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驸马:本宫要了》 第1章 宫变 祁国盛元十三年,祁元帝下旨收回定北兵权,定北王楚战应时率领定北军反抗,由定北山起义一路攻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盛元十五年,祁国国都破。 东宫。 “殿下,快撤吧!叛军攻进来了!”一个手握着长剑,浑身浴血的侍卫长焦急的喊道。 “殿下!”侍卫长看着淡然的端坐在上位却尚不满十岁的祁国太子祁晔卿心中着急不已。 祁晔卿不慌不忙的合上书页,抬眸看着下面那个脸上沾满血腥的侍卫长,一张稚嫩却长得极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的问道:“父皇呢?” “皇上在太和殿,殿下快走吧!” 祁晔卿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一袭杏黄色五爪四龙纹的太子服竟被这个幼年太子穿出一种不可抗拒的龙威。 祁晔卿稚嫩的脸上带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浴血的侍卫长良久才似黯然似豪言道:“晔卿乃祁国太子,自当与国共存亡。” 祁晔卿抬步走上前缓缓的打开东宫大门,眸子扫视着火光冲天的皇宫,各种逃命的喊叫声夹杂着残杀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祁晔卿冷冷的看着这个原本金碧辉煌的囚牢带上往日不同的氛围竟有着莫大的解脱感,原本紧绷的身躯终于有着松懈的感觉。 “太子在这里!杀了太子犒赏万两黄金!”不知是谁怒喊了一声,原本灰暗的东宫竟霎时间火光冲天。 “万两黄金,想不到晔卿竟是这般值钱。”祁晔卿自嘲般的笑了笑,冷冷的看着不断冲向他的叛军,稚嫩的脸上全是一派不符合年龄的云淡风轻。 “嗖”的一声,刚才的侍卫长飞身到祁晔卿身前,护住祁晔卿,砍杀着靠近祁晔卿的叛军。 “殿下!快走!”侍卫长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物,只知道一味的砍杀着靠近祁晔卿的人,还不断的催促着祁晔卿离开。 “噗……殿…殿下!快…快…走!”数把长枪毫不留情的刺进侍卫长的疲惫的身躯,一口心头血用力的喷出,侍卫长一双执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祁晔卿,似乎在催促着他逃离。 祁晔卿的心头一颤,原本淡然的神色一瞬间带上不忍,为何?为何要如此执着?祁晔卿看着倒下的侍卫长,他终究是没有给他理由。 “为何?”祁晔卿低喃着,本来死寂的脸上带着不忍和迷茫。 “杀了太子!”又是谁喊了一声,数把长枪极有默契的朝着祁晔卿刺来。 “砰砰……”一道强劲的风力袭来,祁晔卿眼前的叛军如断线的纸鸢全数的向后轰然倒去。 祁晔卿抬头看着不远处城墙上站着的白衣男子,眉头紧锁,白衣男子在祁晔卿的视线里飞身而下,拦腰抱起年幼的祁晔卿逃离了这个血腥的皇宫。[] 太和殿。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端坐在明黄色的长案前,打量着下方那个一身铠甲着装的男子。 “楚战。” “祁离。” 两个男子几乎同时出声。一瞬间两人的眸子里都燃起了浓浓的恨意。 “祁离,时至今日你可后悔过!”楚战的眼眸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问道。 祁离勾唇一笑,残忍的说道:“朕只恨当初没有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楚战自嘲的说道:“祁离!你知道沐染为什么选择你吗?!” 祁离脸色铁青,忽的站起身来怒喊道:“闭嘴!不要跟朕提那个女人!”祁离疯狂的扫掉长案上的奏折和笔墨,苏沐染!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为什么自己忘不了她!为什么!只是个名字!只是个名字居然就让自己想起了一切的痛苦…… 楚战冷冷的看着殿上那个失去理智的男人,楚战默默的接过身旁副将的弓箭,利落的搭上箭,瞄准殿上那个发狂的男子,朝着左肩射去。 “噗,” “这一箭是告诉你你辜负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楚战又搭上一箭,射向祁离的右肩 “噗、” “这一箭是告诉你你辜负了一个叫苏沐染的女人!” 中了两箭的祁离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意一样痴傻的扶着长案,没有任何的抵抗。 “最后一箭!”楚战搭上箭,箭上却绑着一封书信。 “噗!” “最后一箭是告诉你,你是个多么愚蠢失败的男人!”楚战闭上眼,朝着胸口射.出准心的一箭。 祁离眸子猛地睁大,看着那箭直直的射向自己的心口,没有丝毫的躲避,只为了箭上绑着那封书信。 “噗……”祁离狠狠的吐出一口心头血,直挺挺的倒在龙椅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解下箭上的信。 “阿离亲启。”信上的四字让祁离不住的又吐出了一口心头血。阿离!祁离的眼眸中泛起了水雾,染儿。祁离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声甜腻的声音。 祁离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字。 良久。 “哈哈哈……”祁离的笑声突然间响彻整个太和殿。 楚战听着这痛彻心扉的笑声,默默的流下泪转身便离开了。 “哈哈哈…染儿…噗…你等我,来世,阿离定不负你!噗……”祁离狠狠的吐了口心头血,安详的闭上眼,手里的信顺着手心滑下,落在地上,混着祁离心头血的心上写着:妾心属君,从未负君! 三日后。 祁国破灭,定北王楚战登基,封号始帝,改国号大楚,年号建始,立刚出生的儿子楚修为皇太子,封年仅四岁的长女楚汐颜为安阳公主,废除后宫,立已故定王妃为崇贤皇后,终不废后。 另一处。 幽静的山间,夹杂着药香和花香的深谷内,伴随着流动的泉流声,几间幽静的交错的竹屋映入人眼。 白衣男子推开紧闭的竹屋的门,看着桌上未动过的饭菜,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衣服放下,走向床边看着那个缩在床脚的那抹杏黄色的小身影。 “晔卿。”白衣男子轻唤道。 祁晔卿低着头不语,有些凌乱的发丝带着风尘。良久,等到白衣男子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祁晔卿抬起头低声的问道:“为何要救我?”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看着祁晔卿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有些心疼的说道:“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祁晔卿猛地睁大眼,有些踉跄的起身紧紧的抓住白衣男子的手臂笃定的说道:“你认识我的母后!” 祁元帝的后宫本就稀落,七年前端华皇后去世之后,祁元帝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一声令下不仅排除万难封了刚出生的皇子祁晔卿为太子,并且散尽了后宫,而后的七年内更是未成纳妃,至此祁元帝仅有一个子嗣。 伴着荣华恩宠出生的祁国太子应当是万人羡慕的,但是祁晔卿却异常的孤僻,他一直明白他的父皇不喜欢他,但是理由、这个年幼却异常聪慧的太子长年探索下来估计是跟那个他未成见过面的母后有关。 明白这个道理的祁晔卿变的越发的清冷,身上萦绕着的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漠然,与他父皇的喜怒无常不同的是祁晔卿的情感单一,冷清,一双眸子里似乎隔了一层薄纱了,任谁也看不透。但是在这个幼年太子的心底却有着一片柔软的地方,那是关于他母后的一切,他很想,很想知道。 白衣男子扶起祁晔卿的身子宠溺的说道:“起来,吃完饭换身衣服,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祁晔卿盯着白衣男子的眼片刻便放开紧攥着白衣男子的手起身虚弱的爬起身子踉跄地走向桌子吃起饭,白衣男子见此也放心转身关上门离开屋子。 不稍片刻,紧闭的门再一次的打开了,祁晔卿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三日未出门,竟难以适应阳光,祁晔卿迷离着双眸晃了晃头。 突然间一曲幽声传来,祁晔卿踏着竹廊寻声而去,便看到瀑布前站着的那个白衣男子,衣摆飘扬,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根碧绿通透的短萧,一曲流水般清扬的曲子流出,令人莫名的感到舒适,祁晔卿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白衣男子开口:“这曲子叫浮生若梦,是你娘谱的。”白衣男子握着手里精致的短萧似有迷恋的说道:“这短萧是你娘之物,唤作璃萧……” 祁晔卿没有开口,看着白衣男子望着瀑布眼神放空的样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娘叫苏沐染,是个才貌双全的绝色女子,她是我师妹,这里是无忧谷,是你娘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苏…沐…染…”祁晔卿低喃着重复着这个他陌生了七年的名字,她就是我母后吗? “你娘很优秀了,吸引了太多的人,就连我也…”说到这里白衣男子自嘲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她太倔强了,最后才会这样失去了和你爹释然的机会。” “母后爱我父皇吗?”祁晔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知道这个答案,或许得到这个答案就会让他空白了七年的亲情得到慰藉。 “他们都太爱对方了,太过倔强了,所以才会不死不休。” 听到这个答案,祁晔卿安然的笑了,原来我是被渴望出生在这个世上的,是爱的结晶。祁晔卿看着白衣男子良久才问道:“你叫什么?” “萧何。” “可以收我为徒吗?” “可以。” 两人的对话及其简单,没有任何问题,萧何无法拒绝有关苏沐染的任何事情,染儿,没办法救活你是我一生的遗憾,那就把我毕生所学的传给你的孩儿吧。 祁晔卿看着萧何那温和的侧脸,他知道这个男子恐怕也是深爱的母后吧。 “你娘最喜欢的是干净简单的生活,今日我便赐你浅白二字,跟随你娘的姓氏。以后你就唤作苏浅白,此后世上再无祁晔卿。” “好。”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萧何转头盯着祁晔卿,这个七岁的小太子,那稚嫩却俊逸的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云淡风轻,萧何不解的问道:“你不想报仇吗?作为祁国太子,灭国之恨、杀父之仇都不报吗?” 祁晔卿摇摇头似看透浮生的说道:“祁元帝早已没有治国之心,定北王顺应天命。爹最大的心愿怕是随娘而去吧。浅白一介平民,只愿随娘心愿安稳一生。至于那个囚笼里是谁做主?只要天下安定那是谁又有何妨呢?” 萧何愣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幼年太子居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或许自己先前的开解怕是多此一举,或许在屋子里闭门的三****早已想通一切,抑或更早。囚笼,这个形容还真的独特,想起之前的慌乱也是因为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吧。 “苏浅白,拜见师傅。”苏浅白撩开衣袍没有一丝犹豫的跪在萧何的面前,行拜师之礼。 这小太子居然如此强硬的抛弃过往的一切,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作为一国太子,这个小太子居然说跪就跪,毫不犹豫。如此,想必若为帝王也定是有为,只可惜…染儿,你的儿子,我一定会教好他的。 第2章 招你为夫 时光荏苒,韶华十二载。(.棉、花‘糖’小‘说’) 无忧谷。 “浅白,为师要出远门一趟,谷内就由你看着。”依旧是一袭白衣的萧何刚至不惑之年,原本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 “是,师傅。”一声低沉悠扬的男声有礼回应着。 十二年后的苏浅白果然不负优良基因的传承,跟随萧何一样身着一袭简单的白衣,一张白皙的俊脸棱角分明,脸上带着淡然的表情,墨发由一条白缎半束起,泼洒在后肩的墨发乌黑亮丽。远观而去竟带着几分谪仙之气,却冷清的让人不敢接近。 萧何蹙着眉看着这样冷冷淡淡的苏浅白,十二年了,这个孩子也长大了,可是那眸子里的疏离却让人看不透。不论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始终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萧何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命运吧。 苏浅白目送着萧何离去便转身走进药屋内捣弄着药材。 “公子,这里就是无忧谷。”清脆的声音响起,药屋内的苏浅白皱了一下眉,居然有外人? “请问萧神医在吗?”一声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苏浅白眉头皱的更深,找师傅的?也太不凑巧了吧。 苏浅白放下药材,打开门走出去看着来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蓝色锦袍着身的少年,头顶着一个白玉冠,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贵气,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苏浅白眉头皱的更深,这人也、还有后面跟着的那个俏脸的粉衣女子,这两人找师傅? “神医不在,请二位出谷。” 两人显然愣住了,从苏浅白出来之后便愣住了,尤其是那位蓝衣少年的眼眸里尤为的晶亮,看着苏浅白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满意。 被这样所谓的男子打量,苏浅白有些不自在的再一次说道:“神医不在,请二位出谷。” 蓝衣少年不回复,依旧是亮晶晶的盯着苏浅白的俊脸,而后面的粉衣女子晃过神来扯了扯男子的衣袖低声提醒:“公子。” 苏浅白看了眼两人不想再多语便准备回屋,却被男子的下一句话惊吓的愣在原地。 “喂!我要招你为夫!”蓝衣少年朝着苏浅白大喊道。 苏浅白一直淡然的表情破天荒的黑了下来,转头看着那个眼眸依旧亮晶晶更夹杂着兴奋的蓝衣少年还有后面那个显然的吓到的粉衣女子。 “这位姑娘,莫要开这玩笑,快出谷吧。” “你叫什么?” 苏浅白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有些愕然,这女子! “你好聪明啊,一下子就看出我是女的,长得又这么俊,无忧谷不收外人,那你肯定是萧神医的徒弟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恩恩,还挺优秀的,不愧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人。我叫楚汐颜,你叫什么?” 苏浅白听着楚汐颜的长篇大论,本不想理会的转头回屋却在听到她的名字的一瞬间止步在原地。 楚…汐…颜…还真的冤家,十二年前那高调的册封,谁人不识安阳公主殿下。 “安阳公主殿下,神医不在,请二位出谷。”苏浅白语气平淡却似有嘲讽的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语之后便不再理会的走进药屋内,顺手关上门。 楚汐颜愣住了,这人是木头吗?也太不知趣了吧!都知道自己是公主了还这么不给面子。显然楚汐颜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坦言身份,本就是看上那人眼底的疏离,执着的想看清罢了。 比起楚汐颜的呆愣,后面的粉衣女子显然就不淡定了。 “公主啊,你刚才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啊,你要矜持啊!招驸马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这公主平日在皇宫内乱来就算了,可是招驸马这样大的事情怎可如此疏忽。 “好了好了,芷儿,不要念叨了。”楚汐颜实在招架不住芷儿这般碎碎念。 “既然神医不在,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行!神医不在,神医的徒弟还在呢?”楚汐颜眨巴眨巴眼,本来是打算为宜城疫病求药方的,结果神医没找到,却看到他!好不容易看上眼的人不好好的看着万一跑了怎么办?而且似乎这人很有意思。 “公主啊!”芷儿一看楚汐颜这副模样着急不已,在公主身边这么久,虽然公主心思复杂不易猜测,但是现在这副兴趣盎然,眼底冒精的模样,她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前科累累、 看着芷儿那副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楚汐颜不由的黑下脸斥责道:“本宫自有分寸!” 芷儿撇撇嘴欠身道:“是,公主最大。” 楚汐颜看到这样的芷儿又软下心来扶起芷儿好声好气的说道:“芷儿啊,不要这样子吗?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你应该支持我的才是。” 看上一个人?芷儿压根就不信,但是看着这样软声细语的楚汐颜也没法再生气只能点了点头。 药屋里的苏浅白不由的眉头一跳,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感叹这个大楚公主也太胆大了,难不成现在大楚的国风已经如此开放了? 半月后。 苏浅白看着主屋内摆好的饭菜,不由的叹了口气,这饭菜实在是惨不忍怒啊,那看不清楚的黑乎乎的是鸡蛋吗?还有那焦了一大片的是饭吗?还有还有、简直是一桩惨案啊、 苏浅白真心感到无奈了,头一回遇到这样无赖的人,自从楚汐颜强硬的留在谷内之后,连日来形影不离就算了,可这饭菜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半个月下来谷内的厨房差点烧了七次,自己的药材差点毁了十五次,自己的衣服被洗破了三件。到底是什么精神让这个尊贵的公主这样委曲求全。 苏浅白深呼吸了一下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迎上楚汐颜的身体。 “啊!我的糕点!”楚汐颜被苏浅白撞了一下,手里捧着的糕点飞了出去,楚汐颜一着急便端着碗朝前倒去。 楚汐颜接住糕点身躯却往下倒,楚汐颜闭上眼,只求不破相就好!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却意外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清清浅浅的药香飘来。 楚汐颜笑嘻嘻的睁开眼,一双明眸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嘻嘻,你还是很温柔的吗。”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脸上沾着的面粉颇有滑稽的趣味,不由的勾起唇角。 “你笑起来真好看。”楚汐颜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浅白嘴角浮起那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苏浅白止住笑意,冷然的扶起楚汐颜说道:“公主,你不必做这些的。” 楚汐颜不满意的嘟了一下嘴说道:“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都在这里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浅白看了眼这般无赖的楚汐颜无奈的开口道:“苏浅白。” “苏…浅…白…”楚汐颜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三个字,只觉得煞是好听。 听着楚汐颜念出他的名字,苏浅白的眸子一深,愣了片刻便抬步离开屋子。 “诶!苏浅白,你去哪里啊?”回过神来的楚汐颜发觉苏浅白早就不见了,着急的放下糕点急匆匆的寻着苏浅白跑了出去。 苏浅白双肩背着药篓子向着山上走去,足迹轻盈无痕,可见其轻功了得。 也得归功苏浅白的师傅萧何教导的不仅全面而且深入,所以苏浅白的身手也是异常的了得,至少在这个肆意妄为的公主殿下面前不会吃亏!想到这里,苏浅白不由的叹息,记得那一日: 澡堂内,苏浅白刚脱下衣服,坐进浴桶内准备好好洗个澡去一下因上山采药而留下的汗味。 结果刚刚闭上眼不久,耳边便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动静,苏浅白霍然睁开眼。 “哗啦!”伴随着一大声激起的水声,浴桶内早已没有那个谪仙一样的人儿。 屏风外,一个身形快闪的影子飘过,而那原本挂在屏风上干净的衣物便消失不见。门外,却施施然站着一个手里拿着白袍的蓝衣“男子”,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那人不就是公主殿下嘛! “喂,我知道你在洗澡,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把衣服还你。不然、\"楚汐颜嘴角上扬,语气中充满得意的对着澡堂喊道。 “不然公主要如何?”沉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楚汐颜遁声转头便看见苏浅白站在自己身后,本飘逸的白衣男子现如今,墨发凌乱微湿,似有几缕还调皮的搭在苏浅白的耳鬓,而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略微松垮,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精壮的胸膛。如此狼狈的形象却让苏浅白带着一股邪魅的气质。 妖孽!楚汐颜暗自吞了吞口水,目光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那诱人的画面。 苏浅白丝毫不理会楚汐颜的尴尬,他现在只想一掌拍死这个胆大的女人!居然在男子洗澡的时候偷衣服!这女人还知道礼义廉耻吗?! 苏浅白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慢慢的平复下自己的怒气,脸色不好的上前想要拿过自己的衣服,却不料扑了个空、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楚汐颜就是楚汐颜,很快便恢复神态,语调轻浮,嘴角带着玩味的意味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脸色铁青的男子,心中大乐!总算挑起你的情绪了,即使生气也可以。 “……”苏浅白什么也不想说,还是直接动手吧,至少能少生点气。 苏浅白身形一闪到楚汐颜面前,探出右手想要抓住衣服,楚汐颜却立即反应过来,身形绕道苏浅白的后方,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里的衣服,果然苏浅白的脸上又冒下几条黑线。 苏浅白不再客气的提起内力,脚踏迷踪步,身形扑朔迷离,见状,楚汐颜也严肃起来,认真的和苏浅白闪避起来。比起身手,公主殿下虽不是江湖人,但是在大楚就连那大将军都不是她的对手,而如今遇上了对手,楚汐颜也是很兴奋的,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男子居然身手这么好。 几个来回,苏浅白留下三分情面,只是轻飘飘的拍了楚汐颜一掌,用的是巧力,虽弹开楚汐颜的身形却未伤她分毫。苏浅白没有顾虑楚汐颜眸底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接过衣服便踏步离开。 这么生气了却还是没有伤她,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很温柔的吧。楚汐颜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白离去的身影。 第3章 你这个臭木头 “苏浅白,你走那么快干嘛?要不是我轻功好还差点跟不上。(.)”楚汐颜追上苏浅白的脚步,轻快的漫步着,时不时看看旁边的风景,时不时看着苏浅白挖草药的模样。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苏浅白始终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药。突然间觉得周遭有些奇怪,原来是旁边的楚汐颜安静了整整一个时辰,也陪着他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即便楚汐颜不是寻常女子,但也是个锦衣玉食的公主,如今却这样忍耐。 苏浅白侧首看着楚汐颜那光洁的额上布满薄汗,原本白皙的脸上被日头晒得有些红、晕,鼻尖上脏乱的面粉显得楚汐颜更加的狼狈。苏浅白的眼眸一深,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不是要找那个什么草吗?”楚汐颜有些奇怪的看着停下脚步的苏浅白。 “我累了。”苏浅白走到一旁靠着一棵有阴影的大树坐了下。 楚汐颜狐疑的看着坐下休息的苏浅白,面色正常,累了?还真看不出来,不过走了一个时辰自己倒是真的累了。楚汐颜走到苏浅白旁边撩开衣袍也坐了下来,为了在外面行走方便,楚汐颜带都是男装,这样一袭蓝衣在这个时候也派上用场。 苏浅白从竹篓里取出干粮和水囊,轻碰了一下楚汐颜的胳膊问道:“吃嘛?” 楚汐颜盯着苏浅白片刻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欢喜的接过干粮和水囊,虽然这味道对楚汐颜来说实在是难吃的要紧,但是心里却觉得很甜蜜。 苏浅白被楚汐颜这绝色的笑容一下子晃了神,楚汐颜本就长得极美,虽然着了男装,但是依旧是看得出女装的柔美,加之这样甜美的笑容,饶是清冷的苏浅白也不免晃神。 休息了一会,苏浅白便起身背上竹篓,朝前走去,楚汐颜见状便跟了上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苏浅白便在一块山头前停住了。眼眸紧紧的盯着山腰处那株定风草。 “定风草,地下茎肉质,地上茎杏红色,叶子呈鳞片状,花黄红色。”苏浅白低声的读出在医书上看到的有关定风草的言论,整个山头都快翻遍了,终于找到了这定风草,苏浅白难得的勾了一下嘴角。 “苏浅白,那个就是你找了半天的定风草。”楚汐颜看着苏浅白为了颗破草开怀的模样有些吃味,我辛辛苦苦的伺候了他半个月都没见他这么开心,现在为了个破草居然让他笑了,什么嘛!不止是个木头还是个药痴! 伺候了半个月?这话要是让苏浅白和芷儿听到还真是想发笑,应该说是破坏了半个月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苏浅白难得的转头对着楚汐颜点了点头说道:“定风草用处极大,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用到。” “那我帮你去摘。” 还没等苏浅白反应过来,楚汐颜已经夺过了苏浅白手里的小锄头足尖一点飞身到山峰上。 “小心点、” “不用担心我。”楚汐颜温柔的一笑。 我担心的是我的药啊!药草都不能乱摘了,要是毁了根以后就长不出来了,何况定风草这么珍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浅白还是没有把真正的话说出口,或许是不想毁了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吧。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轻盈的身子在山壁上飞走,不稍片刻便够到了定风草,楚汐颜拿着小锄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定风草的根系。 见此,苏浅白也算松了口气,原来这个胆大的公主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还知道如何摘草药。其实不过是天资聪颖的公主殿下这一路看着苏浅白采摘草药时的模样有样学样罢了。 楚汐颜取下定风草,转头对着苏浅白灿烂一笑喊道:“我摘到了。” 苏浅白被楚汐颜的笑容感染到也勾唇一笑,笑意十分明显。楚汐颜愣着看着苏浅白的笑容突然间眼眸狡黠的一转,松手,从山壁上摔下。 苏浅白惊吓的立马提气飞身而、上,拦腰抱住楚汐颜的身子安稳的站在地上。 楚汐颜笑盈盈的勾着苏浅白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清清浅浅的药香,楚汐颜探出白皙的玉手流、氓式的摸了一下苏浅白的俊脸,对着呆愣住的苏浅白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显然被楚汐颜这个轻浮的行为所惊吓的苏浅白,手下一松,拉开勾着他脖子的手颇为不自然的说道:“公主,请自重。”然后便夺过楚汐颜手里的定风草放进竹篓里背上竹篓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神的苏浅白的心里极其的复杂,这公主实在太大胆了,根本是乱来的,对着一个大男人居然做出如此轻浮的行为,更令苏浅白想不通的是他一直平静的心居然泛起了涟漪,苏浅白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却在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悸。 “苏浅白,你这个大木头,你给我站住!”楚汐颜气急的跟上苏浅白的背影却没有顾虑到脚下。“啊!”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块绊着崴到了脚,楚汐颜痛极的弯下.身子。 “臭苏浅白,死苏浅白!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死木头、” 该死的苏浅白居然抛下她就走了,可恶! 骂骂咧咧的楚汐颜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靴子,抬头便看到苏浅白冷着一张脸。 楚汐颜本来因为看到苏浅白惊喜的脸在一瞬间便嘟起嘴来转过头,傲娇的不理会他。 “还能走吗?”苏浅白本来已经走了,却发现那个聒噪胆大的人没有跟上来,一时不放心的回头看来一眼却发现某人哀怨的揉着脚对着自己臭骂一通。 “关你什么事!”楚汐颜不满的回嘴道。 苏浅白丝毫不理会楚汐颜幼稚的话语,弯下腰直接将楚汐颜拦腰一抱。 “啊!”楚汐颜没有料到苏浅白会这么做,一时惊吓的搂住苏浅白的脖子。 苏浅白看着有些暗下的天色,便直接施展轻功飞身.下山。 “公主!”芷儿发现自家公主和那个男人不见了之后惊吓不已,在屋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都做好打算要是公主再不回来那她都决定下山找驻守在山下的护卫寻公主去了。还好终于看到了公主,可是那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抱着自家公主。 苏浅白无视芷儿瞪大的眼神,直接绕过芷儿将楚汐颜抱进药房内放在榻上。 芷儿慌慌张张的跟进屋子里,看着屋内这诡异的气氛,苏浅白走进内室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酒,然后蹲在楚汐颜的面前握住楚汐颜的脚。 “你干什么?!”楚汐颜的脚反射性的一踢,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女儿家的脚岂是男人可以乱摸的。 苏浅白当即黑下脸看着自己膝盖上那个黑黑的脚印。 芷儿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脸不想承认这是她家睿智的公主殿下,这公主怎么这么傻,连自己都看出来人家是在帮你揉脚。 “我是大夫!”苏浅白语气冰冷的直接抓过楚汐颜的脚脱掉鞋袜,手上倒上药酒,重重的直接对着浮肿揉了上去。 “啊!”楚汐颜杀猪般的叫声响起:“苏浅白!你轻点!” “不重一点好不了。”苏浅白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模样俨然是个严肃的大夫。 楚汐颜幽怨的看着苏浅白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芷儿抿着唇强烈的抑制自己不要笑出来,这叫苏浅白的男人也太狠了吧,这样报复公主。 苏浅白看了眼楚汐颜幽怨的眼神不自然的撇开视线,再一次倒上药酒,又扫了一眼楚汐颜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嘴角一勾,手下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楚汐颜睁开眼看着苏浅白那柔和的侧脸,这木头原来还懂得温柔。楚汐颜单手托着腮,凝眸看着苏浅白的侧脸,眼神中带着她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 芷儿扫视着两人的互动,为什么她觉得这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丝丝暧昧浮动。 苏浅白无法忽视主仆二人这热烈的眼神,低头看着楚汐颜的玉足,原本白皙细嫩的脚踝处却有着明显的浮肿,苏浅白的眸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楚汐颜的脚被苏浅白注视着,白皙的脸颊飘过红、晕,尴尬的缩了缩脚。 苏浅白抬头看了眼楚汐颜不自然的咳了咳,当即放下楚汐颜的脚,对着芷儿说道:“你给她穿上鞋吧。”然后便匆匆离开药屋,大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样的模样暗骂了几句木头,脸上的红、晕却又多了几分。 夜幕降临,楚汐颜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古书借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细细品读着,生涩绕口的行军计看着楚汐颜一双漂亮的眸子有些酸痛,探头看了看外面夜色,虽然很美但是也告诉她时辰有些晚了。 楚汐颜放下手里的古书,捻了捻被子准备躺下入睡的时候耳边忽的传来一阵曲调,如泣如诉,悲怆悯人,但是曲子中却又带着一种释然和妥协,似乎觉得那看似悲伤的一切其实是一种解脱。 楚汐颜怔怔的听着这曲子,有些迷离,但是公主殿下更想知道吹奏这曲子的主人是何心态,楚汐颜吃力的挑开被子起身,披了件披风,一瘸一拐的遁着声音寻去。 屋顶上,一抹挺拔欣长的白色身影站立着,借着挥洒下来的月光,楚汐颜看出了那人是苏浅白,只是为什么这背影是这样的孤寂,似乎漠然的与世隔绝。 苏浅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碧绿通透的短萧,薄唇亲启,曲调幽扬,过于的投入在这箫声中,以至于没有发现不远处楚汐颜的身影。 又是今日,十二年了,苏浅白早已不是祁晔卿却仍旧会想起那火光冲天的一夜,那一夜他失去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却仿佛重生了一般,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念,但是却有些不忍那个执着保护殿下的眸子。 自从萧何将娘亲的璃萧传给自己并教了乐曲之后,苏浅白总是会在这一日吹奏一曲,来纾解心灵。 一曲终了,苏浅白缓缓的放下璃萧,看了今夜异常美丽的月色便飞身、而下,回房,自始自终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抹倩影。 其实你的情绪很多,只是不愿表达罢了对吗? 楚汐颜暗下眸子,明眸迷离,心中思绪万千,苏浅白,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因为好奇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不由的想靠近,却在靠近后更加不由自主的想走近那双眸子底,人总是被好奇一步步的带着沦陷,一开始不明白却在无法自拔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可已经晚了。 第4章 怦然心动的感觉 数日后,由于楚汐颜的扭伤,无忧谷终于有了几分无忧的意味。(.好看的小说恬静的生活没有浮躁、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安安静静的日子。 楚汐颜百无聊赖的坐在屋门前的大石块上,右脚上的扭伤早已恢复。今日的她身着一袭简洁的蓝裙,袖摆比寻常罗裙要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绸带,头饰简单的只有一根淡紫通透的簪子,泼墨及腰的青丝肆意的披在后肩下,两只不安分的脚随意的乱动,踏着一双金丝勾边的白色靴子。双手撑在身后,后仰着身子,青丝随之扑洒在大石上,柔和的光线照射在楚汐颜的身上,楚汐颜舒适的闭上眼,尽情的享受着这清幽的谷中带着的韵味。 苏浅白走出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慵懒的仕女图,心头不禁的颤了一拍,自从那日有些落荒而逃之后,已有几日不见楚汐颜,耳边也随之清净了不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装打扮的楚汐颜,果然是倾城之色,不同她人的蓝裙却带着一分妩媚和英气。 似已觉察到那道视线的楚汐颜睁开眼侧过身对着苏浅白嫣然一笑:“苏浅白早上好。” 苏浅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着楚汐颜的问候,转身准备去药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句落寞的话。 “苏浅白,我要走了。” 苏浅白的脚步一顿,要走了、是啊,本就不属于这里,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离开不也是正常的。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楚汐颜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眸复杂的盯着苏浅白修长的背影,带着些许期待的语气。 “一路顺风。”简单的四字却似乎带着一种强行的气力扼住楚汐颜的咽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苏浅白渐渐离去的身影,楚汐颜气急的弹起身来死死的盯着苏浅白的背影不甘的喊道:“苏浅白!不准你忘了我!”虽然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想调戏你,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你忘了我,即使你不在意这一切。 苏浅白的嘴角不由的上扬,心中默念了一句“好”便进了屋子。 楚汐颜落寞的叹了口气,这个臭木头!自己也不想走,无忧谷的一切都是那么舒适,清静,还可以时不时逗逗那个死面瘫多好的日子啊。可是此次出宫本就是为了宜城疫病来求萧神医出谷,而如今强硬的逗留在这里快一月了,而且宜城状况似乎比起想象中的更为严重。楚汐颜平时虽然作风大胆不拘管束,但是在公事上,作为楚皇亲封的安阳公主,楚汐颜绝对是公事公办,如今她也是头一次这么公私不分,只是似乎还是没有效果。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公主,我们得走了。”芷儿也有些不忍的看了眼楚汐颜那失落和留恋的表情,但是作为大楚公主,她必须要担起大楚的重任。 楚汐颜深呼吸了一口,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苏浅白,如果有缘我们再见吧。 宜城。 一阵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大约十来个人利落的下马。 “宜城知州严绍拜见安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身着墨蓝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带领着众人跪在城门口迎接楚汐颜。 “免礼吧。”楚汐颜依旧是一袭蓝裙,连日的赶路令楚汐颜绝色容颜上带着不少的疲惫,但是脸色上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轻佻,对于国事,楚汐颜俨然是一派正经之色。 严绍应声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八年华却早已名满天下的公主殿下,果然是个绝色女子,据说文武双全比起一直默默无闻的太子殿下更为优秀,只是始终是个女子罢了,这次的疫病又来势汹汹,这皇上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派来这里,这到底是作何想法?。严绍的脑中千回百转却也是一脸温和的开口道:“公主殿下您舟车劳顿,下官已在寒舍备好一切,烦请公主殿下移步寒舍。” 楚汐颜抿着唇,眼眸平淡无波的扫了一眼严绍,却令严绍激灵了一下,那样随意的眼神居然让在官场上身经百战的严绍有种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样子。 楚汐颜负手而立,一双流转的水眸将宜城城口扫了一圈,这本该是繁华的宜城居然如此萧条。 建始十二年间,励精图治的楚始帝早已将原本因为祁元帝荒废了数年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而宜城原本是一个富饶的大城,水路四通八达,商榷来往无数,自是繁华,而如今这宜城居然萧条成这幅模样,门店基本都关闭着,街上到处都是患病的病人三三两两的躺在破旧的草席上,面色蜡黄,眼睛凹陷,不停的咳嗽着、绕是随性无意的楚汐颜也不禁内心愤怒和痛心。 “严大人。”楚汐颜转头看着那个略微低头的严绍说道:“带路吧。” “是。”严绍皱着眉,不知道这个公主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可是他也只能恪守的回答着,他为官二十载,清廉从政,不贪不抢,怕什么!想着这些,严绍便挺直了腰板引着楚汐颜进城门。 严府。 楚汐颜梳洗完换了一身蓝裙,端坐在上位上,轻抿了一口茶,微微皱了一下眉,便不再动手的放下茶杯。 楚汐颜不动声色看着站着的严绍缓缓的说道:“严大人,宜城你打算如何?”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公主,此次疫情来势汹汹,已经在全城蔓延开,全城几乎一半的人染上疫情。全城的大夫都在竭尽全力配药。”严绍面情深痛的说道,作为一城的知州,面对百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十分的令人心痛。严绍是个心善的好官,但却是个迂腐的读书人,自是不信那些年轻大夫大胆的做法,所以在此次宜城疫情上面不免有些迟钝。 “严大人,你可知大楚所需的是创想而不是墨守成规,面对如此严峻的疫情却不愿意适用新的方法,实在是迂腐。传令下去,将宜城行宫腾出,把所有患病的百姓安排进去,换掉其所用之物,用大火烧掉,每日所用之物均用滚水烫之。” 即使不在宜城,但是身为楚始帝所看重的安阳公主,楚汐颜自然是不会让人失望,所以对于安阳的一切她也是了如指掌,就连那个对付疫情的方法她也指教过苏浅白方才放心,可是令她没有料到的这个宜城知州如此迂腐,而宜城的疫情也是愈演愈烈,无奈之下,楚汐颜才赶来宜城亲自坐镇。 “臣、遵旨。”严绍老脸一红,实在觉得是丢脸,被公主如此教训,刚才公主的说法已经有人提过,只是自己一下便否决了,毕竟这闻所未闻的做法自己也不愿相信那个年轻的大夫所言。可是现在公主在这里作主哪还轮到自己指挥,而且宜城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责任也推脱不了,只希望此次的疫情能尽快过去。严绍有些逃脱般便退了下去,这个公主果然不一般,还未到宜城便对宜城的一切掌握清楚,现下自己也是被指责的一无是处啊。 “芷儿,父皇有回复嘛?”楚汐颜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在离开无忧谷之后,楚汐颜便飞鸽给楚皇说萧神医失踪,而自己也请旨要求御医来宜城。 “圣上回复说几日后便会派人来。” “派人?可知派的是何人?” “圣上未言。” “未言?”楚汐颜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她不解,父皇既然要派人来,那为何又不说是谁呢?而且此次的下旨着实令自己有些思索不透,如今修儿已经十二,早就可以为太子之路铺设了,可却让自己来宜城,她可不认为父皇是在心疼修儿年幼,作为皇室子弟,父皇自小对我们二人的要求尤其是高。按道理现在应该是给修儿立威的时候,那究竟是为何呢?楚汐颜不由的托着腮沉思起来。 芷儿见状便自行站在一旁。 “刘叔,快点派人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楚汐颜不满有人公然的打断她的思绪。 楚汐颜看了一眼前方踏步走进年轻男子,一袭青色的锦袍,脸上带着些风尘,颇为清秀的脸上却带着些呆楞,傻傻的盯着自己。 楚汐颜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上位,浑身散发的是一种不可直视的尊贵,对上男子的眼冷冷的扫视了一下。 年轻男子被这样的气势吓得浑身激灵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刚才那种行为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拱手赔礼:“寒之多有冒犯,还、” 严寒之还没有开口说完,后面的严府管家刘叔才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端坐着的楚汐颜吓得跪下喊道:“奴才参见安阳公主殿下。” 安阳公主!严寒之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汐颜那一脸淡然的模样,才后知后觉的跪下来,喊道:“寒之见过公主殿下。” “起身吧。”楚汐颜没有计较严寒之刚才无礼的行为,对上严寒之的清澈的眼眸笃定的问道:“你可是严绍之子?” 在暗卫的调查之中,自然包过严绍自身的一切,严绍仅有一子,弱冠之龄,举人出身,也算是年少有为,在宜城百姓中口碑颇好。 “回公主,寒之正是。”严寒之收起了方才的慌乱,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配上清俊的外貌倒也是一翩翩君子。 “方才喧闹什么?”楚汐颜没有理会严寒之那温和的笑容。 “回公主,是寒之刚从朔城回来,寻回大量药材应对此次宜城的疫情,所以不免有些激动冲突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无妨,严公子也是为了宜城百姓。本宫乏了,严公子无事先退下吧。”说罢,楚汐颜便起身离开了。 严寒之直愣愣的看着楚汐颜离开的身影,手不由的抚上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原来这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嘛?严寒之痴痴的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尽管是那人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可亵渎,但是却仍愿意飞蛾扑火。 刘叔看着自家少爷那副模样,顿时觉得不妙,这少爷不会是看上公主了吧。这实在是太乱来了,刘叔只觉得心中有些忐忑,少爷要你自求多福吧,这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第5章 本宫该负的责任 无忧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苏浅白在院中,将药材摆弄出来整齐的摆放在石桌上日晒。当手中拿过已经晒干的定风草时,脑中同时闪过一个笑意嫣然、古灵精怪的绝色女子。 苏浅白抿着唇,为那个偶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人不由的出神,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连续一个月在耳边嗡嗡的声音一下子消散了,寻不到了,自己竟有些不适应。 “浅白。”恍然间,似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浅白回神过来转头看到终于归来的萧何从容的站在门口的萧何便放下手中的定风草转身对着萧何施了个礼唤道:“师傅。” 对于萧何这个师傅,苏浅白是从心里的尊敬,自小没有任何关爱的苏浅白,在十二年前遇见萧何拜他为师起便决定尊师为父,这不单单是遵从师道,而是一种认可。 萧何看了眼苏浅白,似乎感觉有点不一样,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 苏浅白看着萧何的眼神,脑中又闪过楚汐颜第一次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模样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移开和萧何对视的眼。 萧何眨巴眨巴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浅白,这是苏浅白?怎么突然给人感觉似乎成人了,不再是那副无语无求的模样。萧何思虑了一番又一番,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孽缘? 苏浅白看着萧何的脸色一下一下的变化着,由惊愣转为复杂又变为一副深思的模样。苏浅白不想深思萧何千回百转的思绪,只是淡淡的看一眼深思的萧何也不再理他,接着摆弄着药材。 “定风草!”萧何看到石桌上晒干的定风草不禁有些吃惊。 “嗯。”苏浅白应道,眼眸看着定风草闪过一丝温柔。 “浅白,既然你找到定风草了,那么此次就由你去吧。” “什么?”苏浅白不解的看着萧何。 “此次宜城发生疫情,你去解决一下吧。” “不去。”苏浅白想都没想的回绝,自从那日进谷以来,苏浅白就没想过出去,即使他不在乎江山这些虚妄的事物,但是不代表他不在意,能够很坦然的去面对一切,让记忆追溯过往。 “浅白,你已经不是祁晔卿。” 时隔十二年,再一次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苏浅白的身形还是不由的僵硬,平淡无波的眼眸终究还是带上丝丝的复杂,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摆在石桌上的定风草,心底某个角落意外的柔软下来。(.无弹窗广告) “苏浅白自始至终都只是苏浅白。”苏浅白柔和下面部的看着萧何那担忧的模样。 “那浅白就出去看看,看看现在的国家,审视一下如今的大楚如何?也用你的本事救宜城的百姓。”萧何紧紧的盯着苏浅白,眼神似乎想看进苏浅白藏在深底的情绪,心中却也想这人彻底的放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才能对得起染儿。 苏浅白沉默了片刻,似又舒解般的回答道:“好。” 萧何仿佛松了一口气般,但却又有点复杂的看了眼苏浅白,希望这十二年他没有看错浅白,没有看错那个无欲无求的少年。 宜城。 “现在情况如何?”楚汐颜深皱着眉头,这十几日来,尽管那样小心谨慎的处理,还是感染了不少人。 “公主,这已经是第七贴药贴了。”严寒之也同样面部紧张的说道。他以为他找来的那些药材足够治疗此次疫情了,结果还是没用,在公主面前他感到一阵阵的挫败感。 “芷儿,父皇如何说?” “公主,皇上说按行程约莫今日就会到了。” “嗯,那就好,严大人,安排一下,本宫稍后要去行宫看一下。” “公主!太危险了,你已经去了好几次了,万一感染了、” “寒之!住嘴!”严绍看着一旁着急的儿子还有安阳公主沉下来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明白,只是这公主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万一处理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严寒之看了一眼沉下脸色的楚汐颜落寞的拱手道:“是寒之逾越了,请公主恕罪。” 楚汐颜看了一眼低头的严寒之还有满满关心自己儿子的严绍冷声道:“严公子,关于刚才的言论本宫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本宫身为大楚公主,关心天下百姓本就是本宫该负的责任,岂能因为有危险便躲避。如若严公子还是不明白,那就劳烦严大人把如何忠君爱国再对令郎指导一遍。”说罢,楚汐颜便带着芷儿离开了严府。 按照楚汐颜本身的性子断不会如此直白的呵斥,但是如今正是迫在眉睫的时候,严寒之却在计较个人得失,这实在是太令楚汐颜失望了。 “寒儿啊!你怎可如此鲁莽,你平时的稳重都去哪里了!”严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严寒之劈头骂道。 “爹,可是我、” “住嘴!爹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安阳公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严绍一口便否决了严寒之的想法。虽然安阳公主已经退却朝堂两年,但是那些年她的作风以及余威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控的。 严寒之不甘的看着严绍,难受的开口:“为什么?难道爹不相信孩儿,孩儿、” “你不用多说了!”严绍一下子就打断了严寒之的话说道:“这个安阳公主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你若不听爹的以后受伤的可是你啊!” 严寒之不服的看着严绍说道:“爹,孩儿此生已然认定公主,孩儿会努力做一个配上公主的人。所以爹不用再劝我了,孩儿自有分寸,今日鲁莽之事孩儿不会再犯了,求爹成全!”说罢严寒之执着的跪在地上。 “你!逆子啊!你是要绝了我严家的后代不可嘛?”严绍气得涨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执着的严寒之。 “爹,当年娘去世的时候说过会让孩儿自己追求幸福的,而您也是未曾续弦,但是孩儿却觉得爹是幸福的,所以爹也会觉得孩儿是幸福的对吗?”严寒之红着眼眶,抬头倔强的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 “你!欸……”严绍重重的叹了口气,两父子都皆因提到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而触景生情,严绍扶起严寒之无可奈何的说道:“罢了罢了,寒儿,爹成全你,但是你要答应爹如果真的求不得,那就放手千万不能乱来,你要记得爹不能失去你!严家就只有你这根独苗啊!” “孩儿知道了。”严寒之哽咽着回答道。 宜城行宫。 楚汐颜和芷儿脸上都遮着一块干净的白布,身上罩着一件白衣,走进行宫内。 楚汐颜看着在大院内零零散散的躺着的病人,一个个面黄瘠瘦的病态模样,心中觉得十分难受,即使她早已上过马革裹尸的战场,也感受过那种一刀刺进,面前的人儿轰然倒塌,一股股血腥刺鼻的场面,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酸,归根究底,无论大楚的安阳公主是如何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她始终只是一个女子。 “娘,我不喝,好苦啊。” “虎子乖。喝了就会好的。” “娘你骗人,不会好的,前日妞儿就走了,娘,我好难受啊!呜呜呜呜、” “乖,虎子乖,不哭不哭。” 楚汐颜心酸的扯掉脸上的白布。 “公主,不可!”芷儿惊吓想止住楚汐颜的动作,来行宫已经很危险了,还扯掉遮脸的白布万一感染了那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没事。”楚汐颜温和一笑,便蹲下,对着妇人温柔的说道:“大娘,让我来吧。” “公主,您、”妇人惊愣的看着这个尊贵的公主,她知道他们的公主很好,可是现在居然要喂她的儿子,妇人感动的留下眼泪。 楚汐颜尽量的温和着自己的面容,接过碗,对着虎子说道:“你叫虎子是吗?” “你是神仙姐姐嘛?”虎子呆楞愣的看着这个在她面前端着的美丽出尘的女子。 “呵呵、”楚汐颜被这么率真的话逗笑了,果然世间最纯真的还是孩提时代。 “虎子,不得无礼,这是公主殿下。”妇人连忙斥责道。 “嗯~无碍。” “是神仙公主。”虎子愣愣的说道。 “嗯,那神仙公主说的话虎子你听吗?” “恩恩。” “虎子你只要乖乖喝药就会好的,你知道嘛?” “真的吗?” “真的,神仙公主不骗虎子。”楚汐颜眼眸柔和,手里勺过一汤匙的中药递到虎子嘴边,虎子配合的张开嘴喝下。 芷儿捂住嘴忍住不哭,看着这么柔和的一面,其他病患也是一个个感动的抽泣着,是啊,他们的公主殿下还在,他们要相信公主殿下,一切都会好的。 出了行宫,楚汐****上马,和芷儿慢慢的走着,楚汐颜目光放空,低声喃喃道:“芷儿,你说他们会好吗?” 芷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会的!一定会的!” “是吗?”楚汐颜静静的骑着马,脸色平静的不语。 芷儿担忧的看着自家公主,很少看到如此平静的公主,公主她一直都是如此藏着许多心事,平日那随性的模样却也是另一番模样罢了。 第6章 公主,请自重 不久,她们便到了严府。[.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楚汐颜抬眸便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白衣男子。 神情淡漠,眉头微蹙,衣裾飘扬,施施然的伫立在那儿,俊美的容颜似不可侵犯的谪仙,清冷的气息萦绕,让人侧目而视。 一瞬间,楚汐颜发觉自己僵硬的身躯忽的柔软下来,浑身的气力消散,无力的从马上倾落下来却在意料之中的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楚汐颜闻着那清清浅浅的药香感觉自己空荡的心一下子填满了,方才的那种无力感也随之消散。楚汐颜略微苍白的脸色荡开一抹倾城的笑容轻声道:“苏浅白,你来了。” 苏浅白皱眉看着楚汐颜那苍白的脸色。 楚汐颜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覆上苏浅白那深邃的眸子低喃:“这里好复杂,我好想看清楚啊?” 落寞而低沉的声音让苏浅白的眸子划过一丝深邃。 “你该休息了。” “好。”楚汐颜听着苏浅白那清冷的声音磕上了眼眸,躺在苏浅白的怀里,将所有的戒备完全撤离,安安静静的。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那婴儿般温和的睡颜心底又不自觉的复杂起来。 “带路。”苏浅白扫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芷儿。 芷儿应声点了点头,也没有第一次看到苏浅白抱着楚汐颜那呆楞的模样,而是勾着唇引着苏浅白入府。 一路上,府上的下人们都被这场景吓着了,这俊美的男子是谁啊?居然抱着公主?难道是驸马?可是公主不是没有成亲嘛?下人们纵是有千百个疑问也不敢质问,人家的贴身侍女都没有任何问题,你能有什么疑问。 苏浅白将熟睡的楚汐颜轻柔的放在床榻上,盖上被子,拨开那调皮的赖在楚汐颜绝色脸颊上的发丝,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汐颜便起身出门。 “现在什么情况?”苏浅白清冷的声音响起。 “宜城六成以上的百姓都感染了疫病,配了七次药贴都无效,公主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睡好。”芷儿看着站在旁边这修长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苏浅白一定能够为公主解决问题,而她也是私心的想要多告诉苏浅白一些公主的情况,依她看来,这苏公子并非对公主无意,否则这么冷清的人如何会这么温柔的对待公主呢? 果然,听完话后的苏浅白皱了眉,不知是在为疫情的严重还是楚汐颜的状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带我去看病患。” “嗯。苏公子这边请。” 楚汐颜一觉醒来竟发觉已经是午后了,居然睡的这么深沉。楚汐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掀起被子时,门口却被推开了。 “公主,您醒了。”芷儿端着一碗药膳走了进来。 “芷儿,那个、”楚汐颜想起昏睡前的事情,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着。 芷儿眨巴了眼想了想才失笑的调侃道:“公主,这是苏公子煮的药膳给你补补身子。” 楚汐颜眨眨眼,盯着那碗药膳,看着芷儿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俏脸竟不由一红有些嗔怪道:“臭丫头,还不把药膳端过来,要饿死本宫啊!” “是,公主殿下。”芷儿看着楚汐颜那飘着粉红的脸颊笑意更加深了。 楚汐颜喝了口药膳,这味道还不错,原来苏浅白厨艺这么好。 “苏浅白呢?” “苏公子今日去了行宫便回来配药了。” “去了行宫?”楚汐颜挑了一下眉,手里的汤匙轻轻的搅动着药膳,眼脸垂下,不知在深思什么。 “备水,本宫要沐浴。” “是。”芷儿端起碗便出了房门 楚汐颜看到房门合上之后闭上眼,倚靠在床头。父皇说派的人今日就会到宜城,而今日来的是苏浅白,是意外嘛?父皇派自己去无忧谷请萧神医,神医却不在?自己待在无忧谷一月都不见父皇催说?如今却是神医的徒弟来宜城?楚汐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算了不想了,此事肯定与父皇有关,等回宫了再问好了。 “公主。”楚汐颜刚走到凉亭里,便听到严寒之的声音。 楚汐颜皱眉的转头看着严寒之兴冲冲的大步走过来。 “公主,疫情控制住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神医配出了药,现在行宫里的的病患大多都服下药了。”严寒之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回来告诉公主,他希望她开心。 楚汐颜松开皱着的纤眉,柔和了面部,这个苏浅白还挺有本事的嘛,楚汐颜淡漠的开口道:“本宫知道了。” 严寒之有些挫败的看着楚汐颜,明明刚才有开心的,为什么又这么淡漠。 “我、”严寒之本想再开口,却被一声男声打断了。 “公主。” 楚汐颜寻声看去,眉眼瞬间绽开一抹倾城的笑意,令那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的动人。 严寒之呆楞的看着楚汐颜,原来她可以笑的这么灿烂,只是为什么这笑容不是给我的。 如果非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公主殿下也只能回答本宫欢喜你管的着嘛。 “苏浅白。”楚汐颜看着不远处跟着自己打招呼的苏浅白,依旧是一袭白衣,让人觉得琢磨不透。 严寒之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居然是他!是那个治疫情的男子,严寒之自我嘲笑一番,原来这人根本就是公主的人,这一切都是公主知道的,结果自己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严寒之,你可真是没用啊。 苏浅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声,但是当他看到楚汐颜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闪过的只是打断这一切,结果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开口了。 苏浅白抖了一下眉头,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启禀公主殿下,疫情已经处理完毕。” 楚汐颜笑抽了抽嘴角,原本荡然的笑意竟一下子凝固了,她没想到这个苏浅白居然是这幅模样,楚汐颜水眸一转,再次勾起唇,走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苏浅白的俊美的脸颊调戏道:“苏浅白,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的可爱。” 可爱?!苏浅白抽了抽嘴角,瞥过脸冷声道:“公主,请自重。” 楚汐颜撇撇嘴,嘀咕道:“都摸过抱过了,还把自重挂在嘴边,真幼稚。” 她以为我听不到嘛?苏浅白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这个公主还真是口无遮拦,这话都说的出口。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变了的脸色,不由的嘟起嘴来抱怨道:“怎么,你敢不认账!你个负心汉!” ……苏浅白感觉头上似乎飞过几只乌鸦般,这个公主! “公主,莫要胡说,浅白问心无愧。”苏浅白冷着脸盯着楚汐颜,眼眸里尽是漠视。 楚汐颜凝视着苏浅白深邃的眼眸,那里是她一直看不透的地方,却是第一眼吸引她的地方,她好想看清楚,好想知道这个人除去冷漠下的模样。可是似乎不行啊,楚汐颜苦笑了一下,垂下眸子落寞的低声说道:“哦,是吗?” 楚汐颜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睁开眸子,挺直后背,负手而立,眼眸带着一种疏离的高贵感,悠然开口:“苏公子是萧神医之徒,此次治疗宜城疫情有功,本宫自会上报父皇,定会嘉奖苏公子。本宫尚有政务,先失陪,苏公子请自便。”说罢,楚汐颜便迈步离开。 苏浅白清晰的感受到楚汐颜擦肩而过时心里涌出的那种失落感,那才是身为一国公主的模样嘛?苏浅白理不清现在自己心底到底在烦躁什么,似乎感觉某些东西就要这么失去了,很不舍。 楚汐颜努力的抑制住让自己不要回头,因为这是她作为一国公主的骄傲,她绝不能为了儿女私情置天下于不顾。求之不得那就放手,这一直都是楚汐颜的作风,看中了努力了如果还是不行那就证明不属于你的所以就干脆的放手,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只是究竟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严寒之看着那两人的互动,纵然听不到什么却也明白那个人他现在无法比拟,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为了公主,他愿意努力成为那个配得上公主的人。 宜城的疫情虽然找到药方控制住了,但是灾后的各种重建却也是令人费心的,虽然有严绍在控制,但是宜城始终是个大城,城下又有许多府县,即使未曾波及到疫情,但是却仍然有损害。楚汐颜也连日劳心劳累的到各处巡视,其实按照里楚汐颜身为公主,身份尊贵,无需做到如此亲力亲为,但自那日从苏浅白面前离去之后,楚汐颜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气压,如此低沉的情绪更是渲染的严绍和各地知府知县绷紧心弦,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这样高效率的办事能力之下,宜城很快有了起色。 宜城城楼上。 自楚汐颜一头扎进宜城重建的政事起苏浅白接连十几日没有看过她,此刻苏浅白不由的打量起站在前面的公主了,依旧是一袭蓝裙,背手而立,绝世的容颜却透露着疲倦和苍白,苍白的唇紧抿着,好看的纤眉紧蹙着,一双流动的水眸却沉沉的看着城下三里外的一大块空地上。 那里是堆积成山的尸首,都是此次宜城疫情中死去百姓,尸山外围圈站着十几个罩着白外褂的口遮白布的衙役,手里统一握着一根点燃的火把,在严绍的一声令下,齐齐的朝着尸山扔去。 熊熊的大火一瞬间就点燃了,令人难闻的气味夹着灼烧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不多时大火燃尽,衙役们便将这些骨灰收拾成袋,整齐带到城下的护城河旁。护城河对面站着许多的宜城百姓,这些骨灰里有着许多他们曾经的亲人,看着就这样挥洒在护城河内,便是无法抑制住的放声大哭。 第7章 本宫不喝! 楚汐颜站在城楼上,苍白的面色带着抑制不住的悲痛,但是眼底却无法哭泣,这是一种坚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身后的芷儿难受至极,以往在战场上,战事结束焚烧士兵身体的时候公主也是如此。 突然间一声声清幽的曲调传来,清扬柔和的声调带着一股清泉般令人舒爽的凉意抚慰着每一位内心悲伤的人儿了、 一曲完毕,奇异的是众人都觉得内心的悲意竟渐渐消散,苏浅白放下靠在唇边的璃萧,转头却对上楚汐颜的视线,带着一种温柔目光,竟令苏浅白心头一跳。 自那日冷面而去,十几日未见,楚汐颜也不知道内心思虑的是什么,原以为经过今日之后心头又要萦绕许久的悲意竟被苏浅白一曲所化解,绝世无双的安阳公主殿下文武双全,棋、书、画三者样样精通,却唯独对音律一窍不通,但是今日听得此曲,即便是不懂音律也莫名觉得心安妙极,与那日的悲怆不同。 “你、”还未等苏浅白开口,楚汐颜竟又昏了过去,苏浅白身躯一闪,比起楚汐颜身后芷儿更为迅速的接住楚汐颜往后倒去的纤细的身子。 楚始帝最疼爱的安阳公主殿下昏倒了,而且还是因为这宜城疫情之事劳累导致,这可着实让严绍这个宜城知州差点吓的三魂不见七魄,公主累到了,你还好好的,那不是说明了你这个知州的无用吗?比起严绍的担惊受怕,严寒之除了担忧公主的身子,更是气闷苦恼自己完全帮不上力。 看病?闻名天下的萧神医的亲传弟子在还需要那些庸医吗? 随身伺候?公主殿下的贴身婢女在这里难不成你还要抢人家饭碗。 精贵的药材?人家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楚始帝疼爱的女儿,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啊? 每每思及此,严寒之清澈的眼眸便挂上了沮丧,在宜城他是知州公子,也算身份不低,但是却也只是一介庶民,即使以后有望可以继承爹爹的职位那也不过是个远离楚都的七品小官,而她,却是大楚耀眼的存在,可自己呢、严寒之闭了闭眼,脑中闪过一种坚决,大丈夫焉能轻言放弃! …… “本宫不喝,本宫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明明带着些虚弱却理智气壮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芷儿不由的扶额,自那日公主昏倒后,苏公子便抱着公主回来,随意的写了张药方给自己并告知自己公主是因为劳累过度才昏倒的。芷儿至今还记得那日苏公子脸上的冷意,想想都有些寒意,也不知道苏公子在生气些什么。可是这几日……芷儿探头看了眼屋内,果然自家公主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立在床沿端着药的苏公子,其实也没办法,谁叫绝世无双的安阳公主殿下最怕的就是喝药呢,想想以前自己千哄万哄的喂药再看看现在,自己的心里果然平衡了。 苏浅白满脸黑线,看着那个拥被半坐在床上的人,心中只有怒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喝药的人。难不成要哄她喝药?苏浅白立马把这不现实的想法从脑海中扔掉。 “喝药。”苏浅白紧抿的薄唇干脆的吐出两个简单的字。想要冷清的苏大公子哄人喝药这事决计是没得商量,所以苏大公子还是往日冷冷的风格。 “哼!”公主殿下的脾气本是良好,但是在喝药这事上她可是实打实的公主脾气,说不喝就是不喝!前几日在自己昏迷无意识下被灌药就算了,现在自己都醒了,居然还要喝这么苦的药,那是完全没可能的。 两人都不出声,气氛渐渐的僵硬起来。 “苏浅、”公主殿下刚回过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浅白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 若是正常情况下,按照楚汐颜的本事应当是可以避开的,无奈,现在的她还是处于半虚弱状态,哪里避得开。 完全无法想象苏浅白会这么做,楚汐颜只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质问道:“苏浅白,你想干嘛?!你、你、你别过来啊!”楚汐颜看着苏浅白潇洒干脆的撩开衣摆坐到自己面前,一手就要探过来的样子有些吓到的语不成调。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那一脸防备的样子脸色更加不善,她把他想成什么人!看看这人都是些什么龌蹉的思想! “你、唔、”楚汐颜瞪大眼没有想到苏浅白会这样粗鲁的一手捏住楚汐颜的双颊,一手端着药强行的灌药。 好你这个苏浅白,你当本公主现在好欺负是吧,楚汐颜的自尊心被苏浅白“嗖”的一下点燃,嘴巴死命的把灌进去的药吐出来。 苏浅白脸上布满黑线,难以想象自小身为皇室公主受良好礼仪教育的楚汐颜居然会做出这样无赖的动作,完全不顾形象,苏浅白冷着一张脸,拿过旁边的手帕粗鲁的擦掉楚汐颜溢出来的药汁。 “苏浅白,你个混蛋,居然敢这么对本宫!”楚汐颜流动的水眸里燃起两簇熊熊的火焰,加着刚才被点燃的自尊心,浑身上下透露的是一个怒气,连带喊着“本宫”二字都是充满的威仪的怒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安阳公主殿下一怒,伏尸千百万。 站在外面的芷儿即使是内心异动十分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乱看,何况现在情况似乎异常的危险,芷儿只有默默的为苏浅白祈祷了。 苏浅白冷着脸看着正处于愤怒边缘的楚汐颜,眼眸一眯。毫不迟疑地往嘴里灌下一口药汁,一手捏住楚汐颜的精巧的下巴,对准苍白的唇吻了下去,将口中的药汁渡了过去。 苏浅白的眸子带着一种深邃的意味紧紧的盯着楚汐颜那惊愣的水眸。 一口接着一口,终于在最后一口快结束的时候,楚汐颜才从惊愣中恢复过来,继而是一种羞愤感迎上心头,张嘴便对着苏浅白的薄唇狠狠的咬了下去。 “呲、”苏浅白吃痛的退开,抬眸看着楚汐颜那羞红的脸颊,苏浅白沉默了一下便拿过手帕擦拭了一下楚汐颜的唇,动作却有着说不尽的温柔。苏浅白看着楚汐颜原本苍白的唇此刻竟红润了起来,带着几分水嫩般的魅惑,煞是引人想入非非。苏浅白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便放下药碗和手帕,准备起身离开。 “站住!” “……”苏浅白转头看着楚汐颜疑问 “解开我的穴道。” 苏浅白应声解开了困住楚汐颜的穴道,楚汐颜动了动身子,瞬间扯住苏浅白的衣袖,扫视了一眼苏浅白带着血丝的薄唇,似乎泛着妖异一般蛊惑人心。 真是个妖孽!楚汐颜面色微红暗自咒骂了一声便拿过手帕,扯下苏浅白的身子,擦拭着他薄唇上的血丝,这要是叫外面的人看到,那脸不是要丢大了,毕竟她以后还是要出门见人的。 苏浅白低头看着楚汐颜那绝美的小脸上带着的认真,目光不自觉的扫向红润的唇,本来只是本着大夫的职责可现下眼底竟泛起了点点的欲。 苏浅白显然被这样的念头所吓到,一下子挣开楚汐颜扯住他的衣袖,又一次落荒而逃。 接连几日,苏浅白都未见过楚汐颜,当然也是有自己刻意的躲避,他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弄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苏浅白静静的坐在庭院的楼桥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而旁边那些下人们的窃窃私语让他显得更加烦躁,尽管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已是千百回思虑。 “苏公子。” 苏浅白回头看见庭外站着一个脸红不已的小丫头,有些皱眉的示意她。 “苏公子,圣旨来了,老爷请您去大厅。”小丫头讲完这句话脸早已通红,这苏公子长得真俊,比起少爷俊多了,不对应该是世间都没有这么俊美谪仙之人。 苏浅白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圣旨?楚战的旨意,苏浅白不由的自嘲一番,事情发展的越来越有意思了,究竟要如何呢?好不容易脱离那权利中心,这次难道又要回去。苏浅白轻叹了一声便起身去了大厅。 苏浅白一进大厅便看到一大片人跪在地上,带头的是严氏父子和那个几日不见的楚汐颜。 苏浅白抬头看着那个红色太监服的太监手里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圣旨。 居然派了总管赵和,那个在父皇在位时就已经是内监总管的赵和,连上楚战,他已经侍奉了两代帝王,即使改革换代,赵和却依旧是总管,苏浅白想不透为何楚战没有处理掉这个曾经忠心于父皇的赵和。 苏浅白一点都不担心赵和认出自己,现在或许就算一些曾经在朝中的老臣也认不出自己,毕竟当年他只有七岁稚龄,现如今十二年过去,模样早已发生变化了。 “苏浅白接旨。”赵和一脸庄重的说道,那公鸭般的嗓音带着对帝王的虔诚。 苏浅白撩开衣摆屈膝跪了下去,背脊挺直的听着赵和的话,尽管是低人一等的屈跪着,但是苏浅白的身上却带着一种不可随意亵渎的高贵感。 第8章 公主侍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神医之徒苏浅白,天资聪颖,医术超群,此次救治宜城疫情功不可没,实乃大楚之栋梁,朕深感欣慰。(.好看的小说棉花糖特封苏浅白为安阳公主侍医,入住公主府邸,钦此。” 侍医?苏浅白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封为侍医,古来只有太子侍读,这公主侍医闻所未闻,而且还是安阳公主的侍医!苏浅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楚汐颜,而楚汐颜也是一副深思不解的模样。 “苏大人,接旨吧。”赵和念完圣旨便合上递到苏浅白面前,苏浅白本疑惑的神色却早已恢复淡然,淡漠的眸子看了眼赵和便道了声吾皇万岁就接过了圣旨,不论楚战想如何,反正自己早已看开不是吗?最差也不过是一条命的事情。 赵和被苏浅白那淡漠的眼眸所惊,这神色太像了。又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不可能的。 楚汐颜也恢复神色站起身来走到赵和身边高贵的浅笑道:“赵公公,父皇身子可硬朗。” “公主您放心,皇上身子骨好着呢,太子殿下也期待您回去呢,这次您受苦了。”赵和十分喜欢这个公主,虽然有时行径令人瞠目结舌但是却是一个极好的皇家公主,处事能力又是超群,实在是难得。 “那就好,公公,本宫送你出门。”楚汐颜笑着和赵和一起走到了严府大门,楚汐颜看了眼赵和欲言又止,却发现赵和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脸色尴尬,转了一下眸子对着赵和低声道:“公公,这秦世子可回去了?” 楚汐颜这一脸愁苦的模样倒也是逗笑了赵和,赵和无奈的调侃道:“公主殿下啊,您不知秦世子来楚都的意愿嘛?” 楚汐颜一想到那个破世子就恨不得咬牙切齿的砍死他,再看着赵和那一副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更是气得不行。虽说当初是父皇下旨让自己到宜城处理疫情,但是自己也是多少有为了躲避那个缠人的世子才不顾不虑的接下旨意便下了宜城。 秦世子?苏浅白的眼眸一深,内力深厚的他当然听的到楚汐颜和赵和的对话,那三个令楚汐颜敏感的词汇让苏浅白下意识的注意到,是什么人才会被这个胆大妄为的公主殿下记着呢,苏浅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圣旨,或许去了楚都那个地方就能够知道的更多吧。 如此苏浅白便也淡然的放下手,却在抬头时看到严寒之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这公主殿下还挺招人的,前仆后继的人还真多。苏浅白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心里想的这句话带着些许酸涩。 半月后,楚都。 一路风尘,终还是到了这里,苏浅白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楚都的城牌,逃离这么多年,结果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晃眼十二年,一切亦似当年,只可惜物是人非。 原本按照祁国例律,除东宫太子外,所有的皇子年满十六之后便要出宫建府,公主嫁人之后才能出宫建府。但是楚始帝登位之后便于建始二年修改了这条例律: 除太子外不论公主还是皇子年满十二便出宫建府,建府后也代表着可以上朝参与政事。 此条例律不仅大大的改变了公主的地位,更是提高了大楚女子的地位,虽说还未有女子出仕的例子,但是因着有安阳公主这样令人憧憬的榜样,大楚的女子多少皆识得三书五经。 而当朝的安阳公主殿下更是雄才大略,国士无双,令人折服。 建始二年,楚始帝颁布这条新律时满朝文武均是大惊,齐齐上书求皇上收回成命,而安阳公主殿下则是泰然自若的以六岁稚龄历数了各朝令万人折服奇女子及当今天下之势在朝堂上,将当朝百官驳得哑口无言。 建始六年,安阳公主殿下熟读兵书,于沙盘天下内挑战当朝新科武状元以完胜告知天下她安阳公主殿下举世无双。 建始八年,安阳公主殿下年满十二,按律出宫建府参与朝政,仅三月便从容不迫的将有异心和腐败的官员狠狠的整治了一番令满朝文武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敢有二心。 建始八年十一月,大楚边境蛮夷侵犯,仅十日主将被擒,连失数城,边关告急,始帝龙颜大怒,当庭摔弃奏折,怒骂百官无用。而此时安阳公主却扬声嘲笑蛮夷鼠目寸光,竟胆敢讥我大楚无人,遂请命领战,并立下军令状,势将蛮夷驱逐,还大楚边境一片安宁! 建始九年七月,安宁公主殿下大胜蛮夷,并将之驱离至边荒沙漠之地。 同年八月,安宁公主携蛮夷降书得胜归朝,始帝龙颜大悦,亲出皇城迎接,加封安宁公主为圣将军,权利比之储君无异,时年太子修刚满九岁。 建始十年五月,安宁公主上书请求辞去所有职务,要始帝还她一个清静。始帝当庭怒目而视斥责其不孝,安宁公主毫不示弱的回击其不仁,压榨亲生女儿,并以太子年满十岁不能毫无建树,自己已满十四要为大楚寻一个出类拔萃的驸马为由口若悬河的把始帝辩的满脸通红,大失帝王之风,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顺了自家女儿的意愿。 这一幕使得百官惊愣,自安宁公主大展身手以来,众人都快以为大权在握的公主殿下会慢慢取代那个年幼的太子,成为一代女帝,毕竟始帝于建始二年颁布的律令是在告诉天下,他那一对十二便可登入庙堂的儿女天下无双,其重要性相等。谁知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居然撒手不干了,这简直是惊呆了众人! 而后的两年,安阳公主彻底淡出朝堂,不再上朝,却仍旧影响颇大,而之后两年令安阳公主依旧名声大噪的便是公主殿下那高调随意的作风。 当年一听安阳公主要招驸马,各路名门子弟纷纷上前示好,却被公主殿下大手一挥,一句不合格全数被否决。 例如那丞相之子明明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郎却被公主殿下的护卫用一把白晃晃的剑削烂了衣服丢出府,并讽刺其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保护公主。 又例如那年纪轻轻便就职尚书郎的大将军之子却被公主殿下的婢女以一首笑儿郎只知匹夫之勇的七言诗弄的羞愧难当夺门而去。 再例如那什么太傅侄子、太尉之孙等等众多的大好才俊通通被拒之门外不敢再登门求婚,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大楚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秦王爷的世子秦睿。 话说这位秦世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倒也是个貌若潘安的少年郎,而且才兼文武,又是世子爷,将来的王爷。简直是姑娘家心目中完美的夫君。大家都以为安阳公主没有其他理由可以拒绝的情况下,谁知人家公主殿下一句本宫不嫁ru臭未干的小孩生生的逼退了人家。 这理由着实让众人哭笑不得,那秦睿世子也只比公主殿下您小两岁而已啊,不过这十二岁的少年郎配公主殿下确实小了点,但更值得一提的这秦世子那锲而不舍的精神,自那日被公主殿下嫌弃之后,秦世子当着楚始帝的面承诺一定要让安阳公主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之后两年便是发奋图强不惜一切的提升自己以弥补年龄之差。而那安阳公主殿下不但没有感动反而是被缠的次次躲避呢…… 公主府。 东苑,本来是作为客房的一个别院,先下的主人便是前些日子被封为公主侍医的苏浅白。 一袭白衣的苏浅白静静地站在花园的凉亭里,不知在沉思着什么,静默了片刻,便掏出碧绿通透的璃萧,轻触在薄唇下,一曲悠扬的曲子便流泻而出。 深深浅浅的曲子,似抖落了一肩烟尘往事,静锁了人去花落的无助,迷茫了心中不知所措的难舍、 一曲终了,苏浅白放下手中的璃萧,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绿衫女子。 被一个陌生男子直视,绿衫女子绝色的俏脸上染上一抹微红,温和的声音带着歉意道:“可是打扰了公子,毓涵十分抱歉。” “无妨。”苏浅白清冷的声音回应道。 “毓涵。”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浅白闻声看向那个走进东苑的楚汐颜,不似以前一贯的蓝裙而是一袭尊贵的浅黄色宫装,衣裳简单却不失大雅,将楚汐颜绝美的容颜衬托着更加不可侵犯的尊贵。苏浅白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打量着许久不见的楚汐颜,脑中却浮现这十几日听到的有关安阳公主殿下的传闻,又想起在无忧谷那些日子,苏浅白的嘴角微抽,想来这位公主殿下的本质就是那样的吧,果然人不可貌相。 “安阳姐姐。”名叫毓涵的绿衫女子闻声转头看到楚汐颜,嘴角微扬,荡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三分亲切,三分尊敬,三分得体,徒留一分寻不知。 “毓涵来了楚都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本宫为你接风啊。”楚汐颜语气中似略带不满的责备着。 “安阳姐姐恕罪了,毓涵昨日才到楚都,今日便来见过姐姐,怎知姐姐去了宫里,毓涵又被这独特的箫声吸引了,这才忘了时间。”秦毓涵优雅的施了个礼,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哦,独特的箫声?看来我们的苏侍医箫声着实引人入胜啊,就连我们秦郡主也被吸引了。” 第9章 大楚风华双绝 酸溜溜的话语让苏浅白眉头一跳,随即颔首道:“见过公主殿下,郡主殿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可着实不想惹这个胆大的公主殿下不开心,从到楚都的这数日,自己虽然住在东苑,但是经常出现一些令他愕然的离奇事件。 比如某某日饭菜过于辛辣、又比如某某日洗澡的时候水过于冰凉、其实这些小动作对于苏浅白来说是不会中招的,只是苏浅白更喜欢清静的日子,谁能忍受每日防备过活,这公主殿下也是幼稚过头了。 “秦世子您不能进去啊……秦世子……” 听着门卫的喊声,楚汐颜的脸立马不自然起来,这个秦睿真是阴魂不散,前几日自己忙着躲避他,今日刚进宫见完父皇回来他就立马追了过来,动作也太迅速了,当楚都是什么了! “汐颜……汐颜…… ”还未见到人欢快的声音就从东苑外传来。 苏浅白转头看去,他倒有几分兴趣想知道这令安阳公主殿下都变色的秦世子是何等模样。 东苑庭外快步走进来一人,身形修长的少年,头束金冠,一袭暗青色的锦袍着身,脚踏金丝勾边的白云靴,墨发随着快速的步伐飘扬在身后,一张尚未英挺的面容俊俏无比,眉宇间带着几分青涩之气。 “汐颜。”秦睿一走近楚汐颜身旁目光中带着痴痴的迷恋定定的看着楚汐颜那绝美的容颜,心中更是为楚汐颜今日盛装的打扮所惊艳,当年他也是在宫宴上被安阳公主殿下这风华绝代的姿态所倾倒。 楚汐颜深深的皱着眉,语气平淡:“秦世子,本宫封号安阳。” 闻言,秦睿稚嫩俊俏的脸上立马浮现不甘心,浓眉挤成一个大疙瘩,薄唇一瘪,目光幽幽,带着嗔怨:“可是那样多生疏啊,我不喜欢。” “睿儿,不得无礼。”秦毓涵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的宠溺斥责着秦睿。 “诶,姐姐也在这里啊。”秦睿好看的大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惊奇。 感情世子爷你压根就没注意到这里除了楚汐颜还有两个人吗?而且另一个完全被当作透明的苏浅白脸色竟有些古怪。(.棉、花‘糖’小‘说’) 楚汐颜扶额,完全无视秦睿的行为,对着秦毓涵莞尔一笑:“毓涵刚到楚都,想必也没看过这楚都的风景,待本宫去换身衣服,我们去望江游湖可好。” “那自是好的,有安阳姐姐作陪,毓涵自是乐意之至。” “我也要去。”还未等秦毓涵说完,秦睿立马跳出来喊道,他可不想错过一点可以接近楚汐颜的机会。 一旁尚未知声的苏浅白顿时觉得眉头一跳,敏感的瞥眼,便看到楚汐颜一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果然!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为秦世子和毓涵接风,苏侍医也一起吧,本宫要外出,苏侍医可要多为本宫的身子着想啊。” “……” 苏浅白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无奈看着离去的公主殿下,这个公主殿下还没玩够吗? 玩心大发的秦睿没注意到苏浅白和楚汐颜的互动,而是盘算着稍后要怎么表现自己讨汐颜开心。 温和如水的秦毓涵倒是谦逊有礼的向苏浅白行了一下礼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苏浅白便拉着秦睿离开东苑了。 楚都原就是祁国国都祁城,即使经过战争的洗礼但是却仍有着一国都城该有的荣华,而作为现今大楚的国都,楚都更是发达不已,作为楚都第一大河的望江,不仅连接着楚都的海运贸易,更是楚都的名胜景点,清澈的水质在充沛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望江上停留着许多画舫,许多的官家小姐和青楼艺女亦或是名门公子时常结伴在这望江上游湖。 一只奢华的画舫上,楚汐颜众人正围桌而坐。 “这楚都真是繁盛。”秦毓涵透过帷帐静静地望着船外波光粼粼的望江以及岸边的繁华盛景,心中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作为一国之都,自是该有它的昌盛。”楚汐颜轻茗了一口清茶,清香的味道让楚汐颜眉眼张开,看着楚都的景致,楚汐颜身为一国公主心中自是满意骄傲。 “那可不一定,据毓涵所知,这十几年前的楚都还未达到如此吧。想必也是皇上.将国家治理的好,百姓安宁才会有这样一派和睦之相。” 十几年前,那还是祁国动?乱的时候吧。 闻言苏浅白的眸子暗了下来,难得的轻声开口:“祁元帝治理无方,自有顺应天命之人取之。” 楚汐颜诧异的看着苏浅白,她没想过苏浅白会发话,也没想到苏浅白会这么直接的讲到前朝,对于前朝的事宜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忌讳的事情。而苏浅白居然这么随意的就讲了出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呢? 秦睿闻言大声笑道:“苏侍医还真是大胆,居然敢直言前朝之事,不过据睿所知,前朝太子倒是个明理之人,可惜生不逢时。” “哦?是吗?浅白听闻前朝太子还不到十岁吧。”苏浅白自知方才之言有些突兀,便不动神色的讶异问道。 “十岁不到怎么了?想当年汐颜也是以六岁稚龄智压群臣。说起来当年的祁太子还是七岁,汐颜还比他小了一岁呢!”秦睿看向楚汐颜的目光中满满都是看自己媳妇的满意度。 楚汐颜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和着又扯到她身上上来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楚汐颜也没有去多想苏浅白刚才的行为。 倏然间,画舫对面传来悦耳的琴音,原本就热闹的望江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居然是玉珂姑娘!”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本安静下来的望江一阵沸腾,不少名门公子纷纷探出脑袋,伸长脖子朝着那艘文雅的画舫望去。 四面的薄纱遮住了画舫内那抹倩影,依稀可见的是一袭红衣的窈窕之影,微风吹起薄纱,透过些许缝隙,瞧见里面的人儿,却仍瞧不见那倾城之色,只徒留一个美好的背影。 要说这大楚风华双绝,一当然是我朝举世无双的安阳公主殿下,二则是这楚都最大的青楼群芳楼的花魁玉珂姑娘。一个烟尘女子竟能与一国公主相比,本是贻笑大方之事,却又在情理之中,自从大楚文风大放之后,女子的地位不断提高,三年前群芳楼建立,仅用一年时间便成为楚都的青楼之首,最重要的是这群芳楼与寻常青楼不同,乃是一处文雅之地。男欢女爱一切都在你情我愿之中,谁人都不敢违背,毕竟这群芳楼花魁玉珂姑娘乃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花魁。有了皇帝的亲封,谁人敢惹群芳楼,一旨圣意跌破众人眼球,此后群芳楼的玉珂姑娘便与公主殿下齐名为大楚风华。 琴声骤然停止,令众男子趋之若鹜的玉珂姑娘朗声:“不知玉珂是否有幸能够与安阳公主殿下一见。” 娇声明媚,似一卷清风拂过,只闻其声便令人向往,更愿一睹这倾绝天下与公主殿下齐名的容颜。 痴迷过后才恍然,这玉珂姑娘喊的竟是安阳公主殿下,众人目光如炬,一齐看向那个奢华的画舫,心中臆想:公主殿下会召见一品花魁吗? 唏嘘声一片,有人为玉珂姑娘的胆大所惊吓,有人亦愿亲睹这大楚风华相遇的场面。 画舫内,秦睿面色微寒,本举起茶杯的手重重的扣在青瓷的桌面上,语气不善道:“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竟也如此嚣张。” “睿儿,玉珂姑娘乃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花魁,不得无礼。”秦毓涵出言警告,即是皇帝亲封自有他的道理,若是这般贬低岂不是质疑皇上的决定。秦毓涵到底是比秦睿更为思虑众多,“不过,安阳姐姐也不必理会,安阳姐姐身份尊贵,岂是他人相见就见。”秦毓涵面容微笑,似有安慰似有劝解,一时间让人琢磨不清。 苏浅白薄唇微抿,清浅的眸子盯着手里的茶杯不语,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楚汐颜嘴角微勾,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灵动的眸中尽是夺目的光彩,看了平淡无波的苏浅白,红唇轻启,内息一提,扬声答道:“玉珂姑娘诚意邀请,本宫岂有相拒之理。” 听到这张扬的话语,众人不由一惊,公主殿下居然答应了。 “那就有请安阳公主殿下了。”明媚的娇声响起。 不待众人好奇这风华双绝相争的场景,一条耀眼火红的绸带从铺满薄纱的画舫中飞出,宽约一尺半,通红的绸带带着凌厉的风劲直射向楚汐颜的画舫中,秦睿瞬间起身拉过秦毓涵避开绸带的锋芒,而一旁原本不动声色的楚汐颜红唇一扬,左手拉起苏浅白的手,足尖一点,踏上耀眼的绸带,飞身而出,身形一闪,在眨眼间变踏过绸带进了薄纱的画舫中。 画舫外的众人尽管目光如炬,紧紧盯凝,却也只是看到蓝白相间的影子倏然间踏着红绸缎迎风而去,根本无法看清安阳公主殿下的绝世容颜,心中布满遗憾。 第10章 红颜祸水 画舫内。(.) 苏浅白神色颇有些无奈,坐定在桌前,看着对面两个似有拔刀相对意味的绝代女子。 楚汐颜的修长手指紧捏住玉珂的右手的命脉,而玉珂的左手则是握着绸带,化作一缕剑锋稳稳的靠在楚汐颜白皙的脖颈上,划落了墨黑的发丝。 待苏浅白再一次自发的倒了杯茶之后,楚汐颜和玉珂也一齐放手退回位子上。 “臭丫头,有你这么无礼的对待长辈吗?楚战就是这么教你的。”玉珂娇媚的白了一眼笑意盎然的楚汐颜。 “父皇当然不是这么教我的,这是一品花魁教的,外人都称我们大楚风华双绝。”楚汐颜眨眨眼,一双美眸中尽显俏皮。 “呵呵……”玉珂掩嘴一笑,姿态百媚,相较之楚汐颜的气质中却带着一丝她所没有的成熟韵味,“我一风尘女子如何和安阳公主殿下相比,况且已非豆蔻年华。” “有吗有吗,颜儿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世间人可不瞎,不然你也可问问面前这人。” 闻言,玉珂终将视线移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独自品茗的苏浅白,一袭白衣,如玉的面容,淡漠的眸子,只是坐在那儿却让人不敢轻视,一派的出尘绝华之气萦绕其中,果然是那两人的孩子的,也是、 玉珂魅惑的眸中带着一丝迷离和思念,目光定定的望着苏浅白却透着这身出神…… 突然间,玉珂的视线一片黑暗,楚汐颜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玉珂的精致的眉眼,有些愤愤不平的对着苏浅白说道:“都说红颜祸水,我看苏侍医也可当当这红颜。” 苏浅白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部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大楚国泰民安,皇上仁德天下,自不会让祸水有机可乘。” “呵呵……”玉珂轻笑,拉下楚汐颜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祸水可是咱公主殿下的,谁敢肖想。” 楚汐颜很认真的点头道:“此话有礼,苏侍医是本宫的侍医,若是有谁愿意要这祸水也得铺十里红妆,锦衣绸缎千匹相聘。”即便刚才的恼意让楚汐颜失了面子,但是楚汐颜可不是吃素的,怎能白白让人占了便宜去,论起这嘴上功夫,苏公子岂会是他的对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苏浅白顿时黑了脸,果然,这女人什么话也敢讲,相聘,真当他是女儿家可以就这么嫁出去。 “哈哈哈……”玉珂显然又一次被楚汐颜这惊人的话语所逗笑,娇声连连发笑,轻盈的笑声传出画舫,配合着微风吹起的薄纱,众人好奇这画舫内究竟发生了何事,引得如此笑声让人心悸不已。 奢华的画舫,秦睿和秦毓涵均有些狼狈的走出画舫,站在船头,听着对面传来的笑声,秦睿俊颜充满疑惑,刚想踏步对面却传来令他心动的声音:“秦世子和秦郡主先行回府吧,本宫尚有事无法相陪。” “我……” “公主事重,毓涵和世子自当理解。”秦毓涵拦住秦睿的身影,不卑不吭的说道,尽管有些狼狈却不失郡主之风。 秦毓涵不顾秦睿的挣扎,硬是拉着秦睿入了画舫。 “睿儿。”秦毓涵冷着脸,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心情的起伏,只是这样平淡的声音却让秦睿的脖颈不由的一缩,满腔的怒气只徒留下一丝不确定,弱弱的喊道:“姐姐。” “嗯~” 听到这样凉薄的声音,秦睿神情一变,薄唇一瘪,双手拉着秦毓涵的衣摆轻轻的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蓄满水雾,模样十分委屈,语气更是不满的埋怨道:“姐姐,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凶我。” “睿儿,当真喜欢安阳公主?此生非她不可?”秦毓涵垂下眸子,长长睫毛折下一片阴影,语气幽幽的说道。 秦睿浑身一怔,低头凝神看着头一次在自己面前暗伤的姐姐,他从来没有看过姐姐是这样的神态,从小到大,尽管秦毓涵只大他一岁,但是总是以一个姐姐的姿态维护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永远的站在他身旁。突然间听到这样似有悲伤的话语,秦睿没能反应过来。 “姐、” “姐姐知道了,睿儿放心,姐姐支持你。”秦毓涵再次抬头,眼眸中依旧是平时的宠溺和爱护,仿若刚才的那一刻都不存在一般。 秦睿心底忽的一凉,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神情的姐姐他心似乎有点难受。 “只是,睿儿,就算你喜欢安阳公主,你也得千万记住她不是个普通的公主,万事记得三思而后行,像今日冲动之事千万不可再行。皇家有皇家的骄傲,不可随意议论朝政……” 秦睿还深深沉浸在刚才姐姐那样的语气和神情中,完全没有听到秦毓涵苦口婆心的话语。 秦毓涵看到秦睿出神的模样,不由的一叹,“算了,我还是看护着你点好了,省的你闯祸。” 听到这样的话秦睿猛的一回神,瞪大眼看着秦毓涵有些急切的问道:“姐姐,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当然了,我是睿儿的姐姐啊。”秦毓涵欣喜的探出手想要像儿时一样摸摸面前这人的头,却发现这以前的小男孩比自己整整高了半个头多,原来摸不到了,果然长大了,秦毓涵释然一笑,“睿儿果然长大了,以后有媳妇了就可以代替姐姐看护你了。” 砰!秦睿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心口剧烈的波动了一下,似有崩塌的感觉,手不由的抚上心口,神态迷离看不清事物。 “睿儿,怎么了?心口怎么了?可是痛了?”秦毓涵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看着秦睿迷离的模样很担忧。 秦睿回神静静地看着秦毓涵不语,迷离的眸子渐渐清明。 “到底怎么了?睿儿,说话啊。” “睿儿、” “姐姐,我无事。”秦睿恍惚明白什么似的,俊秀的小脸上薄唇上扬,眉眼浸满笑意,深深的。刹那间,万物失了色,貌如潘安的秦小世子这一刻似乎完全长开了,一种成年男子的魄力。 看到这样夺人心神的笑颜,秦毓涵神情一动,却也很快恢复神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薄纱的画舫内。 苏浅白看看这面前这两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人居然十分不雅的斗嘴,或许这才是她们之间的互动吧,看着楚汐颜那张扬的眉目,笑意盎然的面容,苏浅白平淡无波的眼眸泛起阵阵的澜漪。 公主府,大厅。 苏浅白端坐在位子上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杏黄色衣袍,此刻他没有丝毫的怀念,只是颇为无奈的看着那个穿着尊贵的杏黄色衣裳的小太子,原来面前这个小孩就是大楚的小太子楚修。 想起他和楚汐颜自望江画舫上回来刚踏进府邸大厅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影带着委屈的神色扑到楚汐颜的怀里痛诉的场景,再看看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苏浅白不忍直视的微微侧过头。 “皇姐,你帮帮我啊!”年仅十二的楚修俊秀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满满的苦求,天哪,谁来救救他,为什么这个科举主考官的任务要落在他身上,他一点都不愿意好不好。 “修儿,你已经十二了。”那个端坐在上位优雅的品茗的女子丝毫不为自家皇弟的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动容,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相伴十几年,她又怎会不知楚修是什么德行,无非是偷懒不想从政罢了。 闻言,楚修小嘴一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水雾,忽闪忽闪的模样,令人看了好不怜惜。 楚汐颜神情淡然,平淡无波的水眸里划过一丝狡黠,扫视了一眼有些趴在自己腿上的楚修,起身,扶起楚修,看着这个已经长到自己肩膀高的弟弟,素白修长的手覆上楚修白皙的小脸,看着那眉宇间与自己颇为相似的神色,拇指温柔的拭去楚修眼角快溢出的泪水。 微微叹了一口气,诶,自家的弟弟这演技是越发的高超了。 在楚修委屈却带着期盼的神色的目光中,楚汐颜弯下.身子,声线柔柔的说道:“修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还修炼的不够,想偷懒还得再回去练练。”在楚修瞪大的眼眸中楚汐颜直起身子,对着隔空喊道:“琉影,送太子回府。” 话音刚落,一抹黑色的身影“簌”的一声跪在楚汐颜面前。 琉影一身黑色劲装,尽管单膝跪着背脊却依旧挺直,泼墨的长发齐齐的高高束起,右手搭膝,左手握剑,清冷姣好的容颜上不带一丝情感。 楚修看着这样的琉影,有些害怕的倒退了两步,琉影是姐姐在自己十岁的时候派给自己的暗卫,源于楚战的要求所以楚汐颜和楚修从小便要求习武,但是楚修因为从小体质的缘故不得修习内功,所以楚汐颜为了楚修的安全,将自己手里武功最高强的暗卫琉影派给了他。 从小作为太子的楚修自是骄傲的,对于皇姐派给自己的这个暗卫,楚修心中略有不满,也因此小施计谋想示威,结果被琉影一一破解还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楚汐颜却以默然表示赞同,自后楚修看到琉影便带了一丝怕意。 第11章 月事腹痛了! “琉影,带太子回府,记住不必客气,好好教导,本宫赐予你绝对的权力。(.无弹窗广告)”楚汐颜无视楚修那冷汗直冒外加铁青的脸色,声线依旧是柔美的,然而在楚修听来却是一声声的催命符。 “是。”冷冷的声音回答道,她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汐颜,琉影从来不会违背公主殿下的命令,因此,琉影应声起身,手里握着剑,脚步沉稳的走向楚汐颜后边的楚修面前。 “你,你别过来啊。”楚修颤抖着声音喊道。 其实琉影也是难得的一位美人,而且正值十八的美好年纪,然而在年幼的楚修看来,这简直是魔鬼,伴随着琉影的靠近,楚修不由的脚步后退,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大有被恶霸调戏的小姑娘样。 楚汐颜轻飘飘的扫视了一眼琉影,琉影不动声色的彷若收到命令般,轻微颔首示意,便足尖一点,快步上前捉住楚修飞身离开公主府。 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时,大厅内清晰的残留下楚修愤恨的喊声:“皇姐!你太无情了!” 对于这声呐喊,楚汐颜只能表示,其实她已经够仁慈了,为这位小太子劳累了这些年,他早就该担起责任来,如今还想落跑,怎么可能! 苏浅白愣神的看着这样戏剧化的一幕,他从未想过大楚的太子是这副模样,也从未想过她们姐弟之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虽然有些另类,但是两者之间那无法割舍的亲情却异常的浓厚,在皇室中,皇权的诱.惑下有这样的亲情还真是难得。[.超多好看小说] 送走楚修之后,楚汐颜看了一眼正在走神的苏浅白,眉梢微挑,这家伙居然也会走神。 “原来你也会走神啊。” 戏谑的声音响起,拉回了苏浅白的思绪,苏浅白听出了楚汐颜语气中的调侃之意,俊脸上不由的一怔,不自然的撇开眼沉声道:“见笑了,是浅白失礼了。” “看你文绉绉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你,就算是不想说话也不要这样,听的本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罢,楚汐颜还象征性的搓搓双臂,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 苏浅白眼角不可避免的抽了抽,在内心又一次默念不要和这人一般见识,深呼吸了一口,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尽管面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只算是面瘫而已。 “好了好了,看你脸色差的,要是不行了的话就给自己开开药治治,本宫以后可还要苏侍医照顾,苏侍医还是下去休息休息吧。”楚汐颜一脸沉痛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之意,只是那双带着促狭笑意的眸子却出卖了她。 苏浅白薄唇紧抿,眼眸中波澜不断,满头黑线直冒,额头跳动着几缕青筋。不行了!居然说自己不行了!不论是哪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愤慨的吧,自己当然也不例外。苏浅白的目光微冷,紧紧的盯着那个打着哈欠,似乎有些疲惫的女人! “苏侍医好好休息吧,本宫乏了先去休息了。”说罢,楚汐颜便起身进了后院。 苏浅白发誓他绝对看到了楚汐颜临走前那嘴角带着揶揄笑意的模样,绝对的讽刺,这个女人! 翌日,东苑。 “侍医大人。” 听到呼唤,苏浅白从药圃中抬头,便看到芷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侍医大人,快,快去看看公主,她、她、”还未等芷儿气喘吁吁的说完话,苏浅白立马丢下手中的药材,脚步一轻,运气轻功飞向后院,一路上穿过花园,府内的下人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 “砰”的一声,苏浅白踹开楚汐颜的房门,三步并两步的踏入内室,便看到那寝宫床榻上只着一件白色中衣的楚汐颜面色惨白的抱着蚕被蜷曲着,光洁的额上冷汗直冒。 苏浅白心下一紧快步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直接搭上楚汐颜的脉搏上,细细的把脉。 “你怎么过来了?”楚汐颜看到苏浅白为自己把脉,苍白的小脸立马浮现红.晕,不自然的想扯过自己的手却被发现手被苏浅白牢牢抓住。 “我没事。”楚汐颜看着苏浅白那副极为认真的诊脉模样声音细如蚊蝇的说道。 苏浅白显然不信,自顾自的细细地把脉,突然间苏浅白浑身一僵,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楚汐颜,不自然的伸回手,握拳,放到唇边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身子底子很好,只是前段时间太过劳累,故而经水不利,少腹满痛,只要好好休息调养一下.身子,下次来月事的时候就不会了。” 楚汐颜越听脸色越红,这种事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淡然的就说出来,楚汐颜偷偷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苏浅白,虽然面色淡然,俨然一副我是大夫的模样,但是那发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性,楚汐颜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不再偷瞄苏浅白,而且两眼放精直勾勾的盯着苏浅白棱角分明的侧脸。 许是视线太过灼热,苏浅白只能撂下一句公主多多休息的话便再一次选择落荒而逃。 看着这样的苏浅白,楚汐颜不由的轻笑出声,这人明明比他还害羞,居然还这么会装。 “侍医大人,你,你走的太快了……”芷儿气喘吁吁的从东苑追到公主寝宫,虽然她也会些拳脚功夫,但是比起那快如疾风的轻功她只有可怜兮兮的两条快跑断的腿。 “公主没事。”苏浅白看到跑来的芷儿面色淡然的说道,心里却有些抱怨芷儿什么事也不讲清楚害得自己丢脸。 “哦哦,好的,那奴婢先去照顾公主了。”芷儿微微欠身行礼便要抬步离去。 “等一下,去厨房端一碗热的红糖水给公主,接下去几日公主的饮食上禁酸辣,以清淡为主,切勿触碰冷水。” “奴婢记下来。”芷儿很是认真的记下苏浅白的嘱咐,虽然她不知道公主殿下怎么了,但是她还是认真的听着苏浅白的叮嘱,对于神医她还是很相信的,其实这也不怪芷儿不细心,对于一个未出阁尚且只满十四还未来月事的黄花大闺女她哪里知道公主殿下是月事腹痛,而且之前的公主殿下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今早一看到公主殿下那苍白的脸色便心下一紧急匆匆的去了东苑请苏侍医来看公主。 第12章 为本宫挡酒 建始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殿试终,始帝于太和殿钦点进士前三甲并宣其觐见。[] “宣今新科状元、榜眼、探花觐见。”公鸭般的嗓音响起,传达至太和殿外,绵延不绝。 文武百官各列两侧,只见三位身着绯红罗袍,头戴乌纱冒的三甲进士踏步走进太和殿。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清俊的弱冠男子,而并排在他身后的分别是一位已达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瘦弱长相普通的少年郎。 “今科状元严寒之。” “今科榜眼郭启。” “今科探花云初。” “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齐齐撩开衣袍跪下.身去高喊道。 “三位爱卿平身。”楚战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昔日俊美的容颜上刻上些岁月的痕迹,在位十二载兢兢业业也使得他萦绕着一股帝王之气,薄唇上蓄着的胡须更是为他添上一种不可侵犯的尊贵。 严寒之抬头看向高位上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眉眼间与楚汐颜有着三分相似的皇帝,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这就是那人的父皇,他终于可以靠近她了。即使他真的很不喜欢官场的阴暗,但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美好,他愿意付出这些。 “三位都是大楚的栋梁之才,朕甚感欣慰,朕将于明晚在宫内为三位摆宴,以表朕之心意。”楚战的声线中带着浓浓的惜才之意,今科三甲除去那个已经中年的榜眼,不论是这个弱冠的状元还是那个少年的探花郎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好把握,定能为大楚效力。 “谢皇上恩典。” 如果大摆宴席的话那公主殿下也会参加的吧,想到这,严寒之的脸上充满着喜悦之情,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严寒之受宠若惊了呢。 散朝后,有几位大臣都纷纷祝贺着他们前途无量啊。 “状元爷请留步。” 闻言,严寒之停下脚步,收敛笑意,转头看向那个喊住他的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 “寒之见过丞相大人。”严寒之勾起三分笑意,尊敬了行了个礼。 “状元郎不必多礼。”李询抚了抚下巴留长的胡子,和蔼可亲的说道,“状元郎弱冠之年一举夺魁,可谓是少年有为啊。” “大人谬赞,寒之愧不敢当。(.无弹窗广告)” “呵呵、” 严寒之看着丞相大人那充满喜色的脸,眉头微跳,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没封官就有人看上了自己,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卷进这朝堂的风风雨雨。 “本官与状元郎一见如故,不知状元郎可愿赏脸去寒舍一叙。” 果然!严寒之心里连连叫苦却也无法拒绝,只能僵硬着脸笑笑便跟随着李询回府了。 不远处,探花郎云初一边应和着别人的恭贺,一边扫视了一眼严寒之和李询的情况,薄唇微勾,星眸闪过一丝不可言明的意味。 翌日晚。 楚都的宽敞的街道上,一辆尊贵却低调的马车缓缓的前进着。 车内。 一旁是优雅品茗的公主殿下,另一侧闭目养神的侍医大人,明明是一副和谐的画面为何总感觉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维持着这默然无语的画面,马车依旧徐徐的前进着,尽管马车很舒适,感受不到一点颠簸,但是苏浅白还是无法沉下心,这公主殿下一天不找自己麻烦就不行吗?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医,还是从古至今都未有过的公主侍医,宫宴与自己有何相关,为什么要跟着她进宫。想到刚才,苏浅白的眉头一跳,只能在心里幽幽的叹口气 “苏侍医,今晚是新科三甲的宫宴,你与本宫一同出席。” “为什么?” “因为你是安阳公主侍医。” “……” “哦,对了,本宫酒量甚差,为了本宫的身子着想,劳烦苏侍医了。”本欲转身而去楚汐颜又蓦然回头,巧笑嫣然,红唇轻轻的吐出一句。 “……”其实公主殿下你是要我给你挡酒吧,只是、 …… 还未等苏浅白静下心来马车已经驶到了宫门口。 苏浅白缓缓的睁开眼,便看到楚汐颜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带着些小阴谋的意味。苏浅白不自然的侧开脸,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答应师傅下山了。 视线错开,两人均下了车,一下车了之后苏浅白明显的感觉到有几到视线射向这里,尽管不是看他的,但是苏浅白仍旧感觉到不舒适。 “汐颜、汐颜。”这大胆直呼安阳公主殿下闺名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不远处也是下了车的秦睿快步的走向楚汐颜,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还未长熟的脸蛋却也是俊美至极,引得旁边的千金小姐们俏脸羞红。 楚汐颜深深的皱眉,错开一步,走到苏浅白的身后,挡住自己的身躯,看到这样行动的楚汐颜,苏浅白不自觉的微勾了唇,原本蹙着的眉也自然的舒展开。 “见过安阳姐姐。”秦毓涵一身素衣长裙,踏着优雅的步伐,微微一笑,倾城之色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走在秦睿的身后。 秦睿委屈着脸,语气中颇带撒娇的意味道:“汐颜,为什么这几日不让我入府。” 楚汐颜眉梢扬起,也不怒其无礼之处,幽幽道:“秦世子,本宫听闻秦王叔不日便要进京了。” 一听到这话,秦睿委屈的俊脸一下子僵硬住表情,猛的转头看向秦毓涵,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求救之意,父王要来!不要啊,秦睿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的严谨的父王,一看父王那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他只有浑身发抖的份,再被那冷冷的眼神一看,腿都软了。 秦毓涵安抚性的握了握秦睿的手,柔和的一笑,随即看向楚汐颜回答道:“安阳姐姐的消息真灵通,父王确实是为了睿儿的婚事不日将入京。” 闻言,苏浅白抬眸看向那个一脸无害的秦毓涵,目光闪过一丝隐晦,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楚汐颜也不恼,大方的展开笑意,对着秦毓涵说道:“秦世子年方十四确实不小了,也难为秦王叔着急抱孙,我大楚尚在闺阁之中的大好女子多不胜数,若毓涵和秦王叔有需要,本宫自会尽一份心力,到时莫要忘了分一杯喜酒啊。”长长的一篇话,不卑不吭,巧妙的移开了刚才秦毓涵话中对于皇室监督的几分不满,更是表明了你家世子爷的婚事与我无关的意思。 “汐颜,我不要娶别人,我要、”秦睿一听楚汐颜这话是要给他招婚的意思,急急的开口想要表明的自己心意。 “睿儿。”秦毓涵握紧了一下秦睿的手,声音不高不低却在秦睿听来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其实在秦睿心里,父王是恐惧可怕的,但是姐姐确实不可以违背的。所以秦睿也只能瘪瘪嘴低头不语。 “安阳姐姐的美意,毓涵先行替父王谢过,不过一切还得等父王进京再商量。” “无妨,秦王叔为我大楚效力,本宫自然得多关心关心。”楚汐颜眉眼笑意安然,语气真诚不已,对于秦王,这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不但是大楚的异性王,更是前朝的异性王,父皇曾经说过,秦王动不得。所以,楚汐颜才会以一国公主的尊贵身份对秦睿也只是采取躲避的计策,而不是随意处之。 秦毓涵不再说话,而是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有了几分计较。 宫宴摆在水榭宫内,一路穿梭,直至水榭宫内,偌大的宫殿内,觥筹交错,各色各样的大臣们面带喜色,一杯杯的向那三个身穿蓝色官袍的男子敬酒。 在大楚的六品以下的官员身穿绿色官袍,三品以下则是蓝色官袍,而三品以上便是绯色的官袍,往年的三甲大多都是正七品的编修职责,而今科三甲却是统一的蓝色官袍,虽说只是六品,但是却也是令众人震惊,也看出了这三人甚得皇上之心,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即便是那些身在高位的大臣也是放下.身段拉拢着三人。 “安阳公主殿下、秦世子、秦郡主驾到。” 公鸭的嗓音响起,敬酒的众人齐齐转身看向宫殿口走进来的三人,最令人惊奇的是公主殿下.身后的那个宛如谪仙的白衣男子 终于见到了!严寒之眉眼舒开,刚才因为不断被敬酒的不适感也因为看到心中的她而烟消云散。 严寒之的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楚汐颜笑着对着重臣点头示意之后然后迈步优雅的走向自己的位子上。 楚汐颜被严寒之灼灼的目光盯的十分的不适,她当然知道被封为翰林院修撰的新科状元是严寒之,也有几分了解他的心思,但是他也确有其才。 严寒之深吸了一口,定下心,整整仪容便提步走向楚汐颜。 “寒之见过公主殿下。”严寒之彬彬有礼的向楚汐颜行了个礼,其神态比起在宜城时带上了些许的自信。 “严大人客气了,严大人乃国之栋梁,本宫先行替父皇敬一杯,还望严大人为我大楚效力。”说罢,楚汐颜举起酒杯,朝着严寒之示意了一下,正准备喝下时,一只骨骼分明长得极为漂亮的手接过了楚汐颜手里的杯子。 楚汐颜惊奇的转头看向那个眉头深皱的苏浅白,只见对方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严寒之硬邦邦的吐出了一句话:“公主身子不适,这杯酒本侍医代劳。” 第13章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苏浅白动作极其潇洒的举杯、仰头,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浓烈的酒味入喉,有些灼烧了苏浅白从未饮过酒的喉咙,“咳咳、”苏浅白狼狈的呛了好几口,本俊美白皙的脸现下涨红不已,分不清是因为被呛到还是因为脸红,该死的!这酒怎么这么呛。(.好看的小说苏公子心底头一次不淡定的咒骂不已,要不是看到严寒之那张讨人厌的脸对着楚汐颜大献殷勤,而这个女人居然还不知道避险还要敬酒,她不知道月事刚结束的自己现在还不适宜喝酒吗?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看到那场面心里无限的梗塞,苏公子只觉得那一刻心底很憋屈。 楚汐颜似乎看明白了苏浅白的意味,看着苏浅白憋红的脸,绝美的脸上荡开一抹柔和的笑意,轻抚着苏浅白的背,动作极其温柔,却带着揶揄的语气调侃道:“原来苏侍医不会饮酒啊,这可如何是好,稍会还得劳烦苏侍医为本宫挡酒呢?”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苏浅白咳得不能再语,只能怒瞪着面前这个脸上带着浓浓嘲笑之意的女人。 哟哟哟,居然还会瞪人了,看到这样的苏浅白楚汐颜眼底的笑意更为浓厚了,楚汐颜分不清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她只知道看到这样的苏浅白她很开心,吃醋都吃得这么冠冕堂皇外加最后的狼狈不堪,天下也只此苏公子一家,别无分店。 严寒之看着两人眼神的交流,心中一痛,到底是无法介入是吗,尽管他为她踏入了他一点都不想介入的官场,为她拒绝了丞相的招婿之意,也无法改变什么是吗?严寒之垂下眸子,原本清澈的眸子蒙上一层层的失落之感,艰难的移开了身子。 “严大人。”心伤之时听到呼唤,严寒之看向那个喊着自己的探花郎云初。 “原来是云大人啊,寒之有礼了。”严寒之扯开了一抹难看的笑意,对着云初行礼。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严大人看开点好。”云初轻酌了一口,侧首对着严寒之劝道,淡淡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心酸。 严寒之不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云初那张普通的脸上带着的云淡风轻,似乎经历了许多沧桑般一样看透红尘,这般少年之龄,何以至此呢? 被严寒之微醺的目光盯的有些良久,云初眉梢一扬,意味不明的说道:“严大人这般盯着下官,莫不是被刺激的有了龙.阳之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咳、”严寒之被云初这样直言不讳的话呛到了口水,清俊的脸上硬生生的憋红了,口齿不清的澄清着:“云,云大人,你,你莫要胡说,我我我、” “行了行了,下官知道严大人对下官没兴趣了行吧。”云初一双转动的眸子里带着戏谑的意味,眨眨眼靠近严寒之,对着他那刚有些褪下的红脸调侃道:“不过、下官很是喜欢严大人哦。” “你你你、”严寒之本松了一口气的脸一下又红透了,僵硬着身子,不可置信瞪大眼看着云初。 看着严寒之那变化多端的脸,云初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人还真有意思。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公鸭的嗓音再一次的响起,众人齐齐跪下.身去排山倒海的高喊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吧。”威严的声音响起,起身后苏浅白看向那个高殿上端坐着明黄色的身影――楚始帝楚战。 尽管苏浅白内心有些波动,但是也只是平淡无波的看了楚战一眼便也收回眼神,仿若那个杀父仇人是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罢了。 楚战威严着神色向着大殿内扫视了一圈,目光触及到苏浅白之后便定住了,微眯眸子,似打量般看着那个俊美的白衣男子。 苏浅白感受到目光的打量也抬起了头,再一次望向楚战,视线交接,互相打量,互相评估,双方都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本想再盯一会苏浅白的楚战明显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向自己,果然自己那个不像话的宝贝女儿带着威胁的意味警告着自己不要太过分了。 哼!楚战的心底很是不平衡的想着,这个胳膊者往外拐的女儿,不就多看了几眼吗?况且他、想到这里,楚战暗下眸子,随即抬头看着楚汐颜道:“颜儿好眼光啊,这苏侍医还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啊。” 话语一落,整个大殿几乎要沸腾了一般,原来那个像谪仙一样的俊美男子是安阳公主侍医,难怪啊、众人心思不一,老得恍然大悟,年轻的心底暗伤,老狐狸的都眯眼打量那个似乎是准驸马的苏浅白。 比起众臣的不淡定,楚汐颜则是大大方方的说道:“苏侍医是父皇亲封,为了儿臣身子,父皇不仅让儿臣清休,又封了侍医,儿臣真是受宠若惊啊。” 楚战的嘴角抽了抽,这话讲的实在太虚了,都清爽了两年了,难道不知道朕比你更苦吗!一点都不知道尽一下孝道,连科举之事都要推却,楚战一想起那日楚汐颜进宫言辞拒绝从政之事,心中就是无限的憋屈,又想起自己儿子那副想逃避的模样,心中更是梗塞,这皇位权利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尽管内心有些咆哮,但是楚战还是面色温和,只是语气中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说道:“颜儿知道就好。” 说罢,楚战又望向秦睿和秦毓涵,展开笑容,笑道:“多年未见,毓涵郡主居然已是如此风华,恐怕这大楚少有男子能够相配。”楚战眯起眼笑着看着秦毓涵,得体有礼,倾城之色却懂得收敛锋芒,这秦王郡主果然不能小觑。 秦毓涵不慌不忙的起身施礼,姿态万千,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皇上谬赞了,毓涵不敢当,论起风华,有谁能及安阳姐姐,就连我家这不成器的弟弟都为之倾倒,只是不知睿儿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秦毓涵的话中得体的赞誉了楚汐颜,而且似有几分为秦睿求婚的意味,大殿内众人表情不一,这秦世子独爱安阳公主殿下,苦追两年,是众所周知之事,只是人家公主殿下无意,所以众人也没在意,而今天这秦郡主公然提到这件事,难不成是要求婚,若是成婚,得到秦王爷的助力,这安阳公主的地位可就实在不一般了,秦王这个特殊的存在,若不是秦世子这两年和安阳公主的绯闻闹腾,大家也都快忘记这个掌握大楚两成兵马却隐于朝政之后的王爷了。 楚战看到楚汐颜那不善的脸色,心情大好,但是也不敢随意乱应承,只是大笑的扯过话题问候了几声秦王便也不再问话。 随即楚战便起身对着众臣说了许多开场白,言简意骇就是一同为大楚效力,又赞扬今科三甲,然后大手一挥,高喊开宴。 话音刚落,一群轻纱遮衣的女子挥舞的白色绸带,扭着妖娆的舞步,施施然的舞动到大殿中.央,曲动人心魄的琴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那三十二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蕊,向四周散开,白色绸带舞起,卷成空圈,丝带自空中滑落,一个遮着红色面纱的红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飘身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即便无法视见容颜,但那妖娆勾人的眉眼,还有那眉心上用朱砂点缀着的牡丹也让在场的众人如痴如醉,几乎忘却了呼吸。 此时琴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三十二名美女围成几个圈,玉手挥舞,数十条白色绸带轻扬而出,殿中仿佛置于朦胧的仙境一般,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红衣少女勾人的眉眼顿时闪过狠戾,借着飘空绸带,飞身至大殿之上,从宽大的广袖中抽出一把七寸长的匕首刺向端坐的龙椅上的楚战。 而那原本翩跹起舞的三十二名舞女也纷纷亮出长剑,各自刺向不同的人。突出的变化让沉醉于舞蹈中的众人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明晃晃的剑快刺向自己的时候,才慌忙的反应过来,狼狈的躲避着。 “有刺客,来人呢!”惊慌的声音各地响起,大殿之内一时间慌乱无比。 高殿上,楚战端起酒杯,运气掷出,荡开刺身过来的匕首,谁知刺客身形一转,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刺向旁边不远处的太子楚修,原来刚才只是虚晃,刺客真正的目标是太子。 楚修身手敏捷的避开软剑,想到刺客的目标是自己,便心下一定,转身跑开,跑离楚战身边。 楚战自然明白楚修的心思,只是楚修只会剑招,纵然身手不错,可是没有内力的他怎么会是这个武功高强的刺客的对手。 “修儿,小心!”楚战本想飞身而去帮助楚修,却被迎面而来的刺客拦住了身形,只能高喊。 果然没有内力的楚修闪避的身形越来越缓慢,气喘吁吁的看着那刺向自己闪避不及的一剑,这一刻楚修无比的后悔为什么之前要给琉影下泻药。 “修儿!” “修儿!” 第14章 笨女人,你想死吗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挑开了刺向楚修的一剑,琉影狠狠的推开楚修,僵硬着身子和刺客对招,一黑一红的身影交叠,黑色的身影明显处于下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楚修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紧咬下唇的琉影,心中似有无数的蚂蚁啃过一般剧痛,这个倔强的女人,谁叫你来的!看你这副模样,是想找死吗! 楚修眼眸一凛,拾起一旁掉落的长剑,使出凌厉的剑招,尽管没有内力,却仍旧让人应接不暇。 琉影看到挥剑上前的楚修皱眉,语气冰冷道:“闪开。”楚修是琉影誓死保卫的人,琉影怎么容许他置于危险之地。 “闭嘴!”楚修带着怒火的眼眸狠狠的瞪着琉影,不容置疑的语气让琉影一愣,以往的楚修都是一副懒散顽皮的模样,这样霸道冷酷的他倒是让琉影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 “笨女人,你想死啊!”楚修欺身上前,为琉影挡开一剑,气急败坏的朝着那个发呆的女人怒喊,都什么时候,居然还会发呆,这是笨到家了。 