿势感到了佩服,她怀里的胡萝卜也做不到站着睡觉的这项功能啊! 青戈听后有些无奈,喊着:“绿意,你先把胡萝卜放下来,我们两个一起扶着姑娘到床上去睡觉。” “哦。” 绿意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地方,最后只好将兔子放在了地上。她刚走到青戈的身边,就又听见青戈说了一句:“算了,我自己来吧。” 绿意有些发懵,刚刚不是说好了两个人一起扶着展玉上床休息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青戈见绿意呆在那里,心里想着绿意可能是误会自己了。于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胡萝卜还是你抱着吧,你看她现在走动,一会踩到它怎么办?” 绿意低头,果然看见胡萝卜正在地上慢慢的挪动自己的步子。绿意见状心想还是青戈想的周到,如果要是踩到了这只兔子,怕是会惹展玉伤心也不一定。 一夜平安无事。 十五日,聚贤斋开业的日子。 因为之前在培训员工的帮助宣传下,不少人都知道了聚贤斋的饭菜好吃。再者现在又有不少达官显贵知道这聚贤斋是魏王爷还有郡王爷的产业,所以大家纷纷都翘首以盼,千辛万苦的等着它开业。 还没有正式开业,门前就聚集了不少平民百姓,他们并不打算进来尝尝,他们就是站在那里围观,涂个热闹而已。 展玉站在二楼的雅间里,心里则是很激动。开业了,总算是开业了。筹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等到了。 看着楼下聚集这么多人,还是感到十分开心的。正在此时,从东面的方向来了四五辆马车,而在众人的仰慕之下,走下来一群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 “是东方书院的学子!” 围观的普通百姓没有想到东方书院的学子竟然还会来这聚贤斋,他们还以为就来些大官什么的就已经足够了。 展玉一听东方书院,也就连忙转身下了楼。 沈天殊则是和东方彦两人从第一辆马车里面走了下来,众人见到沈天殊,眼尖的已经跪下来身子对他跪拜:“参见廉郡王!” “大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沈天殊连忙将那些人喊起身来,随后对着身边的老者说着:“先生请!” 东方彦则是顺了顺自己的长胡须,在沈天殊的陪同下一同走进了聚贤斋的大门。已进入酒楼的内部,东方彦就仔细的打量着里面的装饰,发现这聚贤斋里面的大厅里竟然有着十二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方都刻有动物形状,仔细看看竟然是十二生肖图。 位于饭桌的一旁,竟然还有着一个小型的戏台,想必是留着在人吃饭的时候,留着表演用的。 “东方先生!” 展玉在一楼候着,见到了东方彦走进来后连忙对着他行了一个空首礼,这行礼的方式可是她昨天新学的! 东方彦见展玉对自己行了这么一个大礼,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倒是十分欢喜。他连忙让展玉起身,随后转过脸看了一下沈天殊,说着:“想必你就是展玉展姑娘了。” “正是!” 展玉见那老者面色红润,腰板硬朗十足的,好一个老当益壮啊。 “听天殊说这聚贤斋可是你的手笔,对不对?” 老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展玉,见她笑容真诚眼神里也有着尊重,再加上天殊说的那两首对子,顿时心中对展玉的好感倍增。 “不敢不敢,我只是借用了很多野书对建筑的描写。” 展玉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是凭空想出来这么多的事情的,只能接着古人对野书的不屑来一次蒙骗他们。 “不管如何,有这般想法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天殊可是在我的面前把这聚贤斋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瞧瞧,如果要是他说假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东方先生随意参观,随不能保证让你也觉得天上有地上无,但最少不管是景色还是菜色,至少有一样让你流连忘返。” 展玉对于酒楼的菜色还是有信心的,她以前在网上看人评论古代的吃食,说根本没有什么美食可言,大家都是随意的对付,真正的是从宋朝开始,国泰民安,生活质量也逐渐的好起来。日子过得好了,当然吃的也就有了要求,各种作料就出来了。 “看你这丫头这么自信,老头我就拭目以待了!” 东方彦看着展玉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聚贤斋不管是景色也好还是饭菜也好,肯定会比其他地方有着不一样的特色。 “请!” 展玉将他迎到了楼梯,随即又走到了沈天殊的身边:“魏王爷呢?” “应该一会就到。” 他们两个人不同时间出门,他是去城东接东方彦,至于梁渊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你先上去吧。” 展玉刚要转身,就被沈天殊拉了回来:“你上去陪着东方大师,我在下面迎接客人。” 虽然沈天殊很想说展玉是一个女子,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可是想着这聚贤斋毕竟是展玉的心血,如果要是不让她参与,怕是会憎恨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 “也行。” 展玉回头看了看此时走进来有着一些当官模样的人物,想了想自己的几斤几两就答应了沈天殊的提议。那些当官的她没有人精,但是最少她可以和东方彦聊聊古今,顺便也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学子们都是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而东方彦则是穿着暗青色的衣服,所以在上了三楼以后,展玉连忙加快步子,走到了东方彦的身边。 东方彦则是看着三楼走廊旁边贴着的规矩,而且规矩旁边还摆放了四张对联,其中一个就是展玉所做。 于是他来到展玉的对联前面,念着:“隐影相去,独一人。” 他思忖着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想要隐于山林的想法,这个对联明显是在说他们这些老年人的。 学子们见到东方彦瞧着那副对联,纷纷在下面议论着,可就是没有人对的上。 “古人重聚,说几句。” 东方彦的话一落,学子们都拍手叫好。 “东方先生这对联对的可真是妙!” 展玉其实想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对联的下半句的。她明明出的是郑板桥的对子,连京绣还都没有的时代,怎么会有郑板桥的存在? “还是出题之人心思缜密,文采好。” 东方彦对于展玉的赞赏并不在意,而这个时候一旁聚贤斋的员工也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邀请着东方彦到了房间里。 东方彦龙飞凤舞的写了这几个大字以后,便被展玉安置在了一件环境优雅的包间里。坐在包间里又焚香,还有着一把古筝。 “红儿,进来吧。” 话落就见一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了近来,她先是对着众人行礼,随后又走到了古筝的旁边,拨弄着琴弦。 微风从窗外袭来,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琴音,竟然还有一种身在草原上的美感。 展玉见东方彦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享受,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如果说这种环境已经能让他放松,那么后面的菜也一定能够引得东方彦的垂怜。 “怪不得展姑娘如此有自信,想来除却了美景以外,竟还有着美妙的音乐相伴。如果要是有酒那就是更好了!” 东方彦为人就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爱喝酒。但是他并不是谁的酒都会喝,他也会分场合。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心里想着沈天殊那家伙说的没错,东方彦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于是她伸出双手合掌拍了几下,就看见一些样貌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外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里还都端着一些酒。 “这些人的手里有杜康,有清酒,还有魏王府自作的桂花酿。不知东方先生先喝哪一酒种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事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东方彦说完爽朗一笑,随后便有小厮将那杜康酒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 展玉见此,想到了那日在地窖里自己研究的混合酒,心想自己都觉得那酒好喝,肯定东方先生也会喜欢,连忙问他:“东方先生,魏王府自制的桃花酿可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如果配上杜康也是有着一番风味,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 “既然展姑娘极力推荐,那么老头我就尝试一番。” 东方彦见展玉这么积极的推荐,心里便也动了心思,想想那桃花酿是不是像展玉说的那般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展玉则是拿过那桃花酿和杜康酒两种酒倒在了一个酒杯里,稍微摇晃了几下,地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你尝尝这样的酒!” 她之前试验过这两种酒混合在一块,闻上去特别的清香,喝到嘴里以后也是有着绵柔的感觉,当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就是一种清冽的酒香味溢出,一杯下肚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暖热起来。 不过,并没有人知道她会喝酒的事情。她看着酒窖里的那些酒时,突然想起了在现代那些调酒师的动作,于是装模作样的晃了几下,喝到以后感觉比光合杜康那微辣的酒味强多了。 东方彦一杯酒下肚,顿时大赞:“好酒,好酒啊!” “东方先生你喜欢就成!” 展玉想的简单,只要能够讨好了东方彦,让他夸赞几句聚贤斋,那么她这聚贤斋的生意,在学子中间就会特别吃得开。 “你这丫头鬼点子还真是多!” 东方彦在见展玉以前,就听沈天殊说过展玉的为人性格。原本他还有点不信,经过这么短时间的相处,这展玉还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 见东方彦一杯烈酒下肚,展玉突然想起来喝酒总要有下酒菜,连忙对外面喊着:“来人,上菜!” 展玉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样式有二十种。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她的决定是今天一天供应的饭菜,全部都是这二十种,想要点别的,明天再来。 不一会那些训练有素的员工们又再次走了上来,每人的托盘里都举着两种菜色。看到这一幕,坐在东方彦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着:“师傅,这聚贤斋酒楼里的小厮举止不失雅气,就连送菜举得托盘方式,都和其他酒楼的不一样。” “世间上的酒楼千千万,想要脱颖而出,有些地方自然是要有些特殊。” 展玉相信,就算是那些人看到了自己酒楼的这种模式想要学了去,怕是也只是一个有样学样,东施效颦罢了。 东方彦刚想追问几句展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时,却被人打断了。 “展姑娘!”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员工,他先是对着展玉行礼以后,一脸的欲言又止。 展玉看到这幅模样,自是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连忙对着东方彦和他的学子们告别,跟着那员工走下了楼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员工用手指了指客栈的方向,说着:“外面来了好几个官差,说安扬是杀人凶手。” 展玉一双柳眉横竖,这些人是不是有点猖狂了?她想去,但是又想了想自己在官差的面前可能会没有分量,连忙问着:“郡王呢?” “郡王和魏王爷在招待大臣们。” 招待大臣? 展玉凝眉,总感觉这件事情发生的有点蹊跷。说安扬是凶手?早不抓晚不抓,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有人嫉妒她不成? 而且这个时候大臣们都还在酒楼里,这些人来抓凶手?就算安扬是凶手,这些人难道不会碍于梁渊和沈天殊的身份,等到人散场的时候再来吗? 偏偏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到底是真心来抓人,还是说故意来捣乱的? “展姑娘!” 这个时候王掌柜也来了。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比在夏天的时候还热。 “又怎么了?” 王掌柜既然也来了,怕是这件事情也慢慢的变大的了。 “那些衙门的人说了,不仅安扬是凶手,就连展姑娘您也是啊!” 王掌柜并不相信展玉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解恨,可是那外面的捕快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做决定。 展玉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于是她连忙让王掌柜去找沈天殊和梁渊,自己则是去了客栈的方向。 “在东门还是西门?” 想着自家的酒楼分两个部分,展玉连忙问着身后的员工。 “在东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东门的私家别院,此时就看见东门外的大街上,人流是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议论纷纷。 当她出现的时候,员工们纷纷对着展玉行了一个拱手礼,齐声声的喊着:“展姑娘!” 这阵势倒是让一边的群众觉得展玉是个人物,差点也要跟着跪在地上去跪拜了。好在展玉并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走到了安扬和李掌柜的身边,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说我和安扬是杀人凶手?” “你就是展玉?” 还没等李掌柜回话,站在台阶下面的捕快们伸出手指着她问,语气里写满了嚣张和不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展玉觉得那捕快看人眼神十分的轻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平民甚至比平民还不如,但是被人用着这么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着实的不舒服。 “如果是,那么就请你和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如果不是那么你就不要再这参合我们办公事了!” 捕快的声音十分洪亮,而且话语里的不屑也是十分明显。围观在一边的群众,尤其是女观众则是有些明白,那捕快是为什么不屑。 身为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说,还与那么多的男子站在一起,实在是有伤风化。可是她们忘记了,她们自己也是站在一群男人的中间。 人啊,只会看到别人的短处,而看不到自己的缺点。 “你要抓我,总是要让我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抓我?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我可是会告你栽赃陷害!” 展玉觉得气急,眼神里不屑就已经狗让她恼怒的了,现在话语里又挑衅她,为哪样啊? “我本是想要等你和我们一起回了衙门,才会把这件丑事说出来,现在你既然想知道那么我就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你的罪行。” 那捕快另外一直手里还拿着纸张,他展开那纸张大概其的看了一边,随后问着展玉:“可还记得那回春堂的张掌柜?” “记得。” 展玉可没有忘记,那个张掌柜当时对待穷人看病时的态度。那种张扬跋扈草菅人命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恨恨的。 “这位张掌柜与前日凌晨死亡,我们怀疑你还有那个叫做安扬的人,有作案的动机!现在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到回春堂的张掌柜死了,大家都感觉到很震惊。于是立即开始大范围的讨论,那张掌柜的为人和处事。 他们觉得张掌柜死了那是大快人心,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里面的大部分穷人都曾经去过回春堂求得诊治,但是和安扬的下场是如出一辙,那张掌柜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如果没有钱,他们就只有被驱赶的份。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安扬连忙挡在了展玉的面前,对着那个捕快说着:“展姑娘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杀人!你们就这样不分是非的胡乱抓人,难道不怕报应吗?” “报应?” 那捕快冷笑:“就算是报应也是你们先得报应!把人都给我带走!”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小兵跑到了他们的周围,想要困住他们。 “本王到是想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底盘撒野?” 梁渊身着冰蓝色的炫纹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模样英俊潇洒,顿时让围观的女群众们纷纷暗许芳心。 “魏王爷!” 那衙役们见到了梁渊,纷纷都鞠躬行礼。但是起来以后,那气势并不是很弱。虽然眼里少了不屑但是却没有换上尊重。 “你们还知道本王是魏王爷,真是难为你们了。” 梁渊一记冷笑,随后看着站在展玉身边的两个衙役厉声说着:“你们两个,赶紧从本王妹妹的身边走开!我妹妹可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容得你们触碰?” “王爷,这……” 两个衙役们有些为难,随后又转过头看了看刘捕快。 刘捕快见到他们两人为难,顿时走上前来:“禀告魏王爷,展玉现在身上有着命案凶手的嫌疑,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还请魏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你的意思是在本王在故意刁难你们?” 梁渊觉得这淮南城的捕快们正是胆大妄为,竟然连他一个皇子王爷的命令都不听从。看来这淮南城在沈桓的治理下,已经看不起任何外来人,就连皇帝怕是也不会放在眼里! “岂敢!小的们也只是为了还被告的清白顺便也还原告一个真相不是?” 刘捕快说完,就见梁渊的脸色阴沉,很是不爽。他心里得意的一笑,就算你是天家皇子又如何,在这淮南城里又算老几? “如果今天本王不让你们带走呢?” 梁渊扫视了一圈衙役们,心里则是想着他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刻意诬陷展玉,从而导致聚贤斋的名誉,那么等到事情大白以后,他一定派人杀了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魏王爷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刘捕快语气骤然间变得狠戾,对着那四个衙役使了一个眼神,就要准备帮他们带走。 “慢着!”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记比较尖锐的声音。 展玉皱眉转回头,却见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站在梁渊的面前,对着梁渊卑躬屈膝。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走了出来,沈天殊的面上看去十分的稳重,没有一丝惊慌。 展玉冷眼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心里莫名的有种想要冷笑的感觉。如果此时被诬陷的人是连冰,想着沈天殊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这样想也不对,那连冰是谁?父亲是定北王,相公是淮南王世子,岂是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能够相比的? “大人!” 那些捕快和衙役们见到了八字胡的男子,都是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着他们大人的指示。 “魏王爷,呵呵……” 那八字胡的男子呵呵笑着,讨好的说着:“这些人是下官的衙役们,如有得罪还请魏王爷见谅!” “陈大人!”梁渊厉声呵斥:“你的人着实大胆,竟然连本王都敢反驳!”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陷阱 “还请魏王爷息怒,他们几人一时办公心切,这才莽撞了展姑娘。”说着,那陈大人又将目光看向那几个衙役和那个刘捕快:“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魏王爷陪个不是?” “魏王爷息怒!” 其中那刘捕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接着说:“是小的们做事不够周全,没有查到展姑娘竟是魏王您的妹妹,如果早知道展姑娘是您的妹妹,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贸然前来啊!” 虽然表面上听起来那话像是在道歉,但是仔细斟酌起来,倒是有些不对。 什么叫做如果知道展玉的身份就不敢来了?这整个淮南城的人谁不知道展玉是未来的郡王妃?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如果说他们不知道展玉是自己的义妹那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关于展玉与五天后要和沈天殊成亲的事情,梁渊可不信他们没有调查过。 “你们刚才说我的,妹妹是杀人凶手?” 梁渊和沈天殊只知道展玉和东林玥在回春堂的门口见到安扬被刁难,所以和那张掌柜说了几句,后来又走了。以他们对展玉的了解,肯定也就是睡上一觉,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确定这桩案件的凶手。但是安扬和展姑娘的嫌疑是免不了的。” 那捕快双手呈上一张纸,梁渊结果一看,是一张状纸。是张掌柜的妻子写的,说是自从张掌柜从回春堂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有点精神恍惚。夜里听见有一个女子门外叫他,还以为是丫鬟找他有事,就放了他出去。 谁知道这一出去竟然阴阳两隔,张掌柜却是再也回不来。等她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张掌柜血流成河的躺在院子里,而且脖子上还有着一道血口。 “放肆,这案件已有两日,为何今日才来这聚贤斋闹事?” 看到这张状纸上的日期,梁渊已经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他连忙将状纸丢到了沈天殊的手里,然后站在那陈大人的面前,一副很是生气的模样。 “昨日我们收集资料,查到前不久展姑娘和安扬两人曾在回春堂门前出现过,并且展姑娘与那张掌柜还有过一些争执。” 刘捕快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接到报案以后肯定要多方面的手机消息,然后锁定嫌疑人这样的流程。 “并且那安扬当时苦苦哀求张掌柜救助他的母亲,因为拿不出来钱财被张掌柜的奚落,因此这些都可以当做杀人的动机。” 梁渊看了一眼展玉,见她脸上十分的冷静,嘴角还挂着一丝的冷笑。他知道她没有杀人,可是光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要拿证据来啊! “本王不管那些,本王相信妹妹是无辜之人,她身份高贵怎会与那肮脏的人计较!再者那张掌柜问穷苦人家索要五十两银子作为诊费,也是死有余辜!” 梁渊觉得那个张掌柜就是该死,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利用张掌柜的水,来诬陷展玉,来捣乱聚贤斋的开业仪式。 “如果本王要是不让她去,你们又能耐我何?” 梁渊真想踢这些人一脚,没事的诬陷什么?还专门挑喜日子,这不是存心让人膈应吗? “王爷,刚刚小的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展姑娘不能仰仗着是你的妹妹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一般,说杀就杀!” “你的意思如果本王不让展玉去衙门,就是假公济私包庇凶手蔑视王法吗?”梁渊看着那刘捕快故作害怕的样子,再一次的问着他们。 “凡是都是要求又证据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展姑娘就是杀人凶手?” 陈大人鼠眼里闪现出一丝算计,随后就见到那刘捕快手里还拿出了一枚碧绿色的耳坠:“大人,这枚耳坠是在事发现场找到的!” 展玉好奇的看了一眼那耳坠,立即在心底说了一句:好家伙,这耳坠都送出去了很久了!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找到的? “就单凭一个耳坠就想说杀人凶手是我?” 展玉冷笑,这些人办的哪是案子?这办的是她好不好?这摆明的栽赃陷害! “展姑娘你敢说这只耳坠不是你的吗?” 刘捕快拿着那耳坠,质问她。 “这耳坠我已经送给一家酒店的老板,当时身无分文就当了这只耳坠,这时间已有了数月,如今突然出现我倒还挺感激这位捕快你帮赎回来呢!” 展玉承认她有这耳坠,但是她并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魏王爷,你看这个事情……” 陈大人的话语里有着另外一种意思,就是展玉承认她有那耳坠,说明她和杀人凶手之间,肯定是逃脱不了关系。 “本王要去看看那死者的伤口!” 梁渊要走,却被他身后的沈天殊拉住。 此时的沈天殊虽然眉间有着些许的愁容,可是面上却仍是一副笑如春风,仿佛对于他未来的妻子成为杀人凶手的事情,并不感觉有着难过。 “不可。” 沈天殊在第一时间知道展玉有麻烦,心里别提有多着急。可是看到那捕快咄咄逼人,陈大人倒是一番放下姿态,再加上那捕快一直再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这句话,就知道这个杀人案很可能就是为他和梁渊设计的,甚至是为了太子! 梁渊见沈天殊的眼神里示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心下立即了然这个案子可能是一个陷阱。只是眼下这聚贤斋刚刚开业,就有人敢不顾他们两人的身份来捣乱,想来这个幕后的黑手背景是如此的大。 他们不能在大业成功以前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展玉本就是他们利用对付沈桓的,所以展玉的生死与他们,尤其是对梁渊来说,毫无关联。 而眼下这件事情,不是沈桓故意为之,就是远在京城的晋王甚至是齐王的安排。 “玉儿。” 沈天殊走到了展玉的身边,伸出手轻抚了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既然你涉嫌杀人案,那就先陪着衙役们一起去官府好不好?问清楚了缘由,知道你没有杀人,他们肯定就会放你回来的,明白吗?” 展玉原本以为沈天殊也会和梁渊一样,和那陈大人力争不让自己去衙门的,现在一看倒是她想多了。 “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去?” 展玉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这明明就是陷害吗?如果没有耳坠出来,那她肯定还要在怀疑怀疑,可是当丢失了几个月的耳坠再次拿出来以后那就是赤裸裸的陷害啊! 在听到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很堵。 “乖,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是不会怕这些人诬陷你。” 沈天殊说完,又对着那陈大人说着:“陈大人,关于展姑娘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多照顾,等你查明真相以后,再见本郡的未婚妻送回来。本郡送与你是什么模样,回来时也要什么模样。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本郡和魏王爷都不会放过你!懂了吗?” “这……” 陈大人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连他旁边的衙役们都觉得有些为难。毕竟事前排练的不太一样,他们原本就是准备和梁渊以及沈天殊死磕的。可是现在他们却这么轻易的就把展玉交给他们,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还等什么?难不成需要让本郡亲自送你们回衙门不成?” 沈天殊瞪了那陈大人以后,随后又看了一眼展玉,依然笑如春风的看着她,像是此时此刻并不是要分离,而是他们刚刚分离多久再次重逢一般。 人群里的百姓不免都开始赞扬:“廉郡王深明大义,并没有因为展玉是他未来的妻子就蔑视王法,真是一位大公无私的人啊!” “是啊是啊!看他们这么笃定,这个展玉肯定就是无辜的,倒是她身边的男孩就不一定了!” 众人见展玉较小的样子,还是感觉到有些心疼的。那张掌柜是什么人?五大三粗的不过是一个随手一挥,可能就会让展玉一命呜呼,可是现在…… 再转头望一眼那个叫做安扬的小子,身板虽然与展玉差不多少,可毕竟是男孩子,力气可能会大一些。如果他们两个人联手,那么也是有可能会将张掌柜杀死。 “是!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人带走?” 陈大人说完这句话,也连忙跟在了衙役的后面离开了聚贤斋。 沈天殊看着展玉倔强的背影,心里想着如果等到展玉出来的时候,不好好解释一番怕是展玉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自己。 展玉走在那衙役的中间,头也不回的跟着他们往衙门的方向走。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个沈天殊之所以不肯像梁渊一样救他,怕是会被那些百姓说闲话。 他这样主动的送自己跟着衙役们离开,倒是让他赚的一个大公无私不会用皇权压人的好名声。这个算盘打的真是好! 沈天殊大混蛋!展玉在心里暗骂,更是骂着操作这一切的幕后人! 只是,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诬陷她?她除却借着未来的廉郡王妃以及梁渊义妹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淮南城里,她也没有树立什么敌人。更没有和谁有过恩怨,等等好像有过什么恩怨,是那个春花的事情。 可是春花那是因为喜欢沈天殊,才会对自己开火。可是这个幕后的人呢?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喜欢沈天殊?所以才会通过这件事情来欺压自己? 安扬倒是一副很安静也不害怕的样子一直跟在展玉的身后,他并没有做过什么杀人的事情,如果说没有展玉在,他可能还会担心的性命会有危险,但是有展玉在,他就不用担心性命是否安全的问题。 安扬相信,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有人来就他们出去。 聚贤斋。 因为展玉被抓一事,沈天殊和梁渊两人都有一些郁郁寡欢。众人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就知道这两个主子现在心情不好,也都开始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不过走之前众人又多吃了几口菜,实在是这里面的饭菜口味确实不错,怪不得魏王和廉郡王竟然把店铺看到了福满楼的对面,原来也是有底气的。 东方彦因为展玉被抓走一事,虽然心间有些疑惑,但是他并不想插手参与朝廷的事情。所以只好听着学生回来汇报的信息。 当听到展玉听从沈天殊的话,没有做反抗的跟着那些衙役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倒是忍不住的叹息:“是个明事理的丫头。”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公子 “师傅,你看我们现在是离开还是?” 东方彦的三弟子程昱没想到原本该是喜庆的日子,竟然会有着这样的转变。那展玉走后,听师傅说门外他刚刚对的对联,就是出自展玉之手。 他觉得那展玉是个有文采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一个女子不顾世俗的眼光抛头露面来做生意。刚开始他听到聚贤斋是一个女子在掌管的时候,还是有些瞧不起的。 没想到走进了客栈,见他们客栈的格局还有展玉和东方彦之间的对话,倒是让他感觉别出心裁独具一格。 如此一个秒人竟然是一个女儿身,着实是有点可惜。如果是男子,可能就会像是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那般,在朝堂上为国效力。 “世俗的事情你我二人且勿插手,老头我还要在喝完美酒以后,好好的在这个聚贤斋的客栈待上几日,听天殊说了,这聚贤斋总共有三百种菜样,每顿限制二十种菜样,我可是要尝完剩下的二百八十道菜才会回书院。” 东方彦说完,又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拔丝山药,觉得十分的甜而不腻,被糖包裹着的山药脆而清香,和其他酒楼里提供的菜色,很是不同。 程昱见东方彦吃的那么享受,也就不再说话。既然老师都发话了,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原本就答应了沈天殊,说是会在这聚贤斋住上个五六日,然后鼓励学子们在这里大力创作,如果此时就走,不仅是失信于人,还会从侧面证明他们东方书院有种趋炎附势的人? “告诉那些学子们,即使不是在东方书院,每日的作息也是要按照东方书院的来,午膳过后就让他们赶紧在房间里午休,午休过后让他们随我一起去上农家院体验一下种地的快乐。” 东方彦说完,便放下了筷子离开三楼房间里,而在下楼的过程中,遇到了四楼来吃饭的达官显贵。 那些人见到东方彦以后,纷纷对着他行礼:“东方先生今日也来光临聚贤斋?” 平国公见到他以后,觉得十分的惊奇。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东方彦以外,还从来没有人敢给皇上脸上看,更没有人会对于皇上的邀请直言拒绝。 “嗯。” 东方彦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为了避免尴尬,只得点了点头便下楼向着酒楼的后方走去。 平国公有些奇怪,东方彦往后面走是做什么?他听冲儿说过,酒楼的两边是客栈,中间是农家院后面则是戏楼,难不成是去到了戏楼? 平国公想去上农家院去看一看自己孩子工作的地方,可是身边还有着一些平日里交往的好友。如果贸然丢下他们,事后肯定会收到很多非议。 东方彦双手背后,按照院子里的路随意的走动着,看着两边的亭台楼阁和摆放的四季长青,觉的整个氛围很有感觉。如果要是有活水或许就更好了。 三楼的雅间里,学子们一听说还要学习甚至要去种地,有些则是感到新奇,更多的却是感到了厌恶。 这东方大师的安排岂不是胡闹吗?他们都是什么身份?最差也是九品官的儿子,不好好让他们读书,却让他们去种地? 这事情如果要是传出去,东方书院的死对头京城书院的学子们岂不会笑话死他们? “老师,师祖这一决定岂不是有点胡闹的意味?” 此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五官端正,但是眼神里却写着狠毒的男人。 众人看了一眼,发现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杨栎。此人家世显赫却文采平平,时常仗着自己和淮南王府世子有着亲戚关系,而去欺负一些大臣之子,众人也因为沈桓的关系,而敢怒不敢言。 “师父的决定岂容你们这般质疑?” 程昱的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随后又对着那站在包间里的学子们说着:“不要忘记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学习而不是享乐!” 说完,程昱便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也离开了包间。众学子见状,也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徒留杨栎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站在包间里。 “三公子不要生气了,赶紧走吧。” 和杨栎混在一块的,是那陈大人的大儿子陈凯。平日里胸无半点墨,跟在杨栎的身后也是因为那杨栎是沈桓的亲戚,他爹让他一定要好好巴结杨栎。 虽然淮南城是淮南王世子做主,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要杨栎的奶奶出马,让沈桓往东沈桓不敢往西,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淮南城还有着安国公侯府在坐镇。 “进去吧!” 说完,那些衙役十分用力的将展玉推进了牢房里,如果不是因为有安扬的搀扶,怕是展玉就要来一个狗吃屎的造型。 展玉转过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两个衙役,却见那衙役嘴角还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那衙役见她这么望着自己,于是一副轻蔑的样子和另外一个衙役说着:“你看她的眼神,是不是想要把我们俩吃咯!” “你小子,竟然还敢嘲笑未来的郡王妃,难道不怕以后廉郡王杀了你不成?” “他杀了我?他也不看看这个淮南城是谁做主?” 两个人边走边说,随后身影便消失不见。 “展姑娘,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 安扬心里其实有些愧疚,因为他也没有想过展玉会因为救了他母亲的事情,从而被人冤枉入狱。 “张掌柜死有余辜,不管是不是你我二人做的,短时间内也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毕竟能够把我失踪了几个月的耳坠都能找出来,那就说明这些人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仔细说来,到时我连累了你。” “展姑娘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当时出手相救,怕是我的母亲那日就不在人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安扬突然跪下,他真是一个扫把星。不仅害的他娘身体不适,就连展玉也被他害的入了狱。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展玉说完,也不嫌弃地上是否干净,就席地而坐。然后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而找到一些比较适合当做凶手的人。 安扬见此也只好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展玉的思维。 福满楼。 沈桓负手而立,他望着本该热闹非凡的聚贤斋,此时却变得门可罗雀。嘴角阴冷的笑容越笑越大。想和他争生意?痴心妄想! 魏王府密室里。 沈天殊和梁渊将今日的情况反馈给了宗仝,宗仝听后眉头锁着。用手捋一捋自己的长胡子,沉吟着:“这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宗先生请说!” 沈天殊就是猜到了这件事情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才会狠心将展玉送到牢里受苦。那捕快连王爷都不怕,而且视线还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理由来煽动民众的情绪,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又那么简单。 “一来,这件事情可能是沈桓做的,为的就是报复你们买下花香满楼,二来就是想要接着张掌柜之死来让你们二人,对展姑娘强制挽留。如果你们要是利用皇室的身份来挽留了展姑娘,迫使他们将展姑娘留下,那么不日便会传出你们二人祸乱朝纲蔑视王法等事情。” 沈天殊点头,这正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甚至还会有人写急件将这件事情送到京城,从而对太子身上大做文章。所以当时你送展姑娘去衙门的决定,是对的。” 宗仝赞许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还好他并没有因为展玉是他未来妻子的身份,就乱了心思。 “那现在该怎么办?展玉能不救吗?” 梁渊可是知道那牢房里的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如果要是展玉真的犯法,那么有些人肯定会对展玉严刑逼供不说,还可能会用别的方法来侮辱展玉。 “救当然是要救,只是还要再观察一日。” 宗仝觉得既然他们是可以位置,那么对于梁渊和沈天殊没有上当的事情肯定会再次想办法,至于展玉可能就会出来。 毕竟五日之后是沈天殊和她的大婚之日,如果真是沈桓做的,那么最早明天最晚后天展玉就会被以撇除嫌疑唯有,送出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救难道就不能让人私下里劫狱?” 梁渊虽然知道这个方法不妥,但是想想展玉因为他们两个而在监牢里受苦,还是有些愧疚的。 “此法更为不妥,依我所见二位王爷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你们想到的事情肯定沈桓也能想到,他或许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人在监牢外面等着你们。只要你们的人一进去找到展玉,或许那些人就会立即出现。” 沈桓既然敢做这样的计划,肯定就是会做多重的准备。如果抓到他们派去劫狱的人,到时候幕后人肯定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大肆的宣传,不禁他们两个人面上无光,就是太子一党也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看起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沈天殊有些失望,对于今天的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如果要是早就能察觉到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多加小心,这样就不会被一些有心人钻了空。 “你们不能出现在衙门或者监牢,不然白的也会被他们说成黑的了。” 宗仝说完见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叹息一声:“放心吧,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二人还是赶紧多派人手追查除却沈桓插手其中以外还有没人出现。” 如果单独有一个沈桓还好说,怕的是连晋王也都插手其中。 “嗯。”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了解这是一场阴谋以后,对于展玉在监牢中的事情,虽然感到了抱歉可是因为他们身后还有更重要的人物存在,也只得先委屈她来保全太子。 城外玉园,水亭。 “展玉已经进入大牢里了?” 东林玥双手环保在熊间,眼里冰冷的眼神让暗一觉得他的主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如果没有变化,他们的主子干嘛要管闲事啊? “是,安扬也进去了。” 东林玥点头:“办的不错。” 随后他便在暗一的目视下离开了水亭,他现在要去英雄救美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八章 扁担直 暗一一脸黑线的注视着东林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觉得他家的这个主子已经变得疯狂。 他很想仰天长问:这个会笑会怒会生气的人,真的是他那个不知七情六欲为何物的主子吗?还是那个遇事果断如果没有利益当断则断的大皇子吗? 纵然暗一再有多个怀疑,可是那个人始终是他们的大皇子,是他效忠的主子。 监牢里。 展玉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在这监狱里,她是难得的清闲了一回。 安扬静静地坐在展玉的对面,觉得展玉心宽。都已经被冤枉成为凶手了,竟然也不慌张和难过,反倒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安扬想如果没有东林玥的及时出现,或许他会因为丧母的关系真的杀掉张掌柜,可是他娘已经有了林大夫的及时救治,且他的弟妹都已经被东林玥安排到了私塾,,就算张掌柜再怎么可恶再怎么奚落,他都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至于展玉,她一个弱女子,与张掌柜无冤无仇,就只是随口反驳了他几句,根本不可能因此就生了恨意,要将他杀了啊。 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但是他脑海里有一记声音告诉他,展玉不会有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因为安扬的目光,又或许是因为展玉觉得休息够了。在安扬没有收回自己眼神的时候,展玉睁开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展玉见安扬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脸上有着什么脏东西,连忙用手擦了擦脸,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灰沾到了自己的脸上。 “没有。” 安扬摇头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展姑娘你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的淡定。这种情怀,我一个男人都做不到!” “噗嗤……” 展玉笑着看安扬一副认真的模样感觉很好笑:“你是男人?你明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安扬被展玉这般嘲笑,面上微红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气势不足的感觉:“什么叫做乳臭未干?我已经十四岁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展玉见他这副模样也就笑而不语,反正和一个毛头小子扯他是不是男人的话题有些不太合适,看着地上的石子展玉有了想法。 反正在这监牢里也没有事情,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和安扬下两个她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玩的游戏。这个游戏叫做扁担直,在她小时候跟随爷爷种地的时候,总是会在各种地头上看到不管男女老少,总会在地上画着一个“田”字,然后每人三颗棋子,在田地边上不厌其烦的玩着。 “来来来,我们两个人玩几把游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展玉拿起了地上的石子,画了个田字当做棋盘,随后又找来了三颗石子放在了安扬的面前,她又随身从自己身下的草席拣出三根小木棍,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展姑娘,这是什么游戏啊?” 安扬见展玉一通忙乎,又是画格子又是找石子木棍的,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算是游戏他也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 “这个游戏叫做扁担直,玩法很简单,看见这个田字格没有?” “看见了。” “横竖斜八种可以赢的方法,每人一次走一步,明白了吗?” 展玉指着田字的结构,然后用演练了一下赢的方法,为的就是怕安扬不够明白。 “我知道了!”安扬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怎么玩的。 见安扬已经学会,展玉自然也就乐的清闲,拿着手里的小木棍对着安扬催促:“快点下,快点!” 两人在监牢里下着游戏,有说有笑的模样倒是让一旁守卫的衙役觉得有些好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自娱自乐的人呢。 平国公侯府。 林冲从聚贤斋回来,就连忙寻找平国公。他想让他爹动用平国公夫的关系,去上知府府里找那陈大人把展玉给救出来。 前厅上,平国公听着自己儿子的要求,感到有着些许的无奈:“孩子,不是爹不愿意去求那知府大人,而是爹这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虽然他是占着国公爷的名头,可是他这是继承爷爷的名声,他的父亲早些年败坏了爷爷留下的名誉和清明,在京师待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才从京师搬到这淮南城。 来到淮南城以后,他们家的附近还有着安国公侯府,他们家里不仅有人在朝堂上效力,还有个侄女是淮南王世子妃,外加这淮南十二城全部都挺沈桓的命令,那安国公侯府的人更是猖狂。连他这个平阶级的人都看不上。 那些大臣们自然也是一群趋炎附势之人,了解了他的情况以后,大家虽然说不是多鄙视,但是也没有多好的脸色给他。 “爹,你的手上不是还有先皇留下的免死诏书吗?” 林冲记着他娘曾经和他说过,他爹的手里有先皇给爷爷的一纸诏书,说是能够抱他们性命,要是把这个升值拿出来,相信那个知府大人一定会把展玉放出来的。 “冲儿,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平国公有些不相信的正大双眼看着林冲,他的儿子竟然会为了就展玉而让他拿出先皇留给他们平国公一族的免死诏书! “我知道这诏书对于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展姑娘明显就是被人愿望的!你说她的耳坠都已经典当了数月,这会突然出现那侍卫连查都不查,就说是展姑娘的,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故意陷害?” 林冲是听田掌柜说的,他并没有楼面,而是在撰写账本,计算着农家院下个月的财政支出和盈利。所以当时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要是知道他一定不会让人把展玉带走的。 “冲儿,爹知道展姑娘是被冤枉的,可是连魏王爷和廉郡王都不愿意出手管这件事情,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他未来的夫君,你说我一个平国公与她无缘无故哪里管得着?” “爹!” 林冲跪在地上,眼神坚定:“爹,我求求你就救救展姑娘吧!我答应你以后等身体好了,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博得圣人重赏,耀我平国公府,对得起列祖列宗!” “冲儿,你……” 平国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脑海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想法。他的儿子对于展玉这么上心,难道是喜欢上了展玉? “你告诉爹,你是不是喜欢展玉?是不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求自己要用免死诏书换展玉一命,倒是情有可原。可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展玉,那么他拿什么和廉郡王争? 展玉虽然无父无母,可是现在他是魏王爷的义妹,虽然不是正宗的皇亲贵族,他们平国公侯府娶她也算是门当户对,眼下麻烦的是展玉还有五日就要和沈天殊成婚了! 林冲因为平国公的质问而显得有些害臊,他的白皙皮肤很快就变成了红色,只是这在平国公看来,则是觉得心酸。 他的儿子一年四季的脸色都是苍白如纸,如今有了别的颜色,竟然会是因为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子。虽然展玉的才华和样貌看上去都很不错,可是对方毕竟是皇上亲自御奉的廉郡王爷的未婚妻,这要让他怎么去争,这事让旁人知道他们横刀夺爱,怕是都会会笑话他们平国公家族。 “我只是觉得展姑娘为人光明磊落,菩萨心肠。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 林冲觉得他对展玉更多的是一种尊敬和钦佩,虽然心里也会有一种奢望,但是只要想起他自己的身体,他就不敢过多的奢望。 “那你可知道,先皇赐下的诏书可是只能用于我平国公自家人的身上,旁人可是无效。”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叹气,他儿子虽然说只是一种欣赏,可是谁会要用圣旨去救欣赏的人?古往今来的能有几个会这么做的? “爹你的意思是?” 林冲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只知道他父亲的手里有免死诏书,可是却不知道这个免死诏书是怎么用的。 “除非那展玉是我们平国公家的女儿或是儿媳,不然其他的身份我们救不了她。” 平国公说完便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长声叹息,不是他不想帮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不想救展玉。实在是他无能为力,如果展玉是他的儿媳妇,或许这件事情他倒是可以用圣旨压一压那个陈大人,只可惜有心无力。 林冲则是一下瘫软到地上,他没想到免死诏书竟然是只能用在他们平国公自家人身上,如此以来展玉只能在监狱里被人冤枉吗? 不行,他要去监牢里见一见展玉,让她答应陪自己演一出戏,到时候他再拿着圣旨去求陈大人,相信这样就可以把展玉救出来了! 平国公夫人从外走了近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跪在厅前。心里顿时晃了起来:“冲儿!冲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君,你怎么能让儿子跪在地上不起?” 平国公夫人连忙走到林冲的身边,想要搀扶着他站起来。谁知林冲却是用着自己的力量快速的站直了身体,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平国公夫人吓了一跳。 “冲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平国公想要拉住林冲,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跪在地上不起?又想要说他在聚贤斋的这段日子,身体着实是强壮了许多。 可是,留给她的只是林冲急急忙忙的背影。无奈之下,国公夫人只能问着身后的平国公:“夫君,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冲儿如此匆忙?” 平国公看着人影越变越小的林冲,再对着国公夫人重重的叹气:“哎……这孩子怕是对展玉上了心。” “你说什么?” 国公夫人只觉得有一道雷劈在自己的脑海里,老爷说什么?他们的儿子对一个姑娘动了心思?而且那姑娘名字叫做展玉? 国公夫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外,明明屋外艳阳高照。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这个淮南城能叫做展玉的女子,会有几个?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孽啊 就算是知道这个淮南成叫做展玉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国公夫人还是不肯死心的问着平国公道:“那展玉是不是聚贤斋的老板?是不是再过五日就要和廉郡王成亲的展玉?” 平国公背过身,叹气。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国公夫人的问话,可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那个展玉,除此并无其他人选。 “作孽啊!” 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有婚约的女子。如果当初不是她要求林冲去上聚贤斋锻炼,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夫君,都是我的错啊!”国公夫人说完,脸上的泪水就如泉水一般夺眶而出,她拿起那粉色的手帕沾着脸上的泪水,向着平国公道歉:“夫君,如果当初我不要求冲儿去上聚贤斋锻炼身体也不要求他学什么农作物的种植,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平国公虽然觉得有些无奈,可是对于国公夫人的眼泪也是感到心疼和无助。他最怕的就是国公夫人的眼泪,所以连忙转过了身,搂着她的娇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劝慰:“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不让冲儿去上聚贤斋,他们俩也总是会遇见,这是冲儿的劫,躲也躲不掉。”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依偎在自己丈夫的怀里,泪眼婆娑。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不该喜欢上的人,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鞭打一般疼痛。 “罢了罢了,你不要想那么多。或许真如冲儿自己说的那般,他只是欣赏展玉,并不是真的男女之情。” 平国公这样劝慰着国公夫人,可是谁又能了解,这同样不是在劝慰他自己呢? 淮南知府。 陈大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望着站在他前面的沈桓,心里则是暗暗打鼓,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沈桓会怎么处罚他。 “老二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沈桓表情阴冷,声音也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王没有感情。他费劲心思设计这么一个陷阱等着他们两个人挑进来,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啊。 “是的,不说劫犯就是连个丫头都没有出现过。” 陈大人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反常,按照正常人来说,自己的未婚妻被冤枉入狱,当事者肯定是会心急如焚,然后各种办法各种做,像是来求情或者是劫狱什么的。可是这一次他们好像是提到了铁板,那沈天殊和魏王的人一个也都没有出现过。 灯光阴影里的沈桓横眉冷竖,老二这样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感到了疑惑。难道老二并没有像在外表现的那般,对展玉宠爱有加?还是说老二已经知道展玉的真实身份? 如果说老二知道了展玉的真实身份是他安排的棋子,或许对与展玉的死活并不在意。那么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或许都可以解释。 可是,他还是想要抓住老二他们的一些把柄,这样他也好把这件事情送到京师,让晋王的人在大殿之上参上一本。 先静观其变,等上一日再说。如果老二的人还是不出现,那么这件事情便可以翻页。而展玉会再次的送回到魏王府,只是如果是那样,那么展玉的命就真的可以不用留了。 居然连一个最基本的隐瞒都不会做,这样的人还要她干什么? 这时,知府的师爷走了进来。 “世子爷!陈大人!门外来了一位姓东林的男子前来拜访,说是他知道杀害张掌柜的人是什么人。” “什么?” 陈大人转过头,看向此时脸上喜怒哀乐不明的沈桓。难道这个复姓东林的男子,就是沈天殊和梁渊的人? “东林玥。” 沈桓想到了这个游走在四国的生意人,虽然他是做生意,可是却让四国的皇室对他礼遇有佳,从此看来这个东林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世子爷,这个杀害张掌柜的人我们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东林玥却知道呢?” 陈大人觉得有些荒唐,毕竟这个杀害张掌柜的凶手他们衙门的人都不清楚,就连张掌柜的家人也不清楚。 “既然他说他知道,你就先听听看。” 沈桓挥手,示意让陈大人离开。从而他一个人站在黑影里,在思考着这件事情,仔细想想却觉得事情有点太过巧合。 是的,太过巧合。 先是有人报案来说张掌柜死在了自家的院子中,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像是熟人作案。后是又有一个女子说捡到了一枚耳坠,后是又有人指认说这个耳坠是张掌柜死前手里攥这的,说可能这个耳坠的主人就是杀害了张掌柜的凶手。 这桩案件对于他来说毫无关联,他也丝毫不在意,可是他却在聚贤斋开业前的两个时辰里得知,展玉曾经和那张掌柜争执过。 有了这个消息,沈桓快速的筹划了一件事情。为的就是利用展玉犯了命案一事,从而让沈天殊以及梁渊两个人用身上的贵族全力压人,尤其是梁渊。这样,他就可以把他们两人在淮南城草菅人命包庇凶手的罪名快速的传播到京师,这样晋王也好有太子一方的把柄。 前半部分的事情发展的十分顺利,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展玉没有丝毫狡辩的承认那只耳坠是她的。 沈桓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过丝毫的怀疑,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展玉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就是他策划的,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承认。现在看来,倒是他想的偏了。 只是这件事情的后半部分,进行的却是不那么的顺利。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可是沈天殊和梁渊一点动静都没有,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林玥。 沈桓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笑,既然东林玥这么在乎展玉,那就顺水人情让他把展玉带出去,或许这样展玉会对东林玥产生什么别样的想法,或者发生了什么男女苟合事情最好。这样等到大婚过后的第二日,他就会对外传播展玉早已失身,老二带了绿帽子等等事情传播出去,相信老二听到以后,脸色一定很是精彩。 他唤过身边的暗卫,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暗卫,又让暗卫转告给陈大人。 暗卫得令以后,便消失在了房间,而沈桓也消失在了阴暗之中。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影。 陈大人则是跟着师爷一起走到了谈事用的前厅,他一走出内堂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云锦的男子背对而立,不过是一个背影陈大人却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 “来者何人?” 不管如何当官的气势他还是一定要摆足的,有句话怎么说的?输阵仗也不输气势?好像是这么说的,反正他就要装作气势很足那就对了! “在下东林玥,来自云南东林家族。” 东林玥很是客气,声音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对方是知府大人而就变得卑微。 陈大人看着那东林玥,只觉得面容十分俊朗端正,且举止十分得体。只是随意的一站,就觉得优雅万分。可是他却不向自己行礼,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许气愤。 陈大人在心中暗暗思忖,此人并不简单,也怪不得他能够在四国的皇室之中有着三分薄面,光是看面相就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如果东林玥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草民,或许他就能够把东林玥收入到自己的府中。 东林玥对于陈大人的打量虽然有些不悦,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一早就打探好了这个陈大人的喜好,知道他喜好男风,所以就算是自己心里再怎么不喜,东林玥为了展玉还是决定忍了, “就是那位产业遍布四国的东林家族嫡长公子东林玥?” “正是在下。” 还真是东林玥,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是欢喜。如果要是能够把东林玥拉到他的麾下来,然后再将他送给沈桓,相信沈桓一定会重重奖赏他的。 “东林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既然身份已经明朗,那么陈大人心里对于东林玥没有拜见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感到生气,毕竟东林玥在皇上的面前都不用跪拜,更别说是在他这个四品官员的面前了。 “是因为回春堂张掌柜被杀一案。” 陈大人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听师爷说东林玥来,说是知道杀死张掌柜的人是谁,可是当听到东林玥本人亲口说的时候,还是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东林公子知道这件案情的些许内幕?” 东林玥点头:“陈大人的手下既然能够查到展姑娘和安扬与那张掌柜之前有些摩擦,肯定也就能够查到当日除却展玉和安扬外,长极也是在场的。” 陈大人哪里不知道呢?可是当初的计划里他们并没有打算把东林玥牵扯进去,所以那些诬陷的证据并不包括东林玥。此时东林玥却突然出现,是本人自愿还是受沈天殊或者梁渊之托呢?这个问题,还真有待商榷。 “这个倒是没有听百姓们提起过,呵呵。” 陈大人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随后又问着东林玥说道:“长极公子的意思是当时在争执的时候你也在场?” “自然在场,或许明日陈大人还可以派人再到回春堂附近招人盘问,说有没有人当时掏出一块腰牌说出要买下回春堂的话。” 这些话陈大人当然也知道,只是他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和东林玥打着哈哈:“明日本官就派人前去回春堂仔细询问,只是这件事情和张掌柜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出监狱 东林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大人,想要问他那展玉和安扬只是与张掌柜的死又有关系吗?再说了张掌柜之所以死,那也是他派人杀的。谁让那张掌柜对展玉出言不逊? “我与那展姑娘有些交情,那日之事也是怨我,如果我不强制要求她出面解决事情,或许就不会与张掌柜有上什么争执,再有那只耳坠,我可是知道它的由来。” 东林玥说完,伸出手在空中拍了三下,很快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走到东林玥的身边都对着陈大人的面前,行礼。 陈大人则是皱眉,东林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这两个人进来?而且这女的正是张掌柜当日宠幸的姨娘。 “你们二人为何而来?” 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刘捕快没有问清楚? 那姨娘和男子相互看了一眼东林玥,随后两人有些后怕的说着:“回青天大老爷,那张掌柜是小人杀死的。” “什么?你杀的?” 陈大人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个人不是张掌柜家中的小厮吗?为什么却成为了杀人凶手? “咳咳……” 师爷在一旁咳嗽,示意陈大人不要太过激动,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 陈大人见此只得压抑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们官府都没有查出来的案子,却是让一个商人查出来了,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不是吗? “告诉本官,你是怎么杀死那张掌柜的?” 既然说是他亲手杀了张掌柜,那么他就要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看一看合不合理。 “回大人,我与丽丽从小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在身,可是就在一个月以前,丽丽却被那无良的张掌柜看中了美貌,不顾丽丽父母的反对强抢民女。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去张掌柜家理论,但是张掌柜却将我赶出府中还趁此要挟我,如果我要是敢报官,他就会让我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小人家有年迈的老母,还有未成年的弟弟。小人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赌,只好暗中联系丽丽,并策划了谋杀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们之间来往的信件。” 说话间已经从怀里掏出来一叠信件。 一旁的衙役看到这里自然的上前接过,递送到了师爷的手里。师爷顺带看了一眼以后,又交到了陈大人的手里。 陈大人看着那上面的字迹以及日期,再看向一旁的师爷。见师爷很是慎重的点头,就知道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男人杀死的张掌柜。 “那你说一说,当晚你刺杀张掌柜的情况。” 那男子一听要复述过程,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仇恨起来:“那日晚上,小的在丽丽的掩护下,趁着夜色混进了张掌柜的家中,然后当张掌柜去丽丽房中的时候,丽丽故意与他纠缠,打消张掌柜的警戒,随后我便在门外喊张掌柜,说是有事情要处理……” 当事情陈述完以后,陈大人看了看一旁的师爷,两人暗中说着一些什么。随后那陈大人又看向站在两人身后的东林玥:“东林公子,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就是凶手的呢?” 东林玥却是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容:“很简单,因为刘捕快在白天说案发现场留下了一枚耳坠,而展姑娘却说她的这枚耳坠早已经送给一家酒店的老板,当做是抵押。而当时本公子正好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以后就立即派人去查。”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子说着:“而那酒店的老板因为粗心,与前些日子将耳坠丢失,凶手捡到以后曾经来过我们东林家族的当铺典当,可是因为那耳坠只有一只,就只给二十两银子,凶手不答应于是买满就没做成。却没有想到,这枚没有典当出去的耳坠,今日竟然能够是证据。” “事情可是如此?” 陈大人眯着眼睛狐假虎威的问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像是如果他敢说是那么等待他的便会是无尽的深渊,而如果说不是,怕是更多的折磨就在后面。 男子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丽丽,随后重重的在大理石地板上磕了一个响头:“是!” 陈大人对于事情的转变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要好好的捋一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他要该怎么做。 正好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衙役,小声的陈大人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陈大人听了以后眼里放出了光芒,随后又对着东林玥一副抱歉的模样:“东林公子请稍作休息,我与师爷好好探讨一下本案的事情,稍后给你答复。” “好。” 东林玥不急,随意他们怎么讨论。他相信沈桓在知道他来了以后,一定会把展玉给放出来。毕竟展玉此时对于沈桓来说,还是有着价值的。 他派的人在京城查探了一番,发现那太子的人马竟然大多没有什么污点。想要给太子添堵送晋王一个好,却发现根本没有可利用的地方。 无奈只好把视线转回到了淮南城,这一转入淮南城正好遇到了张掌柜的事情,于是东林玥就派暗一查探张掌柜的消息,在确定张掌柜是一个该杀的人以后,便找到了正在密谋杀害张掌柜的丽丽,和他们谈妥了条件以后,暗一便派人将张掌柜杀了。 随后丽丽和她的青梅竹马为了家里的父母,便主动跳出来说这个黑锅他们两个人背了。东林玥原本已经找好了人的,可是看着他们俩那么坚定的要求,只好点头答应。也受了他们二人之托照顾他们双方的家人。 办完了这些事情,东林玥找到了展玉的那只耳坠,本是用作收集,可是为了能够事情变得更加逼真,只好把那耳坠拿了出来以作诱饵。 再把这些种种嫌疑都指向了展玉,果不奇然那沈桓也有利用展玉来让沈天殊和梁渊跳进陷阱的动机,于是他在暗中帮助,让整件事情快速的发展着。 至于沈天殊和梁渊,他也是有暗中帮助的,最少他的那张状纸和安插在群众里的人让沈天殊意识到这桩案件可能是一个陷进,既然知道这是个陷阱以后,他们两个定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东林玥正是利用他们两个这样的心思,才钻了空子。试想,在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正义的使者,那女子肯定会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不是吗? 不一会,陈大人和师爷便从内堂出来,而此时也从内堂里走出了一个衙役,那衙役快步的走着,向着监牢里的方向走去。 “东林公子,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那么展姑娘还就请您送她到魏王府,您看如何?” 陈大人小的献媚,那模样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的滑稽。 东林玥对着陈大人做了一个拱手礼:“多谢陈大人,陈大人明察秋毫实光明磊落实乃我大齐皇朝之性,为表谢意我特地为陈大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东林玥吹了一记口哨,只见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人影,只见那人肌肤如雪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个男人! 陈大人双眼冒红心的看着他,嘴里差点就要流出了哈喇子。好在记得这是在人前,将那一副猥琐的表情收了回去。 东林玥见此,一脸冷漠的走出了前厅,前厅门外有衙役走在他的深浅,为他带路去往监牢。 监牢里,展玉正在和安扬两个人不厌其烦的来着扁担直的游戏,在感觉到了困意的时候,突然走过了一个衙役:“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 那衙役在解开她手中的镣铐以后,展玉竟然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香味。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心中想的却是她在做梦吗? 这就可以出去了?她记得包青天里面演的可都是要上公堂的啊!还要听着那些衙役们站在左右两侧发着“威武”的声音,然后会有大人用力的拿着惊堂木在桌上敲着,问话啊等等。为什么到她这里,不过在监牢里待上了三四个时辰就可以领盒饭回家了? 正在想着,突然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展玉看着那黑色的皂角鞋,心里暗暗升起了一股希望。 她慢慢的将目光从那鞋子慢慢的往上移动,当她看到来人的腰部以后,眼里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沈天殊而是东林玥。 为什么呢?那是因为那人腰上系带的玉佩正是乾元玉佩。这世间拥有乾元玉佩的人正是东林玥一人。 “展姑娘。” 像是在印证她心中的想法,那清澈如泉水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响了起来。而她身后的安扬也恭敬的喊着:“长极公子。” 那一刻说不出来有多么的失望,可是展玉却又觉得有着些许的开心。失望是因为沈天殊即使是在和她达成盟约以后,还是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问。开心的则是东林玥竟然回来看她。 “走吧。” 东林玥见她发呆的站在那里,以为不知道她被放了,连忙又开心的叫着她离开。 展玉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东林玥的身后,安扬则是跟随在展玉的身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中间是展玉。 站在监牢门前的衙役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里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一会那人便转身走向了府邸,向着师爷汇报了情况。 师爷则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听着那嬉笑和魅惑的声音无奈的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开。 展玉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她想或许是因为在监牢里待的时间久了,突然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有些不习惯,才会起了反应。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则是继续跟在东林玥的身后。 而当她们三人坐上了马车以后,展玉则是觉得自己热的实在不行,她想要脱衣服。此时毕竟是夜晚,也没有月光。马车里也没有灯光,所以安扬和东林玥并没有发现展玉此时脸色一片娇红。 好在东林玥会武功,当他们三人全部都坐上马车以后,东林玥听到展玉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红唇还在微微张开,想要散发身体的热气。 东林玥以为展玉生病于是伸出手探在了她的额头,一抹却是觉得烫的吓人。他连忙坐在展玉的身边,问着:“展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感觉我好热。” 展玉的声音此时变得十分的诱人,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了东林玥的耳边,让东林玥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展姑娘生病了?” 安扬一听,也顿时紧张了起来。刚刚在监牢里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一出来就生病了?肯定是因为监牢里有什么脏东西。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一章 春宵月 东林玥掀开帘子,想要让路过的火光照亮展玉的脸庞。可是现在已经是了深夜,住户的人家也都已经熄灭了灯火。 无奈之下,东林玥只好再次的伸出手探着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比刚刚还要更烫更吓人。东林玥心急如焚,对着外面的车夫说着:“快!加快速度回玉园!” 展玉可能是发烧,而此时的大夫也都休息了。好在他的园子里有着林大夫,于是他想着赶快回到玉园,这样展玉就可以得到了诊治。 安扬紧抿双唇,他觉得是他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展玉。他和展玉待在监牢里那么久,也没有发现展玉有什么不适。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东林玥的所托,所以此时有点愧对东林玥。 车夫在得到了命令以后,立即快马加鞭的向着城外的方向奔走。好在监牢离玉园不算是太远,加快速度的话,也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展玉贴着东林玥,只觉得东林玥的身体凉丝丝的,感觉特别好。正好可以解救她此时浑身的燥热,于是她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说着:“好热,怎么办?我好热。” 东林玥因为这个动作,立即明白了展玉突然浑身燥热的原因。他快速的回想着解救展玉的途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发现有陌生人接触过展玉。除了那衙役在解开展玉的镣铐时,近距离的接触过。 难道是那个衙役? 东林玥一边哄着展玉,一边脑海里快速的盘算着,如果这真是衙役的所为,是那衙役自己原本想要对展玉行驶侮辱的事情,还是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是那陈大人指使? 东林玥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闪过了杀意,不管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也不管他们的原因是什么,反正他们既然这么做,那就已经惹到他! 他要让那些想要算计的人知道,他东林玥不是什么善人,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这些人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东林玥的脸色突然变得狠戾,只是因为身处在黑暗之中并没有人能够发现。 安扬则是一直听着展玉再说热,他连忙走出了马车内,与那车夫坐在了一起顺便还把帘子掀开了,为的就是想要让展玉能够感觉到凉爽。 因为安扬的这一个动作,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火海的展玉总算是觉得有了一丝凉意,只是那点凉风并不能够让她感到解脱。她仍然觉得自己想要抱住什么东西,来了却自己身上某处的空虚。 东林玥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毕竟对于自己心爱之人投怀送抱的事情,还是感到有些激动和欣喜。不过仔细想想,展玉是因为被药效控制了身体,而不是她的心甘情愿,东林玥就觉得自己并不想趁人之危。 如果展玉此时是清醒的状态,那么东林玥一定要让展玉明白玩火自焚的道理。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一直在他的怀里扭动,说着她难受和热,而且看样子展玉好像并不知道现在搂着她的人是谁。 东林玥想,如果自己没有来救展玉,而是别人是不是那衙役也会用着同样的方式对待展玉?一想到展玉有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东林玥的眼神里别提有多愤怒。 紧跟在暗处的百里米并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她只是看着展玉被东林玥救了出来,心里感到了有着些许的放松。 毕竟沈天殊和梁渊因为太子的缘故,而对展玉施行了不闻不问的做法。她知道展玉肯定不会受伤,且沈桓还打算让展玉在大婚的当日让展玉对沈天殊行刺,那么展玉最后也肯定是平安无事的从监牢里走出来。 有了这一种想法,再者那东林玥也不是普通人,所以百里米也就没有跟的太紧,以免被东林玥的人发现,到时可能也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天殊让她暗中保护展玉的同时,也让她打探东林玥的真实身份。如果她此时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怕是得不偿失。 东林玥极力克制自己的身体和意念,不要让他的身体对展玉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展玉定住,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展玉突然被定住,全身都不能动,被紧缚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她全身僵硬的贴在男人的怀里,眼泪也从眼眶无声的流出。 好在她并没有被东林玥定住哑穴,于是她开启红唇,说着:“我怎么动不了了?” 热气在她的血液里流转着,再者全身都动弹不得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她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凶了。这个时候就连说话,也是一股哭腔:“我好热,好难受,呜呜……” 东林玥不忍,只好再次催促那车夫,心里则是盘算着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回到玉园。好在这个时候那颠簸的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车夫也喊着:“公子,到了!” 东林玥连忙抱着展玉飞身下了马车,东林玥便走还边喊着:“林伯!快让林大夫到我房里!” 远处的百里米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是从监牢里出来,为什么就要看大夫?难道展玉在监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百里米趁着夜色整个玉园的人都在慌张之中,放出了只属于沈天殊一派人的信号弹。他相信自己这枚信号弹放出去,立即就会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郡王爷。 林大夫被林管家从睡梦之中捞了出来,他以为是东林玥出现了什么重伤,所以连忙披着一件外套便来到了东林玥的卧房。 当一走进卧房的时候,却看见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女的。女的全身僵硬且面色绯红,嘴里还念叨着热。林大夫转头看在站在一侧的东林玥,眉头微皱。 “你是故意逗我吗?” 林大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要和姑娘翻云覆雨用得着下药吗?哪个姑娘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以后,不会主动的贴上来啊?” “林大夫!展玉不一样!” 东林玥心疼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展玉,想着林大夫一定会有什么神丹妙药能够为展玉解毒。 “管她一样不一样,这春宵月我解不了!” 林大夫甩了甩衣袖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真是开玩笑。他是大夫又不是解毒的药师,再者展玉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中了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 东林玥没有说完,他实在不愿意提起“死去”两个字,他和展玉也才刚刚遇见,他们还没有开始举案齐眉,就要面临着阴阳两隔吗? “有倒是有,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林大夫听到东林玥说展玉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股想要逗弄他的意思。想着如果要是让东林玥主动贴上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 “什么方法?你倒是快点说啊!” 东林玥看林大夫一脸的高深莫测,心里感觉很是不悦。他在一边急的头都快冒白烟了,可他却站在一边闲暇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对比,怎么能够不让人生气呢? “很简单,就是和展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这春宵月的毒性自然会解。” 林大夫说完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东林玥的表情,想要研究研究东林玥面对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时,会有着怎样的反应? 只见东林玥一双剑眉紧皱,且眼神之中也有着些许的杀气。一直没有表情的瘫痪脸,此时却变成了像是妻子正在待产而焦急等待的丈夫。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方法吗?” 东林玥真的不想趁人之危,他承认他喜欢展玉,可是他却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做着这样不耻的行为,如果事情一旦发生,想必到时候展玉清醒过,肯定会恨他一辈子的。 “如果你要是再不肯做决定,怕是这个展姑娘可就要自焚而亡了。” 林大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总算是让这个东林玥吃瘪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太过兴奋了,他跟在这个大皇子的身边平日里可没有少看他的冷脸。 “我问你,除此以外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东林玥看着林大夫,刚刚还是焦急的脸孔此时又恢复到了冰山脸。他的眼神也是写着弑杀的意味,像是如果林大夫不说实话,那么他就会杀了林大夫。 林大夫见状,觉得东林玥很不好玩。动不动就威胁他,他是大夫不是泥娃娃啊!随意被人捏啊! “没有了!” 林大夫双手背后,一副傲骨风霜的模样。其实他还有一个方法,只是他却不肯说。谁让东林玥刚刚又拿眼神来吓唬他! 魏王府。 “百里米回信说展玉已经被东林玥从监牢里救了出来。” 一个探子刚刚报完这个消息出去,又有另外一个探子走到了竹园。 “郡王,百里米发了信号弹,肯定是展姑娘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个信号弹并不常用,而是事出紧急无奈的时候才会使用。 沈天殊刚从展玉被东林玥从监牢里救出的消息回神,就又听到展玉出事的消息。他快速的站起身,对着那探子问着:“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回郡王,百里米只发了一个信号弹,并没有发放信鸽。” 探子确认他们的人并没有收到后什么信鸽,唯一看到的就是一个信号弹。 沈天殊看着已经变得暗蓝色的天空,知道天就快要亮了。连忙唤过炎庆对着他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城外的玉园一趟!” 炎庆听后连忙大步的去往了马圈,而沈天殊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前往门外。 因为展玉入狱的事情,他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他派人在监牢的门前仔细的盯着有关于展玉的一切动向,只要展玉出来就立即把消息传送过来。 原本听到展玉被东林玥救出来的消息,沈天殊的心还稍微感到些许的放松,可是眼下听着展玉又出事情了,他心里很是焦急。 门外炎庆也已经牵来了马,沈天殊跃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去往了玉园。 而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魏王府动向的暗卫,在看到沈天殊骑马去往了玉园,嘴角则是勾起了一丝笑容,随后便向着自己的主人汇报了消息。 淮南王府。 沈桓在得到沈天殊骑马去上玉园的消息,阴冷的表情此时慢慢的升上了得意的表情。 老二,当你看到你自己的未婚妻已经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你开心还是不开心?如果你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时候,你会感激我吗? 沈桓想到这里,对着窗外的启明星哈哈大笑。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二章 林大夫 玉园。 东林玥看着林大夫不肯松懈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如果说林大夫真的没有了别的救治方法,那么他此时早就甩手走人了。而不是站在那边打量着自己,眼神里还写着一些的揶揄。 东林玥在脑海里快速的想着,随后喊着暗一,而此时从床帐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暗一。 暗一拱手向着东林玥行礼,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自己身上的佩剑被人抽走。顺着那尖的光影看去,却看见他的主子拿着剑放在了林大夫的脖子上。 “公子!” 暗一一副心惊不敢相信的望着东林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拿剑威胁林大夫!林大夫是谁?那是皇帝配在主子身边的御医啊!整个南梁国医术最好的人啊! “林大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除了刚刚那个方法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解掉春宵月的法子?你说还是不说?” 林大夫有些无奈的叹气:“哎……你这臭小子,我不过是看你对那展姑娘十分的在意,想要故意撮合你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和你说过,展玉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林大夫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剑又用力了几分,他伸出双手连忙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 “算你识相!”东林玥放下了手中的剑:“还不赶快说方法!” 林大夫在内心对于东林玥此时的做法虽然认同,但是感觉还是有些惋惜。毕竟都送到眼前的肥肉竟然就被他这么放弃了。要是一般的人或许连大夫都不用请,直接把那姑娘“就地正法”了也说不准。 “你让两个丫鬟进来,把展姑娘身上的衣物全部解掉。再让人端来冰水,让展姑娘坐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展姑娘身上的春宵月即可消散。” “你这个法子可是会让展姑娘生病的!” 一想到要让展玉做冰水里面泡着,东林玥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这样做岂不是害展玉吗? “受点风寒是必须的,但是你既然不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又不想展姑娘身亡,现在能做的就是听我的话,让展姑娘坐在冰水里,这样才能忠义两全,不是吗?” 林大夫觉得自己已经将解决春宵月的方法告诉了东林玥,至于东林玥怎么选择,那就与他无关了,于是他便甩了甩衣袖离开了东林玥的卧房。 东林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心痛,他看着躺在床上此时满脸娇红的展玉,再听着展玉一直说好热,眼角也都挂着泪水,最后只好心一狠,喊着门外的人:“林业!赶紧找来两个丫头再让人抬一桶冰水来!” 对于东林玥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印在了雪儿的眼里。她看着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此时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费心费神,心里着实的妒忌。 如果东林玥选择与展玉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么雪儿还会觉得东林玥只是一时间对展玉有些迷恋。等过了那个新鲜劲,或许一切又恢复如常。 可是眼下东林玥宁愿让展玉坐在冰水里,也不愿意去那展玉发生肌肤之亲!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认为东林玥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根据雪儿的了解则是,那时东林玥动了真情。只有动了真情,心中对那展玉有了爱,才不愿意趁人之危。 雪儿一双美眸渐渐染上了仇恨,她恨展玉。她和主子在一起将近十年的事情,展玉却不过是出现在主子的面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有什么能耐,会让主子对她神魂颠倒? 雪儿含恨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如果要是有机会,那么她一定要拿刀将那展玉亲手杀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展玉的穴道被解开以后,就觉得整个人顿时舒服万分。刚刚一直被束缚着,让她万分难耐。所以当她的四肢可以灵活的运用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东林玥的胳膊咬了一口。 东林玥想要尖叫,虽然展玉的力道和那些刀伤来比小了很多,可是当她的尖利牙齿刺破皮肤表层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来分散那疼痛。 东林玥睁开眼睛以后,看到的就是展玉像是一只狐狸,笑的十分得意。东林玥无奈的转身,对着那两个丫鬟吩咐着:“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展姑娘知道吗?” “是!” 两人福身行礼,对于这份安排她们感到很是满意。只是照顾人而已,比在后院洗衣服要强得多。 东林玥安排好了一切以后,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望着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色的东方天际,长长的叹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发现,我竟然会是一个正人君子。” “公子!” 林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连忙对着东林玥汇报着:“廉郡王沈天殊来了!” 这个时候沈天殊来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展玉的事情?林管家伸出了衣袖擦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毕竟展玉可是廉郡王名义上的未婚妻,就算是东林玥把展玉救了出来,天色晚了也不应该把展玉安排在自己的卧房啊! 虽然那展姑娘现在身受媚毒,事急从缓没错,可是应该把展玉安排到一厢的侧方,而不是正方且是东林玥自己的房间!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进来看到了这幅画面,不用想沈天殊肯定会误会展姑娘和自家的主子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到时候想必沈天殊或许会利用沈桓淮南王世子的身份,对于他们东林家族甚至是东林玥会多方面的报复,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计,值得吗? 东林玥却是冷笑一声:“他来的正好!” 本就是等着沈天殊上门来带回展玉,然后顺便再演些什么戏码。从而好让沈天殊误会,这样他和展玉只见的间隙就会更多,到时候自己再从中间做点什么,或许展玉就此忘记沈天殊也是不无可能。 林管家觉得东林玥疯了,正主上门来找自己的未婚妻了,他还说正主来的正好!也不知道这个沈天殊会不会大闹,如果要是大闹起来,怕是他们两家的脸面,就此丢失也不一定。 东林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前厅,看见了一脸喜怒不明的沈天殊。东林玥见此,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换成了一副春风得意的面容。 沈天殊转头,看着东林玥一袭白衣从外走来,见他嘴角还有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丝事件超出自己预想的感觉。 “廉郡王清晨至此,可有要事?” 东林玥知道沈天殊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他就是要故意多此一举的问着沈天殊,为的就是要让沈天殊生气! “听闻本郡的未婚妻展玉被长极公子所救,本郡特来表示谢意。”说完才发现自己身后没有跟着小厮,也没有礼物送给东林玥,于是又继续说着:“另听手下传来消息,说是玉儿此时休息在长极公子府中,未免有心人闲言碎语,本郡特来接她回府。” “廉郡王的这番话可是会让我感到生气,展姑娘在我的府中夜宿怎么会引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十分清白,不信廉郡王倒是可以到我的卧室看一看,展姑娘是否在其中?” 东林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他是在故意下套,来以此引诱沈天殊去上后边的厢房,如果看到展玉此时身上并没有一丝遮掩的坐在冰桶里,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长极公子说笑,我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天殊眉毛抬了一下,心里则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听到百里米发出信号弹,说展玉可能在玉园出了事情,立即就从魏王府快马加鞭的感到城外。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东林玥会做出对展玉不轨的事情,更害怕展玉会因为他没有去救她而生气。 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可是他忘记在没有见到展玉之前,他还要和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斗智斗勇一番。 “廉郡王真是说笑,我也没有说你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突然怎么就会觉得,我有其他的意思呢?” 东林玥的这句话像是绕口令,如果要不仔细聆听,怕是会被他绕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长极公子,眼下天色就要大亮,我和展玉还要赶着前去聚贤斋,烦请长极公子能够通融,让本郡与玉儿相见。” 沈天殊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是面上也是没有表现太多。毕竟此时他在东林玥的地盘上,如果要是做的太过,怕是一会吃亏的会是他。 他一时心急,忘记了带些人来。此时他一人孤军奋战,要面对东林玥整个园子里的人还是有些吃力。 “廉郡王真是折煞我了,不是我不想让你们二人相见,只是展姑娘此时已经熟睡,你这般贸然闯进去,怕是会不好吧!” 东林玥说的合情合理,虽然沈天殊和展玉名义上是有婚约,可现在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一切还是有转变的可能。就算是没有转变的可能,此时沈天殊贸然进去,怕是也会有损展玉的闺誉。 沈天殊看着东林玥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碍眼,就像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在那跳着说着。可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见到佳人,沈天殊还是耐着性子和东林玥纠缠着。 后院里,展玉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此时那双越渐迷离的眼睛已经换上了清澈明亮,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房屋,有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这是哪儿?” 问完以后,展玉只觉得自己全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真空的坐在了木桶里面。她连忙抱住双胸,一副警惕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小声询问着:“有人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三章 埋种子 像是听到了展玉的呼唤声,不一会便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丫鬟。她们两个人见到展玉清醒以后很是开心的问着:“小姐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展玉一脸黑线。不醒怎么问话?不醒的话怎么会用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她们? “这里是哪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先问清地点和时间,这样她也好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穿越时空了。 “小姐,这里是城外的玉园,你现在站在这里的地方,是我们公子的卧房。” 其中一个长着一副喜庆的丫鬟回答着展玉的问话,随后又掩嘴一笑说着:“小姐你可是我们公子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子呢!”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雪儿姑娘,但是她们听说那个雪儿姑娘不过是公子的师妹,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感情关系。 “我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呢你们知道吗?” 展玉一听到这里是玉园以后,就知道这是东林玥的府邸。也就证明她并没有穿越,可是既然这里是玉园,为什么她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坐在这满是冰的水里呢? 那长相喜庆的丫鬟见展玉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就和一旁的小丫鬟说了几句,那小丫鬟便步步生莲花的离开了房间。 她扶着展玉,说着:“小姐,我叫如意,是玉园的粗使丫头,你之所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你中了春药。” 如意的话刚一说完,展玉脑海里立即回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她记得刚从意愿走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燥热不已,想要脱衣服,然后想要贴着凉的地方。 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日好像抱着一个男人,在他的怀里胡乱的扭动,好像还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 展玉的记忆一瞬间全部蜂拥而来,她一想到自己坐在东林玥的腿上扭动着,白皙的皮肤顿时又变得红润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污?她怎么能够搂着东林玥并且像是一个想要求欢的女子一样在他身上胡乱扭动呢? 而且此时此刻,她却没有穿衣服而且还坐在冰桶里。难道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玉想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面对东林玥了。苍天啊,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让人感到羞愤的事情? 展玉在如意的搀扶下试着走动了几步,或许是因为在冰水里坐的时间太久了,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其他的地方尤其是下体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难道东林玥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展玉很是开心。她觉得东林玥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竟然在她中了媚毒的时刻,也没有趁人之危。反而用冰水解毒,真是一个好人呐! 可是转念一想,展玉又觉得有些生气。难道是她长得不够漂亮吗?还是说自己没有魅力?所以东林玥才会宁愿让她在冰水里受冻也不愿意碰她? “小姐,这是为你准备的新衣服!” 去而复返的小丫鬟手里捧着一身青色的衣裳,她恭敬的将衣服递送到了展玉的面前,随后又说着:“公子让我转话给你,说是廉郡王此时正在前厅等候你。” 沈天殊?他来干什么?等候她?等她干什么?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面前闪过一连串的问号,不过既然想要知道那些答案,还是等她穿戴完毕吧! 等到展玉来到前厅的时候,就发现前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仔细一看这两个男人的衣服好像都是昨日穿的。 “廉郡王,长极公子!” 展玉对着他们两个人行礼,随后便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沈天殊打量着展玉,见她眼窝深陷,眼睛里写着一丝的疲惫。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可是看上去却又有点牵强。 沈天殊再看向坐在主座的东林玥,却见他一副很是欣慰的表情看着展玉,并且他嘴角的笑容里还有着一丝的甜蜜。沈天殊眼眸变得幽暗,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展姑娘醒了?” 东林玥站了起来,走到了展玉的身边。看着她穿着青色的衣服,觉得十分与她相配。开心的赞赏着:“展姑娘觉得这衣服可还合身?” “大小正好合适,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 展玉开心的转了几圈,像是对于这件青色的衣服很是喜欢。 东林玥见展玉很喜欢这件衣服,嘴角上的甜蜜笑容就越发的明显。他毫无忌惮沈天殊是否在场,说着:“这件衣服本身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当然大小合适了!” “什么?” 展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东林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体型?而且他为什么要为自己量身定做衣服?东林玥是不是趁自己不备的实话,偷偷量过自己的身体? 想到有这种可能,展玉的心里慢慢的产生了一丝芥蒂。 沈天殊此时也觉得有些坐不住,这个东林玥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着他的面说给他的未婚妻量身定做衣服?这不明显的想要让他难堪吗? “你怎么会给我做衣服?” 展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东林玥会为自己量身定做衣服的理由。她虽然和东林玥因为一块乾元玉佩而有了牵扯,可是他们之前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东林玥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沈天殊,见沈天殊此时面如黑炭,东林玥心情好的说了一句解决尴尬的话:“骗你的!这件衣服是雪儿姑娘的。” 听到不是特意为自己做的衣服,展玉心里也瞬间放下了芥蒂。她就说嘛!东林玥连身重媚毒的她都不染指,哪里又会动什么歪心思? “吓我一跳!” 展玉送了一口气,这样好!省的会被人误会什么,她刚刚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像是包公一样黑。好吓人啊! 沈天殊虽然不至于太过高兴,但最少紧皱的眉头此时也算是松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对着东林玥拱手:“感谢长极公子的相助,等午时前,廉郡王府的谢意一定送到贵府!” “廉郡王客气了!展姑娘本就与我是私交甚好的朋友,朋友有难,身为朋友的我怎么能够不帮助呢?” 东林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是他的这句听上去满是温情的话,却让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的心中,开始慢慢的升起了寒意。 展玉听后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先是对着东林玥行礼以后,便跟在沈天殊的身后离开了玉园。只是走在沈天殊身后的展玉,心却是慢慢的结成冰。 是啊,她和东林玥不过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帮自己找到罪犯并解救自己。可看一看沈天殊,他们相识了那么久的时间,并且自己还是他的未婚妻。 从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没有帮助过自己一丝一毫,反而还让自己主动的去监牢,还说什么清者自清,查明真想了以后,她会被毫发无损的送回来。 沈天殊和东林玥一对比,谁对自己真心谁对自己虚情假意全部都一一反映出来。朋友不在乎多,只有一个人也就足以。 一个能够救自己于患难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她决定她都交定这个人为朋友了! 如果东林玥知道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就是让展玉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他肯定会冒着被展玉憎恨一辈子的危险,和她发生亲密的关系。 玉园门外,展玉看着那高大威武的马犯愁。她上辈子可没有骑过什么马,她平日里都是坐马车的,且上马车的时候都会有阶梯,她上马车和上楼似的,丝毫不费力气的。 可是眼下这匹马那么高,她要怎么上去啊? 展玉不自觉间脸色变得愁容满面,而这个时候沈天殊则是突然出声:“在想什么?” “啊?” 展玉有点吓一跳,她转过头就看见沈天殊此时一双剑眉冷竖,且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来说,他好像不太高兴。 展玉才不想撞到沈天殊的枪口嘞!她连忙摇头,推说自己没有想什么。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那牌匾上面写着的“玉园”二字,心里则是想着看起来,他是时候把东林玥当成敌人了。 本不清楚东林玥的底线,所以一直是敌非敌得地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没有想到那东林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既然他们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 趁展玉没有防备,沈天殊伸出手臂搂在展玉的胸间,在她想要尖叫的时候,把她放到了马背上,随后两腿用力的夹击着马肚,大声的说着:“驾!” 马得了命令,便撒开了四肢在大地上奔跑着。而站在院落里的东林玥看着沈天殊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想必你们两个人的心里都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不提,或许你们二人都不会介意,可一旦日后被人提起这颗种子便会发芽长大,届时你可要做好准备接招吧! 展玉坐在马背上,觉得颠的难受。她抬起头看着沈天殊坚毅的下颚,说着:“郡王,能不能慢一点?” 沈天殊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因为马的速度太快,风太大将展玉的话全部都吹散在了风里一般。 “郡王爷!你能不能骑得慢一点!” 展玉闭上眼睛扯着眼睛大声喊,她就不信她这么大声她头顶上的男人听不到。 沈天殊低下眼眸,看着那个女人此时就坐在自己的怀里,并且两个人坐得这么近。他能感受到她的娇躯随着颠簸而与他的身体亲密的触碰,那女子的体香随着风吹进了自己的鼻尖,而此时她正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沈天殊想起了那日的吻,又想起了刚刚东林玥对待展玉的那些举动。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酸涩,很是难受。 “郡王爷!” 展玉再次大喊一声,明明沈天殊此时正在看着自己,为什么他不降低马的速度呢?难道还是没听见? 展玉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马奔跑的前方,发现是一片干枯的草地。如果此时是充满绿色的春天,她会有一种在踏青的错觉。 可是这马的速度太快,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快要被颠散。再次抬起头看向沈天殊,有着祈求意味的眼神看着沈天殊:“郡王爷,慢一点好吗?” “唔……” 展玉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自己的嘴里蔓延着,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慢慢睁开的双眼,能够从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她的倒影。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四章 用点心 沈天殊享受那唇上的湿润,可是被他亲住的人却好像在神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却见展玉此时正用着那双单纯无暇的双眼,瞪着自己。 像是在惩罚展玉的不够专心,沈天殊故意用咬了一下展玉的唇角。擦觉到她想要呼痛的时候,沈天殊趁机伸出了舌尖与她嬉戏纠缠,逼迫她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的奇妙感觉。 不是展玉不想好好感受,而是胯下的马颠的实在厉害,她没有办法去承受那种痛苦。再者耳边的风呼啸传来,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从悬崖上急速的向下坠落一般没有安全感。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脑补出一副从悬崖上掉落的画面,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就是睁开双眼,可是那紧紧禁锢着自己的男人,却很霸道的一边吻她还一边说着:“用心点,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你妹啊! 老娘昨天可是被你亲口送到衙门的,你不救不说,反而在她出监狱以后,还有脸亲她!当她是泥人吗?随意被人蹂躏了? “走……开……” 展玉的话全部被沈天殊含在嘴里,可是呜呜的声音,却还是能够辨析清楚,展玉是让他走开,可是沈天殊怎么会愿意呢? 他虽然知道展玉是被人诬陷入狱,不会被衙役逼问或者身体受伤,可他还是担心展玉会在监牢里发生意外,他一宿未睡,就是想着如果展玉有什么消息,他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不会错过。可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报他的? 夜宿别的男人府中不说,还穿着别的男人为她准备的衣服。就算是东林玥说这件衣服是雪儿的,可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呵呵,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东林玥接近展玉有着不简单的心思,他可能就会同展玉一般,相信东林玥的说辞。不幸的是,他知道了东林玥的不轨之心。 再者两个人早上在前厅面前的那般你侬我侬的画面,看到之后着实让他生气。他要惩罚这个女人,哪里还能顺从她呢? 展玉气急,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还更加的用力。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僵硬了!这样下去会不会中风瘫痪? 她在心中暗骂沈天殊王八蛋,随后用力的想要挣脱沈天殊的禁锢。来回的躲避总算是让那个男人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可是唇上却是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 展玉用双手猛地一推沈天殊的胸膛,唇上的温度总算是消失了。展玉大口大口的喘气,等到稳定以后,展玉对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沈天殊!你以为你是郡王爷就了不起吗?你以为我要嫁给你就可以随便亲我吗?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展玉只觉自己心寒,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她怎么会被人下药?如果不是因为东林玥的正义,她现在是不是在不知不觉就被人吃掉了?虽然她觉得发生什么一夜情并没有大碍…… 可是那种不是自己意愿,而是被人下药的感觉实在让她觉得生气! 沈天殊听着展玉一连串的问话,一双眼睛此时写满了认真,嘴里还说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交易,可是我打算真的娶你。” 真的娶你? 展玉觉得有一颗氢弹在自己的脑海里轰炸,脑袋里乱哄哄的。沈天殊知道他刚刚在说些什么吗?他说他打算真的娶她! 他不是心里喜欢的是连冰吗?他决定真的迎娶自己,是不是打算了自暴自弃?想着既然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随便抓一个女人就可以滥竽充数? 展玉再一想到昨日沈天殊亲自开口让她进监牢的事情,脸上的震惊慢慢消失不见,就连被他强吻的愤怒都没有。 “真的娶我?”展玉冷笑:“是可怜我还是想和那个便宜主子一般,转手利用我做些什么?” 沈天殊脸上有些苦涩:“玉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展玉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随后看着那草地变成了一条官道,路得两旁是浓密的树林,枯黄色的树叶随着风慢慢的飘零。 展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无所依仗的树叶,被命运带到哪里,便要在哪里落叶归根。可是这种随波逐流的生活,并不是她想拥有的。 沈天殊见展玉并不想理会自己,脸上有着瞬间的无奈。古人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现在看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女人记仇的性子,真是让人觉得没治了。 沈天殊也很想和展玉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去监牢里看望她,更想解释为什么没有去救她,反而还主动让她跟着陈大人一起去监牢,可是眼下女人不给机会不说,他们的马也已经进入了城内。 还好现在不过是卯时,去向城内的人数不是太多。街上行走的也只是一些将要卖早点的小贩,他们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他和展玉两个人的行踪。 等到快要到了辰时的时刻,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已经到达了魏王府。而展玉从马上下来以后就头也不回的通向了自己的院落,得知消息的梁渊则是姗姗来迟。 看着展玉气冲冲的模样,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好笑的问着沈天殊:“怎么?惹展玉生气了?” 见沈天殊不做回答,梁渊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追问,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回来的路上没有和展玉解释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沈天殊无声的摇头,像是在回答着梁渊刚刚问到的问题。 梁渊一见沈天殊说没有和展玉解释,脸上就变成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是我说你,女人啊,不管是什么性格,管她是冷若冰山还是热情如水,也不管她是聪慧过人还是呆萌滞纳,只要你说甜言蜜语,她们保准爱听。” 沈天殊却是冷飘飘的转脸看着梁渊:“你说的头头是道,在百里米身上可还管用?” 一听到百里米的名字,梁渊先是有些失落,随后想到这几日沈天殊为了报复他那日推开展玉房门的事情,而把百里米调到外部的行为,牙恨得直痒痒。 “如果不是你故意捣乱,或许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已经举案齐眉如胶似膝了!” 梁渊说道这里,手里的折扇也是摇的飞快。虽然百里米对自己是冷淡不错,可是经过前些日子的努力,他们也算是有过肢体的接触。 因为沈天殊的故意报复,他还没有享受够美人的柔夷,就要面对每日的寂寞和空虚。 “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他一夜没有合眼,精神也是一直紧绷着。如今展玉已经平安归来,那么他此时也可以放下心的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番。 梁渊也不在戏弄与他,毕竟对于沈天殊的情况他还是看在眼里。展玉出事以后,沈天殊面上虽然看不出来有多么的焦急,可是当他坐在竹园里,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胡乱的敲打着,就能够证明,他的心慌意乱。 “慢走,不送!” 虽然这魏王府是他的宅子,可是沈天殊却是像走着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休闲且熟练。 梁渊看了一眼沈天殊的背影,再看了看梅园的方向,决定还是去往梅园一趟。毕竟昨日没有出面去衙门的,除了沈天殊以外,他这个做干哥哥的也没有出面。 梅园。 展玉一走到梅园的垂花门,就看见青戈和绿意两个人一脸的楚楚可怜。两个人的眼睛里还挂着些许的泪水:“姑娘,你回来了!” 展玉见着她们两个人哭过没有多久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青戈擦了擦自己眼角上的泪水,走上前搀扶过展玉的手,责怪着:“看你下回还敢把贴身的物件当做抵押吗?” “嘿嘿……” 展玉有些尴尬的笑着,她真不知道古代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够将自己送给掌柜当抵押的耳坠都能找到。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幕后黑手,竟然把她的一切都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展玉有些无奈的抬头望天,心里暗暗思忖:既然他们连这件事情都能知道,该不会她身上在哪地方有一块胎记也清楚? 细思恐极,越想越觉得可怕。展玉不觉间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一次是耳坠,诬陷她杀人。那么下一次呢?她要是丢个手绢或者肚兜的,该不会又诬陷她杀人吧? “姑娘,想什么呢?脸色这么苍白?” 绿意见展玉脸色发白的看着头顶上的天空,于是也很好奇的看了看上方,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照亮了整个东方的天际,蔚蓝色的天空,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红彤彤的。像是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把贴身的衣物丢了,会不会有人诬陷我的清白。” 展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青戈见展玉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自己为她准备的那件,反倒是一件青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她脑海里开始警惕下来,慎重的问着展玉:“姑娘,你昨日穿的那件衣服呢?” 展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是东林玥为她向雪儿借的衣服,再看着青戈有些后怕的眼神,她也开始变得害怕:“衣服在玉园,该不会……” 她不敢相信东林玥会是那种想要利用她的人,如果东林玥真是那种唯利是图的男人,或许此时此刻她就已经不再是完璧之身。 “姑娘,你怎么能够如此糊涂?刚刚被人用耳坠诬陷杀人一事,现在又把衣服丢到了别人的府邸里,你难道就不会害怕那东林玥以此来诬陷你女儿家的闺誉吗?” 青戈说完胸口处的汹涌很是明显,如果要是平常,展玉可能会那这件事情来和青戈调侃,可是眼下青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她真的不敢和青戈开玩笑啊。 “对不起,是我粗心大意了。” 有了耳坠的这一个教训,已经让她明白在这古代,想要好好地生存下来,就不能随意把自己的贴身物品送人,也不管是不是垃圾,都不能随意乱丢。 不然麻烦,会在不久的将来就找上了门。 “姑娘你明白就好。” 青戈见展玉一副知道错了的表情,刚刚还板着的连,此时也慢慢变得软了下来:“姑娘,不是青戈在教训与你,而是这女子的物品,不仅不能随意送人,更是不能让人看到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就是脚都不行。” 展玉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的。在古代女子要是露出了脚丫被男人看到,不管对方是不是老弱病残,全部都要嫁!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五章 守宫砂 “青戈姐姐,我看姑娘一副很是劳累的模样,不如我们先让姑娘休息吧。” 绿意见展玉的眼神里写着疲惫,眼窝也是深深的陷着。虽然胡萝卜犯困的时候没有眼窝,可是胡萝卜那犯困的眼神却是和展玉眼里的一模一样。 青戈听到绿意的这番话以后,仔细的打量着展玉,发现她的脸上也还写着疲惫,脸上也有着些许的绯红,再想想展玉刚刚走路的样子,青戈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展玉该不会和那个东林玥发生了什么吧? 青戈不敢直接质问展玉,毕竟那时有损姑娘家的清誉。可是她想着展玉还有四天就要和郡王成亲,却在婚前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事情对郡王来说,就是严重的侮辱! “姑娘既然累了,那就先休息吧。” 青戈打算按兵不动,先将展玉带回到了闺阁的房内,打算着一会给展玉更换衣服的时候观看她的手臂,守宫砂是不是还在。 可是她脑海里这个想法刚刚形成,门外的炎庆就喊了一句:“魏王爷!” 展玉听见梁渊来了,原本打算是想要睡觉的,顿时瞌睡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消失不见。她是想要感谢一些梁渊的,毕竟梁渊昨日也在聚贤斋和那陈大人为自己争辩几句。 “魏王爷!” 展玉迈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见到梁渊以后,就对着梁渊行了一个万福礼。 梁渊对于展玉突然对他的客气,感到十分的吃惊和欣喜:“丫头你对我这么客气,我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呢。” “我要谢谢魏王爷昨日为我争辩的事情!很感谢你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时,都愿意维护我。” 展玉的这句话已经让梁渊明白,展玉对于沈天殊没有维护她反而还让她主动去监牢的事情在生气。 “无妨无妨,说来惭愧,自从你被带走以后我也没有真的为你做过什么。” 梁渊说的是实话,不是他不想去救展玉,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救展玉,一旦他们出现在知府或者监牢,就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那样的事情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不管如何魏王爷昨日也是为我出头了,不是吗?” 展玉坐在梁渊的对面,喝着不知何时存储的白开水,因是冬日那白开水温度犹如冰水,喝进了嗓子里,除却解口渴以外,还让她原本变得暖暖的心,瞬间恢复到了零点。 “哎……”梁渊抬起,随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展玉,解释着:“丫头,你也不要埋怨天殊,毕竟他不救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他……” “我知道。” 展玉不等梁渊把话说完,立即就打断了梁渊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沈天殊不维护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展玉而非连冰,不去向衙门求情,也是因为她展玉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去监牢看她,也是因为她是展玉是一个替身更是一颗棋子。 他亲口劝说自己未婚妻去监牢,入狱连未婚妻看都不看一眼。他的这般做法,让外面的百姓都在夸赞他大公无私,公正廉明。 展玉想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丝冷笑,不过随后脸上又闪现出无奈的笑容。她和沈天殊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她多想了,她以为他们既然已经联盟,那么彼此都是盟友的关系。 见到自己盟友有难,定然会帮助自己。她和沈天殊达成盟友以前,关于沈天殊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她都会难过的不行,为他担心到彻夜不成眠。她以为他们成了盟友以后,沈天殊也会对她用心…… 梁渊看着展玉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脸上则是更加的无奈:“丫头,你还没听我说完,你认真的听我说一下这其中的原因。” “好啊,你说。” 既然他想说,那就让他说。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改变对沈天殊的感官。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实在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或者是深交的男人。 梁渊见展玉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才发现原来展玉比沈天殊还爱记仇。 “关于张掌柜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一个诬陷我们的一个案子。不管是我还是天殊只要一出现在监牢或者那陈大人的府邸,有心人就会说我们用皇权压人或者是心虚去求陈大人放人,不管这个幕后的人是谁,他设计出这样的案件,就是往我和天殊的身上泼脏水。至于你,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 梁渊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展玉的表情,发现展玉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冷漠。他心里暗暗嘀咕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旁人听了一定会觉得他们这样选择不会有错,所以展玉也一定会原谅他们的苦心。 “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吗?” 展玉最后的吗字说的极为讽刺,她知道梁渊来梅园的一大部分是来当说客,可是当她听到这些事情的真相,原本只是冷却了对沈天殊的奢望,现在则是心寒。 梁渊的右眼皮微微跳动,心里也有些慌张起来。脑海里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展玉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展玉已经站起了身体,话也说出了口。 “魏王爷,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讽刺。我不是你们皇族更不是达官显贵,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人人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如果不是东林玥及时救了我,怕是我现在已经成为残花败柳你知道吗?” “什么?” 梁渊有些惊呆,他很想问展玉是不是开玩笑,可是他转念想展玉是女子,一个女子是不会拿自己的闺誉开玩笑的。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那陈大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胆子对展玉施行卑劣的手段。 “我被人下了药,这药的名字叫做春宵月。” 展玉相信如果自己把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梁渊一定会清楚春宵月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毕竟梁渊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这件事情还是她在玉园听如意说的,那如意是个爱说话的女生。见她对于身处在东林玥卧房一脸迷茫,好心的给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也是听了以后才对东林玥有了更大的改观,她以前一直当东林玥可能是自己的老祖宗,经过这件事情,展玉决定要深交东林玥这个人为朋友,不管东林玥是商人还是皇帝还是乞丐,她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东林玥。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当然不排除是她魅力太差,吸引不了东林玥。不过这个并无大碍,一个对自己没有兴趣的男人,不正好可以当做闺中密友吗? 梁渊则是在听了这个名字叫做春宵月以后,手里的折扇被他敲的“噔噔”向。他虽然没有种过春宵月这个药,但是他还是听说过春宵月的药性的。 听说这个春宵月是流行在妓院那边控制一些清白女子的药物,女子身中春宵月以后,不出一刻钟就会感觉浑身发烫想要脱衣服,一刻钟以后则是想要找男人寻欢做爱,如果一个时辰以内得不到鱼水之欢,那么女子就会自焚而亡。 陈大人用这么狠的药下在展玉的身上,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当时的牢房里,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 梁渊知道安扬和展玉一起去的,但是他并不清楚安扬是不是和展玉一个牢房。 “安扬。” 展玉挑眉看着梁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后又担心梁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又解释:“我和安扬在监牢里待了三个时辰,相安无事。等到东林玥接我出来,那衙役在给我解开镣铐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我怀疑就是那个衙役在我身上下的春宵月。” 梁渊听了她的这番解释,也立即明白那陈大人除却算计了展玉和他们以外,还算计上了东林玥。 展玉身中媚毒,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东林玥不可能不会发现展玉有什么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有展玉的主动,那东林玥怎么会坐怀不乱呢?再者那东林玥对展玉也是有所倾慕,自己心爱的女人向自己投怀送抱,是个傻子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不过展玉一旦和东林玥发生了肌肤之亲,怕是陈大人或者沈桓又会有什么样的新动作。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总之展玉婚前失贞的事情肯定会被他们大做文章的宣传出来。 “他们想要让你和那东林玥发生肌肤之亲,丫头你最后……” 梁渊很害怕听到结果,虽然他喜欢的人不是展玉,可是他的好兄弟喜欢啊。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展玉已经和东林玥发生了夫妻之实,会不会气的吐血。 毕竟是沈天殊亲自劝解展玉去上监牢的,更是沈天殊亲自把人送到那陈大人的手里的!梁渊边了扁嘴,他发现再多的解释也已经没有用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他在其中插手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和东林玥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让人帮我解了春宵月。” 展玉向着梁渊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此时此刻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他说话?想什么呢?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梁渊听到结果以后,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原位。没发生什么事情最好,没发生最好。如果要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沈天殊怕是会懊悔死。 不过东林玥竟然能够对于展玉的魅惑不为所动,甚至守住展玉的贞洁,这份情怀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六章 学播种 “还有四日就是大婚,这几天我就不想再学习什么规矩了。毕竟我和郡王的婚约,也只是一场交易。学了以后也不会用在郡王府,不是吗?” 展玉想起之前沈天殊曾经说过,那两个嬷嬷第二天没有再来,是因为第二天是聚贤斋开业,聚贤斋开业以后,她还是要学习那些后院的事情。 梁渊想要开口拒绝展玉的提议,可看着她一脸毫无可恋的表情只好点头:“如你所愿,随你高兴。” 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展玉也不会沦为棋子。 “多谢魏王爷。” 展玉福身行礼,像是道谢也像是在送别梁渊离开。 梁渊也只好站直了身体,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梅园。对于没有劝解开展玉的心结,也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百里米,梁渊感到十分的失望。 展玉想了想聚贤斋的运营模式,每个部门都有一个掌柜的,除却农家院她想种出反季节的蔬菜需要关注,其他的三个只要按照她的规章流程走,都没有什么问题。 想着想着,展玉决定还是先到农家院一趟,顺便问问田掌柜,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玉米或者土豆之类的物种,这两种植物成熟周期短,且能够做出的样式繁多。相信推出来以后一定能够得到很多人的喜爱。 青戈见展玉迈着小碎步已经走到了屋外,连忙跟上前问着:“姑娘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好了要睡觉的吗?怎么又出去了呢? “去聚贤斋一趟。” 展玉以前没有带过青戈去聚贤斋,所以这一次她在回答完青戈的问话以后,便转身继续向着前院走着。 青戈小跑着跟了上去:“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 “为什么?” 展玉有些不明白,青戈今天怎么会主动的要和她一起出去?以前可是喊她去都喊不去的。 “姑娘,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没有人在的身边提醒着。以后只要姑娘出去我都跟着,这样姑娘你就不会因为忘记那银两而去抵押耳坠,或者夜宿再把自己的衣服忘记拿回来,你说好不好?” 展玉听后觉得青戈说的很对,她在现代那种无拘无束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猛一来到这约束过多的古代,还真是会容易惹出什么祸事。 于是点了点头,同意带着青戈前往。 聚贤斋。 因为昨日不过刚刚开业,就传出老板和员工是杀人犯的消息,故而今天来聚贤斋吃饭或者玩耍的人并不多。 好在客栈还住着东方书院一行书生,酒楼也是有着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虽然星星点点,人数不多但是也比昨日门可罗雀的强。 因为昨日东方彦带着大家到达农家院的时候,田掌柜已经派人把土地翻新完毕,剩下的就只是等着第二日的播种和洒水,于是东方彦又决定第二日让众位学生体验一把农夫的感觉。 杨栎对于东方彦的这个安排很是不满意,昨日他们已经到农家院观看了农夫是怎么把泥块砸碎的,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却还是让他们傻傻的站在太阳下,站了两个时辰。他脸上的皮肤已经晒伤了! 只要用手随意的摸一摸,就会感觉脸像是火烧一般疼痛。还没有缓过来,这个老头又让他们学习种植蔬菜,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告诉他们一句不就完事,为何还要那么兴师动众的让他们全部聚集在农家院呢? 杨栎的心中,满是怨气。再者今日的天空晴朗,虽是冬日可是那日光照射的温度,却并不比夏日上午的阳光温度要低。 “三公子,你就少生点气吧!” 陈大人的儿子见杨栎又是一副怨恨的表情,心里直叫苦。这个杨栎总是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这人已经有十五岁,按照一般穷苦人家,十五岁已经成为家中的顶梁柱,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来源。 可是反观杨栎,总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对于一般穷苦人家总是看不上眼,就是对自己这个知府的儿子也是多有责怪,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还会以为这杨栎是什么皇子不成。 “怎么能够不生气?我觉得这个东方老儿就是故意针对我,不就是因为我昨日埋怨了几句,那东方老儿就又决定让我们来到农家院学习庶务。” “三公子,东方大师是什么人?是连当今的圣上也是不给一分面子,你这般辱骂与他要是让旁人听去怕是令尊的爵位会……”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有些事情还是半说半不说的最有威力。如果把什么事情都说明白了,倒是会失去威力。 杨栎的脸上先是有些害怕,但是一想自己和沈桓的关系,立马又来了精神。笑容也不由得得意起来,连陈大人这个知府都奈何不了他,更别说那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东方彦! “你可不要胡说什么!那东方老儿敢对我姐夫不敬?” 杨栎说完,脸上还露出了浓浓的不屑。他以为他是淮南城最厉害的人,他也以为的这幅嘴脸不会被人发现,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被人在暗中观察着。 吃了一记闷亏的梁渊,自然是不会这么白白的任沈桓瞎折腾。既然沈桓对展玉下手趁机来诬陷他和沈天殊,那么他就要找些事情让沈桓尝尝,这种憋屈的滋味。 所以当他知道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此时正在他的聚贤斋,心里便有了注意。立即派人监视着杨栎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能够把这些事情慢慢的扩散出去,让沈桓吃一个闷亏。 林冲则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一直被田掌柜安排在了账房内,毕竟刚刚开业,账房也是很忙。所以田掌柜对于种地的事情并没有让林冲前来,故而他也就不会知道,东方书院的学子们有着他一个极为讨厌的人存在。 账房屋里,林冲看着眼前那些空白的账本,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昨日感到监牢的时候,被人撵了出来。回到家中以后,她的母亲告诉他去这种地方,都是要拿银子的。于是他拿了银两再一次去到监牢里的时候,那衙役却告诉他展玉已经被人接走了。 那个人会是会呢?林冲在脑海里想了几个答案,一个是沈天殊一个是梁渊,可是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发现这两个人是最不可能出现在监牢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会是谁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为展玉洗清了冤屈并带走了展玉的呢? 无心再记录账本的事情,林冲缓步走到了农家院的那片空地上。他原以为入眼的是深褐色的土地,不曾想竟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学子。 林冲刚迈出台阶的腿,慢慢的收回。他记着那个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好像就在东方书院读书,这里面或许有他在也不一定。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东方书院那么大,再者那杨栎是什么人?怎么肯屈尊降价的来到这农家院呢? 想通了这一点,林冲就慢慢的走下了台阶,向着空地上走来。听田掌柜说今天是撒种的日子,不过因为东方书院的学子们也要学习播种,所以时辰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现在是巳时,离午时不过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正好气温也很合适,即使在外也不会感到有多么的寒冷。 程昱在说完致辞以后,便让众学子跟着田掌柜以及小厮学习如何种地。而此时学子们也是三五成群分散开来,每个人都围着那些小厮在问着什么问题。 静静站立在一旁的东方彦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觉很是满意。这样和谐的画面,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惜好景不长,当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见有一道极为轻佻的笑声在右侧响了起来,转眼一看,却发现有几个学子围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或许是因为那日光又或者是因为那孩子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折射,显得那孩子的脸色十分的苍白。 如果要是东方彦看过林冲之前的脸色,他一定不会说林冲脸色苍白的评语来。他会觉得林冲这一段时间变得黝黑…… “哟!这不是平国公家的世子爷陈冲吗?怎么会来到这肮脏的农家院里来种地来了?” 杨栎原本有些无趣的听着一个小厮再讲着撒种的规则,随后则是漫不经心的随意打量着整个农家院,却在此刻看到北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面色如纸的男子。 杨栎见过脸色这么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冲。记得小时候陈冲总是想要和自己玩,但是自己却总是嫌弃他的身体,后来则是因为他的家境不如自己而将他孤立。 孤立的多了,那陈冲自然就变得孤僻,时间久了,那陈冲也就不怎么出府邸找人玩耍。后来他则是听过娘亲提起,说是那陈冲的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杨栎也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陈冲,所以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特意又向着他走进了几步,当仔细观察以后,发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厮,正是陈冲无误。 杨栎的心里有了计较,他来到这个聚贤斋以后,很是无聊。因为能够随着东方彦来的学子非富即贵,他也不能随意的像是在东方书院那般捉弄其他学子。眼下这陈冲正好撞到了他的视线里,你说他怎么能够放过这次调笑陈冲的机会呢?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林冲而非陈冲。” 林冲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背,不过是随意的出来走走,就能碰见了一个小时候总是哎欺负自己的杨栎。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杨栎说完,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高傲起来。他围着林冲走了几圈,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故作文雅:“你说你一个好好的世子爷不当,来这里当什么农夫?” “这位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林冲耐着性子和杨栎解释,可是那杨栎却是不肯放过他。 “认错人了?陈冲,我知道你们平国公家族现在没落了,可是你好歹也是平国公家的独子,你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怎么会来这里种地?是不是你的父母已经放弃你,决定再给你生个弟弟?” “这位公子,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林冲双手握成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生气,一生气就会像是要夺得自己的命一般的大病,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告诉自己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发脾气。 田掌柜听到这边的动静以后,无奈的叹息。他知道这个林冲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个林冲竟然会是平国公的儿子。 虽然感叹他的身份尊贵,但是更多的却是觉得林冲的真实身份,还是给他们聚贤斋惹来了麻烦。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农家院的账房先生林冲,并不是你口中的陈冲更不是什么平国公的世子。” 田掌柜很是恭敬的告诉杨栎,说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是林冲不是陈冲。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七章 打陈凯 对于田掌柜的解释杨栎还是不信,因为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放眼整个淮南城皮肤最白的男子他只见过陈冲。所以最开始看到林冲走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陈冲,再者他记得陈冲的样貌。 眼前的这个林冲明明是陈冲的模样,且脸色也和以前一样,他不会认错的。 “他分明就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为什么你们都说他是林冲?你的意思是本公子我的眼睛瞎了,连人都分不清楚吗?” 杨栎的脸色顿时的难看极了,这个田掌柜真以为他要教一干学子学子种地,就可以当众人的师父吗?就可以随便对学子指三倒四吗? “还请公子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掌柜虽然以前得过秀才的名号,可其人实在讨厌为人处世需要阿谀奉承才转而回家继续种地的。再者这些年一直和土地打交道,突然听到杨栎对于他气势凌人的质问,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在了那里。 “田掌柜,不好意思,给你老添麻烦了。” 林冲见杨栎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再看一眼有些怒气的田掌柜。心里很是内疚,如果自己要是再不走,可能一会事情会发展的更大。 “哎,你别走啊!” 杨栎伸出手拉住了林冲的袖子,随后便见那林冲像是断了风筝的线,跌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杨栎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是陈冲!也只有陈冲才会有这么较弱,脸色也会像是纸一样的苍白。” 林冲的脸上此时变得羞赫,他没有想到这个杨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禁一次次的质问他是不是陈冲,又故意让他在这些人前跌倒,不仅如此反而还嘲笑他。 林冲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他也是像此时此刻一般,跌倒在地上,身边站着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那些孩子全部都模仿着为首的男孩,指着坐在地上的他,哈哈大笑。 当年那个为首的男孩,正是杨栎。时隔多年,没想到这一幕还会再次重现。 这一幕,很快的被人传了出去,说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仗着身份欺负聚贤斋的一个小厮,和古时候的赵高指鹿为马行为相似,他指着林冲喊人家陈冲,几经劝说不仅没有改悔之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把人推到并嘲笑。 身在聚贤斋的杨栎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他认为这一次会和以前一样,即使是把人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责任。毕竟以前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被他的母亲摆平了。 他杀了人不用偿命,自然张扬跋扈的性子就样养成了,也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凡事有爹妈盯着的习惯。 “就算我是陈冲,你又有什么指教?” 林冲慢慢的从地上站直了身体,他忍着手心传来的疼痛,用着倔强的目光看向杨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时常会因为杨栎对于他的捉弄,而在午夜梦回会做着噩梦。 “当然是要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是不是家里穷的吃不上饭,才会来这聚贤斋给别人打工来了?如果要真是如此,告诉本公子一声,本公子身边正好缺一条狗,你要不要来?”杨栎说完,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杨栎,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冲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出口无形之中就是承认了,他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的事实。他原本只是想要当着一个简单的普通人,学着农作物的种植,等到身体强壮好了以后,便悄无声息的回到府邸。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前去他的府中来找他玩耍,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玩伴都没有,对外也都是一句抱病在身。 “我欺人太甚?”杨栎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凯:“我有欺负他了吗?你们看见我欺负他什么了?我欺负他哪里了?” 陈凯则是连忙附和:“没有啊!三公子您的身份还用欺负什么人吗?你说的话对于我们来说那都是圣旨!” “对对!我们只看见你在关心这个小子,并没有欺负他。” 一些围观的学子们也跟着敷衍趋势,反正左右不管这个小子是不是平国公的儿子,他的品级也没有安国公侯府的大,就算到时候平国公想要找事,肯定也会碍于安国公侯府从而不敢追究。 有些聪明人则是向后退了几步,不管以后平国公会不会找安国公侯府算账,也会找他们这些没有家庭背景的学子。打杀几个也不会有官府为他们平冤屈,杨栎也更不会帮助他们出头。 东方彦一直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闹剧,他除却看了一眼杨栎,随后便一直盯着那个被杨栎欺负的男孩。 他觉得那个孩子身体是孱弱点,可是看着气势和容忍却是比那个犹如跳梁小丑杨栎强的多。再者那男孩看着骨骼也比较清奇,举止谈吐也着实不像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平国公家的世子,倒也不算奇怪。 东方彦和平国公的爷爷有过几次接触,那个时候他的年龄还小,但是平国公的爷爷那时已经权野朝堂,当他和太傅辩驳的当天,正是平国公爷爷解甲归田的时候。 平国公的爷爷在他胜了太傅以后,还夸奖了他。说后生可畏,如果后期好好学习,将是国之栋梁。 想那平国公爷爷为大齐江山戎马一生,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所以先帝在他生前特奉为平国公。当他死后则是爵位传位给他的大儿子,也是现任平国公的父亲。第二任的平国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整日挥霍他父亲留下来的名誉和积蓄,不过多久便因为荒淫无度而身亡了。 想着原本该是一个光宗耀祖的家庭,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惨败的模样,不管是不是达官显贵都可以随意的践踏,想起了那时陈将军英姿飒爽的样子,东方彦不由得叹气,只希望这个陈世子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 杨栎见那些人都在附和自己,心里更是高兴,过分的是竟然伸出手拔掉了陈冲头上的发簪,顿时三千青丝缓缓散尽披肩而来,本就面容英俊只是因为气色苍白的林冲,因为这一举动更是让人赞叹他的英俊。 “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一个男人才会长了一张女人脸!你们看,他披着头发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女人?” 杨栎见林冲承认自己是陈冲,于是又故意捉弄他。想要让更多的人和他一起,嘲笑陈冲。 “公子!” 田掌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很是生气。他最讨厌的就是狗仗人势的家伙!他看着那杨栎随后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东方彦和程昱,连忙小跑过去,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他们俩个,顺便来评评理。 林冲此时脸上开始燃起了红色,有怒有羞还有恨意!这个杨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可争,为何他总是对自己再三的羞辱? 杨栎等人见到陈冲犹如纸色的脸此时娇红犹如女儿家,更是捧腹大笑:“三公子,平国公家的世子该不会是个女儿身吧?要不然怎么会长得这般娇媚?” “要不我们几个脱光了他的衣服,看一看?” 杨栎提议,陈凯立即符合说好,同时也伸出了手想要解开陈冲的衣服。 林冲羞愤难当,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是疼痛,嘴里有着腥甜,不一会血便从嘴角溢出了。眼前的世界,也都变得昏暗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 展玉一进入农家院的范围,就听到了几个人的猖狂笑声,再者他们中间穿着黑色衣服面色如纸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林冲。 陈凯的手给刚放在林冲肩膀,就听见一记尖利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而且那声音吼着的方向,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其他的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纷纷瞩目,同时也都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 展玉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看了看一脸发丝凌乱且嘴角还挂着血迹的林冲。顿时眼神变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放在林冲肩上的男子。 “拿掉!” 陈凯有些后怕的看着这个女子,据他的印象此时的展玉,应该是在他爹的大牢里才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聚贤斋呢? “如果我不拿掉呢?” 左右自己是知府的儿子,这个展玉虽然是未来的郡王妃,可现在毕竟是一个没有过门的不是吗?就算是展玉想要追究什么责任,也不过是一届平女罢了。 “不拿掉?”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炎庆,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这个人我看着不顺眼,给我打。” 炎庆很想翻白眼给展玉,他是奉了沈天殊的命令好好保护展玉没错,可是他不是用来随意打架的啊!不是展玉看谁不顺眼就听从命令打人的啊! 炎庆犹豫了一会,最终只好迈步向前。如果自己不上前,事后主子肯定会说他保护不周。 陈凯一见炎庆身高马大,且是武功高强的模样,心里顿时没了底,他连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杨栎,可是杨栎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丝毫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意思。 陈凯在心底暗骂杨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随后逞强的扬起了脖子对展玉以及炎庆趾高气扬的说着:“我是知府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展玉一听是陈大人的儿子,脸上顿时笑成了花一样的好看。她的这个笑容,顿时让一些学子觉得展玉像是书中描写的颜如玉一般,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性子有些泼辣了。 “陈大人的儿子?” 展玉只要一想起昨天那衙役对自己下了春药,就觉得有气没有地方出,这下正好有了机会,连忙对着展玉加强了命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姑娘,这样怕是不妥!” 青戈见展玉一脸想要嗜血的表情,心里很是焦急。杀人案的风头还没有过去,现在展玉就又要惹事,她真担心郡王收拾不来这些烂摊子。 “本姑娘不怕!” 打死才好了!看那陈大人下次还敢不敢对她身上行驶那种下三滥的药物。 “哎哟……” 陈凯很快就被炎庆踢到在地,七尺男儿此时蜷缩在了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说不要再打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名号 展玉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青戈,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向着自己求饶的陈凯,对着炎庆说了一句:“停手!” 反正她的本意就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陈凯,不管他是不是陈大人的儿子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不是学子,随意践踏她聚贤斋的人就是不行! 她本想公平处理,可是这些人实在过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解开林冲的衣服,想要看看林冲是不是女子? 如果是女子这林冲的闺誉岂不是全毁了?被这些恶人看光了身体还有活路吗?幸好林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可就算是男子当场被这么多人羞辱扒光了身体,不会自杀心里也会有阴影的! 再者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这林冲虽然家世好,却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轻浮,也不会鄙夷种地的农民。即使身子骨虚弱,但每日还是会坚持陪田掌柜学些种地的技巧。 这样一个性格好的同事,她可不想白白的损失。再者未来要研究种植反季节蔬菜,除却和庄稼汉打交道,还要和有些文采的人探讨,看看怎么能够做出新品种。 “多谢展姑娘饶命!” 陈凯即使心里对展玉有着恨意,可是此刻他却要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着展玉磕头跪谢。毕竟现在,他们可是站在展玉的地盘上。 展玉冷哼一声随后看了一旁的林冲,见他嘴角挂着血迹,身体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支撑着身体用着坚毅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一个男子。 展玉顺着林冲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那三公子长相虽然有些英俊,可是却毁在了一双三角眼睛上。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你们几个,赶紧把林冲扶到里屋休息,再派人去请大夫!” 展玉连忙喊着几个围观的员工,让他们把林冲扛回去。看林冲那样子,怕是早就被他们一行人羞辱了一段时间。 “我看谁敢把他给抬进去!” 这个时候,杨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伸出手拦住那几个小厮,想要制止他们带走林冲。这些年他每次无聊想要从陈冲身上找乐子的时候,总是会被那平国公一家人用陈冲身体虚弱为由拒绝他见陈冲。 这次陈冲突然出现,他的乐子还没有找够,怎么能够让陈冲离开? 展玉眯起了眼睛,心里知道能够让陈大人的儿子都甘愿做小跑腿的男子,身份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于是她问着:“你又是谁?” “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杨栎挑眉,在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他安国公侯府杨三公子杨栎的名号? “我不认识。” 展玉换上了一副嘲笑的面容,这个淮南城的权贵还真是狂妄。她在京师的时候,那些顽固子弟都没有这么猖狂,看起来淮南城还真是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 “陈凯,告诉她我是谁!” 杨栎是知道眼前的展玉是什么身份,是沈桓的弟媳,攀关系来说展玉以后还可能是自己的二嫂子。可是现在,是展玉不知好歹欺负他的人在先,不要怪他不客气。 陈凯本就因为刚刚被炎庆打而杨栎却不为他出头感觉到有些怨气,此时杨栎还对他颐指气使的使唤自己为他向展玉报上名号?陈凯很是不乐意,可是现在是他的位分低下,得罪了展玉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得罪了杨栎自己日后在学院的日子可能就会不好过。 对于陈凯的犹豫,展玉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她的内心虽然憎恨陈大人,但是对于陈凯她却并没有太多的牵连厌恶。 她看那陈凯眼里闪过的犹豫,和最后的认命般的看着自己,说着:“展姑娘,这位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更是这淮南城东方书院排名前十的才子,杨栎是也。他的表姐夫正是我们淮南城淮南王世子沈桓。” 最后加上的那一句,是陈凯自己加的。他的想法就是如果展玉知道杨栎和沈桓有关系,再者展玉不过几日可能就要和沈天殊联姻,挺然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不去追究杨栎的责任。 在下福尔康,是大学士福伦的长子,当今皇上的御前侍卫,未来的额驸…… 听到陈凯介绍杨栎,展玉的脑海不觉里响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尔康,想起尔康介绍自己的那些说辞。 展玉想到大家纷纷都称尔康是心机boy,还有点觉得夸张,说古代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哪里用得着这般多的名号。如今一看这古代还有一个杨栎能和尔康相媲美,就连自己的表姐夫都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出来。 “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如何?是东方书院前十的学子又如何?即使他的亲姐夫亲哥哥是世子沈桓又何如?能改变你们几人仗着人多欺负聚贤斋员工的事实吗?” 展玉并不晓得沈桓的真实面孔,也更不知道沈桓就是她的便宜主子。只是从梁渊和沈天殊对待沈桓的态度上来看,好像是有些忌惮。 说是那沈桓是手掌十万兵马,在淮南城说一不二。兄弟两人因为连冰的事情,也有过短暂的不愉快。可是现在兄弟二人情深意重,再者那沈桓她也是见过,是一个温文尔雅对连冰十分深情,对沈天殊十分宠爱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偏袒一个无赖? “你们聚贤斋的员工就是一条贱命,本公子想要践踏就怎么践踏!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既然你这么在乎,本公子就多赔你几条不就行了?” 杨栎十分不屑展玉的做法,这个未来的二嫂子真是个土包子。自己可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旁人要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号后,无不是前拥后簇众星捧月的讨好着自己,这个展玉倒好,在听到自己的身份以后,还敢和他死磕。 “贱命?陪我几条?呵呵,杨栎公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你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展玉说完,看了一旁的几个员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把林冲带走。 林冲此时已经睁不开双眼,他的眼睛此时好累好累,累到他只能睁开一条缝,他只能从那条缝里看着为他战斗的展玉,她觉得展玉就像是仙女总是能够就助他在为难之时,而他却帮不上展玉什么。 “杀人偿命?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展姑娘,你不是杀人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魏王爷去压陈大人放你出来啊?” 杨栎想到展玉此时身上还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号,原本就觉得高高在上的他,此时已经感觉飘飘然了。所以他对于林冲的离去并没有加以阻拦,如果那小子就这么死了,他还觉得有些可惜,最少也要等他折磨够了,才让陈冲离开这个世界上的好。 “谢谢三公子挂念,既然我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洗刷了冤屈。倒是三公子你,如果要是林冲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是会去告到衙门的。” 展玉说完,就想结束这一场无聊的争辩。这个杨栎除却刚刚捉弄林冲,也并没有做过什么无恶不做的事情,便准备去屋里观看一下林冲的情况。 “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杨栎改成阻拦展玉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丝毫没有敬意不说,反而还敢威胁自己。这种事情他哪里经历过?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让展玉尝尝敢威胁他的结果。 “你想干什么?” 展玉横眉冷眼的看着杨栎,眼神里有着警告的意味。 “我想干什么?” 杨栎看着展玉的面容,脸上露出了一丝淫笑:“当然是想要干你了!你长得可真是像我那位表姐,我上不了她难道我还上不了你吗?” “炎庆!” 展玉此时真想拿起什么刀把杨栎杀死了算了,这样的败类留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空气不说还浪费粮食和财力!死了还浪费土地! 炎庆用着眨眼的速度便站在了展玉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亮闪闪的剑,脸上的警告意味很浓。像是再说他们如果敢轻举妄动,那么他就敢杀人。 杨栎对于这个阵仗,还是感到有些心慌的。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以前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是奉承的,如今这个人却敢拿刀威胁自己? 心里对展玉恨极了,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陈冲现在已经被他扒光了也不一定,更重要的是他也不会在这么多学子的面前丢人现眼! “你敢杀我吗?你要是杀了我廉郡王可是不会娶你为妻的!” 他相信如果自己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受苦受难的是展玉,可不是他杨栎。 “看在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我就杀了你!” 展玉上前夺过炎庆手上的剑,随后便将剑的利刃放在了杨栎的脖子上,轻声的问着:“你说我是吓唬你的还是真的想要杀你?” “你,你个疯女人想要干什么?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杨栎心中很是害怕,他不会武功,他想要躲开的时候,那脖子上就已经多了一个冰冷刺骨的剑刃。即使心里害怕到想要哭出来,他也不能服软,这一次要是服软以后,怕是他在这些学子的面前,真的会抬不起来头。 “答非所问!用力一分!” 展玉手上的利刃在杨栎的脖子上用力了一分,不一会杨栎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迹。 一旁看戏的东方彦见展玉这般的雷厉风行,嘴角勾起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程昱看到师父脸上的宠溺笑容,则是觉得自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惊奇的事情,比展玉拿刀架在杨栎脖子上的事情,还要惊奇。 “走吧,再不走怕是就要出人命咯。” 东方彦双手背后,便犹如仙人一般缓缓而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九章 抓杨栎 师父发话,徒弟哪敢不从? 东方彦前脚刚走,程昱后脚便跟上。心里则是对那展玉好奇的紧,他跟在师父身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总来没有见过有那些人能让师父露出宠溺的笑容。 难道师父之前和展玉认识? 可是不可能啊!和师父接触的那些人之中,十个有九个都是男的,就算是有女的也都是为了利益而来,不是嫁为人妇就是人老珠黄。哪里会有展玉这个水灵精的丫头? 杨栎感受到了脖子处传来的疼痛,整个人都变得开始僵硬起来,不过他还是不肯服软:“展玉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你那未来夫君廉郡王在淮南王府,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罢了,如果要不是因为他不受宠,王爷又怎么会把他放在京师留给皇帝当做质子?只要我在沈桓姐夫面前说一句话,沈天殊就会死,你知道吗?” 展玉一直知道沈天殊对淮南王府有些莫名的排斥,却没有想到还有一层因素在这里面。她想起古代的确是会有一些质子交换的规矩,而且史书记载的那些质子总是会没有几年便会死亡,沈天殊不仅能过活下来,还被皇上封为郡王,足以能够证明沈天殊的聪明才智。 只是他竟然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会被淮南王送到京师当做质子!展玉的心没来由的有一股心酸和心痛,她突然有一种想要了解沈天殊过去的事情。 不过这个念头只有一瞬,展玉就想起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是谁给你的这个能力?” 展玉手里的剑更加的用力,杨栎脖子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有些胆小怕事的学子再看到血以后,竟然还晕了过去。 “这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啊?我姐夫沈桓就是这里的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就算是京城来了皇子王爷,我也不怕!就算是皇帝亲自来到淮南城我也不怕,这里,我是姐夫的天下!” 杨栎丝毫没有感觉危险逐渐靠近,反而还大言不惭的继续在那说着他和沈桓的交情有多么多么的好,只要是他想要的,沈桓肯定会为他鞍前马后的帮他实现。 展玉听后不仅是脸上嘲笑杨栎,就是全身的细胞都在嘲笑杨栎!他这么攀沈桓的关系沈桓知道吗?沈桓莫名的为杨栎背了那么多的黑锅,沈桓知道吗? 展玉突然想见见沈桓,想要看看他的脊背是不是弯的站不直,有着这么一个亲戚的存在,还真是蝗虫一般的麻烦吸血鬼一般的可怕! “大胆!竟敢蔑视皇族权威!诬陷沈世子有谋权篡位越俎代庖之心,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 梁渊一走到了院子里,就听见杨栎的这般说辞。心里暗暗偷笑,想着这个杨栎真是一个好的,知道他现在想要处理沈桓,他就自己眼巴巴的送上门来。 展玉见到梁渊出现,就把手中的剑递交到了炎庆的手里。她则是双手环胸的和青戈推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梁渊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在梁渊的身边,除却有沈天殊还有沈桓和陈大人。在听到了这些话以后,沈桓的心里恨不得将杨栎碎尸万段,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对着梁渊解释: “还请魏王爷明察!沈桓对于圣人绝对忠诚,绝无叛变之心!” 沈桓说着说着,就要跪下身来。 梁渊则是配合的连忙拉住沈桓的身体,待沈桓站直身体以后,他则是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折扇脸上笑意不明:“本王有说沈世子你有二心吗?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诬陷了你!陈大人,你看对于这种蔑视圣人甚至皇权之人,还诬陷沈世子有做圣人之心,你说该要怎么处理?” 陈大人偷偷的看了一眼沈桓,见沈桓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心里下了狠心。反正要是论品级自己并不比安国公差多少,之所以仰仗安国公,不过是因为那安国公的老夫人是连冰的姑母罢了。 “回魏王,理当斩立决并诛其九族!” 陈大人的回答,顿时让一干学子感到了害怕。他们纷纷回想自己有没有参与刚刚杨栎的事件中,都在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学子包括陈大人的儿子陈凯都躲得远远地。 杨栎对于大家的选择,感觉到了些许的悲凉。不过面前还有沈桓在,他相信自己只要和沈桓说上几句好话,并说挑起这件事情的展玉,或许就没有事情了。 “表姐夫!” 杨栎连忙上千行礼,想要向沈桓求情。可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沈桓的回应,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却见沈桓已一脸的微怒。 “你见到魏王怎么不行礼?” 这个小子不是存心想要害死他吗?他对外的行踪是刚从其他的城办完公事回府,刚走到府门前,就听说杨栎这小子欺负了聚贤斋的小厮。本不想来,耐不住那老夫人的软磨硬泡和连冰眼中的眼泪,便跟着安国公侯府的人来了。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听那些人议论的事情只觉得这像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可是转念又觉得杨栎这小子本就是一个爱挑事的人,或许是他多心也不一定。 但是当他走到了聚贤斋的门口,见到沈天殊和梁渊二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是人为,或者是流言是人为。毕竟那聚贤斋的事情是发生在内部,为何事情刚发生就传遍了整个淮南城? 而且来的路上,流言越演越烈,甚至传出展玉想要杀了杨栎。本是不信,可是刚刚看到展玉手上的剑从杨栎的脖子上拿下来,而且杨栎的脖子上也有着血迹,怕是八九不离十。 “安国公侯府三公子拜见魏王爷!” 对于这一个跪拜,杨栎本就不情愿,但是他并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关于他的一切梁渊都是看在眼里的。 梁渊冷哼一声,随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展玉,心里想着这个展玉也是一个合作的好搭档。他派的人只是想要从杨栎的身上寻找破坏沈桓名声的突破口,却没有想到,不过是展玉的三言两语,就让那个杨栎自己说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梁渊收回了视线,随后看向陈大人说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蔑视皇权大逆不道的人给我抓起来?” “是是是!” 陈大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便转身向后去喊候在门外的衙役。 一听到要抓自己,杨栎整个人当场吓尿了裤子。他又跪着走向了沈桓,抱着他的裙衣下摆求着:“表姐夫!求求你救救我吧!表姐夫……” 沈桓则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展玉,心里则是想着展玉真是会给他找事情做。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看时候他怎么收拾她! 不对,那展玉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暗中的主人。所以他逼迫杨栎的事情,或许是听从沈天殊的命令也不一定。 不管如何,展玉今天都给他闯祸了! “杨栎!” 沈桓严肃的喊着他的名字,随后又当着很多人的面呵斥他:“不好好学习整日不学无术,今日竟然诬陷我有谋权篡位之嫌,真是好大的胆子!本世子可没有那个胆子,来当你的表姐夫!” 展玉看着那个严肃呵斥杨栎的沈桓,眼睛微眯,觉得沈桓和他的便宜主子真的好像!就连刚刚的那个气势也有那么一丢丢的相像,可是沈桓明明和沈天殊两人兄弟情比金坚,怎么会暗中派人杀害沈天殊呢? 这个时候,陈大人也带着衙役走了进来,几人快速的走到了杨栎的身边,连忙将杨栎带了下去。生怕一会杨栎又会说出什么惊天骇浪之词。 全程沈天殊只是安静的站在梁渊的身边,学子们看着这幅画面,像是杨栎刚刚说的话全部都被印证了。 那沈天殊虽然被封为廉郡王,可是却不得淮南王的疼爱,被留作京师当做质子。 他们对于质子,可都是十分了解的。被留作京师当做质子,只有两个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凡是被送出去当质子的,一般都是被家族认作是弃子,是死是活,都已经毫无关系。 展玉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件事情,杨栎刚刚说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沈天殊的生死,不由得想起如果要是多年以前,沈天殊是不是也像林冲那般,被几个有权有势的男孩子欺负,就算是抱怨也因为不受宠,而被大人忽视? 看着杨栎被带了下去,安国公侯府的人可是不干,四人连忙对着魏王下跪求情,来的人当中有杨栎的二哥和三个下人。老夫人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杨二哥就没有让她前来,如果此时要是来了,怕是老夫人肯定会使用惯用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迫梁渊,放弃对杨栎的抓捕。 “求魏王爷开恩啊!杨栎年纪还小,对与官场之事不是了解,难免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还请魏王爷你就饶了杨栎一条小命!” 杨二哥有事磕头有是求饶的,模样看起来好不真切。 “天殊,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梁渊记得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那个杨栎可是嚷嚷说着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沈天殊的生死,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沈天殊比较好。 毕竟此时此刻决定杨栎生死的人,是沈天殊。 沈天殊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展玉,能让展玉拿剑逼迫杨栎,就说明这杨栎之前做了更多更过分的事情,他看了看炎庆,示意他过来。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让展玉这么生气?” 他需要了解他的女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做决定怎么处置杨栎。 “回郡王……” 刚说了三个字炎庆像是卡壳一样的停在了原地,不一会他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沈桓。 梁渊以为杨栎是拿沈桓压展玉,于是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大手一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本王帮你担着!” 得了梁渊的保证,炎庆给了沈天殊一个可怜的眼神,随后说着:“回王爷郡王世子,展姑娘之所以拿剑想要杀了杨三公子,是因为杨三公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梁渊来了精神,这话肯定是一个很精彩的。要不然炎庆也不会这么的犹犹豫豫,如果要是对他们有利的,他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杨三公子说展姑娘和世子妃相像,他上不了连冰表姐,却是可以上了展姑娘这个未来二嫂的!” 此话一出,沈氏兄弟两人纷纷变成了黑炭。心中都是一个想法,杨栎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自己的女人产生肖想! 梁渊则是幸灾乐祸,这一次怕是沈桓也不肯饶了杨栎! 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听到这番说辞以后,心都凉了半截。这整个淮南城谁不知道?沈桓对连冰那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一般的宠爱? 杨栎敢对连冰有肖想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杨二哥的脸色此时也变成了猪肝色,可是一想到家中老母亲对于三弟的宠爱,却也是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向着梁渊和沈天殊求情。 沈天殊想到那个杨栎竟然敢对自己的女人有所肖想,心里别提有多么的生气,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让他饶命? 他女人的气还没有消呢!他又怎么能够让杨栎逍遥法外? 所以,他对着梁渊拱手作揖:“一切全凭律法处置,天殊不敢有所怨言。” 梁渊听到了沈天殊的这一番说辞,自然也是明白他打算要严惩杨栎的事情。于是转身对着一旁的陈大人说着:“听见了吗?廉郡王说是一切全凭律法处置。你可要好好的监管这个案子,如果要是出现了什么偏颇,我可是要拿你是问!”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章 杨二哥 “是是是!下官定当不负魏王所托,一定……” 陈大人的应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梁渊出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哎~什么叫做不负本王所托?你办理这件案件可是全城的百姓所托,还有沈世子所托!毕竟那杨栎可是诬陷沈世子有取代当今圣人管理江山之嫌,你可要好好的审查!如果不能洗脱沈世子的嫌疑,那么就是你包庇杨栎,承认沈世子却是有想要造反的嫌疑,本王该当灭你九族!” 梁渊气势十足,那陈大人本就对杨栎的事情有点害怕,如今再被梁渊最后的一句话更是感到惊恐万分。 陈大人连忙跪下,向着梁渊叩拜:“下官定当彻查此事,还沈世子一个清白!” 他说完,就看见梁渊和沈天殊二人偏偏离去,他又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桓,发现他此时脸上写着不悦。 陈大人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向用和煦面容示人的沈桓,此时也是盛怒。如果要是私下,不知道杨栎现在是不是被他掐死了。 而当陈大人准备站直身体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一对夫妻。正是那平国公夫妻,他们见到了陈大人和沈世子,先是行礼作揖,后是小跑到梁渊和沈天殊的身边。 “魏王爷!廉郡王爷!” 梁渊连忙让他们起来,说是私下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平国公夫人站起来,眼泪汪汪,拿着帕子擦拭了自己眼角的眼泪。 “你们怎么来了?” 梁渊明知道他们是什么事情而来,但是却不肯明说,多此问上一句不过是想要让安国公以及沈桓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清楚林冲的真实身份。 “还请王爷恕罪!” 平国公再次的跪了下去,对着梁渊和魏王爷说着:“聚贤斋的林冲确实是我的儿子陈冲,因念他常年闷在屋里,不懂庶务,当聚贤斋说要招聘农夫时,我便决定让儿子前来学习种植农作物顺便再锻炼一下身体。” “对于隐瞒冲儿的真实身份也是我的意思,我担心大家知道冲儿是平国公世子以后,会碍于他的身份而选择让他回府,所以就把陈冲化名成为了林冲。” 平国公说完和夫人又对着梁渊跪拜:“还请魏王爷你明察!我所说并没有丝毫假话!” 沈天殊则是挑了挑眉,因为他在林冲来聚贤斋的第二日,就已经知道了林冲的真实身份。原本想着平国公安排自己的儿子来农家院,可能是沈桓安排的。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那林冲每日不是在书房就是跟着田掌柜学习如何翻新,播种。有的时候也会帮着田掌柜把地里的垃圾拣出来,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动向。 这个时候,聚贤斋聘请的大夫也从门外走来。因着救人要紧,索性大夫也没有对梁渊和沈天殊等人跪拜。 展玉则是看了他们一眼,觉得现在的事情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便跟着大夫一起到了病房去看望林冲,毕竟林冲如果要是在她们聚贤斋要是出现什么大问题,也是难辞其咎。 东方彦没有想到梁渊和沈天殊会来,也没有想到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也会来。关于沈天殊和沈桓之间的事情,他也是有所了解。再者昨日展玉入狱的事情,明显就是一个陷进。而今天的事情虽然不是故意安排,眼下也会逃脱不了梁渊一行人的借力打击。 他叹了一声气,越是不想和朝廷有所瓜葛,越是逃脱不掉啊。 东方彦摇了摇头,只好走到了梁渊和沈天殊的身边。毕竟是他书院的人挑衅在先,不管如何还是要向他们二人道歉才是。 梁渊和沈天殊见到东方彦,纷纷行礼。毕竟东方彦在先帝以及当今圣人面前都不用行礼,何况在他们这些小罗罗的面前? 东方彦和他们随意的说上了几句,随后又对着那平国公说着:“今日之事,是我们东方书院有错在先,还请平国公见谅!关于杨栎我们定当加以管束。” 平国公连忙的站了起来,他可是了解这个东方彦的身份,他哪里敢接受东方彦的一拜?再者两个王爷都要向东方彦行礼。自己虽是平国公,可是论身份地位来说,他却没有东方彦一个无名无分的院长高贵。 当今圣人和东方彦也是有过同窗之情,更重要的是东方彦还是他的老师。能做皇帝的老师,岂能给他一个平国公行礼?这不是折煞他了吗? “东方大师!岂敢岂敢!” 平国公连忙扶住了东方彦,随后脸上有着些许软化。虽然杨栎欺负林冲是事实没错,但是也用不着东方彦亲自道歉。 “郡王爷。” 很快,田掌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对着几人简单行礼以后,看着沈天殊,面上很是沉重,像是屋里林冲的身体不是太好。 这个时候,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跟着来到了梁渊他们的身后,众人表情见田掌柜的表情十分沉重,不觉间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说。” 沈天殊看着田掌柜的这个表情,就知道屋里林冲的情况不是很好。 平国公夫妻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得到,夫妻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希望自己耳聋才好,这样就不会听到了什么不敢听到话。 安国公侯府杨二哥则是在内心祈祷,最好那屋里的病人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病情,不然怕是平国公家里就是拼死,也要和他们安国公侯府理论到底。再者今日的事情不止平国公,还有梁渊、沈天殊以及东方彦在场。 杨二哥则是愁得不行,这个老三真是会给他们安国公侯府找麻烦。今年大哥正好在朝中受到晋王的重用,如果要是因为他今天捅的篓子坏了大哥的好事,怕是沈桓不杀老三老大也会杀了他。 “林冲身体本就积郁成疾,十分虚弱。今日气急攻心,如有不当怕是会撑不过今年。” 田掌柜没有说什么瞎话,这是他完完全全照着那大夫的话来说的。 只听田掌柜的话落音,平国公夫人顿时晕倒,平国公连忙扶着就要摔倒在地的夫人,随后又交给了一旁的丫鬟,跪拜在众人的面前,此时在这些人的面前,梁渊的身份是最大的。 “还请魏王爷帮臣做主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死了,怕是我那妻子也是会跟着去的,如是这样,这让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平国公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中间顿时就磕出了血来,看着好不渗人。 梁渊和沈天殊两个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梁渊转过身看着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语气平静:“你们看,这件事情本王该管还是不该管?” “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沈桓又不是傻,眼前的这个情况,明明是梁渊和老二故意来找自己麻烦,如果自己要是保护杨栎,那就坐实了想要造反做皇帝的事实,可是如果不救怕是那安国公侯府也是会与自己离了心。 沈桓心里很是气愤,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梁渊竟然会从安国公侯府下手。虽然安国公侯府与他淮南王府品级不差,但就因为他手里有十万兵马,所以才会对他言听计从,为他鞍前马后。 就连安国公侯府世子去京师协助晋王,也是沈桓的意思。安国公侯府虽然家里没有能才大将,可是世子妃的娘家却是家境殷实的徐家。 徐家的产业虽然不敌东林家族一般遍布四国,好歹在大齐皇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皇商。能够得到徐家的资助,晋王的大业不愁没有成功的可能。 沈桓再一想不过是失去一个老三,自己要是和安国公世子以及杨二哥要是打好关系,也不怕那老太太在其中搀和。 毕竟他本就不喜欢那个老太君,总是仗着她是连冰姑母的身份,对自己以及连冰甚至是整个淮南王府都是指手画脚。 如果趁着这件事情能够打击一下老太君,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把握好度,如果要是太过,怕是会让杨老大翻脸。 杨二哥一听沈桓此时并不打算保老三,瞬间面如死灰。他知道沈桓气老三,可是他没有想到沈桓竟然是这么的绝情,竟然撇去老三不闻不问。 他很想站起来质问沈桓为什么这么无情,奈何沈桓手上的兵权再者哥哥的前途,杨老二只好像是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瘫坐在了地上。 “杨公子,你觉得本王是管还是不管?” 梁渊看着杨二哥的面如死灰再加上沈桓眼里有一丝的怨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想着等会见到展玉,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展玉也高兴高兴。 “回魏王爷,家弟口出狂言蔑视皇权理当当场诛之,可是还请魏王爷念在家弟年纪尚小,童言无忌饶恕他吧!” 不管是不是死皮赖脸还是狗皮膏药,能缠着梁渊减轻杨栎一分是一分,这样他也好回府交代啊。 “童言无忌?杨公子,你以为你那弟弟还小?” 梁渊实在懒得和他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随机唤过两个侍卫,对着他们说:“把这农家院所有的出口都给本王堵上,只准进不准出,谁要是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半句杀无赦,知道了吗?” 侍卫得令以后,便训练有素的执行任务去了。 平国公则是觉得梁渊难道是要偏袒安国公侯府?如果不是要偏袒,为什么不要让大家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说出去? “家弟正是因为年幼才被送至东方书院,平日里很少与外人接触,一时被奸人引诱上了当,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王爷明察!” “你口中的奸人,可是我的未婚妻?”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眉毛不觉间微微向着中间皱着,这杨二哥的脑袋是不是傻了?得罪了自己一回还要再得罪自己第二回? “不敢不敢!我一时糊涂一时说错了话!” 杨二哥心中很是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敢?我看你们安国公侯府的胆子大的狠呐!先是侮辱我家大嫂和我未婚妻,后又蔑视皇族诬陷我大哥有造反之心,你们安国公侯府还有什么不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思春了 杨二哥对于沈天殊的质问感到心慌意乱,抬头看了一眼沈桓的脸色,见他脸色比刚才更加的愤怒。心里不免有些埋怨沈天殊,暗想沈天殊是不是故意再次提起连冰的? 沈天殊冷哼一声,又说:“你三弟欺负别人在先,道林冲的命为贱命,别人反击就是奸人了?如此说来,那仗势欺人的杨家倒是良善之辈了?” “廉郡王饶恕!” 杨二哥身上没有职位,只是一个普通的少爷身份,因为老大离开京师索性被老太君安排起来掌家。以往对方在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淮南王府,都是敬而远之。如今眼前的这几位,一个是自己的靠山,另外两个都是权贵,他实在得罪不起,所以才想着转移了目标,说杨栎是被奸人所害。 可是这个转移还不如不说,一说还更让沈氏兄弟生气,真是作孽! 他只好认命,静静地跌坐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展玉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那平国公问着:“想必您就是平国公吧。” 平国公见到展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毕竟昨日冲儿为了救她,竟然嚷着要让展玉成为平家人,更为了她去了两回衙门。 “是。” 虽然感到有些不悦,但是碍于展玉未来的身份,也只好恭敬的点了点头,说是。 “贵夫人醒了。” 刚刚平国公夫人因为接受不了林冲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的消息而昏倒,现在经过大夫的诊治已经苏醒。此时正坐在林冲的身边,哭泣着。 “多谢展姑娘!” 平国公得了消息,心里也是挂念着夫人和自己的儿子,和他们几个人说了一声失陪便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农家院的住宿房间。 沈天殊也走到了展玉的身边,伸出大掌将展玉的柔夷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昨天发生的事情,梁渊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沈天殊觉得,他亏欠展玉的地方更多了。但是现在毕竟是人前,他不能把满肚子的话说与展玉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沈桓的面前多表现出一些甜蜜。 “没事了,一切有我。” 沈天殊说着,还用手指敲了敲展玉的鼻尖,嘴角依然是一副宠溺的笑容。 展玉看着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人,嘴角则是扯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像是在无声的表示,她很委屈但是她不说。 “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杨公子还是带着人回府,好生安顿一番吧!” 梁渊并不打算把事情做绝了,他害怕把梁渊逼急了梁渊狗急跳墙,会直接派兵围剿他们。 “是是是!我这就走!” 杨二哥连忙站直了身体,带着自家的人离开了聚贤斋。 梁渊也没有派人跟着,毕竟他是相信这个杨二哥是不会乱说什么的。毕竟杨栎是什么人,相信整个淮南城的百姓都知道。 而关于杨栎欺压百姓,调戏廉郡王未婚妻以及蔑视皇权的事情被传遍了大街小巷以后,有着以前被安国公侯府欺负过得,尤其是杨栎打压的人,蠢蠢欲动。 沈桓见事情已经落幕,也想离开聚贤斋。以便回去探讨一下怎么解决这一次的事情,要尽可能的把损失最小化。正准备开口,梁渊却识破他的想法。 “世子,我们一起看望那林冲的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冰蓝色的身影便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青戈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沈天殊和展玉的身后,不敢大声出气。心里则是暗暗嘀咕,回府以后怕是又该要受主子的一顿教训。 展玉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屋子里,看到林冲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感觉像是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这个不向命运屈服的男子,如果就这样离去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段时光? 大夫看着他们走进来也连忙行礼,并未刚刚着急救人而没有行礼的事情道歉。梁渊大手一挥说是救人要紧,这些事情不用记在心上。 沈天殊和沈桓见梁渊说不介意,那么他们自然也就是符合的说着不介意。 而此时的玉园,东林玥听着手下回报过来的消息,感觉很是开心。 “他们倒也不笨,反击的速度也还跟得上。” 暗一听着自己的主子夸赞沈天殊他们,觉得有些无奈。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故意捉弄人家的。 “主子,还有几条关于其他国家的事情你要不要听一听?”暗一想着暗二他们几个人返回来的消息,觉得喜上眉梢。 东林玥看着暗一脸上露出的笑容,心里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大齐的太子派人去了亲信去了武国的三皇子府邸,顺便又派亲信去了韩国,再者也就是派了亲信到了我们南梁,说是想要与大皇子你合作。” 东林玥听完,脸上的冰冷稍微软化一点:“看起来太子的人是被晋王的手下逼得紧了,太子的这一招也走的着实奇妙。” 武国太子素来和三皇子两人不合,更是明争暗斗的想要夺得大位。那武国的太子更是和自己的二弟有着联系,想要把自己置之死地然后协助二弟登上大宝。大齐的皇帝又派人来到南梁寻找自己,说是想要和自己合作。 这些事情就值得让人深究,大齐的太子为什么要在短时间内传出这么大的动静呢?如果单单是为了反击晋王,派人去上武国找三皇子即可,为何还要派人南下来找自己合作呢? 还有大齐太子竟然会派使臣出使韩国,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东林玥想到这里,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你派人跟着大齐太子的人到韩国,查清楚他们到底在筹划着一些什么。” “那关于大齐太子要和主子你合作的事情,该怎么回应?” 这个消息是住在宫中的假皇子也就是真正的东林玥,用着传递消息最快的翱翔鸽送到这大齐的淮南城,那翱翔鸽可是日行千里的精品鸽,很是少见。据他们所查到的,四国用作送信的翱翔鸽不过才五十只不到。而他们大皇子一人的手里,就有二十只。 他想说这个的原因,是想要证明他们的大皇子不仅有钱有权有势,还很任性!只要他愿意,即使是偏远的西伯利亚地区,他们的信鸽来回也不过是十日的时间,何况只是相隔不到千里的南梁? 只要主子发话,这个结果不超出十个时辰,就可以递交到真正的东林玥手上。 “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 东林玥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回应大齐的太子,才能让他们感觉自己不会因为身体虚弱和二弟打压的原因,从而选择了病急乱投医,随便来个团队就要合作。 “那要我怎么回话?” “我还没有想好,你总要给我一个思考的时间。” 东林玥挥挥手示意暗一可以离开了,随后便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展玉昨日留下来的衣服。 这些衣服已经被粗使丫头们洗干净了,此时正整洁的放在他的床上。他看着展玉的那身衣服就想起昨日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他的心此时跳动的极快,他连忙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暗一不在以后,才又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想他是南梁国的大皇子,再不济也是东林家族的长子,另外的身份还是寒阁的阁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却只要想起展玉的模样,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开心起来。 这样的事情,可从来没有过。 他在代替东林玥的这些年里,东林家族的那些伯伯叔叔们没少往他的房里塞人,也有很多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可是自己除了不屑以外,更多的是觉得恶心。 是的,他觉得那些女人触碰自己就会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觉。可是当展玉在黑暗中露出的微笑,还有展玉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感到恶心,反而还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拥抱展玉,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和那樱桃红唇…… 东林玥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热了起来,连忙的转身改去了一边的凉亭,调整心情去了。 可怜的暗一,他躲在床幔后的阴影处,看着他们的主子竟然对着一件衣服思春,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因为那样犹如毛头小子乱发情的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冰冷没有感情的主子呢? 不要,他不要相信! 陈大人的府邸。 因为杨栎的事情,陈大人一时心急并没有来得及观察自己的儿子。当他听到下人汇报消息说展玉把少爷打的鼻青脸肿,心里只有一团怒火,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发泄。 这个时候,管家又走了进来,说是门外有很多人状告杨栎。 “告什么告?以前都不告为什么今天都一窝蜂的抢着来状告?是不是觉得杨栎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管家抿了抿嘴,觉得口干舌燥。奈何自家大人现在上火,还是要禀报:“那些人说杨栎是他们的杀子仇人或是杀女仇人等等,说既然老爷你都把他关进了牢房,肯定就会按照律法把杨栎处置。” “一群刁民!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要来打扰本官!对了,派人把少爷给我接回来!” 他要看看陈凯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要是很严重的话他到时候可是要状告展玉也仗着身份欺压官宦之子,这样的罪名可是比欺负老百姓要重的多。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二章 世子妃 管家得了陈大人的命令,连忙退身去执行自己的任务。既然陈大人不理会衙门外的百姓,那么他就稍微的敷衍几句即可。 至于百姓是去是留,他也无可奈何。 安国公侯府。 当杨二哥把杨栎的事情转告给了当家的老太君以后,老太君很是给面子的晕了过去。顿时,安国公侯府乱作一团。 老太君虽然年龄大了,可是掌管整个安国公侯府的仍然是老太君。虽说有世子妃当家做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世子妃的娘家是皇商徐家,如果要是让徐家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在安国公侯府当世子妃却不执掌中馈,肯定会告到御前。但是老太君为人狡猾,她明面上对世子妃和善对待,可是私下却是多加的言辞令色。 老太君警告过世子妃,说如果世子妃敢把她执掌中馈只是一个障眼法告诉了徐家,那么她就要让世子妃的孩子以及世子妃死的悄无声息。 世子妃趋于老太君的威胁,只好忍气吞声的做着人人夸赞的世子妃。明面上风光无比,内里则是荒然暗淡。 如今世子妃见老太君因为杨栎的事情病倒在床,面上很是伤心,内心却是幸灾乐祸。她真的希望老太君就这么死了才好,这样子她就可以做真正的当家主母,而不是一个傀儡。 一旁的杨二哥见到自家的大嫂,对着病床上的老夫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出声喊着世子妃:“大嫂!不要太难过,母亲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罢了,等大夫来了自然会好。” 世子妃徐莹连忙对着那杨二哥连连点头,两人对视的眼神则是有着柔情蜜意,让旁人看了只会觉得好一对恩爱夫妻。 可惜,他们的身份却是叔嫂关系。 世子妃知道杨二哥刚刚的出声提醒,不过是担心自己在大家面前流露出真实的面目。随机她又对着杨二哥甜甜一笑,便拿着手帕在自己的眼角佯装擦拭着泪水。 “大夫,老太君身体怎么样?” 世子妃走到了那老太君的床前,一脸的担忧问着那个大夫。 大夫见着是世子妃,脸上便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这个世子妃是个心善的女子,并不会因自己的身份,而对他们这些大夫吆五喝六的。 “回世子妃的话,老太君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几日即可。” 他随手又拿出了一张药方说着:“世子妃只需要派人按这药方上抓药,喂老夫人三两日,便可药到病除。” 世子妃接过大夫手中的药方,随后便喊过自己身边的丫头,让她随之跟着大夫抓药,又嘱咐丫头给那大夫诊金。 当屋子里的人被她清除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时,世子妃脸上虚假的笑容和悲伤全部都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君,心里则是想着刚刚那大夫的话语。她知道,老夫人这一次病倒,是因为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心药一直都拿不到,或许老太君就此死了也不一定。她的眸子看向了老太君梳妆台前的一个花瓶。她知道在花瓶后面的暗格里,藏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要是拿到并送到官府,或许那杨栎就此性命终结也不一定。 世子妃的眸子隐晦不明,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无光,嘴角也是时而微笑时而悲伤,让人猜不出她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杨二哥则是已经备好了礼准备前去陈大人的府邸,向他求情。在案子还没有定结论以前,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着杨栎。 杨栎可是他们母亲的命根子,他虽然有些埋怨母亲对老三的偏向,但是老太君终究还是他的母亲,自古孝为先,他不想自己做出什么不仁不义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和大嫂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是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处境十分相似,就没有共同话题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叔嫂乱伦。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到时候自己和大嫂准没有活路。不过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一次老三真的保不住,那么他就趁乱带走大嫂,然后两人远走高飞。 “走吧!” 杨二哥确认东西无误以后,便驾着马车去向陈大人的府邸。 在杨二哥出发前,陈大人派来的小厮已经候在了门外,展玉听到有人接陈凯的时候,本是有些不想放人,毕竟陈凯这个家伙可是跟着杨栎一般,欺负自己。 她就是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再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沈天殊却是拉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让他回去,或许会让这件事情达到另一个高度。” 展玉抬头望着沈天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就放人出了聚贤斋。而此时,林冲也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平国公夫妇看到自家儿子清醒,顿时很是激动。两人不顾身份问题,在多人面前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平国公夫人小心的抱着陈冲,为什么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呢?原本看着他在聚贤斋气色已经好转,以为再带上个一年半载,或许他的身体就会好的利索,却没有想到,如今大夫又说他撑不过这个冬天。 “娘……” 林冲,不对是陈冲。 陈冲想要出声安慰那个为自己哭泣的女子,可是当自己喊出声的时候,才发现声音那么的沙哑,听起来很像是乌鸦叫一般,十分的难听。 他撇过头,眼角的泪水不约的掉落,却在眼泪掉落在一边的发丝上时,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展玉。 林冲连忙再转头,想要隐藏自己脸上的泪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展玉已经看见了。 展玉见林冲这般躲避的样子,以为是他们在这里碍事,于是连忙上前说着:“既然陈公子已经醒了,那么我们就先行离开。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叙话,有什么事情只要喊门外的员工就成,他们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多谢展姑娘!” 平国公夫人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以后,对着展玉道谢。因为昨日陈冲跪在地上求平国公用圣旨救展玉的事情,平国公夫人又不约的多打量了几眼展玉。 见她与廉郡王两人手牵手,看上去十分的恩爱。再者展玉的面容也是十分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一双柳叶眉,一双清澈单纯的双眼再有拿樱桃红一般的嘴唇,再配上那青色的百褶裙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再一想着外面都再说这个聚贤斋全部都是展玉一手策划的,心里更加的失落。这样优秀的女子终究和他们平国公家无关。 沈天殊见平国公夫人像是在打量儿媳妇一般的眼神望着展玉,心里很是不舒服。平国公夫人现在不应该担心她儿子的身体吗?为什么要来窥欲他的未婚妻?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拉着展玉的手跟在梁渊等人的身后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农家院的院落。 沈桓这才正经的打量了一下聚贤斋的格局,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有什么浪费的地方,每一处不是摆上了花草,就是放至着各种的摆件,游廊上更是绘画着许多著名的典故。像是孔子游学,孟母三迁等等。 虽是冬日,可是走在这聚贤斋的游廊里观看着两边的风景,却像是漫步在春夏交接之间,气候湿润温度颐人。 沈桓看了看走在自己左侧的展玉,心里暗想这个展玉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特殊的能力?如果没有,为什么会被老二这么看中呢?如果有,她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沈桓想了想展玉和红娘之间交情素来相好,自己上一次逼问展玉都没有问出个实情,这一次一定要让红娘问出个所以然来。 沈天殊他们带着沈桓,把整个聚贤斋都走上了一圈,没走到一处,还会为沈桓介绍这里的风景看点,或者是隐藏着什么样的游戏。这些游戏里有画画有作诗有猜谜语等等,所有的奖项都是一个,就是通过设定的标准,都是可以免费游玩三日。 而沈桓在游览的过程中,也的确是看到了不少人在那里吟诗作对,积极参与活动,像是对于能够免费游玩三日的这个奖项,很是向往。 直至最后,四人再次回到了聚贤斋的南门酒楼,四个人开始用起了晚膳。 四人当中尤其是沈桓,吃到这些饭菜以后,立即觉得自家的酒楼饭菜就是水煮白菜这么简单。沈桓心里暗恨展玉藏拙,想着等到事情完成以后,他要该怎么惩罚展玉。 当陈大人看到自己宝贝儿子此时被人皱的鼻青脸肿,连爹妈都不认识的时候,连忙生气的问着:“是谁打的你?” 陈凯觉得有些委屈和不好意思,毕竟下令打他的人是展玉,如果要是和一个女人计较,好像有些不是君子所为。 “你都快急死老子了!你赶紧说啊你!” 陈大人见陈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都是一群不省事的孩子!难道不知道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刻吗? “是展玉。” 虽然觉得有些丢脸面,陈凯还是用双手捂着脸回答了这个让他感到有些害羞的问题。 “她为什么打你?” 陈大人想展玉和陈凯并未见过面,也没有什么世仇,难道是因为展玉知道昨天的春宵月是他派人下的?所以派人短时间内查清楚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底细? “我原本只是帮着杨栎欺负那个陈冲,谁知那展玉半路杀出来?展玉见我们欺负人,就命令侍卫打我们,我害怕一时间报了自己的身份,说我是你的儿子,可是当我这句话说完以后,那展玉更是一副不打我不罢休的表情。” 听到了陈凯的这番解释,陈大人觉得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是他儿子有错在先,挑衅了陈冲,展玉护短便与陈凯发生了冲突,陈凯那个时候再自报家门无疑就是让展玉更加生气。 看起来,那展玉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陈大人再回想起今日梁渊和沈天殊两个人对自己恨不得要吃了的态度,立即明白不仅展玉知道了,就是他们两个王爷也是清楚的! 可是他明明记得是东林玥把人从监牢里带出来的,为什么展玉今天不会在玉园反而是在聚贤斋呢? 再者沈天殊和展玉今日表现出的甜蜜,是故意还是真情实意?更重要的是展玉到底有没有失去女儿身? 陈大人坐在了座位上,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而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想着一些事情,那春宵月的药效时间不过最多一刻钟就会起了效果,自己的人也是跟着他们的马车走到了城外。再者从半路上的时候,那个安扬也从了马车里出来。 这说明展玉和东林玥,必然是会发生了肌肤之亲。如果中了春宵月的女子在两个时辰内得不到男女合欢,就会自焚身亡。如今展玉却是站在众人面前,想必定是和东林玥做了苟且之事。想到这里,陈大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喜色。这样,他也算是完成了沈桓交代给他的任务。 “我当时是怎么吩咐你的?” 陈大人想起了牢房里的杨栎,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很是严肃的看着陈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三章 七星棋 陈凯见父亲用着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暗想他父亲交代的事情多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哪一件。 陈大人见自己的儿子一脸迷糊,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这个臭小子为什么就不长点脑子?如果要是长脑子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我提醒你一句,我曾经吩咐过你,让你好好看着那杨栎,让他不要闯祸,可如今你是怎么做的呢?” 陈大人之所以让自家的儿子攀着杨栎,并不是因为害怕安国公侯府家里。毕竟那安国公侯府和他一样,全部仰仗着沈桓。 对于自家孩子跟着杨栎,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沈桓的意思。因为安国公侯府家视杨栎为眼珠子,尤其的宝贝。沈桓让陈凯跟着杨栎,有一部分也是制约安国公世子。让他不要因为得了晋王的重用,就得意忘形不把沈桓放在眼里。 “爹,我实在是气不过。” 陈凯觉得有些委屈,将在农家院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如实的转告了一番,另外还说着:“我为那杨栎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那杨栎每次看我受到欺负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仆人一般,仿佛我对他的好全部都是理所当然!” 陈大人叹气,顿时了解为什么之前自己的儿子没有及时出声拦住,原来是那杨栎幸灾乐祸的行为让自己的小子生气了。 “就算是他在危难的时候没有出现并且嘲笑与你,可是你也不能不顾全大局而等着杨栎出丑并且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陈大人很是无奈,如果届时梁渊要是趁机又捣出什么乱子,趁机把事情闹大,怕是到时候自己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不住了。 “爹,就该让那小子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猖狂不猖狂!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和沈桓有着一层远方亲戚的关系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沈桓的儿子,权利比当今皇上的儿子都大!” 陈凯说着就来气,他跟在杨栎身边三年,可是没有少受气。杨栎在书院的美名也不过是仗着身份,抢夺其他有才华学子的诗集,来冒充自己。本人不过是一个胸无半点墨的纨绔之弟。 “你小子!小心这话被人听见!” 陈大人连忙看了看左右,发现并没有外人以后,心里还是稍微的放心了点。原本还想要训斥几声儿子,可是看着他脸肿成了猪头,只好又软下心来:“赶紧回房歇息着吧。” 聚贤斋。 展玉一行人刚刚送走了沈桓,就看见王掌柜翩翩而来。走到几人面前行李后,对着展玉说着:“展姑娘,东方大师想要见你。” 展玉看了看一边的沈天殊,沈天殊点头,像是在同意她去见东方彦。她又转向看着梁渊,发现梁渊这个孩子却是一脸羡慕,仿佛能够和东方彦见面,是一个天大的荣幸。 展玉歪了歪头疑问,东方彦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呢?自己也不过和他见了两面而已,他要找人谈话不应该是找沈天殊或者梁渊吗? 难道是为了今天农家院的事情? 展玉站直了身体,估计就是这件事情没错了。 想通了的展玉就让王掌柜带路,自己则是跟随在王掌柜的身后。一边走着,展玉一边想着关于陈冲的事情该要怎么处理,毕竟陈冲受伤是在她聚贤斋。算工伤?怕就怕平国公一家会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们。 思绪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豪华间的区域。原本给东方彦安排的房间是私家宅院,可是老先生却说他想每种房间都住一个晚上,自己觉得感觉好的,便常住。 今天第二天,正好是豪华间。而这个时候,展玉迈进了房间里,却见屋内坐着东方彦和他的三弟子程昱。 “东方先生,程先生!” 展玉对着二人行礼,毕竟教书先生在古代可是一个很被人尊重的职业。 “丫头你来了!” 东方彦停下了手,随后挥手示意让展玉过来。 展玉走进以后,发现东方彦和程昱两人下的棋局,正是象棋! 看到这一幕,展玉不由得有些慌神起来。东方彦是怎么知道象棋的玩法?难道是他们以前就知道?还是说这是沈天殊告诉东方彦这象棋的事情? 一时间,展玉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疑问。 “丫头你过来看看,这一局是不是我赢了?” 东方彦笑眯眯的看着展玉,随后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棋盘之上。 展玉仔细观看那棋局,看着东方彦觉得此人果然高深,怪不得能够让梁渊那么崇拜,不过就是被东方彦邀请,梁渊脸上就那么多的羡慕。 “东方先生,这一盘棋局为残局。没有谁赢谁输,也就等于和棋。” 展玉的话一落完,就看见东方彦脸上有着严肃,仔细的研究着那棋局。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输了。 展玉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感觉好玩,不过还是很善意的出声解释着:“这残局的名字有个很优美的名字,叫做‘七星聚会’,别名‘七星棋’。是一种实用残局。” “七星聚会?丫头详细说来听听。” 听到这是一个残局,且展玉一眼便看出来。东方彦对展玉的欣赏又多加了几分,在听那残局的名字如此优雅动听不免也来了兴趣。 “为什么会叫做七星聚会?是因为红黑双方每人都是七颗棋子,而这个时候棋局却又制造了一种先走之人有能赢的假象,往往使人误以为起着即可成杀局而坠入圈套。” 展玉的解释顿时让东方彦看透了棋局,果然就像是展玉所说的那般,不管是谁开始,结局都是两败俱伤。 东方彦看着自己的弟子,很是夸赞的说着:“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师父夸赞了!” 程昱原本只是陪着师父下棋,没想到经过展玉的几句话,师父竟然夸赞自己。这让他看到十分的欣喜,也对于展玉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不知道东方先生找我所谓何事?” 难不成就是来陪着他们下棋的吗?展玉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她暗暗在内心祈祷东方彦最好不要说出请她来只是看棋而已。 “瞧我这老糊涂。”东方彦爽朗一笑,问着那棋局:“我翻阅了史书发现战国时期也有象棋之说,只是却叫象戏。两房六枚棋子,分别是枭、卢、雉、犊各一枚,塞二枚。唐朝的时候,则是象戏,有将、車、马、卒四颗棋子,玩法也与你这象棋有着类似,唐代的象碁是根据象戏演变而来,所以想问展姑娘,你这象棋是根据象碁演变而来还是?” 东方彦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展玉知道,他的那句话是想问自己,这个象棋是不是她随便捏造的。 “东方先生,这象棋乃是我家乡的一种益智玩具,不过是男女老少皆可以玩这象棋,并非是我独创。” 这要是胡乱说是她胡乱创造的,且还说的头头是道,不管如何自己总是会被人当做妖孽一般看待。 东方彦见展玉说的真切,便也不在追究这个象棋的来源,只是对于象棋上面的一些棋子,他还是比较感到好奇的。 “丫头,这上方的棋子,尤其是炮,你能给老头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吗?” 东方彦拿起“炮”字放在了展玉的面前,想要听着展玉的解释。他也特地的查阅了一下这个炮字的来源,发现时唐代的时候有人提出的,只是因为唐代刚刚灭亡没有多久,所以这个字还不是广泛的流传。 东方彦的疑问,让展玉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刚刚东方彦说他翻阅了关于战国时期和唐代的象棋,并举例了棋子的名字和玩法与展玉对质。展玉大概其的也就明白,唐代以前的事情,他们共同都是知道的。 而关于炮字好像是唐朝的时候才发明的。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个要让她怎么说? 展玉一脸为难,她突然有些后悔把象棋的事情推到了众人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怕是今天就不会遭受到当代大儒的疑问。 “是啊展姑娘,不过是逢年过节放的鞭炮而已,怎么能够用在军事上呢?” 程昱也在一边帮腔,和他师父下棋的时候,关于其他的棋子他们也能明白个大概,只是关于这个炮的棋子,他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展玉抓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知道鞭炮,却不知道军事上用的炮。展玉在脑海里快速的转动着,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字。 对啊,宋朝! 刚刚她都能想到炮是唐朝的时候发明的,那自然鞭炮也是唐代的时候发明。再者关于大炮这个事情,好像是北宋时期才运用到了军事上。 也就是她现在身在的架空朝代,是在唐朝之后,宋朝之前咯? 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展玉顿时开心了很多,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抄袭什么时期古人的诗词而感到了惆怅。 面对东方彦的疑问,也就觉得轻松地多了:“东方先生,那炮不过是一个震慑敌人用的假象,不用太过计较。” 展玉不想说那炮是用来作于军事上,不然她害怕自己会被抓起来当做小白鼠。 东方彦和程昱二人见到展玉一脸放松的样子,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得 相似一笑:“你这丫头倒是鬼精灵的很。” “多谢东方先生夸奖!” 展玉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不免和那东方彦两人又多少了几句话。本当她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想要回府休息的时候,东方彦却又喊住她:“展姑娘,如果你介意,能否陪我这个老头玩上几局象棋?” 展玉想着天色已晚,如果要是夜不归宿,怕是又有什么闲言碎语。可是她也好几天没有玩过象棋,手也痒痒起来。 东方彦像是看到了展玉的犹豫,连忙让程昱派人去请沈天殊和梁渊二人。 却说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在展玉走了之后。两个人随意的漫步在整个聚贤斋之中,看着那些精致的风景,二人觉得很是欢喜。 梁渊又想起今天的事情,对着沈天殊说着:“你觉不觉得那个算命先生说的很对?” “第一百零一支签?” 沈天殊经过梁渊的提醒,自然会想到展玉身上,还藏着这个秘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顽童 “正是!” 梁渊想起今天的事情,和沈天殊一一道来,最后又问了一句:“如果没有展玉碰到杨栎欺负陈冲一事,引那杨栎口出狂言,你我二人如何能够在第二天就给沈桓下了套?” 说完梁渊自己还笑了笑:“原本以为要等个三五日,最快也要等到你婚后让沈桓吃瘪,有了展玉以后,竟然不过是一日,就能看到沈桓变脸的样子。” “难道她的守护神真的是千手观音?” 沈天殊喃喃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展玉真的会得神明保佑。可是聚贤斋和杨栎事件,无疑不再提醒他展玉真的是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妙人。 “且不管真假,只要展玉能够站在我们这边的话,定当有如神助。” 梁渊又想起了东林玥这个人,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还有,不管你对展玉感情是真是假,至少能够让她念得我们的好就行。如果她要是跟东林玥跑了,怕是我们就会得不偿失。”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因为梁渊的这些话,而慢慢的皱在一起。仔细想来,关于展玉的事情东林玥不比自己少知道,或许他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从哪里知道他知道的比自己多呢?就是因为展玉被冤枉杀害张掌柜一案。如果没有东林玥的周旋,怕是展玉不会这么快就被陈大人放了。最少也要等到今天过后,才可能是以一个抓错人了的名头,将展玉放出来。 沈天殊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东林玥这么有能力,只希望彼此不是对手。不然凭借他对展玉的了解和帮助,做的那么多事情,一般女子早就会以身相许了。 今日把展玉从东林玥家中带回来的时候,展玉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是冷淡了许多。沈天殊心下一紧,看起来他要再加大努力追求展玉了。 “魏王爷,廉郡王!” 小厮看到了他们二人以后,连忙行礼后道:“东方大师有请二位!” “东方大师要见我们?” 梁渊听到东方彦要见他们,心里很是高兴。毕竟能够和当代大儒聊上几句,那是十分荣幸的事情,就好比一般人得了圣人的赏赐一般高兴。 “正是。” 梁渊撑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慢慢的摇晃,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沈天殊说着:“听见了吗?东方大师邀请我了。” “好了,不要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天殊打断了梁渊想要自恋的臭毛病,兴趣缺缺的回应着梁渊。 梁渊虽然对于沈天殊的回应感到有着些许的扫兴,但也跟在他们的身后,前去寻找东方彦。如果要是和东方彦处好了关系,或许对太子有用也不错。 等到他们走到了东方彦居住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东方彦和展玉对弈的画面。只见那东方彦一边下着棋一边悔棋,像足了一个无赖的老头。 展玉却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任由东方彦悔棋下棋,下棋悔棋。 “东方大师,照你这般下法,怕是天都要黑了。” 沈天殊了解东方彦的脾气,此人就是不要把他当做大师,和平常人沟通即可。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未婚妻,才这般调侃与我。” 东方彦自己也知道下棋有些耍赖,但是奈何这个展玉不愧是提出象棋的第一人,无论他如何下,展玉都有方法应对,并把他的棋子吃的吃,围得围,着实让人痛苦。 “东方先生,该你了下了。”展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的愉悦,并没有因为东方彦的来回悔棋而感到生气。 东方彦一看自己棋盘的棋子,将的左边有马围着,右边又有車虎视眈眈,前方还有炮盯着,不管他如何不舍,终究是要舍弃一枚棋子。 “你这丫头是不舍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挪动了我的棋子?” 东方彦说着这些话也不觉得脸红害臊,他只觉得只要能够赢展玉一局,无论怎么耍赖他都愿意做。 “我可要为展玉伸冤了!她一直静坐在棋盘前,双手没有动过你的一颗棋子。你这样是耍赖的行为,东方大师。” 沈天殊见东方彦像是一个耍赖的小孩,脸上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她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当然会偏向与她。不管,你的证词不算,这局棋也不算,重来重来。” 说话间,东方彦已经推乱了整个棋盘。众人看向展玉,却见她还是不闹不怒,嘴角带着笑容的坐在那里,且看向东方彦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梁渊则是看着自己崇拜的大师,也会像是一个老顽童一般的耍赖,心里顿时觉得东方彦真是了许多。一直以来都听说东方彦的圣名,会在心底无形的觉得,东方彦天才清高孤傲,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已。梁渊只顾得感慨,并没有发现展玉看向东方彦的眼神里,有什么的不妥。 展玉见着东方彦再一次的推翻了他们的棋盘,没有反对和阻拦。她觉得这样的东方彦,像极了她的爷爷。 在现代的时候爷孙两个人下象棋,她爷爷也总是会用着各种理由来悔棋。刚开始的爷爷是在让着她,悔棋是让她赢。后来在她的棋艺慢慢精湛的时候,爷爷就会想尽办法悔棋,让他自己赢。 展玉也为了能够讨爷爷的欢心,不去计较。有的时候也会故意输上那么两局,但是爷爷却觉得她放水了,不好玩。又缠着她再下几局棋盘,然后悔棋的事情,又会再重演。 东方彦的刚刚那些行为,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爷爷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下棋,更没有人和她下棋的时候悔棋。直到今日,她在东方彦的身上,找到了一种看见亲人的感觉。 展玉在东方彦的眼神里,除却一种尊敬以外,还多了一种眷恋。 这样的眼神,在沈天殊看来则是觉得着实奇怪。他知道展玉不会对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产生男女之情,可是她的眼神却又无从解释。 沈天殊不知道在他们没有来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好奇的问了一旁的程昱:“程先生,难道自展玉来到这房间以后,东方大师一直都是这样悔棋?” “正是。” 不说沈天殊奇怪,就是程昱也感到奇怪。因为展玉看待东方彦的神情,像是一个大人在看到自己孩子撒娇一般,不仅不反对反而还处处忍让东方彦。 沈天殊暗暗记在心底,打算等到返程以后,好好的询问一番展玉,看看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好了,老头子我就不再挽留你了。天色已经晚了,如果展姑娘明日还来聚贤斋,可是一定要和我再对弈几句。” 东方彦从踏上下来,站直了身体。因为和展玉下棋下的开心,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师父你还有事情没有说。” 程昱见他们三人已经动身离开,师父还没有提白天在农家院发生的事情,不免好心出声提醒。 经过程昱的提醒,东方彦顿时想起来自己邀请展玉他们过来的目的。本事想问展玉关于聚贤斋仆人被打一事,他们东方书院该要怎么赔偿。却因为象棋一事而耽搁了。 “对了,展姑娘。” 东方彦喊住了展玉说着:“关于今日杨栎和陈凯欺负林冲一事,你觉得我们东方书院需要怎么赔偿?” 毕竟东方书院乃是可以和京师书院排名不差上下,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东方书院的诟病,圣人而对与他的学子学孙们不加以重用,那么他就可要对不起满腔热血来学习的少年郎了。 “这件事情东方先生随意处置即可,再者那杨栎现在也已经被官府抓近了牢房,聚贤斋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平国公他们是不是会对东方书院不满。” 展玉想着平国公夫妇就只有陈冲一个儿子,如果陈冲真的挺不过今年冬天,怕是东方书院届时也会惹上麻烦。 东方彦倒是不害怕平国公状告到御前,但是他担心学院会受到影响,听到展玉说她们聚贤斋并不追究东方书院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展姑娘心胸宽阔,善解人意,不拘小节。能够帮助自己的仆人出头而得罪权贵,这份勇气倒是让我东方彦佩服。” 展玉听到他一连说出那么多赞扬的话来,觉得很是害羞。连忙躬身想着东方彦道谢,随后在东方彦以及程昱两人亲自配送下,离开了聚贤斋。 “师父,你觉得展姑娘她会不会是居住在什么地方的高人,不然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程昱觉得那展玉不仅学问好,就是连生活上诸多的事情懂得也比别人多。 “这话可不要胡乱说,不然到时候会出来一些什么有心人,说展姑娘是妖孽就不好了。”东方彦小时候就是因为太过聪明,而被一些有心人说是祸害和妖孽。 还说什么事出异常必有妖! 那段时间,东方彦要承受外界的压力,整个人过得郁郁寡欢。如果不是因为醉酒,怕是也不会被沈天殊所救,如果没有沈天殊,或许他也不会见到展玉更不会见到聚贤斋和象棋。 有的时候太过聪明和锋芒毕露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展玉提出来的这些东西,都并不常见。如此以来,倒是会加大众人的猜测。 “老头我嘴巴有些馋,不如你喊上其他几位先生与我们一起去酒楼用膳。” “是!” 程昱得令喊过小厮,交代了内容让他去前面的酒楼准备饭菜,他则是去找了几位老师。 东方彦双手背后,看着那个象棋,眼里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那个炮字,没有展玉说的简单。