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染指御姐情敌》 第1章 身下承欢有风险 容小棋从金潋滟家后门钻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让她无数次成功避开媒体和金潋滟约会的半人高小门,泪眼婆娑地嗫嚅了一句:“再见了。” 容小棋还记得每次在金潋滟身下承欢之后,金潋滟总会叮嘱她从灌木丛遮盖住的隐蔽的后门走,绝对不能在前门出现。 为什么呢? 因为金潋滟现在是红到发黑的影视歌三栖天后,天后的家宅门口总是有数不清的狗仔和粉丝驻守,天后的任何一点动静要是被这些无关紧要却又无法割舍的人士捕捉到,那都会成为了不得的新闻。 “我要保持零绯闻的良好记录。” 金潋滟骄傲地说,容小棋只有默默点头。 可是有谁看到金潋滟在床上把她要得死去活来时候的模样,金潋滟没有上妆,头发凌乱,眼神迷离,看着容小棋的眼神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容小棋再笨,也清楚这样的眼神对金潋滟来说意味着什么。 金潋滟喜欢她的身体,甚至是带一点病态沉醉,容小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身子,有点发育不良,被所有合作过的导演下判词“不隆胸连红的边都沾不上”。 平胸怎么了,平胸省布料! 容小棋咬咬牙,甩给她这种建议的导演一个白眼,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但是现在,金潋滟很明显地移情别恋了,当容小棋突然想到有东西没有拿折返金宅的时候,看到金潋滟正捧着和她本人同样大的一对胸部忘情地吸吮舔舐,那对胸部上有一颗红色小痣,金潋滟像着了魔一样流连忘返,整个场面j□j不堪入目,容小棋只看了一眼,眼眶里就全是眼泪,下意识便夺门而出。 金潋滟是她的偶像,就算她没成名前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也是,所以当金潋滟宣布要定期宠幸她的时候,容小棋激动得要飞上天,能用身体吸引金潋滟,虽然有点屈辱,但是比起终于和自己偶像融为一体的幸福感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何况,金潋滟对她说过喜欢的,既然是喜欢,所以做-爱-做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吧。 可是现在,被金潋滟压在身下的人不再是她,她连最后一点特殊性都没有了。 是在胸和胸的战争中一败涂地了吗? 容小棋想到这点,哭得更凶了。 顺便一提,容小棋也是娱乐圈一员,只不过出道两年还是边缘人士,除了多次出演发育前中学女生形象,再无人问津。而且现在就连演女中学生也岌岌可危了,如今的小姑娘发育得越来越好,胸围和年龄差呈阶梯状递减,容小棋开始担忧,再过几年,她连这种龙套也跑不了了。 “嘀铃铃……”电话响了。容小棋接起来一听,是经济人向三哥,容小棋忍住呜咽,喂了一声。 “小棋,你要不要这么衰?”向三哥没好气地甩出一句话。 容小棋一惊,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三哥,出什么事了?” 向三哥说:“你跟梦幻岛的约被一个新人抢了,接下来半年你都空档。” 容小棋吓得差点把手机丢掉:“半年?那……那我该怎么办……” “小棋,我说你会不会动脑子啊?”向三哥说,“你不是说和金潋滟有交情吗,平时你怕人说不肯就算了,现在正是抱这颗大树的好时候,你还不行动?” “我才不要去求她!”容小棋突然失控,对着电话大喊,等反应过来吼的是经纪人,容小棋愣住,随即马上挂了电话。 连道歉的话都不敢再说。 好吧,片约没了,金潋滟也跟别人好了,整个世界都灰色了。 容小棋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抬头望天,天边有那么几朵云彩,似乎在咧着嘴笑。 “笑什么?幸灾乐祸是不是!”容小棋仰起头,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来。 不想活了。 容小棋脑海中猛然跳出这几个字,越想越觉心酸,用手背揩着眼泪就往外走,却猛地听见一阵尖锐的汽车声响。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人行道,跑到大马路上了。 八吨重的水泥车呼啸而过,容小棋惊叫一声,然而眼前很快黑暗下来。 好黑啊…… 好黑…… 容小棋觉得自己已经飘出身体之外了,像只风筝一样悬在天上漂,容小棋在心底呜咽,妈妈,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容小棋下面还有三个弟弟,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有什么好的从来轮不到容小棋,衣服是从七大姑八大姨家东拼西凑弄来的,饭桌上也常常是三个弟弟各自一碗肉,容小棋面前是一盘青菜炒鸡蛋,只有容小棋的妈妈会偷偷在白饭下面藏几块红烧肉端给容小棋,多少年过去了,容小棋还记得那红烧肉的味道,又软又甜,还飘着淡淡的酱油香味,要多好吃就有多好吃,但是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再也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了,容小棋怀念这种味道的时候常常会在梦里流口水。 如果能够多吃一块,就一块的话,那该多好啊…… 恍惚间,容小棋闻到一阵肉香,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红烧肉长着翅膀在她跟前飞来飞去,容小棋伸手一抓,红烧肉灵巧地躲开,容小棋伸出双手猛地一个环抱,居然一捧就捧住红烧肉,但是红烧肉不甘心,左右扭动肥肥的身体拼命挣扎。 容小棋生怕红烧肉挣脱之后扇着翅膀再也不回来,狠狠心,张大了嘴巴嗷呜一口就咬住了红烧肉。 “哎哟,痛死了我了!”红烧肉大叫一声。 容小棋纳闷,红烧肉还会喊疼? 容小棋想着,又狠咬了一口。 “妈呀,妈妈呀,痛痛痛……痛痛痛,赔钱货,你给我放开!放开!” 容小棋更奇怪了,仔细一看,红烧肉居然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后竟然变成形似人胳膊的东西。 天爷爷,吓死人! 容小棋猛地睁开眼睛,不对,这就是人的胳膊嘛。 人胳膊很快缩回去,一张人脸蓦然出现在眼前,他嘴角挂着巧克力碎屑,脸颊上被脏东西唬得猫抓似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这不是三弟容小强吗?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一脸傻兮兮的阿呆样? “赔钱货!妈没给你饭吃啊?”容小强挥着自己满是牙印的胳膊,恶狠狠盯着容小棋。 容小棋呼了一口气,一个暴栗打响容小强的脑门:“我是你姐!叫姐,听见没?再叫一个赔钱货试试,扭断你的耳朵!” “哎哟,哎哟,你轻点,轻点,不叫就不叫,你发什么疯。”容小强跳着逃开,很快跑得没踪影了。 容小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在容小强这个小祖宗面前就这样挺直了腰板,她可从来都不敢跟这三个混世魔王争抢,更别说动手教训,虽然她是长姐,有这个资格。 肯定是被金潋滟那个贱人刺激的,容小棋一想到金潋滟,牙马上就痒起来了,都是因为金潋滟,害她尊严扫地,害她没了爱情,还害她被车撞! 等一等,被车撞? 容小棋清楚地记得她从金潋滟家跑出来之后,来到大马路,然后就看到一辆水泥车冲到自己跟前。 但是现在…… 容小棋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好好地,没有伤也没有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怎么回到家里来了? 土木结构的房梁就悬在自己头上,屋外传来鸡鸭猪狗混杂的轰鸣声,妈妈背猪草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身影就在眼前。 屋里的水泥墙面上,贴满了金潋滟的海报和照片。 容小棋看着这副景象发愣好久,走到在窗边看日历,时间是2011年6月,容小棋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重生到两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上金潋滟,仅仅是个在小镇文艺队打杂的茶水妹。 “小棋,你爸在三里外工地上干活,你中午把饭送过去。”妈妈突然进来,递给容小棋一个保温饭盒,又顺手塞给容小棋一个梨,“路上渴了吃。” 容小棋拎着饭盒走到被太阳烤得发烫的柏油马路上的时候狠狠地哭了一场,眼泪一滴到地上跐溜就一声蒸发了,容小棋顾不得汲着塑料拖鞋的脚板被烫得生疼,毫无顾忌地大哭。 她重生了。 谁都不知道容小棋死了一回,但是她重生了。 她还有机会去找金潋滟问个清楚,还有机会去看看那个和金潋滟鬼混的大胸女人究竟是谁,还有机会去把随便欺负她的经纪人挨个揍一遍。 一切都还不晚。 “容小棋!”远处一个打扮乍看很靓,其实很囤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市里文艺团要来选角,你去试试吗?” 这个咋咋呼呼,长得还不错的姑娘叫罗喜燕,是镇上有名的金嗓子,她这么欢天喜地地来找自己,才不会是好心通知这个消息。 在印象中,罗喜燕找了一堆女孩子去参加选角,都变成了她的陪衬。 容小棋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当年单纯懵懂,被罗喜燕当成了垫脚石,如今一切重来,容小棋绝对不会再允许这种苦逼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市文艺团说大不大,却是个造星的好摇篮,金潋滟在大红大紫之前,就是从这个文艺团出去的,所以,如今争取这个机会至关重要。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说:“是吗?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没准备好才怪,容小棋知道那位文艺团的考官表面推崇流行音乐,实际却是个古风忠实粉丝,家里京剧越剧昆曲黄梅戏落了一叠又一叠,投其所好么,就算水平差点,也能正中靶心。 罗喜燕转着眼珠子:“没准备好怕啥,重在参与,走!” 容小棋乖乖跟着罗喜燕走了,结果可想而知,容小棋凭借一曲游园惊梦夺得考官青睐,轻而易举就在一重群众选手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市文艺团的青年歌手。 “你丫头太好运了。”罗喜燕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容小棋,嘴巴里酸溜溜。 容小棋谦虚地说:“是啊,下次你叫你妈给你煮个鸡蛋挂身上啊,管用!” 容小棋在坐上前往市文艺团的大巴的时候才狠狠感叹一把,人生开挂的感觉实在太爽,她这个起死回生的bug,一定要让整个程序天翻地覆。 第2章 熟悉的胸部捏捏看就认识了 容小棋还记得,金潋滟在k市文艺团的时候白天随团参加慰问演出,晚上就会在当地最红的一间酒吧驻唱,容小棋和金潋滟刚认识那阵金潋滟还没有走红,但是没多久金潋滟就大红大紫了,容小棋为了庆祝金潋滟事业红日,还特意把自己打扮成糖果的样子送到金潋滟面前,金潋滟食指大动,终于在那天夜里要了容小棋,并且宣布要定期临幸。 那个时候容小棋觉得为爱付出是一件超赞的事,但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傻缺中的战斗机。 容小棋打扮清纯来到盛天酒吧,在吧台点了一杯酒,九点之后,很快听到主持人宣布今晚整场都是金潋滟的个人独唱,在场观众掌声雷动,五颜六色的打灯照耀得漫长光怪陆离,一阵眩晕闪之后,一个扎着高高马尾,妆容妖艳的女人出现在台上,她穿着黑色蕾丝镂空装,看上去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容小棋冷冷一笑,没想到金潋滟成名前也是这副艳星德行,难怪金潋滟从来都不许她到这酒吧来看她表演,原来个钟缘由尽在于此。 “潋滟,潋滟~~”台下疯狂的男人争先恐后地往台上撒钱,生怕自己砸的钱被别人砸的钱推搡下台,面对躁动的人群,金潋滟只是冷然微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把高贵冷艳诠释得相当完美。 容小棋感概,金潋滟唯一没有骗她的,恐怕就是她的性向问题了,金潋滟的确不爱男人,她着着实实爱女人,爱女人的身体,抑或是灵魂,也许爱身体要占大多数。 金潋滟唱毕三曲下台歇息,容小棋随即隐匿在人群,也来到后台。 虽然不太熟悉这件酒吧的结构,但是梳妆后台大同小异,金潋滟现在是酒吧里的顶梁柱,化妆间应该是在最里间最宽敞那间。 容小棋走到楼廊尽头,果然在左边的化妆间看到金小姐的字样,她咬咬牙,正要敲门,却听身后有声音:“小妹妹,你是金小姐的歌迷吗?” 容小棋一惊,回头一看,眼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白嫩的瓜子脸,黑亮亮的大眼睛,额头光洁,下巴尖翘,一头海藻般的乌黑长发从发侧挽起,露出小巧精致的钻石耳钉,身材纤细颀长,白色雪纺半袖衬衫衬得一双手臂玉质纤细,黑色铅笔裙下的白色高跟鞋恰到好处包裹着精致脚踝。 容小棋一时看呆了,就算呆在娱乐圈见了那么多女演员和模特,却也从来没有遇到像这位气质容貌都堪称一流的美人儿。 最让人无法忽略的是她清清淡淡的气质,高贵优雅,气定神闲,宛如傲然绽放的午夜昙花,随随便便就能甩假装冷艳高贵的金潋滟好几条街。 “小姐?”美人适时出声提醒。 容小棋反应过来,马上说:“我不是歌迷,是金潋滟的……” 容小棋顿了顿,是金潋滟的朋友? 朋友她妹,床伴还差不多。 美人微微一笑:“是潋滟的朋友么?你也很可爱。” 美人说着就伸手捏了捏容小棋的下巴,随即擦着容小棋的身体,开门进了金潋滟的化妆室。 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容小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透过美人解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衣领子,仿佛看到了被金潋滟捧在怀里忘情舔舐的胸部。 还有那颗小小的红痣,似乎就埋藏在某处。 金潋滟的出轨对象,会是这个女人? 容小棋皱皱眉,咬咬牙,如果真是这样,那金潋滟这轨出得可真是高贵大气上档次啊!随便哪位原配都不是这个情敌的对手。 但是容小棋毫无惧意,现在她能开挂,有金手指,啥样光芒万丈的角色都能被她轻易ko。 对此容小棋坚信不疑。 容小棋在化妆室旁边等着,其间听到调笑声数次,没多会儿,门再次开了,海藻发美人儿袅袅婷婷地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容小棋发现,不光是自己,酒吧里但凡有空闲撩闲的人都在看这位美人儿,她仿佛自带一块磁铁,所到之处皆能产生磁场,轻而易举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附到身上去了。 但是回头率归回头率,从她走到大厅开始,一直到服务生为她开门离开酒吧,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搭讪。 这个美人,美得惊心动魄,却同样产生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 容小棋收回视线,敲了敲金潋滟的门。 “谁啊?”金潋滟的声音那门那边响起。 容小棋定了定神:“金小姐,是我。” 金潋滟打开门,出现在容小棋面前的是那张被她贴在墙上,日记本,甚至是蚊帐上的美丽面孔,除了现在妆浓得有点刺眼之外,这张脸算是美丽动人的。 只是现在,容小棋再也不觉得金潋滟是她的偶像,也再也不会为她疯狂了,她回到金潋滟的身边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金潋滟究竟是什么时候出轨的。 “小棋?”金潋滟一脸惊讶,但是很快说,“你来得正好,帮我买一杯咖啡外卖去,我还有五首歌要唱呢。” 容小棋站着没动,金潋滟催促道:“快去啊。”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定定地说:“你刚才有客人?” 金潋滟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容小棋云淡风轻地说:“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来找你,她还问我是不是你的歌迷。” 金潋滟神色一晃:“她也是歌迷啦。” 容小棋不屑:“歌迷?我倒觉得那样的人不像歌迷。” 金潋滟不耐烦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非要跟我犟?” 容小棋看了金潋滟一眼,转身要走,金潋滟连忙拉住容小棋,把容小棋搂在怀里说:“小棋,你是怎么啦,在生气吗?那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容小棋不动声色,听由着金潋滟在耳边劝哄,心里的疑惑反而愈发重了,女人都是有直觉的,金潋滟和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像金潋滟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她叫什么名字?”容小棋不理金潋滟的解释,问道。 金潋滟神色一冽:“小棋!” 容小棋嘴角维扬:“不是说没关系吗?连名字也不能告诉我?” 金潋滟说:“你这是不相信我,太过分了!” 金潋滟说着说着就大小姐附体,别过脸扭身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容小棋看了金潋滟一眼,冷冷地说:“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容小棋说着就关上门,走出酒吧。 来到门外,容小棋刚走过人行道在斑马线上等红绿灯,一辆车飞奔而来,溅起马路牙子上一滩污水,容小棋惊叫声还没出口,全身就被沾满泥水树叶若干。 正想问候车主一家,那车却猛然刹在不远处,车门随即开了,车主匆匆忙忙走过来,容小棋一愣,这是在酒吧里遇到的美人? “小姐,你没事吧?”美人说着,抬眼见是容小棋,怔了怔之后莞尔一笑,“是你,小歌迷?” 容小棋掸着裙子上的泥巴,说:“都说我不是歌迷啦。” 美人微微一笑:“对不起,我看你的裙子都脏了。我帮你送去干洗吧。” 容小棋看了她一眼:“送去干洗,那我再在街上裸奔啊?” 美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家,我有干净衣服先换给你穿,这条裙子洗好之后我再给你送回来,对了,我叫湛海蓝,你呢?” 这个叫湛海蓝的女人彬彬有礼,和煦如春风,她若是和金潋滟有染,难道也是由她百般迁就金潋滟,还是说,金潋滟在这个女人面前会卑躬屈膝呢? 容小棋只这么一想,就会想到被金潋滟捧在怀里那对胸部,不知怎么地,竟和眼前这个叫湛海蓝的女人的胸部有着莫名其妙的重合感。 容小棋突然很想扒掉湛海蓝的衣服,然后捉住湛海蓝的胸部看看上面有没有那颗小小的红痣。虽然容小棋承认这样yy一位高贵典雅的女性有点向猥琐大叔靠拢的趋势,但是她太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导致金潋滟抛弃了她, 想法强烈到驱使她去思考诱骗初次见面的湛海蓝脱下衣服的可能性。 “我叫容小棋。” “上车吧,容小姐。” 第3章 骗御姐脱光光 坐上湛海蓝的保时捷,容小棋开始觉得这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一路上湛海蓝接了无数个电话,听声音看样子都是在谈生意,容小棋只有闭着眼睛装作养神,直到来到湛海蓝公寓楼下,湛海蓝才彻底收了线,把车停好后给容小棋开车门,和煦地说:“容小姐,到了。” 容小棋在心里惊叹一声,湛海蓝太有本事了,这可是本市最豪华的商业住宅小区碧海蓝天啊,传说每户住客都配一名物业一名保安一名家政,客户信息绝对保密,而和这顶级服务相匹配,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还有它不菲的价格。 传说这处住宅区出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标注什么每平多少万,每套首付多少,人家开发商卖的就是一个概念,概念房,才不会标价呢,所以到现在为止它的价格都是街角巷尾胡乱传出来,去掉信口胡扯的上亿,再去掉吃不着葡萄酸的白菜价,综合分析,这处住宅不会低于八位数。 容小棋不是拜金女,她之所以会对这处宅子知道甚多,全是因为金潋滟说喜欢,每次从这里经过,金潋滟都会露出羡慕的眼神看上好半天,然而叹息一声说自己就算刷爆所有的信用卡也买不起一块地板。 不过对于湛海蓝来说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她在自己车位上安顿好保时捷,然后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带着容小棋走进公寓大门,走过大厅,上电梯,直达最顶层。 完完全全一副有钱人的作派。 “你……喜欢住在这么高的地方?”容小棋觉得腿肚有点打颤,这不能怪她没有出息,而是这电梯竟然是外挂的观光式电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k市变得像豆腐块那么小,不是恐高也会被吓得恐高。 湛海蓝微微一笑,和风细雨地说:“容小姐,看上去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嘛。” 容小棋定了定神回答:“有人怕水,有人怕狭窄,我为什么不能怕高?” 湛海蓝眼角微扬,看了容小棋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一把拉过容小棋,把她往里面送了一点,然而自己站在容小棋的正前方。 “你干什么?”容小棋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怎么地,她在湛海蓝面前完全没有气场了,本来自己的杀伤系数就低,现在跟湛海蓝站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存在感,甚至,她从湛海蓝身上嗅了一些危险的意味。 “看着我啊。”湛海蓝眼睛很有神采,忽闪忽闪地看着容小棋,涂着橘粉色唇膏的嘴唇细嫩柔滑,仿佛念咒语一般缓缓说出这几个字,湛海蓝的声线很柔和,但是一点都没有普通女孩子常会出现的甜腻,反而清清淡淡的,适宜如夏日冰柠。 容小棋怔了怔说:“看着你就不怕高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认真地看着容小棋的眼睛:“你看着我就没有功夫注意外面的景色,这个方法很可行。” 容小棋勉为其难地看了湛海蓝一眼,湛海蓝正睁着眼睛等她,容小棋忽觉得脸一下子就烧起来,她很快转过身,背对湛海蓝,双眼直直地看着楼层显示屏,隔了好一阵才慌慌张张地说出一句:“谢谢你,我没事了。” 湛海蓝有点疑惑,但是看容小棋没什么大碍,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容小棋听到湛海蓝不再提出奇怪的要求,这才觉得心里平静下来了,刚才在和湛海蓝对视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她看到自己的样子出现在湛海蓝的瞳孔里。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遇见梦中的白马王子,兴奋、激动、紧张,种种可能出现在怀春少女身上的情绪,统统都在她身上出现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已经足够在大脑中形成意识,点燃她脸部的血管了。 容小棋现在还觉得脸烫烫的,都怪湛海蓝,好端端地突然凑过来干什么啊。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湛海蓝走到容小棋身边,抚了抚她的肩膀,说:“容小姐,到了,请跟我来。” 湛海蓝的家反倒出乎容小棋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极尽奢华,反而很简约素朴,阳台和室内都放了不少花草绿植,茶几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 整个房间都盈溢着淡雅的清香,好像闹市中的一处宁静田园。 “需要先洗洗吗?”湛海蓝问,手上已经拿着一条干净裙子了。 容小棋摇头:“那样太麻烦你,我回自己家再洗。” 湛海蓝微微一笑,说:“这条裙子是我上周新买的,还没有穿过,希望你不要介意。” 容小棋接过裙子:“不会,你已经很热心。”的确啊,湛海蓝仅仅是开车不小心溅水到她身上而已,就又道歉又赔新裙子的,人格已经很高尚了。 “我还是要向你道歉。”湛海蓝从容坐在容小棋身边开始泡茶,她的动作很优雅,拿起茶杯的时候看上去格外安宁娴静,暗红的玫瑰花和菊花在热水中翻腾,湛海蓝始终神态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切,当她开始泡茶的时候就自动停止和容小棋交谈了。 房间里格外安静,容小棋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湛海蓝半跪在茶几边上挺得笔直笔直的背影,顾自脱下了脏裙子。 容小棋拿起湛海蓝裙子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标牌,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阿玛尼?容小棋犹豫了,自己的裙子就是商场打折买的去年款,湛海蓝这条可是价格不菲的阿玛尼,这种不等价交换,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湛小姐,”容小棋拿着裙子走到湛海蓝身边,“这条裙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湛海蓝仰起头看了看容小棋,愣了愣,马上站起来道歉道:“我并非故意……只是这是新裙子所以才拿出来……”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一下晃神的摸样觉得很可爱,想了想对湛海蓝说:“我的也不是新裙子,你随便找一条你穿过的,而且不要这么昂贵的,让我心理承受得起的就可以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把手里的茶递给容小棋:“你等一等。”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飘然进卧室,低头看看手里香气四溢的茶杯,忽然想起来,今天跟着湛海蓝来的目的是骗她脱衣服,然后看看,她胸前是不是有那颗让金潋滟欲念大增的红痣。 该怎么办呢? 总不可能扮演禽兽,直接把她扑倒吧? 正在胡思乱想,湛海蓝再次出现在容小棋跟前:“这条可以了。” 容小棋笑着接过来,笑笑说:“谢谢你。” “我受之有愧,”湛海蓝说,“全是因为我,你才……” 容小棋站起来,正想摆手表示没事,却突然感觉手一滑,手里的茶杯就这样飞出去,直接砸中湛海蓝的上半身。 下一秒就看见一股流水纹路出现在湛海蓝的白色半袖雪纺衫上,容小棋先是一惊,后来突然想到,这不是让湛海蓝脱衣服的好机会吗。 所以不要大意地,下手吧。 第4章 情敌裸奔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脱下来吧,都湿透了。”容小棋站起来,很快向湛海蓝道歉,她竭力忍住才没有露出诡异的微笑,虽然在第三人看来起着实可以被贴上猥琐的标签。 湛海蓝一点儿也没有生气,脸上反而还挂着淡淡的微笑,非常礼貌而且有风度地说:“没关系,你不是也被我弄湿了吗?我们可以算扯平了。” 容小棋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湛海蓝会这样说,容小棋顿了顿,对湛海蓝说:“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吗?” 湛海蓝无所谓地一笑:“我要是这么容易就生气,那早就被气得头发白。 湛海蓝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脱着衣服,她小心翼翼地解开雪纺衬衫的扣子,一颗又颗,湛海蓝似乎有只把扣子扣到胸口的习惯,她只解开了两三颗扣子,就能隐隐约约看到她雪白雪白的胸口了,在那胸口之下的是容小棋垂涎已久的两团柔软。 容小棋突然心跳加速,她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很希望马上看到湛海蓝的胸部,对其一探究竟,但是另一方面,不知怎么地,她竟然有点不希望那颗红痣的主人就这么歪打正着的是湛海蓝。 至于个中原委,容小棋自己也说不上来。 “容小姐,我冒犯到你了?”湛海蓝脱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顾自拽紧了手里的衬衫,担忧地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在心里叹气,湛海蓝,你要不要这么风度翩翩,温柔细致啊? “没,没什么。”容小棋漫不经心地打着马虎眼,同时看着湛海蓝,如果湛海蓝能够读懂她 眼神中的意思,一定会看出来那眼神是眼巴巴的,还泛着贪欲的光。 但是湛海蓝显然是一朵身居云端与尘世无染的莲花,她可能是职场白骨精,她可能是谈判桌上的鬼影杀手,但是她处理俗事的智商,或许还不如菜场摆摊的农妇。 所以在容小棋很确定湛海蓝已经看到容小棋的眼光之后,湛海蓝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模样,修长的手指在衬衫扣子上慢慢挪动着,当湛海蓝解开所有衬衫扣子,露出蕾丝胸衣的时候,容小棋突然觉得脸一烧,马上就把头转开了。 “容小姐,请帮我拿一下睡衣。”湛海蓝温柔地出声,含笑示意容小棋。 容小棋看到湛海蓝指的地方是她所坐沙发上的一条睡裙,容小棋用手指捻起睡裙,磨磨蹭蹭地走到湛海蓝的跟前,伸手递给湛海蓝,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微微一笑说:“谢谢。” “不……不客气。”容小棋避开湛海蓝的眼神,但是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挪到了湛海蓝已经露出三分之一的柔软上。如果没有记错,那颗红痣是在胸部比较靠近前端的位置,容小棋鼓起勇气,默默对自己说,容小棋,不要这么没有出息,你忘记了自己是因为谁命丧车轮吗,你忘记你重新开挂是要干什么吗,你还要当那个软包子受尽屈辱无声无息地死掉吗? 容小棋暗暗捏紧拳头,走进湛海蓝,用最自然而且正常的语气对湛海蓝说:“让我来帮助你吧。” 湛海蓝愣了愣,但是很快点头同意,以她的修养,容小棋都已经很真诚地提出了请求,湛海蓝是不可能会拒绝的。 所以,容小棋又猜对了。 湛海蓝转过身,把美背露给容小棋看,容小棋屏住呼吸,控制自己的心绪,帮助湛海蓝把蕾丝胸衣解了下来。 “你的胸形很好看。”容小棋竭力让自己冷静,再次用女性欣赏的眼光和语气对湛海蓝说。 湛海蓝微微侧了侧头,扬起嘴角笑:“谢谢。” 湛海蓝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转过身让容小棋看全貌,这让容小棋有点失望,但是只要能够多 磨蹭一会儿,多呆一会儿,总有机会看到湛海蓝的胸部,毕竟湛海蓝现在打着空挡,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容小棋舒了一口气,看到镜中的自己,这才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这么大胆,能够跟着一位只见过一面的生人回家,并且绞尽脑汁要偷窥她的胸部,湛海蓝如果知道她的真意,一定会吓到尖叫。 幸好湛海蓝完全不知情。 湛海蓝随即动作优雅地穿上真丝吊带睡裙,转过身,看着容小棋说:“容小姐,我换好了,你呢?” 容小棋动作很快地脱下脏兮兮的长裙,顺手拿起湛海蓝早就准备好的裙子,但是穿到一半就出洋相了,湛海蓝这条裙子看似造型简单,但是在后面和侧面各有造型拉锁,还是隐形的那种,容小棋是第一次穿这么高级的裙子,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好好穿上。 容小棋叹了口气,湛海蓝却突然走过来,微微一笑,示意容小棋坐下来,这才说:“别着急,容小姐,我来帮你。” 湛海蓝说着就蹲下来,侧着身子,帮助容小姐拉侧腰上的拉链,容小棋心一动,湛海蓝的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啊晃啊,白花花的一片。 容小姐定定地看向其中,顺便瞥了湛海蓝一眼,湛海蓝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傲娇拉锁,应该看不到她色大叔的眼神。 容小棋咬咬牙,勾着脖子,使劲往湛海蓝胸部瞄去,湛海蓝的胸部很丰满,就算只是这样静止蹲着也感觉它们在微微颤动,容小棋恨不得一把捏紧了拿放大镜看。 “湛小姐,你的脸上,好像有东西。”容小棋忍无可忍,终于说出谎话。 湛海蓝抬手一抚,又侧着身子往容小棋的身后望,胸部稍微往前倾了一点,容小棋装作不经意地让开,小手指暗暗勾住湛海蓝的吊带,本来就松垮垮的丝带一颤,顺着湛海蓝的肩膀胡溜溜地滑落下来。 湛海蓝一只白花花的胸部就完完全全暴露在容小棋眼前了。 宛若白雪的肌肤前端,是一颗小小的,醒目的朱砂痣。 容小棋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了,现在证据确凿,湛海蓝就是那位让她含冤酒泉,死不瞑目,满口鲜血却只能忍痛往下咽的情敌小姐。 容小棋现在很想把湛海蓝扒个精光,然后毫不客气滴把她从顶楼扔下去,不,还要在她脑门上用楷书刺几个大字:小三去死!!! “容小姐,你怎么了?”湛海蓝当然不知道容小棋现在内心的翻江倒海,微微侧着头问道。 容小棋目不转睛地看着湛海蓝,对自己说了一声,冷静,冷静,容小棋你一定要冷静。 然而脚底却一阵飘忽,还没等做好心理建设,容小棋转身就夺门而逃了。 第5章 欲擒故纵 容小棋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还没上战场呢竟然先当逃兵了,拿自己出完气之后容小棋冷静下来,又安慰自己,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天深入敌营刺探敌情,其实还算是很成功的,至少认清了敌人的大旗是插在哪座山头,敌人的大营长什么样,还有敌人的座驾型号多少。 这不都统统摸清楚了吗,之后要再蹲点跟踪盯梢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容小棋这么想着,心情顿时轻松愉快了不少,既然目标已经明确,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针对目标制定计划了。 容小棋很快拿出电话,扫了通讯录一眼,发觉自己在这个城市没有几个朋友,唯一一个能算得上闺蜜的,只有正在怀孕的白玉兰了。 白玉兰和容小棋是同乡,年纪和容小棋相仿,但是出道比容小棋早了三四年,听说从十二岁就已经开始接各种通告了,如今白玉兰成功通过娱乐圈这块跳板搭上一位家境殷实的小开,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是好歹也享受少奶奶级别的待遇了。 接到容小棋电话的时候白玉兰也正空虚寂寞冷,她的小开丈夫自从她怀孕就没有一天完整呆在家里过,甚至连应该伺候餐饭的婆婆都瞧不着踪影,白玉兰成天不是上准妈妈培训班,就是看看杂志打扮时间,再不喝点阳光雨露,恐怕就该长蘑菇了。 “找我啥事啊?”白玉兰语气闪光。 容小棋笑笑,贴近话筒说:“帮我打听个人呗,你不是消息灵通嘛。” 白玉兰一时来了兴致说:“什么名字?” 容小棋说:“湛海蓝。” 白玉兰说:“湛海蓝?哪个湛海蓝。” 容小棋一时没了言语:“怎么,你还认识不少湛海蓝?” 白玉兰说:“叫湛海蓝这个名字的全市找不出几个,我这么问你是觉得你认识的那个肯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湛海蓝。” “为什么?”容小棋不解。 白玉兰不屑说:“因为我认识那个湛海蓝是娱乐圈的女教皇,星光传媒公司的执行董事,你要是能认识她,还是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吗?” 容小棋一听就咋舌了,湛海蓝是娱乐圈的女教皇?看她那满柜子的奢侈名牌衣服,还有保时捷跑车,这身价,应该也差不了了吧。 但是不能马虎,必须精准才行。 如果湛海蓝在圈里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物,那金潋滟和她勾搭就有动机了,金潋滟心比天高,觉得自己是一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巨星,唯独缺少的就是一个能够发掘她光彩的伯乐,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和湛海蓝搭上线,就算让她跳脱衣服她也心甘情愿呐,何况是甩掉容小棋这样没分量的床伴呢! 容小棋咬咬牙,她当然知道圈里竞争激烈,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往上爬,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就那么几个人,踩在她们脚下的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尸体。 要么当巨星,要么当尸体,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但是,现实再残酷也不能轻视别人的一片真情,偏偏金潋滟这个女人,不仅轻视,而且践踏了她的心意。 绝对,绝对不可饶恕。 容小棋问白玉兰:“那要怎么样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白玉兰想了想,说:“后天有个高级酒会,知名艺人都会到场,听说是给星光传媒的新剧选角造势的,这种场合湛海蓝肯定不会缺席。” 容小棋说:“那好,你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 白玉兰翻了翻眼睛说:“我早就不在圈里待了,哪里知道这些。” 容小棋说:“敢情你说了半天就给我画了个饼。现在连饼的影子都没有。” 白玉兰笑嘻嘻地说:“怎么?你现在要改头换面,不做温吞小女生了?” 容小棋说:“你管呢。” 刚挂了电话,容小棋就接到金潋滟打来的电话,金潋滟言简意赅地说了时间,然后就挂了电话。 容小棋知道金潋滟的意思是要她今晚去陪她,容小棋冷笑一声,招手打了车直奔金潋滟的家。 打开门的时候金潋滟正好冲完澡在做面膜,把自己包得像木乃伊,容小棋关上门,换上拖 鞋,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现在对如何和金潋滟相处,还是心有余悸。 只要想想前世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惨遭横祸,容小棋就觉得背脊一阵恶寒。 “站着做什么?”金潋滟眉毛一扬,“过来给我揉揉肩。” 容小棋走到金潋滟身边,发现茶几上有一张邀请函,容小棋瞄了一眼,看到封面上有星光几个字样。 容小棋心一动,想起白玉兰说的那个高级酒宴,金潋滟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就算削尖了脑袋也会往里钻的。 “这是什么?”容小棋装作不知情,睁着清纯的大眼睛问金潋滟。 金潋滟说:“后天有个酒会,邀请函。” “你会去吗?”容小棋弱声弱气的问,顺手把邀请函拿过来看了看,一看时间地点和主办方,果然和白玉兰说的相同。 容小棋想了想,把邀请函放回原处,捏着金潋滟的肩膀说:“你放松放松,我刚学了一种按摩技术,很管用。” “嗯……”金潋滟对容小棋柔软无骨的指法毫无抵抗力,放松了身体平躺在沙发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容小棋唤了金潋滟几声,金潋滟没有回应,容小棋把金潋滟从自己的膝盖上挪下来,把邀请函塞进自己包里,转身离开了。 以金潋滟的级别,就算没有邀请函也能到酒会去,所以容小棋顺手牵羊的时候毫无罪恶感。 接下来容小棋关机消失了几天,躲在白玉兰家里试衣服做头发,等到酒会当天才借了白玉兰的车来到酒会现场,容小棋刻意避开金潋滟可能会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悄悄隐藏在人群中,所幸今天到场的大咖众多,的确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 “容小姐?” 正在容小棋忙着隐身之时,一个声音从她身边传来。 容小棋提醒自己冷静,一边转身,一边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回头一看,是湛海蓝。 她打扮时尚又高贵,肤白如雪,笑容可掬,胸前还贴着象征身份的鲜花名鉴。 毫无疑问,这个湛海蓝就是白玉兰嘴里说的那位女教皇。 一时间,跑车、豪宅、背叛、出轨,所有的一切,统统都能联系在一起了。 容小棋装作若无其事,彷佛隔了好一阵才认出湛海蓝:“湛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湛海蓝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公司的酒会,容小姐,原来你也在受邀嘉宾之列。” 容小棋心一列,以为自己被湛海蓝识破了,但是转念一想,湛海蓝可是执行董事,她哪能记得这么多受邀嘉宾。容小棋这么一想胆子就大了,很自然就和湛海蓝攀谈起来。 容小棋没什么架子,平日里又喜欢看书,一聊起来不仅话题多,而且亲和力强,湛海蓝一连拒绝了几次别人的搭讪只和容小棋聊。 “容小姐在哪部戏担纲?”湛海蓝很感兴趣。 容小棋说:“我只演过配角。”只有容小棋自己知道,说演配角都是抬举自己了,从出道到现在,根本就是龙套角色嘛。 湛海蓝说:“容小姐倒是甘于平静,没想过尝试有挑战新角色么?” 容小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在这个行当的,都想演主角,演大戏,但是红花还需绿叶配,我找得准自己绿叶的位置。”容小棋知道,如果顺着湛海蓝的话说想演主角,那肯定会给湛海蓝留下急功近利的印象,毕竟湛海蓝身边不缺这样的人,所谓欲擒故纵,现在正当时。 湛海蓝果然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低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容小姐,希望有机会合作。” 第6章 闪闪发光的女人 容小棋接过名片的时候看也没看就放进包包里,昂着头很高傲地冲湛海蓝笑了笑说:“希望吧。” 容小棋欲擒欲纵的战略很有效,湛海蓝明显愣了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接到她名片的时候如此淡定从容,而且容小棋还只是一个刚起步,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不算出道的崭新崭新的新人,竟然也能如此桀骜不逊。 湛海蓝正要说话,却忽然看见容小棋身体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委,容小棋已经匆匆忙忙告别了。湛海蓝看着容小棋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即转身招待别的客人。 容小棋逃走不是没有原因,金潋滟已经金光四射出现在入口处,她不逃走,难道还等着被抓么? 容小棋从宴会门口出来的时候有点懊悔,那些看上去非常精致的糕点她还一块都没有尝过,不过聊以□的是终于确定湛海蓝的身份了,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女教皇,星光传媒公司的执行董事,这位造型女王,只要她力捧的明星,没有一个不星途坦荡。 但是容小棋的着眼点根本不在这上面,她一点儿也不艳羡湛海蓝的光辉背景和身份,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要让金潋滟尝到出轨的恶果,顺便也给湛海蓝上一课。 该从何入手呢? 容小棋在奶茶店咬着吸管的时候突然接到经济人向三哥的短信,简要说明了时间和地点,通知容小棋参加选角会。 新剧正是星光传媒今季力作《哭泣的女人》 相传这部剧力捧几位女性演员,不少半红不紫的明星,甚至已经红透的女明星都在力争主角。 容小棋对此没有兴趣,更不想在还没有制定好战术的时候再次和湛海蓝碰面,关了手机容小棋直奔白玉兰家。 白玉兰正在翻美容杂志,看到容小棋就兴奋地问:“玩得怎么样?” 容小棋横躺在沙发上说:“不怎么样,烦人的事一大堆。” 白玉兰看了看容小棋:“怎么,遭遇情变了?” 容小棋沉默一阵,算是默认,又说:“我怀疑金潋滟有别人了。” 白玉兰说:“这不是很正常嘛,她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 容小棋说:“可是她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我说,我才是她的最爱。” 白玉兰看了看容小棋:“你这死心眼的丫头不会信了吧?” 容小棋说:“我当然不相信,但是她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 容小棋面色悲愤,白玉兰捉住容小棋的手说:“让她还回来就好了,你这样自怨自艾不是办法。” 容小棋说:“我该怎么做?杀人放火?” 白玉兰问:“这样能让你消气吗?” 容小棋摇头:“不能。” 白玉兰说:“那就做点能让你消气的事。你现在需要平心静气,然后仔细想一想。” 容小棋一边喝着白玉兰的咖啡,一边想,既然金潋滟最得意的,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演艺事业,那也只能从这里入手,而且按照预定发展金潋滟在今年很快就会大红大紫,但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能够撼动她的资本,所以要想有所作为,首先要让自己强大,然后再一脚把金潋滟踹下来。 “你说那个湛海蓝给你名片了?”白玉兰问。 容小棋点头。 白玉兰说:“那你还等什么?有湛海蓝帮你,你还不会一帆顺风吗?” 容小棋只能苦笑,她能告诉白玉兰其实湛海蓝是她的情敌吗? 不过能成大事者总是能屈能伸,就算现在忍一忍,只要能达成目标,就能一笔勾销了。 容小棋打开手机,很快回复向三哥:我一定全力以赴。 《哭泣的女人》选角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在初选之后,一百位候选人进入了第二次甄选,容小棋排到第九十位,试镜的时候容小棋在进棚之前遇到了金潋滟,金潋滟看到容小棋瞳孔明显放大,脸上全是讶异的表情。 碍于两个人关系是秘密,金潋滟只多瞟了容小棋一眼,随即飘然离去。 容小棋冷笑一声,她从金潋滟眼中看到的是不屑和嘲讽,她很清楚在金潋滟心目中她就是个只能暖床的小丫头,除了脸蛋儿清纯,身材诱人,有任何值得炫耀的长处,而她们身处在不耍心眼和手段基本上就不能生存的地方,好像最原始的丛林要求动物必须学会扭打和撕咬,否则只能被弱肉强食的规则活活饿死。 只可惜,现在的容小棋不再是那个只会围着金潋滟团团转,遇到委屈就嘤嘤嘤的小丫头了。 低头,手机响了,容小棋一看,果然是金潋滟的短信,一如既往的霸气嚣张:你搞什么?! “下一位,容小棋小姐!”试镜工作人员喊号了。 “在。”容小棋自然满满地起身,啪的一声关了手机。 就再让金潋滟得意那么一小会儿吧。 果然,负责试镜的考官有湛海蓝,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穿着休闲,带着超大size的墨镜,身边跟着个拿包和手机的助理。 容小棋当然能认出来这就是湛海蓝,她虽然故作低调,但是举手投足,就算只是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仍然有很明显不同于别人的气场。 容小棋进门的时候,湛海蓝把墨镜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白看了看容小棋,这才重新戴好,容小棋迎上湛海蓝的目光,对着挡住半边脸的黑色玻璃淡定从容的笑了笑。 惯例的换装录像,接下来就是回答考官的问题。 “容小姐,你的扮相过于清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一部深夜剧,你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吗?”一个眼镜男问道。 容小棋回答:“我想长相和内心成熟度并不一定成正比,而且这部剧本公开的部分我已经仔细看过,我认为没有问题。” “很有自信,容小姐,”另一个头巾男突然说,“那我可以请你做一个你认为的最具有女性魅力的动作吗?” 容小棋愣了愣,扫视了周围一圈,末了把眼光在湛海蓝身上停留了两秒。 最具女性魅力的动作,是某v里那样尺度的? 眨眼睛,舔嘴唇,吸手指,托胸卖萌? 容小棋忽然想起湛海蓝在她面前展示的微笑,那是她见过的最有女人味的表情。 容小棋于是转过身,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定神之后转过身,调动脸颊肌肉,做了最完美的回眸一笑。 身体微倾,头发稍微垂落,最俗套的动作,容小棋却坚信,凭借这个,一定能打动湛海蓝。 果然,湛海蓝缓缓说话了:“过。” 容小棋蓦然送了一口气,她果然把准了湛海蓝的脉。 “容小姐,你能示范一个深情的吻么?”湛海蓝把墨镜摘下来在手里摆弄,微微扬嘴角看着容小棋笑。 “可以。”容小棋答应得义不容辞。 应声而来的,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袅袅娜娜地站在湛海蓝跟前,歪嘴角笑着。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走到美女身边,浅浅托起美女的下巴,侧着头,微闭着眼睛吻了下去。 容小棋忽然想起,第一次亲吻金潋滟的时候,激动得浑身颤抖,金潋滟是她的初恋,寄托了她少女时期全部的,最美,也最宝贵的感情。 只是,所托非人。 容小棋一下就流泪了,两行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流下,容小棋自己都感觉到了那热度。 “ok!”眼镜男赞许地点头,随即转头对湛海蓝说,“海蓝,你觉得呢?”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许久才缓缓开口:“很好。” 第7章 下流 试镜结果在一星期之后就发布了,容小棋当之无愧地成为入选者之一,向三哥比容小棋更兴奋,一大早就在公司对总经理嚷嚷要一连串的宣传资金,号称要好好包装容小棋,只有容小棋知道向三哥已经刷爆好几张信用卡,现在正愁米下锅,手里发霉的窝窝头就这样变成香喷喷的凤凰,换谁不兴奋。 在接到星光传媒金牌导演陈作人电话的时候正巧金潋滟的短信也到了,金潋滟约容小棋在常去的高级会馆见面,容小棋应声答应,随便收拾打扮之后就赴约了。 金潋滟双手捏着高脚杯,极其高贵地品尝一杯红酒,容小棋落座的时候面前已经有一杯粉红气泡酒了。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容小棋喝了一口气,从容问道。 金潋滟看了容小棋一眼,眯起眼睛问:“什么时候的事?” 容小棋觉得奇怪:“你在说什么,什么事?” 金潋滟绷直身体:“少给我装蒜,去试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容小棋拨了拨头发说:“这要问我的经纪人,全是他安排,我只能服从,你也知道,我在他面前没有说话的资格。” 金潋滟说:“我告诉过你,我们在公共场合只是能普通关系,否则你知道后果!” 容小棋无所谓地说:“我觉得这两者没有任何冲突,只是同演一部戏而已,只要我们不露痕迹,会有谁想得到呢?” 金潋滟咬着牙说:“你不觉得你是在冒险?” 容小棋莞尔一笑:“我从来不做冒险的事,你了解我。”容小棋说着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弯起嘴角看着金潋滟。 金潋滟见硬的不行,便软了语调说:“小棋,我带你去欧洲旅游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座水城吗,我们去渡一周的假,然而在巴黎购物,好不好?” 容小棋微微一笑,金潋滟虽然性格并不温柔可爱,但是对女人的心思却了若指掌,要想打动女人,旅游和购物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要是在以前,容小棋肯定会脑袋发挥继续被金潋滟牵着鼻子走,但是如今,这种窝囊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她才不会被一个欧洲七日游骗得团团转。 “潋滟,”容小棋凑近金潋滟,低了声音说,“你怕和我竞争么,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光?” 金潋滟脸色一变:“胡说八道!” 容小棋无所谓地一笑:“是吗,既然你认为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又何必在意我们共演一部戏,我自然会做到待你如陌生人,我已做此保证,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金潋滟咬咬牙:“你……” 容小棋再清楚不过,这是金潋滟企图控制他人失败之后的表现,对于金潋滟现在微妙的心理容小棋不想详细探究,她只知道,她要胜过金潋滟,然后狠狠地把金潋滟踩在脚底板下面。 和金潋滟在茶餐厅不欢而散之后容小棋清静了两天,第三天就被导演陈作人召集在一起,说是要进行开机前的培训工作。《哭泣的女人》总共有三位女主演,金潋滟试演凭借自己努力创造事业神话的女强人,另一位女演员单青霜演绎游离于社会边缘的失足女青年,而容小棋则试演一位家道中落却依然青春阳光的大小姐。 陈作人简要介绍了人物性格和剧情起落,又列出了拍外景的地点,最后把几人的剧本台词简要串了一遍。 “下星期一是开机仪式,之后我们就开始正式拍摄,第一场戏是海景,我们会到公海游艇上拍,这是三位女主人公初次见面的场景。”陈作人娓娓道来,随即安排了造型师为三位女演员定妆。 正在忙碌时,湛海蓝突然出现在培训现场,微笑着和所有参演人员握了手,容小棋注意到,湛海蓝和金潋滟握手时笑意稍微有点局促,握手也很短暂便一晃而过,当湛海蓝握住容小棋手的时候,湛海蓝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恭喜你,容小姐。” 容小棋微微一笑:“谢谢湛董。” “叫我海蓝就可以了,”湛海蓝纠正道,“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要合作,这样称呼比较亲切自然。” 容小棋愣了愣,随即改口:“谢谢海蓝姐。” 距离开机前一天,容小棋敲响金潋滟家的门,金潋滟正在补觉,看到容小棋业没多大反应,关了门继续回床上睡觉。 容小棋顾自换好拖鞋,走到卧室,金潋滟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床头柜上全是烟头和烟灰。床边有散落的衣服,容小棋把房间简单收拾,开了窗,换上带来的一束百合花,这才脱了鞋,缩着腿坐在金潋滟身边,俯身捋了捋金潋滟的头发。 金潋滟还是那么漂亮,但是这份美丽,就像有毒的蝎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金潋滟揉着眼睛睁开,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来看看你。” 金潋滟说:“是吗?” 容小棋说:“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 金潋滟坐起来,正要说话,容小棋从身后拿出一杯咖啡,端给金潋滟:“提提神。” 容小棋的模样并不惊艳,但是却有一种没被尘埃污染的清纯美丽,宛如清雅的茉莉花,淡淡散发幽香。 金潋滟看了看容小棋,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容小棋笑着说:“明天就要正式开工,会很累,只剩今天可以休息了。” 金潋滟揉了揉头发:“明天?” 容小棋点点头:“你忘记时间了?” 金潋滟说:“当然没忘,你也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容小棋笑着说:“怎么会,我知道轻重。” 金潋滟伸了伸拦腰,电话忽然响了,金潋滟拿过来一看,立刻起身下床,容小棋问:“谁的电话啊?” 金潋滟看了容小棋一眼,神色一变:“经纪人。” 容小棋眯起眼睛,看着金潋滟的背影消失在窗台。 金潋滟再回来的时候顺手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趴在门边说:“我们做晚饭吃吧,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 容小棋点点头,趁金潋滟不注意之时查看金潋滟的手机,在通话记录一栏,最新的通话记录是昨天的。 金潋滟把刚才的通话记录删掉了? 容小棋冷笑一声,以前她可从来查看金潋滟手机的习惯,只要金潋滟说是经纪人,容小棋就会很乖地坐在原地等待金潋滟打完电话,她现在才想起来,有时候金潋滟接经纪人的电话,一接就是一个小时。 经纪人你个大头鬼啊! 哪家艺人会和经纪人聊天聊一个小时? 容小棋真恨从前的自己,被金潋滟骗得团团转,像个白痴。 回到手机主界面,容小棋看到备忘录栏目,金潋滟已经把开机仪式设定了备忘事项,早起的时间是六点,容小棋冷笑一声,很快录了一段空白铃声,把起床铃、提示铃全部换了一遍。 “小棋!来炖汤!”金潋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容小棋定了定神,合上手机:“来了!” 晚饭之后,金潋滟一时兴起喝了酒,在送容小棋出门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 容小棋嘱咐金潋滟要好好休息,随即出门回家。 开机仪式按照计划九点开始,所有人员基本到齐,然而等到八点五十五分,金潋滟仍然没有出现,陈作人一边忍住不在众媒体之前发火,一边让助理狂打金潋滟的电话。 九点正,开机仪式必须开始,否则过了吉时捡不到好兆头,陈作人强作笑颜向媒体解释主演之一的金潋滟由于赶通告临时时间错位,却没有什么效果。《哭泣的女人》本来就是近期最受瞩目的新片,大小媒体正等着抓些料来下锅,这会儿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很有炒作价值的材料。 “陈导,金小姐是否遭受剧组排挤,和其他几位主演貌合神离?”一个媒体记者毫不留情地爆出猜想。 陈作人脸一横:“子虚乌有。” “陈导看起来对金小姐漠不关心啊,这是否会影响金小姐在此剧中的演出份量。”尖刻继续。 容小棋和其他演员一起做无辜脸,心情却大好。 虽然手段是龌龊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有什么能比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来得爽快呢? 现场混乱得有点搞笑,容小棋嘴角上扬,旁若无人。 第8章 深夜干点什么好? 金潋滟赶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开机仪式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台上气氛在公关人员的竭力挽救下终于回暖,金潋滟急匆匆地从门口跨到台上,陈作人一看到金潋滟就黑了脸,媒体记者倒是被吊起兴奋,纷纷把话头转向金潋滟。 仪式完毕,金潋滟连忙向陈作人道歉,只解释自己因为睡过头迟到,陈作人始终黑脸一言不 发,甚至金潋滟的经纪人出面也没有什么效果。 同演的女演员单青霜讽刺道:“迟到就是大牌,博人眼球也不犯不着拖整个剧组下水。” 金潋滟咬牙看着单青霜,心里暗暗记下,表面却依然对陈作人斜风细雨,甚至在休息室哭得梨花带雨,这一招很管用,陈作人脸色终于缓和,顿了顿对金潋滟说:“好了好了,下不为例。” 午休时间,容小棋想着去看看金潋滟,金潋滟的房间就在第二层最里间,容小棋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金潋滟的门是微掩的,里面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现在正是媒体和保安警惕性都大大放松的时间,金潋滟这是在捣鼓什么? 容小棋趴在金潋滟门边,小心翼翼地朝里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金潋滟躺在沙发上,似乎还在啜泣,她身边坐了一个女人,正在温柔地安慰她。 门挡住了打扮,容小棋看不清那个女人是谁,只能看到一只脚,踩着宝蓝色豹纹跟高跟鞋,白皙的脚踝娇美动人。 “我不是故意要拆台,真的不知道怎么就……”金潋滟的声音带着哭声。 “我知道,这只是意外。”女人温柔地回答。 容小棋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正想着,宝蓝色高跟鞋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 容小棋睁大眼睛,发现这个女人,正是湛海蓝。 湛海蓝并没有出现在今天的开机仪式上,但是此时此刻却在金潋滟的房间,很显然,湛海蓝来这里完全是因为金潋滟,而不是忙公事。 容小棋呼了一口气,闪身离开。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金潋滟和湛海蓝早就进行了数次这样的会面,培养感情。 切,培养奸-情! 容小棋恨恨地想起昨天金潋滟还信誓旦旦地企图用出国旅游来换取她放弃在剧中的出演,现在却厚颜无耻地在湛海蓝身边博取同情。 这是什么啊,一脚踏两船,根本就是人品有问题! 容小棋走下楼,看到单青霜正在大厅抽烟,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中,眼神冷冽又忧郁,看起来很有冷美人的作风,但容小棋只要想到今天单青霜在陈作人面前当面让金潋滟下不来台就觉得颇为解气。 容小棋走到单青霜跟前,微微一笑:“薄荷魔鬼?” 单青霜回头一看是容小棋,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只略略有些诧异:“你知道?” 单青霜说说着就拿出烟匣递给容小棋:“来一只?” 容小棋不抽烟,也不会抽烟,只接过单青霜递来的烟,微微一笑:“听说我们两个演的是闺蜜。” 单青霜冷笑一声:“每集开拍之前才能拿到剧本,谁知道剧情究竟怎么发展。” 容小棋看了看单青霜:“我看过你演的很多电视,凭借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胜任任何角色。” 单青霜撇了容小棋一眼:“怎么,你是新人?抱歉,我不常关注圈内动态。” 容小棋一笑:“没错,我是新人,这是第一次演电视剧。” 单青霜回头吐出烟圈:“那你很有演戏天赋咯。” 容小棋谦虚一笑:“只是运气好罢了。” 一天工作结束,所有演职人员都在游艇上休息,容小棋回到自己房间,看了看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是金潋滟发来的,言简意赅地告诉容小棋深夜在甲板上见。 容小棋把手机摔在一边,顾自躺在床上休息,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容小棋换了衣服按照金潋滟所说的来到甲板,在海风中等了好一阵才等到金潋滟,金潋滟一见到容小棋就说:“有人看见吗?” 容小棋摇了摇头,金潋滟把容小棋拉到黑暗处,说:“小棋,你今天的表演很棒。” 容小棋再清楚不过,金潋滟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满嘴抹蜜,她纯纯地一笑,说:“真的吗,我表演还不错。” “嗯。”金潋滟说,“很真情自然。” 容小棋说:“谢谢。” 金潋滟说:“我不太方便,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容小棋心想着金潋滟正在这里等着呢,仍然平静地问:“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金潋滟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容小棋说:“这个,麻烦你帮我交给陈导,就说是我的赔礼。” 容小棋不动声色接过来:“这样好吗?” 金潋滟说:“我打听过了,陈导喜欢这个。”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说:“潋滟,你喜欢我吗?” 金潋滟马上说:“喜欢啊,小棋,你怀疑我吗?”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继续问:“你会只喜欢我吗?” 金潋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子,我喜欢你,以后也会一直只喜欢你。”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微微一笑,拿起金潋滟的东西,金潋滟又补充一句:“陈导的房间在三楼第七间。” 容小棋点头离开,来到游艇三楼,容小棋找到陈作人的房间,正要敲门,身边突然蹿出几道闪光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相机快门的声音。 容小棋一惊,然而房门已经打开,陈作人睡眼惺忪地走出来,马上再次被拍照。 陈作人很快清醒,一声爆喝:“拍什么拍!这是私人工作场所。” 容小棋很快明白过来,连忙拦住陈作人:“陈导,冷静,冷静一点。” 保安应声而来,把几个记者赶了出去。 陈作人气得直跺脚,瞪着容小棋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容小棋咬咬牙:“我是……来送东西。” 容小棋说着就把盒子拿出来,然而打开来看,盒子里什么都没有。 “小棋!”陈作人无奈,“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深更半夜你敲导演的门,是想做什么!” 第9章 疼爱 陈作人堪比霹雳的吼声把容小棋拉回了现实,金潋滟哪里是想要找帮忙给导演送东西,根本就是拿她当挡箭牌。 果然,第二天的娱乐周刊的头条不再是“女主演耍大牌缺席开机仪式”,而变成了“清纯三线女星夜访导演求上位”,搭配着清晰无比容小棋和陈作人凑在镜头跟前的脸,简直成为今日的重磅炸弹。 “导演,”容小棋早晨开工的时候向陈作人打招呼,陈作人转身走了,只剩容小棋愣在原地,容小棋这才发觉,好像整个剧组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早晨没有金潋滟的戏,打电话也关机,容小棋咬牙,现在基本可以判断,金潋滟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不仅假意说爱,还把她当做一块随时可以扔掉的抹布。 哪里脏就往哪里擦,擦干净就扔掉。 容小棋咬牙,金潋滟当初并没有对她也要演这部戏提出过多异议,想来也早就打算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拿她当垫背吧。 最毒妇人心,金潋滟更是个中翘楚。 “湛董,这是今天的娱乐版面。”助理程紫心把整理过后的消息递给湛海蓝,湛海蓝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对程紫心说:“念给我听。” 程紫心点点头,摊开报纸念道:“三流女星……”刚念了几个字就念不下去了。 湛海蓝在文件上签名:“怎么了?” 程紫心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关于新剧……女主演。” “新剧?”湛海蓝抬起头,“谁?” 程紫心把报纸递给湛海蓝,湛海蓝接过来一看就皱了眉:“容小棋?” 程紫心说:“听说这个女演员是第一次接大制作,为了往高处爬什么都……” “跟她的经纪人联系,”湛海蓝把报纸拍在一边,“让她空出时间来见我。” 程紫心点头离开。 湛海蓝重新拿起报纸一看,照片上的人的确是容小棋没错,容小棋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一脸疑惑和惊惧,被闪光灯闪耀的面庞模糊不清,旁边是导演陈作人的脸,陈作人还穿着睡衣,见之欲逃。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容小棋是这种女子? 容小棋接到向三哥电话的时候难免心惊,但向三哥很意外地没有发飙,反而和颜悦色地安慰容小棋:“有炒作才能红,小棋,你要开心,你看,现在多家媒体转载这条新闻,有谁关注其他那两个主演,你把金潋滟都比下去了。” 向三哥说的有道理,没有绯闻哪有红的希望,但是容小棋完全不想要通过这种方法炒作,她虽然在演艺圈打拼时日不多,但是也耳闻目睹不少走旁门左道红极一时的艺人,但这都如昙花一现,根本就不可能持久。 “小棋,打起精神来,待会儿见到湛海蓝,要理直气壮。”向三哥继续说。 容小棋一惊:“湛董?我什么时候说要见湛董了?” 向三哥淡定地说:“小棋,是湛董要见你。” 容小棋半天说不出话来,湛海蓝突然要见她,八成是因为绯闻的事情,该怎么跟她解释?如果说出她和金潋滟的关系,那就会让湛海蓝明白她是什么身份,暴露之后那她还怎么报仇雪恨? 容小棋来到湛海蓝公司的时候步履艰难,等电梯门开了还磨蹭半天不肯动,程紫心抬眼就看到容小棋,热情非凡地迎上来:“容小姐!” 容小棋知道躲不开,索性淡定从容地走过来,微微一笑:“程助理。” 程紫心说:“湛董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跟我来吧。” 容小棋暗自感叹,不愧是湛海蓝的助理,连说话做事都像湛海蓝那般雷厉风行,容小棋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开湛海蓝办公室的门,款款走了进去。 屋子里是古典音乐的声音,湛海蓝的办公室很大,容小棋一时没看见湛海蓝在哪里。 容小棋在原地站住,忽听得身旁有声音:“容小姐来了?” 容小棋一转身,看到湛海蓝就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瓷杯,脸上微微洋溢笑容。 “柴可夫斯基?”容小棋听着音乐,向湛海蓝询问。 湛海蓝显然没有预料到容小棋会这么从容淡定的聊天,微微一愣之后也回复了常态,笑道:“没想到容小姐爱好广泛,也喜欢听古典乐。” 容小棋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撩整好裙子说:“柴可夫斯基的古典乐融合了现代元素,感情线条曲折流长,初听只觉乏味,但适合生活有阅历的人。” 湛海蓝微微一笑,端了咖啡过来放在容小棋身前:“这是俄式咖啡,配合俄国古典乐,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容小棋笑笑,端起咖啡浅龊一口:“湛董邀请我来,不单单是要听音乐喝咖啡吧?” 湛海蓝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坐在容小棋身边:“不然是为了什么?”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忽觉得湛海蓝也是腹中有菩萨的主儿,她肯定已经看到今天的小报消息,但是现在表现得完全无所谓,这不明摆着等着容小棋自动承认错误吗。 “许是湛董喜欢上我,想要见我呢?”容小棋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脸皮配湛海蓝打太极。你湛海蓝不是要做好人等我自投罗网吗,那我就装傻装呆装到你忍无可忍自己露出黑脸。 湛海蓝一愣,眼睛眨巴两下,皱了皱眉:“容小棋,你……” 不再是礼貌而生分的容小姐,而是略微嗔赧的容小棋,只听湛海蓝这么一说,容小棋就知道湛海蓝上钩了。 “我没有故意冒犯,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容小棋微微一笑,眼睛定定地看向湛海蓝,黑亮亮的眼眸扑闪扑闪的。 湛海蓝严肃地说:“容小姐请不要调笑,今天来是想谈谈这次绯闻的事情……” 湛海蓝一边滔滔不绝,一边拿出报纸等等各种材料放到容小棋跟前,容小棋忽觉得湛海蓝很可爱,特别是她掩饰脸红的模样,好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看着就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湛海蓝俯身的瞬间,容小棋不经意从领口看到了湛海蓝白色蕾丝边的胸衣,还有湛海蓝j□j在套装领口下的精致锁骨。 容小棋忽然觉得,湛海蓝若为盘中餐,一定会异常美味。 第10章 你的嘴唇好软 今天的湛海蓝对容小棋来说就是一个有待发掘的宝藏,她美丽、优雅、气质出众、身材颀瘦,被迫脸红的时候仍然佯装淡定,唯有颤动着的眼睫毛会出卖她剧烈起伏的内心。 湛海蓝还在认真而且严肃地说着关于深夜造访导演的绯闻,容小棋却不动声色地想好了所有应对的办法,但是她并不想对湛海蓝讲,现在容小棋只想要静静欣赏湛海蓝认真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美,也很可爱。 “容小姐,”湛海蓝暂停讲话,“我所说的你觉得可行么?” 容小棋回过神,微微一笑说:“湛董,你这样难道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吗?我和陈导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媒体根本就是捕风捉影。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想借导演上位,也该安排得密不透风,怎么可能在事成之前就被抓个正着?湛董,你觉得我会是这么蠢的人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不管事实如何,媒体终究还是会抓住最具有爆炸点的新闻大肆宣扬,就算你是被冤枉,也不过成为他们一次大卖的材料而已,你觉得你的道理能够为你挽回几分清誉?” 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跟前,定定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爱惜羽毛,无须他人置喙。我此番解释并不是为在媒体面前挽回清誉。” “那是为什么?”湛海蓝沉住气问,她忽察觉容小棋距离自己太近了,窗外吹来的风可以轻易把两个人的头发吹起来搅在一起。 容小棋感觉到湛海蓝的紧张,索性微笑着继续向前一步,湛海蓝不自觉就往后退,一下就抵在了桌角。 容小棋嘴角上扬:“我只是不想湛董误会我。” 湛海蓝抬眼看了看容小棋,一脸疑惑和深邃,窗外一抹阳光撒过来正好照耀在湛海蓝脸上,容小棋觉得湛海蓝的这个模样美呆了。 “而且,”容小棋一时晃神,情不自禁就凑了上去,出其不意地扣住湛海蓝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在湛海蓝唇峰上落下一吻,“我喜欢的是这种柔软的嘴唇。” 容小棋说着手就沿着湛海蓝的腰线一下滑下,湛海蓝睁大了眼睛,容小棋很满意湛海蓝的反应,继续说,“还喜欢女人柔软的身体。” “女人?”湛海蓝怔怔地望着容小棋,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懵懂,原来的严肃认真早已不翼而飞。 容小棋适时止住脚步,停在安全范围之内,随即恢复了礼貌的神情和言语:“湛董,我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湛海蓝一时蒙住,她不知道容小棋现在究竟是在解释还是在暗示,容小棋清纯美丽的面孔一 如往常,但是黑亮的眼眸此刻却熠熠生辉。 “容小姐,这是你的私事。”湛海蓝很快转身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端起微微有些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容小棋看得出湛海蓝的情绪波动,她走上前,对湛海蓝说:“湛董,我这样给你带来困扰了?” “没有,”湛海蓝很快回答,“容小姐,我相信你能很好地权衡你的事业和感情。” 容小棋微微一笑:“谢谢湛董的支持,我很感动。” 湛海蓝坐下来翻开报纸,关于容小棋的绯闻仍然在头条烁人眼球。湛海蓝顺手把报纸塞进垃圾纸桶,刚抬头,却看到容小棋已经走到了门边,在门沿边侧着身子笑着说:“湛董时间宝贵,我不打扰了,再见。” 湛海蓝嘴唇动了动,拜拜两字还在唇间,容小棋却早已经没了踪影。 湛海蓝伸手触了触嘴唇,方才容小棋蜻蜓点水的吻在上面留下了痕迹,此刻闻去,鼻尖萦绕淡雅芬芳。 湛海蓝喝了一口苏打水,轻轻抿着唇上的水痕,香味随着舌尖的轻舔逝去,湛海蓝仰头倒在宽大的座椅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在向三哥的协助下,容小棋说服陈作人给媒体演了一出戏,暗示媒体,夜访导演是戏中剧本戏码,那夜是在拍摄,而并非媒体捕风捉影所说的苟合求上位,再搭配容小棋大幅落泪照片和陈作人始终铁青的脸,这场风波总算过去,而陈作人也因为欣赏容小棋的应变能力,在拍戏之余也青睐不少,容小棋获益匪浅。 倒是白玉兰找着事做,有空闲的时候就往剧组跑,拉着容小棋看戏,容小棋刻意忽略金潋滟满脸疑惑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噤声的气鼓鼓模样,只挽着白玉兰的手参观剧组,最后两人更是在休息时间一起吃零食。 “金潋滟还是这么漂亮嘛。”白玉兰赞道,眼神从金潋滟身上一扫而过。 容小棋一笑:“她前两天去参加了最佳电视剧颁奖典礼,得了最佳女主角金奖,现在风头正劲呢。” 白玉兰一看,金潋滟所到之处果然尽展打牌风范,四五个助理前后簇拥,大群粉丝在拍摄场地苦苦等候,金潋滟早已视作自然,表情自然平和,不为所动。 白玉兰冷然一笑说:“论素质,金潋滟算不上百年难得一见,她能这么幸运,恐怕也是捡到高枝了。” 容小棋笑笑:“那也是本事,在娱乐圈里,能走多远,走多久,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达到目的,谁还会管你怎么走。” 白玉兰斜了容小棋一眼:“你这么闲云野鹤,何必再想挽回自尊的事?” 容小棋微微一笑:“这是急不来的,我何必让自己上火。” 白玉兰耸耸肩,容小棋笑笑:“等收工陪我去逛逛街。” 白玉兰说:“你趁现在逛街也好,免得以后你大红大紫了连街都上不去。” 容小棋看白玉兰一眼,嘴角一扬:“谢你吉言。” 傍晚时分街面上人不多,白玉兰说要介绍一家新店给容小棋,拉着容小棋就直奔钻石广场商业区,随即轻车熟路地拐进一家装修低调奢华的门店,白玉兰神秘兮兮地对容小棋说:“这家店很有意思,别看只是坐生意的,其实了解不少圈内八卦。” 容小棋跟着白玉兰走进来,发现这家店的衣服和首饰都很别致,简洁大方却又优雅贵气,容小棋虽然觉得不适合自己的风格,却也忍不住要了一条纯白镶钻的长裙试穿。 容小棋在试衣间换好衣服,刚走到镜子跟前就碰上一个人,容小棋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人是湛海蓝。 湛海蓝看到容小棋也是一脸讶异。 “湛……海蓝姐,”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扬起嘴角说,“好巧。” 湛海蓝微微一笑:“是很巧,没想到容小姐工作繁忙,也有时间逛街。” 容小棋笑笑说:“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顿了顿,容小棋看到湛海蓝腰部的拉链卡了,容小棋走到跟前,帮湛海蓝拉上拉锁,手指碰到湛海蓝露出来的腰间的时候湛海蓝缩了一下,容小棋抬眼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眼神闪开,不动声色地说:“容小姐,谢谢。” 容小棋礼貌地帮湛海蓝拉好拉锁,随即走到一旁,淡淡地说:“海蓝姐,你这条裙子很美。” 湛海蓝笑笑,走进试衣间,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原来的衣服,营业员上前询问,湛海蓝低声交代几句随后礼貌地向容小棋说了再见便翩然离去。 负责接待容小棋的营业员问道:“容小姐是否需要上门服务?” 容小棋说:“什么上门服务?” 营业员说:“如果衣服需要改动或者预订,我们可以在完成之后直接送到您住所,并且在生日当天购物还将享受赠送限量款内衣的特别服务?” “生日?”容小棋心念一动,“这里可以看到会员生日?” 容小棋和白玉兰走出门店的时候白玉兰笑得花枝乱颤:“小棋,你知不知道你看到湛海蓝的时候两眼都在放光。” 容小棋不屑:“胡说。” 白玉兰忍住笑:“也算是走运,居然让你知道了湛海蓝的生日,好巧不巧,就在明天,怎么,要好好想想动作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不知道生日对于湛海蓝来说有多少分量,但是对于金潋滟肯定意味非凡,我会让她度过此生最难忘的一天。” 第11章 扑倒和被扑倒 “容小棋,你还要换几套衣服啊?” 白玉兰在自家的试衣房已经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开始就一直陪着容小棋试各种风格的礼服,顺便给容小棋搭配各种材质的配饰。自从怀孕,白玉兰就被丈夫和婆婆禁止穿着以前的衣服,全部换成真丝或是全棉的面料,一点人工化纤或者金属材质都不能沾染,今天虽然陪着容小棋换衣服很焦人,但是对白玉兰来说,也算解了馋了。 “别催啦,试一次催一次,你也不嫌累。”容小棋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对白玉兰说,“这件怎么样?” 白玉兰眼神一亮:“很好啊,至今为止效果最好的一套。” 容小棋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纱裙搭配金色小花坠饰,看上去清纯典雅,眉梢和耳鬓垂坠着挽得松散却又雅致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王室走出的欧洲公主。 容小棋一时出了神。 这个样子的自己,真是美极了。 如果她是第三人,一定会好好珍惜镜中的这姑娘,而不会像那个姓金的女人,把她的真心真情当笑话。 金潋滟,根本就是为地狱准备好的祭品。 容小棋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最近只要想到金潋滟思想就会变得比较黑暗,这样的心态可不利于健康成长,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才没有时间为金潋滟伤春悲秋。 白玉兰坏笑着说:“其实吧,我觉得金潋滟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只想马上把你就地正法。” 容小棋瞪了她一眼:“我已经和她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了。” 白玉兰无所谓地说:“女人吧,发狠的最终目的不外乎是争取被扑倒的机会,或者扑倒别人。你属于哪一种?” “哪种都不属于,”容小棋戴上耳环,“别把你那套谬论往我身上扣,我是有志向的新女性。” 白玉兰噗地笑出声:“看你打扮得这么水灵粉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勾引人呢。” 容小棋奇怪地问:“勾引?我要勾引谁?”不知怎么地,虽然表面上很理直气壮,但容小棋在听到白玉兰说她是想勾引人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因为她毫无预兆地想到了湛海蓝,那个高雅美丽,不染纤尘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会被勾引么? 会在她的挑染下呈现诱人的颜色么? 停!停! 容小棋猛然清醒过来,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啊,就算湛海蓝西施转世,貂蝉穿越,她也始终是那个第三者的身份,她容小棋自己最鄙视的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统统都要被划归到讨厌的行列中。 就算她是湛海蓝也不意外。 “如果不想勾引人的话,你打扮得这么美干什么?”白玉兰挑起手指看着,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要我提醒你今天已经换了十套衣服了吗?从职场女性到鱼美人,到兔女郎,你还有什么没尝试过,不过就是场生日宴会而已,人家还没有邀请你,你至于这么声势浩大吗?” 容小棋噤声,顾自换好鞋和包,补了下唇彩,这才神采奕奕地说:“我只是想随时提醒金潋滟,她失去了一个光彩照人的恋人。” 容小棋从陈作人那里得知,今天不少知名的制作人都聚在湛海蓝位于郊外的别墅为她庆生,容小棋虽然没有邀请函,但是她毫不犹豫地就驱车前往湛海蓝家。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空档给湛海蓝打了电话。 “海蓝姐?”容小棋的声音一如既往清灵柔软,“我是容小棋。” “容小姐,你好。” 湛海蓝的声音雅致温柔,容小棋听到湛海蓝叫自己的名字就觉得心跳有点不一样了。 “你现在在哪里呢?”容小棋按捺住那一点不一样,问湛海蓝。她当然知道和湛海蓝的交情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但是湛海蓝一定不喜欢矫情温吞的主儿,所以她可以尽情开门见山,落落大方。 “回家的路上,”湛海蓝回答得很干脆,“今天有家宴,容小姐要赴约吗?” 容小棋一喜,没想到那么顺利,湛海蓝竟然会主动交代行程,顺便毫不保留地邀请她一同参加。 “合适吗?”容小棋也不扭捏,说,“刚才被朋友放了鸽子,正在郁闷……” 湛海蓝微微一笑:“那就赏光来我家吃晚饭吧,都是圈里的朋友,你认识认识也好。” 容小棋顺水推舟:“恭敬不如从命,但是现在我刚从车上下来,要怎么打车?” 容小棋说着就把车停在车位上,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站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上向湛海蓝传递自己楚楚可怜的信息。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湛海蓝很干脆。 容小棋勾嘴角一笑:“云翔路,第三个十字路口。” 挂了电话,容小棋很快打电话让代驾来把车开走。末了这才乖乖巧巧地站在路边等湛海蓝。 今天真是太顺利了,攻略湛海蓝竟然毫不费力。 而且还赚到湛海蓝亲自载她赴宴,如果让金潋滟看到,一定气到脸色青白。 容小棋拿出化妆镜补了补粉,等了没多会儿,就看到湛海蓝的宝马由远及近了。 湛海蓝摇下车窗,看到容小棋的时候眼神停滞了一下,随即马上恢复温婉笑意:“等很久了吗,上车吧。” 容小棋轻车熟路地坐在湛海蓝身边,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系好安全带,待会儿要上高速。” 容小棋啊了一声,湛海蓝却已经倾身过来,细致地帮容小棋系上了,容小棋低头便闻到了湛海蓝发际间的清香。 “谢谢。”容小棋从容地道谢。 湛海蓝微微一笑,踩了油门重新上路,顿了顿说:“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倒也应景。” 容小棋佯装不知:“为什么?” 湛海蓝说:“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 容小棋瞪大了眼睛,说:“这么巧?” 湛海蓝笑着说:“都是熟识的朋友来参加,你不会介意吧。” 容小棋不知道湛海蓝这句话是客套还是什么,她这还只算和湛海蓝有那么一点初识的交情, 当然没有必要条件要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容小姐?”湛海蓝在开车的空挡偏头过来看了看容小棋,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容小棋的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湛海蓝始终是这副淡然自如的模样,在云淡风轻之间就能传达戳人心尖的意味,容小棋觉得心底发痒,湛海蓝知道自己已经是她的猎物了吗? “我在想送湛董什么礼物。”容小棋轻描淡写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车窗吹起了她的碎发。 “哦?”湛海蓝笑起来,“我很期待。” 说话间,湛海蓝手机响了,容小棋瞥了一眼车载界面的手机号码,是她熟悉的5502,果然是金潋滟,湛海蓝对金潋滟的号码没有设置任何备注。 容小棋偏头看风景给湛海蓝留听电话的空间,她听到湛海蓝平静地喂了一声。 然后是“我正在开车” 再然后是“你自己过来” 一句接着一句,容小棋觉得听起来真是爽翻,能给金潋滟吃闭门羹的普天下也就只有湛海蓝了吧。 容小棋正在等待湛海蓝的下一句,却听见挂机的声音,回头过来,湛海蓝已经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车了。 所以说,金潋滟现在正蹲在某处灰着脸埋怨自己被湛海蓝扔下了吗? 活该! 容小棋真想对着天上的云彩摆一个大大的露牙笑脸。 第12章 劫色 当湛海蓝带着容小棋下车的时候,容小棋这才感觉到被万众瞩目的感觉有多好,虽然她现在只是沾了湛海蓝光的小星星,但是足以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像是要飘起来了。 尤其是看到金潋滟眯着眼睛像是要把她吞掉的模样,容小棋就觉得自己着实土豪了一把。 “湛董,生辰愉快~”容小棋刚跟着湛海蓝走到宴会入口,就看到一个女人袅袅娜娜地走到湛海蓝跟前,笑脸盈盈地问候。 湛海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谢谢。容小棋发现,在场的影视明星不少,打扮的妖娆多娇的也不少,但是湛海蓝却始终如清水芙蓉一般高贵典雅,举手投足之间就让人感觉到与众不同的魅力。 这就是娱乐圈女皇非同凡响的气质。 更难得是湛海蓝始终没有矫情大小姐的种种毛病,什么颐指气使啦,鼻子比眼睛高啦。所以 说,湛海蓝其实人品不错,至少没有长歪。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就被金潋滟拉下水了呢? 容小棋满腹哀怨,随意端起一杯起泡酒刚放到嘴边,突然就被一只手抓着拖到一边,等到两 个人停下来容小棋才发现原来是金潋滟。 “你干嘛。”容小棋不满,金潋滟向来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要是以前她垂垂眼 睛也就忍了,但是现在,怎么可能让她一声不吭呢? “你怎么会在湛……董的车上?”金潋滟尽量按住心中怒火,平静地询问容小棋。 容小棋没所谓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湛董车上?在路上遇到就搭了个顺风车,你要怎么想呢?” 金潋滟吸了一口气说:“顺风车?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你给我解释只是顺风车?” “不然呢?”容小棋勾了勾嘴角,“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碰见高枝就咬住不放的女人?金潋 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金潋滟愣了愣,眼神闪烁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忽然收起了私人表情,端端正正地站好,摆出只露八颗牙的完美笑容,容小棋正要回头看是哪位大驾光临,却听见金潋滟擦身而过,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喷在她耳边:“容小棋,管好你自己,别找麻烦。” 容小棋再回头的时候只看得到金潋滟的背部了,瘦骨嶙峋的背脊被黑色真丝的晚礼服恰到好处的包裹,看上去冷艳出挑,果然符合她炙手可热的红星身份。 容小棋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特别是看到金潋滟和某位知名制作人亲昵交谈的时候,更是觉得心底冒起来阵阵凉意。 金潋滟,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金潋滟了。 那个在酒吧里眼神迷离的冷艳女孩,早就被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浪潮淹没,或是失去了本性,或是终于找到了本性。 总之,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容小棋偏头看了看对面水晶屏风,正好映照出她的脸,依然年轻水嫩,清秀的眉梢包涵懵懂,水灵灵的眼眸童真清纯,容小棋自嘲地撇了撇嘴角,有谁能想到,镜中这小天使一般的人儿早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看破了所有的情爱纠葛呢? 水晶屏风的另一面似乎也站着一个人,容小棋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到了湛海蓝,她姿态优雅地微微靠在桌沿上,听着周围人说着什么,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小棋忽然觉得心里舒缓了一点。 看着湛海蓝这副淡淡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氧气。 蛮舒服的。 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伏在湛海蓝耳边说:“湛董,你喜欢这个气氛吗?” 容小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或许潜意识里认为湛海蓝在某种程度上会认同她。 实在让人很费解。 湛海蓝微微扬了扬眉,看着容小棋说:“怎么了容小姐,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吗?” 容小棋笑了笑,说:“我给湛董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湛海蓝笑起来:“生日礼物?在哪里?” 容小棋拉起湛海蓝的手说:“跟我来就看得到。” 湛海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容小棋牵着走出了大门,径直来到停车场。容小棋把湛海蓝推到副驾位置,随即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踩了油门便一路往高速去了。 “容小姐想要带我去哪里呢?”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问道。 容小棋回过头神秘地笑了笑,说:“秘密。” 湛海蓝于是也不再问,只放松了身子靠在座椅上,容小棋一边佩服湛海蓝的心态平和,一边顾自踩稳了油门,一路朝目的地开去。 夜色渐起,等到湛海蓝在容小棋的引导下走下车的时候,湛海蓝才发现,面前是一片寂静的空谷,似乎是已经出了城区,身处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了。 “跟我来。”容小棋拉着湛海蓝的手,拨开路边的一丛灌木,带着湛海蓝一直往里走。 湛海蓝由着容小棋引路,直到两个人来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段,容小棋这才扳着湛海蓝的肩膀让她转了身,轻声细语地说:“在这里。” 湛海蓝一回头,竟然看见眼前亮晶晶的一片,荧绿色的光,似乎在摆什么造型,湛海蓝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这是萤火虫。 这种从来只存在于小说和漫画里的可爱生物,竟然真的存在于世界上。 湛海蓝愣了愣,回头看着容小棋。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啊,湛董。”容小棋盈盈笑着,伸手一捧,一只萤火虫便悠然落在她手掌心。容小棋把萤火虫送到湛海蓝跟前,微笑着问:“这和璀璨的水晶灯相比,你更喜欢哪一个?” 湛海蓝挑着指尖把萤火虫顺到自己的掌心,低头认真地看,容小棋看见萤火虫的光在湛海蓝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亮度,她能看见湛海蓝的眼眸在闪动。 “它们好美。”湛海蓝喃喃赞道。 容小棋看得出湛海蓝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小生灵,她勾嘴角笑了笑,安静地站在一旁陪湛海蓝细细观赏。 “容小姐,你是别有用心吗?”湛海蓝看着手里的萤火虫,冷不丁冒出一句。 容小棋心一跳,随即马上恢复平静:“我不懂湛董的意思。” 湛海蓝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穿着隆重在路上等我,还有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赠送,容小姐,你要跟我解释这一切都只是偶然么?” 容小棋感觉到湛海蓝的气息由远及近,但是完全听不出湛海蓝这是生气还是高兴,总之是有点严肃就是了。 容小棋不作声,湛海蓝继续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你是想听生日快乐吗?” 湛海蓝走近容小棋,说:“没有别的?” 容小棋忽然明白湛海蓝意思是说她是因为有求于她才会这样说,湛海蓝怎么会这么想? 容小棋沉住气,说:“我没有想到会被湛董你误会,事到如今,责任全部在我,不过,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想说的是我绝对没有任何龌龊的目的。” 容小棋说完转身就要走,湛海蓝一把拉住容小棋的胳膊,凑近了,低声道:“如果你把喜欢一个人也算作龌龊的话,我向你道歉。” 第13章 我要吃了你 容小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湛海蓝,她完全不明白湛海蓝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容小棋看来,湛海蓝的意思飘忽又没有准心,湛海蓝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做派,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产生让容小棋心跳加快的催化剂。 但是容小棋就是很不争气,如初恋少女般,为湛海蓝这句模拟两可,似有似无的话心跳起来了。 一声,两声, 容小棋开始着慌,湛海蓝,这个原本陌生的,跟她毫无瓜葛的女人,竟然成为她不可逾越的情敌。 一眼天堂,一眼地狱。 在她有感于世界上竟然有湛海蓝这样神女级别的女人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湛海蓝也是对她有着至关重要影响的那个人。 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影响,只是金潋滟移情别恋,攀上了湛海蓝这棵高枝。 抑或是湛海蓝本并不如现在这般人畜无害,而是一个水性杨花,喜欢玩弄别人感情,利用自身优势条件下饵的坏女人。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好混乱。 坏女人说出喜欢这个词。 让她好混乱。 容小棋撇过头,从湛海蓝手里抢过萤火虫,快速跑回公路边上,蓦然转身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站在暗处,只能模模糊糊看得出人影,容小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跑远了。 湛海蓝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萤火虫小心翼翼地装进玻璃瓶里,回到车里的时候靠在座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踩了油门往回走。 盘山公路显得寂静悠长,湛海蓝不禁回忆起刚才容小棋那一脸复杂的表情,这个姑娘,清纯 得像清晨的氧气,为什么会流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 就好像什么秘密被撞破以后,手足无措的样子。 深夜很冷,湛海蓝并没有摇下车窗,她一直仔细看着前方,这段路看起来并不好打车,容小棋就这样跑出去,应该还在路上走吧。 湛海蓝这样想着,放慢了车速,在拐下第二个山间弯道的时候就看见前方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步履蹒跚。 湛海蓝悄然踩了刹车,只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并不想走这么慢,只是刚开始跑了一段,再停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气喘吁吁,刚停下来要重新跑的时候,高跟鞋却突然崴了一下,上千的高级凉鞋瞬间变身凉拖。 想到湛海蓝有赶上来的可能,容小棋就更着急了,刚才是自己要大义凛然地逃开,本来想要就这样挥挥衣袖离开那沉闷的氛围,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走了好久都没有打到车,别说打车,就算想要冒着生命危险搭个顺风车都未能遂愿。 容小棋一边祈祷湛海蓝会选择另一条下山路,一边督促自己走快一点,但是刚才,好像听到了汽车轮胎和柏油马路摩擦的声音? 容小棋往身后撇了撇眼神,果然是湛海蓝的车。 容小棋定了定神,忽然觉得冷汗就下来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湛海蓝身边逃开了,如果上次还有个烂借口,那么这次呢,连烂借口都 没有了。 容小棋叫苦不迭,现在这能祈求湛海蓝看不见她了,只要湛海蓝看不见她,她明天就到庙里上一炷香。 说到做到! 容小棋屏住呼吸,听到身后轮胎的声音由远及近。 容小棋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拼命念叨上帝佛祖菩萨保佑,等到有所感觉的时候才睁开眼睛,容小棋发现湛海蓝的车已经驶到前面去了。 呼~ 湛海蓝并没有看见她。 容小棋松了一口气,看着湛海蓝的车灯消失在远处,原本黑暗的山间空旷又恢复了黑暗,不知怎么地,终于松弛下来的心忽而觉出一阵失落。 莫名的,不知所起,也不知如何消解的失落。 容小棋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天边挂着一轮弯月亮,从乌云中冒出头之后,在山谷下投影下一片明亮。 明晃晃地,刺人眼睛。 容小棋揉了揉眼睛,忽然撞到什么东西。 软软的,味道很熟悉。 容小棋一惊,再抬头的时候,赫然看见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湛海蓝。 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有一点愠怒。 容小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湛海蓝似乎也没有打算让她说话,见容小棋抬头就说:“你不知道大晚上的不能乱跑么?” 