看到楚修差点受伤,琉影收起心态,举剑将楚修护在身后,和那个红衣刺客对招,本来依着琉影的武功应该是与这个刺客的不相上下的,只是现下她的身子实在是有气无力。 琉影的额头冷汗不由的直冒,下腹抽痛不已,尽管已经强忍住,但是身形还是不由的一晃。 红衣刺客趁机举剑向琉影刺去,楚修心中一急,扑身而上,抱住琉影的身子为琉影挡住了这一剑。 “修儿!” “太子殿下!” 终于得以脱身的楚汐颜和琉影看到楚修受伤的这一刻都止不住的呐喊,琉影反射性的将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红衣刺客,抬脚踹开红衣刺客,环抱住楚修的身体蹲下.身来,眼眸急迫的看着面无血色的楚修,这一刻,琉影的心的复杂的,她从未没想过身为太子的他会给自己挡剑,面无血色的琉影撕下自己的衣摆,按在楚修那血流不止的后背,鲜红的血中竟夹杂着丝丝的黑气。 “主子。”琉影慌乱了,这剑居然淬了毒,琉影抬眸看着楚汐颜那铁青的脸,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楚汐颜自然是看到了楚修后背的黑血,脸色铁青,看着殿外匆匆赶来的御林军高喊道:“全部拿下!”楚汐颜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个令人战栗的森然之感,面对今日这样一场行刺,明显是充满着阴谋性,三十二名训练有序的刺客携带武器,有秩序的围住自己和苏浅白,再通过行刺父皇虚晃的一招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太子,一国储君的重要性乃至国之根本,而且楚修无法修炼内力此事甚为严密,看刺客的行迹明显知道了楚修不会内力。[.超多好看小说]看来有些松散了,这太子府! “苏浅白,你快看看修儿!”楚汐颜看到迎面而来的苏浅白似乎看到救星一般,快步上前拉扯着苏浅白的袖子走到琉影面前。 苏浅白看着楚修背后的黑血眼神一泠,快速点住楚修周身大穴,首选护住楚修的心脉,防止毒血攻心不治而亡。 “移至东宫偏殿。”苏浅白把完脉之后起身也不管自己身上那一身白衣沾染上的血腥,直接指挥琉影抱起楚修快步离开。 楚汐颜微愣住,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一时间想不起来,便也放弃,而是转身看着被御林军制服的红衣刺客和剩余几名的白衣刺客。 楚汐颜眼眸微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肃杀之感铺散开来,令人不敢直视。是太久没理会朝政了,所以就连皇宫的御林军都知道松懈了吗?三十二名刺客都可以这么公然的携带兵器入宫,简直是藐视皇权。 从高殿上走下来的楚战也同楚汐颜一般面色冰冷,那受伤的不仅是大楚太子,更是他唯一的儿子,楚战可不是那无情的帝王,他的孩子每一个都是最重要,所以楚战怒了。 “全部压下去,若是跑了一个小心脑袋。”楚战冷冷的盯着每个刺客的,他会让他们知道这场刺杀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是。” “慢着。”楚汐颜上前一步,负手而立,冷冷的眼眸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侍卫,最终目光停留在御林军统领的身后,久久才吐出一句:“今日当值的每一个御林军侍卫杖责五十军棍,罚俸三月;御林军统领杖责一百,罚俸半年。” “是。”本来战战兢兢的害怕降罪的御林军统领松了一口气,颤声的应下便退下了。 楚汐颜眯着眼,恢复平淡的目光静静地扫视着大殿内每一个狼狈不堪的大臣,夹杂着隐晦不明的深意的目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后背冷汗襟襟,似猎物被毒蛇猛兽盯住一般。 楚汐颜收回目光,向楚战拱手请安之后便退下,走去东宫看望楚修。 一场谋刺在楚战的指挥下,大殿也恢复了有序的一面,众臣呆着惊吓的心情各自退下,慌乱凌乱的大殿也慢慢的空旷出来。 严寒之也同众人一般三呼万岁之后便退下,临走前,严寒之眼色复杂不明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同样蓝色官袍的少年云初。严寒之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再被要行刺的生死一刻,五感瞬间敏锐,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个用茶杯为他挑开长剑的人是云初。虽然不曾习武,但是严寒之也知道那样的距离却有着那样的准确度和劲力内力必然深厚,这样的高手为何会入朝呢?严寒之想不通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另一边,得到皇帝亲自抚慰的秦毓涵和秦睿也双双退出殿外。 走在殿外,秦睿的手仍旧牢牢的抓住秦毓涵的手,由着秦毓涵带着他走出殿外,刺客突现的那一刻,秦睿的心底是担忧、紧张、恐惧,但是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为了秦毓涵,而不是那个远在一边的楚汐颜。秦睿迷糊了,但是他的反射性却是安安心心的呆在秦毓涵的身边保护她,更为自己自小习武能够保护秦毓涵而感到庆幸。只是、 秦睿低头看着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不单是他紧紧的握住姐姐,姐姐也是这样紧紧的握着他?秦睿的脑中的迷雾越发的糊涂。 秦睿僵硬着身子,想起先前汐颜的作为,心中很苦涩,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不是因为自己小,而是自己根本就不在对方的眼里。虽然他年幼,但不代表他不明白事理。 秦毓涵感受到了后面的人停下的脚步,疑惑的转身却看到面无血色的人,秦毓涵心下一紧,语气颇为急切的关心道:“睿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作为秦王世子和郡主来到楚都做客却遭受到行刺这事,此事可大可小,但问题便是出事是太子殿下,是人家的儿子,你又没出什么事,最多惊吓了,再说人家皇帝都亲自抚慰你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意见,尽管秦王再特殊,那也是作为人家的臣子,万不可太嚣张,功高盖主,帝王猜忌招之灭门事例太多了。 秦睿摇摇头不说话,目光却灼灼的低头看着秦毓涵片刻,便反手拉着秦毓涵大步离开,尽管内心纠结,但是姐姐就在我身边,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东宫偏殿。 当楚汐颜走进偏殿的时候,看着那一盆血水端出,楚汐颜心紧的快步上前,看着瘦弱的楚修昏迷不醒的趴在床榻上,跪在一旁的琉影面色苍白的为苏浅白搭手递送用品。 苏浅白面色冷峻,脱下楚修的衣袍,露出白皙却瘦小的背脊,以及背脊上那一刀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很深,泛着黑丝的血不住的往外渗,看着此,琉影的唇抿的更紧,几乎要咬破了嘴唇。 苏浅白接过锦帕擦拭掉伤上的血,撒上药,缠上纱布,然后起身走到一旁写下药方递给琉影示意她去抓药,苏浅白知道琉影此刻心中的内疚,只有让她多为楚修做些事来平衡一下吧。 琉影感激的看了一眼苏浅白接过药方急匆匆的出门,甚至于没有向她一向敬重的公主殿下请安。 楚汐颜也不怪罪琉影的无礼,而是紧促着眉头上前问道:“如何?” 苏浅白抿唇不语,头一次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 苏浅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楚汐颜苍白的脸色,动了动唇,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之后,毅然转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张纸条,卷成条状,然后走到窗台前,将右手的小指抿在唇口,发出一声奇异却清脆的声音。 音刚落,一只雪体通透的白鸽飞到了窗口,鸽子的眼珠极为晶亮有神,小小的身子饱满有力,扑扇着两翅停在苏浅白的左手上,苏浅白将手里的字条塞进白鸽右脚下绑着的竹筒里,然后抚摸着白鸽对着它讲了一些复杂拗口的话语,便放手让白鸽飞离。 苏浅白转头便看到楚汐颜神色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 “那个是我自幼养的鸽子,它会带信给我师傅,最迟三日,师傅便会到楚都。”苏浅白解释了一番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白鸽是自幼养的,但是却是当年身为祁国太子时邻国进贡的,那不是普通的白鸽,而是极其珍贵的雪鸽,日行千里,聪慧无比,比起寻常鸽子而言更加的安全和迅速。 得到苏浅白的解释,楚汐颜虽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在纠结,现下更为重要的是楚修的身体,或许也是楚汐颜刻意的避开去寻找事实的真相,宁愿无条件的去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以至于后来知道真相的她是那样的愤怒。 第15章 父皇,注意仪态 翌日,太和殿上。[.超多好看小说] “太子殿下重伤,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臣斗胆还望皇上重立储君。” “大胆,陈大人居然敢诅咒太子殿下!” “陈大人居心何在?” 此话刚落,便有两个蓝色官袍的官员跳出来怒喊着。 “微臣是为我大楚将来考虑。” “重立储君?陈大人说得好,敢问这储君之位谁可胜任?” “安阳公主殿下文武兼备,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时隔两年,第一次在殿堂之上听到安阳公主殿下的大名,颇为老练的众臣都不免缩了缩脖子,尤其想起昨日那公主殿下那冰冷的眼神后背拔凉拔凉的,这群年少轻狂的小子们啊,都不长记性,才两年都忘记当初的安阳公主殿下吗?老练的臣子们暗自摇头叹气,凡事有关公主殿下的事情能避则避,万不可惹祸上身。 “朝堂之上女子为君,荒谬至极。”不知是哪个年轻不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显然这张扬的声音的主人没见识过公主殿下的手段,果然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少轻狂啊! “皇上仅有公主和太子两位子嗣,如今太子危矣,不立公主,难不成要将我大楚江上拱手让人!” …… “太子重伤,便立公主,其心可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争论的众人都停下了声音,不免思索,若是此事放在两年前,众臣便会毫不怀疑此话的真实性,毕竟那时的公主殿下如日中天,取缔太子指日可待,只是如今已失去实权的公主殿下会这样吗? 可是转眼一想,太子重伤,皇上仅剩公主殿下一位子嗣,这皇位基本是要传给公主的,除非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私生子,可是谁不知咱们的皇上是个清心寡欲的男人,莫要说私生子,后宫也是悬空的。 “公主仁德,又怎会做出此等伤尽天良之事。”沉默了片刻的大殿上终于传出了一个弱弱的辩解之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大人你!” “……” “够了!都给朕闭嘴!”楚战揉揉眉心,大手拍在龙椅的手把上,沉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和天子之怒。(.无弹窗广告) “臣等该死,皇上恕罪!” 天子一怒,百官俯首请罪,诺大的太和殿上,百官齐齐下跪,高喊恕罪,生怕那天子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朕的太子和公主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你们把皇家尊严置于何地!朝堂之上,宛如市井小民一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臣等知罪,请皇上恕罪!”刚才还争论不断的几位大臣如今已是冷汗直冒,现在才意识到方才的言语是有多么的忤逆。 “成天只知道恕罪恕罪还知道什么!朕的朝堂不留无用之人,全部给朕滚回去反省反省!退朝!”楚战看着殿下跪着一群贪生怕死的人怒气一起,撂下狠话便拂袖而去,徒留一群战战兢兢的臣子们。 午后。 楚汐颜刚去东宫看过楚修之后听闻自家的父皇在朝堂之上大发怒气便转身来到御书房看望一下楚战,毕竟太子行刺此事事关重要,而且朝堂似乎也有了不安生的情况发生。 楚汐颜看走进御书房口,便听到房内传来的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和愤愤不平的怒骂声。 “参见公主殿下。”御书房口的太监赵和看到走过来的楚汐颜简直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神带着期盼,示意着房内。 “父皇还在生气,赵公公,这都午时了,下去传膳吧,本宫今日要陪父皇一同用膳。” “奴才遵旨。”赵和的脸上带着喜悦,他知道只要公主殿下出马,皇上一定会消除怒气的,所以便退下去招呼着食膳。 楚汐颜深呼吸了一口,便推开御书房,走向内,却发现那个大发脾气之人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脸上却带着实打实的委屈感看着自己,颇有种在外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这还是一国皇帝吗?威严都去哪里了? 楚汐颜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父皇,注意仪态。”说罢,便上前弯下腰拾起被楚战扔在地上的明黄黄的奏折,拍了拍便放置在宽大的书案上。 楚战脸色不自然的咳了咳,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什么皇帝的仪态,但是他真的很生气,在位十二载,他觉得自己的寿命都要短掉一半,成天面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了,还要面对朝堂上那些长袖善舞的大臣们,他真心觉得这实在比行军打仗难太多了,幸好自己有一个好女儿,可是那也是两年前的事情,现在她都撂担子不干了。 “颜儿都不知道,今日朕在朝堂上受了多少气。”楚战还是忍不住的抱怨起来。 “儿臣知道,不就是说了儿臣欲取修儿之命夺储君之位吗?”楚汐颜神色淡然的说出这句话,丝毫不觉得此话对她会造成什么伤害。楚汐颜虽然淡出朝堂,但不代表没有自己的势力,今早的事情早在楚战一下朝之后暗卫就禀报了给自己,看来总是有些人不安分啊。想到此,楚汐颜的眸光闪过一丝狠戾。 “这都是小事,如果你要这储君之位朕相信修儿是相当的乐意。” “父皇慎言,儿臣什么也没听到。”楚汐颜凉凉的瞥了一眼急于表明立场的楚战,很明确的表示什么储君之位跟她压根就没关系。 “可是,他们都欺负朕,颜儿可不能不管啊,你知道吗?他们居然还要朕纳妃立后绵延子嗣!”讲到这里,楚战的心里就更加的不淡定了,他这前半生的爱给了染儿,只是那是不属于他的镜中花水中月,后来幡然悔悟,明了陪伴在身旁的那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寄托,只可惜好景不长,诞下了修儿不久那人便去了,徒留遗憾,情深的男子只愿将自己的一生****留在过去那份温馨中,所以让他纳妃立后这不是在虎须上拔毛,自寻死路吗! 楚汐颜接过楚战递过来的好几本奏折,翻开扫视了几眼,果然是劝父皇纳妃立后,居然还有联名上书,呵呵,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几人!楚汐颜的红唇轻扬,本是倾城的笑容却不知为何在楚战看来有些凉飕飕的,甚至于感受到整个御书房都降下几度。 两日后,东宫偏殿。 得到苏浅白消息的萧何匆匆而来,果然于三日内赶到楚都,萧何静静地坐在床榻旁,探手把脉,俊美的容颜上却眉头时而蹙时而松,脸色也由青转白。 整个偏殿内室站满了人,琉影面色苍白的看着萧何变化的脸色,实在是担忧楚修,这人是萧神医,一定会有救的。 “师傅?” “萧神医?” “萧何。” “萧大哥。” 等萧何一收回手站起身的时候,几步开外的几人都齐齐上前问出声,只是这称呼却令人寻味,这楚汐颜和琉影喊萧神医是正常的,只是楚战这声萧何是不是喊得有点熟悉,而那个女人,楚汐颜和苏浅白齐齐看向那个喊出萧大哥的女人,居然是楚战亲封的一品花魁玉珂? 苏浅白今日看到玉珂进宫的时候疑惑不已,即使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花魁,即使与公主殿下齐名大楚风华双绝,即使似乎和楚汐颜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一介平民如何能进的了宫,更不论看她那脸上对于楚修的着急之意。 楚汐颜自然看到了苏浅白的疑问,就如同那****向她解释鸽子的事情一样,她也很自然的开口:“她是我姑姑,楚玉珂。” 姑姑!苏浅白愣了一会,看着玉珂,楚都望江楼内的一品花魁居然是楚汐颜的姑姑,那岂不是楚战的亲妹妹,也就是大楚的长公主!只是明明是尊贵的长公主,为何会沦落到望江楼?绕是有很多疑惑,但是苏浅白也不愿意去深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楚玉珂便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 楚玉珂面色有些尴尬,不是被揭穿了身份,而是那声萧大哥,时隔多少年,看到萧何,楚玉珂还是无法平静,才会一再失态,偷偷的扫视了一眼萧何,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了,是了,本来就是不在意,你还在期待什么呢。楚玉珂暗下眸子,神情落寞。 “百日醉,太子殿下所中之毒。”萧何沉默了片刻才吐出来这句话。 闻言,苏浅白面色一泠,居然是百日醉,苏浅白紧抿了一下唇方才开口解释道:“百日醉乃天下奇毒,出自塞外,中毒者会如沉睡般休眠百日,若百日内无法解救,则中毒者会长眠不起,故得名百日醉。” “可有解救法子?”楚战剑眉紧缩,沉声问道,尽管楚战在楚汐颜面前毫无形象,那是因为这是他的儿女,但是处理事情上楚战还是冷静为主,有条不紊,不然大楚也不会昌盛。 苏浅白摇了摇头,他只听闻过这毒,连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谈什么解救的法子,但是师傅既然知道,那么解救的法子?苏浅白有些期盼的看着萧何。 第16章 你今天最丑 沉默了片刻,萧何才说道:“雪莲可救。(.$>>>棉、花‘糖’小‘說’)” “这好办,宫内有朝贡的千年雪莲,朕这就派人取来。” “不是普通的千年雪莲。”萧何摇了摇头,若是千年雪莲就可解救,那百日醉也不会称作天下奇毒了。 “师傅说的是玉雪莲?” “正是。” “何为玉雪莲?”楚汐颜看着面色沉重的两人不由的开口问道。 “千年雪莲虽是珍贵之物却并不稀罕,而玉雪莲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圣品,只有那玉龙雪山的万里之巅上才有,而且十分罕见,含苞一季,却仅盛开一刻便凋谢,最重要的是玉雪莲只有在盛开的情况采摘才会有其效果。如今正是玉雪莲含苞之季,离盛开仅有二十七日,玉龙雪山离楚都不远万里,若是骑上千里驹最快也得十五日才能赶到,但是万里之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攀登的,因此丧命者不计其数。” 沉闷的声音响起,长长的一段话让在场的众人都了解到了此行的凶险,却又不得不去。 沉默、沉默、再沉默。 “此行由本宫去。”在一阵沉默中,楚汐颜站了出来,毫不犹豫的说道,似乎完全不在意此行的危险。 “颜儿!” “公主!” 听到楚汐颜的话,楚玉珂和琉影都不由的呼出声。 “公主,你可知此行的危险之处?”萧何目光定定的看向楚汐颜,原本温和的气息散去换上一副严肃的态度。 “本宫自然知道,此行本宫是不二人选。皇姑姑你的身子可知不适合出门。琉影本宫将修儿的安危再一次交给你,不要让本宫失望。萧神医,这段时间就拜托神医多照顾修儿了。父皇,身为一国之主大楚还要你看护。”楚汐颜一个个看过来一个个念出大家该做的事情,将每个人的都驳的哑口无言,最后楚汐颜将目光定在苏浅白身上。 视线交接,楚汐颜的目光中带着一股道不明的意味,深吸了一口气,楚汐颜缓缓的开口:“至于苏侍医、” “公主殿下!”还未等楚汐颜说完,苏浅白便打断了楚汐颜的话,第一次拔高声音,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浅白乃公主侍医,自然跟随公主左右,保卫公主安全。(.)所以此行应当是我跟公主同行。”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浅白的内心的不安终于放下,目光不移的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有些憔悴的绝世容颜,心弦一触,却久久不能平静,心底只剩一个坚定的声音,那就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楚汐颜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浅白那坚定的目光,不可否认也无法逃避的是自己的内心有着一股股的暖.流淌过,是一种很温热的感觉,让人很贴心,很舒适。 “好。”良久,楚汐颜吐出了一个字。 楚战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相当满意苏浅白的所做所为,虽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去为自己的儿子冒险,但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刻下,这个令自己无比骄傲的女儿永远都是比自己理性的。 因着此事事关重大,不得张扬,否则将是大大的不利,所以苏浅白河楚汐颜二人一身便装,骑上千里驹便连夜悄无声息的离开楚都,朝着玉龙雪山而去,当然为了此行的安全,楚汐颜还安排了暗处的三位暗卫高手跟随。 天明,朦胧的光线穿透黑暗的帘布,带来一丝光明。 “驾驾驾、”宽敞的官道上,浓郁的树林深处传来两匹驰骋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的靠近,两侧的树林深处树叶策动,一种紧张的危机感凸显。 本来奔驰的马儿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马匹上的蓝衣的倾城女子和白衣飘扬的俊美男子,那两张脸赫然是从楚都出发的楚汐颜和苏浅白。 两人对视一眼,眼眸中都带上警惕之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公主小心。”苏浅白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浓浓的关心之意,语气柔和的说道。 话音刚落,“嗖嗖嗖”的几声,从树林两侧串出二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长剑,目光狠戾的盯着马匹上两人,似毒蛇猛兽般骇人。 十几个黑衣人有序的散开,将楚汐颜和苏浅白围在中.央,宛如瓮中捉鳖一般。 “杀!”沙哑难听的声音一声令下,二十几个黑衣人齐齐上前刺向千里驹的马腿上。 楚汐颜和苏浅白足尖一点,飞身.而上,同时抽出马背上的刀剑。 铿锵的刀剑相碰之声在树林中传开,一刀又一刀,分不出谁的血液狂涌,漫天的血腥味引得树林中的鸟儿纷纷逃串。 “锵!”又是一声刀剑相撞,苏浅白和楚汐颜背靠着背,浑身浴血,狼狈不堪,但是眼神依旧锐利的盯着围着自己的黑衣人,从二十几个人到仅剩七人,虽然双方都筋疲力尽,但是苏浅白河楚汐颜还是看起来比较势单力薄。 黑衣人头目心中愤慨,这二十几人都是难得培养出来的高手,如今却只剩七人,看来这两人果然是主子心头的大患。心下这么一想,黑衣人头目便也鼓足气力冲杀上前。 其余六人也是如此,若是任务失败,主子的惩罚更为恐怖,倒不如死来的痛快。 决绝的招式让两人应接不暇,撕拉一剑,苏浅白俊美的脸上被划上了一刀,却丝毫没有流血,反而褪下了层皮。 黑衣人头目很确定那一剑绝对见血,可如今!黑衣人头目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人皮面具!黑衣人头目很是愤怒的喊道:“你们不是苏浅白和楚汐颜!”金蝉脱壳!该死的! 见状也无法隐瞒下去,“苏浅白”和“楚汐颜”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清俊和姣好的容颜,这两人果然是假冒的。 “混蛋!中计了!撤!”黑衣人头目愤恨的骂了一句,即便知道中计,可是现下也无法解决这两人,说不定还得同归于尽,思量之下黑衣人头目便和其余六人一同转身提气飞身离开。 “苏浅白”和“楚汐颜”对视了一眼,松下一口气,齐齐惊叹公主殿下的神机妙算,果然有人会在路上伏击,虽然公主和苏侍医的武功都很高,但是为救太子殿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如今金蝉脱壳,也拖延了一个多时辰,想必公主也早已了无踪迹了。 另一边,广阔的望江上,一艘不起眼的游船在众多偌大的船只中漂游着,顺着望江驶离楚都。 船板上,一身黑衣的男子负手而立,仍有和煦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男子静静地看着熠熠生辉的湖面上折射.出动人的波澜,心下也是同样的平静。 船仓的帘布上,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挑开帘布,一个白色窈窕的身影探出来。 “相公。”柔柔的声音唤了一声,似嗔似恋,更似浓烈。 熟悉声音却唤出不熟悉的叫声,船头立着的黑衣男人身形一震,心下波涛汹涌,面色却平静的转过身,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却带着陌生的容颜,不由的皱起眉来。 “噗呲、”白衣女子爽朗的笑出声,“认识你这么久,今天的你是最丑的。” 黑衣男子满脸黑线的看着笑着的白衣女子,其实他也很想说这句话,不过他还是不敢,只能无奈的开口喊道:“公、” “你唤我什么?相~公~”白衣女子眨眨眼,刻意拉长了相公两字的叫声,明媚的声音上带上些许娇嗔。 不错,小船上的两人便是楚汐颜和苏浅白,不过这金蝉脱壳之计倒不是楚汐颜想的,而是苏浅白想到的。既然有人能够顺利进宫行刺,那就代表楚都有刺客的眼线,所以苏浅白决定安排两人乔装自己和楚汐颜的模样骑上千里驹按照原地计划走官道,虽然去玉龙雪山官道是最快,但是前提是路途中没有人打断。考虑到这点,苏浅白才决定走水路转官道。虽然会慢上两日,但是却安全性高。两人是今早天未亮出行,与昨夜两个假冒的错开出行。同时不仅易了容,更是换了平日标榜的衣裳,众人都知安阳公主殿下喜爱蓝裙,而身旁的侍医则是偏好白衣,如此,倒也是最安稳的离开了楚都。只是本想想要伪装兄妹的苏浅白却被楚汐颜一通大道理辩的最后只能认同伪装投奔出游的夫妻 听出来楚汐颜话中的调戏之意,苏浅白面色尴尬,想要逃避,可是对上楚汐颜那盈盈期盼的目光便不自觉想开口,只是才动了动唇才苏浅白便止住了口,他还是觉得不妥,虽然是伪装但是他不想坏了楚汐颜的声誉。想了想,苏浅白便重新开口唤了一声:“汐儿。” 第17章 相公,你还好吗 楚汐颜愣住了,她本来想看着这个苏浅白出丑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喊自己汐儿,这样亲密的叫唤和柔和的声线,倒让楚汐颜不自然的撇开眼。[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苏浅白绝对不会承认他不愿意喊别人喊过的称谓,汐颜是那秦世子喊的,安阳是秦毓涵喊的,颜儿则是楚战和楚玉珂喊的。想了想,他才决定喊汐儿,却也发现还是喊汐儿最好听。 想到此,苏浅白便重新看向楚汐颜,发觉对方居然撇开眼,越看越发觉那精巧白嫩的耳垂居然泛着淡淡的粉红,煞是可爱。 苏浅白抿唇笑了笑,这公主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相~公~,很好笑吗?”楚汐颜不甘的转头,眯起眼,带着危险的目光看着苏浅白。 “汐儿,多虑了,我怎么会笑你呢?我是觉得汐儿太可爱了。”苏浅白都没有发觉此刻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柔和,离开了束缚着自己的地方,心情都不自觉的好了许多,其实不过一些情感在不自觉中升华,让自己没有发觉。 这汐儿汐儿的还叫顺口了,楚汐颜撇撇嘴,此刻她只觉得苏浅白太无赖了,所以也不想多说转头便进了船舱内,转身前却留下一句话:“进来用早膳了。” 楚汐颜和苏浅白盘坐在船舱内的小桌前,行船的老汉将早膳端了上来,两碗白粥和几个小菜,虽然有些质朴但在这泛舟的江上用膳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饭菜有些简陋,还请公子和夫人海涵。”身着素朴短衫的老汉眯着眼陪笑道。 “大爷客气了,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夫妻二人自当理解。”苏浅白眉眼略弯,温和说道。 “是啊,这酱菜味道不错,相公,你多尝点。”说罢,楚汐颜夹起一片酱菜放置在苏浅白的碗里,嘴角上扬,柔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身为新婚夫妻的羞涩。. 苏浅白不好意思的瞥过眼,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掩饰,苏浅白只知道心中的波澜不断,淌过一丝丝的暖意,温暖着冰凉的胸口。看着桌前素淡的小菜和白粥,握着粗糙的筷子,这样简单的坐在桌前一起食用膳食,这样平淡却温馨的追求何尝不是自己所求呢。 “夫人真是疼爱相公,老汉不打扰您们用饭了。”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老汉笑眯眯的笑着调侃了一下便也退出船舱里,徒留两人在丝丝不和谐的气氛中默默的用膳。 船舱内。 “相公,你还好吧?”楚汐颜坐在床榻边,眉头微皱,面色不佳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虚弱的苏浅白。 “无事,不过是晕船,汐儿莫要担心。”尽管身体不适,但是苏浅白沉沉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夫人,我看公子这晕船实在是有点严重,不如下个渡口转官道吧,老汉把多余的钱退给您们。”在一旁候着的老汉,看着这新婚夫妻原本甜蜜的出游却耗在了晕船上面。 “不必了,多谢大爷了,我可以忍受的,劳烦大爷能煮碗姜水吗?”苏浅白向楚汐颜使了个眼色,随即再向老汉讨了一碗姜水。 “那好吧,老汉下去煮姜水了,公子好生歇息。” 等到老汉退下关上房门的时候,楚汐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担忧的看着苏浅白问道:“你真的没事?” “好歹是神医弟子,小小的晕船怎么会难倒我待会喝了姜水就好了。”苏浅白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难得调侃的安抚道。 “你……好吧。”楚汐颜苦笑的看着苏浅白,这人,自己还真的是欠了他啊。 苏浅白也是无奈啊,今早还好好的,只是这船刚出了楚都,正式的划上有些汹涌的海面上时,居然头晕恶心,犯了晕船,常年久居无忧谷内,从未乘过船的苏浅白哪里知道自己会晕船啊,躺着的他实在是感到难受,身体虚浮,丝毫没有气力。身为神医弟子,居然被小小的晕船弄成这样,他也是无脸见萧何了。 “要是公主愿意,不妨帮我按一按太阳穴。”苏浅白眨眨眼,颇为脆弱的说道。 楚汐颜傻眼的看着苏浅白那副虚弱却有些卖乖的模样,这人原来还有这面的,楚汐颜哭笑不得的移身到枕边,靠在床柱上,伸出修白的双手,轻柔的按在苏浅白的太阳穴上,温柔的问道:“力道可好?” 清香的气息扑鼻,苏浅白十分享受的闭上眼,虽然没有料到这尊贵的公主殿下居然会帮忙按穴,即使这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苏浅白还是很感动得点头。 入夜,海面上吹来微凉的风,令人感到几分凉意。 苏浅白看着坐在桌前假寐的楚汐颜,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本来为了隐藏身份,特地挑了艘不大不小的游船,这船也仅有一间房间,想到扮演夫妻自然得住一间,也打算好,自己打地铺,让楚汐颜睡床,只是现下哪里知道自己会晕船,而且看楚汐颜那架势也是大有让自己睡床的意思,只是实在是不……舍得。 想了想,苏浅白还是坚定的挑被下床,刚有了一丝动作,楚汐颜便睁开了眼,皱眉看着苏浅白柔声问道:“有什么需要的吗?” “躺了一天很不舒服,今夜想坐坐。”说罢,苏浅白便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有些沙哑的喉咙。 楚汐颜眉梢微扬,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居然这么变扭,要让床给自己都用这么烂的理由,不过她倒是觉得很贴心,楚汐颜目光柔柔的看着那个自顾自喝茶眼神瞥向一边的男人,心下一定走到床边,挑开被子爬上床,然后对着苏浅白调侃道:“相公,上床吧。” “噗……”听到楚汐颜这暧昧至极的话,苏浅白一口喷出来嘴里的茶水,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那个在床边带着盈盈笑意的女人,入夜之后,确定无人,苏浅白和楚汐颜早已摘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倾城的容颜上挂着魅惑的笑意,此刻的楚汐颜是动人,顿时间,苏浅白竟感觉到小腹微热,有一股燥热袭来,作为大夫的苏浅白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 该死的!苏浅白又不顾文雅的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他更加不爽的是那个床边的女人,苏浅白正正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这于理不合。” “原来苏侍医还知道本宫是公主,夜微凉,本宫身子寒冷,需要暖床,苏侍医还不上来。”楚汐颜面色不善的盯着苏浅白,仿若他再讲一句拒绝的话就用眼神杀死了他。 苏浅白突然间感觉脖颈后一股凉意上涌,这女人,看看本宫都喊出来,他要是再拒绝,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爬上床的那一刻,苏浅白脑中忽的闪过一句话:这是不是强抢民男,逼良为娼啊? 一夜无话,一夜好眠,两心却越发的靠近。 翌日,日上三更,朝阳早已高高挂起,海面上微凉的风吹进船舱的房间内,简朴的大床上,和衣睡着一对男女,女子枕在男子的胸口上,脸上挂着恬静的睡颜,而男子却略有些皱眉,但是嘴角的弧度却也是扬起的。 沉睡中的苏浅白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些沉闷,喘不过气来,于是不耐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胸口上俯着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不仅如此,更是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搂着自己,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苏浅白不由的叹气,难怪胸闷,这女人的睡相也太差了吧,明明昨晚自己十分守礼的和她分开有一臂之长的距离,而且还是盖在不同的被窝,可是如今那棉被也是被无情的丢弃在床角,然后钻进自己的被窝。 苏浅白静静地也不动,任由这楚汐颜挂在自己身上,目光瞥眼看向窗外,看着日头大概是午时快到了吧,自己还是头一次睡的这么沉这么迟。苏浅白收回目光,将目光定定的望在楚汐颜那绝色的容颜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红唇微嘟,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开一种水嫩的光泽,甚是引人。 苏浅白闭眼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的清心咒,压制着心底的燥热。 “嗯~”楚汐颜嘟囔了一声,娇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魅惑,缓缓的睁开眼,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点点媚意,觉察到自己挂在某人身上,便反射性的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当看到苏浅白那张俊美的脸时,楚汐颜不自觉的弯了弯眉眼,笑着唤道:“苏浅白,早安啊。” “砰!”的一声,楚汐颜被苏浅白毫不留情的推到床脚,幸而那里有着柔软的棉被,楚汐颜也不觉得痛,只是觉得很气愤,没有得到同样的问候就算了,还被推开,公主殿下心里很是不平衡,抬眸怒视着苏浅白,却发现那人早已下床狼狈的逃串到窗口,离着好几步远,面色微红,有些气喘的按着胸口,那神情实在是让人觉得似乎是被恶霸欺负的小姑娘模样。 “噗呲……”楚汐颜的心情一下子从愤怒到愉悦,这人也不是毫无反应吗,至少现在证明他对自己不是毫无感觉的,想着楚汐颜便换上一脸无辜的神情道:“苏侍医,怎么反应这么大?” 第18章 这算强吻吗 苏浅白看着那个一脸无辜的女人,他绝对的肯定这女人就是故意的,苏浅白刚想开口为自己解释的时候,只觉得瞬间头昏脑胀,腹中翻滚,一种恶心感油然而生,“呕”苏浅白止不住的将身子探出窗口,趴在窗口上呕吐,该死的晕船,如果可以,这一辈子他都不要坐船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苏浅白心中恨恨的想到。 看到如此的苏浅白,楚汐颜立马收起调侃之意,快步下床,倒了杯茶水递给苏浅白,素手轻抚着苏浅白的后背,温柔的道:“对不起,连累你晕船了。下个渡口我们换官道吧。” 闻言,苏浅白直起身,一手撑在楚汐颜的右边,将楚汐颜压到墙边,贴近楚汐颜的脸,目光灼灼的说道:“楚汐颜,我只说一遍,陪你来我甘愿,我会晕船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必要说对不起。走水路最安全,你不是要救太子吗?就不要这么废话知道吗?” 楚汐颜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贴近自己的男人,第一次喊着自己的名字,霸道不容拒绝的语气,却令她感到莫名的甜蜜,这人其实有着别样的温柔,他不会甜言蜜语的说宠你爱你,但是所做的事情却又都是让人心暖,楚汐颜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的水雾,更加的动人。 苏浅白恍惚间才回神过来,想起这样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刚才是昏头了才会这样,一定是被这人的话给气着了,想着,苏浅白原本苍白的俊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正想尴尬的拉开距离,却不料被一股力量拉住。 苏浅白猛的睁大眼,这算强吻吗?!看着眼前放大的倾城之色,冰凉的薄唇上迎着另一片冰凉,却灼烧了苏浅白的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涌上心头,似乎有一种一直被压抑着的情感破茧而出。 楚汐颜紧紧的攥住苏浅白胸口黑色的衣裳,红唇印在苏浅白的薄唇上,她只想用这样的行径表达自己内心的心情,楚汐颜轻颤的眸子,长卷的睫毛清扫过苏浅白的脸颊,酥麻的感觉勾起苏浅白的欲念。 楚汐颜刚想放开苏浅白时,却被苏浅白一把搂住纤细的腰身,炙热的吻袭来,楚汐颜讶异的睁开眼,却看到苏浅白一直平淡的眸子里透着股股深邃,似漩涡一般吸引人,楚汐颜鬼使神差的闭上眼,原本攥着衣裳的手揽住苏浅白的脖颈,沉沦在这柔情霸道的吻中。[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玉龙镇。 “玉龙镇到了。”马背上的苏浅白和楚汐颜均抬眸看着城楼上那块牌匾上赫然写着:玉龙镇三字。 玉龙镇乃是玉龙雪山脚下的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却也繁荣,依靠着玉龙雪山,镇子的温度普遍降低。 苏浅白和楚汐颜分别披着黑白的披风,自那日亲吻过后,两人均是默契的不提此事却也明白对方的心意,似有默契的情定一般在水路上度过十五日,朝夕相处,夜晚也是同床共枕却似乎没有任何逾越的进展,之后改官道,日夜兼程两日,终于到了玉龙镇。 楚汐颜缓了口气,看着玉龙镇三个大字心下安定却也沉闷,这万里之巅才是真正的难度吧。 “走吧。”苏浅白伸手握了握楚汐颜有些冰凉的手,一种安稳的气息传导给楚汐颜,楚汐颜也挂起了柔和的笑意,和苏浅白一同下马走进玉龙镇内。 苏浅白拉着楚汐颜走进一间规模较大的客栈,一进入客栈,苏浅白便皱起了眉,客栈大堂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满脸胡渣带着大刀的大汉,也有羽扇纶巾的书生,也有一身劲装的侠客…… 只是他们的目光都带着一股巡视和不善,让苏浅白很是不舒服,幸而他们现在都带着人皮面具,不然的话按照楚汐颜那样倾城之色难保不会出现好色之徒碍事。 “掌柜,两间上房。” “上房两间。” 同一时间,两道声音响起,苏浅白皱眉看着那个和自己一同喊出声音的主人。 带头的是一个黑色男子,面瘫的脸上毫无表情,黝黑的眼眸中带着冷冷的杀气,静静地看着苏浅白,苏浅白平淡无波的眼神斜视着黑衣男子,比起傲气,苏浅白可一点也不逊色,从小出生皇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的地位自然培养出上位者的傲气,后来又成为神医亲传弟子,不谙世事的独居深谷,即便磨灭了一些王者之气,但是骨子仍是不可侵犯的。 黑衣男人和苏浅白两人对视间,不自觉的运气内力比拼。 慢慢的黑衣男子的额头渗出了薄汗,脸色逐渐惨白,苏浅白依旧是淡淡的斜视着。 “逐风,退下。”带着温煦的声音响起,黑衣男子闻言便收回了内力,退到一边,不甘却仍是低头恭敬地喊道:“公子。” 从黑衣男子的背后走出来一个容貌深邃的俊美男子,一身雍容华贵的紫衣衬托出他的尊贵不凡。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和谐的笑意,拱手对着苏浅白说道:“这位公子,身手不凡,在下江熙,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本公子的名讳是你配知道的?”苏浅白一改淡然的神色,颇为傲气的说道,而身后的楚汐颜却在听到江熙的话时眼眸闪过一丝深思。 “你!”逐风听到苏浅白的话时当即怒不可喝,这人居然敢对公子如此无礼,实在是罪不可恕。 “逐风!”江熙收起神色,皱眉,低沉的着声音呵斥着逐风的无礼。 “好了,不要废话了,本公子乏了,掌柜的来两间房。”苏浅白极度不耐烦的对着那个战战兢兢的掌柜说道。 “这位少侠,小店只剩两间房了,你您看要不你们一人一间可好?” “你说什么!”苏浅白一拍桌子,当即怒吼道。 “相公~”温柔的声音响起,楚汐颜强忍的笑意看着苏浅白装成纨绔子弟还颇为有范的样子,楚汐颜轻轻的扯了扯苏浅白的衣袖喊道:“一间房就一间房吧,妾身原谅相公就是了。”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看来是那男人做错事了。” “男人们,偷腥正常的。” “我说这位公子,女人是不能惯的,知道不。” “就是,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 …… 客栈内一群看好戏的人们齐齐起哄,大有要让苏浅白重振夫纲的意思。 三妻四妾!楚汐颜怒极反笑,这群贪心不足的男人,从来都是大男子主义,什么平常之事,全是古来的男子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所杜撰出来的。想着,楚汐颜便生气的扔下银子,拿过房牌,拉着苏浅白走上楼去,离开这个充满污浊之气的地方。 “哈哈哈……小娘子生气了。” 在一阵阵的嘲笑声中,江熙目光闪过一丝精光,目光追随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由衷的叹息道:“大元何以攻楚。” “公子。”逐风面色不忍的看着自己公子落寞的样子。 “逐风,你要记住,那两人非竖子。” 客房内 楚汐颜拉过苏浅白进了房门便坐了下来,脸色依旧是忿忿的,恼怒的盯着那个一脸沉思的男人。 “那二人应当是元人。”苏浅白深思之下,越发肯定,那样深邃的五官应当是元国那样的游牧民族所具备的血统,记得当年元国使者来访时,苏浅白见过一面。 “嗯哼~”楚汐颜心里很是不平衡啊,她还生气着呢,这人居然去扯什么元国人,不过她作为大楚公主自然就看出了那两人的不同之处。 “公主,元国人偷入楚国,意欲何为?”若是以前,苏浅白对于楚国之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想楚汐颜好好的,那大楚势必不能乱。 “不为何?单纯求药。” “求药?” “那个名叫江熙的紫衣男子一身不凡的贵气,岂是寻常人家所有。江,望江之尾乃元国所在之地,江熙即是元熙,乃是元国二皇子。听闻元国二皇子母妃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大概是想用玉雪莲吊命吧。” “元国二皇子?”苏浅白深深的皱起眉来,思虑着这其中的真实性。 “有什么问题吗?”楚汐颜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问道。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很是肯定的说道:“公主,那人是女子。” 闻言,楚汐颜停住了拿着茶杯的手,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苏浅白,看着他脸上认真的神色,片刻,重重的放下杯子气息不定的质问道:“苏浅白,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是不是也想三妻四妾!你是不是也想重振夫纲!”公主殿下很不平衡啊,想起刚才楼下那些大汉的调侃在一联系到元熙是女子的身份,她真的就头脑发热愤怒了。 苏浅白被楚汐颜一通话问的稀里糊涂的,现在不是在讨论元国二皇子的事情吗?怎么又到了自己身上?苏浅白哭笑不得的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公主殿下好声好气的劝道:“公主殿下,浅白尚且孤家寡人一枚,何来三妻四妾之说。” “孤家寡人!苏浅白你当我是什么啊!”一听到孤家寡人四字,楚汐颜立马就怒了,果然愤怒时的人智商都接近为零,外加被感情冲昏了头的更是为负值。 第19章 走吧,公主殿下 苏浅白被楚汐颜吼的一愣一愣的,随即眼眸变得深邃起来,紧紧的盯着楚汐颜,蓦的,大手探出,一把将楚汐颜扯了过来,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揽住楚汐颜的纤细的腰身,头埋在她修长白净的脖颈间,沉重的呼吸打在上面,带着磁性低沉的嗓音喃喃道:“如果你是公主,那我就是侍医,如果你是汐儿,我就是苏浅白。” 楚汐颜白皙的脸颊立马飘起了粉朵,她只道这些日苏浅白越发的温柔,竟也不知道原来这个木头也会讲这样的话,只是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过暧昧,楚汐颜挣了挣禁锢着她腰身的手发现毫无用处也只能无奈的喊道:“苏浅白,松开一下了。” “嗯~,汐儿,你喊我什么?”苏浅白抬头,深邃的眸子望着那个面色嫣红的女子,顿时感觉口干舌燥,眸光定定的望在那被茶水润湿过的红唇上。 “苏……唔……”楚汐颜刚想喊道却被封住了唇。 苏浅白一手揽住楚汐颜的腰身,另一只手探其而上,按住楚汐颜的后脑,薄唇温柔的轻吻着楚汐颜的红唇,与那日的炙热和生疏不同的是,此刻的苏浅白是异常的温柔,撬开贝齿,长驱直入,清扫着楚汐颜的领地,一丝丝都不放过的舔.舐着,引着那调皮的对象一同共舞。 当楚汐颜回神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被抱上床,而那人也压在自己身上,看着那人眼眸深底泛着的点点情.欲和浓烈的情意,楚汐颜羞红了脸,连忙闭上眼,不去看那深邃的眸子。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脸上那陌生的面具,眉头一皱,抬手撕去自己脸上的面具,然后望着紧闭双眸任人为所欲为的公主殿下,轻笑一声,俯身而下,薄唇逗留在那白皙诱人的脖颈间,细细的舔.舐着。 “嗯~苏……苏浅白。”楚汐颜有些难耐的开口,瘫软的身子引起一股燥热之感,身子的异样感让楚汐颜感觉到一种难以忍受的触感。 苏浅白探出舌尖,感受到脖颈间的起皮时,便支起身子,大手轻柔的撕下楚汐颜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倾城之色。 “苏浅白。”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楚汐颜睁开眼,便看到那张令她心神欢喜的俊脸挂着宠溺的笑意望着自己。而自己脸上的面具也被她轻柔的撕下,她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体验过最温柔的撕面具的方法。 苏浅白低头在楚汐颜的红唇的轻吻了一下,便拉过一旁叠着的被子,躺到楚汐颜的身旁,让楚汐颜枕着他的臂弯,一手环抱住楚汐颜的腰身说道:“汐儿,睡吧。[.超多好看小说]”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一系列的动作,知道这人是为自己着想,连日赶路,身子疲惫,才抱自己上床休息的。体会到这点,楚汐颜暖暖心窝,轻应了一口,在苏浅白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合上眼,闻着他身上那清清浅浅的药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片刻,发觉身旁之人气息平稳了,苏浅白方才睁开眼,看着怀里那人柔美的睡颜,心中被一种幸福的感觉填满,可是……若是有一****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又会如何呢?苏浅白的内心极其的矛盾,天资聪颖的他也早早就明白过来自己出谷下山被封侍医恐怕是有心之人所为,目的究竟何在?自己一时间也想不清,只是这有心之人会是他们吗? 翌日。 当楚汐颜躺在床上悠悠醒来时,发觉身旁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感受的身旁的凉意,想来也是起身好久了,想到此,楚汐颜不由的嘟嘟嘴,有些不开心看不到那人的样子。 忽的门被人推开,带上人皮面具的苏浅白踏步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手里端着一份早点,眼眸带着宠溺的看着自己。 “起床了,懒人。”苏浅白嘴角上扬,语气轻松的调侃道。 闻言,楚汐颜不自觉的眯起眼,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侍医大人是在说本宫懒吗?” “怎敢,公主殿下恕罪。”苏浅白浅浅的笑着,将手里的早点放下,走到水盆旁,洗净了布巾,拧干,走到床榻边,将手里的布巾递了过去开口道:“擦擦吧。” 楚汐颜很是受用苏浅白的温柔,当下脸上荡开一抹迷人的微笑,也不接过布巾,而是闭上眼将小脸凑了上去。 苏浅白宠溺的笑笑,便打开布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楚汐颜的脸颊。擦完之后,苏浅白定定的看着楚汐颜倾泛着光泽的倾城容颜,心头一悸,低头便吻上了那红润的唇瓣,细细的品尝着。 “唔。”楚汐颜讶异的睁开眼,看到放大的脸随即闭上眼,双手揽住苏浅白的脖颈,放松着心神感受着清晨的第一刻温柔。 食用过早膳之后,两人便退了房,走到马厩旁。 “东西都备齐了,出发吧。”苏浅白牵出两匹千里驹,马匹上分别挂着一个诺大的包袱。楚汐颜看着这满载的东西,嘴角不由的上扬,应一声便接过马缰利落的翻身上马和苏浅白一同向那万里之巅行进。 随着脚下骏马的飞驰,两人很快就进入玉龙雪山的范围之内,不断的朝着山顶进发,越发的往高处行走,寒意就越发的深刻,楚汐颜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狐裘,暖意十足,再一次抬眸看向身旁的男子,一早起来便准备好一切,这样的贴心比起狐裘更为温暖。 渐渐的绿意的森林远去,换上了白雪皑皑的装束,北风呼呼的吹着,大雪纷飞,宛如雪白的花瓣从蔚蓝的天空飘落,玉龙雪山不愧为天下名山,就当前这番景致也是令人心神向往的。 只可惜眼前的两人可没什么心情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苏浅白渐渐的皱起眉来,随着骏马攀向越来越高的海拔,苏浅白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马的步伐越发的沉重,脚印也越来越深,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原本的鹅毛大雪也变成风沙般频繁。 “嘶~”楚汐颜脚下的马惨叫一声,便弯下了马腿,楚汐颜足尖一点,飞身而下,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皱眉上前,检查马匹。 苏浅白也翻身下马,看着楚汐颜蹲在地上检查着受伤的马。 “是捕兽器,大概是猎人放下的准备捕捉猎物的吧,可惜了这千里驹。” 闻言,苏浅白也凑了过去,抬起马腿,动作轻柔的掰开捕兽器,掏出怀里的金创药,均匀的散在上面,然后撕下衣摆的内衬,包住受伤的马腿,前后动作极其熟练。 楚汐颜静静地看着苏浅白的一系列动作,不禁的想起当时在无忧谷扭伤脚时苏浅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不由的笑出声调侃:“苏侍医果然温柔,本宫当时就没看走眼。” “哦,公主真是独具慧眼。”苏浅白看着这人的神色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是当初无忧谷内的事情,虽然当初他也知道公主殿下是故意从山崖下掉下来的,但是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得过快,已经飞身去接住了那窈窕的身躯,之后扭伤想来也是上天都看不过去报复了一下下吧。 “那公主殿下,我们只能共骑一匹了。”说罢,苏浅白便拦腰抱起楚汐颜,在她的呼叫中飞身上马,自后将楚汐颜环抱住,用宽大的狐裘包裹住楚汐颜娇小的身躯,在楚汐颜的耳边轻轻唤道:“走吧,公主殿下。” 楚汐颜轻笑一声,也就随着苏浅白的意思一起向前了。 漫天的白幕中徒留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坐在骏马上徐徐前行,充满淡淡的温馨之感。 夜幕降临,黑夜之下的玉龙雪山也是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时不时响起孤狼的吼叫声。 一处山洞口,苏浅白将火堆点燃,一拨放置在洞口,另一拨则放置在洞中,照亮着整个山洞,山洞不大不小,却有着具全的器具,打磨光滑的石床上铺着一块巨大的兽皮,旁边还有许多的狩猎的工具,想来也是当地的猎人临时搭建的住所吧。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干啃着那早已干硬的干粮,眼眸染上一丝心疼,撂下一句:出去透透气,便提起一根火把走出了山洞,正和粗粮做斗争的楚汐颜也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便随他去了。 楚汐颜啃了半天也是食之无味,虽然贵为锦衣玉食的公主,但是有过当年行军打仗的经历,楚汐颜对于现状的简陋也不甚在意,只是这真的啃不下去,纠结了半天,楚汐颜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放下干粮,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希望能够不那么饿吧。 良久,苏浅白一身风雪的出现在洞口,手里还提着一只山鸡。 觉察到有气息靠近,楚汐颜敏锐的睁开眼,便看到此番场景,顿时恼怒,快步上前,抱住苏浅白的身子怒骂道:“苏浅白,你不要命了,外面多危险啊,你还跑出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啊!” “无事,有烤鸡了。”苏浅白嘴角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拉过楚汐颜便往火堆旁走去。 楚汐颜坐在一旁双手抱腿静静地凝视着苏浅白熟练地处理山鸡的皮毛,到最后把山鸡架在火堆上烘烤,随即还拿过一旁装着雪水的锅子,也架在火堆上烤,然后把那些干瘪的干粮放在锅盖上蒸软。 渐渐的,一阵阵的肉香传来,苏浅白拿起匕首切下烤鸡上最香软的部分,将其切成片状,然后把松软了的干粮撕开,将鸡肉塞进去,弄好之后递给楚汐颜说道:“吃吧。” 楚汐颜怔怔的看着苏浅白的一系列动作,目光逐渐湿润,接过苏浅白递过来的吃食,头一次吃到这样特殊的吃法,轻咬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更有浓浓的幸福感萦绕在其中。 “喝点水。”苏浅白将烧开的雪水倒入水囊中,然后递给楚汐颜。 “苏浅白,你也吃。”楚汐颜咬了一口便将手里的食物递到苏浅白的嘴边,期许的看着他。 “嗯。”苏浅白也不拒绝公主殿下这亲密的行为的,反正都已默契的情定过了,不过这样互相喂食的行为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此刻的苏浅白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洁癖,也全然忘记了自己不同的身份,他只想好好守护着这一刻的温馨甜蜜。 第20章 果然是蓝颜祸水 山中无岁月,玉龙雪山的万里之巅却不是那么好攀爬的,自那日初入玉龙雪山开始,已然过了七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汐儿,快到了。”苏浅白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微皱着眉看着楚汐颜,万里之巅的寒气也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绕是有内功护体,楚汐颜还有有些承受不住的瑟瑟发抖。楚汐颜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狐裘,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苏浅白紧抿着薄唇,打开自己的狐裘,将楚汐颜娇小的身躯纳入其中,紧紧的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牵引着楚汐颜向前迈去,早在几日前,那匹千里驹就被苏浅白放行了,厚厚的积雪马儿根本寸步难行,唯有靠徒步才能登上万里之巅。 苏浅白面色凝固的看着这下得越发大的雪,眼观八方的找寻容身之地,视力极佳的苏浅白在不远处的山洞口探出了微弱的火光。苏浅白扶着楚汐颜走向山洞。 苏浅白冷凝着神色的盯着山洞内的动静,有光那代表着有人,这可不是寻常的官道,遇到的人都非常人,存在的许多危险,所以为了生存警惕之心绝不可少。 “咳咳……”山洞内传来虚弱的咳嗽声,苏浅白和楚汐颜对视了一眼,都不自觉的把手探向腰间的软剑。 寻着火光,苏浅白看到了靠在火堆旁的人,那苍白却俊美的脸分明是当日客栈中遇见的江熙,不对,应该说是元国二皇子元熙。还有躺在元熙身边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正是那日的护卫逐风,只是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血腥味都弥漫在洞中。 “原来是当日的少侠。”虽然楚汐颜和苏浅白当日是易了容,但是依着身形和气息元熙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苍白着脸色的元熙丝毫不在意洞口的两人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伤害,或许应该说是有自信不会受伤,反而得救了。 “元二皇子怎的这般模样?”楚汐颜凉凉的眸子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直接戳穿了元熙的假身份。 “哦,熙来大楚游玩,不甚受伤,不知此事楚皇如何解释呢?安阳公主殿下。”元熙也不在意被戳穿身份,而是早已明白在两人见面那一刻便已知晓对方的身份。 听到这句颇为威胁的话语,楚汐颜眯起眼,饶有深意打量着那个不是很高大的身躯,的确,元国皇子若在大楚出事,那么轻则两国友谊破灭,重则引起边关战乱,更何况这元国二皇子元熙乃是元国国君看重的皇子,其地位决不比储君低。言简意赅的话却让人不得不重视了,这元二皇子看起来不一般呢。 “本宫多谢元二皇子的提醒,只是若二皇子你出事,我想元太子也会很冲动的吧。”楚汐颜嘴角勾起一抹傲气,敢威胁我,也不看看到底谁的把柄比较多。 元熙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原本淡然温和的眸子也变的犀利起来,确实,若是自己出事,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太子哥哥估计都要欢天喜地的庆祝了。 元国国君仅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太子元煦和掌管元国三成兵马的二皇子元熙,元国太子元煦乃是先皇后的独子,也是元国国君的嫡长子,按祖制嫡长子继承皇位,所以有勇无谋的元煦自小便被封了太子,后来元国国君最疼爱的女人为他又生了一个儿子,那便是元熙。对于这个儿子,元国国君也是宠爱至极,虽无法给予他太子之尊,但是却在元熙十三岁的时候就把元国三成的兵力给了元熙,从而使得她有了和太子对抗的资本,也使得元煦对他深恶痛绝。 “先治病。”正在两人眼神对视互相挤压的时候,苏浅白淡淡的来了一句,也缓解了那有些剑拔弩张的局面。 元熙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浅白那俊美的容颜上带着的淡薄,而苏浅白则是面无表情的走向逐风身边,蹲下来,解开逐风的衣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带着凝固的血液,显然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只是这样的伤口看来也是被狼啃咬下的。看来这两人是遇上了狼群,玉龙雪山的雪狼不是普通的狼群可以媲美的,本身就比寻常的狼高大的身形更是带着更为厉害的杀伤力。 苏浅白掏出包里的伤药,手法熟练的给逐风包扎,包扎完之后苏浅白又把手轻搭在元熙的纤细的手腕上。 “只是普通的伤寒,无碍。”说罢,苏浅白便收回了手。 “谢谢。”元熙的原本温润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元熙看着苏浅白的俊脸,这样淡然的性子才是他吧,当日那个嚣张跋扈的性格只是伪装,不过能让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想必他对那个人很在意很在意才会如此。想到这里,元熙抬眸看了一眼楚汐颜,果然,那倾城的容颜上竟带了一丝忿忿不满,似有醋意飘荡,但是却忍住没有发作。 “无碍,这是雪芙丹,玉雪莲药性过强,不适合。”苏浅白从怀里掏出一瓶精致的小药瓶递给元熙。 元熙一点都不讶异苏浅白知道自己来玉龙雪山的原因,毕竟楚汐颜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元熙却很惊愣他会把雪芙丹给自己,无忧谷神医萧何手中的雪芙丹绝对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只是可遇不可求,现下自己手中却有着这样的一瓶。这已然不是一声谢谢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医治母妃的身体是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苏公子,这情熙记下。他日有需求,熙自当赴汤蹈火。”贵为一国皇子,元熙所说出的承诺自然是举足轻重。 苏浅白点了点头示意,冷清的苏浅白根本就不会好心的给他人救治,他做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元熙的这么一个承诺,虽然苏浅白不是很清楚大楚和元国现在的情势,但是当年面对祁国时元国的狼子野心可是人人皆知,所以苏浅白也是为了以后做二手打算。 楚汐颜抿着唇看着苏浅白和元熙,从冷静的角度上看,联想到那日苏浅白对元国情势的追问,楚汐颜也就自然知道苏浅白今日这样做的用意,可是就是因为太了解苏浅白这样的人是多么冷然,根本就不屑拐弯抹角的去做事,此刻,楚汐颜清晰的感受到心口的跳动是那么的快,扑通……扑通,夹杂着些许的心疼。这人,总是这样别样的宠你,不会多说很多话默默做事却总是让你感动。 元熙背靠着墙,眼神不去止不住的看向苏浅白,看着明明是个冷然的人却在看向楚汐颜时眸底深处藏不住的柔和,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说实在的,元熙很嫉妒,同样作为女子,同样是尊贵的公主,可是为了父皇和母妃的爱情,她只能扮作男子,作为元国尊贵的二皇子,手握兵权从小和那个草包大哥勾心斗角。而楚汐颜呢,她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有苏浅白这样的男子倾心。元熙实在是忍不住的嫉妒,即便楚人称谓安阳公主殿下如何风华绝代,元熙仍旧是嗤之以鼻。她从来不认为一个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公主会有多倾城天下,也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元熙从来不会那么的想要某件东西,身为男装红颜的皇子,元熙不仅要时刻谨慎小心身份的暴露,更要维持着温和无欲的性子,这样才能更好保护自己。但是此刻她却有些止不住的想要那个温柔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咳咳……”空荡的山洞内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元熙回过神来看向旁边躺着的逐风,眼眸带着担忧,若不是遇上雪狼群时逐风的誓死相护,如今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自己。 “逐风,感觉如何?”元熙坐起身,低头看向逐风苍白的俊脸。 “公子,您没受伤吧。”逐风虚弱的说道,虽然声音干涩难听却充满的担忧,令人暖心。 “无碍,你如何?”元熙声线柔和的问道,原本就雌雄难辨的容颜却因为面部的柔和更加的女性化。 逐风不由的看痴了,公子好温柔啊,虽然他知道公子平常就是温和的翩翩君子,但是那都只是一种礼貌和伪装,可是这刻的公子却是真正的温和的。 “逐风?”元熙轻唤道,她没有料到这个面瘫的侍卫居然会有走神的时候。 “公子。”逐风中回忆中回神过来,他居然在公子面前走神,真该死,逐风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却发现了坐在一旁不语的苏浅白和楚汐颜,他也很自然的认出了苏浅白,学武之人,对于人的气息是很敏感的。 “公子!”逐风有些紧张的想要撑起身子,却力不从心,但是他一定要保护元熙。 “逐风,别动,他们不会伤害我们,介绍一下,大楚的安阳公主和她的侍医。” 楚汐颜眯起眼看向元熙,这个二皇子很信任这个护卫吗?只是刚才那话里她想她没有听错,除去温和还有一丝嫉妒!想到这里,楚汐颜凉凉的扫视了一脸漠然的苏浅白,真的是,随便看个病都是招惹个麻烦回来。果然是蓝颜祸水! “此次二皇子受苦了,他日若有机会,来大楚前先行告知本宫,本宫定会好好招待二皇子的。”楚汐颜轻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本皇子此次受伤是活该,自找麻烦咯!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很快就收敛了,一脸温和的说道:“熙期待着有那日。” “本宫也期待着。”楚汐颜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讽的笑意,配上倾城的容颜似乎恍然间让昏暗的山洞明亮起来。 元熙暗下眸子,楚汐颜,看低你了。 逐风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以及坐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苏浅白,他实在不能把那日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的模样与现在这个静静地坐着有几分谪仙的俊美男子相联系,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种违和感。 苏浅白蹙着眉,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打量着自己的逐风,却让逐风不自觉的收回视线,不再那么无礼的看着苏浅白。 第21章 嚣张的色狐狸 天明,‘玉’龙雪山摄人心魂的雪白景致又一次的展现在阳光下,纷纷的飘雪下落着,在万里之巅之上,原本只‘露’出冰山一角的景致现如今完全的展现在苏浅白和楚汐颜的面前。[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玉’龙雪山的万里之巅,气温并不是很低,披着狐裘的两人加之内力护体,并未感受到任何寒意。世人都说万里之巅乃极寒之地,其实也不过是未曾上过万里之巅的人杜撰的罢了。这样世间少有的美景并不能完全吸引这有着目的的两人,他们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那雪谷底的那抹亮丽。 “汐儿,采摘‘玉’雪莲的方法你可记清了。”苏浅白看着周遭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一片,眉头不由的蹙着,即便当初用金蝉脱壳的法子顺利的避开刺客,但是苏浅白可不认为前方就会没有危险。告诉楚汐颜如何采摘‘玉’雪莲的方法也是为了做二手准备。 “嗯。”楚汐颜轻声应道,自那日与元熙分别之后,在这万里之巅搜寻了多日,终于看到了曙光,反而更加需要谨慎。 苏浅白目光盯着雪谷底的那朵‘玉’雪莲,含苞待放的模样,五瓣透着粉粉的光泽的‘花’瓣似开似合的裹着雪莲中心的雪白‘花’央,‘花’‘药’部分更是带着一种亮丽的水泽。诺大的雪谷谷底,仅有一朵施施然的伫立在正中间,有着一种遗世独立的仙境。 苏浅白和楚汐颜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把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步步的迈向雪谷谷底。 风动……雪止。 苏浅白拉住楚汐颜的手,下意识的跨出一步挡在楚汐颜身前,楚汐颜也顾不得感动苏浅白这样下意识的行为,而是同样背靠着苏浅白,为他护住后方。 “轰隆~轰隆~” 一声声震地的声音传来,楚汐颜和苏浅白面‘色’凝重的稳住被大地震的有些要摇晃的身躯。 地上的积雪被滚滚的风尘卷起,弥漫成一个白雾的圈子。 “嗷呜~~”稚嫩可爱的声音从白雾中传出,一只通体红火的小小的狐狸面目凶狠的盯着苏浅白和楚汐颜。 小狐狸仅有巴掌大小,浑体通红,是一种耀眼的火红‘色’,在漫天的雪地中显得十分张扬,而尾部更为令人惊愣的是那飞扬摆动着的九条尾巴,每一条都爆满有力,张弛起来居然比小狐狸的身躯更为庞大。 虽然真的很可爱,但是楚汐颜一点都无法忽视这小东西的危险度。 “这是什么狐狸?” “九尾火狐。”苏浅白惊叹的看着那只小小的火狐狸,“火狐本就难见,更何况是九尾火狐,传闻九尾火狐是上古神兽的后代分支,千年不灭,浑身都是宝,尤其它的血液,具有起死回生之效,而且它是以雪莲为食,尤其偏爱‘玉’雪莲。”说到这里,苏浅白明显的看到九尾火狐那铮亮分明的眼眸里闪着一种威胁和不满,仿佛是在说你们抢了我的食物。 “好嚣张的小狐狸,连吃的都这么嚣张。”楚汐颜不免嘟囔一句,这小东西吃的会不会太奢侈了。 “嗷呜~~”九尾火狐咆哮了一声,尾部的九条尾巴高高的扬起张开,前爪高高的举起握着拳头向着楚汐颜挥舞着小拳头。仿佛在说不准抢我的食物之类的话。 “噗呲~”楚汐颜被九尾火狐这样可爱的举动逗得不禁笑了起来,在冰冷的雪地了,穿着白‘色’狐裘的楚汐颜,白皙的绝‘色’的小脸上‘荡’开一抹倾城的笑,驱散了万里之巅的冰寒,温暖了冰冷的世界。 不单是苏浅白看着有些‘迷’恋,就连那只张牙舞抓的火狐狸也是呈现一副痴‘迷’的状态。 果然世间万物都是喜欢美的事物,而对于绝‘色’更是痴‘迷’。 九尾火狐两只后爪用力的往后一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了楚汐颜的怀里。闻到阵阵的香气,火狐小巧的鼻头动了动,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埋进楚汐颜的怀里,用力的蹭了蹭,颇为享受的模样。 苏浅白满脸黑线的看着这样‘色’‘色’的九尾火狐,还上古神兽的后代,实在是丢脸,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吃自己‘女’人的豆腐,过分!苏浅白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就抓住火狐的脖颈,将它提起离开楚汐颜的怀抱。 离开了清香的怀抱,九尾火狐很是不满的晃动着自己脑子,还有四只‘肥’嘟嘟的小爪子,用力在空中挥舞着,面‘色’憎宁的看着黑脸的苏浅白。 “‘色’狐狸!”苏浅白不甘的骂了一句。 九尾火狐不以为然的甩甩头,鼻息了冒出无所谓的“哼”气。 苏浅白气急的一把甩开九尾火狐的小身体,九尾火狐后爪子先落地,往后一翻,前爪子一撑,一个干净利索的后空翻便做了出来,而后稳稳的站在雪地里。 “苏浅白,让我来。”楚汐颜拦住苏浅白有些怒气的身体,安抚了一下他,然后转身走向九尾火狐,蹲下来身子,抱起小狐狸的身子轻柔的说道:“小狐狸,我知道那是你的食物,可是它对我很有用,你可不可以把它给我。” 九尾火狐两只乌黑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楚汐颜的绝世容颜上带着的温和,不禁两眼发直的流起了口水。 九尾火狐转了转眸子,泛着‘精’光,举起爪子指了指楚汐颜的红‘唇’,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小狐脸,一脸渴求的望着楚汐颜。 楚汐颜尴尬的笑了笑,瞥眼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浅白,果然那人脸上早已铁青一片。 楚汐颜‘摸’‘摸’鼻子,讪笑一下,然后对着那红彤彤的小狐脸轻轻的‘吻’了一下。 九尾火狐的小狐脸猛的爆红,使得原本红嫩的小狐脸更为红润,羞羞涩涩的扑到楚汐颜的怀里蹭了蹭,然后点了点头,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楚汐颜失笑的看着九尾火狐远去的小身影,这么有灵‘性’的小狐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呀~”楚汐颜猛的被苏浅白拉起来,任由苏浅白修长的手指在她红嫩的‘唇’瓣上擦拭着,虽然有些疼痛,但是楚汐颜还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什么冷漠淡然全都是假象,面前的这人居然会因为自己‘吻’了一下小狐狸就吃醋,简直…… 红‘唇’被苏浅白擦拭的越发的红嫩,娇‘艳’‘欲’滴的模样,引得苏浅白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了一下楚汐颜,难得霸道的说道:“这里是我的!不准任何人碰!” “苏浅白,你会不会太霸道了,那是一只狐狸。”楚汐颜颇为的无奈的说道。 “它是雄‘性’!”苏浅白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理论,不过是狐狸还是人,他只有公母之分!凡是公的胆敢逾越半分,三尺青峰伺候! “你还真是幼稚。好了,看看‘玉’雪莲吧。”本来在面对雪谷时紧张的气氛完全被这只小狐狸和吃醋的苏浅白给消散了。 苏浅白点了点头,和楚汐颜一起缓缓地走向那朵含苞待放的‘玉’雪莲。 粉粉透着光泽的五片‘花’瓣似松似紧的靠着,有种‘欲’要开放的状态,楚汐颜惊喜的看着‘玉’雪莲,不远万里,历尽艰辛,就是为了这朵‘玉’雪莲,楚汐颜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开心的。 苏浅白勾起‘唇’,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激’动的‘女’人,突然间苏浅白眉头一皱,冷冽的光线从淡然的眸子里闪烁出来,猛的转身,右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楚汐颜转身看着身后十来个黑衣人,手握着大刀,‘蒙’着面,只能看到他们的目光,带着杀人的麻木和凶狠。 一阵阵的杀气渗透出来,苏浅白缓缓的拔出腰间的的软剑,面‘色’凝重的盯着不断靠近的黑衣人,语气严肃的说道:“汐儿,等待‘玉’雪莲开放。” 楚汐颜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浅白,复而又看了一眼‘欲’开放的‘玉’雪莲,咬咬牙便蹲在‘玉’雪莲静静地守候着‘玉’雪莲开放。 “杀!”黑衣人头目一声令下,十来个黑衣人统统上前。 苏浅白举起剑,足尖一点,运气,软剑上带着浓浓的剑气,刺向黑衣人们。 一片黑中一点白,苏浅白被十来个黑衣人包围在正中间,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唯有那些白‘色’的衣角在时不时的飘扬。 楚汐颜紧紧的盯着苏浅白,心中如擂鼓震动般担惊受怕。 突然一把白‘色’软剑突破黑衣人群中,被抛向上空,正中间散开一股白‘色’的气体,一声惊天破地的声音爆发出来,众黑衣人都被击散开,苏浅白高抬右手,接住掉落下来的软剑,带着森然的软剑剑气,朝着黑衣人刺去。 “铿锵~”兵器相‘交’的声音在空旷的谷底中响起,带着冷冷的肃杀之气。 风气狂狷,暴风肆虐。 “呲!”苏浅白将软剑从一个黑衣人腹中拔出,带着一阵血气喷‘射’而出,染红了苏浅白纯白的衣裳,看着仅剩的三个黑衣人同样受伤不轻的靠在一起,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苏浅白,心中只有惧怕。踏上万里之巅已经损失了大半的人,现下还被苏浅白重伤,果然是主子心头的大患。想到这里,黑衣人均狠狠的抖了一抖身子,浑身冰冷僵硬。咬咬牙,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干脆点。 苏浅白忍住不断涌上来的血气,果然不好对付,这批黑衣人比起宫里的刺客更加的强劲。可以说是顶尖高手,只是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苏浅白无法思虑,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只能抖着右手执起软剑对抗着。 楚汐颜紧紧的盯着正在开放中的‘玉’雪莲,但仍旧忍不住的看向苏浅白! “小心!”楚汐颜瞬间瞳孔放大,顾不了其他,施展轻功,扑身而去,为苏浅白挡住了那袭向后背的一掌,好在楚汐颜侧身推开苏浅白,没有正‘胸’口对上那掌,未成构成致命的威胁。 “噗~”苏浅白敏锐的转身接住楚汐颜坠落的身躯,一口炙热的心口血全数的喷散在苏浅白的‘胸’口,苏浅白墨‘色’的眸子紧缩,换上浓浓的‘波’澜更染过一丝赤红。 “你们该死!”苏浅白提起全部的内力,左手揽住楚汐颜,右手执剑,散‘乱’的剑招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黑衣人。 一刀接着一刀,断掉四肢的筋骨,削掉表层的皮肤,割伤四处的动脉,割破喉咙管道。静静地倒在雪地里,任由他们的血液浸湿他们的身躯,痛到无法呼吸,疼到不能呼喊,连求死也成了一种黑暗的奢侈。 苏浅白拦腰抱起楚汐颜,温柔的为她拭去嘴角的血渍,看着昏‘迷’过去的楚汐颜,又看了一眼已然凋谢的‘玉’雪莲,叹息一口,便转身离开雪谷。 第22章 多谢皇姐夫 ‘玉’龙镇。-.79xs.- “咳咳~水~” “汐儿,你醒了。”趴在‘床’边浅眠的苏浅白被楚汐颜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 苏浅白坐在‘床’头扶起楚汐颜,让她靠在他怀里,将手里的水杯递到楚汐颜苍白的‘唇’边。 楚汐颜轻抿了几口,表示不想喝了。 “感觉怎么样了?”苏浅白拿过枕头垫高楚汐颜的后枕,轻柔的抚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 楚汐颜轻轻的摇摇头,看着苏浅白眼底那泛红的血丝和毫无血‘色’的‘唇’瓣,左心房有种‘抽’痛感在告诉她,她很心疼这个男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吗? “我昏‘迷’多久了?” “十日。” “什么!”楚汐颜‘激’动的起身却不料引发了内伤,“咳咳~~” “你小心点,虽然未伤及要害,但是终究是受了内伤。”苏浅白蹙着眉,语气冷然的问道,也只有他知道在看到楚汐颜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被挤压甚至于仿若停止了跳动一般,而她也没有看到那三个黑衣人的死状。 “修……修儿……‘玉’……‘玉’雪莲……”楚汐颜喃喃自语,恍然间想起了那朵凋谢了的‘玉’雪莲,虽然很可惜,可是那种情况下她一点都不后悔,但是……修儿。 苏浅白按下楚汐颜的身子,‘摸’‘摸’她的额头,为她捻好被子轻语道:“睡吧。” 楚汐颜没有回答,只是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苏浅白,将被子高高拉起,‘蒙’住自己的头,她一点都不想面对光明,此刻只有黑暗可以来诉说她的心情。 苏浅白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蜷缩在被窝里的小人,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更多的是心疼和叹息。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的倔强,明明很绝望很难过却还是这样不肯面对,不肯怯懦。 苏浅白闭了闭眼,而后起身,开‘门’,离开了房间。 深夜,白日的光明被无情的吞噬下,黑‘色’的帘幕降落。 “明日我会先行回楚都,你们带着公主走水路。” “这……”三位暗卫面面相觑,‘摸’不透这位‘侍’医大人心中所想。抛下公主先行回楚都这做法实在有些让人看不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给公主服用了十日眠,加之这几日的伤累,在到达楚都之前,公主都不会醒的。”苏浅白负手而立,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身形更加的‘挺’拔修长,只是那连日的不眠却令他带上一股沧桑。 “你!大胆!”他们是安阳公主殿下的暗卫,只听从公主的命令,也只以公主的安危为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浅白,这位公主‘侍’医大人,居然会给公主下十日眠,这虽然只是一种安眠‘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其心可疑。 苏浅白转过身,凉凉的眸子轻轻的扫视了一眼三位暗卫,却让他们感觉到脖颈上似有一把冰凉的刀刃架着一般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若是为了公主和太子的安危,就照我说的做,公主带伤,一路以安稳为主。”平调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起伏却给人一种无法违背的尊贵感,似乎生来就是站在人生的巅峰般。 说罢,苏浅白不再看着他们便侧身离开,丝毫不在意在思考的三人。 二十日后,楚都。 皇宫。 黄‘色’的帷帐内,在明黄‘色’的被褥下躺着一位倾城佳人,低调而不减奢华的‘床’榻上,佳人紧闭着双眸,‘精’致完美的脸上带着一份恬静,素手‘交’叠着搭在被褥上,静静地躺着,让人向往却不敢侵犯。 片刻,佳人的眉眼轻蹙着,似沉睡已久的睡美人即将醒来一般,没有王子的‘吻’,佳人依旧睁开了她灿若星目的双眸,眼眸流转间,佳人挑被下‘床’,赤足踏在貂绒的地毯上。 楚汐颜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一套干净的白‘色’中衣,又打量了一圈房间内的装饰,这不是她在安阳殿的寝宫吗?我何时回到皇宫里了? “吱呀~”正当楚汐颜思虑时,寝宫的‘门’被人打开了。 “公主,您终于醒了。” “芷儿。” “公主,您感觉如何?”芷儿将手里的脸盆放下,眼眶湿润的看着楚汐颜,天晓得她一看到昏‘迷’不醒的公主殿下回来是什么样的心态,若不是萧神医说公主只是昏睡疗伤,不日便会苏醒。她一定会哭死的,不过看来萧神医果然没有骗她。 “本宫无碍。”楚汐颜说的不是假的,她真的感觉一点受伤的行径都没有,似乎在昏睡中的她有自主疗伤一般,现下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那就好。”芷儿感动的走到一旁拿过衣裳给楚汐颜穿上。 楚汐颜伸开双手,任由芷儿摆‘弄’的衣裳,心中却仿佛有一丝不对劲般,敛着眉头,我怎么会一醒来就在安阳殿,而且苏浅白呢?还有修儿?!对! “芷儿,修儿和苏浅白呢?”楚汐颜突然间按住芷儿的手,目光急切的问道。 “太子殿下已经没事了,只是‘侍’医大人还昏‘迷’着。” “公主,公……” 芷儿的话语刚落,楚汐颜便瞬移的离开安阳殿,朝着东宫进发,为什么没了‘玉’雪莲,修儿还能活下来?而且为什么苏浅白会昏‘迷’? 东宫。 “修儿!”楚汐颜“哐!”的一声猛的推开寝宫的大‘门’,冲进内室,喊道。 “皇姐,修儿若不幸去了,绝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你吓死的。”楚修年幼的身躯斜躺在‘床’头,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杏黄‘色’中衣,领口微开,可以若行若现的看清那白皙瘦小的‘胸’膛。去掉头冠的发丝仅由一条杏黄‘色’的缎带高高束起,散‘乱’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半拥着被,一副我是病人的孱弱的模样,再配上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秀的小脸更加我见犹怜。果然,皇家的基因就是好,才年仅十二的楚修就已经展现了他俊美的面容。 “参见公主殿下。”本来在一旁喂‘药’的琉影看到楚汐颜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碗,单膝跪着,尊敬的对着楚汐颜施礼。 看到跪着的琉影,楚修的眉头微不可擦的皱了皱,不过片刻便消失了,楚修重新挂上了纨绔的笑容问道:“皇姐,有何事吗?” “修儿,你没事了?”楚汐颜皱着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却已苏醒,那不久代表着百日醉已解了。 “这个吗~”楚修眼眸闪过一丝笑意,颇为调侃的说道:“还得多谢皇姐夫的功劳哦。” “皇姐夫?”楚汐颜愣了愣,她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成亲了,楚汐颜看了看楚修那暧昧的笑容带着挤眉‘弄’眼的模样,蓦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不自觉的飘起粉红,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楚修,不自在的转身准备离开。 “皇姐,皇姐夫在清河殿,记得替修儿多谢谢。”看着楚汐颜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楚修不由的大声揶揄道,真是太爽了,难得可以调戏到自己这个腹黑的皇姐。 “殿下,喝‘药’。”看到楚汐颜离开之后,琉影便起身重新走到楚修身旁,端起‘药’碗递到楚修面前。 楚修抬眸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暗卫,想起自己刚清醒的时候靠在‘床’沿睡着的那张睡颜,再看看现在自己面前这张冷淡的面瘫脸,楚修由衷的感叹,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点。 吐槽归吐槽,楚修还是默默的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虽然和楚汐颜十分相像,包过容颜‘性’格之类的,但是唯一最不一样的就是楚修一点都不怕喝‘药’,为此,楚修还嘲笑过楚汐颜许多次。 清河殿。 楚汐颜看着安然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苏浅白,心头蓦得一缩,虽然她不知道苏浅白是怎样救治楚修的,但是她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苏浅白为此定然付出了许多。 楚汐颜坐在‘床’沿边,探出手,轻柔的将苏浅白修长宽厚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唤道:“苏浅白,我醒了,你怎么还在睡啊?我知道你很累,可是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看看我。” “公主。”萧何叹了一口气,踏步从‘门’外走进来,一身白衣,气质不凡,俊逸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沧桑。 “萧神医,不对,我可以叫你师傅吗?”楚汐颜忍住快溢出眼角的泪水,低声的问道,她好想和苏浅白一样一起喊萧何唤做师傅,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他和她很近很近了。 “你是大楚的公主殿下,这样于理不合。” “可是我想和苏浅白一样唤您师傅。”楚汐颜睁着明亮的眼,带着倔强的小脸看着萧何,语气中既有不可违背的皇家之气,更有的是一丝丝的‘女’儿家的羞涩之意。 “随你吧。”萧何无奈的说道,其实若是按照以前的辈分,你唤我一句叔叔也不为过的,不过现在就算了。 “师傅,苏浅白他发生了什么?”楚汐颜握紧苏浅白的手,低声的问道,很想很想知道却又担心无法承受。 “诶,浅白他三日前就到了楚都,只是到达的时候浑身浴血。” 浑身浴血!楚汐颜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也知道那群刺客后面的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只是后来,为了救太子殿下,他放掉了自己半身的血。” “半身的血?!”楚汐颜瞪大眼的看向萧何,似乎在问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受伤那么严重了,又失掉半身的血,楚汐颜简直难以想象苏浅白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23章 我想你了 “师傅,楚修的毒其实只要‘玉’雪莲的一小片‘花’瓣就可以了是吗?” “对,‘玉’雪莲功效极大,一小片便可解救百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师傅,那如果用曾经服用过整朵‘玉’雪莲的血来救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可以折中。” “理论上是没错,只是这样的血哪里有呢?” “这样的血,我就有。” “不行,浅白,你疯了,就算你服用过整朵‘玉’雪莲,那也得至少用掉你半身的血。” “师傅,楚修不能死。” “浅白你……” “谢谢师傅成全。” 萧何叹息间想起了那日苏浅白回来之时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个徒弟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浅白曾服用过‘玉’雪莲,所以用半身血也可当作解‘药’。”萧何从未想过帮苏浅白隐瞒,相反的,他认为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那是错误的行为,当年他就是这样‘迷’糊才错失了这一生唯一的挚爱,然而他绝不会让染儿的孩子也这样傻乎乎的只知道拿好人卡。 闻言,楚汐颜也不语,只是这样静静地握紧苏浅白的手,默默的看着她,温柔的目光中浸满浓浓的情谊,毫不掩饰。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如何才能回报你这样的深情,楚汐颜情不自禁的探手覆上苏浅白俊美的脸庞。 “浅白身子底子很好,不会有事的,‘药’我放下了。”说罢,萧何便转身离开了寝宫。留下一片安宁给这两人,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苏浅白,吃‘药’了。”楚汐颜端起一旁的‘药’,看着苏浅白沉睡的模样,忽的想起第一次苏浅白喂她喝‘药’的模样,嘴角不由的上扬。 看着碗里墨黑的‘药’汁轻轻的晃动着,黑成这样,这‘药’肯定很苦。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单独去尝试这样的苦呢。 楚汐颜仰头喝下一口‘药’,立刻苦涩蔓延了整个口腔,一种反胃的恶心感油然而生,但是楚汐颜只是敛着眉,对准苏浅白毫无血‘色’的薄‘唇’‘吻’了下去,将口中的‘药’汁渡了过去,一口接着一口,苦涩和幸福‘交’织的,蔓延在楚汐颜的口腔中。 最后一口,当楚汐颜将口里的‘药’汁渡过去的时候,要撤离的时候,明显的感受到另一面本凉凉的薄‘唇’含住了自己的下‘唇’。 楚汐颜惊讶的睁开眼,便一眼撞进了那双深似海底的墨‘色’中,一望无尽,‘迷’失在这温情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缠情悱恻,‘唇’齿‘交’融中,‘交’互传递着一直未曾正面表达出的深情。 深深的一‘吻’结束之后,两人抵额相视,柔情弥漫。 “我想你了。”苏浅白看着楚汐颜那倾城的容颜忍不住的说出了口。分离了二十多日,苏浅白发现自己的内心无时不刻的都在思念,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向冷清的苏浅白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嗯。”楚汐颜素手覆上苏浅白俊美的脸轻轻的抚‘摸’着,眼眸流转间浸满的情谊仿若可以滴出水般醉人。 正当苏浅白很享受这样的温情时,楚汐颜手上的力道突然间加重,狠狠的捏上了苏浅白俊美的侧脸。 “咝……汐儿。”苏浅白有些无奈的看着楚汐颜,明明脸上吃痛着,但是在看到楚汐颜眸间那危险的气息时也就不好意思喊痛了,只能两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汐颜。 “苏……浅……白。”楚汐颜慢慢的喊出苏浅白的名字,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气,“若有下次敢甩开我,我就把你扔了。” 闻言,苏浅白拉下楚汐颜捏着他脸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一‘吻’,嘴角轻扬,‘荡’开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说道:“你扔不掉的。” “哼!”被这样直白霸道的话语染的耳根发红的楚汐颜傲娇的轻哼了一声,表示着她的小‘性’子。 御‘花’园内,长长的石廊蜿蜒在湖面上,湖里的水刚刚解冻,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还泛着点点的光泽。 素裹银装的御‘花’园内带着淡淡的亮泽,湖面正中的凉亭内,一位俏丽佳人端坐着,双手摆放在古琴上,阵阵的琴音流淌而出。 如泣如诉,似乎在缅怀着许多事与人,带着淡淡的惆怅。 一曲终了,楚‘玉’珂暗下眸子,素手轻搭在琴弦上,倾城的侧脸上纤眉微蹙,红‘唇’轻抿,忧愁缠绕在‘精’致的眉眼间,却为她带上一种成熟的韵味。 “长公主殿下。” 温润的声音响起,楚‘玉’珂抬眸便看到一抹白皙的身影逆光站在亭外,风姿卓越,潇洒自如,一如当年那个温润的男子,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依旧是那么的疏离。 “萧大……”楚‘玉’珂下意识的准备喊出萧大哥的却自嘲般的摇摇头继而道:“萧神医。“即使不放弃却又能如何呢?对方根本不在乎。 听到楚‘玉’珂改变的称呼,萧何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沉默不语的看着楚‘玉’珂。 “萧神医,修儿和颜儿他们都还好吧?” “无碍。” “那浅白呢?”问完,楚‘玉’珂似想起什么来着,幽幽的目光便渐渐的放空,神情落寞的追溯着过往。 …… “染姐姐,染姐姐。” “小珂想姐姐了没?” “想!” “那好,那姐姐带你去玩。” “嗯!” …… “染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 “可是小珂觉得染姐姐不开心。” “小珂,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要开心,你知道吗?” “染姐姐,是离哥哥对你不好吗?”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我发现自从染姐姐和离哥哥回宫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是吗?” 当年,年少的楚‘玉’珂虽然不明白,但是她依旧是很深刻的记着那张倾城的脸上带着的苦涩和落寞,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若断了翅膀的鸟儿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般。 时至今日,她才能体会到那种苦涩,是一种及其无力的感受,明明爱却难以开口,即便开口却也被对方的毫不在乎所伤,这样真的很痛……很痛。 “长公主?”萧何看着楚‘玉’珂脸上带着的悲伤的情绪,心口却有一丝缺口在隐隐作痛,所以忍不住的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萧神医还在啊?本宫失态了。”楚‘玉’珂回神过来看着微蹙眉的萧何,才惊觉自己出神太久了。 “无妨。” “浅白是染姐姐的孩子吧。”楚‘玉’珂看了眼萧何,自顾自的说道:“浅白他眉眼长得很像染姐姐,只是‘性’子偏淡漠了点,配上行径张狂大胆的颜儿刚刚好是吧,若是能促成,那也是好事是吗?” 萧何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不过也讶异于楚‘玉’珂能够知道这些事,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年那个无忧无虑追在染儿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也能独当一面了。 “只是皇兄没有考虑过浅白的身份吗?若是……” “长公主若是不相信浅白也该相信染儿吧。”萧何打断了楚‘玉’珂的话,坚定的看着楚‘玉’珂。 “是本宫多想了。”楚‘玉’珂勾勾嘴角,目光转向琴弦上,素手单只抚着琴身。 “长……” “萧神医若是无事便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楚‘玉’珂打断了萧何的话,面‘色’平淡的说道。 萧何定定的看着那个曾经的少‘女’变成现在这个独自抚琴,孤寂的背影,心头带起一股烦躁感,想不通便也无奈的离开。只是转身的他并未看到那抹倩影凝视他的目光,以及眼角溢出的泪光。 楚‘玉’珂抚着琴,喃喃自语:“染姐姐,我该怎么办。”楚‘玉’珂的眸光从那个寂寥的背影收了回来,望向那个泛着光泽的湖面。 大楚建始十三年正月十一,始帝战四十大寿,举国欢庆,各国使臣纷纷提前进京祝贺。 “皇姐夫,皇姐夫~” 听到这稚嫩嚣张的喊话,正坐在东苑‘花’园内看书的苏浅白,不自觉的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闻声不见人,想来能在堂堂公主府这么嚣张的也只有那个小太子楚修了。想到这里,苏浅白不由的感到头疼,这个小太子,自从那日伤好见到他之后,他就铁了心要喊自己为皇姐夫,怎么说都改不了。还记得那日: “浅白见过太子殿下。” “皇姐夫何必多礼,若不是皇姐夫,楚修岂能安好站在这里。”楚修负手站在苏浅白的‘床’榻前问道。 “皇……皇姐夫?”苏浅白淡然的脸一下子‘抽’搐在那里,这个小太子突然间发什么疯了。 “修之命乃皇姐夫所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所以修喊您为皇姐夫不为过。修再次正式向皇姐夫表示谢意。”楚修拱手向着苏浅白致谢,瘦弱的身躯却带着一丝君临天下的感觉。 只可惜此时的苏浅白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实在是无语,以身相许好像不是这样用的吧,苏浅白看着楚修离去的背影不禁想到。 思绪再一次被楚修的喊叫声拉了回来,苏浅白便看到一抹杏黄‘色’的身影跑了进来。 “皇姐夫。”楚修急急忙忙的跑到东苑,大步的跑向苏浅白跟前,不止的喘气着,“皇……皇~” “太子殿下,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不宜剧烈运动。”说罢,苏浅白还搭上楚修的手腕,细细的把脉,观察着楚修的脉象。 “诶呀,还把什么脉啊!”楚修一把挣开苏浅白的手,急切的说道:“皇姐夫,快跟我进宫,不然皇姐夫就要换人了。” 苏浅白反手不着痕迹的挣开楚修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父皇大寿,元国派了元太子煦进京关父皇,可是他们居然还带了联姻的国书!联姻的对象就是皇姐和那个元太子啊!”楚修一口气的说完话,端起桌前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第24章 联姻 联姻!苏浅白左手握紧了手里的医书,右手慢慢的垂落在膝盖上不自主的捏紧衣裳垂落在膝上的下摆,俊美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连往日的淡然的也不复存在,只是垂着眼眸,静静地,僵硬着身躯,浑身散发着一种忧伤。[.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联姻!原来这一刻来得这么快,虽然,苏浅白知道以大楚形势和楚皇的‘性’格,是断不可能用联姻这种政治手段来巩固江山而毁了自己儿‘女’的幸福,可是汐儿终究是个‘女’儿家,如今已然满十七,怎么可能不嫁人呢?只是,嫁人!我能承受她嫁给别人吗?想到这里,苏浅白不由的覆上自己的心口,紧紧的攥着,用力的握住,额上冒出了丝丝细汗,脸‘色’惨白惨白。 原来只是想想她会嫁给别人,想想她为他人披上霓虹的嫁衣,为他人展开摄人心魄的笑容,心口就是这么的痛,这么的痛,仿若有人在拿刀,一刀一刀的刺着自己的心脏。 “皇姐夫,你没事吧。”楚修看着苏浅白那惨白的脸和冒汗的额头不由的担忧道,这可是皇姐喜欢的人,而且自己也认同的人,他可不能出事啊。 “无碍。”苏浅白放下自己的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好,那就一起进宫吧,只要皇姐嫁给你,那元太子就没机会了。”楚修如释重负的说道。 “不必了,大楚和元国不会联姻的。”苏浅白果断的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万一呢?”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还需浅白再解释吗?”苏浅白饶有深意的看着这个年幼的太子,刚才因为听到联姻,太过慌张,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虽然太子年幼,但是终究是楚汐颜的宝贝弟弟,若是没有三两下,那如何作为太子,况且,这个楚修并不是懦弱无能的傀儡。他那样的行为恐怕是要试探自己吧。 “啪啪~”沉静了片刻,楚修不由的鼓起手来,小小年纪的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说道:“不愧我皇姐看上的人,不错!莫说父皇,就是本太子也绝不会让我皇姐嫁给那个草包太子。”楚修负手而立,虽然仅仅瘦小的身躯,却有着天家的威严,自信……狂傲,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楚修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皇室公主不愁嫁,但是十七的芳华也拖不得不是吗?虽然本太子不是很想换个皇姐夫,但是若是不得已,换换也无妨。”最后一句话,楚修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冷意,若是冥顽不灵,误了我家姐姐的终身,那不要也罢。(.棉、花‘糖’小‘说’) 楚修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苏浅白,便转身离开了,他有强烈的预感,苏浅白一定会是自己的皇姐夫。 “殿下。” 楚修刚走出公主府便看到琉影从天而降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看到跪着的琉影,以及那******不变的面瘫脸,他真心怀念起当日自己昏‘迷’前的那张着急的脸,楚修皱皱眉,语气不善的说道:“本太子不喜欢你跪着,下次不许跪了。” “太子殿下,这于理不合。”琉影机械的回应道。 “狗屁!本太子说不许跪就不许跪,不然下次本太子就躲起来让你找不到!”楚修看到琉影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很生气的吼道,完全不顾他身为太子的形象。 听到楚修的话语,琉影一下子愣在那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顽皮的小太子居然会骂脏话,因为从小呆在楚汐颜的身边,虽然公主殿下作风大胆,但是却始终如一的仪态万千,令人敬仰。这个太子殿下真的是幼稚到家了,居然还这样威胁自己,果然是个小孩子。 想到这里,琉影不由勾了勾嘴角,语气轻松的说道:“琉影遵旨。”说罢便自顾自的起身,站在楚修三步的距离贴身保护。 楚修很是满意的看着琉影起身,他眨巴眨巴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琉影,怎么没发觉这个琉影其实长得也不赖啊,眉眼间的冷清却带着一种别样的‘精’致,尤其现在嘴角微微翘起的模样,竟有着别样的芳华。只是到底哪里怪怪的呢?楚修的眼神从上而下,从左到右,细细的打量着琉影,从黑‘色’的登云靴到发上高高束起的缎带,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被楚修这样放肆的打量,琉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若不是楚修还年幼,若不是他的眼神清澈只带着一丝‘迷’茫,琉影一定用自己手中的剑戳破这样的目光。 “啊!本太子知道了!”打量了片刻,楚修才发觉了真正不对劲的地方,楚修上前一步,想更加的靠近琉影,琉影却反‘射’‘性’的退后一步,依旧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楚修再上前一步,琉影又后退一步,上前,又后退,反反复复好几次,楚修终于不耐的开口:“不许动!” 闻言琉影止住了后退的脚步,立定的站立着,任由楚修靠近着自己。 楚修贴近琉影的身躯,站定在琉影一拳距离的位子,抬头看着面‘色’不自然的琉影,随后摆正脑袋,抬手,擦过自己的头顶,平移到琉影的下巴不足一厘米的位子‘精’准的停了下来。 “原来本太子才到你下巴,果然才十三啊!”楚修不由的感叹道。 听到楚修的话,琉影哭笑不得地退后一步,看着楚修有些落寞的样子不由的安慰道:“殿下还小,日后定会长大。” “本太子当然知道!”楚修嚣张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开,只是心中那种因为琉影突然后退的失落感却还满满的挤在左心房,挥散不去。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琉影只能无奈的跟上楚修的脚步。 另一边。 苏浅白坐在凉亭里,手里虽然依旧握着医书,只是目光早已不在书页上,渐渐的出神。 “苏浅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香气靠近,苏浅白抬眸果然看见了那个站在亭子口的那抹幽蓝倩影。 “汐儿。”苏浅白放下手中的医书,目光锁定在那张倾城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样的神‘色’,一种忧郁,没有生气的感觉。他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眼中的公主殿下应该是肆意的张扬,肆意的活着。 楚汐颜没有应他,而是迈步走向亭子的一侧,静静地看着湖中嬉戏的鱼儿,良久,才沉沉的开口:“你看湖里的鱼多开心,有人喂,有人养,从不担忧什么?比起外界的弱‘肉’强食,他们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生存的优势。可是正因为这样的优势他们失去了探索外界的机会,注定的存留在这片小小的天地,直至生命的终结。”皇室的人就好像这些被圈养着的鱼儿一样,只有一片小小的天地,更加肩负着重要的责任。 楚汐颜停了停声音,微微抬头看着漫无边际的蓝天,曾经流动的水眸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你都听到了。”苏浅白淡淡的说道,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其他的情绪,这样的淡然的苏浅白也是楚汐颜最讨厌的,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样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么你的答案呢?”是的,在楚修来到公主府不久,楚汐颜就回来,她没有上前,而是敛住了自己的气息,她很想知道苏浅白的答案,时至今日,他们两之间都没有一个正面的答复,虽然在他的‘吻’中,她感受到了温情,她也相信这不是假的,可是她真的不明白,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不能回答,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都可以冷静。 苏浅白没有回答,他暗下眸子,双拳不由的握紧,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中。他很痛,但是他要如何回答,告诉她,其实我是前朝太子,其实我就是祁晔卿,其实我就是可能会威胁到大楚江山的那个人吗?其实他就是那个害死你母后的人的儿子吗?原本,苏浅白以为只有父皇的恩怨,可是在和萧何谈话的无意中才知道崇贤皇后也就是楚汐颜的娘亲是因为父皇的刁难和‘逼’迫使得楚战反抗起义,而原本身子就不好的崇贤皇后便在这颠沛流离的战争中病逝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汐儿,如果你知道了你还能和我在一起吗? 僵持着的气氛越来越浓烈,楚汐颜紧紧的抿着‘唇’,即使这样她也真的就听不到答案了吗? 突然间,一曲悠扬的曲子宣泄而出,苏浅白修长的手指在碧绿通透的璃萧上流转,安静空旷的东苑内,无声无际,只有浅浅的轻调从苏浅白的‘唇’边传出,在不自觉中,苏浅白动用了内力,使得这首轻扬的曲子更加流动的蔓延开。 一曲终了 楚汐颜缓了缓情绪,转身对视上苏浅白那张似有些‘迷’茫的双眼。头一次看到苏浅白这样的神‘色’,楚汐颜皱着眉,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浮生若梦,我娘谱的曲子。”沉沉的声音带着闷闷的情绪,苏浅白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楚汐颜的面前,拉起楚汐颜的手,将握在手里的璃萧递到楚汐颜的手中,声线温柔的说道:“这叫璃萧,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保管。” “苏浅白你。”楚汐颜握紧手里的短萧,碧绿通透,‘精’致无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萧,而且还是苏浅白他娘的遗物,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浅白谈论他家的事情。 苏浅白紧紧的抱住楚汐颜,静静地在她耳边低语:“汐儿,汐儿……”低低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恋,带着浓浓的爱意。 “苏浅白,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明日我就会在早朝上宣布三日后招驸马之事,我希望你能来。”说罢,楚汐颜便把手里的璃萧递到苏浅白的手里,然后挣开苏浅白的怀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楚汐颜努力的不让自己回头,她知道这样‘逼’迫苏浅白很不对,可是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不明白,苏浅白到底有什么顾虑,所以她决定孤注一掷,如果他真的让她失望,那就如修儿所言,换个人也罢。 苏浅白握着手里的璃萧,静静地看着楚汐颜离去的背影,心口上充满的撕裂的痛过,挣扎……蔓延在心口。 暗处,在树荫在背后,一抹紫‘色’的影子伫立着。 原来就是他?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了。紫影的薄‘唇’轻轻的勾起,似嘲讽似怀念。 第25章 招驸马啊招驸马 翌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щw.更新好快。 太和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公鸭般的嗓音在诺大的殿内响起。 “臣本有奏。”一个墨蓝‘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从左边列队中站了出来,对着楚战欠身,随即朗声道:“我朝安阳公主殿下,年满十七,臣等认为公主殿下理应招婿。” “臣支持李大人所言,历朝公主十五及笄早已出嫁,而安阳公主即满十七,早应出嫁。” “臣反对。安阳公主乃我大楚风华,怎可与她人同日而语。” “刘大人,此言差矣,老臣记得安阳公主三年前退出朝堂所许下的诺言可是寻找驸马,如今三年已过,驸马不在?公主是否该回朝。”老练的丞相李询走出来高声道。 “……” 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头高声传来一声:“元国太子求见。” 听到声音,楚战的目光闪过一丝‘精’光,果然还是来了。 “宣。” 声音落下,殿外便走进来了一个紫衣锦袍着身的俊美男子,身形修长,气宇轩昂的踏步走进殿堂内,嘴角挂着一种肆意的笑,走到大殿下,对着楚战拱手行礼朗声道:“元煦见过楚皇。” “元太子免礼。”楚战沉声回答道,这元太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材的,如果苏浅白不开窍,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就是元国太远了。 “不知元太子觐见朕有何要事?” “煦两日前到达楚都,一是关楚皇您大寿,二来则是为了两国的联姻。如今已然过了两日,煦还望楚皇能够给个答复。”元煦一句话说的不卑不吭,倒是有一番作风,只是那眸子间的傲慢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声。 “元太子辛苦了。只是朕这个‘女’儿的婚事可不由朕做主,还得事先问过颜儿才行。”说罢,楚战威严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无奈之意,此话也不假,楚战疼‘女’儿可是疼到骨子里,而且楚汐颜比他还大,他哪里敢指挥楚汐颜的婚事,不然自己的胡子不要被她拔光才是。 “哦~那煦冒昧请求安阳公主见上一面。来到贵国两日,公主殿下都不愿意见煦,虽然煦极力表示不在意,可是煦的使臣们却很不满,都说……大楚怠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此话一出,大殿顿时沸腾,这样小小的一句话很有可能引发大楚和元国的矛盾,两国若因此起了战事可如何是好。 “元太子严重了,大楚乃礼仪之邦,怎么怠慢元太子呢?本宫今日就在太和殿上与元太子相见,相比也不会辱没了元太子之尊吧。” 清凉引人的声音响起,元煦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倾城绝世的佳人自内殿走了出来,一袭尊贵的杏黄‘色’宫装着身,低调简约却不失奢华,背手而后,三千的青丝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任由墨发飘洒在后腰,随风飘扬。白皙‘精’致的脸上,明眸皓齿,薄薄的红‘唇’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 好一个倾世佳人!元煦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灼热望着楚汐颜,原本他还有些不爽要来联姻,可是这一刻,他还是非常满意,更多的是一种掠夺。 “安阳公主果然是大楚第一风华。”元煦满意的说道。 “元太子客气了,对于这事本宫自然知道,我整个大楚都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一个元国太子没见识,大惊小怪。楚汐颜因着昨日和苏浅白的不愉快心中还堵得慌,却必须要站出来解决这个什么破太子,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给人家看。 元煦的脸上顿时尴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彬彬有礼的说道:“既然公主已与煦相见,那么这婚事不知公主殿下考虑的如何?” 楚汐颜淡淡的扫了一眼,复而放空眼光,往向殿外晴朗的空气,幽幽道:“不如何。” 额……元煦显然被楚汐颜这样不客气的回绝呛道,好个小辣椒,不过本太子喜欢,元煦的目光逐渐变的充满掠夺之意,重新开口:“公主殿下千万三思,煦乃元国太子,若是公主愿意嫁给煦,他日煦有幸登位,煦必以一国皇后许之。” 听到这样的话,楚汐颜的嘴角不由的上扬,内心却嘲讽无比,谁稀罕你的皇后之位。楚汐颜环顾了一下殿堂之下,突然扫过了一个人影,目光一顿,却也很快就移开眼眸。 “元太子真是深情,只可惜本宫体弱受不得元国的冰寒之地。”楚汐颜煞有其事的说道,神情更是充满了惋惜。 体弱?!谁人不知安阳公主殿下文武双全,十三岁便领兵将边疆蛮夷驱逐沙漠边际,这样要是虚弱简直就没有强悍的了。 元煦的神情显得更加难堪,这安阳公主摆明了就是拒绝了。 “不过~若是元太子肯留在大楚,做我大楚的驸马,本宫尚可考虑。” “你!”元煦的面部顿时铁青起来,做大楚的驸马?那不是要我堂堂一国太子入赘,简直是笑话,“公主慎言,煦可承受不起。” “哈哈……”一旁坐着的楚战顿时开怀大笑道:“依朕看,元太子一表人材,和颜儿也是匹配的啊,只可惜,朕实在舍不得颜儿嫁的那么远。” “父皇倒是疼爱颜儿。”楚汐颜轻轻的扫视了一眼楚战,所谓的疼爱估计也是挣扎的希望自己能够留在大楚帮衬国事吧,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臣以为公主殿下确实到了应嫁的时候,元太子一表人材,与公主相配。” “臣等皆认同。”齐刷刷的又站出来了好几个官员一致的认同。 看到这样的情形,元煦铁青的脸缓下了下来,看来前几日的作为也是有用的。 “臣反对!”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严寒之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如今的他已不是翰林院修撰了,而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 闻声,楚汐颜抬眸望向那个单薄的身躯,一身绯‘色’的官袍,看样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严寒之确实是个人才,据父皇所言,严寒之在国事上很有决断,很欣赏他,所以才会在短短的三月连升好几品。 严寒之明朗的双眸紧紧的看着楚汐颜,片刻,才沉声的回答道:“大楚建国十三年,皇上励‘精’图治,才有我大楚之繁盛,兵马强壮,若是外人想欺辱我大楚也得三思而后行。”说到这里,严寒之明显的感觉到元煦不善的目光,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大楚风华,安阳公主殿下十岁便熟读兵书,十二岁登堂平定内‘乱’,十三岁便将边疆蛮夷驱逐受封圣将军。再者,我大楚乃涵养之地,人才济济,公主殿下何必去遥远的寒地寻找驸马。”说罢,严寒之便一掀下摆,笔直的跪在大殿之上,朗声道:“臣严寒之不才,仰慕公主已久,恳求皇上赐婚。” 一篇论述结束,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老练的大臣才恍然大悟,懊恼着忘记了表态,让这个少年状元,不对,是新任的户部‘侍’郎抢先出了风头,万一,公主殿下就此青睐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这些老油条一样的大臣们都纷纷向自己的儿子、孙子、侄子、外甥……总之,凡是年轻有为的男子都示意了一遍。 “臣等不才,皆仰慕公主已久,恳求皇上赐婚。”突然一下子黑压压的一片,二十来个年轻有为的男子都齐刷刷的跪下,向公主殿下求婚。 看到这样的场景,元煦的脸一下子僵硬住了,这是在挑战本太子的权威嘛?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账! “这样的场面,还真是吓到本王了。”爽朗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宫殿内响起,一身绯‘色’官袍的男人走了出来,俊逸的脸上虽已刻上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是仍然不缺魅力。 “秦老弟站了那么久也受不了了,要出来凑凑热闹了。”楚战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薄‘唇’微扬,不由的开口调侃道,语气中的悠闲和亲昵倒是让楚汐颜有些诧异。 “本王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没想到安阳这么受欢迎。” “安阳见过秦王叔。”楚汐颜还是头一次看到秦王,以前听闻秦王冷酷无比,可是现在他却和父皇一脸温和的谈话,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这有点不符合父皇所说的不能动秦王之言吧。 “安阳一晃眼长这么大了,都成了众多青年才俊追捧的对象了,不知道我家睿儿有没有这福分了。”秦王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看的楚汐颜嘴角直‘抽’,果然是个老狐狸,居然来为自家儿子求婚了。 “哦,这秦世子也有意向?这可如何是好,各位都是人中之龙,可是朕的颜儿却只有一个,诶。”楚战仿若第一次听到秦睿喜欢楚汐颜一样,讶异的开口,可是嘴角却在努力的抑制住上扬啊,场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楚汐颜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个在装苦恼的父皇,随后朗声道:“承‘蒙’各位错爱,可惜本宫仅有一人,本宫也希望嫁到最优秀的那个人,三日后乃上元佳节,本宫诚邀诸位在水榭宫内一同欢庆,顺便举行比艺大赛,最终获胜的本宫就嫁。” 第26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继始帝四十大寿之后又一欢庆之日。(.好看的小说-.79xs.- 夜幕降临,水榭宫。 殿内布置地极其喜庆热闹。正中间地上铺着一条厚厚长长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看不见一丝明亮,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殿内早已在皇上楚战的大臂一挥下开始举行,尽情的欣赏着歌姬的舞蹈,举杯相邀,觥筹‘交’错,只可惜众人尤其年轻的那些位心思都不在这奢华的宴会上,纷纷念想着心中那位水中月何时到来。 “安阳公主殿下到。”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本热闹的宴会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宴会正中舞动的歌姬们也不知何时退了下去,众人皆纷纷的看向那个从后殿内走出来的人儿。 与奢华的杏黄‘色’宫装不同的是,今日的楚汐颜只着了一袭与往日并无不同的蓝裙,泼墨的发丝仅由一根碧绿的簪子装饰,倾城的素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流动的水眸扫视着周围,却在看到某处时停住了视线,凝视了片刻,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更夹杂着一种魅‘惑’天下的韵味。 “叨扰各位赏宴了,今日顺带是本宫招夫之赛,不论结果如何,本宫都希望各位能够怀着愉快的心情一同欢庆这上元佳节。”说完这话,楚汐颜已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尽管身为公主,但是楚战还是让楚修和楚汐颜分别的坐在自己的下位,以便观赏这场比艺大赛。 楚战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太监总管赵和,赵和也领悟到了自家皇上的心思,便迈出一步,打开手中的锦帛,照着锦帛上的字念着:“公主殿下今日招婿共三题,第一题便是……”看到接下来的文字,赵和红润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尴尬之‘色’,不过老练的他还是硬着头皮讲了出来:“请论述房中之事?” 此题一出,全场惊愣,良久才有不少后知后觉的年轻男子们脸上都不自然的浮现尴尬之‘色’,虽然对于他们而言这乃平常稀松之事,毕竟在场的男子都是有家世地位的,基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有通房丫鬟,即便没有成婚的,也都是有‘侍’妾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只是这些事也只在男子们之间讨论,而这样公开讨论!真的是可以说这公主殿下也真的是不磨灭她胆大妄为的作风,如此‘私’密的闺房之事,居然拿来出题。 拿着各位宫‘女’发下来的纸张,不少人都红着脸颤抖着手写下自己的想法,也有部分阅历丰富者则是下笔如有神的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篇论述,还有的则是寥寥几笔便结束了。 解题时间为一炷香,将卷子收上来之后,便由上位的三位一同观赏,一一传阅完,小太子楚修俊秀的小脸上也不免浮现了不自然的红润,不由的将视线落到那个端坐着一本正经的元煦,同为太子,果然还是存在差别,这样的事居然能被这个元太子写的是绘声绘‘色’,真是阅历丰富,文采飞扬。思及此,楚修把眼神瞥向了站在自己身后三步距离的琉影,看着她清冷的侧脸,明显感觉到耳根更加的滚烫,立马撤回了眼神,正襟危坐着,努力的散去热气。 “噗呲……”楚汐颜拿着手中的一张卷子,看了看署名,不自觉的抬眸将眼神扫向那个独自品茗的俊美男子,苏浅白啊苏浅白,你果然有你的不同。 觉察到楚汐颜的视线,苏浅白也放下茶杯,对视上楚汐颜的视线,却发现对方抖了抖自己的卷子,一脸调侃的看着苏浅白,苏浅白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心中却有些愤慨,都是这个公主殿下,真的是胆大妄为,居然连这种题目都想得出来。 感受到苏浅白的不自然,楚汐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放下手中的卷子,只见上面只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恕臣尚未经历过,并不知晓。 楚汐颜招来赵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声。 赵和会意,便将楚汐颜的意思高声的传达了出来,落选的几位也只能落寞的退下,心中却在思虑,难不成如今公主殿下都盛行此风! “接下来是第二题……”赵和看着手中的锦帛,对公主殿下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调整了脸‘色’高声道:“请各位为刚才的场景赋诗一首抑或作词也可,时间一炷香。” 此话一出,留下的诸位男子皆是愕然,但是转眼却也为公主殿下的才智所佩服,何为大丈夫,临危不‘乱’是首位,相比刚才被第一题所误导未曾关注当时场面的各位也只能淘汰无言了。 面对公主殿下这样的要求,元煦皱皱眉,不过也不怕,所幸他不仅带了谋士还带了文臣,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元国乃是马背上的国家,重武轻文,所以元太子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公主殿下也没说不可以,所以元煦就心安理得的接过了文臣所书的七言诗。 苏浅白轻蹙了一下眉头,复而舒展,抬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强劲有力的字体。 一炷香时间过后,楚汐颜照例翻阅着剩余不到十个人的卷子,又一次看到那个龙飞凤舞的字体时,这一次不是轻笑而是烫红了脸颊,心中不由的碎了一口,明明一本正经的样子写起词来居然如此张扬,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苏浅白这真的是你眼中的我吗? 深呼吸了两口,平复下内心扬起的悸动,楚汐颜再次招来赵和耳语了几句,然后便小心的将这份卷子叠起来收进袖口里,环顾着大殿之下的众人。 “此题之后,只剩下最后一题,而经过前两场比试,如今只剩下三人,分别是:“元太子殿下、户部‘侍’郎严寒之还有‘侍’医苏浅白。” 话音刚落,元煦的脸上出现忧虑之‘色’,他是靠谋士文臣走到这一步,而那两个大楚之臣看起来也是不简单,大楚果然是人才济济。可是本太子绝对相信大楚如今不能得罪元国,所以势在必行。 楚汐颜看着三人的反应,元太子的‘阴’晴不定、苏浅白的淡漠沉着以及严寒之的释然? 严寒之目光静静地看着那张让他依恋不已的容颜,那个芳华的身姿,终不属于他,终不属于他啊。其实早在很早之前他就该明白的,可是非要自欺欺人,非要硬闯硬试一次,如今这个场面,当他看到那个谪仙一样的男子踏入这个殿堂起他就明白一切都是无用功。是了,绝代配谪仙,这样才是完美啊。想了想,严寒之便释然的笑了,‘迷’离的双眸又重现清澈。 真是个傻子!一旁独自品酒的云初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看着那个傻男人,从痛苦,落寞……‘迷’离再到清澈。 “最后一道题,由本宫亲自提问。”楚汐颜抖抖衣摆,施施然的站立在哪里,背手向后,微扬下巴,嘴角泛着笑意,红‘唇’轻启:“最后一道题就是三位分别说一句打动本宫吧。元太子乃我大楚贵客,理应先行,可否?” 元煦站起身来拱手彬彬有礼的说道:“自然。煦之所幸。”元煦背手向后,‘挺’直‘胸’膛,对着楚汐颜高声道:“公主殿下,煦乃元国太子,煦承诺若我为皇,你必为后,终不废后。” 对上元煦自信满满的俊脸,楚汐颜笑笑而过,便将眼神移向那个温润的男子。 严寒之对上楚汐颜的眼,良久,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如此持久如此认真的看你了,公主殿下,严寒之拱手对着楚汐颜行了个礼,温润的声音朗声道:“公主殿下,自宜城与你相识至今,是寒之此生为止最大的幸福。” 楚汐颜看着严寒之那张清俊的脸、清澈的眸子,嘴角的笑意自然的勾起,对于这样一个温润阳光的男子,他的爱是她的荣幸,虽然她无法回应,但是也不愿向往日那样伤害,所以楚汐颜对着严寒之展开了一抹真诚的笑容,并无夹杂任何刻意。 