只是震慑敌人的话,那威力太小……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求情 马车上,展玉坐在沈天殊的对面,时不时的能够感受到沈天殊一副像是审视犯人一般的眼神在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展玉问着沈天殊,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梁渊,像是让梁渊帮自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你脸上洁白无瑕。” 梁渊嘿嘿的笑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面容十分俊朗,了解他喜欢百里米。展玉都想把他踢出马车了,这模样着实像是一个猥琐的青年。 她白了一眼梁渊,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沈天殊。眼神真诚:“你在看什么?” 沈天殊哪里能说他再看展玉,是想要研究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对东方彦露出那种有着眷恋的眼神来? “玉儿,今天的事情很危险你知道吗?” 沈天殊想到如果要是没有炎庆,他很难相像展玉此时现在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在杨栎的带领下,真的把展玉给玷污了? “最后也不是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 展玉看着沈天殊想要和自己说道理的模样,刚对他好转的印象又糟糕起来。自己被那陈凯的爹暗中下药,自己只是让炎庆微微教训了陈凯一下,并没有伤其姓名。再者那杨栎是他自己撞上她枪口的,和她无关。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说出那些蔑视皇族的话,更没有想到那小子会说他上不了连冰却能上了自己这种侮辱的话来!更更没有想到,那小子是那么的轻视沈天殊,言语里都透露着沈天殊不过是淮南王府的一个弃子。捧高踩低的说着他和沈桓之间的亲密无间,仿佛他才是沈桓的亲弟弟一般。 沈桓难道和沈天殊有仇?不然那杨栎为什么那么自信?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沈天殊的生死? “虽然此时没有事情,但是难以保证以后,他们两家人不会蓄意报复。” 沈天殊知道陈大人和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像是今天展玉欺负了两家的眼珠子,肯定会遭到明里暗里的报复行为。 现在陈大人忙着洗清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关系,自然没有时间来找他们,而安国公侯府则是需要把杨栎救出来,不然老太君肯定会闹翻府邸。 “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 展玉说完,便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陈大人府邸,天色见晚,几人刚准备用着晚膳。却不曾想着管家又走了进了,且脸色还不很好看。 陈大人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是烦躁:“又怎么了?一个知府的管家连一群刁民都解决不了吗?” 管家听到这话以后,立即变得惶恐起来:“大人恕罪啊!并不是有刁民,而是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公子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陈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向一边陈凯,发现他的脸还是肿如猪头。心里对那杨家人更是气愤,对那杨二哥更是烦闷不已。 “让他们进来吧!” 陈大人虽然气愤不已,但还是甩了甩衣袖,让杨二哥从门外进来。陈大人低头看了看香喷喷的饭菜,则是唉声叹气:“烦请夫人帮为夫留些饭菜。” 这些饭菜是他派人从聚贤斋买回来的,不过是昨天用了一顿午饭,却觉得那里的饭菜着实的好吃,让人欲罢不能。下午的时候儿子也说了想吃那聚贤斋的饭菜,这才派人去买。 如今这饭菜连一口都没吃,便让这杨家人又打断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和杨家人犯冲?要不然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因为杨栎被打?要不然自己此时又怎么会焦头烂额的急着撇清沈桓和杨家的关系? 前厅里,杨二哥早就已经等候陈大人多时。此时见到陈大人从内堂里出来,连忙上前跪在了陈大人的面前。 “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三弟杨栎!” 杨二哥的脸上此时已经挂满了泪水,他的表情很是痛苦。虽然老母亲一直偏心老三,可是最少也把他和大哥拉扯成了大人。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再者那老三虽然为人张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对自己这个二哥,还算是客气。 所以向陈大人求救的时候,还算是比较真诚。 陈大人则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杨公子,这件事情你求我没有用啊!主要是你要求沈世子啊!你三弟先是侮辱连冰在先,后又当着魏王爷的面说沈世子就是淮南城的天,肩比圣人。左有沈世子发话在先右有魏王虎视眈眈。你说,这要本官怎么帮你啊?” “陈大人,不是我不去求沈世子,实在是没有脸面啊!” 杨二哥觉得十分的难过,先是三弟入狱,后是母亲为了三弟的事情病倒在床。沈桓今天在聚贤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想管杨栎的事情,可是杨栎是母亲的命根子,如果杨栎出事母亲怕是也活不长了。 “不是我说你,你们家老太君也是太过宠溺杨栎,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以前是没有天子近臣在淮南城,所以沈世子包容杨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可是现在因为廉郡王要大婚的事情,太子一脉的政员都从各地纷纷赶至此,本就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却让杨栎闹出了这种让人烦心的事情,不就明摆着送给太子一脉一份贺礼吗?” 杨二哥对于京师夺位的事情,不是太过明白。但是他也知道自家的大哥现在站在了晋王的一派,而大哥去上京师也是沈桓提议。所以他明白,沈桓也是和晋王一伙。 可是圣人已经立了太子,而晋王却暗暗培养各种能人异士,无疑不是在标榜自己想要夺得太子之位,然后在圣人死后好荣登大宝。 晋王的这种做法,就是谋权篡位。 想到这个词,杨二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在陈大人眼里看来,却像是他害怕了或者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言论。于是他又劝解:“你还是让你三弟在牢里待上几天,等梁渊他们离开了淮南你三弟就会被放出来的。” “多谢陈大人。” 杨二哥听到陈大人并不打算真的让自己的弟弟死去,心里更是高兴。如此他只要好好劝解母亲在家好生修养,就可以等到弟弟回家。 “这段时日,我会派人好好照看你那三弟,只是我希望是你们安国公侯府不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不然到时候就是你母亲对着沈世子妃再怎么胡闹,怕是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我明白了!多谢陈大人指点!” 杨二哥连忙对着陈大人行了一个谢礼,让管家把安国公侯府准备好的礼品,尽数的搬到了陈大人的府邸,可是这一次陈大人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接受,而是直摇手拒绝:“杨公子,这样东西你还是都带回去吧。” “为什么?陈大人不喜欢吗?” 杨二哥晃了,以往那些百姓到衙门状告杨栎被陈大人摆平以后,他们都是会拉着一车宝贝送给陈大人。陈大人不说有多喜欢,但是也会全部收下,此时这个关头他突然说不要,难道是三弟真的要被杀头? “贤侄不要多想,只是此时正是你和我风头最紧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你送礼我收下来了,明日满城便会知道你我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到时魏王爷特寻个理由要亲自监审此案,怕是麻烦就大了。” 陈大人其实主要是害怕自己的乌纱帽再没有升官以前,并不是真心的为杨家着想。 “谢谢陈大人的提点,如你不解释,怕是我就会误会了。” 杨二哥听见陈大人变成了和以往客套时喊自己为贤侄,就知道陈大人并不是生自己的气,而是真心的为自己着想,对那陈大人更是尊敬有加。 陈大人打发走了杨二哥,自己则是再次回到了房里去品尝那聚贤斋今日新推的饭菜。 淮南王府。 书房里,沈桓将放至在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用手推到了地上,随后用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他气,他很! 恨沈天殊竟然设计陷害自己!安国公侯府虽然说和他本没有任何关联,可是连冰和那老太君是姑母关系,每次那老太君只要有事,就会来找连冰说三道四,每次还都是把连冰说的眼红流泪。要是不答应,那老太君就会变本加厉的撒泼,真是为老不尊。 要不是顾念着连冰,他真想派人把老太君暗中杀害了,这样她就不会再找连冰,惹得连冰不卡新。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那老太君的大儿媳,也就是安国公世子妃的娘家是徐家,家境优渥,如果要是当晋王的金库,日后大业成了以后必然会成为第一皇商,再者徐家也一直看不惯梁家霸占第一皇商的名号太久,所以一直苦寻机会。 自己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将杨世子送到了晋王的身边,为什么不让世子妃去?就是害怕那杨世子到时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也好直接要挟杨世子妃。 原本他的计划已经完美无缺,可是老二竟然敢去玉园接人?更重要的是今天他和展玉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感情问题,是展玉隐瞒了老二,还是老二喜欢展玉已经喜欢到了不顾女儿家清白了? 沈桓站直了身体,看着地上的那些残片,心里则是想着,不管如何,三日后他定当会派人在大婚宴席上,让世人知道老二娶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为妻! “来人!” 沈桓话音遗落,黑衣人便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他跪在沈桓的面前问着:“属下在!” “派人传信凝香阁,让红娘速来见我!” 一想起那个展玉,沈桓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女子到底是在谁的阵营?老是坏了他安排的好事,而且他觉得展玉怎么老是帮着老二? “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求情 马车上,展玉坐在沈天殊的对面,时不时的能够感受到沈天殊一副像是审视犯人一般的眼神在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展玉问着沈天殊,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梁渊,像是让梁渊帮自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你脸上洁白无瑕。” 梁渊嘿嘿的笑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面容十分俊朗,了解他喜欢百里米。展玉都想把他踢出马车了,这模样着实像是一个猥琐的青年。 她白了一眼梁渊,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沈天殊。眼神真诚:“你在看什么?” 沈天殊哪里能说他再看展玉,是想要研究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对东方彦露出那种有着眷恋的眼神来? “玉儿,今天的事情很危险你知道吗?” 沈天殊想到如果要是没有炎庆,他很难相像展玉此时现在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在杨栎的带领下,真的把展玉给玷污了? “最后也不是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 展玉看着沈天殊想要和自己说道理的模样,刚对他好转的印象又糟糕起来。自己被那陈凯的爹暗中下药,自己只是让炎庆微微教训了陈凯一下,并没有伤其姓名。再者那杨栎是他自己撞上她枪口的,和她无关。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说出那些蔑视皇族的话,更没有想到那小子会说他上不了连冰却能上了自己这种侮辱的话来!更更没有想到,那小子是那么的轻视沈天殊,言语里都透露着沈天殊不过是淮南王府的一个弃子。捧高踩低的说着他和沈桓之间的亲密无间,仿佛他才是沈桓的亲弟弟一般。 沈桓难道和沈天殊有仇?不然那杨栎为什么那么自信?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沈天殊的生死? “虽然此时没有事情,但是难以保证以后,他们两家人不会蓄意报复。” 沈天殊知道陈大人和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像是今天展玉欺负了两家的眼珠子,肯定会遭到明里暗里的报复行为。 现在陈大人忙着洗清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关系,自然没有时间来找他们,而安国公侯府则是需要把杨栎救出来,不然老太君肯定会闹翻府邸。 “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 展玉说完,便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陈大人府邸,天色见晚,几人刚准备用着晚膳。却不曾想着管家又走了进了,且脸色还不很好看。 陈大人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是烦躁:“又怎么了?一个知府的管家连一群刁民都解决不了吗?” 管家听到这话以后,立即变得惶恐起来:“大人恕罪啊!并不是有刁民,而是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公子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陈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向一边陈凯,发现他的脸还是肿如猪头。心里对那杨家人更是气愤,对那杨二哥更是烦闷不已。 “让他们进来吧!” 陈大人虽然气愤不已,但还是甩了甩衣袖,让杨二哥从门外进来。陈大人低头看了看香喷喷的饭菜,则是唉声叹气:“烦请夫人帮为夫留些饭菜。” 这些饭菜是他派人从聚贤斋买回来的,不过是昨天用了一顿午饭,却觉得那里的饭菜着实的好吃,让人欲罢不能。下午的时候儿子也说了想吃那聚贤斋的饭菜,这才派人去买。 如今这饭菜连一口都没吃,便让这杨家人又打断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和杨家人犯冲?要不然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因为杨栎被打?要不然自己此时又怎么会焦头烂额的急着撇清沈桓和杨家的关系? 前厅里,杨二哥早就已经等候陈大人多时。此时见到陈大人从内堂里出来,连忙上前跪在了陈大人的面前。 “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三弟杨栎!” 杨二哥的脸上此时已经挂满了泪水,他的表情很是痛苦。虽然老母亲一直偏心老三,可是最少也把他和大哥拉扯成了大人。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再者那老三虽然为人张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对自己这个二哥,还算是客气。 所以向陈大人求救的时候,还算是比较真诚。 陈大人则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杨公子,这件事情你求我没有用啊!主要是你要求沈世子啊!你三弟先是侮辱连冰在先,后又当着魏王爷的面说沈世子就是淮南城的天,肩比圣人。左有沈世子发话在先右有魏王虎视眈眈。你说,这要本官怎么帮你啊?” “陈大人,不是我不去求沈世子,实在是没有脸面啊!” 杨二哥觉得十分的难过,先是三弟入狱,后是母亲为了三弟的事情病倒在床。沈桓今天在聚贤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想管杨栎的事情,可是杨栎是母亲的命根子,如果杨栎出事母亲怕是也活不长了。 “不是我说你,你们家老太君也是太过宠溺杨栎,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以前是没有天子近臣在淮南城,所以沈世子包容杨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可是现在因为廉郡王要大婚的事情,太子一脉的政员都从各地纷纷赶至此,本就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却让杨栎闹出了这种让人烦心的事情,不就明摆着送给太子一脉一份贺礼吗?” 杨二哥对于京师夺位的事情,不是太过明白。但是他也知道自家的大哥现在站在了晋王的一派,而大哥去上京师也是沈桓提议。所以他明白,沈桓也是和晋王一伙。 可是圣人已经立了太子,而晋王却暗暗培养各种能人异士,无疑不是在标榜自己想要夺得太子之位,然后在圣人死后好荣登大宝。 晋王的这种做法,就是谋权篡位。 想到这个词,杨二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在陈大人眼里看来,却像是他害怕了或者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言论。于是他又劝解:“你还是让你三弟在牢里待上几天,等梁渊他们离开了淮南你三弟就会被放出来的。” “多谢陈大人。” 杨二哥听到陈大人并不打算真的让自己的弟弟死去,心里更是高兴。如此他只要好好劝解母亲在家好生修养,就可以等到弟弟回家。 “这段时日,我会派人好好照看你那三弟,只是我希望是你们安国公侯府不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不然到时候就是你母亲对着沈世子妃再怎么胡闹,怕是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我明白了!多谢陈大人指点!” 杨二哥连忙对着陈大人行了一个谢礼,让管家把安国公侯府准备好的礼品,尽数的搬到了陈大人的府邸,可是这一次陈大人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接受,而是直摇手拒绝:“杨公子,这样东西你还是都带回去吧。” “为什么?陈大人不喜欢吗?” 杨二哥晃了,以往那些百姓到衙门状告杨栎被陈大人摆平以后,他们都是会拉着一车宝贝送给陈大人。陈大人不说有多喜欢,但是也会全部收下,此时这个关头他突然说不要,难道是三弟真的要被杀头? “贤侄不要多想,只是此时正是你和我风头最紧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你送礼我收下来了,明日满城便会知道你我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到时魏王爷特寻个理由要亲自监审此案,怕是麻烦就大了。” 陈大人其实主要是害怕自己的乌纱帽再没有升官以前,并不是真心的为杨家着想。 “谢谢陈大人的提点,如你不解释,怕是我就会误会了。” 杨二哥听见陈大人变成了和以往客套时喊自己为贤侄,就知道陈大人并不是生自己的气,而是真心的为自己着想,对那陈大人更是尊敬有加。 陈大人打发走了杨二哥,自己则是再次回到了房里去品尝那聚贤斋今日新推的饭菜。 淮南王府。 书房里,沈桓将放至在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用手推到了地上,随后用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他气,他很! 恨沈天殊竟然设计陷害自己!安国公侯府虽然说和他本没有任何关联,可是连冰和那老太君是姑母关系,每次那老太君只要有事,就会来找连冰说三道四,每次还都是把连冰说的眼红流泪。要是不答应,那老太君就会变本加厉的撒泼,真是为老不尊。 要不是顾念着连冰,他真想派人把老太君暗中杀害了,这样她就不会再找连冰,惹得连冰不卡新。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那老太君的大儿媳,也就是安国公世子妃的娘家是徐家,家境优渥,如果要是当晋王的金库,日后大业成了以后必然会成为第一皇商,再者徐家也一直看不惯梁家霸占第一皇商的名号太久,所以一直苦寻机会。 自己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将杨世子送到了晋王的身边,为什么不让世子妃去?就是害怕那杨世子到时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也好直接要挟杨世子妃。 原本他的计划已经完美无缺,可是老二竟然敢去玉园接人?更重要的是今天他和展玉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感情问题,是展玉隐瞒了老二,还是老二喜欢展玉已经喜欢到了不顾女儿家清白了? 沈桓站直了身体,看着地上的那些残片,心里则是想着,不管如何,三日后他定当会派人在大婚宴席上,让世人知道老二娶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为妻! “来人!” 沈桓话音遗落,黑衣人便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他跪在沈桓的面前问着:“属下在!” “派人传信凝香阁,让红娘速来见我!” 一想起那个展玉,沈桓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女子到底是在谁的阵营?老是坏了他安排的好事,而且他觉得展玉怎么老是帮着老二? “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六章 流鼻血 黑衣人消失后,沈桓便再次喊着门外的丫头,让她们近来把书房收拾了一番,随后便又转道去了房间,看见连冰正在娴静的绣着花,心里的气愤算是稍微少了一些。 连冰看到了沈桓以后,自然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绣布,迎接着沈桓。 沈桓在书房里的阴狠表情此时消失殆尽,换上的是一副浓情蜜意的面容,他伸出手搂着连冰的娇躯,心里很是欣慰。 好在还有连冰,他不用担心连冰会不会背叛自己。为了能够更贴近感受连冰,他用力紧紧的抱住她,知道胸膛处能够感觉到连冰欢快的心跳声。 “世子……” 连冰很是娇羞,外面还有丫鬟在。他们两个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些啊? 听着连冰的那声娇嗔,沈桓嘴角上的笑容更大。 魏王府。 展玉下了马车,跟在两人的身后,当走到了前院以后,梁渊像是故意为他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时间,连忙推说自己还有事情就走了。 展玉有些尴尬的轻了轻喉咙,她觉得自己特别容易原谅沈天殊。不管沈天殊昨日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却总是能够在转眼之间,就忘掉。 路过花园,沈天殊停下了脚步。而一直想心事的展玉却是没有注意,不小心便撞到了沈天殊的后背上,展玉瞬间就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睛一热,就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沈天殊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连忙转过身看着正捂着鼻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发生了何事?” 他心疼的问着展玉,看着她一直用手捂着鼻子,连忙也伸出手触碰到了她的柔夷,想要看一看那鼻子是不是受了伤。 “你的后背是铁打的吗?为什么那么硬?” 展玉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要不然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沈天殊的后背,鼻子里就有了一股暖流流了出来? 不用看,鼻子应该是流血了。 如展玉猜想的一般,她不过是这么想想,就看见沈天殊一副紧张的拿掉了她的手:“怎么会流血了?” 展玉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自己的连,然后半扬着头,她记着之前在现代小时候只要鼻子流血爷爷就会让她这样做。 “炎庆!” 沈天殊大喊一声,不一会炎庆便小跑过来:“郡王,何事?” “赶紧去找百里米!” 展玉伸出手,阻止了正要前行的炎庆:“不用请百里师父,小事一桩,一会就好!” 炎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在等沈天殊的回答。 沈天殊却是坚持:“让你去就赶紧去!” “郡王,鼻子流血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你就相信我吧!” 展玉却在腹诽,老娘我坐牢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身上中了媚毒你们也没有人来解救,现在只不过是流了一个鼻血而已,就搞得那么紧张,不知道的还真会因为沈天殊在乎自己呢! “真的没事?” 沈天殊还是不放心,但是看着展玉一副很是笃定不会出现大事的模样,便也只好点头从了她。毕竟百里米住在府上,如果自己要真的不放心,到时候趁展玉睡着了,让百里米在诊脉一下好了。 “真的没事。” 展玉此时已经感觉到鼻子里已经没有液体流动,但是却没有没有锦帕擦拭着,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着这是雪儿姑娘的,不好弄脏。只好拽着沈天殊宽大的衣袖,当做锦帕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 沈天殊被展玉的这一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觉得这个丫头有时会把人气的想要抓狂,有时又可爱的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丫头,前两天学的礼仪今日一看,怕是白学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摇头,语气里虽然有着揶揄,但是不难听出宠溺。 展玉虽然有些不耻沈天殊的表现,可是却不再出声阻止。反正这个家伙不管自己怎么说,私下不要用这种亲密无间像是爱人的语气说话的事情,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既然如此,她还是少浪费些口舌,不和他纠缠。 可是沈天殊却并不打算这么就放过他,沈天殊对着炎庆使了一个眼神,随后只看见炎庆隐身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这一切,展玉并没有发现。 “玉儿。” 沈天殊亲昵的喊着展玉的名字,他想起今日下午梁渊在聚贤斋说的那些话,感觉很有道理。东林玥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已经很是了解了展玉。再者两人之前也达成了一种协议,只要下雨天那东林玥便会派人前来街展玉,如此以往,只怕展玉真的会和东林玥走了也不一定。 他现在要好好的表现,争取让展玉对自己重拾信心。 “郡王爷,现在天色已晚,我实在是困得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谈好吗?” 展玉说完怕沈天殊不相信似的,故意大了一个哈欠。 “我只想和你说一声道歉。” 沈天殊目光真诚,一双深入清潭的眸子紧紧锁住了展玉单纯无暇的眼睛,让展玉一时间像是中了魔力,动弹不得。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了。” 展玉低下了头,却是没有移动脚步。 不管怎样,她已经明白自己不管是沈天殊还是那个便宜主子,随时都是一个可以丢弃的棋子。 “不,没有过去。” 沈天殊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展玉的双臂,不会让她感觉疼痛。随后言之深切:“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太过自信,而让你中了有心人的陷害,更没有想到,陈大人竟然会不顾及你的身份,而对你下毒。” “如果我要是知道这一切,我发誓,我就算是冒着被弹劾的危险,也会保护与你。” 展玉抬起头,看着这个说的十分认真的男人。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沈天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冷血心肠。究竟哪一面的沈天殊,才是真正的他呢? 展玉的脑海里又想起了杨栎的话,说沈天殊不过是淮南王的弃子,是死是活淮南王并不关心,毕竟他还有沈桓这个儿子。 想到沈桓,展玉自然也就想到了连冰,那个犹如冰霜一样的优雅女子,那个喜欢沈天殊最后却遵从父命嫁给了沈桓的女子。 想着梁渊以前说过,连冰和沈天殊两人是青梅竹马,想必连冰对于沈天殊的过往也是有所了解,展玉想如果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去问问连冰那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儿?” 沈天殊说完话一直在等着展玉的回应,却发现展玉一直沉默不语一副思考的样子,对于他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听见一般。 “嗯?” 展玉回神后就看到沈天殊半俯身与自己平视的样子,看着放大的脸再想起今日早晨两人在城外的草地上骑马亲吻的画面,不知不觉眼前就突然浮现出了两个字:马震…… 展玉面上一红,心里暗骂自己思想真是够污的,不然怎么会从正事又直接跳到了那方面呢?她心虚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心里则是暗想好在天黑,沈天殊应该没有发现自己脸红的样子。 要不然被这个家伙知道了,肯定会误会她对着他的连在想着一些什么龌龊的事情。为了躲避这种尴尬,展玉连忙又打了一个哈欠:“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沈天殊见到她不肯再逗留的样子,知道展玉这是心里并没有原谅自己的迹象。叹了一生气,心想来日方长,这些误会还是可以慢慢的消除。 安国公侯府。 杨二哥从陈大人府里回来以后,就连忙去向了老太君的房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三弟不会被杀头的事实转告给她,并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 此时,那老太君像是感应到了杨二哥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也就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绿豆眼。她见到杨二哥以后,连忙不顾身体不适,就想下床拉着杨二哥。 不过一边的丫鬟见到以后,却是拉住了她,说着:“老太君小心身体。” “老二,你快快与母亲说说,老三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日的时候,老太君只是听说杨栎入狱,来不及问清所有事件的缘由,便晕了过去。 “老三今日带着些许人逗弄了几番平国公家的世子陈冲,不慎被聚贤斋老板展玉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几人便发生了争执。老三便在院落,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他上不了连冰表姐却是可以上了展玉,随后更是大言不惭说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沈天殊死,更严重的是他竟然当着魏王爷的面说沈桓是淮南城的皇上,就算是王爷来了也要对沈桓低上三分。” 杨二哥承认他说这话是有些夸大,但是他这么做主要就是想要让母亲放弃老三。因为如果要是再保着老三,很可能他们全家都要因为杨栎而葬命。 “你胡说!我的老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老三素来胆小怕事,就是连捏一只蚂蚁都不敢,而今你这般诋毁与他,想要气死我吗?” 老太君听着杨二哥这般说着自家的老三,只当他是嫉妒老三。根本没有去想,杨栎曾经杀死人以后还是他摆平的。 杨二哥听到这话以后只感觉心寒,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孝子的模样:“母亲,儿子怎敢胡言乱语?现在满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老太君还是不信,她连忙唤过一旁的丫头伺候她更衣,她要亲自去上淮南王府问一问,杨栎是不是真的入狱了?既然入狱沈桓为何不救? “娘,你此时要去哪里?”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七章 下聘礼 “娘去哪里?娘当然去上淮南王府去找沈桓!” 老太君觉得自己身份高贵,沈桓是怕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她每次一去说事,沈桓都会在第二天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娘,你别去了!” 杨二哥想起今日沈桓听到三弟说要上了连冰时的脸,黑的吓人。他甚至暗暗在心底猜想,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沈桓会不会把老三杀了。 “娘为什么不去?你且说说?” 老太君听到自家儿子不让自己出去,心里很是气愤。想着老二这是长脸了是不是?以为掌管家中琐事,就能当家做主连自己的事情,都要管一管? 杨二哥哪里敢说沈桓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们,只能推说:“娘,现在天色已晚,儿子怕你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你要是真的想去找沈桓议事,我们明日再去可好?” 老太君看了看一眼窗外,正是自家儿子说的那般天色已经黑了。可是她的老三此时还在监牢受苦,这要让她怎么吃得下睡得着啊? 杨二哥看见老太君脸上有缓色,连忙又劝解:“娘,你的身体刚有起色,今日且先休息。再者办案也是有时间,并且我也已经打点好了监牢的那些狱卒,三弟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老太君听着老三暂时不会出事,心里也稍微放心点。便听从了杨二哥的建议,慢慢的做回了床上,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的说着:“老三,我的命根子哟……” 杨二哥看见老太君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他对着一边的丫鬟吩咐:“还不赶紧去厨房看看老太君的药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事项,看着老太君喝了药又睡着了以后,杨二哥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转折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中。 房屋里,世子妃徐莹早已经等候她多时,见到杨二哥回来以后,立即抱住他:“二郎,母亲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只是有点虚弱,睡上一觉就好了。今天真是委屈你了,累不累?” 杨二哥伸出手摸着徐莹的脸颊,看着她那水嫩的皮肤觉得很是美味可口,手上滑嫩的触感更是让他爱不释手。 徐莹则是微微摇头,轻声说着:“我不累,只要能够和二郎在一起做什么我都不会累。” 两人浓情惬意,脸也是越靠越近,不一会彼此便沉浸在了情欲之中。灯灭,床幔撤,尤云殢雨。 聚贤斋农家院。 因为陈冲受伤不能动的缘故,平国公夫妻二人也就在农家院里住下了。田掌柜走之前帮他们安排好了大夫,让大夫时刻的在农家院候着,如果陈冲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 对于聚贤斋所做的一切,平国公夫妻感到很是窝心。这聚贤斋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这让见多了付出就要回报的平国公夫妇很是讶异,但同时也为展玉感到欣慰。 夫妻两人坐在床边上看着陈冲,见他面色苍白双眼空洞的望向房梁,二人心里却是说不尽的难过。怕是那大夫的话,儿子早已经听到了。 如陈母预料的那般,陈冲在昏迷的时候,的确是听到那大夫的诊断结果。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聚贤斋这些天的锻炼,身体应该就会有些好转,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奢望的太多。 陈冲收回了视线,看着一旁的父母。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母亲,你哭起来的样子着实不好看,你还是笑一笑吧。” 陈母听到陈冲这个时候了,还在和自己开玩笑,心里着实好气愤:“你这孩子,身体这般了还在贫嘴。” “没事的母亲,像今天这种情况,小时候不是经常经历吗?” 陈冲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药罐子,因为被杨栎和其他的玩伴捉弄,而时常会生气最后变得抑郁,只要一动怒,就会吐血生一场大病,老天让他苟活了那么多年光阴,他已经很满足了。 之前遗憾的是不能陪父母到终老,可陈冲现在还有一个遗憾不能亲眼看到展玉大婚的一幕。他想,穿上红色嫁衣的展玉,一定会很美艳动人。 “可是好歹也有三年时间不再复发,如今我儿因那杨栎,却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 陈夫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平国公出声打断:“夫人!” 平国公的语气很是不悦,语气里不难听出有着警告的意味。毕竟陈夫人的话说出来,不仅他们两个老的会伤心,就连陈冲听后也会更加的伤心。 陈夫人看见丈夫对着自己一脸怒气的样子,再看看儿子那苍白的脸颊脸上的眼泪,更是汹涌壮观。 平国公叹气,本就心烦。再看到自己妻子脸上的眼泪,和她嘴角的呜咽声,让他不耐的站直了身体:“冲儿,你且好生修养。我与你母亲先回房休息。” “你们也要好好休息,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定累坏了。” 陈冲想要坐起身送别父母,奈何身体不允许,只得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去。 平国公走到了门外,看着自家的奴才,声音严厉:“你们几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世子,出现任何问题,都要到房里及时通报知道了吗?” “是!” 几个小厮是平国公的亲信,平国公对他们照顾陈冲的事情,自然放心。于是便和自己的妻子回到了房内。 房间里,平国公想着方才的事情,忍不住的又和妻子提了一声:“夫人日后说话行事定当要严谨一些,虽是冲儿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可也总不能有人一直在他耳边提醒还有多少时日的寿命。” “夫君教训的是,只是我只要一看到冲儿那般模样,心就像是有刀割一般疼痛。我突然间后悔当初我为何要把他送到这聚贤斋。” 陈母一听到陈冲聚贤斋出事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陈冲一直待在屋里,或许他会在各种药材的养护下,还能多活些时日。 “夫人,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再返回的余地,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冲儿来到这聚贤斋以后身体也慢慢的变得强壮许多?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是吗?” 平国公初始并不想让陈冲留在聚贤斋,可是他却告诉自己“有心者事竟成”。儿子都这般有决心,当父亲的怎么好敢打消孩子的积极性呢? “话虽没错,可是冲儿终究也是因为在这聚贤斋才发生了今日的事情。” 陈母想要和自己的丈夫争论,可是她忘记当初是谁一再保证一再放心的把陈冲送到这聚贤斋。 “罢了罢了,不予你这夫人争辩这些是非。你只需记住日后少提时间,不然冲儿记在心里,造成了郁结,我可要与你生气。” “我不说便是。” 次日,也就是十七日。 展玉还没有睡到自然醒就听见门外有房鞭炮的声音,吓得展玉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戈发觉屏风后面的异动,自然是快步走上前,见展玉像是做噩梦一般的坐在床上一脸的惊魂未定。 “姑娘,可是门外的炮声惊醒了你?” 青戈说完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开心的笑容,她是真的为展玉感到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清早的就在放鞭炮?” 展玉有些迷迷糊糊的,今天又不是大婚的日子干嘛要放炮啊。 “姑娘难道不知道?” 青戈看到展玉一副迷茫的样子,无奈叹气:“姑娘怎么能够连这种事情都不记得?” “我需要记得什么事情?” 她记得的事情,没有需要燃放鞭炮的啊。 “今日是郡王与你交换婚服和下聘礼的日子啊!前厅来了好多人,也放至了好多聘礼呢!” 青戈早些时候,趁着展玉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去前院观看了一下,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箱子她只觉得兴奋,她想着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能够有这般作为的未婚夫。 “婚服?” 展玉一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变得有些呆滞,她记得古代的女子嫁衣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啊?为什么要交换婚服? “是啊!郡王体贴姑娘不会缝制嫁衣,故而找了绣娘为姑娘连夜做工赶出了一件精美绝伦的嫁衣!奴婢看了以后真是好生羡慕呢!” 展玉看着青戈一脸向往,又忍不住想要打趣青戈:“即使如此,派你嫁给郡王如何?” 反正青戈的体型和自己相似,且古代新娘都会戴上红盖头,不掀开绝对不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换了的。 “姑娘真是要折煞奴婢了,我只是郡王的一个奴才,可不想什么翻身做主的美梦。” 青戈待在沈天殊身边也有几年光阴,她不是一般那种爱攀龙附凤之人,她只想着找一个合适之人,自己过得舒心即使是成为农家妇人她也不会介意。 “那下聘礼都会下什么?” 毕竟展玉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自己的婚礼。展玉来了想要了解古人结婚的习俗,顺便来比一比现代和古代,会差哪些东西。 “这个聘礼可有讲究了,姑娘你可是要听仔细咯!” 青戈伸出了双手,每说一件物品,手指会合上一根:“像是有元纁、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等等多达三十余种充满了吉祥意义的礼品。” “三十多种?” 展玉的嘴微微惊讶,这男方就要送那么多的聘礼,那么女方呢?她记得古代女的结婚嫁妆可是一个不菲的数目。 “是啊,当然这只是郡王送给姑娘的,姑娘你则是要根据身份条件来选择回赠,如果是皇后出嫁,则是最少一千台,十里红妆,嫁妆数目不少于五百项,每项必须都是复数,像是官帽28顶,朝冠8顶,每一顶官帽上可都是镶刻着宝石珍珠之类。光是抬皇后的嫁妆都要抬上个五六日呢。” 展玉惊讶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了一枚鸡蛋,她知道黄家人出手客气,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的大方。怪不得古代的男子总是喜欢迎娶大富人家的千金,原来光是嫁妆就足够让一家人胡吃海吃几年。 就光皇后的那嫁妆,搁一般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 “那像我呢?” 展玉不由得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常人家,那出嫁送的嫁妆,应该会少的很多。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八章 认师父 “姑娘如果嫁的是平常人家,也就六十二抬嫁妆即可。可是你嫁给的是郡王,那么嫁妆你最少是要准备三百六十抬。” 青戈好心解释,只是她解释以后,展玉原本惊讶的脸孔,此时却变成了愁眉苦脸。 “最少也要三百六十抬?” 这摆明不是抢劫吗?她哪里有那么多东西去填补吗?难道要让她准备三百六十抬的石头箱子? “姑娘不用着急,你的嫁妆啊,魏王爷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安心的等待出嫁那天就可以了。” 青戈看见展玉一脸愁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转告给了展玉。果不其然,在听到自己这话的时候展玉的脸上果然又再次的恢复到了笑脸。 对啊!她和沈天殊只是假成亲而已,干嘛要操心嫁妆的事情!梁渊现在已经把嫁妆准备妥当,她也就如青戈那般,安静的等待着二十号的到来就是。 一大早的就听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展玉也依然没有了困意。只好在青戈和绿意二人的照顾下,穿戴整齐的来到了前厅。 此时来送聘礼的人也已经走了,梁渊正在派人把那些聘礼数目一一核对。见展玉来到前厅一直好奇的盯着那些物件时,以为展玉是喜欢那些头面和首饰,随意的调侃一句:“不要用那么热切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等你成亲以后自然都是你的。到时候你一天换三个头面或者首饰,也没有人管的着你。” “你懂什么?本姑娘是在研究这上面的做工!哪里有你想的那么肤浅?” 展玉白了一眼梁渊,以为她展玉是什么人?虽然她展玉爱钱没错,但是也不会接受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 她只是来欣赏古代人精妙绝伦的雕工,不是贪心的想要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你研究这些做什么?想要也开一个金银首饰铺子?” 梁渊知道,一般这种金银店大部分的铺子的主人都是女人,碍于世俗在外跑生意的都是男人。见展玉这么好奇首饰的雕工,一时间来了兴趣。 如果要是展玉转而想开金银铺子,他或许可以跟着参几分股。 展玉抬头看见梁渊笑的像是一只偷腥了的猫,鄙视的递送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可以等大婚以后,拿着这些首饰自己开着一个铺子去贩卖。” 梁渊嘿嘿的笑着:“这些都是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拿着你的东西去贩卖呢?” 他贵为王爷,怎么会因为金银财宝而去抢夺展玉的嫁妆呢?再者,就算是沈天殊不是真正的想要迎娶展玉,他也不能拿。况且眼下是,沈天殊真的对展玉对了感情,他就更不能拿了。 “对了!” 梁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送礼人走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一句话。 “连冰约你今日午时到淮南王府一叙。” 一般普通人家成亲之前,则是有双方父母带着儿女相亲,如果相看觉得满意,男方父母则是会在女子头上插上自己的金钗,当做订婚信物。 展玉是孤女,自然就没有那个金钗信物的环节,所有的事情一切从简。 沈天殊的父母则是在安山寺疗养身体,为了照顾老人的身体,于是大家决定等到大婚完以后,再让两个新人去上安山寺拜访。 都说长嫂如母,在淮南王妃不在的情况下,连冰自然要担起这个做长辈的责任。她约展玉去淮南王府,怕是就为了定情信物的事情。 “连冰?” 展玉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了那个女子的面貌,唇上则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正好,她也有想见连冰的意思。 “是啊,你先去上后院准备一下,少刻我会派人过去接你,把你送到淮南王府。” 沈天殊那家伙早就回到了府邸,原本他是想要偷懒不去,奈何沈天殊又拿着百里米威胁他。梁渊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要不然怎么会摊上一个有异性没有同性的好友? 展玉慢慢走出前厅,跟着青戈的后面,有些疑问:“你说连冰她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 才刚下了聘礼,就要见自己。古代人的习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姑娘不用想的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青戈劝解展玉,搀扶着她走到后院。 聚贤斋。 沈天殊下聘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淮南城。人们又在传着沈家不计较展玉的家世背景,不仅是正妃之位,就连聘礼就下了六辆马车。 病床上的陈冲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终究他还是不能亲眼看到展玉身披红妆的模样。 “夫人,东方大师来了。” 平国公府邸的仆人看到东方彦以及程昱两人翩翩而来,急忙对着他们汇报。 “快请快请!” 关于陈冲受伤的事情,平国公并没有迁怒东方书院。因为杨栎那个孩子他们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不管在哪里那孩子都会仗着自己是安国公侯府三公子,欺压百姓或者官家子弟。反正他们安国公侯府的靠山,是沈桓,没有人敢公开找他们麻烦。 在平国公思绪千转百回间,东方彦已经带着程昱走到了房间的门口。走进来以后,几个人打了招呼,东方彦便走到了林冲的面前。 东方彦笑呵呵的看着陈冲,并仔细的打量着他,看他眉清目秀,无形中有一股儒家风范,心里更是满意。 只是这孩子身体虚弱,且那大夫还给了那般的评价。东方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陈冲笑眯眯的问着:“孩子,愿不愿意当老头我的关门弟子?” “什么?” 听到了这个消息,平国公十分震惊。不等到正主回答,他就先惊呼起来。 陈母眼角的湿润因为东方彦的这句话,也是停止了滑落。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东方彦说要收她的儿子为关门弟子? “东方大师,你方才说什么?” 陈冲觉得郁闷了很久的心,因为东方彦的这句问话,心中的郁结顿时消失不见。 “老头我想收你为关门弟子,愿不愿意?” 东方彦见陈冲一脸开心的样子,心里也着实开心。陈冲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一个读书的,只是不知为何平国公夫妇却不讲他送到学堂,考取那功名利禄。 陈冲很想说答应,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现在这个身体,也就还有两个月的寿命,如何能够承担东方彦关门弟子的荣幸呢? 东方彦看到陈冲从兴奋又变得郁闷的模样,连忙出声劝解:“不用考虑你的身体,只要你的心态好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转变。” “东方大师,我儿何德何能能够让你如此看重?” 平国公看着一脸笑意的东方彦,心里着实琢磨不透他在想写什么。如果对方不是东方大师,他真的会怀疑此人是来嫌他儿子命长的人。 “自然是看他骨骼清奇,眉目清秀且心地纯善,是一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其实东方彦昨日晚上想了很久,之所以决定认陈冲为关门弟子,则一是因为他不忍陈老将军的子孙就此没落。其二则是因为陈冲本身是一个好苗子,其三才是因为杨栎欺负陈冲有损东方书院的名声。 “可是大夫昨日对我儿的评断,你也是知道的。” 平国公相信东方彦不会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当时大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东方彦他们就在门外看着。为何明知道这个事实,东方彦还要说认他的儿子为弟子? 平国公不难想象,如果陈冲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子弟以后,自己的家族会再次回到爷爷在时的鼎盛,甚至会过之而不及。 “国公爷,你也相信老头我的眼力,陈冲会是一个长命百岁的人,他此时的虚弱,只不过是在为了以后的陈冲蜕变而已。” 东方彦说完,又将目光看向那陈冲:“老头我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当老头的关门弟子?” “愿意!” 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长命百岁,但是有了一个念想,他相信自己是能够挺过难关! “既然愿意,那老头我等到你身体好些以后,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我们在举行拜师之礼可好?” 东方彦像是在哄劝小孩子一般,对着那陈冲说着。 “多谢东方大师!” 陈冲躺在病床上想要向他行跪拜之礼,奈何最后只能举起了双手,对着他做了一个揖。 “还喊着什么东方大师,还不赶紧喊师父?” 程昱假咳了一声,示意陈冲赶紧唤口。 平国公也对着陈冲连连点头:“冲儿赶紧快喊师父!” 陈母也满心的激动,她没想到陈冲竟然会因祸得福。再者她听到东方大师说陈冲是一个长命百岁的面相,心里更是开心。一扫对陈冲来聚贤斋的怨念,觉得此地是陈冲的福地。 如果不是进入了聚贤斋,陈冲就不会遇见杨栎,也不会因此得到了东方彦的亲睐!她就知道,知道她的儿子是一个富贵之人! “陈冲拜见师父!三师兄!” 陈冲虽然没有怎么出去,但是也听过不少人谈过东方彦和程昱。尤其是杨栎在进入了东方书院以后,杨栎没少在他的面前炫耀过,说什么他的祖师爷是东方彦,师父是程昱。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九章 戴金钗 如今,他竟然可以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弟子,和程昱称兄道弟,也成为了那杨栎的师叔。他并不是一个喜爱攀比之人,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日后当杨栎再在他的面前嘲笑他没有学识的时候,他也有了反击的资本。 “好徒弟!” “好师弟!” 东方彦与程昱两人很是心满意足的点头,一时间整个病房一扫刚刚的阴霾,变得晴朗开阔,就连窗外,都有喜鹊的叫声。 平国公夫妇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对于陈冲的身体虽说忧心,但也没有了绝望。他们现在都很相信,东方彦说的那句话,他们的儿子会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 淮南王府。 展玉在青戈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而梁渊,则是手里挥舞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他们二人刚刚站稳,门前的管家便迎了上来, 管家把梁渊带到了沈桓的院子中,看着梁渊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那日在魏王府被梁渊狠踹的一幕,他可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因为这件事情,府里的下人可全都在议论他办事不利,就连沈桓也对他训斥了几句,连带着也冷落了他许多。 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见自己不受宠,就开始捧着那个张副管。最近那张副管走起路来也是飘飘然,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更是趾高气扬,说话也是绵里藏针。 他真的很气愤,如果不是因为梁渊故意让他难堪,或许他现在就还是那个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受人尊敬的陈管家! 再说展玉,一走进入王府的大门,就被一个丫鬟领着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走廊,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再看着上面的牌匾,是为“丽华苑”。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基本如果人家有两个儿子,在居住的时候,总是老大住在东边,父母住在中间,小儿子住在西侧房屋这样的习俗。所以,展玉立即明了这丽华苑就是沈桓和连冰的院子。 “展姑娘,到了。” 那丫鬟双手放在腰部的右侧,身子半蹲少刻以后,那丫鬟便缓步退了出去。 像是事前安排好似的,在那丫鬟退身离开以后,立即走出来身穿白色纱裙腰部绣着一朵白莲,步步生花,不过片刻展玉就嗅到了什么清香的莲花香气。 “展玉见过世子妃!” 不管未来两人是不是妯娌,但是现在她还是一个平女。 “展姑娘快快请起!” 连冰扶起展玉,随后便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将她迎进了屋内。 展玉走进那闺阁,环望四周,只见那上好檀木的桌椅雕刻着细致不同的花纹,鸳鸯戏水等等图案,处处流转着属于夫妻房间的幸福甜蜜的感觉。 靠近床边,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雪梨木书桌,上面刻画着茂密好看却又看不懂的花纹,古朴而又不失典雅。 雪梨木的书桌上,放着一把古琴。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琴底颈部刻“天泉”二字,再一仔细看,只见那天泉字的下面还刻着一行小字,展玉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小字。 当她看清楚了以后真是有一种想要捣瞎自己眼睛的感觉,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看呢? 只见那上面刻着:宣武二十年,沈天殊赠送。 宣武二十年……那现在呢?现在是多少年?展玉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再继续打量着连冰的房间,只见墙面挂着很多大小不一的书画,让整个屋子显得更加富贵不凡。 展玉低头,看见了一个绣布,上面正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那针脚看着十分的细密,而且绣的图案也比自己好看的太多太多。 展玉不由得想起自己袖子里沈天殊的手帕,那上面还绣着一个没有表情的小脸。而且那针脚不仅粗而且线还很缭乱。她有些失落,看起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古代的生存法则啊。 “喜欢这个样式吗?” 连冰见展玉一直盯着那对鸳鸯发呆,以为是她不喜欢这个样式。连冰出声询问,在问清楚展玉喜欢什么样的样式以后,或许她还能来得及修改。 “喜欢!当然喜欢啦!” 展玉伸出手去摸那上面的精致的花样,感觉那线也是十分柔软。一点都没有印象中的用线绣花样的死板。 “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绣来送给你和天殊的枕头,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呢!”连冰见展玉是真的喜欢,也就放心来了。 “哦?那真的就是太谢谢了。” 展玉看着连冰是一脸的真诚,仿佛对于沈天殊只是嫂子对小叔子的敬意,并不见其他多余的情感现在脸上。 难道连冰真的能够忘记沈天殊吗?难道那次在魏王府后院遇见精神恍惚的沈天殊,就是他已经知道连冰已经不在乎他了吗? “今日我找你来,也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交至给你。” 连冰伸出手拉着展玉坐下,随后她再转身去望了内屋。不一会手里便捧着了一个用着紫檀木做的小木盒。 她走到了正坐之上,让一旁的春儿打开了那小木盒后她唤过展玉:“展姑娘,请你来一下。”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青戈,见青戈也点头示意她过去,于是便慢慢站起了身,走到连冰的面前,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事情,就见连冰拿着一枚金钗,插在了展玉的发髻里。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连冰忙又解释:“原本为你插戴金钗一事该有母妃来做,可如今她老人家正在安山寺照顾体弱多病的父王,你和天殊的婚事,就只有我这个做嫂子的来安排。” 展玉暗暗在心里嘀咕,原来这个戴金钗是代表男方父母接纳的意思啊。 “如果要是有什么感到不满意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我这个做嫂嫂的。” 自从知道沈天殊要大婚的消息后,连冰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可是后来想通了的她,对于沈天殊和展玉成亲的事情,也祝福了起来。 毕竟这一生,她和沈天殊有缘无分。 “世子妃客气了!承蒙沈世子抬爱不计较展玉的身家背景,答应了我们两人的婚事,更是感激世子妃亲手为我们两人操办婚礼,实在感激不尽。” 其实展玉的内心则是在想,连冰准备的这些东西,她能不能享受还是一说,更别说不会满意了。 “展姑娘不用太过客气,三日后你我二人就是妯娌,这些事情也都是我这个做嫂子该做的本分不是?” 连冰伸出手拉过展玉,像是真的想和展玉亲昵一般。 展玉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心里也很是怪异。因为连冰的性情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就像是一个生长在雪山之上的雪莲,她本该纯洁无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而此时她却突然变成了一朵热情的玫瑰,这个转变着实让展玉有些难以消化。 “现在已经午时,我们敢去前厅如何?”这个房间是连冰和沈桓二人院落里的客房,如果只是两对妯娌之间,她会把午膳安排在了内院。但是因为有梁渊的存在,她只能将人都送到了前院。 连冰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又吩咐春儿去上贤雅苑,请世子等人去前厅用膳,她则是带着展玉去了前厅。 贤雅苑。 梁渊走进内阁,就看见了沈氏兄弟两人在对弈。走进一看却是在下围棋。沈桓手执白子,沈天殊则是手执黑子。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团团包围,断了后路。想要另辟天地,却只能将之前布好的套路全部撇弃。沈天殊的面色看上去也是有些郁闷,见梁渊近来以后连忙向着沈桓认输:“大哥的棋艺精湛,二弟不敌!佩服佩服!” “那是因为大哥这几日又在学习新的棋谱,二弟则是在忙着与红粉佳人谈情说爱。棋艺有所退步也是自然,哈哈……” 沈桓的笑声十分爽朗,像是丝毫没有被安国公侯府的事情所影响。 沈天殊被沈桓打趣,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明知道魏王爷正苦寻嘲笑我的机会,这般调侃与我且还是在魏王爷面前。快快道来,是不是你们二人串通好了,今日故意来嘲笑与我的?” “二弟误会了。”沈桓摆手拒绝:“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嘲笑之意,魏王爷,你说是与不是?” 梁渊合上手中的玉骨折扇,连连点头:“沈世子却是实话实说,再者本王要是嘲笑与你,何必苦寻机会?那叫做随口拈来。” “好哇!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二人今日就是来嘲笑我的!无趣!” 沈天殊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后的站立在房屋中间,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内屋的婚床,不禁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桓问着:“大哥,上一次我回来的时候,这婚床是靠在东侧,南北朝向,而今日一见却是放至在西侧,切床头向着西南的方向,这是为何?” 他今日早晨回来,原是想要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当他走向房屋东侧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铜镜与梳妆台,他环视了一圈,总算是看到了放置在西侧的床,只是床头却不是东西向,而是西南朝向。 “这个啊,是你大嫂之前送你和展姑娘的生辰八字去合算,那大师说如果把你们的婚床头向西南,夫妻感情自然甜甜蜜蜜,你大嫂听后,立即派人把这床挪了地。” 沈桓这件事情没有说假,因为他不相信,就单凭这一个床的朝向,就能改变两人的感情?更甚至是人一生的命运? “倒还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沈天殊轻笑,随后三人又说说笑笑的谈了一些事情。当气氛融洽的时候,梁渊刚想装作不着痕迹的问沈桓和安国公侯府的关系,却听门外有一个丫鬟说着:“世子爷,世子妃命奴婢前来恭请魏王爷以及郡王去前厅用午膳!” “世子妃不派你提醒,本世子倒是忘记了。你前去告知世子妃,魏王与我们兄弟二人,片刻就到。” “是!” 春儿退步离去,转向了中路的喜乐厅。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章 桃花酿 梁渊因为春儿的打岔,只得放下自己心中的疑问。当沈桓提出一起去前厅的时候,也就微微一笑,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前,边走边评论着淮南王府的格局,是有多么的气派和威严。 沈天殊笑而不语,听着沈桓和梁渊两人相互客套。这淮南王府的格局和摆设都是先皇下旨批准的,而且是按照亲王府的标准建造的。就连这府里面摆设的物件,大部分也都是先皇赐的,再者以沈桓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梁渊抓到他的把柄。 喜乐厅里,三个男人坐了一桌,展玉和连冰二人坐在一桌,中间隔着一个薄薄的屏障。 几人落座以后,梁渊来回遥望的寻找展玉的身影,见屏障的后面坐着两道倩影,他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问兄弟二人:“二位可知哪一位是世子妃?哪一位是我那义妹展玉?” 如果对面不是有沈桓的存在,沈天殊真的想丢给梁渊一记白眼。问他这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火上加油吗? “虽然中间隔有屏障,看不清晰人的脸庞,可是我记得世子妃酷爱穿着白色衣物,再者气质犹若秋后的邹菊,淡雅清香却又不失高贵。” 在沈桓的心中,世上的一切都不及连冰的一丝一毫。不过眼下连冰就在身后,肯定也能听到这边的一言一语,再者老二和那个居心不良的梁渊就在自己的对面,他只得将那些话全部都吞咽在自己的心中。 沈天殊听到沈桓用那么多的言语在夸赞连冰,而展玉也在屏障的后面坐着,心里暗暗想着展玉那丫头原本就对自己有所怨气,如果自己再不夸赞与她,怕是对自己会有更多的怨言。 于是他申请一笑,回答道:“玉儿和大嫂相反,她不会忠诚与一种颜色的衣服,如大哥所说大嫂穿着白衣,那么屏障后方的粉色则是玉儿了。气质也和大嫂截然不同,她就如夏日的牡丹,热情奔放和从容淡定。” 沈天殊以为他的这番说辞定然会让展玉欢喜,更甚至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再对自己重新青睐,但是他错了。他弄巧成拙,让展玉更加的讨厌了。 坐在屏障后方的两个女子,听着被两个男人夸赞,说不开心那是假的。连冰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可是脸上却是燃起了一丝绯红,像是没有想到她在沈桓的心中,是这样的存在。 事实上连冰的确没有想到,沈桓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夸赞自己,这让连冰脸红的原因。 相反,展玉面上虽然是一副不好意思的面容,可是内心却是觉得沈天殊果然是一个演戏的高手。不过是说好了演戏以后,竟然会日日演戏,时时演戏,现在竟然每分每秒都是戏。 再一想起聚贤斋开业那日,沈天殊的所作所为时,展玉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冰冷。 “你们二人在本王面前毫不掩饰的夸赞着自己的妻子和未婚妻,是在让本王对你们二人羡慕嫉妒还是嘲笑本王到至今,也没有一个能与之陪伴的妻子吗?” 梁渊合上扇子,故意板起脸孔,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沈氏兄弟连忙为梁渊斟满了一杯酒,一边还劝着梁渊:“魏王身份高贵,岂能是我们兄弟二人相互攀比的?你的婚事自然是要圣人亲自许诺,身家也是要官宦之家出身,不得儿戏。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有章程的,迎娶的王妃也都是人上人,到时我们兄弟二人,可是要对魏王你羡慕嫉妒啊!” “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觉得十分欢喜。” 梁渊再一次的伸开了手中的折扇,随后指着那屏障:“沈世子,不如把那屏障扯下,让世子妃以及我的义妹与我们同坐,你们二位觉得如何?” “正好我也有此意。” 沈桓笑呵呵的挥了挥衣袖,让一旁的小厮将屏障抬了出去,随后连冰与展玉二人,便相携的一起走到男桌前。 沈天殊已经站起了身,上前牵过连冰身边的展玉,一脸的宠溺:“和大嫂都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闲聊一些家常。” 展玉也故作娇羞的坐在了沈天殊的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沈天殊,两个人的甜蜜气氛顿时散发整个喜乐厅。 梁渊则是拿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遮挡住了眼睛,觉得很是刺眼。他向着对面的沈桓抱怨着:“我突然觉得方才我的决定是个错的。” “为时已晚。” 沈桓说完便夹起了一块滑嫩的豆腐放至在了连冰碗里:“世子妃,这是你最爱吃的豆腐。” “多谢世子。” 连冰淡淡点头,虽然没有展玉的夸张,但好歹也能体现出夫妻之间的恩爱。 梁渊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恨不得时光能够倒转,将时光返回到他说要男女同桌的之前,他绝对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看来,本王日后想要来魏王府,身边也要带个红粉佳人才可。”梁渊摇头,故意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展玉则是很想告诉梁渊,百里米就在魏王府,下次出行带着百里米就行,反正经过这些日子的管擦,她发现百里米对梁渊,也有着些许的感情转变。 “魏王爷且不要悲伤春秋,我们三人好好品尝这桃花酿如何?这可是世子妃亲手酿制的,二位且先仔细品尝,看看味道如何?” 沈桓这么做,只是想要看一下老二的反应。因为多年以前,连冰酿制的桃花酿可是全部都给沈天殊一人品尝,就连她的父亲定北王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果然,沈天殊在听到那桃花酿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当然,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人,并不止沈桓。就连展玉也注意到了,而当事人之一的连冰则是故作忙碌的为沈桓夹菜,没有发现。 展玉看了看那摆放在沈天殊面前的清酒,问着那桃花的香气,觉得很是诱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拿着那酒杯品尝一番。 展玉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脱一直暗中观察饭局的沈桓。他见展玉想要拿着那酒杯,脑海里有疑似灵光闪过。他嘴角带着深意的笑容,问着展玉:“展姑娘也想喝酒?” “啊?我只是想要闻闻,闻闻而已。” 展玉才不会说她想喝,如果是和梁渊她可能会承认她是想要喝,因为梁渊从来不会在意一些细节,他喜欢江湖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江湖人不拘小节,不管男女都是敢爱敢恨,大家恩怨明了,快意江湖的日子好不潇洒。 沈桓和连冰都是世家出身,不了解对方习性的时候,最好还是保守回话。不要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真实性格暴露,不然日后很容易吃亏。 这是那潘嬷嬷偶然间和冯嬷嬷说的话,但是却被她记在了心里。 “哦?我见展姑娘往天殊面前的酒杯靠近,以为是想要喝上一杯。如果展姑娘想要品尝,直说便是,我们沈家不会介意女子会饮酒。”沈桓说话的时候,声音慢条斯理的,像是一种蛊惑,吸引着展玉往他设计的圈套里走着。 展玉看着沈桓的眼睛,那眼睛里像是有着强力的风暴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陷进去。还有那声音,就像是天外之音,最后那一句不会介意女子会饮酒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让展玉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展姑娘爽快,没有一般世家小姐的扭捏,着实让人觉得很是欢喜。二弟,你可是找到了一个宝贝。” 沈桓说话间,已经拿起了酒杯,亲自为展玉斟满了一杯酒。 沈天殊见状则是伸手挡住:“大哥,玉儿她不会饮酒。再者你亲自为她饮酒,实在是受不起。应该是她为你斟满才是。” “我们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情。二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不然一会展姑娘被你的话吓到了,大哥可不愿你的意。” 沈桓说完,又对着展玉鼓励的说着:“展姑娘快快尝尝这桃花酿的滋味,这可是你大嫂多年的心血。不能浪费,要全部喝完才好。” 展玉端着酒杯,闻着那充满了香气的清酒,如果不是有些酒精味,展玉还真觉得那是一杯桃花茶而已。 连冰也是有些期待的看着展玉,毕竟这些年来品尝这桃花酿的除却沈桓就是沈天殊了。那时的他们…… 连冰收回了关于过去的那些念想,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了一眼沈桓。不管是沈桓还是沈天殊也好,都在夸赞她的酒酿制的很好。 每次都是夸赞的话,让她觉得沈桓和沈天殊二人是故意夸赞而已。 展玉在四人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将那酒放放至了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先是桃花香气随后便是酒的清甜。 不过把酒喝进了胃里以后,就觉得那桃花酿除却了香气,剩下的就是火烧一般的酒精在肚子里作怪。 “此酒因年份的关系,十分的清甜和浓厚敢,不会上头却是难得。世子妃真是才华横溢样样精通!不仅女红做的十分精致就连这酒酿制的也是十分到位,真是天下不可夺得的奇女子是也。” 展玉看着展玉,知书达理样样精通,样貌美如画气质出尘,怪不得能够引来沈天殊和沈桓两个兄弟的青睐。自己要是男子,在连冰还没有成婚之前定然也会成为追随者之一。 “展姑娘真是妙赞。” 连冰见展玉也是十分欢喜,并且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一时间对展玉的喜欢更是加来了几分。原本就是因为展玉的长相,使她对展玉侧目观察了几番,这下听着展玉的夸赞,更是把展玉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哪里妙赞?我只是实话实说。魏王爷你说,是不是?” 展玉将话头递给了梁渊,她相信只要梁渊说是连冰也就相信这是真的。 梁渊则是慢慢的品尝了一下,果然像是展玉说的那般,人喝了以后不会上头,且酒又香又甜,真是难得的美酒佳酿。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一章 被欺辱 “沈世子真是好福气,能够有如此贤妻,真是三生有幸,我能与你为友,真是我的福分。” 梁渊放下手中的精致酒杯,满面笑容。 展玉听着梁渊的那些说辞才觉得自己是技不如人,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两个主人嬉笑颜颜,就连自己也都是夸上了。 “魏王爷客气!沈桓能够与魏王同席,更是我莫大的荣幸。” 两个人你捧我我碰你的,好不欢乐。 沈天殊则是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到天黑都梁渊都谈不了正事。于是便出声打断他们二人:“魏王爷,大哥。你们二人要是继续说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哈哈……一时开心倒是忘记了。来来来,赶紧享用午膳。” 梁渊虽是魏王,可是在人家做客还是要听主人的。沈桓说完话后,便开始命人为梁渊斟酒,而展玉的杯子则是被沈天殊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大哥,玉儿不胜酒力,就不要再让她喝了。” 为了防止展玉会说她要喝酒,沈天殊在饭桌下牵着展玉的手,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提醒展玉,不要再喝了。 沈天殊觉得沈桓一直在劝展玉喝酒,总有一种阴谋似的。他很担心沈桓又要对着他们下圈套,尤其是利用展玉做些什么,像是上次冤枉展玉杀了张掌柜一案。 展玉自然也接收到了沈天殊的用意,她本就是不想喝,奈何沈桓一直劝她喝。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展玉会认为一个男人一直对一个异性劝酒,不是为了业绩就是想要干坏事。 当然了,这个坏事可就有很多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圈圈叉叉。 展玉偷偷的打量着沈桓,见他对连冰一副深情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撇去这一点,那么他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可是沈桓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呢? 展玉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沈桓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连忙将视线收回来了。心里暗暗打鼓,脸上也微微红了。 沈天殊却说:“玉儿,你是不是醉了?” 展玉看着沈天殊对自己眨眼,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解脱困境:“嗯,啊……我的头有点晕,好像,好像有点不胜酒力。” 展玉的脸红并不是因为酒的缘故,而是因为沈天殊突然拥住了她的缘故。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就把自己堂而皇之地搂了起来,着实是让人臊得慌。 “玉儿不胜酒力我先抱着她回房间休息,你们先慢用,我稍后就来。” 不待他们回答,沈天殊就把展玉从地上抱起,大步流星的带着展玉去向了自己的贤雅苑。 展玉待在沈天殊的怀里,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只觉得小鹿乱撞。一路上,仆人们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沈天殊怀里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他们的世子妃吗? 众人吃惊的望着沈天殊,一直知道这个廉郡王心里直系他们世子妃,但是没有想到叔嫂竟然会这么大胆,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不对!他们的世子妃平日子爱穿白色衣服,这沈天殊怀里的女子却是身穿粉色衣物。再者那身材也比世子妃小上一号,难道这个女子就是今天来做客的展玉? 仆人们看到了这一幕,自然知道沈天殊的心里,其实是喜欢世子妃的,展玉只不过是世子妃的一个替身罢了。 有的人对展玉感到惋惜,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报以看戏的态度。还有的人是立即将这件事情,渲染到了府外。 一时间城内的人都知道展玉不胜酒力,借此和沈天殊到了新房的事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者还是两人的新房,不觉间大家已经想象出了各种的画面。 贤雅苑房内。 “为什么会突然说我不胜酒力?” 沈天殊的行为让人感到很是诡异,饭吃的好好地,干嘛要说她喝醉了呢? “因为我有事情和你说。” 沈天殊轻轻地将展玉放下,想起当时沈桓对展玉劝酒的时候,那眼神之中明明有些意味不明的企图。他为了配合沈桓的计划,只好让她装作一副喝醉的样子。 “什么事情非要再这说呢?” 明明在院子里就可以说的啊,干嘛非把她放置在床上。她平身躺在床上,他的双手放至在她胸的两侧,英俊的面容就在她的脸颊上方,相隔一尺的距离。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桃花香气,蔓延在两人周围。顿时,气氛变得十分暧昧。 “我觉得有人想要利用你醉酒的事情,做些文章。我打算让这个人露出马脚,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沈天殊说完,又把自己的脸和展玉的放的近些,两个人就半尺的距离。展玉的脸红的更厉害些,这个沈天殊他想要做什么? 她能不能伸出手打他?这个男人总是会用着各种理由来占自己便宜! “我能相信你吗?” 展玉的脸色变得很不确定,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生死不管不问,不仅仅是十五日冤枉自己杀人一事,就是连没有连忙以前,她负气跑出去,沈天殊也是同样的反应。 脑海里再次想起了那个便宜主子的面容,沈天殊是不是和那个便宜主子一样,都是觉得自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用得好了,对自己宠爱有加,用的不好就用毒药折磨自己? 沈天殊原本想要逗弄展玉的心思顿时消失不见,他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背对着展玉:“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更是对他自己的承诺。 “最后信你一次,如果我要有了什么闪失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展玉说完,便假装醉酒睡着了。 沈天殊见她这幅模样,也昂首阔步的离开了房间,不一会人便消失在了贤雅苑。 而在沈天殊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就有一个小厮猫着身走了进来。他东张西望,看着守在贤雅苑的护卫,再看了看贤雅苑的格局,突然想起来贤雅苑卧房的西侧有一扇很大的窗户。 想到了这一点,那小厮又再次猫着身子向着西侧走去。走到卧房西侧外后,果然见到了大开两扇的窗户,小厮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便小心翼翼的趴在了窗台,看着屋里。 一眼就望见了侧躺在床上的展玉,那小厮磨拳霍霍的东张西望了一下,见四周没有人便爬了进去。 他缓步走到了床前,对着展玉露出了邪恶的双手,并且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小美人!我来了!” 小厮刚准备抱住展玉个满怀,展玉却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她猛地做起身体看向小厮的身后,发现并没有沈天殊的身影。 展玉暗骂自己真是白痴,怎么又会相信沈天殊那个伪君子的话? “你想做什么?” 展玉慌张的问着她,她连忙拿起身后的枕头,向那小厮挥舞着威胁着。 “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来让你爽上一爽的啊!” 小厮见展玉突然醒来,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不过想想展玉现在已经是醉酒了,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慌张起来的心,又突然变得稳定下来。 他并不害怕外面会有人听见,因为贤雅苑就只有苑外有两个仆从把守着,里面的事情只要自己捂住了展玉的嘴,那些人定然会听不见。 “你滚!” 展玉将手里的枕头扔向了小厮,可是那小厮却是接过了枕头,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而那满嘴的黄牙,让展玉看到以后觉得很是恶心。 “我滚了你怎么爽啊?” 小厮拿着那枕头就走向了展玉,想要用枕头把展玉的嘴巴捂住。 “救命……呜呜……” 展玉被枕头捂住了嘴巴,喊不出声音来。她只能用双手和双腿踢打着那个男人,同时心里则是想着,沈天殊为什么还不来?又或者设计这一切的人,是沈天殊自己安排的? 一定是他! 展玉想到在饭桌上的时候,自己只是喝了一杯酒,推说自己喝醉的人是沈天殊,说有人想要利用这次醉酒做文章的人也是沈天殊。而且自己遭受到了这种局面,喊救命也没人来救援。 是了,一定是他! 展玉想到这里,眼泪就流了出来。而且那男人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仅如此,那男人的一只手更是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展玉好恨自己不会武功,如果自己要是会武功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几个月以来种种的糟心事情。 “大胆!” 在展玉绝望之际,百里米从天而降。她一个扫堂腿就把小厮从床上提了下来,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天殊进来了,他的身后是梁渊以及沈桓夫妇。 那小厮被百里米提下床以后,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心中的气愤不已。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来捣乱,或许那个女人就已经成为自己胯下的玩物也不一定。 “你个奸人!胆敢破坏爷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小厮并不知道身后还有沈桓等人,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只能看到百里米一人,他已经被怨恨蒙蔽了双眼。 百里米对于那个小厮的气急败坏,则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对于男人的挑衅,很是爽快的把他打到半残不死。 展玉见到那小厮被百里米打的满地爪牙,心里的气愤和惊恐少了些许,可是仍是心有余悸,再者她对沈天殊的失望,心里更是羞愤难当。她想上前再把那个小厮踩上两脚,可是却被百里米伸手拉住。 展玉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百里米,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动手? 百里米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玉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沈天殊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展玉的任何反应,可是展玉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看,而是恨恨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小厮。 展玉却是冷哼一声,随后眼圈便红了起来,不做任何回答。 完了…… 沈天殊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两个字,他很想和展玉说抱歉,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派了百里米在展玉的身边,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淮南王府是他掌管,后院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出现了这种事情,沈桓当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询问的。 那小厮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是痛苦,早知道为了那十两银子就要失去自己的小命,他是真的不愿意做这种事情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死了 “我是南烟夫人院子里的小厮。” 那小厮很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是全身的静脉疼痛无比,他连动都动不了。 展玉听到了这个消息,脸色有些苍白。她怎么能够忘记了南烟夫人的存在呢?那个从她第一次进入廉郡王府就开始对自己不善的女子,那个背后站着太后的女子,自己怎么能够忘记她呢? 展玉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她怎么能够单方面的认为她和沈天殊只是一场交易,而就不去考虑爱慕沈天殊的那些女人感受? 她抬起眼看着对面的沈天殊,眼神里写满了排斥和抗拒,她更不该考虑她在沈天殊的眼里,究竟是盟友还是一颗棋子! 她太笨了! 直到这一刻,展玉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傻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依赖别人!她应该把这些不好的行为全部改掉才对! 在这个人吃人的旧社会,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你胡说,我和南烟夫人向来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般对我?你一定是在污蔑她?快说,你存的什么心思?” 原本满腔委屈的展玉,因为差点被黄牙男人强暴的事情,冷了心。人的心一凉,自然就会理智许多。当下,连忙挣脱了百里米的牵制,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厮。 展玉的眼神里有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如果那小厮要是不说实话,她就踩一脚从而让他终结了生命。 “我说,我说……” 小厮的胸口被展玉踩中,原本就觉得呼吸困难的他,此时更是觉得快要窒息了。 展玉的脚慢慢的从小厮身上收了回来,双手环胸:“快说!” 沈桓看着展玉从方才的担惊受怕变成现在的气势十足,再看了看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丝毫阻拦意味的老二,心里暗暗叫糟。难道这一切已经被老二和展玉洞悉了? 如果不是,那么展玉因为被男人玷污的事情,应该是寻死觅活,哪里是现在这般的淡定自如?没有丝毫的紊乱不说,就连羞愧都没有! 老二的表现更是让人值得怀疑,因为他全程都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十分宠溺,可是细细想来,却让人觉得老二并不在乎展玉的清白,仿佛是不是清白之身和他并无多大的干系。 老二,他知道展玉是自己派过去的棋子了吗? “我是南烟夫人院里的没错,可是南烟夫人并没有派我来,是我自己的意思。” 小厮的话,并不足以让众人相信,展玉就更不相信了。 “你自己的意思?呵呵……那我就更和你没有丝毫瓜葛,你为何要对我行使如此歹毒的计谋?害我名节不说,还想用枕头闷死我?” 展玉看了看那一眼满是红色的床幔和那个跌落在地上的红色枕头,决定将事情夸大。 “我,我没有想杀你。” 小厮想要摇头,可是连头都动不了。 “没有想杀我你拿着枕头闷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心智不全?又或者你觉得我是在冤枉你?” 展玉的脚再次踩到了他的身上,这一次是毫不客气的用力踩了一下。那小厮的嘴里顿时就溢出了血迹。 他那满嘴的黄牙因为这一脚,变成了满嘴的红牙,像是僵尸刚刚吸过血一般的恶心。 “我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要强奸你。” 小厮的声音很是不稳,忽高忽低,像是在用着很大的力气在辩解。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桓觉得自己观察的已经够多,连忙出声提问。 “我,我是平国公派来的。平国公说他的儿子在聚贤斋伤了身体,还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他恨展玉,他要让展玉的名节败坏,嫁不出去。” 说完这句话,那黄牙小厮就咬舌自尽了。 “姑娘不要看!” 百里米见那小厮咬舌后,连忙伸出了手遮挡住展玉的双眼,可是展玉却猛然将她的手推掉,站如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展玉看见躺在地上的小厮,一条活生生人命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心里五味杂陈和说不出的难受。 她突然觉得恶心,想要呕吐。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有一股酸味直从肠胃窜到了自己的嘴里,她连忙伸出手捂住嘴跑向屋外,在桃花树下将那污秽之物全都吐了出来。 沈天殊也连忙跟着展玉的身影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梁渊。 展玉吐完以后,很是疲惫的跌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那令人发呕的东西就在她的身后,她仰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觉得很是讽刺。 沈天殊连忙喊过门外的侍卫,让他们喊几个仆从过来,把满屋子的秽气东西,全部都清走。随后又喊来几个丫鬟:“你们几个赶紧备上热水,为姑娘沐浴更衣!” “不用了。” 展玉扶着一旁的桃花树慢慢的站直身体,连看沈天殊都不看上一眼,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逃离这个让她觉得作呕的地方。 她不是没有亲眼见过人死的样子,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爷爷死前就是在她的面前,她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脸上一副安详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爷爷离开这个世界上,是一种解脱。那样他就不会再遭受病魔的疼痛,所以当看到爷爷离去的那一幕,除了感到伤心以外,还有更多的欣慰。 今天的事情,却是不一样。因为那个小厮的死,大部分都是因为她,小厮咽气的时候,她的脚还在那个小厮的身上,直白的说,那就是她杀人了。 展玉的心里说不清的负罪感和恐惧感,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人命就犹如一只蝼蚁一般那么轻贱,说没就没了。 “玉儿!” 沈天殊见展玉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想要离开觉得很是心疼。他想跟上前,可是又想着刚刚展玉看他的冷漠眼神,沈天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梁渊见沈天殊不上前则是觉得沈天殊心里或许还有其他的计较,便也没有跟上去。只好放任展玉自己独自离开,他站在沈天殊身边,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展姑娘!” 连冰见展玉独自离开,再又看了看三个纹丝不动的男人,心里说不清楚的愤怒。她提起自己的衣裙小跑在展玉的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展玉听到连冰的声音后,慢慢回头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世子妃,我想一个人静静。” 连冰也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十分担心的看着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言下之意,就是连冰并不放心展玉一个人走。她一个女孩子此时面上还是这么的失落,如果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没事。” 展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也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幕,让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看见,还有那个被她埋在心底的男人看见。 “沈世子,今天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 梁渊见展玉的身影消失在了贤雅苑,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和无情。仿佛刚刚在饭桌上和沈桓相谈甚欢的,不是他梁渊一般。 “魏王爷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待我查明真相以后,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桓低下头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得意,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并没有人发现。 “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了一声:“我记着沈世子关于昨天杨栎一案,你也是这般说的。” 沈桓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见梁渊再次出声:“我在来的路上,听那些百姓说就算是杨栎犯了天大的死罪,只要有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见你一面,你准会把杨栎救出来,是不是?” “魏王明鉴!” 沈桓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表情却是有着委屈,仿佛并不认同梁渊的话。 “沈世子,廉郡王,这淮南王府可是先皇御封,当今圣人更是对你们兄弟二人青睐有加,如今你的府邸仆人以下犯上,管理不严以及与那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不查清真想不说,反而还让我明鉴?你们就这样来回报我父皇的?” “魏王爷息怒!” 沈氏兄弟二人连忙拱手行礼向着梁渊道歉,两人心里想法各有不一。 沈桓则是想着先让梁渊嘚瑟一阵,等到他们失去了警惕性以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沈天殊则是想,梁渊总算是把正事说出来,他还真担心梁渊把正事忘记了。 “展玉虽然是本王的义妹,可是本王却是把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般疼爱,你们淮南王府如此不尊重我义妹,是不是因为我义妹身上没有封号?” “魏王爷误会了!这件事情说来蹊跷,还请魏王爷给我一天时间查明真相,到时你在责怪也不迟!” 沈天殊抬头的时候,递给了梁渊一记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安静的站立在了一旁。 沈桓听到沈天殊这么说,心里有些恼怒。这淮南王府一直以来都是他沈桓的,何时需要他沈天殊插手呢? “二弟,你还是先去安慰展姑娘,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大哥吧。” 沈桓并不准许越权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 “这样也可,只是麻烦大哥你费心了。” 梁渊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惺惺作态也没有了以往看戏的心情,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摆了摆手:“本王还有事情,就不在此叨扰几位。” 说完,摆起了自己冰蓝色的炫纹锦袍大步流行,走出了贤雅苑。 连冰站在垂花门外,听着梁渊的话语,再看见看着梁渊一副气愤的模样离开贤雅苑,心里知道梁渊此时的怒气肯定不减,连忙加快步伐走到了贤雅苑后,就见他们兄弟二人一冷一热的对立而站。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三章 另择房 连冰担心两人一会会发生争执,便连忙站在了沈桓和沈天殊的中间,对着沈天殊客气的说着:“二弟,想着展姑娘此时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沈天殊低头,看着连冰一脸的真诚,明明觉得不喜欢连冰了,可是此时他见到这个曾经与自己相爱多年的女子,劝解他去找别的女人时,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点苦涩。 “多谢大嫂提醒,二弟这就前去。” 沈天殊迈着步子离开,在走到沈桓身边的时候,脚步挺了下来。沈天殊看了一眼沈桓,眼里有着一丝祈求之味:“事情就全权交给大哥处理了!” “二弟放心前去,大哥会给你以及展姑娘一个交代的。” 沈桓劝着来沈天殊离开,随后便又用着自己的妻子离开这个变得污秽的地方。 再说展玉,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淮南王府以后,她就随着人群走着,她也不知道是去向城西,还是去往城东,更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城南还是城北。 她只知道,路边有着不少过路的马车,还有不少穿衣打扮都十分讲究的男男女女。或许是因为刚刚呕吐过,身上有着酸臭味的因故,路过的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总是会伸出手指指点点,或是可怜或是鄙夷,更有夸张的是还有人在经过她以后,干呕了起来。 展玉越走,就越觉得心荒凉的可怕。她的脑海里,从淮南王府出来一直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展玉又想到那个小厮最后咬舌自尽的惨样,那个面目看起来,真是犹如地狱的厉鬼来索命一般无异。 展玉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人群拥挤的人潮,只觉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慢慢变成黑色,由一个小点最后变成了满眼的黑。 再然后,展玉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往下坠落。 “展姑娘!” 清脆犹如泉声的男音响在了展玉的头顶上方,可是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来人是不是东林玥时,看浮在眼里的,却还是漫天的黑。随之而来,便感觉是无穷的困意。 东林玥见展玉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药房之类的,随即只好抱起展玉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对着林业命令道:“快,回府!” “是!”林业奉了命令以后,连忙驱赶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索的林业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公子每一次出来的时候,都能遇到这个叫做展玉的丫头。 林业看着飞奔的马,再看着远处有点受惊的小狗,不觉摇头。他们主子和那个展玉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狗屎缘分,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呢? 梁渊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就上了马车。本以为展玉会坐在马车里面,可是当他掀开了马车帘子以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梁渊转头,看着那马车上的小厮,声音没有感情:“展姑娘呢?” “回王爷的话,展姑娘向城西的方向走了。” 车夫见展玉从淮南王府出来,便立即放下了阶梯,想着让展玉上马车方便些。可是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得到展玉一声谢谢的时候,才看见展玉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向着城西的方向走着。 他本以为是展玉没有看见他,所以又大喊了两句展姑娘,可是展玉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的头也不回,径直向着城西走着。 如果展玉走的方向是城南,马夫肯定会说展玉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城西?” 梁渊挑眉,城西好像是东林玥玉园的方向吧?梁渊又下了马车想要再进淮南府去找沈天殊,可是他又想想,自己刚刚都那个态度对沈天殊和沈桓了,此时要是再舔着脸进去,怕是会让沈桓对自己产生鄙夷。 还是不要了,如果要是展玉是去了玉园的话,那么相信她晚上就能回家。梁渊想到这里,就又转身上了马车,命令着车夫回魏王府。 不怪他对东林玥这么信任,而是上一次展玉都身中媚毒,东林玥都没有对展玉做些什么出轨的行为,那么这一次就肯定不会了。 沈天殊走出魏王府的大门,看着梁渊离去的马车,以为展玉坐在车里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样也好,如果他此时要是出现,想必还是会让展玉不悦。 既然如此,还不如给她时间,让她缓一缓。 眼下,他需要的是把婚房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丢弃。本就不想回到这淮南王府,现在也算是有了理由。 丽华苑。 连冰看着哭哭啼啼的南烟夫人,耐着性子询问:“只是问你可否参与再这其中,没有明说你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南烟夫人不顾连冰怎么说,一直都是拿着帕子在自己的眼角上擦拭着,声音呜咽:“世子妃,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呜呜……” “那张三却是出自你的院落,且还一口咬定,是你派他去的。如果你不是,他为何要栽赃与你。” 连冰仔细的观察着南烟夫人的表情,想要看她脸上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安或者是隐瞒之类的神情,可是她的脸上除却了难过,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世子妃,这下人自己有龌龊之心,却想栽赃与我摆明就是想要让我难堪。”南烟夫人说道此处脸上的泪水更是难过,说话的声音也满是委屈:“太后将我赏赐与廉郡王以后,我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地守着郡王爷,就是想要为郡王爷分忧,奈何郡王爷却对我不曾相看一眼。” 南烟夫人又看了看连冰一眼,见连冰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更是难过:“那展玉原本到了郡王府以后,我就觉得她是想要勾引郡王,她还说她只是来和百里米学医的。世子妃……” “这学医学的,已经成为了廉郡王妃了!我是气她和恨她,但是我并不想杀她啊!” 南烟夫人说的这是实话,她是恨展玉没有错,可是她却不想让展玉现在就死了。如果展玉要是现在因请与受损一个死了,最容易有嫌疑的人,就是自己。 连冰看着南烟夫人,她是从一进入丽华苑就说到现在苦到现在,虽然她并不是多厌烦南烟夫人,可是也听不得她像是一直蜜蜂一般,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叫声。 “好了,你先回去吧。关于这件事情,我自己有定夺。” 连冰挥手示意让南烟夫人离去,而就在南烟夫人前脚刚走,连冰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就听见了春儿在门前喊着:“郡王!” “我大哥在不在?”沈天殊停步止于房间的门前,并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春儿则是向屋内望了一眼连冰,摇头:“世子爷此时应该在书房,不在卧房内。” “好。” 沈天殊得了这个消息,便又转身去向了书房。他现在和连冰两人的身份有着些许的尴尬,再者自古就是男女有别,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当沈天殊走到书房的门前,就望见了丽华苑种植了一大片的三醉芙蓉。他的眸子阴暗而深邃,他看向书房的窗台,见那上面也摆放了两株三醉芙蓉花。 那是连冰最喜欢的花…… 沈天殊看着这满园的三醉芙蓉,此时才敢承认,原来沈桓喜欢连冰并不比自己少。可是他又觉得这只是种植三醉芙蓉而已,并不一定就是真心欢喜。 “二弟,你怎么来了?没去找展姑娘?” 沈桓早就听到下人说沈天殊在外面,于是连忙挥去了庄先生,随后阴冷的面容此时又变成了一脸和煦。 “大哥,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希望大哥你能够答应与我。” 沈天殊的话刚说完,就听沈桓在那里说着:“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气?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与我,我自会满足你!” “那就多谢大哥了!如今贤雅苑发生了血案,我觉得有些秽气,故而打算从外面再重新买一出宅子,以作新房备用。” 沈天殊的话,说的也是在理。毕竟是作为新房的园子,如今发生了这般的命案,饶是谁都会觉得那间房子不干净,晦气。 沈桓在听到沈天殊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和煦变成了有些难看:“二弟,你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还能如此任性呢?” 怕沈天殊会继续坚持己见似的,沈桓又继续劝说:“你我兄弟二人本就被有心人利用说是兄弟之间感情不和,如今你在大婚的头三日就说要另择婚房,这岂不是要坐实了那些人的传言?” “大哥可以将贤雅苑的事情告知大家,相信百姓都是明事理之人。” 沈天殊伸出手,先是作揖,后是坚持的说着:“大哥,而是这婚房里已经沾染了晦气,即使那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可是也是触了我的眉头,不管是否成婚,那屋子只要看一眼也会觉得有些膈应。” 沈桓看着沈天殊一直坚持,只好叹气:“这个事情,先容我与你大嫂商量商量,你这两日先住在父王的院落里,等到有结果以后,我再告知于你。” “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 沈天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前。这两天,沈桓的身上压了很多事情,可是沈天殊并不担心沈桓会忙不过来,因为他和梁渊的本意,就是要让沈桓忙起来,从而没有时间来想各种方法来对付报他们。 沈桓见沈天殊离开了书房,又喊过一旁的小厮,让他悄悄地跟着沈天殊,去观察沈天殊的动向。而他则是回到了房间内,喊出了已经进入暗室的庄先生。 “庄先生,你说老二和梁渊他们两人是不是知道展玉幕后的主人就是我?” 如果他们两个人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今天会故意接二连三的,把所有的事情都退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昨日杨栎在聚贤斋大声嚷嚷和自己的关系,梁渊虽然没有直接说他和叛逆之心,可是在走之前却说了一句,他和安国公侯府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 梁渊的这一句话,究竟是有几个意思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四章 泼妇君 “这个不好说,唯一能说的,就是我们这几天要小心处事。在行刺以前,世子你都要装作一副喜乐的模样。至于杨栎,世子你就先和安国公侯府撇清关系。” 庄先生想着刚刚沈桓反馈给他的这些信息,其中有一句是说和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句话就值得推敲了。 其一,是沈天殊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更甚至已经了解沈桓和安国公侯府除却了因为连冰的原因,还有着另外一种交易。 其二,可能是因为杨栎昨日的话刺激到了梁渊,毕竟蔑视皇权和有叛逆之心,在皇贵们眼里是最不能容忍的。 “每次都是忍,真的是好恨!” 沈桓觉得自己这段时日真的是忍到了极限,每次看着他们两个人用着笑眯眯的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就恨不得上前将他们粉身碎骨。 “世子,再怎么不济时间也只不过是剩下三天的时间,你已经忍了这些年,还差这三日的光阴吗?” 庄先生说完,随后又想到今日在贤雅苑发生小厮想要强奸展玉的时间,语气有些许不满:“世子,今日的事情实在有些鲁莽,展玉能不能喝醉还是一说,可如果那小厮一旦成功,展玉毁了清白,郡王爷一怒之下毁掉婚约,那么我们长时间准备的这场刺杀活动,就等于功亏一篑白忙活一场。” 为了这件事情,沈桓杀了多少人毁掉了多少人,难道忘记了吗? “多谢庄先生提醒。” 沈桓虽然不满庄先生对他训斥,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要是惹急了沈天殊,毁掉了婚约,那么所有的事情,又全部需要重头商议。 “世子你明白就好,至于安国公侯府……”的人来了就不要见了等词,庄先生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有些气喘吁吁的小厮立在门前。 “世子爷!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太来了!” 庄先生对沈桓摇头,示意他不要去见老太君,奈何沈桓爱妻心切,如果自己要是不见老太君,怕是受到委屈的将会是连冰。 庄先生无奈叹气,想要做大事哪里容得这般的儿女长情?他看沈天殊的性格就很好,那才是真正做大事的男人,在重要的事情面前,从来不会自乱阵脚,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毁坏自己的基业。 连冰只觉得自己今天忙的团团转,脚不着地的感觉。她才将南烟夫人小院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听见了她姑姑哀嚎的声音。 “我的儿啊……” 老太君人未到声先到,她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以后,连忙的跪在了地上,同时还说着:“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连冰因为老太君的这一跪,连忙快步的转到了一边。她可不想承担长者跪拜自己的罪名,说出去可是容易被世人耻笑的。 “姑母,发生了何事?如此伤心?” 连冰被沈桓保护的太好了,如果她不主动出去,是从来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她对杨栎入狱的事情,并不知情。 老太君站在哭天喊地的同时,用余光看了一眼连冰的方位,发现连冰已经躲过去了。于是心生一记,再次转向了连冰所在的位置:“我的好侄女啊!” “姑母,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连冰每次见到她,就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而这一次更甚,为了以防一会又被冠上了不尊重长者的名头,连冰赶紧让春儿和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帮她扶起来。 老太君见样子装的差不多了,也就顺从的慢慢站了起来,随后又顺势的依靠在了刚要扶住她的连冰身上。 连冰承受着老太君的重量,觉得有些吃力。老太君不仅年岁大了,就连身上的重量也都向上增长着。 “姑母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伤心难过?” 连冰扶着老太君坐下了以后,亲自为她斟满茶水,并递送到了她面前。 老太君看了一眼连冰,随后又将她手里端着的茶水推到了一边,一副没有胃口的模样。她先是叹气,后是眼眶湿润,仿佛那眼泪,只要动静大了点,就能够夺眶而出一般。 “你那不孝的三弟,杨栎因为在聚贤斋欺负了一个下人而已,展玉就拿着刀要杀了他啊!你说她怎就这么狠心呢?还有,你三弟维护沈桓的名声,却被那什么劳什子的王爷,说做蔑视皇权要灭九族!” “什么?” 连冰吃惊,浑然没有想到,外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老太君见连冰上钩,于是就故意加油添醋的说着:“更过分的是,那展玉还将我的三儿子刺伤了!你说她一个女人就怎么有着这么狠毒的心思?” “刺伤了?” 连冰想着展玉那柔弱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会伤的了杨栎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 “是啊!那展玉不仅仅刺伤了我的三儿子,还将那陈知府的儿子,陈凯也打的鼻青脸肿!你说她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待在屋里学习四书五经熟背女戒,绣花秀草的,打什么架?” 老太君的这些说辞,解掉了连冰刚刚的疑惑。 连冰一直知道展玉和她们不是同一类人,她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的心很纯净。这样的展玉,正是连冰向往的,也是想要保护的。 因为那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阴谋诡计包围,也不要为了一些事情,而委屈求全失去了自我。 连冰虽然惊讶,但是也让没有再继续多问。而是仔细聆听着老太君的抱怨,能够听出来,因为杨栎的事情老太君很不喜欢展玉,每一句话结尾都是用着展玉怎么会这么坏或者怎么这么狠心等等词语结束。 “姑母,这件事情世子并没有和我说过。” 其实连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桓开口了,成婚的这五年来,只要有关于杨栎的大小事务,老太君准会来淮南王府大吵大闹,让她不得安宁。 沈桓为了照顾自己,总是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在了他的身上,她已经觉得自己欠沈桓太多太多,这一次有关于蔑视皇权的事情,她真的不敢让沈桓出面解决。 连冰回想着今日梁渊来到淮南王府时,面上虽然有着喜色,可总是有着些许的疏远,再者梁渊离开的时候,在贤雅苑说了一句,他们淮南王府和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连冰看着老太君上嘴唇碰着下嘴唇,一直在说个不停。突然觉得那双嘴,她永远都填补不满。 “我的好侄女,你可听清楚了?趁着还没有大婚,你赶紧和廉郡王说一说,让他赶紧和展玉那个恶妇毁了婚约!” 短短时间内,展玉已经成了恶妇。 连冰想要为展玉辩解,可那老太君根本不给她机会:“就算廉郡王到时候不同意,展玉嫁入了淮南王府,届时你可要帮姑母出气!” “姑母,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吧?” 连冰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她和展玉不仅长得相似,就是连脾性也有着相似之处。再者两个人又嫁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做成妯娌,没有必要做什么不能容忍之类的事情。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安定到淮南以后,刚好你大婚,我为你忙前忙后,就是不想让你嫁入淮南王府没有脸面啊……” 老太君垂首顿足,一副很是伤心绝望的样子。见连冰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的气愤更加:“大哥,小妹的命真的好苦啊!儿子被人冤枉入狱不说,就连晚辈都听不进我这个长辈的话了!大哥,小妹我不要活了!” “姑母……” 连冰有些无奈的喊着,她真的觉得很无奈。这五年来自从和沈桓成婚以后,没有少帮助过姑母,每一次姑母都要有这么一出,姑母她就不嫌累吗? “姑母。” 这个时候,一记身材伟岸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太君见到了沈桓以后,脸上的泪水停住了,而且眼泪也是写满了希望。 “桓儿,你姑母我着实命苦。” 老太君见到了沈桓以后,先是故作亲近,接着又说了在连冰面前一样的说辞。而沈桓则是眉头皱着听完了老太君的这些复述,言之深,情之切。如果要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或许真的会听从老太君的说辞。 “姑母。” 沈桓也没有向以往那般敷衍连仔细询问原因都没问,而是说出了让老太君便脸色的话:“事发当时我可是亲耳听到亲眼看见的!” 老太君听到他这话,满脸的希望顿时消缺了大半,紧接着的便是一半愤怒! “再有,杨栎欺负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作之人,而是平国公侯府的世子陈冲,你可明白了?” 沈桓并不相信老太君不知情,他更不相信杨二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够隐瞒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这个老婆子为了激发出连冰的恻隐之心,好把她的儿子从监狱救了出来。 “就算他是世子又怎么样?他们家的品阶和名声能强的过我们安国公侯府?更有他们有我和你一样的姑侄关系吗?” 老太君说到这里,不约有些自傲起来。她的儿子们都不怎么争气,但是这个姑侄女婿却是十分的厉害! “姑母,如果日后你还是这般认为,只要杨栎发生了什么事情,本世子都可以解决的话,那我们淮南王府从今日后,都在和你安国公侯府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沈桓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这一沉倒是吓坏了老太君。 因为以往每当她这般说的时候,沈桓总是会笑着答应,然后好生劝慰自己几句。如今不劝解自己不说,就连忙也不帮助! “沈桓,你刚刚在说什么?” 老太君不肯服软,她觉得她比皇后的权利还要大,以往皇后看到她时,还要给自己行礼,虽然那是闺阁之女的时候。 “我说的什么,相信姑母你已经知道了。还有,姑母你下次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实话实说,不要蒙蔽连冰,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一次,不是我想要救杨栎就能救出来的,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有皇家人看管,你想让我如何管?” 沈桓的话有着些许的威胁性,为的就是想让老太君自己识趣,赶紧离开。不然他不会介意在连冰面前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给说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五章 背黑锅 老太君看着沈桓的脸色不像是看玩笑的,连忙正襟了脸色,望着一旁的连冰,想要让连冰帮着自己像沈桓求情。 连冰这一次却像是没看明白她什么意思一般,问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姑母你就快点告诉我吧!” 老太君见自己躲不掉了,只好土着脸色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说了出来。只是关于杨栎侮辱连冰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告诉连冰。 她人虽然老了,可是心智并不老。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别说连冰不会帮助自己了,有可能就是连见都不见自己。这样不合算的买卖,她才不要做。 沈桓听着老太君的那些说辞脸色一直都有着深深的怒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敷衍竟然会养出了一条反咬自己的狗来。 “姑母,这样的事情,你要让世子怎么帮你?这可是蔑视皇权要杀头的罪名啊姑母!” 连冰没有想到,老太君竟然会是这么糊涂。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拿她整个淮南王府陪葬! “可是在这淮南城,沈桓的确就是百姓们的皇帝,我那三儿子并没有说任何假话!” 老太君还想为杨栎辩解着什么,可是看着连冰和沈桓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只得慢慢的噤声。 “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可不要再说了!如果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不仅你要坐牢,就连我们整个淮南王府全部都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老太君不信,以为是连冰并不想帮忙:“你不要危言耸听,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三表弟你是救还是不救?” 沈桓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他真的想把这个老巫婆杀了,要不然求人还怎么会这么的理直气壮? 连冰为难,见沈桓不发话,只好把自己对杨栎入狱的看法,说了出来:“姑母,这并不是我们救与不救的事情,而是叛国还是不叛国的事情。你想,如果说世子将三表弟从牢里救了出来,那么世人都会知道,世子有叛国之心,想要谋权篡位。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我只知道我的侄女为了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而让自己的三表弟含冤入狱甚至会死!” 老太君等见连冰脸色有些松动,连忙又生了一计。她决定自己去撞门框,相信连冰在知道自己的意图以后,肯定会拉着自己。这样,她就可以趁机谈条件,如果连冰不拉,那么她就在回府的时候,派人在道上说沈桓想要造反的事迹暴露,因此想要杀杨栎灭口。 到时候,她就不相信沈桓不会将杨栎救出来! 可是她的动作还没有做,就听到沈桓有些冷漠的声音在她的左边响起:“我奉劝老太君你还是不要想着一些什么诡计逼连冰就犯,把我惹急,以后安国公侯府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插手!” 如果要是一般有骨气的人,可能会因为这件沈桓的这些威胁,从而选择离开然后老死不在往来,可是对于老太君而言,她才不会那样做。所以,她在听到沈桓的威胁之后,立马就像是被秋霜打的秧子,立马蔫了下来。 “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儿子的命可怎么办哟?” 老太君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像是泼妇一般的捶胸,不停的在那里哀嚎着。 连冰则是充满满了歉意的看着沈桓,像是再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姑母道歉。她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凡响,今日梁渊的那一句明显就是对他们和安国公侯府太过亲近而感到不满!更有可能是梁渊在警告他们,对于这一次安国公侯府的事情,不准沈桓插手! 沈桓则是安抚的看了一眼连冰,像是再说他并不会对她感到有什么厌烦。于是再听到老太君那些话以后,声音慢慢的就稳定了下来:“这样吧,杨栎的事情你就先不管,最近几日除却天殊大婚当日你来一次,日后就等我们下帖邀请你再来。最近皇家的人,盯你我两家盯得太紧,我不喜希望在杨栎还没有救出来,我们就坐牢了。” “可是我不管,他的命岂不会被那些人给折磨没了?” 老太君还是不放心,虽然她很想说沈桓坐不坐牢她不关心,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小命,如果要是杨栎死了,她想她也活不多长了。 “老太君,要不你看这样可好?” 沈桓为了堵住老太君的嘴,只好再一次的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等到天殊大婚过后,那魏王爷离开淮南城后,我就派人把杨栎从牢里接出来,如何?” 他相信,就算是梁渊离开了淮南城,他还是会留下眼线留下。只是他却不想给梁渊和沈天殊机会,他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必须要等到大婚那天,把太子党全部都剿灭。 可是他却不能将这件事情的原因告诉那老太君,毕竟厮杀皇族和大官,可比蔑视皇族这个罪名要重得多! 那几乎就是想要造反自己称帝的罪行!他手里虽然拥有十万兵马,可是他却不拥自己成王,第一他不愿意当那凉薄的皇帝,第二他也不希望成为皇帝以后需要充盈后宫,而失了连冰的心。 他此生此世,只愿意守护连冰一人,即使是有野心,也不是想要成为皇者的心,而是为连冰守护一方净土的心。 “你说到做到?” 老太君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般,心里的石头则是稍稍落地,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沈桓刚刚威胁她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太开心。可眼下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再者是她求沈桓办事,并不能趾高气昂,要真是惹急了沈桓,怕是那些人知道以后,会把多年以前捂住的案子,全部都如雨后春笋一般,都会冒出来。 当夫妻二人送走了老太君以后,连冰很是歉意的看着沈桓:“真是麻烦世子了,不仅为杨栎的事情烦忧,更要为今日贤雅苑的事情查案,连冰不才,帮不了世子。” 沈桓却是伸出手拥着连冰:“这诺大的淮南王府里,上上下下不都是世子妃你打理的?再者关于那些让人烦忧的事情你不找它,它却会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想躲都不知道什么时间多才能躲得掉。”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世子今日答应了姑母,救三表弟出来。”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沈桓,她不知道还要经受老太君多久的折磨才算是完事。 “好了,不要想她了。” 沈桓松开了怀抱后,双眼紧紧的看着连冰,脑海里回想起了关于沈天殊在书房门前说的话,于是告诉了连冰:“二弟方才找我,说是关于贤雅苑婚房的事情。” 连冰知道沈天殊找过沈桓,所以并没有惊讶,点了点头,示意让沈桓继续说下去。 “二弟说,那婚房今日出现了命案,已经有了晦气。他不想再用,打算重新再买一座宅子,你看意下如何?” 沈桓说着,便又将连冰拉倒了凳子上,让她坐下来,像是担心她站的时间长了,会把身体给累坏了似的。 “想要重新再买一座宅子?” 连冰没有想到,事情到最后沈天殊还是坚持要搬出去,不愿意在淮南王府住的意思。 沈桓点头,算是回应。 连冰想了想了:“他会这么想也算是正常,婚房之前出现了人命,任谁都会心生抵触。可如果要新买宅子还需要去商行询问合适的园子,一来二去也会耽误了时间,而父王和母妃的长寿苑则是空着,不如让他们搬到那里去,等婚后他们二人想要离开,再走不迟。” “我的妻子真是聪明!” 沈桓说完,不顾天色还是大亮,就在连冰的额头上亲亲一吻,连冰忙看着门外,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春儿关上了。 “世子爷,现在天色正大亮,你还是赶紧处理公务。” 连冰脸红的站了起身,随后便背过身不敢看向沈桓的脸。 沈桓则是会心一笑,他觉得现在的连冰,才是一个正常的小妻子。她会有表情,会有喜怒哀乐,会脸红,这才是自己想要迎娶的世子妃。 聚贤斋。 还在养病期间的陈冲,并不知晓在自己半梦半醒之间,背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他此时还在病床上惋惜,不能亲眼看见展玉大婚的事情。 因为东方彦的那一句要收徒弟的话,激发了陈冲想要求生的欲望。他现在极为配合大夫的治疗,为的就是能够早一日的拜东方彦为师父。 而因为东方彦的特殊交代和平国公的刻意隐瞒,所以除却他们几个当事人以外,外人并不知道陈冲现在已经是东方彦的关门弟子。 时间已经是下午酉时,天色已晚,屋里也早已经点上了蜡烛。烛火在风中摇曳着,平国公和夫人两人,倒是一旁静静地看着陈冲。 而这个时候,门外的仆人则是走了进来,说是陈凯来了。 平国公夫妇以及陈冲,都相似一眼,有点琢磨不透陈凯这个时间点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他们身份尴尬的原因,只得挥手让仆人把陈凯领了进来。 陈凯见到了他们以后,连忙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将陈大人告诉他的那些话,全部都对着平国公一家人说了一遍。 陈凯他爹说了,就算平国公一家人现在家世没落。可是好歹人家还占着“平国公”的名头,如果事情做的太过,届时平国公拿着先皇御赐的圣旨求见当今圣人,可就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者他们的面前,现在还有着梁渊这么一堵大神在。 “贤侄快快请起,伯父知道你们几人只是玩闹,可毕竟冲儿身体不适,贤侄也无需多过自责自己。” 平国公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都快把他的牙酸掉了,但是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把话说了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六章 炮何物 陈凯听着平国公和他说着客套的话,虽然觉得有些虚假,好歹人家也喊了自己一声贤侄,也就代表着他们一家人已经原谅了自己,至少是明面上的原谅了自己。 “家父公务缠身,不能亲自来向国公爷道歉,感到十分抱歉。所命我备上了厚礼,来向国公爷以及世子陪个不是。陈福,把礼品拿过来吧!” 陈凯说完,便喊着候在门外的管家,让他把礼品全都拿进来。 陈福很快捧着三个装饰都呈上等的锦盒走到了平国公面前,讨好的说着;“国公爷,这是我家老爷送给世子的千年人参和上好的灵芝。请你笑纳。” 陈福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平国公看着那颜色以及质量都是极好的药材,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激动。这些药材都值好几百两银子,他们家因为这些年医治陈冲的缘故,一年家产收入不过区区三百两银子。 对于陈凯家的认错表现,平国公还是非常满意。再者两家都是姓陈,或许以前是同一个祖宗也没准。于是平国公也就不在对陈冲有怨气,而是和气的和陈凯相互寒暄着。 陈凯见躺在床上的陈冲露出了疲惫之色,也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便提出了要离开的意思。 平国公自然是命人将陈凯送出了房门,随后和国公夫人抱着药材离开了陈冲的房间,让陈冲好生休息,而他们俩人,则是找来了大夫,研究怎么能把这两味药材加到汤药里。 再说梁渊和沈天殊,梁渊在回府不过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报沈天殊来了。 梁渊刚换上一身深蓝的便衣,听见了沈天殊来了,便起了兴致。拿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扯过了面罩,伪装自己是杀手一般,就飞身去向后面的竹园。 夜色笼罩的院落里,沈天殊缓步走在竹园与梅园的交界处,他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去上梅园,见一见展玉,顺便再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沈天殊有点无奈的叹息,为什么这几日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难道是上天也觉得,他们之间并不适合?只是因为他对展玉除却喜欢,更多的是利用呢? 思绪间,一个娇小的身影跑来。沈天殊以为是展玉,心突然跳的快了,就连脸色也是有着些许的不太自然,好在是夜晚,来人并不会发现这个情况。 沈天殊仔细的看了一会,发现那人并不是展玉,而是他放在展玉身边的青戈。 只见青戈气喘吁吁很是着急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天殊刚要询问,就听见身后有一股强筋的冷风来袭,而青戈的表情也变得惊恐起来。沈天殊立即知道,这是有刺客。 他连忙运用内力转移了身体,同时也把青戈带到了一边,让那个来刺杀的人落了空。 沈天殊在安放好青戈以后,一双鹰眼仔细的观察着那在空中飞舞的身影,见那招数以及身影都特别像一个人,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闹剧。 “梁渊,不要闹了。” 沈天殊的口气不是太好,不难听出话里面有着些许的生气。 梁渊见沈天殊已经识破了自己,觉得很不开心,玩性也大大减退了不少。他从空中慢慢的降落在地上,手里打开了玉骨折扇,风流意味尽显其中。 他一双桃花眼一横,有些聒噪的在那说着:“不好玩不好玩!” “两位王爷,先别说好玩不好玩,能不能告诉奴婢,我家姑娘何时才能回府?” 青戈白日见梁渊回来,就准备去迎接自家的小姐,可是梁渊却告诉她,展玉去了别的地方,可能晚上申时以前就能回来。这申时都已经变成了酉时,展玉还是没有回来,这倒是让青戈和绿意两人在梅园,着急了起来。 所以听到炎庆说沈天殊来了,便连忙从梅园跑了过来,想要看看是不是沈天殊把展玉带回来了。 “展玉没在府?” 沈天殊一向温雅的脸庞,此时变得竟然有些慌张起来。 “姑娘没和郡王你在一起吗?” 青戈听到沈天殊也不知道展玉的去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随后更是将目光看向了梁渊问着:“魏王爷,你说我们家姑娘申时左右就能回来的!” 她还以为是展玉和沈天殊游玩,所以才没和沈天殊一起回来的。青戈甚至都想成为展玉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展玉去了哪里她都知道,也不用担心完不成主子的任务,而会受到责骂。 “梁渊,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马车,是在自己的目送下离开的,难道当时展玉并不在马车中? 梁渊看着沈天殊有些动怒的脸,再看看青戈着急担心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和后悔。如果要是往城西的方向找找展玉,就好了。 “嘿嘿……” 梁渊干笑着,先是对着沈天殊说着:“你先不要生气,回头我再和你解释。”说完又看向青戈说着:“青戈你放心,你家姑娘很安全,没有什么危险,她可能是在聚贤斋歇息了,你就放心守在梅园,明日就能看见你家姑娘。” 青戈毕竟是一个丫鬟,见梁渊发话让她回去,如果要是不遵从倒是显得她不尊重王爷,蔑视皇权了。 梁渊见青戈渐渐走远以后,再望着一脸动怒的沈天殊。不禁假咳了几声,害怕院内有什么别人的探子,于是梁渊就推了推沈天殊:“进去再说。” 两人走进了房间以后,刚刚坐下,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伪装的宗仝。 这个时候,宗仝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二人相视一眼,为了大事沈天殊只好把展玉失踪的事情先放下来。二人先是对着宗仝作揖行礼,随后三人又去忘了密室。 密室里,宗仝拿出了从京师送来的信件,是太子的亲笔信。 “太子从京师为郡王大婚,赏来一些金银珠宝外,还命人传信问话,询问展姑娘所提供象棋里面的炮为何物?” 宗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看着沈天殊。宗仝并不知道,展玉现在并不在魏王府内。他想的是问清楚了展玉这件事情以后,就可以立即传信,将这件事情的真相传递给太子。 “炮?”梁渊有些不太明白太子会问这么一个浅显的问题:“炮就是鞭炮啊,大哥身边的谋士难道都不知道吗?看起来这些人最近吃饱撑住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沈天殊却是摇头:“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鞭炮,只是展玉的那副象棋之中,每一方的棋子都是在军事之上能够运用到的,可是这个炮如果只是普通鞭炮的话,又为何能够在棋盘之中有隔山打牛的下法?” “太子也是这个想法。” 宗仝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觉得沈天殊不愧是太子重视的一个郡王。有着如此的智慧,得以妥善交往,必定是大业之中的得力助手。 “太子认为,这个炮并不是你我生活中所了解的鞭炮,而是一种能够像弓箭一样,射向远方的武器,不然炮也不会在棋盘中,跳棋吃子。” 如果展玉要是在此,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对着宗仝和太子竖起大拇指。因为事实的真相和那太子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它的确是一种能够射向远方的武器,且杀伤力极为强大。 “那看起来,能够解开我们这些疑问的,就只有展玉那丫头了!” 梁渊这才觉得自己上午的那个决定,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沈天殊会责怪自己不说,怕是就连宗仝也会说上自己两句。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二人需要旁敲侧击仔细询问展姑娘,千万不要让展姑娘有所怀疑,认为你们是在逼问她。” 宗仝觉得,既然展玉能够造出象棋和聚贤斋,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还有很多。如果要是一个逼急了,或许展玉就此失踪可就不好。如此,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很有用的一颗棋子。 “知道了宗先生,太子可说什么时候需要回复?” 沈天殊想要知道太子最晚的期限是什么,然后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展玉找到。 “越快越好。” 这种关于军事上的事情,还是最早知道的为好,不然被晋王的人找到了她,知道了炮是何物以后,就会他们有着大大的不利。 “这……” 梁渊想说很难办,因为他们现在连展玉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宗仝看着梁渊一副为难的样子,同时想起了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说着:“太子说等待郡王大婚过后,你且前往南梁灵山,那山上有着一颗神仙草,能够使人药到病除不说,还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太子命你三月内拿到此药,送给圣人。” “南梁灵山神仙草?” 梁渊一双桃花眼硬生生的被他睁成了一双杏眼,那神仙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灵山他倒是听过几回,不过都传闻那灵山满是有毒的瘴气,不会医术或者武功高强的人根本进入不到灵山的半山腰,更别说山顶上的神仙草了。 沈天殊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突然他想起东林玥曾经送过展玉一副画,画的景色正是灵山,而且还是站在灵山的山顶绘画的! 如果要是找到那个绘画之人,或许他们就可以进入灵山也不一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展玉,不找到展玉,炮是什么不清楚,就是连灵山的消息可能也会一无所知。 “梁渊,展玉究竟去了哪里?” 其实看梁渊支支吾吾的表情沈天殊就已经了解,其实梁渊也不知道展玉在哪里?可是他还是不想死心,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展姑娘不在府内?” 宗仝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三日后就是沈天殊和展玉的大婚之际,再者太子现在还有问题需要展姑娘回答,她却突然消失不见…… 梁渊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不在。当时在淮南王府,展玉走的时候天殊并没有阻拦,我以为展玉会像前两次一样,走了还会再回来。” “胡闹!”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七章 找展玉 梁渊见宗仝有着些许的生气,只好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现在不是还没到明日吗?等到明日结束展玉还不回来,我们再找也不迟。” “等到明日结束也已经迟了!” 宗仝很是担心,会不会因为展玉的才华被晋王发现,所以才会趁着今天的乱子,把展玉劫走。不然为何一个姑娘到现在还不回府? “宗先生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去找。对了梁渊,你去看一看展玉是不是在聚贤斋,我带人去上城西找一找,找到展玉以后,发信号告诉对方,切记行动都只能在暗中行动,明白了吗?” 如果要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寻找展玉,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满城的百姓知道。届时大婚当日,沈桓肯定会借此将展玉婚前夜宿别处的事情,大肆宣扬以此来让他蒙辱,到时候会引来不少人非议不说,就连展玉怕是也会承受不住那些风言风语。 “好!” 梁渊其实也很有负罪感,毕竟展玉失踪的事情他也占着一部分原因,如果他能及时的追赶展玉,或许展玉现在就不会失踪了。 宗仝见沈天殊分工明确,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府里观察着梅园的动向,你们放心的去找展姑娘吧。” 沈天殊好梁渊二人相似一眼,随后向着宗仝道了一声谢,便消失在了密室。 话说展玉,自从午时过后被东林玥救下,就一直昏睡到了申时,当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只是一片黑暗。 她想或许此时已是深夜,屋内没有点灯罢了。于是她慢慢的坐起身,喊着:“青戈,现在什么时辰了?你点一下烛火,我想看会账本。” 她曾经吩咐过李掌柜他们四人,每一日的账本除却入库以外,还要再另外撰写一本交予她手里,她好观察一下,每个部门的项目是盈利还是亏损。 可是展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青戈的回答,只是听到床畔的边上,有人走路的声音。 “青戈?” 展玉试探性的喊着,一双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难道那人不是青戈是绿意?于是展玉又唤了一声:“绿意是你吗?” 而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 展玉心里有些许的不悦,想着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不靠你了。我自己做总行了吧?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如果是青戈和绿意在的时候,会让她赶紧睡觉,而不是默不作声。 展玉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可是当自己的脚着地的时候,却因为一个脚不稳而爬在了地上。如果是背部着地,屁股一定会开花!可是她是正面着地的,手心里有一种火烧的感觉。展玉暗骂一声,看起来自己的手心是破了。 “小心,展姑娘!” 东林玥只是一个转身见间,展玉就从床上摔了下来。当他看见展玉趴在地上,且手掌心也磨破的时候,很是心疼。 他见到展玉挣扎着想要起身,连忙走到了展玉的身边,将她慢慢的扶着坐了起来。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声音,才突然想起自己下午遇见了东林玥。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昏迷,只是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东林玥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卧房里? “东林玥?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大半夜的,呵呵……”展玉自己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是新时代的女性,可是这种男女独处一屋且还是大半夜的,她还真是害羞。 东林玥则是扯了下嘴角,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展玉的问题。他看着满屋的烛火,还有站着的两个丫鬟以及林大夫,实在是不能接受,展玉就此失明的事情。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身体好点了没,并没有其他的念想。”东林玥扶着她站起来,随后将她安置到了床上。轻声的劝慰着:“这里是我的另外一出宅子,叫做东华苑。从淮南王府附近遇到你以后,就连忙将你带回到了我这个别院。” 展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于是也安心的躺在了床上,她并不担心东林玥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她没有忘记,前一日晚上身重媚毒的时候,东林玥是宁愿让她在冰水里泡着,也不愿意和她做那种事情…… “那就多谢你了,等明日一早我就回魏王府。” 展玉说完,便向着东林玥挥手说着:“那我睡觉了,长极公子慢走不送!拜拜!” 东林玥面上有些难过,他看向了林大夫,随后唤过一个丫鬟,与自己一同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东林玥对着那丫鬟说着:“你和云儿你们二人好生照顾展姑娘,千万不能让展姑娘知道她失明的事情,明白了吗?” “是!” 丫鬟见东林玥挥手示意自己离去,就连忙的退步离开。 东林玥和林大夫两人则是走在走廊下,两人眉头紧缩尤其是东林玥。他怎么也想不透,到底在淮南王府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展玉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竟然让她心里产下了郁结,并导致了失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林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派出去的暗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难道是暗一发生了什么危险? 一旁的林大夫自然是发现了东林玥的气息有些不够稳定,想着自家的主子因为展玉多次的违反自己定的底线,不由得有些无奈摇头。 看起来这个东林玥怕是真的对那个叫做展玉的动了心…… “公子,既然你喜欢展姑娘,为何还要放任展姑娘和沈天殊成婚?” 林大夫相信,如果要是东林玥肯出手,相信展玉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就被东林玥的魅力所倾倒,从而会心甘情愿的去上云南当东林家族的主母,甚至会是他们南梁国的皇后…… “我并不是放任,而是在成全。” 东林玥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乾元玉佩,无声叹息。他是喜欢展玉没有错,可是他却希望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 他能够从展玉的只言片语以及展玉看向沈天殊的眼神种,能够听得出看得到,展玉的心里是有沈天殊的存在。 他本就是后出现的,如果要是插足与他们两人的感情之间就是横刀夺爱,那不是君子所为。再后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展玉和沈天殊的一场交易,他的心里说不清楚的高兴。他想,如果要真是一场交易,那么他就等到展玉和沈天殊大婚当天,趁乱将展玉带走。 带着展玉回到南梁国,随后再为她取得一个户籍,改名换姓,做他的皇妃甚至未来的皇后,都有可能!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不过还剩下最后的几天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样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沈天殊,这是你没有好好照顾展玉! “林大夫,关于展玉的眼疾,你有没有信心将她治愈?” 东林玥想的很是长远,如果有一个眼疾的皇子妃或者皇后,肯定会受到多方大臣的弹劾或者反抗,他怕到时展玉会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而伤心。 “公子,关于展姑娘的眼疾,老夫我也只有三成把握而已。毕竟像是对于心病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心药医。如果展姑娘要是想通了,或许她的眼疾明日就好,如果一直想不开,或许一辈子都看不见光明。” 东林玥停住了前行的脚步,他知道林大夫的话。就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展玉是受了一定的刺激情况后,才会导致了失明。而想要医治好展玉的心病,就需要了解,展玉在失明以前到底看见了什么。 或许是主仆二人心有灵犀,在东林玥刚想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暗一就从院落里飞身而降,并快速的移动到了东林玥的面前,跪下。 “主子!” 暗一先是双手抱拳向他行礼,随后将东林玥分配给他的任务说了出来:“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查明,展姑娘在淮南王府喝了一杯桃花酿,感觉身体不适便被沈天殊送到两人的新房稍作休息,不出片刻,就有一个小厮从窗外爬了进去并想强暴展姑娘。” “什么?” 东林玥额头青筋暴起,居然有人敢肖想展玉!还是一个小厮!这个沈桓是怎么治理淮南王府的?竟然能让这种肮脏的杂碎潜入府内?又或者小厮,本就是他们淮南王府故意安排的? “好在展姑娘身边有一个女侍卫,将那小厮打个半死不活,展姑娘才免于灾难。” 暗一的话,让东林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最后那小厮还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展姑娘的脚下。小厮死了之前,说他是受了平国公的指使,特地来奸污展姑娘的。” 暗一说完这些话,就安静的等待着他们主子的言论。可当他抬头观看的时候,却只见主子一脸暴怒的表情看着远方,像是远处站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一般。 “林大夫。” 东林玥的表情虽然很生气,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公子,请说。” 听到了东林玥的声音,林大夫就知道东林玥这个家伙现在的内心是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于是也没有了想要作怪的心思,恭敬的听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展玉之所以会突然失明,怕是和那小厮的强暴以及死有着直接的关系,对不对?” 东林玥相信,展玉一定是因为那两件事情中的一件,才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倒下。一定是因为那小厮! “公子说的极是,只是现在不清楚的是,展姑娘究竟是因为被强暴而受打击还是那小厮的死而受打击。” 想要病情好,需要了解病情的初发病症原因,这样才能对症下药,才能让病情药到病除。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八章 棋反击 “这件事情你且慢慢观察展玉,等你判断出结果了你告知于我。” 东林玥说完,又看向暗一:“你刚刚说那小厮,是平国公派来伤害展玉的?” “是,千真万确。属下觉得平国公和展姑娘无冤无仇,且展姑娘还救了他儿子的性命,平国公应该礼遇有佳才是,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属下又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小厮说谎,他并不是授命与平国公,而是沈桓。” 暗一觉得沈桓就像是一只毒蛇,只要他感觉到了一丝人体的温度,就会张开獠牙大嘴,狠狠的咬住你,并放射出毒性反击对方。 “沈桓?” 真是好一个沈桓!东林玥冷声呵呵一笑,这个沈桓怕也是闲的腻歪,整天没事找事做了!看起来他也要派人暗中给沈桓使一些绊子了。 “既然你们都把展玉看成一颗棋子,那么你们就好好等待着,一颗棋子的反击!” 东林玥说完,随后便负气消失在了走廊里,留下了暗一和林大夫两个人面面相觑。 聚贤斋。 梁渊暗中查询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见展玉,不免觉得有些失落。随后有些失落的走出客栈,想着回去该怎么和沈天殊还有宗仝交差。 这个时候,跟在梁渊身边的暗卫则是提醒了梁渊一句:“王爷,展姑娘素日极为重视农家院,要不属下几个,再去上农家院的房舍里看看?” 梁渊有些许的赞扬看了一眼暗卫,点头:“去吧。” 暗卫几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下,梁渊便十分无聊的漫步在农家院的门前,也在内心暗暗的祈祷着展玉一定要在农家院。 可是上天喝醉了,并没有听到梁渊的期望。 不过是片刻功夫派出去的暗卫,全部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每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是说了两个同样的字,那就是“没有”。 而此时,快马加鞭通往城西玉园的沈天殊,也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没有。 沈天殊其实很想闯进玉园看一看,展玉究竟在不在里面。可是那管家的面容看着却并不像说谎话一般。 “那你们家的公子是否在玉园?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展玉和东林玥的关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两个人的关系比较亲密,如果东林玥知道展玉失踪,也一定会加入他们寻找的一列。 “廉郡王实在抱歉,不是小的不想让你进去,而是我们家公子已在上午巳时已经离开了淮南城,你就是想见,也要等上几日才行。” 林管家并没有说慌,他也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展玉并不在他们玉园,且东林玥也已经离开淮南城,去向了别处。 “离开淮南城?”沈天殊暗叫糟糕:“你们公子去了哪里?” 林管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情愿的回答:“去往连城方向视察东林家族产业,最少也要五日才能回来。” 五日?那时候婚期就已经过去了! 林管家见沈天殊有些不甘甚至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只好耐着心的说着:“廉郡王,我再说一遍,我们家公子是与上午巳时就已经离开了淮南城,而展姑娘失踪是未时过后,这其中相差了一个时辰,你可以仔细寻找一下城西,只是我们玉园,是真的没有展姑娘。” 沈天殊见林管家一直再说展玉不在,而且也明确的说出东林玥离开淮南城的时间。林管家见他还是不信,只是无奈摇头,便拱手说着:“廉郡王如还是不信,可以去询问守门的城卫,他们能够作证我们公子离开的时间,也或许能够知道,展姑娘究竟身在何处。” 沈天殊明白,林管家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和自己继续交谈,便也只好挥了挥手让林管家回府,而他则是转身上马,向着魏王府的方向走去。 魏王府。 沈天殊与梁渊两人向后回到了魏王府,宗仝便连忙迎了上来,问着他们二人:“展姑娘呢?怎么不见展姑娘?” 梁渊则是有些挫败的摇头,像是在回应宗仝他并没有在聚贤斋发现展玉的身影。沈天殊却是沉默不语,像是也在说他并没有找见展玉。 宗仝见他们两个人一个摇头一个不说话,立即就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展玉。只好叹气摇头:“展姑娘也没有回到府中。” “只能等明日一早,看展玉是否主动回府。” 沈天殊见宗仝着急的模样,心里也很是不舒服。毕竟眼下,最着急的人应该就是他。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大业,或许他此时应该在寻找展玉的道路上。 也不对,如果自己没有站在太子这一站队,或许展玉就不会出现。 “也只能如此了。” 宗仝知道展玉的一些事情,所以也自然明白沈天殊的这句话会是什么意思。如果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只是假象的连成同盟,那么受制于沈桓的展玉,始终会回到魏王府,与沈天殊完婚。 “如此就请宗先生先行休息,关于展玉的事情,还请勿多挂心。” 沈天殊和宗仝客套几句,随后便转身去向梅园。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则是相视一眼:“魏王爷,你说这一次展姑娘会主动回来吗?” “会的。” 梁渊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为了能够让宗仝放心,他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承诺。如果要是宗仝把展玉失踪的消息传递到了京师,太子大哥肯定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好吧,你们二人有了任何消息,都要告知于我。” 宗仝说完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犹如他来时一般的隐秘,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隐秘。 “定会告诉宗先生的!” 送走了宗仝以后,梁渊喊来了暗卫,让他去查探平国公和安国公侯府的事情。 正午在淮南王府的那一幕,那小厮说是授平国公的命令,特地到沈天殊的新房之中,那么是谁去告诉他展玉就休息在贤雅苑的新房中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知道的内线,如果要是查清楚这些内线,想必就一定能够查到这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其实他想,这件事情最有嫌疑的是沈桓,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能够直接的证明沈桓就是设计这一切的人。 沈天殊来到展玉居住的房间中,发现青戈和绿意两人均是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没有多久。他觉得有些许的遗憾,青戈和绿意对她用着这么深的感情,却还是挽留不住展玉。 他挥手让青戈和绿意两人离开房间,顿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沈天殊一人。要是往常的日子,百里米会像自己汇报展玉一日的行动,可是今日的百里米,就像是展玉一般,消失在了整个魏王府。 展玉,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沈天殊伸出手抚摸着展玉床边的锦缎被子,感受着那上面的滑嫩触感,想象着展玉窝在被窝慵懒的模样。展玉,我想尽快看到你。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沈天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空荡的没有着落。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对展玉不利的事件,更会想到展玉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淮南王府的画面。 从十五日开始,只要发生了事情,他都来不及解释,就会又发生另外一件新的事情,让他们两人手忙脚乱。 沈天殊承认,关于今日在淮南王府引狼入室的事情没有做两手准备。在没有遇到展玉以前,每一件事情他都会设计两套好坏的方案,以便不时之需。而自从发现自己对展玉的心思以后,却是退步了不少。 总是会在大业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大业而丢弃了爱人。 “快点回来。” 沈天殊的手捏着展玉睡过的枕头,想要拿起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放至在枕边的木盒。看到了那个木盒,沈天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知道这个木盒,这是香簪馆萧夫人留给展玉的。这里面究竟放了一些什么? 沈天殊的手放在了木盒的上方,那锁扣就在他的大拇指下方,只要他轻轻一按那盒子便会打开,展玉一直想要珍藏的秘密就会被自己发现…… 沈天殊十分的犹豫,想要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可是他又觉得趁人不在偷看木盒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失君子的行为,一时间倒是犹豫了原地。 沈天殊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心境不一样了。如果展玉真的只是一颗棋子,那么他定然会打开那盒子,查看里面都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当展玉是未来的妻子。 棋子和妻子,音符相差无几,但是意义却是大不相同。罢了,等展玉回府以后有机会,再当着她的面打开吧。 十八日。 展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因为她的脑袋很清醒。可是入眼的却还是满眼的黑,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种梦境之中,不然为什么天色还是黑的? 一边照顾她的丫鬟,见她坐起身来,连忙扶住她的身体,不想让她下床,劝解道:“展姑娘你还是再睡会,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说话的正是东林玥交出去的那个丫鬟,她是这个别院的大丫鬟叫做春红。如今又被分来照顾展玉,自然心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这个不简单,并不单指展玉的身家或者靠山是谁,而是因为她们公子对待这位女子的态度十分不一般。 那雪儿姑娘跟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且貌比华美,两人还是师兄妹关系,公子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而这个展姑娘虽然样貌和雪儿姑娘相比稚嫩了一些,可是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 想起东林玥听她可能会永久性失明时,那满脸的阴鹜,就像是要杀人一般!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春红决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照顾展玉。如果只是照顾东林玥那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因为东林玥不会去挑毛病,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派人提前备好,一切准备妥当以后他自己一个人去享用,身边除却亲近之人,并没有她们这些丫鬟或者下人之类的。 春红再看了一眼听话的展玉,心里想起了雪儿姑娘。每次只要她一来东华苑,没有一个丫鬟不诉苦的,都在说着雪儿姑娘是如何的刁蛮无理,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师妹的身份居住在东华苑罢了,却自居女主人的身份,对着他们这些下人,说三道四的。 站在春红对面的丫头春柳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见到东林玥对着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那么好,心里着实嫉妒!不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黄毛丫头,怎么能够得到主子的另眼相待呢? 这个展玉身材没有她好,腰也没有她的细,就连胸也是没有她的大,凭什么就能让主子对她左搂右抱的! 如果是雪儿姑娘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有着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其中,且样貌也比自己美上几分。可是这个展玉是怎么回事?她从来么有见过啊!而且姿色真的长得不怎么样啊! 春柳越想就越觉得有些气愤,如果主子连展玉这样的黄毛丫头都能喜欢,如果她要是主动勾引上床,那么主子也一定会看上自己的!或许还会给自己一个姨娘的位置,也不一定呢! 春柳想到了这里,看向展玉的眼神里,写满了嫉妒和恶毒。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九章 失明了 可惜,展玉双眼失明并没有看到春柳眼中的嫉妒,她只觉得身边好像是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只是这个人却不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春红,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春红转头看着展玉一直想要寻找什么,好奇的望过去发现是春柳一直在盯着展玉,而且眼神里面还有点鄙夷。 春红想要呵斥春柳放肆,随后又想起来对于展玉的说辞,是天还没有亮屋子里也还没有点灯,如此情况下她怎么能够看到春柳的眼神呢? 为了不暴露展玉失明的事情,春红假咳了一声,春柳果然吓了一跳。她连忙收回了对着展玉的眼神,转而看着春红。见春红眼里面有警告的意味,春柳扁了扁嘴,有点不甘。 可是春红却是整个东华苑的大丫鬟,不能得罪她。春柳只好忍气吞声,不再把自己的不满明面上表现出来。 春红见春柳收回了视线,便也不想再追究。因为她了解春柳的心思,大概其就是看着自己的姿色和身材比展玉好,所以才会那般的瞧不起展玉。 为什么春红会这么了解春柳的心思呢?那时因为春柳不管对谁,只要对方是个女的,只要和长相帅气的男子说上几句,春柳就会嫉妒那人。 春红对于春柳嫉妒展玉的事情,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觉得春柳掀不起多大的浪来,顶多就是给展玉喂食的时候,会动些手脚。 “你叫什么名字?” 展玉坐在床上,想要了解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女子,叫做什么名字。 “回展姑娘的话,奴婢叫做春红。被公子派来照顾姑娘的日常起居,姑娘你可是有何吩咐?”春红见展玉开口问话,便仔细回答着展玉的问题。 “春红,这间屋子里除却了你和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展玉总觉得床尾的地方,有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毒蛇看着自己的猎物,一直紧紧地盯着。 春红又瞪了一眼春柳,心里想着真是一个不成气候的丫头,看起来一会要换个丫头过来照顾展玉。 “回姑娘的话,床尾站着春柳,也是公子派来照顾姑娘你的。”春红示意春柳向展玉行礼,可是春柳却仗着展玉看不见而只是喊了一句:“展姑娘。” “春柳是吧?我这边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出去吧。”既然她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将她留下呢?这样她们两个人都会不自在。 春柳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把她赶走!她睁大了一双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展玉究竟有什么权力来指使自己?她是东华苑的丫鬟,不是她展玉的丫鬟! “展姑娘,春柳乃是公子派来照顾姑娘,也就是奴婢的主子是公子,而非姑娘。” 春柳和展玉呛声,她就不信自己硬气不过展玉。一个利用生病来博得公子同情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走?”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小丫头的胆子还真是够天真和大胆的。 “想要奴婢走也可以,除非公子亲自开口让我离开。” 春柳说完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趾高气昂的表现。她觉得展玉不敢把她怎么样,就算是她想要撵自己出去,也没有那个实力。 “春柳,你好大的胆子!” 春红见春柳做的越来越过分,担心春柳一时嫉妒之下,会把展玉失明的事情暴露出来。连忙呵斥春柳:“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赶紧下去睡觉。” “睡觉?”春柳笑的花枝乱颤:“睡什么觉?春红姐,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现在是早上辰时天已经大亮了!” 春红真想上前捂住春柳的嘴,想要制止她会把那些话说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她想要动身的时候,展玉冰冷地声音却是从她的身后响起:“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再说一次。” “春柳!” 春红有些着急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口。可是春柳却佯装看不见的样子双手叉腰,大声的嚷着:“我说现在已经是辰时,天早已经大亮了!至于春红说的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的话根本就是骗你的!她欺负你是个瞎子!” “春柳!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 春红吼完脸上都变得红了起来,这个春柳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这种话一说出口,如果被公子知道,肯定会遭受到主子的责罚,严重点甚至是打个三十大板,结局自然是不用想,肯定是疼的死过去。 “出去就出去!反正我也不想照顾一个瞎子!” 春柳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心很是舒畅,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准备离开房间,可当她的脚刚刚踏出门槛,便看见门外站着一声白衣的东林玥。 “公,公子。” 春柳顿时害怕了起来,说起话来也变得结巴起来。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不听春红的劝说,而将那些事情说出来。 东林玥眼里的愤怒别提有多明显了,如果眼神要是能够杀人,恐怕春柳已经死无全尸。他冰冷的对着春柳吐出了一个字:“滚!” “是,是是的公子!” 春柳吓得连忙向着外面跑,因为心里太过害怕和紧张,以至于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形状。 展玉则自从听到春柳说她是瞎子以后,脑袋就开始死机了。她的脑海里一直再回想着两个字,那就是:瞎子。 她怎么会变成了瞎子呢? 展玉并不相信,她连忙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直到抓到了一双手,她以为是春红,便喊着:“春红,你快告诉我春柳说的是不是真的?” 春红的心则是有些难过,失明这件事情搁在谁的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可是她却在东林玥的示意下,摇头。随后想到展玉看不见,只好再次出声:“姑娘,春柳她只是在和你闹着玩的。” 东林玥的双手被展玉握着,他坐在床边看着展玉那本事灵动纯净的双眼,此时却变得雾蒙蒙的没有一丝光泽,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他很是难过,也很是自责,如果他当初能够再查清楚展玉只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就能把展玉带走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可是,他却解不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 一直放任展玉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林大夫也解不掉展玉身上的毒,故而他便奢望把展玉继续放在沈天殊身边,寻得解药。 “你骗我!” 展玉有些歇斯底里的将那双手扔掉,她背过脸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随后又不信邪似的掀开被子,摸索着想要下床走到院子里瞧瞧。 “展姑娘小心!” 春红看着展玉又要从床上掉下来连忙喊着,而一直坐在床边的东林玥,也早已经拥住了展玉就要坠落的身体。 展玉也瞬间想起昨日下床一个不备,从床上摔了下来。东林玥还欺骗她是因为深夜,所以她看不见。现在想来,她们昨日就知道自己失明了。 展玉挣扎着,推让着东林玥的身体,叫喧着:“你走开!你个骗子大骗子!呜呜……” 东林玥则是紧紧地困住展玉,心疼的伸出手揉着展玉的头发。一边揉着一边说着:“我并不想骗你,但是我害怕你接受不了。所以……” “我怎么会看不见?长极公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 展玉双手紧紧地抓住东林玥,随后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东林玥。只是一双眼睛无论她睁得多大睁得多用力,可是她还是看不清。 “展姑娘,你不记得你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东林玥松开了怀抱,捏住展玉的双肩,心里有喜有悲。如果要是展玉忘记了一切,那么就算是他带走了展玉,那么她也不会对这有眷恋。如果没忘记,那么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明的? “我经历了什么事情?”展玉呐呐的说着,她的脑海里快速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当日沈天殊一行人下聘礼,然后梁渊带着她又去了淮南王府。在淮南王府里她好像是喝了一杯桃花酿,再然后…… 展玉有些痛苦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太阳穴,并连连摇头:“我的头好痛,头好痛……” 东林玥连忙让春红去找林大夫,而他则是搀扶着展玉慢慢的躺下来,并柔声安慰:“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展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或许等你睡醒了以后,你就可以看见了。” 展玉很想说东林玥又在骗她,可是头疼难耐的她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闭上双眼,却只能看到一地的鲜血,除此以外就是窒息的感觉。 林大夫这个时候,也被春红喊来。林大夫拿着自己的药箱,一路小跑着过来。要不是因为他每天都坚持锻炼,怕是自己这把老骨头都会被春红给拉散了。 “林大夫,快看看展姑娘怎么样了!” 春红跑了一路,可是累坏了。只好捂住自己的心脏在一边大口大口的换着气息。 林大夫看到东林玥的表情以后则是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为展玉把脉,怕是自己的小命都可能没有了。 林大夫伸出手为展玉诊脉,听着她的脉搏声,随后再看着她的样子,回头对着东林玥解释:“展姑娘这是一时怒气攻心,再一时间受不了失明的打击,才会突然晕倒。” 东林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哪些?” 林大夫有些迷茫的看着东林玥,不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情。 “我指的是展姑娘失忆的一事,你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东林玥不相信林大夫诊断不出来展玉失忆的事情,如果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出来,怎么能够帮助他抵挡那些犹如狼才虎豹一般的人?如果他们为自己下药失忆,林大夫岂不也是查不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章 失忆了 “公子,展姑娘失忆一事我确实不知。” 林大夫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展玉失忆了。他诊断出展玉有心结,这些心结是导致展玉失明的关键,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她失明的同时也失忆了。 “看起来是展姑娘不愿意再想起那日的事情,所以才会想不起来。一想就会疼痛,这是她内心排斥才会这样。” 林大夫解释了展玉的病因,随后又与东林玥说了几句这种病情很难确定痊愈的时间,因为这种病全靠病人自己,如果她放下自己心中的郁结,或许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与此同时,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则是派着大规模的人全城搜索展玉的行踪。并不是他们故意暴露,而是有心人已经把展玉失踪的事情散发了出来。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展玉离开淮南王府以后就失踪了。 而导致展玉失踪的关键,是因为沈桓。沈桓作为淮南王府的世子,不仅没有一个世子该有的品性,反而还疏于对府邸的治理。先是在饭桌之上劝展玉喝酒,后是让小厮进入了展玉醉酒休息的房间,其用心不用想都知道是想玷污展玉的清白之身。 一时间,满城哗然。 他们只觉得这几天所听到的消息中,都是淮南王府的事情。百姓们原本都把沈桓试做天神,如今看来天神也有恶魔的一面。 沈桓十分愤怒,他抬手就是一拳,将那上好的黄梨木书案砸成两半。顿时间桌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听闻到这个声音的仆人则是暗暗在想,他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听到这种破碎的声音,又是第几次要清扫这些物品。 庄先生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沈桓,并不说话。他这个主子他知道,不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气愤,是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言。 当沈桓再一次双手背后,伟岸的身影立在了窗前时,庄先生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残破的茶盏,后又拱手行礼:“世子不要太过生气,这件事情发生的过快且蹊跷,并不一定会是廉郡王等人发出的消息。” 见沈桓不信,只好一一解释:“世子爷,你先静一静,且听我与你分析。沈天殊位居廉郡王之位,展玉两日后就是廉郡王妃。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展玉是你的棋子,他也不会希望展玉失踪的消息暴露出去。毕竟未婚妻婚前失踪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管身子清白不清白,他的脸上都不会好看。再者他如果把消息传出去,不仅他的脸上不好看,就是淮南王的脸上也没有光彩。” 沈桓静下心来,想着庄先生的说辞。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发现事实果然如此。他和沈天殊虽然有着各自的府邸,有着各自的封号,但是两人毕竟同是淮南王的儿子。就算是两人再有着天大的仇恨,也不会做的太难看。 “那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呢?” 既然不是沈天殊那就更不可能是梁渊,两个人的感情犹如亲兄弟,梁渊不可能会让沈天殊的脸上无光。再者沈天殊也不是这么笨的人,如果真要是这么笨,那么就不可能会在京师那个吃人的地方残存下来。 “世子爷可以派人暗中仔细查探,展玉日常和谁走的较近。” “东林玥?” 庄先生的话提醒了沈桓,那个生意遍布四国的东林家族,那个在四国皇室面前都有三分薄面的东林玥,来到淮南城的第二天就和展玉有了交际,并且越走就越近。 他派去的人感觉东林玥对展玉的感情不一般,所以他故意让陈大人暗中派人对展玉下了春宵月。难道他们两人真的如自己所愿,发生了夫妻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东林玥为展玉出头,就有情可原了!沈桓想通了这件事情,立马唤过自己身边的暗卫让他去找红娘,顺便再派人去探查东林玥的踪迹。 沈桓想到红娘就不觉得有些烦闷,红娘办事不利,竟然对于他的吩咐置若未闻,不去找展玉! 等到她来了,他一定好好问问红娘为什么不去找展玉? 沈天殊和梁渊则是在疯狂的找着有关于展玉的踪迹,基本上快把淮安城翻了天都没有见到展玉。无奈之下,两人决定去向连城方向碰碰运气,或许会碰到展玉也不一定。 展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个时辰以后。 她睁开了双眼,入眼的颜色还是满眼的黑色。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展玉已经不再惧怕。整个气质也变得沉稳下来,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东林玥觉得难过。 “展姑娘,你如果要是不开心,可以直接和我说。” 东林玥想要拥住展玉,可又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还不太合适。如果自己真要抱住她了,怕是展玉会觉得他是登徒子也不一定。 “我并没有感到难过。” 展玉摇头,她并不难过。如果要是就此失明,或许自己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这样的她或许很快就被便宜主子放弃,也很快就会被沈天殊放弃。这样的她,回去也就有了希望。 “等到下雨天,还请你把乾元玉佩借我一用好吗?” 展玉想到能够回去,心也慢慢变得放松起来。她就不信了,那些人能够利用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大事! “好,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能给你!” 东林玥说的深情且煽情,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是朋友,或许还会认为他们之间有着多年的爱慕之情。 展玉听到东林玥的这句话,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她相信自己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东林玥也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只是,她欠了东林玥太多太多了,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太过愧疚,而会不想回现代。 “长极公子,我欠你的实在太多,而且你还对我那么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展玉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后又对着东林玥说着:“你看,我现在连你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 展玉的话说的平静,可是听的人却感觉到很伤心。春红听着展玉的话,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并不是她在伪善,而是她想起来那个和自己有过婚约的男子。 她家原本是书香世家,只是因为被人诬陷而沦为了奴。因为这样的变化,她那打小就有了婚约的未婚夫便和她退了亲,两人就此陌路。 如今展玉失明,公子不仅不离不弃,还这么深情的照顾着展玉。如果展玉要是没有失明,看到公子这般深情以后,会不会以身相许? “林大夫说了,你的眼疾是要你自己才能决定的。他说,只要你能打开心扉,心中的郁结解开,你的眼疾自然也就会变好的。” 东林玥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可是当看到展玉这幅模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对男女之事,懂得实在太少。 “如果好了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利用,那么我宁愿不要。” 展玉摇头,她觉得失明了正好。她看不见事物,自然也就看不见了沈天殊,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沈天殊的眼眸之中,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沉迷在他给的假象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在想。”东林玥想了想两日后就是大婚,欲言又止。 展玉像是感受到了东林玥的吞吐,微笑着询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你,二日后的大婚,你还去吗?” 如果展玉说去,他会送去。如果展玉说不去,那么他会拼尽一切代价将展玉带走。 展玉听闻了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有过瞬间的凝固。不过一会,她那凝固的脸颊又慢慢的松软了下来。 “他如果能够找到我那么便去。” 展玉记得昨日东林玥的说辞,说这是他的别院东华苑。虽然不知道这东华苑具体的地址,但是听着春红和春柳的口音,并不像是淮安城人的口音。换一句话说,这不是淮南城。 “好!” 东林玥很是欣喜,如果是这么说那么展玉有一半以上的几率是不想见到沈天殊的。如果他要是能够好好的把握住这一次机会,或许就此能够斩断她和沈天殊一切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东林玥的心就开始激动了起来。他连忙看了一眼眼眶有些微红的春红,随后又看了一眼候在一边的林大夫。这两个人,如果要是不出府,是绝对不会把展玉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正好这时门外有人喊着东林玥出去,东林玥也连忙起身说着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离开了房间。 展玉也因为东林玥的离开,而再次躺在了床上。她觉得头还是有点晕,她要等头不晕的时候再让春红陪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书房里,暗一对着东林玥汇报着自己做的工作情况。 “主子,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现在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带着大量的人马,把整个淮南城都翻遍了。他们现在已经望着连城的方向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无碍,只要他敢来,我们也敢做。” 东林玥喊来了几位管事,让他们封住自己人的口,不要泄露展玉的行踪。如果要是有人问起看没看过一个女子,都要统一口径回答没有见过。 顿时,整个东华苑上下都戒备了起来。 聚贤斋。 当陈冲得知展玉失踪了以后,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在庆幸,又像是感觉看到了一丝希望。陈冲觉得这样的自己有失君子之位,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真的希望展玉就此失踪,等到大婚以后再出现。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心思来说,未免有些恶毒。 平国公夫妇则是听到展玉失踪的消息,尤其是听到沈桓竟然那么对待展玉以后,心里有着说不清楚的自责和愤怒。因为他总觉得沈桓对展玉发难,是因为他们平国公一家的事情。 如果展玉要是不维护陈冲,任由那杨栎欺负,或许沈桓就不会针对展玉。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一章 需转机 平国公虽然家族有些许没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里还是会有几个能用的下人。他喊过身边的管家,让他回府带着几个壮丁去找寻展玉的踪迹。 陈冲看着有些愁容的平国公,连忙开口劝慰:“父亲,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平国公只是看了一眼陈冲,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叹出一口长气。他本就是不想投靠沈桓,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中立状态。他的心是向着圣人,可是在这整个淮南十二城里,有人敢露出这一丝的苗头,都会被沈桓明里暗里的除掉。故而他表现出的是厌恶圣人,顺便让自己的妻子与连冰攀上交情。 沈桓见此,果然不再刁难自己一家。只是这一次杨栎欺负陈冲的事情,展玉及时相救。再加上展玉身后的廉郡王和梁渊都是站在皇室一方,无疑就是向沈桓挑明,他们平国公一家算是站在了皇室背离了沈桓。 平国公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回头看了看陈冲,他觉得这样做也对。如果这一次没有展玉,没有廉郡王他们,怕是陈冲受伤一事,他们一家只能忍气吞声。那杨栎也不会有如今的牢狱之灾,更有甚者坐牢的会是陈冲也不一定。 毕竟杨栎的母亲老太君是一个颠倒黑白的能手,本是杨栎故意杀人,却能说成为自保推了一下人就死了,明明那人的身上,身中了数刀。 平国公想着那梁渊好歹也是皇子,身份自然也会比沈桓高贵。虽然沈桓掌管淮南十二城,手里有着十万兵马。可越是有着这么多的兵马,越是能够得到皇室成员的眼红,甚至是圣人的忌惮。当今圣人身体开始慢慢衰退,疑心也越是沉重。 这一次梁渊之所以会从京师来到这淮安城,怕是就和沈桓手中的兵马以及城池有关系。如果真是这般,那么他一家就趁机投靠梁渊。 眼下,就是等着合适的时机。 连城。 “搜!” 白色骏马之上,沈天殊身穿青色锦衣,衣服上绣着君子兰,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身后,狭长的凤眼不带任何感情,秀气直挺的鼻子加上一张性感的薄唇,无情。惊世骇俗的容颜,让人不敢轻易偷窥,仿佛看了一眼便会沾污他的美。 一声令下,两边的侍卫犹如蚁群蜂拥而出,向着两边的住家一一询问。 黑色的骏马缓步走到那白马身边,只见那上面坐着一位同惊为天人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上好的冰蓝色丝绸,上面用着蜀绣的方法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和他头戴碧绿色的发簪相互呼应。一双桃花眼犹如琉璃一般旋转,直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犹如罂粟一般的红唇。再加上他手里的玉骨折扇,随风飘荡的发丝,整一个英俊潇洒的艳丽贵族公子。 “天殊,你说展玉那丫头真的会和东林玥在一起吗?” 梁渊觉得他说的那些话,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展玉和东林玥,如果要真实现了他担心,沈天殊会不会杀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回头再找你算账!”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的微皱,随后驾着马儿向着前方走着。梁渊则是有些心惊,听沈天殊的这语气,看起来不会把惩罚算在他的身上,而是想着用百里米来报复自己。 “天殊,你真狠。” 梁渊合上自己的玉骨折扇,也没了想哟调侃沈天殊的心思。他发现这种事情他不能乱说,不然最后惹祸上身的一般都是他自己。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再者连城的方圆百里之内,找到展玉的身影。沈天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明日就是他和展玉大婚的日子,前来观礼的达官显贵以及太子的赏赐全部到位,届时走不出来新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天殊,展玉会不会并没有和东林玥在一起?” 梁渊眼看着连城的搜索就要结束,可他们还是没有早到展玉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如果找不到展玉,那么太子的疑问就得不到解答! “继续搜!” 沈天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能够住人,他全部都让人进去搜。只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没有看见展玉。 西边已经传出晚霞,代表夜幕也即将到临。侍卫们的搜索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就等他的一声令下,全部撤回到淮安城内。 “天殊,或许展玉还在淮安城也不一定。” 梁渊猜测,或许是他们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才会在两个城池内都找不到展玉的影子。 沈天殊先是沉默,后觉得梁渊的猜测也是有一定地道理。常言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连忙下令全部成员返回淮安城。他则是和梁渊两人,去向了东林家族在连城的营业点。 时下正直店铺大洋,掌柜的见走进来两位身份不凡的公子连忙走上前迎接:“不知二位贵客是要购买玉器还是金器?” “我们二位什么也不买,只是想向掌柜的你问一个问题。” 梁渊打量着这间铺子,看着上面摆放的样式觉得都十分精致,只是却没有他喜欢的。 那掌柜的听到他们什么也不买只是问问题的时候,右眼角跳了起来,心也开始慢慢变得慌张了起来,不过面上倒是一副波澜不惊。 “不知二位想要知道什么?”掌柜的表现很是客气。 沈天殊则是一进来就打量着他,见他对自己和梁渊虽然面上客客气气,可是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抗拒,像是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 “贵公子的府邸在何处?” “不知是哪位公子的府邸?” 掌柜和梁渊打着太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当然是大公子长极公子的府邸。” 掌柜的听到他们果然问了一些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于是面上的笑容也就收了起来,随之换上的是一副严肃面孔:“不知二位找我们公子所为何事?是为私还是为公?” “两者皆有。” 沈天殊见掌柜的还想问话,掏出自己的腰牌,放到了那掌柜的眼前。掌柜的看见以后,连忙行礼:“不知廉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些虚礼不必,你只需告诉本郡长极公子现在在何处即可。” 沈天殊收回了腰牌,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掌柜。只见那掌柜眼神有些微微闪烁,随后拱手回答着他的问题:“廉郡王,公子的行踪我等并不清楚,只是前日听听闻传话,说是要来连城视察工作,只是已过两日却不曾见其身影,也或许公子他并没有到达连城,而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就算没有事情耽搁,在连城居住,那也在城外的东华苑。” 掌柜的这话可谓是全都是真的,他并没有一句谎言在其中。前日传话说是要来连城视察工作,他把账本什么的全都准备好,待他检查,可是他却没有出现过。他甚至怀疑东林玥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后来则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一定。 因为这些年来,东林玥从来没有这样过。 沈天殊紧紧地观察着掌柜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说谎以后,和梁渊相视一眼和那掌柜的说了一声打扰了,便离开了铺子。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掌柜的没有说谎?” 二人走出铺子,梁渊就有些不解的问着沈天殊。不过是短短几句问话之间,他就能够确定那掌柜的说的是真的? “金器之上有着最新打磨出来的关泽,玉器与拜访的古玩每样都十分干净整洁,再者那掌柜的说话间看了一眼柜台上的账本。从这些就能证明他没有说谎,只是关于东林玥现在是否在连城,还真是不好说。” 沈天殊上了马,将马掉头去向西边的方向。他决定去上掌柜的说的东华苑碰碰运气,不管在没在,见到东林玥以后,总要把展玉失踪的事情告诉他一声,以此来看他的反应,看他是不是知道展玉的踪迹。 “哎,你等等我啊!” 梁渊上马的时候,沈天殊胯下的马儿已经飞奔了起来。两人的距离不过眨眼之间就有五丈远。他连忙喊住前方的沈天殊,却只能听见马蹄在街道哒哒的回声。 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用腿夹击着马肚,大声喊着:“驾!” 宽阔的道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沈天殊和梁渊二人策马狂奔向着城外方向赶着,城西是淮安城,既然别院的名字含有东字,那就有一半的可能,此居住地在城东。 东华苑。 林大夫刚走进东林玥的房中,刚准备和东林玥开口说展玉的情况,就突然被一记黑影而打断。如果要不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暗一的神出鬼没,怕是都能吓出病来。 “主子!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向着别院的方向来了。” 暗一一直被东林玥派在外面,观察着沈天殊他们二人的动向,有什么动向就立即赶回来向东林玥汇报。 东林玥却是轻轻点头:“你让那管事的再吩咐大家一遍,如果有人问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的女子都说没有。” “是!” 暗一得了令后便又如来时那般的神出鬼没消失,林大夫直摇头:“要不是老夫我身体年迈,还真想学习个绝世武功,行走天下。” “险恶的灵山你不会武功都能上去还在乎那些虚的?” 东林玥却是毫不在意的嘲笑着林大夫,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大夫竟然还想学习绝世武功?这让那些自愈人间在世华佗的庸医们怎么活? “嘿嘿,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和暗一的功劳在?” 林大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欣慰,他本是居无定所的游医,只因前半生欠了南梁皇帝一命,为了报答只好委身到了不喜爱的皇宫内照顾体弱多病的大皇子。见了才知道,真正的大皇子身强体壮,一直体弱多病的是东林家族的长公子。 林大夫觉得他无形之中被卷入了一种夺嫡之中,他见了皇帝,直言皇帝做的不厚道。皇帝却说有人想要残害太子性命,求他留在大皇子身边,一直到大皇子继位。 林大夫和那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是一个心地善良且真的为民请命的人,便也安心留下来一直到现在。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医仙 林大夫这些年和他走遍了四国,亲眼看见他和各色的人打着交道,就算是用着东林玥的身份行走江湖和皇室,都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算,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怕是东林玥早已经死了百十回了。 “不要太过谦虚,再者你那一手画艺也是十分了得,不是吗?” 东林玥瞥了林大夫一眼,他送给展玉的那幅《灵山》就是出自林大夫之手。只是林大夫本人不爱张扬,故而连他的父皇都不知道,林大夫除却有医术,还有画术傍身。 “公子就不要再损老夫了!” 林大夫摇头摆手,表示关于画术的事情不要再提。他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学武功,话题却被东林玥带偏到了天上。不行,他还要把话题给绕回来。 “说正事要紧。”林大夫将刚刚诊脉展玉脉象的事情向着东林玥说了一遍。 东林玥听后,面上一沉:“你是说展玉她身体内的胭脂红快要复发?” “是的,展姑娘身体脉象虚弱,时常感到眩晕,怕是就在这几日会毒发。且那胭脂红的毒性已经蔓延到了展姑娘的血液,想要清理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行。可惜,那胭脂红每个月都需要解药,如果没有便会毒发身亡。” 林大夫觉得展玉的一生也是充满了坎坷,虽然他不知道展玉被人下毒是为了什么,但是能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变得残废,没有那胭脂红的解药,寿命也不过几天。如此想来倒是让人觉得难过。 “林大夫,你也没有解毒的方法吗?” 东林玥一脸殷切的看着林大夫,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结果注定是要让东林玥失望了,只见林大夫缓缓摇头:“老夫我没有解毒的法子,胭脂红乃是南疆的毒药,老夫我学的是中原医术。” 东林玥脸上的殷切慢慢消失不见,他双手背后。冰冷的气息多了一股失落,他好想问苍天,他是不是天生孤命?多年前喜欢的女子,也是香消玉损。如今,展玉也要离他而去吗? “公子先不要太过失望,能够解开这胭脂红的,怕是除却那南疆的药师,还有一个人就是脾气古怪的医仙,欧阳俊杰。” 林大夫之前在江湖上的时候没少听说过这欧阳俊杰的大名,只是人人却道这欧阳俊杰的脾气十分古怪,他只救普通百姓,却从来不救治任何权贵。对于行医,也是看心情,如果不是看对眼,就算对方是皇帝他也不会救。 “欧阳俊杰?” 东林玥有些疑问,他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的存在? 林大夫却是了然一笑:“公子不知道也属正常,那欧阳俊杰救人之时从来不留下姓名,但是会留下一片银杏叶,故而也有银杏仙子之称。” “那林大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东林玥抓住了林大夫说的漏洞,既然别人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银杏仙子就是欧阳俊杰的呢? “说来也巧,那时的我还是游医,走到天山城下发现那里的百姓染上了瘟疫,就用着自己一己之力开始救治百姓,正好这时也有一个年轻的孩子,他只是给病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那病人们只是睡上一觉就药到病除。” 林大夫回想起那日的画面,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二十有九,差一岁满三十岁。而那欧阳俊杰不过才年仅十二三岁的模样,医术却是比自己好上百倍。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老夫已快五十岁,欧阳俊杰却正当青年,哎,如果人生如果能够重来,老夫定当会在小时候,认真学习医术。这样再遇见欧阳俊杰时,老夫我也不会自愧不如一个孩子。” 林大夫还在感叹过去的事情,可是东林玥却想要知道怎么能够找到欧阳俊杰:“林大夫,那欧阳俊杰现在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老夫不知。”林大夫还是摇头。 东林玥听后气的想要给他一拳,让他不知道乱说。给了自己希望以后,又让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公子,沈天殊和梁渊来了。” 暗一站在门前刚刚说完,别院管事的也连忙跑了过来,对着东林玥说着:“公子,门外来了两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子想要拜访你。” “知道了,你先把他们引进前厅。” 东林玥整了整衣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 前厅里,沈天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翩翩而来的东林玥,见他身穿一袭白衣,腰间还挂着当日他为展玉买下的乾元玉佩。 沈天殊看到那玉佩时,就更加确定展玉肯定是在东林玥这里。就算是此时不在,以后展玉肯定还是会来找他。因为东林玥的身上,有着乾元玉佩。只要他紧盯着东林玥,那么就肯定能够找到展玉。 “二位贵客此时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东林玥的声音冰冷,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喜怒。仿佛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沈天殊却是微微一笑,心里则是暗暗腹诽东林玥两面三刀。在面对展玉时,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一朵花,再面对他们时却又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长极公子!本郡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见到了东林玥,沈天殊的也就开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哦?何事值得廉郡王深夜前来?” 虽然现在不过是傍晚,并不是深夜。但是东林玥为了让他们听出自己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只好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不知长极公子可否看见我的未婚妻?她于十七日失踪至今。” 沈天殊也不想对东林玥隐瞒什么,因为他相信展玉失踪的消息他肯定早就知道。他要是遮遮掩掩的倒显得他有些不男子汉大丈夫。 “展姑娘失踪的事情我知道。”东林玥的脸色更加冰冷,随后他看着沈天殊语气有些挑衅的说着:“廉郡王,你虽是一个对百姓很好的郡王,可是在感情上,你却着实让人失望。” “长极公子何出此言?” 沈天殊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深,东林玥敢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展玉之间的事情。 “本公子刚来到连城的第二日,就听闻展姑娘失踪之前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个女子在淮南王府遭受到了沈世子的劝酒,身为未婚夫的你却不为了女子的闺誉而让她饮酒,更过分的是你院子里的仆人守护不利,竟然让展姑娘遭受到了那样的侮辱。” 东林玥说道这里,声音猛一停止,随后一张薄厚适中的双唇勾起一丝邪笑:“如果这一切是你不想迎娶展姑娘而做的计划,那么我想说你成功了。” “长极公子批评的是,只是本郡只想知道,展玉是否在此?又或者你可知道她的行踪?”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紧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东林玥像是在故意嘲笑他连一个女子都守护不了,那么何以守护太子一脉的江山。 “廉郡王尽管派人搜便是。” 东林玥站起身,一副坦荡的面容,仿佛展玉并不在这东华苑一般。 梁渊看着东林玥这么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有些嘀咕。难道展玉那个丫头真的不在东华苑?他们找错地方了?还有,东林玥那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话语里对沈天殊的都是讽刺意味? “搜就不必了,既然长极公子已经婉转告诉本郡展玉不在此处。那么本郡就不在此多做叨扰,还请长极公子见到了我的未婚妻,告诉她我想她。” 沈天殊说实话的同时,也是为了故意气东林玥。他想让东林玥明白,展玉是他的,而不是他东林玥一个小偷的。 “定当转告。” 东林玥虽然心里有些生气,可是面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送着他们离开。 梁渊则是觉得有些尴尬的和东林玥闲聊了几句,并说日后到聚贤斋喝上几杯酒等等言论。他并不想得罪东林玥,因为东林玥的身后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是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不然他成为了晋王党,日子难过的会是他们太子党。 当两人走出了东华苑以后,梁渊喊着向前走的沈天殊,用着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着沈天殊:“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打算先假装离开的样子,再暗中观察东林玥的行踪。” 沈天殊的话说完,梁渊就觉得他是一个狐狸。幸好他们不是敌人,不然梁渊怀疑自己会被他吃的只剩下骨头渣子。 “那身后的这个人怎么办?” 两个人的武功都不算太差,自然能够察觉到身后又人在跟踪。只是听着那人的踪影,隐约能够猜到,此人的武功定然不会太差。 “先用武力解决。” 两人相视一眼,眨眼间两人的身影便已经飞到了暗一身子的附近。 暗一心里暗暗吃上一惊,本以为就是两个闲散的王爷,现在发现好像他们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更别说两个人联手围剿他自己了。 电光火石间,三人已经过招一百回合。暗一一人不敌沈天殊和梁渊的夹击,只好运功想要离开此处,奈何动机已被沈天殊看破。 暗一被绑在树上,有些无奈的看着大齐的两个闲散王爷。 “说,展玉究竟在不在东华苑?” 梁渊拿着玉骨折扇,敲打着暗一的脑袋。 暗一觉得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好歹是南梁的第一高手,更是东林玥身边的得力侍卫,如今却被绑在了乡间的树上,这要是让暗二他们四个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他们面前嘚瑟?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三章 寻展玉 “没有!” 就算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哼哼!你们两个人都是坏人! 梁渊见他不说,将手里折扇的暗器打开,只见从扇叶里出现了许多尖锐犹如针尖细一般的利器。梁渊见暗一面上有着一丝恼怒之色,不禁玩心又起。 沈天殊没有阻止,反而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胡闹。 暗一更是抿紧了嘴巴,无论梁渊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死咬着嘴不回答。心里则是暗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报复过来才行。同时也想着,怎么能够隐瞒这件事情,不会被主子和其余的几个弟兄知道。 “天殊,你看怎么办?” 梁渊缠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不由得失了兴趣的将折扇收回,问沈天殊接下来是继续审问还是干别的事情? 沈天殊见继续审问暗一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摇了摇头示意梁渊不要再问了。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华苑:“就让他现在这里,我们先去东华苑。” 暗一看着那两个身影已经远去的身影,大喊:“喂!你们两个快把我给松绑啊!” 奈何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对于他的呼救置若未闻。他们两个现在还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怎么能够放虎归山? 给他松绑了,他不就回去告诉东林玥,他们两个走了又折回了?东林玥得了消息肯定会提前把展玉藏起来,那暗卫是当他们有多笨才会听话的给他松绑? 东华苑。 东林玥送走了梁渊二人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展玉。而是一直窝在了书房,感觉时间过了一刻钟,暗一还是没有回来,东林玥不仅暗暗猜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他便让下人把晚膳全都送到了书房。 沈天殊和梁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两人待在房顶上看着东林玥享用晚餐的模样,不约感到肚子有种饥饿的感觉。 梁渊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沈天殊慢慢转头看着梁渊,眼神里有着无奈和警告。 被他紧盯着的梁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出了嘴角,想要道歉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咕噜声音。梁渊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指着沈天殊想要说着你也饿了,却被沈天殊伸出手捂住嘴,阻止了他的发声。 房梁下的东林玥神情高深莫测的享用着美味,心里却是乐翻了天。他自然是听到了房屋上两人肚子饿的声音,只是他并不打算言破。 他们两个爱在房梁上偷窥是他们俩的事情,他只要吃饱肚子就行了。 过了一刻钟,东林玥已经吃完了晚膳,他命人把晚饭撤下去以后便就待在书房安心的看着书籍,心里则是猜想暗一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沈天殊见东林玥并没有想要离开书房的意思,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错了?展玉真的没有和东林玥在一起? 两人飞下了屋檐,漫步在漆黑的院落之中,想着每间屋子都进去搜查一下,这样或许就能够找到也不一定。 两人打定了心思,就开始一一查询。当二人推开了一间房门,发现是柴房时,突然听见了一个比较冰冷的女声。 “主子?” 梁渊的身影顿住,他不敢相信的顺着那道声音走过去。却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此时被人用着绳子捆绑着,而且裙子也有一些残破。 沈天殊倒是感到有些慌张,百里米的武功不弱,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只不过沈天殊更加确信,展玉就在这东华苑内的某个房间里,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百里米,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梁渊心疼的为百里米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扶着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这个在他心上一直都是洁白无瑕的女子此时却变成如此狼狈的样子,着实让他心痛万分。 “和东林玥过了几招,不敌。” 百里米的脚裸因为从高处跌落时蹭到了尖锐的物体,受伤了。但是那东林玥也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回到了东华苑以后,他便喊来了大夫为自己包扎。 “什么?” 梁渊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百里米的武功都不及东林玥,那么他和沈天殊,肯定也不是对手了? 百里米点了点头:“那东林玥的武功招数十分怪异,不像是中原武功,倒像是南梁太山派的武功。” “可知展玉在哪里?” 沈天殊知道东林玥的武功可能在自己之上后,就觉得自己和梁渊两人在书房偷窥的事情,怕是东林玥也早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柴房之中了。” 百里米摇头,她并不知道展玉去了哪里。 “梁渊,你带着百里米出去。我再找一找其他的房间,看看展玉在不在?” 沈天殊安排着梁渊带走百里米,随后自己一个人便又投入了寻找展玉的事情种。他不记得自己进入了多少房间,也不知道自己的踪迹是不是已经被东林玥发现。 他只知道,自己要找到展玉。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如果这一次找不到展玉,怕是就此他们就再也见不到。 沈天殊为了躲避几个巡逻的家丁,连忙躲进了一扇打开的窗门。一进入房间里,沈天殊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他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顺便屏住了呼吸。随后有些好奇的走进屋内。屋子里空无一人,但是屋内的温热却在提醒沈天殊,居住在这间房子的主人,走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闭着眼睛,发现那药味好像是从床的后面传来的。他慢慢走到床边,摸索着那床栏,想着这床上是不是有什么暗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床头摸到了一个凸起。他轻轻一按,便见床帐后面的墙壁慢慢的向着两边退着。 顺着道路,沈天殊看见了灯光。他顺着灯光走进去,看见一个背对着他做的女子。那女子在听到声音以后,缓慢的转身,樱桃一般的红唇勾勒着绝美的真诚笑容:“东林玥,是你吗?” 沈天殊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女子,却喊着别的男人姓名…… “你是谁!” 春红原本也以为来人会是东林玥,此时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英俊的面容犹如画中仙,他的表情此时有着开心还有着难过等等,太过复杂,她看不懂。 人的眼睛失明以后,嗅觉和听觉就会变得灵敏起来。她在察觉到来人不动声色再听春红的大声质问,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随之那精致的小脸上燃起了一丝忧愁:“郡王爷,你来了。” “不欢迎我来?” 沈天殊慢慢的向前走着,他好想上前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要选在大婚前失踪? “并没有。” 展玉低下了头,身子也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沈天殊。她还不想让沈天殊知道,她的双眼已经失明的事情。 春红见他们两个人认识,一时间不知道该喊人来还是不该喊人来。 展玉伸出手捋着自己散下来的发丝,声音听不出喜悲:“是长极公子告诉你我在何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 “我自己。” 沈天殊走到了春红身边,看了她一眼:“告诉你们家主子,展姑娘我带回了。” 春红担心的看着展玉,随后又想起展玉看不见她的眼神,只好出声询问:“展姑娘,你可愿意和这位公子离开?” 潜台词就是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么我这就去禀告东林玥,让他来给你做主。 展玉听到春红的说辞以后,摇头。 “玉儿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主子非法囚禁未来的郡王妃,我还没有治罪与他,你倒是替你们主子做主了!” 沈天殊觉得东林玥以及他的下属,都是一些胆大妄为的家伙。 春红听到这个说辞以后,顿时长大了嘴巴。她只觉得展玉不简单,那时因为他们主子对展玉的感情不一般,并没有猜到展玉竟然是未来的郡王妃!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喜欢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子!这个消息是在太过劲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红,你先去门外候着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展玉知道春红是害怕沈天殊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于是连忙开口劝解春红赶紧离开这里,因为她能听出身后男人的口气里有些不悦。 “展姑娘,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大声尖叫!如果他要是敢……” 春红不放心的交代着,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沈天殊一记冷眼瞪得吓住。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比自家的主子过之而不及,都是那种看着无害,实则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的男人呢。 春红害怕的退步走向门外,但是却想着去把沈天殊来的事情,禀告给东林玥。 房间里,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沈天殊身上的戾气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人又变成了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还吃药?” 展玉住在这间房子里,房间里的药味很大。那丫鬟并不可能在客房喝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展玉生病了。 展玉听到他的这个问话,却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沈天殊的问题:“眼睛出了些问题。”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对于自己眼睛失明的事情并不在意。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背对着自己,觉得有些不悦。他们两日没有见面,再者这两日他为了找她,担惊受怕的。没听到要是有什么女尸体或者哪家妓院又多了一个年轻女子时,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怕的就是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毒发,更害怕的是沈桓为了羞辱他,将展玉送进妓院让那些人糟蹋了。她一个女子,一点武功也不会,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展玉,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沈天殊却像是没有听到展玉说的话一般,走到了展玉的对面问她为什么不看他。可当他看到那双灵动的双眼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灰蒙蒙的看不清她在想什么时,身形一顿。 “眼睛出了些问题。” 他的脑海里,想起了展玉刚刚说的。她说的语气太过云淡风轻,他还以为只是一些小伤。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般。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颤抖,他来回的上下摇晃,却看见展玉连眨眼都不眨眼,而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移动不动。 “你,你……”失明了? 沈天殊觉得自己说不出那几个字,因为那三个字就是一把双刃,伤了展玉痛了他。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四章 后悔了 展玉像是知道沈天殊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她只是不在意的一笑,拿着放置在手边的梳子。嘲讽的问着他:“你是想问我眼瞎了是吗?” “我……” 沈天殊很想说他没有这个意思,可是那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人感到十分难受。 “我说了啊,眼睛有些眼疾。” 展玉的情绪转变的很快,一会冷漠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冷冽的像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不知名花朵,迷人却又危险。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明明那日她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难道是在失踪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只能先问百里米了。 “不知道。” 展玉自从失明以后,入眼看见的都是黑色,看不见日出看不见日落的景象,也看不到烛火照亮房间的画面,她也就慢慢的排斥想要了解光阴转变多少时日。 沈天殊走到展玉身边,用自己的大掌包围住展玉在梳头发的柔夷。 “她和我们不一样。” 沈天殊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连冰对展玉的评价。连冰只是一眼就知道展玉的出现代表什么,同时也让他不要伤害展玉。 可是什么时候,他在不知不觉间伤了她一次又一次?这一次的失明,和他肯定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果能在她喝桃花酿时替她挡下那杯酒;如果不为了假装喝醉引出幕后黑手;如果能够不让她亲眼看见那小厮的死;如果在展玉离开淮南王府时,他能够上前追上去…… 只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展玉,我们回家,好吗?” 沈天殊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他好后悔。后悔没有听连冰的劝解,如果当时他能趁沈桓不备将展玉送走,或许展玉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折磨。如果送走也不行,展玉的身上还中了胭脂红的毒。 “家?” 展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不过随即脸上嘲讽的笑容又不见。她点了点头,想着所有的事情也都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好啊,我们回家。” 展玉点头答应,放下了她手中的木梳子。同时也挣脱了沈天殊的手掌,面上的笑容浅浅,像是镜中水月一般不真实。 “展姑娘。” 东林玥一走进房间,就听见了展玉说要和沈天殊离开的话。他的心瞬间的从云端低落在了低谷,他以为这一次只要躲过沈天殊的搜索,就能带着展玉远走高飞 “长极公子。” 展玉听到东林玥那犹如清泉一般的声音,让满眼黑色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东林玥多次救她与危难之中,她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出对恩人摆脸色的行为。 “这一次还是多谢长极公子相救玉儿,日后有需要本郡帮助的地方,长极公子直说便是。” 沈天殊在展玉抽开手的时候,手心感觉到了一丝空荡,同时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着些许的不对,有点像是恩人又有点像男女之间的暧昧。 为了防止这一事件的发生,他提前将话说在了前头,扰乱了两人之间的情绪。 果然,展玉和东林玥两人因为沈天殊的抢白,气氛顿时冷却了不少。沈天殊在说完话以后,很是自然的牵起了她的右手。展玉感受着自己的右手被沈天殊微微用力的攥着,他宽厚的手掌心里,仿佛还有着些许汗水。 展玉看不见沈天殊的面容,也看不见东林玥此时是什么表情。她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她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的虚假。 沈天殊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在伤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以后在人前,甚至在人后都是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他又何苦如此呢? “如此长极定当不会客气。” 东林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进来时候的失落,他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他双手背后,看着展玉和沈天殊两人相互牵着的手。他突然觉得那烛火比日光还要更刺人的眼睛,刺的让人觉得眼睛生疼。 “明日就是我和玉儿的大婚之日,长极公子有空还请到淮南王府喝杯我们两人的喜酒。”沈天殊说完这话,温雅的脸庞上,薄唇微微上扬,像是在无形中的炫耀着什么。 东林玥突然想眼瞎的是自己,而不是展玉。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看见沈天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了。 “虽然我也很想去,可是明日我还要再去视察店铺。这两日因为要照顾展姑娘,所以耽搁了公事。” 东林玥面上这般客套的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则是他就算是有时间,他也不去参加他和展玉的婚礼。如果他要是去了,去无形之中的承认,展玉已经是他沈天殊的妻子。 这不是笑话吗?当他不知道两人之间什么感情吗?他们两人明日的婚礼不过是一场交易!不管沈天殊是动了情了还是动了心,只要展玉不再对沈天殊回心转意,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只是假的。 “公子不好了!” 这时候别院的管事慌张跑了过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在外人面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东林玥看着那管事的样子,将心中不爽的情绪全都洒在了管事的身上。管事一听主子的严词喝令以后,只感觉虎躯一震,害怕自己接下来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可能就会被主子打三十大板。 “公子,柴房里的姑娘不见了!” 丫鬟到柴房去送晚膳,却发现柴房门大开两扇,捆绑着的百里米也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绳索。丫鬟发现了这件事情,连忙告诉了自己。 管事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那女子要是潜入宅子中的某一处,在东林玥不备之时要是进行刺杀会怎么办?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东林玥挥手让管事下去,他不用想那百里米已经被沈天殊的人救走了。他看向沈天殊,随后又看着安静站在沈天殊身边的展玉:“展姑娘,你真的想要和他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我的使命要去完成。” 展玉微微一笑,顺着东林玥的声音,将脸慢慢的转移过去。 沈天殊听着只觉得心中有着一口闷气,什么叫做使命?和他成婚难道就是使命?沈天殊很想质问展玉,是不是此时的她,心里已经全都被这个叫做东林玥的男人占据了! “既然如此,那长极就不再挽留展姑娘。只有一言相劝,凡是看开一点。” 林大夫和他说过,如果展玉的病情的不到及时的救治,怕是也就没有多少时日。他也打算离开大齐国,他要趁着这一段时间,去找那个医仙欧阳俊杰,治愈展玉的眼疾以及她身上的胭脂红。 “多谢长极公子相劝。” 展玉知道她突然失明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每当她要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却始终回想不起来。能够看见的只是模糊的血迹。 “还有……”东林玥的声音一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在示意沈天殊识趣点赶紧离开,他和展玉还有话要说。 沈天殊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一直牵着展玉的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展玉并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屋里相互较劲,她只是侧耳倾听,想要听着东林玥说什么话。可是他却说了两个字以后,就没有了下文。 “怎么了?” 展玉有些好奇的问着,东林玥不是吞吐之人,为何今日却这般的怪异。 东林玥却不想说事实的真相,只好敛笑:“也没什么,就是明日视察玩连城的铺子以后,我就要回云南,怕是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展姑娘了。” 展玉一听东林玥要离开,双手不自然的紧握了一下。东林玥要是走了,以后要是下雨了怎么办?要是天空打雷她想回到现代,该怎么办? 而且,她也觉得东林玥走了以后她肯定会想他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莫名的一种亲情,仿佛他就是她相依为命的爷爷。 东林玥看出了展玉脸上的不舍,心里有着些许开心。还好,他这一段时间和她的接触,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届时只要拿着这幅腰牌到东林家族任何一家铺子,他们都会用全力的帮你。” 东林玥相信,以沈桓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展玉和沈天殊好过,而沈天殊对展玉的态度还有点不明朗,说亲近吧他还对展玉的生死不顾,说不亲近吧,他却总是和自己宣扬他对展玉的占有权。 “长极公子的恩情,展玉没齿难忘。” 说着展玉还想对东林玥行个大礼,可是却被她身边的沈天殊拉住:“本郡的王妃,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需要感谢长极公子的事情,本郡自然会答谢长极公子。” 东林玥却是不想和沈天殊计较,他觉得和沈天殊计较就是降低自己的身份。而既然展玉想要离开,那么他也不挽留。 他不想给展玉留下一个胡搅蛮缠的形象,他要让展玉的脑海里留下一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印象,这样日后他要是向展玉许得皇后承诺,才不会让她太过惊讶。 “天色已晚,梁渊和百里米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等日后有机会我们几人再次把酒言欢,今日就现行离开吧。” 沈天殊想着从连城回到淮安城也要几个时辰,再者他实在是不想看着展玉和东林玥两人在此依依不舍的画面。 “后会有期。” 展玉想要和东林玥说再见的,可是想着说再见的话,就有点太凉薄的意味,只好说出了古人们爱说的词汇。 “后会有期。” 东林玥目送展玉和沈天殊离开,此后他喊来了身边的管事:“派人在方圆十里寻找暗一,看看他是不是遭受到了暗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淮安 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缓步前行。每走一步,他就能感觉到展玉的脚步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她每迈出一步,沈天殊就会觉得有刀子在他的心上划上一刀。 “我抱你走。” 沈天殊说完就停下脚步,准备将展玉抱起。 展玉却是浅笑着拒绝:“不用,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腿不能走路。” 沈天殊的心像是被人用棍狠狠的敲了一下,喊痛不能忍住却又冒着嘶嘶凉气的酸痛。他看着展玉的脸上,一直都是那种温柔和煦的笑容,手也任由他牵着。看上去仿佛还是那个对他很依赖的小女孩,但是此时他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堵无形的墙搁在他们两人之间。 沈天殊已经忘了走了多久,他们两人总算是走出了东华苑的大门。门外,梁渊正搀扶着百里米在说着什么,当看到他和展玉走出来以后,连忙开心的喊着:“丫头!” 展玉微微侧耳倾听,听着这熟悉的轻佻声音后立即明白,此人是潇洒不羁的梁渊。展玉没有想到梁渊也来了,听到他的呼唤以后,有过瞬间的停顿。 沈天殊像是担心展玉会跌倒,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小心台阶。” 梁渊和百里米都会武功,自然能够听到沈天殊让展玉小心的叮嘱。两人相似一眼像是在说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丫头,你走的这两天,可把我和天殊累坏了。我和天殊为了找你,差点就要把整个淮南十二城全部搜了一遍!” 梁渊并不知道展玉发生了什么,和往常一般调侃着展玉。他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就能够听到展玉反驳他的话语来。 “辛苦二位。” 没有反驳没有揶揄,只是平淡的向梁渊道谢。 梁渊觉得尴尬,他好奇的打量着缓步前行的展玉,见她的脸上一直都是浅浅的笑容,看不出她的心底在想什么,仿佛像是再看画中仙一般不真实,若隐若现。 梁渊看向沈天殊,想要得到他的解释。可是沈天殊的脸色却是沉重,他的眼里除了展玉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事物。 百里米则也发现了展玉好像有什么问题,她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向着展玉走进。却看见那双本事灵动无暇的双眼,此时却失去了光泽。无论她的手在展玉眼前,怎么的摇晃,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郡爷……” 百里米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随后又看向沈天殊,想要一个解释。 沈天殊却是轻轻地点头,没有回答。只是越过了百里米,继续牵着展玉往白色骏马的方向走着。 百里米收回了手,转身看着那行动迟缓的两人,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是她的错,没有照顾好展玉! 本在心里发誓说好要好好守护展玉,让她保留着内心的纯真。她没有做到不说,还让展玉有了眼疾…… 梁渊站在不远处,自然也看见了百里米的动作。他看着小心迈着步子的展玉,怎么也不肯相信展玉失明的事情。不过才两天没见,展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像是走了几个春夏秋冬,两人总算是走到了骏马的身边。他双臂紧紧的搂着展玉,抱着她飞身上马。待坐稳马背之后,沈天殊转身,冷着脸和梁渊说着:“回城。” 梁渊和百里米两个人自然也不敢再多逗留,百里米也不再想着和梁渊之间保持着距离,而是和梁渊两人十分默契的翻身上马,跟上沈天殊的步伐。 展玉闭上眼睛倾听着耳边的风,听着风声的呼啸。像是在说气温越来越低,你还是赶紧抱着自己的衣领,避免寒冷吧。 吹在脸上的风也开始有了力度,就像是刀子刺在了脸上。展玉刚抱着自己的衣襟,沈天殊就是大手一挥,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两人无言什么都不用说,沈天殊仿佛就已经知道展玉需要什么。 颠簸了两个时辰,四人总算是进入到了淮安城。一进入城门便有人将这一消息传送给了沈桓和连冰。 连冰自从知道展玉失踪以后,就觉得十分愧疚。如今一听沈天殊带着展玉回来了,不顾是否已经深夜,连忙让人驱赶着马车来到了魏王府邸。同行而来的,还有沈桓。 沈天殊刚刚安顿好展玉,青戈和绿意不能接受展玉失明的消息,却碍于沈天殊的命令,只口不提任何关于她眼疾的事情。 连冰一走进房门,就见展玉安静的坐在一旁,让两个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世子妃!” 青戈和绿意两人见到连冰走进来,连忙对其行了大礼。 连冰则是挥手让她们二人平身,后走到了展玉身边,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无几的脸,此时像是一个失去灵气的玩偶,连冰觉得很是心痛。 终究,还是牵连到了展玉。 “对不起。” 连冰开口向着她道歉,如果当时她能够知道府邸里藏着祸心的奴才,她一定会将他逐出府,这样展玉就不会一气之下离开淮南王府。 展玉的手在空中微微摸索,随后摸索到了连冰以后,会心的微笑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说着:“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向我道歉的。” 其实,展玉也已经忘记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突然间失明和失忆。 “抱歉,如果早知你不胜酒力,当日就不会劝酒与你。” 连冰轻咬红唇,本是和乐的妯娌见面,却酿成了弥天大祸。 “如果世子妃今日前来,就是想要道歉的,那么就不用再说了。” 展玉不想听道歉的话,她在这个时空本就是一颗棋子,棋子又何来资格得到别人的道歉?再者连冰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义的事情。 “我……” 连冰犹如秋霜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羞愧,她怎么就忘记了?如果自己再执着与那日的事情,无形间就是在揭展玉的伤口。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打扰你。子时过后,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间就先休息吧。” 连冰的心里微微感到失落,不过想到子时过后,就是展玉和沈天殊大婚的日子。淮南王府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天明来贺喜的人怕是就全都来了,她也就打起了精神。 “世子妃。” 展玉见她想要离开,出声喊住连冰。她还有问题需要连冰帮她解译,连冰还不能离开。 “展姑娘有何事?” “我想问世子妃一件事情,不知道世子妃愿意不愿意告诉我。” 展玉想起来自己那日去见连冰其中有一条就是为了了解沈天殊的过去,只是后来被什么事情打断了呢? 展玉微微歪头,有点想不明白那日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姑娘直说便是,我定当知无不尽。”连冰以为展玉想要知道那日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所防备。 “我想知道廉郡王以前的事情。” 展玉的话无疑让连冰的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连冰没有想到展玉竟然闭口不问那日淮南王府的事情,而是关于沈天殊以前的事情。 连冰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那些往事本就被她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如今要让她再次回想,不仅是在揭开她的伤心往事就是展玉听了,怕是也会心存芥蒂。 连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声音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展姑娘想要知道二弟的过去?” “毕竟是未来一生的夫君,自然是想要多方面的打听,廉郡王的品行如何。如果廉郡王是见利忘义好吃懒做之人,我现在还有时间能悔婚。世子妃当时嫁与沈世子时,想必也是多方面的打听了沈世子的为人,不是吗?” 展玉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并不过分,虽然她知道连冰和沈天殊之前有过感情,只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再者,根据她的观察,放不下过去的人只有沈天殊自己罢了。 “展姑娘。” 连冰见她只是想要了解沈天殊的性格,心里顿时放心了下来。连忙说着她所了解的沈天殊的性格:“二弟为人真诚,待人宽厚。善解人意,着实是值得展姑娘你托付一生的男人。” “世子妃,这些我并不想知道。