认识湛海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有发火的征兆。 不怒自威。 容小棋脑海中冒出这个词,再看湛海蓝,周身散发冷冰冰,硬邦邦的气场,和平时那个高雅淡然,纹丝不动的湛董事长完全不一样。 湛海蓝因为她乱跑生气了? 因为她无法掌控,所以生气了? 容小棋沉住气,她胸口忽然涌出好多好多要说的话,比如,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你吗?你美丽,高雅,有钱,无数人追着你捧着你,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差,恐怕在娱乐圈,这一整个世界也是你一个人的。 你已经如此富有,为何还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呢? 为什么要抢走金潋滟放在我身上的,本来就不多的爱情呢? 那是这么多年,支撑着我在这娱乐圈,唯一的信念啊。 都被你抢走了,都被你抢走了! 湛海蓝,你这个坏女人,都被你抢走了! 容小棋眼圈一红,把已经涌到心头的话统统压了回去,只压低声音说:“我的鞋坏了。” “什么?”湛海蓝低下头,看了看容小棋的脚,有点看不清,湛海蓝俯下身抚过容小棋的脚 踝,容小棋下意识就像要缩,湛海蓝强硬地揽住,说:“我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受伤。” 许是担心容小棋犯犟,湛海蓝又补充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明天还要上戏,我可不想整个剧组因为你耽误进度。” 容小棋咬咬牙,由着湛海蓝查看自己的脚。 湛海蓝,这个坏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这样若无其事地表示关心? 坏女人都会对人很好么? “有些肿,需要冷敷。”湛海蓝利落地起身,干脆地宣布道,“跟我上车。”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不说话。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你送了我生日礼物,送你回去就当回礼。” 容小棋不说话,等了很久才说:“你要送我到医院?” 湛海蓝说:“你现在有通告,去医院只会成为明天八卦的头条。” 容小棋问:“那怎么办?” 湛海蓝安静地开着车,拐过一个山道:“你家里有急救药箱么?” 容小棋想了想说:“没有。” 湛海蓝说:“我家里有,你跟我回去拿一下。”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现在要回宴会去?” 湛海蓝偏头看着容小棋:“只是去一会儿。你疼得厉害?” 容小棋摇头:“不疼。” 湛海蓝不再说话,专注开车,半小时后湛海蓝带着容小棋重新出现在宴会上,此时宴会正到 尽兴处,一片觥筹交错。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你就在车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容小棋点点头,缩在座位上。 湛海蓝下了车,径直走到门口,还没有进去,几个男男女女就围了上来想要寒暄,湛海蓝一一礼貌又客气地附和几句,提起长裙就往屋里走。 容小棋吁了口气,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湛家别墅,忽觉得自己原本最不适应的嘈杂环境也变得没有那么不能忍受了。 “嗨,金潋滟,你不是说和湛董关系好吗,怎么今天连你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圈里有名的毒舌女徐珊珊坏笑地问金潋滟。 金潋滟喝着香槟,完全不理会徐珊珊的挑衅:“你如果想见湛董可以自己去联系,不过我不觉得湛董喜欢在私人宴会上被工作问题包围。” 徐珊珊讪笑道:“金潋滟,你还以为自己是湛董的代言人么,你知道湛董离开宴会又回来了么,你知道她的车窗一直紧紧关着么?” 金潋滟眉毛一挑,看着徐珊珊问:“你说什么?” 徐珊珊笑着离开:“我说你自以为还被捧,其实早就被替代了还不知道。” 金潋滟皱紧眉头,在人群中看了看,果然看到湛海蓝的身影,她的助理帮她拿着一个小药箱,两个人正往外走。 今天是湛海蓝的生日宴会,她提着药箱要到哪里去? 金潋滟提着裙子赶上湛海蓝,在湛海蓝拉开车门的前一刻拦住她问:“湛董,你还没来得及跳舞,现在就要走么?” 湛海蓝看了看金潋滟:“金小姐,注意你的分寸。” 金潋滟愣了愣,抬眼看见湛海蓝车里似乎坐了一个人,金潋滟沉住气问:“是我打扰湛董了吗?” 湛海蓝冷静地说:“我现在有事。” 金潋滟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能让我陪你吗?” 湛海蓝把拉开一半的车门关上,顾自走到一边,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金潋滟说:“明天你还有戏,不适合待太晚,虽然这里没有媒体,但是也需要注意一些。你这样会让你的经纪人困扰。” 金潋滟眉梢扬了扬,眼神再次撇到车窗,问道:“湛董,是要赴另外的约吗?” 湛海蓝抚了抚额:“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帮帮忙。” 湛海蓝的回答无懈可击,金潋滟无论是想要生气或者撒娇任性都不可能实现,她顿了顿,终于告了别转身回到宴会现场。 湛海蓝这才回到车里,一进驾驶室,就看到容小棋坐在后座低着头。 “容小姐?”湛海蓝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湛海蓝开了车灯,发现容小棋正呆呆坐着流眼泪。 “是脚疼吗?”湛海蓝拍了拍容小棋的肩膀,“等一会儿敷上药就好了。” 容小棋使劲摇了摇头,湛海蓝哪里知道,她坐在车里,听到金潋滟对湛海蓝说的全部的话。 金潋滟央求着想要陪在湛海蓝身边和她一起过生日。 就如同,她对金潋滟所做的一样。 “滟滟,你生日的时候可不可以只让我陪啊?” “说什么傻话,我得请很多制片人还有导演,这是拉拢他们的好机会。” “可是……” “别可是了,你送礼物给我不就好了吗?” 容小棋还是容小棋,金潋滟还是金潋滟,但是她们的角色,现在竟然逆转了。 很奇妙,不是吗? “容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湛海蓝再次问道。 容小棋回过神来:“我不想回家。” 湛海蓝说:“那你想去哪里?” 容小棋说:“不知道。” 湛海蓝看了看表说:“现在不早了,我已经让经纪公司通知你的经纪人明早八点接你开工,如果你是我带的艺人,我会要求你现在就去睡觉。” 容小棋看着车窗外飞闪过的风景,说:“麻烦湛董载我到酒店吧,我自己住一晚就好。” 第14章 “我在酒店自己住一晚就好了。” 容小棋看着窗外的风景对湛海蓝说,湛海蓝瞧了容小棋一眼,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湛海蓝载着容小棋来到酒店门口,在前台简单办理了住房手续,前台经理是个男经理,看到容小棋意外地多看了两眼,湛海蓝不动声色地往容小棋身前挡了一挡,把身份证递给男经理说:“麻烦快一点,这位小姐身体不舒服。” 男经理悻悻地收回目光,很快把房卡递给湛海蓝,说:“五楼vip房,出电梯之后右转。” 容小棋直到进电梯还是呆呆的,湛海蓝也没有理她,顾自到了五楼,湛海蓝这才拽着容小棋,进门就把容小棋送到沙发上坐下来。 容小棋软绵绵的像个布袋子,瘫软在沙发上仍然精神涣散,湛海蓝站在容小棋跟前,把药箱放在容小棋身边的桌子上说:“药和冰袋都在箱子里,你放在冰箱里冷冻一下就可以用了,其他的跌打药膏也可以用。” 容小棋像是没有听见,隔了好一阵才说:“知道了。” “你确定能够弄好么?”湛海蓝淡淡地问,“明天八点就要开工。” 容小棋这才回过神,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没问题。”说着扶着椅背就要站起来,谁知还没有完全站直,脚脖子就突然一歪,容小棋整个身子就这样扑出去了。 容小棋一惊,正在想这要完全扑出去不就正好吻到湛海蓝的鞋跟,却突然感觉身子就这么在半空顿住了。 腰上有软软的东西揽着。 容小棋抬头一看,眼前是湛海蓝淡淡的脸,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常见的柔和。 “对不起……”容小棋本能地道歉,现在除了道歉脑中没有别的念头了。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容小姐,你不需要道歉,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跟我说。” 要情敌帮助? 帮助什么? 帮助金潋滟一起看自己是有多么卑微,多么不堪么,容小棋忽然觉得自己一颗年轻又纯洁的心在这一瞬间就这样千疮百孔了。 “不用了,谢谢湛董。”容小棋挣脱湛海蓝,顾自走到一边,打开药箱,看了看药箱,从中拿出冰袋,又歪歪扭扭地走到冰箱跟前,把冰袋放进冰箱。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慢慢坐了下来。 湛海蓝始终抱肘站在门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容小棋做这一切。 容小棋仰起头,问湛海蓝:“湛董,还不回去休息吗?” 湛海蓝抿着嘴唇顿了顿,这才说:“我等你收拾好入睡了就走。” 容小棋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很晚了,你……” “你是我投资电视剧的艺人,我只想确保明天的拍摄万无一失。”湛海蓝果断地打断容小棋,淡淡地说,“你只需要准时睡觉就可以了。” 容小棋说:“我看起来像是乱来的人吗?” 湛海蓝随手从身边拿过一份报纸,随手翻了几页,眼皮也不抬一下:“去洗澡。” 容小棋撇了撇嘴,起身慢腾腾挪到浴室,在关门之前还探出半边身子看了看湛海蓝的情况,湛海蓝仍然纹丝不动地端坐在沙发上,缓缓翻着报纸。 背影也很美…… 容小棋情不自禁地冒出这么一个杂念,随即摇摇头,关上了浴室门。 热水很足,容小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其实容小棋并不喜欢跟浴缸缠绵,她更喜欢爽快一点的淋浴,但是今天,她果断地选择了时间会拖得比较长的浸浴。 没错,就是故意,故意磨湛海蓝的时间。 她老人家不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大义凌然地要担当监护人一职吗,那就索性让她在客厅看护个够吧。 不是谁都有资格,谁都机会让湛海蓝董事亲自看护洗澡的。 容小棋只这么一想,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来,被坑爹的高跟鞋害苦的脚底也没那么疼了。 容小棋哼着歌泡澡,时间很快过去,容小棋往浴池内撒精油的时候,好像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容小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竖起耳朵,是湛海蓝出去了吗? 容小棋想了想,随手扯了一条毛巾包着身子,慢慢走到门口,拉开浴室的门,透过门缝环顾客厅,刚才湛海蓝坐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容小棋愣了愣,但很快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很明显湛海蓝是被她磨得没有耐性所以不告而别了。 容小棋身体一松,走到淋浴喷头前,刷刷就扭开水龙头冲着头发和身体。这顺畅的感觉太好了,既然湛海蓝已经走了,那么赶快洗澡然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了。 你是在怕湛海蓝吧。 容小棋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清晰无比。 才不是呢!乱讲!才没有人怕她。 容小棋揉了揉头发,湛海蓝不是被她逼走了吗,怎么可能怕湛海蓝。 容小棋做好心理建设,加快了冲洗的速度。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睡一觉到天亮就好了。 容小棋灌了淋浴开关,简单裹着浴巾就走出了浴室。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内衣在床上。” 冷不丁,房间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容小棋一惊,这声音的主人,除了湛海蓝还有谁? 她,她不是走了吗! 容小棋硬着头皮转过身,发现湛海蓝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翻着面前的杂志。 床边上摆着几件赞新的衣盒,应该就是湛海蓝说的新内衣了。 容小棋拽着胸前松松垮垮的浴巾,走到床边看了看,挤出一抹笑对湛海蓝说:“辛苦湛董了。” 很明显,刚才湛海蓝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去买内衣。 容小棋站在原处,手足无措,现在她光着身子,面前放着内衣,按理说应该穿上,但是,湛海蓝还无所谓地站在她面前,她要当着湛海蓝的面穿上内衣吗? 容小棋忽然觉得脸烧起来了。 “容小姐是在害羞吗?”湛海蓝忽然说,似有似无地偏过头来看了看容小棋,言语有点飘忽。 容小棋咬了咬牙,努力保持笑容不僵在脸上,说:“湛董过虑了。” “那就快换上再吹头发。”湛海蓝依然淡定。 容小棋挪到床边,闭了闭眼,咬了咬牙,献身一般扯开浴巾,很快穿上内衣和小裤,随即缩在被子里。 还没掖好被子,湛海蓝已经拿着吹风过来了。 “头发没干不能睡。”湛海蓝神情缓和了一些,许是看到容小棋按照自己说的做了有调-教成功的快感。 容小棋睁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湛海蓝慢慢地说:“给你吹吹头发。” 容小棋一下着急起来,说:“我可以自己来。” 湛海蓝盯着容小棋看了看,好像对容小棋说的心存疑惑。 容小棋赶紧一把抢过吹风,说:“没问题的,我自己吹吧。” 湛海蓝没有松手,容小棋一抢,电吹风忽得就被抢飞到一边,容小棋伸手要拿,却挡住了湛海蓝在床上保持平衡的姿势。 容小棋被湛海蓝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第15章 强要 容小棋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瞧着湛海蓝,没错,湛海蓝的颜是360度无死角的,就算凑得这么近,就算鼻尖都快要贴着她的嘴唇,也看不到任何一点瑕疵。 湛海蓝完美到每一个毛孔都是精致的。 容小棋眼睛眨了眨,隔了好久终于说出话来:“湛董,你没事吗?” 其实有她这个软软的人肉垫子在会有什么事,容小棋不过借机提醒一下湛海蓝,她现在可是享受这最舒服的人肉垫子呢。 而且是j□j的最完整的展示。 湛海蓝看了看对容小棋没说话,顿了顿才稍微扬了扬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倔呢?不过是吹吹头发而已。” 湛海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却纹丝不动,容小棋刚开始还能屏住呼吸让湛海蓝好好地躺在她身上,但是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她大大地吐出一口气,胸脯随着放松了起伏起来。 然后,果然很明显的,她用自己的胸蹭到了湛海蓝的胸。 只在感觉到湛海蓝柔软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容小棋就觉得自己的脸再次刷地一下就红了。 好像……误入大小姐闺房,未谙男女之事的呆头书生,脸怎么那么容易就红了呢。 “你很热?”湛海蓝伸手摸了摸容小棋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问道,“是不是洗澡受凉了?” 容小棋摇摇头,说:“没有,我身体一向很好……阿嚏~~~~~!” 一缕咸咸的清鼻涕明晃晃地出现在嘴角,容小棋觉得窘死了,很快爬起身扯了张纸就擦掉。 “容小姐,你的衣服没有穿好。”湛海蓝出声提醒。 容小棋赶紧转身一看,原来是内衣肩带掉下来了,容小棋伸手要拉,湛海蓝却已经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把肩带搂上来了。 “谢谢……”容小棋轻声道谢。橘色灯光下湛海蓝的脸看起来很柔和,跟坏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关之处,但是现在这世界,纯洁的像污秽,污秽的反而纯洁,湛海蓝,说不定就是一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 既然湛海蓝是只恶魔狐狸,那自己干嘛还像生怕玷污了她似的小心翼翼呢? 说不定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就能够让湛海蓝露出原形了。 容小棋只这么一想,胆子就大了起来,她镇静地回到床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单膝跪坐在床边,看着湛海蓝说:“湛董,现在已经太晚了,你准备在哪里休息?” 湛海蓝说:“我回家啊。” 容小棋仰起头认真地说:“虽然湛董不是艺人,来去自由,但是深夜出入酒店也会遭非议的 吧。” 湛海蓝皱皱眉头,看着容小棋:“你的意思是?” 容小棋说:“湛董如果不嫌弃,今晚就在这里歇歇吧。” 容小棋承认自己提出这个建议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纯粹,甚至在话出口的那一瞬她都感觉到自 己的眉尖在往上挑,不过,容小棋可不会承认她对湛海蓝有什么非分之下。 拜托,她们还是情敌耶,怎么可能对情敌有超于寻常的感情! 更不会垂涎情敌的*! 容小棋清醒地肯定了自己的思维,用很确定无疑的目光看着湛海蓝。 湛海蓝似乎没有做更多的思考,只顿了顿就点点头,然后对容小棋说:“好,如果你不嫌挤的话。” 容小棋嘴角往上勾了勾,当然不会,而且共处一榻只是第一步。 湛海蓝简单洗漱之后上了床,她说不习惯裸睡,所以穿了酒店提供的丝质睡衣,不得不说,湛海蓝就像一块冰玉一样,就算她躺在自己身边,容小棋业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果然只是搭铺,跟别的火辣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容小棋故作不经意的模样,挪到湛海蓝身边,低声问:“湛董,你睡着了吗?” 好半天湛海蓝都没有说话,隔了一阵才听到回音:“没有。” 容小棋暗暗一笑,索性把头搭在湛海蓝边上,故意把气呼在湛海蓝肩颈的位置,絮絮叨叨地说:“湛董,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湛海蓝的声音又轻又沉。 容小棋说:“经纪人说我以后走清纯路线比较好,但是导演告诉我,我有好几场吻戏。” 湛海蓝说:“为了电视的效果,这是难免。再说,几场吻戏并不会改变你的清纯路线。” 容小棋说:“导演也这么说,她告诉我可以学习清新动人而且又甜美的吻法,可是,湛董,我对这样的吻法一点头绪都没有。”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一言不发,容小棋慢慢凑近湛海蓝说:“湛董,你这么关心戏剧的制作进度,应该不介意给我开开小灶让我进步得更快吧?” 容小棋说着就觉得心扑腾腾地跳了起来,因为湛海蓝一点反对的表示都没有,湛海蓝是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反应这么平淡,还是因为湛海蓝的内心实在过于强大了呢? 容小棋知道自己的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是自有清水出芙蓉的清丽淡雅,面对这样轻声柔和的邀请,无论是谁都不忍心把她推开吧。 容小棋这么一想,胆子就更大了,她轻轻搂过湛海蓝的腰,用小腹似有似无地扫着湛海蓝的光洁的大腿,再轻轻往上一弓身体,就触及到湛海蓝的嘴唇了。 “可以吻你吗?”容小棋朱唇轻启,清浅地问道。 湛海蓝依然眼神闪烁,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容小棋想,如果让湛海蓝知道自己借着要湛海蓝帮助提高演技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接吻的话,湛海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开。 但是现在,她的理由正当而又熠熠生辉,湛海蓝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嘛。 所以,不要大意地,就这么吻上去吧。 “你一定会把你知道的,都教给我吧?”容小棋缓缓说着,抑制着内衣的悸动,含住了湛海蓝的嘴唇。 快要窒息的感觉…… 湛海蓝好像一只正在升温的冰玉,慢慢地融化,散发出迷离和氤氲的气息。 好像席卷欧亚大陆上最名贵香料的龙卷风一般,朝她铺天盖地而来。 柔软细腻,高贵却又充满诱惑。 容小棋轻轻吻着湛海蓝的嘴角和唇峰,竟然从脑海中冒出想要更进一步的念头,好想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撬开湛海蓝的身体,看看里面,究竟装了怎样精致的芯片,能够让眼前这人儿如此美 丽迷人。 这不正是坏女人的本性么? 总是扮演无辜的角色,实际上骨子里却玩弄了所有人的感情。 容小棋这么想着,手不自觉就加重力道,一下就把湛海蓝扣住,掀到了自己身下。 “容小姐……”湛海蓝终于出声,眼神淡淡地,“我们的教学并不包含这部分内容。” 容小棋并不答话,只低下头重新吻上湛海蓝的嘴唇,这与前一次不同,力道充沛,霸气十足。 湛海蓝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但是容小棋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撕开湛海蓝的衣服,侵袭湛海蓝的身体,挖掘出吸引着她的全部宝藏。 湛海蓝的扣子被容小棋扯开蹦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容小棋顺手拽掉碍事的内衣,直接握住了那敏-感的柔软。 “啊……”湛海蓝惊叫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容小棋牢牢摁住她,低头含住柔软的圆心,慢慢吸吮舔舐起来。 “放手……容小棋,放手,啊……”湛海蓝声音软绵绵的,像是被擒住了要害一般断断续续。容小棋忽然想,要是这样的声音发出最缠绵的shenyin,该是有多么诱人。 湛海蓝,愿意在她身下shenyin么? 第16章 所谓蹂-躏 湛海蓝扭动的身子像是在水池里翻腾的雪白莲藕,容小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湛海蓝的肌肤因为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变化,容小棋细细抚过湛海蓝的腰身,轻捏着腰间的柔软,忽觉得手指尖像是触到了一丝最上等的锦缎。 细腻柔软,冰凉入骨,好像能把所有触及她的物体都悄然无声的融化掉。 容小棋感觉自己的手像是长在了湛海蓝的身上,无论转移到哪里,都依依不舍,脑中没有任何杂念,除了竭尽所能,把这个名叫湛海蓝的女人彻底揉进手掌心。 容小棋从来也没有想到,她在别的女人面前也能展现如此兽性的一面,是因为湛海蓝这样的猎物太勾人胃口,还是因为自己重生之后连身体里沸腾的血液都不能让自己全然掌控了呢? 实在是比哥德巴赫猜想还要难解的谜题。 在湛海蓝冰凉的嘴差一点就要肿起来的时候,容小棋终于放开了湛海蓝,若无其事地坐在另一边,轻轻拢住被吹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撇过头对湛海蓝说:“湛董,你比我更没有教育学生的天赋噢。” 湛海蓝微微喘着气,皱了皱眉,随即又舒缓下来,隔了一阵才静静地说:“容小姐,没想到你也是爱玩爱学的人。” 容小棋轻轻一笑:“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吗,何况我不像湛董这样肩负很多重任,生活轻松自在,当然是随心所至了。” 湛海蓝稍微坐直了身体,并不看容小棋,也不接容小棋的话,顾自把被子拽到捂住肩膀倒了下去,淡淡地说:“容小姐心情不错,是否还有别的玩乐念头?”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发现湛海蓝的身子就算裹在被子也尽显曼妙玲珑,只是这撩人的景色和她冷冷地声音着实不配,如果不是没有再把湛海蓝骗来接吻的合理借口,容小棋真想就这样把湛海蓝翻过来,再吻她一个天翻地覆。 才不会管湛海蓝同不同意,依照湛海蓝的修养,她一定不会板着脸教训,或者像那些喜欢大惊小怪的大小姐一样,有事没事分贝就能高过天。 所以,这些都是她能为所欲为的基础。 只差一个爆发点。 容小棋凑到湛海蓝跟前,低头就在湛海蓝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趁湛海蓝还没有反应过 来,容小棋已经背对湛海蓝躺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晚安吻,湛董好梦噢。” 这一晚容小棋的确睡得很沉,而且很意外地没有再梦到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刚重生那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梦一遍前世的事情,金潋滟美丽却散发的毒气的脸庞就像挥之不去的印象,始终盘踞在她记忆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就会逃逸而出,折腾她每每噩梦冷汗惊醒。 所以,这一晚的安宁着实令人意外,或许是因为枕边人湛海蓝具有镇邪驱魔的特殊功效? 只是早晨醒来的时候,湛海蓝已经没有踪影了,容小棋揉了揉眼睛,确认房间里没有可供湛海蓝栖身却又能完全不被发现的角落,这才起身,脚才沾地,电话就来了。 容小棋接起来,喂了一声。 “请问是容小姐吗?” “是。” “不好意思打扰您,之前一位女士留言要求我们八点整打电话叫您起床,说您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误,所以……” 容小棋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个无名女士,除了湛海蓝,还会有谁? 湛海蓝果然是朵冷艳的高岭之花,她明明可以伸手就把容小棋推醒,或者是估摸着时间打电话亲自把容小棋叫醒,但是她没有选择这些简捷易行的办法,而是绕了那么个弯,让酒店前台叫她起床。 那么接下来…… 果然是敲门声。 容小棋放下电话,叹了口气,起身开了门。 门外是打扮严谨的女性服务生。 “容小姐,这是您预定的早餐,苹果起酥,煎蛋,还有海苔饭团。”服务员笑脸盈盈。 容小棋侧身让服务生进来,顾自走到盥洗室要洗漱。 挤牙膏的时候力道很狠,容小棋其实现在更想挤的是湛海蓝,不知道为什么,湛海蓝明明没有做任何冒犯她的事情,但是她就是很想现在就把湛海蓝捉过来蹂躏。 坏女人都有把人气得牙痒痒,但是却因为说不出她的任何一条罪行而只能哑巴吃黄连么? 那么湛海蓝无疑是坏女人中的坏女人! “容小姐,您的咖啡加几分糖?” “不加糖!”容小棋甩下一句话,砰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脾气归脾气,开工的事情不能耽搁。向三哥照常在老地方等着容小棋,一见到容小棋就活灵活现地跑过来说:“怎么迟到了十分钟?” 容小棋说:“不是经常九点才开工吗?” 向三哥说:“我昨天给你发短信没看见?今天湛董要查看新剧拍摄情况,陈导和各个主演都在里面开会呢。” 容小棋咬了咬牙,要开会,湛海蓝可压根没有提起啊。 当容小棋推开会议室的门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会议室里齐刷刷的眼神,然而容小棋谁都没有看,她只看到了坐在椭圆形桌子正前方的湛海蓝。 她低着头在看什么,身边的助理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才抬起头,随着众人的目光看着容小棋,眼神依然淡淡地,没有什么波澜。 “容小棋!”陈作人首先不满,“你怎么又迟到,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有你的经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三哥连忙跑到陈作人跟前,又是道歉又是解释,容小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因为放眼望去没有看到自己能够坐的位置。同演的几位女演员只扫过没所谓的眼神,的确,她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巴不得有人倒霉然后自己成为全剧的焦点,谁能抱同情心。 容小棋瞟到金潋滟,容小棋看得出金潋滟是在尽力保持平静,但是容小棋还是读懂了金潋滟的眼神,那不正在说,谁让你来掺和当演员,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掂不清吗? 容小棋沉住气,正要自己跟导演解释解向三哥的围,却突然听见一个冷冷淡淡地声音。 “陈导,容小姐昨晚在我那里学习表演,我想她有些累了。” 容小棋一惊,抬起头一看,能在这样的场合说这话的还有谁? 只有湛海蓝。 湛海蓝在为她说话,而且还有明显的褒义? 不会吧? “湛董,您说容小姐整夜学习表演?”陈作人有点不敢相信,看看容小棋,又看看湛海蓝。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陈导?”湛海蓝淡淡地问,停下了手里的笔。 “不,不会,当然不会,”陈作人马上解释,“我是想湛董太辛苦,我失职啊,教育演员本来是我的责任……” “好了,继续开会吧。”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眼神示意她坐下来。 容小棋如梦初醒,但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座位? “坐我这里吧。”湛海蓝的助理李月很快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容小棋。 湛海蓝没说话,算是默许。 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慢慢坐下,末了才对湛海蓝说:“谢谢湛董。” 湛海蓝没有回应,扫视了与会人员一遍,说:“继续,刚才说到哪里了?” 情势变化得太快,容小棋还没有反应,忽见金潋滟站起来,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开会了。” 金潋滟说着就要离去,湛海蓝出声道:“金小姐,请回自己的座位。” 金潋滟顿在原地,回过头看着湛海蓝,湛海蓝淡淡地说:“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有特殊的事情,请在工作时间以外解决。” 金潋滟听也不听,说:“抱歉,湛董,我不舒服。” 金潋滟说着就推门离开。 经纪人吓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是该去追,还是留下来解释。 “刘经理。”湛海蓝对金潋滟的经纪人刘悦说,“金潋滟小姐的状态不适合演戏,你转告她这一周的戏份都不用上了,空缺会由单青霜和容小棋两位主演补上。” 刘悦忍了忍,只能说好。 “好了,大家不要分心。”湛海蓝重新说道,“陈导,刚才我们在讨论选择外景拍摄地的问题,你提到哪几个国家?” 第17章 爱我就包养我嘛 “导演!我的戏份为什么被删了这么多?” 金潋滟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差点被她震得跳起来,容小棋正在一旁喝酸奶看剧本,正好用45度的斜角视线扫描金潋滟。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湛海蓝公然在众人面前宣示某些暧昧的关系受到刺激过大战斗力骤减,金潋滟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来找容小棋的碴,就连明里暗里的讽刺和嘲讽都没有。 沉默是为了下一次爆发储存能量,容小棋对此深信不疑,现在看到金潋滟加满血的样子更是确定无误了。 陈作人淡定地晃着手里的剧本:“金小姐,这几集并不需你演的吴雅这个角色来诠释,所以你就当休息休息嘛。” 金潋滟冷冷一笑:“陈导,吴雅可是这部戏的灵魂人物,一连着好几场戏都没有她的戏份,你觉得对整部戏没有影响吗?” 陈作人笑了笑,说:“金小姐……” “我不需要任何没有价值的解释,”金潋滟仰起头,单手叉着腰说,“我只要结果。” “金姐,其实我们这场戏需要替身演员完成,但是主演仍然要完成一部分危险动作,你确定你要上吗?”副导薛灵走过来,扶了扶黑框眼镜。 “什么危险动作?”金潋滟扫视了片场一圈,果然看见工作人员在设置威亚。 薛灵说:“吴雅和落玫起了争执,其中一人从跳板掉进泳池。” 薛灵说着就指了指头顶的跳板,金潋滟一看就皱了眉头,那哪里是跳板,根本就是一个无比 高的天台。 “要吴雅跳下去?”金潋滟不确定地问。 陈作人点点头说:“金小姐,所以说我们都是有周全考虑的,你现在是最佳女主角,经纪人在下合约的就说过,你不能做有伤身体的表演,要是耽误了其他通告我们可是要赔钱的。” 金潋滟咬咬牙,说:“不是我娇气,换做任何一个女演员都不可能同意吧。” 陈作人正要说话,容小棋已经施施然走过来,问道:“导演,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 陈作人满意地扫视了容小棋一眼说:“很好,我相信你,好好演,这个镜头我绝对不会浪费,一定把你拍得让全国观众哭得稀里哗啦。” 金潋滟奇怪地看着容小棋:“你演什么?”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说:“从跳台摔下来。” 金潋滟眼睛忽地睁大:“你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容小棋微微一笑:“这是职业精神。” 容小棋说着就留着金潋滟一个背影,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上了天台。 金潋滟咬咬牙,暗暗地说:“不要命你会后悔的。” 不过容小棋早就把这些话抛在脑后了。 容小棋当然不会忘记圈里一位老演员告诉过她,演戏一定要从细节入手,别人演丫鬟,你也演丫鬟,你要是能捕捉到不一样的感人细节,那么这个人物一定不会让观众忘记。 不过,容小棋当然不是冲着做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去的,她的目标是今年娱乐圈影视界的风华奖,她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争最佳女主角。 在记忆中,金潋滟就是凭借一部戏剧获得提名,并且一路披荆斩棘夺得大奖。 最佳女主角,对金潋滟来说就像一朵充满毒气的罂粟花,具有根本无法抵抗的诱惑力。所以当初金潋滟为了争夺这个资格,红着眼睛熬了几天几夜没有出摄影棚,最后终于成功摘得提名。 所以说,成功的关键不在于整个过程,而在于最重要的几步。 金潋滟可以耍大牌,可以闹脾气,但是在该表现的时候就会表现,绝对不会对自己心软。 容小棋再了解不过了金潋滟是个够酷够狠的角色,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要回归到她身上了。 其实容小棋也奇怪,按照金潋滟的性格,只要是有利于她事业的事,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做,就比如今天这场危险的戏,她应该毫不犹豫就接下来,但是她没有,反而踟蹰了。 也许是因为被湛海蓝的事刺激的有点精神不振。 看来,重生之后改变的不止是容小棋自己,周围所有的人和事,包括这整个世界,统统都变了一种样子了。 而自己,就是深谙其中奥妙的人。 容小棋站在看台上的时候,忽觉得心境无比开阔。 “容小姐,准备~~~~~”跳台下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提醒容小棋做准备,容小棋深呼吸了一口气,伸过脸让化妆师最后一次上了妆,又自己拨了拨头发。 “预备……跳!” 工作人员话音刚落,容小棋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她记得陈作人的吩咐,要凄美而又坚毅。 太熟悉不过的感觉。 好像重新死了一遍。 “噗通”容小棋听到清楚的水花声,随后就是从眼睛、鼻子和耳朵漫进来的水,她突然想起来前世自己是最怕水的。 因为被那个野孩子容小强摁在水里咬过鱼,所以除了洗澡,她从来不敢靠近水面半步。 怎么把这个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容小棋心慌极了,连扑腾求救的步骤都没有,只能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呼啦呼啦的听着耳膜里的流动声。 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呼~~~~ “湛董,现场刚才说容小棋晕到了,”特别助理李月推开湛海蓝办公室的门,“陈导请示是不是可以暂时歇一天功?” 湛海蓝抬起头,停下手里的笔,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晕倒了?” “容小棋,演落玫的那个。”李月淡淡地说。 湛海蓝皱了皱眉,顿了顿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李月点点头,轻轻关门退出。 湛海蓝从座位上站起来,抱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摁下电话:“找陈作人,让他给我回电话。” 跟往日相比,制作室一片寂静,最大声的莫过于鼠标的滴滴声了,湛海蓝盯着样带一言不发,把容小棋落水那几个镜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陈作人站在她身后,一直没有吱声。 “没用替身?”湛海蓝看了看陈作人,问道。 陈作人说:“容小棋坚持自己上阵,她说那部分戏用演员自己的诠释感情会更到位。” “她哪里会想到那么高深的表演理论,”湛海蓝冷冷地说,“陈导,拍戏固然重要,但是演员自己的安全和健康也是需要保证的,这些年轻演员,有想法固然是好,但是也需要有经验的人去引导。,否则拍一场戏就要躺几天,这代价我们可付不起。” “明白,明白,”陈作人擦着汗,“湛董说得是。” 湛海蓝盯着样带说:“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能浪费这么好的素材。我决定带这一集参加风华奖的角逐,陈导,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陈作人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马上说:“当然,当然,我一定全力以赴。” 湛海蓝这才站起身,问道:“容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送往医院了。”助理回答道 湛海蓝顿了顿说:“剧组等容小棋康复之后再开工,其余的工作人员整理现场,做做后期。” “是。” 湛海蓝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给容小棋打了两个电话,铃声从头响到尾都没有人接的时候湛海蓝才反应过来,容小棋现在正晕着,哪有功夫接电话呢? 湛海蓝想了想,准备给向三哥打电话,拨了三次都是关机。 湛海蓝这才发现,原来她连容小棋家住哪里,有没有别的号码,有没有别的朋友可以联系都不知道。 所以说,现在自己已经化身成对艺人完全不关心的甩手老板了么? 湛海蓝想起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对艺人大大小小的事j□j必躬亲,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积累下了无法用钱衡量的财富。 但是现在,她怎么会对容小棋不闻不问呢。 明明在看到那个镜头的时候努力掩饰住感动,明明对容小棋很称赞。 但是为什么,她会对这样好的艺人没有多一些的关心呢? 湛海蓝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职。 现在弥补的办法,就是马上驱车前往医院。 第18章 摘掉坏女人 容小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房间里有不一样的香味,努力睁开眼睛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头晕沉得难受,很想翻个身,但是四肢和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隐隐约约能听到周围有护士推车来换药水的声音,容小棋暗暗叹了口气,只好循着那莫名的淡香稳定心神了。 正在休憩之时,容小棋忽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 “湛董,您怎么来了?”是向三哥的声音。 湛海蓝来医院看她了? 容小棋心一颤,挣扎着想要起来,这么一着急,手竟然能动了,再使劲睁睁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丝光。 能动了? 容小棋正在欢喜,忽然听湛海蓝说话了:“我当然得来,艺人的手机打不通,你当经纪人的,手机也是摆设?” 湛海蓝语气甚是严厉,容小棋觉得自从认识湛海蓝以来,还没有听她这么严肃地说过话,容小棋忽然觉得现在并不是清醒的最佳时间,眼下之计最好是装死,然后静观其变。 谁知道湛海蓝会不会突然把气撒到她身上,说些让人一听就想立正站好的话啊。 所以就算湛海蓝现在气成一座火焰山,她也不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病人大小声。 容小棋呼了一口气,开始一动不动。 “湛董,你听我解释,昨天我临时有事,人机就分离了那么一会儿,谁知道……”向三哥的声音很急切,得罪湛海蓝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听解释,只看结果,”湛海蓝的语调愈发冷,“从明天开始,我会考虑让容小棋暂时换经济公司。” 容小棋一惊,湛海蓝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湛董,湛董,你听我说,容小姐是我一直带出来的,我……” “好了,我会安排别的艺人给你,其余的你不必再说。李月,请向经理去休息。” 一阵喧闹之后,容小棋忽然觉得额头滴下来一颗冷汗。 向三哥在她的经济公司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也算元老级别,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带她出道的时候,她可是对这位经纪人不敢说半个不字,就算他明目张胆地把分红比例提高,她也不敢有一句怨言,甚至还要逢年过节、赶上向三哥生日、向三哥母亲寿辰的时候送上红包。 只有这样做,向三哥才会稀罕丢给她一两个角色。 跑龙套也好,容小棋一直安慰自己,不少大明星都是跑龙套起家的,还有好多,连龙套都没得跑,直接是从服务员啊啤酒妹什么的做起来的,所以和他们相比,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但是现在,湛海蓝竟然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炒人鱿鱼。 让飞扬跋扈的向三哥走得远远的? 容小棋忽然觉得心底一酸,对湛海蓝莫名地就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对湛海蓝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解决了一个工作失职问题,但是对容小棋,就像被英雄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 样。 尽管受制于经纪人是前世的状态,尽管湛海蓝的这一举动来得迟了。但是容小棋就是觉得莫名的心酸,从胃部升腾起暖暖的、热热的感觉,然后被血液直接传送到头顶,就这样刺激得眼睛也跟着酸起来了。 什么嘛,被坏女人的小恩小惠感动到了? 何况湛海蓝还不是对她施以小恩小惠,而是展现对工作严谨认真的一面。 糟了,坏女人坐下来了? 容小棋感觉到床榻往下沉了一沉,没错,湛海蓝做到她身边来了。 容小棋屏住呼吸,不知怎么地,忽然觉得很紧张。 湛海蓝会对她做什么? 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凝视着她吧。 雅蠛蝶,千万不要! 怎么能被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容小棋偷偷拽紧了被子角。 “好好休息。” 沉默了很久,湛海蓝终于说了一句话,顺手掖了掖被子。 容小棋觉得额头的冷汗已经滴下来,快要装不下去了。 住手啊,湛海蓝,别,别这样做一个好人的模样,我……我…… 我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才不要在坏女人面前哭! “你怎么了?”湛海蓝的声音就在头顶盘旋。 容小棋当然不能回应。 湛海蓝起身按响了监护铃,护士应声而到。 “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怎么回事?”湛海蓝在问。 护士监测了输液针,又查看心电图,摸了摸容小棋的额头和手背,说:“一切正常,病人送来的时候并没有外伤,内伤也排除了,应该不会有事。” 湛海蓝皱了皱眉,坐下来捏了捏容小棋的手,问道:“是不是哪里痛?” 当然没有回应。 护士说:“我请医师过来看看。” 千万别,医师来一定会翻眼皮检察,那不就露陷儿了? 容小棋一阵猛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啊,病人醒了。”护士赶紧把容小棋扶起来,拍着背让她顺气。 湛海蓝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容小棋:“喝点水。” 容小棋接过来,仰头就咕咚就喝下一大口。 “容小姐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行。”护士说着,做了个记录,很快退了出去。 湛海蓝站在床边,看了看容小棋,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小棋说:“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湛海蓝说:“听说你坚持不用替身,你知不知道……” 容小棋仰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湛海蓝,湛海蓝眼神闪了一下,无奈地摇头说:“算了,你还年轻。”顿了顿,湛海蓝又说:“从明天开始,你换经纪人吧。” 容小棋为了不让湛海蓝怀疑她早就醒了,先是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对湛海蓝说:“怎么会这样?” “我认为他失职。”湛海蓝声音淡淡的。 容小棋沉默一阵,说:“湛董,我不是大牌明星,经纪人不是说换就能换的……”虽然很心酸,但是这是实话。容小棋是谁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哪来的能量去把自己的经纪人炒了? 湛海蓝俯下身,对容小棋说:“你有中意的经纪人么?” 容小棋抬起头:“湛董要帮我忙?” 湛海蓝说:“我不想电视剧再有什么损失。”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美丽又淡然的脸,忽然说道:“既然这样,除了湛董,我谁都不要。” 湛海蓝愣了愣:“什么?” 容小棋盘着被子坐起身,认真地说:“我要湛董当我的经纪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障拍戏的质量和进度。” 湛海蓝一时不知所措,看着容小棋顿了顿,意识到容小棋不是在开玩笑,这才缓和了神思,说:“我对艺人要求很严格,容小姐,你确定要做这样的决定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确定。” 坏女人,你对我严格,我会对你更严格! 咱们走着瞧。 容小棋确定湛海蓝没有看到自己嘴角浮起的一抹笑。 第19章 堵上你的嘴很难吗 容小棋第一次感觉到医院的生活如此惬意,虽然医生已经说可以出院了,但是容小棋还是装作听不见,硬逼医生把出院的时间延长了一天。 当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能多看看湛海蓝大清早为她买来咖啡的样子。 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淡若云烟的浅浅眉翘,似有若无的眼角深邃。 容小棋捧着热气腾腾的,只加一勺奶和三块糖的咖啡的时候,只在心里偷着乐,到哪儿去找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经纪人呐,放眼整个演艺圈,恐怕也就她容小棋有这待遇了吧。一想到别的女演员看到湛海蓝陪同她出现在现场时候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容小棋这心坎上,就好像抹了蜜一样,还是来自美国西海岸最醇正的大黄蜂花蜜。 “你今天下午到片场一趟。”湛海蓝把咖啡放下之后在沙发款款落座,两条长腿优雅自然地在前方交错,柔软的腰肢不急不缓地搭在沙发沿上,一只手肘撑在扶手上,一只手利落地翻着行程本。 容小棋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湛海蓝为什么要她一出院就到片场去露脸,但是毕竟自己装了很久病人,所以这次就让湛海蓝吩咐一次也不吃亏,何况她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湛海蓝陪着她出现在片场,好好气气金潋滟呢。 金潋滟要是知道湛海蓝已经成了她的经纪人,不知道是被气得鼻子歪呢,还是眼睛斜呢? 容小棋只要一想到金潋滟那张高贵冷艳的脸上会出现与其妆容不相称的表情,心情就会好得跟腊月里梅花盛开一样,暗爽极了。 “身体还好吗?会不会累?”湛海蓝放下手里的记事本,走到容小棋身边,伸手摸了摸容小棋手里的咖啡杯身,皱皱眉,“都凉了还没有喝完?” 容小棋一愣,回过神来对湛海蓝说:“喝得比较慢而已。”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待会儿洗澡换上。” 容小棋奇怪地看看湛海蓝:“今天我不是不上戏吗,为什么要打扮这么复杂。”容小棋已经看到湛海蓝给她准备的都是她平时不会穿的衣服,都是非常适合街拍的大牌服饰。容小棋非常不屑有的明星明明早就安排了记者在暗处偷拍,却非要做出是不经意被人拍到的绿茶妹模样,哪有人上个街也要左手樱桃包,右手奶茶的,去跟奶茶店小妹显摆自己有钱有势,鼻子长在天上吗? “医院外面有记者蹲守,”湛海蓝淡定从容地说着,顺便站起身看了看窗外,抱着手站在窗边说,“你是女演员,一举一动都不是自己的,所以你需要时刻处在工作状态。” 容小棋说:“工作状态就是成为自己不想成为的人么?”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顿了顿问:“什么意思?” 容小棋说:“我不喜欢呗偷拍,我也想要有个人生活。” 湛海蓝说:“我不反对你保护私生活,但是适度的曝光和宣传是有必要的。这不仅是对你,对整个剧组也有好处。而且你出院即赴片场,这样有利于塑造你积极健康的专业形象。” 容小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湛海蓝要她到片场是要给媒体做秀啊。 真不愧是一流的经纪人,不会放过一丝一毫为艺人加分的机会。 容小棋倒是不反对湛海蓝有这些考量,毕竟她也需要湛海蓝为她领航,一步一步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以便彻底脱离龙套妹的悲惨命运。但是可不能让湛海蓝觉得她是一个可以随便操纵的洋娃娃。 容小棋站起身,看了看湛海蓝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帮我买咖啡,给我准备换洗衣服,也是工作咯?”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眼神定定的,看着容小棋半天都没有说话,隔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容小姐,你该去梳洗了。司机在楼下等你。” 湛海蓝说完就迈开长腿朝门边走去,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消失在门边,又趴到窗边看着湛海蓝很快消失在街边,这才回过神,自己在说什么啊? 什么是为了工作啊? 容小棋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了,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湛海蓝是她的经纪 人,她们的关系不就是建立在工作基础之上的么? 如果湛海蓝不是她的经纪人,她至于大清早的就过来捧一杯咖啡给她,然后由着她在这里唧唧歪歪说着一些有所谓没所谓的话么? 所以,湛海蓝是一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经纪人,虽然她也是星光传媒的女皇。 容小棋捏紧了咖啡杯,顺手就扔进垃圾桶。 她才不要湛海蓝在她跟前是个尽职尽责的经纪人。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尽管气鼓鼓,容小棋还是按照湛海蓝的要求,打扮得体,带上超大size的墨镜,出现在医院门口,隐蔽在树丛中的闪光镜头让她叹了口气,不管做几次心里准备,她都不会习惯这种场合,真不知道金潋滟不化妆就不出门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拍片现场,金潋滟正在上一场和男二号的戏,男二号苦苦央求她留下,但是金潋滟不为所动,导演要求不能僵硬地表示冷漠和拒绝必须要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表现女主角的高贵冷艳。 容小棋冷笑,这根本就是要求金潋滟本色出演么,金潋滟对已经成为自己绊脚石的人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看,她自然会用高明又巧妙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乖乖缩在角落保证爱她就是为了放她走。 金潋滟的表演果然很到位。 导演赞不绝口,看了几次回放,末了还叫湛海蓝过来一起欣赏,湛海蓝没有表态,但是她的表情很舒缓,熟悉湛海蓝的人都知道这基本就是她表示满意的表情了。 容小棋斜着眼睛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一直低着头看着电视机,隔了一阵不经意抬眼,也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容小棋。 容小棋别过头,不理湛海蓝。 这是什么嘛,湛海蓝明明也要片场来,结果故意和她分开? 容小棋决定无视这位高端大气的经纪人。 “你来了?”湛海蓝的声音在预期中出现。 容小棋的眼神顺着摄像机移动,看也不看湛海蓝,说:“你让我来,我就来了。” 湛海蓝走近容小棋,正要说话,却听见金潋滟很快从远处飘过来声音:“我演得怎么样?” 湛海蓝微微一笑:“你自我感觉一定不错。” 金潋滟完全拿容小棋当透明,正要回应湛海蓝,这才想到身边还有个挡害,于是说:“小棋,你帮我倒杯水好吗,我渴得很。”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冷冷地说:“金小姐,你何时聘我为你的助理了?” 金潋滟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还有湛海蓝在,这才硬着脸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 湛海蓝招呼剧务送来一杯茉莉花茶,顺手递给金潋滟,金潋滟瞪大了眼睛,湛海蓝这才说:“既然渴了就喝吧。” 金潋滟谢字还没出口,就听湛海蓝又说:“容小棋现在是我的艺人,金小姐,你们要和睦相处才好。” 金潋滟惊讶得眼睫毛都要掉下来,容小棋打包票要是现在不是在公众场合,金潋滟一定会从惊讶转为愤怒,然后愤然摔杯子离去。 “为什么!”金潋滟忽然失声,看看起来情绪很激动。 容小棋都被吓了一跳,金潋滟这一声向是冲她,又像是冲着湛海蓝。 湛海蓝镇静地看着金潋滟,说:“什么为什么?” 金潋滟咬着牙,那模样让容小棋觉得只要她一松开嘴就会有鲜血喷出来,正在发憷,金潋滟终于再次说话:“我一直要求做你的艺人,为什么你从没答应,还告诉我你已经不收艺人了,现在竟然让她做你的艺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说:“金小姐,请注意你的情绪,我只解释这一次。我之所以不考虑你,是因为你已经很成功,不需要我再参与。我介入你成长只会让你失去个性,但是容小棋不一样,她初入演艺圈,需要更多指导。” “她要什么指导,她要指导有什么用?”金潋滟愈发激动,“如果容小棋是可塑之才,她还会跑龙套跑了这么多年嘛!” 金潋滟说话越来越没有谱,容小棋不想再听下去,拿起包就走。 湛海蓝一手拉住容小棋,示意她冷静,这才对金潋滟说:“金小姐,如果你再像这样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能再次让你停演,如果你确定你和你的经纪人负得起这样的责任的话,我不介意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金潋滟瞪大眼睛看着湛海蓝,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导演在那边招呼要拍下一条。金潋滟忍了忍,什么也没说,大步朝片场走去了。 湛海蓝回头看容小棋,容小棋没有什么表情,湛海蓝沉默一阵,问道:“容小姐,虽然这是你的私事,但是你和金小姐,有过节么?” 第20章 逆袭 容小姐,你和金小姐和过节吗?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的眼神里是不解和疑惑,或许在湛海蓝看来,在这到处都是一片虚假繁荣的娱乐圈,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刻意和人结仇,就算私底下恨不得把对方扒皮抽筋,见了面也还是会笑脸相迎,称姊唤妹。 所以,被金潋滟这样明目张胆地发出挑战的,一定是因为两个人有上辈子就结下的,解也解不开的仇。 湛海蓝一定是这么想的。 容小棋只想苦笑,湛海蓝或许是个聪明绝顶的上层社会名媛,但是按照她的逻辑一定想不到金潋滟究竟为什么会和她发火,也想不到容小棋为什么面对这样嚣张的挑衅竟然也会冷静而平淡。 因为她们,是貌不合,神也不合的,恋人。 她和金潋滟,是恋人。 也许这样说会玷污了这个词,但是对于金潋滟来说,她之所以敢当着经纪人的面对别的艺人如此嚣张放肆,不也正是因为容小棋是她的恋人么? 这个,人渣! 容小棋平顺了一下呼吸,看了看湛海蓝说:“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有和金潋滟小姐有任何 过节,我很欣赏她的表演。” 湛海蓝点点头:“这样就最好了,金小姐性格要强,遇到事情难免会冲动。” 容小棋说:“湛董对金小姐很在意么?” 湛海蓝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容小棋微微一笑:“因为自从金潋滟小姐离开,湛董一直尾随她的背影,这还不叫关心吗?” 湛海蓝说:“容小姐什么时候如此敏感?而且对象还是我,让我受宠若惊。” 容小棋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湛董不要生气嘛。” 湛海蓝转过身,随手拿起剧本:“容小姐,我看了你明天的本子,之前已经请导演先排文戏,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但是你也需要提前酝酿情绪。” 容小棋暗想湛海蓝转移话题的功夫还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对于金潋滟她似乎不愿意多谈,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湛海蓝毕竟身份特殊,金潋滟也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两个人就算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暴露。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慢慢说:“我不需要酝酿情绪,这几段文戏我早就看过,对其中的情节都感同身受。” 湛海蓝淡淡一笑:“这样就好。” 湛海蓝规定的探班任务顺利结束,容小棋回到家的时候浑身酸软,打开门扔了鞋就想往床铺上倒,没想到刚进卧室就被人揽住了,容小棋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金潋滟。 “你来干什么!”容小棋着实很惊讶,但是不是因为突然看见金潋滟,因为金潋滟有她家的钥匙,虽然金潋滟很少用。 “当然是来见你。”金潋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傲外加理所当然,“这还用问吗?” 容小棋嫌恶地撇开眼神,不动声色地整理床头散乱的书籍,说:“你这大忙人也想得起来见我?”现在还不想让金潋滟产生疑心,所以迂回应对是最好的办法。 金潋滟扳过容小棋的下巴,盯着她看,过了好一阵才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容小棋一偏头躲开金潋滟:“什么不一样?” 金潋滟眯着眼睛:“说不上来。” 容小棋只想冷笑,你去死一个试试,看看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会不会变得天翻地覆。 “你是太累了乱想吧。”容小棋轻巧地离开金潋滟的怀抱,转身到客厅。现在她非常不想和金潋滟有任何私下接触,只要一看到金潋滟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容小棋就会想到湛海蓝那个坏女人。 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不同之处在于金潋滟嚣张,而湛海蓝低调。 容小棋恨得牙痒痒。 “我明天没有戏。”金潋滟很顺畅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容小棋,“要出去喝一杯么?” 容小棋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金潋滟,金潋滟一脸百无聊赖,要是从前,容小棋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小博美似地奔上去问金潋滟要不要陪她休息,出去玩。 金潋滟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要这个吧。 容小棋心里愈发鄙视这个人品没下线的女人。 “我明天通告已经满了,”容小棋平静地说着,语气无疑是在下逐客令。 金潋滟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小棋,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是在拒绝我?” 容小棋轻飘飘地看着金潋滟一眼:“别把我说得那么冷血,我只是说通告满了。”容小棋爱极了现在这种可以被称之为贱兮兮的心情,明明根本没有任何再继续和金潋滟交好的念头,但是当金潋滟对她的突然缺位表现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时候,容小棋又觉得,就像这样一直让金潋滟惊讶不知所措,欣赏她合不拢嘴的表情,也是一件爽到想大声笑出来的事。 “我想休息了。”容小棋轻描淡写地站在门边,抱着肘看着金潋滟,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金潋滟愣了愣,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容小棋身边的时候慢慢地说:“你别后悔。” 容小棋扬嘴角笑了笑:“路上小心,第二个街口有记者蹲守,我想你不会想碰见他们吧。” 金潋滟沉住气:“多谢提醒。” 容小棋看着金潋滟消失在门后,顺手关上卧室门,心情莫名舒畅起来。 从来没有试过在金潋滟跟前挺起胸膛,别说挺起胸膛,就算大声说话,或者拒绝一下都没有过。 原来,维护自己的感觉是这么好。 容小棋放松身子躺倒在大床上,手一伸忽然碰倒什么东西,随即就听见音乐声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容小棋抬眼一看,是金潋滟送的音乐盒。 记不得是前年还是去年,金潋滟在她生日一周之后才想起来要补送礼物,随后拿出堆在自己杂物间的一个粉色小盒子,把这个音乐盒剥出来送给她。 容小棋这才想起来,这有可能是迷恋金潋滟的哪个粉丝送的,因为在音乐盒上写了我爱潋滟的字样。 容小棋拿着音乐盒,走到窗边打开窗,顺手就把音乐盒扔了出去。 金潋滟就和这音乐盒一样,都是早就该扔掉的垃圾。 星光传媒顶楼办公室,李悦正在等湛海蓝开完会,她知道这位老板今天开了一整天讨论会,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无糖咖啡。 会议室门打开,诸位负责人一一走出来,唯独不见湛海蓝,李悦端着咖啡走进去的时候,果然看到湛海蓝正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低头揉着太阳穴。 “湛董,需要止疼药吗?”李悦靠近湛海蓝,轻声问道。 湛海蓝摇了摇头:“不需要。” 李悦递上咖啡,湛海蓝喝了一口,对李悦说:“新剧的宣传做得怎么样?” 李悦说:“一切按照前期布置进行,但是根据网络公司的调查显示,因为参演的女主角不具备话题性,所以关注度不如海蒂公司同期制作的时装剧。” “话题性,”湛海蓝笑了一下,“现在是绯闻占主导的时代了么?” 李悦说:“绯闻不过是受众的猜想,如果能够让女主角让受众更多互动,效果应该也不差,比如东瀛国家的抱抱会,送温暖。” 湛海蓝看了李悦一眼:“你倒是了解得不少。” 李悦笑了一下:“我虽然是学经济出身,但是跟着湛董耳濡目染,自然也要多接触一些。” 湛海蓝站起身,绕到窗边,若有所思地问:“金潋滟,单青霜还有容小棋,有值得炒作的绯闻么?” 李悦拿出资料夹说:“金潋滟行事很严谨,虽然有不少男星追,但是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约会过,经纪人也表示她还是单身,家教很严。单青霜倒是有几个约会对象,但都是圈外人,而且听说是父母那一辈介绍的相亲对象。” “容小棋呢?”湛海蓝感觉李悦准备停下来,接着问道。 李悦犹豫了一下说:“容小棋是新人,没有任何记录。” 湛海蓝看了看李悦:“前经纪人什么也没说么?” 李悦说:“我从侧面了解过,但是没有结果。”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去查,我要了解清楚。容小棋现在,或者过去,有没有交往对象,平时私生活都和谁来往。” 李悦点头:“明白了。 第21章 坐怀不乱 湛海蓝看着李悦传过来的邮件的时候眉头紧锁,简简单单的一张ppt上有几张容小棋的照片,还有一两段对相关事件的解释。湛海蓝扣着鼠标左键,慢慢从上滑到下,又从下滑到上,时而把鼠标定在画面上容小棋的脸部,看着容小棋的侧脸和背影,不自觉地在鼠标上点着手指。 李悦提供了三张容小棋的交际照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有容小棋出现的地方总能看到金潋滟,两个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大有遥相呼应的感觉。 湛海蓝闭了眼睛往后仰身,身体放松的同时记起来到金潋滟演唱的酒吧探班的时候也曾在休息室门外看到容小棋。 那天,容小棋的眼神,有一点犹豫,有一点疑惑。 湛海蓝并不确定,唯一肯定的是容小棋并不认识自己。否则她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现在娱乐圈里,还不认识她湛海蓝的,不是早已隐退的世外高人,那就是刚出茅庐的,而且同时脑袋缺根弦的入门菜妹。 容小棋出道时间并不久,唯一有记录的是在市文艺团选拔考试上的公开演出,其余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商业演出,主演《哭泣的女人》是第一次接拍电视剧。 背景很单纯,背影很孤单。 湛海蓝看着画面上容小棋的模样,忽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容小棋这个女人,像是清纯的出水芙蓉,但是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产生似蜘蛛网一般的理也理不清的莫名疑问。 她曾经两次在自己跟前逃开,似有心事,又似是无意而为。 湛海蓝伸手翻了翻堆在桌上的文件,找到金潋滟的简历,看了看金潋滟的照片和个人资料,再对照容小棋的资料,忽然发现容小棋在个人最喜欢的歌上一栏填的是金潋滟曾经翻唱过的一首歌,“天蓝色的心情”。 湛海蓝记得这首歌是因为金潋滟曾经在酒吧现场演唱过,虽然因为曲风跟场内气氛不搭只演出了一场就暂停,但是湛海蓝很喜欢这首歌清新自然的感觉,还单独让金潋滟在片场给大家唱过一次。 如果不是忠实粉丝,恐怖没有人会知道金潋滟的这首歌。 再联系金潋滟偶尔流露出来的对容小棋的毫无忌惮的态度,这两人,不可能毫无瓜葛。 那么容小棋所说的,跟金潋滟没有过节,其实是只说了一半的真话吗?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起身关了电脑。 走到窗边,湛海蓝给容小棋打了电话。 容小棋接到湛海蓝电话的时候正从上一条戏下来,眼角眼眶全是泪,手里拿着湿巾不住擦眼泪,化妆师交代了这个妆得保持十分钟她才能从洗手间回来,容小棋也不愿意再往脸上加粉,前几天为了效果多上了几层粉底,结果一连冒了好几个痘。 才不要再噩梦重现了。 “湛董,您找我?”容小棋现在接到湛海蓝电话的时候非常心平气和,她知道自己在进行的是一场持久战,不能三战而衰,也不能打草惊蛇。 “我要去做美容护理,你今天收工有时间么?”湛海蓝在电话那头云淡风轻。 容小棋一愣,湛海蓝这意思是要约自己去做美容,她想了想,转身坐下来,说:“好啊。正好我最近脸色不好,想要补一补。”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认识那家店不错,老板是从美国回来的皮肤专家,一起去?” 容小棋说:“好,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收工。” 湛海蓝顺畅地说:“我来接你。” 容小棋挂了电话正好导演让去看镜头,容小棋刚起身,就看到金潋滟抱手站在跟前,容小棋问:“金小姐,你有事?” 金潋滟用眼神瞟了电话一眼:“谁的电话?” 容小棋淡淡一笑:“我没有必要跟你交待吧?” 金潋滟说:“我只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一下,别跟不熟的人来往,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容小棋毫不在乎:“我没有跟不熟的人来往。” 金潋滟沉住气:“什么意思?” 容小棋说:“没什么意思,总之来说你操心自己就好了,我不用你担心。” 金潋滟还没来得及反驳,容小棋就已经放好东西,径直往导演指定的地点去了。 容小棋等到湛海蓝的时候正好剧组下班,容小棋走到街角对面坐上湛海蓝的车,刚系上安全带,就看到湛海蓝递过来一杯奶茶。容小棋一愣,偏头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微微一笑:“路上顺便买的,喝一点润润嗓子。” 容小棋一摸奶茶,还是温的。 湛海蓝一边踩油门,一边淡淡地说:“你说了一天台词,不能喝凉的,不然第二天嗓子不舒服。” 容小棋喝了一口气,是自己喜欢的柠檬味道,正想要问湛海蓝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柠檬,忽然想到这种情形非常不适合和湛海蓝说这个。 想象一下,她傲娇的仰着脸问情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种味道的奶茶啊。 然后情敌很御气地回: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是相杀……相爱的节奏么? 容小棋想到这个就浑身一颤,很明智地乖乖闭了嘴,捧着奶茶喝了起来。 湛海蓝没有开车窗,容小棋闻到车室内有薰衣草和满天星干花的味道,车座上并不没有摆多余的装饰,容小棋想到这是湛海蓝身上的味道。 好独特的香味。 依照奶茶逻辑,容小棋自然也不会想要去问湛海蓝用的是什么香水,但是这味道着实好闻,容小棋情不自禁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偷偷嗅着花香,忽然觉得看到了世界光明的一面。 讽刺的是,是从湛海蓝这个坏女人身上看到的。 “今天辛苦吗?”湛海蓝突然出声吓了容小棋一跳。 容小棋镇静了一下,慢慢说:“还好,眼睛有一点不舒服。” 前方正是红灯,湛海蓝停下车,偏头看了看容小棋,伸手轻轻捏了捏容小棋的脸颊,容小棋一惊,想要躲开,但是身体一动就碰到了车座,她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在车上,哪里还有那么大的空间让她躲啊。 只能保持镇定了。 不过湛海蓝突然这样亲昵是想要干什么? “眼角有泪痕。”湛海蓝用指尖捻了一下容小棋的眼睫毛,随即重新握住方向盘上路,安静 地若无其事。 容小棋咬牙,湛海蓝这个坏女人难道不知道这种亲昵暧昧的举动只能在特定人群之间才能做吗。 她和她,有那么熟吗,要她帮自己捻眼泪水? 而且还装作若无其事,湛海蓝,是在等着自己上钩吗? 太坏了,这个坏女人,实在太坏了。 容小棋忽然在心底涌现了美少女战士的正义感,她想消灭坏人。 特别是像湛海蓝这样沾花惹草又不负责任的坏人,必须毫不留情地消灭掉! “只是擦得不干净,今天哭戏比较多。”容小棋按捺住心跳,回答道。 湛海蓝噢了一声,拐了一个弯,把车停好,又唤容小棋下车。 容小棋跟着湛海蓝走进这家美容会所,来到医生的诊疗室,简单问诊之后,医生为两个人制定了全身护理方案,鲜花配合蒸汽的spa很适合容小棋缺水的肌肤。 “感觉怎么样?”湛海蓝趴在花瓣上,侧着头问容小棋。 容小棋裹着浴巾侧躺在距离湛海蓝不远的地方,点头说:“很舒服。” 湛海蓝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容小棋看了看身边的香薰灯,发现美容师搭配的是镇静安神的原料,这次香薰要进行两个小时,如果醒着的确很无聊。容小棋正要询问湛海蓝是要休息还是听音乐,转头一看发现湛海蓝已经睡着了。 呼吸很匀称,眼睫毛顺着呼吸在微微颤动,身体完全放松搭在花瓣上。 柔弱得,毫无防备。 容小棋的心忽的就这么颤了一下。 美人在侧,她能做柳下惠么? 第22章 搂腰是荷尔蒙暗示 湛海蓝柔软美丽又毫无防备的模样让容小棋觉得好一阵都没有时间去呼吸,湛海蓝基本上就充当了最清新的氧气功能,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让自己全身都舒畅起来。 容小棋转过头,把手掌窝起来,舀起一点花瓣,轻轻地洒在自己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湛海蓝美得惊心动魄,却又似舒云一般不起波澜,不经意之间便可侵袭旁观者的心肝脾肺,全身无一处毛孔不为其惊叹翕张。 这么美丽的物种,就算是个坏女人,也会让人产生原谅她的念头吧。 容小棋睁开眼睛,往湛海蓝的方向挪了一点,湛海蓝仍然安安静静地睡着,模样恬淡娴静,美极了。 容小棋不禁伸手碰了碰湛海蓝的脸,湛海蓝没有动,容小棋便放松下来,整个手掌都稳稳地贴在湛海蓝的脸蛋儿上了。 好像蛋清一样滑。 容小棋忍不住稍稍使了力气,湛海蓝的脸蛋儿在指尖轻轻的弹了一下,湛海蓝的脸颊很瘦削,但是线条很柔和,所以看上去一点也不会突兀,就这样摸着,也不会有全是骨头的感觉,在演艺圈看惯了那么多瘦脸削骨的女孩子,湛海蓝这样清新自然恰到好处的脸蛋儿,真可在极品之列了。 容小棋忽然想,如果湛海蓝不是抢了金潋滟的那个坏女人,她对湛海蓝,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呢? 比如,会很大方地称赞她的美,很自然地向她请教美容护肤的心得,相约一起逛街。 就好像,所有相好的朋友那样简单的相处。 更何况,湛海蓝是她的经纪人,她们有更加近水楼台的契机。 但是现在,怎么有咫尺天涯的感觉呢?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觉得湛海蓝是从骨子就透出邪恶的恶魔,要不然怎么会让她对情敌产生这么林黛玉的感叹呢。 正想着,湛海蓝忽然重重呼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想要翻身,容小棋一惊,很快缩回手背过身去。 容小棋忽觉得脸烧起来,心在扑腾扑腾乱跳。 明明湛海蓝就没有发现她啊,为什么她会像是已经被发现那样觉得无所适从呢? “容小姐,感觉还好吗?”湛海蓝的声音在身后清清悠悠地响起。 容小棋定了定身,轻轻点点头,慢慢地说:“很好。” “但是容小姐放松不下来。”湛海蓝的声音依然风平浪静。 可恶! 容小棋咬了咬牙,虽然现在她的心跳得很快,但是不至于让湛海蓝听得到啊,那种呆萌动画片里面才会有的心跳声传递怎么可能是现实嘛! 所以湛海蓝根本就是虚晃一招的纸老虎,无足为惧。 “放不放松……”容小棋正要义正言辞,却忽觉得腰部被揽住了,是谁? 除了湛海蓝,还有谁啊? 容小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湛海蓝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不知道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吗? 她不知道碰了别人的腰是意味着什么吗? 她根本就是,明知故犯! “你要干嘛!”容小棋一个翻身就蹦着坐了起来,摁住胸口的浴巾死死地盯着湛海蓝。 湛海蓝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好整以暇地微笑着说:“容小姐,其实你对我一点友善的感觉都没有吧。” 容小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湛海蓝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忽然间飘忽不定了,与往日的样子都不一样,容小棋觉得有点蹊跷。 湛海蓝说:“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对再正常不过的亲昵举动反应这么大呢?” 容小棋说:“我不习惯罢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容小棋也曾主动向我表示亲昵,我没有觉得容小姐有任何不适。 “你究竟想说什么?”容小棋觉得湛海蓝话里有话。 湛海蓝缓缓坐起来,靠近了容小棋,慢慢地说:“荣小姐,你其实有说不出的话吧?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是关于我。” 容小棋一愣,湛海蓝是什么意思? 难道湛海蓝已经知道她是金潋滟恋人的事了? 不可能,无论湛海蓝是从金潋滟,还是容小棋这里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何况她们两个最近已经因为各种矛盾误会不再见面,怎么可能让湛海蓝抓住把柄呢? 容小棋忽觉得额头有一滴汗落下来,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湛海蓝知道她和金潋滟的关系,如果湛海蓝介意,那不正好说明湛海蓝自己是介入两者感情的第三者吗?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湛海蓝是聪明人,绝对不会抓住这一点做文章的。 容小棋只这么一想就觉得没问题了,湛海蓝不会让自己难堪,所以其实,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有可能是自己刚才行为太过激,所以让她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 容小棋定了定神,回答道:“我不知道湛董所指的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佛家有一句谚语,人总是把自己的想法投射到别人身上,不知湛董是不是正好对号入座了呢?” 湛海蓝微微眯了眯眼睛,扫了容小棋一眼,随即恢复正色,说道:“容小姐不必生气,我只是有所思便直说了。” 容小棋摆出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架势,露出标准的微笑:“没关系,朋友就是在沟通中慢慢变铁的。”天知道她后背都被汗湿了。 温馨滋润的spa很快结束,容小棋本来想要约湛海蓝一起去喝冰吃茶,但还没说出口,湛海蓝就表示有电话催她去开会,不能再都逗留了。 容小棋点点头,打车送湛海蓝到星光传媒的楼下,湛海蓝走出车门的时候忽然又转过头对容小棋说:“如果容小棋等我一个小时,我们可以一起喝茶。” 容小棋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没事,可以。” 湛海蓝微微一笑:“那说定了。” 容小棋在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等了一会儿,喝完一杯咖啡,陈悦突然推门进来,礼貌地说:“容小姐,湛董说如果你等得无聊,就到她办公室去坐一会儿,那里可以看电视。” 恭敬不如从命,容小棋点点头,跟着陈悦来到了湛海蓝的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里,全部都是有湛海蓝标记的东西,容小棋是第一次来湛海蓝的办公室,但是只 要看到那沙发,那地毯,熟悉湛海蓝的人便会轻易得知,这一定是湛海蓝的办公地点。 湛海蓝喜欢白色的羊毛地毯,喜欢银色的咖啡壶,还喜欢大朵大朵的香槟玫瑰,房间里永远充盈着绿植的香气。 容小棋在沙发落座,仰身靠在座垫上,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任何一件私人物品。 容小棋绕到湛海蓝的座位上,看着抽屉一脚冒出一张照片,她伸手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合照,大概是湛海蓝和剧组的合影留念,容小棋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和湛海蓝站在一起的,是金潋滟。 时间是一年前,金潋滟第一部剧《荷花哨》杀青的时候。 那个时候金潋滟就已经和湛海蓝认识了么? 第23章 抚摸亲吻没有下限 “容小姐需要喝茶吗?”陈悦俯下身亲声问。 容小棋想了想,说:“给我一杯橙汁吧。” 陈悦点点头:“请稍候。” 陈悦准备橙汁的时间有点长,容小棋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容小姐让你久等了,刚才是在处理一些事情。” 容小棋听见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便问:“出什么事了?” 陈悦皱了皱眉,想了想,终于说:“是有工作人员要找湛董,一定要到办公室里来。” 容小棋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陈悦为难地说:“但是湛董交待过没有她的吩咐别人不可以进来。” 容小棋点头:“湛董是有这个习惯,是那个人有急事吗?” 陈悦还没答话,忽然门外有一个人声音传了过来:“陈悦,你给我出来!” 陈悦面色无奈,朝容小棋耸了耸肩,容小棋体贴地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一 会儿就好了。” 陈悦放下橙汁开门出去,容小棋随着关门声就站起来走到门边,刚才那一声她已经听到了,分明就是金潋滟的声音。 多半是金潋滟来找湛海蓝找不着,就把气撒在陈悦身上。 真没人品。 容小棋嗤之以鼻,顾自站在门后听着动静,金潋滟好像并不是自己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助理,陈悦始终不温不火,最终成功地把金潋滟放逐到另外一间休息室去了。 容小棋心情很好,想了想,趁陈悦返回自己岗位的时候打开门,悄然来到了金潋滟的休息室外,百叶窗下隐约可以看到金潋滟和另外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金潋滟在抽烟。 容小棋皱了皱眉,正要返回,却忽然听到金潋滟说话了,好像是几句抱怨。 容小棋不知怎么地,忽然停了下来,只听见另外一个女子说:“金潋滟,你这是何苦?凭借你的素质,你还愁接不到戏吗?” 金潋滟说:“你以为我是有求于她?” 女子说:“不然呢?我可不会做这么费时费力的事情,男人和女人可不同,你讨好男人那是有回报的,你想讨好女人,说不定偷鸡不成蚀把米噢。” 金潋滟语气平淡:“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追求有魅力的事物罢了。” 女子一笑:“是谁有魅力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金潋滟笑而不语,女子又问:“我看你不像单身,怎么,要始乱终弃?” 金潋滟顿了顿,说:“那只是百无聊赖,打发时间罢了,普通人怎么能和她相比。” 女子附和一笑,房间内声音低了下去。 容小棋站在窗边有如霜冻,虽然早就知道金潋滟对她不是真心,但是这样的话金潋滟竟然能这么轻松自如地对别人讲。 是要把她的尊严放在哪里呢? 在高贵冷艳美丽优雅的坏女人湛海蓝面前,她立刻就变身成一无是处只能等着被抛弃的灰姑娘了吗? 她和湛海蓝的差距,果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容小棋退回到湛海蓝的办公室,忽然恨透了眼前这一切,她明明是付出真心,追求爱情的纯洁女孩子,怎么老天爷就给她这样的待遇? 在湛海蓝跟前,她一点活路都没有吗?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喝完一杯橙汁的时候,湛海蓝已经出现在办公室了。 “等很久了吧?”湛海蓝脸上略有疲态,声音有点低,但是情绪很好。 容小棋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好东西都是值得等待的。” 湛海蓝有点诧异:“什么好东西。” 容小棋走过去挽着湛海蓝的胳膊说:“湛董,我今晚有不错的安排带你放松放松,一起来吧?”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已经很晚了,你不休息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湛董,你不会已经开始晚九朝五养生了吧。” 湛海蓝说:“什么晚九朝五?” 容小棋说:“就是晚上九点准时上床,早上五点准时起床。” “当然不是。”湛海蓝很快反驳。 容小棋拉起湛海蓝:“所以就不要多想啦。” 容小棋带湛海蓝去的是一家很清新的酒吧,驻场歌手都唱民谣,容小棋心血来潮叫来了侍者,还没等湛海蓝反应过来,容小棋就已经在侍者的带领下上了台,拿了麦。 容小棋环视场内一周,视线落在湛海蓝身上,微微一笑说:“今天我有一首歌要献给一位特殊的朋友。” 容小棋说着就从乐队拿过一把吉他,调了调音,就开始自弹自唱了。 “蓝月亮,白月光,棉花地里诉衷肠……” 容小棋唱的正是湛海蓝最喜欢的歌曲,这种清唱的风格正好把整首歌曲的原汁原味都唱出来 了,湛海蓝听惯了经过各种现代乐器制作包装的音乐,再听这一首,竟然觉得格外纯美。 整个场内也一片安静,容小棋清清淡淡地声音回响在每个角落,好像能唱到人身体里去。 湛海蓝喝完一整杯红酒的时候容小棋从台上下来了,湛海蓝微微一笑:“容小姐是有意往歌坛发展吗?” 容小棋摇头,看了看湛海蓝说:“我只是想唱给你听而已。” “唱给我?”湛海蓝眼睛抬了抬,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凑近湛海蓝,说:“因为你开了一下午会,很累啊,我只想让你放松一下,这是身为下属的体贴,湛董不会拒绝吧。” 湛海蓝没说话,顾自又喝了一杯酒,说:“现在是私人场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好啊,那我叫你蓝蓝好么?”容小棋放下酒杯,故意蹭到湛海蓝腿边,仰起头问。 湛海蓝微微一愣,看了容小棋一眼,很快移开目光:“随便你。” 容小棋靠近湛海蓝,给湛海蓝倒了酒,自己顾自饮了一杯说:“称呼仅仅是一个代称,谁知道有这个名字的人是什么样的心呢?” 容小棋本来只是一时郁闷想拉着湛海蓝喝喝酒,不知不觉就和湛海蓝聊了些有的没的,待两人要离开的时候才发觉都有点喝多了。 “容小姐,我让陈悦来接你。”湛海蓝比容小棋好一点,拿出电话准备找陈悦。 容小棋制止了湛海蓝:“陈助理肯定早就睡了,说不定还在和爱人翻云覆雨呢,你大晚上把人家拖出被窝也太不人道了。” 湛海蓝愣了愣:“那照你说?” 容小棋说:“这里离我家不远,如果蓝蓝你不嫌弃,就跟我回家住一宿吧。” 湛海蓝想了想,再看看已经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想了想,便点头了。 容小棋拉着湛海蓝回到家,开门,开灯,正想对湛海蓝说先去洗洗澡,却一个不留神踩翻了鞋子,整个人摔到了地板上。 湛海蓝想拉住她,无奈没有力气,也随容小棋倒在地上了。 湛海蓝不知怎么地笑了起来,容小棋揉了揉腰,等疼劲过去,便翻身到湛海蓝跟前,问:“真没良心,我摔倒了你怎么还笑话我呢?” “不是笑话你,容小姐,”湛海蓝解释道,“我只是今天晚上很开心,所以……”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的眼睛:“为什么开心?” 湛海蓝说:“不知道,大概是和平时的应酬都不同。” 湛海蓝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这个时候,好像在闪光,微红的脸颊上翻出一丝红晕,看上去真是美极了。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就出了神,这个被金潋滟称作女神的女人,究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除了胸部丰满之外,她还蕴藏着别的什么秘密吗? 这些秘密,难道都让金潋滟一个人占有了么? 容小棋这么想着,心头忽然一跳,她扳过湛海蓝的肩,慢慢低下头,含住了湛海蓝的嘴唇。 一如既往的温暖软和。 只是这一双唇,就能把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容小棋探手到湛海蓝的胸部,忽然感觉身体在颤抖,只是隔着衣服触碰,湛海蓝就能让人心神荡漾,血脉喷张。 容小棋很快把湛海蓝拉起来,有很快把她推到在最近的沙发上,湛海蓝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听任容小棋的摆弄。 容小棋没有客气,唰地一下就扯掉了湛海蓝的铅笔裙,伸手就碰到了光洁的大腿。 好软,好滑。 容小棋来来回回抚摸着湛海蓝的腿部线条,湛海蓝伸手搂住容小棋,把头埋在了容小棋的肩头。 “你想做什么?”湛海蓝低低地问。 容小棋低头在湛海蓝的脖颈之间摩挲,情不自禁地就回答道:“吃你。” 湛海蓝没有再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容小棋只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蛊一般,没有人勾引她,她也没有头脑发热,但是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脱光湛海蓝的衣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存肌肤,占有她的每一种声音,让她在自己身上尽情绽放。 她不再是湛海蓝,她也不再是容小棋。 现在在房间里的,仅仅是两个纠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的女人。 第24章 两人一床 容小棋怀抱着湛海蓝,湛海蓝的体-温并不高,就这么抱着,好像捧着一块温润的冰玉,容小棋越发产生想要把这块冰玉捂热的念头,不管怀里这个女人是不是应该遭受道德审判的坏女人,还是应该被她扒光头发和鞋子,她现在想的只有如何把这块冰玉变得和自己一样温暖舒适。 因为容小棋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要融化了。 怎么能让湛海蓝一个人闲着呢? 当然要把她拖下水了。 容小棋这么想着,慢慢抚摸着湛海蓝凹-凸-有-致的身-体-线-条,在傲-然-挺-立的柔-软-处辗-转-停-留,直到听到湛海蓝声音变得沉重,容小棋这才停了手,摩-挲着湛海蓝的小-腹,一手轻轻挑-开了包裹着那一处的小-裤-边-缘。 湛海蓝果然是有品位的女人,薄薄的蕾丝底裤成熟又魅惑,完全没有低俗的风尘气,容小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勾勒着蕾丝底纹和绣花,与湛海蓝的肌-肤若有若无地接触着,好像在传递某种两人都未知的信号。 这种感觉奇妙极了,湛海蓝的态度模糊不清,而容小棋此刻显然也不想弄清楚湛海蓝的态度,她甚至连自己的态度都不清楚,哪里还有空闲去管湛海蓝的想法呢? 现在只需要依照手上的感觉,慢慢的,慢慢的,让湛海蓝暖和起来,就可以了。 容小棋轻轻撩开湛海蓝的底-裤,身-子也顺势往下,只略略一低头,就含住了那诱-人-之处的甜-蜜。湛海蓝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似乎想要挣开,容小棋摁住湛海蓝的腰,只牢牢把她扣在身下的软-垫上,同时加大力度吮-吸-起柔-软来。 湛海蓝扭着腰身挣脱不开,便开始挪-动-两-条-长-腿来,容小棋顺势轻轻一顶,就把湛海蓝的一条腿推到沙发下去了,这下,湛海蓝被迫以更加张--开-的姿势面对容小棋了。湛海蓝上似乎也在和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手挣脱容小棋的束-缚,一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容小棋倒也没有阻拦,只顺着湛海蓝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姿势,等到湛海蓝快要坐直身体的时候,容小棋顺手就把湛海蓝挪到了自己腿上,湛海蓝一腿搭在沙发边上,一腿蜷-曲在沙发上。容小棋微微一笑,凑近湛海蓝的耳边说:“你最好搂紧我。” 湛海蓝显然还没有理解容小棋的意思,而容小棋显然也不准备等到湛海蓝完全理解了再行动,她稍微抬高了湛海蓝的腰-身,一手顺着湛海蓝的腰部-向下,只轻轻摩-挲了一番,便来到最隐-秘-之-处。 湛海蓝啊了一声,随即咬-紧-嘴-唇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容小棋轻按压着那一处柔-软,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融-化了,而湛海蓝此刻似乎也在她的引导之下化做了最柔-软的春水,周身冒着诱人的热气,好像让人一口吞下。 容小棋把脸贴在湛海蓝柔软的胸前,忽然想起来湛海蓝胸前有一颗红痣,就是那一颗红痣,容小棋忽然想到了金潋滟痴迷的样子。 捧着那团柔软,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让人忘记了整个世界的存在。 真的有那么美味吗? 容小棋小心翼翼地用牙齿解开湛海蓝的上衣,等到雪-白-肌-肤暴露出来的时候,容小棋腾出手来把湛海蓝的胸-衣推起来,虽然夜色深沉,但是容小棋还是看到了红-痣躲在那一团洁白的 柔-软中,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 容小棋低下头,尝试般舔了一下,红痣所在的柔软忽的晃动了一下。 容小棋又轻轻舔-吻,红痣开始往后缩。 味道,很甘美。 容小棋伸手扣住湛海蓝的腰,含住那一处红-痣再也不肯放开,同时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湛海蓝身体完全瘫-软下来,勉强往后仰躺了支撑着,原来紧紧咬住的嘴-唇也终于禁不住溜出了一声shenyin。 容小棋感觉到前兆,愈发卖-力地动-作,而湛海蓝身体的紧-缩也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出于意料的湿-润-柔-腻。 湛海蓝不堪重负似地重重往后躺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唇-微-张,脸-颊和脖-颈都沁出了汗珠。 容小棋抽回手,低下头,看着湛海蓝凌-乱的样子,忽然很想吻她,但是身子刚靠近湛海蓝,容小棋却蓦地停住了,她定定地看了湛海蓝一会儿,伸手拨了拨湛海蓝的头发,发现湛海蓝已经累得睡着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把湛海蓝扶起来,带回了卧室。 容小棋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大亮了,晨光熙熙,微风徐徐,吹到脸上着实很舒服,容小棋伸了个拦腰,手伸直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湛海蓝不是应该在身边么? 容小棋抬头一看,发现湛海蓝早就没有影子了。 她走了? 容小棋起身,很快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发现原本放在鞋架上的湛海蓝的鞋子已经不见了,包括湛海蓝的外套和包,昨天被她褪下来的,还有保留在身体上的,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她不是傻子,湛海蓝这样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想因为这一夜而和容小棋产生更深的纠缠。 所以说,湛海蓝根本就是一时情不自禁所以才会接受她的冲动么? 她是冲动吗? 容小棋靠在客厅门边,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 敲了一颗蛋放在煎锅里的时候,容小棋才觉得自己有点脱线了。 她居然跟湛海蓝,上-床-了? 这是真的,还是只是一场梦? 而且,为什么? 她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把湛海蓝给吃干抹净了? 而且,湛海蓝是怎么想的? 还没解决掉金潋滟,居然就这样和湛海蓝搅和在一起了? 啊啊啊! 容小棋把煎锅甩在炉子上,走出厨房的时候手机就响了,是陈悦的电话。 “喂,我刚起床,今天有通告么?”容小棋简单地交待情况,说实话,今天完全不想做任何事。 陈悦微微一笑:“容小姐不要紧张,今天是艺人的例行训练,不会很辛苦,大概只有五个小时,我待一会儿就来接你。” 容小棋问:“要带妆么?” 陈悦说:“不用,素颜和墨镜就可以了。都是室内训练,没有媒体在场。” 容小棋哦了一声,忽然想到湛海蓝,便装作不经意问道:“今天的行程是湛董安排的么?她 是否要随行?” 陈悦回答说:“湛董今天有别的事,让我跟着你。” 容小棋缓了一口气,回答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湛海蓝,这是故意地躲着她么? 还是欲擒故纵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第25章 别穿上衣服不认人 容小棋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百无聊赖,她躺在沙发上一手捧着最新的时尚杂志,一边瞄着电视里的广告,已经一心多用,但还是觉得无聊透了。 生活怎么这么没劲! 容小棋决定改变现状,她很快起来,略略打扮一番,便朝白玉兰家去了。 白玉兰正在研究一款适合孕妇的彩妆,正犹疑不定的时候就听到阿姨讲说容小棋来了,白玉兰高兴得蹦起来,走到门边接到容小棋,从门廊到客厅就拽着容小棋跟她讲化妆品的事。 容小棋一边仔细听着白玉兰的唠叨,一边感叹人果然要知足常乐才好,想当初白玉兰可是出了名的时尚女王,脸上不抹上几层粉啊妆啊根本不会考虑出门,现在居然会屈尊降贵为了一瓶在她看来基本上不会产生任何效用的妈妈化妆水神经过敏。 “我说你是不是要等到产后才能恢复正常啊?”容小棋面对白玉兰摆出的瓶瓶罐罐基本没辙,那一堆健康无害的保养品实在让她头大。 白玉兰脸色很好,白里透红,她微微一笑说:“我其实不需要什么保养,医生说了准妈妈的身体会自动提供充足的养分,我是因为闲着无聊才研究这些的。你看,我平时不是去上妈妈班,就是被要求要听胎教音乐,哪里还有自己的时间,我再不留点时间给自己,我可真就没毫无价值了。” 容小棋撇了白玉兰一眼:“你还会觉得生活没价值?” 白玉兰说:“对我来说,有价值的事情只有事业,金钱,其余统统都是浮云。不过,有一件事除外。” 容小棋问:“什么事?” “当然是恋爱,笨。”白玉兰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又解释道,“不过现在我没有恋爱的权利啦,不像你噢。” “我怎么了?”容小棋不解。 白玉兰说:“你看起来就是一脸缺爱需要抚慰的表情,我有没有说对啊?” 容小棋一愣:“什么缺爱啊,你瞎说什么?” 白玉兰笑起来,摸着肚子好一会儿才说:“小棋,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表情这么迷惘,女孩子会这么为难,十有j□j是为情所困,说吧,你看上哪家有主的名花儿了?” 容小棋一滴冷汗差点落下来,白玉兰这触感,不知道她仅仅是瞎猜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过,现在可不能让任何第三人知道她和湛海蓝的事情,就算她无所谓,依照湛海蓝的个性也不会允许自己的私事被泄露,容小棋可不会当那个撞上枪口的无辜小鸭子。 “小白,我只是疑惑怎么判断爱情是存在的还是飘渺的”容小棋自觉把话题拉远。 白玉兰想了想说:“取决于你想不想和她上-床咯。” 容小棋不动声色:“我才没有你那么色。” 白玉兰笑起来:“你别把自己想成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好不好,既然都是成年人,不拿这个做标准,还看什么呢?” 容小棋无语:“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白玉兰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容小棋:“棋妞儿,告诉我,你搞定哪位高人了?” 