严寒之自然明白楚汐颜的意味,报以同样的笑意对上楚汐颜,他以为永远看不到那日严府中楚汐颜对着苏浅白那样的笑意,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严寒之不禁湿润了眼眶,第一次的恋爱无果而终,但是却收获这样一个笑容,公主殿下,寒之会一辈子记住这一刻的。 苏浅白看着严寒之和楚汐颜之间的互动,面‘色’淡然,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意义,只好叹息一口。 “那苏‘侍’医呢?” “臣只有七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此话一出,全场愕然,尽管楚国‘女’子的地位大大提高,但是寻常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之事,莫说官宦之家。虽然身为驸马是不得太过张扬,但是几个‘侍’妾和通房丫鬟也是不为过的,如今许下这样的诺言,在场的大臣均是惋惜。若是为了赢娶公主殿下生生的断了自己以后的韵事,那真心划不来。 楚汐颜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浅白便收回眼神对着众人举杯道:“招夫之事到此结束,明日本宫便会公布答案,接下来继续欢庆上元佳节。” 话音刚落,舞姬们又纷纷的从大殿外徐徐进场。即使带着疑问,大家也只能继续欣赏舞姿了,谁让那人是公主殿下。 第27章 大婚 “睿儿?”坐在一旁的秦毓涵有些担忧的看着早在第一轮就淘汰了的秦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 “怎么了?姐姐。”秦睿抬头看着自家姐姐,嘴里还咀嚼着食物,满嘴油渍,手中的筷子上正夹着一片脆香的‘肉’片。 秦毓涵无奈的掏出手帕,亲昵的擦了擦秦睿嘴角的油渍,说道:“睿儿,怎的还这样孩子气。” 秦睿嘿嘿的笑了笑,挠挠后脑。 “睿儿,你不是喜欢安阳姐姐吗?”秦毓涵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之前秦睿是非楚汐颜不娶的。 秦睿歪着头看着秦毓涵脸上的担忧,很受用的笑了笑:“可是汐颜不喜欢我啊。” “你……” “哎呀,姐姐,睿儿都明白了,所以我们好好吃好喝好就行了。”秦睿将手中的‘肉’片塞进秦毓涵的嘴里,很期待的说道:“好吃吧,我发现今天的食物都很不错哦。” 秦毓涵无奈的看着秦睿那副吃货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不会难过。 秦睿嘴里咀嚼着食物,虽然美味,却如同嚼蜡般食之无味,何尝不难受,何尝不懂的,毕竟是年少起就开始追寻的幸福,即便如今早已明白无法成真,可是怎么可能真的说放手就放手,但是那日,秦王从早朝后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叫到了书房。 “睿儿。” “父王。” 秦王并没有理会秦睿,而是坐在位子上,手里展开一副装饰着极好的画,痴痴的望着画中人,心口有着不一样的满足和惋惜。 秦睿看着父王的样子,并没有说些什么,他明白此刻的父王是多么的安逸,那幅画也是母妃的画像,每当看这副画的时候,父王总是这样痴痴的望着,久久不语。 “睿儿,你明白什么是爱吗?”秦王将视线从画像中移开,望向那个尚且年少的儿子,看着长这么大的儿子,秦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十四年实在太忽视这个儿子了,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把年儿的死怪在他身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秦睿抿抿嘴,并不说话,聪慧的他自然明白父王想说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秦睿,秦王叹了一口气,卷起画像,起身,将画像小心翼翼的放置回原处,然后转身对着仍然倔强的秦睿的劝道:“睿儿,你应当明白,强求是不会有幸福的,而且你也是强求不来。” “父王,孩儿只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睿儿,当年,父王也是这么认为,可是父王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所为金石为开,是要这块金石不属于任何人,否则就与你无关。”讲起过往,从来在秦睿面前是以严肃示人的秦王难得的挂上一副留恋思往的神‘色’。 “父王、”秦睿还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秦王却异常亲昵的拍拍秦睿的肩膀说道:“放下吧,成全才是爱,莫要和父王的一样。” 秦睿握了握拳头,闭上眼,脑中闪过一幕幕的场景,是第一次在国宴上见到那个风华绝代,张扬无比的公主殿下;又出现一幕幕楚汐颜对自己的拒绝和无视,最后却是定格在那张绝美的小脸上‘荡’开一抹倾城的笑,可是对象却是那个飘逸俊美的男子苏浅白。 再一次睁开眼,秦睿明显的感觉到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他仍旧倔强的开口:“父王,儿臣希望此事结束之后到边疆历练。” 秦王定定的看着那个有泪不轻弹的少年,也明白自己太过为难他了,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过一样的生活,秦睿还小,尚未成熟,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秦王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随即又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说道:“走,我们父子两去好好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啊,秦睿低首看了看自己酒杯里‘波’澜的液体,自嘲一番,便仰头喝下,随即又挂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开始大吃特吃。 翌日。 公主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公主安阳为朕之嫡‘女’,乃崇贤皇后之长‘女’,自幼为朕所钟爱,躬亲抚养,十馀年间承欢膝下,未有一日不尽心竭力。今有公主‘侍’医苏浅白,乃萧神医之嫡传弟子,才华横溢,与公主两情相悦。故,朕特赐婚于安阳公主与苏浅白,望尔二人同心同意,永结秦晋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负朕意。钦此。” “微臣苏浅白接旨,谢吾皇万岁。” 苏浅白握着手中的圣旨,怔怔的望着明黄的卷轴,静静地不语。 就这样踏入了大楚朝政了吗? 一旁的楚汐颜看着苏浅白眉头紧锁,面‘色’深思的模样,带着略微嘲讽的语气说道:“苏浅白,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闻言,苏浅白抬头静静地看着楚汐颜,后悔?我会后悔吗?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副不讲话的样子,以为他真当后悔了,毕竟在楚汐颜看来苏浅白会出现在宴会上至少有七成是自己的‘逼’迫。身为公主,骄傲如她,何时被人这样轻视过,何时需要通过‘逼’迫让人娶了自己,想到这里出席眼心中陡然燃起一阵怒火,冷冷的说道:“圣旨已下,若是你后悔了,待元国之事平息本宫会与你和离。”说吧,便拂袖离开了大殿。 和离?苏浅白看着楚汐颜离去的孤独背影,感觉到一阵的无力,汐儿,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会如何呢? 使臣驿馆,同样收到赐婚圣旨的消息,元国一行人早已炸开了天。 “太子殿下,这楚国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太子殿下看上那什么公主,简直是她的荣幸!” “照臣看,就该给楚国一点颜‘色’瞧瞧!” 元煦‘阴’暗着脸,该死的楚国! “统统给本太子闭嘴!”元煦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狠戾,‘阴’着脸,“楚国,你给本太子等着!收拾一下,明日回国!“ “是!” 东宫。 一身白‘色’劲装的楚修在庭院中打拳,瘦弱的身躯将一套伏虎拳耍的是虎虎生威,即使不能修炼内力,但是在拳招……剑招,楚修一个都不会落下,成为每天必修的功课。 待楚修挥完最后一拳收功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琉影便走上前将面巾递给了楚修。 楚修接过面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扭扭脖子,转头问道:“元煦如何了?” “回殿下,元煦一行决议明日回国。”琉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楚修薄‘唇’微勾,墨‘色’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既然元太子要回国,那就回吧。记住一定要他平安回去。”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元煦此次求亲不成,按着他刚愎自用的‘性’子,回国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琉影实在想不懂为什么太子殿下要让元煦平安回国。 楚修瞥眼看到琉影疑‘惑’却不询问的模样,叹了口气继而解释道:“元煦乃元国太子,若是在大楚出事,那么大楚和大元必将兵戎相见。本太子知道若是让元煦回国那么按着他的‘性’子也是迟早要攻打大楚的,但是不同的是,这样他便是师出无名,而大楚要的就是这样。” 听完楚修的话,琉影怔住了,愣愣的看着这个背手而后,谈吐间似有睥睨天下的傲气,她实在很难将这样的楚修和那个玩闹的小太子联系在一起,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计谋,大楚早就想攻打元国了,无奈师出无名,所以知道元国太子来楚都准备求亲的时候,楚修就想好了这个策略,抓住元煦傲慢自大的‘性’格,故意让楚汐颜对元煦不留情面,求亲失败的元煦回国后肯定会心生不满然后趁机攻打楚国,殊不知这样子才让大楚师出有名,而收复边疆。琉影不知道是该说楚修这是深谋远虑还是‘阴’谋诡计。只是也明白楚修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帝王,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琉影。”楚修静静的喊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琉影侧守在楚修三步的距离,无言。 良久,楚修叹息了一口,很想告诉她不必要这样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也说不出来,唯有叹息一口便踏步离开了庭院。 大楚建始十三年二月初十,安阳公主殿下大婚,始帝龙颜大悦,在楚都大摆流水宴席,共同欢庆,并下旨大赦天下。 公主府,东苑。 房内,苏浅白穿着一身‘艳’红的喜服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白皙的俊脸上薄‘唇’微抿,自祁国破灭,抛弃祁烨卿的身份开始,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今日,更未曾想过会迎娶大楚的公主,这一切都实在太过戏剧化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他人披上霓裳嫁衣。 苏浅白握紧拳头,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睁开眼,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身上‘艳’红的喜服,一抹苦笑爬上嘴角,理了理衣摆,便也起来,开‘门’,踏了出去。 楚都的城南大街上,两旁挤满了人,都想一睹驸马爷的尊容。 “来了来了,驸马爷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本想吵闹的人群竟安静下来,只剩下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声音,苏浅白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背脊‘挺’直,面容清冷的从拐口向着皇宫出发。 一身白衣的苏浅白是如同谪仙般俊美,让人不敢接近,而一身红衣的苏浅白则是显得更加的俊美无双,本来淡然的神‘色’也被红‘色’的衣裳衬托的柔和了不少,‘挺’拔的身躯惹得不少‘女’子娇羞。 “这就是我们的驸马爷啊,好俊美啊。” “公主殿下绝世无双,驸马爷俊美无疆,绝配啊绝配。” “公主好幸福啊。” “……” 第28章 二十四孝相公守则 伴随着市井小民们的议论声,迎亲队伍也到了宫‘门’口,慢慢的引入了宫‘门’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宫殿外。 “浅白见过皇上。” “浅白,该改口了吧。”楚战看着一身喜服的苏浅白,眉眼间与那人的相似不禁湿润了眼眶。 “父皇。”苏浅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喊出来口,这两个曾经很熟悉的词。 “嗯,进去接颜儿吧。”楚战勾了勾‘唇’角,也就轻易的放过了苏浅白。 苏浅白拱手了一下便踏步上前却被楚修挡住了去路。 “皇姐夫,要娶我皇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楚修的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对着身后的人朗声道:“琉影。” 琉影应声踏上前一步,将笔和纸递给了楚修。 楚修抖抖手上的纸,笑的十分猖狂,说道:“二十四孝相公守则,签了它才可以过哦。不然,琉影。” 琉影亮出佩戴在腰间的剑和楚修并排着,将苏浅白挡在了‘门’口。 苏浅白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动作一致的人,抓过楚修手里的笔和纸,大手一挥,就将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 “对了,楚修,你也签一份给琉影吧,刚才你们很配。”说罢,苏浅白便将手里的契约递给了楚修,然后在对方惊愣和不自然的神‘色’中走进了房内。 …… 是夜,热闹了一天的公主府渐渐的安静下来,苏浅白踏着凌‘乱’的脚步,俊美如谪仙的脸上带着微醺的气息,苏浅白努力的站稳身子,推开房‘门’。 这个楚修实在太折腾人了,居然这么灌自己,不就是调侃了一句就这样报复,果然是汐儿的弟弟,都吃不得亏。幸好汐儿有先见之明,早早将自己杯中之物换成清水,不然就真的要倒在酒席上了。 “驸马爷,你可算来了。“芷儿欢笑的说道,上前扶住苏浅白晃动的身子。 一旁的丫鬟和喜娘齐齐闹腾。安静的‘洞’房内顿时欢笑声起,苏浅白‘迷’离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坐在大红‘床’边的那抹倩影,一身霓虹的嫁衣,姣好的身躯包裹在华丽的衣裳下,绝美的小脸被红‘色’的头巾掩盖着。 “驸马爷,掀盖头吧。” 苏浅白接过喜称,挑开楚汐颜头上的头巾,顿时呼吸一怔,愣愣的看着楚汐颜那张魅‘惑’天下的脸,那张本就绝美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白皙的小脸在红‘色’的喜服衬托下显得更加红嫩,眉眼间的‘精’致因着淡淡的妆显得更加风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楚汐颜本来冷冷的脸看到苏浅白那副呆楞的模样还是不自觉的勾起了微凉的红‘唇’。真是个木头! “请公主驸马喝‘交’杯酒。” 苏浅白被喜娘带到‘床’头坐下,靠近了楚汐颜,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苏浅白不由的痴‘迷’。呆呆的接过酒杯,和楚汐颜‘交’错着手一同饮下这代表着神圣的‘交’杯酒。 苏浅白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的小脸,不由的按住喝下酒后准备伸回的手。 楚汐颜抬头,看着苏浅白,那张俊美的脸以及那双让人看不清的眼眸带着的深邃。 “放开。还没结束。”楚汐颜微红着脸低声的说道。 听到声音才觉察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苏浅白,立马放开的手,转头端正住身子,心里头却活蹦‘乱’跳的。 芷儿低声的笑了笑,随即和喜娘们一起将祝福的话语高声的朗诵出来,然后跪在‘床’榻前,将两人的衣摆系在一起。 “祝驸马和公主永结同心,长长久久。”说罢,一行人便退了出去。 顿时安静下来的‘洞’房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暧昧而有尴尬。两个人肩并肩端坐在‘床’沿,一时无言,看着红烛燃起的火光在摇曳摆动。 苏浅白微微转头,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的时候,却突然耳朵一动,即便头脑有些晕眩,但是视线仍然敏锐地移向房‘门’口。 房‘门’口。 “诶呀,不要挤啊。” “听见在干嘛了?” “父皇,你头太大了,挤到我了。” “臭小子,朕是皇帝,让着点朕。” 房内,苏浅白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楚汐颜,而那张绝美的小脸上早已黑成一片。 “砰!”有些怒气的楚汐颜抬手对着房‘门’拍出一掌,强大的气流让‘门’扇震动了几下,好在皇宫的建筑都是‘精’品非豆腐渣工程,否则,这晚上的‘洞’房‘花’烛就毁了。 “琉影!谁要是靠近,都不要客气!打死了算有罪,打不死算罪不致死!” 冷冷的满是怒气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原本站在楚修三步开外的琉影瞬移了身影,持剑挡在‘门’口,冷清着脸对着面‘色’尴尬的楚战和楚修。 “咳咳……对,琉影好好守着,朕记得朕还有奏折没批,先走了。”楚战握着拳头放着‘唇’边咳了咳,负手而后,‘挺’着背脊,看着嘴角‘抽’搐的楚修,颇为严肃的说道:“修儿,不许闹你皇姐了,知道吗?”说罢,便踏步离开了。 楚修看着那离开的高大的身影,嘴角还是止不住的‘抽’搐,明明是自己想凑热闹把我怂恿过来,现在却这样……果然是父皇! 楚修转头看着宛如‘门’神一样不容商量的琉影,很是不满的瞪着她,拜托,谁才是你该保护的人,居然和本太子对着干,可恶! 琉影撇了一眼有些怒发冲冠的楚修,直接闭上眼,将剑抱在怀里,一副正所谓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很好!很好!一个个的都这样是吧!楚修眯起眼,小小的‘胸’膛起伏不定,深呼吸深呼吸,不生气我不生气,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是吗!哼! 感受到了‘门’外离去的人影,苏浅白解开了绑在一起的衣摆,握住楚汐颜的手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楚汐颜说道:“我帮你把凤冠拿掉吧。” 说着便拉起楚汐颜移步到梳妆台旁让她坐下,修长的手指缠绕上楚汐颜乌黑的缎发,灵巧的在上面拨‘弄’着,卸下凤冠后,苏浅白的手指掠过那白皙的脖颈,冰凉的指尖触到那温热光滑的肌肤时,两人均颤抖了一下。 苏浅白泛红的脸带着浓浓的酒气,酒量本就是差,今日还被楚修他们刻意的灌酒,此刻的苏浅白可以说是‘迷’糊的,但是他的眼底却带着清醒,苏浅白撩开楚汐颜披散在‘胸’前的发丝,慢慢的伏下了身子,从后抱住楚汐颜,声音带着‘迷’醉的音调唤道:“汐儿。” 灼热的呼吸喷散在楚汐颜修长的脖颈上,楚汐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后背的滚烫,鼻息间充满浓浓的酒气和独属于苏浅白那清清浅浅的‘药’香。 楚汐颜不语,透过妆台的镜子可以清晰的看到身后那人‘迷’离的眸子和俊美泛红的脸庞,还有那暧昧的动作,白皙的脸颊不自觉的飘红。 苏浅白将头紧紧的埋在楚汐颜的脖颈间,深深的吸着这人的香气,薄‘唇’轻触着光滑修长的脖颈,细细的‘吻’着,所到之处均留下一阵阵的滚烫,楚汐颜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喘,复而才觉察到这声音竟出自自己,楚汐颜感到脸颊上一阵阵的烫热,有些躲避的开口:“苏……苏浅白。” “嗯。”苏浅白从楚汐颜的脖颈间抬首便看到了让他心头颤抖的一幕,楚汐颜绝美的小脸上泛着阵阵的嫣红,红‘唇’紧紧的抿着,一副极为忍耐的模样,实在叫人很想欺负。 苏浅白清澈的眸子里泛着浓浓的‘欲’念,骨骼分明的漂亮的手指捏上楚汐颜‘精’巧的下巴,将小脸转过来,随即薄‘唇’便覆上,四片‘唇’瓣相触,如**般,一发不可收拾。 薄‘唇’温柔贴合着,灵巧的撬开楚汐颜的‘唇’齿,寻找到那条让他心神‘迷’恋的舌尖与之共舞。 楚汐颜本冷冷的面‘色’早已因为苏浅白的柔情消散了,‘迷’失在这‘唇’齿相‘交’的热烫中。 等到楚汐颜晃过神来,自己已然被苏浅白压在柔软的‘床’塌上,火红的被褥和一身霓虹霞衣的楚汐颜‘迷’离了苏浅白的眼,苏浅白修长的手指覆上楚汐颜绝美的小脸上,静静地摩挲着,开口唤道:“汐儿。” 楚汐颜睁开眼,便一眼撞进了苏浅白深邃到不可见底的墨‘色’里。就是这样的眸子吸引了自己,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恍然间,楚汐颜从‘欲’望中清醒过来,搭在苏浅白脖颈上的双手也缓缓地放下,语气渐渐归为平淡,开口问道:“苏浅白,能告诉我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其实这句话楚汐颜早该问了,也早该知道只是一直下意识的不去思考,否则按照楚汐颜的睿智,怎会没发现苏浅白的不对劲呢?本来她以为她可以不去在意,可是如今她却发现她很在意,很在意他的想法。 听着楚汐颜平淡的语调,苏浅白仿若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一样将原本浓烈的‘欲’念吹散了!该死的!苏浅白,你根本就不能给她幸福,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该会有多恨你,你明白吗?你怎么还可以这么自‘私’的要了她呢?你是被酒‘精’刺‘激’‘迷’昏了头吧! 看到苏浅白的沉默不语,楚汐颜的心就凉了半截,暗下眸子平淡地开口:“苏浅白,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苏浅白垂首不语,泼墨的发丝从后肩散落下来,与楚汐颜的青丝缠绕在一起,眼眸深底‘蒙’上一层看不清的‘迷’雾,良久才沉沉地开口:“对不起。”说罢,苏浅白便翻身,下‘床’。离开了房间,徒留一个落寞的背影。 楚汐颜躺在‘床’榻上怔怔的望着‘床’顶,苏浅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顾虑,可是为什么即使这样我还在为你落寞的背影感到心脏紧缩的疼痛。苏浅白…… 是夜,一夜寂寥,多少人未眠,又有多少对着当空的月光独自暗殇。 第29章 君子之交 “听说了吗?驸马和公主不和。(.),最新章节访问:.。” “怎么会,那日大婚我看到了驸马爷可是如同谪仙一样俊美啊。” “你还不信,我三姨妈的侄子的娘们是公主府的厨娘,那日‘洞’房亲眼看到驸马被公主赶出房‘门’了!” “‘洞’房被赶出去,不会是不行了吧!” “哈哈哈……” “所以说驸马哪里是好当的,驸马就是入赘的小白脸!” “刘二!你别羡慕了成吗?就算是小白脸也是最高级的,不愁吃穿,地位高上,那是皇亲国戚,谁见了不得让三分面子!” “那也是!” “……” 楚都最大的酒楼,承鹤楼的大堂内议论声纷纷,皆是以一月前公主和驸马的事宜为谈资。 承鹤楼二楼包厢内。 “严大人,你没事吧。”某个关切的声音响起。 严寒之回神嘴角扯开一抹难堪的笑意,可是紧握着茶杯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手背上血管绷起,紧抿着‘唇’,眼眸深处带着一种挣扎,公主,你不幸福吗? 坐在一旁的云初看着严寒之这副模样,眉头不由的一皱,其实对于严寒之勇于追求自己心中所想而又为了她的幸福洒脱放手的行为,云初还是很欣赏的,只是目前看来,放手是放手了,不过并没有忘记,只是埋藏在深底。 “严大人,对于这件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啊?什么?“严寒之从思索中回神过来,看着众人面‘色’无奈的模样,自己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今日是户部聚会的日子,顺便讨论一下棘手的案子。 “我看,今日就到这吧,日头也差不多。也让严大人回去休息休息吧,这一个月累坏了吧。”云初笑笑说道,虽然有种调侃严寒之的感觉,却也在为严寒之刚才频繁走神的状态作出了合理的解释。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个月来,严寒之埋头苦干的模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好吧,严大人记得多休息啊。” “是啊,下官们告辞了。” “严大人多保重身体。” “……” 云初看了眼严寒之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云大人,请留步。”严寒之朝着那纤弱的背影喊道。 “严大人找下官有何事?”云初转头眉梢微挑的看着严寒之那脸上挣扎的模样。 “那个,刚才、刚才谢谢云大人解围。”严寒之面‘色’不自然的对着云初说道。 云初显然被严寒之这副难为情的模样愣住,不过就收敛了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严寒之那越发尴尬的神‘色’,眸子闪过一丝柔和。[.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嘿,严大人,要不和下官去一个地方,疏解一下心情。”看着严寒之这副死样子,自公主大婚一个多月下来,这家伙每日就只知道埋头苦干,说好听是勤勤恳恳,难听点就是没事找事。不知道为什么早已冷了的心莫名的为这个呆傻的家伙跳动,有些看不下去他的这副死模样,只想让他恢复正常,至少不要碍自己的眼。云初这么的为自己异常的举动所解释着。 云初发亮的眸子比起往常更为亮泽,一脸狡黠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云初,严寒之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 “驾……驾……”城‘门’外,马蹄声响起,青衫男子和紫衣少年乘着两匹骏马在城外的草坪上肆意的奔驰着。 “严大人!可要跟紧了!”云初转头对着跟在后头的严寒之大笑道,平凡的容颜此刻却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严寒之看着云初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也不禁勾起了嘴角,喊道:“云大人,别被我超过才是!”说罢,还狠狠的挥了一下马鞭,身下的骏马便顺势更快的奔跑了起来,眼看就要超过云初的马儿。 云初殷红的薄‘唇’微勾,看着严寒之那张扬的侧脸,更快的挥动着马鞭催促着骏马前进。 夕阳余晖下,远处的两道青紫相‘交’的身影已远远的离去,成为一个小小的点,渐渐看不清。 广阔的平原上,‘春’风微微的浮动着,早‘春’的天气虽有些微凉,但是却也舒爽,两匹骏马在慢慢的走着。 “谢谢云大人,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马背上的严寒之手里握着缰绳,转头对着张开双臂,闭着眼享受微风浮动的云初说道。 云初睁开眼,逆着光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严寒之,嘴角上扬,不在意的说道:“严大人,人生苦短,须行乐时且行乐。这样才对的起自己,不妄走这人世间一遭。” “须行乐时且行乐。”严寒之低头喃喃自语,复而抬头看着广阔的草原,心里头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勾着‘唇’,转头看着云初,却发现对方早已回头静静地望着那落下的夕阳。 严寒之怔怔的看着那张平凡的脸上带着的惬意的神‘色’,顿时觉得心头一跳,有些不规律的跳动着,而且有着越跳越快的趋势,严寒之不自觉的按住心口,转过头来平复内心的悸动。 “严大人?”云初看着严寒之那副诡异的模样不由的疑问道。 “啊!”严寒之恍然回神,看着云初疑‘惑’的神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没事,云大人,你就没叫我严大人严大人的了,听着怪生分。” “哦,那好,严兄,小弟这厢有礼了。”云初也不在意,对着严寒之喊道。 “云兄,寒之这厢回礼了。“严寒之勾‘唇’笑着回礼道。 “哈哈哈……”两人对视之后,不免为刚才那番咬文嚼字而失笑起来。 天‘色’渐晚,策马狂奔的两人也无奈得回城了。 云府。 “严兄,都到了家‘门’口还送,莫不是要讨杯茶水喝?“云初看着严寒之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不自觉的开起了玩笑。 “那好啊,就不知云兄是否乐意了。”严寒之也同样开起玩笑。 云初显然被严寒之这副颇为无赖的模样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大开大‘门’把严寒之请了进去。 严寒之一踏入云府的时候不禁被里面的空旷所吓到,在‘门’外看起来,云府也不算是落魄,虽比不得其他大官的富贵,但也算是适中,怎么一走到里面怎的空旷无比,连个下人都没有,大院内只摆了两盆诺大的盆树。走进主厅的时候,严寒之才算真真正正的惊呆了,这怎么连张椅子都没有,即便是寻常人家也有两张八仙椅摆在正中间吧,可如今,却空空‘荡’‘荡’的。 严寒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后者则是一副坦‘荡’‘荡’,无所谓的样子。云初好歹是个正五品的户部郎中,总不至于穷成这样吧。没有下人整个府邸还是一副空‘荡’‘荡’的模样。 “严兄,可惜了,在下府邸没有茶水。”云初颇为汗颜的说道。 严寒之紧锁着眉头,一脸怜悯的看着云初,这样单薄的身子,少时肯定吃了不少苦,如今即使是高中封官却仍旧未摆脱这样的困境。 严寒之一把拉过云初的手,大气的说道:“走,今日到我府邸,我请你!” 云初怔怔的由严寒之拉着自己走,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手掌却带着异样的温热,直直的传达到左心房,许久许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只是这家伙也真的是傻的可以,我不过是喜静,可在他看来却是家徒四壁。算了算了,由他想吧。 严寒之拉着云初直冲冲的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严府 “大人回来了。” “徐管家,吩咐下去,今日我要摆宴,把最好的都端上来。” “是。” 严寒之拉着云初走进府邸说道:“云兄,待会千万不要客气,要不你就住这里吧。” 闻言,云初止住了脚步,挣开了严寒之握着自己的手,背着手,眼眸飘忽不定的看着严寒之,直到对方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云初便向前迈上一步,再迈一步,贴近严寒之那张清俊的脸,猛地蹦出一句:“严兄不会是在公主殿下那里受挫转而喜好男风了吧。” “我我我……”严寒之瞪大了眼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云初,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却也下意识的没有反驳。 “我云家可是一脉单传,严兄的深情,云初恐无以为报了。”说着说着,云初还表现出很痛心的煞有其事的感觉,面‘色’也是极其纠结挣扎。 “你你你……”严寒之后退一步,面‘色’铁青的看着云初,语无伦次的指着云初。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既然严兄盛情,岂有拒之之理,那云初就叨扰了。”云初拍下严寒之指着自己的手,然后潇洒的迈步超着主厅走去。独留一个脸‘色’黑白‘交’加的严寒之于风中凌‘乱’。 主厅内。 严寒之左手端着碗,右手握着筷子,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那位像横扫千军般在饭桌上狂卷饭菜的云初。 云初仿若没看到周围众人与严寒之的反应,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丝毫没有优雅之气,宛如市井小民一般登不上台面。 严寒之眉头紧锁,放下碗筷,叹息的看着云初那张满嘴油渍的脸,拿出手帕递到云初的前边,温柔的说道:“慢慢吃,没人和你抢,不够的话还有。” 云初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严寒之,眨巴眨巴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动作。 忽的,严寒之清俊的脸上尴尬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是把别人当小孩看待了,严寒之立马收回手,环顾一周,下人们的呆愣,不自然的咳了咳,说道:“云兄多吃点。” “呵。”云初低声笑了笑,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都没介意呢,自己倒是先介意起来了。云初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和手指,动作优雅,众人这才发现尽管刚才云初吃相很不好,但是坐姿却是十分端正得体。 “多谢严兄款待,我吃饱了。”云初转头对着严寒之勾起三分笑意,直达眼眸底,让那双本就吸引人的眸子更加的璀璨发亮。 严寒之愣愣的看着云初深邃的眸子,这人明明长得很一般,丢到人群里也找不到,可是唯独那双眼眸是独特的,甚至带着光泽,让人不自觉的赞叹起来。 “咳咳……那,那我们去后‘花’园散散步,消化消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严寒之‘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找了个借口说道。 “好啊。” 第30章 小小探花郎 公主府的东苑内,自从一月前大婚,苏浅白从‘洞’房内出来之后,便自觉地搬到了原来入住的东苑,本来身为驸马是应该有自己的驸马府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所以苏浅白只好住在东苑了。(.).访问:.。 “驸马爷,公主殿下有请。” 坐在庭中的苏浅白闻言转头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芷儿也只能叹了口气,就连芷儿都这样的脸‘色’,那公主……想到这里,苏浅白原本淡然的神‘色’又带上了一丝落寞。 芷儿看着面‘色’不佳的苏浅白,心中虽然有气,可是也不好发作,作为‘女’子的第六感,她绝对认准驸马和公主之间是相爱的,可是为什么相爱的两人会这样呢,又想到这一月来,公主殿下的忙绿,明明是个爱偷懒的人却自发的找事情做,这不是逃避是什么啊。 再次叹息了一口,芷儿便带着苏浅白走向了主厅。 主厅内。 苏浅白一脚踏入大厅内,两眼便落在那纤弱的身影上,她这是又瘦了吗?苏浅白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却也无言的静静地看着那个在独自品茗的佳人。 觉察到惹人的视线,楚汐颜自然知道是谁,但她压制住内心的悸动,一个月,自那日,整整一个月了,避开他不去见他生怕想起那些令她难受的事情。 你到底是爱我还不是不爱,那种时候都可以停下,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本是多么美妙的事,可是夫君居然抛下妻子,呵。大楚风华,我看,我应当是历代唯一一个在新婚之夜被驸马抛下的公主了吧,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楚汐颜深吸一口气,压制内心的拨‘乱’,抬头看着那个站在大厅‘门’口的白‘色’身影,一如既往的一袭白衣,出尘的气息仿若会随时消失。早该知道这样的气息的人本就薄凉的,为何还要自投罗网呢? 苏浅白对上楚汐颜的视线,静静地望着她,心底有着从来未有的满足和淡淡的苦涩,踏步上前,淡漠的开口:“公主,有事吗?” “明日是‘春’蒐,父皇下旨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出场,本宫只是提醒驸马明日要随本宫一道出发。虽然有些为难驸马,但是本宫希望驸马在人前注意皇室体面,莫要让本宫难堪。”楚汐颜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便徐徐到来,语气极为平淡,似乎只是在讲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苏浅白皱着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和语气,驸马,虽然是驸马,但是他宁愿听到她喊自己苏浅白,可以是软软甜甜的、也可以是生气发火,但是一声驸马却似乎深深的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什么叫为难,难道她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苏浅白眸子不由的染上一丝怒气,瞪了楚汐颜一眼,丢下一句,“是。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了。 楚汐颜无辜的端着茶杯,看着苏浅白转身离去的背影,回忆起苏浅白最后那瞪自己的那一眼,怎么感觉总有一丝埋怨的意味。 翌日。 大楚的‘春’蒐是每年一次,因着始帝乃军人出身,所以大楚不仅是个尚文的国家,更是个崇武的国家,始帝要求自后每个皇室子弟均要习文尚武,所以不论是‘春’蒐还有冬狩,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均要参加。 浩浩汤汤的大部队从楚都出发,前往皇家猎院。 苏浅白骑在白‘色’的骏马上,目光却不自觉的锁定在前方那道亮丽的背影上,一身纯白‘色’的胡服猎装,解开平时长发披肩的发饰,而是用一条简单的缎带叫三千的墨丝高高束起,前额飘散着些许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白皙‘精’致的小脸上薄‘唇’轻抿,尽显英姿飒爽的姿态,脚下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在部队的前沿走着。 苏浅白不知道该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虽然不能靠近,但是这样静静的望着,守护着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五感敏锐的楚汐颜自然觉察到那灼热的视线,但是楚汐颜仍旧是不予理会的跟着部队前行。 到了皇家猎苑,诺大的围场内,御林军包围着整个围场,保护着整个围场的安全。 ‘春’风和煦,朝阳悬挂在日头偏东,这样的天气来围猎刚好,主台上,楚战身着一袭明黄‘色’的胡服,站在高台上对着众人朗声了一篇有关大楚昌盛的策论: “大楚建始十三年间,朕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百姓,今我大楚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荣昌盛之盛景,于此朕甚感欣慰。然先贤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身为大楚子民,身为朕的臣子们,不但要文能治国,更要武能安邦!” “方能佑我大楚,昌盛不衰!”长篇大论之后,楚战最后来了一句高‘潮’语结束。 “佑我大楚,昌盛不衰!” “佑我大楚,昌盛不衰!” “……” 在场的官员纷纷下跪对着楚战朗声高歌,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达在整个围场内。 楚战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示意站在身侧的楚修:“修儿!” “是,父皇。”一身墨‘色’猎装的楚修颔首示意,便上前一步,接过琉影递过来的弓。一把做工‘精’致的明黄‘色’弓被楚修握在手里,虽然年少,但是握起弓的楚修却有着不一般的气势。楚修敛着眉,看着‘侍’卫把早前捕捉过来的梅‘花’鹿从笼子中放出的瞬间,接过琉影手中的御箭,侧翻身,将弓背向后,以后‘射’的方式瞄准着,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那只在仓皇逃窜的小鹿,箭尖跟随着小鹿奔跑的轨迹转动着。 “嗖!”的一声,伴随着明黄‘色’的御箭脱离弓时弓绳弹出的声音,顺着目光,众人便看到了那支御箭稳稳的‘射’入了梅‘花’鹿的脖颈中,没有任何挣扎,梅‘花’鹿便哀叫一声倒地不起,血流满地,浸湿了暗黄的土壤,也可见其箭术的快……准……狠。 “啪啪……”热烈的鼓掌声响起,众人都夸赞着太子殿下的箭术高超。 楚修收起弓箭,立正姿势,对着楚战拱手朗声:“佑我大楚,昌盛不衰。” 楚战看着楚修略微稚嫩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而是一派沉稳,心中满意,连说了三声“好”便大手一挥,表示‘春’蒐开始! 一声令下,那些世家公子们和年轻气盛的官员们纷纷带着弓箭各自朝着目标出发,奋力的要争取这‘春’蒐的第一,让龙颜大悦,继而官运亨通。 等着大部队慢慢的散开之后,围场主台旁也只剩下零散的几人,几步开外的楚修向楚汐颜微笑示意之后便也和琉影跨上马离开了。 楚汐颜微微侧首看着身旁毫不在意的苏浅白,心中郁结,便也连招呼都不打,跨上马独自离开。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那道白‘色’的身影抿了抿薄‘唇’便也跨马上前。自幼身为太子,虽然那时年少,但是君子六艺方面苏浅白自然学过,再加上后来萧何的指导,即便说不上‘精’通却也不差。 苏浅白骑着马跟在楚汐颜身后十几步的距离,不进也不退,更不拉弓‘射’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楚汐颜在捕捉猎物。 ‘射’了一箭之后,楚汐颜收回长弓,也不去看那被随身‘侍’卫收起来的白狐,心中一阵阵的烦躁,侧首看着那个淡然的人,烦躁感更甚,再也不愿去思考那些束缚,策马扬鞭,立刻离开了原地。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薄‘唇’狠狠的抿着,这是要逃开我吗?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开心了,苏浅白暗下眸子思考着。 突然间,苏浅白感觉心口扯过一丝痛意,满满的蔓延开来,一种不安之感涌上心头,苏浅白抬眸看着楚汐颜逃开的那条路,没有丝毫犹豫的挥鞭跟上。 “寒之见过公主殿下。” “云初见过公主殿下。”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乃‘春’蒐,尽兴即可。”为了躲开苏浅白的楚汐颜没想到会在前方遇上严寒之和云初。 “严大人战绩不错,这红狐可是稀品,而且严大人还‘挺’温和的吗?”楚汐颜看着严寒之马背后的一头成年红狐,全体通红,而且只伤了‘腿’部仍是活物。看到这样温和的严寒之楚汐颜不禁调侃道。 “公主说笑了,呵呵……”严寒之微红着脸,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云初撇了一眼害羞的严寒之心底直骂没出息,不就是和你讲了几句话吗?至于这样一副羞涩的小媳‘妇’样吗? 看到云初的眼神楚汐颜不由的挑了挑眉,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似乎闻到了一点酸味,还真是傻了,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果真被苏浅白气晕了。 “云大人怎的两手空空?”楚汐颜看着云初,这个比起严寒之还年轻的探‘花’郎,削瘦的身子骑在马背给人一种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状态。略微苍白的脸让人觉得是种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楚汐颜细细的打量着云初,相当平凡的相貌但惟独那双眼给人一种错觉,这人非竖子! 而且如此年轻的探‘花’郎应当是意气风发才是,可是相较之一路平步青云的严寒之而言,云初倒是显得暗淡多了,不争不抢却也不会太差,把这个度把握的很好,既不会被外放而又并没有被重用。 看来自己似乎太忽视探‘花’郎了! 想到这里,楚汐颜的眸子不由的锐利起来,紧盯着那一脸云淡风轻的云初。 第31章 我喜欢你 “咳咳……公主,云初他身子较为孱弱,所以不是很‘精’通‘射’艺。(.)-.79xs.-”严寒之看到楚汐颜有些不善的眼神,以为她对云初没‘射’猎有些不满,所以下意识的为云初开脱起来。 此话一出,楚汐颜和云初纷纷将视线移向了他。 严寒之和云初?楚汐颜眨眨眼,有些天马行空的思索着。 这个笨蛋!孱弱?真亏他想得出来!云初暗地里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想理会这个明明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人却偶尔傻呆呆的。 楚汐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 “汐儿!闪开!”终于跟上楚汐颜的苏浅白便看到楚汐颜的身后一只羽箭‘射’向楚汐颜的后背。 而此刻正在和严寒之还有云初聊天的楚汐颜丝毫没有察觉,直到听到苏浅白的声音,楚汐颜才意识到有危机,下意识地听从了苏浅白的话,闪身避开,无奈时间不够,箭还是从楚汐颜的右手臂上擦身而过,划破了楚汐颜的右臂。 楚汐颜握着右手臂,看着匆忙赶来的御林军,忍住疼痛,朗声道:“给本宫围起来!” 苏浅白看着那个明明受伤的‘女’人还一脸逞强的在指挥着,气的额头青筋直冒,直接足尖在马背上一点,飞身坐到楚汐颜的身后,揽住那纤细的腰身,对着楚汐颜转头的那张诧异的脸劈头开骂:“你这个死‘女’人!不知道先包扎伤口吗?!” 此话一出,全场愣住,纷纷将视线转移到马背上相拥的两人,这个破口大骂丝毫不讲形象的人是那个如同谪仙般俊美的驸马爷?还有那个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人是我们完美的公主殿下。 严寒之的眸子充满着不可置信,这个苏浅白不应该是潇洒淡泊的吗?怎的如此气急败坏? 云初薄‘唇’紧抿,努力的抑制住快上扬的嘴角,这样的场面实在让人很想笑,驸马爷……只是……想到这里,云初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沉。 “咳咳……”楚汐颜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场面有多尴尬,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严寒之他们,便拉过正在撕下衣摆为自己右臂做简单包扎的苏浅白低声劝道:“回去再说好不好。” 闻言,苏浅白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汐颜,随即丢下一句气势非凡的话:“给本驸马调查清楚!”便拉住马缰,环住楚汐颜,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掉头策马离开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严寒之看着远去的人影,严寒之的薄‘唇’轻扬,公主殿下,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苏浅白他会让你幸福的。 一路上,楚汐颜都不敢说话,侧首看着苏浅白那张铁青的脸,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从没有看过这样子沉着脸‘色’的苏浅白,一时间也不敢多语,任由苏浅白把自己带回营帐内。 到了营帐‘门’口,苏浅白当着众‘侍’卫的面,把楚汐颜拦腰抱起,下了马,一步步的走入营帐内。 “苏浅白,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的。”楚汐颜觉得丢脸死了,身为他们所敬佩的公主殿下头一次当着他人的面被抱着走。 苏浅白低头,带着恼怒的眸子轻轻地扫视了楚汐颜一眼,凉凉的语气说道:“受伤的人还有资格讨价还价吗?!”三天两头的受伤虚弱,这样子很好玩吗?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子自己……自己会多……心痛吗?! 楚汐颜不满的微嘟红‘唇’,也无法反驳什么,只是将小脑袋钻进了苏浅白温热的‘胸’膛内,闻着那熟悉的清清浅浅的‘药’香,不满地低喃了几句…… 觉察到楚汐颜的动作,以及良好耳力的他也听清了某人的那句低喃:知道人家受伤也不说句好听的。 听到这里,苏浅白原本恼怒的眸子换上了一种淡淡的无奈的宠溺,抱着楚汐颜大步踏进公主的营帐内,将楚汐颜温柔的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顺手拿过一旁的软枕,搭在楚汐颜的后背上,让她可以舒适地靠在‘床’头。 即便是临时搭建的营帐,但是作为尊贵的公主殿下,楚汐颜的营帐自然是布置的与寝宫无异,苏浅白走到一旁取来装有自己配制的‘药’品的‘药’箱,默不作声的坐在‘床’沿,低首握住楚汐颜的右臂,动作轻柔地用剪子剪开楚汐颜受伤的衣袖。 看着里面的伤口,伤口不深,只是被轻微的划过,看着流出嫣红的血液也表明未曾中毒,检查到此,苏浅白吊在心口的一口气也终于平息下来,只是敛着的眉未曾松开过,仔细的拿过金创‘药’轻柔的撒在楚汐颜的右臂上,时不时轻轻地吹着,一副生怕这人喊痛的模样。 楚汐颜看着低首为自己仔细处理伤口的那人,虽然面容严肃,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柔,手动的动作十分的温柔,仿若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苏浅白啊苏浅白,既然你那么着急我,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还是你觉得我无法接受什么呢?聪慧如楚汐颜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思考了许多,或许是自己太‘逼’他了?是吗? 看着那张紧紧锁眉的侧脸,楚汐颜不禁抬起未曾受伤的左手覆上苏浅白的脸庞,冰凉的指尖触及到那微皱的眉心,轻轻的按压着,似要抚平一般,声调柔柔的说道:“别皱,好吗?” 苏浅白抬眸看着楚汐颜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的深深的情谊,微微一叹,灵活的手指在楚汐颜的右臂上绑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后,为楚汐颜捻好被子,将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放进被中。 苏浅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楚汐颜扯住了衣袖。 “苏浅白,你真的要走吗?”楚汐颜低声的唤道,声音极其落寞,不复往日的张扬自信,似乎在苏浅白面前她就是这样的卑微。 爱情就是这样,谁先爱上对方就必须要多尝试一分的思念和痛楚。有多甜蜜的爱情也相当要受多重的痛苦。 听到这样的声音,苏浅白的心口划过一丝又一丝的痛意,为什么明明我要退开,你却又来招惹我,楚汐颜,我真的是败给你了! 苏浅白回头望着那个扯着自己衣袖,却低着头的‘女’人,倾城的容颜上满是落寞,长长的睫‘毛’在光线的折‘射’下投下一片‘阴’影,微微苍白的‘唇’抿着,似乎在隐忍着情绪。 苏浅白修长的手指划过那细致的肌肤,轻轻地勾起楚汐颜‘精’巧的下巴,俯身靠近楚汐颜,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小脸,心头划过一阵热烫,有种难以控制的情绪似要破口而出般,苏浅白低哑着嗓子开口:“楚汐颜,这次是你招惹我的,以后再想甩开我都是不可能的事,你考虑清楚了。” 楚汐颜定定的望着苏浅白冷然的俊脸,看着那双如海深的眸子里泛着的‘波’澜,楚汐颜忽的抬头将‘唇’贴上苏浅白的薄‘唇’,微贴着的‘唇’瓣轻声却坚定地呢喃道:“苏浅白,我喜欢你!” 这么久以来,两人虽有心意,却从未正式的言明过,或许对于苏浅白而来,说出的话便是化为一种无法逃离的责任,而对楚汐颜而言则是一种忧患,怕直言之后换来的是漠然抑或是逃离,不论哪一样都是骄傲的公主殿下所不能承受。 在这样无形的压力之下,对于脱口而出,直截了当的楚汐颜,苏浅白不仅心痛更是爱恋,该如何对你呢,汐儿,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勇敢,而我却什么也不敢。 苏浅白幽暗的眸子逐渐的加深,忽的低头覆上那两片略微苍白的‘唇’。 楚汐颜不自觉的揽住苏浅白的脖颈,热情的回应这‘吻’。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比起漠然和离去,这样的方式已然是让楚汐颜欣慰的了。 “皇姐皇姐……” 在暧昧逐渐上升的时刻,一声喊叫打破了这营帐内的温情。 在打猎的楚修一听到护卫队的报告说公主殿下遇刺了,就急急忙忙的从猎场赶了回来,岂料一打开营帐居然是看到那刺人眼球的一幕。 楚修呆愣的看着热情拥‘吻’的两人分开后,楚汐颜一脸娇羞的埋在苏浅白的‘胸’口,而苏浅白则是环住楚汐颜纤细的腰肢,一脸不善的盯着营帐口的那人。 被苏浅白那充满危机的眸子一扫,楚修顿时感觉背脊发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肯定是了! 面‘色’尴尬的楚修连忙道了声歉意便退出了营帐。 营帐外。 楚修面‘色’通红地想起刚才看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实在难以想象,自家那腹黑的皇姐也会有小‘女’人娇羞的一面,怎么回事,今天这天是不是有点热啊?楚修难耐扯扯领口,另一只手化成扇形在脖间轻轻地扇动,企图为自己驱驱热。 “殿下。” “啊!”楚修猛然听到那悠悠的清冷声,一回头,果然看到保持在三步开外的琉影,看着神出鬼没的琉影,楚修不由的抱怨道:“琉影,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殿下?“琉影没有去在意楚修刚才的抱怨,而是面‘色’疑‘惑’地看着脸庞泛红的楚修。 “呵……呵呵。”楚修擦擦脸上冒出的冷汗,他能说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吗?楚修尴尬地笑笑说道:“没……没事,就是这天太热了。”说罢,楚修还特意用手扇了扇。 琉影眉梢一扬,面‘色’古怪地看着那个一身‘春’衫,还穿着披风的太子殿下会热吗?而且问题是现在才是初‘春’的时节,尚有寒风,还不能言热吧? 楚修偷偷瞄了一眼面‘色’古怪的琉影,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楚修不自然的咳了咳,负手,立刻转移话题说道:“皇家围场之中居然有刺客胆敢行刺公主,此事重大!想必父皇也在回来的路上,先去龙帐吧。” “是。”琉影抿了抿‘唇’,看着那一脸严肃的楚修,只有乖顺地听从着楚修的吩咐。 第32章 严兄,好看吗 龙帐内。(.)。wщw.更新好快。 “皇家猎场内都有刺客潜入!这是在告诉朕,朕的御林军都是酒囊饭袋吗?!”一身明黄猎装的楚战端坐在上位,脸‘色’铁青地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位大臣和御林军统领。 天知道他一接到颜儿受伤的消息,心中有多着急,好在还有浅白在颜儿身边,想到这个时候颜儿最需要的也是浅白,所以楚战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楚汐颜那里。 “林辉!”楚战黝黑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遍最终将视线落在那个身着铠甲正瑟瑟发抖的男子。 “臣……臣在。” “数月前,太子殿下遇刺,今日,公主殿下遇刺!你说你这个御林军统领是吃白饭的吗?!” “臣知罪!臣一定竭尽全力找出刺客!” “朕限你十日内找出凶手,否则朕的天牢将是你的归处!” “臣领命!”林辉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憋屈啊!刚接手这统领的位子就发生这样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询,如今皇室屡屡遭到行刺,你身为丞相,有什么要说的吗?”楚战又将眼神落到了那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丞相身上。 “臣认为此次行刺与上次行刺乃是同一批人,屡屡发生这事,臣以为这群刺客是针对皇室来的。”李询拱手分析道。 “废话,都要刺杀你了,不冲着朕来,难不成冲着你来吗?”楚战恼怒的吼道,全都是废物,说了等于白说。 “臣愚昧,还请皇上恕罪。”李询立马跪了下来喊道。 楚战看着这个只知道明则保身的李询,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林辉,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没有气得拿刀砍了这群吃白饭的。 “全都给朕下去。”楚战‘揉’‘揉’眉心不耐的说道,与其听这些人废话,还不如耳根清净点好。 “臣等告辞。” 帐外,楚修刚靠近龙帐就看到三四个大臣从龙帐内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楚修挥挥手示意了一下,看了眼垂头的几位大臣又看了眼龙帐便抬步走进了龙帐。 “父皇。”楚修向着那个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的楚战拱手行礼道。 “修儿来了。”楚战靠在龙椅上,一手按着太阳‘穴’,有些烦躁的开口。 “父皇?”楚修看着这样的楚战试探‘性’地开口,想来也是行刺的事烦着了。 “修儿,你对此次行刺如何看?”楚战看着日渐‘挺’拔的楚修,眨眨眼,突然严肃的开口问道。 “儿臣看来,此事非同寻常,胆敢行刺皇室,绝非普通刺客,与上次儿臣受伤雷同,这批刺客预谋在先,行事有序,被俘即死,如此看来,定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大楚建立十三载,国泰民安,国力也日渐强盛,不可能是邻国,儿臣以为其中奥妙相比父皇应当有所警觉了吧。” 楚修长篇大论了之后对着楚战挑挑眉,心中更是忍不住的翻白眼,这样的事,父皇不可能想不明白。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大楚的太子,前几年你皇姐当道,众臣都猜测是否有意改储君,岂料是你这臭小子占着自己年少偷懒,而如今年龄到了,想躲也躲不了了。”楚战心中甚是满意,生子当如孙仲谋,而我楚战可是生了两个不逊孙仲谋的孩子,人生有此也不枉此生。 楚修撇撇嘴,对于楚战的言论并不反驳,若是皇姐是男子,是皇兄,那什么太子,还有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哪里还需要变着法偷懒。 “修儿,看得如此透彻,比起那群酒囊饭袋好太多了,此事就全力‘交’与你调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大胆行刺朕的孩子。” “儿臣,知道了。”楚修简直是‘欲’哭无泪啊,又摊上一大事。 “对了修儿,颜儿如何了?“楚战看着一脸哀伤的楚修开口不由问道。虽然知道有苏浅白在,颜儿不会有多大事,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呃…”楚修不由的想起在楚汐颜营帐内撞到的场景,面‘色’微红的说道:“皇……皇姐,没事。” “修儿?”楚战面带疑‘惑’的看着有些结巴的楚修。 楚修嘴角‘抽’了‘抽’,无奈的闭上眼诚实的解释道:“儿臣刚才撞到皇姐和皇姐夫在亲热,所以看起来皇姐应当是没事的。” “……”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楚战竟无言以对,面‘色’透‘露’的古怪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突然朗声笑道:“哈哈……朕的太子也长大了!也会想这些事了!不错不错啊!”果然,国家大事什么最烦人,还不如时不时逗逗颜儿和修儿。 看着挤眉‘弄’眼的楚战,楚修只感觉到满脸黑线,面‘色’不善的盯着那个开怀大笑的楚战,他说的是撞见这种事又不是想这种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呃…”看到楚修的神‘色’,楚战也只能止住笑意,可惜眉眼处仍旧是笑意连连,“咳咳……那个,既然这样,朕觉得该做点什么了。” 看着楚战嘴角有些邪恶的弧度,楚修再次感到背脊发凉,父皇这是在计划什么?总觉得自己会跟着遭殃。 树林深处,风起,吹落飘叶。 “谁给你们的权利安排行刺的!”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一身黑‘色’劲装包裹着玲珑的身子,高高的束发下是冷‘艳’的侧脸,另一边则是带着半边银白‘色’面具的‘女’子负手站着,而她的面前跪着则是几个瑟瑟发抖的‘蒙’面黑衣人。 “暗,暗主,属下,属下是奉了连王的令。” “呵,一个不被承认的外人也敢称王。”‘女’子完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语气中尽显漠视。 “可,可是连王他好歹姓祁。” “祁?他配吗?“‘女’子的眉微皱,清冷的眸子间迸‘射’不满的情绪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黑衣人。 “不配不配,属下知错,还请暗主饶恕。” “好了!”‘女’子一挥手臂,震慑出强劲的我掌风,几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纷纷吐血倒地。 “谢,谢暗主不杀之恩。” “暗祁守护的是正统的祁氏血脉,不是什么杂人,若有下次,本主会亲自清理废物,还有,殿下已经找到了。” “是是是。” “滚!”‘女’子的眼眸扫向皇家猎苑的方向,冷冽的眸子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围场内。 按照原定的旧历,大楚的‘春’蒐应当经历三天,而如今因着安阳公主殿下遇刺,所以‘春’蒐也提前结束了,列队正正装待发。 “严大人,您整理好了吗?”‘侍’卫对着神‘色’有些‘乱’的严寒之拱手问道。 “嗯,你把东西都拿上去吧。”说罢,严寒之敛着眉,东张西望了几下,没有看到那削瘦的身影,莫名的有些着急,看着在搬运行李的‘侍’卫,严寒之抿着‘唇’随即便转身走向了稍远的营帐。 看着有些扰‘乱’的人群,严寒之突破人流,迈步上前,一把掀开营帐的帐帘。 “云初!”严寒之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帐,一如既往,雷同云府一般的空‘荡’简单。看着内室合拢的帘帐,严寒之想也不想地走上去掀开帘子,喊道:“云初!” “出去!”冷冷的声音传来,除去冷漠的声音还夹杂着些不自然的声调。 严寒之还没来得及开口,满脑子都是刚才惊鸿一瞥的雪白细腻的肌肤,随即迎面砸来一件绿‘色’外衫,直接盖在了严寒之愣住的俊脸上。严寒之面‘色’发烫地连声道歉,转头便出去了,岂料因着营帐搭建的‘门’梁有些矮,“哐蹚”一声撞上了‘门’梁,严寒之也没来得及去痛呼,只得匆匆低头离开内室。 云初看着严寒之那傻呆的模样,不禁的笑出声来,想起刚才的场景,云初敛着眉,心中有些不满,这人,怎的总是会来些冒失,虽然上一秒,某人被看光了,好在反应迅速,立刻转身,好在只有后背被看到了。 想到此,云初看了一眼被盖在被子底下‘露’出地一块黑‘色’的小布料,薄‘唇’微抿,眼眸流转间不知在思索什么,穿上衣裳,确定无疑,又对着铜镜照了一下没有破绽的脸颊,才收敛了神‘色’走出内室。 严寒之一看到穿戴整齐的云初,心中有些忐忑,坐立不安的他立马起身。 “我……我不是故意的。”严寒之咽了咽口水,决议还是先开口道歉为上。 闻言,云初挑了挑眉,晦暗不明的眼眸里带着不知名的深意,幽幽的开口:“严兄,好看吗?” “咳咳…我…对不起…我…”被云初突然而来的话语呛到了口水,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的。 “严兄,我可是第一次被人家看光了。”看到严寒之这样的反应,云初突然就有些恶趣味的调侃着,原本深邃的眸子带上了浓浓的控诉感。 “我……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严寒之很是内疚了看了眼颇为委屈的云初,下意识的坚定的说道。 “……”云初没有想到严寒之会这么说,一瞬间反应无能的呆愣着。 严寒之看着云初傻傻的样子,有些感慨,如此的大好青年都被我毁了,简直是罪孽深重。 严寒之拉着云初的手说道:“云初,我很抱歉我的鲁莽,但是我一定会负责的!” 被严寒之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然的云初,连忙‘抽’回被严寒之拉着的手,只感觉手心的温度过于灼热,甚至有些烫伤了心口。 “严兄,你还说你不好男风,我云家可是一脉单传,你这样子做,我可要愧对我云家先祖。”云初‘揉’擦了几下手,试着去搓掉手心的温度,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照顾你,若是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之后,你可以离开,反正我心已死。”严寒之一下子涨红了脸,着急的解释道。 云初原本有些想笑的看着严寒之焦急的神‘色’,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冷下了脸,语气平淡的说道:“不必了,多谢严大人好意了,云初并不是保守之人。” 谁稀罕你的照顾了,心死了就一边去,省得在这边碍眼。 说罢,云初便拂袖离开了。 “诶!云初!”严寒之看着云初一副冷淡离去的样子,削瘦的背影显得十分寂寥。 我说错了什么了吗?严寒之‘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紧紧的跟上云初的脚步。 第33章 公主旨令,莫敢不从 公主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我不要喝!”房内又传来一声不满的娇喝。 苏浅白抚额无奈的看着那个半拥被坐在‘床’上的公主殿下,实在是有够无理取闹的,只是这场景似曾相似啊。想到此,苏浅白的薄‘唇’便不由的上扬。 楚汐颜警惕的看着苏浅白,不对!应该是危机感满满的看着苏浅白手里端着的那碗黑乎乎的‘药’。 自从那日在围场受伤回来到现在,楚汐颜已经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碗这样的‘药’,而如今伤口早已愈合了,可是这苏大‘侍’医却仍旧要自己喝‘药’,说什么体质太差了,连暗箭都躲不过,必须要补补身子。 只是这‘药’膳是不是放了一斤的黄连啊,怎么这么苦,明明第一次‘弄’的‘药’膳味道还不错的啊。 “公主,难不成你要我亲自喂你。”苏浅白嘴角微扬,眉眼间展开一抹暧昧的气息。 “你!”楚汐颜瞬时明白了苏浅白语气中的调侃也想起了第一次喂‘药’的场景,俏脸不由的一红,碎道:“你想的美!” “那汐儿是喝还是不喝呢?”苏浅白坐到‘床’沿上,将手里的碗递到楚汐颜面前,语气轻扬的说道。 “哼!”楚汐颜白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苏浅白,然后脸‘色’甚差的接过碗,捏住‘精’巧的鼻子,闭上眼,一副大义凛然去赴死的模样一口气的将‘药’汁灌了下去。 “唔……”喝完‘药’的楚汐颜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嘴里突然多了一颗异物,化开的甜味冲淡了‘药’汁的苦涩,诧异地睁开眼却看到苏浅白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 “蜜饯,东‘门’张师傅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张师傅的蜜饯。”楚汐颜抿着嘴里甜甜的蜜饯,开口问道。 对于苦‘药’,楚汐颜实在是接受不能,因着早年身子欠佳,所以对于吃‘药’这种事算是频繁,而楚战心疼楚汐颜,所以为她寻找了口味最佳的蜜饯。而这蜜饯的祖宗就是东‘门’的张师傅一家,比起御膳房的厨子而言口感更为地道好吃。 至此,楚汐颜便爱上了这样的口味,若是方便便也会时不时去买些来当作零嘴尝尝。 “芷儿说的。(.$>>>棉、花‘糖’小‘說’)”苏浅白拿过‘药’碗放到一旁,然后将手里的一小包蜜饯塞进楚汐颜的手里调侃道:“都是你的,怕苦的公主殿下。” “嗯哼。”楚汐颜接过蜜饯,看看纸包里成‘色’甚佳的蜜饯,脑中灵机一动,顺手拿了其中一颗塞进苏浅白的嘴里,得意的说道:“赏你的。” “谢公主赏赐。”苏浅白勾着嘴角回应道。 两人嘴里抿着蜜饯,相视而笑,口中的甜味却蔓延到了心口。 “苏浅白,我想听浮生若梦。”楚汐颜瞥眼看见‘插’在苏浅白腰间那碧绿‘色’的璃萧开口说道。 “嗯。”苏浅白拿出腰间的璃萧,看了眼一脸期许的楚汐颜,便把璃萧轻触在‘唇’边,一曲浮生若梦便流淌而出。 “不若我教你,就当作娘亲给媳‘妇’的见面礼。”一曲终了,苏浅白放下璃萧看着楚汐颜突然开口说道。 “就这样的见面礼?”楚汐颜故作不满的嘟嘟嘴,心里更多的是忐忑,因为她真的是对音乐无感,丝毫没有天赋可言。 “呵呵……”苏浅白低笑了几声,也没有去在意公主殿下的不满和心里的小心思,眼底一闪而过的宠溺和坚定,将手里碧绿通透的璃萧放置在楚汐颜的掌心。 是夜,月明星稀,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安逸。 房内。 苏浅白靠在‘床’头,而楚汐颜则是窝在苏浅白宽阔的‘胸’膛内,闻着他身上清清浅浅的‘药’香,闭着眼,享受着这一份恬静。 苏浅白低首凝眸着面‘色’温和的楚汐颜,视线一再的放柔,薄‘唇’不自觉的上扬,然后便收回胳膊,将楚汐颜平放在‘床’上,为她捻好被子,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扯住了衣袖。 苏浅白回头意外对上了一双充满幽怨的漂亮眸子,里面饱含着深深的控诉之意。 “乖,夜深了,早点睡。”不明内理的苏浅白柔柔地哄道。 “……”楚汐颜继续用幽怨的神‘色’望着苏浅白,这个臭木头,难道长得像谪仙就真的成仙了,这么清心寡‘欲’的。 本宫好歹是绝世佳人一枚,怎么可以就这么无动于衷! “我、我伤已经好了。”楚汐颜细如蚊蝇的声音低低的说道,脑中偶尔闪过‘洞’房那日一丝少儿不宜的画面使得绝美的小脸上泛起浅浅的粉意,令人煞是浮想联翩。 “……”苏浅白挑眉,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汐颜。伤口一直都是他来包扎他当然知道已经快好了。 “你是我的驸马,我不许你去别处睡!”看着这样木头的苏浅白,楚汐颜只能气的吼出来大怒不已。 真是的!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让我开口。 苏浅白眨眨眼,看了一脸铁青又迅速转红的楚汐颜,禁不住的笑出声,低眉饱含深意的看着不断变‘色’的楚汐颜,声线低沉的调侃道:“公主旨令,莫敢不从。” “哼!”楚汐颜傲娇的背过身去,不去理会那个身后低笑着的男人,只是那粉红的耳垂却暴‘露’了她的心境。 该死的苏浅白,居然敢嘲笑我,可是本来就是嘛,哪有驸马不在公主寝宫宿夜的,这样子传出去多难听啊。 此刻的楚汐颜压根就忘记了他们之间自‘洞’房那日就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也分房一个多月了,该流传出去也早就流传出去了。 正当楚汐颜不满的思索的时候,后背却突然靠上了一个温热的身躯,苏浅白自后环抱住楚汐颜滑嫩的身子,宽大的手掌覆上楚汐颜的纤细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俊美的脸庞轻靠在楚汐颜的脖颈上,一个轻‘吻’落在那白皙的脸颊上,灼热的呼吸喷洒着,引得楚汐颜战栗。 “汐儿,我不想你后悔。睡吧,我哪也不去。” 听着这样沉沉的声音,楚汐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奈,不是想好不‘逼’他的吗?楚汐颜,你怎么又犯了。 静静的夜,相拥的两人放下心思沉沉的睡去。 …… 大楚建始十三年四月二十,太子修十三岁生辰。 水谢宫。 “恭祝太子殿下生辰安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作为主角的楚修端坐在主位,依旧是一身杏黄‘色’的衣袍,只是‘胸’口的四爪金龙是用染着朱红‘色’的金丝线绣成的,代表的今日生辰的喜庆之‘色’。 楚修站起身来,修长的手指举杯,对着殿下的文武百官示意着:“今日是本太子生辰,一切随意,毋须拘谨。”说罢便仰头一口喝掉手中的酒,并将酒杯倒置着,眉眼间带着豪气。 众人看着这样干脆利落的太子殿下,纷纷叫好,前几年,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又有安阳公主殿下的光环,基本无人注意到那个自幼被封为太子的小皇子。 而如今,主持科举之事、‘春’蒐上威武的一箭以及现在的表现,几个老狐狸一样的大臣眼中纷纷冒起‘精’光,再看如今已年满十三的太子殿下,头戴金冠,墨发飘扬,微嫩的脸上已显现出不逊‘色’于安阳公主的俊美之‘色’,尚未‘挺’拔的身躯穿着杏黄‘色’的太子服也是有着威严之气。 想着想着,那些个老狐狸们都下意识地示意了一下自家的小孙‘女’和小‘女’儿之类的,凡事年龄符合都得上,只愿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毕竟皇上痴情,后宫已经无望了,那么只能把目标移向这个逐渐长大的小太子身上了。 楚修带着温和的笑意扫视着大殿之上的众人,也自然发觉了那些老狐狸的微小动作,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弄’。 本太子可不是你们这群老狐狸可以算计的。 “臣‘女’李青鸾见过太子殿下,为恭祝殿下生辰,臣‘女’特意准备了节目。”一个身着广袖长裙的美貌‘女’子款款的从旁边走了出来,姿态万千的朝着楚修行了个礼,语调媚气的说道。 “哦~是吗?那本太子可要好好欣赏一番。准!”楚修看着那个娇态毕‘露’的李青鸾挑了挑眉,邪魅的对着佳人笑道,引得佳人羞涩的低头。 不稍片刻,一把做工‘精’致的七弦琴搬了上来,李青鸾看了眼饶有兴致的楚修,不由的按住‘胸’口,明明才十三岁,李青鸾根本就没有料到太子殿下长得这么俊美,还以为是个小破孩。 李青鸾缓缓的走到琴旁,优雅地端坐着,素手抚琴,一曲悠扬又热烈的曲子流淌而出。 居然是凤求凰!如此胆大的向太子殿下公然求爱,众人都不得不说这李青鸾也是够胆的。 不过李青鸾是谁啊?在场的适龄‘女’子谁不知道,丞相李询幼‘女’李青鸾,十四岁便长得天姿国‘色’,而一手琴艺更是千金难求。 如今已经十六的李青鸾却仍未嫁人,听闻丞相几番拒绝登‘门’求婚的人群,原来等的就是这里。确实,太子妃之位,可是以后的皇后,母仪天下。如此尊贵,怪不得李询如此珍藏,果然是老狐狸!其他几个同样的老狐狸都眯起眼秒懂的看着面‘色’有些得意的李询。 第34章 果然爱夫、护短 一曲终了,楚修收回了‘乱’七八糟的思绪,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李青鸾鼓掌道:“李家有‘女’初长成,一曲琴音醉人心。.,最新章节访问:.。” 其实楚修压根就没听进去他弹了什么,不得不说,楚修和楚汐颜在某些方面是极为相似,比如一样的腹黑,一样的喜欢算计讨厌的人。最重要的是一样的对音律一窍不通,甚是有些反感外人在其面前附庸风雅、矫‘揉’造作的表演。 “谢太子殿下谬赞。”听到楚修的赞扬,李青鸾的脸上立马浮现了娇羞。太子殿下这是对自己满意的意思吗?虽然自己比她大三岁,但是‘女’大三抱金砖,而且李青鸾对自己的样貌才艺都十分有自信。 “李小姐为本太子弹琴庆生,焉有不回礼之说。琉影,赏!有多少赏多少。”楚修大手一挥,异常豪气的说道。 琉影撇了一眼对着自己眨眨眼的楚修,抿了抿‘唇’,万年不对的脸上不由的‘抽’搐起来,感情这太子殿下都猜到了,顾虑好了,所以今天才回特意给我…… 琉影默默的往怀里掏了掏,然后素手一扬,“嗖”的一声,划破空际,以极快的速度让两枚印着建始年间的铜钱稳稳地镶嵌在那把七弦琴的琴身上。 两文钱!本来还眉眼带笑的李青鸾一看到那两文钱,还是镶嵌在自己这把流传已久的古琴上,如果可以骂人!李青鸾真想上前把那个像面瘫一样的黑脸‘侍’卫骂一顿! 知不知道这把七弦古琴价值不菲,而且极难寻得,当初自己是‘花’了多少心力财力才找寻到的,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弹,要不是太子殿下生辰,爹让自己好好表演,李青鸾根本就不会拿出来,如今却……李青鸾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在场的都保持一个目瞪口呆的神‘色’望着那两枚铜钱,这是太子殿下的赏赐?! 一国储君,居然就赏赐两文钱! 楚修眉眼张扬,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些人,看来反应不错,甚是满意,看你们这群老狐狸还敢打本太子的注意不! 琉影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和公主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如此腹黑! 身为一国太子,楚修身上怎么可能出现铜钱这样的东西,这还是楚修特意从守夜的小太监那里要过来的,然后就一早地将两文钱递给自己,神秘兮兮的对着自己笑着并吩咐她等待他的暗号! 这年头当人家‘侍’卫也不容易啊,干这种缺德事,估计这下子,那个什么李青鸾的琴声都不值钱了吧。就算拿出去弹,被人家看到那两文钱也会笑掉大牙吧。要是说是太子殿下赐的赏,更是贻笑大方,谁会相信啊。 “太子殿下?青鸾……”李青鸾泪眼汪汪的看着楚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说起来,李青鸾的样貌也算的上是上层的,这样一副柔弱啜泣的模样,一般男人看了都要心神‘荡’漾,扬起熊熊的保护‘欲’。而咱的太子殿下,且不说才年仅十三,对于男‘女’之事压根就不感兴趣,而且,一向以手无缚‘鸡’之力自居的楚修对于这样比自己还弱的‘女’人更加不喜欢了。 “李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本太子绝无羞辱你的意思。自本太子接触国事之后,才惊觉原来我大楚尚且有众多子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对此,本太子甚感心痛。 说到这里,楚修顿了顿,努力的平息着有些凌‘乱’的气息,让自己显得更加悲痛,继而又开口。 “作为大楚的太子,高高在上,锦衣‘玉’食,从未想过尚有人吃不饱穿不暖,想起往日,本太子深刻的觉得应当从俭,为大楚子民省出一分一厘。所以,本太子每日身上都仅有两文钱,如今全赏给你了,李小姐知书达礼,肯定能体谅本太子的对吧。” 长长的一段话,简直就是发人深省、感人肺腑,楚修面的悲痛地看着殿下的众人,最后将眼神留在了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李青鸾身上。 “青鸾谢殿下赏赐。”李青鸾欠了欠身子,哽咽的说道。原来太子如此忧国忧民,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楚修煞有其事的装做一副沉痛的模样点了点头,起身,左手负后,右手轻扬,示意李青鸾站起身来。 琉影明显的感觉到头上一阵乌鸦飞过般无语,尤其是在看到楚修负在身后的左手向自己竖起大拇指的样子,嘴角的‘抽’搐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太子殿下!真的是败给他了,明明是在羞辱他人却又让人觉得自己忧国忧民,提升了自己的形象还间接‘性’的羞辱了别人,最重要的是那个蠢蛋还被哄的一愣一愣的,简直……绝了! “好了,众位接着用膳吧,各位才‘女’们也不必表演了,本太子已经没钱赏赐了。” 此话一出,李青鸾立马浮现了骄傲的神‘色’,太子殿下这意思是看中了自己,你们几个都不必再展示了。未来太子妃肯定是本小姐的了。 不得不说,李青鸾的脑补能力简直无极,若是让楚修知道这样会让人误会,打死他也不讲这句话了。 琉影连眼皮也不想抬的低首着,果然是一群‘花’痴啊。 东宫。 在正厅内,摆着一桌酒席,这是属于皇家的家宴,也是用来专‘门’为楚修庆生的,在水榭宫的欢庆宴,与其说是欢庆,不如说是相亲大宴,所以这种场面,楚汐颜和楚战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毕竟那些老狐狸实在太烦人了,成天像个媒婆一样,啰里八嗦的。 酒桌上,与往年不同的是,除去楚战、楚‘玉’珂和楚汐颜,还外添加了已然是楚汐颜的驸马的苏浅白,还有对苏浅白而言似其父的萧何。 楚修率先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对着萧何和苏浅白由衷的感谢道:“萧神医,皇姐夫,这杯酒,修儿敬你们,谢你们救命之恩。”说罢,便仰头喝下。 “客气了,太子殿下。”萧何依旧温文儒雅的回敬了楚修便也仰头喝下了。 这口感?还有这不同寻常的味?萧何微不可擦的皱了皱眉,想了想,便将眼神移向了笑得异常‘奸’诈的楚战身上,后者则是对着自己眨眨眼,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罢了罢了,这两个孩子是该推动了一下了,尤其是那个颇为死心眼的浅白,希望是好不是坏吧。 “不必多谢。”苏浅白挑眉看了看这个一脸真挚的楚修,不得不说年龄小也是好处,明明自己酒量不好,可是却也不能拒绝,总不能欺负小孩子吧。 一杯下去,苏浅白白皙的俊脸上立马浮现一丝红润。 看着苏浅白喝了下去,楚修暗自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为自己倒了杯酒,“皇姐夫,这杯酒我依然敬你,谢你终于收了皇姐这……绝世美‘女’。”本来想说妖孽的楚修看了一眼微眯着眼,一脸危险的看着自己的楚汐颜,艰难的将本要脱口而出的词咽了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敬过来的酒,苏浅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真的可以说是三杯倒,这杯要是再下去…… 有些犹豫的苏浅白感受到自己手背上传来的温热,下意识的抬头,果然看到了楚汐颜那张绝美小脸上所带的担忧之‘色’。 苏浅白抿着‘唇’,似赴战场一样壮烈,倒了杯酒,回敬了一下楚修,便仰头喝了下去。 又一杯下去,苏浅白脸上的红润更加的深了。感觉深邃的眸子浸满了湿意。 看着这样的苏浅白,楚汐颜心疼的握了握苏浅白的手,随即将目光‘射’向那个还妄想再敬酒的楚修。 后者收到这条充满威胁‘性’的视线,暗自咽了咽口水,很是没出息的将原本敬给苏浅白的酒移向了楚汐颜。 “皇姐,这杯酒敬你,你永远是我最敬佩的姐姐,祝你和皇姐夫白头到老。” “敬佩就不用了,只要你早日成长继位,我和父皇都会很开心的。”楚汐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楚修。 美人展颜欢笑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可是此时的楚修听完楚汐颜这句话,又看了一眼那个似乎颇为认同正在点头的父皇,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苦涩、苦涩,除了苦涩还是苦涩,一个个的都只会欺负人,好想找人哭诉啊,楚修不自觉的将眼神移向那个保持在三步开外的琉影。 楚修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琉影,后者则是斜睨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一副根本就不想鸟他的样子。 太憋屈了!楚修忿忿的又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修儿,不要喝太多。”坐在一旁的楚战轻声的开口,对上楚修的视线里却带着一丝‘精’光。 楚修收到楚战的讯息也只能无奈的放下杯子,只是在暗下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无奈,皇姐啊皇姐,一切都不可以怪我的,都是父皇坏!是他威胁我的,你可千万别找错人了! “浅白,这杯酒朕敬你,希望你和颜儿长长久久。”上阵父子兵,儿子不行,老子来。楚战笑眯眯的看着脸上布满红润的苏浅白,笑得意味深长啊。 天府之酒,就不信灌不晕你这个三杯倒的人,只要晕了,抵抗力和控制力都会下降的,到时候……嘿嘿。 楚汐颜夺过苏浅白‘欲’举起的酒杯,一脸不善地看着楚战,说道:“既然是祝本宫和驸马长长久久,那这杯酒就由本宫代劳。” “本宫”都喊出来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护短!还眼神威胁!哼!朕才不是怕你,是不和你计较。 楚战气呼呼的别过脸去自发的喝酒。 看着这一家子的小闹剧,萧何的薄‘唇’不由的上扬,看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之路需要多刺‘激’刺‘激’,不然浅白那样淡然,可如何是好。 染儿,如果你在天有灵看到了这样的浅白,你会开心吗? “颜儿,果然是爱夫、护短啊。” 调侃声起,楚汐颜转头看着自家姑姑那颇为揶揄的样子,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声,却很是意外的没有回嘴。 虽然楚汐颜行径大胆,作风我行我素,有时又经常挖苦楚战和楚修,但是对于楚‘玉’珂,这个自小扮演着娘亲一样的角‘色’却身子差的姑姑,楚汐颜在她面前从来不敢违背,一是敬重,而是怕身子被自己气坏了。 楚‘玉’珂勾着‘唇’看着为苏浅白挡酒的楚汐颜也是感慨不少,这样真好。自己也能放心离开了,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留下的了。 想到这里,楚‘玉’珂还是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了那个白衣男子身上,萧何,此经一别,或许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曾经对你感情。 楚‘玉’珂自嘲了一下,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楚战看着自家妹妹那副模样,自己真是又疼又气,可是感情的事如何勉强呢?只希望自己能够想通。 入夜,公主府。 酒席期间,尽管有楚汐颜挡了些酒,但是酒力欠佳的苏浅白还是被灌了不少的酒,脚步有些虚浮,楚汐颜扶着苏浅白走进房内,将他扶上‘床’,又走到一旁倒了杯茶给苏浅白埋怨道:“你不会喝酒就别喝,看醉成什么样。” 苏浅白喝了口茶缓了缓酒劲,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绝美的小脸,听着她的念叨,只觉得原本被酒气涌上心口的热气越发的灼热,面颊也越来越烫,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破茧而出…… 第35章 我爱你,真的 “你……”楚汐颜被苏浅白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小脸“腾”得一下飘起两朵红云,在烛光的照‘射’下绝美的小脸显得更加的美‘艳’动人,令人无法移开眼。[]-.79xs.- 有美人兮,令人慕兮。 苏浅白这一刻也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红颜祸水,也能明白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是从何而来的。 看着此刻的楚汐颜,即便要我为你袖手天下,快意江湖又有何不可呢? 突然苏浅白探出手猛地一拉,将楚汐颜拉向自己,本就弯着腰没有任何防备的楚汐颜,惊呼一声,便也掉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的‘诱’人之气。 原本拿在手里的茶杯也因着苏浅白那扑面而来的狂热之‘吻’掉落在地上,幸而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茶杯也顺着滚动的轨迹,一路滚向桌脚,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不动,而此刻,楚汐颜早已‘迷’‘乱’心神地躺在苏浅白的身子下。 苏浅白看着那个俏脸泛红,一双眼眸浸满水意,情动难耐的楚汐颜,心口不断涌出热气,面颊越来越烫,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让他只想认真的去欺负身子下的佳人。 事实上,苏浅白液确实这么做了,俯下了身子,密密麻麻地亲‘吻’着怀中之人。 “苏…苏浅白…”带着魅‘惑’的声调的声线一出口,楚汐颜惊吓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样充满‘诱’人的声音居然出自自己口中。 楚汐颜推却着苏浅白的身子,却被手心传来的滚烫吓得缩回了手,楚汐颜难耐地睁开眼,将手抚向埋在自己脖间细细啃咬的男人的俊脸上,果然传来了更加滚烫的温度。 “你等,等一下,你,不对劲。”尽管有些意‘乱’情‘迷’,楚汐颜还是发觉了苏浅白身上的些许不对劲,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回想起来,今晚的宴会上,修儿和父皇两人的行为都颇为奇怪,明知道苏浅白这种三杯倒的体质却还是一个劲的敬酒,有种有意为之的感觉,只是即便醉倒了也不至于这般吧,莫不是……还没等到楚汐颜继续思索,某人接下去的动作却让她的意识渐渐的剥离。(.无弹窗广告) 楚汐颜的推阻引来了苏浅白的不满,甚至幼稚‘性’地以自己的方式惩罚着,在那雪白如‘玉’的颈上依稀可见的是绚烂的嫣红朵朵绽放着,似纯白的丝绸上‘荡’开的一抹淡淡朱砂,煞是‘迷’人。 “呵呵。”苏浅白抬头,眼眸充斥着血丝,磁‘性’的声调,低声笑了笑,灼热的气息扬起,“汐儿,你以为我真的成仙了吗?” 这话的意思?楚汐颜瞪大了眼,看着那个挂满笑意,已然动情了的妖孽男子,什么冷然,什么谪仙,统统与他无关,此刻面‘色’晕红的苏浅白简直就像堕落到妖界的妖孽一般,‘迷’‘惑’着纯良少‘女’的心。 “楚汐颜,我爱你,真的。”低沉的声音,带着醉人的蛊‘惑’,一下子‘迷’‘乱’了楚汐颜的心。 苏浅白这样的承诺宣誓,也是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即然避无可避,那就让自己去正视这段感情,不论以后会如何都不再去逃脱。 是爱不是单纯的喜欢,爱更为浓烈,对于苏浅白而言,爱即是付出一切,只愿将那人宠在心口,不许她受一丝伤害,而喜欢不过是一种单纯的好感,算不得心口上挚爱。 那个苏妖孽面对着一脸惊讶的楚汐颜,薄‘唇’轻扬,低头,直接‘吻’上那微张的红‘唇’,滚烫的薄‘唇’引得对方闪躲,浓郁的酒香带着‘迷’离的气息,闯进心里的深处,渐渐的神志再度被剥离了。 醉人的夜,‘迷’离的香,滚烫的‘吻’,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眸。 ‘性’是爱的基础,也是传播爱的结晶的途径,从亘古传下来的属于人类独有的天赋,即便是没有任何人教学也能无师自通,因为有着爱的传导,这是与之兽类所不同的天赋。 苏浅白便是这样,自幼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情,‘成’人之后也无人教导,但是这一切就好像是水到渠成一样。 炙热的‘吻’来到脖颈间,痴‘迷’的留恋着,留下点点的星红,逐渐泛滥开来。 月‘色’正浓,房内却是芙蓉帐暖,‘春’‘色’浮动,其中萦绕之气都令月儿都羞涩的躲进云端内,只徒留几道月光溜进房内偷窥一二。 “嗯。”楚汐颜‘精’神恍惚着,历来聪慧狡黠的脑袋早已无法思考,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波’澜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阵突然袭来‘波’‘浪’翻打着自己,将自己虚渺的身子高高的抛起,又从上方忽地落下,复而转为平静,带着点柔和的海水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温温暖暖的,令人舒心。 “唤我晔卿。”苏浅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有着一种别样的执念,即便从不曾在意过那个虚无的身份,但是总归是属于自己真正的名,况且他更不想的是在这种事上,在两心‘交’付连接为一体的时刻都带着点欺骗的含义, 所以,即便可能会因此被发现身份,他也愿意。 “乖,叫晔卿。”饱含宠溺和‘诱’人的声音在楚汐颜的耳畔响起,温柔的情谊带着浓浓的爱恋在‘诱’导着楚汐颜,让她的意识中逐渐只剩下这两个字。 被不断‘迷’‘惑’着的楚汐颜压根就失去了思考的神识,耳畔间柔和的声调在不断地引导着自己,置于空白的脑中徒留下那两个颇为好听的字样,而轻启着的红‘唇’也下意识的断断续续地开口:“晔,晔卿。”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忆起,便也是除了那次出谷时萧何故意为之喊出外,这十三年间也早就把这名埋藏在心底,结成了厚厚一层的灰。 如今,突然扫去了灰,重见了光明般的听到这样久违的两个字,更重要的是从她口中所出,这个自己心尖之上的人发出的声音,只觉得这两个字从未如此好听过。苏浅白不自觉地湿润了眸子,心口很是温热,久久不散的暖意不断熨贴着他薄凉的心口。 楚汐颜,不论是苏浅白还是祁晔卿都只爱你一人,也不会再去逃避这一切,即便以后你知道了。 苏浅白默默地在心口许诺着这个楚汐颜早就想听的誓言,只可惜那人早已失去神识,不然岂不高兴地跳起来拥抱住他。 良久,受累过后的楚汐颜也没有‘精’力和意识对着‘欲’求不满的苏浅白翻白眼,而是自发的在苏浅白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磕上了疲惫的眸子,上扬着红‘唇’,沉沉地睡去。 苏浅白搂着楚汐颜早已酸软的纤细的腰身,为她和自己盖上薄薄的蚕被,修长的手指将那张绝美的小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轻轻地拨开。 苏浅白修长的手指的指腹划过那纤眉,顺着光滑的脸颊划至嫣红的‘唇’瓣,轻点了一下,感受着指腹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望着楚汐颜的眸光深邃了几分,可是看着那额头冒着薄汗的小脸上布满的红润,终是心疼了,苏浅白压抑了心口的冲动,只是淡淡的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当‘欲’念消散过后,神识回归正常,苏浅白方才思考起今晚自己明显的反常之举,即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这样无法控制自己,定然有了某些‘药’物的作祟,仔细回忆里一下,想来也是那酒杯上有问题吧。 想起了酒,苏浅白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刚才那几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人,想出这样的行为,自己虽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怀中的这个小‘女’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苏浅白也只好为那两人默哀几分。 只是……一直清心寡‘欲’的自己在更浓烈的‘药’面前也尚有控制之力,只需……换个人即可…… 思绪到这里,苏浅白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人儿,薄‘唇’上扬,看着汗湿的发粘在那人的脖间,绝美的小脸上仍冒着几缕薄汗,这使素来整洁的苏公子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便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片刻,一身清爽的苏浅白带着湿答答的发,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拧干了面巾,坐到‘床’沿,俯下了身子,对着那张纯洁的睡颜,轻轻地擦拭着,拨开凌‘乱’的发,在那微嘟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随即掀开蚕被,将其抱在怀里,催动着内力,温暖着被凉气侵入的身躯,待那张睡颜上微皱的眉缓缓的平整了下来,苏浅白方才继续着刚才的工作。 对着这具完美白皙的身子,苏浅白带着神圣的目光,大手拿着面巾轻轻的擦拭着,为楚汐颜拭去粘湿的汗,恢复往日的清爽。 当修长的手掌经过柔骨的腰杆时,不自觉地抚上后腰,使用巧力,催用内息,转化至手掌间,温润着楚汐颜今晚受累了的腰肢。 为睡美人穿上中衣之后的苏浅白,看着有些凌‘乱’的‘床’塌,思索了一番,便也扯过一旁的蚕被,裹上怀中之人的,一把横抱起那人,脚步轻盈,踏着轻功,向着东苑的方向走去。 第36章 汐儿,莫是害羞了 翌日,正午时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高高挂着的日头终于透过窗缝照‘射’了进来,偌大的‘床’上,透过帐纱隐约能够看见棉被下‘交’颈而卧的一对男‘女’,墨‘色’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嗯~”被阳光刺的有些难耐的楚汐颜不自觉的发出了叮咛,自发的往那个温暖宽阔的‘胸’膛钻去,企图躲避阳光的照‘射’。 忽的,感受到一片‘阴’暗,楚汐颜皱皱眉,羽‘毛’般浓密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艰难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脸上方有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掌,掌心的纹路清晰明了,煞是好看。 想到了这是谁的手掌,昨晚断断续续缠意绵绵的记忆如同暗‘潮’涌动般一瞬间涌上脑中,忽的俏脸一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就这样傻乎乎的盯着那双好看的手。 而手的主人却将手往下,覆上了微微泛红的绝‘色’的小脸上,轻笑着:“汐儿,莫是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明显的调侃令楚汐颜不自觉的娇嗔着,而脸上的粉晕却越发的明显。 看着那张含笑的俊脸,楚汐颜恼怒的动了动身子想要背过身去不理会这个家伙,却发现身体并没有那么不适,身子上不同的触感也让楚汐颜发现此刻的她早已穿上了舒适柔软的中衣,身子上也并没有昨晚的汗湿粘稠的感觉,抬头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中衣着身,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身子,薄‘唇’微勾的看着自己。 苏浅白似乎也看出了楚汐颜心中的所想,很自然的说道:“娘子赖‘床’,为夫只好亲自给你洗漱。” 听着苏浅白的话,楚汐颜刚退下去的粉红又重新涌了上来,低声嗔道:“谁,谁是你娘子。”一直是以公主驸马的称谓,突然转化为平民间的娘子相公,有些不自然的楚汐颜感受到更多的是涌上心上的甜蜜。 “呵呵……” 听到某人的低笑声,楚汐颜恼怒的抬头,却换来了一个充满柔意的‘吻’,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达至心口,暖暖的,让人很是舒心。 一‘吻’过后,楚汐颜明显的感受到脖间的冰凉异样的触感,楚汐颜呢喃的睁开眼,放下揽着苏浅白脖颈的手,覆上脖颈,感受到一个粗糙的结绳,低头看去,自己的脖颈间居然挂着一个用红绳吊着的小锦袋。探手‘摸’上去,‘揉’了‘揉’,里面沙沙的质感,楚汐颜疑‘惑’的看着苏浅白,发现对方的脖颈上也挂着一个同样的锦袋。 “带着,不许拿掉。”苏浅白敛着眉严肃看着楚汐颜。 “公主,驸马,可是起了?” 楚汐颜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外头却响起了芷儿的喊叫声,看到窗外的日头早已爬的高高了,面‘色’一烫,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晚起身的。 这种特殊情况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吗? “传膳。” “是,驸马。”‘门’外站着的芷儿听到了房内传来简洁的声音,心中止不住的欢喜,今一早起来,照例去公主寝室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推开‘门’一看,差点将芷儿的心脏吓得跳出来。 内室里,临近‘床’榻旁,随意丢着白蓝相间的衣裳,而‘床’塌上的‘床’单更是凌‘乱’不堪,最重要的是上面印着的点点星红。 自从上次的月事的乌龙事件之后,楚汐颜早就给这个小丫头普及了该普及的知识,省的又来一次,让她丢脸,不过更为丢脸的大概是那个落荒而逃的苏‘侍’医。 明白了这房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的芷儿,清秀的小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脖颈,可是?公主呢? 芷儿根本就没有想过与公主殿下在一起的会是他人,肯定是驸马爷了,毕竟公主殿下是不会让其他人近身的。想到这里,芷儿便匆匆赶到东苑。 看着紧闭的房‘门’,芷儿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不能完全肯定公主的安全,芷儿还是有一丝担忧的。 而正当芷儿担忧的时候,那紧闭的房‘门’却已经开了,一身白衣的苏浅白走了出来,看到想要喊叫的芷儿,立马将食指按在‘唇’瓣上,另一只手指指房内,对着芷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踏步走向院子的厨房。 跟随苏浅白到厨房的芷儿看着厨房内忙绿的身影,都说君子远庖厨,而这个谪仙般俊美的驸马却愿意为了公主殿下在满是油烟的地方张罗着膳食,芷儿顿时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美好,美的不是人,而是忙绿的身影,可惜公主殿下没有看到了。 吩咐完芷儿之后,苏浅白便也不再留恋地起身了,拉开帘帐,走到一旁默默地拿起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侧躺在‘床’上看着苏浅白穿衣的楚汐颜,觉得那普通的动作在苏浅白做来都有着说不出的优雅温润,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脑中闪过的这句话让楚汐颜不禁扬起了‘唇’角,‘荡’开一抹倾城的笑意。 想着想着,楚汐颜突然有些疑‘惑’脖子上的锦袋,刚才那家伙那么严肃地说不许摘掉,可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楚汐颜轻轻的扯开锦袋,掏出里面的东西,却发现装的是两撮用红绳绑在一起的墨发,微微一愣,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明显,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脑中闪过一句久久不散的诗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原以为这人就是跟不懂‘浪’漫的木头,可是没想到朽木还是可雕的。 “还不起身,懒公主。”正当楚汐颜甜甜偷笑的时候,苏浅白早已穿戴整齐的站在‘床’沿旁,手里拿着新的蓝裙,微微挑眉的看着那个手里拿着锦袋仰躺在‘床’塌上,‘春’光微泄的绝世美‘女’,不对,应该说是勾人的妖孽。 “驸马爷怎么专偷人头发?”楚汐颜捏着脖子上的锦袋揶揄道。 意料之外没有看到苏浅白脸上的害羞,反而迎头盖上了一件蓝裙,恼怒地扯下蓝裙的楚汐颜却发现内室早已没了苏浅白的身影。 楚汐颜娇嗔了几句,动了动身子感觉身子的不适感并没有那么严重,腰间的酸软也不比昨晚,想来今早那人肯定做了不少事,一种暖暖的温馨感从心口蔓延,想着便也拿着蓝裙起身了,不去计较这个偶尔脸皮薄的‘侍’医大人刚才的无礼。反正他那变扭的温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起身后脱下中衣后的楚汐颜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俏脸一红,暗啐了几句,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头一皱,昨晚、那个反应……楚汐颜眼眸一眯,红‘唇’一扬,居然敢算计我,胆子不小。 奢华的某处,正在批奏折的某人和另一个在东宫吃饭的某人顿时感受到后背上一阵凉意袭来,那是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觉。 头一次没有让芷儿进来帮忙更衣,其实也不是不想,但是实在不好意思,想到这里,楚汐颜不自觉地又嗔怪了几声。 苏浅白,你是属狗的吗?我又不是‘肉’,把我啃成这样。 想起了昨晚的旖旎,脸颊隐隐的发烫,楚汐颜飞快地穿了衣裳,然后拍拍脸颊努力的恢复正常的神‘色’。 “苏浅白,你居然不等我就自己用膳。”一出内室,楚汐颜便看到那个坐在桌前,姿态优雅的在用膳的男子,虽然画面很美,却没空欣赏。 楚汐颜“哒哒”的踩着用力的脚步走到苏浅白身旁的位子坐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苏浅白看着端坐在自己身旁赌气不吃饭的楚汐颜,无奈的放下筷子说道:“这些食材偏凉,不适合你,昨晚累了应该多补补。” 听到了苏浅白那变扭的关心和话语中对昨晚的意思,尽管楚汐颜的面‘色’淡然,心跳却忽的变快,这个人!有时候真是不知羞! 这种闺房之事怎可拿出来肆意讨论!此时的公主殿下全然忘了她不仅将此等之事拿出来讨论,更是当着满朝文武、有志青年,拿来充当招选驸马的试题,所以真正无下限的还是公主殿下您啊。 楚汐颜还没来得及反驳苏浅白的话,芷儿已经带着端着碗的丫鬟走了进来。 芷儿将‘药’膳端到楚汐颜面前,轻笑道:“驸马爷的心意,公主请笑纳。” 楚汐颜看着碗里‘色’香味具全的‘药’膳咽了咽口水,昨晚确实受累了,而且今天又睡到中午,肚子自然饿了,可是她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管自己吃饭的家伙。 许是和腹黑傲娇的公主殿下呆的久了,也明白了现在公主殿下此刻身为小‘女’人的别扭心思,苏浅白无奈地再次放下手里的筷子,看了一眼双颊微鼓,气呼呼的楚汐颜,眼眸划过一丝宠溺。 苏浅白端起摆在楚汐颜面前的‘药’膳,握着汤勺,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递到楚汐颜红嫩的‘唇’边,喊道:“汐儿。” 楚汐颜斜睨了一眼温柔着神‘色’的苏浅白,哼了一声,挑挑眉稍,看了眼偷笑着的芷儿,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了,不满地嘟着嘴尝了一口。 楚汐颜眉梢挑的更高,流动的水眸泛着光泽,这味道,很不错诶。 楚汐颜看着含笑的苏浅白,才缓了缓神‘色’,端过碗自己尝了起来。虽然有点气,但是看在这份不错的‘药’膳的份上就不和你这个坏人一般见识。 芷儿看着这样傲娇的公主殿下,偷笑了几声,决定帮帮被公主欺负的驸马爷,随即开口道:“公主,这可是驸马爷一早上的心血啊,您可要好好品尝啊。” 再一次意外,楚汐颜惊讶的看着一旁冷静的吃着饭的苏浅白,仿佛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楚汐颜眨眨眼,果然还是看到某人有些红润的耳垂,这人! 楚汐颜笑了笑,头一次没有想调侃这个有些脸皮薄的‘侍’医大人,不对,现在应该是我的驸马了,其实公主殿下更不想的是去破坏这样难得的温馨感。 第37章 我们回家 太和殿上,又是一阵天子之怒蔓延开来,震慑着满朝文武。[].访问:.。 “啪!”楚战大手一扬,那三四本明黄黄的奏折应声地掉落在大殿之下,楚战看着鸦雀无声的朝堂,怒气一‘波’又一‘波’的扬起。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死了吗?!” 夹杂着危险的声调从楚战的口中发出,放置在龙椅手把上的手此刻正紧紧的握着,上面的青筋直冒,而原本的一张俊脸也是黑成锅底一般。 “许衡!”幽幽地声音似地狱夺魂者一般响起。 “臣……臣在。”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此人便是刑部尚书,掌管刑事案件。 “一个月内,九品以上七品以下的官员超过十人莫名其妙地死在家中或在外被行刺,至今还查不出原因就算了,居然敢擅自压下案底!你眼里还有朕吗?!” “臣惶恐!臣……臣。”听到那越发沉重的声音,许衡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直呼惶恐。 “是不是朕最近太仁慈了,让你们觉得无所谓,甚至可以欺上瞒下了!”楚战心口那个气啊,要不之前将行刺之事‘交’给楚修,甚至让‘玉’珂动用了群芳楼的情报网,否则怎么会知道许衡欺瞒了这么多事。 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密谋针对大楚。 “臣……知罪。”许衡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他真的是傻了,还以为可以一力压下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坐上上面的那个君主根本就不傻。 “作为刑部尚书,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判?”楚战眯起眼来看着有些瘫坐在地上的人,凉凉的语气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架在许衡的脖颈上面。 “欺君之罪,按律当斩。”许衡两眼无神,似失去灵魂般下意识的回答。 “来人,拖下去,留个全尸。”杀伐果断又夹杂恩惠一直是楚战的信念,面对毒瘤切除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又不可太过绝对, 众人看着许衡面‘色’惨白地被御林军拖了下去,心中忐忑不安,深怕坐在上位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君主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这里。 “太子!”楚战目光幽幽的扫视着全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个日渐高大的少年身上。 “儿臣在。”楚修应声地从左边的列队站出来,一身杏黄‘色’的朝服,头戴白‘玉’冠,越发‘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站立在殿堂中,俊秀的脸上敛着眉严肃地看向楚战。[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由太子暂代刑部尚书一职,给朕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敢挑战大楚皇权!” “儿臣定不辱使命。”楚修低眉顺眼地拱手回答着,而微低的头,那俊美的小脸上早已布满忧伤,一阵又一阵的。 天哪!谁来救救他,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认命啊,这什么大楚的江山都是浮云有木有,皇帝什么的,都是一苦‘逼’的活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得骡多,吃得比猪……咳咳,这个吃得倒是不错。 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啊! “退朝!”还等楚修忧伤完,那公鸭般的声音便响起,百官朝着楚修连道几声恭喜太子殿下之后便陆陆续续地走出朝堂。 朝堂外。 “云初,云初……”严寒之快步追着那个疾步前行的削瘦的背影。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云初平凡的脸上一阵懊恼闪过,自从那日逗‘弄’过严寒之后,这个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一样,老是缠着自己,说什么太瘦了,要吃点好吃的补补;又说什么衣服太少,要多买一点御寒,还有什么的……巴拉巴拉的没完没了。 “云初,云初……” 云初真的很想无视后面喊叫的声音,可是周遭那诡异的视线让云初很难忽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该死的严寒之! 云初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站在自己面前努力喘着气的严寒之。 “云、云初,你……你怎么走那么快?我、我都快追不上了。”喘着粗气的严寒之,很没有形象地一手‘插’着腰,一手拍着‘胸’口,努力地平复着心脏过快的频率。 “云……初。”严寒之久久没有得到回复,抬起头来,结果看到了一双发着绿光,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眼眸。 严寒之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样的目光充满的危机,总感觉后颈拔凉拔凉的。 “严……大……人……你……有……事……吗?!”云初眯起眼来,一字一句的念道。 “呵……呵呵。”严寒之不自觉的后‘腿’了一步,看着负手而立,一身绯红朝服的云初,明明看起来‘挺’瘦弱的一人,为什么让人觉得很危险。 云初看着有些怯懦的严寒之暗自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散发了一点气压,就这样害怕,若是……算了,还是别傻了。 云初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严寒之,也不语,转身就走了。 被云初最后一眼看着愣愣的严寒之,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那样的眼神很无奈和自嘲。 严寒之凝视着云初离去的背影,那样瘦弱的身躯让人有一种很想环抱在其中的感觉,那样的背影让人觉得很孤寂,也很……心疼。 严寒之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自己心中突然萌发的想法,人已经追了上去,一把拉过云初纤细的手往前小跑着。 云初讶异地看着拉着自己小跑的人,头一次没有反感这样的接近,对上前方那个并不是很强壮的背影,而那人也转头过来,对着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清澈的眸子看着自己。 “云初,我们回家吃饭。” 我们、回家……是家,云初一瞬间愣住,傻傻的一路被严寒之拉着小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平凡的脸上薄‘唇’上扬,深邃看不清的眸子里泛着光华,让这个普通的容颜带上了一种不同的美。 待严寒之和云初两人跑出了皇宫的时候,同时下朝的大臣和周遭的御林军‘侍’卫们通通睁大了眼,侧目而视。 “这是……男风盛行吗?”某大臣不敢相信看着远远跑去的身影,而后两只绿豆大的眼睛发出‘精’光,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大楚的民风开放,男人不仅可以上青楼寻欢,还有许多王孙贵族也偏好圈养娈童和小馆。 “严大人和云大人,状元郎和探‘花’郎……”某‘侍’卫瞪大了眼,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大人莫不是被公主殿下刺‘激’了。” “难道是云大人乘虚而入?” “……” 不得不说,除了‘女’人爱好八卦,这些个没事干的大臣‘侍’卫们也是爱好八卦的,为他们枯燥的工作带来饭后的谈资。 正午时分,严府,大厅上。 “云初,你尝尝这个口蘑炒‘鸡’片,承德楼的招牌。” “还有这个佛手卷,味道很好的。” “还有还有……” 云初哭笑不得地看着严寒之一边碎碎念,一边不断地往自己的碗里夹菜,而原本平平的小碗硬生生地被推起了一个小山包,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伺候在一旁的徐管家看到这样一幕,惊吓程度简直不亚于刚刚看到自家大人把云大人手拉手地拉进‘门’的时候。天哪!这简直就是太惊悚了。 想当初自己是奉老爷之命随少爷进京,除了要照顾少爷之外,更重要的要看住少爷,千万不要让他因为安阳公主之事而不爱惜自己生命,显然这个任务他完成的很好,自家少爷也寻死也没堕落。 可是! 这不代表少爷可以好男风啊!这简直比寻死堕落更加严重,尽管这事大楚也不是没有,但是这始终是有辱‘门’风之事。 严家一脉单传,世代书香世家,岂可在少爷这里断了,不行!我一定要护住少爷,拉回正途。 本来还意志坚定的徐管家在看到接下来的事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少爷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云初,你尝……” 严寒之刚把筷子夹到某盘‘色’香味具全的菜肴时,一双同样的筷子夹住了自己的筷子。 顺着筷子的上方,严寒之看到了一双如白‘玉’般修长好看的手,五只葱白润圆的手指轻握着同样用白‘玉’制成的筷子,干净的指甲修剪的极其整洁有序,不自觉地吸引着人的目光。 “咳咳……”一阵颇为恼怒的咳嗽声传来,严寒之方才从沉浸中回神,抬头果然又看到了一双带着危险以及……羞涩的目光,羞涩?严寒之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莫不是他看错了。 严寒之‘揉’‘揉’眼,瞪大了眼,而后者则已经是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默默地夹着碗里的小山包,一点一点地消灭。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严寒之懊恼的低下头,好可惜啊。 可惜!严寒之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是云初,与自己同科进士又同朝为官的同僚,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男子!是男子啊! 严寒之,你妄读圣贤之书啊,这种有为常伦之事怎可‘乱’想,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我只是拿云初当作兄弟,绝对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我喜欢的是公主殿下,我喜欢的是‘女’人! 严寒之一边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一边脑子里黑白两个小人在不断地挣扎,而严寒之也是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俊美的脸上一青一白不断的闪烁着。 云初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的菜肴,眼神却斜视着严寒之,看着他脸上不断变化的神‘色’,只觉得的一阵好笑,这人真的是傻呆呆的,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顿本来说是温馨的饭,却因为严寒之的各种纠结以及云初的沉默,显得更加诡异。 第38章 这简直有辱斯文 后‘花’园内。(.棉、花‘糖’小‘说’)-79- 一顿饭后,严寒之照例拉着云初来到后‘花’园闲云散步,消化消化吃饱了的胃。 后‘花’园的青石小路上,严寒之和云初并肩地走着,初‘春’时节,万物复苏,青石小路旁的‘花’‘花’草草都呈现着一种蓬勃发展的姿态,随着微风的拂动,摇曳着欢快的舞姿,挥洒着沁人的芬芳。 严寒之瞧瞧的移动着眼神,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云初,仔细地打量着,云初的个子不高不矮,也比普遍‘女’子高上一些,但是放在男人堆里却很普通,身材也很是纤瘦,肩阔并不大,站在自己身边倒是显得有些娇小。 这边严寒之偷偷‘摸’‘摸’地视线在云初眼里简直就是光明正大,这人还真是蠢呆,偷看人也这么光明正大的。 想到这里,云初不满地迅速将目光移向那个偷瞄的人,而那人在对上了云初不善眼眸之后,便也迅速地移开,装模作样地欣赏着旁边的‘花’儿。 云初哭笑不得地看着严寒之那愚蠢的掩饰方法,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侍’郎大人,你这么蠢呆真的好吗?! 抬眸看了一下有些迟了的天‘色’,云初便也停下来脚步,“严大人。” 云初还未把话讲完,严寒之便转过头来,一脸委屈地看着云初,目光烁烁,带着浓浓的控诉。 额!云初对上了这样的眼神,怎么感觉莫名的有些心虚,好似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都叫你云初了,你还叫我严大人,云初,你怎么可以这么见外。”严寒之此刻就像个小孩一样,甚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 云初抖抖身子,被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模样‘激’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这还是那个为了靠近公主殿下努力向前,执着地进入勾心斗角的朝堂,又在朝堂之上面对元太子的‘逼’婚威风凛凛的户部‘侍’郎吗? 很显然判若两人! 云初本想挥袖走人,可是实在是受不了严寒之那副委屈的模样,犹豫不定的开口,“寒……寒之。” “嗯。”严寒之两眼放光的听到云初的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严……额,寒之,天‘色’渐晚,我要回府了。” “什么?!”严寒之挑高了眉,瞪大了眼看着云初,要走了…… 云初看着反应这么大的严寒之,原本深邃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带着扫描的眼神双手抱臂地打量着严寒之。 被看着十分不自在的严寒之往后挪了挪几步,试图隐藏自己的身躯,岂料这偌大的后‘花’园,空旷的青石板路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有问题?”云初上前一步,眯起眼来问道。 “没……没问题。”严寒之避开云初扫描式的毒辣目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立马摆摆手的说着。 “那好,我走了。” 撂下简单的五个字,云初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走人,而后头的那人,良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地跟上。 “客人离去,岂有不送之理,那样简直有辱斯文,所以,我送你吧。”追上了云初的脚步,严寒之方才开口,语气正常,脸‘色’从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侍’郎大人。 可是只有严寒之自己最清楚现在他心里的忐忑,他很怕云初看出自己的心中那些矛盾的思想,所以只能尽量的从容不迫来维持自己的形象。 “嗯。”云初轻声的应道。 出了严府,严寒之仍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识,亦步亦趋的跟着云初,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说道:“云初之于我非常人,寒之自然要送得远一些,否则有违君子之道。” 有辱斯文?! 有违君子之道?! 也真亏你想的出来! 云初薄‘唇’不由地上扬,管自己向前不急不慢地走着,显然这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严寒之内心窃喜,面‘色’却故作淡然的跟着云初的脚步,丝毫没有顾虑那个站在自己府邸‘门’口满脸悲怆地徐管家。 老爷啊,老奴对不起你啊,少爷他……不行!我一定要拉回少爷,徐管家两眼放光地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 两人靠着徒步的方式,一步步的走向云府,严府的地段极好,位于城南世家区,临近皇宫,而云府则是差了许多,位于空旷的城北平民区,靠着徒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严寒之的面‘色’带着喜悦,心中隐隐的希望时间过慢些。 原本薄‘唇’上扬的云初突然间皱起了眉,不急不慢的脚步更加的缓慢,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随即眼眸闪过一丝不屑,但是在看了一眼严寒之后眉头皱的更深。 本来走在繁华街道上的云初,脚下步子一转,拉着严寒之拐进了偏僻的小胡同里。 走到胡同深处,两侧都是破败的围墙,显得十分荒凉,突然,云初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眸子深沉地盯着后方的空地。 被云初‘弄’得有些紧张的严寒之不自觉地握紧云初的手,光滑细腻,果然手感极好,心飘然然的严寒之将手握的更紧。 云初撇了一眼摆明了吃自己豆腐的严寒之,心中碎了一口,便将眼神收了回来,但是耳后却浮现了丝丝不易觉察的粉润。 突然,寂静的空中传来“嗖嗖”几声,统一黑‘色’劲装的黑衣人出现在了空旷的地方,手里都握着白晃晃的大刀,目光深深的盯着云初和严寒之,一步步的靠近。 严寒之显然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但在看到了云初那瘦弱的背影时,下意识的将云初护在了身后,镇定的开口,“大胆!你们是谁?居然敢行刺朝廷命官!” “嗤!”黑衣人不屑的看着严寒之,“户部‘侍’郎严寒之,原来是个蠢蛋。” 严寒之一下子涨红了脸,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地开口,“原来是你们,近一个月来朝廷命官屡屡被杀,是你们干的。” “哦,也不蠢吗?”嘲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云初看了一眼几个黑衣人,视线落到黑衣人左手腕上的绣着的特殊图标,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扫向领头的黑衣人,薄‘唇’勾起讽刺的笑意。 真的是大胆啊! “待会想办法自己先走,我拖住他们。”严寒之拉紧云初,低声地在云初耳畔说道。 清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云初不自然地拉开了距离,心口却意外的暖暖的,好像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的保护吧,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却又甘甜。 “杀。”黑衣人大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通通提着大刀围了上来。 严寒之看到无处可逃的四周,急得额头冷汗直冒,咬咬牙,便一把将云初环抱住,护在怀里,将自己的背后朝向黑夜人们。抱上云初的严寒之才发现,原来云初比看起来更加的瘦弱,不禁的心疼了起来。 “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充满着安全感的声音在云初的耳畔响起,清爽的男‘性’气息再一次扑向云初,可是这一次云初却没有拉开和他的距离。 这人,真的是傻透了。 云初温柔着神‘色’的看着闭上眼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严寒之,目光一再地放柔,柔到她都从未想过自己还会这样温和地看一个人,而且还是男人。 十几把大刀从上方直直地砍落下来,眼看就要砍向严寒之的后背时,云初突然提起严寒之的腰带,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后墙的墙头上。 云初挣开严寒之的怀抱,将他拉在身侧,目光不屑地看着墙下提着大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黑衣人们,那样藐视的神‘色’,如同看蝼蚁一般的轻蔑,让黑衣人们愤怒地飞身上前砍向云初。 云初的薄‘唇’一扬,素手一挥,宽大的衣袖引动一阵强劲的风,原本飞身上来的黑衣人们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伴随着“哐蹚哐蹚……”的重重的响声,陆续杂‘乱’地撞倒在地面或撞上本就有些破败的墙上,纷纷吐血不止。 黑衣人们都惊恐地看着那个瘦弱的男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况且目标本来就是严寒之,多一个废物杀了便是,谁知道这人这样的恐怖,仅一招就差点把我们打残了。 飞身而下的云初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泛着‘阴’冷和嗜血的光芒,比起这些杀人如麻的黑衣人们更加恐怖,浑身散发着修罗杀神的气息。 “你……你别过来,噗……” 黑衣人们恐惧地看着云初一步一步,云淡风轻地走过来,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把刚才被打落在地上的大刀,如同裁决者一般,走过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间,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瞪圆了眼,恐惧、不甘的死去。 赤红的血染满灰白的地,云初右手握着刀把,锋利的刀刃在破败的石板上划过,‘激’起一道道光芒,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个黑衣人首领看来宛如死神召唤的声音。 黑衣人首领身子颤抖地看着云初面无表情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修罗使者的气息,这样的死亡气息,黑衣人只有在他们的主子身上看到过,然而这个人…… “谁给你们的命令擅自行动,是祁连?”云初冷冽的眸子看着惊恐着神‘色’的黑衣人,薄薄的‘唇’透‘露’出寒气渗透的话语。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初,这个人!脑中闪过一阵清明,黑衣人仿若想通了一切,颤抖着‘唇’,“暗……暗……噗……” 还没有等到黑衣人说出完整的话,一道明晃的光芒掠过他的脖颈,黑衣人带着恐惧、不可置信以及说不尽的懊悔与死神报到了。 云初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墙头上的人,那人的眼眸中带着讶异和害怕的目光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害怕了是吗?我就知道,还是让你看清楚一点,省得不明不白。 严寒之瞪大了眼看着站在墙下的云初,一身暗紫‘色’的衣袍,衣摆随风飘扬,右手握着一把长刀,刀刃弯曲成锋利的刀尖,上面正一滴一滴地渗落着嫣红的血。 周遭全是惊恐死去的黑衣人,赤红的血和‘混’‘乱’的黑衣散落满地,而云初就这么施施然地站在其中,面容冷峻,身子‘挺’拔,宛如死神一般高大,让人不自觉地避目不敢直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了你的孤寂和落寞呢? 第39章 男女授受不亲 “云初!”严寒之看着云初丢下手中的长刀,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急忙地喊出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云初停下了脚步,但也只是片刻便重新抬脚,他不想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上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 “云初!