烦请您告知廉郡王在京师时,是怎样度过的?” 展玉想要了解沈天殊的过去,尤其是关于在京师的情况。她想要知道小时候的沈天殊,是不是也会这么善于伪装? “展姑娘,你又何苦执着这些事情呢?” 连冰无奈摇头,并不想将那些过往说出来。凡是留在京师的孩子们,活到他们这个年纪的,都是经历了人吃人的事情。 “那世子妃能否告诉我,廉郡王是否真的如那杨栎之言,并不得淮南王的喜爱,故而才当做弃子送到京师?” 展玉的话一句比一句有杀伤力,连冰被她质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看着静如梅花的展玉立在眼前,不过是两天没有见,展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展玉的灵动和纯真。那样的展玉让人觉得就像是一朵刚从雪山上摘下的雪莲,没有沾染世间的戾气。而如今的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的花朵,坚毅迷人的外表下却是万丈深渊的危险。 “展姑娘,二弟是一个很好的男子。你应该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缘分,而不应该再强求那些已经成为烟云的往事。” 连冰觉得自己要是再接着留下来,怕是展玉还会问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连忙说着:“王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就不再逗留了。” 展玉自然也能听出来连冰话里的拒绝意味,也就不再多强留。连冰不说,她还可以问别人。他就不信,这诺大的魏王府里,没有人知道关于沈天殊的过去! “世子妃慢走!” 展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听力越来越好的展玉,又听到了两记脚步沉重的声音,不用想这一定是青戈和绿意的。 展玉慢慢的转过身再次坐在花梨木凳子上,伸出手在桌上胡乱的摸索着。知道触碰到那月形木梳。 “姑娘,夜深了,奴婢们伺候你休息吧?” 青戈见时间已晚,再者时间已经快到子时。丑时媒婆们该来了,展玉到时就是想要睡觉都睡不成。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六章 想悔婚 “青戈,你知道郡王在京师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展玉想青戈是沈天殊的人,那么肯定她肯定对沈天殊之前的事情有所了解。最少,她知道的会比自己的多。 青戈有些干笑着问展玉:“姑娘怎么这时问这个问题?” “问这个问题还需要挑时间吗?” 展玉挑眉,一直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仿佛如果青戈敢说是,那么她就会发脾气责怪青戈一般。 “奴婢不敢,只是姑娘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成为郡王妃的人,姑娘日后多得是时间了解。现在还是赶紧休息,不然明日可有姑娘苦的。” 青戈不知,她越是不说,就越会激发展玉想要知道的欲望。 “如果你不说,我便不休息。” 展玉迫切的想要知道,沈天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能在漠视和关心之间来回的切换?还有,他一直表现出的温文尔雅是真还是假?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姑娘,奴婢也不知道。” 青戈摇了摇头,这时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么展玉定然是真的不会休息。无奈只好将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不是奴婢不愿意告诉姑娘,而是奴婢真的不了解郡爷。郡爷被圣人御封廉郡王,赏赐了宅子和奴仆若干,奴婢就是其中之一。” 展玉侧耳倾听着青戈说的话,可是却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尽然有些失望,索性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木梳。 “那就听你的,我先休息。” 再说连冰,从展玉的房间中走出来以后,就回到了前厅。 前厅里的三个男人见她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梁渊和沈天殊异口同声地询问着连冰:“世子妃,可问清楚展玉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天殊在带着展玉回城的路上,一直寻找着机会问展玉,可是展玉却一直用着微笑的面孔回答他,并不说任何的言语。 见连冰来了以后,不禁期望连冰和展玉之间的问话,能够了解展玉在失踪的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眼睛会突然失明? 与他们两个人的骐骥相比,一身白衣的连冰却是摇头:“展姑娘不肯再提那几日的事情。” 连冰的话落音,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了不少。 沈桓见沈天殊和梁渊两人对展玉的关心,并不像是作假。原本对展玉的气愤瞬间消失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觉得一个瞎了眼睛的棋子,是起不到一丝作用的。 “展姑娘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吗?” 沈桓想着保全起见,他还是先测试一下沈天殊的态度。 连冰点头:“确实是真的。” 沈桓听完以后装作一副很是心痛的模样,随后又摆出一丝愧疚的样子:“二弟,是大哥对不起你!如果那日不劝解展姑娘喝酒,怕是展姑娘不会失踪,从而导致展姑娘失明。”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哥也无需多过自责,这都是上天给二弟和玉儿的磨难。” 沈天殊不敢对沈桓有所怨言,如果不是他提出让展玉配合的话来,就算是她喝的酩酊大醉,他让梁渊带着展玉回魏王府就行了。是他,让展玉变成今天模样的人,一直都是他! “二弟,你这般豁达,倒是让大哥的心中更有愧疚!” 沈桓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魏王爷,沈桓有一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梁渊挑眉,想了想:“说吧,不过如果是不好听的话,本王就当没有听过。” 其实梁渊是有所了解的,一般有人一旦说出“该讲不该讲”这句话的时候,说出的话通常都是一些不顺耳的话。 “展姑娘是平民的身份已经引来了父亲的不满,如今展姑娘还患有眼疾,我担心父王知道以后,会不同意这桩婚事。现在他们两人还没有行礼,事情还有反悔的余地。魏王爷你意下如何?” 沈桓说完,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梁渊发火。 “就算父王不同意如何?我喜欢就好。” 沈天殊抢在梁渊之前拒绝了沈桓的提议,不管沈桓出于试探还是真的想让他沈天殊做一个凉薄之人,他都不允许! “如果别人知道你娶的郡王妃是患有眼疾的女子,再者她没有母族,你要让她在贵族之间怎么生存?” 沈桓说的话不无道理,权贵们交往无外乎就是看对方有没有能够利用上的地方。不是看中夫家的背景,就是看中母族的家世。 “这事就无需大哥操心了!” 沈天殊脸色有着不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出愤怒:“这淮南王府已经有大哥和大嫂为父亲操劳,再者我的事情,也用不着父亲管制!” 沈桓听后心里有着得意和扭曲,但是面上却是一副说错了话自责的模样:“这件事情是大哥考虑的不周,还请魏王爷和二弟原谅!” 梁渊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疑问的样子问着沈桓:“沈世子刚刚说的什么?” “既然魏王爷没有听见,那这一切权当沈桓没有说过。” 沈桓收回了作揖的手,站直了身体,随后看了一眼连冰有些心疼:“累了吧?” 连冰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对着沈天殊说着:“二弟,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老祖宗留了规矩,说在迎亲以前,新人不能相见的。” “是啊二弟,我们还是赶紧回府。” 沈桓也在帮腔,还说着:“当时我和你大嫂成亲时,可足足有十天的时间没有相见,直到大婚当天的晚上才能看上一眼。” 沈天殊的眸子里有过瞬间的冷然,瞬间面上看不出喜怒。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只要一提起那些过往,他真的很想质问,他们当年的婚礼为何不通知自己? 为何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曾经许诺和自己白首偕老的女子,嫁做别人为妇? “明日想必有的忙,本王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累坏。沈世子,天殊,二位不要怪本王不亲自送几位出府了。” 梁渊有些不够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挥手找来了管家,吩咐着:“你送他们三人出府,本王的身体实在是乏了。” 沈桓对于梁渊的举动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因为他觉得梁渊这样实在正常。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明显的让梁渊生气了,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展玉虽然被梁渊收做了义妹,但是那并不能够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为了想要测试他们两人对展玉的情感,他可是冒着被训斥的危险,说着那些不敬的话。 “恭送王爷!” 回淮南王府的道路上,沈天殊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方。连冰和沈桓则是坐在马车里,连冰想着展玉的事情,心里就觉得伤心。 “世子,我们淮南王府是真的对不起展姑娘。” 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了一副世俗的模样,和他们淮南王府脱不了关系。 “我知,只是天亮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偎在我怀里休息,不要想这些问题。至于展姑娘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难过。” 沈桓知道连冰心性善良,见到展玉如今失明,肯定会在心里想着是她的错。为了能够让连冰宽心,他连忙又说:“等展姑娘嫁到淮南王府后,我就找遍天下名医为展姑娘医治眼疾,你看可好?” “就依世子所言。” 连冰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是想着沈桓说的在理,明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如果要是精神状态不好,怕是那些贵妇们又有什么理由来议论自己。 聚贤斋。 陈冲的身体这两日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坐起来了。此时的他,就是依靠在床栏,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在阅读。可是烛火换了一盏又一盏,他还是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公子,夜深了。” 小厮见陈冲手中的书一直没有翻页过,心里则是明白陈冲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眼下陈冲的身体并不是能够思虑的时候,他连忙出声劝慰着。 陈冲被小厮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合上了书后,看着身边站着的小厮问着:“现在何时了?” “回世子,现在已经子时三刻了。” 子时三刻? 陈冲抬头将目光望向窗外,夜空上的星星寥寥无几,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在小厮的扶持下,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过了今夜,你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魏王府。 展玉虽然听话的躺在了床上,可是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觉得有些郁闷。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沈天殊以前的事情而已,为什么就没有人肯告诉她? 连冰劝她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并说沈天殊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可是她并不觉得,沈天殊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对她展玉。 “姑娘,喜娘来了!” 展玉觉得自己才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听见绿意的声音从门外欢快的传来。展玉很想问,他们的时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她才刚躺在床上啊! 青戈听到了绿意的唤声以后连忙走到了床边,扶着展玉坐起身。而这时,依稀有着几个女人调笑的声音。当展玉刚刚坐在了梳妆台前,那几个女子的声音就已经走到了屋里。 那几个女子在走进屋后,先是好奇的打量着了一眼屋内,发现屋内很是素净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时候,心里的暗自嘀咕。看样子不会是一个有钱的主,还是随便伺候几下得了。 “这位想必就是今日的新娘子了吧!” 喜娘喜笑盈盈的走到了身边,接过了青戈手中的木梳,说着:“这姑娘要是嫁人,梳头就可有讲究了。” 另外一个身材有些胖墩的喜娘则是跟在一边附和:“是啊,发髻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凤冠的稳固。如果小娘子和廉郡王拜堂时,凤冠掉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吉祥了!” 胖墩的喜娘说完,突然一拍大腿说着:“你看看我,只顾着和你说笑忘了正事,你为小娘子梳好发髻后,可还是需要小姑娘的母族人为她再梳头送寓意的!” 胖喜娘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房间,留在房间里的瘦喜娘则是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些年了,还是这个记性!” 青戈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担心她们二人能为展玉梳好发髻吗? 前厅里,梁渊睁着一双很是疲惫的桃花眼,看着一个身材胖墩的喜娘在那里口若悬河。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梁渊有些不耐烦,没看见他在偷着休息吗? “这新娘子梳头完了,也是需要小娘子的母亲或者嫂子为她再梳头送吉祥的!” 胖喜娘见梁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她本是想着见到王爷总肯定能够得到些赏金的,可是现在她却想着能够活命就不错了。 梁渊听后,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疑问。成亲还有这个习惯?可是展玉孤儿一个,让他去哪里偷什么母亲和嫂子? 等等? 他在名义上是展玉的哥哥,那么他喜欢百里米,那么如果他要是让百里米为展玉梳头,是不是暗中就可以表示,百里米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展玉未来的大嫂?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七章 梳妆记 梁渊的困意顿时就消失不见,他对着那胖喜娘说着:“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姑娘屋里。本王随后让她嫂子过去。” 胖喜娘连忙起身退离前厅,她可不想再承受来自权贵的怒气。尤其是眼前这个情绪变化无常的王爷! 梁渊连忙走向了药园,这个时候百里米应该在房间里休息。管家见他离开前厅,有些无奈的说着:“王爷,一会客人们就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先在这看着,本王一会就回来。” 梁渊大步流星的走向后院的药园,一进入药园,就能闻到浓重中药的味道。梁渊心里的喜悦因为这少却了不少,他忘了,百里米受伤了。 “百里米。” 屋里的烛火瞬间点亮,随后便传来一记清冷的声音:“何事?” “展玉丫头发髻梳好以后,喜娘说是还需要一个母族女子再为她梳头,为她的新婚送上祝福。” 梁渊说玩,一双桃花眼看着那薄薄的窗纱,想要看到里面的倩影。 门缓缓的拉开,一袭紫衣的百里米映入眼帘。只见她三千青丝散落在她的身后。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有着些许的微白。让本就面若冰霜的她,更像是一朵盛开在寒夜之中的百合,清冷而神秘。 “梳头?” 百里米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当听到梁渊说要为展玉梳头的时候,冰冷的面上有着一丝不解。 梁渊点头:“是啊是啊!喜娘说的,我也不懂!” “知道了。” 百里米淡淡的说着她知道了,随后便准备将门合上。在门还剩下最后一丝细缝的时候,有点踌躇的梁渊伸出手拦住她。 “还有何事?” 梁渊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想说你今天穿这紫色衣服,很漂亮!” 百里米挑眉,心里有着一丝窃喜。但是她并不想让梁渊知道自己的内心此时是有点喜悦的,只好用力的将房门关上,不让梁渊发现。 虽然房门关上,可是梁渊却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慢慢的飘过。他觉得百里米对他已经有了些许的转变,如果这事情放在以前,百里米肯定是会大喊自己然后让他滚的。可是眼下,她却只是将房门关上,并没有对自己大吼大叫。 淮南王府。 自从沈天殊说他不住在贤雅苑以后,沈桓又命人把东西全部都挪到了长寿苑。连冰也在展玉失踪的那两日,又找人来看一下婚床的摆放,虽然时间紧凑弄得不够精致,可好歹总算是将房间装扮成了新房的模样。 沈天殊和沈桓夫妻回到淮南王府时,就一直没有合眼。他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上红色的新郎服,看着胸前缀着的一朵大红花,嘴角的笑容慢慢勾起。还有几个时辰,他便可以和展玉结为夫妻,唤展玉为娘子。 “郡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 因为是大喜之日,炎庆便被沈天殊从魏王府调到了淮南王府。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沈桓派来的人他并不相信。 “好。” 清冷的声音之中,微微能够听出一丝紧张。 炎庆本对展玉是有着排斥的,可是因为展玉失明一事,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如今听到了沈天殊声音里的紧张,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沈天殊自从连冰嫁做淮南王世子妃后,脸上开心的笑容就少了很多。虽然一直用着温煦面孔对世人,可内心却是冰冷的。再者他成辅佐太子以后,需要应对的人越来越多,脸上的面具也越来越多,只怕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是什么样的。 展玉出现以后,主子虽然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些,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因为展玉而耽误了大业上的事情。再者,因为展玉的出现,他的主子脸上真心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连冰看着沈天殊远远向自己走来,被埋藏在内心多年的往事瞬间全部涌上脑海里。多年前,她不曾一次梦到,她穿着凤冠霞帔等着一身红衣的他,牵着自己拜着天地。也不曾一次的幻想着,两人婚后的生活,该是怎样的夫唱妇随,琴瑟和谐。 而如今,她却只能站在远方,看着他一身红衣去牵着别人的手,成为别人的夫。去祝福他们的婚后生活,珠联璧合。 “大嫂。” 沈天殊见到连冰,拱手连忙行礼。 “二弟。” 只是两个字,就道清楚他们两个人现在是有着怎样的身份关系。连冰的内心有着瞬间的苦涩,可随后又想着今天是沈天殊大喜的日子,连忙又笑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人换上了红色衣装,着实俊雅。” “谢谢大嫂夸奖!” 沈天殊的面上有着些许的微红,他没想到连冰竟然这般夸赞他。 “迎亲的路上有着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你要千万记得不能生气,不然喜神被冲撞走可就不好了。”路上人多手杂,难免会发生一些碰撞的事情:“还有,接展姑娘近轿子的时候,一定要嘱咐喜娘小心。” 连冰将自己成婚时奶娘和她说的要注意的地方,全都和沈天殊说了一遍。她这般操心的模样倒是让后来的沈桓看到,觉得有些刺眼。 他远远地看着老二一身红衣站在连冰的身边,两人郎才女貌。如果当年不是他,或许此二人就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如今,一个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妻,一个在心爱女人的面前迎娶别人的男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可是在后悔?可是在遗憾? 沈桓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便缓步走到两人身边:“二弟啊,这大婚可比行军打仗还是要累,你可要好好应对!” 他关切的模样,如果不是早已经了解他恨不得自己死的真实面目,沈天殊还真是会相信眼前的大哥对自己,是真的兄弟情深。 “二弟定当好好应对,今日就多麻烦大哥大嫂了。” 沈天殊行了一个谢礼以后,又看着已经微亮的东方天空说着:“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 “哈哈”沈桓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后揽着连冰,一副调侃的语气和连冰说着:“世子妃,你看二弟已经等不及了!” “大哥就不要再嘲笑我了!” 沈天殊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随后又听着沈桓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淮南王府。 魏王府。 青戈和绿意忙碌着,无意间的抬头,发现东方的天空呢已经燃起了鱼肚白之色。时间过得还真是太快,青戈连忙走进了房内,看着发髻已经梳妆完毕的展玉。 “姑娘,时间已经快到卯时,可以更换嫁衣了!” 展玉则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坐在铜镜前,已经坐了两个时辰。怪不得总感觉臀部和脚传来阵阵的麻意,原来是做的时间太长了。 “嗯。” 展玉没有说话,她也不敢乱动,任由青戈和绿意两个人摆弄。当穿好了繁琐的嫁衣,展玉被青戈和绿意二人再次搀扶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里,能够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丽脸颊。只见一双柳叶眉下面是一汪清水的双眼,秀气直挺的鼻梁下面,是樱桃红色的双唇,那红唇在灯光下的照耀,还有着光泽。唇角微微上扬,让两边的小酒窝隐隐出现,很是动人。 “姑娘,今日你真漂亮!就像天仙下凡一般!” 绿意说完,就被对面的青戈用眼神呵斥。绿意有些害怕的捂住了双唇,她竟然忘记了,展玉此时并看不到。自己还说着这样的话,肯定会引起展玉的伤心。 “青戈。” 展玉听到绿意有些愧疚的啊了一声,就知道肯定是青戈用眼神呵斥绿意。连忙出声喊着青戈的名字,摇头:“无碍,不要责怪绿意。” “是!” 青戈点头答应,心里则是有点怀疑展玉是怎么知道她刚刚呵斥了绿意。她明明没有出声啊? “是不是在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到青戈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展玉知道青戈一定是在疑问她是怎么知道刚刚那些动作的。 “姑娘你会读心术?” 说完,青戈又自己捂住了嘴巴。读心术也是需要用看的,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展玉却是摇头:“并不会,只是会一点心灵感应。” 当然,她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在说笑,哄骗青戈和绿意两人玩的。她哪里会什么心灵感应,不外乎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以后,耳朵灵敏了许多,心也细了很多罢了。 展玉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老是流行一句心灵鸡汤。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如今看来,确实没错。 “姑娘还会心灵感应?” 青戈更是惊讶,她一直觉得展玉有些不寻常,更没有想到展玉还有这个本领。 展玉青戈真的相信自己的言辞,不禁嗤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信!只要是姑娘说的,青戈都信的!要不然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在暗中责怪绿意?” 青戈是真的相信,展玉会心灵感应或者读心术之类的,要不然还真解决不了她心中的疑惑、 “不过是听到了而已。” 展玉说完,便想要了解古时结婚的习俗。她记得在古代的时候,行礼拜堂的吉时是在黄昏时分,现在还不过一天的刚开始,为什么就要让她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坐在这铜镜前好几个时辰呢? “青戈,能说说这成婚的习俗吗?为什么要让我起那么早梳妆打扮?” 闲来无事,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古人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这个啊……” 青戈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展玉不是问的关于沈天殊的事情。于是便连忙解释着:“新郎官在迎接新娘子的时候需要带着大队的人马,围绕着城内所有的街道都走上一边,这一来二去的就会耗时很多时间。至于姑娘你这么早起床,是因为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说新娘子要在丑时前起床梳妆,代表着勤劳治家贤妻,反之则是懒惰悍妻。” “啊?” 展玉一直像是带着假笑面具的脸,此时有了一丝后悔莫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八章 红娘现 “我现在倒在床上睡觉当悍妻,还来得及吗?” 展玉伸出双手扶着面前的梳妆台,想要站起身挪步向卧床走去,想着等到沈天殊来的时候,自己在起床也不迟。 “姑娘!”青戈掩嘴轻笑一声:“怕是已经来不及了!郡爷此刻估摸已经快到了,你呀,就安静的等着郡爷迎娶。” “不行!我好困!” 展玉暗恨自己昨日不多问青戈几句,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给沈天殊,要装什么劳什子的贤妻?丑时啊!搁现代才两点啊!这让她这个每天都要八九点钟才起来的人,情何以堪? “这是醒神丸。” 青戈手中拿出来一颗小小的药丸来,她早就猜到展玉会犯困。于是让炎庆向着药铺买了一颗新娘子用的醒神丸。 “好香啊!” 展玉伸出手,想要接过青戈手中的药丸,可是半天却也没有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物体。而且屋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个脚步声,而从门外吹来的风中,好像还有着一抹比较熟悉的香味。 展玉的手慢慢的收回,脸上再一次换上了招牌式的虚假笑容。对着那人说着:“红娘姐姐,你来了。” 红娘没有想到,失明以后的展玉的耳朵竟然会是这么的灵敏。听到她的声音以后也不再故作神秘,优雅的走到了展玉的身边。 “我的两个丫鬟,她们怎么样了?” 红娘一进来,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就不再说话,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展玉却最担心,红娘出现的事情,会被青戈和绿意两人汇报给梁渊。 其实,她并不害怕被背后的便宜主子怎样,她担心的是红娘的身份暴露。 “放心,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睡着了而已。” 红娘的声音很是狐媚,如果展玉的双眼能够看见,就一定能够发现红娘的脸颊上有着红肿。可惜,她看不见。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会不会有点太大胆了?难道就不怕被沈天殊的人发现?” 展玉的关心,让心里充满寒意的红娘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红娘伸出细白的手,抚摸着展玉的发髻,有些羡慕地和她说着:“真好,你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展玉还记得那日她和红娘两人在柴房的对话,那个时候的她,为了沈天殊。可以像是美人鱼一般不惜一切只为得到王子的垂怜,她以为就算自己最后幻化成了泡沫,也不会感觉到难过悲伤,反而会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是真当自己爱了,真当自己做了。当心爱的男人漠视自己的生命同时却又在世人面前彰显着他们两人是有多么幸福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仅感到难过悲伤,更多的是感觉不值得。 “如此也好。” 红娘听到展玉不再对沈天殊迷恋时,脸上有些欣慰:“如此,主子交代的任务,想必你也一定能够完成的!” “让我杀了沈天殊的命令?” 展玉挑眉,她记得自己已经明确和红娘说了,她并不打算再听从那个便宜主子的命令的。是红娘忘记了还是那个便宜主子以为自己只要毒不解,就要永远听他的命令? “是。” 红娘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你上一次说不再听从主子的那些背叛话,我并没有告知他,所以这一次来的时候除了任务还特地给你讨来一颗解药。” 展玉侧耳仔细倾听,总感觉红娘说话的时候,和以前并不一样。像是嘴里塞着了一个棉花似的,吐字有些模糊不清。 “你怎么了?” 展玉向着红娘的方向,胡乱的摸着。一不小心手心滑到了红娘手中的匕首,只觉手心的肉被划开,一种麻木感后传来的是火辣辣一般的疼痛。 “展玉!” 红娘小声惊呼,虽然这一切都是假象,再者行动是晚上才会施行。展玉的手心此时被划破,是不是也代表着今日的婚宴上,会出现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展玉感觉到手心里的粘稠液体迅速的蔓延着,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慌张或者惊恐。只是平静的用着吉服的衣袖按住伤口。随后对着红娘说着:“无碍,找个东西包扎以后就会好的。” “你等一下。” 红娘从衣袖撕扯下一块红绸,随后又拿出了一瓶金疮药敷在了展玉的伤口处。 展玉微微咬牙忍住那疼痛的传来,当一切弄完以后,展玉只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虚脱的感觉。明明是深冬,她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冒着热气,就连额头上都是汗水。 “是我粗心了。”红娘说完连忙将放置在桌上的匕首收起,慢慢的将匕首的刀柄放置在展玉的手中说着:“这个匕首你切藏在袖中,等晚上沈天殊近身与你时,趁其不备胡乱扎上一刀,后面自然会有我接应。你……” 红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展玉扔掉了那匕首,就像是扔上一次的水玉寒那般的干脆和厌恶:“红娘姐姐,我说过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杀人的事情。” “展玉!” 红娘很是无奈:“如果你不杀沈天殊,要死的是你你知道吗?嘶……” 因为话说的太过激动,红娘不禁倒吸一声气。而正是这倒气,让展玉知道红娘的脸上,肯定是受了伤。 “他打你了?” 展玉不用想能够打红娘的,就只有那个便宜主子了。 红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着:“展玉你就听姐姐的劝解好不好?你不做主子真的会杀了你的!” “红娘姐姐,我上一次就说过我绝对不会伤害沈天殊。你忘记了吗?” 展玉记着最后一次见到红娘的时候,是和沈天殊在后院争执的那天晚上。自己跑走了以后,沈天殊和往常一般,并没有派人寻找自己。最终,还是自己回到魏王府的。 “展玉,上一次沈天殊伤了你,可是你的心里还是有他。可是这一次并不一样,你的心里不是已经不爱了吗?” 红娘只想要让展玉完成任务,这样才能保住展玉一命。 “红娘姐姐,我并不怕背叛主子的下场是什么,也不怕死。但是我怕杀人,你知道吗?”展玉转过脸,不再面对红娘:“如果你今天来是祝福我的,我会诚心接受,如果你是来劝我杀了沈天殊那么门在哪边不用我说,你自己走吧。” 红娘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这般无情,心里的暖流顿时又少了不少:“展玉,我知道这件任务对你来说有些困难,可是你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失去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是不值得,那又如何?就算是想要弑杀沈天殊,也要出自我自己的本意,而非授命与人!”展玉自从知道自己失明以后,就一直想要摆脱听命与人的事情。她对沈天殊不是没有恨,只是不深。那些恨,不足以让她杀了沈天殊。而她对那个便宜主子的恨,却是远远高于沈天殊的,如果非要让她杀人,她宁愿杀了便宜主子。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劝你。这是解药,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 红娘将胭脂红的解药放至在展玉的手中,弯身再次将匕首放至在了展玉的另外一只手里:“就算不用做杀人,姐姐还是希望你能留下它以作防守。” 红娘认真的看着展玉的脸颊,见她本事纯真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世故,心里五味杂陈。有欣慰也有着难过。欣慰的是她总算是长大了,难过的是那个单纯无暇的展玉再也见不到了。 “红娘姐姐。” 展玉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双手微微紧握的时候,碰触到了那解药。展玉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她不该对红娘发脾气,可是…… “何事?” 红娘已经戴上了面纱,面容隐隐约约,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那妖媚的双眼里,写满了痛心和悲伤。 “对不起。”展玉又拿着手里的解药摇了摇:“谢谢。” 红娘看着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的展玉,想着她还是没有变,只是事实已经将她们逼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带上面具过着每一天,面对着每一个人。 “好好保重!” 红娘欲言又止,有着满腔的言语最后只说出了这四个字。或许从此以后,她和展玉就会没有再次见面的可能。 “同保重。” 展玉微笑着站在原地,目光顺着红娘的声音看着,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 等到屋内在没有了脚步声,展玉知道红娘已经离开了。心里的紧张也慢慢的放下来,她又摸索着回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旁,坐下以后趴在梳妆台前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过了一会,青戈缓缓醒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展玉呢!她立即坐起身,慌乱的环顾四周,寻找着展玉的身影。 见到一袭红色嫁衣的她此时趴在桌上,青戈送了一口气。还好展玉没有不见! “姑娘!姑娘!” 青戈站起身以后,连忙推着展玉想要把她推醒。在展玉右侧,她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绿意。见展玉有了清醒的迹象以后,她又连忙喊着绿意。 当主仆三人悠悠转醒后,展玉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加逼真,将那受伤的右手慢慢的抬起,随后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迷茫的说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姑娘,你的手!” 青戈瞪着一双杏眼手指着展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那正在流着血的右手。 展玉为了让突如其来的昏迷更加逼真,所以早已经那伤口上的红绸解掉更将红绸和匕首塞在了衣袖内部,所以伤口再脱离了红绸的约束,再加上展玉故意又在伤口蹭了一下,那血流的更加多。 “我的手?” 展玉轻声的疑问,随后又慢慢的将手伸到自己的胸前,扑鼻而来的一阵血腥味:“受伤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九章 疑展玉 “来人啊!有刺客!” 青戈大喊一声,不一会便有人冲进来。定眼一看,却见是百里米。 “百里大夫快看看我们家姑娘的伤口!” 青戈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昏迷的原因,也顾不得说大婚当日见鲜血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展玉手上的伤口治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米冷眼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以及展玉嫁衣衣袖口处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环视一圈,拉过一块新的红色绸布,为展玉上了药以后,熟练的为她包扎着。 “百里师傅,伤的重不重?” 包扎的过程中展玉问着百里米,她看不见伤口,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手心此时会是什么模样。彼时,她竟然庆幸自己幸好看不见,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伤口是有多深。 “半个月的时间怕是就能好。” 百里米其实很想说那伤口很深,但是又担心展玉知道了以后,就会暗暗伤神。只好从侧面劝慰展玉,说伤口并不重。 “哦。” 展玉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她还以为自己的手伤的很重。如此,就算是那个便宜主子真要质问她原因,她也刻意推说自己的手受伤,所以没有下手。 百里米自然听出了展玉话里有些失落,她仔细的打量着展玉,甚至还怀疑策划这一切的都是展玉自己,至于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我记着我当时正想把醒神丸给姑娘,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戈见百里米像是在审视着犯人似的看着展玉,心里有些不悦,立即为展玉解释着:“且姑娘也是昏迷了的。” 绿意也跟着符合道:“是啊,我也记着当时姑娘准备接青戈姐姐手里的醒神丸,随后也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玉却是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百里米想,展玉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她也不愿意逼迫展玉。只是展玉的伤口,像是刀伤。 百里米皱起眉头,究竟是谁伤了展玉?她环顾着一圈房内,发现窗户都是关上的,门是大开两扇的,如果要是有什么歹徒外面巡逻的侍卫是能够看见的,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这是展玉自己伤的。 可是展玉又不会武功,青戈和绿意又是怎样晕倒的呢? 百里米伸出手,为展玉诊脉,发现她身体极为虚弱,心中还有着很重的郁结。百里米不禁猜想,展玉的眼疾是不是和她心中的郁结有关系? 这时候,胖瘦喜娘两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走进来以后,就喜庆的嚷嚷着:“新郎官还有三里路就到了,赶紧给新娘子的脸上打着胭脂!” 胖瘦喜娘吩咐着青戈和绿意,随后看着站立在一旁一身紫色衣服的女子,有些纳闷的说着:“你是谁?怎么杵在这儿?还不赶紧到外面观看新郎官到哪里了?” 百里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两喜娘,两个喜娘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冰天雪地一般,极度的寒冷,让人忍不住想要两个人抱着相互取暖。 “魏王让我来为姑娘梳头。” 虽然很是厌恶那两个喜娘的话,可百里米还是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的这句话说完,就听见青戈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 “百里大夫,你可知为姑娘梳头这种事情,通常是出嫁女子的母亲或者嫂子?再不济就是堂婶婶或者堂嫂,而你……” 青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懂得百里米和梁渊关系的人,都明白了这一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展玉却是由衷的会心一笑,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百里米。梁渊虽然外表一副风流公子模样,可内心对待感情却是专一而痴情的。 这样的男子,她也很想遇到一个,奈何没有缘分。 百里米的脸红了起来,一半羞一半喜,她的眼里有着一丝复杂,随后对着青戈说着:“你这丫头莫要胡说!我是展姑娘的师父,自然是有权利为她梳头。” 两个喜娘听到百里米竟然是展玉师父时,纷纷有些惊讶。她和展玉的年纪从面相上看相差无几,却能够当展玉的师父?再一想想刚刚她冰冷的眼神,两个喜娘对百里米顿时变得尊敬有加起来。 百里米面无表情的收回看向喜娘的眼神,拿着放在桌上的木梳子,问着那两个喜娘:“梳妆可有什么注意地地方?” “有!当然有!” 瘦喜娘的胆子比较大一些,她连忙走到了百里米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梳子,放在展玉的发髻上说着:“梳子只需要轻轻地放在发髻上,梳的时候不要太过用力,梳十下即可。” 百里米点了头,拿过梳子就要为展玉梳妆,却被瘦喜娘伸手拦住:“姑娘且慢,等新郎官的人马到府以后才梳。” “是啊,姑娘你还是想想梳头时候的说辞,不然等到新郎官来接新娘时你一口气说不下来,会耽误新娘子出嫁的时辰。” 胖喜娘的胆子比较小,她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不远处和百里米攀谈着。一般这种话像是一个姑娘家是记不清的,所以她好心的提醒着。 “说辞?说来听听?” 展玉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看见有人结婚时,有人为新娘子梳头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什么一梳梳到尾什么的,只是时间过得太久,她已经忘记了。 “就是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胖喜娘说这些自己的本行,人就不再胆小,反而还自信了起来。 展玉听着说的这些说辞,再对比现代的,发现少了很少。大都是到了第六就不说了,而且词语只是前面一句相像,后面的都不一样。 百里米听着胖喜娘像是说书似的说着那些词语,一时间竟然有些头大。好在她平日里的记性不错,听过一遍的就会,不过只是那都是关于医术上的。 百里米闭上了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喜娘的说辞后,睁开双眼说着:“我记得了。” “记得了?” 胖喜娘有些吃惊的看着百里米,不过是说了一遍,且她在说的时候,速度可是并不慢的。她并没有因为百里米是第一次为别人梳头,就故意放下速度的。 “嗯。” 相对于胖喜娘的惊讶,百里米的反应则是很平淡。 展玉却也是佩服百里米,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好的医术,除了勤奋以外还要看天分的。 “展姑娘!” 门外,炎庆的声音在院中响了起来。他先一步来到魏王府,为的就是想要通知展玉,可以带上凤冠,准备准备了。 “哎呀!”胖喜娘拍着大腿,大声叫着:“丫头们!快啊!新郎官来了!” 瘦喜娘心有余悸的指使着百里米:“这位姑娘,赶紧为新娘子梳妆吧!” 话说沈天殊一身红衣从白色骏马上飞跃而下,顿时让一旁围观着的姑娘们,不分老少都纷纷眼冒红心,觉得新郎官真是太帅气了。 “廉郡王长相好生英俊,如果我能给嫁给他,就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一个身着纯蓝色麻衣的女子,双手捧在胸间,一副迷恋的模样。 听到了她的言论,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大婶模样的女子说着:“这位小娘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嫁给西庄卖豆腐的了吧?” 女子被人揭穿,脸上闪过一丝青白,随后瞪了一眼那个大婶。冷哼一声,便缓步走向了一边,消失在了大婶当然视线里。 当然,像这种的小插曲还有很多,就不一一提起。再说沈天殊走进了魏王府以后,就见到一身暗红色衣服的梁渊。 沈天殊仔细的打量着梁渊,评价着:“见惯了你穿蓝色的衣服,今日见你穿暗红色的衣服,倒和你的桃花眼十分相配!”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沈天殊却是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梅园,像是有点心急的模样。 “哎……” 梁渊见此叹了一口长气:“自诩潇洒不羁浪荡一生的廉郡王,今日以后也已经成为了有妇之夫。” “你是在羡慕我吗?” 沈天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让整张面如寇玉英俊潇洒的脸庞上,更加的品貌非凡。 “羡慕你?笑话!”梁渊有些不羁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前后的扇着:“你只要把百里米留在我的魏王府,我会成为最幸福的男人,到时候可能你还会羡慕我呢!” “这个,怕是办不到。” “沈天殊你太无耻!你都和展玉那丫头双宿双飞了,却还要让你最好的朋友孤独一生,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对于梁渊的指责沈天殊却是装作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问着:“我怎么对你了?” “你……” 梁渊想着还是算了,和沈天殊斗嘴一向是他输。再者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就不触他的眉头了。于是甩了甩衣袖:“罢了罢了,你不留她我不会淮南王府找她吗?” “郡爷,展姑娘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炎庆的声音总算是出现在门外,这让沈天殊的心情大好。梁渊也向着展玉所住的梅园出发。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可是要去从闺房将展玉接出来并背到轿上的。 沈天殊见自己府里的人已经把魏王府准备的嫁妆都装置好了以后,点了点头对着炎庆说着:“我们先去门外等着。” 梅园里,百里米为展玉戴上了凤冠,披上红盖头。随后展玉便被两个喜娘搀扶着离开了房间,如此展玉眼疾一事,也可以得到了隐瞒。 自从失明以后,展玉对于走路就有点莫名的恐惧感。所以每迈出一步,她就觉得有些战战兢兢地。喜娘以为她是因为披上了红盖头,看不清楚路才这般。便也没放在欣赏,只是用心的扶着展玉向着门外走去。 “魏王爷!” 刚出了梅园,梁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百里米感觉脸上有些微热,以防被梁渊发现连忙将头转向了别处。 只是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越是躲避就越是觉得心虚。自然梁渊的目光也直直盯着百里米,见她面色微红,梁渊的心里也露跳了一拍。 “哥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章 背展玉 展玉这是第一次唤梁渊为哥哥,这一声哥哥倒是让几个人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 梁渊则是在听到展玉喊自己哥哥以后,腿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不过他的面上则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妹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怪异,让两个不知情的喜娘心里暗暗嘀咕,确定是哥哥不是什么陌生人吗? “从今以后,妹妹就要多仰仗哥哥了。” 既然她从魏王府出嫁,日后有人欺负她,她就可以找梁渊出头,即使是沈天殊,即使他们两人是好兄弟,也肯定会为她出面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本王的妹妹,不管在闺阁还是出嫁,本王都是你的哥哥。” 梁渊听着展玉有些类似告别的话,心里再一想着展玉眼睛失明的事情,心里有些许的伤感,一时间许下了护展玉的承诺。 “如此,妹妹就在此谢谢哥哥,还望哥哥日后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展玉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就安静的任由着两个喜娘搀扶着自己慢慢前行。梁渊则是故意的落下了脚步,与百里米一起走在她们四人的身后。 展玉此时眼睛看不到,如果要是能够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捉弄一番梁渊和百里米。 “新娘子来了!” 门外,有人见到一声红衣披着红盖头的女子,被两个喜娘搀扶着走了进去,就兴奋的大喊着。平常人家嫁女儿都是热闹非凡,更何况是廉郡王妃出嫁呢? 人群中,男女老少纷纷议论,都是说着展玉有好福气,能够得到廉郡王的垂怜或者展玉定然会是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被廉郡王看中以及成为魏王爷的义妹。 总之各说纷纭,每一个都说的十分逼真,仿佛自己都是亲眼见过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一般。 沈天殊站在门前,听着那些议论只笑不语,仿佛他不是站在人潮而是站在寂静的后花园看着心爱的女子,渐渐向自己走来一般。 “停!” 喜娘大喊一声,然后稳住了展玉的重心以后,扯着嗓子刻意让别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情:“新娘子出嫁不能踩着家门出去,现在还请新娘子的哥哥背着新娘子出门!” 这一说话,顿时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就连青戈和绿意两个人都觉得很是惊讶,她们都有点不敢相信,梁渊会背着展玉出门! 梁渊虽是展玉名义上的义哥,可那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啊! 展玉不是多么震惊,但也有着好奇。梁渊那家伙虽然平日里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会摆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如今这件事情,梁渊会妥协吗?即使当初说要收她为义妹的人,是梁渊自己。 梁渊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心里有些气愤喜娘为何不提前通知与他?可是眼下门前还有着这么多的百姓以及沈天殊那个家伙看着。如果自己要是不乖乖的背着展玉进入轿子里,怕是沈天殊那个家伙,又有借口来惩罚自己和百里米。 为了自己的爱人,他拼了!不就是背一下吗?又不是要娶她! 梁渊走上前,对着展玉说着:“妹妹,哥哥来背你上轿。” 就站在门口的沈天殊听到梁渊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梁渊这个家伙,看起来是真的很了解自己,他估计害怕如果不背展玉的下场就是见不到百里米。 沈天殊承认,他的确是有这种想法。 展玉的双手被喜娘放在了梁渊的肩膀上,随后就只感觉身子一轻,到了半空中。展玉害怕的搂紧了梁渊的脖子,担心自己会掉落下去。 没办法,人的眼睛一看不见,就特别害怕身体会腾空。因为总是会担心,不知道在哪一秒,人就会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梁渊感觉脖子一紧,微微低头发现展玉的胳膊在用力。在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看见展玉的右手却绑着红绸。 受伤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梁渊又看见展玉的嫁衣衣袖上,竟然还染着血迹!梁渊看了一眼充满着笑意的沈天殊,再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百里米和那两个只露喜色的丫头,心里暗暗怀疑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或者是这嫁衣上的血迹,是嫁衣送来就有的?可是看那嫁衣上面的血迹颜色来看,并不像是有了三四日的模样。 梁渊慢慢的走到了魏王府的门槛,他抬脚的瞬间看向了沈天殊,丢给他一个出事了的眼神,随后又一脸喜笑盈盈的面容,将展玉背到了轿子的面前。 沈天殊自然是接收到了梁渊的暗号,他连忙心里一紧想要看看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是不是展玉?眼下就算是他想看,也只是于理不合。 沈天殊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起来,他虽然脸上还是充满了笑意,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是有多么的荒凉。 梁渊将展玉慢慢放下来的时候,大声的说着:“你这丫头实在是太瘦了!到了夫家以后,一定要吃好喝好再生个大胖小子最好!” 一旁的百姓听到了以后,纷纷掩嘴轻笑。这个王爷也太过搞笑了吧!当着这么多的人开妹妹的玩笑,是不是傻啊? 不过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一个问题,就是兄妹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红盖头遮盖住的展玉嗤笑了一声:“你也不怕人笑话你这个王爷。” “本王怕什么?本王这是担心妹妹你啊!”梁渊不以为然,在将展玉安防妥当以后,小声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手怎么受伤了?”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说。” 其实展玉则是想着,过了今天晚上以后,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也就不怕红娘的身份暴露。 “到了淮南王府以后要小心处事。” 梁渊不能明说沈桓可能要针对她,不然依展玉的性子要么是不信,要么就会去质问沈桓。这样一来肯定会打草惊蛇! “定然!” 展玉以为梁渊说的是今天晚上行动的事情,回答的也很干脆,并没有怀疑这一次的大婚并不是她脑海里想的假结婚。 “吉时到!起轿!” 一旁的喜娘见时辰差不多了,连忙喊着让人起轿,耽误了新人拜堂可不是一件好事!会得到报应的!再者等她们到了新郎官家里,只要随意的说上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金。故而她们也急着讨喜钱。 梁渊因为作为展玉的母族,只能目送着展玉坐着轿子离开,而不能到现场去观礼。梁渊不禁有些遗憾,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好兄弟,忠义难两全啊! “大舅哥,贺喜贺喜!” “新郎官同喜同喜!” 梁渊见沈天殊喊自己为大舅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虽为王爷,可是论才华和口才却永远赢不过沈天殊。平日里只能用王爷的身份来寻找平衡感,而如今只要展玉在一天,沈天殊就会喊自己一声大舅哥,真是比喝酒都美的感觉! “我家妹妹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她要是在你们淮南王府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本王可是要拿你试问!” “大舅哥放心,妹夫定当会让玉儿生活美满,如你所愿生个大胖小子的!” 两个男人在魏王府的门前,不依不舍的客套着。直到喜娘再次说起轿的时候,两个人才难分难舍的道别。 轿子里,展玉双手藏在袖子里。安静地听着唢呐吹唱的声音,人群议论的声音和马儿嘶叫的声音。她闭上双眼,心里莫名的紧张和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街道,当展玉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喜娘的声音总算是在轿子旁边说着:“落轿!” 昏昏欲睡的展玉连忙清醒,不过瞬间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展玉伸出手捂住耳朵,虽然还是能够觉得炮声震耳,可总算是缓和了刺激的回响声。 当鞭炮放完了以后,展玉就听见喜娘再说什么让新郎踢轿子之类的话语。展玉想着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看到有人效仿古代结婚的习俗踢轿子,差点把新娘子提到吐血。而现在她眼睛不得看,真的好害怕会出现那种事情。 展玉想要拒绝,可是却没有人在她的身边,就连青戈和绿意,她此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人一着急,再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就会觉得呼吸不顺,想要晕倒的感觉。 展玉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坐轿子不舒服还是因为呼吸不畅想要晕倒那般的不舒服。 血! 展玉脑海里又散现出零零散散的血迹画面,她好像看到什么人躺在了地上,然后嘴里溢出的都是血! 展玉伸出手想要捂住眼睛,可是她却突然记起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她本就是瞎子,为什么还要捂住眼睛? 只是那红色的血迹依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还要那双瞪着的惊恐双眼,都一直像是噩梦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徘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一章 闹礼堂 “玉儿。” 轿子的门帘外,沈天殊柔声的喊着展玉的名字。他并不想踢轿子,因为他想要亲自牵手看一看,轿子里坐着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展玉。 本就惊恐着的展玉,听到沈天殊柔情的声音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瞬间就看到了光亮照进了自己眼前的黑暗,那刚刚犹如梦魇一般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郡王爷。” 展玉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展玉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是庆幸,庆幸自己从刚刚那个怪圈里逃了出来。 “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下去。” 沈天殊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许的微颤,更是加重了心中对眼前披着红盖头的女子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展玉。 展玉听到沈天殊要直接牵着手带着她走下去,不禁有些疑问:“不是要踢轿子的吗?” 听着她有些傻里傻气的疑问,沈天殊又怀疑眼前的人是展玉。如此反复的猜疑,让沈天殊觉得很是焦心。 “不用,我怕伤到你。把手给我。” 沈天殊在从淮南王府离开以前,沈桓曾经刻意的交代过,说是能不踢轿子就不踢,因为那样很容易伤到坐在轿子里的人。 展玉的心里有着一丝庆幸,同时也觉得如果和沈天殊只是做朋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比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还要好! 展玉慢慢的伸出右手,可是想着自己右手受伤了,只好将右手又收了回来,递给沈天殊一个左手。 沈天殊看着她这傻乎乎的动作,嘴角的笑意不觉得加深了起来。她是展玉没有错,只是昨日将她从连城带回来时,展玉的冰冷让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换了性格。 如今在轿子里的一幕让他确信,此时就是展玉无疑。 “新娘子赶快下轿吧!不然吉时过了可就不好了!”喜娘见他们两个人在轿子前耽搁了不少时间,连忙出声提醒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再你侬我侬了,有什么话拜完堂洞房花烛夜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展玉的手,慢慢的扶着展玉从轿子中走下来。展玉一走下来,就能感觉这在淮南王府的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 “前面是台阶。” 沈天殊柔声的叮嘱着,像是怕展玉会踩到嫁衣的前摆,又连忙把她的衣裙微微向上提着。随后就听见好奇观望的人们说着;“廉郡王真是体贴入微啊!” “是啊是啊!不仅人长得俊美无比,就是那份体贴的心也是很多男人不能比的!” “真羡慕廉郡王妃,能够嫁给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 展玉听着那些羡慕的话,只觉得有些想笑。为什么大家看到表面上的东西,都会信以为真呢?是不是人都是视觉动物? 在大家传送着沈天殊在轿子前是怎么样的温柔在淮南王府台阶前又是怎样的体贴入微时,这时候从郊外有一辆马车,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城内的方向赶着。 因为要照顾展玉,所以沈天殊的步子十分的慢。而喜娘们见着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没有催促他们赶紧拜堂。 展玉的手,被沈天殊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握着,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温度,总之沈天殊的掌心里,已经有着些许的汗意。展玉觉得那种带着汗意的手,让她感觉此时的沈天殊,是真实的,而非故作柔情的廉郡王爷。 到场的宾客们除却好奇展玉的真身意外,他们还很好奇展玉一个平女嫁入魏王府,配送了多少嫁妆。于是,有好奇的贵人连忙派着自己的小丫鬟或者男丁们去门前询问,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内堂,看着新人缓步前行的场景。 因为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并不在府邸,再者又有长嫂如母长兄如父之说,故而沈桓和连冰两人而是坐在了上座,见他们两人牵手一起走进的时候,二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背后的真实意义是什么?怕是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见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正厅,喜娘们在看着宾客们都是一副喜笑盈盈的面容,心里则是想着是时候让两个人拜堂了。 于是,她假咳了一声,刚想喊新人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之中有着一个比较高的男音在说着什么:“我听闻这个展姑娘在婚前失踪了几日,此时怕是已经是不白之身!” 一语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厅里的客人,都开始觉得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也跟着附和的说着:“是啊,这寻常家的姑娘要是失踪两日,可都睡没有脸再出嫁的!” “想着肯定不是清白之身,要不然不会一回来就成婚,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还听说这位展姑娘当日在聚贤斋的时候,将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暴打了一顿?” “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还拿着刀放在安国公侯府家三公子的脖子上,将那杨三公子的脖子还划了一道印!” “如此不清不白的毒妇,如果今日要是和廉郡王成亲,廉郡王岂不是就成了……” 沈天殊原本就知道今日拜堂的事情,肯定是不会顺利,但是他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提前将招数放出来。 “放肆!” 沈天殊有些不悦的看向西侧,此处是议论最换的地方。他们说话声音这么大,是担心自己听不见吗? 众人一听沈天殊发火,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嘴巴。而那些被沈桓安排的有心人,则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尤其是陈大人。 他看着沈天殊,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廉郡王!你可不要怪下官没有提醒你!十五日的下午展姑娘可是和一个叫做安扬的小厮共处一个牢房,就算是你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却听说,展姑娘当天晚上,可是夜宿城外玉园一宿!” “什么?” 众人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劲爆的消息,顿时又都看向了陈大人,希望陈大人多说一些关于沈天殊和展玉的八卦。 而在场的女子脸上则是慢慢的露出了嘲讽之色,她们本就觉得展玉一个平女勾搭上了廉郡王有所蹊跷,现在看来这个展玉就是一个狐媚女子,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术勾引了廉郡王,才会让廉郡王非一个平女不可! “夜宿一宿又如何?” 沈天殊手里拽着红绸,他恨不得拿着这红绸全部都塞进陈大人的嘴里。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听到那些对展玉来说的不利传言。 “一个身子清白的姑娘,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夜宿别的男人府邸?敢问在座的宾客,假如你家中的女儿夜宿到了别的男子家里,你们该当怎么处理?” 陈大人的话一说完,立即有人应承着:“当然是打断女儿的腿并到男子家里,让他们两人沉入鱼塘!” “是!奸夫淫妇该当沉塘!” 展玉听着那些的人话,原本只是怀疑自己的清白,不过两句话之间,已经确定了她和别的男人有染,还升级到了奸夫淫妇,这画风转的太快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你们如此确定我的妻子不是清白之身,难道在座的人曾经亲眼见过?” 沈天殊一双鹰眼扫视过几个出头之人,几人立马被他的眼里的杀意吓了一跳。可是想着为了完成主子想要羞辱沈天殊的任务,只得再次出声:“没有亲眼见过难道不能我们猜测吗?” “众位大人,今日是本郡的大喜之日,本郡不想见到什么血腥,还请众位大人好好考虑清楚,是否要再继续讨论,我妻子是否清白之身的事情。” 沈天殊收回自己的眼神,面上又换上了温润之色,对着那喜娘说着:“行礼吧。” 喜娘没有想到今日的婚事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故,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继续好还是看着热闹好。听到沈天殊说让继续的时候,连忙点头答应:“哎,好!” “吉时到,行……” “慢着!” 此时从厅外又传来一记浑厚的女音,展玉觉得这样的声音,怎么也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她这么大声的喊慢着,难道也是想要阻挡她和沈天殊行礼不成? 众人好奇的转过了身,就看见一个身穿暗青色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根权杖,她头戴官帽,贵气逼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子。 众人还没有从展玉是不是清白之身的事件里回神,现在又遇到了老夫人阻止婚礼进行,都开始磨拳霍霍的秉着呼吸,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那些戏码。 沈天殊回头,却发现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的淮南王妃,他的生母。 沈桓和连冰两人早已经从上座走了下来,前来迎接:“儿子,儿媳拜见母妃!” 展玉明显的感觉红绸那一方的沈天殊手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布,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厌恶什么,展玉不由得好奇,这位淮南王妃究竟和沈天殊的关系究竟是母子还是仇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王妃 “殊儿。” 淮南王妃见沈天殊一直背对着不看自己,心中你对他的气愤更加。她将目光投向沈天殊一边的新娘,只见那身材曲线分明,美中不足的是胸前小了点。因展玉头上披着盖头,故而她看不见展玉的面容。 沈天殊听到淮南王妃唤自己的名字,慢慢的转身。却只是用着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淮南王妃,随后便又向着展玉的方向看过去。 淮南王妃被沈天殊这一记冷漠的眼神伤到,她攥着权杖的手,更加的用力。一双杏眼里此时充满了愤怒,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桩婚事没有她的同意,他要怎么进行! 在淮南王妃思考的时候,沈天殊已经走到了展玉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她是我的母亲,一起拜见吧。” 展玉轻声地嗯了一声,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淮南王妃也算是自己一时的婆母。就给她一个面子,喊一声淮南王妃吧。 “儿子拜见母妃!” “展玉拜见淮南王妃!” 沈天殊听着展玉的说辞不禁又站起身,说着:“玉儿,是母妃,不是淮南王妃。” 展玉刚想说这不还没拜堂吗?再者她们演个戏罢了,真的可以要喊母妃吗?喊了她母妃以后,是不是也要把淮南王府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喊上一遍? “我可没有那个福气让一个残花败柳喊我母妃!” 淮南王妃在来的路上,可是没有少听路人议论展玉的事情。当她听到老二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展玉提着裙摆,就觉得展玉这个人十分矫情。又在喜堂外听见展玉夜宿城外和别的男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就觉得展玉是一个狐媚子! 如今老二竟然要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喊自己为母妃?她才不要脏了自己的身份! 沈天殊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展玉,担心她会被淮南王妃的说辞伤到心,可惜展玉的脸隐藏在红色盖头之下,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母妃,请你说话注意言辞。” 沈天殊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他看向淮南王妃的眼神里更是冰冷。他甚至怀疑淮南王妃也是沈桓请来羞辱他的棋子! “殊儿?”淮南王妃惊讶的看着沈天殊,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说话注意言辞?这是让她这个王妃的面子,往哪搁? “自古孝为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冲撞你的母亲?” 淮南王妃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而且也有一种沈天殊不服软誓不罢休的感觉。 展玉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更加确信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不然,沈天殊这这么一个会伪装的人,不会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连装都不装了。 “就是因为孝为先,所以儿子才提醒母亲你为人母,要注意言辞。毕竟母慈子善,母亲是儿子的榜样,不是吗?”沈天殊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又抛到了淮南王妃的身上。 淮南王妃看了一眼沈天殊,有气没头发泄,只好又看向了他身边的展玉。开口问着她:“展姑娘是吗?” “是。” 展玉一早就猜测淮南王妃会针对自己,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快在沈天殊的身上败下阵来。 “外面传闻你暴打陈大人之子陈凯和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淮南王妃打算先从这一点出发,让展玉承认打人的事实,届时就可以用着展玉是悍妻或者泼妇的说辞,将展玉轰走。 “陈凯不是我打的,杨栎确实是我所伤。” 展玉说的是实话,那陈凯毕竟是炎庆打的,虽然那命令是她下的。 “既然那陈凯不是你打的,为何外面都在传说是你打伤的?”淮南王妃见展玉只承认了一件事情,心里暗暗觉得展玉狡猾。 “展玉一个弱小女子,又不会丝毫武功,怎么能把一个七尺男儿打的鼻青脸肿就连陈大人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儿子的模样了呢?” 展玉这话一说完,顿时人群之中就传出来笑声。其中就有平国公夫妻,他们二人本担心展玉会在淮南王妃手里吃亏,如今看着两个人的对话,突然觉得这最后是谁吃亏,也还没有定数呢! 陈大人听到展玉损自己竟然脸儿子都认不出,有些愤怒的伸出手指着展玉:“你,你这个刁妇!” “陈大人,陈凯是否为展玉所伤?” 淮南王妃见展玉说的轻快自信,心下有些疑问。连忙问起当事人,想要得到陈大人的证词。 “回王妃,正是展玉所伤!” 陈大人见淮南王妃并不喜欢展玉和沈天殊,连忙殷勤的站到了淮南王妃身边,又添油加醋的说着:“她不仅把我儿子打的鼻青脸肿就连那杨栎的脖子都划伤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你说她这样粗鲁野蛮的刁妇,如果一旦成为廉郡王妃,到时肯定会给淮南王府丢脸面!” “哼!展玉,你还有何话要说?” 淮南王妃觉得有陈大人这个证人的说辞,那么展玉定然会承认打人一事。 “既然王妃不信展玉的说辞,那么就请王妃召唤郡王的侍卫炎庆以及当时在场的所有东方书院的学生,当时东方彦老先生也是在场,王妃可以与他们一一对质。” 淮南王妃一时语塞,她没有料到展玉竟然会丢给她这么多人。她是王妃,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官员的儿子一一找那些人对质? 这个展玉是不是想暗中嘲笑她身份不尊贵吗? “既然你不承认陈凯是你所伤,那么杨栎呢?你总得承认吧?” 淮南王妃一时气急,忘记展玉刚刚承认杨栎确实是她伤的。于是又质问了一句。 “那杨栎却是我所伤,我刚刚也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展玉最后一句是笑着说出来的,她是在笑淮南王妃竟然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在喜堂之上质问儿子和儿媳。沈天殊这是有多么的不受宠?能让他的母妃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给他难堪? “你还有脸承认这件事情?”淮南王妃厉声的反问了展玉一句,随后又看向沈天殊,语气之中有着苦口婆心:“天殊,拿武器伤人的女子怎么能够成为端庄的郡王妃?母妃不准你迎娶她,听到了吗?” “母妃,这二十多年来,你一天也没有管过我,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道没看见,我们还是尊敬有加的母子如何?” 沈天殊的声音没有情感,仿佛对面的淮南王妃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淮南王妃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没想到沈天殊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老二对她虽然不是多么亲近,但总好歹会尊敬有加。如今这般的作践自己这个母亲,肯定是有人在捣鬼! 展玉!对展玉!一定是展玉挑拨的! 淮南王妃再次将矛头放在了展玉的身上:“展玉,你既然承认你伤了杨栎,识趣点就自己离开,不然老身我可是会让人将你捆绑沉塘!” “展玉不知道哪里犯了错,竟让王妃这么厌恶我,展玉不明白,恳请王妃告知!” 展玉藏在盖头下的脸,满是一脸的戏谑。 “你能拿刀伤杨栎,难道就不会拿刀伤我的儿子?或者是我?” 展玉听到淮南王妃的说法嘴角的笑意更深:“哦?那杨栎口出狂言说玷污不成连冰世子妃却能上了我,难道王妃想要让郡王爷学习那杨栎一样不遵从伦理?还是说王妃你想要为老不尊呢?” 平国公想起那日事后他曾经和陈冲问过,陈冲也的确说过因为那杨栎口出狂言之后展玉气不过才拿剑放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的。 “王妃,当时我也在场。那杨栎不仅如此,蔑视皇权不说还造谣沈世子有造反之心。这些话全都被魏王爷听了去,东方大师也都在场的!” 平国公走出来,向着淮南王妃说着那日的情况。 淮南王妃见是平国公,想着平国公现在家族的没落,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屑:“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合伙欺骗我这个老人家?” “如果是我呢?”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 众人回头,望向发现竟然是东方彦!且他的身边还跟着梁渊! 展玉刚回味过来刚刚跳出来维护她的人是平国公,随后又听到了一记比较熟悉的声音。慢慢的回想,想着这记声音的主人是谁?同时也觉得今天的婚礼着实够热闹的。 “参见魏王爷!东方大师!” 众人看见了他们二人相携走进来以后,纷纷开始行礼。当然,除却五个人。这五个人分别是展玉沈天殊,淮南王妃和她身边的女子,以及连冰。 连冰自从听到展玉说的杨栎想要玷污与自己和展玉的时候,就一直呆站在那里。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保住的杨栎竟然会是这么下流无耻之人! 更没有想到,姑母这些年竟然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总是说着杨栎那人是一个忠诚敦厚的老实人,如果要真是如姑母所言,那杨栎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闯祸呢? 淮南王妃则是仗着自己身份与梁渊不相上下,再者她的年龄还摆在那里,就算是要行礼也是梁渊向她行礼。而她身边的丫鬟,则是不好说了。 东方大师和梁渊两人走进了厅内以后,沈桓连忙为两人安排着座位,但是却被东方彦伸手示意拒绝,梁渊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拒绝。 “哟,真是稀客!” 淮南王妃见到东方彦以后,声音不冷不热。对于梁渊,她则是疑问:“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本王如何怎么能够不来?如果不来就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妹妹在这喜堂之上,受这么多人的欺负!” 梁渊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知道梁渊则是来为展玉出头来了。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容,这个梁渊虽然平日里看着有些无厘头,但却是一个极为护短之人。看起来自己早上在后院喊他一声哥哥,没有白喊。 “老夫受廉郡王邀请喝一杯喜酒,顺便看一看我的小师父大婚的风采,怎么?老头我不能来吗?” 东方彦的话,顿时让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他刚刚说什么?小师父?东方彦的小师父是谁?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师父 正在众人在人群中茫然的寻找着符合东方彦小师父的身影时,东方彦已经走到了展玉的面前说着:“小师父今日大喜,徒弟年迈体弱,来的晚了一些,还望小师父见谅!” 如果刚刚那些话已经让人炸了锅,那么东方彦的话无疑就是一颗原子弹,投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不光他们,就连展玉自己都觉得被他的话炸的体无完肤。 沈天殊不着痕迹的拉了拉红绸,展玉在接收到这个暗号的时候,连忙恢复了理智。她很想问东方彦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师父了,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需要顺着东方彦的话往下说,不然到时候麻烦的会是她自己。 “无妨。” 展玉的声音很淡很平静,仿佛对于自己成为东方彦的师父,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那东方彦是谁?是文武百官的老师更是帝师!如今一个平女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师的老师,这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吗? 而他们刚刚都说了一些什么?他们在侮辱展玉是不白之身! 而在场的女子,从嘲讽之色变得有些惊恐和质疑。一个小小的女子,还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平民女子,怎么就能够成为了廉郡王的妃?王爷的义妹?东方彦的师父?那展玉是神仙不成? 平国公则是有些羡慕展玉,能成为帝师的老师,该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而展玉却从来没有显露这件事情,小小年纪就知道潜龙伏虎,是多么难道的品质! 整个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寂,大家不知道是该乐呵呵的祝贺还是接着指责展玉的不是。如今有东方彦在,为官者都是不敢动弹,就连陈大人也都小心谨慎了起来。他不傻,如果这个时候硬是指责展玉的不是,怕是官途就此结束。 只有一个人不信邪,那就是淮南王妃。 她见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看戏的人,此时都像是蔫了一样的坐在位置上,心里有些恼怒。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人! 她就不信了!她斗不过展玉! “老身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那杨栎到底是不是口出狂言,总之我就是不会同意你和天殊的婚事!” 淮南王妃说完,便气冲冲的坐在了东侧的位置。她才不会傻到去坐上座之位!如是那般,她就是同意了沈天殊迎娶展玉了! “要如何才能同意?” 沈天殊扶着展玉慢慢转向淮南王妃,同时嘴里还问着淮南王妃问题。 “要我同意也行,展玉必须证明自己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听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相信展玉一定是和别的男人有染了。所以,底气也变得十足。 一直静静观察事情发展的沈桓,见事情的发展总算是回到了自己所预期的那般,一直握成拳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妻子,面色一直恍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沈桓认为连冰是在伤感沈天殊成婚一事,心里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世子妃?” 沈桓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喊着,将正在失神的连冰喊回神来。 连冰回神以后,则是满脸歉意的看着沈桓,柔声说着:“世子,这些年来你为了我一直对安国公侯府照顾有加,我真的很是愧疚。” 沈桓听连冰是为了这件事情慌神,心里好受了些。连忙安慰了几句连冰,随后便揽着她看着沈天殊和淮南王妃之间的对弈。 展玉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暗暗嘀咕。她也不知她穿过来的这个身子是不是清白之身,毕竟在古代女子十一岁就是可以成亲的。如今她已经十四岁了,她真的不太清楚。再者,她也不敢确定这具身体以前是不是也向她前几日那般,身重媚毒…… 淮南王妃见展玉一直沉默不语,便确信展玉心虚。于是脸上的嘲讽更是明显:“怎么?不敢?是不是害怕了?” “母妃!” 沈天殊手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淮南王妃却是视而不见更加的猖狂:“魏王爷,你和天殊两人自幼玩在一起,如今你怎能让一个残破的女子,嫁与天殊作为廉郡王妃?你意义何为?” “母妃,是我自己要迎娶玉儿的,和任何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沈天殊见她已经将战场烧到了梁渊身上,不禁连忙出声打断,阻止她再不轻不重的说下去。 “你就是被这个女人惯了迷魂汤!如果她是清白之身,为什么我们这么说她,她都不曾反驳一声?” 展玉本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演戏的婚礼,此时却变得充满了坎坷。她并不知道这古代到底是一个怎样验明身体清白的方法,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情况。所以才会一时犹豫,没想到自己的犹豫在别人看起来,是心虚的表现。 “既然王妃不信,可以找人验明一下真身即可。” 展玉心想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赌一把!赌这具身体还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见展玉这么自信,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要是她退缩了倒是显得她心虚故意栽赃了。 “来人!”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婆子,恭敬的对着淮南王妃行礼以后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淮南王妃发放任务。 “你们两个,陪着那丫头去后面看看。” 两个婆子得令以后,刚准备拉着展玉离开,却被梁渊和平国公夫人喊住。 “慢着!” 梁渊担心那淮南王妃会故意陷害,决定派人跟着过去。再者展玉现在有眼疾,定然不能被淮南王妃抓到什么把柄。 平国公夫人也是有着和梁渊同样的心思,不过她并不知道展玉失明一事,只是她知道后院里的那些腌臜之事,容易颠倒黑白。便想着派人跟上去,到时候也有个证人。 淮南王妃见平国公夫人也出声,在想着那平国公也帮着展玉说话,心里对平国公一家人更是气愤不已。这些人是诚心的想要和她作对吗? 沈天殊则是担心的问着展玉:“害怕吗?” “不怕。” 展玉摇头,这种事情何必害怕? “如果你要是不愿意,不用去的。”沈天殊伸出手握紧了展玉的手,这样的画面,自然落在淮南王妃的眼里,她只觉得那个有礼数的老二消失不见,眼前的这个是为了媳妇反驳娘的不孝子! 怪不得老人总是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看来,这老话说的没错! “没事,只是去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者这件事情也是关于我的清白,不去倒是会觉得我有些心虚。” 展玉摇头拒绝沈天殊的好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展玉觉得如果不弄明白自己身子是否清白的事情,怕是此事会成为诟病。 沈天殊见展玉并不感到反对,心里虽然松懈了一些,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交代展玉不要乱动,随后他便转身面向站在身后的连冰:“不知大嫂可否愿意与玉儿一起前去后院?” 淮南王妃的眉毛都快拧上了,沈天殊不提到连冰还好,一提到连冰淮南王妃更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有着一口恶气,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 “二弟需要,大嫂自当愿意。” 连冰自从嫁到这淮南王府以后,除却沈桓的疼爱淮南王的照顾,每日最为煎熬的便是淮南王妃的挑剔,每当有看不过眼的时候,总是会在她的耳旁念叨。 如今她见到淮南王妃在为难展玉,心里对展玉本就愧疚的心此时变得更加同情,于是当听到沈天殊的请求后,连冰自当愿意前去。 梁渊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找来了一个面向看着还算是敦厚的女子,让她一同前往。 连冰和青戈两人自然知道展玉眼疾的事情,于是两人很是默契的一左一右的走在了展玉的身边,几人缓步向后院走着。 梁渊虽然不敢确定展玉是否清白之身,但是淮南王妃今日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太过生气,尤其是丢他王爷的脸面! 于是,他不管不顾坐上了上座,面上一副王者的怒气:“老王妃,如果展玉是清白之身,你今日如此这般侮辱与她,该当怎么向本王赔罪?” “如果展玉不是清白之身,你又该怎么向老身我赔个不是?” 梁渊对于淮南王妃的反问只是冷笑一声:“如果她真的不是清白之身,那么送来三百六十抬嫁妆,本王就送给贵府。可是老王妃你呢?” “如果她是清白之身,老身我定然会向魏王爷赔个不是,只是一个女子受到众人的多种非议,这种女子我们淮南王府实在不敢接受。” 不管展玉是不是清白之身,淮南王妃都不愿意让她进门。还没嫁进门,就已经引得这么多是非,嫁进王府以后,还不反了天? “也就是老王妃你并不同意这桩婚事?” 梁渊一双桃花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沈天殊,随后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淮南王妃。 淮南王妃见梁渊这么不尊重自己,更加增大了不让展玉进门的心思。于是也就没有了好口气说着:“自古婚约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自作主张实在不把我们这个老的放在眼里!” “哦?” 梁渊挑眉,随后站起身问着沈天殊和沈桓二人:“我怎么记得这桩婚事,是老王爷亲自许下的呢?” 众人越来越迷糊,不是说这展玉是沈天殊自己亲自开口说要迎娶的吗?怎么又变成了老王爷亲自许诺了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王爷自己一人做的决定,我并不同意!”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四章 梁渊怒 王妃想到这件事情,就有点理亏。那个老家伙竟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老二许了一桩婚事,还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啪!” 梁渊在淮南王妃话落音以后立即用掌力拍碎了一张桌子,木屑顿时飞扬在整个客厅里。顿时所有人都噤声,就连淮南王妃的心也突地停跳了一下。胆小之人更是吓得腿都发软了。 “沈天殊你好大的胆子!” 梁渊突然对着沈天殊发怒,众人本就因为梁渊劈碎了桌子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如今再加上梁渊一声怒吼,不少人都是瘫痪在了椅子上。 沈天殊连忙拱手行礼:“还请魏王爷息怒!” “息怒?你要让本王如何息怒?当初可是你自己说奉父母之命迎娶展玉,本王才不舍将展玉许与你,如今老王妃却说她不要同意,你该如何解释?” 梁渊相信,沈桓定然不会反驳他的话。毕竟沈天殊之所以会成婚,完全是沈桓下的套。 “天殊知错,见父亲信上要求我与玉儿一个月内完婚,便想母妃定然是同意的。不知这其中还有这等囫囵之事,还请魏王爷责罚!” “责罚?本王岂敢责罚与你?你都敢欺骗本王了,说明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立即派人飞鸽传书让父皇撤了你和展玉丫头婚事的圣旨!有什么话想要解释,和父皇解释吧!” “你说什么?”淮南王妃听到圣旨,慌神了起来。 梁渊冷哼一声:“这桩婚事圣人也是下了圣旨,如今就等拜堂后,赏赐就立即送进来。既然王妃并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么本王立即让他们撤回。” 说完梁渊还真的迈着脚步去向厅外走着,淮南王妃颤抖着站直身体,指着梁渊的身影大声喊着:“慢着!” 此时,刚刚去后院验明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几个也已经走到了前厅。顿时整个厅里变得寂静无比,地上掉一根针,怕是都能听见声响。 “怎么样?” 平国公夫人见自己的嬷嬷走了过来,连忙关心的问着。 那嬷嬷的脸色充满了喜色,开心的说着:“是个处子,屁股大能生儿子!” 展玉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就算她是新世纪的女性,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也红了起来,只是没人能够看得到。 淮南王妃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言论,心里虽然有些喜悦但是愤怒远远却是大于高兴。眼下如果她要是同意了展玉入门,她在这厅里闹半天,岂不就白闹了吗?她王妃的面子要放哪? 连冰也是一脸的喜悦:“母妃,展姑娘是清白之身。” 淮南王妃本是不打算发作连冰的,因为连冰嫁到了淮南王府五年之久,肚子一直不曾有过动静,她不曾一次让沈桓娶侧妃,只是沈桓永远都是说着他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为借口拒绝。 如今这连冰还不知耻的舔着脸说展玉是清白之身,岂不是触她眉头吗?但是老王妃并不打算现在和连冰计较,等到事后她再慢慢收拾连冰。 “知道了。” 淮南王妃阴着一张脸,傻子都能看出来淮南王妃此时不高兴。 沈桓听后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陈大人,陈大人在接收到了以后,脸上瞬间就冒出了虚汗。他明明派人把那春宵月洒在了展玉的身上,再者他也派人跟踪着东林玥一行人到了城外玉园的门前,当时展玉的确是被东林玥抱进去的。 沈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暗骂这些人办事不利。本是想让沈天殊娶一个残花败柳女子为妃,现在去突然告诉他展玉身子还是清白之身,那么他积心处虑谋划这件事情,岂不就是一场闹剧? 沈桓小指的指尖用力到几乎快穿破他的掌心,只是此时的他却感觉不到那种疼痛。 梁渊转回身,看着淮南王妃:“老王妃让我留下是何意?” “魏王爷还请进厅,我们好好谈谈这些事情。” 淮南王妃的声音里有着服软的意味,眼下还是把梁渊稳定下来再说。再者如果这件婚事连皇帝也知道的话,她就算是再怎么反对也是没用。 说不定惹恼了梁渊或者皇帝,到时候给他们淮南王府治一个抗旨的罪名,那就可是要诛九族的事情! 展玉则是在青戈的搀扶下安静的站立在一旁,不过是去后院一会,前厅的局面就被扭转了。如果要是有可能,她还真想开口询问在她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听到了淮南王妃的事情,发出一声冷笑:“老王妃有话直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谈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展玉,也听到了展玉是清白之身的事情底气也就变得足了。照他的本意反正这一次大婚本就是一场阴谋,还不如就此作罢。就算沈天殊想要真心迎娶展玉,那么等到太子登基以后,再成婚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开口问着展玉:“展玉丫头,如今已经证明清白之身。哥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选择继续嫁给沈天殊还是和哥哥一起回魏王府?” 沈天殊则是连忙走到展玉的身边,像是看着疯子似的看着梁渊,有些不太明白梁渊为什么会改变了计划。 “不行!” 沈天殊和淮南王妃异口同声的说着。 如果是沈天殊说不行那么展玉还可以了解,只是淮南王妃怎么突然转变了主意呢? “展玉自小无父无母,如今有了一个疼爱我的哥哥,当然一切全都听哥哥的。”展玉见主动权已经被梁渊握在了手里,那么她也不再多操心,相信他和沈天殊两个人是沟通的。 “不行?老王妃,你刚刚不是说了,即使我那妹妹是清白之身也绝对不会同意她嫁入你淮南王府的吗?”梁渊说完,又看向了沈天殊:“今日的事情,我会如实的禀告父皇,说你们淮南王府仗着手里有着十万兵马,就不把皇室成员放在眼里!” “魏王爷息怒!” 沈桓连忙向着梁渊躬身行礼,在场有聪明的人已经了解,今日婚宴的闹剧,背后真实的目的怕是圣人想要收回兵权的一个借口罢了。 淮南王妃多么聪明的人,顿时也就明白了为何梁渊会突然发怒,原来一切都是圣人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向展玉,心里不禁暗暗猜想难道展玉是皇帝派来的? “魏王爷如果想要怪罪,还请怪罪与臣!上月臣与世子妃去往安山寺看望父王,聊了几句二弟,期间父王问了一句二弟是否有钟意的女子,臣想起了展姑娘,便向父王说了几句。谁知父王一个高兴之下,竟然亲笔写信让二弟迎娶展姑娘。” 沈桓说完,脸上写满了悔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二弟!” 淮南王妃没想到沈桓还参与在了沈天殊婚事里面,她只觉得头晕恶心。身体不禁的摇晃了几下,好在身边的黄衣女子及时扶住了她。 “魏王爷!” 沈天殊见沈桓已经跳出来了,事情也差不多了,就用着眼神示意梁渊适可而止,不要再胡闹下去。更不要拿着展玉不再嫁娶的事情开玩笑,他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今日的事情都只是一些误会,还希望魏王爷你息怒!等到拜堂以后,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慢慢解开这些误会。” 沈天殊眼看着吉时就要过去,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如果今日不能完婚,怕是又不知道等到多久沈桓才会大规模的行刺。 东方彦此时也出口,劝解着梁渊:“魏王爷,一切都等成婚以后再说吧。” 此时人群中也跟着符合,说先拜堂之类的话语来。 梁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向淮南王妃,趾高气扬:“老王妃,你觉得呢?” “先拜堂吧……” 老王妃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梁渊,她看着两个儿子。深刻的感觉到“儿大不由娘”的话说的很对,两个孩子的翅膀硬了,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魏王爷请上座!” 沈天殊见事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走到展玉的身边,将红绸放在她的手里,柔声的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红盖头下的展玉摇头,没有说话。 喜娘本以为这桩婚事就此黄了,没想到竟然在转眼间又好了。心中也立即紧张了起来,想着赶紧把这礼行了,省的夜长梦多。 “咳咳……” 喜娘再次咳咳了一声,扯着嗓子咳了几声。示意大家有话赶紧说,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淮南王妃有些挫败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后看到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黄衣丫鬟,心中又立即生了一记。 “先等一等。”老王妃再一次的伸出手阻止,她见梁渊面色有些难看,面上露出了一丝虚假的笑容,随后她又看着沈天殊说着:“要拜堂也可以,你先要答应母妃把白莲纳为妾。” 原本刚刚平静的婚礼,又因老王妃的话再次的掀起了骇浪。 “母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天殊觉得淮南王妃年纪越大越是糊涂,怎么能够让他在拜堂时侯纳妾? 展玉听了以后,十分好奇老王妃嘴里说着的那位白莲长着什么模样。想着定然会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得了老王妃的眼。不惜在儿子的婚宴上提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母妃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让淮南王府开枝散叶,母妃这么做有错吗?” 淮南王妃说完,又故意的挤了一滴眼泪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大嫂这五年未曾为我们淮南王府生下一子一女,如今母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难道这也不行吗?” “老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渊也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这个老女人还想做什么幺蛾子?难道嫌淮南王府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连冰则是脸色煞白,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锦帕。她就知道,老王妃回来以后肯定会说这些事情。如果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在意她的这番说辞,可是如今她和沈桓已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这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桓原本也是看着热闹的,如今这火烧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沈桓顿时就装作一副难过的面容和老王妃说着:“在母妃的眼里,是想说我和连冰二人就此……” 绝后两个字沈桓没有说出口,他相信淮南王妃听得懂,更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退婚 淮南王妃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她是气急了,才会当着沈桓的面将连冰不会下蛋的事情说出来。连冰成婚五年,一直没有过怀孕的迹象,外面的人早已经传遍了,说连冰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桓儿,母妃没有这个意思。” 纵使她解释再多,沈桓也听不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他也不会愿意接受。 “母妃,此生我只娶展玉一人!” 沈天殊此时插话,这一句话让淮南王妃觉得又气又欣慰。沈家的男人只要喜欢一个女人,都会一心一意只迎娶一个人,就连她的丈夫也是如此。 如今儿子们大了,也和淮南王的性格如出一辙。只是这两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是她亲自挑选的,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所以她都不满意。 “王妃,纳妾一事可以日后再谈,此时再不让两人拜堂,吉时怕就要过去了。” 东方彦再次出声,顿时众人又想到了展玉的身份现在不简单,已经不是像他们以前想的一个背景全无的平民女子。 王妃见众人没有一个人符合自己,大儿子被自己的话语也伤了心,而且刚刚指责展玉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以自己失败告终,只好紧抿这红唇,不发一言一语。 展玉听着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在心跳加快以后,剩下的就是一片荒芜。她期望什么?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已。 “你们淮南王府就是这么轻贱我义妹的吗?”梁渊觉得今天的婚礼着实让人窝气,他发誓如果日后和百里米成婚,一定会在事前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清楚掉,避免这种事情埋在两个人的内心深处。 “魏王爷不要生气,母妃她只是为我淮南王府的子嗣考虑,并没有轻贱的意思。”沈天殊觉得虽然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想,但好歹总算是稳定住了。 “本王今日就再此撂下话,想要纳妾必须等到十年后,如果十年后我义妹没有子嗣,届时老王妃想要给天殊纳妾,本王自然管不着。可如果十年内天殊纳妾,那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梁渊觉得淮南王妃实在是太不识趣了,他已经说了展玉是他的妹妹,再者是东方彦的师父,这样的身份已经足以让她噤声。 可是她不仅没有噤声,反而还诬陷展玉不是清白之身!无奈之下他搬出了圣旨,淮南王妃虽然妥协了,可是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 这不是打他的脸以及圣人的脸吗?日后圣人知道了,肯定会责怪他的! “魏王爷,你不要太过分了!”淮南王妃想说别人家后院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没有权利去管,可是当她想说这些话的时候,沈天殊却是用着责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淮南王妃觉得反了天了,还没过门展玉就已经让沈天殊反了自己,等到婚后自己岂不是要经常受这个丫头的欺负? “我过分?” 梁渊反问淮南王妃,嘴角呵呵冷笑一声。随后大手一挥,铿锵有力地说着:“既然你们淮南王府这么不愿意这桩婚事,那么今日这婚礼就不用举行了!” “青戈绿意!扶着展姑娘回府!” 青戈有些犯难的看着沈天殊,想要知道是走还是留?绿意本就是梁渊的人,所以在听到梁渊要让自己扶着展玉离开的时候,二话没说,连忙扶住展玉,就想带着她离开。 展玉本就觉得今天这婚结的像是在结仇,心里不喜。见梁渊说要她走,也就迈开了步子。只是她忘记了手里还拽着红绸,所以当她迈出一步的时候,立即就感觉到另一端在用力。 展玉一个不小心向后倒去,红盖头也随着后仰的动作,而从凤冠上滑落下来。顿时,一张美丽精致的小脸便映入了众人的眼里。 淮南王妃看到了展玉的脸孔时,握着权杖的手不觉得一松,就听见那权杖“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众人看到了这一幕,也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个展玉和世子妃竟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看来京师传说沈天殊和连冰的那些假话,竟是真的! 传说沈天殊与连冰两人自幼认识,两人有着同样地遭遇都是沦为质子留在京师。同病相怜的两人惺惺相惜,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情愫也就在心中慢慢的滋养。两个人男才女貌,在当时的京师之中,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 只是后来不知成为了何事,一个成为了廉郡王,一个成为了淮南王府的世子妃。一个成为了小叔子,一个成为了大嫂。昔日的恋人如今成为了相敬如宾的叔嫂,而今两个本是深爱的人却看着各自婚假,真是一段让人感到遗憾的恋情。 现在沈天殊却迎娶着一个和连冰极为相似的展玉,众人同时也明白展玉也不过是连冰的替身,有些原本还嫉妒展玉的命妇,顿时觉得她可怜了起来。 展玉只是感觉仿佛有着千万道的目光投向自己,让她慌张起来。她胡乱的摸着自己的红盖头,一模之下才发现红盖头已经丢掉了。 “你,你……”淮南王妃颤抖的站了起身,用手指着展玉,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着淮南王妃的语气,展玉自然明白了她发现了自己的面孔和连冰极为相似。被她发现了这个事实,展玉却反倒觉得安定下来。 “王妃想要和我说什么?” 展玉脸上的笑容是浅浅的,两个酒窝随着她的笑容隐隐浮现,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淮南王妃只觉得心里像是有股气咽不下去提不上来的让她难受,她只能在白莲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凳子上。觉得这一切都是造孽,如果当初老大不抢了老二的爱人,如今老二也就不会要娶一个极为相似连冰的女子。他们淮南王府,怕是会从今天以后,就成为众人笑谈的话柄了。 那端的沈天殊见到展玉盖头漂落以后,见她精致的容颜出现在眼前,心里有了惊艳还有更多的想要霸占的心。这样容貌与才华女子并存的女子,他怎么能够错过? 于是,他连忙捡起地上的盖头为她重新盖上,随后冷脸说了一句:“母妃,我虽敬你为母亲,但也请你为了儿子的幸福,退一步。”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吉时也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再想要拜堂怕是也已经回不去了。 “郡王爷,吉时已经过去了。” 瘦喜娘说完就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她不是故意扫兴。而是时间早已经被他们耽误的已经过去,就算是想要拜堂,也只能再重新挑选日子了。 梁渊听见吉时已过,正好顺了自己的心意,便走到展玉身边,问她:“妹妹,既然吉时已经过去,那么今日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你跟哥哥回去,如何?” “听哥哥的。” 展玉说着就开始小心的缠绕在手中的红绸解掉,准备离开。 沈桓看着自己策划的婚事被他母妃一闹,就此结束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恼怒。可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又不能像是对待下属那般,想打就打!沈桓这下,只能把苦往心里咽。 平国公夫妇虽然觉得今日的事情让人唏嘘,但总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自从陈冲知道出事以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而知道展玉回来的那一刻,虽然有过笑容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自己的儿子,作为父母的他们怎么能够不清楚呢?肯定是在伤感展玉即将嫁给沈天殊的事情。如今婚事作罢,他们的儿子如果身体好起来,或许也有机会能够赢得展玉的青睐。再者陈嬷嬷也说了,展玉屁股大能够生儿子,这样子他们就不会担心他们平国公一脉就此绝迹。 陈大人则是觉得事情玩的有些大了,因为原本定的只是让沈天殊迎娶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作为王妃的事情暴露出来,如今不仅没有残花败柳,还是清白之身,还是东方彦的小师父! 怕是今日以后,展玉会成为整个淮南城的香饽饽了。 “展玉!” 沈天殊见展玉手在松红绸,莫名觉得那不是解红绸,而是在解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牵连。心没来由的一痛,他连忙出声喊住展玉,想要让展玉停止手中的动作。 展玉听着沈天殊的声音,有些疑问的顺着声音转过眼去:“郡王?还有何事?”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诺言吗?” 展玉很想问他们之间说过了什么诺言吗?她歪着头想了想,发现并没有搜索到什么关于沈天殊承诺的事情。 沈天殊大步上前,捏住了展玉的胳膊,一字一句,字字深情:“海誓山盟同心永结,天高地阔比翼齐飞。” 展玉听到这话,心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的连忙想要甩开沈天殊的牵制。 这话,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比翼鸟时候说的,而且还是无意间说的。那并不是诺言,那只是她随口说的。 没想到,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放在了心中!沈天殊,你对我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六章 终拜堂 不过展玉很快就恢复了神智,她怎么忘记了?沈天殊是一个善于伪装且记忆超好的人,这不过是两句简单的诗句,怎么能够难倒他呢? “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展玉不嫁。” 展玉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紧紧的握住绿意的手,然后努力维持着一副大气不害怕的模样,尤其是眼睛,她要装作能够看见人的样子。 沈天殊的心一滞,展玉的意思也是不同意留下来了。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淮南王妃,却见淮南王妃面如土色的看着别处,不愿意看着他们两人。 沈天殊从来没有像是今天一般埋怨淮南王妃,自小她不从管教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大婚却还要当着这么多的人给他难堪。 沈天殊感觉手中的红绸变得重了起来,他望向手执另一端的展玉,发现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放掉了手中的红绸。 沈天殊心一紧,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连忙走上前拉住展玉的手腕:“玉儿,今日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 可他却不知,越是这样霸道的宣誓,却越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我们不是还没有拜堂吗?” 展玉微笑着将目光调整到沈天殊所在的方位,同时手臂也想从沈天殊掌中抽回。奈何,越是想要挣脱,越是被抓的紧。 “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天殊紧紧的抓住展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恐惧展玉会就此离开。 展玉虽然看不见,却是能够感觉到沈天殊的气势比刚才强势了许多。就连他的声音也清冷了许多,展玉觉得这或许才是沈天殊的真实面目。 一直以来那个和善温煦的廉郡王,怕是一直都是他对自己伪装的面具吧。 屋里的人也自然发现了这一种转变,只见原本一直温煦的沈天殊,此时变得凌冽,周身仿佛有一股王者之气,不过瞬间就有人觉得这样的沈天殊,贵气逼人不敢直视。 “魏王爷。” 沈天殊慢条斯理的喊着梁渊,声音之中的坚定意味十分明显:“本郡迎娶玉儿乃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再者还有皇命以及父命在上,就算母妃今日阻拦怕是也阻挡不了!” “来人!”沈天殊说这一切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就见从门外走来了两个侍卫,为首的是他的贴身侍卫炎庆。 沈天殊见他们两人到位以后,又连忙吩咐着:“王妃身体不适,你们二人搀扶着王妃回长寿苑休息。” “殊儿!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母妃!”淮南王妃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想对她用武力解决,顿时整张脸犹如烧红了的大虾,裸露出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母妃,儿子是为了你着想。如果今日儿子一旦没与展玉成婚,你可知就要犯上了欺君之罪!母妃难道你要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沈氏一族灭九族吗?” 沈天殊的声音没有感情,在淮南王妃还没有反应过来,炎庆和那个小侍卫已经搀扶着淮南王妃离开了前厅。 宾客看着一时变得冷冽的沈天殊,都纷纷有些惊讶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沈天殊定然是被老王妃气急了,不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用武。只是,沈天殊这么做,就不怕有心人说他不孝吗? 梁渊看着沈天殊情绪的转换,有些感到惊奇。沈天殊竟然生气了?一向以大局为重的沈天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了真格? 梁渊一双桃花眼犹如琉璃一般旋转着,他本就与沈天殊两人亲如兄弟,如果他要是不发表任何的言语,再坐回上座也是情理之中。想通了这点,梁渊就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任何喜悦:“既然廉郡王如此痴情,那本王就再给廉郡王一次一会。” “多谢魏王!” 沈天殊仅在片刻就将局面稳定住,手腕利落让人佩服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心惊。一个敢对老娘动粗的人,对自己的手下又会如何呢? 平国公夫人则是一时紧盯着展玉,她想要知道这一次展玉还会用着什么样的借口来否决沈天殊?毕竟展玉方才也说了,长辈不祝福的婚姻她是不会接受的。 “玉儿,不要再随意放开红绸了,好吗?” 原本凌冽的的人在面对着展玉以后,脸上又立即浮现出能够融化冰山的笑容,就连眼眸中的深情,也让一众命妇觉得羡慕。 展玉很庆幸自己此时看不见,不然此时肯定也会陷入在沈天殊的假象里。不过她能够觉得沈天殊虽然声音软了下去,可是语气却有了一种不能拒绝的意味。 展玉知道今天的婚事就算是闹到子时,肯定是也会继续下去,也就没有了挣扎。反正今天以后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是拜三个头而已,就当是给老天爷磕头了。 接过了沈天殊手中的红绸,展玉再一次的将那红绸缠绕在自己的手上,任由青戈扶着自己慢慢转向正座的位置。 “大哥大嫂,请!” 沈天殊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夫妻二人坐上上座。 沈桓有些犹豫,老二不要面子他可是要的。如今身为母亲的淮南王妃已经回来了,沈天殊却反而还让他和连冰坐在上位,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淮南王府岂不是就是要落一个不尊重长者的名声? 连冰则也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说话,毕竟还有沈桓在。 “二弟,这样做怕是不妥。”沈桓出声拒绝,随后像是担心沈天殊会生气一般,沈桓再一次的出声解释:“不是大哥矫情,而是如今母妃已回,就算母妃身体不舒服,可她毕竟还是在府中,依我看那高堂之上就空着,你们二人就只拜天地即可。” 沈桓的提议让众人觉得可行,东方彦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而不语。 沈天殊听了以后,也觉得是一个法子。就接受了这个提议,他和喜娘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听见那喜娘扯着嗓子开始喊着:“一拜天地!” 展玉之前在潘嬷嬷嘴里知道吉礼的方式,所以慢慢的向前方躬身,稍等片刻在听到喜娘说起以后又站直了身体。 “二、夫妻对拜!” 喜娘原本是想说二拜高堂,可是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高堂之位,再想想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情,连忙又改了口。 两袭红衣,男子玉树临风犹如潘安再世,女子精致妆容犹如天上仙子,众人看上去只觉得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礼成!” 喜娘的话音落了没有多久,一直等在门外的太监们走了进来。他们虽然一直都在门外,可是关于这喜堂上的事情,他们却都十分清楚。 “圣旨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顿时响在了整个大厅,众人也都纷纷跪下,并贵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玉则是被沈天殊搀扶着慢慢的跪拜了下来,刚刚跪下来就听见那太监喊着:“展玉听旨!诏曰:兹闻民女展玉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廉郡王沈天殊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展玉待宇闺中,与廉郡王堪称天色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廉郡王为郡王妃!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展玉躬身行着空首礼,这个时候展玉才觉得那潘嬷嬷说的没有错,多学点礼仪没有错的。 “展玉接旨!谢吾皇万岁!” 展玉伸出双手等着那圣旨放至在自己的手中,或许那太监知道她眼疾又或者是本就是太监该把圣旨放到了她的手中,反正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展玉接过圣旨以后,刚想要站起身,又听见那太监喊着沈天殊的名字,诏书的内容和展玉的那个相差无几,不过就是两个人倒过来而已。 沈天殊接完圣旨以后,那大太监又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捧过一张杏黄色的旨意。他看着想要站起身的展玉,不动声色的喊着:“展玉听御旨!” 展玉没想到还有旨意,连忙再次弯身听着那太监唱着:“太子御旨!兹闻廉郡王大婚,吾甚是喜悦!闻展玉聪明伶俐,品貌出众!特赏赐如意云纹赏一件,古玩十件,黄金千两以作贺喜!钦此!” “谢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展玉再次接过圣旨,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一些大条。不是说只是一场戏吗?怎么还做的这么全套?又是皇帝又是父命又是太子御旨的,这是演戏吗? 展玉忍不住的想要质问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一切都要做的那么逼真?如果不是早已经知道他的心中爱慕的是连冰,如果不是知道今天的一切,只是为了吸引那个背后的人出现,她就要误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沈天殊的嘴角见展玉接过圣旨以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着。看起来,做事都留一手还是有很多的好处的。这不,眼下展玉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他和展玉的婚事也就没有了阻拦。 展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身边的男人卖了,但是她不知真相的还傻傻帮着沈天殊数钱。 “郡王妃可真是好福气!除了圣人和太子的赏赐,就连皇后也亲自吩咐奴家给郡王妃赏赐了一套翡翠头面!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呢!” 太监的声音细尖细尖的,这让失明以后耳朵便灵敏的展玉听起来十分痛苦。她微微的皱起眉头,想要尽快的脱离这个声音。可是她知道这是太监,那些宫斗的小说里可是说了,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太监不能得罪。 于是她扬起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对着那太监说着:“公公妙赞了,还请公公回宫以后代替展玉谢过圣人皇后以及太子!” “郡王妃客气。” 太监看着青戈递给自己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最少也是一番心意。心下对展玉的印象好了许多,瞧着沈天殊对展玉极为在乎的态度,太监心里暗暗想着日后展玉定是会极为受宠。且太子也是极为重视沈天殊,想着如果大业完成以后,太子定当会对沈天殊有重的封赏。到时候展玉这个郡王妃,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身份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七章 送洞房 太监离开以后,在厅里坐着的人,纷纷都开始向着展玉和沈天殊两人道贺,说两个人天作之合男才女貌等等说辞。 展玉在安静地听着众人的说辞,微笑不语。 那喜娘则是觉得自己漏了一件事情,如今看着展玉安静地站在那里才发现自己忘记把展玉扶近新房了,都是被那道圣旨害的! 瘦喜娘连忙跑到了沈天殊的身边小声说着:“郡王爷,新娘现在该送洞房了!” “嗯。” 沈天殊转过头,看见展玉被青戈和绿意两人搀扶着,脸上的笑容很是不真实。明明她身处在闹市之中,沈天殊却觉得展玉身在幽静的竹林之中。 “新娘送入洞房!” 胖喜娘见瘦喜娘对自己点头,连忙扯着嗓子唱喊着将展玉送进洞房。 平国公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本以为事情会有所转机的,没想到事情最终展玉还是成为了郡王妃,她的儿子终究和展玉是有缘无分。 对于前厅圣人和太子对展玉的赏赐,身为后院的淮南王妃自然是知道的。她对于太子和皇帝的手笔觉得有些愤怒,那展玉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平民丫头,最多就是和梁渊扯上了义兄义妹的关系,那太子竟然敢送她如意云纹裳,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太子把展玉当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那小丫头片子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就能够得到这么多的赏赐?她成为王妃这么多年,圣人也只是简单的赏赐了她几件物品! 如今展玉只是成为一个郡王妃,太子就能送这么贵重的物品,是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还是说根本没有把整个淮南王府放在眼里? 被怨恨蒙住眼睛的老王妃忘记了,沈天殊是她的儿子,展玉是她的儿媳。圣人皇后以及太子对展玉的赏赐,其实有很大的一部分就可以说看在淮南王以及沈天殊的面子上。 展玉微微有些用力的抓着青戈和绿意两人的胳膊,这淮南王府她并不熟悉,而且两个丫头带着自己走了这么长一段的时间,也还没到终点。展玉心中的担忧,更是加深了。 “青戈,我们这是去哪里?” 展玉觉得这段路太长,忍不住出声问了一下青戈。 青戈则是好奇的看了看一眼前方的路程,再问着前面带路的丫鬟,随后又折回身子和展玉说着“郡王妃,这是去向长寿苑的路,那丫鬟说您和郡王的婚房设置在了长寿苑。” 展玉听了挑眉,她隐约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一直往着西侧的方向走,说是沈天殊居住的地方,叫什么贤雅苑的?不是长寿苑啊?为什么要挪动婚房? 展玉心中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出来,可是眼下她还要用心的走路,只好将这些问题放在心里,打算以后有机会再问一下。 宴会上,沈桓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但是心里则是暗恨。他没有料到老王妃会回来,更没有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竟然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安排的那些杀手,如果稍有不慎伤到了她老人家,该怎么办?虽然他对于老王妃并不欢喜,可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儿子杀母可是要糟尽天下人的唾弃! 他和沈天殊虽为兄弟,可是却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如果要是沈天殊在大婚之夜死了,不仅仅是老王妃会查真相就连圣人和太子都会查真相! 虽然他并不害怕太子,但让他有所顾忌的是当今的圣人!圣人虽然此时身体时好时坏,时日也不多了,可是越是这种年纪的时候,人也是越容易犯糊涂的时候。更是一个容易听信别人谗言的时候!再者,他的手里掌握着十万兵马,想必这个时候有人在圣人面前煽风点火一番,或许整个淮南王府都会陪葬! 沈桓借口自己晕酒,离开了前厅。而在他离开的同时,他的身后跟着百里米。 婚房里,展玉坐在床上,听着那两个喜娘和自己说什么为人妇以后要做的事情有哪些,每日要向长辈行礼,为丈夫维持着人际关系等等。 展玉突然觉得其实梁渊和沈天殊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什么教养嬷嬷,只要找两个喜娘来就好了。她们说的不仅生动,学的话也是惟妙惟肖。而且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压抑,也就不会感觉学闺学的日子,是有多么的无聊了。 “二位喜娘稍作休息,如果要是累了或饿了,二位尽管去前厅用膳。” 来到古代这么久了,展玉也学会了一些古人说话那般的文绉绉。这不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两个丫头嬉笑的声音。 二位喜娘则是向展玉道了谢,随后便全身而退。见喜娘离开以后,青戈松了一口气,连忙和展玉说着:“奴婢差点以为姑娘你就真的和魏王爷离开了呢!” “是啊是啊!可把奴婢吓坏了!”绿意也连忙点头附和。 她们听过新郎不要新娘的,可没有听过新娘不要新郎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展玉莞尔一笑:“这就把你们吓坏了?我要是休了你们郡王爷,你们两个会不会吓得魂飞魄散?” “姑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青戈的手连忙放在展玉的嘴巴上,随后有些担心的看向了门外。见门外没有人又连忙赶紧把房门关上:“嘘!隔墙有耳!” 纵使主仆几人想要亡羊补牢,可却为时已晚。这种话已经被站在转角处的沈天殊和梁渊听见,听到这话的时候,梁渊的脸上立马扯出了笑容:“我这义妹胆大包天!我喜欢!” “你话太多!”沈天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梁渊,轻声地说了他一句。 他还想找梁渊麻烦呢!今天喜堂之上如果展玉要是真的丢下了自己,他就会成为大气皇朝第一个被新娘抛弃的新郎!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丢尽他的脸面? 再者,他们还要引诱敌人行动。所以他才不会不顾吉时已过,还要拉着展玉成亲了。 “话说你如果想要和展玉成亲大可以等到大业以后,届时你们想什么时候成亲都行,再者皇兄也肯定会升你的爵位!” 梁渊觉得与其是一个正七品的廉郡王,还不如等到职位高一点的时候,再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婚,那个时候他们就完全只听命太子的命令,而非受制于人。 沈天殊对于梁渊的话,却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要是等到那个时候,怕是展玉就和别的男人生娃了都! 他才不会傻到把展玉拱手送给东林玥,他有病才会把一个对太子大业有帮助的女人送给一个敌我不明的男人! “你是不是像爱连冰那样喜欢展玉?” 梁渊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天殊,因为喜堂之上,当他准备要带着展玉离开的时候,沈天殊那种冷冽的气息就好像太子每次生气时,那种状态。 “何以见得?” 沈天殊承认他对展玉有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他并不认为她和连冰一样,也不认为他对两个女人的感情一样。 对于连冰,他是内心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她,保护她,守她一生,陪着她共度世间的繁华。只是命运捉弄,让两人成为了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叔嫂。 对于展玉的话,则是要不叫复杂一点。他觉得展玉鬼精灵的样子很可爱,他之所以接近展玉也是刻意的接近。在知道展玉是有才华的女子以后,他有些好奇。人一好奇,关注的也就自然多了起来。 越是观察也就越觉得展玉很是神秘,每当他以为展玉就这么多能力以后,展玉又会突然之间给了她一个惊喜。让他更加想要去发现,去探索。 因为展玉和连冰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所以有时看着展玉,他才会觉得自己有些把控不住内心想要亲近的欲望。最后当了解她对太子的大业有用处以后,他就更舍得放弃展玉。 “因为当本王带着展玉离开以后,你当时的反应很生气。” 梁渊打开扇子,头头是道的解析着:“再者,展玉最后说不被父母祝福的婚约她不嫁的时候,你的表情别提有多臭了!” 沈天殊不停还好,一听就更加的生气了:“本来我打算晚些和你计较这些事情,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我也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我错了!” 梁渊说完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笑话!如果自己现在跑了,一切都还有挽留的可能。如果自己要是再待下去,保不准明日以后百里米又会跑哪里去。 沈天殊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也就转头回到了前厅的喜宴上。一出现,沈天殊就被很多人拼命的灌酒,沈天殊是一杯接着一杯,英俊潇洒的脸儿,很快染上了红晕。 沈桓此时却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刚刚见过红娘,红娘说她已经给展玉下达了任务,只要今夜一过,沈桓的肉中刺眼中钉就会彻底消失。 沈桓听到这个事情,心里很是满意。但是他却并不相信,展玉仅仅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把沈天殊杀死。于是他又在盘算,自己还要不要向之前计划的那般,在子时一过,便让丫鬟故意撞破沈天殊受伤的事情,然后趁乱再来几个刺客,这样沈天殊就会必死无疑,而圣人也不会将事情查到自己的头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八章 要纳妾 沈桓想了想,为了能够确保事情进展的顺利,他还是将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喝的合卺酒时用的酒杯抹一层药,在他们喝完酒失去意识的时候,再让自己的暗卫进去了解他们的性命…… 沈桓一想到沈天殊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脸上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只是当他走出了阴影以后,脸上邪恶的笑容就换成了清风笑容,丝毫看不出他对沈天殊,是有多么的憎恨。 喜娘见沈天殊快要喝醉,连忙拉住了沈天殊,顺便还蹭了一点油水,对着那些想要灌酒的人说着:“新郎还要和新娘子洞房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被酒耽误了事。” “喜娘说得对!” 年轻地客人开始附和,随后又说着:“我看天殊兄喝的也不少,不如我们哥几个把他送入新房,如何?” “当然可以!” 说着,几个男人便搀扶着沈天殊摇摇晃晃的走着,两个喜娘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喝醉酒的男人,可是会比往常要重上个好几倍! 沈天殊被他们扶着,嘴里还胡乱说着什么“来喝酒”或者“干杯”等等呓语,这让同行的几个男子开始调笑他:“一直以为天殊兄是一位谦谦君子,千杯不醉,没想到今日大喜倒是让吾等看到了另外一面,实在是让人可喜可贺。” “是啊,我总以为天殊兄是一位不知生气为何物的君子,今日一见倒是让人觉得发憷,如此这般还不如一直都当个文雅的公子哥。” 几个人一路上都在说着对沈天殊的印象,众人经过今天的事情发现,沈天殊好像也并不是一直展现出来的样子。最少他们知道原来沈天殊也会生气,也会醉酒等等。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走到了长寿苑。新房的房门被关了起来,喜娘一时间忘记了房间的位置,以为长寿苑的正殿才是主房,就命那几人带到了正房。 几人一踏进房门,就看见老王妃此时面色铁青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几人。几人顿时慌神的回头看了一眼喜娘,胖瘦喜娘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好不精彩。 “打扰王妃休息,还请王妃恕罪!” 两个喜娘连忙向着王妃行礼,同时心里都害怕老王妃会怪罪她们几人。果不其然,在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形成以后,就听见老王妃说着:“你们把殊儿送到这里是何故?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王妃息怒!我们认错了房间。” 喜娘上一次送展玉到新房的时候是有淮南王府的丫鬟带路,才没有弄错了房间。如今这丫鬟们不在,她们就只好凭着以往的经验,来判断新房位置,不曾想今日倒是出了错。 淮南王妃冷眼看了她们一眼,随后在看着已经晕乎乎的沈天殊,心里更是气愤难耐。她做个做老娘的被儿子困了起来,她这个儿子倒好,和别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今天这口气如果不发出来,她担心自己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她看了一眼扶着沈天殊的几个男子,说着:“几位将殊儿放到椅子上坐着,放好以后几位就可以到前厅继续喝酒。” 淮南王妃想着白日已经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也不想重蹈覆辙,于是打算关上门暗自解决这个问题。 几个年轻人见王妃发话了,也就相互看一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将沈天殊放在了座位上以后,连忙躬身退出。 这个时候,王妃又吩咐着身边的白莲:“去将展玉给我叫来。” “是!” 白莲躬身,随后便迈着小碎步离开,在走的时候,面色娇羞的看了一眼沈天殊。这样的一幕自然是没有逃过老王妃的眼睛,她见到这一幕更加坚定让沈天殊纳妾的心思。 喜房里,展玉听着青戈和绿意二人说着喜宴上那些人听到她是东方彦的小师父时,那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还有啊,当时那个一直叫喧着郡王妃你不是清白之身的陈大人,听到你身子还是清白之身的时候,脸顿时就黑了!而且还一直在擦汗!哈哈……” 绿意可是把宴会上那些人说展玉不好的人,全部都记了一个遍,并在内心暗暗诅咒,让那些人绝子绝孙! 正在展玉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柔似水犹如百灵鸟唱歌的女声:“郡王妃,我们王妃有请!” 不知为何,展玉总觉得这个女子就是老王妃嘴里说着的白莲。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只要有关于沈天殊的事情,她总是能够很敏感的捕捉到。 青戈打开了门,就见一袭黄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像是一朵绽开的邹菊。绿意也自然看到,只是绿意对白莲的不喜不懂得隐藏,很快的彰显在了脸面上。 白莲发现了以后,心里虽然对绿意气愤,但也明白她现在还没有成为沈天殊的女人要先隐忍,一旦成为妾室以后,她不愁没有机会来整治这两个人。 展玉唤着绿意的名字,自从青戈当时犹豫以后,展玉就觉得青戈纵使和自己再怎么亲昵,她的主子也是沈天殊而不是自己。绿意虽然年龄小,做事还不是太过成熟,只要自己再好好调教,还是能够重用的。 再者绿意虽然是梁渊的人,但是在这淮南王府之中,她所依仗的还是自己。绿意不管在何处,只要有沈天殊在,都是听从沈天殊的。 展玉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清楚的意识到,培养一个自己的心腹该是多么的重要。 “郡王妃。” 绿意连忙抓住了展玉的手,将她搀扶起身。因为沈天殊还没有来挑盖头,自然展玉的红盖头还是披在头上。 “既然王妃有请,那我们就过去吧。” 展玉就知道老王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以为会是明天才会发作,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看起来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正殿里,老王妃看着沈天殊,见他面色潮红,嘴里还呓语着,心里虽然很气愤,但是面上和话语里却是好声好气:“殊儿,如今母妃也已经同意你与展玉的婚事,那现在你是不是也同意母妃的提议?收白莲为妾呢?” “嗯?母妃你在说什么?” 沈天殊伸出手,来回的摇晃着。仿佛如果没有椅背以及两边的栏杆,他就会跌倒在地一般。 饶是这幅模样就算是慈母,看见也会生气更别说淮南王妃本就不喜欢沈天殊,见他伸出手指着自己,连忙呵斥:“没大没小!你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全都读哪里去了?” 淮南王妃的心胸剧烈的起伏着,她真的很想上前扇沈天殊两个巴掌。可是一想母子之间的情感本就不是多么深厚,再者还有今天的事情,她只好忍住。 “不管如何,你今天要是不同意纳白莲为妾那么你就不能和展玉洞房!” 淮南王妃的话落音,沈天殊的的酒也就醒了一点,他摇了摇头像是找到了一丝理智:“母妃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纳妾就不让我和展玉同房?” “你不是喝醉酒听不清母妃说什么了吗?” 淮南王妃冷笑,觉得沈天殊肯定是在装醉。虽然这个儿子没有和她相处过几年,可是她也没有少听别人传着这个儿子的事情。 说什么千杯不醉,玉树临风潇洒公子财富五车等等赞赏之词,如今不过是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就能醉人?她实在不信! “我好像又能听得清。” 沈天殊知道,淮南王妃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肯定是为了喜堂的事情对自己施行报复!只是苦了展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来的路上,青戈问着那白莲:“白莲姐姐,可知王妃让郡王妃过去,所谓何事?” “我也不太清楚,青戈妹妹和郡王妃随我前去,到了便知道。” 白莲的回答无可挑剔,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这样,展玉被绿意和青戈二人搀扶着走到了正殿。而在门口的时候,展玉就听见沈天殊说要纳妾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暗骂沈天殊无耻,刚娶了老婆又想纳妾,真是个王八蛋! 沈天殊自然也看见了展玉一身红的走近来,这时他的身体也不摇晃了,连忙走到两个丫鬟的身边,轻声说着:“我来。” “是!” 青戈见此已经松了手,而绿意则是没有放手。不是她不放,而是她的胳膊被展玉紧紧地抓住,想要抽回手也没有办法啊。 沈天殊看了一眼绿意,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以为她是担心展玉会磕着碰着,也就任意她扶着展玉。 “你不是喝醉了吗?醉的连人都看不清楚了吗?” 老王妃嘴角勾起冷笑,就知道这个儿子是在装醉,他是她生出来的,她能不了解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因为猜到了沈天殊装醉的事情,老王妃也就得意了起来。就连语气也都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展玉,今日我虽然同意进嫁入淮南王府,可是并不代表我就接纳了你这个儿媳。如果你想让我接纳你,你就必须同意让殊儿纳白莲为妾!” 展玉听后,双手按照万福礼一样放在了右边的腰部处,回答着老王妃的话:“王妃,郡王想要纳妾,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再者这白莲也是您亲自为他选择的,老话不是说长者赐不可辞吗?” 沈天殊本以为展玉听到老王妃要让他纳妾的事情后,肯定会生气并阻拦这件事情发生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展玉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还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的话来! 老王妃听到展玉的话,脸上喜怒不明。她原以为展玉定然会反抗,这样她也就好有借口说展玉是个妒妇,然后强势把白莲塞进沈天殊的房里。如今展玉这么回答,倒是让她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打的并不是,而是一团棉花。 老王妃扁了扁嘴,觉得有些无趣。但是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再问着展玉:“你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这个老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反对 “自然不敢!” 展玉的语气很是恭敬,像是对于沈天殊纳妾一事并不生气。 沈天殊本和老王妃两个人据理力争纳妾的事情,如今见展玉对于纳妾一事并不生气也不阻拦,反而还大力的支撑着他纳妾! 沈天殊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莫名的心口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见展玉这幅样子,也觉得既然展玉丝毫不在意,那么他就纳妾! “如果王妃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为白莲姐姐在我的房侧收拾一间房,让她住进去。又或者现在把白莲姐姐抬为姨娘,都可以。” 展玉见老王妃还是不说话,于是又立即说着:“王妃,这样做你满意吗?”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随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面色忽明忽暗,就知道儿子现在心里不开心。越是这样,老王妃越觉得心里开心得意。如果趁这个时候把白莲塞进去填房,儿子一定会同意的。 “殊儿,你觉得呢?” 沈天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老王妃,赌气的回答着:“就依母亲便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她让自己纳妾,自己纳就是。心里一直在想着和她赌气,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又是顺从她的意思。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春花的事件,那个时候展玉也是如此态度。难道展玉真的不在乎自己? “白莲,还不赶紧谢过郡王妃?” 白莲连忙跪在了地上,谢过了展玉。随后又羞答答的站在了沈天殊的旁边,脸上羞怯的笑容,让绿意和青戈二人,纷纷想上前撕扯掉。 老王妃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心里却始终不是多开心。本以为能够看到展玉大吵大闹的,谁知她却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她见此又想了一招:“我还有一个要求!” “王妃请说!” 展玉现在采取一个政策,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王妃说什么,她都顺从。反正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 如果展玉要是日后知道自己搬起了石头砸着自己的脚,她肯定并不会这么蠢的答应老王妃提出来的一切要求。 “殊儿挑完盖头以后,他离开你的房间陪着白莲,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不是我淮南王府的儿媳!” 展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快笑得僵硬了,这个老王妃说来说去就是不同意自己!就算是今天答应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老王妃还是会不会满足的。 “王妃,您身为天殊郡王的母亲,新婚之夜让儿子纳妾就已经有失一个母亲的责任更有失王妃的身份!你此时还要让郡王放着新娘不顾,反而跑去妾室的房里。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究竟是人说王妃你不懂治家好听,还是淮南王府罔顾圣命好听?” 淮南王妃没料到展玉又变得强硬起来,再者听到了“圣命”二字,心里更是打鼓起来。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败下阵来就是因为圣人! “你这个刁妇!你不是同意天殊纳妾了吗?”老王妃不禁伸出手指着展玉。 展玉看不见,但是她也能够猜测到老王妃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我是同意郡王纳妾,但是并不同意新婚之夜让他夜宿妾室的房间里。毕竟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受到指责的是淮南王府并非我。我这也是为王妃为整个淮南王府的名声着想。” 展玉说的合情合理,动之以情,让人无从反驳。 老王妃讪讪的哼了一声,随后声音有些软化:“既然不同意天殊去上白莲房间里,那么他挑了你的盖头,回自己的房间里总算是可以吧?” “王妃的意思是不准我和郡王同房?” 展玉听出来老王妃话里的意思,不禁感到有着窃喜。正好,她也不想和沈天殊共处一室。 “你既然明白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我今日刚回王府,与殊儿也有很多话要说,我们母子今夜要秉烛夜谈,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既然王妃与郡王有话要说,我自然不会介意。至于这红盖头一事,我自己摘掉即可。” 展玉现在就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她今天晚上脱离沈天殊最好。这样子那个匕首也就没有了用处。 “我身体也乏了,你下去吧。” 老王妃挥了挥手,示意让青戈和绿意两人带着展玉回房。沈天殊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展玉缓缓离开的背影。 老王妃并不知道,经过她这么胡乱一闹,倒是挽救了沈天殊和展玉的性命。 当暗卫把长寿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桓以后,沈桓气的真想去上长寿苑质问老王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把沈天殊留下来的? 他那两个酒杯早已经送了出去,就等着老二和展玉喝合卺酒,如今被老王妃这么一闹,所有的计划全部都要暂停!而刺杀沈天殊的计划,也只能取消! 沈桓双手紧握,问着身边的谋士:“庄先生,你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依我看,不如就此把计划搁浅。” 前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老王妃打乱,就算是沈天殊喝了酒,也不见得就能把沈天殊了结。因为他们不知道老王妃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折腾人的招数出现。 “你的意思是,老二的命,还要留着?” 沈桓虽然早已经猜测到了结果,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还是想要听别人说,沈天殊暂时杀不了! “暂时还不能取。” 庄先生没有说可以留,只说暂时还不能取。他明白,如果说沈天殊的命还要留着,怕是沈桓又要发脾气。 沈桓听到这话以后,脸色果然缓和一点。只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阴冷。庄先生看到这样,也就安静地站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百里米听到这些话以后,也就从暗处飞身离去。她要及时通报沈天殊,让事先安排好的人按兵不动。 沈天殊被老王妃留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和老王妃彻夜长谈,而是他被安排在了一边的耳房里,也就是婚房的对面。 沈天殊负手而立,站在门前看着对面的耳房。他真的想去问问展玉,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什么那么听话?这和平常总是要顶上几句的她实在大不相同。 沈天殊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和展玉说的这场婚约只是一场交易。他想要就此当真,却不想那个小女人却是很听话的把这件事情真的当成交易。 展玉既然把婚约当做一场交易,对于淮南王妃的那些提议自然不会反对。毕竟她只是一个过客,并不是真的郡王妃。 新房里,展玉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拿开。虽然她看不见屋里的摆设,但是身边有着绿意提醒,也避免了她摔倒的可能。饿了一天了,真是前胸贴后背。 展玉摸着木凳子坐下以后,喊过青戈:“去拿些吃食来,你们两人也都饿坏了吧?” 她们两个人从早上一直跟着自己到现在,自己饿的都快站不直了,自然她们两个也会像自己一样。 “不用出去拿的,桌上就有的。” 青戈将盖在了饭菜上的碗拿掉以后,菜的香味立即传送到了展玉的鼻子里。展玉立即笑了起来:“真香!你们两个人也赶紧坐下来吃吧。” “郡王妃,这里是淮南王府,不能和在魏王府一般。” 青戈摇头拒绝,又说着:“如果主仆共坐一桌,让其他人看了去,一定会说郡王妃你管教奴仆不力。” 展玉听着青戈喊自己为郡王妃,只感觉十分的别扭。摇手拒绝:“不要再喊郡王妃,你们还是喊我姑娘,那样我听着顺耳一些。” “这怎么行呢?” 青戈连忙紧张了起来,展玉不让喊她郡王妃,那要是让沈天殊知道了,肯定是会发怒的。 “青戈姐姐,既然姑娘不让喊郡王妃,那我们就私底下喊她姑娘就得了!” 绿意见青戈还想和劝说,连忙站在了两人中间,选择将整件事情中和。 “这样也好。” 展玉有些赞许的对着绿意夸赞着:“你这丫头今天很聪明嘛。” “哪有?只要姑娘不要说我蠢得像是胡萝卜就行了。” 绿意一想起在魏王府时,展玉总是说自己慢上一拍,就像是胡萝卜一样,蠢得不行。 “你说胡萝卜我想起来了,你们把那只蠢兔子带来了吗?” 展玉担心如果它也带来,那么她明天落幕以后,怎么好意思开口把一只兔子带走? “姑娘,你见谁家女子出嫁还带着宠物的?” 青戈有些无奈摇头:“如果你要是实在想念的紧,三日后就是回门,你可以趁此将胡萝卜带来。” “如此就好。” 那只兔子没来,那在整个淮南王府,她也没有什么担忧了。 现在,她只需要安静等待,刺杀行动的到来。 “郡爷!” 百里米飞身而落,站在沈天殊的身后拱手行礼。 沈天殊听到以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转身。他依然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在看着展玉的房间。 “沈桓计划搁浅。” 不用解释太多,只这一句足以让沈天殊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让梁渊先回去吧。” 沈天殊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再看一眼对面展玉由亮变为暗的房间。觉得没有必要再让梁渊一直守在外面,侍机行动。 “是。” 百里米躬身刚准备起身,就听见沈天殊说着:“准你一天休假。” 通过今天的事情,沈桓定然不会贸然采取刺杀活动。所以,展玉暂时不会有危险。且百里米这几天一直在高度工作,怕是也会疲惫。梁渊那家伙也一直在叫喧着自己不够兄弟,那现在他就给梁渊一次机会,看看他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百里米的脸不觉间开始绯红了一点,想起了梁渊早上那充满了柔情的双眼,一贯冰冷的声音也在此刻有了些许的羞涩:“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章 登徒子 当百里米离开以后,沈天殊抱着双臂环抱在胸前,他突然有些好奇,展玉现在在做些什么?是在睡觉?又或者和青戈绿意两人在说话? 想着想着,沈天殊的脚步已经开始向着对面的耳放前进。这一幕被想要假意看望淮南王妃实则是来探查情况沈桓发现,他静静地站在阴影处,看着沈天殊走进了对面的耳房后,迈动了脚步前往老王妃的卧房。 “是谁?” 展玉本就没有睡着,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立即就从床上做了起来。 “我。” 沈天殊的声音低沉而迷人,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便已能让展玉清楚来人是谁。 知道是沈天殊后,展玉的心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将身体慢慢的靠在了身后的床栏上,问着他:“不知郡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你我二人已经成为夫妻,我来不过是行驶丈夫的本分。”沈天殊说着,竟然也就坐在了展玉的身边。大掌也已经贴上了展玉的大腿部,并还无意识的摩擦着。 展玉的神经顿时又都绷直了起来,沈天殊这样的动作,比刺杀还要吓人。她连忙伸出双手胡乱的抓着,想要把沈天殊的手给推掉。 沈天殊却是故意和她捉弄着,每次当展玉的手要抓到他的大掌时,他就会挪动位置。 青戈早已经在沈天殊进来的时候点亮了蜡烛,当她和绿意两人看到沈天殊和展玉的动作时,脸顿时一红。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点亮烛火了。 “绿意。” 青戈给了绿意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两个人可以撤了。再待在这里,不免有些碍眼。 展玉听到青戈的话,立即就停止了双手的动作。她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个人向外走着的声音,连忙出声大喊:“我看你们两个谁敢走?” “姑娘……”绿意有些胆怯的喊着,她们不走难道是想要看着他们上演春宫图吗? 青戈也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她本是为了沈天殊创造条件的,如今展玉好像并不同意她们离开。 “你害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虽然他很想把展玉吃了,尤其是她穿着一身红衣,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卸掉,而此时的她更是显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水嫩,让人忍不住想要饱尝一口那芙蓉的味道。 “并没有。”展玉才不会承认,她的确是有点这种担心。 沈天殊看了一眼青戈和绿意:“你们先回房休息,今夜就不用你们二人照顾了。” “沈天殊!你想要做什么?” 展玉皱眉有些不理解沈天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话音落了以后,就感觉到红唇上有根手指。 “嘘……”沈天殊示意她不要在说话,随后无声的用眼神示意她们两个人赶紧撤离。 展玉在思索的期间,青戈和绿意二人已经离开了房间。当她想要再喊着两人回来的时候,整张嘴全部被那个男人用手捂住。 “呜呜……” 展玉伸出双手想要将那只有力的大掌拿掉,可是她的力气就像是再给沈天殊挠痒痒一般,根本不能让沈天殊动上一分一毫。 无奈下,展玉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说着让沈天殊松开的话,奈何说出来的都是呜呜,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此时,只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到了她的耳垂边际。那男人还很坏的在她耳边说着:“你现在的样子,着实像极了一颗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展玉不禁身体痉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她不会听到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会说出这么让人感到羞耻的话来。 “沈天殊,你今天没忘记吃药吧?” 可惜,她的幽默感男人并不懂。他反而还很单纯的说着:“吃药?我吃什么药?难道是那种能让女人欲仙欲死的药物?” 展玉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了,不管她怎么说,沈天殊总是能够把话绕到这种不正经的话来。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两个人不是演戏吗?现在戏唱的差不多了。” 展玉突然觉得床头为什么要设置床栏,不然她还可以将身体向后退着,就不用饱受男人气息的折磨了。 “谁告诉你,我们今天的婚礼是一场演戏?”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娇红,心里想要捉弄展玉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了。他想起展玉放掉红绸的那一幕,就觉得想要咬上她的红唇,好好惩罚一下。 “我们之前在魏王府说好了!你帮我开聚贤斋,我陪你假结婚引背后凶手出来,不是吗?难道你忘记了吗?” 展玉努力的将头向一边转着,心里打鼓的更厉害,她怎么有一种小红帽进入大灰狼口中的感觉?她是不是被人卖了? 只可惜,发现的为时已晚。 “哦?本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沈天殊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肆意,见展玉向着一边躲着,也跟着移动身体。 展玉每向右边移动,沈天殊也会跟上。如此反复几次,展玉失去重心跌在了床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身体和他温热的气息。 展玉觉得他的热气呵在自己的脸上,很痒。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挠挠,而就在抬起双手想要推开沈天殊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沈天殊本想着趁机偷尝一下展玉的红唇,听到门被推开以后心里立即戒备了起来。他连忙从展玉的身上站起身来,却发现老王妃和沈桓以及那个白莲都在门外。 “殊儿,你竟然敢……”老王妃手指着沈天殊,惊讶愤怒以及羞涩等等全部都涌入了脑海里。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 她本就得意自己让展玉心里添堵,现在看到这一幕,却发现她是再给自己添堵! “母妃。” 沈天殊脸上的笑容也再推门的时刻消失不见,他的声音也没有了和刚刚展玉说话的魅惑。他云淡风轻犹如仙人,根本没有一丝刚刚邪魅的影子。 展玉听到有人敢这么喊沈天殊的名字,怕是就只有老王妃一个人了。于是也就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床上站直了身体:“王妃!” 老王妃见展玉向自己行礼,有些不屑的冷哼:“如此不守妇道,真是妄为郡王妃!” “二弟!” 沈桓看了一眼展玉,见她的衣衫还都算整齐,心里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带着王妃来,展玉现在会不会已经拿到刺向沈天殊了呢? 沈桓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酒杯,发现每样菜都吃了不少,只是酒却没有动。同时他和沈天殊说着:“都是大哥的不是,本是在母妃的房里听到你和弟妹分房睡以后,想要和你喝上几杯,没想到丫鬟到你房中寻你不得,便猜测你在弟妹房中。” “要不是你大哥,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竟然阴奉阳违之人!” 老王妃说道此,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不禁开始咳嗽了起来。她指着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捂着胸口。 “母妃!你没事吧?” 沈桓连忙扶着老王妃的身体,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 “没事,只是气的罢了。” 沈桓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二弟,实在是大哥不对。母妃一直要来展玉的房间里瞧一瞧,我拦不住。” 老王妃站直了身体,对着展玉说着:“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安分的主!明面上同意让殊儿纳妾,背地里却又勾引着听殊儿!你这种女人,分明就是狐媚子!” 展玉听到老王妃的这话,心下顿时不喜。明明是你儿子主动进来调戏我的,我还没有骂他是登徒子,你倒先指责我起来了! 如果要是放在以往,展玉一定会为了息事宁人而觉得忍气吞声。而自从失明以后,她觉得有气必出,不能忍!忍到最后只能让自己心生郁结,苦了自己。 “王妃你可要看清楚,这是我休息的房间。你们半夜三更闯入我的房间,我还没有说你们打扰我清梦,你倒是先指责我起来了。” 展玉甩了甩衣袖,像是在通过甩衣袖的动作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王妃见展玉说话一直不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奇怪。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不敢,又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殊儿,你看看你娶得都是什么媳妇?竟然敢顶撞母亲?我说一句她顶十句!” 老王妃立马装作委屈的样子,看着沈天殊。想要让沈天殊心软,指责展玉的不是。 “母妃,今天的你还没闹够吗?” 淮南王妃本以为展玉顶撞了自己,就算是沈天殊再怎么偏袒展玉,但为了孝道也会指责展玉几句,却没想到沈天殊不仅没有指责展玉,反倒是指责了自己。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老王妃再次伸出手,不过这一次指着的人是沈天殊。她只感觉自己头有些晕,都是被他们两个人气的! “还有,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勾引郡王的事情。要说狐媚子,我倒觉得郡王是登徒子!半夜三更挥退我的丫鬟,还轻薄与我,王妃你可以自己评判一下,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展玉对于这些话才不会觉得羞愧,本就是事实。她真是被气的不行,这些人还当真当她是泥人,随意揉捏了呢? 还有那个沈天殊,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又不认了? “你!” 老王妃被展玉的话气的说不出来话,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主动来到这房间里,可是她就是想要说展玉的不是。却不曾想展玉竟然敢骂沈天殊是登徒子! 沈天殊听到展玉说自己是登徒子,还轻薄与她的话,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 这样的一幕落在了老王妃的眼里着实的刺眼,让她觉得此刻被羞辱的仿佛是她自己,而不是展玉和沈天殊。 白莲发现老王妃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很是委屈的看着沈天殊,像是故意的在大喊着:“王妃,您怎么了?” 被她这么一大喊着,老王妃心里有了一个计策。连忙闭上了眼假装自己被气晕了,顿时就听沈桓大喊着“母妃,母妃!” 沈天殊见老王妃晕倒,也知道今天晚上想要和展玉坦白是不行了。于是将展玉扶着坐在床上以后,也连忙上前伸出手探着老王妃的鼻息。 一旁的白莲此时也哭哭啼啼的,让他感觉心烦。于是开口:“赶紧去寻大夫!” “是!” 白莲有些不舍的离开,因为她知道老王妃定然是在装晕。 沈天殊回头,有点不放心的交代着:“一会我让青戈来照顾你,你先休息吧。” 老王妃此时真的很想跳起来,指着沈天殊质问他,长辈都晕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让展玉先休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失踪 奈何老王妃现在是装晕,如果要是突然跳起来指责他,倒是让她落入被动的局面,说她为老不尊了! 老王妃只好忍着心里的怒气,被沈桓和沈天殊两个人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展玉被沈天殊安排好坐在床上以后,心像是被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她不禁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在想着刚刚沈天殊在她的耳边,说着的那些话。 他说自己像是一只樱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口吃下…… 失明这些日子来,展玉是第一次渴望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色彩。这样,她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像沈天殊说的那般像是一只樱桃。 主房里,连冰得到了消息也连忙从丽华苑感到了长寿苑,连忙问了沈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以后,连冰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她觉得,老王妃之所以会气晕,那也是她自己自找的。她怎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呢?她是老王妃的儿媳啊!可是,可是那想法就一直在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 无奈下,连冰只好推辞说是去上新房看展玉。在通往一边的耳房里,连冰有些无奈的摇头。何必要插手管他们两个人洞房的事情呢? 一走进那新房,却发下按门还是开着,只是里面的展玉却没有了踪影。和她同样惊慌的,还有魏王府来的两个丫鬟。 青戈和绿意见到连冰以后,心中的焦急让她们也顾不得行礼。连忙问着刚踏进们的连冰:“世子妃,可看到我们家姑娘了?” “展玉?”连冰在看着两个丫鬟一脸恐慌的样子,立即明白了事情已经不是两个丫鬟能控制的局面了。 “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继续找,另外一个到院子里找找,我去通知你们郡王。” “多谢世子妃!” 有了连冰的话,青戈心里变得安稳下来。也就想起来还没有行礼,连忙又拉着绿意向连冰行礼道谢。 连冰则是说事情从急不用计较,说完便又再次回到了正厅。 “你说什么?” 沈天殊不禁有些想要护额的冲动,这边老王妃还没有醒,那厢展玉却失踪了! 连冰见沈天殊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又再次说了一遍:“展玉失踪了。” 她派的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在外院发现展玉的身影,就连展玉的随身丫鬟也说没有看见展玉。这般,她才敢将展玉失踪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沈天殊了解连冰做事的习惯,知道她不是那种莽撞之人,定然是查清楚事实以后,才会告诉自己展玉失踪的事情。 “有半个时辰了。” 沈天殊一听到半个时辰,脸上的面容别提有多黑了。如果展玉能够看得见,一定会在内心评价他的脸和包公有的一拼。 “半个时辰。” 沈天殊回想着,那正是当时房间里剩下展玉一个人的时候。而半个时辰已经能够让人做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将展玉带出府也绰绰有余了。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老王妃,知道他那母妃不过是装晕而已。本就不想拆穿,眼下就更不会了。只是向着沈桓和连冰二人行礼:“今晚就麻烦大哥大嫂照顾母妃了!” “二弟不要多言,赶紧去找寻弟妹吧!” 沈桓挥手让沈天殊离开,其实内心则是怀疑,他并没有让人去掳走展玉,那会是谁呢? 沈天殊先是回到了展玉的新房,来回的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踪迹后,连忙又去了院落之中。 看着那空无的院落,仿佛就像是他此时的一样空档荒芜。他飞身去向房顶,却在屋檐上发现了一块红绸。 红绸上面还留着血迹,沈天殊立即明白那是缠绕在展玉手掌中的。梁渊说展玉定是在梅园的时候,出现了什么事故。他本想询问的,却不曾想还没开口人就被掳走了。 沈天殊一跃飞身落回地面,大声喊着:“炎庆!” “主子!” 炎庆听到以后,立即出现在了沈天殊的面前。 “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派人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去!” 消失了半个时辰,如果那伙人想要送展玉出城,也早已经出去了。可是沈天殊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只要可以找到展玉,他都想试一试。 “是!” 炎庆飞身离开以后,沈天殊又发射了一颗信号弹。而不久后,百里米便归来了。 “郡爷,发生何事?” “展玉失踪了,你先去上城外的玉园,探查一下是不是在那里。” 不外乎沈天殊会怀疑东林玥,实在是东林玥有这么做的原因。他本就对展玉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展玉失踪十之八九和他逃不了关系。 “是!” 百里米站直身体以后又说着:“魏王在门外带兵等着郡爷。” 沈天殊点了点头,便看见一身紫影在自己面前划过,不见了踪影。沈天殊也挥了挥自己的裙摆,大步向着淮南王府门外走着。 门外,梁渊果然坐在高马之上。见他出来以后,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 在沈天殊上了马以后,梁渊又小声的问着:“是不是那人行动了?” “不知,展玉现在失踪。看他的反应,不像是他做的。” 在连冰当着他们的面说展玉失踪以后,沈桓眼里的疑惑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现在能够怀疑的就是东林玥了。 “展玉失踪了?” 梁渊打呼,这个丫头刚刚失踪被找回来,现在又失踪了!这丫头是玩失踪玩上瘾了吗? “我现在怀疑她的失踪,和东林玥有关系。已经派百里米去城外的玉园了,我们现在就现在城内找一找。”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带着展玉再回连城?” 沈天殊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一只狐狸呢?” 是的,在沈天殊的眼中东林玥就是一只狐狸,而且还是狡猾异常的狐狸。他的武功既然在百里米之上,那么此人不是武学傻子就能是极为聪明的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东林玥定然是后者而不是前者。东林玥在淮安城内,也肯定不会只有玉园一间住所,或许还会在哪个角落里,有着一些不起眼的住房。 沈天殊的猜测没有错,但是也有着些许的差别。劫走展玉的人的确是东林玥派来的,只是人却不是东林玥。 东林玥已经去寻找医仙欧阳俊杰,派来了在京师隐藏着的暗五。 暗五是一个杀手,平常接触的都是一些杀人事情。虽然东林玥曾经刻意的交代他,要对展玉温柔一点,可是他总是会在展玉喊疼的转眼间就忘记了。 再说展玉本是听话的坐在床上,等着青戈和绿意的到来。却在不过片刻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唤,再以后就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展玉原本会以为那人是东林玥,可是当听到那人的声音以后,就明白不是东林玥。而且这个人的身上,和东林玥的冷冽不同。 东林玥的冷是初雪一般,寒风中带着温暖,而这个人身上的冷冽则如地狱深渊一般的寒冷刺骨,让人只是一闻就会不由自主的打上冷颤。 且那人还不懂得一丝的怜香惜玉,每次只要自己喊一声疼,那人就会松一些,转眼间又会用力的夹着自己的胸口在空中飞着。展玉不由得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吃自己的豆腐。 展玉一路上问了此人是谁,奈何那人总是会回她一句:“我不是杀你的人。” 搞得她一直紧张兮兮的,他不杀她,那他的主子呢?她甚至都怀疑这人会是那个便宜主子的手下,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来将她就地正法的! 只是飞了这么久了,好像也不是那个便宜主子的人。因为每次那个便宜主子见自己,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就可以见到。而这个人,已经带着自己飞了一个小时了! 这是什么人?带着自己飞上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 终于,那人停了下来。好像是带着她走入了房间里,只是当她被男人粗鲁的扔在地上时,她摸到的是一片麦秸秆。 怎么?难道是什么马棚猪圈不成?为什么会有麦秸秆这种东西? 展玉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实际情况会比马棚猪圈好一点,就是一座荒废的破庙。不过她看不见,但是没听到动物的声音,这让展玉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对于能挡风遮雨的房屋,暗五觉得这是十分奢侈的地方。如若是平常,暗五一个人,那么可能就会在树上休息了。考虑到这个女子看不见,再者还有主子的千交代万交代,暗一寻找了破庙,把展玉放了进去。 今日劫人事情,本是他的主子做的。只是他主子突然去了北方,说是要寻找什么医仙,正好他在京师无事便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回到淮南城,等到合适的时机将展玉劫走。 劫走以后并不准他把人带回玉园,也不准他带到连城,更不准他夜宿树林或者荒地,也不让他住在什么酒楼的地方,而是让他带着展玉找着荒废的庙里。 暗五点燃了火,庙里顿时暖和了。 展玉本就只穿了一件里面的亵衣,再加上她还被点穴根本动不了,自然早就冻得全身僵硬。所以当点火以后,她是第一时间能够感觉到身体温暖了许多。 “喂,你的主子是谁?” 等到身体缓和了,展玉问着那个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二章 展玉现 “对你没有威胁的人。” 暗五很是冷淡的回答着展玉的问题,他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火,想要让火更旺起来,他自然是发现了展玉嫌冷,只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那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展玉的身体现在也感觉到了暖意,也就开始活动了身子。自然,曼妙的身材也就在暗五的面前展露无遗。展玉看不见自然也就察觉不到,暗五也没有注意。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说着话。 其实也都是展玉一个人再说而已,那暗五只是挑着有用的话回答。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展玉见他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又换了一个问题。可惜,那个人依然是不回答她的问题。她觉得心头上火,这人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她问的话都不回答。 “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大喊了。” 展玉相信,如果青戈和绿意两个人进来没有发现自己,肯定是会找自己的。只是她不知道,沈天殊会不会找到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你喊,我点你穴。” 暗五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切中要害。 展玉扁了扁嘴,有些不太情愿的闭上了嘴,也就不在多言。只是听着木材噼里啪啦的着火声。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尴尬,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有了良心发现,他总算是开了口说话。 “我带你出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暗五眼看着东方的天空,发现启明星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心里知道天快亮了。也就不再沉默,开始说着这一次带展玉出来的目的。 “既然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展玉双手抱膝,头微微歪着,直至将头放在了胳膊上。 “我的主子只想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暗五想着这些事情,就不免觉得主子有些多事。别人感情的问题,他干嘛要插手去管呢? 展玉一听,柳叶眉微挑。哪里有人带话要这么麻烦的?还要把人劫走的?这不是说谎吗?她虽然不太相信,可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要轻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想要利用你的人。”暗五说完有些不着痕迹的摇头,他有些不太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不成? 展玉听后,心里一沉。少顷,她的脸上又缓缓露出了笑容:“多谢壮士以及贵主,这句话展玉记着了。” “如此,我就送你回去。” 暗卫熄灭了火,再次提起了展玉穿梭在树林间。展玉听着风在耳边飒飒的吹过,竟然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了。她以为所有的利用,全部都会截止与大婚当天。听到这男人的话,再回想起沈天殊晚上的反应,展玉突然觉得如果那个背后黑手引不出来,怕是自己永远都会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越是想要摆脱被利用的身份,越是进入不知名的圈套里。展玉觉得自己头痛,脑海里有着满是红绸飘零的画面,还有着一个女子拼命逃跑的画面。只是,那红绸飘零的地方会是哪里?那个一直在奔跑的女子,会是谁呢? 还有,这个人的主子会是谁?为什么要不惜这么大的代价,将自己悄无声息的从淮南王府带走,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就又把自己带回去呢? 这不是很麻烦吗?想要说这句话完全可以在当时的婚房里说啊。 沈天殊和梁渊二人还在不停的搜捕着展玉的行踪,百里米也从玉园的方向里返回,她紫衣魅影停在了沈天殊身边,说着:“玉园没有展姑娘的踪迹。” “嗯。” 沈天殊早就猜到展玉不会在玉园,只是有些不死心想要碰碰运气而已。见百里米说展玉不在那里,也就放下了对玉园的执着。 “郡王爷!” 远处有一个侍卫骑着马儿快速的奔向着沈天殊,当马儿到了百里米的身后,自动停了下来。那马上之人连忙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汇报:“前方发现了一位可疑女子,该女子双目失明身穿一身红衣!” “在哪?快带本王前去!” 听见了双目失明还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沈天殊立即确定那个女子就是展玉无疑。连忙问着那侍卫具体位置,便策马飞奔过去。 百里米也在他的马后飞身跟去,梁渊见状连忙对着那袭紫色的人影儿说着:“百里,等等我啊!” 话说展玉被那人放在了地上以后,那黑衣人就在她的耳边再留下了一句话是:来寻找你的人就是你最该防着的人。 展玉听了这话以后,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沈天殊的样子。她最不该爱的人,就是沈天殊。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最该防着的人,就是沈天殊? 有的时候,你不恨一个人并不代表着他没有伤过你。只要一想着她被诬陷成为杀人凶手时沈天殊的反应,就会像是一根刺,不停地扎着自己的心。还有一件事情她觉得很重要,这件事情就是当初她失踪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无论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起来,她需要回到淮南王府了解这件事情了。 展玉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眼不能看身边也没有个人指点着,她就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莫名的觉得那人既然肯把自己放在这里,那么沈天殊的人就会能够发现自己。 果不然,在她想回王府了解事情的时候,就听见有一个人大喊着不要动之类的。接着她便听着有好多人都围绕着自己。 那人吩咐着属下好好看守着自己,便又骑马离开。 展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想必那人是去找沈天殊或者梁渊两人了吧。展玉并不知道,她这一幕在那些侍卫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诱人。再者,她此时身着一件亵衣,没有外衣的包裹曲线全都展现出来,顿时侍卫的眼光,也都变得赤裸裸和贪婪起来。 他们都在想着,如果这个女子不是沈天殊要找的人,那么他们就可以好好地玩一把。 展玉只觉得有很多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且目光都很热辣。展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穿着一身亵衣,就被那人劫走了。 只是那壮士和自己待了那么久,也不见有这种眼神。难道那个男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展玉想到了这个问题以后,嘴角的笑容就更加的明显。 她真是佩服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有空去猜测别人的性取向。 沈天殊策马奔来就看见展玉嘴角含笑站在人群中间,且展玉还只穿了一件亵衣。好身材全都暴露在了那些侍卫眼里。看着那些侍卫赤裸裸的眼神,心里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都给本郡闭上眼睛!” 众人听着沈天殊这么愤怒的声音,立即明了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女子,正是他们需要找到的郡王妃。只是,他们并没有听过展玉失明的传闻啊? 且还有不少人看过展玉行走在聚贤斋以及回春堂门前斥责张掌柜的模样,那行动自如的模样根本都不像是双目失明的。 沈天殊在马儿走向展玉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他将展玉拉上马儿,便又用衣服紧紧抱着展玉的娇躯。这样的美景,只能他一个人享用的! “展玉,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沈天殊紧紧抱着展玉,像是展玉又会在转眼间消失。 展玉听着他话语里的颤抖,心里顿时闪过一丝悸动。心是烫的,可不知为何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寒冷。 展玉觉得自己浑身开始胀痛,还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她被沈天殊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便快速的传遍了四肢百骸。她不由得想要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缩减身上传来的疼痛。 沈天殊自然感受到了展玉的挣扎,他原本以为展玉是不想让他搂着,可是当他看清展玉的脸上写满了苍白时,心里慌张了起来:“百里!百里!” 这个时候,百里米也飞了过来,连续飞了一个时辰,体力不免有些下降。所以进度也慢了下来。听到沈天殊大喊着她名字,又连忙踩着梁渊的肩膀赶来。 “快看看她怎么了!” 百里米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时胭脂红毒发时的样子。 “毒发作了,郡爷你还是赶紧带着展姑娘回府。” 百里米记得展玉一直在床头上放至了一个小盒子,那盒子也带到了淮南王府。虽然她不知道里面到底放至了一些什么,可隐隐约约她也能够猜到,那里面放着胭脂红的解药。 “收队!” 梁渊听着百里米的话以后立即遣散了侍卫,而他则是看着沈天殊搂着展玉飞扬而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头:“你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百里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渊,随后冰冷的说了一句:“我累了,送我去淮南王府。” “好啊!” 梁渊撑开了手中的折扇,前后扇着。一双桃花眼里的深情仿佛能够挤出水来,在百里米觉得想要自己走的时候,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想要牵着百里米。 “现在事情紧急。” 百里米没有牵着他的手,只是飞身上了马。便自己用腿提着马儿的肚子,向着淮南王府的方向跑去。 梁渊也立即收了心思,不在和百里米继续说着什么。他明白,百里米的意思是因为展玉的情况紧急。 淮南王府里,像是早就知道展玉回来的消息。连冰和沈桓二人纷纷从淮南王妃的卧房里走过东边的耳房里,只见展玉面色苍白,全身虚汗的模样躺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沈桓只需一眼就能够看出,那是胭脂红毒发的模样。只是,他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才可以。 连冰见到展玉这样子,连忙问着沈天殊:“天殊,展玉她这是怎么了?” 一世情急,连冰忘记喊他二弟。只是这个时候,除了沈桓一个人计较,根本没有人发现什么。 沈天殊将展玉放在了床上,回答连冰的问题以前,看了沈桓一眼:“展玉中了毒,是南疆的一种毒。” “南疆?” 连冰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闪过,那画面闪的太快,一时间竟然没有抓住。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三章 匕首现 “大夫呢?” 沈桓看着连冰的反应心里有些慌张,为了打断连冰的继续猜想,他连忙出声转移了话题,果然在听到大夫以后,连冰立即也收回了思绪。 “对,春儿你赶紧去找大夫!” 现在天微亮,如果要去找大夫应该也好找一些。春儿却在出门的时候想起,老王妃的房间里还有着一个大夫在,于是又连忙跑到了老王妃的房间里。 百里米则是和梁渊二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屋里站了这么多人,百里米一向看不出喜怒的表情,竟然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展姑娘现在的这个样子,屋里不适应站着那么多人。” 百里米看着展玉紧闭着双眼痛苦挣扎的模样,心里对身后的沈桓着实的厌恶。只是现在还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她只能隐忍。 沈天殊顿时明白了百里米的意思,连忙带着沈桓和连冰出了房间。喜房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百里米打量着展玉的喜床,并没有发现她的那个盒子。这可怎么办好? 看着展玉满脸的汗意,百里米只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决定先为展玉暂时缓解疼痛。同时又让梁渊翻着展玉的衣物,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解药。 梁渊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终然展玉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听着展玉疼痛的呻吟声,他又只好拿着展玉穿过的嫁衣来回的抖动着,不一会便听见了有东西跌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一低头,发现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把匕首。 梁渊皱着眉将那匕首捡了起来,那匕首上面还有血迹。他再次看了看那红嫁衣,觉得手心里像是又什么东西。缓慢的掏出来,是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子。 他打开一闻,发现有一股刺鼻的药味全都迎鼻而来。梁渊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有些嫌弃的问着:“百里,你看这个是不是解药?” 百里米回头,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和一个红瓶。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解药,闻了闻的确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连忙将解药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后,果然见展玉的脸色比刚刚好看了许多,挣扎的也不是那么厉害。 “这匕首上面还有血迹。” 见展玉的病情缓和以后,梁渊连忙把匕首放进了百里米的手上,同时还指着展玉受伤的右手说着:“她右手的伤还没有包扎呢。” 百里米拿着匕首,再看着那伤口,对比了一下。 “这是这把匕首伤了展姑娘的手。” 百里米的话刚落音,门便被人推开了。不过片刻,便有两个人影跪在了床前,哭哭啼啼地。 “姑娘!你怎么了?” 青戈的脸上满是泪水,不禁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展玉的手,像是担心展玉会再次消失了一般。 绿意虽然也痛苦,但是只是很尊敬的小声抽泣着。 百里米听那哭声听得心烦,不禁出声:“想让你们姑娘醒不了,就尽管哭好了。” “额!” 青戈连忙闭上了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走了进来。顿时就发现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还有百里米手里的一把匕首。 “怎么回事?” 沈天殊连忙走了过来,见展玉的脸色好了一些后便有些放心,但是看着依然面色浓重,尤其是看着百里米手里的那把匕首。 “展玉那丫头的袖子里,藏着匕首。百里说她手上的伤口,就是这把匕首所伤。” 梁渊见沈天殊一直皱眉盯着百里米手中的匕首,心里难免担心沈天殊是不是误会百里米想要对展玉动刀子,不禁连忙出声解释着。 “这就是她今天晚上同意不跟我同房的原因?” 沈天殊接过匕首,发现那匕首的做工十分精致和娇小。如果展玉真拿着这匕首想要刺杀他,或许情迷意乱他还真发现不了。 “什么?” 梁渊自从宴会以后,便一直暗中埋伏在外面,等着沈天殊的信号弹,他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旦发射信号,他就带着人马杀进淮南王府。 “说来话长。”沈天殊何其的聪明,只需看上一眼这把匕首就已经能够知道,当展玉还在梅园的时候,必定有沈桓的人出现。 “昨日梅园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天殊双手背后,手里还捏着那把匕首,想要了解展玉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青戈和绿意两人的陈述,和百里米昨日听到的一样。 “依我看,展姑娘对于那人是认识的,也是心甘情愿配合装作昏迷的。” 百里米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她敢肯定展玉是知道什么的,只是展玉不说她也不好掰着展玉的嘴问。 “嗯。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展玉很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信任的人。” 既然肯帮着那人隐瞒,那这个人在展玉的心里就会有着一定的分量。梁渊不禁猜测,这个人会是东林玥,又或者是那个凝香阁的主人呢? “怕十有八九会是红娘。” 沈天殊将匕首收了起来,随后坐在床上。看着展玉那右手伤的伤口只觉得心间一阵刺痛,不禁问着百里米:“会留下疤痕吗?” 女子都是爱美的,如果展玉知道这手日后要是留下伤疤,心里也定然是会难过的吧。 “已经在第一时间敷上了良好的金疮药,保护得当不会留下疤痕。” 当展玉的呼吸慢慢平稳以后,百里米找来了纱布为展玉受伤的右手抱扎着。 沈天殊一双好看的剑眉一直在皱着,他实在有些好奇,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匕首会划伤了展玉? 他记得以前百里米曾经汇报过展玉见红娘时的对话,大都是一些不愿意杀人的事情。更不愿意伤害自己,那么现在呢? 她的嫁衣里藏着匕首,是想杀自己?还是假意的听命与红娘呢? 梁渊心里则是比较好奇在他走以后,王府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拉着沈天殊出去,问着他:“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叫做展玉那丫头不愿意和你同房?难道你没和那丫头说你是当真的?” “没有。” 沈天殊的笑容有着些许的苦涩,当时他不过只是试探了一下,展玉好像对于他的亲昵有些恐惧,他有些不知为何。 “你竟然没说?你难道不怕展玉那丫头真的一去不回来就此失踪了?” 梁渊伸开了折扇上下的扇着,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如果展玉跑了,谁来帮太子解答那个疑问?” “不会的。” 沈天殊的声音不免有些大声,可是他明白,声音越大越代表着底气不足。 梁渊有些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沈天殊,合起了扇子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叫做不会?展玉那丫头虽然喜欢你,可是她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交易,并不是一场真的婚礼,你懂吗?如果她趁着这次机会真的失踪,你能确保你找的到她?”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沈天殊拿着这话回应梁渊,同时也是拿着这话在劝解自己。他的命还没有死,展玉又怎么能够先走一步? 梁渊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看着沈天殊,手里的扇子也着实的想要敲打着沈天殊的额头。不过梁渊有贼心没有贼胆,他只好忍着。 “你知道你上一回这么想的结果是什么吗?是展玉失明!如果我们不是确定她就在东林玥的身边,你能把他找回吗?” 梁渊的话无疑是当头喝棒将沈天殊敲醒,是啊! 他已经连续放任展玉三次从自己面前离开而不去追寻,古人都说事不过三,一旦超过第三次就有可能会成真。而这一次是第四次,如果展玉真的不回来,他该去上哪里找? 如果展玉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拿什么去面对太子? 见沈天殊被自己说的有些动容了,梁渊又继续问着:“你能告诉我,在王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们走了以后,母妃让我纳了妾,展玉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说她头上的盖头自己摘。” 沈天殊说道这里就不免有些怨言,她明明心里有他的,可是为什么又要这样一次一次的推开自己? “看吧!我就说她并没有把这当成真的婚礼。” 梁渊一副我早就猜到的样子,他有些无奈的摇头,决定不再操心这两个人的感情。他觉得越是操心,越会让这两个人的感情适得其反,不如就此点到为止,是福是祸全靠两个人的造化了。 梁渊没有想到的是,沈天殊竟然会用着极端的手段,来逼迫展玉留下。不过那也是后话了,暂时不提。 沈天殊经过和梁渊的这一番沟通,决定等展玉醒来以后,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好好的沟通一下,不然怕是以后就算没有人劫走展玉,她也会自己跑出去了。 连冰与沈桓二人在老王妃的房间里一直守着,见天快微亮的时候,老王妃总算是悠悠转醒,心里的担忧连忙少了一半。 “母妃,你可算是醒了!” 沈桓见老王妃慢慢的坐起身以后,连忙上前搀扶着。 老王妃原本只是想要假装昏迷,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还真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夜,醒来后发现了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守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迷糊。 “我这是怎么了?” 连冰并不知道老王妃是假装晕的,于是连忙上前也搀扶着她床上下来,好心的解释着:“世子说您昨夜晕倒,儿媳特地来此看望。” “晕倒?” 老王妃停住脚步,事实的确和连冰说的一样,只是她是装晕的,后来等大夫来了那大夫给自己施针,后面的事情,她就真的忘记了。 “是啊,可把我们吓坏了!” 沈桓扶着老王妃坐下以后又说着:“你晕倒以后,弟妹失踪了一段时间,还好被二弟找回来了。” “失踪?”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四章 王长孙 老王妃听到展玉失踪,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展玉想要争宠,于是特别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丫头是见不得殊儿来我的房中,所以才会想出失踪的事情吧!” 连冰听着老王妃有些不屑的言辞,微微皱眉。 “没有,弟妹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怎么能够跑出府外的大街上呢?”连冰想要为展玉辩解,却不曾想辩解不成,倒是让老王妃抓到了把柄。 老王妃听到连冰说展玉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展玉眼疾看不见任何事物?也就是说她是个瞎子?”老王妃紧紧的抓住连冰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差点让连冰觉得手腕废掉一般。 “我……” 连冰连忙意识到自己口误,她一时心急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也并不是说他们刻意隐瞒展玉失明的事情,而是展玉被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婚的前一晚。也就过那么两个时辰,也就是大婚的当天。 再者展玉以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也都是以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间紧急,哪里顾得上去宣传展玉失明一事呢? 老王妃见连冰不回答,而是低着头沉默。心里立即觉得有一股恶气顿时涌上心头。怪不得,怪不得昨日展玉一直都是头戴着红盖头,她原本以为是展玉等着老二挑盖头,也就没多在意这件事情。还有最后去她的房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自己,她倒是这丫头知道点羞耻才不敢看向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她失明的事实! 老王妃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连忙站起身:“我要去找殊儿!问他怎么能够把一个失明的女子娶回府?还是半夜三更突然失踪的女子!” “母妃!” 连冰有些无奈的喊着,见老王妃无动于衷不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桓,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沈桓制止老王妃的动作。 沈桓巴不得老王妃去闹沈天殊才好,只是碍于妻命也只好装装样子,拉扯着老王妃说着:“母妃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二弟也刚把展姑娘从外面找回来。你现在过去,不是徒增二弟的烦恼吗?” 沈桓的话,明面上是在劝解着老王妃冷静,可是暗地里话的意思却是指着老王妃不懂进退竟给沈天殊捣乱。 老王妃自然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理解的是另外一重。 “作为母亲的去看望自己的儿子就是增添烦恼?” 老王妃抬起眼睛瞪了一眼沈桓,因为他的这一番话更是坚定了老王妃想要去上展玉房间的心思。她倒要看看,沈天殊究竟是要她这个娘,还是要他那个瞎了眼的媳妇! “母妃!母妃!” 连冰见老王妃坚定了心思要去上沈天殊的房间,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展玉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要是让她知道展玉不仅失明,此时还受伤了,老王妃断然是不会饶过展玉的。 展玉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不然身体也不会像是散架一般使不上力气。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自己双眼,入眼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原本以为,最少也能看见什么色彩的。 展玉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不过片刻便听见门外有着震耳的声音:“沈天殊!” 听着这浑厚的声音,展玉都不用看,就知道来人定然是沈天殊的母妃。不过这声音听来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展玉觉得还是不要直面冲突的好,于是又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种行为自然是被一直坐在床边的沈天殊看见,他本是看见展玉睁开双眼以后觉得欣喜,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了老王妃在门外喊着他的名字。再回头就看见展玉又闭上了眼睛,不免薄唇渐渐上扬了起来。 沈天殊也就站起了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淡漠的站在床边,看着一脸气冲冲的老王妃。 “母妃身体好的这般快?儿子还以为母亲还要再睡上几个时辰。” 老王妃真想拿着什么东西丢到沈天殊的脑袋上,她好了就好了,还用什么“好的这般快”来问她!简直就是一个不孝子! “是不是想让母妃就此一觉不醒?好就此和展玉那个狐狸精就此双宿双飞?”老王妃说话间,丢到了连冰和沈桓的搀扶,慢悠悠的走到了床边。 床上,展玉因为大病初愈自然脸上还有着苍白。老王妃见到这幅模样的展玉,心里着实想把展玉从床上丢下来。 “你和我说,这展玉是不是患了眼疾?” 老王妃本是想要用手指着展玉的,却不曾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站在了她手指的前面。无奈下,她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 没有否认,沈天殊承认了展玉失明的事情。 “你这个不孝子!如此不清不楚患有眼疾的女子,如何能够给你做得郡王妃?这不是想要让天下人耻笑与你?” 淮南王妃觉得她是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儿子,以往她能知道这个儿子对连冰还有着情谊,如今有了展玉以后,她能够感觉儿子对连冰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如今看来,好像连冰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展玉就是当时的连冰。 这一切究竟是沈天殊装的,还是这展玉勾引男人的本事? “自然是因为喜欢才娶的,再者有皇命和父命在先,儿子怎么能拒绝?” 沈天殊不知,这句话在展玉听起来也是有着另外一种意思。 展玉听了心里,直在心里冷笑。她本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交易,可是在听到沈天殊说是因为喜欢才会娶她,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温暖和期待。直到她听到了最后那句话,突然又明白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迎娶这个丫头,母妃可以立即拿上折子去见圣人,你和她还没有洞房,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王妃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让展玉脱离淮南王府,忘记了展玉此时在皇家眼里,已经成为了淮南王府的一员。 再者圣人已经许下了圣旨,这桩婚事也就变了味道。那就是皇家赐婚,圣人赐下婚约,除非你是想要灭九族,不然谁也不敢去忤逆圣人。 “母妃,万万不可!” 沈天殊觉得老王妃自己失去理智可行,但是他为了太子,为了整个淮南王府以及展玉也不能让老王妃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 “有何不可?展玉之所以嫁给你,肯定是那梁渊与圣人说了谎话,不然圣人要是知道展玉是患有眼疾的女子,定然是不会将她许配给你的!”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感觉老王妃一直陪着淮南王在安山寺也没有静下心来。真是越待越糊涂了,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到时候不管是忠诚于太子党还是晋王党的人,都会抓着这次机会对他们淮南王府用力打击的。 “母妃,如果圣人知道大婚当天你耽误了我与展玉的吉礼,你说圣人会怎么对你?” 沈天殊见老王妃的面色有些松动,知道自己说的有用,于是又再说着:“再如果他知道我与展玉还未圆方的原因是你让我纳妾并不准我进新房,圣人又会怎么责怪你呢?” “我……” 老王妃哑言,沈天殊说的没错。不过圣人知道不知道展玉是否眼疾,既然他下旨赐婚,那么他就肯定对展玉是有所了解,绝对不会贸然赐婚。 再者她去了皇宫,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倒是让圣人认为她对这桩婚事不满然后故找借口说展玉的不对。还有最重要的是,会让圣人脸上无光。 那可是圣人赐婚啊!平常人家都是要感恩戴德,她竟然敢去宫中说圣人的不是!这不是嫌淮南王府这几年有好日子过了吗? 老王妃被沈天殊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她静静地坐下身来。但是她仍然不想放弃拆散沈天殊和展玉的姻缘,故而又开口:“母妃不去找圣人,可是你要答应母妃,不能再和这个展玉有什么纠缠。” “母妃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展玉为夫妻,在一起怎么能够视为纠缠?”沈天殊听着老王妃的言辞不禁觉得有些不满。 “就她这么一个虚弱的身子,能为我们淮南王府生下宝贝孙子?”老王妃的话,再一次的让身后的沈桓和连冰两人脸上露出了失落,连冰连忙推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退出了房间,而沈桓也跟了上去。 老王妃张了张嘴,最终却也没有喊住他们两个人。她转过头,唤过了一边的白莲:“天殊,你也知道你大嫂嫁入淮南王府这么多年来,从未为我们王府添上一儿一女,老大这边我已经不指望了,母妃现在就只靠着你为淮南王府添上王长孙了!” 沈天殊听着这些话,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自从连冰嫁给沈桓以后,他每年都会接到很多关于淮南王妃催促他成婚的消息,而今年倒好,而是直接催生孩子了。 沈天殊也明白,如果是一般家庭,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早已经读了私塾,可是他因为连冰一事迟迟不能释怀。如果不是因为圣人让他回淮南的命令,怕是他也不因此和展玉有了瓜葛,更不可能会和展玉有了婚约。 “母亲,大哥大嫂都还没有孩子,我又怎敢抢在他们之前?”沈天殊冷着脸拒绝这个提议,其实也不是他不想生孩子,而是展玉现在身上毒未清,失明未好,他怎么能够冒险让展玉怀孕呢? “这有什么?” 老王妃以为沈天殊是担心沈桓和连冰二人生气,于是脸色立即正色了起来:“要怪只怪他二人没有出息,这么多年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如果她敢生气,我定然要打碎了她的嘴不可!” 沈天殊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展玉,只好装作妥协:“既然母妃如此之意,那就等展玉身体好些以后,我们再商量要孩子的事情。” “你没明白母妃的意思吗?” 老王妃觉得自己刚刚说那么半天的话,全都像是说给了一堵墙,不见丝毫起色。 展玉一直像是挺尸一样的躺在那里,她觉得自己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成为奇迹。沈天殊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文雅一副翩翩公子,但是和老王妃的对话来看,不免有些耍赖。明明知道老王妃是什么意思,却仍然要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把别人气的跳脚。 还有,连冰为什么五年都没有怀孕?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会和沈天殊有关系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五章 占便宜 “恕儿子愚钝,不明白母妃的意思。” 沈天殊拱手向着老王妃赔礼,现在他也已经懒得和老王妃再去绕弯子。 “母妃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够给淮南王府生个王长孙,不用去管你大哥大嫂是否有所出,也不用管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王妃说完,还用着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白莲。这是再笨的人也明白老王妃的意思。这是让沈天殊放弃展玉和白莲生孩子啊。 “母妃!儿子没想到这几年你在安山寺不仅没有长进,反而还如此糊涂!” 沈天殊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别过了头不去看向老王妃。像是看她一眼,眼泪就会忍不住的流下来一般。 老王妃没有注意到沈天殊的难过,她只是听到沈天殊指责她没有长进! “殊儿,我可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指责母亲的不是?你想要天打雷劈吗?”老王妃也是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王妃。”白莲很是小声的喊了一句,像是在安慰老王妃受伤的心灵,素不知正是因为她这种诺诺的声音,让老王妃更加重了想要扶持自己身边的丫鬟生出长孙的心思。 “母妃你严重了。” 沈天殊慢慢的坐在了展玉的床边,拉起她的手,一双黑瞳紧紧地锁住展玉的脸庞,语气很是深情:“我喜欢玉儿,这一生都会喜欢玉儿。她是我的妻子,就算是要生王长孙,儿子也要和玉儿生。嫡出的王长孙难道不比庶出的王长孙好吗?” 装昏的展玉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牙酸。这个男人是故意让老王妃讨厌她吗?老王妃明明说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但他非要拉着自己,这不明摆着等醒了以后,让老王妃虐她吗? 老王妃听着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尤其是之前还喊那个小狐狸精是展玉,这会已经喊成了玉儿。还说什么要和展玉生孩子的言辞来,这不是变相的拒绝了她刚刚的提议吗? “母妃不管嫡出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 其实老王妃之所以这么强势,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从沈桓成亲后,连冰两年都没有所出后,总是能够听到那些年龄相仿的老太婆嘲笑她没有孙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等于侮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是给淮南王府生下来儿子,可是儿子不给她生下孙子她也无言愧对列祖列宗啊!难道,真的是她前半生作孽太多? “母妃,小妾先妻子生下王长孙,你觉得这种事情要是让圣人知道,让世人知道,他们会怎么议论儿子?又或者是怎么议论淮南王府是管教不严的家族?” 沈天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见老王妃还想说什么,不免劝解她:“玉儿的眼疾是前两天才发生的,并非天生。”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直坚持,身上的气焰顿时少了不少。也就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发现所有的话全已经被沈天殊说死。 不管她是让他离开展玉也好,也不管是让他和白莲生下王长孙也好,沈天殊总是有着很多的话来反对自己,其中最大的借口都是圣人有命。 “既然你坚持那母亲就只有一个要求。” “母妃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放下了握着展玉的手,来到了老王妃的身边。 老王妃知道只要她一强硬的要求沈天殊做什么,肯定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决定采用另外一种战术和沈天殊沟通。 “母妃只希望你不能为了嫡出,而不去白莲的房里。”老王妃说着,还拿着白莲和沈天殊的手相叠,然后一脸的欣慰:“如果这一两个月传出来喜讯,母妃就是死也瞑目了。” “王妃!” “母妃!” 白莲和沈天殊两个人纷纷喊着,白莲则是一脸的惊恐,一副柔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保护起来,她红着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说着:“王妃你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笑话,如果老王妃死了,怕是她也再也不可能和沈天殊有瓜葛。她可是摸清了贤雅苑那位南烟夫人的底细。那南烟可还是太后赏赐给沈天殊的,沈天殊这些年来也没让她伺候着,何况自己这个家生子的丫鬟? 老王妃要是好好活着,沈天殊必定会到自己房里。一旦进入房里,她就不怕沈天殊不会对自己动心。到时候再用上一些手段,她就更不怕不会怀上沈天殊的子嗣! 沈天殊则是觉得老王妃的话有点太过严重,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白莲吩咐着:“你扶着母妃回房间休息。” “是……” 白莲有些不舍,只是碍于沈天殊已经下令了,那她只好带着老王妃离开。 这一次,老王妃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被白莲扶着离开了他们二人的新房。走廊外,老王妃看着红着眼眶的白莲,有些心疼的安慰:“你这丫头我是自小看着长大的,殊儿这些年也一直在外,与你没有接触,相信时间久了就会知道你的好。”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在告诉白莲,沈天殊之所以看中了展玉不过是因为和她相处的时间久罢了。 白莲明白了老王妃的意思以后,眼角的泪水也慢慢的收了回来。她很是听话的点头:“王妃说得是,我与郡爷不过才相处了两天。” 老王妃见她想通了,也就伸出手拍了拍白莲的手,两人相携着回到房间。不过她算是知道沈天殊的性格,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再说展玉自从老王妃和白莲两人离开以后,就慢慢的坐起了身。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廉郡王。” 沈天殊挑眉,觉得展玉的称呼有些问题。以往这丫头都是喊自己为郡王或者郡王爷的,如今这有些喜怒不明的语气,是代表着生气了吗? “你醒了?可还感觉身体有哪些不适?” 沈天殊也连忙坐在了床上,探出手抚摸着展玉的额头,想知道她的身体烫不烫,有没有得了风寒之类的。 展玉看不见但是却能听得见闻得到,见有阵阵的君子兰气息向自己袭来,她连忙将脸别过一边,不想让沈天殊触碰自己。 沈天殊见展玉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手,心里有着短暂的失落后是惊讶。他立即快速的伸出了双手捏住展玉的双肩,语气很是欣喜的问着:“你能够看得见了?” “郡王爷,痛啊。” 展玉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喊,而是很安静的陈述着自己的感官,越是这样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心疼。 “抱歉,是我激动了。” 沈天殊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可是他却不愿意送掉自己放在展玉肩膀上的手。冷静下来以后的他见展玉的双眼还是充满着灰尘,心里的喜悦减少了大半。 “绿意与青戈呢?” 往常要是看到自己醒来,早已经过来为自己洗漱了,而现在两个人不仅说洗漱了就连出声都是没有,难道她们两人并没有在房间内。 “她们二人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进来。”沈天殊说道这里,唇角又忍不住上扬了起来:“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夫妻,我在的时候她们自然是要回避。” “你!” 展玉睁大了双眼,想要问沈天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时,所有的声音却被沈天殊系数吸进了嘴里。 那唇上的柔软在慢慢的磨蹭着她的唇角,有着些许的胡扯刺得她的脸有些痒痒。展玉想要把头往后仰,逃离沈天殊的这个吻,却不曾想沈天殊的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往前推送着,倒是让她躲避不了这个吻。 “沈……唔……” 好不容易在换气的时候,想要喊他的名字,让他停止这场无力取闹的游戏,可是却不成想被那人钻了空子。那人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唇齿后,便很是霸道的吸允着她的舌,迫使她与他嬉戏。 展玉看不见,所以她看不清楚沈天殊的表情。却是能够从他的吻由霸道变得温柔,不由得他也慢慢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吻的滋味。 沈天殊微微睁开了一双眼睛,看着展玉也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在享受这个吻,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他不由得将吻慢慢的往下移动,有些使坏的含住了展玉的耳垂。 展玉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听到了这种让人娇羞的声音,展玉立即收回了神智,推开了沈天殊。 沈天殊觉得怀里有些空落落的实在难受,想要再次拥住展玉吻着,奈何那人全是一脸惊恐和抗拒的表情看着自己。 “沈天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展玉的眼睛有着湿润,她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又为何要这般吻她?是觉得他魅力非凡? 沈天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安慰,可是展玉却在触碰到以后,连忙甩手扔掉了。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决定和展玉摊牌。 不过在摊牌之前,他还是有些问题想要知道。 “我对你没有恶意。”沈天殊解释,低下头时看见了她受伤的右手,声音之中也开始正经了许多:“能告诉我,那日在梅园发生了何事?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展玉听着沈天殊这些的疑问,心里也立即明了这些事情怕是隐瞒不住。反正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再者她也已经答应他演完了一场戏,沈天殊一个廉郡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便宜主子下了命令,让我在大婚之夜杀了你。” 沈天殊听了展玉的这句话就明白,自己预料的没有错。果然是沈桓派人去找展玉,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那你的手呢?” 展玉抬了抬手,发现伤口已经被纱布缠绕着。她抬起左手摸着纱布,声音飘渺:“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这话是实话,可是听在沈天殊的耳朵里,却有点不敢相信。 “那人给我匕首时,我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掌,所以才会有了这伤口。”展玉说完又解释了一句:“给我匕首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一瓶解药。” 沈天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相信展玉没有说谎。 “那给你匕首和解药的这个人是谁?”虽然他早已经猜测到了是红娘,但是他想要亲耳听到展玉说这个人的名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六章 想逃走 展玉紧抿着双唇不愿意透漏红娘的姓名,在这个世上红娘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是第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人,她不想伤害红娘。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紧抿着红唇不说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又问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展玉想起了昨晚那个男人说的话,说让她小心身边人,尤其是找她的人。她是说还是不说? “也没什么,就是来了一个人把我劫走。我以为是便宜主子就接下了手里的红绸想要留下线索,谁知那人只是带着我在空中飞了一个时辰,便又把我放在了地上。” 展玉说的轻巧和真诚,丝毫没有在说谎话的样子。 沈天殊微微皱眉,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看着展玉一脸的轻巧却又让他觉得,或许事实就是像展玉说的那样。 “他没说什么?” 展玉摇头:“他什么都没说,我也看不清他的脸,问他问题他也不回答我,最后嫌我烦把我丢在了地上。” 沈天殊眉头紧缩,这人到底是谁?他想要做什么?从淮南王府带走了展玉却又不做任何交易,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展玉见沈天殊一直不说话,于是微微侧头,想要寻找沈天殊。无奈担心再进入那人虎口,只好假咳了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郡王爷,现在婚也结了,交易也完成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展玉觉得自己要尽快离开沈天殊的身边,因为她总觉得最近的沈天殊很奇怪,很爱在她不能防备的情况下,就去亲吻她,如果不赶紧跑,难保有一日自己会被这人吃干抹净。 “想走?” 沈天殊的声音陡然转冷,紧紧地抓住展玉的手,问着:“是不是想和东林玥双宿双飞?” 展玉一听沈天殊这话就觉得有些生气,他这意思是不打算让她走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展玉生气的想要挣脱沈天殊的禁锢,只可惜越是挣扎越是被那人攥的紧。她以前还把沈天殊当做谪仙一般的人物喜欢着,怎么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个无赖?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沈天殊想起梁渊说的话,这才觉得他说的很对。展玉一直把这桩婚事当成一场交易,再者她和东林玥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那种感觉,让他嫉妒。 “廉郡王!你是无赖吗?”展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攥的生疼,这个沈天殊不仅无赖,仿佛还有喜欢虐待人的倾向。 “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吗?你帮我开聚贤斋我陪你假结婚,引背后的黑手出来不是吗?如今交易完成,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人?” 沈天殊见展玉激动地样子,心里也有着些许的歉意。只是一想着如果没有这桩婚姻捆绑着展玉,她或许就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妙曼的身材那甜美的滋味,就此再也不是自己的,一想到那种可能,就会觉得有种撕心的疼痛。他不允许,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展玉,你已经是我的妻,想走已经不可能。” 沈天殊的声音冰冷,像是判官在宣判着展玉的生死。 展玉的心顿时凉了起来,她昨天晚上就感觉事情变得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猜想真的会变成事实! 沈天殊看着展玉一脸惊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解:“展玉,你的心里明明有我,既然与我成亲你里应该高兴才对?” 展玉听到沈天殊这有点自负的言辞,不气反笑:“廉郡王,你该不会认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以后就不会变心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你了。还有你的心里有连冰,为何却又要与我成亲?你我都知道原因不是吗?再者和一个不爱我的人成亲,我为什么会高兴?” 沈天殊听着展玉有些嘲讽的话语,想要解释却发现展玉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是他动了别的心思,才会想要弄假成真。 “你的心里现在,是东林玥?” 沈天殊问的声音有些迟疑,有着不确定有着不敢相信。 展玉脾气一上来,自然是你说什么她承认什么,即使事实并不真的如此。 “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东林玥!我爱的人是东林玥!如果不是之前答应与你演这一场戏,我根本不会跟着你回来!” 展玉每一句话都用着力气,让人听着就觉得她对这段感情充满了很多的自信与坚定。 沈天殊顿时脸色煞白,奈何展玉并看不见。 展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离开淮南王府,她已经擦觉到沈天殊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无害,他其实和那个便宜主子一样,都有着狠觉的一面,只是他这一面并不为人所知。 知道了沈天殊的另外一面,展玉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如果是放在以往她或许会觉得有点荣幸吧……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不禁有些用力,声音也吸引了站在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 “郡王?姑娘她怎么了?” 绿意一时听到沈天殊大声喊着展玉的名字,以为展玉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问题,慌张下竟然忘记了改口。 沈天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漠,他斜睨了一眼绿意,声音没有感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可是……”绿意有些担心的抬头想要看一眼展玉的情况,却没想到入眼竟是一双愤怒的眸子。 “本郡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沈天殊周身的愤怒让他显得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绿意本就胆小,再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有点无主的喊着:“姑娘!” “啪!” 绿意捂着自己右半边火辣辣的脸颊,眸子中的惊恐更甚,她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让沈天殊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旁跪着的青戈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连忙将头紧紧地埋在地上,不再抬头。 “从今往后,再敢让本郡听到你们喊郡王妃为姑娘,自己掌嘴十下!”沈天殊说完,又让他们两人出去后把房门关上。 “沈天殊!”展玉听见房门被人关上,不管眼睛是不是能够看见,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摔倒,只是脚有些崴到了。 “你凭什么打我的丫鬟?她们有什么错?”展玉向前走着,一时不察竟磕到了凳子,就那样跌坐在了地上。 沈天殊其实很想上前搀扶,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敢想就此离开,心里对她的气愤更甚。她的眼睛看不见,身体还中着胭脂红。就这样的身体还想离开?岂不是想要被沈桓暗中杀了? “她们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罚。” 沈天殊双手背后,表情淡漠。周身上的气息,仿佛犹如天生的王者,让人不能直视。 展玉忍着膝盖和脚传来的疼痛,咬牙解释:“是我不喜欢听郡王妃这个称呼,让她们两个人喊我为姑娘的!你想要惩罚,就惩罚我!惩罚两个丫鬟,算什么君子!” 沈天殊本就觉得有青戈在,绿意定然不会犯错。他也觉得两个丫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淮南王府还喊展玉为姑娘,原来这一切都是展玉自己安排。 “你以为我不会罚你吗?”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坐在地上不起,再想着她的身体状况,只好弯下身将她从地上抱起,再次放在了床上。 “沈天殊,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展玉的话尤其是最后“交易”二字,深深地刺痛了沈天殊的耳朵。 “展玉,不该忘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沈天殊低眉,看着脸色粉红的展玉,见她脸上有些不解于是解释着:“这桩婚事早已经不是一场交易,而是圣人赐婚。你觉得你就此离开,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展玉觉得右手的伤口仿佛又裂开,不然心也不会痛的时候,还在往下坠落着。 “沈天殊,你……” 展玉最终还是合上了双唇,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了意义。她当然明白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是圣人的不满,是便宜主子的不满。不管如何,只要离开淮南王府,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跟在沈天殊身边,或许她还能得到他的庇护,能够多苟活几天。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沈天殊想要迎娶世家小姐做郡王妃轻而易举,为什么非要迎娶她一个没有背景的棋子呢? “你就安心的待在淮南王府,不要再想着离开,也不要再想着什么东林玥。”闹了这么久,他想展玉或许也该有些劳累了,他打算去上厨房让人给展玉送些吃的,然后再带着展玉去主房给老王妃敬茶。 “你这样算囚禁你懂吗?” 展玉觉得哪里出了错,不然沈天殊为什么要囚禁她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棋子?难道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一直触摸不到心的男人,也给她留了一个角落。 “只要你能留下来,囚禁不为过。”沈天殊走到门前,转身:“从现在起,青戈和绿意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不要想着离开。” 门,开了又关上。 展玉双手抱膝,将头放在臂膀上。眼里不知怎么的,就发热了起来。有液体从眼角缓缓流过,浸湿了她的衣衫。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展玉吸了吸鼻子,后又将头埋在了双腿之间。 还记得初次见面他一身玄纹紫袍,乌黑的长发全部倾斜而下,疏狂和洒脱的他有着面如冠玉的英俊面容,那眉目里面的淡漠让她看见以后,只感觉惊为天人。 他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与危难,让她的心动摇。她认为他是大英雄,可最后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 沈天殊,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七章 寻医仙 沈天殊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忘了一眼脸仍肿着的绿意。心里终究还是过意不去:“这里先让青戈守着,你下去敷药。” “是。” 绿意忍住想要哭泣的意愿,对着沈天殊行礼答谢,也不管沈天殊是不是已经走远。 沈天殊一路走来,顿时让很多人精似的下人明白他不开心。百里米站在贤雅苑里听着沈天殊的吩咐,很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沈天殊身上有着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冰冷气息。 她不禁有些好奇的抬头打量着沈天殊,只见他的眉头有着淡淡哀愁,眼里也有着一丝的嫉妒和无奈。百里米再综合着沈天殊吩咐的任务,立即明白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展玉。 只是她很想问沈天殊,既然两个人都相爱着彼此,又为何要相互折磨? 展玉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为沈天殊反抗沈桓;沈天殊的心里也是一直有着展玉的存在,不然也不会一直派着自己紧盯展玉的安全更不会此时让她去查东林玥的行踪。只是两人却又别扭的不肯承认,才会使他们两人,越走越远。 “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主子说。” 百里米本是想和沈天殊说这件事情的,奈何当时展玉也在场。虽然她是昏睡,可是一旁的人说什么,她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 “何事?” 沈天殊抬头望着天空之中偶尔飞过的鸟儿,想起那那日在魏王府的下午,她看着比翼鸟而发出的感慨。 “郡王妃的眼疾乃是心病,如果她内心的恐惧克服不了,怕是一生都不复光明。最重要的是展姑娘身体里胭脂红的毒素已经蔓延了全身的血液,就算是有解药维持着,怕是也只能活上一年半载。” 沈天殊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收紧,说话的声音也有着颤抖:“可还有救治的办法?” “郡王妃的眼疾如果能让她保持每日开心,或许心结就会打开。而胭脂红的毒,就有点棘手了。”百里米有些惭愧的说着:“百里不才,不能治愈郡王妃!” “罢了,这也和你无关。” 沈天殊的手慢慢的松开,脸色也比方才还要阴冷一些。 百里米其实还想说着如果要是再让展玉这么伤心下去,怕是会加快毒素在身体的蔓延,可是沈天殊却是不想再听的挥手,让她离开。 百里米走后,沈天殊再次回到长寿苑,他想去看展玉。 魏王府。 宗仝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梁渊,有些无奈的摇头:“王爷,可从展姑娘的嘴里得知那炮为何物?” “哎呀!你不提我到忘记了!” 梁渊拿起扇子在手里拍了拍,总算是找到去淮南王府的借口了,宗仝真是他的福星,他正愁着找借口去见百里米呢! “王爷。” 宗仝有些不太赞同的看着梁渊,虽然知道梁渊一向潇洒不羁,可是在这淮南十二城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着许多人盯着看着的,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定然是会被人传送到京师告到圣人那里的。 太子传信说圣人这两天的身子好了些,可是派梁渊去灵山取神仙草的事情,仍然是不能耽搁的。如今沈天殊大婚已过,梁渊也该前往南梁了。 “太子交予你的任务,切不可忘记了。” 宗仝说完,听见有人进到书房,连忙又开始装作打扫的模样,素不知进来的人竟然是作为新郎官的沈天殊。 “你怎么来了?不应该陪着娇妻吗?”梁渊打开扇子,一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着,发丝随着他扇子的摆动来回飘扬,好不潇洒。 沈天殊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随后又看向装作打扫书房模样的宗仝:“宗先生,天殊有一事想要请教。” “郡王爷有何事?”宗仝觉得今日的沈天殊,比展玉失踪时还要冷冽上几分。不由得挑眉,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要发生。 “南疆胭脂红可有解药?” 百里米说解毒又些棘手,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魏王府问博学多才的宗仝。骐骥想要从宗仝的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宗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吟着:“胭脂红没有解药,只有暂缓毒性发作的药物。长时间引用胭脂红的人,全身的血液会慢成毒血,直至浸透四肢百骸枯竭而死。但是死后,面色却会犹如胭脂一般艳红,故而得名胭脂红。” 梁渊的表情也开始正色起来,见沈天殊这般严肃,就知道展玉定是发生了事情。 “展玉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殊点头:“百里说展玉就算是有药物维持,怕是也就只有一年半载的性命。所以我才会来王府问宗先生又没有解掉这毒的法子。” 宗仝摇头:“老夫没有,不过这世上却是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展姑娘,只是这人行踪诡异不是那么好寻找。” “谁?” 听到有人能够救治展玉,沈天殊脸上的冷色也少去了不少。能救就好,这样他就可以去找那人为展玉解毒,顺便再为展玉医治眼疾。 “医仙银杏叶。” 见沈天殊和梁渊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解释着:“此人脾气古怪,但却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死人能够变成活人,如果能够找到他展姑娘身上的胭脂红,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此人行踪不定,脾气也极为古怪。医治病人全看心情,但是一旦医治,就绝对把人医治好。之所以会叫他银杏叶,是因为他在救治以后,留下一片银杏叶。” 宗仝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沉重:“我担心就算是你们找到他,他也不肯前来。” “宗先生可知道这人的行踪?我这就派人去找?” 沈天殊见宗仝对医仙也算是有些了解,心里连忙想着让炎庆或者百里米去把这医仙请来为展玉医治。 谁知宗仝却是摇头:“老夫不知,再者这个人脾气古怪,有不少皇室成员亲自邀请,也没有一人成功。因为他曾亲口说过皇室与权贵不救,所以就算郡王你亲自邀请,也怕是没有机会的。” “有趣!”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二人对话的梁渊合上扇子,觉得这个叫做医仙的人着实有趣。只是他用着九十八的名头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听过这个医仙,会不会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宗先生,你说如果我用江湖上的身份邀请医仙,可还有几乎?”梁渊的话提醒了宗仝,他觉得梁渊的这话可行:“江湖人的邀请,应该会比皇室成员成功的几率大些。” “那要不然我去寻找他的踪迹,让天殊去上南梁去寻找神仙草?” 梁渊觉得这两件事情都是一样的紧急,不免提出和沈天殊交换的要求。毕竟展玉如果要是突然暴毙,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再也每人解开,再者他也舍不得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就此香消玉损了。 沈天殊心比自己细,行事也有着多方面的计划,比自己谨慎的多。如果要是让他去南梁寻找神仙草,那成功的机会比自己要甚。 宗仝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太子传来的信上也特意交代过这一点。也猜到梁渊会让沈天殊去南梁寻找神仙草的想法,故而特意又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看着梁渊,不要让他胡闹。 之所以会让梁渊去,宗仝心里也明白。毕竟沈天殊是一个外室成员,而梁渊是圣人的亲儿子,如果真得了神仙草自然会拿回宫里献给圣人,两人的身上还有着血缘关系,自然不会背叛太子。而沈天殊如果有了心思,背叛太子站在晋王一边,那可真得不偿失。 沈天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他也不会怨恨什么。