容小棋站起来顺手拿过包,故作面无表情:“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白玉兰倒也不阻拦,在身后笑得花枝乱颤,等到容小棋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大声说道:“和她恋爱吧,省得你满腹惆怅,看着就让人心烦。” 白玉兰的声音被关在身后,容小棋走出大门的时候深呼了一口气,今天阳光很好,街面上有不少情侣悠闲地散步聊天,白玉兰让她去恋爱的声音在脑中回荡。 真是滑稽透了! 白玉兰如果知道和她共度一夜的对象是湛海蓝,肯定不会向她提出这种自信满满的建议了。 湛海蓝和她,是情敌。 情敌是啥,是该被拖出去扒光扇耳光刺字游街的坏女人,顺道得诅咒她一辈子只来一次大姨妈,对化妆品、姨妈巾、避孕药统统过敏,和公公婆婆七大姑八大婆相生相克一百年。 哈哈哈哈哈~ 容小棋发现自己的笑容真是僵掉了。 她竟然亲吻这个坏女人,抚摸她的胸部,侵袭她的身体,做了所有对爱人才能做的事。 而且还根本不能用酒后乱性来敷衍,因为她记得自己有意识,每一个动作心都在跳,每一滴汗都有热度。 她是真的,在和湛海蓝做-爱。 容小棋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怎么地脑中又出现了湛海蓝j□j的身体,柔滑的触感,还有软得像猫儿的shenyin 这些都是坏女人会的最勾人的技巧么? 容小棋咬着牙,拿出电话拨了湛海蓝的号码。 不能再让这个坏女人控制自己的心绪了。 电话打通,响了几声之后又听见嘟嘟的声音,容小棋正在疑惑,忽然听到话筒那边有喂的声 音,但是不是湛海蓝接的。 容小棋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陈悦的声音,容小棋沉住气:“陈小姐,湛董不在吗?” 陈悦说:“湛董正在开会,她的电话转接到我办公室了,容小姐有事需要我转告吗?” 容小棋问:“湛董的会议什么时候开完?” 陈悦说:“才进行了半个小时,可能还有好一会儿。” 容小棋想了想,说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没错,湛海蓝的确是有那么多会要开,但是绝对不会忙到连接电话这种事都要陈悦来帮忙,湛海蓝之所以一直毫无音讯,根本就是要故意避开她嘛。 容小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容小棋挂了电话之后就朝星光传媒的总部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她停住了,如果见到湛海蓝她要说什么呢,难道是质问她一夜之后为什么消失不见,连通知通告保持联系这种事也全部交给下属? 这种行为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而且金潋滟在遭受湛海蓝冷遇的时候就是直接冲上去质问,按照容小棋亲眼目睹的结果来看,湛海蓝对这种行为根本就很毫无反应。 她当然不是金潋滟那种没有大脑的疯女人。 容小棋想了想,给陈悦打了电话,说最近身体不好,想要推迟《哭泣的女人》的通告,时间大概是一个月。 陈悦无法做决定,只能告诉容小棋等她汇报一下。 容小棋微微一笑,把车停留在距离星光传媒不远的地方,放松身体靠在座垫上。 湛海蓝现在把所有心血都投放在这部剧上,容小棋不相信她还会这样若无其事。 不出所料,十分钟后,湛海蓝的电话过来了。 容小棋嘴角微扬,没有接。 湛海蓝的短信紧接其后,仅仅是简单的问情况。 容小棋没有回。 半个小时之后,湛海蓝再次打来电话,容小棋这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喂了一声。 “容小姐,你要推迟通告,可知这是违反合同的行为?”湛海蓝的声音冷静如旧。 容小棋不慌不忙:“湛董,身体不好我也无可奈何,星光总不会逼一个病人上阵演戏。” 湛海蓝沉默一阵,终于问:“你身体怎么了?” 容小棋说:“感冒很久,卧床多日,医生说必须要休息,否则会过劳死。” 湛海蓝说:“医生是什么时候下的诊断?” 容小棋说:“一星期前。” “你在说谎吗?”湛海蓝沉住气,“容小姐,你明明……” 容小棋勾起嘴角:“我明明?” 湛海蓝一下顿住不再说话,容小棋真想看看湛海蓝现在的表情,她当然知道湛海蓝想说明明几天前你还很活泼地叫她去喝了酒,但是要让湛海蓝承认几天前她们才共度一晚显然也是困难的事。 容小棋就是要让湛海蓝直面这件事,否则别说做朋友,以后就算保持经纪人和艺人的正常关系都不可能,容小棋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想要踩死金潋滟,她还必须有湛海蓝的帮助才行。 所以,她必须主动化解僵局,不管是不是非得把这件事上纲上线。 容小棋忽然听见湛海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湛海蓝出来了? 容小棋坐直身体,果然看见湛海蓝出现在公司的大门口,她穿着简单的外套和仔裤,围了一条很漂亮的围巾,头发随意披散着,发丝随着微风和阳光轻轻飘荡。 湛海蓝的腿很长,虽然穿着平底鞋,在人来人往的街面上依然傲然出挑。 容小棋忽然想到湛海蓝的腿被她弯曲着放在沙发上,她曲折、推起湛海蓝的双腿,然后在湛海蓝双-腿-之-间,要了她好几次。 还有湛海蓝美丽脖颈上沁出的汗珠,迷蒙而又润泽的双眼,似乎都历历在目。 容小棋捏紧了方向盘,听到湛海蓝在电话里问:“你在哪里?” 容小棋定了定神:“想见面?”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半个小时后,椰树咖啡厅。” 湛海蓝说着就坐上了司机开来的车,容小棋保持两三个车的距离跟在后面,当湛海蓝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容小棋也同时到了,她把车停在距离湛海蓝比较远的地方,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咖啡厅。 第26章 要抱抱 容小棋走进门口环顾左右,连找都不用找就看到湛海蓝坐在一处靠窗边的位置,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跟前,湛海蓝没有抬头,只略略扬了扬下巴,淡淡地说:“请坐。” 容小棋把围巾扯下来,忍不住想掐湛海蓝的脖子,这里是咖啡厅耶,又不是办公室,这么正儿八经的请坐是什么意思啊。 “你找我见面是想劝我不要提休假吗?”容小棋优雅地落座,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 湛海蓝淡淡扫了容小棋一眼:“我只是想了解情况,然后准确评估容小姐是否还适合演这部戏。” 湛海蓝语气平静,容小棋听得明白,湛海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这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实际经历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她和湛海蓝就算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也不至于只能是这种公事公办的关系吧,太有挫败感了。 容小棋摇摇头,语气飘忽:“湛董果然雷厉风行,身体健康的事情也可以做评估。想来是从医生那里学了不少。” 湛海蓝不理会容小棋的挖苦,继续说:“容小姐,你是合约演员,既然有约在身,就应该照章办事。”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莞尔一笑,随即往前俯了俯身子,凑近湛海蓝,轻声说:“湛董这样自信?可能否保证每一件事都照章办事呢了?” 和艺人上-床这种事,也在你的章程之内吗? 容小棋隐下言外之意,只留给湛海蓝去想。这么棘手的话她才不要亲口讲出来。 湛海蓝果然不说话了,眯起眼睛看着容小棋,眼神淡然却又蕴含了点儿别的东西,容小棋读不出来。 “工作就是工作。”湛海蓝终于回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聪明啊,容小棋不禁暗暗赞叹,湛海蓝居然打着太极就把自己的针锋相对给顶了回来。 “那你要怎样评估呢?”容小棋问。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你可以承担每天的工作量,这只是一部时装剧,没有布景,也没有特技,对演员来说考验的是演技,而不是体力。” 容小棋微微一笑:“不是体力?” 湛海蓝继续说:“容小姐一再推辞,除非是你觉得自己演技不纯熟,无法胜任角色要求。” 容小棋暗自翻白眼,要是以前听到经纪人这么评价自己,她肯定马上就泪眼婆娑地表决心求上进,但是现在,她当然懂这些话都只是经纪人试图将艺人更牢地掌控在手心里的一种策略。 而且是比较初级的那种。 湛海蓝只有这种段数么? 容小棋扬了扬嘴角,顺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说道:“我的演技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是自认为不可能存在无法胜任角色要求的情况。” 湛海蓝淡淡一笑:“你有自信就好,那要继续么?” 容小棋猜到湛海蓝会拐到这里,便顺势说:“湛董,你的确是个称职的经纪人,不过未免不近人情,演员固然要尊重合约,但是就要把身体健康置之脑后吗?” 湛海蓝面不改色:“容小姐,你觉得自己的身体不适应工作量吗?” 容小棋上下扫了湛海蓝一眼,说:“你觉得呢?” 湛海蓝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端起咖啡,沉默一阵说:“要我陪你去体检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湛董,你身为我的经纪人,就这么不信任你旗下的艺人吗?”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我的信任不是免费的,我更相信产出有质量作品的艺人。”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艺人呢?” 湛海蓝抬起头:“证明?” 容小棋直视湛海蓝的眼神:“我会拿下今年的风华奖,够份量算是证明么?” 湛海蓝愣了愣:“风华奖?” 容小棋微微一笑:“怎么,不相信我?” 湛海蓝说:“容小姐,你是在逞强么。这部戏是你的处女作,据我所知,年轻演员最高荣誉就是获得风华奖提名,你想确定你说的是获奖而不是获提名奖么?” 容小棋自信地点头:“没错。最佳新人奖。” 湛海蓝放下咖啡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认真的?” 容小棋对湛海蓝说:“当然。” 湛海蓝对容小棋说:“既然这样,我就祝你成功了。” “不是我,”容小棋纠正道,“是我们。” 湛海蓝眼神闪了一下,还没说话,容小棋又说:“你是我的经纪人,艺人的事业能达到什么程度,经纪人当然得负责。” 湛海蓝说:“这是你的请求?”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定定地说:“是要求。”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放松身体仰倒在沙发上,看了看窗外,说:“你别嫌辛苦。” 容小棋微微一笑:“不会。” 湛海蓝收回目光放在容小棋身上说:“你的身体呢,不是需要请假么?” “见到你就好了。”容小棋似笑非笑地轻描淡写,果然如愿让湛海蓝不再追问。 容小棋回家的时候感觉脸蛋儿都在笑,没想到湛海蓝还蛮容易搞定的,虽然最后在湛海蓝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让给湛海蓝上了一道紧箍咒,防止湛海蓝再因为那一晚上的事跟她结下梁子再也不理她。 至于最佳新人奖…… 容小棋捏紧了方向盘,想到金潋滟为了这个奖熬红眼的样子不自禁就肝颤,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能再回头,而且想到湛海蓝那个不信任的眼神她就怄气。 不就是个新人奖嘛,爱拼才会赢。 容小棋才回到家就接到导演的电话,急匆匆地说是要赶一场戏。 “怎么晚上还拍戏啊?”容小棋一头雾水,“我不记得有半夜的戏份啊?” 陈作人催促道:“今天天气预报说上半夜有雾,正好有一次戏正等着呢,你赶紧过来,别耽误了又不知道该什么时候了。” 容小棋挂了电话,只得换好衣服出门了。 来到拍摄地点,发现剧组人员基本已经各就各位了,容小棋找到导演,导演又唤来化妆师,吩咐说今天要穿得尽量少,得充分展现人物在雾中摸爬滚打的惊慌失措。 化妆师提醒道:“现在气温是零下,穿太少怕演员吃不消。” 陈作人没理化妆师,只问容小棋:“你能行么?” 容小棋咬咬牙:“可以。” 陈作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这才是奔奖去的态度。” 容小棋这才明白过来,这八成是湛海蓝跟陈作人通了气了吧,好了,这才苦活累活都得轮到她了。 容小棋按照陈作人的要求只穿了吊带和热裤光脚就在地上跑,一直拍了十几条陈作人才肯罢休,容小棋下来的时候喷嚏不断,抱着胳膊连穿羽绒服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恶的坏女人!”容小棋鼻子上挂着清鼻涕,脑海里出现的是湛海蓝的身影。 啊~嚏~ 容小棋揉着鼻子,裹着棉大衣坐在等候车里,手里捧着暖手捂子,身体还是冻得不行。 “冷么?”耳边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 容小棋抬头一看,眼前出现的竟然是湛海蓝,她穿着白色大衣,穿着高筒靴,带着兔毛手套,鼻尖有点红,看样子不是刚来。 容小棋别了别头:“还好。”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伸手把手套摘了下来,递给容小棋,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我不用,有水捂子。” 湛海蓝说:“你这样把手露在外面怎么捂都捂不暖,需要一个手套。” 容小棋慢腾腾地接过湛海蓝的手套,毛茸茸的内衬里还有湛海蓝的体温,淡淡的暖和,好像湛海蓝身上一如既往的恒温。 容小棋戴好手套,发现湛海蓝走到导演跟前说了什么,又很快返回,淡淡地说:“你下一条 还得半个小时才拍,到我车里休息一下?” 容小棋抬眼一看,才发现湛海蓝开了一辆跟平时不怎么一样的车来了。容小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湛海蓝往这边来了。 湛海蓝打开车门,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钻进了车室。 容小棋一下就觉得暖和极了,原来湛海蓝已经开了暖气,把整个车室都烘得暖暖和和的,容小棋坐在座位上,只觉得好像瞬间就来到了天堂。 湛海蓝坐在驾驶位置,偏了偏头问容小棋:“怎么样?” 容小棋微微一笑,侧了身子看着湛海蓝,拉开羽绒服。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露出吊带,愣了愣,问:“你要做什么?” 容小棋面不改色,伸开双臂,镇定地说:“抱我一下。” 第27章 要亲亲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上着符合角色性格的淡妆,因为是命运转折期,导演为了凸显人物性格特意嘱咐化妆师在眼角位置补了粉红色眼影,容小棋现在的模样很像电影画皮里的狐狸精小唯,楚楚可怜,天真无辜。 只不过湛海蓝不清楚的是容小棋是否也如小唯一般包藏祸心,至邪至妖。 现在湛海蓝唯一能看到的是容小棋从寒冷突然转移到温暖肌肤泛起微红的反应,脸颊也有一点粉红,吊带下面露出瘦削的锁骨,白白的,在身后照明灯的探照下有一点发青,看上去着实是属于楚楚可怜的。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 容小棋当然把湛海蓝现在的表情看在眼里,湛海蓝虽然经常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淡淡的,但是在容小棋看来湛海蓝这经过自己过滤过的情绪实际上还是传达了丰富的内容。 比如说湛海蓝眼神微闪的话就说明湛海蓝在想这件事是不是值得做,如果湛海蓝稍微低头,就说明湛海蓝在说服自己做一件让自己会犹豫的事,如果湛海蓝对对方的话没有回应,那么多半她在心里是持正面态度的。 就像现在,湛海蓝微微低着头,看着容小棋的脸,眼神扑朔迷离,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判断湛海蓝快要生气了,但是容小棋知道,湛海蓝才没有生气呢。 湛海蓝怎么会对她生气嘛。 容小棋乐观地给了自己一个精神奖励,顺手就脱掉羽绒外套,很顺畅就囫囵抱住湛海蓝,说道:“就算我不冷,你也会冷啊。” 湛海蓝的身体软得像面条,容小棋不由得愈发把湛海蓝抱紧了。 “容小姐,你……”湛海蓝忽然反应过来,不知所措。 容小棋顾自抱着湛海蓝,又把脸贴在她的胸前做取暖状,容小棋当然能感觉到湛海蓝有一点着急,毕竟这里是片场,周围四通八达,摄像机全天作响,谁知道有没有藏着一个八卦记者呢。 湛海蓝特别有行业素质,当然知道被记者发现这种感觉八卦的结果,因为她现在和容小棋的拥抱根本就不能用同事或者闺蜜之间关怀友爱的拥抱来形容,而且地点是在密闭的空间里耶,谁看到都会浮想联翩吧。 容小棋顺手关了车灯,车室一下变得黑暗了。 “这样就不会被看到了。”容小棋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湛海蓝一下。 言外之意好像要做什么坏事,容小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安慰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因为湛海蓝挣了一下,想要脱离容小棋的怀抱。 容小棋并没有强势抱住湛海蓝,只是顺着湛海蓝的动作放开了湛海蓝。 “你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继续开工。”湛海蓝淡淡地说。 容小棋透过窗外的光影,看得到湛海蓝的胸部在起伏,刚才那一挣大概花了她不少力气,现在说话的声音也有一点喘。 真是娇弱的大小姐。 容小棋趁着夜色暗暗鄙视了湛海蓝一下,说:“天气这么冷,你真忍心把演员送到户外拍摄,只是要雾的场景,不能再摄影棚里坐效果吗?” 湛海蓝放松身体靠在座位上:“摄影棚的效果不好,我试过,而且我相信你看过之后也不会满意。” 容小棋蛮不在乎地说:“如果我被冻感冒了,以后上戏每天都红着眼睛挂着大鼻涕,这样你就觉得很满意了吗,或者说你觉得观众满意了吗?” 湛海蓝顿了顿,声音轻飘飘地问:“你很容易感冒么?” 湛海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容小棋索性一转身就趴在了湛海蓝身上,湛海蓝并不躲闪,只保持原来的姿势镇静地问:“怎么了?” 容小棋伸手扭亮了车室灯,湛海蓝看了看窗外,说:“有记者,你不怕么?” 容小棋反问道:“我怕什么?” 湛海蓝不再说话,容小棋凑近湛海蓝说:“我身体从小就娇弱,多吹点儿风受点儿凉就会感冒,一感冒就会红眼睛挂鼻涕,样子很狼狈。” 湛海蓝定定地看着容小棋,说:“那你想怎么办呢?” 容小棋想了想,说:“只要保暖就好了。” 湛海蓝环视车室:“这里不够暖和吗?”车室内的暖气呼呼吹着,把装饰用的小毛绒线球微微吹得飘动起来,湛海蓝的确觉得够暖和的,她穿着只有一层薄绒,现在都有点发热了。容小棋难道是从北极来的白狐? 容小棋淡定自若地说:“走出这辆车,我就不暖和了。”湛海蓝现在当然不能体会她的感受了,在冰冷得像海水一样的空气里面跑了快两个小时的人可是她耶,就算湛海蓝现在把火山搬过来也不够。 湛海蓝见容小棋坚持,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又说:“如果需要,可以和造型师商量贴暖宝。” 容小棋连连摇头:“我知道有样东西比那个好用多了。”暖宝宝这种万能法器走开啦,那是打算自闭的宅女爱用的东西,现在正是拉近关系的关键时刻,暖宝宝怎么能抢了湛海蓝的位置呢。 容小棋不假思索地就否定了湛海蓝看起来已经很让步的决定。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什么东西?” 容小棋说:“你有,你舍得给我么?” 湛海蓝抬起头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只是眼睛特别亮,湛海蓝问:“我有这个东西?” 容小棋点了点头,贴紧湛海蓝说:“对啊,只有你有,给我吗?” 湛海蓝觉得容小棋靠得太近,别了别头说:“你说吧。” 容小棋凑在湛海蓝的脸上,笑嘻嘻地看了看湛海蓝,仰起脸来轻轻地说:“一个吻。” 湛海蓝还没反应过来,容小棋就已经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神似小狐狸精的脸送上来了,她嘴唇上粉色的唇膏因为寒冷天气的缘故还保持着水润亮泽,看上去好像一只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冻草莓,冰冰的,软软的,如果咬一口,就会流出最美味的汁水。 只可惜容小棋不是一只草莓,而是一只会咬人心尖的小狐狸。 湛海蓝想也没有想,轻轻一侧身体就躲开了容小棋的侵袭,淡淡地说:“容小姐,你的请求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这是第一更~ 第28章 喂我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故作镇静其实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的脸,忽然觉得湛海蓝可爱至极,本来只是想用一个吻的请求调戏她,没想到现在反而被她这有点无辜有点无奈的脸吸引住了,容小棋不由自主地对湛海蓝说:“你答应过会看着我得奖的,忘记了么?” 湛海蓝根本就是职场上的工作狂人,所以要吸引她的注意力用工作的内容做噱头应该最管用。 果然,湛海蓝很清爽地回答:“我当然记得,但是你也记得,是在你得奖后。” 容小棋点点头说:“湛董,新人拿奖应该是件很荣耀的事吧,何况我刚出道,你可是我的启蒙导师,我得奖,全是你的功劳。”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镇静地说:“我可不会随便以艺人的导师自居,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容小棋微微一笑:“那也好啊,算是合作愉快么。” 湛海蓝说:“尚未可知。” 容小棋说:“我很欣赏你的态度,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和合作对象建立比较良好的互动关系,所以,在你职责范围之内我有一个请求。” 湛海蓝便问道:“什么请求?”容小棋现在就好像一颗怎么也摆脱不掉的黏牙糖,你越想把她弄下来,她就会粘你越紧。 容小棋放松身体,手软绵绵地搭在湛海蓝的肩上,慢慢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会说:“你既然没有想好,怎么能要求别人同意呢?” 容小棋说:“我虽然不能要求你同意,但是我知道你不应该拒绝。” 湛海蓝淡淡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拒绝。” 容小棋凑近湛海蓝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因为,你不忍心。” 容小棋说完就转身开车门钻了出去,走出几步的时候才回过头来看看湛海蓝,微微一笑地招了招手,说:“我今天没有带羽绒服,你的就借我穿穿咯。”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一边脱羽绒服一边跑到导演身边,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裹着棉衣大袄,容小棋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肩膀和脖颈显得格外清楚明晰。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陈悦这时候走过来,往容小棋那边看了看说:“湛董,容小姐最近上戏很频繁,片场杂事也多,你看要不要给她配一个助理。” 湛海蓝闭上眼睛,想也没想便说:“不必了,她还应付得来。” 陈悦赞叹地说:“其实我觉得容小姐和其他艺人很不一样,从来不耍大牌,无论和导演还是工作人员说话都客客气气,又有礼貌。刚才我跟了一场戏,陈导一连喊了十次卡,要是换了别的演员,肯定早撂挑子了,容小姐倒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湛海蓝淡淡地说:“你从来都不会轻易赞赏谁,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了。” 陈悦笑笑说:“肺腑之言而已,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看多了那些浮沉薄粉,再看一点清爽淡雅,总觉得珍贵至极。” 湛海蓝勾了勾嘴角,不再说话。 陈悦又说:“这部剧也拍到这里了,陈导说下周就能拿出第一季要播的三集,还是按照惯例办酒会吗?” 湛海蓝点点头:“声势大一些,经费可以放宽。” 陈悦说:“现在公关公司调查说关注度很高,但是还无法做收视调查。” 湛海蓝说:“我知道了,你尽管去做就是,我相信你。” 陈悦顿了顿,犹豫一会儿说:“海蒂公司的欧总监也在受邀名单上,这个名单是公关公司列出来的,说是要邀请知名专业人士共郷盛会,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 “欧悦然?”湛海蓝睁开眼睛,吁了一口气,“随他们去,海蒂和我们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也是知名制作公司,如果他们来捧场正好锦上添花。” 陈悦点点头:“我明白了。湛董,现在要回去吗?” 湛海蓝看了看窗外,容小棋已经和化妆师进化妆室准备了,整个片场都是黑压压的静谧人群,湛海蓝说:“回去吧,你可以下班了,我自己开车。” 自从深夜探班之后湛海蓝已经一连一周都没有见到容小棋了,所有关于艺人的事务湛海蓝都交给陈悦代管,自己则专心忙着后期制作和宣传,中午约陈悦叫外卖当午餐的时候陈悦无意说道:“现在艺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赛一个瘦,都想减肥,明明保证后期会好好做,她们还是不把自己的健康当一回事。” 湛海蓝看着外卖菜单,顿了顿问:“你说的是谁?” 陈悦说:“容小棋啊,听场务说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粘过主食了,最多一次进食是昨天喝了一杯酸奶。” 湛海蓝放下菜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跟我汇报?” 陈悦奇怪地说:“湛董艺人节食是她们的私事啊,以前也从来没有要汇报的惯例嘛。” 湛海蓝愣了愣,没再说话。 《哭泣的女人》片场,容小棋下戏后照常在休息室喝菊花茶,正准备找剧务要一点热水,门刚打开就看到湛海蓝站在门外,容小棋一愣:“湛董,你怎么来了?” 湛海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这架势不像是来传递欢喜消息的。 “当然是来看你。”湛海蓝淡淡地说。 但是你这态度可不像好心好意来看我噢。容小棋暗暗想着,撇了撇嘴说:“听说湛董最近很忙,所以我……” “我忙是你不吃饭的借口么?”湛海蓝出声问道。 容小棋一愣,自己的确因为没有胃口不吃饭,但是湛海蓝是怎么知道的,对了,陈悦,一定是陈悦打了小报告。 拜托,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见过金潋滟常年吃青菜的。 “这没什么吧,”容小棋估计没什么严重地,“演员为了保持身材也会有意识的节食。”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顺手关了门,这才说道:“容小姐,也有演员为了角色增重,这些你看到了吗?” 容小棋一愣:“什么意思?” 湛海蓝说:“你的角色是一位千金小姐,你觉得如果瘦骨嶙峋,面黄肌瘦,能够给这个人物塑造一个好形象么?” 容小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之前的确化妆师说她皮肤没光泽不好上装,导演也说从监视屏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来应该不止陈悦,还有很多人跟湛海蓝打小报告了。那能怎么样,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嘛,容小棋索性心一横,不管湛海蓝会怎么处置她了。 湛海蓝上下扫视容小棋一遍,目光在胸部顿了顿,随即又游走了。 容小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时赧起来,问道:“你看什么?” 湛海蓝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扣了扣桌子:“给你带了点心,少糖的健康配方。” 容小棋不依不饶:“湛董是嫌弃我的胸部吗?”果然在娱乐圈都是看胸说话,连湛海蓝都不能免俗么? 湛海蓝无奈地叹口气:“你在说什么啊?” 容小棋说:“你明明就有盯着我的胸看。” “容小姐,”湛海蓝走到容小棋跟前,脚下的高跟鞋声音很清脆,湛海蓝低下头对容小棋说,“胸部是女性身体的一部分,你要我看你的时候让视线自动避开胸部形成盲区吗?” 容小棋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湛海蓝,索性往凳子上一做,故意把点心盒推开,说:“我不想吃。” 湛海蓝抱着手,靠在化妆镜旁边,说:“容小姐,我对你的饮食习惯没有兴趣,但是保证你最基本的身体健康是经纪人的职责,所以我建议你把这些吃完。” 容小棋抬头瞧了湛海蓝一眼,不再搭话,湛海蓝虽然语气生冷,但是还没到她能左右她吃不吃饭的程度吧,我就不吃,你还能把东西塞进我肚子么? 容小棋这么想着,更加不把湛海蓝的话当一回事了。 湛海蓝倒也不生气,径直走过来,打开点心盒子,从中拿出一块,容小棋看到,脑海中一转,说:“除非你喂我。” 湛海蓝闻言,眉毛挑了挑:“你说什么?” “我说,除非你喂我,否则我一点也不会吃。”容小棋好整以暇地说道,毫无退让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29章 洗手间是好地方 容小棋今天按照剧情穿着专属于大小姐的服饰,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加珍珠吊链,而且完全就是任性的做派,湛海蓝完全有理由怀疑容小棋还没有从戏里走出来。 但是容小棋现在毫不妥协的样子明显占了上风。 湛海蓝不想再和容小棋来来回回打太极消磨时间,索性很利落地把点心送到容小棋嘴边,容小棋抬眼瞧了瞧湛海蓝,忍住笑,张嘴含住了点心。 湛海蓝从片场回来的时候陈悦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一见到湛海蓝出来就说:“欧总监预约了 和您见面,您有时间吗?” 湛海蓝径直走到车门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说:“没时间。” 陈悦点点头,目送湛海蓝离开。 《哭泣的女人》第一季如愿制作完成,今天即将在电视台深夜台播出第一季,星光传媒为此举办庆功酒会,来捧场顺便争取曝光率的演员明星人山人海,陈作人导演带着主要创作人员在后台准备上场。陈作人反复交代不可泄露任何与剧情有关的内容,末了还特意交代金潋滟要注意和同演者的关系。 金潋滟冷冷一笑:“陈导你多想了,我分得清轻重。” 金潋滟今天穿着大红色晚礼服,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长腿,又上了豪艳的烟熏妆,看上去极其冷艳高贵,金潋滟瞄了身边的容小棋一眼,容小棋穿着蓝色碎花的旗袍,穿着白色高跟鞋,略微挽起长发,金潋滟冷笑了一下:“你和我还真是风格迥异。” 容小棋淡淡一笑:“一个水,一个火,什么时候一样过?” 金潋滟看了看容小棋:“你嘴巴越来越厉害了,希望你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容小棋微微扬眉:“我有没有实力不需要你操心,而且我从来都不在你的威胁名单之列,怎么,你现在也开始担心我会赶超你了么?” 金潋滟咬牙:“容小棋,你以为演了一个主角就能飞黄腾达吗。”顿了顿,金潋滟靠近容小棋,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抱上湛董的大腿你就能麻雀变凤凰,你的路还远着呢,哦,错了,有很多人半路夭折,希望你不是其中之一。” 容小棋礼貌一笑:“多谢提醒。” 两个人正针锋相对,忽听陈作人在前面说:“上场了。” 容小棋这才回过头,调整好状态,随着陈作人走上了礼台。 主持人热情地向宾客介绍剧组成员,几位女主演一一做了发言,随后说道:“还有十分钟今晚的首播就要开始,按照惯例,会对在同一时段剧目的收视率做第一时间的更新,而且我们的公关公司也在最快时间里利用短信微博等方式调查观众对角色的满意度。好了,现在让我们请出总监制、星光传媒的董事长湛海蓝女士与大家一起期待这个激动人心时刻的带来。” 主持人话音刚落,湛海蓝就款款上台来了,她穿着黑色的礼服西装,挽着头发,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熠熠生辉,湛海蓝拿起话筒微微一笑,刚问了一声好,就听到台上有宾客赞许地鼓掌了。 湛海蓝的气质绝对是最一流的,就像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就有了脱胎换骨的魅力。 “多谢大家捧场……”湛海蓝按照惯例开始开场白,几句话过后,主持人说道:“现在第一季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请大家看大屏幕。” 酒会现场树立着一块巨大的led屏,屏幕上数字飞闪之后,依次挑出来7、8、6的数字。 主持人立刻大声说道:“第一季收视7.86!” 主持人话音刚落,宾客立刻爆发掌声,7.86的收视率,就算是上一季的收视冠军平均收视也仅仅有5.73,现在可以说《哭泣的女人》开了一个好头。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她正微笑着向宾客鞠躬,又走过来拉着导演道谢。 容小棋一时看呆了,湛海蓝就算是鞠躬姿态也那么优美,她脖颈上优雅的碎钻项链随着鞠躬的幅度微微飘荡,精致的脚踝在白色高跟鞋的衬托下完美无瑕。 湛海蓝果真是360度无死角的大美人。 “谢谢几位主演的支持,她们拍戏很辛苦,大家通力协作都是为了这部剧,金潋滟小姐曾两次受伤,单青霜小姐也一度患上失眠,我们艺人的敬业精神……” 容小棋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湛海蓝在致感谢辞,但是听到最后都没有听到湛海蓝提自己的名字,容小棋一时堵得慌,再看到金潋滟不经意撇过来的似胜利者的眼神,容小棋就更添堵了。 金潋滟这是在和她攀比谁更能得到湛海蓝的注意力么? 答谢会结束,湛海蓝便退了场,容小棋正想也退场,却被陈作人小声叫住:“下面还有演员问答环节,你想到哪里去?” 容小棋只好止步。 容小棋终于脱身的时候整个星光传媒的酒会现场气氛已经异常欢乐了,收视一直攀升,几个投资方乐得合不拢嘴,容小棋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现在她最想找到湛海蓝好好理论一番。 要找到湛海蓝很容易,哪里人围得最多,站在最中间的就是湛海蓝了。 容小棋依照此法,很快在冷餐桌前看到湛海蓝,她端着红酒,笑得春风和煦,身边围了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湛海蓝发短信:有事找你。 容小棋发短信的时候就盯着湛海蓝,湛海蓝手上没有拿包,不知道她把手机放在哪里了。 隔了一会儿,湛海蓝很有礼貌地示意要拿出手机,容小棋看见湛海蓝低头查看手机,顿了顿便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容小棋很快再编了条短信:在洗手间等你。 容小棋在洗手间等了一会儿,门推开,进来的人果然是湛海蓝。 湛海蓝目不斜视地走到盥洗池,不急不缓地拧开水龙头,仔细地看着水流说道:“找我什么事?” 容小棋开门见山:“想问问你刚才的事。” 湛海蓝说:“刚才有什么事?” 容小棋平静地说:“你在台上说的话,总共就三个人,你提了金潋滟和单青霜,是故意把我落下了?” 湛海蓝抬眼看了容小棋一眼:“没想到你心眼蛮小。” 容小棋不理湛海蓝的挖苦,说道:“你是我的经纪人,难道正应了那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老话?” 湛海蓝站直身子,看着容小棋说:“我不知道你是在介意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演员敬业的事实,就算我不说,也有目共睹。” “那我的努力在你眼里算什么呢?”容小棋说道,“是什么都不算,所以根本不值得一提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平静地说:“这部剧是你的处女作,很成功,你不高兴么?” 湛海蓝这么一说容小棋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有高兴的感觉。 没道理啊,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现在也得到了认可,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难道她在意湛海蓝对她的看法已经胜过自己的感受了么? 容小棋忽然心绪一冽,这怎么可能? 湛海蓝在她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地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了,脖子好酸,呼呼,休息去了~~求花花求包养噢,(*^__^*) 嘻嘻…… 第30章 宠宠我嘛 容小棋气恨地想,一定是湛海蓝这个号坏女人太擅长迷惑人的心智,所以让她现在产生了类似幻觉的感觉,她怎么会对湛海蓝有那种良性的特殊的心绪呢? 绝对不会。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有理有据地说道:“你是我的经纪人,我当然认为你会对我有格外的照顾,这不算是谋取私利吧。” 湛海蓝稳稳地说:“我是你的经纪人没有错,但是我也是这部电视剧的总监制,我如果过分迁就你,恐怕不会给你带来好处,反而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让你徒增烦恼。” 容小棋真不知道湛海蓝这么说是究竟出于为了她好的目的,还是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她,但是看湛海蓝一本正经的样子…… 容小棋转念一想,湛海蓝虽然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是其实湛海蓝倒是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湛海蓝好像天生就不会说假话。 也许她只是选择了不把实话全部说出来罢了。 容小棋想到这一点,忽然觉得湛海蓝还是那么狡猾,让人心痒痒的。 “那是我误会你了吗?”容小棋这么说着,显得很无奈,湛海蓝的解释滴水不漏,她总不能让把自己片面的解释硬贴在湛海蓝身上。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理解。” 容小棋没好气地说:“你理解什么?你这样站在顶端的人员哪里会理解我的心情。” 湛海蓝淡淡地说:“我也是最基本开始慢慢累积做到现在,我并不是千金大小姐。” “什么?”容小棋有点不解,从她的情报来看,湛海蓝应该是一位家族背景显赫的大小姐,在家族光环的帮衬之下走上了事业的顶点难道不是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怎么了?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听到我是怎样上位,怎么平 步青云?” 容小棋摇摇头,正想要辩解,湛海蓝又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经纪人的时候,因为把艺人爱喝的咖啡口味记错了,被狠狠骂了一顿,要不是曾经带过我的师傅替我求情,我可能当场就会被炒鱿鱼。”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湛海蓝慢慢地说:“正因为我是从基础开始,所以才知道那些事应该做,那些事不应该做,那条路是捷径,那条路是陷阱。你现在还要怀疑我么?” 湛海蓝说得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和破绽,容小棋听得真切,一时还真不敢相信。 湛海蓝也做过会被艺人欺负的经纪人么? “我并不知道你的这些事,所以……”容小棋淡淡地说。 湛海蓝摇摇头:“没关系,本来我就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你当然不会知道。” 容小棋有点惊讶,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那湛海蓝跟自己提起,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是说,在湛海蓝心里,她有那么一点不同么? 容小棋刚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就又想扇自己一巴掌了,她干嘛非要介意自己在湛海蓝心中的地位问题啊,她又不是要跟湛海蓝搞对象,弄这些软绵绵的东西做什么? 真让人瞧不起。 她既然已经是湛海蓝旗下的艺人了,那就应该抓紧机会好好利用利用星光传媒的资源,该演戏就演戏,该曝光就曝光,该黑人就黑人,该狠就狠。 看惯了娱乐圈刀光剑影的白玉兰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她也深以为然。 所以,现在跟湛海蓝回忆什么没有用的过去呢? 又不是跟她演琼瑶剧中的人物,吟诗作对看雪看月亮。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那接下来该做什么?还有新的通告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微微一笑,说:“这么着急?不找个时间休个假么?” 容小棋喝一口红酒,摇头说:“我喜欢呆在家里,或者就近逛逛街。” 湛海蓝想了想说:“我可以推荐你去一处度假村,那里环境和食物都不错,大多是圈里人去,不会有媒体打扰。” 那恐怕全是金潋滟那样的人吧,不变成盘丝洞就不错了。 容小棋一口谢绝:“不了,我就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蛮好的。” 湛海蓝微微一笑:“不会觉得闷么?” 容小棋说:“所以才要拜托你给我找点事么。” 湛海蓝端起红酒喝一小口,沉思一阵道:“最近有部剧,在找一个主角。”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应该很棘手吧?” 湛海蓝微微一笑:“很聪明。” “有多棘手呢?”容小棋接着问,“导演有怪癖?” “没有,导演是徐之焕,”湛海蓝又补充问道,“知道是谁吗?” 容小棋愣了愣,徐之焕,就是那个鬼才导演,被称作能发掘演员天赋,塑造伟大演员的导演? “看你的表情应该知道了?”湛海蓝继续说,“他选择女主角不看名气,也没什么硬性要求,只需要他认可就可以了。” 容小棋说:“怎么,你觉得我有迎合鬼才导演的品质?” 湛海蓝说:“这我说不准。不过我大概看过剧本,你可以试一试。” 容小棋说:“如果被他退回来,我很没有脸见你。” 湛海蓝微微一笑:“这本来就是百步穿杨的事,你不用多虑,怎么样,有兴趣试一试吗?” 容小棋说:“好啊,你是我的经纪人,我听你的安排。” 湛海蓝看了看手机:“明天下午有时间么?我正好约了徐导去喝茶。” 容小棋说:“没问题。”顿了顿又问:“要上妆吗?” 湛海蓝回头看了容小棋一眼,淡淡地说:“你这样就已经很漂亮了。” 容小棋还没有反应过来,湛海蓝已经撩起裙摆,风姿绰约地走开了。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重新走进人群中,缓缓吁了一口气。 这可以看做是来自湛海蓝的赞美吗? 湛海蓝夸她漂亮? 容小棋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感觉蛮光滑之外,好像没有别的特殊感觉吗? 而且和金潋滟那样美艳的人相比,在湛海蓝眼中她也能在漂亮的行列么? 容小棋忽然觉得心里某一处微微动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湛海蓝所在的地方,很巧的是湛海蓝正不经意往这边看,容小棋看见湛海蓝似乎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容小棋愣了愣。 那个笑容很美,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人的笑容都要美。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湛海蓝来接容小棋的时候表现得并不像前一天那样坦然自若,容小棋问:“怎么了,我打扮得不好看?” 湛海蓝说:“黑色连身裙,白色外套,你这是要应聘职场白领么?” 容小棋说:“是你说不用特意打扮,所以我才随便看到什么就穿什么了。” 容小棋本来想看到湛海蓝无奈又无辜的表情,但是很奇怪的是湛海蓝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容小棋系好安全带之后仔细地看着容小棋,那眼神,好像要把容小棋吞进肚子里。 “干嘛这样看我。”容小棋觉得有点反常。 湛海蓝自顾自地打量着容小棋,然后伸手摘掉了容小棋的耳环。 容小棋一惊,湛海蓝靠近的时候带过一阵清淡的香气,而且耳垂被她抚摸的感觉,好舒服。 湛海蓝好看的脸蛋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容小棋抬了抬眼睛,湛海蓝淡淡地说道:“别动。” 等了一会儿,湛海蓝把一只耳环从容小棋耳垂上摘下来,然后放回自己的化妆包里,说 道:“我暂时替你保存,等会面结束再还给你。” 容小棋问:“只带一只耳环就符合导演的审美了吗?” 湛海蓝说道:“把头发扎起来,扎成马尾就可以了。” 容小棋不置可否,只按照湛海蓝吩咐的做了。 徐之焕约好的茶楼看起来很有品味,容小棋觉得有点紧张,在进门之前她拉了拉湛海蓝的衣摆,湛海蓝回头看了看容小棋,问:“怎么了?” “他要是为难我怎么办?”容小棋小声说。 湛海蓝偏了偏头:“你会让他为难你么?” 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回答,湛海蓝就已经施施然走进茶楼,微笑着向一位老人家握手问候了。 “这是你带来的人?”徐之焕开门见山,眼睛在容小棋身上扫了一圈。 湛海蓝说:“只是和您见见面,这孩子没怎么演过戏。” “让我首次雕琢的最好,”徐之焕笑得不差,“况且戏份出位,我还担心有名气的演员放不□段不入戏。” “您也是艺术出位。”湛海蓝对答入流,笑容和煦。 徐之焕看了看容小棋,又转向湛海蓝说:“你帮我问问,床戏她能接受吗?” 湛海蓝没说话,看了容小棋一眼,容小棋会意,很快接上说:“我是专业演员,床戏没有问题。” 徐之焕点点头,顿了顿补充道:“我说的是和同性的床戏,你能自然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__^*) 嘻嘻…… 求花花求收藏噢~~~ 第31章 猥琐是天生的 徐之焕怎么看也是一个猥琐老头子,容小棋在三人会面的第五分钟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容小棋觉得自己虽然演戏经验不丰富,但是也见过不少导演和制作人,见面就谈床戏不床戏的,徐之焕还是第一人,而且,他还冠冕堂皇的表明立场,是女人和女人的床戏噢。 不要脸的老头子! 好吧,就算他是从艺术的角度出发考虑,他也不用扮作川端康成吧,早年的小清新延续到晚年可就大喇喇地进化成猥琐加下流了,大叔! 容小棋忍着心里的不适让服务员小姐送上了一杯菊花茶,再做不经意状瞄一眼湛海蓝,湛海蓝好像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只对着徐之焕微笑着说:“这对演员的演技和敬业精神都是一种挑战。” 徐之焕不在意地说:“好演员当然要能演,敢演,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都没有,怎么做演员。”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没有名誉光环压在身上,当然想演就演啦,但是徐导演也为艺术献过身吗?” 徐之焕看了看容小棋,认真地说:“当然,艺术的准则对我没有例外。” 容小棋彻底脱力,大叔,你要为艺术献身,会有很多人牺牲啊! “看来容小姐对艺术的话题很感兴趣,”湛海蓝适时出声,淡然地说道,“不过,这样的话题并不是今天的主题噢,你刚才也听见徐导的要求了,怎么样,能还是不能,表个态吧。” 容小棋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并没有刻意避开她,但是眼神始终是淡淡的,静静的,读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信息。 容小棋想了想,对湛海蓝说:“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是经纪人为我做决定呢?湛董应该有设计我的既定路线吧。” “事实上并没有,”湛海蓝很干脆地说,“容小姐,关于要走什么路线的问题我的制作团队还在观察,你并没有固定的路线。当然,这并不是团队不负责任的表现,而是因为对他们来说,你是一个再新不过的新人,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现在做需要做的是发掘你的潜力。” 容小棋听得仔细,但还是不甘心地说:“之前的经纪公司为我制定的是清纯路线。” 湛海蓝微微一笑:“就算不走这个路线,你也很清纯,这不是艺人应该做的。” 容小棋算是听明白了,湛海蓝老早就知道徐之焕这老头子是猥琐大叔了吧,擅长并且热爱拍床戏了,所以才这么爽快就答应把她介绍给他吧。 湛海蓝这是把她推进火坑吗,难道湛海蓝就没有一刻担心过徐之焕会把她潜规则了? 容小棋觉得自己后背都汗津津的,现在一脸春风和煦的湛海蓝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鸨子。 天啊,湛海蓝居然,居然要她和猥琐大叔合作。 变成猥琐大叔的玩物会让湛海蓝很开心吗? 想起来她请命要求继续突破事业的巅峰,于是湛海蓝答应要把她介绍给更好的导演,那么现在呢,更好的导演就是这个猥琐大叔吗? 容小棋叫苦不迭,这才是骑虎难下了。 能不答应吗,那湛海蓝以后肯定会拿这次拒绝作为理由,然后再也不理会她的任何要求,更严重的是被雪藏耶,好恐怖。容小棋以前跟着向三哥的时候那状况就跟雪藏差不多,半年才接一次通告,基本都是别家艺人拣剩下的,那内容,那包装,要多脑残有多脑残,更脑残的是勉强够三个月生活费的报酬。 如果答应的话,容小棋想起来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想想那个场景吧,徐猥琐肯定会支开闲杂人等,然后接着艺术的幌子,一步一步教导她如何跟同性-情-爱,她,她,好歹也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这点还不用他手把手教啦! 不行,不行! “容小姐,你觉得有难度吗?”湛海蓝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容小棋抬头一看,发现坐在对面的徐之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一边去和助手看资料去了,现在茶座上只有她和湛海蓝两个人。 “难度,根本不是难度的问题,”容小棋索性直说,“我不喜欢,不喜欢这样……”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好整以暇地说:“那你喜欢什么呢?穿着娃娃衫,向青春美少年发嗲,唱着走调的歌向观众飞吻?”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觉得她话里有话:“我看起来有那么不着调吗?” 湛海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说话间,徐之焕已经重新走过来了,坐下来之后看了看容小棋,问道:“容小棋是吧,我不会勉强演员,况且对演员来说,带着心理障碍演戏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我主张要演员主动去演,你说呢?” 容小棋看看湛海蓝,湛海蓝脸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也看不出任何意见。 讨厌死了,现在正是想要经纪人意见的时候,你干嘛装面瘫啊? 难道你想要我演砸了之后被嘲笑,然后你也被冠上出卖艺人肉-体和灵魂的头衔吗? 容小棋按捺住心底的潮涌,淡淡一笑说:“徐导说的是,我很愿意配合徐导做艺术演出,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潜能?” 为今之计,也只有把球抛给徐之焕了,她又不能公开的明确的反对湛海蓝的安排,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徐之焕打量了容小棋一番,不动声色道:“外形还可以,我还要考察一下有没有可塑性。” 容小棋一惊,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就听见徐之焕打了一个响指,助理忽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钻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躬身问道:“徐导有什么吩咐?” 徐之焕说:“和这位小姐搭个戏。” 助理没有多问,点头道:“是。” 徐之焕很快让容小棋起身,然后对助理说:“就演第三幕。” 助理点头,放下手里的资料夹,看着容小棋微微一笑:“容小姐,请多指教。” 容小棋还没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徐导,我还没有看过剧本,怎么演?” 徐之焕不在意地挥挥手:“她会带你,你就自然反应就好了。” 容小棋咬咬牙,偏头看了看湛海蓝,她安静地放松身体靠在藤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那太过于自在的表情让容小棋觉得湛海蓝根本早就知道徐之焕会来这一招了。 好吧,豁出去了。 容小棋想着,走到助理身边说:“我要怎么做。” 助理微微一笑,看着容小棋不说话,等到容小棋露出疑惑的表情,助理才凑近容小棋,伸手把容小棋耳边一缕垂下来的头发撂到耳后。 容小棋感觉到她的手指擦着自己的耳廓,很痒。 但是不能伸手去挠。 “头发,有点乱了。”助理入戏很快,容小棋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她本人的存在了,这位助理现在已经是一位初次,或者见面次数不多,却已经对她动情的女人。 容小棋觉得喉咙有点痒,她捉住助理的手:“谢谢。” 助理淡淡一笑抽回手,轻轻一覆就抚上了容小棋的脸:“很久没有见你了,你有想我吗?” 容小棋转过身,闭了闭眼说,沉默很久才说:“我想你,所以……” “别说残忍的话,”助理从身后搂住容小棋,“我只是想见你。” 助理说着就缓缓亲吻容小棋的脖颈和后背,容小棋觉得身体在抖,她慢慢往后仰了仰身子,若有若无地靠在助理身上,助理搂紧了容小棋,容小棋用后背摩挲着助理的身体,仰头,闭眼,嘴角微张。 “ok!”徐之焕喊停。 助理很有礼貌地放开容小棋:“容小姐,辛苦你了。”随即拿起资料夹徐徐走开。 容小棋坐回湛海蓝身边,湛海蓝端起茉莉花茶碗,细细地啜了一口,容小棋平静地笑笑,问道:“徐导,我表现得怎么样?” 徐之焕笑起来:“很有感觉,我现在手里有几个备选名单,我接下来会再通知你。” 容小棋跟在湛海蓝身后走出茶楼的时候一言不发,直到坐上车容小棋才说:“这位导演总是喜欢这样的题材么?” 湛海蓝说:“你不喜欢?” 容小棋笑笑:“我无所谓,只要不要给经纪公司带来负面新闻就好了。” 湛海蓝平静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 容小棋继续说:“那就好。” 湛海蓝偏头看了容小棋一眼:“好什么?” 容小棋没所谓地说:“那我就可以放开演了,不用矜持。” “你还要怎样放开?”湛海蓝拐了一个弯,说道,“投入演戏没错,但引火*就会伤了自己。” 容小棋笑了笑说:“还没那么走火入魔。”顿了顿容小棋又问:“我刚才的表现你说徐导会让我通过么?” 湛海蓝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车流说:“这要看他的意思。” 容小棋微微一笑,放松身体往后靠着,闭眼不经意地说:“谢谢你把我摘了耳环换了发型, 我看徐导挺喜欢这种调调的。” 接近傍晚的时候,容小棋接到徐之焕的电话,容小棋觉得很意外,但是徐之焕却表现得泰然自若,除去询问如何得知电话号码等等客套,徐之焕开门见山地说:“容小姐,你的表现不错,但还需要锻造。” 容小棋暗自翻白眼,当然料到她会说这一句,所以,接下来就是,你抽个时间我们见面我亲自给你指导吧。 “谢谢徐导赏识,我还有很多不足。”容小棋找了个中规中矩的话来应付。 徐之焕说:“看到你,我就想到另一个人,你很有她当年的感觉,可惜她现在完全不演了,所以如果你能替上她的位置的话,我会很欣喜。” 这是哪门子的赞赏啊,有那个艺人愿意自己被当做替身看待,这年头,就算模仿秀出身的艺人在小有名气之后也会尽可能摆脱和原型的关系建立自己的风格,更别说容小棋,好歹也不是模仿秀艺人。 “我还以为徐导欣赏具有独立品格的艺人。”容小棋不咸不淡地说着,“我也没有意愿模仿谁。” 徐之焕连连否认:“这可不是模仿,我是说你有和她一样的天赋,当然,容小姐,你如果能够表现更优秀,那我就可以直接让你当我的御用女主角了。” 容小棋沉默一阵,终于想起来问:“到底是哪位艺人让徐导无法释怀,她仙逝了么?” 徐之焕笑起来说:“你不知道?” 容小棋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徐之焕似乎是思考了一阵,最后语调平和地说:“就是你的经纪人,湛海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继续噢,(*^__^*) 嘻嘻……小顾,51章是防盗章节,大家不用购买,不过不小心购买的话也没事,小顾更新到哪里会替换上正文的,而且那个章节本身是个小故事,也还不错啦,谢谢大家支持~~~ 第32章 御姐别傲娇了 当徐之焕充满回忆似的说出湛海蓝三个字的时候,容小棋脸上的表情不亚于一连吃了八个生蚝,湛海蓝是个有天赋的演员? 等等,湛海蓝本来就是一个外表纯良又高雅的坏女人,这说明什么,根本就是有着优秀的演技啊,这不是早就应该知晓的事实吗? 容小棋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询问徐之焕:“湛董演过什么作品呢,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嘛。” 徐之焕笑了笑说:“那当然,我这里只保留了一份母带,当时那部剧只拍到一半,湛海蓝小姐突然宣布推出演艺界,要专心从事幕后工作,我连同制作人都很惊讶,当然也很遗憾和惋惜,可是没有办法,她的态度很坚决。” 容小棋愣了愣:“意思是电影还没有拍完?” 徐之焕说:“何止是没有拍完,只是粗略剪辑的母带而已,大概有三十多个小时。” 容小棋忽的心一动,没来由的就很想看一看,母带啊,关于湛海蓝的影像,三十多个小时呢。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容小棋试探着问道,“我跟湛董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听过。” 徐之焕摆摆手说:“湛海蓝小姐说过希望不要公开,而且还为此支付了很大一笔赔偿金,我和制作人说不用,但她一直坚持,后来这笔钱嘛,都到慈善机构去啦,哎。”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现在时间还早,徐导,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 容小棋当然不喜欢应付被她贴上猥琐标签的导演,但是为了那盘母带,暂时忍耐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容小棋的付出没有白费,徐之焕不仅把母带借给她,而且还答应可以拷贝部分。 容小棋接过母带的时候连连鞠躬,不断说着:“谢谢导演,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湛海蓝小姐的演技,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定会演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作品。 容小棋咽下这半句让她肉麻的话,目送徐之焕上车离开。 容小棋拿着母带很快回家,她一向喜欢看老电影,家里有一套播放工具,还有不少空白带 子,三十几个小时,小case! 回到家,顾不上换衣服,容小棋就把带子放进了播放装置,按下了播放键。 几个惯常字幕之后,一个女人首先出场了,她穿着青色的衣衫,盘着流云髻,表情清冷,身形单薄,还未说话,那眼神就彻彻底底地把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勾去了。 容小棋屏住了呼吸,这是湛海蓝没有错。 多年前的湛海蓝,看起来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表情,那个时候好清冷,现在更柔和一些。衣着很简单,出场也很普通,但是湛海蓝的表演却让人不得不从心底佩服。 那个面容清丽,超凡脱俗的女人,根本就和湛海蓝不是一个人,湛海蓝是在演自己,却又不完全不像自己。 她能够把人物完全独立出来,就好像她就是这个人。 容小棋披了一条毯子,顾自坐在沙发上面,顺手拿起一杯酸奶,想了想,觉得不合适,索性按了暂停键,跑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再放下窗帘,关了顶灯,这才重新摁了播放键。 湛海蓝绝佳的容貌重新出现在屏幕上,容小棋仔细地看着湛海蓝的脸,湛海蓝的眼睛,湛海蓝的嘴唇,听着湛海蓝的声音,看着湛海蓝的动作,觉得湛海蓝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故事脉络很简单,传统套路的江湖故事,但是徐之焕把整个故事拍得唯美至极,湛海蓝所演的女主角不仅和男主角惺惺相惜,而且和女二号似乎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到第十个小时的时候,容小棋看到了片场的片花,关于湛海蓝的影像很少,但是只要有,就一定会看到湛海蓝和女二号在一起,或是喝水,或是分吃一袋零食,这个时候湛海蓝脸上会露出少有的笑容,不知怎么地,容小棋竟然会把那个表情和幸福联系在一起。 就好像初恋的女生和恋人分享一杯酸奶的满足感,就算给她全世界也不会和你换。 那个女二号,和湛海蓝的关系有那么密切? 她是谁? 容小棋看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完全忽略了剧情,只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思考湛海蓝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上。 在落尾的字幕上,容小棋看到了和湛海蓝并列在一起的名字,庄蕴然。 容小棋仔细想了想,似乎对这个演员有印象,但是具体是在那部剧担纲,似乎完全想不起来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了解湛海蓝,那就必须知道她和庄蕴然的关系。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拉开窗帘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揉了揉眼睛,刚走到客厅就接到了湛海蓝的短信。 容小棋简单梳洗之后便出门,一路没有停顿便来到星光传媒楼下,容小棋顺手带了一杯咖啡。 扣响湛海蓝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打扮中性而且异常时尚的女人从湛海蓝办公室走出来,擦肩而过之时容小棋愣了愣,而那女人却勾嘴角神秘一笑,很绅士地为容小棋让路,同时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容小棋的腰。 什么滥情种啊? 湛海蓝的交际圈真是乱得可以。 容小棋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湛海蓝办公室,把咖啡递给湛海蓝的时候顺嘴问道:“那人是谁啊?” “你对她有兴趣?”湛海蓝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一本正经的套装,无懈可击的精致妆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就像一座冰玉雕塑成的美人。 看在她今天很美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好啦好啦,你不想我问我不问就是了,干嘛这么严肃。”容小棋故作轻松,又补充道,“两杯咖啡都追加了浓度,一个两倍,一个三倍,随你喜欢。” 湛海蓝抬了抬头,看着容小棋的眼神有一点疑惑,但很快转瞬即逝:“你今天有点反常,是徐导演教育得好么?” 容小棋笑起来:“那真不枉费湛董介绍我们认识的苦心。” 湛海蓝拿起容小棋给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我今天找你来不只是喝咖啡聊天这么简单。” 容小棋问:“有那么严肃吗?” 湛海蓝说:“你还记得和我打的赌么?风华奖。” “当然记得,”容小棋说,“我怎么会忘。” 湛海蓝点点头,继续说:“刚才那位你也看到了,是和你有竞争关系的艺人公司的总监欧尚风,她是来下战书的。” 容小棋奇怪:“得奖什么的凭借实力,下战书有用么?” 湛海蓝说:“有的时候为了避免艺人盲目竞争,经纪公司会采取直接手段要求某些艺人退出竞争。” 容小棋说:“我绝对不会退出。” 湛海蓝微微一笑:“容小姐,我很欣赏你的斗志,但是欧尚风手下是有十年戏龄的老戏骨,你拼得过她么?” 容小棋说:“演技当然要靠时间累积,但是我投入的真情实感同样能为我加分,就算我演技不如她,我相信我奉献给评委的同样是催人泪下的好作品。” 湛海蓝淡淡一笑,上下扫了容小棋一眼:“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公司为你安排了连续一个月的宣传会,这一个月时间要在全国巡回宣传,你能承受吗?” 容小棋一愣:“全国巡回?” 湛海蓝点点头:“顺便一提,这期间不能接任何通告,除非有我的许可。”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那你是想饿死我吗?”湛海蓝的这股狠劲还真是让人汗颜,一整个月没有别的通告,那耗费的时间和精力…… 还有和徐之焕的戏,那怎么办? “那徐导那边,”容小棋说,“我应该推掉么?” 湛海蓝说:“首先,你还没有被徐导选中,其次,就算徐导选中你,接下来排档期也不在你的管辖范围,所以,现在你告诉我你接不接受就可以了。” 湛海蓝的态度突然有点强硬,容小棋微微一笑:“湛董,看来欧总监给了你不少压力啊,怎么,你们有约定如果星光传媒输了你就要对她以身相许吗?” 容小棋这完全就是随便一说,因为欧尚风看起来就是花花公主的模样,随便被人拿来当做调侃的对象不仅无伤大雅,她恐怕还会非常乐在其中呢。 湛海蓝低下头,翻了一页文件,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容小棋差点笑出声,湛海蓝这样子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嘛,那个欧尚风,对湛海蓝这种类型的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容小棋想到湛海蓝在欧尚风面前无奈却只能故作镇定的模样,先是觉得有很观赏感,不知怎地,却又变得有点毛毛的了。 什么总监啊,总监了不起啊,接着下什么战书就能来公然调戏湛海蓝吗? 真是可恶。 “我才不要做无谓的宣传,”容小棋决定任性一回。 湛海蓝不置可否,只问道:“为什么?” 容小棋果断的说:“我觉得你会需要我,所以我要待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__^*) 嘻嘻…… 第33章 暗恋 湛海蓝的样子始终波澜不惊,容小棋开始怀疑究竟要怎样重量级的状况才能让她动容。如果湛海蓝现在表现得波澜不惊的话,说明她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或者说,就算她是现在第一时间听到容小棋这样说,她也不会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起伏。 所以,湛海蓝对她想要任性的不去做宣传而是选择留在她的身边,是完全没有一点惊奇的吗? 如果湛海蓝是和她相爱已久的情人,那么湛海蓝当然不会惊讶恋人不想离开她,但事实是,湛海蓝和她根本没有任何甜蜜的关系,由此得到的结论是,湛海蓝完全对她的要求没有反应。 简单的话,湛海蓝不稀罕她留下来,至少是用陪伴湛海蓝的理由。 容小棋想到这里就觉得心拔凉拔凉的,湛海蓝为什么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呢,她为什么会对湛海蓝冷淡的反应感到不满,不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失落呢? 如果说湛海蓝不买那个装模作样的欧总监的帐的话,是不是表示她也受到了和欧总监一样的待遇? 她和欧尚风,其实都是湛海蓝身边的过客吗? 不,她比欧尚风还要不堪,欧尚风至少能站在对立的地位让湛海蓝恻目,而她容小棋,身为湛海蓝手下其中之一的艺人,连让湛海蓝恻目的能量都没有。 谁让她是无足轻重的小龙套? 如果是举足轻重的大腕,情况应该就会不同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吧。 只是现在,真是不甘心啊。 容小棋咬了咬嘴唇:“你不认同这种做法吧。” 尽情表现对我的轻视吧,这样我才能无视你对我的轻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等待着湛海蓝的发言,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道:“容小姐,我不知道你的出发点在哪里,也不知道你现在做出的决定是不是符合你的一贯心性,但是我觉得并不符合你的最大利益。我能看得出来你想要摘得风华大奖,你演戏的确很努力,但是你还是一个新人,在获奖之前有无数竞争对手等着踩死你,你如果不奋起反抗,我只怕你的夺奖目标会变成夸夸其谈的梦想。” 湛海蓝不急不缓地说完,然后用手指轻轻扣着咖啡杯。 容小棋吃惊地看着湛海蓝,这应该是,自从认识湛海蓝以来,湛海蓝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了吧。湛海蓝不喜欢轻易表态,一般都是淡然的表情应对,除非实在被容小棋逼问得紧了,湛海蓝才会说一点无所谓的内容,经常顾左右言他,要么就是声东击西。 所以容小棋一直觉得湛海蓝真是坏死了。 那么今天,算是良心悔过,好好地谈了一次话了么?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着湛海蓝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关心我得不得奖了?你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如果我得奖,你要做到答应我的事。”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这并不妨碍我履行作为一个经纪人的职责,让艺人最大限度发挥潜能是我的工作。” 容小棋定了定神,问道:“我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么?” 湛海蓝不置可否,顿了顿才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容小棋说:“意思就是,我对你而言,只是需要激励的艺人,只是有可能发挥更大潜能的艺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对嘛?” 容小棋忽然觉得有点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她为什么会对湛海蓝说这样的话,她本来就是从属于湛海蓝的艺人,在整个星光传媒,有哪一样东西不是湛海蓝的呢,别说艺人,就连门口那石雕,那喷泉,那进门就能看见到的,一直绵延着开放了二十米的紫藤花走廊,统统都属于湛海蓝。 湛海蓝是这里的主人,享受着最高的权威和最大的权利。 而容小棋,只是从属于这权威中的一员,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是从属湛海蓝的一员。 没有区别。 这不是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吗? 容小棋忽然想起来在电影中看到的与湛海蓝搭戏的女主角之一,庄蕴然。 湛海蓝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与众不同的微笑,那微笑实在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平静如斯。 而容小棋不是庄蕴然,所以她没有资格享受到湛海蓝美丽的微笑。 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此刻已经重新把视线放回了桌上的文件,她手边还堆了不少资料,看样子这就是湛海蓝今天的工作。 湛海蓝很忙,所以忙碌到连自己的表情也难得出现变化了,她低着头,慢慢说道:“容小姐,如果你因为工作压力大有情绪,可以告诉我,我会考虑安排你休假。” “我不需要休假。”容小棋很快说,“我如果有工作压力,就算休假也不会让我恢复。” 湛海蓝在文件上很快签字,翻过一页之后抬头看着容小棋问:“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叹了口气说:“你说的那个宣传,我必须去吗?” 湛海蓝说:“没错。” 容小棋想了想,又问:“你是经纪人,会陪我去吗?” 湛海蓝低头看了看文件的抬头,说:“宣传会我不用陪,有助理跟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让陈悦去,她之前就陪过几位艺人,做事很周到,你不用担心。” 容小棋垂了垂眼睛,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照做就是了。” 湛海蓝抬头看了看容小棋,淡淡地说:“你肯配合工作,我很感动,容小姐,谢谢你。”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拿起包说:“不客气。” 容小棋说完就拿起包,推门准备出去,手刚摸上门把,却忽然听到湛海蓝出声道:“工作不要太辛苦,可是适当调节,受不了就告诉陈悦,她会适时调整行程。” 容小棋连知道了都不想再说,径直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不轻不重地门被合上,听见那清脆一声响,容小棋这才觉得稍微有点解气了。 星光传媒有个很漂亮的标志性景观,就是位于门厅的这道大概长二十米的紫藤花长廊,由于是在室内由园丁照顾,所以一年四季都有开得非常繁茂的紫藤花,特别是临近中午时分,紫藤花散发阵阵清幽香味,让人很流连忘返。 容小棋每次走这段长廊的时候都会觉得美极了,甚至会觉得湛海蓝的气质和这紫藤花蛮搭配的,因为传说星光大厦的创意来自湛海蓝,当时这个紫藤花长廊也是湛海蓝极力要求要建,虽然一时反对的人很多,但是建成之后统统改口,谁会不喜欢这么一个浪漫又梦幻的地方呢? 湛海蓝真是个天才。 如果在今天之前,容小棋会这样称赞湛海蓝,但是今天…… 容小棋伸手就拽掉一株花穗,狠狠地捏碎,狠狠地说:“坏女人,坏女人!” “哎哟,是谁惹我们的美女小姐这么不开心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廊后面传来,容小棋吓一跳,一转身,竟然发现眼前的人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欧尚风。 “你还没走?”容小棋没好气,没来由的,她对这位欧总监也没什么好感。 欧尚风笑了笑,伸手接住容小棋捏碎的花瓣,说:“花这么漂亮,也没罪过,小姐这是借花撒气么?” 容小棋白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欧尚风一点也不生气,继续说:“花是无辜的,小姐若是心中烦闷,尚风可以陪小姐散散步,消消气。” 容小棋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犯嘀咕了,这欧尚风,还真是滥情无边了,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湛海蓝,这一个小时之后就是她容小棋了么? 容小棋冷然道:“谢谢,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借花撒气,只不过是看这花穗碍了我的视线,所以摘下来。这里花穗这么多,我摘这么一朵,不犯法吧。” 欧尚风微微一笑:“小姐的美貌更甚这鲜花千百倍,何苦嫌它碍眼。” 容小棋无语,欧尚风这嘴怎么长的,她是从牡丹亭里穿越出来的么?说话这么文绉绉要她怎么接啊,逼急了难道要学白娘娘开始唱长调嘛! 容小棋瞪了欧尚风一眼:“你还是留着精力去骗小姑娘吧。” 容小棋说着转身就要走,欧尚风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说:“我说你,干嘛这么神经质,淡定帝享受赞美难道不好吗?” “我不接受莫名其妙的赞美。” “这是名副其实的赞美。” “别跟着我。” “我们只是方向相同而已。” “喂!”容小棋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来转身面对欧尚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打电话报警说我被跟踪或者遭遇无聊骚扰了吗?” 欧尚风笑得人畜无害:“你总算愿意正脸看我了。” 容小棋愕然,还没反应过来,欧尚风已经一本正经地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跟前说:“欧尚风,视觉传媒艺术总监,很高兴认识你,容小姐。” 容小棋接过名片随手放进拎包里:“我认识你,所以开场白可以免了。欧总监事务繁忙,相比不会专程等在这里陪我赏花聊天。” 欧尚风一笑:“就知道容小姐是聪明人。” 容小棋忍住没有再赏欧尚风一个白眼:“是啊,我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浪费时间所以我现在要走了。” 欧尚风笑笑说:“容小姐,我保证接下来的谈话你会很愿意听,关于你们湛董。” 容小棋咬牙,怎么全世界都是关于湛海蓝的消息? 难道天上的云彩告诉所有在地面上行走了人她暗恋自己的经纪人了吗? 别说没有暗恋,就算暗恋了,那也是暗恋,暗恋! 懂吗! 暗恋就是不需要别人插手,自己也不用去管的恋情。 她对湛海蓝…… 不,不是暗恋。 第34章 夜访欲念使然? 欧尚风突然冒出来让容小棋觉得很不爽,哪有这么坑人的货? 刚调戏完湛海蓝又来调戏她,什么嘛,当是在菜市场买菜货比三家啊? 她才不是廉价的大白菜。 容小棋看着欧尚风,哼了一声说:“你觉得我很稀罕听到关于湛海蓝的消息吗?如果我想知道什么,我不会亲自去打听吗?我是星光的艺人,我犯得着舍近求远去听你的道听途说吗?” 欧尚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容小棋说:“谁知道呢?有些重要消息就是从远处听到的,你难道不知道很多重要的泄密事件当事人不知道,直到敌对方发通告才弄得人尽皆知吗?容小棋,看起来你还不够老辣嘛。” 容小棋说:“我年纪还小,自然不老辣,就算年纪够大,也犯不着非要和人斗个你死我活。” 容小棋这么说的时候有一点心虚,她所说的这些原则可完全不适用与金潋滟,她这一次侥幸重生,不就是为了和金潋滟扯掉羽毛撕破脸吗?鱼死网破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让金潋滟一个人从开满鲜花的山巅华丽丽地滚到荆棘丛生的山谷,尝尽各种凄苦,哭得比啼血的杜鹃鸟更凄凉。 这样就最好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就这样yy金潋滟也蛮爽的,虽然现在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而已。 “啧啧啧,”欧尚风很酷地摇起了指头,大有孺子不可教的惋惜之态,“容小姐,你的竞争意识不足啊,难怪湛董并不重视你。” 容小棋朝欧尚风撇过眼神:“你知道些什么?” 欧尚风神秘一笑说:“我知道你要去巡回宣传,在你去宣传的同时,你曾经的共演,单青霜和金潋滟,正在忙着好几条代言和新剧的选角。请问容小姐,你有什么新的进展呢?” 容小棋看了看欧尚风,说:“我的通告行程由经纪人安排,你有多闲要来管我的闲事呢?” 欧尚风笑着摇头:“我只是见不得一朵美丽的花儿就被这样埋没。” 容小棋顾自朝门廊外面走,欧尚风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说:“容小姐,如果你到视觉来,我绝对我不会让你遭遇如此待遇。” 容小棋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欧尚风这是想要挖墙脚啊?容小棋一下觉得很沮丧,她在星光就混得那么不遭人稀罕吗?连初次打交道的对立传媒公司都觉得可以动动嘴皮子就把她捋走。 这都是什么人嘛! 全怪湛海蓝! 应该怪她的吧! 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如果湛海蓝现在就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把指甲嵌到湛海蓝的胳膊上,让湛海蓝疼到皱眉。最后还要求饶才算完。 容小棋狠狠地把剩下的花穗扔到一边,然后对欧尚风说:“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欧尚风不以为意,仍然递上一张名片,笑容可掬地说:“容小姐,如果你想通了欢迎随时来找我,电话、短信随时恭候哦。” 容小棋开车的时候马力十足,就差没有闯红灯,停在斑马线一端的时候人容小棋心里郁闷给白玉兰打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竟然是个婆婆接的,容小棋满脑疑惑:“你谁啊?” 老妇人回答:“哎呀,小姐,我没空讲电话啦,我们家夫人正在产房呢。” 容小棋一惊:“不是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吗?” 老妇人说:“夫人前天摔了一跤就……呸呸呸……还好还好……” 容小棋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你们在哪家医院?” 老妇人捣鼓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说:“叫什么莉莉……” 容小棋马上说:“知道了。我马上到。” 容小棋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院,找了一圈才看到妇产楼层亮灯的手术室,门外围绕了一圈人,容小棋挤进去的时候满眼都是一堆老妇人,容小棋撇撇嘴,随便逮了一个妇人就问:“里面的夫人是白玉兰吗?” 老妇人点头:“是啊,你是夫人朋友?” 容小棋说:“是啦,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好还好,”老妇人说,“小姐我走不开身,医生说待会儿要用很多冰,你能不能去帮我买一点,我吓得脚都软了。” 容小棋一愣,看现在情势紧急,也只有上阵了。 湛海蓝今天一连开了三个会,等送走最后一位投资商的时候感觉头已经晕了,她叫来陈悦:“今天有客人来访吗?” 陈悦翻着记录簿说:“有几位预约的客人,其余的都没有。” 湛海蓝点点头:“我休息一个小时,期间不接电话,你安排好。” 陈悦一边应着,一边犹豫一阵说:“但是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的。” 湛海蓝揉着太阳穴:“又有谁闯祸了?” 陈悦说:“是容小姐……” 湛海蓝手上动作顿了顿:“她?她又怎么了?” 陈悦说:“有记者拍到前几天容小姐出入妇产医院,因为是要好的记者所以有提前通知……” 湛海蓝叹了一口气:“你核实过吗?” 陈悦说:“我看过照片,不是ps的。而且照片上容小姐并没有戴墨镜和口罩,所以可以很清楚地辨认出来那就是容小姐。”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她最近行程在哪儿?” 陈悦说:“在c市,两小时车程。” 湛海蓝仰身靠在沙发上,沉默一阵说:“记者那边低调处理。容小棋现在还没有大红大紫,这种新闻爆出去只会让她自毁前程。” 陈悦点头:“容小姐爆出棘手绯闻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算是巧妙过关,这一次……” 湛海蓝说:“我会找她谈话,不会增加你的负担。” 陈悦吁了一口气:“我多做点没什么,只是担心湛董……” 湛海蓝说:“这是身为经纪人应该做的,你也跟我了不少年,知道我是工作为重。” 陈悦说:“湛董培养新人的确……” 湛海蓝看了看陈悦:“你想说什么?” 陈悦沉默一阵说:“最近湛董带艺人越来越少,之前说过不再带新艺人,但是现在对容小姐似乎格外宽容,也许在无形中……” “无形中纵容她,让她随便造绯闻,丢下烂摊子吗?”湛海蓝很顺畅地把话说出来,顺便看了看陈悦。 陈悦缄默。 湛海蓝转过身重新坐回办公桌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容小棋那边我会处理。”湛海蓝手托 腮想了想:“你安排一下,我明天会晚一点到。” “好的。”陈悦一边答应,一边撤走湛海蓝手边已经空掉的咖啡杯。 湛海蓝顿了顿,拿出车钥匙,盯着钥匙上的水晶装饰看。 自从上次通知容小棋要去做巡回宣传以来,现在已经一周了吧。 “容小姐,容小姐,给我签个名吧!” “请跟我合影!” “容小姐,我喜欢你!” 台下影迷挤满了整间接待室,容小棋很惊讶现在电视剧才播放了不到半个月,就有这么多影迷认识她,这可是在她以前连跑一整年龙套都积累不到的人气啊。 眼前全是亮闪闪的镁光灯,周围是舒雅的音乐,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印有自己照片和名字的海报,这种感觉,很像飘在云端。 就像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品红酒一样,心和身体都会飞起来。 只是…… 容小棋按照设计人员的要求,摆出温柔的造型和微笑,视线和听觉都被塞得满满的,但是不知怎么地,总觉得空荡荡的。 或者说,有一点空虚。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嘴角有点僵。 待会儿得好好按摩一下了。 见面会结束之后,容小棋回到酒店,时至凌晨,容小棋觉得周身疲惫极了,脸上笑僵的表情肌到现在都不能恢复。 电梯停在五楼,容小棋走出电梯,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觉得不远处有人。 容小棋抬眼一看,一时愣住,靠在门边似乎在等她的人,是湛海蓝。 这一整层楼都已经被整个宣传组包下来了,能在这里出入的都是剧组人员,所以湛海蓝…… 湛海蓝迎上容小棋的目光,淡淡地回了个微笑。 容小棋走近湛海蓝:“湛董,你怎么来了?” 湛海蓝没说话,只朝房间的位置偏了偏头:“进去再谈。” 容小棋知道湛海蓝是有事才来找她,但是湛海蓝在这里等了多久呢? 她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等,或者直接告诉助理,甚至不用劳烦助理,只需要在前台留一个言她就能按照湛海蓝的要求出现。 湛海蓝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她呢? 而且之前陈悦就透露说湛海蓝因为工作繁忙连电话都不再接了,那么现在湛海蓝是在工作之后连夜开车来找她么? 容小棋这么一想,心莫名地就软了一下。 容小棋打开门,先让湛海蓝进去,自己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一个人?”容小棋忽然不想开灯,窗外城市的光很璀璨,房间里看起来已经足够明亮了。 湛海蓝在窗前停住,慢慢说:“容小姐,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不然我该期盼湛董找我有什么私事呢?”容小棋看着窗前湛海蓝的身影,不知怎么地脑海忽然回忆起了湛海蓝身体的线条来。 又软又滑,带着暖暖的香气,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吗? 容小棋怀疑自己因为太累意识有点不受控制了。 “这么晚来打扰你我跟你道歉。”湛海蓝淡淡说道,“不过……” “没关系。” 容小棋走近湛海蓝,伸手抚住湛海蓝的腰,湛海蓝僵了一下,容小棋顺势从腰抚到肩膀,轻轻把湛海蓝往下一压,湛海蓝就这样缓缓落座在沙发上。 轻柔得好像一片羽毛。 现在,要怎么对待这片羽毛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临时有事,紧赶慢赶的就提前发了,啊~~~下章要不要写肉肉呢 第35章 只和你上过床 湛海蓝现在就在她的房间,坐在她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攻击力,也没有任何威胁,虽然不至于让容小棋全然地信任她,但是湛海蓝对于容小棋来说,就是这样轻如羽毛的存在。 最美丽的坏羽毛。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最后用指尖在湛海蓝肩膀上似有若无地挑过,尔后起身绕过湛海蓝说:“虽然现在谈正事没有问题,但是我需要休息一下。” 湛海蓝没有说话,看着容小棋打开房间的灯,又来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 容小棋穿着纯白色的纱裙,头发歪扎了两个发髻,其余的都软软地披散下来,一直到腰部,她微微躬□,仔细看着冰箱里的东西。 白纱裙自她腰部以下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么晚喝咖啡不好,”容小棋自言自语道,“橙汁可以吗?” 湛海蓝不动声色,微微歪着身体,摆玩着手里的墨镜支架:“你决定。” 容小棋偏过头来看看湛海蓝,嘴角勾起一抹笑,说:“如果让我决定,我会和湛海蓝畅饮一杯……” 湛海蓝脸微微有点赧,不自然地偏过去说:“我还要……” “还要开车,”容小棋很顺畅地接过来,“湛董当然是开车来的,我知道。”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露出抱歉一笑。 容小棋不屑,湛海蓝分明就是假装忘记了那次两个人因为喝了酒所以滚床单的事吧。 不提醒提醒她真是于心不忍啊。 容小棋说:“不过湛董应该不知道代驾吧,现在在酒店里就有很多代驾员恭候效劳噢。” 湛海蓝接过容小棋递来的橙汁,淡淡地说:“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车。” 容小棋莞尔一笑,在湛海蓝面前站定,又弯下腰打量着湛海蓝说:“湛董不习惯让人碰的,应该不止自己的车吧。” 湛海蓝抬眼看容小棋,面色无恙,容小棋微微一笑,轻巧转身进卧室,又顺势进了洗手间:“麻烦湛董等一会儿,我要洗洗澡,累了一整天不想再用工作的状态和湛董谈话了。” 湛海蓝收回目光:“请便。” 容小棋笑了笑,关上了浴室门。 热水哗哗留下,容小棋让水尽情从头淋到脚,今天不管怎么说算是顺利度过了,不过距离湛 海蓝安排的期限也还只过了四分之一而已,整整一个月,每天晚上都要在酒店度过,这种感觉。 最要命的是容小棋还很认床,只要换一个地方,入住酒店的第一个晚上一定会整晚失眠,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眼圈就是黑乎乎的,得用半只遮瑕膏才能勉强盖住。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这一切,都得拜湛海蓝所赐。 容小棋仰起头让热水清洗身上的泡沫,等身体彻底舒展之后,容小棋这才对关了花洒,伸手要拿浴袍。 但是手边空荡荡的。 容小棋一惊,回头一看,挂衣杆上什么都没有。 等等,等等 刚才就这么进来的时候,手里面什么都没有拿吗? 明明还去了卧室一趟,但是手边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吗? 容小棋哀叹了一声,肯定是忙着和湛海蓝说话,应该做什么根本就忘了吧。 容小棋正准备用浴巾裹一裹出去再说,忽然听见浴室门响了。 “容小姐,你洗好了么?” 是湛海蓝的声音。 容小棋屏住心神:“洗好了。”要向湛海蓝求助吗? “你的浴袍,忘在沙发上,我递给你。”湛海蓝的声音清清淡淡的。 容小棋一愣,心里头忽然有点不知所以,湛海蓝怎么会发现她没有带浴袍进来的呢?是早就看见了,还是刚才才看见的。 但是现在,既然湛海蓝都已经站在门外,那么穿上她递来的浴袍就是一定的了。 “谢……谢谢……”容小棋勉强说着,伸手开了一道门缝,在刚触碰到浴袍边缘的时候湛海蓝就已经松手了。 容小棋差点没接住让浴袍落地。 湛海蓝这是在躲在她,防止她会穿着暴露甚至不穿就跑出去吧。 容小棋咬牙,湛海蓝她,竟然在躲她。 她的身体,就有这么不招湛海蓝待见吗? 因,因为是平胸吗? 容小棋忽然觉得以前被各种导演嫌弃的那种失落以及不甘心的感觉又上来了,这次对象换做湛海蓝,更让她觉得,不可饶恕。 因为平胸,导演不待见,因为平胸,让金潋滟意犹未尽,因为平胸,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湛海蓝根本就不愿意看见她的身体。 胸,胸,胸! 这是胸的世界吗! 容小棋穿好浴袍走出浴室,连看都没有再看湛海蓝一眼就走进卧室。 湛海蓝果然紧跟其后,看着容小棋已经动作利落地躺下盖好了被子。 “我困了。”容小棋说。 湛海蓝抱肘靠在门边,淡淡地说:“你还没有吹干头发。” 容小棋半捂着被子,闷闷地说:“我的头发干得很快。” “这么长的头发就算干得快也要耗费很长时间。”湛海蓝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吹风机走到容小棋床边,把吹风递给容小棋,“我看过你明后两天的行程,在周末之前你都是工作状态,如果生病,你会让整个工作团队都失去效率。” 容小棋咬牙,湛海蓝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圈地宰羊的资本家,之所以不说她是周扒皮是因为她比周扒皮那种封建社会没文化的土豪高级太多,湛海蓝根本就是一个有文化懂科学新时代吸血鬼,她们之间的差距,应该可以等同于翘腿喝冰牛奶的英国总督和穿树叶衣服的印度阿三。 跟资本家有什么道理可讲。 直接罢工就行了。 罢工! 罢工! 我要罢工! 容小棋坐起来,看着湛海蓝说:“我的身体也没有擦干,不是照样就睡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容小姐,只要你还是我的艺人,我就不会放任你胡来。” 容小棋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没什么,你吹干头发再说。”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一动不动,湛海蓝再次把吹风递到容小棋手边。 容小棋看湛海蓝态度坚决,便拿起吹风,开始吹头发。 湛海蓝始终站在门边,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头发终于吹干,容小棋把吹风放好,对湛海蓝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湛海蓝重新走近容小棋:“我不满意。” 容小棋一愣:“什么不满意?我哪里没做好?” 湛海蓝在容小棋床边坐下来,盯着容小棋看了看,说:“容小姐,你虽然已经是演艺圈的一员,但是我觉得你不仅没有职业意识,也没有专业精神。” 容小棋问:“我哪里没有专业精神?”马不停蹄地跑了这么多的没有报酬的通告这叫没有专业精神吗,如果连专业精神都没有是不是说本人就是个干活不要钱的脑残啊? 湛海蓝平静地说:“既然你有专业精神,为什么会让人看到你去妇产医院?” 容小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湛海蓝又说:“容小姐,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们是 有合同的,请你能够遵照合同,不要让我们工作人员为难。” “你难道觉得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去妇产医院?”容小棋惊讶至极。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面色平静。 容小棋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解释,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却又无可奈何:“我只是去看朋友。” 湛海蓝沉默一阵:“媒体不会听你的解释。” 容小棋说:“媒体向来喜欢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他们不听我的解释,难道你也不听?对了,你是不听的,不然你也不会连夜赶到这里兴师问罪。” 湛海蓝说:“我这是关心你。” 容小棋说:“你关心我?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也从来没有瞧我对眼,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我身上找原因。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容小棋索性把所有委屈都倒了出来:“你的经纪公司有很多美女帅哥,你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总是对我最严厉,总是挑我的刺,连媒体拍到的照片都会相信。”容小棋顿了顿,说:“湛海蓝,过去一个月,我只和你上过床,如果我必须要去妇产医院,也是因为你。” 湛海蓝脸色一赧,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容小棋又说:“湛董,我们那次因为喝酒所以……你一定对我心怀怨恨,所以现在才会处处让我穿小鞋,是吗?” 湛海蓝没有接容小棋的话,隔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说道:“我没有。”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她现在面色平静,看上去没有什么经过刻意掩饰的表情,只有遮盖不住的疲惫。 湛海蓝今天,仍然是忙碌得像陀螺吧。 容小棋伸手拉过湛海蓝,湛海蓝顺势就这样倒在床上。 容小棋扣住湛海蓝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没有,我就要相信你吗?” 湛海蓝平静地说:“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容小棋咬了咬嘴唇,缓缓地说:“你刚才把浴袍递给我,不是很明确地表态,不想跟我有任何不必要的牵绊吗?” 湛海蓝仰头看着容小棋,容小棋又说:“因为我的身体不合你意,所以没有必要再牵绊了,是吗?如果是符合口味的身体,你就会舍不得离开了吧?” 就像对金潋滟那样,舍不得离开了,对吗,湛海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要问小顾的意见的话,直接扑倒就好啦,这样反反复复地真的好纠结,(*^__^*) 嘻嘻…… 第36章 勾引你没商量 比起金潋滟的丰满圆润,自己这形同初中少女的身形,一定是不入湛海蓝的眼吧。否则湛海蓝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淡呢? 容小棋这么想着,觉得湛海蓝实在是可恶至极了。 “容小棋,”湛海蓝缓缓开口,语气冷静,“你所说的牵绊是什么意思?” 容小棋咬咬牙:“你需要反问我吗?” 湛海蓝不理容小棋,顾自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在勾引我?” 容小棋一愣,随即反驳道:“谁说我在勾引你?女人和女人之间需要勾引吗?再说……” 容小棋咽下下半句话不肯再说。 湛海蓝难得好心情:“再说什么?” 容小棋咬着唇不说话,湛海蓝你真的脑袋反应慢半拍吗?再说后面很明显啊,就算我勾引你,你肯上钩吗? 你不是很矜持的坐怀不乱吗? 你不是很高傲地拒绝看我了吗? 容小棋忽然觉得自己姿态简直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湛海蓝,根本就是一个残忍至极的,不负责任的采花贼嘛! 容小棋不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你之所以对我态度模糊,若即若离,不就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女演员那样劲爆火辣,不够吸引你的眼睛吗?”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眼神转了转,隔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你的确不够劲爆火辣。” 容小棋一愣,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就算这是事实,湛海蓝也不用这么直白坦率啊,真是,真是丢脸死了。 “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湛海蓝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容小棋憋着气问:“我意思?” “我不是下流的低级导演。”湛海蓝闭了闭眼睛,她的声音在橘色灯光里显得很清冷。 容小棋忍了忍,终于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湛海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看着容小棋问:“你有必要判断我的人品吗?容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并不是在找对象吗?” 