你给我站住!啊……”严寒之看着云初再一次迈动的脚,着急地就要抬脚跟上,全然忘了自己是站在墙头上,所以,脚底踩空,高大的身躯直直地掉落下来,虽然不高,但是也可能摔得断手断脚啊。 一秒钟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 两分钟…… 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严寒之缓缓地睁开眼,结果便对上了一双平静幽深的漂亮眸子。而自己则是被那人拦腰抱住,稳稳的站在地上。 腾的一下,严寒之的脸红了起来,蔓延到颈部,急忙地推开云初,立定的站好身,不敢去看云初的眼。 可一切却在云初眼里被解读为害怕、恐惧、疏离…… 果然是这样!云初有些苦涩看了一眼低头的严寒之,下一秒便不再犹豫地转身预备离去。 好不容易才平下脸上的红,严寒之一抬头就看到云初转身而去的背影,又想起刚才云初那样的身手,一看就是高手,若是他要走,自己又如何拦得住?! 严寒之咬咬牙,立马跑上前,从后抱住云初的身子,由于身高的差距,严寒之的双手紧紧地揽住云初纤细的腰肢,而为了防止云初跑路,严寒之甚至于将左脚夹住云初的‘腿’,以八爪鱼的姿势禁锢住云初。 贴近的距离,让严寒之轻易地便嗅到了从云初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气息,一时间有些沉沦。 “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就可以甩掉我!”严寒之似赌气般的声音在云初的耳畔响起。 听到这样的话,云初惊讶地想要转头看着严寒之,结果动用内息,用力过猛,严寒之硬生生被撞倒在地。 “额。”云初转身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严寒之,正考虑着要不要拉他起来,结果某人却利索的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扑了上来,牢牢地抱住自己,叫器道:“你是甩不开我的!” 云初无奈了,这人,怎可如此随意的占自己的便宜,只是真的不在意吗? “你、你真的不怕吗?”云初想问又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挣扎了一下却还是问出口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怕?”严寒之不明所以的低头看着落寞的云初,索‘性’将其抱得更紧,说道:“当然怕了!” 当然怕了! 云初的原本红润的‘唇’突然间苍白了,手脚冰凉、僵硬着身子,任由严寒之抱着自己,只是还没等云初挣开怀抱的时候,严寒之的下一句话就让自己哭笑不得了。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么高的墙头,又抛下我离开,我当然怕死了,我告诉你,你休想甩开我!” 云初轻轻的挣扎着,却换来更加贴近的怀抱,这一切云初还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亲近,耳垂又不自觉地出现粉红。 “你先松开。” “不要!松了你就跑了!” “松开!” “不!” “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男男,授受可亲!” “谁跟你说我是男的!”被严寒之的无赖所‘激’怒的云初气愤地喊出这么一句话,‘激’得严寒之一把松开禁锢着的手,双手按在云初瘦弱的肩上,瞪圆了眼看着云初。 云初不自在地回避着严寒之的视线,心里头暗骂,该死的严寒之!真是克星!我怎么就那么蠢,讲了出来呢?! “你不是男的!”严寒之重复了一遍,笃定的说道,脑中一直的‘迷’糊也清明了起来。 难怪身子看起来这么瘦弱娇小! 难怪一双手比起‘女’人还要滑嫩细腻,身上还带着‘女’儿香。 难怪后背那么引人……后背?! 想到这里,严寒子原本思索的俊脸上腾的一下又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对……不起,上次无礼了。” 若是男儿被看了也就罢了,可是问题是‘女’儿家,严寒之此刻的心情可谓是复杂,有着懊恼,又有着欣喜,如果,如果云初的‘女’儿家,那,那我和她…… 也意识到严寒之讲的是什么,云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而这个男人,虽然偶尔蠢呆,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判断事物的能力,这一点,在户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然严寒之也不会升职那么快。 “那现在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严大人可以放手了吗?” 云初眼神不善的看着严寒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气平淡的说着。 “啊!对、对不起。”严寒之立马松了手,一脸歉意的看着云初。 真是胆小鬼! 云初不满的瞪了一眼严寒之,转身便也离去了。 严寒之本来懊恼的神‘色’突然变的惨白惨白,一把拉住云初的手,着急的看着云初,“如果你是‘女’的,那科考?!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云初不但‘女’扮男装去科考,而且还一举夺下探‘花’,最重要的是还当了户部郎中! 严寒之神‘色’慌张的来回走动,不断的碎碎念着,“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怎么办怎么办……”今日早朝才刚赐死了刑部尚书,难道云初?!不行!云初不能死!可是皇上现在正盛怒着,如果?不行! 严寒之转过头来,坚定地看着云初,从怀里掏出数十张银票塞到云初手里,“云初,你逃吧,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云初看着手里的银票,神‘色’复杂,这个人对人总是这么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看到我杀人你都不害怕?”云初不明白的看着严寒之。 “什么为什么,你快走啊。” “帮我可是欺君之罪,你不怕死吗?何必这么帮我,若是揭发我,你不仅无罪还有赏赐。” “闭嘴!因为你是云初,我不会让你死的!快走!”严寒之听到云初说出的话,气的‘胸’膛起伏不定,难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严寒之,你喜欢我?”云初定定地看着严寒之恼怒的样子,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一个没想到会这样问,另一个则是没想到会这样说。 沉浸片刻,云初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就跑,高傲冷清的云初还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掉头落跑的一天。 “云初!你站住!”严寒之看着施展轻功飞快离去的云初,才反应过来,追着云初的脚步,可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云初,一介书生的他怎么可能追得上。 气喘吁吁的严寒之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早就没有人影的前方,想起来刚才云初的问话,不由的身子僵硬住,喜欢云初吗? 这个答案或许自己早就明白了,只是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个是男人的云初,但是现在云初是‘女’人! 严寒之怔怔的望着云初离去的方向,眸子越发的坚定,那个虽然冷清,却会在自己尴尬的时候为自己解围自己,失落的时候带着自己在城外赛马,刻意用言语挑‘弄’自己让自己忘记情伤的‘女’人,云初! 城‘门’外。 一道紫影飞快的穿梭着,从平原穿到丛林,从丛林穿出,直至悬崖边,紫影才停了下来。 云初站在悬崖边,‘挺’立着身躯,任由大风吹起自己的束起的墨发,吹散自己脸上的燥热,让自己凌‘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怎么会傻乎乎的问出这样的问题,即便他回答了又能这样呢?自己根本就不能过平凡的生活,而且就连样貌也是骗他的。 云初下意识地抬起素手覆上自己平凡的脸上,‘摸’索了几下,就着面皮便撕下了一张暗黄‘色’的人皮面具,另一只手则是松掉了自己的缎带。 刹那间,三千的发丝倾落下来,随风飘扬,遮住撕下面具的脸,发丝缠绕间,隐约看出了那张原本平凡的脸上‘露’出的白皙绝美。 眉若远黛,灿若星眸,俏‘挺’的鼻梁下是嫣红的薄‘唇’,配上如白‘玉’般的肌肤,一张‘精’致的容颜便出现在云初的脸上。 云初负手而立,纤细的手上拿着缎带和人皮面具,一向沉着冷静的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暗主。” 正当云初沉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云初惊得回神过来,冷凝下脸,不急不慢地将人皮面具放到怀里,拿着缎带把散下的墨发全根不断地束起,随即便转过身面对着跪在地上的来人,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男子。 “夜一。” 冷冷的声音,夜一站起身来,抬头看着那个遗世独立地的‘女’人,一身紫衣,站在崖边,如同不可侵犯的雪莲一样高贵。 目光渐渐的痴了,身为暗祁的护法,也同样是暗主的护卫,夜一的忠心度是不容质疑的,也是这样,夜一得以见到身为暗祁首领暗主的真容。 他尤记得当日见到暗主的真容时自己瞬间就痴了,暗主从来都是带着半边银‘色’面具出现的,而另一面绝美的侧脸也让人知道暗主的天姿,却没想到是那样的美。 那一刻,夜一就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守护暗主,尽管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毫无怨言。 “暗祁内‘乱’?”云初皱起眉头,想起刚才刺杀严寒之的那群人,那左手腕上的特殊图标分明是暗祁的标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令,但是这一次实在是过了头。 按照严寒之的推断,看来这一月以来大楚的朝廷命官屡屡被杀都是暗祁所致。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这笔账可就不小了。 第40章 美色误人啊 “连王他带走了暗祁的二十只外团小队和一只内团小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xs.-”夜一如实的禀报着暗祁的内务。 暗祁的杀手分为外团和内团,内团之于外团是强盛的存在,外团是一二十五人为一队,而内团则是以四人为一队,分别形成两个团。外团人数众多,被带走二十只也不算什么,但是内团仅有七只小队却被带走了一只,情况也是十分的严重。 祁连!你当真以为本主不敢杀你不成! “祁连当真是找死!可是……”云初眸子迸‘射’一道冷冽的光,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盯着夜一,“作为暗祁护法,任由暗祁分离,当真是无能!” 说罢,云初大手一挥,强劲的掌风便朝着夜一袭去。 即便可以躲开,但是夜一仍是咬牙接了下来,“砰!”夜一被一掌拍在了地上,看着暗主那清冷的面容,夜一硬生生地将心口涌上来的血气压了下去。 “谢暗主饶恕。”夜一支起身重新跪在地上。 “回去镇守暗祁。” “可是、夜一遵令。”夜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云初冷冽的眸子震住了。 太子殿下,看来你悠闲的日子到头了。 云初冷冷地看着烟雾缭绕的崖底,嘴角勾起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东宫。 “啪!”坐在上位的楚修猛得将手里的密折摔到殿堂下,俊秀的脸上‘阴’沉无比。 不得不说,楚修生气起来跟楚战做法相似无比,都是通过摔奏折来泄愤。 “殿下。”琉影皱着眉看着愤怒的楚修,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运筹帷幄、狡诈无比的太子殿下如此生气。 楚修闭上眼,轻喘着气,一再得深呼吸。 千万不要是真的,不然! 睁开眼的楚修眼眸底散发着一种冷冽和无情。 倏然,楚修站起身来,迈开修长的‘腿’,走了出去,琉影虽然有疑‘惑’但还是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跟着楚修的脚步。 群芳楼,作为楚都青楼之首,白日的群芳楼也是热闹无比,这里的姑娘均是自愿卖身卖艺,卖艺的白日工作,而卖身的自然是夜晚。 顶层的‘花’魁房内。 “姑姑。”楚修穿着一身墨‘色’的锦袍,铁青的脸在黑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阴’沉,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 楚‘玉’珂穿着青‘色’的薄纱,手里拿着一把摇扇,步态抚媚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是谁让我们的太子殿下脸‘色’这么的差?”楚‘玉’珂掩着摇扇,眉眼带着魅‘惑’的看着楚修,又饶有深意的将视线落在了那个站在楚修三步开外的冷清的黑衣‘女’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姑姑!”楚修提高着音量,不满地看着逗人的楚‘玉’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己家的姑姑难道自己不明白吗?别看她在宫里一副清雅淡然的模样,作为群芳楼的‘花’魁,勾人魅‘惑’狡诈的手段可是一点都不差。 “真的是护短的紧,说也说不得。”楚‘玉’珂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眼神略带威胁的看着自己。 “姑姑,今日送到东宫的密折内容是否属实?”楚修敛着眉,严肃地看着楚‘玉’珂。 群芳楼,三年前建立于楚都,是楚‘玉’珂一手建立的一个收集信息的据点。 三年前,楚‘玉’珂外游回宫,为了巩固楚氏的皇室地位,楚‘玉’珂便决定在楚都创建一个秘密的基地,主要是暗杀和收集信息。 而前些日子,在官员被谋杀和太子公主被行刺的事情让楚修特意来求得楚‘玉’珂的相助,直至今日才收到密折,连楚‘玉’珂都没来得及看过。 楚‘玉’珂挑挑好看的眉梢,红润的‘唇’轻吐出一句,“修儿在质疑姑姑?” “额。”楚修咽了咽口水,避开楚‘玉’珂那满是危机的眸子,楚家的第一首令,天大地大,楚家‘女’人最大! “没、没,只是这很重要!”楚修鼓了鼓勇气,一本正经的对上楚‘玉’珂的视线。 “群芳楼的密折不容置疑。”楚‘玉’珂斜睨了一眼楚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砰!”的一声,楚修右手将手里的茶杯捏碎了,破碎的陶瓷扎进楚修白皙修长的手心哪,‘混’合着血液和茶水的液体流出。 “修儿!”楚‘玉’珂惊呼一声,讶异地看着楚修流血的手。 琉影皱着眉,掏出怀里的手帕,踏步上前,蹲在楚修面前,执起楚修受伤的手,为他擦拭着渗血的伤口,最后用手帕在楚修的手上包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殿下,琉影逾越了。”琉影单膝跪在地上,沉声的说着。 “起来!”楚修看着又跪着的琉影那叫个气愤,这个死‘女’人,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跪着吗? “殿下,琉影逾越,请殿下责罚。”冷清的声音带着倔强和不解,看到了楚修受伤想也不想的就上前为其包扎,等包扎完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就逾越了。 “你给本太子走!今天都不要出现在本太子面前。”楚修气呼呼地看着仍旧跪着的琉影怒吼。 “这是责罚?”琉影皱着眉颇为不解的看着楚修,她的职责就是保护楚修,可是如果因为责罚离开琉影可不是本末倒置了。 闻言,楚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双漂亮的眸子燃着两簇小火焰,气势磅礴地盯着琉影。 责罚?!气死我了! “噗呲……”楚‘玉’珂看着楚修和这个琉影的互动,眉眼带着笑意,难得的看着楚修这个小‘混’蛋吃瘪啊。 这个黑衣护卫不错不错!如果让她盯着这个小‘混’蛋,那大楚也就不用担忧了。 “算了算了,你给我本太子站一边去。”楚修烦躁的挥挥手,让琉影依旧站在三步开外的位子。 “修儿,这护卫倒是护主啊?”楚‘玉’珂流动着的水眸里带着戏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琉影。 楚修握拳将手放在‘唇’边轻咳几下,掩饰着刚才的尴尬,“姑姑,你可知这密折的内容?” “你催的紧,我还没来得及看就给你了。”楚‘玉’珂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楚修眉头紧锁,一张俊秀的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狂躁,将怀里的密折掏出递给楚‘玉’珂。 楚‘玉’珂接过密折,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楚修,疑‘惑’地打开密折,视线扫向上面,一目十行地浏览过之后,啪得一声合上密折,脸‘色’略微苍白地看着楚修。 “这个密折只有你看过,你没有告诉别人。”楚‘玉’珂着急的开口问着。 楚修摇摇头,面‘色’古怪的看着楚‘玉’珂的反应,脸‘色’苍白,说明里面的内容她也没有预料到,可是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奇怪。 没人知道就好。楚‘玉’珂平静下心情,恢复神态,警告楚修,“修儿,此事事关重大,记住,千万不可与你颜儿说!” “为什么?!姑姑,既然事情是真的,那皇姐就有权知道!”楚修愤怒的问道,这难道要一直骗着皇姐吗?这种虚妄的幸福不改打破,面对现实吗? “楚修!凡事不可只看片面,万一事态有变,毁得将是颜儿的幸福,更何况你和皇兄还推‘波’助澜了不是吗?”楚‘玉’珂板起脸来呵斥着,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那晚颜儿和浅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楚‘玉’珂第一次对着楚修黑下脸,尽管内心气愤,但是楚修和楚汐颜一样都不会违背这个似娘亲一般存在的皇姑姑。 “我知道了。”楚修低下头,左手紧握成拳,努力的抑制着内心的不平。 “那我先走了。”撂下一句话,楚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虽然不能违背楚‘玉’珂的意思,但是楚修还是不平衡的用这种小孩子的方式发泄着。 “诶……”楚‘玉’珂看着楚修离去的方向,内心也是无奈,这孩子始终是太关心颜儿了,只是,这事? 楚‘玉’珂重新打开手里的密折,看着上面凌‘乱’的字体,喃喃自语着:“暗……祁……” 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词了,染姐姐,你的决定我从来都不会怀疑,只是……不过我相信这件事肯定有它的误会。 楚‘玉’珂怔怔的望着暗祁这两个字慢慢地出神…… “殿下。”琉影看着离开群芳楼的楚修那恼怒快步行走的样子不自觉地出声。 听到喊声,楚修方才慢下脚步,努力的深呼吸,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盯着琉影那冷清的脸,一语不发。 被这样认真的眸子久久看着,饶是定力良好的琉影都有些不自然的撇开楚修的视线。 在琉影要开口的时候,楚修凉泉般清澈的嗓音便响起了,“本太子说过不许你再跪,若是下次再犯,就把你绑起来盯死你。” 说罢,楚修便哼哼的傲娇地转头离开。 琉影宛如被雷劈到一般,这个太子殿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公主府。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守‘门’的‘侍’卫看到那个一个‘挺’拔的黑影渐渐靠近公主府的时候方才认出这是太子殿下。 楚修摆摆手示意着免礼,便快步走进公主府内。 后‘花’园内。 万‘花’齐放的园子里,苏浅白和楚汐颜对立地端坐在象牙白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副珍龙围棋。 楚汐颜手里执着白子,纤眉紧蹙,一脸困苦地看着棋盘。 不稍片刻,楚汐颜绝美的小脸上便出现了恼怒,不满地将手里的的棋子丢到棋盘上,嘟着嘴,“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输,你欺负我!” 看着那双流动的水眸里出现的盈盈光‘波’,布满着发人的控诉,苏浅白俊美的脸上‘荡’开一抹醉人的轻笑,“公主殿下要履行诺言吗?” 被那样的笑容晃了眼,楚汐颜急忙地从美‘色’中清醒过来,心里直呼:美‘色’误人,蓝颜祸水啊! 作为大楚风华,楚汐颜在琴棋书画方便,除了不通音律外,对于棋、书、画三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而傲娇的公主殿下在看到某人的音律极好的情况下,便准备和他比试一下棋艺,找回场子啊。 赌注便是…… 第41章 不舍得 楚汐颜回神过来,便看到某个美男子修长的手里握着一只沾满墨汁的狼毫笔,正笑意满满的看着自己。[.超多好看小说]。wщw.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输一次一笔,而她一共输了十次…… 楚汐颜眼睁睁地看着苏浅白从桌子对面一步一步的走过,上扬的薄‘唇’带着浓浓的戏谑,挥动着手里的狼毫笔,直至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苏浅白缓缓地弯下腰身,伸出纤长的手指挑起那‘精’致的下巴,薄薄的‘唇’吐出气人的话,“这么美的小脸,画哪里好呢?” 楚汐颜恼怒地瞪了一眼苏浅白,两腮略鼓,红‘唇’微嘟地斜睨着苏浅白,仿佛在说本宫不怕你! 这样的恼怒在苏浅白的眼里则是风情万种的羞意,原本戏谑的眸子蓦然幽暗、加深。 突然一大片的‘阴’影覆盖在楚汐颜绝美的小脸上,在她瞪大的圆眼中,苏浅白‘吻’上了总是有意无意勾引着他的红‘唇’。 一‘吻’过后,苏浅白的大手覆上楚汐颜白皙细腻的脸颊,眉眼浸满宠溺,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不舍得。” 是啊,不舍得在这张完美的脸上添上任何污渍,不舍得让这张完美的脸上带上任何不满,不舍得你受到任何伤害,一切都是源于不舍得。 聪慧如楚汐颜的她自然明白这三个字内的含义,哼哼两声,便扑到苏浅白的怀里,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呢喃着,“这还差不多。” 苏浅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眼眸却望向那个已经无人的方向,眸底划过一丝复杂。 为什么会是楚修? 苏浅白不懂,他以为那个偷偷站在‘花’园口偷窥的是别人,只是没料到居然是楚修,可是如果是楚修,为什么不进来,而选择离开呢? “殿下。”琉影轻唤着那个出了公主府便有些挫败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的楚修。 楚修仿若没有听到琉影的声音,依旧迈步地走着,皇姐,你会幸福的吧,起码刚才看到的时候你很幸福,而苏浅白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对你也很宠溺,只是…… “琉影,你说皇姐会幸福吗?”楚修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在蔚蓝的颜‘色’上飘着几朵白云,微微浮动着,转变着各种形态。 “琉影只知公主很爱驸马。” 是了,若是不爱的话,那个骄傲的安阳公主殿下怎会一再的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所以,我是不是不该‘插’手这件事,让一切顺其自然呢? 或许姑姑说的是对的! 楚修负着手,依旧仰望着天空,直至脖颈酸痛不已才缓缓地低下头,又重新迈步的离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只是楚修不知道的是,楚汐颜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即便是坠入情网,可是聪慧的她怎会没有意识有些事情的变化呢?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一味的隐瞒才造就了最后愤怒地爆发。 公主府。 夜深,书房内。 “你说什么?”楚汐颜坐在书房内,好看的纤眉微蹙,绝美的小脸上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难堪。 “今日早朝,皇上处死了刑部尚书,并由太子殿下接任,彻查近一月官员离奇死亡之事。” 在书房的角落里,一个跪着的黑影沉沉的说道。 官员离奇死亡? 安排修儿彻查此事? 父皇此举一番是要为修儿立威,另一番是要抓出幕后凶手吧。 “太子可有动静?”楚汐颜单手拖着自己的腮,眉梢轻挑的沉思着。 “太子殿下申时曾去过群芳楼,酉时曾到过公主府。”黑影粗哑的声音回答道。 群芳楼? 难道此事和姑姑有关? 公主府? 楚汐颜随手挥挥,‘阴’暗的角落便突然间失去了黑影。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修儿既然到了公主府又为何不出现?难道是看到了……想到了这里,楚汐颜绝美的小脸浮现了两朵红云,都怪苏浅白这人不知羞的到处胡来。 可是!不对,以修儿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断然不会看了就走,恐怕是另有隐情吧。 楚汐颜眯起眼,一双流动的水眸覆盖着看不清的情绪,突然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楚汐颜不自觉的将手覆上自己的心口,神‘色’更加的复杂…… 而另一边,寝宫内。 端坐在书案前捧着医书的苏浅白正看得入神,修长的手指捻起书页的一角,翻过这页,而微抿的薄‘唇’此刻正轻启,“有客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苏浅白缓缓地合起书本,抬眸看向寝宫右边大敞开的窗口,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正随意潇洒地坐在窗沿上,一‘腿’伸直,另一‘腿’微曲,似柔若无骨的右手搭在微曲的膝盖上,右手上则摆‘弄’着一只飞镖。 苏浅白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访客,墨‘色’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半边银‘色’的面具遮住容颜,而另一侧的脸因着侧着的缘故看不清,皎洁的月光打在黑衣‘女’子身上,形成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而那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泛着不知名的深意,既有审视,又有嘲讽。 本就淡然的苏浅白在对方未曾开口的情况下,也是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丝毫不为这个可能是来刺杀自己的黑衣‘女’子所动容。 “祁氏皇族,怎留一个入赘的太子殿下。”云初嫣红的薄‘唇’扬起,似讽似笑的声音传达至苏浅白的耳膜。 苏浅白猛得睁大眼,原本深邃的眼眸立刻锐利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明其理地盯着云初。 云初仿佛没有看到这样锐利的视线一般,“嗤”的一笑,好听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明日午时,城外十里坡。” 话音刚落,右手本把玩着的飞镖如破空的利箭一般朝着苏浅白的‘门’面直‘射’过来。 苏浅白下意识地偏头,伸出两指接住飞‘射’过来的飞镖,过于强硬的力道引得苏浅白的虎口阵痛。 这个黑衣‘女’子武功高强,甚至高于自己,只是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 苏浅白望着那个早已失去黑影的窗口,眉头紧蹙,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然麻烦可大了。 “诶。”苏浅白垂下眸子,幽幽的叹息一口。 “驸马也为何叹气?莫不是见不到本宫心中难受了?” 一如既往的调侃声响起,苏浅白默默地收起摆在桌下的飞镖,朝着‘门’口的方向的倩影斜睨了一眼,也不多语,依旧打开自己的医书细细品味。 “呵!”楚汐颜轻笑一声,看着那有些薄红的耳垂,移步到苏浅白面前,微微的拿开他放置在身前的医书。 楚汐颜身子微曲,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苏浅白的大‘腿’上,素手揽着苏浅白修长白皙的脖颈,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口上,听着他有节律的心跳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安宁。 书房内发生的事情让楚汐颜很不安,想不透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美人在怀,又是自己所爱之人,若是此刻还能淡定,那么就真成柳下惠了,苏浅白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医书,大手覆上楚汐颜的后脑,轻轻的抚‘摸’着。 “苏浅白。” “嗯。” “苏浅白。” “嗯。” “苏浅白。” “嗯。” “不问我为什么吗?”楚汐颜抬起头来,看着苏浅白那张俊美的脸庞,嘴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笑意中带着些许‘迷’茫。 喊你,只是想证明你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苏浅白淡笑不语,伸出大手‘揉’‘揉’楚汐颜的小脑袋,宠溺地看着她。 “刷”的一下,楚汐颜的脸上飘起了红润,一眼跌进了那布满柔情的眸底,久久不得自拔,直到那张俊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唔。”当那凉凉的薄‘唇’贴上自己的‘唇’瓣时,楚汐颜明显地感受到内心的一阵悸动,心口震‘荡’着,咚!咚!咚!跳的很快、很快。 苏浅白冰凉的指腹靠近楚汐颜‘精’巧的汐下巴,微微一勾,使得那红‘唇’的‘唇’更加的靠近自己, 一‘吻’而后,苏浅白并未离开,而是将额抵着楚汐颜光洁的额上,薄‘唇’并没有紧贴着楚汐颜,一双深邃的眸子染上丝丝的忧伤。 “如果你叫我,我都会应,除非你不叫我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知名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楚汐颜心口划过一丝剧痛,似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切割自己跳跃的心脏,一刀、一刀,充满着痛楚。 楚汐颜没有说什么,而是环抱住苏浅白‘精’瘦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他健硕的‘胸’口上,仔细地聆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总觉得会有些事情发生,而这些事情会让自己措手不及,甚至于失去身旁这个男人。 楚汐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好不容易打开苏浅白的心扉,和他结合,成为密不可分的一对,可是心口总是有种不安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个假象。 “莫想了,伤神。” 苏浅白安稳的声音响起,站起身来,将楚汐颜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踏着沉稳的脚步声,走向内室。 苏浅白将楚汐颜放置在‘床’榻上,为她脱去外裳,将柔软的身躯环抱在怀里,大手将楚汐颜的脑袋按在‘胸’口上。 “汐儿,晚安。” 一向不善言辞的苏浅白终究是没有把“我爱你”说出口,除了凌‘乱’地那夜…… 明白苏浅白的‘性’子,楚汐颜也在这清清浅浅的‘药’香中沉沉地睡去。 只要你不离开,那么我就不会怕。 第42章 身子无碍了 第二日。(.$>>>棉、花‘糖’小‘說’)-.79xs.-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边,探入奢华的寝宫内,内室里,偌大的‘床’榻上,放下的‘床’帐并未完全合拢,隐约可以透过边缝看清‘床’内的一对男‘女’。 男子一手被‘女’子压在脖颈下,另一手则是揽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其整个环抱在怀中,已然晚‘春’的天气算不得凉气,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薄的蚕被此刻以滑下腰间。 倏然,‘女’子绝美的容颜上,如羽‘毛’般浓密的睫‘毛’轻颤,纤眉微蹙,眼帘上下浮动,终是没有抵过白日里的光线,睁开了那双摄人心魂的水眸。 楚汐颜的眸子先是有着初醒时的‘迷’茫,随即很快转为清明,感受到腰间和身子的禁锢,抬头,方才看到那张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纤长的手指轻触着那斜飞入鬓的眉,摩挲了几下,便顺着白皙的皮肤滑下‘挺’立的鼻梁,在上轻点了几下,看着这张俊脸,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淡然和冷漠,而是带着些许傲气和不羁,怎么没有发现这人有着面呢? “你这个坏家伙。” 看着苏浅白微抿的薄‘唇’,楚汐颜不免想起以往的种种,想她堂堂大楚的安阳公主,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才情、样貌、家世,都是属于上上层的,有多少人爱慕自己,可是自己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个不懂风情的臭木头呢?! 楚汐颜想想自己为了勾搭自己臭木头可是做了多少违背自己傲气的事情,不禁有些苦涩,不过,好在现在他是自己的了! 即便这样,楚汐颜还是忍不住傲娇的在那张俊美的脸颊上捏了几下,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正当楚汐颜不满地捏着苏浅白的脸颊时,那双本紧闭着的双眸睁开了眼,没有任何‘迷’茫,有的只是无奈和宠溺。 “你装睡!” 楚汐颜恼怒地瞪着那个带着无辜神‘色’的男人,想到刚才自己有些幼稚的作法,一时间觉得毁了形象,失了面子,一下子涨红了脸。 苏浅白的薄‘唇’上扬,看出了楚汐颜的小心思,倒也不在意,俯身在那张微张的小嘴上轻啄一口。 早晨一醒来,睁眼看到的便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又送上了一个充满的温馨爱意的早安‘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两人都不禁的坦然,这样子真好。 食用完早膳之后,楚汐颜和苏浅白照例在后院休息。 “苏浅白,稍会我要进宫一趟,若是晚了,午膳就不必等我了。” 苏浅白放下手中的医书,坐正了身子,眉头微蹙地看着坐在石凳上品茗的楚汐颜。 “身子无碍了?”沉沉的声音响起。 楚汐颜绝美的小脸忽得飘起两朵红云,她自然知道苏浅白话语中的意思,自从那夜与他旖旎之后,苏浅白不仅在膳食上注意照顾自己,更重要的是严厉禁止自己出‘门’,甚至于少走动。 楚汐颜真的不得不说自己早就无碍了,疼痛并没有那么严重,先不论自己幼时习武,体质本就比普通‘女’子好很多,更何况……楚汐颜抬眸看了眼敛着神‘色’一脸严肃的苏浅白,顿时感觉心头一跳,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更何况那夜这家伙也做了很多,虽然自己不大清楚,但是隐约有些印象,所以腰身和下处的酸软早就恢复了。 所以只能说,‘侍’医大人,你真的多虑了,关心则‘乱’。 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女’子,能得到夫君如此的关爱,甚至于在此等事上也是如此,楚汐颜感觉到的只有甜蜜。 “嗯~”又是一声询问,声线中带着他独特的清冷和关怀。 楚汐颜红着脸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苏浅白抓过楚汐颜纤细的手腕,细细的号脉,发觉了脉象平稳,确定无碍之后,便也一声不吭地重新拿起医书,入神了一般的看着。 想到刚才苏浅白的动作,楚汐颜不自觉地将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面‘色’有着一丝丝期待之意。 这里……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小生命呢? 苏浅白从医书的痴‘迷’中分了三分神落在楚汐颜身上,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禁的柔和了眉眼,虽然知道没有,但是隐隐约约中还是有些欢喜,只是……在这之前必须要处理一些事情了。 坐了片刻,楚汐颜便离开进宫去了。 诚然,有些事情,她还是很在意的,一点也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情况,所以,楚汐颜只能进宫先去看看,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父皇和皇弟肯定知道些事情。 日头逐渐的上升,慢慢地预备挂上正上空的时候,苏浅白方才从书海中回神过来,‘揉’‘揉’有些发酸的眉心,看生涩拗口的医书果然是费神。 苏浅白放下手中的医书,离楚汐颜进宫也有些时辰了,想起昨晚的事情,那个劲装黑衣‘女’子,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对于自己前朝太子的身份,莫说那‘女’子了,若是长期不提,自己恐也记不清了。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找上‘门’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苏浅白站起身来,理理褶皱的衣裳,淡然的脸上带着严谨的神‘色’,即便是龙潭虎‘穴’自己也得去,即使不在意那些事情,但是也绝不能威胁到自己和汐儿。 城‘门’外,十里坡。 午时,日头当空,‘艳’阳高照,晚‘春’的天气并不炎热,所以这样的日头也只能算和煦。 苏浅白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穿过长长的石林,到达一片空地上,空地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凉亭,亭上的牌匾刻着清晰的三个大字:十里坡。 看来就是这里了,只是人呢? 苏浅白手里捏着马缰,蹙着眉,控制着心神,警惕着周围。 风吹起满地的落叶,卷起一阵尘埃,一道凌厉的攻势朝着苏浅白的‘门’面‘射’来。 苏浅白敏锐地偏头,一只明晃的飞镖擦过苏浅白因风飞扬起来的发丝,削断了其中几缕发丝,随着飞镖深深的嵌入苏浅白身后的大树内,被削断的发丝便缓缓的从苏浅白的面前飘落,掉入苏浅白的修长的手中。 “这是为祁氏皇族落的发。”又是那夜好听却肃杀的‘女’声响起。 苏浅白应声抬眸,果然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到了那抹黑‘色’的倩影。 云初俯视地看着马背上的男子,祁国太子,白衣胜雪,谪仙之容,果然不负那二人的容貌,尤其眉眼处与当年那个张扬肆意的‘女’子有着三分的相似。 可是,那又如何?! 云初面具底下深邃的眸子滑过一丝嘲讽,挑衅地看了一眼苏浅白,随即,单手拍在树干上,强劲的掌风催动着自己的身子向石林深处飞扬。 在苏浅白的眼里,只剩下一抹黑影在石林间穿梭,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去思索刚才云初眼里的挑衅,苏浅白足尖一点,踏在马背上,跟随着云初的身影而去。 自小为了上山采‘药’方便,苏浅白的轻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甚至于超过萧何,萧何也曾感叹,苏浅白的轻功世间恐怕无人能及。 很快的,苏浅白便追上了云初的影子。 云初斜眼看着苏浅白追上来身影,不禁讶异,虽然早就知道了苏浅白的身份,也曾暗地里观察过,但是苏浅白真正的实力她倒是没有查过。 自己的轻功是当初那人教的,有多快自己当然清楚,而苏浅白能够脸不红气不喘的追上了,而且看起来还游刃有余的样子,看来,真是小看了这个太子殿下。 不过,也不能怪自己,毕竟这个太子殿下基本就没有在外头展‘露’过实力,在新科庆宴上,那些个杀手不过是占着人多,堵住了苏浅白的行动。 而‘玉’龙雪山这事,云初倒是知晓一些,听闻祁连派出了一只内团小队和三只外团小队,不过全军覆没,看来不仅是祁连蠢,更重要的是苏浅白的实力强了。 倏然,云初脚步一转,稳稳地停在了石林深处外的悬崖边,负手看着追上来的苏浅白。 苏浅白停下了脚步,同样负手回视着云初深究的眼眸,如泰然稳固般的淡然的神‘色’丝毫没有任何皲裂。 “太子殿下。”云初薄‘唇’上扬,有些揶揄地对着苏浅白开口,视线细细地打量着苏浅白俊美的脸,看看是否有些‘波’动。 显然,云初失望了,而且还被苏浅白的下一句话所惊愣。 “云大人,大楚的太子是楚修。” 苏浅白眉梢略挑,看着云初脸上的表情,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云初恢复了‘女’儿身,又带着半边面具,而面具的一边那样绝美的侧脸显然与身为云大人时的那张平凡的脸没有丝毫的相似。 但是,习武之人讲究的是武者之气,只要武功高到一定程度,就会在动用内力时泄‘露’这样薄弱的气息,那么也就很难掩饰自己。 更重要的苏浅白作为神医,在气息方面比起常人更加的敏锐,但是基本上无人会注意到这细小的方面,所以伪装对于普通而言仍然有效。 本来昨晚苏浅白还没有认出云初的,但是今日,在她施展轻功,泄‘露’武者之气,与当日新科宴会上,云初为救严寒之所泄‘露’的气息一致,所以苏浅白才推断出这人是新科探‘花’,现今的户部郎中云初。 云初虽然愣了片刻,但是常年作为暗祁之主的云初很快就回神过,素手不由地拍了起来。 “啪!!”云初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苏浅白说道,“不愧是当年有着天资之称的太子殿下。” 第43章 我不会娶你的 再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苏浅白没有掩饰地皱起了眉。-79- “我叫苏浅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气息,让云初收起了调侃。 “哦~苏浅白?那是谁?本座只知道面前这人,留着的是祁氏皇族的血液,是当年祁国的太子殿下,而他的名字叫祁晔卿。”云初斜睨了一眼面‘色’有些难堪的苏浅白,语气嘲讽地开口,“莫不是太子殿下当了大楚的驸马就忘祖背宗了,连自己的姓都抛却了。” 话音刚落,云初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冷冷的气息传遍周遭,而那个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瞬间化为地狱修罗,带着煞气的眸子狠戾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再说一遍,就会身首异处。 “呵!”身为暗主,云初什么煞气没感受过,自己若是怒气扬起,一点都不逊‘色’于苏浅白。 所以她仍旧不怕死的开口,“祁晔卿,若是你不认祁离那个白痴男人就算了,那苏沐染那个傻‘女’人你也不要了吗?姓苏不是为了她吗?” 刚直呼前朝皇帝的名讳,甚至于辱骂其为白痴,当今恐怕也只有云初一人了。 此话一出,明显周遭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个面容错愕的苏浅白傻傻的站着。 苏……沐……染…… 时隔十二年,又一次听到了这三个字,诚然,这三个字一直都是苏浅白心头的软处,一直都是不能忘怀的人。 看着苏浅白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初心头为苏沐染那个傻‘女’人的不值的心思淡了许多。 “可以告诉她的故事吗?”苏浅白眼帘下垂,遮住布满忧伤的眸子,压着嗓子问道。 “太子殿下,本座可比你还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换言之就是,当年苏沐染在生下苏浅白之后就去世了,而云初比苏浅白还小,怎么会知道苏沐染的故事呢? 是了,我还真是傻了,可是,这人肯定知道什么,否则不会来找自己的。 苏浅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勾勾地盯着云初。 被这样眼神看着有些渗的慌的云初,仍旧是带着调侃地说道,“太子殿下,你可是有太子妃的人,若是再这样看着本座,本座可就告诉太子妃了。” 太子妃?苏浅白面‘色’突然古怪了一下,在大楚,他是驸马爷,而换作祁国,楚汐颜便成了太子妃。 这个云初真当是两面派,昨晚还嘲讽自己入赘大楚当驸马,如今却又承认楚汐颜太子妃的身份,只是祁国早就灭亡了,哪还有什么太子妃。 虽然有些愕然,但是苏浅白还是不移视线的盯着云初,毕竟此刻他母后的事情比较重要。 云初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视线,觉得苏浅白简直无赖极了,恼怒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素手一扬,带着强劲的掌风,将信封朝着苏浅白的‘门’面‘射’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信封,苏浅白眼眸顿亮,侧身、探手,便接住了信封。看着有些陈旧的信封封面上写着:晔卿吾儿亲启。 顿时,苏浅白万年不变的俊脸上有了‘波’动,眼眶感到一丝的湿润,母后。 看着信封上完整的印泥,也知道这封信并没有被破坏过,苏浅白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布满清秀有劲的字体的两页信纸。 卿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后应该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当年母后并没有因难产而逝,只是已然心灰意冷,不愿再留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卿儿,原谅母后的‘私’心将你一个人丢在那个皇宫内,但是母后知道的是你父皇绝对不会任由你自生自灭,因为当年我们是多么的期待你的出生,或许太多的误会,太多的隔阂让我和父皇渐行渐远。 年少时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离开皇宫后,出去游‘荡’了几年才明白情这东西最需要的是真诚和信任,情若夹杂了欺骗,那便是最为伤人的。 看到这里,苏浅白的脸‘色’忽得惨白了,心口划过一丝痛意。 真诚?! 信任?! 可是……一开始就有了欺骗,如何真诚? 汐儿,我们会像母后和父皇一般吗?! 苏浅白努力地抑制住痛意,收敛了心神,翻过这一页,再次看向那飘逸的字体。 卿儿,当年母后早就预料到若是我离开你父皇,那么你父皇也将心死,没有了治国之心的君王,祁国的灭亡也是定局,可是母后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就是祁国,就是这个偌大的江山隔离了我和你父皇。 只是母后没有想到的是会因为这样让你父皇‘混’‘乱’心思,将恨转移到了楚战的身上,最后‘逼’迫楚战起义,也间接‘性’的让那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溘然长逝。 这一生,母后欠下最多的就是萧何和楚战,这两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一个是护我极深的师兄,而另一则是疼我入骨的哥哥,可是爱只有一份,心只有一个,母后没有办法分割,只是欠了他们。若是将来有机会,卿儿替母后向他们道声歉,可好? 暗祁是保卫祁国皇室的秘密部队,是由母后一手建立的,当年祁国即将灭亡的时候,母后并没有让暗祁出来,暗祁是母后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它的信物便是璃萧。 当年母后将此物‘交’给了萧何,并嘱咐他若是将来有机会便将璃萧‘交’给你。而用璃萧动用内力吹动浮生若梦就可以召唤暗祁之主,也就是云初。 云初是当年母后收留的徒儿,母后并没有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任由她在暗祁内挣扎生存,这个苦命的孩子一步一步的用血铸成了自己坚实的地位。 云初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母后希望你们可以一起生活下去,给她一个名分。母后没有什么心愿,只希望你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平平安安、不求闻达。 母后绝笔! 看到这里,苏浅白也清楚了很多事情,原来当年母后根本就没有去世,或许父皇不知道吧,不然就不会如此颓然暴怒。 璃萧? 浮生若梦?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当年师傅将璃萧赐予我,并教会了自己浮生若梦,而自己现在却把这两样都给了汐儿,果然命运‘弄’人啊。 楚战,那个霸气的男人,看来有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例如自己的身份?也是了,能够呆在师傅身边,受师傅保护的,除了自己也就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果然是“护她极深”,即便我这个前朝太子可能会对他的江山造成威胁,他都不在意。 那么汐儿呢?她知道这一切吗? 还有暗祁?这个秘密组织,苏浅白不由地抬头看向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黑衣少‘女’,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带上些不自然,更是浮现了几分尴尬之‘色’。 母后的意思,是要我娶云初?可是我已经有汐儿,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可是这是母后的希望…… 云初眨眨眼,看着苏浅白难得一副纠结的神态,有些新奇,毕竟,自己从小时候偷来皇宫看过这个祁国小太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像个沧桑的小老头一样,不喜不忧,俨然一副面瘫样。 而如今长大了,也还是一副面瘫,除了在那个公主殿下面前‘露’过其他神‘色’外,就是面瘫面瘫…… 被云初好奇的神‘色’看的越发尴尬的苏浅白,索‘性’就老实开口,“母后说要我给你一个名分。” “什么!”云初瞬间就满脸黑线,给个名分?难道要我和一个腹黑,一个面瘫一起生活!云初的脸‘色’如锅底般漆黑,不由得扶额,那个傻‘女’人,真的是瞎‘操’心! “我不会娶你的。” “什么!”听到这样直白的拒绝,云初更是怒极反笑,很好!很好!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嫌弃我,祁晔卿,你不得了! 此刻的云初,早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作为暗主要率领暗祁守护的太子殿下,或许从一开始,云初就没有把他当作真正的太子殿下,什么守护都是浮云,等到祁晔卿大了,直接把暗祁还给他就是了。 苏浅白皱皱眉看着不断‘露’出诡异笑容的云初,这是什么意思? 不断的深呼吸的云初看着苏浅白皱眉的样子,眼眸顿然一眯,让我不爽,管你是不是太子殿下。 “哦~那这么说本座才是正牌的太子妃咯。”云初薄‘唇’上扬,眼眸布满狡黠,居然敢嫌弃我,不把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我就不叫云初! 听到这样的话,苏浅白的眼眸突然凌厉起来,盯着云初,充满着威胁感。 还敢瞪我! 云初嘴角一扬,十分坏心地笑着,“太子殿下您说若是让公主知道了这事,她会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实力强悍的情敌会不会气馁呢?”说着,云初便把脸上那半边的面具拿了下来,全然地将遮住的面容‘露’了出来。 那张傲视天下,充满不屑,绝美的脸,丝毫不逊‘色’于楚汐颜。 如果说楚汐颜是魅‘惑’天下的,而这人就是清冷绝人。 两张不一样的风格的脸却是同样的摄人心魂。如果是普通男子同时拥有这两人,可以说是坐享齐人之福,可是这可苦了苏浅白。 他可清楚的记得他家的公主殿下是个爱吃醋的小祖宗啊。 第44章 父皇,你真的是不厚道 想到此,苏浅白心头一跳,有种十分不安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他和云初没什么关系,但是总是感觉有种背叛欺骗楚汐颜的样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79小說.79小說m 看着云初那副颇为幸灾乐祸的模样,绝美的容颜带着调侃的意味,苏浅白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恼怒,头一次报复‘性’地开口,“哦~那若是严大人知晓了呢?” 苏浅白不清楚严寒之和云初之间的事情,但是云初身为暗祁之主,在新科宴会上不惜暴‘露’身份出手搭救严寒之,对于一个从小就接受血腥,早已冷酷无比的云初而言,这样的行为绝对带着不一样的心思。 “……”云初面‘色’一僵,眯起眼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一脸淡然的苏浅白,仿佛在思索着苏浅白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呵!男未婚‘女’未嫁,本座可不像骗婚的某人一样心虚。”突然,云初嘴角一勾,很是嚣张的说着。 论耍嘴皮子,苏浅白还真就差了那么一点,更何况本就有些理亏心虚的苏浅白更是斗不过占着理就无理的云初。 多说无益,苏浅白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反正也讲不过人家。 “约我,何事?” 苏浅白可不认为云初贸然的暴‘露’自己的身份,约自己到这十里坡就是为了‘交’一封书信给自己。 “太子殿下果然聪颖,诚如那个傻‘女’人所言,暗祁是你的,本座看的也有些累了,最近内部又出现了一些杂‘乱’的事,所以本座想还给你了。” 云初语气轻松地说着,仿佛‘交’接暗祁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就像买一块烧饼一般。 虽然苏浅白不了解暗祁真正暗藏的实力,但是从信中可以看出,母后将暗祁扩展很大。不得不说,这样子的云初倒是显得很坦‘荡’。 闻言,苏浅白连面‘色’都懒得变,直接果断的拒绝,“没兴趣。” “你确定?那好吧。”云初嘴角噙着笑,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扫视着面无表情的苏浅白。 苏浅白眉头紧蹙,看着云初转身预备离去的身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对,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放过自己?! 果然! “啊!对了,忘了禀告太子殿下了,暗祁现在有掠夺者,而那个人就是你那个一心要光复祁国的‘私’生子叔叔祁连哦。(.无弹窗广告)” 云初猛的止住离去的脚步,回眸,笑意盎然地悠悠道。 听到这样的话,苏浅白放着身侧的手忽的握紧,祁连?似乎是真的是皇爷爷的‘私’生子,父皇曾禁锢了他。 若是祁连真的要用暗祁来对付大楚,那么…… “太子殿下好好考虑一下哦,明日午时我还在这里等你哦。”云初心情煞好的看着苏浅白表情‘阴’晴不定的脸‘色’,果然看着某个面瘫变‘色’就是爽。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带上了嫣红的‘色’彩,一朵朵醉心的火烧云在天际逐渐蔓延开来。 苏浅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到公主府,那匹自己骑出去的马也忘记骑回来,‘精’神有些恍惚地徒步从城外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刚进入公主府的大厅,苏浅白抬眸便看到了那抹浅蓝的倩影独自坐着,似乎在等待着自己回来。 “回来了?”楚汐颜嘴角微勾,却有着说不清的意味,神‘色’淡然的拿起一旁的茶盏小抿了一口。 “嗯。”苏浅白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楚汐颜,视线一点一滴的描绘着她绝美的小脸,从‘精’致的眉眼到红润的‘唇’瓣,柔柔的目光毫不回避的看着,就这么看着,仿佛要把这张脸刻印在心口,不散。 “怎么这么晚?”楚汐颜没有去在意苏浅白那火辣辣的视线,纤细的手轻轻地放下茶杯,踏步上前,抬头对上苏浅白的温柔的视线。 这样一双入墨渊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初见时上面‘蒙’着的隔纱,带着淡淡的忧郁,后来便是那个微凉的夜里站在屋檐上寂寥的背影,无一不在吸引着自己。 曾几何时,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这样一双淡漠无光的眸子绽放他应有的光彩,然后眸子里仅有自己的身影,如今做到了,也看到了,可是为什么心口只有一种嘲讽的意味,仿佛这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楚汐颜垂下眸子,不想再去看那双眼睛,缓缓地抬起手覆上苏浅白的衣领,为他轻轻的拍拭掉些许的风尘,整理着‘胸’口的褶皱。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这样一副贴心的模样,就好似在家守护的妻子为远‘门’而归的夫君细心呵护一般,心口传来一阵阵的暖意,一点点的扩散开来,驱散掉夜晚的凉意。 苏浅白大手顺势揽上楚汐颜的纤细的腰身,将头靠在她修长洁白的脖颈上,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声地唤道:“汐儿,我爱你。” “嗯。”楚汐颜静静地靠在宽阔的‘胸’膛上,对于这个脸皮薄的苏浅白难得直言不讳的表白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多了一丝的苦涩。 苏浅白,现在你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有什么目的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真的一点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也不相信是你骗了我。 “饿了吗?用膳吧。”楚汐颜轻轻的推开苏浅白,没有一丝的犹豫,随即招手吩咐下人将膳食端了上来。 苏浅白看着那个独自坐在饭厅上的倩影,感觉心口涩涩的,想说些什么,却又堵在了喉咙口。 汐儿,她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今日才会这样不同是吗? 明明早上还是一副甜蜜的样子,可如今……看来楚战他们都把事情告诉了你,所以你不能接受吗?觉得我欺骗了你吗? 果然真诚才是最重要的,母后,你说我该怎么办? 被欺骗‘弄’浑了的情水,就不会再清澈了,一瓶醇厚的酒被夹杂了污渍也就失去了原有的韵味。 所以,我要失去你了吗?楚……汐……颜…… 苏浅白和楚汐颜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没有任何‘交’流,独自的用膳,仿佛眼前并没有这人一般。 静谧的夜,月‘色’当空,高高的垂挂在上方,今晚的月特别的圆亮,闪着熠熠光辉,几乎照亮黑‘色’的夜。 而原本该在这温馨的夜晚相拥入睡的两人现在却是各自背对着。 苏浅白转头看着楚汐颜那纤弱的背影,削瘦的肩,‘挺’直的背脊无端的透‘露’着一种忧伤。 苏浅白很想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温暖,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静静地。 可是……现在她似乎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看着自己情不自禁伸出的手,苏浅白自嘲地笑了笑,缓缓地伸回了手,默默的转过头去,目光汇散的看着墙壁,久久不能入眠。 内力深厚的楚汐颜自然感受到了苏浅白的动作,她紧闭着双眸,刻意地平缓着呼吸,制造自己假寐的现象,而心口却仍旧拨‘乱’不已,不由得想起今日在皇宫内发生的事情。 “父皇。”楚汐颜进入御书房,看着那个端坐在书案上扶着额,眼眸紧闭的楚战,而殿下除了站着一个杏黄‘色’的身影,整个御书房也没有了其他人。 近日棘手的事情越发的多了起来,楚战没日没夜地处理着政事,原本深邃的眸子难免带上了疲惫,而眼底下的青‘色’也显得异常明显。 “颜儿来了。”楚战睁开眼,看着站在殿堂下的身影,‘露’出疲倦的笑容。 “父皇,你……”楚汐颜有些讶异地看着满脸忧愁的楚战,在她的印象中,父皇虽然总是懒洋洋的想要逃避责任,但是楚战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呀,如今怎么像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一样愁眉不展。 “今日,怎么有空入宫?”楚战看着脸‘色’着急的楚汐颜,宠溺的问道。 “父皇,官员被杀一案如何了?”楚汐颜皱着眉,开‘门’见山地问出了今日进宫的目的。 听到这件事,本来默默站在一旁的楚修心口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皇姐全知道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无伤亡,必殃及池鱼。这是楚修多年来夹在楚汐颜和楚战之间周旋处事所得出的至理名言,所以当他看到楚汐颜出现时,心中不安的感受越来越浓。 “此事,是有修儿负责的。”楚战看着楚汐颜不善的脸‘色’,立马见风使舵的撇开责任。 父皇,你真的是不厚道! 楚修暗骂了楚战几句,看着楚汐颜逐渐眯起来的眼,顿时觉得危机感十足,“皇、皇姐,此事有一些眉目了,不过还没彻查清楚。” “修儿,你知道糊‘弄’你皇姐的下场吧。”楚汐颜红‘唇’轻扬,一脸淡然的说着。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楚修哭丧着脸,“皇姐,我是为你好的。” 就是嘛,我容易吗我,为了你的幸福奔‘波’,掩盖事实,现在还要被你威胁,皇姐,你比起父皇来说更不厚道。 “嗯~”长长的音拖出魅‘惑’的音调,却让楚修觉得脖颈有着丝丝凉意。 “可是……”皇姑姑说不能告诉你,那样太莽撞了。虽然楚修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出于对楚‘玉’珂这个如娘亲一般存在的姑姑是盲目信任,所以他一直坚信楚‘玉’珂的是对的。 “还是你打算让我亲自去问姑姑。”楚汐颜眼眸一冷,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第45章 坏了,瞒不住了 楚修叹了一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威胁面前,自己始终是斗不过这个妖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群芳楼的密折里写着,近日官员遇刺乃是暗祁所为。” 暗祁? 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楚汐颜不由的蹙眉,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吗?可是她还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门’派。楚汐颜转移视线,落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上,却意外地看到楚战若有所思的脸。 难道父皇知道暗祁?! 暗祁、暗祁……祁?莫是前朝的国姓――祁! 那么暗祁就是暗处的祁国吗?! 楚汐颜看着楚战,似笃定似疑问地开口,“父皇,暗祁是前朝余孽吗?” “不是!”听到前朝余孽四个字,楚战下意识的反驳着。 “父皇?”楚汐颜眉梢一挑,带着疑‘惑’地看着楚战,不是就不是,为何反应这么大? “无事,修儿,还有其他消息吗?”楚战希望转移话题,不让楚汐颜揪着这件事不放,结果楚修的下一句让楚战更加无语。 “皇姐夫,是前朝太子祁晔卿。”楚修仿若上战场一般,一咬牙直接一股脑的把话全部说了。 话音刚落,一瞬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下来,静地仿若都能听到一根针掉地的声音。 “……”前朝太子,祁晔卿! 楚汐颜瞳孔紧缩,缓缓地转头看向楚修,紧紧地盯着他,希望能够看出一些玩笑的意味,可惜……丝毫没有,楚汐颜垂下眸子,掩盖住眸底泄‘露’的情绪,静静地站着,收敛住自己的气息,只是紧握在身侧的手到底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坏了!瞒不住了!楚战懊恼地看着仿佛被雷劈到一般的楚汐颜,担忧不已,这个修儿真是坏事啊。 “你再说一遍?”过了许久许久,楚汐颜才抬起头缓缓地开口,语气极其的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皇姐?”楚修忐忑地看着楚汐颜,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越是平淡的反应越是让人觉得不正常。 “楚修,你再说一遍。”楚汐颜盯着楚修俊美的脸,一步一步,迈着沉重地走到楚修的面前,伸出双手紧按在他削瘦的肩上,绝美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表情,光洁的额上青筋直冒。(.好看的小说 “皇姐,你醒醒啊,苏浅白是前朝太子祁晔卿,暗祁和他脱不了关系的!”楚修忍着肩上传来的疼痛,破口大喊着。 “修儿!住嘴!浅白早就抛弃了祁晔卿的身份,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楚战听到楚修的话气急地怒斥道。 “父皇……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楚汐颜愣住了,放松了按在楚修肩上的手,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地问道。 “朕……”楚战看着楚汐颜那双赤红了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从没有想到楚汐颜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呵,原来只有我不知道。”楚汐颜倒退了几步,嘲讽着看着楚修和楚战,赤红的眼眶渐渐的平静下来,归为死寂,如一滩没有生机的死水一般。 忽的,楚汐颜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凌厉,似两把刀锋‘射’向楚战般,盯着他有些心虚的面容。 “所以,从一开始父皇就在算计我吗?” “朕没有这个意思。”楚战站起身来,眉头紧蹙的看着归于平淡的楚汐颜。 “去宜城治疗疫情只是为了让我去无忧谷和苏浅白见面。”我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个逃离秦睿的纠缠,不曾想前方有更大的骗局等着自己。 “颜儿……” “封苏浅白为公主‘侍’医也是故意为之,只是为了让苏浅白留在我身边。” “朕只是不想浅白孤独终老……” “所以,我嫁的杀母之人的儿子,而他娶的则是杀父之人的‘女’儿。”楚汐颜一瞬间明白了很多,难怪当初苏浅白沉默不愿表达自己心意,原来是这个原因。 命运真是‘弄’人,兜兜转转一圈,居然是仇人的孩子,亏得自己认为是什么原因让苏浅白一再逃避自己,自己还傻乎乎地把这一切的努力和追求当作幸福。 “颜儿,你母后是身子不好,不是祁离的错,更与浅白无关。”楚战皱着眉解释着,他知道颜儿自小就黏糊萱儿,所以他真的不想楚汐颜在这方面钻牛角尖,不然的话颜儿和浅白之间的隔阂将会越来越大。 “父皇,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若不是祁元帝一再相‘逼’,母后怎会郁结发病而去。”楚汐颜打断楚战的解释,目光幽幽,没有‘波’动,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不想他孤独终老就拿感情来算计自己‘女’儿吗?原来一切的偶尔相识都是一场‘阴’谋,那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呢? “皇姐?”楚修听着楚汐颜和楚战的对话,心中卷起惊涛骇来,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苏浅白的身份,还有母后的事情,楚修很‘迷’茫无奈,因为他出生不到五个月,母后就离世了,所以他对母后的印象并不如楚汐颜深刻。 “颜儿,莫要被情绪感染了自己,浅白他对你是真心的。”楚战看着现在怒极反笑的楚汐颜,也知道事情大条了,能把楚汐颜气到这种程度,这后果要如何承担啊。 “所有的事情,我自己会查,不劳父皇了。”楚汐颜冷漠地看了一眼‘欲’劝说自己的楚战,越过楚修的身影,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 “诶……”楚战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看着那个决然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心累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给自家的宝贝‘女’儿找个好夫婿,怎么就被批斗的一无是处了,做父皇做到他这份上的也实在太不容易了吧。 “父皇?”楚修看着楚战那满是惆怅的脸,突然间为这个一直不厚道的父皇感到心塞,而且皇姐,刚才那个样子总觉得会出现大问题,诶,就知道这样隐瞒不好。 皇姑姑啊,这次你可错了,我们都错了,以皇姐的聪慧和本事,手下又是高手如云的暗卫,怎么可能瞒的过那个狡诈腹黑的皇姐呢? “修儿,注意点你皇姐,莫要让她做出过‘激’的反应。”说罢,楚战摆摆手示意着楚修退下。 楚修点了点头,便也快步退出了御书房,去追上楚汐颜的身影,希望能开导开导他。 楚战看着偌大的御书房,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楚战将手背盖在眼眸上,心口却莫名的感到孤寂。 沐染,我知道浅白不是个贪恋权利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可是颜儿如今这种状态,只怕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之路又要一番‘波’折了…… 楚战放下盖在眼眸上的手,缓缓地睁开眼,目光凝视着明黄‘色’的书案上那个小小的原木‘色’的笔筒,渐渐的放柔了神‘色’。 笔筒的做工显然是人为的,并没有很‘精’致,放在整个奢华的书案上,却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多了一种平凡之家中的温馨感。 笔筒上的雕琢很粗糙,从镂空的‘花’纹中可以隐约看出是个别扭的“楚”字,笔筒是由上好的沉香木制成的,泛着淡淡的幽香,在疲惫时可以成为很好的提神之物。 这样一大块价值连城的沉香木就这么被活生生的糟蹋成这样子,若是让那些老练的雕刻师傅们看见估计都要大怒竖子太过鲁莽了,太不知轻重了。 “楚战,这个送你,以后少待点书房,不然要成书呆子的。” 楚战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子嘴角含笑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当年年少时,在最轻狂的岁月里结识了她,与她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苏沐染,这个不属于自己水中月镜中‘花’,直至后来伤过痛过才明白强求亦是不幸福的,所幸后来有着那个温润贤惠的‘女’子陪伴自己。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只是那人走的太早,想到这里,楚战的眸子挂上了一丝丝的思念。 楚战的脑中闪过两张脸,一张是张扬明媚,水眸带笑,喊着自己楚战的脸,另一张则是款款有礼,嘴角微扬,轻声细语地喊着自己世子爷的脸。 两张迥然不同却有着同样天姿的脸在转化着,直到楚战看着那个笔筒轻笑了几声,若有若无地喊了句臭丫头,脑中方才只留下一个温润贤惠的‘女’子,而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子则是留在了笔筒里,成为自己一生的眷恋。 而这份眷恋也只会化为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仅此而已。 御书房外。 楚修追了出来,却没有找到楚汐颜的身影,急得有些团团转,皇姐啊,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安阳公主一怒,伏尸千百万。 这句大楚的至理名言一直都警示着众人,楚修生怕此刻楚汐颜会提刀冲到公主府砍了那个骗她的苏浅白。 “琉影。” 楚修朝着上空大喊了一句,一抹黑‘色’劲装的身影便倏然出现在楚修面前。 “殿下。”琉影清冷的声音响起。 第46章 攥紧最后的温柔 “皇姐往哪边去了?”楚修知道琉影作为自己护卫是不会离开自己太远,所以当自己进入御书房的时候她就一直守候在御书房外,那么她肯定看到了皇姐朝着哪边去了。.-79-79小說.79小說m “公主有令,不许透‘露’她的行踪。”琉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即便现在她跟着的是楚修,但是这也是楚汐颜命令她去保护楚修的,所以她的直系主子还是楚汐颜。 楚修气急败坏地瞪着琉影,他当然知道在自己和皇姐面前,琉影首要听从的还是皇姐。 “如果皇姐想不开怎么办?!”楚修苦口婆心的劝着琉影,他真的是很关心他皇姐好不好。 后者则是给了自己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公主文韬武略,才智非凡,会不理智的去寻短见。”潜在意思就是,殿下,你脑袋被‘门’夹了吗?那人是谁?!是大楚风华,安阳公主殿下,怎么会干这种无知愚‘妇’的事。 显然读懂了琉影的这句话,楚修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恼怒却也无法反驳,果然是关心则‘乱’,皇姐,一向冷静,即便刚才在御书房内有些不淡定,但是还是要相信皇姐才对。 楚修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如瘫痪的琉影,明明是一张清冷绝美的脸,为什么此刻的楚修很想撕下她的伪装,让那张面瘫失去淡定,惊慌失措! 楚修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琉影,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琉影,便踏步离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我还是太子! 琉影‘精’准地收到楚修刚才的眼神,莫名的觉得不安,这个越发腹黑的太子殿下又想干嘛?! 直到未来的某天,琉影才真正了解到了什么叫去太子报仇,怎么都不会晚! 而另一边。 楚汐颜快步地走出御书房之后,甚至施展了轻功,飞身离开皇宫。 而宫内巡逻的‘侍’卫们却丝毫没有觉察到人影的飘过,只感到一阵迅急的风拂过面颊,带着凌厉的刺痛。 “刚刚有人经过吗?”某‘侍’卫按着被劲风刮着生痛的右脸颊不解的问着。 “赵四,你昨天喝酒喝晕头了吧,大青天的哪来的人。”另一嗤笑的声音响起。 “不是的,钱三,我真的感觉到了。”赵四涨红着脸,隔着脖子,反驳着。 “果然是还没醒酒!”又是嘲笑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好像看到了,是一个蓝影……”弱弱的声音响起,表达的自己的意思。 “就是嘛!你才喝高了。”赵四看到有人支持自己的观念,一下子就提高了音量。 “蓝影?!果然是两个傻蛋!在皇宫里谁敢穿蓝‘色’,那可是我们尊贵的安阳公主殿下独享的颜‘色’,谁敢和公主殿下争辉。再说了,公主殿下的身份高贵,需要在皇宫里都飞行吗?!”钱四煞有其事的侃侃而谈。 “反正刚才就是有人!” “我复议!” “两个蠢蛋,老顽固!” “你闭嘴!” “哼!” “……” “都在吵什么!站好站好!像什么样子。”粗哑的声音呵斥着这三个快吵着脸红脖子粗的人 “是!” “是!” “是!” 公主府,书房。 “琉锦,本宫要所有有关前朝太子的事情。”楚汐颜一回到公主府便严厉地吩咐琉锦寻查所有消息。 在楚汐颜的暗卫中,赐予琉字的均是能力武功出群的一辈,而这样的人也仅有三人。 其中一个是琉影,楚汐颜已经将她派给了楚修,而面前的这个黑衣的俊逸男子则是琉锦,与琉影同龄,在侦查事情上能力属于一流,只是武功较之琉影而言差上几分,所以琉锦主要是负责查询密料的。 为了查清楚苏浅白的事情,楚汐颜还是时隔这么多年头一次的动用了琉锦。 “琉锦领命。”琉锦收敛了嘴角泛着的玩世不恭笑意,一脸正派的回答道。 看着琉锦消失在书房,楚汐颜心口的不安感越发的深刻,她从来不怀疑琉锦的侦查的能力,相反的楚汐颜此刻很怕看到事情的真相,恐惧的是最后的事实将是她所无法接受的。 虽然在御书房内,楚汐颜多少推断出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没办法就这么相信这一切,她需要验证。 即便害怕,即便恐惧,但是楚汐颜有着身为皇族公主的骄傲,不会傻傻的自我欺骗,尽管最后有多残忍,楚汐颜都会去面对,而那些所需要承受的痛,她也会一一忍下。 一个时辰过后,琉锦带着密折又重新地出现在了书房。 其实这些资料早就备份着,琉锦的爱好就是侦查这些密料,越是‘私’密越好,所以对于前朝这些不可说的事情,琉锦早就查过了,虽然不是很俱全,但是也算得上的详细。 楚汐颜的眸子紧盯着琉锦手里的密折,目光森然,泛着些许死寂。 琉锦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平时腹黑的公主殿下就已经很可怕,而这样‘阴’沉的公主更是吓人。 “念!”冷冷地声音命令道,她原本想接过密折的,只是怕自己看不上下去便选择让琉锦念出来。 “呃……前朝太子实名祁晔卿,乃祁元帝与端华皇后独子,当年端华皇后诞下麟儿便逝去了,而祁元帝亦不愿面对祁晔卿。但是祁晔卿自幼天赋过人,只是少言少语,为人较之冷漠。” 自幼丧母,又被父皇所回避,自小少言少语,为人冷漠…… 楚汐颜抿着红‘唇’,虽然面部的表情依旧严厉,但是心口溢出来的熟悉的难过心疼,全都是因为苏浅白。原来当初眸子底的淡漠无光是因为这样吗? 说到这里琉锦偷偷的看了一眼楚汐颜的神‘色’,只是那绝美的脸上浮现的神‘色’却是让琉锦立马收回了视线,继续说道。 “然,祁晔卿的天资却是不容置疑的,在祁国灭亡国的最后几年,祁元帝丧失治国之心,大部分朝政均是由太子监国。” “后来,祁国亡国之日,祁晔卿本‘欲’与国共存亡,时年九岁,却被无忧谷的萧何所救,而后取其母姓,化名苏浅白,并拜萧何为师。” 原来驸马是前朝太子,难过公主殿下的脸‘色’这么差,琉锦不由的为驸马的胆大鞠一把躬,太牛了!老虎身上拔‘毛’,简直不怕死! 听到与国共存亡的时候,楚汐颜的心头猛的一痛,不由的庆幸苏浅白被萧何所救,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苏浅白了。 “继续!”看到琉锦的神游天外,楚汐颜皱着眉出声呵斥着。 “是!”被严肃的声音呵斥,琉锦下意识的反应,“自后十二年,祁晔卿从未离过无忧谷,直至一年前为救宜城百姓出谷。” 一年前!呵,是父皇的好计谋吧,看来,萧何也是参与其中的。 “还有……驸马今日午时便骑马出城,行至十里坡,弃马不知所终。” 闻言,楚汐颜猛的抬眸,视线凌厉的‘射’向琉锦,握紧了负在身后的手,因着用力过度,指甲都嵌入了手心中,流出了淡淡的血丝,而楚汐颜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再痛会有心口痛吗?! 苏浅白,你真的会让我失望吗! “监视苏浅白。”冷热的声音挣扎了许久才缓缓地响起,而这次喊的却是苏浅白,并不是驸马。 楚汐颜无力地挥挥手,让琉锦退下之后,便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静静地坐着。 翌日。 天未完全明,旭日东升,赤红的朝阳从天际缓缓升起,j散开温煦的阳光,将黑幕吞噬,逐渐地换上黎明。 寝宫内。 苏浅白睁开微涩的眼,深邃的眸底泛着淡淡的血丝,证明着他的一夜未眠。 苏浅白双手撑起了疲倦的身子,挑被,轻手轻脚地下‘床’,穿戴好衣裳。 出‘门’之际苏浅白扫视了一眼‘床’榻上的倩影,好看的薄‘唇’微抿着,没有任何的犹豫的上前,为那人捻好下滑的蚕被,深深的凝视着那张绝美的容颜,而后便转离开了房间。 不论你如何想,我都要去解决那些问题,让你能够更自在的活着。 爱就是即便你我冷战不语,但是我仍旧是下意识的去选择关心你的一切,苏浅白大抵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却不多语的男子吧。 房内,当苏浅白离去之后,楚汐颜便睁开了眼,纤细的手紧紧攥着蚕被的一角,因着用力过度,白皙的手背上冒起了根根的青筋,仿若要攥紧着最后的温柔。 苏浅白,你终究是离去了,为什么?! “琉锦,跟上!”楚汐颜眼眸死死的盯着‘床’顶,朝着无人的房间冷冷地喊了一句。 伴随着空气中流动的气息的消散,楚汐颜仍旧僵硬着身子,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城‘门’外,一道风姿卓越的白衣男子正负手,踏步的走着,迎着清晨的微风,飘扬的发丝在身后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男子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优雅的气质,让人不觉的侧目而视。 虽然早晨的湿气还有点重,但是白衣男子依旧‘挺’立着身子,丝毫不为这些寒气所影响。 隐匿在身后的琉锦看着前方苏浅白这样的风姿,也不自觉的感到自卑,世间就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眼红的。 第47章 三万暗祁兵 你看看人家驸马爷,要相貌,那是如谪仙般出尘,要本事,又是神医又是武林高手,要家世,人家是太子,虽然是前朝的,但也是正统的皇族血液,高贵啊! 琉锦想想都觉得羡慕,这样的人配风华绝代的公主殿下自然是极好,只是,这驸马爷到底要做什么呢?!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琉锦始终觉得这样出尘的驸马爷岂是争权夺利之人,所以,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琉锦边想边跟上苏浅白的身影,因着苏浅白的内力深厚,所以琉锦即便善于隐匿自己的气息,却也不敢靠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直至到了十里坡附近的树林深处。 琉锦顿时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 驸马居然…… 琉锦紧蹙着剑眉,目光盯着前方,由于距离过远,琉锦听不清聊天的内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驸马和一个黑衣劲装的面具‘女’子相见,而且单从那‘女’子的侧身影看来,绝对是个高手。 驸马难道真的有异心…… 而这一边。 “太子殿下你还是来了哦。”云初嘴角噙着笑,揶揄地看着苏浅白。 “我需要暗祁。”苏浅白一脸淡然,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没问题,本来就是你的。”云初无所谓的耸耸肩,天知道她多想卸掉这个责任。 “我需要它来对付祁连。”苏浅白负手而立,眸光带着冷冽看向云初,昨晚一夜未眠,苏浅白想了很多,也没有犹豫挣扎,他需要护着楚汐颜,所以他需要实力。 “可以。”说罢,云初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白身后很远处的树林。 茂绿的林子,大树参差不齐的的摇摆着枝干,枝干长着冒尖的绿叶,而无人的树林只剩下一阵风动。 某棵壮硕的大树杆后,琉锦屏住呼吸,额头的冷汗直冒,一滴一滴的划过脸颊,从下巴下滴落。 这‘女’人也太变态了吧,这么远,我都收敛了气息居然还能敏锐地感受到我的行踪。 云初嘴角不屑的上扬,随即收回了视线,扫了一眼苏浅白,无声的说了一句,跟上,便脚下足尖一点,飞身向着树林更深处行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苏浅白收到了云初的信息,跟随着云初身影离去。 树干后,琉锦隐着的身影等了片刻之后,一直不敢回头,直至周遭过分的安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结果发现的是空无一人的前方,只剩两片孤独的落叶飘过。 一瞬间,琉锦的额头飘过一阵乌鸦,居然……跟丢了。 这还是头一回,身为琉字辈的暗卫,琉锦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跟踪和反跟踪本领,现在却跟丢了,简直是把脸都丢大了。 琉锦目光复杂地看着前方,那‘女’人,看来是在自己刚跟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为了隐匿行踪才故意装作发现自己。 能在一盏茶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轻功了得。 还有……琉锦的眉头不由的皱起,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暗祁。 城外十里坡深处的森林,越发的‘阴’森,宛若上古的原始森林一般,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从,全是高大的耸入云端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背脊发凉。 而古树下则是许多参差不齐的石块,石块被切割成整齐的四方块,每一面都很光滑,错落而有致的隔着几棵大树摆着,仿若一个古老神奇的阵法。 而云初就在这几乎暗无天日的林间穿梭,身影快如闪电,化作一道黑影在灰暗的林间流窜。 身后的苏浅白,白衣飘扬,不急不慢的跟着云初的身形,白‘色’的靴子空踏在随行而过的粗大的树干上,而树干瞬间脱离粗糙的皮,‘露’出内部光滑的木质,印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过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亮逐渐放大,而后,忽的眼前出现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苏浅白单手遮了遮突然被光刺得有些恍惚的眼,而后才缓缓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苏浅白跟着云初的脚步上前了几步,站在一个高台上,而高台下十几米下则是一大片宽阔的山谷,下面密密麻麻的站着统一劲装的黑衣人,约莫三万来人,而黑衣人的背后则是一个偌大的城池。 所有的黑衣人全身都由黑‘色’的布料包着,只剩下一双眼眸,左袖口上有个特殊的图标,右臂上都别着一把匕首,目光森冷死寂的看着云初。 此时的云初眼眸冷冽,绝美的脸上带着半边银‘色’的面具,长长的青丝高高的束起,举手投足间充满着霸气和不容置疑的气息。 “护我大祁,延绵不绝!”云初运起内息,清冷地声音在偌大的幽谷内传递回响。 “护我大祁,延绵不绝!” “护我大祁,延绵不绝!” “护我大祁,延绵不绝!” “……” 云初的话语刚落,谷中的黑衣人们沉闷的声音‘荡’气回肠地在谷中继续回响。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云初转身对着一脸震惊的苏浅白,右手大气的挥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云初是暗祁的首领暗主,暗主都选择认主了,谁敢不从。 于是,十几米下的谷底,三万个黑衣人动作一致,撩开衣摆,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捶在地上,头颅低下,沉闷的声音再一次高升扬起: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看着这样壮观的场景,苏浅白的心情已经不是用震惊来形容了,更多的是佩服,这三万人便是暗祁的‘精’密部队,所以云初才对祁连的叛变没有一丝触感。 楚都城外十里坡,深入其中便是浓密难以前行的树林,而再深入,逐渐看不见光亮,越发的‘阴’沉,依据地上错落有致的石块看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石魔森林,而那一百三十七块石块便组成七杀阵! 若是没有正确的步伐,任你内力如何深厚也走不出这七杀阵。 而出了石魔森林便有着这样三万的‘精’密部队,而这样巨大的威胁就距离楚都也就不到十里,若是有异心,只需半个时辰,便能让这三万大军濒临城下。 苏浅白的心口掀起了惊涛骇‘浪’,若是自己要复国也不无可能,而且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很快就回神过来的苏浅白定了定心,收敛了神‘色’,看着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场面,若是自己不发话估计就不会起来了。 “平身!”苏浅白大手一挥,鼓起一阵强劲的掌风,带动着高台下每个列队之首的黑衣人们起身。 云初满意地看着苏浅白的动作,以力服人,在军队中是更为准确的行为,这些粗莽之人很少跟你讲子曰的酸儒之礼,只要你比他强,那么他就服,就是这么直白。 苏浅白皱着眉看着高台之下的众人,如此强大的一个军队,会是每个统治者所赞扬欢喜的,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争权夺利,这些虚浮的外在,到后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何用。 戎马一生,征战沙场,开疆辟土,争权夺利,终于有朝一日登上了最高的位子,只是却空虚了,寂寥了,没有了生存的意义。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能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就算即便你能善始克终,而后世子孙你又能如何保证,祁国绵延数百年也够了,所以不需要再复国重蹈覆辙了。 只是……这样又如何对得起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他们。 “太子殿下,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任由你决定,绝无怨言。”云初似乎看出了苏浅白的顾虑和忧愁,所以很是贴心的开口解释。 苏浅白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初,这个人,是暗祁的暗主,有着这样一批雄厚的实力,却只为母后毫无怨言的守护十二年,这样的情如何承得起! “太子殿下,你现在不该看我,而是看着这群愿意为祁国出生入死的人们。”云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苏浅白,那什么眼神看得自己直发‘毛’。 苏浅白收回了视线,移向那群黑衣人们,沉默了片刻才朗声开口,“诸位,你们都是大祁的好儿郎,晔卿替祁国再次谢过你们的忠心耿耿。”说罢,苏浅白朝着高台底下三万人拱手鞠了一个躬。 “但是,大祁已经亡国了,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在这片土地上新的朝代是楚国,而我祁晔卿也早在十二年前就消失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默默无为的普通人。”讲的这里,苏浅白明显感受到了下面的人的躁动不安。 第48章 心伤 “光复祁国不是我所想,也不是你们所承担的责任,你们不该马革裹尸在不应该有的战场上。[]-.79xs.-” 闻言,高台下的黑衣人们垂下了眸子,思索着太子殿下话中的意思,才使得躁动有些平息了下来,苏浅白再接再厉地发话: “战‘乱’使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何其残忍。我希望你们讨伐的是昏君,而不是如今昌盛的大楚,这一切也是我的母后,端华皇后所希望的。” 端华皇后!提到这个称谓,大家才彻底安静了下来,那个才貌双绝的出尘的‘女’子才是他们心中唯一的信念。 那个绝美的‘女’子是他们一生的救赎,也是创造了他们的“重生”的主子。 在这些个三万的暗祁兵中,有的人是被苏沐染所救,有的人是被苏沐染所收留,而有的人则是被苏沐染所征服,他们都是为自己的执念在守护着暗祁。 “所以,晔卿恳求各位能够守护百姓,而不仅仅是祁国。”苏浅白看着三万名黑衣人,深深的弯下腰,动用内息,高声道。 云初皱着眉看着这样子的苏浅白,心中感触颇深。 苏浅白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单从身体留着皇室血液这方面就可以看出他的自尊是多么强大,不可侵犯。 可是,他居然为了楚汐颜做到这样的份上,为了说服这些三万的暗祁兵将不去推翻大楚,一向冷然的人居然也会声情并茂的长篇大论,甚至不惜折腰恳求! 楚汐颜,你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只是你能明白苏浅白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吗?那个尾随苏浅白而来的暗卫回去之后会如何说?这样的误会看来只会越发的深了。 云初看着依旧弯着腰的苏浅白,心中有些气急,这个人,是那个傻‘女’人唯一的儿子,临终时都在思念的儿子,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却…… 算了算了,算我欠那个傻‘女’人的好了。 云初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地掀开衣摆,拱手,单膝跪了下去,“云初参见少主,我暗祁的主子是苏沐染,而您便是我们的少主。” 是了,暗祁是苏沐染一手建立的,当时的目的是为了守护祁国,而如今苏沐染的后人祁晔卿要他们改变目的,守护百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最终守护的都是一个主子,这便够了,不是吗?! “参见少主。”三万的黑衣人们再一次跪了下去,承认苏浅白的身份,不是以祁国太子殿下,而是以苏沐染之子,暗祁少主的身份。. 苏浅白向云初投了一个感‘激’的神‘色’,弯腰扶起了云初,说道:“云初,谢谢你。” “少主,言重了,这才是那个傻‘女’人想看到的一面。”云初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张扬的笑意,绝美的侧脸逆着柔和的光线显得熠熠生辉。 傻‘女’人啊! 苏浅白突然间有些羡慕云初,不曾见过苏沐染的他,直至拜了萧何为师才看过苏沐染的画像,是个张扬绝美的‘女’子,一袭白衣飘扬,单手执剑,眉宇间尽是英姿飒爽,是个让世人移不开眼的‘女’子。 可是听到的终究是他人口中的苏沐染,却从未见过,也不能向云初一般口气中各种嫌弃却有着幸福感地喊她傻‘女’人。 “少主?”云初疑‘惑’地看着苏浅白。 苏浅白单手覆上云初削瘦的肩,“云初,你是娘口中的遗憾和愧疚,娘说要我给你一个名分。” 云初一下子挥开苏浅白的手,跳开三步,双手护‘胸’,一脸防备地看着语气严肃的苏浅白,“苏浅白,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 苏浅白满脸黑线的看着像防‘色’狼一样防着他的云初,凉凉的眸子扫视着她,“放心,我也没兴趣。” “你!” “名分不止这个含义,若是将你认作妹妹,也可。” “……”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姓祁,全名祁云初。”苏浅白薄‘唇’上扬,眉眼带着温柔之‘色’,淡淡的看着云初。 后者则是完全的呆楞住了,她是个孤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即便是被苏沐染救了,又传授了武艺,但是苏沐染也从来没有给过她身份,只赐了名叫云初,希望自己如云边初升的朝阳一般。 可是如今她有姓了,姓祁。以后就和那个傻‘女’人是家人了,还有了个哥哥,这种感觉…… “云初?”苏浅白皱着眉看着怔怔出神的祁云初,都说‘女’儿家的心思难猜,果然不错!这祁姓她是不喜欢吗? “少主,你……”云初抬起眸子看向苏浅白,想从中看出一分玩笑的意味。 “你是我妹妹,不要叫少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抑或是……哥哥。” 苏浅白一字一句地说着,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他不知道云初会不会认同他的决定,既然这是娘要他照顾的人,那么便是他的家人。 “哥……哥……”云初瞪大了眼,此刻的云初竟有些犯傻,丝毫没有之前的张扬和冷冽。 “嗯……云初。”苏浅白探手‘揉’了‘揉’云初的脑袋,温柔的看着祁云初。 “苏浅白,你真是占便宜了,三言两语就得了个便宜妹妹!”祁云初回神过来之后,想起了自己刚才失神的蠢样,一时间又气又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要随意胡诌来开脱自己的尴尬。 只是……哥哥。 苏浅白,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呢?你会是个好哥哥的对吧! 祁云初假装愤怒地眸子偷偷地瞄了一眼苏浅白,眸光很是柔和。 “呵呵……”苏浅白低低地笑了两声,不去在意这个有些别扭的妹妹,复而握住祁云初的手,一齐面对着高台之下跪着的三万暗祁兵。 “众位,既然你们承认浅白是少主,那么今日暗祁之命便是清肃逆贼,维护天下。”苏浅白高声朗声道。 “清肃逆贼,维护天下,少主英明。” “清肃逆贼,维护天下,少主英明。” “……” 祁连,我不会让你伤害大楚,伤害汐儿的。 祁云初看着坚定的苏浅白,不由的开口,“苏浅白,祁连这人虽然有勇无谋,但是此人的武功极高,是个难以对付的人。” 即便心中很开心,但是有些别扭的祁云初还是喊不出哥哥这两个字,总感觉很不好意思,所以还是决定喊苏浅白。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让她去面对,你明白吗?云初。”苏浅白负手而立,眸光泛着不知名的深意,静静地望着高台之下‘激’动高喊着的三万暗祁兵。 “可是,公主她……”她都不知道你为她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因此误会你。 “云初。”苏浅白低声唤了一声祁云初却也没有了下文,而自己的右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处,那里面有着两人的结发,是滚烫着他心口的来源。 祁云初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自己的命自己的孽只有自己可以解决。 而另一边。 公主府。 “公主恕罪,属下跟丢了。” 书房内,琉锦单膝跪着,神‘色’严肃而懊恼地向楚汐颜请罪。 跟……丢了! 楚汐颜握紧了拳头,‘胸’口的怒气无处发泄,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苦涩、痛心…… 苏浅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发生何事?”楚汐颜艰涩的开口,她有预感,接下去琉锦讲的话将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驸马他、他在城外十里坡的密林与一黑衣劲装‘女’子想见,而后属下被那‘女’子发现,转身驸马和黑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琉锦抿了抿‘唇’,不论如何,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如实汇报。 黑衣劲装‘女’子…… 楚汐颜思索间拿过一旁的画纸丢到琉锦面前问道:“可是,这样的装束?” 琉锦接过画纸,细细地看了起来,画上的是黑衣男子的装束虽然是一身黑衣,却在行装上和那个黑衣‘女’子有几分相似,相同的是劲装,左袖口有着特殊的图标,右臂上绑着一把隐匿的匕首。 “有类似,却不像,那个‘女’子的武功极高,侧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琉锦想了想那‘女’子的装束才细细描绘起来。 银‘色’面具,类似的装束。呵……果然是你,暗祁之主!传闻中的暗主!楚汐颜预备调查暗祁之事,所以动用了自己手中的力量,比之群芳楼得到了更为详细的资料。 苏浅白你真的和暗祁勾结,抑或是你就是以祁国太子的身份接收暗祁,来对付我吗? 楚汐颜闭上眼,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一侧跪着的琉锦见状皱了皱眉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偷偷地退下了。 楚汐颜睁开发涩的双眼,瞬间红了的眼眶,却没有滴下任何一滴泪,而是在眸中打转。 作为大楚的安阳公主,即便再难过,我也不会落泪,泪是弱者的表现。求之不得便放手,一项是我楚汐颜洒脱的风格,可是,如今是怎么了,既然你明白了,知道了,又为什么要这样难过。 楚汐颜的右手紧紧的攥住‘胸’口,上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剧烈的‘波’动,心口一阵一阵的锁紧,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 一呼一吸之间,楚汐颜覆在‘胸’口上的右手突然触碰到了脖颈的异物,下意识伸入领口掏了出来,是那个装着结发的锦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呵…… 楚汐颜脸‘色’苍白地紧盯着那个锦袋,目光炙热的好像要把它灼烧掉一般。 楚汐颜很想一把扯掉它,却在脑中闪过那人难得霸道的话语: 戴着,不许摘掉! 那日的温存也不过数日而已,怎么一切就这么物是人非了吗? 苏浅白……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即使这样我都无法下达死令! 第49章 本座的人,谁都不许动 “连王。.访问:.。”偌大的宫殿内,粗哑的声音响起。 殿上,一身黑袍男子负手背对着,‘挺’拔的身躯带着‘阴’沉的感觉。 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用头冠高高束起的墨发下是一张俊逸成熟的脸,约莫三十来岁的模样,眉宇间的凌厉与之苏浅白的淡漠有着几分的相似。 “何事?”祁连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与这样‘阴’沉的环境截然不同。 “行刺……严寒之的行动失败。”黑衣人单膝跪着,声音中带着颤抖,揣揣不安地看着祁连。 后者则是眼眸一冷,挥动宽大的衣袖,强劲的掌风袭向黑衣人的‘胸’口,引动着他气血翻涌,经受不住的大吐鲜血。 “废物!”祁连冷冷地说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要你们何用!” “连王恕罪,实在是严寒之身边有高人,属下、属下。” “高人?!”祁连薄‘唇’讽刺的说着,“本王倒想知道是哪个高人能灭了暗祁的杀手?” “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是、是暗主!”黑衣人额头冷汗直冒,当初背叛暗主和大家一起脱离暗祁,投奔祁连,不过是受了金钱权利的吸引。可是按照暗主杀伐果断的作风,叛徒的下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原来是那个贱人!”祁连的眸子爆发着赤血的愤怒,那个所谓的暗主,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作对,甚至讽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可恶! “所以、所以有暗主护着,严寒之杀不得。” “闭嘴!” 祁连怒吼着,朝着黑衣人连续的出掌! “嘭嘭嘭!”黑衣人被祁连的掌风连续地击中,撞上结实的墙壁,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好看的小说 “祁……连,你、你不得好死……噗……”黑衣人吐了一大口血,眸子‘阴’毒地盯着祁连狠戾的脸,倒在了地上,长眠不起。 脑中闪过的最后一句竟是后悔背叛暗主,跟了祁连。 “哼!”祁连丝毫不在意他人的诅咒,不过是无稽之谈,从不奉神的他只相信事在人为,他是祁国皇室唯一血脉,那个什么狗屁太子早就死了!这天下本就是他的,他夺下来有何不可!他才是真命天子! 暗主!既然你护着严寒之,那我便一定要杀了他! 祁连‘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和狠意。 夜幕的降临,总是带着一丝的危机和神秘,让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感受着丝丝的诡异。 墨‘色’的夜,一道模糊的黑影穿梭在微弱的月光之下,身影快如闪电,几乎捕捉不到身形。 严府。 严寒之身着一袭青衣,踏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中,月光洒落在身上,在青石板上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严寒之清俊的脸上,眸子带着思念和担忧,那日,云初离去之后,已然过了几日,虽然早朝时,严寒之为云初请了病假,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希望能拖几日便是几日,好让那人有时间能够逃离。 严寒之闭上眼,双手负在身后,感受着夜里清凉的风拂面的感觉,很温和很舒适,只是也很孤单。 有多久了,自己的脑子里想起的不再是那张扬自信高贵的身影,而是一张平凡普通却有着璀璨明亮的眸子的脸。 云初、云初、云初…… 不知何时,严寒之将心中所想念叨了出来,一声声的低唤着云初,充满着眷恋和不知名的情意。 暗处的一抹黑影那绝美的侧脸明显的浮现淡淡的嫣红,白皙淡红的肌肤在夜‘色’中格外的‘迷’人,令人心醉。 哼!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的喊人家名字! 祁云初眸子带着恼意地瞪了一眼那个修长的身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只知道在月‘色’下,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烫金的大字:严府。 本想转身离去的祁云初,咬了咬‘唇’,挣扎了几下,还是闪身进了严府,哪知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严寒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转身便打算回房了,而身后却袭来了一阵强劲的掌风,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严寒之的后背‘射’去。 祁云初瞬间‘阴’沉了脸,迅速的掏出腰间的一枚铜钱,甩手,伴随着“铿锵”的一声,铜钱与匕首相撞,发出尖锐的声音,匕首虽然偏离的轨迹,还是擦过了严寒之的左臂,划过了一道血痕。 严寒之吃痛地按住左臂,转身看着地上掉落的铜钱和不远处****在青石板上的明晃晃的匕首,吃惊地愣在原地。 空气中诡异的风,流动着,越来越强劲,严寒之面‘色’紧张地抬头紧盯着不断涌动的风,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严寒之吓得后退了几步,“你是何人?” “呵……我是何人?我是杀你的人!” 刺耳地声音讽刺着严寒之,严寒之定睛仔细地打量着,那人一身黑衣,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是个俊逸的男子,只是这个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显然严寒之被祁连这张有些熟悉的眉眼所困‘惑’,愣愣的思索,丝毫没有感受到祁连向着自己刺出剑。 “笨蛋!剑来了也不知道躲!” 熟悉的声音在严寒之的耳畔响起,还未等严寒之回头,自己的腰身已经被一只纤细的手揽住,而身形也随之快速地后退。 这样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动作! 严寒之猛的看向贴在身后的人,没有意料之中的那张平凡的脸,而是一张银‘色’泛着光泽的半边面具,没有遮挡的那半张脸则是有着不逊于楚汐颜的绝美。 这人?! 严寒之‘迷’‘惑’地盯着那张陌生的脸,久久,还未想得透彻这人是谁,却撞上了一双恼怒的眸子。 这样一双璀璨明亮的眸子,熟悉的目光,恼怒的神‘色’,一个人再怎么变化,眼神始终是不会骗人的! “云初!”严寒之惊喜地喊出声。 祁云初白了一眼严寒之,但是对于他能认出自己却有着莫名的欣喜。 可惜现在不是‘交’谈的时候,祁云初揽着严寒之瞬移了几十步,逃离了祁连的剑。 祁云初收回揽着严寒之的手,负手而立,无惧地与如虎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祁连对视。 “没想到堂堂暗祁之主,居然会保护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祁连薄‘唇’勾着讽刺的笑意,嘲讽地看着祁云初。 “与你何干,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祁云初凉凉的语气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无谓的回击着祁连。 “你!”祁连愤怒地瞪着祁云初,这个贱人!总是这么干脆地戳自己的脊梁骨。 “噗呲……”而偏偏这个时候,严寒之很是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想不到云初是这么的毒舌。 “暗主!”祁连愤怒地挥动着手中的剑,冲向祁云初。 祁云初则是快速的拔出腰间的软剑,侧身避开祁连的剑招。 光影陆离,剑剑相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严寒之紧张地盯着上空‘交’杂在一起两道身影,对于严寒之这个丝毫没有内力的人,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互相‘交’替,而看不清真正的战局。 “铿锵……”又是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房顶上掉落下两把明晃晃的剑,而祁连和祁云初同时的挥出一掌,对立的拼起了内力。 “嘭!”的一声,祁连的身形倒退了几步,没有抑制住内息的翻滚,鲜血从嘴角溢出。 祁连看着祁云初沉稳的身影,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暗主果然武功高强!” “哼!”祁云初凉凉的眸子斜视了一眼祁连,“还不快滚!” “你!” “暗主,属下来迟,请暗主恕罪!”夜一突然从夜‘色’中穿出,单膝跪在房顶上。 祁连看着夜一地到来,心中大骇,该死的,一个祁云初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上她这个忠心的护卫,这一刻,祁连无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是一个人来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祁连思索了一番,狠狠地瞪了一眼祁云初便飞身离开了。 祁云初看着祁连离开的身影,方才松了一口气,而强行抑制住的血气也没有忍住,一口鲜血从祁云初的口中喷出,赤‘色’的血雾染红了暗‘色’的夜。 “暗主!”夜一着急地想要上前,却被祁云初一手挡住了。 “回去!”祁云初冷咧地声音无情地说着。 “可是……”夜一忧心地看着祁云初苍白的侧脸,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暗祁协助少主处理内部事务,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可是,暗主都受伤了,自己如何能离开! “云初!”严寒之在屋檐下大喊着,他看到了祁云初喷出的血,一瞬间红了眼眶,紧张地喊着,这一刻严寒之是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连最基本的到她身边都做不到。 祁云初听到严寒之的叫声,转头看向严寒之,那个在屋檐下急得团团转的傻人。 “暗主!”夜一不甘地看着祁云初,都是那个蠢货,暗主才会受伤的。 “违抗本座的命令,回去领鞭一百!”祁云初稳了稳气息,冷冷地说道。 “我……是!夜一遵令。”夜一本想说些什么时候,却被祁云初的眼神噤住了话语。 夜一起身准备的离去的时候,眸子闪过一丝杀意,狠狠地看了一眼屋檐下的严寒之,身后却响起冷漠的声音。 “本座的人,谁都不许动!否则杀无赦!” 第50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听到如此决然的话,夜一的身影不由一晃,险些没能站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苦涩痛楚的笑爬上那张俊逸的脸,头一次没有回应祁云初的话抬步离去,孤独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残影。 祁云初抿了抿略显苍白的薄‘唇’,眸光深邃而无奈,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有些事本就是强求不得…… “云初!” 恍惚间又是听到那着急的声音,祁云初轻笑着回头,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找来了一把长长的竹梯,就着梯子一步步地爬上了屋檐。 严寒之敛着眉,神‘色’凝重地抖着身子,扶着竹梯的两侧,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砖瓦,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地爬上了屋顶,严寒之瘫坐在屋顶的上,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平复着内心的紧张。 天晓得,这是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最危险的事情,居然爬到屋顶上! “为什么爬上来?”清凉悦耳地声音响起,严寒之下意识地抬头,却被那张完整‘露’出来的绝美的脸所惊愣住了。 好、好美啊! 白皙的小脸上,纤眉飞入两鬓,璀璨明亮的双眸在绝美的容颜上显得更加的醉人,夜里微弱的月光打在祁云初身上,闪动着‘迷’人的光泽,引得祁云初的身形更加地出尘。 祁云初原本带着的半张银‘色’的面具早在和祁连对打时,被祁连的剑削断了,而那张绝美的脸,正泛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戏谑地看着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严寒之。 “好看吗?”祁云初薄‘唇’上扬,调侃的问着。 严寒之傻乎乎地点着头,愣愣地回答道:“好看。” “噗呲!”祁云初被严寒之这样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发笑,却不小心触动了内伤,“咳咳……” “云初!”严寒之看到祁云初又咳了起来,着急起身想看看云初如何,结果脚下踩空了一块瓦片,在一声惊呼中,眼看就要摔下了屋檐。 祁云初见状,迅速地探手拉住严寒之的手,却因着受伤的缘故,身形不稳,反而被严寒之带动着摔下了屋顶。 “嘭!”的一声,严寒之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瞬间感觉心肝脾肺肾都要被震出来了,还好下面是松软的泥土和软草。(.)不然,非得摔个断手断脚不可,严寒之十分庆幸地想着。 祁云初趴在严寒之的‘胸’口上,听着他‘胸’口传来咚咚的强有力的心跳声,自己柔软的身子被严寒之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全然没有收到下坠的重击。 “云初,你有没有怎么样?”严寒之右手揽着祁云初纤细的腰肢,左手按在她削瘦的肩上,担忧地问道。 祁云初无奈地看了一眼严寒之,嗔怪道:“你要抱到几时?” 抱得那么牢,会受伤才怪! “哦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严寒之急忙地扶起祁云初,语无伦次地道歉着。 “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都能摔下来。”祁云初拍拍身上的灰尘,凤眸斜睨了一眼严寒之,毫不客气地讽刺着。 “我……对不起。”严寒之很想反驳,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啊,在云初面前,总是要她保护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挡在自己面前,去面对那样的血腥,而这次她还受伤了。 “你……咳咳……”祁云初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引发了强忍住的内伤,不断地咳嗽着,嘴角滑下了淡淡的血丝。 祁连,果然不好对付……自己受的内伤一点都不比他低,甚至于超过他,若不是自己一直强压着,早就躺下了。 “云初!”严寒之看着祁云初苍白的‘唇’角划下的血丝,吓得揽住她有些晃动着的身子。 “放手。”祁云初虚弱地说着,这人怎么总是占自己便宜。 “不放!”严寒之固执地说着,“虽然我确实没用,但是至少我还抱得动你!”说罢,严寒之便拦腰抱起了祁云初瘦弱的身子。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祁云初没有料到严寒之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间羞恼不已。 “云初,我是没用,但是只要我还活着还能动,我都会努力地站在你身侧。”严寒之深深地望了一眼祁云初,一如既往的温柔地说着,此刻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执着和不悔。 祁云初愣住了,看着严寒之那温润的侧脸,棱角分别的弧度倒是让这个温润的男子多了几分不羁。 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怀抱里的温暖,祁云初不争气的红了脸,心口头一次如同小鹿般‘乱’撞,扑通、扑通的。 严寒之抱着祁云初大步地离开后‘花’园。 “大人!”深夜听到了久久不散的声响,徐管家才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身上仅披着外衣便出了房‘门’。 徐管家手里提着灯笼,透着微弱的光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少爷凌‘乱’着衣裳,甚至后背沾着污秽的泥巴,而双手还拦腰抱着一个人,那人被严寒之宽大的衣袖挡住了,故而看不清脸。 “徐管家,去抓点‘药’,云初受伤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严寒之便一脚踹开了‘门’,将祁云初抱进了自己的房内,徒留下一个于风中凌‘乱’久久不能回神的徐管家。 云初?!是那个孱弱如‘女’子的云大人! 抓‘药’,云大人受伤了?! 可是,泥巴?深夜?孤男寡男?身上凌‘乱’的衣裳?还是这么地被抱进房里。 不会是在外‘激’情过头,然后自己少爷让云大人初次受伤了?! 徐管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瞪圆了浑浊的眼。 自家少爷真的、真的好这口! 老爷啊,老徐对不起你啊!老徐实在有负您的重托啊! 徐管家那张褶皱般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的脸上正满面的悲伤、泪眼滂沱,蹒跚着步伐离开了,身形不复平日里的矫健。 夜里微凉的风吹起,吹动徐管家披在外衣,一起一落之间为那抹忧伤的背影带上凄凉之意。 而房中。 严寒之将云初抱上‘床’,拿过一旁的软枕,垫在云初瘦弱的背上,让她可以更加舒适的倚靠在‘床’头,然后为她捻好被褥。 云初眸光复杂地看着这人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柔吗? “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严寒之担忧地问着,看到刚才云初吐出的鲜血,严寒之心口如绞痛般疼,可是自己什么都不懂,该如何是好? 云初摇了摇头,垂着眸子,掩盖着自己复杂的情绪,她真的不该如此,不过是一时的温柔罢了,何必去贪恋。 云初!祁云初!你何时变得这般脆弱感‘性’,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暗祁之主,手中沾满了多少的鲜血,何必去污染那片宁静呢?!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祁云初冷淡着神‘色’,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着。 “我。”严寒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祁云初那双凉凉的不带其他感情的眸子看得怔神。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严寒之轻声地说着,语调中有着极力隐藏的落寞。 祁云初静静地坐在‘床’上,垂着眸子,不去看严寒之离去的身影,而走到‘门’口的严寒之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床’榻上的祁云初,叹了一口一口气便关上了房‘门’。 ‘门’磕上的那一刻,那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敲击在了祁云初的心口,击碎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光明。 “嘭!”可是没过几秒钟,‘门’再一次被大力的撞开。 “云初,我什么不在意,我什么不在乎!真的!”严寒之什么都没想,张口就对着看着自己的祁云初喊道。 是的,他真的不在意,不在意祁云初为什么‘女’扮男装进入朝堂,不在意为什么祁云初武功高强,不在意她是否手上沾满血腥,更不在意那一声暗主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冲动之下的声音却神奇的愈合了祁云初被击碎的光明,自然明了这人话中的含义,祁云初轻笑了几声,这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傻。 “云初!我说的是真的!”严寒之以为祁云初的轻笑是他听不懂他的意思,再一次的笃定的承诺着。 “嗯。”祁云初收敛了神‘色’,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哦~”严寒之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白云靴上的泥泞,偷偷看了坐在‘床’上没有看着自己的祁云初,默默地转身,将‘门’再一次的磕上。 而这一次这样清脆的声音却使得‘床’上的那人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怎么都平不下来。 可见,这人的心情是好到了极致。 祁云初勾着薄‘唇’,眸子里浸满笑意和温情,却再下一秒完全地收敛了,冷咧地声音再一次响起:“谁!出来!” 话音刚落,房中就多了一抹谪仙般俊美的白‘色’身影。 “苏浅白,你来干什么?”祁云初看到来人是苏浅白之后,才放下了戒备,却有些恼意这家伙的不合时出现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苏浅白俊眉微挑,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瓷的小‘药’瓶丢到祁云初的手上,“内伤‘药’。” 第51章 只为一人 祁云初愣愣地接过‘药’瓶,摩挲着瓶子上面‘精’致的纹理,低垂着眸子,苍白的‘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 苏浅白也不多说些什么,知道自己刚认的这个妹妹是个极其傲娇的人,也不会轻易地表达出自己不一样的情绪。 “好好休息。”丢下一句关心的话语,苏浅白便转身朝着敞开的窗口走去。 看着那抹雪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祁云初才低低地说道:“谢谢……哥哥。”声音到了最后竟犹如蚊蝇般细小。 但是耳力良好的苏浅白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薄‘唇’轻扬了一下,便也闪身离去。 祁云初抿了抿苍白的薄‘唇’,倒出瓷瓶中的‘药’丸,一颗颗晶莹通透的小‘药’丸静静地躺在祁云初细滑白皙的手心中,‘精’致而小巧。 ‘药’丸泛着淡淡的清香,一呼一吸之间,让人不自觉地有种排出污浊之气,豁然神经气爽的感觉。 凝香!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大手笔,这样甚好的疗伤圣‘药’,可遇不可求,制作过程繁杂而原料又难寻,可是自己手中居然有着满满的一瓶。 祁云初感慨的同时也延伸出了感动,其实这个便宜哥哥也是很温柔,只是有些别扭罢了。 微凉的夜,偌大的公主府。 书房内。 楚汐颜静静地坐着,目光失神地看着手里握着的璃萧,碧‘玉’通透,‘精’致典雅,就像某人一样。 而藏匿在书房外的一抹雪白的身影也静静地伫立着,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开一抹无奈孤寂的身影。 “苏浅白,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低低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传出,字字敲落在苏浅白的心口上,就像雨滴在水‘波’中一般,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汐儿…… 苏浅白在心口轻唤了一声,低下眸子,微垂着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光的折‘射’下留下一片浅浅的剪影。 “苏浅白,为什么你会是祁晔卿,是那人的儿子,你知道我有多爱我母后吗?” 沉闷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震碎了苏浅白有些期许的心,果然她依旧是在意,即便不是出自我手,却也该是我负的责任,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风卷残动,夜似乎更凉了,透彻心扉的凉意。 房‘门’外的苏浅白落寞地离去,雪白的背影化作一道残影,带着决然和孤寂。 汐儿,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是苏浅白在心口为楚汐颜独自许下的诺言。 “谁!”楚汐颜从思绪中回神过来,刚才空气中的一缕‘波’动让楚汐颜警觉,为什么她会钟预感,‘门’外那人就是苏浅白。 楚汐颜疾步走向敞开一半的窗口,一把打开窗口,凉如水的夜里并无其他人的身影,更莫要说那人的身影。 踟蹰了片刻,楚汐颜方才自嘲地关上了窗,背倚靠在窗沿上,低首垂视着手里的璃萧,冰凉的触感从手中传递到心口,阵阵的发凉,让人宛若处于冰窖中一般,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苏浅白、苏浅白……其实只要你回来,放弃一切,我就不会计较的,好吗? 喃喃的低语,有着爱恋的乞求和哀怨,浓浓的思念之意却没能传达到对方的心口。 夜‘色’如水,触及凉意袭人,泼洒出去即覆水难收。 如此的夜,收藏了多少人的思念和牵挂以及无奈,无人知晓。 三日后。 石魔森林后。 苏浅白一身白衣站在高台之上,衣角飘扬,墨发吹起,一派出尘之‘色’,而那张谪仙般俊美的脸庞却带着肃杀之气。 苏浅白看着高台之下三千的暗祁之兵,沉声地开口:“此行必肃清逆贼,有异议者出列!” 三千的暗祁之兵无一人有异议,皆是笔‘挺’着身子,穿着暗祁特殊的黑衣劲装,目光森然沉着的看着苏浅白。 三日前,苏浅白便吩咐夜一去调查祁连的藏匿之处,并且从这三万人中挑出无后顾之忧的三千人,今日便要做个了断,然后去…… 苏浅白深层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的眷恋之意,很快就被肃杀之气所取代了。 “出发!”苏浅白示意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夜一,夜一收到讯息,跨步上前,抬手,大喊了一声。 另一边。 “连王,您如何了?”粗哑的声音着急地问着。 “咳咳……本王无碍,下次定灭了那个贱人!”祁连靠在椅凳上,右手捂住‘胸’口,那日受得内伤,至今还未痊愈。 现在回头想想也是蠢了,那个贱人肯定也是受了内伤,而且绝对不会比自己轻,装作一副没有事的模样,害得自己还以为她的功力又上涨了。 祁连狠戾着眸子,‘胸’口传来的气闷之感,让他着实感到难受。 “报!暗祁攻进来了。”一个黑衣人从殿外急忙地闯进来,大喊道。 祁连沉着脸‘色’,大手一扬,将黑衣人扇到墙壁之上,“慌慌张张的做甚!废物!” 祁连站起身来,压下自己翻滚的气息,“很好!还敢来!,本王这次定要你有去无回!” “连王息怒,暗主一向沉着冷静,岂会在这个时候贸然攻打我们,恐防有诈。”后侧的黑衣人拱手忧虑的问道。 “哼!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本王岂会怕她!”祁连一贯的自负和傲气让他不去思虑太多,那日的仓皇逃脱让祁连失了巨大的面子,这件事,祁连绝对不会这么就算了! 祁连阻止了黑衣人的进言,大手一挥,踏步走了出去。 黑衣人看着祁连那副自负的样子,只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几分后悔,跟了祁连,这个祁国唯一的血脉,若不是暗主迟迟找不到太子殿下,自己又怎的需要如此。 大殿外。 三千的暗祁之兵涌向殿中,大片的黑中唯有一抹白影,站在高高的山峦上。 苏浅白看着祁连的隐蔽之处,也是偌大的谷底,金碧辉煌的建筑,奢华的作风,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宫殿,比起暗祁的城池还要宏伟。 苏浅白皱着眉看着这样的建筑,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叔叔,听闻当年父皇继位时,这个叔叔曾谋变过,被父皇镇压之后,念在是祁氏皇族的血脉,故而留了条命,只是处以监禁。 想来也是当年,定北军进城时,慌‘乱’之中逃脱了,不过祁连到底是如何找到暗祁的呢?对此,苏浅白倒是有些思绪不透。 祁连从宫殿内走了出来,站在高墙之上,一眼望去,众多的暗祁之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宫殿。 祁连目光一冷,抬头看到的不是暗主那个贱人,而是一抹雪白的身影,祁连的眸光渐渐地失去焦距,恍然间似乎见到了当年同样潇洒自如的身影,那人也是一身的白衣****,倾城的姿‘色’带着出尘的气息。 