毕竟帝王之家,自然凉薄。他也不期望真和太子亲如兄弟,只期望太子看在他衷心的份上,留下沈桓一命罢了。 “太子命你前去南梁寻找神仙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暗中找到南梁大皇子与他谈一笔交易,事成之后那就是联盟,如果事情失败,那就是敌人。” 梁渊本还想着再推脱的话只好咽在了嘴里,既然还有任务那他就不在多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展玉丫头三天回门以后再走吧。” 梁渊现在不是很想走,皇宫里圣人的身体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太子的势力还没有彻底倒下,晋王肯定舍不得圣人就此驾崩,不然他就算是坐上了皇位,也会被人名不正言不顺。 沈天殊的一双剑眉则是拧着,梁渊要去南梁寻找神仙草,他也不能离开淮南城,这件事情该交给谁去办呢? 淮南王府。 自从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依靠在床的一角,她突然很想东林玥,如果东林玥在肯定能够帮助她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东林玥有着莫名的信任。 青戈这个时候推门走进了屋里,发现中午送来了饭菜依然纹丝不动的放置在床头。青戈微不可闻的叹气:“郡王妃。” 展玉现在一听到青戈的声音,就不觉得想起早上那冷漠的沈天殊。内心不由自主的排斥青戈的靠近,当感觉到青戈拉她的手臂时,像是躲着可怕的毛毛虫一般,不让青戈触摸。 青戈被展玉的举动伤到,一双杏眼低垂,眼里也写着难过。只是她明白这个时候怨不得展玉,她也了解的心里现在也很难受。 青戈只好将僵硬在空中的手抽回来,安静的观察着展玉的反应:“姑娘,不饿吗?” 已经一天了,她每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身体不会出现问题吗?郡王也在给王妃敬过茶以后不知去了哪里,如果要是他回来以后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况,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和绿意两人呢。 “你出去。” 展玉头也不抬,冷声的驱赶着青戈。 青戈一惊,展玉的冷声驱赶对于她来说,比沈天殊的责骂还要难受!青戈的心里闪过一丝酸涩,抬起头将那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全部逼退,嘴角勾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的退出。 当房门再次关上,展玉的头也缓缓地将头抬起。她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她不是故意想要伤害青戈的。 展玉将头后仰在身后的墙上,本是灵动的双眼此时失去了焦距。且那眼里仿佛蒙上了重重地瘴气,看不清她的眼里到底写着怎样的难过。 “何必呢?” 床前突然传来一记冰冷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展玉立即将目光锁向声音的发源处,心里隐约的有些心惊。这门一直都有着绿意和青戈两人看守着,而且窗户也都是关上的,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想离开吗?” 暗五看着不过一夜没见就已经憔悴许多的展玉,这个女人身体如此糟糕主子为何还那么喜欢她?难不成真的像是暗一说的那般,想要拥她为皇后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八章 寅时约 “当然想离开!” 展玉听到那人问她想不想离开,没有做想就快速的回答着。如果能够离开这里,或许她会可以找到救治自己的解药,也不一定。 暗五看着一瞬间就来了精神的她,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怪不得师傅警告过他世上有两种人的心思不要去猜,其中之一就是女人的心思。 “你离开以后,那两个丫头的命,怎么办?”暗五一直隐藏在暗处自然是听到了沈天殊威胁展玉的话,他也自然看见了展玉和沈天殊两人亲吻的画面,可是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 展玉再次露出了失望的面容,她怎么忘了呢?那个男人用着绿意与青戈的命威胁她,她怎么能够轻易地离开呢? 暗五看着展玉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一会难过一会又满脸期待着的表情,觉得像是在看故事一般的精彩。 “人一旦优柔寡断,就会失去很多本该自己的东西。” 暗五在暗杀过程中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人,本是该活命,却因为犹豫不决,舍不得而失去性命。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背叛或者顺从,只要能活命,又何必在意两个丫鬟的性命? 展玉的心像是受到一击,这个男人说的很对。她从一开始,就是瞻前顾后,不想杀人更害怕失去性命,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继续靠近沈天殊。发现自己的感情以后,她宁愿自己死,也舍不得伤了沈天殊。舍不得两个丫头的性命,被关在房间。 她做的这一切,到底都换来了什么? 展玉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就哭红的双眼此时再次流下来眼泪,肿痛的感觉随着眼泪的流出而让人感到阵阵刺痛。 “我本不想伤人,更不想残害任何一个生命。”流着泪的她,缓缓陈述:“奈何命运总是将我逼到做决定的一面,不是被伯仁所杀,就是我杀伯仁。”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妥协?” 暗五觉得,能够去当皇后的人除却拥有一个母仪天下的心,还有一条更重要,那就是有过人的手段,该杀就杀的魄力。而展玉此时的犹豫,并不符合他心中的皇后,也更不符合他那杀人不眨眼主子的妻子形象。 “我……” 展玉惭愧,她每一次到最后的确是会采取妥协政策。她想反抗的时候,总是有着很多现实来打击她,让她明白她的性命只是如蝼蚁一般轻贱。 “罢了,是走是留明日寅时我来要答案。”暗五听到有人在靠近这房间,留下这一句话便瞬间消失。 展玉坐直了身体,侧耳倾听想要知道那人去了哪里,门窗都没有开,他是躲在了何处? 门,被打开。 沈天殊走进房间里,一双犹如大海一般深沉的双眼环视着整间房屋的每一处。他明明听到了有异声,为何现在却没有丝毫的迹象?还有,本该守在门外的青戈去了哪里? 沈天殊板着脸,周身散发着冷气走到了床畔前。床上的人儿抬着头,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眼泪,不觉有些让人心疼。 “为何哭?” 展玉听见沈天殊的疑问,只感觉有些好笑。什么叫做为何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都是他自己吗? “眼里进了沙子,硌得慌。”展玉却是自嘲似的说了一个冷笑话,只是她的冷幽默,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却是不懂。 “进了沙子?”沈天殊有些疑问的环顾四周,门是他刚刚开的,窗户是关上的。而她眼睛的红肿,怕是哭了有一段时间。 难道这房间里,有什么人进来?又或者是青戈和绿意二人打开了窗户? 沈天殊秉住呼吸,仔细的聆听着这房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人在?可是他能够听到的,就只有展玉一个人的呼吸。难道,他多想了? “为什么不吃?” 沈天殊拿起了床边的饭菜,用筷子挑着那没有吃过一口的米饭。眼眸之中的黑色,犹如乌云一般扩散在整个瞳孔。 “不合胃口。” 展玉别过头不想看沈天殊,虽然她本就看不见沈天殊。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沈天殊的面前。 之前,她就是快速的把自己的心意暴露在沈天殊眼前,才会被这人虐了一次又一次。从今以后,她应该学会隐藏,隐藏一切。 沈天殊看着展玉本该水嫩的红唇此时变得干燥,唇瓣上还起着死皮。心里的愤怒犹如洪水绝提一般,他回头大喊着:“青戈!” 青戈刚从厨房中回来,就听见了沈天殊喊自己的声音,连忙端着燕窝来到房间里。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燕窝,青戈就跪在地上:“郡爷!” 沈天殊见青戈是去厨房为展玉做燕窝,原本想要责怪她的心,顿时也就变得少了些。语气之中的愤怒虽然少些,可也足以让青戈感到胆战心惊。 “郡王妃是否滴水未沾?” 青戈的眼眸往下低垂,声音也变得颤抖:“是!” 沈天殊接过她手里的燕窝,冷眼的看了青戈一眼,没有让她起来。 青戈就这样双手往上举的跪着,身影不觉有些颤抖。沈天殊坐在了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如果再有下次,你自领五十大板。” “是。” 良久,青戈悠悠传来这个回答。 展玉听着青戈的回答,雾蒙蒙的双眼里闪现出一丝痛苦。可也就在转眼间,消失不见。不发任何言语,紧抿着红唇。 沈天殊有些意外,他都说这样的话来,展玉竟然没有反驳。早上他不过是打了绿意一个耳光,展玉就与自己理论,甚至还从床上蹦了下来,而此时没有反驳不说,就连表情都是冷漠。 沈天殊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只当展玉是累了。 “下去吧。” 青戈慢慢的收回来手,对着沈天殊跪拜以后,无言的离开了房间,又为二人关上了房门。 这一幕,被一直关注着展玉房间里动静的白莲看见。她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嫉妒,随后便迈着碎花布走到老王妃的房间里。 沈天殊端着那燕窝,声音陡然变得温柔了起来:“玉儿,喝点燕窝。” 展玉听着他这种声音,陡然间身体便如点击一般抽搐了几下。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善于伪装,可是却不曾想冷漠和温柔却能切换的如此自如。 “我不想喝。” 展玉闭上眼睛,头埋在怀里像是真的不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饿了一天下来她是真的感觉自己前胸贴后背,那种胃里空的感觉,时常让她感觉有一种酸味在身体里横行。 沈天殊的眸子再次阴暗起来,他抓住了展玉的手腕,那萧夫人赠送的手钏,高低不平的珠子被他握在了手掌里,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和展玉之间,隔了千重山。 “容不得你不喝。” 沈天殊大口喝下一口燕窝,双手紧紧的捧住展玉的脑袋,用力的亲吻着展玉的红唇。他一边将嘴里的水递送到她的嘴里,一边尝着她的美味,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蔓延在他的身体里。 展玉对于沈天殊时不时占自己便宜的举动,已感觉到习惯。只是心里不能接受,这种不是出自自愿的亲密接触。 黑暗之中,暗五将脸慢慢别过。 展玉拼命地挣扎着,故意和沈天殊作对似的,把那燕窝的汤水全都系数吐了出来。沈天殊自然是擦觉到了衣襟处有着湿意,于是便有些不舍的将唇离开了那双有些让人上瘾的红唇。随着慢慢离开的动作,两人嘴里还有着一丝银线拉出,直至最后断掉。 如果展玉要是能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羞愧的将头埋在洞里,再也不要出来。还好,她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嘴角一丝凉意,但是她只当那是自己吐出来的汤水,并没有多想。 沈天殊被这一幕刺激到,他眼眸中的深渊此时变成了能够烫伤人的炽热,他觉得那身体的火像是要把自己烧的粉碎。 “玉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让人一听不觉得身体紧绷起来。展玉在现代也看过不少小说,也看过一些艺术片,自然是能够他的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 她也过不得是不是能够看得见,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展玉撑开了双手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曾想手被那人拉住,不过是一瞬间就跌入了那人的怀里。 “你想做什么?” 展玉不由得慌神了起来,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从自己的脸上又看见了连冰?又或者是他突然想假戏真做?不管出自什么意思,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沈天殊听着她的声音里总算是有些变样,也稍微踏实了一些。这样的她,才像是一个真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木偶。 “想做什么?”沈天殊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笑,故意把展玉压倒在了床上,随后又将唇放在了她敏感的耳垂旁:“当然是想要与你游龙戏凤。” 展玉被沈天殊的动作搞得耳朵痒心也痒了起来,她不禁的开始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奈何身上的人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稳定如山。 很快,展玉便觉得身上的人变得僵硬了起来,而且小腹间还有着一丝异样。她总觉得那里有个很硬的东西在盯着自己,她脸色有些煞白,顿时就想把沈天殊推得远远地。 她是新世纪的女性,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流氓!” 沈天殊听着她这有点娇羞的咒骂,嘴角的笑意不禁更加的深了起来。只是身体某处的紧绷因为展玉的胡乱挣扎,而变得更加的叫喧。 “不要再动。” 沈天殊紧紧地抱住展玉的双臂,让她不要在动。他怕一会他会忍不住,就这样要了展玉。他还是有着一丝理智尚存的,他明白如果就这样要了展玉,怕是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九章 柔情意 展玉果然很听话的没有再动,只是躺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眨眼。生怕自己一个眨眼也会引起那人的兽欲。 沈天殊有些不依不舍的从展玉的身上慢慢站直了身体,看着展玉一身僵硬的躺床上,本事灵动的双眼,此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某处,不敢眨眼。 沈天殊见状,刚想说展玉没有必要绷那么紧,但是随后就听见门口有人走进,听那声音像是两个人。沈天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做到了床边,拉着还僵硬躺在床上的展玉。 展玉刚想惊呼,就被一张温暖的手掌心堵住。而那人还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有人来了。” 习惯性的,展玉觉得沈天殊这么做,是要演戏给别人看。不自觉脸上的笑意就浮现,随着她的动作,酒窝在两边若隐若现。 沈天殊拿起一边的燕窝,里面还剩下点点的汤水。他拿起了汤勺舀着汤水,送至展玉的嘴边时还有点不放心的,放至自己的唇边吹了吹风。 当老王妃和白莲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沈天殊端着碗,喂展玉汤水的画面。 白莲看到以后,心里有些担忧。因为她在老王妃的面前,可是说着沈天殊可能和展玉白天关上房门,肯定是有着什么有损风俗的事情发生。 如今沈天殊只是端着碗喂展玉喝着什么,两个人的衣服也都是好好地。不对,他们两人的领口是湿的! 白莲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精光,正愁着没有证据挑拨,这下倒好,证据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老王妃没有看到自己预想的那般,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总算是这两人也知道百日不可宣泄淫荡之事,还算是知道点道德。 “殊儿,这喂药是何等的粗鄙之事?你贵为郡爷,如何做这种下人的事情?” 展玉配合的咽下了那口燕窝,却觉得那燕窝里放的冰糖太过甜腻,一时间还倒有点反胃,不过瞬间那水吐出来不说,就是连胃里的酸水也吐了出来。 老王妃看到这画面,觉得很是恶心。连忙捂着鼻子,转过身不去看那地上的污秽,更不看展玉此时是如何的狼狈。 老王妃突然觉得此时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白莲,我们走!” 老王妃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挑展玉毛病了,她现在只想着越快离开越好! 白莲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奈何眼下时机不对,值得搀扶着老王妃的手臂,离开了展玉的房间。心里却暗暗恨道:展玉,这次算你走运! 展玉听见她们两人走时对她的指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苦笑。有时候,就算是你不招惹麻烦,麻烦还是会主动找上你。 沈天殊则是连忙呼唤着百里米的名字,却忘记百里米已经被他派遣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倒是守在门外的青戈听见以后,看到地上的污秽以后连忙跑着去找大夫。昨日那大夫被沈桓留了下来,说是以便老王妃发生什么问题以后,也好快点解决。 想必这个大夫此时正在丽华苑,去了一定能够找到的。 沈天殊将展玉连忙搀扶着展玉睡在了床上,安妥好展玉以后,他又亲自拿起一块赶紧的布将地上的污秽擦拭干净。 绿意端着晚饭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托盘不慎跌落下来。饭菜洒了一地,有的汤水再次波及到沈天殊刚擦拭干净的地上。 沈天殊站起身,淡漠的看了一眼绿意。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发脾气还是继续保持着那无害的面孔,可是想着今日早晨那般对待绿意,想必自己要是笑,定然会吓到她。只好板起了脸孔面无半点暖意:“将这地清理干净,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 绿意也知道自己犯了错,顿时连忙紧张了起来。只是人越是紧张,越是会出错。她转身想要找扫帚打扫时,却不慎绊倒了自己的脚,顿时跌倒在了地上。 “哎哟!” 绿意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被门槛磨破,顿时觉得有些生不逢时,为什么今天总是这样的倒霉? 沈天殊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展玉却是听到绿意痛呼的声音,顿时猜想定是沈天殊又在欺负她的丫鬟!只是她不能在表现出自己对丫鬟的在乎,她不能在沈天殊的面前再展现出什么软肋,不然这个家伙又会拿着其他的东西,来要挟自己。 沈天殊皱眉,展玉听到绿意痛呼,竟然也没有丝毫反应!是她没有听到还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日里她最是与这两个丫鬟要好的不是吗? 沈天殊双手被在身后,满眼的打探。 展玉自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眼光在打探自己,故而更加坚定了自己表现冷漠的心。她相信她对绿意是否受伤表现出一点都不在意以后,沈天殊定然会怀疑,那两个丫头值不值得她心甘情愿留下来。 这个时候,青戈也领着大夫走了进来。青戈看这地上的饭菜,而那吐出的污秽之物却没有了,不禁有些奇怪。 但是展玉的身体要紧,她也没有多做逗留,就带着大夫走进了里屋,来到了展玉的床边。 与此同时,沈桓的书房里,却在秘密的筹划着什么。 “现在淮南城都在为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事情而沸腾,更有甚者,有不少原本想要站在世子麾下的大人,都开始去魏王府攀交情了!” 暗卫将今天探测到的消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沈桓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展玉的脸与连冰极为相似,老二这些年的弱点也就是连冰,他本是想要借此来刺杀老二,却不曾想这个展玉竟然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个大礼。 不禁先策划出来聚贤斋,更是和富可敌国的东林玥攀上了交情,而如今她更是成为了东方彦的小师父,如果要是让世人知道,展玉是自己的傀儡,不知道那些人会有着怎样的精彩表情! “依我看世子你就趁此将展玉是你安排的人告之世人,想必那些想要站在太子党的人,自然会到了晋王的一队!” 陈大人觉得这个消息要是让世人知道,那么沈桓在淮南的势力也会更大,倒是他也更加的体面不是吗? “不可。” 庄先生却是摇头,他对于这个提议并不赞同。假如让世人知道展玉是沈桓的手下,那么稍微有点聪明的人,都会知道展玉出现在沈天殊面前,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样做太鲁莽了。”庄先生看着陈大人,反对他的提议:“如果要是在这个时候让人知道展玉是世子的人,那么众人就会明白这是世子不容自己的弟弟!这时要是让圣人知道,就更加有理由在世子身上加罪!” 圣人本就在世子身上找不到理由按上罪名,如果真要是这么做,岂不是正好给圣人找到了理由? 沈桓点头:“也是,圣人那个老家伙,最是不能容忍兄弟之间残杀,如果要是让他抓到了这个罪名,怕是本世子不仅会躲了兵权,就连爵位也会夺了去。” 沈桓说完,嘴里也不由得冷笑出声。这世上最没有理由憎恨兄弟之间弑杀的,就是当今的圣人。他的这个皇位,可也是踩着几个兄弟才爬上来的。 “那如今怎么办?只能任由那些墙头草两头倒吗?” 陈大人心里有些不公,觉得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落了下乘?如果要是依附太子党的人多了,不用想都知道太子党的人肯定会更加猖狂。 “对于那种不成气候,跟风倒的人,没有必要放在眼里。” 沈桓觉得那种没有去计较,现在唯一能够计较的就是东方彦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东方彦要是明面上站到了老二那边,那自然也就代表着他是看好太子。 “你们去上聚贤斋好好盯着,看那东方彦怎么想的?” 这个东方彦从小的时候,就知道皇位争夺不站队,当今圣人争夺皇位之时,他就曾这般说过。如此几十年过去,他可还记得自己的诺言? “是!”暗卫得了命令,便消失在三人面前。 庄先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黑暗。他想了想那展玉身上的毒,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开口说着:“世子,所有的大事需要在一年内完成,超出这时间,怕是会难办。” “先生为何说这般话来?” 这争夺皇位大事,怎么事他们这些人说一年就能一年夺下来的? “世子莫要忘了,那服用胭脂红的人每月服用解药,也只能活下两年的时间。而展玉接近沈天殊如今也有半年之久,怕就怕她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活不过那么久。” 庄先生的话,无疑就是给沈桓提醒。是的,展玉的身上还有着胭脂红的毒! 还记得那个为展玉算命的先生,自从展玉抽了那一百零一支签以后,那先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有不少人都找他算过命,怕是他会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对了,那聚贤斋这几日的生意怎么样?” 沈桓想起那算命先生说凡是经过展玉手的东西,都会变得相当顺利。而这聚贤斋就是展玉亲自设计的,那么在对面就是他的福满楼情况下,收益会是如何? 陈大人一听到聚贤斋的名字,脸上不禁就有点绯红。因为这几日他们知府的一日三餐,全都是到聚贤斋购买的。 如果要是让沈桓知道,会不会扒他的皮呢? 陈大人的犹疑,让沈桓觉得陈大人并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没有监视聚贤斋。 “快说。” 沈桓的语气里已经能够听出一丝阴冷,像是陈大人如果要是再敢犹豫,他就敢赏给陈大人一个耳光。 陈大人连忙拱手回答:“回世子!那聚贤斋日日客满,就连四楼需要交一百元代表身份的房间里,也都客满!那饭菜,是供不应求啊!” 沈桓的手不由得攥紧起来,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几日福满楼生意惨淡,都是因为这聚贤斋! 沈天殊! 沈桓在心里暗暗呐喊着沈天殊的名字,恨不得现在就能够把沈天殊杀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章 炮何物 聚贤斋。 平国公夫妇字昨日参加婚宴以后,就知道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如今再面对这聚贤斋出自展玉之手,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聚贤斋不说吃喝玩乐集于一体,更有教育意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又有几个王者能够明白农民的苦呢? 这农家院,想必是展玉的心头大事,不然展玉也不会留下他这个只会文而出不上力气的儿子。想必日后定然会让陈冲看很多关于种植方面的书籍吧。 只是当他告诉陈冲,展玉竟然是东方彦的小师父时,那臭小子的高兴劲,竟然比他成为东方彦的关门弟子,还要开心! “父亲,展姑娘真的是东方师父的小师父?” 陈冲手里拿着的书,也没有翻看几眼。而是每当他想要阅读时,耳边就会自动的想起他父亲说展玉竟然是东方彦师父的话来。 “冲儿,这是你今日问为夫第一百零八遍了!”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摇头,展玉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又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要是东方彦的师父,自家的儿子会不会也会这么兴奋?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情。” 陈冲听到平国公类似抱怨的话来,有着短暂的羞赫,可是只要一想到,连博学多才傲视天下的东方彦,也被展玉的才气所倾倒,自豪感总是会不经意的蔓延在整个胸腔。 “你不能相信的是,展玉就此成为你的师祖。” 平国公有些无奈的摇头,如果师父和徒弟在一起,那就是有为伦常,更别说是师祖和徒孙了!不过他很想知道,展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之前没听过这件事情? 再者他们这些时日也都住在聚贤斋,东方彦平日里做了些什么,相信住在聚贤斋的人都十分明白,唯一有遗漏的,就是冲儿出事当天。 平国公摇头,或许之前他们两人就见过面也不一定。毕竟东方彦和沈天殊的感情交好,再者那展玉也是沈天殊的妻子,一定是事前见过。 陈冲此时身体也已经能够下床,不过只能在床边稍稍站一下,离走路还是需要一段时日。他现在有些激动地想要下床,奈何只是刚抬起脚,就感觉到腿部传来阵阵针扎般疼痛。 “冲儿,不可乱动!” 平国公夫人见陈冲想要下地,心里虽然有些高兴,可是看着儿子脸上的痛苦表情,又觉得有些不忍,只好上前,紧紧扶着陈冲的身体,让他依靠着自己。 “也不知道我这身体何时能够下地行走。” 陈冲看着自己的双腿,眼里写着失落。 平国公却也只是无奈的叹气,将目光投向已经洒满了星星的夜空。 淮南王府。 沈天殊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展玉,心里又气又恼。不可避免的,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又受罚了。 展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丫头哭泣的声音。一双柳叶眉不由得向上挑了挑,她们二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哭着,难道不怕沈天殊责罚吗? 难道是沈天殊不在吗?展玉心里疑问,身体却是慢慢的想要坐起身来。只是却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身体很是虚弱。 “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她又感觉自己的胃空的难受,不由得伸手摸着胃处,来回的揉着,想让胃好受些。 青戈和绿意二人听到了她的声音,连忙抬起了头。见她醒来,纷纷都是惊喜的喊着:“郡王妃!” 展玉听着她们两个人的称呼,虽然有些不喜,可好歹是没有发作。 “你可算是醒了!” 青戈连忙跪着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绿意也则是在一边附和着:“是啊!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展玉看不见她们两人是不水受伤,但却能够感到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是来自床下。她顺着青戈的手摸着,却摸到青戈是半蹲在床上的,难道她们两个人是跪在床前的? “起来吧。” 不管是不是跪着的,展玉都是让她们两人站起身。 青戈和绿意有些疑问的将目光投向了一边,想要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不远处的沈天殊却是点头同意,示意她们两人均可以起身。 展玉对于这样的沉默,也自然明白这间屋子里还有沈天殊的存在。展玉脸上的松软自然是再次换上了招牌式的笑容。 “青戈,你去厨房给我煮些清粥来。” 青戈在她的调教之下,做饭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所以她故意支出青戈,也不会引人怀疑。 听到展玉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青戈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下来。那大夫说展玉空腹一天,突然喝燕窝的甜腻在胃里,会引起层层不适,等她睡醒以后,给喝上一晚白米粥,再好好睡上一觉,一切子都会解决。 绿意则站在了展玉的身侧,揉着她的肠胃,声音有些难过:“郡王妃,你可不要再这样吓奴婢了,不然奴婢的小命迟早会被你吓没的!” “呵呵……” 展玉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说言语。她也顺从的让绿意为她揉着肠胃,她在昏睡时,突然明白这世上,就算和所有人都为敌,也不能与自己的肠胃为敌。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胃,不然到时难过的,是她自己。 对于两个丫鬟,她是有愧疚之心的。可是当她让绿意二人站起身时,她们两个人竟然有停顿。青戈她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沈天殊才是她真正的主人。绿意倒是让她感觉到了失望,因为她竟然也看沈天殊的脸色,而不遵从自己的意思。 也罢,是她要求的太多了。如果没有沈天殊和梁渊,她什么也不是。怪不得青戈和绿意二人,但是她们二人效忠着沈天殊,那么她们的生死,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沈天殊的手上了。 “现在何时了?” 展玉想起,那个人曾说,是走是留寅时他会来要答案,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超时间了。 “回郡王妃,现在子时三刻。” 绿意不疑有他,以为展玉只是想要知道她昏睡了几个时辰,怕展玉不明白又跟着说上一句:“郡王妃你睡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展玉听到这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子时三刻,离寅时还有一个时辰,这些时间给她考虑去留的问题了。 “这屋子里,除了你还有谁在?” 展玉明知故问的问着绿意,他这么做为的就是想要将沈天殊引出,随后再将沈天殊请出去,这样她就可以和那黑衣人好好谈一谈。 “还有郡王爷在。” 绿意说完,低头的瞬间小嘴有些许不满的嘟嘴。她们姑娘都这般模样了,郡王还是不肯放她出去,不过是看不见而已,她和青戈两人可以当姑娘的眼睛! “郡王。” 展玉脸上的笑容很是虚假,让人看了只觉得别扭,想要上前将她那假面撕掉,可是他却有些不舍得。 展玉的呼唤,让坐在一旁的沈天殊站起身来:“我现在身体已无大碍,还请郡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然一会又会有人来观望,可就不太好了。” 沈天殊自然知道展玉话里的人指的是谁,只是他并不相信,老王妃这个时候,还没有熄灯休息! “你放心,母妃她已经熄灯歇息。” 沈天殊回答完,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难道是想要夜宿在此吗?”展玉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伸着手摸了摸床边,语气高深莫测:“郡王可还记得在竹园那一夜,你与我同睡从而加重了你的伤口?” “自然是记得!” 那是他亲自设计的,他怎么能够忘记?而那伤口,是他将展玉抱在床上时,不小心裂开的,而非展玉所为。 “如果你不怕第二日身上多一处伤口那就尽管夜宿此房。” 展玉从枕头之下掏出了那日红娘给的匕首,拿住那匕首的手柄,在自己的眼前来回的摇晃着。 沈天殊见状,心里也知道展玉现在厌恶自己是到了极致。本是想要和她最对的,可是耳边又想起了百里米说展玉心里郁结的事情,只好满心答应着展玉的要求:“那好,不过走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何事?” 见沈天殊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展玉也不免痛快起来。 “象棋中的‘炮’到底为何物?” 沈天殊的话一落音,空气之中就变得寂静起来。安静的展玉能够听到沈天殊的呼吸声。 展玉脸上的假笑此时也变成了嘲讽的笑容,这才是这个男人真实的目的吧! 说什么皇上的赐婚,还说什么假戏真做,不惜囚禁自己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利用自己罢了! “想要知道?” 展玉感到自嘲的同时,也同时觉得沈天殊这个人暗中又在琢磨什么?这象棋她拿出来快要一个月的时间,有什么异常之处,不应该当时问吗? “嗯。” 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嘲讽,心里知道展玉一定是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想要解释,却发现事实本就是如此。张了张得薄唇,再次紧紧地抿着。 “明日辰时,我告诉你答案。” 展玉说完,担心沈天殊会不走,又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在这个期间你要听我的。不然我就不会说那炮到底是什么事情!” 反正据她所知,那打仗用的火炮,也是北宋后期时候才发明的。这个朝代,正好是卡在唐代以后和宋代以前的,她可以很自信的说,在这个时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炮究竟是什么东西。而好死不死的,她也知道这火炮的材料是什么! 她在现代的时候,偶尔看了一个关于宋代发明的视频,其中就讲解了古时候的火炮制作方法,因为好奇,她就记下来,没想到来到这个时空后,竟然还有用。 沈天殊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不想离开:“等你用过膳,我自会离开。”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一章 追踪记 展玉也就不再强求什么,毕竟喝粥的事情,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他要是想看,那就让他观看吧。 正在这时青戈也端着展玉要的白米粥来到了房屋,一进入房间,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绿意,见她是一脸的恐惧,心里也有了计较。 “郡王妃,你要的粥!” 展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青戈喂自己吃饭。有了粥垫底,展玉觉得胃好受了许多,就连整个人也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当用完膳,展玉侧头向着一边看去:“如今我已用完膳了,你可以走了吧?” 青戈和绿意二人纷纷有些惊恐的看着坐在床边,刚喂完展玉白粥的沈天殊,想要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却只看见沈天殊的脸上,有着短暂的不悦,但是好歹比展玉昏迷时柔软了许多。绿意则是想起了傍晚时沈天殊亲自擦拭展玉吐在地上的污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沈天殊可怜。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沈天殊无声的将手中的碗筷递交到了青戈的手里,声音幽怨:“自然。” 这边两个人正互相推开彼此,那边魏王府梁渊却是有些难过。百里米果然被沈天殊那个家伙外派出去,他去淮南王府也是白去。不知道,百里米现在怎么样了? 而被梁渊担心着的百里米,此时则是远远地跟在了东林玥一行人的身后。介于上次跟的太近从而被东林玥发现的事情,百里米决定这一次就是装成平民模样,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客栈住下。 百里米原本以为东林玥的行踪应该会很难寻,谁知他却是证明广大的行走在每个城市,白天他除却巡查铺子,逢人还问着一个叫做欧阳俊杰的行踪。 百里米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她也明白,这个欧阳俊杰是个医者,因为东林玥每当问完别人以后,他总是会说家里有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只有欧阳俊杰能够救治。 百里米看着东林玥走进房间休息的模样,也就暗暗隐藏与了暗处。她现在该要把自己探测到的消息告诉沈天殊了。 东林玥一进入房间,冰冷的面容就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他早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只是在知道那人没有恶意以后,就派暗一去探查那人是谁。在知道是百里米以后,东林玥就更明白百里米来监视他的意义。 东林玥在双手背后,换上了一声黑色玄纹锦袍。唤着:“暗一!” “主子!” 暗一从窗外跳了进来,有些疑惑东林玥此时喊他有什么事情。 “拿着这块乾元玉佩到寒阁,将田塍叫出来。” 暗一一听到田塍的名字,一双小眼睛顿时挣得像是杏眼!主子这个时候把田塍叫出来,是什么事情?那可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 “告诉田塍,让她伪装成丫鬟,到展玉身边。顺便再让她把这玉佩,交予展玉。” 东林玥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随后便双手被在身后,暗暗想着按照计划,寅时以后展玉就会被暗五带出淮南王府。届时展玉的身边有着暗五和田塍保护,应该不会被沈天殊找到行踪。 “主子!” 暗一有些不舍的看着手里的玉佩,明明才从展玉的手中要回来没有多久,现在又要把乾元玉佩交给展玉,难道主子真的不怕那展玉是什么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妖怪? “放心吧。” 东林玥挥手,知道暗一担心着什么。只是他相信展玉,就算是想要离开必然肯定会把乾元玉佩留下,她说在未来,她的手里有着一模一样的玉佩。那就证明,这玉佩终究还是他传送下去的。 “属下领命!” 无奈,暗一只好拿着乾元玉佩飞身出了客栈。而这个时候,东林玥也借着夜色,从窗户飞身而出房间。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白天不能楼面,晚上总是可以的。 展玉在沈天殊离开以后,又让青戈和绿意两个人在门外站着,而她则是睁着一双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终于,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展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问着来人:“是你吗?” 暗五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扑捉到自己的脚步声,心里有着短暂的欣赏。但并不能够让他承认展玉会是一个适合的皇后人选。 “嗯。” 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再一次传达到了展玉的耳朵里。确认这个人是那个扬言要带自己离开的人,展玉也就放松了起来。 “我想好了,我和你一起离开!” 绿意和青戈两人对自己不是真心,沈天殊也一直都是利用自己。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求得他人安稳,那样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不是圣母,被人如此欺凌不反抗还要原谅那人,甚至像是傻子一般,对他比原本更好!她是敢爱敢恨的展玉!不是圣母玛丽莲展玉! “确定?” 暗五对于展玉决定与自己离开,还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要犹豫到寅时的最后一刻,却不想不过刚到寅时,她就已经想明白。 “当然确定!” 什么性命什么柔情,统统和她无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首要任务就是先把自己身上的毒解开。 “你相信我?” 暗五看着展玉就这么相信自己,不由得想问展玉是不是傻?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呢?难道她不怕自己带她出去以后,将她暗暗杀了? “你自己说过,你对我没有危险,不是吗?” 昨日夜晚,他不救带着自己狂了一圈淮安城,最后又把自己放到了安全显眼的地方,让沈天殊把自己带回了王府。 暗五没有想到展玉会拿着自己昨夜搪塞她的话,再次来搪塞自己。他看着一脸坚定的展玉,没有子时沈天殊在时的虚假,此时反而是一脸的真实,不禁觉得还是真是的展玉看起来顺眼点。 “我对你是没有危险,可到了外面,就不一定了。” 暗五看着展玉,见她脸上露出了短暂的害怕。心里则是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的心思是不是太浅了?总是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人前,如果要是有心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软肋会是什么。 暗五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无奈摇头。怪不得展玉会被沈天殊用两个丫头的性命要挟,要他他也会要挟。 “即使出了淮南王府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被陌生人杀死,总好比死在沈天殊的手里好得多。毕竟她为了沈天殊,可是连那个便宜主子都背叛了。如果最后要是死在了沈天殊的手里,她是不是死的很无语? “那你收拾一下行礼,我们此时就离开。” 暗五见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坚持离开,也就决定待展玉离开。这个女人要是好好调教一番,或许能够成为一个有手段的皇后也不一定。 “我没有什么行礼,只有这个盒子。” 展玉拿起枕头旁边放着的盒子,示意他就现在就可以带自己离开。 暗五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这个女人还真是决绝。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青色的衣服,在夜空中有点太过扎眼。 “你披着这个!”像是便戏法似的,暗五从胸膛里掏出了一个薄薄的黑色衣物。 展玉伸出手摸索着那衣服,布料很是柔软。就像是水一般的让人感到舒服,触感的舒适让人舍不得松手。 暗五看着展玉来回的触摸,觉得展玉眼疾,定然是分不清衣服的前后左右,只好将那衣服再次抓到了自己的手里,有些无奈的说着:“你站着不要动,我来帮你穿。” 展玉听话的不动,任由那人摆弄。还好那人的衣服,只是要穿一下袖子不用穿裤子,不然才麻烦了。 暗五看着展玉身上穿着主子日常用的夜行衣,不由得有些惊奇。怎么会大小合身?难道主子更改了尺寸不成? 暗五意味不明的看着展玉,心里想过种种可能。但是都不能将他说服,主子对展玉这么上心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最终,暗五还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决定等到任务完成以后,他去问暗一自己这一日所有的疑问。到时一定让暗一对自己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全都告诉自己。 “走吧。” 暗五见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窗子。随后用手臂夹着展玉在自己的胸前,决定从窗户处带着展玉离开。 当他带着展玉从窗户上跃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层层的侍卫把守着。暗五暗道不妙,中计了! 暗五不由得怀疑身边的展玉,因为寅时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不可能傻到告诉沈天殊,寅时他要带着他妻子远走高飞。唯一可能的就是展玉自己说的。 可是他一整日都隐藏在暗处,他并没有听见展玉对沈天殊说出这段话来。可是为什么沈天殊此时就站在侍卫群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玉儿。” 沈天殊看着展玉身穿黑色衣袍,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黑暗之中展玉穿着这黑色衣服,竟然有着犹如妖精一般的灵动妖媚。 只是,他一想到这个小女子,竟然答应和那个蒙着面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离开,心里的怒火就烧着他的理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二章 计划泄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声音,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沈天殊!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暗五一直紧贴着展玉,自然能够感到到展玉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到底哪里出了错,让沈天殊知道他们的行动? 沈天殊看着那黑衣人的手臂抱在展玉的胸前,就觉得碍眼至极。只是眼下他要了解这次的行动,是展玉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展玉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就站在对面,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身边要带着自己走的壮士。她可是知道,沈天殊的武功不差。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和此人离开?” 展玉低头沉默。 只是这一个画面,沈天殊就知道展玉只是承认了。只是沈天殊不明白,展玉为什么离开? “留在淮南王府当郡王妃不是很好?为何要随着此人浪迹天涯?” 展玉一听到他有些自大的话,就觉得有些无奈。心里的那些恐惧也都慢慢消散,她抬起了头,语气很是认真:“郡王爷,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只是你应该明白此时,你不该拦我。” “你是本郡的郡王妃,你与别的男人私奔,本郡为何不能拦你?” 沈天殊的眼神泄露出一丝杀意,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心?是知道在没有得到那个答案以前,不能杀了她吗? “我已经说了,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你今日让我离开那么我自然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要加以阻拦,我不介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世人。” 展玉说完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就不信沈天殊不害怕众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以后会怎样看他! “我们之间除却了夫妻关系,难道还有其他的关系吗?”沈天殊装作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台阶上的展玉,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这个世上,向来是由权贵说的算。展玉一旦离开这淮南王府,脱离了郡王妃的头衔,可就什么都不是了。纵使外面都在传着她是东方彦的小师父,可那又如何呢?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墨客,难道不是吗?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介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更多人。”展玉说完像是故意一般,又说了一句:“得到这个秘密,相信你会在这大齐皇朝横着走都没有关系。” 黑夜中有人在听了这话以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横着走?那秘密该是有着怎样的诱人?不觉间侍卫看向展玉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如果要是能够得到这个秘密,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就可以从此荣华富贵享不断? 沈天殊灵敏的感觉到身后侍卫的心活了起来,心里担心这侍卫中有沈桓的人。于是他连忙出声阻止:“够了,不要再说了!” 看起来太子猜的没错,这个炮的确是一个神秘武器。越是这样,他就越舍不得放走展玉! 暗五听着展玉的话,不由得暗暗摇头叹气。刚在屋里还觉得展玉如果要是好好调教,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怎么能在关键的时刻把王牌漏出来? 沈天殊这个时候在看着那个劫持着展玉的黑衣人,心里不禁有些怀疑,难道那人也是想要知道炮是什么东西不成? 想到这里,沈天殊眸子里的杀意变得更加重了。这个人,不能留! 沈天殊想到这里,就给身侧的炎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与黑衣人争斗,而他则是想趁机将展玉带到安全的地方。 炎庆毕竟跟在沈天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沈天殊是什么意思。于是拔出自己的剑,丢弃剑鞘便跃身向着暗五飞了过去。 暗五见状,担心炎庆的剑会伤到展玉,只好揽着展玉飞身躲过炎庆的剑。只是,带了一个人速度终究是慢了下来,不过眨眼之间暗五的臂膀就被炎庆的剑伤到。 无奈之下,暗五只好将展玉放置在一旁,与炎庆厮打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观看一切的沈天殊看展玉落单,立即飞身去向展玉的身边。那厢的暗五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想要上前将展玉夺回。 奈何他身后的炎庆丝毫不肯放过这一机会,手里的剑直对着暗五后背心脏的东方瞄准着,想要一击就中。 在暗五就快要飞到展玉身边时,却感觉身体里多了一个异物。低头一看,却发现胸膛处多了一把剑。 “唔……” 在剑抽离他身体的那一刻,暗五不由得痛呼出声。 展玉听着他痛呼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他会受伤。也不过眨眼功夫,展玉觉得自己的脸上和手上有液体话落,滑到鼻尖一股血腥味冲刺着自己的嗅觉。 展玉不可置信伸出颤抖的手,去摸着那液体,感受着那液体有着些许的粘稠度,这才接受脸上和手上的是血。 “是你受伤了吗?嗯?” 展玉并不直到那个要带走自己离开的男人姓名,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坏人。 暗五捂着自己的胸口,冰冷的双眼此时写满了痛苦。他看着展玉一脸的惊恐五和无尽的后悔,坚硬的心像是有一根羽毛划过。 “你,保重。” 暗五快速将藏在袖口的烟雾弹丢在地上,趁着众人都不能看见的情况而飞身逃出。 当烟雾消散,众人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郡王,还追吗?” 炎庆看着那地上的血迹,问着沈天殊。如果这个时候去追,一定能够追到的。 沈天殊却是摇了摇头,被炎庆伤到了心脏,怕是也走不多远就会枯竭而亡。这样的必死之人,就没有必要再去追查了。 展玉自然不知道暗五使了什么烟雾弹,只是听到炎庆说暗五已经走了,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而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在放下心以后倒下。 沈天殊看着展玉闭上了双眼,身子也不由得向前摔倒,连忙伸出手将展玉拦在了怀里。对着炎庆吩咐着:“快叫大夫!” “是!” 炎庆在寻找大夫的同时,也解散了那些侍卫。而住在沈桓院落里的大夫则是感觉自己住在这王府简直比住在医馆还要累的许多。 不过才休息了没几个时辰,又来找自己!而且还是同一个病人!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了?他真的很累,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暗五捂着受伤的身体,向着城外的玉园飞去。而在到达城外的树林里时,他再也没有力气跌倒在了地上。 当沈桓得到了夜晚发生的那一切消息时,阴冷的表情上有着一丝的阴狠:“你说什么?展玉身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不仅如此,还说如果知道那个东西就能在大齐皇朝横着走。” 暗卫汇报完了消息以后,就被沈桓挥退。而沈桓则是立在窗边,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枯黄的三醉芙蓉不觉得疑问,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和他有着同样问题的,还有在展玉房间里站着的沈天殊。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展玉,虽然有着些许的歉疚,可是和太子来比,他觉得还是先解开太子的疑问才算是重要。 大夫总算是为展玉诊好了脉,叹气的说着:“哎……这姑娘的身子,怕是最长也就半年了。” 他的话一说完,沈天殊黑色的瞳孔不约的收紧。半年?百里米不是说还有一年半载吗?为什么到这个大夫嘴里,就变成了半年? “庸医!她怎么会只剩下半年的寿命?”沈天殊身上不过片刻间,便聚集了很严重的怒气。 大夫虽然感到有些害怕,但同时也能明白他这么生气的原因。毕竟展玉是沈天殊新过门的妻子,如今被自己说还有半年的寿命,任谁都是会感到生气。 原本这姑娘的身体就十分的虚弱,最多也只能挺过一年的寿命。但因为这一天的折磨,怕是也就半年的寿命了。 “郡王爷,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这姑娘心里的郁结越来越重,如果不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怕是会让寿命缩的更短!” 沈天殊身上的煞气聚集的更多,一旁的炎庆害怕大夫会遭受到无望之灾,连忙对着那大夫躬身说着:“大夫,这里没有事情了,我这就送你回防休息!” 大夫也自然也查觉到了沈天殊身上的戾气,本愁着没有机会脱身。如今炎庆给了他一个杆子,他也就连忙怕了上去,以免沈天殊会伤及无辜。 绿意与青戈二人则是面面相觑,不肯接受展玉只剩下半年寿命的事实。展玉平日里明明那么的健康,根本不像是大夫说的那么严重。 沈天殊紧紧地盯住床上的展玉,看着陷入昏睡中的她依然还紧锁着眉头,藏在袖子中的双手也慢慢的紧握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等炎庆回来,青戈你告诉他让他传信给百里米,让她速速回来。” “奴婢知道!” 青戈拉着绿意连忙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沈天殊与展玉两人。 沈天殊这两夜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脸上的疲惫很是明显,他摸着展玉紧紧皱着的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抚平她眉头上的皱纹。 “你梦到了什么?这么的不安?”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三章 误会解 沈天殊用手轻轻地想要抚平她眉头的皱纹,奈何他的手只要一用力想要抚平她的皱纹时,她就会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想要避免他的触碰。 “不要……” 在他犹豫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展玉像是梦呓一样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沈天殊仔细的打量着展玉,难道她说的不要,是不要让他把手收回吗? 沈天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展玉在空中胡乱飞舞的右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疼痛。他不能接受,展玉还剩下半年的寿命。 “爷爷……” 展玉梦见了爷爷,她看见爷爷一直向前走着,她怎么呼唤也不回头。虽然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但她心里总是感觉隐隐不安。她想拉住爷爷,可是爷爷跑的很快,她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 “爷爷快回来!” 刚一喊完,展玉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的爷爷此时不见了。她什么都看不到,耳边还传来一阵痛苦的呼声,还有人不断求饶的声音。梦里的她伸出手捂住耳朵,想要堵住这声音传入到耳朵里。一闭上眼睛,就是满眼的红色绸缦,随风飘荡。 睁开双眼却又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他满脸血色,嘴里还说着什么…… “啊!” 展玉从梦中惊醒,坐起身以后,能看到的还是满眼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噩梦,知道一切都是一场梦以后,展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梦到什么了?” 沈天殊见展玉满脸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心疼。拿出锦帕为展玉脸上的汗水擦拭着,握着她的手也微微用力,想要让她心里的恐惧少上几分。 展玉听到了沈天殊的声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地握着。她微微用力想要抽掉自己的手,奈何那人拽的紧,不肯松。 “你怎么会在这?”或许是因为噩梦的关系,展玉的脸色此时看起来十分的苍白,就连那樱桃红色的双唇,此时也变得没有血色。 “因为我怕你和别人走了。” 明明是担心她的身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变了味道。 果不其然,展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虚弱的小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疏离:“放心吧,我不会再走了。” “饿了吧?” 沈天殊眼眸低垂,不想再和展玉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连忙转移了别的话题。 展玉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现在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 沈天殊紧紧地看着没有表情的展玉,想要看穿她的内心。奈何,他能看见的出了疏离,并没有其他。 “到了约定的时候了啊。” 展玉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沈天殊的眼里着实的讽刺。因为她脸上的笑容,是嘲笑。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天殊别过了脸,不想看那刺伤他内心的笑容。只是攥着她的手,像是无意识的摩擦着。他昨日是挺期待展玉所说的答案,只是现在他却不想听到。他甚至都希望自己此时耳聋,听不见任何话语来。 “沈天殊,要不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展玉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的决心,让他答应与自己交易。 沈天殊一听到“交易”二字,脸顿时冷漠了起来。他觉得这一生,他最不能听到的就是那两个字了。 “不如何。” 展玉听到他冷声拒绝,脸上有着短暂的失神。不过随后她又想明白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无疑就是太天真了。 “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是什么?”即使知道沈天殊不肯答应是为了什么,可是展玉还是不怕死的追问着。 “不想。”沈天殊紧抿着薄唇,一双眼睛再也不看展玉。 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说出的任何话,都像是一把刀,刺进到他的心里,让他躲避不能。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相濡以沫,形影不离? “我以为你会听的。”展玉的话尾音有些许的娇嗔,像是在撒娇一般。 沈天殊觉得是在折磨自己,他不想让自己处在被动的一面,只好低吼着:“够了!不要再说了!” “这就受不了?”展玉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沈天殊会比这还要能隐忍起来。毕竟他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在伪装,面对她的种种刁难和难缠,他永远都是一副微笑温柔不知生气为何物的谦谦君子。 而如今不过是刚刚成婚,他的阴冷面就在自己的面前展露无疑。她也是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沈天殊是什么类型的男人。 “展玉,你不要逼我。”沈天殊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被展玉逼到极限,原本他们两个可以和平共处的不是吗? 成为郡王妃,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值得开心庆幸的事情吗?为什么她如今却对自己这儿冷淡?甚至还想和别的男人一起离开? “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在逼谁?”展玉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容再次展现出来。那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颊上,像极了开在奈何桥旁的彼岸花,美丽迷人却又危机重重。 沈天殊被她的质问说的哑口无言,事情的确是他错在先。 “展玉,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不仁在先。”沈天殊顿了顿,随后抱着她的右手,语气沉重的说着:“可是我是真心想要迎娶你为妻子,并不想把这桩婚姻当成交易。且当时的我,并没有承认你的提议,不是吗?” 展玉听到这话,不禁闭上眼睛,仔细搜索着关于那天从凝香阁回来后,和沈天殊的谈判内容。她记得第一次提出交易的内容是她开聚贤斋,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沈天殊帮她解毒。可沈天殊却说那毒解不了,随后又换了谈判的内容。 “我能不嫁给你吗?” 这是沈天殊让她替换交易内容时,她提出的条件。当时的他好像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回答自己,说是不能。想来,事情的确是像他说的那般。 “展玉,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你与我成亲,帮我引出幕后黑手,事成之后,我帮你寻得神医帮你解毒,不是吗?” 沈天殊从一开始,都没有说和展玉的成亲只是一场演戏。不过他当时,有着和展玉类似的想法。本想着大婚后引出沈桓,圆满完成任务以后,他为她寻得神医解开胭脂红的毒,随后一纸休书放她离开,而越与展玉相处,他越不舍,越想要将她整个人和心都霸占了。 “好像是……” 展玉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提,关于那日的记忆也全部都想起来了。越是回想,她越觉得面前的男人越是深沉的可怕。 这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深?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自己? “本郡贵为郡王,想要娶妻怎么会是儿戏?” 沈天殊见她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松动,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再努力几下,或许能使展玉心中放下芥蒂也不一定。 “所以,在大婚的当天才会有皇帝夫妇以及太子的圣旨?”经过沈天殊这么一提醒,展玉也缓缓明白了些许事情。 当时她还对于突然出现的圣旨,感到有着些许的惊讶。觉得沈天殊这场戏演的有些大,竟然连皇帝都搬出来了。原来一直都是真的,只有自己以为一切都是假象。 “嗯。”沈天殊没有否认,他是郡王,再者他的哥哥手里还有十万兵马,就算是想要娶个侧妃,也是要惊动圣人。毕竟,他的身份着实敏感。 再者圣人以及太子都明白这场婚姻是场假象,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允许展玉自己主动提出离开。毕竟那是他们皇室赐下的婚姻!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展玉觉得沈天殊为了引出背后的黑手,牺牲的太大。为了大局,可以迎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这样有野心的男子,她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是我的妻,不用想着评价与我。而是该想着怎么与我生个王长孙,懂吗?”沈天殊说完,手上一个用力,将展玉拉近自己的怀里。 展玉听着这话面红耳赤,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再残忍的对待自己后,又可以毫无芥蒂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来?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够囚禁与我?还偷偷听我和别人的谈话?”展玉一想到寅时的事情就觉得沈天殊这个人,着实的坏透了。 “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而是那个人暴露了自己的气息。”沈天殊身体没有受伤,功力也没有大损,一进入房间自然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暴露了自己的气息?”展玉无言已对,古代的男人大都有武功防身,而沈天殊的武功也不差,耳朵自然比自己这个瞎子还要灵敏上几分。 “你昨日的反应也很奇怪,不是吗?”沈天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的为她缓缓解析:“平日里,你最是心疼青戈与绿意那两个丫头,昨日你去对那两个丫头不闻不问,着实反常。” 展玉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一定有几条黑线在上面挂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观察,是有多么的细致?才会从这点小事情就发现自己有想要逃离的迹象? “一直拒绝用膳的你,为了让我离开,竟然主动说想要吃食,这就更加奇怪。故而我就带着侍卫,守在房门外。”沈天殊说到这,心里微微一痛:“如果我没有查觉到你有异常,此时的你就已经不在我怀里。” 这有些类似深情告白的话,她听着竟然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不,不!她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感动?这个男人之所以一直在说着好话,不过就是想要知道炮是什么而已! 展玉,你要清醒! 沈天殊并不知道怀里的展玉此时内心做着怎样的挣扎,他只是觉得有她在怀里,他的心是多么的安稳。那种安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闭上眼睛去感受。 展玉头埋在了沈天殊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双肩是他的臂膀,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温暖着她有些冰冷的心。 沈天殊,我能相信你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四章 办仪式 主子和好了! 当绿意和青戈两个人看着沈天殊搀扶着展玉走出房间时,第一反应就是沈天殊和展玉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竟然感到有着些许的失落?青戈行礼过后,看着展玉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些许的苦涩。 白莲扶着老王妃二人在院中逛着,本就刻意的关注着耳房的动静,如今看着沈天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展玉闲逛的画面,心里的嫉妒都刻意盖个长城! “王妃,你看那边!” 白莲知道老王妃并不喜欢展玉,而此时的她虽然为沈天殊的小妾,可沈天殊却看也不看,问也不问。她此时在整个淮南王府十分尴尬,说主子也不是,说是丫鬟也不是。而造就成这一切的人正是那个瞎了眼的女人! 她说大婚的第二天,抬自己为姨娘。可是大婚当晚竟然故意逃走,让沈天殊担心,不惜出动军队的人马,找寻她!等回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早上给王妃敬茶时,绝口不提抬姨娘的事情!其人更是待在了房间里一步没出! 老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白莲,见她的眼中写满了嫉恨,虽然你心里有些不适,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然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白莲的搀扶下,来到了沈天殊和展玉的面前。 沈天殊远远地就看见了老王妃和白莲两人向着自己走来,只好轻声在展玉的耳边说着:“母妃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老王妃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真是没大没小!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真不愧是一个民女,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沈天殊听到老王妃的这些话,刚想发作却听见展玉声音不卑不亢的说着:“王妃教训的是,展玉自幼无父无母,承蒙祖上保佑,与魏王爷结为异性兄妹。待三日回门后,我自会与哥哥说自身不足,让哥哥帮我请上几个教养嬷嬷。” “你!”老王妃被展玉的话噎着,这个展玉从一开始就是伶牙俐齿的!如果展玉回府真的请了几个教养嬷嬷,到时圣人知道了,肯定会追究这其中的缘由。 老王妃暗暗恨得牙痒痒,她就不信自己一个王妃拿捏不住一个黄毛丫头! “你不要以为你的身后有魏王为你撑腰,就可以不把老身我放在眼里!就算是我再指责你的不是,我也是你的婆母!” 展玉听后笑了笑:“王妃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承认展玉的身份?” 老王妃听后,右眼皮狂跳。这个丫头又想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哪个儿媳敢和婆母这般没大没小的说话?说话怎么不使用敬语?我是你的婆婆,为什么不用‘您’而是‘你’!” 展玉嘴角的笑意更甚,果然是看不惯自己啊。连说话用的字都开始挑剔了。 “王妃教训的是!”无论她怎么说,展玉就是不肯喊她母妃或者婆婆。这样为老不尊的人,她还真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殊儿。”老王妃的脸色开始阴沉起来,自称这个展玉进门以后,自己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还十分的宠爱着展玉。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母妃有何事?” 沈天殊扶着展玉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老王妃,心下立即知道,又有事情要发生。 “趁着今天天气正好,人也都齐了,把白莲正式抬为姨娘。”老王妃说了这话,又有些得意的对着展玉说:“大婚当天的晚上你可是亲口答应,帮殊儿纳妾的。所以,这纳妾的仪式就交给你办了。” 老王妃说了这些话,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他们二人面前走开。白莲则是含情脉脉的向着沈天殊弯身行礼,便也跟在老王妃的身后离开。 展玉抬头望向左侧:“恭喜郡王爷,又有一位娇媚姨娘入室。” 这个老王妃就是故意刁难她的,明知道她双眼失明,却还是要让她五办纳妾的仪式,这不是明摆着的鸡蛋里挑骨头吗? “玉儿,抱歉。”沈天殊很是愧疚:“事先并没有预测到母妃会从安山寺回来,是我的疏忽。对于纳妾的事情,你就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郡王的自有主张是什么?是自己操办仪式纳妾吗?”展玉反问。 沈天殊因为她的话,脸上有红有白,语气也有些不悦起来:“郡王妃的意思是本郡是好色之徒,缺女人不成?” 展玉无声的点头,事实的确如此。不然为什么这两日总是强硬的吃她豆腐。 “玉儿,你真是让人爱不能恨不能!”沈天殊的话说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笑的一脸无害的女人,按在身下好好惩罚一番。 想着两人的误会刚刚解开,气氛也不过刚好半晌,不想再看见沉闷了无生气的展玉,沈天殊决定忍耐。这件事情就此翻篇,可是他身边的小女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郡王,我还要为你纳妾,就先不陪你了。”展玉猜自己还在长寿苑,因为印象里沈天殊带着自己不过刚走了几步,老王妃和白莲就来了。 于是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手臂就从沈天殊的手里抽了出来。她逞强的站在那里,大喊着:“青戈,绿意!” 不一会,两个丫鬟便到了她面前,知道展玉累了以后,便搀扶着她回房休息。整个过程之中,沈天殊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上分毫。 看着展玉走进房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沈天殊这才不舍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无奈的摇头。孔先生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一幕正好被来向老王妃行礼的连冰看见,她叹气:“春儿,你说当初的世子,是不是也和二弟类似?” 春儿连忙低头:“奴婢不知!” 主子的意思,她们这些丫鬟怎么能猜测的到? “罢了,我们现拜见王妃。” 大家族里,有长者在,是要去请安的。以前老王妃在安山寺,她自然就省去了这个事情。现在看来,这丢掉的东西还要再次捡起来。 老王妃见连冰走进来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连冰,没有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展玉! 有了展玉相比,老王妃突然觉得连冰也就没有那么碍眼了。 “儿媳给母妃请安!” 连冰的万福礼行的十分标准,语气也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老王妃看着她的动作,也就没有像以往那般故意装作没听见,让她多站些时辰。在她行礼过后连让连冰坐下。 “今日是个好日子,白莲过了今日就正式成为殊儿的妾室,母妃见那展玉没有几丝大家闺秀的模样,想必是不会操办仪式。老身我这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她房中,帮忙布置吧。” 老王妃想的很好,她原本想让展玉一个人操办,为的就是有借口发作展玉。现在连冰主动送上门来,她怎么能够错过这样的机会? 连冰觉得老王妃这样的安排有些偏颇,哪有嫂子给小叔子办纳妾仪式的?那不都是小叔子的妻子或者母亲操办的吗?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轮到她的身上?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愿,可是老王妃毕竟是长者,即使不对也要应着。 “儿媳省的,这就前去。” 连冰与春儿两人走出房间以后,春儿就有点气愤的说着:“世子妃,王妃让你帮郡王妃纳妾,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 如果要不是淮南王府离定北王府有些距离,她一定去找定北王将老王妃的罪状告上一番!这个老王妃时常仗着自己长者的身份,对自家小姐多加刁难。如今,还让世子妃自降身份去操办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仪式!真是不知羞耻! “春儿。”连冰喊着她的名字随后摇头,很是好心的解释:“不用生气,长者为大,我们小贝自然不能武逆长者的意愿。” “可是……”春儿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当时世子纳欢儿为妾的时候,她家姑娘都没有操办仪式,如今倒好,办完了一个郡王妃的婚礼,现在还要为廉郡王的妾室办仪式! “好了,不要再说了。”连冰摇头,示意春儿不要再抱怨。她相信,现在最头疼的不是她们主仆二人,而是展玉和沈天殊。 展玉被绿意和青戈两人搀扶进了房间以后,展玉就坐在床上小声咒骂着:“沈天殊你个狐狸!扮猪吃老虎的卑鄙小人!” 青戈知道展玉心里有怨气,也不阻拦她。只是对绿意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去门前守着,以免这些话被心怀鬼胎的人听了去。 “当时真是瞎了眼。”展玉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她觉得有眼睛还不如没有眼睛。看起来日后凡事不能光靠眼睛去看,还要用心去看,用心去聆听。 “姑娘,是否口渴?” 青戈见展玉坐在床上喋喋不休已经一段时间,有担心也有点好笑。敢说敢恨充满生机的她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姑娘,昨日那空洞的展玉,她不喜欢! 展玉原本是想说口渴的,可是总觉得青戈说的话有点骂自己的意思,于是故意板起面容,声音也冷漠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连本姑娘都敢调侃!” “奴婢是真的为你担心,并没有调侃的意思。”青戈端着水走到她的身边,很是温柔小心的说着:“早上到现在你还滴水未进,奴婢是真的为你着想。” 被青戈这么一说,展玉不仅渴还有点饿。她摸了摸肚子,问着青戈:“早上我用餐了吗?” “噗嗤……”青戈掩嘴一笑,手里端着的水差点随着她身体颤抖的动作而洒在地上。她将水低到展玉手里:“姑娘,现在早饭还没有分膳食,你当然没有用餐啊!” “我就说我怎么有些饿了。”展玉接过水,慢慢的放至到了自己的嘴边。刚准备大口畅饮,就听见门外的绿意说着:“参见世子妃。” 连冰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五章 互合作 怀揣着这个疑问,展玉将手中的水放在了床上,随后让青戈搀扶着她去门前迎接。 连冰先一步走进了房中,见着展玉向自己走过来,连忙柔声制止:“弟妹无需多礼。” 两人简单的客气了几句后,连冰便道明了自己前来的原因:“听母妃说今日便是白莲入门的日子,便命我前来协助弟妹操办仪式。” “如此就多谢过世子妃。”展玉想要站起身向连冰表达自己的谢意,却被连冰拉住了。 连冰摇头:“弟妹不用太客气,我为你与二弟嫂嫂,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话虽如此可是她还是感到有些不悦,老王妃又何苦让自己儿媳心里长刺呢? 青戈和绿意二人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春儿,像是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连冰嘴里说出来!其实她们更不相信的是老王妃竟然会让连冰过来操办一个姨娘的仪式! 春儿见她们两个人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里就更加的委屈:“真不知道王妃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就算廉郡王想要纳妾,那也该是郡王妃或者王妃她自己的事情,怎么就让我们世子妃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做那档子降低身份的事情!” “春儿!”连冰的声音陡然间冷漠了几分,像是在不满春儿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展玉听到连冰突然发怒,心里突然有些想笑。看起来想要在这个朝代活着,没个演技是不行了!就连空谷幽灵犹如冰霜的连冰都有两三个面孔,那沈天殊游走在京师这些年,可否已经做到了八面玲珑? “弟媳,不要听春儿胡说。”连冰见展玉紧抿着红唇不言语,以为是生气了。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也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世子妃不必紧张,其实就是春儿不说,我也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妥。” 虽然不懂得大家族的把戏怎么玩,但是展玉隐隐感觉老王妃明面上派连冰来协助自己,或许另有目的也不一定。 “哦?”连冰没想到展玉也会是一个妙人,不禁感到有些有趣:“弟媳可否告知嫂嫂究竟哪里有些不妥?” “王妃命我办仪式,本就是为了刁难我一人,如今王妃又命你前来协助与我,怕是这里面会大有文章。”展玉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她相信连冰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之所以能够猜到这其中有诡,不过是因为老王妃每次提起连冰时的那口气,有厌恶有不屑还有着恨,命这样的人来协助自己,肯定不会只是单纯的来帮助。 “弟妹心智玲珑,怪不得能与那名扬天下的东方彦成为师徒。”连冰第一眼见到展玉时,就觉得她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心里没有阴暗面。想着毕竟心思简单,没想到如今的她也已经会猜忌,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世子妃妙赞。”展玉脸上的笑容有着短暂的凝固,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成为了东方彦当然小师父,更别说被人夸赞的时候,该怎么回答了。 看起来是时候找个时间,约一下东方彦,问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口喊自己为小师父? “那依弟媳之见,今日的纳妾仪式,嫂嫂是帮还是不帮?” 展玉挑眉:“帮啊!当然要帮了!” 她原本还瞅着怎么反击给老妇人,现在有了连冰她就知道了。连冰嫁给沈桓五年,想必在这淮南城一定认识了不少权贵,接她的手邀请那些贵妇来,不是方便许多? “那我该怎么帮你呢?”连冰看着双眼雾蒙蒙的展玉,心里有些可惜。 展玉的唇角勾起一丝坏笑,随后低声在连冰的耳边说着什么。因为声音比较小,就连站在身侧的几个丫鬟都没有人听到。 连冰听到这个事情以后,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她都不由得有些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好等到晚上看老王妃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嫂嫂就着手准备。弟媳且听嫂嫂消息,这期间你行动不便,就好声在房间休息吧。” 连冰看着小自己几岁的展玉,心里有些心疼。年纪这么小,就要开始卷入世家的争斗之中,不知多年以后,她是不是还保留着自己的纯真? “谢世子妃体贴!”展玉对连冰肯帮自己一点都不奇怪,老王妃让她过来帮助操办仪式,心里想必不乐意。再者这些年,老王妃定然没少给她苦头吃,如今有个机会帮她出气,定然会抓紧的。 连冰走了没有一会,膳食也就端了上来。饿了许久的展玉埋头苦吃,直到肚子吃的圆滚滚的这才放下了筷子。 贤雅苑的沈天殊听着青戈的汇报,嘴角有着些许的宠溺意味。他倒想看看,晚上展玉和连冰两人能给众人,呈上什么样的好戏! 连冰先是找到了沈桓,随后和他说明了情况。打算借沈桓的人马,去邀请众位权贵以及贵妇们前来府中祝贺。 沈桓听到连冰的这些话,如沐春风的笑容少了几分:“母妃真是太过胡闹!不行,我这前去与母妃理论!” 当时他在大婚第二天纳妾,不过是为了故意气连冰而已。而老王妃这是诚心给老二添堵,添堵就是了,他也乐的其成,只是没有想到母妃竟然让他的妻子去为一个下贱的仆人操办这些事情! “世子!”连冰娇嗔,示意他息怒,随后又说着:“母妃之所以这么做,怕是也是为了埋怨我这些年一直未能为淮南王府生出王长孙,如果你此时前去理论,怕是母妃又不知该怎么念我。不如就如了她老人家的意思,替弟媳操办这件事。” “连冰……”沈桓有些无奈的叹气,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戎马半生杀敌无数,天不怕地不怕,护的了江山护的了城池,却不能为心爱的人守得一方净土。 想起他那有些无理取闹的母亲,沈桓无奈叹气。这些年来,他有尊敬过爱戴过也恨过。 “这些年辛苦你了。”看着连冰美如画的脸,沈桓深情的亲吻着那娇艳的红唇。 卧房之中,两人深情的纠缠了一会,随后连冰便脸红的将沈桓推出了房间。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她行为放浪! 沈桓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哑然失笑。他那冷若冰霜一向不为凡事动情的小脸,此时也为自己有了表情。或许再等一年半载,他们之间也会有孩子在膝下缠绕。 感动虽感动,沈桓和连冰二人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邀请有身份的人前来淮南王府参加喜宴。 当众人接收到淮南王府再次发出的喜帖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很是精彩。这两天前刚参加过,今天晚上又要去? 淮南王府是缺银子还是缺吃喝了?众人仔细的看了看喜帖上的内同,才发现竟然是纳妾! “老爷,这纳妾淮南王府也搞得这么排场,不怕被那群御史知道弹劾?”平国公夫人拿着连冰的邀请函,眉头紧皱,不知道这淮南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关于廉郡王纳妾的事情,你且不要告诉冲儿,我怕他知道这件事情气大伤身。”平国公说完也忍不住的叹气:“你说这到底算什么事?我们的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展玉却丝毫不知情,哎……” 平国公夫人听后,也忍不住的惆怅:“本对冲儿没有传宗接代的要求,只想着留下他的命就好,如今他倒是对那展玉……”她实在难以启齿,本对儿子动了心该高兴的,此时却让她觉得不如不动心。 安国公侯府。 老太君接到连冰递来的帖子后,脸上的笑容阴深的吓人:“让你伤我栎儿,不过新婚第二天就失宠了!真是大块人心!” 徐世子妃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老太君,并不发表任何言语。关于展玉大婚上的事情,她可是亲眼看见的。她就知道那老王妃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压展玉和连冰的机会,没想到竟然事情发展的会这么快。 “你且先回去准备一下,未时你我二人前去淮南王府,已经几年未见淮南王妃,老身我也着实想念。”老太君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着嗜血的迹象。 徐世子妃柔声地回答:“儿媳这就前去准备!” 其实,她的内心则是冷笑。老太君的心思她可是清楚,看起来淮南王府的两个儿媳,怕是有苦日子了。 这件事情毫不意外的,梁渊也知道了。伴随着他知道的片刻,展玉的帖子也送到了他的手上。他打开了帖子发现里面竟然还夹着一个信封,毫不犹豫的拿出里面的信封,看着上面有些怪异却不影响阅读的字体,梁渊不禁眉飞眼笑起来。 他就知道展玉那丫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更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不会反抗的主。如今看着这信上的内容,更是确信晚上又有大戏可以看了。正好这两日因为百里米离开,他着实无趣的打紧。 白莲一边服侍老王妃的同时,也不忘了关注着展玉的行踪。发现展玉一整个白天都是很安静的坐在屋子里,没有丝毫为她去张罗的意思,心里不禁急了起来:“王妃,郡王妃怎么一整天都没有出屋啊?” “一个瞎子你让她出来瞎逛什么?” 老王妃觉得白莲这两天越来越不安分,虽然她明白做下人的总是想要翻身做主人,可是这个丫头难道不应该在她面前学会隐藏? 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心中的焦急和嫉妒显露出去,这样肤浅的丫鬟,是怎么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 白莲感觉老王妃的话语有些不悦,连忙偷偷的看了一眼老王妃。这才发现老王妃竟然用着一丝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连忙慌了神起来! “是白莲欠缺考虑。” 做错了事,还是赶紧跪下来认错。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怀疑 “起来吧。”老王妃见她认错的态度还算是积极,心中对她的厌烦也少了几分。毕竟是家生子,再者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也不舍让白莲受那么多委屈。 “谢王妃!” 白莲心有余悸的缓缓站起身,很是安静的站在老王妃的身侧,小心的伺候着。 老王妃则是经过白莲的提醒才想起,她今天是给展玉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为白莲入室的仪式。如果是这样,就能够理解为什么白莲这么焦急。 “走,陪我到院子里转转!” 她并不打算直接找展玉,而是先到丽华苑看看。连冰那丫头一向是乐于助人,知晓展玉失明一定不会让展玉去操办事情。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度,还是先要去上丽华苑去看。 贤雅苑。 百里米的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疲惫,从接到炎庆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而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却又得知了沈天殊今天纳妾的消息。 一瞬间,百里米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为展玉感到可惜。只是眼前的人才是她的主子,她只能看着而不发表任何言语。 走之前她已经提醒过沈天殊,展玉的身体怕是很难恢复到正常,主子要是不闻不问,她也没有办法。纵使华佗在世能够使人起死回生,但是心死呢?怕是大罗神仙都解救不了吧。 “东林玥在找什么欧阳俊杰?” 沈天殊挑眉,这个时候东林玥去找这个人做什么? “是,听东林玥的意思,这个欧阳俊杰是一个会医术的人。”百里米只要一提,她都会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些许的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听过的。 “你先去上长寿苑为展玉诊脉。” 沈天殊双手背后,不肯相信展玉就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寿命会缩短那么多。 “属下领命!” 毕竟这里是淮南王府,自然百里米也就不能随意的使用轻功,不然沈桓故意将她当成刺客刺杀了也不一定。 沈天殊挥手让百里米离开以后,不过片刻梁渊便走了进来。一层不变的冰蓝色上好绸缎长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肆意的扇着,好不潇洒。 “你今天也是宾客?”沈天殊有些意外,没想到展玉竟然把梁渊也叫来了。展玉这是想要把事情闹大? “是啊,如果不是我好妹妹的邀请,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你们淮南王府竟然敢打皇室的脸面。昨日我刚说过十年后纳妾,不想才两日光景,就又大张旗鼓的纳妾。本王的脸,被你们淮南王府打的好疼啊!” 说话间,梁渊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真的有人打了一般。 沈天殊听他这般调侃,面上微微一笑像是在解释,有像是在狡辩什么:“这个妾室,可是你的好妹妹为我纳的。” “难道这其中没有你母亲的功劳?” 这白莲的名字,他可是在成婚当天的喜宴上,听那老王妃亲自说出口的。想都不用想,这个白莲肯定是老王妃强塞给展玉的。 “长者赐不可辞,这可是你妹妹昨天说的。”沈天殊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放松和揶揄。 梁渊看着他的表情感到有些许的惊奇:“你开心是因为和展玉和解还是真的因为要娶妾室?” 沈天殊昨日到淮南王府的时候,表情别说多臭了。全身都还散发着戾气,像是时刻都在准备着杀人一般。 “你猜。” 沈天殊心情好的背着双手走到了院落当中,他看着已经见晚的天色,心里也开始期待:“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炎庆见沈天殊此时面露喜色,心里也逐渐放松开心了起来。梁渊的到来,还是很有好处的。 “回郡爷,现在未时一刻。” 听到才未时,沈天殊不禁摇头,这时间过得也着实有些慢了。喜宴安排的时间是在酉时,还有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你怎么来的这般早?”沈天殊转过头看着梁渊,有着些许的疑问。 梁渊则是冲他炸了眨眼:“听说百里米回来了,是不是?” 他一进入贤雅苑,就看见有一道紫色的身影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故而不用多想,就知那个离去的背影,是百里米。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沈天殊有些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梁渊则是被沈天殊这样不尊敬的举止搞得有些气愤:“沈天殊!本王现在可是你的大舅哥!” 果不然,沈天殊在听到这话以后,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大舅哥?”沈天殊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危险:“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梁渊面色有些微红:“我怎么不敢答应?”可是声音听上去,却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沈天殊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不想再继续与他纠缠着这个话题而是邀请他入室:“下两盘棋,如何?” “当然好了!”这两日他是百无聊赖,能够消遣自然是好的。 长寿苑正殿。 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一看见老王妃,眼泪就开始掉落下来。她连忙挽着老王妃的手,哭诉着:“王妃姐姐,天灵真的十分想念你!” 老王妃被老太君这么一哭诉,不禁觉得有些寒颤:“天灵,你这是怎么了?” 两人因为同住在淮案城,年龄相仿,虽然爵位有些差距,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再者因为这老太君也是连冰的姑母,故而两人走的近些。 “王妃姐姐,你可要为天灵做主啊!” 老太君一边哭着,一边用眼角打量着老王妃的反应。她在沈天殊大婚的当天并没有来,为的就是想要给展玉一个难堪。却不曾想他们压根没有人想到自己,也没有人发现,她没来参加婚宴的事情。 事后,她听说大婚当天,展玉被怀疑不是清白之身时,她觉得很是解气。后又打听制造这一切难堪的人是老王妃以后,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 虽然她知道老王妃一直不喜欢连冰,可事实也的确是连冰做的不对。嫁到淮南王府这些年来不仅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还对沈桓冷冰冰的。 如果连冰是自己的儿媳妇,想必早被自己给撵滚蛋了,何必让她继续待在自己的府邸里继续碍眼呢? 老太君忘记了,这些年来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庇荫之下才能让安国公侯府响遍在整个淮南十二城?又是谁一次又一次的解救杨栎与危难之中? “做主?做什么主?”心里明镜似的老王妃自然知道老太君是要说杨栎的事情,可是她不能装作一副知晓的样子,不然老太君肯定会埋怨她为什么不惩罚展玉。 “老身的命好苦,老来得子生下杨栎,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划了。平日里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伤着!可怜我那宝贝儿子,却被展玉……”哭哭啼啼间,老太君已经把整件事情说明,同时还不忘记把展玉大婚之前夜宿玉园的事情,加油添醋的描述了一遍。 老王妃听着这些事情,脸色顿时大怒:“岂有此理!一个女子竟然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清风,明月!” “王妃!” 那日诊断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两个嬷嬷走了过来,对着老王妃行礼,心里不明白老王妃为何叫她们过来。 “那日在后院你们确定,展玉还是清白之身?” 两个嬷嬷没想到事情已经过了两天了,老王妃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于是连忙跪下陈述:“回王妃,那展玉确实还是一个雏。” “你们两个肯定撒谎!”老太君见两个嬷嬷承认展玉还是清白之身,不免有些生气。也顾不得这是淮南王府,就像平常教训安国公侯府那些丫鬟婆子一般,指着两个嬷嬷破口大骂着:“快说,你们是不是展玉派来的小贱人?竟然帮着人尽可夫的小娼妇说话?” 嬷嬷被老太君的言辞伤到,两人均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君:“就算我们有心偏袒郡王妃,那也轮不到你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老太君说话间,随手就想拿着桌上的茶盏向着两个嬷嬷扔过去,但是却被老王妃拉住。 老王妃的脸色此时不是愤怒而是阴沉了,她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老王妃,随后又轻声让两个婆子起来:“你们先出去吧。” 老太君见老王妃不仅没有惩罚两个嬷嬷反而还让她们出去,心里顿时又感觉不公起来:“王妃姐姐,这样的刁奴要来有何用?” “天灵啊,那日诊断展玉是否清白之身时,在场许多的丫鬟婆子都去了,就算是我那两个婆子老眼昏花识不清,可是还有那么多年轻的丫鬟在呢!” 老太君听着老王妃的那些话,心里还是不死心,随意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她会不会大半夜的跑出和哪个男人苟合?” 老太君的话无疑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老王妃听到这话以后,立即想到大婚当天的夜里,展玉被人劫走,在消失的这端时间里,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龌蹉的事情? 老王妃连忙站直了身体,想要去找展玉对质,可是当她看着外面路过的丫鬟时,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后又慢慢的坐下身来,她要忍,忍到宴会上,届时就可以看着展玉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样子了! “王妃姐姐,你怎么了?” 老太君见老王妃站直了身体又坐了下来,感觉很是奇怪。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七章 龌龊事 老王妃目光深沉的忘了一眼老太君,摇头:“没,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何事?”老太君感觉老王妃的脸色有些阴沉,心里立即变得开心。她探长了脖子,不怀好意的问着老王妃:“王妃姐姐说来听听,天灵帮你想点子。” “你方才的话提醒了我,那展玉在大婚的当晚,失踪了一段时间。”关于展玉寅时想要逃跑的消息,老王妃并不知情。 展玉出逃事件没有成功,沈天殊便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避免天亮时老王妃对展玉发作。 “什么?”老太君惊讶的看着老王妃,像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老王妃点了点头,只是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老太君的表情实在太过夸张。一把年纪还做着年轻时候的动作,着实有些做做。 “那昨日可有丫鬟把那锦帕拿给你看?”老太君觉得自己没有来错,以来就听到这么让人开心的消息。 “没有。”老王妃摇头,她也不好意思把自己插手儿子与儿媳之间的事情和老太君说出来。毕竟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婆婆因为讨厌儿媳妇而不让儿子与之洞房的,这事情要是说出去不仅被人嘲笑,恐慌圣人也不会饶了她。 “没有给你?那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老太君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这种能够把展玉往死里踩的机会实在不多! “没给你那就说明她心里有鬼,我看要不就趁着今天晚上的宴会,将那展玉从郡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顺便把你身边的那个白莲,抬为侧妃。王妃姐姐意下如何?” “我本就是这个打算,只是关于侧妃这个位置,我需要考虑考虑。”老王妃的本意是白莲成为妾室以后,成天里去恶心展玉的。想要做侧妃,她的身份还不够格。 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有一个丫鬟脸上有着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一副忠诚木纳的表情。 白莲则是从午时过后就被老王妃放回房间了,为的就是让她好好打扮一下,为的就是晚上能够在众人的面前惊艳一把。 此时的白莲,正在镜子前来回的摆弄,一会戴戴这个发簪,一会戴戴那个耳坠,好不慌乱。即使如此,她的脸上也是写满了得意。 因为要被抬姨娘,身边总是要跟上一两个丫鬟,老王妃便赏赐给白莲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为的就是让白莲心安,对她充满感激之情。 “白莲姐姐,你真好看!”小丫鬟看着浓妆艳抹以后的白莲,心里着实羡慕。 一旁的婆子看了白莲喜悦表情垮了以后,连忙斥责着:“什么姐姐?你什么身份?主子是姨娘!” 小丫鬟因为婆子的指责,脸上顿时开始变得委屈,眼泪也在眼眶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可怜。 “红儿,杨嬷嬷说的可有道理?” 白莲表情有些阴狠,说出的话也是让红儿忍不住的打了一下冷颤。 “是!杨嬷嬷教训的是!红儿知错!” 红儿被白莲的表情惊住,连忙屈身跪在了地上。只是眼里闪现出了一丝不甘,白莲现在还没有和沈天殊吃喜酒,算不得什么姨娘! 白莲见红儿一副害怕的样子跪在地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种手里握着权势的滋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杨嬷嬷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是老王妃派来监视白莲的,顺便在一些合适的时间内提醒白莲,该怎么去挑拨展玉。 “嬷嬷,还是你帮我选戴什么发簪吧!” 虽然纳妾并没有娶妻子那么隆重,可好歹也是一个喜事。白莲身上穿的红色嫁衣,并没有绣着任何的花样,更没有绣龙凤呈祥。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妾在妻的面前,也不过是卑贱犹如丫鬟一般的存在。如果夺得丈夫的宠爱,或许能够强压妻子一头,只是沈天殊会因为自己,而冷落展玉吗? 白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暗暗疑问。 贤雅苑偏房。 南烟夫人听到今天要为白莲办纳妾仪式时,手里拿着的瓷碗不慎跌落在了地上。一旁伺候着她的小丫鬟因这声音,而吓了一跳。 “主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沈天殊宁愿再纳妾也不来她们这里,这是摆明的冷落不是吗? 南烟夫人看着地上的碎片,脸上有着狰狞和恨意。她跟着沈天殊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更没有夜宿过自己的房里。仿佛她就是被沈天殊养着的一个丫鬟一般,根本不是太后赏赐的美娇娘。 前两日展玉嫁给沈天殊作为郡王妃,她没有怨言。如今老王妃不过回到府邸当天,就把身边的丫鬟强塞给沈天殊当做妾室! “主子,我还听厨房的婆子们传着老王妃的意思,有可能会让那个白莲当侧妃!” 丫鬟的话一落音,就听见南烟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什么?” 南烟坐不住了,她觉得这老王妃太过欺人太甚。凡是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她是太后赐给沈天殊的!身份地位不比白莲好?如果白莲的家世好,想要当侧妃还可以忍受,只是一个家生子的丫鬟,也配当侧妃? “这件事情郡王妃知情吗?”就算再恼怒,南烟也没有失去理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白莲要成为侧妃的事情,让展玉知道。 “奴婢不清楚!”小丫鬟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奴婢在厨房里看见了郡王妃身边的绿意,相信不用咱们说郡王妃就会知道这件事。” 听到丫鬟的这番话,南烟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顿时也就开始放松了起来。于是让丫鬟到自己的身边来,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随后便见丫鬟小心的走了出去。 南烟来到这淮南王府也已经有些日子,虽然不得沈天殊宠爱,可好歹为人出手阔绰,不过短短数日就有人为南烟所收买,自然她办起事来,也就方便许多。 很快,关于白莲要成为侧妃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淮南王府。同时前来参加宴席的贵妇们,也查觉到了气氛不对。 那日被梁渊叫去查探展玉是否清白之身的林夫人,则是拉着平国公夫人小声的说着:“我怎么觉得,今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也这么觉得。”平国公夫人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在彼此说笑。而身为这次宴会的主人连冰和展玉,却没有出席。 这不免让在座的人感觉到不悦,主动邀请了别人却又不招待,这种事情着实没有礼貌。如果不是碍于沈桓的身份,怕是她们就要闹了。 众人正在埋怨,就看见连冰一身白衣翩翩而来。头上还带着时下最为流行的翡翠头面,整个人远远看上去竟像是天仙下凡一般。 “众位夫人可是等的有些着急?”连冰一走进来,就听见几个夫人在议论,心下顿时明白这些人肯定是在因为自己不招待她们而感觉生气。 “世子妃席不暇暖,我等明白。”说话的是安国公侯府的徐世子妃,两个人虽然同为世子妃,一个是国公爵位,一个是王爷的爵位,品阶待遇却是相差不少。 “徐妹妹客气,只是我在后院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才会耽搁来的时辰。”连冰说道这里,脸上的深情也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而是满面愁容:“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前来王府所谓何事?”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沈世子妃能够解惑。”说话的是知府陈夫人,她在来的道路上就已经被丈夫示意,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要配合连冰。 “哦?陈夫人请说。” 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既然想分给大家果子,那就必须先道明因是什么。 “廉郡王新婚不超过三日,贵府你又如此大费周折的操办纳妾仪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要纳妾的是沈世子呢!” 连冰听到陈夫人的话,脸上闪过不少受伤的神色。随后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和众人在哪里打着太极:“母妃这般命令,不过是想要让我们妯娌几人,和亲和睦罢了。” 只是,她是这么说众人却不是那么想。连冰是什么身份?在整个淮南十二城来说那就是皇后一般的存在,高贵优雅不说,还总是热心助人。 虽说这五年来未曾给淮南王府添得一儿半女,可好歹也获得不少贤名。如果她帮展玉操办婚礼仪式众人能够理解,那毕竟是正妻之位,连冰操办那也对得起她的身份,更能在展玉面前留下好印象。而白莲呢? 众人想到这里,面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脸有苦却不肯说的连冰。她们都是有经历的人。自然能够明白老王妃这么安排,不过是再惩罚连冰罢了。 “郡王妃呢?她怎么没有随世子妃一起前来?” 有好事者看着只有连冰一个人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嘲笑。 “估计是因为要纳妾的事情伤心了。”那好事者身边有一个夫人也跟着附和。大婚当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可还清楚的记着。 沈天殊当时可是说就只喜欢展玉一个人来着,还说什么非她不娶之类的言辞。如今不过只是过了两日,就有纳妾。果然男人的誓言,不可信啊。 自然,在场坐着的好多夫人都还记得当日的事情。 “我记着当时魏王爷可是放话十年以后才准廉郡王纳妾,未到期限时间就纳妾,难道廉郡王不怕被魏王爷怪罪?” 平国公夫人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那沈桓是什么样的人?明面上尊敬梁渊但是背地里却不见得,自然老王妃肯定也不惧怕梁渊,只是沈天殊呢? “众位夫人担心的极是,只是母命难为,身为儿媳的我无力反抗。” 连冰一边和众位夫人谈笑,一边安排着事情。直至宴席要开始,众位夫人算是从连冰的只言片语里能够知道,这场宴席是老王妃为了刁难她和展玉二人。 众人在跟着连冰去向宴席的正厅时,小声的议论着:“就算身份再高贵又怎样?还不是被婆婆压制着?”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八章 众震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以为官位越大烦人的事情越少,现在看来,也不以为热。 展玉一直都坐在房间里不曾出门,可是外面的事情她却都是知道的。并不是她安排了什么人手暗中观察,而是连冰会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众位夫人之间的对话转告给展玉。 展玉付之一笑,想着连冰对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些疑惑,毕竟依照连冰的身份,是不用讨好自己也不用关照自己的,但是从遇见连冰开始,每当遇到有什么危难,她总是会伸出手帮助。这样的连冰,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吗? “姑娘,关于白莲要做侧妃的事情,你怎么看?”绿意在厨房为展玉盛膳食回来的道上,听见两个扫地婆子在议论白莲,说老王妃的意思根本不是让她当普通的妾室,而是侧妃! 一听到这件事情,绿意连忙就回来告诉展玉,想让展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展玉挑眉,声音没有多少喜怒:“知道了。” “姑娘?” 绿意有些不解的看着展玉,沈天殊都要去侧妃了!她怎么一点也不慌神一点也不紧张害怕?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沈天殊? “嗯?” 绿意看着展玉一脸都没有兴趣的模样,只好低头有些沉闷的说着:“没事。” 如果要是以往,绿意不会想着让展玉对沈天殊有改观,而是自从昨日沈天殊为展玉亲自擦拭污秽后,绿意就觉得沈天殊的心里是爱着展玉的。 展玉以前也喜欢沈天殊,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因为误会而产生距离呢? 听到绿意说没事,展玉慢慢闭上了眼睛。真是笑话,有些时候人越是说没事,那就证明有事。只是绿意不愿意说,她也就不想追问。 青戈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就走到展玉身边,语气有些许的欢快,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的想要笑起来:“姑娘,时辰约莫快差不多了。让奴婢为你打扮一下,如何?” “依你。” 展玉被青戈搀扶着走到了梳妆台前,因为眼睛失明,她看不到任何景象。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回想着过往青戈为自己梳妆的画面。 曾几何时,她需要靠回忆来度日? “姑娘还是这么的美艳动人。” 为展玉梳妆后,青戈看着铜镜里,展玉梳着成婚女子的飞天紒发髻,这个发髻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发型。只见有三鬟立在头顶,每一鬟上面,都有一根红色发带缠绕,鬟的下方带着一支金色步摇,随着展玉头部的转动还会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一双柳叶眉眼之间,写满了春意。白如雪的肌肤轻擦胭脂,十分的粉嫩喜人。秀气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粉嫩泛着光泽的樱桃红唇,好不娇艳欲滴。 她轻轻一笑,就能看见两只梨涡在她脸颊上若隐若现。如果不是眼睛失明,想必此时展玉的双眼应该是灵活的转动着,眸子里透露出几分狡黠,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的。 “你的嘴还是这么的甜。” 展玉对于每次青戈为自己梳妆后,都要夸赞一番也感到有些麻木。再听到她的夸赞,倒没有了刚开始的不好意思。 “姑娘……” 青戈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娇嗔,脸上闪过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些失落。毕竟之前展玉总是会和自己逗弄一番,而现在她却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在陈述而不是在调侃。 “你不要再喊我姑娘了。”自从知道嫁给沈天殊是真的而不是做戏以后,展玉就觉得她身边的算计太多了。其实也不怪沈天殊,而是怪她自己。 当时她听到沈天殊要迎娶她是为了引出敌人,心里有过短暂的失落。不过后来觉得自己嫁给沈天殊而他帮自己找神医解毒,想着这个交易也不错……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心里有了一丝贪念。 只是想起这些时日沈天殊的态度,直道世事无常,本该让人高兴的事情,却因为伤心次数过多,磨灭了当初最真的心,让她不能接受真嫁给沈天为郡王妃的事实。 “我……” 青戈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展玉伸手打断:“我不想再让你们因为这个称呼问题,而受到责罚。” 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沉闷起来,青戈明显感觉自从大婚过后,展玉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她甚至比不过绿意在展玉心中的分量,这样的反转让青戈心里很是压抑。 “郡王妃,世子妃有请!” 门外,春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屋里三个人有些沉闷的气氛。 “麻烦转告世子妃,我一会就到。” 展玉站直了身体,想着自己刚梳了发型和佩戴一些首饰却是没穿外衣,连忙又让绿意为自己套上一件红色薄纱外衣。 宴席上,众位夫人按照官阶位分来做,同理男桌那边也是如此。只是男女桌之间,隔了一层大的屏障,相互看不见罢了。 老王妃和老太君两人也从长寿苑缓缓前来,老王妃看到参加宴席的人数时,不禁觉得有些得意。这些人不用想也是看在自己和淮南王的面子才来的! “参见王妃!” 众人见到老王妃来到宴席上,一众女眷也纷纷起身向之行礼。只是众人脸上的表情着实虚假和敷衍,不过这种表情没让老王妃发现就是了。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众位夫人就不用太过拘谨,随意享用即可。” 众人也都随意的奉承着,一时间也算是宾客相处甚欢。 男桌那边,众位大人也都向着沈天殊敬酒,说他艳福不浅等等。沈天殊却也只是抿唇笑而不语,对于他们敬来的喜酒也都一一接受。 “郡王爷,今天可不要喝醉耽误了春宵啊!”那日扶着沈天殊回洞房的几个年轻人,见沈天殊又开始大口畅饮酒,不觉调侃起来。 对于纳妾的事情,他们几个人算是有些知道内情的。因为扶着进错了房间,从而让老王妃找到机会给沈天殊塞进一方妾室。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淮南王府竟然会拿着纳妾这件事情大张旗鼓,一时想来竟然有些不知礼数。 “定然!” 沈天殊一笑,顿时让在座的人感觉有种春风扑面而来的感觉。 沈桓则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在适当的时候说上一句话,调节着席上的气氛。而这个时候,展玉则是被青戈和绿意搀扶着走了近来。 众人一见展玉走进来,不由得惊呼出声。除却展玉精美如画外,主要的是她的眼上蒙着一根红色红绸。 她这么做是何意? 展玉慢慢的坐在了位置上以后,一张小脸顿时换成了笑眯眯地模样,说着:“真是抱歉,身体有恙白日里未能招待众位夫人。” “这是?” 老太君看着展玉脸上系着的红绸有些疑问的看向老王妃,想要从老王妃的脸上得到答案。 老王妃却是见到展玉出现以后,整张脸都在瞬间冷了下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就明白老王妃是真的不喜欢展玉。而关于眼上的红绸,她们着实的好奇啊!难道展玉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如果要真是这般怕是老王妃一直反对也是能够理解。 “你为何要蒙着红绸?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如此这般没有教养,是怎么成为郡王妃的?”老太君也没有和展玉说上几句,就立即发怒起来。 连冰则是因为了解杨栎事情的真相以后,就有些反感老太君。如今听到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指责展玉,不禁有些生气地喊着:“姑母。” 语气里不难听出有着些许的警告意味,老太君被连冰这么一喊,老脸顿时感觉有些发热。她用着严厉的目光盯着连冰:“长者说话哪里有你这等小辈开口?” 连冰被老太君教训以后,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只是人不难看出她的眼捷上还沾染着些许的湿气。众人看着这幕以后识趣的低下头,觉得有些好笑。 老太君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心里可是很清楚。一个仗着年龄仗着身份总是张扬跋扈的老妇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脸面的撒泼做着任何极限的事情。 老王妃虽然和她相比有些差距,可是这些年老王妃也没有少折磨连冰。两个为老不尊的人聚在一起,想必一会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天灵。” 老王妃连忙开口,打断了有些沉闷的气氛。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展玉:“胡闹!宴席之上怎么能够把眼睛蒙上?” “回王妃,展玉没有胡闹。” 展玉说完话以后,将目光转向了正面:“大婚前两日因为中毒,导致眼睛失明。不能亲自招待各位夫人,还请见谅。” 听到展玉失明的事情,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很是惊讶,展玉婚前失踪他们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场失踪,才会被老王妃质疑失贞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失明了? 想必也就是因为失明以后才造成的失踪吧?毕竟谁不想当郡王妃?这里,她们也就明白展玉为什么一直不出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哼!”老王妃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而这个动作,也让众人明白,老王妃对于展玉失明的事情是有怨气的。 一个失明的女子当自己的儿媳妇,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老王妃呢? 顿时,众人又开始同情起来老王妃。 男桌与女桌之间,也就只隔了一层屏障而已。所以在展玉话落音没有多久以后,众位大人也就得到了消息。 “郡王妃眼睛失明了?” 林大人有些惊讶,他记着聚贤斋开业时见过展玉,那时的展玉眼睛清明很是单纯,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九章 装委屈 同样,和林大人一样有疑问的还有陈大人以及平国公等人,可以说那日去上聚贤斋开业用餐的人都觉得奇怪。 那日展玉的双眼还是能够看见,且还跟着陈大人一起回监狱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失明了呢? 沈天殊见着众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郡王妃双眼之所以失明,乃是因为本郡的缘故。” 展玉原本想说自己之所以失明,是因为遇到奸人所害,就听见沈天殊在屏障后大声的宣布着她失明的缘故。 展玉放置在腿上的双手,不由得抓住了红色的薄纱。偏偏是这个时候来说,沈天殊你又想体现你的英雄行为吗? 至于自己为什么失明,她也已经忘记了。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和淮南王府有关,再剩下其他的,她也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痛,索性就不想了。 且那日刚从连城回来连冰曾经找过自己,想哟解释什么。难道那日连冰想要解释的,就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事情? 众人一听展玉是因为救沈天殊才导致的失明,顿时就开始赞赏展玉女中豪杰,说她心中藏大意等等。 展玉微笑着听着那些人的赞赏,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一些嘲讽。 平国公夫人一直小心观察着展玉,见她表情有些嘲讽。心下立即明白这事情并不是沈天殊所说的那般,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老王妃在知道了这个真相,有些好奇的看着展玉。她倒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肯为了沈天殊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不过众人在赞赏过后也就觉得沈天殊有些薄情,一个肯为自己这样牺牲的女子嫁给他,不过两日就要纳妾。真是有些可惜了…… 梁渊看着众人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他将头望向右侧,想要看看展玉脸上的表情,可是中间的屏障着实碍眼,他只能看见一身红装的女子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再听什么言语。 老王妃许是也感觉到了一丝气氛不对,隐隐觉得如果要是让白莲出来,岂不就证实了淮南王府的薄情寡义了吗? 老王妃想要派人去通知白莲,让她晚点时间再出来,可是坐在她身边的老太君却是已经开口说了出来:“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如何能够当上郡王妃?” 老太君说完见没有人符合自己,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可是她的本意为的就是羞辱展玉,错过了今天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桓和连冰那边算是指望不上,她救不出杨栎只能对展玉开刀! “还是一个婚前不知检点目无尊长的女子,就更做不得郡王妃了!”老太君的话,让展玉觉得有些腻歪。 这些古代人想要污蔑自己,难道就没有别的借口了吗?除了拿贞洁来羞辱自己,还有别的招吗? “老太君,展姑娘嫁进淮南王府时是清白之身。”林夫人开了口,虽然她的位分不必侯府,可是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诰命夫人。 老太君没有想到林夫人竟然会替展玉说话,心里立即来气:“你算是哪根葱?我指责展玉婚前失贞,和你有什么干系?” “老太君你如果这样说,岂不是在暗中指责我那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那日正是她和连冰二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到后院去检查展玉的身体,如果老太君还死咬着展玉婚前失贞,那不就是说她故意为展玉隐瞒吗?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能够不清不白的戴上? “林夫人息怒。” 连冰见林夫人的面色严肃起来,心下知道她定是生气了。于是连忙站起身对着老太君说着:“姑母,那日正是我与林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到后院鉴定展姑娘是否清白之身的。” 老太君听到这里,就有些埋怨的看向老王妃:“王妃姐姐怎么只告诉我只有几个丫鬟婆子?” 听着老太君语气里有着不尊敬,老王妃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蠢妇,随后像是和事老一样的坐在桌子中央解释:“天灵听闻有人诬陷郡王妃被人诬陷,便好奇的询问,老身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天灵竟是记在了心里。” 这是在指责自己的不是咯?老太君的心里暗暗记下,想着一会要是有机会,连老王妃也拉下身来。 “哦?如此就多谢老太君了。” 展玉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只是那笑容中的鄙视却是毫不顾忌的泄露出来。这人当她是傻子吗?她的眼睛失明了,智商还没欠费! 老王妃假咳了几声,随后拿起了筷子动了动菜,其他的命妇们见状也都开始动起了饭菜,只有展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 “如果你不舒服,就先下去,这里暂时先不需要你在这。”老王妃装作一副慈祥面容,倒是把展玉恶心了一把。 展玉抖了抖自己的双臂,鸡皮疙瘩想必掉了一地。只是她并不想如老王妃的愿,戏还没有开始就想撵自己走?没门! “母妃,今日是二弟纳妾,妾过门怎么能够不见当家主母呢?”连冰站起身,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拿起放至在桌上的碗筷,夹起了一块肉,放在了展玉的面前:“弟媳,我喂你。”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看到这里,平国公夫人忽然觉得今天的宴席怕是给老王妃设的局。 展玉也极为听话的张开了红唇,吃下那肉片,缓慢的嚼着。完后又启开了樱桃红唇:“多谢大嫂。” 老王妃顿时觉得这两个人能耐的想要上天!竟然敢忤逆她的意思! “等白莲出来,再唤郡王妃从内堂出来。”老王妃说着,用眼神示意下人将展玉带回内堂。 老太君见展玉已经起身,就要走了。此时连礼仪都不顾上前拽住了展玉:“老身倒要看看,你现在是否真是清白之身!” 说话间,老太君就已经开始伸出手想要解开展玉身上的衣服。 展玉冷笑,本是只想给老王妃提个醒,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要脸的。既然来了,那就也别想跑了。 她做作的挣扎了几下,随后便像是吓到站在原地不动。而她身上穿着的外罩仿佛也已经被人扯了下来。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也被人扯断,就听见地上有着长短不一的“噔噔”声。 “老太君你这是做什么?” 青戈见老太君想要当众脱展玉的衣服,连忙慌张的大喊起来。拼命地为展玉守护着,然后又大喊着:“郡王爷!” 老王妃却大声的制止:“我看谁敢过来!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老太君一个用力把青戈摔在了地上,如此彪悍的举动丝毫不像是年迈的老人。展玉只觉得胸口突然变得冰凉,像是身在冰窖一般。 连冰看着差不多了连忙上千紧紧地抱住展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君:“姑母,你这是作甚?” “我要当众揭穿这个小贱蹄子的真面目!一个连喜帕都不交的女人,不是浪荡的狐狸精会是什么?”不可不说老太君真是一个好对手,总是会把展玉想要说出的事情,全部都引出来。 众人也都把目光方向了展玉,随后又看向了林夫人。莫名的觉得,她们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又或者如老太君说的一般,是婚前失贞? “你们看我作甚?我林氏行的正坐得端身子不怕影子歪,如果诸位觉得我林氏说谎,那我也无话可说!” 林氏头一撇,有些不屑众人的目光,但是同时也有点怀疑为什么喜帕没有上交? 众人瞩目展玉,想要她给大家一个答案。 “王妃,难道你想让我把实情告诉大家吗?”原本,她的计划就是到此结束,为的就是让老王妃不要再刁难她。虽然现实进展的有些打乱计划,好在总体还是按照自己预想的那般发展着。 老王妃骑虎难下,如果让展玉说下去,那么丢脸的会是自己。如果不说,那么她就不能验明展玉的身子,更不可能趁此将展玉休掉。 思索了片刻,老王妃语气里满是怨气:“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什么!” “确定让我说?” 展玉抱紧了双臂,虽然看不见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让众人感觉凌冽。 “哼!老身倒要看看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能够说出什么话来。”老王妃站直身体,用力的拿着自己的权杖在地上敲了几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展玉说话间,连冰也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同时为展玉系上了衣服,也露出了犹如白玉一般的手臂,之间那上面有着一颗红到刺眼的守宫砂在上面闪着光芒。 成婚两天居然还是处? “诸位,并不是我不想交喜帕,而是……”因为红绸蒙住双眼,众人看不到她是不是在流泪,但是能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哽咽。 “大婚当晚,王妃便让我同意白莲成为郡王之妾,并扬言如我不同意,那么便不承认我这郡王妃的身份。不仅如此,还不允许郡王与我……圆房。” 老王妃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栽在了展玉的手上。守宫砂还在那就证明她的身子还是清白之身,只是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老王妃有些歇斯底里:“大婚当晚你明明失踪了两个时辰!” “我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劫持。只是这人为什么劫持我,想必在场的人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展玉说完还将头转向老王妃,顿时引得众人猜测。 老王妃一直不喜欢展玉,如果要是派人半夜将展玉劫走想要施行什么龌龊的事情,也不无可能。 “一直到现在,我还未能获得老王妃的同意成为淮南王府的儿媳,如若不是碍于圣人将罪郡王,我就会把这两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转告给圣人,只是没想到越是忍让失去的越多。如今这事公之于众,倒是让大家笑话了。”展玉说到这里,眼睛上的红绸已经变得暗红,众人也明白,这是泪浸湿的。 “王妃今日命我为白莲姨娘办仪式,念我双目失明特让世子妃来协助我,今日的宴席上有什么不足,还请诸位见谅!” 展玉说着还向她们行礼,行礼十分规矩标准。 “咳咳……” 此时,展玉拿着帕子轻轻地咳嗽了起来,一脸抱歉的说着:“真是抱歉,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众位夫人了!” “身体要紧!” 平国公夫人连忙出声,语气之中充满着心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章 是己欲 “母妃。” 这时沈天殊从屏障的后方走了出来,他侧目看去,见展玉面色苍白,虽然略施粉黛,可是远远看上去还是白的可怕。 老王妃见沈天殊突然走了过来,心不由得惊跳。他是她的儿子,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竟然害怕她的儿子。 “殊,殊儿。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在那边好生招待着宾客?”老王妃话音有些颤抖,像是底气不足,十分害怕一般。 沈天殊先是对着众位夫人作揖:“贸然闯进实在有失君子风范,奈何事情紧急,只能唐突。” “廉郡王无需多言,还是先将郡王妃带回房间休息。” 林夫人见展玉的身子还是清白,站的也就更加直了起来,她就说她不会看错! “是啊,郡王妃身体不适,廉郡王还是赶紧带着下去吧。” 有人开了头,自然也就有人符合。平国公夫人连忙帮腔,示意沈天殊赶忙将展玉带走。 连冰见戏唱到一半,也该自己上场了。于是对着老王妃恭敬的询问:“母妃,是否让白莲出来见见各位夫人?” 老王妃刚想说算了就听见有几个命妇在小声嘀咕着:“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妾室还想见我们?” “是啊,真是没规矩。” 这些话明面上大家是在指责白莲,可暗地里是在说老王妃为老不尊,利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在大婚当天强塞妾室给沈天殊以此来羞辱展玉,今日又想用失贞的招数再次驱赶展玉。 还有那安国公侯府老太君,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她们还真想怀疑老太君是不是想要娶展玉而代之。 徐世子妃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看着快要乱成粥的场面,她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再乱一点。 “我们是什么身份?都有诰命在身,她一个低三下四的小妾配吗?” “是啊,我们之所以来还不是看在郡王妃和世子妃的面子?”说了又有点不怕死的说着:“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府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先不奉陪各位了!来日再见!” “我也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做,等等我!” “我家里也有事……” “……” 不一会女客们像是遇见了洪水一般纷纷落荒而逃,不过眨眼光景,整个场上寥寥无几,唯一剩下的就是安国公侯府一家人。 连冰也早已经离开老王妃身边,到前门去恭送那些夫人们。而男宾客则是在沈桓的示意下也纷纷散场,离开了淮南王府。 一时间人满为患的前厅,就只剩下了几个当事人。 白莲一直派人关注着前厅的动向,听说展玉可能要成为弃妇时,她顿时就跑来暗处偷偷的观察着,想要看展玉是怎么出丑。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走了?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并没有离开大厅,而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笑对着眼前的局面。这些女客们真是一些好队友,不知道老王妃的脸色什么样子,不过她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展玉!” 老王妃现在恨不得扒了展玉的皮喝了她的血!展玉就是一个扫把星!自从她进门以后,自己没有一天好过的。 展玉笑眯眯的冲向老王妃,一脸的无辜。 “你这个贱人!”说着就准备上前给展玉一个耳光,奈何手刚扬到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 抬头一看,却是自己那了不起的儿子。老王妃目光如炬:“松手!” “母妃,你这又是何必?” 沈天殊有些无奈摇头,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妻子,夹杂在了中间,确实会有些难做。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难道你不懂吗?” “是为我还是为了满足你的私心?” 老王妃被沈天殊的话噎住,她的确是在用母爱之名来逼迫沈天殊就范,可是她是真的为沈天殊着想的啊! “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老王妃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像是在博得同情一般:“母妃真的只是想要抱得一个王长孙而已!” “你确定?” 沈天殊反问她,随后不顾老王妃是否准许他离开,就抱着展玉离开了前厅。 “呀!” 展玉惊呼,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当着老王妃的面去做这件事情?还嫌她身上的事情不够多吗?这不是摆明玩自己吗? 老王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意顿时爬满脸!这一切都是展玉的错,如果她不出现,儿子不会不喜自己,大儿媳妇更不会忤逆自己。她也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两次脸! “喂!放我下来啊!” 花园中,展玉敲打着沈天殊的肩膀,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沈天殊见她一直想要挣脱,不禁出声威胁:“再敢挣扎大呼小叫的,小心我强吻你!” 展玉立即闭上了嘴巴,不发任何言语。 沈天殊见她这样,不知是喜是悲。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还是故意与自己作对? “下来吧。”虽然抱着她很舒服,可是进度就快乐很多。沈天殊不禁在内心猜想,等回到房间以后,展玉会不会找借口将自己赶出去。 展玉被沈天殊搂着双肩,听着他小声的在自己耳边念着一步两步,上台阶下台阶的言辞,心里不禁感觉很是欢喜。 “喂!你就这样抱着我出来,你的美娇娘怎么办?” 展玉没有发现,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是有着怎样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 沈天殊见此,笑逐颜开的同时,是满脸的宠溺:“我本就没有打算要纳什么妾,是你和母妃二人强塞与我。既然良辰已过那就就此翻篇,如何?” “什么嘛?什么叫做我和王妃二人强塞给你的?明明是自己亲口答应的!” 展玉听着沈天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辞,不禁有些不满。 “作怪,我原本明明趁着醉酒拒绝母妃的好意,你一来却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如果我再拒绝岂不是显得不识好歹?” 展玉有些不屑的冷哼:“男人呐,终究还是美色当前。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我也能够猜到那白莲的面色肯定不差。” “是有几分姿色。” 沈天殊刚说完,就感觉腰上一紧,原来展玉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腰上,而且很用力的揪着他腰间肉。 “你是在吃醋吗?” 见展玉紧抿着红唇不说话,心里顿时变得喜悦起来。吃醋是不是代表着展玉还在乎自己? “我?”展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指着自己,有些逞强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脱离沈天殊的掌控,而向前走着:“我会吃醋?” “啊!” 展玉脚下踩空,身子失去平衡想要跌倒在地,沈天殊见到连忙上前抱住了展玉的腰肢。 “怎么样?有没有崴到脚?”当两个人站稳以后,沈天殊焦急的问着。 展玉则是觉得有些羞愧,再者花园里上下不平的怎么能够乱闯呢?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脚上又要再添一伤,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没事。”展玉摇头,想要从男人的怀里站直身体,却不曾想又被男人抱在怀里,那男人还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在我怀里,我才放心。” 心,像是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被阳光照耀到那般,恐惧不安却又渴望被光温暖。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二人的身后,有一道伤心的目光缓缓被光明隐藏。 前厅里,白莲穿着一身红衣走了进来。精致的妆容不知何时已经哭花,有点吓人。她跑在老王妃面前,哭哭啼啼:“王妃,郡王爷呢?” 跟在白莲身后的红儿心里一阵嘲笑,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却不曾想连个树枝都没有。 真是活该! 老王妃看了一眼白莲,脑海里回想陈嬷嬷的那些话里。复有想起那些命妇们说的言论,更是看不上白莲。 女人啊,脸蛋长得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得宠,只要不是正妻永远都是会被人耻笑。 “红儿啊,把白莲给我拉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老王妃也懒得再看白莲,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就让人把白莲拉下去。 “王妃!王妃!” 白莲惊恐的看着老王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自己的心意。这个时候老王妃不应该带着自己去找展玉理论吗?为什么反倒是驱逐自己离开呢? 老太君见曲终人散,觉得十分可惜的同时也有些害怕的看着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的老王妃。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会求老王妃帮自己出气。 现在,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徐世子妃自然是查觉到了自家老太君的心思,连忙出声:“母亲,天色已晚,是否需要回府?” 老太君有些赞赏的看了徐世子妃一眼,随后顺着她给的台阶说着:“王妃姐姐,我感觉自家身体乏了,今日就先回府,明日我再来看望你。” 老王妃低沉的嗯了一声,便让她离开。 婆媳两人相携离开,诺大的前厅里只剩下老王妃与自己的心腹婆子,空气寂静的可怕。 “展玉!” 犹如笑面夜叉一般的老王妃,在喊完展玉名字后,在这寂静的大厅中竟然有了回应。 心腹婆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们的王妃是想杀人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一章 梁渊伤 “各位夫人慢走。” 淮南王府门前,连冰礼遇有佳的送着各位夫人,并亲自向她们为今天的闹剧道歉。 林夫人对着连冰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如若不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怕是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夫人说的没错。” 平国公夫人想着那老太君竟然当众去脱展玉的衣服,着实感到震惊。那种凶悍的模样,活像展玉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是啊,像这种为老不尊插手别人家事的,还是少走动的好。”陈夫人一直对老太君有所怨念,如果不是因为朝政,她的儿子就不会成为杨栎的尾巴,更不会整日被杨栎欺负。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知府,怕是早就被老太君诬陷罪名在身,成为杨栎的代罪羔羊了。 “多谢各位夫人的体谅,日后得空连冰定当再邀请众位夫人一聚,赔个不是。”连冰一向是冷冰冰的模样,众人也都知晓,如今见到连冰的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笑意,不禁都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眼下时机不对,只好先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先是答应再聚,后是和连冰说着来人再见的话语。 当送完了最后一个客人,连冰松了一口气。 “世子妃,累了吧。”春儿看着连冰松口气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连冰的身体,想要分担一点连冰的疲惫。 连冰却是微微摇头道:“不,不累。” 她说的是实话,她嫁到淮南王府这些年来,今天才算是最放松的一天。这些年来,老王妃没少刁难她,她也因为孝道从来都没有反抗过。老太君则是每次都是仗着她是自己亲姑母的话题上,来逼迫自己对她言听计从。 如若有一件事情不顺从她意,自己就会要被老太君念上好几个时辰。今日展玉做的一切,让她感觉心里很是解气,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飞上了天空一般自由和开心。 “世子妃在说谎,奴婢还不了解你吗?你是最讨厌应酬的。” 连冰调皮的瞪了春儿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嘻嘻……”主仆两人的对话听上去十分愉快,让人听了也不由自主的想要扬起嘴角,微笑起来。 “累不累?”藏在阴影里的沈桓这时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揽着连冰的腰肢,声音又柔又充满了深情。 春儿看着眼前男才女貌的画面,心里也是一阵窃喜。虽然世子也纳了妾,可是并不得宠。五年来从没有宠幸与她,可见世子的心里,世子妃是有多么的重要! “还好,你怎么过来了?母妃那边可否有事?” 虽然反抗了老王妃,可毕竟她还是长者。连冰走之前感觉老王妃的脸色很差,不由得担心老王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沈桓摇头:“不用担心,厅里有管家们在,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管家定然会派人前来告知与我。” “即使如此你我二人还是要到正殿去看望一下母妃,不然实在难以放心。” 连冰的心慈,正是沈桓所为她倾倒的地方。多年以前第一次遇见连冰,是他执行一次任务受了伤,被路过的连冰所救,也就是看到的第一眼开始,沈桓就决定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得到连冰。 只是人的心是贪得,得到了连冰他还想要更多,比如杀了占据在连冰心中的沈天殊。 “好。”沈桓揽着连冰,便带着她去向长寿苑,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想必老王妃定然还没有休息。 长寿苑里,老王妃摔碎了很多东西,动静之大让正殿旁边的耳房都能听见。 展玉听着那些尖锐的声音,将脸转向沈天殊所在的位置:“你难道不去看望一下王妃?这万一要是碰到或者磕到哪里,可不得了!” “她不会有事的。” 沈天殊说完,就伸出手捏住展玉的脸颊:“你这两日清瘦不少,是王府的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是郡王你不合我口味。” 展玉有些无语的将沈天殊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拿开,微微嘟起没有多少血色的红唇,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道歉:“我还没有考虑好。” 无厘头的话,旁人不明白坐在展玉面前的沈天殊却是明白。他伸出手在展玉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脸上除了宠溺还是宠溺:“给你一天时间,明日带你回魏王府,可好?” “可以出去玩?”展玉一直以为古代人成婚以后,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什么特殊的聚会以外,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三日回门,这种事情你该不会也不知道?” “额……” 她怎么记得在现代是要待到足足三日才可以回门的?二十号成亲要二十四回门才对,怎么这个朝代二十号成亲要二十三号就回门? 罢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古代的风俗在传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 “方才在宴席之上,是否有吓到?” 虽然沈天殊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眼前人的计谋。可是当看到她衣衫凌乱,整个人像是被抛弃的木偶站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展玉明了沈天殊说的是她被老太君脱衣服的事情,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吓到到不至于,只是担心计划会出现差池。” 当老太君脱她衣服时,她的确担心连冰不会出面帮她,好在连冰及时出现。只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失望,这失望并不是对连冰,却是对面前人沈天殊。 如若青戈没有大喊沈天殊,或许她不会对沈天殊报以期待。当身体被人搂住的一瞬间,她多么希望那个人会是他。 “下次再有这种大胆的计划,一定要提前告之与我。” 沈天殊还是觉得这种计划太过冒险,如若当时有男客不怀好意闯进了女客区,那她的娇躯岂不是都被别人看了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天殊伸出手突然将手放至在展玉的耳边,轻轻揉捏:“还有,再也不可以在众人面前脱衣服,本郡不允许!” “郡王这算是彻底进入了丈夫的角色?”展玉听到他有些霸道的话,红唇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轻笑。 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因为她这话的说出,而变得有些宁静。 “展玉,如若你现在还不能接纳与我,我定然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沈天殊说完,眸子里的光芒顿时变得隐晦,声音也有着说不清的坚定:“权当我求你,不要再说这种伤人的话来,可好?” 展玉忍不住身体痉挛起来,她好想看一眼沈天殊的表情,想要看清他是真心还是在伪装。如此天之骄子的郡王爷,竟然向自己祈求? 是做梦吗?还是幻想呢? 明明知道这男人最擅长说些让人心跳不已的话来,明知道这男人最擅长伪装,可为何那心却还会变得发烫起来? 贤雅苑。 梁渊离开宴席以后,并没有急着回魏王府。而是进入了沈天殊的书房,一推开门果然就见到一袭紫衣冰雪一般的女子站立在那里。 “百里。” 梁渊的声音有着些许的激动,不过是一天未见而已,他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他看着那紫衣女子慢慢转向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魏王爷。” 百里米早就听到有人在靠近书房,只是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像极了梁渊,她便没有躲藏。如若不是因为心中在乎,又怎么能够在众多脚步声中听出来谁是谁? “你瘦了。” 梁渊缓步向前走进百里米,看着她的轮廓,觉得有些许的消瘦,就连眼底都写满了疲惫。如果不是因为大业未成,他真的想向沈天殊讨来百里米,让她做一个闲散王妃。 百里米冰冷的脸上有着一丝裂痕,薄唇也勾起了一个笑容:“胡说,不过才一整天没见而已。” “本王说你瘦了,你就瘦了!” 梁渊大步上前想要拥住百里米,可却被百里米躲开。 百里米的表情再次恢复冰冷模样,她眼里的冷漠以及表情上的疏远无一不在刺痛梁渊。梁渊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百里米,不觉间摇头:“百里,你为何要躲?” 百里米别过脸,不再看向梁渊。 “郡王不在书房,在长寿苑。” 百里米的抗拒让梁渊感到有些怒气,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可以与自己谈笑的人,不过瞬间就又变成了冷漠没有感情的杀手? 梁渊抓住百里米的手腕,质问:“你明明知道我是来见你的!” “魏王爷,请自重。”百里米说着就抽回自己的手臂,不料下一刻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她听着那慌乱没有节奏的心跳声音,还有他紊乱的气息,冰冷的脸庞也有着些许的松动。 “自重?本王就是太自重了!才让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本王!” 梁渊的口气里不男听出有着怨气:“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可是却仍是一此又一次的拒绝,本王的心,蒙你所赐已经碎的粘不起来。” “九十八,你又何苦执意与我?”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不是吗? 听到百里米这话,梁渊立即明白百里米一直在抗拒的原因。这个也是他暂时克服不了的因素。可是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就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吗? “本王虽贵为王爷,可是本王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和你一样不是吗?” “不一样。” 百里米缓缓推开梁渊,声音满是寂寞孤寂:“杀手最不该有的,就是拥有七情六欲。” “百里!” 梁渊伸出手想要抓住百里米,却只抓住一片虚无。寂静空旷的书房里,只留梁渊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其中。 屋顶上的百里米却是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流下痛苦悔恨的泪水。这辈子她最不该遇到的,就是梁渊。 她是杀手,怎能动情?再者他贵为王爷她命如蝼蚁,怎能期望他能迎娶自己一人?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二章 收义女 从老王妃的房间里回来,已经快到子时。连冰伸出手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只觉得应付老王妃比应付数十位命妇还要疲惫。 沈桓看着连冰很是劳累的样子,语气有些许的责怪:“下回要是担心母妃的身体,你让我去即可,不用亲自过去。” “这怎么可以?身为母妃儿媳,哪有不拜见之说?如若母妃还在安山寺倒还好说些。”连冰见沈桓因为看到自己劳累,就要免了自己去拜见老王妃的事情,当下立即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接过春儿刚打来的水,为沈桓亲自擦拭着脸颊。 沈桓很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任由连冰摆动,自从连冰得知老二结婚以后,她对自己是越来越温柔了。 当为沈桓洗净面如冠玉的脸庞,连冰却觉得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烫人的温度。 即使已经与沈桓成婚五年,可是连冰对于两个人这么亲密的动作,还是感觉有些害羞。白如雪的肌肤此时像是抹上了胭脂一般粉红,煞是好看。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沈桓觉得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怕就是拥有连冰。对于他来说,什么十万兵马十二座城池都不及连冰的一丝一毫。 “世子,不要这样,春儿还看着呢!” 连冰话刚说完,就发先屋里哪还有春儿的身影?这个臭丫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了。 沈桓却是觉得眼前害羞的连冰,十分诱人。不由分说便抱起连冰在怀,向卧房走去。床帏落下,烛火摇曳,卧房之中床发出嘎吱嘎吱声,还有床上之人传来阵阵引人遐想的娇喘声,为整个夜晚,舔了不少色彩。 聚贤斋。 陈冲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父母。这两个人从回来以后,就变得寂静无比,不知发生了何事。 “父亲母亲,现在夜已经深了,你们不休息吗?” 他已经听到外面的更夫翘起子时的啰声,而自己的父母竟然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真是奇怪。 “时间过得这般快啊……” 平国公夫人探头一看,见天上的银河已经转到了院子中央,恍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父亲母亲,你二人出去不过一个时辰,为何回来以后,一直沉默不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哪里有?”平国公夫人走到陈冲身边有些心痛的用手揉着他的脑袋:“母亲只是在想等你身体好了正是拜东方大师为师父以后,未来是选择从官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去掉官职从农呢?” “母亲无需操劳,我在聚贤斋这几日发现每个人对我十分友好,彼此也都坦诚相待,如若就此离开聚贤斋,怕是再也不会有朋友。” 其实,他是舍不得离开聚贤斋。一但离开聚贤斋,怕是他和展玉之间唯一的一个联系,都会没有了。 “也罢,夜深露重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早些休息吧。我与你父亲就先离开,等明日让大夫再为你诊断一番,如若可以母亲还是希望你能回国公府养病。” 陈冲心里有些失落,面上还是维持着温顺笑容:“嗯。”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平国公夫人将宴会上的事情再次转告给了平国公听:“夫君,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之所以这么针对展玉,也是因为冲儿。可当时我却只能坐在人群中,什么忙也帮不上。” 说着,国公夫人的眼睛就红了起来。是他们平国公侯府对不起展玉,没有身份只能任由展玉被人欺负。 平国公没有回话,而是拍着自己夫人的后背,以作安慰。良久,当国公夫人都快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平国公总算是开了口。 “不如我们认展玉为义女,如何?” 国公夫人连忙抬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语气里有着些许的埋怨:“如若展玉大婚以前收做义女自然没有困难,可是展玉现在已经成为郡王妃,位分与你我同级,甚至还要高贵许多,如何能够收做义女?再者她现在是东方大师的小师父,也就是冲儿的师祖,我们平国公侯府何德何能?” 平国公听着自己夫人的话,觉得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夫人指责的是。” 看起来,只能另作选择。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展玉住进淮南王府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只是才刚醒来就觉得身边有着一块冰块。不用想,她就知道这个人十有八九会是百里米。 “百里师傅!” 展玉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来回的摇晃着:“是来为我把脉吗?” “嗯。” 百里米见展玉脸上露出欢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展玉现在的身体最不能做的,就是生气。那样只会促进她的病情,对她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百里师傅,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展玉认为百里米医术强大,为自己诊脉一定就能斩断出自己的病因。 “你的心中有一块郁结,如果郁结解开,你的眼睛也自然能够看清事物。”百里米一直跟踪着展玉,她也依稀能够明白展玉失踪的因素。十有八九这郁结,就是展玉亲眼看见了那黄牙小厮的死亡。 “郁结?”展玉喃喃疑问,在现代只知道郁结能够导致抑郁症,没想到在古代还能因为郁结从而导致失明。 “嗯,所以在郁结打开以前你要一直保持愉悦心态,这样便于病情恢复。” 百里米收回了自己放在展玉脉搏的手,到桌上记录着展玉的身体状况。 展玉自然是听到百里米拿起笔写字,心里也有些失落。以往每天百里米为自己诊断以后,总是会让自己背诵或者抄写医术,现在怕是不能了。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她眼睛没有受伤以前,她总是找着各种理由避免抄写医书,如今双目失明每人让她写了,倒是突然怀念起来。 “我会建议郡王这一段时间带你多出去走走,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一对我或者对郡王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可否明白?” “百里师傅,你今天好温柔哦。” 牛头不对马嘴,展玉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查觉到百里米有着短暂的迟疑,展玉有些好奇的歪着头问她:“是不是和梁渊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百里米心猛地一紧,那滋味让她很是难受。 “没有的事情,你让青戈扶着你到院里打一些拳术,促进郁结的打开,明白了吗?”其实,她的本意是向让展玉体内的毒术顺着打拳时的吐纳全部溶于一处,这样可以帮助展玉身体体内毒素的排出。 展玉听到百里米的这些话以后,倒是很是没有怀疑。因为打拳的确是利于人的身体,不仅能够促进血液循环还能使人打通筋脉,疏通筋络,促进新陈代谢。且她现在心有郁结,如果随着打拳能够让她重见光明,让她练上一天都没有问题。 “还有,膳食方面多吃些清淡的,且记不可再吃辣。” 展玉的口味是有些偏辣,这就对她的身体更加不利。为了能够拖延找到医仙,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展玉延长寿命。 “啊?”展玉很不情愿连吃辣椒都要借掉。她有些委屈的向百里米说着:“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是无辣不欢无辣不欢啊!” “等你身体好了,自然可以吃所有一切你想吃的。”百里米脸上不禁有些暗暗伤神,怕的就是展玉会撑不过这段时间。 “好吧。” 展玉妥协,反正等眼睛好了以后,她就可以再次享受到那些美味。突然有些怀念集市中央的臭豆腐…… 想到臭豆腐展玉自然就想到那个对下人冷若冰霜却对自己展露笑颜的男子,那个声音犹如清泉一般悦耳的男人,那个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与为难的男人,不知此时此刻的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东林玥一路向西,他安排在各地的探子回报他的信息,说是在西部萧关发现了医仙银杏叶的踪迹。得到了这一消息,东林玥便马不停蹄的向西赶着,希望等他到了萧关以后,欧阳俊杰还在那里。 虽然他为了欧阳俊杰的事情,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可是他对于淮南城的情况,却是了如执掌。在知道展玉被老王妃刁难以后,东林玥决定等他请来欧阳俊杰以后,便向大齐的皇帝求赐婚,届时再找个机会,把沈天殊和老王妃两人降职怪罪一番。 他有想过暗抢,可是经过暗五的任务失败以后,他相信沈天殊那家伙定然会加强对展玉的监视,既然如此还不如请他的主子出马。 相信倒是大齐的皇帝会为了自己的江山和财富而答应自己的要求,用城池和金银换的一个女人,没有一个皇帝不会动心! “驾!” 越往西北,寒风越是刺骨的冰冷,可是东林玥却并不感到一丝寒冷,他只要一想到能够治好展玉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整个身体都是热的。 暗一则是一直骑着马跟在东林玥的身后,对于东林玥的疯狂,不免是为暗五觉得有些难过。哎,都受了重伤却只得到主子的一句辛苦了。 暗五跟在主子身边最少也有三年了,可是主子却为了一个见面一月的女人,变得疯狂。果然人一旦拥有了爱情之后,就会变得可怕。 “主子,等等我!” 见东林玥的马离自己已经远了很多,暗一连忙出声大喊。 长长的路,两人一前一后策马狂奔好不英勇。 魏王府。 因为三日回门的缘故,王府里的下人从早上就一直忙碌起来。顿时整个王府上下,都变得喜气洋洋。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他们的主子,梁渊。 只见梁渊有些沉闷的坐在上座,眼圈有着弄弄的阴影,一看便知他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当展玉被沈天殊搀扶着走进王府的时候,就听见沈天殊噗呲笑了一声。 “纵欲过度?” 梁渊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反击着:“你才纵欲过度!” “和百里闹别扭?” 不是纵欲那就是和他心爱之人吵架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三章 三日回 “哎……” 梁渊有些无奈的叹气,随后站起身眼神里写着一丝疲惫:“走,陪我喝酒去。” “我和玉儿乃三日回门,再者昨日我已经承诺,今日是带着她玩耍,哪里得空与你喝酒?”沈天殊摇头,并不想陪梁渊喝酒。 “见色忘义!”梁渊说着,已经把手攀上了展玉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的沮丧:“丫头,你知道吗?你没和天殊成婚以前,天殊总是爱与我喝酒!十回有九回都是天殊主动喊我喝酒,如今哥哥我第一次开口,就被他拒绝了。哥哥内心觉得好悲凉!” 展玉听着梁渊这些无厘头的话,就有点想笑。不过她了解梁渊的性格,也对沈天殊有些了解。自然对于沈天殊主动找梁渊喝酒的事情,存在着怀疑。于是她出声调侃: “那个十回有九回主动的人,是你吧。” 梁渊听后,潇洒不羁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一张囧脸:“妹妹,我可是能为你撑腰做主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够当着沈天殊的面拆穿真实的我呢?” “我并没有拆穿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是吗?”展玉笑眯眯的模样,让梁渊觉得十分碍眼。 梁渊伸出手挡住在自己的眼前,不想再看展玉那十分刺眼的笑容,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沈天殊威胁着:“你们让我不开心,本王今天不招待你们用膳!” “正好,我们也打算聚贤斋用膳。” 沈天殊在出门前,问展玉最想去哪里,她的回答是聚贤斋。但是碍于礼数,他们二人还是先回魏王府,随后再把梁渊叫出来。 一听到去聚贤斋用膳,梁渊的一双桃花源立即亮了起来,脸上沉闷的表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兴冲冲地样子,好奇的问着:“我们现在就去?” “随时。” 说走就走一直是梁渊独有的特质,当听到沈天殊说随时都可以出发,立即展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喊着:“来人啊,备马车!” 三人相携上了马车,听着街道两旁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展玉的唇角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明明才过了五日光景,却觉得度过了几个秋冬。” 梁渊则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沈天殊,见他坐在展玉的对面,一脸柔情的看着展玉心里莫名有些羡慕和失落。何时,他也能够和百里米这么近的坐在一起? 聚贤斋。 李掌柜远远地看见门前有三记熟悉的身影,连忙小跑出来观望是不是展玉三日,这一望才发现自己没有眼花。 “参见魏王爷,郡王爷郡王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李掌柜不由得有些气喘,哎,年龄大了。 “无需多礼,在聚贤斋只把我们当做普通人就好。”梁渊见街上已经有人侧目,连忙撑开自己的折扇,走进了酒楼。 展玉则是被沈天殊搀扶着走进去,李掌柜看着展玉眼睛上绑着的红绸,心里还是不敢接受她失明的事实。 一个好好的丫头,怎么会突然失明了? 展玉一走进酒楼就有不少员工认出了她,同时大家也都发现了展玉蒙在眼睛上的红绸。昨日晚上城内突然都在传着展玉失明,今天早上满城便皆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时再也看不到,倒是觉得很是可惜。 “还是在二楼的雅间?”他们三人常用的雅间,已经被他封了起来。就算是客人再多,他也不愿意打开,让人进去。 “嗯。” 沈天殊倒是不挑剔,只是如果是在熟悉的地方,却是更好的。 三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不一会饭菜便全部都呈了上来。而在他们三个人用餐时,李掌柜已经找来到了农家院。 陈冲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他在房内正在无聊的漫步时,就看见李掌柜有些急忙的向着农家院跑来,看面色还有着些许的激动。 本是不在意的继续漫步,却听见李掌柜说着:“田掌柜,展姑娘来了!你先把你需要询问的问题整理一遍,等展姑娘用餐过后,立即去问。” “展姑娘来了?”田掌柜听到展玉来聚贤斋,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今日不是三日回门吗?为何来了聚贤斋?” 在田掌柜的心里,他并没有把展玉权当做老板,而是有一半当做女儿去看待的。只是他明白,身份差距在那,他没有那个福分收展玉做女儿。 “那是自然,我能欺骗与你?”先不说他们是几十年好友,就是展玉走进来的时候还有事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能说假? “或许她把聚贤斋当成了娘家也不一定。”田掌柜想到这种可能,一向严肃的脸也展出了笑颜,笑着送走李掌柜后,连忙转身回到屋内,想着自己这几日遇到的问题。 陈冲知道以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现在就跑酒楼见到展玉,只是想着如果展玉的身边还有沈天殊,如果自己要是贸然前去,倒是有点唐突。 还是先进行忍耐吧,一会和田掌柜一起见展玉,这样就会有缓和了。 陈冲立即派着自己府邸的小厮,去将平国公夫妇请来。 展玉只觉得自己在吃饭的期间,双耳有些发热。她在这古代没有亲人没有闺蜜的,这是谁在念她?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后小心翼翼的拿着勺子把饭菜往嘴里送着。 沈天殊见她用餐这么困难,心里一阵心痛:“我喂你,可好?” “不要!” 展玉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她眼睛瞎了手没残,沈天殊越是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是在可怜她。倒不如让她自己吃,虽然有些困难,但终究是在锻炼自己感官的技能,不是吗? 沈天殊见她坚持也只好不再言语,只是适时的为展玉添加着饭菜,小心的看着她手下会不会有什么热菜烫到她。 梁渊则是噗嗤笑了一声,有些感叹:“沈天殊,你竟然也有这一日。” 还记得那是的沈天殊,非连冰不娶。也记得那是的连冰非沈天殊不嫁。谁知命运这般爱捉弄世人,一个人成为了小叔子,一个人成为了自己的嫂子。 两个本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现在却成为相互尊敬的叔嫂关系。而此时两人身边,已经有人代替当初彼此的位置。 或许沈天殊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会对除了连冰以外的女子这般深情。 “你终究也会有这一日,就先慢慢等候吧。” 沈天殊抬眼不着痕迹的警告了梁渊一眼,虽然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往,成为了回忆,可是沈天殊却不想让展玉知道。 “你们两个人的对话有点神秘哦。”展玉听着二日对话有点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不免很是好奇梁渊口中所说的“这一日”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话小丫头不要插嘴。”梁渊说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于是脸上方才有着放松的表情又不见了。 “这一次安国公侯府的老夫人太过分,本不想对于沈桓事后偷梁换柱的事情予以追究,现在看来只能严加追究!” 展玉是他义妹的事情,整个淮南城没有人不知。且在大婚当日,他手里有圣人以及太子的圣旨在手,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展玉郡王妃的位置是每人能够撼动的,但是那老太君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解展玉的衣服,实在过分! 如此不尊重皇室的老妇人,死不足惜! “这件事情本就在我的计划当中,只是没有想到那老太君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起初展玉只是想着那老太君最多也就和老王妃一般,光说不做。谁知那老太君竟然是个狠毒的,不仅敢说还敢做。 “你这计划太多冒险,下回不能这般做。放心哥哥这次一定会帮你出气!” 展玉听后,脸上有着感激的笑容。她不是圣母,她不会对老太君的事情感到愧疚,整个计划之中本就没有她的任何事情,她却主动当老王妃的枪手,那就怪不得谁了。 “不过说真的,本就愁着没有法子治了安国公侯府的罪名,你出了两回手就让整个安国公侯府的人完败,快说你是不是有大罗神仙护体?” 梁渊的话听上去是在开玩笑,可是却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展玉听到梁渊的这话后,心漏跳了一拍。她的脑海里同时也回想起了那日那算命先生的话来,说守护她的神仙乃是千手观音,还说什么经过她做什么事情都极为容易,基本心想事成。可是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感情上面却是求而不应呢? “只是碰巧。”展玉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她甚至怀疑,那日求签的事情梁渊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展玉猜的没错,梁渊早在当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不仅他,还有更多关注展玉的人都知道了。 “展姑娘,平国公夫妇求见。” 田掌柜站在雅间门外,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平国公一家人。陈冲没有跟来,被平国公拒绝了。理由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吹风。 “平国公?” 沈天殊疑问以后,心里立即明白平国公来的原因。于是点了点头,回应着:“进来吧。” 展玉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魏王爷!郡王爷!郡王妃!” 一进门,几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以后,平国公也就道明了自己来找展玉的原因。 “本想着等郡王妃三日回门以后,才携礼去答谢那日救命之恩的。方在后院听闻郡王妃来聚贤斋后,我那儿子便焦急的想要来感谢,只是他身体还不能吹风,便让他留在房中。对于冲儿不能亲自道谢,还请郡王妃见谅。” “平国公客气。”听到这里,展玉也就明白平国公夫人为何在大婚当天一记昨日宴席上,一直帮着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儿子一命, 古人最是重视这种救命恩人,只是当时她也只是出于保护员工的心思,并没有因为陈冲是平国公世子而故意化解危难。 “只是举手之劳,再者陈世子也在我这聚贤斋中当差,自然就是我聚贤斋的一员。聚贤斋任何一员只要收到无妄之灾,我都会伸出救援之手,二位不用太过在意。”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四章 暗投诚 “救命之恩岂能不在意?” 平国公对与展玉的话并不认同,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厉:“如若不是郡王妃那日肯出手相助,想必我那儿子也就溺了。” 展玉皱眉,平国公所说的“溺”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是秦北之人,有些不太明白平国公你刚刚说的‘溺’是什么意思。” 展玉表情很是认真,没有一丝亵渎之意。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无辜和认真,让平国公夫妇长的了嘴巴。贵为廉郡王的沈天殊,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秦北女子?圣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沈天殊则是有些抱歉的看着平国公夫妇,道歉:“抱歉,玉儿来大齐不过半年,对于有些方言还不是太明白。” 梁渊则是低下了头,看着展玉一脸茫然和沈天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总觉得想要笑。他怎么能够在这么严肃的话上笑呢!不行!要严肃! 平国公坐在梁渊身边,自然能够查觉到梁渊的身体在抖动,不禁有些假咳了一声:“魏王爷想要笑?就笑吧……” “哈哈……” 平国公的话刚落音,就听见梁渊捂着肚子趴在了桌上大声的笑着。平国公看着梁渊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展玉一双柳叶眉皱的更深了,这个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隐隐觉得它的意思,应该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梁渊却笑的那么开心? “这个等回去以后再说吧。” 沈天殊觉得这时机不对,于是连忙扯开了话题:“陈世子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如何?” “还不错,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一想到原本了无生气的陈冲,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平国公心里就有点欣慰,随后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说着:“我们今天主要来见郡王妃的意思,除了感谢意外还有就是来道歉的。” “道歉?为何要道歉?” 展玉觉得事情越是发展就越不是在自己的接受范围,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都听不懂?好在平国公夫人已经帮她解开了疑惑。 “如若郡王妃不是因为救了我们的冲儿,怕是那老太君也不会在宴席之上如此刁难与你,说来也惭愧,因为品阶低,看见你受如此欺负我们却不能帮助你什么。” “我还挺好的,不是吗?” 展玉不清楚安国公侯府到底有多厉害,可是从欺负杨栎以及平国公夫人的话语里感觉到定然不简单。不然杨栎不会扬言要杀死自己灭了沈天殊,平国公夫人更不会说品阶低的话来。 “郡王妃心宽,可是我二人看着着实难受。我们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来报答郡王妃,唯一能够承诺的就是日后郡王妃如若遇到奸人诬陷,派人告知我夫妻二人,届时我们定当拿圣旨前去营救!” 圣旨? 展玉还在琢磨圣旨的时候,沈天殊和梁渊二人则是快速的相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已经明了平国公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平国公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刻来投诚。 “如此就多谢平国公了!” 沈天殊连忙拱手作揖答谢,随后几人又在饭桌上把酒言欢。展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而这个时候田掌柜的假咳了一下,小心的站在展玉身后:“展姑娘,我有些事情询问。” 沈天殊听着田掌柜对展玉的称呼,双眉迅速的向中间凝着。好在片刻他又忍了下来,这是在外面且都是展玉亲自面试来的掌柜,他们喊姑娘,就姑娘吧。 田掌柜在躬身的时候,也明显感觉到右侧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己,可是在他站直身体以后,那目光又消失不见。他不由得有些怀疑,方才那道杀伤力极强的目光是否存在。 “挪步去农家院吧。”展玉想着这房间里也不需要自己,正好饭后散步消食。如果要是能够看见的话,她早就跑去农家院了。 那是她的心头之重,如果能够种出反季节的蔬菜,想必到时候一定能够掀起波澜。展玉想着就站直了身体,想要跟着田掌柜一起下去。 平国公夫妇听闻则是面色有些惊慌,这要是让展玉去了农家院,难保陈冲不会看见展玉,到时要是看到展玉的眼上梦着红绸,定然是会知道展玉失明的真相。 “打扰郡王妃办公,实在抱歉!我们夫妇还是先离开!” 平国公夫人连忙拉着平国公的衣袖,对着梁渊三人行礼后,连忙离开了雅间。 展玉有些不解的外头,为什么这她总觉得平国公夫妇很奇怪呢? “我扶你下去吧。” 留下的人,并没有有人知道平国公夫妇突然离开的意思,只当他们是真的嫌要耽误了展玉办公。 沈天殊也站直了身体,这里又没有小丫鬟,他可不想自己的妻子被人占便宜!这种搀扶的事情还是要他亲自而为吧。 “正好我也饭饱,不如去完农家院以后再去看望东方大师?”沈天殊猜展玉一定有满腔的话想问东方彦,便主动替她安排。 “嗯,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向东方先生询问。”展玉点了点头,觉得沈天殊这个安排很不错,她来聚贤斋的其中一个原因,也就是见东方彦。 梁渊则是无所谓,反正他今天就是配展玉和沈天殊他们闲逛的,过了今天怕是宗先生就会催他去上南梁寻神仙草。 平国公夫妇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农家院,本想着过了中午用完午膳后,就带着陈冲回府的,可是最后却是贪恋聚贤斋的饭菜,耽误了进程。 早知如此他们就该一早就离开,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啊。 农家院里,陈冲也一直张望着门前,希望母亲和父亲回来的身影,在等了好久之后,却见他们小跑着向自己的房屋。 “父亲母亲?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陈冲见他们两人进屋以后,脸色因为小跑的缘故,泛着潮红,气喘吁吁像是在逃难一般。 平国公倒还好,他进了屋子以后,就开始稳定了气息,水袖被在身后,对着陈冲说着:“没事,你怎么能够看着门窗?大夫不是说过你不准吹风吗?” “父亲,门窗是你命人开的。” 平国公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哦,我命人开的?那现在关上吧!” “对,对,对!关上!” 平国公夫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桌边,命人赶紧把门窗关上。只要能够阻挡让陈冲看见展玉,就算是出尔反尔又如何。 有时候越是想要掩盖真相,越是让人怀疑。 故而,陈冲有些狐疑的看向他的父母,随后又趁着下人们关上门窗的时候,好奇的向着外面望过去,远远地看过去,竟然有着一身红衣女子,向着这边慢慢走来。田掌柜也跟在她的身后,如此想来这个女子定然就是展玉无误。 只是父母为什么要关上门窗?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展玉还是不想让展玉看到自己? “慢着!” 陈冲大声喝止仆人们的动作,却也正是因为突然用力,导致他的胸腔进了气,呛着了。 “咳咳……” 看着陈冲咳嗽起来,平国公夫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累的快要站不起来,连忙扶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冲儿,听母亲的好好坐在床上休息,如何?” “我想见展姑娘。”一句话,陈冲说了很久。说完又丝毫不意外的咳嗽起来,苍白如纸的脸顿时也变得潮红起来。 平国公则是用眼神示意着仆人,不过眨眼功夫,门窗已经关上。 陈冲还想说什么,却被平国公夫人摇头拒绝:“冲儿,展姑娘现在已经是郡王妃。”方才在酒楼的二层雅间里田掌柜喊了一句展姑娘,沈天殊的脸色就顿时冷了下来。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自家儿子对展玉的心思,那不就是当场要发作了吗?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平国公夫人又连忙劝说:“以后见到展玉,千万不能喊展姑娘,要喊郡王妃明白了吗?” 看着陈冲脸上有着不愿,平国公夫人却也是没有法子。只希望展玉看了农家院以后,就安静的离开。 不然如果陈冲看见展玉眼睛失明,万一受了打击那就真是太不值得了。 平国公叹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发呆。 他想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一个人爱着另外一个人,为她愿意牺牲所有。这样的深情,被爱着的那个人却毫不知情。更让人难过的事情,是他们之间,却没有几次交际。 展玉听着田掌柜的话,一一解答着,最后田掌柜又问了一个问题:“我见姑娘你留下的手册里有一个叫做土豆的物种,不知道这是何物?” 展玉挑眉,唐朝以后还没有土豆吗? “这是西方国家传来的一种植物,土豆不仅营养价值高,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田掌柜看着展玉自信的面容,心里忍不住的好奇:“什么因素?” “这土豆既可以当菜又可以当粮,产量还极高。如果你要是能够将土豆培育成并推广开来,那么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就不会愁没有粮吃。” “真的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五章 下盲棋 这个激动的声音并非田掌柜,而是梁渊。 他本是一直无所事事的跟在他们几人身后,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无聊的心,顿时来了兴趣。 展玉被他突如其来的高声所吓到,她先是缓口气以后,用手掏了掏耳朵无奈的叹气:“我自从眼睛失明以后,听力灵敏了不少,最受不了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尖锐声音。” “不会了。” 梁渊笑着道歉,可是他还是对展玉口中的那个土豆很敢兴趣。 沈天殊则是一直从侧面看着展玉的表情,见她出府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不少,而且还很爱笑。这种笑和她在王府那种虚假的笑容不同,这是真心和狡黠的笑容。 “要真如姑娘所说,那西方国家的人又怎么会将这种物品,传给我朝?”田掌柜还是有些不敢确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够当菜又能够当粮食的物种。 “田掌柜不相信吗?” “并非不信,而是不敢相信。”田掌柜觉得这种事情,无疑就是一种宝藏,有谁会傻到将自己的宝藏送给别人呢? “等到合适的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有的。”唐朝开辟了丝绸之路,用这瓷器和丝绸等物品和别的国家交换物品,那么现在也就会有人出海或者去上别的国家出使,如果要是将这一物种告知使臣,相信使臣定然会将至带来。 “你说的合适时机,会是什么时候?”沈天殊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值得重视,如果要是展玉真的能和田掌柜两人研究出来土豆的种植,那么到时不管是圣人还是太子,都会对展玉加以封赏,那时也就不会有人,再拿着展玉的身份说事了吧。 “这要看有没有人出海或者出关了。” 展玉耸肩,有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继续往前。边走便问着田掌柜:“种的小白菜这几日可否发芽?” “嗯,而且长得模样也比以往种植的强壮不少。” 田掌柜点头,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多翻新了几次地,将大土块一一敲碎并坚持每日的洒水,小白菜竟然长得娇艳欲滴,就像是花朵一般开在了大地上。 “可惜我的眼睛看不见……”展玉有些惆怅。 田掌柜低下头不言语,他也不敢接话茬。他也不敢相信展玉会失明的事情,更不能接受一个聪慧的女子,从此就有了瑕疵。 “不要想这种不开心的事情。”见展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天殊急忙想着带展玉快速离开这个农家院。 “嗯。” 百里米早上已经交代过她,要开心,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如果要是就此沉闷下去,倒是会让她的眼睛没有恢复光明的可能。如果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知道自己眼睛失明的原因了。 田掌柜送走了展玉以后,目光落向了那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的摇头。 陈冲爱慕展玉并不比沈天殊少,可是缺少了在一起的契机,便也只能有缘无分擦肩错过。 “东方大师!” 梁渊一走进东方彦所居住的豪华间,看着并非是上一次来的那间,有些好奇的问着:“我们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这吧?” 东方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点头:“你小子倒是记得清,的确不是那一间房屋。” “是不是住的不舒服?” 听到东方彦换房,身为老板的展玉就感觉是不是那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他换房。 “非也。” 东方彦摇头:“老夫想要体验每一间房的舒适度才换房的。” 展玉听闻,脸上露出了一丝放纵的笑容:“即是如此,东方先生为何不在私家宅院享用?那里房间宽广,更有着许多命人画像。” “人老了,不想去过那种奢靡不真实的生活。老夫只想效仿靖节先生归隐田园,住的房间好坏,并不在乎。不过说实话,你办的那个农家院却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又能让学子们了解农民的辛苦,又能让人学会种植的技巧。” “东方先生过奖,这些只是展玉突发奇想。本并没有这些深意,如今被东方先生一提,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彦却也只是轻轻一笑啊,看着桌上的那盘棋不由得叹气:“几日前你我二人还曾坐在对面对弈,事实弄人。” “东方先生,就算是我看不见了,也是可以和你对弈的。” 展玉不是吹得,她在现代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是象棋。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少和爷爷下盲棋。只是爷爷每次都耍赖,最后都是她输。 “你竟然可以下盲棋?” 东方彦有些惊奇的看着展玉,一脸的不可置信。通过这几日下象棋,东方彦已经对象棋有所了解,平日里他和程昱两个人睁着眼睛都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展玉竟然不看也可以下?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记忆? 不仅要记着自己棋盘上的内容,还要记得对方的每一个棋子所在的位置,这个记忆量可要比睁着眼睛的时候,困难几倍。 “好!” 东方彦豪气的点头,随后坐在棋盘前,说着:“如若你这盘棋赢了我,那么我真的认你为小师父,如何?” “不敢,展玉只想和你简单的下两盘棋。” 展玉听着东方彦的那句话,就明白那日东方彦之所以喊自己为师傅,想必也是梁渊或者沈天殊授意而为。 她在心里把东方彦当为爷爷的,怎么能够当他的小师父呢? “就算你不承认,你是老夫小师父的事情也已经成为了定居。”他已经当众喊了展玉为小师父,就算是他现在跳出来说那天不过是权宜之计,想必没有人相信。 就算是有人相信,倒是受到世人指责的,想必是展玉而非他。 东方彦想的没有错,展玉成为他小师父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京师。只是每个人的反应则是有着各不相同。 养居殿。 圣人在听到御龙卫汇报的消息时,脸上满是凝重。东方彦一直扬言不参与政事,如今倒是在淮南城认了一个黄毛丫头成为小师父,且这个女子还是沈天殊的郡王妃。 东方彦是不是想要通过这一举动告诉自己,在夺嫡行动中,他选择了太子一党? 太子东宫。 当谋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纷纷对着太子道喜:“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哈哈!没想到沈桓倒是给廉郡王送了一个宝贝!”太子很想知道沈桓现在的心情会是怎样?他相信沈桓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把展玉是卧底的事情说出来,不然世人都会知道他心怀鬼胎想要除去一母同胞的兄弟。到时有关于沈桓的身世,想必也会公之于众。 “相信朝堂上东方大师的门生,定然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站在那边有待商榷。” “是啊,晋王那边的气焰定然会小上不少!” “这个消息真是大快人心!” 晋王府。 当晋王收到这一消息时,愤怒的将手里的信摔在了地上:“蠢货!就这样的人手里还握着十万兵马,也不知父王当时是怎么想的!” “晋王息怒,当初沈世子想必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命如蝼蚁的女子,竟然能够成为东方大师的师父。” 李通见晋王很是气愤,不禁开始好声劝导着:“只能说这女子有着过人的才智,这对我们也有利不是吗?这几日先让太子党嘚瑟几天,等到以后找个机会,将展玉是棋子的消息再传之于众,届时世人自然明白沈世子容不下一母同胞的弟弟,圣人也会找机会收回沈桓的兵权,王爷你在那时,一定要大力推荐自己的亲信才是。”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能够如此简单?” 如果能够轻易地收回沈桓手里的兵权,圣人又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先是派沈天殊从京师回去,后又让九弟跟随?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用意,明眼人能瞧不出来吗? “传信给沈桓,让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安国公侯府的那个杨栎给本王救出来!”现在他对沈桓失了心,同时也对杨世子觉得厌恶。区区一个郡王和闲散王爷都搞不定,这两人怎么能够用来干大事? 如果不是因为看在沈桓手里的兵权和杨世子岳丈家的财富,他又怎么能够重用这两个人? “是!” “还有!”晋王见李通就要下去,连忙想起来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没有查。 “晋王请说。” “顺便派人去查查那个展玉。” 李通下去以后,连忙将晋王的意思传达给了暗卫。不一会便见有一只灰色的信鸽,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在了天空中。 聚贤斋。 一局棋以后,展玉听着东方彦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你这丫头,还真是厉害!老夫方才倒是小瞧你了,不行,再重来一局!” 沈天殊摇头想要拒绝,却听展玉慢慢点头:“好啊。” 那种怀念的神情和唇角纵容的笑容,让沈天殊不由得想起几日前展玉和东方彦见面的情景,和此时类似。只是那时的展玉,眼神里有着留恋。 展玉和东方彦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六章 双刃剑 程昱则是在他们商量重新来一局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告诉仆人去通知随来的学生,让他们观摩东方彦与展玉的对弈。 程昱和所有人一样,在听到展玉成为东方彦的小师父以后,内心是拒绝是抗拒的,因为展玉的年龄才不过十四五岁,而他年长了展玉一轮还没有学到东方彦的三分之一,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跃身成为师祖,这种事情,他是最不能接受的。 可通过方才的观察,展玉下棋不仅老道,就连记忆力也十分的强大。他和东方彦两人队医的时候,明明棋子就在棋盘上,可是有时也会失算。 展玉能够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记住自己和对方的象棋位置,并能够赢棋,这份才华又有谁能有呢?可惜这样有才华的人却是一个女子。 程昱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摇头。 当一众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时,无疑不是炸开了锅。他们对于展玉成为东方彦小师父的这个消息是崩溃的,因为展玉和他们的年龄相仿,同意的花样年华,别人已经成为了郡王妃,开了聚贤斋还有了名师东方彦作为徒弟,这种荣耀,如果放在他们身上,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只不过,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展玉拥有过人的才能。 如今一听展玉和东方彦下盲棋,正好他们本在午休,也不顾眼下是不是寒冬的季节,随意的披上了几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去上东方彦的房间。 沈天殊和梁渊两人看棋看的正精彩,却听闻门外有大量的脚步声,一时间两人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程昱看到他们两人转身准备去门前,连忙出声喊住:“二位王爷且慢!门外乃是鄙人一众弟子,来观摩师父和郡王妃的棋艺。” 沈天殊却是有些担心,毕竟用心下棋时,旁观者越少越好,观棋不语真君子,一旦人聚集的多了,难免会有些人多口杂。 “这是帮丫头名扬天下?” 梁渊用密语传递给沈天殊,他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东方彦的举动。如果展玉名扬天下,到时就算东方彦中立,也会被人认作太子党。 “且看看再说。” 两人的议论没人听得到,程昱见他们两个人没有再阻拦后,也就很安静的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面,为展玉执棋。 学子们见到屋内还有梁渊和沈天殊在时,纷纷要行礼。被梁渊摇了摇手表示拒绝,这个时候能够保持安静,是对下棋者的尊重。 展玉则是听到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很多学子来的时候,心里有着瞬间的紧张。不过一进入游戏她就开始了忘我的状态,用心记录着东方彦的棋子每走一步,会对自己的棋子有什么威胁,并同时用自己的棋子反击。 时间静静地流失,身着单薄的学子们在房间里也感觉不到寒冷,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展玉的记忆力和吃对方棋子的狠戾,不像是一个小女子,而是像极了久经战场的大将军!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当他们以为这盘棋要无解之时,只见座上女子却是勾起红唇,微微一笑。 “将军!” 展玉的車直对东方彦的将,两个卒阻住将向后和向左的退路,如果将后退吃掉卒,马在右边便吃掉将,如果将向左吃掉卒,在車后面的炮将会起到作用,无论东方彦走哪一步,都是一条死路。 东方彦在心底感叹展玉着实聪明,但是面上却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不好玩!老夫连输两局!心情着实不好!” 展玉则是掩嘴轻轻笑着:“农家院的地下,还藏着几坛桃花酿,东方先生随时可以品尝。” “什么?还有桃花酿?” 梁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坐不住。展玉自从开了聚贤斋以后,把府里陈放多年的桃花酿全都搬走,留给他的都是一些新酿的酒。 当他询问桃花酿的时候,展玉却告诉他桃花酿没有了! 如今她竟然对着东方彦说农家院的地下还埋着几坛桃花酿?她这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向东方彦示好?这不是赤裸裸的借花献佛吗? “丫头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解释?” 梁渊伸出手中的玉骨折扇,敲了敲展玉的脑袋,回头就看见了让人值得一惊的愤怒眼光。这愤怒的眼光并非只有沈天殊一人,沈天殊身后的学子,大部分都是。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陈凯,他现在看展玉,那简直就是熠熠生辉的仙女啊!如此高贵和优雅的智慧女神,怎么能够让一般凡夫俗子亵渎?就算他是展玉的义哥,也不行啊! 梁渊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扇子,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不和民斗,这些人都是撑起大齐皇朝的栋梁,他梁渊得罪不得。 展玉看不见,却也能够感受到很多人注视的目光,不禁有些不太自然的问着东方彦:“东方先生,是否还有人在屋内?” “鄙人将弟子全都叫来,为的就是让他们一睹展姑娘的风采。” 程昱虽然接受了展玉成为自己的师祖,可是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喊出口。你要让他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自称徒孙,他只能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他做不到啊! “这倒有些不好意思,还麻烦程先生将人挥散了吧。” 展玉脸上不禁有着羞赫,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温润而沁人心扉。 陈凯心里有些复杂,早知展玉有着如此才能,当初就不该帮助杨栎欺负陈冲,如此他也好有机会上前和展玉攀个交情。 沈天殊查觉到学子们的眼神之中有着别样的感觉好,连忙转身,鹰眼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以后,对着他们说着:“棋局已成为定局,你们先退下吧。” “是!” 终究再怎么不愿意,可是郡王爷也已经发话了,他们不得不从。只好对着梁渊等人,作揖离开房间。 展玉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就通畅了不少,可是她还有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想要问东方彦,于是又开口:“两位王爷,能否现在门外稍等片刻?我有些话想要询问东方先生。” 沈天殊猜测展玉肯定是想问东方彦为何喊她小师父一事,也就点头答应:“我与魏王就在房间门外等你。” 展玉轻声地嗯一声,脸上便又挂上了那虚假的恭敬笑容。 沈天殊看着那笑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展玉还是不肯接纳自己吗? 当东方彦见房门被关上,笑眯眯的问着:“是否想要了解那日老夫在王府喊你小师父一事?” “有这一条。”展玉点头承认,她这一承认倒是让东方彦挑眉。 听展玉的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要问自己? “那日老身的确是参加郡王与你的喜宴,只是下了马车准备进王府之时,遇见了魏王爷。他本是奉命来宣传圣旨,可是当我二人赶到前厅门前时,听到了那等事,情急之下便商量了这个对策,为的就是想要让你少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听到东方彦的解释,展玉眼眶有些湿润:“展玉多谢东方先生!”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更感激梁渊。不过只是为了保命喊他为哥哥,却不曾想梁渊竟真的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责任。 展玉的心里也有点五味杂陈,经过沈天殊一事,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梁渊,担心梁渊之所以对她好,也是查觉到了她身上有着可以利用的事情。 “东方先生,展玉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郡王妃请说!” 展玉的声音有些哽咽,可却并不耽误她的吐字:“我能否相信郡王?” “郡王人品不错,可是做人嘛,总是要留三分神秘感。”东方彦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 “还请东方先生指点。”展玉有些不明白,这三分神秘是指的哪一面。 东方彦哑然一笑:“谈不上什么指教,只是这么多年来,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看到的现象。郡王妃无论是对感情或是生活,都应保留着三分神秘。” “多谢东方先生指点,展玉顿时豁然开朗。”展玉突然明白东方彦所说的那三分神秘暗指的是什么意思,无外乎就是王牌。 就算对方是自己最爱的人,你也不能对他百分百的爱着,你要留下来百分之三十做自己,这样的你才会更加有魅力让爱人对你一直热情不减,不是吗? “还有一件事情也希望东方先生能够解惑。” 展玉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方才感动的表情也都换上了一脸的严肃:“东方先生可还记得那日你曾问过我象棋中的‘炮’为何物?” “确有此事。” 那正是他与展玉第一次的对弈,只是当时展玉听到这个问题以后,脸色很是不太好,预期之中也有着从慢了敷衍的意味。 “此物一旦出事,会对行军作战十分有力,会大大减轻我朝军人的死伤人数,也是维护江山的利器。只是展玉担心的是,会有野心之人,拿着此物大量的征战疆场,到时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此物乃是一把双刃剑,展玉实在不知是否要把这事告之郡王。” 听着展玉的话,东方彦脸上也沉重了起来。这的确像是展玉所说的一样,是一把双刃剑。通过下棋来看,那炮是一个能够射向远处的物体,如果能够凭借着那武器维护了混乱的边疆,可是却也不能保证,朝中有野心的人,会不会用它征战四国。届时,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的情况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东方彦不由得叹气:“如若能够维护大气皇朝倒是好,但是这么重要的决定,老夫不能帮助郡王妃选择,只送郡王妃一句话,凡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 “谢过东方先生!” 展玉大概其有了自己的了解以后,对着东方彦行了谢礼,却被东方彦摇手拒绝:“你我如今已是师徒关系,小师父还是不要做折煞我的动作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七章 私密话 展玉听闻,心里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过:“展玉一直都当东方先生为长者,不敢当您的小师父。” 如果可以我是想让你当我的爷爷,那样该有多好啊。 东方彦见她脸上闪过已是痛苦和怀念,不禁有些话好奇:“郡王妃是在通过老夫想念什么人不成?” 展玉没想到东方彦竟然这么敏感,只是短短属于只见,就是能发现她心里隐藏的心思。无奈之下,展玉只好点头承认:“是。” 东方彦看着展玉有些难过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继续追问还是就这样沉闷着下去。只能双手背后的,静静看着展玉哭泣的样子。 “抱歉,我现在不能把事情告知东方先生。今日就先打扰你了!” 说着,展玉已经行礼准备离开。 东方彦也只好沉默点头,喊着外面的程昱,让他将沈天殊喊进来,扶着展玉离开。 等到展玉等人离开后,程昱走进来就看见东方彦十分严肃的站在窗前,一直凝望着某处。这样安静的东方彦,程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东方彦,是大师兄进入了晋王的阵营。那时的师傅,是站在院里站了一天一夜,也是从那以后东方彦再也没有管过他大师兄。无论大师兄怎样写信,怎样派人送礼甚至自己送礼,东方彦都没有见过他。 “师父,你还好吗?” 程昱担心东方彦身体会受损,关心的问着。上一次是他在学院,要教学不能及时的发现东方彦的状况,如今在聚贤斋,他倒是有了机会,伺候着东方彦。 听到了程昱的声音,东方彦虽然还是站在哪里,可目光总算是收回了。只听他长叹一声,再也没有了言语。 程昱不由得有些好奇,展玉和东方彦到底说了什么。 同样好奇的还有梁渊和沈天殊,沈天殊在搀扶着展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红绸上有着湿意,这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展玉在房间里曾经哭过。 沈天殊再一想着展玉对东方彦的态度,就特别想知道展玉的身上,还有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可奈何这丫头从出来以后,就一直闭口不言。看起来,只能等到事后去问东方彦。 展玉任由被沈天殊搀扶着,她一直在思考着关于东方彦的话。他的意思是让自己遵从自己的本心,可是她现在都不清楚她的本心是什么?如何做出选择来? 不知为何缘故,他们几人又走回到了农家院。这一次事情太过突然,陈冲看着远处展玉徐徐走来的画面,嘴角不由的露出笑颜。 而此时的平国公夫妇则是因为那么久没有见到展玉,以为展玉已经离开了聚贤斋。也就没有在看管陈冲,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开始收拾物品。 陈冲则是坐在书案前,如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路过的小厮还会以为他是一个隐形人。 随着展玉越走越近,陈冲自然发现了她眼眸上蒙着的红绸。他心里不由得一斤,展玉她则是怎么了? 喊过一旁的家仆,可是家仆却是一会闭口不言。他们一早都被平国公夫妇收益,不能把展玉任何不好的消息告知陈冲,如果一旦陈冲收到任何打击,让他的病情加重,那么他们这些仆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陈冲见没有人肯回答自己的问题,都是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心里隐隐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陈冲对着他们几人冷哼一声,便抬步就要离开房间,准备自己一探究竟。 家仆见他已经走到了门前,连忙小跑着阻挡住陈冲面前,一脸的哀求:“世子,你现在不能出去啊!你的身体根本见不了任何风,难道你忘记了?” “走开!” 陈冲也不用手推他,就一直用着眼神盯着挡住面前的家仆,想要让他自己主动让开。 家仆摇头:“世子爷,你就听小的一句。等到老爷夫人说你可以出去,再到院子里走走如何?” “不行,我今天就要出去!” 陈冲也坚持自己的己见,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好好地人现在眼睛上还蒙着红绸? 这边的争吵自然吸引到了正在往这边过路的三人,展玉皱眉问着梁渊:“魏王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渊则是扇着扇子,看着一个仆人模样像是在哀求着什么,心里顿时来了兴趣:“不知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有热闹不凑不是梁渊的风格,且这聚贤斋还是他的产业,虽然这其中就只占了那么一小点的股份,但是他也是老板之一啊!他要对自己的产业负责啊! 这样想着,梁渊就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陈冲所主宰的房间门前,沈天殊搀扶着展玉,行动稍微慢了些。他本不想来,因为展玉的心情不好,他想着要不要带着展玉去上戏楼听听曲子,散散心。 可是当他来到以后,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梁渊的这个决定做的很对。 一直背对着的家仆自然没有发现梁渊和展玉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还在一直苦苦劝着陈冲:“世子,你就听奴才的劝吧!如果你今日要是踏出了房间,小的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陈冲知道,他的父母只是拿着这些话来吓唬他们,并不会真的了结家仆性命。 说完,陈冲就见到门前的阴影又重了几分,抬头一件,却见展玉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见到展玉,他顿时就呆在了原地。 却见展玉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宫装,上绣着几只兰花,她肌肤胜雪,乌黑长发整齐的披在肩上,只是随意一站,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令人可惜的是她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此时却被红绸紧紧蒙住。蒙了红绸也好,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穿她的内心了。 陈冲的眼神太过迷恋,沈天殊不禁脸上有着黑线。 梁渊看到这一幕,很是不友好的笑了起来。刚走了东林玥,这厢又来了陈冲!真是有沈天殊受得了! 只是这陈冲,该不会是因为被展玉相救,从此就一见倾心了吧? 自古都是英雄救美造成一段段假话,如今还有美女救贵公子,成救佳话?梁渊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沈天殊,毫不意外的。沈天殊的面如冠玉的脸早就犹如黑暗里的夜叉。 “世子!” 家仆见到陈冲一直在盯着自己身后看,不由得有些好奇。回头一望却见身后不知何事站了三个大活人。 一时间吓了一跳,连忙拉着陈冲摇晃他:“世子!回神!”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沈天殊就更生气了!真是好的很呢!这人真是太过放肆,竟然敢看着他女人到失神! 刚刚对平国公一家的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形无踪。 陈冲也因为家仆的提醒,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神,对着梁渊他们行礼:“魏王爷,郡王爷,展姑娘!” 家仆听到以后,脑子里只有一种要完了的想法。记得国公夫人中午回来时,就已经交代了世子,见到展玉以后,切不可再喊展姑娘,世子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挑衅?不管是哪一种,家仆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有一种很是刺眼的目光。 “陈冲?” 听着家仆一直在喊世子,站内与就快速的在大脑中搜索着信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陈冲在这里养病了,一时间脸上招牌式的笑容,也就变成了关怀的笑容:“身体近来可还好些?” “托展姑娘的福,已经能够下地行走。” 陈冲地语气不觉间,竟然有些紧张。 家仆在心底无奈的叹气,见自家的世子像是木头一样堵在门前,只好出声邀请:“还请贵人到屋里坐。” 陈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连忙做着恭请的姿势,将他们三人迎接到了房间内。随后家仆在安排好了一切以后,又小跑着去找安排回府的平国公夫妇。 展玉一进入房间,就不免问道了浓重的中药味。展玉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陈冲,她是明白中药是有多么的苦涩。故而和陈冲交谈之时,就有点同病相怜的口气来:“陈世子真是辛苦了,每日要饮如此浓重的中药。” 陈冲听到这话以后,想着每次和重要的情景,有些无奈的呵呵一笑:“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无论再苦的药,到了嘴里也像清水一般。” 这话听起来,莫名的有着悲伤感。 展玉突然有些佩服陈冲,一个世子甘愿放弃自己的身份,来到对他来说是低价的行业,学习种植的技术,这件事本就值得让人对他尊敬。更伟大的是他的身体,一直都很脆弱,就像是瓷娃娃。展玉不由得回想起陈冲的模样,眉目清秀,也是一个俊雅之极的公子。只是皮肤太过白皙了,就连本该红色的嘴唇,都是透明的。 这样的男子,如果有人告诉她,是上天派来的精灵她都愿意相信。 “等到身体好些,就先回平国公府修养一段时间。”沈天殊出声,他的本意其实是为了陈冲好。但同时也有点私心,就是趁此将陈冲留在平国公府,让他断了接触展玉的心。 奈何陈冲并不接受他的提议,连忙说着:“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再过两天就可以继续工作了。再者展姑娘给我安排的也只是账房先生工作,十分轻松,我能应对。” 沈天殊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陈冲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假装没有看见。四个人中就只有梁渊一个人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沈天殊查觉到梁渊身体在颤抖,一双鹰眼顿时就扫向了梁渊,眼睛里的危险很是明显。 展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沈天殊的提议不错,也出声提醒:“郡王爷说的对,陈世子不妨在家中多修养几日,等到身体恢复以后,再回到聚贤斋也不迟。”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八章 情谊露 陈冲见展玉也支持自己回到府中,心里顿时有些焦急起来:“展姑娘,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再过两日真的会恢复往常。” 展玉见他很是急切的样子,心里对陈冲也有了一丝好感。看起来是个对事情很上心的人呐!意识到了这种可能,展玉不免有些欣慰,世家公子里面很少会有像陈冲这样认真的。既然他坚持,那她就成全了吧。 “既然你坚持,那就依你。” 陈冲刚想作揖行礼表示感谢时,就听外面传来了些许严肃的声音:“胡闹!” 几人转过头,却见平国公一脸正气的走了过来。其实他的内心则是十分打鼓的,毕竟他儿子对人家妻子有不轨的心思。 见平国公走了过来,陈冲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无奈。父命难为,怕是就只能从今晚回府,再也不能待在聚贤斋。 “不想再冲儿的房间又见到几位,冲儿做出鲁莽的事情,还请两位王爷以及郡王妃见谅!”其实他最想说对不起的是沈天殊,因为他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现了沈天殊脸上的表情是黑的。 那么足以证明,这期间一定是冲儿对展玉说了什么。哎,他这儿子真是让人操心。 “陈世子真是年轻好体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两天后完全康复。平国公,本郡着实好奇贵府是否有神医?又或者被称为医仙的银杏叶在你府中?如果有,可愿意将那医仙介绍给本郡认识?本郡想请他为郡王妃医治双眼。” “郡王爷说笑,如若真有神医在府,我定当第一时间将神医送到王府,哪里还用等到今天?冲儿他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一己之词,这孩子一旦喜欢上某件事物以后,就一直想要做到最好。这不,刚刚学会了种地,就想一直种菜。” 平国公听着沈天殊的那些话,心里有些无奈的叹气。果然生气了! 不过展玉他们为什么又折回来了?而且还来到了陈冲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冲听着他们的说辞,还有关于展玉眼睛的事情。他也顾不得此时开口,是否合不合时宜的就问着展玉:“展姑娘,你的眼睛受伤了?” 平国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沈天殊会黑脸了,原来是因为称呼问题。这个傻小子,明明已经交代过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记得了? 沈天殊紧抿着一双薄唇,大掌抓住了旁边展玉的柔夷。带着示威性的目光紧盯着那个对他的妻子有肖想的男人。 陈冲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他看着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很想上前把沈天殊的手换成自己的。可是一想到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脸上不约闪现出了一丝痛苦。 这痛苦看在沈天殊眼里,却是吃醋的最佳证明!好啊!都把吃醋的意思表现出在表面上了!不由得,抓着展玉的手微微用力了起来。 展玉皱眉,身边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有时候眼睛看不见真的很碍事啊!如果要是能够看见的话,她就不要猜测现在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也不会猜测每个人的表情究竟是喜还是怒。 沈天殊紧紧抓紧了展玉的手还嫌不够,又与她十指交叉,看上去好不亲密。 展玉被迫的与他十指交叉,心里有着不耐烦的同时,还有着些许的甜蜜。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变得有些飘:“哦,失明了。” 失明? 陈冲瞪大了温润似水的双眼,有些不敢接受展玉失明的事情。他有些讪讪的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平国公在一旁觉得局面尴尬极了,这个臭小子难道看不出来沈天殊已经很生气了吗?这孩子平常看着倒是挺聪明的,为什么今天就像是傻了一般就没有眼色呢? “咳咳……” 平国公假咳几声,随后挡在了陈冲的面前,阻隔了沈天殊愤怒和探究的眼神,面上笑容和蔼可掬,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是有多么的苦涩和崩溃。 “冲儿这几日一直在此修养身体,故而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对于郡王妃眼睛失明一事,更是不知。冲儿莽撞,还请郡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不管如何先道歉再说,至于展玉原谅不原谅自己和陈冲,那就是她自己的意思了。只是他知道,沈天殊定然是不会原谅陈冲了。 “失明已是事实,没必要躲着藏着亦或者不许大家议论探讨,平国公也无需指责陈世子,毕竟他还年幼,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太全面。” 平国公心里猛地一凉,展玉这是生气了吗? “陈世子也是关心与我,不然也不会出声询问我怎样,对不对?” 展玉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冲的样子,那个时候的陈冲真是白的吓人,比她在现代见到的欧洲白人还要白,那种白到向纸一般,周身还散发着书卷气的人儿真是不可多见。 “对对,陈冲对郡王妃一直都有尊敬之意。” 平国公连忙为陈冲开拓,本以为危机就此别过,却不曾想展玉却是问了一句:“陈世子现在的皮肤还是像雪一般苍白吗?” 她原本想说像纸的,奈何这个时代的纸哪有现代白的刺眼? “好些。” 平国公快要哭了,如果再这么说下去,估计沈天殊一会的黑脸就是对着自己的了。于是他连忙出声说着:“我与夫人方才正在收拾行礼打算回府,故而方才没能及时接待三位。” “正好我们三人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叨扰平国公与陈世子了。”说着,沈天殊率先站了起来,随后又扶起展玉,两人便慢慢的走了起来。 梁渊全程一直在关注着平国公父子,发现很有趣。陈冲越是想要开口和展玉说话,平国公越是打岔,又或者挡在陈冲的面前,为的就是隔断陈冲的目光。 有趣!梁渊有些深意的看向身后的父子俩,随后合上了一直在摇摆着的玉骨折扇。心里想着等回府以后,让自己的暗卫来查一查,这里面到底都隐藏着什么事情。 中午他还有点奇怪平国公投诚的会这么快,估计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陈冲。和救命恩人相比,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走出农家院,展玉就抬头问着身边的男人:“我怎么觉得郡王的脚步,有些许着急?像是那房中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走不是因为着急也不是因为洪水猛兽,而是他再待下去,那屋就会成为杀人现场。” 梁渊毫不留情面的嗤笑着,自从沈天殊和展玉成婚以后,整个人别扭的很。可越是别扭,他就越是开心。谁让之前的沈天殊总是在他的面前装作一副老成模样?如今看到这表情都写在脸上的沈天殊,他莫名觉得十分可爱。 展玉有些惊讶的问着梁渊:“杀人现场?不会吧?” “什么不会?天殊在那屋里全程黑脸,如果你要再和那个陈冲再多说几句,我真觉得天殊一定会给陈冲一拳。” 梁渊的话,让当事人听起来很是暧昧。展玉听着梁渊的话,心里猛地紧张起来。有过短暂的窃喜后,内心又有着巨大的空洞。还记得以前,梁渊就曾开玩笑说让沈天殊迎娶自己。如今他又这般开沈天殊和陈冲的玩笑,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展玉求证性的问着沈天殊,但同时内心又有点抗拒他接下来的回答。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自己会失落。 为了避免这种失落蔓延在自己的心口,展玉只好又摇头说着:“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了,我不想听。” 梁渊有些无奈摇头,这女人啊还真是麻烦。 沈天殊则是有些明白展玉为何开口以后又说不听,她肯定是害怕失望。只好将自己的手横跨在了展玉的肩膀上,低头小声说着:“不要听梁渊胡说。” “怎么会是胡说?我说的明明都是大实话!” 梁渊为自己辩解着,奈何那两人没有一个肯听的,一直在向着北面戏楼的方向走着。 戏楼里,因为钱掌柜请来的戏班子,都是在淮南城之前有名的戏子,故而慕名而来的客人并不少,台下座无虚席,工人们也都手里提着水壶在场地间穿梭着。 展玉来聚贤斋的消息一早就被李掌柜传遍了,故而当钱掌柜看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女子立即明白此人是展玉。连忙走到三人面前,行礼过后,钱掌柜有些尴尬的说着:“如今楼上位置好的房间已经没有了,不知三位主子是否愿意屈居最靠里的房间?” “无妨,戏本身就是要听,不是看戏。” 展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后便对着钱掌柜说着:“带路吧。” 沈天殊则是觉得,有人订了好位置,那证明戏楼的生意火爆。转头再看着身边的女子,突然觉得有她在,即使是在田园,她也一定能够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三人坐在二楼,很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楼下人的表演。展玉从他们唱的内容得知唱的是醉打金枝,唇角不禁微微一笑,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挺喜欢看这个电视剧的。 当时还有《梁山伯祝英台》以及《狸猫换太子》等等电视,对了! 展玉有些欣喜的睁大了双眼,只是眼睛被红绸蒙住,并没有人发现。她可以把这两个电视写成剧本啊! 想到这里展玉有些兴奋的双手合击了一下,她真是太聪明了!这两部戏要是一出来,那就会成为独家啊!届时想要听这两场戏的人不都来戏楼了吗? 展玉想到届时白花花的银子,嘴角的笑容就更加的肆意起来。等到晚上回去后,她一定要撰写这两个故事。 看不见了没有关系,她还有青戈和绿意啊!再不济身边的沈天殊也能利用起来啊!一旦忙碌起来沈天殊肯定也就没有时间利用自己,如此真是一举两得! “怎么?升平公主被打,你就这么高兴啊?” 梁渊见展玉脸上带着笑容,以为是听到升平公主被打以后高兴地,不免有些摇头道:“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那你嘴里的风凉意又从何来?怕是因为郭暖为你们广大男性出了一口恶气?” 展玉可算是了解这些男人的想法,如果众人不是觉得打升平解气,又为何将这个故事流传至千年以后? “小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难道你不觉得那升平公主被打以后,郭家的气氛顿时变得和睦?升平公主也变得温柔贤良许多?” 关于梁渊的反问,展玉想要翻个白眼给他看的。奈何又想到自己的眼疾,只好出声冷哼一声随后把脸转过一遍,就是不看梁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天殊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依照梁渊你的意思,我和展玉之间的关系需要打上一架就可以变成和睦夫妻?”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脸上得意的笑容,分明都在表示他是这种想法没有错,他就是想要让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之间打上一场。 明明两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对方,却又拼命地推开对方,这样的情况让他这个旁观者看的焦急不已。 可是梁渊却忘记他与百里米之间的事情,也是让展玉和沈天殊这两个旁观者觉得揪心。一个王爷一个杀手,本不该有情感焦急的两个人,却实实在在的产生了爱情的种子。 展玉表情严肃的警告着沈天殊:“郡王爷心善定然不会打我,对不对?” “定然。” 宠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够打你呢? 展玉突然想起在酒楼时,平国公所说的“溺”字,连忙好学的问着沈天殊:“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魏王爷在饭桌上笑的快要岔气?”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九章 何为溺 这下,不是梁渊在笑了,而是沈天殊也笑了起来。他看着展玉一脸无辜的样子,觉得和以往聪明伶俐的她很不相符。 “你们到底都在笑些什么?”展玉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两个男人是在笑话自己吗? 沈天殊敛起脸上的笑容,开始解释:“溺代表着少年或者幼儿的死亡。” 展玉听到是这个意思以后,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有些责怪的对着他们两个人说着:“这种严肃的事情,你们两个人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不是笑陈冲而是笑你,明白了吗?”梁渊撑开了扇子:“你知道吗?当时平国公一脸悲伤眼泪都要掉下来,你却反问他溺是什么意思?你没看见平国公的脸当时是有多么的精彩!” 展玉想想,的确也是自己的错。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古代形容死亡的词语,竟然还分身份和年龄。她在现代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只有皇上死亡是驾崩,形容婴儿的是夭折。突然蹦出来了个溺,只能怨她学的太少。 “我眼睛失明,自然看不到平国公的脸色,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是多么的精彩。” 展玉无所谓的语气,让身边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时间倒是忘记展玉已经失明的事情,梁渊暗暗在心底骂自己揭人伤疤。 沈天殊有些心痛的看着展玉侧颜,据他了解,有的人在受了很重的挫折以后,都是要颓废很久以后才能接受自己失明或者再也不能行走的事实,而展玉却在他找寻到的那一刻起,脸上就是带着笑容。 他很想问展玉一句,难道她不难过吗?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展玉自然也猜到了那两个人定然是想到了自己眼睛失明的事情,才突然沉默了起来。为了缓和气氛,展玉红唇轻启:“我打算写两本剧本。” “剧本?” 展玉听着他们两个人的疑问,不禁有些打鼓,难道古代不叫剧本? “戏谱?”有些不太自信的展玉再次出声询问,这下总算是听到两人明了的声音。 沈天殊哑然一笑:“原来是戏本。” 展玉觉得额头上挂了几个黑线,说了两个答案却都只对了一个字,上天还真是怜悯她呢。 “你会写戏本?”梁渊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虽然你一直都是有着小聪明,可是本王还不敢相信,你能够写出什么让人拍手叫绝的戏本出来。” “不信走着瞧?”展玉红唇微微嘟起,如果眼睛能够看见,展玉一定要用眼神杀死梁渊,让他总是小瞧她。 “不了,本王过了今天以后,可是随时就会离开淮南城。”梁渊说道这里,眼睛里有着一丝落寞。如果走了,怕是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百里米了吧? 不,有可能会是一生都再也见不到百里米。 听着梁渊要离开淮南城,展玉心里不舍:“你离开了,百里师傅怎么办?” 展玉以为梁渊是要离开淮南城回到京师,毕竟梁渊是亲王,只有京师才是他的家不是吗?他不可能一直都会在淮南城,他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不是吗? “在我不在的时候,就请丫头你帮我好红照顾百里吧。”梁渊无奈的叹气,声音里也不难听出有着很严重而失落。 “你这不是说笑吗?一直都是百里师父照顾我的。”她现在演技,什么也看不见,,身体里还有不知名的毒在身,她的小命随时都能离去,她怎么能够照顾百里米? “本王好歹是你的哥哥,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百里届时就会成为你的嫂嫂,难道你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替当哥哥的多照顾未来的嫂子?” 梁渊虽然有些抱怨,可是不安听出他对百里米的眷恋和深情。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抹一丝浅笑,其实她很羡慕百里米。羡慕梁渊能够毫无目的的喜欢着百里米,更羡慕梁渊的心里,从使从终,都只有百里米一个人。 “你这是要去哪?” 听着梁渊说他能活着回来就会迎娶百里米,展玉心里不禁有些疑问,难道不是回京师?为什么去一个地方,还会关系着生死? “南梁灵山。” 展玉现在已经是他们阵营的人,不害怕展玉会知道他的行踪。 沈天殊则是一直在安静的为展玉剥着核桃,手指只是轻轻一捏,那坚硬的核桃皮就像是鸡蛋壳一般碎了,留下了里面的果实。 “灵山?” 展玉一双柳叶眉微微挑起:“为什么这个地名,我听着这么熟悉呢?” “你去过?”梁渊问了以后就有点后悔,因为展玉的身份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她一个小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京师,无论他们怎么调查展玉,都查不到她的过去。 如果她真的在灵山待过,那么她如果见过东林玥手里的玉佩也有可能,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是对东林玥一点都不熟识,连听也没有听过。 “我不知道。”展玉摇头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歪着头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我想起来了!”像是茅塞顿开一般,展玉想到了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 “嗯?” 沈天殊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听百里米汇报给他的内容,展玉已经忘记了自己失明的原因。 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天殊心里有过短暂的难过。但后来又想,如果展玉忘记掉这段记忆也好,那样她就会忘记那仆从死掉的样子。 所以他很不希望展玉回想过往的种种,只要展玉一歪着头想事情,他都会忍不住的担心下一刻展玉就会指着他的鼻子,指责他的不是。 “想起了什么?”梁渊也是剥着一个橘子,面上看上去虽然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心里十分在意。如果展玉要真在灵山待过,那么展玉之前绘画的地图,是不是就在灵山里面? “不知郡王爷可否还记得第一次到城外玉园拜访东林玥,他送给我一副画的事情?”展玉将脸转移到了左侧,如果不是眼上的红绸,沈天殊会以为展玉已经双眼恢复光明。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东林玥这个臭小子对展玉心怀不轨,对于东林玥的事情,他自然也上心了起来。 “东林玥送你的画和我去灵山有什么关系?”梁渊刚刚燃气的兴趣,因为这句话顿时消灭殆尽。 “因为他送的那幅画,就是画的灵山。”展玉想了想又说:“他还说那是站在灵山山顶上画的画呢。” “什么?” 梁渊猛地拍了桌子,眼睛里有着止不住的兴奋,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用眼神警告他,他此时真的想捏着展玉的肩膀,问她是不是真的。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没错吧?”展玉又问了一句沈天殊,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有些事情记得清全部,也可以值得被原谅。 “嗯。” 经过展玉的提起,沈天殊也想起来那画上的内容,的确是灵山,且那画上的灵山,很是壮阔雄伟。 “事不宜迟,丫头赶紧把这画给我瞧瞧。” 说走就走,是梁渊的风格。于是他立即起身,有点焦急的催促着还在为展玉剥核桃的沈天殊说着:“还磨叽什么,赶紧扶着丫头去淮南王府啊!” 沈天殊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刚想扶着展玉起身,展玉却自己站了起来,同时她还说着:“这画在梅园,梅园拿到淮南王府。” 原本她以为大婚的第二天她就可以散场,故而很多东西,她当时都没有带走。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钱掌柜看着几个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是戏子唱的不够好听?看起来还要多加调教才行。 魏王府,梅园。 “我记得当时回来以后,就让青戈放进了书案上。” 她当时没有什么好的盒子把画保存起来,挂着吧她又觉得会落灰,有些不忍心。于是就放在了书案上,打算有了合适的盒子就把画放进去,却不曾想一等就是那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盒子。 “天殊,你觉得这是真的灵山吗?” 看着那画上画着层峦叠嶂的山还有东方天空升起的朝阳,还有被风吹过来的云烟,站在山顶上的人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传闻灵山到处都是毒气,野兽也是经常出没。如若不是武艺和医术太过精湛之人,根本无法进入山内,更别说山顶了。” 这话当时展玉听东林玥说过,却依然对这灵山充满了敬畏之心。还记得当时她还说了一句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 东林玥当时还回了她一句说是什么外表光鲜艳丽的东西,其实内部暗藏玄机,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想着想着,展玉脸上的表情就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难道那个时候,东林玥就已经知道沈天殊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展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想要与沈天殊保持距离,可是却不慎磕碰到了身后的凳子,忍不住的吃痛跌倒在地,屁股摔在地上的感觉,疼痛感一瞬间就袭击到了脑袋里。 “展玉!” 沈天殊回头,就发现展玉已经跌坐在了地上,连忙丢掉手中捧着的画,将展玉抱起的同时,展玉的手又打翻了几本书籍,顿时地上变得有些狼藉起来。 “什么东西掉了?” 展玉看不见,只是感觉手碰到了什么硬的东西,却没有听出破碎的声音。 “不过是几本书而已。”沈天殊在看过地上飘散的几张纸以后,声音就变得低沉起来。眼眸里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心也有点彷徨。 展玉一听是书籍,也就轻轻点了点头,书案的后面的确放置了基本游记。 梁渊却是蹲下身看着那散落地上的纸张,发现就是之前沈天殊所说的地图。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总是苦言相劝沈天殊,将展玉处死,沈天殊却说展玉的身上有着宝藏。 当时还以为那时沈天殊为留展玉性命而随意捏造的说辞,如今看来确有其事。只是,这个时候的展玉还只剩下半年寿命,是否还能够等到太子大业成功?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 灵山画 梁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沈天殊抱着展玉向一旁座椅走的背影,有些复杂。他捡起地上的书籍将这几张纸放在了衣袖,他打算一会让宗仝先去研究这上面的地貌,看看这些地名都是是在哪个国家?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梁渊,见他已经离开房间以后,便放心的脱下了展玉的长靴,同时还很心疼的问着她:“伤到哪里了?” “没事,不用管的,过上两天就好。”展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将腿收回,虽然她不介意楼大腿,但是她介意被男人摸啊! “我是你的夫君,你受伤让我如何不管?” 沈天殊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展玉如今已经是她的妻,她的一切也都会是他的。 展玉心里有些难过,以往因为沈天殊受伤的事情还少吗?他有管自己吗?就算是有,也都是因为利益,现在呢? 展玉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够因为成婚,就撇弃掉以往的种种习惯。或许在沈天殊的眼里,她此时还是一个能够利用的棋子。 因为她还没有告诉他,炮是何物不是吗? “沈天殊,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什么,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展玉伸出细嫩的手推开了他放置在腿上的大掌,随后又缓慢的站直了身体,忍住腿上的疼痛,逞强的说着:“你看,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我还能站起来。” “展玉。”沈天殊真的很想低吼,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惊吓到展玉。今日本事带着他来散心的,如若要是让她心里难过起来,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梁渊呢?怎么没有听见他说话?” 如若是往常梁渊早就跳出来说她被沈天殊占便宜,心里一定会很高兴之类的话来。今天却是这么的安静,着实让人感觉有些许的奇怪。 “他在我脱掉你鞋的时候已经出去了。” 沈天殊不说不知道,一说展玉就觉得自己的右脚有些凉意穿过脚底蔓延至了腿部。 “我好像,忘记了穿鞋子。” 展玉表情有些尴尬,有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的绯红着实像是做错事等着挨罚的小孩子。 沈天殊有些宠溺的将手放至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随后蹲在地上拿起那刚刚脱掉的靴子,小心的为展玉穿着。 展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心里则是有些五味杂陈,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总是有一张图片在网络上流行着,说什么为你蹲在地上穿鞋的男人才是最爱你的人。 如今,她能猜想沈天殊的心里,也是有着她的存在吗? 书房里,梁渊将手里的地图交给了宗仝,脸上的表情也很是严肃。这和平日里吊儿郎当一向不把所有的事物看在眼里的形象十分不符,故而宗仝很是认真的查看着那上面的内容。 待看清标注的都是地名以后,有些惊恐的看着梁渊,疑问:“这是哪里?” “本王也想问先生,这是哪里呢?” 宗仝一听梁渊也不知道,连忙又拿起了纸张放置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研究着,还念叨着:“这画上的字体着实奇怪,一点也不像是我们朝的字体,不仅如此也不像四国中的任何一个文字。” “这地图上画着的地方,也不是四国之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梁渊记得当时沈天殊曾经问过自己广陵在何处?因为展玉曾经透露过,这个地名。他派人暗中巡查,发现没有一个叫做广陵的地方。 “既然都不是四国的地方,魏王爷又是怎么拿到这些纸张的?” 宗仝皱眉,既然已经知道不是四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很难保证这画上是人随意标志的。 “天殊说这画上的地方,很可能藏着很大的宝藏,所以宗先生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这画上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找到是谁画的,和他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不就可以了?” 宗仝一双眼睛微眯,看着那上面的内容,总觉得绘画着有着很熟练的画工,却又和文房墨宝的绘画不同。真是七个奇怪的画法。 “这是展玉绘画的,这画上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展玉之前生活的地方。如果你要是能够找出,那么不仅能找出宝藏还会解开展玉的身份之谜。