容小棋一时有点懵,湛海蓝怎么突然这么一阵见血了,她不是向来最喜欢打太极然后让人一头雾水吗,现在居然连眼睛都不眨就说出了这种犀利的话。 容小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湛海蓝的脸,湛海蓝并没有反抗,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容小棋于是回答:“就算是同事,也要看人品。” “既然你把我当做同事,何必纠结我的人品,做什么事想着我会喜欢还是会讨厌,做决定总惦记我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这样的你,不累么?”湛海蓝脸色平静,语气清冷。 容小棋咬牙,同事? 她怎么可能只把湛海蓝当做普通同事? 她第一次见到湛海蓝就处心积虑地要扒下她的衣服,为了在湛海蓝的生日讨她欢心,她半夜到公园捉了一晚上的萤火虫,为了实现她和湛海蓝的赌约,她没日没夜地演戏,赶通告。 怎么可能,她只是湛海蓝的同事? “我对你,才不是同事那么简单。”容小棋慢慢说着,心底悠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连思维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怎么了,要向湛海蓝坦白吗? 要告诉湛海蓝,她是她的情敌,抢走了她迄今为止唯一爱过的人渣吗? 容小棋觉得话就要到嘴边,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也许并不是这样。 因为,她不想对湛海蓝这样说,也不想让湛海蓝以为她接近她是别有用心,心怀叵测。 因为,她从来,从来没有对湛海蓝做过过分的事。 就算在脑海中演练了一千遍,但是现在,还是没有。 以后呢? 在计划中的以后,湛海蓝将会被摆到什么位置? “有多不简单?”湛海蓝突然问道,眼睛定定地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愣了愣,摇了摇头。 湛海蓝试图想要坐起来,容小棋反应过来,仍然扣住湛海蓝的手腕。 湛海蓝说:“容小姐,既然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用时间去好好弄清楚呢?” 容小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湛海蓝牵着走了,她咬咬牙,干脆地说:“要搞清楚的是你,不是我。” 湛海蓝说:“我有什么不清楚?” 容小棋说:“你大晚上跑到我的住处,没有通知任何工作人员,也没有解释原因,你难道不知道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怎么想吗?” 湛海蓝平静地说:“我之所以没有通知工作人员是因为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怎么,你不习惯么?” 容小棋接着问:“那么你故意回避我,难道不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湛海蓝问:“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容小棋说:“湛董真是贵人多忘事,要我提醒你吗?十三天前,你和我,做了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你都忘了吗?” 湛海蓝沉默一阵,用力挣脱容小棋,翻了个身说:“要我记得你是怎样酒后乱性?”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的定义吗?”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没了人影,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你的定义呢?容小姐,难道你能正大光明地告诉我,你跟我做那些事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情不自禁吗?” “我……”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接不上话了,湛海蓝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是在质问吗?她现在是有所诉求,还是随便说说,转眼就忘呢? “容小姐,在说别人之前,请先想想自己。”湛海蓝语气仍然平静,同时动作利落地坐了起来,顺手理了理衣服。 “你要走?”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的动作,有点惊异。 湛海蓝不置可否,径直站了起来,容小棋伸手拉住她:“现在太晚了。” 湛海蓝波澜不惊:“高速公路夜间也能形势,无需担心。” 容小棋说:“我不是担心,我知道你会开车很小心,也知道这里距离你的公司仅仅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只是……” 湛海蓝转过头,看了看容小棋:“只是什么?” 对啊,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呢? 夜风把窗帘吹了起来,窗外的光影在偌大的影壁上忽闪忽闪的,容小棋看到窗台上摆放的格外好看的百合花,忽然闻到了阵阵清香。 就和湛海蓝衣服上的花香味一样好闻。 记得昨天早晨看到这几朵含苞待放的娇蕊的时候,还在想,究竟是自然的花香更吸引人,还是天然的花香更好闻。 容小棋不用香水,也不用有香味剂的化妆品,所以,当想到香味的时候,容小棋能够想到的是湛海蓝身上优雅又清淡的香味,只有稍微凑近了才闻得到,如果把鼻子放在湛海蓝的脖颈之间,一定能够更清晰地鉴别两种香味。 所以,她想说…… “只是我不想你走。” 容小棋缓缓地说着,拉近了湛海蓝的手腕。 湛海蓝回过头来看着容小棋,容小棋放松身体,说:“毕竟你是在我的房间,我还算主人。主人怎么能让客人在半夜开车回去呢?” 湛海蓝说:“所以呢?” 容小棋仰起头:“你留下来吧,明早上再走。我保证,不会做多余的事。” 湛海蓝稍微犹豫了一下,容小棋接着说:“这个请求让你很为难吗?” 湛海蓝似乎是思考了一阵,随后说:“并不为难。” 容小棋松了一口气。 湛海蓝睡在旁边的时候容小棋觉得身体完全不能放松下来,她昨天到凌晨三点才勉强睡好,今晚上被这么一折腾,能在太阳出来之前睡着一小会儿都算不错了。 身边的湛海蓝倒是悄无声息,气息平顺,应该早就睡着了吧。 容小棋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轻轻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浴袍。 肯定是刚才忙着和湛海蓝讲话完全忘记换睡衣这回事了。容小棋解开浴袍带子,刚把浴袍扔 出去才想起来换洗的内衣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容小棋懊恼地回头看了湛海蓝一眼,起身抓着浴袍半掩着身体垫着脚走到客厅。 开灯找到内衣,容小棋关上灯,重新回到卧室。 还好,湛海蓝没有被这些动静弄醒,还睡得好好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悄悄走到床边,穿上了小裤,正想要把小衣也穿上,却听见手边哐当一声,没跑了,肯定是打碎了床头柜上的咖啡杯。 容小棋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再动,但是瞄了湛海蓝一眼,她仍然睡得安稳,似乎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美梦。 容小棋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身体送进去,这个床并不算大,湛海蓝虽然睡在另一边,但是容小棋只要掀被子,就会连带露出湛海蓝的肩。 “冷。”湛海蓝突然说话。 容小棋一愣,湛海蓝这是被惊醒了。 “对不起,我只是……”容小棋声音尽量轻柔,不知道湛海蓝有没有起床气。 “你为什么总是毛手毛脚,”湛海蓝似乎叹了一口气。 容小棋很快平躺下来,迅速盖好了被子:“不会啦,快睡吧。” 湛海蓝似乎转了个身,距离容小棋更近了。容小棋一紧张,动了动脚准备调整被子的形状,一不小心却碰到湛海蓝的脚。 湛海蓝……好暖和。 “你很冷?”湛海蓝问道。 容小棋摇了摇头,忽然反应过来湛海蓝不一定能看到,正想说话,却感觉湛海蓝伸了手过来抚了抚她的肩。 容小棋愣了一下。 干嘛突然这么亲昵啊,刚才不是还大义凛然吗? “你没穿睡衣。”湛海蓝平静地说着。 容小棋呛声:“我……准备要穿的。” “是因为被我打扰了,所以连穿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湛海蓝声音忽然暖了一点,并且距离容小棋近了一点,“你的借口,为什么总是这么多?” “才……才不是借口。”容小棋忽然感觉周围空气中有奇怪的流动,湛海蓝想做什么? “容小姐,你一向喜欢这样玩弄别人的心情吗?”湛海蓝已经靠近了容小棋,蓦地伸出指尖,慢慢沿着容小棋手臂的曲线向下滑。 好痒! 但是,绝对不能躲。 容小棋装作若无其事,说道:“我从来没有玩弄别人的心情。” 湛海蓝顿了顿,问道:“所以说,不穿睡衣也不是挑逗吗?” 容小棋一惊:“我,没有。” 湛海蓝按住容小棋的肩让她平躺,同时稍微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容小棋:“容小姐,你的确不够火辣劲爆……”湛海蓝的手忽然覆在容小棋胸上,容小棋倒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干嘛提醒别人最在意的事实啊? “不过,谁说只有火辣劲爆才能做勾引人的事呢?”湛海蓝继续说着,一手扣住了容小棋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容小棋看着湛海蓝,不知所措。 “看看这样会惹麻烦,爱顶嘴,没有胸的女人,会不会让我有被勾引的感觉。”湛海蓝慢慢 说着,低头覆上了容小棋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发上来了,大家周末愉快啊,明天又是繁忙的周一了,可能没有时间更文,小顾先请个假噢,(*^__^*) 嘻嘻…… 第37章 床上求饶不算孬 湛海蓝这是在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容小棋棋觉得自己大脑中一片空白了,不知道湛海蓝心里打着什么鼓,但是她的心里,全乱了。 乱得,好像初次和爱人拥吻的少女。 贪恋那一点不寻常的温柔和热度,心底却羞涩得要命,想要,不敢说,不说,就得不到。 这种感觉,讨厌啦! 湛海蓝竟然,低头吻她? 干……干嘛啊,接下来是要脱衣服吗? 脱衣服之后呢? 顺理成章地亲吻,爱抚,然后共赴*吗? 还是说,湛海蓝只是想调戏调戏她这个一晚上都蹦着的大脑神经? 容小棋一时无法解释眼前的局面,但是又不能果断推开湛海蓝,而且,为什么要推开她? 完全想不到理由。 所以湛海蓝现在是在做什么呢?难道真如湛海蓝解释的,想看看有没有被容小棋勾引的感觉? 天地良心,哪有勾引啊。 “湛海蓝,你住手。”容小棋挣开湛海蓝,勉强说出话来,再看看湛海蓝,现在房间里光线很暗,看不到她的表情。 算了,就算灯火通明,湛海蓝也不会有什么表情让她看到的。 只是湛海蓝的亲吻,怎么会这么柔软,怎么温暖呢? 容小棋并不是第一次和湛海蓝接吻,但是只有这一次的感觉让她觉得与众不同,湛海蓝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好像把一颗珍珠捧在手心里去爱护,容小棋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湛海蓝的心里有什么定义,但是湛海蓝很明显,有一点不同了。 究竟在哪里,谁能知道呢? 湛海蓝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她产生什么联想吗?湛海蓝知道如果在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之后装作若无其事有多伤人心吗?湛海蓝知道插足别人的爱情却扮作无辜有多让人气恨得牙痒吗? 湛海蓝一定不知道。 她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做了。 所以,湛海蓝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吻,而且是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亲吻方式,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要做什么解释,也从来就没有想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果然,还是不改坏女人的本质。 容小棋这么想着,闪身脱开了湛海蓝的束-缚,径直一侧腰,重新把湛海蓝压-在-了-身-下。 “你真狡猾。”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对身下的湛海蓝说。 湛海蓝没有答话,顾自偏过头,容小棋把湛海蓝的脸轻轻扳过来,看了看湛海蓝,低头啄了湛海蓝一下,湛海蓝闭上了眼睛。 没有反抗,仍然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仍然打算欲擒故纵,仍然想要欲说还休吗? 湛海蓝真是坏女人中的经典,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 要撬开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完全被自己掌握在手心里,最后不得不求饶吗? 容小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便重新吻上了湛海蓝的脖颈。 更加用力,更加不留情,嘴-唇和牙-齿通力合作,一点一点咬-啮着脖颈之间最柔-嫩的肌肤。容小棋能闻到湛海蓝肌肤所散发的清新自然的香味,她辨认不出这香味来自于哪一种植物只知道,受到这种清香的刺-激,会让人产生更加不可能停下来的冲-动。 湛海蓝的脖颈很娇-嫩,才反反复复几次而已,容小棋就感觉到湛海蓝的肌肤在微-微-颤-抖了,容小棋能够想象得到,那一处雪白此刻已经印上了鲜艳的红色。 和她唇齿的形状完全吻合。 容小棋随即从脖颈处一直往下,一边轻解湛海蓝的纽扣,一边在不断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尽情徜徉,湛海蓝的肌肤仍然-清-香-软-滑,就像一块最上等的白巧克力,无论是质感还是手感,都是最一流的。 湛海蓝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非常容易惹人犯罪么? 当湛海蓝上半身大部分布料都已经被挪开的时候,容小棋已经果断地埋头在湛海蓝的锁骨之间细-细-密-密地在那-沟-壑-之间落下亲吻了,湛海蓝的锁-骨很精致,虽然她平时选择不暴露的服装,但是从那软软的布料所隆-起的曲线上,容小棋可以很轻易地辨认出湛海蓝锁-骨的曲线。 那真是,要命的性-感。 容小棋伸出舌尖,在湛海蓝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地滑-着-曲-线,时而用温暖的舌面完全地覆盖住那精致的骨-骼-线-条,咬起只有薄薄一层的皮肤,容小棋听到了湛海蓝的声音。 浅浅一声,像是抑制不住什么似的,从喉咙里钻了出来。 好像一声令下,又好像是开启盛大音乐会的第一段前奏,容小棋蓦地回想起湛海蓝那个时候身体所有的反应。 绵延不绝的声音,湿-滑温润的手感,炙热的皮肤温度。 还有,差点就快颤抖起来,咬-断-她-手-指的那一处。 一切都妙不可言。 湛海蓝的身体,妙不可言。 只要撬开她,就会看见她身体里的宝藏,那是平时隐藏在职业装和冷淡面孔下绝对看不见的宝藏。 容小棋忽地就激动起来,眼前湛海蓝安静又温软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她不是圣人,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容小棋覆上湛海蓝胸-前-的-柔-软,轻-轻-抓-拿,湛海蓝慢慢动着身体,好像才从美梦中苏醒的睡美人。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容小棋忍不住低下头,再次亲吻湛海蓝的嘴唇,滑至下巴,还有脸颊,能听到湛海蓝的呼吸渐渐加重,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容小棋心绪一动,转移阵地到湛海蓝的小-腹。 如果记忆没有错,湛海蓝的小腹也是敏感之处。 容小棋轻轻吻着那一处平坦,偶尔伸出舌尖品尝其间温-软,手移动至湛海蓝的大-腿-根部轻轻摩挲,湛海蓝慢慢蜷起了腿,被单和床之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容小棋不经意触碰到两腿之间的柔-嫩,隔着布料,竟然感觉到些微湿-润。 这是,暗号么? 容小棋抬高湛海蓝的腰-部,动作顺畅地把白色蕾丝小裤完完整整地褪了下来,但是容小棋并没有把蕾丝小裤放到一边,而是松松散散地留在了湛海蓝脚-踝上,容小棋想到湛海蓝翘起双腿并且挂着小裤的光景,那一定让人血脉喷张。 容小棋很快把想法付诸实践,她挤-开-湛--海蓝的双-腿,把一-只-腿分-开-放在床沿边,另一只用手肘托着抬高,容小棋稍微一侧身,另一只手很轻易就放在私-密-之-处的边缘了。 比隔着布料的湿-润更甚,比周围的肌-肤都要温-热。 容小棋感觉自己像是被送上了外太空,而湛海蓝,就是即将载着她遨游宇宙的飞船。 容小棋探-手-而-入,湛海蓝身体腾了一下,容小棋并不在意,顾自将马力加到最大。没有想象中的预-热,也没有惯-常的停-顿,容小棋抬高湛海蓝的腿,调整到最适合发挥的姿势后边尽情侵袭。 湛海蓝完全没有抵抗力,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上半身软绵绵地搭在枕头上,下半身被容小棋挂着悬在半空,她抓紧颈下的枕头,腰-身-上-下-翻-腾-着。 “嗯……嗯……不……”湛海蓝的声音开始颤-抖,肌肤开始微微发汗。 而容小棋知道这远远不够。她捉住湛海蓝的腿,轻轻一用力就让湛海蓝翻了个身,仍然保持的联接让湛海蓝凭空受了刺-激,她啊的叫了一声,随即从嘴角流出浅浅的shenyin。 容小棋从后搂住湛海蓝的胸-前,保持姿势从后jinru,虽然多了一点阻-隔,但是摩擦力也变得更大,容小棋能感觉到湛海蓝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连散落在瘦削背脊上的长发都在随之颤动和摇曳。 “容小姐,请你有点专业精神。” 容小棋忽然想到湛海蓝平日里对她的说辞,永远淡淡的表情,永远简练的字眼。 “容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宣传有多重要吗?” “容小姐,引火*很可笑。” “容小姐……” “容小姐……” 够了! 明明能和我上床,明明能在我身底下shenyin,为什么你的嘴巴里总是说不出温柔的话语,为什么你的眼神里总是看不到我的影子? 湛海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明明,明明,我不想把你看做一个坏女人啊! 为什么,你要让我失望呢? 容小棋这么想着,心底忽的更加委屈,手上速度蓦地加快,湛海蓝低浅的shenyin变得急促。 “嗯…嗯,嗯嗯……” 湛海蓝快要上气不接下气了,容小棋感觉到手中液体的变化,当然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怎么能让坏女人称心如意呢? 容小棋按捺住心底的悸动,重新把湛海蓝翻过来,同时离开了湛海蓝的身-体。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剧烈起伏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 然而容小棋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把湛海蓝的双-腿-屈-起-来,埋首其间,开始细细密密地吻啄那一处私密,最并不触碰最敏-感的的一点。 湛海蓝扭动着腰身,开始不安,容小棋能听到湛海蓝努力屏住呼吸的声音,虽然很诱人,但容小棋并不打算缴械投降。 应该投降和求饶的人,是湛海蓝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肉肉噢,(*^__^*) 嘻嘻…… 第38章 你的身体属于我 容小棋打定了注意,便更加坏心眼地逗弄湛海蓝基本要恢复平静的身体,同样身为女人,容小棋当然知道湛海蓝是不可能就此平静的,看似呼吸平顺,内心深处被挑-拨而燃起的欲-念实则更甚。 这时只要稍加用力,湛海蓝就会陷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对此,容小棋是喜闻乐见的。 所以容小棋只找准了能够让湛海蓝坐立不安的敏-感一处悉心伺候,不到片刻时间,湛海蓝的身体就重新开始微微颤抖了。 容小棋手指触及之处可以感受到湛海蓝肌-肤所起的变化,好像遇冷似的轻轻颤抖着,抽泣着,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此刻脑海中在想什呢。容小棋很想就这样和湛海蓝交谈,问问她的想法,看看她的表情,但是这种场合,似乎是在不适合跟她有这样温情的交流,她们毕竟不是温情的关系,怎么能让本来就不明朗的关系再添一层让人迷惑的外衣呢? 容小棋可不想自欺欺人,湛海蓝就算能和她共赴*,可是下了床之后还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她能怎么办呢,能看到湛海蓝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说吗,那就意味着还要受湛海蓝的欺负。 没错,湛海蓝表面不动声色,其实非常擅长欺负人,所以,唯一的报仇机会就是现在,一定也要好好欺负欺负湛海蓝,让湛海蓝了解到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慢慢抚摸着湛海蓝的胳膊,轻-滑着湛海蓝的锁-骨,微捻着湛海蓝的耳垂,在一切可能让湛海蓝颤抖的敏-感地带留下自己的印记,容小棋虽然心怀邪恶在做这一切,但是不得不承认,就像之前很久就确认到的一样,湛海蓝的皮肤真的很舒适,很让人着迷。 这和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温软又柔和,好像最上等的天鹅绒,抑或是最高级的温泉玉石,总之就是世间所罕有之物。 容小棋并没有发现湛海蓝是各种高级化妆品的追随者,也没有看到湛海蓝有多么热衷进美容院,唯一有印象的是湛海蓝邀请她一起做了一次水疗。 所以说,湛海蓝其实根本就是天生丽质么? 天生丽质的坏女人。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在黑暗中的身-体-曲-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依然跳得好快,她依稀记得第一次和金潋滟上-床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对周围完全没有感知,也许对金潋滟的宠-幸,更多的是感激和震惊。 现在想来,容小棋只想嘲笑自己,那个时候的震惊就已经暗示自己,金潋滟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情,也没有真心,充其量不过是觉得还算可以的解闷对象,她竟然,就这样,把最初的真心完全交付给了这样一个人渣。 那么现在,和湛海蓝在一起的悸动,是一个全新而陌生的体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想把湛海蓝拉起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能够清晰的并且放任自己想这个问题,否则在平日里,光天化日之下,她如何能允许自己在情敌的身体里,徜徉了一次又一次? 这明明,就是只有和爱人才能做的事。 为什么,她会和被列为要灭掉的情敌身份的湛海蓝做了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湛海蓝,你能回答么? 然而容小棋什么都不能说,她俯□看着湛海蓝,透过黑暗,她想象着湛海蓝的模样,湛海蓝的表情,湛海蓝的声音,虽然这一切都是禁-忌,但是不知怎么地,容小棋忽然很想突破禁忌,去穿透原本模糊的一切。 再次侵袭湛海蓝身-体的时候容小棋觉得手指都在颤-抖了,因为湛海蓝给她的反应实在让人不得不迷醉其中,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好像有独特生命的身-体一部分,就这样包-裹着她,吸--吮着她,好像在告诉她一切原本未知的信息。 容小棋顾不上许多,便用了全力,再次侵城掠地。 湛海蓝抓着被角,美丽的头发从耳畔一直散落到肩膀,胳膊和腿都在不住抖-动,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有那么一刻,很想低下头去亲吻她,真正的亲吻,而不是蜻蜓点水,戏谑的吻。 如果可以仔细地,纯洁地亲吻湛海蓝,那种感觉,会是什么样呢? 容小棋心神荡漾,但是这个想法也仅仅是简简单单地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而已,容小棋不敢想象真的出现这个场景会是什么样。 因为她是湛海蓝,这个天生丽质的坏女人,不是谁都能征服的坏女人。 容小棋自认没有这样的潜力。 虽然湛海蓝此刻看似处于下风,但实际上这只是短暂的假象,容小棋知道湛海蓝可以有一百种方法给她穿小鞋,在今天之后很有可能要增加为二百五十种。 虽然想想手就发抖,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捞回来,以后挨欺负的时候不就更加憋屈了。 容小棋这么想着,一深一浅地轻轻刮弄着湛海蓝的外-缘,湛海蓝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开始不安地往上退去。 手-指-弯-曲着一一问候所有的敏-感-之处,在核心不忘有意无意地带动一下,湛海蓝忽然蜷缩起身体,手指紧紧扣在床单上,容小棋把手往湛海蓝小腹上轻轻一抚,湛海蓝忽然伸出手抓住容小棋的胳膊,容小棋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臂生疼了。 湛海蓝在掐她? 容小棋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意识也清醒了一点,湛海蓝这是无声的抗议吗? 容小棋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在湛海蓝胸前扫过,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偏了偏头,吁了一口气。 “这是奖励我,还是惩罚我?”容小棋缓缓开口,隔着夜色,她能看到湛海蓝的表情曲线,湛海蓝在努力保持平日的冷静自若,但事实上效果并不好。 湛海蓝已经被她搅乱了。 但是湛海蓝没有说话。 容小棋好整以暇地继续说:“算了,我也不期待你的回答,反正你的回答对我即将要做的事不会产生影响。” 为了回应湛海蓝的鼓励,抑或是对抗她的惩罚,她都会好好地,好好地继续发挥。 容小棋浅浅探入,只在最外围轻柔摩挲,湛海蓝用手肘撑着床单,似乎想要坐起来,容小棋一手按住她,一边勾起了手指,湛海蓝难以抑制地扬起了头,喉咙里溜出一串近乎颤-抖的shenyin。 “不……别这样……”湛海蓝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而且压抑。 湛海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听起来却异常清晰,湛海蓝这算是向她低头了么? “不这样的话,你想要怎么样呢?”容小姐继续问道,动作仍旧轻柔。 湛海蓝艰难地呼吸了一会儿,隔了好一阵才说:“别折腾我。” 容小棋故意装傻:“我可没有折腾你噢。” 湛海蓝不说话了,容小棋蓦地能够想象得到湛海蓝此刻的表情,如果可以,好想就这样抚摸湛海蓝的眉毛,让她慢慢舒展开来。 但是坏女人没有这种待遇吧! 容小棋果断把这种感想抛到爪哇岛,随即继续手里的动作,几番反复之后,湛海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别,……别,容小姐,别……啊……” 湛海蓝抓着容小棋的胳膊不肯放松,容小棋只要加-大-动-作-幅-度,湛海蓝就会更深地掐容小棋,容小棋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千疮百孔了,一咬牙,容小棋把湛海蓝拉了起来,再用力往后一摁,湛海蓝整个人就贴在墙壁上了。 容小棋挤进湛海蓝双-腿-之-间,半-个-身-体靠在湛海蓝身上,一手径直来到最-里-端,湛海蓝抓住容小棋的肩,头往后顶在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容小棋很快卖-力-动-作,湛海蓝蜷缩起脚趾,平顺的呼吸就算努力压-抑也开始变得急-促,容小棋抬高湛海蓝的腿,湛海蓝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制作,就已经被迫以一种更为开-放的姿态迎-接容小棋了。 “嗯……嗯,啊……嗯……嗯嗯……”湛海蓝的声音顷时就点燃了整个房间的温度,容小棋忽觉得自己已经神游天外,湛海蓝不论是声音还是容貌,都是那么让人着迷,更何况湛海蓝软绵绵,湿哒哒的身体完全就在她的掌握之中。 容小棋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湛海蓝,蓦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整以暇地问:“要我继续吗?” 湛海蓝喘着气,没有回答。 容小棋再度全-速-出-击,在湛海蓝掐紧她胳膊的时候又蓦然停止,再次开口问:“要我停下来吗?” 湛海蓝艰难地沉默一阵,还是没有回应。 容小棋重新反复,在湛海蓝快要临近迸发边缘时又蓦然停止。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湛海蓝不得不出声。 容小棋俯□看着湛海蓝,贴近湛海蓝的耳边说:“怎么样,要我停下,还是继续?” “别,别再折腾我,继……继续,”湛海蓝缓缓说道,声音又低又轻。 容小棋心神一动,又问:“我没听清楚。” “继续……别……别停,这样,……好折磨。”湛海蓝的声音带着颤抖,听在容小棋耳中就是最有效果的催-情-剂。 “既然这样,就如你所愿。” 容小棋居高临下地看着湛海蓝,再次俯-身而下,在这名为湛海蓝小姐的领地上,她就是所向披靡的将领。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呀,小容容是总攻,(*^__^*) 嘻嘻…… 第39章 夜色如皎,容小棋的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在湛海蓝毫无悬念地攀上高峰之际,容小棋低头在湛海蓝胸前的红痣上咬了一个牙印,湛海蓝又痛又敏感,shenyin一声死死揪住了容小棋的头发。 容小棋心绪一动,低头轻-啄着湛海蓝的脖颈,同时趁湛海蓝没注意探入一只手,没有注意力的时候悄悄探入另一只手指,湛海蓝忽然啊了一声,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嗯……嗯……啊……啊……” 湛海蓝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娇-媚-诱-人,容小棋忍不住低下头,想要衔住湛海蓝微-张的嘴 唇,但是湛海蓝已经弓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夹-紧-容-小棋,只停顿了几秒,湛海蓝原本抑-制不住的shenyin就停滞了下来。 容小棋屏气凝神,忽然感觉手掌湿了一片。 滚烫滚烫的液体,像是从身体最-深处--逶-迤-而出,无声无息,却传递着最魅-惑的吸引力。 湛海蓝无力地瘫倒在枕头上,容小棋俯身而下,正想要搂住湛海蓝,却忽然听湛海蓝说话了:“我想清洗身体。” 容小棋一愣:“现在?” 湛海蓝不回答,已经开始起身了,容小棋一愣神没有注意,湛海蓝却在起身的时候忽然闪了一下腰,容小棋下意识就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湛海蓝不动声色地挪开容小棋的手,说:“没什么。” 虽然早就预料到湛海蓝的态度会冷淡,但是也必要这么快吧,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的感觉好像看见一座冰山降临,湛海蓝虽然表现温柔的时候并不多,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湛海蓝温柔一点会很让人着迷。 所以,现在瞬间冰甲加身是什么意思嘛。 “湛海蓝,你要不要这么严肃啊?”容小棋抱肘靠在浴室,看着湛海蓝调节浴池的水温。 湛海蓝看也不看容小棋,只管在水池里荡起清水,容小棋又说:“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干嘛还要让我有错觉?” 湛海蓝抬头看了容小棋一眼,问:“什么错觉?” 容小棋想了想,慢慢地说:“按理说,女人只有喜欢对方才会同意发生身体联系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坐在浴缸边,伸出脚尖点了点水,试过水温刚好,这才说:“但是呢?应该有下一句吧。” 容小棋微微一笑,说:“没有了,就这一句。” 容小棋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自言自语道:“好困,我要睡觉去了,明天还要在广场和影迷见面,有黑眼圈可不行。”末了又突然转过头,慢条斯理地说:“浴袍就在你左手边,房间衣柜里有新内衣,湛董要是不嫌弃可以自己取用。” 容小棋没等湛海蓝回答就转身关山了门,不管湛海蓝现在是什么表情,她一定要赶快离开现场才行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刚才把湛海蓝要了个死去活来,接下来湛海蓝不会要伺机报复,然后给她穿小鞋穿个爽吗? 这是肯定的而且毋庸置疑的,看上次,因为酒后乱性湛海蓝就把她发配到这些莫名奇妙的地方做选产,这次差点把湛海蓝整个生吞进肚子里,湛海蓝不把她活剥了喂狼才怪。 不,不对,高贵典雅的湛海蓝小姐不会采用这么野蛮的方式。 湛海蓝永远会微微一笑,春风和煦地朱唇轻启:“容小姐,你这个月还有十个通告需要完成,因为是前期宣传,所以暂时没有酬劳。” 啊啊啊啊啊! 容小棋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湛海蓝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她不会拔你的头发踩你的鞋子,但是容小棋却宁愿湛海蓝这么做,要是做这些就让湛海蓝心里消气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不会再做没有酬劳的通告了吧。 容小棋好想哭,这根本是幻想吧,再说了,也总不可能自己把头伸过去,然后要湛海蓝狠狠地挠两下吧。 容小棋越想越觉得心里毛毛的,一边听着浴室里滑滑的水声,一边翻弄手机,现在能找谁说说话呢? 容小棋正在翻通讯录,突然屏幕就亮起来了。 是白玉兰? 这丫头怎么突然苏醒了? 容小棋接起来,半信半疑地喂了一声,然而话筒那头白玉兰欢快的声音马上就传过来了:“小棋,我正在给女儿喂奶,哈哈,她好可爱,好小,才待了三天就能吃奶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你悠着点,那天情况那么紧急,吓死我了。” “安啦安啦,我是自然产,24小时就能下地走路了。”白玉兰高兴地说,“怎么样,你还好吧,当天多亏了有你给我打气,谢谢哦。” “你不会半夜给我电话就是为了闲聊吧,”容小棋无语,“麻烦你喂奶也别太忘我,多少也看看时间。” 白玉兰一愣,顿了顿一惊:“天,都两点了,对不起对不起……” 容小棋无语,白玉兰却很快话锋一转,媚兮兮地笑道:“但是你可不是会在半夜接我电话的闺蜜哦,现在是在办事吧,怎么了,中场休息?” 容小棋被她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玉兰就说:“我听见洗澡的声音了,怎么结束啦,哎呀,好劲爆,你让我这禁食快一年的人怎么承受得住嘛。” 容小棋顿了顿,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玉兰问:“那是哪样?” “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总之很头疼,”容小棋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湛海蓝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你要是吃了不该吃的人,照样会烦恼。” 白玉兰来了兴致:“看起来你狠享受哦。” “才没有。”容小棋果断否认,白玉兰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她没有收到徐家少爷的钻石和豪宅,她怎么肯乖乖息影冒着身材变形的风险去生孩子? 白玉兰慢条斯理地说:“我说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凡事都有破解的办法,是你自己笨死了。” “什么办法?”容小棋虽然知道白玉兰一向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但是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白玉兰轻轻一笑,说:“让对方喜欢上你不就好了?” 容小棋一愣:“让她喜欢上我?” “对啊,只要她喜欢你了,就算被你吃一千次也不会有怨言,要是遇上温良谦恭型的,还会给你做早饭,这不是妥妥地赚到了吗?” 容小棋感觉心跳得很快,按照白玉兰所说的,只要湛海蓝喜欢上她,就枯木逢春了吗? 可是,这个难度,好像是骨灰级别的。 湛海蓝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的平胸小女孩啊,就算有那么一两次意外的上床,她也只当是湛海蓝迫于形势无奈的选择,要是把她和一票波涛汹涌的美女放在一起,湛海蓝铁定不会选她。 连最基本的身体吸引力都没有,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啊。 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比要湛海蓝对她采取暴力报复还要更加不可能的天方夜谭。 “你有电话访客?”湛海蓝的声音突然出现,容小棋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挂了电话,转身一看,湛海蓝已经穿戴整齐,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慢悠悠地走出来。 “没……没有,打错了。”容小棋很快改变表情,对湛海蓝说道。 湛海蓝没有再追问,顺手拿起吹风,面无表情地对容小棋说:“借用一下。” 容小棋点点头。 湛海蓝拿起吹风,坐在床边缓缓吹了起来,容小棋坐在另一边,听着吹风的声音,看湛海蓝的样子似乎吹得很认真。 湛海蓝的浴袍带子并没有系紧,脖颈到胸部那里稍微有一些透了出来,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眼神不自主地就溜到了白皙的肌肤上,但很快就移开。 白玉兰的话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想要让湛海蓝喜欢这个天方夜谭,不知怎么地,对她竟有着魔一般的魅力。 容小棋蜷缩起双腿,脑海中开始迅速转动,湛海蓝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空白几秒之后,容小棋再次想到了和湛海蓝共同演戏的女人,庄蕴然。 如果可以了解庄蕴然是怎样的女人,那么差不多就能推算出湛海蓝的口味了吧。 但是……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想直接从湛海蓝口中问道是不现实的事。 所以说,现在唯一能够提供有价值情报的人,只有曾为两个人导过同一部戏的导演徐之焕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徐之焕。 “湛董,我的通告行程快要结束了吧?”容小棋等湛海蓝吹好头发,很干脆地问道。 湛海蓝说:“还有六个地方没有去。”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不是说我的行程都有陈悦掌握吗?湛董日理万机,难得还记得我还要赶多少通告。” 湛海蓝顿了顿,一边收拾吹风,一边说:“你是想背着我偷懒么?” 容小棋不屑地撇撇嘴,湛海蓝分明就是回避问题嘛,干嘛,承认自己有关注她的通告很丢脸吗?真不知道湛海蓝是怎么想的。 “我困了,早睡早起才能不偷懒。”容小棋顺着湛海蓝的话说,顾自倒□背对湛海蓝。 第40章 容小棋和湛海蓝的故事 容小棋正迈着大步走来:“左,右——左,右。”她背上背着一个背包,腰间佩着一把剑;她身经百战,现在回家来了。 她这么走着走着,在路上遇见湛海蓝。她叫住她说:“晚上好,当兵的;你有一把非常好看的剑,还有一个大背包,你是一个地道的兵士;因此,你要多少钱就可以有多少钱。” “谢谢你,”容小棋说。 “你看见那棵大树啦,”湛海蓝指着她们旁边一棵大树说。“听我说,它里面是空的,你先得爬到树顶,在那里你会看见一个窟窿,钻进这个窟窿,你在树里可以一直下到树底。我用一根绳子拴住你的身体,这样,你一叫我,我就可以把你重新拉上来了。” “但是我到里面树底下去干吗呢?”容小棋问道。 “拿钱啊,”湛海蓝回答说。“因为你要知道,到了树底下你就来到一个大厅,里面点着三百盏灯;然后你会看到三扇门,门很容易开,因为钥匙都在锁上面。打开第一扇门走进第一个房间,你就看到地板当中有一个大箱子;箱子上蹲着一只狗,两只眼睛大得像茶杯。不过你完全不用怕它;我把我这条蓝格子围裙给你,你必须把它铺在地上,然后大着胆子抓住那只狗,把它放在围裙上面。然后你可以打开箱子,从里面爱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不过它们都只是些铜币;如果你更想要银币,你就到第二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你会看到另一只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把它放在我的围裙上,然后爱拿多少银币就拿多少银币。不过你最喜欢的还是金币吧,那么你进第三个房间,那里有一个箱子满满的都是金币。蹲在这个箱子上的狗非常可怕;它的眼睛大得像座塔,但是别理它。只要把它也放在我的围裙上,它不能伤害你的,你就可以从箱子里爱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金币了。” “这听下来不坏,”容小棋说,“不过我要给你什么昵,老湛海蓝?因为不用说,你是不会把这些事情白告诉我的。” “不,”湛海蓝说,“我一个硬币也不要。只要你答应带给我一个旧的打火盒,那是我奶奶上回下去的时候忘在那里的。” “很好,我答应。现在来把绳子绕在我的身上。” “绳子给你,”湛海蓝说,“再给你我这条蓝格子围裙。” 绳子一拴好,容小棋就爬上树,从那个窟窿通过空心树身跳到下面的地上;正如湛海蓝告诉她的,她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几百盏灯全都点亮了。于是她去打开第一扇门。“啊!”里面蹲着一只狗,眼睛大得像茶杯,正在盯着她看。 “你真漂亮,”容小棋说着把它抓住,放在湛海蓝的围裙上,接着她从箱子里拿出铜币来往衣袋里塞,它们能装多少就塞多少,把几个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她盖上箱盖,重新把狗放回箱子上,再到第二个房间去。一点不假,那里蹲着的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 着她把它也放在围裙上,打开箱子。当她看到里面装着那么多银币时,她赶紧扔掉刚才拿的铜币,把几个衣袋加上背包全装上了银币。 接着她走进第三个房间,里面那只狗真是可怕,它的眼睛确确实实大得像座塔,它们在它的头上像轮子般咕噜噜转。 “你早,”容小棋把手举到帽檐行了个礼说,因为她一辈子里还没有见过一只这样的狗。但是她更靠近点看过它以后,觉得已经够有礼貌了,就把它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天啊,里面有多少金币啊!足够把卖糖食女人的所有糖棍都买下来;足够把天底下的小锡兵、马鞭、木马都买下来,甚至把整个城都买下来。金币实在多极了。于是容小棋这一回扔掉她刚装上的所有银币,把她所有的衣袋和背包全换上了金币;不但把她的衣袋和背包装满,连帽子靴子都装上了,因此她路不大好走。 现在她真的有钱了;于是她把那只狗重新放回箱子上,关上门,往树外叫。 “现在把我拉上去吧,老湛海蓝。” “你拿到那打火盒没有?”湛海蓝问。 “没有,老实说,我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她回去拿打火盒,接着湛海蓝把她拉上来,她下了树,又站在公路上了,衣袋里,背包里,帽子里,靴子里全都塞满了金币。 “你要这打火盒来干什么呢?”容小棋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湛海蓝回答说,“你有钱了,现在把打火盒给我吧。” “我来告诉你,”容小棋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要拿它来干什么,我就把我的剑j□j,砍下你的脑袋。” “不告诉你,”湛海蓝说。 容小棋马上砍下了她的脑袋,她就这样躺在地上。接着容小棋把她所有的钱用湛海蓝的围裙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背上,把打火盒放进衣袋,就上最近的那个城去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她住进最好的旅馆,点各种她最爱吃的菜,因为她现在发财了,钱多得是。 给她擦靴子的仆人想,这双靴子给这么有钱的一位绅士穿,实在是太寒伧了,因为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靴子。第二天她终于买了新衣服、像样的靴子,于是我们这位容小棋很快就成了一位闻名的漂亮绅士,人们来拜访她,告诉她城里值得看的种种了不起的东西,还讲到了国王美丽的女儿,那位公主。 “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她呢?”容小棋问道。 “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她们说。 “她住在一座大铜宫里,四周围着高墙和尖塔。只有国王一个人可以进出,因为曾经有过一个预言,说她将要嫁给一个普通容小棋,国王一想到这门婚事就受不了。” “我倒真想看看她,”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她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她。不过不管怎样,她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她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她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她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她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她感到飘飘然。但是她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她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她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她不得不搬出她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她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她,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她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她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湛海蓝帮她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她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她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她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她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她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她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容小棋如今又有了许多钱;她回到那套漂亮的房间,重新穿上那些华丽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于是她那些朋友又立刻认得她,吹捧她。 过了不久她想,没有人能看到公主一眼,这太奇怪了。“大家都说她美丽非凡,”她心里说,“但是她被关在一座围着那么多尖塔的铜官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去看看她吗?等一等!我的打火盒在哪里?”于是她擦了一下火石,眼睛大得像茶杯的那只狗一下子站在她面前。 “现在是半夜,”容小棋说,“但是我很想见见公主,哪怕看一眼也好。” 狗马上不见了,容小棋还没来得及转眼,它已经背着公主回来。公主躺在狗的背上睡着了,看上去那么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真正的公主。连她这样一个老实的容小棋也忍不住吻了她一下。狗随即背着公主跑回去了;但是到了早晨,当公主跟国王和王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她告诉她们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狗和一个容小棋,她躺在狗的背上,那容小棋吻了她一下。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王后说。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派了一个老宫女守在公主床边,看这真是一个梦呢,抑或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棋眼巴巴要再见公主一次,于是夜里又派那只狗去把她接来,带着她有多快跑多快。 第41章 我要追你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容小棋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容小棋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容小棋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容小棋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容小棋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容小棋四肢发抖。的确,容小棋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容小棋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容小棋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容小棋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容小棋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容小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容小棋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地狱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他们打开——他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他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磨痛他们,像铜链子似地绑着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种苦痛的不安的心情。这儿有一个守财奴,他忘记了把保险箱的钥匙带来,他知道钥匙插在锁里没有拿下来。要把人们在这里所体验到的形形j□j的苦痛心情描写出来,的确得花很多时间。英格儿作为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不免也感觉到这种痛苦,因为容小棋是紧紧地焊在这条面包上的。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容小棋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容小棋;他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他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他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他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他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他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他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他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容小棋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容小棋听到容小棋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容小棋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容小棋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容小棋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第42章 容小棋看着靳娅手上的贺卡,忽然觉得这贺卡,好像长了獠牙一样的怪物一样,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流着口水,眼冒绿光的看着她。 好……好可怕。 “容小姐,这,这个要求很为难吗?”靳娅面露犹疑的眼神,低下头,“我是偷偷跟你说这件事的,如果是庄小姐,她自己无论如何也……” “这件事对你就这么重要么?”容小棋看了看靳娅,忽然觉这个刚一见面给人留下高傲印象的女人在这会儿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女人,都是因为爱情卑微了么? 靳娅抬眼看了看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我觉得这对庄小姐来说很重要,我天天陪着她,实在看够了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她能开心,能舒心地笑出来,是我的心愿。” 容小棋伸过手:“给我吧。” 靳娅一下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的:“容小姐,你愿意替我转交?” 容小棋点点头:“我会在适当的时间转交给湛董。” 靳娅惊喜地握住容小棋的手说:“谢谢你,容小棋,真是,太谢谢你了。” 容小棋微微笑着,目送靳娅几乎是轻快地小跑回公寓楼。 无论湛海蓝是遗忘了庄蕴然,还是湛海蓝仍然把庄蕴然放在心上,现在湛海蓝都将被置于尴尬境地。 容小棋抬头望天,脑中忽然冒出前世被车撞之前那一幕,短短五秒,教会了她什么是背叛。 现在,湛海蓝,背叛了她的准恋人,和金潋滟鬼混在一起。 而这位准恋人,正躺在医院的疗养公寓,从窗户外思念她。 湛海蓝这个坏女人,你该如何为自己辩护? 容小棋刚走出医院大门,就听见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湛海蓝的电话,容小棋本来打算不接,但是想到这会儿湛海蓝多半已经回到公司,找她肯定也不会是私事,于是还是放慢车速,带上耳机接了起来。 “什么事?”容小棋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瞄到放在挡板上的贺卡,金光闪闪的很难不让人注意。 “你在哪儿?”湛海蓝言简意赅。 容小棋好整以暇地拐了个弯:“路上。” “听说你今早工作效率很高。”湛海蓝依然雾里看花。 容小棋嘴角一勾:“说不定是服用了灵丹妙药,所以精神焕发。” 话筒那边有几秒的沉默,容小棋知道肯定让湛海蓝想起昨夜之事,心里有点暗暗得逞的快感,忽的又有小小的哀伤。 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哀伤。 多半是月事快要来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和缓了神色接道:“干嘛不说话?” “李悦找你找不到,所以我打电话试试看。” “怎么会,我一直开机。” “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 “是吗……” “你去哪里了?” 湛海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容小棋听得出来,湛海蓝这是隐藏了怒气才有这样的效果。 容小棋盯着贺卡,说:“出来散散心,见了见朋友。” “看来这位朋友很重要,”湛海蓝说,“上午的签名你需要在场两个小时,你提前半个小时就已经离开。” 容小棋沉住气说:“湛董既然这么关心我的行程,为什么不亲自来监督我呢?” 湛海蓝说:“容小姐,需要我再次提醒你一个演员应该具备的专业素养吗?” 容小棋看着路边的指示牌,忽然发现再过几条街就到星光传媒的总部了,她鬼使神差地就打了方向盘往星光的方向开去,容小棋想,要是湛海蓝看到她突然出现,一定会吓坏。 这个主意还蛮让人热血沸腾的,容小棋这样想着,加快了车速。 星光今天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门卫全部换上了正规制服,还多了好几排礼仪小姐,容小棋远远地把车停在街口,刚停好下了车,却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站得很近。 容小棋一惊,一转身,竟然看见湛海蓝。 “是你?”容小棋脱口而出,此时湛海蓝表情淡淡的,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比较奇怪的是湛海蓝居然换了一身衣服。昨晚不是和她一起过夜的吗,没见湛海蓝带了衣服啊,难道她早上先回了家换衣服才来公司上班? 容小棋忽然认出来,这一款套装,也见金潋滟穿过。 难道湛海蓝今早是到金潋滟家去了?或者说,纯属偶然,湛海蓝买了和金潋滟同款的套装? 容小棋正纳闷,忽听湛海蓝说:“我当你去哪里,原来溜回来了。你的朋友,在市区么?” 容小棋一看,湛海蓝手里捧着两杯咖啡,容小棋皱了皱眉,这平时本应该是陈悦做的事,湛海蓝怎么亲自来买?而且还一连两杯…… 莫非…… “湛小姐,等你好久了。”不远处突然传来声音,容小棋一抬头,果然不出所料,由远及近 的人正是欧尚风。 还用问,肯定是来找湛海蓝的。 容小棋觉得别扭的慌,湛海蓝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专程来调戏她的吗,还这么好亲自给她买咖啡,湛海蓝大脑没问题吧。 “你也有朋友嘛。”容小棋转过身,看着湛海蓝说。 湛海蓝不动声色地擦着容小棋往前走,顺便撂下一句:“我的朋友很多,你指的是谁?” 好啊,还装傻。容小棋暗暗咬牙。 “抱歉,排队人比较多。”湛海蓝向欧尚风道歉。 欧尚风笑得荡漾:“能够喝道湛海蓝小姐亲自买的咖啡,是我的荣幸。” “走吧。”湛海蓝提议道,率先往前走去。 欧尚风回头看到容小棋,眨了眨眼睛,笑道:“容小姐也在,下次再聊噢,拜~” 容小棋被欧尚风挑衅得差点跳起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湛董,我有事要跟你说。”容小棋对着湛海蓝已经变成远景的背影,大声说道。 湛海蓝回过身,望着容小棋,容小棋很快走到湛海蓝跟前,低声说:“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一定会追悔莫及。” 湛海蓝抬眼看着容小棋,容小棋毫无惧意,径直迎接湛海蓝的目光,隔了一阵,湛海蓝把咖啡递给欧尚风:“抱歉,欧小姐,我需要处理一点和艺人有关的事务。” 欧尚风愣了愣,随即马上摆出招牌笑脸:“应该的,湛海蓝小姐,我在办公室等你。” 湛海蓝点点头:“麻烦你了。” 欧尚风悻悻离开。 湛海蓝这才问容小棋:“有什么事?” 容小棋打开车门:“上车。” 湛海蓝看了容小棋一眼,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容小棋这才开了驾驶室的门,从外面走进来,再看看湛海蓝已经把安全带系上了,这才关了车门,启动车子往大路上去了。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小棋扬了扬下巴,说:“那有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再决定去哪儿。” 湛海蓝看了挡板上的贺卡,又看了容小棋一眼:“你因为一张贺卡,要我抛下重要的客人,陪你开车乱逛?”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不靠谱吗?”容小棋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湛海蓝拿过贺卡,打开随手翻了翻,看了几秒,便合上道:“容小棋,你从哪里找到这种靡靡之音。” 容小棋白了湛海蓝一眼:“什么靡靡之音。” “青梅竹马,倩影云衫,”湛海蓝挑了几个词念,“我不知道你还有研究古诗词的爱好。” 容小棋一头雾水,隔了好久才想明白,湛海蓝把这贺卡里的内容当做是她写的了? “我看看,”容小棋从湛海蓝手里拿过贺卡,看了看,发现只是些普通的抒情诗,最关键的是,根本就没有署名,也没有称呼。 庄蕴然搞什么乌龙啊! 容小棋脸上都要烧出血印子来了,湛海蓝居然把这些肉麻的东西当做是她写的,什…什么啊,才不是! “容小姐,注意红灯。”湛海蓝适时出声。 容小棋一脚踩了刹车,正好压在斑马线上,容小棋吁了一口气。 “你紧张什么?”湛海蓝放松身体靠在座垫上,看着前方说,“我知道这不是你写的。” 容小棋抬眼看着湛海蓝,迟疑了一会儿,说:“那你知道是谁写的么?” 湛海蓝摇摇头:“看不出来,我不熟悉这字迹。”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她今天的亮白色套装衬得她整个人愈发明妍动人,上衣胸前别了一只古董胸针,没有带别的首饰,看上去高贵又低调,面上略施薄粉,表情始终淡淡的。 不知道,从这样一张脸上,听到庄蕴然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 湛海蓝究竟和庄蕴然,是什么关系呢? 湛海蓝究竟有多在乎庄蕴然,庄蕴然所说的过去在湛海蓝这里成立吗? 庄蕴然知道湛海蓝其实已经和金潋滟…… 容小棋咬了咬嘴唇,湛海蓝始终扮演的正面现象,在这一刻应该能够被揭穿了吧。 对病重的爱人不管不顾,却插足别人的恋情,这样的湛海蓝,才是真正的湛海蓝吧。 容小棋想知道,当湛海蓝被拆穿的时候,她会看到怎样的情景。 一贯优雅的湛海蓝,会气急败坏吗? 本文独家发于,任何网站转载收费章节均属侵犯作者著作权,谢绝盗文宣传!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庄小姐很受喜爱啊,~~o(>_<)o ~~唔,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亲们节日快乐噢。但素小顾,要不要请假去吃苹果呢。。。唔。。。。╮(╯▽╰)╭ 第43章 丹麦有一个古老的宫殿,名叫克龙堡。它在厄勒海峡的近旁。这儿每天有成千成百的大船经过——英国的、俄国和普鲁士的船只。它们鸣炮向这个古老的宫殿致敬:轰!这个古老的宫殿也放起炮来作为回礼:轰!因为这就是炮所说的“日安!”和“谢谢您!”的意思。冬天没有船只在这儿经过,因为整个的海面结了冰,一直结到瑞典的海岸。不过这很像一条完整的公路。那上面飘着丹麦和瑞典的国旗,同时丹麦人和瑞典人相互说“日安!”和“谢谢您!”不过他们不是放炮,而是友爱地握着手。这国的人向那国的人买白面包和点心吃——因为异国的食物的味道总是最香的。 不过这一切里面最美丽的东西是那个古老的克龙堡。丹麦人荷尔格就坐在它里面一个深黑的地窖里——谁也不到这儿来。他穿着一身铠甲,用强壮的手臂枕着头。他的长胡子垂到一张大理石桌子上,在那上面生了根。他睡着,梦着;不过他在梦里可以看见丹麦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每年圣诞节的前夕总有一个上帝的安琪儿到来,告诉他说:他所梦见的东西全是真的,他可以安静地睡觉,因为丹麦还没有遭到严重的危险。不过假如有危险到来的时候,年老的丹麦人荷尔格就会醒来。当他把胡子从桌上拉出来的时候,这个桌子就要裂开。这时他就要走出来,挥动拳头,让世界各国都能听到他挥动拳头的声音。 年老的祖父把丹麦人荷尔格的故事全都讲给他的小孙子听。这些孩子都知道,祖父所讲的话是真的。当这老人坐着讲的时候,他就雕出一个木像来。它代表丹麦人荷尔格。他把它放在船头上。容小棋是一个雕船头像的专家——这也就是说,他雕出放在船头上的像来,而船就以这个雕像来命名。现在他雕出了丹麦人荷尔格。这是一个有长胡子的雄赳赳的人。他一只手拿着长剑,另一只手倚在一个丹麦的国徽上。 容小棋讲了许多丹麦著名的男子和女子的故事,所以后来这个小孙子就觉得他所知道的东西跟丹麦人荷尔格所知道的一样多——而后者只能在梦里知道。当这小家伙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老是想着这些东西,弄得他真的把下巴贴在被子上,幻想着自己也有了长胡子,并且还在被子上生了根哩! 不过容小棋坐在那里不停地工作;他把最后的一部分雕好了:这是丹麦的一个国徽。当他做完了以后,便把它全部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他读到过的、听到过的、和今晚对孙子讲过的东西。于是他点点头,把眼镜擦了一下,然后又戴上。他说:“是的,丹麦人荷尔格可能在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来了。不过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孩子可能会看到他,而且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可能和他一起保卫丹麦。” 容小棋又点了点头。他越看他的丹麦人荷尔格,就越清楚地觉得他雕的这个像很好。他似乎觉得它身上射出了光彩,国徽像钢铁似地发着光。这个丹麦国徽里面的心变得更鲜红,同时戴着金色王冠的那个狮子在跳跃2。 他把顶上面的那只狮子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曾经把强大的英国和丹麦的王位联到一起的那个国王克努特3。当他看到那第二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了统一丹麦和征服过温得人4的国土的瓦尔得马尔大帝5。当他看到那第三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统一丹麦、瑞典和挪威的玛加利特王后6。不过当他看到那几颗鲜红的心的时候,它们就发出比以前更明亮的光辉,它们变成了闪动着的火焰。于是他的思想就跟随着它们每一颗心飞翔。 第一个火焰把他引导到一个黑暗而狭窄的监狱里去;有一个囚犯——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这里面。她叫爱伦诺尔·乌尔菲德7;她是国王克利斯仙四世8的女儿。这个火焰变成了一朵玫瑰花贴在她的胸口上,与她的心连成一气开出花来——她是丹麦的一个最高贵。最好的女人。 “是的,这是丹麦国徽中的一颗心!”容小棋说。 他的思想跟着第二个火焰飞。它把他引导到大海上去:这儿大炮在轰轰地响着;许多船只被笼罩在烟火里面。这个火焰变成一个勋章,紧贴在微特菲尔得9的胸前;这时这个男子为了要救整个的舰队,正在把自己和他的船炸毁。 那第三个火焰把他领到格陵兰岛上的一堆破烂的茅屋中去。这儿住着一位名叫汉斯·爱格德10的牧师;他的语言和行动充满了爱的感情。这个火焰是他胸前的一颗星,也是丹麦国徽上的一颗心。 容小棋的思想在闪动着的火焰前面走,因为他的思想知道火焰要到什么地方去。佛列得里克六世11站在一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用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屋梁上。火焰在他的胸前闪动着,也在他的心里闪动着。在这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他的心成了丹麦国徽上面的一颗心。容小棋把眼睛揩干,因为他曾经认识这位长有银色卷发的、有一对诚实的蓝眼睛的国王佛列得里克,而且曾经为他而活过。他把他的双手叠在一起,静静地向自己前面望。这时容小棋的儿媳妇走过来了。她说,时间已经不早,他现在应该休息,而且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你雕出的这件东西非常美丽,祖父!”她说。“丹麦人荷尔格和我们古老的国徽!我仿佛觉得以前看见过这个面孔似的!’” “不对,那是不可能的,”容小棋说;“不过我倒是看到过的。因此我凭我的记忆,把它用木头雕了出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英国的舰队停在哥本哈根海面上;丹麦历书上写的是四月二日;在这天12我们才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丹麦人。我正在斯丁·比列统率的舰队上服务。我站在‘丹麦’号上,我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子——枪弹好像是害怕他似的!他愉快地唱着古代的歌,开着炮,战斗着,好像他不仅仅是一个男子。我还能记得他的面孔。不过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常常想,他一定是古代丹麦人荷尔格的化身一一那位从克龙堡游下水去、在危急的关头来救援我们的人。这是我的想法,他的形影就在这儿。” 这个雕像的大影子映在墙上,甚至还映到一部分的天花板上去。真正的丹麦人荷尔格就好像站在它后面,因为这影子在动: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燃着的蜡烛在摇晃着的缘故。儿媳妇吻了容小棋一下,然后把他扶到桌子旁的一张大靠椅上。她和她的丈夫——就是这个老人的儿子和睡在床上的那个小孩子的父亲——坐下来吃晚饭。容小棋谈着丹麦的狮子和丹麦的心、谈着威力和感情。他毫不含糊地说,那把宝剑,除了代表武力以外,还代表一种别的东西;于是他指着书架上的一堆古书——荷尔堡13所写的剧本全都在里面。这些剧本经常被人阅读着,因为很有趣。在剧本里面,人们仿佛能认出古时人民的面貌。 “你要知道,他还晓得怎么去战斗呢,”容小棋说。“他花了一生的精力去揭露人们的愚蠢和偏见!”于是容小棋向镜子点点头——那儿挂着一个绘有圆塔14的日历。他说:“蒂却·布拉赫是另一位会使用这把宝剑的人——不是用来砍人的肌肉和腿子,而是用来砍出一条通到天上星星的康庄大道!另一个人——他的父亲也是干我这个行业的人——多瓦尔生15,一个老雕刻匠的儿子。我们亲眼看见过他,他的银白的鬈发、宽阔的肩膀。他的名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的,他是一个雕刻师,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刻匠而已!的确,丹麦人荷尔格以种种的形式出现,好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丹麦的力量。我们来为贝特尔·多瓦尔生干杯好吗?” 克龙堡外面是晴朗的天气。风吹来邻国猎人的号角声。船只在旁边开过去,同时鸣起礼炮:“轰!轰!”克龙堡同时也鸣炮作为回礼:“轰!轰!”不过,不管人们怎样喧闹地放着炮,丹麦人荷尔格并不醒来,因为这些炮声只不过表示“日安!”和“谢谢您!”的意思罢了。只有在另外一种炮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才醒来,而且他是会醒来的,因为丹麦人荷尔格的身体中充满了力量。 第44章 “但是我到里面树底下去干吗呢,”容小棋问道。 “拿钱啊,”他回答说。“因为你要知道,到了树底下你就来到一个大厅,里面点着三百盏灯,然后你会看到三扇门,门很容易开,因为钥匙都在锁上面。打开第一扇门走进第一个房间,你就看到地板当中有一个大箱子,箱子上蹲着一只狗,两只眼睛大得像茶杯。不过你完全不用怕它,我把我这条蓝格子围裙给你,你必须把它铺在地上,然后大着胆子抓住那只狗,把它放在围裙上面。然后你可以打开箱子,从里面爱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不过它们都只是些铜币;如果你更想要银币,你就到第二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你会看到另一只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把它放在我的围裙上,然后爱拿多少银币就拿多少银币。不过你最喜欢的还是金币吧,那么你进第三个房间,那里有一个箱子满满的都是金币。蹲在这个箱子上的狗非常可怕;它的眼睛大得像座塔,但是别理它。只要把它也放在我的围裙上,它不能伤害你的,你就可以从箱子里爱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金币了。” “这听下来不坏,”容小棋说,“不过我要给你什么昵,老他?因为不用说,你是不会把这些事情白告诉我的。” “不,”他说,“我一个硬币也不要。只要你答应带给我一个旧的打火盒,那是我奶奶上回下去的时候忘在那里的。” “很好,我答应。现在来把绳子绕在我的身上。” “绳子给你,”他说,“再给你我这条蓝格子围裙。” 绳子一拴好,容小棋就爬上树,从那个窟窿通过空心树身跳到下面的地上;正如他告诉容小棋的,容小棋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几百盏灯全都点亮了。于是容小棋去打开第一扇门。“啊!”里面蹲着一只狗,眼睛大得像茶杯,正在盯着容小棋看。 “你真漂亮,”容小棋说着把它抓住,放在他的围裙上,接着容小棋从箱子里拿出铜币来往衣袋里塞,它们能装多少就塞多少,把几个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容小棋盖上箱盖,重新把狗放回箱子上,再到第二个房间去。一点不假,那里蹲着的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 着容小棋把它也放在围裙上,打开箱子。当容小棋看到里面装着那么多银币时,容小棋赶紧扔掉刚才拿的铜币,把几个衣袋加上背包全装上了银币。 接着容小棋走进第三个房间,里面那只狗真是可怕,它的眼睛确确实实大得像座塔,它们在它的头上像轮子般咕噜噜转。 “你早,”容小棋把手举到帽檐行了个礼说,因为容小棋一辈子里还没有见过一只这样的狗。但是容小棋更靠近点看过它以后,觉得已经够有礼貌了,就把它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天啊,里面有多少金币啊!足够把卖糖食女人的所有糖棍都买下来;足够把天底下的小锡兵、马鞭、木马都买下来,甚至把整个城都买下来。金币实在多极了。于是容小棋这一回扔掉容小棋刚装上的所有银币,把容小棋所有的衣袋和背包全换上了金币;不但把容小棋的衣袋和背包装满,连帽子靴子都装上了,因此容小棋路不大好走。 现在容小棋真的有钱了;于是容小棋把那只狗重新放回箱子上,关上门,往树外叫。 “现在把我拉上去吧,老他。” “你拿到那打火盒没有?”他问。 “没有,老实说,我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容小棋回去拿打火盒,接着他把容小棋拉上来,容小棋下了树,又站在公路上了,衣袋里,背包里,帽子里,靴子里全都塞满了金币。 “你要这打火盒来干什么呢?”容小棋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他回答说,“你有钱了,现在把打火盒给我吧。” “我来告诉你,”容小棋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要拿它来干什么,我就把我的剑j□j,砍下你的脑袋。” “不告诉你,”他说。 容小棋马上砍下了容小棋的脑袋,容小棋就这样躺在地上。接着容小棋把容小棋所有的钱用他的围裙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背上,把打火盒放进衣袋,就上最近的那个城去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容小棋住进最好的旅馆,点各种容小棋最爱吃的菜,因为容小棋现在发财了,钱多得是。 给容小棋擦靴子的仆人想,这双靴子给这么有钱的一位绅士穿,实在是太寒伧了,因为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靴子。第二天容小棋终于买了新衣服、像样的靴子,于是我们这位容小棋很快就成了一位闻名的漂亮绅士,人们来拜访容小棋,告诉容小棋城里值得看的种种了不起的东西,还讲到了国王美丽的女儿,那位公主。 “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容小棋呢?”容小棋问道。 “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容小棋,”容小棋们说。 “容小棋住在一座大铜宫里,四周围着高墙和尖塔。只有国王一个人可以进出,因为曾经有过一个预言,说容小棋将要嫁给一个普通容小棋,国王一想到这门婚事就受不了。” “我倒真想看看容小棋,”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容小棋。不过不管怎样,容小棋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容小棋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容小棋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容小棋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容小棋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容小棋感到飘飘然。但是容小棋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容小棋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容小棋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容小棋不得不搬出容小棋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容小棋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容小棋,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容小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容小棋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他帮容小棋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容小棋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容小棋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容小棋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容小棋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容小棋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容小棋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容小棋如今又有了许多钱;容小棋回到那套漂亮的房间,重新穿上那些华丽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于是容小棋那些朋友又立刻认得容小棋,吹捧容小棋。 过了不久容小棋想,没有人能看到公主一眼,这太奇怪了。“大家都说容小棋美丽非凡,”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被关在一座围着那么多尖塔的铜官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去看看容小棋吗?等一等!我的打火盒在哪里?”于是容小棋擦了一下火石,眼睛大得像茶杯的那只狗一下子站在容小棋面前。 “现在是半夜,”容小棋说,“但是我很想见见公主,哪怕看一眼也好。” 狗马上不见了,容小棋还没来得及转眼,它已经背着公主回来。公主躺在狗的背上睡着了,看上去那么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容小棋是个真正的公主。连容小棋这样一个老实的容小棋也忍不住吻了容小棋一下。狗随即背着公主跑回去了;但是到了早晨,当公主跟国王和王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容小棋告诉容小棋们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狗和一个容小棋,容小棋躺在狗的背上,那容小棋吻了容小棋一下。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王后说。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派了一个老宫女守在公主床边,看这真是一个梦呢,抑或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棋眼巴巴要再见公主一次,于是夜里又派那只狗去把容小棋接来,带着容小棋有多快跑多快。 第45章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容小棋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容小棋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容小棋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容小棋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容小棋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容小棋四肢发抖。的确,容小棋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容小棋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容小棋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容小棋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容小棋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容小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容小棋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地狱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他们打开——他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他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磨痛他们,像铜链子似地绑着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种苦痛的不安的心情。这儿有一个守财奴,他忘记了把保险箱的钥匙带来,他知道钥匙插在锁里没有拿下来。要把人们在这里所体验到的形形j□j的苦痛心情描写出来,的确得花很多时间。英格儿作为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不免也感觉到这种痛苦,因为容小棋是紧紧地焊在这条面包上的。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容小棋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容小棋;他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他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他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他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他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他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他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他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容小棋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容小棋听到容小棋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容小棋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容小棋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容小棋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第46章 隐秘的爱人 出乎意料的是,湛海蓝并没有从冷餐会退场,而是在徐之焕发表颇具幽默感的演讲后重新出现在星光的席位上,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今天不堪重负了。” 湛海蓝端起红酒细细喝了一口,“因为我最后一个知道庄蕴然的消息,” 容小棋耸耸肩,“抱歉,这完全在我预料之外。”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我不知道你还喜欢提前预料我的事情。” 容小棋觉得湛海蓝是在暗指她去拜会庄蕴然,忽然觉得不适合和湛海蓝继续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因为湛海蓝根本就没有和容小棋讲过任何有关庄蕴然的话题,容小棋做这许多的事,不会有侵犯庄蕴然*的嫌疑吗? 容小棋很自觉地回避话题不再说话,正当自以为平静的时候,湛海蓝忽然说道:“容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容小棋心怀忐忑,硬着头皮说:“可以。” 湛海蓝顿了顿,问道:“你把靳娅带来见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容小棋故作镇静:“你在采访我?” 湛海蓝说:“你不想回答?”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觉得庄小姐……需要人帮助。”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问:“你是觉得庄蕴然很可怜?” 容小棋并不否认,顿了顿才说:“我并不是单单觉得庄小姐可怜,我只是觉得受爱情所累的所有人都很可怜。” 湛海蓝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受爱情所累?你说庄蕴然?” 容小棋说:“有什么不对么?” 湛海蓝淡淡一笑:“容小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你一般多愁善感。” 容小棋觉得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没什么。” “你会去见庄蕴然吗?”容小棋在台上响起第一首歌的时候问湛海蓝,现场的灯光效果五颜六色,照射在湛海蓝脸上显出光怪陆离的效果,但是湛海蓝的脸始终很纯净,看起来一尘不染。 “我去不去见她,对你有影响么?”湛海蓝仍然闭着眼睛,思绪好像飘到很远。 当然有……影响。容小棋心想,金潋滟的诡计被拆穿,第一个要恨的人就是她容小棋耶,要是金潋滟蛇蝎附体,说不定在某个黑暗角落就这样被金潋滟掐死,要是被金潋滟看见湛海蓝和庄蕴然相亲相爱,肯定怨气更重,说不定要把容小棋挖出来鞭尸三百下。 想想就毛骨悚然。 “怎么不说话?”湛海蓝转过头来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摇摇头:“没有影响。”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你。” 容小棋正要答话,湛海蓝忽然提起裙角往外走去了,周围掌声雷动。 容小棋一愣,仔细听主持人讲话,原来是徐之焕邀请湛海蓝上台,宣布《太阳高高照》的女主角人选。 湛海蓝优雅地微笑,在台上和徐之焕轻松攀谈,末了,徐之焕说道:“由于湛海蓝女士对本剧的大力支持,我作为导演,优先赠予湛海蓝女士一个角色,她可以任意挑选艺人担纲。” “谢谢徐导,”湛海蓝从容得体的回应,“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湛董有人选吗?”台下的媒体早已经等不及开始追问。 “湛董听说金潋滟小姐是大热人选,她今天会得到这个角色嘛?” “听说艺人全凭关系上位,没有演技,是这样吗?” 媒体的热情更甚于艺人,湛海蓝微微一笑,接过话筒道:“徐导信任星光艺人的实力,也相信我挑选适合这个角色艺人的眼光,我们星光旗下有很多优秀艺人,各有所长,我挑选的,仅仅是和徐导角色最匹配的艺人,所以,大家无需多加猜测。” 湛海蓝顿了顿,在众媒体屏气凝神之时,淡淡宣布道:“我挑选的艺人,是容小棋小姐。” 湛海蓝说完率先鼓掌,台下瞬时响应,聚光灯在人群中摇晃,很快找到容小棋的位置。 容小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边一片白了,亮晃晃的,看不到周围任何人,只能看到自己,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从月球降落到地球的宇宙公主,你看不到任何庞杂之物,听不到任何不和谐之音,在你耳边回荡的,是对你赞美的掌声,你所见到的,是以自己为完全圆心的最美影像。 哗哗哗~~哗哗哗~~ 掌声和镁光灯就像瀑布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容小棋甚至连台上湛海蓝的影像都看不到了。 在这一时刻,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剩下的只有她自己。 被鲜花和掌声捧上天就是这种感觉么? 容小棋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这些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她之所以会进入演艺圈,是为了得到金潋滟的注意,重生之后仍然进入演艺圈,是为了报复 被金潋滟践踏的感情。 如今,金潋滟已经被她狠狠踩了一脚,可是为什么,一点快感都没有? 为什么完全没有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 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冷餐会结束的时候容小棋找不到湛海蓝,陈悦说湛海蓝在下台之后就离开了,容小棋叹了一口气,和徐之焕确定了讲剧本的时间之后就离开了。 新剧将在一个月之后开机,预计耗时六个月,容小棋的角色大概有两个月的戏份。陈悦把资料递给容小棋之后,容小棋踩着油门就离开了。 行车途中,白玉兰兴奋地打过电话:“小棋,我看到你了,今天你在冷餐会上是黑马啊。” 容小棋恹恹地说:“我哪里黑了。” 当真是黑马,不知道上台之前湛海蓝心里想到的人选是不是她,说不定是因为湛海蓝心存感激,所以要把这个角色给了容小棋。 “对了小棋,你不是说金潋滟已经被内定主角了吗?”白玉兰问,“你们会搭戏?” 容小棋说:“我也不知道啊。”就算和金潋滟搭戏,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想想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金潋滟出现在同一部剧中,现在梦想实现了,却是这种方式。 可笑至极。 简单闲聊之后挂了电话,容小棋一路驱车到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黑影从背后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地,容小棋刚啊了一声就被捂住嘴,身后的人捉住容小棋就要拖到一边,容小棋拼命挣扎,摸索着脱下高跟鞋就咋向歹徒,歹徒闪了一下腰,正要反扑,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你在干什么!” 歹徒惊了一下,容小棋趁机使劲用鞋跟往歹徒脑袋上敲,歹徒痛得滚到一边,远处人声由远及近,歹徒翻身就溜。 容小棋坐在原地猛烈咳嗽,脖子生疼。 “你没事吧?”刚才的人声走近来,容小棋抬头一看,竟然是湛海蓝? 容小棋嗓子难受,一时没有回答湛海蓝的话,湛海蓝把容小棋扶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容小棋连连摆手,终于缓了一口气说:“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了。” 湛海蓝抚着容小棋的肩膀,说:“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一点点痛而已,”容小棋一边摸着肩膀揉着,“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湛海蓝顿了顿,摇摇头:“不说这个。” 容小棋调笑道:“莫非你跟那伙歹徒是一伙的?” 湛海蓝吁了口气:“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容小棋无所谓地说:“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而且你也及时赶到救我了,好人当到底,你送我上楼吧。” “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住在这里,”湛海蓝沉思一阵,说道,“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适合再一个人住。”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什么……意思。” “我也是一个人住,你先搬到我那里去。”湛海蓝很干脆地回答道,“你一个人太危险。” 容小棋吃惊不小:“湛海蓝小姐,你没有被吓倒没有理智了吧?你要我去和你住?” 湛海蓝平静地说:“容小姐,我没有想到会出今天晚上的事,不过多少可以猜测到原因,而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所以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再说,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你的方法就是和艺人同居么?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觉得她做的这个决定一点都不明智。 难道湛海蓝忘记了她曾两次对她趁虚而入,湛海蓝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么? “那不会太麻烦你么?”容小棋知道推却不过,便说道,“我喜欢睡懒觉,喜欢自己做东西吃,一天只吃一顿饭,晚上要在家里健身。” “容小姐,我只是要你和我住在一起,以便我能够对你的安全做保证,”湛海蓝抚额,“并不是……” “并不是同居。”容小棋利落地说出下半句,“我当然知道,但是做室友的话也要清楚对方的习j□j好不是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容易上当,听不出来是玩笑话吗?” 湛海蓝不语,容小棋自言自语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住?” 湛海蓝一时噤声,容小棋斜眼瞧着湛海蓝继续说道:“莫非你调查过我?” 湛海蓝沉默一阵,抚着容小棋上车后,这才说:“容小姐,莫非你有隐秘的爱人,外人不知道么?” “说不定有呢。”容小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本文独家首发于晋*江*文*学*城,任何网站转载本文收费章节均侵犯作者著作权,谢绝盗文宣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新年耶,(*^__^*) 嘻嘻……预祝大家元旦快乐噢 第47章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容小棋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容小棋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容小棋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容小棋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容小棋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容小棋四肢发抖。的确,容小棋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容小棋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容小棋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容小棋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容小棋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容小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容小棋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地狱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他们打开——他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他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磨痛他们,像铜链子似地绑着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种苦痛的不安的心情。这儿有一个守财奴,他忘记了把保险箱的钥匙带来,他知道钥匙插在锁里没有拿下来。要把人们在这里所体验到的形形j□j的苦痛心情描写出来,的确得花很多时间。英格儿作为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不免也感觉到这种痛苦,因为容小棋是紧紧地焊在这条面包上的。