祁连的目光带着眷恋的神‘色’痴痴地望着苏浅白,透过那熟悉的气息去怀念着背后的人。 当真正看到祁连时,苏浅白的眸子是带着震惊的,不可置信地盯着祁连,这人高大的身躯,俊逸的脸上有着七分熟悉的眉眼……与自己的父皇祁离是多么的相似,若是不仔细看的人恐怕也会认错! 回过神来的祁连,看着苏浅白那副震惊的模样以及熟悉的风度,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震惊吗?是不是长得很像?祁晔卿!” 祁连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涩涩的苦味,是啊,这样的眉眼与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皇兄是多么的相似,以至于那人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错认了自己。 对于那人来说,是一次错认,而对于我来说却是命运的相识和捉‘弄’,也是半生至此都无法忘怀的思念。 一次谒见便是永久,努力的对她好,付出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换来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和最后兵临城下的获救。 那不是获救,而是最后期许的毁灭,看着暗祁,看着她为祁离建立的秘密部队,暗祁,暗自守护祁国吗?错了,应当是暗自守护祁离才是。 祁连抬头看着苏浅白,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应当就是祁离和苏沐染的儿子,也就是当年那个太子殿下祁晔卿了。 也不怪祁连一眼就认出了苏浅白就是祁晔卿,因为苏浅白的气质和眉眼比起祁离而言,更加的相似苏沐染。 “叔叔。”苏浅白虽然震惊,但是他也知道这人并不是自己的父皇祁离,而是那个名义上的叔叔祁连。 “呵。”听到这一声叫唤,祁连嘲笑了一番,“不敢当,您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祁连怎敢承受。” 苏浅白抿了抿薄‘唇’,也不多解释些什么,“叔叔,请你放弃对大楚的一切动作。” “哈哈哈……若不是你那无用的父皇,祁国怎会灭亡,无知小儿,还敢提此事!”虽然苏浅白是苏沐染的儿子,但是他更是祁离的儿子,他恨他们!祁国不该由这群人继承,祁国是我的! 苏浅白皱着眉看着有着着魔了的祁连,心中叹然,究竟是如何才会如此魔怔了,“拿下!”苏浅白的声音中带着冷冽和决然。 得与失只在一念之间,曾经的无‘欲’无求,现在的只为一人。 第52章 毁容 一声令下,三千的暗祁之兵涌上前,与祁连从中夺走的暗祁杀手相对,果然是隐匿着的秘密‘精’锐部队,即便是暗祁杀手也不是简单就能对付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щw.更新好快。 苏浅白站在高处,看着下方黑影涌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影像,墨眸带着层‘迷’茫,这就是权利的纷争吗?这样的血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吧。 祁连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胸’口翻滚着怒气和血气,赤红着眸子,提起长剑,飞身朝着苏浅白刺去。 苏浅白侧首偏开,迅速地拔出腰间的软剑,与祁连的长剑相撞,明晃晃的剑光映出两人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以及赤红和淡漠的眸子。 风云卷动,乌云飘过几朵,天‘色’越来越‘阴’沉,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而苏浅白和祁连则是身影缠绕,黑白相间,快速地看不见身形,徒留下白影和黑影的互动。 不知过了多久,铿锵一声,是两剑相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黑影和白影终分开了身影。 苏浅白一身白衣,单手执剑面容冷峻,剑眉微敛,薄‘唇’轻抿,雪白的衣角在风中飞扬,姿态一如既往的出尘。 只是那执剑的右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下,而握着剑的右手,五指发白,手背上青筋直冒,一条嫣红如火蛇的血流至宽大的衣袖中滑下,顺着手腕、手骨,一滴滴地滑落在地上。 而那柄握着手中的软剑,森然的剑尖上也烦着滴滴的血滴,却不是属于苏浅白的血液。 再看另一边,祁连一身黑衣的衣袍,‘胸’口的衣裳此刻早已被削成一条条的,‘露’出的肌肤上在一瞬间鲜血如破‘洞’了的水管中迸裂而出,形成一道道刺‘激’的血流。 原本俊逸的脸上,此刻惨白如雪,光洁的额上冒出来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祁连紧咬牙根,稳住身形,让自己不要倒下。 “叔叔,放手吧。”苏浅白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手臂上的伤痕涌出的血液让苏浅白有些失血过多。 “哈哈哈……”祁连听到苏浅白的话,不禁朗声大笑,笑得十分的张扬,笑声在整个谷中形成回声,而山峦之下打斗的众人也因着这笑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错愕地看着山峦上的两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放手!又是放手!你们果然是母子,说的话都是一样的!”祁连笑得眼泪都出来,却还是大笑着。 苏浅白看着这张和父皇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这样苦涩的笑和神情,真当是让人觉得可怜。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解救!你算什么东西,苏沐染又算什么东西,全都给我滚!” 祁连此刻已然有些癫狂,赤红的眸子里满是血丝,泛着泪光,手中的剑狂舞着,那些痛苦的回忆一直缠绕着祁连的心口和脑海,久久不散。 听到祁连没有逻辑的话语,苏浅白也渐渐有些明了,看来祁连之所以会出现在暗祁,是母后当年所为了。 母后和祁连?是错认还是一场误会? 苏浅白垂下眸子,感慨了几分,终究是换上冷漠的神情,缓缓地抬起手中的软剑,看着明晃晃的剑身上映出的脸庞,那张熟悉的脸上除去漠然又多了几分冷血嘛? 即便如此,苏浅白仍旧是闭上了眼,大手一扬,挥出了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利光,直直地刺入了祁连的‘胸’口。 “噗……”一剑直入心口,戳破了那颗早已残破不堪的心,也戳破了祁连最后的痛苦,得到了解脱的祁连这一刻终是放松了神‘色’,眉眼舒开,薄‘唇’上扬,带着满足的神情闭上了眼,任由身躯向后轰然倒塌。 “好好安葬。”苏浅白丢下了这样一句的话,转身便离去了,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这次的血流成河中。 夜一神‘色’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太子殿下,不、应该叫少主。 少主他是不是不忍?还是哀伤? 收拾了思绪的夜一收敛了神情,看着谷中死伤的黑衣人,不论是是被祁连带走的人还是暗祁的‘精’密部队,原先都是暗祁的人啊。 这样的一场反叛在暗主眼里或许就是一场笑话,所以暗主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全权‘交’与少主处理。 只是少主他究竟要去哪里? 夜一看着苏浅白离去的方向不解地思索着。 楚都城外。 苏浅白一身白衣,骑在白‘色’骏马上,风姿依旧,只是手臂上的血液仍旧是在一滴一滴地滑落着,染湿红了雪白的马背。 苏浅白点住了周身的大‘穴’,草草地止住血流,苏浅白甩动着马缰,身子在马背上浮动着,苍白的脸‘色’上薄薄的‘唇’也是同样的毫无血‘色’。 随着马儿的骑动,苏浅白双手里紧握着马缰,眼神涣散,没有一丝的注意力,晃动的身躯仿若被风一吹即倒。 马儿渐渐地停了下来,苏浅白才意识到的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公主府。 这三个深入心口的字,抚慰着苏浅白受伤的心,苍白的薄‘唇’轻扬,努力的睁大眼,提住自己的神识。 苏浅白缓缓地翻身下马,受伤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驸马爷!”‘门’口守卫的‘侍’卫看到马背上下来的人居然是自家的驸马爷,一下子惊得匆忙上前。 “驸马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差?” “公主呢?”此刻的苏浅白只想看到心中的那人,没有其他多余的念想。 “在主厅坐着呢。” 苏浅白推开‘侍’卫搀扶着的手,调整了一下内息,抬步走进了公主府。 一入主厅,苏浅白便看到了那抹幽蓝的倩影正端坐在主位上。 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眉眼,让苏浅白的心前所未有的安稳。 “汐儿。”苏浅白缓缓地开口。 楚汐颜苦涩着笑,苏浅白,你回来了是吗?可是,为什么要回来?!走了不是更好吗?不要给我杀你的理由。 楚汐颜听着之前琉锦的禀报,说,苏浅白带着三勤衣人从十里坡出入,而那三千的黑衣人却是暗祁。所以,你果然接手了暗祁是嘛?所以密谋刺杀我大楚官员也是你的暗祁吗? 楚汐颜抬眸看着那人俊美的容颜,以及那双曾经让自己‘迷’失的眼眸,不由的自嘲一笑。 来回深呼吸了几口,楚汐颜右手拔出靠在一侧的剑,站起身来,单手执剑,一步步的走向苏浅白。 苏浅白嘴角扬着笑意,丝毫不在意楚汐颜次此刻的举动,而是一笔一笔地打量着这张绝美的脸,每一眼都将其深深地刻入心口,铭记在心脏的深处,只愿不忘。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的嘴角的笑意,愤怒扬上心口,挥出掌风,直击苏浅白的‘胸’口。 “噗……”苏浅白的身子顺着楚汐颜的掌风向后瞬移的几十步,被拍出了主厅,稳稳地站在院中,刚才与祁连的决斗,早就受了重伤的苏浅白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而因着手臂上失血过多使得他更加的孱弱。 虽然楚汐颜这掌根本就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但是对于此刻的苏浅白来说简直就是雪上添霜。 没能抑制住血气翻滚的苏浅白嘴角滑下了血丝,为了不让楚汐颜担忧,苏浅白飞快地擦拭了嘴角,掩饰着自己的虚弱。 楚汐颜单手执剑,从主厅中一步步的走出来,冷咧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的期许和奢望,“你是前朝太子祁晔卿?” 听着楚汐颜的话,苏浅白没有任何的反驳和解释,薄‘唇’只轻吐了一字,“是。”或许是苏浅白从未想过反驳,是便是,何必在欺骗呢? 听到这样的回复,楚汐颜握剑的手更加的紧了。 “你——接——手——了——暗——祁?”楚汐颜咬紧牙根,一字一句的问出话。 “是。” 两个问题,同一个答复,让楚汐颜本有些奢望的三分心思全被击碎了,身形不由的一晃,所以,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作假,是你,你是祁晔卿,不是苏浅白,你是前朝太子,不是我的驸马。 我们是仇人,不是爱人! 楚汐颜苦笑着,绝美的脸上带着苍凉的笑意,真的是命运‘弄’人,我千辛万苦招来的驸马居然是仇人,是威胁我大楚江山的人。 左手覆上‘胸’口,楚汐颜感觉到此处挣扎的疼痛,一道又一道,撕咬着,狠撞着,不留一丝的柔情,“蹦”的一声,全碎了。 楚汐颜红着眼眶,充斥着血丝,素手执剑,足尖一点,朝着苏浅白的身形刺去。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执着剑,正对着自己的‘胸’口,那绝美的脸上带着决然和冷峻。 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汐颜,苏浅白没有感到一丝死亡的害怕,反倒是仔仔细细地看着,打量着,要将每一面的楚汐颜都收藏在心口。 哭的、笑的、狡黠的、悲伤的、倾绝天下的……甚至于如此决然却仍有着一丝挣扎的。 苏浅白缓缓地闭上眼,嘴角噙着释怀的笑意,剑气吹来的风动,吹入苏浅白的脖颈,带着些许冰凉的气息,一个雪白的锦袋从领口滑出,系在脖颈上的红丝带也随风脱落。 一下子被惊觉到的苏浅白睁开眼,低首,看着原本系在自己脖颈上的锦袋从自己脖颈上滑落下来,慌张地弯下了身子,迅速地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锦袋,方才松了一口气。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更加的涩痛恍然间才惊慌自己手中的剑已然靠近苏浅白。 因着他弯腰的举动,原本刺向‘胸’口的剑此刻对着的是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想要收回剑招,却恐于距离太近,收势不住。 楚汐颜慌张的同时,一枚铜钱“铿锵”一声打在了剑尖,使得剑偏离了走势也脱离了楚汐颜的手。 “哐蹚……”随着剑声和铜钱掉地的声音,一道血丝也喷‘射’了出来。 一瞬间,天地安静了,没有任何的喧闹。 楚汐颜怔怔地看着苏浅白,那张原本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在右侧的脸颊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约莫十公分的长度,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颚,嫣红的血丝从伤口处溢出,滑下脸颊,布满了苏浅白半张的侧脸。 楚汐颜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我真的伤了他,是我亲手伤了他! 苏浅白右手接住了锦袋,感受到右脸上传来的刺痛感和右眼上的模糊,抬起左手覆上,触及粘稠的液体,苏浅白看着左手指尖上的血丝,淡淡的笑着,“汐儿,不喜欢这张脸吗?那毁了便是。” 闻言,楚汐颜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苏浅白,看到他手中的雪白的锦袋和右脸上的浓稠的血,心口的痛楚和懊悔直直不断的冒出来。 为什么你怪我,不恨我! 第53章 你不过是个妾 是那个锦袋啊。[]-79-(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呵…… 楚汐颜想上前一步,却在迈出一脚时硬生生地止住了。 母后,我到底该怎么办?!楚汐颜的目光带着痛楚、挣扎…… “苏浅白,你个蠢货!”正当楚汐颜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身怒气的娇喝从上空传来。 楚汐颜抬眸望去,是一抹黑影闪过,倏然间,苏浅白的身旁便站立了一个俏影。 一袭简练的黑‘色’劲装,泼墨的长发被一条简单的缎带高高束起,光洁的额下是一张眉眼间充满着傲气的绝美的小脸,此刻佳人正横眉竖眼,怒气冲冲地扶着苏浅白,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想不到我小小的公主府竟能招来暗祁之主。”楚汐颜嘴角上扬,‘露’出讽刺地笑意,这样的装束,虽缺少这传闻中的银‘色’面具,然而楚汐颜却可以断然眼前这清冷的佳人便是暗主。 看着苏浅白手臂上那多出来的手,楚汐颜着实感觉到碍眼,果然是关系不一般啊,否则按照苏浅白那样淡然的个‘性’岂会让寻常‘女’子触碰,更莫要说这样亲密地揽着,楚汐颜心酸涩涩地想着。 “尚可,本座不过闲来拜访拜访,岂知看到了大楚公主斥训驸马的场面,真当是一场好戏啊。” 祁云初单边勾起‘唇’角,眉梢微扬,语气比起楚汐颜而言更加的讽刺。 当知道苏浅白处理完祁连的事情之后消失的时刻,她就料到这家伙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到公主府,果然是猜的没错,急匆匆地从严府赶来,结果看到却是被人挥剑的一幕。 祁云初看着苏浅白右脸上的伤痕和血流,眸光瞬间变得冷冽,掏出怀里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苏浅白的右脸上的血丝,而语气却十分不善,甚至于带着几分娇嗔。 “别人当你是跟草,就你还傻乎乎的撞上去,看,现在毁容了,不过也好,看你以后怎么出去勾搭别人。” 苏浅白则是无奈地看了眼生气地祁云初,既然认了做妹妹,那么他就会好好做这个哥哥,也代替着母后好好照顾云初,所以也就任由祁云初作为了。 楚汐颜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很生气却也很苦涩,破碎的心口仿若再一次被人狠狠地踩上一脚一样。[] 楚汐颜抬手一扬,那落在地上的剑便被楚汐颜吸到了手中,楚汐颜素手执剑,剑尖再一次的指着苏浅白和祁云初。 “苏浅白,你有什么好说的?”暗主都站在你身边,甚至还为你擦拭着脸颊,这样亲密的动作,你居然就这样放任。 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爱我是嘛?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是嘛?果然,送上‘门’的就是不值钱,先的总是比较患得患失,总是比较没有自信是嘛? 苏浅白,在你面前,我当真是输的一败涂地,没有任何余地。 楚汐颜自嘲地笑了笑,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心口的痛比起知道他是前朝太子还要来得重。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这样的神‘色’,皱着眉,“汐儿……” “公主殿下,你真是可怜啊,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怀疑。”聪慧如祁云初的她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这是在质疑她和苏浅白之间的关系吗? “云初!”苏浅白提高了音量,有着些许不满。 云初!楚汐颜瞪大了眼,一点点地侧头看着那个绝美的‘女’子,云初?新科探‘花’云初,现任的户部郎中?所以,她一直都是‘女’的,果然是个有问题的探‘花’郎。 楚汐颜突然间觉得异常的讽刺,输了一切,堂堂朝堂之上居然有敌方的首领,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还招了前朝太子为驸马。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云初。”祁云初看着楚汐颜那不可置信地神‘色’,目光带着深意,“而且我还是端华皇后钦点的儿媳哦,所以你不过是个妾。” “祁云初!”苏浅白的声音倏然提高,一把推开祁云初,不论是何意,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楚汐颜。 “妾!呵……好一个妾啊!”楚汐颜身形剧烈的地晃了一下,苦笑地看着苏浅白,脑中只剩下祁云初的话: 我是端华皇后钦点的儿媳,你不过是个妾。 不过是个……妾! “噗……”一口浓厚的心头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血雾‘迷’失了楚汐颜的眼,凌‘乱’了她的已然残破的心。 浑身充满悲伤的楚汐颜根本就没有听清苏浅白喊出的祁云初三个字,不然依着她的聪慧,自然明白了祁云初三个字的含义。 “汐儿!我没有!”看到吐血的楚汐颜,苏浅白着急地上前,想解释着一切,可是素来不喜多话的苏浅白也一时之间说不出其他的话。 “不要过来!”楚汐颜擦掉嘴角的血丝,瞬间抬起手中的剑,指着苏浅白的‘胸’口,眼角渐渐地滑下一滴泪水。 楚汐颜左手猛地扯下脖颈上的锦袋,缓缓又决然地开口,“苏浅白!你我雨、断、云、销!” 雪白的锦袋从楚汐颜的左手飘落,轻若鸿‘毛’般在空中盘旋了几下,终是落了地。 梦逝、心碎,流下的泪化作空气的中的一滴水汽,就这么蒸发掉。 “不要!” 看着如此决绝的楚汐颜,苏浅白唯有最真诚的两字反驳着,头一次倔强着神‘色’,依旧抬步上前,而手臂上的伤口却在这一刻震开了,血流又顺着手臂滑下,至手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晕开了一朵朵嫣红的蔷薇。 “站住!不要过来!”楚汐颜严厉地喊着,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苏浅白,直至剑尖真正地抵到他的‘胸’口,那个曾经让她贪恋的温暖的‘胸’口。 苏浅白敛着眉,眼眸却带着笑意,丝毫不在意‘胸’口上抵着的剑,再一次抬步的上前,锋利地剑尖刺入了苏浅白的‘胸’口,血红的液体瞬间留了出来,染红了苏浅白胜雪的白衣。 一片又一片的血红在雪白的‘胸’口上染开,似要化作一朵朵妖娆的彼岸‘花’。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这就是生长在冥海三涂河边的彼岸‘花’。 楚汐颜看着刺得越来越深的剑,凌厉的神‘色’,带着一丝慌张,那么多血,那么多,都是他流出来的,他会死? 不!我不会再心软了! 楚汐颜猛地拔出手中的剑,看着苏浅白嘴角滑下的血丝,高大谪仙的身躯在自己面前晃动了几分,苍白的脸‘色’却依旧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 看着苏浅白摇摇晃晃,‘欲’倒下的身躯时,楚汐颜却仍旧失神着,目光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傻傻地看着嫣红的血,满眼的血红。 在苏浅白往后倒下的时候,一抹黑影上前,接住这虚弱的身躯。 祁云初接住苏浅白的身躯,顺势挥出了自己的掌风。 “嘭!”的一声,随着一声剧烈的晃动,院中的大树被狠狠地撞倒了,而巨大的树干上,楚汐颜的身子下是琉锦高大的身躯。 楚汐颜慌张的起身,转头看着琉锦。 那总是带着坏笑的俊脸上此刻惨白如雪,口中还不断地吐着鲜血。 “琉锦!” “公……主……冷……静……”琉锦艰难地说出四个字,便昏了过去,因为担忧在暗处看着一切的琉锦,也看出了些不同,旁观者清,而公主这个当局者却是看不清,果然是情绪误人。 “琉锦!!” ‘门’外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琉影瞬移进入院中,看到倒在大树底下的琉锦,慌张地喊着。 作为公主的琉字辈的暗卫,他们之间的感情异常的深厚,儿时一同长大,比起亲生兄妹更加亲近。 “全部给本太子围起来!”楚修进入公主府看到这样凌‘乱’的场景,怒气冲冲地喊道。 天知道他一收到苏浅白回来的消息有多惊愣,更让楚修慌张的是,自家的皇姐居然撤掉了所有的人,只想一个人去面对苏浅白。 一收到这样的消息,楚修立马就带兵赶了过来。 楚修快步地走到楚汐颜面前,看着并没有受伤的楚汐颜,心中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平了下来。 随即,立马转头,负手而立,挡在楚汐颜面前看着苏浅白。 不看不知道,一看瞬间吓一跳。 自己这个皇姐夫,怎么如此狼狈。 脸‘色’苍白的跟白面一样毫无血‘色’,最重要的‘胸’口上的一处剑伤还漫着血液,原本俊美的脸颊右侧更有着一道长长的伤口,嫣红的血布满整张右脸。 简直就是一个血人! 楚修‘摸’了‘摸’鼻子,自己还想替皇姐出口气,没想到已经被出得这么惨了。 “楚汐颜,你真狠的心啊!今日你这么对他,他日你会后悔的!” 祁云初扶着苏浅白摇晃的失去知觉的身子,在苏浅白的脉‘门’上探手一触,差点跳起来狠狠地敲打着苏浅白这颗驴一样的脑袋,伤成这样了,他还如此傻乎乎来公主府找虐,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住口,来人,拿下!”不论如何,苏浅白始终是前朝太子,而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第54章 情断、分离 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纷纷提刀上前,而祁云初则是‘摸’出腰间的铜钱,挥手一扬,速度极快,准准地打入周围‘侍’卫的眉心,一击即死。(.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看着这样凌厉狠绝的手段,楚修吃了一惊,目光幽深,俊颜冷冽地盯着祁云初。 琉影放下琉锦的身子,站起身来,转身,目光冷漠地盯着祁云初,仿若那人是死人。 琉影‘抽’出手中的长刀,窄小而薄的刀身在光照下泛着‘阴’冷的气息,似地狱夺魂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琉影右手执刀,足尖一点,飞身朝着祁云初刺去。 祁云初也放下苏浅白的身子,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薄如蝉翼,软如丝绸,抖动中带着锋利的气息。 两抹黑影在院中‘交’接,冷冽的剑气传达至周遭,不慎的‘侍’卫都被其所伤。 铿锵铿锵的声音作响,发出刺耳森然的声音,在场的人全都骇然。 同样清冷美丽的‘女’人,同样作为杀人狠绝地杀招,不带着任何的‘花’式,只有剑气和杀气,招招只为让人死。 琉影眯起眼来,看着这人熟悉的杀招,绝对是个果断老练的杀手,只是何时有着这样的高手。 “砰!”的一声,琉影和祁云初都倒退了好几步,祁云初的软剑在石板地上划过一道刺耳的摩地声。 祁云初压制着‘胸’口翻滚的血气,上次和祁连对决的内伤尚未痊愈,虽然服用了凝香,却还是受不住这样强势的内力和攻击。 琉影握着长刀的手颤抖了几分,薄‘唇’紧抿,显然气息也是不稳。 天‘色’变得更加的‘阴’沉,空中飘来的几朵乌云越积越厚,豆大的雨点一滴一滴地下落,顷刻间转换为倾盆大雨。 祁云初担忧地看着昏倒在雨中淋雨的苏浅白,雨水打在苏浅白身上,浸湿了染着血‘色’的衣裳。而右脸上的伤口也被雨冲刷着,如此重伤的苏浅白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大雨浇淋! 可是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不好对付,自己还受了伤,带着一个人根本就走不了。 正当祁云初顾虑众多的时候,空中飘动着极速的气息,夜一带着数十个黑衣人从上空降临,护卫在祁云初和苏浅白身侧。 “暗主,少主,属下来迟。”夜一扶起受伤苏浅白垂首向着祁云湖示意。 “无碍!”看到夜一他们到来的祁云初心下放松了好多,“护着少主离开!”祁云初执着剑,面‘色’冷然地说着。(.无弹窗广告) “是!” 楚修看着统一黑‘色’劲装的黑衣人们,眉间的褶皱更加的深了,这样训练有素严谨的手下,果然是暗祁。 沉浸十二年才出现,此等耐心不容小觑。 楚修的眼眸划过一丝冷意,今日绝不能放虎归山,可是还未等楚修说什么的时候,楚汐颜站了起来,越过楚修,看了眼祁云初,最终将眼神落在了那个昏过去的男人身上,一向出尘飘逸的他何曾如此狼狈过。 “皇姐?” “让他们走。”楚汐颜幽幽地开口。 “皇姐!”楚修讶异地开口,这太不符合皇姐平时的作风了,养虎为患,难道她不知道吗? “楚修!本宫说让他们走!”楚汐颜幽深的眸子带着不容置疑地看了一眼楚修,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背影是何其的苍凉孤寂。 苏浅白,这是我最后一次放开你,没有任何条件,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汐颜绝美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削瘦的身影独自一人离去,在雨中的身形更加的令人心疼。 皇姐…… 楚修握紧了在身侧手,剑眉紧蹙,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侍’卫们退下,放祁云初他们离开。 祁云初怔怔地看着楚汐颜离去的方向,即便你全然的误会他,你也不会对他完全狠下心,甚至于放掉他。 楚汐颜,你果然爱惨了这个人!不然身为大楚的安阳公主殿下,一直以铁血的手段镇压着反‘乱’的人,怎会放虎归山。 哥哥,其实你很幸福的! 祁云初看了眼昏过去苏浅白以及一侧落在地上沾着几滴血液的雪白的锦袋,思索了片刻,还是顺手捡了起来,放入怀中,扶着苏浅白准备飞身离开的时候。 公主府外闯进来了一个冒失的人影。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淋透了满身的严寒之气喘吁吁地赶到公主府,一眼便看到了对立的两方,那个让他担忧的‘女’人就这么施施然地站立在一群黑衣人中间,手里还扶着一个血人……是驸马! 严寒之震惊地看着那个面‘色’透‘露’着复杂的祁云初。 他怎么会来?!祁云初纤眉微蹙,眸光带着深思和复杂,这个傻人,现在这个时候过来,该如何解释。 “严寒之?”楚修转身看着额头冒着虚汗,浑身湿透的严寒之有些不解,这个人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着他看向那个‘女’人的神‘色’,似乎是认识的。 “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严寒之着急地问着,没有去顾虑楚修深思的神‘色’。 “严大人何以如此关怀?”楚修深思了片刻,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似乎曾经也是很喜欢皇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来,莫不是着急某人,才赶来的。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你又真相了,可惜,着急的某人并不是你家的皇姐,而是那个被你家皇姐放走的暗主。 “微臣……微臣……”严寒之支支吾吾了半天,憋红了整张俊脸也蹦不出半个字。 “严大人认识她?”楚修眯起眼来,单手指着祁云初的脸。 不对!此刻严寒之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因为皇姐这么简单,而且,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严寒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不可以说出云初的身份,不然她就更加的危险了。 “严寒之!”楚修提高了音量,面‘色’凝重地看着严寒之。 “呵……本座岂会认识这样的人,修太子不要掉了本座的身份。”祁云初薄‘唇’轻扬,语气带着讽刺,眸光不屑地斜睨脸一眼楚修和严寒之。 本座?! “你是暗主!暗祁之主!”楚修恍然间意识到了祁云初的身份,是了,刚才那个赶来的黑衣人就是这么喊着祁云初的。 果然是身份不一般! “哼!”祁云初眉梢上挑,对于楚修现在戳穿自己的身份表示着不屑,“废话好了没,本座可没闲情和你‘浪’费时间,闪开!” 祁云初看着重新围上来的‘侍’卫,眸光带着森然的霸气喊着。 楚修紧抿着薄‘唇’,剑眉狠狠地皱着,沉默不语。 若是暗主,那就更加的危险了,怎可放走,可是……皇姐。 正当楚修挣扎思索的时候,严寒之上前一步,把临时想好的事情说法讲了出来,“殿下,如今势均力敌,强留不是上策,况且公主她……” 严寒之聪颖的脑袋,在看到苏浅白的那一刻,便猜到了公主殿下的想法,不然,此刻公主怎会不在现场。 楚修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口的不满,挥了挥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离开了。 “皇姐。”恼怒地楚修想起了刚才楚汐颜的状态,低喃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开了。 严寒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才安下那颗不安的心,不管怎样,你安全最好,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在乎。 风止雨停,来的快去得也快,空气中的流动渐渐地停了下来,整个公主府的大院都安静了下来,若不是这满地的尸首和凌‘乱’,也无人知晓刚才争锋相对地场面。 “皇姐!”跑到后院的楚修,一把推开楚汐颜寝宫的房‘门’。 “出去。”平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有丝毫的起伏,让人听不清真正的情绪。 “皇姐?”楚修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久久没有传来回应,想要迈步上前,但是想起了楚汐颜盛怒中的可怕,又重新缩回了脚。 楚修张了张口,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随即握了握在身侧的手,眸光带着怒气,轻手的关上房‘门’,离开了。 隐匿在灰暗中的楚汐颜,拥被缩在‘床’上角落,闻着那一点点残留的清清浅浅的‘药’香。 苏浅白、苏浅白、苏浅白…… 楚汐颜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有映入眼里的红,满眼的血红,那都是他的血,是她亲手让他流出来的血。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楚汐颜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一滴又一滴,落在雪白的蚕被上,染湿了,晕开了……失去原本的整洁。 石魔森林深处,暗城。 “快,大夫。”祁云初将苏浅白扶到‘床’榻上,不忍地看着如此狼狈的人。 房间内,大批的人流来来回回,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看的人触目惊心却又提心吊胆。 “如何了?”看到大夫出来之后,祁云初着急地上前询问。 老大夫抹了抹额前冒出的虚汗,一脸惭愧地说:“暗主恕罪,少主的伤,太过严重,又失血过多,老朽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祁云初不耐地挥了挥手,看着面‘色’苍白,右脸带着狰狞的伤疤的苏浅白,蹙着眉,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倒是个神医,可是神医都躺在这里,谁来救神医啊! 对了! 祁云初突然间停下来脚步,眼眸一亮。 找萧何!恍然间,祁云初才想起苏浅白的师傅不就是神医萧何吗?真是蠢了,有他在,还找什么庸医。 “照顾好少主,在本座回来之前不许少主出任何事。”丢下这样一句话,祁云初便疾步走了出去。 第55章 真正的暗祁 第55章真正的暗祁翌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访问:.。 皇宫。 御书房内。 “什么?!”楚战听完楚修的转述,哐蹚一声,手中的奏折滑落到了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是说,浅白被颜儿伤了之后,让暗祁救走了,而且还身负重伤,甚至毁容了!”楚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修,语调越来越高。 “是,皇姐她——” “荒唐!”楚战一把打断楚修的话,怒气冲冲地吼道:“朕不是叫你看着点你皇姐吗?!你看成什么样?” 饶是聪颖的楚修此时也是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间脑袋当机了,一下子不能转过来。这话不对啊,明明是皇姐被骗了,怎么好像是我们的错,虽然、虽然,皇姐夫确实看起来很凄凉,那个下场。 “你不懂,浅白他——” “楚战!”还未等楚战为楚修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御书房外极速地闪进一道雪白的身影,若不是那声饱含愠怒的喊声,这速度快得令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察觉。 “萧何,你、你冷静点。”楚战听到声音,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走下殿,抬起双手,上下摆动,企图平息着那张冷峻的脸上充满的怒意。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知不知道浅白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也只剩下半条命吊着。”一直温润淡泊的萧神医此刻实在是难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当他跟着祁云初回到暗城,看到那个原本出尘的男子就这么苍白孱弱地躺在‘床’榻上,如破碎的瓷娃娃一般。而那张原本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条狰狞的伤疤。 当知晓缘由的时候,要不是祁云初拦着,他差点就提刀冲向公主府砍了楚汐颜。 “萧何,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也不全是颜儿的错,浅白什么也不解释,又有哪么多的事实摆在眼前,颜儿会动怒也是正常的,况且、况且,颜儿对她母后的死有着太多的执念。” 听着楚战的解释,萧何虽然是平复了些怒火,但是他还是心疼浅白,那个从小带到大的徒弟,他不但是染儿的儿子,更是他用心护着的徒弟。 这一刻,萧何有着深深的后悔,似乎当初就不该答应楚战,即便是这样一生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生活着也比承受着这样的痛楚来的好。 想着浅白的默默付出和不愿解释的样子,简直和染儿同出一辙,当年也是因这样,才会与祁离渐行渐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楚战,你莫要忘了他是沐染的儿子。”萧何目光幽深地看着楚战,轻轻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并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皇兄自然不会忘。”悦耳轻灵的声音从萧何的背后响起。 萧何猛地转头,却意外的看到了那抹鹅黄‘色’的倩影款款有礼地走了进来。 楚战无奈地看着走进来的楚‘玉’珂,他这个御书房简直就是形同摆设,完全不需要禀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楚‘玉’珂向着楚战示意地点了一下头,随即把目光落在了那高大的身影上,楚‘玉’珂的目光带着凉意,直直地撞进萧何薄怒的眸子里,“萧神医,这是大楚的皇宫,是大楚的天下,放任一个前朝太子成为大楚驸马,这便是皇兄不忘。” “……”萧何没有说话,但是眸中的怒火显然灭了许多,却带着些许复杂看着这个昔日贪玩的小郡主变成如今能够淡然处事的长公主殿下。 楚‘玉’珂没有去在乎萧何眼中的神‘色’,继续开口,“萧神医,不论浅白如何,颜儿如何?这始终都是他们二人之事,本宫希望你不要过分的干预,若是为了让他们好,此刻应当是说清事情,而并不是撒气。” 萧何的面‘色’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楚‘玉’珂会这样的咄咄‘逼’人。 “而且颜儿的情感绝不会比浅白少,不然她何以放任浅白被暗祁救走,对颜儿而言,皇嫂一直是她心口的禁区。”楚‘玉’珂的目光如炬,直‘射’到萧何的眼眸中。 萧何眉头蹙得更深,被这样迫人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深思了许久,才松开了身侧握紧的手,缓缓地开口,“此事是萧何鲁莽了。”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淡。 楚修看着这一切的变动,瞪圆了眼,这这这、是不是还有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感觉皇姐真的是误会了皇姐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姐…… “无事,浅白不是追逐名利之人,但是如今此事太过复杂,大楚朝政也受到了威胁,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总该说清才是。” 楚‘玉’珂皱着眉,深思着,群芳楼的密折并没有完全捕捉到暗祁的动向,只知道苏浅白已然回到了暗祁,成为暗祁的少主,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不得而知了。 闻言,萧何深深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光中的情绪,良久才幽幽地开口,“究竟什么才是暗祁?” 此问一出,楚战和楚‘玉’珂都愣住了,细细地思索着。 “你们认为染儿一手建立的暗祁到底蕴意何为?是为了祁国的江山吗?”萧何又抛出了两个问题,抬眸,眸光清明地看向楚‘玉’珂。 “染姐姐她、” 一声染姐姐,似乎又让楚‘玉’珂回到了当初那个好玩的年纪,‘迷’茫着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她认识的苏沐染是个快意潇洒之人,怎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劳心劳累。 “暗祁?莫不是暗自守护祁离,而不是祁国?”楚战思索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着。 “守护离哥哥?!”楚‘玉’珂惊讶地开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暗祁是这个意思,染姐姐对离哥哥…… 萧何点了点头,方才怀念似得开口,“沐染,生‘性’洒脱,本不喜拘束,但为了祁离她愿意付出一切。” 萧何的眸光渐渐的失去焦距,回忆着那段美好的时光,“暗祁的人都是沐染在江湖行走时顺手救下的困苦之人,施恩不求报,是沐染洒脱的原因之一,可是无奈那些死认理,定要报恩,对此,沐染可是无奈的紧。” 讲到这里,萧何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子气急败坏的模样。 看着这样子的萧何,楚‘玉’珂苦涩的笑了笑,萧何,你的心从来都是在染姐姐身上的,不曾离去。 “沐染,无奈只好留下来他们,后来与祁离在一起之后,看出了祁离被他那些皇兄们挤兑的模样,不忍,才一手建立了暗祁,而真正的暗祁是一只军队,而不是单纯的杀手,所以,暗祁从来都不是大楚的威胁。” 长长的一段话,在萧何口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却让楚修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只军队!这就是暗祁的实力。 “那前些日子,杀害我大楚臣子的可是暗祁?”楚修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若是萧何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又作何解释。 “是祁连,他与祁离长得有着七分的相似,当年沐染……算了,不说也罢,总之是祁连叛‘乱’,带走了部分的暗祁杀手,才蓄谋了这一切,而昨日祁连已经被浅白杀了,他也因此受了重伤。” 听完所有的话,楚战眉头紧蹙,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如此,浅白确实很无辜,可以颜儿太倔强了,她真的…… 楚‘玉’珂恍惚了神‘色’,似乎又想起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子,这便是情之深处,只为一人啊,染姐姐是如此,浅白也是如此,真当是痴情之人啊。 “诶、可是皇姐她如今这副样子,如何听得进去,该派谁去解释解释呢?”楚修无奈地说着,虽然他还是很佩服皇姐夫的情深,可是,皇姐已然误会了,却又该如何解释呢? 楚战将目光落到楚修身上,久久不移,带着深意地打量着楚修。 “父皇,请丢掉你心中的想法,我已经被皇姐轰出来过了。”楚修翻了翻白眼,直道这个不怀好意的父皇总是这样的不厚道,恶意地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丢给自己。 楚战眨眨眼,失落了一番,又将目光落到楚‘玉’珂身上,带着期许的眼神看着楚‘玉’珂无奈的一笑。 “让云初去。”还没等楚‘玉’珂说话,萧何就抢先开了口。 云初?!莫不是那个探‘花’云初。 楚修吃了一惊,开口,“是户部郎中云初?!” “对,她就是你们介怀的暗主,也是沐染收留的孩子。”萧何补充的解释了一句。 “那她为何入朝政?” “云初说太无聊了。” 萧何的解释没有让楚修满意,反而让人更加无语,就是因为无聊,就来大楚瞎折腾,简直、简直是无理取闹! “为何让她去?”楚‘玉’珂眉梢一扬,不解地问着。 “因为她了解整件事。”萧何笃定地说着。 “好。”楚战第一个赞同,因为他实在是尴尬啊,毕竟之前被颜儿谴责的太凄凉了,不论自己现在说些什么,都是无用功的。 萧何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神游着楚‘玉’珂,眸光意动,并没有说些什么,直接踏步离开了。 “父皇?”楚修看到萧何离开之后,下意识的询问着。 “修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请相信萧何,他值得相信。”楚战薄‘唇’上扬,语气中充满着信任,帝王多年,也没有磨灭当年快意生活时的兄弟情谊。 楚‘玉’珂同样勾起了红‘唇’,轻笑着,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开怀的日子,只可惜,如今,那两人都已……想到此,楚‘玉’珂的神情又再一次的黯然了。 “‘玉’珂。”楚战轻轻地唤道,充满着柔情和声声的爱惜,他希望楚‘玉’珂不要再过于的执着,这样真的不好,萧何那人想必也就如此。 多年了,楚战一切都任由着楚‘玉’珂,不论是开群芳楼,亲封一‘花’魁,还是放任其多年单身一人,他都不曾‘逼’过楚‘玉’珂,因为他这个妹妹的执念很深很深。 楚‘玉’珂安抚‘性’地看了眼楚战,苦涩的笑蔓延着,却没有表现出来,鹅黄‘色’的倩影带着孤寂的背影离去。 “诶、你也下去。”楚战叹了一口气,对着楚修挥了挥手,单手按在额上,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是。” 第56章 其实我是骗你的 第56章其实我是骗你的暗城。[]。wщw.更新好快。 祁云初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张湿润的面巾,擦拭着苏浅白额头冒出的冷汗。 “汐儿,不要,汐儿……”苏浅白颤抖着苍白的‘唇’,语无伦次的低语着。 “什么?”祁云初蹙着眉,听不清苏浅白的低语,俯下了身子,耳畔靠在苏浅白的薄‘唇’边才听清了苏浅白的呓语。 祁云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烧成这样子了,还念着她,你们真的是互相折磨,互相虐爱。 “云初,如何了?”‘门’外传来萧何担忧的声音。 “发热已经渐渐退下去了,只是尚未清醒。”祁云初将手里的面巾放到脸盆的清水中,拧干之后,折好,平整地贴在苏浅白冒着冷汗的额上。 苏浅白蹙着眉,眼眸紧闭,似乎带着些不安稳地昏睡着,原本俊美的右脸上那道狰狞长长的疤痕上贴着纱布,几乎包裹着半张脸,而被包扎过的身子穿着单薄的中衣掩盖在柔软的蚕被下。 “萧叔叔,你去找楚战了吗?”祁云初站起身来,问道。 萧何点了点头,看着昏睡着的苏浅白,示意了一下祁云初便踏步走了出去。 祁云初跟着萧何的脚步走了出去。 萧何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站在暗城的城‘门’口上,t看着由沐染一手建立起来的暗城。 它并不张扬,在偌大的谷底,风沙扬起一片尘土,在城内的中间是宽大的战斗台,舞台两边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棍等等。 而舞台的背后,一个草书的“仁”字却给这个肃杀的战斗场带来一丝的柔和。 杀戮是血腥的,但是战‘乱’的年代,杀戮却是必然的,没有的选择,无法逃避,唯有保持着一颗仁义之心,方可不忘初衷。 “萧叔叔?” 萧何没有回应后面传来的声音,目光依旧怔怔地出神。 祁云初也没有打扰着萧何,而是静静地站在萧何身后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仁”字上。 沐染,你爱祁离就是如此的深嘛?一手为他建立暗祁,那又何苦倔强呢?为什么明明没有去世,却要骗我们,甚至于师兄也不愿说实话,让自己孤独地离世。 萧何的目光带着晶莹的泪水,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却没有照亮那颗死寂了的心口。 沐染,你究竟至师兄于何地? 可是,即便如此,师兄却也不愿怪你。. 萧何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从那个被师傅带回来的倔强的小‘女’孩到长大后被自己护着的张扬的小姑娘,一直以来,都是萧何心口快乐的源泉。 后来得知她的死讯,若不是她遗留下来的留言告诉自己,不要怪祁离,否则,又怎会轻易放过祁离。 “沐染,她有留下什么话嘛?”萧何沉闷地声音从干涩的‘唇’边吐出。 祁云初不忍地看了眼萧何,不想说,不想去伤害这个用情至深的男子,可是她还是开口了,“她说……‘玉’珂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够幸福。” 话音刚落,萧何放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不断的缩紧,指甲都陷入掌心中,深深的刻入,却也没办法抚平心口的痛。 “这就是她所希望的吗?”萧何低低的声音,不知道是在问祁云初,还是在问自己,抑或是问那个已然逝去的‘女’子。 “你。” “没事。”祁云初的话还没讲完,萧何就率先打断了,然后收敛了情绪,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祁云初说道:“云初,我希望你能去和汐颜讲清事实。” 祁云初皱了一下眉,说实在,她还是很介意,楚汐颜把苏浅白伤成这个样子,但是却也并非她所愿。 “云初,你爱过人嘛?”萧何的目光瞬间放柔了,痴痴地问着。 “腾”的一下,祁云初的脸颊浮现了两朵不正常的粉红,怎么突然间问这个问题,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脑子里闪过的是那个傻人的脸,祁云初暗自的唾弃了自己几分,迅速地平息着自己异样的情绪。 萧何仿若没有看到祁云初的异常一般,自顾自的开口,“真正的爱是不管如何的生气,依旧会在你需要的第一时间去关怀你,所以。” 讲到这里,萧何又抬眸看向了‘迷’茫着的祁云初,“浅白浓厚的爱不会因为和汐颜一时的误会而放弃的,但是我希望他们还是少走弯路。” 祁云初抿了抿薄‘唇’,想起了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苏浅白,想起了那日苏浅白的狼狈不堪,更想起了他们两人眼中的挣扎和浓郁的痴念,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释怀地点了点头。 月明星稀,夜‘色’一如既往的令人心醉。 公主府的庭院内。 一袭蓝裙的楚汐颜踩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数着脚步,站定后,才缓缓地蹲下,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触着冰凉的地面。 这里,是那日苏浅白站定的位子,他在这个位子上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都是出自自己的手。 楚汐颜恍惚着神‘色’,转过手腕,看着手掌中复杂的纹路,那条直直的爱情上有着些许繁杂的线路,错综复杂的‘交’替着,编织一条密密的线路,让人有种苦闷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很苦?很痛?” 调侃伴着指责的声音从屋檐的上传来,恍然间的楚汐颜猛地起身回头,却意外看到那抹暗黑的影子随意潇洒的坐在屋顶上,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不屑地看着自己。 因着这几日楚汐颜的心情,她撤掉了公主府内的护卫和暗卫,她只想好好的一个人呆着。 在楚汐颜起身的那一刻,空气中又多了一抹流动。 “琉影,退下。”楚汐颜抬起手,阻拦了琉影的出现。 沉寂了片刻,琉影愤恨地看了一眼祁云初,最终还是听从主子的命令,转身离去了。 因着琉锦的伤势,琉影不顾楚汐颜要求自己时刻保护楚修的命令,擅自派了另一个暗卫保护楚修,而自己则是留在公主府,看守着琉锦。 而刚刚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和些许不自然,想起此刻的公主府安全‘性’实在是很低,所以琉影才出现的,谁知看到了祁云初,那个伤害琉锦的人,一时气愤不过,才擅自想要冲出来。 祁云初看着这样的场面,嘴角的笑意更加地深了,“公主殿下,不怕我是来杀你的嘛?毕竟你对苏浅白造成的伤害很――深――啊。”最后的几个字,祁云初声调拉的特别长特别高。 果然看到楚汐颜苍白了的神‘色’,使得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显得更加的惨白。 “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你可以走了。”楚汐颜不愧是大楚的公主殿下,即便是心神恍惚,但是面对祁云初依旧可以淡定自如,只要不是面对苏浅白,她又有何惧呢? “你腰间的是璃萧?” 答非所问的话让楚汐颜皱了一下眉,手也不自主的覆上腰间,那跟碧‘玉’通透的短萧。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是璃萧? 是了,她是端华皇后钦点的儿媳,这本就是属于端华皇后之物,怎会不知道?难道她是来要璃萧的? 楚汐颜‘摸’出璃萧,细细地抚‘摸’着,感受着这样特殊的凉意,楚汐颜的心口滑着浓浓的不舍,这个是曾经苏浅白将它当做儿媳‘妇’的见面礼给自己的璃萧,真的很不想拿出去。 “吹一下浮生若梦。”祁云初看着楚汐颜那副样子,八成也猜到了这个‘女’人是想歪了,她不会以为自己是来和她要这个的,祁云初手托腮,兴致盎然地看着楚汐颜脸上的神‘色’,这样的楚汐颜还真的有趣啊。 楚汐颜闻言,猛然抬头,脸上的错愕显得更加明显。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吹,苏浅白肯定教过你了。”祁云初眨眨眼,十分笃定的说着,这跟代表着暗祁少主身份的璃萧都给了她,那驱动暗主的浮生若梦会没教,打死祁云初都不会相信的。 楚汐颜没有动,而是带着深意的眸子,思考着祁云初话语中的意思。 “呵,想知道为什么?”祁云初嘲讽地笑着,“因为璃萧代表着暗祁少主的身份,而动用内力吹动着浮生若梦则是暗主的标令。” 一瞬间,楚汐颜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祁云初,发现后者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才缓缓地将目光落到躺在手心中这跟‘精’致典雅的璃萧上。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曲子,苏浅白他都教给了我。 “很讶异?”祁云初依旧嘲讽着,“这算什么,他给你时候也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可是后来知道却也不曾向你讨回。而且――” 祁云初拉长了声调,看着楚汐颜焦急地神‘色’,眉梢一扬,心情甚好,很是恶趣味地开口,“我突然不想说了。” 被祁云初这样的话堵的差点又喷出了血的楚汐颜眼眸带着怒意地瞪着祁云初,那个正在闲情逸致地伸着懒腰的绝‘色’‘女’子。 “诶,这样子就生气了,真为他感到不值啊,你可知为了你和你的大楚,苏浅白做了什么吗?他安抚了暗祁不要叛‘乱’,甚至平定了内‘乱’的暗祁杀手,杀了他唯一的叔叔祁连,也因此受了重伤,却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而你――” 讲到这里,祁云初挑了挑眉,如愿地看到了楚汐颜失了魂痛楚懂的脸,这样子的她倒是让祁云初的心口平复了许多的不满,也不妄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的深爱。 那日?楚汐颜想起那日,那****竟然身负重伤,可是我还这么对他,我真的…… 我才是端华皇后钦点的儿媳,你不过是个妾! 恍惚间又想起这句话,这句每一次都在她心口上撒盐的话,楚汐颜难受的低声的说道:“我不是他的妻,又与我何干。” “哦~原来你还在在意这个啊,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姓祁,全名祁云初。”祁云初耸耸肩,十分无辜地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第57章 虎符璃萧 “砰!”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更加巨大的声响,楚汐颜足尖一点,飞上屋顶,一把拽住祁云初的衣领,巨大的冲击将祁云初压下了屋顶,翻滚下来后‘花’园的石壁上。[.超多好看小说]。wщw.更新好快。 额啊!真疼啊!上次摔下来是个软泥‘花’圃,还有个免费的傻人‘肉’垫,不算什么,可是这次不但没有‘肉’垫,还撞上了坚硬的石壁,这痛感不足以道矣。 祁云初很是悲催的想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楚汐颜赤红着眸子,如狼一样的目光盯着祁云初,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 “好痛啊……你这‘女’人这么粗鲁,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忍下你的!”祁云初一把扯开楚汐颜拽着自己领子的手,没好气的说着。 “哥、哥哥?”楚汐颜讶异地看着祁云初,一下子不知所措,这个结果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不是亲生的哦。”祁云初突然间又十分狡黠地说着,果然看到了那人变了的脸‘色’,被摔着生疼的后背瞬间治愈了不少,“那个傻‘女’人是要苏浅白给我个名分的,但是人家不愿意啊,一心只在某人身上,所以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谁知道某人都不领情。” 听着祁云初的话,楚汐颜的脸‘色’就像调‘色’盘一样,从黑变青又变成了淡淡的粉红,又忽得转为苍白。 母后,我到底该怎么办?苏浅白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能够释怀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楚汐颜倒退了两步,神态恍惚,目光渐渐地湿润了,却没有掉下一滴的眼泪,而是在赤红的眼眶中打转着。 “东宫桃‘花’林,去了解一下曾是太子的他吧。”丢下这样一句话,祁云初便离开了,不论解释了多少,她也没办法完全的去除那人自己心中的执念,只有靠她自己去想开了。 东――宫――桃‘花’林? 楚汐颜愣愣地呆在原地,垂着眸子,眼帘上的湿润渐渐地风散,只是眸中的神‘色’依旧让人心疼。 风平‘浪’静的夜里总是带着颤抖人心的冷意,让人不自觉的缩紧肩膀,去汲取着微弱的暖意。 而楚汐颜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呆在原地,眸光失焦,静静地站了一夜,月光也不忍看着这样的一副绝美凄凉的身影站在寒风的夜中,只得偷偷的藏匿到云中,从缝隙中散落了几分的月‘色’,微弱的光照着她的背影异常的孤寂。[.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翌日。 东宫。 楚汐颜穿着一身带着夜晚湿气,沾着清晨‘露’水的蓝裙,没有往日的飘尘出逸,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也涣散着,负手而后,漫无目的地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着。 金碧辉煌的皇宫,此时正是‘花’开满地的时节,阵阵的‘花’香,伴随着随风偶尔飘落下的几朵桃‘花’垂落在楚汐颜纤细的肩上。 肩上本是微不可察的重量,却让‘迷’惘的楚汐颜停下了脚步,伸出素手,覆上自己的肩头,视线随着右手的动作缓缓地移向肩头。 那是一片娇‘艳’‘欲’滴的桃‘花’朵儿,如粉红的‘玉’般透着晶莹的光彩,指腹拂过‘花’瓣,柔软的触感仿佛让人‘摸’上心口一般,触动心灵。 楚汐颜手里捏着这一小片‘花’瓣,却不自主的抬眸看着身后的那棵桃‘花’树,准确来说应该是桃林,一大片盛开着桃‘花’的林子。 四月的气温,正是桃‘花’盛开的节气,枝桠错综的桃林,大片环着小片,小片衔着大片,竟然看不到边际。 而这‘诱’人的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宛若一场红‘色’的大雪降过,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却给整片林子凭添了几息灵动气韵。 和风轻轻,桃林阵阵微漾,一股股馨香直透心扉,落下漫地的嫣红。 光从隙缝里轻泻下,沐浴中的‘花’瓣,竟如粉红的‘玉’,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楚汐颜垂下眸子,看着桃‘花’漫地的沉醉,一时间有种悲伤感迎上心头,久久不散。 听闻,这是前朝太子命人种植的桃‘花’林…… 苏浅白,这是你以前种的吗? 看着灿烂枝头,繁华似锦倏然间便是漫地嫣红的凄凉。 人生、命运也都是这样吗? 从‘花’开‘花’落,到云卷云舒,看透了人世间的名利追逐,只想闲散的活着。这就是你想要的恬静的生活,不争不抢,只愿安安乐乐一生。 一阵的微风拂动,吹起了散落满地的嫣红,枝头叶动着的是绚烂的粉‘色’,飘过人们鼻尖的是沁人心脾的阵阵幽香。 一片桃‘花’林看尽了满世的繁华和苍凉。 楚汐颜微微地抬着头,看到了枝头最上沿的一朵,那是一朵残‘花’,‘花’枝已然有些残败,而‘花’瓣也有些软嫩,在风中颤抖着,摇曳着,却让人仍然倔强地绽放着。 这样的‘花’瓣,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已然有些残破,但是却仍旧还是倔强的存在着,可是,真的是如此吗?我真的还有资格吗? “明白了一些吗?”身后又想起了嘲讽和调侃的声音。 楚汐颜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人便是祁云初,没有说话,没有理会,楚汐颜静静地的仰着头,看着那朵残败的嫣红,摇曳中几次险些飘落,却一次又一次直直地坚持着。 “呵。”祁云初好笑地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一直在挣扎的某人,何苦呢? 祁云初袖手一扬,飞身而下,扬出的雪白的绸缎,缠住了楚汐颜纤细的腰肢,带动着她跟着自己的身形远去。 十里坡深处的石魔森林,处处透着诡异,十余丈高的苍天大树,望不见的顶端枝叶繁茂,几乎掩住了所有的光线,仅有几缕偶然幸运的透过树叶的缝隙间折‘射’进来,在‘潮’湿泥泞的地上形成一个个光圈。 而每隔着几棵秃底光滑的树干下摆着四方的石块,石块四面切的整齐铮亮,摆放着的角度看似凌‘乱’却有着整齐的方式。 楚汐颜跟着祁云初看似凌‘乱’却有着异样步伐的轻功脚步,看着从城外的十里坡,深入内部的树林,再往内,竟是更为诡异的森林,似乎名叫石魔森林。 看着这样布满着‘阴’森的场景,楚汐颜的眸光带着讶异和思虑,她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暗祁内部吗? 很快的,灰暗的森林前方有着一束光口,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亮也越来越明显。 突然间,楚汐颜的整个视野都被放亮了,一下子无法从灰暗到光亮的过程中适应过来。 楚汐颜眯起眼来,用手背挡在自己的双眼,等过了许久,楚汐颜才缓缓地放下手,颤抖了几下眼帘,随即浓密的睫‘毛’慢慢地掀起,睁开了双眸,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惊讶了、震惊了。 祁云初收回来缠在楚汐颜腰间上的缎带,和楚汐颜一起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偌大的谷底凭空出现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城墙上挂着一块烫金着“暗城”的‘门’匾。 这就是暗城,是暗祁的容身之处吗?楚汐颜惊骇地看着这座城池,这样一座离楚都城外不到十里的城池,若是,若是暗祁要攻打楚都,那么大楚何以安稳至今。 “暗祁是一支拥有三万人的军队,拿下楚都并不是虚无缥缈之事。”祁云初的薄‘唇’上扬,看着这座暗城,有着无限的骄傲,却也有着无限的愁绪,自己走到这一步,双手都是沾满了血腥的,不然何以从暗祁的杀手中脱颖而出,成为暗祁之主。 三万人! 楚汐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祁云初,三万人的军队,楚都的御林军也不过一万,若是攻陷楚都,那驻扎在百里之外的定北军,根本就是救援不及的。 祁云初没有去在意楚汐颜的震惊,这本就是意料之中,身为大楚的公主,当得知有这样一个巨大的威胁正时时刻刻都威胁着楚都的时候,怎还会平静下来。 “但是,这些都是你的。”祁云初的下一句,却让楚汐颜更加的错愕。 祁云初瞟了一眼‘插’在楚汐颜腰间的璃萧,继而道:“璃萧就相当于军队的虎符一般,可以调动所有的暗祁之兵,只要你用其吹动浮生若梦。” 楚汐颜瞳孔紧缩,掏出腰间的璃萧,细细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就好似,这样的‘精’致的纹路是那人一般。 苏浅白,我何德何能,令你待我如此。 “想看看他吗?”祁云初瞟了一眼仍处于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的楚汐颜,直接一把扯过她的手臂,足尖一点,飞身进了暗城。 古朴的房‘门’外,祁云初放下楚汐颜,看着有些颤抖着身子的楚汐颜,叹了口气,“他还没有醒,萧叔叔说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愿念。” 苏――浅――白。 “这是你的东西。”祁云初掏出怀里的锦袋,那个曾经雪白的锦袋,此刻上面粘着点点的血丝,原本嫣红的血如今已化作深红,深入骨髓般刻印在锦袋的表面。 楚汐颜接过锦袋,看着上面的血,是那口心头血吗?还是‘混’着苏浅白那日的伤口流出的血液。 不论是哪个,都是那日的悲情,这样深刻的印在上面,是在曾经的浓情蜜意中带着悲凉的情意吗? “你自己进去吧。”说吧,祁云初便离开了,留下楚汐颜一人面对着关闭的房‘门’。 透着古朴气息的房‘门’紧闭着,带着沧桑的岁月之感,好似那人曾经紧闭的心房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打开。 可是,打开了,我却又好像自己将它关上了。 楚汐颜苦涩的笑着,一手覆上‘门’面,“嘎吱”一声,轻轻地推开了。 第58章 再没资格对你谈爱 楚汐颜苦涩的笑着,一手覆上‘门’面,“嘎吱”一声,轻轻地推开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 房内,刚推‘门’进入楚汐颜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中‘药’味,很难闻很苦涩,令从小讨厌喝‘药’和闻‘药’的楚汐颜瞬间就有着一种胃里翻滚的感觉,但是现在更多的却是让人感到心痛。 究竟是如何严重的伤才会有着这么浓厚的‘药’味? 楚汐颜穿过了帷帐,走进了内室,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鼻息间的中‘药’味更加得浓厚了,楚汐颜吸了吸鼻子,忍住心中的不适和害怕,她怕她不能承受她所看到的。 一步接着一步地,距离越来越近,当真正看到了‘床’榻上的那人时,楚汐颜一下子捂住了‘唇’瓣,“哗”的一下,泪水如决堤一般从赤红的眼眶中倾泻而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手背上,滚落下来。 苏……浅………白…… 曾经那样出尘的男子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塌上,俊美的右脸上被满满的纯白的纱布缠绕着,包裹着,苍白的‘唇’显得这人更加的虚弱,再往下,则是被纱布包扎着的左‘胸’和右臂,瘦弱单薄的身躯盖着薄薄的蚕被下,远远望去竟无法看见有人的存在。 楚汐颜坐在‘床’沿旁,伸出素手,贪恋地拂过那人‘精’致的眉眼,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微弱的触碰一般,修刻完美的剑眉颤抖了几下,带动着浓密的睫‘毛’,在光的折‘射’下投下一片剪影,却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即便已经痛得麻木,但是楚汐颜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抖动了几分,沉痛了许久,眼神痴痴地凝视着那张被自己毁了的俊颜,目光渐渐地‘迷’离、失去焦距,陷入了以往的点点滴滴…… 无忧谷内,那寂静的夜,月‘色’下充满着寂寥的背影,吹着令人忧愁的曲子,引得心神随之黯然,为那人感到莫名的心疼。[.超多好看小说] 宜城内,那个宽阔的‘胸’膛,清清浅浅的‘药’香第一次在自己鼻尖萦绕着,让自己感受到心安,在疲惫的时候第一次可以全然的放松,不再去顾虑着其他。 公主府,那个被自己调戏的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苏‘侍’医。 为了躲开暗处的杀手,由望江出发,却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晕船的你 ‘玉’龙雪山的一路守护,为了自己,涉险以身救治楚修而躺在病榻上的苏浅白。 大婚、‘洞’房…… 这一切的一切我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就忽略了呢?即便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隔阂,可是我怎么就可以这样忽略你对我爱,去肆意的伤害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解释,什么都不愿意说…… 其实根本就是我太傻了,有多少次你都是想说出口,想推开我,可是都是我一直缠着你、‘逼’迫你。 所以那****元煦要求联姻的时候你所闭口不言的挣扎其实就是很像告诉我一切吗? 以及那晚……所以那不是我的错觉,你曾哄叫我喊过你晔卿,是嘛? 晔卿?祁晔卿,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即便你已经抛弃了这个名,却仍希望在你我相连的那夜,可以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可是、可是,我却没有发觉…… 守着这样的秘密,爱着我的你到底心底是多么的挣扎,多么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一点都没有发觉? 苏――浅――白,楚汐颜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柔柔地覆在他没有受伤的左脸上,抚‘摸’着,眼眸渐渐地‘迷’离、眸底充满着挣扎的痛楚。 或许你根本就不该爱我的,你有着自己的生活,是我把你搅得‘乱’七八糟,是我把你毁得四分五裂,是我,一切都是我错。 都是……我的错…… 母后,我真的没办法对他再狠下心,真的没办法再去计较那些,也真的再也没有资格对他去谈爱…… 楚汐颜的头轻轻地靠在苏浅白的‘胸’膛上,听着上面沉稳地声音却有点断断续续,泪水从眼眶溢出,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到苏浅白的‘胸’口,浸湿了盖在他身上的蚕被。 良久良久,楚汐颜方才探出手,充满眷恋地抱着他,贪恋着这个最后的怀蓖清浅的‘药’香,随即起身,擦了擦眼角滑下的泪水。 哭红了的眼眶,在长长的睫‘毛’下显得更加的红肿,左手上紧攥着的锦袋在手心中摊开,像破碎的瓷器一般静静地躺在手心中,雪白的表面有着深陷入其中的丹赤,令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楚汐颜的红‘唇’渐渐地上扬,想起来那日的柔情蜜意,想起了那日的温情似水,也想起了那日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幕。 慢慢地放柔了视线,楚汐颜将这根断了的红线重新地穿过锦袋,绑在了自己的脖颈间,细细地描绘着上面的细腻,似乎满腔的热情都从这个锦袋中传达到心口,熨烫着心口,丝丝的暖意一点一点地灼烧了冷寂的心。 苏浅白,你的情、我的情都盛放在其中,不敢再奢求你的爱,只愿你一生安好,不再受苦。 楚汐颜摊开右手,掌心中躺着的璃萧,碧‘玉’通透、‘精’致典雅,一如某人。通过你我思念着他,可是,你真的太贵重了,我没办法就这么自‘私’地留下你了。 楚汐颜将璃萧放在‘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冰凉的触感传递到干涩的‘唇’瓣,带来一抹清新,却不能柔化她心底如深渊般的冷彻。 楚汐颜不舍得将其放在苏浅白的枕边,探手地划过苏浅白的眉眼,拨开他额前略微遮眉的碎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毅然地离去了。 “你要走?!”祁云初看到楚汐颜头也不回的从房内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汐颜疾步离开的背影,冲上前拦住楚汐颜的身形。 楚汐颜不语,却没有停下脚步,想要离开,可是祁云初却握住了她的臂膀。 “他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要离开吗?!”祁云初不解地吼道。 楚汐颜眼神失焦地斜睨了祁云初一眼,‘唇’角一扬,自我嘲讽地笑着,异常的凄凉,“是啊,所以,我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呢?我根本就不配。” 不配?! 祁云初没有想到楚汐颜会这样的想,她出生便是尊贵的郡主,少时受封安阳公主,自小才智‘逼’人,六岁登入朝堂,舌辩群臣,十岁于沙盘天下智斗当科武状元,十二岁登堂惩治**,十三岁率军夺胜边疆,受封圣将军,十四岁隐朝幕后…… 大楚风华,令百姓都为其骄傲的安阳公主殿下,居然说自己不配,这可着实让祁云初大大地惊讶了,这是这个天之骄‘女’说的话吗? 楚汐颜不想理会祁云初的眼神的深意,冷漠地挣开祁云初束缚着自己右臂的手,侧身便离开了。 祁云初看着楚汐颜离开的背影,脚步虚浮,一点都不像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安阳公主殿下一样的倾绝天下,那样一身蓝裙,负手侧身,一双浸满自信的水眸里,斜睨的那一眼,让多少人为之倾倒。 十四岁便名满天下,引得多少有志少年倾慕流裙之下。 可是,如今呢? 一场情,却把人折磨成这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可是事实却是如此,是不是所有经历****之事的人都会这般。 就如同那个曾经执着于楚汐颜的严寒之一般,心痛、黯然、喜悦,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因着她的一颦一笑。 祁云初没办法真正的理解,莫名的有些恐惧,难道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曾经的祁云初从未想过生活在黑暗血腥里的她会有这样的日子,可是,当那个温润的傻人闯进里她的世界,执着的如同顽石一般时,她发现似乎很难轻易的对他说出不…… “云初。”萧何从另一侧走了出来,走到城墙上,站在祁云初的身边。 祁云初回过神来,转头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萧何,为了苏浅白,这萧何也是‘操’碎了心,爱是否也如同他一般深情不改,至死不渝,甚至于爱屋及乌呢? “萧叔叔,哥哥他如何了?” 萧何摇了摇头,微微仰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蓝,就像渤海中的那种浅蓝,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甚至于连一朵飘动的云都没有,可谓是真正的万里无云。 为何这样好的日子,却有着这样让人心伤之事呢? “浅白他无碍了,只是醒来与否,全看他自己了,可是那受伤的右臂今后恐怕也无法执剑了。” “萧叔叔!”祁云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苏浅白以后无法执剑,对于一个右手用剑之人而言,无法执剑那岂不是形容废人。 萧何苦涩的摇了摇头,闭着眼,压抑着内心的无能,神医,不过是个夸赞,却也并不是万能的。 祁云初看着这样的萧何,本想多说的话却也咽了回去。 不能医治好苏浅白,最难过恐怕便是眼前这人了,身为神医,他医治过多少棘手的病情,救下了多少的人,可是在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是竟什么也做不来了,这简直就是一场无法笑开的玩笑。 第59章 儿臣请战 太和殿。[],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 大殿之上,楚战眉头紧蹙,待完整地看完手中八百里加急的密折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密折丢到明黄‘色’的书案上,随即又是“砰”的一声,是楚战大手猛拍在书案上的声音。 “元国欺人太甚!”楚战沉着脸‘色’,眸光喷火似的,扫视着大殿的文武百官,“以莫须有的理由公然在边关宣战,仅七日就攻陷我大楚边境三座城池,如今居然临近定北城!” 也难怪楚战恼火,定北城乃是他的根基所在,是当年身为定北王的封地,而楚家的定北军也是从那发源的。 可如今,这外人都要撬掉自己的根基啦,怎么可能还能淡定呢! 楚战冷冽着眸子,虽然早就知道修儿和颜儿当初对元煦的所为就是为了‘逼’迫元煦起兵,以便大楚有公正的理由去攻打元国,可是,如今这趋势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元军居然如此势如破竹。 “儿臣请战!”楚修身着一身杏黄‘色’的四爪金龙朝服,越发笔‘挺’的身子从左侧最前排站了出来,一张俊美的容颜日益褪去稚气,充满着血脉中军人的气势磅礴和贵为储君的尊贵不可侵犯。 “修儿考虑清楚了?”楚战难得绷着脸,没有一丝的捉‘弄’,认真地问着。 出征可不是儿戏,上战场那便是生死就在一念之间的事情,作为他楚家的孩子决不允许在战场上后退,所以,即便楚修贵为储君,身份尊贵,但是楚战也万万不会让他享受特权的。 “启禀皇上,楚修请战!”楚修撩开衣袍,‘挺’着背脊,以军人的礼节,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楚战拱手,朗声道。 楚战凝视着楚修,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年郎,如此坚毅的眼神让楚战恍惚间想起了当年那张同样绝美坚毅的脸庞,一样都是十三岁的稚龄,却有着我楚家军人般的热血。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楚战一拍书案,“刷”的一声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工部何在?” “臣在。”一个身着绯‘色’朝服的中年男子跨步走了出来。 “拨十万旦粮草随大军出发!” “臣领旨。” “大将军何在?”楚战扫视着殿堂之下的人又一次高声道。(.无弹窗广告) “末将章云在!”一身黑‘色’盔甲的中年魁梧男子从右侧的队列中走了出来,目光炯炯,带着些许肃杀之气,右手靠在腰间别着的佩剑之上,沉稳着步子走到殿堂之下。 朝堂之上,本不允携带兵器,但是章云乃是当年跟随在楚战身边的副将,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所以楚战特允他可以佩剑上朝。 “由大将军章云为主帅率领二十万定北军,太子楚修为副将,择日出兵!”楚战大手一扬,话音刚落,朝堂之外便传来了公鸭般的嗓音。 “安阳公主殿下到!” 公鸭般的嗓音响起,朝堂之上包过楚战在内以及所有的百官纷纷震惊地侧目而视。 太和殿外,缓缓地走进来一抹天蓝‘色’的身影,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脸,待走进时才发觉那人依旧是一袭简约独特的蓝裙,负手而后,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那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沉稳的气息,比起五年前登堂之际更为成熟,楚汐颜目不转睛,红‘唇’微抿,从不施粉黛的她为了掩盖住苍白憔悴的脸‘色’难得地扑了些粉,却仍被眼尖的楚修看出了不同。 行至大殿之下,与跪着的楚修对视了一秒,随即对着楚战拱手,“儿臣汐颜请战!”语气中带着坚定和不容置疑。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了,纷纷瞪大了眼看着楚汐颜冷然的侧脸,这样绝对冷酷的安阳公主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的她总是嘴角带着睥睨天下的笑意,虽然让人害怕但是却也赏心悦目。 可如今,刚刚太子殿下才说要请战元国,这公主殿下就来横‘插’一脚,这对太子的威严可是大大的打击,如今的太子殿下声望刚起,而隐于朝堂之后的公主就出来了,难不成公主她有意皇位? 几个‘精’明的跟老狐狸一样的大臣们脑子里已经是千回百转了,还好他们不知道驸马爷居然是前朝太子,否则,非得闹的天下大‘乱’不可。 “皇姐!”楚修站起身来,对着楚汐颜蹙眉喊道,别人不知道楚汐颜是怎么回事,楚修和楚战怎会不知道呢?楚汐颜大概是心伤过度要散心,可是哪有拿打仗来散心的。 “颜儿,此事朕已‘交’与修儿。”楚战沉着声说道,这还是自那日楚汐颜和自己翻脸离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现在楚战的脸‘色’很是严肃,但是他还是想‘摸’‘摸’鼻子,藏匿着身形,不去正视楚汐颜眼底的冷意。 “父皇。”楚汐颜淡淡的喊了一句,并没有多少起伏,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楚战原本绷着严肃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楚战真的好想哭诉! 说实在的,朕怕怕的!颜儿不要这么冷好不好!楚战心底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酸。 楚汐颜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坐在明黄‘色’的书案后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一直一直……就这么看着,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 火辣辣的视线看得某人如坐针毡的一般,不自觉地往左偏了偏,又往右偏了偏,可是却仍然偏不开那双视线的主人。 剪水双眸,泛着死寂,没有‘波’澜,看看就让人心疼,这样子如何上战场,这不是找死吗?楚战心疼地想着。 “皇上,臣愿追随圣将军!”尴尬之际,一旁站着的章云豪气万丈地跪了下来,粗犷的声音发出崇拜的话语。 圣将军!这是楚汐颜十三岁那年驱逐蛮夷得胜归来始帝亲封的称号,而大楚的定北军至少有七成都是佩服当初那个年幼却杀伐果断、足智多谋,武艺高强的圣将军,在他们眼里,楚汐颜并不只是公主,更是将军,统领全军的主帅,这是一种自豪的荣誉。 闻言,楚战的眼神中立马飞出两把小刀,“簌簌”地‘射’向那个身着盔甲的章云! 真是个莽夫!不知道朕一点都不希望颜儿去出征吗?你还傻乎乎地支持,果然是个傻大个,当初朕怎么会觉得你才思敏捷呢?! 楚战有些气呼呼地想着,眼神更是毫不客气地瞪着章云。 忠厚老实的章云被皇上这样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以为楚战是在夸赞自己,于是对着楚战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颇为真诚。 楚战看着这傻气的笑,差点一口血气涌上来,真是蠢货啊! “皇姐,此事自有我来,你就好好休息。”楚修着急地上前一步,碍于身份和场合,楚修不能上前拉扯,只好站在楚汐颜身边,薄‘唇’紧抿着,一双桃‘花’眼带着浓浓的担忧。 楚汐颜看着楚修,曾几何时,自己这个弟弟才到自己‘胸’口,如今一窜都到自己眉眼处,眼看都要比自己高了,果然时间过得好快啊,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让自己都有些无法承受…… “修儿。”楚汐颜拍拍楚修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将神‘色’落到了楚战的身上,似有若不同意死不休的样子。 “众爱卿有何想法?”楚战实在顶不住楚汐颜这样凉凉的视线,只好将问题像踢皮球一样抛踢给其他人,让他们去承受这样的视线。 众大臣面面相觑好久,面对皇室之间的分歧,老狐狸的都知道不该上前去掺和,可是皇上都发话了,你敢不回答吗? 沉寂了片刻,大殿之上才又出现了声音。 “臣认为此战应当让太子先行,弘扬我大楚皇室之威!”丞相李询从右侧排头走了出来,拱手回答道。 “丞相此言有礼。”楚战立马点了点头复议着,颇为赞赏的看了眼李询。 “呵。”楚汐颜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李询,目光中的深意让这个成‘精’的老狐狸都不得不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太瘆人了,这眼神…… “建始九年,本宫驱逐蛮夷,于此,太和殿上受封圣将军,莫不是给大楚抹黑了,还是丞相认为当年父皇就不该赐封?”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李询额上的冷汗冒得更加迅速。 “臣绝无此意,公主之威臣等佩服,只是太子殿下已然登朝,倘若能建功立业,那定能更扬我大楚朝威。”李询眼眸转了转,很快就反应过来义正严辞地解释着。 “李家有‘女’初长成,一曲琴音醉人臣,听闻青鸾小姐乃天人之姿,可惜本宫从未看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众人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不是在讨论出征之事嘛?怎么又扯到李询之‘女’李青鸾身上了,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楚汐颜。 唯有楚修一人被楚汐颜那样充满深意的眸子看着背脊发凉,以往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楚修,楚汐颜这话绝对有着不一样的含义,而且很有可能是在算计着自己。 果然! 楚汐颜红‘唇’一扬,颇为温和宠溺地对楚修说道:“修儿年方十三,确实也该建功立业了,作为皇姐的确不该阻扰你。” 坐在殿堂之上的楚战诧异地眨巴眨巴眼,看着楚汐颜愣了愣,这情形不对啊,怎么变成了慈姐爱护弟弟的戏了。 第60章 定北西征 “不过……”楚汐颜红‘唇’扬地更高了,在楚修阵阵愁绪的目光中轻轻吐了一句让楚修差点气得跳脚的话,“自古先成家后立业,若是修儿想出征建功立业,本宫看先娶了青鸾小姐,成了家才是。[.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此话一出,楚修的瞳孔猛得一缩,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汐颜。 皇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为了你着想让你不要出征,怎的你还如此害我。成婚!我才多大啊!十三岁好不好,成年都没有就成婚,有这样子坑自己弟弟的嘛? 楚修一面内心无比的咆哮,心口泪流满面地怒视着楚汐颜,另一面当看到李询笑开‘花’了的菊‘花’脸,简直不忍直视,又想起了生辰那日,李青鸾那副娇弱如残‘花’一样的模样,更加有种想死的心。 “能得太子赏识,实乃鸾儿之幸。”李询立马拱手谢道,头一次觉得安阳公主是这么的顺眼,自己拒绝那些多人压着鸾儿不嫁不就是为了这太子妃之位,现在天上掉下这么大的一块馅饼焉有拒绝之理。 李询面‘露’喜‘色’地看着周遭那群老狐狸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简直是大大的出了口恶气啊,让你们平日里堵我,等鸾儿成了太子妃,看你们怎么耀武扬威! “咳咳咳……”正当李询开心不已,楚汐颜刚要开口应承时,另一侧传来了剧烈地咳嗽声。 “咳咳咳……父、父皇,儿臣、儿臣突感身子不适,恐、恐不能出征了,咳咳咳……此、此事就‘交’与皇姐吧,咳咳咳……”楚修一阵阵剧烈地咳嗽着,一张被咳得涨红了的俊脸让人看得就十分虚弱,一瞬间让人觉得仿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楚战黑着脸看着楚修这拙劣的演技,很想翻翻白眼告诉他不用演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在逃避成婚的现实。 “父皇,即然修儿身体不适那就由儿臣出征吧。”楚汐颜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对着楚战说道。 楚战简直就是气得咬牙切齿啊,‘胸’口的气闷上下浮动着,最后还是没办法的大手一扬,准了! “传朕旨意,任命圣将军楚汐颜为西征统帅,大将军章云为副将,率领二十万定北军,择日出征,朕希望你们凯旋而归,扬我大楚国威。(.无弹窗广告)” 楚战充满气势地说着这话,可是心中的忧虑和苦涩也只有他自己明白,颜儿啊,你究竟是为何如此冲动,你可知此行出征必定是困难重重,元煦乃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太子,如何能于七日连夺我大楚三座城池,想必其中定有猫腻,你可不要被现在的情绪感染了。 “儿臣领旨,定不负圣恩。” “臣领旨,定不负圣恩。” 章云和楚汐颜齐齐下跪,对着楚战行着军礼,面容肃然地回答道。 楚汐颜面‘色’从容,心中却涩然,垂着眼帘,遮住眸底那种逃避的情绪,父皇,儿臣知您爱护担忧之心,只是儿臣实在不愿如此下去……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苏浅白……如果你醒来……楚汐颜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不是说好不再奢求他的爱了吗?为何还这样想,楚汐颜,你真的很没用。 比起楚汐颜他们的千回百转的思绪,章云倒是显得很兴奋,作为大将军,即便此次西征自己是在楚汐颜之下,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而是有着浓浓的崇拜,想起三年前楚汐颜带着他们势如破竹的一路将蛮夷赶至荒地的场景,顿时热血沸腾起来了。 待散朝之后,百官陆陆续续地退朝,神‘色’各异,都在思虑着此事,而丞相李询更是面‘色’‘阴’沉地踏步走了出来。 看来,这太子殿下是拒绝的意思了!我压制了这么多年,岂容你这么轻易的拒绝! 回头看了眼太和殿,李询的目光划过一丝狠戾,随即便转身离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严寒之的眼中,李询他……严寒之眉头紧蹙,有些担忧。却也有点为那个预备出征的公主殿下忧愁,看来那日在公主府看到的场景有几分真实了,驸马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云初会认识驸马,还有…… 严寒之按按眉心,实在想不透这些事情,索‘性’就不想了,只是,真的好久没见到云初了,她到底去哪里了?会不会和驸马…… 想起那日公主府,祁云初扶着昏过去的苏浅白时的场景,严寒之的脸‘色’倏然苍白,不会的,不会的! 严寒之甩甩脑袋,丢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地离开朝堂。 “皇姐。”看到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楚修方才放下覆在‘胸’口的手,原本涨红的脸‘色’也恢复正常,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楚汐颜。 楚汐颜拍拍楚修的肩,展开一抹牵强的笑,并没有说什么,便独自离去了。 楚修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那样的孤寂伤神,皇姐,究竟是如何了,为何明明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还会这样呢? 楚修想不透为什么知道了苏浅白深刻的情和无意权利的心之后,楚汐颜还会这样伤神,这个时候不是该找他回来嘛? 情字伤人,在无形之中化作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人刻得面目全非后,却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场自我纠结的误会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庆幸,而是自责。 自我谴责为何会不信任,仗着对方的爱肆意地伤害对方,这样子的爱还算是爱吗?楚汐颜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根本就配不起苏浅白那样深沉的爱,只有先逃避才能让自己繁杂的思绪沉淀下来。 倾绝天下的安阳公主殿下在面对****之事,也采取着逃避的姿态,这是楚修压根就想不到的事情,在他心里,皇姐是骄傲的存在,怎会选择逃避事情。 可是事态却朝着没有预料到地位放向发展着。 群芳楼。 “姑姑,你知道皇姐夫在哪里吗?”楚修下朝之后直奔群芳楼,皇姐的固执让他很担忧,这一刻父皇和自己都不顶用,应该说从来都没有顶用过, 楚修想了想,这个时候能够影响楚汐颜的估计也只有苏浅白一人了,可是皇姐夫究竟去了哪里呢?楚修不知道苏浅白的行踪,只好来找楚‘玉’珂,她是群芳楼的主人,搜集天下密信,应当有些消息才是。 “修儿有事?”楚‘玉’珂看着一脸着急,直奔自己这里,丝毫不拐弯抹角的询问自己的楚修不解地挑来挑眉,难不成想找浅白麻烦? “姑姑!”楚修黑着脸,看着有几分防备着自己的楚‘玉’珂,一瞬间就不好了,干什么一个个这么防着自己,摆脱,我什么都不清楚,在这那种情况下自然是向着皇姐了。 “咳咳。”楚‘玉’珂也知道自己态度有些过于防备,随即假意地咳了咳,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不急不慢地样子让楚修看得憋屈至极。 “姑姑啊!你知不知道皇姐她要西征元国了!”楚修大喊之下,才意识到自己嗓‘门’过大,随即压下了声音,“皇姐她那个状态如何西征,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啊?” 楚‘玉’珂被楚修的话怔了怔神‘色’,她还真不知道这事,边关战‘乱’是今早的密保,楚‘玉’珂对此事还真没办法提早知道,更不要说知道楚汐颜要西征了。 “颜儿她……”楚‘玉’珂不似楚修一般,对感情之事过于空白,多少能够体会到一些楚汐颜的想法,这孩子恐怕又是钻了牛角尖吧,这‘性’子究竟随了谁呢? “姑姑?”楚修看着有些出神的楚‘玉’珂,试探地喊了一声。 “修儿,颜儿出征未尝不是件好事。”楚‘玉’珂思虑了片刻,扬了扬红‘唇’,轻声开口道。 楚修眉头微蹙,看着楚‘玉’珂,若是别人说这句话他早就发飙了,只是姑姑说这句话,可是有其他理由? “修儿,看来你还太小了,感情之事太过复杂,颜儿此次恐怕是钻了牛角尖,自己想要出来是很难了,唯有当事人出马,再添点几把火,方才解套。” “……”楚修‘抽’了‘抽’嘴角,表示不是很明白楚‘玉’珂这话的意思。 后者则是连解释都不愿意,直接赏了个白眼给楚修,也难怪,自小聪颖的楚修唯有****之事上蠢得跟头驴一样,才导致了之后他的感情之路的艰辛。 “总之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楚‘玉’珂实在看不下去楚修那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只好再一次地开口。 “……”不知为何,楚修有种深深被嫌弃了的感觉,好憋屈好憋屈,不行,我要找我的护卫去求安慰。 想到这里,楚修的脸‘色’就更加得臭了,那个琉影,自从那日在公主府看到琉锦受伤之后,她就从没有回过太子府,甚至直接打发了一个破暗卫代替她来保护自己。 可恶,居然敢擅自作主……看本太子怎么收拾你! 翌日。 楚都皇城城墙上。 楚战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着身,站在城墙最外边,而身侧站着的是一身杏黄‘色’太子服的楚修,两人均带着头冠,越发神似的眉眼,眼眸底透‘露’出的焦虑都是为城墙下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第61章 让还是不让 城墙之下,骑在枣红‘色’的战马上的楚汐颜,一身墨‘色’的金丝勾边的金丝甲,腰间配着一把青铜‘色’的长剑,脖颈间缠着一根嫣红‘色’的丝巾,遮住了雪白的脖颈,身后则是赤‘色’的披风,静静地垂落在马背上。[.超多好看小说].访问:.。79小說 再往上则是清冷绝美的容颜,带着肃然之气,穿上战甲的她眉眼间总是透‘露’出与往日相异的凌厉,让人不敢直视,而头上戴着同样墨‘色’的头盔,鲜红的盔樱在迎风飘动。 鲜衣怒马的少‘女’,清冷绝美的容颜带着丝丝的俊美,雌雄莫辨的脸庞不仅引得城内两侧的男子纷纷痴‘迷’,也同样那些妙龄少‘女’心中砰动不已。 这就是他们心中崇拜的安阳公主殿下,四年前的稚龄少‘女’将军,同样的装束而在现今却成熟得让人更加的倾慕。 楚汐颜拔出腰间的青铜‘色’长剑,这把带着森然之气的长剑便是楚汐颜在战场上的佩剑,传闻它是上古战神之剑,后被楚家先祖所获,奉为传家之宝,代代相传,成为每一位最优秀的楚氏战将的战场佩剑,而楚战将其于四年前传给了楚汐颜。 森然的青铜剑,它汲取了多少敌人的鲜血,自四年前得胜而归之后便不再开启,而今,它又随着风华少‘女’出征,不免躁动兴奋了几下。 “不胜元国,誓不归朝!”楚汐颜执着长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森然的剑气泛着白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大的“胜”字! “不胜元国,誓不归朝!”被这样兴奋的情绪感染着的将士们,纷纷上下举着长枪,呐喊着。 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热血沸腾,有种身在战场上感觉,连灵魂深处都引起了颤抖。 楚战凝重着神‘色’,却带着骄傲的语气,大手朝着空中一伸,往下一按,城墙下的沸腾又整齐地静止了。 “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大楚的子民,保家卫国乃匹夫之责,然,朕所希望的是你们能够安全的归来,这杯庆功酒,朕等着你们回来敬你们!”楚战气势如虹,提着内息,情绪高昂的说着。 定北军原先就是楚战当年身为定北王时手下统帅着军队,曾随着他征战沙场,那种充满血腥又热血沸腾的场面,恍若历历在目,登位十几载却不曾忘却过。(.$>>>棉、花‘糖’小‘說’) 因为曾经上过战场,也肆虐屠杀过,所以楚战更为体会那些有家不得归,却要在战场上以命护国的将士们的心态。 上位者间的‘阴’谋阳谋,权利纷争,最后牺牲的都是这些底层的老百姓,这更不是楚战所愿意看到的,但是,也决不允许任何外敌欺辱到自己国家上。 楚战手里举着一杯用银‘色’九龙杯,里面装着浓厚醇醇的清酒,高举着杯子对着高墙之下的士兵们。,楚战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战意。 “出发!”楚汐颜凝视地看着楚修和楚战,感受着他们眸子的担忧,慎重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青铜剑利落地‘插’回腰间的剑鞘中,素手高高扬起,提着内息喊道。 随即,大军有秩序地移动着,而楚汐颜手里拽着马缰,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墙之上,‘门’匾里烫金的“楚都”二字,眸子里的情绪不知是思念还是痛楚的,都化作最后果断绝对地扭过马缰,决然地掉头离去。 身坐下的战马听着主人的指挥,“嘚嘚……”地一步一步地慢慢行进着,手里捏着马缰,楚汐颜的目光平稳地直视前方,让人看不清情绪,只是手背上冒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些许不同。 苏浅白…… 楚汐颜的心口又在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刻在她心口上的挥之不去的字,抬起左手,覆在‘胸’口处,感受着战衣下似乎传达过来的温情,拨‘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楚都皇城上。 “父皇。”楚修低声喊了一句,微垂的眸子看不清神‘色’,沉沉地声音带着道不明的情绪。 “随她去吧。”楚战叹了一口气,虽然很无奈地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在万分期待着‘玉’珂能找到苏浅白。 战场真的很危险,而且以这样的情绪,颜儿,你何时如此冲动了,诶……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楚都城墙上两抹黄‘色’的身影均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跟随着前方大军的移动而移动,将自己眸底深处最深层的情绪寄托在远远地前方,那个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风华少‘女’。 暗城。 楚‘玉’珂穿过了十里坡深处的密林,又步伐有序地通过石魔森林,迎接了光亮之后的楚‘玉’珂,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谷底深处那个不大不小的城池——暗城。 暗城,这个就是染姐姐一手创立的暗祁之城吗?染姐姐,你对离哥哥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难怪哥哥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个敢爱敢恨,绝然风华的你,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吧,即便你已逝去多年。 楚‘玉’珂叹了口气,信步上前,姿态依旧款款有礼,一袭白衣的她在这样狂沙卷动的谷底显得格格不入。 还尚未到暗城口,暗城的大‘门’便打开了,从‘门’内涌出一批黑衣‘蒙’面的男人,特殊的装饰,有序的步伐,倏然间站在了楚‘玉’珂的两侧,从城‘门’至眼前,中间徒留下宽阔的大道。 楚‘玉’珂的双手覆在腰身前,‘波’澜不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眸光始终平稳地看着正前方。 慢慢地在卷起的黄沙中,走出来一个黑‘色’劲装的少‘女’,少‘女’长得极美,眉眼间是一种傲气,却让人不可轻视,轻盈地步伐下不带任何拖拉。 祁云初背着手,在两侧的黑衣人中满满地走进,目光一直打量着城‘门’前的款款站着地楚‘玉’珂,同样的出尘白衣倒让祁云初想起了当年那个傻‘女’人。 “长公主殿下亲临暗城,怎的不通知一声,好让本座摆好排场热烈欢迎才是。”祁云初走到楚‘玉’珂面前十尺不到距离站定,嫣红的薄‘唇’上扬,轻佻地说着。 “暗主云初?染姐姐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楚‘玉’珂也不去在意祁云初口中略带讽刺地味道,答非所问的说道。 “呵。”祁云初轻笑了一声,似讽刺似赞同,听不清准确的情绪,只是觉得此刻展颜轻笑的祁云初更加绝美。 “想不到暗祁之主长得如此之美,和浅白倒也是郎才‘女’貌。”楚‘玉’珂上扬着‘唇’角,话题更加的偏离了。 闻言,祁云初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好看的眉,这个句句平淡却再拐弯挖掘信息的楚‘玉’珂真是不简单,说人家美,还不是想知道自己和苏浅白的关系,其实也是自己恶趣味,除了楚汐颜还真没人知道自己和苏浅白的关系,也难怪他们会猜疑。 祁云初也不再和楚‘玉’珂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长公主可有事?” “本宫要见苏浅白。”既然对方都问道这个份上了,楚‘玉’珂也就直接挑明了此行的目的。 “本座要是不让,长公主又待如何?”祁云初挑挑眉梢,很是欠扁地问道。 “那本宫只好离开了。”楚‘玉’珂语气万分无奈地说道,神态更是一种无辜之‘色’。 “……”祁云初眨巴眨巴眼,不是要见吗?怎么阻扰一下就不见了,这个人,难道是来逗自己玩的,不!绝对不可能,能闯过石魔森林,找到暗城,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离去。 看来这人是‘欲’迎还拒的套路了,真是可恶啊!可是,她肯定是有重事和苏浅白说,不然不会这样了。 让?还是不让? 祁云初想了想,却又想起那人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两眼无光的模样,算了,还是让吧。 “长公主请。”祁云初侧开了身子,虽然真的很不爽,但是还是苏浅白比较重要。 “谢暗主让道了。”楚‘玉’珂有礼地欠了欠身子,在祁云初嘴角直‘抽’,面容深黑的目光下踏步走进了暗城。 房间内。 全然封闭的房间,蔓延着浓厚的‘药’味,透过微弱的光,楚‘玉’珂能够看到那个‘床’榻上半倚在‘床’头的少年,曾经俊美的容颜此刻右脸颊上有着一道疤痕,已然结痂的疤痕像条长长的丑陋的蜈蚣一般爬在那张出尘的脸上。 苏浅白苍白的脸‘色’上毫无血‘色’的薄‘唇’干涩至极,如失了水一样干裂的土地。目光失去焦距,只是傻傻地看着手中的璃萧,那根碧‘玉’通透,带着优雅之气的短萧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中,如处子般沉稳。 “浅白。”楚‘玉’珂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也叹息了许久,究竟是爱到什么深度才会这样,染姐姐,他真的就如同你一般痴情。 一声的叫唤并未拉回那人的思绪,更不要说是目光的逗留。 “浅白可还在意汐颜?”知道怎样叫唤他都无用,楚‘玉’珂索‘性’就喊出那个他最为在意的人的名。 果然,听到熟悉痛心刻骨的两个字,苏浅白的目光渐渐地凝聚起来,从璃萧上移开了视线,缓缓地落到楚‘玉’珂的身上。 “她。”干涩的‘唇’瓣因着许久未张开,一下子开口便仿若撕裂了一样,苍白的‘唇’上撕开了浅浅的红丝,嘶哑难听地声音从喉咙间传了出来,想问她如何了,还好吗?可是却再开口说出第一个字后怎么也问不下去了。 第62章 相识相知难相守 留下璃萧,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原谅我,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不配,为什么你要这样,还是你根本就不要了我。[.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79小說 苏浅白的心口有着千千万万个为什么,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想见却又怕遭到厌恶,那日,那人受伤的眼神,吐血的模样,一直深深地刻在自己心口,这都是自己害的,都是自己。 “为什么不问了?”楚‘玉’珂淡淡的声音,带着安抚‘性’的语气问道。 “她不要我了。”带着丝丝的委屈之意,苏浅白轻轻的吐出这五个字,淡淡的语调让人觉得心疼。 “浅白莫要钻牛角尖,颜儿与你一般,都深爱着对方。” “她不要我了。”没有听进楚‘玉’珂的劝解,苏浅白仍执着的念着这五个字。 “若是不爱,你又岂能安稳的活着。”楚‘玉’珂一针见血地说道,“皇嫂之于颜儿,是心口的执念,离哥哥之于颜儿,是仇人的存在,而你之于颜儿,却是痛彻心扉却又狠不下心的爱恋。” 执念、仇人、爱恋…… 果然命运总是这样折腾人。 苏浅白呆呆地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摩挲着手里的璃萧,这根曾经将它以婆婆见面礼的形式‘交’予她却被重新退回的璃萧。 当醒来的那一刻,看着枕边静静躺着的璃萧,苏浅白想着的却是还不如别醒了,虽然听到了祁云初所言,可是所谓的不配却又怎是她一人说了算呢? “那若是颜儿已然西征元国了呢?”楚‘玉’珂最后下了一贴重‘药’,势要这呆傻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什么?!咳咳咳……”苏浅白猛然惊醒,却扯动了内伤,剧烈地咳嗽着,赤红的眼眶直直地盯着楚‘玉’珂,似要她道清楚说明白。 “一样都是执念呆傻之人,你怎没想过颜儿也走不出自己的圈子呢?” 平淡的一句话却敲击在苏浅白的心口上,形成重重的回音,警醒着苏浅白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居然西征了! “浅白,颜儿是个何其骄傲之人,用西征来逃避这些事情,定然是痛楚伤虐着不能自拔,才如此。”楚‘玉’珂叹了口气,接着讲,“错误不可以被延续,断了的情可以再系,只要你不丢弃。[.超多好看小说]” 断了的情可以再系……再系。 苏浅白攥紧了手中的璃萧,四指发白地按着,挣扎着。 “去寻她,莫让自己后悔。战场从来不是儿戏,有可能此经一别,便是‘阴’阳相隔。” 丢下这样一句话,楚‘玉’珂便转身离开了,她的心情也不能平静,讲着这些话,却想着那些事,此经一别,便是‘阴’阳相隔,染姐姐,当年若是我拉住你,是否就会不一样,是否他就不会这样? 人之于执念,不过源于是否处于其中罢了。 ‘阴’阳相隔…… 苏浅白的瞳孔猛得一缩,情绪再一次的浮动起来,剧烈地咳嗽声阵阵不断,直至嘴角划下丝丝的嫣红。 汐儿……这一次换我跟随你,可好? 房外。 楚‘玉’珂刚踏出房间,迎面便看到那抹雪白的身影,一如既往地背对着自己,那样遗世独立的身姿,是自己久久所不能触及的。 “长公主。”温润的声音从萧何的口中传出,带着几分安抚之意,显然刚才萧何在‘门’外听清了一切,所以这声叫唤中有着这样浅浅的温柔吗?这便是你最大的极限了吗? “呵。”不知为何,楚‘玉’珂就是想笑,无法再在这人面前保持着平和的心态。 许是刚刚的那些话,想起的那些事,影响了楚‘玉’珂的心态,抑或是已然支撑不住了,到了极限了。 “长公主?”萧何被楚‘玉’珂这样笑‘弄’得有些莫名,这是何意? “你从来都懂,何必装傻呢?”从认识萧何以来,这是第一次,楚‘玉’珂如此直白地讽刺着他,甚至是指责。 温润的男子,对众人都致以笑意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无情,因为他们的笑意从来不会达到眼底深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你。 而你却在被这样的温润吸引之后才发觉,一发不可收拾,而后开始尝尽酸涩苦楚。 楚‘玉’珂永远都记得当年那个在定北王府,梨‘花’树下,被散落的梨‘花’吹满肩头的白衣少年,出尘的姿态,嘴角浅浅的笑意,带着温润的气息,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自己年少的眸底,再也不曾散去。 曾执念于得到他,可却发现那人的心自始自终都不曾从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女’身上离开过,他总是看着她,而自己总是望着他,就这么远远地望着,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心口破碎的声音。 可是,就在房内的那一刻,想起了许多事情的楚‘玉’珂,再离开房间又一次看到这个出尘的背影,为什么留给她的从来都是背影,她真的不要了,真的痛够了。 萧何抿了抿薄‘唇’,不语,却是间接地告诉楚‘玉’珂,他确确实实知晓。 “萧何,你果然无情。”楚‘玉’珂最后丢了这样淡淡的一句话,擦过他的肩侧,衣裳相触而过的声音带着一种落寞的决然。 “萧叔叔,你何苦?”祁云初叹息地声音从萧何的身后响起。 萧何负着手,目光平视着正前方,那个‘挺’直着背脊头也不回的离去的‘女’子,眼眸底的深意让人看不清。 良久良久,直至那个白‘色’的身影离去,消失在石魔森林口之后,萧何才缓缓地抬起手,覆在‘胸’口,修长的食指在雪白的衣裳上轻点了几下,那是心口的位子。 “这里,住了人,已然满足。”萧何的声音淡淡的,眸子却因心口里塞满的那人而浸满笑意与柔情。 无情的人若是有情起来便是一辈子不忘的深情,即便再苦再涩,也会因着与你欢乐的点点滴滴而心满意足。 其实爱上一个人是相当美的一件事,而能与爱的人长相厮守则是最为幸福之事。 祁云初看着这样子的萧何,又想着那样的楚‘玉’珂,只觉得爱太过折磨人,命运又太过戏‘弄’人。 祁离与苏沐染相爱相虐却不能相守到老,萧何深爱苏沐染,却只能‘阴’阳相隔,楚‘玉’珂爱着萧何,却始终替换不了他心中深埋着的那人。 这一切的纠纷,一切的痴缠,皆源于一个爱字,命运安排你我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相恋却又难以相守,何其苦楚。 这样子看来,最为幸福的莫过于楚战一人,随年少时寻不到心中的水中月,但是却有那样的温柔陪伴在身边,而后挚爱逝去,仍留下了爱的结晶,能够抚育并思念。 最美美不过简单的幸福。 祁云初垂着眸子,思绪萦绕着自己,烦躁的同时也闪过一幕幕和严寒之的过往,一瞬间有种崩塌的感觉,她想,若是她也遭受这些,那又该如何对待,或者是根本无法承受。 不论是萧何的痴情,还是楚‘玉’珂的不弃,这都是她所做不到的,多年黑暗血腥的生活早已造就了祁云初不得便弃的‘性’子。 严寒之,若是你敢这样对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祁云初咬牙切齿地通过这样的发泄来舒缓心底不平静的情绪,这一刻的她都忘了自己还没有承诺过严寒之什么,却在心底有了宣誓。 爱总是在不经意间引动心扉,即便你一再忽略,但是砰动的心就像发芽的种子一样茁壮成长,开‘花’结果,让你根本就无法挡住这样的势头。 而此刻,身在楚都的某人,正一声声地打着喷嚏。 严寒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春’夏之‘交’,气节不定,受寒了。 也不知道云初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严寒之叹息了几分,对自己的无用感到一阵阵地挫败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云初果然说的没错,自己根本就是个没用的人,每次云初的来往自己都找寻不到,想守护在她身边可是却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寥寥地勾勒了几笔,严寒之方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书案上铺着的宣纸,薄薄的纸上跃动着一人,墨‘色’细腻的笔画中勾勒出是一身青衣,在马背上张扬的少年。 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挥动着马鞭,肆意张扬的笑爬上那张平凡的脸,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唯有那双眼,灵动无比,似乎是双会说话带着情绪的眸子,深深地引人入胜。 这是云初为了给自己舒解情绪邀自己到城外赛马的样子,青丝拂动,青衣飘扬,那个普通平凡的少年便落入了自己的眼中。 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不屑表达罢了。 严寒之的薄‘唇’止不住地上扬,放下这张宣纸,转而又拿起另一张,整个书房内,宽大的书案上铺满了宣纸,纸上跃动着不同的画,画中却都是同一个人。 这张?是新科探‘花’,严寒之记不清当时她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很瘦弱的少年郎。 这张?是身着墨蓝‘色’官袍,一脸狡黠调侃的模样,严大人这般盯着下官,莫不是被刺‘激’地有了别的癖好?当时她是这样说的。 严寒之忆起那人的模样,突然觉得一阵好笑,明明是个‘女’子,怎的如此大胆,什么话都‘乱’讲。 第63章 战场无病夫 恋恋不舍地放下这张,严寒之又重新拿起了一张,神‘色’放得更柔了,这张,是那夜,从那个黑衣人手里救下自己的模样,一身黑‘色’的劲装,墨发高高的束起,缎带在青丝中随风飘扬,而那张平凡的脸却换上了倾城之‘色’。[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79小說 眉若远黛,灿若星眸,薄‘唇’轻佻,眸子烁烁,带着不屑,单手执着泛着银光的软剑,这样子的云初简直是挑动了严寒之所有的心弦,奏起一段悦耳的曲子,生生不息。 云初、云初…… 严寒之的手抚上那张绝美的脸,划过令自己痴‘迷’的眸子,视线一柔再柔。 而房‘门’外,那个端着餐盘的徐管家则是老脸,内心无比的咆哮。 少爷啊!你怎可如此!严家一脉单传,你就这么生生地给断了不成,徐管家看着严寒之那副样子还有这满屋的画,简直想冲进去敲醒那个沉‘迷’的人。 徐管家纠结了许久许久,才真正地下定了决心,浑浊的眸子沉了沉,有些弯曲的背脊此刻‘挺’得直直的,带着坚定的神‘色’转身离去。 翌日。 暗城。 祁云初端着餐盘,推开紧闭了数日的房‘门’,看到的不是往日那个颓废的坐在‘床’头,呆在昏暗视线里的苏浅白,而是一个已然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 祁云初看了一眼放在桌前被整齐地叠放着未曾动过的白衣,再看了一眼那个逆着光站在窗口的黑衣男子,一身墨黑的衣裳衬出他‘挺’拔的身姿,单手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则是搭在窗沿上,目光静静地平视着窗外。 觉察到有人进来,苏浅白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薄‘唇’轻启,“云初。” 祁云初看着转过身来的苏浅白,那张俊美的容颜右侧带着半张黑‘色’的面具,与左侧俊美谪仙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原本有着不可侵犯的出尘之气转而变成了丝丝的邪魅缠绕。 “为何不医治脸颊?”祁云初疑‘惑’地问着,先不说有萧何在,苏浅白本身的底子又好,除去那只废了不能执剑的右臂,大部分的伤已然好了许多,起码可以下‘床’站立了,只是右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为什么不用秘‘药’去除呢? 闻言,苏浅白右手缓缓地覆上自己右脸上的面具,轻笑,“这是我该受的。(.)”语气的轻松却让人觉得心疼。 苏浅白啊苏浅白,你可真是执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子的你会让她更加的自责心痛嘛? “先用早膳,稍后萧叔叔要见你。”祁云初没办法多说些什么,只是把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前,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只是脚步刚抬到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谢谢你,云初。” “嗯,哥哥。”祁云初点了点头还是说出了心中喊着的话。 闻言,苏浅白原本深沉的眸子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伤痛会过去的,至少身边仍旧有着这些关怀的人,汐儿,我们会好好的,我不会放开你的。 食用过早膳之后,苏浅白便应着萧何的吩咐来到暗城的战斗台。 偌大的战斗台上是空‘荡’‘荡’的,而斗台正面的墙上有着一个大大的“仁”字,这是在告诉每个习武之人应到不违最初的“仁”心。 而斗台的两侧则是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有樱穗飘扬的长枪,银光闪闪的大刀,还有森然之气的长剑等等。 苏浅白看着出现在战斗台上的萧何,一袭白衣,出尘的气息何其的熟悉,苦笑了几分,苏浅白便提着内力,飞身上了台面。 “师傅。”苏浅白淡淡地唤道。对于萧何,他始终是尊重和感‘激’的,即便最后得知自己的右手已不能再执剑,他也不曾怨过,那是自己本该承受的。 萧何看到了苏浅白的装束,叹了口气,“浅白,真要上战场?”又一次问道,虽然得知答案不会改变,但是萧何还是想确认一次。 “是。”苏浅白的薄‘唇’上扬着,想起自己能够见到那人,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战场无病夫,你的右手已废,若是不能执剑,那又有何用。”说罢,萧何大手一扬,战斗台边侧的一把长剑便落入了萧何的手中,而另一把则是掉落到苏浅白的脚边。 萧何单手执剑,倏然间,脚尖一点,便朝着苏浅白的方向刺去,应对不及的苏浅白脚下一动,将脚边的长剑卷起,随即右手习惯‘性’地探出,握住剑柄,与已然刺到眼前的长剑相撞。 “铿锵”一声,是长剑落地的声音,而苏浅白的脖颈上也横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剑身就靠在苏浅白的下颚处,削断了他飘扬在肩侧的一缕青丝。 此时,苏浅白的右手垂在身侧,手中握着的长剑早就被挑开,跌落在远处的地上,而垂在身侧的右手明显的颤抖着,白皙的手背上冒着青筋,右手的虎口处震开了一道血痕,泛着淡淡的血丝。 “如此,你可明白。”萧何看着苏浅白那张淡然的脸悠悠地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苏浅白抬起右手目光怔怔地望着那只五指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右手出神。 此刻,苏浅白的右手仍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虎口处的血痕和生生发疼的感觉,这一切都在告诉苏浅白他的右手真的不能执剑了。 右手执剑十几年,早已成为一种习惯,而却在这一朝告诉他,右手不能再执剑了,苏浅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虽然一早祁云储存都告诉过苏浅白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料到,如今的右手如此残败,竟连一招都接不了。 苏浅白怔怔地望着右手,久久不语,眼眸仿若‘蒙’上层看不透的薄纱一般捉‘摸’不透,不知是在愁绪还是在沉思。 过了许久许久,苏浅白才猛然醒悟地抬起左手,看着这个与右手相似的手,它还是可用的,完好无缺的,可以替代右手执剑…… 恍然大悟之后的苏浅白探手拔出被萧何‘插’在身侧地上的长剑,第一次握着剑的左手有些僵硬,姿势颇为怪异,苏浅白紧紧了执剑的左手,眸子定了定,开始思索着当年如何习剑的过程。 剑还是剑,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手却是不是同一只,那又何差呢?苏浅白沉了沉脸‘色’。 左手执剑,一遍又一遍地练着最基础的剑招,不厌其烦地挥动着手中的剑,似要已最快的速度让左手熟悉执剑的姿态。 清晨的天空,还未很热,只是日头转得特别快,很快,那轮炙热便爬上了正午当空,直‘射’着大地,已然步入五月的节气,‘艳’阳的天相当的惹人燥热。 而战斗台上,那抹黑‘色’的身影,却仍旧孜孜不倦地挥动着手中的剑,一如当年勤奋学习的少年。 一个早上的练习,苏浅白左臂早已酸痛不已,在炎热的日头照耀下,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潮’,豆大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的从他的额前滑落,滑过左脸的脸颊,直至下颚,才滴滴的落到地上,而后被滚烫的石板蒸发,消散不见…… 又是一阵阵的“铿锵”声,而这一次不是剑掉落的声音,而是挥剑在地,剑身蹭蹭断裂成数截,一段一段地掉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的刺耳声。 “呼……”苏浅白屈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一滴滴地落下,苏浅白丢掉手中的断剑,看着酸硬的左手,五指合拢,有节奏的张弛着,感受着丝丝的变动,欣然的笑在薄‘唇’上‘露’出。 “嗯。”身侧响起了清冷的声音,苏浅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囊,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向上看去,祁云初蹙眉的神‘色’便落入了苏浅白的眼中。 “谢谢。”苏浅白接过水囊,猛地往口中大灌,修长的颈上‘性’感的喉咙在不停地滚动着,‘唇’边溢出的水渍顺着‘唇’角滑下,浸湿墨‘色’的衣裳。 这狼狈的一幕落入祁云初的眼中,除了嘴角‘抽’搐以外,更多的是不忍直视,这还是那个俊美谪仙的白衣少年嘛?分明是个在荒漠中‘迷’途饥渴难耐的大汉! “感觉怎样?”祁云初看着喝完水后,用袖摆擦了擦嘴角的苏浅白问道。 “至少可以握住了。”苏浅白伸出左手,五指用力地合拢,形成一个坚硬地拳头,充满的爆发力。 “嗯。”祁云初点了点头,看着日头下冒着大汗的苏浅白,心中感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关怀地开口,“先休息一下。” 苏浅白仰头看着刺眼的光线,无法睁开眼的他用手挡挡了灼热的光线,微眯着眸子,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阳光,真好。” 随即,便淡笑地看了一眼不明所里的祁云初,转身下了战斗台。 看着苏浅白离去的背影,想着他最后的那一句四个字,阳光,真好。祁云初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阳光,真好。 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苏浅白所言,或许也能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少时的他贵为太子却仿若在黑暗中一般不得自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念、可以做。 一直冷然的他才会觉得阳光,真好。而这阳光却也是自由天空下的阳光,就像当年苏浅白被萧何所救,走出竹屋后迎来的那缕阳光一般,灿烂的让人感到心窝的舒适,从内而外。 第64章 又遇秦世子 过了半月有余,西征的大军急赶慢赶,终是赶到了定北城。,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 定北城的守城大将乃是章云之子章赫,先不论章赫年仅二十,尚且年少,如今这位少年将军想当年在楚都之内,也是一俊美少年,只可惜身为出身将军府的少将军,尤其是在章云这个粗野的汉子的管教之下,章赫还未来得及步入风流行列就被他老爹扔到定北城这个边疆来锻炼了。 城‘门’口,楚汐颜一身墨‘色’的戎装,骑在高大的枣红马上,英姿飒爽,如水的眸子此刻泛着严谨的神‘色’。 脚下的马儿缓缓地前行,直至城‘门’口,浩浩汤汤的军队才有序地停了下来。 手握着马缰,楚汐颜太眸看着高大的城‘门’口上大大的‘门’匾里写着的“定北城”三个大字,热血便渐渐地沸腾起来。 这便是她楚家的根基所在。 城‘门’大道两侧,两列握着长枪,笔直地站立着的士兵,而城‘门’口则是缓缓地骑过来一行人戎装的战将,领头的则是一黑甲将军,墨‘色’的披风在风中扬动着,待接近了才发觉,这黑甲将军倒是长得不赖。 浓眉大眼,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显得刚正不阿,配上一身戎装,倒是正气非凡,只是这张脸怎的似曾相似。 楚汐颜蹙了蹙眉,在思索着似乎哪里看过这张脸。 而那黑甲将军一行人则是纷纷下马,撩开衣袍,‘挺’直背脊跪在楚汐颜面前,“臣定北城守将章赫见过安阳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点都不违背这张正气的脸,章赫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洪亮。 楚汐颜被这样的声音缓过神来,脚下一转,动作潇洒的下了马,而身后的章云也随之下了马。 踏步上前,楚汐颜弯腰,纤瘦的手臂轻搭在章赫的小臂上,微微用力,扶起了章赫,正派地说着,“此行并无公主,只有将军,章将军辛苦了,本将代定北城的百姓先谢过章将军的守卫。” “臣惶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乃臣之本份,圣将军严重了。”章赫后退一步,继续拱手示意着,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忠诚。(.) 楚汐颜眉梢一扬,看着这样的章赫,恍然间才忆起,这少将军不就是当年向自己求亲却被芷儿以一首笑儿郎只是匹夫之勇的七言诗给‘弄’得羞愧难当的少将军吗? 听闻当年这事对这位少将军的影响颇大,‘弄’得他都三日不敢出‘门’,后来起也是被大将军章云给‘弄’到定北城了,此后便也没了消息。 想到这里,楚汐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也是当年自己太过张扬所致,不过如今看来这位少将军久经沙场倒也是沉淀了不少,至少不如当年一般易臊。 “章将军不必如此,章家于我大楚乃是国之栋梁,此礼受得。”楚汐颜抿了抿红‘唇’,才又开口说道,顺带还将视线落到了身后那个章云的身上。 果然,章云对章赫表现出了欣慰之意,显然对自家儿子的表现甚是满意。 楚汐颜扬了扬薄‘唇’,却发现章赫右下侧有着一个躲闪的身影,那个同样是一身戎装的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将自己的头低得很低,比起其他将士仰头的模样,这白袍小将倒是有些突兀。 楚汐颜眯了眯眼,负手而立,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才不经意地开口,“这些都是章将军的副将,于本将介绍介绍,多年未曾出征,多少有些陌生。” “是。”章赫拱了拱手,错开一步,将身后的三位副将一一介绍给楚汐颜。 “这位是左副将曹爽。”章赫指着一个腼腆的男人说道。 “卑职见……见过……圣将军。”曹爽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着。 楚汐颜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爽,后者的脸庞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这人,‘挺’有意思的。 “将军,曹副将他见到‘女’子便会如此,还请将军莫怪。”章赫看到楚汐颜不一样的神‘色’,以为曹爽冒犯了楚汐颜,毕竟楚汐颜不单是‘女’子,更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怎可让人用眼神冒犯。 “哦,这可是个大问题,曹副将得尽早治,否则讨不到娘子可就不好了。”楚汐颜自然知道章赫的维护之意,便也很轻松的调侃着,希望能过降低他们的恭敬之意,毕竟她不希望他们以公主的身份来看待自己,这里是战场。 “哈哈……”听到这话,第一个没忍住的居然是楚汐颜身后的章云,这个章老将军那张与章赫颇为相似的国字脸正开怀地笑着。 看着章云笑得这么开怀,章云倒是一时之间也不好意思开口阻止,毕竟确实‘挺’好笑的,只是他们还多多少少给自家将士留了点面子。 “咳咳……”章赫假意地咳了几声,“这位是右副将赵子匡。” “卑职见过圣将军。” 楚汐颜看着赵子匡眼眸底的认真,倒也发觉这人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良辰。 “这位是参谋将秦睿。” 章赫的话音刚落,楚汐颜却一时间愣住了,待到秦睿懊恼地抬起头来,楚汐颜才更加的惊愣。 这个人是……秦睿?怎么感觉又高大了几分,那原本貌若潘安的俊脸如今已从白皙转为健康的古铜‘色’,显得他更为成熟了。 一身戎装穿在这个快十六的少年郎身上,倒是一点都不违和,更有了几分男儿气,也不似当年的稚气了。 “卑职见过圣将军。”秦睿剑眉蹙了蹙,还是拱手示意着。 而楚汐颜才反应过来,只是眸子更加的充满深意地看着秦睿,这个尊贵的秦王世子,怎会来到边疆,还晒成了这副样子,只怕这其中定是受了不少苦滋味。 “秦睿是臣刚提上来的参谋,正因有他的谋略,这元国才尚未攻进定北城。”章赫老实巴‘交’地为秦睿解释道,一点都没有居功至伟的模样,又是让楚汐颜高看了几分。 只是……她现在更为在意的还是秦睿之事,这秦世子到底有何目的? “臣参见秦世子。”还未等楚汐颜想通事情的缘由,身后那个章云则是终于认出了秦睿的身份。 