最重要的是,展玉的寿命你也知道,还只有半年,所以在我去南梁之际,一定要多派人排查相似的地方。” “这件事情需要禀告给太子知道吗?” 如果要是真有宝藏,那等到太子大业以后,定然会需要很多金银珠宝,有了这宝藏定然能够解决很多隐患。 “暂时先不要了。” 梁渊也不敢确定这画上的内容,究竟有没有宝藏。万一到时候搞出了乌龙,太子定然又会责怪他办事不利。 “好。” 知道了这几日自己的任务,宗仝也就把纸张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梁渊这个时候,则是听到管家在门外喊着自己。用眼神示意宗仝隐藏起来以后,梁渊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何事?” 管家见梁渊的脸色阴沉一时间有些慌神,他在梁渊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面目的梁渊呢! “廉郡王以及郡王妃说是要回府了。” 按照习俗来说,如果新娘三日回门以后是可以住在娘家一天,也可以当天就离开,当然那也是又事情要处理,可是他没有想到,三人不过才从聚贤斋回来,沈天殊就打算带着展玉离开府邸。 “知道了。” 对于这个事情,梁渊倒是没有多惊讶。他能够猜到沈天殊并没有带着展玉夜宿魏王府的打算,因为两个府邸相隔如此的近,再者魏王府内,也没有展玉的亲人。 管家见梁渊的表情有着些许松动,也就不再说什么。拱手作揖离开后便去库房,挑着一些体面的礼物回礼。 说实话,自从展玉成亲带走了三百六十抬嫁妆后,他们王府的仓库就像是被盗贼洗劫一空的感觉。 魏王府门外,展玉早已经被沈天殊扶上了马车。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想着在梅园的事情,她忽然好想见到东林玥,想要问他是不是对沈天殊很是了解? 对于展玉来说,东林玥就像是一个迷。一个一出场就佩戴着爷爷生前给她的玉佩,一个财富足以和四国对抗的男子,像是武功高手又有着浓重的书卷气,最重要对自己又没有别的企图,这样的男子,任哪个花样少女不喜欢? 展玉不禁在心底暗暗问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先有了沈天殊,自己会不会喜欢东林玥呢? 马车外,沈天殊和梁渊两人交谈着什么,不外乎都是一些虚礼,表现给别人看的罢了。 在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回淮南王府时,沈桓也接收到了从京师来的一个消息。 “晋王从京师发来了什么样的任务,为何世子眉头如此紧皱?” 庄先生看着沈桓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难道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将纸条放至在烛火上烧掉,随后说着:“晋王命我前去南梁灵山,说是灵山山顶有着一颗神仙草。” “圣人年迈体弱,不过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晋王想要坐上那人上人之位,定然是需要世子你的支持,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命你去南梁,这不是胡闹吗?” 庄先生有些就焦急,说起话来也有点些许的急躁。 虽然庄先生的话很合沈桓之意,可是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点评几句:“庄先生,你作为谋士最不能做的,就是焦急明白了吗?” 人一旦着急起来,就会做冲动的举动。冲动的后果,往往就是巨大的代价。他还没有将沈天殊除掉,他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庄先生抿了抿嘴,作揖:“世子教训的是,庄某一时情急,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冲。” “下次注意。” 沈桓看了他一眼又开始解释这其中的原因:“晋王探查到的消息,太子已经命梁渊去往南梁灵山寻神仙草献给圣人。如果要真让太子得到神仙草并献给了圣人,不说圣人有可能会多活几年,更有可能会在感动之际,立即为太子禅位也有可能。” 庄先生也点了点头,事情的确也就是那样。如果要是梁渊得到了神仙草给圣人,那后面的事情,他们简直不敢想象。 “那世子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打算离开淮南王府吗?” 现在沈天殊就在府里,如果沈桓不在府邸,那到时沈天殊想要在府里安插自己的人,那就太简单了。 “不然你以为本世子该如何做?” 沈桓只要一想离开连冰会很久很久,就有点不舍得。他和连冰两人现在才刚刚进入甜蜜期,如果离开就又要回到了以往那种苦闷的日子,真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无奈。 “世子,这灵山世人皆知如果没有上等的医术以及武功在身,是根本进不去灵山的,梁渊的身手想要到山顶,怕是不可能吧?” 据他所知,梁渊只会武功并不会医术。 “难道他的手下没有会医术的吗?” 沈桓冷眼看了一眼庄先生,总感觉今天的庄先生智商直线下降呢? “不如这样。” 庄先生查觉到沈桓对自己的不喜以后,连忙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管是谁拿到神仙草都和圣人没有关系,圣人最重视的应该就是谁献给的神仙草。所以我们可以等梁渊的人马拿到神仙草以后,立即增派人手抢过来献给晋王,如何?” “这个法子可行,只是如果梁渊到时候感到不公与圣人理论呢?” 其实沈桓的心里是觉得梁渊的命,没有必要留下。只是这种血腥的话,他怎么能够直接说出来呢?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一章 消息露 “世子,这件事情很好办。” 庄先生小声的在沈桓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沈桓一脸阴冷犹如毒蛇的脸孔此时有了一丝得意的笑颜,只是那笑容展现出来以后,更像是来自暗黑的阎罗,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惊。 “就依照你说的办。” 商谈好了事情,沈桓看了一眼床边摆放的两盆三醉芙蓉,脸上换上了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庄先生看到沈桓的这一举动,心里的心惊更甚。如此善于伪装的人,心思定当狠辣。只怪自己当时识人不清,以为会是一个明主。 而当沈桓赶往长寿苑见老王妃顺便接走连冰的时候,却不曾想连冰早已经回到了丽华苑。因为苦等沈桓不会来,连冰只好端着银耳燕窝粥来到了沈桓的书房。 门外的仆从不在,连冰有些疑惑。难道是在谈什么重要的请?连冰小站了一会,发现屋里并没有任何声音?烛火还在亮着,是在练习字迹? 连冰想着,已经推开了房门,一走进去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她将手里的燕窝粥交给了站在身后的春儿,随后走进了书房的里面。 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种焚纸的味道。怀揣着心中的好奇,连冰将目光放在了书案上的灰烬,而在烛台的下方,还有着一角没被燃尽的纸张。 是什么书信内容沈桓要把它烧为灰烬? 当连冰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以后,如霜雾看不清神色的脸庞此时却变得惊讶万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于是闭上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却还是没有变。 春儿见连冰走进去那么久,也一直没有再走出来心里不免有些疑问,就端着燕窝粥往里走:“世子妃?世子可还在?” 猛一听到春儿的声音,连冰立即从惊吓中回神。她连忙喊着:“不要过来!” 慌乱中,连冰忙把手里捏着的一角小纸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深呼吸几口气便走了出去。 春儿见一脸无异常的连冰,不免有些疑问:“世子妃,方才在屋里为什么不让奴婢进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冰当时的声音有惊慌又害怕,这样异常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当连冰走出来以后,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事,世子不在书房里,不想让你白走一趟。” 连冰说完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春儿说着:“我有些头晕,正好那大夫此时正在母妃的房里,我先过去看看。” “世子妃奴婢与你一起去吧?”现在天色已晚,虽说连冰为世子妃,淮南王府的安全也是绝对好的,可是春儿还是担心连冰会发生事情。 “不必了,你先将粥带回房间,看到世子就说我在母妃的房间里,告诉他我去去就回。” 春儿见连冰坚持自己一个人去上长寿苑,也只好妥协:“那世子妃你小心一点,奴婢这就去找世子。” “嗯。”连冰轻轻点点头,随后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春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连冰用手紧紧地攥着那纸条,心跳十分慌乱没有节奏。她看着来往巡逻的仆从,心里突然有着一些不是滋味。 她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以后,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走进了长寿苑。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也刚刚回到各自的房间,沈天殊刚坐在凳子上准备抿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却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沈天殊挑眉,现在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而且还这么礼貌的敲着自己的房门? 疑问终究是疑问,沈天殊也缓缓站起身拉开了房门。一看到门外的人,顿时有着短暂的失神,随后有些哑然:“大嫂。” 连冰慌乱地点着头,随后语气有些焦急:“我能进去吗?” 她的声音在沈天殊听来,是沈桓又欺负连冰的表现。顿时点头,将连冰迎进了房间。 连冰走进了房间,看了看门外,连忙将房门关上。 “发生了何事?”连冰一向稳重,如今这般鲁莽,定然是沈桓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连冰坐在了凳子上,看到桌上放着的茶水,连忙拿起喝下。她现在需要压压惊,平复一下心情。 沈天殊却只是站在一旁,想说那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也只是把杯子放至到了嘴边,茶水还没有进肚。 连冰并没有查觉到沈天殊的异常,她在喝了茶水以后,心果然寂静了许多。良久,她抬头看着那个曾经共同许过诺言的男人菱唇轻启:“天殊,我想我发现了什么秘密。” 沈天殊疑惑的看着她,对于连冰突然改口叫他为天殊,心里闪过一丝莫须有的悸动。这种情感他本该压抑,可是看着那曾经用了全部爱过的女人时,他还是忍不下心断了那种情感。 “什么秘密?”沈天殊坐在了连冰身边,想要倾听连冰诉说。他本以为连冰是与沈桓争执才会来找他,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太像。 连冰伸出白嫩的手,只见掌心有着一张昏暗不明的纸张,且还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沈天殊挑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张纸或许就是他寻找了很久的证据。接过一看,发现那右下角有着一个“晋”字! 沈天殊顿时就有些激动起来,连忙看着那未烧完的纸上究竟写着什么,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不禁有些愤怒。晋王竟然派人抢在梁渊前面抢夺神仙草!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是谁将这神仙草的事情告诉给晋王的?展玉吗?沈天殊的眉眼里写满了怀疑,今日刚和展玉说神仙草的事情,沈桓这边就接到了晋王让他寻找神仙草的命令,且还清楚的写着,抢在梁渊前面。 这一切的计划他们都是在暗中进行,晋王是从何得知?难道展玉真的像是梁渊猜测的那般?不仅仅服从沈桓,还更有可能是晋王的人? 这种事实,沈天殊不肯接受。展玉那么心思单纯的人,想什么事情永远都写在了脸上。不过自从她眼睛失明以后,心思也就变得难猜起来。因为她的脸上时常是浅浅的笑,难道展玉她是三面卧底吗? 不,不可能!一整天展玉都和他在一起,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通知晋王,也更没有可能会在短短一天内把消息从淮南城送到京师,再由京师传递消息到淮南城。就算是千里马也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展玉那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给晋王的?又或者展玉从很久前就知道这个消息?又或许晋王本人现在就在淮南城? “天殊,我与你和梁渊三人自幼在京师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深些,我不愿意见到梁渊受到任何伤害。沈桓是我夫君,我作为妻子不能看着他走入歧途,思来想去我只能来见你,希望通过你能够保全他们二人。” 沈天殊看着连冰,心里有着些许的遗憾和伤痛,连冰永远都是这么的懂事。可越是懂事越让人觉得心疼,这种凡是都能够洞悉的女子,活着是有多么的痛苦? “我此次从京师回到淮南城,是为大哥兵权一事。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大哥有可能暗中倒戈晋王,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沈天殊每说一句,连冰脸上的血色就会少上几分。 连冰一直觉得沈天殊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没想到事情果然是冲着沈桓手里的兵权,更没有想到沈桓会暗中倒戈晋王! 那晋王她在京师多年,怎么能够不了解晋王的品性?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那就是形容晋王的!那人明面上温顺其实没少在朝中拉拢朝臣,为的就是要与太子抗衡。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可是明眼人谁不知道,他想推翻太子自己成王呢?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桓竟然跟着晋王?成功了自然是成为功臣,晋王肯定会对沈桓加以封爵等等。只是太子为人不臣,这些年朝政治理的也相当不错,是个明君。就算真的推翻了太子的位置,坐上了圣人之位,普天之下的百姓也未必认同。 如若晋王造反失败,那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连冰再也清楚不过了,她的心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指尖也变得冰凉。整个人像是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个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连冰眼眶微红想要哭泣,可是她却觉得她不能在沈天殊的面前流泪,只好强行把眼泪逼回,随后又说着:“我现在就开始劝沈桓放弃自己手中的兵权,只求二弟届时向圣人求情,留沈桓一命。” 沈天殊心里复杂的看着连冰,这个女人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肯对自己流下半滴眼里,沈天殊突然很想知道,当初她与沈桓成婚之时,可曾像此时一般,不肯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沈天殊站起身,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成为定局,也就是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届时如果晋王拥王成功,连冰可会向现在这般向沈桓求情保他一命? “是我心急了。” 连冰觉得说这些话的确是有点过早,收了收心思也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短,于是就站起身:“我先走了,今日的事情还希望二弟对任何人保密。” “定然。” 沈天殊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到时抓人不成自己反被抓,这就不好了。 连冰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打开了房门,也没有看一下左右就走出了沈天殊的房间,却不曾想当她走出房门不过五六步的样子,身后就有一道严厉的声音喊着:“站住!” 连冰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是老王妃的! 自从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分房睡觉以后,老王妃每日在睡觉前都要紧紧地观察着沈天殊和展玉房间的动静,以免两个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进入了对方的房间。 本以为今日不能抓住展玉勾引沈天殊的证据,没想到在她准备要关上房门睡觉时,却见到一身白衣的女子从沈天殊的房间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个画面,老王妃就不免有些气愤,同时还有点趾高气扬。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二章 误会清 老王妃得意的今天总算是将展玉抓了一个现行,可是当她走到沈天殊门前的时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展玉眼疾看不见,她如何能够行动自如的从沈天殊房间走出来? 还有,这整个淮南王府上下,就只有一个人酷爱白色衣服,那就是连冰! 老王妃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微微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沈天殊听着门外的动静,早就把那张纸条放在自己袖子里,随后便打开了房门,一脸淡漠的看着老王妃:“母妃。” 老王妃看着沈天殊手却是指着连冰,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从屋内刚刚走出的沈天殊:“她,她是谁?” “母妃。” 对于老王妃的突然出现,连冰有过瞬间的恐惧,她没有料到自己在走出房门的一霎那之间,竟然被她逮个正着。 当连冰的脸真的暴露在了老王妃的面前时,老王妃心里有着短暂的失望,失望过后就是巨大的愤怒和憎恨。她上前扬起手就要给连冰一个耳光,却被沈天殊抓住了手腕。老王妃侧头望着沈天殊,语气不难听出怨恨:“松手!” “母妃,你当着我的面要打大嫂,我如何松手?”沈天殊的解围无疑就是在老王妃的心里火上浇油,本就是怀疑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奸情,如今他这么一维护,就更加坐实了老王妃心中的猜想。 “你这个淫荡的女人!”老王妃右手被沈天殊拉着,但还有左手。在沈天殊一时不查之际,就扬手给连冰一个耳光。 “啪!” 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之中,连冰脸上有着一瞬间的痛苦,随后却只是捂着脸,紧抿着红唇一言不发。 沈天殊松开了老王妃的手腕,对于她的举动感到十分的愤怒:“母妃,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我不分青红皂白?她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的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三更半夜的,她从你的房间里出来,难道不是做了什么龌龊肮脏之事?” 老王妃觉得这些天做事多有不顺,本是抓展玉勾引沈天殊的证据,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抓住了连冰!如果不是她事先紧盯着这里,她就不会发现这扰乱常理的事情! “杨嬷嬷,你去丽华苑把世子给我叫过来!”白莲已经不是姨娘,又恢复到了原本的丫鬟之位,身边自然也就不用再跟着丫鬟婆子。 杨嬷嬷弯身行礼,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从连冰的身后,传来了沈桓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沈桓看着沈天殊保护连冰的姿态,心里的恨意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全部系数而出。 “世子。”连冰回头看,果然是沈桓。原本就有些余悸的心,因为沈桓的到来,更是慌张错乱。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大人对她的宣判。 “我让你来看二弟,怎么母妃也在?” 沈桓纵使心里对沈天殊多有厌恶,可是沈桓也不想让连冰的形象在老王妃心里崩溃。连冰是世子妃,是他的妻子。所以无论连冰是否真的喜欢沈天殊,他也要在人前装作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老王妃一听是沈桓让连冰来看沈天殊的,一时间有些慌乱。如果事情要是真如沈桓说的那般,那她就是错怪连冰了。 可是一想起刚刚连冰慌张失措的表情,老王妃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特意安排来看沈天殊的。于是,她的脸色又从慌乱变得淡定自若起来:“桓儿,你怎么能够对母亲我说谎呢?她一看见我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心虚她又如何能够做出这种反应?” 沈桓刀眉微皱,低头看了看连冰:“母妃,我并没有觉得世子妃是在心虚,倒像是被母妃您的严词给吓到的。” 沈天殊则是有些疑问的看向位于连冰身后的沈桓,对于沈桓的主动隐藏事情真相,有过短暂的欣慰,可是他还是比较疑惑,沈桓不应该趁此机会,将自己逼到绝境吗?如果一旦座实他与连冰有染,那么他可能就会在淮南王府有立足不了的重大证据,为什么沈桓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连冰被沈桓紧紧地拥抱在怀中,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很甜蜜。可是一想到沈桓投靠晋王的事情,连冰心里的那种甜蜜又变成了害怕和恐惧。 “我吓到她了?”老王妃被沈桓说的话刺到了心,她忍不住的抬手护额,随后又指着他们三人颤抖的说着:“你们,你们兄弟两个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忤逆母妃的意愿!母妃还没有说那连冰的不是,你们到先指责起了母妃!” “母妃你多虑了。”沈天殊和沈桓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说完两个人又相似了一眼,像是有些意外两个人会说出同样的话来。 沈桓又低头看了一眼连冰,见她眼里写着害怕,不禁在内心怀疑连冰是不是和沈天殊有什么? 只是沈天殊毕竟经历了多种厮杀,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变得稳定琢磨不透,此时的他依然不是多年以前总把喜怒写在脸上的沈天殊。 沈桓环视了一圈,发现一家除了展玉以外,他们都在。他又向右侧看了一眼展玉的房间,发现她的房间里还点着蜡烛,像是还未休息的样子。 结婚这三天以来,老二好像还没和展玉洞房,看样子他是时候帮老二做这件事情了。 “母妃,二弟现在已是成年男子,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儿子已经上了私塾。以往为二弟未娶妻,如今二弟依然成婚,且还是新婚,如何让他与弟妹犹如天上的牛郎织女一般,中间相隔了一条河?你这般的做法和那王母娘娘有何区别?” 沈天殊则是挑眉,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这么的替他着想。他正愁着怎么和展玉住在一起,如今沈桓就帮他提出了这件事情。 “就算母妃是为那人人憎恨的王母娘娘又如何?展玉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要让他们两个人圆方,除非我死!” 老王妃说完就冷哼一声把脸往一边转着,转完以后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桓儿,你不要转移话题?母亲说的明明是连冰,你和我扯天殊以及展玉作甚?” “我有转移话题吗?”沈桓在不知不觉间,周身上的阴冷慢慢的散发出来:“明明是母亲先转移的不是吗?” “母亲哪里有转移话题?”老王妃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这两个儿子总是有能把人气的跳脚的本领。 “儿子已经说了,连冰之所以从二弟的房间中走出来,是因为得了我的命令来看二弟的,毕竟今天是展姑娘三日回门之日,我们家中没有任何情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照例说他们二人应该在魏王府住上两日,为何今日就回府?是不是在魏王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沈桓的话,无疑就是在告诉老王妃,他之所以让连冰来看沈天殊,无疑就是觉得沈天殊和展玉回来的太早了,应该明日下午回的。肯定是在魏王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两人才会着急的回来。 老王妃听着沈桓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连冰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沈天殊的。她情愿相信,连冰和沈天殊有染。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展玉被绿意搀扶着走了过来,听着几人的对话,着实有些不太明白,她和沈天殊回府也回来错了? “你怎么过来了?” 沈天殊见着展玉眼上蒙着红布,就这样被绿意搀扶走过来,心下连忙有些烦躁起来。这里事情还没有解决,难保一会老王妃不会对着展玉发脾气。 展玉却只是笑而不语,任由他牵着。 “连冰,母妃就问你一句,你来找天殊,究竟是因为桓儿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主动找来?然后勾引老二的?” 老王妃的话,是故意说给展玉听的。她挑拨连冰和沈桓之间的关系不成,她还可以挑拨展玉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啊! 总之,这两个儿媳她没有一个喜欢的!如果要是坐实了连冰和沈天殊有染那展玉定然会伤心,到时自己再趁机将展玉驱赶出府,那真是大快人心! “回母妃,我找二弟的确是因为夫君吩咐。”连冰也让没有拆穿沈桓的谎言,这个时候她还是顺从的按照沈桓给的台阶下,如果说的有出入,老王妃定然会抓住不放。 沈天殊此时也开了口:“母妃,事实确实如此。大嫂问了我关于在魏王府的一些事情,担心我与魏王爷发生了不快。特前来询问原因,顺便明日好去魏王府去赔罪,知晓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以后,便准备回丽华苑。” 展玉站在一边,也大概其的明白了这事情的转变。想必是连冰从沈天殊的房间中出来,被老王妃逮个正着所以才会这么的热闹。 想清楚了事情,展玉出声:“王妃,世子妃的确是来询问郡王今日的事情,因当时郡王在我的房中,炎庆在门外说世子妃在郡王门前等着,说是有事情要问。” 她的话一说出来,让沈桓夫妻以及沈天殊,都不觉一震。他们没有想到展玉这个时候,竟然会有着他们同样隐瞒的心思。 不过,展玉的话说出来以后也就更有了信服的程度,连冰来找沈天殊,是有人通报的。而并不是私下闯进沈天殊的房间,这也就构不成他们二人有染的罪名。 “就,就算如此。”老王妃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语气还是逞强:“那也不能在夜晚到殊儿的房间!这样做实在有违夫纲,如此不知点检的行为,实在有损世子妃的身份。” “事出有因,本想一早就去魏王府赔罪,便没有顾及到这一点。”沈桓见老王妃有些松动,连忙又低声出声求情。 只是他的声音里仍透露着一丝阴冷,这声音让站在他们身后的展玉浑身一怔,那一丝的阴冷好似熟悉!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三章 查陈冲 展玉心惊过后,就侧耳仔细倾听沈桓说话,只是此时的沈桓却没有了阴冷,又恢复了温润的嗓音。 “母妃,夜深了,我与连冰就不再叨扰你和二弟。”沈桓说着,慢慢的将连冰转过身子,想要离开长寿苑。 老王妃见他们走在自己前面,不禁有些恼怒:“桓儿,你真是胆大妄为!身为长者的母妃还没有转身,你就已经准备转身离开!这些年让你苦读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都去哪里了?你心中的孝道都去哪里了?” “是儿子的不是。”沈桓又慢慢的转身,他本是不想看老王妃那让他感觉有些厌恶的嘴脸,可是天大地大不如孝大,他还要遵从孝道。 老王妃冷眼瞪着连冰:“你以为又桓儿给你撑腰,母妃就不会责怪你什么?做梦!” “不敢!”连冰被老王妃脸上的厌恶伤到,她这些年来,无论做什么永远都讨不了老王妃的欢心,如今她也疲惫了。 “哼!我看你倒是挺有胆的!”老王妃说完又觉得气不过的又说:“不是母妃怀疑你的用心,着实这已经夜深,你身边还没有一个丫鬟在,就算母妃不会怀疑旁人见到了,也是会传出流言蜚语的!” “春儿在房中伺候我,母妃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沈桓冷眼看了一眼老王妃,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再陪着老王妃胡闹下去。 “你……” 老王妃手指着沈桓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是想帮沈桓解开连冰的真实面目:“桓儿啊!这连冰就是外表忠贞不二,内里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如果今天母妃没有及时发现这种事情,连冰还不知道要勾引多少男人!” “够了!”沈桓厉声说完,便再也不顾什么孝道不孝道的,拉着连冰的手腕,就向着长寿苑的垂花门走去。他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他担心一会情绪失控,会将老王妃暴打一顿。 展玉听着耳边行走的疾风,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这才是偶像剧啊!连冰一直都是被沈氏兄弟两人护着的女人,那才是赤裸裸的女主角。 自己,有可能连歹毒心思的女二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小配角。 沈天殊则是弯身向老王妃行礼:“母妃,夜深露重,你也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母妃先不睡,母妃要看着你把她送回房间,母妃再睡!”老王妃的眼里写满了戒备,她没有成功的发怒连冰,那是因为沈桓。沈桓和沈天殊在她的心中,份量最终还是不一样。也不是她偏心,而是沈桓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难免,一看到沈桓就会想着那个她用尽一切爱着的男人。 “嗯。”展玉对于老王妃没有向自己开炮的事情感到有些奇怪,可她毕竟不是受虐狂,也不喜欢总有人在自己的身后骂着。得到了老王妃的话以后,立即就连忙点头,弯身行礼准备离开。 可是展玉忘记了,那个牵着她的人是沈天殊,而非跟她一起来的绿意。 “母妃。”沈天殊的语气很是严肃,他高了老王妃一个头还要多,说话的时候难免会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王妃抬头仰望着沈天殊,听见他口中的严肃语气,心里难免有些不满:“何事?” “儿子觉得方才大哥说的很对,我与展玉已经成婚三日,可至今还是没有洞房。你不知今日满城都在传着儿子身体不行的流言?”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可好歹也是事实不是吗? 那些路人传的没有如此严重,就是说展玉至今仍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行? 老王妃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她没有想到昨日那些命妇竟然把展玉还是清白之身的事情传了出去。一时间脸上也有着一丝的歉疚,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展玉。 “你如果今日和她夜宿在魏王府,母妃自然是管不着。可是在淮南王府,母妃就是不准你们两人圆房!” 老王妃也觉得她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不想看展玉和连冰好过。可是她却忘了,如果这两个人不好过,她的两个儿子心里也会难过。 沈天殊一听到老王妃的话,脑海里闪现出一丝灵光。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呢?都怪当时在梅园的时候,他一时因为气氛诡异主动提出回府,现在真是让人后悔莫急! 展玉却觉得自己无形中好像逃出了怪圈,心下连忙决定,没事绝对不外宿!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阻挡沈天殊夜宿在她房间中。 “母妃,你难道不觉得我和展玉就像天上的牛郎织女?”明明本是夫妻,却要像是牛郎织女一般中间横隔着一个小院,他住在西侧,她住在东侧。北侧是老王妃,就像是位于天庭的王母娘娘。 “牛郎织女一年还有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和展玉呢?要这样到何时呢?” 老王妃听着沈天殊的问话,心里有着一丝亏欠,可是她仍然倔强的说着:“只要母亲活一天,母亲就不允许你们圆房!” 说完,老王妃就甩着衣袖拄着权杖缓缓离开沈天殊房间的门前。老王妃走了,可是杨嬷嬷并没有离开,她依然站在沈天殊的房间,出声提醒:“郡王,现在可以将展姑娘送回房间了。”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对着老王妃的背影叹气,有着这样认真且倔强的母亲,他的心真是莫名的累啊。 展玉却是喊着:“绿意,我们走吧。” “我送你。”沈天殊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脱。 展玉想想也就点了点头:“嗯。” 反正他们之间,也有话要谈。不用想沈天殊肯定也会问她为什么刚刚会出声帮助他们几人圆谎了。 果然,当他们一走到台阶下,沈天殊那低沉的嗓音,就响在了展玉的耳边:“刚刚为什么帮我们圆谎?” “没有为什么啊?” “不怕我和大嫂真的有什么?” 沈天殊的话,让展玉停下了脚步。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是相信沈天殊,而是相信连冰。 “不怕,因为我相信世子妃不会是随便的人。”如果说沈天殊勾引连冰,她还倒愿意相信,因为沈天殊的心思,一直都有连冰的存在。而连冰那个女人,她是有些了解。一旦做了决定,定然再也不会和沈天殊有所暧昧。 她这个决定,也是通过这半年以来的观察。 也是通过这半年的观察,她也就明白在京师伎荷裳遇见那一对男女的背影是谁,也就明白沈天殊当时为什么会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也明白为什么一到淮南城沈天殊竟然一改以往的性格,将那欺负身穿白衣面带白纱女子的流氓给折断了手;也明白为什么当时在魏王府后花园里的沈天殊,为什么会对着自己那般失仪,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女子,是连冰! 他为了连冰,可以失控多次,可是连冰却永远都是想和他保持距离。这样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已经决定要和沈天殊断了关系,怕是也不会做出割袍断义的事情来。 “你这么说,让我感到很伤心。”沈天殊洋装有些难过,可是又想到展玉看不见,只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是你的夫君,你竟然不肯相信我?” “呵呵……”展玉冷笑一声,随后便不再言语。她只要一想到能让沈天殊失去理智的人是连冰,她就忍不住的有些泛着酸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明明早就知道她不是沈天殊心间的人。 可是她总会忍不住的期待,沈天殊的心里,终究有一天会被她所取代。可是今天他出声维护连冰的事实,也让她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永远都无法企及自己在沈天殊心中的位置。 这就是单恋的坏处,总是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宠溺动作,或者是言语就会忍不住的在内心幻想,想着他的心中是不是会有自己?然后不断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可当现实是另外一种情况时,心就会像是被硫酸泼过的茶壶一般,又热又辣眼又闷又疼痛的没口说出话来,只能慢慢被腐蚀着。 “早些休息。”沈天殊将展玉送至门前,眼里的宠溺让站在展玉身边的绿意,感觉快要融化了一般。 绿意现在越看沈天殊就越觉得帅气,他对展玉那么深情,可是展玉却好像是对沈天殊没有心动的感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展玉心中一直都有沈天殊的存在,只是那种情感总是会出在心中冒出了新鲜的绿芽时,就会被无情的风雨摧毁,从而使内心的情感被夭折。 展玉也想让那绿芽成长为参天大树,可是现实总会在她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又给她一记耳光让她记起过往的一切。 “嗯,你也早点休息。”展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笑脸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梨涡。在烛火的照耀之下,脸上的笑容犹如妖媚的精灵,让人看上一眼,就想将她所有的美好全部都一口吞进腹中一般。 沈天殊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究竟想了多少事情。他只是在看着展玉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虚假的笑容,心里着实有些发闷。可是杨嬷嬷还在对面看着,他只得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 看着展玉房中的烛火熄灭,沈天殊挥一挥衣袖,位于桌上的烛火也在顷刻之间熄灭。沈天殊整个人完全隐匿与黑暗之中,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声衣服飘动的响声后,睁开了双眼。 “查的怎么样?” 百里米拱手行礼,对着沈天殊说着:“郡爷猜的没错,那陈冲的确是对展姑娘有意。”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四章 立规矩 说完这句话,百里米明显感觉到沈天殊有着愤怒的情绪从身上散发出来。低下头又继续说着:“且展姑娘十五日被陈大人带回大牢时,陈冲曾经两次去知府求情,第一次去的时候被人阻隔在外,说是没有旨意。第二次陈冲则是直接去了大牢,可是当时的展姑娘已经被东林玥带走了。” “还有呢?”如果不是今日去聚贤斋偶遇了陈冲,他怕是不会知道,陈冲今日也对展玉有好感,更没有想到,陈冲竟然会为了救展玉,跑去知府和大牢。 “陈冲当时为了救姑娘,特意求了平国公用圣旨保郡王妃。只是平国公当时却没同意,说郡王妃并非平国公府所出,也不是平国公的儿媳,就算拿了圣旨也没有用。事后平国公夫人曾经说要认郡王妃为义女一事,只是那天郡王妃正好失踪,等回来以后已经与郡爷你成婚,身份与他们不相上下,这件事情就此搁浅。” 对于百里米的话,沈天殊是有些了解。一般的国公府邸不外乎是第一任的国公对朝廷做了重大的贡献,得了圣人的嘉奖,同时还赐一张免死圣旨,为的就是有子弟犯下弥天大罪之时念在第一任国公的情面,留其乃至整个家族一命。 “知道了,你去守着郡王妃吧。” 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挥手准备让百里米离开:“对了,这些事情郡王妃是否知情?” 百里米摇头:“郡王妃定然是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对平国公一家人犹如陌生人一般。” 这样一说起来,沈天殊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也让他更加的心闷,怪不得从大婚当日平国公一家人就极为护着展玉,当时他本以为是因为展玉救了陈冲的缘故,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知道展玉在陈冲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为了不让展玉受到委屈才会尽绵薄之力出声的吧! “嗯,下去吧。” 这一次,沈天殊没有再喊住百里米,而是任由百里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中。黑暗中,一双鹰眼绽放出星光,明亮而耀眼。 话说沈桓与连冰两人相携回到房间以后,连冰则是充满歉意的看着沈桓:“抱歉,我去找二弟……” “不要说了,今天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是我安排的就好。”沈桓的面色虽然看着和往常无恙,可是语气却能够听出来一丝疏离感。 敏感犹如连冰,她怎么能够听不出来呢?故而连冰也有点慌神,连忙拉住了沈桓的手臂。 “世子,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所怀疑。但我真的没和二弟做些什么龌龊之事!”一向冷漠疏离的连冰,此时的慌神,让沈桓感到悸动。 可是一想到是因为沈天殊才这样,沈桓的内心就十分憎恨沈天殊。恨不得现在就前去杀掉沈天殊。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特地去寻找二弟问……”连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桓伸出手挡住。 “连冰,不要再说了。”沈桓见连冰还想再说,连忙以吻封缄。他不想听,不想听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真相。 连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沈桓,看着他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因为常年在外奔走的古铜色皮肤。突然,连冰感觉自己的嘴角被人咬住。 “唔……”连冰不禁有些吃痛,张开了红唇以后,她就能够感觉眼前的男人,是生气了。不过才有这种想法,身体就突然变得腾空起来。 沈桓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将连冰放在床上以后,在连冰还来不及坐起身来,就只听衣衫撕裂的声音。 来不及惊呼,连冰就被沈桓推到,狠狠地压在了身下。随后便承受着那个人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床上,连冰的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承受着身上那人给她的快感以及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桓感觉身体疲惫躺在了床上,才发现连冰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枕着的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浸湿。 沈桓心里有一丝柔软划过,他伸出大掌轻轻地磨砂着连冰的脸颊。感受着她滑嫩的皮肤,爱不释手。 连冰睡梦之中,感觉有人在摩擦着她的脸颊。疲惫的身体不由得向旁边的温暖躯体靠过去,小声的喃喃着:“沈桓,别闹了。” 沈桓的手僵硬在了她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的薄唇缓缓上扬,眼里的狠戾早已经烟消云散,变得满是柔情与笑意。 猛地将连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连冰身体的柔软。激动地心,难以压制的情绪统统全部涌上心头,眼眶也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在那小女人很是习惯的将手臂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时,沈桓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泪水也慢慢的从眼眶滑出。 连冰太过疲惫,她此时并不知那个爱她比爱自己还要多的男人,泪流满面。 一夜过去,本以为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恢复到平静。可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模样,说是要立规矩。 展玉有些疑惑,这立规矩一般都是皇后给妾室或者妻子给妾室们立规矩,她明明是妻啊?为什么要被立规矩? 同样疑惑地还有连冰,当她拖着已经快散架的身体站起身,门外就有人说是老王妃请她过去,说是要立规矩。她作为世子妃是妻子,且沈桓只有一个妾室,还是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也是个知趣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小动作,五年来沈桓没有碰她,也没有怨言。本是向她请命离开王府,但是被她留了下来。 如今老王妃要立规矩,是让她对妾室立规矩,还是说老王妃要给整个淮南王府立规矩?显而易见,明显是后者。 展玉就住在老王妃的院子里,所以她是第一个先到的。只是她看不到老王妃的任何表情和脸色,所以她自然是看不到老王妃在看着她时,那种想要杀了她的表情。 第二个到的是连冰,住在长寿苑里,走路自然是要一段时间。而当连冰刚坐下没有多久,南烟和她曾经的丫鬟就已经相携走了过来。 “南烟参见王妃,世子妃,郡王妃!” 南烟虽是为妾,可是也算是贵妾,不过在正妻的面前,她还是该要行礼。 灵儿则是学着南烟的样子,一一给坐在位置上的三人一一行礼,她曾是连冰的贴身丫鬟,如今为沈桓的妾室。虽然五年未有宠幸过,可好歹也占着妾室的名头。 老王妃看着她们两个人,发现腰肢犹如细柳,前凸后翘的十分讨喜。再者那两个人的面上也是有着不差的面容,心里更加的喜欢,越看越顺眼。 “呵呵,坐。”老王妃看的心里欢喜,准备让她们两个人坐下。 连冰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满:“母妃,这可怕于理不合吧?” “是啊,王妃!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灵儿一听到老王妃让她们两个人坐下以后,就觉得有些吃惊。 老王妃面部微微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什么于理不合?什么不妥?在老身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老身的儿媳。” “杨嬷嬷,还不赶紧为她们两人赐座?”老王妃见南烟和灵儿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很是欢喜。再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连冰和展玉,见她们连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应对,展玉却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 越是笑,越是耐人寻味。 老王妃有些警戒的看了一眼展玉以后,又佯装一副慈善婆媳的样子,对着她们四个人说着:“今日让你们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见灵儿有些不安的坐在位置上,有些害怕的看着上侧的连冰。老王妃心里立即明了灵儿的心思,她们一直是主仆二人,如今却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自然心里有些忌惮。 南烟则是大方的坐下,只是她在看向展玉的时候,眼中的恨意却是不减。老王妃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的深了起来。 “如今殊儿已经成家,不能再向以往那般,只是来我这里请个安就算完事。从今儿个起,你们四人就要每天卯时要来这房间里请安,一直待到午时,晚上申时再来给老身我请个晚安。”老王妃说道这里,又故意沉吟了片刻。 “也从今个起,灵儿你每隔一日便去上世子的房间,南烟你则是一直都在郡王的房间里伺候着。” 她的话一落音果不其然,就看到四个人的脸上变色不少。其中两个最为明显的,就是南烟和连冰。 南烟这些年来,从未近身过沈天殊。而展玉不过才出现在沈天殊身边半年,就已经成为了郡王妃。如果不是因为有老王妃的插手,怕是展玉现在也已经与沈天殊圆房了。 如今一听到自己一直都要在沈天殊的房间里伺候着,南烟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的脸上立马有着得意的神色,她微微屈身向着老王妃道谢,随后又趾高气扬的看了眼展玉,奈何展玉眼瞎看不见! 但这也并不能够阻挡她想耀武扬威的心情,展玉看不见但总能够听得见! “南烟谢过王妃!南烟定当尽心尽力伺候郡王爷!”说道这里,南烟的脸上还燃起了一片红晕,像是在害羞一般。 灵儿则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连冰,语气也并没有南烟的激动。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切:“灵儿谢过王妃。” “都叫什么王妃?还不赶紧改口叫母妃?”老王妃的表情突然装作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像是真的很介意南烟与灵儿喊她王妃。 “谢谢母妃!” 终究在怎么感觉于理不合,南烟和灵儿两人都改了口。 展玉再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她的脸上,一直都是浅浅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连冰则是冷漠的看着眼前事情的发生,她就知道老王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本以为会把怒火直接发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想到,老王妃竟然曲折迂回的想了这么一个招数。 想要利用妾的作用,让她和展玉两个作为妻的人心里窝火。老王妃不主动出马,却派出了两个棋子扰乱她和展玉的心,不能不承认,老王妃的这个算盘,打的的确挺好的。 只是,连冰却并不生气。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桓,对不起灵儿。这些年来一直未能给淮南王府生下一儿半女,她本就感到愧疚。而灵儿更是因为自己,在淮南王府有了一个尴尬的身份,如果这样能够弥补灵儿,能够让老王妃心里高兴,那么就这样做,又何妨呢?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五章 背佛经 只是连冰却忘记她自己的心,忘记沈桓的心,是否能够接受这一事实的转变? “连冰,展玉,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意义?” 老王妃像是故意要挑衅起她们二人的怒气一般,又故意的重新问了一遍。 “一切都按照母妃的意思做。”连冰觉得已经没有争执的必要,她心里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她只当那时毁了灵儿而非是因为沈桓。 展玉倒是笑眯眯的回答着老王妃:“王妃的这个提议甚好!” 老王妃看着展玉的笑脸,心里顿时像是吃了一个闷亏一般的让她难受。她怎么看着展玉的笑容像是躲过了一劫?难道展玉不想和沈天殊同房? 不,不可能!一般女子嫁入了夫家,哪有不想留下丈夫的?丈夫留在自己的房间,那就证明丈夫在宠爱着自己,不是吗? 展玉对自己笑,肯定是因为她心虚。其实她的内心肯定在暗暗咒骂着南烟,骂南烟是狐狸精之类的!对,一定是这样! 老王妃想通了这点,心里有开始变得得意起来,对着红儿使了一个眼神随后说着:“除却请安以外,你们每日都要手抄十遍经书。” “十遍经书?” 南烟夫人不免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王妃。看着那红儿手里捧着的经书,也是厚厚的一本,一天一遍都写不完,更何况一天十遍? “母妃,二弟妹眼疾,这样怕是不好吧?” 连冰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她此时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几位虚弱,而老王妃还要让他们每日卯时就来请安,然后抄十遍经书,这就是铁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何况展玉犹如纸一样的身体了。 “放心,这里面的字数极少,一天十遍对你们来说几位轻松。关于展玉眼疾的事情很好办,那就每天在这殿里,念上十遍经书。” “我看不见,如何能够念呢?”展玉内心对于老王妃这种故意刁难的做法,心里只想冷笑。不过好在,这一次不是再说她的清白问题,而是改成了宅斗里常见的跪安和抄佛经了。 “我这殿里有识字的嬷嬷,她念一句你学一句,记住,她只念一遍,如果一遍以后你记不住,那就只能跪在这大殿里两个时辰!” 老王妃就不相信,展玉有过目不忘不对,过耳不忘的本事。这一本厚厚的经书,展玉肯定会背不下来的! 展玉蒙在红绸后的双眼,忍不住向上翻了翻白眼。老王妃这故意想要找她麻烦的心思太过明显,让人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啊。 “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连冰说着,位于下侧的灵儿也跟着点头:“只是跟着念一遍,如何能完全背下来?” 连冰看了看灵儿,对于她的出声说不上有多感激,也说不上有多讨厌。原本主仆二人情深意重,却没有想到如今却成为了针锋相对的一面。 “这经书少说也有五十页,每一面写上二十字也要两千多字,何况这每一面的字数,并不止二十字。”连冰从红儿的手里拿过一本经书,就发现那上面的字数密密麻麻,根本不像老王妃说的字数极少。 “我看你是不想抄写吧?”老王妃见连冰一直在帮展玉说话,很是想要对连冰发火。可是一想沈桓把连冰当做心间子人,心里又不由得一阵叹息。 “母妃你多虑了,儿媳并未不想写,只是儿媳认为这只听一遍的书,如何能够全背的下来?不如多给弟妹一些时间?” 老王妃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展玉,发言:“你意下如何呢?” “多谢大嫂好意,只是我想问王妃一件事情,如果展玉只听一遍就能够全部背诵得全文,有没有什么奖励?” 展玉的话刚说完,老王妃就笑出声,只是那笑容怎么听都是嘲笑的意味:“奖励?你还想要奖励?展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妃,你先息怒。你方才说如果我不能背诵下来,就要跪在这地上两个时辰,对不对?” “对。” 老王妃说完就有些警戒的看着展玉,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要套她的话?看起来说话要注意分寸了! “既然有惩罚,那定当就有奖励,凡是有始有终有因有果,这正是佛的之一,对不对?”展玉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一个对不对,或许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对。” 老王妃见展玉问的问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里也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眉头也松了下来,看着展玉做着死前最后的蹦跶。 “那么我猜这件事情一定有奖励的,对不对?” “对!” 等老王妃说完回味起来,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头。她刚刚回答了什么?她刚刚说这件事情有奖励?不,没有奖励啊!她中了展玉的圈套里了!可容不得她拒绝,展玉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各位,你们也都听见王妃说如果我一次就背下来佛经,是有奖励的,对不对?” 展玉仔细的听着这大殿里的气氛,见刚开始三人都沉默,后来有都纷纷轻声地承应着:“嗯,的确有奖励。” “王妃,那就开始让人念吧!” 展玉对自己下套一脸得意的模样,让老王妃看着觉得心里恨得不行。随后想想罢了,有奖励就有奖励,反正她不相信展玉能够只听一遍,就能将整本佛经背下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那杨嬷嬷手持着佛经熟练的念着,展玉则是心想这个念书的嬷嬷定然没捎给老王妃念经书,不然听声音也不会这么熟练。 听上几句,展玉便知道杨嬷嬷念得正是菩提流支翻译的《金刚经》。可以说鸠摩罗什流传的最广,可是菩提流支翻译的版本,却是在唐代流传的最为广泛。唐代的学人学《金刚经》多是照着这般版本。 不外乎她会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期纪录片,里面讲述的洛阳永宁寺,其中就讲解了菩提流支这个人,顺带说了一下这他的往事。 其实整个原文是一模一样,只是两人的讲解翻译不想同故而流传的范围也就不太一样。其实展玉心里则是比较想疑问的是,为什么不大规模使用玄奘翻译的?毕竟玄奘是唐代的啊!而自己身处的这个朝代,正是唐代以后。 在展玉思绪万千之际时,杨嬷嬷已经将正本书都念完。念完了以后,杨嬷嬷点了点头看向老王妃,像是在对应某种暗号一般的模样。 老王妃见到杨嬷嬷冲自己点头以后,嘴上的笑容就开始笑的诡异:“展玉,杨嬷嬷现在已经念完了,该你了。” “展玉有一事不明,想请王妃指点。” 她担心就算自己全都被出来,到时老王妃又有其他的方式刁难她。如果是那样,她还不如提前问好规则,以免自己一会被惩罚。 “说。”老王妃现在只要一听展玉一有问题,眉头就不免的皱起来。她害怕一会又陷入了展玉的圈套里,所以她现在基本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是要展玉一字不差的全都背下来还是背个大概意思?” “当然是要一字不差的全都背下来!”老王妃说道这里,就开始得意起来。这样错上一个字,她也就可以有理由将展玉治罪。 “好,那展玉现在就开始背颂。”展玉说完,坐直了身体,像是在念书一般的优雅:“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 说了很久,展玉觉得自己说的口干舌燥,整个嗓子都要冒烟似的,总算是将整本佛经背到了最后一段:“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她一背完,整个房间里突然变得寂静起来。每个人都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展玉,觉得这个人实在妖魔。不过是一遍而已,竟然真的背下来了! 连冰则是有些兴奋地看着展玉,她以前一直把展玉当成一个单纯的孩子来维护,如今倒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有如此过人的本领。 也对,如果要是没有过人的本领,又如何能让世人敬仰的东方彦称她一句小师父呢?肯定是展玉的身上,还有着别的过人之处,才会让东方彦心甘情愿成为徒弟的。 南烟则是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上侧的展玉,她本是想要看展玉出丑,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能够背下来! 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讽刺!是讽刺她没有才华,只能凭着姿色成为沈天殊的姬妾。 如果要是知道南烟心中的想法,展玉一定会说南烟想多了。奈何现在的展玉,却是一心想要知道老王妃会怎么说?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六章 故作对 展玉背完以后,感觉大殿之内久久没有回响,就忍不住的开口问着:“王妃,我一字不差的全部背完,现在是否可是我兑换奖励的时候了?” “你……”老王妃没有想到,展玉竟然真的能够把整本书全都背诵下来,她一时间有些呆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展玉,想要知道这个面前的女子还是人吗? 这时杨嬷嬷在老王妃的身后假咳了几声,她的声音顿时就让慌了神的老王妃回神,随后就见老王妃又变得趾高气扬,说着:“你肯定什么地方被错了!” “是有地方错了,可是却不是我被错了。而是杨嬷嬷故意漏掉了,不是吗?” 展玉的话,让老王妃和杨嬷嬷二人心里一阵!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展玉之前就会背? 同时,她的话也让连冰和灵儿几人明白老王妃是故意刁难展玉,就是为了想要看展玉出丑的。不然谁会故意漏掉几个段落! “郡王妃,你,你什么意思啊?老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漏掉内容?”杨嬷嬷心里有些慌张,这个展玉是神不成?连她漏掉的内容事情都知道? “哦,有可能是展玉说错了话。应该说是杨嬷嬷你可能失误多翻了一些纸页,才会不小心漏掉了几段内容。”展玉说道这里,樱桃一般的红唇,笑容更是明显。 “你,你……”老王妃指着展玉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这个女子着实气人,怪不得一开始就敢和自己要奖励,原来是心中早就熟记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王妃,背诵之前展玉可是问你是要椅一字不差还是大概,可是你自己亲口说要我一字不差的背出来的。”展玉站直了身体,让绿意搀扶着向老王妃的方向站着:“展玉担心如果遗漏了那几段,怕是你会生气,就一字不漏的全都背了出来。” “弟妹你真了不起!” 老王妃瞪了一眼一脸羡慕的连冰,随后冷哼了一声:“这一次算你好运,只是你以为就这一本经书吗?” “王妃你的意思还想再让我背第二本经书?” 展玉反问以后,一直浅浅的笑容,此时变成了冷漠且带着嘲讽的意味:“展玉只是一届民女,从小就没有父母教养,可是却没有想到,身份高贵如王妃的你,礼义廉耻还不如展玉。” “放肆!” 老王妃听着展玉对她的辱骂,不禁站起身扬起巴掌就是给展玉一个耳光。 “啊” 这一声尖叫并不是展玉,而是她身边的绿意。 绿意看着老王妃脸上的狠色,再看着展玉的有脸之上有着厚重的掌印,心里忍不住的担心受怕起来。 她要去找郡王,对现在要找郡王! 想到这里,绿意就连忙转身想要去找沈天殊,可是她刚转身,就听见老王妃在高坐之上大喊着:“来人啊!把门给我关上!” 吩咐完了后又尖声叫着:“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连冰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身侧的春儿拉着。回头却见春儿用着祈求的眼光看向连冰,示意连冰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有殊儿给你撑腰,我就会怕你?” 老王妃说完,还想要伸出手给展玉一个耳光,但是却被展玉伸出双手挡在了脸前。 展玉皮笑肉不笑:“这就是身为一个王妃该有的气度?王妃说实话,你这个王妃之位是不是买来的?” 老王妃听到这话以后,内心却觉得展玉是在嘲讽她!她心里的狠戾之气全部都涌上心头,她恨!恨展玉把实话全部说出来了! 她的这个王妃之位虽然不是买来的,却也是用着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这和展玉所说的买相差无几,展玉会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王妃的情绪突然变得失控起来,见展玉双手挡住了脸前,伸出手就抓住了展玉的头发,并狠狠地拽着:“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 展玉虽然看不见,可是却也不能任由着被老王妃大骂。于是她左右的躲避,向后退着。同时嘴里还说着:“哪有像你这样的王妃?在儿子大婚当日,不真心的祝福儿子的婚姻,反而还当众在大家面前,闹着笑话?” “如此还不够反而当天晚上又不让自己的儿子和新酿圆房,虽然这件事情我也赞同,可是老王妃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吗?以至于让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沈天殊的亲生母亲!” 毫不意外的,展玉的脸上再一次又迎来了一个巴掌。展玉相信,自己的脸上一定会被打了十个手指印。 “郡王妃!”绿意被两个婆子紧紧地拽着,她的泪水哗啦啦的从眼里流出来。她大声的尖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老王妃对于绿意的大声呼叫置若未闻,还想再给展玉再甩一个耳光的时候,门却被人踹开,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老王妃就觉得眼前一花,展玉已经到了门边而非自己的面前。 “郡王爷?” 绿意喜出望外的看着那身穿青色君子兰的男子,正是沈天殊没错! 失去理智的老王妃看着一脸暴怒的沈天殊,心里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她连忙上前想要和沈天殊说些什么,却见她走一步,沈天殊带着展玉向后退一步。 展玉被沈天殊搂在怀里,有着莫名的心安。 “没事吧?”沈天殊看着展玉脸上的手指印,心里则是暗骂自己来的不够及时! 展玉摇头:“没事,还好,死不了。” “怎么会没有事情?”听着展玉摇头推说自己没事,沈天殊立即就开始变得着急起来。他伸出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红印,心里酸涩不已。 连冰看着这一幕,说不难过是假,可是要真说难过,她却有点欣慰。无奈之下,她只好别过头不去看,这样她就认为自己的心会好受一点。 “殊儿,你来的正好。”老王妃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以后,就开始说着:“你那胆大包天的郡王妃竟敢说母亲不知礼义廉耻,你说这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要她有何用?还不赶紧将她驱赶出府?” “母妃。”沈天殊目光从展玉的身上收回,放到了老王妃身上,有点无奈的说着:“这些天你闹得还不够吗?没有你在的时候,淮南王府很是和睦,从未发生过争执。自从你回来的当天开始,就变得鸡犬不宁!” 老王妃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沈天殊的意思,是在嫌弃她? “我的儿啊……”老王妃眼泪立马流了出来,随后她用手指着展玉怒骂着:“一定是这个狐狸精!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对你说什么了,你才会这般厌恶与我,对不对?” “母妃,儿子并没有厌恶你什么,只是儿子也觉得你这些日子以来,管的太多。你年龄大了,府中的事情全权就交给大嫂。而如今我也已经大婚,你如果没有事情,就赶紧回安山寺照顾父王吧。” “你,你,你竟然敢撵母亲走!殊儿,你好狠的心啊!”老王妃泪流满面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人莫名的有些压抑起来。 连冰虽然知道老王妃多年一直都不喜自己,但是孝为先,长者为大。如果任由老王妃继续痛苦不知道一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出声说着:“母妃你先冷静。” “冷静?我如何冷静?我的儿子都要赶走我了,我如何冷静?” 对于老王妃的歇斯底里,沈天殊则是有些痛苦的别过头,看向门外乌云满布的天空。 “王妃,廉郡王的话并非是我所授意。不过你也就听世子妃一劝,好好冷静一番。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番话来?想必王妃你定然心里有数。” 展玉说着,便摇了摇头说着:“不,其实王妃你的本意都是好的,只是你看不过我,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 老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杀人的光芒,她瞪着展玉:“谁准许你说话的?你给我闭嘴!” “你看,我说的并没有错,你这个王妃的位置肯定是买来的,不然为什么总是胡乱的发脾气?还尽做着让人耻笑的事情?” “耻笑?老身我做了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情?” 对于老王妃的反问,展玉只是轻轻地回应着她:“你让妻妾坐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南烟和灵儿顿时站了起来。老王妃则是明白,为什么展玉方才在事情一开始前并没有任何的表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我体恤我的儿媳们有何罪?” 老王妃说着,又看了沈天殊像是故意说着:“方才让你背诵佛经之事,你为何不说你之前会背?” “如果我说出来了,我怎么知道王妃你怎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杨嬷嬷少念上几个段落呢?” 听着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沈天殊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屋里除了连冰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南烟夫人,另一个则是当年跟在连冰身上的小丫鬟。只是后来成为了沈桓的妾,重新改名成为灵儿。 老王妃见诬陷不成展玉倒是惹得自己一身腥,则是有些尴尬连忙对着沈天殊解释着:“别听展玉胡说,杨嬷嬷只是翻漏了几张纸页,并非特意遗漏。” “至于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并不想知晓,只是母妃,日后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再唤展玉来你房中。”沈天殊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老王妃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来刁难展玉。 展玉现在身体多种不适,再者如今展玉还有着事关军事的重要事情,如果此时出事定然不可!不仅太子会出声指责与他,就是他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走吧。”沈天殊揽着展玉走出正殿,不管身后老王妃是如何的唤他。他的打算是先安定好展玉,随后再来正殿上向老王妃配个不是。 “这样真的好吗?”展玉有些疑惑的问着沈天殊,她反抗老王妃不过是因为老王妃太过咄咄逼人,她的本性也不是忍着不反抗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七章 猜中了 “没事,不用担心。”沈天殊见展玉一脸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心里想要笑,可是一看着她脸上的五指印以后,就很是心痛。 两人搀扶着,慢慢的走回房间,身后则是跟着哭哭啼啼的绿意。 正殿里,老王妃看着他们主仆三人离开的画面,一口气堵在了心间下不来。想要晕又晕不到,只能半晕半清醒的依偎着杨嬷嬷,看着他们几人的身影,小声的嘀咕着:“疯了,疯了,都疯了!” 有时候,人一旦陷入某种执念之中就会变得极为恐怖,佛曾经也说过一念成佛一年成魔,说的正是世间所有人的真实写照。 连冰则是对着灵儿和南烟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以后,对着老王妃行了万福礼便悄悄离去。而连冰则是上前,柔声喊着:“母妃,好生在床上歇息着。” 老王妃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晕眩的打量着连冰。这些年来,她向今天这般模样刁难连冰不在少数,而连冰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贤惠,对着她一脸的尊敬。老王妃突然心里觉得有些苦涩,难道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可如果要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连冰却从来不曾反抗自己? 或许,她是真的老了,有些事情管的太宽。 展玉的房间里,沈天殊从百里米的手里拿过药,轻轻地为展玉的脸上上着药。一边用纱布轻轻地沾着脸,一边能听见展玉嘶嘶的叫声。 “和母妃争吵的时候挺英勇的,现在怎么只要一碰就喊痛?” 沈天殊的打趣让展玉忍不住的撅起了红唇:“我哪里知道王妃她老人家这么厉害?只不过说她一句王妃之位是不是买回来的,就二话不说的对我脸上啪啪扇了两个巴掌。” 展玉的话一说完,沈天殊的表情就凝固了起来。百里米则是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像是鞋上面开了什么好看的花朵一般。 绿意和青戈两人则是在发现了沈天殊脸上表情以后,忍不住的迈着步子向后退着,她们担心一会沈天殊要是发火,可能会祸及到她们身上。 展玉听着沈天殊半天没有说话,心里燃起了一丝不太好的想法。难道真的让她猜中了?不可能吧?故有点石成金,今日她不可能开口成真吧? “喂……”展玉有些不太确定的喊着沈天殊,想要喊着他的名字吧,又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么的亲密,喊郡王爷吧,又觉得太过有距离感,着实不适合这种诡异的气氛。 沈天殊从失神中回来,只是脸上方才的轻松和温柔宠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着一丝烦躁和郁闷,随后将手里的药丢给百里米,站起身对着展玉:“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日后母妃喊你进殿,差人告诉我一声,我与你一同前去。” “嗯,知道了。”展玉有些不太明白,沈天殊的突然离去是因为自己猜中了某些事情,还是因为他真的有事情处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应该让沈天殊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而展玉和连冰等人,都还没有用过午膳,展玉摸着很是饥饿的肚子,像是撒娇的孩子,拉着百里米的手来回的摇晃:“百里师傅,你会不会做什么药膳?” “药膳?你想吃?”百里米有些差异,展玉竟然会说出药膳两个字出来。 展玉点头:“我现在眼睛失明,身体里又有毒,中药又很苦,所以我想不如吃饭排毒,这样又能吃饱又能解毒,一举两得,多好啊!” “也好。”百里米见展玉要求,也就点头答应。 展玉的确很讨厌喝中药,每次喝完药以后总是要难受一阵,想要给她做成药丸,可是含在嘴里她还是嫌苦。如果要是做成药膳,或许也会让她好受一些。 “谢谢百里师傅!”展玉的笑声和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在不久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巴掌印还在脸上,百里米都要怀疑,展玉什么事情也没有遇到。 百里米笑而不语,只是拿着手里的纱布为展玉轻轻地沾着药,小心的为她抹着每一处。当药涂抹完,她准备离开以后,展玉又开了口:“百里师傅,梁渊要离开淮南城了,你知道吗?” 百里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嗯。” “嗯?就只有一个嗯字?”展玉依着百里米的手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百里米:“他都要走了,你就只有一个嗯字?” “我能说什么?”百里米冷冽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难过。 展玉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这一丝难过,又连忙出声劝解:“百里师傅,你的心里明明有梁渊的,不是吗?” “是又如何?我和他之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彼此一生的最爱。”百里米低下头的瞬间,眼眶湿润。 “你要知道,他这一次是去灵山!他自己都说了生死未卜,有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有时候,展玉真想自己变成百里米,这样单纯的被梁渊爱着。 “他是王爷,自然有着很多高手护着,死不了的。”百里米的话,听着极其的不在乎,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些话在她的心里,是多么的有杀伤力。 “你在说谎!” 展玉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用听得感受到百里米像是在哭。那哭不是眼泪,而是心在哭。如果不是心在哭如何又能说出最后那句“死不了”呢?不外乎是在安慰自己的同时,又在警告自己她和梁渊的差距。 “就当我说谎。”百里米背过身,不再看展玉。只是交代着展玉的两个丫头:“好好照看展玉,不要让她磕到哪里。” “是!” 百里米虽然和她们一样,同为沈天殊的属下。可是百里米除却属下还是医者的身份,医者在她们的大齐皇朝,是非常受尊重的人。 展玉想要拉着百里米的手,奈何却拉住一把空气。 “郡王妃……”绿意走上前,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难过。 展玉伸出手摇着,像是再表示不在意。她觉得自己做错了,该质问百里米的人不该是她,而是梁渊。 百里米走出了展玉的房间,就一跃飞身出了淮南王府,在王府外的一棵树上坐着,看着高高的太阳挂在天空中央,眼里的眼泪就顺着眼角的方向,流入她的发丝,直至被风吹干。 第一次遇见梁渊是很久以前,久到让她以为,自己和梁渊就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存在。 那年他身穿一声冰蓝色的衣袍行走江湖中了奸计,那年她执行任务,负责将他救出敌营。从他睁开眼的那瞬间,百里米就觉得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他给的爱情圈套里。 本以为,他会是江湖上的九十八,她能和他一起相携走在江湖,从此浪迹天涯。却在她准备和他坦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消失了。 等到再见面,他成为了王爷,她成为了为沈天殊卖命的杀手。 命运,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世人。 贤雅苑。 沈天殊从展玉的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院子里。这里,已经没有了满眼的红,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土色,因为深冬的缘故,树上没有一片树叶,都是露出灰蒙蒙的枝桠,整个院子里好不萧条。 在同一个季节里,在同一所院子中,他从最开始得知沈桓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已经足足十余年,而这些年里他为了调查关于老王妃的过去,没少花费些时间。让人遗憾的是,他竟然还没有查到沈桓的生父是谁。 那个人像是很神秘,无论他从哪一方面下手,他都查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一丝消息。不知道是谁的手段,将所有的证据都抹掉的很干脆。 如若不是那年老王妃一时醉酒,如若不是因为父王查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可能也不会在墙角里偷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 如今,不过是短短的三日时间,展玉竟然就能猜到老王妃的王妃之位是买来的。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他感到吃惊,吃惊的更多同时,是害怕。 害怕如果让展玉知道老王妃的事情以后,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一个和别人有染的女子,却反过头来,一直在指责展玉的清白问题。 这要是说出去,是有多么的讽刺? 转身,回到屋中。炎庆从库中拿来的酒也就摆放在了桌上,沈天殊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倒着,今天他打算不醉不归! 南烟从长寿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多久,就见到沈天殊独自一人回来的景象。便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观察着沈天殊。见他表情一直很难过,南烟心想沈天殊现在心情定然很不开心。 一双狐狸眼转了转,片刻间就换上了一件红轻纱。南烟摇曳着身体慢慢走到了沈天殊的房中,如果要是被展玉或者沈天殊训斥,她如今也有了借口。 反正老王妃说从今天起她就要一直伺候着沈天殊,她不怕展玉会训斥自己。如果展玉想要伺候沈天殊,可以去找老王妃说啊。 一想到老王妃,南烟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一抹坏笑。想必,老王妃这辈子怕是原谅不了展玉了,所以就算展玉去苦苦哀求,怕是也没有机会。 自己趁着这段期间,怀上沈天殊的孩子,然后一举成为王长孙的母亲,到时候再挤掉展玉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南烟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嗒响,一走进沈天殊的房间,就看见沈天殊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心里就更加的得意。 看起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呢!郡王妃的位置,她南烟坐定了! 沈天殊见有人慢慢的走进,身穿一身红色薄纱十分的性感。沈天殊原本以为会是展玉,可是又想想穿红色衣服的女子不见得全是展玉,也有可能是别有异心的女人,比如南烟! 沈天殊原本清醒的双眼,此时变得迷茫起来,脸上也瞧瞧运用几分内功让脸上变得红润起来。他嘴里还咕哝着:“展玉……” 南烟一听到他的这话,心里瞬间就点满了怨恨。可是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而她要忍住心中的怨气,不能坏了自己等到前程。 “郡王。”南烟学着展玉每次见到沈天殊的称呼,只是那声音无论她怎么学习,都学不来展玉那种尖尖却又不刺耳的声音,更学不来她语气之中的亲近又有些疏离感。 南烟的声音本不难听,但是她一味的都在讨好,就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厌恶。可沈天殊此时毕竟装作醉酒,喝醉的人如何能够分辨出来谁是谁呢? 故而沈天殊将计就计的将南烟搂在怀里,拿着手里的酒杯往南烟的嘴里灌着,还说着:“我是做梦吗?展玉,你竟然会这么的温柔?” “郡王,人家一直都很温柔的。”南烟手慢慢攀上沈天殊的脖颈,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到他的胸膛处来回的揉捏着,同时喝了酒的红唇,更是光泽饱满。 她嘟起自己的红唇,像是求欢的鸳鸯:“郡王,吻我好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八章 宠南烟 沈天殊醉眼朦胧的伸着手,摩擦着南烟的红唇,憨态意味十足:“吻你?展玉怎么会说出这么放荡的话来?” 南烟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神色,她看着醉的连人都看不清的沈天殊,心里有着短暂的伤神,这英俊的男子心里,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不是自己。 “不说话?”沈天殊见南烟一直不说话,反而还是一脸难过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只好再次出声打破这种宁静:“看起来我真的是在做梦。” 说完,沈天殊还有些坏的将捧着南烟脸颊的手,全部都松掉。 南烟身体一直都在悬空的状态,如今被沈天殊突然松掉了脸颊,一时间有些失重向下坠落。她先是惊呼一声,随后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了沈天殊的身体,像是藤蔓紧紧地缠绕在了沈天殊。 沈天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将红唇放在南烟的耳边轻声说着:“想要我吗?” 南烟不觉一颤,这个男人的声音真是慑人魂魄,忍不住的想要与这个男人相互交缠,来体会他的雄伟。 一时间,暧昧的气氛自两人身上慢慢散发。两个人的脸仅仅只有一寸距离!南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期待着那爽薄唇吻住自己的时刻,内心充满了紧张以及期待。 门外,一记粉色身影落荒而逃。 沈天殊抬眼轻轻地看了一眼,随后趁南烟没有防备,伸出手点在了南烟的昏睡穴之上。南烟先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后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见南烟已经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沈天殊也就没有再装酒醉的样子。那刚刚还是醉眼朦胧的模样,此时已经变得清醒冷漠。 “炎庆。” 只是轻轻一喊,炎庆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她丢到床上。” 炎庆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南烟,见她身上穿着这么薄的衣衫,心里对南烟更是感到不屑。想要趁主子醉酒勾引?难道她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主子是千杯不醉的吗? 奉命将南烟丢到床上以后,炎庆就准备退身离开。南烟就算再怎不是,那也是主子的女人。他不能肖想更不屑肖想。 “等等,把她的衣服脱掉。” 沈天殊懒得去碰触南烟,他觉得南烟身上的脂粉气息闻着着实难闻。只好让炎庆动手,反正也只是把外面的衣衫脱了。 当事情都办妥以后,炎庆一直想要维持冷漠的脸,渐渐地变得绯红起来。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再者南烟的面色也不差,至今也没有娶妻,眼下看着南烟娇嫩的身躯,莫名其妙的从丹田之处,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火。 沈天殊看着炎庆满脸绯红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当下也没有掩饰,直接就噗呲的笑了出声。这笑声听在炎庆的耳朵里,无疑就是再笑他自控力差! “主子!” 炎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只是陪着他那张红色的脸颊,很是喜感。无奈之下,炎庆只好冷哼一声,不顾礼数的直接从窗户飞到了外院。 明明说不屑的,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起了反应呢? 桃树下,炎庆问自己。 再说青戈从贤雅苑回到长寿苑以后,脸上充满了惊慌。再快进入展玉房间,她连忙停下了脚步。心还扑通扑通跳的欢快,脸上的血热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煮熟的鸭子。 绿意端着剩下的残羹走出房间,就看见青戈贴在墙壁上,一脸慌张的站在哪里。绿意连忙紧张地问着:“青戈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意的声音一响起,青戈顿时间又是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出声以后,有些许责怪意味的对着绿意说着:“你吓坏我了!” “我只是看你一脸害怕的站在这里,想要关心你罢了。”绿意低下头,有些许的内疚。 本就比自己小,如今还做着这么可怜的表情。青戈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言辞可能伤害到了绿意,于是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对着绿意摇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真的没事吗?” “嗯。” 在敷衍走了绿意以后,青戈缓慢的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见展玉安静的坐在桌旁,午后的阳关照耀在展玉的身上,散发出柔软的光芒。这样柔美安静的画面,她真的不想打破,更不想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展玉。 展玉听见门外有人走进来,浅浅笑着疑问:“青戈?” “郡王妃。”青戈有些不好意的喊着展玉,随后双手攀附在展玉的手腕,小心的说着:“郡王有事情要处理,暂时先不过来了。” “即是如此,那你先帮我准备纸张和笔墨吧。”展玉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则是猜想沈天殊定然是生气才会不来。低下头,心里闪过歉疚,她只是随口一说,真没想到这其中还真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本想让青戈邀请沈天殊回来,一边吃饭一边向沈天殊道歉的。同时还想让他帮自己撰写戏本,现在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郡王妃,纸张已经准备好了,我扶你到书案吧。” 魏王府。 自从决定要去云南,梁渊就一直坐在百里米之前居住的房间中,看着百里米睡过的床铺,看着她房间中摆放的书籍。 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他送给百里米的孤本,一直都很安静的躺在那书架上,像是从没有被动过一般。百里米的这个举动,是在代表着她会回来还是说她一直都没有接受过自己的心意呢? 管家从门外看着梁渊静坐的模样,忍不住的有些叹气。梁渊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天了。管家着实想不透,那床上是不是摆放了什么花或者什么宝贝,值得让梁渊看上一天。 不过管家也明白,这个房间之前住过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王爷竟然会这么痴心!不由得在心里对梁渊更加的高看一等。 夜,不知不觉地已经黑了。 梁渊走出百里米居住的房间,看着天空上的繁星,喃喃说着:“本王该出发了。” 因为去酝酿寻得神仙草为秘密计划,故而不能趁着白天人多眼杂的时候离开。梁渊转回头看着那药园最后一眼,心里有些难过。此次一别,不知是否终生再难相见? “王爷,人马已经准备齐全,是否现在启程?”暗卫从天而降,跪拜在梁渊身后。 梁渊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今天是见不到百里米了。 “即刻启程。” 一声令下,两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管家则是进到屋里,将烛火熄灭,小心的把房门关上,缓慢的离开。 这个药园是梁渊极为重视的地方,这个房间也是重中之重,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当整个药园恢复平静后,一道浅紫色身影从暗处走出。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本王就知道,你会来的。”梁渊的声音陡然从百里米身后响起。 紫色身影慌忙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不是随着手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她有些无措却又有些惊喜的言语,梁渊脸上的苦涩笑容,此时也变成了激动和甜蜜。他大步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柔夷,将她紧紧地用在怀里,闻着她秀发上的清香。 “你来了我又怎么敢离去?”梁渊内心的情感压抑了太久,如今一见百里米倒是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也已经湿润了眼眶。 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百里米微微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梁渊,这个男人,是在哭泣吗? 而在她抬头的瞬间,梁渊也抓住了时机,含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话全部都吞入到自己的吻里,他要告诉百里米,他这一天内心是有多么的煎熬和痛苦。 百里米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来气,身体也变得软了起来。她伸出手紧紧抓着梁渊的肩膀,想要以此不让自己跌落。 黑暗中,梁渊的眼睛像是会闪光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看着一向冰冷无情的百里米,此时也化成一汪春水。一颗空荡的心,也变得充实。 良久,吻总算结束。百里米觉得自己像是吃了麻沸散一般,整个嘴巴都麻麻的,同时还有点辣辣的感觉。 梁渊也和百里米相差无几,他觉得自己整个胸腔的气息都渡给百里米一般。他紧紧地拥抱着百里米,大声的喘着紊乱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百里米其实很想说,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而且她也是在他走了以后片刻才现身的。 梁渊又小心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随后说着:“你我之间有心灵感应,我坐在房间中就感觉你到了你的气息,只是你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一直不肯现身,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逼你现身。” “无赖。” 百里米听着梁渊的解释,心里却忍不住的泛着甜蜜的感觉。 “无赖也好,这样就能彻底把你拥入怀中了。” 想当初,他一直念着男女有别,只要她有躲避的意味,也就顺从她的意味。只是没想到,她越是有礼貌,百里米离得越远。 如果自己遵从世俗,是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得越远,那他情缘站在世俗的对面,与心爱的女人一起反抗世俗。 “我明明秉着自己的气息了。”百里米被梁渊的话说的感动,不禁有些鼻音。 这种软糯的话听在梁渊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一般。一双桃花眼里洋溢着笑容,整张脸上都是激动和不敢置信:“就算是秉着气息,可是你身体的味道,却是遮盖不了的。” “味道?我什么味道?” 百里米有些惊慌,难道是什么比较难闻的味道? 梁渊看她惊慌担心的模样,忍不住摇头:“你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味道。相反,是你身上的药香,这药香让人一闻就莫名心安。” 听到是药香以后,百里米的心算是稍微好受一点。只是听到梁渊说莫名心安以后,出声询问着:“这一次南下,身边可有好的大夫跟着?” 听着百里米的问话,梁渊脸上的表情变得狡黠起来,他伸出手挑起百里米的下巴,蛊惑的说着:“你啊。” “我?”百里米顿时变得惊讶起来,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成为了梁渊的大夫?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九章 拐百里 没有给百里米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个事情,梁渊连忙手拦住了百里米的腰肢,运上内力带着百里米飞出魏王府。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见到这一幕,自动飞向与梁渊相反的方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去淮南王府告诉沈天殊,他的得力大夫被梁渊拐跑了。 淮南王府。 老王妃因为展玉的事情气的不轻,她坐在正坐之上,看着晚上过来请安的连冰和灵儿,再看看自己的右侧,老二家的妻妾都没有一个过来的。 本想接着晚上展玉过来请安时,好好让给展玉跪上一番,没想到展玉竟然真的没有过来!这个王府她最大,现如今既然展玉这么不给她留脸面,那就别怪她对展玉无情! “派人去瞧瞧南烟为什么没来?”眼见离晚上请安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一刻钟,南烟还是没有出现,老王妃的眉头紧皱,怎么?老二家的这一个二个都想上天不成? “是!”红儿得了令,连忙就去向贤雅苑。 连冰念在老王妃身体的缘故,一直待在长寿苑都没有踏出半步,如今一整天过去了,连冰也觉得有些疲惫。 老王妃转过头就看见连冰很是疲惫的只手托着腮,心里也微微地燃起了一丝歉疚,毕竟这些年来,连冰对自己都很不错。且今天也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一时间,心里对连冰之前那些不满,也都减退。看着连冰的眼神里也少了之前的凌冽,取而代之的是有着一丝温暖:“连冰累了吧?” “回母妃,还好。”连冰对于老王妃突然对自己变得殷切起来,有些感到惊讶。 老王妃摇头:“你这孩子一整天都跟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伺候着,也一直都没有午休。今儿个就免了你在我这里守着,先回去休息吧。” 连冰见老王妃坚持,也就不在刻意的委屈求全,屈身行礼:“多谢母妃,儿媳明日卯时再来向你请安。” “呵呵,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老王妃有些欣赏的看着连冰,见她款款起身的模样,再想着展玉那行为豪放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在心底摇头。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以往总是以为连冰是最差的儿媳,如今一看展玉比她还要更甚。两个人比较起来,她还是喜欢连冰,也怨不得她的两个孩子心里都喜欢连冰。 而当连冰和春儿两人走到了门前,负责去贤雅苑打探消息的红儿则回来了,红儿先是向连冰行礼过后,则是站在了大殿的中央。 “王妃,南烟夫人被郡王宠幸,眼下怕是过不来了。” 红儿的话说完,已经踏出门槛的连冰突然僵硬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红儿,想要问红儿刚刚说什么。 春儿像是查觉到了连冰的意图,连忙拉住连冰向着左侧走着,小声的在耳边喊着:“世子妃,你要冷静!” 现在该震惊的不是她,是郡王妃展玉。如果连冰质问出口,那么老王妃定然会认为连冰和沈天殊昨天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连冰在屋子里的叫声,春儿在门外是听到的。那种痛苦难过的声音,她不想让连冰再体验一次。 连冰慢慢转回头,看着身侧的春儿。见春儿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连冰当下就明白春儿顾忌昨天晚上的事情,抿着红唇给春儿一记安心的笑容,拍了拍春儿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像是在示意春儿放心一般。 春儿见连冰已经明白自己的担心,也就开心的笑了笑。搀扶着连冰离开了老王妃房内,直至消失在老王妃面前。 老王妃并没有观察到这一幕,她只是有些震惊的看着红儿,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又有些颤抖的问着红儿:“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王妃心里激动,连忙从上座走了下来,想要走到红儿的面前,听一个清楚。 “回王妃,奴婢说南烟夫人眼下正被廉郡王宠幸,此时怕是来不了。”红儿耐着心的再说了一遍,不说老王妃,就连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点接受不了。 那日沈天殊在大婚之上承诺的话,她可还是记得。就是因为沈天殊那句只娶展玉一个人,才会让她另眼相看,整个人的目光也都追随着沈天殊。 可眼下才过了三日的时间,沈天殊不仅纳了妾,虽然最后没纳成,现在又在刚入夜就宠幸了南烟,着实是不像一个好男人。 红儿的眼里,再也没有前几日的希冀,现在她就希望安安稳稳的在王府里过着,等到年龄一到,届时拿着自己盘缠找个普通人嫁了。 老王妃听到真的是沈天殊在宠幸连冰,脸上对二房一个人也没来的怒气,顿时不见。她笑容满面慈祥的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南烟此时正在殊儿的房间中?” 红儿点头。 “哈哈……”老王妃像是孩子考取功名中了前三甲一般开心,对着身边的杨嬷嬷说着:“这南烟不愧是太后赏赐的女子,果然是有着玲珑心思,老身我不过是随口一指点,这孩子就立即明了,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还不是王妃你教的好?”杨嬷嬷惯性的拍着老王妃的马屁,不要问她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王妃爱听别人奉承她的话。 果不然,在听到杨嬷嬷的这些话以后,老王妃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深了:“你说这个消息要是让展玉知道了,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定然是恨南烟夫人恨得要死。”杨嬷嬷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只有一个心思,只要是有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亲近,不管是亲如姐妹还是本就是姐妹,也会将对方恨之入骨。 老王妃听到杨嬷嬷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先是扬天大笑了几声,随后看到灵儿还在房间中,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对着灵儿挥手示意她回去。 当灵儿走出了房中,老王妃立即对着杨嬷嬷吩咐着:“你派两个丫鬟将殊儿宠幸南烟的事情,装作不小心的样子,传到展玉的耳朵里。” “老奴明白。” 杨嬷嬷觉得自己正好也是要出气,毕竟白日里展玉当着那么多人落她的面子。眼下正好有报复的机会,她怎么能够不好好利用呢? 而被众人算计的展玉,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却见展玉一直埋头立在书案前,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在纸上写来写去,头两张字体总是会重叠或者大小不一,十分难看,像是初学者写的毛笔字。 再往后的几张,情况变得好些。而青戈看着展玉写出的自己,心里则是有些费解。这些字她看着眼熟又陌生,有些字认识有些字又不认识。无奈摇头,随后想着或许秦北的人都是这样写字的也不一定。 展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臂膀的酸痛就全部蜂拥而来。展玉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肩膀,随后问着青戈:“字上面的内容都还看得清楚吗?” “不仅清楚,就连大小也都相同呢!”青戈拿过几张纸相互对比着,发现字的大小全部一样! 对于青戈有些崇拜的语气,展玉不免有些得意起来:“真的吗?写的好看不好看?” “好看,郡王妃写的当然好看了!”青戈很是崇拜的将那些纸张放至在自己的嘴前,轻轻地吹着风像是要让纸上面的墨宝尽快凉干。 “我明明知道你是在拍马屁,可是我就是喜欢。”展玉微微一笑,伸出手示意让青戈搀扶自己离开书案。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写了很久吧?她从故事的开头一直写到了结尾,是不是一夜都快过去了?还有,这期间为什么没有绿意的声音? “现在已经戌时了,姑娘你已经写了三四个时辰了。”青戈看着厚厚的一堆纸,不禁有些好奇,展玉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嗯,绿意呢?” 展玉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量,原来已经工作了八个小时,只是站在书案前,不厌其烦的写着,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脑子里有关于《梁山伯祝英台》的戏本全部写完而已,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奴婢不清楚,午时她端着剩饭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通过展玉一提醒,青戈也突然意识到绿意竟然那么久都出现,心下立即慌神:“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走,我们前去瞧瞧。”展玉伸出手,示意让青戈搀扶着自己去找绿意,两个人不过也刚刚走到房门前,准备打开房门时,就听门外有人说话。 展玉原本以为是绿意,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可是当她和青戈两人伫立在门前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消息。 “听说了吗?郡王爷现在正在长寿苑宠幸南烟夫人!” 相对于那先开口丫鬟的激动,第二个开口的丫鬟则是有些平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南烟夫人本就是郡王的姬妾,郡王想宠幸她,也和咱们没有关系。” “可是大婚当天郡王爷明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只会迎娶郡王妃一个人的。”那激动的小丫鬟见身边的人不算是多热切,又着急地解释着:“而且这三日,听王妃的婆子说,郡王爷未曾留宿过郡王妃的房间一次。” “呀!你们想死吗?” 在两个丫鬟的身后绿意的声音陡然想起,绿意有些愤怒的看着那两个丫鬟:“你是谁的丫鬟?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郡王妃的面前说三道四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章 疑绿意 两个丫鬟突然吓到,转脸看清楚身后的人是绿意时,两人连忙提着裙子跑开了。 展玉听到了绿意的声音,心里也就不再担心,也就没有了想要出门的心情。于是就慢慢的转身,自己摸索着向里屋走着。 青戈看着展玉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展玉的身影,有逞强和落寞的意味。青戈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关于沈天殊宠幸南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绿意这个时候也推门而入,见青戈眼红的站在门前,而展玉则是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先是有些奇怪屋里的气氛,随机明白这有些衙役的气氛,定然是因为刚刚那两个丫鬟胡乱嚼舌根的事情,让展玉伤心。 “郡王妃。”绿意这个时候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手装作不经意的搭上了展玉的手腕,语气有些难过:“你不要听那两个臭丫头胡说,她们肯定是故意在咱们门前说这些话,为的就是想要让你生气。” 越是看不见的人,越是能够感受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情。就比如绿意的这一番话,立即让展玉感到有一些的不对。且绿意的手还一直搭在自己的手腕之处,这种行为平常也就百里米经常做这种事情。 而仔细回味绿意刚刚的表现,则是有些漏洞百出。其一,绿意一直胆小怕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故意亮出嗓门;其二绿意说话一向很扭捏,从来不会有今天这般的豪放。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至于事情是否真的如此,她还真的需要再考验上一番。于是,展玉回头说着:“青戈,麻烦你到厨房为我煮一晚阳春面。” “是!”青戈虽然很想上前去问绿意,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一下午都没有出现。可是眼下主子要吃饭,她只好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转身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展玉脸上浅浅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她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对着面前的绿意问着:“你是谁?” “郡王妃,我是绿意啊!”见展玉不认识自己,绿意有些尴尬的陈述自己的姓名,只是无论她怎么说展玉都是不信。 “你这一个下午都去做什么了?”展玉对于绿意的否认,也是了然于心。毕竟没有犯人会在自己的脑袋上写着“我是罪犯”四个字。 “我肚子痛。”绿意说到这里,声音还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葵水来了,身体很痛,怕你担心就自作主张的留在房间躺了一个下午。” 这种事情也的确是有可能,只是绿意那孩子年龄毕竟还小,骨骼肯定也不会太大。展玉攀上了绿意的手,小心的攥着绿意的手,像是在确认。 绿意被她的动作吓到,这个女人还真是恐怖。已经说了她就是绿意,可是展玉还是不信!真是拿这样较真敏感的女人没办法。 展玉一模她的手,过偶然查觉到了一丝异常,这个人的手并没有绿意手的滑嫩,相反手指底部还有着厚厚的茧子。这样又硬又硌人的手根本不是绿意那水一般的手。 “快说,你到底是谁?真的绿意到底在哪里?” 展玉突然凶了起来,情绪变化异常快,到让同为女性的绿意受不了。 见她一脸识破一切的面容,眼前的绿意也就变得不在担惊受怕,而是变成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我的确不是绿意,不过你放心,真的绿意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我嘛,你就放心,我不是杀你的人。” 听到女子这般说话,展玉的脑海里立即想到了前两日那个为救自己受伤的男人,连忙有些慌神起来:“你和前两日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主子?” 展玉问了这个又觉得有些不够:“那个男人身体是不是受伤了?他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听着展玉一连串的问题,女子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展姑娘你可以一次就只问一个问题吗?你这语速太快,我怕我遗漏了什么问题,不能为你解惑啊。” “好,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那几个问题。”听着女子对自己的抱怨,展玉也意识到自己的慌乱,连忙稳定了心神以后,静静地听着那女子陈述。 “我和他的听命与同一个主子,他的胸口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半年怕是好不了。”女子说完双臂环胸在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展玉:“你是怎么查觉到,我并非真的绿意?” 在知道女子和那个冰冷男人是同一伙的,展玉提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幕后的主子会是谁,但是心里种是莫名的相信,他们不会害自己。 “很简单,你说话的形式露出了破绽,还有就是你的手。” 女子听着展玉的分析,也不免呵呵一笑:“展姑娘果然心有乾坤,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能够查觉到。连日夜睡在一起的青戈都没有发现,倒是让你先查觉到了异常。” “有时候眼睛会骗人。”展玉的话说的精巧而简短,有的时候眼看不一定为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假。 “你说得对,眼睛是会蒙蔽世人的内心。”女子欣赏的看了展玉一眼,在心里暗暗嘀咕。怪不得主子让她过来保护这个女子,原来是一个几位聪慧的女子。 她的易容术就连好友雪儿也看不出来,虽然雪儿还自诩是这个世上随了解她一切的人,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之间的友谊。 主子则是夸她的仪容栩栩如生,犹如本人一般。如今,她盯着绿意的面容不过片刻,就已经被展玉揭穿,不知这件事情要是让阁里的弟兄们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主子又是谁?”上一次问那个冰冷男,他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不会伤害自己等等,而如今这个人是个女子,听她说话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如果要是她多问上几遍,或许就应该能知道幕后的人会是谁。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只是我这里倒是有一件礼品想要送给郡王妃。”女子说话间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在烛火的照耀下会闪闪发光的玉佩。 “乾元玉佩!”当展玉一触及到玉佩,摸着它的形状,展玉立即明了这正是她爷爷之前留给她的玉佩,更是东林玥身份的象征! “这是主子让我代为送与你,说是在他回来之前,暂由展姑娘你保管。”挑明了身份以后,女子也不在喊展玉为郡王妃而是展姑娘,不为别的,而是觉得那个郡王妃的称呼,听在耳朵里,着实别扭。 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果要是能够得到欧阳俊杰的救治,相信不久后就会成为她们的阁主夫人更是南梁未来的皇后!所以,就算沈天殊再怎么不喜欢展姑娘这个称呼,她也要喊! “东林玥……”展玉十分感动的将玉佩抱在自己的胸前,有了这块玉佩她的心里也有了想念,这样每天她都可以站在天空下,拿着玉佩等着雷再将她劈回现代。 女子看着展玉的举动,则是在内心认为展玉的心里也是喜欢她们阁主的,不然也不会抱着一块玉佩,脸上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展玉将玉佩小心谨慎的藏在自己的袖子里,问着女子:“东林玥现在在哪里?” 女子一双杏眼微微转动,这话要让她怎么回答呢?主子不让她把真实的行踪告诉展玉,为的就是想要给展玉一个惊喜。如果她要是说出来,这惊喜不就不在了? “公子南下巡查店铺生意,相信不久后还是会回到淮南城的。”女子说完这话,语气突然又有些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展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 “我想知道啊,可是你不说。”展玉耸肩的同时,嘴角不觉开始上扬起,东林玥派来的人都很可爱,一个冷漠总是不说话,这一个女子热情似火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而且语气总像是渴望大人给糖吃的小孩。 “那我现在说给你听,你要听吗?” “那你说吗?” “你让我说我就说吗?那岂不是对不起我的身份?” 展玉嘴角不禁抽搐:“你什么身份?” “我不告诉你啊!” 就这么来回几下,展玉脸上浅浅的笑容凝固。她现在要收回自己刚刚对女子的评价,她根本不是小孩,她是折磨人的恶魔! 见展玉脸上的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女子觉得自己玩的差不多了。于是连忙说着:“我说我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啊?你从哪里看见我生气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竟然无言以对。”展玉无奈摇头,她本身就没有和别人争辩的经验,如今被这女子一调弄自己竟然败了下风,真是丢穿越一族的脸啊! “我叫田塍!”在展玉失去了兴趣之后,田塍又突然蹦出了这么让人毫无防备的话来。 展玉则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叫田塍。” 对于展玉的敷衍田塍并不感到满意,她拉着展玉的手来回摇晃:“不行不行,你在敷衍我!你一定是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所以才会敷衍我!” “没有啊!我哪里有敷衍你?”展玉觉得这画面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男女情侣之间的动作,而如今她们两个女子做着这样的事情,着实诡异的狠啊! “你一点都没有欢喜的样子,而且说话声音还很仓促不是敷衍,那是什么?” 对于田塍的指责,展玉全程一直都是呆板的脸。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东林玥会在手下面前一直都是冰冷的样子,如果不冰冷那么就会面临崩溃啊! 派来的这两个人,尤其是田塍,真是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逼疯的节奏啊。 “要不,我们重来?”像是在哄傲娇的小女友一般,展玉哄着田塍。 田塍见展玉一副无可奈何却又要哄自己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极为开心:“好啊好啊!重来!展姑娘我叫田塍!”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一章 田塍事 “哇,你叫田塍啊!真是一个好好听的名字!” 展玉学着现代林志玲的声音,装作一副惊讶却又十分欢喜的模样。嘴角浅浅的笑容,像是真的在为田塍的名字感到特别。 只是她的这个表现,在田塍看来不仅敷衍还很虚伪。于是田塍摇了摇头:“罢了,还不如不重来呢!一点也不走心。” 对于田塍的抱怨,展玉只是淡淡微笑。她现在不敢多说什么,她担心一会又变成男友哄撒娇的女朋友那种怪圈。 这个时候,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沈天殊,月光照耀在他的脊背,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再配着他英俊潇洒貌比潘安的脸,着实像那仙人踏月下凡而来。可惜的是,这种光景,展玉看不见。 “阳春面做好了?” 听到门被推开,展玉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青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着:“工作了那么久,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向我抗议,责怪我不给它们吃好的喝好的。” 沈天殊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展玉身边的丫鬟绿意,同时也有些感到愤怒:“郡王妃如此饥饿,为何你二人却不知为她做些膳食?” 一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展玉连忙惊慌站起身。她不是因为沈天殊突然到来而感到惊慌,而是担心沈天殊会发现田塍而惊慌。 “郡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展玉在说话的同时,还向后退着,为的就是遮挡绿意,避免被他看出什么文章。 展玉这种向后倒退,气息紊乱的表现,在沈天殊听来,就是吃醋的迹象。 “不欢迎我来?” 沈天殊内心很是开心,青戈出现了贤雅苑他是知道的,不过他确信青戈不会乱说什么。而当他知道府里的人都在传着他宠幸南烟的消息时,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他担心展玉会误会。可是他一想到展玉鼓励他纳妾的事情,就决定放任他和南烟的事情继续在府里传着,为的就是想看展玉什么反应? 只是他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展玉来找他理论。毕竟大婚当天他对她说的誓言,还都历历在目。而不过转眼间他就宠幸了别的姬妾,展玉会难过,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不及,不对,应该说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才丢掉一脸窃喜的南烟,跑来长寿苑,为的就是想看展玉现在是什么表情。 当看到展玉有点慌张又有点惊讶的表情时,沈天殊猜想展玉一定知道贤雅苑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表情也是在乎他,心里有他。 “没有,整个王府都是郡王的家,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之说?”展玉说到这里,想要转身又想起身边的田塍,于是吩咐着:“你去给郡王到些茶水,记着,是碧螺春。” 田塍听后很是乖巧的向着他们二人欠身行礼,缓慢的退出了房间。 沈天殊这才正眼看向绿意,发现她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有些疑惑的问着展玉:“你觉不觉得绿意今天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展玉面色无常,看上去倒像真的不知道一样。其实只有展玉自己知晓,眼下她内心是有多么的慌张。 “自我到房中以后,她一直没有开口。” 以往绿意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就行礼,喊他为王爷。且在展玉身后伺候自己的时候,表情一直都是很害怕的样子。 “哦,绿意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展玉随便的应付着,随后伸手摸索着凳子,慢慢坐下来:“郡王还没说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呢?贤雅苑不是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在你身边?” “我来看看母妃,顺便再瞧一瞧你在做什么。”沈天殊的脸上满是欢喜,可是声音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说了一句:“折腾了一个下午,南烟也会累的。” 展玉心里冷笑,这就是男人。 “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都做不了。”展玉耸肩,没有说实话。 沈天殊却是不相信展玉的说辞,他刚刚明明听到展玉说工作了一下午,饿的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又怎么能是她自己说的,什么都没做呢? 沈天殊环视一圈,发现书案上有着厚厚一摞纸,于是站起身走到了书案前,拿着那一张张纸随意的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和上次在梅园发现地图纸中的写法相同,只是这一次的字迹却不如梅园上一次的好看,可见是因为眼疾的缘故。 随意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沈天殊拿着纸走过来问着:“你这写的是什么?” “戏本!”展玉突然想起自己在纸上写的是现代简体字,而不是古代人的繁体字。如果要是让沈天殊查觉到了异常,会不会又想敲诈自己什么? “写的什么故事?”像是没有查觉出字体的异常,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不妥。 展玉听着他的这话,以为她的简体字并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还是回答沈天殊的问题:“一个美丽却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凄美?”沈天殊挑眉疑问,有些不太懂展玉为什么去写这种故事。 展玉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一记神秘的笑容:“现在先不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了解这个故事,那就到戏楼听这个故事。” 看着展玉从虚伪的笑容换上了狡黠神色,沈天殊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轻轻地刮着展玉直挺的秀气鼻梁,调侃她的变化无常。可却转念想到南烟,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慢慢收回。 “郡王爷。” 青戈端着阳春面走到了房间中,就看见一身月白色的沈天殊正站在展玉的面前,手微微的哆嗦,差点把面丢到了地上。 沈天殊见是青戈,而且手里还端着饭,微微点头。 展玉闻着那面的香味,顿时食欲就被勾了上来,只是想着身边还有沈天殊的存在,又不好意思的直接吃,一时间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 沈天殊自然是查觉到了展玉的顾忌,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开口说着:“南烟此时怕是醒了,我也出来有一段时间,就先回去。” 人转身已经走到了门前,沈天殊却又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和展玉说:“对了,百里米已经随梁渊去南梁。” 展玉已经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松,筷子便从指缝之中掉落出来。当感觉沈天殊走远以后,展玉脸上的泪水终于掉落出来。 去了就好。 她一下午都在为午时和百里米说的那些话而愧疚,暗骂自己管的太多,让百里米伤心。如今听她已经追随梁渊走了,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少了一半。 只希望百里米能够在这期间,忘掉她和梁渊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勇敢的好好爱上一回,就算未来没有在一起,那么最少人生也没有了遗憾。 沈天殊站在门外,双手背后一直静静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展玉。看着她那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黄花梨木桌上,沈天殊却觉得那泪水掉落在自己的心间之上。 他痛,但更多的是不懂。他不懂展玉为什么可以为任何人流泪,却不肯为自己动容半分。他更不懂是什么事情,让展玉对自己越来越虚假。 明明她哭的很是伤心,但是他此刻不能走进去,他要给展玉缓和的时间。一旦走进去,怕是展玉又会要逞强。 其实有时候,爱情其实很简单。她哭,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就行。可人心太过复杂,总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才会使两个原本相爱的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如果沈天殊当时能够主动上前紧紧地抱住展玉,或许会让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 贤雅苑里,南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房间里的丫鬟,指挥着她们做这个做那个。等沈天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屋子里摆放的东西,被人变动了不少。 沈天殊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烟:“这是做何?” “郡王,妾身考虑风水问题将阻挡官运的物件,全都移到了库房,换上一些雅致的摆件放在屋里。”南烟一脸殷勤和关切,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沈天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发现被搬走的都是大婚当时从魏王府搬过来寓意早生贵子的东西,他轻轻地嗯一声,像是对与南烟这种行为,并不生气也不阻止。 见沈天殊对自己这行为并没有生气,南烟立即明了沈天殊对展玉也没有几分真心。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郡王想必累了,妾身为你更衣。” 看着南烟的手伸过来在自己的胸膛处,沈天殊第一反应是想要躲开。可是想想又站定在了原地,任由南烟的手解开他的衣服。 烛光熄灭,南烟的身体被人抱起,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床边。床帏缓慢落下,南烟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在享受之际,却突然之间睡着了过去。 见她已经彻底昏睡,炎庆站在黑暗中,对穿着亵衣的沈天殊说着:“主子,已经办妥了。” 沈天殊冷漠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烟,问着炎庆:“可查清楚了?” “如你所料,南烟的确是受了太后命令才来淮南城。” 炎庆将暗卫查到的消息,一一反馈给沈天殊:“为的就是想要监视你与沈世子的行动。” “嗯。” 沈天殊薄唇冷笑一声,随后拿起自己的月白色锦袍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萧关。 东林玥带着暗一到了坪山村,已经是夜晚,住户的房间里也都点起星星灯光,闻着飘荡的饭香味,不觉肚子有些饥饿。 “主子,已经一天了,咱们该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暗一看着骑着马儿还在继续前行的东林玥,不禁在内心哀嚎。他的个主子哟,怎么就不知道饥饿为何物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饿意。”东林玥被暗一提醒,也也有些饿意,连忙寻找着哪里有卖吃食的店家。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二章 胖掌柜 “给我轰出去!” 当东林玥和暗一走到一家酒楼的门前,就见一个身穿破布衣衫的男子被几个大汉扔了出来。为首的胖掌柜还指着他十分生气:“你知道我这悦轩楼是什么地方吗?就你一个破乞丐也想吃饭?” 摔在地上的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一双丹凤眼紧紧地锁住为首的大汉,语气有些嘲讽:“世人皆醉为我独醒,呵呵……” “谁和你扯那玩意!我现在就说你点了一瓶一百两的青红酒,该怎么办?是给钱还是给命?”胖男子对蓝衫男子的话并不敢兴趣,他现在只是想着,怎么能把那一百两银子弄回来。 蓝衫男子冷笑:“只是一瓶普通的女儿红,换了一个名字就想卖一百两银子,贵店真是会做声音。” “你……”胖掌柜没想到蓝衫男子竟然把实话给说出来了,担心这件事情会被更多人知道,胖掌柜决定先把他打一顿,打死更好。到时候就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给我往死里打!” 胖掌柜一声令下,顿时就有四个男子一起走到了蓝衫男子面前,冲着蓝衫男拳打脚踢。 暗一则是坐在马上,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的东林玥。不知道自己是该救还是不该救。一时间就犹豫在了马上。 东林玥则是观赏够了蓝衫男被打的表演以后,出声:“光天化日之下几位公然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年男子,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虽然现在已经是黑夜…… 胖掌柜见东林玥衣着不凡,想着定然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语气也立即柔和了起来:“这位公子,你想必不知情。这个乞丐点了酒楼的青红酒,喝了以后不仅不给钱反而还说我的酒参了假,这种吃霸王餐的人还故意诋毁的行为,着实气人。” 东林玥点了点头,像是认同胖掌柜说的话一般。 如果不是刚刚那蓝衫男子说的青红酒原是女儿红,他也不会看到胖掌柜眼中一瞬间的杀人灭口。在看到胖掌柜的眼神以后,就已经确定青红酒就如蓝衫男所说是假的。 只是为何没有从一开始出手,为的就是想要看蓝衫男究竟会不会武功。如今见蓝衫男站在原地任人击打,打的东倒西歪时,东林玥的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公子欠了多少钱?我来付。” 东林玥随手掏出了一个钱袋子,一副随时准备付钱的模样。 可是胖掌柜哪里能接受?这个破乞丐知道他青红酒里的秘密,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住在萧关的老百姓知道了,那他这个店的名誉往哪隔? 到时候也不是名誉的问题,而是赔银子的事情!这种买卖,他不做! “这位公子,见你风尘仆仆想必也是刚从外地赶制萧关,不如你现在我的酒楼里住上一宿。至于这个乞丐嘛,他的事情就不劳烦公子你了。” 胖掌柜见东林玥在马上坐着,且神色有些疲惫,就猜到东林玥定然是从别的地方赶到萧关,只是关于他来这里的目的,胖掌柜也能猜个大概。十有八九,是因为医仙银杏叶来的。 这几日好多人从外地人赶制萧关,夜宿他客栈的人也不在少数,细细询问之下,原来是听说医仙银杏叶曾经在萧关一带出现过。 “多谢掌柜的好意,只是这被你称为乞丐的男子,却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不知道这个忙在下该帮还是不该?” 东林玥说完,暗一就忍不住的抖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公子竟然会这么慈善了?之前在淮南城救安扬也不过是因为和展玉有关,那这个地上的男子呢?难不成也和展玉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止暗一震惊,就连被打跌坐在地上的蓝衫男子也有点吃惊。东林玥的声音出现了这么半天,他才算抬起头正经的打量着东林玥。 见他果然如那个胖掌柜说的一般,是个衣着不凡的人,心里想着可能是哪个家族的贵公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后又慢慢的站起身:“朋友?” 对于他的反问,暗一则是有些担忧。他怎么看那个男子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会是要感谢东林玥。 “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见上一面皆是朋友,有何疑问?” 明明身后是黑暗,可是这些话从东林玥的嘴里说出来以后,就感觉他的身后有着万丈光芒,像是从天而来的仙。 “我没有朋友。” 蓝衫男子不屑的说完这句话,便迈着步子向西走去,准备离开悦轩楼。 一看他要走,胖掌柜也没了和东林玥纠缠的心,连忙小跑到蓝衫男的身后,对着那四个大汉说着:“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我绑了他!” “是!”得了命令,四个人又一起朝着蓝衫男跑去,却没走几步就被人一脚踢飞了起来。 四人皆是一样的结果,同时还不时的发出了种种呻吟的声音。不眨眼之间,被提到的地方就已经开始肿痛起来。 胖掌柜对于眼前突然的变故感到有些震惊,他看着东林玥,手指着暗一:“这位公子,无缘无故你为何要打杀我的手下?” “掌柜的你又是为何要打杀我的朋友?” 对于东林玥的话,掌柜的有些怒:“你好心帮他,可是他却并不认领你的情!再者他吃霸王餐还没有给我银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和公子你没有关系。” 胖掌柜见东林玥还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着急起来:“实话告诉你,这萧关的知府是我的表哥!我劝公子你识相的话,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把公子你也送入大牢!” “哦?掌柜的一句话就能送在下进入大牢?”东林玥对与胖掌柜的话像是很感兴趣一般,突然从马背之上飞跃下来,冰冷的面容之上带着挑衅的眼神。 “你不信?”胖掌柜的见东林玥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有损自己的尊严。一张胖乎乎的脸,顿时就恼怒的火烧了起来。 “如果你要是能把那知府亲自请过来,我倒是相信的。”东林玥看了一眼悦轩楼,看着上面奢侈的装修,再望着酒楼里面,坐着的都是富家公子模样,心里倒是能够信上几分胖掌柜的说话。 “好一个不怕死的!”胖掌柜没想到东林玥竟然真的敢让他把知府请来,如果自己倒不把知府请过来,倒是他孬种了。 “来人啊!去知府衙门把我表哥请过来,就说悦轩楼有人故意闹事!”胖掌柜浑厚的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人小跑着向衙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东林玥冷哼一声,随后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已的蓝衣男子:“要不要一起体验大牢的滋味?” “你自己体验。”蓝衫男对于东林玥的提议一点都不敢兴趣,他只是来喝酒,然后喝到假酒以后,就不想付钱了,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你不去我的罪名怎么能够成立呢?” 东林玥的话刚落音就被胖掌柜呛声:“谁说你的罪名不成立?你的手下打伤的人,这就是罪名!” “试问除了你还有谁看到这一幕?” 东林玥见胖掌柜还想再说什么,有些不耐的飞身上马,飞跃的同时还丢给胖掌柜一个手牌说着:“等那知府来了,将这块腰牌给他看。” 胖掌柜接过那腰牌,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那腰牌,发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圆形木块,上面雕刻着一个“寒”字,其余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刚打量完这腰牌就听见马朝天嘶叫的声音,再抬头却发现东林玥和他的手下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喂!喂!你打了人就跑!” 胖掌柜跟在身后追着,可人哪里有马跑的快啊?等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酒楼不远处,就再也听不见马蹄声,而转回头看向酒楼的方向,蓝衫男也不见了踪影。 “晦气!” 胖掌柜有些恨恨的说着,随后则是慢条斯理的回到了酒楼。而当他刚走到酒楼门前,就见到有一顶轿子已经停在了酒楼前门。 不用想这肯定是知府表哥,胖掌柜连忙迎上去,随后将东林玥给他的牌子递交给了知府,就见知府表哥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小声的问着:“他人呢?” “已经骑着马畏罪潜逃了!”一想到这里,胖掌柜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人没有一个被他抓住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个乞丐,竟然知道他青红酒里的秘密! “你这蠢货!”知府低声怒骂一声,随后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应该庆幸他没有杀了你!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为什么?”胖掌柜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对一个逞强的贵公子客气啊?难道是京师来的皇子不成?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说的你照做!”知府被胖掌柜的不识趣气个半死,幸好只是警告不是杀了这个胖子,不然他都担心,自己在南梁的家人,会不会被东林玥一气之下杀了。 “哦。”只有胖掌柜知道,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逞了英雄以后,东林玥和暗一两人离开了坪山村以后,就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这坪山村说是个村,却一点都不小,相反还很繁华。能够与知府住的地方相离不远,这样的地方不叫县反而叫村,着实奇怪。 “主子,你说这坪山村为什么没被大齐评为县?”暗一见那坪山村着实繁荣,一点没有其他的村子寂寥。 东林玥冰冷的面上闪现出一丝笑容:“那是因为你主子我。” 想要让一个地方繁荣起来,不外乎就是银子的问题。当银子到位,路也就会修的好起来,周边做生意的人也会来,再者他们东林家族的定点,就在坪山村内。 知府是他多年前送到大齐来做的探子,他的家人还在南梁,定然不会做出归顺大齐的做法。这一来,整个萧关入口所有的生意全被东林家族所承包,之前投入的银子也都一一回收不说,每年朝廷还特地给萧关拨贫困资金,这坪山村自然也就繁荣起来。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和他们无关,但父母官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能够带领他们富裕的父母官!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三章 女人战 多年以前,东林玥就已经参透了这其中的奥秘。于是将之前培养的学子全都埋伏在四国,为的就是有一天为自己所用。 这一次关于欧阳俊杰的消息,也是那知府派暗卫传消息告诉自己的。 暗一一听知府是东林玥安排的,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随意来到一场萧关,就能够遇见主子多年前安排的棋子。 “属下明了,不过属下还是想说,主子你真的不饿吗?” 暗一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着,他就不信东林玥的肚子不饿。 月光下,东林玥看了一眼草地旁被冻住的小溪:“那就停下吃肉吧。” 暗一脸顿时就黑了,什么停下吃肉?分明是就在让他下马抓鱼,然后烤鱼吃!这已经是冬天,虽然里除夕还有一月时间,可是这野外的风吹在手上,威力并不比雪后的差。 “是……” 淮南城。 展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是她睁开眼睛以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伸出手摸着也摸索不到什么。反复几次以后展玉放弃,可是她也并没有睡得安稳。 等到第二天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听见田塍在嘲笑自己:“展姑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 “你才做了什么亏心事唔……” 说着说着,展玉有些很是疲惫的打起了呵欠,平日里的她雷打不动,可昨夜不知为何总感觉身侧有人在看着自己。 仔细想来展玉的心里竟然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想到了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一篇鬼故事,书名好像是叫做《背对背好温暖》。描述的是一一个男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在午夜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那女子永远都在重复一句话:好温暖。 长久以往,在男子快要崩溃的前一天,发现床板的下方竟然绑着一个女尸体! 而昨夜她一直感觉有眼睛在看自己,该不会也和那鬼故事里描写的差不多吧?展玉想到这里,不由得将脸转向床的位置,喊着田塍:“你帮我去看一眼床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我昨夜一直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听到了展玉的这一番解释,田塍虽然调侃她,但也按照展玉所说的那般,掀开了被单望着床板下方,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又不妥。 “我没做。” 展玉坐在那里,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着田塍验收的结果。 “没有。”田塍左右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床下都放置着东西。床下很干净,可见平日里自己这个面貌的主人和那个叫做青戈的,两人打扫是有多么的认真。 “没有?” 展玉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皱,虽然她以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直说。自从她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时代,展玉也就相信或许真有鬼魂之说。 此时田塍也说床下没有什么东西,那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另外一种真的是见鬼了也不一定。 “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吧。” 展玉的话刚说完,门外的青戈就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展玉竟然让绿意陪她一起睡觉? 莫名的青戈心里升起一股失落和羡慕,同时对于绿意,青戈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自从展玉成为郡王妃以后,对自己就变得十分冷淡,一点也没有往日在魏王府的亲昵。 相反,来到淮南王府以后,站在展玉身边的大部分都是绿意。自己,好像在无形中被展玉隔离。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展玉对她疏远了呢? “不,我嫌弃你睡姿差。” 田塍则是有些嫌弃的说着,明明听到门外有声响,可是田塍却仍是不在意的和展玉闹着。 “绿意,怎么能够与郡王妃这般胡闹?还有在主子面前不能称‘我’,要称‘奴婢’,懂了吗?”青戈面上虽然是严肃,为绿意和展玉好的模样,可是她的内心却并不是那样想,她只是在伤感,绿意和展玉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相互的开着对方的玩笑。 “是,我错了。”田塍装作很是恭敬的模样弯身站在一旁,看着青戈熟练地为展玉擦拭着脸颊与净手,整个步骤做下来,无疑不让田塍觉得眼前的青戈是一个细腻的女子。 她看着青戈像是对待名贵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为展玉擦拭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所想内容着实有些惊世骇俗,田塍摇了摇头,暗暗猜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青戈,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的时候,不用太严肃。” 展玉的这话,无疑就像是再为刚刚她和田塍之间的玩笑找一个理由开脱。 可是这些话停在青戈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展玉这么说,是原谅自己了?一想到这种原因,青戈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了一些泪水。 田塍在一边,总感觉这种气氛着实有些怪异,而且越看越像是她心中的猜测。如果要真是这样,她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展玉会极力赞同老王妃不准她和沈天殊同房的事情。 本以为展玉的心中是有他们家主子的,如今一看,哪里是有他们家主子,分明就是展玉不喜欢男人啊! 田塍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东林玥,主子好不容易动情,居然还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该拍手称快好,还是为他默默流泪好。 想雪儿姑娘这些年对主子一直热心不减,可主子就是一直无动于衷。她作为雪儿的朋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东林玥是她的主子,作为一个手下,怎么能够插手自己主子的感情事情? 在主仆几人闲聊期间,就听见门外有人说着:“郡王妃,南烟夫人求见。” 展玉有些纳闷,南烟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心中有疑问,展玉让青戈把她迎了进来。 “南烟见过姐姐。” 南烟一走进房间,就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模样,还没有一丝男子气息,南烟的嘴角就扬起一摸得意的笑容。 “本该卯时就该向王妃和姐姐你请安的,只是郡王爷他……”说到这里,南烟故意害羞的笑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郡王爷怜悯,特让妾身晚些给姐姐请安,姐姐不会怪罪南烟吧?。” 展玉听着南烟叫自己为姐姐,心里不由得恶寒起来。再听着她三句话不离沈天殊,心里立即明了南烟的到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来了。 不过很可惜,她对南烟的这种做派并不感到生气,相反,她还感觉很可笑。 “郡王爷疼爱与你,我又怎么不疼你呢?日后只要伺候郡王爷,就可以不用来我这请安了。”她本身就不想听南烟虚情假意的喊自己为姐姐,更不想听南烟阴阳怪气的耀武扬威。 南烟听着展玉这一番言论,心里更是大喜,展玉这表现一定是吃醋了! 想来也是,这几日原本沈天殊该是宠幸展玉的,可谁能知道,沈天殊竟然会宠幸自己。这样的反转,任哪个原配都会气的跳脚! “这怎么行呢?做妾的每日都要给当家主母行礼请安。如若南烟不来,但是让人觉得南烟不懂礼数。” 说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掩嘴浅笑:“当然了,如果身体有恙那就另当别论了。” 展玉眉毛微挑,南烟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自己,不懂礼数不向老王妃请安了?真是好手段呢!怪不得自古皆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原来女人的言语,比真枪实弹还要厉害。 “南烟夫人,还没向老王妃请安吧?”展玉虽然看不见南烟脸上的表情,但也能够知道南烟一定会很得意。 有的时候,她还真觉得失明不算一件坏事。 “是,想要先给姐姐请安,随后再与姐姐你一起前去请安的。”南烟说的情真意切,像是真的想给展玉请个安一般。 在现代时,就一直强调长幼有序,更何况是情况更严重的古代?展玉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因为眼睛被蒙住的关系,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南烟看着展玉笑了,以为展玉是被自己的话说的飘飘然,本想再接着说两句好话让展玉高兴,不想展玉却开了口。 “南烟夫人此话有些不妥,我朝一直都强调长幼有序,虽然我为正妻之位,在你面前高上一等。可你我二人之上,还有王妃在,你先来拜我再拜王妃,是想让别人说你不懂礼数,还是想让人说我不知尊卑?” 展玉一连串的话,让南烟娇嫩的脸上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有预料到展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头头是道的话来 “姐姐教训的是。” 南烟装作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随后眼里还有些湿润:“是南烟不懂礼数,姐姐不要生气。” 生气?她生什么气? 展玉不过脑子里刚刚有些疑问,就听见门外沈天殊的声音响起:“玉儿,是不是难为南烟了?” 听着沈天殊的这番话,展玉立即明了南烟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委屈,还让自己不要生气,原来是故意说给门外的沈天殊听的啊! 只可惜这种招数在现代的电视剧里,太多了,她明白南烟是想让沈天殊误会什么,然后从而让沈天殊冷落自己。 不得不说,南烟这方面还不算太笨,知道让沈天殊对自己失了心,以为自己不够大度,容忍不下他别的女人。 “我可没有难为南烟夫人,我只是祝福她早日为郡王爷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算是为难?” 展玉相信自己这番话南烟定不会反驳什么,毕竟她是为南烟好。如果南烟推却,那只会让人觉得南烟为人虚伪,明明有贼心却没胆子承认。如果南烟承认,只会让人觉得她爱慕虚荣,竟然抢在正妻之前生子。不管承认与否,都是南烟的错。 沈天殊目光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展玉,见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浅浅笑容,并没有一丝怒气或者不悦的迹象,沈天殊不觉有些挫败感。 他本以为这个计划是一石二鸟,可是看着展玉的表情,莫名感觉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就连沈天殊也不能说展玉这句话是在为难南烟。 如果说是,那就是不承认南烟会生下孩子,如果说不是,那就是在说淮南王府没有规矩,容忍一个姬妾在妻室前面怀孕。 沈天殊看着展玉,总觉得展玉最近越来越聪明,有时候聪明到让他感觉,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想到这里,沈天殊有些心慌起来。不要,展玉是他的,只可能会是他一个人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四章 故伤人 南烟咬了咬嘴唇,虽然她明明知道展玉说的那句话本是谎话,可是她却不能当着沈天殊的面前职责展玉说谎。 一旦说出来,展玉定然也会把方才她说的话全部告诉沈天殊也不一定。届时被厌恶的不是展玉,反而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宠,万万不能因此失了荣宠。 想通了这,南烟也就装作羞答答的模样:“姐姐真是折煞南烟了。” 展玉听着南烟故作羞怯的声音,知道南烟这是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了。于是唇角微扬:“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一起去向王妃那里请安了。” “姐姐身体不适,可曾请了大夫为你瞧瞧?”南烟一副担心的模样,让人看着以为她和展玉两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似的。 “大夫一会也应该到了。”展玉说到这里,手连忙伸到了嘴面前,轻声咳嗽着。 南烟有些厌恶展玉的行为,连忙站起身,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容易让人猜到她的真实内心,连忙开口:“姐姐病的不轻,妹妹这就亲自帮你找大夫。” “南烟,罢了。我与你一同前去向母妃请安。大夫一会就到郡王妃这里,不用担心。” 沈天殊出声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南烟,让她不要去找大夫。 展玉的意思他明白,南烟的反应他也了解。不过是一个不愿意再应酬而故作咳嗽,另一个则是担心展玉是否真有疾病,厌恶的想要躲开罢了。 “郡王爷!” 南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让她给展玉找大夫吗?有了这种想法,南烟在点头称是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笑了。 展玉生病了,沈天殊不仅不着急反而还阻拦自己去找大夫,连担心都不担心的就要和自己一起去老王妃那里请安,这是不是表明,沈天殊现在喜欢自己呢? 南烟的腰板无形中变得更加直了起来,就连下巴也抬了起来:“南烟听从夫命,姐姐这边的情况,我会向母妃转告的。” “如此就多谢了。” 展玉温婉一笑,像是躲过了一劫一般。 沈天殊深意的看了一眼展玉,随后变揽着南烟的腰肢,一起离开。 等到沈天殊和南烟两人相亲相爱的离开以后,田塍顿时想要破口大骂,可是一看旁边还有青戈在,田塍只好忍着脾气说了一句:“这郡王爷和南烟也太让人上火了吧!” “郡王妃……”青戈有些欲言又止,她不能站在展玉身边说沈天殊的不是,更不能学着沈天殊的样子,对展玉冷漠。 展玉伸手示意让她们两人不必再说下去,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不是她害怕听沈天殊宠爱南烟的表现,而是她不屑去听。她现在对沈天殊是彻底的失望了,一个总是在撩拨她动心以后就会狠狠甩给她一个巴掌的男人,实在是不值得为他宠爱别的女人而生气。 与其做一个怨天尤人的怨妇,不如做自己。 和沈天殊预料的相似,当在长寿苑正殿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听见老王妃指桑骂槐的句子。 只是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和展玉撇清关系,让众人知道他现在宠的是南烟,不是总惹老王妃生气的展玉。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直对南烟呵护有佳,脸上一脸的欣慰。 “殊儿和烟儿两人要多多努力,让我这个老太婆赶紧抱上大孙子!” 南烟脸红:“母妃~” 语气中的撒娇意味很是明显,如果不是因为知晓老王妃这些年一直在安山寺,而南烟则是一直在京师,沈天殊会觉得她们两人是相处了很久的婆媳。 “殊儿啊,你这一次回到淮南,是不会再走了,对吗?” 沈天殊自小就被送至京师,多年没有回过淮南。这一次回来,是不是代表圣人再也不会让他回去? 沈天殊却是文雅的轻笑:“圣人之意,儿子不敢妄自揣摩。”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走是留,他自己也不清楚,一切全听圣人的旨意。 老王妃脸上的笑容有着短暂的凝固,心里也明了沈天殊这话的意思。 沈桓的手里有着十万兵马,一天不把兵权还给圣人,沈天殊一天就是质子。可如果一旦把兵权还给了圣人,那淮南王府就不会再是今天的局面。 届时是成为一品王府还是降为国公,依照当今圣人的心性,丁当会成被降级。 老王妃心里有些苦涩,与整个王府荣誉相比,沈天殊过的是否开心,都无关重要了。想到这里,老王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 沈天殊自然是没有错过老王妃的眼神,这种眼神他很是清楚明了。多年以前,他和沈桓之间谁会成为质子的时候,老王妃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如今,怕是坐上的老王妃这一次又会舍弃自己。 这种事情一旦经历的多了,就会变得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可是沈天殊忘记了,他的一些行为和当年的老王妃十分相似,已经让展玉的心,伤到麻木。 连冰一直都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她看着沈天殊对南烟的宠溺和喜爱,心里虽然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连冰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展玉的心里一直都喜欢沈天殊,如今沈天殊这般举措,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连冰相信,展玉现在一定会很伤心。 或许今日是有沈天殊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老王妃心里开心,总之就是辰时刚过,老王妃就让他们几人散了。 连冰走的缓慢一些,等到看着沈天殊和南烟两人身影消失在了长寿苑,便带着春儿两人一同赶往了展玉所居住的耳房。 耳房里,展玉刚刚吃过药,准备动手写狸猫换太子的戏本,不过刚刚拿起毛笔而已,就听见青戈和田塍两人喊着:“参见世子妃!” “起来吧。” 连冰淡漠的看了她二人一眼,随后看着穿着一身青色便服向她走来的展玉。 “弟妹站在那里不要动。” 连冰三步两步的走上前连忙拉住展玉,以防展玉会磕到哪里。 “世子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展玉记着老王妃不是说一直请安到午时吗?现在不过辰时刚过就来,有些奇怪。 听着展玉的这问话,连冰看向展玉的眼里有着同情和无奈:“母妃今日心情高兴,特地准许我们先各自回房。” 展玉点点头,沈天殊带着南烟一起去请安能不高兴吗? 世人皆说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母子也是一样没有隔夜仇啊! 一直都感觉到沈天殊和老王妃之间,有什么过节,只是沈天殊却从来都没有爆发过,就连大婚以及纳妾两次上演的闹剧,沈天殊都不曾发火过。 “世子妃就知道说好听的。”春儿见连冰隐瞒展玉,不肯说出真相,不免有些焦急。 “春儿,前日世子对你的处罚不够吗?”连冰的一句话,成功让春儿闭上了嘴巴,只是脸上还是一脸的不甘。 展玉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情并不像连冰说的那么简单,于是微笑着说:“世子妃不必训斥春儿姑娘,想必她平日里定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丫头。” “这点还真被你说中了。” 连冰对于展玉猜测到事情的真相感到有些惊奇,同时拉扯着展玉走向圆桌前,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无奈:“这丫头平日里总是这般嘴碎,可她又是最衷心与我的丫头,平日里也就难免会由着她点。” 展玉点头称是,这淮南王府以往唯连冰为尊,如今多了自己不说,还多了一个老王妃。春儿行事更是要注意,不然落了口舌那是避免不了。正是因为以往那种唯我独尊惯了,一时间要让春儿压制,难免会有些困难。 “这样忠心耿耿的姑娘,世子妃就不必训斥与她。”展玉的袒护,让春儿满是欢喜。 春儿先是对展玉行礼道谢,随后又拉着连冰的衣袖说着:“世子妃你看郡王妃都不介意,你也就不要在意了。”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随便言论。”连冰还是不太赞成春儿的行为,虽然她对沈天殊转眼宠爱南烟的事情,有些生气和疑惑。但是她作为嫂子也不能在展玉面前,胡乱搬弄是非。 “可是刚刚在正殿里明明是王妃体贴南烟夫人的身体,才让咱们提前退场根本不是因为老王妃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春儿此言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连冰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害怕这个消息她听到以后,会很难过。 春儿和青戈两人则是同连冰一样的担心,毕竟展玉现在是郡王妃。自己的丈夫刚刚迎娶自己不过整整四日,就又转身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这无疑就是再给做正妻的难堪。 田塍不是绿意,不知道沈天殊曾经是有多么深情地为展玉擦拭过污秽,就算是田塍知道,她也不会说的。毕竟展玉越是对沈天殊憎恨,对她的主子就越有利。 展玉则是和方才一样的浅笑,仿佛对于春儿说的这些并不感到生气,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一般。 看着展玉一脸都没有难过和失望的样子,连冰心里倒是有些内疚。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子,本是一心一意的喜欢沈天殊,可是却因为朝廷争斗原因在这尔虞我诈的情感中,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弟妹啊,母妃一直想要一个王长孙,可是我……”连冰说道这里,叹息一声后又改了口:如今二弟如此宠幸南烟,母妃定然对南烟好些。你不要太过伤心和难过,毕竟有些时候,有的事情并非我们亲眼所见所听。” 展玉挑眉,连冰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沈天殊宠幸南烟有隐情?展玉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沈天殊还真是老套,只要想要利用哪个女子,就开始和哪个女子故作深情和暧昧,这样的招数,一般人还真是抗拒不了啊。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五章 耀扬威 “世子妃无需向我解说这些。”展玉摇头:“郡王爷宠幸与谁,专宠与谁都与展玉无关。” 连冰听着她的话,莫名觉得她这是这对沈天殊失望的表现。一时间有些慌张:“弟妹,二弟一向长情,用情专一,突然之间去宠幸南烟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弟妹你还是要相信二弟。” “世子妃,南烟本就是郡王爷的姬妾,且论年份来说,她也陪在郡王身边有五年之久的时间,光是这份陪伴,展玉就不能与之相比。再者,一个丈夫宠幸自己的妾,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如若我因为郡王宠幸南烟一事生气,我岂不是成为了妒妇?” 虽然她在现代经常受到的熏陶是一夫一妻制,可是这并不阻挡展玉赞成沈天殊宠幸别的女人,因为她的心里,沈天殊并不是唯一。 还记得组开始了解沈天殊的心尖人是连冰,那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痛心?就像是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酸糖,酸的想要吐掉,却在张开嘴的时候,有糖顺着喉咙咽了下去,无论她怎么捶胸顿足,都改变不到那酸至倒牙的糖已经到了肠胃。任由那糖的酸涩慢慢蔓延全身,直至心间。 明明在嘴里的时候,那糖还是酸甜的,可是到了心里却变成了苦涩的。这种痛心,她在沈天殊的身上体会了很多次。 “虽然你说的很对,可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疑点。”连冰总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正在两人说话的期间,这时一个自称贤雅苑的小丫鬟站在了门前,说着:“郡王妃,奴婢丰郡爷之命请你随奴婢一起前往贤雅苑。” “可知何事?” 连冰见那丫头有些眼熟,想来想去正是南烟身边的大丫鬟,如今沈天殊这么一出,不知道究竟是沈天殊的意思,还是南烟的意思。 “回世子妃,奴婢不知。” 媛儿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其实她的内心是知道等着展玉的会是什么,可是如果这事情提前说出来了,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既是如此,那我陪郡王妃一同前去。” 连冰总觉得这个丫鬟来者不善,如果要是真放任展玉自己前往贤雅苑了,到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 媛儿没有想到连冰会主动提出要跟着展玉一起去上贤雅苑,这和南烟的计划不一样,如果届时她破坏了计划,不知道南烟会不会责怪自己呢。 “不合适?”问这话的是展玉,原本她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毕竟沈天殊每次有事情都会主动来自己,从来没有让谁通知自己去找他。再加上这丫鬟的踌躇,展玉立即明了,这怕是会是一场鸿门宴。 而设计这事情的人,会是南烟,要遭殃的是她展玉。只是她除了在情感之上有些犹豫不干脆,任由心上人折磨自己。可是平日里的她,却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主。 “这样,你先在门外守着,我先换上一件衣服。”展玉将脸转向那小丫鬟的方向,随后对着青戈说着:“把门关上。” 一通安排下来以后展玉轻声地在连冰的耳朵上说了一些话,随后就见连冰点了点头带着春儿离开。 媛儿见连冰已经走了,心里稍微放了心。虽说这淮南王府最大的是老王妃,可是现在掌握整个王府中馈的却是连冰。南烟她可以不用担心,毕竟她也算作一个主子,可是自己是一个奴才,就算是卖身契不在连冰手里,她也担心连冰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断了她的月银或者是把自己发卖了。 展玉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媛儿看着她的一身装扮,只觉得是惊为天人。可是一想着现在沈天殊正宠幸着南烟,还有展玉眼上蒙着的红绸,媛儿不禁在心里叹气,长得再美有什么用?又留不住男人。 青戈被留在了房内,理由是去上沈天殊那里,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着。顺便看着屋子,以免被什么人钻了空子。 虽然这个任务听上去是一个十分信任的事,可青戈看着展玉和田塍一起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展玉还是在疏远自己。而早上以为原谅自己的事情,总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贤雅苑。 “郡王爷。” 展玉一进入贤雅苑的正厅,就任由田塍的摆弄,对着沈天殊行礼。 沈天殊则是轻声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倒是坐在沈天殊身边的南烟,起身轻笑,像是在欢迎展玉的到来似的:“姐姐还真的来了呢?” 说着,她的手臂已经攀上了展玉的手腕,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妾身只是随意和郡爷说了一句无聊,郡爷就命人去上长寿苑寻得姐姐,郡爷的这份宠爱,真是折煞了妾身。” 展玉一听到这话,冷嘲的笑容立即派上了表情:“劳烦郡王爷记挂着展玉,只是南烟你如果感觉到无聊,为何不予你的丫鬟为郡王爷绣上女红?或者与郡王爷一通下棋,更或者翻云覆雨也可以啊。” 展玉的话,前面听着还行,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着实让人觉得行为举止太过孟浪,这是一个该为女子所说的话吗? “郡王妃!你,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南烟像是一个受惊的娃娃,之前牵住展玉的手猛地松掉。 展玉的手下正好放着一块怪石嶙峋的石头,那石头重叠不说,面目还狠狰狞,犹如拿着无数刀片的壮士,只要展玉的手来不及收回,就会受伤。 “展姑娘。”田塍看着这一幕,担心的喊出声,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展玉的手拉扯回来,才避免了展玉手受伤的危险。 而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沈天殊刚刚坐直的身体又慢慢的靠在椅背之上,就连原本已经握成拳头的手,也慢慢的展开了。 南烟见到这样的画面连忙惊呼:“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声音之大,生怕在她们不远处的沈天殊听不见似的。 展玉只是无声的转身,像是对于这件事情不再追究,也不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对面是不是有沈天殊,也不管对面是否有人,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一说话,屋里的人定然是会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郡王爷没有事情,那展玉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展玉知道,如果要是真有什么下作的计划,就算沈天殊不开口,南烟也会开口挽留自己。 “别啊!姐姐,你看现在就要快午时了,不如你留在贤雅苑里用了午膳再走?”南烟一副十足女主人的口气,无形中像是在和展玉炫耀,她现在是这个小院的主人,而展玉则是路人,用了午膳以后,该去哪里就回去哪里。 “就听南烟的,你先留下来吧。”沈天殊也不想让展玉离开,虽然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伤了展玉的心。可是,他还是冷着心让展玉留了下来。 展玉却并不想如他二人愿,一直冷着身子,紧紧地站立在原地:“如若郡王只是留我享用午膳,那就不用了。我刚刚喝了药,暂时对饭还提不起食欲。” “百里米没给你留下药丸?”一听到展玉刚刚喝了药,沈天殊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百里米走的太过突然,没给展玉留下什么药丸也属于正常。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喝苦药。”药再怎么苦,也没有你给的打击苦。 就这样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南烟连忙伸出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声的说着:“郡爷,妾身的头好痛啊。” 沈天殊一听,连忙装作一脸很是心疼的模样,将南烟搂在怀里,柔声问着:“哪里不舒服?快,快去请大夫!” “妾身听闻姐姐曾和百里米学过医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就让姐姐为妾身号脉,看看身体如何?” 南烟依偎在沈天殊的怀里,一副头痛快要死去的模样。 展玉听着她的这话,心里的冷笑总算是发出了声,她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后劝解南烟:“人的身体一旦有什么不适,还是赶紧找医术娴熟的大夫。找我为你号脉,岂不是会耽误了你的病情?” “只不过是头痛而已,哪里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话虽如此,可是南烟的语气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绿意,还不赶紧去找府里的大夫?”展玉一声令下,田塍立马小跑了几步,向着门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南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按照设计此时去找大夫的应该是媛儿,然后那大夫走进了房间,为自己诊脉以后,就会说出一个和展玉诊断不一样的结果来,以此来栽赃展玉嫉妒她得宠。 “姐姐真是疼爱妾身。”南烟一副感激的模样,额头之上也渐渐流动着汗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能够演的这么逼真。 只是展玉看不见,看见了她一定会说南烟为了演戏真是拼了。当代的那些影帝影后都不一定有南烟的功力。 “郡爷,世子妃来了。” 炎庆觉得今天的贤雅苑十分的热闹,先是展玉来,后边连冰也来了。一个屋子里,有主子年幼时喜欢的连冰,后喜欢的展玉,再加上一个心怀鬼胎的姬妾,不知道一会主子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 一时间,炎庆竟然有种不想离开想看笑话的冲动。 沈天殊挑眉,他没有想到连冰此时竟然会来。随后他看了一眼展玉,心里想着或许连冰是来找展玉的也不一定。 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达成了这般默契? 沈天殊探究的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展玉,她一个人双眼被蒙住,即使看不见一丝光明却也不怕,亭亭玉立的站在远处,像是耐住寒冷冬天的梅花,清香诱人的同时,又有着坚毅的神韵。 展玉顺着这有些炙热的目光转向右侧,这才知道她一直都是侧对着沈天殊他们。 这个时候,连冰也缓缓走进大厅,见展玉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有些疑问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去了哪里?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六章 中沸散 “弟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身边的绿意呢?”连冰边说边拉着展玉向一边的座位上走着。 “绿意去找大夫了。”自从知道绿意是被田塍伪装的,每次听到别人喊绿意的名字,展玉总是会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连冰犹如秋霜的脸此时有些融化:“大夫?你身体怎么了?不是刚刚喝了药?” 沈天殊坐在位置之上看着连冰对展玉一连串的关心,还有那自然拉着展玉的动作,心里有着莫名的复杂感。 一看见她们二人站在一起,沈天殊就会想起连冰说过的那些话。一想到连冰的那些嘱托,在看着现在的展玉,他就觉得十分惭愧。 展玉现在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心情开心与否都写在脸上的女子,心里也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了。单纯无暇的展玉已经被他不知何时弄丢了…… “不是我,是南烟。” 展玉的话一说完,连冰就连忙把头转向了主座之上,只见南烟紧紧地依偎在沈天殊的怀里,还写着一脸的虚弱。额头之上,好像还有着什么晶莹的水滴。 这么一望连冰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南烟这是怎么了?早些时辰一同拜见母妃的时候,还好好地。” “不知道,或许是受了风寒也不一定。”南烟说着,此时又有些祈求意味的看向了展玉:“姐姐,妾身此时真的好是难受,为何姐姐就不肯来为妾身号脉?” 对于可怜兮兮的南烟,展玉没有一丝心软的迹象:“南烟,不是我不肯为你号脉,而是我医术不精,如若诊断错误,或是耽误了病情,届时我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姐姐多虑了,就算是你诊断错误,妾身也不会怨你,郡王更不会就此责怪与你的。”南烟见展玉还是不肯上当,心里不免急躁了起来。 展玉还是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一直摇头并劝说:“绿意已经帮你寻找大夫,你再等上一段时间吧。” 南烟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连冰:“世子妃,妾身现在真的好头疼,请世子妃帮忙劝说一下郡王妃,让她为妾身诊上一脉,或许揉揉脑袋也是好的。” “放肆!” 相对于南烟软声的要求,连冰却是冷冰冰的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后便紧抿着一双红唇,用着没有温度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沈天殊。 连冰真的不敢相信,沈天殊静安就容忍南烟这般胡闹。一直不肯出声阻止,任由展玉被南烟作践? 对于连冰有些指责的眼神,沈天殊却是有些僵硬地转过头。 连冰心下一沉,目光看向展玉。突然有些庆幸展玉此时看不见,不然看着自己的夫君搂着一个狐假虎威的妾在正坐之上,不知道会不会伤的更透彻一些。 这个时候,田塍已经把大夫带来。那展玉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连忙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右手的衣袖,像是刚刚衣袖折起来一般。 那大夫看到这个动作,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连忙熟练地摆放出了自己的药盒,并让南烟把手腕伸了出来。 南烟在伸出手的时候,眼睛一直向大夫拼命的眨着。示意计划有变,可是大夫却一直当做事情是按照南烟预料的那般进行,就简单的为其号脉,可是真的号脉过后,大夫却增大了双眼。 “这,这……” 大夫有些犹豫的看着南烟和沈天殊,并回头望了一眼展玉,突然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说了。 沈天殊看着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则是有些不耐烦,可是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很担心的模样:“大夫,南烟她怎么了?” “回,回郡爷。南烟夫人她好像中了沸散。”大夫的话一说完,就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这沸散如其名一般,一旦中了人就会像是烧开了的沸水发烫。但是这毒却是有些奇怪,因为只有中毒之人自己感到热,外表的体温却和往常无疑,甚至还要再凉上一些。 沈天殊听到这个事情,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南烟。因为这一切都是南烟设计的,可他没有想到,南烟为了搬到展玉的郡王妃之位竟然真的对自己下毒。但是细细想想,又觉得以着南烟的计谋,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中毒。 一时间,沈天殊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展玉。南烟方才接触展玉以前,还好好地,接触以后展玉就开始喊头痛,且额头之上还有着豆大般的汗水。 这一切难道是展玉所谓?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沈天殊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展玉所为,可同时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说南烟之所以会这样,是展玉做的。 南烟则是听了自己中了沸散以后,一双狐狸眼睛顿时瞪成了大大的杏眼:“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沸散?不应该是……” 说道这里,南烟立即伸出手捂住了嘴巴,而此同时,南烟听见自己头顶上方传来了一记有些玩味的声音:“应该是什么?” 沈天殊突然的疑问,让南烟觉得比自己火上烤还要难受。她等了五年才等到沈天殊为自己侧目的机会,绝对不能让这个宠幸只过了一天就消失殆尽。 “没有什么,只是妾身觉得应该是昨夜劳累所致,才会头痛。”南烟的话说的很是婉转,但是在座的人哪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当然展玉除外,她看过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 “嗯。” 南烟的说辞找的很好,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沈天殊也就点了点头打算将这个话题隐藏,问着面前的大夫:“中毒多久了?” “不出一刻钟。” 大夫这话说的是真的,并非是刻意针对谁。虽然在以前,这个南烟曾经给自己银子让他来演一场戏,可如今大夫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南烟说的那么简单。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大夫决定实话实说。 只是,他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立即就让屋子里的几个人戒备起来。尤其是连冰,佯装怒气的模样,问着那大夫:“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和郡王妃两人到来以后才中的毒吗?” 展玉听着连冰质问的话,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微笑。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希望有个姐姐或者哥哥保护自己,最终一直没能实现那个小小的愿望。 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先是有红娘,后是百里米,再有东林玥,此时还有连冰。当时在长寿苑时,她只是让连冰来贤雅苑静静地看着,不用发言。而如今她不仅处处袒护自己,还为自己出头,一瞬间展玉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世子妃息怒!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大夫被连冰突然的发作所惊吓到,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没有那个意思?这整个大殿里,就只有我和郡王妃两人来的时间不过一刻钟,你的话不就是想说,南烟的毒不是郡王妃就是我吗?” 大夫的脸上唰唰的冒冷汗,他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一向在府里备受尊敬的自己,又怎么会任人责骂? “我没有那个意思。” 大夫说完,就有些怨气的看了一眼南烟。觉得南烟这个人有些说话不算话,明明告诉自己只要说是得了风寒,这一场戏他就可以撤身走的。 “世子妃,先不要动怒。” 展玉感动之际,却也没有忘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她先拉住了还想继续发火的连冰,随后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说着:“大夫也不要着急,只是想问一句大夫,这中了沸散可有生命危险?” “没有,过一天就好。” 大夫摇头,有些奇怪的看向展玉,怎么她的关注点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不危机生命危险那就算了,世子妃我们走吧。” 展玉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拉住连冰葱白的手,两人一起转身准备离开贤雅苑。 南烟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展玉,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自己之所以中了沸散,也一定和展玉有关。她不能就这么放任展玉离开,绝对不能! “姐姐!”南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都着了起来,不过动上一动就觉得自己在熊熊烈火上燃烧着。 展玉停下脚步。 南烟看到以为展玉是害怕自己,所以才会停下来。刚想站起身演上一场苦肉计,可却听那个女子说着让人气愤不已的话来。 “南烟,日后不要再唤我姐姐。你我二人相比,你年龄比我长,陪在郡王爷的身边也比我长,你喊我姐姐,我感觉会折煞我的寿命。” 南烟觉得自己此时是气也不是,发火也不是。她只能将手隐藏在袖子里,用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肉里,以此来保持自己的理智。 “姐……郡王妃,我都如此模样,你竟然还说风凉话。不关心我就罢了还拉着世子妃一同离开,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当郡王妃,真是妒妇一个!” “妒妇?”展玉嘲讽一笑:“就当我是妒妇好了,你又能奈我何?嗯?” 一笑百媚生,就是拿来形容展玉的。 田塍看着这样妖媚却又不失清新的展玉,差点就想拍手叫好了。说的真好!是啊,就算是妒妇南烟又能拿展玉怎么样呢? “我,我可以让郡王把你休了。”南烟这话说的底气不失很足,但好歹也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展玉一听,脸上的笑容快要开出一朵花来:“如此甚好!这个郡王妃的位置,本姑娘还不想当呢!” 沈天殊心中猛地一痛,展玉还是想要离开自己?去找东林玥吗?不行!他不许! “郡王爷~”南烟有些委屈的喊着沈天殊,想要让沈天殊为她讨回公道。 沈天殊冷漠的看了一眼南烟,眼神之中像是在警告南烟,不要再轻举妄动。 南烟被沈天殊的这一个眼神所吓倒,因为沈天殊的眼神像是再说她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 “好了,既然不危机生命,那南烟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沈天殊也懒得再和南烟装作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了。 南烟感觉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忍住自己身体传来的沸腾之意,点头说着:“妾身遵命。”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七章 陈巧儿 南烟走到展玉身边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来,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展玉。同时嘴里还发出了一丝冷哼,像是在向展玉说,从今以后她们两个人就成为敌人一般。 展玉对于南烟的举动感到欣慰,这样的南烟才算是正常。早上那种像是和自己交情好的姐妹时,快要让她把吐了。 “既然无事,我们就先离开。”展玉也懒得再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与其听着沈天殊那种虚假的话语,她还不如去写自己的故事来的愉快。 “玉儿。” 沈天殊有些心痛的喊住展玉,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想着离开自己呢? 展玉听着沈天殊故作深情的呼唤,觉得很是恶心。前一刻还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对自己冷漠无常,现在倒是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喊自己,真是让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作呕。 “廉郡王,有事说事无事回房。” 展玉的干脆利落和勇敢让连冰十分羡慕,她初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见到展玉英姿飒爽的样子,站立在身边时,她是真心的羡慕起了展玉。 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按照父母的要求,长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名门世家千金。可是那并不是她,她的骨子里是有着叛逆的心思,只是她却缺乏勇敢一直隐忍着不发罢了。 如果沈桓要是知道连冰此时的内心,一定会下令将连冰关起来,避免她再与展玉接触。 沈天殊有些无奈:“我们是夫妻,何必搞得这么见外?” “咳咳……”连冰假咳了一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多余,于是连忙装作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我陪你一起。”展玉拉着连冰的手腕,紧紧地不松。 展玉的依赖让连冰心一暖,脸上如秋霜的表情变得犹如温暖的春风:“嗯。” 沈天殊看着她们两人和睦的挽着手一起离开,心里莫名有些羡慕,同时却有些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展玉在知道自己的心思以后,会对连冰有敌意的,如今一看倒真是他想多了。 大夫见大家都走了,自己也就连忙寻个理由小跑着离开了贤雅苑。 南烟回到房间以后,发了一通脾气。只是因为不远处就是正殿,她担心沈天殊会听到自己的怒火,只好选择那针扎在自己丫鬟媛儿的身上。 媛儿则是咬着一块布,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呻吟出声。可是她越是不出声,南烟的针扎的越是狠毒,如此反复几下,媛儿脊背上的针眼,就已经变得密密麻麻。 媛儿的脸上都是冷汗,她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自己受罚。 她的眼里飘过一丝嫉恨,都怪展玉,如果不是因为展玉,南烟也不会将她心中的怒气全部发在自己的身上。有机会,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再说展玉和连冰两人,回到长寿苑以后,连冰问了她进去以前的状况。 “那南烟说因为她觉得无聊?所以二弟才把你叫过去?” “嗯。”展玉的回答没有丝毫喜怒。 连冰听着展玉的这回答,脸上的怒气多了几分:“这简直欺人太甚!你贵为郡王妃,怎么能是一个低贱妾室无聊的消遣!” 听着连冰义愤填膺的话,展玉十分动容:“不用生气,我已经报复回来了。” 展玉得意一笑,脸上的冷嘲笑容不见以后,展玉整个人顿时变得耀眼起来。 “难道说那个沸散是你下的?”连冰不敢置信,展玉竟然真的对南烟下毒! 展玉摇头:“是也不是,如果她自己没有害人之心,那她就不会中毒。” 连冰听了以后明了,既然敢把展玉的手放到石块上,意味自然值得人深究。 “恶有恶报。” 感叹了以后,两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随后连冰想起自己早上来时,展玉站在书案前,像是准备写什么东西。于是有些好奇的问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写字绘画吗?” 展玉脸上有过一瞬间的呆滞,随后想起连冰早上来的时候,自己正好在书案前,估计她是疑惑自己能不能写字吧。 “虽然看不见,但是好歹也能写上一些东西。” 展玉说道这,脑海里突然有一张想法,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连冰:“不过字体当然要差上很多,不知世子妃今日可否帮我一个忙。” “弟妹无须客气,快快请说。”连冰对于展玉开口说帮忙,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期待。因为每次一帮助展玉,她都能从中感受到大快人心的感觉。 “我想写一个故事,可是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所以想请你帮助我帮这本书写下来,不知世子妃是不是愿意?” “故事?”连冰顿时来了兴趣:“愿意,当然愿意了。” 展玉有些宽心的笑了笑,如果这样,那她就先让连冰帮自己写下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至于昨日的那个,再议。 而在她们妯娌相亲相爱的时候,老王妃受邀去安国公侯府家里走了一趟。一进入老太君的房间,老王妃就看见了一个气质出众样貌精致的姑娘。 老王妃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老太君的眼睛,本身这个姑娘出现在这里,也是她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老王妃上钩,原以为老王妃应该也要看上一段时间,另老太君没有想到的是老王妃一进来就开始对着人家姑娘猛瞧。 当老王妃入座以后,老太君笑眯眯地为老王妃介绍着:“这是我夫家大姐姐家的女儿,叫做陈巧儿,和连冰一样都唤我为姑母。” “巧儿?这名字好啊!”老王妃看在眼里欢在心里,同时还说着:“天灵你真是好福气啊,不管是侄女还是外甥女,每一个都貌美如花。” “王妃姐姐夸奖了,这一次邀请你来,主要是对于上次在大厅之上的事情,向你道歉的。正好你来的时候,巧儿向我请安,就准备一块向你引荐了。” 老王妃听到这话,心里就立即明了老太君的意思,什么叫做请安,根本就是故意安排在这里的。 老王妃心里一丝不悦,对于老太君设计自己感到不开心。可是看着那唇红齿白温婉贤淑的陈巧儿,老王妃又觉得喜欢得紧。功过相抵,也就对老太君不冷不热的应付着。 不过片刻,老王妃就对陈巧儿侧目相对。这个姑娘不止人长得好看,就连文学也很好,于是她不由得问了一句:“陈姑娘有如此见识,莫不是得了什么良师或者益友?” “王妃说笑,小女子家中家教慎严,我的这般学识都是和父亲学的,也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陈巧儿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无不透漏着她大家闺秀的风范,她越是这样老王妃就越是喜欢。 老太君见着老王妃已经上钩了,于是趁着老王妃喝茶的功夫,对着陈巧儿使了一个眼神。 陈巧儿接收到了这个眼神以后,立即就起身:“巧儿还要去绣女红,就不打扰王妃和太君二人谈话了。” “啊,好好好!”一听到陈巧儿是要去绣女红,老王妃心里更是满意的打紧。她虽然有两个儿媳妇,还有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儿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绣过什么。 连冰会绣,奈何连冰的绣艺也只算是一般。至于展玉,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绣女红了。 “去吧。”老太君很是慈爱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副凶狠像,陈巧儿还真以为她的这个姑母会有多么的善良。 等到陈巧儿离开以后,老王妃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姑娘今年芳龄?家住何处?听谈吐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王妃姐姐,心急了不是?”老太君的话像是有些调侃,随后又有点相似埋怨似的说着:“可是你现在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纳妾了,我这个宝贝外甥女可不能给你。” “我可不承认展玉是我的儿媳。”老王妃只要一想到昨日早晨展玉的那番言论,就十分憎恨。 “可是圣人和太子都纷纷下旨承认了她的身份,不是吗?”老太君现在要做的就是挑拨气老王妃对展玉的愤怒,随后再把刚刚陈巧儿的形象,再在老王妃的面前重复一遍。她不怕老王妃不会对陈巧儿动心。 “那又怎样?圣人之位就算是再有权力,我一个老婆子想要娶儿媳妇他也管不着吧。” 老王妃的话让老太君快要乐翻了田,可是面上老太君还是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姐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到圣人面前告你一状,可如何是好?” 老王妃面色顿时一狠:“我看谁敢!”说了像是觉得威力不够似的,又严厉的说着:“如果要是真敢有人到御前告状,等我查出来是谁,那我就不介意到时候派人把他碎尸万段,尸体跑到乱坟岗上让野狗吃掉。” 纵使老太君平日里也是一个心很毒辣的主,可是听到老王妃这种嗜血的话,老太君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打冷颤。 “呵呵……姐姐你放心,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发生的。”老太君连忙解释,随后又说了另外一个:“咱们不说这种糟心事,只是巧儿毕竟是百年的书香世家,父亲是荆州知府,你心中的所想,我担心我那夫家姐夫不会同意。” “百年书香世家?荆州知府?”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八章 妯娌好 “是啊,巧儿的所有闺学嬷嬷正是当今太子妃的奶妈。”老太君此话一出,立即就能看见老王妃的眼中散发着光芒。 “不仅如此,女红也是在荆州一等一的好,那闺学嬷嬷还说巧儿的礼仪姿态可以比肩当今的太子妃!” 老王妃听着老太君的这番话,心里着实的痒痒。这么好的女子如果她能够带回去当着个儿媳,她做梦都是会笑醒的。 “就是因为巧儿太过优秀,而荆州又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故而巧儿她娘托我在淮南城为她寻得一份好的婚事,本看着天殊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一个平民当郡王妃,哎……” 老太君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像是真的在位沈天殊和陈巧儿没有在一起而感到难过和悲伤。 “我看殊儿也不是多么喜欢展玉那丫头。”老王妃想着沈天殊这两天对南烟的举措,一脸不屑的说着对展玉的评价。 老太君听着老王妃话语的里的不屑和幸灾乐祸,心里的八卦顿时燃了起来:“哦?此话怎讲?” 老王妃见老太君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这两日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老太君听。 “依你所言,天殊之前之所以在大婚上要娶展玉,也可能是碍于梁渊的情面。如今天殊这样做,怕是那梁渊回京了也不一定。” 老太君分析着原因,同时脸上也换上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杨栎就可以从牢中出来了。” “什么意思?” 老王妃皱着眉头,不解梁渊一走,为什么杨栎就可以从牢里出来? 见她一副不解的样子,老太君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随后和老王妃两个人咬着耳朵说着:“在你回来以前,桓儿就答应我,说是等梁渊走了以后,就把杨栎放出来。” 听着自己的儿子公权私用,老王妃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后她只是微微一笑:“还是先探查清楚地好,不要莽撞做事。” 人啊,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如果老王妃能够劝自己不要太过莽撞,或许她和展玉以及连冰两人的关系,就不会变得很糟糕。 “这是自然。” 两人躲在房间里又说了一些什么事情,不一会杨二哥便派人通知老太君,说是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邀请老王妃到前厅用膳。 用午膳的时候,老王妃再一次的见到了陈巧儿。她见陈巧儿用膳时的优雅和文静,连连点头。不愧是太子妃奶妈的教导,这样贤淑的女子,她一定要把让天殊迎娶回去。 淮南王府。 展玉和连冰两人在房间里写了很久,才算是把《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写到了一半而已。 连冰每听展玉说一句,就会记录一句,当展玉说要休息时,连冰竟然有些不舍的感觉:“离故事结束还有多久?” “还有一半吧。”展玉耸了耸肩,不过是刚把故事写到李妃把孩子送到八贤王的住处,离结尾还有一大部分呢。 “不过才写了一半,就能看出这个故事环环相扣,情节也十分紧凑,相信会是一个跟精彩的故事。”说道这里,连冰有些像是小女生一般崇拜的看着展玉:“你这丫头是怎么想出这个故事来的?” 展玉被连冰这么一夸赞,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世子妃夸赞了,这并非是我想的,而是我家乡一个人人流传的故事。” “可是你能记得如此清楚,且每个人的言辞和表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定然是很不容易。”连冰突然想起展玉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有些哑然失笑:“我倒是忘记了,你这丫头连一本佛经都能背下来,何况是一个故事。” 诺大的王府里,老王妃不在,沈桓也去了营地,沈天殊此时和南烟在一起。这样的机会,倒是让连冰和展玉两人越走越近。 故而展玉邀请连冰在自己的房中用着午膳,两个人聊着王府过去的事情。 “话说本是打算让你和二弟二人在三日回门以就赶往安山寺看望父王,可是你和二弟现在却又这般,父王为人精明,看到你的样子,定然能够猜到你现在的处境。届时不知道二弟又要怎样受罚。” 连冰说着,像是怕展玉不了解情况似的又说着:“是这样的,父王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一生只迎娶了母妃一人,定然也要求夫君和二弟两人不能宠妾灭妻,最好是一个妾都不要纳。” 展玉听到这话,突然很想去看看那老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古代,他贵为王爷之尊,竟然只娶了老王妃一人!而经过连冰的这一提醒,展玉也突然意识到这诺大的王府,从她一近来开始,就没有见过什么姨娘。 到底是老王爷长情还是老王妃太过彪悍?思来想去,展玉还是比较偏信后面一个缘由,就凭借老王妃这种爱惹事的性格想必那些小妾都吓跑了。 “现在也可以看的啊。”展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她现在就一直都在演戏,而沈天殊更是演戏的高手,老王爷定当不会查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世子昨日去了军营,不如等到世子从军营回来,我们四人一起去安山寺看望父王?” “这样也好。”展玉点了点头,一路上有伴也好。 用了午膳两人说说笑笑,又开始写起了故事。而守在一旁的丫鬟看着各自主子脸上的笑脸,纷纷感觉欣慰。 当沈天殊听着青戈汇报回来的内容,脸上不禁有些无奈的笑容:“她们两人,还真是情深姐妹。” 如此也好,这样日后也不用担心她们妯娌之间会有什么摩擦。沈天殊想到这里,双手背在了身后:“下去吧。” 展玉现在有连冰在身边,他也不必担心沈桓会暗中派人对展玉做些什么。眼下他也该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凝香阁。 沈桓走了以后,红娘的脸上慢慢的燃起了痛苦。她看着那人用过的水杯,再想想她刚刚得到的任务,满是犹豫。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那个单纯的孩子,她该怎么选择? 沈天殊准备踏进凝香阁的时候,门前的小厮就笑着和他说着:“这位贵客,我们阁现在还没有营业,暂时不招待贵客你。” 沈天殊挑了挑眉,的确午时刚过没有多久他便出现在了凝香阁的门前,对于下午未时才营业的春楼来说,的确是有些早了。 “无妨,本公子也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想要见你们凝香阁的头牌,红娘小姐。” 沈天殊的话刚一落音,小厮的脸上立即就有些瞧不起的模样:“这位公子想必你是不知道吧?想要见我们红姑娘,你需要每日申时出上最高价,才能得见一次。难道公子是外地来的不成?” “是不是外地的不敢说,但是我想你如果把我的名字说给红娘小姐听,她或许会有兴趣来见我一面。” 沈天殊想要见红娘其实很简单,只要运上轻功直接神不知鬼不的进去就可以。可如果那样做,就达不到他想要制造的效果。 “公子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吧?”小厮对于沈天殊这类行为的男人见得太多了。想那些自诩家中是管家子弟或者腰缠万贯的商人之子,都是喜欢这么说。 “自信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沈天殊这一次并没有打算真的见到红娘,他只是先在这凝香阁里留下自己爱慕红娘的形象。 “好,敢问公子贵姓?” 小厮秉着想要看笑话的心思问着,他则是在内心想着一会等红娘说不见的时候,再狠狠的嘲笑一番沈天殊。 “姓沈,名天殊。” 他的名字刚一说完,就见那小厮顿时长大了嘴巴。 “你,你是廉郡王?”不怪他会这么惊讶,而是这几天沈天殊所有的事情全都传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谁人不知廉郡王英俊潇洒?先是为展玉开了一个酒楼客栈等四体合一的聚贤斋,后又娶她为郡王妃。 虽然大婚以后,又是纳妾又是宠妾的,但这都不是事。毕竟是自家的女人,怎么玩怎么宠他们这些外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不对。 而这成婚足足四日后,沈天殊竟然开始来了春楼!且还是他们的头牌红娘,果然是一个有眼光和放荡不羁的廉郡王啊。 “我是廉郡王你为何要那么惊讶?” 沈天殊脸上露出了一记温柔的笑容,实则内心则是在坏笑。他相信,经过这一次的行为以后,就会有人传信把他来凝香阁的事情,禀告给沈桓。 沈桓这几日一直没有行动,这样安静的沈桓倒是让他担心,沈桓是不是在暗中策划了什么。与其等待未知的暗杀,还不如先声夺人。 “没没没,小的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贵客。”这下,小厮也没有像方才那般推脱。而是连忙将沈天殊领近了凝香阁的大厅之中。 沈天殊打量着凝香阁的装饰,发现不过都是一些很是庸俗的摆设,和聚贤斋任何一个铺子的门面都没法比。 “还请郡王爷先做休息,小的这就去后院询问红娘小姐是否愿意过来。”红娘的规矩并不会因为谁的身份大,她只看钱,或者看心情。 有时候谁给的钱多,她就让谁做入幕之宾。同理,看谁顺眼也会让谁与她游龙戏凤。 沈天殊点了点头,随后拿起小厮为他泡的茶水,便静静地等待着小厮的消息。 不一会,那小厮就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沈天殊面前,语气之中有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口气:“郡王爷,我们红娘小姐说了,让你去后院她房中叙话。” “哦?好啊。” 沈天殊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的一个结果,本以为红娘在听到他的姓名以后,会推说不见,或者就算是要见,也是在大厅里或者哪间雅间罢了。现在没有想到红娘竟然让他到后院,她的闺房! 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不成?就算是那有如何,为了引蛇出洞,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怕!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九章 凝香阁 穿过了环环绕绕的楼梯,走过层层垂花门,踩着无数高低不一的鹅卵石小路,总算是来到了红娘居住的房间。 沈天殊在走进去之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红娘的房间,发现是一个独住的小院。这样的荣宠,凝香阁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而越是这样的荣宠,越是能够证明这红娘背后的身份很不简单。 门,被缓缓推开。 沈天殊抬起衣衫的下摆,抬脚走进红娘的房中。同时充满了戒备以防有什么暗器会突然向着自己飞过来。 他的举动,被一直隐藏在红色屏风后的红娘看到一清二楚。红娘缓缓从屏风之后走出,烟嘴轻笑:“廉郡王,真是稀客啊。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自然是东风。”沈天殊也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见红娘画着精致的妆容,眉间还点缀着一抹红色朱砂,点了点头:“红娘小姐的确容貌过人,且身着一身红衣犹如在洛阳城绽放出的红色牡丹,妩媚的同时却又不失能够能看到一股清冷和傲骨。” “红娘倒是不知,郡王爷倒会这么夸赞女子。让人一听,就不觉心花怒放。”红娘因为展玉的事情,对沈天殊本身就没有太多好感,而如今这两日更是听到沈天殊又是纳妾又是宠妾的行为,就对他更不喜欢。 只是她的身份,并不能因为朋友委屈,而忘记自己本身的任务,更不能忘记她的身份。故而,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沈天殊,红娘都是一副妩媚的面容,笑的十分妖艳。 “本郡倒是一直会夸人。”沈天殊对于这种交际,大部分都是从梁渊身上学习来的。也正是通过梁渊和女人们之间的沟通,他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世人常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 “想必这就是淮南城里这么多姑娘为郡王你倾心的原因吧?”红娘觉得展玉很可怜,为了留下沈天殊的命不惜背叛了主子,更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沈天殊回报给她的,是什么? “原来红娘小姐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红娘小姐的心里,也是有本郡的。不日可否和红娘小姐你共度一宿?” 沈天殊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暧昧起来,他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长臂一伸手便挑起了红娘的下巴,两人脸和脸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近了起来。 对于他的可以撩拨,红娘则是面不红心不加速的笑着,像是对于沈天殊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 沈天殊见着红娘这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心里失了兴趣。可是面上却还是仍然故意说着:“不知红娘小姐,意下如何?” 红娘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的推开了沈天殊的手,对着沈天殊行了万福礼:“郡王爷,就算是奴家再怎么想要和你共度良宵,可是也要遵守这凝香阁的规矩。” “什么规矩?”沈天殊挑眉,像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红娘伸出芊芊玉手,放在沈天殊面前,一一说着:“说先,郡王爷你需要回府等到未时的到来,然后再带着最少五百两得银子来到凝香阁,最后再和一众恩客们一起出价,如果届时郡王爷你出价最高,那红娘自会与郡王你……” 红娘的手攀上了沈天殊的脖颈,诱惑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传来:“颠鸾倒凤。” 听着这有些诱惑的声音,沈天殊一向温雅的面容,此时竟然燃起了一丝心猿意马起来,而红娘看到这,心里对他的不喜更甚。 随后不等沈天殊开口说话,红娘便出声喊着一直在门外的小厮:“来人,送郡王爷回去。” 而门外的小厮则是很快的推开了房门,对着沈天殊毕恭毕敬的行礼,随后将他引出红娘居住的后院。 沈天殊一副不甘和不舍的模样离开了红娘的闺阁,随后看着红娘居住的地方,发现是一个特别适合夜间活动的场合。 如果红娘外出办理任务,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这种方便的住处,究竟是沈桓所为还是红娘自己? 带着疑问,沈天殊离开了凝香阁,转身去向了聚贤斋。 而当沈天殊刚刚离开凝香阁,小厮就奉命把沈天殊进凝香阁的事情立即传了出去,同时还添油加醋的将沈天殊对红娘说的话,传来出去。 一时间,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纷纷摇头:“本以为那廉郡王会是一个好的,毕竟能够抛开世俗迎娶一个孤女为郡王妃,可如今一看,竟然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是啊,本想着让妞儿进淮南王府当个妾,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一个大婶模样的说着,只是她这句话说完以后,立即就有人指着她笑话。 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阻碍传播沈天殊逛妓院的消息,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大家都纷纷围在凝香阁的门前,想要见上一见还在新婚期间的沈天殊,是否真的为了得到红娘,而晚上在凝香阁豪掷千金? 凝香阁里也早已经点上了渲染气氛的灯笼,大厅内更是点着大小不一的上百蜡烛,明明是晚上,可是却渲染的犹如白昼。 琴师们也都缓缓坐在了舞台之上,而宾客们则也三两入座,只是每个人的心都有点心照不宣。他们都是奉命来砸场子的,如果正主不来,他们也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 凝香阁的姑娘们则是一个二个的都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穿着飘逸的纱衣,没有一个人的衣服不是时刻在展露自己姣好的曲线,她们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引得恩客的注意。 老鸨则是看着自己今天的生意比往常要好的多,笑的一直合不拢嘴。她也听说了外面的传闻,于是特地问着红娘:“听说廉郡王今晚为你而来,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妈妈你一会看着便知。”红娘说完,就冷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无形中的告诉老鸨,她不想说话。 老鸨见红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打消了自己还想再八卦的心。红娘可是她的摇钱树,更重要的是还是上面派来的,如果要是做了什么惹红娘不开心的事情,遭殃的怕是她自己。 老鸨悻悻地离开以后,就在大厅里游走,和每个熟悉的男人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杨公子吗?今天怎么来了?” 杨二哥笑呵呵地和老鸨笑了笑,随后拉着老鸨向里面走着:“妈妈,我听人说今天廉郡王也会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老奴怎么知道?不过他是来还是不来,杨公子你就再这等会便知。”老鸨口中的杨公子,正是安国公侯府的杨二哥。 因为沈天殊白日从凝香阁走出来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皆知。而他的老母亲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更是第一时间派他来查看这件事情的真假。 杨二哥知道老太君打的是什么心思,他虽然有些不耻,可那人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指责什么,只好奉命来查探一番。 杨二哥听着老鸨的话也有点意思,就点头答应:“也对,是真是假只要我在这里等上一会便知了。” 杨二哥憨憨的笑着后,便让老鸨离开。而他则是坐在了人群中央,等待着结果。 抢夺头牌的活动已经开始,而被人所期待的沈天殊还是没有出现在凝香阁。人群之中,不乏有人起身离开。 杨二哥看着离开的人,心里也有些忍不住的打鼓。看起来流言真的是流言,沈天殊定然是不会出现在这凝香阁中。 他想要起身离开,可是脑海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再等等。犹豫了很久后,杨二哥总算是决定等到这个抢夺宴会过了以后,沈天殊依然还是没有出现,那他就立即回府向老太君复命。 淮南王府。 当展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有着短暂的震惊。有为沈天殊去上妓院惊讶,同时也对他去找红娘而感到惊吓。 莫不是沈天殊知道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红娘会不会在沈天殊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底细?毕竟沈天殊那个人并不简单,自己不过是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已经识破自己是细作,而红娘…… 展玉不敢想,而是很担心一旦被沈天殊查到红娘背后的身份,沈天殊定然会不会放过红娘。 红娘是她在这个朝代的第一个亲人,她不允许红娘发生任何意外! “绿意,我们一起去上凝香阁!” 连冰见展玉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连忙上千拉住她的手臂,语气之中有着些许的责怪:“出去?现在夜色已深,再者你一个女子去上春楼定然是会被人驱赶出来的!” “是啊郡王妃!就算是你再怎么不愿意让郡王爷到春楼,可也不能现在去啊!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 春儿心直口快地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不过当话说完以后,她又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弯着身向展玉道歉。 “无妨。”展玉被她的这番话说的,顿时明白在连冰她们眼里,自己的反应是在为沈天殊找野花而生气。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只是担心红娘会有危险。 “弟妹,你冷静冷静。这两日二弟的行为怪异的紧,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凝香阁估计会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虽然连冰并不相信,一个男人到妓院会谈事情。可是红娘这个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连忙出声劝解着展玉:“弟媳,二弟行事一向稳重且那红娘我也熟识,她定然不会因为二弟的身份就会招他为入幕之宾。” “世子妃见过红娘?” 展玉心里顿时有什么念头闪过,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可是她看不清连冰的表情,唯一能看看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连冰轻吟:“见过数面,一次是在世子的书房之中,一次是在世子办的离别宴会之上。” “离别宴会?”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章 谢老大 展玉轻声重复着连冰说过的话,她其实更加疑问的是书房。在她的印象里,书房一向是沈天殊和梁渊他们谈话的地方,而在现代的小说里更是这样的描写不计其数。那么同理,沈桓也应该会在书房谈重要的事情。 “还是在京师时,世子想要办一场离别宴,但为了迎合各位同僚的喜好,特地请来了红娘姑娘来府中谈上一曲。” “那书房呢?” 只是解释了宴会,那红娘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呢? “在书房那次的会面,正是和红娘姑娘谈判出席宴会的事情。” 连冰对于沈桓说的话,一向都是不会怀疑。那个时候的她是漠不关心,而现在事情重提,倒是觉得有些古怪。 如果只是单纯的邀请红娘来府中弹琴,大可以在前厅商议。一想到关于那日在书房看到的那张未被稍晚的信,连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 可是她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 “那世子妃觉得红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展玉心里跳的急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红娘爱的人是沈桓还是在害怕,沈桓竟然就是那个想要弑杀沈天殊的便宜主子。 “貌美如花,且为人也是知书达理。如果不是因为出身,或许红娘成为哪个大管人家的儿媳也是不一定。” 见连冰对红娘的印象很好,而且是毫不吝啬和带着惋惜的,展玉有喜有忧。但是她更加一伙的是,红娘究竟是不是听命与沈桓?而沈桓又是不是她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开始回想起了沈桓的体型和便宜主子的体型相比,还有两个人的说话方式声音,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沈桓说话像是一块玉,温润之中透着一丝清凉,而便宜主子说话一向都是阴冷没有感情,就像是行走在黑夜之中的蛇。 只要一听那个便宜主子的声音,展玉就忍不住怀疑,沈天殊是不是和他有过什么杀父之仇?不然便宜主子为什么一直想对沈天殊赶尽杀绝? 再想想平日里沈桓和沈天殊两人兄弟的情深,还是让展玉觉得沈桓不可能是那个便宜主子。或许真的像是连冰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一场普通的邀请。 “既然红娘这边世子妃你很是放心,可是我着实不肯相信郡王爷。”展玉担心沈天殊如果只是和红娘做那xxoo的事情还很好说,可如果沈天殊是借此去摸红娘的底牌,那就不好了! “你的意思,你还是想要去凝香阁?” 连冰突然有种想要护额叹气的冲动,她劝了半天等于没有劝动? “难道我就这样任由红娘被郡王爷糟蹋吗?” 展玉一句话顿时震惊四座,连冰四人没有一个不是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展玉的。她们一直以为展玉之所以想要赶到凝香阁,不过是因为担心沈天殊真的和青楼的女子有什么露水情缘。 可是现在看来,展玉是担心红娘会被沈天殊占便宜。这事情转变的太快,她们一时有些接受不来。 青戈则是有些心痛的看着展玉,她从来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会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会是如此担心。她一直陪在展玉身边半年,也不见展玉对自己这般的担心和着急。 田塍则是一直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反转,从早上就觉得展玉有可能是喜欢女子的,如今通过红娘的事情,田塍倒是有些疑惑了。 一个没有见过面的青楼女子,展玉为什么这么担心?想也不用想,定然是因为沈天殊才会这般着急的。 “郡王妃,你可曾见过那红娘?” 田塍试探性的问着,好让展玉对自己没有误会。 “我……不管见过还是没见过,总之现在我要赶到凝香阁去救红娘与水深火热之中!”展玉的坚定,是青戈从来没有见过的。 连冰则是被她的坚定所感动,于是便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到那凝香阁。” “如此,就多谢世子妃了!”展玉向连冰道过谢意以后,转身就想要走,可是刚迈着一步路,就已经提到了凳子。展玉吃痛,可是为了避免沈天殊和红娘之间的见面,展玉忍住脚尖传来的疼痛哑着嗓子喊着:“绿意,陪我一起去。” “是!” 说着主仆二人就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房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青戈眼里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又一次,展玉只是带了绿意而非自己。以往如果展玉外出,那个陪行的永远都是自己。 青戈现在对绿意,又羡慕又嫉妒。 连冰则是叹息:“但愿她们能够平安回来。” 凝香阁。 眼看着宴会就要结束,那些被派来刻意抬价的几个人总算是坐不住了。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对着旁边看着阴阳怪气的男子说着:“大哥,你看那小子还没出现,我估摸着是怕了,不如我们撤退怎么样?” “再等等。”被称呼为老大的男子,看着看台之上众人喊价的声音,不过才喊着几千两银子罢了,如果沈天殊想要喊价定然会往高了喊。 红娘坐在随风摆动的纱布后方,犹如罂粟一般的红唇一直在渐渐微笑,她一双丹凤眼看着下方的男人们,只觉得很是可笑。但是她同时也很期待沈天殊的出现,如果要是沈天殊真的来了,那她可以趁机将沈天殊杀了。 这样,就避免展玉会一而再的犹豫,会再三的背叛沈桓。如此以来,沈桓也定然不会知道展玉之前有反抗过他命令的迹象。 在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喊到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大厅中喊价的人顿时少了起来。有些没有钱的人也不在喊了,他们本就是怀着侥幸的心来凝香阁的,因为他们在期待,红娘会不会看心情选择入幕之宾。 今日看来还是用钱来决定,就算如此他们也想知道,最后红娘会话落谁家。 “两万两。” 门外,突然走进来了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只见他双手背后,束在脑袋后的头发随着外面寒冷的冬风而飞扬着,外加上他面如冠玉的脸颊,顿时让在座的男人觉得自行惭愧。 “来了来了!” 络腮胡子男见到沈天殊突然出现,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和热血沸腾起来。如果他们办妥了主子给的任务,不用想那奖励就有多么丰厚。 一想到这里,络腮胡子更来的起劲。于是不和他的老大商量,就连忙喊着:“两万五千两!” 见有人敢和淮南王府的郡王爷叫板,不乏有人感到震惊和害怕。 红娘位于舞台之上,脸上的嘲笑变成了一抹欣赏。还真敢来,不怕他今夜就此葬送在凝香阁? 一直坐在人群堆里的杨二哥则是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他原本对沈天殊还有着一丝欣慰的来自,如今他的出现,倒是让他心中对沈天殊的欣慰破灭。 沈天殊对于有人敢和自己叫板,则是表现出了一副很是奇怪的样子。他只身走进了大厅,犹如王者的气息顿时充盈满厅。 “三万两。” 奇怪归奇怪,可沈天殊依然还是往上抬着价格。他走到了前排的位置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随后十分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三万五千两!” 络腮胡男刚喊玩,就觉得身边有人用冷漠的眼光看着自己,仔细看一下,竟然是他的大哥。 被他这么一瞪,络腮胡男子顿时气焰少了不少。小声的说着:“你喊,你喊!” 沈天殊眼也不抬,就一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四万五千两!” 懒得五千两的加了,沈天殊干脆一口气加了一万两,且语气里对于红娘的归属十分有把握。 那老大看着沈天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六万两!”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哇”的惊呼声。以往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是五万两银子。红娘已经不是处,但是为了她的美貌和曼妙的身材,仍然有很多人对之砸重金,可是像今天这种紧张的气氛,莫名感觉还会在六万两朝上。 果不其然,听到有人喊六万两以后,沈天殊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冷漠的说着一句:“八万两!” 这下是两万的往上涨了啊!大家纷纷伸出手捂住了嘴巴,这为了得一个头牌的一夜,郡王爷和那个面相白白的中年男子也是够拼了! 那老大有着短暂的犹豫,随即又大喊:“十万两!” 他相信,沈天殊作为一个郡王爷,定然会因为身份的问题,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高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辈一头。想通了这,那阴阳怪气的老大便信口开河的直接喊到了十万两银子。 坐在他旁边的络腮胡男子已经膛目结舌,主子给他们的最高价不过是五万两银子,如今翻了一倍啊! 沈天殊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便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那男阴阳怪气的男子说着:“阁下可知我是谁?” “来到这凝香阁里,可不是用身份说话,而是用金钱。” 男子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像是在无形中告诉沈天殊他就算是知道沈天殊是廉郡王又怎样?大家来到这凝香阁不都是来花钱的。 “阁下说的对。” 沈天殊点了点头,随后向舞台上的红娘说了一句:“红娘小姐,今日之约沈某怕是要失约了。来日有机会再见!” 说完,沈天殊便又如来时的那般潇洒从人群之中缓缓离开。 “大哥!” 络腮胡男子惊呼的大喊,这下怎么办?沈天殊走了!赢得是他们不是沈天殊!这十万两银子,要让他们上哪里凑去! “堂堂一个郡王爷就甘心做一个手下败将吗?”那老大的心里也慌了起来,手里也慢慢都是汗水。他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会来这么一早。他是真的没有十万两银子还是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沈天殊转过头,一脸的温雅:“阁下刚不是说不论身份之论金钱吗?沈某全身家当只有八万,不急阁下的十万两银子,是在下输了。” “你!” 那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老鸨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像是讨债的修罗:“这位客人,十万两银子成交!是交银子还是交银票又或者是先交一般的定金呢?” “去你妈的!” 男子大手一挥,就将老鸨退到了地上,他则是手里提着刀,一脸凶狠的说着:“我看谁敢找我谢老大要钱!”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乱了起来。那谢老大是谁,可是淮南城外有名的土匪,他如今亮出了刀,要是心情不好胡乱砍一下,他们的人命没了都有可能! 顿时,整个大厅乱作一团,跑的跑摔倒的摔倒,每个人无不是大声的尖叫着,想要以此躲避谢老大这个杀人狂魔。 “真是一出好戏。”舞台上的红娘则是轻笑一声,随后起身离开了舞台,消失在红纱后。 “方才那谢老大的表情真是精彩!” 凝香阁外的某处,炎庆一脸的兴奋。他事前隐匿在了大厅之中,就是因为他的落荒而逃才带动的大家都跑了起来。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听到了土匪头目的名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命,哪里还去关心土匪给钱还是不给钱? 正文 正文_第两百三十一章 计中计 沈天殊却是淡然一笑,对于谢老大是如何的气急败坏他并不在乎,他想要知道的是幕后之人知道事情的结果,是拿出十万两银子来,还是丢掉谢老大的命。 “你先派几个人盯着这边,看结果是凝香阁胜还是谢老大胜。” 沈天殊见事情已经结束,也就准备回王府。眼下天色已晚,想必展玉已经睡下了。不过一半天没有见面,倒还想的紧。 炎庆已经得了命令离开,沈天殊则是悠然的走在街道上,再一次的回到了凝香阁的门前。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现象,他红唇上扬,双手背在身后,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了一个胜仗,着实令人喜悦。 “郡王爷!”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影,像是穿着铠甲打的侍卫。 沈天殊横眉冷竖,刚刚还满是喜悦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他周身散发着严肃的气息,见那侍卫走的越近,越是冷漠。 “郡王爷!” 那侍卫并没有想到位于门外的人就是沈天殊,他本是奉命前来搬救兵的,得知沈天殊在凝香阁后,就直奔着凝香阁跑去,火急火燎的他,根本没有发现沈天殊就近在他眼前。 “何事如此慌张?” 沈天殊见他没有看清自己,反而还准备冲进凝香阁里面,连忙飞身一跃站在了侍卫的面前。 侍卫一见到他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声音还充满了惊慌:“郡王爷,郡王妃遇到危险了!” “什么?”沈天殊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卫。声音冷若寒冰:“你方才说什么?” “回郡王,郡王妃在回春堂门前遭遇到了暗杀!” 侍卫刚刚说完,就见到眼前的沈天殊化作一团白影,顿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擦了擦汗水,想着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画面转回展玉,她和田塍带着六名侍卫出府以后,便急急忙忙的赶往凝香阁,为的就是想要阻止沈天殊见到红娘。可是没想到当她一行人马才走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就听见侍卫大喊:“有刺客!” 还没等展玉闹明白,就听见车帘外有打斗的声音。 “二黑我掩护你,你赶紧去凝香阁找郡王爷!”回春堂离凝香阁没有多远,如果他们几个人多拖延一点时间,或许能够等到救兵赶到。 “老大我知道了!”二黑立马从中跳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马车,慌忙跑向凝香阁,只希望到达凝香阁时,能够找到沈天殊。 展玉被困在马车里,随着马儿的惊慌她也跟着在车里摇来摇去。这时,有一把剑穿透了车顶,如若不是展玉来回的摇晃,怕是那剑就插在了展玉的脑袋上。 展玉连忙惊呼,而田塍在见到此景以后,连忙将展玉拉在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告诉展玉:“你一会紧紧抓住马车的栏杆,千万不要松手!” “田塍!”展玉突然之间害怕了起来,被刺杀她都不害怕,可是一旦想到自己身边没有人了,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十分没有安全感。 “听话,不然我们之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田塍看见外面打斗之人的招式十分狠毒,如若不是因为侍卫本身就有几分本领,怕是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下,也是找找毙命。 “我本就是快死之人,根本不用救我。” 展玉摇头,她根本就不怕死,她只是怕没有人陪:“要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田塍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展玉,这外面的人压根没有想要她们双双都离开的机会,分明是想要置她们于死地。 “把你的衣服给我!” 田塍本想直接冲出去和那些黑衣人较量一番,可是想到脸皮上的主人是不会武功的,假如这些黑衣人最终被拿下,倒是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调虎离山计,先将展玉给救出去,随后再装作展玉的样子,向着相反的方向跑走,等到没有侍卫的地方,她再大展拳脚。 “田塍!” 展玉连连摇头,眼泪也都随之掉落,她紧紧的抓住田塍的胳膊:“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会出事的!” “展姑娘,你相信我,如果我们两人分开,你和我谁都不会出事。你放心,一刻钟以后我去找你。” 田塍本就是会武功之人,奈何展玉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她连忙从展玉身上脱下了外套,将展玉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又嘱咐一遍:“抓紧马车!” “田塍!” 展玉惊呼一声,伸出手就想抓住田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本就是伸出手臂就能够触碰到彼此的,可是奈何展玉怎么胡乱的抓着,都摸不到田塍的身体。 展玉胡乱的叫着田塍的名字,奈何触碰到的不是空气就是马车壁。因为太过着急和害怕,眼泪也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掉落下来。 田塍跳出马车以后,快速的伸出脚踢在马屁股上一脚,随后装作不慎的模样从跌落在地。而侍卫看到田塍身上穿着的衣服,大叫着:“郡王妃!” 马儿惊叫一声,不管前面是否有人,就横冲直撞的向前跑着,而侍卫和黑衣人见此纷纷跳跃起身,两方人马顿时都飞奔到跌落在地上的女子围去。 马儿的突然奔跑让本就害怕的展玉,顿时大叫了起来。而因为田塍穿着的那身衣服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后,就没有人想到马车里还坐着一个女子。 “郡王妃!” 出来的六个侍卫,除却跑去通报消息的二黑,还剩下三个人。那黑衣人的招式过于狠毒,如果不是他们几人在战场弑杀过,怕是还会应付不来。 “大家快跑!” 田塍看着黑衣人全都围过来,快速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赶紧跑过来的王府侍卫连忙大声喊着,随后自己则是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去。 黑衣人一时不差中了田塍的调虎离山计,一瞬间几人都跟着田塍跑了过去。而本应该追过去的侍卫们,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剩下的两个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老大,问着:“老大,怎么不追了?” “郡王妃不是双目失明吗?” 领卫有些疑惑,可是随后又觉得或许她是横冲直撞也不一定。于是摇了摇头:“算了,快跟上!” 沈天殊还没赶到回春堂,就看见不远处有着一个马车不管不顾的向前狂奔,怎么看都像是惊马。本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可是听着马车里有人在大声的尖叫着。 只是犹豫间,马车就已经和沈天殊擦肩而过。也就是那一瞬间,沈天殊知道那是淮南王府的马车。 沈天殊连忙踮起脚尖飞身跟着那疾驰的马儿,想要抓住那马绳,让马儿降下速度。可是因为来回的运功,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一时间自己的速度竟然还降了下来。 “田塍!” 展玉紧抓着马车,大声的喊着田塍的姓名,奈何回应她的就只有马儿的嘶叫声。 “呜呜……” 压抑了很久总算是放声大哭起来,展玉闭上了双眼,手也缓缓从马车里的栏杆处送掉了下来,她已经对活下去不抱希望了,任由那马儿带着她一路狂奔。 只是,在决定死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想要遗憾,遗憾没有见到沈天殊最后一面。果然,她还是不够狠心。就算是沈天殊伤她千百遍,她的心里待他依然犹如初恋。 “展玉!” 听到了哭声以后,沈天殊已经确定那马车上坐着的人就是展玉无误。他连忙强行运功,飞身跳到了马车的车顶,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展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在想打沈天殊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他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出现了呢? 听不见展玉的回答,沈天殊以为展玉没有听见,于是又大声的喊着:“展玉,你听到了吗?展玉?” 马车里的展玉确定那是真实而不是虚幻以后,喜极而泣:“沈天殊!我在,我听到了!” “你抓紧马车不要动,我现在就来救你!” 沈天殊确定展玉就在马车里之后,在马车上找准时机骑到了马背上,还来不及抓住它身上的马绳,就看见前方是浓密的树林,已经来不及让受惊的马情绪稳定下来了。 沈天殊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又再次跳跃到了马车里。马车里左右的摇晃着,沈天殊进去以后,就有些不受控制向着前方摔倒。 “啊” 也就在他摔倒的一瞬间,身下传来了展玉的惊呼声。沈天殊连忙抱紧展玉问着她:“没伤到哪里吧?” 展玉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被马车颠簸的伤口不在少数,可是被沈天殊踩到了脚的痛,却是比那些痛上许多。 “脚裸受伤了。” 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因为这些伤口而矫情。 沈天殊挑开车帘发现马已经进了树林,且看那样子已经偏离了官道。如果再逗留下去,他们时早会被夹击在某一处,不如就此跳下马车,还能获得一丝生机。 “展玉,我们现在需要跳马车,你抱紧我。” 沈天殊先是扶起展玉坐起,随后则是用手将展玉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先是看了一眼马车的两边,左边已经都是树,不适合跳跃。右边则是有一片空地,倒是可以作为逃生的地点。 “嗯!” 展玉重重的点头,心里的恐惧已经不在,现在的莫名的心安。她伸出手紧紧地环抱住沈天殊的腰肢,听着他跳的有些快的心,心里竟然有种就算死也了无遗憾的感觉。 沈天殊先是抬起脚将马车的一扇震碎,同时又抱着展玉飞身下马,却在飞跃的过程中撞到了树。 “唔!” 沈天殊闷哼一声,整个人的身体顿时往下坠落着。展玉听到他闷声的声音,很是担心的询问:“沈天殊,你怎么了?” 沈天殊的嘴角此时已经有血丝溢出唇角,他想要告诉展玉没事,可是他却看到身体已经即将坠落地面,快速的和展玉调换位置以后,就见两个人掉落在的地突然下陷。 沈天殊第一反应就是糟了,再想要飞身向上,内力却突然运用不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护展玉,不让她受伤。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二章 得救了 “咚!” 两个人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沈天殊在展玉的身下当着肉垫,也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再一次闷哼出声。 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展玉,一双犹如深渊一样的眼睛,此时却紧紧地闭着。 展玉则是在那一瞬,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振到,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不过好在那种不适的感觉,也只是那一会罢了。 当她缓过来后,就意识到身下的男人至今还没有说话。她心里刚刚消失不久的恐惧和害怕全部都涌上心头,甚至比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更重。 “沈天殊?沈天殊!” 展玉用手摸索着,直到摸索着沈天殊的脸颊,才算是停住了乱摸的手。她捧住沈天殊的脸颊,小声的喊着:“沈天殊,你是不是睡着了?” 回答展玉的还是一片寂静。 展玉不由得担心的伸出手将手指谈到了沈天殊的鼻尖,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以后,慢慢的放下心来。 知道他是陷入昏迷之中,展玉也就准备从他的身上下来,这么久了她一直都坐在沈天殊的身上,想必沈天殊一定会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来气。 “不要动。” 当展玉已经抬起腿准备翻身“下马”之际,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手。展玉那一瞬间有种活见鬼的感觉,汗毛顿时就吓得直立起来。 可是听到那声音后,展玉的汗毛顿时又变得柔顺起来。原来是沈天殊,他没有昏迷! 有了这个认知,展玉顿时开心了起来:“你没昏迷啊!你要吓死我了你造吗?” “你要是用力过猛,我可能随时都会真的晕倒。” 沈天殊有些无奈的摇头,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他另外一只手将展玉往下拉着,当两个人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以后,他才算是停住了拉扯,只是双手却全都伸到了展玉的后背:“别动,我想这样静静地搂着你。” “你没受伤么?这样真的可以吗?” 展玉有些担心的问着,毕竟在跳出马车后她明明听见沈天殊闷哼的。定是受伤了,不然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嗯。” 这一声,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回答展玉,总之气息很不平稳,若有若无。 展玉被沈天殊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则是有些忐忑。在听到他的这个声音以后,更加的忐忑。可是这家伙一直擅长伪装,展玉一时间也摸不准沈天殊此时是装的还是身体真的虚弱。只好放任自己趴在沈天殊的身上,静静地任由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展玉感觉身下之人的气息已经渐渐步入了平缓,这才放心的从他的身上下来。 她的手胡乱的摸着地面,却摸索到沈天殊大腿根部有什么硬的东西。慢慢摸着还有些许的湿意,难道是有水? 可是水又怎么会有点热?展玉不敢往沈天殊受伤的地方想着,可是越摸,越在证明那正是一直躲避的答案。 沈天殊,受伤了! 展玉的眼泪瞬间又掉落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除却会哭,别的什么都不会。她如果有百里米冷静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想到了百里米,展玉顿时就想到了她的医术,顿时脸上又燃起了希望。她立即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告诉自己:“展玉,你不要慌!你会一点医术的,现在你要给沈天殊包扎!” 说完,就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放在自己的嘴里,用牙齿咬烂以后,撕扯烂了以后,开始摸索着将沈天殊的腿部缓缓地抬起来,而也在这个期间,她明白了那插在沈天殊腿里的,应该是削尖了的竹子。 一想到沈天殊在跌落地面之前的那一瞬间和自己调换了彼此的位置,展玉顿时有热泪盈眶起来:“你这个大笨蛋!” 无法想象那竹子插进肉里的疼痛感是多么的强烈,展玉只要一想就会觉得全身发麻,快要不能呼吸。 沈天殊为了就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很痛吧?而自己在他的保护下,却安然无恙。这样的结果,展玉一时间有些羞愧起来。 平日里因为眼睛受伤以后,她放弃了锻炼拳,等到出去以后,她一定要重新把拳拾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她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夜,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 两个人在荒郊野外,天为被地位床,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的挨在一起。展玉握住沈天殊的手,感觉到他的温度越来越低。 展玉惊慌的伸出手去探到沈天殊的颈后,发现颈后冰凉,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冻僵的! 思来想去,展玉将沈天殊用力的扶起,随后将自己的外衫解开,将沈天殊拥在怀里,不停地哈着气,为沈天殊取暖。 如果她能看见,或许就可以去寻找火源,或者就可以去找人救援。只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后是一片宁静,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有沈天殊的存在,反正展玉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觉间自己睡着了。 田塍这个时候,已经摆脱了那黑衣人和侍卫,只身一人飞向了城外。她当时是看准了城外的方向,才踢的马。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马的性子会这么的烈,如果要是展玉因此受伤,田塍不用想主子该会多么的伤心。 