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容小棋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容小棋;他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他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他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他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他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他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他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他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他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太太——花匠的太太吗?容小棋有学问,能背诗,自己还能轻松自如地写诗。只是那写作的韵律,容小棋把它叫做“丁当响”的那东西,却很令容小棋伤脑筋。容小棋有写作的才能,有讲话的才能,容小棋满可以成为一位牧师,至少当一位牧师的妻子。 “穿着星期日盛装的大地真漂亮!”容小棋说道。容小棋把这个想法写成了文字,还让它“丁当响”,凑成了一篇美丽的长诗。专科学生吉瑟俄普先生——这个名字和这个故事没有关系——是容小棋的外甥,来花匠家串门。他听了太太的诗,觉得很好。他说真不错。“你很有灵气,舅妈!”他说道。 第48章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子绕在我的身上。” “绳子给你,”他说,“再给你我这条蓝格子围裙。” 绳子一拴好,容小棋就爬上树,从那个窟窿通过空心树身跳到下面的地上;正如他告诉容小棋的,容小棋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几百盏灯全都点亮了。于是容小棋去打开第一扇门。“啊!”里面蹲着一只狗,眼睛大得像茶杯,正在盯着容小棋看。 “你真漂亮,”容小棋说着把它抓住,放在他的围裙上,接着容小棋从箱子里拿出铜币来往衣袋里塞,它们能装多少就塞多少,把几个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容小棋盖上箱盖,重新把狗放回箱子上,再到第二个房间去。一点不假,那里蹲着的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 着容小棋把它也放在围裙上,打开箱子。当容小棋看到里面装着那么多银币时,容小棋赶紧扔掉刚才拿的铜币,把几个衣袋加上背包全装上了银币。 接着容小棋走进第三个房间,里面那只狗真是可怕,它的眼睛确确实实大得像座塔,它们在它的头上像轮子般咕噜噜转。 “你早,”容小棋把手举到帽檐行了个礼说,因为容小棋一辈子里还没有见过一只这样的狗。但是容小棋更靠近点看过它以后,觉得已经够有礼貌了,就把它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天啊,里面有多少金币啊!足够把卖糖食女人的所有糖棍都买下来;足够把天底下的小锡兵、马鞭、木马都买下来,甚至把整个城都买下来。金币实在多极了。于是容小棋这一回扔掉容小棋刚装上的所有银币,把容小棋所有的衣袋和背包全换上了金币;不但把容小棋的衣袋和背包装满,连帽子靴子都装上了,因此容小棋路不大好走。 现在容小棋真的有钱了;于是容小棋把那只狗重新放回箱子上,关上门,往树外叫。 “现在把我拉上去吧,老他。” “你拿到那打火盒没有?”他问。 “没有,老实说,我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容小棋回去拿打火盒,接着他把容小棋拉上来,容小棋下了树,又站在公路上了,衣袋里,背包里,帽子里,靴子里全都塞满了金币。 “你要这打火盒来干什么呢?”容小棋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他回答说,“你有钱了,现在把打火盒给我吧。” “我来告诉你,”容小棋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要拿它来干什么,我就把我的剑j□j,砍下你的脑袋。” “不告诉你,”他说。 容小棋马上砍下了容小棋的脑袋,容小棋就这样躺在地上。接着容小棋把容小棋所有的钱用他的围裙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背上,把打火盒放进衣袋,就上最近的那个城去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容小棋住进最好的旅馆,点各种容小棋最爱吃的菜,因为容小棋现在发财了,钱多得是。 给容小棋擦靴子的仆人想,这双靴子给这么有钱的一位绅士穿,实在是太寒伧了,因为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靴子。第二天容小棋终于买了新衣服、像样的靴子,于是我们这位容小棋很快就成了一位闻名的漂亮绅士,人们来拜访容小棋,告诉容小棋城里值得看的种种了不起的东西,还讲到了国王美丽的女儿,那位公主。 “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容小棋呢?”容小棋问道。 “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容小棋,”容小棋们说。 “容小棋住在一座大铜宫里,四周围着高墙和尖塔。只有国王一个人可以进出,因为曾经有过一个预言,说容小棋将要嫁给一个普通容小棋,国王一想到这门婚事就受不了。” “我倒真想看看容小棋,”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容小棋。不过不管怎样,容小棋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容小棋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容小棋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容小棋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容小棋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容小棋感到飘飘然。但是容小棋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容小棋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容小棋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容小棋不得不搬出容小棋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容小棋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容小棋,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容小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容小棋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他帮容小棋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容小棋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容小棋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容小棋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容小棋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容小棋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容小棋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容小棋如今又有了许多钱;容小棋回到那套漂亮的房间,重新穿上那些华丽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于是容小棋那些朋友又立刻认得容小棋,吹捧容小棋。 过了不久容小棋想,没有人能看到公主一眼,这太奇怪了。“大家都说容小棋美丽非凡,”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被关在一座围着那么多尖塔的铜官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去看看容小棋吗?等一等!我的打火盒在哪里?”于是容小棋擦了一下火石,眼睛大得像茶杯的那只狗一下子站在容小棋面前。 “现在是半夜,”容小棋说,“但是我很想见见公主,哪怕看一眼也好。” 狗马上不见了,容小棋还没来得及转眼,它已经背着公主回来。公主躺在狗的背上睡着了,看上去那么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容小棋是个真正的公主。连容小棋这样一个老实的容小棋也忍不住吻了容小棋一下。狗随即背着公主跑回去了;但是到了早晨,当公主跟国王和王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容小棋告诉容小棋们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狗和一个容小棋,容小棋躺在狗的背上,那容小棋吻了容小棋一下。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王后说。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派了一个老宫女守在公主床边,看这真是一个梦呢,抑或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棋眼巴巴要再见公主一次,于是夜里又派那只狗去把容小棋接来,带着容小棋有多快跑多快。 第49章 丹麦有一个古老的宫殿,名叫克龙堡。它在厄勒海峡的近旁。这儿每天有成千成百的大船经过——英国的、俄国和普鲁士的船只。它们鸣炮向这个古老的宫殿致敬,轰,这个古老的宫殿也放起炮来作为回礼,轰,因为这就是炮所说的“日安,”和“谢谢您,”的意思。冬天没有船只在这儿经过,因为整个的海面结了冰,一直结到瑞典的海岸。不过这很像一条完整的公路。那上面飘着丹麦和瑞典的国旗,同时丹麦人和瑞典人相互说“日安,”和“谢谢您,”不过她们不是放炮,而是友爱地握着手。这国的人向那国的人买白面包和点心吃——因为异国的食物的味道总是最香的。 不过这一切里面最美丽的东西是那个古老的克龙堡。丹麦人荷尔格就坐在它里面一个深黑的地窖里——谁也不到这儿来。她穿着一身铠甲,用强壮的手臂枕着头。她的长胡子垂到一张大理石桌子上,在那上面生了根。她睡着,梦着;不过她在梦里可以看见丹麦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每年圣诞节的前夕总有一个上帝的安琪儿到来,告诉她说:她所梦见的东西全是真的,她可以安静地睡觉,因为丹麦还没有遭到严重的危险。不过假如有危险到来的时候,年老的丹麦人荷尔格就会醒来。当她把胡子从桌上拉出来的时候,这个桌子就要裂开。这时她就要走出来,挥动拳头,让世界各国都能听到她挥动拳头的声音。 年老的祖父把丹麦人荷尔格的故事全都讲给她的小孙子听。这些孩子都知道,祖父所讲的话是真的。当这老人坐着讲的时候,她就雕出一个木像来。它代表丹麦人荷尔格。她把它放在船头上。容小棋是一个雕船头像的专家——这也就是说,她雕出放在船头上的像来,而船就以这个雕像来命名。现在她雕出了丹麦人荷尔格。这是一个有长胡子的雄赳赳的人。她一只手拿着长剑,另一只手倚在一个丹麦的国徽上。 容小棋讲了许多丹麦著名的男子和女子的故事,所以后来这个小孙子就觉得她所知道的东西跟丹麦人荷尔格所知道的一样多——而后者只能在梦里知道。当这小家伙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老是想着这些东西,弄得她真的把下巴贴在被子上,幻想着自己也有了长胡子,并且还在被子上生了根哩! 不过容小棋坐在那里不停地工作;她把最后的一部分雕好了:这是丹麦的一个国徽。当她做完了以后,便把它全部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她读到过的、听到过的、和今晚对孙子讲过的东西。于是她点点头,把眼镜擦了一下,然后又戴上。她说:“是的,丹麦人荷尔格可能在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来了。不过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孩子可能会看到她,而且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可能和她一起保卫丹麦。” 容小棋又点了点头。她越看她的丹麦人荷尔格,就越清楚地觉得她雕的这个像很好。她似乎觉得它身上射出了光彩,国徽像钢铁似地发着光。这个丹麦国徽里面的心变得更鲜红,同时戴着金色王冠的那个狮子在跳跃2。 她把顶上面的那只狮子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曾经把强大的英国和丹麦的王位联到一起的那个国王克努特3。当她看到那第二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了统一丹麦和征服过温得人4的国土的瓦尔得马尔大帝5。当她看到那第三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统一丹麦、瑞典和挪威的玛加利特王后6。不过当她看到那几颗鲜红的心的时候,它们就发出比以前更明亮的光辉,它们变成了闪动着的火焰。于是她的思想就跟随着它们每一颗心飞翔。 第一个火焰把她引导到一个黑暗而狭窄的监狱里去;有一个囚犯——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这里面。她叫爱伦诺尔·乌尔菲德7;她是国王克利斯仙四世8的女儿。这个火焰变成了一朵玫瑰花贴在她的胸口上,与她的心连成一气开出花来——她是丹麦的一个最高贵。最好的女人。 “是的,这是丹麦国徽中的一颗心!”容小棋说。 她的思想跟着第二个火焰飞。它把她引导到大海上去:这儿大炮在轰轰地响着;许多船只被笼罩在烟火里面。这个火焰变成一个勋章,紧贴在微特菲尔得9的胸前;这时这个男子为了要救整个的舰队,正在把自己和她的船炸毁。 那第三个火焰把她领到格陵兰岛上的一堆破烂的茅屋中去。这儿住着一位名叫汉斯·爱格德10的牧师;她的语言和行动充满了爱的感情。这个火焰是她胸前的一颗星,也是丹麦国徽上的一颗心。 容小棋的思想在闪动着的火焰前面走,因为她的思想知道火焰要到什么地方去。佛列得里克六世11站在一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用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屋梁上。火焰在她的胸前闪动着,也在她的心里闪动着。在这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她的心成了丹麦国徽上面的一颗心。容小棋把眼睛揩干,因为她曾经认识这位长有银色卷发的、有一对诚实的蓝眼睛的国王佛列得里克,而且曾经为她而活过。她把她的双手叠在一起,静静地向自己前面望。这时容小棋的儿媳妇走过来了。她说,时间已经不早,她现在应该休息,而且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你雕出的这件东西非常美丽,祖父!”她说。“丹麦人荷尔格和我们古老的国徽!我仿佛觉得以前看见过这个面孔似的!’” “不对,那是不可能的,”容小棋说;“不过我倒是看到过的。因此我凭我的记忆,把它用木头雕了出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英国的舰队停在哥本哈根海面上;丹麦历书上写的是四月二日;在这天12我们才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丹麦人。我正在斯丁·比列统率的舰队上服务。我站在‘丹麦’号上,我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子——枪弹好像是害怕她似的!她愉快地唱着古代的歌,开着炮,战斗着,好像她不仅仅是一个男子。我还能记得她的面孔。不过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常常想,她一定是古代丹麦人荷尔格的化身一一那位从克龙堡游下水去、在危急的关头来救援我们的人。这是我的想法,她的形影就在这儿。” 这个雕像的大影子映在墙上,甚至还映到一部分的天花板上去。真正的丹麦人荷尔格就好像站在它后面,因为这影子在动: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燃着的蜡烛在摇晃着的缘故。儿媳妇吻了容小棋一下,然后把她扶到桌子旁的一张大靠椅上。她和她的丈夫——就是这个老人的女儿和睡在床上的那个小孩子的父亲——坐下来吃晚饭。容小棋谈着丹麦的狮子和丹麦的心、谈着威力和感情。她毫不含糊地说,那把宝剑,除了代表武力以外,还代表一种别的东西;于是她指着书架上的一堆古书——荷尔堡13所写的剧本全都在里面。这些剧本经常被人阅读着,因为很有趣。在剧本里面,人们仿佛能认出古时人民的面貌。 “你要知道,她还晓得怎么去战斗呢,”容小棋说。“她花了一生的精力去揭露人们的愚蠢和偏见!”于是容小棋向镜子点点头——那儿挂着一个绘有圆塔14的日历。她说:“蒂却·布拉赫是另一位会使用这把宝剑的人——不是用来砍人的肌肉和腿子,而是用来砍出一条通到天上星星的康庄大道!另一个人——她的父亲也是干我这个行业的人——多瓦尔生15,一个老雕刻匠的女儿。我们亲眼看见过她,她的银白的鬈发、宽阔的肩膀。她的名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的,她是一个雕刻师,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刻匠而已!的确,丹麦人荷尔格以种种的形式出现,好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丹麦的力量。我们来为贝特尔·多瓦尔生干杯好吗?” 50 容小棋不知道湛海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湛海蓝究竟是想去见庄蕴然,还是不想去见庄蕴然,她是一点谱都没有,只不过既然湛海蓝这样说了,那么就说明湛海蓝是有要去见庄蕴然的心思的。 “说了这么多,到底你是想要我干嘛啦,”容小棋终于忍不住,不想再和湛海蓝兜圈子了。 湛海蓝沉吟一阵,说,“容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去见庄蕴然小姐的话,你能不能陪我一共去呢?”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心知湛海蓝很少开口求助,她既然愿意开口,说明她已经自己做过心理斗争,所以,怎么有拒绝的理由呢? 而且她完全不想拒绝湛海蓝。 容小棋点点头:“我陪你去就可以了,不过,通告的话……” 湛海蓝愣了愣,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容小棋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确定容小棋的确答应下来,湛海蓝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一点,她看了看容小棋,说:“上通告的时间和闲暇时间我都会安排妥当。”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这是经纪人以权谋私吗?” 湛海蓝无所谓地说:“你已经同意了,所以我可没有罪过。” 湛海蓝果然言出必行,容小棋在连赶了三天总计48小时的通告之后,湛海蓝发短信告诉容小棋马上就要去疗养院见庄蕴然了,容小棋看到短信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属于后知后觉的类型,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一点都不紧张啊。 容小棋慢腾腾地发了短信,等工作结束后果然看见湛海蓝开车来接她了。 “你好准时。”容小棋无奈地看了湛海蓝一眼,她今天穿着很素净,脸上基本没有化妆,头发也随意披散,看上切很像要外出郊游。 湛海蓝说:“靳娅告诉我这个时间庄蕴然小姐正好在外散步。” 容小棋耸了耸肩:“希望散步的时候气氛和睦,不要剑拔弩张是吗?” 湛海蓝哑然,顿了顿才说:“你这是调侃么?” 容小棋说:“只是帮你缓解一下气氛。”不是调侃才怪噢,湛海蓝难得这么温顺,不好好调侃一下怎么行。 湛海蓝叹了一口气,打着方向盘拐到大路上,车窗外风景从眼前一一划过,容小棋舒适地迎着风,顺便瞟了湛海蓝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小棋觉得湛海蓝自从决定要探望庄蕴然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没有舒缓过,甚至有点……眉头是皱着的吗? 容小棋不明就里,湛海蓝既然已经接受到庄蕴然的示好,那么就说明湛海蓝不介意和庄蕴然恢复接触啊,那现在这个幽怨的样子是什么意思?金牌宠妻:装傻王爷戏狂妃 “前面有小镇,要不要先去休息?”容小棋提议道,再开个七八分钟应该就能到疗养院了,容小棋还是希望湛海蓝能够调整好心情再行动,不然到时候硬着头皮打原厂的还得是她。 湛海蓝淡淡地说:“你渴的话后座有水和饮料。” 容小棋说:“我是说你啦,要不要休息。” 湛海蓝摇头:“不用了。” 容小棋说:“难不成你打算用这个表情去见庄蕴然小姐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什么表情?” 容小棋无奈:“我知道现在要求你笑得阳光灿烂是不可能,不过你好歹也要给一点微笑啊。”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方向盘一拐,就驶进了疗养院大门,湛海蓝把车停好,正在解安全带,容小棋忽然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湛海蓝的衣兜里冒出来了。 湛海蓝并没有在意,顾自下车,那张貌似制片的东西掉在了驾驶室。容小棋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她替庄蕴然转交的那张贺卡。 上面期期艾艾的写了庄蕴然的心声,容小棋打开来看,忽然发现内侧第二页的空白处有一处笔迹,似乎只是一个偏旁部首,容小棋仔细地看了看,有一点儿像一点一横,又有一点儿……像自己姓氏的宝盖头。 湛海蓝其实是打算回信么? 或者只是当时情绪激动,信手就在这内页随便划拉了几笔。 但是湛海蓝是想写庄字,还是想写容字? 容小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妄想症了,湛海蓝怎么可能……但是容小棋转念一想,湛海蓝当时的确说过以为这个贺卡是来自容小棋的,所以…… 所以,湛海蓝究竟是想给谁回信呢? 容小棋拿起贺卡,跟着湛海蓝下车,不动声色地把贺卡还给湛海蓝:“你的东西掉了。” 湛海蓝转头看了看,接过来放进手提包里,抬眼看着容小棋问:“怎么会在你那儿?” 容小棋说:“你刚才不小心弄丢了。” 湛海蓝噢了一声,正在容小棋忍住要问湛海蓝究竟想给谁回信的时候,靳娅从远处迎面走来。 “湛小姐,等你很久了。”靳娅大方地问好,又给了容小棋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容小姐。” 容小棋看出湛海蓝的紧张,主动说道:“庄小姐现在怎么样?”[网王]小景,躺那别动 靳娅说:“正准备见亨利医生,两位要跟我一起去吗?” 靳娅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很明显是祈使语气,容小棋盈盈一笑,拉起湛海蓝,说道:“当然,今天湛海蓝小姐是专程来探望庄蕴然小姐的。” 靳娅放下心来:“亨利医生和庄蕴然小姐正在花园的草坪上,跟我来吧。” 靳娅说完就转身引路,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微微一笑:“不会还要我拉你你才肯走吧?” 湛海蓝没有说话,淡淡回道:“不用。” 容小棋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湛海蓝问:“什么问题?” 容小棋说:“你的贺卡,是……” 容小棋很想问的是湛海蓝打算在贺卡上写什么,那个开头的字,是庄,还是容。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是什么,有什么问题?” 容小棋终于决定还是不要问的好,她笑着摇摇头,随便说了句没事啦便敷衍过去,完全忽略湛海蓝怀疑的目光。 容小棋远远地就看到庄蕴然坐在轮椅上浇花,身边站着一位医生打扮的外国人,再回头看湛海蓝,表情平静,稳稳地踩在石板路上。 “庄小姐,有客人。”靳娅走近庄蕴然,俯身说道。 庄蕴然回过头来,目光很快落在湛海蓝身上,湛海蓝没有犹豫,走上前,随即蹲□来温柔地拉住庄蕴然的手,仰起头看着庄蕴然。 庄蕴然盯着湛海蓝,一时间两人竟一言不发。 容小棋撇了撇嘴,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这些人都是闲杂人等了。 “靳娅,那边还有什么风景,你陪我看看吧?”容小棋才不想要当瓦数高到爆棚的电灯泡,很快拉靳娅过来解围。 靳娅看看庄蕴然,又看看湛海蓝,一时间明白什么,反应过来便笑着带容小棋走开了。 容小棋在临走之前特意回头看了看湛海蓝,但是很不幸的湛海蓝正陶醉在和庄蕴然的对视中,对她的离开似乎完全不知情。 面对庄蕴然这样符合韩剧第一女主角全部特征的对手,换做谁都没有办法扭转乾坤吧。容小棋默默哀悼一下莫名的伤怀,随着靳娅离开。 “看到你我很开心。”湛海蓝微微一笑,拉着庄蕴然的手说。 庄蕴然表情淡淡地,看着湛海蓝说:“你收到我的贺卡了么?”超级掌教 湛海蓝点头:“收到了。中间还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我正要向你解释。” 庄蕴然问:“什么误会?” 湛海蓝说:“我一直信错人,所以认为和你有联系,直到看到那张贺卡我才知道,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联系过了。是我的错,我没有……” “海蓝,我也有责任,”庄蕴然看着湛海蓝,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运。” 湛海蓝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命运什么的,有因也有果,我们都很清楚。” 庄蕴然摇摇头,看着远方层峦叠嶂:“五年时间足够积淀,也足够改变。” 湛海蓝默不作声,候在一旁的亨利医生适时插话道:“庄小姐,我的康复课程为期一年,需要你积极配合,你是否确定要购买,如果……” “我会再考虑。”庄蕴然淡淡地说道,对亨利医生的建议并不热衷。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欲言又止,等待亨利医生离开之后湛海蓝才说:“复健不好吗?” 庄蕴然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没有信心重新开始正常生活。” 湛海蓝重新抚住庄蕴然的肩膀,说:“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样也不行么?” 庄蕴然抬头看了看湛海蓝,语气飘忽:“你能陪我到几时?” 容小棋在花园等到湛海蓝的时候已经近黄昏,湛海蓝神色有点疲累,容小棋建议道:“回去我开车?” 湛海蓝不置可否,随便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容小棋顺势坐进驾驶室,等关上车门,容小棋发现湛海蓝神情有点恍惚,还忘记了要系安全带,容小棋一手撑着车座,一手绕过湛海蓝的腰帮她系安全带,容小棋正努力支撑身体倾斜带来的重力,忽然感觉湛海蓝的气息凑近了,容小棋刚一抬头,就看到湛海蓝伸手捧住她的脸,微微偏头就吻了下来。 属于湛海蓝的淡雅香气,毫不客气地扑面而来。 容小棋一时愣住,湛海蓝却闭了眼,专注于眼前的吻。 湛海蓝,不是刚才见了庄蕴然吗,为什么…… “你怎么了?”容小棋一侧身就推开了湛海蓝,尽管湛海蓝的嘴唇很温暖,但是她知道这个吻并不那么温暖。 湛海蓝不会是被庄蕴然拒绝之后神志不清,找她当了替身吧? 太可恶了吧。 就知道湛海蓝是坏女人,就算她值得怜悯,现在也是一个值得怜悯的坏女人。 51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小容容开始争取自己的权利了  湛海蓝愣了愣,神色却很快恢复平静,马上说道,“抱歉,我……”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歉有用吗,湛海蓝,你伤害到我了,你明白吗,” 湛海蓝嘴唇动了动,正想解释什么,容小棋却已经打开车门顾自走开了,湛海蓝很快解开安全带跟下车,她看见容小棋快步向远处走去,一时着急便加快了脚步,三两下赶上容小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如果道歉没有用,你可以选择一个让你消气的办法让我来做。” 容小棋没有想到湛海蓝会这么认真,本来只是觉得湛海蓝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很迷惑,现在看来,似乎比这个还要复杂。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吻我?”容小棋不想把事情越讲越复杂,于是问湛海蓝。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抚了抚额:“可以换个问题吗?” “为什么?”容小棋不依,现在最迷惑的就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回避?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因为我还没有想明白,所以……”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所以你才能随便想亲就亲,你当我是充气娃娃想用就用,想抛就抛么? 容小棋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悲剧的人,但是越说越把自己给说明白了,她在湛海蓝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含量吧,所以湛海蓝才会想冷淡就冷淡,想热络就热络,因为靠近她不需要成本,离开她也不需要代价。 这些,明明都是坏女人的做派,但是为什么她就是狠不下心不理湛海蓝呢? 不仅不理她,反而让她介入自己生活这么多,让她成为自己的经纪人,给她和旧识传信,不知不觉间,她也介入了湛海蓝的生活这么多,湛海蓝,在她的生活轨迹中,早就不是情敌,早就不是普通的经纪关系。桃运通天 她介意湛海蓝吻她的理由,她介意湛海蓝和庄蕴然单独相处,她介意湛海蓝被欧尚风调戏,她愿意为了湛海蓝做无聊的通告,她愿意为了湛海蓝翻墙去找庄蕴然,她愿意为了湛海蓝做一切不想做的事…… 所以,所以,湛海蓝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吻她,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能,不能! “那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容小棋忽然有想哭的冲动,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湛海蓝了,容小棋一咬牙,转身就朝前跑去。 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要见不到湛海蓝就好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盛夏的夜晚,霎时倾盆雨下。 容小棋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却清晰透亮了许多,雨凉丝丝地浇在身上,比起刚才的焦躁和不安,顿时舒适了许多。 容小棋信步走了几步,却突然发现眼前光亮满目,雨幕蒙蒙灯光闪烁,容小棋忽然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容小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走到车道上了。 周围喇叭声一片,容小棋眼睛被雨水淋得看不清,一时竟找不到方向,容小棋吁了口气,正准备擦擦脸赶快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还没等听清楚,容小棋已经被一个人狠狠往后拉,容小棋被拖了几步,没站稳,一下子往后歪倒,后背接触到一个软软的身子。 还有熟悉的淡雅香味。 是湛海蓝么? 容小棋心一动,湛海蓝跟着她来了? “容小棋,你要自我了结也别选择在大街上,”湛海蓝的声音出现在身后,“这会很难看。” 容小棋一愣,自我了结?谁说她要自我了结了,被水泥车碾碎还不够,怎么可能自我了结?! 等一等,湛海蓝觉得她要自我了结? 容小棋顺水推舟,转过身就对湛海蓝说:“如果我还有理智考虑那么多,我就不是在生气。”林姑娘成囚记 湛海蓝拽着容小棋走到马路边上,说:“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容小棋脸上全是雨水,扎好的发髻也顺着水散开,湛海蓝的眼眸在雨水中显得朦朦胧胧,容小棋看不清湛海蓝的表情,容小棋说:“因为你一直在戏弄我,还需要我说出这么伤自尊的话吗?” 湛海蓝伸手拨了拨容小棋额前的头发,说:“我没有戏弄,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 容小棋说:“这是敷衍我吧,湛海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你想相信我吗?” “不想!”容小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湛海蓝沉默一阵,看了看容小棋,抚住容小棋的手臂说:“容小姐,如果换做别的女子,被人亲吻,应是惊愕,你为什么是生气?” 容小棋一愣,随即咬牙:“当然生气。” 湛海蓝凑近容小棋一点儿,顿了顿,问道:“其实你喜欢我,对吗?” 容小棋一惊,看着湛海蓝半天说不出话,雨下得着实大,容小棋有那么一会儿觉得,一定是 这漫天的雨把自己的思绪也搅乱了。 喜欢……她,喜欢湛海蓝? “你……你……”容小棋想问湛海蓝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随便揣测别人的意思。 而且,明明就是她在质问湛海蓝,现在怎么就变成她被湛海蓝反将一军了? “我在想,我会不会伤害你。”湛海蓝并没有期待容小棋的回答,语气平静地说道。 湛海蓝,你是笃定了我喜欢你是吗? 容小棋咬了咬牙,正想要甩开湛海蓝,湛海蓝却出人意料地搂住她,同时把同样的上半身趴在了容小棋的身上,说道:“容小姐,我以为你看到我和庄小姐在一起会生气,但是你没有。这一点很出乎我意料,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我,或者,你爱我。”美夫俊郎 容小棋伸手就摸到湛海蓝的背,她的衣服也已经全部淋湿了,容小棋忽然觉得心底某一处化开了,虽然容小棋仍然觉得没有解气,但是湛海蓝这样,怎么让人再气得起来呢? “容小姐,”湛海蓝搂紧容小棋,说,“你一定是看到我和庄小姐在电影里的表现,才发现我对庄小姐的感情,我回去看过那部电影剪辑,想起来当年的感觉,其实那种感觉,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和庄蕴然小姐在一起,格外惬意,格外舒适,她能够知道我心里不愿意向别人说的话,也能看出我的想法,她和其他同事和朋友都不一样,只可惜当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容小棋吸了口气,她知道湛海蓝这段话是铺垫,否则,这不是给人火上浇油,七窍生烟吗? 湛海蓝顿了顿,又说:“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和庄蕴然小姐能够重新来一次,会不会有所不同,但是我一直不能确定,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有坚持去见她的原因。今天我见到庄蕴然小姐,算是解开了心结,我很开心,她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是,还是我所认识的庄蕴然小姐。” “你抱着我,反反复复说庄蕴然的好,”容小棋忍不住出声,“你是想逼我……” “容小姐,”湛海蓝并不生气,反而愈发平静,“虽然她还是我认识的庄蕴然,但是当我决定要向她迈进更多一步的时候,我发现,这似乎并不是爱情。” 湛海蓝放开容小棋,神情有点疲惫:“我也许并不能和庄蕴然小姐发展恋爱关系。” 容小棋愣住了,湛海蓝这番话的意思,莫不是……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获取爱情的能量,然后储存起来,放在你和庄蕴然相处的时候用么?”容小棋说完这番话,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在演电视剧。 湛海蓝不置可否,闭了闭眼睛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庄小姐相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着湛海蓝说:“那么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既然能揣测我的心思,那么你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身份,你能猜得出来吗?” 52 雨水顺着湛海蓝的头发留下来,发型和衣服什么的,都差不多统统被毁了,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对容小棋说,“如果我知道,还会这么纠结吗,”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见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照顾她,对她温柔,想要她也这样照顾自己,你对我,有这种感觉吗?” 容小棋觉得湛海蓝根本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湛海蓝如果不喜欢她,会陪着她在这里淋雨吗,会看到她从车里跑出来就追出来吗,湛海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明明都在传递一个信息,她对容小棋,绝对不仅仅是好感这么简单,但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直面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很难得的事啊,应该会欢欣鼓舞,开心雀跃,生活不是小说,能找到凑合的人已属不易,何况要两情相悦,这个几率出现的机会,更是罕有。 她都不介意湛海蓝揣测她的心意,湛海蓝为什么要这样…… “是因为庄蕴然吧?”容小棋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湛海蓝对庄蕴然具有一种自认为应当的责任,或者无法释怀的思旧情怀,这种情愫就像一团郁气一样凝结在湛海蓝心中多年,不管湛海蓝是主动还是被动,这郁气早已经发酵升华,成为了湛海蓝日常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了。 甚至可以说,是习惯。 容小棋这么一想,又觉得湛海蓝此时此刻理不清对她的情愫,似乎也,情有可原。 湛海蓝没有回答,顾自拉着容小棋回到车里,两个人坐在车里,座位顷时就湿了一片,湛海蓝从后座拿了一块毛巾递给容小棋,容小棋不接,湛海蓝也不强求,只把容小棋拉过来了一点,覆着毛巾就慢慢搓起了容小棋的头发。 容小棋故意把身体绷得硬邦邦的,然后对湛海蓝说:“湛海蓝,你是不是总是喜欢做这些让人容易误会你的行为?” “我知道。”湛海蓝淡淡地说,完全没有任何要辩解的意思。 “你……”容小棋咬牙,湛海蓝意外的坦率让她无法再做出预想之中的反应。 “容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所不知道的是,你对你自己的心意能够确定几分?”湛海蓝慢慢说着,重新拉过容小棋给她擦湿头发,“我不要求你回答,因为现在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要求知道你的心意。” 容小棋闷闷地说:“你应该觉得不知道更好吧。”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你如果喜欢我,我很开心。” 容小棋忍不住说:“我对你的喜欢只是能让你开心,并不能让你上心,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久久不说话,沉默一小会儿,忽然重新开口道:“你想让我喜欢你吗?”名门嫡秀:九重莲 容小棋一愣,湛海蓝好像说中她的心事一般顿时让她觉得手足无措了。 她想让湛海蓝喜欢她吗? 她可以喜欢湛海蓝,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向湛海蓝表达心意,但是目的,是让湛海蓝喜欢上她吗? 容小棋忽然觉得很心虚,她自从接近湛海蓝开始就不是抱着要湛海蓝喜欢她的目的,她绞尽脑汁,鞠躬尽瘁,为的不过是争取在湛海蓝跟前报复金潋滟,从而一箭双雕的机会。她恨金潋滟,更恨,完全不用任何付出就轻易夺走她初恋的湛海蓝。 湛海蓝是她的情敌,曾经,以前,至少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这种从开头就不纯粹的感情,发展到现在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洗白,然后在湛海蓝跟前清高一等吗? 容小棋觉得湛海蓝现在的样子,好像知道了什么。 如果湛海蓝知道她和金潋滟的关系,会做何感想?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湛海蓝说:“喜欢和不喜欢都是心里面的感受,没办法掩饰,也没办法阻止的吧。” 湛海蓝微微一笑:“没错。” 容小棋顿了顿,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除了庄蕴然小姐,以前还有别的喜欢的人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为什么这么问?” 容小棋说:“我就是想知道么。” 湛海蓝想了想,说:“准确地来说,没有。” 容小棋问:“什么是准确地来说?”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说:“你究竟想问什么?” 容小棋犹豫一阵,终于说:“我觉得你对金潋滟小姐,和其他人都不同。”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道:“你还记得金潋滟小姐,我以为你找到和庄蕴然小姐有关的证据并且牵扯到金潋滟小姐是无意,你既然这么问,我应该设想你原本就是想要针对她么?” 容小棋一时哑然,顿了顿才说:“我和金潋滟小姐是旧识,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湛海蓝接着问:“哪种旧识?” 容小棋倒吸了一口气冷气,湛海蓝是早就看出来什么,还是现在顺着话就随便问了。侯府生活记事 能告诉湛海蓝吗?告诉她金潋滟和她的关系,告诉她…… “所以相较之下,还是容小姐不坦诚吧,”湛海蓝淡淡地说了一句,顺便重新启动车,她开了暖气,容小棋正对风口,只一会儿就觉得暖暖的。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的侧脸,湛海蓝脸蛋儿上海挂着水珠子,容小棋顿了顿,说道:“金潋滟小姐认为我是爱慕她的人。” “认为?”湛海蓝的语气仍然淡淡地,“你其实并不爱慕她么?” 容小棋说:“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原因我无法解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能说的是我的确在曾经爱慕过金潋滟,你问过我是否有喜欢的人,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我并不否认这个人就是金潋滟。不过,因为金潋滟小姐的私人原因,我无法继续再喜欢她,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湛海蓝镇静地掌握方向盘,拐过第一个红绿灯,淡淡地问:“你说的私人原因,是因为我吗?” 容小棋差点被湛海蓝吓到,不会吧,湛海蓝难道就这样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吗,容小棋定了定神,说:“什么意思?” 湛海蓝说:“金潋滟多次向我示好,你如果果真爱慕她,不会不了解这些。” “我在意的才不是她。”容小棋反驳道,她因为金潋滟那个人渣死了一次,怎么可能还会……只可惜,这种话说出来对湛海蓝来讲一点信度都没有吧。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容小姐,我对金潋滟小姐……”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你对她怎样?” 湛海蓝专注地看着前方,雨刷在车窗玻璃上慢慢划着,她淡淡地说:“金潋滟小姐向我传递过庄蕴然小姐的讯息,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意义非同寻常,我很感激金潋滟小姐,所以当她对我示好的时候,我采取的是默认的态度。也许这发生在你爱慕金潋滟小姐的同时,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湛海蓝把车开得很平稳,平稳到几乎感觉不到车在以八十码的速度行驶。 容小棋从来没有想到湛海蓝会向她道歉,因为湛海蓝根本不知道她和金潋滟的关系,金潋滟敢编造和庄蕴然有关的事情,当然更不忌惮隐瞒她有容小棋这个女朋友的事实。 所以说,湛海蓝其实,是无辜的。 容小棋从来无意为湛海蓝开脱,但是此时此刻,却不由得对湛海蓝有点心痛了。 或许湛海蓝早就觉察到她和金潋滟的关系,早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湛海蓝也体会到想喜欢却不能喜欢,不想喜欢却又无可奈何的矛盾。祈家福女 湛海蓝有庄蕴然,之于她有金潋滟。 金潋滟早已经是不可追的过去,那么庄蕴然呢? 容小棋定了定神,对湛海蓝说道:“你现在这样说,是想弥补对我的愧疚么?你喜欢我,却不敢喜欢,因为你怕伤了庄蕴然的心。湛海蓝,就算你知道我和金潋滟有牵扯你也从来没有明着表现出来过,你不是也在等着看我究竟中不中你的意吗?现在你仍然在我身边,对我体贴,对我温柔,就说明我在你心里是合格的,连那么狗血的三角恋你都能无所谓,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有感觉吗?” 湛海蓝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容小棋,容小姐接着说道:“你究竟是爱庄蕴然爱得太过深沉,还是根本就跟爱不沾边,你好好想清楚吧。” 容小棋说完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再看湛海蓝。 湛海蓝默默开着车,一路无话。 很快驶入市区,湛海蓝把车停在公寓楼下,等了一会儿,容小棋才睁开眼睛:“到了?” “嗯。” “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算吵醒你。” 容小棋叹了口气,拿了包顾自下了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上楼,开门,容小棋说了声要洗澡就钻进浴室,刚脱掉湿烘烘的上衣,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容小棋问:“什么事?” 湛海蓝说:“你的浴衣忘了。” 容小棋开了门,看着湛海蓝的脸说:“谢谢。” 湛海蓝愣了楞,随即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容小棋关上门,一连冲洗了三次头发还是觉得不解气,虽然湛海蓝没有错,但是怎么想都很憋屈吧。 容小棋关了热水阀,穿好浴衣走出来,发现湛海蓝已经收拾好坐在沙发上了。她正往茶杯里倒着热气腾腾的姜茶。 “喝一点再睡觉。”湛海蓝说着,把杯子递给容小棋。 容小棋推开杯子:“我冷不死。” 容小棋说完就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拉了被子蒙住头准备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上一章太深沉了,有童鞋问容小棋质问湛海蓝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作者君的意思就是湛海蓝想要喜欢庄蕴然,所以把对容小棋的感觉转移到庄蕴然身上,大概就是移情的意思。唔。。。 53 容小棋忽然想起来湛海蓝曾经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要她吹干头发再接着睡的场景,忽然觉得恍如隔世,湛海蓝毫不避讳对她的感觉,只是她无法对这种感觉定性,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容小棋自己变得无所适从了。 所以,对于湛海蓝的好意,应该果断地拒绝,还是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受呢, 容小棋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笨蛋,在湛海蓝面前,根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是笨蛋也有拒绝继续成为笨蛋的权利,所以容小棋决定不再接受湛海蓝莫名其妙的好意,就算是普普通通的那种也不行。 容小棋闭上眼睛,心底默默数着羊,这才慢慢觉得有了睡意。 模模糊糊之间,门似乎开了,容小棋试着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进来卧室的人,应该,应该是湛海蓝。 她来干什么。 容小棋正要挣扎起来,却感觉湛海蓝走近她,似乎掖了掖被子,又帮她关了台灯,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容小棋睡意朦胧,不能再追究更多,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容小棋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照样先到厨房煮了一壶花茶,赤脚在地板上走着,忽然想起来昨天是穿着浴袍睡的,怎么现在…… 容小棋低头一看,现在身上穿着的根本就是平常穿的软绸睡裙,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换过衣服啊。忽然想起来湛海蓝似乎到房间里去过,容小棋一惊,随即走到湛海蓝卧室准备好好查问,推开门却看见卧室里空荡荡的,连毯子什么的都已经整理好了。 湛海蓝到哪里去了? 容小棋走进湛海蓝的卧室,她的窗帘照样开着,清晨的风吹送进来,把薄纱吹得鼓鼓的,窗台前的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百合花。 容小棋走到床边,闻了闻花香。 “你找我?”湛海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战斗新娘 容小棋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湛海蓝穿着短衣短裙,一副休闲运动的打扮,耳朵还还挂着蓝牙耳机。 湛海蓝的声音稍微有点喘息,容小棋疑惑:“你去哪里了?” “到附近公园跑跑步,”湛海蓝动作利落地从衣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今天有几个通告要商量,你和我一起到公司去。” 容小棋正想点头,却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清楚浴袍的事,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马上说:“我昨晚换了衣服么?” 湛海蓝扫了容小棋一眼:“你怎么问我呢?” 容小棋说:“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是直接穿着浴袍睡的,除了你还有谁?” 湛海蓝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笃定,干嘛还来质问我呢,相信你想相信的不就好了。” 湛海蓝说完就轻飘飘地走进了浴室,容小棋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湛海蓝早已经关上了门。 紧接着就是哗哗的水流声。 容小棋愤然回到自己卧室,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今天一天都不会再跟湛海蓝说一句话。 所以容小棋直到到达星光传媒的工作室的时候都没有理过湛海蓝,倒是与前来商谈档期的徐之焕相谈甚欢。 湛海蓝似乎有别的事要忙,虽然坐在一处,手里却一直拿着一份文件在看,只有陈悦不时提问做记录,容小棋故意找了很多话题和徐之焕聊,气氛融洽又亲密,但是湛海蓝似乎没有听进去。 容小棋瞟了湛海蓝几眼,湛海蓝一直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东西,彷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小棋,你演的这个角色不太好把握,”徐之焕突然说,“虽然你领悟力高,条件也不错,但是……” 容小棋说:“导演,我知道你的要求一向很严,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不会的可以提前训练。”极品空间农场 徐之焕笑起来:“你演的这个角色清清,是个懵懂的女孩子,第一次到大都市去,受到诱惑沉沦,其他的我倒不担心,只是……” 容小棋奇怪:“只是什么?” 徐之焕说:“有两场场情/欲戏要拍,而且……” 容小棋愣了愣:“情/欲戏?” 徐之焕点头:“不过不是下作的那种,你放心,只是有一点我担心你接受起来有困难。” 容小棋一听到情/欲戏叹了口气,问:“什么会比较困难?” 徐之焕说:“和你搭戏的主角是女性。” 女性之间的情/欲戏?容小棋忽然觉得徐之焕似乎说得太隐晦了,这不就摆明了容小棋演的角色是喜欢女人的女人嘛。 容小棋忽然想起来,只公布了她和金潋滟两个主角,和她搭戏的,莫非…… “这个女演员找好了吗?”容小棋悬起一颗心,顺便看了湛海蓝一眼,湛海蓝没什么表情。 徐之焕说:“没有,很多女演员听说要演这种都拒绝了,其实这部分内容完全用艺术手法拍 摄,和你对手的女演员甚至只用背影,但是……” 容小棋沉默一阵,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正好起身重新换热水泡茶,容小棋于是对徐之焕说道:“徐导,我有一个人选可以推荐。” 徐之焕问:“谁?” 容小棋瞧了湛海蓝的背影一眼说:“我的经纪人,湛海蓝小姐。” 徐之焕一听,睁大了眼睛,湛海蓝转过身,盯着容小棋看了一会儿,顿了顿说:“徐导,虽然……” “海蓝,我觉得小棋的建议还是有可行性,”徐之焕说,“这部电影本来我就想从合作的公司挑人,你们公司我看了一圈,要说我中意的,还就只有你一个。”假冒人生 湛海蓝微微一笑,优雅地坐下来,说道:“徐导,我早就不演戏了。你知道的。” 徐之焕笑起来:“海蓝,你不演戏的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影视圈少了一个难得的艺人,而且这次并不是要你全面复出,只需要参演这两场戏就可以,最重要的是我觉的你和小棋的气质非常符合剧中人物的个性,容易擦出火花。” 陈悦看情形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参与对话,早就噤了声,湛海蓝笑着,正要再次婉拒,容小棋又说:“徐导,你看错了,湛海蓝小姐虽然以前在您心目中是个百年不遇的好演员,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的经纪人事务繁忙,若是把阳春白雪演成了烟花三月,怕是整个投资方都要愁了。” 容小棋话中带刺,连徐之焕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似乎很希望我参演?” 容小棋微微一笑:“湛董如果能捧场,定能增色不少,身为你的艺人,我感到很荣幸。” 容小棋当然知道湛海蓝不想再接触大屏幕,但是那是因为庄蕴然的原因,现在庄蕴然已经在朝着正规发展,湛海蓝为什么不能向前看呢? 或许带着和庄蕴然一较高下的思想,看看湛海蓝究竟是迁就庄蕴然多,还是会更在乎她。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湛海蓝正看着手里的花茶,末了,她抬起头来问陈悦道:“我下半年的行程怎样?” 陈悦说:“每个周末都安排了一天休息时间,暂时没有长期出差的安排。” 湛海蓝这才向徐之焕道:“徐大哥,这是我的档期,如果……” “当然没问题!”徐之焕兴奋起来,“我们365天都开工,只配合你就好。” 反倒是容小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湛海蓝就这么答应了? 比预想的还要简单,不会吧。 54 容小棋为湛海蓝的爽快所疑惑,而且意想不到的是,湛海蓝竟然能够答应出演大尺度戏,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的表情淡淡地,反倒是在一旁负责继续的陈悦,看她的样子也是满脸疑惑。 “剧本我再适当调整,争取下周就给两位看看。”徐之焕兴奋得直搓手,“海蓝,以前我怎么请你都不肯复出,现在怎么想通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当然是是因为容小姐。” 容小棋一愣,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容小棋不相信地问:“我有那么大影响力么?” 湛海蓝笑笑:“容小姐你自己觉得呢?” 容小棋心里翻白眼,湛海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怎么可能对湛海蓝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 容小棋扯出一抹笑:“湛董说笑了。” 湛海蓝正色道:“其实是我,有求于容小姐。” 容小棋不解:“求我?求我什么?” 湛海蓝说:“我有一位朋友需要复健,也许我会抽不开身,如果可以,希望容小姐能够替我帮助一下这位朋友,我会感激不尽。” 容小棋一下就明白湛海蓝是在说庄蕴然了,只不过当着徐之焕的面不能把话讲明而已,湛海 蓝什么居心啊,难道要她去陪着庄蕴然么?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湛海蓝做出无辜的样子:“容小姐,这是我能接受和你搭戏的一个小小的,条件。” 湛海蓝在说条件两个字的时候刻意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遣词造句,容小棋牙痒痒,却听见徐之焕说:“海蓝,你的朋友当然也是容小姐的朋友,容小棋是善良的人,怎么会拒绝?” 容小棋差点想把徐之焕拍飞,干什么要把她往那没什么前途的路上推啊。 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原本是剧本的难题,现在变成她和庄蕴然之间的难题了。容小棋忽然觉得湛海蓝现在笑得格外有深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就连徐之焕也加入了为湛海蓝说话的行列,容小棋只好说:“我可以在适当的时间去……” 徐之焕一拍桌子:“就这么说定了!”重生之虐渣宝典 徐之焕还有其他约,提前离开,容小棋走到门外的时候湛海蓝也跟了上来,淡淡地看了容小棋一眼,随后说:“你要到哪里去?” 容小棋说:“当然是回家。” 湛海蓝说:“别忘了答应我什么。” 容小棋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忘,这可是湛董出卖色相换来的,我可不敢忘。”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说话间,湛海蓝的司机开着车停在两人面前,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走吧?”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上了后座,脚刚踏进车室,却感觉湛海蓝也跟了过来,容小棋还来不及反应,湛海蓝已经轻轻挤着她钻了进来,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吩咐司机道:“开车吧。” “你不要坐在副驾上吗?”容小棋没有好气。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做在这里挤着你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要考虑让你参加瘦身课程了。” “我才不用瘦身。”容小棋愤愤然反抗一句,说道。 湛海蓝嘴角微扬,没再说话。 车在路上行驶一阵,容小棋忽然发现这并不是回家或者回公司的路,容小棋很快问湛海蓝:“这是要去哪里?” 湛海蓝说:“去要去的地方啊。” 容小棋说:“不回公司,也不回家。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气定神闲地说:“去见庄小姐。” 容小棋差点想把湛海蓝整个人连座位一起掀起来:“现在不早了,太阳已经下山了,你知道去见庄小姐要走多久的路吗?” 湛海蓝无所谓地翻开一本杂志:“你想反悔么?” 容小棋说:“你要我现在就去见她?有谁会大晚上去谈复健的事啊?就算我不嫌麻烦,难道庄小姐也……” “亨利先生马上就要回国。”湛海蓝翻过一页杂志,“今晚凌晨的飞机。” 容小棋一愣:“今晚?”阿武传记 湛海蓝并不回答,继续说:“亨利医生现在是美国最负盛名的医生,靳娅花了很多心思才把他请来,如果今天走了,下一次的诊疗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容小棋愣了半天:“你的意思是?” 湛海蓝认真地说:“容小姐,不管我们之间……你如果也认同庄蕴然小姐需要康复的做法,那么请你……” “为什么是我?”容小棋禁不住问,“你和庄蕴然肯定也有很多别的朋友,你为什么……” “因为你说服她联系我,”湛海蓝镇静地说,“对庄蕴然小姐来说,你肯定有你的特别之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莞尔一笑:“你吃醋了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容小棋瞟了湛海蓝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在窗外。 疗养院很快到达了,湛海蓝先下车,容小棋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刚出现在大门前,就看到靳娅等在那边了。 “湛小姐,容小姐,你们快去劝劝庄小姐吧。”靳娅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 容小棋一边走着一边安慰靳娅:“怎么了,你是哭了吗?” 靳娅说:“庄小姐说什么也不想见亨利医生,我劝了好久,最后她生气了,说要解雇我,再也……” 容小棋安慰道:“这只是气话。”顿了顿又朝湛海蓝道,“你说是吧?” 湛海蓝没什么表情,顾自朝前走着,说:“女人本来就是多变的,如果不适应,自己难免会窝火。” 容小棋一听,忽然觉得湛海蓝对靳娅还是有一点介意的,这不是很明显的吃醋吗? 再看靳娅的表现,显然还沉浸在庄蕴然带来的悲伤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湛海蓝的酸意。 容小棋也决定噤声,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谁知道见到庄蕴然会说些什么。 过了门廊,眼前就是公寓的入口,靳娅首先走进去,推开门的时候庄蕴然正在自己泡茶,她抬头看了靳娅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发现湛海蓝和容小棋也在后面,随即沉默,只管往茶杯里放方糖。桃仙 “蕴然,你真的决定让亨利医生回去么?”湛海蓝快步走到庄蕴然身边,轻车熟路,开门见山。 庄蕴然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说:“你来是为了劝我?” 湛海蓝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忽然抬起头看了容小棋一眼,容小棋会意,走到湛海蓝跟前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对庄蕴然说。” 庄蕴然抬头看了容小棋一眼,说话间湛海蓝和靳娅都已经退出了房间,容小棋看见房间门关上,这才对庄蕴然说:“你打算这个样子和我抢湛海蓝么?” 庄蕴然皱了皱眉:“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容小棋笑了一下:“我可不是为你好,或者和门外那两个一样菩萨心肠同情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对手这么没有战斗力。” “什么意思?”庄蕴然看了容小棋一眼。 容小棋俯□,手撑在膝盖上,直视着庄蕴然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湛海蓝小姐是很抢手的,我正在利用就近的关系追求她,现在已经初见成效。” “什么成效?”庄蕴然问道。 容小棋莞尔一笑:“我们同居了。” “你……”庄蕴然的声音忽然有生气了很多,看着容小棋半天说不出话来。 容小棋笑笑,直起身子,说道:“庄蕴然小姐,你现在的确惹人怜爱,对湛海蓝小姐来说效果更甚,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回忆的力量绝对比不上现实的温暖。我不知道你对湛海蓝小姐对于你的喜欢有多少信心,我只知道,你现在,绝对,比不上我。” 容小棋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非常残忍,而且对象可是卧床五年的庄蕴然。 但是…… 容小棋咬了咬牙,如果料没有加得足够的话,怎么能起到刺激她的效果? 如果没有一次到位的话,湛海蓝只会继续以这种名目让她来见庄蕴然,她才不想事情发展成那样。 所以就委屈庄蕴然一下,一次激将到位吧。 作者有话要说:吃完喜酒回来都晕乎乎了,字数大概有点少,见谅噢见谅,小顾补觉去了 55 庄蕴然果然如容小棋预期的一样青了脸,这也难怪,别说庄蕴然这么骄傲的人了,就算是普通人,听到这些话也绝对不可能会无动于衷吧,除非她已经对湛海蓝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但是庄蕴然显然不属于其中一员。 而且若不是庄蕴然也是涵养好的小姐,她说不定就跳起来咬掉容小棋一块肉了。 容小棋暗暗压下心惊,挑着眉毛看着庄蕴然,虽然她很不愿意做这种嚣张的恶女人,但是眼下,似乎只有这种角色能够对庄蕴然有一点效果。 “你说你们同居了,”庄蕴然重复了一遍,认真地看着容小棋问道。 容小棋微微一笑,说,“刚开始,如胶似漆。”说谎话也不脸红,容小棋发现自己的功力见长。 庄蕴然看了看容小棋说:“你现在是来炫耀么,如果是这样,你到达目的了,你现在可以出去。” 容小棋不理,反而走近了一点,说:“我没什么可炫耀的。实话告诉你,我得到湛海蓝小姐的人,但是没有得到她的心,我很好奇她的心到哪里去了。” 庄蕴然一言不发,只看着容小棋。 “有人告诉我,有可能在你这里,”容小棋淡淡一笑,“所以我来是想看看,能得到湛海蓝小姐心的人,是什么样子。” 庄蕴然说:“你早就见到过了。” 容小棋说:“是啊,你就算这样,湛海蓝小姐也对你不减一丝一毫,这让我很嫉妒。我想了一下,我绝对不能输给你,所以,我要加把劲儿把湛海蓝小姐夺过来,她只有身体和心全部都属于我,我才算真正赢了你。” 庄蕴然抬起眼看了看容小棋:“你把她当做炫耀的战利品?” 容小棋无所谓地说:“我只要得到属于我的就可以了。” 庄蕴然吁了一口气,语气很冷:“你确定你是真的爱她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说爱也太玄幻了吧?你闭关五年,大概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庄蕴然说:“变化到已经没有真爱了?” 容小棋不置可否:“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做法。别人,没权利干涉吧。” 庄蕴然盯着容小棋说:“我不会允许你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容小棋看了看庄蕴然说:“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有什么作为,湛海蓝小姐之前也做过伤害我的事,我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容小棋说完这句话就咬到了舌头,疼得她差点咧嘴,要不是为了保持在庄蕴然面前的形象,她肯定早就龇牙咧嘴了,因为实在是好疼。道友,吹箫不? “你……”庄蕴然的声音忽然很郁结。 容小棋估计差不多,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告辞就离开了,刚关上门,就看到湛海蓝和靳娅站在门廊外的阳台,各自看着风景。 容小棋吁了口气,对湛海蓝说:“我能说的都说了。” 湛海蓝还没有反应过来,靳娅已经跑进房间,还没走进去,就被一个扔出来的花瓶差点砸到,靳娅不敢再闯进去,只能在房间外劝庄蕴然。湛海蓝皱了皱眉,正要同去,容小棋拉住她:“你还嫌不够乱?”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你跟她说了什么?” 容小棋说:“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湛海蓝说:“陪我说服庄蕴然小姐接受复健。” 容小棋一边点头一边说:“没错,我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道理都讲给她 听了,至于她……” 湛海蓝往庄蕴然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说:“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的反应……” 容小棋说:“给她点时间缓冲缓冲吧。” 要是湛海蓝知道她对庄蕴然说了些什么,恐怕会是第一个炸毛的人吧,容小棋心底一冽,但是就目前看来,这是最能让庄蕴然接受复健的办法了吧。 虽然的确有那么点不人道。 局面僵持了一会儿,只见亨利医生从走廊那头匆匆跑过来,看到湛海蓝礼貌地微微一笑,问道:“湛小姐,庄小姐还在房间吗?” 湛海蓝点头:“是,但是亨利医生,现在不适合进去探望庄小姐,因为她……” 亨利医生疑惑着,顺便拿出手机说:“五分钟之前庄小姐给我发短信说接受我的复健方案,我才赶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湛海蓝一愣:“她给你发了短信?” 亨利医生点点头,湛海蓝拿过手机看了看,忽然舒了一大口气,很快带着亨利医生来到庄蕴然房间门前,对靳娅说:“让亨利医生进去吧。” 靳娅将信将疑地开了门,亨利医生信步走进去,良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赶出来。 靳娅忽然惊喜地抓住容小棋的手说:“容小姐,庄小姐接受治疗了?” 容小棋微微一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亨利医生出来你问他吧。”辣妻难驯 靳娅开心地差点在原地起舞,顿了顿,她说:“我去给他们泡杯茶。”说着就匆匆往外走了。 湛海蓝看了看靳娅的背影,又看看庄蕴然房间紧闭的大门,沉默一阵对容小棋说:“我们走吧。” 容小棋觉得奇怪:“拉我来做免费劳力的人是你,一心要让庄蕴然治疗的人也是你,怎么现在想做无名英雄了。” 湛海蓝说:“庄蕴然小姐现在应该并不想见到我,给她一点时间吧。” 湛海蓝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看起来比刚来那阵着急要好多了,容小棋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庄蕴然好好地接受亨利医生的治疗,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湛海蓝究竟要把庄蕴然放在什么位置,就看湛海蓝自己的吧。 追求湛海蓝什么的,本来就不在重生之后的计划之列。 容小棋闭了闭眼睛,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正好湛海蓝叫上她要回去了。 回程的时间格外短暂,容小棋甚至还来不及小睡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如果你最近需要个人空间,我就回到自己家里住,那天晚上的 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湛海蓝顾自解着安全带,说:“没关系,你遇袭的事我已经拜托公安局的朋友帮忙调查,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待在我的公寓吧。” 容小棋撇撇嘴,下了车。 晚间洗过澡,湛海蓝煮了咖啡带到自己房间,容小棋正在客厅看喜剧,笑得前俯后仰,湛海蓝目不斜视地走过,视容小棋为透明。 “要不要一起看啊?”容小棋问道。 “我还有工作。”湛海蓝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即走进房间,顺手合上了门。 容小棋当然不认为湛海蓝有闲心和她一起看电视,刚才那么一问也仅仅是出于礼貌而已,要 是湛海蓝和她一起看,肯定就笑得没有那么欢畅了。 入夜,容小棋伸了懒腰,关了电视,回到房间收拾床铺,刚钻进被窝关了灯没多会儿,就听到敲门声。 容小棋坐起来:“干嘛?”不用说,肯定是湛海蓝。 “我能进来么?”湛海蓝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容小棋听得很清楚。 容小棋起身开了门,湛海蓝穿着睡衣,好好地站在门外。总裁夫人拒承欢 “怎么了?”容小棋并没有大方地让湛海蓝进屋,只在门口问道。 湛海蓝沉默一阵,终于说:“有点失眠,想找你聊聊。” 容小棋叹了口气:“咖啡提神,你在睡觉之前喝,睡得着才怪了。” 湛海蓝站在原地听着容小棋的叨叨,隔了一阵说:“所以呢?” 容小棋叹了口气,投降地侧身让道:“进来吧。” 湛海蓝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床边,容小棋弯腰捞起湛海蓝的腿放在床上:“要聊天也要盖好被子。” 归置好湛海蓝,容小棋说:“你想说什么?” 湛海蓝摇摇头,顾自靠着床头侧过身:“不知道。”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露在被角外的肩膀,忽然觉得湛海蓝这个样子有那么一点惹人心疼。 “我给你念一个故事吧,”容小棋说,“你仔细听着就好了。” 湛海蓝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容小棋权当湛海蓝默认了,容小棋于是翻身下床,打开橱子,找到自己经常看的一本故事书,拿出来重新回到床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情爱类的不行,散文太无聊,寓言怎么样?这篇,骆驼和羊……” 湛海蓝还是一动不动,容小棋凑过身,下巴抵着湛海蓝的手臂,问道:“你会觉得无聊吗?” 湛海蓝没有动静。 容小棋觉得奇怪,再凑近一点,盯着湛海蓝的脸看,却发现湛海蓝头枕着手,呼吸平稳,眼睫毛在微微颤动。 睡着了? 容小棋轻轻抚了抚湛海蓝的肩膀,叫了一声湛海蓝的名字,湛海蓝并没有回答。 湛海蓝真的已经睡着了。 容小棋忽然愣住,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是因为失眠才要来聊天的吗,现在这是…… 什么情况? 容小棋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以前看过一个婚恋学家说的,如果一个人能在你身边毫无警觉的睡着,说明她对你的感觉很信任很放心。 基本可以形同恋人一般的安全感。 容小棋一动不动,侧身趴在湛海蓝身边,看着湛海蓝漂亮的脸蛋儿,脑中反复思考那位婚恋学家的说辞。 湛海蓝对她,有恋人一般的安全感么? 56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她待了一会儿,顾自趴在湛海蓝身后,看了看湛海蓝好看的背脊,不知不觉思绪就飘了开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失眠了。 容小棋眼睁睁地看着湛海蓝的背影,再听着耳边的闹钟走得滴答滴答,第一次觉得那么盼望黎明赶快来。 好不容易熬到东方翻了鱼肚白,容小棋早早就起床,穿衣洗漱,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骇人的黑眼圈的时候,容小棋简直想一头撞死,这个样子今天要怎样上妆啊。 容小棋忽然想起可以用香精泡澡舒缓改善,便到浴室放好了水泡澡,刚泡到一半,忽然听见湛海蓝似乎是起床了,容小棋顿了顿,咬咬牙,索性完全放松了身体,等到完全泡好了才出来,临出门之前照了照镜子,似乎是好了很多。 容小棋裹着浴袍走出浴室,抬眼就看到湛海蓝已经收拾妥当了。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不说话。湛海蓝也没在意,只说:“没想到容小姐洁癖严重。” “什么意思?”容小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湛海蓝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容小姐似乎昨晚就已经沐浴过了。” 容小棋说:“你也不问是谁害的。” 湛海蓝似乎是听出什么,认真地问:“和我睡在一起,会让容小姐如此困扰么?” 容小棋咬牙,湛海蓝明明是罪魁祸首,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竟然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反而还让自己戴上了洁癖的帽子? 而且,最过分的是,湛海蓝现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忘记了昨晚上是谁趴在她门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睡不着的? 容小棋才不想再跟湛海蓝浪费口舌,顾自走进卧室换衣服。 眼不见心不烦。 湛海蓝现在俨然已经成为继金潋滟之后的第二大心腹之患了。少看一眼算一眼。 大概换完衣服她就会先离开了吧。 容小棋心思重重地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又画了淡淡的妆,打扮完毕之后开门,却看见湛海蓝还坐在门外,若有所思地看着报纸喝茶。 容小棋愣了愣:“你怎么还没走?”古穿今之千金小姐驾到 湛海蓝连头也没有抬:“你不走我怎么走?” 容小棋奇怪:“我拴住你了?” 湛海蓝说:“今天的通告需要经纪人陪同,所以我早上不去公司,直接和你去片场。” 容小棋一愣:“你有时间?” 湛海蓝淡淡地说:“有。” 容小棋正想要说什么,忽然想到湛海蓝和庄蕴然之前的事,湛海蓝现在要么不收艺人,要么就格外上心,或许都是从庄蕴然那个时候开始的强迫症。 好吧,多亏庄蕴然的福了。 容小棋坐上车的时候看见湛海蓝精神不错,便问:“你怎么会有时间陪我,我以为你会很忙。” 湛海蓝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说:“陪艺人也是我的工作。” 容小棋说:“庄蕴然小姐不是答应了要复健么,我以为你会去陪她。” 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你很希望我去陪庄蕴然小姐么?” 容小棋一时噤声,说道:“那是你的事,我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 湛海蓝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说:“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容小棋说:“我知道,你要我说服庄蕴然,这个我已经做到了。”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现在仅仅是有了一点眉目而已,你觉得你做到了多少?” 容小棋不理湛海蓝,等湛海蓝把车停在片场外面的时候容小棋才转过头来看着湛海蓝说:“难不成要我陪着你们地老天荒?” 湛海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容小棋又说:“就算你和庄蕴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祝福你们吧。” 总之我是不会祝福的。 容小棋气恨恨地想着,随即转身进了片场,只给湛海蓝留了一个背影。 今天的通告很奇怪,是一条公益广告,容小棋看剧本觉得有残缺,便问导演:“我只有今天过来,还有下一条排在哪里?”重生:嫡女狠妃 导演迟疑了一下,说:“容小姐,你的戏份就是这么多。” 容小棋说:“奇怪,我看着像半个故事。” 导演说:“因为还有一个演员,你们两是合演……” “是吗?”容小棋翻着剧本,“今天就我自己拍么,还有另一个演员呢?” 导演迟迟不肯说,一个拿话筒的助理顺道路过说:“是金潋滟小姐,容小姐。她下午才来拍。” 容小棋愣了愣:“我和她拍?” 再看湛海蓝,正坐在身后不远处拿手提电脑办公,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说:“这个广告是我和金潋滟一起拍,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湛海蓝远远地看了导演一眼,这才把目光放在容小棋说:“告诉你怎样?你要罢工?” 容小棋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湛海蓝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堵了她的话,容小棋索性说:“我根本不想见到她,要我跟她出现在一条广告里面,简直就是笑死人。” “为什么?”湛海蓝合上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容小棋,“因为她是你前女友?”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才不是。” “别口是心非了,”湛海蓝淡淡地说,“你如果不是介意你们之前的关系,怎么会这样不敬业?你身为演员,自然会有很多人际关系,就算不是和金潋滟小姐有关,与任何其他人有关,只要与你不和,你便统统疏离么?现在金潋滟小姐是一线女演员,和她共演,并不贬低你的身价,再说,你们马上就要合演一部剧,你难道也要这样抗拒?” 容小棋忍不住说:“我抗拒是我的事,你不是有义务解决艺人的问题和困扰吗,现在为什么要勉强我呢?” 湛海蓝正要说话,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容小棋,你也在这里?” 容小棋回头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金潋滟。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湛海蓝脸上表情淡淡地,只在金潋滟身上略略扫了扫。 “湛董,好久不见。”金潋滟见到湛海蓝少了几分热情,但仍然觉不出冷淡。与你三生(清穿) 湛海蓝并未回应,只点了点头,对容小棋说:“下午还有通告,早点走吧。” 湛海蓝说着就顾自先离开了,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这不是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吗。 反倒是金潋滟,,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只对容小棋笑了笑说:“容小姐行程很忙碌嘛,看来最近要大翻身了。” 还没等容小棋说话,金潋滟俯□凑近了容小棋说:“听说风华奖你得到提名,和我是一个奖项。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个本事?还是说……” 金潋滟略略压低了声音,靠着容小棋的耳边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容小棋一把推开金潋滟:“少胡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金潋滟一笑:“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呢?没有我,你不是也同样傍上湛海蓝了吗?我听说,你为了讨湛海蓝欢心,不惜做电灯泡陪着她和庄蕴然,怎么,这叫忍辱负重么?” 容小棋气得差点背过气,金潋滟不是人品有问题,她根本就是一条毒蛇,早就脱离人类群体了,然而这会儿头脑一晕,根本就想不起来,应该怎样还击。 金潋滟笑起来,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观赏容小棋的表情,正要再说,却看见湛海蓝从一侧走了过来,看了看容小棋便说:“你又被缠住了么?” 容小棋抬眼看了看湛海蓝,一时百感交集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湛海蓝拉起容小棋:“快一点,司机已经在等了。” 容小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湛海蓝拉着走出了几步,顿了顿,湛海蓝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金潋滟说:“金小姐,容小棋小姐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有人再欺负她,我可不会不管不问。” “你说什么?”金潋滟大惊失色,看着湛海蓝。 然而湛海蓝什么也没有再说,拉着容小棋径直离开了。 女朋友?! 同样大惊失色的,还有被湛海蓝牢牢攥在手里的容小棋。 作者有话要说:要请个假喔,周末要出差,周六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明后两天不能更新了,周日更吧。年底了事情多,手忙脚乱的,大家多多见谅。 57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表情起伏的漂亮脸蛋儿就觉得又气又恨,如果换做别人,只要是任何一个心智和情感健全的人,听见告白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心花怒放吧,这毕竟是对个人魅力的肯定啊,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这个对象是湛海蓝,这就让这种效果毫无疑问地就打了折扣。 哪有人能够像湛海蓝这样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说出告白的话, 除非,除非……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说这些话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虽然在湛海蓝说出她是她女朋友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其中含的水分有多少,但是真正当自己找证据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之后,容小棋还是觉得心里是有那么难受的。 湛海蓝根本就是没有良心的狐狸。 “你干嘛要这样。”容小棋不看湛海蓝,只看着窗外的风景。 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提醒道:“容小姐,你的眼妆花了,我已经安排了记者在星光门口对你做即时采访,所以我建议你现在尽量展现你的专业精神。” 容小棋根本不听湛海蓝说话,只继续问道:“你一定要让我这样才开心吗?我为什么要让你逞心如意呢?你觉得你是帮我解了围……” “容小棋小姐,”湛海蓝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我并不是帮你解围才那样说。”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那是为什么?” 湛海蓝猛然拐了个弯,容小棋抬眼就看见了星光大厦的标志,门前围了二三十个记者。 “我只是不喜欢看见你和金潋滟小姐有那么密切的接触。”湛海蓝淡淡地抛下这句话,随即开了车门走下车,迎面就被记者包围在内。 容小棋愣了愣,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助理过来帮她开了车门,顺便提醒她现在妆容不整,需要戴墨镜。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在应对完如潮水般涌来的媒体之后,发现找不见湛海蓝了,身边只有陈悦微笑着向媒体解释容小棋还有通告要赶,三日后的新戏发布会可以继续提问和采访。 湛海蓝呢,又让她逃了么? 容小棋回到家中,自己收拾妥当早早就歇下,却一直也没有听见湛海蓝回来的动静。容小棋咬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像暗暗记录丈夫行踪的怨妇一样,非要听到对方已经安然回到家中的动静才会放心。 容小棋左右睡不着,顺手拿了一本杂志,刚翻到封面就愣住了,封面人物,竟然是湛海蓝? 陈悦每天会来家里送杂志,她刚才从客厅捧杂志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拿了这一本,湛海蓝是什么时候接受了杂志采访的? 容小棋将信将疑地翻开杂志,果然看到了湛海蓝的照片和文字采访,容小棋一路看下来,忽然看见有一个提问,“湛海蓝小姐,问您一个私人问题,你现在感情状况如何?” 容小棋看到湛海蓝这样回答,“现在我单身,不过并不打算开始私人感情生活” 容小棋啪地一声合上杂志,脑海中蓦然出现湛海蓝今天大言不惭地说着:“金潋滟小姐,这是我的女朋友。” 湛海蓝,成天还谎话连篇的到处招摇撞骗么? 容小棋捏紧杂志,刚下床准备到厨房拿一大罐啤酒,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客厅灯亮了,进门来的正是湛海蓝。 她穿着小礼服,外面披了陌生的外套。 容小棋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火更大了,湛海蓝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这边说着工作忙,那边就不知道和哪些人昏天暗地,夜不归宿。 可恶至极。 容小棋看也不看湛海蓝,啪地一声关上冰箱门往自己卧室走。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湛海蓝一边脱高跟鞋,一边看着容小棋。 “酒。”容小棋言简意赅,闪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出于意料,湛海蓝没有敲门。 容小棋顿了顿,听见湛海蓝似乎是回自己卧室睡下了,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刚躺下来,手机响了。 容小棋一愣,竟然是湛海蓝的号码。 搞什么啊,就几步距离,干嘛要给电话公司贡献经验值? 容小棋接起来,喂了一声。 “容小姐,明天试拍新戏,请做好准备。”湛海蓝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听上去没什么力气,她喝酒了? “我休息得很好,你不是也要一起去摄影棚么?该好好休息的是你吧。”容小棋沉不住气,对湛海蓝说道。 “我没事。”湛海蓝声音闷闷地,好像压在被子里。 容小棋愣了愣,条件反射似地说:“我可不是关心你。” “我知道。”湛海蓝的声音更低。 容小棋抬头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忽然想要是视线能转弯就好了,她现在就能在湛海蓝看不见的情况下看见她了。 湛海蓝现在是趴在床上呢,还是坐在沙发上,是衣冠不整,还是已经换上了睡衣? 她什么都不知道。 容小棋吁了口气,对着话筒说:“既然这样,那晚安吧。” 说着便挂了电话。 湛海蓝是死是说,她都不要再管了。 容小棋说到做到,拉过被子捂住头,逼着自己要睡觉,果然不多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只可惜梦里全是湛海蓝的脸,容小棋明知道这是梦,却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容小棋起床泡澡梳洗,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湛海蓝穿着睡衣起床,精神恹恹的。 “你还行吗?”容小棋瞧了湛海蓝一眼,拿过咖啡和早餐放在餐桌上。 湛海蓝喝了一杯热水,顿了顿才说:“你说跟你搭戏?没问题。” 容小棋一愣,敢情湛海蓝还记得这个。 早就听说湛海蓝当初拍戏的时候是很敬业的演员,而且很有天赋,今天可以见着了么,不过看湛海蓝这么恹恹的模样,恐怕再敬业也是徒劳吧。 容小棋故意把杂志摆在餐桌山边吃边看,直到湛海蓝从报纸中抬头问她:“你在看什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你的专访。” 湛海蓝顿了顿,想起来说道:“那个专访已经做出来了?速度倒很快。” 容小棋不动声色说:“没想到你也愿意透露私人感情情况。” 湛海蓝看着手里的茶:“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容小棋盯着湛海蓝看了一会儿,湛海蓝并没有打算改口,容小棋放下东西,说:“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徐之焕的片场早就布置好了,而且看起来似乎还经过精心雕琢,容小棋一到片场就看见徐之焕在斟酌细节。 “你们来了?”徐之焕喜笑颜开,“我现在清场,你们脱衣服吧。” 容小棋转头看徐之焕:“你不讲戏吗?我要怎么演?” 徐之焕摆摆手:“完全是肉-欲的感觉,你们只要靠本能演出就可以了。” 容小棋看了看徐之焕,又看看身后的湛海蓝,湛海蓝完全没有异议,正在轻车熟路地和化妆师商量要不要上妆。 “湛小姐今天的戏不拍正脸,所以不用上粉底,我给你用一点提亮精神的眼影就好了,”化妆师很大方地给湛海蓝安排。 湛海蓝微笑着应下,画好眼影后,便到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裹好了浴巾,只露出脚踝和背脊。 容小棋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莫名地,就开始紧张了。 要在这么多台高清摄影机以及这么多工作人员跟前和湛海蓝,展现“肉-欲”,要怎么做啊? “容小姐,你在酝酿情绪么?”湛海蓝坐在床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慢慢走到湛海蓝跟前,低头看着湛海蓝,湛海蓝一手捂着胸前的浴巾,一边站起来看着容小棋。 “你害怕了么?”湛海蓝的声音低低浅浅,就在她的耳边轻轻缭绕。 容小棋咬咬牙:“怎么可能。” “那就放松了拥抱我啊,”湛海蓝的表情忽然似笑非笑,跟刚才在家里恹恹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更新了,(*^__^*) 嘻嘻…… 58 容小棋咬了咬牙,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和湛海蓝拥抱,就算比拥抱更出位的事情都做过,但是现在,是在镜头面前,周围还有导演,摄像,场务,助理,一大票人看着,湛海蓝怎么就能这样淡定坦然呢, 还若无其事地说着,你放松了来拥抱我啊。 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容小棋慢腾腾地走到湛海蓝面前,半条腿跪到床铺上,湛海蓝就已经伸手勾住她的脖颈了,容小棋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声,整个人就已经被湛海蓝轻轻放在床榻上了。 “你干什么?”容小棋气恼地看着湛海蓝。 湛海蓝微微含笑,并不作答,反而轻轻一伸展身子就凑到容小棋跟前,末了靠近容小棋的耳边说道:“拍戏而已,容小姐,你在紧张什么?” 容小棋脸一红:“你胡说。” 湛海蓝淡淡笑着,看了看容小棋说:“既然不紧张,你脸红什么?” “现在气温高,我当然会脸红。”容小棋说道。 湛海蓝哦了一声:“那么你现在肢体这么僵硬,也是因为气温高吗?” 湛海蓝处处出言相逼,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这会儿言语应该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量吧,容小棋咬了咬牙,现在不用跟湛海蓝交流了,任何交流都是徒劳无用的,只要好好地演好这一场戏就好了。 容小棋伸手抚住湛海蓝的身体,湛海蓝并没有反抗,反而放松了身体,彷佛允许容小棋进一步行动,容小棋心一横,双手环抱住湛海蓝,正要把湛海蓝往身边送,湛海蓝却拦住她,翻身就把容小棋压在身下。 “你……”容小棋一惊,湛海蓝什么时候动作变得这么利索了。 湛海蓝好整以暇地说:“你忘记了么,我只用背部出镜,再明确一点说,是我在带你的戏,当然是我在上,你在下。” 容小棋忍不住出声:“你什么时候在上面过?” 湛海蓝一点儿也不恼,只看着容小棋气定神闲地说:“容小姐,我现在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我只想确定你是否能够在三次cut之内过这场戏,我不想晚上因为拍戏加班。” 容小棋瞧了湛海蓝一眼:“你意思是这三次cut都是因为我?” 湛海蓝含笑不语:“看你的表现,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在荧幕面前演大尺度的戏, 我对你并没有太高期待。”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少看不起人了。” 湛海蓝扬了扬眉,容小棋伸手勾住湛海蓝的脖颈,眼神深沉地看了湛海蓝一眼,随即把湛海蓝拉下来亲吻,湛海蓝倒也不含糊,非常配合容小棋,反而是容小棋心生疑惑,湛海蓝现在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和以前见到湛海蓝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一个深吻结束,容小棋这才想起来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触碰过湛海蓝了,湛海蓝的嘴唇又柔软又温暖,只要轻轻碰到,就会像有磁力一般让人依依不舍,但是…… 现在并不是依依不舍的时候。 而且接吻之后,容小棋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那么一瞬,就在湛海蓝面前恍神了。 “跟着我的动作来,你表情到位就可以了。”湛海蓝悠悠俯□,凑近容小棋的耳边说,“导演不会把所有场景都用上,他只会用几个比较有感觉的镜头,所以,放松。” 湛海蓝的声音又清又浅,听在容小棋耳中格外细腻温柔,容小棋随着湛海蓝动作做出表情的时候忽然回忆和湛海蓝有肌肤之亲的夜晚,似乎也像现在这样魑魅迷离,只不过湛海蓝身体不像现在这样柔软。 “别乱想,我告诉过你要放松。”湛海蓝适时出声提醒容小棋,“你想导演不满意重来一次么?” 容小棋咬牙:“你当然可以放松。” 湛海蓝说:“别说的我好像占了便宜,这部戏我既不署名,也不接受酬劳,容小姐,如果换做别人,你会更放松,还是会更紧张呢?” 容小棋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湛海蓝已经俯□扣住容小棋的大半个身子,同时在她额头和脸颊印上细细密密的吻了。 容小棋忽的觉的心神一荡,有那么一瞬,她产生了这场景是真实的幻觉。 什么时候,什么地反,湛海蓝曾经这样亲吻着她,让她感觉到湛海蓝原本不是她所认识的湛海蓝。 或许一次都没有,幻想终归是幻想,湛海蓝不会,也没有和她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她们的确有过肌肤之亲,但是那完全不是亲密的那一种。 何况现在,她们之间还有个时隐时现的庄蕴然。 容小棋正在恍神,忽然感觉到湛海蓝的身子慢慢往下探去,容小棋一惊,想直起身子制止湛海蓝,却听见导演的声音。 “好,很有感觉,海蓝继续,对,手往左边一点,对,就是这种感觉,保持住。” 容小棋咬牙,湛海蓝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她们两个人身上盖着毯子,导演当然看不到被子里发生了什么,湛海蓝公然……是吃准了她不会反抗么? 湛海蓝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容小棋心情紧张,但是不能做任何反抗局面的举动,只要因为她而让导演喊cut,那么肯定会招来湛海蓝更加严厉的说辞。 根本就没有还嘴的余地,她才不想要这种结果。 但是…… 如果要一遍过的话,就只能允许湛海蓝这样胡来么? 