虽然秦睿贵为秦王世子,但是因着他从来只围着楚汐颜转,也只偶尔在皇宫宴会中跟着楚汐颜出现过几次,所以章云不是很熟悉秦睿的脸,只是那一声秦睿的称呼,还有这貌若潘安的俊俏脸,章云才从疑‘惑’中恍然大悟,赶紧向着秦睿行礼。 其实按照章云的大将军的阶,与秦睿世子的身份倒是平起平坐,甚至更大于他的地位,只是这秦睿是秦王独子,未来的秦王爷,而秦王的身份又比较尊贵,所以章云才低了几分姿态。 秦睿的懊恼再一次从脸上浮现,该死的,怎么被这个章云给认出来了,当秦睿知道朝堂派了安阳公主西征时,秦睿既兴奋又忐忑,思绪太过复杂,还未收拾好情绪的他不是很想见到楚汐颜,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躲闪。 “什么?秦世子?!”听到章云的话,章赫有些接受不能的吃惊地看着秦睿,这个就是一直追着安阳公主的秦世子? 也不怪章云没有认出秦睿,当年他离开时,秦睿还未出现在楚都,自然不识,而后来秦睿与安阳公主的事情也因着两人的身份尊贵,故而只称呼为秦世子,所以从没见过秦睿的章云压根就不知道秦世子叫秦睿。 “将军……呵呵……”秦睿转头看着满脸诧异的章云,只有苦笑的呵呵两声,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因为当初秦睿进军营的时候就拜托他父王隐匿他的身份,他像从低做起,好好干,不想因身份破坏了一切。 虽然事实是他很成功的从小兵做到了参谋将,只是如今的身材被拆穿了,可如何是好。 伪造身份在军营乃是重罪! “秦世子果然不负秦王所望,安阳好生佩服。”正当秦睿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楚汐颜及时地开口了。 将责任都推给了那个远在他方的秦王,从此话听来,秦睿会隐瞒身份出现在军营便是秦王吩咐之事,那倒是情有可原,尚可。 秦睿听到这话,立马向楚汐颜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者则是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原来如此,秦王倒是煞费苦心,不过他也可放心,世子爷很有本事。”章云明白的笑了笑。 父亲和公主都这么说了,章赫也就没有再追究什么,只不过这视线反倒是有些好奇地在秦睿和楚汐颜之间来来回回逗留了几分。 虽然当年身在军营,但是秦世子和安阳公主之事,倒是传嘚很大,即便远在定北城也多少听了许多八卦,如今看到真人出现在这里,章赫不免多想,可是,这公主殿下不是成亲了吗?驸马爷怎么没瞧见来。 章赫心里千转百转了好几回,大老粗的他还是没得想明白,多年的军旅生涯早教他忘记了当年在公主府被羞辱之事,因而面对楚汐颜倒不似秦睿那般不自在。 第65章 这般地疏离 “进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楚汐颜收敛了神‘色’,此刻也不是管这个秦世子到底为何会出现在定北城,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元国入侵之事。 “是。” 公主殿下都发话了,众人便都收敛了神‘色’,齐齐上马。 章赫四人骑在马背上,让开了大道的路,让楚汐颜先行。 “进城!” 章云坐在马背上,伸长手臂,高抬至顶,沉稳洪亮的声音高高响起,手上的马缰一抖,跟随着楚汐颜的身后,徐徐进城。 定北王府。 楚家原是祁国的贵族,有着世袭定北王的爵位,而发源地处于定北城的楚家在此自然有座充满古韵的世代传袭的府邸,那便是定北王府。 当年楚战登位之后,号始帝,除了受封各臣各将之外,仍旧保留了定北王府,也并没多去翻新,所以现今的定北王府仍与当年无异。 进入府邸之后,楚汐颜便立刻招来众位将军商讨军事,此乃刻不容缓之事,所以楚汐颜并无拖拉,尚未换装洗尘的她就在大堂之上召见众位将军。 端坐在上位的楚汐颜端起茶水,抿了几口,润湿了她有些干涩的喉咙之后,便对着章赫开口,“章将军,如今战况如何?” “启禀将军,元军七日前曾于城‘门’前叫战,臣并未理会,而现今元军正扎营于三十里外的空地,并无动静。”章赫拱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闻言,楚汐颜的眉头微蹙,七日前叫战?现却扎营在三十里外毫无动静,按着元煦那‘性’子不该如此才是,莫不是…… “此次元军统帅是何人?” “太子元煦。” 是元煦?楚汐颜再一次端起茶杯,左手端着杯底,右手捏着茶盖,轻轻地晃动着茶杯内的液体,不语。 伴随着楚汐颜的沉静,大堂内的气氛渐渐地凝固,诸位将领都有些面面相觑,这元军统帅是元国太子元煦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此次元军侵犯大楚边境不就是号称太子元煦统帅三十万大军乘风破‘浪’,势要攻略大楚吗? 楚汐颜的眉头越蹙越深,晃动着茶杯的杯水随着楚汐颜停下的动作渐渐地平稳下来,杯中‘荡’起的‘波’澜也缓缓地转为平静。(.$>>>棉、花‘糖’小‘說’) “哐蹚一声”,是楚汐颜盖上杯盖,瓷器之间相撞之声。 “不对!元煦此人为人易躁易怒,不可能在元军势如破竹之际如此安稳地扎营不动。”楚汐颜将手中的杯盏放置到身侧的桌面上,表情严肃坚定地说着。 “将军的意思是?”章云果然是比较老练,在楚汐颜的果断中也听出了几分意味,随即试探‘性’地问道。 “此次元军统帅定是另有其人!”楚汐颜站起身,拂袖而后,不容置疑地说着。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若是此事为真,那么必将是一大失误,两军‘交’战时,若是连统帅是何人都未知,那么在制定战策方面便是一大疏漏。琢磨不清对方为人思绪,如何对症下‘药’。 “将军!”曹爽为人比较耿直,在面对这样严重的事情还是沉不住气的喊了出来。 “章赫,尽快查明此事!本将不希望仍旧模糊!”在面对这样严重的事情时,楚汐颜显然更为严谨,直接开口喊了章赫的名字。 “是!”章赫愧疚地站起身来,正气的国字脸上浮现的是忿忿和抱歉。 “琉影!”楚汐颜朝着空气低喊了一声,只听“嗖”的一声,楚汐颜的身侧便站了个黑‘色’劲装的清冷‘女’子。 行军打仗,因着楚汐颜是‘女’子,‘混’在男儿堆里多少有些不便,加之其身份尊贵,所以便需要婢‘女’随行,然而原来的贴身婢‘女’芷儿不懂武功,所以便让了琉影跟在身侧。 琉影踏步上前,将右手上握着的长长的画卷摆在‘胸’前,手臂灵活一转,画卷便随之摊开,卷轴前端有着一段不长不短的绳索,琉影素手一扬,将绳索‘精’准地抛向大堂中的一侧最为靠近的圆柱上。 绳索随着抛动的力度,在圆柱上走了个圈,而绳索的尖端有着巧妙的倒钩,牢牢地卡在圆柱上,却又并未伤害圆柱本身分毫。 而画卷另一端的卷轴也是如此的卡在了这跟圆柱的斜对面,一副长长的画轴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摊开,竖立着,面向大堂内的众将。 看着这样巧妙却带点表演的做法,众人愣了愣,但是很快就被画轴上的内容更为惊愣到了。 长约十尺,宽约三尺的画轴上,是一副宏伟壮观的地形图,绵延不断的山体、河流、森林……都描绘地清清楚楚,而总体大概的距离也测量的极为‘精’确,从上面一些微小的标注上看,这根本就是元国的边疆地形图,而最近的便是濒临定北城的各‘色’路线地形。 “这是元国边疆地形图。”楚汐颜淡淡地说了一句,却让在场的各位都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连人家地形图都‘弄’过来,还是这么的详细,公主殿下你还可以准备的再充分点吗?你这样让人感觉此事早已密谋许久。 “汐。”一旁的人秦睿下意识地开口本来要叫名字的秦睿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军营,随即便立马改口,“将军,此图是何时绘制的?” 边疆地形图的更新必须要及时,否则有可能会出现极大的失误。 “上元佳节后本将派人尾随元太子所制。”又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秦睿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突然间,他觉得元太子真的是有够蠢的,被人一路尾随偷制了边疆图都不知晓。 “这里便是定北城。”楚汐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长而细的银棍,站在画卷的一侧,银棍的尖端指着地形图中一个小小的城池图案说道。 预备开始解析军事,众将便也统统收敛了各‘色’的情绪,纷纷敛眉,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个巨大的画卷,楚汐颜所指的方位。 “这里,陈仓、代郡、梓潼,这三座便是被元军连续夺下的城池。”楚汐颜又指了指离定北城相近的三座城池。 “代郡、梓潼守卫尚且薄弱,然而陈仓城正对元国边城,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却被元军轻易拿下……”楚汐颜凉凉的眸子,话语留了一半,并没有说完,但是那样充满深意的眸子却让章赫等人后脊发凉,有些不寒而栗。 “三十里外,乃是一片空地,四周毫无遮蔽,无论是明袭还是夜袭均不妥,可见做此决定的人如何的深谋远虑。”楚汐颜指了指相距定北城三十里之处,那块土黄‘色’的区域。 “本将今日刚至定北城,想必元军早已收到消息,希望诸位回去多思虑思虑,退下。”楚汐颜收起了手中长长的银棍,放置一侧,同时也示意着琉影收起画卷。 “嗖嗖”两声,画卷便又戏剧般的收回,缩成一跟长长的卷轴。 “是。”对于楚汐颜寥寥几句便指出问题的尖锐之处,众将都带着佩服的心态陆陆续续地退下了。 转身前,秦睿看着楚汐颜颔首几下的眸子里的疲惫,心口蓦得一疼,挣扎了片刻,还是走出了大堂。 夜幕终是降临,大楚的边疆,定北城的夜晚似乎比起楚都更为明亮,如偌大的一块黑幕一般,笼罩着整个定北城,在黑幕中挂着一轮极为明亮的圆月,算来,今日也是中旬,今晚的月‘色’很美啊。 脱去战甲的楚汐颜依旧是一身蓝裙,站在城墙之上的楚汐颜负着手,微仰着头,凝眸望着黑幕中的那轮皎月。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这样的月‘色’极美,只是那样美得散发着熠熠光辉的月是否太过孤寂? 皎皎空中孤月轮,忘不见边际的上空,没有与之争辉的光芒,其余的繁星点点都被这样的光芒掩盖了,使得那轮孤月显得更加寂寥,似乎可以透过那娴静安详的月可以望进深处,看到那抹月白的仙子抱兔遗世独立的背影。 真的…… 楚汐颜想感慨几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脑中那个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叫她思念,叫她难忘。 苏浅白……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望着今晚的月‘色’呢?你那边的月‘色’是否也和这里一样的明亮,一样让人感到丝丝寒意呢? 正当楚汐颜出神的时候,蓦然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厚重感,以及随后身子汇聚起来的暖意。 “夜寒,莫要吹风了,汐颜。”身后传来的越显低沉地声音,这样简练却带着温柔的关怀之意的话语让恍惚间的楚汐颜错以为是那人,可惜最后的“汐颜”二字却告诉她这不是他。 楚汐颜垂下了眸子,抿着‘唇’,身子不着痕迹地错开,肩上原本披着的披风则是在这样微小的动作中一下子则是又重新滑倒身后那人还未收回的手臂中。 “多谢秦世子。”楚汐颜转过身来,对着秦睿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的疏远之气。 “汐颜。”手臂上托着披风的秦睿苦涩地笑了笑,声音闷闷地唤着,即便你我不可能,可是,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这般地疏离。 第66章 男儿泪、不轻弹 “秦世子,本宫封号为安阳,你这般叫着略有不妥。(.$>>>棉、花‘糖’小‘說’)-79-”楚汐颜好看的纤眉蹙了蹙,声音中略带着冷意,这一刻,楚汐颜不想再给任何人于不该有的悬念,她不想他有一点点的误会,纵然已经无关…… 想到这里,楚汐颜的眸子不由地暗了下去,苏浅白……你还会在意吗? 秦睿嘴角的苦涩更加地明显了,薄‘唇’抿得更加地紧,抚着披风的手不由地攥紧,握成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压抑着许多情绪。 “难道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真的什么都不介意。”秦睿赤红着眸子低吼着,质问着,甚至带着些许的哽咽。 尽管已经经过军旅生涯的训练,沉稳了许多的他在面对楚汐颜时仍旧是那个少时便追寻着他的那个秦小世子。 他真的什么都不介意,不介意楚汐颜不爱他,不介意楚汐颜嫁过人,不介意她对自己的防备…… “可是……我介意。”楚汐颜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和对着那人的思念,她知道若是秦睿,他也会一样的宠着自己,爱护自己,只是……我不爱他,那又什么用呢? 因为不爱,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再多的付出都不比将心遗落在那人身上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牵引着我所有情绪的是他,你做的一切都只有苍白的谢意,而不会有其他的回应。 轻轻地一句话却好似将秦睿打入了无边的地狱,心脉出流动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凝固住了,喉间的呼吸被扼住了一般,十分困难地呼吸着,一张俊脸此刻已然苍白如雪。 可是……我介意。 楚汐颜,你果然是这样的直白,这样的无情。 可是为什么我却并不想怪你,父王,这就是你说的不要勉强,是嘛? 秦睿看着楚汐颜独自离去的背影,窈窕的身影在无边的夜中显得特别瘦弱,可是这样瘦弱的背影却带着决然。 感觉脸颊上传来的微凉触感,秦睿不由地抬手,覆上眼窝处,果然有一滴滴的凉意,竟流泪了…… 秦睿努力地仰起头,高高的仰起,却还是止不住泪流的趋势,索‘性’完全‘性’不再隐忍地背靠着城墙滑坐下来,曲着‘腿’,双手抱着膝,手中的披风成为了他掩面的破布…… 男儿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深处伤。[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距离定北城三十里外,那块巨大的空地上,篝火冉冉,为黑暗的夜点燃了一大片的明亮。 而主营帐内。 数十根的烛蜡点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宽阔的营帐,在风动中噼里啪啦作响。 “殿下,楚汐颜今日未时率领二十万定北军抵达定北城。”营帐中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正拱手回复着。 “呵,总算来了。” 似嘲讽似轻笑的声调从营帐正堂中的低矮的书案处传来。 书案上端坐着一位紫‘色’华服的男子,淡紫‘色’的衣裳在烛光的侧照下显得‘迷’离梦幻,男子纤细修长的右手五指上正摩挲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白‘玉’般通透的‘药’瓶瓶身则是嵌着三字:雪芙丹。 坐在矮案前的男子不自觉地支起左臂,手托着腮,眸光渐渐地失焦,浸满笑意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中的‘药’瓶。 良久,男子似乎才意识到有些不妥,抬起头来,逆着光线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看不清真正的容颜,唯有那张微抿的薄‘唇’在黑暗中显得殷红‘诱’人。 “你先退下吧。”男子一贯温和的声音再度的响起,想到刚才在他人面前泄‘露’的情绪,男子便有些蹙眉。 一侧高大的黑影怔了怔,却没有立即地移动,头一次有些不顺从地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对于黑影这样的反应,男子颇为不满,大约是黑影在心中有几分位子,男子的声调中仅带着些许不悦,沉沉地开口,“逐风。” 被唤作逐风的黑影,身形晃了晃,‘侍’候殿下的身旁多年,他当然知道当殿下如此唤他之时便是有了不满,而尽管不甘,但是早已习惯听从不去违背的他此刻也选择了闪去身形。 殿下…… 总算安静了下来的营帐内徒留下紫衣男子一人沉思中。 营帐外,夜凉如水。 心口沉闷的逐风穿梭在篝火之间,行至一块空地之上,看着无边的夜‘色’,双手环抱着长剑,面瘫式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双黝黑的眸子却夹杂着些许不甘。 殿下,你当真就是看上了他吗? “长夜 漫漫,风护卫怎的独自一人?”正当逐风出神的时刻,身后传来了调侃刺耳的声音,让逐风当下便蹙了眉。 碍于身份,逐风还是转过身,对着来人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行礼之后的逐风直起身,看向身后的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到最前方的人,一身贵气‘逼’人的杏黄‘色’华服着身,‘胸’前用金丝绣成的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正张扬舞爪地散发着威严,只是再往上望去,那张嚣张戏谑的表情让人着实不爽。 元煦俊秀的脸上,嘴角微扬的不屑,以及眉眼间的些许不满都在泄‘露’着他的情绪。 “风护卫是心情不好,跟着本太子那不解风情的二皇弟也是苦了,不若和本太子一道去舒缓舒缓。”元煦扬了扬眉稍,意味深长地说着,眸间泄‘露’的情‘色’之意让逐风有些难忍地错开了身子。 “谢太子美意,属下无事。”逐风忍着转身离去的行动,依旧一本正经地拒绝着。 “哼!知道是本太子的美意还胆敢拒绝,风护卫还真是大胆!”元煦拂袖,背手而后,带着怒气不满地说着。 “简直放肆!”元煦身侧的墨蓝衣裳的男子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让人一听便知这人是个残缺之人。 “太子恕罪。”一如既往不卑不吭的声音和态度,尽管是在请求恕罪,却仍是让人觉得你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这样态度更是令人难堪到了极点。 元煦的面容铁青地看着逐风,这个面瘫护卫,这样的态度和那个在自己面前喊着皇兄的人一般,着实令人厌恶的紧。 明明是个身卑微的庶子,凭什么和本太子争辉,凭什么掌握着三成的兵力,又凭什么得到父皇的宠爱…… 越想越气的元煦,只觉得眼前的逐风越发与那人相似,怒火攻心地抬脚就朝着逐风脆弱的膝盖关节踹去。 元国乃是尚武的国家,而元煦作为尊贵的太子,自小便有武士教导,即便算不得高手,但是在脚力方面也是不差,所以这一脚倒是让没有避开的逐风硬生生地软下了右脚。 右膝微曲着,却仍旧没有跪下,那样傲气的身骨让元煦的怒火更加的旺盛。 “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太子面前放肆。” 元煦‘阴’冷的声音响起,微眯着眼眸,看着倔强的逐风,“给本太子打,打到他跪下为止!” 元煦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人纷纷上前一步,却被逐风猛然抬起的眸子中的冷意吓得止住了脚步。 这样森然冷冽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恐慌…… “你们干什么!都给本太子上。” “太子爷,这逐风好歹是二皇子的护卫,若是这般对他,是否有所不妥。”其中一人在逐风吃人的目光中咽了咽口水,才试探‘性’地开口。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卫,莫不是二皇弟要为这贱民和本太子叫板不成!”元煦丝毫不以为然,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护卫这种东西都不过是为自己挡箭的下人罢了。 “是臣愚钝了。”说罢,那几人便也没有畏惧的上前,便是朝着微曲着‘腿’的逐风一阵拳打脚踢。 原先元煦那一脚刚好踢在逐风的关节处,而那一处曾受过重伤,如今旧伤复发,更是难以避开。 而原本要反抗的逐风却在元煦的那一句话中想起了元熙,是啊,他不过是个小小护卫,如果今日和太子动手,那么受累的必将也是元熙无疑。 想到可能会连累到元熙,逐风便忍下了反抗的情绪,任由着那些颇为有力的拳脚一拳一脚地落到自己身上,而让自己也是闷着声音默默地忍受着。 元煦看着这样子的逐风,心情颇为大好,想到打的是元熙的护卫就更加的得意,哼!总有一天,要把眼前这人换成元熙那个‘混’蛋! “住手!”正当逐风承受着如此不堪的重负时,温和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从逐风的耳畔响起。 “见过二皇子。”动手的那几人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元熙,一袭紫衣,俊美的容颜上第一次带着明显的怒意,一时间停下了手,纷纷拱手行礼。 虽然他们是跟在太子身边,但是对于这个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二皇子却是一点都不敢轻视,毕竟真正掌握实权的不是太子,而是眼前这个庶出的二皇子。 待元熙走近一看,逐风那咳血鼻青脸肿的模样,当下怒极,直接跨步上前,抬脚朝着那几个动手的男子踹去。 元熙的武功比起元煦高上许多,脚力自然也更为重,而那几人也不是武功高强的逐风,自然吃不得这样的脚力,伴随着“砰砰砰”的几声,纷纷被踹倒在地,棒大叫着。 第68章 火烧元军 城墙之上。(.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楚汐颜站在城墙上,身后站着章云、章赫、曹爽、以及秦睿。 而定北城外,偌大的黄土空地上,马蹄声响,卷起滚滚的烟尘,似有千军万马奔向之势。 “轰轰隆隆……”相距城池三里左右,城外黄土扬起的烟尘随着大军的停下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越见越清晰的场景浮现,一眼望去,看不到边,满满的都是铁甲奇兵,有手握长矛骑兵,手执弓箭的步兵等。 形成一个个的方块排列在城墙下,庞大的气势滔天,从列阵中移开一道过道,而其中一驾颇为‘精’致豪华的马车从战队中间移动出来,行至最前排列阵的后端便站定。 豪华马车的‘门’帘被掀起,从中探出一个杏黄‘色’的锦衣华服男子,雍容华贵的服饰着身,头戴银白‘色’的头冠,负手而立,颇为俊美的脸上带着傲气的神‘色’。 “真的是元太子!”曹爽惊讶地喊道。 “呵。”楚汐颜轻笑一声,随即动用内息朗声道:“原来是元太子殿下,真是失敬。”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了。”元煦嘴角‘荡’起一抹笑意,眼眸十分不屑以及占有的看着楚汐颜,“濒临城下,公主感受如何?” “不如何。”同样毫不客气的回复,同样轻视的语气,让元煦蓦得响起了当日在楚都朝堂之上,楚汐颜也是这样毫不客气地拒绝自己的求亲,让自己着实没有面子,也因此回到元国之后,父皇对自己更加的不满。 “哼!逞强有何用,本太子这三十万大军,只稍片刻,便可倾城而入,到时你又待如何?”元煦挥袖,向着楚汐颜展示自己身后那三十万的大军。 “哦,元太子确定元二皇子同意?!”楚汐颜煞是好笑地看着元煦,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嘲笑。 “你!”被直接点出了真相的元煦怒视着笑得云淡风轻的楚汐颜,虽然这样的笑容很美,但是此刻被戳到痛处的元煦可丝毫没有欣赏之意。 “呵,公主亲临边城,莫不是驸马不能满足你了,看来公主殿下亲选的驸马也不怎么样嘛?不若来做本太子的‘侍’妾吧,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本太子也可考虑一下放过定北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混’账!你个什么狗屁太子,我大楚的公主岂是你配得上的。”听了元煦的话,第一个没有忍住破口大骂的便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曹爽。 而一侧的楚汐颜却因为“驸马”这两个字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出尘的身影,一时间愣住了。 “呵,不过是个二手的破鞋,本太子肯要已然是高看了。”元煦负着手,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 “你!”这般的羞辱实在让章赫也难以忍住,“将军,末将请调三千兵马出城,会会这无知小儿。” 楚汐颜仍旧处于出神中,因着思念和回忆,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丝丝的忧伤,让人误以为楚汐颜是因为元煦这话感到羞愤。 “将军!”曹爽炮声大的嗓‘门’再一次的响起,硬是将楚汐颜从‘迷’茫中拉了回来。 可是还没等楚汐颜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身旁“嗖”的一声,乃是箭矢破空的声音,从城墙之上飞‘射’而出一支利箭,带着强劲地力量,穿透云空,向着三里外的元军‘射’去。 元煦自然也看到了那一箭,但是他却十分地嗤之以鼻,弓箭最大的‘射’程不过也就八百米,而从高墙之下‘射’下来少说也有一千五百米,就算用飞的也不可能‘射’得到,这楚军当真是傻了。 正当元煦不屑一顾的时候,那穿破云昂的利箭已然穿过前排的列队,甚至‘射’落了大元的旗帜,眼看就要‘射’向自己了。 元煦吓得脸‘色’惨白,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移动了,只有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那箭便透过元煦的肩侧,划破了他华贵的衣裳肩角,带出一丝血气,而后便带着刺落的旗帜稳稳地‘插’在元煦背后那辆奢华的马车的车顶上,牢牢地深陷其中,箭矢在车顶上发出一阵“蹦蹦”的声音之后才安稳地停了下来。 再看此刻的元煦早已目光惊恐地瘫坐在马车前,身后靠着的车‘门’,而那挂着的旗帜也一半悬挂在他的肩侧,原本意气风发,华服锦衣的太子殿下如今显得着实的狼狈。 “好!”城墙之上,突然迸发出一阵响亮的喝彩。 那是大将军章云高喊的声音,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兴奋过了,果然还是适合战场上的热血沸腾啊。 城墙之上,众人都将神‘色’落到那个刚把弓箭收起 来的秦世子身上,这个才十五岁的小世子,居然用这么铁血的手段去震慑敌方,而且这一箭还是‘射’得如此漂亮! 不过……这倒有几分为红颜怒发冲冠的滋味在其中啊,不知为何,此时的章赫倒是有些八卦的将神‘色’在楚汐颜和秦睿两人之间逗留了几下。 他可记得这个秦睿是个蛮清冷的男人,怎么到了楚汐颜这里就这么容易动怒了? 楚汐颜撇了一眼秦睿,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高声道:“多谢元太子关心了,本宫和驸马很好,不劳烦外人‘操’心了。” 听到这话,秦睿握着弓箭的手蓦得一紧,嘴角布满苦涩之感。 楚汐颜这话既有说给元煦听的,当然也多多少少有几分是说给秦睿听的。 如此决绝的楚汐颜到真是让人咂舌,不过这城墙之上的几位大老粗还是没有明白楚汐颜这话中隐含的深意,只觉得真是大快人心,都纷纷大笑不已,洪亮的嗓音顺风传达到城下。 而此刻瘫坐在马车上的元煦被这样的笑声惊得回神,想起了之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异常的丢人,一时间只有一把扯开肩上的旗帜,站了起来,怒吼道:“给本太子攻城!” “太子殿下,二殿下并没有要求攻城,只要求羞辱楚军即可。”骑在马车一旁的红甲胡渣将军上前一步,拱手一本正经地说着。 “放肆!这里只有太子,你敢不听本太子的!”恼火的元煦一听到那胡渣将军的话,气得‘胸’脯震动,为什么耳边都是刺耳的声音! “可是、二殿下说。” “嗖”的一声,还没等胡渣将军再一次开口,元煦就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架到胡渣将军黝黑的脖颈上,瞳孔紧缩,目光喷火,‘阴’冷地说着:“再给本太子说一句二殿下,本太子就立马处决了你。” 胡渣将军本想再挣扎几下,但是无奈剑在肩上,命悬一线,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只是心中对这个看似血统高贵的太子殿下越发的看不起,若是元国以后是这样的国君,那么元国的未来可忧啊。 元煦满意地收剑,回鞘,再次朗声道:“攻城,拿下定北城赏金千两!” “防守!”看到元军大批量有秩序的向着定北城外城进攻,楚汐颜和众将纷纷后退一步,而城墙之上则是站满弓箭手,搭箭上弓,对准不断行进的元军。 “轰隆隆……”整齐的列队前进着,一路畅通无阻,城墙之上的楚军并没有‘射’箭,只是一直绷着弓箭,以凌厉地姿态对着元军。 眼神仿死人一般,不少冲到前的元军都奇怪地放慢了脚步,可是当他们冲向护城河时,楚军仍是没有动静,反而大大方方地放下了铁索桥。 持矛的前锋都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反应无能。 铁索桥缓缓地放了下来,而在铁索桥的对面却站了两列的将士,其中站在前排的竟是未出现在城墙之上的琉影和赵子匡。 “散开!”琉影高举手,向下一挥,身后的士兵顺时有序又快速地散到两侧与琉影和赵子匡并排站成两列。 “枪!”赵子匡一声洪亮地指挥。 整排十四个将士纷纷将手中竹筒状的水枪立起,长约三尺的圆筒被握在手中,竹筒底部有着一个盘状的手把,十四只水枪被立起来,笔直地朝向铁索桥对面的元军。 “铳!”赵子匡一声令下,在铁索桥还未放下之时,堪堪‘露’出元军的脑袋时,第一排的将士便快速地移动飞踏上铁索桥面,在对面元军还未有回神时,便整齐地拉动手中的竹筒手把,对着元军便是一阵的扫‘射’。 强劲的水压让元军前排的先锋刺得都睁不开眼,只是还未等元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波’的水枪扫‘射’将所有的前排先锋浇了个浑身湿透。 “退!”第二‘波’扫‘射’结束时,铁索桥已然放到可以看到元军上半身的地步,琉影便及时用内力喊叫了一声,二十八名将士便收起水枪有序地退回了城内,而铁索桥也应时拉了起来。 “哐!”一声,是铁索桥完全拉起的声音。 一场变故快而令人惊愣,仿若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是那大片湿透了的元军告诉大家,确确实实发生了变故。 空气中渐渐地散开了些不寻常地难以闻之的味道,弥漫着,让人不自觉的掩鼻。 “油!是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而那些被淋湿了的元军将士们突然炸开了锅似的到处逃窜,一时间有序地军队此刻变得杂‘乱’无章。 第69章 给本宫杀了这群好事者 三日后。[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 定北城内,因着三日前的那场振奋人心的胜战,如今城内军民之心大振,定北城内的街道上竟也重新开张了许多铺子,一扫之前人心惶惶,满面凄凉的场景。 某间规模一般的茶肆之内。 “诶,听说了嘛?守将府的参谋将秦睿原来是秦王世子啊,一个堂堂的高贵的世子居然来了定北城当小兵,还一路晋升到了参谋将,真是不简单啊。”粗衣男子甲颇为敬佩地说着。 “是嘛?那还真真是了不得啊。” “这算什么,据说这秦世子现才一十有五,尚未弱冠,却在三日前城‘门’上一剑‘射’落了元军的旗帜,大为解气啊。” “真的啊,秦世子这么厉害啊,那有他在,这定北城可算安稳了。”粗衣老头颇为舒心地说着,年老的一辈关心的还是人身安全。 “咳,你以为人家是为了守护定北城来的,人家是为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某个特意穿着长衫的有着几分儒雅之气的男子神秘兮兮地说着。 “‘女’子?” “这事我知道我知道,大楚还有哪个‘女’子敢称风华绝代,就是那个安阳公主殿下咯。”恰巧路过的小二几分得意地说着。 “对啊!听闻这秦世子三年前不就发誓非安阳公主不娶嘛?” “发誓顶个啥用,这公主殿下还不是嫁人咯,听闻驸马爷可是俊美无疆啊,最重要的是已经长大了。”某个络腮胡子的男子有着几分嘲讽地说着。 “哈哈哈!”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立马意会到络腮胡子的意思,确实啊,这十二岁的男人是小了点,或者该说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没长大怎么了,人家光追人就追了两年多,听说当初若不是现在的驸马使了小手段,秦世子早就娶到安阳公主了。”某个偏矮的男子不服气地喊道。 “噗呲……小六子,你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小所以才反驳的吧。”某个瘦高的男子假意地笑了笑,只是眼眸十分不屑地上下打量了这个七尺都不到的男儿。 “胡说!”被叫做小六子的小男人憋红了脸,任哪个男人被别人嘲笑小,那男子的自尊心都会受不了的。[] 小六子义正严辞地说着,“这公主殿下分明是欢喜秦世子的,不然何以多年之下都不公然拒绝小世子。” “这……”瘦高男子被问堵了。 “还有,那个驸马就是使了手段!你们还记得去年,就是新科之后的事。”说到这里,小六子明显压低了声音,制造了几分紧张之气。 众人都被这吸引得靠了过来。 “新科宴会之时,咱们的太子殿下不是受伤了嘛?听闻是中了剧毒,后来那个时候的‘侍’医大人就以此威胁公主下嫁才肯救治太子,所以啊……” 讲到这里,小六子明显傲气地笑笑,“公主是被迫的,秦世子才是公主的良配,你们看看如今公主带兵,是何人守护在身侧,是秦世子啊,公主和世子真可怜,‘棒’打鸳鸯的驸马真可恶!” “原来如此,我说呢,驸马怎么就不出现呢?真不是男人!” “就是!真小人!” “实在太可恶了!” “……” 被小六子这么分析之下,一下子,公主和秦世子成了苦命的鸳鸯,而那个俊美无疆的驸马则成了伪君子真小人,一时间遭到了众人的唾弃。 茶肆里,某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拖着另一个忿忿不平差点拔剑砍人的黑衣‘女’子悄然地离开了茶肆。 而这样的唾弃之风,却倏然间蔓延开了,让那个深居在定北王府的某人也知晓了此事。 “砰!”一声清脆沉闷响起,在宽阔的书房内形成一声短促的回响,那是青瓷茶杯在手中被握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些许急切又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楚汐颜将目光落到几步开外的琉影身上,好看的纤眉紧紧地蹙着。 一袭优雅别致的蓝裙着身,端坐在书案前的楚汐颜,握着茶杯的右手此刻正满是血迹,一些破碎了的瓷器陷入了手心中,而从手心中流出的血红在茶水的冲刷下,浸湿了桌上的信纸和书籍。 然而对此,楚汐颜却丝毫不在意。 “公主,现在城内的百姓都流传着驸马是个伪君子,以太子殿下之伤迫您下嫁,拆散了您和秦世子。” 楚汐颜忍住掀桌发怒的动作,黝黑的瞳孔却带着怒气,燃着两蹙旺盛的小火苗。 “给本宫杀!” 楚汐颜一字一句地 吐出话来,嫣红的‘唇’瓣泛着嗜血之气,带着杀伐决断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令书房内某个藏匿的身影怔了怔。 “公主!不可!”琉影蹙着眉,提高了音量,她没有想到对于驸马的事,公主会这样的冲动,“此时乃是两军‘交’战之时,若是鲁莽屠杀城中百姓,恐怕会引起兵变。” 楚汐颜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苏浅白,他多么的好,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听到琉影急切地解释,楚汐颜缓了缓情绪,只是那紧抿的‘唇’仍旧泄‘露’着她的的怒气。 “公主,如今两军‘交’战之际,出现这样的流言,若是您自‘乱’阵脚,那么最终受益的可是元军啊!” 一句点到极致的话语让楚汐颜恍然间清醒过来。 是了!定北城乃是边疆之地,像楚修中毒如此严密之事定北城百姓怎得知晓!想到这里,楚汐颜原本发怒的眸子渐渐地幽深起来,又蓦得转变得锐利。 “元熙!”楚汐颜被抿得发白的薄‘唇’吐出两句凉凉的话语,平平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情绪,许是怒到极点,故而才如此隐忍。 “公主是说?”琉影蹙了蹙眉,有几分明了地开口。 “真是好计策!”楚汐颜的薄‘唇’紧抿着,眸子带着冷笑,方才盛怒才‘乱’了方寸,若是自己真的冲动了,那后果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 “公……” “将军?”琉影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外就传来了询问声。 楚汐颜示意了一下琉影噤口,随即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开口,“何事?” “禀将军,秦参谋求见。”房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却让楚汐颜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她是个护短的人,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岂会因为一个不爱的人伤了爱的人。 刚刚听到贬低苏浅白的流言自己便如此不淡定,甚至有几分恼怒了秦睿,而这个主角之一现在却眼巴巴地凑了上来,楚汐颜又怎会给了他好脸‘色’看。 “不见!”想也没想,楚汐颜当即拒绝了。 “公主?”琉影依旧蹙着眉,虽然作为属下是不该左右主子的意思,但是此时的公主心绪不定,做出的决定都有些欠妥当。 眼下城内流言满天飞,这公主若是公然回避秦世子甚至恼怒于他,恐怕不利的不单是公主,甚至更多的是驸马。 听到琉影的出声,楚汐颜沉默了片刻,思绪一转,自然也通透了此事,只是心口的那些许不平静倒仍是没有平息下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还未等楚汐颜再度开口,房‘门’又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喊叫声。 “何事?”楚汐颜挑了挑眉稍,淡淡地开口,仿若又回到了那个临危不‘乱’的安阳公主殿下。 “禀公主,王府外聚集众多民众,说要讨伐驸马。” 闻言,楚汐颜的眸子瞬间锐利的起来,怒极反笑,“元熙当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这流言真的是用尽了手段。 “公主?”琉影担忧的开口,她觉得这样平淡笑容的公主比起刚才那个恼怒握碎杯盏的公主更为忧愁。 该是有多深的情,多在乎的意,才会令这个处事不惊的‘女’子变得如此暴躁,琉影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那日公主府的状况,虽不了解发生了何事?但光看公主那日伤神落寞以及驸马的模样,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啊。 “本宫倒要出去看看,究竟这计策如何?”楚汐颜冷冷地吐出这句话,便起身,拂袖走出了书房,甚至尚未处理刚才受伤了的右手。 楚汐颜踏步走出书房之后,空‘荡’的书房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闪过,快速地仿若一缕黑线。 穿过后院、前厅,楚汐颜看到了那个端坐在大堂之内的白袍小将。 “汐颜,我。”秦睿看到走回来的楚汐颜,急急地起身上前,后者则是连眼神都没有留给他,直接踏步绕过他离开,朝着大‘门’走去。 看到这样的冷漠的楚汐颜,秦睿不由地苦涩一笑,现在不仅不和他说话,连眼神都不愿给一个了。 当秦睿听到城内的那些流言时,他就知道楚汐颜会动怒,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本是不会让她在意,可是被辱的那人是她所在意的人,而自己却是她毫不在乎的人,而这样程度的动怒却是意料之外。 他知道自己当年身为秦王世子,多少让楚汐颜有些顾忌,所以在拒绝他的心意上并无太过极端,可是如今为了那人,她真的是丝毫不顾及了。 琉影看着秦睿那张俊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停顿了一下脚步,张了张口,却又没有说些什么的踏步跟上楚汐颜的脚步。 第70章 休了驸马 定北王府‘门’前聚集了数十名百姓,皆是布衣百姓,神情带着愤然,而定北王府的护卫们都用长枪横列成一道屏障,阻拦着百姓的介入,却又未曾伤害他们分毫。[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访问:.。 “公主啊!休了驸马!” “驸马违逆!” “驸马不配公主!” “……” 楚汐颜一踏步走出定北王府,站在‘门’前,便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更是听到了这样声音,一双水眸暗沉了几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负手而立,一袭蓝裙的她尽管身形消瘦,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气势。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那群护卫。 “参见安阳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汐颜并没有多说话,而是将眼神放在了那群呆愣了的百姓,后者们才后知后觉地纷纷跪下。 “拜见安阳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汐颜定定地看了他们几眼,随即才缓缓地放空眼神,“免礼。”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威严。 经过这么一遭,刚才喧闹失控的场景反倒是有些冷却下来,那些喧闹的百姓们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愣愣地呆在那里。 楚汐颜收敛了情绪,绝美的容颜上泛着丝丝的笑意,却未至眼底,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 “不知诸位有何要事?如今大敌当前,本宫军务繁忙,并不能完全处理政务,若是有何冤屈者,可以去县衙登案,末了本宫定会为诸位伸冤。” 平平淡淡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却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信服,而话语中的威严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一段长长的话,带着体恤百姓的心,先是告知大家此行到定北城的目的是为了对抗敌军,而不是过来游山玩水,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不要在后面流言蜚语的自掘坟墓。 而后便将此次聚众之事归为有冤屈要相诉,直接堵上了他们的嘴。 一时间明了的人咬碎牙,有些愤恨地瞪着楚汐颜,这个绝美的‘女’子,果然不好对付,三言两语就摆平了刚才的喧闹。 可是,主上也有旨,绝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公主如此之好,怎能配那样的驸马!” 人群之中,高扬起的那句话,从寂静中破空而出,一瞬间本平静下来的百姓都疯了似的,又开始阵阵地开口。(.棉、花‘糖’小‘说’) “驸马无道,不配公主!” “驸马小人!” “驸马卑鄙!” “公主休了驸马!” “休了驸马!” “……” 一时间人声鼎沸!暴躁不已,护卫们立即反应过来,都站成一排,拦截着这样的闹‘乱’。 而站着的楚汐颜,放置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右手上没有处理的伤口本有些凝固了血液又重新崩裂了出来,而后血丝滴滴地从手心滑落,嫣红的血滴落下,晕开一抹血红。 天晓得,楚汐颜此刻是用多大的力度才让自己拼命地忍下拿刀砍死这群污蔑苏浅白的人,绝美的脸上布满‘阴’云,一双水眸泛着杀气。 忍了再忍,楚汐颜闭上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秦睿的声音。 “诸位不要胡言了,公主和驸马琴瑟和鸣,恩爱如初。”果然秦睿还是太过年轻气盛,看到楚汐颜被这样围攻,以及右手上的伤口,心疼地大步走了出来,企图为她澄清,却不知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楚汐颜冷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秦睿,只想骂声蠢货! “秦世子,您不要再说了,您太善良了,公主!世子爷如此之好,您怎么能错过,将一生就这么栽在那个卑鄙的小人身上。” 又是一声高声从群众中响起,这次,楚汐颜‘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开口的男子,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甚至于带着浓浓的杀气。 “休了驸马,改嫁秦世子!”男子被楚汐颜这样的目光看着后背发凉,额头冷汗直冒,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休了驸马,改嫁秦世子!” “休了驸马,改嫁秦世子!”又是一声声的高喊,源源不断,而聚集的百姓却越来越多。 不得不说,听到这样的话,秦睿的心不可否认地愉悦了几分,却又在看到楚汐颜那完全深沉的目光之后瞬间又凉了下来,宛如置于冰窖。 果然,汐颜,在你心里我什么也不是。 秦睿苦涩地笑了笑,想再次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响了那平淡却让人无 法忽视的声线。 “不知诸位是对本驸马有何怨言,非要如此对待。” 听到熟悉又思念已久的声音,楚汐颜猛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可是映入她的眼眸中不是那一贯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 苏浅白着了一身简约的修身黑衣,负手而立,一头的墨发被一根黑‘色’的缎带高高束起,原本俊美无疆的脸上此刻右脸正带着半边的银‘色’面具,施施然地站在那里,不似当初的出尘,而是多了一丝邪魅,但是却仍旧是让人无法忽视。 苏浅白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将目光深深地留在那个早已刻在他心口上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绝美的容颜,只是那眉眼间被琐事缠绕而引发的疲倦却让苏浅白止不住的心疼。 楚汐颜呆呆地望着苏浅白,她从来没有看过苏浅白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从来都一袭白衣的他如今却换上了黑衣,还有那张遮着右脸的面具,想到了原因,楚汐颜的小脸蓦得苍白,是因为当初…… 苏浅白目光落到楚汐颜放在身侧的右手,看到上面的泛红的伤口,蹙了蹙眉头,在楚汐颜失神的目光中踏步上前,没有丝毫犹豫的探手牵起楚汐颜的右手。 被这样的触觉一下子回神过来的楚汐颜,鼻息间一如既往的萦绕着那清清浅浅的‘药’香,让楚汐颜不自觉地鼻头一酸,下一刻却挣扎地想要‘抽’开自己的手。 “别动。”沉沉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但是却楚汐颜一下子觉察出了这人语气中的怒气,一如当初围场内受伤了自己被那样吼着一样。 微微仰头,看着这人握着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木夹,轻柔地夹掉陷入手心中的碎片,甚至于害怕她疼似的时不时的吹了几口。 撒粉,包扎,动作熟练‘精’巧,却让人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久远。 楚汐颜看着左脸上那张生硬却泛着柔情的神‘色’,鼻头更酸,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打转的水雾中滴下了几滴液体,落到那人修长白皙的手背上,滚烫的有些灼伤了那人的心。 在楚汐颜的信念,泪一直是弱者才有的东西,而她不论多痛都不会落泪,可是自从遇到苏浅白以来,自己似乎也成了这样的弱者,不论是痛楚还是感动,那眼角泛着的水雾却总是不听话的凝结成滴,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苏浅白抬眸,看到那人倔强的神‘色’,心口一叹,抬手,覆上那张绝美的小脸,指腹轻轻地拭去残留在眼角的水雾,充满怜意地开口,“我回来了,汐儿。” 短短的六个字,一下子击碎了楚汐颜努力筑起的故作坚强的屏障,楚汐颜扑到苏浅白的怀中,感受着那个熟悉的怀抱,双手紧紧地揽着‘精’瘦的腰身,不闹,不哭。 可是尽管如此,苏浅白还是从这个傻‘女’人双手用力环抱的力度中,感受到了她的不舍和情意。 真是个傻‘女’人,既然这般不舍,又为何要那般舍弃自己,想到这里,苏浅白忽地想起当日楚‘玉’珂与自己所说的话,心口对这个‘女’人的疼惜越发的深刻。 此刻,苏浅白唯有一句,幸好! 幸好来寻她了! 幸好没有继续钻牛角尖了! 一切都是幸好,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苏浅白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睿,看到了那人握在身侧紧攥着的手以及略有不甘的神‘色’,眸子越发的深沉。 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女’人! 苏浅白有些气恼地想要捏了捏怀中的小‘女’人,可是却又舍不得,唯有宠溺地揽着她,以此宣誓着所有权。 一场闹剧,还未严厉地打击,就这样被一盆清水从头浇下般,熄灭了所有的嚣张的火焰。 聚众的百姓们,看着王府‘门’前,紧紧相拥的两人,虽然没有宣扬过他们之间有多么的相爱,可是看着这样的场景,也不需要那些言语都可以感受到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情意是多么的浓烈。 一时间所有的舆论都停了下来,似不攻而破一般,什么被驸马威胁,什么欢喜的是秦世子,也不看看人家公主殿下现在抱着的是谁。 “驸马为何现在才出现在定北城,莫不是害怕被公主休了!” 安静的人群中又扬起了质疑的话语,群众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同样听到这样的话的楚汐颜恼怒地想挣开苏浅白的怀抱,去教训教训那个胡言‘乱’语的‘混’账。 可是不料腰身传来了更为有力的力度,楚汐颜讶异地抬头,却撞进了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泛着无限的柔情,就这么定定地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想到这里,楚汐颜绝美的容颜上“腾”的飘起了两朵红云。 苏浅白一手揽着楚汐颜纤细的腰肢,一手覆上她白皙的小脸,声线充满无奈和宠溺,“是啊,我的公主太张扬了,不好好跟在身侧看着点,就要被人拐走了。” 第71章 男大不中留 听到这话,楚汐颜脸上的粉红更加地明显了,不过羞涩的同时更有着几分恼意。[.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聪慧如楚汐颜的她自然知道苏浅白这是在说自己招惹了秦睿,虽然是不争的事实,可是这个时候她更多的是愤愤不平,秦睿算什么啊,你自己招惹了一个那么大的麻烦还不知呢?!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眼眸中闪过的恼意,轻笑了一声,“我的公主,可不能不要你的驸马啊。” 一句故作轻松的话语,却引起楚汐颜心中的酸涩,也明白这人有着些许的委屈,这个人是天之骄子,是本不愿落入世俗红尘的谪仙,可是却甘愿为了自己这般委屈这般付出,自己又怎么能够再因那些事情去怪他呢? 况且……那本就不是他的错。 仗着对方的爱肆意地去伤害对方,这样的爱还能算爱,楚汐颜心痛地想着,更加地唾弃了自己,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能够配得上他这个无怨无悔的爱呢?楚汐颜垂着眼帘,恍惚着神‘色’,似有几分想要挣开对方怀抱的样子。 对此,苏浅白深邃的眸子幽暗了几分,自己都追到这里了,不顾形象、死皮赖脸也好,反正绝对不允许你退缩,若是你再退缩,我就把那个藏匿着你的龟壳给敲掉! 想到这里,苏浅白手臂的力道更加的霸道地禁锢着楚汐颜纤细的腰肢,看了一眼有些吃惊的楚汐颜,苏浅白深邃的眸子布满委屈,哀怨地开口,“公主是嫌弃你家驸马已经不俊了?” 为了‘逼’迫楚汐颜,苏浅白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自己受伤的脸都拿来做文章,诚心的就是要楚汐颜愧疚死了,然后就再也不敢随意地离开他了。 果然啊,睿智的公主殿下也没想到曾经的那个冷淡的‘侍’医大人居然会如此无耻的用这样的方法去换她的不离。 所以,关心则‘乱’,面对此,楚汐颜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急急地开口,“我没有,我。”有些慌‘乱’的楚汐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唯有涨红着脸来表达着自己的急切。 看到这样子的楚汐颜,苏浅白的眸子更加的柔了,轻笑一声,伸出食指点在那抹朱‘唇’上,“我不怪你。” 包含着无限宠溺的四个字让楚汐颜酸涩的心一下涨满了愧疚,素手轻覆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很轻薄的质感,“还痛吗?” 苏浅白没有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情绪。[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楚汐颜很想掀开这张面具,看看那道由自己亲手伤了伤口究竟如何,可是一想到这里是在外头,便隐下了这个念头。 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围观却傻傻地呆愣着众人,没有说什么,而是拉着苏浅白的手便走进了王府内。 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于不留一个眼神给那个站在一侧的秦睿。 这样的干脆利落的选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主殿下心仪的人究竟是谁了,还有从头到尾,那个所谓的卑鄙小人的驸马,从一上来温柔地为公主包扎到满心满眼的都是公主,这哪是什么威胁得到的。 所谓的流言不需多解释些什么,这般的柔情蜜意不都诠释了吗? 秦睿苦涩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和谐的背影和步调,那是无论何人都无法‘插’足的。 听闻了些许传闻,本还想攥紧这最后的机会,却被一招打得体无完肤,那人一上来不对自己宣言主权,而是让楚汐颜‘露’出的满眼柔情来告知自己谁才是她的心上人。 真真是输的体无完肤啊! 自嘲一番,秦睿凌‘乱’着脚步,在没有人在意的目光中独自离去。 大堂之内。 楚汐颜拉着苏浅白刚走进大堂,就听到那清冷却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诶诶诶,果然是男大不中留啊。” 听到这样的声音,虽然不能说熟悉,但是耳力良好的她自然听出了这人是谁。 果然啊,楚汐颜和苏浅白刚踏步走进大堂之内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一抹黑‘色’劲装的绝‘色’‘女’子一如既往的嚣张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时不时地抿几口,举手投足间有着几分说不出的优雅之气。 只可惜身侧站着的那群摆着怪异的姿势的婢‘女’们硬生生地破坏了这样的场景。 “云初,不要闹了。”苏浅白无奈一说,掏出几枚铜钱,隔空朝着那几个被点了‘穴’道的婢‘女’挥去。 终于解了‘穴’道的婢‘女’们,首先不是去责怪那个无礼的外人,而是朝着楚汐颜跪下,尊敬地喊道:“奴婢见过公主。” 不愧是定北王府里的‘侍’‘女’,无论在多么慌‘乱’的场景下都会第一时间镇定下来,张弛有度,既不让人觉得怯懦,又不让人觉得多么上不了台面。 “属下见过公主。”这是琉影愤愤不平地声音啊,本来跟着楚汐颜的脚步要出府‘门’的琉影却耳力甚好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阵气动。 停下脚步之后,便看到了那个黑衣‘女’子,那个伤害琉锦的人,四目相对,便是杀气横现。 可是,怎知,没过几招,琉影居然就败了下来,甚至被点了‘穴’道,这实在是奇耻大辱,幸而琉影的素养很好,解了‘穴’道首先不是冲上去和那个嚣张的‘女’人大战个三百来回,不分高低不争个输赢死不休,而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参见楚汐颜。 无论何时何地,主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便是身为暗卫的最高境界。 祁云初看到琉影这般作为,倒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好看的眉稍,薄薄的‘唇’轻扬,吐出一句,“嫂子,你家这位暗卫倒是不错啊。” 一句嫂子,倒是把原本淡然着脸的楚汐颜一瞬间的羞红了脸,本来看到祁云初还有几分介意,毕竟她曾是端华皇后属意的儿媳,只是今日祁云初这一声毫无芥蒂的嫂子,倒是完全消除了这分介意。 听到这样的话,苏浅白薄‘唇’上扬,满意地看了一眼祁云初,看到后者有些不情不愿的撇撇嘴,也知道这个心高气傲的妹妹平日里连哥哥都不愿意喊,又如何会喊嫂子,这恐怕也会为了安楚汐颜的心吧。 想到这里,苏浅白感‘激’地看了一眼祁云初,随即握着楚汐颜的手紧了几分,示意着这人回神。 楚汐颜抬眸看着苏浅白,后者则是用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原本深邃的眸子布满了委屈,看看跪着的婢‘女’和琉影,又看着自己。 恍然间明白过来苏浅白这般委屈的意味是什么的楚汐颜,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是在意她们刚才没有喊叫他吗? 其实,更多是怕自己不要他,或是不能名正言顺地呆在自己身边吗? 苏浅白你何曾这般幼稚地委屈着,去争取这些身外之物了呢? 想到这里,楚汐颜酸涩了几下,握紧苏浅白的手,很是坚定地开口,“这位是驸马,那位是驸马的妹妹,唤她大小姐即可。” 没有料到楚汐颜也会这样介绍自己的祁云初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神过来,痞痞地笑着,“谢谢嫂子了。” 一时间没能适应这样的称谓的楚汐颜又一次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奴婢见过驸马,见过大小姐。”身为‘侍’‘女’,主子的命令就是圣旨,就是指令,毋需多言,只需遵从即可。 “属下见过驸马,见过……大小姐。”琉影对于喊苏浅白为驸马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正本来就是驸马,只是喊祁云初为大小姐偏偏有着几分变扭。 祁云初才不会和琉影一般见识,本来就是看着她有意思闹闹,不然依着她的身手,不死也是残了,上次是因为受了内伤没好才堪堪打成平手,现在伤都好,当然不客气的赢了她。 听到这样的称呼,苏浅白不可避免地扬起了笑意,俊美的左侧脸上尽是笑意,配上这样的银‘色’面具倒是显着几分邪魅之气。 即便是训练良好的‘侍’‘女’们看到这样子的苏浅白都有些难得羞红了脸,但是一想到这是主子的男人,便纷纷避嫌似的错开脸不去看那人,免得沉沦。 看到这样表现的‘侍’‘女’们,楚汐颜有些黑下的脸好看了几分,当下扯着这个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触发身旁这个小‘女’人生气的男人踏入了内堂。 “噗呲……”看了一场醋意横生的大戏,祁云初倒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原来那个风华绝代的安阳公主殿下竟然是个这么会吃醋的小‘女’人,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看到了主子的离开,‘侍’‘女’们也都纷纷退下,徒留一个琉影。 琉影起身,转头看着那个依旧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握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胸’口起伏了几下,终是没有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去。 “冷然冷清,不意气用事,不错。” 琉影的身后传来那傲然的声调,令她的脚步顿了几分,侧过脸,却没有去看身后的人。 “若是真咽不下这口气,本座允你再挑战一次。” 又是清冷带着傲气十足的声音,让人听着便知这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嚣张,挑衅的语气让人不自觉地就像向着人挥拳泄愤。 第72章 苏浅白,你放肆 然而琉影却并没有因此更加的生气,反而是放松了表情,原本‘胸’口的起伏也因之平缓了下来,握紧在身侧的手也松了下来,冷冷淡淡地开口,“不必,琉影明白。(.好看的小说棉花糖-79-” 说罢,琉影便踏步走了出去。 看着琉影离开的身影,祁云初薄凉的‘唇’上扬着,灵动的眸子里充满着戏谑和深思。 这琉影确实不错啊,不仅有着出‘色’的暗卫素养,更重要的脑袋也是聪慧的。 面对远比自己强大的高手的挑衅不是选择去发怒,而是明白了自己的深意,一个高手面对弱者的一再挑战,能够忍下也说明是给了你面子,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个杀手,不是什么满口仁义的大侠。 对于不知死活的人绝不手下留情,这便是杀手生存的原则,而祁云初能够饶过琉影也是看在了楚汐颜的面子上,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泄愤,也是看在了楚汐颜的面子。 这点,是作为优秀的暗卫的琉影思索到的,所以她才平息了所有的不满和怒气,因为不能给主子添麻烦,这也是他们作为属下的首要准则。 房内。 楚汐颜拉着苏浅白走进了房中,到了无人封闭的空间,楚汐颜这刻才缓过神来,松开握着苏浅白的手,微微低着头,垂下的眸子里有着是无限的懊恼。 怎么就这么把他牵进房内里呢? 怎么就这么破功了呢? 不是说好再也不去打扰他的吗? 不是说好再也不去奢求他的爱的吗? 为什么一见到他这些在心底默默的许诺都成了一场空,所有的坚持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楚汐颜的眉头紧锁着,紧咬着‘唇’瓣,挣扎着该如何理‘性’地去面对身后的这人,不要再伤害他了。 只是还未等待楚汐颜思考出对策时,后背便传来了一阵滚烫地暖意,在呆楞中,楚汐颜落入了那人的怀抱中。 隔着薄薄的衣裳,楚汐颜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后背紧贴着的‘胸’口上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同样震动着楚汐颜的心口 一如当初的温暖,让人觉得安心,鼻息间也是那样熟悉的清清浅浅的‘药’香。 即便不愿意去承认,但是在这一刻,楚汐颜那有些慌‘乱’无措的心却在落入这个怀抱中后便也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苏浅白有力的双手从后揽着楚汐颜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削瘦的肩上,闻着那样的清香,一直淡然的脸却也完全地松开了笑颜,心口吊着的那份对楚汐颜的不安也松懈下来,“又能抱着你,真好。” 淡淡的话语没有多少的起伏,有着的只是浓浓的眷恋之意。 却让楚汐颜一下子酸了鼻子,豆大的眼珠如决了堤的河坝一样倾泻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到苏浅白的的手臂上,浸湿了宽大的衣袖,透过臂上的肌肤感受着这样的滚烫。 苏浅白幽幽一叹,将怀中的‘女’人转过了身子,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那样隐忍不出声的容颜,让他心中一痛。 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脸,指腹温柔地拭去眼角处的泪珠,轻声道,“怎么又哭了呢?” 楚汐颜红‘唇’勉强的扬起,摇摇头,垂着眸子,忍了许久,坚定地低声道,“我。” 刚想开口的楚汐颜却被苏浅白用一根食指点住了‘唇’瓣,看着楚汐颜不解地神‘色’,苏浅白的眸子里带着危险,很是不满的开口,“若是再给我说什么不配我,要离去之类的话,小心为夫教训你。” 楚汐颜眨巴眨巴眼,很显然被苏浅白这样嚣张的宣扬所呆愣了几分,可是下一秒,她还是果断地侧开了头,眸光充满着忧伤,很是苦涩地开口,“你不需要如此的,这本就是事实,是我配不上你的。” 听着这样清冷的声音,苏浅白深邃的眸子眯了眯,看着楚汐颜那侧脸完美的弧度,微抿的红‘唇’,嘴角上扬,轻笑了几分,随即在某人的一声惊呼中,大手一拉,横抱起楚汐颜的身躯。 怎么感觉瘦了许多,苏浅白有些不满地想着。 “你作甚?放我下来!”楚汐颜没有想到苏浅白会这样做,一时间羞恼地喊道。 “哼!”苏大公子傲娇的哼了一声,横抱着楚汐颜,大步流星地朝着内室走去,丝毫不理会在怀中挣扎的小‘女’人的叫喊,颇有几分强盗强抢民‘女’的感觉。 看到了苏浅 白前进的方向,楚汐颜不禁想起了一些旖旎的画面,一张白皙的小脸“腾”得一下飘起了两朵红云,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还没楚汐颜多去羞涩,只听重重的“砰!”的一声,是楚汐颜被一把抛到‘床’榻上引起的震动的声音,也幸亏着这是定北王府的‘床’榻,柔软无比,否则,这一下,楚汐颜的后腰肯定要吃痛了。 楚汐颜‘揉’‘揉’后腰,她没有想到苏浅白会这样一把把自己抛开,刚想开口怒骂着,却在抬头的那一刻,身子上压下来一个高大的黑影。 随即便是红润的‘唇’瓣被快速、霸道地侵占着,没有丝毫的眷恋,只有掠夺般的横冲直撞,虽然‘唇’瓣被磨合地有些生痛,可是这样亲密的接触却使楚汐颜原本建起来的堡垒在一点点的消散,甚至于自发地回应着。 原本夹杂着怒气的苏浅白也在这样的回应中渐渐地的冷静了下来,原本带着侵略‘性’地‘吻’也变得柔和了下来,辗转反侧,轻挑着她的‘唇’瓣,展现着他无限的柔情。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的苏浅白是越发的熟练了,加着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是他心尖上呵护着的人,自然是更加的爱恋地对待。 良久良久过后,感觉到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剥夺的稀薄了,难以呼吸的楚汐颜才被苏浅白堪堪地放过了,此刻的她双颊泛红,一双水眸浸满湿意,明显的一副被狠狠地蹂躏过的模样。 只是楚汐颜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跳时,柔软无力的身子就猛地被翻过来,在楚汐颜的惊愣中,耳畔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 屁股上清晰地传来微微地痛感以及那响亮地巴掌声,让楚汐颜一下子意识过来,她到底处于什么状态。 “苏浅白!你放肆!”楚汐颜羞恼地大吼着,他从未想过苏浅白会这样对她,尽管拍打在屁股在上的力度不是很重,可以说对于自幼习武的楚汐颜而言,这样的力度压根就不算什么。 可是,自幼身份尊贵,少时便名扬天下的安阳公主殿下,怎么会料到有朝一日,会趴在‘床’榻之上,被人,还是男人如此拍打自己的屁股,这是‘女’儿家‘私’密的地方,即便、即便你我已然是夫妻也不该如此。 况且,这样子的行为极大的刺‘激’了楚汐颜的自尊心,让原本有些如死水般瘫痪着的楚汐颜一下子就炸‘毛’般地恢复了往日的灵活狡黠。 “哼!不听话就该教训!”苏浅白的语气带着霸气,威风凛凛地说着,只是那双浸满笑意地眸子却表达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可恶!你给我住手!”楚汐颜一张绝美的小脸涨红不已,不知道是因为羞辱还是因为羞涩。 “再不听话,看为夫怎么教训你!”说完,又是重重的“啪”的一声,苏浅白扬着薄‘唇’,才止住了手。 而趴在‘床’榻之下的那个小‘女’人,突然间就如同小猎豹一般,迅速地爬起来,扯住苏浅白的衣领,素手将他拽到在‘床’榻之上,随即修长的大‘腿’一伸,直接跨坐在了苏浅白的身子上。 楚汐颜双眸微眯,带着丝丝的危险之气,俯下了身子,双手扯着苏浅白的衣领,轻启红‘唇’,“苏‘侍’医,玩得很开心啊。” 苏浅白不可否认地灿烂一笑,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抚上楚汐颜的纤细的腰肢,上下摩挲了几下,随即皱着眉,不满的开口,“瘦了。” 短短的两个字,惹得楚汐颜原本盛怒的小脸闪过一丝羞涩,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伸出毫不客气地拍掉苏浅白抚着自己腰肢的大手,娇嗔地开口,“不许移开话题。” 此刻的楚汐颜压根就没有发觉现在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明媚张扬,在苏浅白面前总是一脸狡黠腹黑的公主殿下了。 “嗯,该好好给你补补。”苏浅白仿若没有听到楚汐颜的威胁一般,自顾自话地开口,浓浓的关怀之意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听到这样一句平淡的话,楚汐颜原本扯着苏浅白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下来盛怒着眸子蓦得柔和了下来,拽着苏浅白衣领的手也慢慢地松了下来,‘唇’角渐渐地上扬,却带着苦涩,“你何苦呢?” 苏浅白静静地看着楚汐颜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微蹙的眉头,黯淡的眸光中尽是涩然,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疼。 轻轻地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楚汐颜光洁的额上,沉沉地声线中许下的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诺,“因你,所以都不在意。” 不喜多言的苏浅白一时间也讲不出那样海枯石烂,天崩地裂的甜言蜜语般的誓言,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深邃,透着执着,透着真情。 第73章 这样,真好 楚汐颜紧抿着薄‘唇’,放柔了的目光,一笔一画的仔仔细细地望着苏浅白,看着她熟悉的左脸上的俊颜,那样出尘的气质,一直都是她所钦慕的,可是…… 楚汐颜的素手微抬,覆上苏浅白右脸上的那张轻薄的银‘色’面具,丝滑的触感让人很舒适,泛着银光的面具下那样出尘的容颜反而显出了几分邪魅之气,宛若折翼的堕落天使一般,同样的吸引着人的目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指腹在面具上滑动了几分,楚汐颜的目光带着伤痛,纤细的手指轻挑,想要掀开面具,看看面具下那人的容颜究竟如何了,想起当日,苏浅白满脸血迹模糊的模样,楚汐颜只觉得心口传来的疼痛更加地明显。 只是还没等到楚汐颜掀开面具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就按住了楚汐颜的手。 楚汐颜抬眸对上苏浅白深邃的眸子,后者则是避开了她的视线,薄‘唇’微抿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让我看看好吗?”楚汐颜尽量地放松自己的声音,柔和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以不至于再去伤害眼前的这个男人。 苏浅白挣扎了几分,最终还是放开了楚汐颜的手,深邃的眸子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光的折‘射’下投下一小片剪影,那样静默不语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的孱弱之气。 得到允许的楚汐颜敛着眉,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包裹着苏浅白右脸的面具。 面具下,一样是白皙俊美的容颜,只是那原本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上,从右眼角至下颚由深至浅,一道约莫十公分的伤疤赫然的出现在苏浅白的右侧脸上。 许是过了些时日,即便是苏浅白刻意留下不去治疗的疤痕却也在养伤期间在一些疗伤圣‘药’的不经意间的作用下,疤痕有着几分淡去的意思。 尤其是颧骨以下的部分,远远望去也只有浅浅的一道粉红,不似眼角处的深刻。 楚汐颜冰凉的指腹轻点在眼角处那道略显狰狞的疤痕处,带着丝丝的凉意在上面划过,带着眷恋的目光痴望着,却也因着这道疤痕想起来许许多多心伤的画面。. “还痛吗?”楚汐颜的声线中带着浓浓的心疼之意,好看的纤眉一直紧蹙着。 “丑吗?”答非所问,苏浅白依旧侧着脸,微抿的薄‘唇’,侧脸上倒是有些可疑的暗红。 楚汐颜眨巴眨巴眼,看着苏浅白这副模样,也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脸上可疑的暗红,难不成我们这个宛如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驸马爷也是个爱美之人。 可是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其实他更多的是怕自己嫌弃他吧。 想到这里,楚汐颜轻笑了几分,却引来那人恼怒的白眼。 得到这样的反应,楚汐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抬手抚上眼角处的那道疤痕,沉寂了片刻,煞有其事地开口,“确实不如当初出尘的气质了。” 听到这样的话,苏浅白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下来,留着这道疤痕,不是想她愧疚,而是在时时刻刻地告知自己,曾经欺骗她的自己,让自己记住对她永远不可以有欺骗,只可以有爱。 只是,没想到的是楚汐颜会在意这道疤痕,在意他的容颜,这让他少了几分自信,在转眼看着楚汐颜那张绝美的容颜,倾绝天下的气质,心口的涩感越发的难受了,此刻的苏浅白更多希望的是恢复自己的容貌。 在苏浅白几乎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一个充满凉意柔情的‘吻’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眼角处。 虽然‘唇’瓣微凉,但是那个微不可察的触感,一下子柔软了苏浅白的心,对上身上那人的视线,那样毫不保留的深情和执着,也触动着苏浅白刚刚灰暗的心。 两道同样柔和深情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在这一刻不论是什么样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靠传达着心灵的窗户诉说着种种。 四目相对间,脑海中闪过的是一幕幕相识、相知、相爱、相闹的场景,那样的酸甜苦辣的日子过后,却仍旧有着这样的片刻的宁静。 两个同样聪慧的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庆幸。 庆幸自己并没有放弃,庆幸命运让我们相‘交’,庆幸经过了这么多的事,现在还能这样的拥抱在一起。 “呵。”同时发出的笑声,同样的如释重负。 苏浅白双手揽住楚汐颜的腰肢,将其带到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侧,自 己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髻处,嗅着熟悉的清香,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上扬的薄‘唇’轻声道:“这样,真好。” 楚汐颜没有出声,但是不自觉就酸涩了的鼻腔告诉她,这样,真好。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但是自己腰间同样传来有力的拥抱也在告诉苏浅白,怀中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傻。 “睡吧。”耳畔传来安稳有力的声音,如羽‘毛’掠过一般轻抚着自己心口,此刻的楚汐颜也放松了所有的心态,在定北城,这个高度紧张的战场上第一次放下一切,不去思索其他,而是选择沉沉地睡去。 元营。 主营帐内。 重重的“砰!”的一声,是元熙握拳狠狠地拍在书案上传出来的声音。 “你说什么!”元熙紧抿的薄‘唇’吐出冷冷的话,眸光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逐风。 逐风单膝跪在元熙面前,搭在右膝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沉沉的声音重复道:“殿下,苏浅白出现在定北王府,计划失败。” 再一次听清了逐风所言,元熙的眸光蓦得深沉,原本就紧抿着的薄‘唇’抿得更加的紧了。 苏浅白!你就当真那么欢喜她不成,即便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元熙在大楚安‘插’的内线传来的密折,那些都是有关苏浅白的事情,都是元熙刻意安排人去调查的,尽管楚汐颜将这些事情都隐瞒的很好,但是元熙还是知晓了些许。 比如原来苏浅白是前朝太子祁晔卿,当知晓这个时,元熙有些惊愣,但是仔细一想,那人身上确实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傲气,这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而是独属于皇家贵子的气质。 但是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却让元熙愤怒不已,楚汐颜凭什么这么对他!他毁容了,他受伤了,甚至于他不知所踪了! 这一切都是拜楚汐颜所赐,可是为什么即便如此,你还要回来,还要呆在她身边,你们是相互的仇人啊! 越想越明了,越想越难过,这样子唯一的理由便是你爱之深切,所以达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 蓦然间,元熙感觉到心口传来的一阵剧痛感,下意识地抬起手,抚在‘胸’口上,剧烈的心跳声和深深的刺痛感折磨着元熙。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苏浅白在自己心中占了那么大的一部分,而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不堪,难道就是为了那双原本冷然的眸子却因为某人而放柔了的视线吗?这样的执念本不该有的!为何就克制不住自己呢? 此刻元熙的思绪复杂的一团糟,理不清。自小便作为男儿生养,和那个有勇无谋,又总是挑衅自己的太子皇兄斗智斗勇,骨子里早就已经麻木到冷血了,为了父皇和母后去隐匿自己的身份,也从来不去奢求什么,更无法体会到那种‘女’儿心本该受到的宠溺。 本以为这一生便是如此了,可是当那双眸子撞入自己的眼眶,看着那样的人,默不作声的宠溺,原本平静的心口也开始有了‘波’澜,也希望着那样的一双眸子能够放在自己身上,目光中独有自己一人的霸道。 想着想着,元熙平淡的眸光竟泛起了点点的水雾,‘迷’糊了视线。 看着这样子的元熙,跪着的逐风只觉得心口似乎被撕裂了一般,淌着无尽的鲜血,痛到无法呼吸。 “殿下,以大局为重。”逐风紧锁着眉头,尽管现在他很想提刀去砍了苏浅白,省得殿下为他牵动思绪,但是他却要忍住,他不愿意去做让元熙难过的事情。 “嗯,继续监视定北王府。”元熙紧按着‘胸’口,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样子的话,逐风沉默了,他垂着眸子,眼帘里充满的妒意和恨意,为什么他一心守护的殿下会因别人这样难过。 “殿下,监视定北王府已然无用,现下应当思虑与楚军‘交’战的对策。”逐风第一次在元熙面前直白地反驳着她的意见,以前,逐风从来都是遵循元熙的意思办事,即便有过其他建议也是很委婉地提出来,而不是这样子直白地驳回她的命令。 “你想说什么。”元熙冷下脸,眸光斜睨着跪在地上的逐风,看着他那样低垂着的头,微眯的眸子里带着探索,对于逐风公然违背自己的命令,元熙倒是很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逐风再一次沉默,他清楚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带着的多少冷意,那样的冷,让逐风感受前所未有的冰寒。 第74章 信我便可 “属下请殿下放弃苏浅白,以大局为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逐风豁了出去,左‘腿’也同样地屈下,双‘腿’齐跪,‘挺’直背脊,面容上没有任何犹豫,目光直直地对上元熙的眸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元熙此刻的表情是平淡,没有任何动怒的起伏,但是熟知她的人便能从她冷冷的眸子和声调中听出,这便是她濒临盛怒的样子。 而逐风便是熟知她的人。 尽管知道这是元熙盛怒的样子,逐风却依然没有任何的犹豫,目光依旧坚定地迎上元熙的视线,“属下请殿下放弃苏浅白,以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随即便传来一阵更为沉闷中夹杂着清脆的声音。 “砰!”那是一方砚台落地的沉重声。 一方不大不小的砚台掉落在逐风的身侧,里面残留的墨汁倾泻而出,而那块上好的砚台也一如亦毁的瓷器般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 视线再往上看去,逐风俊逸的脸上,右额头上有块乌黑的印记夹杂着血红,从额角的那块伤口缓缓流下,是红与黑‘交’织错落的液体。 血液流得很慢很慢,从额角至眼角,顺势,一点一点的滑落,构成一幅凄美的场景。 然而逐风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尽管没有再开口,但是那不变的神情以及执着的眸子在告诉着元熙他真正的意思。 看到逐风的伤口,盛怒中的元熙也平静了几分,蹙着眉,却仍旧是带着不满的视线看着逐风。 在这样的视线‘交’织中,过了良久,却也是元熙率先收回了视线,别过脸,元熙依旧是冷冷地开口,“退下,今日之内都不要出现在本皇子面前,厌烦!” 虽然受到的是他一点都不想要的惩罚,但是逐风也知道了元熙这样是变相的妥协,即便不放弃苏浅白,但是此刻也会以大局为重了。 想到这里,逐风便也松了口气,看着元熙别过头的侧脸,那样柔和却微冷的线条,让他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无礼,逐风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只道了声告退便走出来营帐。 看到逐风退了出去之后,元熙的生硬的脸上出现了愤愤不平的表情,一双平淡的眸子带着恼怒,看着大堂中,刚才逐风跪着的地方,那方残缺了的砚台仍旧躺在原地,泼洒而出的墨汁淋湿了整块砚台。(.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元熙不自觉地想起刚才那人额角上的伤口,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元熙蹙了蹙眉,随即便是立马从脑中丢掉这样的想法,他受不受伤,严不严重,与她何干,谁让他公然违背自己的。 哼! 元熙的鼻息间冒出恼意的气息,越看那砚台越不舒服,倏然间便站起身来,挥袖,踏步想要走进内帐歇息,平复平复杂念。 可是却在绕过书案的时候,元熙脚下的步伐不由地一顿,停下来脚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那块破碎的砚台,眸子里闪动着的尽是变幻莫测的情绪,还有那‘胸’口时不时传来的气闷的感觉让她着实难受。 一气之下,元熙直接踏步上前,抬起修长的‘腿’,一脚便将那块碍眼的砚台踢开了,看着它孤独地滚着,一路滚,一路碎,直到滚到了某个角落,看不清时,元熙方才满意地扬起头走进了内帐。 她必须好好休息一下,让脑子清晰一下,才能好好对付这场战争。 在面对只有章赫的定北城,元熙是丝毫都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她一早便知道楚汐颜不日便会到达定北城,不知是何原因,她就是想和她一较高下,就是想知道楚汐颜凭什么能够得到苏浅白的倾心。 所以才刻意在定北城外三十里处扎营,等待楚汐颜的到来。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而楚汐颜也被挑拨的焦头烂额,只是却因为他的出现,这一切都破灭了。 想到此处,元熙眯了眯眼,在大局和苏浅白两者之间挣扎着,索‘性’也不愿去思考,直接躺到‘床’上,闷头盖上,逃避着些许事情。 翌日。 当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慵懒的气息,调皮地钻进紧闭的房‘门’内时,穿过半遮不遮的帷帐,隐约可以看到那黑蓝相‘交’的身影,十分和谐的躺在宽大的‘床’榻上。 苏浅白左手成肘,托着腮,右手揽住怀中那个小‘女’人纤细的腰肢,眸光柔柔地直落在枕在自己身侧的那人。 那张绝美的容颜上,白皙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长而卷的睫‘毛’轻颤着,‘挺’直而小巧 的鼻梁下红润的‘唇’微微扬起,带着满足的笑意。 一脸甜甜的睡颜,可见这人睡得是多么的安稳。 苏浅白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容颜,眸光中挥之不去的是满满的留恋。 汐儿,你可知,我奢求的并不多,只希望每日起来能够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如此满足的睡颜便也是够了。 苏浅白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上轻轻地划动着,带着丝丝的痒意,最后那微凉的指腹停留在了柔软的红‘唇’上,摩挲了几下。 看着那样娇‘艳’‘欲’滴的‘唇’瓣,苏浅白的眸光逐渐加深,喉咙滚动了几分,缓缓地低首,朝着那有意无意中都在勾引着他的罪魁祸首袭去。 当覆上那润湿的‘唇’瓣时,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柔软,让人恋恋不舍,许是得到了丝丝的回应,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在不自觉中变了味道,渐渐地加深,缠绕,紧追不舍着那在逃避着的同伴。 熟睡中的楚汐颜只感觉自己肺部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直直面‘色’涨红,无法呼吸,不得已难耐地睁开眼,才发觉自己面前放大着一张俊脸。 意识到自己现下处于什么状态的楚汐颜,无奈于‘唇’瓣受制于人,无法开口,只好从那双明亮的美眸中飞出两道锐利的小刀,充满控诉感的瞪着还在放肆的某人。 后者则是在深深的一‘吻’之后,才堪堪地放开了那张早已红肿不堪的‘唇’瓣,苏浅白的眸光落在那张‘诱’人的‘唇’瓣,看着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地扬起‘唇’角,‘混’合着脸上的容颜带着几分邪魅之气。 楚汐颜感受着自己‘唇’瓣上传来的生痛和火辣辣的感觉,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这样子要自己如何出‘门’见人啊。 想到这里,楚汐颜就越发恼怒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可是这样恼怒的目光落到某人眼里却是有着说不清的眼神如丝。 苏浅白感受到喉咙间的干涩,直勾勾地望着楚汐颜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灼热,差点灼伤了楚汐颜。 意识到危机的楚汐颜,抬手一把捂住苏浅白的薄‘唇’,娇嗔道:“不许了,你还让不让我见人了。” 被美人控诉,苏浅白也不好意思在接下去,只好无奈一笑只是目光却颇有深意地说着:“都晌午了。” 听到苏浅白话,楚汐颜立马坐正了身子,探头,看着窗外的日头,懊恼的说着:“居然睡得这么迟。” 这是楚汐颜来到定北城时第一次睡得这么迟,虽然自己住在定北王府,不会与那些下属有牵连,但是因着自己初到定北城时冷然又雷厉风行的表现感染着他们,所以基本每日都他们会来到定北王府报道。 尤其章赫等人,自从那日与元军‘交’战之后,自己的作为更是让他们佩服不已,比起小蜜蜂还要勤奋的每日辰时报道,顺道商讨军事。 而如今,自己都睡到午时了,章赫他们肯定都知道自己睡迟了,再一想苏浅白昨日出现定北王府的事情他们定然是知晓了。 这驸马刚出现,第二日公主和驸马便双双晚起,这怎么想都怎么让人误会啊。 想到这里,楚汐颜地面‘色’暗红的想要起‘床’,快速地整理自己,好挽回自己的一些形象,只是还没等她起身,腰间就传来了一股有力的拥抱,将她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知道是苏浅白从后揽着自己的腰,楚汐颜当下就什么也不思虑的忙着就想挣开,“不要闹了,章赫他们该久等啦。” 即便楚汐颜说得着急,苏浅白却仍是固执地不肯松手,“不准,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看。” 知道苏浅白说的是什么,脸红的同时楚汐颜也转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她会这样是谁害得,哼! 楚汐颜气鼓鼓地回头,不去看身后的那人,独自生着闷气。 “好了,今天就好生休息,万事有我。”苏浅白揽过楚汐颜的瘦弱的肩膀,将其按在‘床’榻之上,扯过一旁的蚕被,为她盖上。 对上楚汐颜探索外加着急的目光,苏浅白微微一笑,宠溺地勾了一下楚汐颜俏‘挺’地鼻梁,“莫要多想,信我便可。” 沉稳的八个字一下子安抚了楚汐颜急躁的心。 是了,有这人在,还有什么是值得慌张呢?他一定会为你摆平的不是吗? 虽然曾经好强的楚汐颜不屑于依赖任何人,但是此刻她却只想成为他背后的‘女’人,无限制的受着他的维护和宠溺。 第75章 攻心为上 一想到这里,楚汐颜也有些明了了,早晨之事,恐怕苏浅白早就另有安排了吧,真是个坏家伙,老是让自己慌张,看自己玩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从楚汐颜那样的眸光中探寻出了些许,苏浅白的笑意更深了,为楚汐颜捻好盖在她身上的蚕被,心疼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眼底显而易见的青‘色’,沉睡了一晚至次日午时都不曾消下,可见这个‘女’人平日里是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好好休息。” 丢下一句充满暖意的话之后,苏浅白便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徒留下一个在‘床’榻上的楚汐颜,想起这人,总是有着无限的安心,于此楚汐颜也释然地笑了笑,既然你想宠那就让你宠吧。 此刻的楚汐颜一点都不想成为那个风华绝代的安阳公主殿下,世人都道安阳公主文能治国,武能率军,乃大楚之幸,可是他们却也忘了安阳公主也只是个‘女’儿家。 好强的楚汐颜也不曾在意过这些,少时领兵,什么苦没吃过,为了驱逐蛮夷,在边境风沙之地,与士兵们同吃同睡,一心只为军事,根本就没有深宫中公主的高高在上般的养尊处优。 只是这一刻,又一次的领兵,却并不想像当初一般劳心劳力,因为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想到这里,楚汐颜的‘唇’角扬得更高了,美眸中浸满笑意,脑海中闪过苏浅白温和的笑颜,又一次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大堂之内。 苏浅白一袭墨‘色’长衫,头束冠带,负手踏出内堂,即便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装束,穿在这样有着浑然天成不可侵犯的气质的人身上却也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今日的苏浅白并没有带着昨日的那半张银‘色’面具,一张俊美出尘的容颜上因着右眼角处那道长长的疤痕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造物主果然是偏心的,这样一道狠戾的疤痕若是在寻常人脸上岂不是毁容的彻底,可是在这人身上却只使得这人少了几分谪仙之气,倒像是折翼了的天使堕落到凡尘化作妖魅一般。 这还是章赫第一次看到苏浅白,看着这样的一位男子,突然间有些自惭形秽了,果然能配上安阳公主殿下的人绝非寻常男子。[] 虽然当年年少时的追求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导致自己那一段时间都羞于出‘门’,多少有些隔应,但是现在细想来,比起眼前这位驸马,公主会拒绝他人倒也是正常。 只不过…… 章赫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到身侧的这位白袍小将身上,这秦小世子可承受的住这样的痛,与情敌相见,更要听从他的安排指挥。 “让诸位将军久等,浅白代公主表示歉意。”苏浅白走到主位上,对着大堂两侧坐着将军们拱手示意道。 “驸马严重了,此乃臣之本份。”章云作为众将中资历最大,官职最大的自然开口回应着苏浅白的话。 这样一句看似普通的话却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今日辰时,章赫等人刚至定北王府的时候,就有管家来传话说,驸马‘交’待,公主未起,让诸将先回,午时再来。 虽说是臣子,又对安阳公主敬佩,受此礼也无妨,但是这次却是驸马吩咐的,这不得不让众人心里有一丝的不平衡。 虽然也听说昨日因着驸马的出现解了公主殿下的围,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在军营里指手画脚的,毕竟在军营中认得是实力不是身份! 但是今日一见驸马风姿,又得到这样谦逊的歉意,大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也纷纷‘露’出了笑脸。 苏浅白抬起右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着众人落座,而自己也同时坐下来。 “不知今日有何要事?”苏浅白习惯‘性’地端起桌上的茶盏,一手托底,一手捏着杯盖,轻轻地在上面滑动着,青瓷间相触,发出来清脆的声音。 看着这样何其相似的动作,秦睿放在膝上的手握得更紧了,他不相信苏浅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相信苏浅白毫无动容,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苏浅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 他不需要警告,不需要冷嘲热讽,不需要刻意地宣示主权,却总是在行动中不经意间将自己打败得体无完肤。 昨日与汐颜的情意传播,今日代替她与我们‘交’谈军事,而且行为间充满着夫妻间的举止默契。 这样子又凭何能让外人‘插’足呢? 秦睿低垂着头,苦涩地笑了笑,离她,自己从来就无法走近过一步。 苏浅白将秦睿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也不多语,因为他相信着楚汐 颜,但是却也不高兴着有人时时刻刻觊觎着她,所以他才会刻意地通过这些小动作打压秦睿。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倒是有点小鼻子小眼睛了,但是这样子也都怪那个在房内躺着的‘女’人太招人了。 想到楚汐颜,苏浅白的眸光骤然间温柔了下来。 “驸马爷,城中这三日的流言已尽消除了。”赵子匡对着苏浅白拱手回答道,那张正直的国字脸上满是认真,昨日刚至定北王府的时候,苏浅白就向赵子匡亮了身份,也告知他待‘门’外百姓散去之际便可宣扬公主与驸马的情深来压制先前的流言。 “嗯,有劳赵将军了。”苏浅白有礼地回应着。 “流言消除,只是流言背后的人却不得不防。”苏浅白放下杯盏,深邃的眸子平淡无‘波’,薄‘唇’轻轻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驸马爷是说?”章赫蹙着眉开口,仔细一想也是,若是寻常流言不可能三日之内就如此沸沸扬扬,定然是有心人为之。 “攻心为上,帅‘乱’,则兵‘乱’。”苏浅白直白简练地吐出九个字却很好的解释了此次的民‘乱’,一双深邃的眸子因着某些思绪柔和了几分。 淡淡的一句话却点到了重点,攻心!这攻得便是楚军统帅安阳公主殿下的心,统帅者,若心‘乱’,如何率军打仗,制定战略。 如果心‘乱’了,那做出的决策便也是漏‘洞’百出,又想起昨日,被堵的定北王府,当时的公主殿下可是异常的动怒,若是再不知好歹,恐怕公主就要提刀杀人。 而两军‘交’战时期,若是战前屠杀城中百姓,只会扰‘乱’军心,重则甚至会引起民变!到时定北城必将‘乱’矣,而也难守住,真的是好深的计谋啊! 但是这样的计谋却一击即中,一下便攻克了公主殿下的心,可见流言中的驸马爷对于公主也是多么的重要。 “报!” 章赫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堂外就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属下见过驸马。”来人是定北王府的守卫,昨日楚汐颜在定北王府公然宣布了苏浅白的身份,一夜之间很快的,定北王府的下人们就都知晓了这位主子的存在。 “何事?” “启禀驸马,这是元军的信件。”守卫尊敬地呈上一封被印泥封印着的信件。 ‘侍’在一侧的婢‘女’上前一步,拿过信件,又转身上前,双手呈上,递给了苏浅白。 接过信件的苏浅白有条不紊地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折好的信纸,抖开,修长的手指捏着信纸的上下两端,摊开,凝视着上面的内容。 一张纯白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列苍劲有力的字体: 明日午时,歇雨亭,诚邀苏公子。 苏浅白深邃的眸子扫向那页脚的落款处,只单单的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熙”字。看到这个字,苏浅白的眸子不由地加深,元熙? 想到元熙,苏浅白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紫衣男子的身影,这个元二皇子,不对,应该说是元公主,大战即开,这个时候找自己? “驸马?” 章云看到苏浅白蹙眉深思的模样不由地开口询问。 闻言,苏浅白方才回神,抬眸看向众人不解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出神过久了。 “嗯,元二皇子相邀我于明日午时歇雨亭相见。”苏浅白抖了抖信纸,将它赤条条的摆在桌上,丝毫没有隐瞒的意味。 听完苏浅白的话,秦睿第一个皱起眉来,语气不善地开口质问:“苏公子,两军‘交’战,元二皇子为何找你?” 章赫看着秦睿这样呛声的质问,面‘色’却凝重了起来,他可不记得此次元军出征大楚的统帅中有元二皇子,扬言的统帅明明是元太子。 想到这茬,章赫突然想起楚汐颜刚到的那日所言,元军统帅另有其人!想来便也是这位元二皇子了。 如果统帅是元二皇子,那么此次战事就有些棘手了。 章赫可是听闻这位元二皇子元熙可不是元太子那个易怒易躁的草包,在元国这个崇嫡贬庶的制度下能够以庶子之位与嫡长子出生的太子的地位不相上下,除去元皇的宠爱,更多的便是自身的才智。 可是如今元二皇子却点名要与驸马相见,莫不是两位之前有过‘交’集? 章赫不解地看着苏浅白,而那位俊美的男子反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地独自品茗,一派悠闲之态着实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第76章 红杏出墙 “苏公子!”秦睿就是看不得苏浅白这样的姿态,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映‘射’着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事实上也是这么幼稚,不论现实如何,他都不愿承认苏浅白是汐颜的驸马的身份,所以也不愿像章赫他们一样开口喊苏浅白为驸马。[.超多好看小说].访问:.。 “秦参谋。”面对秦睿咄咄‘逼’人的质问,苏浅白只是淡淡的开口,并不多语,抬眸,深邃而又平淡无‘波’的眸子落到秦睿身上,与那对双眼冒着火焰的眸子相视,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瞥便也收回了视线。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说不定此行浅白可言退元军呢?”苏浅白状似开玩笑一般,很是轻松地开口,语调中平添了几分揶揄之味。 章赫等人纷纷瞪大眼,看着这般玩笑的苏浅白,有些不可置信,如今面对的可是敌军来犯的大事,怎可如此轻率。 “苏浅白!战事怎可儿戏!这可是汐颜的军队!”秦睿气得有些发抖,“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苏浅白的鼻子,口不择言,甚至于直接开口喊了楚汐颜的名。 本不予理睬秦睿的苏浅白却在听了秦睿喊出的那两个两个字之后,眸光倏然间锐利起来,直‘射’向秦睿,眸中的冷意让秦睿不自觉的后背发凉,也才恍然间意识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 “秦睿,下不为例!”苏浅白冷漠到底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浑身散发出的冷冽的气场让这个大堂之内的气温都陡然降了几度,使得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言。 虽然苏浅白没有明说,但是秦睿却听出了苏浅白的下不为例就是不准再喊楚汐颜的名,而不是对他无礼之处。 被苏浅白这般指责的秦睿虽然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明白刚才自己那样喊楚汐颜的名讳是多么的不妥,所以他才没有立刻反驳苏浅白,只是脸‘色’极其不好地瞪着苏浅白。 寻常人家‘女’子的名也只有自己亲密的人可以喊,更不要说楚汐颜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对于她的名讳更是要注意。 即便大楚的民风较为开放,但是男子也是不能随便喊‘女’子的名讳,这对于‘女’子的名声甚是不好,更何况是已然出嫁的‘女’子,虽然楚汐颜不甚在意此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三者的流言刚消,若是因此再一次引发流言,那么后果就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苏浅白冷冷地看了一眼秦睿,收回了视线,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重新平淡地开口:“多疑,自‘乱’阵脚,利彼害己。” 一句话似乎打醒了在场的人,章云‘摸’了‘摸’下巴处蓄长的胡须,充满睿智的眸子恍然大悟地看着苏浅白,“驸马教训的是,是臣等愚钝了。” 被章云这般说出,众人也才明白过来,想起刚才的怀疑都有些赫然,不好意思地看着苏浅白,但是转眼一想也对这个元二皇子更是愤恨,刚毁坏公主的名声又来扰‘乱’驸马的清白。 ‘阴’谋阳谋一套一套的,着实可恶。 “这个元二皇子真是可恨!”一根筋直到底的曹爽又是头一个没有忍住地喊出来,这个不善言辞的大老粗唯有涨红了的脸表示着自己的愤恨。 “若是无事,诸位可回了。”苏浅白一手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闻着清新的茶香,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即便低下了头,薄‘唇’倚靠在杯沿,轻酌了一口。 平淡的语气并没有一开始的谦逊,端坐在主位上时也在有形无形之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与楚汐颜平日里的气息倒是颇为相似。 听到了苏浅白的话,众人也没有说些什么,都纷纷道了声“是”便也退下了。 恩威并施的手段被苏浅白展现的淋漓尽致,先是用谦逊来博得好感,使得大家放下心中的芥蒂,而后又用三言两语的表现出自己的才智品‘性’,最后又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让众人知道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寻常人,而是当朝的驸马。 转身离去时,秦睿顿了顿脚步,一双原本澄澈的眸子早就已经染上了各种‘色’彩,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每次都闪动时都带着苦涩的意味。 汐颜,所以这就是你所选的男人是嘛? 秦睿自嘲一番,日渐成熟的脸庞带着恍惚的神‘色’,重新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徒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看到人都消失了,苏浅白方才盖上茶杯,发出来“叮当”的清脆声,而后便一手将其放在桌面上,瞥眼扫视到桌面上赤条条地摆着的信纸,俊眉不由地一皱。 这元熙究竟是为何要与自己相见,那个看起来温和儒雅的男子,实则却是位‘女’子,蛰伏十九载,心智自是超于常人。 当初在‘玉’龙雪山上对元熙示好,甚至于相赠雪芙丹,也不过是为了要一个她日后相助的承诺,当时是为了顾虑日 后大楚与元国‘交’战,而如今这样顾虑却真的成真了,只是这元熙为人究竟如何?承诺可信吗? 这一切的一切让苏浅白颇为烦恼。 “哟,苏公子,你有烂桃‘花’啊。”正当苏浅白沉思之时,耳畔便响起了那嚣张至极的声音。 苏浅白应声抬眸望去,右下方的椅凳上斜坐着一位黑衣‘女’子,‘女’子的容貌极为绝美,一双微挑的凤眸里带着浓浓的调侃之意。 “云初。”苏浅白淡淡地开口唤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的祁云初没有回应,本就纤细的背脊随意地靠在那上好的檀木制的椅背上,而那双修长的双‘腿’则是‘交’叠着,翘在一旁的条几上。一派纨绔子弟之风却被祁云初表现出几分慵懒之气。 “明日午时,歇雨亭,诚邀苏公子。熙~”清凉如‘玉’的声音刻意地拉长了声调,祁云初纤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那本是放在苏浅白身侧的条几上的信纸。 “苏公子,你这是要背着我家可怜的嫂子红杏出墙呢?”祁云初挑着眉稍,微薄的红‘唇’轻扬着,吐出揶揄之气。 “云初。”苏浅白知道祁云初这样玩闹的个‘性’,也说不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好再一次无奈地开口喊着她的名字。 “苏公子,姑娘家的名讳怎可让男子这般随意喊叫。”说到这里,祁云初的话语中调侃之意更是浓烈,一双凤眸对着苏浅白就是眨啊眨,眨啊眨。 苏浅白眉角一‘抽’,看着祁云初的目光有些不善,他当然知道祁云初这是在调侃自己刚才勒令禁止秦睿喊楚汐颜的名讳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行吧。”祁云初扯扯嘴角,双手无奈一摊,歪着头,只是眼眸底的笑意却始终不散。 苏浅白微眯着眼眸,看着祁云初那嚣张的模样,着实有些碍眼。 哼!等他到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调侃自己了。 苏浅白想起自己离开楚都时所作的一件事,令自己刚才被祁云初堵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不过何时自己这般小心眼了?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受了楚汐颜那个‘女’人的影响啊。 “苏公子啊,你要去见小情人的话,可得和正妻讲的,不然的话这醋意就要淹没整个定北王府了。”祁云初忽然间端坐了身子,肃然着脸,煞有其事地开口,“这事,相当的重要。” 苏浅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祁云初,“那诚邀人是元国二皇子元熙。” “那又如何?我哥哥这么俊美无疆难保有些男子看上了,嫂嫂真是可怜,不单要防‘女’还要防男。” 听了祁云初的话,苏浅白俊美的脸‘色’忽然黑了下来,深邃的眸子包深意地看着祁云初一语不发。 居然说自己好男风,招男人! 后者则是被看得背脊发凉,知道自己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了,只好下意识地打哈哈的跳过这个话题,趁机的开溜了。 母后,我想云初是真的该要一个好归宿了。 苏浅白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赞同之意,看着祁云初开溜的方向如是想着。 夜幕终是降临,临近五月的天已不具寒意,即便在深夜中也带着几分燥热之气。 房内。 又是一觉好眠的楚汐颜才悠悠地转醒,泛着睡意的眸子尚未完全清明过来,耳畔便响起那熟悉的声调。 “醒了,可睡实了?”柔和的声音带着宠溺的气息从‘床’榻上响起。 瞬间,楚汐颜便凝眸回神过来,转头果然迎面是一个坚实宽阔的‘胸’膛,只是这墨黑的底料远不如当初白衣胜雪的颜‘色’让人看得舒适。 楚汐颜蹙了蹙眉,动了一下睡得酸软的身子,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然在这人的怀抱中,腰身被轻轻地揽着,枕着他的臂,鼻息间也都是清清浅浅的‘药’香萦绕,让人分外的安心。 楚汐颜微仰着头,凝眸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男子,视线‘交’织间,眸光倒映的都是彼此的脸庞,并无其他杂物,满心满意的都是对方。 “苏浅白。”楚汐颜似呢喃似倾诉地喊着苏浅白的名字,声线懒懒的,软软的,却仿若喊进了苏浅白的心底,触动了那根‘波’澜不惊的心弦。 “嗯。”苏浅白低声地应道。 “苏浅白。” “嗯。” “苏浅白。” “嗯。” 第77章 剪断桃花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样不厌其烦地应着自己的每一声叫喊,没由地垂下了眸子,揽着苏浅白‘精’瘦的腰,将整个脸颊都埋在他宽阔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裳感受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和滚烫的温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 苏浅白不明所以,也只有揽着楚汐颜,静静地享受着这样安心的时刻。只是下一秒从‘胸’口传来那有些闷声闷气的声音却让苏浅白浑身一僵。 “晔卿。” 感受到苏浅白身子的僵硬,楚汐颜抬起头来,看着他凝固了的表情,不自主地笑出声来,素手覆上那张俊美却带着丝丝邪魅的脸,又一次轻声地开口,“晔卿。” 再一次地出声却仍是没有让那人回神过来,楚汐颜有些不满,嘟着红‘唇’,原本抚‘摸’着脸颊的手毫不留情地捏上光滑的皮肤。 “祁晔卿!”这一次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威胁,才让那人回神过来。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微微不满的神态,眸光深邃,抬手拉下楚汐颜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垂首,抵上楚汐颜光洁的额,开口,“为什么喊这个?” “因为你原本就是祁晔卿啊。”楚汐颜讲得分外的轻松,可是后者却听得心酸。 苏浅白当然知道,也能体会楚汐颜究竟是有多么恨祁姓,也是有多么痛恨自己这个身份,正如当日楚‘玉’珂所言:皇嫂之于颜儿,是心口的执念,离哥哥之于颜儿,是仇人的存在,而你之于颜儿,却是痛彻心扉却又狠不下心的爱恋。 所以,是你对我的爱恋达到了极致,才使得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吗? 楚汐颜啊楚汐颜,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你这般深情的对待。 苏浅白深邃的眸光带着眷恋的柔情,泛起的水雾似有些‘迷’离了他的双眼,“喊我苏浅白吧,祁晔卿早已死在十二年前了。” 死在十二年前! 楚汐颜想到若是当年萧何并没有救出祁晔卿,那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苏浅白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楚汐颜就不自觉地抱紧了身旁的男人。 “你是我的,不许死!”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的霸道,楚汐颜不管不顾地宣扬着自己的主权,用霸道来掩饰自己的担心害怕。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嗯。”苏浅白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爱已至此,何须分彼此,你我不论身心皆是属于对方的。 “汐儿,明日午时,元熙邀我于歇雨亭相见。”在此温存时刻本不予说其他事情破坏气氛,但是苏浅白忽得想起祁云初的话,也有几分赞同,怀中的这人可是个醋意颇大的小‘女’人,这点,在‘玉’龙雪山时,苏浅白早就领教过了。 况且元熙实则是‘女’子,这点,她也是知晓的。 果然!苏浅白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的! 听到这话的楚汐颜原本就霸气的气焰更加地飙升,目‘露’凶光地威慑着苏浅白,“元熙邀你相见?” “嗯。”苏浅白轻声地应道。 “你居然还嗯!”楚汐颜恼怒地翻身跨坐在苏浅白的身上,俯下了身子,双手毫不留情地掐着苏浅白俊逸的脸颊,气势‘逼’人地问道:“驸马爷,你这是要桃‘花’朵朵开啊!” “汐儿。”苏浅白很想极其无奈地一笑,只是双颊被一双漂亮的素手捏着,想笑也笑不开,只好无奈地开口,“你这是在不放心我,还不是不放心你。” “哼!我是不放心那个元熙!”楚汐颜直接反驳道,“都怪你,蓝颜祸水!招惹这么个麻烦!” “到底谁才是祸水?”苏浅白微挑着眉梢,意有所指地看着楚汐颜,为了娶到楚汐颜,他这前前后后地剪掉了多少桃‘花’,而且一朵比一朵麻烦,然而现在娶到了却还是没能剪断所有的桃‘花’,就单是那个秦睿世子就一直念念不忘着楚汐颜。 聪慧的楚汐颜当然知道苏浅白话中的意思,面‘色’略微不自然,知道自己是有些对不住苏浅白,但是还是梗着脖子喊道:“要去行,记得遵循二十四孝相公守则!” 提到这个守则,楚汐颜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心中对那个从小就偷懒的弟弟多了几分满意。 “是是是。”提到这个二十四孝相公守则,苏浅白就更加无奈了,想起当日大婚时,为了娶到楚汐颜,被楚修拦下签了这不平等的条约。 “好了,饿了吧,起‘床’吃饭。”苏浅白抬手勾了一下楚汐颜俏‘挺’的鼻梁,宠溺地说道。 &nb sp;楚汐颜撇撇嘴,很想说不饿,但是她那不争气的肚皮却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一瞬间,那绝美的脸蛋飞上两道红霞,一双明亮的水眸避开另一道宠溺却略带笑意的视线。 知道这‘女’人是不好意思了,所以苏浅白并没有公然的嘲笑,而是支起右手肘,撑起上半身,连带左手揽着楚汐颜纤细的腰肢将其抱起,一同坐起了上半身。 “走吧,我们去厨房。”苏浅白扶着楚汐颜的腰身,一同下了‘床’榻。 楚汐颜拉住苏浅白‘欲’离去的身躯,蹙着眉,伸出纤细的手指,拂过苏浅白身上那件墨‘色’的长衫。 “为何不穿白衣?”楚汐颜忽得略带忧伤地问着。 “不合适。”苏浅白不在意地应声道,白衣只适合出尘气质的人,而如今这张俊美的脸‘色’平添的那道疤痕早就破坏了这样的气质,反倒是这样的一身黑衣显示着几分的邪魅之气。 是因为介意那道疤痕是吗?楚汐颜垂下头,眸子里划过黯然。 只是还没等到楚汐颜去继续愁绪的时候,皱着的眉心处便传来微凉的触感,楚汐颜讶异地抬头,却看到苏浅白那饱满无奈的笑意。 “只要你不嫌弃,我便不介意。”苏浅白修长的手指的指腹在那微微褶皱的眉心处按压、推拿了几下,直到楚汐颜的眉心又重新恢复自然平和才放下了手。 如今的楚汐颜是敏感之极的,总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担心苏浅白不开心,总觉得自己亏欠他,在他面前越发地不像自己了。 想当初的楚汐颜是何等的骄傲,风华绝代的安阳公主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可是如今却执着于一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他伤心难过,也不敢去触碰那段伤痛。 苏浅白看着这样子的楚汐颜,哪有刚才压着自己不许自己去见元熙的霸气。他知道如果那段撕心裂肺的伤痛不能过去,那么终将成为以后他与她生活的梗,阻碍他们相爱。 苏浅白蹙了蹙眉,没有多语,而是拉着楚汐颜的手,踏步走出了房‘门’,朝着这个曾经是郡主院的后院小厨走去。 后院的小厨虽然不大,但是倒是器具样样俱全,苏浅白拉着楚汐颜的手走进了这间灯火通明的小房间内。 房间内摆设的厨具锅灶都十分整洁,而厨房的中间摆着一张四方的小桌,原木‘色’的桌上摆着几盆小木盆,最大的那盆木盆里是一堆雪白的冒尖的面粉。苏浅白拉着楚汐颜走到方桌旁,拉开长凳,将楚汐颜固定在方桌前。 微微俯下了身子,苏浅白将头轻轻地靠在楚汐颜那纤细的肩上,脸颊贴着楚汐颜白皙滑嫩的脸颊,轻声道:“我们自己动手,做糕点。” 听到苏浅白的话,楚汐颜愣了愣,自小便是皇室贵族的她,虽然并不是个娇气的‘女’子,但是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更不要说进厨房这种事,她还是头一回。 苏浅白探手往下捉住了楚汐颜放在身侧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然后带动着楚汐颜的手,握住右手边瓢的手把,舀了一大勺水,倒入木盆中,一滩的水化作一股涓涓的水流,冲刷掉原本冒尖的面粉小山包,‘混’合了原本清澈的水质。 一勺又是一勺,估‘摸’的水量大约够了,苏浅白握着楚汐颜的手便放下了瓢,然后又将自己和楚汐颜的长袖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握紧她的手一起探入了那盆木盆中。 手心中传来软软细细的触感让楚汐颜有些新奇,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楚汐颜不免定睛地看着木盆中面粉的变化,一盘散沙似的粉粒渐渐地凝固成一个面团。 “苏、唔。”楚汐颜讶异地看着这样的变化,转头想叫一声苏浅白却忘记了那人就靠在自己的肩上,而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却在下一秒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唇’瓣上辗转着的柔情,舌尖轻佻着,苏浅白没有放过这样难得的好时机,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带着侵略‘性’的气势,逐渐地吸取楚汐颜肺中的空气。 良久,感受到楚汐颜实在难以呼吸,憋红了一张绝美的脸颊,水眸泛雾,带着媚眼如丝的神‘色’瞪了眼那个眼眸充满笑意,一脸满足的男人。 “哼!”楚汐颜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双手毫不客气地‘揉’按着木盆里的那一大块面团,带着些许发泄的意味。 “呵呵。”苏浅白低低地笑了几声,知道这‘女’人是傲娇了,便继续揽上楚汐颜纤细的腰肢,和楚汐颜一起在木盆中‘揉’按着的面团。 第78章 只想宠你 感觉盆中的面团‘揉’得差不多了,苏浅白便按住了楚汐颜有些兴奋的手,出言制止道:“好了,差不多了,加点糖。[.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听到苏浅白的话,楚汐颜心有不甘地止住了兴奋的手,不过很快就抬眸看着桌上其他小碗中的白‘色’颗粒,有粗有细,都是白‘色’结晶的小颗粒,泛着点点亮光。 想了片刻,楚汐颜按照心中所想,果断地伸出手,拿着小汤勺,舀了其中一碗中的白‘色’颗粒,正当楚汐颜要将小汤勺中的东西倒入木盆中时,一只修长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这是盐,不是糖。”苏浅白颇为无奈地看着面‘色’赫然的楚汐颜,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轻戳了一下那白嫩的脸颊,以示惩罚,却忘记了自己的指腹上粘着些许面粉,而如今那面粉便印在了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倒是可爱中带点颇为滑稽的意味。 苏浅白拿过汤勺,重新地舀了一旁颗粒较为粗些的颗粒,舀了几勺至盆中。原本觉得这样的量应该是够了的,但是转眼一想,身旁这‘女’人是个好甜食的,随即又往面团上加了几勺的白糖之后再加了些其他的佐料。 然后便继续探手‘揉’按着这个快成型的面团,感受到面团‘揉’按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浅白便将面团捏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地摆放在方桌,约莫分成了十来个左右之后便停下了手。 苏浅白继而从后揽过楚汐颜的腰肢,拉着她的小手,拿起其中的一个小面团,用拇指大力地按下,然后往其中添了一些馅,包起来,成团,拿起一旁的雕‘花’的模具,将面团往里一按,挤压之后,一小块正面雕着可爱的小碎‘花’的圆形糕点就这么做好了。 楚汐颜看着躺在自己手中颇为可爱的白‘色’小糕点,虽然比不得那些御厨所制的‘精’致,但是却是由她和苏浅白一手做出来的,其中夹杂的味道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如果以后都可以一起制作这样的糕点,即便不‘精’致不完美,我也愿意。”苏浅白沉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向往之意在楚汐颜的耳畔响起。 听着这样的话语,楚汐颜不由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折‘射’下投下一片剪影,幽幽地眸光静静地看着自己手,原本白‘玉’细腻的手染上一片雪白的面粉,而手心间躺着一块白嫩嫩的小糕点,显得异常的可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汐儿,我只想做你的相公,只想宠你。” 所以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对我,你可以在我的羽翼下肆意张扬,而我也会尽我的一切护你、爱你。 聪慧如楚汐颜的她自然听出了苏浅白那简单的话语中的深意,水眸中打转的雾气让她心口涩涩的,有一种泪,叫做感动,汇聚在眼角,倾然间,便掉落了下来。 自从经历过那样痛彻心扉的疼痛,她就变得一惊一乍的,心思也逐渐敏感,知晓了真相,却仍是处于自责中的怯懦地逃避了,逃避了楚都却逃避不了他,怎料这人会追到边城来,面对他的到来既欢喜又忧愁的心绪一直缠绕着自己。 那人依旧是那样的潇洒自然,只是突然平添的几分无赖之气,让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就硬生生地闯进了心口原本筑好的防护墙中,掀起了心口的‘波’澜。 楚汐颜也恼自己是这般的无用,面对他的柔情便溃不成军,可是每当看到他脸颊上的伤口和那身黑衣时,总是会想起很多很多,心也不自觉地紧缩,担忧着这人是不是在难过,是不是在忧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只是没想到这样子的自己早就被苏浅白看在眼里,而他不说,却是通过这样平常的琐事,一起动手做着这样的糕点,告诉自己,他只愿和自己过这样平凡的夫妻生活,他只愿像寻常人一般宠爱着自己的娘子。 “酝酿了这么久的甜言蜜语却只惹你落泪,我这个相公还真是失败,可是不论怎样,你都不准嫌弃。” 静默不语间,身子已被身后那人的掰了过来,听着那人充满苦闷的声音,不禁地笑出了声,银铃悦耳的声音,配上那张眼角泛着水雾,两腮嫣红的绝美的容颜,一时间让人看痴了眼。 “好了,莫哭了,继续做吧,不然你就该饿坏了。”苏浅白的指腹轻柔地擦过那人眼角残留的泪滴,自从重新见面以来,这个动作熟悉得不知已然做过多少次了。 如果可以,苏浅白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做这个动作,因为每一次都是引得这人落泪,即便是感动的泪水他也不希望她流下。 没想到苏浅白的话 音刚落,那个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美人的肚皮就不争气地再一次发出了抗议的声响。 倏然间,原本就因泪而泛红的双颊瞬间便爆红了,带着雾气的水眸盈盈泛光,一张绝美的脸颊如黄昏的晚霞一般在白‘玉’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更加嫣红,甚至于蔓延到了如雪的脖颈。 苏浅白伸手点了一下楚汐颜俏‘挺’的鼻尖,随即便转身朝着干净的灶台走去,一手抚着宽大的袖子,一手掀开紧盖着的锅盖。 锅盖一掀开之后,卷卷的烟雾如云雾缭绕般盘旋而上,看不清锅内的情形,只是伴随着萦绕而出的还有那阵阵的‘诱’人的清香,不自主地勾起了楚汐颜久未入食的腹。 苏浅白探手入了烟雾中,从中端出了一罐一早就准备好的‘药’膳,迈开修长的‘腿’,苏浅白将‘药’膳端到方桌的另一侧放下之后,便拉着楚汐颜的手,让其坐下。 “你吃,我做。”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饱含着无限的宠溺之意。 楚汐颜看着这一小罐里‘色’香俱全的‘药’膳,也知道这人每每掌勺时都是这一类为自己调养身体的‘药’膳,想着便觉得心口泛甜,拿起一侧的汤勺,舀起,浅尝了一口,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再抬眸,楚汐颜看着那个站在自己身侧的男子,手巧灵活地很快就将其余的几块糕点‘揉’按好了,摆在托盘之上。 而苏浅白则是对着自己悠悠一笑,端着托盘里的糕点,走到灶台前,将托盘放下之后,便蹲下了身子,对着灶台下的炕口,动作异常熟练地生火添柴。 然后便是放上蒸盘,摆上糕点,盖上锅盖,一气呵成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刚松下一口气的苏浅白却感受到了额前丝滑的触感,转头,便看到那个本在食膳的‘女’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正踮着脚,拿着手帕,为自己擦拭额前冒出的热汗。 本想按住楚汐颜的手,让她不要多累的苏浅白在看到楚汐颜那张认真的小脸时,薄‘唇’也不住地上扬,自发地弯着腰,低着头,好让那人更方便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就如同寻常夫妻般,娘子为劳累的相公擦拭汗水。 擦拭完汗水之后的楚汐颜看着苏浅白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以及略带点渴望地扬了扬薄‘唇’的动作,顿时羞涩了一下,但还是选择满足他的要求,踮了一下脚尖,飞快地朝着那扬起的薄‘唇’‘吻’了一下。 这样温馨互动,让相视的两人都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这种平凡却又充满暖暖之意的夫妻生活想来也是不赖的,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权利纷争,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今夜,窗外的夜‘色’很美,月光很足,照亮着整片黑暗的天际,为其带去一丝丝光芒,好似绝望时浮现的生机般,令人向往。 而寻着月光,望向窗内,相拥的一对璧人,放下所有的琐事,正如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般站在灶台前静静地等待着出自他们手中的美味。 可惜,这样平凡的幸福却仍旧是要面对现实,夜里的温馨过后,清晨的到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算计的也样是要去算计。只有把一切的障碍扫开之后,才能真正无忧无虑的去享受平凡的幸福。 翌日。 清晨。 虽说昨夜甜蜜温馨,接着便是两人情不自禁的芙蓉帐暖,‘春’宵一刻。苏浅白好不容易地消掉了楚汐颜心中的芥蒂和自责,本该是开心的。 可是此刻的苏公子是更加的无奈地看着一大早就起身,为自己安排好洗漱,着装的小‘女’人。 楚汐颜拉着苏浅白,看着虽然还是一件墨‘色’长衫,但是明显这件袍子与平日里苏浅白所穿的有所不同,单看‘胸’前和袖边用金丝绣着的复杂的纹路就可看出这件袍子的奢华。 再看着被梳着一丝不苟的墨发由一个墨蓝‘色’的束发冠高高束起,光洁饱满的额下是俊美的容颜,配上右眼角处的疤痕多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微抿的薄‘唇’透着丝丝的无奈,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不断地打量着自己的楚汐颜。 “这样,可好?”苏浅白负手而立,修长‘挺’拔的身材笔‘挺’着,原本就是气宇轩昂,贵气‘逼’人的男子,这样一做打扮,更加是令人侧目而视。 看着苏浅白将皇族天生的上位者气焰发挥得甚好的楚汐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拉着苏浅白便出了房‘门’。 第79章 凉亭会面 膳厅内。[]。wщw.更新好快。 楚汐颜拉着苏浅白刚走进膳厅内,便看到了在膳厅内独自食用早膳的祁云初。 依旧是一袭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完美火辣的身材,简单干练地束起长发,十分随意地端坐在圆桌前食用着定北王府这丰厚的早膳。 似乎觉察到了有外人的到来,祁云初抬眸斜睨了一眼厅外走进来的一对男‘女’,同样的风华绝代的气质,郎才‘女’貌,宛如天生一对般的令人羡慕。 而令祁云初讶异的是苏浅白的不同。往常一袭白衣的他多是出尘之气,如谪仙般让人不自觉仰望不敢亵渎,而现今束发冠带,那比起往日的普通黑衣,今日穿着的则是带着奢华质感的墨‘色’长衫,反倒是把他天生贵气的上位者的气势发挥了出来。 “哥哥嫂嫂这是要去征服天下吗?如此气势!”祁云初扬起眉梢,不甚在意地说着,虽然他们的气势确实叫寻常之人不敢直视,但是对于祁云初这个久居上位,手满血腥的人来说,并无多大的感觉。 “哼!在敌国面前,自然不能丢了我大楚的颜面,更不能丢了本宫的颜面。”楚汐颜面‘色’肃然,极其严肃地拉着苏浅白坐到了位子上,拿起公箸为苏浅白夹了一个白嫩嫩的大馒头放在他的碟中,煞有其事地开口:“驸马,吃饱了才有力气智斗!” “噗……咳咳……”原本喝着‘鸡’丝燕窝粥的祁云初看着楚汐颜这番作为一下没忍住地匆忙咽下口中残留的粥,却因为过急的行为呛住了喉咙。 “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没忍住。”祁云初拿起一旁的放置的帕绢擦了擦嘴角,再度勾起‘唇’角,调侃地开口:“所以驸马爷今日这般气宇轩昂是因为要去见元二皇子?” 听到祁云初的话,楚汐颜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嫂嫂啊,你这是犯糊涂了,哥哥平日打扮就够祸水的了,若是让他见到今日的哥哥,那岂不是更要被惦记死了。”祁云初敛着眉,异常严肃地开口,语气中有着浓厚的惋惜之意,只是眸光中的戏谑仍是没有掩盖掉。 闻言,楚汐颜怔了一下脸‘色’,眉角止不住地抖了几分,但还是忍住心中的‘波’澜,抬眸看着苏浅白,确实今日的他更加地俊美了,好像也更招人了,会不会? 