于是,她顺着管道一路寻找,可却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无奈之下,只好飞身前往玉园,找林伯借了一些人手,认真的寻找着城外的每一处。 而当田塍等人走到了树林里,发现了破碎的马车,田塍的眼角狂跳。理智告诉田塍已经发生了事故,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告诉田塍展玉不会出事。 可是那破碎的马车碎片,无疑不在提醒田塍,就算是找到展玉,定然也会受伤的很重。 顺着碎片的踪迹,她看到了一个陷阱。而这陷阱应该是猎人为鹿或者羊什么设下的,所以不算是特别的深。 于是她拿起了火把,向里面照着的时候,发现了一身白色衣服的人躺在洞穴里,而在他的旁边,好像还有着一个人。 “三当家的,管道上来了很多侍卫,像是淮南王府的。” 负责看守城内动向的暗卫突然出现在田塍面前,汇报着他看到的最新的消息。 田塍皱眉,如果要是继续营救,那么淮南王府的人定然会发现他们。届时有可能还会误会她们救人的目的。如果不走,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此处。 思索间,田塍看了看那暗卫:“你负责把他们引到此处。” “是!” 在那人飞走以后,田塍又对着众人说着:“你们,赶紧熄了火把,快速的赶回玉园,不要被人发现你们的动静。” “是!” 田塍的话落音,众人都将火把瞬间的熄灭,转身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田塍这个时候则是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郡王妃!郡王妃是你吗?” 随着暗卫的引导和田塍的大声呼唤,顿时官道上的暗卫就被引至茂密的树林。他们人多势众,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火把,所以当他们走到了田塍身后,田塍就觉得恍若白昼。 领头的侍卫见到了田塍以后,连忙问着:“绿意,郡王妃在何处?” “你们派人下去看看,洞里面的是谁!” 田塍用手指着面前的陷阱,一副泪痕满面恍然失措的模样。 那领头侍卫看着梨花带雨的面容,心里闪过一丝心痛,随后则是让人下去看里面的情况。当二黑下到了洞里,用火把放在了沈天殊和展玉的面前时,顿时就大声的向上喊着:“老大,是郡王爷和郡王妃没错!” “来人,还不赶紧把郡王妃和郡王爷救上来!”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人下了洞里,开始对于他们两人开始营救。 被称作老大的叫做大成,他则是上前将还跪在地上的田塍拉起身,同时语气之中还有着敬佩的意味:“绿意姑娘,今日多亏你聪明,将那黑衣人引开,要不然怕是我们今夜都会葬送。” “先别急着夸赞,就现在的这个局面,你我受罚怕是难免不了的。” 田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大成,心里则是不由得打鼓。展玉没受伤是最好,不然就算是淮南王府里的人到时不折磨她,怕是东林玥也不会饶了自己。 “嗯。” 大成看着田塍酷酷的侧脸,心下顿时很是敬佩。这样一个懂得进退的女子,着实少见。如若是平常丫头,早就被厮杀的场面所惊吓到,哪里还会做出调虎离山计的计谋? 淮南王府。 因为展玉的突然出事,老王妃连忙从安国公侯府回到王府,她一脸愤怒的坐在前厅的上座,她要等展玉回来以后,好好地教训展玉一番。 沈天殊不过是去春楼寻欢作乐怎么了,值得展玉这么大动干戈的带人去去上凝香阁吗?如果要是她真的敢把沈天殊从凝香阁里拽出来,那她就赶用“妒妇”的名声,将展玉逐出淮南王府! 还有,杨二哥说沈天殊最终并没有留在凝香阁,而是走了。这是去了哪里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还有,是谁准许动用淮南王府的侍卫去找展玉的?老王妃的目光转向了一侧,看着连冰一脸担心的模样,想也不想就知道定然是连冰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老王妃的脸上顿时阴色了起来,对连冰也没有了这两日的温和,恢复到了以往的刻薄本色:“连冰,你可知私自动用王府的侍卫代表着什么?” “儿媳知道。” 连冰连忙站起身,向着老王妃赔不是:“但眼下人命关天,就算是父王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哼!那岂是你父王怪罪的事情?那是要看圣人怪罪不怪罪的事情!”老王妃想着如果用这种借口压在她身上,连冰定然不会再反驳自己。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三章 求免责 “母妃教训的是,可儿媳还是相信,不管是父王还是圣人,在知道事情的原位之后,都会原谅儿媳今日的决定。” “放肆!长辈说话岂容你顶嘴?难道想要让我掌嘴与你?” 老王妃此话一出,整个前厅顿时静了下来。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不断的回响在整个大厅之中。 连冰本就白皙的脸此时却失去了血色,以往老王妃没少趁沈桓去军营的时候,掌嘴自己。如今趁着沈桓再次去军营又准备将往事重演吗? 连冰只要一想到老王妃过去那张恨意的嘴脸,心里就忍不住的有着些许的害怕起来。这就是她一直羡慕展玉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不敢对老王妃反驳。老王妃越是训斥她,她越是不敢反驳。 “世子妃!找到郡王爷和郡王妃了!” 春儿从大门一路小跑到前厅,没有看见老王妃也在,而是有些兴奋的向着连冰汇报着消息。 “真的?找到了就好!” 连冰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找到了就好。 老王妃却是听到了一些感到不妙的事情。什么叫做找到郡王爷和郡王妃?难道是沈天殊把展玉带回来的? 有了这种认知,老王妃顿时有些气急。她刚刚发作连冰,为的就是想要连冰立即骗人把侍卫叫回来,任由展玉自己自生自灭。如今展玉不仅没死,反而还被沈天殊救回来了! 不行,她要去看看! 说走就走,老王妃连忙喊着杨嬷嬷搀扶着自己,向着贤雅苑走去。 贤雅苑。 南烟听到展玉被刺杀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消息,这就是展玉敢欺负自己的下场!如果她不对自己身上下了沸散,她可以用别的方法让展玉生不如死。可眼下,她却希望展玉死的越快越好! 而当她看到很多人一起涌进了贤雅苑的时候,心里的慌乱顿时犹如蚂蚁出巢一般全都爬满了自己的心间,难道是展玉没死?又或者是展玉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可能! 南烟摇头,这绝对不可能的!她做的很隐秘,根本没有人发现。再者展玉出府的时候,一直都很慌张,她定然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南烟胡思乱想间,整个贤雅苑已经炸开了锅。 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双双都被抬进了主殿的床上,一个白衣被鲜血染红,另一个红色宫装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是有着不少的青紫。 “大夫!快去叫大夫!” 炎庆见此立即着急起来,他转过头却发现都是侍卫,一个大夫也没有跟来。眼下怒火不禁燃了起来:“还不赶紧下去叫大夫?” 大成知晓这是炎庆发火的迹象,连忙对着众人失了一个眼神,随后大家都纷纷行礼后退场。 当屋里的人少了以后,老王妃和连冰几人也到了贤雅苑。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还有沈天殊身上的血迹,老王妃的眼里顿时燃起了一丝湿润。 “殊儿!” 老王妃老泪纵横,仿佛沈天殊身上的伤口是伤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一般。她看着沈天殊大腿处被绑着的粉色衣服,不禁再看了一眼床里面的展玉,眼里的恨意顿时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炎庆,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到地上!” “王妃,恕卑职不能从命!” 虽然他的内心也不是多喜欢展玉,可她毕竟是沈天殊用命救回来的。他如果听从老王妃的话将展玉丢到地上,那不就是要了沈天殊的命吗? “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反驳与我?我看你是活得腻歪了!”老王妃没想到炎庆竟敢反驳自己,怒火冲天的她觉得自从有了展玉这个先例以后,好像越来越多的人不把她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炎庆,如果你现在把那个贱人给我扔到外面去,那么老身我会饶了你刚刚那不尊敬的话。” 老王妃沉下了气,一板一眼的和炎庆商量着。 “还请王妃降罪!” 炎庆连忙跪在了地上,他现在也懒得说什么了,干脆直接跪在地上让老王妃降罪与他的身上。 老王妃被炎庆的举动气的不由得向后退几步,她跌坐在了床上,指着炎庆:“反了反了!我看你们都是反了!” 不过是离开王府一年多的时间里,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命与自己的。照此以往那淮南王府不就没有自己这个王妃的位置了吗? “陈管家!” 老王妃大声一喊,连忙将自己的心腹喊了过来。 陈管家则是见到沈天殊受伤以后,心里则是有些幸灾乐祸。在他的眼里,他这一段时间不受沈桓重视,最大的原因还是那次在魏王府的事情。 梁渊发作与他就算了,可是沈天殊作为淮南王府的次子,竟然不帮自己说话,反而还先责怪起自己。 如今受伤倒真是好事,最好死了算了。 “王妃!” 十分狗腿似地跑到了贤雅苑的正殿,对着老王妃行了大礼,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有何事吩咐?” “你叫几个人,将他给我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老王妃手一指炎庆,陈管家的心顿时就快要开心的飞上天了。炎庆他一直看不惯,但是苦于没有理由去惩罚炎庆,如今老王妃这一个任务,倒是能让他公报私仇了。 “是!” 陈管家慢慢起身,尖着嗓子叫了几个壮丁过来,不一会炎庆就被他们架到了贤雅苑的院落。 老王妃冷哼一声:“老身我才是这个王府的掌权者,敢不尊敬我,死路一条!”老王妃别有深意的将目光放在了连冰的身上,像是在警告连冰不要求情。 连冰咬紧红唇,她很想救下炎庆。毕竟炎庆跟在沈天殊身边不少年,情分定当不会差。如果一旦炎庆受伤,届时沈天殊定然会埋怨老王妃的。 “母妃,还是请你息怒吧!眼下二弟和弟媳的身体要紧,如果想要责罚下人不妨等到事情过去再说。” 老王妃就知道连冰会求情的样子,耻笑一声以后,语气有着不屑:“泥菩萨过江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去保别人?连冰,你私自调派侍卫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老王妃最后三个字声音陡然间提高,连冰一时间心跳竟然漏跳了一拍。她害怕老王妃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她,可是眼下她必须要救下炎庆。 “母妃,还请你冷静一点!炎庆毕竟一直听从二弟的吩咐,且多年来的情分自然是有的,如若二弟醒来得知炎庆被母亲责罚,心里会是怎样的感觉?” 连冰的话让老王妃心里有些嘀咕,可是面上却是一副不肯认理的模样:“那又怎样?我是他的母亲,难道连做他的主都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太放心。连冰说的没错,炎庆是天殊的人,如果醒来以后知道自己趁他昏迷的时候对炎庆动刑,虽然不会说她做错,可心里肯定也会与自己有距离。 “正是因为母妃你是二弟的亲生母亲,他才不会责怪与你,只是越不敢责怪你越权处罚他的属下,可是他和你之间的情分,自然就会生疏许多。” 连冰的话正是说在老王妃的心里,她一直担心的就是他和沈天殊的情分。被连冰说出来以后,倒是让她心惊。 “那这次就算了,等到殊儿醒了以后,再由他亲自责罚。” 老王妃心里有些不忍,当目光接触到了床上的展玉,又说:“既然炎庆可以逃脱被责罚,那展玉就不行了!” “母妃!” 连冰有些懊悔,她倒是忘记老王妃一直厌恶展玉这件事情了。想要再出声阻止,可是却又听到坐在床上的老王妃发话:“你信不信如果你再敢给这个小贱人求情,我就派人把你关起来?” “母妃。” 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陡然从连冰的身后响起,连冰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伟岸的沈桓!连冰瞬间就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眼睛发热想要哭泣。 “桓,桓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去了军营了吗?” 老王妃没想到沈桓会突然出现,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起来,同时也觉得展玉怕是今天晚上又会躲过一劫。 真是气煞她也! “听闻弟媳与二弟出事立即就从军营赶回来了。” 其实沈桓并没有去军营,他一直隐藏在暗处。为的就是为了给沈天殊制造出一个假象,让沈天殊以为他跟着梁渊一起去了南梁。 本不打算出来的,可是眼见着自己的媳妇就要责罚,沈桓不得不从暗处走出来,这样才可以避免连冰受罚。 “哦,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军营了。” 老王妃故意挡住沈天殊的腿伤,敷衍着沈桓,让他离开。她不怕任何人,就连当今的圣人都不害怕,可是她却害怕她的大儿子。 那个她总是看不透的沈桓,有时只要一接触到沈桓的眼神,她就感觉自己多年前的事情,沈桓全部都知道似的。 “既然无事,母妃又何必要命人责罚世子妃以及弟媳?” 沈桓伸出手拦住连冰的腰肢,他方才进门前就看到连冰有些害怕的发抖。心里很是心痛,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无声的让连冰不要害怕。 “母妃只是,只是和他们闹着玩的。” 老王妃干笑几声,她可以对任何人凶,但是对沈桓她却怎么也凶不起来。按理说她是应该恨沈桓的,毕竟他是那个人留下给她的念想。 “母妃,天也已经快亮了,你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和世子妃。”沈桓淡漠的安排着一切,他的话落音以后,大夫就慌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刚想要行礼,却听见沈桓说着:“救人要紧。” “是是是!”一个激动,大夫连说了三遍。 老王妃有些不甘,她着实不想离开,可是沈桓在不远处一直用冷眼打量着她,她着实觉得别扭异常。 “王妃,还请移动尊躯!” 大夫一走到床边,就见到老王妃坐在床上,有些阻碍他施展拳脚。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四章 过去了 老王妃终究还是站直了身体,屈服与沈桓的眼神之下。她伸出手放在半空,说着:“杨嬷嬷,送我回房间。” “是!” 杨嬷嬷连忙接过老王妃的手,搀扶着她缓缓向着屋外走去。而当老王妃走到沈桓身边的时候,则是停下了脚步:“国大家小,下次万不能因为家事而抛弃了国家的大事!” “儿子瑾记母亲教诲!” 沈桓带着连冰向老王妃行礼,随后一直目送着老王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连冰见老王妃已经走远,心里的紧张顿时都放在了肚子里。她眼睛湿润的看着沈桓,红唇微张了几下,最后都没有说出话来。 沈桓却是微微一笑,像是再说一切都过去,不要再害怕。 连冰见着他的笑容觉得整个人都被充实,内心一个感动之下竟然不顾地点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拦住了沈桓的腰围。 沈桓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随后脸上温柔的一笑,回报住连冰,嘴里还说着:“没事了,过去了。” “嗯。” 连冰闷声的回应着,她不想抬头。因为一旦抬头,沈桓就会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她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沈桓的面前。 可是连冰忘记,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沈桓的胸膛。 沈桓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之上有着点点凉意,顿时就明了,那定是怀里的女人,在流眼泪。沈桓很是心疼,可是他却又有点高兴。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当大夫为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把脉完后,转头就看见沈桓夫妇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一时间倒是有些害羞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假咳了几声。 沈桓则是看向那大夫,问着:“什么结果。” “回世子爷,郡王爷腿部的伤口被人及时包扎,流血不是太多。只是腿上的伤口着实深了一点,怕是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大夫又看了一眼展玉,说着:“郡王妃的情况倒是好一点,脸上虽然有着青紫,可是只要十天半个月的自己就会痊愈的。” “那赶紧下去熬药吧。” 沈桓看了一眼大夫,便带着连冰两人走上床前。沈天殊打量着沈天殊的伤口,心里则是有些疑问。 他并没有派人去刺杀展玉或者沈天殊他们两人任何一人,那又会是谁做的呢?难道这个淮南城,已经不知道何时有别的势力入内? 沈桓眼神变得幽暗,看起来他要派人查清幕后的主使,不然日后这股力量要是转过头来针对连冰,那就可不是好事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拦下弟媳或许就不会让他们两人出事了。”连冰满是歉意的看着床上受伤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桓则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同意弟媳去找二弟,弟媳也一定会强行出去的。” 沈桓打量着展玉,心里则是有些怀疑展玉此次一去的目的。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是要去救红娘还是因为喜欢上了老二,因此吃醋想要阻止整件事? 原本他派人在凝香阁故意喊价,但是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老二撂摊子走人。拿出银子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得不说,老二做的这件事情十分狡猾。如果不是因为老二猜到了什么,那就是老二本心只是想要和红娘来一个露水情缘也不一定。 不过,沈桓内心还是倾向于前者。沈天殊他,定然是猜到了红娘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会刻意制造出了一种郡王爷为凝香阁的头牌豪掷千金的事情。他肯定也想到了会有人在晚上的喊价之中有人捣乱,干脆将计就计,在把对方推到高价以后就甩手走人。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好计谋啊!一箭双雕,果然这才是京师的沈天殊,狡猾犹如狐狸一样的沈天殊!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沈桓还真有点怀疑,沈天殊是不是换了一个人,做事犹豫不觉不说,还不全面。这样的风格,根本就他不相符。 “不知等他们醒来以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连冰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两人,无奈的摇头。 如果今日不是沈桓及时回来,怕是展玉和自己都要幸免于难。想到这里,连冰又有些感激的看着沈桓,还好她的身边,还有他的存在。 萧关。 寻找了一天,东林玥和暗一两人一直没有找寻到欧阳俊杰,不免有些着急起来。眼看着整个城都被他们溜了一圈,别说什么欧阳俊杰,就是连一片银杏叶也没有见到啊! “主子,你说会不会是那知府传了假的消息给我们?” 暗一有些犹豫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是他怀疑主子的办事不利,而是眼下这事实确实如此啊。 东林玥抬头望了望远方的启明星,觉得事情或许和暗一说的相差无几。于是点了点头:“回坪山村!” 萧关知府。 东林玥和暗一两人将马儿放至在知府的门外,双双从马背上一跃飞在了知府的屋顶之上,小心谨慎的两人,开始寻找着那知府住的房屋。 “主子,找到了!” 暗一掀开了一块瓦顶,随后指着那正在穿着官衣的男人对着东林玥说着:“你快看是不是?” 东林玥点了点头:“走!” 知府每天要在卯时之前起身,要开始整理昨日的政事,然后要在辰时以前去到街上微服私访,去探讨一下最近的民情如何。 以前他是可以偷懒一会的,可是最近那位在萧关,他不能亵渎工作。 “袁志。” 陡然,一个人推门而入,而那声音却是熟悉又陌生的冰冷。袁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同时心里又有点庆幸,幸好今天起的早,不然被这个主子逮着了,怕是自己又要责罚自己。 “下官见过大皇子殿下。” 袁志立即跪拜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喊着。 “袁志,殿下让我问你,那医仙银杏叶是否真的出现在萧关?为何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回大皇子,那医仙银杏叶确实出现在了萧关,只是那已经是三天以前的事情,他是人又不是死物不会动,且他的行踪神出鬼没的,我派去跟踪的人,已经跟丢了。” 东林玥脸上有着一丝不悦,可那袁志说的确实没有错。之前林大夫也说欧阳俊杰的行踪神出鬼没,常人一般很难找到。 “罢了,你这几日再仔细派人在城内各处观察,如果遇到这人立即派兵抓住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欧阳俊杰,至于方式如何那他就管不着了。 东林玥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走的也很安静。袁志还没来得及行礼告别,东林玥和暗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中。 袁志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门,再看着外面还是黑着的天空,摇了摇头。主子这般着急的寻找医仙,难道是为了医治真正的东林玥吗? 淮南王府。 展玉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身边有着一具温热的躯体,她想了想,昨日的记忆也都全部都涌上了她的脑海。 她遇到了刺杀,沈天殊舍身相救,然后他们两人跌到了地上,同时沈天殊的腿上还受了伤。 想到这里,展玉连忙坐起身来,伸出手胡乱的摸着沈天殊的身体。想要看看他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郡王妃,你可算醒了!” 青戈见展玉一跃坐起,满心的高兴。 展玉挑眉,青戈的声音? 她伸出手摸着身下,发现是柔软的锦缎被子,不是坚硬冰冷的泥土。而沈天殊大腿上也没有了湿黏的血液,自己用宫装绑住的伤口,此时也变成了柔软的纱布绑着。看起来,她和沈天殊被人救回王府了。 有了这个念头,展玉也就放下心来。这下,就不用担心沈天殊会流血过多从而导致死亡了。 “郡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展玉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却觉得自己脚裸之处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感觉。让她难以忍受那疼痛,只好再次坐到床上。 “腿部的伤很重,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如果要是百里米在就好了,这样郡爷的伤口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青戈以往觉得百里米是走是留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一样,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整个王府里要是少了她好像还真是不行。 “那就好。” 看起来只是腿上受伤了,展玉点了点头,随后便静静地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田塍从外面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到展玉醒了以后,心里有着欢喜,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郡王妃赶紧喝药。” 田塍将药放至在展玉的手面前,她低头看着一脸失去血色的沈天殊,心里则是暗暗盘算着她要不要偷偷的带着展玉就此离开? “郡王爷的药呢?先让他喝。” 展玉摇头,她觉得自己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是脚崴到而已。一想到沈天殊为救自己受伤,展玉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难过。 “郡王爷的药还要再等一会,郡王妃你还是先喝吧。” 田塍有些为难,她并没有等着两碗药一起端来。她本身就不是淮南王府或者魏王府的奴婢,她只是听命与东林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展玉的伤快点痊愈。 “先放下吧,等到郡王爷喝了我再喝。” 展玉有气无力,说完又手臂抱膝的将头埋在膝盖之上,一动不动。 田塍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青戈,随后只好将药放至在一边,点头应着:“好,我这就去端郡王爷的药!” 展玉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她要守在沈天殊身边,一直等到他好起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妙计 青戈看着又离开的绿意,声音有些许的难过:“郡王妃,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够康复?” 床上的展玉却没有丝毫动静,仿若没有听见青戈说的话一般。 青戈眼眶湿润,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哽咽。但是她不能泄露自己的情意,只能咬牙将那快要夺口而出的呜咽声强行咽了下去。 “郡王妃,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够照顾郡王爷呢?” 青戈稳定了情绪以后,面色恢复了往常,语气也没有了浓重的难过。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和展玉说着:“你和郡王爷是夫妻,郡爷现在卧床不起,你怎么能够自暴自弃呢?” 展玉缓缓抬头,她双目没有焦距,眼里死气沉沉一点没有灵气。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将眼睛对准了青戈。 青戈说得对,沈天殊现在卧床不起是因为救自己。如此重要关头,她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让自己好起来,不说照顾沈天殊,可是也不能辜负他舍身相救的好意,不然她就这样死了,倒是对不起他了。 青戈以为这一次展玉还是不说话,虽然内心有些失望,可是面上还是带着期许,刚想再劝展玉,却听见展玉坐在床上说: “你说的对,现在我的确不应该自暴自弃,把绿意方才拿的药给我吧。” 青戈喜极而泣:“是,郡王妃!” 当田塍捧着沈天殊的药进来时,她看见展玉手里捧着碗在喝着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放置药的位置,很是欣慰。 “郡王妃,郡王爷的药端来了。” 田塍将那药放置在床边,随后看了一眼沈天殊。她其实有机会往药里面下些毒的,可是想着就算是她不下毒,沈天殊现在也好不了,最后又将那销魂散收回了袖子里。 展玉点头:“青戈你为郡王爷喂药。” 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不能亲自喂他喝药。这个时候,展玉突然很希望双眼能够重见光明。 青戈捧着药,田塍也已经将沈天殊扶着半坐起来,可是无论青戈怎么喂,沈天殊都喝不下。一时间,青戈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郡王妃怎么办?郡爷他喝不下!” 展玉挑了挑眉,喝不下?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嘴对嘴的喂?那都是古言小说里的套路好不好?她要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她就不信这个朝代,没有吸管之类的东西! “有没有细的空心竹子?” 想来想去,古时候的竹子应该很多,而且竹子也被这个朝代的人运用的十分广泛,酿酒的时候,也会运用到空管的竹子。所以,她相信她一说,青戈和田塍两人就明白。 “细的空心竹子?” 青戈喃喃疑问,随后猛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田塍则是有些纳闷:“让你喂药,你怎么让她去拿空心竹子?” “山人自有妙计。”展玉卖了一个关子,随后想到昨日惊险的刺杀,连忙又担心的问着田塍:“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有和他们直接有冲突。” 田塍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展姑娘你是否有什么仇家?昨日那帮人马招式狠毒直中要害,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怕是会全军覆没。” “仇家?我的仇家?” 展玉歪着头,思来想去除却便宜主子好像没有人选,只是眼下沈天殊还没死,便宜主子怎么会下令要杀死自己? “看那些人的招数,都是出自朝廷而非江湖。” 田塍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不管是布阵还是打斗,都是十分的规矩,没有江湖上的随意,而且众人都是听命与一个人。再者和淮南王府的那些侍卫相比,招式也有点类同。 不一样的则是那些人出手特别快,且是抱着必杀死展玉的决心。 “朝廷?” 展玉的脸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何时得罪过朝廷之人?是沈天殊又或者是梁渊?可是这两个人她都不敢相信,难道这会是沈天殊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心软,然后一时激动之下好把炮的方子说出来?如果要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选择? 展玉心有余悸的将目光转向了沈天殊躺着的位置,心突然之间变得慌乱。她好想问上一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策划的! “嗯,能够调动这些人的,想必也定然不会是一些不入流之辈。” 田塍并不知道,她的这些话竟然让展玉误会起了沈天殊。就算是知道,她也会举双手赞成。 这一说词就更加深了展玉对沈天殊的猜测,沈天殊为郡王爷,想要调动一些朝廷上的侍卫来暗杀自己,实在是容易不过了。 “郡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用猜,此人就是居住在侧院的南烟。 展玉认知到了这个事实,脸上的眉毛不由得拧在一块,她这个时候就来,难道是身上的沸散已经解了? “呀,姐姐你也在啊!”像是刚知道展玉休息在贤雅苑似的,南烟发出了一个震惊的声音。 “怎么?我在这里就那么震惊?” 展玉冷笑一声,这个南烟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差无几。现在得了荣宠,就以为能够随意的践踏自己? 且不管刺杀这件事情是否是沈天殊所谓,单凭南烟昨天做的事情,她就不能给南烟好脸色看。再者南烟昨日不是向自己宣战了吗?今天怎么又喊自己为姐姐? “丫鬟们只告诉我郡王爷受伤,并未说郡王妃你也受伤了。” 南烟说道这里,脸上顿时又变得哀切起来:“郡王爷,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快看看妾身吧。” 不时地,她还用着手里的帕子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直想好好疼惜一番。 可惜,这里清醒的没有一个男人,南烟的这番样貌并没有博得太多的同情。而展玉本身就看不见,她只是听着南烟的哭泣声,就能脑补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她并不会对南烟加以宽慰,反倒还会趁此落井下石。 “郡王爷还没死,轮得到你哭吗?还有,昨日我说过你不要再喊我姐姐,难道你忘记了吗?” 展玉声音陡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明明坐在床上,可是南烟却觉得她身上的强势逼得让她不敢直视。 “姐……郡王妃,郡王爷他现在身负重伤,妾身伤心之余就不能留眼泪吗?”南烟很是委屈,心里则是恨死了展玉。这么一个表现自己真心的机会,就被展玉扼杀在了摇篮里,她一定是故意的! “表示伤心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你不能向哭灵似的在这房间哭哭啼啼。再让我听上一句,小心我让人把你轰出去。” 展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青戈的到来。 南烟将可怜的目光投向田塍,田塍却只是有些嘲讽的转过头。 见没有人可怜自己,南烟跺了跺脚,大声哼了一声,有些赌气似的说着:“展玉,一会有你哭的!” 展玉听着南烟的话还想再嘲笑一番,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在发言。不管自己是再讽刺还是不讽刺南烟,最终的结果,都是她去搬老王妃,她还是留点力气,养自己的身体吧。 南烟刚踏出贤雅苑的垂花门,青戈就匆忙的跑了进来,一时间竟然差点撞到了南烟和她身边的媛儿。 “好大的胆子!竟敢撞我!谁给你的胆子?” 青戈收住了身体以后,就被南烟堵住了去路。只见南烟一脸凶狠的瞪着青戈,有种想要把她拆解饱腹的错觉。 “还请南烟夫人不要生气,奴婢只是救主心切,一时间没有看到你的大驾。还请南烟夫人责罚!”青戈也没有躲避,而是连忙行礼向南烟道歉。 南烟见是跟在展玉身边的青戈,一时间心里的怒气全都涌上了心头,可是又想着青戈是沈天殊的手下,心下有些犹豫不决。 在京师的廉郡王府邸里,青戈是所有小丫头之中的最为沈天殊所信任的,有时候自己见到青戈,还要刻意的讨好,想要从她的嘴中得到沈天殊的行踪。 如今,青戈已经跟了展玉。而且多次对自己都十分的冷漠,没有了在廉郡王府邸时的恭敬,这是不是代表着青戈已经彻底属于展玉的人了? 南烟双手掐腰阻挡在青戈的面前,心里思绪万千。仔细的打量着青戈一番,决定先暂时放过她,等到把老王妃一起带过来的时候再好好地惩罚她。 “哟,是青戈啊。”南烟装作一副很是熟稔的模样,伸出手拉着青戈站直身体,语重心长的说着:“救主是好事,可是万不能因为心切而丢掉自己的小命。你还是赶紧去吧,这次就不责罚你了。” “多谢南烟夫人!” 青戈连忙点头行礼道谢,随后便拿紧手里的竹筒想着院里跑去。 南烟慢慢的转身,想要看清青戈手里拿着的是何物。只是人已经走远了,她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看起来只能赶往长寿苑,将老王妃请来了。而且还是越快越好,这样才能逮住她们主仆三人。 青戈进了屋里以后,连忙将竹筒递到了展玉的手里,语气也很是惊喜的问着:“郡王妃,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展玉抓紧竹筒,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回的摸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 说完,她又喊着田塍:“绿意,把郡王爷的嘴掰开,把竹筒放进去!青戈你趁机把药往竹筒里面倒,注意不要把药洒了。” “啊?” 青戈和田塍两人有些惊奇的相似互看一眼,为什么她们总觉得展玉的这个方法着实是有点粗鲁?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行动?难道你们要等着药彻底凉了?看着你们的郡王爷慢慢等死?” “是!” 展玉的一通批评让田塍和青戈两人抛去己见,然后按照展玉说的,田塍掰开沈天殊的嘴,将竹筒塞进去。青戈则是拿着药往竹筒里倒,不一会就看见沈天殊喉咙往下咽的动作。 青戈见此,立即兴奋的大喊着:“郡爷喝了!郡爷喝下去了!” 田塍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展玉,见她的脸上有着一丝放松和高兴。田塍的心里除了欣慰,更多的还是感慨。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六章 歹毒计 展玉虽然和沈天殊两人已经成婚,可是展玉的内心对沈天殊,还是有着很严重的排斥感。沈天殊为了救她,命都差点丢了,她都懒得亲自喂他药。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那就是展玉真的喜欢女人! 一想到这里,田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如果长时间和展玉相处,展玉会不会转过头爱上自己呢? 如果展玉真的爱上了自己,主子会不会拿着刀在后面追着她?扬言要杀了自己?不要啊!她还想再多潇洒几年。 对于田塍自己心中的想法,展玉不得而知。眼下,她很希望沈天殊清醒。然后她会亲自去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的所为,如果是她会将炮的方子告诉他,再也不来往。如果不是,那么借他的手,查清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你们在做什么?” 老王妃一脸惊恐的走了进来,她看着青戈和田塍两人一个人倒着药,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棍模样的东西,插在沈天殊的嘴里。 顿时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同时嘴里还说着:“你们两个人以下犯上的奴婢,活腻歪了不是?” 一听到老王妃的声音,田塍和青戈两个人手里的动作立即停顿了下来。看向老王妃后又都再看了一眼展玉,担心老王妃一会会对展玉发难。 “参见王妃!南烟夫人!” 两人纷纷下跪行礼,同时又向南烟行礼。 展玉则是笑了笑,没想到南烟还真去找老王妃了。只是,这南烟和老王妃长得是飞毛腿不成?两个人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我的儿啊!你看看你被人糟践成什么样子了!”老王妃其实有些夸张了,沈天殊依然面如冠玉,只是衣襟上在倒药的时候,难免有些不安分的药水滴到他的衣服上。 可是这在老王妃的眼里,这就是展玉虐待沈天殊的天一般大的证据!老王妃紧抓住这个事情,怒气冲冲的拉扯着坐在床上的展玉,大骂着:“你这个不懂礼义廉耻的妒妇,如果不是你大半夜非要去凝香阁找殊儿,他又怎么会赶去救你?又怎么会受伤?你这个扫把星!” 展玉没又反抗,而是一直很安静的任由老王妃摆弄着。她听着老王妃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老王妃说的对,如果她不出去,沈天殊顶多和红娘发生关系,而自己也不会在夜晚遭到暗杀。 沈天殊一直在外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府的呢?且当时情况紧急,她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就立即赶到门前,带着六名侍卫一起走的。 如果不是有人一直在紧盯着自己的行踪,那就是府内有内鬼?只是这个内鬼会是谁?这么希望自己死? 最有嫌疑的就是连冰,可是连冰是出于什么理由想杀死自己呢?想来想去,展玉都觉得不可能。 那又会是谁?当时屋里有连冰和春儿,她和田塍以及青戈…… 难道这个内应会是青戈吗? “你这个妒妇,都是你害的殊儿如今生死不明!” 老王妃见展玉一直没有反应,胆子便越加的大了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展玉的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管家,心里生成一计谋。 她趁展玉不备,用力的拉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并且趁机用力的撕扯着,想要让展玉裸露在外男的面前。如果展玉光着身子站在陈管家面前,除了被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田塍像是看出了老王妃的心思,心里咒骂老王妃心思狠毒。自己的儿媳妇竟然敢这么坑,真不知道当初这个王妃的位置是怎么当上去的。 “王妃不要啊!” 田塍上前,装作手无寸铁之力的模样想要阻止老王妃手里的动作,而此时展玉的香肩已经在撕扯之中全部裸露出来,稍有不慎,展玉的衣服就会从被老王妃全部拽开。 有了田塍在中间的拉扯,老王妃手里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而展玉也从思虑中回神。在感觉到肩膀有着凉意的时候,展玉也开始挣扎,一时间三个女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青戈则是在看着展玉的肩膀露出来以后,就立即看向站在南烟身后的陈管家。见他一直色眯眯的样子盯着展玉,顿时动怒的大喊:“陈管家还不快转过身?” 陈管家有些悻悻地看了一眼青戈,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的转身,他虽然好色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看姑娘白花花的身体,而失去理智。 他敢保证,如果自己不听话的继续看下去,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展玉定当会派人杀了他。他这个人爱财好色惜命,才不会做出那等傻事。 “陈管家,没有老身的命令,你怎敢转身?” 老王妃听到青戈对陈管家的呵斥以后,立即知道青戈的意图。她先是用眼睛剜了一眼青戈后又用力的大喊着:“还不快死过来帮老身我解开展玉的衣服,如果你解开以后,展玉就赏给你做妾了!” 老王妃的话,无疑就是一场毒蛇的信子,直击在展玉的心里,她没有想到老王妃对于她的厌恶竟然会是这么的深! 她和老王妃之前有过什么误会?还是说之前有过什么仇恨?可是大婚当天老王妃的反应,并不像是认识自己的反应,那就证明她们以前并没有什么过节。可是这不过才大婚不到七天而已,老王妃竟然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是老王妃本身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是自己遭人恨? “小的这就来!” 陈管家得意的看了一眼青戈,脸上还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眼下有老王妃撑腰,他就不用害怕了。就算是沈天殊自己醒来,他也可以把责任推给老王妃啊! 南烟对于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刚出了贤雅苑没有走上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老王妃,连忙在她的耳边说展玉主仆三人有想加害沈天殊的迹象,老王妃就脚下生风似的来到这贤雅苑。 她们一走近来,就看见田塍和青戈两人正喂沈天殊药,而青戈手里拿着的东西此时也显现出是一个竹筒。如此虐待沈天殊,想必老王妃定然是不会绕过展玉! 事情的发展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意料之外的是老王妃竟然想要拔掉展玉身上的衣服!还让陈管家亲手去拔掉,还说什么如果解掉衣服以后,就将展玉赏给陈管家做小妾!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妃,就算我展玉再怎么不是,你也不能如此待我啊?” 展玉拼命的挣扎着,同时又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重心,她害怕自己要是一个摔倒,会压倒沈天殊不说,可能还会压倒他的伤口。 “既然你是圣人赐婚老身我反抗不得,但是你跨到我淮南王府的门槛,我就是你的主宰,我让你做牛做马你都不能顶嘴问我为什么!” 老王妃说道这里,觉得还有点不过隐似的,连忙又伸出手想给展玉一个耳光。 田塍眼疾手快的连忙用手挡住,当掌力打在田塍的手肘上时,田塍只觉得手肘上顿时传来了麻意。真狠! 田塍发怒的看向老王妃,这幸好是打在她的手肘上,这要是打在了展玉的脸上,岂不是立即就会变得肿起来?更有甚至脸上的筋脉也会被打断? 有了这个怒气以后,田塍也不想再装作不会武功的绿意,再看了一眼就要走到床边的陈管家,抬起腿就是狠狠一踹,只见陈管家因为这道力量被弹射回到了南烟的身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王妃则是瞪着双眼,看着田塍破口大骂:“好你个卑贱的下作玩意,竟然敢打我的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 声音太过清冷和沙哑,一时间竟然争执的几个人停了下来。老王妃和田塍两人纷纷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天殊,只见他的表情很是痛苦,但是眼里却是写满了愤怒。 沈天殊睁开双眼,就看见他的母妃,一手拉扯着展玉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扬在半空中,看样子是想要给拉架的绿意一个耳光。 展玉的衣服被拉扯的已经不成样子,最重要的是肩膀还漏了出来。沈天殊有些困难的转头,发现从地上爬起来的陈管家,正往这边走着。 沈天殊昏迷之中依稀听到了她们的言论,声音满是杀意:“滚!”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陈管家在接触到沈天殊的目光以后,就明白那是在说他自己。于是他怯怯的看了一眼老王妃,随后便捂着肚子拔腿就跑。 南烟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隐藏,就见到沈天殊又看着自己冷声的说着:“你也滚!” “郡王爷~” 南烟立即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博得他的同情:“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妾身可是守了你一夜啊!白天的时候,姐姐醒来以后就将我赶出去,郡王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炎庆。” 沈天殊有些虚弱的扯着嗓子喊着炎庆的名字,而不一会炎庆便拿着剑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你终于醒了!” 炎庆还没有多激动,就又听见沈天殊说着:“把南烟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是!” 南烟听闻,小脸顿时失色:“郡王爷!你为何要关妾身?妾身关心你也是错的吗?郡王爷!” 当南烟的声音消失以后,沈天殊又将目光看向了老王妃。见她一直揪着展玉的衣服不送掉,脸上犹如一层冰霜在笼罩:“母妃,还不送掉吗?” “我……” 老王妃抓在展玉衣襟上的手,有些不甘的慢慢松掉。可是眼里对展玉的恨意,却是不减反增。 “母妃,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如你还在继续的纠缠,那我不介意亲自把你送回到父王身边。” 沈天殊的话音一落,老王妃的脸上就有些恐惧。淮南王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十年如一日的寺庙生活。 “展玉的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有失妇德!殊儿,你听母亲的话将展玉休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七章 想江湖 老王妃不提这句话还好,一提这句话,沈天殊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更加的苍白:“母妃,你还嫌儿子伤的不够重吗?” 沈天殊很是哀伤,他的母亲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的冥顽不灵。 “母妃只是想为你好,母妃真的只是想要对你好。”老王妃觉得展玉配不上沈天殊,他应该去的是百年世家知书达理的陈巧儿,而不是孤苦无依的展玉! “如果母妃真的只是想要为我好,还请母妃现在就离开这里。” 沈天殊觉得不过这一会说话的功夫,整个人就变得没有力气,看起来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想要让母妃离开这里可以。”老王妃有些难过的收回了视线,转身背对着沈天殊道:“展玉需要和我一起离开!” 展玉听到沈天殊清醒以后,一直都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她以为沈天殊少数也应该躺个两三日才能从昏迷中清醒。 “不可能。” 沈天殊的声音并没有多用力,可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让老王妃知道,沈天殊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坚定。 老王妃盯着一脸不知所云的展玉,再看了一眼用着无情目光看着自己的沈天殊。心里又气又恨,为什么总是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不是沈桓出现就是沈天殊清醒呢?难道是老天也在帮助展玉吗? 展玉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让那么多人帮助她? “我累了,想休息。” 沈天殊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生人勿进,闲人赶紧快走的模样。 老王妃狠狠地瞪了展玉一下,便带着杨嬷嬷离开了贤雅苑。 田塍看着这情景,一直保护在展玉面前的胳膊也收了回来。她看着老王妃的背影,不住的摇头。一个老年人却做着伤害儿媳和儿子的事情,真是不知内心所想。实在是有辱大齐一直宣扬的尊老爱幼思想。 幸好她们主子的母后是一个非常慈善的皇后,如果要是展玉做她的儿媳,婆媳两人定然是和和睦睦,哪里会像老王妃动不动就污蔑展玉身子不清白甚至还想将展玉给一个王府的管家当做小妾? 她是一个记仇之人,虽然被当做小妾的人不是她田塍。可是展玉是她未来主子的媳妇,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想要侮辱展玉。那个叫做什么陈管家的,今天晚上最好别住在王府,不然她找到以后,定然把他阉了! “玉儿。” 沈天殊见老王妃已经走了,但展玉却还是神色恍惚的坐在他的身边。担心的伸出手探着展玉的额头,感受到没有发烧以后,这才放心的收回自己额头的手。 展玉因为他突然之间的触碰而清醒,她连忙抓住沈天殊的手,问着:“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沈天殊微微一笑,摇头:“一点也不好。” “那我让青戈赶紧去找大夫过来。”展玉连忙站起身,想要下床。可是一旦站起身来,她的脚裸还是痛的不行。 沈天殊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异样,想要坐起身却赶紧自己的胸口像是有着千金石一般沉重。无奈之下,他只好看着一旁的田塍说着:“绿意,你将郡王妃的脚裸抬起来,看看是不是扭到了?” 他记着昨夜一进入马车的时候,就踩到了展玉的脚裸,她当时还喊痛的来着。他现在做不起来,只能让展玉的脚抬上来了。 田塍这才注意到展玉的脚的确是有点异样,故而等沈天殊开口吩咐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床边,开始脱着展玉的袜子。 袜子一脱掉之后,田塍见看见展玉的脚裸肿的像是一个大大的馒头,上面的红彤彤的,快要淤血的样子。 “已经淤血了!” 田塍惊呼,展玉竟然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喊痛。如果不是因为她站不起来,她还真的没发现展玉的脚受伤了。 “没事。” 展玉摇头,她原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崴到脚了。没想到当田塍一碰的时候,竟然会异常的刺痛。 沈天殊看着这情景,连忙对着一边的青戈吩咐着:“快去找一个会跌打的大夫来王府。” “是!” 青戈有些不舍和自责,因为昨日太混乱,再加上还有沈桓和连冰在,她和田塍二人只是对展玉和沈天殊两人简单的擦拭一番,里面的衣服并没有更换。倒是沈天殊身上的衣服,是大夫包扎的时候,顺便更换的。 “我帮你揉揉。” 田塍时常出阁里的任务,在执行任务期间跌打受伤也是难免的。在野外受伤经常是自己一个人自理伤口,时间久了也有一番手艺在手。 再说了,她平常身上也会备着一些毒药和强健身体的丹药在身上。就比如昨日沈天殊突然召见展玉,她就趁机将展玉的袖子上摸了一层沸散。不管南烟是否有害人之心,那沸散都是给她的一个警告。 展玉知道田塍的真实身份,担心如果她在沈天殊的面前揉捏,如果让沈天殊看出了一丝异常,那就不妙。 于是她摇摇头:“还是等大夫来了以后再说吧。” 田塍也不多坚持,她见展玉本想点头后又拒绝的表情,就知道展玉不想让她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沈天殊则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主仆两人的异常,他只是很深情的望着展玉,看着她脚上的青紫,感到十分的心痛:“本以为能够互你毫发无损,最终还是我想的太过美好。” 展玉听着他话里的遗憾和痛心不是不感动,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是沈天殊策划的,她就觉得自己对他柔软不起来。 青戈一直被她留在府里,如果她趁机安排人刺杀自己,也极有可能。只是对于这种猜测,展玉却是不想接受。 沈天殊抬起手抓住展玉的手臂,没有言语。像是触碰到她的任何一个部位,他都会觉得很是心安。 其实他在昏迷期间,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展玉拿着一块玉佩,一直望着天空,不一会一道白光照在展玉的身上,当白光消失以后,展玉也随之消失不见。等他赶到展玉所站在的位置以后,只见到地上留下了一块玉佩,而那玉佩正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乾元玉佩! 不管这个梦是否真实,沈天殊都决定,以后展玉的身边,禁止东林家族的人出现,更要防止东林玥的出现。这样,他才能够稍微放心,展玉不会弃他而去。 展玉的手臂被沈天殊紧紧地抓着,莫名的,展玉觉得沈天殊是害怕自己离开。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想要抽掉手却又有些不舍得,最后只好放任自己的内心所想。任由沈天殊抓着她的手。 田塍看着折磨杨,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错起来。她怎么觉得她再待在这里,着实像是一个多余的?而且气氛好像因为她的在场,变得很尴尬! 不对,展玉不是不喜欢沈天殊吗?展玉不是喜欢女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场景竟然让她有种郎有情妾有意的感觉? 啊呸!展玉是她主子的媳妇,怎么能够和别人有感情?啊喂!展玉啊,你快清醒点!你是我们主子的女人,不是沈天殊的! 任由田塍在内心极度咆哮着,展玉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沈天殊此时也觉得田塍有些多余,于是下着命令:“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田塍此时多么希望展玉能够看见,如果她的双目能够看见的话,一定能够看见自己眼中的哀怨,一定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哀怨是为何。 展玉啊,你可长点心吧!千万不要对沈天殊动情啊!你要是动了情我们伟大的主子该怎么办? 田塍走时的不舍和哀怨被沈天殊看在眼里,沈天殊转头看了看展玉,又看了看田塍,掩嘴轻笑着:“你这丫鬟倒是挺舍不得你啊。” 展玉听闻他的调侃,则是笑而不语。 “展玉。” 沈天殊的声音再次传来,因为他本身就受伤,语气十分的轻,再加上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时像是十分优美的浅唱,抓住了人心最为敏感的地方。 “嗯?” 展玉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的这一声嗯,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沈天殊心中一动,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行,他此时就已经翻身将展玉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了。 “展玉。” 沈天殊再一次的喊着展玉的名字,并用有些干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展玉的每一个表情。 展玉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声音沈天殊没有听见。于是声音微微比方才大了一倍:“嗯?” “展玉。” 沈天殊再一次的喊着她的名字,已经有些起皮的双唇,此时微微上扬着。而随着上扬的动作,沈天殊觉得唇瓣干裂的很痛。可是那痛在眼下的甜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听着他连喊自己三遍以后,展玉就算是再笨也猜到他只是想喊自己的名字玩,于是也就无聊的配合着沈天殊这有些幼稚的游戏。 贤雅苑的主屋里,就听一个不厌其烦的喊着展玉,另外一个则是乐此不疲的一直点头答嗯。 田塍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禁觉得有些倒牙。她抬头望着已经在西方的太阳,不禁摇头,他们的主子好像要没有希望了。 连冰听下人汇报说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双双醒了以后,就准备来探望。可是当走到门前的时候,就见到叫做绿意的丫鬟一直扬天摇着头,不觉有些疑惑。 她走上前,问着她:“怎么不在屋里候着?” 田塍早就注意到连冰的到来,只是她觉得这个叫做连冰的女子看起来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其实内里却是十分的善良。她知道,就算自己没有及时行礼,连冰也不会怪罪自己。 于是当连冰的声音出现以后,她连忙学着闺学里的那些小姑娘一样对着连冰行了一个万福礼。她觉得这样的礼节着实复杂,哪有她们在江湖上,不就是拱手抱拳就了事!最多遇到了长者躬身行个礼就是了,哪里用的着天天见着人就是屈身行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八章 微蜜意 “世子妃是准备去探望郡王和郡王妃吗?” 田塍江湖气息重了,就算是装扮的形象再怎么相像,可是也不能撑的时间太过长久,不然迟早是会露馅的。 “正是。” 连冰有些好奇的向里面探望了一下:“难道已经睡下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又休息,绿意怎么不在屋里伺候反而在门外候着? 田塍摇头,如果是他们两个人接着睡觉还到好说。那样她也就不会因为展玉有可能会对沈天殊动情而担忧了。 “没有,不过屋里的情况,还真的不能有人进去打扰。” 田塍说完,随后伸出手两个大拇指碰在了一起,给连冰挑了挑眉:“浓情蜜意,知道了吗?” 连冰听到这个事情以后,顿时变得很是欣慰。展玉心里明明有着沈天殊,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总是相互推远彼此。 如今生死与共以后,倒是能够转换成为催促两人感情的良药。只希望等他们身体痊愈以后,能够看见相亲相爱的两人。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连冰羞赫的笑了笑。便带着春儿两人向着贤雅苑的门外走去。 丽华苑里。 沈桓则是双手背在身后,听着暗卫的报告。眉头突然皱的紧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妾室后面,竟然有着来自朝廷上的另一股力量。 沈桓看看北方的天空,没想到的这皇位,竟然引得那么多人垂暮。只是他心中认定的两个竞争者,除去太子就是他效忠的晋王。 除此以外的人,谁也别想插手在其中。齐王?如果一直安分的在朝廷上做事,晋王倒时定然会留他一命。而如今他竟敢插人手在自己的府中,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来人,将南烟犯案的证据,告诉我二弟的人。记住,是不小心泄露的消息!”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一次沈天殊会怎么解决问题。是继续装作毫不知情还是立即将南烟处死? 萧关。 又是寻觅了一天,事情依然无果。东林玥不禁想那个欧阳俊杰是不是已经出城了?不然为什么派军队在城内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主子,依我看我们还不如向南方寻找。” 暗一见东林玥也有些疑惑,趁机将这两日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那个袁志说的没错,人是活物不是死物,怎么能够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呢?想必早就在他们赶在萧关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也说不一定。 “就照你说的办吧。” 东林玥有些无奈,已经在这萧关逗留了三天,欧阳俊杰还是没有找寻到,如果再多在这逗留几日结果想必是一样。 展玉的身体不能等,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寻到欧阳俊杰,这样才可以解掉她身上的毒。 于是,两人策马顺着萧关的出城口向着南方的方向走着。在出了城门以后,东林玥看着前方有着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男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东林玥挑眉,策马一路向前,追赶上去。见那人正是在坪山村客栈之前遇见的那个蓝衫男,于是有些熟稔的喊着:“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蓝衫男子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以后冷漠的抬头,见到是东林玥以后,脸上再一次露出嘲讽之色,话语还是一样:“我们不是朋友。” 东林玥却丝毫不在意,倒是看了看一眼前方问着:“不知朋友要去往何方?如果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蓝衫男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眼东林玥,见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企图后,则是有些无所谓的说着:“云游四海,走到哪里是哪里。” “哦?朋友志向远大,犹如闲云野鹤,长极十分向往。只是眼下长极还有要是缠身,等他日再见一定会邀朋友喝上几杯畅谈一下,这大千世界。” “可以。” 头一次,蓝衫男子没有和东林玥唱反调,倒是答应了东林玥的邀请。 东林玥也有些意外,觉得这个蓝衫男着实是一个妙人。如果不是因为展玉的身体等不得,他定然会和这个蓝衫男好好的聊上一番。 “那就有缘再会!” 东林玥拱手和他道别,随后便驱赶着马儿向南方走着。 如果东林玥知道,这个蓝衫男正是他苦苦觅寻的欧阳俊杰,而且从一进城和出城的时候,都见到了他。不知道该会有着怎样的懊悔? “有缘再会。” 蓝衫男倒是兴趣不大,他刚刚听闻那个人叫做长极,脑海里顿时想到了在萧关一直被人美名赞扬的长极公子东林玥。 如果方才那个人真是东林家族的东林玥,他倒是不介意主动去上南梁找东林玥。 淮南王府。 大夫从贤雅苑出来以后,迎面就遇到了老王妃。此时的老王妃沉着脸问着:“殊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王妃,郡王爷腿伤已经开始愈合,相信过个半个月以后,就能够坐起身来,三个月以后就能够彻底康复起来。” 伤筋动骨一白天,而沈天殊的伤口是伤在了大腿处,届时走路是个问题。如果要是好好休息,或许能够完全痊愈也不一定。 “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王妃看了一眼贤雅苑的方向,没有走进去。留下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带着杨嬷嬷和红儿,三人一起赶往了安国公侯府。 当沈天殊再次清醒之后,身边的女子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沈天殊一想到那个梦,就连忙慌张了起来。 “展玉!展玉!” 听着他的呼唤,门外的炎庆连忙小跑着过来:“郡爷,出什么事情了?” “展玉呢?她在哪里?” 一听到是问展玉的行踪,炎庆的眼里有些不悦。可是他还是讲述着:“展姑娘被绿意扶着去上院子中走着。” 沈天殊听到只是去上院子中走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离开他就好。 “你扶着我坐起来。” 炎庆则是有些担忧:“郡爷,你现在的身体最好是躺在床上,不能随意的乱动。” “没事,我曾经也杀过敌人,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沈天殊说完,随后想起来百里米,又问着炎庆:“你去上魏王府的药园看一看,百里米是否把那冰魄草留下来?” “是!” 如果要是冰魄草在的话,沈天殊的腿伤也会好的更加快。于是在听着这个事情以后,连忙就喊着青戈进来照看沈天殊。 当青戈走进来以后,沈天殊就觉得青戈最近的气色不是很好。于是开口问着:“青戈你最近情绪有些低落,发生了何事?” 青戈有些心惊的抬头看着沈天殊,难不成是他知道了自己对展玉的情意?不可能,她一直隐藏的很好。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郡王妃自从和郡爷你成亲以来,就对我极为冷淡。” 青戈不是在告状,而是想要从沈天殊的嘴里得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展玉对自己忽然转变了性子。 沈天殊听到这个话以后,躺在床上望着床栏上雕刻着的花卉,心里暗暗猜想青戈说的是否为真假。联想起展玉最近有些反常的举动,却实如青戈说的那般。 最近跟在她身边的,大部分都是绿意。如果不是被青戈这么一提起,他倒是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而且绿意好像和在魏王府时的不太一样。 以往绿意见到自己,总是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好像十分害怕自己。而现在的绿意不仅敢和自己直视更有一种不肯服软的气势在里面。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一夜之间就能够成长呢? “你且先不要难过,再好好观察着。只要郡王妃开心就好,你这段时间就暗中观察着绿意,看她是否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沈天殊觉得如今的绿意倒是有些奇怪,今日她和老王妃之间的争斗,就是最好的说明。 “为什么?难道绿意有什么异常?” 青戈有些奇怪的看着沈天殊,她一直和绿意两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觉得绿意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然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绿意现在总是爱和展玉开玩笑,而展玉大部分也会因为她开的玩笑而开怀大笑。 “你且暗中观察,顺便学习一下绿意是如何讨得郡王妃欢心。” 如何服侍人也是一门学问,如果青戈参不透其中的道理,倒是枉费他这些年的苦苦栽培了。 “青戈省得!” 有了这个命令以后,青戈就被沈天殊指派到了院落内,将展玉的消息时刻告诉他。 一来二去,田塍自然发现了一些异常。于是在展玉耳边说着:“展姑娘,我看青戈一直在院子和屋子里来回的跑,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展玉听到这个话以后则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微笑解释:“她是在告诉沈天殊,我在做什么。” 这就是展玉一直疏远青戈的原因,于是她有些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田塍的手:“我知道你和她都不是忠于我,但是当我做和你主子相反的决定时,你向着你主人的事情不要让我知道。” 田塍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确是把展玉最新的消息都告诉东林玥,只是她都是一直暗中汇报消息。 再者,她也明白那种身边人不忠于自己的感觉。于是她也很是坚定的点着头说着:“我主子绝对不会做和你相反的决定!” 真是时刻都不忘记夸主子!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九章 再玩火 展玉想起东林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坦笑出声:“但愿真如你所说,他不会和我做相反的决定。” 田塍见青戈从屋子里再次出来,不禁有些不悦:“展姑娘,不如我们还是进去吧。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可真不是很好。” 展玉嗯了一声,便任由田塍将她扶回房间。 青戈也在第一时间出声,像是在迎接展玉,又像是在提醒沈天殊:“郡王妃,可是累了?” “嗯,走了一会觉得整个人很累。” 展玉很是冷淡的回答着青戈的问话,她现在对青戈的感情很是复杂。以往青戈就会像是她的老师,时刻指点着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像是朋友一般的和她玩耍。 她一直以为青戈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的时间,应该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在大婚当天青戈的选择,着实是痛了她的心。 “玉儿。” 见展玉和田塍两人缓缓走进屋里,沈天殊也挣扎的想要起身。和最开始的结果没有差别,他还是坐不起身。 青戈站在沈天殊身边,见他想要坐起身,不禁出声提醒:“郡王爷你现在身上伤未好,还是躺在床上为好。” “无碍。”沈天殊对田塍使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过去。 田塍有些疑问,他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交情? “扶着我起来。”方才炎庆在的时候忘记让他扶自己起来,就让他去魏王府寻找冰魄草,本还有点遗憾。如今倒是让绿意扶他起来的时候,能够从侧面观察一下绿意。 “我?” 田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的身边明明就站着青戈,干嘛还要舍近求远的喊自己扶他起来? 青戈这一次到没有失落,她知道沈天殊之所以喊绿意,定是因为他想要验明绿意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展玉的手不觉紧抓着田塍的手腕,田塍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展玉,这沈天殊该不会是发现她是假冒的绿意了吧? 展玉抓着田塍的手松掉,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你先扶着我到床上坐着” 田塍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展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在沈天殊的注目之下,她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很是怯懦的样子,扶着展玉向着床边走去。 当展玉坐下以后,便伸出手摸索着沈天殊的腿,同时还对田塍吩咐着:“你且先扶郡爷起来。” 青戈则是站立在一旁,看着展玉的手在沈天殊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而她们的郡王爷苍白的脸不知是因为展玉的手,还是因为要坐起来的缘故,变得通红。 沈天殊本是看绿意是否被人顶替,被展玉的手胡乱摸着,突然间就有点心猿意马,脸上也不知不觉间变得燥热。 田塍趁机走在了沈天殊身边,装作很是吃力的样子,用力的扶着他起来。在“努力”了片刻以后,她转头看着青戈,求救似的说着: “青戈姐,能帮我一起扶着郡王爷起来吗?” 对于田塍的求助,青戈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知道他的意思。 田塍看着青戈的动作,有些同情的看着展玉。想必大婚那天,青戈也是这般对待展玉的。 还好,田塍对青戈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感觉难过。 在得到了沈天殊的默许以后,青戈立即走到了田塍的身边,两人各怀心事的将沈天殊扶了起来。 虽然说是两人一起做,且田塍还有武功藏身,可是当扶着沈天殊真正坐起来之后,田塍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沈天殊坐起身以后,则是也没有了心思去验证绿意的真假。他大手一挥,示意青戈和田塍两人一起退下。 当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天殊已经伸手抓住那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你在玩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玩火。” 展玉的口气觉得像是再说一个很普通的事,同时脸上还有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因为展玉的话有些挫败,这个女人就不能羞涩一点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体现在动弹不得,小心我会把你吃的连渣都不剩。” 或许是因为有了共生死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同时也暧昧不少。 以往两人不会说的话,现在都会说。 “就是因为你现在动弹不得,我才会撩拨与你。”展玉承认,她是故意的。一开始她是想让沈天殊转移注意力,后面则是觉得那男人的线条不要太好!于是越摸越上瘾,直到现在竟然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沈天殊无奈,他以往竟然没有发现,展玉竟然还有折磨人为乐的一面!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一个很坏的行为,在沈天殊的眼里,却觉得展玉十分可爱。 只是眼下他还有事情想要问展玉:“你出府当真是想去上凝香阁找我?” “差不多,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去救红娘。”展玉一说完这话,就觉得有些后悔,她是不是泄露了什么? “我记着之前在京师的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去见红娘的路上出了意外,而如今红娘竟然也来到了淮南。听闻你刚刚的话,好像是你们两人的感情很好。” 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是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他想看展玉这一次是不是还会隐瞒自己。 “情分自然是有,如若当时不是她看我可怜,愿意指名让我去送首饰,想必不知何时,我已经化成了一杯黄土,洒在了大地。” “你的意思是说,红娘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天殊感到一丝差异,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展玉却是耸肩:“我以为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呢。”沈天殊见展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感觉尴尬和难受。他总觉得展玉像是再嘲讽他,调查关于她所有的事情。 “你知道这次的暗杀活动,是谁指使的吗?” 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转移了话题,问着他比较关心的事情。 展玉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忍住想要大喊这幕后黑手不是你吗? 可是她最后还是暗中捏紧了自己的手,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决定出府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时在场的有谁?” 或许能够通过排除的方法,得知谁是幕后的黑手。 展玉将那日的情况重复的说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说:“这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外人知道,当然,不排除在调遣侍卫的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沈天殊点头,而这时连冰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们二人坐在床边说话有些担心的说着:“你们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吗?怎么都坐起来了?” 昨日青戈请了一个跌打大夫进府,她就知道了展玉脚踝扭伤了。于是想着去探望,只是当时天黑了,只好等着今日天明再来。 展玉笑着回应:“只是崴了一下,再说昨天大夫也帮我揉了揉,没什么大事。” “切记不可有这种侥幸心里,伤口都是养出来了的。” 展玉被连冰说的,只好举手投降,连忙点头答应:“等一会青戈她们进来的时候,我让她们扶着我上床。” “大嫂,大哥是不是回来过?” 他记着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听到过沈桓的声音。他的手下明明传来的消息是沈桓跟在梁渊的后面去了南梁。 “是,当天听说你和展玉出事以后,就立即从军营赶了回来。”连冰并没有感觉沈天殊的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丝毫防备将那日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只是连冰将老王妃想要丢掉展玉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她们二人。 “不过昨日晚上世子爷就又去了军营,说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沈天殊则是皱眉,沈桓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制造出一个去南梁的假象?从而使自己掉以轻心,然后他再暗中给自己致命一击? 沈天殊想到这里,不觉沈桓这个计策实在是高。只是照理说他应该一直隐藏才是,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沈天殊将目光投向了连冰,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答案。沈桓之所以出现,定是连冰遇到了危险,所以那日的事情,定然没有连冰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弟媳是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听领卫大成说,那些黑衣人都是抱着必杀弟妹的决心,且当时随行的六人侍卫,也牺牲了三位。” 连冰脸上有些愧疚和懊悔以及自责,当时她如果拦住展玉,或者派个侍卫去上凝香阁,结果都会比现在好的多。 “大嫂也无需多过自责,牺牲的三位侍卫,后事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我很想找出幕后的黑手,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展玉听着死去了三个人,一时间脑海里闪现出了满是红绸的画面,同时还有着一个人躺在地上,满嘴的血…… 不要去想! 无形之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劝解着她,让她不要再想那件事。莫名的她有一种很排斥了解真相,总觉得一旦知道真相,她定然不会向现在这般轻松。 “玉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展玉的脸上有些汗水,沈天殊连忙伸出手拦住她的肩膀,过于大的动作,动到了腿部的伤口,沈天殊咬牙忍住想要吃痛的呼声。 展玉被他拥在了怀里,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只是那虚弱的声音,明显的就让人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沈天殊心疼的将手探在了展玉的额头之上,发觉她的头很烫,抬头望向连冰:“大嫂,可否帮我去请大夫?” 连冰看着展玉脸上的虚汗,平常再怎么泰若安然,此时也变得焦急起来:“好,我这就去!” 连冰慌张跑出去的事情,自然是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双双走了近来,她们见到展玉被沈天殊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色突然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章 再情动 “先别问这些,将郡王妃扶上床再说!” 沈天殊每当想要用力的时候,不是胸口就是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可是为了能够让展玉躺下,沈天殊还是用着最大的力量,再有着青戈两人的帮衬,展玉总算是躺了下来。 此时的展玉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是她一直紧皱着双眉,表情有些恐惧,嘴里还若有若无的再说着什么。 沈天殊费力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体,将耳朵放在了展玉的双唇上,只听到展玉说着:“沈天殊,危险!” “快跑,沈天殊!” 这两句反复的重复着,像是梦境里的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沈天殊听着她的梦呓,心像是着了火,整个人都变得很烫很燥热,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田塍和青戈两人则是秉着呼吸,想要听清展玉嘴里说的什么话。田塍担心展玉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卖掉。 青戈则是希望展玉会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样她或许就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帮助展玉找到暗杀背后的真凶。 沈天殊突然很想伸出手抱紧展玉,想要给她安慰。可是,他现在却连翻身都很困难。有些遗憾的沈天殊,转脸看向门外。他决定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真凶,这样才能对得起展玉对自己的担心。 长寿苑。 老王妃听着红儿汇报的消息,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身体!真是继续留在贤雅苑的好借口!” “王妃息怒,我看她是一个没命享福的人,不然为什么在成为郡王妃以后总是容易生病?依我看啊,就是命太贱,降不住郡王妃这个尊贵的身份!” 杨嬷嬷在一边好心的劝解着老王妃,同时还不忘诋毁展玉一番。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老王妃心仪陈巧儿,不如趁此多给老王妃耳边念叨念叨,这样也就能够对得起老太君塞给她的那些银子了。 老王妃听到杨嬷嬷这么一说,心里立即同意:“我看也是,一个贱命丫头还想当郡王妃?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是是是!” 屋子里,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展玉的坏话老王妃才算是不再生气。她想起昨日到安国公侯府拿回来的那张帖子,于是对杨嬷嬷吩咐着:“你明日一早就去拿回那陈巧儿和殊儿的生辰八字,我要看看巧儿是否旺夫。” “瞧给您老急的,这总是要等上个三日,眼下不是才过了一天不是?”杨嬷嬷调侃着老王妃,手上同时还不忘记给老王妃捏着肩膀。 老王妃摇了摇头:“你不懂,这巧儿啊,家世清白是个好的,我担心如果时间不快一点,总是会被人抢了去的感觉。” “老奴省得,明日一早我就去拿。” 敲定了时间以后,老王妃便觉得身体乏了,让杨嬷嬷扶着去休息。 而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灵光一闪,随后又变成木讷的样子,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贤雅苑。 大夫从展玉的手腕之上收回手,摇头:“一时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突然间晕倒。我给郡王妃的药里再加上一些安神的药材,确保她稳定情绪。” “多谢大夫!” 连冰先是谢过那大夫,随后又指着沈天殊腿上的伤口:“不过还是请大夫为郡王爷重新为他包扎一下伤口。” 大夫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沈天殊的大腿处,发现伤口的地方早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些无奈的摇头:“郡王爷,如果你每日都要裂开伤口,怕是以后就再也难以痊愈了。幸好此时是冬天,如果是夏日,伤口定当会溃烂的。” 沈天殊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没有接话。以往他受伤的时候,百里米总是会在第一时间为他处理好,痊愈的速度也很快。 这么好的一个女属下,就这样被梁渊拐跑了。看来梁渊要迎娶百里米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的敲诈一番,这样才能对的起他自己。 当大夫走了以后,连冰看着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的展玉,说出了自己一直猜测的问题:“二弟,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请说。” 连冰咬了咬红唇,犹豫了片刻:“我觉得弟媳她……好像是忘记大婚前在淮南王府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沈天殊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可是当听到连冰的分析以后,他也有点怀疑。 “首先大婚当天晚上,我想向她因为王府疏忽管理的事情道歉,弟媳打断了我的话不说,还反问了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了解以前的你。当时念在时间紧急就说日后再谈。” 连冰回想这几日和展玉的相处情景,她对于婚房为何会安置在长寿苑有些疑问,但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且还不说这两日她一直在贤雅苑生活,我见她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异常。除却刚刚突然昏迷,并没有对房中有血腥之事感到抵触。” 沈天殊听着她的分析,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百里米之前说的话,说是展玉的心中藏着一个郁结,那也是她的心事。如果郁结解开,展玉自然就会重见光明。 难道,这个郁结的所在,就是那日在贤雅苑的命案吗?如果是因为这,那方才在听到有三名侍卫死去,才会突然间陷入昏迷吗? 沈天殊探究的看向展玉,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展玉的一切过往。 “我知道了,今日多亏有大嫂在,真实感激不尽。” 沈天殊的话让连冰有着瞬间的停顿,她先是干笑了一声,随后则是面若秋:“二弟客气,我只是在做自己本份内的事情。” 沈天殊无声点头。 “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如果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到丽华苑找我即可。” “恕二弟不能亲自送你。” “无事。” 连冰低下头,眼里有着些许的复杂。 当屋里就剩下沈天殊和昏迷中的展玉时,沈天殊鹰眼一般的眸子中,满是深邃。 他在回想今天得到的信息,沈桓没有出城,那么那日晚上关于凝香阁一事,倒是有了解释的原因。 那些人想必就是沈桓提前安排的,只是他定然是没有猜到,自己在喊玩了八万两以后就再也没有喊价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不知道好受不好受。真是可惜沈桓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沈桓的表情。 可是不管沈桓究竟是为何留下,他这一次都是打了一个漂亮的仗。还有,如果不是因为救展玉受伤,或许沈桓也不会现身。 沈天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庆幸,展玉真是他的福星。而关于红娘一事,他或许可以考虑不再追查。 当展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而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的时候,惊动了一旁的沈天殊。 沈天殊连忙伸出长臂紧紧的拦住她,像是在哄婴儿睡觉一般,柔声的说着:“又做噩梦了吗?不怕,我在。” 展玉像是被人点住了定穴一般僵硬在床板上,她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同时还期待着,沈天殊还会再说出什么话来。 沈天殊则是在感受到展玉不再动,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后,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他的手慢慢的收回,叹息声在黑暗之中想起。 展玉有些紧张的睁开了双眼,她多想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光明,可是无论她睁开眼睛多少次,都是一片黑暗。 展玉心里很是失望,如果要是能够看见,她或许就能够知道此时的沈天殊,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担忧还只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演戏? 展玉睁开眼睛,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关于沈天殊说过的话: “又做噩梦了吗?不怕,我在。” 难道她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不止一次的噩梦?还有他的最后那句“不怕,我在”多么的像情人之间的许诺。 只是,她能够奢望沈天殊那是真的在担忧自己吗? 眼泪不觉间缓缓坠落,展玉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要忘记沈天殊,也不止一次在心底暗暗发誓,说她再喜欢沈天殊就是她犯贱。可是眼下,听着他像是睡梦中的呢喃,还有那日他舍身就自己的事情,都让她忍不住的心动。 且不管暗杀是否真的为沈天殊是幕后的黑手,单凭他在坠落地面时,与自己调换位置的细节,就能够让人感动到流眼泪。 且受伤的时候,他竟然一直没有说。如果不是自己胡乱摸索的时候发现这个事情,或许他会失血身亡,也不一定。 越是想,展玉脸上的泪水越是凝聚的越多。自然,哽咽的声音也不觉间响在了黑夜中。 或许她的本性就是犯贱,不,不是犯贱。应该说是喜欢被虐,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沈天殊情虐。 沈天殊转过了头,睁开一双鹰眼看着那个小女人,像是受尽了天下委屈的模样躲在床的另一边,弓着身子小声哭泣着。 他先是小心的挪动了腿,随后侧过身体,将那躲在一边的小女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无意识的用红唇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同时还轻声说着:“不哭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连冰说展玉对那日的事情失去了记忆,回想起那日展玉了无生气的双眼。沈天殊不禁有些私心的想着,展玉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也不错。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都随着她的眼泪消失不见吧。 男人宽阔的胸膛和低沉的劝慰,无一不是瓦解展玉心房的利剑。她本是小声压抑的哭声,在听到男人的话之后不免开始放声的大哭起来。 沈天殊则是安静的搂着展玉,听着她的哭。他想要从她的哭声之中,听出她的悲伤。 而门外守夜的田塍在听到展玉的哭声以后,不免有些担心。可是想着屋里还有沈天殊,无奈之下她只好扯着嗓子喊:“郡王妃,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事,你们只要好好守在门外就好。” 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以后,田塍犹豫了起来。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她仔细的聆听一会,发现展玉的哭声已经变得小了,想来定是被沈天殊安慰好了。 为什么她主子不在呢?如果展玉哭泣的时候,主子正好出现,想必展玉一定会对主子很感动的。 她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呢?她不是一直希望主子和雪儿在一起吗?她怎么能够随便的站队呢?可是,展玉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呢!哎,感情的世界真是愁人! 屋里的展玉则是停止了哭泣,因为哭太久的缘故,声音变得有些软绵绵的,再加上她有些无害的脸,更是显得整个人诱人可爱。 “沈天殊,你明明不爱我,为何却又要对我这么好?”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一章 喜欢你 沈天殊哑然失笑,用手轻轻地刮着她的鼻梁:“你哪里看出我的心里没有你了?” “你能说你的心里,哪里有我吗?” 展玉听到沈天殊回答的时候,嘴角不有控制的就扯出了笑容。她很想说她的本意不是想笑,她想要装作很是严肃的样子的! “这里,这里,全都是你!”沈天殊拉着展玉的手,依次在脑袋和心的地方指了指,然后又说了一句:“我身体的每一处,都住着你。” 展玉脸上的笑容越变越大,甚至因为长时间大笑的缘故,嘴两边的肌肉竟然有些僵硬起来。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撩妹呢?” 展玉伸出手,故意在沈天殊的胸口处拧了拧,随后感觉鼻子里好像有鼻涕要流出,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沈天殊则是挑眉,很是好奇的问着:“撩妹?” “就是泡妞的意思。” “泡妞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勾引女子的意思。” 男人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伸出手挑起展玉的下巴,随后拖着有些僵硬的上半身向她的红唇吻住,呢喃着:“这样,算是在撩妹吗?” 展玉整个人顿时就像是煮熟的鸭子,身上的血液全都沸腾了起来。她忍不住的想要躲避,可是想了想最后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抱住了沈天殊。 黑夜之中,两个人的身体彼此贴紧,紧到能够感受到彼此跳的欢快的心脏,两人的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羞涩。 展玉觉得这样太过的亲密,想要收回手,却不曾想男人顺势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展玉感受着身上男人的体重,一双眼睛不由得瞪着:“你,你的伤不是很重吗?你快点躺下去!” “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磁性的嗓音一直在展玉的耳边环绕,他温热的气息和他的言语,无不是在挑拨着展玉身体的敏感神经。 “快点下去,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沈天殊轻笑一声:“果然是在关心我。” “你的伤口要是再裂开,可是会很痛的!” 展玉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拍着沈天殊的肩膀,觉得他真是太过胡闹。怎么能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来撩拨她呢? 沈天殊很是满足的抱紧身下的展玉,小声的说着:“嘘,不要再动了。” 展玉停下身体以后,果然感受到了某人的坚挺。狂咽了一口口水后,她怯怯的伸出手戳着他的胸膛处:“真是禽兽,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别的事情!” “软玉在怀,不想点别的岂不是在说你没有魅力?” 沈天殊轻笑一声,随后则是很是小心的从她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她的身边。语气还有些不满的意味在里面:“难道我这一生,真的要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吗?” 想着老王妃下的命令,沈天殊不觉摇头叹气。和自己的媳妇想过上幸福生活,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展玉则是有些害羞的将头埋在了沈天殊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无声的过了一会,展玉的手无意识的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声音也有些无措:“其实我,很喜欢你。” “我知道。” 沈天殊放在展玉颈后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展玉拉向自己的怀里,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一些。 展玉听着他的回答,不禁有些挫败。她在告白好伐?他就一句“我知道”就了事?当他是霸道总裁吗? “你听我说完。” 展玉伸出柔软的手挡在他的红唇上,在手心感受到一个湿润的吻后,展玉像是触电一般,将手迅速收回。 “不过那是以前。”像是故意惩罚沈天殊一般,展玉说完这句话就闭上双眼,再也不说话。 沈天殊原本一直期待着展玉接下来的话,可谁知她竟然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且看那模样,还像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知道,展玉对自己确实是没有以前那般关心。不过他一直不知道,究竟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展玉对自己失望,并且不再爱了? “现在呢?” 他捏住她的鼻子,故意的不让她呼吸。 展玉先是任由他捏着,张着嘴巴呼吸着。可是那人却又用红唇堵住了她的嘴,上下都没有呼吸的地方,展玉不由得睁开眼,左右挣扎着,直至最后投降。 “好,我说!” 展玉有种想要护额的冲动,这个沈天殊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能手!且还是一个千面侠!不过是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她竟然看到了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 半年的时间里,看到他变脸的次数还不及成婚的这几日多。怪不得人人都说,男人一旦结婚以后,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说,现在呢?” 沈天殊很是期待的看向展玉,同时又担心展玉会说出一些他不愿意听到的,于是又将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调整了一下,让两个人的唇贴着唇。 如果展玉要是敢说不好听的话,他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就好好惩罚着展玉。 展玉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害怕又有些心痒痒,迫于他的淫威之下,只好弓着身子回答着:“现在,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动心。唔……” 纵使她说了沈天殊爱听的话,最终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沈天殊吻住。只是这一次的吻,有点霸道。 他的精力和灵活,让展玉感觉他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她想要劝解沈天殊适可而止,却在张开嘴的同时,让他的舌进来,随后便感受到他像是一个贪婪的饕餮,不停的在扫荡着她嘴里的每一个地方。 “啊~” 不自觉间,展玉嘤咛出声。而沈天殊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身体某处再一次的挺拔起来,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后有些惩罚似的咬着她的嘴唇,有些像是警告似的说着:“不要再勾引我,不然我担心我会不顾及你身体而将你吃掉。” 展玉有些羞的将脸再次埋在他的怀里,并说着:“你真是太污了!” 沈天殊虽然不明白展玉字面的意思,但是却能从她的语气中联想到她这是在夸奖自己。于是,薄唇上扬的弧度逐渐向两边扩散,整个人也变得温润不少。 摊开心扉以后,展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甜蜜和亲密。只是她想到关于刺杀的事情,想了想最后她再次开口:“关于这次刺杀的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我已经派炎庆去查了,今日事情或许就有结果了。” 沈天殊轻轻地拍了拍展玉的肩膀,见屋外已经有些泛白,于是说着:“好好休息吧,天快亮了。” 展玉点头,只是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觉得睡不着。便又拉着沈天殊的胳膊说着:“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沈天殊霸道的将展玉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每当她想要抬起头的时候,就又再次的将她按回。 反复几次以后,展玉也就只好作罢,乖乖的将脑袋放在沈天殊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是节奏十分清楚的鼓声,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天殊见展玉长时间未动,也就知晓展玉定是睡了。于是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让展玉平躺在了床上。 借着外面的光亮,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展玉的脸庞,从上至下细致到展玉有多少眉毛都想数上一数,更别提展玉的一颦一笑,和皱眉的次数有多少次了。 睡梦之中,展玉又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有些不安的伸出手想要阻挡那道视线的时候,碰到了温热的身体。那一瞬间,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或许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沈天殊,也不无可能。 沈天殊见展玉有些防备似的伸出手,最后却又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腰上,脸上洋溢着宠溺和幸福的笑容。 一直守在门外的田塍并不知道,不过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屋里的两个人竟然有了巨大的转变。 当天亮她端着水盆走进去后,就种觉得屋里泛滥着粉红色的泡泡的感觉。她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人,不看还好,一看手里端着的水盆差点跌落在了地上。 只见沈天殊平躺在床边,展玉却像是藤蔓一样的紧紧抱住沈天殊。不过好在,沈天殊腿上的伤口并没有裂开。 田塍张大的嘴再感觉下颚僵硬的时候,慢慢的收了回来。她连忙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假咳一声:“咳咳,郡王郡王妃,该起床更衣了!” 展玉听到田塍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再用手来回的摸了摸,刚想得出自己抱着一个男人的结论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着: “一大早就乱摸,不怕我吃掉你了?” 展玉听到以后,脸顿时变得凝固起来。 田塍则是连忙转过身,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避免有更多羞赫的话被自己听到。她好歹是江湖的侠女,她见过了不少男人,同时也在房顶上看到不少春宫图,可是当听到沈天殊说的那些话时,她田塍还是觉得有些承受不来。 正好这个时候,青戈也已经捧着衣服走了进来。田塍再见到青戈以后,立即丢掉了手上的帕子,跑到了青戈的身边,将衣服捧过放到了桌上,随后又拉着青戈出去。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就是完成,田塍的速度实在过快,就像是一道风似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二章 娶侧妃 青戈则是在整个过程中都是呆滞的状态,她就站在原地看着田塍跑来跑去,直至最后被田塍拉出去,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两个人走出了房间,青戈则是望着脸色有些慌张的田塍问着:“绿意,你怎么了?干嘛要拉我出来?” “你难道没看到里面要发生大事吗?” 田塍站直了腰,仰头望着东方的朝阳。果然,人站在的地方不同,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以往她站在房顶上的时候,看着房间里人的种种表现,都像是一种临死前最后的放纵,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津津有味。而当她站在房间里看的时候,却觉得如果要是真发生现实版春宫图,她倒不一定能够接受。 “大事?” 青戈想到展玉会不会又发脾气,和沈天殊争吵?如果是这样,她要赶紧进去劝架才是,哪里能够逃脱呢? 田塍拉住了青戈的手,有些无奈:“你怎么还不明白?屋里面展姑娘和郡王爷两个人正浓情蜜意,咱们进去不是破坏气氛吗?” “浓情蜜意……吗?” 青戈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空洞,表情也有着难以言说的落寞。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田塍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顿时变得无奈起来。她怎么忘记了,这个青戈也是喜欢展玉的其中一个人? 田塍回头看了一眼被她关上的房门,突然心里慢慢的负罪感。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对展玉、沈天殊、东林玥以及身边的青戈,是不是都做错了什么? 她如果要是上前将展玉拉开,那么受伤的会是沈天殊一个人,开心的最少是两个人。如果她任由展玉和沈天殊发生了夫妻之实,那么难过的就会是三个人。这三个人之中,当然也包括她自己了。 主子啊主子,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想到了这一点,田塍又转身猛地推开了房门,闭着眼睛大喊:“起床了!” “我和郡王妃没有耳聋。” 沈天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上,而展玉也已经坐在了床头,两个人之间看着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田塍却又敏感的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她瞪大了一双眼睛,仔细的探寻着。 沈天殊自然敏感的查觉到了田塍的视线,同时也感受到了田塍的视线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这种眼神很奇怪,是害怕什么,才会这样紧紧地盯着自己吗? 展玉则是有些不太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伸出了手,说着:“绿意,扶着我回到下去吧。” 田塍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把自己的手伸在了展玉的手下,小心的扶着展玉下床。没走三步路总是要回头看一眼沈天殊,把跟在田塍身后的青戈,搞得毛毛的。 青戈难过没错,可是她仍然不敢像田塍那般,一直紧盯着沈天殊不放。因为绿意的目光里,满是警告和探寻。像是在警告沈天殊,不准对展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沈天殊则是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这个绿意,他已经确定了人被顶替了。不过令他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绿意比之前的她更加的有趣,更加的聪明和对展玉衷心。 这样的奴仆,如果查清来历背景,不妨也放置在展玉的身边,这样最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沈天殊的目光再看向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有些怯怯的青戈。心里则是明白了什么,青戈人是不错,反应也不差。可能就是在展玉遇到危险的时候,回应太过冷漠不如绿意热忱,所以才会被展玉冷落罢了。 而当他们刚穿戴好各自的衣服,门外就传来参见王妃的声音。 展玉坐在梳妆台前,一瞬间有些不太自然。如果说是以往,展玉可以泰若安然的对着老王妃,甚至是因为她的欺凌而反击,如今突然和沈天殊坦诚心意之后,她倒是有点不太明白,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老王妃。 “展玉拜见王妃。” 其实她是想说“儿媳拜见母妃”的,可是她又担心,当自己这句话出后,定然是会遭到老王妃无情的耻笑。于是又连忙改口。 “哼!” 老王妃却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把展玉放在眼里。 展玉听到老王妃的回应以后,没有太大的意外感觉。只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果然世人皆说心不动,则不痛。 “母妃。” 沈天殊看着展玉有些失落的背影,看向老王妃的眼神里也有着些许的不满:“晚辈恭敬的向你行礼,难道你就以一个冷哼结束行礼?” “我一看到她就觉得难过,不行吗?” 老王妃有些傲娇的意味,随后便不顾沈天殊是否开心,继而说着:“天殊啊,母妃替你相看了一个女子,此人是荆州知府陈大人的千金,百年书香世家,样貌好品德好就连手艺也是好的不得了,母妃相信,你看到以后,一定会高兴的。” 展玉在听到这话以后,身影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不过是新婚八九天而已,老王妃竟然又想往沈天殊的身边塞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不甘寂寞的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替沈天殊找着小妾们? “母妃,我已经有了展玉,其他的人我都不要。” 沈天殊担心展玉会生气,想着用最短的时间将老王妃敷衍走,随后再好好的安慰展玉一番。 展玉却是觉得她在这个地方快要待不下去,连招呼都没有打便走到了院子里。她觉得自己着实变得玻璃心,她明明很坚强的。 可是,人一旦动了感情之后,情绪总是会很多变。明明刚刚还是笑意颜颜,下一刻也能泪流满面。 老王妃在见到展玉走后,脸上顿时一片得意。一个穷人家的丫头,也想当她淮南王府的儿媳?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沈天殊看着老王妃的面目,只觉得越来越厌恶。 “什么陈大人李大人的千金,我都没有兴趣。还有母妃,你回来将近半月的时间,父王的身边,是否有人照顾?” 一听到沈天殊提起淮南王,老王妃就有些不太高兴。 “他身边自然有很多人伺候着,不差母妃一人。”老王妃说道这里,同时脑海里又想到了一个计谋。 于是她脸上的戾气慢慢的消散,像是慈祥的母亲和沈天殊商量着:“殊儿,要不如这样。你迎娶陈巧儿为侧妃之后我就收拾行礼,回安山寺照顾你父王如何?” 沈天殊刚想出声拒绝,就听见老王妃又说着:“如果你不同意迎娶陈巧儿,那我就一直在府中住着,只要我活一天,我就刁难展玉一天。” 对于老王妃的话,沈天殊一双眉头紧皱:“为人父母,怎能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展玉并不是我相中的儿媳,我自然是不喜。而这个陈巧儿,我也已经找人将你们两人的生辰八字合在了一起,那算命的说你们两人是天生的相配!且那丫头是一个旺夫家的。你娶了她,我们淮南王府还能再上一层楼呢!” 沈天殊眉头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说来说去,母妃你一直都在嫌弃展玉不是?更嫌弃儿子不像哥哥一般,为淮南王府赚回一点荣誉?是吗?” 老王妃一时间语塞,她看着沈天殊面无表情的脸,很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她突然之间,却又张不开嘴。 “如果娶回陈巧儿能让母妃开心,儿子照做便是。只是母妃自己说的一定要做到,届时你必须回安山寺,不再插手我和展玉的任何事情。” 听到沈天殊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老王妃并没有想象之中开心。于是她也只好悻悻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母妃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明明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老王妃却觉得就连扯动了一个唇角,她都觉得很是费力气。 当老王妃走出去后,杨嬷嬷就和红儿在经过展玉的身边时,就故意说着:“咱们府里又要办喜事了,最近淮南王府真是喜事连连!” 又要办喜事了? 展玉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刚刚还和她浓情蜜意的男人,不过刚分开不到一刻钟时间,竟然又觉得娶别的女人了? 展玉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太过苦涩和难看。 田塍见到以后,连忙伸出手放在了展玉的嘴上。在展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时,有些言不由衷的说着:“你笑的太好看了。” 展玉知晓田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在听到这话以后,也就紧抿着红唇,心里也没有了想要散步的想法。 这个时候,炎庆从外面走了近来。一进入院子里,就看见了展玉失神的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下正直深冬,展玉身体还受着伤就这样坐在凉意的石凳上,不怕会冻生病吗? “郡王妃!” 先是向展玉行礼以后,又善意的提醒着:“天寒地冻,郡王妃还是先进屋子里休息,正好眼下我也有件事情向郡王禀告,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系。” 展玉听到这话,就明白炎庆的意思。 沈天殊曾在夜晚的时候,说过炎庆已经去查那日刺杀的事情,最晚今天出结果。没想到不过是刚在早晨而已,他就已经查明了真相。 于是,展玉也不在悲伤春秋就跟在炎庆的身后,缓步走回了正殿。 沈天殊见着展玉的面容,果不其然是有着些许的忧愁写在眼上。沈天殊有些无奈的叹气,世事弄人,每当他和展玉有了感情上的进展,总是会发生其他的事情,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三章 疑目的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待展玉坐在椅子上以后,沈天殊向炎庆发话。他知道炎庆此时回来,定是因为关于刺杀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回郡爷,已经查出来了。” 炎庆的脸色看着不是太好,关于这件事情的真凶,并非那么简单。 “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展玉听出事情已经查出来,就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幕后之人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可是等到冷静之后又觉得,没有人傻到会把自己做的事情,不加掩饰的全部说出来。 “是南烟夫人。” 炎庆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齐王和展玉没有直接的关联,南烟又怎么会想要暗杀展玉呢? 不过当他想到南烟以为自己被沈天殊宠幸,就去展玉面前耀武扬威时,他就明白,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见不得别人好,就算别人已活的水深火热,也要来个致命一击,死了才算好。 “南烟?” 展玉听到这个结果后,感到十分的差异。 她和南烟无冤无仇,南烟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 “她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她们之间不过是一个想要故意找茬一个在反击报复而已,况且只是沸散,并不是什么狠毒要命的药物,南烟因为这个就想对自己下毒手? 炎庆看了一眼展玉,知道她肯定是在疑惑,她和南烟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她痛恨杀手。 “关于这件事情,属下觉得还是南烟夫人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解释。” 沈天殊觉得炎庆说的言之有理,就让炎庆到侧房将关在屋里的南烟,带到正殿里来。而当炎庆走出正殿不过眨眼功夫,老太君再次出现在了正殿里。 “母妃,你怎么又来了?” 沈天殊皱眉,一双红唇也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不是刚刚出去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母妃?”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副有些吃惊的模样,心里有些许气愤。她好心好意的为他张罗着品行性情都好的姑娘做媳妇,他却反应平平。 如今见她再次出现竟然有些不悦! 她可是他的母妃!他的亲娘! “没有。” 沈天殊紧抿薄唇,不再说话。他知道他的母妃,越是回话只会被她当做是顶嘴。与其被称为不孝子,不如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 正殿里又恢复了平静,气氛一瞬间变的沉闷。 展玉则是一直静静地坐在老王妃的对面。因为南烟和沈天殊要娶侧妃的事情她还没有彻底接受,她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老王妃此时也不想指责展玉不懂礼仪,想要挑刺的机会还很多,不急在这一时。眼下,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比如,先问清贤雅苑内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让炎庆将南烟带过来审问?” 老王妃本是已经离开了贤雅苑,可是看着炎庆一脸杀气的从外面近来,老王妃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炎庆一脸杀气。 可是她不能堂而惶惶的跟在炎庆身后,于是就去了南烟的房间之中。 南烟被困,门外的丫鬟们揽着她不让进去。最后是她拿着王妃的身份,才得以进门。南烟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是一阵激动,还说定是因为展玉在沈天殊的耳边说了什么,才会让沈天殊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袒护展玉。 婆媳两人不过是刚说了一会话,就听见门外的丫鬟说炎庆奉命将南烟待到大殿,说是有事情询问。 一联想到炎庆回到贤雅苑时那满身的煞气,老王妃心里敏感的觉得,正殿定然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待南烟求情,她就赶来正殿。 和她的猜测无异,一进去贤雅苑的正殿,就见沈天殊和展玉两人表情严肃。而沈天殊见到自己的时候,更是惊讶非常。 不用想,这一定是有什么事! “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她关于那晚刺杀的事情,她知情还是不知情。” 沈天殊见老王妃一脸正气为南烟出气,心想她定然是要借此为南烟出头。只是想必老王妃定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知情?可是我看炎庆的架势,分明是想说南烟就是杀人凶手!殊儿,你可一定要审查清楚,千万不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老王妃怒气冲冲,甚至还伸出手指着展玉。 田塍见状很是不满,搞什么玩笑,展玉是她们未来的夫人,更是她们南梁国未来的皇后,哪里能容一个老太婆指指点点? 田塍身上的怒气,展玉自然是发觉到了。于是她装作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触碰了一下田塍,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展玉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不少金庸古龙等写的武侠小说,知晓江湖人性子比较直,容易将喜怒写在脸上,对于看不惯的人更是容易动武。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展玉发现田塍的性格和武侠小说里写的无异,都是爱恨分明喜怒与形色的人。 老王妃只是一心等待着沈天殊的回答,并没有看到田塍对她不敬的一幕。 如果要是看见一个丫鬟敢对自己表出怒色,老王妃定然会发作展玉。 只是老王妃没看见,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杨嬷嬷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现在碍于是大殿之上,沈天殊还坐在上位,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老王妃,但是她可以等到事后在老王妃面前念叨一番,想必到时候老王妃就更讨厌展玉了。 一想到可能会达成的目的,杨嬷嬷脸上慢慢浮现一丝阴笑。 “母妃,展玉她是你的儿媳,更是我沈天殊的妻子!也是圣人同意的郡王妃!母妃勿要动辄就说女人或者其他侮辱性词汇。” 沈天殊觉得有些厌烦,老王妃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展玉,好歹也是要在展玉面前忍上一番,可是她不仅不忍,反而还将她对展玉的厌恶全部都显现出来,这要他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夹在他们两人的中间,着实有些难做。 怪不得当朝有名的大学士也曾叹言,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谓是无所不知,可是对于婆媳关系,他参透了几十年,也未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如今沈天殊也算是明白他的感慨,这两个人哪里是婆媳,分明就是上一辈子的杀父仇人! “我说过,就算她是圣人亲自为你许下的婚事又如何?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我的同意,她永远都不是淮南王府的儿媳妇!” 沈天殊见老王妃的怒气比刚才更甚,连忙止住了这个话题。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展玉一眼,心里则是对展玉暗暗道歉。 只希望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以后,他能和她好好的解释一番。 “母妃,眼下最要紧的是审问南烟,至于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要再提。” 沈天殊面上变得冷漠起来,周身的气质,也变得冷冰冰起来。 他还没有从南烟身上掏出十分有用的消息,南烟眼下就已经暴露出了狐狸尾巴,不知是道行太浅,还是别有用心。 老王妃还想出声拦住,可是当接收到来了沈天殊那冷漠的目光时,只好又收回了已经在嗓子眼的话,等待着炎庆将南烟带来。 展玉听到这里,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倒很想知道,南烟是处于哪种身份以及心态,想要害死自己! “青戈,去让炎庆把南烟带来!” 沈天殊一声令下,青戈立即小跑着去上了贤雅苑的侧房。她的内心也很是焦急,她也很想知道,南烟究竟为什么要杀展玉! 更多的是,她不明白南烟不过是一个姬妾,且还是到淮南城不久的姬妾,怎么就会有暗卫为她卖命? “南烟见过王妃,郡王爷,郡王妃!” 南烟这两日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不知是否因为没见太阳的缘故还是假装较弱,总之脸上一片苍白,再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不楚楚可怜,让人为之心疼和动容。 老王妃见状很是心疼,迈着三寸金莲步子走到了南烟的身边,伸出手摸着南烟的脸,随后转身看着沈天殊,一脸的心疼:“殊儿,看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她脸上这么苍白没有一丝血气,你不着急为她请大夫医治就罢了,反而还怀疑她是陷害展玉的主凶,你真的让母妃太失望了!” 南烟在听到老王妃的话时,眼睛猛跳,心也开始慌张了起来。她以为被关的这两日,只是因为沈天殊心烦不想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却没想到,沈天殊竟然怀疑暗杀是出自她的手! 不可能! 她明明做的都很隐秘,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会是她的所为啊! “杨嬷嬷,还不赶紧把母妃回到位置上?” 沈天殊威严的看向杨嬷嬷,倒是让杨嬷嬷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害怕,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她暗地里在老王妃面前故意毁坏展玉的事情,他会不会就地将自己杀了? “是!” 这一句是,杨嬷嬷说的十分心慌。只是眼下的情况,只会让人觉得杨嬷嬷是害怕被沈天殊追究责任,才有些担惊受怕的。 “南烟,本郡给你一次机会,还是说还是不说?” 沈天殊懒得再和南烟胡搅蛮缠,直接进入正题。如果南烟主动招降,他或许还能给南烟一条生路。 “郡爷,妾身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让妾身说实话?” 南烟对于沈天殊的质问,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在打马虎眼。只因她对那日的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不会有把柄被人抓住。 “如若你从实招来,本郡会看在你陪在本郡身边多年的份上,饶你一命。如果你再左顾而言他,就休要怪本郡不客气了!” 沈天殊犹如酷面修罗,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字都会像是一把刀刺进南烟的心脏,她只觉得沈天殊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因为展玉。 于是南烟恨恨的将目光对准了展玉,语气里充满着挑衅:“郡王妃,你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妒忌与我才会把有人暗杀你的事情,栽赃在我的身上?” 展玉挑眉,没想到南烟竟然会反问自己。一时间展玉竟然觉得南烟还是有值得倾佩的地方,那就是敢于贼喊捉贼。 “我是妒妇?” 展玉的回答这是漫不经心,像是在意这个罪名,又像是不在意。总之让人琢磨不透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难道不是吗?你得知郡王爷要与凝香阁头牌红娘共度一宿,就急忙赶去想将郡王爷拉回来,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妒妇所为?” 南烟的质问正是老王妃心中所想的,如果不是展玉多事,殊儿怎么会受伤? 老王妃这才突然发现沈天殊竟然是坐在床上,而不是躺在床上!于是,她连忙开口询问:“殊儿,你的腿伤可不允许你坐起来的!你的腿好了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四章 审南烟 “这些小伤无碍。” 沈天殊的语气之中,难免有些敷衍。见老王妃还想说什么话,沈天殊提前说了一句:“母妃,现在查出凶手要紧。” 老王妃只好再一次的哑口。 “南烟,你不要试图扯开话题。你就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郡爷,你也太偏心姐姐了吧?妾身不过是问了一句她是否为妒妇,你就帮她扯开话题,你这样的行为,着实让妾身怀疑,你是听信了一些奸人所言才会诬陷妾身!” 南烟十分委屈的看着沈天殊,眼泪也快要夺眶而出。 南烟见展玉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老王妃在的问话之后,就被沈天殊搪塞过去。心下一个不满,就满是妒忌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算本郡偏心。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你派人暗杀郡王妃的事实。” 展玉听着南烟的指控,心里却没有感觉到沈天殊究竟哪里偏袒她了。好吧,她承认沈天殊帮她反抗老王妃,可是光凭借着这样的事情就能让南烟对自己痛恨杀手吗?她不相信啊! “郡爷,你怎么能够如此对待妾身?妾身陪在你的身边一直有五年之久,展玉从出现至今不过也才半年光景,郡爷你迎娶她为正妻之位,妾身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这世间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和自己一个人琴瑟和睦?” 南烟本是对太后将她赏赐给沈天殊感到欢喜。毕竟她总算是出宫了,有了出头的日子。 如果要是好好的在沈天殊面前表现,或许也能够混的侧妃之位。可是真到了郡王府,却觉得自己见沈天殊的面前,还不如他身边的丫鬟。 本是嫉妒的心,在随着时间的转变,而变得淡漠。可是当她接受到上面的命令赶到淮南城,才知道那个说是跟着百里米学医的女子,在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未来的郡王妃。 那个时候南烟才意识到,展玉欺骗了自己。于是,那淡漠的心对于沈天殊,重新再次燃起了独占的心,更是恨展玉入骨。再加上大婚之后的第三天,她就有老王妃撑腰,和背后的那股力量,每次看到沈天殊对展玉一副深情的模样时,她就恨不得扒了展玉的皮喝展玉的血,以解掉自己的心头之恨。 “所以,你因为本郡和郡王妃之间的感情,就对展玉有了杀意?” 沈天殊敏感的从南烟的话里扑捉到了一丝信息,故而顺着南烟不够严谨的话中顺着杆子往下追问。 南烟听到他的话有些难过,她在口口声声质问沈天殊偏袒展玉的时候,他却在一心想要定下她的罪名。 可是,沈天殊越是想要定罪,她就越是不承认! 纠缠了一番以后,南烟还是不肯认罪。沈天殊给炎庆使了一个眼神,示意炎庆出去找证人。 南烟这个时候,则是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展玉:“郡王妃,你一直沉默不言让郡爷定罪与我,按得是什么心思?” “你猜。” 展玉唇角笑意若有若无,看上去高深莫测。 她知道南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南烟定会逮着所有能够利用上的机会挑衅自己。 南烟气急,这个女子到现在还是这么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这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她,才发生的吗?为什么要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老王妃则是冷哼一声,训斥着展玉:“展玉,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身为郡王妃却一点郡王妃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不怕人笑话!” “王妃,你难道忘记了?你可一直没有承认我是郡王妃的身份。” 展玉说道这里,嘴角上扯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在得意又像是在不屑:“至于你说会被人笑话,难道你不是已经笑话过了?” “殊儿,你看!” 老王妃手指着展玉,对着沈天殊告状。 沈天殊想要护额叹息,他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怪圈,为什么总是说着说着,话题就缠绕到了展玉地身上? 他看向南烟,心下有了大概了解。 想必这是南烟的招数,让老王妃一直针对展玉,从而为她挣得时间,最后自己可能会因为老王妃的胡搅蛮缠,而对这件事情不在追究,她的罪责也就从此免除。 如果真是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南烟这是好计谋。 她懂得利用老王妃厌恶展玉的事情,同时引得老王妃与展玉直面冲突。 “母妃!稍安勿躁,如若你在插手这件事。那就休要怪儿子让人强行把你带回长寿苑!”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又是动武力将自己赶出去! 老王妃双唇颤抖了几下,随后便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们任何人,只是用着耳朵听着事情的进展。 南烟见老王妃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失去老王妃这个最佳帮手,那么她可能就会真的被沈天殊就此定罪也不一定! 展玉却是不管他们母子之间的囫囵怪圈,而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反击南烟:“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何你却自京师到淮南,一直针对与我?” “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 南烟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悔。她方才一直都是柔弱的样子。如今此话一出,倒是暴露出她有作案的嫌疑。 于是刚才还有些盛气凛然的样子,突然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只是,这一次屋内的明眼人大概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结果,南烟的反抗,在他们的眼里,不过也都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 老王妃听到这话后,倒是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是南烟所为。 “为何不顺眼?因为我嫁给了郡王爷?” 展玉双手慢慢在袖子中交叉,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势凌人些:“你可知道,就算不是我做郡王妃,也不会轮到你南烟。” 她是太后赏赐给沈天殊的姬妾,就算上辈子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成为了沈天殊的侧妃,可是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正妻之位! “妾身从来没有妄想过正妻之位,姐姐还是不要说这些话来。以免让人觉得你咄咄逼人,就算是妾身最后承认了这暗杀的行为,也会让别人觉得,是姐姐你逼的。” 南烟在低头擦拭眼泪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只是那笑容,被帕子挡住了,并没有人看得见。 “南烟,我记得我说过了,你不要再喊我为姐姐。” 展玉皱眉再次提醒了南烟一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吧? “郡王妃不肯让妾身喊你姐姐,不过是因为没有接纳妾身吧。” 南烟说道这里,帕子从脸上收了回来,抬起眼睛看着沈天殊:“郡爷,这样的郡王妃难道还不是妒妇吗?一不让你去外面寻欢作乐,二不肯接纳妾身的身份,这样的女子,真的不是妒妇吗?” 沈天殊没有回答,却被展玉抢在了话头:“我是否妒妇,想必整个淮南城的百姓,自然心中有数。谁人不知,在郡王爷大婚的第二天,我就为他亲手操办纳妾的仪式?” “可是那场纳妾最后不是也败在了你的手里?” 南烟可是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整个事情的发展,她知道定然是因为展玉和连冰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会让白莲在最后举办仪式的时候,而止步在了大殿之外。因为这,白莲最终还是丫鬟,且还是成了看守柴房的丫鬟! “我的手上?呵呵……” 展玉的笑声很是诡异,让人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场纳妾仪式,我怎么记着,如若不是有人执意验证我是否清白之身,就根本不会发生意外呢?” 展玉的话,让在场的人顿时回想起了当日的情况。 她刚进场,因为眼蒙红绸而被众人惊讶。随后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则是突然跳出来说是她的清白不在,更在大殿上撕扯展玉的衣服。 身为女桌之上的长者,更是展玉婆婆的老王妃不仅不出声阻拦,反倒阻止其他人上前去救展玉。当展玉手臂上的守宫砂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才知道成婚两日,展玉仍是处子之身,而这件事情的最大功劳者,正是此时坐在展玉对面的老王妃! 所以,当展玉的话说完,老王妃立即就睁开了双眼。因为怒气的缘故,一双眼睛被她瞪得犹如铜钱一般圆。 “你这个妖女,你胡乱说什么?” 老王妃说着,就想上前给展玉一个耳光。 沈天殊瞪了一眼杨嬷嬷,杨嬷嬷连忙就拉住了老王妃的手臂,阻止了老王妃的动作。 南烟看着这画面,心中怒火中烧。她陪在沈天殊身边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姬妾的身份,更糟糕的是沈天殊在她来到淮南以前,对她根本就没有印象。而展玉陪在他身边半年,就被他处处呵护着,这样的画面怎么能够不刺痛她的眼睛和心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 展玉可以说是对老王妃死了心,早上的时候,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和老王妃恢复关系,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她和老王妃两个人就是死敌。她越是退步,老王妃就越是得寸进尺。 “母妃!” 沈天殊警告的喊了一声,老王妃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坐在了位置上。 展玉听着沈天殊警告老王妃的声音,心里竟然有着一种被撑腰的自豪感。啊,她怎么能够这么坏呢!可是纵使她心里知道欺负老人家,于理不合。可是她真的有一种出了恶气的感觉。 “南烟,你可以派人出去问问,全城的人是不是都在说着,我的善解人意?不禁面对着无理婆婆的要求,不禁接受反而还是按照迎娶侧妃的规模,为那白莲办理着一切事项?还有,全城谁不知道,郡王爷现在最宠的,就是你南烟。” 白莲的消息是她和连冰一起放出去的,而关于南烟受宠的消息,她就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了。 “那可一切都是假象!郡爷的心里始终都是你!” 南烟说道这里,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语气之中的挑衅和嫉恨,让人难以相信女人一旦发起狠来,竟然比男人还要恐怖万分。 “看我,话说错了。郡王爷的心里怎么会是你呢?他宠你不过也就是因为你的那张脸,和淮南王府的世子妃,相像罢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五章 唯一的 南烟的话,无疑就像是一颗原子弹,在展玉的心里爆炸了。炸的人心七零八碎,让人感到快要绝望。 “放肆!谁准许你胡说的了!” 沈天殊有些担心的看向展玉,他们两人之间,再也经不起信任的摧残了。 南烟见沈天殊一脸慌张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 “郡爷,妾身不过是刚说了冰山一角而已。你这么激动,只会让郡王妃以为你和世子妃之间,真的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过往呢!” 南烟的得意,在老王妃眼里,却是成了放肆。 老王妃此时则是有些坐不住了,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有人说沈天殊和连冰之前的事情。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老王妃十分生气,与刚才那个处处袒护的面貌,大不相同。 “王妃,怎么你也害怕这个真相被别人知道吗?” 南烟这个时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复杂。 她看着老王妃刚刚还心疼自己的脸,此时变得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这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倒是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和难过。 沈天殊却是除了生气之外,还是有着很多的慌张。 他越是慌张,南烟就偏要将那些被人刻意隐藏的事情说出来! “展玉,你肯定奇怪你怎么会和世子妃那么像吧?我现在告诉你,一切不过是因为郡爷的心里一直都是世子妃,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的那张脸,你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听到南烟声音中的恨意未泯,展玉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和了过来。 她先是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了内心的不悦,随后又笑眯眯的说着:“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 这下,换成南烟和老王妃目瞪口呆。 沈天殊紧张的心,则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展玉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生气。 “你都知道?” 南烟有些惊讶的看着展玉,沈天殊一直喜欢连冰。自从连冰成为了世子妃以后,更是就此将连冰放在了心里,并且不准许府里的任何人,再提起和连冰任何相关的过往。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都待在京师,再者也在太后的身边伺候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沈天殊和连冰,也时常是走动在宫里。她自然是知道一些关于他们二人的事情,而展玉是怎么知道的?沈天殊主动说的还是展玉猜的? 可是展玉嫁到淮南王府以后,眼睛就瞎了!她是怎么猜到的呢? 展玉的目光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的脸和眼睛却是在看着南烟所站在的方向,表情有些悲鸣天人的感觉。 “这世上并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就算我与世子妃有着再怎么相似的面容,可我和她,终究是我是我,她是她。而你南烟,就始终是南烟,不会成为我,也不会成为世子妃。这就是命,你反抗不了。” 展玉从最开始知道自己是连冰的替身,到今天这期间是有不少的心痛和眼泪。只是她也已经明白,有些人终究会是回忆,而回忆不可能变成现实。 她展玉能够做的,要么就是远离沈天殊,让他一直抱着回忆度过终生,要么就是让沈天殊忘记过去的事情,就此爱上自己,这两种选择而已。 她之前的选择,是选择离开。而在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她选择让沈天殊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南烟却是摇头:“不!郡爷怎么会真的爱上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如果不是真的爱上我,你又怎么会想要迫切的派人杀害与我?” 展玉的话锋一转,又将话题绕了回来。而这个时候,南烟已经有些丧失辩解的能力。她仍然是不敢相信,不过是半年的时间,沈天殊就会忘记连冰,重新喜欢上了展玉。 可是当她看着展玉一副笃定的样子,才相信太后说的是对的。这世上最薄情的,终究是男人。不管是否生为帝王家,只要薄唇的男子,总是薄情寡义之人。 “展玉,你以为你就能让郡爷喜欢一生吗?” 南烟此时也不再演戏,而是将心中对展玉的憎恨和厌恶全都显现了出来。她缓步上前,走到了展玉的面前,说着:“世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而依我看,这最薄情寡义之人,也要加上郡王爷一个。” “放肆!” 老王妃的话,这一次是对着南烟说的。她这下算是彻底相信南烟就是暗杀的主谋,凭借这她对展玉的恨,完全有杀人的理由。 “王爷,人到了!” 炎庆这个时候,也将捆绑着的五个人带到了。 “南烟你转过头看看,这些人你是否认识?” 沈天殊的话里,听不出喜和怒。事情审问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审问的必要,可是沈天殊还是想将事情进行到底。 “不认识。” 南烟还是一副不肯承认的模样。 那五个人届是抬起头,一脸震惊的样子,对着南烟说着:“南烟,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人?是你自己说让我们伪装成黑衣人的模样,去暗杀郡王妃的!” 另外的四个人则是点头,跟着符合。 “南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的无情!”这个时候,第一个先说话的男子,再看了一眼南烟的肚子:“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你不是说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四座。 老王妃大步流星的走到南烟的面前,随后再走到那男人面前,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回王妃,南烟自进了王府就与我有了私情。本想立功以后向王妃你讨要她,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姬妾,和郡王爷也一直没有感情。想着……谁知,谁知南烟她色诱与我,一来二去,我们两人就……” “畜生!” 老王妃先是踢了那男人一脚,随后又走到南烟的身后,揣着南烟的脊背,南烟一个没有防备,竟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其余的四个男子,先是震惊不可信,后见到南烟摔在地上的样子,竟都十分心痛的喊着:“不要!” 听着他们这满是心痛的声音,老王妃的心里则是有了不祥的预感:“你们几个,难道和她也有奸情?” 四人皆是沉默的低头,不发一言。 如此画面,老王妃便心知肚明。 同时,被老王妃踢了一脚的男子,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四个人,随后又看了一眼跪爬在地上的南烟,大声的咒骂着:“你这个贱人!” 老王妃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南烟,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沈天殊,语气里有着颤抖:“我的儿,你可与她有染?” 沈天殊摇头:“没有。” 南烟则是有些苍凉的一笑:“郡王爷,连和我上床也不肯承认了吗?” “我只是点了你的睡穴,放在床上罢了。” 沈天殊实话实说,可是他的这话,停在南烟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了心里。 南烟不觉口吐一口鲜血,而她身后的五个男人,则是都闭上了双眼,冷漠的转头或是低头,没人再上前。 沈天殊见状,也不想再听他们之间的交易,于是开口问着:“本郡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从实招来,本郡就给你们留上一条生路。” “是是是!” 听到有生路,立即有人开始说:“那天晚上,我们本是守在府外的侍卫。见郡王妃神色慌张的出来,调派六人护驾以后,在换班以后,我偶遇到了她,并将事情告知给了南烟。” “不过片刻,我们四人便接收到了钱二的消息,说是要伪装黑衣人的样子,杀掉在外出的郡王妃。” “因为是马车,而我们几人皆是骑马,行程自然比他们快些。事前埋伏在了回春堂的门前,然后等到郡王妃的马车一出现,就立即出动。” 一直沉默的钱二,眼中充满恨意的看了一眼南烟。后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咬舌自尽了。 当他倒地以后,炎庆才发现钱二已经没有了生命。 南烟则是回头看了一眼钱二的死状,没有任何的惊吓,表情很是平静,像是见惯了这种杀戮的场景。 其余的四人,则是纷纷的震惊。他们并没有想到,钱二竟然真的喜欢南烟,且感情竟然到了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对南烟的任何不利。 “倒是一个情种!” 老王妃轻蔑的说了一句,后喊着:“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 钱二的死,并不代表着事情的结束。 田塍天道这情况,第一时间就是伸出手挡在了展玉的眼前。她是江湖人,见惯了人的各种惨状,倒是展玉,不管她的双目是否看得清,她也不允许这种画面让展玉看见。 她可是知道,展玉心中的郁结是怎么形成的。 只是她却忘记了,展玉本就看不见。 展玉感受到眼睛上有着一只温暖的手,挡在她的眼前。心下顿时感到一暖,对田塍的好感更是加深了不少。 沈天殊原本也是担心展玉会有所害怕,可是当他看到田塍的手已经挡在了展玉的眼前时,倒是赞赏的看了一眼。 有绿意这么贴心的人在展玉身边照顾着,青戈倒是逊色了不少。 “南烟,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现在人证在了,不怕南烟不认。 “郡爷,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真是妾身所为,你倒是把关键的证人抓到啊!你找了五个王府的侍卫来指责我的不是,妾身倒是冤枉的很啊!” 谁知,那南烟并不如沈天殊的愿,反而继续狡辩着。 “谁人不知,这王府的侍卫都是听从世子妃一个人的,再者当时知道郡王妃要去凝香阁的,也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人。” 南烟的话无疑就是想要挑拨着沈天殊和沈桓之间的感情,从而达到兄弟两个人的内乱。 展玉听到这话以后冷笑:“你怎么知道屋里当时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人的?” “我打听的。” 南烟这话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如果要是有心想要询问,倒是可以询问出来。 “你倒是对我很上心。”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六章 终认罪 “你是抢走郡王爷心的人,我不对你上心,对谁上心?” 南烟双手掐腰,嘴角的讥讽很是明显。 “南烟,不要再说了。” 沈天殊这个时候,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封信封,随后丢在了地上:“关于你和齐王联络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让更多人知道。只是,希望你在死前给齐王回信一封,说他道行太浅,下次派个善于伪装的人来。” 听到这话,南烟的脸色顿时煞白。刚刚还是一副越战越勇的姿态,此时变得倒是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焉在了地上。 老王妃听到还有齐王的事情,连忙让杨嬷嬷把地上的信封捡起来看。看了以后,脸上对南烟的憎恶不亚于对展玉的。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想害我殊儿的命!幸好他提前查觉到了你的阴谋,不然他可是就要被你害死!” 老王妃说完有些不解恨似的,伸手就给南烟一个耳光。 南烟则是一动不动,任由老王妃泄恨。 沈天殊听着老王妃对于南烟的责骂,觉得很是疲惫。 他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南烟是齐王人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他见南烟一直冥顽不灵甚至不知悔改的模样,心里的不耐烦,让他将一直在身上的信封,丢在了地上。 他想要知道齐王到底想要利用南烟做什么,直到刚刚她提出连冰的事情,沈天殊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南烟的真实目的,怕是来挑破他和沈桓之间的兄弟感情。齐王的算盘打的还真是好,他们兄弟二人,他扶持着太子,沈桓扶持着晋王。 无论如何,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已经就不可能是情深。想必齐王并不知道,沈桓已经是晋王的人了。还以为他此次回淮南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沈桓进入太子的阵营。 “你怎么会查到我是齐王的人?” 南烟在老王妃骂了一通累了之后,开口询问着那个坐在床上的男人。 “从你来淮南城的那一刻,就知道你的目的不够单纯。” 展玉听到沈天殊的这句话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想笑感觉。她和南烟类同,都是一出场就被他知晓了背景,既然知晓了背景以后,又怎么会中计呢?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杀掉我?反而还开始装作宠幸我的样子?” 南烟不明白,沈天殊为什么不在第一件时间就把她杀了。 “想要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主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毕竟,这个朝代谁安插个人手在谁的府里,已经不算奇怪。 “呵呵……” 南烟开始笑了起来,随后面色一冷:“是的,展玉遇袭却是是我安排。可是,那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那日敢对我下了沸散,我又如何想要杀她呢?” “胡说八道!” 田塍这个时候出了声:“如果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故意用力松掉郡王妃的手臂,我涂抹在郡王妃衣服上的沸散又怎么会让你中了?再者,同样是扶着手臂,为何世子妃没有中沸散?” 那日媛儿一说沈天殊要见展玉,她们几人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在赶往贤雅苑的途中,田塍在展玉的粉色宫装上涂抹了一层沸散。 只要那南烟上前触碰展玉,用力的松掉展玉胳膊的时候,那沸散就会飞扬起来,吸进那人的鼻子里,不过片刻,便会毒发。 “你……” 南烟有些哑口无言,那日在她之后,连冰的确一直都是扶着展玉的手臂,且看那样子,从头到位都没有种沸散的模样。 老王妃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她们几人的对质,突然感觉到了摇头。果然,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之中都是会有不少的战争。 不过,南烟和展玉的段数来比,确实是有些低了。只希望日后陈巧儿的手段能够高明点,让沈天殊查觉不到什么异常才好。 这件事情,终究是南烟落败。而那王府的四个侍卫,则是革职了身份,成为了王府别院的壮丁,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了出头出路。 老王妃则是知道,如果再待下去,不利的只会是她自己。于是不用沈天殊出声撵人,就赶紧站起身说着:“母妃感到身体有些疲惫,就不再次逗留了。” “恭送母妃!” 沈天殊坐在床上,弯了弯身子。 展玉也站起身,行着万福礼,向老王妃道别。 老王妃没有回头看,她今天就先放过展玉一马,等陈巧儿入府邸以后自然会有人收拾展玉。 当屋子里变成了主仆四人,田塍再一次的假咳了一声,示意青戈和她一起离场。眼下这两个人定然是有事情需要说,她们在,无疑就是多余的。 青戈看到了田塍的暗示,心里是着实的不想愿意,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着田塍一起离开。 沈天殊看着田塍的举动,赞赏的点了点头。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看局面的丫鬟,留着也不错。 展玉则是缓慢的转过了头,对着沈天殊笑了笑:“累了吗?” 等到这些事情真相大白以后,她才知道是她错怪他。连冰说的没错,沈天殊突然间宠幸南烟,有些疑问。 虽然她听在耳朵里,可是之前碍于沈天殊的种种表现,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还生气吗?” 沈天殊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累,他只关心展玉现在是不是在生气。如果在生气,他则是要抓紧时间,好好地解释一番。 听到沈天殊如此在意自己的情绪,展玉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甜蜜:“你猜。” 沈天殊见她这样,心里就知道她已经不像早上一进门时的生气心下也就放松了起来,他伸出手说着:“把你的手交给我。” 展玉听后,有些踌躇。说实话,她还是有点不敢的,可是内心却又有点奢望,奢望沈天殊过来牵住她。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是有点任性妄为,可我还是想对你说。现在的我看不到方向,触碰不到你的手,你能伸出手,带着我找到方向,让我真实的感觉你吗?” 沈天殊的心顿时就犹如洪水爆发一般,洋溢的甜蜜和难过全部都倾泻而出。他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腿,随后再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展玉,慢慢的下了床,走到了她的面前。 展玉感觉到手心多了一个温暖的手掌,眼睛突然间倒是有了一丝湿润。她被沈天殊紧紧地牵着,随后跟着他的脚步,两人缓步的走向床前。 良久,两人坐在床上。展玉被沈天殊拥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展玉问着:“腿伤怎么好的这么快?是用了冰魄草吗?” 她记得百里米之前说过,冰魄草能够加快伤口的恢复。记得当时百里米只是带回来了两株,其中一株因为梁渊毁坏而亡,另外一株则是因为那次在福满楼遇刺以后,已经被沈天殊用掉了。 “嗯,正是。” 沈天殊一丝不觉,竟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展玉听到了这个事情,身体有着瞬间的停顿,可是她听着那男人的心跳声,将疑问压在了心底。 “展玉,对不起。” 这时,沈天殊突然间开了口。他轻轻地吻着展玉的额头,低声说着:“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展玉扁了扁嘴,很想说哪里是这些天,分明是这好几个月! “母妃对你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还有关于陈巧儿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误会。母妃她说,如果我肯娶陈巧儿,她就会回安山寺照顾父王,不会插手你我之间的事情。” 展玉的头缓缓抬起:“你的意思是,你要娶陈巧儿?” 这话听别人说是一回事情,听着沈天殊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就像是蚂蚁爬在你的心上,抓不住挠不住痒一般难受。 “是,只有这样才能换的你我之间的平静。”看着展玉的脸上已经展现出了不悦的情绪,沈天殊连忙说着:“放心,我会对她像南烟一样。不会碰她的!” 沈天殊的承诺,让展玉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刚才误会解开的欣喜,热切也冷却了不少。 “如果这样,那你什么时候将她迎娶进门呢?” 不过才嫁给他半个月的时间,竟然要帮他操办着两次纳妾的仪式。 “暂时不知,不过以母亲的做事风格,怕是会很快。” 两个人躲在屋里说着情话,只是两个人看似亲密,可是之间却有了另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了他们两人的心里。 连冰从宴会之上回来,就收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她连忙跑到了贤雅苑,去看望展玉和沈天殊二人,询问南烟的事情。 “真没想到,她竟然是害你们二人的凶手。” 连冰听到展玉说的事情经过,还是感到震惊。南烟竟然是齐王派来的探子,看起来日后王府之中没来一个人都要好好的查探一番,不然这要是又出现了什么事情可就真的没法交代了。 这个时候,连冰也将从外面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我听说,荆州知府家的陈巧儿要嫁给二弟为侧妃,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么快,你也知道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七章 有预谋 展玉没猜到连冰竟然会知道这件事,她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整个淮南城的人,都知道沈天殊要娶陈巧儿为侧妃的事情。 连冰接下来的话,更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今日我去参加宴会,发现整个淮南城的贵妇们,全都知道了!” 连冰一想起自己一进入宴会的场景,皆是被众人用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最多的还是一种同情和嘲笑。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纳白莲为妾那天宴席上的闹剧,才让众人带着有色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见到了林夫人和平国公陈夫人,连忙走了过去。 因为上一次平国公家的陈夫人和林夫人出手帮助展玉的事情,连冰对她二人甚有好感,就坐在一起,和她二人简单聊了几句。 通过她们连冰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进入宴席,大家都用着那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原来是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沈天殊要娶荆州知府的千金陈巧儿为侧妃。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冰是不肯相信的。毕竟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此时还身受重伤,老王妃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为沈天殊张罗着纳妾的事情。 可是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有人作证,说是看着了老王妃这两日总是往往安国公侯府跑,怕是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 坐立不安的连冰等到宴席一过,她便命人驾车回到王府。可是一回府就听说,府里的侍卫出了五个叛徒,四个被革职,另外一个咬舌自尽身亡。而前几日的那场刺杀正是南烟所为,更让她觉得膛目结舌的是,南烟竟然同时和这五个男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我不过早上放答应母妃,娶那陈巧儿为侧妃,消息怎会传的如此之快?” 沈天殊疑惑的看向连冰,想要通过她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他的推测是连冰一早就去参加宴会,定然会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而她到达约定的地点,最多一个时辰多两刻,而他答应老王妃娶陈巧儿的时间也不过是连冰出发后的半个时辰。 就算是是沈桓,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一个时辰以内,就把他和陈巧儿的消息散步在整个淮南城,让众人都知道。 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什么猫腻! “我听平国公夫人说,这个事情已经传出来有个一两日了,且听说母妃还拿了你和陈巧儿的生辰八字去算了。” 连冰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以后,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复杂。她将目光看向展玉,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可是看着一脸并无大碍的展玉以后,又收回了手,紧紧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倒是早有欲某了。” 沈天殊就知道这其中肯定会有猫腻,可没想到老王妃的算盘,竟然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盘算了。 沈天殊的心猛地凉了许多,老王妃就算怎么无理取闹,那也是他的母妃。 可是他尊她是母亲,她会敬自己是孩子吗? 其实结果不用问都已经很明显,如果老王妃真的爱护自己,肯定会是对与他受伤的事情,虽不说茶不思饭不想了,但最少也会对自己关爱有加。 不管过多少年,他始终都是老王妃的弃子。 “二弟,你也别多想。或许是有什么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做些什么,也不一定。”连冰见沈天殊表情上有些失落,连忙猜想定是沈天殊想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连忙开口劝解。 展玉则是坐在一边,听着连冰和沈天殊两人的对话。 她听着一个声音低沉犹如玉石之声,一个清脆犹如燕语莺声,再想想两个人的容貌和体征,展玉觉得十分般配。 如果不是因为命运多舛,他们二人会不会像是被世人期盼的那般,成为恩爱夫妻?两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一直到白头呢? 展玉的沉默,让沈天殊觉得有些异常。素日里听青戈汇报的消息展玉和连冰之间亲如姐妹,无话不说。此刻为何一直寡言少语,呆坐在一边? 连冰自然也是感觉到展玉一直静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不禁也疑问:“弟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到连冰的问话,展玉温和一笑:“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世子妃,我有一事想要询问。” “你我妯娌之间,有何事直说便是了,不用太过客气。”连冰见展玉对自己还是这般客气,不禁佯装一副不悦的面孔。 展玉查觉到连冰装作生气的样子,倒是没有太过的害怕。反而还是一脸笑眯眯的问着连冰:“那陈巧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 连冰微微诧异,没想到展玉竟然会问她这么一个问题。这要让她怎么回答?连冰一时间有些犹豫的看向沈天殊,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沈天殊见展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只感觉展玉或许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可如果不让连冰将陈巧儿的事情说出来,展玉怕是又会在心里生气。思来想去,最后对着她点头,示意让连冰将陈巧儿的事情说出来。 得到了沈天殊的首肯,连冰也就有了一丝保障。将在宴会上听到命妇们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了展玉:“素问那陈姑娘除去父亲是当今的荆州知府,其家更是百年书香门第,可谓是高门槛。就连人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更重要的是教导她闺学的嬷嬷是当今太子妃的奶妈。” 展玉听着连冰对陈巧儿的形容,心里不禁幻想出了一个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的女子。再加上连冰说她书香百年世家,荆州知府和闺学嬷嬷是太子妃的奶妈。这一些行头套在了陈巧儿的身上,那简直就是可以凭选后宫妃子甚至皇后。 “如此好的家世,她又为何甘心情愿当做郡王爷的侧妃?” 展玉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尤其还是一直讨厌她的老王妃安排的人选,那就更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我倒是不知,只是听说那女子是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介绍给母妃认识的。”连冰其实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里对老太君也是有所埋怨的。怪不得当初在纳妾仪式上,一直说展玉不配当做郡王妃。原来心里还有着这样的一个打算。 真是太过让人心寒,这些年来一直利用自己为安国公侯府牟利,现在还想再塞近来一个陈巧儿,为她谋取私利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倒是要阻断了老太君的私心! “老太君?” 展玉有些玩味的斟酌着这个人的名字,想起在大婚第二天,老太君的刁难。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不屑:“怪不得一直都说我不配郡王妃的位置,原来老太君心里是有人选,怪我抢了先机罢了。” “不得这么说。” 沈天殊见展玉有种生气的模样,连忙出声解释:“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也是今日早晨方才答应母妃,娶那陈巧儿。只是我并没有直接说,她到底是妾还是侧妃之位。” 沈天殊觉得老王妃和老太君两人实在是过分,自己的母亲坑自己就算,那个老太君倒是敢算计到自己的头上,真是不要太过分! “我并没有怀疑你,你不用着急出声解释。” 展玉微微侧脸,说完又继续面向连冰:“既然陈巧儿的家世如此好,那么想要迎娶她为侧妃,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像是下聘礼等等事情。” “虽是为侧妃之位,可终究还是妾室,和迎娶你当时的不同,一些事情需要简化。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连冰不禁有些无奈摇头,原本一个可以嫁给别人为正妻,此时却甘愿当做妾,连冰倒是很想推敲一下那陈巧儿,想知道她心中是作何想法。 这下倒是轮到沈天殊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们妯娌二人谈话。想要插话又担心展玉会突然训斥他,不想插话可这整件事情,他是当事人。奈何在这两人面前,他却失去了谈论的资格。 安国公侯府。 “现在姑母把所有的路都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可都要看你自己了。” 老太君看着前来应约的人,轻声地说着。 站在她面前的人连忙向之行礼:“巧儿多谢姑母,日后成为郡王妃之时,定然不会忘记姑母的协助之恩。” “去吧。” 老太君挥手让陈巧儿下去,自己则是一个人坐在床头,嘴里发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声:“展玉,我看你这下还怎得意,哈哈……” 守在老太君身边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对于她的这些话闻所未闻,更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表现出一副丝毫不知情的模样。 陈巧儿走出了老太君的房间,自己则是手里提着灯笼,看着漆黑的夜晚,心里则是想着刚开始来到淮南城,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巧儿,无论如何要讨你姑母欢心,让她将你送进淮南王府。” 而今当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陈巧儿竟然觉得有些落寞。她本身要的并不是这些,她只是想要和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到老,彼此恩爱,而已。 怀城。 “主子,你说那欧阳俊杰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找寻了数天,两人却还是只听医仙银杏叶的名字,却不曾见到其人影,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恼火。 “林大夫说其年约三十有余,你我二人只需按照这些年龄中的男子寻找就好。” 东林玥手里端着一杯白色茶盏,里面盛满了上好的佳酿,他薄厚适中的唇轻轻一抿,便有不少晶莹进入他口中。 再配上他刚沐浴完,三千发丝全都披散在其身后,配上他冰冷的面容,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种天上神仙下凡间来的感觉。 只可惜这等美景,只有暗一一个人欣赏。 “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个很是有规律的声音。 暗一连忙站起身,飞到了门外。这种敲门声是他们的特殊暗号,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寒阁的人。 门一开,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红的男子,极为妖娆的走了进来。在见到了东林玥披散着头发的模样,立即笑了出声。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八章 返南梁 “哟~我们英俊潇洒,貌美如花的阁主,此时一个人喝酒,会不会有点苦闷?需不需要来一个美人陪你解闷?” 红衣男子男子声音妩媚,话音空灵。行为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东林玥的面前,像是并不害怕东林玥会在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会生气。 东林玥也的确像是红衣男子预料的那般,面上的冷漠只是比方才更甚,倒是没有生气从而训斥与他。 “你来了,什么事情?” 东林玥将手里白色的茶盏放下,问着那个一点也不客气,更不知道尊卑怎么写的红衣男子。 见东林玥一副严肃的望着自己,红衣男子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红衣男子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有些不耐烦的说着:“真的东林玥说他恐怕时日不多,想要你回去,做你原有的位置。” 东林玥打开了信件,看着上面的字迹,再加上刚刚红衣男子的话,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红叶,你刚刚说什么?” “主子,你没听清吗?我说真的东林玥身体不行了,时日不多,希望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二皇子现在整日在大皇子的宫中折腾,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直接气死真的东林玥,好趁机登上太子的宝座。” 红叶对于二皇子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可耻。一听到真的东林玥怕是命不久矣,连忙将各种恶毒言论全都在大皇子的殿外说了出来。每当他们这些人拉架的时候,总是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对他们拳打脚踢。直到皇上来了,才算是了事。 东林玥手里拿着的信,被他揉的皱巴巴的,就犹如他此时的心,满是丘壑。 他想寻找欧阳俊杰为展玉解毒,却忘记最需要解毒的是那个在皇宫代替自己的人。眼下,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弟,虽说没有亲手弑杀真的东林玥,可是他的这个言行,却是间接杀害东林玥的主要利器。 看起来,在大齐探查的日子是不能在过了。只是眼下展玉的身体…… 红叶见到他主子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面上虽然不着急,可是心里却是着急了。 “大皇子,眼下不是思虑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我们不在短时间内回南梁,怕是二皇子真的会登上太子宝座。” 虽然他父皇知道老二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自己和东林玥的身份调换,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不知道,他们和二皇子一样,都认为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子,此生和太子一步之遥,更是离皇位比肩而过。 如果要是自己不及时赶回去,怕是凭借父皇一己之力并不能阻挡满朝大臣的反抗和一些有心人在民间的传言。 时间拖得越久,民间就越动荡。届时父皇也会因为被民意所压,不得不立二弟为太子。 东林玥很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如果这次一旦离开,从今以后这他就不再是东林玥,而是南梁的大皇子祁连钰。 “暗一,传我命令,埋伏在暗处的寒阁人马,除却暗五和田塍,其余人全都随我一起回到南梁!” “是!” 暗一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东林玥此时不再是东林玥,而是那个号令他们整个寒阁乃至整个南梁国的大皇子,祁连钰! 暗一心里对于这个转变很是欢喜,可是欢喜的同时他也觉得有些无奈。因为他看得出,东林玥再决定做回祁连钰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无尽的伤痛和遗憾。 暗一知道他的这些伤痛和遗憾是为谁,只是国家大事前,儿女情长要排后。 红叶则是觉得激动,他们蛰伏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反驳回去了! 淮南城。 因为展玉和沈天殊之间的感情转变,展玉觉得两人还没有谈恋爱就已经同床共枕了,觉得进展的一时间有些太快。 于是强行的让沈天殊同意,将贤雅苑另外一个侧房当做是她的闺房。沈天殊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只是嘴上还有些不太情愿:“你我本事夫妻,为何不能同床共枕?” “保持神秘和距离感,知道吗?” 实际上,是展玉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觉得她虽然喜欢沈天殊,可是仍然觉得两人之间需要留一个空间给彼此。 眼下满城都在传沈天殊要迎娶陈巧儿的事情,她要是不再这个时候装装样子,表明自己很是生气,怕是外人还真的觉得她展玉是一个大度的女子。 她可不想为了博得好名,而做一些让自己心痛的事情。 眼下,她想和沈天殊重新谈一场恋爱。一切,都重头开始。 “可那也不用分房而睡。”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很坚持,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无奈。如果没有陈巧儿的事情,展玉定然不会提出这样分居的要求! “哎呀,你不懂。” 展玉低着头,随后就对着田塍说着:“还不快将郡王爷赶出去?” “这……好的!” 田塍有着瞬间的犹豫,随后则是走到了沈天殊的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郡王爷,请!” 沈天殊摇头,无言只好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离开了展玉在贤雅苑居住的房间。 等待沈天殊走了以后,田塍的心里是很高兴地。展玉能够和沈天殊分房而睡这样才对得起她主子,这样日后成为皇后的时候,主子心里也不会吃沈天殊的醋。 青戈虽然感到高兴,可还是感觉到不解:“郡王妃,为何要与郡王爷分开住呢?别人对于这种独宠的行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 展玉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言辞令色的说着:“青戈,不管是任何身份的人,只要是人与人,之间都要保持一些距离,给对方保留一些神秘感。” 说完这句话,展玉就再也没有言语,而是用手摸着袖子里的那块乾元玉佩。自从拿到这玉佩以后,她一直都在希望遇到下雨天。 这样,她就能拿着乾元玉佩试一试,看着雷能不能把她带回去。 和沈天殊分开居住的最大缘故,其实还是因为回现代的事情。她怕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了沈天殊,届时她可能就会舍不得离开沈天殊。 如果是现在的她,对于离开沈天殊,虽然会有些不舍。但是还没到那种为了他能够放弃所有的地步。 “奴婢省的。” 青戈低下了头,不知不觉总感觉展玉的这话,是在说给她听的。 展玉这是在责怪自己向沈天殊汇报她的一切消息吗?所以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再告诉她,日后不能凡是都禀告给沈天殊? 青戈心里以为,可是她却不敢再次开口询问。现在的展玉,对她十分冷漠,就像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可是她们两人,曾经很是亲密的,不是吗? 田塍见到门外的来人,弯身行礼:“世子妃!” 听到是连冰来了,展玉连冰也从位置上站起了身。不过刚站起身,就听见连冰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不用刻意起来。” 随后,她上下的打量着展玉,见她脚上的鞋是用着布缠绕的。连忙摇头:“你说你,脚裸的伤还没好,就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来,你难道不怕外人说你被二弟抛弃了?” “如此甚好!” 这样,正和她的心意。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陈巧儿。这样她才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倒是没法说你。” 连冰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看着她桌上摆着的棋盘,很是好奇的问着:“这不是时下最为流行的象棋吗?” 展玉点了点头。 连冰顿时来了兴趣,看着那棋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一旁的春儿见到自家世子妃的样子,连忙捂住了小嘴轻笑着。 “世子妃,你是想要下一局象棋吗?” 听到了春儿的话,展玉也看向了连冰。如果连冰想要学象棋,她倒是不介意和她对弈几句。 “一直想要试一试,可奈何没有找到好的棋友。” 连冰知道这个象棋还是在聚会的时候,还是在林夫人家中见到的。林夫人说是时下和围棋并肩的象棋。 在了解了大概以后,连冰就想要学上一番。可是后来又听林夫人说那象棋,是从军队之中拿下来,用作下棋用的。 想到是军中的东西,连冰就收回了自己的兴趣。她的夫君掌管十万兵马,她是知道军中的东西是不能随意乱动。 如今看到展玉的桌上还有一副棋盘,不禁双眼放光起来:“只是弟媳这棋盘是从何处得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 展玉并不知道外面的象棋如今代表着什么身份,她本就是当做是一个娱乐,并不曾想会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竟然成为了军队的专用。 连冰心下顿时大惊,连忙问着这其中的缘由,在听到了是展玉眼睛好以前找人比着样子做的时候,连冰的惊讶少了许多。 展玉脸上的笑容虽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看不见虚实。她并没有对连冰说全部的实话,因为沈桓现在是她心中怀疑的对象。如果沈桓真的是便宜主子,在知道象棋里面的奥秘以后,展玉担心自己会再次被便宜主子利用。 连冰虽然没有怀疑了象棋的来由,可是她担心展玉是不是能够和她一起下。 “弟媳,如今你眼疾,真的没有事情吗?” 展玉摇了摇头,并不是她自夸,她连东方彦都能应付,更何况是一个初学者?故而也就伸出手摸着手里的棋子说着:“无碍,红黑两种棋子,世子妃你想要哪一种?” “黑子。” 长寿苑。 “你说展玉自己主动从正房里搬了出来?” 老王妃有些压抑自己听到的事情,这个展玉是不是傻啊?她难道不应该趁着这几天和沈天殊好好的培养感情?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九章 事突发 “奴婢打探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红儿站起身,恭敬的站到了老王妃的身侧,同时还说着:“奴婢还打探到,郡王妃还和世子妃两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的,仿佛并没有郡王爷要迎娶陈小姐的事情,感到有所难过和怨言。” 老王妃听着红儿反馈的欣喜,不禁抬起手摩擦着下巴,问着杨嬷嬷:“你说展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在乎殊儿?” 杨嬷嬷则是觉得事情也有些奇怪,照例说丈夫就要迎娶侧妃的事情,应该会使得正妻痛苦不堪,闹上一番才对,哪有像展玉这样悠闲自得的? “依老奴看,或许郡王妃这是故意装作开心。为的就是想要迷惑王妃你。” 杨嬷嬷胡乱的猜测着,反正她现在说什么,老王妃就会听上几句。至于信不信,那就是老王妃的事情了。 “为何要迷惑与我?” 老王妃听着杨嬷嬷的解释,感到十分的有兴趣。 她倒是想要知道,展玉究竟为什么迷惑她。 “王妃,你想啊。她主动从正房里搬出来,不过就是想要让外人觉得她通情达理,另外就是想要博得郡王爷的同情,对她更加疼爱,更有甚者她在装作一副不在意郡爷的模样,让你对她的关注少一点,到时候她想要背地里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你也不知情,不是吗?。” 老王妃听着杨嬷嬷的解释,不禁点点头:“你说的对,定然是这样。” 杨嬷嬷见老王妃真相信她所说的话,心里更加的得意起来。就连站姿都比方才要直上许多,细看一下,原来是腰板挺得直了。 红儿看了一眼,心里则是默默地记下。红儿觉得自从白莲事件过去以后,杨嬷嬷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这样的转变让她心惊。她虽然心里看不起白莲,可是对于杨嬷嬷,她觉得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巴结一番。 展玉并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多少人惦记着算计着。 聚贤斋。 因为两个掌柜的同时出事,再者梁渊也已经离开了淮南城。顿时聚贤斋失去了三个最有利的主事。 不过好在聚贤斋的饭菜和客栈别出心裁,来往的客人不少。只是这个时候,有人见聚贤斋没有了人撑腰,开始出来挑惹事端。 李掌柜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子,心里不免有些慌神起来。从业这么多年以来,他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只是一次。 当时是他父亲还在,他父亲临危不乱的带着那个客人到了药堂,药堂检查出来是饿的太狠,突然间吃多了导致了肚子胀,再加上喝了点酒,一时体力经受不住便晕倒了过去。 当时的他可真是吓坏了,如果要是客人吃了他们做的菜丧失了性命,他们这个百年酒楼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 好在当时保住,而现在却又旧事重提。此时这个客人却不是突然昏厥,而是一直口吐白沫。 “聚贤斋酒楼的东西吃死人了!” 顿时,人群就炸开了锅,同时还大声的到处宣传着。 李掌柜换乱之间,看到了福满楼的小二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想着他们肯定是来看聚贤斋的笑话。只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去追究那些事情。 于是,他喊过两个员工,说着:“一个去上回春堂,一个去上凌元堂各请一个大夫来。” 对于这种事情,展玉以前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一旦在他们酒楼出现了任何情况,都需要请两名或者以上的大夫过来,这样为的就是避免有人暗中捣鬼,污蔑他们的饭菜毒死人。 两个员工跑走以后,李掌柜又喊过来两个员工,均是贴在耳边说着,外人并听不到李掌柜到底说了什么。 待这两人又走了以后,李掌柜派人将安扬请了过来:“你且前去淮南王府,用着最短的时间,将郡王妃请来,如果门前的侍卫不让进,就说你是聚贤斋的员工,再给他塞些银子。” 达官显贵家的那些招数,他是有所了解。为了避免安扬白跑一趟,他特意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些碎银,交至在安扬的手里。 安扬看着手里的银子,郑重的点头:“安扬定当会用尽全力将展姑娘请过来。” 在安扬的心中,他一直不肯承认,展玉的身份是郡王妃。 通过和东林玥的短暂接触,他就能敏感的查觉到,东林玥那个人定然是喜欢展玉的,而且他竟然私心里期望,展玉会成为东林玥的妻。 躺在地上的客人,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睛也不停地往上翻着。 人群中不免都指着李掌柜说着:“你们酒楼对客人下毒!” “没有!” 李掌柜慌乱的解释着,可是并没有人听信李掌柜的说辞。 看着李掌柜慌乱的样子,站在福满楼二楼的一扇窗户缓缓关上,嘴里还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你毁我十万两银子,我怎能不毁你酒楼声誉? 淮南王府。 当展玉听到下人通报,说是门口有个叫做安扬的男子来找自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安扬不会突然出现,定然是聚贤斋出现了什么事情。 “弟媳,何事如此慌张?” 连冰见展玉突然神色变得突然慌张,不由得也跟着站起身一脸担心的看着展玉。看她的样子,连冰觉得事情定然不是一件小事。 展玉却是来不及和连冰解释:“我先去门前问个究竟。” 连冰看着她的背影,很想拉她回来。说她这么做有些不符合礼数。转头看着一脸习以为常的青戈,甚至还有些自哀自怜的表情时,连冰顿时有些不悦:“不赶紧追随郡王妃,告知她的行动不妥,反倒在这里自哀自怜,成何体统?” 青戈没想到连冰会突然训斥她,一时间竟然吓得跳了起来。随后看着连冰脸上的不满表情,再想着展玉这段时日来的疏远,青戈脸上竟然出现了泪水。 连冰则是无奈摇头,随后便提着裙子跟在了展玉的身后,一起去向了王府的大门,探个究竟。 展玉听到安扬的陈述时,就想跟着安扬一起跑去聚贤斋。她的这个动作被跟在后面的连冰及时拦住:“弟媳,我知道你现在有事情需要处理。可是你要知道,你除却是聚贤斋的老板以外,你更是郡王妃!” “眼下事情紧急!” 展玉侧着脸,向着连冰回话。 连冰则是摇头叹息:“上一次也是事情紧急,难道你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展玉急切的心缓和了不少,连冰说的没错。上次也是这么慌张,然而迎接她的是什么?是刺杀。 “不如这样,我先去派人禀告二弟,让他派上身边的高手侍卫随你一同前去,如何?” 连冰的建议,无疑不是最妥当的。 以来,作为郡王爷的沈天殊知道聚贤斋出了事情,事后就算是老王妃想要拿这件事情说辞展玉,展玉也可以说是沈天殊派她去的。 跟着炎庆,则是如果出现上一次的刺杀,那么炎庆武功高强,可以护住展玉的安全不说,还能抓到敌人。 “就依世子妃所言。” 展玉仔细想了想,连冰说的很是有道理。如果她要是这么冒失的闯出去,成为老王妃的话柄先不说,反而会没有上一次的好运,能够死里逃生。 当沈天殊听到侍卫说的这些话,心里则是思量了一番。最后就依连冰所说的那般,让炎庆跟着展玉一起出发向着聚贤斋。 只是,沈天殊却同时让炎庆带了一句话给连冰,意思是希望连冰也跟过去。 所以在通往聚贤斋的淮南王府马车里,除却展玉和田塍外,还有着连冰以及春儿。坐在马车里,连冰总感觉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诡异。 沈天殊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做事,除非这件事情和沈桓有关…… 连冰一想到这里,拿着帕子的手不觉紧紧地抓住手帕,如果背后的幕后黑手真的是沈桓,她该怎么做? 聚贤斋里,那客人的情况暂时好了些,全身已经不在发抖,面色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只是嘴里还是吐着让人作呕的液体。 此时来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因为自从聚贤斋开业以后,谁人不知聚贤斋的饭菜是如何的好吃,谁人不知聚贤斋的风景优美戏好听? 总之不过刚刚开业半个月,便已经响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更有的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为的就是体验一下东方彦居住过的客房和吃过的饭菜。 所以当聚贤斋出现了吃死人的事情,大家都是先报着不敢相信的态度,随后都是一副抱着好奇的心态。毕竟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聚贤斋背后的老板是谁? 故意挑事,那不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不过他们更想要知道的是,幕后的老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是赔钱了事,那么日后他们也可以学着这种招数,来敲诈一笔。 李掌柜看着请来的大夫,见他们两个人已经诊治完了脉搏,连忙上前询问着:“两位大夫,可知这位贵客是否为食物中毒?” 回春堂的大夫看了一眼凌元堂的大夫,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有道声音喊着:“慢着!” 众人转头回望,却见到两个身穿华贵衣物的女子。两人的面上皆是带着面纱,光从她们二人的着装来看,就知道这两人非富即贵。在看着她们两人身后的马车是出自淮南王府,众人就了解这两人其中定然有一个人是展玉。 李掌柜见到两个气势不凡的女子走进大厅,顿时觉得人生看到了希望。而安扬这个时候,也停在了李掌柜的身边说着:“李掌柜,展姑娘来了。” 李掌柜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随后便让田塍将那两个大夫待到了自己的面前,问着:“二位大夫可是为那客人号脉了?” 回春堂看着展玉,从她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眼熟。后来想起,那时沈天殊受伤正是她去上回春堂请他出诊。 一时间,心里倒是少了一些尊重。毕竟那日,展玉哭哭啼啼的样子,他没有忘记。 没有料到的是,素日里的一个丫鬟,此时倒是翻身作为郡王妃了。 凌元堂的大夫见回春堂的人一直打量着展玉,冷哼一声,先出声:“已经诊治完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章 事情解 “既然已经诊断完了结果,那两位不介意再等一会吧?” 展玉方才从李掌柜的口中已经得知,除却明面上请的两位大夫,暗中他也派人请了大夫。 “自然是不介意的。” 凌元堂的大夫倒是好说话,见展玉还有用意,也就不在多言找了一个凳子,安静的坐着想要看展玉的狐狸,究竟卖了什么药。 展玉低声对田塍说了一句话,就见田塍走到了门外,请了两个大夫进来。 回春堂的大夫见到此景很是诧异的将目光看向展玉,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请了两个大夫,又叫了两个大夫。 她这么做,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吗? 两位大夫再次诊断完以后,展玉此时站起了身:“既然四位已经诊断完了,那么我现在就问几位一个问题,你们只需要同时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几位可明白了?” “明白了!” 四人当中,有人碍于展玉的身份,有人则是觉得展玉此意定然是有别的用意,倒也很是配合展玉。 “这个客人是否中毒?” 展玉问完,示意让田塍观察他们四人的嘴型。 有人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眼里闪过什么诡异。也有人则是陷入了思考,也有人心中坦荡。 “不是。” 凌元堂的大夫回答着,其余的三个大夫则是看着展玉,有些不敢发言。 展玉心里瑾记了一下这个答案,听着那人的声音不像是在伪装。展玉先让他坐下,随后又问着那后面的三位大夫说着:“三位不回答,是想说这个客人是用了聚贤斋的饭菜以后中毒吗?” 回春堂的大夫的表情则是有所诡异,他看了一眼凌元堂的大夫,牙一咬说了一句:“是。” 另外两个则是摇头说着:“我们两人觉得,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他本身因为兴奋过度,从而导致了他身体原本的旧疾引发出来。” 展玉又再次问着凌元堂的大夫:“王大夫,你觉得他二人说的可在理?” “草民是这个意思。” 展玉又让李掌柜把那客人吃的一桌菜端到回春堂李大夫的面前:“既然回春堂的大夫说客人是吃了我们的菜中毒,那就请李大夫你当着大家的面用银针检验一边,如果这菜里没有毒,那你该怎么解释呢?” 李大夫的表情不觉间嘴角有抽出,展玉这是做什么?想要让他当众被打脸吗? 众目睽睽之下,李大夫不得已掏出了银针,一个又一个的向着那些菜放下去。随后则是看着那银针并没有任何的变色,反倒是李大夫自己的脸,越变越铁青。 听到人群唏嘘的声音,展玉看向李大夫。 “检查的如何?” 李大夫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双手背后站在人群之中,很是难堪。 “既然菜里没有毒,李大夫方才为何说有毒?” 展玉虽然不知道制造这场混乱的事情是谁,可是她也能够猜到,这是一场骗局。 这场骗局为的就是损坏她聚贤斋的名声,千万别让她知道是谁做的,不然她下次可要想个更狠的方法,报复回来。 “我只是一时间诊错了。” 听着李大夫的辩解,展玉只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们暗地里留了一手,同时找了四位大夫过来,届时李大夫你可是要指责王大夫医术不精?” “谁知道你是不是暗地里塞钱给其余的三个大夫了?” 李大夫也是不屑的模样,不管这件事情是输还是赢,李大夫都觉得自己的大夫在淮南城是做到头了。上面的那个主子,定然也是不会放过自己。 “李大夫,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大夫一听到李大夫污蔑自己,顿时就红了脸:“为人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抹黑别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个人明明是自己太过兴奋导致了癫痫发作,哪里是因为中毒?李大夫,这个被人贿赂的是李大夫你自己吧!” 后来的两个大夫,也跟着反驳李大夫。 李大夫还想狡辩什么,而此时人群却是惊呼了起来。 原来是一直被众人围观的病人,此时倒是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睁开眼见那么多人都围着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惊恐。 “这位客人,你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塍上前,仔细打量着此人。 “我?” 男子想了想,开始说着:“今天早晨有人找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是让我到成衣店买上一件上好的衣服,然后再到聚贤斋点上满满的一桌菜,说我只管随便吃,酒也随便喝。等事成以后还给我娶个媳妇!” 说到这里,男子的脸上也有着一丝不好意思:“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到了聚贤斋以后,我就胡乱点着菜,结果真的和那个人说的一样,菜和酒统统都给我上了!我这一高兴,突然就失去了知觉,然后醒来就看见了各位。” 展玉听着男子的话,顿时就更加确定,这就是有人想要借此来毁坏她聚贤斋的名声。这聚贤斋是她的孩子,是她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的,怎么能够容忍让别人这般糟蹋? “李大夫,该不会你也收了别人一百两银子,说几句假话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讥笑出声。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也都摇头,无奈的说着:“树大招风啊!” “是啊,定然是有人见聚贤斋的生意很好,眼红才会想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破坏聚贤斋的名声。” 李大夫听着他们的声音,很是不自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当他一拿着药箱,向外走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上有人砸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破碎的鸡蛋。 接着,更多的是菜叶,鸡蛋等等。凡是手里能够扔出去的,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李掌柜看着事情反转,心里对展玉更是感激异常:“这一次多亏郡王妃。” 他的声音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展玉听到以后不禁轻笑了一声:“李大夫无需害怕,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处理这些危机事情,定然会发现一些端倪来的。” “郡王妃教训的是!” 这个时候,看戏的人也都纷纷散去。真相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有人眼红聚贤斋的声音,特出此龌龊的计量诬陷聚贤斋。 好在聚贤斋同时找了四个大夫,不然他们可能真的会被回春堂的李大夫所欺骗了。一想到回春堂之前的事情,大家对其都甚是失望。 不救治穷人不说,反倒还因为钱做出出卖良心的事情!这样的医馆,要他还有何用呢? 有的人已经跑去了回春堂,开始辱骂回春堂,让其离开淮南城,不要再祸害淮南城的百姓。 连冰在整件事情中一直都没有发话,可是她却是比任何人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事情。她转头,看向了对面的福满楼,那酒楼,正是沈桓的私下开的。 连冰将目光转向福满楼的二楼,对于沈桓的小气报复,她的内心还是不想相信。毕竟这并不是一个掌管十万兵马仗义者所为,更不是一个淮南王世子所做的事情。 可是,不是沈桓,还会是谁敢挑衅沈天殊的聚贤斋呢? “事情都已经结局了,李掌柜也无需再多自责。好在这一次你的反应及时,照着我所说的去做,不然麻烦事情可就大了。” 李掌柜对于展玉的这个应急方案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敢问郡王妃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些应急方案的?” 事情发生以前,李掌柜还觉得展玉有些未雨绸缪。毕竟聚贤斋开业是魏王梁渊郡王沈天殊两人一起出面的。一般人家想要找茬,总是要掂量着自己的份量,不会鲁莽行事。 如今开来倒是他想错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畏惧权贵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都会挺身而出的。 “且不管这些,一会你和其余的掌柜的说这些事情,务必让他们熟记应急方案上的所有事情,切记不可以为事情没有发生,就不背了。” 展玉微微一笑,并不把李掌柜的夸赞放在心上。 “谨遵教诲!” 李掌柜想着那套应急方案上写的事情,有着客人投诉住宿或者饭菜等等大大小小的例子,下面都标注着解决的方案。如果要是熟记,也是需要几日才可以。 展玉想到身边还有连冰,问道:“世子妃,可愿意与我一同观光一下这聚贤斋?顺便评价下,如果在农家院开个命妇间的聚会,可否行得通?” “眼下时间还未申时,自当愿意游览一下你的杰作!” 连冰可是知道,这个聚贤斋是出自展玉的手。城里有不少人都觉得展玉是一个极为有才的女子,只是她的才华展现的地方却是大的格局。 比如设计房屋这块,可没有几个女子能像展玉这般有才华。 “草民见过世子妃!” 李掌柜一听展玉身后的女子,正是淮南王府的世子妃,心里很是激动。在整个淮南城谁人不知连冰心为人心善,热心助人? “李掌柜快快请起,我只是与弟媳出来走个过场,李掌柜只当我是来玩的客人,不用行此大礼。” 连冰的话再配上她的动作,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一章 娶侧妃 当夜幕降临,展玉和连冰两人从聚贤斋里回到王府的路上,只听连冰说着:“弟媳心灵手巧,我等实在难以比肩。” “世子妃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平常的事情,实在担当不起这般夸赞。。” 展玉没想到连冰会这么夸赞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连冰伸出手牵着展玉:“我可是认真的,不管是酒楼还是戏楼或是客栈,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倒是说的认真,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的才华,竟然会比男子还要出彩。大到整体建筑,小到员工的一言一语。身在酒楼,却仿佛是身在自己家里一般,每个人恭敬的同时,却又有些亲昵。 这份距离感把握的很好,让人很难想象,这一切的设计者,不过是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展玉对于连冰的夸赞脸上微红,不过她却也不想说太多,毕竟再谦虚下去,倒是显得她有些虚伪了。 当两人回到了王府,不过刚下马车,就见陈管家候在了门外,一副恭敬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说着:“世子妃,郡王妃,王妃有请二位去上长寿苑走一趟。” 此话一出,展玉和连冰就了解是什么事情。 妯娌二人相互搀扶着,一起走向了长寿苑的正殿。 正殿里,老王妃坐在正位之上,见着两个媳妇翩翩而来的模样,心里则觉得如果展玉和连冰不是那么惹人厌恶的性格,或许就只有她们两个儿媳也不错。 “儿媳拜见母妃。” 展玉却只是轻轻地说着:“展玉见过王妃。” 她没有认老王妃为婆婆,老王妃也没有当她是儿媳,两人互不相欠。 “光天化日之下,你二人就不加以掩饰就带着王府的侍卫,去上聚贤斋,可知这么做违背了女戒?实在是有损女子闺誉?” 老王妃的话,正得了连冰之前的猜想。幸好连冰想的长远,用沈天殊的命令,带着侍卫和展玉一同出门的,不然此刻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母妃,我与弟媳二人征询二弟同意且我们都带着面纱出门,身边也有二弟的侍卫跟随。且聚贤斋是二弟和弟媳的产业,并算不上什么违反女戒,有损女子闺誉。” 听到连冰的反驳,老王妃手指连冰:“你这个不屑儿媳,我问话展玉谁问你了?” “可儿媳也是与弟媳一同前往聚贤斋,如果母妃你说违反了女戒和有损闺誉,那儿媳也包括在了其中。”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随后盯着展玉:“怎么?一直被人保护着,此刻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有人为你撑腰了?” “王妃多想了,展玉并没有那个意思。” 展玉也不生气也不多加辩解,老王妃是什么人她已经清楚了。 “老身就问你一句,可知错了?” 展玉挑眉:“如果是不知错呢?” “那就罚你亲自去上安国公侯府向陈巧儿下聘礼!” 展玉呵呵笑了出声:“王妃,有些事情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老王妃的话一说出来,展玉就立即明了她是什么意思。无论她今天是对还是错,也无论她的身边是否有人撑腰,去上安国公侯府给陈巧儿下聘礼的事情,那是一定要有的了。 “聪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如此,老身我也不介意告知与你,三日后便是我给天殊和巧儿定的大喜日子,老身命你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巧儿娶进门来!” 老王妃说完,看了一眼展玉有些嘲讽的笑容,心里生气,可是最终还是挥手让她走了。 当展玉与连冰两人离开以后,杨嬷嬷有些不懂得问着老王妃:“王妃,怎么今日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展玉那个小贱人?” 老王妃皱眉:“她贵为郡王妃,岂是你这般下贱的奴才直呼其名并唤作小贱人?” 有些人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如果要是别人敢插手,老王妃倒是心里不舒服。 杨嬷嬷查觉到了异样以后连忙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啪啪打了几下,并向着老王妃配个不是。这件事情,才压了下来。 展玉与连冰两人回到了贤雅苑以后,连冰身边的春儿,则是为展玉打抱不平:“郡王妃,这样的事情你也能忍?” “有何不能忍?为我博一个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连冰则是无奈摇头:“弟媳,何必故说反话?” “并不是反话,我看王妃的性格就是抬着一个妾与我为敌,怕是会誓不罢休。就算是这一次我反驳掉了陈巧儿,怕是也会来李巧儿,王巧儿的。” “话虽如此不错,可这么做岂不是要委屈你了?” 展玉摇头:“我才不会感到委屈,反正最后难堪的会是她自己,与我无关。” 连冰见展玉坚持,也只好妥协着说:“既是如此,那我就站在你这边,帮你操办这些事情。” “多谢世子妃。” 连冰则是一双细眉微皱:“都与二弟成婚这么久,为何还要唤我世子妃?日后唤我为大嫂吧,我们两人也亲近些。” “好,大嫂!” 展玉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到有任何难过的模样。沈天殊站在门外,看着展玉笑脸盈盈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气。 有的时候,他真的捉摸不透展玉的心思,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 次日。 展玉带着淮南王府的聘礼到了安国公侯府,老太君听到是展玉来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得意。想要上前去奚落展玉的时候,却发现沈天殊也在她的身边。 老太君脸上的得意凝固在了脸上,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人下聘礼需要当事人亲自来的?这不知道的人以为沈天殊有多重视陈巧儿,这知道的人可是明白,这不过是为展玉撑腰来的。 老王妃那边,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其实老王妃是知道的,只是她现在想着,反正陈巧儿嫁进淮南王府已经成为了定局,在此前的三天,就让展玉先活蹦乱跳的快活三天。 “郡王爷,今儿刮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老太君的殷勤在沈天殊的眼里,则是刻意的讨好。很是不给情面的冷哼一声,随后便低着头饮茶,一句话不说的坐在展玉身边。 “呵呵……” 老太君有些尴尬的将目光收回,随后看着展玉,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恨意,想要和她说话,却又看到展玉身边的丫鬟出声说着:“老太君,我们郡王妃说这是下的礼单内容,你且先核对一番,我们郡王妃还有事情,就不在此耽搁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老太君还没有指责完毕,就听到沈天殊假咳一声:“老太君,贵府的茶莫不是今年番邦进攻给圣人的大红袍?” 那茶可是一年才产出四两,如今安国公侯府就有这茶,岂不是说明老太君家里有问题? 老太君脸上的表情一会黑一会红的,很是精彩。那本是她的大儿子在晋王身边当差,得了一点的茶水,然后念在孝敬母亲的份上,把这茶叶给了自己。 可是,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说?现在晋王的心,谁人不懂?尤其是沈天殊他支持的是太子,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了老大的事情,这陈巧儿还能嫁进淮南王府吗? 沈天殊只是短短一句话,就成功的让老太君闭上了嘴巴。只能派人去核对单子上的内容,整个大厅之中,好不尴尬。 陈巧儿就在大厅的屏障后面,她看着沈天殊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模样,一颗芳心暗自许下,只是当她在看着一边的展玉时,心里则是有些嫉妒。那样貌,却是在她之上。 不过好在,展玉并不得老王妃的欢喜。她如果要是努力一下,定然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展玉从郡王妃的位置上下来,变成弃妇! 当一切核对结束,展玉从王府走出来,刚准备踏上马车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男人说着:“先不回王府,先去聚贤斋。” “怎么?昨日嫌你母妃折腾我不够是吗?” 展玉如果不是眼睛被红绸蒙住,她是真的想要对沈天殊翻上一个白眼。这个男人,惩罚刚刚结束就想看见她出错,不是故意找茬吗? “我只是见你心情有些烦闷,想带你开心而已。” 沈天殊知道展玉写了两个戏本,于是说着:“要不我们去戏楼?我看马车里你也将那两个戏本带来了。” “你的眼睛倒是尖。” 展玉的话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手还是任由沈天殊牵着,上了马车以后,两人带着丫鬟侍卫去了聚贤斋。 当戏本给了钱掌柜和班主的时候,两人均是用着赞赏的目光看着展玉:“展姑娘如果是男子,定当会成为当朝的大学士!” 故事新颖,文笔紧凑。如果不是知晓这聚贤斋正是出自展玉之手,他们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女子,竟然会这么有才华! “两位实在夸奖了!你们先研究一下怎么改编,如果排练好了到时派人去王府告知我一声,我来听听效果怎么样。” 钱掌柜和班主两人则是拱手:“我二人定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整个戏排练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我与郡王妃两人,无需你们多照顾了。” 沈天殊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再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如我们去上酒楼,用着午餐如何?” 展玉点了点头,在走过农家院的时候,展玉只感觉有人在喊着自己。她转过脸,问着身边的沈天殊:“可听到有什么人在喊我?” 男人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没有,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喊你。” 其实是有的,那个人正是陈冲。只是在知晓了陈冲对展玉的情意以后,沈天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断绝一切两人接触的可能! 陈冲看着远去的两人,有些失望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身黄色衣衫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了转角处,则是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向农家院走回去。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喜了 当老王妃得到展玉已经把事情办妥以后,再加上老太君对展玉在信上的指责,老王妃摇了摇头:“不是老身不对她指责,只是不过三天的时间,先让她蹦跶着。” 杨嬷嬷这一次吃了教训,讨好的说着:“老王妃菩萨心肠!” “算你聪明!” 老王妃笑了笑,主仆两人又说着一些闲话。 而整个淮南城的达官显贵们,也收到了来自淮南王府的喜帖。有些人则是有些唉声叹气,淮南王府上一次办喜事是五年前,他们还觉得淮南王府低调,如今这三天两头就是成亲纳妾的,兜里的银子,着实少了不少! 纵使他们心里多么不愿意,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着。终究还是到了大婚的日子,从一大早整个淮南王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宗亲的媳妇们也过来开始帮忙,为了迎接侧妃。 喜堂之上,展玉蒙着双眼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是她能够听到喜婆在一旁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随着喜婆的每一个词汇,展玉的脑海里都会回想起,那日她和沈天殊两人的婚礼上,出现了多少转折点。 她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平国公夫人则是摇头,要说这沈天殊性格也是好的,只是不太明白,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呢? 如果要是他们冲儿,定当会好好地珍惜展玉! 只可惜,展玉注定和他们陈家无缘。 大婚仪式过后,沈天殊的确是说到做到,并没有碰陈巧儿一分一毫,而是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了展玉的房间里,两人下了一夜的象棋。 当天明过后,沈天殊以为展玉要休息的时候,展玉开口说了让他感到震惊的话:“象棋中的炮为火炮,能够射出十丈之远,杀伤力机大。” “玉儿,为何会说这些?” 沈天殊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他怎么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前的展玉,让他有种随时要离开的冲动? “就当我求你了,不要说出来好吗?” 沈天殊上前,紧紧地拥住展玉:“我承认,以前的确是带着目的想和你成亲,可是我现在,真的只是想要和你一直守在一起而已。” 展玉听着沈天殊有些哭腔的声音,一瞬间有些动容。 “沈天殊,你在害怕什么?我有说要离开你吗?” “你不知道,我之前做过一个噩梦,梦里面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对着天空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我好害怕你会像梦里那般!” 展玉浑身一僵,她倒是有那个想法,只是还没有做出这个行动罢了。和他分居,不过就是为了避免自太爱沈天殊,导致以后舍不得离开吗? “玉儿,不管这个噩梦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沈天殊拥展玉拥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展玉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合二为一,这样展玉就不会消失一般。 展玉将头埋在怀里,藏在袖子里的乾元玉佩被她用手轻轻摩擦着。感受着那男人身上的温暖以及换乱的心跳,展玉缓缓伸出手,回抱住沈天殊,轻声地点头答应:“嗯。” 沈天殊听到她的承诺,有些颤抖的吻住她的樱桃红唇,浅尝着她红唇中的滋味。 陈巧儿一夜独守空房的消息,第二日早晨便在整个城内传遍了。老太君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对不起陈巧儿。毕竟,当时是她推荐陈巧儿入淮南王府的。 如今,这么一个羞辱性的传闻停在耳朵里以后,老太君恶毒计谋一声,顿时将沈天殊不能人道的消息也跟着传来出去,一时间沈天殊在整个淮南城,都是人们的饭后笑谈。 对此,沈天殊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有些流言,你越是理会越是传的嚣张,不如不管不问,等到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人忘记。 老王妃知道消息以后,则是派人叫过来展玉,准备好好地训斥展玉一番,为陈巧儿出气。 陈巧儿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一脸故作逞强的模样,让人感到好不可怜。 当展玉一进入房门,就听到老王妃极为严厉的声音:“呆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跪下?” “展玉不知何错之有?” 展玉抬头反问老王妃,对于她下的命令,倒是没有立即执行。 “就凭你是妒妇的罪名,就够你下跪的了!” 老王妃说着,同时使了一个眼神给杨嬷嬷,示意让杨嬷嬷对展玉用强。而这个时候,闻风而来的连冰则是赶来,连忙上前问着:“母妃,这是发生了何事?” “她留住殊儿不去巧儿房中,就犯了女德,该跪倒祠堂!” 连冰连忙走到老王妃身边,为她揉肩同时为展玉劝解着:“这并不是弟媳的错,毕竟二弟想要留在谁的房间之中,是二弟的想法。” “就算那样,那也要跪上几个时辰才能给陈知府一个交代啊!” 老王妃不顾连冰的劝解,一味的让展玉跪下。而同时杨嬷嬷也已经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拼命地按着展玉的身体,向下跪着。 陈巧儿则是手里拿着茶盏,嘴角掩过了一丝笑意。 连冰连忙上前,准备帮着展玉拉架。当她快走到陈巧儿身边的时候,只听到地上有东西摔碎的声音,而她一个不慎,竟然踩到破碎的茶盏,跌倒在地。而脚底更是被茶盏割破了脚! 春儿连忙大声惊呼:“世子妃!你怎么了?” 杨嬷嬷则是被突然的变故而吓得收回了手,老王妃也是慌忙的站起身。当她走到连冰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不止连冰的脚在流血,就是她的大腿部也在流血。 “快叫大夫!” 慌乱之中,展玉被田塍扶着走到连冰身边,当展玉为连冰把脉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大嫂,你怀孕了?” 展玉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房间寂静了下来。 老王妃一脸的欢喜,同时也及时怒气的看向了陈巧儿:“如果连冰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看我不拿你是问!” 陈巧儿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让展玉跪在碎片上的,谁知道连冰会过来?好巧不巧的连冰还怀了孕? 当大夫为连冰清理了伤口,再号脉以后,说出了和展玉同样的话:“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世子妃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不过这一摔并没有滑胎,日后小心些就是了。” “赏!” 老王妃笑呵呵的对着大夫说着,刚准备上前和连冰说两句,就听见有人大喊着:“连冰!” 回头一望,却见是穿着一声铠甲的沈桓。 沈桓见连冰一脸没有血色的样子,再回想着暗卫汇报的情况,有些怒气的对着老王妃说着:“母妃,如果连冰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放过你!” 来不及和儿子叙旧,却听到这样让人伤心的训斥。 老王妃哑口无言,只得看着沈桓抱着连冰离开长寿苑。再看看一边的展玉,好像也没有方才的那般恨人,扬天长叹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母妃!” 陈巧儿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容易的让展玉逃过一劫,心里实在不舒服。 “罢了罢了,我累了。” 当屋里人走茶凉,老王妃看着院子里的天空。 “我这些时日来的斗气,又是为何呢?” 沈天殊听到连冰受伤,再听田塍添油加醋的说着杨嬷嬷当时强迫展玉下跪的情形,连忙来到了长寿苑。 “母妃,如今大婚已过,你是否也该返回安山寺照顾父王了?” 刚被大儿子呛声,如今又被小儿子排斥。老王妃的心里着实难受的紧,她看着沈天殊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得推说:“我累了,你走吧。至于回安山寺,我自会回的。” 沈天殊也只好说了一句保重身体,便又回到了贤雅苑。 一回到贤雅苑,找到展玉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展玉没有事情以后,这才放心:“没受伤就好。” 连冰怀孕的事情,对于沈天殊来说,算是放下了最后的一根浮木。他此时的心里,除了展玉谁也没有。 晚上,炎庆自外而归,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圣人下月寿宴?” 沈天殊的手指放在圆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想了想的确是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圣人的生日。只是以往他都在京师之中,日子过得如履薄冰,需要记住一切凡是讨得圣人欢心的事情罢了。 “什么意思?” 展玉一时没有从他那个圣人的称呼中转变过来,有些疑问的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却是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在展玉的头发上揉着:“没什么,不过是圣人的生日到了,让我们一起进京祝寿。” 听到这些话,展玉算是明白了大概意思,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就走。” “明日就走?这么着急?” 展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她还以为最少也要有个两日准备的时间呢。 “舍不得离开这里?” 沈天殊伸出手用手刮着她的鼻梁,趁她不小心的时候,偷偷的亲吻着她的红唇。 展玉则是红着脸,躲过脸:“流氓……” “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沈天殊说完,便又深情的捧住展玉的脸颊,与之深吻,直到展玉快喘不过来气,才停止那湿漉漉的吻。 田塍则是在门外脑补着两人的深情,心里暗暗摇头,他们的主子啊,怕是要失去展玉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三章 去京师 因为圣人寿宴的事情,沈氏兄弟两人都开始着手准备出行的事项。傍晚时分,沈桓命人前去贤雅苑去请沈天殊,两人好好讨论下前往京师的各项事宜。 “我打算明日就走。” 他从京师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待多少物品。故而再次回京,也是没有特别的东西要带走。至于圣人的礼物,到了京城太子姿势会有安排。 “明日就走?” 显然,在听到沈天殊明日就走的事情,沈桓也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他刚和陈巧儿新婚不过两天,第三日就要出发去京师,这不是打老王妃以及陈巧儿娘家的人打脸吗? “是。” 沈桓有些探究:“你可知进京朝拜圣人,可是不准带妾室的。” “大哥担心二弟自是明白,可是我想带着玉儿前去京师,寻找太医为她诊治一番。” “你有这份心当然是好,只是你不予母妃告别?” 沈天殊定的时日太过匆忙,难免会让老王妃觉得他是故意在躲她。 只是沈天殊的确是想要躲避老王妃的意思,所以在面对沈桓的疑问时,也显得十分坦荡:“相信大哥你也着急离开吧?” 沈桓听后哑口无言,事实的确如此。他和连冰两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却因为老王妃的糊涂,差点让他的孩子就此夭折。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命格硬,怕是他的孩子,无缘见到世上的风景。 “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均是兄弟,不如一起走吧。” 连冰眼下怀孕,昨日第一个诊出连冰有孕的是展玉,怕是展玉也会一点医术。这样将展玉放至在连冰身边,正好有个照应。 正好连冰也极为喜欢展玉,两人走在路上应该不会感到寂寞。 “大哥所言正是我所想。” 沈天殊的确是想着两人一起走,这样的话相信沈桓也不会在半路下黑手。毕竟如果稍有不慎,伤到的可就是连冰。 兄弟两人说完便相似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向着长寿苑走去。 长寿苑。 当老王妃看到两兄弟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有些差异:“你二人怎一起来了?” “我们来就是想和母妃告别的。” 老王妃端在手里的茶盏一顿,差点就将茶盏里的水洒在了万福寿的地毯上。好在她身侧的杨嬷嬷及时捧着了她的手,才没把茶盏掉下来。 “发生何事?需要让你二人一起向我告别?” 老王妃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她的内心还是更愿意相信,是他们兄弟两人想离开自己罢了。 “京师传来书信,说是圣人寿宴,文武百官需要赶到京城贺寿。” 沈天殊知晓,老王妃定是怀疑他们两人是想要离开这个家。可眼下事实,也的确是如老王妃所猜想的那般。 “原来是圣人寿宴。” 老王妃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这样她也可以劝慰自己,说是孩子为了给圣人祝贺,所以才会离开她的膝下。 “只是殊儿,母妃希望你带着巧儿一起。至于展玉吗,她有眼疾。我担心她到了大殿以后,有爱瞻观。巧儿知书达理,且贤良淑德,在圣人面前才不会失了仪态。” 沈天殊听着老王妃的话,一双好看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母妃这意思是在指责圣人?” 老王妃气急,她倒是忘记了,展玉是圣人赐下的婚约。如果说展玉有碍瞻观,岂不是也把圣人说进去了? “桓儿,连冰身子有孕,怕是经不起一番折腾,不如将她留下,以免动了胎气。” 说不动沈天殊,老王妃只好改口劝说沈桓。 奈何她的话,顿时就让沈桓上了火。 “母妃,儿子担心世子妃在家中受了一些小人的暗算,有我在身边,且身边还跟着几位大夫,不会出事的。” 老王妃看着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原配留下! 要沈天殊带侧妃陈巧儿也不愿意,两个儿子偏偏和她作对,真是儿大不由娘! 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老王妃便没有了耐心,挥手让两个儿子赶紧离开。她真是越看越生气,含辛茹苦的将他二人长大,却不曾想到是养了两个仇人。 自然,沈天殊带着展玉要离开淮南城的消息,陈巧儿也得到了消息,于是便到老王妃的房间里哭诉,只是老王妃却是无奈摇头。 “自我大齐皇朝立国以来,都是为官者带着原配夫人前去宫廷参加宴会。这一次就先让展玉嘚瑟一回,来年你定当会当上郡王妃!” 听到老王妃的允诺,陈巧儿才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只是心里却暗暗着急,如果沈天殊和沈桓两个人都走了,她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挑破气兄弟两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一切事项都很急,沈天殊命人准备了展玉随身的几件衣服,便开始将展玉搂在怀里拖到了床上。 当他翻身压在了展玉身上时,展玉却是伸出手挡住了沈天殊的红唇:“郡王爷,好好休息,不可行龌龊事。” “什么叫做龌龊事?” 沈天殊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故意将头低在展玉的耳垂边,轻轻地含住。 “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说着,他的大手便偷袭到了展玉的胸前。 展玉连忙护住胸前,一脸大惊:“怪叔叔,我还未成年!” 沈天殊已经二十有余,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对得起怪叔叔的这个称号。 “一般人家向你这么大已经成为人母。” 沈天殊脸上一黑,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从展玉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展玉的身边,伸出长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们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圆房?” 明明他们两人是夫妻,为什么要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等本姑娘芳龄十八就可以了!” 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展玉承认,她说这句话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古代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很多人都是年龄十一二岁,生孩子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不过她的内里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知晓那样会对身体不好,更对孩子不好。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她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任。 “那岂不是还要等上三四年时间?” 沈天殊顿时大惊,同时觉得人生无望。如果按照展玉说的那般,那时他就快要三十岁了,可是还没能将自己的妻子吃下肚,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真的应验了他这个人身体不行? “才三四年的时间,你以前二十多年都等的,这几年难不成等不了?” 展玉一副很是单纯和无邪的样子,让沈天殊想用计吃掉她的心思,顿时就化成了一堆泡影。 沈天殊有些委屈. “那不一样,那时身边没人,此时身边有人却吃不得,这着实让人难受。”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展玉就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和沈天殊一起躺在床上?想着她这几日应该是和沈天殊分局的,于是她连忙坐起身,抬起脚踢在了沈天殊的屁股。 “你,还不赶紧下床去?” 沈天殊好声冤枉:“哪有丈夫上不得妻子床的?” 展玉却是不管,冷笑一声随后又将被子蒙住了头,不想再去理会沈天殊。 很快,沈天殊被展玉驱赶出房间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淮南王府。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因为他们都再想着,这一次的出行,主子们会带谁。谁走就代表谁收宠! 陈管家本以为这一次沈桓定然会带着他走,可是他没有想到等来等去,等来的人却是沈天殊。沈天殊一见到他以后,二话不说就是命人将他屈打一番。 “郡王爷,小的何罪之有?” 沈天殊冷哼一声:“就凭你想要玷污本郡的女人,就罪该万死!” 看着陈管家被打的鼻青脸肿,沈天殊示意让侍卫住手。 “将他送到衙门,将他这些年贪墨的证据,全都交给陈大人。” 沈天殊相信,陈大人会好好地办理这桩差事的。因为,他也着急赶去京师。自然这些案件,定然就不会好好地审查。 就算陈管家是沈桓的人,可是只要沈桓不在淮南,陈大人定然会不由分说的将陈管家定罪。 届时等到回到淮南,如果沈桓追求责任,陈大人还可以将罪名按在自己的身上。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故而沈天殊才把证据都留了一份在自己的手里。 不过沈天殊也相信,沈桓不会为了一个下人的事情,而和他这个兄弟直接撕破脸的。 次日,天刚微微亮,展玉就被田塍和青戈两人拉了起来。说是辰时就要出发了。奈何展玉还是没能醒困,全程都是紧闭着双眼,任由她们二人一起摆弄的。 沈天殊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有些宠溺的摇头以后,沈天殊将上前,伸出手示意她们两人不要出声。 田塍倒是主动地退到了一边,只是青戈倒是有些不太情愿。她一时觉得这样做有些于理不合,同时又觉得舍不得的复杂感觉。 沈天殊看了她一眼,青戈便有些惊讶的收回了手。她倒是忘了,她的主子能够洞悉一切的事情。 假若让他知道她对展玉的心思,想必自己怕是会被沈天殊发落在哪个无人角落也不一定。 展玉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就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腾空起来。不禁有些疑问:“我这是飞到了天上吗?” 沈天殊听后,轻轻一笑没有出声,像是害怕打扰了她的清梦似的。 田塍看着沈天殊对展玉宠溺的样子,心里真是担心,等到他们主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心里面还会不会有空余的地方,去装他们的主子? 淮南王府的大门外,浩浩荡荡的站着很多人。毕竟是要去京师朝拜圣人。就算进不了皇宫,能够进京看一看京城里的风采,那也是好的啊! 沈天殊抱着展玉出来的画面,顿时被众位下人看见眼里。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温柔宠溺的沈天殊,着实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画面。 不是说郡王爷和郡王妃不和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四章 约红娘 可即使他们心里再怎么疑惑,二人毕竟是夫妻。 对于沈天殊和展玉之间的情趣,外人自然不会懂得。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巧儿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揉的乱糟糟的。 那份宠爱本该是她的,都怪展玉夺走了她的荣宠! 像是查觉到了陈巧儿的怒气,跟在老王妃身边的杨嬷嬷的假咳了一声,暗中示意让陈巧儿学会隐藏。 老王妃倒是没有发现陈巧儿的怒气,她在想展玉的手段着实高明。 哄得沈天殊竟然这般宠溺与她,这种唯命是从的感觉,让她这个老婆子,实在伤心。 不顾外面所有人的目光,沈天殊就抱着她走出来。眼下人多势众,她要是临时向展玉发作,别人只会说她这个做婆婆的故意刁难。 “哼!” 老王妃冷哼一声,转过了脸,算表示不会理会这件事情。 陈巧儿看到沈天殊小心翼翼的将展玉抱在怀里,感到十分的生气。她将目光投向老王妃,却见老王妃一脸的怒气,却不指责展玉。 老王妃都不斥责展玉的不是,她一个侧妃又如何指责? 沈桓和连冰倒是还好,和老王妃拜别以后,便命人开始行动。 沈天殊临行前,和老王妃说了一些简单的话语。 “写信告之你的父亲,他想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 当告别结束,沈天殊看了一眼陈巧儿,他说的话,让人莫名其妙。 老王妃看着沈天殊的车队消失眼前,转过头又看着一脸煞白的陈巧儿,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就说,陈巧儿一个大家闺秀为何愿意做一个妾室! 原来背地里,竟然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事情是老太君做媒的,难道,难道老太君也在算计他们淮南王府不成? 老王妃想到这里,心底突然有着一股怒气席上心头,嘴里一甜,就感觉有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过她眼疾手快,连忙抬起了手帕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拭掉。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带着众人又转回了府邸。 马车虽然行驶平稳,可终究还是不如床安定。不过刚走出淮南王府的地界,展玉就缓缓睁开了双眼。本以为会看到光明,可终究还是一场黑暗。 “你醒了。” 见她醒来,沈天殊连忙扶着她坐了起来。随后,又连忙上前将展玉扶坐了起来。 展玉坐起身,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到身边有着马车行走的声音,问着:“已经出发了吗?” “嗯。” 沈天殊轻轻点头。 本以为会留在淮南城很长一段时间的,却不曾想还没有好好地熟悉每一处的风景,却已经再次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在马车里都没有在说话。 一直到了晚上,才走到连城关外。因为是带着很多下人,故而脚步也慢些。 沈天殊和沈桓的本意也不是多么想赶往至京师,他们想的是早点离开淮南城,离开那个让人感到没有一丝自在的家。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如果要是碰到合适的地方,可以适当的逗留。 当入住客栈听到连冰在身后唤自己姓名的时候,展玉才知道连冰也跟着一起来了。于是连忙惊呼:“眼下你正是怀孕的危险期,怎滴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女人怀孕的头三个月,随时都有可能会使孩子滑胎的。这马车行走在管道之上虽然不是多颠簸,但总归难免会遇到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无碍,我相信吾儿定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连冰说到此,还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小腹。一想到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她就觉得很是神奇。 “是个吉祥的孩子。” 展玉想到昨日在老王妃的房间里摔倒,孩子却依然安然无恙,定当也就认同了连冰的话,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妯娌二人情深,倒像是亲姐妹一般。” 沈天殊安排好了住宿以后,来到酒楼的大厅就看见展玉与连冰两人相谈甚欢,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种平淡和睦的生活,不正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 可是,当沈桓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沈天殊又觉得,他所祈求的事情,可能需要点时间去完成。 “妯娌之间本就要相敬如宾的同时,互相帮衬。她们二人感情好,自然也就少了些后宅的龌龊手段。” 沈桓虽然恨沈天殊恨得要死,可是他也不屑用后宅的那些手段来对付沈天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有些时候比女人还要狠毒和诡异。 “大哥说的是。” 沈天殊点头应承,随后各自便带着各自的媳妇回房。 晋王府。 当晋王接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时,顿时为之大惊。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一直寻找的下人,此时已经成为了郡王妃! 晋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一想起展玉偷走的信件,他就恨得不行! 喊过一直守在暗处的暗卫,晋王语气阴深且狠毒:“派人查到沈天殊的行踪,将展玉给本王杀了!” “是!” 暗卫虽然不知道廉郡王的妃子哪里惹到晋王,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就是无条件服从,不问个中缘由。 主子觉得该杀,那么就是该杀! 是夜。 展玉并没有睡沉,因为她有心事。那就是初到客栈的时候,她闻到了一种香味。那种香味,就只有红娘一个人有。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红娘跟着他们的行踪,一起来到了连城? 只是这一次红娘来,又是什么事情? 展玉想着,便缓缓地坐起身,胡乱的摸索着直到推开窗户,等待着红娘的到来。 本来,沈天殊是要了一间房的。后来被她婉拒了,理由很可笑,那就是她身上来了葵水,不想染了他的衣服。 沈天殊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如了她的意,让她一人住了一间房,门外还有青戈和田塍两人守着。 果不其然,当展玉推开窗户没有一会,她的鼻子就再次的闻到了红娘的香气,而她的身后还传来一记声音:“天色寒冷,你身体不适,如何能穿着亵衣这般干坐着?” “知晓你要来,便打开了窗户。” 展玉的话没有说太多,可是也给红娘解释了,她深夜一直没睡的原因。 “虽然你现在眼疾,可是你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我的存在。” 红娘有些庆幸也有些难过,庆幸的是展玉对她没有杀意,如果是敌人,在知晓她身上的香味以后,定然是会顺着味道来杀她。 难过的是展玉虽然是她的盟友,可其却已经背叛了主子。 “这次来,又是什么事情?” 展玉直接开门见山,其实不用红娘说,展玉也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因为总感觉那个便宜主子不见沈天殊死,定然是不会罢休。 “还是上次一样的事情,只是主子说过,如果你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怕是这次再也不会给你任何解药了。” 红娘并不知道,展玉的身体也还有半年的寿命。倘若知道,定然是不会再说这些话的。 展玉听到这个事情以后,冷笑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命令,便宜主子也不嫌烦。 “劳烦红娘姐姐你转告主子,我还是那个答案。绝对不会伤害沈天殊,更不会杀了他。让他死了利用我的心,就算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伤他一丝一毫!” 展玉盛气凌人,言语灼灼,表情坚定。 见展玉还是那么坚定,不肯妥协的样子,红娘叹息:“你现在过得是否开心?” 她已经成为了沈天殊的妻子,如果说她过得很开心,她倒是可以想方法再为展玉开脱。 “不管开心与否,我不想做违背内心的事情。” 红娘终究最后还是留下一声叹息:“日后你自己行事小心,切不可大意。如果能够时时与郡王爷在一起最好,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一个人独处。” 红娘知道,如果让沈桓知道展玉背叛,定然是不会向之前那么好说话。毕竟任务已经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沈天殊还是没能伤到分毫。就算是她不主动解释,沈桓也会怀疑的。 “红娘姐姐,保重!” 红娘回头,绝美容颜露出一丝凄美笑容:“展玉,你好自为之。” 两人的对话,系数被沈天殊以及门房外守候的田塍听到。 沈天殊听着展玉说不会伤害自己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只是这红娘的主子,到底是谁?为何一而再的想要杀害自己? 是晋王吗? 晋王应该没有必要一直和自己这个郡王计较,难道会是沈桓? 沈桓一直想要置自己为死地,如果红娘是沈桓的人,那她一直找展玉下达一些杀害自己的计划,那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凡是都要找证据,他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红娘听命与沈桓。 田塍则是没有想到,展玉竟然不是真心喜欢沈天殊的。