容小棋的余光瞟到湛海蓝j□j着的大半个背脊,瘦削的骨型和莹润的肌肤很养眼,但是现在容小棋根本就没有欣赏这美景的心情。她很明确的感觉到湛海蓝的手一直向下,向下,一直在敏 感一处似有若无地转着圈,似有若无地撩拨挑弄,容小棋使了全力才能忍住不让湛海蓝得逞。 可是湛海蓝却好像能够读懂她的身体一般,让她真的整个身体在湛海蓝的带领下辗转起伏,波涛暗涌。 可恶…… 容小棋咬着牙,感觉额头已经在出汗了。 “ok!过!”徐之焕的声音终于出现。 湛海蓝果然像是接到命令一般停住了,容小棋大大地呼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瘫倒在道具床 上。 而湛海蓝,已经穿好了浴袍,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下床去和导演攀谈了。 从徐之焕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湛海蓝的表现非常满意。 容小棋只觉得像是中了湛海蓝的圈套,湛海蓝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她的条件,就算答应了, 也绝对会暗藏阴谋和陷阱。 像现在这个就是。 容小棋满腹怨气地回到休息室,刚坐下来,湛海蓝就推开门进来了。 “你还好么?”湛海蓝开口问道,声音清淡。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你现在满意了么?” 湛海蓝问:“我满意什么?” “你在刚才,假戏真做作弄我,还不满意么?”容小棋理直气壮。 湛海蓝沉沉地看着容小棋,走近了说:“容小姐,我只是为了让你更入戏而已。顺便一提,你作为新人演这样的场景,非常不错。” 这是被蹂躏一番然后再给颗糖吃么? 容小棋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我稀罕你表扬我么?你的话一句真,十句假,你要我相信你欺骗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凑近了容小棋的脸说:“我不想别人碰你,所以应下你的要求,你一定不知道吧?” 容小棋一愣:“你说什么?” “作为演员出演大尺度戏在所难免,但是……”湛海蓝的声音低沉,“你是我的艺人,我有权决定你用什么方式演戏。” “你……”容小棋还没说话,湛海蓝就已经揽过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嘴唇了。 作者有话要说:头晕眼花了,睡觉去,大家晚安噢。 59 湛海蓝的吻突然有了温度,好像一壶刚刚烫好的清茶,又好像一匹刚刚熨过的丝绸,就这样接触着,触碰着,容小棋的嘴唇都快要融化了。 湛海蓝给过她这么温暖的吻么, 容小棋想不起来了。 “一个吻就让你这么陶醉么,”湛海蓝适时抽身,俯身看着容小棋,淡淡地问。 容小棋慢慢平缓了呼吸,抬头看了看湛海蓝,“才没有,少自我感觉良好。” 湛海蓝轻轻掐着容小棋的下巴说,“你一定要这样口是心非么,” 容小棋说:“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我没有口是心非。” 湛海蓝认真地看了看容小棋,忽然伸了手挽了挽容小棋耳侧的头发,随即手顺着容小棋的脖颈一直往下滑,直到滑到衣服拉锁的节点,湛海蓝稍微一用力,就往拉锁往下拽了一点,容小棋雪白的前胸慢慢暴露。 容小棋正想拽住领口,湛海蓝忽然握住容小棋的手,说道:“我去看了庄小姐,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因为很疑惑,所以想要来问你。” “你们两的事自己商量就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容小棋心一沉,湛海蓝一边对她做着这么暧昧的举动,一边提她和庄蕴然,还要不要更邪恶一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湛海蓝依旧微笑着,脸上神色无异:“你还没有问我是什么事。” 容小棋忍了一口气,说:“好吧,是什么事。” 湛海蓝微微一笑:“庄蕴然小姐说,你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追到我。” 容小棋一愣:“她怎么跟你说这个?” 湛海蓝无所谓地说:“你别管她怎么说,你告诉我,你真在她面前这么说过么?” 容小棋心一横:“是我说的。” 湛海蓝哦了一声,侧头看了看容小棋的脖颈,淡淡地问道:“是假话么?” “是……”容小棋脱口就准备回答,当时的确是为了刺激庄蕴然接受复健才说了那么大一堆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话,难怪庄蕴然会耿耿于怀这么久,而且还说给湛海蓝听,她说给湛海蓝听是为什么呢?难道她看出来什么? “是什么?”湛海蓝接着问,“容小姐,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我建议你好好考虑。”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忽然觉得现在的湛海蓝有一点奇怪,湛海蓝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她不是对庄蕴然有剪不断理还乱的隔世情缘么,现在为什么会把关注点放在她身上,就算湛海蓝对她有一点不同,那也仅仅限于对待路人甲吧,湛海蓝身在娱乐圈,身边的花花草草什么样的没有,性感的,美艳的,清纯的,摇滚的,无论什么样的她只要想要,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少女往她床上爬,她何必执着于屡次冲撞她和她的庄蕴然的女人呢? “我要考虑什么?”容小棋眨了眨眼睛,看着湛海蓝。 湛海蓝没说话,只凑近了容小棋说:“容小姐,你现在是成年人,需要我提醒你成年人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么,还是说,你根本就喜欢天马行空,谎话连篇。” “我没有,”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忽然被湛海蓝的这句话激怒,“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谎话。”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说:“对别人说的都是谎话么?”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的脸蛋儿依然那么漂亮,眼神依然那么楚楚动人,只是这么好 看的脸蛋儿,这么美丽的模样,在其下隐藏的是什么呢? 容小棋动了动嘴唇,没说话,湛海蓝凑近容小棋,扳过容小棋的脸看了看,似有若无地啄着 容小棋的嘴角,低声道:“容小姐,爱过金潋滟,真的会让你那么困扰么?” 容小棋心一冽:“我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吗?”虽然语言严厉,但是容小棋无法忽略湛海蓝近在咫尺的温软气息,就好像有一朵合欢花轻扫面颊,而且暗香迎面,让容小棋 根本就无法忽略这一点。 湛海蓝似乎看出了容小棋不安,继续问道:“我和金潋滟小姐,究竟是谁让你更困扰呢,容小姐,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么?” “我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容小棋看着湛海蓝,伸手推了湛海蓝一把,然而湛海蓝纹丝不动,容小棋有点奇怪,难道是自己没有力气? “所以连带着不想看到我么?”湛海蓝抚着容小棋的肩膀,“如果我说我和金潋滟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相信么?” 容小棋睁大眼睛:“什么?” 湛海蓝并不掩饰:“对我表示爱慕之情的人有很多,金潋滟小姐只是其中之一。” 容小棋忍下一口气:“我该为你这句话做什么表情?” “你只需要告诉我,”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如果没有金潋滟小姐,你对我,会不会不一样。” 我可是因为金潋滟才会认识你的。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一定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才会重生,也不知道她和湛海蓝之间的情感牵绊,究竟从而何来。 而现在,也没有再告诉她的必要了吧。 毕竟,这一切,都是上一世的事,这一世,因为她的介入,因为她的改变,因为她的努力,所有的冥冥之中,都发生了改变,不是么? 所以,湛海蓝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情敌。 容小棋一晃神,身体往后一倾,背后忽然就感觉到一阵烫,还没有来得及作反应,湛海蓝已经先一步揽着她的腰把她挪过来了。 容小棋一回头,梳妆台上新沏的茶水已经翻倒在地上,地上一摊热水汩汩冒着热气,容小棋一惊,刚才是湛海蓝帮她挡了热水。 “你怎么样了?”容小棋赶紧拉过湛海蓝的手看着。 湛海蓝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等到容小棋抓着她的手左右吹着的时候,才慢腾腾地说:“其实,容小姐是喜欢我的吧。” 容小棋正着急,听湛海蓝这么一说好像被揪住了头发:“是我好心肠。” “你对别人也有这种好心肠么?”湛海蓝不轻不重地说道。 容小棋咬咬牙,不想再理湛海蓝,但是抓着湛海蓝的手一时又不方便就这么很爽快地放下来,却也不方便抓着不放。 “不再帮我吹吹么?”湛海蓝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觉得湛海蓝的目光熠熠,虽然有点不明就里,但是只觉这目光格外温柔。 湛海蓝稍微疏离了身子看着容小棋,顿了顿,重新抚过容小棋的脸,却也不说话,只轻轻摩挲,湛海蓝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容小棋不由得凑近了湛海蓝,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轻声问道:“你还打算追我么?” 容小棋不由得放松下心情,问道:“追你,需要什么条件?” 湛海蓝微微一笑,一手揽住容小棋的腰,一手扣住容小棋的侧脸,把容小棋摁在了墙壁上。 容小棋忽然觉得湛海蓝把整个身体都嵌到她的身体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卡h,今天实在好累噢,没有灵感码h了,~~o(>_<)o ~~ 第60章 御姐逆袭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湛海蓝这个时候的模样像极了初出闺阁的少妇,有那么一点羞涩,有那么一点迟疑,但是在亲吻和拥抱容小棋的力度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想着湛海蓝刚才吻她的模样,忽然心里就这么晃荡起来。 湛海蓝揽着容小棋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容小棋搂着湛海蓝,看着湛海蓝说:“你想怎么样?” 湛海蓝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轻啄着容小棋,容小棋微微仰起头,湛海蓝便钻进容小棋的脖颈之间徜徉,容小棋忽觉的湛海蓝的唇似乎快要融-化了,而被湛海蓝所触-及的地方统统都快要被融化了,心底的某处像是快要着火一般蠢-蠢-欲-动,容小棋伸手抚了抚湛海蓝的腰,湛海蓝纤细的身-形亭亭玉立,好像一颗扶风的睡莲。 湛海蓝感觉到容小棋的悸-动,慢慢伸手抚上容小棋的肩膀和腰际,容小棋的肌-肤不知是受到冷还是紧张的缘故,竟在轻轻颤-抖,湛海蓝慢慢摸-索着容小棋雪-白的肌-肤,等到感觉容小棋渐渐放-松,湛海蓝这才转战至容小棋的裙-摆之外,似有若无地抚-摸着容小棋的腿-内-侧和外侧。 容小棋啊了一声,整个人都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湛海蓝趁机用呀咬下容小棋衣襟前的拉链,容小棋雪-白-雪-白的胸-前就这样呈现在眼前了。 - 湛海蓝伸手覆盖上仍有布料包裹住的柔软,慢慢划着圈摩-挲,容小棋微微动着身子,好像想要避开这刺激。湛海蓝微微一笑,只撇到一眼也看出来容小棋穿戴的是前扣式的内-衣,湛海蓝向前倾身只伸手轻轻一解,容小棋的胸-衣就松散下来了,再往背后轻巧一拽,容小棋瘦削单薄的上半身就这样luo露出来了。 湛海蓝俯身含住娇-俏一点,慢慢把玩,容小棋反手扣在墙上,内心渐渐升起来的汹-涌让她无法完全释-放,只能仅仅扣着外物才能稍微缓解,然而湛海蓝并不打算给容小棋以喘息之机。她轻-啮着那一处,容小棋努力平缓呼吸吸了一口气,然而在呼气时,却怎么也止不住呼之欲出的浅浅低-吟声了。网婚时代:大神,离婚吧 湛海蓝好像在她身上放了蚂蚁,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爬来爬去,偏偏湛海蓝什么都不做,好像正在欣赏她着急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容小棋轻叹一声,伸手抓住湛海蓝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做出相适应的行为,湛海蓝已经双手环住容小棋的腰,加大了咬-啮的力度。 “嗯……嗯……”容小棋不由自主地,被湛海蓝带出了声音。湛海蓝真是坏透了,直挑那最敏感一处逗弄,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她无所适从吗?然而容小棋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她的嗓子也软绵绵的,完全没有能够说出完整句子的力量。 湛海蓝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她伸手抚摸住容小棋的背脊和腰,只管在那柔-软-一处尽-情-蹂-躏-咬-啮,容小棋忍不住轻轻shenyin起来,湛海蓝揽住容小棋的腰,逐渐往下,在容小棋毫无防备之时解开了容小棋裙间的纽扣。 容小棋今天穿着蓬-松的半身裙,是轻巧的围裙设计,湛海蓝只解开那一处纽扣,蓬-松--松软绵绵的裙子就这样扑啦啦掉在了地上,湛海蓝伸手轻抚那私密一处,隔着布料,湛海蓝举出了其间不一般的温-度和热-度,湛海蓝信手撩起小-裤-花-边,果然触到了暖-热的温度。 容小棋伸手扣住湛海蓝的手腕,似乎是想要阻止湛海蓝的进一步行动,湛海蓝完全不为所动,只探手深入容小棋的私-密-之-处,慢慢沿着边缘轻轻环绕,容小棋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湛海蓝一眼,却只能看见湛海蓝的头发散在肩膀上。暴力牛魔王 湛海蓝向来高贵动人,但是现在情动的模样,竟然更是格外动人。 湛海蓝凑近容小棋说:“容小姐,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容小棋呼吸刚刚平缓,这会儿看着湛海蓝却说不出话来,湛海蓝真是坏得没有边际了,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咬了咬唇别过脸去。 湛海蓝慢慢探手入容小棋小-裤之内,同时身体稍微向前,分-开了容小棋的两-条-腿。现在容小棋身上就只挂着一件薄薄的外-衫了。 “啊……”容小棋忽然深吸一口气,湛海蓝已经用她的方式嵌-入容小棋的身-体了。 容小棋忽的抓紧湛海蓝的肩膀,湛海蓝却并没有停下来,只紧紧揽住容小棋,容小棋觉得整个人都开始晃-荡起来了,就好像装载在船只里的一汪水,只任凭湛海蓝的动作起伏上下。而由自那私密之处传来的酥-麻-柔-软的触-感,却让她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容小棋只觉得胸-口似有一团火焰,扑啦扑啦地往外窜,窜到喉咙的时候就再也止不住,统统化作连她听去都会脸红心跳的shenyin声了。 “嗯……嗯……啊……”容小棋不断往后仰倒身-体以缓解湛海蓝带来的冲-击,但是身-体的防-御只会遭致湛海蓝更大的进攻,容小棋于是在这反反复复中迷-醉-沉-醉。 等到湛海蓝送她来到最眩晕一刻的时候,容小棋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耗-干了。 她半趴在湛海蓝身上,连喘气都觉得非常费神费力。狂蟒之灾 “还好么?”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体贴地说着,没忘了把容小棋的衣服拾起来重新替她穿上。 容小棋被动地任由湛海蓝摆弄,等到湛海蓝拾掇好了,正愁要不要和湛海蓝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容小姐,下面的戏场准备好了,化妆师已经在片场等你了哦。”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微微一笑:“找你的。” 容小棋定了定神,真要说话,湛海蓝轻巧地掩住容小棋的嘴唇说:“你想要人知道我在这里和你做了什么吗?” “你……怕潜规则被人发现么?”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气恨恨,湛海蓝这是吃干抹净顺带毁尸灭迹吗? 湛海蓝整理好衣服,吻了吻容小棋的耳垂,顾自走到门边说:“你下戏时我会来接你。” 容小棋还没反应过来,湛海蓝已经开了门,和风细雨地对助理说了几句,随即关上了门。 容小棋一下坐在椅子上,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衣衫完好,但是脖颈和肩颈部位却有情-爱后的痕迹。容小棋拿过粉扑,慢慢擦着那些粉红的印迹,心里幽然烦恼起来,然而比这个更棘手的是,容小棋目不转睛地看着湛海蓝,心想,待会儿她再见到湛海蓝的时候,应该用什么表情呢? 是该潇洒得若无其事,还是该顺水推舟和湛海蓝恩恩爱爱呢? 作者有话要说:才码完,o(n_n)o哈哈~ 第61章 你得专职追我才行 接下来的几场文戏容小棋演得得心应手,她对这种近乎于描述女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戏非常有感触,大概每次在看见湛海蓝的时候都要做很多心理建设,更不要说今天她才刚刚在湛海蓝的引导之下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 湛海蓝就不怕被人发现么,那可是在更衣室啊,任何一个化妆师,助理,甚至导演,随时想进来就进来了,如果被撞见,湛海蓝还会这么若无其事么? 她倒是可以装作被潜规则哭两下也就混过去了,可是湛海蓝可是娱乐圈里有名望有地位的女教皇,她要是被媒体撞见在化妆间和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做些身体接触,难道不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头条么? 湛海蓝出道这么久,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并没有打算公开自己的**,也就是说,她喜欢女人什么,外界还毫不知情,就算是庄蕴然,在徐之焕看起来也只不过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而已。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并不是放肆张扬的人,所以必定处处小心步步为营,那么这一次和她…… 是情难自禁么? “容小棋!你眼神在哪儿?”徐之焕的咆哮突然出现,片场的地面抖了三抖。 容小棋这才回过神,现在还在拍最后一条戏呢,怎么思绪竟然飘远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容小棋很快解释道,她现在心情蛮好,不想被徐之焕的暴怒影响。 “化妆,补个眼线,要炯炯有神那种!”徐之焕扔下一句话,和副导演看回放去了,容小棋吁了一口气。 戏很快过去,容小棋把喝完的纯净水瓶扔在垃圾桶,回到更衣室刚卸完妆,手机就响了,容小棋以为是湛海蓝,忽觉一阵紧张,看了号码却发现并不是湛海蓝。容小棋接起来,原来是某个公益组织邀请她去参加慈善开幕式,容小棋觉得奇怪,哪有人会直接找演员的联系通告的,而且是从哪里得到了她的电话? 容小棋舒了一口气,礼貌地回应之后很快挂了电话,这样的商业通告到现在为止湛海蓝都还没有给她安排过,说是演员初出道时需要专一,现在自然是不能随便答应。史上最强神棍 容小棋换好衣服走出片场,刚和几位同事打完招呼,忽然就看见大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停了一辆车牌号颇为熟悉的车。容小棋走过去,车窗已经缓缓打开,面前出现的果然是湛海蓝。 她戴着墨镜,好看的嘴唇微微向上扬:“上车吧。” 干嘛,要上车啊,自己的车就停在500米外诶。容小棋心里嘀咕着,还是开了后车门。 “坐前面,”湛海蓝及时制止了容小棋,“在我旁边。”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虽然湛海蓝遮住了眼睛,但是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湛海蓝在微微笑着。 容小棋于是换位置,坐进了副驾。 “今天还顺利吗?”湛海蓝一边问着,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 容小棋嗯了一声,湛海蓝随手递过一杯奶茶:“低脂石榴味的。” 容小棋愣了愣,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味道正好,而且温度适宜,湛海蓝怎么知道她喜欢石榴味的? “徐导跟我打了电话,说你拍戏很辛苦,让我不要再安排别的通告。”湛海蓝慢慢说着,手指轻巧地在方向盘上打着。 容小棋看了湛海蓝一眼:“你跟我说干什么?这些不都是你决定么?” 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容小棋说:“你不是应该给我安排各种通告,然而让我抓住机会增加曝光率么?” 湛海蓝顿了顿,说:“如果你太忙的话,还有时间来追我么?”重生嫡女难为 容小棋一愣:“你说……什么?”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笑了笑:“你对我说的话,难道不算数了么?” 容小棋咬牙,她对湛海蓝说的话多了去了,怎么湛海蓝就偏偏记得了这句。 “不是……”容小棋当然知道自己对湛海蓝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在之前预估追求的成功率比较低,所以才会从来都没有…… “那你会怎么开始呢?”湛海蓝说着,问容小棋道。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容小棋暗暗咬牙,就算湛海蓝是在开玩笑,那也得试一试才知道吧。 “去逛街吧。”容小棋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我们可以买情侣装穿。” 容小棋悄悄打量了湛海蓝一样,心想这么一个较幼稚的提议,湛海蓝应该会考虑考虑吧。 “好,哪家店?”湛海蓝好整以暇地回答着,车拐了一个弯。 容小棋一惊,湛海蓝居然答应了? 没事,还有接下来一招。 “你常去的都是指定的专卖店吧?”容小棋问道。 湛海蓝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不经常逛街,一般都是助理代劳。” “你连逛街都要助理帮忙?”容小棋差点把奶茶喷出来,这也算是湛海蓝的一件私事么,好振聋发聩的感觉。 湛海蓝点点头:“她们只是帮我拿新一季款式的图册,以及布料的小样。我决定之后她们去取回来。” 容小棋恍然大悟:“就是说你没有体会过领着大包小包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了?”棋破天荒 湛海蓝诚实地摇摇头。 “好吧,今天你可以尝试一下,爱逛街可是女人的天性耶。”容小棋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带着你一定会有不少收获。” “现在去哪里呢?”湛海蓝瞧了容小棋一眼。 容小棋想了想说:“秋熙街。” 第一件事当然是去买情侣装,然后连哄带骗让湛海蓝穿上。 秋熙街是市区最热闹的街,不少年轻少女和情侣都爱来这里逗留,容小棋在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来这些地方逛逛,慢慢走慢慢看,消磨一整天就算只买一个发卡,心里也是满满的重拾,这种乐趣,恐怕换了她别人也无法体会吧。 容小棋记得街角处有一家专卖情侣装的店,装修得粉红嫩黄,是那种看上去就想要咬一口的店,容小棋当然知道湛海蓝不喜欢那种花哨风格,但是现在她的主题不就是要看看湛海蓝的真心究竟有几分吗,所以,不要太意地下手就可以了。 “每天人都会很多,”容小棋说着,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湛海蓝,“能跟上吗?” 湛海蓝的打扮根本就和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搭调,不过她的态度却始终很认真,容小棋不知不觉就朝湛海蓝伸出了手。 湛海蓝顿了顿,拉住容小棋的手掌。 湛海蓝的手,好温暖,容小棋忽然感觉有那么一刻,时间彷佛停滞了,周围喧嚣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湛海蓝和她,两个人那么真实,距离那么近。 容小棋定了定神,反手拉住湛海蓝,融入人海中朝街角的店走去。 这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手拉手。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这牵手,来得还真晚啊。 第62章 坏女人 “我倒真想看看容小棋,”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容小棋。不过不管怎样,容小棋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容小棋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容小棋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容小棋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容小棋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容小棋感到飘飘然。但是容小棋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容小棋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容小棋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容小棋不得不搬出容小棋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容小棋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容小棋,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容小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容小棋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她帮容小棋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容小棋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容小棋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容小棋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容小棋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容小棋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容小棋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容小棋如今又有了许多钱;容小棋回到那套漂亮的房间,重新穿上那些华丽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于是容小棋那些朋友又立刻认得容小棋,吹捧容小棋。 过了不久容小棋想,没有人能看到公主一眼,这太奇怪了。“大家都说容小棋美丽非凡,”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被关在一座围着那么多尖塔的铜官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去看看容小棋吗?等一等!我的打火盒在哪里?”于是容小棋擦了一下火石,眼睛大得像茶杯的那只狗一下子站在容小棋面前。 “现在是半夜,”容小棋说,“但是我很想见见公主,哪怕看一眼也好。” 狗马上不见了,容小棋还没来得及转眼,它已经背着公主回来。公主躺在狗的背上睡着了,看上去那么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容小棋是个真正的公主。连容小棋这样一个老实的容小棋也忍不住吻了容小棋一下。狗随即背着公主跑回去了;但是到了早晨,当公主跟国王和王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容小棋告诉容小棋们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狗和一个容小棋,容小棋躺在狗的背上,那容小棋吻了容小棋一下。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王后说。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派了一个老宫女守在公主床边,看这真是一个梦呢,抑或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棋眼巴巴要再见公主一次,于是夜里又派那只狗去把容小棋接来,带着容小棋有多快跑多快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她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她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她们。她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容小棋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容小棋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容小棋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容小棋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容小棋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容小棋四肢发抖。的确,容小棋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容小棋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容小棋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容小棋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容小棋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容小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容小棋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地狱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她们打开——她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她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 第63章 你是我的人 跑多快。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容小棋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容小棋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容小棋当真去了,不过容小棋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她们看看容小棋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容小棋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容小棋自己的妈妈也在她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容小棋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容小棋觉得很羞耻;像容小棋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容小棋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容小棋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她们。她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容小棋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容小棋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容小棋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容小棋的。不过容小棋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容小棋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容小棋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容小棋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容小棋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容小棋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容小棋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容小棋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容小棋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容小棋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容小棋四肢发抖。的确,容小棋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容小棋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容小棋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容小棋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容小棋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容小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容小棋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地狱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她们打开——她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她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磨痛她们,像铜链子似地绑着她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种苦痛的不安的心情。这儿有一个守财奴,她忘记了把保险箱的钥匙带来,她知道钥匙插在锁里没有拿下来。要把人们在这里所体验到的形形色色的苦痛心情描写出来,的确得花很多时间。英格儿作为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不免也感觉到这种痛苦,因为容小棋是紧紧地焊在这条面包上的。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容小棋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容小棋;她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她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她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她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她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她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她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她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容小棋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容小棋听到容小棋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容小棋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容小棋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容小棋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她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太太——花匠的太太吗?容小棋有学问,能背诗,自己还能轻松自如地写诗。只是那写作的韵律,容小棋把它叫做“丁当响”的那东西,却很令容小棋伤脑筋。容小棋有写作的才能,有讲话的才能,容小棋满可以成为一位牧师,至少当一位牧师的妻子。 第64章 公平地,抢女人 容小棋真想把湛海蓝抓过来好好清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嘛,既然湛海蓝知道她的艺人只有容小棋一个人,那为什么会去跟别人的场,不是跟她的? 容小棋就算什么都不说,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她的心事,湛海蓝手托着腮,看着容小棋说道:“你想问我为什么去看纤羽吧,她本来是个不错的演员,但是不知怎么地,上半年一连接了五部戏,经纪人都拦不住她,结果前天她累晕在片场,我联系她之后才知道她是要赚钱给家里人用,但是之前一部戏因为某些原因片酬迟迟没有到手,她一时抑郁才会身心俱疲。” 湛海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容小棋问:“小棋,如果是你,会袖手旁观吗?”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的解释是很动情很有理,但是她现在捕捉到的信息点是湛海蓝说纤羽是个不错的演员,还联系她……容小棋心里一冽,湛海蓝说的对,她的确是吃醋了。 “我……”容小棋回答不出来,“我应该……” “你肯定也会帮助她的,不是吗?”湛海蓝说道。 容小棋瞧了湛海蓝一眼,问:“那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你会怎么做呢?” 湛海蓝微微一笑:“虽然直接预支签约费会比较省力,但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你拍多少我就跟多少。” “是……是吗?”容小棋忽然觉得心里似乎没那么酸了。湛海蓝跟别的人不同,不会说那么多让人甜腻到心里的甜言蜜语,但是每个人表达自己感情和情绪的方式都不一样,湛海蓝这样却显得更加真诚和体贴。 湛海蓝伸手握住容小棋的手,说道:“小棋,我的工作性质决定我会接触很多人,很多事,但是她们对我来说都是工作而已,你不要多想。”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湛海蓝眉心舒展,微微一笑,对容小棋说道:“那就好。” 湛海蓝刚说完话,陈悦就拿着电话推门进来道:“湛董,有位叫靳娅的小姐找你,在1号线。” 湛海蓝点点头:“我这就来。” 湛海蓝说着便带着容小棋回到办公室,接了电话细聊几句湛海蓝就挂了电话,容小棋问道:“靳雅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庄蕴然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沉默一阵说:“是,她提醒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庄蕴然小姐了。” 容小棋哦了一声,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看望她呢?” 湛海蓝微微一笑:“你会陪我去么?” 容小棋眼前忽然白光一闪,湛海蓝怎么会提出这种建议,湛海蓝难道想她和庄蕴然面对面吗? 面对面之后呢,说些什么好? 分享一下和湛海蓝相处的心得和经验? 容小棋忽然觉得头大了。 一直到了疗养院门口,容小棋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湛海蓝似乎并不在意,只对容小棋说:“怎么了,在犹豫什么?”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没说话,湛海蓝说:“不是在庄蕴然小姐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追我吗,现在是要退缩?”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才没有。”怎么可能在庄蕴然面前退缩?虽然庄蕴然是个很强大的对手,但是她可是遇强则强的类型诶。 庄蕴然正在小花园上晒太阳,看到容小棋和湛海蓝的时候微微一笑,仰起头好整以暇地问了好。 湛海蓝把礼物递给陪在一旁的靳娅,说道:“工作比较忙,你最近还好吗?” 庄蕴然点点头:“感觉还不错,不过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湛海蓝一愣:“什么礼物?” 庄蕴然说:“在我房间,你去找找看,我想给你惊喜。”末了又对靳娅说:“你带湛海蓝小姐去。” 湛海蓝微笑点头:“我这就去。” 湛海蓝说着便向容小棋示意,随即随着庄蕴然转身离开。 容小棋当然能看出来庄蕴然这是故意把湛海蓝支开,难怪庄蕴然从见到她开始就把她当透明,敢情早就计划好要来这么一出了。 “容小姐,好久不见。”庄蕴然微笑着说。 容小棋笑了一下:“的确,好久不见。” 庄蕴然说:“容小姐,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知道我想说什么?” 容小棋说:“请明示,我并不明白。” 庄蕴然微微一笑,说:“容小姐既然这么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着庄蕴然,庄蕴然说道:“容小姐,你既然喜欢海蓝,又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还没有修成正果?” 容小棋说:“什么意思?” 庄蕴然说:“你是明白人,不懂我的意思么?你之所以没有做那样的事,是因为我么?” 容小棋一愣:“因为你?” 庄蕴然自嘲地一笑:“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湛海蓝小姐也好,你们对我都是同情,你因为同情不想夺爱,而海蓝也因为同情无法接受新的恋情。你们自以为仁慈,其实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残忍。” 容小棋皱眉:“你……在说些什么?”庄蕴然认为湛海蓝对她是同情? 庄蕴然继续说:“容小姐,你明白吧,同情绝对不是爱情。” 容小棋说:“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你……你不要胡说。” 庄蕴然一笑:“你别安慰我了,你对湛海蓝小姐的心意我看得出来,就算你不承认,你在潜意识里对我也是同情,这是讽刺吗?” 容小棋心一冽,说道:“你既然这样想,那么还有后话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庄蕴然沉默一阵,抬起头来看着容小棋说:“我已经接受复健,日后自然会慢慢康复,所以我不接受你的同情,也不会接受湛海蓝小姐的同情,我和她是否有缘分,我会自己去争取,不需要你或者是她的施舍,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看我,至于湛海蓝小姐,我也不会再因为身体健康的原因联系她,容小姐,我们公平竞争,看看湛海蓝小姐的爱情,究竟属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过年作者可以给读者送红包了,o(n_n)o~ 小顾账号里的币大概是两千多,因为送红包作者付手续费5%,所以,换算成红包的话最多是十八个左右,给长评预留的红包大概是两三个,投过霸王票的童鞋,选排行榜上的前五送吧,这样还剩下十个红包,小顾想就给大年初一更新后最先留言的十个读者吧,红包不多,一个大概是100个晋江币,只是小顾的一点心意,谢谢大家的支持。 啊,对了,明天大年夜,大家吃饱饱噢。小顾也要吃年夜饭,所以就不更文了,初一恢复更文,红包就在初一那天发,o(n_n)o~祝大家新春快乐! 第65章 容小棋看了看庄蕴然,忽然觉得现在的庄蕴然才是真正的庄蕴然,她一点也不会示弱,一点也不喜欢别人觉得她弱,而且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散发让人难以忽略的自信力量,或许这才是庄蕴然本来的面目。 跟先前那个躺在轮椅上自怨自艾的女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既然你发出挑战,那么我不应战太不合礼数,所以,请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放水。因为,我喜欢湛海蓝的心情,绝对不会比你弱。” 庄蕴然盯着容小棋看了一会儿,嘴角一勾,只微微一笑道:“忘了补充,虽然你曾作为鸿雁让我和海蓝冰释前嫌,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心软,而且,到时候你被踢出局我也不打算安慰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容小棋忽然觉得庄蕴然的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虽说湛海蓝在一段时间之前的确和庄蕴然交好,但是直到现在湛海蓝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庄蕴然是她的女朋友吧,庄蕴然到底是凭借什么底气在她面前如此趾高气扬呢? 早知道是这样就根本不管她,让她坐在轮椅上在这个疗养院自生自灭了。 也算是提早解决了一个祸害。 容小棋吸了口气,定定神说:“庄蕴然小姐,我当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恻隐之心,不过对我 来说,欺负现在这个状态的你有违我的做人原则,所以,我建议你心平气和先养好身体,然后再继续你所说的,踩扁我的计划。我随时奉陪。” 庄蕴然看了容小棋一眼正要说话,靳娅忽然端着水果进来了,微微笑着对容小棋说:“容小姐,远道而来辛苦了,尝尝我自己种的枇杷,味道很甜。” 容小棋顿了顿,拿起一颗枇杷,说道:“谢谢。” 是不是脾气差的人身边就会有一个脾气好的人做挡箭牌呢,就像靳娅,她始终温和又顺从,虽然性子有点淡淡地,但是她对庄蕴然却始终无微不至,从帮助庄蕴然送信,到主动找到湛海蓝求助,靳娅这样的护理人员,就算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吧。 还不知道私底下庄蕴然给了她多少气受呢。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抬眼却见湛海蓝和院长说着话进来了,湛海蓝朝容小棋微微一笑,随即对庄蕴然说道:“我看见这副刺绣作品的时候吓了一跳,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愿意做这个耐心活了,我找院长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也是康复训练的内容之一。” 庄蕴然微微一笑:“只是找空闲时间做的,我记得你家的窗台桑有一处隔窗,如果挂上去会很好看。”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笑着说:“难为你还记挂。”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手里的十字绣,觉得非常碍眼,庄蕴然现在根本就化身成韩剧里恶毒的女配了嘛,在喜欢的人面前装娇弱装纯情,在情敌面前瞬时化身金刚葫芦娃啥都不怕,这是让人欲哭无泪吗。 容小棋现在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湛海蓝能够看过够多的韩剧,能够看清楚庄蕴然的……把戏? 不,以庄蕴然的骄傲,她一定不屑做什么阴谋诡计,她只会光明正大的宣布这块地盘属于她,然后把胆敢随便侵入的人通通吊起来鞭笞三百次。 既然这样,湛海蓝有没有看过韩剧,看过多少韩剧,似乎都于事无补了。 容小棋叹了一口气,湛海蓝和庄蕴然的交情,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吧,而且是在片场培养起来的感情,这对和湛海蓝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根基的容小棋来说,恐怕是最难跨越的障碍了。 而且湛海蓝对于庄蕴然本来就歉疚多于喜欢,如果庄蕴然抓住这一点让湛海蓝对她魂牵梦萦,那湛海蓝,不就彻底归庄蕴然所有了? 容小棋直到上车之前还在思考庄蕴然刚才那些话,连湛海蓝让她喝一点水都没有听见。 “小棋,你怎么了?”湛海蓝撤回注视前方的目光,偏头看了容小棋一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小棋摇摇头:“只是有一点累而已。”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为了能够让太阳高高照赶上风华奖颁奖之前制作播出,和徐之焕导演商量加快了拍摄进度,你现在的外景和室内都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概就是一些补充和边角,是不是工作负荷太大?” 容小棋说:“没有,我应付得来。”最累的应该是那次连续一个月的全国宣传吧,几乎把每个地区的酒店都住了一遍,拉杆箱都坏了两个。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忽然伸手碰了碰容小棋的脸蛋儿,容小棋一惊:“怎么了?” 湛海蓝问道:“自从疗养院出来你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容小棋说:“没有啦,大概是我需要休息。” 湛海蓝点点头说:“这次戏杀青之后我安排你去旅行怎么样?” 容小棋瞧了湛海蓝一眼:“你舍得我不让我去做宣传么?” 湛海蓝笑道:“你这次的目的是得奖,所以只要在戏里有好的表现就可以了,宣传什么的是为了电影大卖,我会和制片商量让其他女主演多做一点。” 容小棋说:“我可不想别人说你假公济私噢。” 湛海蓝正色道:“我并没有济私,只是每个演员的工作和任务各不相同,我希望你能够在一个时间段里只专心做一件事。”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那么要是我没有得奖,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早就见惯了演员实力很强却铩羽而归,也见惯了初涉影坛就一鸣惊人的天才,在这个圈子里,一切人和事物都在以光速变换,能否适应变换保证自己的状态始终处于最佳是唯一得胜的法门。” 容小棋撇了撇嘴,湛海蓝根本就回避自己的问题嘛。 不过话说回来,她曾与湛海蓝约定如果她能够捧奖归来,那么湛海蓝就要应她一个请求。 或许湛海蓝是预想到这个请求不会让自己太轻松,所以才会避而不谈吧。 呼…… 徐之焕的确展现了他的速度和效率,他在片场同时开了三个棚,而且已经拍好的带子同时剪辑,如果发现哪里有问题,马上就在片场修改,直到徐之焕认为满意为止。 就算是容小棋这样努力保持体力的演员都必须抓紧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听歌换神经,更别说同时有成千上万件事情缠身的场务等等工作人员,但是现场谁都没有叫苦不迭,传说徐之焕越是在强度大的氛围下开工越是能激发出自己的才华。 好导演都有怪癖。 “容小棋!五分钟后准备就位。”副导演拿着大喇叭在十米开外的棚里大喊。 容小棋摘下耳机,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继续上场。 “好,卡!”徐之焕在喊停十次之后终于满意,容小棋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她走出棚子,刚想拿杯水,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倾身就往前扑过去了。 好晕…… 容小棋觉得眼前一片白光。 再醒过来的时候容小棋就看到周围都是输液用的管子了。 容小棋挣扎着坐起来,抬眼就看到湛海蓝趴在她的床边,已经睡着了。 容小棋愣了愣,湛海蓝一直在这里守着? 正在疑惑,护士推门进来,看见容小棋便说:“容小姐,你醒啦?” 容小棋问:“我是怎么了?” 护士说:“没什么事,你就是太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低血糖,一直给你输者维生素和葡萄糖,现在睡了一晚,感觉怎么样?” 容小棋说:“感觉好多了,但是湛海蓝小姐她……” 护士说:“啊,你说这位小姐啊,她送你过来的,之后一直守着,本来我们都说没什么事不用陪床,她一定要待在这里……”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衣服呢,应该是在接到通知之后就马上到医院来了。 容小棋忽然觉得,湛海蓝对她,跟别人是不同的。 至少湛海蓝从来没有陪庄蕴然过过夜嘛。 容小棋只这么一想,登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正想着,湛海蓝忽然动了一下,容小棋赶紧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醒了么?” 湛海蓝揉了揉眉心慢慢坐起身,缓了缓神,看着容小棋,愣了愣,马上伸手摸了摸容小棋的脸颊:“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啦,护士小姐说我只是多睡了一会儿。”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关心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底某处的情绪好像就这样被她牵引出来了,湛海蓝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不同的人呢? 就算要跟庄蕴然争个高下,她也绝对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马年吉祥如意噢各位,今天可以发红包了。发长评和霸王票前十的童鞋的红包已经发出去了,今天在65章留言前十位的送红包,要登陆状态噢,(*^__^*) 第66章 名为情侣的清晨 丹麦有一个古老的宫殿,名叫克龙堡。它在厄勒海峡的近旁。这儿每天有成千成百的大船经过——英国的、俄国和普鲁士的船只。它们鸣炮向这个古老的宫殿致敬:轰!这个古老的宫殿也放起炮来作为回礼:轰!因为这就是炮所说的“日安!”和“谢谢您!”的意思。冬天没有船只在这儿经过,因为整个的海面结了冰,一直结到瑞典的海岸。不过这很像一条完整的公路。那上面飘着丹麦和瑞典的国旗,同时丹麦人和瑞典人相互说“日安!”和“谢谢您!”不过她们不是放炮,而是友爱地握着手。这国的人向那国的人买白面包和点心吃——因为异国的食物的味道总是最香的。 不过这一切里面最美丽的东西是那个古老的克龙堡。丹麦人荷尔格就坐在它里面一个深黑的地窖里——谁也不到这儿来。她穿着一身铠甲,用强壮的手臂枕着头。她的长胡子垂到一张大理石桌子上,在那上面生了根。她睡着,梦着;不过她在梦里可以看见丹麦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每年圣诞节的前夕总有一个上帝的安琪儿到来,告诉她说:她所梦见的东西全是真的,她可以安静地睡觉,因为丹麦还没有遭到严重的危险。不过假如有危险到来的时候,年老的丹麦人荷尔格就会醒来。当她把胡子从桌上拉出来的时候,这个桌子就要裂开。这时她就要走出来,挥动拳头,让世界各国都能听到她挥动拳头的声音。 年老的祖父把丹麦人荷尔格的故事全都讲给她的小孙子听。这些孩子都知道,祖父所讲的话是真的。当这老人坐着讲的时候,她就雕出一个木像来。它代表丹麦人荷尔格。她把它放在船头上。容小棋是一个雕船头像的专家——这也就是说,她雕出放在船头上的像来,而船就以这个雕像来命名。现在她雕出了丹麦人荷尔格。这是一个有长胡子的雄赳赳的人。她一只手拿着长剑,另一只手倚在一个丹麦的国徽上。 容小棋讲了许多丹麦著名的男子和女子的故事,所以后来这个小孙子就觉得她所知道的东西跟丹麦人荷尔格所知道的一样多——而后者只能在梦里知道。当这小家伙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老是想着这些东西,弄得她真的把下巴贴在被子上,幻想着自己也有了长胡子,并且还在被子上生了根哩! 不过容小棋坐在那里不停地工作;她把最后的一部分雕好了:这是丹麦的一个国徽。当她做完了以后,便把它全部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她读到过的、听到过的、和今晚对孙子讲过的东西。于是她点点头,把眼镜擦了一下,然后又戴上。她说:“是的,丹麦人荷尔格可能在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来了。不过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孩子可能会看到她,而且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可能和她一起保卫丹麦。” 容小棋又点了点头。她越看她的丹麦人荷尔格,就越清楚地觉得她雕的这个像很好。她似乎觉得它身上射出了光彩,国徽像钢铁似地发着光。这个丹麦国徽里面的心变得更鲜红,同时戴着金色王冠的那个狮子在跳跃2。 她把顶上面的那只狮子看了一下,于是想起了曾经把强大的英国和丹麦的王位联到一起的那个国王克努特3。当她看到那第二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了统一丹麦和征服过温得人4的国土的瓦尔得马尔大帝5。当她看到那第三只狮子的时候,就想起统一丹麦、瑞典和挪威的玛加利特王后6。不过当她看到那几颗鲜红的心的时候,它们就发出比以前更明亮的光辉,它们变成了闪动着的火焰。于是她的思想就跟随着它们每一颗心飞翔。 第一个火焰把她引导到一个黑暗而狭窄的监狱里去;有一个囚犯——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这里面。她叫爱伦诺尔·乌尔菲德7;她是国王克利斯仙四世8的女儿。这个火焰变成了一朵玫瑰花贴在她的胸口上,与她的心连成一气开出花来——她是丹麦的一个最高贵。最好的女人。 “是的,这是丹麦国徽中的一颗心!”容小棋说。 她的思想跟着第二个火焰飞。它把她引导到大海上去:这儿大炮在轰轰地响着;许多船只被笼罩在烟火里面。这个火焰变成一个勋章,紧贴在微特菲尔得9的胸前;这时这个男子为了要救整个的舰队,正在把自己和她的船炸毁。 那第三个火焰把她领到格陵兰岛上的一堆破烂的茅屋中去。这儿住着一位名叫汉斯·爱格德10的牧师;她的语言和行动充满了爱的感情。这个火焰是她胸前的一颗星,也是丹麦国徽上的一颗心。 容小棋的思想在闪动着的火焰前面走,因为她的思想知道火焰要到什么地方去。佛列得里克六世11站在一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用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屋梁上。火焰在她的胸前闪动着,也在她的心里闪动着。在这个农妇的简陋房间里,她的心成了丹麦国徽上面的一颗心。容小棋把眼睛揩干,因为她曾经认识这位长有银色卷发的、有一对诚实的蓝眼睛的国王佛列得里克,而且曾经为她而活过。她把她的双手叠在一起,静静地向自己前面望。这时容小棋的儿媳妇走过来了。她说,时间已经不早,她现在应该休息,而且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你雕出的这件东西非常美丽,祖父!”她说。“丹麦人荷尔格和我们古老的国徽!我仿佛觉得以前看见过这个面孔似的!’” “不对,那是不可能的,”容小棋说;“不过我倒是看到过的。因此我凭我的记忆,把它用木头雕了出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英国的舰队停在哥本哈根海面上;丹麦历书上写的是四月二日;在这天12我们才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丹麦人。我正在斯丁·比列统率的舰队上服务。我站在‘丹麦’号上,我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子——枪弹好像是害怕她似的!她愉快地唱着古代的歌,开着炮,战斗着,好像她不仅仅是一个男子。我还能记得她的面孔。不过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常常想,她一定是古代丹麦人荷尔格的化身一一那位从克龙堡游下水去、在危急的关头来救援我们的人。这是我的想法,她的形影就在这儿。” 这个雕像的大影子映在墙上,甚至还映到一部分的天花板上去。真正的丹麦人荷尔格就好像站在它后面,因为这影子在动: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燃着的蜡烛在摇晃着的缘故。儿媳妇吻了容小棋一下,然后把她扶到桌子旁的一张大靠椅上。她和她的丈夫——就是这个老人的女儿和睡在床上的那个小孩子的父亲——坐下来吃晚饭。容小棋谈着丹麦的狮子和丹麦的心、谈着威力和感情。她毫不含糊地说,那把宝剑,除了代表武力以外,还代表一种别的东西;于是她指着书架上的一堆古书——荷尔堡13所写的剧本全都在里面。这些剧本经常被人阅读着,因为很有趣。在剧本里面,人们仿佛能认出古时人民的面貌。 “你要知道,她还晓得怎么去战斗呢,”容小棋说。“她花了一生的精力去揭露人们的愚蠢和偏见!”于是容小棋向镜子点点头——那儿挂着一个绘有圆塔14的日历。她说:“蒂却·布拉赫是另一位会使用这把宝剑的人 第67章 正牌情敌 容小棋的声音又轻又柔,但是放在这空旷的餐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甜蜜,湛海蓝似乎也没有料到容小棋会这么说,仰起头看了看容小棋,像是在思考什么。 容小棋目不转睛地看着湛海蓝,发觉湛海蓝就这么呆呆的样子也很可爱,容小棋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湛海蓝的脸颊,说道:“怎么了,很吃惊么?”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是在想,下一次要做出什么味道的菜就可以骗你说出甜言蜜语。” 容小棋说:“我可不是哄你开心,嘉奖你做菜给我吃我才这样说。”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知道。” 容小棋抬头看了看湛海蓝:“你知道?” 湛海蓝说:“我知道你这么努力拍戏是配合我要送这部参赛片,也知道你整晚整晚不睡觉待在摄影棚和导演沟通剧情,小棋,我不能自私地说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但是至少有我的因素在,所以……” “很感动是吗?”容小棋看着湛海蓝,平静地问。 湛海蓝抬眼看了看容小棋:“不,并不是感动。”湛海蓝顿了顿,放下手里的刀叉,伸手轻轻点着容小棋的手指说道:“我也喜欢你,小棋。我喜欢你为了我努力,为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为了遵守和我的承诺绝对不放弃,我喜欢你,并不是感动。” 容小棋睁大眼睛,自从认识以来,湛海蓝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发自内心的话。 而且,这就是,表白么? “我……我也不是……”容小棋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之前对于湛海蓝对自己的态度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但是这种感觉经由湛海蓝亲自表达出来之后,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嘛。 就好像是终于告别暗恋,心意被对方知道那样,舒了一口气下来,却忽然觉得多了份怯怯的羞涩。 “尝尝这个芝士土豆泥,”湛海蓝要小木勺捻了一点堵土豆泥,送到容小棋嘴边,微微一笑,“这个搭配香槟非常爽口。” 容小棋一愣,眼前只看着湛海蓝明晃晃的脸,她稍微向前倾了身子,张开嘴含住了土豆泥,又按照湛海蓝的嘱咐喝了一点香槟。 果然很好味。 “嘴角有一点……”湛海蓝适时出声。 容小棋伸手想要摸嘴角,湛海蓝却已经捻起手指轻轻地把容小棋嘴角的芝士抹去了。湛海蓝的手温正好,就这样触碰上去又暖又滑。 容小棋忽然觉得时间就这样停滞下来了,而她和湛海蓝,也从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变成正朝恋人方向发展,所有的因果循环,不是很奇妙吗? 《太阳高高照》杀青之后即投入紧张的制作过程,为了能够在评选中给评委留下好印象,湛海蓝并没有采取大规模的宣传,只遵照寻常的路线做了一点宣传铺垫,不过欧尚风始终将星光视作竞争对手,虽然之前合作了电影,但是欧尚风坚持认识自己家的艺人更有夺冠的潜质,欧尚风尽管自信满满,但是还是没忘记时不时就借口谈合作到星光打探风声,容小棋这天正准备到湛海蓝办公室去一趟,抬头就看见欧尚风从走廊那边走过来了。 对于欧尚风总监,容小棋采取的策略一贯是能避则避,欧尚风不仅口才一流,耐心也是一流的,所以容小棋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会有什么胜算。 但是好巧不巧,欧尚风一眼就看到了打扮低调的容小棋。 “容小姐,”欧尚风微微一笑,伸出手问候道,“好久不见。” 容小棋勉强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欧总监怎么有时间到星光来?” 欧尚风说:“只是顺路过来逛逛。” 容小棋不信:“听闻欧总监一向事务繁忙,也有顺路逛逛的时候?” 欧尚风说:“容小姐一脸紧张,难道是为即将开始的风华奖着急?” 容小棋看了欧尚风一眼:“风华奖是演艺圈的最大奖项,哪个艺人不对它虎视眈眈?我又不是早已经站在名利之外的老戏骨,当然要着急。”容小棋知道欧尚风是想要探口风,既然欧尚风已经把她和风华奖联系在一起,那么说明欧尚风暗地里早就做足了功夫,说不定不仅知道她要参赛,还要用太阳高高照去参赛,所以与其左躲右闪让她占据试探主动,不如首先表明态度让他无 法扩展窥探领域。 欧尚风愣了楞,随即笑道:“容小姐真是心直口快,不过容小姐对于此战有几分把握呢?” 容小棋看了欧尚风一眼:“怎么,欧总监现在代行评委之职了么?” 欧尚风微微一笑:“评委职责重大,怎么可能是我能够担任的,不过容小姐,听说评委中有一位湛董的熟人,想来容小棋作为湛董的得意艺人也能沾享殊荣。” 容小棋一愣:“你说谁?” 欧尚风神秘笑笑:“容小姐真是演技高超,难道还不知道销声匿迹长达五年的电影女皇庄蕴然小姐复出风华奖担任评委么?” 容小棋一听到庄蕴然的名字,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来,庄蕴然复出了?而且要担任评委? 她前几天不是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想要轻生吗? 怎么现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抱歉,我有事要先离开。”容小棋顾不上和欧尚风扯闲话,很快走到电梯前,径直按下了去湛海蓝办公室的楼层。 推开湛海蓝办公室门的时候容小棋张口就说:“你还想瞒我多久?” 话音已落才发现湛海蓝办公室里坐了几位艺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湛海蓝对容小棋的夺门而入并没有惊奇,只站起来微微一笑:“容小姐,你比预约时间提前到了,请先坐在一旁稍等片刻。” 容小棋压下情绪,坐了下来,陈悦适时送上一杯热茶。 湛海蓝正在给几位艺人讲见面会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听上去和煦无边,好像根本就没有为任何事烦扰一样,容小棋坐在一旁看着湛海蓝,心里不禁嘀咕,难道湛海蓝不知道庄蕴然当了评委的事? 大约二十分钟后,湛海蓝终于结束会见,她关上门,走到容小棋身边坐下,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来了?” 容小棋抬眼看着湛海蓝:“你早就知道庄蕴然会当评委的事了吧?” 湛海蓝愣了愣:“你知道了?” 容小棋这才反应过来湛海蓝一定是有意瞒着她,咬牙道:“就说你在瞒我。” 湛海蓝示意容小棋稍安勿躁,说道:“是欧尚风告诉你的吧?你先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和她差不多同时知道,因为邀请谁当评委是风华奖委员会决定,任何人都无权干预,至于庄蕴然小姐为什么会参与……原因我还不得而知。” 容小棋叹气说:“如果有她在,她一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为什么?” 容小棋忍了忍说:“因为……因为庄蕴然小姐说过,她要和我公平竞争……” “竞争什么?”湛海蓝越来越觉得奇怪。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你别管了,总之,庄蕴然小姐她……” 湛海蓝拍了拍容小棋的手背:“别想这么多,你不是一直希望庄蕴然小姐能够自己站起来吗,她现在受邀当评委,说明已经迈出很重要的第一步了。” 这是私事和公事啊,而且湛海蓝一定没有见过庄蕴然发狠的样子吧,容小棋撇撇嘴,要是她再坚持的话,说不定湛海蓝会认为是她小心眼了。 才不要得不偿失呢。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好吧,是我紧张过度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作为新人参加风华奖角逐会感觉很吃力,但是只有像这样有价 值的竞争才会有成就感,不是吗?” 容小棋点了点头。 湛海蓝这才站起身,翻开自己的行程薄,说道:“今天晚上六点之后我就空出来了,一起吃晚饭?” 容小棋点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回家做给你。” 湛海蓝抬头看了看容小棋:“怎么今天这么贤惠?” 容小棋微微一笑:“上次你在我面前秀了厨艺,我也要礼尚往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郊游其实是捡石头,那叫一个远啊,从市区坐车到郊外,一个小时,再到村里,一个小时,找路,一个小时,然后……发现几颗卖相还行的石头,╮(╯▽╰)╭ 第68章 有你陪着我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容小棋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容小棋;她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她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她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她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她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她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她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她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容小棋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容小棋听到容小棋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容小棋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容小棋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容小棋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她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太太——花匠的太太吗?容小棋有学问,能背诗,自己还能轻松自如地写诗。只是那写作的韵律,容小棋把它叫做“丁当响”的那东西,却很令容小棋伤脑筋。容小棋有写作的才能,有讲话的才能,容小棋满可以成为一位牧师,至少当一位牧师的妻子。 “穿着星期日盛装的大地真漂亮!”容小棋说道。容小棋把这个想法写成了文字,还让它“丁当响”,凑成了一篇美丽的长诗。专科学生吉瑟俄普先生——这个名字和这个故事没有关系——是容小棋的外甥,来花匠家串门。她听了太太的诗,觉得很好。她说真不错。“你很有灵气,舅妈!”她说道。 “别瞎说了!”花匠说道。“别把这东西灌给容小棋!妇人重要的是身体,要有像样的身体。看着你的锅去吧,别让粥焦了。”“我拿块木炭便可以去掉粥的焦味!”太太说,“你身上的焦味,我吻一下便可以去掉。人家都以为你只想着白菜土豆,可你喜欢花呢!”于是容小棋便吻了她一下。“花就是灵气呢!”容小棋说道。 “看着你的锅去吧!”她说道,走进园子里去了。那是她的锅,她照料着它。 但是,专科学生却和太太坐在一起,和太太谈话。对容小棋那句精彩的话“大地真漂亮”发表了一大通议论,当然是以她自己的方式。 “大地真漂亮,治理它吧,有人这么说1,我们成了主人。有的用精神,有的以身躯来当主人,有的降生在世上就像一个惊叹号,有的像一个破折号。人们要问,她干什么来了?一个当主教,另一个只是个穷专科学生,但是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大地是漂亮的,总是穿着星期日盛装!这本身就是发人深思的诗,舅妈,这里面充满了感情和地理知识。” “您有灵气,吉瑟俄普先生!”太太说道。“很有灵气,这我可以向您保证!听君一席高论,对自己便完全清楚了。”她们继续谈下去,十分有趣,十分美妙。但是在厨房里另有一位在谈话,那便是那穿灰衣戴红帽的她。你是知道她的!她坐在厨房里看着饭锅。她在说话,可是除了被太太称作“奶油小偷”的那只大黑猫外,谁也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对太太十分气愤,因为容小棋不相信她的存在,她知道。容小棋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可是凭容小棋那渊博的学识,容小棋总应该知道她是存在的,总该给她一些注意。圣诞夜的时候,容小棋从来没有想过要分给她哪怕一小匙粥。这粥她的先人总是分得到的,分粥的还总是一些没有学识的夫人;粥里漂着厚厚的一层黄油和奶油。那只猫一听到这些,口水便流到小胡子上。 “容小棋说我只是一个概念!”她说道。“这可是超出我的全部概念之外的!容小棋否认我嘛!我听到过这话,现在又听到了。容小棋坐在那里跟那个专整治小孩的人,那个专科学生瞎聊。我对老爹说,‘当心你的锅!’容小棋不理会。现在我要让它潽出来。” 她吹着火,火燎得高高的,发着亮光。“苏——噜——潽”锅溢出来了。 “现在,我要进去在老头的袜子上咬些洞!”她说道。“我要在袜子趾头和后跟上咬出大洞,这样容小棋不写诗时,便有东西可以缝缝补补了。诗太太,补老头的袜子去!” 猫听到了这里打了个喷嚏。她着凉了,尽管她总是穿着裘衣。 “我把餐厅的门打开了,”她说道,“里面摆着熬好的奶油,稠得和浆糊一样。你要不要舔一舔!我可得舔一下!”“如果罪名由我承担,我得挨打,”猫说道,“那让我也舔上一口奶油吧!” “先舔,再挨揍!”她说道。“不过现在我得到专科学生的屋子里去,把她的腰带挂到镜子上,把她的袜子扔到水盆里,好让她觉得混合酒太烈,让她晕头涨脑。夜里我要在狗棚里的柴禾堆上过夜,我很喜欢逗那只看家狗。我把腿吊着晃来晃去,狗无论跳多高,都够不着我的腿,这使它很恼火。它汪汪叫个不停,我晃个不停;简直太好玩儿了。专科学生被吵醒了,三次爬了起来朝外望。不过她看不见我,尽管她戴着眼镜;她总是戴着眼镜睡觉。” “太太来时告诉我一声!”猫说道。“我的耳朵不好使,我今天不舒服。” “你害的是没有东西舔的病!”她说道。“把病舔好!把病舔跑!但是先把胡子擦干净,别让奶油挂在上面!我现在要去偷听了。” 第69章 在这里接受我 容小棋牵着裙角走上领奖台,同时金潋滟也从另一边走了上来,金潋滟微笑可人,好似天仙下凡,见到容小棋就亲昵地挽着手,对主持人说道:“我和容小棋小姐是老朋友了,有她陪我站在领奖台上真的很欣慰。” 主持人应和道:“看来这是一场友谊竞争。” 容小棋说道:“听闻金小姐一向看重输赢结果,今天对我例外,我也感到很荣幸。” 金潋滟微微一笑,用主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容小棋说:“你今天有本事和我站在一起,不过 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待会儿我会让你哭得很难看。”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说道:“同样的话奉献给你。” 正说着,主持人宣布开始比赛,规则是评委出题目,选手按照题目表现,然后由大众评委投票选择。 五位评委总共出了三道题目,前两道是现场展现歌舞和一段即兴表演,第三道是问道,为何选择演员这一职业。 主持人向金潋滟提问道:“金潋滟小姐有踏入演艺圈的初衷吗?” 金潋滟回答:“我热爱表演,这是首要的,在舞台上也好,在摄像机面前也好,我喜欢诠释不同角色的感觉,我也想把我对角色以及人生的理解传递给观众,给大家带来启示和思考……” 主持人频频点头:“近年来金小姐出演了多部影视剧,平均每一年就有三部,看来金小姐的确打算为演艺事业奉献终身。” 金潋滟回答完毕,主持人把话筒转向容小棋说道:“容小姐,作为新人,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呢?”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曾经只打算做平模和广告,但是后来生活突然遭遇挫折,在一蹶不振的时候是我的经纪人帮助了我,她告诉我戏不好可以再拍,但是人生却只有一次,拍戏对我来说是工作,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我一定要认真对待,才不会重蹈覆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演艺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们荣辱与共。” 主持人愣了愣,马上回应道:“看来容小姐是用生命在拍戏了。” 三场比试完毕,分数逐一显示,容小棋的分数领先金潋滟0.5. 容小棋在看到大屏幕上分数跳动停止的时候忽然觉得时间停滞了,她重新回到了市文艺团, 重新认识金潋滟,重新认识湛海蓝,她重新开始演戏,唱歌…… 容小棋闭了闭眼睛,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她将是风华奖最年轻的影后。 她终于,把金潋滟这只人渣,狠狠地,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只听主持人激动地宣布:“今年风华奖最佳女演员获得者,容小棋小姐!”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 四处的聚光灯统统汇聚到容小棋身上,容小棋宠辱不惊地微笑着,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风华 奖杯,同时一一谢过。 顺便瞥一眼站在一旁的金潋滟,她笑得比僵尸还要难看。 容小棋走过去和金潋滟握手拥抱,金潋滟表现仍然大方得体,容小棋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从前你看不起的人,现在胜过你千万倍。” 金潋滟咬牙:“咱们走着瞧,你不过是侥幸罢了。” 容小棋微微一笑:“是不是侥幸,日后自有分晓。” 容小棋回到后台的时候已经有无数记者等着采访了,按照规定,这些采访一个都不能推,容小棋便捧着奖杯和鲜花站在后台大厅接受访问,由于是新人,记者们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的情况都问个遍,陈悦适时出现在现场为容小棋遮挡,容小棋始终保持无懈可击的微笑在现场应付自如。 提问时间结束,容小棋站起身来,觉得脸都快要僵掉了,陈悦走到容小棋跟前,拍了拍容小棋的背说:“还好吗,待会儿颁奖结束还要和所有获奖艺人共进晚宴,你得保持体力。” 容小棋笑笑:“我没事。” 陈悦说:“我去给你泡点热茶,你先休息一下,这会儿我让记者都离开了,下次会安排专访。” 陈悦说着要走,容小棋忽然叫住陈悦:“悦姐,你说是不是以后都要过这种生活?” “什么?”陈悦刚走到门边,转身看着容小棋。 容小棋说:“走到哪里都有记者跟踪,就算买杯水也会上新闻头条。” 陈悦微微一笑:“因为你是影后啊。”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侧身趴在椅子上,陈悦告辞离开。 容小棋看着天花板发愣,虽然完胜金潋滟的感觉很好,但是这种被人过分关注的感觉……却并不好。 湛海蓝,这会儿在哪里呢? 她今晚负责的艺人还有很多,应该不会很清闲吧,她让陈悦过来照应就是她已经忙翻天最好的证明。 容小棋喝着陈悦送上来的茶,没过多久,就有工作人员提示要入晚宴现场了。 一个包厢里都是今晚获奖的演员,还有评委,容小棋正奇怪怎么没看到湛海蓝,有艺人提示说今晚只是演艺人员的休闲聚会,制作单位和经纪公司的人员都不出席。 容小棋微微一笑,从容入席。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容小棋开车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前方也停了一辆车,看车牌,竟是湛海蓝的车。 容小棋一愣,锁好车走到湛海蓝的车跟前,低头一看,湛海蓝已经睡着了。 容小棋敲了敲车窗,湛海蓝醒过来,抬眼就看到容小棋。湛海蓝很快开了车门,微微一笑:“这么早就回来了?” 容小棋坐进来:“你在等我?” 湛海蓝笑而不答:“恭喜你,你是我带过的第一个影后。” 容小棋凑到湛海蓝跟前,发现湛海蓝的眼神有点朦胧,神情有点疲惫,头发因为靠在座椅上的缘故有点散乱了,湛海蓝一定是忙完会场的事又来这里一直等她。 “怎么了,不开心吗?”湛海蓝捏了捏容小棋的手,笑容柔和,“不会是因为庄蕴然小姐为难你不自在吧……” 容小棋凑近湛海蓝,搂住湛海蓝的腰,偏头就吻住湛海蓝。 在接触到湛海蓝温软嘴唇的时候,容小棋忽然想到,一直以来让她演艺生涯不那么苦闷的人,始终只有湛海蓝一个而已。 湛海蓝并不知道她和金潋滟的纠葛,也不知金潋滟有多么人渣,但是只有湛海蓝,对她,一如既往。 湛海蓝,就如她的嘴唇一般温软。 容小棋捏紧湛海蓝的腰,伸手绕过上衣扣子,径直往腰际敏感的地方摩挲而去,湛海蓝心一紧,抽身急急地容小棋说道:“小棋,这里不行。” 容小棋低头吮吻着湛海蓝:“你还欠我一个请求。” 湛海蓝心神恍惚:“什么?” 容小棋声音低蔼迷离:“在这里接受我。” 湛海蓝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容小棋就已经伸手摇上车窗,顺便把湛海蓝推挪到后座的位置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啊,近几日没有网络,这是找到网吧来发的,请见谅 第70章 容小棋把湛海蓝压在身下,看着湛海蓝在自己细密亲-吻的进攻下逐渐软化,湛海蓝的眼神在近乎黑色的车室内显得迷离却清晰,远处街灯的光线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容小棋能看到湛海蓝眼中的光亮。 湛海蓝今天穿着的是从背后上拉锁的连衣裙,容小棋只轻轻一拉,湛海蓝的整个后背就完全曝露出来了,手掌心一搭上去,触碰到的就是温软一片的玉石般的背部,容小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往下滑去,湛海蓝反搂着容小棋,深深吸了一口气。容小棋顺势而下,径直抬高湛海蓝的双-腿,慢慢褪下的她的丝袜,只在渐渐露出来的部分一点一点的轻-啄亲吻。 湛海蓝想要缩回腿,容小棋只扣住湛海蓝的脚-踝,湛海蓝只得一手撑住车坐垫,一手扶着车窗维持平衡。当一双**终于完□露出来的时候,容小棋只觉得-手-里-凉-沁-沁的一-片,她咬住湛海蓝的脚踝,细细摩挲湛海蓝的脚背,湛海蓝发出难-耐地低-喘声,容小棋并不妥协,只抬高湛海蓝的脚-踝和自己等高,趁湛海蓝身子往后仰的时候,容小棋捧着湛海蓝的双脚,轻轻-含住一颗颗玉石般的趾面。 “啊……”湛海蓝的声音在轻轻颤-抖,容小棋几乎听不见湛海蓝完整的喘-气声,她抓着车棱,手背用力,身子不断往后缩着,躲着,却完全无法摆脱容小棋此时的进攻-。 湛海蓝白光光的,高高抬起的双腿对容小棋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容小棋把湛海蓝的双-腿分-开放在身-体-两-旁,慢-慢-向-前-移,等移至湛海蓝的胸-前时,容小棋伸手一触,才发现湛海蓝的私-密-之-处已经微微-濡-湿了。 容小棋用鼻尖轻轻扫着湛海蓝的脸-庞和脖-颈,另一手摩-挲过身-体,小-腹,径直来到了私密之处。容小棋慢慢摩挲着那温热边缘,浅浅地绕过布料细探那一处,湛海蓝一下缩紧了身子,容小棋剥开湛海蓝的上衣,解开湛海蓝的胸-衣,俯身含住那殷红一点轻-吻-吸-吮,湛海蓝喘-息-声逐-渐-加-重,身体却慢慢放松下来,容小棋轻-轻-一-扯,湛海蓝的小裤就被完整地剥-落下来了。 容小棋只-手-探-入,湛海蓝啊了一声,紧紧搂住容小棋,身体像是被热水融化过了一般搭在容小棋的身体上,容小棋轻咬着湛海蓝的耳垂,慢慢顺着柔-滑的路-径来到了深-处。 湛海蓝仰起头,身体开始轻-微-颤-抖,容小棋搂-紧湛海蓝的腰,稍-微-抬-高,同时把湛海蓝往车室的位置松了松,等待湛海蓝吸气的时候容小棋就沿着最-敏-感-之-处,徜徉来回了。 “嗯……啊……嗯……”湛海蓝的声音细-碎而紧-密,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这声音透过鼓膜传到容小棋耳中,在容小棋看来就像是最有效的催化剂,她现在只想把湛海蓝完整地揉碎在手心里。 等待耗尽所有的力气之后,容小棋已经感觉手-掌-湿-了-一片-了,湛海蓝的身体软绵绵的,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容小棋把湛海蓝拉起来,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然后膝盖轻轻一拨,让湛海蓝的双-腿-分-得-更-开,湛海蓝的头搭在容小棋肩膀上,看起来就像布娃娃一样绵-软-无力,容小棋探手向那一处温-暖-私-密,只用力片-刻湛海蓝就捏紧了她的肩膀,向后-仰-起-身体,容小棋适-时加-速,湛海蓝紧紧搂住容小棋,双-腿-难-以自-制-地合-拢夹紧。 “啊……啊……小棋,小棋……”湛海蓝的声音低沉却嘶-哑,容小棋抱紧湛海蓝,等待湛海蓝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才轻拍着湛海蓝的背脊,让她慢慢放松。 再看车室内,-丝-袜,鞋-子,小裤分散在空间的各处,湛海蓝喘了一口气,顺手捋了捋头发,这才看了看容小棋说道:“我要……怎么上楼去?” 容小棋轻轻晃着湛海蓝的腰,仰着头笑盈盈地说:“我抱你上去怎么样?” 湛海蓝捏了容小棋一下:“不正经。” 容小棋当然知道湛海蓝是担心有媒体拍到,但是两个人在车里待了这么久,如果有媒体跟踪的话恐怕也早就嗅出端倪了吧。 不过没关系,容小棋现在想到的完全不是这些细枝末节。 容小棋把自己的风衣拿过来给湛海蓝穿上,扣好扣子,系好腰带,又把湛海蓝的鞋子拿过来给湛海蓝穿好,这才对湛海蓝说:“这样就可以了。” 湛海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的内衣……” 容小棋笑道:“不用啦,就这样穿就可以了。不是只有上电梯这么远吗?” 湛海蓝还想说什么,容小棋已经拉着湛海蓝的下车了:“外面这么冷,不想早点回去吗?” 湛海蓝只能任由容小棋拉着上楼回家。 开了门,湛海蓝刚脱好鞋,容小棋就反手拉着湛海蓝,把湛海蓝压在了墙上,湛海蓝看着容小棋:“怎么了?” 容小棋笑嘻嘻地说:“带你去洗澡啊,所以别换衣服了,就这么穿就可以。” 容小棋说着又拉着湛海蓝走到浴室,等两人都沐浴在浴缸里的时候湛海蓝才吁了一口气:“今天好累。” 容小棋浇了一点水在湛海蓝身上:“所以现在要好好放松放松。”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你才没有想要放松吧。” 容小棋笑笑:“和你在一起就是放松。” 湛海蓝拨了拨容小棋的头发:“你现在身价不一样,所以不能不注意自己的……” “私生活也要被掌控么?”容小棋看着湛海蓝。 湛海蓝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会尽力让你感觉自在。” 容小棋飘起身子靠在湛海蓝肩膀上,低声说:“谢谢你。” 湛海蓝亲了亲容小棋的额头:“我说过答应你的一个要求,只是刚才那个吗?” 容小棋沉默一阵:“点点头。” 湛海蓝说:“不会觉得可惜么,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我可以给的东西,而不是……” “海蓝,”容小棋突然出声,“和你的每一次我都很珍惜,我喜欢你,也喜欢和你非常亲密,但是……”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但是什么?” 容小棋说:“自从我知道你和庄蕴然小姐的事情之后,才知道和我做这样的事会让你为难,所以这种无理的要求对我来说,非常珍贵。” 湛海蓝一愣,看着容小棋:“你……” 容小棋继续说:“如果可以,我不要影后,不要待在娱乐圈,不要我的美貌和所拥有的一切,只想换一件东西。” 湛海蓝嘴唇动了动,终于问:“什么东西?” 容小棋说:“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湛海蓝愣了愣,容小棋现在的表情非常认真,完全看不出来一点戏谑或者是开玩笑,容小棋直直地迎接着湛海蓝的目光,本来以为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会非常害羞或者难堪,但是实际上却非常平静。 平静到就算湛海蓝就这样拒绝她,她也不会难过。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湛海蓝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晰,虽然浴室里雾气氤氲,但是她能够看清湛海蓝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眼神,无论湛海蓝此时此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看到的湛海 蓝都会是这个样子。 那个会为了她专门定空餐厅的女人,那个会一直在片场等她到凌晨的女人,那个会为了她认真遵守约定的女人。 容小棋忽然觉得,湛海蓝是否答应她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清了湛海蓝,湛海蓝不再是那个让她牙痒的情敌,至于湛海蓝会怎么看她,会不会答应她的告白,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仍然颠沛流离中,在网吧发文,见谅 第71章 晋江文学城 容小棋在等待湛海蓝回答的时候并没有设想如果湛海蓝拒绝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说辞为自己圆场,她只知道,如果湛海蓝就在这里拒绝她的话,她会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好了。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微微一笑说:“女朋友?” 容小棋看不出来湛海蓝是什么意思,只看着湛海蓝嗯了一声。 湛海蓝凑近容小棋,轻轻吻了吻容小棋的脸颊,容小棋只觉得耳边一片温热,浴室里的雾气氤氲,容小棋只觉得眼前和身边都是雾蒙蒙的一片,看得不清楚,声音却在所有的模糊中显得非常清晰。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看着湛海蓝好看的脸漾起微微的笑意,容小棋低垂了头:“我知道你应该更喜欢庄韵然小姐那样完美的……但是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湛海蓝轻轻挑起容小棋的下巴,认真地说:“小棋,你就是你,你不用和别人相比较,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容小棋抬眼看着湛海蓝,湛海蓝微微一笑,紧挨着容小棋的耳边说:“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容小棋一愣,看着湛海蓝问:“真的?” 湛海蓝点点头。 容小棋忽然觉得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算哪次试镜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啊,而且湛海蓝,湛海蓝她居然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 容小棋忽然觉得一切都梦幻极了。 “怎么,不开心吗?”湛海蓝用手掌掬起一捧水浇在容小棋肩膀上,容小棋回过神来,说道:“这个场景太不正式,我应该……” “应该怎么样?”湛海蓝笑盈盈地问。 容小棋说:“应该有鲜花,还应该有很多礼物才行。” 湛海蓝轻轻摇了摇头,拢住容小棋的肩膀说:“不要那些,只要你能一直像这样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容小棋听到湛海蓝这样说,忽然想起来庄韵然,湛海蓝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能够好好地,是因为庄韵然的前车之鉴么? 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 庄韵然虽然已经是湛海蓝的过去式,但是对于湛海蓝来说,或许是过去未完成式,不管当时两个人产生了怎样的情愫,发生了什么恩怨纠葛,对于湛海蓝来说,那就是一段回不去的过去,而庄韵然,也就是那个她永远无法触及的人了。 所以在湛海蓝心里,庄韵然始终会占据一个极为特殊的地位吧。 虽然这种类似于妒忌的情绪对于容小棋来说基本可以解释为不甘心,但是对于容小棋来说,这种不甘心又会化作另一种动力,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输给庄韵然。 风华奖落幕后容小棋成为本届最大赢家,片约像雪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湛海蓝的任务自然也加重了不少,相比之下容小棋反而轻松下来了,每天上上记者见面会就这样过了一周,但是这一周时间她总共见到湛海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早晨她还没起床湛海蓝就已经离开,晚上她睡下了湛海蓝才回来,别说什么柔情蜜意,就算是话也没没有多说的机会。 容小棋在周末的时候径直来到星光,刚到大门口就被一个眼见的记者发现,转瞬之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容小棋没有准备,一时竟不知所措,索性陈悦恰巧路过解了围,容小棋一边大舒一口气,一边走到电梯门口,说道:“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陈悦笑起来:“到下一届风华奖之前都会是这种状况,容小姐,这是你事业的上升期,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容小棋说:“我可决定不了,一切都得听湛董的么。” 陈悦说:“湛董最近为了你的片约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 容小棋一愣:“怎么会?” 陈悦说:“容小棋你现在身价倍涨,很多投资商都会踏着这个风头找你拍戏,但是其中有好剧本,也有烂戏,湛董要为你争取最大利益,又不能得罪投资商,左右焦灼,当然会目不暇接。” 容小棋撇了撇嘴,湛海蓝就是为了戏啊,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人。 陈悦引容小棋来到湛海蓝办公室的时候湛海蓝的门只是虚掩,容小棋从门缝看到办公室里摆放了很多鲜花和花篮,看起来都是祝贺用的。 容小棋看了看陈悦,陈悦点点头,容小棋这才推门进去了。 湛海蓝正坐在沙发上,捏着签字笔在看什么东西,对有人进来这事浑然不觉,直到容小棋坐到她身边的时候湛海蓝这才抬起头,发现时容小棋的时候微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便微微一笑:“来了多久?怎么不提前电话我?” 容小棋把湛海蓝手里的笔抽出来放下,说:“你都快成工作狂人,你看过一个叫闪灵的恐怖片吗?” 湛海蓝笑笑,放松了身体往后仰道:“讲了什么?” 容小棋解释道:“片中的男主角因为整天工作不跟家人交流产生幻觉,最后血洗全家……” 湛海蓝笑起来:“好啦,我知道你在影射我,但是我的确是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湛海蓝说着就凑近容小棋压低声音道:“这么多天没好好说话,想我了么?” 容小棋脸一红,身子不自觉就挪开了老远,湛海蓝还知道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啊,容小棋定了定神说道:“才……不是,我是听说你只加班不吃饭,所以过来看看……” 湛海蓝微微一笑,仰头看了看容小棋:“你脸上写着几个字。” “什么字?”容小棋奇怪。 湛海蓝笑而不语,顿了顿才说:“撒谎。” 容小棋一赧,只得转移话题道:“最近你都没有给我安排工作,记者全都追问下一步剧有什么的打算。”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容小棋:“你看,这些全都是。” 容小棋略略翻了翻,古装剧和时装剧都有,电影类的本子也有不少,还有几部是已经定下其他主演,剩下女主角的位置留给她,甚至有的把所有角色都拿出来说可以让她随便挑。更有意思的是,各种商品的代言,唱片公司,都找上来要求合作。难怪湛海蓝会举棋不定了。 “你是为选择什么为难么?”容小棋说道,伸手拿过一个古装剧,“这个是翻拍游戏的剧本,应该会不错。” 湛海蓝看了看资料,说道:“我看过,剧本的创意很好,投资也很充足,团队也满意,只是…” “只是什么?”容小棋觉得奇怪,湛海蓝不是这么犹豫的人啊,遇到这样好的剧本和机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湛海蓝说:“这个场景要大量使用后期特效,在前期对演员的要求也很高,吊威亚和潜水之类的场景是家常便饭。” 容小棋说:“你担心我应付不过来吗,我没问题的,比这个困难的戏我都能完成,以前骑马开车什么的都难不到我。”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全,这些场景不能用替身,必须演员亲自上阵,只要你遇到一点意外都会很危险。” 容小棋说:“你不是告诉我作为演员要有专业精神吗,这个戏就算有难度也只是中级难度,你难 道要我临阵败退?” 湛海蓝伸手抚住容小棋的肩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忽然想起什么:“你是担心我像庄韵然那样出意外么?” 