楚汐颜这会天马行空地想着一切的可能‘性’,完全忽视了苏浅白有些不善的目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吃饭。”苏浅白动起筷子,夹了碟中那个白嫩嫩的馒头,自顾自地吃着,完全不去理会身旁两人的打量。 “嫂嫂,你可要看紧点,听闻这个元二皇子长得可是貌若潘安。”祁云初向楚汐颜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说着。 听到祁云初的话,楚汐颜的眉角又抖了好多下,脑中闪过了那日‘玉’龙雪山上与自己呛声的俊美温润的紫衣男子。 不对!这个该死的元熙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楚汐颜有些不淡定了,越发觉得自己今日一早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错了。 好好打扮苏浅白,是想告诉元熙,这是她的驸马!她的男人!他们过得很好,不许任何人觊觎。 只是忽略似乎太过俊美了,更会导致他人的觊觎。 想到此,楚汐颜眉头蹙得更深了,看着苏浅白的眸子里充满着深深地担忧。 “苏,唔。”担忧了片刻,刚想开口说些话的楚汐颜,嘴里同时被塞了一个‘精’巧的小笼包,堵住了她要发言的嘴。 “食不言寝不语。”苏浅白极其优雅地吞下了最后一口馒头,然后盛了一小碗银耳羹摆到楚汐颜面前。 看着楚汐颜略微恼怒地吞下口中汤汁饱满,味道鲜美的小笼包后,苏浅白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递到楚汐颜嫣红的‘唇’边,示意着她张口。 本来被苏浅白一个包子堵了嘴的楚汐颜有着几分不满,可是在看着苏浅白这样温柔贴心的动作的之后,一下子红了脸,羞涩地张了张口,喝下这口银耳羹。 看着楚汐颜喝下这口银耳羹,苏浅白满意地勾了勾‘唇’,拿起一旁的锦帕,温柔地擦拭了一下楚汐颜的嘴角,随即将手中的汤勺放置到楚汐颜的手中,摆出一副大夫该有的严谨的态度开口:“早膳,很重要的。” 楚汐颜看着这人的动作,他并没有对自己保证什么,而是通过爱护自己的行为告诉自己,他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不需要去担心其他的。 “是是是,苏‘侍’医教训的是。”楚汐颜端起银耳羹,对着苏 浅白莞尔一笑,一如脸上灿烂而幸福的笑容一般,心中也是甜到了极致,享受着这人独有的宠溺。 是了,这人本就如此,我又何须担忧其他呢。 祁云初看着这一大早就腻腻歪歪的两人,不满地撇撇嘴,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在这个温馨的时候,还是不要做破坏者的比较好。 午时。 城外歇雨亭。 万里无云的天际,泛着淡蓝‘色’的‘色’彩,午后的阳光并不是很刺眼,倒是显得几分慵懒的温热。 苏浅白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骏马,手里握着马缰,悠闲地坐在马儿上,随着马儿的慢慢行走而动。 歇雨亭是距离定北城七里左右的官道上的一座小小的凉亭,原本的作用就是供来往的商人路人们休憩的地方,后来因着边疆梅雨季节多是采纳货物的时候,那时又是‘阴’雨连绵,故而这休憩的小亭子也变成了避雨的亭子。 早在祁昭帝时期,就有一位大才子路经定北城,因避雨而进了这休憩的小亭,看着亭外绵延不断的细雨飘零,才子诗‘性’大发,提笔为这亭子取了个雅名:歇雨亭。美为其名,便是此亭中细雨歇停。 穿过长长的官道,避开道路两侧旺盛的树叶遮挡后,一座年代久远,有着历史沧桑的亭子映入了人眼。 亭子的全身皆是以石材雕琢而成,构造极为简单,没有错彩镂金、‘精’细华丽的外表,以简单的六角攒尖为顶,六根坚实厚重的石柱为支撑构成一座石凉亭,表达着一种粗犷的风貌。 而凉亭的前方一侧,负手而立着一位身姿卓越的男子。 从背影看去,身材有些削瘦却‘挺’直着背脊,肩上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披风的背后用金丝绣着一幅“腾飞”的蟒图,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尊贵。 再往上看去,披肩的墨‘色’长发,柔顺而亮丽,头上戴着紫金‘色’的头冠,将墨发高高束起,一丝不苟。 似乎听到了身后来人的声音,男子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温润细腻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眼处有着说不尽的欣喜,披风下是一袭绣着四爪金蟒的暗紫‘色’华服着身。 远远望去,那人身着一袭墨‘色’长衫,头束墨蓝‘色’的头冠,与白衣少年时的出尘之气有所不同的是,墨‘色’长衫的他显得更加得气宇轩昂,甚至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元二皇子。”靠近凉亭之后,苏浅白骑在马背上,看着凉亭中转身面向自己的男子,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苏兄可是要这般与熙相谈。”元熙听出了苏浅白语气中的疏离,虽然满腔的欣喜被冷冻,但是也不妨碍她靠近苏浅白。 听着元熙的话,苏浅白蹙了一下眉,没想透元熙究竟是有何目的,但是最终还是选择翻身下马,理了理今早汐儿为他‘精’心挑选的衣袍,便重新踏步上前。 元熙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苏浅白,才惊觉到这人右眼角处那道长长的疤痕,心中顿时怒气横生,明知道缘由却还是忍不住地开口质问道:“苏兄的伤口来自何处?” 面对元熙的质问,苏浅白没有丝毫的动容,连目光都没有改变,淡淡地开口:“与你无关。” 听着苏浅白的回答,元熙心中就像堵塞了呼吸道一般难以呼吸,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胸’口起伏了几下呼吸才重新开口:“苏兄,乃是萧神医之徒,缘何不医治脸上的伤口,可是缺些‘药’物,若有需求,熙自当竭尽全力。” 苏浅白定定地看着元熙,听着他的长篇大论,久久不语,直到将对方看得有些羞涩地避开视线,才不冷不热地开口:“若是元二皇子无事,那我便离去了。” 蓦然间,元熙原本有些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缓缓地将视线落到自己面前,这人引动自己心绪的男子,有些艰难地开口:“苏兄,何以至此冷漠,你我不是朋友嘛?熙一直感谢着苏兄相赠于母妃的雪芙丹,很想将苏兄引为知己。” “相赠雪芙丹,是为了二皇子的一个重于泰山的承诺,至于知己,元二皇子莫是忘了我乃大楚的驸马。”苏浅白没有任何的犹豫,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元熙心底最后几分的期望。 即便不能走进你的心,可我还是愿意引你为知己。 可是为何你就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 元熙心痛地闭上了眼,挣扎了几分,终是抬起了右臂,挥下右臂的一瞬间,风起气动,亭外瞬间围满了数十名提着大刀的黑衣人。 第80章 切勿污蔑 “元二皇子,这便是你的诚邀?”苏浅白宛若没有看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一般,独自走到凉亭中的摆着些许‘精’致小菜和一壶茶水的石桌前,撩开衣角,优雅地端坐下。[.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苏兄,熙只是诚邀你前去元国做客,既然大楚不欢迎你,楚汐颜又如此待你,何不来我元国,与我共谋天下。若是苏兄愿意,熙必许你高官厚禄,一世无忧。”如果你还愿意,我也可此生执念你一人,永心不变。 元熙默默地在自己心底加上一样一句海誓山盟般的承诺。 “一世无忧?”苏浅白微挑眉稍,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尊贵的男子,若不是知道这人实则是男装红颜的‘女’儿家,面对这样的许诺,他还真是有些胆寒,只是因为是‘女’儿家,苏浅白才更加地蹙眉深思。 若是他没有会错意,这元公主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被苏浅白那样挑眉,略带点邪魅之气的眼神看得心口直跳的元熙才恍然,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是有多么暧昧,令人遐想。 一瞬间双颊绯红,刚‘欲’开口解释的元熙,却被苏浅白的下一句话又打得体无完肤。 “心已遗落,何来无忧。”苏浅白毫不遮掩地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所属,也不在意此话究竟伤了何人,伤得多重。 元熙苍白着脸‘色’,倔强地抿着‘唇’瓣,不去在意口腔中被咬得满是血腥的铁锈味,紧握着身侧的手,冷然地开口:“既然如此,熙还是不得不请苏兄前往元营一叙。” “呵。”苏浅白没有多语,只是淡淡地笑着,伸出手,挽着宽大的袖口,拿了一个倒扣着的青瓷雕‘花’的茶杯,再提起茶壶,往杯中倒入茶水,淡黄‘色’‘混’着浅绿‘色’茶叶的茶水似涓涓流水般慢慢流入茶杯中,卷起淡淡的烟雾,闻着清新的茶香,忽然寂静的凉亭中只剩茶水轻撞的伶仃声。 “怒起,心‘乱’,何谋?”苏浅白放下茶壶,将倒好的那杯茶递到自己的对面,复而抬眸看向面‘色’冷然的元熙,悠悠地开口:“若是元二皇子想透了,不妨坐下一同品茗,也不枉费这上好的天音。” 元熙复杂着神‘色’,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悠闲自在的苏浅白,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恐惧,莫不是他也带了人? 想到这里,元熙便将目光落到那群黑衣人中一个隐匿的身影,眸光‘交’织间,也了解到苏浅白并没有带任何人来,那究竟是何让他如此淡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甚至有心情邀自己一同品茗,而且如此‘精’通茶艺,单靠嗅觉便能知晓这茶乃是上好的天音,千金难求,单单这一杯便叫多少爱茶之人倾羡。 思虑了一圈,元熙凝重了眸‘色’,才堪堪明白,原来这苏浅白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从见面开始便以冷漠相对,言语疏离,只为‘激’怒自己,好像现在这样从容不迫地掌握着整盘棋的节奏吗? 想到此,元熙眯了眯眼,正如苏浅白所言,怒气,心‘乱’,何谋,看来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了,才能更好地面对这个狡诈的男人。 元熙收敛了神‘色’,重新恢复了温润的模样,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们挥了挥手,刹那间,亭外已无任何人影,徒留风卷叶动的痕迹。 “苏兄,说的是,此前是熙莽撞了。”元熙笑了笑,便上前一步,撩开衣角,在苏浅白的正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摆在面前的茶,浅尝了一口,‘唇’齿余香的清新让元熙的心肺顿时开阔了不少。 看着元熙喝了一口之后,苏浅白也在此之间为自己倒了杯天音,同她一般浅尝了一口,回味片刻后便毫不吝啬地赞道:“渐醇渐浓,茶中之仙,天音无愧。” “不过。”苏浅白眸子忽得又深邃了几分,继而开口:“元二皇子那杯口感应当更佳。” 听完苏浅白的话,元熙怔了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浅白。 “左腹下移三寸。”无视于元熙的目光,苏浅白依旧淡淡地开口,甚至于又重新为自己倒了杯天音。 元熙按着苏浅白所说,左手按至左腹以下三寸的肌肤,瞬间一种钻心地疼痛袭来,惨白了元熙的脸,光洁的额上冷汗直冒,原本稍有血‘色’的薄‘唇’此刻也苍白如雪。 “想不到萧神医之徒,堂堂的大楚驸马居然也是个卑鄙无耻之人!”元熙几乎是怒吼地喊出这样一句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中之人会使如此卑鄙的手段,下‘药’害人。 “退兵可否?”苏浅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青瓷茶杯,移至‘唇’边,又喝了一口。 /> “哼!”元熙忍着腹部传来的钻心的痛,不予理会苏浅白所说的话。 “与其僵持相对,不若协同对敌。”苏浅白饶有深意地看着元熙,再度开口:“二皇子可愿更高一层?” 闻言,元熙眯起眼来,看着苏浅白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越发地有些气愤,带着不以为然的口气:“三十万元军兵临城下,攻城略地指日可待,若是苏兄以为靠威胁本皇子的‘性’命便可令我元军退兵,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听着元熙喊着本皇子,苏浅白挑了挑眉稍,不甚在意地说着:“此言差矣,我可从未威胁过元二皇子,切勿污蔑。” 元熙看着苏浅白那副无辜的模样,气得差点岔了气,这人怎的这般无赖,还说没威胁,那刚才这腹部的疼痛是假的吗? “元二皇子如此舍身的气度,让人着实佩服,可惜就不知元太子是否也如此?”苏浅白勾起‘唇’角,抬眸斜睨了一眼元熙,握着茶杯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感受着这光滑的触感。 元熙晦暗着眸子,对上苏浅白的视线,她从来不知道苏浅白竟是这般的攻于心计,更不知道的是那个昔日淡漠于世,根本不屑于‘阴’谋阳谋的白衣少年愿意为了楚汐颜一人堕入凡间,游走在谋斗之间。 “自古以嫡长为尊,压制实能,元二皇子可觉得憋屈。”苏浅白的一句话点到了元熙的心坎上,她虽为‘女’子,但自幼以皇子身份与那太子皇兄斗智斗勇,其中因为这庶出的身份吃了多少苦,也只有她一人能领会。 “元二皇子不曾想过借此机会令其一蹶不振,取而代之?”苏浅白眸光闪着异动,直直地看着元熙。 后者则是猛然瞪大眼,带着一闪而过的惊惧地目光看着苏浅白,何时被他窥视到了这样的想法自己却浑然不知。 苏浅白这人当真是可怕,在云淡风轻中便可运筹帷幄,只探人心,而后攻其不备。 “苏兄切勿妄言,熙自当以兄长马首是瞻,尽力辅助兄长,壮大我元国。”元熙也并非寻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却仍是很快地就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沉稳着心态看着苏浅白。 苏浅白淡笑不语,喝了口天音润了润喉咙之后,看着元熙那张冷冷的脸,忽得开口问道:“不知元二皇子可还记得当日‘玉’龙雪山上的承诺?” 听着苏浅白的话,元熙蹙起了眉,即便知道苏浅白下一句话可能是大大的不利,但是奉承守信的元熙还是开口道:“熙自然记得,若将来苏兄有所需求,熙自当竭尽全力。” 说到这里,元熙眼皮一跳,又不放心地再次开口:“但是若是有违仁义忠孝之事,恐熙恕难从命。” “不会为难元二皇子的,只是件小事,只希望此战,二皇子退居二线。”苏浅白淡淡地说道,语气轻松地好似这就是件小事一样。 “苏兄!”听着苏浅白轻松的声音,元熙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此乃元国大事,恕熙不能从命。” “哦~本想说战事‘混’‘乱’,生死各由天命,说不定元二皇子也会因此得偿所愿,看来是我多事了,想必元二皇子早有对策了吧。”苏浅白状似懊恼地回答道。 “你!”元熙气得涨红了脸,看着如此句句隔应人心的苏浅白,心口着实难受,这是她在乎之人,她宁愿他淡然以对,也不希望与他为敌,被他这般讽刺。 时间静止了片刻,当风吹过落叶,再度飘零之际,凉亭中又传来了声音。 “苏浅白,萧神医之徒,大楚安阳公主殿下的驸马,不得不说能力非凡。”元熙稳住了心态,再度开口,准备掀起最后一张王牌,“只是不知若是大楚驸马身份不详,甚至危及大楚国本,那又当如何?” 说罢,元熙甚至挑衅地看了一眼苏浅白,眉眼间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气场。 听完元熙所说的话,苏浅白甚至连眉角都没有丝毫变化的,继续端着青瓷茶杯独品。 “天音是不错,可惜不能久饮,那样也会腻。”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从苏浅白的口中说出,令元熙刚才颇具威胁的话语变得几分滑稽可笑。 “祁晔卿!”元熙看着苏浅白这般毫不在意的模样,气得直接喊出那个似为禁令的名字。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苏浅白顿了顿,好看的剑眉忍不住地蹙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沉沉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第81章 只是废了 看到苏浅白终于变了脸‘色’,元熙堵塞的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语气嘲讽地开口:“被大楚灭了的前朝太子祁晔卿成为大楚驸马,真当是个笑话,就算安阳公主勉强接受了,可是不知整个大楚能不能接受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wщw.更新好快。” 元熙派出的刺探能力始终有限,这些事情又在楚汐颜和群芳楼的刻意掩饰下,元熙也只探到了苏浅白的真实身份,却不知楚战他们对于苏浅白究竟是何态度。 “闭嘴。”又一次地听到那三个字,苏浅白直接不满地开口喊道。 “呵。本皇子偏不!”此刻的元熙心情甚好,刚才一直被苏浅白呛声,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层,不免有了些孩子气地斗嘴。 “祁晔卿?其实你叫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祁晔卿,祁晔卿。” “你喊得太难听了,听着甚烦。”苏浅白眉头蹙得更深了,为什么同样的三个字,从汐儿口中喊出便是清凉如‘玉’,悦耳动听,从面前这人口中喊出就是如老汉粗嗓一般难听极了。 其实,这真当是苏浅白的心理作用外加偏袒之心,且不说元熙长得俊美无疆,令人赏心悦目,而那不比男子浑厚,比起‘女’子又稍低沉几分的声音也是温润如‘玉’的,连难听都算不得,更何况是太难听了。 苏浅白的话音刚落,元熙仿若不可置信般瞪着苏浅白,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致,双眸冒火,极为恼怒地直视着苏浅白,元熙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话。 “言尽于此,元二皇子想要如何便如何吧,本驸马累了。”苏浅白斜睨了一眼气得七窍生烟的元熙,淡淡来了一句便也站起身,弹了弹衣角,无视元熙吃惊的目光转身便走了。 “苏浅白,你当真不在意!”看着‘欲’离去的苏浅白,元熙急忙地站起身,对着苏浅白喊道。 听到后面那人的喊声,苏浅白顿了顿脚步,却并未转过身,唯有淡而无起伏的声音回应着元熙,“何须在意。” 这样毫无犹豫的回答,是令元熙所没有预测到的,好似在苏浅白面前,没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他的,难道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他不知道如果他是前朝太子祁晔卿的这件事情被流传了出去,那么面对他的可能是整个大楚的围堵吗?到时候不要说萧何,就连楚汐颜恐怕也保不了他吧。[] “站住!”元熙漠然着一张俊美的脸,急切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苏浅白,你莫要太嚣张,本皇子还没有允许你走呢!” 听着元熙的话,苏浅白沉静了片刻,复而转过身来,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淡然的眸子平淡无‘波’地扫视了一眼元熙,轻启薄‘唇’:“就凭你。” “你!”被苏浅白这样冷冷地挑衅了一番的元熙恼怒不已,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直接一手拍在了身侧的石桌上,蓄着强劲内力的掌风拍下,硬生生地将那足足有十公分厚的石桌拍成了两段。 倏然间,石桌倒塌,而桌面上那未曾被触碰过的‘精’致的小菜都纷纷掉落在地上,瓷盘破碎发出来刺耳的清脆声。 而此时,在苏浅白和元熙的中间闪过一道墨‘色’的人影,快如闪电,让人难以捕捉。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怔神的元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响起那轻灵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张扬之气的声音 “幸而动作快了些,不然可‘浪’费了这千金难求的天音。” 元熙转头循声而望,歇雨亭的右侧,石亭的围栏上,侧身斜靠着一抹窈窕的长相绝美的黑衣‘女’子,‘女’子坐姿毫无大家闺秀可言,削瘦的背脊靠在石柱上,修长笔直的‘腿’一只横摆在围栏上,另一只微微屈起,明明是不雅的坐姿却被黑衣‘女’子表现得极为潇洒自如。 而‘女’子的左手轻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只青瓷茶杯,而右手上则是刚才摆放在石桌上险些摔落在地上的装有天音的茶壶。 ‘女’子右手高高抬起,涓涓如细流的浅黄‘色’茶水从尖尖的茶嘴处流出,伴随着清脆的水流声,一杯天音便已倒好。 “你是何人?”元熙看着黑衣‘女’子惬意地品尝天音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戒备,眼前这人的武功肯定极高,但从刚才那样的身手看来,自己便是略输一筹。 听着元熙的质问,祁云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牛饮般喝下了整杯天音,抿抿红润的薄‘唇’,蹙了蹙好看的纤眉,随即才抬眸,却是望向苏浅白的方位。 “也不咋地,你怎么就评价那么高呢?”祁云初撇撇嘴角,难以品味这样略带点苦涩的茶水,还千金难求,倒贴我一两银子都不喝。 “你这般牛饮,能尝出味?”苏浅白好笑地看着祁云初,也没有在意她为何 会出现在这里,原本淡然的脸上略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 “哼,你那是附庸风雅。”祁云初一双灵动的凤眸很没形象地朝着苏浅白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面对祁云初这般的指责,苏浅白也只好有无奈一笑。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却在这样奇妙的缘分下,相处起来,比起亲生兄妹来得更加亲厚,更加自然,也或许是两人少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亲情空白的人生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位亲人,才会如此倍加珍惜吧。 元熙看着两人这样寻常却透着熟昵的相处方式,心中不免一涩,为什么这样轻松自然的你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呢? 因着祁云初不合时的介入,刚刚还怒火冲天的元熙一时间泄了火气,面对这样略显尴尬的场景竟也不知该如何对待。 “这位便是元二皇子,啧啧……果然长得是俊美无疆,气度非凡,惹人怜爱。”祁云初上下左右,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元熙,突然语调轻佻地开口,说罢,还特意对着苏浅白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浅白。 听了祁云初充满调侃的话,苏浅白眸子泛着淡淡的凉意,轻轻地扫视了一眼祁云初,幽深的眸子中满是警告。 自小便是作为皇子打扮的元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被称赞为惹人怜爱,若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是蓄意侮辱了。 堂堂大丈夫,一国皇子怎能像‘女’子一般被说成惹人怜爱,所以此刻的元熙只有黑着脸,语气不善地开口:“这位姑娘,本皇子可曾得罪过你,何以这般羞辱。” “得罪?并没有其实。”祁云初挑挑眉稍,略薄的‘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很是真诚地开口:“我是在赞扬你,很认真的。” “……”面对祁云初这样接近无赖的说法,元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一瞬间好似静止了时间的流动,徒留三人六眼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云初。”苏浅白率先开了口,喊了祁云初的名,示意了一下她,随即便转身预备踏出歇雨亭。 “好吧好吧,那元二皇子再见了。”祁云初双‘腿’一收,潇洒地从围栏上侧翻下来,而手中端着的茶壶及茶杯也在此时被祁云初甩了出去,力道把握地极好,茶壶和茶杯在石桌旁的一只石凳上停了下来,没有丝毫地晃动。 祁云初拍拍双手,理了理衣袍,向着元熙眨了眨眼,便跟上了苏浅白的身影。 “站住!”看着就这样准备离去的苏浅白和那个叫云初的黑衣‘女’子,元熙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尤其是那个黑衣‘女’子,从出现开始到现在始终以一种谈笑的姿态,换句话讲就是相当的嚣张。 “呵。” 这一次苏浅白并没有理会元熙,而是祁云初发出了一声似嘲‘弄’似轻笑的声音,彻底地‘激’怒了元熙。 元熙脚下足尖一点,身形一转,便绕到了苏浅白和祁云初的身前,靠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拳,铁青的脸表达着此刻她心情的怒气。 “本皇子让你们走了吗?”元熙温润的眸子此刻泛着冷意,红润的‘唇’瓣吐出毫无感情的话,这还是元熙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发怒。为了形象,在外人面前的元熙始终保持着那种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的姿态。 而如今,面‘色’寒冷的她,是真正地动怒了,元熙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捏,打了个漂亮且清亮的响指。 可是一声响指过后,歇雨亭周遭却仍是风止叶静,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这样的突变的元熙蹙了蹙眉,表情虽然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但是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原本安排在歇雨亭周遭的一干黑衣高手怎的不见一人出现,明明刚才还出现在苏浅白面前的,为什么就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无影无踪了,难不成…… 元熙忽得将眼神放在那个黑衣绝‘色’‘女’子身上,带着深深的探索打量。 莫不是她? 不可能的!为了捕捉苏浅白,这一干的黑衣人都是难得的暗影杀手,武功高强,若是说眼前这‘女’子对付得了两三个还可信,可是这接近二十个高手都被打败了吗? 越想,元熙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没有调查,这个黑衣‘女’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与苏浅白的关系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亲厚。 “元二皇子,别想了,你那些护卫的都躺下了。”祁云初伸出一只修长的葱白纤指,轻轻地扫过自己的眉角,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元熙,勾起略薄的‘唇’,嚣张地说着:“放心,我很温柔的,并无生命之忧,只是废了而已。” 第82章 俯首称臣 元熙以她所有的信誉发誓,此刻她真的很想提刀上前砍了这眉眼带笑,一脸轻松讲着话的黑衣‘女’子。[]。wщw.更新好快。 什么叫无生命之忧,只是废了而已! 你要不要这么嚣张! 元熙内心无限地咆哮着,冷冷的眸光似两把锋利的剑尖般,“刷刷”的将黑衣‘女’子在空想中切成十八段! “元二皇子,莫要这般看我,姑娘家的脸皮薄,经不起你这样的调戏。”在元熙内心愤愤不平的时候,那个气得她火冒三丈的黑衣‘女’子又讲出了一句让她差点吐血的话。 调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调戏你了,我那明明是仇视好吧! 元熙真的是要被祁云初毫无章法的做法堵得心塞了,比起这人的伶牙俐齿,嚣张跋扈,刚才苏浅白那样淡然的隔应真的是不算什么。 此刻的元熙真的深深地觉得,自己邀请苏浅白过来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吧,为什么一切都偏离自己预设的轨道,单是对付苏浅白一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原以为只要攥紧苏浅白是前朝太子祁晔卿的这张王牌,自己便可掌握整场对峙的节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如此严重之事却丝毫引不起苏浅白的任何反应。 而这个时候又出现的那个名叫云初的黑衣绝‘色’‘女’子更是令人头疼‘欲’裂,虽然看似没头没脑的肆意胡言,但是却是在一举一动之间向自己展示着她的能力,以此作为无形的警告。 元熙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局,她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元二皇子,可以让开了吗?”在元熙深思中,祁云初那轻灵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甚至对着元熙眨了眨眼。 元熙紧握着身侧的手,看着一脸漠然的苏浅白以及眉眼带笑的祁云初,薄‘唇’紧抿着,微蹙的眉头下是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两人不放。 不稍片刻,元熙便在思绪百转间放松了所有的神态,松开了握紧在身侧的手,背向身后,轻扬着嘴角,又是一派温和之‘色’。 “自然,先前是熙鲁莽了。”元熙温润如‘玉’的声音再度响起,收敛了所有的森然之气,好似刚才从未发火过一般。 说罢,元熙甚至是侧身让开了苏浅白和祁云初要走的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看着这样子的元熙,祁云初灵动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深意,这个元二皇子果然不一般,身为天之贵子,竟能这般的能屈能伸,收放自如,隐忍力如此之强,若是元国由此人继承,那么想必将来元国必定更上一层。 “苏兄,刚才你所言,熙自会考虑一番。”当苏浅白抬步经过元熙身侧的时候,元熙方才悠悠地开口。 闻言,苏浅白止住了脚步,侧首,平淡无‘波’的眸子落到元熙身上,看着她落落大方的神情,久久不语。 面对苏浅白这样的目光,元熙也没有丝毫扭捏地与其对视,对于苏浅白这样的人,自己绝不能弱势,不然便是只有被主导的份。 对视不久之后,苏浅白便收回了视线,只是在经过元熙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留下了一句引得元熙的眸子蓦然震惊的话语。 “左腹下三寸生疼,宫寒之症所在,每日针灸气海、关元二‘穴’可治。” 元熙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苏浅白淡然而去的身影,一如出尘般的气质,让人不由地侧目而视,心生向往之意。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子? 所以,你刚才并没有对我下毒? 所以,你刚才是在为自己确诊宫寒之症? 元熙思绪百转,一时间想通了好多事情,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覆上左腹三寸以下之处,那里确实是‘女’子的重要之地。 而自己也确实身患宫寒之症,虽然自小为男子打扮,但是心中始终是位‘女’儿家,对于自己不能生育,一直都耿耿于怀,即便是此生都不可能换回‘女’儿装,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身有残缺。 说起这宫寒之症,还是那个心思恶毒的元国皇后,也就是自己那个有勇无谋的太子皇兄的母后下的毒手,当年正是身为‘女’子最重要的少时时期,却不慎着了那‘女’人的道,被喂了奇毒。 危机生命的时刻,幸而寻到了一味‘药’材可克制此毒,只是此等‘药’材寒气过盛,对男子倒是无碍,但是对于‘女’子这原本就是‘阴’寒体制的身子却损伤极大,而也是因此,自己便失了孕育生命的能力,如今年满十九却连‘女’子的初‘潮’都未曾来过。   ;而如今苏浅白却告诉自己,这令多少大夫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宫寒之症居然可治,怎能叫自己不‘激’动。 想到这里,元熙的心绪更加的复杂了,原来他还有一份如此大的底牌并未掀开,自己知晓他的身份,同样他也知晓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医治自己身上的宫寒之症。 元熙一时间沉默了,不知该如何以对。而此时耳畔却响起了轻灵调侃的‘女’声。 “元二皇子,这是赠送于你的。”经过元熙身侧时,祁云初从怀中掏出一封被印泥封好的信,拍在元熙的‘胸’前,却不慎感受到那与男子有所不同的触感,祁云初微眯着眼眸,一脸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元熙,才收回手道:“元二皇子,需得好好看,再好好深思,最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才是。” 说罢,祁云初勾着‘唇’角,肩袖擦过元熙的衣裳,踏步上前,将右手的小指抿在薄‘唇’口,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 哨声刚落,远处便传来了“”的马蹄声,一匹全身通透雪白的骏马飞驰而来,炯炯有神的双眸带着饱满的‘精’神之气,强而有力的四肢在奔驰着,引起一阵黄土飞扬,也充分地展现着一匹良驹该有的姿态。 看着白马越来越近,祁云初脚下足尖一点,轻盈的身姿便飞身而去,快如闪电,转眼间便骑上了那匹白‘色’的骏马。 祁云初手握着马缰,紧紧一拉,掉转了马头,马儿疾快地侧身对着元熙,而马背上的祁云初,高扬着眉稍,张扬着神‘色’,薄‘唇’轻启:“元二皇子,你果真惹人怜爱。” 留下这样一句话,祁云初便拉过马头,扯动马缰,催促着马儿快速前行,跟上那个早在前面徐徐前行地墨‘色’身影。 听着祁云初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元熙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此刻又是无人,她何须为了身为男子所在意的事情而动怒呢? 只是,元熙手里捏着祁云初留给她的一封信,脑中思索着祁云初刚才留下的那句话的深意。 看着苏浅白和祁云初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人影,元熙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放置在手里捏着的那封信,沉着眸子,看着信封外面并没有任何落款的封面,便拆开了被印泥封好的信封。 待看完整封信时,元熙俊美的容颜上早已铁青一片,温润的双眸带着冰冻三尺的冷冽之气。 元煦!你居然敢这么做! 元熙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太子皇兄居然敢伙同皇后蓄意谋反! 几日前,因元煦鲁莽指挥不当,导致大军被楚军重挫,而元煦遭到自己的指责后,担心自己呈上奏折给父皇,怕受到谴责,更怕自己此次军功过大,会直接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 所以急忙写了密信给那个老毒‘妇’,也就是他的母后,元国的皇后! 而这个老‘女’人完全看透了父皇的心思,生怕元国传统的以嫡为尊的世袭制不能保证她那个草包儿子登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竟要趁着元国国都现今兵力衰弱密谋造反! 元熙捏紧了手里的信纸和信封,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表达着主人的怒气。 可是……元熙思绪一转,抬眸看向苏浅白和那名叫云初的黑衣‘女’子离去的方向。 自己安排在元国的暗卫都未曾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而这封由元皇后写给元煦的信却被他们给截获了,甚至大方地‘交’予到自己手里,这不是变相地告诉自己元国其实早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任何讯息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吗? 想到这里,元熙的心情沉重了,拥有这样实力的大楚,怎么可能会被内部早已分崩离析,政见两派的元国所攻克的呢? 三十万的元军已然是元国倾国之力,可是此次楚汐颜却只带了二十万的楚军,其实不是兵力不够,而是无需再多的兵力。 除去楚国,甚至还有苏浅白,以及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这一刻,元熙黯然了,这样的实力根本就是自己所不能对抗的。 虽然元熙是‘女’子,但是自小以皇子之身接触了多少国家大事,政策谋略,在她心中仍是有一统天下的抱负,可是现实却‘逼’得她不能不低头,每日都要在元国小心元煦和元皇后的诡计,早已身心疲惫了。 此次攻楚,除了想见到苏浅白以外,更多的是自己想把握住这次楚汐颜心神紊‘乱’的机会,一举攻克,谁知到头来竟也是一场空。 苏浅白和那黑衣‘女’子‘操’得一手好棋,生生地扼住了自己的命脉,此次岂止是退兵这般简单,更多的怕是要俯首称臣吧,不然等待与元煦厮杀,局势‘混’‘乱’之时被大楚趁虚而入,损失的将是整个元国。 第83章 元熙之殇 元熙的心情已然不是用沉重就可以形容的,繁杂的思绪一直缠绕着她,如何都无法挥散而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想着刚才苏浅白那样的作为,元熙心口依然是涩涩的,为什么楚汐颜能够拥有他毫无保留的付出和爱恋,而对于她,苏浅白却连一副好脸‘色’都不留给自己,有的只是算计和算计。 可是元熙所不知道的是,对于苏浅白,她没有付出,没有全心全意,甚至带了想要将此人留在元国的几分算计,自然就得不到苏浅白的任何关注,对于苏浅白而言,一个如此冷清无情之人,想要走近他的心底,那所付出的绝不是几分爱恋可够的。 而像这样冷清无情之人,若是一旦爱上,那便是一生不悔之事,所以只能说元熙是遇到晚了,付出少了,故而也怪不得他人。 元熙狠狠地蹙着眉,右手不自觉地捂着心口,那里一直都是孤单的存在,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她这般酸涩的痛苦,元国上下都只知他们有个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二皇子殿下,可是却不知他们的二殿下实则是男装红颜的‘女’儿家。 面对这样充满压力的期许,元熙的心口充满着挣扎,曾不止一次的很想放弃一切,远走他乡,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重新开始,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可是早在多年的政治生涯下,元熙对这个元国却也有着深厚的情感,她也放不下这群对她充满期许的元国百姓。 也同样是为了成全父皇和母妃,她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掩盖自己的身份,做着自己隐忍着的事情,此刻的元熙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悲伤中,她发现即便是她的母妃,那个温柔的‘女’子,也是无法真正地体谅到她。 那个一直以夫为天的‘女’子,从来眼里存在的都是那个叫做父皇的男子,而自己不过是维持他们爱情的一件工具罢了。 她从来不会关心自己隐匿身份是否会痛苦,而是时刻地提点自己莫要泄‘露’了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殿下。”正当元熙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伤中时,耳畔却响起了熟悉的低沉的男声。 元熙应声抬眸望去,满身血腥的逐风正步履凌‘乱’地朝着自己走来,刚毅俊美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眸光直直地望向自己,没有任何的偏移,好似全天下的风景都不及他眸中的那人一般。 一时间,四眸相对,谁也没有移开眼,就这么直直地望着。 元熙被逐风这样浓烈的目光看得呆愣了几分,直到逐风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到自己面前,元熙才回神过,立马伸手扶住了逐风摇摇坠坠地高大的身躯。 虽然元熙为‘女’子,但是好在身高上比起寻常‘女’子高上许多,至少不会在身高上被人怀疑‘性’别。 可是,此刻,扶着逐风的元熙,却在逐风那样‘挺’拔高大的身躯下显得颇为娇小,而担忧逐风的元熙也并没有去计较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妥。 “你如何了?”元熙想起刚才祁云初那样轻松平常的话语,说自己那些暗卫都废了,才忽然想起,此次逐风才是那些人中的首领,不免担忧和自责起来,莫不是逐风也残了? “无碍,小伤,只是其他人都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已然形容废人。”说到这里,逐风不免打了个寒颤,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形如鬼魅的墨‘色’人影,那样快如闪电,手段干脆利落,一招便是直击脉‘门’的狠戾,这绝对是地狱修罗。 同行十九人无一人幸免的全都被挑断了手筋脚筋,震碎了丹田。 只是奇怪的是,为何自己并没有遭到同样的下场,反正是被打得毫无回击之力,趴在地上难以动弹,虽然结果也并不美好,但是至少没有形如废人,若是成了废人,那自己所追求的,所守护的都将成为空谈。 想到这里,逐风挣扎着想挣脱元熙的手,不是嫌弃,而是觉得自己这般血腥会玷污了元熙,怕遭到她的厌恶。在他的心中,元熙一直都是那个温润飘逸的姿态,容不得任何亵渎。 “别动!”元熙感受到了逐风的挣扎,沉着声音喊了一声,随即放低音量开口:“先回去。” 说罢,元熙便扶着逐风一步一步地朝着歇雨亭边停着的黑‘色’骏马走去。此刻的元熙万分的庆幸,还好逐风无事,看来那个黑衣‘女’子也看出了逐风对自己而言相较于其他暗卫的不同,才饶了他,不然若是逐风废了,那元熙对祁云初绝对是会记恨在心底的,而那一场盟约也将成空。 &nb sp;来到骏马前,元熙将逐风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而自己也同时翻身上马,双手从逐风的腋下穿过,拉起马缰,以环抱的姿态,将逐风高大的身躯揽在怀里。 显然被元熙这样的动作吓到了的逐风,僵硬着身子,踟蹰地开口:“殿、殿下。” “闭嘴!”元熙沉着脸,喊了声话,便揽着逐风‘精’壮的腰身,甩动马缰,催促着马儿快速地前行,虽然逐风说自己无碍,但是自己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他身体早已负荷过量了,所以此刻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到元营请军医诊治才是。 对于元熙而言,逐风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有他陪伴的这五年时光内,多少有着些许的慰藉,逐风的话很少,嘴也很笨。但是他却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决策,多少次的生死边缘,也是有着逐风,自己才能避免过。 就像当初在‘玉’龙雪山时,若不是他的鼎力死守,尽心护卫,自己恐怕早就被那群雪狼给五马分尸,成为它们的腹中之物了。 所以,逐风在元熙心中不单单是一位下属,一个护卫,更多的是可以称之为朋友,有着一定的地位。 被元熙霸道地揽着腰身的逐风,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一分一毫,原本就受伤虚弱的身子因着这样的僵持,反而更加地虚弱了,饱满的额上冒出薄薄的细汗。 可是即便难受到如此,逐风却仍就‘挺’直着背脊,尽量地让自己的后背不与元熙相触,以示对元熙的强烈尊重,至于那个禁锢着他腰身的两只纤细的手臂,却是逐风难以避免和忍受的。 在马儿前行的过程中,上下的颠簸,总是让那双纤细的手臂擦过自己的腰侧,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在这样的摩挲中,即便是逐风天生冷情,也无法阻止他心底升起的点点‘欲’念,而且那点点的‘欲’念就如同雪球一般甚至有越滚越大的趋势。 被伤痛和‘欲’念加叠的双重折磨下,逐风那张俊逸的脸显得越发的惨白,额头的细汗渐渐地滚成汗滴,从额角滑落下来。 “逐风?”元熙感受到了逐风的僵硬,不自觉地放慢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侧首,由于身高的差距,她也只能仰视着逐风,看到他额头不断冒出的细汗,以为是伤口的生疼导致的,从而关怀地开口问道。 “殿下。”逐风目光直视着前方,不敢看向元熙,怕被她发现自己现在怪异的举动。 “伤口可疼?你流了好多汗。”说着,元熙甚至抬手上前,想要覆上逐风的额头。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手臂,那‘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肌肤,令逐风的内心更加的燥热,逐风忽得侧身避开了元熙的触碰,急切地开口:“属下无事,还请殿下莫要担忧。” 听着逐风的话,元熙悬空在半空的手臂仿佛成了一个笑话般,元熙眸子带着不悦看着逐风,“本皇子很可怕吗?” 在元熙说出本皇子的时候,逐风就意识到元熙有些不悦了,不然依着她外表温润的形象,从来都不会以这样高人一等的自称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没有。”逐风立刻下意识地反驳道,他怎么会觉得元熙可怕呢?在他心中元熙一直是最美好的存在。 “那为何避如蛇蝎。”元熙看着逐风飞快地否定自己的说法,心里很是受用,但是却还是绷着一张脸,依旧是不悦地看着逐风。 “属下只是属下,不配殿下如此对待。”逐风挣开了元熙放在腰身间的束缚,供着手,敛着眉,尽管面‘色’苍白,却仍是固执着神‘色’回答道。 为了不被元熙发现自己的心思,为了能够长久地待在元熙的身边,逐风什么都不在乎,他就唯恐元熙的恼怒。 听着逐风的话,元熙瞬间眯起了眼,猛地扯动马缰,使得马儿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没有丝毫准备的逐风忽得向前扑去,失去了腰间禁锢,逐风狠狠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就地滚了几个圈,缓冲了下坠的力道。 “既然是属下,就做属下该做的事,牵马!”元熙坐在马背上,甩开手里原本握着马缰,居高临下,眸光冷冷地看着半跪的逐风,刚才这样的一个冲击,使得逐风原本虚弱的身躯不免咳嗽了起来。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逐风涨红着脸,跪直身子,拱手道:“是。” 话音刚落,逐风便艰难地站起身,坚毅的脸庞带着一丝不苟的神态,上前牵住元熙甩开的马缰,控制着马儿,一步一步地引导着马儿前行。 第84章 羡煞他人 元熙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牵着马缰的身影,即便脚步有些虚浮,然而他的背脊却仍是‘挺’得笔直,面对这样子的逐风,元熙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无地挫败感和悲伤感。[.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为什么连逐风都害怕疏远着自己,她不希望这样,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呢?她真的好累啊,真的好累。 脑中闪过记事以来一幕幕的画面,没有任何的温馨,没有任何的疼爱,有的只是不断地勾心斗角,和不断地被迫。 元熙仰着头,瞪大了眼,努力地抑制着眼角逐渐汇聚而成的泪滴。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元熙无法像往常一般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感觉心口溢出的的悲伤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如何也止不住。 许是仰头过久的缘故,元熙此刻的脑中忽然眩晕一片,眼前一黑,削瘦的身躯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掉落了下去,只是在下一秒,却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这个怀抱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但是却异常的温暖,一股暖意暖进了元熙的心口。 元熙睁开眼,抬眸看着逐风,那张苍白的俊颜上带着的是元熙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柔和的视线,那张略薄的‘唇’瓣轻启,声线也是元熙从未听过的温和疼惜。 “睡吧。”听着这样略带点催眠的声音,现在的元熙第一次不愿意去深思过多,只想逃避着这一切地闭上双眼,身后隔着薄薄的衣裳,依着一阵滚烫,最终在马儿的轻轻地颠簸中沉沉地睡去了。 另一边。 苏浅白和祁云初也各自骑着马在长长的官道上行走着,从身后看去,是两道墨‘色’的黑影在光的折‘射’下拉长了身形。 “踏雪。”苏浅白挑眉看着身旁慵懒地坐在那匹通体雪白的白‘色’骏马上的祁云初,突然开口问道。 “嗯~”不似苏浅白‘挺’直背脊,拉着马缰,一丝不苟的姿态,祁云初是相当的懒散,双手枕在脑后,歪着脑袋,一张绝美的脸上带着很是欠扁的笑容,“真是匹千里良驹啊,果然为了某人是可以不惜代价啊。” 祁云初伸出手,‘摸’了‘摸’身座下的这匹骏马的鬃‘毛’,眼眸中带着赞扬,“踏雪,据说这是当年安阳公主殿下少时带兵击退蛮夷时收获的战利品,这可是难得的汗血宝马啊。(.棉、花‘糖’小‘说’)” 苏浅白听着祁云初的话,没有多语,只是眸光的温柔却无法忽视,汐儿,这是怕元熙暗算自己吧,所以特意派祁云初骑上踏雪,来相助自己。 “不过,我说,苏公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都不告诉我这元二皇子原是个乌纱罩婵娟。”说到这里,祁云初斜睨着眼眸,想起刚才掌心中的柔软的触感,自己又不是男子,自然知道这样的触感是什么。 想当初匿名云初之际,不也是以男子之身示人,即便有裹布缠‘胸’,但是‘女’子始终是‘女’子,断不会有男子结实的‘胸’口。 自己‘女’扮男装入朝当官,也只是好玩,可是这元熙,可不是寻常之人,一国堂堂的皇子,竟是个‘女’儿身,说出去也是贻笑大方之事。更何况,元熙还不是一般的皇子,他可是元国上下都仰慕的温润如‘玉’的二皇子殿下。 若是这样的身份被揭穿,那元国岂不是天下大‘乱’,再加上那个一直视元熙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元太子,定然会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元熙欺君之罪,到时再安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不砍了元熙也至少让元熙失了势,那样这元二皇子辛苦多年建立起来堪与元太子相抗衡的实力也就成了一场空。 只是面对这样好的底牌,苏浅白却不用,而且通过一来二去的话语去堵塞元熙,这意‘欲’何为呢? “因为没有必要。”苏浅白手持马缰,眸光直视着前方,俊美邪魅的脸上带着沉思,“元熙非竖子,若是通过威‘逼’必定令其记于心口,待事成,登位,韬光养晦之后,那大楚必危矣。” 听完苏浅白的话,祁云初玩世不恭的脸上也渐渐地凝重起来,想起刚才元熙张弛有度、动心忍‘性’的姿态,也不乏高看了几分,对于苏浅白的分析倒也是想透了些。 元熙此人,虽然堪忍,但是却也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人,若是苏浅白一来便接了她的底牌,以此威‘逼’她与之合作,或许会成,但是却也是会被元熙记在心底,埋下隐患,日后危机大楚。 所以苏浅白藏了这张底牌,不以此威胁,面对元熙的挑衅和威‘逼’不为所动,也告诉着元熙无用,而后通过自己的手段和展示了大楚的能力,震慑元熙,然后再以当日承诺围堵元熙,最后再以医治宫寒之症和元煦密件示好,让元熙心惊之下又感恩,最终完成真正的一 场收服之策。 好一个腹黑狡诈的狐狸! 祁云初思绪百转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看着苏浅白也不免倒吸了口凉气,这人真的是不动脑则矣,一动脑谁可堪比,才智非凡,心思又如此缜密,甚至未雨绸缪地动用暗祁的力量调查元国之事。 感慨的同时,祁云初又不免长长地一叹:“有你,嫂嫂真当是幸福啊。”那可不,你看,有了苏浅白,这样的一场马革裹尸的战事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虽然可能后面还会有些许事情,但是只要元熙退居二线,那个什么草包太子顶个啥用。 “不,我有她才是幸福。”苏浅白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眉角处的那道疤痕随着表情的放松,跳动着邪魅之气,薄‘唇’中吐出的淡淡的话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幸福感,让听者都不免为其动容的想象出美好的时光。 黄昏已至,逆着柔和的光线,在苏浅白脸上落下几片‘阴’影,却柔化这人身上本该有的疏离之气,让人不觉地心旷神怡,更加地向往,而看着苏浅白的祁云初也被苏浅白这样充满幸福感的样子所吸引,只得呆呆地望着他。 好半响,祁云初才回神过来,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视线,轻咳了两声,才调侃地开口:“真当是羡煞他人的情啊,苏公子是要惹人嫉妒不成?” 苏浅白宛如没有听到祁云初的话语一般,目光直视的前方,忽得,眉眼张开了笑意,难得开怀地对着祁云初说道:“其实你也可以的。” 本来还被苏浅白这样突然灿烂地笑容‘弄’得莫名其妙地祁云初,却看着原本悠闲驾马的苏浅白,右手拿过马身侧的马鞭,左手攥紧马缰,俯身,高高扬起马缰,一瞬间,眼前的人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驰而去。 “诶!你跑什么啊!不是马上就到了吗?”祁云初伸长了脖子,看着飞驰而去的苏浅白,恼怒地挥动着手中的马缰,急急地跟上苏浅白。 踏雪不愧是千里驹,速度自然是非凡,而苏浅白脚下的马儿也不是次品,在策马扬鞭中,长长的官道上也只剩下两抹墨‘色’的身影在闪动。 本来刚才苏浅白和祁云初就已经离定北城不远,加之这样的策马扬鞭,很快就看清了那座雄伟的城池。 祁云初定睛一看,原来那城墙之上,在戎装士兵一侧,施施然地站着一抹高贵的蓝裙倩影。 难怪跑这么快,原来是有人在这里等着,可是不就是少见了几个时辰吗?至于这样吗? 祁云初看着在身旁策马的俊美男子,不由地鄙视了几番,整得跟千里相会一般,又不是那一年只能在银河两端遥遥相望地织‘女’牛郎。 奴‘性’啊奴‘性’啊!这简直就是妻奴的表现啊。 苏浅白抬眸,一眼便望向城墙之上的那抹倩影,负手而立,那样风华绝代的身姿,就这么施施然地站在城墙之上,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苏浅白眸中的光彩也越来越亮。 汐儿,那是他的汐儿。 从歇雨亭一路回来,他的目光便是一直望向前方,想着前方便是他心恋之人,心口便是暖意四起,来缓解着自己方才面对元熙时充满着的算计之心。 而临近定北城时,目力良好的他便望见了定北城城墙之上,有一抹看不清的身影若隐若现,不知为何苏浅白断定那便是他心上之人,于是,无法抑制住心口跳跃的‘激’动,便策马扬鞭,只想最快地到达她的身边。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定北城‘门’的护城河上的铁索桥也应时缓缓地放了下来,苏浅白抬眸直直地望着高大的城墙之上所看不清的面容的倩影,心口一紧,便再度扬起了马鞭,加快了骏马飞驰的速度,看着正前方还没有完全放下的铁索桥,苏浅白猛地一提马缰,带动着马儿飞身挎上了铁索桥的桥面,空中飞马划出了一抹优美的弧度,随着“啪嗒”一声,骏马稳稳地踏了上了桥面。 看着驸马爷这般危险却干脆利落的动作,站在城墙之上的像标杆一样的士兵们都不由地心生佩服,只是苏浅白的下一个举动却完全地吓傻了众人。 依旧是策马扬鞭的苏浅白,只是在城‘门’打开之后,并没有继续骑马入城,而是在众人的惊讶中站起身子,运气,脚下的足尖一点,一脚点在骏马的马背,再踩过马头,随着马头的高扬,借力顺势施展轻功,就这么直直的从城下飞上了足有三丈高的城墙。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那逆天的驸马飞上城墙之后,直接撞上了他们尊贵芳华的公主殿下,然后就是紧紧地抱着,好似下一秒公主殿下就会不见一般。 第85章 小醋怡情 楚汐颜感受着苏浅白如此强劲力道的拥抱,似乎要把自己‘揉’进了他的怀中一般,勒得她骨架生疼。(.)-79- 由于身高的缘故,刚才那样一撞就被揽上的楚汐颜的那张绝美的小脸就这么直贴着苏浅白的‘胸’口,感受着从他薄薄的衣裳下传来的炙热,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纤细的手臂也主动地环上那‘精’瘦的腰身。 可是尽管这样生疼的拥抱却让楚汐颜空寂的心一下子被涨得满满的,从苏浅白午时离去后,虽然嘱咐了祁云初追上去,可是却心底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所以便一直就这么站在城墙之上,目光盯着前方,不想错过他回来第一眼见到他的机会。 “我很想你。”苏浅白松了松揽紧楚汐颜腰身的手臂,俯下了身子,头埋在楚汐颜的削瘦的肩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巧的耳垂旁,削薄的‘唇’瓣,吐出充满眷恋的四个字。 被如此直白的话语感染到的楚汐颜,蓦得红了脸颊,淡淡得粉红由绝美的脸颊一直蔓延到修长白皙的脖颈处,染红了那‘精’巧的耳垂,似黄昏后的晚霞一般。 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 众士兵们看着原本那风华绝代,傲视天下的公主殿下,就这么被这位俊美无疆的驸马爷揽在怀中,尽显‘女’儿家的娇羞,简直是瞪圆了眼般的不可置信。 在他们眼中,公主殿下,尤其是戎装着身的殿下那是英姿飒爽的将军,是运筹帷幄的统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充满‘女’气,娇羞的小‘女’子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士兵们都不觉得失望,而是相当的满意。 楚汐颜透过苏浅白的宽阔的肩膀,看到了那些目瞪口呆的士兵,一下羞意更甚,有些恼这人怎么在外头就如此放肆‘乱’来。 想到刚才苏浅白那样危险的举动,居然就这么从城下飞了上来,饶是你轻功再好,也不能这样‘乱’来啊,而且还这么不知羞的一上来就当着众士兵的面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越想楚汐颜就越不满,挣了挣苏浅白的怀抱,直接抬起头,一双水眸带着危险的气息,腾出一只手,纤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捏上苏浅白那俊美的脸颊,狠狠地一拧,语气不善地开口:“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行为的!” 苏浅白有些吃痛地扭了扭脸颊,眸子依旧是充满温柔,单手覆上楚汐颜捏着自己的脸的小手,侧首轻‘吻’了一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情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想看你,想抱你,等不及。”明明是如此不知羞的话却被苏浅白讲得是如此的义正严辞,让原本不满的楚汐颜竟也不知该如何答复。 “呵~苏公子好不知羞的脸皮。” 一声充满调侃的话自楚汐颜的身后,那样张扬的声音,让楚汐颜一下子就听出了是何人? 楚汐颜收回苏浅白覆着的手,转身看着身后那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 “云初。”楚汐颜嘴角扯开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意,被自己的小姑子撞到和苏浅白甜蜜的时刻,真当是不好意思。 而且自己一开始还嘱咐了祁云初去帮衬着苏浅白,结果这苏浅白倒好,直接丢下祁云初,飞奔回来。 “嗯哼~”祁云初双手环‘胸’,高扬着眉稍,一双凤眸带着不满的神‘色’,看着仍旧相拥的两人,语气调侃地开口:“苏公子,何必如此急,公主殿下又不会跑。” 听着祁云初的话,楚汐颜的脸都不可避免的红了几分,手肘不客气地朝着身后捅了捅,都怪这人!害得自己被嘲笑。 收到了楚汐颜那不留情的白眼,苏浅白也唯有无奈一笑,再抬眸看着那个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的祁云初,就更加地无奈了。 “云初!”还没等苏浅白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声音。 在祁云初挑眉回忆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人时,从苏浅白和楚汐颜的身后便窜出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祁云初看着一道‘阴’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还未做思索,长年训练到敏感之极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来反应,脚下一点,身形一转,那抹青‘色’的身影就这么直直地扑了个空。 随着“砰”的一声,是一个高大的身形趴落在地上,发生碰撞的声音。 “呲!好疼啊!”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被这样强烈的碰撞,撞得浑身疼痛,虽然护住了脸庞,但是下巴还是被撞青了。 “严寒之?”祁云初讶异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身影,那张俊逸的侧脸上扭曲着的神‘色’彰显着主人的疼痛。 严寒之听到祁云初的声音,急忙地爬起身来,面对着祁云初,一张俊脸,眉头深蹙着,龇牙咧嘴地看着祁云初,抬手捂着下巴,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着控诉,语气委屈至极地开口:“云初。” 祁云初被严寒之这样充满委屈的眼神看得颇为不自在,也知道是自己刚才避开才导致这人摔在地上的,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哪个‘女’子看着这么一个男子的扑过来不选择避开啊,而且这本来就是她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到这里,祁云初就蹙着眉,傲着脸开口:“谁让你扑过来的。” 听到祁云初的话,严寒之的眼神更加委屈了,看了一眼相拥的苏浅白和楚汐颜,心口涩涩的。 面前这个一直挂在自己心口的‘女’子,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一身高强的武功,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而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他,若不是当初驸马离京之际,告诉自己云初会和他一道去定北城,那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行踪。 当知道云初就在定北城时,严寒之毅然地请旨要押运此次行军的粮草,追着祁云初来到定北城,经过十几日的长途跋涉,吃了多少苦,才到达定北城,这其中的酸涩也只有他知晓。 今日午时后到达定北城,却意外地从公主殿下那里得知她和驸马一起去见元二皇子了,心中深深地为她担忧,便和公主殿下一道在这城墙之上等着她的归来。 当真正看到她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时,心口的欣喜无法抑制,直接冲了过来想拥抱这一直思念的人,结果却遭到这么一个下场。 为什么每一次的追逐都是这样的结果,严寒之很难过地想着,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比起楚汐颜的那次更加的痛楚,更加难以让人自拔。 严寒之落寞地垂下了眸子,掩饰住眼眸底的悲伤,低声道:“是寒之冒犯了。” 说罢,便捂着下巴,瘸着‘腿’,转身离去了。 祁云初看着严寒之离去的背影,心口也是急躁的同时多了一分不爽,凭什么这人说走就走,虽然自己闪身躲开了他的拥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心口跃动的欣喜是‘激’烈的。 “云初。”楚汐颜看了眼严寒之渐行渐远,就快看不到身形的身影,转头对着祁云初解释道:“严大人午时到达的定北城,听闻你去会面元熙,便在此等候了至此,他很担忧你。” 听完楚汐颜的话,祁云初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心中暗骂了几句,真是个傻人! “莫错过了,刚才看他很难过。”苏浅白也应时开口,是他告诉严寒之,祁云初的行踪,也是想考验一下他是否会为了云初来定北城。 严寒之虽说不是****贵子,但是也是个官家子弟,根本就没吃过这种押送粮草,长途跋涉之苦,而自己和云初才到定北城没几日,严寒之就赶到了,可见这一路,他的心是多么急切的。 苏浅白很是满意严寒之作为,虽然他曾经是他的情敌,曾恋过楚汐颜,但是如今他喜欢的祁云初,也是掏心掏肺的那种,苏浅白便也不会多去在意。 祁云初抿了抿薄‘唇’,看着苏浅白和楚汐颜相拥时的温馨样,以及耳边萦绕着刚才严寒之那声喊着云初时那样充满欣喜的声音,脑中又同时闪过了严寒之刚才那样充满控诉和悲伤的眸子,心口不觉地一疼,有着很多不舍。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占据了自己心口这么重的分量。 意识到这点的祁云初猛地抬眸,转身,提气,向着严寒之离去的方向追去。 看到祁云初极快离去的身影,楚汐颜轻笑了两声:“这云初是动心了吧。”不然的话,这样一个张扬嚣张的人怎会如此焦急。 “嗯。”苏浅白闷闷地应了一声,揽着楚汐颜的纤细的腰肢的手也更加的用力。 觉察了身后这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同的楚汐颜疑‘惑’地转头,看着苏浅白,虽然这人脸上并无其他表情,也没有不满,只是似乎过于淡漠了,刚才那腰间的霸道也不是错觉,这是怎么了呢? 思虑了一番又一番,聪慧的楚汐颜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眼突然张开,好笑地看着苏浅白,不语,只是那充满揶揄和无奈的眼神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浅白。 原来这人是吃醋了! 是在在意自己单独和严寒之待了那么久,还是在意自己刚才为严寒之解释呢? 看着苏浅白的吃醋,楚汐颜并没有觉得无理取闹,反而心口划过了甜意,都说小醋怡情,看来说的不错啊。 苏浅白也看出了楚汐颜眉眼间的笑意,一时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避开了眼,看向了别处。 忽得‘唇’角传来温润柔软的触感,苏浅白讶异地回头,却见那人投入自己的怀抱中,双手圈上自己的腰身,在自己怀中似柔似嗔道:“傻瓜。” 这样两个简单的字一下子柔软了苏浅白的心口,没有回应这样的嗔怪,而是扬起了‘唇’角,伸手同样揽着她的腰肢,享受着这样充满幸福的拥抱。 城墙之上,原本有些庄严枯燥的城墙也因着这样萦绕着温馨之意的两人而变得柔和感‘性’,成为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线。 微风拂过,吹起两人的发丝,缠绕‘交’织,分不清谁是谁的,只知难以割舍,生死相连,一如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般。 多年后,大楚传颂着当年安阳公主殿下和驸马的情深时,那日在定北城墙之上守城的士兵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这令人向往的一幕。 第86章 又占便宜 另一边,定北城墙下。。wщw.更新好快。 祁云初运起轻功,自然很快就追上了严寒之的身形。 “站住!”祁云初止住了脚步,对着严寒之的背影喊道。 听到身后那人熟悉的喊声,严寒之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可是却在下一秒又毫不犹豫地抬脚朝着快速地离开。 “严寒之!”祁云初看到又抬脚离去的严寒之,恼怒地喊道,脚下足尖一点,身形一转,闪身到严寒之的面前,双手环‘胸’,冷‘艳’的脸上,凤眸微眯,带着危险冰冷的气息盯着严寒之。 “你敢走!”祁云初嫣红的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话语,甚至带上了自己身为暗祁之主的煞气。 严寒之被祁云初这样冰冷的气息看得脖颈后不禁发凉,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祁云初这样的神‘色’,但是他忧伤的眸子却仍是带着委屈地看着祁云初,似乎现在的她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人一般。 四眸相对,没有噼里啪啦的火‘药’味,而是卷起了淡淡的暧昧,良久良久,祁云初眸中的冰冷渐渐地褪去,换上了无奈之‘色’。 后者则是越发的委屈,看着祁云初的模样就像是个受到抛弃的小媳‘妇’一般,看着这个负心人。 祁云初看着眼前的严寒之,一身带着略微脏‘乱’的青‘色’华服,一手捂着青了的下巴,两道剑眉皱成一个大大的疙瘩,俊秀的脸上带着委屈之‘色’。清澈的眸子里竟然也有几分的雾气。 “好了,我帮你擦‘药’。”祁云初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无奈地看着严寒之,上前一步,拉下他捂着下巴的手,语气里的温和是她都没有觉察到的。 “哼。”严寒之撇开眼,抿着薄‘唇’,一脸倔强地说着。 看到这个原本温润的男子竟然难得傲娇了一下,祁云初不禁觉得更加地无奈了,拉着严寒之的手扯了扯,希望这人能理他一下。 可是严寒之却仍是熟视无睹地继续侧着脸,一副说不理就不理的样子,继续傲娇着,虽然面部没有松动,但是严寒之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当祁云初追上来的时候,严寒之就已经不生气,不过是看着祁云初这样难得低声温柔的样子,一时间贪心的想多看几下,所以才装作傲娇的样子。 祁云初眯起眼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严寒之,看到他侧着脸眼神飘忽,嘴角微扬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当下有些恼意地甩开严寒之的手,转身离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诶!别走!”严寒之看着‘欲’转身离去的祁云初急忙地扯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双手从后揽住祁云初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很怕她会像当初在严府一样从窗口飞身离去,让自己都无从寻找,而失了她的踪迹。 祁云初被严寒之这样的行动惊了一下,一瞬间鼻息间又充盈着那清爽的男儿味,既陌生又熟悉。 哼!又占便宜!自从认识他以来祁云初都不知道被如此抱过多少次,想她堂堂的暗祁之主,莫说如此放肆的动作了,要是敢稍微对她不尊重的人,早就一刻间死在了她的剑下,哪来能存活到现在,继续放肆。 祁云初微红了双颊,挣了挣双手想要挣开束缚,却换来了身后那人更加用力的抱着。 “放手!”祁云初不满地开口。 “我不,放手了又找不到你了。”严寒之执着地揽紧了祁云初的身子,娇小的身子在严寒之的怀里整个被包裹着,‘胸’口紧紧地贴着祁云初削瘦的背脊,感受到这人的单薄,祁云初更加心疼地揽着祁云初,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喂养她。 听着耳畔传来地坚定的声音,祁云初觉得心口跃动着心跳更加的明显了,暗骂了自己几声没出息,却还是软下了心,柔声地开口:“先放手,我去帮你上‘药’。” “那你不走。”严寒之沉默了片刻,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开口问道。 “嗯。” “那好。”严寒之这才安下心地松开了抱着祁云初的手,但是却还是紧紧地攥住祁云初的手不放。 一下子失了怀抱中的暖意,祁云初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意和失落,但是手心被紧紧握住的感觉又弥补了这样的失落。 祁云初垂首看着握着自己手心的那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一如既往的和这人的怀抱一般充满着暖意,再抬眸看着严寒之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丝丝的紧张感,似乎生怕自己挣开他的手,离开他一般。 看着这样子的严寒之,祁云初的心口不免酸涩了几分,这样担心害怕,这样委曲求全的严寒之哪还有当初那个被钦点为状元,打马御街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不该是如此,即便当初追求楚汐颜失败,他也是坦然洒脱地选择放手,可如今他对自己却是这样的,不舍得放手,没有任何的安全感,这一刻的祁云初不知道该是去开心这人对自己的执着还是心疼这人这般的委屈求全。 nbsp;祁云初握着严寒之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想给予他几分安全感,然后便拉着他朝着自己定北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绕过了街道,战争前夕的街道并没有往日的繁华拥堵,但是却也是有着零散的人群在外游逛。 这样长长的一条街道上,一位绝美冷‘艳’的黑衣‘女’子拉着一位青衫华服的俊逸公子倒也是为这不甚热闹的街道添了几分令人侧目而视的风景。 定北王府。 “大小姐。”‘门’卫们看到祁云初的归来,齐齐弯腰恭敬地喊道,这是楚汐颜当日吩咐下的事,仅一夜之间便使整个王府上下都知晓并遵从,这便是定北王府的规矩森严所在。 祁云初无视着‘门’卫们,直接拉着严寒之进了王府。 穿过庭院,途径后‘花’园,漫步其中,似乎又像当初在严府‘花’园时两人一同漫步时场景,如今时过境迁,同样相同的场景,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性’。 终于到了祁云初所在的庭院,听雨阁,是王府接待贵客的庭院。 打开房‘门’之后,祁云初拉着严寒之进入房间,将他拉到外室内的圆桌旁。 “坐好。”祁云初松开严寒之的手,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让他坐了下来,然后便转身进了内室,寻了伤‘药’出来。 祁云初走到严寒之的面前,将手中的伤‘药’放置到桌上。 严寒之虽然瘦弱,但是却并不矮小,站在祁云初的身旁硬生生地高了她一个头。因此,祁云初不得不俯下了身子,靠近严寒之,为他上‘药’。 祁云初拿过一旁‘精’致的白瓷小‘药’瓶,打开之后,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指,冰凉的指腹轻挑起严寒之的下巴,动作宛若一个流氓欺辱黄‘花’大闺‘女’一般。 严寒之被迫抬起下巴,眼神对上祁云初那张冷‘艳’的脸,感受着青紫的下巴上微凉的触感,摩挲过他光洁的皮肤,带起一阵心口的悸动。 静距离地看着祁云初那‘精’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卷,在眸下投下一片剪影,白皙嫩滑的肌肤,吹弹可破,削薄的‘唇’瓣轻抿,带着嫣红的‘色’彩,柔软而水嫩,十分的好看。 想到这里,严寒之被自己心口的想法震惊了,暗自唾弃了自己几分,可是却依旧移不开逐渐痴‘迷’的眼。 祁云初的指腹擦过‘药’瓶里淡黄‘色’通透的膏体,在那个青紫的下巴处轻轻地涂抹,一双凤眸认真地盯着严寒之的下巴,似乎没有发现严寒之那接近热切,好似要灼烧自己的目光。 感觉到涂抹的差不多之后,祁云初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盖上小‘药’瓶,直起了腰身,将‘药’瓶摆在桌上,开口:“一日三次,明日便可消下。” 身为暗祁之主,在伤‘药’方面可谓是收藏颇多,再加上现在有个神医哥哥,在这疗伤圣品上更是源源不断。 沉寂了片刻,却仍没有收到回复,祁云初挑眉,俯视地斜睨了一眼严寒之,后者则是依旧接近痴‘迷’地看着自己,只不过这次对上了目光之后,严寒之则是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再放肆。 胆小鬼!刚才那么放肆地看,现在却连看也不敢看! 祁云初在心底暗骂了他几句,忽得眸子闪过一丝狡诈,再度地俯下了身子,素手勾起严寒之的下巴,在他惊愣的目光中,渐渐地低下了头,慢慢地靠近,眼眸带着妖娆妩媚地盯着严寒之的眸子。 严寒之看着越贴越近的祁云初,这样的妖娆‘诱’人的她让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停止了,心跳也在这个时候失去了跃动的能力。 感受着那样扑面而来的清香萦绕着自己的鼻息,严寒之那俊秀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润,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既忐忑又兴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只是,待祁云初完全地贴近了严寒之的俊脸时,那嫣红的‘唇’瓣和紧张的薄‘唇’就差一公分的时候,祁云初停了下来,发出悦耳的轻笑声:“胆小鬼!” 薄‘唇’上没有想象中的触感,而耳畔却响起了那人的轻笑声,严寒之猛地睁开眼,却望进了一双带着戏谑的眸子,那里面有着对他胆小的嘲‘弄’,似乎还夹杂了些许的不满。 此刻的严寒之,脑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每一次里面都是与祁云初相处的场景,是灵动的她,是狡诈的她,是恼怒的她,是冷酷的她,还有现在妖娆妩媚的她。 不论是哪个场景,都是她,而自己的脑中也只剩下了她,最后化成了刚才她嘲‘弄’自己胆小鬼的画面。 不知道为何,一直在祁云初面前不敢惹她生气的严寒之,这一刻却不想再顾虑什么,无论是胆小,还是胆大,他都认定她,他都不愿意离她而去。 想到这里的严寒之,突然‘挺’直了背脊,伸手揽住祁云初‘欲’起身的腰肢,将她压下自己,而自己也仰起了脖颈,贴上那一直吸引着自己的红‘唇’。 第87章 那我允了 被这样光明正大地占了便宜的祁云初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实在不能相信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居然胆‘肥’了,敢这么公然地调戏自己。(.无弹窗广告)-.79xs.- 只是,按照常理,这个时候的自己早该挥出一掌,拍死这个放肆的家伙,可没由的,心底有种莫名的不舍,莫名的想要去迁就他的行为。 就是因为这样的一时间的犹豫,让那个本来有些忐忑的男人,一下子胆更‘肥’了,一手揽着祁云初纤细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迫使她的红‘唇’更加贴近了自己的薄‘唇’,缠意绵绵悱恻间,充斥着亲密的气息,以及丝丝不可忽视的幸福感萦绕其中。 良久良久之后,等到两人的呼吸都无法通畅时,严寒之方才放过祁云初,而此刻的祁云初早就软瘫在严寒之的怀里,自己也不知何时,横坐到了严寒之的大‘腿’之上,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头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从那里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然后静静地平息着自己的内息。 活了十七年,这还是第一次祁云初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肺中的空气都要被掏空了一般,想当初自己进入暗祁,在生死决斗间都不曾如此,没想到此刻却因为这样的一个轻轻的‘吻’就缴械投降了。 实在是侮辱她暗祁之主的称谓啊! 祁云初在平复内息时仍旧是不平衡地想着。 而严寒之则是双手揽紧祁云初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俊脸上带着满足,带着眷恋,更带着坚定地开口:“云初,我爱你。” 严寒之不想再犹豫了,一直以来没有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也没有去悟彻自己的心意,直到刚才那样的一个轻‘吻’中,他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好似中了她的蛊‘惑’一般,不想再离开她,也无法去承担失去她的踪迹的那种痛楚。 耳畔响起严寒之坚定的话语,祁云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口剧烈的跳动,以及从这人的‘胸’口传来的同样紧张剧烈的跳动声。 无法忽视的是,祁云初的‘唇’角因着这句话而高高扬起的弧度。 虽然此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会有个男子,这样的喜欢你,这样的不去计较,不去在意你到底从哪里来,你到底是谁?但是这种感觉并不算差,甚至有些欣喜,祁云初也没有再去忽视自己心底一直跳动的情感,但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却仍是叫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可知道我是谁?”祁云初放下揽着严寒之脖颈的手,就这么温顺地靠在这个温暖干净的怀中。 “不知道,但是你是云初。”严寒之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回答道,他有过猜测,有过想法,但是那又如何,他只要知道眼前这人是云初便可。 “呵~”听着严寒之的答复,祁云初轻笑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中听不出到底是何情绪,似嘲讽,似喜悦。 沉默了片刻,在严寒之有些焦虑不安时,祁云初再次开了口:“我姓祁,名云初。” 祁,姓祁! 自幼饱读诗书,熟知****历史的严寒之自然知道祁乃是前朝祁国的国姓,而云初说她姓祁,难道她是前朝皇室? 一想到这,严寒之有些僵硬了身子,时间似乎停留了在这,静静地不语,没有其他的声响。 面对这样的严寒之,祁云初没有嘲讽,也没有冲动地起身离去,反而是安稳地靠在严寒之怀中,不知道为何,祁云初这一刻选择去相信这个男子,坚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不会因为一个祁姓,一个可能是前朝余孽的罪名而推开自己。 一如当初毫不犹豫地冲自己喊着:自己什么都不在乎,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一句简单而又执着的话照亮自己原本灰暗的心,深深地刻在了祁云初的心口。 果然!虽然严寒之并没有让祁云初失望,但是却也是哭笑不得。 “云初,如果你是公主?那是不是看不上我了。”严寒之有些哭丧着脸,拉起祁云初的肩膀,对上那双因着方才的轻‘吻’而已然泛着水汽的眸子。 严寒之思考了一番,正着脸‘色’,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细数优点,“虽然我不是什么贵族子弟,但是好歹也中过状元,现在也位居正三品,俸禄也可以养活你,模样也算清俊,总体上也不算差,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嫌弃我。” “噗呲……”祁云初想过严寒之或许不会在意,或许会在意,却没想过他是这样的反应,是这样的另类地担忧自己是不是会遭到嫌弃,一时间没有忍住地笑了出来。 “我不管,如果你嫌弃我,我也要赖上你。”严寒之看到笑出声的祁云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接无赖式地开口。 堂堂一个户部‘侍’郎,饱读圣贤之书,居然跟个市井无赖一般,学会此等无赖之招,祁云初倒是惊讶了,不过她却仍是开口问道:“严大人,你可知包藏前朝余孽是 死罪?” 听到祁云初的话,严寒之沉默了,俊眉拧在一起,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可是在对上祁云初的脸时,突然豁然开朗般张开了眉眼,对着祁云初说道:“那我们可以逃,你武功那么高,肯定能离开楚都的,然后找个谁也不认识的乡下,我教书来养活你。” 逃? 祁云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严寒之,这人怎么总是有这样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逃到哪里去呢?难不成和自己回暗祁? 虽然祁云初觉得严寒之的想法有些幼稚,但是看着他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却还是很感动地看着严寒之,一双凤眸中泛着熠熠光辉,十分地开怀。 “那你知不知道我原是干什么的?”祁云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也不想再去顾虑一些事情,就这么做一场豪赌,如果输了,那么她也将败得一败涂地。 虽然她知道楚战他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在意苏浅白是前朝太子的身份,或许是上辈子的情份让他们不去介意,但是不代表可以堂而皇之地揭开他们的身份,否则对于整个大楚而言,这都将是场不小的冲击。 所以,严寒之,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侠盗?”严寒之想了想,当初看到祁云初面对那些杀手时,那样凌厉地杀招,却又觉得不像,若只是侠盗应该是轻功方面了得才是。 于是又猜了猜,“莫不是杀手?” 严寒之想起当日那样冷漠的祁云初,与那些漠然的杀手竟有几分相似,所以不免大胆地猜测。 “嗯。”祁云初讶异于严寒之竟能猜测到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却没有矢口否认。 “嗯,但是我觉得太危险了,你可以不干吗?我可以养活你的。”严寒之慎重地开口,他没有去在意祁云初是杀手的问题,或许聪颖的他早就发现祁云初有形无形中‘露’出的一些问题,只是从来不去在意而已。 听着严寒之的话,祁云初坐起了身,目光如炬,一双凤眸里透着无尽的温柔,看着严寒之,想从这人的表情中看出一分的松动,可是并没有,有的只是被看得羞涩地避开眼的模样。 祁云初定定地看了严寒之良久,才飞快地探出两只手,欺上严寒之的双颊,捏着他,张开了眉眼,扬起嫣红的‘唇’瓣,开口:“好,那我允了。”如果你愿意这般对我,那我就允了,允了你的爱,允了你的情,允了自己接受你。 “嗯!”严寒之很兴奋地开口回应着,这是他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最为开心的事情,追寻至此,终于得到了回应,就好比在沙漠中的‘迷’途者找到了绿洲一般的‘激’动。 严寒之双手按住祁云初捏着他脸颊的手,放置到‘唇’边,印下一‘吻’,然后将它移至自己的‘胸’口,按在心跳动的那个位置。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再没有忧伤,而是布满了真诚,酝酿了许久,严寒之才认真地开口:“云初,不论你是祁云初,还是云初,你都是我认识的云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一切,但是我会让你拥有我的一切,我……会……嗯,我……要……” 说了几句感人的话,严寒之便有些词穷了,在朝堂上游刃有余,面对策论都能侃侃而谈的‘侍’郎大人如今却词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硬生生地将一张俊脸憋红了。 “噗呲……”祁云初本来听到严寒之前面的话时还有些感动的,还想说这傻人什么时候会这些甜言蜜语了,可是后面词穷了的他却显得更加的真诚,也带着几分傻气的可爱,所以祁云初便很是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云初。”严寒之拉拢着脑袋,瘪着嘴,很是不满地开口。 “嗯~”听出了严寒之语气中的些许不满,祁云初挑了挑好看的眉梢,拉长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威胁,彷佛在说难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看到这样子的祁云初,严寒之的脑袋缩得更明显了,虽然知道这人在逗自己玩,但是严寒之却也不敢亦是不愿违背她的意愿,就想这么宠着她,让她在自己身边拥有无限的开怀。 “呵呵。”祁云初一双凤眸带着笑意,带着柔和,凝视着严寒之这样一副无奈受气的模样,心口暖暖的,揽着他‘精’瘦的怀抱,头不自主地靠在他的‘胸’口处,轻笑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如何也无法平下。 第一次,面对祁云初如此明显得亲昵地投怀送抱,严寒之愣住了,耳畔似乎还萦绕着她刚才那轻灵悦耳的笑声。 愣了片刻的严寒之才回神过来,揽上祁云初的腰肢,面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一定会用力地攥紧,不让它逃离。 斜阳的余晖打进房‘门’,散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似镀上了一层暖意的光辉,映入人心,不自觉地软下了心湖,卷起了‘波’澜。 第89章 这个祸水 元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楚汐颜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令自己缴械投降,看着众将士纷纷呕吐不已,脸‘色’惨白的模样,心口一阵懊恼和自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79小說然而自己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胃里的翻滚也在不断地叫嚣着,现在没有沦落到和他们一般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即便如此,定北军的围绕和敲击却仍没有停止,而元军的状况却越来越严重。对此,元熙愤恨地盯着最外围那个戎装着身的绝美‘女’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纯白的丝绸,朝着上空一抛。 瞬时,在丝绸落地时,楚汐颜很是满意地开口:“收。” 一声令下,原本还在敲击和转动的定北军应时停了下来,并且散开来队形,又恢复了原来的弯月阵型,而此刻的元熙也松了一口气,可是苍白的脸‘色’还是诉说着她刚才隐忍的痛苦。 楚汐颜策马从弯月的缺口上前,开口:“元二皇子。” “呵,大楚的安阳公主殿下,圣将军之称果然名不虚传,偃月阵用得如此传神。”甚至还熟透了元军的弱点,竟还能用于陆战中,这是元熙佩服之一,她明白元军的弱点,所以对战时采用陆战,却并没有料到楚汐颜居然可以将元军的弱点加入到陆战中,令人防不胜防,溃不成军。 “过奖,元二皇子能将锋矢阵与冲轭阵融合也非凡人。”关于这一点,楚汐颜并没有夸大,在她眼里,元熙确实个军事人才,她也是赢在了元军的弱点之上。 “呵,楚汐颜,我不如你。”元熙垂下眸子,略显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知名的深意,是啊,我便是不如她,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认可她,所以骄傲自大,并没有多去探索定北军的弱点,也没有去好好思索战略,果然是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看到元熙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低头,楚汐颜讶异地挑了挑眉稍,眸中划过深沉,开口:“元熙,你很好,但是为了他,我不会输。” 闻言,元熙抬眸看向楚汐颜,后者的目光充满着熠熠光辉,似乎在为刚才口中的那个他而欣喜,一种幸福的余晖萦绕在楚汐颜的周遭,令元熙‘迷’失了眼。 直到现在元熙才明白过来,他们两人是他人所无法‘插’足的,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是彼此,只愿为彼此付出一切,就像一向淡薄的苏浅白会为了楚汐颜涉入‘阴’谋阳谋中,而一向高傲的楚汐颜则是愿意为了护着苏浅白接受自己的挑衅。[] “多谢手下留情。”元熙对着楚汐颜拱手道,虽然这一场比试是点到为止,以白绸为期,输者抛之,但是既是斗阵,那又怎能避免不会受伤呢?而如今的元军也是呕吐而已,并未受伤。 “不谢。”楚汐颜同样拱手回应道。 四眸相对,两个同样优秀,同样倾绝天下的‘女’子同时间笑出了声,不打不相识说得正是此理,虽然元熙败了,但是她心服口服,虽然她与他有缘无份,但却不后悔与之相遇。 元熙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城墙之上的那抹‘挺’拔的身形,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带着惨败的五千兵马依旧‘挺’直着背脊离去,丝毫没有落败者的姿态。 这便是元熙,爱而不得便放手,洒脱的似乎让人不可置信,但是元熙的处境和自幼生存的环境便要求她克制自己的‘欲’念,不许对某人某物太过眷恋,因为那样只会成为一种羁绊。 楚汐颜看着这样姿态的元熙,不禁眯起了眼眸,对于这样潇洒自如的元熙不能不说佩服,这样的人总会成为大楚的威胁,不过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修儿自己走了。 诶…… 楚汐颜轻叹了一声,便收回了视线,带着兵马入了城。 一进入城‘门’,楚汐颜便看到那个独自站在城口大道的男子,如遗世独立般的气质,负手而立,嘴角含笑,眸光柔和地望着自己。 看到这样子的苏浅白,楚汐颜就来气,这个祸水!怎么就这么招人,想起自己到定北城时不断受到元熙的挑衅和计谋围攻,楚汐颜的心口就是愤愤不平啊。 当下便决定无视这人,依旧是策马向前,绕过这人,继续朝前走。 可是却在下一秒,自己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腰肢也被某人揽着,带着几分霸道,几分柔情。 楚汐颜暗下决心要不理身后这人,可是在这样的亲昵下,鼻息间又是那样的清清浅浅的‘药’香萦绕,不自觉地就让自己放下了紧绷着的心神。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楚汐颜便也不再挣扎,直接靠在了苏浅白的身上,松掉手中的马缰,闭上了眼将自己完全的‘交’予他。 昨夜接到元熙的挑战信,为了宣示主权,一举得胜的楚汐颜彻夜未眠地制定谋略,今早又亲自点兵,而后又是率军对战,心神早已疲惫不堪,所以就把原本要身后这人好看的决定先抛之脑后,待她清醒过来再说。 苏浅白感受到怀里那个小‘女’人有些颇为赌气的行为,无奈地扬起薄‘唇’,双手自她的腋下穿过,抓起马缰,眼神冷冷地斜视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将士便收回了视线,控制着马儿的缓缓前行,放柔了所有的动作,好让楚汐颜能够好好的休息。 身后那些浩浩汤汤的军队在收到苏浅白那寒彻的目光时,都停下了动作,仿佛被冻在一般看着他们的驸马爷揽着公主殿下越走越远。 “咝……好冷的眼神啊。”待苏浅白和楚汐颜走远了之后,曹爽才堪反应过来,坐在马背上的他,双手不由地覆上自己的双臂,上下摩挲。 “驸马,对公主正当是护得紧。”赵子匡也不禁的感叹道,刚才在城墙之上,看着驸马那眼神一瞬不瞬的直直地看着公主,面如寒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松懈,而现在为了让我们不要吵着公主甚至还放‘射’着那样冰冷的目光。 “真当是后生可畏啊。”章云抚了抚下巴处蓄长的胡子,晶亮的眸子尽是对刚才的那场斗阵的佩服,楚汐颜的智谋他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有料到那个元二皇子也非常人,幸而公主更胜一筹,想到这里,章云就有些不满地瞪了一样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没用的样子,着实气人。 章赫‘摸’了‘摸’鼻子,被自家爹爹瞪得那叫个无辜啊。 听着周围的人的一言一语,秦睿没有出声,而是选择默默地离去,希望能找个无人的角落沉寂一下自己的心,让它不那么酸痛。 他想付出,他想示好,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机会,这是他感到最无力的地方,在苏浅白没来之前,他似乎还有一丝的机会,至少可以对楚汐颜好,但是苏浅白一来了,他却连一丝丝的机会都没有了。 然而让秦睿感到最无力的是,他都觉得苏浅白很好,连自己都觉得情敌好得过分,那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困啊,回去补个眠好了。”在众人都望向前方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悦耳嚣张的声音。 “严大人。”章赫转过身看到那个绝‘色’的黑衣‘女’子愣了一下,但是随即便朝着黑衣‘女’子身后的严寒之行了个礼。 本来严寒之只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按道理应该和章赫这个边疆守将官职相当,只不过此次严寒之是奉旨押粮前来的钦差大臣,所以章赫才礼让三分。 “章老将军,章将军。”严寒之同样回礼道,没有任何的倨傲,嘴角浮现的是一派温润之‘色’。 “严大人此次押粮辛苦了。”章云笑着开口,他可是很看好这个年轻的户部‘侍’郎,为人正气又满腹才华,不出数年定然是官拜丞相之质,况且那个李询也…… “哼。”祁云初双手环‘胸’,鼻息间若有若无地发出了一声嘲‘弄’之声,脚步轻盈,踏雪无痕般地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朝前走去,而身后的严寒之则是朝着章赫他们无奈一笑,便立刻跟上了祁云初的脚步。 远远地看着严寒之在祁云初身旁不断讨好的模样,曹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说道:“严大人他怎么这般样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章云抚着胡子,似乎经验颇足的说着,甚至还把眼神在其他几个身上逗留了一番,便哈哈大笑地离去。 而后的几人则是‘摸’不着头脑的无言的对视着。 日头攀过了最高点,渐渐地斜挂在西边的天际,金黄‘色’的光辉也被火烧云般的‘艳’红所取代,在偌大的天际铺上嫣红的薄纱般,煞是‘迷’人。 不甚明亮的房内。 ‘床’榻上,苏浅白侧身支起身子,眸子凝视着怀中沉睡着的‘女’子。 如画一般‘精’致的眉眼,洒落的青丝整齐地摆在肩侧,恬静的睡颜上红‘唇’轻抿着,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许是落在身上的视线过于灼热了,原本安静睡着的那人也不住地掀起了眼帘。 尚未清醒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带着‘迷’茫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怜爱。 “汐儿。”‘迷’茫中的楚汐颜忽得感受到脖颈处传来那灼热的呼吸声,一声软软柔柔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还未说话,楚汐颜先是被苏浅白这样大胆的行径清醒的眸子,可是下一秒昏睡前的想法也突然回到脑中,随即便是清冷地声音响起:“驸马,还请自重些。” “娘子。”苏浅白仿若没有听到楚汐颜的训斥一般,薄‘唇’轻贴在楚汐颜小巧的耳垂旁,似轻‘吻’着呢喃地开口。 这样的一声娘子,倒是真正地彻底地红了楚汐颜的脸颊。再发觉自己脖颈处的温热,楚汐颜更是警惕心大起,依着几次经验,若是此刻不阻止,那么等下“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当下,楚汐颜便探出手,捏住苏浅白俊美的脸颊,迫使后者从自己的脖颈处抬起脑袋。 楚汐颜看到自己被蹭的有些凌‘乱’的中衣,羞涩地揽紧衣领,目光不善地看着苏浅白,继续捏着他的脸颊悠悠地开口:“驸马,今日本宫不招寝。” 第93章 三气元熙 元营主帐内。(.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二皇弟,近来可好啊?” 元煦的人未到,声倒是传进来主帐内。 跟在元煦身侧几位华服男子和戎装将军为元煦掀开了主帐的卷帘,而此刻的元煦则是负着手,迈着大步,‘挺’直‘胸’膛,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当日被元熙训斥得灰头土脸的样子。 “大皇兄。”元熙身着暗紫‘色’的蟒袍,端坐在主案上,看着身着杏黄‘色’蟒袍的元煦这么嚣张地走了进来,眉头微蹙,有着几分不满地开口:“这是营帐。” “呵,本太子自然知道,商讨军事此等大事,本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莫不是没有聆听的权利?”元煦挑了挑眉稍,面相称得上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故作的正气。 “你!”一旁看不下去的胡渣将军想要起身,却被元熙制止住了,元熙转头看着元煦,对上元煦那张充满不屑的脸,眸中划过一丝深意,良久才开口:“自然,大皇兄请坐。” 元煦斜睨了一眼胡渣将军,也不去计较他的无礼,毕竟此刻他的心情甚好。 所以元煦直接迈开大步,走到位于元熙最下方的位子,撩开衣摆,大方地坐了下来,而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元熙身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在相貌上和自己有一两分相似的二皇弟。 虽然刻意地掩饰了,但是元熙苍白的脸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状况,想到这点,元煦也算实实在在地安下了心。只是看着元熙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其他的深意,今日这虚弱的二皇弟看起来怎么多了几分‘女’气? 虽然元熙和元煦有几分相似,但是元熙的眉眼却比元煦‘精’致许多,轮廓也是柔和很多,尤其是那长卷的睫‘毛’让人很觉得很‘女’气,按道理这样偏‘女’相的模样早该引人怀疑才是,但是也是元熙平日里所刻意制造的温和儒雅的形象让元熙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秀气的男子。 元煦皱着眉,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元熙,那平坦的‘胸’口和凸出的喉结,暗自骂了声自己蠢,元熙怎么可能是‘女’子,莫不要说与他斗了十几年,更何况堂堂一国皇子若是‘女’子岂不贻笑大方,父皇就算再宠爱元熙也不至于分不清元熙究竟是‘女’子还是男儿吧。 想到此,元煦收回了视线,吊儿郎当地听着他们的长篇大论。 “二殿下,这楚军可作何打算,如此难以对付。(.棉、花‘糖’小‘说’)”胡渣将军皱着一张国字脸,认真地问道,他没有想到二殿下居然也失败,虽然上次的计策失败,但是却不妨碍他追从的心,而昨日二殿下又失策,这可见楚军确实不易对付。 “这点,熙已有数,需从长计议。”元熙蹙着眉,温和地说道。 “斗不过人家就斗不过,何必惺惺作态呢?倒是掉了我大元皇室的姿态。”元熙的声音刚落,身侧就传来讽刺味十足的声音,而后又是一阵公然的嘲笑声。 “大胆!”胡渣将军看到元煦身后那几个纨绔子弟的肆意地嘲笑,顿时火气上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开骂:“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嘲笑二殿下!简直不知死活!” “放肆!太子殿下在这里,你一个小小的领军,也敢出言不逊!你置皇权于何地!”元煦身后的胡青山应时开口,甚至将矛盾引发到了皇权之上。 “我,我没有,我骂得是你们,不是太子殿下。”胡渣将军涨红了脸,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还敢狡辩,真当是藐视太子殿下!”胡青山眯起绿豆眼,继续出击。 “我我我……”本就是大老粗只知上战场的武将的胡渣将军怎会是这巧言善辩的文人的对手,所以一瞬间就被堵得说不出口,唯有将眼神放在元熙身上,祈求帮助。 元熙抬眸,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胡渣将军,随即将视线落到元煦身后那个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身上,淡淡一瞥,不在意地开口:“你是何人?” “学生不才,胡青山。”胡青山恃才傲物地看了一眼元熙回答道,好似现在他就是元煦一般,可以对待元熙如此的无礼。 “哦,原道是有功名在身,难怪了。”元熙听到胡青山自称学生便也明白,在元国凡是有功名在身,皆可自称学生,以算是对其的尊重。 元熙顿了顿,随即视线中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眸光锐利而深沉地看着胡青山,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瞬时让整个营帐的温度都降下了几度,而后者则是被看得背脊阵阵发凉。=,冷汗直冒。 威慑了许久,元熙方才收回视线,悠悠开口:“只是在本皇子面前此等姿态,回话尚且不用敬语,胡青山你可是在藐视本皇子?还是藐视本皇子身后的元国?你可知本皇子要你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还是你以为大皇兄会为了你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淡淡一句话,三个轻飘飘的问语,没有多少起伏,却是叫人无法轻视,在面对这样的威压下,胡青山陡然间跪了下来,直呼二皇子恕罪。 胡青山低着头,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这个看着瘦弱的二皇子竟然有如此的气势,那样的气势根本就是这个太子殿下所比不上的。 “二皇弟,就不必和一个奴才计较了吧。”元煦看到胡青山如此没用的样子,虽恼怒却也不能不维护,毕竟这胡青山的某些计谋尚且可用。 听到元煦的话,元熙凉凉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元煦,随即淡然地开口:“既然大皇兄都这么说,熙自然给面子,只是大皇兄以后养狗的时候记得多擦擦他的眼睛,省得蠢过头。” “多谢二皇弟提醒了,为兄自然省得。”元煦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元熙,这个人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却又让人无从反驳,可恶!都病成这样子了,还是这么地令人讨厌。 病! 对了!你不是病了吗! 元煦看着元熙苍白的脸,果然刚才的争吵让他的额头冒出些许的细汗,哼!让你横,看不活活气死你!想到这里,元煦的眸子一转,随即带上虚伪的笑意。 “二皇弟啊,为兄听闻你病了,你看你身子虚弱的,脸‘色’苍白的,这群人还不让你休息,简直大逆不道,听为兄的话,好好休息,不然若跟兰贵妃一般那可如何是好?为兄可不希望你等不到为兄登基之日。” 元煦的一番话讲得真的是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元煦真的是有多关心他这个弟弟。 实则这话语中是句句在讽刺元熙早死,短命,甚至还对元熙的母妃兰贵妃出言不逊,大有诅咒这两人早死的意思。 而元熙在听到元煦的话时,果然不负众望地顿时气得青筋直冒,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铁青一片,“你、你、你……咳咳咳……”元熙连喊了三声的你便止不住气血地翻滚,立马掏出素白的手帕,捂住薄‘唇’,直直地咳了起来,一阵阵地剧烈的咳嗽,呛红了元熙苍白的脸。 “二殿下,你怎么样啊?”胡渣将军和身侧的几位将军看到元熙此等模样,均是心焦地上前一步,询问道。 “诶呀,二皇弟啊,你如何了?千万不要咳出血啊,万一咳严重了,倒在兰贵妃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可就严重了。”元煦也貌似着急地开口道,只是那端着茶杯,轻酌的悠闲模样,真当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着急之‘色’。 “你!噗……”元熙听到元煦的话,咳得越发得严重了,甚至喷出了血,嫣红的血喷洒到素白的手帕上,晕开了一抹刺眼的红,刺煞了在场的人的眼。 “太子殿下,你少说点吧。”胡渣将军实在看不过元煦这般的侮辱,元国上下谁不知道元国的二皇子殿下是个孝心十足的儿子,对于自己母妃孱弱的身子一直努力地照料着,可如今元煦不仅咒元熙死,更咒兰贵妃死,那不是拿刀捅元熙的心吗? “本太子说的是实话,况且本太子也是关心二皇弟,你看他咳成这个样子,还吐血了,看来真当是命不久矣啊,幸好元国还有本太子这样身强力壮的血脉可言传,你们说,是吧?”说罢,元煦还煞有其事地朝着身后的几人询问。 “太子殿下说的自然是。”身后的纨绔子弟都纷纷回应道。 “你!”元熙看着元煦那副得意的样子,又一次气得怒火攻心,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了主案上。 “二殿下!” “二殿下!” “……”看到元熙昏了过去,胡渣将军们都赤红着眼上前扶着元熙。 “放肆!”元煦看到元熙要被他们扶着时,当即怒喊道:“二皇弟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这群粗野之人可以随意碰触的!滚!” 元煦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到地上,引起清脆般的声音,颇有些怒发冲冠的样子,“全给本太子滚,二皇弟自有本太子照料。” 说罢,元煦甚至上前一步,揽过了元熙的身子,触及时的柔软和吸入鼻息间的清香倒是让元煦怔了怔,不过想到怀里的这人是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元熙时,便也很快就清醒过来。 元煦无视众人的呆愣和怒视,扶着元熙走入了主帐后的内室里。 扶着元熙瘦弱的身躯,没有‘花’费丝毫的力气,元煦很快就移到了‘床’榻处,直接手一松,将元熙抛到了‘床’榻上,看着四仰八躺的元熙,元煦倒是好心的将她的脚丢到‘床’榻内,然后将一旁被子拉过来,一盖,便也完事,拍拍双手,得意地看着昏‘迷’不醒地元熙,嘴角的嚣张的弧度一直都平不下来。 “元熙,你也有今天,等本太子解决了事情,再来解决你!哼!”元煦朝着元熙狠狠地瞪了眼,方才转身离去,走出内室。 而等到元煦彻底退出内室时,‘床’榻上那个本该神智不清、‘性’命堪忧的人,睁开了一双黝黑的眸子,里面流动着的都是满满的嘲讽。 元煦…… 第95章 越发无赖 对于那个躺在内室里的与他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唯一的兄弟,元煦可是没有丝毫的情谊可言。(.棉、花‘糖’小‘说’),最新章节访问:.。79小說自小他便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温润的弟弟是自己登上九五至尊最大的屏障。 而自己的父皇,那个站在顶端的男人,他的眼里只有他那个病怏怏的‘女’人和他们之间的宝贝儿子,根本就没有自己和母后的存在,若不是母后的氏族强大,而自己又身为嫡长子,有祖制庇佑,不可轻易废掉,不然自己的这个太子之位恐怕早就没了。 既然你的父皇眼里没有我们母子,没有你这个太子,那我们又何必需要他,煦儿,你是元国的太子,这元国本就是属于你的,记住这一点,莫要让任何人抢走你的皇位。 元煦想起了他母后从小告知他的话,而他也是如此认为的,既然父皇不要我,那即便我造反又如何,而那个什么弟弟要抢自己的皇位,那么杀了便又如何,所以对于要杀了元熙,元煦是丝毫没有愧疚之感可言。 “不过记得处理隐匿一点,好歹是本太子唯一的皇弟,走也要体面点。”元煦轻笑地说道,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意。他早就想要元熙死,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面对这么大的时机,他怎么会放过。 而身后胡青山看到这样子的元煦也是胆战心惊,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胆大,竟然要在军营里杀二殿下。 “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吧,如今战事吃紧,若是此刻二殿下此刻出事,怕是要动摇军心,对大局不利啊。”胡青山紧锁着眉头,劝解道。 “哼!本太子不会放过他的!”元熙一点都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一刀砍了元熙了事。 “太子殿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十年!本太子早就等了十几年了!”元煦怒气冲冲地吼道,从元熙第一次抢走自己所有的风头起,他就痛恨元熙,痛恨这个事事都比自己强的皇弟,痛恨这个被元国上下都追从赞誉的二皇子殿下。 “太子殿下,既然等了十几年,又何需在意这几日,如今殿下大权在握,只要皇后娘娘成功,到时也可行动,况且只要二殿下不死,做些小动作让他长病不起也是可以的。”胡青山眯起眼来,在元煦耳旁轻声道。 元煦皱着眉听着胡青山的话,深呼吸了好几下,沉着眸子良久,才慢慢地将心底的气平了下去些,而后开口:“既然如此,那就给二皇弟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以示本太子对二皇弟的兄长之意。(.)” “是。”看到终于平下怒气的元煦,胡青山才缓了口气,果然,这太子殿下就是个冲动的人,幸好摆平了,不然可真的要坏了大事。 元营帐外。 胡渣将军硬是被黑袍大将拽出之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地一把甩开黑袍大将的手,怒气冲冲地喊道:“老黑,二殿下还在里面!你就不怕二殿下有什么危险吗?” 黑袍大将看着其余几人与之都是一副愤慨之‘色’,不禁摇了摇头,敛着眉,拉着众人移至偏远地区,压低声量严肃地开口:“诸位兄弟,认为二殿下是何许人也?怎会如此轻易就中了太子殿下的计策?” 突然被这样的问题问得怔住了众人,也恍然过来,对啊,二殿下足智多谋,与太子殿下斗智斗勇多年,从未吃过亏,如今岂会如此轻易就倒下,可是刚才那样的苍白的脸‘色’和吐出的血液看起来都不假啊。 “我知众位兄弟的疑虑,但是我相信二殿下,定然有他的道理,在事情还没有明了的时刻,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保住了二殿下的亲兵,不让太子殿下有机可乘。”黑袍大将诚恳地对着众人说道,刚才在营帐内,他就看出来太子殿下的杀意,所以才会退其一步的固守阵营。 被这样的劝解说住了的众人,沉默了片刻,都在各自深思着。 “此话有理,还是黑大哥深思熟虑,我老田就听黑大哥指挥。”某位戎装将军义正严辞地说道。 “我们也是。”其余的几人包过胡渣将军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便也统统想透地附和道。 “嗯,我相信,二殿下不会让我们久等的。”黑袍大将看了眼众人便也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就示意着众人解散,不要过于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黄昏,天边又换上了一幅烧红了的火云图,定北城的黄昏更是带着几缕边境的肃然之气,并不似楚都的繁华温和。 定北王府,郡主院的寝宫内。 偌大的‘床’榻之上,楚汐颜穿着纤薄的中衣,盖着薄被,侧卧着,单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一双美眸,带着温柔的神‘色’,定定地看着自己身侧,睡得正沉的俊美的男子。 棱角分明的脸型带着十足的男子气概,一双锋利的剑眉嵌入其中,紧闭着的双眸下是高‘挺’的鼻梁,薄而适中的‘唇’瓣勾着一抹惬意满足的笑意,带动着双颊。 其实苏浅白的五官很立体,如果单个拆开看的话,每一处都显示着一种桀骜不训的姿态,可是合在一起之后,配上那张白皙的脸,倒显得柔和了几分,处处显透着出尘之气,让人不堪亵渎。 尤其是现在身着白‘色’中衣的模样,更像位不食烟火的谪仙。 只是…… 楚汐颜将眸光落到他右眼角处的伤痕,那处的伤口很深,已然痊愈的伤口只剩一道深陷入肌肤之中的痕迹,而蔓延到下颚处的伤痕如今已浅到看不清。 这道伤痕是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痕迹,虽然楚汐颜不想在苏浅白的这张俊美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这道伤痕却例外,不是无法面对的愧疚,而是一种使爱情长久的提醒。 对于苏浅白而言,这是在提醒他永远不可以再骗楚汐颜,而对于楚汐颜而言,这是在提醒她永远都要相信苏浅白。 楚汐颜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伤痕,没有丝毫的介意地收回了视线,曾一味地因为这些钻进了死胡同里,不能自拔,是面前这个男子用他的柔情,用他的执着,用他平凡的糕点将自己拔了出来,而自己又怎会再去傻傻的辜负呢?去让这段感情抹上灰暗呢? 凝视久了,楚汐颜不自觉地伸出纤长的葱白‘玉’指,微凉的指腹轻扫过他的眉眼,最后停留在那微扬的‘唇’角处,轻点了几下,美眸流转间似乎想起什么令人开怀的事情一般,眉眼带笑,红‘唇’高扬,‘露’出了一个倾绝天下的笑容。 那人今早无赖地扯着自己要求陪同一起休息的模样倒是着实可爱啊。 而那个被这样的挠痒般的触感所扰醒的苏浅白,在一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张魅‘惑’的笑颜,不觉地闪了神,配合着初醒时‘迷’茫,目光保持着呆傻地望着。 难得看到这个一直淡然地苏浅白一副呆傻的模样,楚汐颜‘唇’瓣处的笑意更甚,将点在苏浅白‘唇’角的的手指移至他高‘挺’的鼻梁,配合着拇指,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调侃道:“驸马爷,傻了吗?” 耳畔又响起了熟悉的声调,苏浅白很快就回神过来,‘迷’茫的眸子也迅速聚焦,恢复往日的深邃,看着这个胆敢调戏他的‘女’人,他也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汐儿,莫不是还想?” 还想……?想什么?想…… 楚汐颜眨了眨眼,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苏浅白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当她对上苏浅白眼底那泛着深意的‘波’澜,和毫不掩饰的‘欲’念时,一下子,脑子轰然一炸,苏浅白,你……怎……么……能……这……样…… 明白了苏浅白的话中的意思,楚汐颜绝美的脸颊以迅速可见的速度逐渐地泛红,淡淡的粉红映‘射’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双颊透着‘诱’人的绯红,眼帘微磕,带着三分的娇羞之意,让人不觉的心神皆醉。 而此刻的苏浅白也同样的深邃了眸子,透着痴‘迷’,本就环着她纤细的腰肢的手臂更加地紧了,没有多些犹豫,双臂一揽,在楚汐颜的惊觉中,翻身伏在她的身上,单手撑在楚汐颜的耳侧,如深渊般墨‘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被这样直白的眼神看着心头颤动的楚汐颜马上意识到现在如果不拦住苏浅白,那么遭殃的又是自己了,随即在苏浅白即将俯身之际,楚汐颜快速地探手抵在他宽厚的肩上,威胁地开口:“不许再来了!” 苏浅白却仿若没有听到这样的拒绝,再度地俯身。 而楚汐颜则是再次用力地抵着苏浅白的肩,挣扎间,急急地开口:“住口住口,苏浅白,要收网了,不然鱼儿跑了,又要撒网,我可不想再呆在边境!” 忽得,苏浅白在快靠近那张嫣红的‘唇’瓣时,停了下来,深邃的眸子沉思了一番,确实,边境的定北王府虽然不至于破落,但是始终是在边城,而且又有战事吃紧,想了想,苏浅白也不舍得让面前这个放在他心口上疼惜的‘女’人再为这些破事伤神,所以也就止住了内心的躁动。 “说的也是。”苏浅白看着楚汐颜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到苏浅白终于停了下来,楚汐颜也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她抵着苏浅白肩膀的手刚松了下来的时候,高大的身子却又俯了上来,直接逮住了她的‘唇’瓣,又是一记夺取肺中呼吸的深‘吻’,缠意绵绵,悱恻辗转间,贴合的‘唇’瓣毫无间隙,临近的心同样‘交’叠着。 良久,终于得以呼吸的楚汐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美眸泛着水汽,恼意十足地瞪了一眼覆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仿佛在说,你这个骗子。 显然读懂了楚汐颜的眼神的苏浅白浅笑着很是满足地开口:“收点利息。” “哼!”楚汐颜恼怒地一把推开苏浅白的身子,直接翻身下‘床’,不想去理会身后这个越发无赖的男子。 当初怎么会看上他了呢?还以为是个不知情趣的木头,结果开了荤之后就是个‘欲’求不满的‘色’狼,每次都是不依不饶,气得楚汐颜都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第97章 聘礼厚重 “嫂嫂,好威风啊。(.$>>>棉、花‘糖’小‘說’).访问:.。”待众人都离开下一刻,主厅内又响起了那轻灵悦耳的声音。 大厅之外,祁云初依旧是一袭随意的黑衣着身,慵懒着步调,微调的凤眸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楚汐颜,而身后的却跟着一个青衫着身的严寒之,温和儒雅地不急不慢地跟在祁云初的身后。 “云初,我想请你与我们一道火烧元营。”楚汐颜看到一齐走出来的祁云初和严寒之后,便想开口拜托祁云初这件事,虽说要‘交’给苏浅白,但是那也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自己也是要上场的。 “汐儿?”听到楚汐颜的话,苏浅白不可置否地皱起了眉头,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楚汐颜去冒这个危险的,所以刚才楚汐颜说将此事‘交’给驸马,他还是很开心的。 “嫂嫂是心疼哥哥一个人去不安全。”祁云初很是大方地为楚汐颜解释道,随即在收到苏浅白的眼神时,才懒洋洋地开口:“嫂嫂暗卫应当不止一个,何须亲自动手呢?”说罢,祁云初还饶有深意地将视线落到了一侧的琉影身上。 而琉影却仿若还没有听到这样的话时,依旧是‘挺’直背脊,双手环‘胸’,抱着剑,只听从楚汐颜的吩咐。 “人手不够。”楚汐颜蹙着眉开口,虽然暗卫确实不少,但是却绝大部分在楚都和以及自己早先安‘插’的地方。 “这样子啊,那就没有办法了。”祁云初很是无辜地看着楚汐颜,双手随意一摊,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可以动用暗祁的人。”苏浅白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祁云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苏浅白。”楚汐颜蹙着眉看着苏浅白,她不希望扯到暗祁,这样子的话她会觉得为难到他,因为在楚汐颜心里她知晓苏浅白根本就不喜接触暗祁。 “汐儿,暗祁是你的,你忘了。”苏浅白拉着楚汐颜的手,将腰间别着的碧绿通透的一支短萧递到她的手心中,深深地望着楚汐颜的眼,柔声地开口,“莫要再丢了。” 楚汐颜怔怔地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璃萧,微凉的触感通过手心直直地传达到心口,触碰着那个柔软的角落。 不禁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独独对着自己倾尽温柔的男子,一时间,楚汐颜弯起了眉眼,同样开口,“好。[.超多好看小说]” 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显得苍白,唯有毫不客气地收下,没有任何芥蒂,那才是真正的对得起他的情感。 “啧啧……这份聘礼真当厚重。”看着这样子的苏浅白和楚汐颜,祁云初不觉又欠扁地开口,一双绝美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站在祁云初身后的严寒之虽然不明白璃萧的意义,不知道暗祁为何物,但是他也可以感受到驸马与公主之间浓厚的情意,这样的情根本就无人可以‘插’足,这一刻他倒有些庆幸自己提早看清,退了出来,否则又怎会拥有身侧这灵动的人呢? 想到此,严寒之便心动地探手握住祁云初的手,带着暖意的大手包上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迎上对方讶异的眼神,严寒之清澈的眸子里只有倒影着她的身形。 倏然间,祁云初被这样执着的眸子看着感到脸颊发烫,不自然地撇开了眼,心口的跃动却让她难以忽视。 真,真是的,干嘛……干嘛突然这样看……自己…… “咳咳……” 就在祁云初有些害羞的避开严寒之的眼神时,耳畔响起了夹杂着笑意的咳嗽声。 祁云初惊觉地收敛了神‘色’,看到怀着调侃笑意的楚汐颜,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苏浅白,顿时一种羞意涌上心口。 实在是太丢脸了……居然被他们看到害羞的自己,祁云初转头对着身后依旧傻乎乎地笑着的严寒之瞪了一眼,然后才握拳,放置‘唇’边,假意地“咳”一声,重新镇定地开口:“既然如此,那嫂嫂有何吩咐就说,云初定然竭尽全力。” 突然间看到如此一本正经的祁云初,楚汐颜倒是有些接受不能的挑了挑眉稍,看来情这东西真当是神奇之物。 昔日的状元郎和探‘花’郎,这还真是奇特的组合。当时在围场时就觉得这两人之间存在着猫腻,若不是因为那时的云初是男人打扮,她又怎会忽视这样的想法。 “咳咳……”看到明显走神了的楚汐颜,祁云初又用力地咳了几声,努力地把楚汐颜从臆想中拉回现实,因为她百分百地确定楚汐颜脑中所想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之事。 “云初,喉咙不适,需要为兄为你开几幅‘药’贴嘛?”苏浅白抿着‘唇’,一副医者为民的诚心之举,只是那眸间泛着的笑意倒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被祁云初堵塞了许久,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调侃她,苏浅白也自然不会放过,诶,果然是和楚汐颜呆久了,昔日淡漠的神医也变得如此腹黑。 “不必劳烦驸马,寒之自会照顾好云初的。”严寒之上前一步揽住祁云初的手,温和地开口。 “那就好,妹夫要多顾着点舍妹,毕竟还不成熟。”苏浅白勾着‘唇’角,语重心长地说着。 “自然。”严寒之也毫不含糊地应道,心里对那个妹夫的称呼可是心动不已,一种破茧而出的意念渐渐地生根发芽。 “喂!现在是讨论火烧元营之事,其他事都放一边,嫂嫂,我们接着详谈。”祁云初一把松开严寒之的手,面颊发烫地拉着楚汐颜的手走到一旁,不去看身后那两个害她脸红心跳的罪魁祸首。 楚汐颜抿‘唇’抑制住自己‘唇’边的笑意,虽然自己也很想调侃,但是她还是知道大局为重,不然惹怒了祁云初,到哪里再给自己找个身手这么好的人去。 “嗯,云初,能调出五十名身手敏捷,轻功极高之人吗?”讲到正事,楚汐颜便也收起笑意,认真地开口,五十名是最少的数了,不然的话元营恐怕烧不了多少,那么计策也便是失了效果。 “一百名。”祁云初挑挑眉稍,看了眼苏浅白随即开口。 “一百名!”楚汐颜讶异地看着祁云初,虽然按照真正的暗卫实力一百名不算什么,但是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找出一百名身手上佳的暗卫确实令人吃惊。 “嗯。”祁云初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扬眉看着楚汐颜手里的璃萧重新开口,“璃萧在你手里,,莫说一百名,整个暗祁都是你的。” 楚汐颜怔了怔,握住手里的璃萧,突然觉得微凉的触感变得滚烫滚烫,可是下一秒她也展‘露’出了笑颜,“好。” 转眼对上苏浅白温和的笑意,楚汐颜也没有任何犹豫地看着他,并不是去表达任何的谢意,但是表达着心底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情意。 “那么,火烧元营,今晚开始?”祁云初眉眼间透着兴奋之意。 “你不许去。” “你不许去。” 互相看了一眼的楚汐颜和苏浅白又异口同声地开口,随即都是无奈地看着对方,都知对方是不愿让自己这么受累,毕竟黑白颠倒的日子对身子并不好。 “云初……”严寒之眉头紧锁,虽然祁云初的武功很高,但是终究是夹杂着危险,还有受累,他舍不得看到祁云初这般。 “不许说话,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一定要去。”祁云初在听到严寒之刚喊出自己的名字时,便转头,一脸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严寒之苦笑地看着祁云初,他还真是对她没有一丝的办法,自己又毫无内力,根本就帮不了祁云初,但是他可以陪着祁云初黑白颠倒,他可以一直等着她回来,想到这点,严寒之便点了点头,没有再阻拦。 而这边,楚汐颜和苏浅白则是依旧互不相让。 “你们两个都不用去,她去!”祁云初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没好气地开口,而纤长的手指则是指着一直充当隐形人的琉影。 被指着的琉影抖了抖眉头,难得没有无视祁云初的向楚汐颜拱手道:“公主、驸马,请安排。” 其实琉影也真当要闲得发霉了,自从作为暗卫以来,她就没这么闲过,就算当初是去做楚修的贴身护卫她也是一天到晚地跟着楚修,哪像现在一直闲在房间里。 楚汐颜也听出了琉影话中的深意,扬了扬‘唇’瓣,最后决定地开口:“好,那就由云初领队,与琉影一道,带一百暗祁,今日子时,火烧元营,连烧三日,断两日,继两日,即可。”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不免都为元军感到非常的不幸,居然惹上了楚汐颜这样一位腹黑之人,被这般无情地折磨,那岂有活路可言。 