而是怀揣着一种刺杀的目的接近沈天殊,那如果日后展玉背后的主子下达命令让她刺杀东林玥,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抉择? 本应该是没有波澜的旅途,却因为那夜红娘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心照不宣。彼此虽然都是笑意堆在脸上,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空旷。 展玉自然,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可以说,自从那夜以后,沈天殊对她就更加的黏,黏到让人觉得像是一块橡皮糖一般。 “喂,能不能与我保持一下距离?”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十天,沈天殊不腻,展玉可是腻歪透了。 “不要!” 沈天殊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展玉的提议,不仅不松开,反倒是拥抱的更紧了一些。 展玉无奈仰头望天,虽然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可她还是无奈摇了摇头、头。像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反复不停的上演。她真的很想问,这种情况需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难道到京师以后,你也要这样吗?”展玉有些无奈的问着。 沈天殊却是摇头:“不。” 听着他的话,展玉刚刚觉得放松,却又听到他说:“每一天都要这样。现在是,以后是,未来也是!”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解救她啊!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五章 遇刺杀 眼看着已经快到津都,离京师也不过还有三天的路程。整个车队找到落脚点,沈天殊就带着展玉一起下了马车。 一直在马车上坐着,整个人都开始虚肿了起来。脚一放在地上,展玉便觉得心里踏实的紧。 当她听到身边有着热闹的吆喝声,连忙对着沈天殊说:“反正天色尚早,不如我们一起逛逛,如何?” “正好,我也想看看。” 连冰被沈桓搀扶着,原本就有这种打算。只是担心如果她开口,沈桓定然会以她怀孕为由,来拒绝她。 如今展玉主动提了出来,她跟着附和,相信沈桓定然不会再婉拒。 “好啊,我们四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展玉一定连冰也要去,顿时就来了精神:“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我的内心,却是能够听得见的。” “那便一起吧。” 沈桓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形势,见连冰也是一副很向往的模样,不忍拒绝。便主动开口说几人一起行动,话落,果然看到了连冰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连冰满意点了点头,手里牵着沈桓的手臂,抬头望向他,甜甜一笑。 沈天殊看着他们二人甜蜜的模样,心里闪现出一丝失落,同时又有些欣慰。不管当初他们两人只见有过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管当初沈桓是用着什么样的计谋逼迫连冰答应,但那都已经是过去。 如今他们两人已经各自成亲,沈桓对她很好,且现在也已经怀孕。而他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展玉,现在的他和她,过得都很幸福。 眼下正值未时,四人相携的走在街道上。路两边的吆喝声一如初下马车时的鼎沸,且各种小吃的香味,也都随着冬日的风扑鼻而来。 展玉有些贪婪的嗅着那味道,没路过一个摊位总是要停下脚步,辨别一番:“嗯,这是烤红薯。” “这是捏糖人的……” 连冰见状,倒是掩嘴浅笑:“弟媳内心果然有大千世界。” “大嫂客气了。” 展玉喊着大嫂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感觉到别扭。不过碍于连冰的多次要求,她只好生涩的喊着那个名字。 “如若心中未有丘壑,弟媳又怎能设计出精妙绝伦的聚贤斋?” 沈天殊站在一边,看着沈桓夸赞展玉的模样,想要知道是真还是假。可是看那模样,好像还是真心的。 “哎,你们说今晚上的比武大会,谁会赢?” “我想肯定是咱们城主的儿子!” “我看倒是不一定。” 在他们几人的身后,突然想起了几人的议论声音。沈天殊则是皱眉,比武大会?城主的儿子?这津都是什么人能够当上城主这个名称? 展玉则是更来兴趣了,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在小说里看到比武大会的场景,如今倒是第一次遇见,顿时拉住了沈天殊的衣袖说着:“我们也去看看?” 一听到展玉还要去看比武大赛,沈桓则是冷眉横竖,他低头看着连冰,见她脸上的骐骥,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赞成。 沈天殊见展玉想去,虽然觉得有些冒险,可是看着她一脸的稀奇,也有些不忍拒绝,只好点头说着:“那就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不过只能看两眼!” “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听也是好的。” 感受一下那来自武功强者的氛围也是好的,让她这个来自千年后的小白,也体验一把高手对战时的气场。 沈天殊无奈摇头:“并没说不准你去。” “我感到身体有些乏了,就先与世子回到客栈,等你们二人回来,可好?” 连冰的内心其实是想去的,但是身边男人方才眼睛里的担忧和警告,让连冰觉得有时候怀了孩子就会失去了游玩的自由。 “好可惜。” 展玉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人来都来了。就像是现代人说到了北京不去长城,等于白来一趟一样。 可惜终归是可惜,展玉和连冰两人终究还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桓带着连冰回到客栈没有多久,可以说两人还没有坐在凳子上喝口茶,就听见房屋破裂的声音,瞬间就屋子里就站着六个黑衣人。 沈桓冷眼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眼里都含着杀意,且目光都是看向坐在床上的连冰。而对他倒是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加理会。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连冰? 沈桓的这个念头不过刚刚形成,就见那些黑衣人纷纷拿着剑向着连冰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 连冰惊恐的看着那六个人,再将目光投向沈桓,摇了摇头,示意沈桓不要过来。 她虽然是一届女子,不会武功。可至少她的父王是定北王连城,且这么多年也在京师当做质子,这样的场面她没少见过,惊恐过后的她,很快也恢复了理智。 “你们是谁?为何想要杀我?” 连冰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虽然她不害怕死,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 如今她怀了沈桓的孩子,她不忍在孩子还没出世,就让他就此遗憾的离开。 “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为首者说完,就已经拿着剑准备向着连冰挥剑而下。 沈桓见状,立即飞身想要从那为首者男子的剑下救出连冰。可是其余的五人,像是东西了他的想法,连忙围成了半圆状,将沈桓堵在了外围。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最好不要插手。” 为首的男人转过头冷漠的看了一眼沈桓,随后便再次扬起了剑。 连冰急忙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身后是墙壁,如果自己再向里退,只有死路一条。她连忙趁着那男人抬手挥剑的时候,向着地上一蹦,可是那剑终究还是刺到了她的后背。 “唔!” 连冰痛呼一声,随后便感觉身后皮肉开裂,而衣服被血水染红,湿湿黏黏的感觉,让她感觉后背像是绑了一个千斤重的东西。 “连冰!” 沈桓大呼,便不顾面前的五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赤手与他们一起搏斗。而在他刚刚喊玩连冰的名字时,为首的男人却是一怔。 刚刚他喊得名字,和他们接的任务名字不一样啊! 难道是他们弄错人了?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为首者的男人低头,看见连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着床沿想要站直身体。而眼睛,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他。 “连冰不知犯了何事,可否请你说明白,也让连冰死的明白!” 果然不是! 为首者立即转身,呵斥着:“人找错了,撤离!” 顿时五人也不和沈桓恋战,趁他不备之时从窗户跳了出去。 沈桓吹了一声口哨,顿时就有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他的身后。沈桓看着那大开两扇的窗户,冷声命令着:“找到那些人,问清原因杀无赦!” 至于黑衣人有没有说什么,沈桓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心里此时就只有连冰出事的念头,他上前将连冰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的放到床上一户,又大喊着:“大夫!快去给我找大夫!” 小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忙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再看沈桓怀里抱着的连冰,白衣已经被血染红,连忙拔腿就跑。 展玉和沈天殊两人正准备从武馆回来的时刻,却见炎庆有些慌张的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沈天殊见他有些慌张,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 “世子妃遇刺了!” “什么?” 沈天殊和展玉两人异口同声,也来不及问清楚前因后果,沈天殊便抱着展玉从武馆上了炎庆迁过来的马车,二人一起回到了客栈。 当他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展玉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但她同时也敏感的感觉到,一直有一道恨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着。 只是听着屋里说话的声音,人并不在少数。一时间,她倒是找不到这个目光是出自谁的眼睛。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大嫂,身体好些了吗?” 沈天殊此时已经走动了连冰的床前,很是关心的问着。 “劳烦二弟担忧了,喝了药就已经好多了。” 连冰的脸色苍白,看着沈天殊身后的展玉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连忙说着:“二弟,且快快扶住弟妹。” 展玉有些感激的笑了笑,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沈天殊在她身边做她的眼睛。如今沈天殊一到房间便去向了连冰床前,展玉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还是往后的好。 “倒是我疏忽了。” 沈天殊上前扶着展玉,目光投向了沈桓:“大哥手执十万兵马,如今却让自己的妻子受伤,这样的行为如何让黎民百姓认为你能够守护住千万家庭?” 沈天殊的话,无疑就是在沈桓本就愤怒的心火上加油。他本就因为连冰受伤而自责,如今还被曾经的情敌指责自己无能,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随时都可能引起一场战争,连冰假装咳嗽了一声。沈桓与沈天殊两人立即又紧张的看着她。 展玉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沈天殊握着她胳膊的手有着一瞬间的松懈,随后又紧紧地握住。那一刻展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失落了。 沈桓焦急的样子,沈天殊看在眼里。同时他也被眼前的画面刺痛了眼睛,他也知晓,从今以后连冰的身边,就只会是沈桓。 “我们走吧。” 像是感到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展玉主动开口提议。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了,再继续待下去或许受伤的只会是沈天殊。 沈天殊有些感激的看向展玉,知晓她看不见。于是手改成了与她十指交缠,像是再告诉展玉他很好。 有些人说忘就忘,那是不可能的,终归还是需要时间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六章 到京师 “主子,你慢点!” 淮南城内,当知晓展玉已经离开淮南城以后,祁连钰便快马加鞭的继续向着京师的方向赶去。而在他身后的暗一,则是有些无奈的喊着。 这都没日没夜的赶了十天了,这一路换了多少汗血宝马,总算是从南梁赶到了淮南城。还没有歇上一个晚上,就又开始疯狂的跑着。 “务必要在皇帝寿宴以前赶制京师!” 祁连钰却是没有说他是想要看见展玉,而是说他想要在寿宴之前感到京师。 他身后的暗一则是觉得祁连钰有些自欺欺人,如果说他真的着急大齐皇帝的寿宴,就根本不会从淮南这条路走。如果要是走水路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狼狈! 暗一看了看那绝尘而去的主子,无奈只好再次叹息。谁让他是主子呢?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主子。 因为连冰受伤一事,沈天殊几人的行程也就开始慢了下来。反正他们已经到了天子脚下,不怕晚了寿宴。 沈桓派去的暗卫也已经查到了消息,抓到的那几个人杀手说是奉了晋王的命令,要杀一个叫做展玉的女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桓是有点震惊的。不是因为担心展玉,而是有些不明白展玉是怎么和晋王扯上关系的。 再想想那日那黑衣人想要啥连冰,说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不该知道的事情。沈桓不禁猜想,或许是展玉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一些晋王谋反的事情。 于是,他趁着连冰睡着之际,连忙写了一封信,随后便让人送到京师晋王的府中。因为津都离京师骑马不过是一个白日的时间,故而沈桓一整天都开始心神不宁的想着展玉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连冰自然也查觉到了沈桓的心神不宁,她以为沈桓是在担心她腹中胎儿的事情,故而连忙出声劝慰着:“可是在担心我们孩子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公事。你现在要好好修养身体,不能随意乱动。” 沈桓见她开口说话,同时还已经手撑在床边,想要站起身的模样连忙上前制止:“我们的孩子福大命大,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是,但我看你一直眉头紧锁,是不是军中发生了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 连冰只是想要分担一下沈桓的忧愁,可是她越是追问,却越是惹得沈桓不想说太多。于是沈桓只是轻轻地拦住她,小心把她放平以后,拍着她的手说着:“孕妇不易多想,放心吧,只是一些平常的事情罢了。” “嗯。” 虽然知道事情并没有沈桓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见他一脸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连冰也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问。 展玉则是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自责的道:“假若昨日我能带着世子妃一起去武馆,或许就不会发生遇刺的事情了。” 连冰这些年来,一直都和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想要置之她与死地呢? “好自为之。” 展玉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红娘曾在连城的客栈说过的话,想着难道这件事情是那个便宜主子安排的?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那些人想要杀掉的,岂不就是自己?而她和连冰长得十分相似,不是非常熟识她们二人的陌生人,定是会出些差错。 想到了这种可能,展玉顿时就惊恐的问着坐在一边的沈天殊:“你说,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我?” “何出此言?” 沈天殊见她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沈桓起来。可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没有哪个下属笨到连自己的主子都认识不清的。 于是展玉又将红娘那日说的话,全部和沈天殊陈述了一遍沈天殊却是早就知情的,只是在听到展玉说的时候,却还要装作一副并不之情和有些诧异的声音。 “那依你所见,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 展玉则是轻声的沉吟,因为她的心中的确是有所怀疑的人选。可是那个人却是沈天殊的大哥,一旦说出来,倒是有挑拨兄弟两人关系的可能。 “有倒是有,只是担心如果说出来,会破坏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到展玉这么说,沈天殊立即明了展玉说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展玉会猜到。 “你怀疑的人是谁??” 展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沈桓。” 她说完以后,只听到对方一阵沉默。她想自己果然是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这般的恨她? 除却了那个便宜主子,展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选。只是每次一听到沈桓那种温柔细腻的声音展玉都觉得是她多想了,只是再想着沈桓的背影和那个便宜主子的背影却是十分相似。 如果真是沈桓所为,那么那些人怎么会伤害到连冰呢? 沈天殊自然知道展玉心中的疑惑,可是眼下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有那样的多想。 他伸出手拦住展玉的腰肢:“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解开疑惑。” 而在他们二人怀疑背后的黑手时,沈桓已经知道了展玉的身份。 原来她是晋王府的丫鬟,本是在书房服侍晋王。在得到了晋王手里的花名册以后便失踪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沈桓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暗中在服从晋王,如果说展玉知道了晋王手里的名单,那么她定然会知道他也在名册之中。更让人担心的是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天殊。 沈桓的目光再次下移,看到晋王最后一句话写着:唯恐其弟知晓,同诛之。 虽然他本意就是想要让沈天殊死,可那是处于他心里的一种扭曲,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杀他。而如今当接收到上面所下的命令,沈桓一时间都有点不忍。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要去试探展玉是否知情他的身份。如果说知情,那么便真的是不能留了。沈桓的眸子望向一旁熟睡的连冰,眼神微微闪烁。 想着,那展玉身上的毒怕是还有半月,就要发作了。这一次,就不会再给其解药了。 又在津都逗留了数日,连冰后背的伤总算是长了疤,而圣人的宴会也还有半月的时间就该举行。于是沈桓便与沈天殊商量,剩下的伤则是到了京师再说。 只是,展玉本想在沈天殊的搀扶下上马车,却听到沈桓在身后说着:“弟媳。” 展玉有些奇怪,毕竟这是沈桓第一次主动叫住自己。一时间她的腿就待在了半空中,迷茫的回头,却不知道沈桓站与何处。 沈桓也不比较那些,只是问着她:“弟媳以前可否来过京师?” “与郡王相识便是在京师。” 展玉的回答并没有错误,她的身体穿越过来以后,是一个荒郊野外。可是等她再醒来,便已经是在了京师之中。 “可否在什么大户人家当差?” 展玉皱眉:“并没有。” 如果说萧老板家算是大户人家的话,那就算是当差过。可是,那明明是珠宝行。 “世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连冰有些疑惑,沈桓向来注重礼数,此时这般张口就问展玉是否之前在什么地方当过差,则有嫌弃展玉有低人一等的嫌疑。 沈桓笑着摇头:“无事,只是想着弟媳是否在京师有过什么认识的人。此次回京,如若遇到定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世子爷多虑了,展玉在京师之中并无朋友。” 沈天殊也觉得沈桓这话问的有些异常,他暗中观察着沈桓的反应。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更急坚信,沈桓这番话定然是想要套的展玉之前的事情。 其实对于展玉,不仅仅是沈桓好奇。就连沈天殊也很是好奇,她突然出现在京师?什么背景也查不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对她之前的过往想要了解。 简单的和沈桓说了些话以后,沈天殊便抱着展玉上了马车。在确定马车缓缓行走以后,沈桓开始问着展玉:“玉儿你说实话,可还记得你来京师以前的事情了?” 展玉心惊,来京师以前的事情她哪里记得?再者,她记得的都是她自己在现代的事情。哪里记得这个身体主人的? 这个原主究竟有过什么仇人或者背景,她都不知道。 一时间,展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说实话,我并不记得来京城以前的任何事情。可是我记得的,却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 “另外一个时空?” 沈天殊立即就主抓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词汇,他连忙抱紧展玉,生怕展玉可能就随时会消失在他的怀里一般。 展玉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她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毕竟,她还是有点担忧沈天殊能不能接受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见展玉并不想说,沈天殊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也终究将心中的疑问放下。她说有机会再说,那就等到她说的那个有机会。 车队,缓缓前行,总算是步入了京师的城门钱。 而展玉却是听到沈天殊在她耳边叹息着:“这场盛宴定然不会太平。” 展玉不明白沈天殊的叹息为何,可她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小说,也明白一点。 那就是皇宫里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每个人都是有着满心的算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输便会变成万千尘埃之中的一员。 当进了城,沈天殊让车队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他走下了马车,好像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再次上了马车,马车又继续缓缓前行着。 “怎么了?” 展玉有些疑惑,难道是碰到了什么熟人?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到了京师以后我们去郡王府,大哥是去他在京师之中的别院罢了。” 沈天殊的解释让展玉明白,于是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以来,我要是想要见连冰是不是就有些困难了?” 沈天殊轻笑一声:“倒不是多困难,只是有些不方便罢了。” “刚交了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如今却又要分离。” 展玉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人生到处充满了聚散离合。每走一个地方,会遇到一些人,会喜欢一个人。可随着人的离开,彼此会从陌生到亲密,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陌生。 “放心,等到她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自会带你都找她。” 听到还可以再见,展玉倒是放下心,安心的听着沈天殊说关于京师之中的局势。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七章 毒发作 原来,沈天殊在眼下夺嫡最热的两个人选之中,选择的是太子。 晋王却是想要当上那九五之尊,奈何上面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如果晋王想要夺嫡,那就必须造反。如果一旦造反,就会战争。 战争过后,苦的是民间,届时定当会民不聊生。 展玉突然之间,有些明白沈天殊为什么一直想要知道炮是何物了。恐怕也是想借着那威力和晋王打一场,或许就能因此将晋王擒获了也不一定。 “眼下太子却被圣人一直囚禁在东宫之中,任何事物都交与晋王来做,我担心各国使臣怕是会对太子有了轻视之心。” 展玉虽然也觉得有些忧愁,可是她了解的那些历史当中,基本都是能者上位,虽然也有一些歪瓜裂枣,可最终不是被灭国就是被人推下了台。 于是,她拍了拍沈天殊的肩膀说着:“无须担心,在位者必当是能者上。” 沈天殊听后,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展玉。有些压抑展玉竟然会看的这般透彻,一时间竟能把他内心深处的忧虑全部解惑。 “是啊,不管任何事情,都是能者上。” 他对太子很有信心,所以才会效忠与太子。 晋王虽然有能力,可是为人心狠手辣,喜好过河拆桥,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投诚的主子。 随意说了几句,两人已经到了沈天殊在京师的郡王府。不过是刚下车,立即有管家迎了上来。一时间管家见到沈天殊,还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京师。突然去了淮南城,待了三四月,他倒是十分的想念。而他也得知沈天殊的郡王妃,就是被沈天殊救回的展玉。一时间,对着展玉的打量不免多了起来,当触及到她眼睛上的红绸时,管家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郡爷,各项事宜已经全部备好,不知郡爷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 简单的和他们两人拜见之后,管家就喜笑盈盈的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却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展玉,问着:“郡王妃意下如何?” “先沐浴吧。” 一直舟车劳顿,就算是洗浴也十分仓促。如今到了沈天殊的家,自然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至于那饭菜,等上一会也无妨。 管家看着沈天殊这个样子,立即明白展玉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故而,对展玉也就更加的尊敬起来。 于是,众人得了令以后,便开始各自搬卸物品,好在东西并不多。而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则是在众人的目送下,进了府邸。 或许是因为深冬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到了京师,展玉总感觉气温比淮南城要低的许多。不觉间却是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袖口。 沈天殊见到,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跟在身后的沈管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只见那沈管家得了令以后,便弓着身子离开了。 展玉并看不见他们两人的动作,只是任由沈天殊搀扶着。而她则是有些好奇:“青戈和绿意二人在哪里?” “想必已经在为你收拾物品,待明日我去太子东宫,为你请得一名太医为你诊断,可好?” 沈天殊想着,从淮南城来京师,这期间已经有了大约二十多天的时间。展玉身上的毒怕是也要该毒发。 百里米和梁渊两人想必也在往回赶的路上,定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请个太医,一直住在自己的府邸。 展玉点了点头,笑道:“还是郡王爷有心了。” “你是我的妻,为夫为妻子分忧是应该的。” 展玉听到他说的话,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起来。有些傲娇的模样,将下巴微微抬起:“你是谁的为夫?谁是你的妻?” 知晓她这是害羞的表现,沈天殊没有拆穿,只是调侃了她一句:“已为妻,却还是这般孩子脾气。” 展玉想说她不是孩子,只是身在恋爱之中的人智商会有点欠费。 可是一想这句话说出来,定然又会引得沈天殊的一阵猜测,不如不开口。 纵使沈天殊为她请来了太医,可是展玉身上的毒还是发了。胭脂红的毒比往日的毒性发作的还要强,不过是片刻间,展玉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是血迹。 沈天殊红着一双眼睛,将目光看向太医,声音满是冷漠:“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郡王爷,郡王妃的毒恕老夫不能医治。” “这胭脂红的毒很是霸道,根本没有解药可以解,只可以用药物或是针灸暂时压制毒发作。可是药物吃得多了,必定会反过来腐蚀她的身体。” 张大夫的脸色变得越加沉重:“而郡王妃身上的毒性太强,再想着用针灸的法子,怕是压制不住了。” 沈天殊脸色铁青,他不相信! 虽然他也大概了解展玉身体的情况,可是当听到太医也说救不了展玉之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找到宗仝口中的医仙银杏叶! 展玉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吐血。可是那血却像是洪水冲破了闸口,不停地向外倾泻着。 “展姑娘,这可怎么办好?” 田塍见到展玉脸色发红,且犹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粉红,再看着她胸前的衣服,都是血迹。纵使她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见惯了多少厮杀。可是看到展玉这个样子,她还是慌张了起来。 “无需替我担心,我这条命,本就没有多少活头。” 展玉说到这里,嘴角还有着一丝浅笑:“其实,我早就该从这个世界离开,只是我一直舍不得一个人,才会贪心的想要留下来。如果这次不能挺下去,还请田塍你把乾元玉佩交予东林玥。” “玉佩要给你自己给,我不给!” 田塍话虽然说的有些怒气,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是包含着泪水。她觉得生气是因为展玉竟然就这般自暴自弃。 “事情还没到最后,而且我们主子并没有去视察铺子,而是为姑娘你寻找医仙去了。” “什么?” 展玉有些惊讶的抓着田塍,不敢相信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主子为姑娘你寻找医仙。” 说着,田塍的眼睛里更是红了起来:“姑娘,我们主子对你的欢喜并不比郡王爷少上半分!” 展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田塍说的事实,突然呆住了床上。她眼上的红绸也突然掉落,一双本是单纯光亮的眸子,此时却是失去了灵动。 “怎么会?” 展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脸上也有着晶莹从眼眶中滑落。她是不能接受刚刚田塍说的那些事情,她一直以为东林玥与她之间,不过是一种朋友或是亲人之间的感情。 如今听到田塍说他对自己的欢喜,并不比沈天殊少上半分。且他丢弃了东林家族的生意,为自己寻找那什么医仙,再有之前监狱事件,展玉手里拿着的乾元玉佩,倒是觉得它有千斤重。 这样重情义的男子,她怎么值得他一再的帮助? 门,突然被推开。 沈天殊阴沉着一张脸,见到展玉一记她身边的绿意都是泪流满面,且展玉的手里还拿着一枚玉佩,他只觉得十分眼熟。 走进一看,却是那时他花了五百两为展玉买下的玉佩,而那玉佩的另外一个身份,则是东林玥的身份象征。 他记着,那玉佩明明被东林玥收回了,为何此时却又突然出现在展玉的手里?他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绿意,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杀气:“你,究竟是谁?” 展玉心猛地慌了神,她连忙将玉佩塞回到袖子里。见沈天殊用着杀意的目光看向田塍,立即出声想要转移沈天殊的注意力:“郡王爷,太医的诊断如何?” 不说这还好,一说到这沈天殊脸上的神情更是沉了几分:“没有事,你且好好休养几天即可。” 其实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好,可是他不想加重展玉身上的病情。 “郡王爷又何须骗我,我怕是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展玉笑着摇头,她这个身体她从一开始就知情。不管是林大夫还是百里米,她都能从他们的言语以及把脉时的凝重感受到,她这个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种话无须再说!” 沈天殊说完,就很是严肃走到她的身边,说着:“将那玉佩给我。” 展玉一听,心里很是慌张,可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哪里有什么玉佩?” 沈天殊见她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心里着实气愤。 她手里拽着东林玥的玉佩,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喜欢东林玥还是想要拿着这块玉佩做其他的事情? 沈天殊的脑海里不禁想起,那日他做的梦。梦里面展玉就是拿着这玉佩对着天空,说了一些什么话然后就化成了一片白光消失在他眼前的! 不管那梦是否真假,沈天殊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是,眼下看展玉一副宝贝模样,他心里对东林玥就是更加的气愤。这个东林玥最好别让他看见,不然他一定要打的他连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 “绿意,你出来。” 见沈天殊并没有忘记一进来的话,展玉很是着急。一着急一口鲜血便又从嘴里吐了出来。 沈天殊连忙坐在床边,紧紧地拥住展玉,随后看着一边的田塍,又严词说着:“还不快去叫太医?” 田塍知晓,此刻并不是他们计较的时候。于是,连忙听话的将脸上的眼泪一抹,随后便开始向着太医所在的房间走去。 当田塍走后,再次有人走了进来。沈天殊转眼一看,却是连冰和沈桓。 沈天殊的目光投向沈桓时,眼里有着一丝复杂的神情。有点恨意却又有点不忍,如此反复等等。 沈桓也在那一瞬间怀疑,沈天殊是不是知道展玉身上的胭脂红,就是他下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八章 医仙归 连冰见到展玉的模样,脸上的慌张和关切,十分的真诚。她上前牵住展玉的手,有些痛心的说着:“弟媳,你这是怎么了?” 展玉却是因为身体发冷和痛苦皱紧眉头,想要回答连冰的话,却突然用不上力气。只能张了张嘴最后却又化成了一道空气。 沈天殊此时代替她回答:“她中了一种来自苗疆的毒,叫做胭脂红。” 说完,又装作无意间的将目光投向了沈桓。 沈桓此时有些心虚的将头转过,同时也在心里明白,怕是老二早就知道这毒是他下的也不一定。不然,为什么那目光总是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苗疆?胭脂红?” 连冰说道这里,同时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过过。随后,也将目光投向了沈桓的身上:“世子,我记着你的身边,好像有一位来自苗疆的大夫,他可否跟随我们一起前往京师?” “未有,他已经回到苗疆了。” 沈桓这话说的并无虚假,那人的确是回到苗疆了。只是并不是永远不回来,而是在展玉死前不要回来。 “可否请她回来为弟媳医治?” 沈桓摇头:“这一来一去,怕是也要两个月之久,我担心弟媳的身体……”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他的潜台词是担心展玉怕是活不了那个时候。 沈天殊的手微微攥紧,他好想上前质问沈桓那个人是真的离开,还是假的离开?可是他也知道这胭脂红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他也要为了京师中的大局,不能伤沈桓半毫。 有时候,沈天殊真是恨透了这种身份的捆绑。眼看着心爱的人都要离去,他却不能伤及罪魁祸首一丝一毫。 展玉本就不抱着希望,可是听到沈桓说的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的低落。 连冰见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她站在那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怎么忘记了!我认识一个叫做欧阳俊杰的,他定然会助你解开这身上的剧毒!” 此话一出,屋里其余的三个人各怀心思。尤其是沈桓,他甚至很想将连冰的红唇捂住,责怪她怎么能够帮助展玉解毒? 展玉就此离世才是最好的,如果要是解开了身上的毒,那岂不是要再重新计划着一些刺杀,将他们二人刺杀身亡? 只是他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他的面上却是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他只是站在连冰的身后,在连冰说完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丝希冀。 沈天殊却是满脸的希冀和开心:“大嫂所说为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欧阳俊杰就是被世人说称赞的医仙银杏叶。因为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便以朋友诸城。只是眼下我并不知他是否在京师之中。” 连冰从那人的话语之中就有了解,知晓他是一个爱周游世界的人。如果想要找他,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我有他在京师之中住所的地址,他曾经说过,如若我有事找他,只需要到他的府邸将他的信物给那门房,他必定会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为我医治。” “事不宜迟,还望大嫂将那信物交之于我,我这就去找他!” 沈天殊一听到那朋友竟然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医仙银杏叶,心里顿时就满心的期望。只因为宗仝曾经说过,这个世上能够救治展玉的,怕是也只有这个人。 “二弟莫要慌张,事先并未想到弟媳竟然受伤毒药,故而那信物也是没有带着。你且容我回到府邸,为你取来。” 连冰见沈天殊一脸慌张的样子,也不禁说着:“我知你为弟媳的身体担忧,可是也不能太过心急,毕竟这人我还不知道他是否在京城。” 沈天殊听后,就知道连冰可能是在责怪他刚刚心急要拿信物一事,立即拱手道歉。 连冰和展玉交代了几句,便与沈桓一起离开。 而在他们二人走之后,沈天殊则是轻轻的拥着展玉,小声的说着:“玉儿,只要找到那欧阳俊杰,你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展玉则是没有多大的希望,可是感觉到沈天殊很是激动地样子,也只好在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再一次的毒发。 张太医赶来以后也是十分的束手无策,想了半天,只好对着沈天殊问着:“不知郡爷可会点穴?” “会。” 听到他会点穴以后,张太医说着:“虽然这个办法有些无良,可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让郡王妃好受一点的法子。还是请郡爷点了郡王妃的睡穴,让她昏睡。” 沈天殊看着张太医,这个法子的确是够无良的!可是看着展玉在床上打滚的样子,沈天殊最终将手指点在了展玉的睡穴之上。 展玉陷入了昏迷之后,果然不在蜷缩着身体。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的放松起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并不足以让沈天殊就此放心。 “这个法子虽然见效,可是并不能此次如此,你要想方设法,务必在这半月之内,将郡王妃身上的毒加以控制。” “这……老夫尽量。” 虽然有些难度,可他还是要试一试。 而有关于展玉的病情,太子则是在第一时间内接收到了这个消息。他立即召来沈天殊,问着详细的事情:“郡王妃的毒可否有的解?” “无解,只希望那医仙能够快点现身。” 因着展玉身体内毒素的缘故,沈天殊的气色很差。眉眼之间,也满是浓浓的担忧。 太子见此情景,立即明了沈天殊内心对展玉的心思:“廉郡王可是对郡王妃上了心?” 沈天殊一怔,随后站直了身体,又慢慢的躬身:“臣确实是对郡王妃有了心,且郡王妃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臣的事情,即使臣的大哥以她的性命作为要挟,她却一直不肯伤的臣一分!” 太子点了点头:“是个好女子,只是眼下的局势想必你也明白。至于那个医仙,本宫也会帮你多加寻找。” “多谢太子殿下。” 沈天殊行礼过后站直身体,就听到太子再次问话:“一直让你和九弟问的炮可有眉目了?” “没有,只是郡王妃曾经与东方大师曾经说过,此物一出定当能够威慑四国,守住我大齐的大好河山,可是郡王妃同时也说,只要一旦被有心人运用就会导致民不聊生,就会使它成为一把双刃剑。” 太子初听前句觉得十分开心,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百姓横尸遍野,故而才会一直躲着晋王的明暗共计。只是没想到他一直以为的致胜奇招,却原来是这样的事情。 “你且告知郡王妃,如若她与你一般站在我这边,本宫定当承诺,不糊胡乱战争,导致百姓横尸遍野!我只为守住本朝的大好河山!” 太子这人的性格,沈天殊也是有所了解。他不会故意去开疆扩土,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晋王压了风头。 “臣定当会转告与郡王妃。” 沈天殊回到府邸以后,就听到展玉的房间里有着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却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不曾熟识的陌生人。 “这位是?” 见沈天殊有些疑惑的样子,连冰解释:“这位就是我所说的医仙欧阳俊杰。” “你就是医仙?” 沈天殊大喜,同时打量着那个被称为医仙的男子。发现他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棉布衣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发丝之间有了白发,光从背影看他还以为是梁渊回来了。 欧阳俊杰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天殊,随后便冷哼一声,开始为展玉诊脉。 沈桓在整个过程之中,一直都是沉默不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想必那欧阳俊杰早就被他杀死了。 本以为他在云游四海,可谁知他也在前两日的时间,刚到京师。 当他带着连冰到达他的府邸以后,正好遇见了准备外出的欧阳俊杰。两人相逢以后,便开始说了一些互相问好的话,随后在知道展玉中毒以后,那欧阳俊杰更是马不停蹄的与他们感到了这郡王府。 展玉伸出手腕任由那欧阳俊杰诊断着,初始他也是以为这欧阳俊杰难找的很,便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可是不过是次日的时间就见到这传说中的医仙,她倒是有些紧张起来。 一时间,展玉不由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个人对自己的宣判。 “郡王妃的脉象虽然虚弱,可也不至于大限将至。至于她身体里的毒素,以及眼疾一事,有解毒的法子。” 他的话一说出来,屋内的众人顿时便觉得见到了光明。当然,这些人之中除却沈桓。 沈天殊连忙上前问着:“不知医仙有何法子?” 欧阳俊杰知晓他是担心展玉心切,于是便说了:“这胭脂红的毒素已经有了七个月的时间,我想知晓,郡王妃以前是如何压制这体内的毒?” 展玉想到那每月一个的药丸,随后便将事情告知了欧阳俊杰。 “如此便是了,如果能让够拿到那一颗解药,我便能知晓那其中的药材成分。不知郡王妃现在可否还有?” 展玉摇头,如果有的话,这不早就解决了?哪里能够让她痛上三日? “这般……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子解开你的眼疾,以及压制你身体里的毒素吧。” 欧阳俊杰也不管这是不是在他的地盘,便直接不行礼的便离开他们面前,开始拿着笔墨写着药材方子。 眼下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计较他这么做是否于理不合。 一听到还需要要那每月一个的解药,可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沈桓了。他想着一会等回到府邸以后,他便将那药全部毁了,同时也让红娘手里的销毁。 有了欧阳俊杰在府邸,可以说沈天殊心里轻松了不少。只是他也没有掉以轻心,他连忙唤过炎庆,小声的交代一番就不见炎庆的踪影。 “夜色已晚,我与世子妃就不在此叨唠,明日再来看弟媳的身体情况。”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地上路滑,大哥与大嫂行车注意。” 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兄弟情深的。很难想象的出,这两人的心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心事。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九章 得解药 沈桓在回到府邸以后,立即召来自己手边的暗卫道:“速速将红娘叫来!” 暗卫得了命令,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沈桓的面前。而他也在暗卫走了以后,将自己随身携带胭脂红的解药全部倒入手掌,直至那药丸化成了一堆白烟。 “想活?没那么容易!” 沈桓叫来了庄先生,问着:“现在可有什么样的好方法,将我那二弟与弟媳两人,一网打尽?” 他的意思是,有什么方法让沈天殊以及展玉两人死的自然。 “以我看,不如先让郡王爷在圣人面前失去恩宠,等到时间一长,世子爷你再暗中动手。届时圣人不会因为一个失宠了郡爷,去查明死因究竟为何。” 庄先生倒是觉得,眼下他们已经到了京师。沈天殊又在圣人面前得宠,如果他一旦在京师之中出现意外,圣人定会派人查个清楚。届时报复不成,反倒将自己赔了进去,那就万万不可行之。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该怎么做才能让二弟在圣人面前失宠呢?” 沈桓一时间有些疑惑,毕竟沈天殊陪在圣人身边多年。了解圣人多方面的喜好和厌恶,如果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有些难过。 “只要在国宴之上出了差错,圣人对郡王爷的印象难免就会差些。所以,世子爷不妨这几日着手准备圣人礼物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送礼物方面,压二弟一等?” 庄先生点了点头:“世子爷聪慧,另外我觉得晋王在国宴之上,定当也会去为难郡王爷,世子爷无需躲过担忧。” 沈桓点头,下令要杀掉沈天殊夫妻二人的,是晋王。 郡王府。 展玉躺在床上,方才喝过中药。嘴里满是苦涩,且房间里还满是那药的味道。怪不得在现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吃西药的。 “嘴里可是苦涩?” 沈天殊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手里还拿着青戈方才做的果脯。塞到了展玉的嘴里,只见一直紧皱难过的她,脸上出现了一丝解脱。 “喝药真苦,如果能够变成药丸,那就太好了。” 展玉尝着嘴里甜丝丝的果脯,顿时就遮掩住了嘴里的苦涩,心里不禁一阵开心。 “郡王妃。” 此时,田塍从门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了一个红色瓷瓶,脸上有着一丝疑惑。 听到她的声音,展玉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担忧。毕竟,沈天殊怕是已经知道了此绿意非绿意,如果要是真的揭穿,田塍不一定会是沈天殊的对手。 “何事?” 有沈天殊在,展玉不好展现出对她十分宠爱,只好淡漠的说着,像是再说她们主仆二人之间有距离。 只是这种事情,有时候越是闪躲,越会使人怀疑。 “奴婢从门外发现了这个。” 说着,田塍已经将手中的瓷瓶递交给了沈天殊。有他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走到展玉的身边。故而只得将那瓷瓶给了他,这样才会转移沈天殊对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沈天殊在接过了那个瓷瓶以后,一双鹰眼顿时就开始变得炽热。他打开了那瓷瓶的盖子,往下倒得时候,出现了一颗药丸。 在那药丸出现在沈天殊手掌心的时候,展玉就闻到了那药香的味道。顿时变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怎么会是解药?” “解药?” 沈天殊和田塍二人皆是反问,而在这个时候,沈天殊见到那瓷瓶里又倒出来了一个细长的纸卷。有些疑问的打开了那纸卷,发现那上面的字,更是确定了那药,确实是胭脂红每个月的解药。 展玉从沈天殊的手里拿过那药丸,心里又惊又喜。眼泪也瞬间滑落了下来,她知道,这解药会是谁给她的。 “我这就把这颗药丸给医仙!” 沈天殊原想将药丸递交给田塍,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是能够救治展玉的良药,如果要是丢失,怕是又不知道等待多久。 “展姑娘……” 等沈天殊离开了片刻,田塍的嗓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道:“我查觉到一直有人监视,便使计将她引诱现身,只是未想到那会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见到我,知晓我是真心待你,才将这解药交至与我。” 田塍的解释,更是证实了展玉心中的猜测。 “我就知道会是她。” 展玉伸出手抹掉眼角的泪水,随后有些自嘲的说着:“有些时候,我觉得我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引得那么多人对我的疼爱和关注。” 这些人就算是她不一一说明,田塍也知晓这些人之中,定是有她们家主子的。 “姑娘和她很熟?”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像那日在连城客栈与展玉对话的人。想起了那日的对话,再看着展玉一脸感激的表情,田塍知晓,就算展玉当时拒绝她有多么的不讲情面,可是展玉还是真心喜欢那女子的。 “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只此一句,足以让在场和在门外的人知晓,展玉口中的“她”是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眨眼功夫,那医仙便了解了那药丸里面的奥秘。只是沈天殊在送了药以后就离开了,于是便又动身找寻沈天殊。 沈天殊与医仙两人站在长廊外,说着:“可是有了医治她的法子?” “有是有,只是这里面却是有一方难寻的药材。” 医仙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沈天殊。想要看清楚沈天殊的表情,更想看出展玉在她的心里是有多么重要。 “可否告知那药材姓名?就算是花上千万两黄金,我也要为她寻来!” 医仙点了点头,对沈天殊表现出的情意还算满意。故而也就没在和他兜圈子,说着:“其实这个药材,有时是花钱也买不到。” “有钱也买不到?” 沈天殊皱眉,这到底是哪种药材那么金贵? “想要解开郡王妃身上的毒,只需要一滴心头血即可。但是这心头血的主人,必须一心期望那中毒者身体恢复,更重要的是身体必须是阳血。” 沈天殊一听,脸上有过短暂的停顿。他从未听说还有心头血这一说,可是思及展玉的身体。他想了想,对着医仙说道:“还请医仙从我身上取得一滴心头血。” “郡王爷可要想好,这取一滴心头血,可是比剑插在你的胸腔里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可想清楚了?” “只要能为玉儿解掉身体内的毒素,这些疼痛不足为惜!” 医仙听后,呵呵大笑:“没想到郡王爷还是痴情之人。” 初见到沈天殊的时候,见着他一双薄唇,断定他定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却不曾想,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怕疼痛的献出自己心头之血! “医仙夸奖!” 而关于医仙在京师之中的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导致宫中的圣人知晓,便派人暗中问话:“那欧阳俊杰此时可是在郡王府之中?” 御龙卫的暗卫首领对着圣人答道:“确实如此,听闻展姑娘身重奇毒,本就剩下不足半年寿命,沈世子妃知晓以后,便将医仙请到了郡王府中。” “她倒是一个善良的主。” 想起连冰小时候陪伴在他左右的日子,圣人充满疲惫的脸上,有着一丝欣慰:“这些年,也就只有她还是原本的性子。” “是否需要派人让那医仙进宫?” 暗卫首领知晓圣人龙体有恙,便提议让那医仙进宫,或许经过那医仙的手,圣人的身上的顽疾好了也不一定。 “朕听闻那医仙性子怪异的很,如是朕强行召他进宫为朕医治,怕是适得其反。不如就此罢了,朕的大限将至,不求多活那几天糟心日。” 圣人摇头,对于他的提议婉转的拒绝。他看着太子与晋王两人在朝堂之上的争斗,心里不是没有气。 古人皆说子孙越多越是福气,可是看着孩子和孙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他倒是觉得自己养了一堆仇人。虽然,他也曾经踩着兄弟的尸体当上这皇位。 “圣人乃真龙天子,定当与大齐朝同存千秋万代!” 听闻,圣人不免龙心大悦:“你且先暗中让廉郡王进宫来见我,我让他办理的事情,进行到了哪一步了?” “是!” 寝宫之中,复有变得寂静。 眼看着国宴还有两天就要开始,展玉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好起来。她的眼睛也已经可以看到了模糊的光亮,只是眼前的是何物,她还是看不清楚。 只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是庆幸万分。 “弟媳这几日身体如何?” 连冰听沈天殊叙说展玉身体好了很多,从宫中回来以后,便迫不及待的感到郡王府。 连着好几日没有见到连冰,展玉一时间也想念的紧:“好了许多,只是一直想念大嫂,刚和绿意念叨你,你就来了。” “且你这话说的,我这几日初到京师,以前的交好自然都下了帖子。不是念你身体不适,不然你我妯娌二人自然会一同前往。” 展玉听到这,不免有些微笑摇头道:“大嫂有所不知,我最厌烦的便是与人打交道。” “这种想法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论二弟是否为郡王爷的身份,你也要与他人保持人际关系,这样不管是家族之中,还是外人,只要你有难,总是会有人伸出手助你拖过难关。” 展玉没想到连冰的语气之中变得有些认真,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害羞:“大嫂说的是,我散漫惯了,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 “且说你与二弟成婚一个月之久,肚子里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怀孕以后,连冰整日里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关于怀孕方面的事情。她还想着,如果要是和展玉一同怀孕,届时两人肯定也有说不完的话。 展玉听她这般说话,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她的脸上也不免红了起来:“大嫂!” 听着她有些恼怒的娇嗔,连冰并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一时间,妯娌两人不免说起了闺房之中的事情,听闻展玉说要十八岁后才与沈天殊同房,连冰不免睁大了双眼。 “弟媳说的可是真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章 眼疾好 当他们的马车行驶到了皇宫面前,发现门前早已经拍着很多马车。当展玉被沈天殊扶着下了马车之际,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连冰。 连冰正好也看到了展玉,便笑着缓步与沈桓向这边走来。 “我与世子在宫门外可是等了你好一段时间。” 连冰和沈桓早已经守在了宫门外,只是她不想进去奉承那些妃子或者贵客。便想着在宫门前让人查看一番,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的踪迹。 听闻还未到,便想着在门前等会。等了半个时辰,这两人总算是来了。 “贪睡,一时间倒是忘记了。” 展玉平日里重要睡得很久,起的最早的除了今日,便是大婚当日。 沈天殊见到沈桓以后,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与沈桓二人站在两个女子的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当走到了宫门前的侍卫处,听闻:“男宾且先去正阳殿,女宾前去御花园。” 听到要分开,外加上她是第一次进宫,展玉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她一旁的连冰立即查觉到,于是牵着了展玉的手。 只见她微微一笑:“不怕,我陪你一起呢。” 展玉那一瞬间,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么多人,对她这般的照顾? 沈天殊原本也是有些担心,于是又拜托了连冰一番,这才放心让展玉与连冰离去,前往御花园。 而在通往正阳殿的路上,沈天殊却是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大哥在京师待过一年多的时间,可否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你想认识?” 沈桓敏感的查觉到沈天殊问这话的目的并不简单,于是选择和他打着太极,不想让沈天殊查觉到有什么虚实。 “这京师之中的贵人,虽然我也不认识几个,但是太子和晋王两人,我却是熟悉的紧。我听闻这一次盛宴的负责人便是晋王,不如我们兄弟二人此刻前去拜会一番?” 沈天殊果然是查觉到了什么! 沈桓有了这种想法后,呵呵一笑道:“我与那晋王也只有数面之缘并不熟识,哪里比得上二弟与那晋王的交情?我还是寻得朝中几位将军,与他们闲聊个一二!” “如是,那二弟就不与大哥同行了。” 沈天殊知道,沈桓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搪塞他的。不过也对,暗中支持晋王造反的事情,怎么能够给人留下把柄大肆宣扬呢? 当展玉跟随连冰一起走进御花园,便听到了有不少人女子再说话。在听到太监报出她和连冰的称号时,只听到人群中有女子不禁开始笑了起来。 展玉坐在事前安排好的位置上,就听见有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一个平民丫头也配和我们一起同座?” “虽然为郡王妃,可是觉得礼仪还不如咱们这种武将的千金小姐。” 听到这些话,展玉就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她从现代的那些宫斗小说里就知晓,女子之间最常用的招数,办事捧高踩低。 倒是一旁的连冰听到她们这些话以后,有些不满:“开国皇后也是平民,大家这般议论可是再说开国皇后的不是?” 那些议论的声音,因为连冰的话顿时就停止了。虽然面上仍是有些不甘心,可好歹是止住了嘴。 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后听闻连冰这般,也不禁开口笑道:“冰儿,这些年未见你依然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孩子。” “皇后娘娘夸赞了!” 展玉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皇后,见她头戴凤冠,上有凤凰展翅欲高飞,再有她那黄黑相间的宫服,威严仅是在抬手间就彰显出来。一时间不禁有些心惊,如果连冰要是惹恼了这人怎么办?故而等到话题说道了别的,展玉连忙对着连冰道: “大嫂无需这般帮我,我看这些人大都是背景深厚之人。我只是在这忍上一天,天黑就好了。” 见展玉一脸天真的面目,连冰无奈摇头,也只好叹息答应。 好在,时间过得也不算是太难熬。不知不觉,时间便已经来到了下午的未时。盛宴也已经准备开始,大家也都准备挪步前往华阳殿。 待到展玉一走进大殿时,就感觉有一道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顿时让她心惊,这皇宫大院之中,她是惹了谁?会让人想杀了她? 沈天殊一早便在殿内等候着展玉的到来,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有些担忧:“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展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一进殿的时候感觉道了一股杀气。” 沈天殊连忙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放心的牵手带着展玉坐在了位置上,随后小声交代着:“如果有人主动说你的不是,无需说话。我自会帮你解围。” “听你的。” 展玉想的简单,她本就是和那些人不熟悉。相信也没有人主动找她说话。 待大家都入座以后,展玉又再一次的感到了那眼光。于是连忙抬起头,寻找着可疑的人选。可是她看见的都是彼此谈笑,哪里有人在打量着她。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宣布,展玉跟随着沈天殊一起站起身,随后开始弯身行礼。 待到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圣人落座以后,就听到整个大殿的人都在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想如洪钟,且那声音还回荡在大殿之中。那高位之上的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便引得文武百官,缓缓起身。 展玉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圣人。只见面色有喜,可是眉头之间却是有着一层淡淡的深色,想必不是忧虑多了,便是身体中毒了。 圣人看着众人平身起后,便微笑着站在大厅中央,同样身穿明黄色宫装的女子说着:“静文,来父皇身边坐着!” 这样的荣宠,文武百官十分羡慕。就连皇后也有点羡慕,这个静文公主。 静文公主点头答应,只是在准备起身向高位之上时,却是别有深意的看向沈天殊一眼。只是这一眼,众人皆是知道,怕是展玉这郡王妃的位置坐不稳了。 展玉只是觉得这静文公主有些古怪,她看向沈天殊的时候又看了看自己,那眼神之中满是挑衅的感觉。 怎么,看上她男人了? 展玉抬起头看着变得沈天殊,随后再打量了一眼整个宴会之中的男子,发现也就只有沈天殊长得好看了。 在宴会宣布开始后,太监唱念着皇宫之中每人送的礼物。不过,展玉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比较好奇的是太子和晋王的。 当太监说太子赠送的是从南梁寻来的神仙草时,展玉明显的觉得晋王的脸黑了。且同时目光还向沈桓所在的方向射来,这是为何? “听闻这神仙草包治百病,且九弟在淮南城,正好顺便让他去上南梁,那灵山山顶寻得这神仙草。只是这灵山十分险恶,九弟身负重伤此时正在南梁养伤,唯恐赶不上父皇盛宴,特命人日夜不停的将这神仙草送至儿臣手中,为的就是想赶在此时为父皇送上一份亲手采摘的礼物送及父皇!” 太子的这一番话,讲解了这神仙草的药效,同时也解释了梁渊未能参加盛宴的原因。更让坐在高坐之上的圣人动容。 “九儿一直在江湖之中闲散惯了,难得他有心。” 在圣人说完,皇后倒是在一旁也开始帮话:“太子听说有神仙草一事,本是想着亲手去摘,可是想着皇帝身体不适,便又派人让渊儿去寻,可见皇帝的孩子们都是十分的孝敬。” “赏!” 圣人听后哈哈大笑,随后太监便开始念着下一个礼物。 展玉一直紧紧盯着那被摆在供桌上的神仙草,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小声的陈述着:“那神仙草不就是冰魄草?” 受伤?展玉才不会相信梁渊受伤!那冰魄草明明一直被沈天殊养着,哪里需要去上南梁那么远的地方? 沈天殊听后,呵呵一笑。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以后,便牵着她的手,示意继续往下看。 因为太子的礼物,众人所期待的那便是晋王的。于是当晋王的南屏山一整块的绿宝石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都是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见到有圣旨那般大小的绿宝石,一时间都是十分的惊讶。 圣人面上也是一副开心的面容,只是却没有见到神仙草时的那般欢喜。晋王见此,心里更是有些暗恨沈桓办事不利。 当太监念到了沈天殊名字时,展玉眼睛顿时又整的像是铜铃,却见那太监的手里却是捧着了一颗小盒子,说着:“凝香玉露丸五颗!” 此话一出,有些不懂的人则是掩嘴浅笑,而懂的人则是十分的惊讶。比见到圣旨大小的绿宝石还要夸张。一时间,有人嬉笑有人对沈天殊投来惊讶的目光。 展玉感受到来自世面八方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却见她身边的男人缓缓站起身说着:“此物与太子殿下送的神仙草一起服用,不仅包治百病,还有延年益寿的效用。” “听闻这凝香玉露丸是千金难求,有人拿城池都不曾换到。廉郡王又是如何得到五颗?” 一颗都那么难得,更别说五颗! 沈天殊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答道:“所赠之人只是需要本郡一滴心头血。” 无需多说,说多了反而有可能会出错。不如点到为止,留给人一个悬念罢了。 听到是用心头血换来的,再想着那药效。刚刚还是嬉笑的人,顿时变得正经起来。毕竟看着在位之人,满脸的欣慰表情,就知晓沈天殊的礼物,是送到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 沈天殊看了一眼太子,见他也是一脸开心的点头,便能又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等待着事情的慢慢过去。 静文公主一直坐在圣人的身边,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台下的沈天殊。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高调又或者是不知道隐藏,总之她身边的圣人却是发现了。 一见到自家的女儿盯着沈天殊敲着,圣人不禁开口打趣:“静文可是想要择婿?”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一章 被奚落 静文公主听圣人这般问话,面如白玉的脸上,染上了两朵红云:“父皇莫要取笑儿臣,儿臣只是觉得廉郡王英俊潇洒,品行良好,也想像那郡王妃一般,找个很是体贴的夫君。” 圣人将目光望向下方,却见沈天殊与展玉二人端坐在一起,虽然不曾言语,可是从沈天殊为展玉夹菜的动作看,就知晓两人平日里也十分恩爱。 “要不父皇为你与那廉郡王许配婚事,你看可好?” 圣人并不觉得他这么做对别人来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他只知晓,他的女儿欢喜沈天殊,那他就帮她得到沈天殊。 皇家人生来就比别人尊贵,整个大周国都是他的。只要是他孩孙想要的,那就定当会帮她取来。 “父皇~” 静文公主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只适合十分娇嗔的喊了一声,从她害羞的表情以及偷偷瞄着沈天殊的动作来说,就证明她并不反对。 一直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查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她连忙唤过自己身边的丫鬟,小声的说了一句,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坐在圣人的不远处。 台下众人很快感觉到了殿内的气氛变化,于是都将目光转向沈天殊以及展玉的身上,想要看他们二人身上是否有异常之处,不然为何圣人总是将目光盯在他二人身上。 “天殊啊,身体可好些了?” 大殿之上,圣人突然开口问着正在闲暇用膳的沈天殊。 沈天殊站起身,向圣人行礼过后便说:“谢皇上关切,臣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这边,圣人还在和沈天殊两人随意的说着一些话。那边,皇后的丫鬟也找到了太子的贴身侍卫,随后将皇后听到的信息,全部告之了太子。 太子闻言以后,立即知晓眼下圣人和沈天殊之间的对话,不过是为了他给静文还有沈天殊赐婚的铺垫。 太子看着他们,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为沈天殊阻挡了这件事情。 这边,圣人已经问着:“如今静文已经及奕,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多少爱慕她的人向朕求赐婚,朕都没有答应。这大齐朝人才济济,天殊以为静文该许配什么样的婚事?” 沈天殊不是笨人,他已经猜到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圣人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让他帮静文公主出谋划策,暗地里却是让他娶了这静文公主。 展玉也觉得圣人这般问话,目的定然不单纯。 “回皇上,静文公主身为皇家女,定然是配的那人中龙凤,不是才富五车便是英勇骁战的将军,或是能为皇上你分忧解难之人,更重要的是,那人定当只迎娶公主一人!臣着实羡慕能够迎娶公主之人,如公主大婚,届时臣定与郡王妃为公主贺喜!” 这一番话,明面上是在夸奖静文公主的好,可是暗地里却是告诉皇上,他沈天殊已经有了郡王妃,不想再娶公主。 可是他的这番话听在圣人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见沈天殊刻意提起了郡王妃,便以为沈天殊是在向他提醒,他已经有了郡王妃,就没办法再娶静文公主了。 如果让他的宝贝女儿,去当别人的妾室,这对皇家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可如果大殿之上让他直接去了展玉的郡王妃之位,倒是不妥。 一时间关于赐婚还是不赐婚,还陷入了两难之中。 晋王一直暗中观察圣人的状态,同时也知晓静文公主如果要是再坚持,圣人定当会将这桩婚事赐下。于是,他连忙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廉郡王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顿时,满殿哗然。 他们虽然心里知晓圣人有这个意思,可是终究这些话没有说到明面上。如今晋王一说,倒是把事情都捅开了。 圣人被晋王说的有些尴尬,刚想出口发怒,却又听那晋王说着:“我听闻郡王妃本是孤儿,家中没有任何背景。平民虽然可以为贵族之妻,可最多也只是个妾。” 展玉听着她这一番话,双手不禁暗暗握紧。这个晋王着实可恶,这是在踩低她的身份,说她不配沈天殊吗? 沈天殊自然是查觉到了展玉身上的怒气,于是脸上也顿时沉了下来,说着:“晋王爷此话说的有些不妥,这婚姻之事本就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我与郡王妃的婚事,也是圣人亲自搬下圣旨赐婚。所以,晋王你那番话可是对圣人不满?” 晋王没有想到沈天殊竟然会拿着这件事情来反驳他,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是圣人亲自许下的婚事。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圣人,只是帝王之尊并不把表情显露出来。他是给沈天殊写过这么一个圣旨,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想到,静文会突然喜欢上了沈天殊。 太子见到晋王吃瘪的样子,连忙出声:“父皇,静文身为皇家之尊,岂能与一个平民女子共侍一夫?” 那不是掉身份的事情吗? 只是太子并没有说出来罢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亲自悟的好。 “南梁大皇子到!” 圣人正在犹豫之际,门外的太监突然高声喊着。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圣人盛宴,这人竟然来的比圣人还要晚! 只见门外,走来一人身穿黑金色蟒袍,头戴玉簪,每走一步,那身上佩戴的羊脂玉环,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再往上望,就能发现那人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一双厚度适中的红唇,还微微上扬着。那清澈的双眼,像是融化的雪水,清凉且清澈。 “祁连钰见过皇上!” 他一停下脚步,大殿上的女子纷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个人长得过分好看,和她们的廉郡王不相上下。 展玉却是在看清楚他面貌之后,整个人就顿时僵硬在了座位上。此人,难道不是她所认识的东林玥? 沈天殊在看清楚以后,也是微微一震。他知晓东林玥的气质并不像普通的商人,却是没有猜到,东林玥竟然就是那南梁体弱多病的大皇子。 想来,这个祁连钰以前一直用东林玥的身份行走四国,而真正的东林玥,怕是就是在南梁皇宫中体弱多病的祁连钰。 “贤侄快快请起!” 圣人对于祁连钰的晚出现,虽然心有不悦。可终究念着他南梁国路途遥远,再者听闻也是子时过后猜到,准备礼物肯定也后晚些。 “多谢皇上!” 祁连钰站起身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呆呆望着她的展玉,回之一个笑容。像是再说,他回来了。 展玉虽然也在震惊,可是脸上却是已经扯出了笑容,算是回应。 二人的举动,虽然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是殿上的众人却不是这般想,尤其是那些嫉妒展玉成为郡王妃的女子。 那祁连钰毕竟是第一次来到大齐,且这展玉也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如果是因为展玉的样貌长得比较好,可是这大殿之上比她美得也还有。 为何展玉却能够博得祁连钰的笑容,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之前两人认识。 圣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却是知晓祁连钰的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南梁东林家族的长公子,东林玥。 且前一段时间,他的暗卫汇报的消息却是,东林玥与沈天殊之间有些私交。当时他还以为沈天殊定然会拉拢东林玥,出资资助太子,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转变成了情敌关系。 圣人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可是面上依然不动山水。 “贤侄今年可否婚配?” 听到这番话,殿上的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圣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将静文公主赐婚给祁连钰? 太子本也是如众人这般想,可是却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当他目光看向沈天殊时,发现沈天殊也在看着他。 展玉则是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祁连钰出现以后,她身边的沈天殊一直都像是炸毛的猫,随时戒备着。 “贤侄身体也不过是这个月刚刚恢复,以往病秧子的身体,哪里敢迎娶姑娘,害她们一生?” 祁连钰的话无疑是在拉众人好感,一个不为冲喜而娶妻,这样的男人定然会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见你也正值婚配年龄,不如在大殿之上看一看,可否有喜欢的姑娘,届时朕定当为你赐婚。” 圣人的话却正值祁连钰的本意,他原本就是带了许多筹码来与圣人交换,不曾想这圣人竟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如此,就多谢皇上美意。贤侄定当不会客气!” 说完,祁连钰就直冲着展玉走去。 沈天殊连忙上前挡住展玉,同时用眼神警告祁连钰不要乱来。可是他的警告,在祁连钰的眼里,却并不为惧。 “展姑娘,可否愿意成为我的皇妃?”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个南梁来的大皇子,怎么能够抢别人的老婆?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寂静异常。 圣人见祁连钰这么爽快,感到十分的开心。 如果说知晓东林玥就是南梁大皇子祁连钰就已经让展玉为之震惊,那么在听到祁连钰这个求婚的话,就是觉得五雷轰顶。 展玉先是呆愣片刻之后,有些尴尬的说着:“东林……大皇子,我想你搞错了,我已经嫁为人妇,现在是郡王妃。” 圣人却是在高座之上,一直没有说话。 沈天殊同时也说着:“大皇子,展玉已经是我的妻子,还请大皇子另择他人。” 静文公主则是一直盯着展玉和祁连钰瞧,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生气。可是看着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都对着一个平民表示好感,她不嫉妒都很难! 祁连钰却是微微一笑,随后转身面向圣人:“皇上,我的皇妃已经选择好了。” 圣人将目光看向了太子,这种夺人妻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祁兄,郡王妃已经成婚一月有余,夺人妻子实在有违常伦,还望祁兄再选择他人作为皇妃。” 祁连钰却是摇头:“展姑娘已在她与廉郡王大婚之前,就收下了代表皇妃身份的玉佩,如说夺人妻,我看是贵国的廉郡王才是。” “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二章 求赐婚 “我说这些骗你作甚?” 展玉见连冰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说着:“我从百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女子如是十八岁之前有孕,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不是太好,容易体弱多病。如今我也不过十五左右,为了孩子等上三年相信郡王爷也会愿意的。” 连冰一听到展玉这般说,立即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岁,已经过了那怀孕的危险期。顿时就满面笑容,同时还调侃着:“年龄小,鬼机灵倒是不少。”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从书中看来的。只是在现代的普及当中,每个人都知道的罢了。 沈天殊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回来,就有些沉闷。因为沈桓之中的兵权,他并没有将圣人夺回。唯一有眉目的是他知晓沈桓或许与晋王有联系。 “郡王爷!” 正在沈天殊在书房思索之时,宗仝从门外走了进来。面上虽然不见喜怒,可是从他的声音之中,却是能够听到他的喜悦之情。 “何事让宗先生如此开心?” 宗仝也不和他兜圈,直接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魏王爷的人查到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关联人物!” “确真?” 一听到找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信件,沈天殊顿时大喜。慌忙从他的手中掏出信件,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面上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郡王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宗仝见他一脸沉重,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梁渊并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 “负责联络沈桓与晋王的中间人,是红娘。” 宗仝听闻挑眉:“只是区区一个花魁,郡王爷为何如此为难?” “宗先生有所不知。”沈天殊不禁叹气道:“这个红娘,与郡王妃来说,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如若没有这红娘,怕是世子妃早已经化作一杯黄土。” 宗仝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变故:“也就是说沈桓联络郡王妃的那个关键人物,也便是这个红娘吗?” “是,且郡王妃对其情深意重。那日那红娘更是将沈桓的胭脂红解药暗中送给了展玉……”沈天殊沉吟片刻:“先暂时关注红娘的动向,不是必要时刻,将那红娘的命留下。” “这件事情,老夫知晓了。” 宗仝与沈天殊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又随着送菜的车夫,一起离开了郡王府。 当沈天殊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玉与连冰二人说笑的场景。一想到沈桓做的事情,沈天殊看向连冰的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大嫂何时来的?未听见下人通报一声?” 沈天殊见她二人亲近的坐着一起,便坐在了离其稍远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来见弟媳,又不是见二弟你。自然没有让下人通报你,怎么?想要责怪我未经你的同意便闯入王府?” “二弟没有这个意思。” 连冰却是有些冷漠:“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会认为你这是不欢迎我的一种表现。” “大嫂还是饶了二弟吧!” 沈天殊知晓连冰这是与自己闹气,便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扰两个妯娌之间的谈话,实在有些不妥,就说着:“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展玉全程之中一直都是微笑面对,听着沈天殊和连冰两人之间的对话,展玉才算是知晓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可以什么话都向对方说,却又不担心对方后生气。 当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展玉眼睛上的白色纱布缓缓拆掉,露出了那双灵动的双眸。 沈天殊与连冰十分期待的站在她的面前,连冰还伸出手在展玉的眼前晃动着,像是在确认展玉是否能够看见一般。 “这是几?”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可是声音却是十分的熟稔。展玉在睁开双眼,看着满室的亮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再见到面前那张陌生脸时,眼睛不约的酸痛起来,竟有眼泪从中流出。 “医仙,她这……” 见展玉的眼睛突然流出眼泪,沈天殊顿时变得慌神起来。担心展玉还是会看不见! 连冰也是同沈天殊这般的担心,毕竟这眼睛想要重见光明,可是要好一阵子医治。而这医仙不过是七天的时间,就解掉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更是医好了她的眼睛。 这世上,怕是除了欧阳俊杰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不用担心,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阳光罢了。” 医仙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故而见到展玉脸上的泪水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每一个重见光明的人,都是会流出眼泪。 只是,有些人是因为见不得强光,而有的人则是流出欢愉庆幸的泪水。 “我看得见了!” 展玉抬起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且整个人的气色,也是虚弱的打紧。 “看得见就好!” 沈天殊连忙向着医仙道谢,随后便看着一脸喜不自禁的展玉,心里一个放松,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床前,听到那医仙叙述的前因后果,展玉红唇颤抖,鼻子发酸眼睛发涨,想要再次流泪。只是却被站在一边的医仙制止。 “别!” 他见到展玉的眼睛红了起来,就知晓她一定是想要哭泣。连忙伸出手拒绝道:“你的眼睛不过刚好,哭瞎了我可不再管你。” 展玉虽然收住了泪水,可是声音还是哽咽:“郡王爷他用心头血救我,且承受了那么重的痛苦,我这心里着实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哭,不然就是砸了我医仙的招牌!” 当医仙从沈天殊的手腕之上收回了手,开着药房同时还说着:“他不过只是取了一滴心头血,吃好的喝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这气血补回来,不用担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展玉也了解,想要补回这心血,怕是难上加难。在现代的时候,无偿献血40的时候,都要花上很久才能补回来,更别说这心头血了! “无论如何,你只需要信我,他还会回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郡王爷就好了!” 连冰也在一边附和:“弟媳无需多虑,二弟一向吉人自有天相。” 展玉也就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沈天殊的苏醒。等他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你醒了?” 展玉很是开心,想着沈天殊睡了一天,猛然一醒定然会饿,于是又让青戈去上厨房为他煮上一晚青菜粥。 “守了我一天?” 见展玉坐在自己的床边,且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之意。沈天殊心疼的问着,手还身在她的额头,揉着她的秀发。 展玉却是笑眯眯的转过头:“饿了吧?” 她别扭的转过头,却是让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知晓,她是真的从上午一直做到了晚上。于是连忙内疚到:“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 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却是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沈天殊伸出长臂,从展玉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无需为我担心,只要好好休息一番我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 “谁为你担心?” 沈天殊却是笑而不言,怀里的小女人此时变得别扭的很。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气,生气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取那心头血。 当青戈端着青菜粥走进房间门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坐在床上的画面。她看着手里的饭,最后缓缓退出门前。 有些人,你对她的喜欢,只能永远放在心里,并祝福她幸福。 京师城门。 祁连钰见到那城门上的字迹,心里一阵激动。到了这里,也就代表着他和展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原来是南梁的大皇子,快将城门打开!” 因为夜幕已经降临,再者明日就是圣人的生日宴,各个城门口的侍卫皆是戒备深严,早早就将城门关上。 而在祁连钰与暗卫感到城门前时,暗卫就将大齐皇帝的请帖以及祁连钰的腰牌递给那侍卫看,故而那侍卫才会大喊打开城门。 当祁连钰驾着马儿走进城内,想要赶往郡王府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暗一喊住:“我的主子,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展姑娘,何必急于这一时?” 田塍给他们传信,说是展玉的眼疾已经被医仙治好,明日就会进宫参加盛宴。 祁连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说,我们明日就能相见!” 万众期待的圣人宴会,在子时的钟声敲过以后,变的开始沸腾起来。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点起了鞭炮,为的就是庆祝圣人的生日。 展玉像是大婚那天一般,早早的就被青戈和田塍二人喊了起来。因着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展玉的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打鼓,想着这九五之尊,究竟长相如何? 当展玉穿戴整齐出来,就见着沈天殊已经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蓝色,头戴管帽,上面有着六个旒。 再见他双手背后,一副泰若安然的模样,在这寒冷的冬日之中,就有种身处春日赏百花的感觉。 “郡王爷这一身装扮着实好看。” 展玉这是衷心的夸奖,她一直都知道沈天殊长得十分俊俏。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沉沦。 再加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穿着正装,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呆滞。 沈天殊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郡王妃如此夸赞与我,倘若我不说你貌美天仙,腰如细柳,眉目如画岂不是有些不公?”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并不是真心所言?” 明明是夸赞她的话,可是听在展玉的耳朵里却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 “你这般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冤枉。” 见他们两人还在这里互相调侃,一边的管家到时开了口道:“二位该启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沈天殊无奈摇头,见到展玉带着翡翠头面,再加上耳旁两颗大小合意的翡翠吊坠,一时间他到时光顾着欣赏美人的装扮。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三章 毁玉佩 “我说这些骗你作甚?” 展玉见连冰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说着:“我从百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女子如是十八岁之前有孕,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不是太好,容易体弱多病。如今我也不过十五左右,为了孩子等上三年相信郡王爷也会愿意的。” 连冰一听到展玉这般说,立即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岁,已经过了那怀孕的危险期。顿时就满面笑容,同时还调侃着:“年龄小,鬼机灵倒是不少。”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从书中看来的。只是在现代的普及当中,每个人都知道的罢了。 沈天殊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回来,就有些沉闷。因为沈桓之中的兵权,他并没有将圣人夺回。唯一有眉目的是他知晓沈桓或许与晋王有联系。 “郡王爷!” 正在沈天殊在书房思索之时,宗仝从门外走了进来。面上虽然不见喜怒,可是从他的声音之中,却是能够听到他的喜悦之情。 “何事让宗先生如此开心?” 宗仝也不和他兜圈,直接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魏王爷的人查到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关联人物!” “确真?” 一听到找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信件,沈天殊顿时大喜。慌忙从他的手中掏出信件,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面上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郡王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宗仝见他一脸沉重,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梁渊并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 “负责联络沈桓与晋王的中间人,是红娘。” 宗仝听闻挑眉:“只是区区一个花魁,郡王爷为何如此为难?” “宗先生有所不知。”沈天殊不禁叹气道:“这个红娘,与郡王妃来说,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如若没有这红娘,怕是世子妃早已经化作一杯黄土。” 宗仝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变故:“也就是说沈桓联络郡王妃的那个关键人物,也便是这个红娘吗?” “是,且郡王妃对其情深意重。那日那红娘更是将沈桓的胭脂红解药暗中送给了展玉……”沈天殊沉吟片刻:“先暂时关注红娘的动向,不是必要时刻,将那红娘的命留下。” “这件事情,老夫知晓了。” 宗仝与沈天殊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又随着送菜的车夫,一起离开了郡王府。 当沈天殊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玉与连冰二人说笑的场景。一想到沈桓做的事情,沈天殊看向连冰的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大嫂何时来的?未听见下人通报一声?” 沈天殊见她二人亲近的坐着一起,便坐在了离其稍远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来见弟媳,又不是见二弟你。自然没有让下人通报你,怎么?想要责怪我未经你的同意便闯入王府?” “二弟没有这个意思。” 连冰却是有些冷漠:“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会认为你这是不欢迎我的一种表现。” “大嫂还是饶了二弟吧!” 沈天殊知晓连冰这是与自己闹气,便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扰两个妯娌之间的谈话,实在有些不妥,就说着:“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展玉全程之中一直都是微笑面对,听着沈天殊和连冰两人之间的对话,展玉才算是知晓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可以什么话都向对方说,却又不担心对方后生气。 当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展玉眼睛上的白色纱布缓缓拆掉,露出了那双灵动的双眸。 沈天殊与连冰十分期待的站在她的面前,连冰还伸出手在展玉的眼前晃动着,像是在确认展玉是否能够看见一般。 “这是几?”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可是声音却是十分的熟稔。展玉在睁开双眼,看着满室的亮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再见到面前那张陌生脸时,眼睛不约的酸痛起来,竟有眼泪从中流出。 “医仙,她这……” 见展玉的眼睛突然流出眼泪,沈天殊顿时变得慌神起来。担心展玉还是会看不见! 连冰也是同沈天殊这般的担心,毕竟这眼睛想要重见光明,可是要好一阵子医治。而这医仙不过是七天的时间,就解掉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更是医好了她的眼睛。 这世上,怕是除了欧阳俊杰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不用担心,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阳光罢了。” 医仙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故而见到展玉脸上的泪水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每一个重见光明的人,都是会流出眼泪。 只是,有些人是因为见不得强光,而有的人则是流出欢愉庆幸的泪水。 “我看得见了!” 展玉抬起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且整个人的气色,也是虚弱的打紧。 “看得见就好!” 沈天殊连忙向着医仙道谢,随后便看着一脸喜不自禁的展玉,心里一个放松,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床前,听到那医仙叙述的前因后果,展玉红唇颤抖,鼻子发酸眼睛发涨,想要再次流泪。只是却被站在一边的医仙制止。 “别!” 他见到展玉的眼睛红了起来,就知晓她一定是想要哭泣。连忙伸出手拒绝道:“你的眼睛不过刚好,哭瞎了我可不再管你。” 展玉虽然收住了泪水,可是声音还是哽咽:“郡王爷他用心头血救我,且承受了那么重的痛苦,我这心里着实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哭,不然就是砸了我医仙的招牌!” 当医仙从沈天殊的手腕之上收回了手,开着药房同时还说着:“他不过只是取了一滴心头血,吃好的喝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这气血补回来,不用担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展玉也了解,想要补回这心血,怕是难上加难。在现代的时候,无偿献血40的时候,都要花上很久才能补回来,更别说这心头血了! “无论如何,你只需要信我,他还会回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郡王爷就好了!” 连冰也在一边附和:“弟媳无需多虑,二弟一向吉人自有天相。” 展玉也就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沈天殊的苏醒。等他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你醒了?” 展玉很是开心,想着沈天殊睡了一天,猛然一醒定然会饿,于是又让青戈去上厨房为他煮上一晚青菜粥。 “守了我一天?” 见展玉坐在自己的床边,且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之意。沈天殊心疼的问着,手还身在她的额头,揉着她的秀发。 展玉却是笑眯眯的转过头:“饿了吧?” 她别扭的转过头,却是让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知晓,她是真的从上午一直做到了晚上。于是连忙内疚到:“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 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却是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沈天殊伸出长臂,从展玉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无需为我担心,只要好好休息一番我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 “谁为你担心?” 沈天殊却是笑而不言,怀里的小女人此时变得别扭的很。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气,生气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取那心头血。 当青戈端着青菜粥走进房间门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坐在床上的画面。她看着手里的饭,最后缓缓退出门前。 有些人,你对她的喜欢,只能永远放在心里,并祝福她幸福。 京师城门。 祁连钰见到那城门上的字迹,心里一阵激动。到了这里,也就代表着他和展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原来是南梁的大皇子,快将城门打开!” 因为夜幕已经降临,再者明日就是圣人的生日宴,各个城门口的侍卫皆是戒备深严,早早就将城门关上。 而在祁连钰与暗卫感到城门前时,暗卫就将大齐皇帝的请帖以及祁连钰的腰牌递给那侍卫看,故而那侍卫才会大喊打开城门。 当祁连钰驾着马儿走进城内,想要赶往郡王府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暗一喊住:“我的主子,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展姑娘,何必急于这一时?” 田塍给他们传信,说是展玉的眼疾已经被医仙治好,明日就会进宫参加盛宴。 祁连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说,我们明日就能相见!” 万众期待的圣人宴会,在子时的钟声敲过以后,变的开始沸腾起来。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点起了鞭炮,为的就是庆祝圣人的生日。 展玉像是大婚那天一般,早早的就被青戈和田塍二人喊了起来。因着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展玉的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打鼓,想着这九五之尊,究竟长相如何? 当展玉穿戴整齐出来,就见着沈天殊已经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蓝色,头戴管帽,上面有着六个旒。 再见他双手背后,一副泰若安然的模样,在这寒冷的冬日之中,就有种身处春日赏百花的感觉。 “郡王爷这一身装扮着实好看。” 展玉这是衷心的夸奖,她一直都知道沈天殊长得十分俊俏。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沉沦。 再加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穿着正装,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呆滞。 沈天殊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郡王妃如此夸赞与我,倘若我不说你貌美天仙,腰如细柳,眉目如画岂不是有些不公?”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并不是真心所言?” 明明是夸赞她的话,可是听在展玉的耳朵里却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 “你这般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冤枉。” 见他们两人还在这里互相调侃,一边的管家到时开了口道:“二位该启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沈天殊无奈摇头,见到展玉带着翡翠头面,再加上耳旁两颗大小合意的翡翠吊坠,一时间他到时光顾着欣赏美人的装扮。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四章 召展玉 “我说这些骗你作甚?” 展玉见连冰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说着:“我从百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女子如是十八岁之前有孕,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不是太好,容易体弱多病。如今我也不过十五左右,为了孩子等上三年相信郡王爷也会愿意的。” 连冰一听到展玉这般说,立即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岁,已经过了那怀孕的危险期。顿时就满面笑容,同时还调侃着:“年龄小,鬼机灵倒是不少。”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从书中看来的。只是在现代的普及当中,每个人都知道的罢了。 沈天殊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回来,就有些沉闷。因为沈桓之中的兵权,他并没有将圣人夺回。唯一有眉目的是他知晓沈桓或许与晋王有联系。 “郡王爷!” 正在沈天殊在书房思索之时,宗仝从门外走了进来。面上虽然不见喜怒,可是从他的声音之中,却是能够听到他的喜悦之情。 “何事让宗先生如此开心?” 宗仝也不和他兜圈,直接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魏王爷的人查到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关联人物!” “确真?” 一听到找了沈桓和晋王联络的信件,沈天殊顿时大喜。慌忙从他的手中掏出信件,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面上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郡王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宗仝见他一脸沉重,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梁渊并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 “负责联络沈桓与晋王的中间人,是红娘。” 宗仝听闻挑眉:“只是区区一个花魁,郡王爷为何如此为难?” “宗先生有所不知。”沈天殊不禁叹气道:“这个红娘,与郡王妃来说,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如若没有这红娘,怕是世子妃早已经化作一杯黄土。” 宗仝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变故:“也就是说沈桓联络郡王妃的那个关键人物,也便是这个红娘吗?” “是,且郡王妃对其情深意重。那日那红娘更是将沈桓的胭脂红解药暗中送给了展玉……”沈天殊沉吟片刻:“先暂时关注红娘的动向,不是必要时刻,将那红娘的命留下。” “这件事情,老夫知晓了。” 宗仝与沈天殊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又随着送菜的车夫,一起离开了郡王府。 当沈天殊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玉与连冰二人说笑的场景。一想到沈桓做的事情,沈天殊看向连冰的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大嫂何时来的?未听见下人通报一声?” 沈天殊见她二人亲近的坐着一起,便坐在了离其稍远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来见弟媳,又不是见二弟你。自然没有让下人通报你,怎么?想要责怪我未经你的同意便闯入王府?” “二弟没有这个意思。” 连冰却是有些冷漠:“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会认为你这是不欢迎我的一种表现。” “大嫂还是饶了二弟吧!” 沈天殊知晓连冰这是与自己闹气,便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扰两个妯娌之间的谈话,实在有些不妥,就说着:“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展玉全程之中一直都是微笑面对,听着沈天殊和连冰两人之间的对话,展玉才算是知晓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可以什么话都向对方说,却又不担心对方后生气。 当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展玉眼睛上的白色纱布缓缓拆掉,露出了那双灵动的双眸。 沈天殊与连冰十分期待的站在她的面前,连冰还伸出手在展玉的眼前晃动着,像是在确认展玉是否能够看见一般。 “这是几?”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可是声音却是十分的熟稔。展玉在睁开双眼,看着满室的亮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再见到面前那张陌生脸时,眼睛不约的酸痛起来,竟有眼泪从中流出。 “医仙,她这……” 见展玉的眼睛突然流出眼泪,沈天殊顿时变得慌神起来。担心展玉还是会看不见! 连冰也是同沈天殊这般的担心,毕竟这眼睛想要重见光明,可是要好一阵子医治。而这医仙不过是七天的时间,就解掉了展玉身上的胭脂红,更是医好了她的眼睛。 这世上,怕是除了欧阳俊杰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不用担心,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阳光罢了。” 医仙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故而见到展玉脸上的泪水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每一个重见光明的人,都是会流出眼泪。 只是,有些人是因为见不得强光,而有的人则是流出欢愉庆幸的泪水。 “我看得见了!” 展玉抬起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且整个人的气色,也是虚弱的打紧。 “看得见就好!” 沈天殊连忙向着医仙道谢,随后便看着一脸喜不自禁的展玉,心里一个放松,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床前,听到那医仙叙述的前因后果,展玉红唇颤抖,鼻子发酸眼睛发涨,想要再次流泪。只是却被站在一边的医仙制止。 “别!” 他见到展玉的眼睛红了起来,就知晓她一定是想要哭泣。连忙伸出手拒绝道:“你的眼睛不过刚好,哭瞎了我可不再管你。” 展玉虽然收住了泪水,可是声音还是哽咽:“郡王爷他用心头血救我,且承受了那么重的痛苦,我这心里着实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哭,不然就是砸了我医仙的招牌!” 当医仙从沈天殊的手腕之上收回了手,开着药房同时还说着:“他不过只是取了一滴心头血,吃好的喝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这气血补回来,不用担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展玉也了解,想要补回这心血,怕是难上加难。在现代的时候,无偿献血40的时候,都要花上很久才能补回来,更别说这心头血了! “无论如何,你只需要信我,他还会回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郡王爷就好了!” 连冰也在一边附和:“弟媳无需多虑,二弟一向吉人自有天相。” 展玉也就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沈天殊的苏醒。等他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申时。 “你醒了?” 展玉很是开心,想着沈天殊睡了一天,猛然一醒定然会饿,于是又让青戈去上厨房为他煮上一晚青菜粥。 “守了我一天?” 见展玉坐在自己的床边,且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之意。沈天殊心疼的问着,手还身在她的额头,揉着她的秀发。 展玉却是笑眯眯的转过头:“饿了吧?” 她别扭的转过头,却是让坐在床上的沈天殊知晓,她是真的从上午一直做到了晚上。于是连忙内疚到:“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 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却是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沈天殊伸出长臂,从展玉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无需为我担心,只要好好休息一番我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 “谁为你担心?” 沈天殊却是笑而不言,怀里的小女人此时变得别扭的很。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气,生气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取那心头血。 当青戈端着青菜粥走进房间门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沈天殊与展玉两人相拥坐在床上的画面。她看着手里的饭,最后缓缓退出门前。 有些人,你对她的喜欢,只能永远放在心里,并祝福她幸福。 京师城门。 祁连钰见到那城门上的字迹,心里一阵激动。到了这里,也就代表着他和展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原来是南梁的大皇子,快将城门打开!” 因为夜幕已经降临,再者明日就是圣人的生日宴,各个城门口的侍卫皆是戒备深严,早早就将城门关上。 而在祁连钰与暗卫感到城门前时,暗卫就将大齐皇帝的请帖以及祁连钰的腰牌递给那侍卫看,故而那侍卫才会大喊打开城门。 当祁连钰驾着马儿走进城内,想要赶往郡王府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暗一喊住:“我的主子,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展姑娘,何必急于这一时?” 田塍给他们传信,说是展玉的眼疾已经被医仙治好,明日就会进宫参加盛宴。 祁连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说,我们明日就能相见!” 万众期待的圣人宴会,在子时的钟声敲过以后,变的开始沸腾起来。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点起了鞭炮,为的就是庆祝圣人的生日。 展玉像是大婚那天一般,早早的就被青戈和田塍二人喊了起来。因着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展玉的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打鼓,想着这九五之尊,究竟长相如何? 当展玉穿戴整齐出来,就见着沈天殊已经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蓝色,头戴管帽,上面有着六个旒。 再见他双手背后,一副泰若安然的模样,在这寒冷的冬日之中,就有种身处春日赏百花的感觉。 “郡王爷这一身装扮着实好看。” 展玉这是衷心的夸奖,她一直都知道沈天殊长得十分俊俏。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沉沦。 再加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沈天殊穿着正装,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呆滞。 沈天殊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郡王妃如此夸赞与我,倘若我不说你貌美天仙,腰如细柳,眉目如画岂不是有些不公?”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并不是真心所言?” 明明是夸赞她的话,可是听在展玉的耳朵里却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 “你这般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冤枉。” 见他们两人还在这里互相调侃,一边的管家到时开了口道:“二位该启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沈天殊无奈摇头,见到展玉带着翡翠头面,再加上耳旁两颗大小合意的翡翠吊坠,一时间他到时光顾着欣赏美人的装扮。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五章 去面圣 “是不是感到很高兴?有人拿着这么好的东西来娶你?” 沈天殊承认,他是有些嫉妒祁连钰。不管祁连钰对展玉的情意是真是假,能够割舍自己国土以及庞大的财产来换展玉,这就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表明,他对展玉的在乎。 “是啊,没想到我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展玉听出来沈天殊的话里有些酸意,故而有些得意的顺着他的话尾说着。本事不饿的她,再看着自己碗前堆积的小山堆,再有男人严厉的注视下,只好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动。 沈天殊原本只是想要打趣展玉,却没有想到展玉竟然顺着他的话尾得意,一时间不禁觉得有些内伤:“你,是不是也喜欢祁连钰?” 他可还记得,在大殿之上她看见祁连钰时候的表情,有惊喜有呆滞,还有着不可置信。并且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视,可是长达很久。 如果不是自己有意阻挡在他们二人中间,怕是能够对望上一天。 展玉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沈天殊心里难受的紧:“展玉,你可知道我心里好难受。” 展玉准备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你难受?我的心比你还要难受! “我本以为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不说你也能够懂得,可是现在我突然发觉,与其有些话藏在自己的心中,让你不知对我产生距离,不如勇敢大声的说出来。” 沈天殊突然抓住了展玉的手腕,缓缓抬起,一双眼睛满是深情与痛苦。 展玉看着手腕上突然多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望着那人眼睛肿的一片清泉,她觉得自己又要沦陷了!就连刚刚对沈天殊的怨气,都变得烟消云散。 “你……” 展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天殊伸出手指挡住了。那人还轻轻地嘘了一声:“玉儿,你听我说。” 展玉只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魔,看着那个面容俊朗,气质温润的男人,轻启红唇,声音低沉:“我很再在乎你,本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便能厮守终生。而如今看来,厮守终生对我们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先是母妃,后是祁连钰。可是玉儿,不管如何,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我承认我刚开始,是带着目的娶你,可是在那之前,我的心里就一直有你。只是那时的我心里一直不敢承认,我会爱上连冰以外的女子。” 展玉瞪着一双杏眼,不敢置信。这种震惊,比方才沈天殊说祁连钰那十座城池换她还要震惊,还要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沈天殊他,竟然向自己告白了! 展玉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摇了摇头,像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一般,连忙站起身背着沈天殊,声音有些颤抖:“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沈天殊望着展玉的背影,想要上前,可是想着他突然的告白,定然是需要展玉去消化。故而也只是关心的说着:“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面圣。” 待沈天殊离开以后,展玉连忙蹦上了床,紧紧地抱着被子。面色发红发热,她到现在,耳边还是一直回绕着沈天殊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竟然会爱上连冰以外的女子…… 那也就是说,他的心里现在就只有自己?而自己一直介意的交易婚姻,其实也不是交易,而是两情相悦? “唔……” 展玉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后又觉得那声音又太过容易让人误会,连忙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要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被子下,抖动的身子,却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沈天殊站在门外,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见展玉开心的叫出声音后,红唇也是露出一丝上扬的弧度。 如果说表白能够让心爱的女人开心,他不介意每天都向展玉说一声告白的话。 晋王府。 晋王怒发冲冠的看着沈桓,大声的训斥着:“你不是说你已经把胭脂红所有的解药都给毁掉了吗?你不是说那展玉定然三日之内就死了吗?为何她还好端端的出现在大殿之上?” 沈桓知晓,这其中定然有疑团。只是他也很奇怪,胭脂红的解药明明被他毁了,且还是他亲手毁的,不可能会出现差错。 要么是那医仙说谎要么就是红娘背叛了自己!思来想去,沈桓还是比较轻信前者,那欧阳俊杰定然是故意误导自己的! 不对,他又不知道这毒是他下的,怎么又会说谎话来骗自己?难道,难道真的是红娘吗? 见沈桓一直没有回答,晋王猛地摔碎了茶盏:“还有,那神仙草到底是怎么回是?不是说一定能够在老九进京之前,就将那神仙草夺回来吗?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大殿之上?更有甚者,还是由太子亲自送上的!沈桓,此事你怎么解释!” 沈桓连忙拱手行礼:“晋王,这件事情的确是臣办事不利。只是臣没有想到,臣那二弟竟然是那般狡猾。那梁渊一到南梁,便失去了行踪。我们的人也去了灵山,只是一到灵山脚下,便就中了埋伏。” 说到这里,沈桓不免叹息。有些时候,他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而轻信了老二的实力:“本是想着梁渊定然会在圣人宴会前赶回京师,现在看来是臣想的偏差了。” “何止是偏差?简直就是隔了一个国家!” 晋王生气的甩了甩衣袖:“这两件事情你都没有办好,你说本王该要怎么惩罚与你?” 沈桓也有些难受,可也知道他自己的任务确实没有完成:“一切全凭晋王安排,臣没有怨言。” 晋王听见他服从的语气,心里顿时好受的多了:“你先起来吧,本王只是今日被那些糟心事烦透了心,语气难免还有些冲,还望沈世子不要见怪。” 沈桓手里还有十万兵马,大业以前他是万万不能得罪沈桓的。 “晋王客气!” 天色已经渐渐明朗,展玉因为昨夜太过兴奋,导致一起床照着铜镜时,顿时发现自己眼窝身陷,且还有些发黑。 “熊猫眼!” 展玉连忙大叫,在现代熊猫眼还有bb霜能够遮盖,这古代有什么?她现在可是要去见皇帝! 皇帝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与那些快要灭绝的动物一样珍贵稀奇!昨日虽然在大殿之上,她看了几眼皇帝,可是那感觉就像是在看着博物馆里的画像,丝毫没有感觉。 不知道皇帝会问她什么问题? 待展玉上了马车,却发现沈天殊早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她多时。 本事有些忐忑的心,在见到他以后,立即又变成了小鹿乱撞。真是奇怪,她之前对沈天殊明明是有欢心,可是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脚不知放在哪里好,就连说话都不知道,是该分贝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直到后来,展玉才算是明白,在到京师以前,她对沈天殊虽然也喜欢,可也仅限于他舍命就她的感动,并非是处于本心的情爱。 “睡得可还好?” 见到展玉眼底的疲倦,沈天殊倒是有些心疼。他连忙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可是却被展玉躲过。 “那个,你吃早饭了吗?” 展玉说完,暗暗在内心鄙视自己。她本心不是说这个的!她也是想问沈天殊昨夜睡得好不好,怎么一开口就变成了吃早饭? 吃吃吃,她是有多好吃! 展玉的脸上,燃起了一丝绯红。 “玉儿可是饿了?” 沈天殊眼里都是笑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像是看不见她脸上的绯红一般。 展玉停顿了半晌,乐呵呵的说着:“是有点饿了。” 说完,展玉又是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她明明是十分坦荡之人,为何会因为沈天殊短短几句告白,而就乱了自己的分寸呢?她要冷静! 听闻她说饿了,沈天殊便让车夫停下马车,亲自下车为展玉买了几个包子回来。 展玉手里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意。只要一想这包子是沈天殊买回来的,心里都觉得激动万分。 怀揣着这份激动,二人总算是到了皇宫的城门前。 这一次,并没有像昨日那般,分开行走。而是由着沈天殊亲自领着她,走进了那巍峨的皇城,庄严的大殿之上。 “臣妾参见皇上!” 展玉说完,就觉得高座之人,一直没有开口。反倒是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展玉便觉得自己的身上发凉。 怪不得世人皆说帝王威严犹如生死场的判官,原来竟然这般让人感到恐惧。下回她再也不要面见皇帝了! “平身吧。” 在展玉觉得腿快要麻的时候,帝王总算是让她平身。 “你可知朕今日命你前来,所谓何事?” 圣人上下打量着展玉,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怎么就能会是他大齐国的富国以及军工之人? “臣妾不知。” 在来的路上,沈天殊就交代过展玉,如果圣人一见面,便开始询问她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一定要回答不知道。 “天殊啊,没有把朕昨日告诉你的事情,转告给郡王妃?” 圣人面上有些不悦,语气也骤然冷漠了几分。 “回皇上,臣只是说今日要面圣,并未对郡王妃说其中的缘由。” 沈天殊不卑不亢的模样,但是让人信服半分。 圣人也不在刁难,而是直接与展玉开门见山的说着:“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要让你证明一下,你是否为富国以及军工之人,如果不能不是死罪便是成为祁连钰的皇妃。” 听着圣人有些要挟的话,展玉心里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怕是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抢强人妇为国牟利,虽不在少数,可终究是给自己的英明留了污点。 “臣妾可以。” 看来,那炮的制作方法,是留不住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六章 得皇宠 “有何方法证明?” 听到展玉说可以证明自己,圣人来了兴趣。就连看向展玉的眼神之中,也有着些许的赞赏。 “还望陛下为臣妾寻得一方纸墨,臣妾将那事情,写在纸上。” 展玉对帝王的称呼,倒是让帝王挑眉,一时间又觉得,展玉比方才来的时候,顺眼了许多。 “来人啊,笔墨伺候!” 帝王身边的云公公顿时便扯着嗓子向外喊着,不一会便见两个小太监,为展玉搬来一张黄花梨木长案,短的两边,皆雕刻着云龙纹或是龙凤呈祥的图案。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桌子而已,便能够感受得到皇家用品皆为上等品。 展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光亮,如果这要是带回到现代,不说是黄花梨木够值钱,就说这是皇帝用过的,那肯定更是可遇不可求啊! 沈天殊一直在旁边观察展玉,自然从侧面发现了展玉眼睛中的精光以及唇角微微上扬,一时间倒是有些疑惑,展玉这是自信的表现吗? 自从来到这古代之后,她也练习了一些繁体字。如果是大篇幅的描写故事,展玉自然是想着用现代的简体字。 好在,这写炮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 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几个大字后,展玉又在一边的宣纸之上,勾勒出了炮仗,全程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勾勒完毕。 云公公在看到展玉停笔后,连忙上前取过纸张,小心翼翼的呈献给了帝王。 圣人在看到上面的描述以及化作以后,面上严肃:“郡王妃是在欺负朕不知工部制作鞭炮一事吗?” 展玉早就料到圣人会这么发文,因为火药和鞭炮里的成分很是像是,所以圣人指责她也是再说难免的。 “圣人指责的是,只是这其中却是有所不同。鞭炮的成分里虽然有硫硝二物,可是成分却是极少,不仅如此里面大量皆是有着黑火药以及草木灰,自然威力就少上许多。” 展玉缓缓抬起头来:“可是我这个方子就不一样了。它是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三钱半。需要拌匀,随后藏在罐中或是精铁之中,最好是为精铁,这样的话,威力堪比地动山摇,如圣人暗中派人将此调试一番,成功以后不妨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试探一番。” “哦?为何要暗中调试一番?” 听闻展玉让他在暗中进行,圣人一时间竟然还有些疑惑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不相信他能够成功? “回陛下,炮的这件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样在行军打仗之时,定然是会有更强的震慑力。如事前将此事泄露出去,只怕外忧内患。” 沈天殊见着高座之人露出了不悦,猜想圣人定然是有些怒气。毕竟女子在朝堂前谈论国事,且还是一个臣妻,显然是第一次,有些不妥。 “郡王妃在皇上面前失礼,还望皇上息怒!” 沈天殊挡在了展玉的面前,为她阻碍了不少圣人的视线。 展玉却是觉得沈天殊这么做,有些大惊小怪了。她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是有些指点江山的事情,可是作为君王,且还是一个明君,那就是要做得一个能听进去四面八方的意见。 “郡王无需多以掩饰,朕还要与郡王妃多做探讨。” 本就是有些不悦,在见到沈天殊抵挡展玉以后,圣人的脸上,可以说是乌云满布。 “遵旨!” 沈天殊转向一边,有些担心展玉会再次做出失仪的举动。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展玉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却是都比较含蓄的。在仔细回答了圣人的几个问题以后,倒是让圣人龙颜大悦。 “天殊啊,你这个郡王妃倒是一个宝贝,你为何不一早就说出来?” 圣人有些责怪的将目光看向沈天殊,如果要不是因为考虑到祁连钰对展玉过于的执着,他或许就会因为那些筹码,将展玉许给那祁连钰了。 “本是想着郡王妃不过是胡闹而已,却不曾想还真是有着几分本领。再者,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以前,臣也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圣人连连大笑:“知晓你是小心谨慎,云公公,带着郡王和郡王妃一起与到库里,让他二人各挑两件喜欢的宝贝。” “是!” 云公公笑眯眯地挥动着手里的拂尘,便领着展玉以及沈天殊两人前去圣人的私库之中,挑选喜爱的宝物。 或许是因为得了圣人的恩宠,总之云公公一路上,对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贵人身边的奴仆是什么态度,也就代表了主子的态度。 更何况,那云公公觉得展玉和沈天殊,怕是会成为新宠。故而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展玉则是有些雀跃,本想着将那献出去以后,就会被监禁。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宝物可拿!如果她要是带回去一件物品,都会发财的吧! 宫殿之中,圣人召过御龙卫的暗卫首领,对着他吩咐:“叫兵部以及工部的侍郎过来,朕要与他们商量些事情,记住,不能让别人发现。” “是!” 圣人眼眸变得深沉,没想到在他死前,还能遇到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展玉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四国之中,并没有一人会此术,莫不成那展玉,是从西方来的? 库房里,展玉只是挑了一件墨玉棋盘,第二件并未有选择。沈天殊却是象征性的随意拿了一把短剑,不过能够出现在圣人私库之中的宝贝,定然不会平凡。 “可是饿了?要不要带你去上程新楼用膳?” 听着去程新楼用膳,展玉脸上立即变得堆满了笑容:“好啊,之前在京师的时候,就说这程新楼的饭菜,十分美味。不妨今日先去尝一尝,看看我们的聚贤斋差在哪里。” 沈天殊在听到她说:“我们的”以后,眼神瞬间就化作一汪春水,像是能把人给溺死。 展玉立即就转过了头,脸上也红了下来。明明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且她之前对沈天殊一直都爱慕,此时都是像刚认识时的悸动。 “你尝尝便知。” 两人刚相携走出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一个娇嗔的声音:“本宫道前方是谁,原来是郡王爷和郡王妃啊?” 展玉转身一看,却是昨日那静文公主。 许是因为太过敏感,展玉总觉得这个静文公主不坏好心,像是怀着什么目的,来接近她们似的。 “哟~这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静文公主当做很是好奇的样子,伸出手就想要去触碰展玉怀里的墨玉棋盘,却是被展玉躲过。 展玉的闪躲,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无疑就是在无形之中给静文公主打上一巴掌,静文公主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顿时就恼羞成怒。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静文公主说着,就想伸出手给展玉一个耳光,却在快要触及到展玉脸颊的时候,被一道有力却控制的十分得体的力量挡住。 抬起眼,却见是一直站在身边的沈天殊。 “你敢拦我?” 静文公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宫中所有人都在巴结她,就连皇后也是给她这个晚辈的三分薄面,沈天殊倒好,竟然敢伸出手拦住她。 “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沈天殊没有直面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淡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便准备拉着展玉,离开皇宫。只是,天不遂人愿。 “想走?你们二人可真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茜儿,告诉他们错在哪里了?” 静文公主发话后,就听到一记比较粗憨的声音说着:“回公主,他们错在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向公主你请安!还不经过公主你的同意,便擅自离开!” 静文公主得意道:“听到了吗?本公主还没发话让你们离开,你们便私自离开,想要被关进宗人府的大牢吗?” “我说这位公主,你可知你的行为,着实像那市井之中的泼妇?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指鹿为马,你这般无法无天的做法,圣人可否知情?” 展玉觉得这个静文公主好大的面子,圣人身为帝王都没有她这般无理取闹,她一个公主以为自己比圣人,比太子的权力还要大上许多吗? “你竟敢指责本宫为泼妇?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静文公主一声令下,就立即又侍卫跑了过来。可是看着面前人是沈天殊和展玉时,不由得有些停顿下来。 毕竟是郡王与郡王妃之躯,如果要是届时平反,他们岂不是有被杀头的危险? “静文公主,今日之事还望莫要声张,不然圣人知晓你身为皇家女,却骂人在先不知会不会将你许配给哪位番邦王子,也很难说呢。” 沈天殊知晓,如果这件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对他们谁也没有好处。 果不其然,静文公主的脸上有着一丝悔意,面上的张扬跋扈也少上了几分,她的父皇她知晓,知道真相以后,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这次就先放过你你们,下次别再让本宫看到你的郡王妃!” 静文公主说完,便像是一个骄傲的孔雀,从他们面前飘过。 两人原本的愉悦心情也消失殆尽:“我想回府,不去那程新楼了。” 展玉只觉得自己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家,然后好好地研究这棋盘,随后再和欧阳俊杰探讨一番医理。 “走吧。” 城门外的事情,早已经被人暗中汇报给了圣人。圣人拿着展玉写的纸张,叹息:“这个展玉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身为女子。派人传话给静文,让她少惹事非。” 身为皇家女,竟然主动惹事。幸好没有大殿之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要是闹开了,届时虽然沈天殊会碍于自己帝王的威严,可是文武百官却觉得是他拿身份压制住了受害人。 这个皇家,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七章 来道歉 静文公主回到宫以后,便去了自己生母那里,她不是为了去拜见她的母妃,而是去见另外一个人。 “放肆!” 只是,当她一走进房屋的时候,却接收到了那人的愤怒。 静文公主一下就变得恐惧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得拱了起来。这个世上,她谁也不怕,可是却怕她的这个四哥。 “我让你接近沈天殊,是让你用美色接近!你居然一开始就留下了一个张扬跋扈的形象,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为公主,所有的人都怕你是不是?” 晋王身穿红色蟒袍,一脸的怒气。他每走一步,静文公主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小了几分。 “好了,她是你的妹妹,做错事情说两句就得了。何必要做的如此大动静?” 于贵妃见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小丫头见识,且那静文还是她和圣人最宝贝的女儿,一时间就有些心疼。 “母妃,你这般放任静文到什么时候?平日里除却会讨好父皇以外,还会什么?” 晋王觉得自己这几天,运气实在很背,让属下做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圆满完成的。不是出了这种错误,就是出现了那种失误。 “能为你讨得圣人欢心,这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于贵妃见静文公主很害怕的一直站在那里,招了招手:“静文,到母妃这里来。” 晋王见状,无奈叹息挥袖离开。 新的一天再次开始,当展玉满心欢喜的来到院子种练拳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比噩耗还要让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王妃,静文公主一早就来到了府邸,说是要赔罪的。” 因着田塍的身份,行动受阻,每日只能活动在展玉居住的院落里,消息也接连受阻。故而能够传递消息的,也就是青戈了。 展玉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郡王妃,那公主等的时间也已经蛮久的,如果不及时赶过去,怕是又要治罪怠慢公主的名声了。” 青戈的提醒,无疑就是给展玉另外一个噩耗。 展玉叹气,青戈说得对。那静文公主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坏,那也是圣人的女儿,那时皇家至尊。从古至今,有多少因为蔑视皇权的人,被灭九族? 她在这个古代,没有什么人权公平可言。 展玉换了一套蓝色宫装,与沈天殊的朝服很是相似。头上插戴了一支羊脂玉簪,耳朵戴着两只白色珍珠耳环,与她娇小却又精致的五官,显得十分相配。 一走进大殿之中,展玉便看见身穿大红色公主服的静文公主。只见她那衣服用着上好的绸缎,绣面也是十分的精致,看不出针脚,且绣的文物在身上穿着,顿时像是活了一般。 她那裙摆之上,还点缀着上好的珍珠,只见那珍珠不仅色泽十分鲜亮,就连大小也是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参见公主!” 有了昨天的那个教训,一见到静文公主,展玉立即蹲下身向静文行礼,以免一会她又说自己没有行礼,不尊重皇家公主。 “郡王妃快快请起!” 静文公主在展玉腿部弯曲之时,连忙上前扶住,面上还带着一副温和的笑意:“郡王妃与本宫客气了不是?” 看着她这衣服贤良的面容以及温婉的笑容,展玉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昨天那张扬跋扈像是市井泼妇的女子,会和眼前这个知书达理,温柔贤良的女子,会是一个人? “谢公主!” 怀疑终归是怀疑,展玉却是没有忘记了自己的礼数。 “公主今日前来我与郡王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公主莫要责怪。” 对付皇家人,只能用虚与委蛇。这是昨日从皇宫之中回来的道上,沈天殊告诉她的。皇家人是有多客气,你就要比她还客气。 “郡王妃自谦,是本宫自己来的早了。” 展玉笑眯眯的和静文公主说了几句,随后就听到那静文公主自己坐不住了,说着:“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想和郡王妃你道歉的。” “公主千金之躯,我只是一届平民,公主何须如此谦虚,向我道歉?” 展玉并没有自称郡王妃,不是她不用,而是她觉得不喜,有些拗口。 “郡王妃哪里话!昨日是本宫心情不好,想要发泄。让郡王以及郡王妃承受我这无名之火,倒是苦了二位。” 展玉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的僵硬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这个公主离开。好在,这个时候沈天殊走了近来。 静文公主在见到沈天殊出现以后,两个眼睛顿时就直了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着实像极了现代的粉丝见到自家偶像的表情。 展玉心里顿时就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静文公主了。原来,这个静文公主竟然敢打沈天殊的注意! “见过公主!” 静文公主羞答答的一笑,随后又将和展玉的那番说辞,又和沈天殊说了一番。 沈天殊却是淡然答应,说着:“沈世子邀请我与郡王妃二人赶往程新楼,约定的时辰已到,怕是不能再陪公主了。” “无妨,本宫本也是想和你们道歉。既然二位一起出去,不妨本宫也一起前去,正好本宫也有一段时日,未见沈世子妃了!” 整个大殿里,只有公主自己一个人在笑。 展玉本是有些雀跃的心,顿时又凉了下来。这个静文公主,她是不是想挨打? 马车上,展玉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静文公主和沈天殊两人之间的对话,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外望着。 马车突然一挺,惯性使然,展玉的脑袋差点撞到马车里的栏杆上。 “啊” 而在展玉正在庆幸的时候,却听见静文公主突然的尖叫声。本以为是她撞到了马车上,却发现她竟然顺势躺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展玉眼中的火苗顿时像是熊熊火焰,燃烧起来。这个静文公主,她认了很久了! 静文公主像是也感觉到了展玉的敌意,可是她并不打算收手,而是继续装作受惊害怕的样子,双手抱住了沈天殊的腰肢:“郡王,怎么办,本宫好怕。” 怕你个大头鬼! 展玉在心底暗骂,随后假咳一声,示意让那静文公主起身。谁知,她越是咳嗽,那静文公主越是抱得越紧。 展玉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担心自己说了这些脏话以后,定然会是得来静文公主的指责。只好说着:“眼下马车已经恢复了平稳,郡王爷也该松开静文公主了吧。” 沈天殊听闻,心里暗爽。 “方才一世情急,还望公主与郡王妃莫要介意。” 沈天殊倒是想要松开静文公主,可是那静文公主却是不肯松开沈天殊。一直紧紧地抱住沈天殊,不肯松手。 展玉忍无可忍,不顾静文公主的尖叫,用力将她的手掰开,随后大声喊着:“停车!” 马车果然停下,静文公主刚想求救沈天殊,却被展玉用力退出了马车外,展玉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说着:“像你这种勾引别人夫君的小三,打你一万次都不够!哼!” 静文公主看着展玉趾高气昂的样子,肺都快要气炸了:“你这个贱人!” “我们俩谁贱?要不要让这街坊邻居评评理?” 展玉倒是不怕,她是正牌妻子。这静文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做出抢人丈夫的事情,如果要是说出来,也定然是不好看的吧。 静文公主看着周边慢慢围拢过来的好奇者,心里没来由的慌了神:“你,你!我给你没完!” 她用力的跺了跺脚,随后便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回皇宫,好好的在圣人面前,参上沈天殊和展玉一本! “和我斗!哼!” 展玉拍了拍手,随后便掀开了车帘,再次回到了马车里。 却是见到马车里沈天殊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玉儿,方才可是在吃醋?” “不是!” 展玉快速否认。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方才就是在吃醋。 “好,不是。” 沈天殊装作一副失望模样,心里却是乐翻了天。展玉素来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她越说不是,那就越代表她心里着实在意。 这种被她在乎的感觉,真是太让他开心,太让他感到愉悦了。 展玉见他有些失望,心里也是极为别扭。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尴尬起来,还是车夫提醒他们说是程新楼到了以后,才得以解脱这种沉闷的气氛。 一进入程新楼,便有人带着他们上了二楼。而进入包间的时候,果然见到了沈桓以及连冰二人。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昨日刚说想来这程新楼,今日大嫂你们就请我们来,怎是太巧了!” 展玉因为吊打小三的事情,整个人顿时开心不少。就连说话,也让人感觉到她的雀跃。 “弟媳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为何如此开心?” 连冰不愧素来被人称赞心细,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中,她就能够听出展玉和往日有些不同,像是有些娇羞,又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看这她的面容,也变得喜气起来。 “我今天手撕了一个小三!” 展玉说完,得意仰头。 连冰与沈桓面面相觑,随后又看向沈天殊,想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天殊却是神秘的摇头:“佛曰,不可说!” 连冰见此,以为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也就不再多问。倒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桓知晓,展玉话中说的是神秘意思。 按照晋王的安排,此时除了他们四人,应该还有一个静文公主。如今静文公主没有出现,而且展玉说她撕了小三,想必那人就是静文公主了。 只是,他却不会说出来。 “如今圣人寿宴已过,二弟和弟媳准备何时回到淮南?” 沈桓这话,是想要知晓,昨日圣人召见他夫妻二人,到底是何用意。 “不出意外,这半个月怕是也就回淮南吧。”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定然不能够再京师留下。 “我以为二弟要和弟媳,就此在京师住下,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差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八章 起争执 “大哥不想我回淮南?” 听到沈桓话里的惋惜,沈天殊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不漏山水,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二弟哪里的话?大哥只是想着,弟媳的事情,会有些难事。如今听你这话,大哥倒是不用担心了。” 沈桓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道:“二弟,大哥先干为敬。” “大哥客气。” 只此一言,在场的人,谁的心里都明白沈桓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展玉被祁连钰看中一事。 对方是南梁皇子,再拿了十座城池来换。如果要是贸然拒绝,想必南梁一个恼羞成怒会出兵也不一定。 沈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意全部被酒杯遮挡,谁也看不见。 展玉原本还是有些雀跃的心情,听到了关于祁连钰的事情。心情像是做过山车一般,从云端瞬间跌入了谷底。 沈天殊查觉到了展玉的低落,连忙为她夹着菜安慰:“先品尝一番这程新楼的菜色,人要保持在情绪稳定的状态,才能分清楚这饭菜里的好坏。” 展玉抬头,看见沈天殊眼中的星光。唇角露出笑容,重重点头:“你还不信我?我可是吃遍天下美食的高手!” 展玉的话,无疑是让沈天殊和沈桓两人心中一惊,不过彼此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当用完膳,各自从程新楼回到府中。 当展玉与沈天殊两人的马车走到半道,展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啊,我们要赶紧去找连冰?” “为何?” 沈天殊挑眉,刚刚才见过不是吗? “不是,我想找她问一下静文公主的为人。” 连冰毕竟是从小长在皇宫之中,对于皇家中人的一些本性,应该是有所了解。 “你为什么不问我?” 沈天殊觉得有些委屈,他好歹也是在京城之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如果她要是想了解谁,直接开口问他便是。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眼光不同。” 展玉说这话,没有贬低沈天殊的意思。因为自古以来,男人皆是看女子的美貌,就算是那女子心如蛇蝎也会当做女神一样对待。女人则不一样,见到长相好的,家世好的。总是会希望找点八卦,来证明女神也会和她们一样丑陋。 沈天殊无奈摇头,只好让车夫再次转头,去向沈桓的府邸。 沈桓一下马车,管家便上前迎接,同时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只见原本还是一脸笑如春风的沈桓,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连冰一直站在他的旁边,见此担忧的问着:“世子,可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沈桓听闻她的声音,连忙发觉连冰还在,于是又恢复成为那笑如春风的面容:“世子妃先回房中,家里来客人了,我要见一下。” “哦。” 连冰看着沈桓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疑问,是什么样的客人,值得让沈桓这般慌张?更是连自己,都不顾了? 沈桓一进入书房,便看见一位身穿红色蟒袍的男子,背手而立,不言不语便足以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压。 “沈桓不知晋王来府,让晋王等候多时,还请晋王见谅!” 晋王笑呵呵的转过头,看着一脸尊敬的沈桓,心里很是满意:“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回晋王,静文公主那边出现了意外。” 此话一出,立即有一道阴狠犹如毒蛇的目光看向自己,沈桓内心不由一惊。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又出现意外?” 晋王的脸色可谓是调色盘,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的很是精彩。 “是,出现在程新楼的只有臣的二弟以及弟媳,静文公主并未出现。” 晋王再次背过身:“可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 “臣猜测应该是臣的弟媳,将静文公主赶下了马车。” 如果不是展玉出马,依照沈天殊碍于皇家身份的性格,定然是不会和静文公主为敌。 “展玉?真是好大的胆子!” 虽然他不喜静文,可是那也是他的亲妹妹。如今被一个奴才犯上,这口恶气晋王实在是咽不下去。 “见过世子妃!” 门外,守门的侍卫突然出声,打断了原本还在谈话的沈桓与晋王。 两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 连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桓和晋王两人若无其事的再下着围棋,好似晋王只是来找沈桓下棋似的。 只是,连冰毕竟知晓这里面的泥潭多深,故而只是装作很惊讶的模样道:“不知晋王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晋王恕罪。” “是连冰啊。” 晋王装作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见连冰向自己行礼,连忙站起身:“你我二人认识这么多年,且如今你也成为淮南世子妃,无需如此客气。” “晋王哪里话,君臣之间总是要有规矩的不是吗?” 晋王脸上的笑容有短暂的凝固,随后说着:“世子妃客气了,本王想起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叙话了。” “恭送晋王!” 连冰弯身,向他告别。 沈桓也躬身行礼,只是面上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怒气。 “你为何要赶过来?” 晋王的事情被打扰了,定然是会生气。晋王为人小气,他现在不发作,那是因为他想把所有的怨与怒气全部堆积到一定程度,再狠狠报复回来。 连冰被他从沈天殊身边拉开,有了安宁。难道她还想再被晋王嫉恨吗? “你说家里来了客人,我便命人泡了茶想着来拜会。难道,这样做我也有错吗?” 连冰听到沈桓有些埋怨的话语,再看着他脸上的怒气,不由得有些害怕。眼泪也快速的在眼里打转,这样的沈桓,让她觉得好陌生。 “那些活自然会有下人去做,你做干什么?如今晋王走了,送的茶谁喝?” 沈桓心里不免着急,晋王心中本就因为静文公主的事情有了怒气,此时怕是夹带着自己,也被他加在办事不利吧。 “夫君的意思可是说我自降身份?还是说,我打扰了你和晋王的好事?” 连冰含着眼泪的质问,对于沈桓来说,无疑就是致命毒药。他本想抬起手去打连冰,可是看着连冰的眼泪,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让他打她,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连冰见他想要打自己,表情也变得冷漠:“看来我猜中了。世子,你可知晓那晋王是什么人你就与他来往?” “为官者如何不能与王爷打交道?” “可那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 沈桓心里的怒气更甚:“你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男人之间的事情?给我滚!” 连冰顿时怔住在原地,包括沈桓自己也是。 “我,连冰……” 沈桓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书房门前多了两道人影。一见到是沈天殊和展玉,沈桓心里的恼怒,瞬间变为了嫉妒。不发一言,愤怒的甩着衣袖,摔门而去。 沈天殊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连冰:“连冰,你怎么了?” 连冰抬头见是沈天殊,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头晕眼花,不过片刻,便晕倒在了沈天殊的怀里。 “连冰!连冰!” 沈天殊大声喊着,却怎么也不见连冰睁开双眼。 展玉慌忙上前,抬着连冰的手腕,为她号脉:“她晕倒了,快把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到眼前的人化成了一道光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展玉微张着红唇,慢慢说出下面的话:“送回房间。” 只是,再也没有人回应她,回应她的也只是满室的冷清空气。 沈天殊抱着连冰从书房出来,就大喊着:“快叫人去请大夫,世子妃晕倒了!” 刚走不远的沈桓,自然也是听到了沈天殊的怒吼。他连忙转过头,就见连冰横躺在沈天殊的怀里,他的眼中有着悔恨,但是触及到沈天殊时,又化成了怨恨。 “将世子妃给我,她是我的妻!” 沈桓的理智还在,并没有将自己对沈天殊的恨意全部发泄出来,只是他变红的眼睛,却是让人知晓,他处在暴怒的边缘。 “如果你真当她是妻子,又为何让她陷入昏迷?沈桓,五年前你娶了她,那你就该一生对她好,你何必要现在糟蹋她?” 沈天殊的话,让刚走出书房门外的展玉停住脚步。她看着沈天殊孤傲的背影,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般配却又有点心酸。 “沈天殊,你暴露了你的情绪了对不对?你到现在,心里还喜欢着连冰对不对?” 沈桓见到展玉以后,本就嫉恨冲昏了头脑,此时更是心生歹毒计谋:“你一直觊觎连冰,对不对?” 沈天殊没有及时回话,可是他的沉默,却算是代表了他的回答。 “哈哈……” 沈桓像是入了魔一般的疯狂大笑:“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晕倒,你的心情怎么样?” “沈桓!早知你会如此糟蹋连冰,我就应该带着连冰离开你身边,这样也省的她今日被你奚落!” 沈桓的脸上笑的更为欢畅:“怎么?想带着连冰私奔吗?” “沈桓,你以为我不敢做吗?” 沈天殊说着,人就已经动了身,抱着连冰向着大门外走去。 展玉一直在书房门前看着失态的发展,她每听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对话,她心里就会凉上几分。她以为,沈天殊已经完全释怀。 如今看来,又是她自欺欺人。 沈天殊那么爱慕连冰,怎么会因为自己,就改变了他内心的初衷呢? “你想做什么?” 看着沈天殊真的带着连冰准备离开,沈桓的心里稍微有些慌张了起来。连冰他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要不然他已经抬起的手,也不会从半空之中收回。 “当然是带着她离开!” 沈天殊一时心急上,倒是忘记了身后还有展玉跟着。他更是忘记,自己的这话说出来,会对展玉是是有多么大的伤害。 “你觉得可能吗?” 沈桓整个人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人也变得阴暗起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九章 记忆现 如果展玉要是注意听,或者抬头看。或许她就能够确认,沈桓就是她一直苦苦找寻的便宜主人! 可惜的却是,展玉的双眼,却一直紧紧盯着沈天殊与连冰一起离去,她的心也随着沈天殊的步伐,而变得越来越痛。 直至沈天殊的身影变成一团黑影,展玉这才缓缓收回神来。 她缓缓地向门外走着,胃开始翻江倒海。展玉只觉得那污秽好像已经到了嗓子眼,不过是刚走出宅门外,展玉便再也忍不住,扶住一颗树开始呕吐。 当展玉呕吐玩以后,抬头看着自己扶住的树。发现是一颗已经开始冒着芽的桃花树,还未过了腊月,桃花就要开了吗? 展玉站起身,六神无主的向前走着。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这幅画面很是熟悉,熟悉到自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死了……” 展玉的脑海里不知道回想起了谁的声音,只觉得眼前出现一个满嘴黄牙的男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命的闪躲,用枕头去推…… 她想起来了,那是第一次去淮南王府,沈天殊让她故意装醉,说是要引出幕后黑手。为了帮他找出幕后黑手,她照做。 只是她却迎来了一个满嘴黄牙欲对她行不轨的男子,如果不是百里米及时出现,或许就会被男黄牙男得逞。 想着事后沈天殊也从未向她道歉,分明是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安排的! 她怎么那么傻? 沈天殊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展玉?” 一道清泉一般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展玉抬头看向来人,见那人关切的目光,眼睛开始泛起泪光。 “你怎么了?” 祁连钰见展玉脸上开始泛起了泪水,心里一阵紧张。 “东林玥……” 展玉刚喊玩他的名字,就伸出了双手抱住祁连钰的身体,开始大声痛苦。为什么每次她受伤时,都是东林玥出现在她眼前? 相较于祁连钰,她还是喜欢东林玥。那个像是大哥哥一样疼她,包容她的东林玥。 祁连钰对于展玉主动投怀送抱,心里可以说是不喜的。听到她喊他为东林玥,就知晓她可能还没有接受他现在皇子的身份。 再者,因为她的脆弱和眼泪,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有我在。” 祁连钰轻轻地拍着展玉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二人相拥的画面,自然是看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顿时,整个京师就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开始穿着沈天殊仍然心系连冰,并强行从沈桓手里抢走连冰。郡王妃受伤之余,投进了祁连钰的怀抱里。 当沈天殊带着连冰回到了郡王府,见青戈问他展玉的时候,沈天殊才发现,展玉并没有随他一起回来。 “炎庆,郡王妃呢?” 被问到话的炎庆面上则是有些难堪,他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自然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着什么流言。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他害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快说!” 见炎庆一脸为难,沈天殊好不容易因为连冰身体刚熄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郡王妃她,随南梁的大皇子一起走了。” 沈天殊连忙站起身体,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良好的修养,沈天殊都想拎着炎庆的衣襟揍他一顿了。 “走?走哪去了?” 炎庆缩了缩脖子:“属下不知!” “赶紧去找!” 沈天殊本身自己也已经踏出了房门,可是回头看着一脸苍白的连冰,只好叹息一声,坐在连冰的床前。 晋王府。 当晋王的人将这些事情反馈给晋王后,晋王就立即派人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开始传颂着今日沈氏兄弟发生的事情。 毫不意外的,身在皇宫之中的圣人,也是知晓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圣人愤怒的将御史写的折子丢在地上,随后只见云公公以及大殿上的宫女以及太监们浑身一震,都是夹紧了自己的身子,生怕会出现什么篓子。 “早晨静文到朕的面前,说那展玉不知礼数,朕还念着展玉有功劳在身,没有追究。这晚上她竟然就投进了祁连钰的怀里!” “圣上息怒!” 云公公连忙上前安慰,想要让圣人息怒。这恩宠也不过是眼前的泡沫,一碰就碎。 早上,他还想着应该怎么和沈天殊以及展玉打好关系,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变化多端,人心难测啊。 “派人将沈氏兄弟二人以及各自的妻子召来见朕!” 圣人一声令下,便有万千人马为之效劳。故而,当太监出现在郡王府的门前时,沈天殊自然也就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异样。 “云公公可知圣人找我何事?” 云公公却是摇了摇拂尘:“圣人心思,奴才怎敢猜测?” 这话,无疑是说给沈天殊的。即使他身为郡王爷,可是在圣人的面前,他们两个依旧都是奴才。且现在的他,比沈天殊却是要高贵上几分。 “烦请公公稍等片刻,郡王妃身体不适,需要多等些时刻。” 沈天殊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暗想这炎庆还没有回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郡王妃身体不适,还是世子妃身体不适,想必郡王爷心里清楚的很吧?” 沈天殊一怔,看来圣人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云公公稍等!”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现在,只能希望展玉被炎庆找到,然后带到宫中。 回到房间的时候,连冰正好苏醒。看着脸色十分严肃的沈天殊,连冰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沈桓呢?” “大嫂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眼下需要进宫面圣。” 连冰也慌了起来:“面圣?这是为何?” “说来话长,路上再与你细说。” 与此同时,展玉已经被祁连钰带回了使臣住的地方。圣人自然也早已知晓,同时也派人赶往了驿馆。 果不其然,来驿馆的人不仅看到了祁连钰,也见到了展玉。 “圣上有旨,命郡王妃展玉以及南梁大皇子祁连钰进宫面圣!” 展玉听后有些吃惊,昨日早晨不是刚刚见过,怎么现在又要面圣?且还是大晚上的,这不是有些仓促吗? “可有圣旨?” 祁连钰查觉到了展玉的吃惊和疑惑,于是特地上前来问。 “大皇子,此乃圣人口谕。如若你二人今日不去,不会是奴家办事不利,倒是二人会背上抗旨的罪名!请吧!” 说着,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他的身后,停放了一辆马车。 同样的情况还有沈桓,只是沈桓的心里除了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这件事情,不用他出头,就会有人替他惩治沈天殊。 大殿之上,五人皆是人中龙凤,站在圣人面前,气势虽然稍弱,但是不难看出他们几人仍然是不可多得人才。 “今日之事作何解释?” 圣人一开口,气氛陡然又变得冷凝起来。 沈天殊此时站了出来:“回圣上,臣当时见到世子妃晕倒,一时心急便将世子妃待到了郡王府,请了医仙为她诊治。” “沈桓,是这么回事吗?” 圣人的话里,明显的是不相信。 沈桓看着沈天殊,再看着一脸担心的连冰,咬牙道:“确实如此。” “展玉,是这么回事吗?” 被突然点名的展玉,抬头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沈天殊,再看看焦急的连冰,点头:“确实如此。” “贤侄,当时你又为何出现在沈桓府邸附近?” 圣人话题放到了祁连钰的身上,祁连钰却没有他们四人那般担忧。整个人倒是十分的悠闲,对于圣人有些特别含义的问话,装作没有感觉到。 “听闻京师有些好玩的地方,再者京师十分繁华。故而贤侄打算从中学点圣人治国之道。不曾想竟然遇见了伤心欲绝的郡王妃,唯恐她出现过激行为,贤侄就将郡王妃带回了驿馆之中。” 圣人冷笑一声,随后又问着展玉:“展玉,我问你。事情是不是如贤侄说的那般,你们在街上偶遇?” “是。” “那你又为何伤心欲绝?” 展玉低下了头,没有在回话。 这种感觉,让她回到了上学时,因为考试考砸了被老师训斥一般。十分憋屈十分难受! “为何不回话?” 圣人见展玉一直不回答,心里的气愤又多上了几分。 沈天殊的心里,也难受的打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错的,圣人却是一直针对展玉,这比直接训斥他还要难受。 “还请圣上息怒,郡王妃并非伤心欲绝,可能只是被风迷了眼睛,一时间流泪被大皇子误认为是伤心欲绝。”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不说话,只好主动站出来为她解释。 只是,沈天殊的话却是越盖弥章。 展玉脸上委屈的泪水因为沈天殊的话,慢慢的化成了水汽,最后消失不见。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夫君!一个永远为自己为连冰着想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真是讽刺的紧!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软妹子和女汉子的主要差别,就是一个有男人为你撑腰,一个是没有任何人为你撑腰。 展玉觉得,她或许就是那后者。当没有人为她撑腰时,她就只能自己学着坚强。 “回禀陛下,臣妾哭是因为臣妾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并非是因为风沙,也并非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起了爷爷!” 展玉的这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就连面容上,也是带着一丝怀念。 “爷爷?”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章 想爷爷 “展玉年幼时,爷爷就已经离世了。从大嫂府中走出以后,看到一位与我爷爷十分想象的老人,对他的孙女十分宠爱,情不自禁便留下了眼泪。” 展玉的潸然泪下,声音之中也是充满了无限悲凉。脸上的表情很是真切,不是随意装就能够表达出来的。 圣人自然是知晓展玉的身世:“本以为你爷爷也是再世,这件事情,罢了。” 展玉都提起了她的伤心往事,自然也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些往事。 “只是你们几人今日做法实在有损颜面,每人皆在府中面壁思过。如果没有特别的命令,不尊踏出各自府邸半步!” “臣遵旨!” 几人皆是行礼,当沈天殊也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圣人叫住:“天殊,你留下来。” 沈桓停下脚步,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在连冰的身后。 殿外,连冰知晓展玉定然是对今日的事情有所误会,不禁拉住展玉的手,亲切的说着:“弟媳,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亲耳听到和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大嫂多虑了,展玉并没有想什么事情。” 展玉有些别扭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越是这样做,越是能够体现出她内心还是有怨气的。 连冰平日看上去,是有些柔弱。可是她紧紧拉住展玉的手臂,力量却是不容小觑的。 祁连钰看展玉脸上有些不太情缘,自然是想要伸手拦住连冰。可是在他抬起手的时候,就听到沈桓在一边说着:“女人的事情,男人最好不要插手。” 无奈,祁连钰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大殿之上,圣人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语重心长:“今日之事,可知自己哪里错了?” “回圣上,臣哪里都错了。” 圣人叹息道:“天殊,你平日里十分理智,朕也极为相信你的为人处事。才放心将夺回兵权一事,交至你身上。可是如今你不仅没有拿回兵权,反倒是和沈桓起了争执!” 说完他的脸上,又是变得凝重:“更重要的是,如今那展玉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你可知如果朕不替你将展玉寻回,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还请圣人指点!” 沈天殊心里只觉得很是愧疚,他在想展玉抱着祁连钰哭泣,他心里虽然有些嫉妒,可也知晓那是他错在先。 “怕是你那郡王妃就要随着祁连钰一起回南梁当皇妃了!” 当皇妃倒是不怕,可是圣人怕的却是展玉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更重要的是,如果私自离开,怕是祁连钰提议交换的十座城池和东林家族三分之一的财产,都会消失不见。 “臣省的!” 圣人挥手着:“罢了,你回去吧,务必要挽回郡王妃的心,不然南梁趁机提出征战,朕可是要派你亲自上阵!” “臣遵旨!” 当沈天殊走出大殿外,就看见本已经止住眼泪的展玉,此时又已经哭泣了起来。他连忙走上前,问着连冰:“大嫂说了什么?” “我只是为弟媳解释一下,你我之间的情感罢了。” 沈桓却是拉过连冰:“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与世子妃便先行离开。” 说完,不待他人作何反应,便强硬的拉着连冰从沈天殊面前离开。 展玉看着连冰离开,随即又抬头看向沈天殊,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而非连冰。再想着方才连冰解释她与沈天殊之间的感情,不过是向兄妹一般。 可是,内心只要一想到沈天殊为了连冰而丢弃自己,展玉的心里,还是难过的打紧。 “走吧。” 在他们两人相互沉默的时候,祁连钰确实开了口。只是他在开口以后,手却是主动的攀上了展玉的手腕。 “放手。” 沈天殊拉住展玉另外一只手腕,紧紧地盯着祁连钰。眼神之中的警告,很是明显。 “该放手的人是你。” 祁连钰气势也不比沈天殊差,眼神之中没有警告,却是一种来自皇族以及沈天殊伤了展玉的一种嘲讽。 “怎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亲爱的大哥走了,现在又想起来展玉的好来?” 祁连钰的表情很是玩味,不光沈天殊生气,就是展玉也觉得自己被两人当做物品争执的感觉,也是糟糕偷了的难受! “好了!” 展玉用力的甩掉了两个人的手,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沈天殊:“我现在心情不爽,不想看见你,烦请你先行离开。” “我是你的夫君,为何要走?” 说完,又是拉过展玉的手,将她带入到自己的怀里。 “展玉,他已经那么伤害你了,为何你还要依着他继续伤害你?” 祁连钰目光深沉,紧盯着展玉。他觉得展玉在此刻,应该是会选择他,而非沈天殊。毕竟那个男人,不久前曾伤害了她。 “祁连钰。” 展玉挣脱了沈天殊的怀抱以后,声音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现在心烦意乱,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会。” “他走我就走。” 祁连钰像是一个孩子,指着沈天殊向着展玉告状。 “你们两人都赶紧走吧!” 懒得和他们再纠缠,展玉用双手推着他们两人离开。随后,自己则是走在他们二人身后,慢慢的走着。 祁连钰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天殊,像是再说他就算是展玉的夫君又怎么样?还不是和自己一样,都被展玉赶走了? 沈天殊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祁连钰,觉得此人就算是身为皇子,也改变不了他身为商人时候的算计。 回到郡王府已经是深夜,又累又困的展玉,倒在了床上就睡了。只是美中不足,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猛地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床前。 “鬼啊!” 展玉以为自己见到鬼,故而大声尖叫。 “别怕,是我。” 沈天殊只是想要来看看展玉,因为下午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很愧对展玉。 他想当展玉看见自己搂着连冰时的心情,或许就像是他看到祁连钰牵着她的手一般,让他感到愤怒和烦躁。 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展玉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缓缓落回了原处。 “是你啊,怎么来我房间里?” 展玉坐直身体,抱住双膝,觉得这样做,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沈天殊也慢慢的坐到了床上说着:“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展玉觉得今天肯定是道歉的黄道吉日,不然早上先是静文公主,晚上又是沈天殊,这会不会有点太紧凑了? 展玉没有回话,不过却是冷哼了两声。 “我,以前确实喜欢连冰。这是真,不过自从她成为我的大嫂以后,我便断了这份情。时间一长,自然就成为了亲情。将她当做妹妹,见不得她受苦。” 沈天殊说道这里,见展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以为是睡着了。于是探着头靠近展玉时,却望见了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大大的望着自己。 “调皮!” 沈天殊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随后开始诉说,他与连冰相识以及相知的过程。 展玉则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想象一个翩翩少年,以为红粉佳人。两人相识在皇宫之中,成为皇子玩伴。虽都贵为王孙,可在皇孙面前,却依然命贱如蝼蚁。 两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在皇孙面前度日,渐渐地彼此有了共同话题。两人都喜欢在无人的地方,看着蓝蓝的天空,释放出自己心中堆积已久的哀怨。 一人弹筝,一人舞剑。一人温柔似水,一人温润如玉。可惜一切的一切,却都随着少年妹妹失踪,全部改写。 一人成为婚后的小叔子,一人成为长嫂。 有再多的情爱,最后都转换成为了亲情与友情。 “玉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请你相信我。” 沈天殊伸出长臂,将展玉拥在自己的怀里。随后亲亲地问着她的额头:“如果我下次再伤你的心,你就把我杀了,或者把我的心都掏出来给你,可好?” “太血腥了,不过不管如何,我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的真心。” 展玉在沈天殊身上摔得跟头够多了,这一次她不希望再重犯错误。她自己要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在知晓沈天殊心里有了别人以后,她才不会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飞。 “我会慢慢让你重新爱上我,相信我。”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僵硬,沈天殊轻轻地承诺着。 声音虽小,可是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坚定与信念。 “拭目以待。” 展玉的脸上倒是有了一丝笑容,虽然两人现在放下了心结,可并不代表两人就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般,恢复到以前的甜蜜。 夜,还很漫长。 沈桓与连冰自从宫中回来以后,两人一直坐在房间中,也都很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还是沈桓自己受不了这种沉默,只好主动开口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 “世子何错之有?” 连冰偏过头,不想再看他。下午,他可是让自己滚的。 “你说哪错就哪错,别生气了,我下跪了还不成么?” 说着,沈桓的腿就已经慢慢的开始弯曲。 “世子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沈桓见连冰转过头来,心中猜测定然是有戏,故而又连忙走到了连冰面前,拉着她的手说着:“黄金再多也不必媳妇重要!” 连冰被他的话说的噗嗤一笑,脸上也不再是冷若冰霜。只是依然有些不悦:“世子,我此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想和心爱之人守得一亩三分地,过着平稳的生活。不像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你能答应我,不再和晋王来往吗?” 沈桓的脸色有着短暂的凝固:“世子妃为何这么说?” “晋王是什么人世子难道不知?他想要取代太子甚至圣人之事,路人皆知唯独世子一人不知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一章 起争执 沈桓原本温和的脸,此时又变成一副怒气模样:“我不能投靠晋王吗?晋王就不会是一代明主了吗?” “世子,你可以向二弟那般选择太子为营,也不能站在晋王这一边啊!” 连冰想到沈天殊和她说过,他说他之所以从京师回淮南,不过是因为奉了圣人之名,拿回沈桓手中的兵权。心下,又开始着急起来:“世子,不如你把兵权还给圣人,我们夫妻二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可好?” 连冰的话,让沈桓误以为她是在指责自己识人不清。听到还要把兵权交给圣人,那么他就更没有底气站在沈天殊面前了! “你可知兵权没了,意味着什么?你不再是尊贵的淮南世子妃,我不再是淮南王世子,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你明白吗?” 沈桓转过身,眼里的阴狠缓缓浮现,如果回到那种平常身份,这些年来他又何苦斗气呢? “即使如此那也很好,我们不用再经历尔虞我诈,你我夫妻二人只要同心协力,定然能够过上衣食无忧,让人尊重的日子。无需手握兵权被人惦记算计,这样不是很好?” 连冰看着沈桓的背影,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世子,如果太子继位,到时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可明白?” “不过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大局未定,谁也说不清那九五之尊花落谁家。世子妃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太早些了。” 沈桓的声音犹如黑夜之中行走的毒蛇,让人听后止不住的有些发冷。 “世子,你难道真的要继续冥顽不灵吗?你可知如果一旦事情失败,你就再也没有翻身地余地!届时,就算是我们请二弟向太子求情,也会难以成功。” 连冰的苦口婆心在沈桓听来,却像是变相的维护沈天殊。 “我道世子妃为何一直坚信太子能够坐上至尊宝座,原来太子的阵营里,倒是有二弟在。世子妃你说那么多,也不过是想要维护二弟,是不是?” 沈桓转过身,眼睛里的风暴让连冰不由得呆坐在原地。她望着今天变脸无数次的沈桓,心痛棘手:“世子,你并不是这般变化无常,如今为何变了模样?” “我变了模样?” 沈桓扬天呵呵笑道:“世子妃你是在夸我还是可怜我?” “沈桓?你我夫妻之间,何须可怜二字?” 连冰被沈桓说的有些不悦,她是真心真意为他着想。他不领情就罢了,反倒是一直在说她帮沈天殊说情。 “既然如此为何世子妃不祝福我与晋王的大业能够成功,却偏偏要说太子能够坐上龙位?” 连冰见沈桓依然执拗与这件事情,只好有些无奈劝解:“并非我不希望晋王继位,而是我朝自古以来皆是太子继位,如果晋王登基,外人只会道上一句不分尊卑,名不正言不顺,更甚者说其造反,都有可能。” 连冰的话说完,就感觉眼前的男人气势比方才还要阴冷上许多,更重要的是,眼里的愤怒能够将人燃烧。 连冰有些害怕的看着沈桓,身子也不由得向后退去。 “不分尊卑,名不正言不顺吗?” 沈桓缓缓逼近连冰,直到连冰躺坐在了床的里端,他才算是停住自己的脚步。 “名不正言不顺,哈哈……” 连冰看着像是疯子一般的沈桓,想要出声安慰,谁知沈桓却是又看了她一眼,再次重复了一句:“名不正言不顺,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 “沈桓,你怎么了?” 连冰十分害怕,这样阴冷犹如毒蛇的沈桓,她不认识。她好想那个永远温柔笑着的沈桓,更喜欢那个对她十分宠溺的沈桓! “连冰,你可知我这个世子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那好二弟施舍给我的,你可曾知道?” 连冰缓缓松下防备在胸前的双手,脸上满是疑问:“世子为淮南王长子,本应该就是世子之位,为何要说这世子之位,是二弟施舍给你的?” 沈桓缓缓背过身,他不想将自己对沈天殊的恨意,对老王妃的恨意展现出连冰面前。他觉得一旦说出来,他就会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并非淮南王亲生的儿子,母妃嫁入淮南王府时,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可是连冰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想欺骗她。他希望从这间事情以后,连冰不要袒护沈天殊。 “什么?” 连冰吃惊,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希望你日后在我的面前,少提有关于二弟的任何事情。” 沈桓说完,感觉自己心里稍微有了些许放松,只是他现在没有脸见连冰,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静静。 或许连冰此时,正在内心嘲笑他是一个野种也说不定。 沈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本就是尴尬的存在。小时候,本是他成为去京师之中的质子,可是老王妃却是向淮南王求情,淮南王并未答应老王妃的请求。直至最后沈天殊主动跳出来,说是世子身份不好当,想去京师玩,世子之位,才算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当淮南王卸任,手里十万兵马想要交给沈天殊时,却又听他说,他想做一个闲散的贵公子,并不想被束缚,故而这兵符,也才从淮南王手中交给了自己。 连冰是一个意外,他原本只是想要看一看,他那二弟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谁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触动了他想要占有连冰的心。 于是,他设计将平阳劫走,沈天殊果然阵脚大乱,一直为寻找平阳而慌乱不已。在此期间,他拼命讨好定北王,对连冰献殷勤,为的就是想要讨得定北王的同意,更想要得到连冰对他的青眼。 “我累了,先走了。” 沈桓说完便无声叹息,准备离开。 连冰用着最快的速度从床上下来,紧紧地抱住沈桓的身体:“你想去哪里?” “你?” 沈桓看着腰间的两只手,心里有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一时间,就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连冰知晓沈桓定然是因为身世被揭穿以后,心里有些难过和自卑。于是紧紧地抱住他没有丝毫肥胖的腰,说着:“不管你是世子也好,还是平民也好。我连冰此生,只喜欢你一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沈桓在听到连冰的告白以后,眼泪却是忍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滑落。 “冰儿……” 沈桓的嗓音有些沙哑,可是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激动和幸福。他看着那个精美犹如画卷,吐气如兰的女子,从未有一天,能像此时此刻这般觉得,她是真实的。她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夜深露重,世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连冰撒娇的将自己的头在沈桓的后背磨蹭着,像是沈桓要是不答应,她就会变得无理取闹。 第一次见到连冰这么随性的模样,沈桓哪里不敢不依。 时间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展玉被圣人叫进宫几次,不外乎是关于火炮的事情。 “事情已经进入尾声,京师这边已经没有要紧的事情,你们几日后便回淮南城吧。” 大殿之上,圣人看着被工部呈上来的火炮,再看着那些人的反馈。心里也算是聊了一大心事,只是关于沈桓手里的兵权,他还是放心不下。 “多谢圣上!” 离开皇宫回到郡王府,展玉便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正是淮南王府的标志。 “世子妃来了?” 展玉挑眉,自从那日的是非以后,展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连冰。如今他们突然出现,倒是有些感到惊奇。 “自主子们去宫里不到一刻钟,便就到了。” 沈管家说着,脸上也是有着一丝无奈。毕竟那日关于他们二队夫妻的传言,依然还有风声。 “知道了。” 沈天殊反应平淡,像是早都猜到一般。 到了大厅之中,展玉看着几日未见的连冰,发现她面色红润有气色,不仅好看了许多,就是人也精神了许多。 展玉再看看一旁的沈桓,发现他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只是再看向沈天殊的时候,眼睛有着一丝复杂。 展玉心中大概知晓个中缘由,不过眼下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她便笑眯眯的迎上去,说着:“大嫂今日看上去,倒是精神与美貌了许多。说,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你这丫头,莫要胡闹。” 连冰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几朵红云。连冰身后的春儿掩嘴浅笑,也是一脸的幸福。 “哪里是胡闹了?” 很快,妯娌二人便又开始说着一些关于怀孕的事情,一旁的两个男人,倒是难得的平心静气。 “大哥这些日子反省,觉得自己做错了许多。世子妃说得对,你我二人之间本是兄弟,她已经成为你的嫂子,你如今也有了妻子。有些事情都该让它过去了。” “二弟早就放下了那些前尘往事,奈何大哥迟迟不肯放下,才会导致乌龙事件发生。” 沈天殊为沈桓斟满了茶水,面上表情依然平淡。并没有因为那次误会,而对沈桓不理不睬。 “以后,你我二人还是兄弟。” 沈桓接过沈天殊手中的茶盏,随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同喝下那碧螺春茶。 展玉与连冰两人相似一眼,十分默契的又将目光转移到一边,像是并未有看到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和解。 误会解开以后,两兄弟之间的联络,自然也多了起来。就连回程,也是特意赶在了一起。这一次的回程,倒是没有来时的凶险,一路上很是平静。 这一次的路程,也不过是走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当沈天殊以及沈桓四人下了马车,准备去向老王妃行礼的时候,却听到管家说着:“二位主子可是要给王妃行礼?” “正是。” 沈天殊点头,儿行千里母担忧,从千里之外回来,自然是要向他的老母亲拜见一番,也好解彼此的相思之苦。 管家却是摇头:“二位主子不用再去了,昨日王妃已经带着陈侧妃离开了王府,说是回安山寺照顾王爷。” “母妃已经走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二章 终下肚 “是的,这是王妃留给二位主子的家书。” 管家从怀中掏出老王妃走之前交给他的信件,他本劝着让老王妃等到两兄弟回来再走不迟,可是老王妃却说她无言再见两个儿子以及儿媳。 沈桓接过管家手中的信件并拆阅,当看到信件上的内容时,沈桓的表情变得凝重和悔意。 “母妃信上都说了什么?” 见沈桓表情变得突然凝重,沈天殊有些好奇的问着。 “母妃说以前那段时日是她的不对,不该对你我二人以及她们妯娌十分苛刻,更不该让你娶陈侧妃,她心有愧意,但却又放不下脸面与她们妯娌致歉,唯有离开王府,才得以安心。” 沈桓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想起连冰被查出有孕的当天,他对老王妃做的事情,也极为出格,更重要的是他和沈天殊第二日还急速离开,仿佛似她为洪水猛兽。 “或许,我们该找个时间,一起前往安山寺,拜见母妃与父王。” 沈天殊也是叹息,他本是想着这一次回来,就要好好修正一下老王妃与展玉之间的感情。本想着让婆媳和睦他才可以放心,却不曾想老王妃已经先行一步离开。 “赶了这些天的路,既然母妃已经不在,那你我二人就先各自回房休息吧。” 没有老王妃在了,那在这个府里,他身为老大身为世子,自然有权去安排一些事情。虽然,他并非淮南王的亲生儿子。 沈天殊并未有多说,便向着沈桓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长寿苑。 展玉望着沈天殊从门外走进来,有些奇怪的问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的屁股才刚挨着凳子,还没捂热呢。这沈天殊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王妃不见他? 沈天殊走上前,摸着她柔软的话,看着她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摇头:“母妃已经回安山寺了,不如我们哪天一起去山上拜见父王母妃?” 成婚这么久以来,展玉还从来没有见过淮南王。她歪着头看着沈天殊精致的五官,以及温润如玉的气质,暗暗想着,淮南王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小淘气鬼,我与母妃相似。” 像是看出了展玉心底的心思,沈天殊伸出手刮了刮展玉直挺的鼻梁道:“倒是大哥和父王,有些神似。” “真的?” 展玉有些惊呼,沈桓并非淮南王所生,但是样貌却是极为相似?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你见到就知晓。” 沈天殊看着已经逐渐变黑的天空,眼中有着狡黠,脸上也是有着一丝坏笑:“现在母妃已经走了,那为夫是不是就可以……” 说这话,沈天殊的手已经攀上了展玉的肩膀,逐渐的向下,并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展玉只觉得凡是被他手摸过的地方,都是有着一阵电流滑过。她不由得痉挛,这种异样又让人觉得刺激,却又十分害怕。 “喂~” 展玉想要出声阻止,可是却发出了另人感到娇羞的声音。本就是暧昧异常的气氛,却因为她的这一声娇喘,变得更加火热。 沈天殊本是带着故意挑逗,并没有打算真的做什么。可是眼下,看着展玉娇羞的脸庞,再看着她眼中的害怕以及期待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可以吗?” 沈天殊的手轻抚着展玉的脸庞,轻轻地摩擦着。 展玉听着他压着嗓音问自己,脸上的红晕更多了。这个男人不知他平日里低沉的嗓音是有多么的好听,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着这样的话,在两人如此贴近的情况下,更是有多么的让人心神为之动摇。 “我,我不知道。” 展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那一汪深泉的眸子,此时变得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明明是深冬,可是展玉却觉得,他眼中的热情,快要将她融化了。 沈天殊听着她的话,心里也很是高兴,以往展玉总是会拒绝,或者将他推开。而这一次,她说不知道,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了呢? 有了这种想法,沈天殊深情的低头含住那粉嫩的樱桃红唇,浅浅品尝,只是轻轻一次的触碰,沈天殊就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果脯里,酸酸甜甜却又带着果子特有的香味。 展玉抬着头,看着沈天殊越来越近的英俊脸庞,直到两人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就感觉自己的唇部碰到一个软软像是豆腐一般的东西。 缓缓闭上眼睛,就感觉到那人轻咬自己的唇角,不由得小声痛呼,却让那人有机可乘,顶开了自己的唇齿,让其在里像是贪吃的饕餮,不停地扫荡着她嘴里的每一处。 直到展玉觉得自己快要踹不过气,那人才缓缓地松开了两人亲密的吻。只是在停顿以后,展玉立即就感觉到自己不仅脑袋是晕乎乎,就是连舌头也是发麻的。 这样热情的沈天殊,让展玉既害怕又有些期待。可是,她明明是想等着这个身体满了十八岁的…… “玉儿。” 正在展玉犹豫之际,却听到沈天殊的低沉嗓音再次出现。世人皆说女子若有若无的娇吟声是世上最厉害的催情药,可是男人的低沉粗噶嗓音,有时也是催化剂。 “我……” 触及到他脸上的热烈,展玉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可是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男人小腹间的突起,连忙又抬起了头,慌乱之余整个人彻底的跌入到了沈天殊的怀中。一时间整个人又是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从里到外都变成了红色的。 “我爱你,相信我。” 这话无疑是摧毁展玉心中最后的一道心墙,沈天殊将展玉从凳子上抱起,随后缓慢向里面走去。 展玉双手十分自然的攀上了沈天殊的脖子上,顿时就能感觉到沈天殊身上热的发烫。她觉得不管自己触碰到沈天殊哪里,都会觉得烫的惊人。 窗外的夕阳已经彻底没入在云彩之中,西方的天空上也已经点起了星光。下人们也都开始张罗着晚饭,青戈和田塍二人只是缓缓将门关上,随后告知厨房将饭留在锅里,等想吃的时候再热也不迟。 当展玉的身板贴在了床上,整个人身体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僵硬起来,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应该继续? 沈天殊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刚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以后,沈天殊的身子就已经贴了上来。一时间身上多了一个男人的重量,展玉更是躲避不得。 “给我好吗?” 沈天殊一边在展玉的额头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一边轻声地问着。只是不待展玉回答,他的手就已经开始揭开着展玉身上的衣衫。 展玉的身体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轻轻地颤抖一番。 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就连室内的温度,也在瞬间被点燃到了最高度。 展玉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片清凉,原来是因为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那人脱得只剩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如果要是有镜子,展玉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脸和那红色的肚兜一样红润。 男人像是在朝拜一般,脸上有着十分的坚定和虔诚,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轻轻地吻痕,展玉不由得拱起身,想要的更多。 沈天殊见状,眼眸以及脸上写满了温暖的笑意。随后伸出手将展玉从床上拉坐起来,让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说着:“感受到我为你跳动的心了吗?” 展玉却是害羞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无论沈天殊怎么说,她就是不抬头。 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将大掌在她的身上胡乱游走着,随后只觉得怀里的女子轻颤,不一会果然见她抬起了脸,有些埋怨却又有些娇嗔。 “给我,好吗?” 她一直没有给他回答,他也说过不会强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良久,展玉总算是点头答应。 沈天殊只觉得整个人顿时飞扬起来,这比他被圣人奉为廉郡王这件事情还要开心。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时刻! 沈天殊再次吻住展玉,只是这一次却能感觉到他的激动和颤抖。 展玉轻轻地感受着他的颤抖和激动,不禁在内心暗暗疑问:沈天殊,你也是和我一样期待这段感情吗? 床幔缓缓落下,床也随着两人的动作而变得嘎吱嘎吱响。再有女子时不时的娇喘声,以及男人的低吼声,不时从屋里传来。 田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憎恨自己的听力灵敏,她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不知她的主子知晓这件事情,可否会在意? 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展玉从梦中醒来,只觉得身体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上百遍一般,十分酸痛和难受。她想要坐起身,却觉得自己的手和下体都是十分的酸涩。 转过头,却见到一张沉睡的脸。 那人的面容十分清秀,脸上的皮肤比女子好像还要细腻许多。眼捷也是十分的卷翘和长,伸出手指仔细比对一番,比自己的好像还要长上一番。 一个男人的眼捷比身为女子的她还要长,真是没有天理! 展玉红唇嘟起,刚准备转头继续坐起身,脸上却又多了一个黑影。仔细一看,却是沈天殊那张英俊的脸。 “你装睡!” 展玉心里立即明了,沈天殊方才根本没有睡着。 沈天殊轻吻她红唇过后,脸上满是得逞后的笑容:“我只是想要看你会对我做什么?” 展玉听后哼了一声,便嚷着:“快,扶我起来。” “遵命!” 沈天殊宠溺的连忙将展玉缓缓从床上扶坐起来,同时还听到那女子小声抱怨着:“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不懂得节制?” “抱歉!” 沈天殊诚心的道歉,实际上他也只是要了展玉两次。本想着要的更多,可是想展玉毕竟是第一次,不忍伤害她的身体,他也是忍了很久,才将那欲火狠狠地压下。 展玉坐直身体以后,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亵衣,有些纳闷的看向沈天殊:“夜里青戈他们请来了?” 看到了展玉脸上的不好意思,沈天殊宠溺的笑了笑:“并没有,是我命她们打水来我为你擦拭的。” “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三章 来客人 展玉顿时惊呼,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了。这比让青戈她们近来为她清洗还要让人感到尴尬和为难,她没有脸见人了! 展玉抬手捂脸的动作,沈天殊在一旁看着痴痴地笑着,像是日本电视里的痴汉一般。 因为有了这层亲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为和睦以及甜蜜。 连冰看着他们两人相亲相爱的画面,在一旁掩嘴轻笑,对着身边的沈桓说着:“好羡慕二弟与弟媳之间的甜蜜,我们两人年龄大了,倒是失去了那种心情。” “世子妃此言差矣,如若你也想过着那样的生活,只要你放下部分矜持,变成一个小女人,或许我们比二弟他们还要甜蜜恩爱。” 沈桓的话,让连冰面上一红:“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世子还是这般爱说玩笑。” “世子妃不信,我们大可以试上一试!” 沈桓揽着连冰的腰肢,轻声蛊惑着:“要不我们现在回房,好好研究一番?” “世子再如此胡闹,我就罚你去军中带着不准回府。” 连冰别过头,像是在生气。 沈桓却是触及到她眼中的期待以及害羞,只是温柔的笑着,并没有感到紧张和生气。 世上最滋润的莫过于爱情的滋润。 展玉这些时日因为沈天殊的宠爱,再加上两人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也逐渐的打开了心扉,开始与连冰学着持家,开了一场聚会。 因为之前老王妃的缘故,所以当贵妇们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抱着看戏的状态。心想这淮南王府的妯娌今日,该怎么会被老王妃整蛊。 可结果,终究是让她们感到失望了。 她们并没有见到老王妃,只是见到妯娌两人嬉笑着与众人调侃,且看样子皆是幸福。 平国公夫人拉着展玉的手,问着:“郡王妃自从京师回来,看着就精神喜气了喜多,连眼疾都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眼疾一事还要多亏大嫂帮助为我寻得神医,不然怕是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平国公夫人你的花容月貌。” 展玉的话,不仅让平国公夫人哈哈大笑,就连听到她这话的命妇门,也是纷纷掩嘴浅笑:“郡王妃的嘴倒是讨喜,以往还真没有发现。” “我来看看今日嘴上是否抹了蜜,竟然这般的甜?” 一旁的林夫人也过来调侃,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轻松。 “怎么今日不见王妃?” 安国公侯府的徐世子妃一言说出,轻松的气氛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连冰却是从容应对着:“母妃她前几日已经带着陈妹妹一起前往安山寺,照顾父王了。此时并不在府上,大家不必拘礼。” 听到老王妃走了,众人相互对视,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日的妯娌二人精神这么好,原来是因为找茬的人已经离开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本想着去打声招呼的。” 徐世子妃装作一副遗憾的模样,实际上她是有些嫉妒连冰和展玉的。老王妃说走就走,她们妯娌二人脱离了苦海。而她在安国公侯府,却还是要受着那老巫婆的摧残! “眼下离过年还不足半个月时间,不如大家一起做个游戏?输的人要么写上一副对联,要么当场跳舞,大家觉得可好?” 展玉见气氛一时间因为那徐世子妃的话变得沉默,于是开口缓和气氛。 “这主意不错,届时谁家写春联,也是可以运用得上。” 林夫人在一边跟着符合,她的话说完以后,大家也是跟着符合。毕竟眼下,这林大人已经连升三级,成为兵部的侍郎,再过几日就该前往京师上任,这一次的聚会,是她最后一次参加。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如今却是一跃成为京师的贵人,这未来的前途自然不用说。自然她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得罪她? 日后自己丈夫的升职,可能也还需要林夫人帮助呢! 林夫人对于那些人的跟风心里虽然有些不敢苟同,可是面上却依然是不漏山水。 “要比这对联,谁不知沈世子妃才富五车?如若要比,这赢的人定然是沈世子妃了!” 人群之中,有一位夫人调侃着。 连冰却是笑着摇头:“夫人们这就可是错了,要说学识定当要属我这弟妹了。你向聚贤斋的格局以及里面的模式,还有菜色无疑不是出自我弟媳之手。更重要的是啊……” 连冰故作神秘的没有讲话说完,而她的话也已经勾引起了众位命妇门的八怪,此时她却故作神秘笑着,顿时让人变得心痒难耐。 “是什么啊?世子妃还是赶紧我们解惑吧!” 听着她们迫不及待的声音,连冰也不故作神秘:“就连咱们淮南城最为火热的戏子唱的那两个戏曲,也是出自弟媳的手呢!” “真的吗?” 众人有将目光放在展玉的身上,像是看着异类一样:“郡王妃这也太厉害了吧?赚钱厉害文采也那么厉害,这倒要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平国公夫人则也跟着问:“我听冲儿说你曾在眼疾期间,就赢了东方大师两局棋。这事情可是真的?” 如果这要是真的,展玉的才名,才算是真的奠定下。 “大嫂太过夸赞了。我只是将书里的一些事情带到了现实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众位夫人也无需太过压抑,至于下棋一事,确有其事。” 展玉说的淡然和从容,这样不为之骄傲的神情,让人更加信服展玉是有这份才华和能力的!一时间,众人又想起聚贤斋日进斗金的这个事情,纷纷说着:“郡王妃下次做生意,可以定要叫上我们!” “只要大家感兴趣,我定然会毫不吝啬。” 一场聚会下来,第二日便流传着淮南王府两位妯娌和睦的消息,流传的更为广泛的却是展玉的才名,以往被东方彦压下的棋局消息,也跟着从此展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以往他们淮南城,只有一位谪仙一般的人存在,那人就是连冰,如今又多了一个展玉。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展玉以为这一生就要这么幸福过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个噩耗的消息。 “郡王妃,静文公主来了。” 展玉手中端着的蜂蜜水差点跌在地上,这是淮南城并非京师,这静文公主怎么此时来了? “走!” 展玉放下手中的杯子,带着青戈和田塍两人一起前往正厅。 大厅里,连冰身着一身白衣,一脸笑意迎着静文公主,举止优雅,进退的当让人跳不出任何毛病。 静文公主打量着连冰,却见连冰与那展玉的面容果然是有几分相似。再想着之前京师之中的流言,她心里有了一记。一会等到展玉来的时候,她可以奚落展玉的样貌。 “参见公主。” 展玉一走到大厅,就见静文公主身上穿着的还是大红色的宫装,只是样式不同罢了。这个静文公主是有多么的喜欢红色? 不过展玉却觉得她穿红色的衣服,没有红娘穿的好看。 红娘穿的红色衣服,只让人觉得那红色像是一团火,却又诡异般的十分柔和,那衣服像是水一般,十分柔顺,也显得红娘整个人妩媚至极。 而这静文公主身上的宫装是十分华贵,却觉得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因为人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对静文公主有偏见,总觉得她身上的红色宫装十分暗淡,像是失去了红色原本张扬的颜色。 “郡王妃快请起身。” 果然是小家子气! 连请个安都要盯住自己的衣服看,怕是她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吧?静文公主忍不住心里又有些得意,随后又站起身,走到展玉身边。 静文公主心里虽然很不喜欢展玉,可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柔顺的样子,娇滴滴的说着。 展玉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像是遇见了鬼一般的坐在了连冰的身边。随后安静的听着连冰与静文公主之间的对话。 只是这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够夺得掉的。 展玉才刚将下人送过来的茶放下,就听到静文公主说着:“之前还不曾发现,如今你妯娌二人坐在一起,才发觉二位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呢。” 只此一句,便足以让大厅之上的气氛,变得冷上了几分。 不过让静文失望的是,展玉并未感到有任何的不妥,反而还笑着向连冰看了一眼,随后又对自己说着:“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 “是啊,如若不是知晓我父王只迎娶我母妃一人,母妃也只剩下我一个女儿,我还真以为展玉会是我的亲妹妹呢。” 连冰也向着展玉回之一笑。 静文公主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着她们妯娌二人相似一笑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青色。这两人的情感很深,比一般亲姐妹还要好上几分。 看来挑拨妯娌之间的事情,是做不成了。 “呵呵……”静文公主掩嘴轻笑:“二位之间的感情比那亲姐妹还要亲密上几分呢!” “那是,如果要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与大嫂之间的感情,怕是要失望了。” 展玉面上并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思,且说完话还是无辜的样子。但是只有当事人,能够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静文公主恨得牙痒痒,她没有想到展玉竟然能够猜到她的心思。 大厅里,三人不咸不淡的说着,随后又听到那静文公主说着:“此次从京师来到淮南,不过是想要游览这淮南的风景,来时父皇也说,让我住在淮南王府之中,说这里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不知世子妃与郡王妃可否同意?”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四章 甩静文 一届公主已经开了尊口,且还将圣人也抬出来,这让他们这些异性王孙的人怎么能够开口拒绝? “公主说笑,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只是我们这府邸毕竟不比皇宫,如果公主哪里有住的不是很舒适的地方,还请公主及时提出。” 连冰毕竟是与那些贵人经常打交道,也会虚与委蛇,只是她的本性还是没有忘掉。故而,她的性格在展玉心里,依然还是很完美。 静文公主听到连冰的客套,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早就知道只要她一开口,连冰定当就会答应自己。 “郡王妃,你呢?” 静文公主见展玉一直没有开口,不禁又将话题抛向了展玉。毕竟如今的淮南王府,并不是连冰一个人做主。 “静文公主客气了不是?既然我大嫂已经同意,那就代表我也同意。” 展玉笑意盈盈,不像是客套。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内心,此时是开心还是恶心的不行。 就这样,静文公主在淮南王府住了下来。 等到沈天殊从聚贤斋回来以后,就从炎庆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是沈天殊并没有及时赶过去拜见静文公主,而是回到了贤雅苑之中。 推开了展玉现在住的房间,沈天殊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女子,披散着三千青丝,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许是因为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只见那人缓缓转过头。便看见她那面容光洁犹如白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自己身上随意的打量着。直挺的鼻尖下是玫瑰红一般的红唇。在见到自己以后,那红唇勾起一抹微笑。 展玉本是闲着无聊,再勾着自己手上的倒签,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展玉便缓缓回头。只是一转头,便看见了一天不见得沈天殊,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食盒,身穿一声青色君子兰的锦缎,缓步向着自己走来。且他的头上还带着金色发簪,英俊的面容以及硬朗的气息,倒是显得他贵气逼人。 “你回来了。” 展玉红唇微微上扬,人也站起身缓缓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有意无意的问着:“可曾见了那静文公主?” “不曾。”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是让展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在京城的那一幕,展玉并没有忘记。她也不相信这个静文公主来淮南城,只是简单的来领略下淮南城的风景。 “不要胡乱吃醋。” 沈天殊看着她脸上窃喜以及放松,心里就知晓这个小丫头肯定又胡思乱想什么。于是连忙搂住展玉腰肢,轻声地说着:“我觉得那静文公主此时来淮南城的目的并不单纯,平日里你与大嫂先伴在她的左右。我暗中派人查看,她接近我们的目的。” “嗯。” 因为两人这一段时间的甜蜜,展玉也与沈天殊的情感更加贴合。她了解他并不是谁都喜欢,他也知晓她心里爱的卑微,如若不解释清楚,只会让这个小女人误会,最后会偷着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原本,两人以为来的麻烦只有静文公主一个人罢了,可谁曾知晓在第二日聚贤斋的二楼雅间上,竟然碰到了祁连钰! 展玉看着祁连钰冰冷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仔细想想,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连钰身后的姑娘像是查觉到了展玉的视线,连忙解释道:“民女雪儿,曾与郡王妃在玉园有过一面之缘。” 经过雪儿的提醒,展玉也记起那日在玉园的水亭之上,她身穿一声粉红,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她手指随意撩拨,便传出阵阵优美的琴声。 “原来是雪儿姑娘,许久未见,一时间认不出雪儿姑娘,还请雪儿姑娘不要生气。” 展玉连忙道歉,她真心的样子在雪儿的眼里,却只是装腔作势。 跟在展玉身后的除了连冰,还有那昨日刚入住在淮南王府的静文公主。 一行人入座之后,沈天殊面色有些不善:“此时该称你为大皇子还是东林玥?” “一切全凭郡王意愿。” 祁连钰一脸的不在意,只是整个过程中,他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展玉的身上,像是展玉是一个于世不可多得宝贝。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子紧盯,沈天殊自然是不愿:“大皇子,本郡还是劝你早日返回南梁的好,不然你我之间的来往,在有心人眼里,可就成了通敌叛国了。” “如若真有人这么认为,郡王不妨真的这么做就是。” 祁连钰即使是在和沈天殊说话,目光也是一直紧盯着展玉。 展玉被祁连钰这炙热的目光吓到,同时还要担心身侧之人的冷漠目光,随时将自己冻到。故而展玉站起身:“我们不妨先去戏楼,几位意下如何?” 听戏的时候,你们总能够闭上嘴巴了吧! 事实证明展玉想的太过简单,听戏只会让这些人的嘴巴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对于那戏子唱的是何故事并不在意,倒是在意展玉看谁看多了一眼。 连冰看着展玉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开心。这才是年轻时该拥有的过程,也该让沈天殊紧张一下展玉。 静文公主像是多余的丫鬟一般,被他们晾在一边。 她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心里则是气的快要发疯。她在京师之时,哪里有过今日这般落魄的时候? 她走去哪里,身后不都是跟着一帮青年才俊?可是如今这沈天殊以及那个祁连钰,就像是眼睛吓了一般,只看到那展玉! 静文公主气的想要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可是想到那人的吩咐,只好忍住自己的私欲。 展玉看着身边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决定出来,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下次她出门,一定要看一下黄历才行! 许是看到了展玉脸上的焦躁,沈天殊停止了和祁连钰之间的争执:“玉儿可是累了?要不要为夫扶你回府?” “可以,就照你说的这么做吧。” 展玉一心想要摆脱眼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沈天殊突然出声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连这种想要逃跑的心,祁连钰也不给她。 “如果身体不舒服,不如让雪儿为你诊治一番,也避免一会回到府中耽误了病情。” 祁连钰的表情很是认真,眼眸中的担心也不是假的。 可祁连钰脸上的表情有多么认真,展玉的内心就是多么希望离开祁连钰的视线内。许是因为心里彻底喜欢上了沈天殊,也或许是知晓那个一直被她当做哥哥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以后。她总是觉得与祁连钰在一起,没了以往的放松。更多的是一种想要逃,无地自容的感觉。 雪儿姑娘此时也应景的站起身体,对着展玉微微弯身行礼道:“郡王妃,就让民女为你诊脉一番。” 只是那低头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别人没有看见她的恨意,可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众人对展玉态度的静文公主,却是发现了。当知晓雪儿姑娘不喜欢展玉以后,静文公主有一种找到盟友的感觉。 正好,她也不喜欢展玉! 静文公主此时也收回了一直打量着众人的视线,心里则是想着该怎么和雪儿搭上关系。如果她猜的没错,这雪儿姑娘定然是喜欢祁连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静文公主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果然啊,展玉这人走到哪里都会遭到别人的妒忌。 展玉却是摇头说着:“雪儿姑娘客气,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乏累而已,回去多加休息就好。” 潜台词就是展玉并不需要雪儿姑娘的号脉,她就是想离开这里。 “郡王妃,可是嫌弃民女医术不精?” 雪儿脸上有些悲伤,随后缓缓站起身,眼眶微红,整个人看着楚楚可怜:“主子,你看?” 展玉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不愿意让雪儿姑娘号脉,竟然就让她哭泣,一时间整个人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她想要道歉可是却被她身边的沈天殊挡住。 “郡王妃并非嫌弃雪儿姑娘医术不精,而是因为郡王妃已经有孕在身,身体乏累也是再说难免的。如此我们就不配大皇子在此欣赏戏曲。” 话音落了以后,沈天殊就已经拉着展玉从雅间里走了出去。 连冰则是有些歉意的向着祁连钰微微行礼,随后则是便大步的跟在了展玉以及沈天殊的身后,离开戏楼。 静文公主却是投给了雪儿姑娘一个眼神,告诉雪儿她会帮雪儿找展玉出气一般。 雪儿见静文公主对自己示好,并没有感到有些惊慌。她的心里则是理所当然,在她看来这静文公主不过是知晓自己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南梁国的皇后,所以才会特意讨好自己。 故而当看到静文公主的示好,她只当做没有看见一般的冷哼一声,便转过了头。 静文公主在雪儿身上受到了冷眼,心里气的更甚。她真的很想上前揪住雪儿痛快的甩上几个巴掌,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眼下这屋里还有祁连钰在,她不能将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出去。毕竟未来,她和祁连钰有可能还有需要合作的地方。 “如此,就不多打扰了。” 静文公主耐着性子和祁连钰说着离别,可是祁连钰却是同雪儿的反应一般,对于她的行礼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果然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静文公主气的跳脚,随后便冷哼一声离开了戏楼的包间。当走到戏楼的门外,就看见淮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去,徒留她一人。 “喂!” 静文公主气的向着马车的尾部大喊,可是那马车却是不见有停顿,也不见有任何人探出来脑袋回头看上一看。 “好你个沈天殊!” 静文公主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在心底暗暗发誓,如若晋王大业已成,她定当要将沈天殊关在天牢里,一层一层的将他身上的皮剥掉,这样才能够解掉她心中的心头之恨! 在静文公主气愤的时候,这时戏楼的右侧走过来一辆马车,而那马夫则是冲着静文公主的方向走了过来道:“郡王发话,让小的接公主回王府。” “哼!” 好汉不吃眼前亏,静文公主连忙上了马车,心里则是盘算着等见到了晋王,该怎么向晋王说着他们这些人的无理举动。 淮南王府的马车上,展玉有些得意的大笑着:“总算是摆脱了静文公主这个跟屁虫!”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五章 被囚禁 “噗嗤……” 听着展玉不是多么文雅的话,连冰不禁笑了出声。展玉偶尔蹦出来的词汇,真是让人能够笑上好久。 “你就不怕她回到宫中,向圣人告你一桩?” 连冰可是知晓静文公主的脾性,且皇家人尤其是圣人,最为尊重皇家人的脸面。展玉不止一丝落下那静文公主,连冰也不免有些担心,如果这圣人真是想要发难展玉,怕届时就算是将兵符亲自送到圣人手中,也怕是难以消恨了吧? “不怕,车到山前必有路。” 展玉的自信以及豁达,在沈天殊看来却是十分的直爽。这样的女子,曾因为他的故意忽视,差点把丢失了她爽朗的一面。 如今,她能保持自己的本性,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更让他欢喜的是,展玉总算不像是以前那般冷漠对待自己,不管他和哪个女子传上那么点流言,她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撮合,如今却是知晓吃醋了。 到了淮南王府,沈天殊则是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书房,那里炎庆在那里等着。 “你的人可查清楚了?” 炎庆点头:“静文公主果然是晋王派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不禁有些无奈摇头道:“没想到晋王真的将自己的妹妹推到这夺嫡的漩涡之中。” “主子你这是再为静文公主感到惋惜?” 炎庆有些疑惑,主子心中应该只有展玉一个人才是。现在听到他话里的一丝,炎庆有感觉他或许也喜欢上了静文公主。 沈天殊点头:“是有那么一点惋惜,不过这也是她的选择。” 无奈摇头,沈天殊便准备离开书房去见展玉,却又听到炎庆说着:“魏王爷以及百里米回来了。” “他们俩也回来了?” 沈天殊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这这两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每个人都聚集到了淮南城?难不成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沈桓知道梁渊回来的消息吗? 想到这里,沈天殊才发现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晋王,不禁又对着炎庆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查一下我那大哥现在做些什么?” 沈桓这些天太过安静,可越是安静越是让人觉得心慌不安。越让人觉得,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秘密进行着。 “是!” 炎庆从书房之中走了出去,而沈天殊却是换上了另外一身行头,趁着夜色,去了魏王府。 魏王府。 梁渊坐在药园之中,看着在烛火照耀下正看着医书的百里米,心里像是被人装了蜜一般的甜,笑声也不由自主的响了起来。 百里米抬起头,看着依着门框而站立的梁渊,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百里米的脸上顿时一红,声音却是有些恼怒:“九十八!” 听到百里米有些怒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梁渊连忙嘿嘿笑着站直:“娘子,有何吩咐?” “谁是你娘子?” 百里米抬手间就有三枚银针从指尖飞过,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那三枚银针便被梁渊抓到了手中,只听他有些孩子气的抱怨着。 “媳妇,你想谋杀亲夫吗?” 梁渊将那三枚银针放在百里米阅读的书桌上,在他准备转身之际,却听到身后又一道急速飞行的声音,不用想这是有人冲着他飞过来了! 听着那声音离自己不过是一个手臂的位置之时,梁渊身子微微低下躲过了那记掌风,随后又开始跳跃与那人一丈之远。 “就知道是你。” 在看清楚来人是沈天殊以后,梁渊脸上并没有意外,反倒是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 沈天殊微微一笑,看着百里米缓缓站起身向自己行礼。 梁渊却是极为护短的扶住百里米,很是心疼的说着:“因为百里并没有任何紧张,我便知道来人不是敌人。” 说完,他又看着百里米道“从今儿个起,你就不准再向那家伙行礼了!” “梁渊,她是我的属下。” 沈天殊假咳一声,提醒梁渊认清事实。 梁渊却是冷哼一声:“这么晚来此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不能来?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想念我这个朋友的。” 沈天殊不请自来不说,还主动坐在了百里米的旁边。他这个举动无疑就是激发了梁渊的嫉妒心,他也连忙坐在百里米的另一侧,撑开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怎么?和展玉那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俩没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只是想要告诉你的是,静文公主来了。” 一听到静文公主到来,梁渊那英俊潇洒的脸,此时变得愁眉苦脸:“这个疯丫头怎么来这里了?” 沈天殊看着梁渊那一副唯恐不及的模样,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该难过:“你可知静文公主此次前来是何目的?” 或许是因为沈天殊的面容有些严肃,又或许是梁渊之前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也不禁开始正襟危坐了起来:“难不成她是来挑拨你与沈桓之间的感情?” “答错。她是来监视我行动的。” 静文公主不会武功,且想要让她挑拨他与沈桓的兄弟感情,那只会适得其反。那还不如让她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来让她监视自己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晋王让静文卷入这场夺嫡的漩涡之中?” 梁渊一时间竟然为静文公主感到有些可惜,静文虽然平日里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残害过人的性命,她可能用的言辞有些不当,可是如果好好地教养一番,还是能变成真正的大家闺秀。 “虽然有些可惜,可惜事实确实如此没错。” 一旦进入这场夺嫡之中,赢了便是人上人的尊称,如果输了那便是成为了阶下囚。沈天殊知晓太子心善,就算是到时不赐死,那静文公主也会没有自由。 “何必呢……” 梁渊叹息,只是他的叹息,静文公主却又听不见。 天再次大亮,当展玉睡意惺忪之际,就感到自己的腰间上多了一个手臂。转过头就看到那比女人还要细嫩的皮肤和比女人还要长的眼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压抑的看着那张陷入沉睡的脸,仔细的闻着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些酒气。 喝花酒去了? 展玉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是有这种想法,不过闻着这熟悉的桃花酿,展玉的方才还睡意惺忪的眼此时变得犹如铜铃一般:“梁渊和百里师父回来了?” 这桃花酿聚贤斋虽然也有,可是年限以及味道却是没有展玉留给梁渊的香和醇。 沈天殊却是不肯睁开双眼将展玉再次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说着:“不要吵,再让我睡会。” 展玉也不再动,可是心里则是回想着刚才沈天殊的回应。他并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拒绝,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猜测是真的。 等用了早饭,展玉再一次的问着沈天殊:“梁渊和百里师傅是不是回来了?” 沈天殊连忙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的人之后,才小声的在展玉的耳边小声说着:“等回到房间以后再说。” 见沈天殊一脸防备的模样,展玉也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自从京师回来以后,展玉就总觉得哪里出了错,气氛也在不觉间变得紧张起来。 回到房间以后沈天殊对着展玉说着:“你师父以及百里是回来了,只是这个消息还不能透露出去。你也切记不可以再静文公主面前,随意的提起梁渊的名字。” “好,你就放心吧。” 如往常一样,沈天殊在陪展玉用了早饭以后便离开贤雅苑。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去了聚贤斋,而是去了静文公主所居住的院子里。 沈天殊站在门外,看着静文公主身边的丫鬟从屋里缓缓走出:“我们公主请郡爷进去。” 毕竟是女子闺阁,沈天殊进了以后并没有进展玉当时闺房那般自然,反倒是有些拘谨:“静文公主。” 静文公主则是有些害羞的看着沈天殊,有些不解的问着:“不知郡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沈天殊看着她脸上的红润,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他今日来此,也是受到了梁渊的托付。如果不是念在梁渊的情分,他此刻不会出现在此。 “我今日前来,其实也是替人传话给公主。” 沈天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也开始缓缓地看向静文公主的脸上:“他希望你及时收手,这样日后他也能够保你一命。” 静文公主原本还是羞赫的脸,此时变得狰狞起来:“收手?呵呵……” 她笑的张扬和猖狂,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是总让人感觉她犹如地狱来的暗黑使者:“我该怎么收手?再者事情还没到定局,你们又怎么能够知道,那在做之人就一定是太子而非我四哥晋王?” “静文公主可知如若你四哥真的继位,那就会被世人当做谋反?” 沈天殊又说:“在你小的时候,当你受到他人欺负凌弱之时,你可还记得是谁为你出头?又是谁向圣人求情?又是谁让你在圣人的面前受到恩宠?” 静文公主却也之时缓缓转过身体:“如若郡王是想当做说客,那么本公主很不欢迎,还请郡王离开我这房间。” “静文公主,你可知你这么做不禁会伤了魏王,太子的心,就是连圣人的心也是会伤到!” 沈天殊的话像是一记惊雷炸开在了静文公主的心,可是她一想到母妃和晋王那充满怒火的脸后,动摇的心再次变得坚固起来。 “沈天殊,你以为就算我不参与这其中,太子又能绕得了我吗?” 她再次转身,面对沈天殊:“如若我不帮助晋王,那等到太子继位以后,我面临的会是什么?是遭到灭杀。就算不是死也会被太子随意指派到其中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你说结果都是死,我为何不为自己争取更荣耀的生活呢?” “既然公主已经决定了坚持站在晋王的军营,那就莫要怪我将公主软禁了!” 沈天殊一声令下,立即有侍卫从门外缓缓而进,不过眨眼的功夫,静文公主下榻的房间便被重重地包围起来。 静文公主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会是这么的很,竟然真的将她包围起来。 “沈天殊,你竟敢软禁与我!” 静文公主手指向沈天殊,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及怒气,仿佛沈天殊要是敢靠近,她就敢随时与沈天殊打斗起来。 沈天殊一脸不在意:“公主,如果你要是想通了,可派侍卫来通知我一声。”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六章 互换装 “沈天殊!” 静文公主小跑着追赶着沈天殊,拉住他的衣服就是用力的撕扯着。 沈天殊则是快速的躲开,静文公主则是再次想要上前,而这时却从她的衣袖之中,掉落出来一件信封。 沈天殊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捡起信件,同时又低头看着被静文公主扯出皱印的衣袖,眉头紧皱着。 他看着信封上面没有写谁打开,只是在信封的右下角,却是写着“晋”的小楷字体。心跳不觉间变得加快,他想要将那信封还给静文公主。可是当他抬头,却是看见静文公主一脸的惊恐,仿佛很怕他拆开看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就让沈天殊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异常。 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揭开那成浆糊念着的缝合,当拿出那有些泛黄的纸张,看着上面写着的字样,沈天殊不禁将那信纸丢到了地上。 “来人!严加看管公主,不准任何人近来更不准任何人出去,包括公主也是!” 侍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他们还是听从沈天殊的命令,严肃的站在公主住的房间周围,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沈天殊快步从客房回向贤雅苑,召来炎庆,可是炎庆却去了军营探查如今还没有回来。沈天殊又来到了展玉的房中,看着一直沉闷好几天的田塍道:“我现在派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圆满完成,那么我便放你自由。” 田塍敏感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且还是关于自己恢复自由的事情,田塍自然也就高度的集中了精神:“郡王爷吩咐便是。” “你赶紧前往魏王府去上药园,找一个百里米的女子,告诉她晋王派人暗杀魏王爷!” 田塍点头,百里米她是见过,关于这个药园,届时到了魏王府问那府邸的人便是。 展玉从屋内走出,看着有些慌张的沈天殊,连忙问着:“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肯放田塍出去了?” 沈天殊声音有些冷漠:“晋王想要派人杀了梁渊,炎庆去了军营,百里米又在魏王府,一时间找不出可以信任的人。” 展玉双目怒睁:“你是说那人想要杀了梁渊?” 沈天殊点头:“这些天你要注意,切记不可一个人出府,我担心他们怕是准备动手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哈哈大笑着:“二弟,你果然聪明。”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竟然是沈桓! “大哥,几日未见,别来无恙!” 沈天殊用内力听着门外的声音,发现门外有着很多侍卫。心里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沈桓则是打算真的造反? “几日不见二弟,二弟真是未卜先知啊!” 沈桓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屑和嫉恨,那种阴冷的气质也在无形之间,一一展现出来。 “怎么?晋王这就坐不住了?” 沈天殊反讽这沈桓,他原本一直以为大哥会是一心衷心皇上,毕竟他手上有十万兵马,无需向任何人低头,只要表示自己的衷心,圣人皇宠便会一直不断。 “此事和晋王并无关系,只是今日你私自动用侍卫囚禁公主,已经犯了触犯皇族的罪名,我不过是代替公主以及圣人,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展玉走上前,看着沈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你这么做,就不怕大嫂为你感到心寒吗?” 提到连冰,沈桓的脸上的确是有点裂痕,可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毕竟他只是软禁沈天殊和展玉,并非是要了他们的性命。 “来人啊,瞪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花草,不准任何人进屋!就是连一只苍蝇和蚂蚁都不准,明白了吗?” “明白!” 侍卫的回应可谓是地动山摇,展玉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有种回到学校军训,好几百号人一起喊着某某学校真伟大的感觉。 “这可怎么办?” 展玉看着层层包围的侍卫,心里一时间有些慌张起来。 沈天殊却是搂紧了展玉在自己的怀里:“不要害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眼下的你也被囚禁在这里,怎么救我出去?” 展玉却是摇头:“我不舍得你冒险。” “但我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涉险。”沈天殊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他看着那么多的侍卫他都没有感到害怕,可是当他想到展玉因为自己而受到危险,他却是觉得有些愧疚。 展玉的心里不禁有点感动,不过随后则是说着:“我种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是一个圈套也不一定。” 展玉的提醒,让沈天殊顿时茅塞顿开。 “你说得对!” 沈天殊突然间想通:“公主当时性格泼辣想要拉住我的衣袖,但是被我躲过,可是她却再次扑上来,然后从她的袖子里调出了信。当时公主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害怕,我以为这里面是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现在看来不过是担心我不上当罢了!” 心里想着炎庆被他派出去查探消息这么久,也没有回来。这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炎庆也被沈桓控制了! 这样惊心动魄的被关在屋里一天,此时从门外走过来三个人影。展玉抬头一看,却见是连冰以及她的丫鬟春儿,还有一个男子模样的家丁。 那男子手里还提着食盒,想来应该是厨房里的人吧。 “大嫂,你怎么来了?” 虽然她们因为被沈桓关起来,可展玉并没有将自己心中对沈桓的怒气,发泄到了连冰的身上。倒是和网上一样,尊她为一声大嫂。 “弟媳,二弟。” 连冰一脸的歉意:“世子今日的所作所为事情,我并不知情。今日一早,我便被侍卫送到了安国公侯府,世子说是老太君思念我。我也没有多想,谁知等我从安国公侯府回来以后,就听管家说你们被世子软禁起来。” 连冰叹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王府的。” 展玉听后立即明了,这一切是个圈套没错。 沈天殊却是看着连冰,宽慰着:“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今日不离开,大哥也会另想奇招将我们软禁起来。” “你二人先吃了饭菜,等吃完饭菜以后,你们与春儿和小竹子互换衣物,趁着夜色赶紧离开府邸。” 展玉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看他的想法。 沈天殊却是摇头:“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可是一旦被大哥发现,那么大嫂你怕是就麻烦了。” 连冰知晓沈天殊是在担心自己,可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她的疏忽,才会导致沈天殊以及展玉被困。再者她还记得之前与沈天殊的约定,她现在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为沈桓弥补点什么。假若未来晋王失败,有沈天殊在,沈桓也会留下性命。 “没事,沈桓他不会伤害我的,且我现在还是有孕在身。” 连冰也知晓,她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念在沈桓在乎她,故而才敢这么任性妄为。 “要不这样吧。” 展玉也觉得如果两个人都逃出去,等到沈桓知道事情的真相,定然是会责怪连冰。且连冰现在有孕在身,届时如果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那动了胎气也是在所难免。 连冰已经动了一次胎气,如果再来一次,她担心孩子的命怕就没有这么大了。 “怎么样?” 听到展玉有建议,沈天殊的心里也是有些许的欢喜。 “我不会武功,我便留在这府邸之中。你就和春儿互换衣服,然后随着大嫂一起离开。我和春儿留在房间之中,如果沈桓要是查房,我也好敷衍他,让他不会起了疑心。你则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人帮我救出去就可以了。” 根据展玉以往看宫廷小说的经验,如果是屋里的人想要离去,外面的守卫肯定要检查几番,尤其是男的。 可是丫鬟并不一样,丫鬟是女的。守卫是男的,古代自古皆说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哪个守卫碰了一下,可是要娶丫鬟为妻,重点的责罚可能会赐死也不一定。 “为何要我与春儿换装?” 且不说他们身高差距多少,就连两人骨架也是有所不同。如果是一旁的家丁,倒是还好说些。沈天殊看向展玉,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就相信我吧,你就放心的和春儿换装,至于剩下的且看我的。” 展玉伸出手拉着春儿一起向上屋里走着,让连冰看着沈天殊不要乱看。 不一会,展玉便又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春儿穿上,将春儿的衣服丢给沈天殊道:“快点进房间里穿上,别浪费了大嫂的一番心意。” 沈天殊想着时间紧迫,万一沈桓心血来潮来这里,那么他们可就谁也跑不掉了。 拿着那衣服回到房间中,不一会便变成了身穿女装的沈天殊。因为男人的骨架比女子要大的缘故,且他的面上还透露着不自然,展玉不由得笑了出声。 “紧要关头还能够笑的出声,还真有你的。” 连冰不禁摇头:“你啊,说你心大还真是。”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穿女装的沈天殊,很好看吗?” 说着,展玉自己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连冰无奈,只好对着沈天殊说着:“你先坐下,我让春儿为你梳发髻。” 不过是片刻时间,沈天殊便彻底成为了女子的装扮。而这时,门外也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世子妃,探视的时间有些长了。” 连冰打开门,看着那过来敲门的侍卫,不禁冷哼一声。 而在她和沈天殊不过刚走到侍卫队伍的中间,便听到那方才敲门的侍卫首领说着:“世子妃且慢!” “何事?” 连冰回头,目光很不友善。 那侍卫一直盯着连冰身旁的家丁,说着:“来人,看看是不是有人伪装!” 