湛海蓝愣了愣,回过神来的时候偏了偏头:“我只是担心你,跟其他人无关。”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演戏出意外的人很多,可是像庄韵然那样严重的,并不是总是会有啊,湛海蓝明显就是把她当做庄韵然来关照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感谢大家不离不弃支持小顾,o(n_n)o谢谢 第72章 晋江文学城 容小棋不知道湛海蓝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湛海蓝根本就是把她和庄蕴然混为一谈了嘛,就算庄蕴然出过很严重的意外,也不代表包括容小棋在内的所有艺人都会出意外啊。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说道:“小棋,我的确没有那种想法,你要相信我。”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是你有实际行动吗?” 湛海蓝问:“什么实际行动?” 容小棋把湛海蓝面前的剧本摊开说道:“按照剧本的好坏来确定我是否该参演,而不是看是否有危险。” 湛海蓝愣了愣,终于投降似地说:“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容小棋问:“什么事情?” 湛海蓝拉了拉容小棋的手:“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小心,不能逞强,也不能冒失。” 容小棋点头:“这好办。” 湛海蓝微微一笑,伸出小手指:“跟我保证。” 容小棋一愣,没想到湛海蓝还有这么稚气的一面,她想了想,勾了勾嘴角,伸出小手指笑笑说:“一言为定。” 在容小棋的坚持下,湛海蓝终于同意容小棋接下了第一部奇幻古装剧,虽然比想象的要轻松一些,但是在开拍之前容小棋就在导演的要求下吊了整整一天威亚,容小棋从钢索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连续看了很多次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湛海蓝。 “没事吧?”湛海蓝问,伸手递过保温杯,里面盛了一点汤。 容小棋接过来喝了一口,忽觉得心神清凉了一些:“这是什么汤?” 湛海蓝微微一笑:“参汤,你现在喝一点感觉会比较舒服。” 容小棋笑起来:“我的待遇是不是太高了?”容小棋环顾周围,参加开机前训练的艺人不少,但是能够让经纪人亲自煲汤探班的她还是唯一一个,而且给她煲汤的可是星光传媒的湛海蓝。 果然是假公济私嘛。 湛海蓝认真地说:“我对艺人都一视同仁,只不过你最近辛苦,所以规格待遇最高。” 容小棋小口喝着参汤,笑着说:“那我要争取每次都辛苦,这样你才会心疼我。” 湛海蓝瞥了容小棋一眼:“不正经。” 容小棋做了个鬼脸,湛海蓝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湛海蓝拿出来一看,脸色忽然变了。 容小棋看看湛海蓝:“怎么了?” 湛海蓝沉默一阵,把手机收起来,略略一笑说:“没什么。” 容小棋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湛海蓝,等训练结束两个人回到星光办公室的时候容小棋发现湛海蓝很 难得的没有从前门走,而是从后门走。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是出什么事了吧。” 湛海蓝停了车,带着容小棋从vip电梯通道上楼,一直到顶楼办公室才说:“今天报纸上有你的新闻,按照我的估计这几天媒体都不会消停了。” 容小棋说:“什么新闻?” 湛海蓝沉默一阵,递给容小棋一份报纸,容小棋一看,新闻标题赫然写着“风华奖影后陷断背疑云,同性-爱人分道扬镳”,搭配的照片是两个女人朦胧的背影,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其中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看那打扮并不像湛海蓝,难道是…… 容小棋心里大概有了答案,问道:“能查出是谁发的吗?” 湛海蓝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能爆出这种新闻的,一定是和你相熟的人。” 容小棋不假思索地说:“这张照片我记得,并不是记者拍的,而是当时我和她用广场上的大镜子反射照出来的,只不过加了一些特殊的效果,所以看上去像是偷拍。”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你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 容小棋坐下来,顿了顿说:“是金潋滟。” 湛海蓝一愣,拿起报纸再细细一看:“金潋滟?你们……” 容小棋闭了闭眼睛:“那天我在等她从酒吧下班,那个时候她并不红,根本不可能有记者愿意在那么冷的深夜去跟拍她。” 湛海蓝若有所思地看着报纸:“那么把这张照片给媒体的人,只可能是金潋滟?” 容小棋点了点头。 湛海蓝问:“她想做什么?”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大概是报复我,或者是因为无缘风华奖拿我解气。” 湛海蓝沉思一阵,电话忽然响了,湛海蓝接起来一听就皱了眉头:“这只是危机公关而已,我们有足够专业的团队解决这种事情……不会给合约造成影响……” 湛海蓝讲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等她放下话筒的时候容小棋第一句话就问:“投资商也看见新闻了么?” 湛海蓝点点头:“不仅投资商,连院线经理,导演都看到了,这种新闻,在娱乐圈里一炸一个准。”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现在怎么办?” 湛海蓝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会解决这件事。” 容小棋说:“你要怎么解决,据我的经验,以前有过这样新闻的明星可都是吃了不少苦头。”实际上不止是吃苦头,甚至因此断送星途的都不在少数。 湛海蓝看看容小棋,眼角微微上扬:“我并不是第一次解决这种问题,你别担心。” 容小棋说:“我不是担心自己……”实际上,容小棋对演艺事业从来就没有抱过很高希望,只不过因为遇见湛海蓝所以才会一直一直促使自己往前走,如果中途遭遇什么不测的话,就算是放手也无所谓,特别是她已经找到了湛海蓝这个主心骨,但是,对湛海蓝来说就不一样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王国,如果湛海蓝因为这条新闻而遭受什么损失的话,她一定会于心不安。 湛海蓝站起身来,搂过容小棋轻轻落下一吻:“这只是小风浪而已,会过去的。” 容小棋对湛海蓝的从容淡定有点不解,湛海蓝想到的办法是什么,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之后几天湛海蓝格外安排了数位经纪人轮流跟着容小棋,除了处理贴身事务之外还要求任何媒体未经允许都不能擅自进行访问,容小棋在严丝合缝的保护之下完成了开机前的训练,紧接着就是当晚的开机仪式。 容小棋上好妆换好衣服之后问助理:“怎么没有看到湛董,她今晚出席么?”很奇怪的是刚才电话湛海蓝也一直没有回应,她在忙什么啊。 助理微微一笑,看了看表,说:“湛董之前吩咐过今晚她有别的工作,就不来给容姐你捧场了。” 容小棋撇撇嘴,站起身就着镜子拨了拨做好的发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容小棋刚走到门外,忽然有助理引着一位男明星出现,容小棋一愣,助理马上解释道:“容姐, 这是新剧的男主演秦绍棠先生,今晚你们一起进入会场。” “一起?”容小棋看了看助理,“我和男主演为什么要一起进入会场?” 助理尴尬地笑了笑,俯身道容小棋耳边低声说:“容姐,这是湛董的要求……” 容小棋忽然明白,湛海蓝之前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了,难道就是让她和一个男明星在媒体前作出暧昧的模样,这样就能让同性绯闻不攻自破了么? 湛海蓝一定是被困扰到糊涂了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吧。 容小棋紧接着就觉得非常无奈,她捻起裙角走出房间,末了回头对秦绍棠和助理说道:“我比较习惯一个人进会场,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情人节噢,街上超热闹的,祝大家节日快乐,早日抱得妹纸归,(*^__^*) 嘻嘻 第73章 晋江文学城 “但是我到里面树底下去干吗呢?”容小棋问道。 “拿钱啊,”她回答说。“因为你要知道,到了树底下你就来到一个大厅,里面点着三百盏灯;然后你会看到三扇门,门很容易开,因为钥匙都在锁上面。打开第一扇门走进第一个房间,你就看到地板当中有一个大箱子;箱子上蹲着一只狗,两只眼睛大得像茶杯。不过你完全不用怕它;我把我这条蓝格子围裙给你,你必须把它铺在地上,然后大着胆子抓住那只狗,把它放在围裙上面。然后你可以打开箱子,从里面爱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不过它们都只是些铜币;如果你更想要银币,你就到第二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你会看到另一只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把它放在我的围裙上,然后爱拿多少银币就拿多少银币。不过你最喜欢的还是金币吧,那么你进第三个房间,那里有一个箱子满满的都是金币。蹲在这个箱子上的狗非常可怕;它的眼睛大得像座塔,但是别理它。只要把它也放在我的围裙上,它不能伤害你的,你就可以从箱子里爱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金币了。” “这听下来不坏,”容小棋说,“不过我要给你什么昵,老她?因为不用说,你是不会把这些事情白告诉我的。” “不,”她说,“我一个硬币也不要。只要你答应带给我一个旧的打火盒,那是我奶奶上回下去的时候忘在那里的。” “很好,我答应。现在来把绳子绕在我的身上。” “绳子给你,”她说,“再给你我这条蓝格子围裙。” 绳子一拴好,容小棋就爬上树,从那个窟窿通过空心树身跳到下面的地上;正如她告诉容小棋的,容小棋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几百盏灯全都点亮了。于是容小棋去打开第一扇门。“啊!”里面蹲着一只狗,眼睛大得像茶杯,正在盯着容小棋看。 “你真漂亮,”容小棋说着把它抓住,放在她的围裙上,接着容小棋从箱子里拿出铜币来往衣袋里塞,它们能装多少就塞多少,把几个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容小棋盖上箱盖,重新把狗放回箱子上,再到第二个房间去。一点不假,那里蹲着的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 着容小棋把它也放在围裙上,打开箱子。当容小棋看到里面装着那么多银币时,容小棋赶紧扔掉刚才拿的铜币,把几个衣袋加上背包全装上了银币。 接着容小棋走进第三个房间,里面那只狗真是可怕,它的眼睛确确实实大得像座塔,它们在它的头上像轮子般咕噜噜转。 “你早,”容小棋把手举到帽檐行了个礼说,因为容小棋一辈子里还没有见过一只这样的狗。但是容小棋更靠近点看过它以后,觉得已经够有礼貌了,就把它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天啊,里面有多少金币啊!足够把卖糖食女人的所有糖棍都买下来;足够把天底下的小锡兵、马鞭、木马都买下来,甚至把整个城都买下来。金币实在多极了。于是容小棋这一回扔掉容小棋刚装上的所有银币,把容小棋所有的衣袋和背包全换上了金币;不但把容小棋的衣袋和背包装满,连帽子靴子都装上了,因此容小棋路不大好走。 现在容小棋真的有钱了;于是容小棋把那只狗重新放回箱子上,关上门,往树外叫。 “现在把我拉上去吧,老她。” “你拿到那打火盒没有?”她问。 “没有,老实说,我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容小棋回去拿打火盒,接着她把容小棋拉上来,容小棋下了树,又站在公路上了,衣袋里,背包里,帽子里,靴子里全都塞满了金币。 “你要这打火盒来干什么呢?”容小棋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回答说,“你有钱了,现在把打火盒给我吧。” “我来告诉你,”容小棋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要拿它来干什么,我就把我的剑j□j,砍下你的脑袋。” “不告诉你,”她说。 容小棋马上砍下了容小棋的脑袋,容小棋就这样躺在地上。接着容小棋把容小棋所有的钱用她的围裙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背上,把打火盒放进衣袋,就上最近的那个城去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容小棋住进最好的旅馆,点各种容小棋最爱吃的菜,因为容小棋现在发财了,钱多得是。 给容小棋擦靴子的仆人想,这双靴子给这么有钱的一位绅士穿,实在是太寒伧了,因为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靴子。第二天容小棋终于买了新衣服、像样的靴子,于是我们这位容小棋很快就成了一位闻名的漂亮绅士,人们来拜访容小棋,告诉容小棋城里值得看的种种了不起的东西,还讲到了国王美丽的女儿,那位公主。 “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容小棋呢?”容小棋问道。 “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容小棋,”容小棋们说。 “容小棋住在一座大铜宫里,四周围着高墙和尖塔。只有国王一个人可以进出,因为曾经有过一个预言,说容小棋将要嫁给一个普通容小棋,国王一想到这门婚事就受不了。” “我倒真想看看容小棋,”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容小棋。不过不管怎样,容小棋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容小棋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容小棋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容小棋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容小棋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容小棋感到飘飘然。但是容小棋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容小棋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容小棋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容小棋不得不搬出容小棋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容小棋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容小棋,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容小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容小棋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她帮容小棋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容小棋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容小棋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容小棋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容小棋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容小棋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容小棋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 第74章 嘴角的甜汁 容小棋并没有走远,正开出星光不远处就接到湛海蓝的短信,容小棋微微一笑,回短信应了湛海蓝的午餐邀约。 湛海蓝点的菜式一如既往可口怡人,容小棋微笑道:“大概别人不知道,湛董做起这种小事来也格外用心。” 湛海蓝回道:“这是本职工作,经纪人要照料艺人口味,清楚他们的饮食作息,这样才能做好后备工作。” 容小棋不满地看了看湛海蓝:“对你来说,我只是工作?” 湛海蓝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当然不是,你喜欢吃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 容小棋轻轻一笑,湛海蓝这才明白容小棋是在戏弄她而已,湛海蓝微微笑了一下,顿了顿才 说:“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容小棋喝着果汁,一边咬着吸管:“你既然这么问,说明已经知道什么了,那我就明说了,是说金潋滟的事吧?” 湛海蓝点点头:“媒体那边消息传得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 容小棋淡淡一笑:“与其问过程,不如评价看看我做的怎么样呢?” 湛海蓝说:“你能够让媒体自动低头,看起来一定是找金潋滟小姐谈过话了,虽然你和金潋滟小姐之间的过节是你的个人**,但是小棋,这次事件解决不代表你就没有危机,在圈里树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容小棋说:“她早就因为别的事情把我当做敌人,就算我今天不这么做,迟早我也要和她面对面。恐怕自从风华奖失利之后她就已经对我心怀恨意了,不过我觉得,金潋滟虽然功利,善于争夺,但是却不是一个狠绝的人,这一次能够做到这些,大概并不是她一人之意。” 湛海蓝皱皱眉:“你的意思……难道有人在背后指使?”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说:“你忘记风华奖是谁让我和金潋滟对峙的?”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闭了闭眼睛,沉默一阵才说:“庄蕴然小姐不会做这种事。” 容小棋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湛海蓝不会把庄蕴然往坏处想,她当然不知道庄蕴然向她下战书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湛海蓝恐怕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庄蕴然吧。 不过既然湛海蓝不愿意,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强迫湛海蓝承认她不想承认的事实。 容小棋点点头:“如果不是就最好,如果是的话,免不了要加重误会,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想看到这种事。” 湛海蓝搅了搅杯里的咖啡,说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 容小棋说:“为什么?” 湛海蓝犹豫一阵,说道:“因为你的新戏,艺术总监正是庄蕴然小姐。” 容小棋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湛海蓝说:“最近,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湛海蓝说着,顿了顿又问:“小棋,所以如果你觉得有不妥,我可以……” 容小棋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服从安排就好了,而且庄蕴然小姐只是艺术总监,并 不是总导演,她能和我直接接触的机会大概也不多。” 湛海蓝舒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容小棋不满:“怎么,你以为我会睚眦必报,怀恨在心么?” 湛海蓝笑起来,伸手掐了容小棋的脸一把:“我没有这么小心眼,别这么想我了。” 容小棋微微一笑:“只是逗你的。” 午餐之后湛海蓝因为要继续工作便返回星光传媒,容小棋今天没有通告,索性逛了逛街便回家补觉,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门被打开,身边的枕头似乎被挪动了,容小棋揉着眼睛走出来,抬眼就看到湛海蓝在厨房忙忙碌碌。 “你回来了?”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朦朦胧胧地问道,湛海蓝身边萦绕着香味,容小棋这才觉得肚子饿了。 湛海蓝偏头看了看容小棋,微微一笑道:“看见你睡得香就没有叫醒你,桌上放了水果,去吃吧,晚餐马上就可以做好了。” 容小棋转头一看,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放了几盘水果,乍眼看过去红红绿绿的都有,容小棋不禁问:“怎么买了这么多?” 湛海蓝说:“因为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就都买了一点。” 容小棋忽觉得湛海蓝可爱极了,她甚至想到了湛海蓝一个人在超市里逛来逛去因为不知道买什么最后决定把能看见的水果都买一遍的模样,湛海蓝虽然看起来很聪明又能干,但是有时候却又总能做出让人从头感动到脚的温馨举动来,这些举动一般来说都可以被划分到幼稚的行列。 容小棋转身拿过一个草莓,小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笑着把咬了一半的草莓递给湛海蓝:“好甜,你尝尝。”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微微一笑,慢慢张嘴咬了一口,又发现容小棋嘴角有草莓汁,便微微偏头,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帮容小棋舔掉,容小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湛海蓝却已经轻巧地离开了,一边继续手里的烹制活儿,一边对容小棋说:“出去等吧,我很快就好了。” 容小棋笑笑,顺从地回到在客厅看电视等候,她回头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的身影在窗外光线的反射之下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长长的头发在背脊位置挽着发髻,发髻垂在身体的黄金比例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娴静典雅,容小棋一时出了神,等湛海蓝收拾好餐桌唤她吃午餐的时候,容小棋这才反应过来。 湛海蓝做的是简单的清炒素菜和凉拌菜,容小棋晚餐胃口一向不佳,今天却也破例吃满一整碗饭,容小棋不禁郁闷:“你一向都把自家的艺人喂得这么饱么?” 湛海蓝笑笑:“营养师测试过你的体质,你只要保持正常卡路里摄入就不会发胖,所以不用担心。” 容小棋说:“我才不是担心这个。我的演艺生涯有限,没有要一直留着演艺圈的打算。”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如果不做演员,你会做什么呢?” 容小棋想了想说:“也许是厨师,也许是画家,或者只是普通奶茶店店主,一切有趣的工作我都愿意尝试。” 湛海蓝笑笑:“或许有那么一天,我能喝上你亲自调试的奶茶。” 容小棋淡淡一笑:“只是幻想而已,我和星光的合约一签就是二十年,差不多就是卖身契了,哪有机会跳槽。” 湛海蓝笑而不语。 一夜平静,容小棋早起的时候就接到导演电话,说今天有副导演来接班,经纪人可以不用过去,容小棋看看仍然熟睡的湛海蓝,想了想,便给湛海蓝留了一张字条,自己收拾完毕就离开了。 容小棋坐上保姆车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副导演,正在奇怪,后座车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出现:“容小姐,好久不见。” 容小棋一惊,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庄蕴然正坐在后座上,她身边没有靳娅,也没有任何其他助理。 “你怎么……”容小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庄蕴然,她能自己活动了么? 庄蕴然好整以暇地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容小棋,微笑着说:“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你告诉我的,容小姐,看来你的确有未卜先知的本能。” 容小棋颇为无奈,尽管湛海蓝早就跟她打过预防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庄蕴然的感觉始终不那么好,容小棋不打算和庄蕴然有过多的私下纠缠,只淡淡地说了句恭喜,便问道:“导演说是副导演来接我,我以为……” “副导演已经委托我了,”庄蕴然微微一笑,“我这个艺术总监平时事情不多,同事们也很照顾我,我为同事们分分忧也是理所当然,容小姐,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吧。”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庄蕴然:“我看不出什么一样的,不过我不想让人诟病我耍大牌,所以出动艺术总监接我上片场的事,下次还是免了吧。” 庄蕴然耸耸肩:“容小姐真是谨小慎微,果然有了影后的头衔立刻焕然一新。” 容小棋听得头大,索性闭目养神,直到来到片场见到导演开始说戏才重新恢复了实力,导演讲戏很认真,容小棋是第一次接拍奇幻制作,因此不敢大意,但是奇怪的是,虽然已经全神贯注于剧本,却总能感觉身边有不一样的目光。 容小棋趁间隙撇过眼神,正好看到庄蕴然正坐在宽大的躺椅上,微微朝她笑着,毫不避讳。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更晚了,最近要自己动手做饭,晚餐吃完都已经很晚,所以码字就更晚一些了~~~~~~~ 第75章 无耻的情敌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容小棋把眼睛掉转过去;容小棋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容小棋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容小棋真没有想到。容小棋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容小棋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容小棋的背上。容小棋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容小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容小棋感到十分饥饿。容小棋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容小棋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容小棋的背是僵硬的,容小棋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容小棋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容小棋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容小棋的眉间爬来爬去。容小棋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容小棋觉得容小棋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容小棋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容小棋说。 但是容小棋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容小棋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容小棋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容小棋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容小棋的母亲的确为容小棋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容小棋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容小棋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小棋的罪过,都知道容小棋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容小棋听到曾经对容小棋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容小棋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她们说,“容小棋不珍爱上帝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容小棋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她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容小棋听到人们怎样为容小棋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容小棋的内心比容小棋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她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容小棋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她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容小棋听到人们把容小棋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容小棋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容小棋是多么可增啊!”她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容小棋。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容小棋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容小棋听到容小棋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容小棋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容小棋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容小棋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她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太太——花匠的太太吗?容小棋有学问,能背诗,自己还能轻松自如地写诗。只是那写作的韵律,容小棋把它叫做“丁当响”的那东西,却很令容小棋伤脑筋。容小棋有写作的才能,有讲话的才能,容小棋满可以成为一位牧师,至少当一位牧师的妻子。 “穿着星期日盛装的大地真漂亮!”容小棋说道。容小棋把这个想法写成了文字,还让它“丁当响”,凑成了一篇美丽的长诗。专科学生吉瑟俄普先生——这个名字和这个故事没有关系——是容小棋的外甥,来花匠家串门。她听了太太的诗,觉得很好。她说真不错。“你很有灵气,舅妈!”她说道。 “别瞎说了!”花匠说道。“别把这东西灌给容小棋!妇人重要的是身体,要有像样的身体。看着你的锅去吧,别让粥焦了。”“我拿块木炭便可以去掉粥的焦味!”太太说,“你身上的焦味,我吻一下便可以去掉。人家都以为你只想着白菜土豆,可你喜欢花呢!”于是容小棋便吻了她一下。“花就是灵气呢!”容小棋说道。 “看着你的锅去吧!”她说道,走进园子里去了。那是她的锅,她照料着它。 但是,专科学生却和太太坐在一起,和太太谈话。对容小棋那句精彩的话“大地真漂亮”发表了一大通议论,当然是以她自己的方式。 “大地真漂亮,治理它吧,有人这么说1,我们成了主人。有的用精神,有的以身躯来当主人,有的降生在世上就像一个惊叹号,有的像一个破折号。人们要问,她干什么来了?一个当主教,另一个只是个穷专科学生,但是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大地是漂亮的,总是穿着星期日盛装!这本身就是发人深思的诗,舅妈,这里面充满了感情和地理知识。” “您有灵气,吉瑟俄普先生!”太太说道。“很有灵气,这我可以向您保证!听君一席高论,对自己便完全清楚了。”她们继续谈下去,十分有趣,十分美妙。但是在厨房里另有一位在谈话,那便是那穿灰衣戴红帽的她。你是知道她的!她坐在厨房里看着饭锅。她在说话,可是除了被太太称作“奶油小偷”的那只大黑猫外,谁也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对太太十分气愤,因为容小棋不相信她的存在,她知道。容小棋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可是凭容小棋那渊博的学识,容小棋总应该知道她是存在的,总该给她一些注意。圣诞夜的时候,容小棋从来没有想过要分给她哪怕一小匙粥。这粥她的先人总是分得到的,分粥的还总是一些没有学识的夫人;粥里漂着厚厚的一层黄油和奶油。那只猫一听到这些,口水便流到小胡子上。 “容小棋说我只是一个概念!”她说道。“这可是超出我的全部概念之外的!容小棋否认我嘛!我听到过这话,现在又听到了。容小棋坐在那里跟那个专整治小孩的人,那个专科学生瞎聊。我对老爹说,‘当心你的锅!’容小棋不理会。现在我要让它潽出来。” 她吹着火,火燎得高高的,发着亮光。“苏——噜——潽”锅溢出来了。 “现在,我要进去在老头的袜子上咬些洞!”她说道。“我要在袜子趾头和后跟上咬出大洞,这样容小棋不写诗时,便有东西可以缝缝补补了。诗太太,补老头的袜子去!” 猫听到了这里打了个喷嚏。她着凉了,尽管她总是穿着裘衣。 “我把餐厅的门打开了,”她说道,“里面摆着熬好的奶油,稠得和浆糊一样。你要不要舔一舔!我可得舔一下!”“如果罪名由我承担,我得挨打,”猫说道,“那让我也舔上一口奶油吧!” 第76章 恶魔附体 容小棋看了看庄蕴然,莞尔一笑:“就算真如你所说,湛海蓝小姐对我有保护欲和怜悯心,这一点与众不同大概也让你如坐针毡。” 庄蕴然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不过只一小会儿的功夫马上就恢复了,庄蕴然略略笑一笑说道:“容小棋小姐,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是一片璞玉,多亏了海蓝的雕琢,你才能够放光彩。” 容小棋无所谓地说:“我正在报答她。” 庄蕴然看了看容小棋:“既然这样就最好,希望你不会让她失望。” 庄蕴然说着便扬了扬嘴角,把手里的牛奶放下飘飘然走了出去,容小棋看着庄蕴然的背影,忽然觉得庄蕴然简直就是恶魔附体,最恐怖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庄蕴然想要做什么,也许她什么都不想做,也许她正在谋划可怕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只能由容小棋自己来承受。 千万不能说给湛海蓝知道,在湛海蓝心目中,庄蕴然虽然已经不再是可以发展爱恋的对象,但绝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朋友,正直、高贵而且天才的庄蕴然,或许是支撑起湛海蓝过往所有记忆的核心,那些对于湛海蓝来说,是格外珍贵的。 她作为湛海蓝的女朋友,怎么能让这些最珍贵的东西消失殆尽呢?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要是庄蕴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下午的戏一如既往的轻松简单,稍微调整了状态之后,容小棋发挥出色,不仅没有出篓子,而且台词也完全对上了,导演松了一口气,临收工的时候对容小棋呵呵笑着,接连说着合作愉快的话。 容小棋虽然没用太大的力气,但是也感觉周身酸痛,稍微收拾了一下招呼助理就要走,庄蕴然却突然出现,云淡风轻地看着容小棋说:“怎么样,喝一杯?” 容小棋奇怪地看着庄蕴然,庄蕴然还真是好记性,中午时候才义正言辞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想边喝边聊吗?庄蕴然想和她说些什么呢,聊一些关于湛海蓝的陈年旧事,但看看今朝是否有可喜的变化? 想想就背脊发凉。 容小棋婉拒道:“我没有泡夜店的习惯,而且今天很累想要休息。” 容小棋话音刚落,庄蕴然就不明深意地笑起来:“容小姐这是拒绝我么,其实要喝酒喝并不是我,只是制作人和几个朋友,别误会,都是女性。” 容小棋顺着庄蕴然说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庄蕴然车附近围绕了几个人,都是没见过面的人,其中一人似乎不久之前见到过,的确是某部戏剧的制作人。 “给大家留下不合群的印象可不好哦。”庄蕴然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对容小棋说。 容小棋看了看庄蕴然,顿了顿,只得点头:“好吧,但是我只能待一个小时。” 庄蕴然笑起来:“没问题,到时候我会向他们说明。” 对于容小棋来说似乎总没有什么事顺利的,讲好的一小时不仅没有实现,反而变成喝酒加唱k,几个圈中人都爱玩,放下工作中严谨认真的样子之后玩起来要多嗨有多嗨,容小棋完全无法脱身,等终于能够沾到凳子坐一坐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一。 凌晨一点了,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抬眼看见庄蕴然精神依然很好,正坐在一边静静喝着果汁,她刚和一个女星唱完合唱,看样子是准备下一场。 容小棋觉得神经放得很松,精神没有萎靡反而越来越兴奋,但是时间已经太晚,不能不回去了,正在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容小棋就地接起来,是湛海蓝。 “你在玩么?”湛海蓝显然已经听到了周围的震耳欲聋,直接问道。 容小棋定了定神:“嗯,收工之后有几个朋友邀约要一起……”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道:“明天你还有通告,现在可以结束了。” 容小棋点点头:“好,我这就出来。” 湛海蓝又问:“喝酒了么,要不要我去接你。” 容小棋摇头:“没有,只是喝果汁,我自己开车回来。” 容小棋回到家的时候湛海蓝正坐在客厅,手里捧了杯茶,电视开着,闪烁的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湛海蓝听到开门声抬眼来看,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你怎么没有睡觉?”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睡不着。” 容小棋忽然决定心里一动,看了看湛海蓝便说道:“以后不能这样熬夜,你要好好睡觉才行。” 湛海蓝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回来我也会担心,仍然睡不着。” 容小棋捏了捏湛海蓝的手说:“那我以后都不会晚归了,不会让你担心,好么?” 湛海蓝笑着点点头:“好啊。” 容小棋这才拉着湛海蓝站起来,又推她到卧室:“你先睡吧,我泡过澡就睡。” 湛海蓝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妥协,顿了顿才问:“你今天见到庄蕴然小姐了么?” 容小棋愣了愣,点点头:“她一直在现场监理。” “相处还顺利么?”湛海蓝忽然问。 容小棋刻意忽略庄蕴然在休息室里的挑衅,说道:“庄蕴然小姐很好相处。” 湛海蓝这才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容小棋说:“这就好。” 容小棋泡在热水里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现庄蕴然的脸,庄蕴然虽然总是对她颇为挑衅,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或许庄蕴然仅仅是心有不甘,所以嘴上过过瘾罢了。 刚才她对湛海蓝说的很好相处,其实并不完全是谎话。 也许如果庄蕴然面对的人不是她,那么庄蕴然的确会成为很优雅很有魅力的女人,庄蕴然对她的敌意无可厚非,谁能接受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之后对方却早已经名花有主呢? 尤其是庄蕴然这样骄傲的女人,遭受这种待遇带来的伤害,更甚于失去湛海蓝之后的心痛吧。 容小棋看着天花板,闭了闭眼睛。 走出浴室的时候容小棋回到卧室,发现湛海蓝已经睡着了,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俯身亲了亲湛海蓝,湛海蓝睡得很安稳,只是眼睛稍微动了动。 容小棋抚了抚湛海蓝的手臂,忽然有点睡不着了,她起身来到客厅,发现湛海蓝的电脑还开着。 容小棋拿过来看了看,忽然发现桌面上有一个命名很奇怪的文件,容小棋点开一看,竟然是一段视频集锦,拖动播放栏,容小棋发现是湛海蓝所主演的电影,其中有一段是容小棋从徐之焕那里借来母带看到过的内容,有湛海蓝和庄蕴然,也有关于湛海蓝的片段。 湛海蓝在等她的时候无聊所以翻出这些来看么? 容小棋一时睡不着,索性裹了毯子也开始慢慢看起来,第一段是古装,湛海蓝演一个异域公主,没什么台词,只几个镜头就结尾了,片尾曲保存完整,容小棋觉得奇怪,湛海蓝喜欢这首曲子么? 听到最后,字幕闪了出来,片尾曲那一项,赫然写着作词,庄蕴然。 容小棋一愣,庄蕴然为湛海蓝主演的电影作过词? 你嫣然一笑……””万里红尘逍遥,不及词曲很普通,之所以保留着,是因为是庄蕴然作的词么? 第77章 容小棋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影像,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客厅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上电子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容小棋仰躺在沙发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忽然想起来湛海蓝在她刚回来的时候询问和庄蕴然之间相处是否愉快。 对于湛海蓝来说,在她和庄蕴然之间一定很为难吧。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如果让湛海蓝知道庄蕴然的另一面,她大概会更为难吧。 所以现在自己多忍受一点就好了,不管庄蕴然想做什么,只要能够让湛海蓝不至于觉得为难就好了。 容小棋起身回到卧室,湛海蓝正好翻了个身,容小棋俯□看了看湛海蓝,轻轻吻了吻湛海蓝的额头,说道:“你在做梦吗,有没有梦到我?” 容小棋说着便俯身下来睡在湛海蓝身边,湛海蓝的呼吸就在眼前慢慢起伏,容小棋握着湛海蓝的手,慢慢入眠。 第二天容小棋醒来的时候湛海蓝正拿着衣服从衣橱那边走过来,看到容小棋便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定制了衣服,起来看看。” 容小棋一愣:“定制?” 湛海蓝点头:“你现在的服装费和制衣费由公司报销,所以你可以随意发挥。” 容小棋笑起来:“忽然觉得我好幸运,这是影后的附带福利吗?” “算是吧,这是欧美款式,你来试试,如果不合身马上换回去。”湛海蓝把衣服放在容小棋身边。 容小棋坐起来,拿起来一看:“哇,这个款式我在发布会上看到过,当时就很想要……” 容小棋说着抬眼看了看湛海蓝:“我记得发布会的录像是你陪我看的……” 湛海蓝含笑不语,容小棋怀疑地说:“不会是我说过喜欢,所以你才……” “你如果说过,你会不记得吗?”湛海蓝轻描淡写的反问。 容小棋一愣:“那你怎么会这么巧就选中我喜欢的款式?” 湛海蓝坐到容小棋身边,说道:“你看到这件款式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我当然会知道。”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湛海蓝还真细心啊。 湛海蓝微微一笑:“好啦,别多想了,趁着新鲜上身,不然晚了又会被撞衫。” 容小棋不在乎地说:“撞衫就撞衫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嘛。” 湛海蓝说道:“你现在身价不一样,衣服不能随便,撞衫更是大忌,不能让媒体抓住这样的梗。” 容小棋叹了一口气:“好像被束缚蛮多,真有点无所适从。” 湛海蓝搂住容小棋:“我当然知道你就算裹床单也美艳动人,但是为了巩固好不容易的头衔,多付出一点也是值得的。” 容小棋点点头:“我知道。” 湛海蓝亲了亲容小棋:“小棋,谢谢你。” 容小棋回到片场的时候发现庄蕴然并不在现场,坐在艺术总监位置上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经过导演介绍之后才知道这个女人叫巫云柔,因为庄蕴然临时有事,所以她来代几天班。 容小棋撇了撇嘴,这个叫巫云柔的一看就是和庄蕴然一伙的,长得清高冷艳,除了说话轻声细气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冰美人。 最糟糕的是,她基本上和容小棋没有交流,而每每都直接转述给导演,导演直接就喊卡,容小棋一上午才过了一条拍摄,而被喊卡的原因无外乎衣服颜色不对,妆容不好,背景要换。 这个巫云柔,是庄蕴然从巫婆国请过来的吧! “巫云柔小姐,”容小棋在午休时间终于找到悠闲喝果汁的巫云柔,“你有问题不能提前沟通吗?整个效率都被你拉低,这对你难道有好处吗?” 巫云柔眨着眼睛,看上去格外无辜,顿了顿她才赶紧站起来,给容小棋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容小姐,我只是……只是按照书上所说的……” “书?”容小棋摸不着头脑,什么书? 看着容小棋一脸疑惑的样子,解释道:“我是电影学院古典艺术的研究生,因为正在做相关的项目,所以才接受庄蕴然小姐的委托来任监理,我是第一次做现场,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您困扰了……” 巫云柔慌里慌张地解释反而让容小棋的心理觉得有点愧疚了,弄了半天,巫云柔只是个学生,庄蕴然还真会找人。 容小棋顿了顿,摆摆手说:“算了,我只是和你探讨一下……” 巫云柔这才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容小棋试探地问:“容小姐,你一直都是这么美丽吗?” “什么?”容小棋怀疑自己听错了。 巫云柔继续说:“其实我是你的影迷,这次之所以答应庄蕴然小姐也是因为想要近距离和您接触,您真是太美了,比电视上还要美……” 容小棋一愣,这些赞美的话要是由其他人说出来,基本上就会被她无视,但是不知为什么,巫云柔说着就会让人觉得非常真实。 “还好啦。”容小棋淡淡一笑,“我要去准备下午的戏,先走咯。” 巫云柔微微一笑:“下午见。” 下午场再次开拍的时候巫云柔果然改了很多,容小棋也顺带非常顺利,一下午不仅把上午的份补回来,而且还赶超了几条的计划进度。 容小棋正要准备回去,巫云柔突然从工作室跑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容小姐,您现在要去哪里?” 容小棋不好意思地说:“别称呼我为您啦,我不过比你大几岁而已,叫小棋姐就可以了。” 巫云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的,小棋姐……” 容小棋这才笑道:“找我什么事。” 巫云柔说:“如果你没有事,我可以请你喝茶吗,还有很多工作上的细节,我想要你讨教。 ” 容小棋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湛海蓝说过如果五点她不出现在片场那么就不用等她了,反正没事,应了巫云柔的光也无所谓的。 “好吧,”容小棋微微笑道,“不过要注意不能有人跟拍。” 巫云柔点点头:“保证不会。” 容小棋和巫云柔来的这家西餐厅人很少,巫云柔解释道:“这是我师姐开的店,保密性一流噢。” 容小棋一边看,一边说:“环境倒还是不错。” 巫云柔带着容小棋坐下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送上了一壶玫瑰花茶,以及英式茶点,巫云柔热情地介绍道:“这是都是手工制作,口感很不错。” 容小棋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你对这些很在行。” 巫云柔说:“只是个人爱好。” 容小棋和巫云柔在西餐厅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容小棋看了看天色说:“我该走了,明天还要开工。” 巫云柔很快站起来:“好的,我送你回去。” 巫云柔送容小棋回到楼下的时候,巫云柔突然叫住容小棋说道:“容小姐,我现在正在写关于女演员现状的论文,你能为我提供一些数据吗?” 容小棋看了看巫云柔,觉得奇怪:“什么数据?” 巫云柔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关键的,就是第一次演戏是什么,第一部戏是怎样接到的这样,对了,我有一份调查问卷。” 巫云柔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容小棋:“上面有具体的题目,选择选项就可以了。” 容小棋接过来:“好,我明天给你。” 湛海蓝工作到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容小棋趴在沙发上写着什么。 湛海蓝走过来抚了抚容小棋的腰:“在干什么?” 容小棋低着头说:“写调查问卷。” 湛海蓝一边脱外衣一边问:“哪里来的调查问卷?” 容小棋想了想说:“片场来了一个实习生,说是写论文用。” “实习生?”湛海蓝觉得奇怪,“我没有听导演说过。” 容小棋顿了顿说:“是代庄蕴然小姐的班,暂时做艺术监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的晚,更得也晚,见谅噢,明天大概不能更,如果到十一点半还没有就是小顾在忙事情无法更文了。。。。。 第78章 替身 容小棋发现巫云柔和原先的样子有些不同了,刚进剧组的时候她总是带着金属边框的眼睛,脸上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上去与人并不亲善的样子,但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巫云柔其实根本就不是冰山美人,她只是对陌生人会比较腼腆而已。 而且在剧组里只有她和巫云柔年纪相仿,而且巫云柔也没有圈里人那种浮夸狂躁的气质,这一点也让容小棋蛮欣赏,一来二去,容小棋就和巫云柔成了交往不错的朋友,容小棋甚至希望庄蕴然再也不要出现在片场,否则等到戏拍完她也会被活活地憋成内伤。 这天刚到片场不久天就下起了小雨,导演埋怨一阵之后无奈宣布今天外景不拍了,而摄影棚早就租给其他剧组进场,所以剧组今天算是意外休息。 “容小姐,你要去哪里?”巫云柔用手遮住飘在额前的雨,追赶已经走出片场的容小棋。陈悦正帮容小棋撑着伞,一同回头看着巫云柔。 容小棋回答道:“回家啊。” 巫云柔笑起来:“这么好的天气,待在家里多无聊,我带容小棋去散散心如何?” 容小棋看了看陈悦,陈悦为难道:“湛董交待不能……” 巫云柔不说话,只看着容小棋,容小棋扭着陈悦的手臂说道:“我已经连续拍三天满场啦,累的不行,就算是湛董也该考虑考虑为我放个假把。” 陈悦还在犹豫,巫云柔却已经拉着容小棋跳开:“谢谢陈经理,我会保证容小姐安全的。” 巫云柔带着容小棋穿到一处市内公园,容小棋看了看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巫云柔神秘一笑:“当然是来参观奇迹。” 巫云柔说着就推着容小棋来到一处僻静处,绕过一片树林才发现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挂瀑布。 “怎么会有这个?”容小棋惊讶地看着瀑布,虽然她很少来这个公园,但是从未听说哪座市内公园带有瀑布,“这是近期人造的么?” 瀑布的声音哗哗的,看上去秀美又大气,飞扬的水汽让周围雾气氤氲,恍如仙境。 “当然不是,”巫云柔微笑道,“这里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会形成瀑布。” “可是下雨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可能?”容小棋就算不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也知道仅凭这么一点水量是不可能形成瀑布的。 巫云柔解释道:“靠这些降雨量自然不可能,不过那边的山峰上本来就有一条河,水位只比能降落的高度少那么一点,只要一点点降雨量就能让它变成瀑布倾泻下来。” “原来是这样,”容小棋仰头看着瀑布,惊叹不已。 “怎么样,这个秘密花园不错吧。”巫云柔笑起来,好像早就知道容小棋一定会喜欢。 容小棋嗯了一声,忽然想到要是能把加班一整天的湛海蓝拉出来看看这神奇的美景,一定可以让湛海蓝赏心悦目的。 “想玩水吗?”巫云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脱了鞋袜,惬意地冒雨站在瀑布池里,天降的雨滴混杂着瀑布的水汽沾湿了巫云柔的衣衫和头发,看上去果然无比惬意和逍遥。 容小棋忽然想到在老家的时候,她一个人也会在小河流边泡脚,一边打着水花,一边想着心事。这么自由自在的事,在这个水泥浇筑的城市里早就已经泯灭了吧。 容小棋这么想着,也脱了鞋袜加入到水池里。 水汽温凉温凉的,只到小腿处,容小棋只觉得凉悠悠的非常舒服,正在徜徉流连,巫云柔突然从身后点了一些水洒过来,容小棋一回头就看到巫云柔微微一笑:“容小姐,这是幸福的泼水。” 容小棋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巫云柔泼了好多水,容小棋并不生气,但是一想到湛海蓝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而且她还穿着湛海蓝专门为她定做的衣服,被批斗是肯定的吧。 在这种自由自在的地方一待就是一下午,容小棋回到家的时候喷嚏不断,刚进门就看到湛海 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怎么衣服都湿了?” 容小棋只好解释:“和一个朋友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湛海蓝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容小棋说道:“这算是返璞归真吗?” 容小棋吐了吐舌头,钻进浴室洗澡。 泡好热水澡之后容小棋仍然喷嚏连连,等吹好头发坐下来,湛海蓝端上来一碗姜汤,容小棋感激地看了一眼:“你对我真好。” 湛海蓝说:“只是不想你生病耽误工作。” 容小棋嘟囔道:“好狠心。” 第二天清晨,容小棋起床喝水,却一下子觉得头晕,湛海蓝被惊醒,坐起来拉着容小棋问:“怎么了?” 容小棋正准备说话,清鼻涕就流了出来:“我好像感冒了。” 湛海蓝摸了摸容小棋的额头,再看容小棋没精打采的样子,看来真是感冒。 容小棋嗅着鼻子说:“我感冒也能工作,你别担心。” “胡说,”湛海蓝很快制止,“如果劳累会加重病情。” 容小棋摇头:“我身体很好,多喝一点水就扛过去了。” 湛海蓝只当做没听见,只拿手机拨了导演的号码,利索地为容小棋请了假,这才把容小棋摁回床上,说:“你就在这里休息,药我会给你准备,哪儿也不许去,我可不想你挂着鼻涕的照片变成明天的头条。” “我知道啦。”容小棋只好妥协,刚坐下来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湛海蓝正在办公室处理日常事务,陈悦走进来说:“湛董,刚得到消息,剧组那边正常开工了。” 湛海蓝头也不抬:“什么剧组?” 陈悦说:“容小姐的剧组。” 湛海蓝顿了顿,抬眼看陈悦:“容小姐今天生病,我已经请了假,今日的损失应该由保险公 司出面协商。” 陈悦顿了顿说:“听说,容小姐有个不错的替身。” 湛海蓝皱眉:“替身?” 陈悦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导演说不用担心,就算容小姐不在也可以拍戏。” 湛海蓝放下手里的笔:”接导演的电话,我亲自问他。"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来了新成员吉娃娃酱,忙得四仰八叉,今晚消停一点了,所以会多更补几日没更的缺,这是第一更,小顾行ghting! 第79章 同性疑云 湛海蓝接通电话之后才知道容小棋果然有一个替身,导演解释是临时起意,并且只用背面戏,也不会署名。 湛海蓝说道:“就算是临时起意,我也该知道她的名字。” 导演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难的,湛董,她叫巫云柔,她现在暂代庄蕴然小姐做艺术监理,她的身形和容小棋很相似,所以就决定用她暂时做替身,她也没有要求报酬,直说当做社会实践,现在的研究生孩子,学习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劲……” 巫云柔……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她早就听容小棋提过这个名字,看来大家都对巫云柔风评不错。 湛海蓝沉思片刻,叫来陈悦:“你跟庄蕴然小姐联系一下,说我有事找她。” 陈悦点点头,出去之后很快回来道:“庄小姐说最近身体不适不愿见客,等身体稍微恢复就会应约。” 湛海蓝看了看手里的艺人照片,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陈悦离开之后湛海蓝想了想,打了庄蕴然的手机,在接通将近一分钟之后庄蕴然终于接了电话,湛海蓝吸了一口气说:“你身体哪里不好?” 庄蕴然没所谓地笑笑:“这个开场白很特别。” 湛海蓝说:“你如果觉得不舒服要到医院去看看。” 庄蕴然说:“我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你还嫌不够么,我是觉得足够了。” 湛海蓝顿了顿,说:“既然不用去医院,看来也没有大碍,为什么拒绝我的邀约?” “因为想听你亲自打电话给我,”庄蕴然心平静气地说,“什么时候你喜欢让陈小姐约我了?” 湛海蓝定了定神:“我只是一时忙不开而已。” 庄蕴然笑笑:“海蓝,我还不了解你么。” 湛海蓝说:“既然你了解我,那么也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 庄蕴然说:“这个问倒我了,我的确不知道。” 湛海蓝索性不再兜圈子,只看门见山道:“我只想问你,巫云柔是怎么回事。” 庄蕴然笑笑:“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怀疑我和她有暧昧。” 湛海蓝沉住气:“我当然不是在说这个。” 庄蕴然说:“那是在说什么?” 湛海蓝说:“艺术总监做演员的替身?她是你的实习生,你一点不知情么?” 庄蕴然吸了一口气:“让我猜一猜,因为巫云柔擅自做了你家演员的替身,所以你很生气,再进一步猜测,这个演员大概是容小棋小姐。” 湛海蓝说:“是容小姐。” 庄蕴然微微一笑:“看来容小棋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蕴然,”湛海蓝无奈道,“我是在跟你说公事。” 庄蕴然顿了顿说:“如果是其他艺人被替身,你也会如此兴师问罪?海蓝,你是职业经纪人,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你格外紧张容小姐或许没错,但是很可能反过来成为伤害容小姐的利器。孰轻孰重,你自己想吧。” 庄蕴然说着就挂了电话。 湛海蓝看着断线的手机沉默良久,随即电话容小棋,容小棋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听起来还有吸鼻涕的声音,湛海蓝顿了顿,问道:“现在感觉还好吗?” 容小棋一边擤鼻涕一边说:“鼻子很红,丑死了。” “药吃过了么?”湛海蓝问道。 容小棋点头:“都有按时吃。” 湛海蓝说:“那就好,多休息。你在做什么?” 容小棋说:“玩游戏啊,只能打发时间了。” 湛海蓝笑笑:“难得你可以休闲,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为了逃避工作才故意让自己生病。” 容小棋说:“因为玩水很有趣,下一次我带你去,你也会宁愿感冒也要玩个够。” “玩水?什么玩水?”湛海蓝不明白。 容小棋说:“就是巫云柔监理啊,她带我去了一个神奇的水池子,我一时没忍住就玩了一会,没想到受凉了,阿~~~~~嚏~~~~~~鼻子好难受,阿嚏~~~~~”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代替艺术监理,约容小棋喝茶,带容小棋玩水,再到做容小棋的替身,这一切,只是巧合么? 如果不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湛海蓝揉了揉太阳穴,摁下电话键:“我是湛海蓝,帮我接温经理。” 事实证明,湛海蓝的预感是正确的,几天后容小棋再次以一张在私密会所会女性友人的照片成为报纸头条,湛海蓝盯着照片看了良久,陈悦推门进来道:“湛董,容小姐的头条越来越多,都是……” “都是负面的。”湛海蓝淡淡地说道,表示自己知道。 陈悦犹豫一阵:“要不要启动危机公关。” 湛海蓝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危机公关收效未必好。” 陈悦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容小姐是不是招了小人,要不要我找法师……” 湛海蓝看了看陈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多去看看资料想别的办法。” 陈悦正要点头离开,手机却突然响了,陈悦接起来,脸色一变,捂着话筒对湛海蓝说道:“湛董,导演那边要求换掉容小棋小姐。” 湛海蓝示意陈悦平静,等陈悦接完电话,湛海蓝这才说:“从合约上来说他的确有提这个要求的权利。” “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陈悦着急的说。 湛海蓝想想容小棋还感冒在家,忽然觉得内疚至极。 陈悦看了看湛海蓝:“要不要告诉容小棋小姐?” 湛海蓝摇头:“她还在养病,不要打扰她。况且这种事告诉她她也无法解决。” 说话间,助理敲门报告道:“湛董,温经理来了。” 湛海蓝站起身:“请他进来。” 容小棋身边已经围了一大滩用过的纸巾了,她鼻尖和眼睛一样红,在家里闷了几天,虽然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打喷嚏似乎成了后遗症,每天都会打几十个喷嚏,身体变得麻烦,她就越发不爱出门。 这天容小棋正吃着饭,手机突然响了,刚接起来,白玉兰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听筒那边传来:“小棋!你真厉害,现在每家娱乐报纸都是你的头条!” 容小棋擦着鼻涕:“我什么时候人气这么旺了?” 白玉兰说:“你么看报纸?” 容小棋说:“你听我的声音就知道啊,我一直窝居养病呢。” 白玉兰叹口气说:“那你上网看看吧,各个娱乐头条基本上也都是你的消息了。” 容小棋将信将疑地打开电脑,刚点开浏览器就看到一条弹出来的消息:影后容小棋再陷同性疑云,导演连呼“吃不消”。 容小棋一愣,再看报道,竟然看到导演要求换掉她的主角角色,容小棋呆了几秒,很快拨了湛海蓝的电话。 事情这么纷纷扬扬,湛海蓝怎么可能没有得到一点风声,但是……但是湛海蓝完全没有跟她提过一点半点啊。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大家晚安好梦 第80章 “但是我到里面树底下去干吗呢?”容小棋问道。 “拿钱啊,”她回答说。“因为你要知道,到了树底下你就来到一个大厅,里面点着三百盏灯;然后你会看到三扇门,门很容易开,因为钥匙都在锁上面。打开第一扇门走进第一个房间,你就看到地板当中有一个大箱子;箱子上蹲着一只狗,两只眼睛大得像茶杯。不过你完全不用怕它;我把我这条蓝格子围裙给你,你必须把它铺在地上,然后大着胆子抓住那只狗,把它放在围裙上面。然后你可以打开箱子,从里面爱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不过它们都只是些铜币;如果你更想要银币,你就到第二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你会看到另一只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把它放在我的围裙上,然后爱拿多少银币就拿多少银币。不过你最喜欢的还是金币吧,那么你进第三个房间,那里有一个箱子满满的都是金币。蹲在这个箱子上的狗非常可怕;它的眼睛大得像座塔,但是别理它。只要把它也放在我的围裙上,它不能伤害你的,你就可以从箱子里爱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金币了。” “这听下来不坏,”容小棋说,“不过我要给你什么昵,老她?因为不用说,你是不会把这些事情白告诉我的。” “不,”她说,“我一个硬币也不要。只要你答应带给我一个旧的打火盒,那是我奶奶上回下去的时候忘在那里的。” “很好,我答应。现在来把绳子绕在我的身上。” “绳子给你,”她说,“再给你我这条蓝格子围裙。” 绳子一拴好,容小棋就爬上树,从那个窟窿通过空心树身跳到下面的地上;正如她告诉容小棋的,容小棋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几百盏灯全都点亮了。于是容小棋去打开第一扇门。“啊!”里面蹲着一只狗,眼睛大得像茶杯,正在盯着容小棋看。 “你真漂亮,”容小棋说着把它抓住,放在她的围裙上,接着容小棋从箱子里拿出铜币来往衣袋里塞,它们能装多少就塞多少,把几个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容小棋盖上箱盖,重新把狗放回箱子上,再到第二个房间去。一点不假,那里蹲着的狗眼睛大得像水车轮。 着容小棋把它也放在围裙上,打开箱子。当容小棋看到里面装着那么多银币时,容小棋赶紧扔掉刚才拿的铜币,把几个衣袋加上背包全装上了银币。 接着容小棋走进第三个房间,里面那只狗真是可怕,它的眼睛确确实实大得像座塔,它们在它的头上像轮子般咕噜噜转。 “你早,”容小棋把手举到帽檐行了个礼说,因为容小棋一辈子里还没有见过一只这样的狗。但是容小棋更靠近点看过它以后,觉得已经够有礼貌了,就把它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天啊,里面有多少金币啊!足够把卖糖食女人的所有糖棍都买下来;足够把天底下的小锡兵、马鞭、木马都买下来,甚至把整个城都买下来。金币实在多极了。于是容小棋这一回扔掉容小棋刚装上的所有银币,把容小棋所有的衣袋和背包全换上了金币;不但把容小棋的衣袋和背包装满,连帽子靴子都装上了,因此容小棋路不大好走。 现在容小棋真的有钱了;于是容小棋把那只狗重新放回箱子上,关上门,往树外叫。 “现在把我拉上去吧,老她。” “你拿到那打火盒没有?”她问。 “没有,老实说,我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容小棋回去拿打火盒,接着她把容小棋拉上来,容小棋下了树,又站在公路上了,衣袋里,背包里,帽子里,靴子里全都塞满了金币。 “你要这打火盒来干什么呢?”容小棋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回答说,“你有钱了,现在把打火盒给我吧。” “我来告诉你,”容小棋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要拿它来干什么,我就把我的剑j□j,砍下你的脑袋。” “不告诉你,”她说。 容小棋马上砍下了容小棋的脑袋,容小棋就这样躺在地上。接着容小棋把容小棋所有的钱用她的围裙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背上,把打火盒放进衣袋,就上最近的那个城去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城,容小棋住进最好的旅馆,点各种容小棋最爱吃的菜,因为容小棋现在发财了,钱多得是。 给容小棋擦靴子的仆人想,这双靴子给这么有钱的一位绅士穿,实在是太寒伧了,因为容小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靴子。第二天容小棋终于买了新衣服、像样的靴子,于是我们这位容小棋很快就成了一位闻名的漂亮绅士,人们来拜访容小棋,告诉容小棋城里值得看的种种了不起的东西,还讲到了国王美丽的女儿,那位公主。 “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容小棋呢?”容小棋问道。 “你根本不可能看到容小棋,”容小棋们说。 “容小棋住在一座大铜宫里,四周围着高墙和尖塔。只有国王一个人可以进出,因为曾经有过一个预言,说容小棋将要嫁给一个普通容小棋,国王一想到这门婚事就受不了。” “我倒真想看看容小棋,”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不可能得到允许看到容小棋。不过不管怎样,容小棋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去看戏,在御花园里坐马车,施舍了一大笔钱给穷人,容小棋这样做是非常好的,容小棋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钱也没有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容小棋有钱了,有漂亮的衣服了,还有了许多朋友,个个说容小棋是了不起的人物,真正的绅士,这一切使容小棋感到飘飘然。但是容小棋的钱不能一直花下去没个完,容小棋每天这样大把大把地花钱,却又只出不进,最后容小棋只剩下两个子儿了。于是容小棋不得不搬出容小棋漂亮的房间,住到屋顶底下一间小顶楼里,容小棋在那里得自己擦靴子,甚至用粗针缝补它们。再也没有朋友来看容小棋,上顶楼梯级也太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容小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能去买蜡烛;于是容小棋忽然想起,还有一根蜡烛放在打火盒里,就是从她帮容小棋进去的那棵老树里面拿来的打火盒。 容小棋把打火盒找出来,但是容小棋用火石和铁刚擦出几点火星,房门一下子打开,容小棋在树底下见过的那只两眼大得像茶杯的狗站到容小棋的面前来了,说:“有什么吩咐,主人?” “你好,”容小棋说。“如果我要什么,这打火盒就能给我带来什么,它倒是个称心如意的打火盒。” “给我弄点钱来,”容小棋对狗说。 狗转眼就不见了,很快叼着一袋铜币回来。打从这件事情,容小棋马上发现这打火盒是个宝。容小棋只要把火石擦一下,坐在那箱铜币上的狗就出现;擦两下,坐在那箱银币上的狗就来了;擦三下,来的可是眼睛像塔、守着金币的那只狗。容小棋如今又有了许多钱;容小棋回到那套漂亮的房间,重新穿上那些华丽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于是容小棋那些朋友又立刻认得容小棋,吹捧容小棋。 过了不久容小棋想,没有人能看到公主一眼,这太奇怪了。“大家都说容小棋美丽非凡,”容小棋心里说,“但是容小棋被关在一座围着那么多尖塔的铜官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去看看容小棋吗?等一等!我的打火盒在哪里?”于是容小棋擦了一下火石,眼睛大得像茶杯的那只狗一下子站在容小棋面前。 “现在是半夜,”容小棋说,“但是我很想见见公主,哪怕看一眼也好。” 狗马上不见了,容小棋还没来得及转眼,它已经背着公主回来。公主躺在狗的背上睡着了,看上去那么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容小棋是个真正的公主。连容小棋这样一个老实的容小棋也忍不住吻了容小棋一下。狗随即背着公主跑回去了;但是到了早晨,当公主跟国王和王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容小棋告诉容小棋们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狗和一个容小棋,容小棋躺在狗的背上,那容小棋吻了容小棋一下。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王后说。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派了一个老宫女守在公主床边,看这真是一个梦呢,抑或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棋眼巴巴要再见公主一次,于是夜里又派那只狗去把容小棋接来,带着容小棋有多快跑多快。 容小棋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容小棋的本性不好。当容小棋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小棋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容小棋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容小棋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现在容小棋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容小棋像自己的孩子,把容小棋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容小棋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容小棋就更放肆了。 第81章 碧池 “什么?庄蕴然即将入职星光的艺术总监?”容小棋从陈悦那里听说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要不是周围还有其他办事人员在,她一定会抓住陈悦的衣服反反复复地问直到陈悦承认她说错了。 但是陈悦只微微一笑道:“容小姐,这是湛董做的决定,明天庄蕴然小姐就会到人事部报道,星光出入证早已经准备完毕。” 容小棋真觉得陈悦小姐现在是在火上浇油,只可惜陈悦绝对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庄蕴然的事会这么敏感,否则绝对不可能会透露这么多。 湛海蓝之所以没有对她明说,也是因为知道她会生气吧。 但是湛海蓝所不知道的是,比起庄蕴然到星光来上班,她对湛海蓝这种总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的行为更为不高兴。 “我还以为你今天休息。”湛海蓝在走廊看到容小棋的时候笑容可掬,看起来心情很好。 容小棋微微一笑:“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了。” 湛海蓝眉毛一扬:“楼下休息厅的咖啡不错,要不要来尝尝。” 容小棋一转身:“你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湛海蓝赶上来挽住容小棋的手臂:“这是特调咖啡,味道和口感都很不错,来试一试吧。” 容小棋跟着湛海蓝来到一楼咖啡厅,在湛海蓝的推荐下选了一款烤制咖啡,咖啡味道没那么浓了,更偏向可可味道,精巧的小瓷杯里雾气腾腾,容小棋觉得湛海蓝的脸在雾气中显得有点模糊。 湛海蓝笑得轻巧:“待一会儿还有一位客人过来,希望你不介意。” 容小棋不在乎地问:“我怕见生人么?” 湛海蓝笑笑,搅了搅杯子的液体,加了一块方糖,忽抬了眼睛道:“她来了。” 容小棋回头一看,湛海蓝说的客人竟然正是庄蕴然。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你没跟我说是她。” “我若跟你说了,你还会来么?”湛海蓝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对容小棋说道。 话音刚落,庄蕴然就走了过来,来到桌前,湛海蓝微微一笑,起身伸手道:“欢迎你,庄蕴然小姐。” 庄蕴然顺势握住湛海蓝的手:“今天并不是正式入职,你这样会让我困惑。” 湛海蓝笑笑道:“这位是容小棋小姐。” 庄蕴然点点头:“当然,我们早就认识,没想到容小姐卸妆之后仍然倾国倾城。” 庄蕴然半是恭维半是戏谑,容小棋自然不会露出多余表情,虽然暂时不知道湛海蓝究竟要怎样做,但是庄蕴然现在表现已经足以她自动判断并且自动选择合适的表情和语言来应对。 三人落座之后,湛海蓝对容小棋说道:“庄蕴然小姐对戏剧艺术有很高造诣,在表演和造型上都有很深见解,容小姐,在片场你要向庄蕴然小姐多多学习。”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知道。” 末了,湛海蓝又对庄蕴然说:“庄小姐,董事会已经同意给你的分红提到百分之二,所以请再接再厉。” 庄蕴然笑笑:“辛苦你为我争取。” 湛海蓝说道:“是因为董事会欣赏你的才华。” 湛海蓝脸上的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矫揉造作,容小棋除了暗自佩服之外,只暗暗压下一口气。 看得出来,湛海蓝并不是真心向董事会引荐庄蕴然,而传说中欣赏庄韵然的艺术才华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托辞而已。 湛海蓝,大概想的只是将庄蕴然至于自己的掌握之下罢了。 容小棋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湛海蓝和庄蕴然有太多不同,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同日而语。 “湛董,下班后有时间么?”在三人会谈快要结束之后,庄蕴然忽然向湛海蓝邀约。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不置可否。 容小棋只想跳起来把庄蕴然拍死在桌边,这个女人难道就不懂适可而止么。 “我刚进公司,有很多事宜要向湛董请教。”庄蕴然淡淡一笑,一本正经地姿态意图把容小棋所有的设想打消。 庄蕴然才是一只修炼了多年的狐狸妖精。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对湛海蓝说道:“湛董,我明日还有一整天通告,就不打扰了。” 湛海蓝略略沉吟,点头道:“也好,我让陈悦小姐送你回家。” 容小棋离开之后只打发陈悦回了公司,准备自己逛逛街,刚来到一家熟悉的店铺,容小棋就撞到一个年轻女人,她哎哟一声就坐到地上,手里的衣服和首饰洒了一地。 容小棋赶紧把她扶起来,一面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话音未落,容小棋赫然发现,这女子,竟然是巫云柔。 “巫云柔小姐,”容小棋努力让自己把持平静,“好久不见。” 巫云柔慌里慌张地认出容小棋,这才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还有事……” 巫云柔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容小棋看着巫云柔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大学里的研究生身份是真的吧,你觉得你的导师若是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会乐意再和你相处融洽么?” 巫云柔抬眼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小姐,我和你并无恩怨,你为何要这样?” 容小棋微微一笑:“有没有恩怨,聊一聊就知道了,跟我来。” 容小棋说着就把巫云柔拽到一家咖啡厅,确保周围都没有人跟踪之后,容小棋这才说:“巫云柔小姐,最近我的新闻满天飞,这都要多亏你。” 巫云柔镇静地说:“我知道那些绯闻对你没有实质的伤害,我从来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巫云柔但是意外地坦白,容小棋问道:“你从来不认识我,你怎么对我有伤害。” 巫云柔顿了顿,说道:“这是我的研究题目。” 容小棋淡淡一笑:“研究我?” 巫云柔摇头:“研究影坛女性的生存现状,你是研究对象之一,今天拿了风华奖的影后之后更是重中之重的人物材料。” 容小棋看了看巫云柔:“她就是拿这个诱惑你的,要你在我身上检验论文研究的成果?让我想想,题目大概叫‘绯闻之后女艺人是否还能生存’?” 巫云柔看了容小棋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小棋说:“你很清楚,给你指路,让你加入剧组的人,是谁。” 巫云柔扭头:“这和你无关。” 容小棋淡淡一笑:“你的论文写完了么,采访过几个女艺人,她还能给你介绍几个女艺 人?” 巫云柔犹豫一阵,容小棋凑近巫云柔:“如果你对我坦白,那么我就让你随行记录采访,一天二十四小时,为期一周,这个长度和密度,足够你完成论文了吧?” 巫云柔抬眼看了看容小棋:“这个交换条件不是免费的吧?” 容小棋笑笑:“当然,我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 巫云柔顿了顿问:“你真的能让我随行采访?” 容小棋点点头。 巫云柔沉默一阵,终于说:“是庄蕴然小姐。” 果然…… 容小棋问道:“你们怎么认识?” 巫云柔说:“庄蕴然曾经是学院的客座讲师,她隐退之后一直没有再讲课,但是偶尔会收到她的祝福邮件,听老师说,庄蕴然小姐复出后对学院很关心,常常和同学交流谈心。” 是在找合适的替罪羔羊吧。 容小棋嗤之以鼻,等巫云柔说完之后,容小棋问道:“那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容小棋说:“庄蕴然小姐告诉我,只要替她代班,和你相处融洽就可以了,后来我……” “后来怎么样?”容小棋追问道。 巫云柔犹豫一阵,终于说:“她说如果可以想办法让你生病的话,她就可以让我坐你的替身,你知道我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抵抗力。” 容小棋咬了咬牙,心里把庄蕴然的族谱问候了个遍,这才定了定心神问道:“之后呢,绯闻是怎么回事?” 巫云柔摇头:“绯闻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会给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早点知道,不会答应得。” 容小棋已经顾不上巫云柔了,就现在的形式看来,庄蕴然已经可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而这 个罪魁祸首,现在还在拉着湛海蓝不知道有多亲热。bitch! 第82章 同病相怜 和巫云柔谈话结束后,容小棋顾自开车在公路上闲逛,时近黄晕,只是这是也并不是回家的好时间,湛海蓝和庄蕴然在商议事情,加班结束之后说不定还会共进晚餐,所以这个时候去找湛海蓝一定会败兴而归。 正在这是,白玉兰打了电话来说晚上有约,容小棋想也没想就答应,总算可以摆脱无聊,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白玉兰生产之后办的第一个约会,白玉兰容光焕发,除了上围稍微涨了一点之外毫无其余生育过的痕迹,容小棋一边喝着盐汽水一边听白玉兰介绍朋友,今晚几乎整个酒吧都被白玉兰包下来了,她的朋友三教九流来自四面八方,不过今晚的主题是化妆舞会,每个人都用头饰和帽子蒙了面容,容小棋在进场之前就得到白玉兰提前准备的面纱,一时也觉得格外有趣。 “怎么样,不错吧?”白玉兰打扮成玛丽莲梦露似的兔女郎,叉腰看着容小棋,眉毛一扬。 容小棋微微一笑:“很不错啊,不过你这么性感火辣真的好么,你老公别说你?” 白玉兰瞪了容小棋一眼:“这么热情的场合别说那些扫兴的话。”白玉兰说着就响应一位男士的飞吻,走过去了。 容小棋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点头晕,她起身想去洗手间,刚站起身走出去,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踩住了,她没在意,回头一看,长裙摆竟然被夹在一处小圆桌之间,容小棋俯身要去扯裙摆,却忽听身边有人说话道:“白雪小姐,愿意为你效劳。” 容小棋一抬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佐罗打扮的女人,她的身形非常好看,就算包裹在略显宽大的男士服装中也掩盖不了其中的美感,容小棋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极其绅士地俯□,为她解下了被困的裙角。 “谢谢。”容小棋礼貌道谢,顺便牵起了碍事的裙角。 “不客气。”佐罗微微一笑,气定神闲。 容小棋觉得佐罗的脸廓有一点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容小棋只略略一点头,便绕开人群离开了。 接近午夜时分容小棋才陪着白玉兰收场,白玉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搭上容小棋的肩膀说道:“走,咱们再去嗨三百回合。” 容小棋看了看白玉兰:“赶快回家吧,你还有孩子要看呢。” 白玉兰笑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妻良母了?怎么,马上就要和意中人相亲相爱了?” 容小棋无奈:“你是喝了多少,让我送你回家么?” 白玉兰笑起来:“行啊行啊,走吧。” 白玉兰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扑倒在容小棋肩膀上,容小棋一个没站稳就往后仰倒,然而身子稍微一倾斜忽就感觉被什么揽住了。 容小棋一回头,竟然是刚才佐罗装扮的女人,此时她扔穿着佐罗的衣服,但是已经摘掉了眼罩和帽子,清新飘逸的长发在夜空中微微飘扬。 容小棋一愣神,赶紧直起身子:“谢谢。”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今晚容小姐第二次跟我说谢谢了,”佐罗淡淡一笑,“我是沈倾墨。” 容小棋忽觉得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再看沈倾墨,笑容和煦,眉目明艳,完全是陌生的面相。 沈倾墨,沈倾墨…… 难道是那个著名的女性独立电影导演沈倾墨? 容小棋愣了愣:“你是沈导演?” 沈倾墨微微一笑:“容小姐不也是演员么,现在是休闲时间,不必在意那么多。”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白玉兰居然有办法请来沈倾墨。 “容小姐现在是……”沈倾墨看了看搭在容小棋身上的白玉兰,问道。 容小棋说:“我现在准备送她回家,她喝了酒,不能开车了。” 沈倾墨淡淡一笑:“容小姐又要照顾白小姐,又要开车,大概一心不能二用,如果不嫌弃,我愿意送两位回家。” 沈倾墨盛情难却,容小棋便点头答应下来,两人扶着白玉兰上车,把她安置在后座,这才关好车门。 容小棋坐在副驾驶位置,沈倾墨放了舒缓柔音乐,一时间整个驾驶室内都是悠扬的音乐,容小棋看着窗外风景飞闪,想到湛海蓝和庄蕴然,一时之间感慨万分。 “容小姐有心事么?”沈倾墨淡淡地说这,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 容小棋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 沈倾墨扬了扬嘴角,不再多问,顿了顿又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跟影后同乘一车,或许值得纪念。” 容小棋一愣:“怎么可能?” 沈倾墨说:“因为从未有过知名女演员出演女性独立电影,倾墨也无可奈何。” 沈倾墨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尽数流露出无奈,但是语气却淡淡的,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这种事实一样。 “女性独立电影,要求很高么?”容小棋问道。 沈倾墨回答:“并不是要求高,只不过要求比较特殊罢了。” 容小棋不明就里:“我不懂?” 沈倾墨偏头看了看容小棋,似笑非笑地说:“女性独立电影涉及的题材基本上是想要出名的女演员的禁忌,女权斗士,女性同性-爱,女星若是与这些题材扯上关系,在男权林立的娱乐圈里再想要出头就很难了。” 容小棋一愣,沈倾墨原来在拍这样的电影,难怪只知其名,而完全…… 倒也非常难得。 “我很欣赏这样的电影。”容小棋心直口快,并不掩饰自己的感觉。 倒是沈倾墨愣了愣,看了看容小棋,随即微微一笑:“谢谢。” 把白玉兰送到家,沈倾墨和容小棋出来之后才发现天已经下雨了,两人开的是白玉兰的车,现在夜色深沉,路面上车辆稀少,打车几乎不可能。 “好雨知时节,大概天公作美。”沈倾墨自言自语,伸出手接住天降下来的雨滴。细细密密的雨滴在她的头发形成细小的颗粒,好像散碎的钻石,在路灯的映照下徐徐生辉。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沈导演不准备回家么?” 沈倾墨笑笑:“容小姐也不是么?”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倒也被沈倾墨说中了,现在完全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期间湛海蓝曾发过来一条短信,大意是饭局会持续很晚,不用等她。 与其回到家遐想湛海蓝和庄蕴然,不如在外散心好了。 “沈导演现在不担心么?”容小棋问道。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容小姐何出此言?” 容小棋说道:“我被绯闻缠身,现在仍然阴云密布,没有任何一个女星敢和我交好,就连并排走路也会排斥,沈导演深夜与我雨中漫步,不怕成为明日头条么?” 沈倾墨淡淡一笑:“若是绯闻,倾墨不在乎在一次成为头条,这许多年,绯闻已经是家常便饭。” 容小棋抬眼看了看沈倾墨,沈倾墨又说:“我和容小姐,谁连累谁还不一定。” 沈倾墨说着神秘一笑,便顾自向前走去。 容小棋觉得蹊跷,沈倾墨像是话中有话,莫非她…… 容小棋趁沈倾墨在前面走的时候拿出手机在搜索里输入沈倾墨三个字,等待搜索页面出来之后不由得愣住,连篇累牍,尽是攻击沈倾墨的文章和新闻,而总结下来无外乎几个,沈倾墨导演不良电影,诱导少女所爱非人,抑或是蔑视纲常,离经叛道之类。 只看到这里就明白了,沈倾墨大概也受过诸如类似的绯闻侵扰,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她才会和自己交好吧。 基本上就等同于同病相伶了。沈倾墨的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容小棋看着沈倾墨微微一笑,忽然觉得身处娱乐圈,倒也不是处处都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第83章 吃下去 “你到哪里去了?”容小棋刚走到公寓楼下,就听到湛海蓝的声音,她吃了一惊,一抬头,湛海蓝站正在门厅那里,鼻尖红红的,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容小棋正想要回答,却听身后传来沈倾墨的声音:“原来是湛董,这么晚了还要守着艺人么?” 沈倾墨不疾不徐,从不远处走过来,她把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玩世不恭却又温润而雅。 湛海蓝看了看沈倾墨,有一点不确定地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点点头说:“湛董,因为太晚了没有车,所以沈导演送我回来了。” 湛海蓝没说话,只看着沈倾墨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倾墨,好久不见。” 湛海蓝说着便伸出手,沈倾墨嘴角一扬,顺势接过湛海蓝的手背只缓缓拿起来顺到自己跟前,俯身亲亲吻了一下。 容小棋一下子呆掉,沈倾墨未免入戏太深了吧,敢对湛海蓝这样随便的人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话说回来,沈倾墨大概根本就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随便吧,说不定是沈倾墨式的最高礼仪呢。 不过总觉得心里别扭,湛海蓝是她一个人的,沈倾墨怎么能随便亲? 但是湛海蓝的表现明显非常有风度,她只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受宠若惊。” 沈倾墨笑笑说:“一直没有机会和湛董合作,是倾墨的损失,湛董手下有容小姐这样年轻的新人影后,想必星光更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湛海蓝不动声色:“过奖了。”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笑道:“把容小姐送到湛董手上我也放心了,不打扰两位休息,再见。” 沈倾墨说着就极其潇洒地原路返回,出了门厅拐个弯就没影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回走。 容小棋追上湛海蓝:“你怎么了,是怪我回来的晚么?我承认没跟你说我就出去是我的不对,但是我……” “我并没有因为你晚回来生气,”湛海蓝走进电梯,等待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说,“但是如果要我说的话,你刚摆脱绯闻,不适合外出,更不适合和陌生女性深夜散步,这些……” 容小棋没等湛海蓝说完就捉住湛海蓝的手腕,一倾身就把湛海蓝压在电梯壁上,凑近湛海蓝道:“直接说你吃醋不就好了么?” 湛海蓝愣了愣,随即转过头:“你在说什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你担心我我很感动啦,但是你要对我有信心么,我知道要搞定绯闻什么的花费了你不少精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今天我和沈导演出来虽然是因为偶遇,但是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一直保持了半米噢,就算被拍到也没有那么容易做文章吧。” 湛海蓝并不看容小棋,等到容小棋说完了才道:“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容小棋轻轻凑近湛海蓝,一手勾起湛海蓝的下巴:“因为我爱你。” 还没等湛海蓝反应过来,容小棋就扣上湛海蓝的唇,深深印下一吻了。 容小棋轻轻抚摸着湛海蓝的身体曲线,忽然觉得湛海蓝似乎消瘦了不少,容小棋轻轻捏了捏湛海蓝,只听见湛海蓝似乎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湛海蓝的反应永远这么诱人。 容小棋这么想着,电梯门开了,湛海蓝一下子推开容小棋,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容小棋跟在身后,看着湛海蓝有条不紊地脱鞋,倒水,进卧室。 等一切都忙完了,容小棋这才坐到湛海蓝身边,微微一笑道:“不累吗?” 湛海蓝一边脱丝袜,一边说:“什么累?” 容小棋笑笑,转身半蹲在湛海蓝身边,抚住湛海蓝的脚道:“让我来。” 容小棋说着就接过湛海蓝手边已经褪下一半的丝袜,慢慢往下卷,湛海蓝平素喜欢灰色和褐色的丝袜,配合她淡雅的服饰显得格外清雅瑰丽,但是今天湛海蓝选择的是黑色丝袜,漆黑的布料包裹着她白嫩的双腿,看上去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容小棋俯□一边亲吻湛海蓝的双腿,一边帮湛海蓝褪下丝袜,容小棋抬起眼看着湛海蓝,发现湛海蓝也正低头看着她。 湛海蓝的眼神沉静却又深沉。 容小棋微微一笑说:“我有礼物送给你。” 容小棋说完就转身打开衣橱,末了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湛海蓝手里。湛海蓝看了 看:“这是什么?” 容小棋笑笑:“打开看么。” 湛海蓝于是解下丝带,扯下包装,眼前出现的是几块巴掌大的布料。 “这是……”湛海蓝拿起来一看,“内衣?” 容小棋点头:“对啊,这是我早就买好的,一直想要送给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湛海蓝连看也不看就放下来:“你不正经,我要睡了。” 容小棋当然不能依了湛海蓝,这套内衣是她逛了很多店才最终确定下来的,她为湛海蓝特意选择了这种款式,玫红色和黑色蕾丝组合,在边缘部位还有可爱的绒毛装饰,绝对是既性-感又可爱的最佳搭配。 湛海蓝要是穿上了,一定妖娆得像一朵花。 容小棋这样想着,便缠着湛海蓝说:“穿给我看看吧,我想了很久的。” 湛海蓝被容小棋磨得没有办法,这才说道:“只穿一小会儿。” 容小棋暗喜:“好啊好啊。” 湛海蓝拿着内衣到浴室,容小棋趴在床边等,没多会儿就接到陌生电话,容小棋觉得奇怪,一接起来,竟是沈倾墨:“容小姐,已经睡下了么?” 容小棋笑笑:“正要睡了,沈导演,有事么?” 沈倾墨说:“没事,只是问安。” 容小棋正要说话,却听见了湛海蓝的动静,容小棋一抬眼,湛海蓝已经站在了门边。 容小棋一下子呆住,湛海蓝实在是太美了。 她的身体如同白玉一般莹润透亮,在那玫瑰色小衣包裹下仿佛是从玫瑰花中走出的仙子,修长的手臂和细长的腿,就像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湛海蓝此刻正披散着头发,与平日里庄严高雅的模样不同,却似最具诱惑力的妖精女子。 容小棋拿起电话,摁了挂机键,伸手拉过湛海蓝,扣住湛海蓝的腰部,细细密密地在她的胸前和小腹落下吻。 湛海蓝试图推开容小棋,没想到反而被容小棋拉下来一起倒在床上。 容小棋翻身压在将湛海蓝压在身下,压低声音说:“你好美。” 湛海蓝并不为之所动,只从容说道:“你答应过我只穿一小会儿。” 容小棋勾起嘴角,轻轻吻着湛海蓝的脖颈和锁骨:“嗯,我很快就把它们从你身上脱下来,一件不剩。” 湛海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容小棋却已经拽下了她的小裤,径-直分-开她的双-腿。 “小棋……”湛海蓝的话被容小棋的吻压在深处,容小棋循着指尖的温度滑入深处,登时觉得湛海蓝已经被她融化了。 那么软,那么暖,那么滑。 还有湛海蓝的shenyin,那么诱人,那么悦耳,那么令人欲罢不能。 她要全部吃下去。一点儿都不剩。 第84章 同性题材 湛海蓝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容小棋还在熟睡,湛海蓝觉得有点口渴,刚一起身,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没有卓一丝一缕,她一边拿过睡衣套上,一边回头看看容小棋,伸手掐了容小棋一下,却在刚触碰的那一刻顿了顿,只改成轻轻地碰了碰。 容小棋睡得很熟,身体又软又暖。 湛海蓝情不自禁搂了搂容小棋,容小棋轻轻哼了一声。湛海蓝微微一笑,正要起身,却见桌面上有东西亮了一下,湛海蓝一看,这才发现时容小棋的手机,是一条陌生短信。 湛海蓝本来没有窥探别人的习惯,但是短信的省略信息让她眉头微微一皱。微亮的屏幕上分明写着:晚安之后不能晚安…… 湛海蓝把容小棋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终于还是点开看了,那句颇为暧昧的短句之后仍然是另外一个短句:还是晚安比较好,呵。 隔了一行,署名一个字,墨。 湛海蓝只要稍微一想想就知道这个墨是沈倾墨。 这个文艺女青,动作很快么。 湛海蓝把手机放回原处,来客厅喝了一杯水,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容小棋正迷迷糊糊地睁着眼 睛:“你出去啦?” 湛海蓝点点头:“有点口渴。” 容小棋伸过手:“我也要喝。” 湛海蓝喝了一口,走到容小棋身边,微微低下头,勾过容小棋的肩膀,轻轻印上了容小棋的嘴唇,随即缓缓地把清凉的水送入容小棋的嘴里。 容小棋微微张开嘴,一点点喝进湛海蓝送来的清凉。 “好甜。”容小棋仰头笑着看湛海蓝。 湛海蓝吻了吻容小棋的嘴角:“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好么?” 容小棋点点头:“你一动我就醒了,你抱着我睡吧。” 湛海蓝笑笑:“好啊,我牢牢抱着你,一直到早上。” 容小棋笑着把头埋进湛海蓝怀里:“我爱你。” 一夜清风拂面,暗香漂浮。 容小棋醒来的时候仍然保持着依偎在湛海蓝身体里的姿势,湛海蓝睡得安稳,眼睫毛微微颤动,容小棋轻轻吻了湛海蓝的眼睛,湛海蓝没有动,容小棋蹑手蹑脚地起床准备做早饭,刚穿上外套,却听见枕边手机在震动,容小棋拿起来一看,是沈倾墨的号码。 容小棋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湛海蓝,起身走出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喂,沈导演?”