潜台词就是说连冰将这家丁与沈天殊互换了。 连冰再次冷哼,也不害怕,一脸的坦荡和放松。 那侍卫检查了一番,确定不是沈天殊以后,对着那首领说着:“老大,不是郡王爷。” 听到侍卫的话,首领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丫鬟,可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于是便想着让这丫鬟抬起脸来。 这时屋内却又传出来声响,首领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却见到门被打开,展玉站在门的中央,对着连冰大喊着:“世子妃,明天早晨记得给我带新鲜的豆花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七章 诉缘由 见到展玉就在屋里,侍卫首领顿时放下了戒备心,也不想着让连冰身边的丫鬟抬起脸来。于是也就对着连冰道歉:“属下无礼之举,还望世子妃见谅。” 连冰却是不肯看他,只是对着门内的展玉回答:“定然。” 侍卫们见到首领已经不在阻拦连冰前行,他们也开始缓缓向后,主动为连冰让出了一条大道。待到连冰以及沈天殊走出了危险地带,两人才不禁松了一口气。 “弟媳真有先见之明,如若方才二弟听我的与小竹子换了装,想必二弟此时怕是就被他们抓了起来。” 连冰伸出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是,这几日以来我发现玉儿是越来越聪慧了。” 沈天殊从胸口之中掏出事前塞在胸口里的衣服,这才说着:“今日多谢大嫂相救,二弟感激不尽。” 连冰看了看夜色道:“二弟无需多过客气,趁着现在侍卫们换班之际,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展玉那里,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多谢大嫂!还望大嫂也多多保重!” 沈天殊飞身一跃,便跳到了房顶之上,趁着侍卫们放松警惕的时刻飞身离开了淮南王府。 展玉此时却是望着手中的乾元玉佩发呆,本是打算将这玉佩还给祁连钰,可是却一直苦苦没有机会。现在看来,这玉佩倒是有可能会成为她的护身符了。 话再说田塍,自她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便一直感觉身后有人再跟着自己。在她刻意的绕弯以后,总算是拜托了那些人的跟踪。 可是却在无形之中的躲避之际,她来到了东林家族的一家店铺。见到店铺掌柜以后,立即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他前去玉园告知祁连钰,速来店铺见她一面。 “三当家的为何不自己亲自前去?” 掌柜的听到田塍让自己前去,一时间心里还竟然有些不满。 “李掌柜,如果你是因为不满,那我就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田塍掏出自己身上藏着的匕首,用那明晃晃的刀片吓着李掌柜。 李掌柜的腿脚顿时就软了下来,连连答应自己去上玉园见祁连钰。 看着李掌柜落荒而逃的样子,田塍这才得意放下心来。并非她不亲自前去见祁连钰,而是如果一旦再出城之际,被那些跟踪她的人发现,那么就会给祁连钰带来宅男也是不一定的。 田塍却不知道,在她离开不过片刻,展玉和沈天殊便被人囚禁了起来。 通往玉园需要两个时辰,而这一来一回则是需要四个时辰,这一来二去的的,等到祁连钰赶到了李掌柜的店内,果然看到了田塍站在那里。 “发生了何事?” 祁连钰冰冷的面容上也是有着一丝怒气,除却掌柜的一路抱怨以外,还有对田塍擅自离开展玉身边的愤怒。 “沈天殊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自京师起便一直囚禁我不给我自由。今日他却突然放我出来,说是让我去找魏王爷,告诉他晋王派人要杀他。” 田塍说到这,祁连钰却是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隐情。整个人也立即站起身来:“除此之外还沈天殊还说了什么?” 田塍摇头:“没有,不过在我从王府里走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暗卫。” 祁连钰大手一挥:“你前去上魏王府告知梁渊一声,我这就去上淮南王府一探究竟。” 跟在祁连钰身后的玉儿听到祁连钰要去上淮南王府时,想要开口阻拦。可是看着祁连钰脸上的紧张,她也就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怕是只会遭到祁连钰的厌恶。 无奈之下,雪儿只得将目光投向田塍,眼神颇为幽怨。 田塍则是与展玉相处两个月以后,突然也明白为何他们主子会喜欢展玉,而非一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雪儿。 展玉此人就算是嫉妒,也不会做出什么阴谋。心思单纯,永远将人都是想在最好的一面。而雪儿不是,她一旦嫉妒心起来,只会以杀人为乐。这样的人,一旦当上大位,下面人要是有何顶撞之处,怕是会被她不念旧情的而处死也不一定。 想到这,田塍也将目光回向雪儿。她眼中没有歉疚也没有害怕,反倒是一片坦然和坚定,这样的目光倒是让雪儿感到震惊,她有些看着陌生人的眼光看向田塍,心里则是暗暗记下田塍这一罪过,想着待到她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一定要将田塍折磨致死。 在她们两人眼神斗杀之际,祁连钰已经驾着自己的马儿前去淮南王府,田塍在听到门外门儿的嘶叫声,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故而连忙越过雪儿,去向魏王府。 雪儿双手紧握,看着田塍离去的背影。双手指尖紧紧地插在了自己手掌心里,她看着天色已经变黑,心里想着祁连钰因为展玉而慌张的样子,不禁冷声说着:“展玉,你不得好死!” 田塍去到魏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她看着整个魏王府的建筑,一时间还真不清楚那药园的位置在何处。 而此时就在田塍的身后,站着一记黑色的身影。 查觉到田塍有些诡异,那黑衣人便趁田塍不备之际,将田塍从树上提了下去。 田塍一个吃痛,不禁揉着自己的屁股,回头看着那人:“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见田塍竟然问自己是和人,不禁有些好笑:“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你大半夜偷偷跑到魏王府,想要做什么?” 田塍犹豫:“这位大哥,你难道是魏王府的人?” “你别管我是哪里人,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一些别的问题。 “我是奉了廉郡王沈天殊的命令来找魏王爷的,我有要是要和魏王爷说!” 田塍话说完,那黑衣人便提着田塍来到了药园,看着一脸痴汉望着百里米的男子说着:“王爷,从院外抓到了一个女子,她说她是奉了廉郡王的命令,来找你的。” 梁渊抬头,看见那女子面容有些眼熟:“绿意?” “我不是绿意,我是来自江湖寒阁的三当家田塍。奉了我们主子的名字办成绿意的模样伴在郡王妃身边,只是眼下廉郡王让我告诉你,晋王想要派人杀你。” 田塍担心如果她承认是绿意之后,这个魏王爷会问自己一些关于过往的事情,干脆坦白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报出自己来时的目的。 梁渊顿时站直了身体,大声质问:“你方才说什么?沈天殊呢?他现在在哪里?” 田塍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府邸。” 百里米此时也站直了身体,理智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天殊和展玉出事了也不一定。 “你们可曾接收到廉郡王发来的信号?” 梁渊将目光投向田塍身后的暗卫,那暗卫却是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派来让我上当的?” 经过和百里米一起南下的日子,梁渊倒是沉稳了不少,没有一遇到事情就变得慌张起来。反倒是知晓了思考,田塍的出现太过于巧合。昨日沈天殊刚来找他,说静文是晋王派来的探子,今天就来人说晋王要杀他? “是我派他来的。” 沈天殊此时也走了近来,只是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色衣服,发型却是女子装扮。他这进来的画面,倒是让屋内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沈天殊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很狼狈,可是没有办法。他伸出手摸着自己头上的两朵发髻,说着:“沈桓派兵将我展玉两人软禁,大嫂暗中相助与我出来。为了不备侍卫发现,我特地换了女装。” “软禁?” 梁渊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的情报之中,并没有沈桓想要叛乱的消息,难道是他的人出了叛徒? 有了沈天殊的证词,田塍也就自然被送了钳制。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沈天殊道:“我已经将今日的情况和我们主子说了,相信他此刻应该赶往了淮南王府,去救郡王妃了。” “什么?” 沈天殊本就是悬着的心,此时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刚摆脱了侍卫的嫌疑,如果此时祁连钰再去上淮南王府,那不就会揭露了他不在淮南王府的事实? 沈天殊的担心,在田塍的眼里却是有些多余:“你放心,我们主子定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找上门,只会暗中巡查。” 沈天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眼下要紧的是,他们该怎么把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 暗室之中,沈天殊与梁渊以及百里米三人商量着对策,田塍则是在药园等着他们的回归。其实田塍想的简单,他们主子就在淮南城,为何他们两人要舍近求远,不找她们主子帮们呢? 这厢,祁连钰也飞身上了淮南王府的夜空,寻找着展玉的住宿。看着重兵把守的地方,他也就知晓展玉定然会是在侍卫重兵把守的房间里。 祁连钰站在树上,仔细的想了很久。他是选择偷偷的进去,还是说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此时,他却看到了有人带着大队人马走了起来,定睛一看那人,却发现是沈桓! 祁连钰心想自己方才幸好没有进去,如果进去此时怕是会遇到危险也不一定。 沈桓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问着那首领侍卫:“今日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回世子爷,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不过晚上的时候,世子妃却是来过的。” 侍卫的话,让沈桓心中有了些许的嫉妒以及怀疑。 “世子妃晚上来过?” 首领侍卫听出了沈桓话语中的责怪,连忙说着:“世子妃只是送来一些饭菜,郡王妃以及郡王爷确实还在屋里。” 沈桓却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世子妃都带了什么人过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八章 抓奸夫 “带了一个男家丁和世子妃身边的春儿丫鬟过来。” 首领侍卫口气信誓旦旦:“特地查看了那男家丁,并非是郡王爷。且当时要查看那丫鬟的时候,郡王妃却是在屋里说她明日想吃豆花。” “真是愚蠢!” 沈桓只是一听便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派人进去搜!” “这……” 侍卫首领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沈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沈天殊和展玉就在房中,为何还要一再的检查呢? 当触及到沈桓那冰冷的目光之后,侍卫首领却是再也不言语,伸出手派着几个兵道:“进去看看郡王妃和郡王爷可否还在房间里!” “是!” 沈桓却是不放心的亲自跟在那些侍卫的身后,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屋内的消息。 当房门被推开,看着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展玉时,沈桓下意识的转过身。随后他又看着一边直盯着展玉敲得侍卫,冷声道:“都转过身去。” “大哥夜半三更来此可是有何事情?” 展玉的声音有些调侃的意味,随后则是有些坐在了桌子上,为沈桓倒着茶水道:“这是郡爷最爱喝的茶水,想必身为一母同胞的大哥,也是爱喝这碧螺春的。” 沈桓听到展玉这意味不明的话,内心之中的歉疚变得愤怒起来:“弟媳你知道的未免也有些太多了。” “并非我知晓的太多,而是有些人太过执念罢了。” 沈桓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沈桓却觉得,他出现在屋里这么久,他那二弟也一直不肯露脸,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二弟可是睡下了?” 展玉点头:“担惊受怕受怕了一整天,自然是劳累的紧。如果大哥不放心,大可以上前看看。” 沈桓却因为展玉这么一说,倒是停住了上前去查看的心:“不用了,弟媳既然这么自信,那想必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二弟无误了。” 沈桓说完,再一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床上的身影,说着:“弟媳那就明日再见!” “慢走,不松!” 展玉泰若安然,面上看不出一丝慌张,且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人看着不知她是在微笑,还是在嘲笑。总之那笑容,十分的高深莫测。 沈桓带着人离开房间以后,对着那侍卫首领说着:“加强巡逻!” 首领行礼,沈桓便带着自己从军中带的士兵离开贤雅苑。 回到丽华苑,沈桓看着已经熟睡的连冰,环视了一圈以后,来到门外看着守夜的丫鬟问着:“春儿去了何处?” 丫鬟面上有着惶恐,嘴里却是说着:“回世子,春儿姐姐今日身体不适,世子妃便准了她一晚假期。” 沈桓听后双手背后,望着已经准备落入西方天空的月亮,心里有些许失落:“希望你不会那么做……” 再说祁连钰,他看着沈桓带着侍卫进屋里检查时,心里是很紧张的。只是他想着如果自己要是贸然进去激怒沈桓,怕是到时他们给自己按上一个刺客罪名,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等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见沈桓又带着侍卫出来,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打斗,那就证明展玉没有出现任何事情。 可是想是想,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种事情,祁连钰觉得他还是要亲自看看才好。 当他看着侍卫开始加强巡逻以后,心里立即有了一个想法。他飞身在了远处,捡起了几颗石子,复有飞到原地。拿起石子就是望着贤雅苑的院落外扔过去。 “什么人!” 听到院落外有情况,侍卫首领连忙带着一些侍卫走出院外,而祁连钰也趁此机会飞落在贤雅苑展玉所在的房屋后方,后又扔出几颗石子,让那些人更加坚定院外有情况。 “你们几个跟着我过去看看!”侍卫首领指着守在窗户旁边的几个侍卫,不过片刻院子内的人便少了大半。 祁连钰连忙飞身从窗户跳进到屋房内,而他的这个动作,却是吓到了展玉。 “唔……” 展玉想要惊呼,呐喊声却被人伸出手捂在了嘴里。只听身后的人说着:“是我。” 一听到那清澈犹如山泉的声音,展玉立即知晓来人是谁。身上的戒备也就少了许多,人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是你啊。” 那声音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可是更多的却是失落。 祁连钰当做没有听到她话语中的失落,却是微微一笑:“很意外?” “是有点意外。” 展玉看着站在面前的祁连钰,后又听着门外那些侍卫们说话的声音,有些担心的问着:“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不怕他们发现你?” “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愿意与我一起离开这里?” 祁连钰的话,像是罂粟一般。 展玉其实很想答应祁连钰,说要和他一起离开。可是想着门外那些人戒备深严,他带着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只怕是会拖累祁连钰。 展玉摇头:“多谢大皇子好意,只是眼下如果我要是真和你一起离开,不禁会拖累与你,怕是还会让大嫂收到牵连。再者大哥也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要留在这里。” “都把你囚禁了,这还叫做没做什么?” 祁连钰想要拆看展玉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对了,沈天殊呢?” 祁连钰环视一圈,发现他和展玉说了这么久的话,沈天殊一直都没有出现。这和平日里沈天殊像是防狼一般防着自己的情况不同。 展玉摇头:“他不在这里。” 祁连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上前就将被子掀开,却发现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不禁转头看着展玉:“这是什么情况?” 展玉解释:“她是大嫂身边的丫鬟,我让她躺在床上假扮郡王爷,可能是她太累了,一时间睡着了。” 见沈天殊不在,祁连钰就更加生气了:“沈天殊怎么能够自己逃跑?你是他的妻子,他不是说他能够保护你周全吗?为何此时遇到了危险,他却一个人跑了呢?” “是我让他走的。” 展玉背过身,不再看向祁连钰。其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沈天殊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但她能够确定的是,沈天殊一定会回来救她。 “那我现在带你离开这里!” 祁连钰见展玉背过身,也知晓她不想再和自己讨论沈天殊。于是转移话题,再次鼓动展玉和他一起离开。 展玉刚想开口拒绝,却听到门突然被打开,沈桓再次出现在了门外。只见他负手而立,一脸的阴沉以及强势:“你们谁都不能走!” 展玉此时不免心慌,看着祁连钰连忙伸出手挡在他的面前,对着沈桓说着:“谁准许你进来的?” “如果我再不进来,怕是我的弟媳就要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我可是为我那二弟抓奸夫呢!” 沈桓的脸上满是讽刺意味,随后手一挥,便有侍卫进入房间,每个人都拿着刀,目光凶狠的看着展玉以及祁连钰。 沈桓这时也走到了床边,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春儿以后,沈桓脸上满是失望。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连冰会帮助沈天殊逃跑。 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连冰确实帮助沈天殊离开了淮南王府! 一时间,对于沈天殊的嫉妒以及仇恨,全部都涌上了沈桓的心头,他转过头看着一脸气愤填膺的展玉,在看着一脸高深莫测没有害怕的祁连钰,对着自己的侍卫说着:“传我命令!沈天殊妄图弑兄夺位,行动失败后逃出府中!如有人将其逮捕归案,赏万两白银!” 展玉听到沈桓下的命令,不禁大声怒吼:“沈桓,你不要血口喷人!郡王何时想要妄图弑兄夺位?再者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可是很清楚,你今天的这一切可都是怎么来的!如果沈天殊真的想要继承淮南王的位置,你以为你会有机会?” “闭嘴!” 沈桓怒声训斥,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沈天殊不要的!他最恨别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沈天殊施舍给他的! 这明明是他努力得来的后果!和沈天殊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展玉看着阴冷犹如地狱来的阿修罗,一时间还是有些怔住在原地。同时也觉得这个气息很是熟悉。只是一时间却是不敢相信沈桓真的是她的便宜主子。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还是有些不一样。 “来人啊,将这对奸夫淫妇缉拿并潜入猪笼!” “我看谁敢!” 沈桓命令下了以后,门外再次传来一道怒吼,而这时春儿也从梦中惊醒。 沈桓看着那个敢反抗自己命令的人,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世子,二弟是我放走的。如果你说他弑兄夺位,那我就是帮凶,如果世子想要杀人,且先杀了我再杀展玉,如何?” 连冰身穿一身白衣,面色也寒若冰霜。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她又恢复到五年前初见的她,眼里看不见自己,只能看得见听得见沈天殊和众生,却唯独看不见他沈桓! “连冰,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沈桓心揪的生疼,他那么爱连冰,给连冰一次又一次的特权,可是连冰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 “连冰不敢这么认为,只是知晓世子生气的主要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而已。如果世子下不了手,我自己了解便是。” 连冰话说完,藏在袖子里的手便拿出来一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上。 “大嫂!” “连冰!”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春儿也从床上跌跌撞撞的下来,看着手里拿着匕首的连冰哭着劝解:“世子妃,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沈桓双拳紧握,手背青筋爆出。这就是他心心念的女子,为了别的男人竟然以性命要挟自己! “算你狠!” 沈桓愤怒的甩着衣袖,离开这个屋子。守在屋里的侍卫见沈桓也离开,也纷纷退在了门外。 屋里顿时变成四人,展玉也连忙上前心疼道:“大嫂,你又何苦?”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九章 救展玉 “二弟走之前嘱咐我要好好保护与你,我又怎能负他所托?再者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无能,你和二弟又怎能被困在此?” 展玉却是摇头,安慰了连冰几句。 妯娌两人说了几句以后,这才发现屋里还站着祁连钰。连冰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道:“不知大皇子在场,还望大皇子恕罪。” 祁连钰微微拱手:“世子妃客气了,再这淮南城中,能够当家做主的只有你那夫君,你也无需向我行礼,当我是朋友即可。”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祁连钰也明白连冰和沈桓虽为夫妻,可是两人志向不同。于是对连冰的态度稍微好些,只是想着等到他出去以后,该怎么从沈桓身上报复回来。 “只是眼下郡王却因为离开一事,变成了通缉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和百里师傅汇合。” 展玉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梁渊,而是说了百里米。 “我会命人暗中帮助二弟,只是这些时日怕是要委屈弟媳你了。” 连冰心想,今日过后沈桓定然也会将她囚禁了吧。 “不妨你与我一起离开这里。”祁连钰再次开口,想要带着展玉离开。 展玉却再次拒绝祁连钰:“如今的局面你已经看到,郡王不过是出去搬救兵,就被大哥按上一个弑兄夺位的罪名,如果我要是也跟着你走,怕是真的就落上一个奸夫淫妇的名头。” 连冰本是想着劝展玉和祁连钰一同离开,可是听到展玉说的这番话以后,也是觉得很有道理。经过晚上帮助沈天殊逃跑的那件事情以后,连冰又对展玉多钦佩了几分。 “大皇子也无需担心我,你还是先走,如果你实在担心不下,大可以白日前来探望我。相信那沈桓白日对于你大皇子的身份,定当不会有什么借口拒绝。” 见展玉坚持留下,祁连钰心中很是受伤,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和展玉动怒。毕竟展玉说的也很有道理,她如今已经与沈天殊成婚,如果和自己离开,那么她怕是一生都不能再回淮南王府,因为她已经背上了奸夫淫妇的名声。 “你多保重!” 祁连钰不放心的交代着,随后便飞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侍卫见到以后拿刀想要围住祁连钰,却被沈桓制止。 “今晚之事,我就当做从未发生过,如若大皇子还是不识好歹,我不介意将大皇子身上按上探子的罪名,将你先斩后奏!” 沈桓说完,身后的弓箭手就已经拉满来了弓,仿若祁连钰说个不字,他们立刻会放箭。 “沈大世子的好意本皇子心领,后会有期!” 祁连钰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整整一夜,展玉没有合眼。她害怕自己只要睡着,就会错过沈天殊来救她的消息。 沈桓和梁渊等人商量好了计策,找到田塍表示想要和祁连钰合作时,却听到探子来报说着:“郡王爷,沈桓发了通缉你的悬赏令,说你弑兄夺位,现在畏罪潜逃,抓到你的人便会赏赐万两白银。” 听到这一消息,沈天殊却只是冷声一笑:“我就值这点银子?” 屋子里原本沉闷的气氛,因为他的这个自嘲而变得放松起来。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下警惕:“方才我说的,你可都明白了?” 田塍点头:“明白了!” 沈天殊看着田塍离开的背影,对着梁渊说着:“沈桓现在有了动作,怕是京城晋王也开始动手,梁渊你明日便赶往京师协助太子。” “那你和展玉呢?” 梁渊问着沈天殊,他的内心还是放心不下沈天殊一个人留在淮南城。 “放心,我们会没事的。现在除却要救出展玉,我还要找到炎庆在哪里。自从派他出去查看沈桓的踪迹,已经一天一宿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炎庆被沈桓关起来了?” 沈天殊点头:“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理由。” 他不相信炎庆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更加相信炎庆出了意外。 展玉一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过。她的这个样子,倒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青戈吓到:“郡王妃,你就先上床休息吧,你这样不眠不休的,身体是会垮的。” 展玉却是摇头,只见她眉头紧皱,她想了一夜自己是该等到沈天殊回来救她,还是自己拿着乾元玉佩回到现代?可这一夜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想好结果。 这时,门被缓缓推开。 展玉顺声望去,本以为会是连冰过来看望她,可谁知却是沈桓。而沈桓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杨世子,这就是晋王要的展玉。你可要好好地看守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沈桓的声音说出来的压抑,面上的面前虽然冷漠,可也不是绝对的阴冷和冷酷。 展玉上下打量着沈桓,看着他的身影以及他说话的嘴型,再伸出手挡在自己的面前,只看沈桓的眼睛,发现他和那便宜主子,十分相像! “沈世子放心,我定当会圆满完成这个任务。” 杨世子乃是安国公侯府老太君的长子,经过沈桓推荐现在在晋王党羽之下当差。或许是因为和晋王相处的时间久了,杨世子便越发的不尊重起沈桓。 沈桓心里虽然生气,可是面上却还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展玉则是退后,问着他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怪只怪你不该惹了晋王!” 杨世子三角眼一竖,表情扭曲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晋王?” 展玉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晋王那张阴险的脸孔,总觉得隐约在哪里见过。可是她却又想不起来,她的脑袋又开始头痛了起来。 “还不快将人带走!” 杨世子一声令下,便走进来两名身穿变装的男子,听从着他的命令,上前就准备抓住展玉。 展玉连忙躲过两人的钳制,大声质问沈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郡王爷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敢对亲弟弟下了杀手!现在还将我给那晋王!沈桓,你可还有一个当哥哥,当一家之主的尊严!” 沈桓先是待在原地,后冷硬的转过身,沉默不言。 杨世子见此心道不妙,如果要再让展玉这把质问下去,怕是沈桓会后悔也不一定,故而连忙上前挡住展玉的视线,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侍卫:“还不快将人带走!” “郡王妃!” 青戈上前想要将展玉抱住,可是身子却被一道力量向后拉着,不过眨眼功夫,她便身子腾空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一刻,青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摔碎了。 “郡王……妃!” 青戈在地上爬着,想要拼尽全力上前将展玉留下来,可是她只觉得有一只脚踩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展玉原本是没有表情的看着杨世子,可是当看着青戈不过是眨眼功夫,嘴角就吐出血迹,且那男人的脚还踩在她的后背上! “青戈!” 展玉看着青戈一脸痛苦的表情,心里之前对青戈的那些怨气,也都消失不见。她挣扎着想要去救青戈,可是抓着她衣袖的那个男人却说:“再动我就当场杀了你!” “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不杀我你是王八蛋!” 展玉说完再次挥动自己的手臂,想要挣脱那人的钳制。而那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个女子还真当他不敢是吗? “杨世子!” 那人向杨世子告状,另外一只手也攀升到了展玉的脖子,想要将展玉杀害。反正晋王也是杀了展玉,不如他就此将展玉杀了。 “我看你敢!” 杨世子冷看他一眼,随后笑着对展玉说:“我劝郡王妃还是不要再挣扎的好,不然要是身上哪里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就不要怪罪我那粗鲁的手下弄痛了你。” “哼!” 展玉冷哼一声,随后看着被那人踩在地上的青戈,很是愧疚的说着:“你不要动,我不值得你舍命相救!” 随后又看着那个男人:“你松了她,不然我要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许是因为展玉面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也或许是因为她眼中的恨意很是明显,那人突然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到,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展玉再转过身,看着那杨世子说着:“不是要带我去见晋王吗?走吧。” 杨世子脸上有着短暂的裂痕,是他来拿人带去见晋王,还是展玉要挟他要见晋王?杨世子有过短暂的糊涂,他是不是和展玉互换了角色? 屋内的几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发生白热化的战争时,有一道白色身影缓缓离去。 沈桓看着展玉被杨世子带走,心里也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展玉本是他的一颗棋子,误打误撞却又成为了晋王想要杀死的丫鬟。可是着一段时日展玉和连冰两人之间的情分越加的亲密,他一时间竟然有点不忍。 淮南王府的整个情况,都被沈天殊一眼望尽,看到展玉被杨世子带走以后,他连忙向着百里米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又消失在了树林中。 杨世子带着展玉上了马车,刚走出淮南王府的地界,就见面前有许多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立即让马夫停止前行,大声喊着:“大家注意!有人想要劫持人犯!” 大街上的行人,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那些梁渊留下来的暗卫。 展玉听后,心中立即明了,定是沈天殊带人来救她了! 满怀期待的打开了马车窗帘,将头向外伸着,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平常衣服的男子,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头纱,一时间却是看不到那人脸上的面容。 展玉相信,在这些人的中间,定当会有沈天殊在! “上!” 沈天殊一声令下,那些人便纷纷拿起手中的剑与杨世子的人开始争斗,不过是片刻功夫,就已经有血迹洒在了地上。 沈天殊见杨世子一直站在马车上,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便飞身去向杨世子所在的方向。 杨世子见状,连忙向后退着,随后想到马车后方还有展玉,连忙掀开车帘,想将展玉当做护身符。 可是他的身子也不过是刚探进去,就被人刺杀了脚筋。 “啊”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章 被追杀 杨世子慌忙抱住自己的双脚,转过头就看见一人头戴斗篷,手里还拿着寒光乍现的长剑,只是随意一眼,便觉得你人眼中仿佛带着千年的寒冰,冷到让人连动都动不了。 “你是谁?” 杨世子问完,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能够救展玉的,除却沈天殊以外,还会有谁?于是他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看着那犹如王者的男人说着:“你是沈天殊?” 回应他的却只是冷哼一声,随后则是刀光剑影之间,杨世子便已经坠落到了马车下面。 展玉此时也从里面掀开马车门帘,看着英勇的沈天殊,心里十分感动:“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语气之中满是信任。 沈天殊看着展玉眼中的自信以及对他的信任,心像是有温暖的泉水滑过一般,让人感觉温暖和柔软。 “大家注意,马车之上的人就是沈天殊,抓到了他就会有万两白银!” 看着两人的浓情蜜意,杨世子趁机大声呐喊。 重金之下必出勇夫,他相信在万两黄金的利诱下,定然是有很多人来抓沈天殊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马车上站着的男人就是沈天殊时,原本躲起来的小贩们纷纷探出了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更有几个胆大的更是站起身,手里拎着自家的菜刀。 沈天殊薄纱后的双眼只是轻轻看上一眼,便知晓那些人的心思。再低下头看着仍在拼搏的弟兄们,沈天殊大声说着:“谁敢上前一步,下场便会像是他们一样!” 沈天殊的长剑一指,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地上。当触及到地上醒目的血迹之后,众人都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站出来? 沈天殊站在马车上,搂着展玉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的一切。见他们已经都各自脱困,沈天殊也不恋战,展玉已经被他就出来了。眼下需要做的,便是带着展玉离开这里。 “他们在哪!” 此时,却有大量的人马向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沈天殊看着那些侍卫们的装扮,心里立即明了这些人定然是沈桓派来的。于是连忙对着那些暗卫说着:“带上他,撤退!” 沈天殊说的人,正是坐在地上准备逃跑的杨世子。 展玉看着霸气侧漏的沈天殊,一双眼睛冒着星光。今日的沈天殊真是太过帅气以及硬朗!他就是金庸或者梁龙笔下的绝世高手! “小傻瓜!” 沈天殊低下头,见展玉一脸痴慕的望着自己,心里又气又喜。 只是眼下非常时刻,他们需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暗卫得了沈天殊的命令,便将那杨世子立即从地上捞了起来,随后则是飞身上了马车,牵起马绳就是用力一拍,马儿吃痛顿时开始在大街上狂奔。 而沈天殊在暗卫一飞身上马车的时候,便紧紧地抱住了展玉。所以当马车一开始快速行驶时,展玉并没有因为失去惯例而跌倒。 这种被人包围,听着他的心跳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感觉,展玉真希望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杨世子的脚受伤,后背也因为方才被沈天殊提下马车而阵阵的刺痛。此时看着沈天殊和展玉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不能做些什么。 沈天殊为了安全起见,再杨世子抬眼打量他们之时,便又快的在他的身上点了一下。不过一会那杨世子便动弹不得。 后面的侍卫还在不停地追着,且听那些人的呐喊声,足以证明跟着他们的人并不少。 “怕吗?” 沈天殊低头问着一脸兴奋的展玉,担心的问着。 展玉却是摇头:“不怕,相反很刺激。” 是的,刺激。 从现代来到古代这么久,展玉却觉得此时此刻才是人生之中最过瘾的时刻。以往她总以为坐过山车那种入了云霄的感觉刺激,现在她突然觉得被人追杀,身边却又有着身边最爱的人保驾护航时,这才是真正的刺激。 沈天殊对于展玉的回答感到哭笑不得:“你可知,你和我现在是在逃命。” 潜台词就是他们不是闹着玩的,而是一旦被他们抓住,可能就会成为阶下囚更多的是成为刀下魂。 “人生跌宕起伏,可此时有你在身边,一切都已经足够。”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展玉也突然明白,人不一定要爱的百分百,也不一定故意保持着自己的神秘。只要他在,一切便都是最好的。 听着展玉这半是告白半是承诺的话,沈天殊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那柳叶细眉,还是那肌肤如雪的脸庞,还是那直挺秀气的鼻梁,还是那水嫩的樱桃红唇。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仔细的盯着展玉瞧着,沈天殊总算是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一样,原来是她那单纯无暇的眸子此时却写满了坚定以及不畏惧。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沈天殊再一次的将展玉紧紧用在怀里,嗅着彼此身上的想起。 杨世子很想说他们都在亡命天涯了,却居然还有心情你侬我侬,真是嫌命太长。只是没等他开口,便听到暗卫在马车外说着:“郡王爷,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了!” 沈天殊下令让他们停了马车,身后的不远处依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想来那些侍卫离他们也不远了。 “现在怎么办?” 此时彼此的斗篷都已经被丢弃,暗卫则都是有些慌张的看着沈天殊,他们不熟悉地形才会走到了这悬崖峭壁。如果杀不出去,怕是他们都会命丧在此。 沈天殊则是让展玉站在原地不动,他自己则是走到了悬崖的方向,不过是一眼,却是望见了万丈深渊。 他连忙向后退着,在转头看着一脸坚定的展玉。心中很是不舍。 “趁现在还有机会,你们几人带着郡王妃先离开!” 沈桓要的人一直都是他,如果他被抓到,那么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那你怎么办?” 听到沈天殊要让自己先走,展玉连忙担心的转头看向他。 沈天殊却是微微一笑:“你放心,我自然会去与你汇合。” 只是那笑容纵使笑的再美再温暖,却是能够让人看到那笑容之中,竟有一种诀别的味道。 “我不走!” 展玉摇头,她怎么能够离开沈天殊一个人离开? 这个男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自己从狼穴之中救出来,又怎么能够狠心的将她丢下? “你们谁也走不了!” 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转头一看,却见是穿着一身藏青色衣服的沈桓。 “又是你!” 展玉看到沈桓以后,一双好看的柳叶眉不觉间已经皱了起来,声音也有着一丝不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怪我们选择的道路大不相同!” 沈桓自从展玉被杨世子带走以后,心里是有那么点后悔。可是后来听到手下来报,说是沈天殊带着人来劫持。 他瞬间有过犹豫,随后他又想通了一件事情。他和沈天殊虽然亲为兄弟,纵使不为了连冰而伤了沈天殊性命,却终究会因为春秋霸业而将对方赶尽杀绝。 有了这种悟性,沈桓便在第一时间召集了人手。期间连冰曾在门前阻挡他前行,不过却是让他将其软禁起来。 虽然很对不起连冰,也对不起沈天殊,但是他和沈天殊站在对立面,兄弟两人之间,总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二弟,你还是投降吧。” 沈桓双手背后,一脸笃定的语气,让人相信沈天殊等人,没有再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沈天殊却是淡然一笑:“如若我投降,大哥能否放过展玉以及他们?” 虽然没有详细说那些人的姓名,在场的人却都知道,他口中的人不过是梁渊留下的暗卫而已。 展玉走到沈天殊身边说着:“我不怕死,就算是死,我也不准你抛下我!” 看着一脸坚定和霸道的展玉,沈天殊则是挑眉诧异。什么时候那个小女子会有这么厉害的强大气场了? 沈桓听到展玉的话以后,则是冷呵呵一笑:“二弟与弟媳之间真是情深意重呢!” 展玉只是皱着眉头,紧紧地握住沈天殊的手。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沈桓,仿佛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沈天殊心中很是感动,以往他伤了展玉那么多次,期间看着展玉一次又一次的有意疏离自己,心里有过着急和后悔。想要让两人的感情一直顺顺利利,可是上天却总是和他作对,不是母妃,就是姬妾,不是姬妾便是一些扰人心烦的追求者。 比如静文公主,比如祁连钰。 如今却又多了一向生死考验,命运还真是曲折。 “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沈天殊心里很感动展玉方才说的那些话,手也紧紧地回握住展玉的柔夷,像是再给她力量一般。 “如若你肯真心投向,承认你的确想要弑兄夺位,我便放了他们。” 沈桓除却带了府中的侍卫,更是将自己身边带着的暗卫们也都带来的。这其中江湖上的高手比比皆是,如果沈天殊想要硬拼,但凭借他们六个人是根本不可能。 “大哥这又说的哪里话,我没做过得事情,要我怎么承认呢?” 沈天殊的面上有着些许的可悲,随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有些薄弱,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走上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既然二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大哥不客气了!” 沈桓说完,便将整个人的身子向后退着。直到推到侍卫的最后一排,这才算是停止。随后只见他手一扬,他身边的侍卫便上前一步,手里的弓箭也已在此刻拉满了弓。 只需要沈桓的一声令下,几百支弓箭便会顷刻而出。 “怎么?要用弓箭手吗?” 沈天殊看着沈桓站在侍卫身后的样子,心里却是有着悲凉。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一章 兄弟情 “放箭!” 沈桓确实不给沈天殊太多机会,也没有给他回答。只是在沈天殊的话音落了以后,便开始下令,让他的属下放箭。 顿时,数十支弓箭全部都如雨点从空中落下,让人措手不及。 沈天殊看着视死如归的展玉,心里很是恐慌。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同时拿着长剑快速的抽动着,避免那弓箭刺伤了展玉。 可是一个人的速度再快怎么能够比得上二十个弓箭手的速度? 所以,不过是半刻钟都不到,沈天殊的肩膀上便中了一箭。那殷红顿时将那青灰色的衣袍浸染,瞬间那红色便蔓延了整个肩头。 沈桓在看到这画面的时候,心中有着短暂的歉疚。可是想着他们兄弟二人,总有一个人要死去,只好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只是冷声下令:“继续!杀无赦!” 展玉被沈天殊护在怀里,心里很是担忧。她很想帮助沈天殊一些忙,可是却被他搂的很紧。而一会她就明显的感觉到沈天殊的动作迟缓了起来。 连忙抬头看,却见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枚弓箭! “你受伤了!” 展玉连忙大呼,只是他们身后的弓箭却依然不停地从空中落下,让人躲避不及。 沈天殊的手臂再次中了一箭,血迹顿时便从唇角溢出。那俊美谪仙的脸庞,此时变得苍白和虚弱,可是他眼中却仍然坚毅的站在原地,为她挡着箭。 沈桓看着沈天殊身上的伤负了重伤,也就伸出手示意那些弓箭手停止。他再次缓缓前进,看着沈天殊,问着:“二弟,可愿意投降?” “休想。” 沈天殊抬起手擦着自己唇角的血迹,看着沈桓突然笑起来说着:“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我们会是亲兄弟之间,相互挟持,就算是你抢走了连冰,我也没有怨言。那时因为我当你是大哥,我尊重你。事实证明,以前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你不过当我是一个仇人,根本没有当做亲兄弟。” 沈天殊说到这里,眼中的悲伤也越加的明显:“很多年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得不到母妃的宠爱,也就在那年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沈桓听到他这么说,思绪仿佛也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淮南王最疼爱的便是沈天殊,只要沈天殊想要什么东西,淮南王便会牺牲一切代价为他带回。而自己,却只能被淮南王冷眼对待。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的施舍,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应该得到的!” 旁人或许听不懂他们两人的对话,可展玉却是能够明白的。他们两人说的,大概是多年以前两人身份互换的事情。 “是啊,这本该就是你得到的。可是你为何却还要去偷走我的幸福?还要将平阳暗中杀害然后让我以为她失踪了呢?” 沈天殊的话一说出来,展玉顿时整个人就僵硬站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桓。 他竟敢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可是看着他们现在的境地,展玉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一个连自己妹妹都敢杀的人,又怎么不敢杀自己的弟弟呢? “怪只怪你永远都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更要怪的是平阳竟然敢指责我抢了连冰,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打算把我的身世暴露出来,这样的她就该死!” 沈桓说道这里,脸上的阴冷陡然呈现。 那种犹如蛇走在黑暗之中吐着蛇的信子,冰冷没有温度却又湿黏让人难受的眼神,顿时让人就觉得身子在无形之中冷了起来。 展玉看着这样的沈桓,无比的熟悉。再加上他方才最后说“这样的她就该死”那种冷漠没有感情,却又透露着阴冷的声音,像极了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微微侧目,在沈天殊和沈桓对话的时候,在脑海里将便宜主子和沈桓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她很想这其中有什么差距,可是她却看到了完全重叠的两个人! “你就是那个便宜主子!” 展玉震惊出声,她此时总算是确定了便宜主子的人选! 沈桓听到后却是轻轻一笑:“弟媳总算是猜到了,只可惜猜到的太晚了!” 他的脸上满是杀意,既然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那么展玉也没有什么好留的。干脆将她和沈天殊两个人都杀掉算了。 “暗卫,动手!” 有了这种想法,沈桓立即换来自己带来的七个暗卫。不一会那七个人便围城一个圆形,将沈天殊等人围住。 “大哥,真的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沈天殊冷漠出声,只是他的冷漠和沈桓不同。 他的冷漠像极了干冰,清爽和寒冷,不会让人感到恶心。 “既然你们二人都知道我的秘密,那自然都是留不得的!” 沈桓再次挥手,那七个暗卫纷纷拿起刀与沈天殊等人纠缠着。 沈天殊趁机将展玉丢在一边,自己则是故意露出弱点吸引那几个黑衣人,这样展玉才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 此刻,空中再次飞过来几个人。 展玉刚想飞走,却听到有一个女声喊着:“郡王妃,是我!” 听到是田塍的声音,展玉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落在了肚子里。 她连忙拿起手中的玉佩,对着天空大喊:“快将我们带走这个地方!” 沈桓立即将目光看向展玉,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模样的物件。而且她还将那玉佩高高举在头顶之上,仿佛那玉佩可以带她们瞬间转移一般。 沈桓有那么一瞬间是慌神的,随后又觉得这可能是展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种招数,故而只是冷笑一声表示轻蔑,随后便又对着那些人下令道:“先将廉郡王制服!” 听了这个命令以后,七个人算是彻底不去管展玉。 田塍虽然不知道展玉这么做的目的,可是却也相信她这么做定当有她的道理。 此时,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遍布,悬崖之上飞沙走石。而这一切的使用者,正是那个一脸毫无畏惧的展玉。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展玉手中的那块玉佩。 沈桓眼眸变得深邃,看起来这个玉佩不是一个凡物:“将那玉佩夺过来!” 沈天殊听到沈桓的命令,心道展玉怕是有危险了。于是连忙想要脱身到展玉身边保护,可是那些暗卫却是犹如浆糊一般,黏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离去。 田塍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她连忙飞到展玉的身边,与前来的暗卫打斗着。 “暗五,快来帮我!” 田塍喊玩,就见不远处飞来一个人影。只是其身上没有温度,冰冷的像是一块千年玄铁。 展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瞬间却是想不出来那会是谁。 悬崖上,三方人马打的火热。 展玉转头看着不远处冷静站着的沈桓,对着田塍说着:“擒贼先擒王!” “可是你怎么办?” 田塍看着越来越多的侍卫,心里很是担心。 虽然眼下暗五也过来帮忙,可一旦她一离开,那就是暗五一个人在挑大梁了。 “我没事,听我的!抓沈桓!” 田塍见展玉坚定的样子,只好点头飞身去了大军的队伍。同时她还不忘又喊过来几个人保护着展玉。 天上的云越来越重,云朵里还有着闪电。 沈桓心里凝重,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看到有一道黑影向着自己飞跃而来。 不用他做什么准备,便有大量的侍卫拿着长矛过来:“保护世子爷!” 田塍见此,手里拿出一枚信号弹,不过片刻便从那些军队之中飞跃出来几个人来。 沈桓看到这种画面,脸上的阴郁就更加的重了。 这些人竟敢背叛他! “你们是谁?” 沈桓冷漠出声。 “要你命的人!” 田塍却是懒得说他们的阻止名称,却是带着那些寒阁安插在军中的人马,与沈桓厮打着。 有了田塍和沈桓之间的对决,沈天殊那边的斗争轻松了许多。 只是一个打五个,却总是会吃亏。不管沈天殊受伤之前有多么的厉害,此时却也已经身上重了数刀。 当其中的暗卫趁着沈天殊吃力拔起剑的那刻,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地插进了沈天殊的胸膛里。 沈天殊闷哼出声,随后便有些痛苦的转过脸,看向展玉所在的方向。 当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沈天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沈天殊!” 看着沈天殊胸膛插着剑,青灰色的衣服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面目,展玉的心顿时像被人狠狠碾压过一般。 那一刻,她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里,只有沈天殊那苍白的一笑。 “沈天殊!” 展玉不敢相信的嘶吼着,她收回手里的玉佩,眼泪也不觉间从眼眶之中滑落。她疯狂的跑向沈天殊,不管面前是不是有危险,她都想要跨过种种障碍去到他身边。 众人皆是被展玉那绝望的声音震住,暗卫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也没有再动手。众人也都纷纷停手,看着那女子紧紧地抱着一身血迹的男子。 “沈天殊你不要吓我!” 展玉紧紧地搂着沈天殊,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沈天殊的脸上,那泪水的温度犹如冰泉一般刺骨。 沈天殊想要抬起手去摸一摸展玉的脸,可是最终却是伸在了半空中又再次落下,那双永远带着漩涡的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 “沈天殊” 展玉扬天长吼,声音震天动地。一时间竟然将那些人全都震住。 她伸出手,摸着体温逐渐冰凉的沈天殊,心里本是高山林立,此时却变成了一片荒芜。 展玉用立的将沈天殊拉起身来,期间有不少次跌倒在地,可是并没有将她想要站起的希望破灭。 终于,她总算将沈天殊扶起来了。 她看着一脸没有血色的沈天殊,眼眸之中的深情绝无仅有。 她一直害怕沈天殊会再次伤害她,所以一直不敢真心相待。如今,这个人却是真的如她所想,再一次的伤害了她。 “展姑娘!”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二章 诀别了 田塍看着展玉向着悬崖边缓缓走进,心里一阵慌张。 她连忙转身,想要去抓住展玉,可是展玉却是缓缓回头说着:“谢谢,再见。” 声音没有一丝留恋,有的只是感激。 生前多磨难,死后应该就会解脱了吧。 展玉看着沈天殊没有血色的脸,心里一阵悲痛。 “别怕,我现在就去陪你。” 说着,两人已经走至了悬崖的最边缘,只要再往前迈上一步,便会葬身悬崖。 田塍紧张的盯着展玉,很想上前将展玉拉住,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人定住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动。 伤心的展玉并未发现被她搀扶着的人,还有着微弱的气息。而且那人的手指还无意识的动了动,仿佛只要下一刻,那长长的眼睫便会再次重新抬起。 展玉只是任由沈天殊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看着远方的乌云,说着:“前生今世只怪缘分薄弱,但愿来世你我能够长相厮守。” 轻轻地再他额间留下一吻,展玉望着那万丈深渊,闭上眼睛缓缓吸气:“来生再见!” “展玉!” 耳边突然想起了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展玉不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侧面。发现那人脸上却是挂着一丝微笑,只是那微笑却是带着诀别的味道。 “你的人生还很长。” 沈天殊双手紧紧地捏住展玉,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推着展玉向安全的地方,而他自己则是跌入了悬崖。 只是整个悬崖却都回响着沈天殊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展玉,好好活着!” “不!” 展玉趴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沈天殊,可是抓住的,却只有一把空气。 “不” 展玉看着那满身是血的人,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很是空荡。 “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展玉趴在地上,随后将手放在沈天殊跌落在山崖前站着的地方。她深情的抚摸着那块的砂砾,仿佛那就是沈天殊的脸一样。 “我陪你一起去。” 展玉坚定的站起身,再想要跳下悬崖时,她却别人拉住了衣领。 沈桓冷着一张脸,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展玉:“二弟说,他要你好好活着。” 对于沈天殊的离世,沈桓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如果沈天殊死了,他就应该会有报复后的快感。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却是更多的失落以及难过。 “派人去山底去搜!” 沈桓并非是想要确认沈天殊是不是死亡,而是想要给沈天殊建个衣冠冢。 展玉转过脸,眼神冷漠,只是一眼却感觉有万丈光芒全部都刺向沈桓。 不觉间,沈桓竟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竟然被一个女子的眼神所吓到,那种来自地狱的眼神,竟然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沈桓,你会心安吗?” 展玉问的平静,表情也很是平静,可是沈桓却觉得,这话里隐藏着惊天骇浪。 沈桓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来人,将郡王妃带回!” 沈桓终究转身,离开了悬崖。 田塍等人想要将展玉带走,可是沈桓的侍卫以及暗卫却是紧紧地包围着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展玉面无表情的跟在沈桓的身后,看着沈桓的背影。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便宜主子会对沈天殊的一切那么清晰,原来他就是沈天殊的亲大哥。他们本是亲兄弟,所以才会了解彼此那么多的信息。 却又因为两个人不是同一个父亲,所以沈桓才会对沈天殊恨之入骨。因为沈桓他并非老王爷的孩子,而是老王妃婚前就怀的孩子。 按照现代话来说,就是老王妃未婚先孕,找了老王爷这么一个接盘侠。 他们四人都是知道沈桓的身世,所以老王爷才会对沈桓冷漠,而老王妃因为沈桓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所生,所以才会更加偏爱沈桓,从而疏离沈天殊。 沈天殊长时间得不到母爱,沈桓长时间得不到父爱。时间久了,自然性格就会有些异样。 因为成长在老王爷身边,沈天殊更加理智更加博爱一些。再知晓老王爷要送质子去京师,才会主动开口去上京师。 其一是真的想要替沈桓承受京师的打压,其二则是为了想要试探老王妃的态度。 不过让沈天殊伤心的是,老王妃却并没有对他的去留而感到伤感。 淮南王府的世子之位,本是沈天殊的,可沈天殊拱手让给了沈桓。那十万兵马本也是沈天殊的,同样他还是拱手让给了沈桓。 通过这些事情,就能让展玉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手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 沈桓,你夹在在沈天殊身上的那些痛楚,我一定会亲手让你偿还回来! 展玉坚定了自己的理念以后,心中就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回到淮南王府以后,展玉便在贤雅苑的门外看见了翘首以盼的青戈。只见她的身上还都是灰尘,脸上也因为眼泪和灰尘像结合变成了花猫。 再看着她脸上的乌青,展玉很是心疼。 “没事,我回来了。” 她的身边,现在也只剩下青戈了。 “郡王妃,我听他们说……” 青戈的话没有说完,不是想让展玉去猜意思,而是她不忍开口说出那几个字。 “郡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展玉擦拭掉青戈脸上的泪水,随后拉着青戈走进屋里。 “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你和我都不能再掉一滴眼泪,明白吗?” 眼泪,是弱者才有的。而她们,是强者! “青戈省得!” 一室寂静,没人言语。 可是此时此刻,沉默却是她们最好的反击方式。 连冰一直被沈桓困在丽华苑,直到沈桓带着兵回来以后,这才得以解足。 “二弟呢?” 一进门连冰就气冲冲的问着,如若是往常,沈桓定然会感到嫉妒。可是眼下,他却抽不起一丝力气去嫉妒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兄弟。 见沈桓一直不说话,连冰的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想法。 “沈桓,我问你二弟去哪里了?你不是派人接二弟回府吗?” 连冰没有说沈桓带兵去抓沈天殊,因为她知道沈天殊根本就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更没有妄图弑兄夺位,那借口不过是沈桓胡乱按在沈天殊身上的! 沈桓却只是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不想回答连冰的问题。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复杂的,他既希望沈天殊就此死去,但同时他又希望沈天殊还活着。 连冰见沈桓一直不肯回答,气的直点头:“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出去问!” 沈桓伸出手想要去抓,可只抓住连冰的衣袖一角,不过是瞬间那衣袖的一角便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沈桓也没有力气再去阻拦。 该知道的总该要知道,一味的阻拦只会在事后让他们两人有着更大的矛盾。 连冰一路向外走着,发现每个侍卫的脸上均是气氛凝重。她心底的慌张越来越大,那个猜测也越来越真了起来。 跌跌撞撞连冰总算是走到了贤雅苑。 贤雅苑里,侍卫并没有昨日的多,而是恢复了日常。 连冰推开房门,却看见了展玉身穿一身白衣坐在圆桌旁,她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在听到门被推开的时候,却也只是轻轻地抬眼看了看一眼门外,没有往日那般站起身喊自己为大嫂,而是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弟媳……” 展玉听到连冰喊着自己为弟媳,眼前仿佛浮现了沈天殊那清冷的面容,想起他那双有魔力的眼睛,还有那紧抿的薄唇…… “大嫂。” 展玉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为连冰倒上一杯茶水,便不在言语。 连冰看着她的面容,心里很是难过。 再仔细的打量着展玉身上的衣着,白衣胜雪,面若寒霜。 “我记着你平日里最不爱穿的便是这白衣,今日怎么会突然穿上?” 连冰问这话的时候,心是颤抖的。因为这只能证明,她心里的猜测已经对了七分。 “因为郡王喜欢白色衣服。” 展玉说完这句话,面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 青戈此时端着水盆走了近来,见连冰也再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的。 先是行礼一番,后是走到了展玉的身边道:“姑娘你要的水。” 连冰抬起头看着青戈,看着青戈头上还带着一朵白色的花朵。拿在手里的茶盏顿时就跌落在地,她发现她已经再待不下去了! 她无颜再面对展玉! 连冰再次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丽华苑,而沈桓却是一直维持着她走时的模样。 她紧紧地抓住沈桓,大声质问:“沈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桓却只是呆坐在原地,没有回答。 “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连冰说道这里,眼中的泪水也慢慢流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手还拉着沈桓的大掌,声音轻飘:“你可知道我与天殊在京师为质子的那一段时间,天殊整日里都在说些什么吗?” 意料之内的,沈桓没有声响。 连冰却仿佛也不需要沈桓的回应,而是一直说着:“他说,他这个世上最佩服的人便是你。他说你什么事情,只需要看上一遍便全都记住。他还说他很羡慕你,羡慕你能够得到母妃的宠爱,他更欣赏你的才能,所以才会将自己世子的身份给你。因为他觉得,你才可以配的上这淮南王世子的称呼……” “他还说你的武功厉害,他也想成为像你这么厉害的人……” “虽然我们彼此曾经也有着男女情絮,可是我们的话题却永远都是在围绕你。他说他很想念你,可是因为质子的身份,他不能随意出京……” “他还说当他收到你给他写的信时,开心的好几夜没有睡好觉……” 夕阳缓缓从门缝里照耀在连冰的身上,那白色的衣服像是燃了血一般的绯红,而她的面容很是哀切。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面容悔恨。眼泪也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只是再伤心,流再多的眼泪,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三章 医仙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展玉的脑海里应该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连冰每天都会给她带来消息,那消息永远都是同一句话。 可是那句话却让展玉心存侥幸,没找到沈天殊,那就证明沈天殊有可能还活着。 “郡王妃,平国公陈夫人过来了。” 青戈恭敬的站在门外,等待着展玉的决定。 “让她进来吧。” 展玉的语调很轻,但不是轻不可闻。也不会让人觉得她的话没有力量,反而仔细倾听能够听出她话语之中的坚强以及坚定。 “展玉。” 平国公夫人一走进房门,便看见展玉身穿一声白色衣裙坐在太师椅椅上,气质清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往日的明媚,可见她受到的打击,是有多么的重。 “陈夫人。” 展玉颔首点头,算是与陈夫人打了招呼。 青戈看着两人已经坐下,连忙将房门紧闭,站在门外把守着。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证,这房屋的附近没有人监听。 “今日找你前来,是想求陈夫人帮我一个忙。” 展玉的声音以及气质皆是清冷,可是这样的她看在陈夫人的眼里,却是说不尽的心痛。多好的一个孩子,此时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有什么你就直说,我能够帮到的,肯定帮你!” 陈夫人紧握展玉的双手,像是在传达她对展玉的决心。 展玉附在陈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重心,重新与陈夫人对视。 陈夫人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正宗点头:“放心吧,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做到。” “多谢陈夫人!” 展玉先是道谢,随后与陈夫人两手携手走在院落里,装作谈心情的模样。 到傍晚时分,沈桓果不其然来到了贤雅苑。 “你今日和陈夫人都说了一些什么?” 沈桓听下属说展玉和平国公夫人在屋里闲聊片刻,当时青戈戒备,他的人没有靠的太近,故而没有听清他们在屋里说些什么。 展玉听后却是嘲讽一笑:“沈世子,你在害怕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我把郡王爷真正的死因告诉外人知道,是吗?” 展玉先是呵呵冷笑一声,随后抬起眼看着沈桓,眸光之中皆是冷箭:“就算是,又如何?沈世子可知晓人在做天在看?难道沈世子气急之下,也想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经过这些时日的查找,沈桓对沈天殊的愧疚少了很多。除却展玉对他的冷箭,还有连冰对他的冷漠。 整个淮南王府变得死气沉沉的,明明住着好几百人,可是却听不到一丝生气。 这样的气氛,让沈桓变得有些暴躁。他和沈天殊虽为亲兄弟,可他们之间却又有着鸿沟。 “那你就杀啊,待我死亡的消息一旦传出,整个大齐都会知晓你为了私欲先是杀了亲弟弟和你的弟媳。更要的是,你说这个消息淮南王听后,又会怎么样?” 展玉唇角上扬,眼神的蔑视让其显得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仿佛下一秒,便会羽化了。 “你以为凭借平国公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你的预想?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你太过天真了。” 沈桓打量着展玉,表情以及眼神之中,皆是写满了一个强者对弱者的不屑。 整个淮南十二城他只手遮天,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关于沈天殊被他追杀已经跌落山崖的消息,除却当日在场的人,并没有人知晓。 人们唯一知道的是沈天殊弑兄夺位逃跑之时,被江湖人追到山崖受了重伤,跌落山崖了。 “如果沈世子觉得我办不到,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展玉留给沈桓一记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便转身走进了房间里。青戈及时的将房门关闭,一扇门两个敌对的人隔断了视线。 沈桓看着展玉饿背影,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可是想着展玉不过是一个死前的挣扎,不足以畏惧。如果她能本分,他或许可以留下展玉一命。 凉城某家住宅。 欧阳俊杰为那床上的人擦拭掉脸上的汗水,随后则是无奈的摇头:“你我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一般。” 床上之人有着浓重的剑眉,一双眼睛此时紧闭,但是能够看到他那长长的眼捷十分归顺的贴在脸上,足以能够想象出当它睁开时该是多么的绚丽。 薄唇此时变得干燥,脸色发红,额头也满是汗水。像是在经历火烤一般的痛苦,嘴里还无意识的梦呓着:“玉儿……” 是的,此人正是跌下山崖的沈天殊! 那日欧阳俊杰在凉山寻找山药,却在找到一颗灵魂仙草时,突然听到上面有树断裂的声音。有些惊讶抬头时,却看见一个人从树上跌落。 跑到那人跌落的地方,欧阳俊杰只看见那人身上一身的血迹,脸上也满是伤痕,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在看着身上除却有刀伤,肩膀之上更是有着两只残缺的弓箭在身上。再有的便是那胸口的剑已经彻底伤到了胸口的筋脉。 他本不想救,可是在感受到那人脉搏还有虚弱的跳动以后,才将刚采到的灵魂仙草放在了他的嘴巴里。 等到回到山下,用山泉洗干净他的脸时,欧阳俊杰才发现受到重伤的人,竟然是刚分别不久的沈天殊。 想着沈天殊对展玉的深情,欧阳俊杰更是加重了想要救他的心。知晓他受重伤肯定是有人想要追杀,虽然跌落山崖肯定还会有人下山寻找他的尸体。 欧阳俊杰便将沈天殊身上的衣服用力撕烂,且还是一块又一块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好让别人相信他是真的被狼吃了。 “就你这小命,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欧阳俊杰十分霸道的说着,随后又开始捣着刚采集回来的草药,敷在沈天殊身上的伤口处。 而床上那病人,却只是眉头紧皱,不停地喊着:“玉儿……” 京师。 当梁渊与百里米两人赶到京师,顿时发现京师的气氛异常的严肃。 两人身着便装,且还是夫妻的模样,且百里米的身上还绑着一些棉花,让其远远看上去像是有身孕的模样。 “大着个肚子来这里做什么?” 京师的守卫拿着一张画像,与梁渊相互对比着。再看着与画上的人并不相像以后,好奇的问着。 他看着那肚子的模样,都快要临产了。 “我们是来投奔妻子娘家的。” 梁渊装作一脸很是痛苦的表情,而百里米则是面无表情。 侍卫也就挥手让他们两个人走进去,表示之情。 但他们二人走到城内,百里米却是拉着梁渊说着:“你有没有觉得那画像的人,有些熟悉?” “熟悉?” 经过百里米这么一提,梁渊是觉得那画上的人有些熟悉。 “去上那边看看。” 百里米拉着梁渊的手臂,向着贴着告示的墙上望去。这一望,却是让百里米感到心惊。 “这……怎么可能?” 百里米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梁渊则是及时的拦住她的腰肢。随后在她的耳边说着:“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府再说。” 太子东宫。 太子坐在上座,表情凝重。 “探子传来的消息,天殊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太子的脸上有着痛楚,毕竟是守在身边的兄弟,如今生死不明,即使他是太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一定是沈桓做的!” 梁渊愤恨的怒拍桌子,一旁的百里米则是一直冷漠的站在一边。对于那桌子碎裂的声音,丝毫没有感动有何刺耳。 “沈桓动作频频,怕是老四要开始动手了。” 太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 “我要为天殊报仇!” 梁渊眼中闪过恨意,以往早就劝沈天殊对沈桓下杀手,奈何沈天殊总是估计他们两人的兄弟情分。 “开始着手准备吧。” 太子叹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总算是发生了。 当沈桓再次从军营之中回来,看着连冰冷漠的侧脸说着:“二弟的尸体,被狼吃了。” “什么?” 连冰眼泪顿时滑落,眼中的惊恐也是异常的恐惧。 沈桓却是紧抿了双唇,不肯再言语。 连冰缓缓闭上双眼,这样的事实让她怎么和展玉去说?这不是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扑灭吗? “沈桓,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带着弟妹隐居好不好?” 连冰知晓展玉此生此世肯定会不在原谅他们夫妻,可是她想要用后半生来弥补展玉。 沈桓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来不及?” 连冰抓住他的衣袖,一脸的不解:“现在夺嫡之战没有发生,不是吗?” “京师早已经开始了,我不能再这个时候退缩,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收手。” 他已经答应了晋王,决定出站。如若此时突然中立,怕是他会是最先死的这个。他不怕死,可是他却怕因为他自己,连冰会收到不必要的伤害。 “圣人现在病重,晋王已经掌控了朝堂的那些大臣。就等着圣人驾崩,立即继位。” 届时,如果太子的人与他们反抗,他手里的兵马便会出战。 连冰听后摇头:“沈桓,我求你了!收手吧!那晋王会是什么人?过河拆桥之人!” “就算是现在让我去投靠太子,他又会能相信我的真心?” 沈桓身子突然站的很直,他也想过回头。可是当杀了平阳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 “展玉,展玉她该怎么办?” 连冰失声痛苦,展玉还小啊…… 纵然连冰欺骗展玉说依然没有找到沈天殊的身体,可是展玉还是从青戈的嘴里听说了外面的传说。 展玉不慎跌坐在床上,双眼变得空洞。 虽然早就做好了沈天殊已经死亡的消息,可是她仍然不能够接受,沈天殊被狼吃了的消息。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展玉瞬间站起来,眉宇之中的坚定顿时让青戈站的更直。 这种气息她以往只在沈天殊的身上感受到过,如今没有想到在展玉的身上也能体会到! “去找沈桓!”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四章 去现场 沈桓此时正在花园里看着那三醉芙蓉枯萎的模样,感到身后一道恨意的目光。沈桓转头便看见展玉双手相互交叉,缓步向着自己走来。 只是她每靠近自己一步,沈桓就感觉有难以忽视的气场向着自己袭来。那种感觉,他在晋王以及圣人身上看到过…… 展玉走到沈桓面前,仰起头目光坚定:“派兵给我,我要去山崖。” “去哪做什么?” 沈桓挑眉,心里更多的是疑问。 连冰那日在得知沈天殊被狼吃掉以后,便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透露给展玉消息。为的就是害怕展玉伤心过度,此时的展玉又是怎么能够知道的? 难道是他们府上有了叛徒? 沈桓的眸光之中出现了杀意,不过却也只是瞬间就过去了。 “当然是祭拜。” 展玉话不多,只此一句随后便犹如山石屹立在沈桓面前。那种强大的气场,沈桓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点头。 “好。” 反正只是祭拜,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 展玉带着两队军中人马,来到了凉山的山脚下。 下了马车,展玉跟着士兵走到了发现沈天殊衣服的地方。那些士兵在到了目的地以后,便全部背过身围成一圈,将展玉圈在其中。 他们的职责是带领展玉来见沈天殊的衣着前,同时也是带着监视的一层意思。 展玉之所以那么自信的去找沈桓,不过也是相信沈桓定然会答应她这个要求。如果是她只身一人出府,沈桓定然不会同意。但是假如带着他的侍卫,那他肯定就会同意的。 展玉看着那满是干涸的血迹,以及那残破的衣服,心慢慢的往下坠落。 听到是一回事,可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天殊!” 展玉手中拿着的残破衣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想象着抱住那衣服,就像是抱住沈天殊一般。 侍卫们都是男子,本是该铁石心肠。可是听到展玉那痛不欲生的呼声,他们的眼泪也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弑杀沈天殊一事,他们本不愿意。可是他们听命与沈桓,主子叫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青戈则是站在展玉的身后,轻轻地抽泣着。可是想到展玉之前说过的话,她再次将眼泪擦掉。她不能流泪,流泪是弱者的表现! 展玉眼睛干涩,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伸出青葱白嫩的手,一片一片的捡着。当周围的衣服都全部捡回,展玉唤过青戈,两人一起找着石块,将那衣服堆成了一块石堆。 “此生我们无缘厮守,只愿来世我们能够成为普通人,至此便可以白首偕老。” 展玉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着那石堆一眼,便对着众士兵道:“回府!” 对于展玉出去,沈桓不担心展玉会逃走,因为只要她一旦想要脱离军队,那么她便会身重数刀。为了自己的性命,展玉定然是会留下来的。 沈桓在听到展玉已经回贤雅苑的事情,很是得意的走进了书房。当他将晋王传给他的书信准备收集到一个木盒里时,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在想起今日展玉主动提出要去深山的事情,沈桓立即转身去向了贤雅苑。 展玉的屁股还没坐热,便感觉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还来不及抬眼看是谁这么鲁莽,便感觉脖子上有了一道力量。 “说,那些书信去哪里了!” 虽然晋王眼下的心思已经暴露出来,可是他与晋王之间的书信却是不能够暴露出去。一旦流出那么整个天下便会大乱,就算是晋王最后坐上了王座,他们的名声依然是不好听的。 “我不知道。” 展玉眉头微皱,明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可是她却依然逞强的回答着沈桓的质问,中间也没有一丝停顿。 “你不知道?” 沈桓冷眼转过一侧,看着脸上有着害怕却又有一丝视死如归的青戈,说着:“说!书信被藏哪里去了?不然我杀了她!” 青戈的脸上顿时有了慌张,她想摇头,说她不知道书信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 展玉用尽全力回答着沈桓,同时将目光也看向青戈:“不用害怕,信他是找不到了。” 看着沈桓这么紧张,展玉明了沈桓定然是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于是她整个人顿时又稳定了下来,现在就是想着怎么让沈桓相信这书信被她拿了。 沈桓听后又用力的捏着展玉的脖子,她的脸开始涨红,呼吸更是感到薄弱。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沈桓眼眸之中的狠戾不是假的,仿若展玉只要说出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就此了解展玉的性命。 “郡王妃!” 青戈站在一旁大呼,随后脸转向门外,大喊着:“世子妃你来了!” 沈桓连忙转过头,向着门外转去。发现门外却只是他的侍卫,并没有连冰的影子。 “你竟敢骗我?” 沈桓顿时松掉了展玉的脖子,缓步走向青戈:“你知道这个世上,凡是骗我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青戈慢慢的向后退着,直到推到了桌边,这才停下身体。 沈桓也伸出手,捏着青戈的脖子说着:“那就是死。” 展玉被沈桓松掉以后,则是大口的喘气。随后看着沈桓又掐着青戈的脖子,她连忙看着手边的花瓶,顿时拿在手上,趁着沈桓和青戈说话间,拿着那花瓶狠狠地摔在了沈桓的身上。 瓷器摔碎在地上,发出了阵阵的声响。 沈桓眸子里的愤怒快淤血,他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展玉。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沈桓双唇紧抿,手上也开始用力。 “住手!” 连冰慌忙跑来,一进屋子看到的就是沈桓两手一只掐着展玉,一只掐着青戈。 如果不是春儿看到沈桓气冲冲的走向贤雅苑,今日已过她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展玉了。 “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下令让人看住连冰的吗? 沈桓将目光看向了连冰身后的春儿,心里立即明了所有的事情。 狠狠地松掉展玉以及青戈,沈桓怒气冲冲的离开。 展玉则是躺在地上再次大喘气,方才沈桓捏着她脖子让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大量的画面。 比如她一直会看到那满院的红绸,那是晋王的后院。那院子里,晋王时常会带些女子以及大臣回来,那里面就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里面的女子大多惨死,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几个男人玩弄一个女人罢了。 “弟媳,你可还好?” 连冰连忙跑到展玉的身边,却见展玉一直呆坐在原地,目光有些涣散。 听到连冰的声音,展玉立即回神。看清楚连冰以后,展玉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说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连冰突然有些害怕,她担心展玉受了刺激。 展玉站起身,拉着连冰说:“我想起来我的过去了!” “嗯?” 连冰听着展玉的陈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你以前是在晋王府当差?” 展玉点头,其实确切的说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往在晋王府当丫鬟。 “如果是这样,那便能明白为何在大殿之上,晋王会为难你。” 连冰点了点头,因为了解到了展玉的身世,以前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顿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大嫂,我想说的是,晋王为人狡猾,不喜欢自己的属下功高盖主。通常便是过河拆桥之人,还请大嫂劝沈桓及时收手,避免届时被晋王反咬一口。” 展玉的劝解连冰何尝不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何尝没有劝过他?” 看到连冰脸上受伤的表情,展玉顿时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叹气道:“还是多全权的好,避免届时和我一样。” 连冰转过头,看着展玉坚定的眉宇之中还带着一丝忧伤,点了点头:“谢谢弟媳。” 看着连冰离去的背影,展玉这才缓缓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着这身体主人的记忆。 连冰回到丽华苑,便看到沈桓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 “收手吧。” 连冰声音没有感情,经过这些时日的劝说,连冰也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 “不可能!” 对于连冰的劝说,沈桓依然开口拒绝。 “晋王喜欢过河拆桥,就算是你帮助他成就了大业,到最后你还是会被晋王视为眼中刺肉中钉!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何你就不能听从我的,就此收手?” 沈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连冰:“我再说一次,不可能!” “好!” 连冰听后背过身,不再看向沈桓,对着门外的春儿说着:“收拾我的行礼,去贤雅苑!” “这……是!” 春儿犹豫了一下,随后想着沈桓对自家小姐这般的不尊重,不禁点头答应。 沈桓正在气头上,对于连冰的举动虽然生气,可是他并没有伸出手阻拦。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冰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当展玉看到连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则是有些诧异,再看到她手中的行礼时,更是惊讶:“大嫂,你这是?” “我来陪你。” 连冰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落寞的笑容,随后则是拉着展玉的手,向着屋里走说着:“什么时候沈桓答应我收手,什么时候我再与他和好。” 听着这话,展玉也就明白了连冰来这的原因。 “这又何必呢?他冥顽不灵你又何苦犯着和自己生气?” 展玉心是冰冷的,可是在看到连冰以后,却是也有着些许的柔软。 “我只是想让他看清楚晋王的为人,可是他却总说自己已经回不了头。” 连冰说道这里,又自嘲的说了一句:“眼不见心不烦,就此也好。” 展玉却是笑着摇头,随后便不在言语。 京师城门。 一身着青色棉布衣衫的男子看着那戒备深严的城门,心里则是有些感慨。 跟着人流一起排队进城,却见到侍卫们手里拿着大量的通告。 那人将头压低,随后则是屏住呼吸,静静地排队。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五章 被围困 “你,把头抬起来!” 一边的侍卫走到那青色棉布衣衫的男子面前,指着他让其抬头。 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那侍卫。 侍卫则是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孔,在仔细的扫看了几次以后,才不耐烦的挥手说着:“赶紧走赶紧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卫,随后便迈着步伐通向京师最为繁荣的地方。 京师的魏王府邸。 梁渊翘首以盼的站在门口,同时还来回的踱步,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百里米看着他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转悠,面上虽然有些冷漠,可是却是能够看见她眼眸之中的惊喜。 “九十八,莫要再转了。” 转了一上午了,难道头就不晕吗? 听到百里米的声音,梁渊则是笑呵呵的说着:“我这不是激动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子便已经凌波微步消失不见。 梁渊收回视线,再看向那女子奔向的地方,心里没有吃醋,反倒是很开心。 “你总算是出现了!” 梁渊看着那人,见他依然是青色的衣裳,心里则是一阵激动。 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感受着兄弟之间的存在,这才松了他。 “好久不见。” 那人面容却是微微一笑,虽是高兴可却只是限于脸上。 “主子。” 百里米眼眶之中微红,不敢相信她的主子还活着。 “你给我传信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你竟然还活着!不知道大哥听了以后,该有多么的高兴!” 沈天殊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便说:“进屋吧。” “你是说那城外你的通缉令?” 听到沈天殊的疑问,梁渊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些难过。 “沈桓杀了静文,栽赃到了你的头上。圣人大怒便全范围的派人追杀与你,这些时日你还是用着这张人皮面具吧。” 梁渊不禁摇头,如若静文公主当时能够听得他一句劝,或许就不会牺牲在这场政治之中。 听到静文公主也牺牲,面容带着浅笑的沈天殊却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我担心沈桓会对展玉动了杀机。”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想到了,祁连钰那边则是派了暗卫在她的身边。” 那日在淮南城商议的结果便是他与祁连钰两人各回各的京都,如果晋王真的造反,届时他们两个联手将晋王逼退。 沈天殊听后点头,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过于薄弱。如果在挺过这个难关,他定然是会培养起的势力,护的展玉的周全。 “晋王已经将皇宫中的羽林卫控制,怕是夺嫡之间的战争也就在这几天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默,梁渊再次开口:“我们还是赶紧想一个方法,将晋王的这些计划彻底打乱。” 沈天殊抬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找齐王。” 梁渊同样抬头看向沈天殊,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好像有火花出现。 “我也是这样想的!” 梁渊猛拍自己的大腿,心中很是高兴。 “我想从你手里借点兵马,回淮南城将展玉救出来。” 虽然祁连钰派人暗中保护展玉安全,可是沈天殊还是放心不下。只有亲眼见到展玉,他才能够放心。 “不可!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先将皇城控制。展玉那边你要相信祁连钰,比起你我祁连钰对展玉之间的感情,并不你少上半分。” 梁渊阻止沈天殊的决定,这样做过于冒险。 沈天殊冷静下来,也觉得他这样做有些不对。可是他很想念展玉,也很担心展玉。 两个月过去了,她都还好吗? 皇宫之中。 晋王看着脸色蜡黄的圣人,面上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父皇,儿臣听说五台山上住着好几位神佛,且那里还是文殊菩萨的到场。如果父皇前去五台山拜一拜那文殊菩萨,您的身体定然会好上很多。” 一旁的太子听闻晋王的建议,心里暗道不妙。 “父皇,儿臣以为此举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眼下身体不适宜远行,再者去上那五台山你还要爬山,到时身心疲惫龙体劳累……” “太子还是别说了,朕觉得老四说的没错。五台山的神佛向来灵验,如果朕诚心前去参拜,定然是能够让那神佛感动。” 圣人一副疲弱的样子,看着太子。眼神之中的威严,让太子再也不敢言。 “太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晋王站在圣人身边,像是看着一个犯错的小人似的:“父皇他去五台山是求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你阻止父皇前去五台山,是不是想着快一点登上这九五之尊?” “你……” 太子抬起头,看着晋王。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和晋王理论,可是理智告诉他,眼下还是沉默为好。 “够了。” 圣人看着这两个儿子,眼中压下一丝怒火。 “太子,此次前去五台山你随朕一同前去,老四你留在宫里代替朕处理朝政。” “儿臣遵旨!” 晋王在拱手行礼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太子则是眉头紧皱,看着圣人:“父皇,此举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妥的?太子难不成以为我会趁机夺位吗?” 晋王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暗起来:“父皇在上,我怎么敢做出越权的事情?” 太子别过脸不在说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在原地。任由晋王在一边对他说三道四。 圣人眼中滑过一丝惋惜,随后则很是疲惫的模样说着:“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乾坤殿外。 太子与晋王两人站在相对面,两人目光相对。 “老四,本宫劝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伤害父皇的事情来!” 晋王表情阴暗,声音也极为阴冷:“太子多想了,本王不过是担心父王的身体罢了。” “哼!” 太子冷哼,随后便转身离开。 晋王望着太子的背影,心里暗恨。 总有一天,他会将太子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当太子出现在魏王府时,梁渊则是吓了一跳。 “大哥,你怎么来了?” 眼下正是紧张时刻,太子此时出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皇被老四哄骗非要去那五台山祈福,父皇还让我与你一同前去。” 太子眉头莫展,心里别提有多烦闷。 “什么?” 梁渊则是惊呼,圣人这个时候选择离京,那不就是给晋王拱手奉上皇位了吗? “父皇怎会如此糊涂?” 梁渊不禁唉声叹气,随后看向太子,心里则是很是难过。此次一离开,如果稍微处理不当,怕是他们此生再也回不到这皇城之中。 “太子。” 沈天殊从暗中走出,对着太子行礼。 见到沈天殊,太子顿时就开始震惊了。他并不相信属下传来的消息,他一直坚信着沈天殊还活着。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出现,太子内心的希望也越来越少。 “快快起身!” 沈天殊既然还活着,那就只能说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太子连忙站起身扶住沈天殊,与他一起好好地说着这些时日的事情。 “原来是那医仙救了你。” 听闻是欧阳俊杰救了沈天殊,太子对那欧阳俊杰顿时就更加的倾佩。 “此次关于我还活着的事情,还望太子保密。如果我还活着,想必沈桓定然会对展玉有难为。” 看着沈天殊眼中的担心,太子点头:“自然。” 沈天殊还活着,这也是他们能够反击的一个筹码。 “明日父皇便准备前往五台山,届时你也一同前去吧。” 太子说完,随后又看着他的脸说着:“还是换一张脸,届时陪在我身边即可。” “遵命。” 京师城门前,圣人坐着龙撵,周围百姓皆是跪在地上。 晋王则是一脸不舍的看着圣人,嘱咐他要小心。 太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晋王对圣人的虚情假意。 晋王在抬头的时间,见太子的身边站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 想不起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晋王只是暗中的猜测,或许这个男子是太子的哪一个谋士也有可能。 沈天殊身着铠甲,一脸的漠视看着虚情假意的晋王,心中则是冷笑。 此时的他越是笑的深,就证明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当鞭炮放完,整个军队的也开始缓缓向前前行。 沈天殊转头,看着晋王在他的视野里慢慢变成了一个原点。 “天殊,此次一去怕是难以再回,可后悔?” 马车中,太子坐在中间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的对面坐的是梁渊,听闻太子的问话,梁渊则是好奇的看向沈天殊。 “既然参与,便不会后悔。臣也相信,太子会是一个明君。” 沈天殊脸上的坚定以及自信,让太子的心稍微好受一些。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总算是从京师走到了五台山。 舟车劳顿,刚到五台山没有多久,便有大量的兵马围住了圣人所栖下的住所。只是他们为暗中行动,所以太子一行人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太子刚拿下官帽,便听到侍卫大喊着:“来敌人了!” 沈天殊与太子两人相似一眼,心中立即明了这是晋王开始行动了! “走!” 走出门便看见别院的门外有着许多士兵,手里都拿着长矛,气势汹汹。带领的人是晋王的得力住手,春阳王。 “你们到真是打的好算盘。” 城墙之上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春阳王道:“知晓我们大军舟车劳顿,此时定然没有力气打仗。春阳王真是好计谋啊。” “太子,还是束手就擒吧!” 春阳王话也不多,拿起了剑就开始指向太子准备挑战。 站在太子身边的沈天殊则是快速的打量着春阳王带来的人马,同时面上还是带着一些蔑视的微笑。 束手就擒? 到了晋王的手里死的会更难看! “春阳王,本宫劝你还是莫要作茧自缚。” 太子的想法和沈天殊类似:“如果你此时退兵,那么本宫便向父皇求情,说你一时被人蒙蔽,并非真心想要造反,你觉得如何?”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六章 火攻城 谁知那春阳王并不知好歹,反而还拿着长矛嘲笑太子:“太子,死到临头的人是你!如果你要是现在投降,或许我也可以向晋王爷求情啊!” “春阳王,你可不要后悔!” 太子的眼眸也开始变得晦暗不明,强大的气场从城楼之上散发出来,就算是在台下的春阳王,也感觉这个人的气势十分强大。 “我们还是先打上一场,看谁成功吧!” 春阳王心里闪过一丝恐惧,可是他现在已经答应了晋王,成为了晋王的党羽,一切就都已经回不了头。 成功,那么以后他们一家就会成为皇爵,如果不成功,那么便是死路一条。 他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只能趁着这次好好地打斗一番! 沈天殊也已经将这些人的兵马和阵仗看清,心里也立即明了。 于是,他走到太子身边耳语了几番。 太子看向沈天殊的眼中充满了惊奇,随后郑重的点头:“你且前去,本宫定然会等着你的到来!” 沈天殊与太子的对话,自然是被春阳王看见。 “我说太子,到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聊天。不怕我们伟大的皇上知道,将你治罪不成?” 春阳王话中的“皇上”是用了力气,只是那言语听起来,颇为的讽刺。 太子却是丝毫不理会春阳王的挑衅,只是拍着沈天殊的肩膀道:“赶紧去吧。” 关于城门外的动静,圣人却也已经知晓。 他坐在床上,闭上双眼不曾言语。 倒是让他身边的云公公心里一番紧张,圣人不肯言语,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担忧。 随性前来的大臣们则是人心惶惶,不过是随着圣人一起来五台山祈福而已,怎么就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所呢? “眼下兵马不够,凡是会武功的武将全都赶去城门守着,再留着一些武功高强之人守着皇上!” 梁渊从城门外回来以后,便将城门前的状况了解一番,回到大殿看着气氛凝重的大臣,再看着圣人,将前门的需求说了一边。 大敌当前,他们却是犯了胆怯。 “国家危在旦夕,你们此时却变得贪生怕死。如若顺利班师回朝,父皇怎能将江山社稷托福在你们身上?又怎么能够让黎民百姓的性命交在你们的手上?” 梁渊话说的不多,可是这两个连串的问题,却是将在场的大臣问住。 是啊,梁渊说的没错。 他们现在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 现在国家危在旦夕,因为他们的退缩,届时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族都会因此被杀!为了他们家族的荣誉,为了大齐国,他们必须此时要站起来! “我去!” 一旦有了领头羊,后面自然便立即有不少人开始符合。 圣人睁开双眼看着那些人符合梁渊的画面,心里倒是有些欣慰。 “如若此次能够打了胜仗,顺利回京,朕定当为你们每个人官赏一级!” 梁渊连忙拱手:“多谢父皇圣恩!” 而其他的大臣也都纷纷跪在地上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天殊自从和太子分开以后,便只身一人飞身跳下了城墙。趁着夜色以及树林的掩饰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从凉上动身赶往京师的时候,他曾赶往了安山寺,见了他的父亲。 当他的父母看到他的脸色,以及胸口上的伤口时,顿时惊呼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简单的叙述一番之后,淮南王的脸色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 “当年手中的兵马,为父并没有将所有的兵马全部交到你大哥的手中。” 淮南王将手中的兵符放到沈天殊的手中:“这是第二只兵马的兵符,你前去安山寺的寺庙后面,那里有一个山洞。第二只兵的首领全都在此处。” 当沈天殊依照淮南王的话去了安山寺寺庙后方,果然看见了淮南王说的那些人。 当他将手中的兵符放在了他们眼前时,他们顿时行礼。随后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手里的兵马,已经从五万增长到了十五万! 这比沈桓手中的兵马,还要多上五万! 只是眼下不是他感叹的时候,他命那些首领开始召集兵马,五万守在淮南,另外十万则是开始向着京师进攻。 只是行程不能让人发觉,要便装向京师外聚集。在他们去往五台山的时候,沈天殊就派人将前往五台山的消息告诉那些将领。 如今,只要太子能够将春阳王的人挡住,拖延到了他带着兵马来,那一切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炎庆此时正牵着两匹马等着自己,翻身上马以后,沈天殊看着脸上带着伤疤的炎庆,沉声道:“务必在寅时以前赶回这里!” “是!” 炎庆得令,随后便与沈天殊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十万兵马,分了两个方向。 一个在五台山的山脚下,另外一个则是在晋城守着。 炎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山脚下的那对兵马带上来,然后从另外一座山上赶制圣人的行宫之中。 沈天殊则是带着兵符,赶往到晋城,将另外五万兵马带过来。 淮南王府。 展玉这些时日明显感觉到府内有些异样,比如原本一直在府邸视察的侍卫,现在竟然少了大半。 最近沈桓也是少找她麻烦,不对,应该是确切的说是已经很多日没有来看她院子中的连冰了。连冰这些时日,面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因为她也没有想到,沈桓竟然会这么的冥顽不灵!不听她的劝阻,竟然还是臣服与晋王的麾下!此时眼看着府中的侍卫减少,连冰的心里,则是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看着脸色越来越发白的连冰,展玉连忙上前问着:“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眼下,连冰的肚子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如果要是出现什么事情,那么展玉自己也是心有愧疚。连冰一直以来都这么照顾自己,可是她却没有照顾好她。 “没事,我只是觉得,府中好像有些不对。” 连冰的话,让展玉点了点头:“我与大嫂有着同样的猜想,我也感觉这府中的气氛有些异常,不如我们前去寻找大哥,看他现在如何?” “嗯。” 连冰先是呆愣了片刻,后也点头答应,表示同意展饿玉的提议。 两人带着各自的丫鬟,从贤雅苑走到了丽华苑之后,就看见原本一直是有侍卫把守的书房,此时却什么也没有,空无一人。 连冰连忙挺着肚子走向自己的卧室,没有见到沈桓。 “春儿,派人将整个王府找上一遍,看世子现在在哪里?” 春儿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劳烦郡王妃照顾好我家世子妃,我担心她会动了胎气。” 展玉轻点头,语气很是笃定:“春儿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大嫂。” 几人站在丽华苑的正院,展玉转头看着一旁已经枯萎的三醉芙蓉,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是沈桓为我种的。” 连冰转过头,在触及到展玉的视线以后,她也缓缓转身,与展玉一起并肩:“那些年,他还是青葱少年,我也还是闺阁少女。他从各处打探我的喜好,为我送孤本,为我送各种的鲜花和名画。” 连冰说倒这里,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脸上,燃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后来,他去求了我的父王,知晓我喜爱三醉芙蓉以后,便从云南那边大量的移植三醉芙蓉。” “原本我并不相信他能够移植重活,可是他竟然成功了!” 展玉转头,看着连冰脸上露出了幸福笑容,知晓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喜欢沈桓的。只是儿女情长在国事面前,却终究不值得一提。 在她徐徐道来她与沈桓的认识过程,展玉见到了慌张跑来的春儿。 “怎么样?” 其实,相较于连冰的担心,展玉是更加担忧的。 沈天殊虽然衣服的残害出现在了凉山,可是她更担心的是,沈桓是不是暗中找到了沈天殊的身体,担心别人找到他的尸体,所以故意藏了起来? 而这两日沈桓又突然消失,不曾来贤雅苑看连冰。这就更让人感到怀疑了。 “世子妃,世子爷带着大军前往京师了!” 只此一言,连冰便感觉自己眼前天昏地暗。 “什么?” 展玉连忙扶住连冰,这几日一向淡定自信的脸上,也出现了几丝不敢置信。 “是真的!听管家说世子爷已经走了三日了!” 连冰这下彻底昏倒。 “赶紧叫大夫过来!” 展玉扶住了连冰以后,随后又对着青戈说着:“你派人到安山寺,告诉淮南王夫妇……” 说道这里,展玉的话又停止了。 “算了。” 青戈则是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展玉,为什么又说算了? “小姐,为什么要不让奴婢去安山寺告诉淮南王这个消息?” 当连冰的病情得到控制以后,青戈有些不明白的问着展玉。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展玉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展玉将目光看向窗外,面色深沉:“不过是在体恤一个做父母的心罢了。” “父母的心?” 展玉点头:“如果让他们知晓,郡王爷此时生死不明,且还是兄弟残杀,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更重要的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举兵早饭,又会怎么样?” 展玉从最开始听说淮南王时,就知晓他的身体不好。 为了让他老人家保重身体,她打算暂时先不说。一切等到尘埃落定以后,所有的事情真相,都会一一得到解释。 “弟媳。” 此时,病床上的连冰坐起身,看着一身冷气却又透露着坚强的展玉道:“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前往京师。” “这个我不同意。” 展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连冰的提议。 “不要因为我的身体而拒绝我,此时的沈桓我必须要劝他回头。” 连冰说道这里,脸上也透露着伤心的眼泪。 展玉只好无奈摇头:“好,不过我们的行程不能太赶。一路上也跟着大夫,我担心你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只要能去,一切都听你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七章 要登基 第二日,展玉与连冰两人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后,便坐上了北下的马车,带着几个侍卫,向着京师赶去。 而因为天有异变,一路上的行程并不轻松。她们总是会受到很多的阻碍,比如守城门的侍卫一次次盘问,又比如收到巡逻的侍卫突击检查。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人并未做出什么愧对内心的事情,倒是还会真的被这些人吓到。 一路跌跌撞撞,通往京师的道路上。 晋城。 当沈天殊骑着马到了城里以后,立即找到联络点:“陈江,速速命令你手中的兵马集合!春阳王带兵围攻五台山,圣人被困。汝等一同前去营救!” “吾等立即出发!” 将士们开始整装,而沈天殊此时也换了战马,马不停蹄的向着五台山走去。 五台山上,太子看着春阳王手下拿着酒以及火把,心里立即明了春阳王的心思,于是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梁渊说着:“快命人收集石块或者土灰,春阳王想要火攻!” “遵命!” 紧要关头,一向吊儿郎当的梁渊也正经了起来,身上身为皇家子弟的气息,也即可尽显。 果不出太子所料,在他吩咐过梁渊以后,那春阳王的手下顿时开始在城门前洒着烈酒。不一会那酒香气便扑鼻而来。 如果是往常,他或许还有心思去闻闻那酒的香气,可是眼下是生死关头,他怎么能够轻易放松思想? 梁渊来到城门下,命令着众将士开始寻找石块,好在他们的歇脚处旁边,就是一座寺庙。庙里的和尚们则也纷纷走出来,帮着他们一起捡石块。 “太子,本王再问你最后一边,是降还是不降?” 春阳王的长矛直对着太子,肃杀的气息尽显其中。 “等你能够打败本宫时,再说这话也不迟!” 太子看着已经向上拌匀的石块,心里的紧张顿时少了许多。 “既然太子不降,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春阳王见太子依然不肯投降,于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将领说着:“放火!” 火把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刻,火苗顿时燃起。 随着风的吹起,那火苗迅速蹿升到了十丈高! 太子顿时拿过一个侍卫手中的石块,将它扔了下去。而不过片刻,便听到一个侍卫的惨叫声。想来应该是放火还没来得及转头。 “再多弄些沙尘来!” 石块只能遮挡火苗,却并不能扑灭火苗。 “是!” 整个城门上,士兵们上上下下不停的在忙碌着。而下面的火苗却是不停的在燃烧着。 “太子,为何不用水破灭?” 这个时候,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个武官问着太子。 为什么要去选择土,而不是水?水克火不是吗? 太子只是看了那大臣一眼,说着:“城门是用石块砌成,遭遇大火或者高温,再遇到水以后,便会变成鸡蛋壳那般脆弱,你可明白?” 在接收到太子眼中的那道冷凝之后,那武官连忙将头埋在了胸间。他京城行军打仗却不知道这个事情,倒是一直稳坐在东宫的太子,连这种事情都知晓。 他这个武将真是不合格! “太子,就算是找来灭火的方法又如何?我现在可是带来五万大军,你以为你能够打得赢我们么?” 春阳王看着城门上的太子,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岸边的鱼罢了,命已经快没了,却还在挣扎的想要跳到水里面。 “五万大军又如何?只要足智多谋,就算你五十万大军,本宫也不看在眼里!” 太子语气不气不恼,声音依然坚定和稳重。仿佛并没有因为春阳王说的五万大军而吓到。 “好大的口气!” 春望嗤之以鼻,随后对着身后的兵马说着:“弓箭手做准备!” “告诉下面的人赶紧找桌下或者安全的房屋里躲起来!” 太子说完,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春阳王道:“你可知圣人行宫里可是住着许多无辜的性命,你这般用弓箭手,就不怕伤了那些寺庙和尚的命吗?” 对于太子的质问,春阳王却是呵呵一笑:“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弓箭手,开始放箭!” 顿时,万箭齐发。 太子也在第一时间蹲下身体,随后向前匍匐前行。 有很多来不及躲藏的士兵们已经倒下,太子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心里暗暗记下。这春阳王最好不要让自己有机会逃出去,不然他定当要将这些无辜的性命,从春阳王身上讨回来! 春阳王在下面看着太子顿时消失不见,立即伸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大笑,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皆是大笑起来。 顿时,整个山谷里回档的都是他们的笑声。 坐在大殿之内的圣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外面已经快要变亮的天空,心里则是十分的苍凉。 这些年,他都做了一些什么? 眼下,老大和老九都守在城门外为他保护城门,而他自己却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任由士兵们为他牺牲。 他是圣人,他是九五之尊。只要一声令下,定然是有很多人愿意上前线,丢掉自己的性命。可是这一次,却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而造成的战争。 如果当时他能够听从太子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他却是不甘心,不甘心老四竟然真的敢这么对待自己。他一直对老四不薄,除却他的排行是老四,不能让他做太子意外,他并没有哪里对不起老四。 不管是待遇还是手里的实权,只要是太子有的,他都会补偿给老四。可是这些年来,老四都回馈给了他什么? 圣人再次闭上双眼,不肯看眼前的残酷事实,可是耳边却总是能够听到那些人士兵们的惨叫声音。 如果能够再次重来,他定然不会去再测试老四对他的衷心! 城门前两方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战斗,而此时的京师,晋王却是控制住了整个皇宫。 他看着太后和齐王一行人,阴沉的面容得意的笑着:“怎么?以为有人会来救你们吗?” 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以后他又笑着说:“是不是在等着父皇回来救你们?” “老四。” 齐王目光如炬,看着晋王的眼神之中谈不上有多么的生气,而是一种平静。 “怎么?三哥有何指教啊?” 从很久以前,晋王就看不惯齐王。因为齐王不仅出生卑微,就是性格也是十分的懦弱,平日里和他们这些人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吓得尿裤子。 时间一长,连带着他越加的看不上这个齐王。 如果不是因为圣人的旨意,这个齐王怎么能够在朝中为臣呢? “你鼓动父皇前往五台山为的就是谋权篡位!” 齐王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很生气,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与年幼胆小的他不同,晋王差点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会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晋王蛇眼一瞪,随后呵呵说着:“三哥,如果你安分的投降,我或许能够饶你一条生路,如果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吗?” 齐王却是冷哼一声:“老四,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帝王吗?你以为你困住了父皇,杀了太子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九五之尊了吗?” “放肆!” 晋王方才面目还有些喜色的脸,顿时变得阴郁,脸上的杀意毫不掩藏的全都展现了出来。看着齐王的脸,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报!” 此时,门外却是多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晋王的脸上怒气转移到了那侍卫的身上,如果他敢说出一些不利的话,那么他就此将他终结。如果他要是说的有利,他或许考虑留下那侍卫一命。 “报告王爷,沈桓沈世子来信,说是他的部下已经控制了整个京师!” 晋王听后,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笑意。 当他想要开口大笑的时候,又有一个侍卫出现在了大殿。 “启禀皇上!春阳王飞鸽传书,说先帝已经驾崩,逆臣贼子太子已被关押在了大牢之中,一切等候皇上发落!” 如果说前者的侍卫是让晋王的怒气消失,那么后者这个侍卫的信息,以及他说对晋王的称呼,都足以让晋王心花怒放! “赏!赏!” 晋王高兴的伸出手指着那后来的侍卫,随后便是扬天大笑。 在他身后的齐王平静的脸上,则是闪现一丝慌乱。不过听到晋王那愉悦的笑声以后,他又皱着眉头,说着:“老四!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父皇驾崩你不但不知悔意,反而还满脸的笑意?” “我不该笑吗?我难道不该笑吗?我就要当成皇上了!哈哈……” 晋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讽着齐王,随后笑的眼泪都快掉落下来。而门外的侍卫则都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跪在了地上,对着晋王行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刻,晋王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心里所有的不安都已经成了笃定!他天生就是当帝王的命! “传朕旨意!顺从者生,逆我者亡!召集沈桓世子前来,并招工部礼部侍郎前来,朕要择日登基!” 晋王的欢喜模样,齐王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讽刺。 父皇驾崩,可是他却高兴到快要疯魔。 只是齐王冷静下来以后却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一些古怪。 太子向来事情都做完全的准备,这一次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败下阵来?只是他并不会将这个疑问说出来,他要看看太子是否会反击。 展玉和连冰两人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津都,可是一刚住下,就听到路人皆说晋王要择日登基! “太子呢?圣人呢?” 连冰的眸子里有着惊吓,照他们这般说,沈桓是成功了? “不知。” 展玉摇头,不过心中却也是有着几分了然。既然晋王选择登基,那么太子和圣人只有两种结果,不是死便是被关进大牢里。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八章 去求情 连冰面色苍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今天的结果。 沈桓没有出现事情,她的内心是庆幸的。 可是与她情同兄妹的沈天殊,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梁渊,还有那总是在为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太子…… 连冰心情复杂万分,她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只觉得那阳光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让她怎么睁都睁不开。 眼下太子以及梁渊甚至是圣人生死不明,这样的结果让原本想要迫切见到沈桓的连冰,却是止住了心愿。 “我们一起去上五台山!” 为了想要弄清楚梁渊等人的生死,连冰再次决定赶往五台山。或许她们可以再通往五台山的路上,能够找到太子一行人的踪迹。 展玉却是摇头:“不可。你和我从淮南城赶往到这津都,一路走来这所有城关对我们的盘查,你又不是不知情。如果此时我们再赶往五台山,只会被人当做逆贼抓起。你如今还大着肚子,眼看着离生产也是不远,我不想你会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她还想说一句,如果被当做逆贼抓起来,那么连冰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沈桓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连冰不禁无奈摇头,眼下她不想紧紧,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她就算赶过去,也是没有了挽留的机会。 “不如先在此静观其变,如若大嫂在京城之中还有什么认识的人,不妨请他们多多关于一些宫中的动态,我们也好知晓晋王的行踪,如此我也可以为郡王以及魏王爷报仇。” 展玉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从容的。 这样的她是从沈天殊跌落在山崖那一天以后,展玉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能够难住她一般。 连冰对于展玉如今的变化,心里有欣慰,但是更多的还是愧疚。 “有是有,只是我现在不知他们是否可是在京城之中。” “不如明日我们进京看一看。” 展玉提议,可是当她们两人第二人近了京城,本是想打算去郡王府,却发现郡王府遭到了查封。仔细询问,才知晓沈天殊竟然成了杀人犯! “静文公主?” 展玉与连冰两人面面相觑,感到十分的不可置信。 “她不是早就离开淮南王府了吗?为何会被沈天殊所杀?” 在沈天殊掉下山崖,连冰就再也没在淮南王府见过静文公主。她一直以为那静文公主已经回京,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脑海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稳的想法。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一些蹊跷。” 展玉伸出手拉住连冰的手臂,仔细的说着:“我与郡王爷被困的当天,是因为他动用王府的侍卫困住了静文公主,有辱皇家威严。可是自从那之后的第二天,郡王爷便跌落山崖,如何去弑杀那静文公主?” “你说的没错。” 连冰也点头附和道:“在你们被围困的第二日,我虽然被沈桓软禁,可是我却见到那静文公主从世子书房出入的身影。” 连冰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她因为被沈桓困在丽华苑,可是却是能够看见从外院进入丽华苑书房的通道,仅此一条。 那日静文公主看着依然趾高气昂,雍容华贵。走时的脸色则是有些怪异,有些不敢置信和悲伤的表情,不过那时她以为只是静文公主像沈桓表达对沈天殊的不满,故而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倒是从那日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静文公主了。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解开这个谜底的,看来只有找到世子了。” 连冰将目光看向一旁冷静的展玉,见她点头以后心才稍微放下了心。看来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说错。 “既然郡王府住不成,我们只能去向你在京师的府邸了。” 展玉看着那门上的封条,声音怅然若失。这个地方,充满着她和沈天殊的许多回忆。里面有她与沈天殊的初识,有沈天殊为治她的眼疾以及身体毒素的深情,有她与沈天殊因为各自身边多的追求者而吃醋。 而今这一切,全都被人有意的刻意封存。 在上马车以前,展玉再次转过头,看着那贴着封条的大门,眼神之中的坚定越渐的明显起来。 她展玉,一定会将那属于自己的地方给夺回来! 沈桓从京城匆忙赶到京师,并将京师那些支持太子党和衷皇党控制以后,便又回到了他在京师买下的宅子,而不是晋王说的宫殿之中。 沈天殊离世以后,他偶尔会在午夜梦回之间梦到沈天殊浑身血淋淋的样子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杀他? 沈桓每次想要回答,每次却都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最后只能任由沈天殊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次又是如此,他这几天一直忙着部署兵力,控制着京师那些逆贼,已经几夜没有合眼。如今得了机会,他便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可是沈天殊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了。 “啊!” 沈桓从噩梦中慌忙坐起,当看到了刺眼的阳光以后,才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有些怅然的收回自己散乱的思绪,却见到门被推开,转头见到是这个宅子的管家。 “世子爷,世子妃和郡王妃来了。” 那管家的话刚说完,便看见床上的沈桓连忙下床,手里拿着一件外衣,面容有些担忧和慌张:“你说什么?” 管家知晓沈桓对连冰的心思,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世子妃和郡王妃从淮南城赶制京师,如今正在通往寝居的路上。” 听到这话,沈桓立即将外套穿在身上,有着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系好,便见到了连冰被展玉搀扶着走过来的情景。 “你怎么来了?” 沈桓的内心其实是激动地,可是他看着连冰的肚子挺起,心里却是担心。人一旦担心起来,说起来话难免会有些冲。 连冰听到沈桓的这个问话,再联想起来两人之前在淮南王府一直都是冷战,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丝想念他的神情,顿时又消失不见。 一张小脸,变得越加冰冷起来。 “世子爷不欢迎?” 连冰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在说完那句话以后,两人便擦肩而过。 沈桓连忙抓住连冰的胳膊,随后将那双阴冷的眼睛看向展玉:“是不是你煽动连冰,然后来京师的?” 连冰却是猛地甩掉了沈桓的手臂:“是我自己要来的,和她没有关系!” 说完,便拉着展玉一起离开了沈桓面前,进了卧室以后便又将卧房的门用力的关上,不让沈桓看见他们。 全程展玉都是一直冷漠的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当她看着连冰愤怒的将房门关上以后,难过的坐在凳子上流眼泪的时候,却又有些难过。忍不住的叹息过后,她伸出手放在连冰的肩膀上。 “经过他坠崖的一事之中,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为何总是有人说,要珍惜眼前之人。”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没有人性的夜叉。 展玉是恨沈桓,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恨而毁了连冰的幸福。相对于人的复仇,却是有很多这种。 “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如果没有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只要他的心里有你,都好好地珍惜吧。不然向我这样,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展玉说着,想到了沈天殊的面容,脸上又不禁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沈天殊并没有死,可是现实却总是告诉她,沈天殊的尸体不见了,因为被狼吃掉了。 连冰却将自己的眼泪慌忙擦掉,她这样在展玉面前难过,倒是显得有些刻意揭开了展玉的伤疤。 她不能哭! 可是,如果让她现在和沈桓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看到了连冰脸上的倔强,展玉也不在说什么。诺大的房间,徒留两个人的沉默。 沈桓站在门外站了良久,听到展玉对连冰说的那些话,心里却是有些许的感动。因为他一直觉得展玉定然会恨他入骨,巴不得他与连冰之间的感情破散。 如今听到展玉的这一番言论,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转身,沈桓向着远处的皇城望去,决定进宫面见晋王。 当晋王看到沈桓以后,脸上先是有些许得不喜,随后又变成了笑容满面。 “沈卿此时来,可是又何要事商量?” 沈桓很是恭敬的向着晋王行礼以后,便说着:“回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因为圣人已经驾崩,太子也被春阳王压着从五台山赶往京师的路上。晋王便荣升成为了信任皇帝,且还命令大臣们尊他为尊杨帝。 “请求?” 晋王的脸上笑意顿时隐去了大半,这才刚刚评定叛乱,沈桓就想邀功? “是,臣恳请皇上将那郡王府解封,也好给臣那弟媳一个安稳的住所。” 沈桓的话,让高座之上的晋王哈哈大笑。 “沈桓,你今日发烧烧糊涂了吗?” 晋王缓缓走下身,走到沈桓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要是不提你那弟媳,我倒是忘记了。” 他的眼眸之中有着一丝杀意:“是该给她一个安稳的住所,不过却是……” “阴曹地府的安稳住所。” 晋王的脸上有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便收回自己放在沈桓肩膀上的手掌,一脸的诡异笑容。“皇上!” 沈桓也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晋王的大业已成,定然也就会放掉展玉,可是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不对。 “如今京师已被我掌控,那些不肯忠诚皇上的,也是被臣关在天牢之中。单凭借我那弟媳一个人,却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沈桓的求情,让晋王心生不喜。可是想着沈桓毕竟是第一次开口求情,也只好沉思了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你的这个请求!” “多谢皇上!” 沈桓开心之余并没有发现,那晋王眼里的危险和厌恶。 “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九章 诡异玉 沈桓有些惊讶的抬头,没想到晋王竟然还有条件。一时间竟然是有些不解,呆站在了原地。 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沈桓这才意思到自己面对晋王的话语,没有及时回应。连忙再次躬身向着晋王道:“不知皇上有何条件?” “朕的条件是你派人监视着展玉,你可能做得到?” 不过是一个监视而已,对于想要让展玉住进郡王府的沈桓,定然会答应。 果不出晋王的预料,沈桓连连点头答应:“皇上尽管放心,臣定然会派人监视着弟媳,不辜负皇上的旨意。” “嗯,我见你面上很是疲惫,想必是这几日一定很累。不如你今天就先行回府休息,明日朕便让人将那封条拆掉,你看如何?” 晋王的反问,无疑就是给沈桓一种无形的压力。 “臣谢谢皇上!” 对于晋王都亲自开口,沈桓哪里能够说不从? 当沈桓从大殿之中离开,晋王对着一边的太监说了一句,不久后便有人将杨世子找了过来。 因为晋王大业成功的关系,杨世子这些时日别提有多威风。顿时就变成了很多权贵们结交的新宠,听闻晋王召见他,杨世子的腰板走路更加直了起来。 “参见皇上!” 杨世子一来便对着那晋王重重的参拜一礼,随后便一脸笑眯眯巴结的模样,站在了大殿之上。 “此次召你前来,是听说你那老母亲和徐世子妃等人一同从淮南城被你接到了京师,可有此事?” 杨世子听闻晋王的问话,一双三角眼则是快速等到转动着,随后笑眯眯的问着:“确实有这一件事情,眼下皇上大局已定,臣也想让自己的母亲以及妻子,一睹皇上你的龙颜。” 晋王听到杨世子的话,心里不禁开始有些得意起来。 沈桓和杨世子比起来,就是没有杨世子这般会拍马屁。不对,怎么能说叫拍马屁?他是真龙天子,怎能和那凡俗事物做比喻? “此次大业能够成功,徐世子妃的娘家也是帮了不少忙。如果没有你母亲多年对你的教导,怕是也教不出你这个古灵精怪,说话甚和自己心意的大臣。” 晋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笑容。一点也没有再看到沈桓时候的严肃和不喜,像是对于杨世子才是真心的喜欢。 听到晋王对自己的夸赞,杨世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是这种喜欢,他不能表现的太过:“皇上妙赞,臣与臣的家人,皆是因为皇上乃真龙天子,有一统天下的气势,才完全臣服皇上麾下。要是认真论起来,还都是皇上自己的功劳。” “哈哈……” 晋王听到杨世子的这些话,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也正是因为他的笑声,顿时整个宫殿里的太监们便明白,眼前的这个杨世子日后定然会在晋王面前成为最红的大臣。他们千万不要得罪这杨世子,以免因此得罪了皇上。 “说起来,你还是沈桓推荐给朕的。只是这大业成功以后,朕种觉得这沈桓心有异样。如今更是进宫向我求情,让我放了那展玉。” 晋王刚刚还是笑容满面,如今却又变得一脸悲悯。如果不是因为杨世子知晓自己没犯错,他还真的担心,晋王下一句话会不会说出要斩杀人的话来。 “你说,这不是让朕心有不适?那展玉本就是朕想杀之人,他倒好!倒是让朕留着一个隐患在脚下,也不知那沈桓究竟是如何想的。” 晋王的抱怨停在了杨世子的耳朵里便是另外一种意思,他从中得到的信息便是,晋王对沈桓已经表达了不满。 杨世子的三角眼睛再次转了转,脑袋里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山崖的状况。于是警戒的看了看一眼大殿的周围,一脸的紧张。 晋王自然也是发现了杨世子的紧张,于是连忙问着:“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杨世子点头,随后又看了看一眼两边站着的太监和丫鬟。 晋王立即知晓杨世子这是有秘密要和自己说,连忙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便见到那太监抖了抖手里的拂尘,对着众人说道:“退下吧!” 包括他自己,都是退着离开了宫殿,并将宫殿大门轻轻关上,为杨世子和晋王两人留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以防有心人听到屋里的对话。 杨世子见没有外人在以后,便将那日在凉山山崖之上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你是说展玉的手里,还有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玉佩?” 听到杨世子说那日展玉站在山崖之上,只是将那玉佩举过头顶,便让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顿时乌云满布,晋王顿时从龙椅之上走下,声音也不免有了一些紧张。 “正是!” 杨世子又说了一句:“那玉佩臣看着实在玄乎,如果不是因为沈天殊当时身受重伤,展玉再任由那玉佩作祟,臣此刻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故意从眼角抹了一滴眼泪,又继续说着:“不过那日臣身受重伤,且还被沈天殊定住穴道,只能躺在一边看着。等到沈天殊跌落山崖之后,沈天殊便命人对展玉手中玉佩的事情保密。臣以为沈桓定然是自己私拿这枚玉佩。” 一语皆出,立即在晋王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晋王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先是低头看了看雕刻着五爪龙的龙袍,随后再抬头看着杨世子说着:“你暗中派人到沈桓府中去收,看看是否有那玉佩。再派人搜查展玉的身上,还有没有玉佩。” 关于玉佩的所在,晋王的心中却是相信,那玉佩定然是被沈桓搜了去,于是他命人先去沈桓府邸搜,实在找不到,再去寻找展玉的身上。 晋王虽然心里不喜欢沈桓和展玉,可是他答应沈桓的事情,却是已经做到。 第二日,当沈桓带着展玉和连冰两人一起到郡王府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上面的封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对联,和一些看着陌生的侍卫。 展玉看着那失而复得的郡王府,心中不激动那时假的。只是她说过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哭泣,所以她只是眼眶微红。 “就算你帮我要回了郡王府,可是也不要想着我会感激你。” 踏进郡王府的门槛,展玉每走一步,每看到一树枝或是走廊,脑海里便能够回想起,她和沈天殊的一些种种过去。 像是再看影片一样,不自觉的眼前便又会出现一些活灵活现的画面。 “随意。” 沈桓对于展玉的敌意,也不放在心里。 他本就没有打算让展玉感激他,他这么做的目的除却是回报她这些时日对连冰的照顾,还有更多的是为了让连冰再次对他有信息。 连冰肯主动靠近自己,他昨日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这一次换他来主动争取了! 其实,连冰昨日听到展玉那番珍惜眼前人的劝解以后,就想着去找沈桓。可是心里的矜持,却让她不肯踏出那一步。 如今沈桓为了展玉能够回到郡王府,竟然肯主动向晋王求情,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那瞬间,连冰对沈桓多日来的埋怨也算是少了不少。 “担心你一人住在郡王府有些寂寞,我便叫了人来陪你。” 沈桓的话说完,便从屋里走出一记身影。 只见那女子一步一生莲花,身穿一身红色,面容十分姣好。随着她红唇之上的浅浅笑容,便能够感觉到万种风情。 “红娘见过世子,世子妃,郡王妃!” 那女子安静的站在原地,对着他们一一行礼。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少一分多了疏离,多一份便有些攀结的嫌疑。 对于红娘的出现,展玉可以说是并不感到意外。 那日在山顶之上知晓沈桓就是下毒之人,便立即明了红娘其实是沈桓的人。只是在看到红娘从屋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倒是有些难过。 连冰却是对于红娘会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疑惑,不过看着展玉一脸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沈桓全程都是一言不发,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展玉,再者他还要替晋王监视展玉,心里虽然谈不上愧疚,可是却终究有些不太心安理得。 “红娘,好久不见。” 一句话,展玉算是揭开了他们彼此的秘密。 红娘抬头看着展玉,见她脸上青春张扬的气息,此时变成了浓烈的沉稳和沧桑以后,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终究,展玉还是没有保住。 “郡王妃,请!” 红娘早在前一天便已经熟悉了整座郡王府的地形,等到皇宫里的人将封条拆掉以后,她又再次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近来。 展玉看着红娘的手势,心里不禁有一些苦笑。 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可是此时却是要听从红娘的邀请,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展玉瞅着连冰的肚子,面容很是担心:“你这几日还是好好在家中,如今已经怀胎九月,或许随时都有可能生。万一在路上发动,你可怎么办?” 听到展玉对自己的关心,连冰却是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放心吧,这孩子很是心疼我,定然不会在路上就要从我的肚子里跑出来的。” 连冰慈爱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低头说话的时候,母爱的光辉顿时散发。 “我见大哥这几日很是劳累,想必晋王的登基大典就在这两日了吧。” 展玉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天空,看着那已经冒了新芽的树,目光悠远。 “是的,而且听沈桓说,押送太子已经圣人棺木的队伍,也已经快到京师。估计晋王打算见到太子以后,才会安心的登基。” 因为沈桓向晋王求情,将郡王府解封以后,连冰与沈桓之间的感情便缓和了许多,两人再沈桓闲暇之余,倒是能够聊上几句。 也通过和沈桓聊天,连冰也从侧面知道了京师的最近动向。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章 拿玉佩 “押送的队伍?” 展玉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跳动的十分欢快。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可是,这般的雀跃和心慌展玉却猜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 这边妯娌二人商谈这关于太子押送队伍的事情,皇宫之中晋王却是十分危险的问着站在大殿之上的沈桓。 “朕听闻杨世子说那展玉手中一块十分妖孽的玉佩,可有此事?” 沈桓低头,余角却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杨世子,心里暗暗几下这件事情,随后便点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展玉手里确实是一块玉佩。”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以后,继续说着:“不过那玉佩,我听弟媳说过,叫做乾元玉佩,乃是那日祁连钰在大殿之上所说的皇妃身份象征。” “竟然是那祁连钰的?” 晋王的声音微微有些惊讶,关于那日祁连钰在大殿之上说展玉收了他的玉佩之事,他本想当做一个普通的笑话来看,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意思。 如果能够早知道这玉佩有异,他定然是会早就把这玉佩夺了去。而不向现在这样,迟迟找不到玉佩。 “对,因为先前在为先皇祝寿期间,臣曾经听过他二人为了这玉佩争吵过。” 沈桓的话,算是回答了晋王的疑问。 晋王却是有些疑惑,如果这玉佩真的有这么神奇,那祁连钰为何会这么大胆的将玉佩翻新交给展玉? 一时间晋王对于南梁的疆土,有了兴趣。 如果能够得到南梁的国土,或许他能够得到更多的神奇宝贝! “这玉佩现在在何处?” 晋王再次将目光看向沈桓,紧盯着沈桓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了沈桓的任何一个会说谎的表情。 “不出意外,应该还在展玉的身上。” 沈桓虽然有些意外与展玉身上的玉佩能力,可是他并没有想争夺的心。对于他来说,那乌云之所以会来,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如今杨世子竟然将这件事情捅到了晋王的面前,这其中的意思倒是耐人寻味。 “朕给你两日时间,务必将那玉佩送到朕的手中。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有什么难度?” 晋王在看到沈桓脸上没有说谎的迹象以后,便将自己面上的犀利眼神收回。不过语气的压迫感却是又再一次的压在了沈桓的身上。 沈桓有些犹豫,随后还是拱手道:“臣定会在两日内将这玉佩送至皇上手中。” “好了,朕也有些乏了,你二人先退下吧。” 晋王抬起手支在额头,装作一副很是劳累的模样。 沈桓和杨世子两人相似一眼,便无声的行礼告退离开了大殿。 宫门外,沈桓看着杨世子,面容之上很是冰冷:“人一旦贪心起来,便会失去很多东西。” 说完,不待杨世子回应,便坐上了马车回府。 杨世子站在宫门外,看着沈桓的马车远去,有些不屑。 “什么玩意?不就是手里握着兵权吗?要知道现在我可是圣人身边最红的臣子!” 说完,觉得还有些不够解气似的:“失去很多东西?我看失去更多的是你吧!” 现在晋王对沈桓的不满,他又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出来。所以,他才会在晋王的心中,又添了一把怀疑的怒火。 沈桓从宫中离开,便直接去了郡王府 不用想,连冰也在陪展玉。有时候沈桓对展玉,倒是有些吃味起来。 明明他和连冰是夫妻,可是连冰宁愿陪在展玉的身边多一点,也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些话。 果不其然,到了郡王府以后,果然见到展玉和连冰两人在院子里散步。展玉在见到自己以后,习惯性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从她冷漠的表情就能够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到来。 “没事,你们两人先聊会。我在大厅里等着就行。” 沈桓也不介意,只是挥了挥手,便转头又去了大殿。 展玉站在原地盯着沈桓的背影,随后又收回自己的视线,陪着连冰散步。 “我知道,因为天殊的事情,你一直不肯原谅世子。” 连冰牵着展玉的手,心疼的拍着她的手背道:“我也不期望你能够原谅沈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开心起来,整日冷漠不笑的你,我看着十分难过。如果天殊在天有灵,他见你这样,定然也是不会乐意。” 展玉低下头,眼里有着一抹复杂。 这几日她在辗转反侧之间,总是感觉有个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很熟悉,就像是在淮南王府时,沈天殊在看着自己的那种目光。 不过也有一些特别,那眼神多了一种心痛。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我想或许等时间长了,我也会变得开心,变得明媚。” 展玉说着,安慰的对了连冰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的苦涩,却是太过明显。 连冰也不在言语,只是和展玉两人看着新冒出的柳树,轻轻地采下几支,编制着一个花环。 再接收到连冰赠送的花环,展玉也开始摘下几支纤细的树枝,伸出青葱白嫩的手指,略显笨拙的为其编制了一枚戒指。 “你好厉害!” 看到展玉能够编制出戒指,连冰不禁惊呼。 展玉却是耸肩,仿佛对于连冰的赞扬并不为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听到了连冰的惊呼,沈桓不禁缓缓从房屋之中走出来。他双手背后,一脸的笑意。 展玉在看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有种看到了沈天殊的错觉。 “弟媳竟然能够编制一个戒指出来!” 连冰将那草戒指拿在了手上,随后像是献宝一样的轻轻摸着那柳叶,轻声说着:“你看这大小和上面的花型,都好好看啊!” 沈桓听着连冰的惊呼,心里很是开心。对于这样开心像是孩子的连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抬头看向冷清站在一边的展玉,微微点头表示他的感激。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沈桓牵着连冰的手,对着展玉道别。 展玉没有挽留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两人消失在了转角。 看着已经夕阳西下的天空,展玉默默收回视线。转过头,却见到红娘站在自己的身后。 青戈现在已经成为了王府的管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要紧事情,展玉不会特意将她召来。再者因为沈桓的授意,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自然就变成了红娘。 “展玉,这样的你,姐姐不喜欢。” 红娘听到连冰劝说展玉的那些话,她也一直想说。 还记得第一次初见这丫头,虽然面色有些许饥黄,可是却是能够看出她眼中的不屈和坚韧,更重要的是她那不谙世事的眼睛,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保护。 “红娘姐姐。” 展玉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她。 红娘被展玉这么一盯,红娘倒是有些心惊。这样冷静和冷漠的展玉,让她看不清展玉到底在想什么,同时这样的展玉,也让她感到害怕。 “展玉,你怎么了?” 红娘伸出手,想要向过去那般,在展玉感到害怕的时候,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展玉的肩膀,而此时此刻却被展玉躲过。 红娘讪讪的收回了手:“是不是累了?” 说完,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展玉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向着内屋走去。 其实,她只需要一眼便知道,红娘定然又受到了沈桓什么吩咐。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懒得去理会沈桓会派给红娘的任务。 不外乎杀了她。 除此以外,展玉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另外的结果。 可惜,这一次展玉的猜测,,只是对了一般。 沈桓是找了红娘派了任务,只是他并没有让红娘杀了展玉。只是让红娘将展玉的随身玉佩偷过来,然后再继续监视着展玉。 是夜。 红娘一直站在展玉的床前,犹豫着究竟该不该趁着展玉熟睡之际,将她的随身玉佩给拿走。看着本就冷漠的她,红娘身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如果要是这个任务不完成,怕是沈桓定然又会责怪她。 红娘的手再次伸出去,而这个时候展玉却是翻了烦身,从她的袖子里好像掉出来一个月白色光滑的玉佩。 红娘的心一惊,以为展玉是清醒的。可是再看到展玉又陷入了沉睡,这才知晓方才不过是她的一个翻身而已。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玉佩,红娘的手再触碰到展玉的玉佩以后,感受到那玉佩的清凉,却再次将手放下。 如果她为了不备责怪,就去抢夺展玉的玉佩。那就是她的不对! 她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呢? 红娘收回了手,站在床边仔细的看了几眼展玉。心中大概其有了一种想法。 今日沈桓再分配给她任务的时候,她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 如果她真的将展玉手中的玉佩拿走,或许下一步展玉没了利用价值,展玉即将面临的,便会是死亡。 红娘收回眼神,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最后所有的纠结都化成了一声叹息,人也随着叹息声消失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殊不知,当她离开房间以后,展玉却是睁开了眼睛。 展玉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若有所思。 她从那日拿出这乾元玉佩想要转换时光,就想到,有一天沈桓,总是会想抢夺这枚玉佩。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沈桓竟然让红娘来偷盗这玉佩。 如果红娘主动开口,她虽然肯定是不会给,但是也总是会对红娘有所亏欠。但是让给红娘暗中来偷盗她手中的这枚玉佩,却是有些让人感到憎恶了。 因为晋王给的是两天时间,所以沈桓并没有急着向红娘去要那么玉佩。只是将连冰再次放在郡王府时,看着红娘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红娘却是装作不经意的低头,其实她担心沈桓会看出她心底的异样。 “咳咳……”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一章 杀红娘 展玉咳嗽了一番,顿时便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尤其是连冰,见到展玉咳嗽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着。 “弟媳,你怎么了?” 展玉先是低下头,随后意味深长的说着:“许是因为昨日没有睡好,着凉罢了。” 红娘却是微微心惊,但是面容上却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用眼的余光看着展玉。见她面色依然是神色不变,仿佛并不知道昨夜的事情。 沈桓却是从她的这句话明白,为何方才红娘会躲避自己的目光,原来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展玉身上的玉佩。 “沈桓,在路上为弟媳叫个大夫。” 连冰并不知晓这其中的事情,倒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了一下沈桓为展玉找大夫的事情。 “我知晓,放心吧。” 在沈桓离去没有多久,果不其然就有一个大夫到了府中,说是为展玉诊治。 展玉伸出手让那大夫号脉以后,却见那大夫面露出喜色:“夫人,真是恭喜!” “何来恭喜?” 收回自己的手,展玉不禁微微皱眉。 “回夫人,你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大夫说完便乐呵呵的笑开了花,这女子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呢! “怀孕了?” 展玉脸上总算不见了那漠然,面容之上却是多了一丝不知所措和紧张。 她竟然有孩子了! “弟媳!” 连冰慌忙握住展玉的手,很是感动。 还是一旁的红娘及时回应过来,对着那大夫说了几句好话,随后便给了一些赏钱,让那大夫离开。不过走之前,她又交代了一句大夫,关于展玉怀孕的事情,却是谁也不能说。 展玉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本以为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导致葵水没有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肚子里已经开始酝酿了一条小生命! “大嫂,关于我怀孕的事情,还是希望保密的好。” 开心过后,展玉便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如果让沈桓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怕是会更加想要杀了她吧。 “嗯!” 连冰本是有些疑问,可是想到沈桓曾亲手将沈天殊逼下跳崖,她便了然的点头。 沈天殊不在了,展玉还能保住沈天殊一脉。这也算是以报沈天殊的在天之灵! 当夜幕再次降临,红娘候在了展玉的床边时,只听见躺在床上的女子说着:“你是否想要我手上的乾元玉佩?” “展玉。” 红娘没有料到,展玉竟然会这么直接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只是我能不能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展玉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依然美艳的红娘,心里却是滑过一丝心痛。如若没有因为沈桓,或许她们可以成为亲密无间的姐妹。 “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沈桓!” 红娘点头:“上午那个大夫我也已经交代过了,如若我们几人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展玉那一瞬间,心还是很感动。 红娘是真心的为她好,可是总因为她不忍背叛沈桓,所以她们两个人,也只能缓缓走向敌对的一面。 “谢谢。” 展玉微微苦笑一声,随后将袖子里的乾元玉佩放在了红娘手中道:“这就是乾元玉佩,你拿去复命吧。” 说完,展玉便躺下了身子,眼睛闭上像是准备随时睡觉的模样。 红娘的眼泪顿时从眼眶夺出,展玉一直都是想着被人,而忘记了自己。 “你真傻!” 红娘并没有在接到玉佩便就离开,而是声音有些哽咽的指责着展玉:“你把这玉佩给我,你该怎么办?我不要这玉佩,总觉得如果你将这玉佩给了我,便会受到更大的危险。” “可是如果你不拿玉佩给沈桓复命,你会受到什么危险?不用说你我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展玉坐起身,言辞也有些严厉起来。 红娘摇头:“展玉,你听我说。你现在怀有身孕,你要振作起来。我身上还有武功,且一直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是犯错这一件事情,他也定当不会将我处死。相信我!” 看着红娘坚定的眸子,展玉只好点头。 “现在你听我的,赶紧收拾一些行礼离开这里,因为这些日子府中总是多了几个外人的身影,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红娘说着,同时也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缓缓褪下:“穿上我的衣服,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明日打的期限一到,我担心到时主子会来为难你。” “你怎么办?” 展玉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们两人一起离开?” “傻瓜,如果你我二人一同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那些人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将你我抓住。为了你的孩子,赶紧离开!” 红娘见展玉一直犹豫,不禁开始自己动手,将她的衣服穿在了展玉的身上。 “红娘!” 展玉的嗓音也有了些许沙哑,可以说这个时代,红娘最大的恩人。 她想要回报恩情,献出玉佩时,她却推开自己说她不需要。 “赶快走!” 红娘将展玉推到门边,眸子里有着诀别的意味:“走得越远越好!或者你去上南梁寻找祁连钰!我见他待你感情是真,如若你有难,他定然是会伸出手帮助你的!” 展玉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心颤抖着。 红娘的恩情,此生她怕是无以为报! 转身,展玉忍住想要哭泣的意愿。学着红娘走路的模样,缓步的走出了郡王府的大门。 而郡王府门前的侍卫,却是没有阻拦。因为关于红娘夜里出去的事情,他们也是早已经习惯,这然这一次也就没有再追究。 展玉不知,这一别竟然是她与红娘的永别。 再见时,一人在上,一人成为一杯黄土,天人永隔。 乾坤殿上,晋王听到沈桓汇报的消息,愤怒的摔碎了手里的茶盏。 “沈桓!” 整个大厅只听晋王的怒吼声以及回音,除却沈桓意外,其他的人倒是吓了一跳。 “皇上息怒!” 沈桓眼观鼻鼻观心,说话声音也没有起伏,仿佛并没有感到害怕。 “息怒?你要让朕怎么息怒?” 晋王走下龙椅,看着一脸毫不畏惧的沈桓,逼问着:“是不是觉得你的手里有十万兵马,朕就奈何不了你?所以自作主张放了展玉?” 听到晋王的话,沈桓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连冰的劝说。 连冰说晋王喜爱过河拆桥,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已经投入了晋王的阵营,又如何能够收手呢? “臣不敢!” 沈桓微微低头,表示自己没有异心。 “不敢?朕看你倒是敢得很!” 晋王发泄一通过后,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看着沈桓心生一计:“是谁放走的展玉?” “红娘。” 沈桓说完便看到晋王脸上的愤怒,随后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朕就要见到红娘的尸体!” 沈桓不禁呆站在原地,听着晋王要杀红娘,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红娘这些年一直作为你我的信使,且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助手!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晋王听到沈桓为红娘求情,红唇勾起一抹微笑:“放她一条生路?谁有放朕一条生路?沈桓你如果再如此婆妈,朕不介意此时就要了你的命!” 晋王见沈桓一直偏袒展玉和红娘,心里不禁有了一些计较。难道沈桓是想要投靠太子? 想到这里,晋王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危险,因为两日后便是登基大典,更是太子被斩杀的日子。如果这是沈桓想要叛变,那势必会这在两日有所行动! “是!” 沈桓双手在袖子中暗暗攥着,随后忍痛割舍,对着晋王拱手行礼表示同意。 晋王假意让他离开以后,却是喊过杨世子道:“你派武功高的人,将沈桓手中的兵符抢夺过来!” “是!” 杨世子虽然觉得有些难做,可是他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做。因为如果这个时候忤逆到了晋王,只会对他有说不清的灾难。 同时,杨世子也知道,沈桓的死期怕是不远了。 “展玉呢?” 当沈桓回到府中,遭受到的便是连冰的质问。 沈桓本就心烦,再收到连冰的质问,脾气更是暴躁异常:“你能不能关心我?而不是除了展玉就是沈天殊?” “你?” 连冰看着突然发火的沈桓,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在说刚才那句话以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听到连冰又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脾气又软了下来。 “抱歉,我方才心情不太好。” 沈桓叹气以后,随后拍着连冰的肩膀说着:“这些时日你就安心的待在家里,我会派人去寻找展玉的,你放心。” 连冰却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拉着沈桓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沈桓,你告诉我。展玉这一次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桓定定的看着连冰,见她眼里有着害怕还有着紧张。沈桓不禁有些苦笑:“你放心,我并没有想杀了她。” “这就好。” 连冰松开沈桓的衣袖,眼睛里的害怕少了,更多的是担心:“可是展玉会去了哪里?她又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跟着人。” “没事的。” 沈桓抱着连冰,好声相劝着。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也是多么的不信,展玉此时还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再说展玉,自从离开了郡王府以后,便趁着夜色躲进了一家残破的房屋,那所房屋是以前萧夫人留下的。 因为那场大火,所有的事情全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她在京师,除却萧夫人这位亡友,再也没有了故人。 如今,她能够想到的安身之所,除却这里,却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最适合。 只是当她刚依靠在断壁想要歇上片刻之时,却听到身后有异响。 展玉不禁提起了心,整个人也捏着衣服,很是紧张的看着左右。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人影,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那些残痕断壁。 当她准备放松之时,那异响再次响了起来。 “谁?”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二章 赐龙源 “是我。” 短短两个字,饱含深情。 展玉顿时瞪大了眼睛,被捏在手里的衣服,此时也被她松开。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影,缓缓向自己走进。 直到看清楚他的脸,看到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再看着那双鹰眼,展玉一直紧绷着的心算是彻底松了下来。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她是不是在做梦? “沈天殊?” 展玉颤抖着的伸出手去触摸着眼前人的胸膛,当触摸到那人的温热,再被那人反手握住,展玉才肯相信,眼前的男人竟是真实的! “是我,玉儿。” 沈天殊嗓音低沉动听,再加上他此时有着些许颤抖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展玉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心房,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眼泪也在顷刻之间绝提。 “沈天殊!” 这几个月以来,她内心一直不肯接受沈天殊死亡的消息,更不相信他在深山遭到了狼群的撕咬。可是随着一天一天的过去,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她也只好慢慢的放弃。 只是在心底,她却相信沈天殊一直还在,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如今紧紧地拥住他,听到他胸膛十分规律的心跳声。再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展玉觉得这两样,是她此生听得最为动听的音乐! “玉儿。” 沈天殊微微弯身,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展玉紧紧地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一直空荡的心,这才算是得到慰藉。 “为什么一直不派人告诉我你还活着的消息?” 久久之后,当眼泪快要哭干,展玉问着沈天殊。 沈天殊轻轻地吻着她额头之间的发迹,满是深情和歉意的说着:“抱歉,是我的错。” 这时,又再次出现了一个身影,是炎庆。 “主子,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动身了。” 炎庆所说的动身,不外乎是说他们三人可以回到住宅之中。 那一夜,展玉与沈天殊两人躺在床上,有着说不完的话。 同时,展玉也知道,太子之所以会战败,是为何原因。 “这场战役之中,可有我能够帮忙的?” 展玉看着外面的天色大亮,想着明日便是那晋王的登基大典,今日定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看着沈天殊眼窝下的黑眼圈,展玉很是心疼。 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会知道珍惜。 她比较幸运,能够再一次的得到她喜欢的人! “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府中,等待我回来就好!” 沈天殊探头在展玉的额头之上再留下一个吻,道:“等我回来!” 展玉其实心里很害怕,害怕沈天殊这一次会再也回不来。可是她不敢这样想,她更愿意去相信,沈天殊因为上一次的磨难,会变得更加坚强。 古人不是长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我等你!” 没有太多说辞,可是却能够听出,两个人之间对彼此的承诺。 红色朝阳下,他身穿青色锦缎之上绣着君子兰,坚毅的步伐缓缓向宅门前进。当走到宅门前时,他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只见她身穿一身白色的纱衣,满脸的担忧却又有些坚定的模样,沈天殊的脸上,不禁浮出一丝笑容。 自从离开以后,那个总是单纯无暇的女子,此时变得坚毅,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只是,他现在回来了,她就再也不用那么艰辛的活着了。 展玉站在院落之内,看着太阳升入院落中央,又看到太阳从院落中央,走到院落的西边。她不停地踱步,直到快要将脚下的鹅卵石踏平,沈天殊还是没有回来。 这等人的时间,太过漫长。 再说沈天殊离开了宅子以后,便换了另外一种身份,来到了事前安排好的根据点,看着房屋之中坐着的几位首领,以及身穿暗红色锦袍的梁渊以后,连忙行礼。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军人面前还是要注意礼仪,就算他和梁渊两人私底下关系再怎么好,还是也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尊卑思想。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今夜便会行动。届时魏王只需要将太子和圣人平安送至皇宫门前便可。” 沈天殊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就听见梁渊噗嗤一声:“谁问你这个事情了?我问的是你和展玉之间,都安排好了吗?” 沈天殊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抬眼看向梁渊,点了点头:“也都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那今晚大家便开始行动!” 梁渊一声令下,几人便开始在桌上的沙堆里演练着作战计划。 不知不觉,当众人探讨出来几个方案之后,天色已经变黑。而这个时候,太子那边也传来了信件。 “魏王,太子的信件。” 梁渊接过信件,拆阅以后便递交给了沈天殊,待看清上面的字迹以后,两人相似一眼点头,不约而同地说着:“计划开始!” 是夜。 沈桓突然接到来自晋王的邀请,上面写着要求他和连冰一起参加。 他的心莫名的慌张起来,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的心里很不想去,可是现在晋王就是皇上,他说的话便是圣旨。 如果自己抗旨,那么晋王肯定会突然找个理由将自己以及连冰定罪! 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他更不想连冰因为他而蒙受不该承受的颠沛流离生活! “臣遵旨!” 沈桓谢过那宫里的太监以后,便转身回到了内堂。看着连冰准备进屋换衣服的情景,沈桓缓步退了出来。 “红娘。” 沈桓喊着红娘的名字过后,才突然想到红娘早已经被他杀了。而红娘的尸体,早已经被他送入到了宫中。 也正是因为杀了红娘,消除了晋王的疑虑,这才被晋王邀请进入宫中。 沈桓长长叹息一声,看着那血红色的月亮,眼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忍。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恨沈天殊,也以为杀了沈天殊以后,他心中所有的仇恨都会磨灭。也以为沈天殊死去以后,他和连冰的感情会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如今看来,不仅没有一丝报仇后的快感,反倒是心间变得空荡荡的,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他与连冰的感情虽然看似亲密,中间却总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隔着他们。 沈桓知道,这股无形的力量便是来自沈天殊。 就算是沈天殊死了,他的影响依然在自己和连冰之间。 宫廷之中,一切看是很正常,可是交替行走的士兵,却又让人觉得又有点那么不同寻常。 晋王早已经备好了酒肆,一起来参加宫廷宴的除却了沈桓和连冰,还有杨世子和他的世子妃来参加。 到了大殿,晋王看着他们两队徐徐而来的样子,很是开心的说着:“朕能够有今日,也多亏两位的相助,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朕特地让你们两人过来,为的就是想表达朕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皇上客气了!为人臣子,为皇上分忧解劳都是应该的!” 杨世子连忙举起一盏琉璃酒杯,奉承着晋王。 他的话是很好的开场白,顿时就让晋王开怀大笑。晋王看着杨世子,眼里写着深意:“杨爱卿深得朕意,只是这要是论功劳来说,却还是沈爱卿的高些。” 沈桓坐在位置上本是安稳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如今又听晋王给他盖了一个高帽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妥。 “皇上哪里话?臣子为君分忧,又何来功高或低下之分?” 沈桓举起手中的举杯以后,便看见晋王眼中的深意,心里更是有些不安起来。难道今夜真的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爱卿说得对!这打拼江山自然没有功高之分,既然如此,来人啊!” 晋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那刚跪在地上的太监说着:“去将朕酷爱的龙源酒拿出来,赏给沈爱卿!” 连冰从进入大殿之后,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只是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却总找不出一丝头绪。 当她的目光看向徐世子妃时,却见到她一直再向着自己眨眼睛。 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的时候,却听到了晋王说的话,顿时便明白了徐世子妃的提醒是为了什么。 连冰将目光投向晋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春光满面,好像是真的喜欢沈桓说的那句话,根本瞧不出他的内心想的是什么。 “连冰啊,你我多年没见,之前匆匆见过一面,如今沈桓助朕成功登上大宝,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听到晋王有些施舍的口气,连冰好看的面容上勾出了一个冷清的笑容。 “谢过王爷,臣妾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大殿之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晋王脸上的笑容变得凝固,愤怒和不满立即浮上脸庞。龙袍里的手却也是紧紧地握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最想杀死的人是沈桓,他此时就已经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知道他是最不能得罪的主! “请皇上恕罪!贱内因为与皇上之前有着一些交情,一时间口误,还望皇上原谅。” 沈桓连忙站起身为展玉求情,心里想着或许今日的不安,就是从此刻开始了。 “咳咳……” 杨世子此时咳嗽了出声,随后看着正好走进门来的太监手里端着那龙源,快速的递给了晋王一个眼神。 “哦,对了。” 晋王也从杨世子的咳嗽之中回神,想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晋王脸上的笑容也就变回来了。 “想要让朕原谅你们两人也可以,喝了那杯酒吧。” 晋王的眼中有着一丝危险,不过他很快便隐藏了下去。 连冰转过头,看着那太监手中举着的酒杯,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沈桓已经伸出手接过那青瓷白壶,想着琉璃就被之中带着清澈却又香甜的龙源。 连冰的目光再看着那清澈的酒水时,眼神变得越加的暗淡。 沈桓已经举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 “世子。”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三章 宫变天 眼看着沈桓就已经要喝到嘴里,连冰连忙伸出手拦住他的动作。 “何事?” 沈桓停下自己的动作,有些疑问的看向连冰。 却见连冰只是微微一笑,冰冷的面容绽放出一丝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对着他说着:“事情是我闯下的,自然要我来亲自向晋王道歉。” 连冰拿过沈桓手中的酒杯,看着高座之上的晋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有着一丝警告。 “晋王,你说对不对?” 听到连冰还是喊着自己为晋王,晋王的内心很是气愤。 不过眼下他却是依然的笑眯眯模样,点头:“对!连冰弟媳说的怎么能不对?年幼的时候,你可是咱们京师的第一才女呢!” 连冰听闻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随后将那琉璃酒杯放置在自己的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晋王是否原谅了我们夫妇呢?” 连冰将手里的酒杯还故意向下到了一下,示意里面的酒已经被她喝光。 晋王看后,只是爽朗一笑,但是在眼光向上看的时候,顺便丢给了杨世子一个眼神,示意他让沈桓喝下另外一杯酒。 “既然世子妃已经喝了酒,那沈世子定然也要喝上一杯赔罪了!” 杨世子在接收到了晋王的信号,连忙跟在一边附和着。 沈桓也想再到一杯,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而当他顺着力道望过去,却见方才还是清冷犹如雪山的雪莲的连冰,此时面色苍白,嘴角还溢出了血迹。 “连冰!” 沈桓就算是再傻,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冰伸出手拉住沈桓,另外一只手却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口的喘气。 “沈桓。” 连冰很费力的说着:“不要喝,酒有毒!” “连冰!” 沈桓看着她的嘴里不停地溢出了血迹,连连摇头:“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他便抱起连冰想要冲出去,可是宫殿门外却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侍卫。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沈桓回头,看着晋王,冷声问着:“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屡次办事不利,如今朕的大业已成,自然是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了解了!” 晋王的话,无疑让沈桓感到彻底心凉。 “意思是我和连冰今日就该命丧这侧殿之中?” 沈桓的心,从来没有向此时此刻这般薄凉过。最让他感到后悔的事情,却是没有听从连冰的话,为何没有及时收手? “看起来你还是那么点自知之明。” 晋王嘲讽的说完,便对着那些侍卫说着:“都给我上!” “皇上!” 沈桓一声怒吼,气势十足,倒是吓到了准备上前抓获沈桓的侍卫。 晋王更是吓了一跳,因为沈桓的怒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见到除却圣人以外,第一个人敢对他发脾气。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只是为何连臣的妻儿都不放过?” 沈桓的眼顿时变得红了起来,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疯一般。 “不好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侍卫却突然乱了起来。 晋王还没有从沈桓的怒气中回神,便又听到门外有侍卫大声呐喊着不好了。 “什么事情?” 晋王的眉毛快要扭成一条绳,眼看着事情就要结束,却突然又出了叉子。 “皇上,皇上!太子的人马进来了!” “什么?” 晋王先是呆愣在原地片刻,随后又袖子大力的挥舞着:“不可能!不可能!” “是!而且带头的是九王爷和沈天殊!” 侍卫的话顿时让整个大殿之上的人全部为之震惊,一时间晋王竟然忘记了要反抗。当他从太子的人马进宫这个消息回神以后,却又听到沈天殊还活着!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炸的晋王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出声质问沈桓为何没有亲眼看到沈天殊尸体的时候,却见到了沈桓用着一双嗜血的眼睛望着自己。 晋王心里有些心慌,随后则是看着门外的那些侍卫:“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朕杀掉那些贼人?”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晋王的话一落,便看见有一道人影从那些侍卫的头顶上飞过。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很多人已经认为死亡的沈天殊! “不,不可能啊!” 杨世子呆愣的看着沈天殊,见他脸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没有一道伤口。不禁有些吃惊的大喊着:“你是鬼!你肯定是鬼!” “我明明亲眼看见你从山崖之上跌落下去的!” 面对于杨世子的恐慌,晋王也是有些紧张,毕竟沈天殊这个人,他一向觉得有些深不可测,看不透他的为人。 如今,更是听他从山崖上坠落此时却又变得毫发无损,更是让人觉得害怕! “晋王,我劝你还是及时投降,这样圣人见到你的时候,也好给你留一个全尸!” 沈天殊说完,便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沈桓。 却见到沈桓眼睛发红,面色发狠的抱着连冰,而连冰的白色裙子也有了血迹。 “炎庆!” 大喊一声过后,炎庆便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守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却是听到圣人的名讳以后,顿时都呆站在了原地。他们的主子没有死? “沈天殊,你是从地狱来的索命鬼吗?” 晋王本是不害怕的,可是听到沈天殊说圣人见到他时,晋王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春阳王给自己的传信,明明是说了圣人已经驾崩! 哦,他明白了! 定然是让他见到圣人的尸体,然后自请降罪! “何止是索命鬼,还要替整个大齐的百姓取掉你这一条狗命!” 沈天殊说完,便转过身来到了沈桓身边,看着他怀里一直痛的直呻吟的连冰,连忙问着沈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桓却是紧紧地抱着连冰,不答一语。 连冰却是在听到沈天殊还活着的消息以后,一直冰冷的面容突然变得笑颜如花,那笑容就像是夏日的阳光,温暖而清香。 “你活着就好……” 连冰说着,肚子又一阵疼痛。 “快,快找大夫!” 沈天殊看着连冰这个样子,也开始慌神了起来。不过他很快便又恢复了理智,说着:“炎庆,发射信号给百里米,让她为连冰诊脉!” “是!” 炎庆将那些本就不想参与战斗的士兵控制以后,便来到正院之中,发射出了信号。 沈天殊这时看着那些被控制的侍卫道:“圣人与太子此时就在宫门之外,如果你们不想成为逆贼,那就就此放下手中的兵刃,圣人可免一死!” 他的话一落,顿时就有胆小之人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有第一个人开了头,自然也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谁再放下手中的剑,我便杀了他!” 晋王见到那些侍卫听从沈天殊的话,都放掉了手中的剑,一时间竟然有些慌张起来。 侍卫们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自己是放还是不放? “晋王,就此投降吧。整个京师包括宫里的禁卫军全都被我们控制,识相点就此脱下龙袍摘下龙帽放在龙案之上,诚心向圣人认错,太子也定当会为你求情留条性命也是说不定!” “主子!” 这时百里米已经进入了殿内,看着沈桓怀里的连冰,立即皱眉道:“快点命人准备开水,她要生产了!” 沈桓听后,连忙抱着孩子跟在百里米的身后,找上一间房间,作为临时的产房。 晋王还想再次挣扎,可是却被炎庆以及沈天殊带来的兵马围困在了大殿之内。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门外的侍卫都开始放下手中的剑,参拜着圣人。 圣人不怒而威,站在门外看着晋王穿上龙袍的样子,脸上有着一抹讽刺:“老四,朕记着自己还没有禅位。” “父,父皇……” 晋王跌坐在地上,他真的没有先到,原来圣人竟然真的活着! 同样吓到的还有杨世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对,是整个杨家就此全都完了! “孽障!” 圣人却又突然发起怒:“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大吼一声,便对着身后打的侍卫说着:“将逆子晋王以及所有的叛贼全部打入天牢!秋日候审!” “是!” 众侍卫一同回答,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沈天殊见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便向圣人告辞前去找寻连冰。 而在他跌跌撞撞的时候,却见到一个身穿黑衣人的男子,他的怀里还夹带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看,那女子正是展玉! “你是谁?” 沈天殊心惊,口气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眼下晋王的人想不到他们的动作,为何这个男人会知道展玉的行踪?并且来用展玉要挟自己? “我不是伤害你的人!也更不会伤害她。” 那黑衣人将展玉从怀里放开,随后声音依然冷酷无情道:“我们主子让我提醒郡王爷,不要忘记当时的约定!” 听到这话,沈天殊立即明了这个黑衣人是谁的人。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南梁我与展玉定是会去!” 此人正是祁连钰派在展玉身边的暗卫,名字很有意思,叫做暗五。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暗五说完,人影便消失在了沈天殊面前。 展玉见到沈天殊以后,便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间:“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在家中等你回来。” “无妨,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沈天殊将她搂紧在怀,不顾路的两边有着相互巡逻的侍卫,彼此诉说衷肠。 “对了,我听闻大嫂也在宫中?” 展玉也是出了宅子,差点被狂马踩到才知道她的身边原来一直都有一个暗卫在。于是央求着暗五带着自己来到宫中,在宫门外的门口她却是见到了淮南王府的马车。顿时她就猜想,如若是沈桓自己,他肯定只是会骑着马,而非马车。 既然是马车,那就表明他带了连冰! “糟了!” 经过展玉的提醒,他才陡然想起,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四章 冰难产 听到沈天殊说糟了,展玉一时间心一沉,担心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百里说大嫂要生产,我从宫殿出来也是为了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听到连冰生产在即,展玉的心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我们一起去找!” 两人携手一起向着各个宫殿去找,总算是在晋王所在设宴的宫殿里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沈桓以及连冰两人。 “大嫂!” 看着连冰整个人满脸的汗水,身下也是一片水泽,展玉不禁头瞬间便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还没有得到回答,便听到百里米喊她。 百里米见到展玉到来,连忙说着:“郡王妃,烦请来到我这边,帮我撑开她的双腿!” 展玉看着连冰十分虚弱和百里米紧张的脸色,心里立即明白,连冰可能遇到了难产。 “还请郡王以及世子两位出去!” 百里米转头冷声对着沈天殊以及沈桓吩咐,随后便又让那些宫女准备干净的热水。 沈桓本是不想走,可是却被沈天殊强制拉走了。 门外,兄弟两人相互直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连冰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天殊抿了抿一双薄唇,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沈桓为何会一脸的愤怒和无尽的懊悔。 听到沈天殊的问话,沈桓突然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泪也从眼眶之中滑落:“是我错了!” 沈天殊心里有些不悦:“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如若不是念在沈桓是他的大哥,是连冰的爱人,他的脚或许此时已经出现在了沈桓的身上。 “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桓跌坐在在地,声音哽咽:“她早让我离开晋王,说晋王是过河拆桥之人,我一直没有听从她的话……” 听到这里,沈天殊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晋王对连冰做了什么?” 沈桓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满是担心的沈天殊,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仇恨,而是难过:“她代替我喝下了晋王赐下的毒酒。”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沈天殊立即想要转过头看望连冰,可是此刻宫殿大门紧紧关闭,再有百里米的吩咐,沈天殊只得走到了门前,又退了回来。 “沈桓!如果连冰出现了意外,我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杀了你!” 沈天殊第一次,对沈桓产生了厌恶。 以往兄弟二人之间虽然明争暗斗,可是他都当是沈桓为了大业逼不得已,不威胁到连冰的性命安全,他什么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而今连冰如果因为沈桓而死,他想他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沈桓! 屋内的展玉则是按照百里米的吩咐,扶着连冰的大腿,同时还在连冰的耳边说着:“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展玉……” 这个时候,连冰却突然出声,喊起了展玉的名字。 “现在要保持体力,不能说话!” 百里米一边冷酷说着,同时也在观察着连冰的体力。她身体中了毒,现在已经大出血。如果力气要是浪费的太快,很可能导致一尸两命。 连冰咬紧了双唇,示意让展玉走到她的身边,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怕是可能挺不住了。 “二弟还活着。” 不过是五个字而已,连冰就已经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 “不要说了。” 看着连冰身下不停的留着血水,展玉很是担心和恐慌。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劝说连冰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我怕是不行了,只希望在我走后,你能让二弟留沈桓一命,这是我和二弟的约定,记得让他遵守!” “不要!这个约定你来亲口说好不好?” 展玉拼命摇头,甚至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她的手,却被连冰紧紧地握住。 “啊” 连冰猛地用力大喊,随后便觉得肚子的疼痛少了许多,而不过是眨眼功夫,她又觉得另外一种蚀骨的疼痛,蔓延全身! 展玉只觉得自己的手有想要骨折,可是同时,她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 而这个时候,百里米也从血泊之中将孩子抱了出来,对着连冰说:“是个女儿!” 听到是个女儿以后,连冰的脸上有着一丝柔软。她看着那皱巴巴的小脸,想要伸出手抱抱那孩子,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力气。 “女儿,我的女儿。” 门外的两人,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心里是稍微的放松了下来。 “生下来就好。” 沈天殊看着已经累到站不起身的沈桓,出声劝解着。 两人就算是有多大的仇恨,可是因为连冰的存在,什么事情又都变得不值一提。 这时,门被打开。是一个宫女她的怀里抱着连冰刚刚生下的孩子,对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胆怯的开了口:“是个女孩!” “女孩好,女孩向她。” 听到是个女孩,沈桓的心里立即欢喜。可是他更想知道的是屋里的连冰,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将孩子从宫女的怀里搂了过来,随后便大步流星的向产房走了进去。 沈天殊则是念在产房的特殊,便只好止步与门外。 连冰突然觉得眼前变得黑暗起来,而那些过去的种种,也像是看戏文一般全部都浮现在了眼前。 那种看着时间流失的过程,让她很是痛苦。 “展玉。” 连冰说这话时,气息已经微弱不可闻。 展玉趴在她的脸前,仔细的听着连冰说着,再她刚准备抬头,却觉得手掌的温热突然消失。原来是连冰的手从她的掌心之中滑落…… 展玉不敢相信的向后退着,回头看着百里米,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她的嘴唇也是不停地在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连冰!” 这时,突然有一记痛彻心扉的声音,在展玉的身后响起。 转头一看,却见事已经发了狠的沈桓。他的眸子变得通红,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燃烧起来。 产房里,顿时变得肃穆起来。 百里米上前号了连冰的脉搏,最后长长叹息:“对不起,已经无力回天。” 展玉听到百里米这话,身子摇摇欲坠,如若不是因为她的身后是一个榻,或许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也是不一定。 沈桓紧盯着床上的连冰,不敢相信,不对。是根本都不相信百里米说的这会是真的! “你说谎!你说谎!” 对于沈桓的指责,百里米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桓,随后便走出产房,向着门外的沈天殊复命。 展玉呆呆的坐在踏上,看着沈桓抱着孩子跪在床前,不停地喊着连冰的名字,不厌其烦的说着他们的宝宝真可爱时,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心酸。 “连冰,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离连冰去世已经有三日,沈桓一直都维持着从宫中回来的那个姿势,跪在连冰的棺前,不停地喊着连冰的名字,不停地让连冰睁开眼睛看看他。 站在他身后的沈天殊看不下去了,上前直接将沈桓拉在地上,用力的将其打了一通。 沈桓却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沈天殊对他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 展玉的怀里抱着孩子,想要上前拉架,可是却有心无力。只好让一边的青戈拉着沈天殊道:“你就算是打死他,大嫂就能够回来吗?” 沈天殊也停住了自己的拳头,有些愤怒的站在了展玉的身边。 地上的沈桓,一动不动。只是他的眼角,却是有着眼泪不停地在滑落着。 “念冰饿了。” 看着沈桓一动不动,展玉决定用孩子来引诱沈桓,想着他会因为孩子,定然是会重新再振作起来。 谁知他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天殊气归气,但是同时也查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连忙蹲下身,掰开了沈桓的嘴巴,可是却是为时已晚,嘴里已经有了鲜血,不过好在没有断,只要好好地医治,说话是不成问题。 展玉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知道了沈桓刚刚做了什么。 他竟然敢咬舌自尽! “沈桓!” 展玉此时也闹了起来:“你以为你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天殊不敢杀了你吗?” 她冷哼一声,安抚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示意让正在沉睡的孩子不要害怕。 “之所以一直让你活命,不过是看在连冰的面子上!” 想着连冰死前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展玉冷声道:“连冰生前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你。” 心如死灰的沈桓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盯着展玉。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犀利和阴冷,此时更多的是颓废和懊悔。在听到连冰还有话交代给自己,沈桓的心里燃了一丝希望。 “她说了什么?” 展玉见他总算是有了一丝正常的模样,于是将熟睡的念冰放在了他的怀里,沉声道:“她说,让你好好活着。” 话落,展玉便看见沈桓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之中滑落。 她不禁有些无奈叹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就只此一句?” 沈桓怅然的将目光投向棺木,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连冰,心十分揪痛。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五章 尘埃落 他杀了那么多人,做错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害死了她,可是她最大的心愿,只是想要自己活着。 “只此一句。” 说完,展玉看他满脸悔意,不禁再次出声威胁:“如果你现在还想死,那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念冰杀了!” 沈桓下意识的抱紧了念冰,随后大声的哭泣。 “走吧。” 沈天殊见状,知晓沈桓不会再想不开,于是便拉着展玉离开,这个时候应该给沈桓一个自我释放情绪的时间。 只是他不知,等他再见到沈桓时,却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失明。 两人回到了郡王府,便见到了门外站着大批的禁卫军。 展玉抬头望着沈天殊,担心皇城之中又发生了异变。 沈天殊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便牵着她走上前,问着那禁卫军:“发生了何事?” “郡王爷,太子有请!” 那禁军的表情不是太好,足以能够知晓,宫中定然是有大事情发生。 担心展玉会发生什么意外,沈天殊连忙唤过炎庆,让他带着展玉回府并保护展玉,而他则是只身一人,随着禁卫军一起进了皇宫。 到了皇宫那禁军并没有将他带入太子东宫,而是带着他直接去了皇上所居住的养居殿。 养居殿内,站着很多的禁军以及大臣。 那些大臣的面容不外乎都是带着一些憔悴和伤痕,足以能够看出之前在晋王当政期间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天殊!” 见到沈天殊进来,太子连忙站起身,迎接着沈天殊。 “圣人发生了何事?” 见着太子的眼中有些湿润,沈天殊直觉这事情有些不妙。 梁渊跪拜在床前,也发出了阵阵的呜咽声音。 “父皇他,驾崩了!” 太子说完眼泪也从眼眶中滴落,不过是瞬间,他便抬起了衣袖擦拭掉了泪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事情。 沈天殊诧异:“昨日不还好好地?” 在控制了晋王等逆贼以后,圣人便与太子两人忙碌的清理着那些毒瘤。昨日圣人还召见他,让他掉出五万大军前往武国边境,说是晋王事前联系了武国太子,说是将与武国边界的三个城土割让给武国。 现在武国那边想必也已经开始行动,为了避免国土不必要的流失,圣人又特地的调遣他五万士兵,前往江北西部抵挡武国太子的进宫。 “今日辰时过后,父皇见了晋王,当听到晋王承诺武国太子不仅割舍了三个城,还有另外二十个郡县以后,父皇一气之下便晕倒了。” 太子的面容说到这里有些悲凉:“谁知父皇这一气,倒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眼下事关紧要,太子千万不可乱了阵脚,避免有人有机可乘!” 沈天殊听到晋王的那些筹码,只是作为一个臣子便觉得有些可恨,更何况是身份帝王以及父亲的圣人呢? “我召你过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太子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虎符,交给了沈天殊:“这是从晋王手中搜出来的兵符,说是沈桓,也就是淮南王手中的兵权虎符。如今我把这虎符物归原主,你且将这些兵马安顿好以后,再抽取一些靠得住的人围住京师。” “是!” 得了令以后,沈天殊便拿着兵符向着宫门外走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每一步都不能错! 展玉等了一夜,未曾见到沈天殊回来。却等来了圣人驾崩的消息。 顿时全国陷入了沉闷的气氛当中,走出城内每家每户门前都是挂着白色的纱幔,行走的人也都是披麻戴孝,举国皆丧。 展玉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出来,看着四处行走身穿白色衣服的行人,心却是忍不住的向下沉着。 圣人驾崩,那沈天殊呢? 正在展玉担忧之际,炎庆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交给展玉,同时还说着:“这是郡王让属下转交给郡王妃的信件!” 展玉慌忙拆阅信件,见那信件上说无需挂心时,她沉入底的心,也缓缓上升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帮助太子控制京师的情势,一时忙碌回不过来罢了。 第二日,在展玉刚刚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满脸胡茬的男子。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是已经两夜一天没有见到的沈天殊! “天殊!” 展玉坐起身紧紧地将沈天殊抱在怀里,眼泪湿润了眼眶后却又被她狠狠逼退。 “没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沈天殊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展玉这两夜一天的时间,吃不下睡不下,总是不时的张望着外面,时刻等着自己回来。 当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要紧紧地将展玉拥在怀里,好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可是却看到她一双柳叶细眉皱着,像是害怕和担心。 看着在梦中的她还在担心自己,沈天殊很是不忍。凝望了她片刻,她便醒来。而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将他抱在了怀里。 “郡王!圣旨到了!” 展玉还没有好好的额感受着沈天殊的体温,却又听到炎庆在门外说圣旨到了。不得已,展玉只好松开自己的手臂。 “走!” 沈天殊牵着展玉的手一起来到了郡王妃大厅,跪在大厅,便听到那太监打开明黄色的绢布,唱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廉郡王沈天殊护国有功,故朕御赐御国郡王!廉郡王妃才貌皆得,故朕御赐御国郡王妃!赏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良田千亩!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天殊与展玉两人一起跪拜在了地上,随后便听那太监说着:“真是恭喜御国郡王!能够和国其名,这是多大的荣耀!” “蒋公公客气!” 沈天殊接过圣旨,随后将眼神看着一边的炎庆,示意让炎庆拿赏钱给蒋公公。 “杂家还有其他的圣旨需要传送,就不在此多做逗留!” 接过了赏钱,蒋公公便笑眯眯的说出了告别的话。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去上魏王府,宣另外一道圣旨。 “公公慢走!” 送走了蒋公公,沈天殊握着那手里的圣旨,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跟对了主子,那便是无尽地荣耀。而跟错了主子,便是无尽地深渊。也不知现在的沈桓,究竟怎么样了。 “我们去看一看连冰。” 连冰已经快要过了头七,七天过后便要下葬,日后就算是想要再见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谁知当他们进入沈桓所在的府邸以后,却发现宅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下人。 走到正厅,却发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安静的跪在灵柩前。 “大哥。” 沈天殊冷声的喊着,可是那男人却是动作十分迟缓的转过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们两人所在的方向。 “你们来了。” 沈桓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更没有任何意外。 “明日大嫂便下葬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沈天殊坐在沈桓的身边,为连冰烧着纸钱。 “嗯。” 沈桓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只是眼神却十分的空洞,不知道望在什么地方。 展玉也跪坐在了蒲扇之上,将一旁的纸钱往里放着。不过她却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沈桓怀里的孩子,见那孩子一直在不停的舔嘴,像是饿了一般。 “大哥,念冰饿了。” 沈桓听后人影有些迟钝,随后缓缓站起身。只是在他不过走了两步便就撞到了一帮的椅子,就惊吓到了他怀里的孩子。 “你怎么了?” 展玉有些意外的跟着站起身,望向沈桓的眼睛时,却看见了他的眼角还有着血迹,而且他的黑色眼球里,也失去了光彩。 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在沈桓的眼前晃了晃,却发现他眼睛眨也不眨。 “你的眼睛?” 展玉不敢相信的问着,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没有见,他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了! 沈桓的反应只是平淡的许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我帮你找医仙,让他为你医治!” 沈天殊也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沈桓摇头,表示拒绝。 展玉也从他的怀里接过念冰,说着:“你府里的下人呢?让他们为孩子找个奶妈,你一个人怎么能够抚养的好孩子?” “不用了。” 沈桓却是摇头拒绝:“等连冰下葬以后,我便带着孩子回淮南城隐居山林。” 说到这里,沈桓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连冰之前的话语。 “她说她喜欢过着平静的生活,生前我没能带给她的,只能等她死了才能完成她的心愿。”沈桓的话,让展玉和沈天殊心里变得压抑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弟媳说声抱歉。” 展玉转头望向沈桓,紧闭双唇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话语。 “红娘再放走你的那天,便被我杀了。” 他说道这里,还不由得自己笑了出声:“你看,我杀了红娘害死了连冰,可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却依然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死的人当然该是你!” 展玉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红娘放走她以后,定然会沈桓的责罚。可是她没有想到,红娘会在当天就被沈桓杀了! “红娘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对于展玉的质问,沈桓却是没了精力去回答。只是无声的抬着头向着光源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娘的尸体葬在何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六章 入土安 “京师城郊西的乱尸岗。” 沈桓知晓,这一生他欠红娘的,可能这一世都还不完。 就连她死后,他都没能给她捧上一杯黄土。 “真是可恶至极!” 展玉听闻红娘的尸体躺在乱尸岗,心里的怒气让她想要飙脏话,可是那些脏字眼她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怒意。 “我知道你恨我。” 沈桓缓缓低下头,望向展玉的方位,眼神却是没有焦距:“可是这一生还请你原谅我,后半生的我会陪着连冰和念冰,等到来世我再还红娘的恩情。” 沈桓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可是眼眶之中还有湿意,那粘稠的感觉,让沈桓知道那是血。 昨日夜晚,他的眼里就再也流不出了眼泪,只有血。 沈天殊也在他的眼角流出血泪的瞬间,明白了他胸口前的衣服,为何会是斑驳的血迹。 同样的,展玉也是看见了。 所有的愤怒和仇恨,也都因为他的这一滴血泪而化为乌有。 待将连冰火花过后,展玉带着沈天殊来到了城西的乱尸岗。看着那满是缺胳膊掉腿甚至已经满是蛆虫的尸体,展玉毫不意外的干呕了起来。 “先让炎庆他们找吧。” 看到这里,沈天殊不禁有些无奈摇头:“早说让你不用亲自来这里,眼下干呕不适,身边也没有个大夫。” 展玉摇头,她知道沈天殊心疼自己,所以才会用着有些责备的语气。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红娘待我犹如亲姐妹,再者她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我。她对我犹如重生的恩人,我又怎能不亲自来找寻她的尸体,为她建一个可以安心的家?” 沈天殊也不再言语,毕竟红娘多次相救展玉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尤其是在郡王府的那一段时间,晋王的人多次在郡王府周围设下埋伏,但都被红娘去除了。 单凭那次欧阳俊杰说要找胭脂红的解药,她的相助就够他和展玉记一辈子的恩情,更别说是为了展玉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了。 “找到了!” 这时,炎庆按照展玉的描述寻找到了一名身穿红衣,面容姣好的女子。 展玉连忙上前,看到的就是红娘皮肤惨白躺在地上,一向洁白犹如光洁的脸上,此时也满是血污和泥土。 展玉跌坐在了地上,拿出手帕将红娘脸上的泥污擦拭干净,面容冷峻。 “我知道,你最爱干净。” 炎庆则是瞪大了眼睛,因为那红娘的尸体时间长了,已经有很是难闻的尸臭味。展玉不仅不嫌弃,反而还将那红娘抱在了怀里! 他抬头看向沈天殊,却发现沈天殊并没有任何的不妥,面容冷清,对于展玉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当沈天殊抬眼,望见炎庆正吃惊的望着自己,便知晓炎庆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展玉和红娘之间的感情深厚,他不会去阻拦展玉对红娘做的一切。 “去上那边帮忙吧。” 沈天殊没有直说让炎庆做什么,可是炎庆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他们找寻红娘的尸体时,就有一部分人再为红娘建着坟墓。墓碑上面刻着红娘的姓名,还有红娘的生辰。 当红娘的尸体也随着棺木入土为安,一直没有流出的眼泪,最后却终究流了下来。 “来世希望你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不要向这一世,爱的这么辛苦。” 当所有的真相随着沈桓的身份暴露以后,关于红娘一直爱着的人,展玉也清楚的知晓,那个人就是沈桓。 被自己心爱的人下手杀死,红娘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很难过? “对不起,这一生我却不能为你报仇!只愿来世沈桓能像他说的那般,为你做牛做马偿还这一世的罪孽。” 人群中,并没有人回答展玉的任何回话。 乱尸岗上,东风吹过,带来一阵难闻的尸臭味。 沈天殊担心展玉身体会出现意外,连忙拦住她的腰肢:“天变冷了,回去吧。” 最后再看红娘一眼红娘的坟墓,展玉缓缓转回头,心里很是难过。 许是因为尸气太重,又或者是因为吹了风,当天夜晚,展玉便发了高烧。 沈天殊连忙派人将百里米叫来,为展玉诊治身体。 当百里米再次从房屋之中走出来,看着一脸担心的沈天殊,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郡王爷,郡王妃她怀孕了,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怀孕了?” 沈天殊不敢置信,他和展玉竟然有孩子了! “是,只是因为今日吹了风的缘故,需要好好地安心养胎,不能再想些伤心事。” 百里米的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腰间多了一支霸道的手臂,转头一看,却见是梁渊。 脸色不由一红,随后假咳一声,示意梁渊在沈天殊面前保持一下形象。 “不用管他,他现在的心全都扑在展玉一个人的身上,哪里还有时间来看咱们两人?” 梁渊说的对,当听到展玉怀孕以后,沈天殊头也不回也不和百里米打声招呼,便跑进了屋子里。 展玉此时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沈天殊一脸欣喜的样子,就知晓百里米定然是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沈天殊。 “我们有孩子了!” 沈天殊一进入房间,便紧紧地拥抱住了展玉,他那激动的心跳声,展玉将头埋在他的肩头都能听见。 “是。” 展玉微微一笑,她在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临时,她还没有摆脱四面危机。所以不敢将怀孕的消息大肆宣扬,如今她的身边有了沈天殊,再也没有什么人要他们的性命,展玉倒是和沈天殊一样,十分的开心。 时间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 展玉现在也已经怀胎四月,只是因为服装的问题,并不显怀。故而有时展玉也总是女扮男装带着青戈逛街。 每当沈天殊回府知晓展玉出府,他总是要提心吊胆到展玉回府,同时也不忘记念上展玉几句。 “你知道你现在都变成什么了吗?” 展玉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可是从她的眼睛中,却是能够看到一丝古灵精怪。 “像什么?” 沈天殊自然没有错过她眼睛里的狡黠,十分宠溺的顺着她的话尾问着。 “老太婆你知道吗?就是整天在别人耳边说个不停的老太婆!” 展玉说完,笑容便顿时洋溢在了脸上。 那笑容在太阳的照耀下,十分的明艳照人。 沈天殊一时间不免有些看呆了,这样的展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自从连冰和红娘入土为安,展玉的脸上失踪都没有一丝明艳的笑容。 “只要你能开心,就算真的变成老太婆,我也不在意。” 沈天殊心疼的将展玉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觉得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自己心爱的拥在怀里最让人感到满足了。 “讨厌,青天白日的,说这种让人心动的情话做什么?” 虽然是埋怨,可是展玉樱桃粉唇之上,却是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你耳边说。” 本以为他会停止,可是展玉没有料到,沈天殊竟然还变本加厉起来。 展玉伸出双手紧紧地回抱住了沈天殊的胸膛,在他不注意时,踮起脚轻轻地在沈天殊脸上留下一吻。 沈天殊先是惊喜,后是觉得有些不满足,刚固定住展玉的脑袋,想要和她来一个深吻时,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比较煞风景的声音。 “咳咳……” 那人先是假咳了一声,随后又有些调侃的说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回头,却见是梁渊。 “那还不赶紧走?” 见到是梁渊以后,沈天殊缓缓松开了展玉。 “我倒是想走,不过我这不是有事情要办理吗?再说了,你们两个人要搂搂抱抱回屋里,干嘛在院子里?” 梁渊不仅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还长驱直入的进入了他们的厢房里面! “喂,我说你来别人家怎么也不礼貌一点!” 展玉不满的白了一眼梁渊,随后却见梁渊嘿嘿的笑着,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如果我要是礼貌一点,又怎么能够看到你和天殊嘿哟的画面?” “嘿哟你妹啊!” 展玉没有想到,这个梁渊竟然将她和百里米之间的对话听了去! 不对,或许是百里米主动告诉梁渊的也不一定! 这一个月的时间,百里米经常陪她解闷,且当百里米的那层冰冷盔甲卸掉以后,展玉这才发现,原来百里米的内心竟然是一个逗逼的潜质。 于是在展玉的精心调教下,百里米偶尔会从嘴里蹦出来几个现代词语,其中就有一个“嘿哟”的词。 不外乎她会这么确信是百里米那边出了叉子,是因为每当她对沈天殊说出“嘿”的时候,便会被沈天殊扑倒在床。 虽然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可是沈天殊却种不给她机会,让她帮那些新鲜词说完。 “说吧,什么事情!” 走进了屋里,展玉看着一脸痞气的梁渊,有些不太明白,百里米到底看中他哪一点了? “当然是下请贴了!” 沈天殊接过梁渊手中的请帖,脸上故作苦涩:“魏王爷,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品亲王的头衔,想要什么金银财宝没有?为何偏偏要单独给我们两人,下了两份请帖?” “那不一样!” 梁渊不禁得意了起来:“现在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品御国郡王的同时,还是整个大齐聚贤斋的幕后老板?一天进账就有五万两银子,本王不坑你们俩坑谁啊?” “难道这五万两银子,就没有一层是你魏王爷的?” 展玉不禁翻了翻白眼,她可是记得,当初梁渊可是拿着十万两银子占了一层的股。 “可是那剩下的四万五千两,全都被你们夫妻俩挣了啊!” 梁渊有些不服输的和展玉以及沈天殊两人争辩,本是祥和安宁的院子,因为梁渊的关系,而变得热闹非凡。 争吵半天的最后结果,是作为娘家人的沈天殊与展玉,两人共同为百里米置办五百八十抬嫁妆。作为朋友的沈天殊,则是为梁渊随上一万两黄金的礼钱,作为妹妹的展玉,则是随上一万两白银。 “梁渊,你就是一个吸血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七章 淮南王 “吸血鬼?这又是什么词?” 听到展玉咆哮,梁渊不禁装作一副不耻下问的表情。 展玉却是伸出手拍着梁渊的脑袋:“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你现在赶紧走,快点走!不然我会忍不住的想要杀了你!” 展玉的威胁并没有使梁渊生气,反倒是还越笑越开心。 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就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虽然和他预期的两万两黄金少了些,但是一万两黄金和一万两白银,再加上五百八十抬嫁妆,这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你们就算是请我留下来,我也不留!” 梁渊说完,便细嬉皮笑脸的离开,典型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人格! 徒留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望着那两张请帖发呆。 就算是再有多么的不舍和心痛,可是到了百里米出嫁那天,展玉和沈天殊两人还是准备了之前约定好的五百八十抬嫁妆。 那嫁妆能够排到十里开外!比展玉嫁给沈天殊的嫁妆场面还要宏观。 看着一向冷漠酷爱穿着深灰色衣服的百里米,突然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画着精致的妆容,展玉倒是一时间有些移步开了目光。 “我突然有些后悔,要把你嫁给梁渊那个臭家伙了!” 喜房里,展玉看着温婉的百里米,很是后悔的说着。 “你哪是后悔把百里米嫁给我?你是后悔没从我身上捞着银子!” 这时,梁渊已经借着醉酒的名头,返回了洞房,在门外便听到了展玉的抱怨。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展玉瞪了梁渊一眼,面容看不出深浅。只是内心却是有些心有余悸,因为她的心思被梁渊猜个正着。 “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哥哥不知道。可是作为你夫君的沈天殊,却是知道的!” 梁渊说完,便有点嫌弃展玉似的:“哥哥要和嫂子洞房了,你这个没眼力见的小丫头片子赶快离开!” “想洞房?不给十万两银子想都别想!” 展玉双手掐腰挡在了梁渊的面前,一副不给钱就别想让她走的模样! 梁渊磨拳霍霍,捋着自己的袖子张牙舞爪:“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可是在那嫁妆压了一百万两银票!这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 百里米则是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展玉和梁渊两人为了钱争吵。 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她相信,这种为了钱争吵的事情,还会很长。 争吵的最后结果,梁渊悲痛的掏出了八万两银票,剩下的两万两事后再给。 展玉欢天喜地的将那八万两银票塞进了袖子里,走出喜房门,便看到身穿一声月白色锦袍的沈天殊。 他的面容安安静静,且双手负手而立,像是站了很长时间。 “等了很久了?” 展玉小跑过去牵住沈天殊的手,这种一出门便看见爱人的滋味,实在不要太爽! “没有多久。” 沈天殊也很自然的回握住了展玉的手,牵着她向着门外走。 当两个人坐在了马车之上,一直安静的沈天殊此时也开了口道:“展玉,我们回淮南城吧。” 听到要回淮南城,展玉有着一瞬间的停顿。 “好啊。” 停顿过后,展玉露出浅浅笑容,作为回应。 她早知道她不会在京师待得太久,因为自从沈桓带着念冰以及连冰的骨灰隐居山林以后,她就知晓,总有一天沈天殊是会回到淮南城,代替沈桓成为淮南王世子的身份。 京师与她,不过是所有梦开始的地方。 淮南城才是她这一生,落根的地方。 即使那里曾经让她满身苍夷,可是那终究是沈天殊的故乡。 有了回淮南城的想法,接下来的日子,展玉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日子过得飞快。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十天的时间便过去。 京城门外,展玉与身着紫色宫廷服装的百里米挥手,而沈天殊则是和一直都是喜欢穿蓝色衣服的梁渊说着一些什么。 “这一次,我作为亲王要辅佐圣人管理朝政,不能随你一同前往淮南。如若得空,我定当带着百里一同前往淮南城,届时定当要再搜刮个一两百万银两回来!” “你当我们是生产黄金的吗?” 展玉听到梁渊还想要钱,一时间不免连忙从百里米的面前跳到了梁渊的身边。 梁渊看着展玉有些凶悍的状体,装作一副很是悲痛的模样拍着沈天殊的肩膀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当沈天殊刚想说不辛苦的话时,却又听那梁渊说着:“不过我相信,以后你辛苦的日子,还有很长……” “再见!再也不见!” 听闻梁渊对自己的挖苦,展玉猛地拉住了沈天殊的手,对着梁渊做了一个鬼脸,便坐上了马车,连个笑容都不给梁渊便让车夫驱赶着马车走了。 徒留梁渊无奈叹息,百里米在一旁微笑。 许是因为早就接到了他们要回淮南王府的消息,当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刚准备下车之时,便看到了老王妃带着一干丫鬟等着。 “赶紧进去吧。” 再见到老王妃,展玉的心里却是有些复杂。同样的,沈天殊也是。 不过最复杂的莫过于是老王妃了吧。 她以前可是没有少折腾展玉,如今连冰为了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她儿子人虽然活着,可是心却是死了。 再者他现在抱着念冰隐居山林,身边跟着一个人家丁照顾着他。可即使是这样,老王妃还是觉得她对不起连冰和沈桓。 “父王的身体怎么样了?” 到了内院,沈天殊问着身边的老王妃。 老王妃也停下了脚步:“自从听闻你大嫂离世,你大哥眼睛失明以后,便再也没有起来。整日里都是躺在床上,留着一口气在,就是想看你最后一眼。” 她脸上的肃穆,倒是让展玉知晓,淮南王的身体怕是撑不多久了。 屋内,展玉跟着沈天殊走进了淮南王的床前。 展玉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白发苍苍,面容有着因病痛而留下的痛苦痕迹。可是他的眼中,依然是保持了一丝清明。 “父王!” 沈天殊慌忙跪在了榻前:“儿子不孝,没能保住大嫂!” 淮南王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他将目光转回到了头顶上方的床幔,刚刚还是清明的眼睛,此刻变得有些涣散起来:“这是沈桓造下的孽啊。如果不是他投靠晋王,她又怎么会替他挡酒导致难产而亡?” 听到淮南王在指责沈桓,老王妃想要辩论,可最后也只是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展玉那丫头呢?” 淮南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一次转头,看向床边站着的人。 展玉也连忙走上前弯身行礼:“儿媳见过父王!” 淮南王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父王知晓之前你母妃让你吃了苦头,可是她就是太过袒护天殊才会与你作对。还望儿媳不要和你母妃置气!” “父王这是哪里的话?” 听到淮南王在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展玉倒是一时间有些惊讶。 “母妃身为长者,教训儿媳两句也是应该的。儿媳又怎么会与她置气?” 淮南王点头:“没有生气便好。” 说完,低下头看着展玉已经隆起的肚子,笑容更是明显。 “我们沈家,也算是有后了。如此,我也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了!” 展玉刚想说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却见淮南王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幅情景顿时让展玉回想起了连冰去世时的画面! “父王?” 展玉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探淮南王的鼻息,可是却颤抖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老头子!” 老王妃也冲上前来,看着淮南王安详的面容,一时间泪流满面:“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就算是临死前,也不肯和我说上半句话吗?” 沈天殊此时也慢慢的站起身,搂着展玉,借着彼此的体温而相互扶持。 五个月以后。 离淮南王去世已经五个月的时间,将淮南王风光下葬以后,沈天殊也成为了新一任的淮南王。 因为圣人对他的宠爱,不禁特御奉为一品异姓亲王,手中更是执掌五十万兵马的成业将军。 而展玉也已经生下来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孩子此时也已经满了月。 老王妃一脸开心的抱着其中的一个孙子,对着展玉说着:“我瞧着这个娃娃特别像殊儿小的时候,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清秀的紧。” 展玉会心一笑,搂着另外一个孩子说着:“我们老二也与父亲长得很像,倒是你怀里的老大像我的模样!” “那是因为你和殊儿长得也极为相似!” 沈天殊从军中回来,就看到他的母亲和他最爱的女子,以及他的孩子和乐融融共同相处的画面。 他站在门外,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可是他的心却是暖洋洋的。 这样的幸福,才是他一直追求的!但愿他们能够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只是生活真的就这么一帆风顺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当沈天殊接到祁连钰传来的书信时,就知晓他们幸福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 因为,他与祁连钰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成! 展玉之前绘画的广陵,也没有找到! 未来还有很长,他和展玉之间,还有许多未知的谜团在等着他们去探索!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八章 番外篇 宝藏 怪叔叔 宣靖五年。 在云南大理的一个边境小山村上,住着一家四口。 夫妇两人,和一对双胞胎孩子。 双胞胎今年正好五岁,是新帝登基的那一年出生的。大的叫做靖远,小的叫做靖靖。 只是小的靖靖,永远都是活力充沛,一直跑个不停。就连个头也比大的靖远要高上一头,所以时常会有人将这哥俩认错。 就比如此时,有一位身穿明黄色便服的男子,头上带着一定上好的羊脂玉发簪,腰间佩戴一个龙形的环佩,蹲在地上,用着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睛,问着个头高高的靖靖: “你是哥哥?” 靖靖却只是丢给那男人一个不屑的眼神:“叔叔,你每次来都会认错,靖靖不开心了,靖靖不和你这个怪叔叔玩了!” 说完,他便丢掉手中的足球,奔向了房屋里。同时还大喊着:“爸爸!爸爸!那个扬言要娶妈妈的怪叔叔又来了!” 靖远对于男人认错他们兄弟两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是故意认错他们兄弟的,为的就是让屋里他们的父亲暴走。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靖靖的呼声以后,靖远就感觉身后刮起一阵龙卷风,直到他被男人搂紧在怀里,身后的那股龙卷风才停了下来。 “放开我儿子!” 一张冷漠脸,薄薄的红唇。鹰眼直盯着面前的男人呢,一脸的不爽和不耐。 “不放,他也是我儿子。” 男人说完十分狂傲的将靖远搂在怀里,并不请自来的率先走进了一家四口居住的院子里,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发现比他上次来时,多了几株绿苗。 “混蛋,说什么呢?想打架啊!” 男子说话时,已经开始捋起了袖子,好像随时都准备打上一场。 “在我的地方还敢这么猖狂?沈天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的,这一家四口就是沈天殊和展玉以及他们的孩子。 前两年老王妃寿终正寝,于是沈天殊也放弃了爵位以及无限的皇宠,来到了这深山的树林里。刚开始是为了寻找展玉所绘画的广陵和宝藏,后来则是觉得这一块地势很好,便留下来长期居住。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行踪被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南梁的新任皇帝,成霖帝知晓。所以每次隔上十天半月,这个男人总是要出现在他们的家里。 “你身为皇帝不为民办事,干嘛总是闲着没事来我们的小窝?” 沈天殊见祁连钰不肯放下靖远,只好上前强行将靖远夺回了自己的怀抱。 靖远对于他们两人的抢夺,也已经习以为常。这种抢夺的戏码,只要怪叔叔来了,总是会发生的。 听到了外面的拌嘴声音,展玉连忙从屋里大喊着:“沈天殊!快点过来!” 只见刚刚还气势汹汹和祁连钰对视的沈天殊,立即温柔的靖远放在了地上,变成一副小绵羊的模样,跑到了屋内。 到了屋内,却只听见展玉不停地在说话,而沈天殊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祁连钰身后的暗一则是有些无奈摇头,谁能想到曾经叱咤风云,帮助大齐皇朝太子夺得皇位的御国郡王沈天殊,以及带二十万大军既打败了武国五十万强兵的成业将军,如今变成了为讨妻子欢心,柔顺的像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当展玉走出来时,只见她身着一件很普通的蓝色棉布衣衫,上面则是绣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远远望去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这次怎么才隔三天就来了?” 展玉的诧异和疑惑顿时让祁连钰的脸上露出一丝挫败的表情。 “什么叫做三天?明明是在种子发芽以后才来的。” 对于祁连钰的辩解,展玉却只是耸了耸肩,随后指着眼前的饭桌道:“你把桌椅擦干净,然后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祁连钰身后的暗一都快要哭了。 他们的皇上做事从来都是别人伺候着,哪里给别人干过活? 还有,这天下的女子见了他们主子,哪个不是装头痛装柔弱的想要倒在他们主子怀里?哪个不是恨不得将他们主子紧紧抓在怀里生怕跑了的? 整个天下,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让他们主子干活! 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奇葩! 再抬眼看着他们主子一脸的乐此不疲,暗一只好闭上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心里却在暗自腹诽,他们的主子,也是一个奇葩! 挖宝藏 又是一个夜晚。 在展玉和两个儿子睡着以后,沈天殊拿着手里的纸张,再次走进了灵山的脚小。 传闻这灵山毒气弥漫,野兽出没。 如果不是武林高手或者医术高超的大师,最好还是不要靠近灵山的好。 眼下的沈天殊,只是具备了前面一个条件。 他想要给展玉一个惊喜,找到她的家,然后让她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开心起来! 只是,看着这满是树林和瘴气的,他该如何下脚? “喂!” 在他的身后,突然想起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沈天殊连忙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穿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子,她的头发全部披散在了脸前,一时间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沈天殊的心里则是有些毛骨悚然,不过随后面容又恢复了正常。 “孩子呢?” 听到沈天殊的这话,展玉顿时没了想要吓他的心思。也就将自己的头发全部的弄到了后面,走到他的身边。 “在家里睡觉呢。” “你不怕有野兽叼走?” “你都不怕我们娘三被野兽叼走,却害怕两个孩子叼走?” 看着沈天殊的脸上有着一些愧疚的意向,展玉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没了靖远和靖靖,我们还可以再生。” “……” 沈天殊无言,随后只好将手中那展玉画好的纸张藏在袖子中。 可是在这寂静的午夜,这纸张被揉皱的声音,却又是这么的巨响。 展玉立即听到他袖子中的动静,立即捏住了沈天殊的手腕,随后快速的从他的袖子中掏出来一卷皱巴巴的纸卷。 “这不是我画的地图?” 展玉先是惊呼,随后像是看傻瓜似的看着沈天殊道:“你该不会把我这个随手标注的地图当成藏宝图了吧?” 沈天殊脸上有着一丝尴尬,听展玉的那话,好像只是随手画画,并不是什么真的宝藏。 “没有。” 鬼才不会承认,他之前的确是把这张图纸当成了藏宝图。 展玉毕竟和沈天殊相处了五六年,关于他生活中的一些习性,自然是摸得很是透彻。 “你说谎了。” 展玉将头伸到了沈天殊饿怀里,想要让沈天殊的脸和自己对视。 可是沈天殊却是偏偏要和她作对,她往东,他往西。她往西,他往东。 “好了!不要再转了!” 无奈之下,展玉只好伸出手将沈天殊的脑袋固定住。 仔细的看着他深渊一般忘不到底的眼睛说着:“你知道你每次说完谎以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吗?” “有,有吗?” 沈天殊将目光从另外一边收了回来,想要和展玉对视。可是一在看到展玉那双灵动的眼睛之后,他又有些害怕,害怕被展玉看出个端倪。 “你看你!” 展玉送掉了他的脸颊,随后拿着那些纸张胡乱的摇摆着:“不过是我随手画的而已,你还真信啊?” 展玉说到这里,又有些不耐的朝夜空翻了翻白眼。 “如果要是寻宝真的只有那么简单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只要围着一棵树,绕上三下嘴里再念着阿里巴巴芝麻开门,那宝藏的大门就开了?” 说着,展玉还真的围着自己身后的一颗两人合抱都抱不拢的树绕了起来。 沈天殊本是有些懊恼,懊恼自己惊喜没做成反倒是被展玉嘲笑了。 可是当准备喊着展玉回家时,却发现展玉围绕着的那颗大叔有了异样。 “阿里巴巴芝麻开门!” 展玉说完,便一脸笑意的望向对面的沈天殊。 “你看我都说了,这些都是骗人……的了。” 展玉再说前面的那些话时,见沈天殊像是呆住了一样的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惊讶的是她的身后。 展玉也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那大树此时生生的劈成了两半,且大树的根部,还有些东西闪闪发光。 展玉惊讶过后,才缓缓将那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 沈天殊此时也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那大树下的亮光。拿出火折子点亮以后,看见那些闪闪发光的竟然是些成色很好的珠宝! “我的天呢!” 展玉伸出手握住了红唇,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就真的会灵验了呢? 难道灵山这个地方,真的埋着巨大的宝藏? “这里有可能真的会是谋代皇帝留下来的宝藏也不一定。” 沈天殊拿着那些珠宝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后,看着那劈成两半的大树,若有所思的看向展玉。 “干嘛?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地方会是这么的神奇!” 展玉则是被沈天殊的眼神看的发毛,她真的是误打误撞! 如果要是早知道灵山这个地方有金银财宝,还是一个这么神奇的地方。那么她就是死也要从沈桓手中逃出来,然后和这些金银财宝死在一块。 “别害怕,我只是想着你能不能把这个大树给还原回去。” 听到只是让大树还原,展玉想着刚才的动作。于是向着方才相反的方向绕了三圈,说着:“芝麻关门!” 诡异的是,那树真的听话的合上了起来。且中间还没有丝毫缝隙,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般。 两人相似一眼,随后便十指交叉,快速的逃离了山中。 以后的以后,沈氏夫妇便一直住在灵山的山脚下,守护着这件秘密,守护着这座大山,世世代代,一直都是如此。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九章 番外篇 祁连钰及陈冲 祁连钰 从他记事的时候,他便一直是躺在病床上。每日有着数不清的大夫为他医治,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药端到他的面前。 不管换了多少个大夫也不管换了多少汤药,可是对他而言,那些汤药永远都是一个味道的。 一直到他十岁那年,他的父皇突然带来一个全身傲气的中年男子,说是叫做林太医。 民间的医术高手。 对于这句话,祁连钰是不信的。 因为在每次一个大夫为他诊治的时候,他的父皇都是会这么说。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任由那林太医为他诊脉号脉,确诊病情。本是想着这大夫诊断好了以后,定然是给他灌药。 谁知他想错了,那林太医只是在他的身上扎了几针,还说不能再喝药。 再喝药身体非垮了不可! 有这句话在,父皇果然没有再给他灌药。 以后的日子,那林太医每天早中晚三次过来给他针灸,一直到了十二岁。 经过两年的针灸,他的病情很好了很多。不仅能够下床,反而还能跑了起来。 只是他的父皇并不准许他声张,反而还让他继续装重病。可是他不想装病人,他想出去看一看大千世界。 而这时,他的父皇带来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长相也差不多的男孩。 “从今以后,你便是东林玥,不再是我南梁的大皇子,你可愿意?” 当时的他向往自由,于是点头答应。 在临走前,他的父皇塞给了他一块环型玉佩:“今日以后你不能再动用宫中的势力,这块玉佩是朕在江湖创立的寒阁的阁主信物,同时也是作为你未来妻子的身份象征。” 当他准备走出那宫殿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代替他的少年。发现他的眼中有着死水一般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也是因为回头的那一眼,他的心里也总是割舍不下了他。 所以,在利用东林玥这个身份来活着的时候,他总是会做到面面俱到,树立了一个正义的形象。想着万一有一天,真正的东林玥能够活下来,他们的身份再互换回来时,也会让东林玥好过一些。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游历四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时,真正的东林玥却是在宫中饱受着病痛的折磨,还要忍受着他那二弟的愚蠢折磨。 所以,他只好暗中代替东林玥反击着他那二弟。 只希望能让东林玥轻松一点。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带心爱的女子回宫,让那个身体孱弱,可是精神却坚毅如山的男子分享喜悦时,却发现那女子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而他也性命垂危。 那一刻,祁连钰觉得听到了他命不久矣的消息,比听到展玉和沈天殊成婚,还要让她感到难过。 他快速的赶往回宫,除了避免老二再次期间做出谋逆的事情,还有更多的便是想赶去那人身边,与他最后的一次对视。 东林玥好像也在等待他的归来,所以再见到他披着一身月色从帘中走进来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 两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躺在床上。 就算是东林玥被病魔摧残,可是他眼睛中的清明以及坚毅,却依然在,丝毫没有变过。 “回来了,这就好。” 他轻轻地说出了这六个字,也是他们相识了十年来,唯一说过的六个字。 祁连钰还没来得及向东林玥说声感谢,便看见他已经闭上了那犹如星空的眸子,薄薄的嘴唇也微微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直到暗一将手伸在他的鼻息前,确认他没有呼吸,祁连钰才觉得他这一生,错过了什么。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为时已晚。 陈冲篇 体弱多病,形容的便是他。 他眼看着自己的家,从京师之中的贵族,缓缓地莫落成一个官阶六品的官员都可以欺负的国公家主。 他很想改变目前的状态,可是每当他想要发愤图强时,却总是碍于身体的原因,最后败下阵来。 直到有一天,他的母亲帮他抱了一个长工的名额。 说是锻炼身体的同时,也学习一下种植的方法。如若未来他们成为平民,也可以不至于慌乱。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可是他遇见了她。 那女子有着天下最灵动的双眸,有着天下最聪慧的才华。她虽然身材娇小,可是却总能够感觉她的身体能够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他听她说,她不会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就会对他放水。 所以,每当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便会想到她的话,然后更加坚强的站着。 就这样,一直挺过了七天。 她也对诺了她的诺言,他被留了下来。只是却被她留在了农家院。 初在那个院子里时,每个人部门都开始赚了钱,可是他们的农家院却依然没有开过火,只是在不停地翻地和种地。 每个人都在说他们农家院没有必要开,可是她却和田掌柜说,这里是她最重视的地方,只是还没有体现出来罢了。 聚贤斋开业后的第二天,她救了他。 如果不是她,想必他也早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只是,就在他受伤的时候,她嫁了人。 那个人是他们城最厉害人的弟弟,也是圣人亲自御奉的廉郡王,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和她很配。 只是他却很是苦涩,因为他也很想执其之手,共度朝阳与黄昏。共度每一个春夏秋冬。 她婚后的生活好像不是很好,因为每次他的母亲从淮南王府回来以后,眉头总是不知不觉的皱着。 他很想去安慰,可是他却没有资格。 直到后来,再见面时,她的眼睛已经失明。 那一刻他突然间很想回到过去,第一次见到展玉的时刻。他很想那次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她那双灵动的眸子。 这样,他就不会再看着她的眼睛被红绸蒙住时,觉得很怀念。 知晓她眼睛失明后,时间就过得很漫长。 一直到她去京城为圣人祝寿,本来他们也是该去的。可是因为叔叔之前闯下的祸,已经被圣人勒令紧致入京。 这其中最值得让他高兴的便是因为她的关系,被东方彦收做了关门弟子。 能够成为东方彦的弟子,就算是不如朝为官。当着一个闲云野鹤的教书先生,他们陈家的荣耀也不会就此莫落。 好景不长,在他拜师后的三个月,听闻了沈天殊坠崖的消息。 他很担心她,担心她会在淮南王府过得不好。 于是缠着他的娘亲,前往府中看望她,而在这个时候,她的丫鬟也来找他的娘亲。 等到他娘亲回来以后,他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被囚禁了。 请他娘亲,不过是因为有事情需要帮助。 请求的内容便是,如若她的死讯一旦传出,立即将沈桓谋杀亲弟,且沈桓并非淮南王亲生的儿子事情公之于众。 不过,幸好她还活着。 他那段时间又生病了,因为忧虑过重,导致郁结再次复发。不过还好,他再次挺了过来。 不过那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新皇已经登基,不仅她还活着,就连沈天殊也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听他父亲说,沈天殊已经成为了御国廉郡王,那就是和亲王一个位置了。 知晓了这件事情,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庆幸。 庆幸展玉还好好地活着,庆幸沈天殊还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再后来,沈天殊外出征战的时候,带了一些灰色椭圆形的物种。 她拿着那物种说,这就是她说的土豆。 高产量,高营养高蛋白。 如果能够种植成功,且大型的推广。到时候人们就不必担心每次发了洪水以后,就不会担心没有庄稼。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接过那土豆仔细的端详。见它外表是一层灰褐色如土一般的外皮,里面则是鲜嫩的黄色果瓤。 她说这土豆特别容易活,只要保持一定的水分,便能够成活。 与此同时,她的手里还拿着另外一个鲜红如血一般红的物种,和桃子有些相像,不过皮薄手指一按,便能按出一个坑来。 “这是西红柿,也叫番茄!” 随后又只见她摇手道:“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她不知,只要是她说的,他全都懂。 多年以后,她随着沈天殊一起归隐山林。 而他,也成为了农业的种植大户。他拥有说百万亩良田,每天都有各种新鲜的蔬菜发往全国各个郡县,也有大量的银子进入账户。 可是,他却只是喜欢那十亩地。 那里是他遇见她的地方,是她救下自己的地方。是他感情萌发和长成参天大树的地方…… 因为他的蔬菜种的成功,他的身份已经被封为一品平国公。 可是,他仍然喜欢那十亩地的农家院。 那里才是他的家。 有时他对着那新鲜菜发呆时,田掌柜和东方彦总是会莫名的叹息。 刚开始他还不知是为何,随着时间的长短,他的心里倒是有些明白是为何。 只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刚好的爱情? 他爱着她,她又爱着他。 不过就只是爱她罢了。 他相信,他爱的不必沈天殊少。 可是,他不想说出来,不想让她为难。 或许,这便是他们感到叹息的原因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