容小棋走到阳台,顺便看了看今天早上正好开放的紫茉莉。 沈倾墨笑了笑:“容小姐昨夜睡得很好?” 容小棋奇怪:“你怎么知道。”在湛海蓝怀里能睡得不好么? 沈倾墨说:“因为昨夜小心翼翼的短信容小棋无暇回复。” 容小棋说:“大概我没有看到,有事吗?” 沈倾墨说:“昨晚相谈甚欢,所以想和容小姐再谈谈。” 容小棋笑了笑:“沈导演才华横溢,我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人,恐怕没有那么多聊资供沈导演消遣。” 沈倾墨淡淡一笑:“容小姐自谦了,不过如果倾墨想要邀请容小棋合作电影,不知容小姐是否有兴趣?” 容小棋摘下一朵紫茉莉,一面放在阳光下看着,一面眯起眼睛,说:“沈导演要拍电影?” 沈倾墨说:“最近我正在写剧本,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就可以完工。题材涉及女性权益。”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笑笑:“女性权益?” 沈倾墨说道:“下午三点我会在银星咖啡厅写作,容小棋若有兴趣,不妨来看看。” 容小棋还没来记得说话,沈倾墨便说:“末了,忘记说早安。容小姐,窗外晨光很快,可不要辜负了,迟些见。”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嘟嘟的电话声,容小棋看了看电话,吁了一口气,沈倾墨要拍电影?而且想找她合作。 沈倾墨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刚摆脱绯闻困扰,只差一点就身败名裂么,虽然在湛海蓝力挽狂澜下好歹恢复了一点声誉,但是现在基本上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不管是传统古装片还是轻松现代片,都已经已悄然撤退的姿态离开了她的合约谈判桌,好在湛海蓝也说服高层让容小棋赶完现有的通告就暂停休整,否则她正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刚拿了奖就只能去喝西北风的影后 了。 午后,容小棋的通告已经全部结束,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她忽然想起来沈倾墨说会在银星写作,三点开始,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 容小棋一边卸妆,一边看着手机。 写作,一般都会不止写一个小时的吧。 “小棋姐,”一个小助理推开门满脸堆笑,“今天晚上有聚会噢,要来吗?” 容小棋顿了顿,说道:“不去了,我还有事。” 小助理微微一笑:“那下次一定要来哦。”说着便转身关门离开。 容小棋放下化妆笔,整理好了头发,这才站起来拿着包,出门去了。 下午的银星看起来很清闲,没有夜晚的灯红酒绿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容小棋推开玻璃窗进去的时候只看到服务员在做预调酒,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沈倾墨。 “小姐,需要什么呢?”服务员走过来,看着容小棋微笑询问。 容小棋略略顿了顿,摇头:“不……我……” “是找我么?”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容小棋一惊,一转身,正看到沈倾墨微笑着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小盆水生仙人掌。 容小棋一时语塞:“我……我……” 沈倾墨忽略容小棋的紧张,伸手拉着容小棋,从容对服务员说:“再上两杯橘子汁,还有玫 瑰饼干。” 服务员说道:“今天有刚从巴西空运来的咖啡,沈小姐要尝尝么?” 沈倾墨微微一笑:“不用了,容小姐不喜欢咖啡,橘子汁就很好。” 容小棋随沈倾墨走到座位的时候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沈倾墨笑道:“因为你和咖啡的气质不相符。” 容小棋觉得奇怪:“咖啡也有气质么?” “当然,”沈倾墨笑笑,“每个女人都是一杯珍饮,很容易辨识。” 容小棋淡淡一笑,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和沈倾墨讨论下去,沈倾墨这个女人,总有一股若即若离的神秘气质,你若靠近,只会看得一片模糊,你若远离,视线稍微清晰,然而却始终无法探知细节。 然而沈倾墨却能轻易看透人心,这一点总是让人不得不有所防备的。 “我来是为了……”容小棋坐下来,直奔主题道。 “嘘……”沈倾墨微扬嘴角,“我并没有在写剧本,容小姐也无需解释更多。” “你……?”容小棋惊讶得说不出话,隔了好半晌才道,“你骗我?” 沈倾墨眉毛一扬,算是肯定。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正色道:“沈导演不会是认为我闲暇太多,才会中这么无聊的把戏吧?” 沈倾墨淡淡一笑:“我并没有欺骗容小姐的意思。” 容小棋说:“那么剧本呢?”别说手提电脑,就算半张纸,或者半杆笔她都没有看到。 沈倾墨扬起手,轻轻指了指头,说道:“在这里。” 容小棋不解:“什么意思?” 沈倾墨微微一笑说:“倾墨没有写剧本的习惯,所有的场景和台词都在脑中。”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还没回话,沈倾墨忽然凑了过来,伸手轻轻扬起容小棋的下巴,似妖孽上身般压低声音道:“怎么,惊呆了么?” 容小棋一愣,一下子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沈倾墨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想要调戏她么? 沈倾墨似乎对容小棋的反应很满意,站在原地抱肘看着容小棋,头稍微一歪,笑容和煦:“看来这个场景不错。” “你说什么?”容小棋惊魂未定,刚才那一瞬,她只觉得沈倾墨似妖孽上身一般,但是现在,沈倾墨似乎又恢复了正常,连声调都随着改变了,她人格分裂啊? 沈倾墨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笑道:“容小姐别介意,这只是我构思中的一个场景而已,原本以为会不会太过平淡,不过现在看容小姐的反应,看来应该是一个很有趣味性的镜头。” 容小棋沉住气,敢情沈倾墨是拿她当小白鼠了么。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她那张笑如春风的脸实在让人气不起来,而且越是有名的导演,怪癖 什么的也就越多,这么一想,沈倾墨似乎也不算另类了。 姑且相信她。 “容小姐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合作电影,”沈倾墨笑得云淡风轻。 容小棋微微一笑:“不知,沈导演请明示。” 沈倾墨并不介意,直接说道:“容小姐的绯闻虽然空穴来风,但是并不完全是捕风捉影吧?” 容小棋看着沈倾墨并不说话,沈倾墨继续道:“我无意窥视容小姐的私人生活,但是或许容小棋愿意为边缘女性群体出一份力。” 容小棋说:“边缘女性?” 沈倾墨点点头:”没错,喜欢女人的女人,这样的边缘女性。"容小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拍同一性一情一爱题材?" 第85章 所谓娘 沈倾墨笑得云淡风轻,但是在容小棋看来沈倾墨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提出这么大胆的建议,就算是声名鼎盛如湛海蓝这样的制作人都不会轻易答应投拍这种片,沈倾墨是想自掘坟墓么? “容小姐好像很惊讶?”沈倾墨喝了一点橘子汁,顺手拿起一块玫瑰饼干递给容小棋,“大概还是和倾墨一起共享美食比较舒心惬意。” 沈倾墨永远都是那么不温不火的模样,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遮掩躲避,但是对于容小棋来说,这恰恰是最让人生疑和难以捉摸的。 容小棋淡淡一笑:“也许是钦佩。” 沈倾墨无所谓地说道:“我并不需要思想上的认同者,这样的人已经太多,对我来说太过富足。” 容小棋略略一笑:“曲高和寡。” 与沈倾墨见面之后容小棋一直心事重重,甚至在星光开例会的时候都神若恍惚,一位董事久慕影后之名,想要邀请容小棋出息慈善开幕式,容小棋却只当做没有听见,直到湛海蓝轻声提醒她,容小棋这才反应过来,委婉拒绝道:“这几日夜间都有通告要赶,实在无法分神。” 董事悻悻离去,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身体不舒服么?” 容小棋摇头:“没有,大概只是昨晚没睡好。” 湛海蓝说:“中午想吃什么,我有两个小时时间,出去逛逛?”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微微一笑:“好啊。” 街面上琳琅满目的热闹让容小棋舒畅了一些,湛海蓝一直陪着容小棋看这看那,在试穿了一双鞋并决定买下之后,容小棋这才对湛海蓝说道:“沈导演邀请我拍片。” 湛海蓝并不惊讶,只问道:“你答应了?” 容小棋并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怎么不问她邀请我拍的什么片?” 湛海蓝微微一笑:“沈倾墨导演虽然不是商业导演,但是她声名显赫,断然不会是下流之作,我有什么担心的,而且艺人拍惯了商业片,拍拍文艺片也可以积攒不少人气。”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她要我出演同性题材。” 湛海蓝一时没说话,看了看容小棋,容小棋接着说:“她说想要为边缘女性呐喊,希望我能出一份力。” 湛海蓝顿了顿,放下手里的高跟鞋,微笑着对服务员说:“谢谢,下次有新款我们再来。” 这才示意容小棋一起离开。 “你怎么回答她?”湛海蓝在走出店门的时候问道。 容小棋说:“我没有应承。” 湛海蓝看了容小棋一眼:“为什么?” 容小棋摇头说:“不知道。” 湛海蓝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你答应我也不会同意。”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 湛海蓝说:“这其中会产生多少绯闻,你应该很清楚。” 容小棋沉默一阵,正要说话,湛海蓝的手机响了,湛海蓝做了个稍等的姿势,接起电话:“喂?” 然而从接下来湛海蓝的表情就会发现,电话湛海蓝的人是庄蕴然,容小棋叹了一口气,虽计就算有绯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也是庄蕴然么。 虽说湛海蓝已经把庄蕴然招募至麾下,但是恶魔始终是恶魔,就算她被上帝放到天堂,她也不会改变她吃人的本性。 庄蕴然就是这种本性不改的恶魔。 果然,湛海蓝接过电话之后神情凝重,容小棋问道:“出什么事了?” 湛海蓝说:“公关经理得到一份报社送过来的简报。” 容小棋问:“难道是关于我?” 湛海蓝不置可否:“我现在还不清楚情况,等回去看看再说。” 容小棋和湛海蓝来到公关部的时候庄蕴然也在场,公关经理柳依依为难地看了湛海蓝说道:“湛董,这几张告密信和简报都是关于……关于……” 柳依依看了看容小棋,咽下剩下的话。 湛海蓝接过来一看,随即把照片扔在桌上:“这么简单的合成图也看不出来么!” 容小棋拿过一看,竟然是她不知何时被拍的一张街拍侧身背景,由于借位非常巧妙,看上去她正和某位不知名女士在接吻,而随同照片一起来的信件还说道,容小姐自从出道以来从未和男性有过绯闻,反到和几位共演女星交往过密,其行为取向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这也有人信么?” 虽然她和女人交往是事实,但是所有的新闻都是捕风捉影。 “虽然的确不是事实,照片也是合成,但是这样的新闻非常吸引人,报社会赚……”柳依依的声音很低。 湛海蓝轻揉着太阳穴,一直坐在一旁的庄蕴然淡淡一笑,说道:“现在的娱乐圈,谁不喜欢点新鲜劲爆的,像这种信息,只怕刚一见报就会被疯抢,而且现在网络也很发达,就算报纸不刊,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发现吧。” 容小棋看了庄蕴然一眼,淡淡地说:“就算是真的,有那么见不得光么?” 庄蕴然看了看容小棋,勾嘴角一笑:“容小姐,有些事并无对错,但是凡事总有大多数人的公论,这你是改变不了的。” 容小棋冷笑:“庄总监,因为你从未想过改变,所以才会改变不了,别把你悲剧的人生套用在每一个人身上。”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与庄蕴然有关,容小棋知道,只要她还存在与演艺圈一天,这样的绯闻就不可能消失。 无论是危机公关,还是洁身自好,诸如此类的消息都会空穴来风,她在明,不知名的眼睛在暗,根本就,防不胜防。 但是,为什么要防呢? 湛海蓝最终决定仍然采用向报社买断支付的方法,走出公关部的时候容小棋对湛海蓝说:“我不喜欢这么被动的姿态。”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小棋,这只是权宜之计,一切都会好。” 容小棋摇头:“不会,那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湛海蓝停下脚步:“那么告诉我你想要怎样主动?”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接演沈导演的片。” 湛海蓝沉默一阵,容小棋问:“不同意么?” 湛海蓝说:“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从我看到的例子来看……小棋,从公来说,你是星 光最有潜力的影后,我作为经纪人绝对不会看着你选择一条前途未卜的路,从私来说,我也不愿看到你承受原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不该承受的,”容小棋说,“如果现在逃避,只会让事情更糟。” 湛海蓝还在犹豫,容小棋凑近湛海蓝,拉着湛海蓝的手说:“相信我,我不会乱来。” 沈倾墨接到容小棋电话的时候并不惊奇,似乎已经等待很久一般,对容小棋说道:“容小姐这么快就想通了么?” 容小棋说:“沈导演已经找到其他的合适人选了么?” 沈倾墨笑着回答:“除了容小姐之外,再无合适的人选。” 容小棋沉默一阵,沈倾墨继续微笑:“容小姐肯加盟,是倾墨的荣幸,倾墨不会辜负容小姐的信任。” 容小棋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没有看到剧本。” 沈倾墨微微一笑:“倾墨不也没有得到容小姐经纪人的认同么?” 容小棋愣了愣说:“我已经向她说明了。” 沈倾墨哦了一声,说道:“看来湛海蓝对这件事只是不反对而已。” 容小棋说:“艺人也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吧。” 沈倾墨说道:“那么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下午吧,容小姐可以来红绿森林,如果容小姐档期排的开,我们随时可以开工,如果排不开,我们就只拍一些无关紧要的过渡戏。” 容小棋不解:“你已经开拍了?” 沈倾墨笑笑说:“当然。” 容小棋愣了愣:“没有剧本也能拍?” 沈倾墨淡淡地说说:“我已经告诉过容小姐,我的剧本在脑中,容小姐现在才肯相信么?” 容小棋微微一愣,正想要再说什么,听见沈倾墨那边一片喧哗,再想听仔细的时候,电话已经断掉了。 沈倾墨大概忙得不可开交吧。作者有话要说:毫无疑问,沈御姐是娘t 第86章 我和你之间 容小棋再见到沈倾墨是在仙侠片杀青之后,湛海蓝本来想要安排容小棋出去旅游散散心,但是容小棋只说自己没有什么兴趣,稍微休息两天之后就联系沈倾墨准备再次安排通告了。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不禁说道:“小棋,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 容小棋摇摇头说:“并不是拼命,忙碌一些反而会觉得生活很充实。” 湛海蓝笑了笑说道:“如果累得病倒了怎么办?” 容小棋说:“怎么会呢,就算病倒了也有你照顾我嘛。” 湛海蓝站起来,看了看容小棋,说道:“虽然你身为影后这是无可奈何地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给自己留一点时间。” 容小棋对湛海蓝这一本正经的说辞差点笑出声:“长年加班专业户可没有资格说我哦。” 湛海蓝愣了愣,偏过头去不自然地说:“不说就不说了。” 容小棋顿了顿,对湛海蓝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始终是最让你操心的存在,公司里的其他艺人都没有我这么麻烦,我想更努力一些,让你在我这里可以不用这么累。” 湛海蓝沉默一阵,问道:“所以就要接那些危险的通告么?” 容小棋说:“并不危险啊。”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你知道我的意思。” 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定定地看着湛海蓝说道:“我不会弄得一团糟,相信我吧。” 接到沈倾墨电话的时候容小棋正在开车,沈倾墨只言简意赅地说道:“有事,来一下。” 容小棋就必须调转车头去沈倾墨指定的地点了,沈倾墨以自己在构思和修改剧本为由,容小棋只能顺从,到了沈倾墨的工作室容小棋才发现,团队里虽然有二三十人,但是唯一的核心只有沈倾墨一个人,每一次创作的核心主题思想,都是由沈倾墨来敲定,尤其在创作思路形成阶段,更是沈倾墨自己的思维风暴,其余的工作人员都必须百分之百配合。有一次沈倾墨提出要感受冬天看蝴蝶的感觉,工作人员立刻飞到新西兰抓了不少蝴蝶给她带过来,沈倾墨就这样披着薄薄的毛线衫坐在初雪的院子里,一边看蝴蝶飞舞,一边创作,为了让那些可怜的小生物能最大限度保持生命,工作人员只能架起巨大的敞篷,在远离沈倾墨的地方给蝴蝶升温。 容小棋每次听到诸如此类的传言便唏嘘不已,不管沈倾墨究竟是不是这样的怪咖,但是对于很多创作人员来说,不疯狂大概就创作不出什么好作品吧。 所以…… 现在只是牺牲一下下午的时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小棋这样安慰自己,把车停好,走进沈倾墨预约的茶屋。 沈倾墨正坐在靠窗户的藤椅的咬铅笔杆,一脸愁云惨雾。 容小棋走过去,伸手把铅笔从沈倾墨的嘴里拿出来,淡淡地说:“铅笔有毒,沈导演不怕这东西腐蚀了你的创作才华么?” 沈倾墨仰头,先是惊愕,而后微微一笑道:“既然容小姐这么关心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容小棋坐下来,看了看沈倾墨:“说吧,要我做什么?” 沈倾墨笑起来:“别这么严肃嘛,好像有事就不能找你一样。” 容小棋说:“总不是找我过来和你一起发呆吧。” 沈倾墨说:“当然不是,我是遇到创作瓶颈,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 容小棋说:“但是我完全不懂创作的事。” 沈倾墨说:“不是创作,是谈恋爱的那些事。” 容小棋一愣:“谈恋爱?” 沈倾墨点点头:“没错,就是情侣间相处啊,亲亲我我,打是亲骂是爱那些事。” 容小棋不动声色地说:“这些事我怎么会懂。” 容小棋当然记得自己资料上公司包装为单身,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大众意义上的情人。 沈倾墨微微一笑,上下扫了容小棋一眼:“容小姐不是有女性伴侣。” 容小棋淡淡一笑:“沈导演过奖了,小棋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男女通吃。” 沈倾墨笑起来:“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容小姐……” 沈倾墨抬起身子,凑近容小棋,微微顿了顿说道:“容小姐如何解释这原本不属于容小姐的香味呢?” 容小棋一愣:“香味?” 沈倾墨点点头:“容小姐你用的是香草味香水,而这香味中,时常混杂另一种果木香,我想,没有哪一个女人有混用香水的癖好吧?” 容小棋从容地喝了一口茶:“沈导演今日约我前来,不会是想要调查我的生活吧?”沈 倾墨难道是犬类出身么,竟然能从她身上闻到湛海蓝的果木香,今早出门之前她把湛海蓝压在沙发上好好亲吻了一番,这香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沈倾墨一笑:“容小姐请放心,倾墨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容小姐就剧本中的细节提出建议。”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好吧,什么细节。” 沈倾墨扬扬嘴角,问道:“一位面冷心热的女士,和另一位闷骚女士,若是吵架,该如何和好。” 容小棋想了想,说:“送礼物么?” 沈倾墨摇头:“没有新意,也没有看点。” 容小棋说:“难道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倾墨摊手:“当然不会出现这种乡土剧剧情。”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道:“既然两位都是说不开的性格,那就安排求婚好了,怎么浪漫怎么来。” 沈倾墨眉毛一扬,思俘一阵,忽然扬起眼角:“不错。” 容小棋松了一口气,这哪里是陪她想剧情,根本就是做考题嘛。容小棋喝了一点茶,温热淡香的茶水润了喉咙之后才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沈倾墨看着容小棋笑了笑,说道:“容小姐,你很有创作的天赋。” 容小棋摇头:“不敢担。” 沈倾墨低下头,往本子上写了一两笔,容小棋问道:“沈导演为什么不喜欢用电脑?” 沈倾墨回答道:“因为科技产品会搅乱思路和灵感。” 容小棋噤声,说道:“那投其所好也很容易了,只要赠送铅笔就可以。” 沈倾墨微微一笑:“容小姐也开始了解我了吗?” 容小棋一愣:“我了解你?” 沈倾墨笑笑说:“演对手戏的演员如果可以增进了解,对拍戏是有益处的。” 容小棋再次愣住:“对手戏?” 沈倾墨点头说:“对啊,这部戏的主角是我和容小姐。” 容小棋差点想要把茶杯打翻:“你没告诉过我你也会演啊。” 沈倾墨抬头说:“容小姐并没有过问过,而且和任何人都可以打戏不是演员最基本的专业素质么?容小棋是新晋影后,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容小棋看着沈倾墨说道:“我自然没有异议,不过……” 沈倾墨站起来,微微笑道:“既然容小姐也没有异议,那么也请容小姐尝试让我了解一下吧。”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沈倾墨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若不是她一直没有任何轻浮的行为,她真要认为沈倾墨是属于潜规则的那一种下作导演。 “我们先从生活习惯开始吧,”沈倾墨说道,“容小姐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容小棋无奈地回想,说道:“喜欢喝酸奶,玩嘛,大概是碰碰车。” 沈倾墨认真地在小本子上记录下来,又说道:“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顿了顿又停下来:“比如,初恋什么的。” 容小棋抬眼看了看沈倾墨:“你想听初恋的故事?”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不方便说么?” 容小棋只想冷笑,沈倾墨难道觉得她的初恋会是一个温馨动人的故事么? 若是就这样直接告诉沈倾墨她的初恋是貌若天仙,心如蛇蝎的骨灰级渣女,沈倾墨的美好唤醒会不会就此覆灭? 容小棋俯□,看着沈倾墨的眼睛说道:“沈导演,我的初恋故事并不美好,也没有任何值得回忆和玩味之处,听这种故事只会让你觉得世界灰暗,说不定会让文思阻塞,毫无建树。”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微微一笑说道:“容小姐,我并没有期待你的故事有多么温馨感人,实际上我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心里的故事,和岁月静好并不是正相关。” 容小棋心一冽,疑似位列潜规则之列的沈倾墨导演,现在也成功晋级为心灵探秘师了么? 容小棋笑了笑:“只是些陈年旧事,无外乎青春年涩,遇人不淑之类。” 沈倾墨勾了勾嘴角,站起来说道:“容小姐既然如此看得开,那么说明现在已经找到能够暖心的抚慰之人了。” 容小棋不置可否,只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沈倾墨笑笑道:“容小姐为何不问问我,容小姐不需要了解我吗?”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道:“我是专业演员,无论沈导演愿意露出哪一面,我都可以欣然接受。” 容小棋说着话的时候悠然自得,掷地有声,无论沈倾墨是什么出发点,她都要站在这样中立的立场上告诉沈倾墨,和沈倾墨合作一定出于专业的态度和素质,而绝对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感□彩。 第87章 我和你一起 沈倾墨的工作效率很高,在容小棋还没有进剧组之前就已经拍好了其他人员的戏份,剩下来的时间和工具都用来拍两位主角的对手戏,而且因为沈倾墨号称自己没有剧本,所以容小棋必须提前一天就得去听沈倾墨讲戏,本来以为沈倾墨至少有个明确而且清晰的框架,但实际上,沈倾墨根本就连框架都没有想好,容小棋听她说戏,反反复复修改就是一整天。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么?”容小棋终于忍不住提抗议。 沈倾墨笑起来:“怎么会,我已经试验过了,这是最高效的方法。” 容小棋沉住气:“何以见得。” 沈倾墨说:“我尝试过很多种方法,只有这种可以节省演员背台词的时间,还可以减少cut次数,所以综合看起来还是我的方法比较靠谱。” 沈倾墨看起来信誓旦旦,容小棋只好说:“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争了。” 沈倾墨这才微微一笑道:“容小姐,我就喜欢你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不顺从,不盲从,很有我的风范。”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吧?” 沈倾墨笑起来:“容小姐说笑了,我一向很谦逊。” 其实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沈倾墨的风格对容小姐来说并不算是难适应的,把准脉之后也还蛮融洽。 不知不觉已经拍至过半,期间湛海蓝来探过不少次班,容小棋总会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走开,只让湛海蓝在休息室陪自己,容小棋本来觉得并没有任何脱轨之处,但是总能在送湛海蓝离开的时候转身看到沈倾墨意味深长的眼神。 容小棋视而不见,只对沈倾墨道:“沈导演对我的私生活很有兴趣么?” 沈倾墨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淡淡一笑:“容小姐既然觉得没有任何让人感兴趣之处,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容小棋再清楚不过沈倾墨的拿手好戏就是用极其巧妙的方式打太极,所以容小棋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只擦着沈倾墨的身体就过去了。 似乎在交汇的一瞬间听见沈倾墨在讲:“果然是果木香。” 容小棋沉住气,只当做没听见。 下午下戏之后,容小棋正在休息室换装,忽然工作人员一阵骚动,依稀听见两个实习生在兴奋地说:“庄蕴然小姐来了。” 容小棋一惊,庄蕴然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她想来干什么,拆她的台么? 容小棋站起身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就看见庄蕴然从走廊施施然走到剧组服务中心,好整以暇地问道:“导演在哪儿?” 立刻有工作人员说道:“请稍等。”说着就走出去很快找来了沈倾墨。 沈倾墨见到庄蕴然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很热情地上前拥抱庄蕴然。 庄蕴然礼貌地行了贴面礼,这才问道:“很久不见,近况如何?” 沈倾墨笑笑:“还是忙得像陀螺一样,听说你和湛海蓝小姐一起在星光重聚了?” 庄蕴然点头:“只是偶尔去而已。” 沈倾墨说:“哎呀,星光真是人才济济,看得我都动心了。” 庄蕴然说:“星光的人才虽多,不过都不及你耀眼就是了。” 沈倾墨乐呵呵地笑起来,看样子对庄蕴然恭维的话并不反感。容小棋撇了撇嘴,枉费她还以为沈倾墨是个了不得的超凡脱俗的人物呢,这不也被庄蕴然三下两下说得飘起来了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庄蕴然并不是来找她的,容小棋也完全不想和庄蕴然碰面,她正要返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卸妆,忽然听见庄蕴然问道:“容小姐下午没有通告么?” 沈倾墨说:“她的戏已经上完了。” 庄蕴然微微一笑:“我以为容小姐担纲为日以继夜。” 沈倾墨说:“容小姐演技不俗,当然能很快完成。” 庄蕴然顿了顿:“沈导演挑选的艺人,当然最合你的眼。” 庄蕴然说完之后就携着沈倾墨走出办公室,径直往沈倾墨自己的休息室去了,容小棋憋了一口气,庄蕴然这个像巫婆一样的女人,来剧组大放厥词就是为了告诉沈倾墨她其实是一个很糟糕的演员么? 容小棋想到这里,根本就坐不住,刚开始庄蕴然就反对公司艺人参演这种出位电影,现在却表现得对沈倾墨非常欣赏,真是小人中的枭龙战斗机。 约莫两小时之后,容小棋走出化妆室,剧组也差不多收拾完毕准备夜场了,今天的夜场是沈倾墨自己的戏,沈倾墨正坐在长椅上吃泡泡糖,表情颇为悠闲,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俯□说道:“导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哦。” 沈倾墨抬起头,看见容小棋,勾起嘴角一笑:“虽然没有夜场,但是留下来陪陪我也不要紧吧。” 容小棋微微一笑:“沈导演这是在撒娇么?” 沈倾墨吹了一个泡泡道:“才不是。” 容小棋这才直起身子:“那沈导演怎么会对我提这种要求呢,还是说,沈导演准备了大笔的加班费?” 沈倾墨没所谓地看了看容小棋:“看来荣小姐对我一点儿都不特殊。” 容小棋微微一笑:“难道沈导演对小棋就特殊了吗?” 沈倾墨想了想:“这要取决于容小姐。” 容小棋淡淡一笑:“或许对沈导演来说,庄小姐要更特殊一些。”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说:“你知道庄蕴然小姐来了?” 容小棋说:“或许她不想让我知道。” 容小棋对沈倾墨说话很直接,没有一丝含蓄,不知怎么地,她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沈倾墨会不会是第二个巫云柔,虽然沈倾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弱点和把柄捏在庄蕴然手里,但是并不代表她和庄蕴然在某些方面不会达成战略一致。 沈倾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容小棋坐下来,容小棋顿了顿,保持一点距离坐在沈倾墨身边,问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 沈倾墨神秘一笑:“看来容小姐和庄小姐之间的确有隔阂。” 容小棋一愣:“什么意思?” 沈倾墨微微一笑:“因为庄蕴然小姐向我讲述了不少容小姐的事。” 容小棋对庄蕴然会讲小话一点都不惊奇,她不用想也知道庄蕴然会说些什么,她只是对庄蕴然为什么会对沈倾墨说这些话感好奇。 容小棋问道:“看来庄小姐和沈导演之间交情匪浅。” 沈倾墨看着容小棋,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早年和庄蕴然小姐共演过一部戏而已,不对,应该这样说,庄蕴然小姐是那个时期的国民影星,演过的角色大大小小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我只不过是那五百分之一而已。” 容小棋看了沈倾墨一眼说:“所以呢?” 沈倾墨说:“庄蕴然小姐的确提及容小姐,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只是有一件我比较在 意。”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哪一件?” 沈倾墨微微一笑:“容小姐现在的伴侣。” 容小棋咬牙,庄蕴然难道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要把湛海蓝放在万人之前了吗? 沈倾墨看着容小棋的模样,说道:“容小姐现在的表情不能说不有趣,不过……” “沈导演……”容小棋沉了口气,说道,“你认为因为自己的事波及到其他人,这样的事公 平吗?” 沈倾墨瞧了容小棋一眼:“我可没这么说。” 容小棋微微一笑:“希望你也不会这么做。” “容小姐,”沈倾墨忽然站起来,轻轻贴近容小棋耳边说道,“你的伴侣是谁我并不关心,如果你想要保护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容小棋没说话,看着沈倾墨,沈倾墨一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反击掌握主动,容小姐,一直处于被动会有什么遭遇,难道还需要我多说吗?” 容小棋眯起眼睛看着沈倾墨,沈倾墨正色道:“容小姐,我和你站在一边,请别对我有怀疑和猜测,你不明白么?” 第88章 升高你的温度 沈倾墨的义正言辞让容小棋有一点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只是稍纵即逝,最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沈倾墨并不是庄蕴然的党羽,同时她明白庄蕴然并不是无所不能。 稍微有点解恨的感觉。 沈倾墨虽然性格较为率性而为,但是对待工作却毫不含糊,原本定为四个月拍好的戏,提前一个月就准备好了所有的母带,容小棋倒也没有觉得有多累多赶,在离开片场的时候她看到沈倾墨的助理抱了一堆快餐和咖啡往工作室,稍微觉得有些不解,沈倾墨的敬业程度快要赶上国家领导人了么? “容小姐要回去了么?”助理小月笑脸盈盈,“等一下。” 容小棋站在原地,等到小月走过来的时候微微一笑,“今天要加班么?” 小月点点头,挽着容小棋拿出手机很快自拍了一张合照,一边存一边笑嘻嘻地说:“做个纪念。” 容小棋笑起来:“我的海报都堆在办公室的废纸篓里,你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 小月正色道:“当然不一样啦,倾墨姐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自然的生活照。” 容小棋面露不解,拍照和沈倾墨有什么关系? 看到容小棋一脸讶异,小月奇怪地说:“容小姐你长得和倾墨姐以前的女朋友很相像,难道倾墨姐没有和你说过,我见你们常常聊天,还以为……” 容小棋愣在原地,沈倾墨的女朋友? 她和沈倾墨的女朋友长得很像,这算是沈倾墨的秘密么? 容小棋咬咬牙,不知怎么地,忽然觉得沈倾墨可恶至极,这个自诩高尚的导演大人,从始至终都只是把她当做某个人的影子吧。 什么欣赏你的演艺,希望你为边缘女士做点贡献…… 统统都是狗屁! 难怪沈倾墨看她的眼神总是……一脸欲说还休,感情是在她这里寄托无法传递到前女友那里去的感情吧。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看见沈倾墨从办公室走出来,看样子是来找小月,看到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扬起笑脸道:“容小姐也要留下来自愿加班么?”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当然不是,我这就要回去。” 沈倾墨做出失望的样子:“哎呀,你们都走了,只有小月留下来陪我,会很孤单。” 容小棋扬嘴角笑了一下:“沈导演精神世界丰富,自然与孤单无缘,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小棋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到眼前一大捧玫瑰花,容小棋一愣,玫瑰花移开,出现在面前的都是湛海蓝的脸,湛海蓝微微笑着,明艳又美丽。 容小棋抱住湛海蓝:“还给我准备了多少惊喜?” 湛海蓝把容小棋拉进房间,说道:“庆祝你又完成了一部具有意义的影片。” 容小棋吃着湛海蓝早已经准备好的果盘,笑嘻嘻地问:“那有没有奖励?” 湛海蓝想了想,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物盒:“打开看看。” 礼物包装得很精致,容小棋小心地拆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块羊脂玉雕成的福坠子。容小棋一愣:“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枚坠子是十年前的款式,对它做开光的法师早已仙逝,现在在市面上流通的可以说千金难求,容小棋只记得自己曾对湛海蓝提过一次,湛海蓝就买回来了么? 湛海蓝微微一笑:“虽然这样说不恰当,但是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我很喜欢,但是你不会告诉我要从佣金里扣除吧?” 湛海蓝忍住笑:“正有此打算。” 容小棋搂住湛海蓝:“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坏呢?当心我惩罚你哦。” 湛海蓝含笑不语,只细细地看着容小棋,眼神温柔如水,容小棋凑上前,低头含住湛海蓝的嘴唇。 湛海蓝的触感一如既往的好,无论是温度还有软度,正恰恰好处在能够拨动她心弦的位置上,只要触到湛海蓝温润的身体,那些讨厌的人,不开心的事,统统都消失在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地方了,现下,她只要关注身下这柔软的身体就好。 “不热吗?”容小棋稍微抬起身子,眯起眼睛问湛海蓝。 湛海蓝仰了仰头:“还好啊。” 容小棋顾自搂紧湛海蓝的腰,轻轻掀开湛海蓝的下衣摆,凑到平坦光滑的小腹,微微一笑道:“可是这里已经滚烫了。” 容小棋说着就伸出舌尖轻巧地在那一处摩挲打转,湛海蓝吸了一口气,抓紧容小棋的肩膀,容小棋顾自加大了力度,渐渐往下移去,用牙齿解开了湛海蓝的裙扣,再伸手一褪,湛海蓝的短裙就滑落到了地上。 蕾丝小裤静静地帖服在湛海蓝好看的肌体上。 容小棋分开湛海蓝的双腿,轻轻咬啮住那一处敏感,湛海蓝顷时弓起了身子,不住往后退,容小棋压下湛海蓝,只用更轻柔的力道和湛海蓝缠绵,却刻意绕开最关键一处,反复几个回合,湛海蓝的身子开始不安地扭动。 容小棋这才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湛海蓝,湛海蓝早已经涨红了脸,偏过头去什么话也没没有说,容小棋轻轻挑过湛海蓝的脸庞,凑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想要我吗?” 湛海蓝没有说话。 完全在意料之中,容小棋伸手触到那稍-微-润-湿的一处,轻轻打着圈说:“不说吗?” 湛海蓝转过头,看着容小棋,闭了闭眼睛,容小棋吻着湛海蓝的眼角和脸颊,轻轻诱惑道:“我想听你说要我,说了就给你……” 容小棋的声音压抑而低蔼,听上去有说不出的暧昧诱惑,湛海蓝搂住容小棋的脖颈,声音细微:“我想……想要你……” 容小棋闻言心里冒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但是只这一点还不够,容小棋紧接着问:“想要我做什么?” 湛海蓝掐了容小棋一下,容小棋笑起来,轻咬着湛海蓝的脖颈,却已经能够感觉到湛海蓝加快的心跳。 同样心跳的,又何止湛海蓝? 容小棋顺势而下,轻巧地分-开湛海蓝的腿,便往那一处-隐-蔽--探索而去了。 “啊……”湛海蓝仰起头,吸了一口气。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迷离的眼神,只觉得自己顷刻之间也被融化,她加-快-了-速-度,湛海蓝也愈发加快了融化速度,在容小棋觉得滚烫得快要升华的时候,湛海蓝搂紧她的背脊,双-腿难以抑制地夹-紧-她-的-身-体,容小棋就觉得手里已经哗啦啦滋-润了一大片。 容小棋亲吻着湛海蓝的身体,在湛海蓝还在激-烈的喘息的时候在湛海蓝升温的肌肤上落下密如细雨的吻,湛海蓝轻轻抚着容小棋的头发,等待呼吸平复这才放软了身体。 “我爱你。”容小棋轻咬着湛海蓝的耳垂,在她身旁呢喃。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也爱你。” 容小棋把头埋在湛海蓝的脖颈间,湛海蓝的心跳声清晰而和缓,容小棋闭上了眼睛,这种韵律,足以可以把人催眠。 醒来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容小棋起身来到客厅,发现湛海蓝正在看电视,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发现湛海蓝正在看的是她和沈倾墨合拍的片。 容小棋一赧:“你怎么在看这个?”她明明记得只把纪念用的宣传片随手一放的,怎么让湛海蓝发现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这是沈导演专门寄给我的。” 容小棋坐下来:“她还蛮有心。” 湛海蓝盯着电视屏幕说:“沈导演很有才华,和你合作起来也很默契,只可惜这样的影片不能公映。” 容小棋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能呢?”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这样小众的影片,只适合去参加评奖而已。” 容小棋笑起来:“怎么啦,难道世界上还有无所不能的湛海蓝小姐做不到的事吗?” 湛海蓝弹了容小棋的脑门一下:“你这是给我下套吧。” 容小棋拉着湛海蓝的手说:“虽然我不懂制作和发行,但是我知道什么样的影片好,什么样的不好。” “但是……”湛海蓝在犹豫。 容小棋问:“现在有法律条款禁止公映边缘题材影片么?” 湛海蓝摇头:“没有,但是审查会比较麻烦。”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有理想,和那些只知道赚钱的商人不一样。” 湛海蓝再掐容小棋一下:“你今天是嘴上抹蜜了吗?” 容小棋抱紧湛海蓝,把头靠在湛海蓝肩膀上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有你会对我好。” 湛海蓝笑起来:“别着急,让我再考虑一下。” 容小棋在休假期间才觉得是在真正享受生活,这天中午约了湛海蓝一起午餐,容小棋提前到约定地点逛街,路过一家咖啡厅,忽然感觉玻璃门那边好像有谁在挥手,容小棋这才发现那人是沈倾墨。 看到沈倾墨,容小棋首先想起来的就是小月所说的,你和沈导演的女朋友长得很像。 沈倾墨大概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吧。 虽然不知道相像度有多少,但是总归是一个令人不悦的事实。 容小棋故意避开沈倾墨的招呼,顾自走开,没想到刚走进街拐角一家店,转身欲离开的时候 就发现沈倾墨居然跟在身后了。 “嗨,好久不见。”沈倾墨被发现的时候一脸轻松自得。 容小棋淡淡一笑:“沈导演没有认错人吧?” 沈倾墨不解:“怎么,我怎么会认错,容小姐还有□不成?” 容小棋微微一笑,顾自往外走去,说道:“沈导演曾经告诉我导演和演员要相互了解才能让整部戏更加和谐流畅?” 沈倾墨点头:“没错。” 容小棋停下来,看了看沈倾墨说道:“那就请沈导演向我讲讲自己的感情生活吧。” 沈倾墨一愣:“容小姐为什么突然……” 容小棋冷笑:“难道沈导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瞒么?”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顿了顿神色舒缓道:“你知道了对吧?” 容小棋没说话,沈倾墨继续说:“你知道齐瑟儿的事了。” 容小棋说:“我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位齐飞儿……小姐。” 沈倾墨淡淡一笑:“齐飞儿是我过世的女朋友,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还隐瞒了一个事实,你和飞儿,长得很像。” 容小棋说:“长相就可以混淆你的视听么?” 沈倾墨说:“也许不能,但是……” 容小棋咬牙:“沈导演,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怀着并不单纯的感觉吧?” 沈倾墨点头:“是。” 容小棋对沈倾墨承认得这么快倒是有点诧异,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到事实的全貌:“那你所说的,我是好演员,我有能力做更多的事,实际上也不是对我说的?”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吁了一口气道:“容小姐,我在看到你的一眼就觉得你和飞儿非常相像,我甚至怀疑你们是双胞胎姐妹,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我把你和飞儿混淆,的确有这样的时期,但是只占我们相识时间的一小部分。从你答应我可以演这样题材的戏开始,我就知道,你和飞儿是不一样的。”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哪里不一样?” 沈倾墨说:“飞儿当年初入影坛,本来前程光明,但是因为和我的绯闻,她选择自杀。我曾 劝慰她要站出来为自己赢得主动,但是她一直不肯。”末了,沈倾墨又微微一笑:“她和你有天壤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不见的甜蜜肉菜,还可口吗,(*^__^*) 嘻嘻 第89章 配得上你的女人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么?” 容小棋看了沈倾墨一眼,回头整理了自己衣摆,说道:“相信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你想骗我也好,想向我开诚布公也好,我都没有任何异议,主动权全在你。” 沈倾墨淡淡一笑:“这算是妥协么?” 容小棋摊了摊手:“我别无选择。” 沈倾墨微微笑道:“希望和容小姐的合作不是最后一次。” 容小棋看了沈倾墨,嘴角浮起一抹笑:“当沈导演不再把我错认成某人的时候再说吧。” 沈倾墨笑而不语:“容小姐似乎很介意呢。” 容小棋顾自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我还有事,再联系。” 一个月后,沈倾墨的独立电影《原本爱》出现在小院线上,虽然只在定时定点公映,但是却吸引不少人,甚至在网路上还出现了专门的网站和群落转发和撰写评论,容小姐接到沈倾墨短信的时候正在湛海蓝办公室选剧本,她打开电脑,输入网址,果然看到网友们的热烈讨论。 “最佳同性情人?”湛海蓝侧身看着,念出声来。 容小棋不屑:“哪里最佳?” 湛海蓝来了兴致,把平板拿起来,手指轻巧地划着屏幕念到:“片中容小棋和沈女神默契极佳,神似恋人,大概已经假戏真做……” 还没等湛海蓝念完,容小棋走过来啪得一声就把湛海蓝手中的平板压下来,湛海蓝抬起头来看着容小棋,似笑非笑道:“怎么了?” 容小棋说:“这些无稽之谈,你干嘛还要看。” 湛海蓝无辜地说:“我只是照着念而已。” 容小棋说:“就算只是照着念……难道……难道……” 难道你不会吃醋吗? 容小棋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湛海蓝一向云淡风轻,不大可能像小姑娘那样吃醋,但是如果她真的吃醋了,后果会很严重吗? 湛海蓝微微一笑:“难道什么?” 容小棋摇了摇头:“没什么。” 湛海蓝伸了伸手:“过来。” 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坐下,湛海蓝轻轻一揽,容小棋就窝在湛海蓝怀里了,湛海蓝轻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见异思迁,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没关系。” 容小棋抬头看了看湛海蓝:“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么?” 湛海蓝微微一笑:“不然呢?” 容小棋看着湛海蓝:“这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受重视,虽然说有信心是好事……” 湛海蓝说:“难道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你打电话,然后不间断地追问行踪,随便拐条大街小巷都要向我汇报,这样吗?” 容小棋想了想,投降似地说道:“好吧,我可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湛海蓝微微一笑:“这就对了么。”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眼前忽然出现沈倾墨的脸来,她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肯定会得逞似的笑个没完没了吧,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女演员有暧昧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困扰的事,至于她那位以悲情结果收场的女友,或许从来没有为大众所熟知过。 其实浮躁的演艺圈里,谁会去在乎那些无所谓的陈年旧事呢,受追捧并且成为话题的永远是五光十色的真情假意。 容小棋在接到《原本爱》剧组聚会邀请的时候是电影上映的一周后,沈倾墨并未出现在现场,和工作人员喝了几杯酒之后沈倾墨才匆匆而至,身边跟着一位长相和扮相都颇为哥特的少女。 “容小姐,好久不见。”沈倾墨开门见山,笑容可人。 容小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沈倾墨介绍身边的少女道:“这是我的表妹,下部戏要以她做原型。” 容小棋看了少女一眼,沈倾墨能称作电影原型的人物,就算不惊天地泣鬼神,对普通人来说恐怕也是奥特曼级别的人物了。 少女对沈倾墨的介绍置若罔闻,只一脸冷漠地自己喝酒,周围的工作人员倒是不介意,似乎看惯了一般,和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完全不冷场。 “容小姐,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沈倾墨问道。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一眼:“什么事?” 沈倾墨说:“《原本爱》虽然是独立制作的电影,但是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而且因为有容小姐的加盟,我认为它具有商业电影的规模,虽然如果能够在大院线上映的话,一定能创造历史。” 容小棋说:“大院线?据我所知,没有大院线愿意接受这种电影。” 沈倾墨微微一笑:“我准备投资建院线,联络人和主要部门需要逐渐打通,你愿意帮我么?” 容小棋一愣,沈倾墨居然想自己建院线,别说牵涉的部门有多么难搞定,就算全部搞定,那形同天价的投资到哪里去找? 容小棋说:“你不是还没睡醒吧?” 沈倾墨说:“对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以前从未想到能够请到影后级别的人物来参演,但是容小姐你给了我希望和可能,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你的帮助正在持续地帮助我,我现在依然有信心做别人看起来困难的事。” 容小棋忽然觉得有点不适应,她很清楚的记得这是沈倾墨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没有调笑也没有似是而非,最关键的是,沈倾墨在认真地表达谢意。 原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是可能的。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我能做什么?” 沈倾墨拿出一个计划表:“大概是这些。” 容小棋回到家的时候湛海蓝正在和一位制片人通电话,工作结束之后湛海蓝端出一盒冰淇淋递给容小姐,容小棋吃了一惊:“你不做我的经纪人了么?” 湛海蓝笑笑说:“怎么会,这是奖励啊。” 容小棋接过冰淇淋,坐在沙发上吃了一口气,极其满足地说道:“我退休以后要天天吃冰淇淋。” 湛海蓝坐在容小棋身边,撩了撩容小棋的头发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退休?” 容小棋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行,还有好多事要做。”顿了顿,容小棋说:“我准备帮助沈倾墨建院线,专门发行独立电影。” 湛海蓝神色不变,似乎并不吃惊:“我已经从几位制片和投资商那里听到消息了。” 容小棋问:“你支持?” 湛海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容小棋接着说:“这件事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会试一试。”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你想做的事我当然会支持。” 容小棋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飞身搂住在湛海蓝道:“谢谢你,我很感动。” 沈倾墨的雷厉风行和人脉广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容小棋觉得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如果说湛海蓝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那么沈倾墨这样的人就是隐藏在乡野的荣耀骑士,能够在短短一周之内就募集到五亿不知道收不收得回来的投资,这种事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得到的事,但是对于沈倾墨来说,似乎实力也发挥了一半而已。 沈倾墨虽然拜托容小棋帮忙,但是到后来也不过是出资五百万而已,最重要的是,容小棋答应做沈倾墨的形象代言人。 沈倾墨的独立院线被命名为沈氏影业,趁着六月黄金档,沈倾墨将《原本爱》作为重磅主打推出,开设24小时不间断购票和放映,容小棋在周末时会出现在售票现场和影院大厅和影迷见面,最忙碌的时候连续48小时只睡了90分钟。 “给。”沈倾墨在容小棋间隙的时候递给容小棋一杯玫瑰花茶,容小棋接过来喝了一口,立刻觉得眼前模糊了。 “很累么?”沈倾墨望着容小棋。 容小棋说:“我要说不累你信么?” 沈倾墨微微一笑:“我只有谢谢你,不过,我更要感谢的是你的经纪人湛海蓝小姐。” 容小棋说:“是吗?我可从来没有从湛海蓝小姐那里见到过任何来自你的谢意表达。” 沈倾墨说:“哎呀,被你发现了么,的确,你们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有什么信息是不能共通的。” 容小棋哑口,沈倾墨凑近过来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的事,你和湛海蓝小姐是情人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顿了顿,沈倾墨又说:“比起我,你似乎更应该担心那位庄小姐,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容小棋缓了半天才完全消化了沈倾墨抛过来的全部信息:“你认识庄蕴然?” 沈倾墨淡淡一笑:“算是听说过而已,她和刚出道的时候相比截然不同,这么多年,或许有什么东西让她改变了。”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她不想承认是因为她自己才让庄蕴然现在扮演让人无法接受的角色,但是庄蕴然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容小棋斜了沈倾墨一眼说:“你操心的范围似乎太广了。” 沈倾墨无所谓地说:“容小姐现在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人,多操心你的事有什么关系呢?不过 值得庆祝的是,你终于不再用沈导演称呼我了。”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你这患得患失的样子……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沈倾墨微微一笑:“你希望我爱上你么?” 容小棋愣了愣,还没说话,沈倾墨便凑近容小棋说道:“爱会毁了你,我不会轻易毁掉一个可以做出更多事情的优秀女性。” 顿了顿,沈倾墨又说:“容小姐,为了表示我的感谢,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任何要求?” 沈倾墨点点头。 容小棋说道:“我想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沈倾墨微微一笑:“我答应你,你可以做更多事,我没有看错,你的确可以做更多事。” 三个月后,沈氏影业的《原本爱》卖出上亿票房,成就了独立影片创收的最高纪录,庆功会容小棋并没有出席,只待在家里和湛海蓝看电影。 湛海蓝喝着花茶,问道:“今晚怎么只呆在家里?” 容小棋盯着大屏幕说道:“突然不喜欢热闹,只想自己静静待一待。” 湛海蓝笑着说:“这可是提前退休的预兆哦。” 容小棋说:“或许是年纪大了也不一定。” 湛海蓝说:“工作室的事情筹划得怎么样?” 容小棋说:“一切按部就班吧,很快就好了。”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很期待你的作品,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容小棋笑起来:“我这算是贿赂么?” 湛海蓝说:“这是员工福利。”顿了顿,湛海蓝又说:“周末有时间么,我想让你见一个 人。” “谁?”容小棋问。 湛海蓝说:“我哥哥。” 容小棋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听说你有哥哥啊?” 湛海蓝微微一笑:“我父母从我们小时候就离异,哥哥跟父亲,我跟了母亲,他们去了国外,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 容小棋忽觉得重任加身,湛海蓝的父母都已经过世,这个传说中的哥哥,大概就是湛海蓝唯一的家人了吧。 所以这是摊牌的前兆么?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我就是想要大家再看一遍前文的节奏,阿门。。。。。。。。。。 第90章 千里共婵娟 容小棋忽然觉得有点紧张,虽然湛海蓝对她一向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总会让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 要和湛海蓝的哥哥说些什么呢? “只是寻常吃饭而已,”湛海蓝似乎看出了容小棋的紧张,适时出声道。 容小棋点了点头,她在家里只有一个熊弟弟,成天仗着爸妈重男轻女欺负她,姐弟之间唯一的相处模式就是你争我斗,争得急了就上手,湛海蓝和她哥哥之间的相处模式,绝对和这样的不是一个样子吧。 这天上午,容小棋和湛海蓝早早地就等在机场,等到湛天旷的航班到达的时候,湛海蓝拍了拍容小棋的手背说:“跟我来吧。” 容小棋便和湛海蓝一道起身来到接机处。湛海蓝今天穿了月白的呢子大衣,盘好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精致的妆容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柔和静谧,容小棋看着湛海蓝沉静的面容,以及湛海蓝紧紧握住她的手,忽然觉得心情宽松了不少。 没过多会儿,人群中走出一位文静高大的男子,湛海蓝嘴角微扬,轻声对容小棋说:“那就是。” 容小棋循声望去,那男子果然和湛海蓝有几分眉目相似,湛海蓝就算不说,再仔细看看,大概也能辨认得出这就是湛海蓝的哥哥湛天旷。 湛天旷也看到了湛海蓝,他微微一笑,走过来,在湛海蓝身边站定,抱了抱湛海蓝道:“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 湛海蓝礼貌地拍了拍湛天旷的背,随即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容小棋小姐。” 湛天旷朝容小棋微笑道:“你好,容小姐,我是湛天旷,海蓝的哥哥。” “容小姐是海蓝公司的艺人么?”湛天旷在用餐期间将话题转到容小棋身上,施施然问道。 容小棋点点头:“湛董是我第一个经纪人,给我很多帮助。” 湛天旷微微一笑:“听说容小棋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果真是年轻有为。”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湛海蓝略略笑道:“我向哥哥说了很多你的事。” 容小棋一愣:“你说的?” 湛海蓝点点头,随即又看着湛天旷说道:“容小姐不止如此,也是星光最年轻的影后。” 听到湛海蓝的赞美,容小棋不争气的脸红了,虽然她和湛海蓝私底下没少说这样的话,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尤其是亲人,湛海蓝也能如此从容不迫地夸她么。 只要想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用餐完毕,湛天旷说想要散散步再回酒店,容小棋大概能猜到湛天旷是想要和湛海蓝单独聊聊,便主动提出想要早一点回去休息,湛海蓝嘱咐了几句便和湛天旷离开,湛天旷离开之前很绅士地和容小棋招了招手,容小棋礼貌回礼,心底松了一口气。 “海蓝,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湛天旷问道。 湛海蓝淡淡一笑:“我很好,不做演员也能乐在其中。” 湛天旷说:“我的妹妹当然在哪里都大放异彩。” 湛海蓝说:“别打趣我了,比起我,你更值得说说吧。你至少能从媒体上多多少少见到我的消息,对你我可是完全不知情。” 湛天旷笑道:“你并不是那样热络亲情的人。” 湛海蓝说:“亲情让你觉得束缚了么?” 湛天旷摇头:“并没有,不过你让我觉得有点诧异而已。” 湛海蓝问道:“哪一点?” 湛天旷顿了顿,终于说:“容小姐人是很好,长得美,有修养,也很有才华,但是我……我现在对成家立业的事还没有兴趣,所以……” 湛海蓝拉住湛天旷:“你说什么?” 湛天旷看着湛海蓝,为难地说:“我说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意思,所以对容小姐只有抱歉了……” 湛海蓝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起来:“谁说要给你相亲了?” 湛天旷满脸疑惑:“如果不是的话?” 湛海蓝说:“容小棋小姐并不是要介绍给你的相亲的对象。”顿了顿,湛海蓝又说道:“她是作为我的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你认识的。” 湛天旷愣了半天,看了看湛海蓝,这才说道:“原来……你怎么不早说呢?” 湛海蓝说:“我以为凭借你聪明的智商能够领悟,没想到……高估你了。” 湛天旷放松地笑起来:“这种事你有必要和打哑谜吗?容小姐是一位很可爱很迷人的姑娘,你和她在一起我很放心。” 湛海蓝看了湛天旷一眼:“这种话你应该当着当事人的面说比较好。” 容小棋走到公寓楼下,抬眼就看见金潋滟站在门厅前,她穿着随意,带着黑超,刚抽完一只烟顺手就拿出另外一根点上,容小棋走近的时候停了停,金潋滟这才反应过来,却没有灭烟,只淡淡一笑:“要联系可真不容易。”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你有什么事?” 金潋滟问:“我看起来像有事找你?”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不想再跟金潋滟浪费口舌,转身就要走,金潋滟伸手拉过容小棋:“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冲,我的确有事找你。” 容小棋冷冷地转过头:“放手。” 金潋滟很快放开容小棋,抱歉地笑了笑,这才说:“最近我的戏约太少,你能不能帮帮我?”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我既不是制作人,也不是导演,更不是经纪人,你找谁也不应该找我吧。” 金潋滟说:“别妄自菲薄了,小棋,你成立了工作室不是么,你背后有沈倾墨,也有湛海蓝,你想往那边靠都是光明大道,你的前途无量。” 容小棋讽刺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金潋滟愣了愣,随即说道:“当然不是,我有你感兴趣的消息。” 容小棋说:“关于你的消息我都不感兴趣。” 金潋滟说:“小棋,虽然你现在顺风顺水,但是你知道未雨绸缪的道理么?” 容小棋咬牙,要是她知道这个道理,她就不会为了金潋滟重生一次,金潋滟知道什么?! “就算不会也不需要你来教。”容小棋冷冷地冒出一句。 金潋滟微微一笑:“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当然不希望你倒下,所以你不用质疑我的诚意。” 容小棋看了看金潋滟:“你的诚意?” 金潋滟凑近容小棋:“你现在最烦心的人,难道不是庄蕴然么?” 容小棋心一冽,却仍不动声色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金潋滟说:“庄蕴然横亘在你和湛海蓝之间,虽然你现在和湛海蓝已经双宿双飞,但是湛海蓝和你毕竟只有不到一年的交情,庄蕴然和湛海蓝,却早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你觉得你感情的深度敌得过她们两么?” 容小棋淡淡一笑:“感情的深浅并不是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如果按这么说,你不应该是最爱我的么,可实际上你对我的行为最令人发指。” 金潋滟愣了愣,容小棋继续说:“我和庄蕴然小姐是独立的个体,能够正常思考和做出判断,她想要怎么做是她的事,我想要怎么做也是我的事,其余的,不劳烦他人费心,我还有事,再见。” 金潋滟还没有反应过来,容小棋又转身道:“实际上我觉得演员不仅需要演技,还必须具有道德,金小姐,你在后者上的修为并不尽如人意,所以你的所托,恕我爱莫能助。” 容小棋回到家只觉得累极了,湛海蓝刚发短信说快要回来了,她这才打起精神走到浴室里冲了澡,等吹好头发泡好茶的时候湛海蓝果然已经进门。 “聊得开心么?”容小棋问道,接过湛海蓝手上的包。 湛海蓝笑笑:“我送哥哥去了酒店,他还要见朋友,我就先回来。” “是担心我一个人寂寞么?”容小棋嘴角上扬,凑到湛海蓝跟前。 湛海蓝搂过容小棋,在她嘴角落下一吻:“你不想我么?” 容小棋轻巧地转身:“才没有。” 湛海蓝笑着走进卧室换好睡衣,尝了尝容小棋泡好的茶,情不自禁赞道:“真好喝。” 容小棋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工作室的助理秦落铭。 “小棋姐,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但是有紧急情况。”秦落铭的声音很焦急,“我们好几个员工都收到奇怪的包裹,要不要报警啊。” 容小棋问:“别急,慢慢讲,什么奇怪的包裹?” 秦落铭描述道:“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看起来就是方形盒子,但是盒子外面的包装纸上,全都是我们看不懂的符号。” 容小棋想了想说:“报警,交给警方处理,你们现在都离开工作室,剩下的事我会交给公关 团队。” 挂了电话,湛海蓝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工作室收到来历不明的包裹。” 湛海蓝说:“也有可能是恶作剧。” 容小棋点点头:“也许吧。” 可能是恶作剧吗? 容小棋想到刚才金潋滟来找她交易,说她手上有她感兴趣的消息。 难道这次是背后有人做手脚么,如果是,会不会是庄蕴然? 容小棋看着正在细细品茶的湛海蓝,压下了话头,如果真是庄蕴然,那就只能用湛海蓝不知情的方式处理了。 第91章 精神病社团 容小棋赶到工作室的时候警方已经先一步在调查了,那个匿名的神秘包裹被证实是一些带有威胁和恐吓性质的信件,外加用来诅咒用的布偶。 秦落铭捧着这些物件不知所措,就连该扔掉还是该留着都拿不定注意。 “小棋姐,这怎么办。”秦落铭推了推眼镜,一脸忧郁。 容小棋淡淡一笑:“放着吧,拍几张照片就行了,布偶和杂物一起放在储藏间里,信留着。” 秦落铭只好按照容小棋的吩咐,把那堆不知所以的物体放在了储藏间最旮旯的位置。 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后,容小棋把那些信件拆下来仔细看着,大体不外乎容小棋主演了伤风败俗的电影,传播了邪恶风气诸如此类,容小棋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所有的症结都出在那部女性电影《原本爱》上,这种正面宣传同□恋的影片,就算毫无阴暗面可被指责,其本身存在也会让某些神经敏感者大作文章。 容小棋将每一封信件都一一展开,逐一看了一遍,想了想,拨通了沈倾墨的电话。 沈倾墨接起来的时候似乎正从房间出来,声音有点低,却仍不失调侃:“容小姐居然给我打电话,好奇怪。” 容小棋说:“我又不是生活在远古的人类,给你电话很奇怪么?” 沈倾墨淡淡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我懂,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容小棋顿了顿,说道:“我收到很多威胁信件。” 沈倾墨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说道:“我基本上每天都要接到这种信,所以接连搬家。” 容小棋说:“我可不想搬家。” 沈倾墨说:“那你就别看,那些人说的都是无稽之谈,不用我给你解释吧。”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受影响,我只是不想这么被动。” 沈倾墨问:“那你打算怎样做。” 容小棋说:“你知道这些信件都是谁寄来的么?” 沈倾墨说道:“还有谁,就是友爱协会那帮人,成天做道德卫士,实际上迂腐不堪,毫无人性。” 容小棋说道:“你认识?” 沈倾墨说:“照过几次面而已,我不想见那种人类。”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说:“我来解决这件事,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再受这种干扰,不过需要你帮我。” 看着沈倾墨传过来的资料,容小棋这才可以总结出,友爱协会根本就是一个反人道没人性的精神病团体,什么支持非婚堕胎,女性无男性无生育权,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禽兽组织。容小棋冷静地看着资料和友爱协会的公开报道记录,发现七八年前娱乐周刊曾经报道庄蕴然出席一个慈善团体的公演,主办方负责人是一个叫朱露的女人,而这个朱露,现在正是友爱协会的会长。 容小棋嘴角浮起一抹笑,庄蕴然究竟和这些事件有没有关系,一试便知。 容小棋拿起秦落铭为她准备的一次性手机拨通了友爱协会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前台小姐。 “你好,这里是友爱协会,请问您是要捐款还是义务服务?”前台小姐声音甜美。 “我是庄蕴然小姐的助理,找朱会长。”容小棋语气平静。 “庄小姐?好的,请稍等。”前台小姐稍微转接了电话,随即说,“已经为您转接了朱会长的电话。” “抱歉,事实是这样,庄小姐想要约朱会长见面,你帮助预约吧,我现在还有事,留下号码给你做通知用……”容小棋看着秦落铭准备好的手机号码,把11位数字逐一报给前台小姐。 “好的,我马上替您向朱会长预约。” 挂断电话,容小棋禁不住冷笑,不管庄蕴然是否与朱会长有联系,她和朱露保持来往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朱露的预约如期而至,她预约的地点是距离友爱协会较远的一处茶座,容小棋打扮妥当欣然赴约,等到和朱露见面的时候容小棋这才发现,朱露远比想象中的年轻,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长得很漂亮,第一眼很难让人把她和那个精神病社会联系在一起,但是刚一坐下来,朱露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你是庄蕴然的门徒么?”朱露问道。 容小棋淡淡一笑:“我是庄蕴然小姐的助理。”容小棋刻意化了妆,带了超大size墨镜,朱露就算想认也认不出来。 朱露一笑:“看来庄蕴然小姐最近很忙。” 容小棋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几封信递给朱露:“这是庄小姐最近想要拟定的内容,麻烦你看一下。” 朱露接过信件,一一看过,说道:“这些信件我已经拟过,是寄给那个叫容小棋的演员的么?” 容小棋沉住气:“你确定是寄给她的么?” 朱露点点头:“当然,这些都是我亲自写的,那个电影粗俗下流,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大银幕上,她却为其摇旗呐喊,实在是人神共愤。” 容小棋忍住怒火:“你看过这个电影。” “我怎么可能去看,”朱露轻蔑地说,“这是玷污我双目的清明。” 容小棋冷冷一笑,摘下墨镜道:“朱会长,你既然没有看过,何以有发言权,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告你诽谤。” 朱露一脸疑惑:“什么?你要告我?” 容小棋整理了头发,然而朱露毫无反应,容小棋再次冷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有发言权?” 朱露盯着容小棋看了好久,终于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喜欢女人的女演员。” “朱会长,我姓容,叫容小棋,是合法的电影业从业人员,你对我工作室诽谤和寄送威胁物品的事,我已经全部交给警局处理,至于今天会面的视频和录音……”容小棋拿下领口上的微型收录仪,“我要不要悉数交给警局呢。” “你……”朱露咬着牙看着容小棋,“阴险卑鄙!” 容小棋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朱会长应该感同身受了吧。” 朱露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样?” 容小棋说道:“与其想问,不如你自己想想办法跟法官解释吧,对了,庄蕴然小姐是不是会被牵连,也看你了。” 朱露一惊:“你对庄小姐怎样了?” 容小棋问:“这话应该问你才对。” 朱露咬牙看着容小棋,容小棋轻巧地转身离开座位,说道:“我的号码在你秘书那里,想找我随时可以找得到。” “等一等。”朱露面色苍白,“你怎样对我无所谓,但是不能伤害庄蕴然小姐,她是无辜的,她对所有事件都不知情。” 第92章 至高无上 容小棋看着朱露一脸紧张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如果真和庄蕴然没有关系,那么怎么样都不可能牵扯到庄蕴然吧。 “我对你和庄蕴然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一点都不在意,”容小棋说道,“你应该知道吧,你对我和我的工作室造成了什么影响,虽然这些影响对我来说微不足道,但是我的确不喜欢就是了。” 朱露咬了咬牙:“我的确不认同你的所作所为,身为公众人物,你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将灵魂出卖……” “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容小棋冷冷一笑,“就算你自诩为神,你也不过是普通凡人而已,何况你也有自己在乎的人,不是么?” 朱露愣了愣,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容小棋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想怎么样?” 朱露说:“我当然希望你这样的……” 容小棋打断她:“朱露小姐,我必须要提醒你,除非你用非法暴力的手段,否则我不会如你所愿消失。另外,你现在距离非法暴力也不远了,如果我将你威胁我的证据交给警方,你应该知道会对你的社团造成什么影响。” 朱露说:“你以为我怕你么?” 容小棋微微一笑:“朱小姐你敢作敢当,怎么可能怕我?但是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比勇气,也不是和你比智慧,只不过想和你商量商量,怎样将彼此的损失降到最少。” 朱露说:“你想怎么做?” 容小棋说:“很简单,登报向我道歉。” 朱露断然否定:“不可能,我怎么能和之前南辕北辙。” 容小棋站起身,冷然看着朱露道:“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和你的友 爱协会,还有你在乎的庄蕴然小姐的命运何去何从,就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等一下,”朱露站起来,说道,“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比如第三人爆料,或者……” “不行,”容小棋断然否决,“我只接受你直接的道歉。” 朱露吁了一口气,沉默半晌,终于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伤害庄蕴然小姐。” 容小棋勾勾嘴角:“你若是肯说到做到,我自然也不会蒙骗你。” 容小棋会面结束后回到工作室,刚进办公室秦落铭就拿了一叠资料过来说道:“容小姐,这是今天的计划表,有几位制作人都要谈合作,不过大多是商业片,和我们的主题不太相符。” 容小棋说:“那就都回绝,我现在不做商业片。” 秦落铭点点头,说道:“沈导演还约了你下午的时间,是不是要预约?” 容小棋觉得有点奇怪,沈倾墨要找她不是一向都直接电话么,怎么会一本正经地走秘书预约 的方式,容小棋点点头:“直接安排预约就行了。” 秦落铭笑了笑:“好的。” 沈倾墨下午到办公室的时候容小棋正在看剧本,沈倾墨笑起来:“容小姐看剧本的样子真可爱。” 容小棋抬起头,微微一笑,让秦落铭送了点茶过来,说道:“这是我今天才选的新品,尝一尝。” 沈倾墨坐下来喝了一口,赞道:“味道很好,香味也适中。” 容小棋看了看沈倾墨,说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闲情逸致,怎么,今天是想找我喝茶么?” 沈倾墨笑起来,说道:“怎么可能,我找你当然是谈新剧的事。” 容小棋说:“你有剧本?” 沈倾墨说:“是个老本,现在觉得时机正好,可以拍,当然是找你合作了。” 容小棋微微一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沈倾墨从包里拿出几页纸递给容小棋:“大纲和人物都在里面,你看看。” 容小棋接过来一看,仍然是沈倾墨擅长的苦情文艺风,构思很新颖,而且看点颇多,容小棋看着沈倾墨,说道:“很不错,不过我看起来能够承接那么大的制作么?” 沈倾墨说:“当然可以,而且我的第一女主角仍然是你。” 容小棋扬扬眉:“女二号不会是你吧。”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说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闲的人么?” 容小棋笑起来:“沈导演当然可以随便决定自己的时间,不过这样的精品剧本应该也值得沈导演投入心血吧。” 沈倾墨喝了一口茶,说道:“容小姐,你越来越可心了。” 容小棋看着剧本,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沈倾墨问:“什么要求?” 容小棋说:“在开拍之前我要做宣传,扩大受众。” 沈倾墨看了看容小棋:“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热衷发行了?” 容小棋顿了顿说:“我最近遇到威胁事件,所以觉得我们做电影的前景需要再开拓。” 沈倾墨微微一笑:“怎样开拓?” 容小棋说:“我已经知道谁是背后指使,现在需要声援者。” 沈倾墨点点头:“好,我会安排,你按照你的方式进行就可以。” 清晨空气清新,容小棋起床的时候湛海蓝正在阳台浇花,容小棋从背后搂住湛海蓝说道:“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勤快?” 湛海蓝微笑道:“你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再不管管它们,恐怕不到一个星期就枯死了。”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哇,这不是变相控诉我陪你的时间也少了么?” 湛海蓝摇摇头:“才没有。” 容小棋拉下湛海蓝的头说道:“没有才怪,眼角都耷拉下来了。” 湛海蓝犹豫了一阵,说道:“小棋,自从上次的威胁事件之后我就觉得很担心,你成名太快,很容易招来是非,我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把你推上影后的位置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怎么会不正确,你是我的伯乐……” “也许是起了反作用,”湛海蓝说,“到现在警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或许发现的时候……” “你别担心啦,我命很大,完全没有问题的。”容小棋搂过湛海蓝,忽然感觉有点内疚,虽然被湛海蓝担心的感觉很温暖,但是湛海蓝完全不知情而导致的担心和焦虑却全因为她,还是会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所以,尽早解决掉吧。 吃过早饭,容小棋和湛海蓝一同来到星光参加周一例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庄蕴然,容小棋朝庄蕴然微微一笑,庄蕴然只扬了扬眉,随即走向湛海蓝道:“湛董,我有事和你说。”庄蕴然说着就挽着湛海蓝的手朝前走去,容小棋倒也不恼,故意找到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有事询问而和庄蕴然保持了距离。 容小棋冷笑一声,庄蕴然倒还装的淡定。 例会上湛海蓝例行汇报了上周的工作运行情况,末了询问是否有补充,容小棋说道:“我还有事要说。” 湛海蓝点头示意,容小棋站起身道:“上周我的工作室受到信件和疑似炸弹袭击,情况很危急。” 在座几位董事和经理大为震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容小棋微微一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不过这让我明白只埋头做电影是不行的,我们需要获得更多理解和支持。”容小棋余光看向庄蕴然,她正坐在座位上,目光镇静,身边有一位总监和她说话,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好狡猾的狐狸精。 容小棋不动声色说道:“我准备借新戏筹备之际开声援会,但是需要各位的支持,希望能最大限度到场。” “这是自然,”湛海蓝站起来说道,“星光全体员工义不容辞。” 容小棋勾嘴角一笑:“十分感谢,现在我需要确定届时参加的名单。” 湛海蓝环视在座一圈说道:“当然是全员参与。” 容小棋余光再次扫到庄蕴然,她的神情有些微不自然,但是却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庄蕴然当然不可能反对,否则她怎么向在座的各位高层解释?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声援会就在今天晚上,地点是国际影视中心。” 晚上八点,容小棋准时出现在国际影视中心,到场的媒体已经布满了整个发布厅,因为星光高层以及诸多影视届大腕悉数出席声讨暴力行为,自然吸引了整个媒体的目光,因为影视和传媒实为同源,一时之间,整个会场一片同仇敌忾的气氛。 容小棋第一个发言,陈词慷慨激烈,会场内掌声雷动,镁光灯频闪,容小棋微笑退下,下一位嘉宾紧接着上台。 容小棋走到后台,秦落铭迎上来说道:“容小姐,今天的城市晚报出来了,上面刊登了友爱协会会长朱露的道歉书,承认寄送威胁信件有失礼仪,希望获得原谅,我们该怎么回应?” 容小棋微微一笑:“今晚就是最好的回应。” 说话间,主持人宣布庄蕴然上台。 容小棋眯了眯眼睛,转头问秦落铭:“主持人的发言稿,你审过了么?” 秦落铭点点头:“全部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写的。” 这时只听主持人介绍道:“庄蕴然小姐作为星光艺术总监,曾和容小棋小姐合作一整部戏,而庄蕴然小姐重新复出也多亏了容小姐的劝慰和鼓励,庄蕴然是容小棋小姐的亲密战友和同事,庄蕴然小姐将竭力声讨此次事件极其幕后主使。” 容小棋微微一笑,庄蕴然现在身着华丽的晚礼服,神色自若,仪态款款,但是她的内心,恐怕没有这么平静吧。 庄蕴然走到演讲台上,顿了顿说道:“对此事事件我深表遗憾,容小姐身受……” 有主持人的卖力介绍,庄蕴然怎么会不按照这既定的思路来发言呢? 容小棋看得出庄蕴然脸上表情的凝固,无论庄蕴然是否知道朱露已经公开道歉的事情,现在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一边是湛海蓝,一边朱露,庄蕴然不可能忤逆湛海蓝,所以选择牺牲朱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容小棋微微一笑,她已经告诉媒体今晚的声讨会会现场直播,现在,朱露大概已经在电视机 前看到庄蕴然的发言了吧。 那个精神病团体的负责人,会心碎么? 第93章 你心属我 声援会办得很成功,容小棋虽然一直忙碌到凌晨两三点,但是却一点倦意都没有,容小棋只要想到朱露和庄蕴然,心里就不由得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假想场景,尽管各有不同,但是庄蕴然那张气歪的脸却没有变。 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庄蕴然的模样了。 声援会第二天,容小棋睡到将近中午来到星光,早晨的时候湛海蓝说有急事要先走,看湛海蓝接电话的时候神色恍然,容小棋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 走近办公室的时候,容小棋看道湛海蓝的模样有点憔悴,她身边聚了几个人,陈悦和其他几名经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容小棋走到湛海蓝身边,问道。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陈悦这才勉勉强强地开口道:“刚刚有消息过来说,友爱协会的朱露会长承认针对你工作室的威胁信件是她做的。” 容小棋点头:“我知道,看报了。” 陈悦犹豫了一阵,说道:“这件事情,大概还有后续。” “后续,什么后续?”容小棋看着陈悦,她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陈悦说道:“今天一早就有记者送来消息,说朱露在庄总监上班路上埋伏,两人当街争吵, 似乎跟那次威胁事件有关。” 容小棋心一冽,她一点都不意外朱露会去质询庄蕴然,毕竟朱露为了保全庄蕴然背下了所有的黑锅,庄蕴然却当着各大媒体的面将背后指使者陈词痛斥,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吧,只是没有有想到朱露动作会那么快。 容小棋按捺住内心的隐隐喜悦,不动声色地问:“庄总监怎么会跟那些威胁事件有关,查清楚了吗?” 陈悦说:“现在正在查,具体情况都已经保存起来了。” 容小棋当然明白保存起来是什么意思,这种属于内部资料的事情,公司高层对于要不要调查,要怎样调查有绝对的决定权,所以庄蕴然现在的命运如何还无法得知。 “小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休息好?”湛海蓝从桌子那边走过来,看着容小棋说道。 容小棋点了点头:“我没事了。”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再看看周围的人,说道:“例会就到这里,各就各位吧。” 众人依次离开,湛海蓝这才对容小棋说:“小棋,说说你的看法,你是工作室负责人,现在我需要你的意见。” 容小棋看得出湛海蓝的担忧,虽然她对庄蕴然早已经相忘于江湖,但是两个人之间依然维持着最基本的交往,湛海蓝不会为了庄蕴然做出牺牲,但是也不会忍心看着庄蕴然就这样从顶峰跌入谷底。 毕竟庄蕴然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开始生活,湛海蓝对庄蕴然的愧疚一切都是借由此,如果庄蕴然回复到从前自暴自弃的状态,那么湛海蓝对庄蕴然的愧疚之心就会重燃。 容小棋吸了一口气,她才不要湛海蓝对庄蕴然愧疚再被庄蕴然利用。 容小棋微微一笑,说道:“我选择相信庄总监。” 湛海蓝愣了愣:“你相信她?” 容小棋说:“虽然以前有些误会,但是庄总监毕竟是星光的艺术总监,而且我们合作的时候她对我照顾有加,昨天的声援会她也很卖力,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湛海蓝略略沉吟一阵,摁下电话键:“陈悦,庄总监在办公室么?” “湛董稍等……在的,需要我转接么?” “不用,直接通知她到我办公室来。”湛海蓝干脆地说道。 容小棋暗暗吁了一口气,她有点看不懂了,湛海蓝这是干什么? 庄蕴然来到湛海蓝办公室的时候依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从容淡定,容小棋不经意勾了勾嘴角,朝庄蕴然点头示意,庄蕴然礼貌地笑了笑,对湛海蓝道:“你找我?” 湛海蓝脸色很冷:“现在恐怕没有人不找你。” 庄蕴然顾自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湛海蓝说道:“那些报道你不会相信了吧?” 湛海蓝定定地看着庄蕴然问:“你需要你的解释。” 庄蕴然不为所动:“什么解释?” 湛海蓝说:“你跟朱露认识?” 庄蕴然说:“见过几次,我认识她很奇怪么?我不是唯一一个人认识她的人,她也不是唯一一人我认识的人,你为什么偏偏要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呢?”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既然你们没有特殊一一对应的关系,她为什么要去找你,还有,记者拍下的这些照片,你要怎样解释?” 湛海蓝说着就把照片扔到庄蕴然跟前的茶桌上,说道:“自己看看。” 庄蕴然看也不看,伸手就把照片拿过来扔到一边:“海蓝,你从业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ps有多容易,诋毁和中伤有多可怕么?” 庄蕴然说着看了容小棋一眼:“容小棋若是无辜,自然会有收到庇佑化险为夷,如果形势不端,自然恶有恶报。” “够了!”湛海蓝忍无可忍,“容小姐从来说过你任何一句不是,你为何要对她恶语中伤,自从你来到星光,容小姐处处对你宽容忍让,你身为前辈,为何对后辈咄咄逼人?” 容小棋劝道:“湛董,我没有关系,你和庄总监好好谈,我可以到外面等。” “你就在这里,”湛海蓝出声,“这件事和你以及整个工作室的安危有关,我答应过沈导演不会置之不理,就不会食言。” 湛海蓝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容小棋只能停止说和,默默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心里却着实捏了把汗,因为到现在为止,庄蕴然都是一副没有用尽全力的样子,容小棋不知道她对湛海蓝的执念会支撑她到什么程度。 虽然希望借此让她和湛海蓝一刀两断,但是如果让庄蕴然走火入魔就糟了。 “我不会对此做任何评论,”庄蕴然心平气和道,“海蓝,我以为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我,你也会站在我这边。” 容小棋咬牙,庄蕴然好不知廉耻地开启了白莲花模式么?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如果你以为我会站在你身边伤害其他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其他人?”庄蕴然笑了一下,“还是说,如果我伤害容小棋,你就和我反目成仇。” 容小棋愣了愣,庄蕴然再次毫无征兆地提起她,明明就和她无关的事,庄蕴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是因为庄蕴然吃准了湛海蓝不会因为任何人和她决裂么?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湛海蓝的女朋友啊。 庄蕴然究竟从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我没有伤害任何无辜者的爱好,我对容小姐一视同仁,对你亦是如此。” 庄蕴然微微一笑:“一视同仁对我来说形同云烟。” 湛海蓝看了看庄蕴然,说道:“我现在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对于这件事我只想问你,你和友爱协会的朱露会长,是否有牵连?” 庄蕴然看了看湛海蓝,微微一笑说:“没有。”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庄蕴然微微愣了愣,看了看湛海蓝,但是湛海蓝已经别过脸去不看她了,庄蕴然朝容小棋笑 了笑,随即起身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是剩下湛海蓝和容小棋,湛海蓝沉默许久不说话,容小棋上前说道:“也不一定就是庄总监,说不定……” 湛海蓝打断容小棋道:“我会要求接下来继续调查。” 容小棋顿了顿,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湛海蓝说:“你说。” 容小棋说:“调查私下进行,结果只能你和我知道。” 第94章 本爱 容小棋当然知道只要认真查一查湛海蓝就会知道庄蕴然究竟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特别是现在所有证据都直接和庄蕴然联系在一起的情况下,庄蕴然侥幸扮无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之所以要让湛海蓝保存调查结果,是为了让湛海蓝在庄蕴然的问题上有更多回转空间。 这大概是湛海蓝现在最需要的。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瘦弱的背影,吁了一口气,她要对付的人是躲在幕后使坏人前却扮演白莲花的庄蕴然,在这过程中,她可不想要湛海蓝为此窝火和为难。 容小棋回到工作室的时候看到白玉兰正翘腿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喝着玫瑰花茶。 “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我?”容小棋微微一笑,把包放在椅子上。 白玉兰笑起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啊。” 容小棋看了白玉兰一眼:“你要复出?” 白玉兰不置可否:“我自己待着太无聊,想出来转转。” 容小棋说:“最近倒是有不少好角色,就怕你的孩子和老公不准许。” 白玉兰不屑道:“我想做什么他们有什么意见?” 容小棋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戏之后基本没有任何自由时间。” 白玉兰笑起来:“你跟友爱协会的事情早就在圈子里沸沸扬扬了,我哪还做得住,不过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想过来看看你,聊点八卦。” 容小棋看了白玉兰一眼,无奈地说:“你都已经踏出江湖,为什么还有心情来蹚浑水。” 白玉兰笑起来:“小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看别人的糗事叫看热闹,看你的糗事可不是蹚浑水。” 容小棋递了杯热茶给白玉兰:“那叫什么?” 白玉兰笑起来:“我这是关心你嘛。” 容小棋不屑:“拿我做消遣差不多。” 说归说,容小棋知道,白玉兰对她不会真的做消遣,正如白玉兰以前说过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能把白的染黑,也能把黑的变白,混混沌沌之间,全看自己的选择,也看自己的操守,所以有朋友还是没有朋友,在关键时候是被雪中送炭还是被落井下石,也全看个人的造化。早年白玉兰背上小三骂名被圈内圈外声讨的时候容小棋义不容辞地站在她身边,现在身处窘镜的人是她,白玉兰也不会那么没良心。 白玉兰现在主动找上门,看来她对目前发生的事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了。 容小棋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大概做什么都是错了。” 白玉兰认真地看了看容小棋,问道:“不止被威胁那么简单吧。” 容小棋沉默一阵,说道:“牵扯到太多……” 白玉兰毫不惊讶,继续说:“难不成又是恩怨情仇的那些戏码?” 容小棋默不作声,白玉兰知道这算是默认了,她站起来,很快拍了拍容小棋的肩膀,说道:“不管牵扯再多,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你必须要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容小棋看着白玉兰,只迎她的目光,说道:“我想要的只是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她可以完完整整一直在我身边。” 白玉兰鼓励容小棋道:“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放心去做就可以。”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看了看白玉兰,说道:“谢谢你。” 湛海蓝对于事件的调查是委托给一家与官方略有合作的私人侦探所进行的,当湛海蓝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容小棋正好在她的电脑上玩游戏,湛海蓝拿着报告,只翻了一页就合上了,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就久久不说话。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蓝,停下鼠标,问道:“怎么了?” 湛海蓝闭了闭眼睛,没说话,容小棋走过去,拿起报告看了一眼,说道:“这个让你心烦么?” 湛海蓝沉默一阵,说道:“小棋,我对于结果是有猜想的,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最坏的那种结果。” 容小棋坐到湛海蓝身边,说道:“我知道,庄蕴然小姐是无辜的。” 湛海蓝摇了摇头,说道:“小棋,庄蕴然小姐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对,我亦无意为她开脱,我关心的只有你,我不想要你受伤害。” 容小棋微微一笑,把调查报告拿起来,走到墙角的香薰灯前,略略一挑,就点了起来,湛海蓝一惊,快步赶到容小棋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本调查报告就已经点着了。 “你干什么?”湛海蓝惊讶得无以复加。 容小棋笑了笑走到湛海蓝身边挽着她的手说:“答案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究竟是 谁做了那些事。但是我知道,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会站在我身边保护我,这就足够了。” 湛海蓝看着容小棋,忽然觉得心里反酸:“小棋……” 容小棋仰头笑着,笑容灿烂:“你会永远爱我的,对不对?” 湛海蓝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会永远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 不久之前还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威胁事件在湛海蓝和容小棋的轻描淡写之下落下帷幕,被朱露送到媒体面前的前影后庄蕴然小姐的嫌疑也成为未解之谜,不过从庄蕴然辞去星光传媒的艺术总监之职大概也能看到一些端倪,只不过他人之事始终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时间久了自然也变得无关紧要,娱乐圈难得出现的正气凌然的事件很快再次被狗血恋情和花边绯闻所覆盖。 容小棋的电影《原本爱》如期上线,由于走出独立院线,《原本爱》取得了比原来预期还要好的效果,容小棋从最年轻影后成长为导演,并且获得巨大成功的经历也成为媒体捕捉的焦点,甚至有媒体预测今年的新人导演奖会再次落到容小棋的桂冠上。 容小棋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正光着脚和湛海蓝在阳台上晒太阳,看了两行字就笑起来,对湛海蓝说道:“我预感我又要成你的摇钱树了。” 湛海蓝不屑:“现在来分你我,也太不够义气了。” 容小棋噗嗤一声笑出来:“湛女侠,想打人情牌么?” 湛海蓝看了看容小棋:“不行么?” 容小棋伸直了身子,凑到湛海蓝唇边,落下一吻道:“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