子夜时分,元营,光秃一片的偌大的黄土地上,不仅有着天然的光秃,还有大片被刻意割掉的杂草。 静谧的夜,伴随着午夜虫鸣地低叫声,数十道看不清的黑影在树林间穿梭着,快如闪电,夹杂着月光的折‘射’下,只剩下一道道光的剪影。 “半个时辰,汇合。”轻灵嚣张的声音响起。 倏然间,随着光照越来越亮,飞驰在首位的两位黑衣包裹着玲珑曲线的身影度然间分开,而身后的那数不清的黑影也随着前面两者的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去散开。 第98章 火烧元营 元营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访问:.。 主营帐内。 元熙半拥着薄被,倚靠在‘床’头,乌黑的发垂落在肩侧,温润的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烛光地照‘射’下投下一小片剪影,素手握着一卷书籍,兴致盎然地细细品味着书中的内容。 空旷的房间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偶尔烛芯烧灼地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安逸的环境倒是让元熙的心情更加惬意。 “殿下,元营被袭。”突然房内从某个暗处的角落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声线虽然被压低,但是并不妨碍元熙听清。 闻言,元熙捻着书页的手停了一下,眸光落在书页上那个端正的“楚”字,沉寂了片刻,不急不慢地开口:“情势如何?” “至少七十位身手极佳的黑衣人接近元营。” “嗯。”元熙沉默了片刻,随即停下的手重新动了起来,捻起书页,翻开新的一张,连眉梢都未曾动过,薄‘唇’轻启,散漫随意地开口:“不必阻拦。” “是。” 话音刚落,空气中的流动又平稳了下来,烛光的照耀中,只剩下一抹悠闲温书的黑影。 不知翻了多久的书,看了多少生硬的字体,主营帐外便传来了滔天的喊叫声。 “着火了!” “袭营!袭营!” “敌军入侵!” 耳旁听着如此糟‘乱’的声音,被打扰了的元熙不但没有蹙眉,反而扬起了薄‘唇’,素手合上书页,心中对于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场景轻笑了两声。 半夜袭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这个楚汐颜倒是会玩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蠢蛋一般的大皇兄能不能招架得住了。 元熙放下书卷,躺下了身,盖上薄被,又重新装回了她那个病怏怏的二殿下。 主营帐外。 不知是今晚的风向刚好还是老天作怪,原本就不小的火势在东风的助长之下,越演愈烈,火势蔓延地一时间难以控制。 “太子殿下!” 沉睡中的元煦被滔天的喊叫声惊醒,连忙推开小妾,匆匆地穿上衣袍,跑出营帐,却被营帐外的火光冲天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偌大的空地上,三万多个营帐几乎被大火吞噬了,熊熊的火焰在东风的助长之下,更加肆虐地张扬着,如热‘浪’般滚烫的温度驱散了午夜里的点点寒意。 “什么……什么情况!”元煦扯过一旁匆匆赶来的胡青山,面‘色’铁青地吼道:“本太子问怎么会这样!” “我……我不知道……”胡青山显然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傻了,任由元煦扯着他的衣领,一脸不知所措。 “不知道不知道!没用的东西!滚!给本太子滚!”元煦一把松开胡青山的衣裳‘交’领,将他丢到地上,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朝着身后的几位士兵大吼:“全部给本太子去灭火!去啊!护不住粮草你们都得死!” 在火光冲天的映‘射’下,元煦赤红着眸子,手里扯过一把长枪,毫无章法地‘乱’挥着,赶着这群酒囊饭袋,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三十万大军的营帐就这么烧起来,烧坏普通的营帐是小,若是烧坏了存有粮草的营帐,那可就不是可以简单处理的事了。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可见行军打仗中粮草是多么的重要,若是没有粮草,战马和将士吃什么,吃不饱那么又谈何行军打仗。 元煦虽不聪颖却也不是蠢到家,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三十万大军可都靠这粮草存活,元军的战线拉得如此长,本就不适合长期征战,若是此刻粮草烧没了,那这仗也就不战而败了。 森林深处,比起山脚下的兵荒马‘乱’,这里倒显得十分寂静,而站在光亮处的两抹窈窕的黑影,也如看戏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边这群闹戏的人们。 “呵,真有趣!”祁云初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原本绝美的容颜,眉梢高扬,看着山下火光滔天的场景,面容上浮现着轻笑,让人觉得着实的嚣张。 站在祁云初身侧的琉影也同样地解下脸上的面巾,呼吸了一口良好的空气,虽然琉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看着手忙脚‘乱’的元军,不可否认的事心底确实是蛮痛快的。 “丑时了,回去歇息,明晚再来。”祁云初抬手往薄‘唇’处掩了掩,打了个哈欠,看了眼也转身的琉影,足尖一点,便也飞身离去。 要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补个好眠,然后明晚再过来看戏,琉影也是这般想着,便跟上祁云初的身形,飞身而去。 而热闹非凡的元营这边。 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扑火,滔天的大火总算被控制住了,可是即便灭了火,却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该烧毁的不剩一星半点。 经过两个时辰的大举灭火,原本夜半的天际也透出了微亮的光芒,依着微弱的光线,没有黑夜的障碍,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整个军营的惨状。 原本光秃的黄土地上扎满着错落有致的营帐包,如今绝大部分都被烧成了灰,严重的只剩下灰渣,稍好一点还留个支架,更好一点的还有大面积的屋顶。 一眼望去,仿佛在泛黄的画卷上勾勒上重重一笔墨‘色’的走痕。而作为主营帐和主将们的营帐却是安然无损,损失的皆是士兵们的下等营帐和粮仓。 元煦赤着眸子,满脸怒容地看着已然成了废墟的元营,三万多的营帐远远望去,竟然只剩下一堆废料。 “太子殿下,营帐只剩下了三千顶,粮草也被烧掉四分之一,人员没有损伤。”一位刚统计完此次火灾的损失的戎装小将踏步上前,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说什么!”元煦怒吼着,盛怒的眸子里带着杀人的气势,虽然心中有了计较,但是咋一听结果,还是接受不能的元煦立时便对着众人发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被人袭营了都不知道,扑火都不会吗?”元煦恼怒地朝着那个戎装小将抬‘腿’就是一脚,带上了十成的脚力,硬生生地将人踹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众人面对这样盛怒的元煦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纷纷低头隐匿着自己的气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祖宗的怒火给殃及到。 发泄了一通的元煦气得‘胸’膛起伏,狠戾的眸光看着满地废墟的元营,才气煞地转身回了营帐。 天际逐渐发亮,一夜未眠,被折腾的身心疲惫的元营现如今呈现着一片惨淡凄凉之景。 元煦营帐内。 元煦仍旧铁青着脸,端坐在主案前,看着面前站成两侧的将军们,虽然明显地分成两派,但是面对元营被袭这样共同的大事,恩怨派别就必须要先放在一旁,一致共御外敌。 “太子殿下,楚军偷袭我营,着实可恶,不知殿下有何良策?”某位将士开口拱手问道,有着几分讨好之意。 “哼!良策?三十万大军竟无人发觉有外敌入袭,你们当真是废物了吗?”元煦一想到元营的惨状,又是愤怒地一掌拍在案面上,怒吼道。 “叱……”面对元煦的怒火,营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僵硬下来,让人都不敢出声,而此时不知是谁发了一声似嘲讽的鼻息声。 “太子殿下,代帅第一日就遭逢此事,真当是流年不利啊。”一向耿直不懂得绕弯的胡渣将军居然能够说出这样嘲讽‘性’十足的话,倒是让黑袍大将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被公然梗塞了的元煦将视线落到胡渣将军身上,一张俊脸跟个锅底般铁青,带着危险的目光直视着那个一脸无谓的胡渣将军。 看到元煦几‘欲’发火的神‘色’,胡青山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开口:“太子殿下,如今营帐被毁,不若先撤兵。” “哼!撤兵,本太子绝不做逃兵!”元煦斜睨了一眼胡青山,冷冷地开口。 “太子殿下……”胡青山还想开口劝解着。 如今营帐夜半被袭,难保白日里楚军会趁着我们安营扎寨之际偷袭,有这样的可能‘性’倒不如直接退兵回到陈仓城,依着城池的庇佑以求安稳。 “住口!我大元三十万大军岂会怕了一个‘女’人!”元煦“腾”得一声站起身来,一挥衣袖,负手而立,不容置疑地开口,“重建营帐,加强防备!” “是。”胡青山看到如此固执自大的元煦,也无计可施,唯有地遵从元煦的吩咐,谁让人家才是太子殿下呢。 黑袍大将看着这样决断的元煦蹙了蹙眉,刚毅的脸庞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虽有疑虑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和胡渣将军一同齐齐告退走了出来。 营帐外。 胡渣将军拉着黑袍大将的手,小声的神秘兮兮地问道:“老黑,这二殿下可有何指示?” 听着胡渣将军的提问,黑袍大将蹙了蹙眉,开口:“何以此问?” “二殿下天资聪颖,想必对于此事早有主张,你脑子好,二殿下肯定‘交’代过你,你就和我说说,我保证不说出去。”胡渣将军一脸期待地看着黑袍大将。 “哈哈,老胡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才对太子殿下这么嚣张。”黑袍大将抚了抚下巴蓄着的黝黑的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胡渣将军。 “那可不,不然我怎么敢对那个小心眼的太子殿下如此。”胡渣将军有着几分得意地说道,他虽然一直看不起太子殿下,但是那人却是正统的储君,若是要自己死也不是不可,所以他即便是忍气吞声也断不会这样公然的去讽刺元煦。 “真可惜,想法不错,可是二殿下并没有什么指示,所以你小心那个心‘胸’狭隘的太子殿下报复吧。”黑袍大将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呆愣住的胡渣将军,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诶,老黑老黑,你可要帮帮我啊。”胡渣将军看着远远离去的黑袍大将,才从刚才他的话中回神过来,吓白了脸,急急地追上他的脚步,在后着急地喊着。 “我帮不了你。”黑袍大将迈着官步,悠闲地说道。 “不成,这可是兄弟的身家‘性’命啊。” “帮不了。” “……” 主营帐内。 整个元营,从子夜到此,被折腾的身心疲惫的同时,也当属这位装病躺在主营帐的‘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二皇子殿下最为轻松。 一觉至天明,元熙睡得可谓是相当的舒适,柔软的‘床’榻上,元熙才堪堪睡醒,睡眼惺忪的模样呈现着一副好不惬意的姿态,伸出修长的手臂半撑起身子,泼墨的长发从肩后垂落,英眸流转间,渐渐转为清明。 单手掩住削薄的‘唇’瓣,元熙打了个哈欠,抬眸看到某个角落的暗影,带着初醒时慵懒的语调开口,“何事?” “启禀二殿下,昨日元营被袭,火势烧毁了大半多的营帐,粮仓也同时被毁。”暗处传来略显低哑的嗓音。 闻言,元熙挑了挑好看的眉梢,有些讶异这楚汐颜竟然如此狠心,一把火烧了大半的元营,还毁了粮仓。 还好这人还不至于烧了自己待的主营帐,不然要如今昏‘迷’不醒的二殿下如何逃脱?难不成诈尸? 想到昨晚被烧的营帐,那个一夜未睡的元煦此刻肯定是焦头烂额,怒气冲天地处理这事。突然间,元熙倒有些同情这个有勇无谋的大皇兄了,他怎会是那个腹黑‘女’人的对手,也不知道这场对戏,他要被楚汐颜如何戏‘弄’了。 不过,烧粮仓?元熙还真有些心疼了,这可是元国的粮草,虽然军队不完全是自己,还有些是元煦的军队,但是粮草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都给楚汐颜烧光了,那可是一大笔损失。 “看着点粮仓,其余的不必阻拦。”元熙按按眉心,略显忧愁,她知道这楚汐颜可不是个会为自己考虑,特意留下粮仓的人,所以也只能靠自己了护着点了,希望降到最低的损失吧。 沉思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元熙有些嘲讽地开口,“还要记得那个医术上佳的军医得好生照看,莫要怠慢了。” 虽然知道她与元煦本就不死不休,水火不容,但是没想到元煦竟然如此急不可耐,想借此机会对自己下手。 “是。”话音刚落,暗处的黑影便又隐匿消失了。 元熙在‘床’榻上坐了片刻,感受到‘精’神气全凝聚起来之后,便也掀开薄被,翻身下了塌。 第99章 空城绝唱 七日后的天际刚刚发亮,透着薄薄的光亮可以看出新一轮朝阳升起时渲染出的勃勃生机。(.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而此刻的元营却又仿佛处于惨淡的烟雾中,偌大的元营营帐又成了一片废墟,甚至还冒着刚刚被灭掉的烟雾缭绕着。 营帐内。 “‘混’账!楚汐颜你这个‘混’账!”元煦黑着脸站在营帐内,大怒地将主案上的物品统统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此刻的元煦早就没有七日前的意气风发,俊美潇洒,而是凌‘乱’着发丝,墨发上的紫金冠也略显歪曲,一张俊朗的面容上皆是菜‘色’,有神的双眼如今是带着浮肿的暗青‘色’泪袋,身上的华服也是褶皱不堪,显然是几日未曾更换的结果。 而营帐内站在两侧的众将士们看着如此盛怒的元煦纷纷都默不作声,但是脸‘色’也同样是难看至极,面容憔悴,就连站在元熙这一派的将士们此时也是铁青着脸,虽然他们被‘波’及的甚少,但是却也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而且实在是楚军欺人太甚了! 接连七日,元营的将士们被楚军玩‘弄’地简直快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前三日每晚子夜时分,都有神出鬼没的黑衣人潜入元营火烧营帐,惊动整个军营,元军士兵‘花’费整晚时间兴师动众地大举扑火,又在白日一边警惕楚军是否会偷袭,一边又重新搭建营帐,早已劳累不堪。 这样接连三日之后,元煦就长了教训,命令士兵当夜不眠,恪尽职守地守卫军营,预备来个瓮中捉鳖,就等待那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出现一举让其落网。 可是谁知道从白日等到子夜又等到翌日天明,莫说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就连个鸟影都没看到过。 面对这样的情况,元熙却不肯松懈,他坚信着楚汐颜会再次袭营,就待着元营松懈之时。于是生怕第二晚楚军又来袭营的元煦坐镇在元营中,指挥着全军,一同绷紧着神经,等待夜袭,结果又是一夜至天明,却仍是没有动静。 连着五日的不分昼夜的‘精’神折磨让元营上下都沉浸在疲惫的心境中,而元煦也同样是这般,那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此刻也是一副沧桑的姿态,实在难以支撑身子叫嚣着的疲惫,元煦想着两日了楚军并未偷袭,便也带着侥幸的心思,直接大手一挥,宣告全营歇息,养‘精’蓄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当晚,刚睡熟了没多久的元煦却又被滔天的喊叫声惊醒,匆忙穿衣起身,出了营帐,看到帐外火光冲天的场景,元煦气急败坏地大喊了一声“楚汐颜”,便也怒得气火攻心,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昏‘迷’一夜醒来的元煦仿若过了一个世纪般沉重,这接连七日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元煦的心口,刚刚苏醒没多久的元煦听到下属的汇报,说昨夜,元营又被烧了,当下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好在有下属扶着,缓了缓气,险些昏过去的元煦急忙地召来众将,商量对策。 “都哑巴了!还是都傻了!”元煦发泄了一通,起伏着‘胸’膛,双眸喷着火焰般看着站在两侧的人吼道。 “胡将军!你说!”元煦这会倒是有些聪慧了,不去问自己的那些酒囊饭袋,而是选择去问元熙这边的人,点名的便是那个一直触动元煦底线的胡渣将军。 “末将不知。”胡渣将军听到元煦的话,想也没想直接打光棍地回答道。 “放肆!本太子问话,如此答应,胡将军可是有何不满。”元煦被这样无谓的态度气得又发火。 “谈不上不满,若是太子殿下硬要末将支招,末将也只有退兵,回守陈仓之策。”胡渣将军许是在面对这样的严重的场景,对着整个元营而言的惨状,才收敛了态度,蹙着眉开口。 如今情势不明,而元营被烧多次,且不说再度扎营的物料不足,粮草也是个问题,况且如今的将士们身心俱疲,也不堪再面对这样高压的战况,所以退兵固守才是上上之策。 “‘混’账!本太子绝不做缩头乌龟!”元煦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气恼地喊道,要他输给一个‘女’人,临阵退兵,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废物!”元煦冷冷地看了一眼胡渣将军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而一直暴怒的胡渣将军却也不和元煦一般见识,他早就知道这个有勇无谋的蠢太子是不会遵从他的计策,所以他也没报任何期许地开口,只是他可不希望二殿下的兵被这个蠢太子拿去叫嚣送死。 “集合军队!本太子要攻城!”元煦一甩衣袖,气势非凡地说道,此次,他定要楚汐颜付出代价。 “太子殿下,恐怕……”胡青山蹙着眉,他也在思考刚才胡渣将军的讲得话,其实也并无问题,甚是可以说是良策。 “住口!”元煦在胡青山还未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胡青山的话,他绝对不会退兵的,元煦冷冷地看着胡青山,直到后者低首道了声“是”才收回视线。 出了营帐之后。 胡渣将军拉着黑袍大将,蹙着浓眉,很是不安地说道:“老黑,这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次攻城,定然兵败。” “嗯。”黑袍大将看着远方,古铜‘色’的脸上带着沉重。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将士去送死,可是也不能公然的违抗军令啊。”胡渣将军皱着眉头,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该如何对待元煦的鲁莽行事。 “既来之,则安之。二殿下不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的。”黑袍大将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将希望都放在那个在主营帐内昏‘迷’了七日不醒的元熙,这七日元营本就焦头烂额,倒真是没有人去关注过那个昏‘迷’的二皇子殿下。 “也只能如此了。”胡渣将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到那个一直完好无损的主营帐。 说来也是奇怪,此次元营被烧了多次,都是普通的营帐,将士们的营帐和那个最为鲜明的主营帐没有丝毫的受损,而粮仓也是受损甚小,显然有些刻意为之的样子。 黑袍大将琢磨了一番,脑中似有灵光一闪,却也捉‘摸’不到,只能深深地蹙着眉,望着希望的源头。 一刻钟的时间,从元煦下令到此,三十万大军也整装待发,准备好战斗的姿态,只是那一直疲惫着的神‘色’还是泄‘露’他们的实力。 元煦踏步走出来了自己的营帐,梳洗一番,头一次换下衣着华丽的外衫,而是穿着杏黄‘色’,独数太子的尊贵的颜‘色’的战甲,腰间‘插’着一把金黄‘色’的宝剑,宽阔的肩后披着月白‘色’的披风,头上戴着杏黄‘色’的盔帽,一张俊脸肃然着神‘色’。 徒步气宇轩昂地走到战马旁,接过小兵递过来的马缰,翻身骑上墨‘色’的战马,高扬着手臂,披风也瞬时迎风飘动。 “出发!”元煦动用着内息,朗声道。 一声令下,带着长长的整齐的军队,元煦手持马缰,领在军队前沿,三十万的铁骑,迈着沉重的步伐浩浩汤汤地朝着三十里外的定北城行进。 三十里路,按照元军铁骑的急行速度,也不过消耗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定北城前。 元煦骑着战马,抬头看着紧闭着城‘门’的定北城,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早已放下,平稳地连接着城外与定北城的水路,而此刻的定北城却显得荒凉之极,偌大的城墙之上空无一人,更不要谈论那些原本站着笔直地守卫在城墙口的士兵们。 这是在作何? 元煦蹙着眉头看着如此荒凉的定北城,心中不免打鼓,这楚汐颜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这么大的城难道都空了不成? 就在元煦不知所措之际,原本紧闭的定北城‘门’突然间打开了,厚重的城‘门’缓缓地打开,透过城‘门’口往里望去,更是一副萧条荒凉之态,大街之上没有任何人影,微风拂过,只有几片泛黄的树叶卷过,尽显苍凉之景。 在卷卷的烟沙中,渐渐清明的是,城‘门’口正中间站着一位绝美的‘女’子,一袭单薄的蓝裙着身,负着手,就那么施施然地站在那里,虽孤立却有着别样的风华。 “楚汐颜!”元煦眯起眼看清了哪个身影是何人之后,方才咬牙切齿地开口喊道,当初初见楚汐颜时或许被她的风华和美貌所吸引,想过迎娶,但是此刻,被楚汐颜整得身心俱疲的元煦恨不得提刀砍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元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了,近来如何啊?”楚汐颜勾着‘唇’,笑脸如画地开口,似乎忘记了这几****对人家非人的折磨,甚至随意地向其问好。 “本太子很好!”元煦压着怒气回应道,随即看到定北城的状况再想起自己率领三十万大军,一时间又傲气地开口:“公主这般是要投降吗?若是,本太子看你我‘交’情上倒也可考虑考虑。” “咦,元太子怎的这般蠢,你觉得本宫会投降吗?”楚汐颜毫不客气地讽刺着元煦,流转的水眸没有丝毫掩饰地一脸嫌弃地看着元煦,仿佛在说你怎么真的这么蠢。 “你!”元煦被楚汐颜这样的话气得差点吐血,“难不成公主是要以一人之力对抗本太子的三十万大军。” “呵。”楚汐颜轻笑了一声,绝美的容颜上绽放着夺人心魄的笑意,刹那时,天地失了芳华,整个粗旷的战场上独留下那‘女’子的风华绝代。 只是下一刻,这‘女’子又毫不客气地甩了一个白眼给呆愣着的元煦,红‘唇’轻启,又是那样的讽刺,“本宫可不像元太子这般蠢,自然有帮手。” 说罢,在元煦铁青的脸‘色’下,城墙之上扬起了一曲悠扬的声调,曲子带着延绵不绝的气息,如泣如诉,令人不自觉地想到悲伤之事,心头迎上一股自我厌弃之感。 第103章 退守陈仓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卖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卖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卖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卖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卖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卖会的是天启拍卖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卖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卖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卖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卖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卖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卖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卖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春’光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卖行举行的一次拍卖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第104章 围堵梓潼 翌日。(.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 元煦刚从昨日的血雨腥风中缓过神来,经过一夜的休眠,才恢复了些许‘精’神气的他还没休息够时却又收到了紧急军报。 代郡城被攻破了! 代郡城是陈仓城之后的一个城池,守卫极其薄弱,但是它却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代郡城位于陈仓城和梓潼关之间,而这两座城池属于易守难攻之势,有天然的屏障,尤其是梓潼关。 如今代郡城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攻破了,元煦急得火冒三丈,他才刚退守陈仓城,准备休息之后,集中力量,与楚军一战,结果现在告诉他,他身后的代郡城被攻破,而自己被夹在其中,前后都有敌军,随时有可能被兵临城下,这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主营帐内。 “越过陈仓!攻破代郡!莫不是楚军长了翅膀,可以从陈仓上空飞过!”元煦冷凝的面容上,磕破的额角处被包成一圈,显得十分滑稽,而受伤了左臂用一根雪白的绷带固定着,吊在脖颈上,右手则是重重地敲击着案面,一字一句地问道。 “若是绕山而过,也可不过陈仓而至代郡。”黑袍大将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 “将军是在开玩笑吗?绕山而过,陈仓这座山,至少数百里宽,若是要大批绕山而过,岂是一两日可到达,况且如此之大的行踪,会不被觉察?”胡青山看着黑袍大将讽刺味十足地开口,摇摆着手中的蒲扇,一副决胜千里的姿态。 “蠢货!你也不想想这七日我们在作甚!”很快就想透了事情前后的胡渣将军可没有黑袍大将的内敛,火爆的他直接开口对着胡青山就是一顿臭骂。 七日! 元煦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七日前,那被硬生生地折磨地‘精’神险些失常的七日让元煦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被胡渣将军一提点,转眼一想,便也知晓了前后关系。 “楚――汐――颜!”元煦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三个他痛恨的字,真是好手段啊!先是通过放火折磨七日,降低我们的敏锐度,却又在这七日中偷偷派兵,绕山而至代郡,这招声东击西用得真是妙不可言啊! 黑袍大将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钦佩,但是很快就掩饰掉了,毕竟他是元国的将领,就是钦佩也不可如此明目张胆,但是钦佩的同时又有些忧虑,这大楚的公主如此用兵如神,元国真当是堪忧啊! “太子殿下,若真当是如此,那梓潼关是否也快被攻破?”胡青山赫然着脸,对于刚才自己的无知低了一下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朝着元煦禀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对!”元煦腾得一声站起身来,握紧身侧的拳头,眉头紧蹙,虽然配上那一副受伤颇多的样子,但是却仍是可以看出其中的暴怒之气。 “整军出发!本太子要抄到梓潼关,围堵楚军!”元煦怒得不知所云,只想与楚汐颜一战,让那个‘女’人尝点教训! “太子殿下,此事恐怕不妥,要抄至梓潼关,需得途经代郡城,这便会与楚军正面相撞,若是后方遭到楚军偷袭,那恐怕会落入夹缝之中,前后皆无退路。”胡青山抚了抚下巴蓄着的浓黑的胡子,蹙着眉,微眯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算计之心。 “哼!楚军可绕山而行,为何我军不可,况且代郡城比之陈仓城更为好绕不是吗?”元煦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稍。 “太子殿下,请恕臣直言,若是倾我军之力,围堵梓潼关,那陈仓城应当如何?若是楚军从定北城挥军而至,岂不白送了此城。”黑袍大将蹙着眉,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的‘私’心,而是认真地分析着,这是攸关元国大事,必然不可掉以轻心。 听完黑袍大将的话,元煦沉默了片刻,心中无限地挣扎,若是就这么白白地送掉陈仓城,他确实心有不甘,可是,梓潼关……楚军…… 忽得,元煦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一挥手,豪气万丈地说道:“将军所言甚是,陈仓城、梓潼关,本太子一个都不会留给楚汐颜!所以,此次兵分两路,一队驻守陈仓城,一队随本太子一同去围堵梓潼关。” “可若是这般,兵力可会不够?”胡青山挣扎了几分,却还是说出了心中所虑,原本三十万的大军,如今也只剩下约莫十几万人,再一分散,如何抗敌? “不,此举甚好!”本来还反驳着元煦的计策的黑袍大将忽得出声赞同,引得众人侧目,尤其是胡渣将军,他那一眼不可置信的目光赤条条地表明。 你是不是脑袋给驴踢了,这破计策可行? 黑袍大将无视胡渣将军的眼神,而是继续对着元煦一本正经地拱手道:“楚军仅有二十万大军,但其既有兵力攻占代郡城,想必也是分散了许多兵力,而陈仓城易守难攻,即可抵挡住楚军从定北城偷袭,又可去围堵梓潼关,一举两得,太子殿下此计甚好。” 黑袍大将毫不吝啬地赞扬着元煦,甚至带着几许钦佩之意,只是那拱手低眉间,刚毅的脸上划过的意味深长的笑容被很好的掩饰了。 “哈哈!将军过奖了,既然如此,那就由将军镇守陈仓城,待本太子凯旋归来。”元煦被黑袍大将这样直言的赞扬夸耀地有些飘飘然,下意识地扬了扬下巴,一副自豪的姿态。 “末将得令!” 一拍即合的对策结束之后,黑袍大将和胡渣将军便告退了,一齐退出营帐。 “老黑,你。”胡渣将军复杂着神‘色’,看着面‘色’颇为欣喜的黑袍大将,有种心口被堵塞了的感觉,为什么他会去附和那个蠢太子,明明刚才的计策就有很大的纰漏。 围堵梓潼关看似高招,可是若是稍有差池,那么岂不是会被楚军前后夹击,到时恐怕陈仓城也当不保,还谈什么凯旋归来。 “还剩两日,必然见分晓。”黑袍大将看了一眼胡渣将军,没有多语,但是却是带着自信的目光看向远处,放空。 他不是对自己自信,也不是对元煦那个什么破计策自信,而是对二殿下自信。既然二殿下昨日说三日见分晓,那就必然会见分晓。而今日元煦之举,却恰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二殿下的亲兵和杂军分离,尽可能地保住军队,他有预感,此次围堵梓潼关早在那位大楚公主的计算之中了。 至于这位自大的太子殿下会如何,那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相信足智多谋的二殿下早就为其安排好了后路。 况且看昨日二殿下的样子,想来与楚军联盟是板上钉钉之事,那么他也就不担心楚军会偷袭定北城,因为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都是属于聪颖之人,岂会做那本末倒置的蠢事。 胡渣将军看着黑袍大将这副模样,气得都快抓狂了,明明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还偏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虽然说都是过命的兄弟,有啥不能信任的,但是这种啥都不知道的感觉真心憋屈。 而此刻,营帐内,元煦同样留下了胡青山进行密谈。 “胡先生,那批物可制成了?”元煦勾起了单边的‘唇’角,眸光中闪动的嗜血和奇异的光芒。只要那批物制成了,什么楚军,什么定北军,全都是个屁。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里迟迟未有消息,如今也只有一个次品制成。”胡青山拱手道,他不单是个谋士文臣,更是个兵器钻研师,这也是缘何胡青山能够在元煦的众多幕僚之中脱颖而出的缘由。 当初胡青山可是捧着这张传闻中的地火设计图觐见元煦,若是那地火能够制成,那么到时莫说大楚,即便是踏平天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有一个次品?”元煦得意的眸光倏然间不善起来,他实在等不及了,现在他就恨不得一把炸了楚汐颜这个‘混’账,以消他心头之恨。 “太子殿下,地火本就难以制成,原料又如此稀缺,大批投入实在是件难事。”胡青山很努力地解释着,他是负责设计的,又不是制造的,地火可谓是他一生最大的钻研,可惜原料实在太稀少,如今能制成一个次品,已然是不易之事。 若想大批投入制成,用于战场,那更是难上加难,这太子殿下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哼!胡先生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吧,莫不是在戏耍本太子?”元煦凉凉地扫视了一眼胡青山,在对方还没有开口之际又重新开口,“本太子相信胡先生定然不会如此,所以此次战事本太子希望能够用上地火,否则战场无情,本太子也难保毫发无伤。”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你不能在此次战事中制成地火,那么你就把你的命拿来祭奠战场把。 “是。”迫于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胡青山只有硬着头皮回答道,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思绪百转千回,地火的钻研比起他设想中的难上太多,与预期出现了大量的问题,那岂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 “嗯,此次围堵梓潼关,胡先生就和本太子一同出发,或许能够‘激’发先生的灵感,加快制作。”元煦看着胡青山又不经意间来了一句。 “在下……是。”胡青山本想拒绝,可是对上元煦那赤条条的不善的目光又不得不再次梗着脖子应了下来。 战场岂是我这种文人上去的地方,太子殿下,你是想直接威胁我吧。胡青山‘欲’哭无泪的在心里翱着。 第105章 尸骨无存 陈仓城。(.)-.79xs.- 军营。 “太子殿下,末将仅留五万人马驻守陈仓城,等待您的荣归。”黑袍大将为元煦清点了那群不属于元熙亲兵的将士,毫不保留地全踢给了元煦。 “很好!”元煦骑在马背上,又是一身金灿灿地盔甲着身,如果不去看他额角和左臂上包成一圈的雪白绷带的话倒是颇显意气风发之态。 “整军!出发!”元煦右手扯动着马缰,调转马头,‘挺’直背脊率领着浩浩汤汤的军队,迈着整齐步伐的铁骑从陈仓城出发,长长的军队形成一条蜿蜒的卧龙盘在地表。 尽管这样严谨的军队让人不自觉肃然,可是在元煦下方同样骑在马背上着实不稳的胡青山则是一脸愁苦地扯着马缰,跟随军队移动。 一直以文士服着身的胡青山忽然换上了一身厚重闷气的盔甲差点热得他喘不过气来,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看着前方依旧‘挺’直着背脊的元煦,胡青山也只能暗骂几句元煦的不厚道,却也需得扯着马缰跟上。 此刻,陈仓城内。 黑袍大将带着面‘色’不佳的胡渣将军一道进了府衙。 穿过大院,黑袍大将刚踏进大堂之内,就看到了那个原本窝在房内装着昏‘迷’不醒的二殿下此时正十分悠闲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而右手上也端着一杯青瓷茶杯。 元熙轻启薄‘唇’,浅尝了一口,回味之后方才抬眸,看到走进大堂之内的愣住的两人,尤其是身后那位满脸胡渣的将军更为傻眼地看着她。 不由的元熙勾‘唇’轻笑,将手中的杯盖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而后把手中的杯盏随意地放置在身侧的条几之上,一袭华贵紫衣的她挑了挑眉稍,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堂外的两人,开口,“二位将军,辛苦了。” 被这样一声清凉的声音喊得回神过来的胡渣将军率先不淡定地踏不上前,也不分主次地开口问道:“二殿下,您怎么好了?” 闻言,元熙扬了扬眉稍,好笑地开口,“怎的,将军这是希望本皇子还不好?” 面对元熙的反问,胡渣将军一下惊得连忙开口,“末将没有,末将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末将……”急于解释的胡渣将军实在是不善言辞,却又被元熙的反问吓得不知所措,硬生生地憋红了整张胡渣脸。 “呵~将军莫慌,本皇子只是开开玩笑。”元熙轻笑了一声,心情大好地解释着。 后者则是‘欲’哭无泪地看着戏‘弄’自己的二殿下却又不能说些什么。 “二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已然带兵越过代郡城向梓潼关进发,不知二殿下下步有何妙计?”比起胡渣将军的不淡定,显然黑袍大将淡定多了,直接朝着元熙问出了关键之事。(.好看的小说 讲到关键的问题,胡渣将军也严肃了脸,目光炯炯地看着元熙,充满浓浓的期许感,虽然他脑子不够用,但是太子殿下前脚刚走,二殿下就恢复正常坐在这里,显然之前的昏‘迷’是二殿下的障眼法,那么二殿下肯定有对付太子殿下的计策了。 面对这两人毫不掩饰的期望,元熙则是一改长久以来维持着的温和儒雅之态,直接两手一摊,随意地开口,“什么都没有。” “……”面对元熙这样接近自暴自弃地打光棍之态,黑袍大将愣住了。 “……”而胡渣将军则是更夸张地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本皇子说得是真的。”元熙面对两人的些许怀疑,又重新换上了一副颇为真诚的姿态,诚恳地说道。 “……” “……” 这样的解释又引发了一阵的静谧,整个宽大的大堂都处于鸦雀无声之景。 沉寂了好一小会,黑袍大将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蹙着眉,咬着牙颇为气愤地开口,“二殿下,你不是说等三日吗?” “嗯。“元熙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那是国都之事,至于这边的战事不归本皇子管。” 听着元熙的话,黑袍大将明显惊讶了几分,他没有听错吗?国都之事?若是国都之事,那么意思是元国国都在这几日发生了变动吗?国都发生变动,莫不是…… 想到这里,黑袍大将不可置信地看着元熙,得到了后者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黑袍大将的思绪便一下子紧张又复杂起来了,国都变动,无异于朝堂之变,牵扯到皇权之事,黑袍大将有强烈的预感,此次若是班师回朝那么朝堂定然变天了。 胡渣将军看着面‘色’变化不断的黑袍大将,又看了眼淡定的岿然不动的二殿下,一下子捉‘摸’不透,这两人到底在眼神‘交’流些什么啊。 元熙看了眼沉默的两人,她没有指明一切也没有告诉他们国都之事,不是不信任,而是没必要,就像她所说的,国都之事三日后见分晓,而这边的战事她已然和楚汐颜合作,完全地退居二线,黑袍大将又将自己的亲兵换了下来,那么就真当不关她的事了。 况且,有那个腹黑的大楚公主在,自己那个蠢皇兄,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都不是她的对手,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她相信此次梓潼关将是最后的定局。 想到这里,元熙便莞尔一笑,不论结局如何,她终是败了,却也终是轻松了,这样,也好。 另一边,元煦依旧率领着大军前行。 约莫两个时辰,军队终于穿过一道长长的整齐的官道,在临近分岔口处。 “胡先生,可还好?”元煦突然斜睨了一眼后方坐在马背上有些晃动的胡青山颇为关心地问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在、在下尚好。”胡青山虽然面‘色’僵硬地回答道,但是他内心早已奔溃的咆哮着,其实一点都好,都快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这五月的天,日头正强,曝晒在炎阳下的他还要扯着马缰赶路。 一向文弱的书生如何经受地住这样的行军速度,胡青山的手心早就勒出一道血红,而夹在马背两侧的大‘腿’更是酸痛得感受到内侧早已磨出皮了。 “那就好,接下来我军将绕山而过,路途有些崎岖,本太子希望先生不要延误战机。”元煦面无表情地看了一虚脱了的胡青山,随即转头,带着热切的目光看着前方的道路,只要绕过这山,很快就可以到梓潼关了,到时看本太子如何收拾你们。 元煦一手抚着马背一侧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锦带,眸光带着嗜血的气息,勾着不屑的‘唇’角,楚汐颜!本太子一定一把炸了你! “是。”胡青山铁青着脸,看着元煦的背影,突然有种想提刀砍了他的冲动。 代郡城不大不小,虽然比之陈仓城小了许多,但是这绕山之行却也是个长途跋涉之活。 接近百里宽的大山,若是绕行一周即便是不吃不喝按照元军铁骑最快的行军速度也至少得‘花’上一天的时间,而如今又是难行的崎岖山路,影响了行军速度,急赶慢赶,元煦仍旧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成功地翻过了代郡城的这座大山,朝着梓潼关快速进发。 两日后的陈仓城。 元熙今日的心情异常的好,想起那个家伙就要回来了,心头不觉地有着几分欣喜,特意早起了,梳妆之后坐在大堂之内,等待着他的归来。 然而晌午的日头都过了,元熙却仍是不见大堂之外那熟悉的身影踏步归来,不免有了几分的失落。 失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态的元熙蹙了蹙眉头,不对,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该有这样的心态,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在元熙暗自苦恼的时候,大堂之外,一位戎装小将踏步走了进来,感受到陌生人气息的元熙猛然抬头,却意外地看着这位长相十分英俊的少年将军。 “南孚,你怎么来了?”元熙不解地看着那位风尘仆仆的少年问道。 被唤作南孚的少年将军沉默着看着元熙,张了张口,却发现喉间有些梗塞,但是对上元熙那张疑‘惑’的脸他却又痛心了。 “逐风呢?”元熙蹙了蹙眉头,为何会是南孚赶回来,按照道理,国都之事平定之后,应当是逐风回来,南孚镇压才是。 听到元熙的问话,南孚的眸光中带着悲伤,单膝跪在元熙面前,对上元熙的目光,才张开了苦涩的‘唇’瓣,“殿下,皇后一族已被拿下,反军尽数诛灭,逐风……” 讲到这里,南孚沉了沉声音,迎上元熙疑‘惑’的目光,挣扎了几分却还是决然地开口,“逐风牺牲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堂之内,已然沉浸于一种过于平静的状态,元熙听到这样的消息,突然清晰地感受到心口传来一阵剧痛,牺牲了……是谁?逐风吗……他怎么会牺牲呢?不,我不相信! “殿下,请节哀,逐风是为了护卫皇上而死,皇上已然追封。”南孚看着沉浸在自己所萦绕的呆滞气息中的元熙担忧地开口。 “呵,追封。”元熙轻笑了一声,不知是悲是喜亦或是嘲讽,“他如何死的?”元熙重新开口,语气趋于平淡地问道,心情平复地让人不知所云。 “本按计划实行,又加上有白太傅相助,皇后一族很快就被镇压。皇上念在多年之意,赐了皇后毒酒,可是不知为何皇后的寝宫突然发了地龙,炸了起来,好在威力并不大,但是皇上当时离皇后最为接近,逐风。” 讲到这里南孚抬头看了一眼元熙,发觉对方仍是恍惚之态,继而开口,“逐风为救皇上,将其推出了寝宫,而自己却掩埋在寝宫之下,至今尸骨无存。” 听完南孚的话,元熙忽得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尸――骨――无――存! 逐风你真当就这么离去了吗?元熙不可相信,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五年之久的都不曾离去的男子就这么死去,甚至尸骨无存。 “殿下,请保重身体,如今皇后被除,太子殿下也不过是秋后蚂蚱,而白太傅又站在您这边,形势之利,前所未有,殿下可千万要把握,臣相信这也是逐风所愿。”南孚在一侧劝阻着,他知道逐风的死会对元熙造成冲击,只是没想到似乎比起想象中更为严重。 逐风所愿? 是了,元熙忽然想了当日逐风离去之时的话语。 殿下,如果你成功了,你会开心吗? 那殿下可以答应我,若是你成功之后,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吗? 开心了,事成了,可是我却并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 逐风…… 元熙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着南孚退下,而她不想再说话了,不想再面对这样的事情了,元熙独自地站起身来,晃着有些浮沉的身子一步一步转进了内室。 而南孚却只能看着元熙离去的身影黯然叹气。 第106章 困兽之斗 龙‘吟’谷,是代郡城所在山脉之后的一个光秃到寸草不生的回音谷,谷底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四面只有一个出口,其余皆是环着高山,无法出入,但是这看似毫无美感的谷底却因着回音时的声响宛若龙‘吟’般的咆哮,故而誉称为龙‘吟’谷。(.)-.79xs.-79小說 原本这座藏匿于山脉之后的谷底本是安逸地存在着,然而此刻却扬起了滔天的金戈铁马声,伴随着龙‘吟’的回音甚是骇人,令闻者不敢靠近。 不大不小的谷底中此刻正有十万的元军被围攻着,而这十万元军的统帅正是历经两日终越过代郡山脉的元国太子元煦。 被前几次偷袭的元煦本长了教训,在胡青山的劝导下,已然避开了这个很有可能遭到埋伏的龙‘吟’谷,可是却在越过山脉的那一刻就遭到了偷袭,一路被击退攻打,直至退回了龙‘吟’谷。 跋涉两日,越山穿谷的元军早已疲惫不堪,在刚出山脉时就遇上了来势凶猛的楚军,怎堪御敌? 一路被击退,楚军势如破竹般地将元军硬生生地‘逼’退到了毫无退路的龙‘吟’谷中,几乎是踏着元军将士的尸首而过的楚军在龙‘吟’谷与元军进行了正面的‘交’战。 “苏——浅——白!”元煦骑在马背之上,喘着粗气,一身狼狈地盯着对面站在楚军正前方,同样骑在高大的马背上的苏浅白,咬牙切齿地喊出心中的怒气。 又是这样!夫妻两人一副德行!最爱搞偷袭! 只是元煦想不懂的是,为何苏浅白会在这里,明明三日前他尚且还在定北城与楚汐颜一道,怎的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苏浅白的元煦不由地感受到左臂上似乎又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在瞥眼又看到苏浅白身侧,一身白袍戎装的俊逸少年,元煦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这个当初在定北城墙上一箭‘射’下墙头,惊吓到自己的秦睿,更是让他心底头有些发怵。 为什么两个曾经羞辱般伤害过他的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而看着意气风发的秦睿和云淡风轻的苏浅白,此刻刚从浴血沙场下来,喘息的元煦则是显得十分的渺小不堪。 听出了元煦口中的愤恨,苏浅白蹙了蹙眉头,缄默着,抿着削薄的‘唇’瓣,扫视了一眼恼怒的元煦,一副并不让为他‘浪’费的口水的模样,让元煦瞬间怒发冲冠。. “你!”元煦怒得涨红了整张已然看不出俊逸相貌的脸,指着苏浅白,气得颤抖着手指。 而后者则是淡然的不为所动。 见状,秦睿挑了挑越发英气的剑眉,斜眼打量了一下,身侧的苏浅白,依旧是一袭品质上层的墨‘色’长衫,风姿绰约,略显邪魅的右眼角处的伤疤,倒是衬托出了他的桀骜不驯的男子之气。 在这样黄沙飞扬,随时可能毙命的战场之上,尽管没有戎装着身,却仍不失血‘性’,单薄的没有任何防御的衣摆飘扬,又带着几分洒脱。 这便是苏浅白,战场上与平日无异的苏浅白,不以外物造势,而是靠与身俱来的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战,死。降,死。”苏浅白扯了扯嘴角,从薄‘唇’中吐出明明嚣张至极却又平淡无‘波’的话语,让闻者不自觉地掉落冰窖之中般寒冷。 听着苏浅白的话,秦睿‘抽’了‘抽’嘴角,他看着身侧这个漠然的男子怎的说话做事都如此嚣张,倒是与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着实相似。 想到这里,秦睿不禁黯然了,果然只有他才配得上她,而自己也不过是个过客,毫无关系的过客,纵然有千般不愿却也无能为力。 “你放屁!苏浅白你莫要太嚣张!”元煦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苏浅白,颇有几分血‘性’地喊道:“元国儿郎,宁血战沙场也决不投降!” “呵。”秦睿看了一眼元煦身后做着困兽之争的散兵,又看了一眼踏着元国将士尸首而过,气势昂扬的定北军,不由地嘲讽着笑道。 本是微弱的笑声却在元煦话音刚落之际响起,配合着龙‘吟’谷中独有回音之‘色’,引起了不大不小的回响,在寂静的谷中显得分外明显。 因着这一声饱含嘲讽的笑声让原本气势十足的元煦一下子憋红了整张脸,目光狠戾地盯着秦睿。 “元太子,你这是困兽之斗而非背水一战。”秦睿漠然地看了一眼元煦,再一次毫不客气地讽刺着。 “你!”元煦又将剑指着秦睿再次气得浑身发抖。 “战。”一侧的苏浅白显然不想再和元煦废话,直接抬起了手,向下一挥,身后大批的将士便有序地蜂拥而上,又将元军‘逼’近了龙‘吟’谷的深处。 兵戈相‘交’,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元煦扯动着马缰,挥着手中的长剑,在‘混’‘乱’的战场中奋勇杀敌,颇有大将之风。 “太子殿下!快撤啊!”胡青山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沙场,他慌忙地扯动着马缰,穿着在身上不符的盔甲早已凌‘乱’,冷汗直冒,分不清是被厚重的盔甲所蒸热的还是被这样的场面惊吓的。 幸而元煦也不傻,知道胡青山文弱,安排了几位将士护卫在他的身侧,才令这位弱不经风的谋士得以存活至此。 “闭嘴!”元煦显然杀红了眼,完全听不进去胡青山的话,只知道赤红着眼,麻木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而身上那原本金灿灿的盔甲也早已血染一片。 “太子殿下!啊……”胡青山本想再劝解元煦几分的,却没有发现护卫自己的将士刚刚沦为刀下之魂,而失了护卫的胡青山便被一剑刺中了腰腹,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让他失声痛喊。 胡青山缓缓地低首看着刺穿自己腰腹的那把明晃晃的剑身,锋利的剑尖还滴落着嫣红的血滴,一滴一滴,化作一朵朵血红的蔷薇,祭奠着沙场的血争。 “噗……”在胡青山失痛之际,刺穿他腰腹的那把大刀又猛地从他背后拔出来,一口血雾从胡青山的口中喷出,而那涓涓不断流着血液的腰腹也让其失了生机,在瞪圆了的眼中从高大的马背之上摔落了下来,任由其他铁骑踏过,化作战场上的一缕冤魂。 合上眼的那一刻,胡青山的眼中闪过了无尽的懊悔,没有什么比起‘性’命更为重要,若是知道元煦会如此无用,他根本就不会为他效力。 杀红眼的元煦压根就没注意到胡青山这边之事,依旧麻木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而此刻他身后的残兵败将也逐渐倒下,化作谷中冤魂,失了生机。 坐在马背上的苏浅白和秦睿依旧纹丝不动地看着在不断挣扎地元煦,似有些厌烦了,秦睿蹙着眉,将身后的弓移至手中,一手‘抽’出马背一侧的羽箭,搭箭上弓,箭矢对着那个在奋杀的身影。 “嗖”的一声,破空的箭矢化作利箭朝着元煦‘射’去,一剑‘射’向了元煦的右臂中,穿臂而过。 “啊!”中箭的元煦吃痛地甩掉了右手中的长剑,早已杀得‘精’疲力尽的元煦伴随着这样一箭顺势滚落下了马背下。 跌落在地的元煦也才从麻木中回神过来,呆呆地环顾四周,看着堆满尸首的谷底,又看着前方依旧在马背上飞扬的苏浅白和秦睿,忽得扯动嘴角,痴痴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演越烈,在龙‘吟’谷中传递开来,形成一声又一声的回响,令听者都纷纷蹙眉,感到着实刺耳。 看着这样的元煦,原本围在元煦身前的将士们都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而苏浅白和秦睿此刻便打马上前,行至元煦身前一丈处停下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笑得癫狂的元煦。 “有什么好笑的!”秦睿的耳畔萦绕着这样刺耳的笑声,着实难受地开口喝道。 “哈哈!想我元煦,堂堂一国太子竟至此地步,如何不能笑!”元煦大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着悲凉之意,逐渐失焦的眸子显得落寞凄凉。 闻言,苏浅白不知思索到何,竟翻身下了马,一步一步地走到元煦面前,负着手,一袭墨‘色’长衫在风中飘扬,他看着元煦,薄‘唇’轻启,第一次如此嘲讽地在外人面前开口,“真可怜。” “你说什么!咳咳……”被如此嘲讽的元煦怒得开口,却扯动伤口,在一阵咳嗽声中喷出一口血雾。 “说你可怜。”不知何时同样下了马的秦睿也踏步走到了元煦身前,斜睨了一样伏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元煦。 “你!”元煦的眸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忽得眸光中闪着异动,十分‘阴’险地笑了起来,在苏浅白和秦睿没有觉察时,迅时掏出藏在腰间的地火,一个墨‘色’的铁球状的物体,猛地朝着苏浅白他们砸去。 “去死吧!”元煦接近癫狂的声音在谷中形成回响。 苏浅白反应过来之际,脚下足尖一点,与秦睿一同滑步向后移去,无奈当时距离元煦太近,避不开冒着滚烟的地火。 下一刻,在地火轰然爆炸之际,秦睿瞪大了眼,而苏浅白则是紧蹙着眉头,一瞬间两具高大的身躯都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中。 “砰!” “砰砰!” “……” 次品的地火原料搭配比列不一,也无法控制火力,随着一声声的剧烈轰炸声,整个谷底瞬间处于烟雾缭绕之中,黄沙飞扬,巨石滚落,在回音中响彻空扉。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轰然的谷底方才恢复了宁静,待尘沙消退,远离元煦的将士在晃神过来,从地上爬起,快步地冲向元煦处。 地龙翻身,这是多么惊骇之事,最重要的是如今被掩埋在里的那两位,一位是秦王世子,一位是安阳公主的驸马,皆是尊贵之人,若是随意一个出现闪失,他们就是万死也无法赎罪啊。 第107章 秦睿之死 此时此刻,在滚落的烟尘中,渐渐散去,逐渐清明了的场景却令众人呆愣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投掷出地火的元太子早已被掩埋在散碎的尘块烟土之下,口吐鲜血,失了所有的生机。 远离元煦一丈远处,两具身体‘交’叠着,在战马的翱中,众多看出了那个叠在上方的日渐伟岸的身躯是那位尊贵的秦王世子,而被秦世子死命地护在身下的墨影则是俊美无疆的驸马爷。 看到这样的场景,众人呆愣了,虽然当初那个有关驸马爷、世子爷和公主殿下的传闻有误,但是却也有几分真实,至少,现在在战场上的这两位是赤条条的情敌。 如此舍命相护的不是心爱之人,而是情敌? 趴在苏浅白身上的秦睿此刻披着白袍的背上被掩盖着层层的烟沙,一张掩在头盔下俊逸的脸此刻苍白着脸‘色’,两眼紧闭昏‘迷’着,而那同样毫无血‘色’的嘴角处溢出赤红的血液则是染红了‘胸’口的白‘色’战甲。 被秦睿护在身下的苏浅白,呛了好几口烟气,一脸灰头土脸的容颜上有着那几滴显然的血滴,苏浅白艰难地撑起身子,虽然被秦睿护在身下,但是却仍是遭到了冲击的他,感受到了心口的堵塞。 直起身的苏浅白扶起满身是血的秦睿,将他平放在地上,翻身跪在秦睿的身侧。 “秦睿,秦睿……”满身尘沙的苏浅白蹙着深深的眉,轻拍着秦睿,语气中有些急促地喊着。 “咳咳……”在苏浅白锲而不舍地呼喊中,秦睿方才悠悠转醒,颤抖着浓密的眼帘,缓缓掀开眼皮,只是那眸子中的浑浊不清也昭示着这样的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噗……咳咳……”秦睿的口中不断地溢出嫣红的血,好似源源不断地水流般,染红了雪白的盔甲,显得触目惊心。 看着这样的秦睿,苏浅白立刻抓起秦睿的右手,两指‘精’准地搭在秦睿的手腕,把脉,却在‘摸’清脉象之后,倏然沉默了,缓缓地将目光落到还在不断吐血的秦睿身上,头一次对着秦睿‘露’出了复杂的情绪。(.无弹窗广告) 五脏六腑俱废,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是无用。 苏浅白深深地看着秦睿,他有些不懂,为什么秦睿会在生死关头死命地护住他,他们本是情敌不是嘛? “咳咳……如,如果你死了,那,那她又……又怎会存活?但是,如,如果我是为你而死……那么至少……至少在她心里……会为我留下……留下一片角落,哪怕,哪怕只是感‘激’……咳咳……”似乎看出了苏浅白的不解,秦睿勾着‘唇’角,艰难地诉说着。 听着秦睿断断续续的话语,苏浅白默然了,他未曾想过秦睿对汐儿的爱竟是如此深沉,在最后一个时刻都愿赌上自己的‘性’命去乞求一个角落安存。 “呵呵……噗……”似乎想起了心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倩影,秦睿不由的痴笑出声,那个少时便烙印在心口上的倩影是他多年的追寻,可惜,命运‘弄’人,他终究是寻不到心扉的依恋。 下一秒,秦睿从念想中回神过来,吐出最后一口心头血,却仍是艰难地抬起手,紧紧地攥着苏浅白的衣袖,浑浊的目光随渐渐地失了焦距却依旧努力地带着威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苏浅白,表达着他心中强烈的意念。 如果你敢负她!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这样无声地威慑,苏浅白的心口无法平静,他正着神‘色’,尤为慎重地对着秦睿点了点头。 虽然他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表达自己对汐儿的感情,他也没有兴趣到处张扬自己的情感,但是这一刻他却想对着这样一位痴情的男子作出他的承诺,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承诺。 在收到心中所愿之后的秦睿终于满意地合上了眼,原本紧攥着苏浅白衣袖的手也忽得松了下来。 看着终是逝去的秦睿,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的温和的笑意,苏浅白的眼眸失了焦,微抿着薄‘唇’,跪坐在秦睿的身侧,一时间成了木桩般,丝毫没有动静。 而此刻围着他们的将士们也都不敢出声,秦王世子居然……死了! 良久良久,待风沙又是吹起之际,划过苏浅白漠然的脸颊,吹起散在耳际的一缕发丝,苏浅白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轻手地解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墨‘色’披风,盖在秦睿身上,而后弯着腰,将秦睿一把横抱起。 “安葬烈士,拖走元煦尸首,回城。”丢下言简意赅的话,在众将士的侧目而视中,苏浅白抱着秦睿的尸首骑上了马背,扯动着马缰,远远地离去了。 代郡城。 苏浅白托着秦睿的尸首,驾着马,从龙‘吟’谷一步步地,‘操’动着坐下的马儿迈着稳健地步伐回到了代郡城,他并没有选择回定北城,而是就近回了代郡城,因着他身边的秦睿需要安息。 “开城‘门’!”城墙之上的守卫官远远地看到了举着“楚”的黑‘色’旗帜的军队有序地靠近代郡城,当下命令守城小兵敞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后,从中快步地移出两列戎装士兵,而城‘门’大道中则是两道墨‘色’身影驾着战马飞驰而出。 “末将曹爽,见过驸马爷。” “末将赵子匡,见过驸马爷。” 一身戎装的曹爽和赵子匡齐齐下马,朝着率军踏马而归的苏浅白拱手行礼道。 十日前,他们就被楚汐颜下了令,在元军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之际,便率领着五千定北军,绕过陈仓城,穿山而过,偷袭守卫薄弱的代郡城,并驻守其中。 而三日前,苏浅白与秦睿一道率领着十万的定北军从定北城绕过陈仓城赶至代郡城,并埋伏在龙‘吟’谷,这才有了之后与元煦‘交’战的一幕,只是始料未及的是元煦竟留了一手,炸得他们措手不及。 苏浅白没有理会二人的问候,而是抱着秦睿的尸首下了马。 没有得到回应的两人抬首看着走向自己的苏浅白不由地愣住了,那个原本一身轻扬的驸马爷如今可谓是狼狈不堪。 凌‘乱’的衣裳上满是尘土,仿佛经过一场恶战般,而那张素来整洁俊美的容颜上此刻也是灰头土脸,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只是远远望去似乎驸马爷的手中还横抱着一人? 随着苏浅白走得越来越近,方才看清他怀中之人究竟是何人之后的曹爽当下惊骇地失声喊道:“秦世子!” “怎么会!”曹爽极不淡定地迈出一步,想要上前看清。 而赵子匡却及时拉住曹爽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发言,肃然着脸看着苏浅白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丢下一句,“为世子‘操’办后事。”便也擦着自己的臂膀而过,不留任何眼神。 听到了苏浅白的话,曹爽瞪大了眼,看着苏浅白离去的‘挺’拔的背影,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思绪,对于秦睿,且不说他与自己同为章赫的副将,虽然秦睿平日冷然,鲜少话语,但是却好歹也是一同上过战场的兄弟。 况且现在的秦睿还是秦王世子,是秦王的独子,就这么直‘挺’‘挺’地死在了战场上,这要如何向秦王‘交’代啊,不会引起朝变吧! 任着耿直的曹爽胡思‘乱’想着,而一侧显然内敛多了的赵子匡则是紧蹙的浓眉,扯着呆愣住的曹爽一同进了城。 代郡城,府衙处。 站在在大堂之中的苏浅白,换下了一身脏‘乱’衣裳,显然梳洗过了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出尘之气。 而原本空旷的大堂中摆着一方上好的楠木所制的墨‘色’灵柩,灵柩的通体乌黑发亮,并没有雕刻着繁杂的章纹,可以除去那上好的材质,这方灵柩与寻常人家所有无异。 在没有盖上棺面的灵柩中则是躺着一位貌若潘安的白衣少年。 少年的眉宇间透着成熟与稚气,微扬的嘴角,安祥的睡容都彰显着他死前已无憾事的满足之感。 苏浅白负着手,静静地站在灵柩的一侧,凝眸地望着躺在灵柩之中的秦睿,久久不语,一派淡然之‘色’,只是那始终敛眉的面容上却依旧紧绷着神‘色’。 赵子匡踏步走进大堂之中,看着如此的苏浅白,沉默了片刻,还是拱手出声:“驸马,已遣斥候前去定北城知会公主殿下秦世子之事。” “嗯。”苏浅白淡淡地应了一句,依旧背对着赵子匡的身子没有任何的移动。 赵子匡看着这样子的苏浅白,不由地皱眉,方才也从那些将士口中得知了一切,知晓这都是那个元太子所害,而秦世子则是为了保护驸马爷才不幸被地火炸死。 虽然怨不得驸马爷,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况且死得并非常人,而是天潢贵胄,一王世,若是处理不得当,恐会引起兵变。这便也难怪驸马爷此刻会心绪复杂了。 “赵副将,遣使于陈仓城,告知元煦之事。”片刻,以为苏浅白就要这么站到天荒地老的赵子匡忽得耳畔响起了那冷然的声音。 快速回神过来的赵子匡立马俯身道了声是便退出去了大堂之内。 又恢复了宁静的大堂内,苏浅白依旧是站在灵柩一侧,他深深地看着秦睿失了生机的俊颜,深邃的眸子划过无法忽视的深意。 不论如何,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 第108章 元国降书 陈仓城,主营帐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 “你说什么!”原本端坐在营帐之内的元熙忽得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一袭紫‘色’华服着身的他,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儒雅,只是苍白的脸‘色’却仍是彰显着这人才堪堪大病初愈之际,身子仍是孱弱。 “启禀二殿下,太子殿下薨了。”一戎装斥候对着元熙说道。 “大皇兄!”再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的元熙忽得瘫坐到身后的位子上,一张俊美的容颜上,赤红着眼,紧握身侧的拳头,一副极力压抑自身情绪的模样让看者都不自觉的心酸。 “大皇兄是如何去的?”元熙哽咽着喉咙,紧闭着双眸,沙哑着嗓子问道。 “太子殿下亲率十万大军刚越过代郡城山脉时,就遭到楚军的偷袭,被‘逼’退至龙‘吟’谷,而后地龙翻身,全军无一人幸免,据息秦王世子也因此遭难。”斥候毫无保留的回答道,因着观测的距离过远,没有看到元熙投掷地火的动作,所以便将龙‘吟’谷中的暴动归结为地龙翻身。 闻言,元熙沉默着,垂首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讶异和沉思。 地龙翻身?引发爆炸,与皇后寝宫是何其的相似,龙‘吟’谷并不是会发生地龙之地,皇后寝宫更不是,那究竟是什么引发爆炸呢? 先前因着逐风之事,元熙失了冷静,也无法思考,如今得知元煦已死,他也沉下了心思,才开始思索起来,反复斟酌之后,定然是元煦和皇后手中有什么能够引发爆炸之物,只是如今元煦已死,皇后一族已灭,也无从查证了。 还有秦王世子居然也死了!这是令元熙更为震惊之事,一切都按着计划而行,结果也达到了目的,只是出了两个意外,我失了逐风,而楚国失了秦睿。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逐风、逐风…… 元熙的思绪又移到了那个总是陪在自己身边,顺着自己意愿的男子身上,五年满满的回忆,元熙不由的自嘲,是不是唯有失去了才懂得什么叫心痛,逐风,你要我开怀,可是失了你,我发现我真的很难开怀。 这边,元熙一人陷入了深深的怀恋之中,垂首着,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无形的悲伤之中,而那站在营帐两列的其他将士们看到这样的元熙,也清晰地感受到从元熙身上传出来的悲伤之意,不由地震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太子殿下和二殿下不是势如水火吗?怎的太子殿下薨了,二殿下却如此伤悲?实在太不符合逻辑了。 “二殿下?”黑袍大将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元熙,当下开口轻声地喊道。 而此刻方才回神过来的元熙,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张略显苍白的俊颜就好似一个大病初愈之人一般,带着浓浓的惆怅和悲伤之意,轻启薄‘唇’,仿若是在自说自话般开口。 “熙与皇兄纵然不甚亲厚,却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如今皇兄为国战死沙场,父皇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熙如何能忍?皇兄乃我元国太子,却死于楚国之手,这气,无论如何都不可咽下。” 一段情真意切的话讲得众人是感慨万分,这二殿下果然是宅心仁厚啊,即便太子殿下对其不善,却仍是在最后关头,称之为兄长。 元熙红着眼眶,咬着‘唇’瓣,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两抹因怒气而催生的红润,“只恨熙当时身弱,否则皇兄又怎会遭此下场,但是!熙定要楚国为此付出代价!” “二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我军只剩不足十万兵马不可与楚军硬碰硬!”胡渣将军听着元熙的话,当下糊涂了,他有些‘弄’不清现在的二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在为太子殿下哭喊,甚至大有一怒冲冠之态。 “难道皇兄和那战死的将士就这么白白死了!”元熙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来怒吼着:“即便只有一兵一卒,本皇子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元国。” 气势非凡的一句话带着浓烈的爱国之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起来,这便是将士军人的风采,保家卫国的天责,听着这样引起共鸣的话语,众将士都不由的‘精’神抖擞,目光如炬地望着他们心中的信念。 “二殿下!”一侧的南孚忽得跪了下来,少年将军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请您为元国百姓考虑,此战必求和。” “你说什么!咳咳……”元熙被南孚的话气得气血不稳,又一次咳了起来,将大病初愈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二殿下,保重身体啊。”黑袍大将看到咳嗽的元熙忽得上前一步,担忧着说道。 “殿下!南孚自知此言甚是大逆不道,然!当下局势却不可不服软,如今我军零散兵力不足十万,太子殿下战死,军心溃散,如何能与正值势头的楚军相抗?若是勉强为之,只怕有亡国之危!” 南孚的话音刚落,营帐之内就响起了排排的倒‘抽’的凉气,这位少年将军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亡国之危都说的出来,他没看到坐在上位的那位殿下脸都发青了,额头青筋直冒吗? 而这位自说自话的少年将军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继续开口,“况且如今太子殿下的尸首尚且在楚军手中,若是闹翻,只怕太子殿下尸首会被毁灭,这也是殿下所不愿看到的吧。” 闻言,元熙的眉头抖了几分,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暗自的翻了个白眼。 “二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忍一时之气,方才能够养‘精’蓄锐啊。若是殿下执意而行,那唯有踏过末将的尸首了。”说罢,南孚一把卸掉腰间‘插’着的长剑直接丢到元熙面前。 “哐蹚”的一声,是剑身落地的声音,元熙抬眸看着南孚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又抖了几下好看的眉‘毛’,着实无言,心里头对着南孚则是无奈至极,你说你好歹是个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将军,怎么跟个无赖一样。 南孚显然读懂了元熙眼眸中的深意,有些气结地怒瞪着元熙,还不是你,装什么兄弟情深,还要自己在这边演戏,来表达你温和儒雅的二殿下的孝心和爱国之情。 “二殿下,南将军所言甚是,请二殿下深思啊。”黑袍大将看了眼怒气似乎平了许多的元熙,立马找准机会开口,配合着这样的一场戏,他可不是胡渣将军那一根筋的白目,虽然知道不多,但是多少也可以猜到些许。 “请二殿下深思!” “请二殿下深思!” “……” 随着黑袍大将的下跪,其他将士也纷纷高声下跪。 面对这样的场景,元熙沉默着,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神‘色’深深地放在南孚身上。 良久,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沉默的元熙才缓缓地开口,“熙之无能,才令国‘蒙’羞,众将起身吧,熙应就是。”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落寞和自嘲。 这样的一句话,至少有着九成的真实情绪,对于元熙而言,虽不能称有雄才大略之能,却也并非是弱者,降!实在是她心中之痛,作为马背上的儿‘女’,傲气是与身俱来的,宁战死不降国!可是如今面对大势却只能屈人于下,俯首称臣,这样的决断如何能不让元熙痛心? 但是即便是折了傲骨却也得忍着,不能将元国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必然要学会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只待有日三千越甲可吞吴之际,一血今日之耻。 “二殿下圣明。”得到答案的南孚,方才松了口,对着元熙拱手道。 他明白元熙心中之痛,可以说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痛,元国曾是盛极一时的大国,莫说当年的祁国,就算是现在的楚国也不是对手,只可惜这些年后宫干政,官僚之风靡烂,元国早已外强中干。 若不是有元熙维持着朝政,恐怕元国更会不如现今,无奈的是面对这样一团‘乱’的元国,元熙也是有心无力,此次出兵本是孤注一掷,只可惜始料未及的是楚军的实力远远超过元熙的预料,黔驴技穷,元熙也只有采取以退为进,以保元国尚存。 “南将军,降书之事,由你全权负责,本皇子累了,退下吧。”元熙随意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着。 “是。”南孚沉了沉声音,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便和众人一道出了营帐,这个时候,也只有让元熙一人好好静一静了,虽然是早已做下的决定,但是能不能接受却又是另一回事。 南孚等人退出营帐之后,营帐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元熙背靠在椅背之上,微微仰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营帐的顶层,渐渐地出神,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两眼‘迷’离,失去了焦距。 大楚建始十三年四月初十,元国压境,连夺梓潼关、代郡城、陈仓城。同年六月初四,安阳公主殿下亲率二十万定北军与元国‘交’战,于龙‘吟’谷灭元军十万大军,斩杀元国太子,而后元国降,应时退出大楚边界,并割让城池十座,白银三千万,自后俯首称臣,年年朝贡,史称龙‘吟’之变。 第109章 指责质问 自元国递上降书之后,边疆战事总算告了一段落,而此刻定北王府中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最新章节访问:.。 定北王府的大堂之内摆着一方没有盖上棺面的乌黑发亮的灵柩,上好的楠木所制,泛着淡淡的沉香,灵柩通体发亮,在偌大的堂中却显得异常孤寂。 只是这本该安静的大堂此刻却有着诡异的气氛。 秦毓涵一袭淡绿‘色’的罗裙着身,一如既往的得体中却带着风尘仆仆的沧桑之感,当她踏入定北王府,看到那方摆着大堂中的灵柩时,眼前忽得发黑,险些昏了过去。 “郡主。”跟在秦毓涵身侧的丫鬟立马上前扶了扶秦毓涵因着连日赶路而日渐消瘦的身子。 秦毓涵定了定心神,忍住心口的悲伤,站稳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灵柩旁,当她真正看到躺在灵柩中那位俊美如斯的白衣少年时,瞬间红了眼眶,纤细的手指抚在灵柩的边沿,五指收紧,压抑着所有的情绪。 睿儿…… 曾经是貌若潘安的秦小世子,那样灵气的人,总会对着自己撒娇,软软地喊着姐姐的睿儿就这样安然地躺在灵柩中,失了所有的生机。 秦毓涵痴痴地看着灵柩中紧密着双眸,面‘色’苍白至毫无血‘色’的秦睿,快四月不见的人了,似乎眉眼处长得更开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晒黑了不少,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了。 可是,睿儿,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姐姐呢?姐姐来看你了。 是不是还在为当初你执意去从军时姐姐赌气不理你而生气呢? 睿儿,你睁开眼好不好,姐姐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 秦毓涵探出手,伸出纤细的手指刻画着那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眉眼,那发红的眼眶中凝聚起来的雾气再也无法忍住,化作一滴一滴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划过苍白的脸颊。 “毓涵。”一侧的楚汐颜看着秦毓涵这副模样,蹙着眉,有些担忧地开口,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她得知秦睿之死时,说不清心中的情绪,但是当她得知秦睿是为了护着苏浅白而死的时候,她承认,那一刻她是万分地感‘激’秦睿。 楚汐颜无法想象,如果此刻在这灵柩中躺着的是苏浅白,她又会如何?是否比之秦毓涵更为严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是在她听到苏浅白转告的秦睿死前的话语时,她怔住了,一时间反应无能,面对这样的深情,楚汐颜不知道该以何回报,为了一个感‘激’,为了一个角落,秦睿尚且都能做到如此,可见他的用情至深。 但,感情之事无法勉强,怪只怪你不是我心中之人。 楚汐颜的目光落到灵柩中的那个白衣少年身上,默默地叹了口气。 良久,背对着楚汐颜的秦毓涵方才哑着嗓子淡淡地开口,“安阳姐姐,睿儿是如何死的?” “龙‘吟’谷中,为救我而死。”还未等楚汐颜开口回答,苏浅白已然率先开口,那样平淡无‘波’的话语,却令闻者动怒。 “苏浅白!”楚汐颜低声地怒道,带着三分恼怒的目光瞪了眼苏浅白。 后者则是对着她摇了摇脑袋,上前一步拉过楚汐颜的手,手指紧扣,带着一份沉稳的心态传达至楚汐颜的心口,使得千言万语的解释都被堵住了。 “呵。你――说――什――么――”秦毓涵毫无生气地话语响起,让人听不清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毓涵,人死不能复生,节哀。秦睿之死,我很抱歉,但是这不是浅白的错。”楚汐颜听着秦毓涵的话,蹙着眉再一次开口喊道,她总觉得有些不妥,是因为秦毓涵这样的反应还是因为秦睿之死。 “公主。”秦毓涵直起身子,转身,那文雅秀美的面容上仍带着一种令看者悲伤的凄凉之意。 秦毓涵是个八面玲珑,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面对楚汐颜,她始终留的三分情绪,可是这一刻她不想再隐匿自己了,就连平日里对她恭维的安阳姐姐也不愿意喊,而是直呼公主在无形之中拉开距离。 “你可曾为睿儿悲伤过几分?”秦毓涵看着楚汐颜,泛红的眼眶中带着无尽的冷意,指着躺在灵柩之中的秦睿,冷冷地问道,“若是此刻躺在其中的是他而不是睿儿,你还能这么淡然地说节哀吗?” “公主殿下,现在躺在里面的是少时便倾心于你的痴情之人,但凡有几分怜悯之心,都不会这样无情地说出节哀,你真当是好狠的心啊!”秦毓涵越过越‘激’动,甚至有些咆哮地喊着,“是不是在你心中除了他就容不下其他人!” 面对秦毓涵歇斯底里地质问,楚汐颜唯有抿着红‘唇’,紧密不语,因为这样的质问她根本无法反驳,在她心里,与之苏浅白相比,秦睿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最多是秦王世子,不能再有其他的身份,甚至于连朋友都不算。 “没话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嘛?你的冷淡不过是因为躺在里面的这人还有一个秦王世子的身份,他是未来的秦王,你为了你们楚家的地位,所以你才如此无情!” 秦毓涵的指责越发地过分,甚至已然不顾君臣之礼,以下犯上地质问着。 “住口!”一声浑厚的嗓音响起。秦王从大堂之外踏步进来,面‘色’如霜地看着秦毓涵,甚至带上几分指责之意。 “涵儿还小,若有顶撞公主之意,还请公主莫要怪罪。”秦王对着楚汐颜拱手低声道。 “秦王严重了,安阳怎会计较。”看着这般姿态的秦王,楚汐颜愣了几分,随即上前一步,对着向她行礼的秦王虚扶了一把,以示尊重。 “那本王就谢过公主了。”就着楚汐颜的手,秦王也直起了身子,依旧是有板有眼地说着。 “父王。”秦毓涵看着秦王,原本只是泛红的眼眶忽得更加湿润了,她低声地唤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伤。 “嗯。”父‘女’两人相视而对,一切的情绪都在这无言的眸中‘交’换,秦王踏步上前,越过秦毓涵,看到了躺在灵柩之中,那个与自己有着三分相似的白衣少年,即便是铁血如他,面对丧子之痛也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秦王定定地看着躺在灵柩中的秦睿,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上,薄‘唇’微勾,显得安逸又满足,可见他死前是毫无憾事的,或许更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秦王似乎又得到了几分的慰藉。 至少,睿儿走时是甘愿的。 “驸马,能详细地告知睿儿是如何去的嘛?”秦王背对着苏浅白,淡淡地问道。 面对几乎是同样的一个问题,苏浅白倒没有向回答秦毓涵那般干脆,而是轻启薄‘唇’,长篇大论地将当日的情形逐一描述出来,包过秦睿死前的话。 听完苏浅白所言,秦毓涵的眸光更加的冷冽,声音如同地狱修罗般,“公主殿下,你到底是怎样的无情,才会让睿儿有如此卑微的心态。” 用‘性’命去换一个角落,哪怕只是感‘激’。秦睿,你真的如此深爱楚汐颜嘛? 秦毓涵感受到心口传来的涩涩之感,她从来都知道秦睿是爱着楚汐颜的,只是她不知道少时的爱恋会转变地如此浓烈。 “郡主,汐儿已嫁于我。”面对秦毓涵接近无理取闹地质问,苏浅白扯着楚汐颜的手,十指相扣,淡淡地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莫不是郡主要汐儿在嫁人之后仍对世子不放?” “你!驸马,你这条命可是睿儿换来的!”面对苏浅白的话,秦毓涵无法反驳,她从心里就是最希望秦睿不要再留恋楚汐颜,只是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他明明还那么小,有着大好的年华,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郡主,你可知何为世子所愿?”苏浅白没有理会秦毓涵的指责,而是依旧平淡地开口,“世子之恩,苏浅白不会忘,但今世,汐儿与我无人能够‘插’足。” 听着苏浅的宣言,楚汐颜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苏浅白会与她一般,秦睿所愿,她只能说声抱歉,那并不是她能做到的,她的心,都给了苏浅白,没有任何的角落可以安下秦睿。而且她同样不希望秦睿‘插’足在他们之间。 “哈哈哈!公主和驸马真当是绝配,睿儿,你真是一傻人啊,用命去换了一句无人能‘插’足。” 听完苏浅白的话,看着默契十足的两人,秦毓涵不由地放声大笑,笑声中愤怒感满满。她冷冷地看着十指相扣,确实无人‘插’足的两人,心中对秦睿感到万分的不值,那股不满之意越滚越深,连带着看着楚汐颜的眸中都带着无尽的冷意。 “毓涵,我很感‘激’秦睿,但是唯有心,这是我所不能给的,哪怕只是一个角落。”楚汐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看着秦毓涵淡然地说道。 “呵。”秦毓涵轻笑了一声,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那眸中浓浓的嘲讽之意却已然彰显了一切的情绪。 “涵儿。”秦王沉沉地声音从秦毓涵身后传来,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秦毓涵,带着几分警告之意,随即又把目光落到苏浅白和楚汐颜身上,目光扫视过两人‘交’握的手上,开口,“涵儿顶撞公主和驸马,还请见谅。” “秦王严重了。” “公主,本王要送睿儿上路,劳烦公主安排一二。”秦王漠然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情感,只是那有些恍惚的眼神也表达出他的丧子之痛。 “秦王放心,本宫会安排妥当。” 秦毓涵看着这样的子的楚汐颜,心中那股怨气越来越重,可是她却将之强硬地压了下来,徒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便也随着灵柩而去。 第一卷_第110章 腹中孕子 定北王府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依旧是那方乌黑发亮的灵柩,只是此刻灵柩上的棺面已然合拢,铺着一条雪白通透的白纱,由着八人高抬起的灵柩在长长的丧队中行走着。 定北城的城墙之上。 楚汐颜和苏浅白单薄着身子站在城墙之上,远远地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披着丧衣的队伍在青板石上化作一道雪白的长龙。 鸣丧的曲调响起,飘洒着一张张的深黄色的冥纸,浓厚的悲伤萦绕其中,就这么渐渐地离去。 “苏浅白,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楚汐颜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搭在城墙的凸石上,隐晦不明的眸光随着那长长的队伍而去,漠然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知所云的迷惘。 “毓涵没有说错,我确实因着他秦王世子的身份而疏远他,从不曾在意过他的情,甚至于防备着,只因为这大楚的江山尚不稳定,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 “如果我干脆点,冷淡点,是不是就不会让这样的一个正值风华的少年逝去了。” “……” 听着楚汐颜迷茫的自说自话,站在她身后的苏浅白蹙了蹙眉,探手拥住她纤细的腰肢,贴上她纤瘦的背脊,将她拥入怀中。 “汐儿,非你所愿,怨不得你。”苏浅白的下巴抵在她乌黑的青丝上,烙下一吻,淡淡地说道。 情字本伤人,本自私,两人相结合,总会伤害其他倾羡于你的人,可心只有一个,给了你就无法给他人,注定他人是要受伤的。 走不出心中的执念,只能毁灭。 “是吗?”楚汐颜静静地靠在苏浅白的怀中,听着他的话,平平淡淡地开口应道,让人听不出话语中到底夹杂着的是何情绪。 原本眺望的眸光也因着看不见了送丧队伍而收了回来,垂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楚汐颜没有任何隐瞒地再度开口,“我感到很不安,苏浅白,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楚汐颜淡淡的声音中有着几分的莫名,她的不安来源于心中,很难掌握,幸而身旁有可以开口倾诉之人,可以让她去缓解心中的堵塞。 “莫怕,有我在。”苏浅白没有让她不要去多想,而是告诉楚汐颜,凡事有我相陪,往后的人生我会与你一道,所以任何的不安都不要怕,因为我会为你挡住一切的风雨。 听出了苏浅白话中的深意,这样平淡的五个字,竟然冲掉了楚汐颜心口一直萦绕着的不安和歉意。 楚汐颜安静地靠在苏浅白的怀中,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阵阵暖意,依旧是淡淡的面容上,嫣红的唇瓣却勾起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原本紧绷地眉眼也因而松开,淡化了面容上的情绪。 是啊,有你在,那还有什么不安的呢? 只是,毓涵走前的那一眼却非寻常,面对秦睿之死,楚汐颜感到歉意,但是作为大楚的安阳公主殿下,楚汐颜则是感到忧心。 从来她都知道,在秦毓涵和秦睿之中,其实这位一直得体大方的郡主殿下才是充满深意之人,不外乎何,就是她那八面玲珑的作风以及优雅淡然的一面,都在告诉他人,秦毓涵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现今,秦睿死了,虽是战死沙场但却是为了救苏浅白,这个素来疼爱弟弟入骨的秦毓涵究竟会如何?可是秦王的默不作声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这也是让楚汐颜感到万分不安之处,秦毓涵?秦王?或者会内乱吗? 脑中思绪缠绕不开的楚汐颜索性闭上了眼,她没有料到此次战事,会有如此大的变动,更没料到的是秦睿会死,一切的一切都只愿是她想得过多,否则…… “莫想了,明日就回朝了。”苏浅白揽紧了楚汐颜纤细的腰肢,试图扰乱着她深思中的思绪,不愿她太过烦心。 “嗯,回朝了。” 翌日。 大楚建始十三年六月十四,安阳公主殿下楚汐颜与定北城守将章赫一同率领着西征大军得胜班师回朝,捷报传至楚都,举国欢庆,无不为其感到自豪。 然而……大军刚行出定北城,还未绕过两三座城池时,在某客栈内。 “呕……”楚汐颜斜靠在床头,早已脱下军装的她,一袭雪白的中衣着身,面色苍白,正对着一个锃亮的铜盆狂吐,铜盆中并没有难堪的污秽物,而是些许泛黄的酸水。 “汐儿。”苏浅白坐在床沿上,将楚汐颜削瘦的肩膀揽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一手端着铁盆,一手抚着她的背脊,蹙着深深的眉,一张俊美的容颜上满是焦急之色。 “呕……咳咳……”又干呕完的楚汐颜瘫软的身子,完全地靠在苏浅白的怀中,重重地喘着气,一只手却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绝美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福之感。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腹中已然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若不是回国途中赶路所致忽得昏倒,竟也不知腹中这位小生命的存在,莫名的有些庆幸,幸而发现得早,不若要是动了胎那可就后悔莫及。 看到楚汐颜这样下意识地动作,苏浅白也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拿着锦帕为她拭了拭唇角,而后覆手盖在她的手背上,轻握着楚汐颜白皙的手,心中的波澜难以平息,对着怀中的女人不禁的轻声道:“汐儿,谢谢你。” 不知道为何,苏浅白很想对着怀中的这个女人道声感谢,她不仅给了自己浓烈的爱,让自己活回了现实,现在又为自己哺育着腹中的麟儿,这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自十二年前灭国之后,他就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不仅会有相爱之人相伴一生,更有他们之间血脉的延续,这样的幸福是难以言喻的。 “傻瓜,这是你我之间的情意相连,何须道谢。”楚汐颜抬眸,看着身后男子眸中的浓情,忽得勾唇一笑,灿烂如花。 只是下一刻,似乎思索到了什么似的,楚汐颜不禁的垂下了眼帘,靠在苏浅白的怀中,抿着鲜少血色的唇瓣,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苏浅白,不知是否是腹中这孩儿的到来,突然间改变了些想法,秦睿之死不仅令我莫名不安,更让我有着歉意。” “毓涵说的没错,我从来都不曾在意过秦睿,甚至于防备,面对当年那个才年仅十二的少年说喜欢,说要求娶,我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别样的思索着他是否对大楚的这片江山有害。” “一身傲气的我又怎会把一个小孩放在心中呢?虽然无情,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说到这里,楚汐颜又往苏浅白的怀中挤了挤,想要被包裹在这样的温软中,嗅着独恋的清清浅浅的药香,又幽幽地开口。 “但是,他救了你,付出一条鲜活的生命却只为寻求我心中的一个角落,哪怕是感激的缘由,而我也确实很感激,可是……这不是爱,我没办法因为这样的歉意和感激去违背心中的所念。” “所以,我希望让我们的延续去铭记他,而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唤作忆秦,就当忆念秦睿可好?我不想欠着他。”楚汐颜抬起头,柔和着面容,对着苏浅白轻声道。 或许是腹中的这个胎儿,让楚汐颜变得感性,她不想过于无情,去肆意地伤害任何一个爱上自己的人,也算是为自己的孩子添些福报。 听着楚汐颜的话,苏浅白抿着薄唇不语,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牵扯,但是为了汐儿的安心,他也可以不计较这些,所以他弯着眉眼,单手抚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俯身缓缓地在那光洁的额际落下一吻,饱含温柔宠溺地开口,“好,都听你的。” “嗯。”楚汐颜勾着唇角,揽着苏浅白精瘦的腰身,靠在他的怀中,合上了眼,虽然对于她而言,行军打仗根本就不算什么,想当年驱逐蛮夷之际,都能在那荒漠中潜伏而不言辛苦,更何况如今不过是班师回朝罢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的是,腹中的这条小生命容不得她过于劳累。连着几日的行军加之方才的孕吐早已身心疲惫,这一刻的楚汐颜只想好好休息,恢复精神气。 因着楚汐颜的身子问题,大军停止了前行,在这边陲小镇落脚歇息,而为了安全着想,整个客栈被包了下来。 客栈大堂中。 祁云初一行人都端坐在大堂中歇息。 “想不到公主殿下竟孕有麟儿,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若是皇上知道,定然更加欢喜,实乃双喜临门啊。”章云抚着下巴上蓄着的胡子,笑眯眯地开口。 众人听着章云的话,并无反驳,关于楚汐颜怀孕之事,起初是被惊吓到,而后回神过来,确实也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章老将军,如今公主殿下有孕在身,实不易随军劳累,恐怕这行军速度得放缓才是。”坐在祁云初身侧的严寒之蹙了蹙眉头,考虑了一番才慎重地开口。 毕竟捷报已发,而楚都也收到了讯息,若是大军迟迟不归,实为大不敬之事,可比起公主殿下腹中的麟儿而言,皇上定然不会多加责备,只是百官或许会有争执,若是到时皇上偏袒,怕也是对其威信有损。 “严大人,此话有理,可又当如何权衡呢?”章赫俊逸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纠结,作为武将,他真当是没有那些文官的歪歪绕绕,之乎者也。 多年前远离楚都,直至定北城守卫,现今才随着得胜大军回朝,这样数年的边疆生活,早已把章赫当年那身为少将军的官宦子弟的气息磨灭的一滴都不剩了。 “大军按时出发,公主殿下随后。”本不语的祁云初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皱了一下眉头,当下开口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祁云初身上,这个有着不逊于公主殿下容貌的劲装女子,在定北城时,神出鬼没,鲜少公然地露面于众人面前,除了知晓名叫云初,是驸马的妹妹,其余的也处于模糊中。 “云姑娘,恐怕不妥,大军回朝,主帅不在,这怕是不合理吧,况且公主殿下孕有麟子,若是有三长两短,这也不是我等能够承担的。”章赫一脸慎重地看着祁云初。 后者则是挑了挑眉稍,轻笑地开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这将可是楚皇爱女,定然能多加理解,至于安全……”说道这里,祁云初斜睨了一眼章赫,独自地端起一杯茶杯,抿了一口,轻挑薄唇,张扬的眉眼,语气十分嚣张地说道:“有本姑娘与兄长,又有何惧。” 看着这样嚣张的祁云初,严寒之不由地哑然失笑,迎上章赫和章云对视过来的莫名探究视线,严寒之又开口致歉着,不过那揶揄的语气却仍是难以掩饰,“抱歉抱歉。” “不过应当再加上我。”收了笑意的严寒之看着祁云初很是认真地开口,眼眸底的执着在告诉祁云初,这一次你休想甩开我。 听着严寒之的话,祁云初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毕竟上次因着自己劈昏他的事情,还被他冷着脸念了好几天,之后就三步不离地站在自己身边,赶也赶不走,着实无赖至极。 “可是,这……”章赫敛着眉,仍是有着几分犹豫。 “就按云初所说。”正当章赫犹豫之际,身后响起了淡漠平和的声音。 循声转头望去,苏浅白一袭墨色长衫,负着手,站立在客栈的旋转阶梯口,神色淡然地看着众人。 “见过驸马。”看到苏浅白的出现,章云、章赫和严寒之都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对着苏浅白行礼。 虽然苏浅白并无明面的官职可言,但是身为驸马,那便是正统的皇亲国戚,单是这一点就须得他人在其面前行礼。 苏浅白没有说话,对着这样的行礼可以说是波澜不惊,骨子里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血脉便是造就了他的气势。苏浅白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下了楼,走至大堂中,复而重新开口,“公主不宜劳累,大军先行,我与公主随后。” 听着苏浅白的话,章云沉默了片刻,看着有些犹豫的章赫,考虑了一番,随即便拱手道:“是。” “事情详细我已写于信中,章老将军就代为传于父皇。”苏浅白看了眼有些犹豫的章赫,心下了然,从背后探出一手,拿着一份信封递到章云的面前。 看着考虑如此周全的驸马爷,章赫有些赧然,不过有了这样一封亲笔信,也算是个交代,这样皇上也不会多加怪罪。 翌日,西征大军便按照原计划应时出发,踏上了回朝途中,而楚汐颜、苏浅白、祁云初、严寒之则是留在了客栈中,等待着怀了身孕的公主殿下恢复。 第一卷_第111章 班师回朝 十几日的疾行,大军已然回到了楚都,三十万的西征大军在征战中牺牲与编织下倒也多了数万,而这偌大的军队正驻扎在城外,章云、章赫两人率领着一千精兵在城门大敞,两侧百姓地簇拥之下进了城门,直至皇城口。 皇城口,楚战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外披着明黄色的披风,率领着楚修和百官站在皇城口伫立着,给予西征大军无上的荣耀。 章云和章赫骑在高头大马上,靠近了皇城之后,随着章云猛地抬起地右手,身后的精兵也停了下来。 章云与章赫一同翻身下马,前后交错地踏步上前,单膝跪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对着楚战朗声道:“西征大军,幸不辱圣命,退败元军!” “西征大军,幸不辱圣命,退败元军!” “西征大军,幸不辱圣命,退败元军!” “……”章云身后的一千精兵随着章云的话音刚落也整齐地高喊了起来。 “好!”楚战看着这样热血沸腾地一面,动用内息,大喊了一声好,然后上前虚浮起了章云,欣慰地说道:“你们都是我大楚的好儿郎,朕已在宫内摆好盛宴,为大军接风洗尘,三军皆有份,不分彼此!”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 “皇上,这是元国降书及赔款条列,还有这是驸马命末将交由皇上的书信,公主殿下怀有身孕,与驸马等人稍后前行。”章云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朱砂印泥封印起来的书信双手递到楚战面前。 “是嘛?颜儿有孕了!”闻言,楚战欣悦地接过信件拆开,虽然早已知晓通过暗卫知晓此事,但是在亲耳听到之后却还是忍不住的欣喜。 楚战一双睿智的眸子轻轻扫过信件上苍劲有力的字体,一张俊逸成熟的脸上可谓是红白相交,面色渐变,全部看完之后,竟有些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表达着浓浓的不满。 “父皇?”站在一侧的楚修看着楚战这样不断变换的神情,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哼!”楚战鼻息间又发出一声不满地恼怒声,随意地将手中的信拍到楚修的胸口上,一挥衣袖,转身,无视百官和大军自己径直进了皇宫。 这个时候,楚战需要冷静冷静,省得把鼻子都气歪了。 楚修一头雾水地接过信封,一目十行地扫视下信封地内容,也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这个皇姐夫真的是…… 什么叫做,心神俱疲,孕有麟儿,不宜操劳,故而闲游,不定归日。还有这这这……什么叫做秦睿殉国,诸事谨慎。然后……然后顺便还拐走了一个户部侍郎……同样不定归日…… 这也难怪楚战恼怒了,三言两语就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和良臣,还毫无责任地丢了一个定时炸弹般的困难,简直是可恶至极。 楚修满头黑线,但是面对在场众人的一疑虑也只待干咳了两声,肃然着脸,拿出他一国储君的气势朗声道:“父皇身体略有不适,由本太子代为接待,诸位将军请吧。” “末将叩谢皇上恩典。”章云和章赫虽有疑虑,但也只能压下心中思绪,与太子殿下一道入宫。 与此同时,某条苍郁的官道上。 一辆并不奢华却相当宽敞的马车正在林间徐徐地稳步前行,马车前,坐着一位黑衣劲装的少女和青衫男子。 男子持着马缰,有序地赶着马车,一张清俊的脸上满是轻柔之色,而黑衣女子则是慵懒地靠在男子不甚宽厚的肩上,闭着双眸,嫣红的薄唇微微上扬着。 这两人便是祁云初和严寒之,而车内的自然那怀有身孕的公主殿下和已然沦为三好相公的侍医大人。 “噗。”忽然,靠在严寒之身上的祁云初莫名地轻笑了一声,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至严寒之耳侧,引得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祁云初直起身子,歪着脑袋,一张绝美的脸上眉眼张开,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戳到严寒之那张清俊的脸颊处,似调侃道:“你看你,哪还有个户部侍郎样,俨然是一俊俏的车夫。” “啊。”严寒之猛地一听祁云初的话,才低头地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头束冠带,依旧是一袭青衫着身,只是披在外面的薄衫早已被脱下,徒留里面的青袍,而衣摆的一角也被掀起,别在腰间,一脚踏在马车上,一脚垂着,手上再拿着一只马鞭…… 确实,这形象实在太粗野了,对于严寒之这位饱读圣贤之书的儒子而言,这番作为倒是让其赧然。 “好像是哦,不过云初不嫌弃就行。”严寒之温和地笑着,对着祁云初那张绝美的脸就是厚着脸皮说道。 “哼!”听着严寒之的话,祁云初哼哼地笑了两声,却并没有去反驳,而是靠着严寒之的肩臂,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 离当日大军离开已然过了十几日,而楚汐颜等人却好似仍旧在游山玩水般,一路闲情雅致地欣赏沿途的风景,并不去关注朝堂之事,自然也不知晓此时看到苏浅白书信的楚战是多么的恼怒。 马车内。 苏浅白一袭墨色长衫,俊美略显邪魅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修长的双手靠在茶几之上,摆弄着手中的一个精巧的蜜桔,在拨弄之间,金黄色的外衣被漂亮地剥下,散开的外衣包裹着淡淡的果肉就像是盛开在枝头的花儿般灿烂。 而苏浅白却只选取了其中饱和的一瓣,递到惬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那绝色女子的唇瓣处。 楚汐颜也应时默契地轻启那嫣红的唇瓣,将那饱满似欲滴的橘瓣含入口中,而柔软的唇瓣也不甚小心地触到了苏浅白修长的手指,引得后者眸光深邃了几分,却在看到这个毫无知觉,顾着自己看书的女人默默地压下心中升起的旖旎之意,暗暗叹息了几分。 本已平息下的苏浅白却又不甚看到躺在自己腿上的那个绝色女子因着咀嚼而润湿泛着诱人光泽的唇瓣又扬起了意动。 只有十个月!熬过就没事了! 苏侍医在心底默默地安慰已然有些泪流满面的自己。 作为大夫,苏浅白自然知道孕期同房只要小心点便是可行之事,但是,宠爱楚汐颜的苏侍医可是一点都不想她有任何危险,所以只能默默地苦了这个时不时就会被公主殿下的无意之举勾引到的苏侍医了。 “我还要。”正当苏浅白默念清心咒时,耳畔响起了那熟昵的呢喃声,垂首,望见了一双灵动的双眸睁着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蜜桔属寒,不宜多食。”看着有些撒娇的楚汐颜,苏浅白敛着眉,一本正经地说着。 涉及到楚汐颜身体安康之事,苏浅白从来都不会含糊,更何况如今她身怀六甲,更是不可以马虎的。 看着某人眼眸底那不容商议的坚决,也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的楚汐颜还是有些嗔怒地瞪了一眼苏浅白,不情不愿地嘟喃了一声。 “小气鬼。” 耳力上佳的苏浅白听到这样的话也一瞬间柔和了眉眼,探出温热的大手,覆在那人的发丝上,轻轻地拂动着,一动一静之间都带着丝丝的眷恋的柔情。 “汐儿。”苏浅白的声线中透着深深地无奈之意的声音。 耳边萦绕着这样充满爱恋的声音,感受着他温柔地触碰,楚汐颜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虽然眸光仍旧落在那泛黄的书卷之上,但另一只空下来的手却触到苏浅白垂在腿边的大手,与之十指相扣,紧紧相交。 只愿此生不离。 华灯初上,夜幕缓缓降临,而此时的楚都皇宫内却是灯火阑珊的热闹之景。 “诸位将军,这杯酒由本太子敬你们,正因有你们,大楚边疆才能安宁!” 坐在高位之上的楚修站起身来,一袭杏黄色的四爪金龙太子服衬托着那越发修长的身形,而此刻的楚修端起了桌上精致的九龙杯,上面斟着七成的清酒,就在话语刚落之际,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动作潇洒而利落却又不损其威严。 面对他们如此的豪放大气的太子殿下,坐在大殿之下的众人也在三呼太子殿下千岁之后纷纷敬酒。 一时间,全场也变得热络起来,看到太子殿下对这些征战沙场的武将如此器重,也想起了皇上乃是武将出身的那些酸腐的文士也放下了自己清高的架子,各自找到相识之人扯起了东南西北。 而此时,已然喝了几杯的清酒的楚修,俊秀的面容上有着几分薄红,今日他也很开怀,虽然还是有点小埋怨,那人居然离了自己这么远,还算什么护卫!哼哼! 默默地端着酒杯的楚修将眼神偷偷地瞄到身后三步开外,持剑,笔挺地站立着的黑衣少女,一张清冷的容颜上不带一丝情绪。 皇姐啊皇姐,幸好你没有如此过分的把琉影带走,不然,哼哼! 正当楚修失神发呆时,耳畔又响起了尖锐的公鸭叫声: “长公主殿下驾到。” 话音刚落,原本热闹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 哪来的长公主?皇上有妹妹吗? 一些稍显年轻的官员都有些迷茫地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只有那些早年便跟着楚战征战天下的老臣们才恍然过来,原来是她! 同样有些迷糊的章赫放下手中的酒杯,侧首一望,岂料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澄澈的眸光中只倒映着那风华的身姿。 大殿之上,从殿堂后由宫女簇拥而出一位约莫二十五六的白衣宫装的女子,一张绝美的容颜上与楚战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那身为楚家人历代征战沙场的洒脱之意更是让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平添几分身为女子少有的英姿。 有时,缘分就是一眼便万年,只剩怦然心动的感觉,似一直平静的心湖中跌入一块小石块,卷起阵阵波澜的悸动,久久不散。 “皇姑姑。”楚修见状,倏然间站起身来,踏步上前,对着楚玉珂行了个礼,虚扶着楚玉珂坐到了左侧的位子。 虽然楚玉珂是长公主,但是楚修身为太子,一国储君,自然不能坐在楚玉珂之下。 “姑姑?”楚修向着楚玉珂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虽然楚玉珂贵为长公主,但是不愿插手朝事的她从来不会在这样的宴会中露面,这次却为何? 一眼就看出了楚修的疑惑,楚玉珂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楚修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到大殿之下,扫视了一圈之后,轻启红唇,吐出清凉的声调:“今日皇兄身有不适,无法亲自接待诸将,本宫代皇兄口谕为诸将封赏。” 话音刚落,楚修也明白过来,其实就是父皇被皇姐他们气着,不想露面,找了皇姑姑来当挡箭牌。 为此,楚修实在忍不住地有些无奈,父皇怎的越来越幼稚了。 “章将军,多年不见,你的雄风仍是不减当年。”楚玉珂扫视了一圈,便看到了章云这位熟人,身为当年定北王楚战的副将,楚玉珂自然与其熟识。 “哈哈哈,长公主谬赞了,末将受之有愧,如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章云抚了抚下巴蓄着的胡须,朗声大笑,有感而发。 “呵呵。”看着这般爽朗豪气的章云,楚玉珂轻笑了一声,这章云果然一如当年一般憨厚耿直。 说起章云,这人还比楚战大了几岁,而与楚玉珂相比自然是大了更多,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保养得当,又加之有内功护体的楚玉珂从相貌上看去也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而已,与章云这饱经战场风沙的粗汉相比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本与章云谈笑的楚玉珂明显地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似乎自她踏入这殿中就一直缠绕在她身上,久久不移,如此过于惹火的视线让楚玉珂不满地皱起眉头。 寻着视线处望去,映入楚玉珂冷冽眸光中的是一位长相颇为俊逸的少年将军手忙脚乱地扶好案几上因慌乱而不甚打翻的酒杯,然后一脸尴尬地看了一下楚玉珂之后面色通红地垂下脑袋的场景。 见此场景,楚玉珂也只是蹙了蹙眉头,便也没有去计较这位少年将军的无礼。 垂着脑袋的章赫有些懊恼地皱着眉,怎么会这样没用,这样失礼,虽然心中有无限的懊恼,可是心中那有力的心跳声却在这样的懊恼中更加难以掩饰。 对于章赫而言,楚玉珂与他父亲一辈,应算是他的长辈,而楚玉珂又十多年未出现在朝堂百官面前,加之章赫当年年少时就被丢到边疆,所以,这也是章赫第一次见到楚玉珂,这个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岂料这样一眼就勾起了他心湖的波澜,可是很奇怪,这种陌生的感觉却让他很兴奋很幸福。 第一卷_第112章 跌入心湖 正当章赫失神之际,楚玉珂那清亮如玉的声线又一次地在耳畔响起。 “遵皇上口谕,赐章云东南别院、千亩良田及万两白银。”楚玉珂看着章云慢慢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封赏实在太过小气了,但是对于章云而言,后者则是铮亮了眼,一张豪气的脸上满是喜悦。 这皇上实在太够意思了,东南别院,他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那里幽静的环境,宽敞的后山,特别适合……打猎…… 楚玉珂一话就击中了章云心中所念,且满足了他,这对于章云这样本就不贪恋权势之人已然是最好,毕竟侍在君王侧,功高盖主之事最为忌。 只是,这章赫?该赏些什么? 楚玉珂皱了皱眉头,她连见都没见过章赫,这个身为章云独子的少将军,更妄论得知他的喜好,对症下药了。 “章赫何在?”楚玉珂思索了片刻,也就打算当面问好了。 “末将在。” 爽朗的话音刚落,楚玉珂就看到了那个刚才对自己无礼的戎装将军从殿堂下站了起来,因着所处的位子颇为靠后,以至于楚玉珂没有猜到这人会是章云独子,将军府的少将军。 “章少将军此次守卫大楚,功不可没,不知少将军想要些什么?”楚玉珂定了定心神,带着一抹得体的笑意,对着章赫说道。 而此时的章赫却被楚玉珂这样含笑的神情震得心神俱跳,俊朗的面上浮现了可疑的暗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是心底的波澜却一直驱使着章赫,让他蓦然间鼓起了比之战场上杀敌更为强盛的勇气。 “什么都可以吗?”章赫看着楚玉珂,突然有些大不敬地问道,而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执拗的认真,目光灼灼地望着楚玉珂。 后者仿佛没料到章赫会这样开口,只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章赫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闭上眼,挣扎了几分,便又重新睁开眼,踏步从自己的位置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大殿的中。 一身戎装的他显得意气风发,而那张俊朗的容颜上满是认真,章赫掀开衣角,单膝跪了下来,对着楚玉珂拱手,一字一句地朗声道:“回禀皇上,章赫想要求娶长公主。” “……”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至结束也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却令整个热闹的大殿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本端酒欲饮的人愣住了动作,本谈笑风生的人僵住了神色,而刚饮下酒的人却吓得一口喷了出来。 正如那端坐在楚玉珂身侧的楚修。 “咳咳……”楚修呛了好几口,直把那张俊美的容颜呛得涨红了,才止住自己这般失礼的行为,满脸震惊地看着仍旧跪下殿下的男子,“少将军,你说娶谁?” “章赫想要求娶长公主。”跪下大殿上的章赫又重复了一遍。 “噗呲……咳咳。”楚修抽了抽嘴角,本想笑出声来,却在收到一个凉飕飕的眼神之后马上止住了。 “少将军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楚玉珂蹙了蹙眉,虽然她也被愣住了,但是好歹是主人公,一下子就回神了过来。 “章赫想要求娶长公主,长公主可以不答应,但是我希望长公主不要拒绝章赫之意,不论多久章赫都愿孑然一身等待长公主,若是他日我能让长公主满意了,希望长公主能够答应我。” “……”听着章赫的话,楚玉珂抽了抽嘴角,明明是深情之意,肺腑之言,只是为何有种难以忽视的违和感,大致是这诡异的年龄差吧。 楚玉珂时年三十有一,而章赫才二十有一,这相差十岁的年龄差为什么让楚玉珂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好!少将军好气魄!”还没等楚玉珂发话,楚修就一拍桌子,相当豪气的喊道。 对此,章赫朝着楚修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很唐突,可是心底的跃动却在告诉自己,就是她了,不可以错过,那是你毕生之愿。 “太子,礼仪。”还没等楚修沾沾自喜,耳畔就响起了降了好几度的声音,楚修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对着黑脸的楚玉珂赔笑了几声,摸摸鼻子,无奈地垂下了脑袋。 也不能怪他,这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豪气地向自己的姑姑求亲,一时间没能忍住。 众所周知,身为皇家的楚家人不好惹,可是却不知这楚家的女人更不好惹,不论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安阳公主亦或是这位优雅大方的长公主,都是身为楚家男人所下意识地惧怕。 章赫啊章赫,胆敢对姑姑如此宣言,你自求多福吧。 “遵皇上口谕,封章赫为骠骑将军,赏银万两。本宫乏了,由太子代为掌宴。”楚玉珂没有理会章赫的话,而是直接开了口,赐了赏,便也起身离去,正如来时飘然,去时洒脱。 章赫跪在地上,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楚玉珂而去,虽然心底很失落,但是却扬起了新的希望,只要我留在楚都,我就还有机会。 哪怕是只有一丝的光明,也能在黑夜中燃起一份新的曙光。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即便是在边疆历练过多年,章赫始终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徒有一股傻劲。 却不知这样的傻劲是否能感动一颗冰凉到不会波动的心? 带着戏剧化的插曲就这样结束了,而那个显然同样被章赫吓到的章老将军这才缓缓地回神过来,方才领悟到自家这傻儿子做了什么傻事。 看着还傻傻跪在大殿中的章赫,章云只想捂脸,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他老章家的独苗,实在是有够丢脸的。 可是更多的是担忧啊,这长公主可不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小郡主了,当年起义,征战天下之际,别人不知,他这位副将可是一点一滴地看在眼里,那位长得一脸无害的小郡主是如何用那层出不穷的计谋将祁军逼退的狠劲。 想起当初,章云忽得感受到脖颈发凉,又想起这次与元军之战安阳公主的表现,不得不感叹师从长公主的安阳公主,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样的女子,如何掌握,一想到这,章云就为自家的傻儿子深深地担忧。 翌日。 朝堂之上。 楚战因着楚汐颜和苏浅白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不过在听到暗卫汇报昨日宴会上楚玉珂被求亲之事,不免眼眸一亮,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骠骑将军何在?”端坐在龙椅上的楚战,一身明黄色的朝服,敛着眉,沉着声音问道。 “微臣章赫在。”章赫从左列的队伍中站了出来,骠骑将军的职位也不过是从四品,所以并不能排在队列的前端,以至于楚战未能看清站在靠后的章赫的模样,依稀只能看清一位身形挺拔的着深蓝朝服的男子对着自己拱手着。 “上前几步,抬起头来。”楚战依旧是沉着声音问道,威严的声音中让人听不清到底是何情绪。 “是。”章赫应声,上前踏了上去几步,抬起了头,无谓地对上楚战的视线。 楚战眯起眼来,打量着站在大殿正中的年轻男子,面容俊秀得不似一位粗野的武将,昨日的戎装显得意气风发,而今日的朝服却显得丰神俊朗中带着满身正气。 只不过这年龄……确实小了点…… 楚战的目光像个妈妈桑看花姑娘一样,边打量边点头,又摇了摇头,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这端坐上位的统治者到底是何心态?却又有些头皮发麻。 “倒是个正直的少年郎,这样吧,朕的御林军倒是少了个统领,你就担任吧,多在皇宫走动走动,保卫皇宫的安全就交由你了。”楚战沉了半天,终是吐出了声音,只是后面的一句话却显得几分揶揄之气。 而站在右侧列首的楚修则是满头黑线,这父皇真当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 堂堂一国之君,总是喜好当媒婆,甚至还置国事于不顾,简直不像话。楚修想起昨夜自己批至半夜的奏折,心里的怨念就越发地深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哀怨的冷气,差点把身侧的人冻得直哆嗦。 “章赫领旨,定不负圣意。”章赫一掀开衣袍,单膝跪下了楚战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一天之内,就这样升官了,这样的官职升得倒是太快了。朝堂之中的几位老狐狸们都不觉地眯起眼来打量着这位俊朗的少将军,似乎该改变一些做法了。 章赫啊章赫,千万不要让朕失望了。 楚战眯起眼来,看着章赫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沉,让人不自觉地汗毛竖起,背脊发凉。 而此时的皇宫后花园内,一袭白衣宫装的女子倚靠在凉亭的栏杆上,伸出洁白透红的素手似无力地搭在杆上,掌心朝上,展开五指,嫣红的掌心中是一小堆鱼食。 楚玉珂伸出两只葱白玉指,捻着掌心中的鱼食,一点点地抛向清澈的湖中,引得湖中的锦鲤蜂拥而至,争相掠夺。 不知想到什么,楚玉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垂着眼帘,长长地睫毛透着清晨的光线在眼眸上投下一片剪影,衬着那张白玉般的容颜更加的出尘。 出神的时间越发地久了,楚玉珂却并没有回神的意思,引得侍在亭外的宫人们逐渐地着急,这午膳时间快到了,若是把主子饿坏了,给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所幸,随着日头地越发上抬,那亭中主子也恰恰回神过来。 繁杂的思绪,一下子都理不通透,楚玉珂秀眉一蹙,支起了身子,搭在栏杆上的素手一扬,将掌心中的鱼食尽数抛向湖中,宽大的衣袖随着素手的垂落而遮住了那白皙的皓腕。 楚玉珂依旧垂着眼帘,却并未出神,而是踏着莲步,出了亭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第一卷_第113章 宣扬主权 过了七月的天越发得炎热,幸而楚都地处偏北,即便处于八月中旬的天气也不会令人感到燥热。 而在外闲情一路,晃荡了两月有余的楚汐颜等人,也终于在慢慢悠悠地马车行驶中进了楚都。 安阳公主府。 “公主、驸马,到了。”严寒之拉住了手里的马缰,将马车稳稳地停下之后,与祁云初一道下了马车。 “嗯。”马车内传来淡漠的声音。 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微微挑起车帘,苏浅白从马车内探出高大的身子,一袭墨色长衫的他,依旧是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凡。 下了马车的苏浅白,单手掀开车帘,一手虚空扶着,握住车内继而伸出的一双修长葱白的玉手。 楚汐颜借着苏浅白的手,在他小心翼翼地护卫中,下了马车,立在苏浅白的身侧。 单薄的身子被一件上好的雪白绸缎的披风包裹着,透过一侧,依稀可以看出原本平坦的小腹有着微微地隆起,也是因此,这个素来追求完美的女子才宁愿用披风挡住这已然走形了的身材。 “公主驸马既然已到,那寒之也就告辞了。”严寒之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着楚汐颜和苏浅白两人,不觉地感到温馨。 苏浅白颔首对着严寒之点了点头,只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的时候,祁云初就上前了一步,拉着严寒之后退了几步,“哥哥,我和他出去逛逛楚都,你就安心进去吧。” 说罢,祁云初就拽着严寒之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见状,苏浅白也只是无奈一笑,便拥着楚汐颜的腰身,准备转身走进公主府,只是一脚刚迈上台阶时,身后的就传来了兴奋地喊声, “皇姐、皇姐夫。” 楚修兴冲冲地踏着飞快的步伐从公主府外踏了进来。 见状,蹙着眉头的苏浅白面色一泠,护着楚汐颜一把揽过她已然不甚方便的身子,然后一手拦住来势冲冲的楚修,手劲颇为用力地捏住楚修越发宽厚的臂膀,语气不善地唤道:“楚修。” “咳咳……皇姐夫,是我太心急了。”楚修有些吃痛地停下了冲上前的脚步,瞅了瞅自家皇姐隐在披风下有些显怀的肚子以及皇姐夫脸上那明显冷然的表情才恍然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冲动。 毕竟皇姐今时不同往日,那腹中可是怀有他的小外甥,不可冲撞,不然难保眼前这位皇姐夫会捏死自己。 “修儿。”楚汐颜扯了扯苏浅白的袖摆,示意他放下捏着楚修肩膀的手,然后看着楚修,才发觉,不过四月多未见,自己这个弟弟居然已经比自己高了。 “嘿嘿,皇姐,你不要怪皇姐夫,是修儿鲁莽了,差点冲撞了小外甥。”楚修摸摸鼻子,很没形象地道歉着,一点都没有身为一国储君的威严。 “进去再说。”在楚汐颜还没开口的时候,苏浅白淡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虽然在楚汐颜面前他可以开怀甚至无赖,但是本就是清冷的个性也无法使得他对他人如何热情。 “嗯嗯。”楚修捣蒜般的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上前想要扶着楚汐颜,却被苏浅白“啪”得一掌拍开,然后拦着楚汐颜的腰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公主府。 楚修摸了摸自己被拍红了的手背,有些无语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这个皇姐夫,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我可是皇姐的亲弟弟!亲弟弟! “太子殿下。”正当楚修有些不平衡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那熟悉的清冷的声音。 琉影左手佩剑,依旧是一袭黑色的劲装,英姿飒爽的打扮,只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正眉头微蹙,薄薄的唇瓣吐出毫无情绪的话。 “公主和驸马已经进去了。”\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本太子当然知道。”楚修撇撇嘴,一脸不满地看了一眼琉影,便抬着脚进了公主府。 而此刻,城南大街上,属于楚都最为繁华热闹的主街。 严寒之牵着祁云初的手,宽大的手与白皙小巧的手十指相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女子东张西望的小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忽得,祁云初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情,扯着严寒之的手迈开步子就朝着人群的一侧挤去。 城南大街实在太过繁华,以至于拥挤,严寒之紧紧地握着祁云初的手,才不至于被人群冲散。 “我要一串糖葫芦。”祁云初挤到一个角落,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一串大红剔透的糖葫芦喊道。 而那位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却呆傻地看着祁云初那张展颜欢笑的绝美容颜,久久不能回神。 见此,严寒之原本含笑的脸上已然收回笑容,带着不满,蹙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两文钱,塞到小贩的手里,然后拔出一根糖葫芦,说动作一气呵成地拽着祁云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把糖葫芦给我。”被拽走的祁云初一边走着,一边盯着严寒之另一只手上的糖葫芦。 而严寒之却充耳不闻,依旧大步地朝前走。 居然敢不理我?! 祁云初挑了挑好看的眉梢,反手握住严寒之的手,迫使他停下了脚步,然后脚下的足尖一转,身形闪过严寒之的身前。 待严寒之回神看清之际,那女人已经夺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在自己面前迈着步子,轻快地走着。 一瞬间闪过复杂和懊恼,严寒之依旧绷着一张脸,抿唇不语,就在祁云初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那似乎会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的窈窕背影。 刚吃下一颗糖葫芦的祁云初敏感地发觉哪里有些不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严寒之,一脸肃然,那张清俊的脸上明显地写着:我很不高兴。 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祁云初踏步上前,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严寒之的薄唇边,勾着红唇轻笑着。 尽管有些恼怒,但是严寒之却还是没办法拒绝祁云初的任何要求,也只好张开了薄唇,咬下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 “甜吧,严侍郎。”祁云初拉着严寒之的手,问道。 “嗯。” “那不就行了。” “嗯。” 聪慧如严寒之,也明白了祁云初的意思,探手摸了摸祁云初的脑袋,宠溺一笑,把心里的那些小醋和别扭的情绪统统倒光。 只要身边的这人在,那又何妨,别人再在意也不过是别人的事情,因着这人是我的,而我牢牢抓住,那又何须去担忧是否会消失不见呢。 严府。 午时,从城南大街一路逛回了严府的严寒之拉着祁云初本欲在府中食用午膳,岂料…… “表哥。”刚踏进大堂的严寒之就听到了一声银铃欢喜的声音。 一位穿着鹅黄色罗裙的俏丽少女欢喜地朝着严寒之跑来,却在看到严寒之身侧的绝色女子之际,一瞬间笑颜僵硬。 “罗裳,你怎么在这里?” “表哥,她是谁!”被唤作罗裳的女子趾高气昂地冲着祁云初质问道:“你这个狐狸精,谁允许你站在我表哥身边的!” 罗裳恼怒地看着严寒之与祁云初亲密交握的双手,又看了一眼绝色容颜的祁云初,顿时气愤不已。 “住口!”听到罗裳的话,严寒之冷着脸,下意识地将祁云初护在身后,原本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冷意,“道歉!” “表哥!”被严寒之吼着的罗裳盈盈的水眸中泛着泪光,欲泣欲滴,在眼眶打转,似乎在控诉着严寒之的十恶不赦。 “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胡说什么!”严寒之蹙着眉瞪了眼罗裳,随即转身对着身后的祁云初急切地解释着:“云初,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未婚妻。” 祁云初不说话,而是挑着眉梢看了眼严寒之然后拉开他挡着自己的身子,转头对着罗裳轻笑着,嫣红的薄唇慢慢地吐出一句轻飘飘似乎毫无杀伤力的话语,“你说什么?” 尽管祁云初在笑,笑得很美,但是不知为何,面对那双泛笑的凤眸,罗裳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却仍是嘴硬地开口:“我说我是表哥的未婚妻,你这个狐狸精趁早给我滚。” “呵呵。”祁云初勾了勾嫣红的唇瓣,一双凤眸里带着锐利的寒意,斜睨了一眼罗裳,轻启薄唇,淡淡说道:“我的男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夫。” 本来还着急的想要解释的严寒之在听到祁云初那样霸道地宣扬主权的话时,一时间愣住了,但是下一秒却笑开怀了,更加用力地握着祁云初,将自己心中的念想通过手心的温度传达到她的心口,一双澄澈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地深情,直勾勾地望着祁云初。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罗裳恼怒地大喊着。 “少、少爷。”从堂外走进来的徐管家听到严寒之回来的消息,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却在看到严寒之身侧的那位绝美女子时,愣住了。 他家的少爷为什么会拉着一位女子? 他家的少爷不是喜好云大人吗?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一卷_第114章 严府之喜 “徐管家,罗裳怎么会在这里?”严寒之看到徐管家进来之后,蹙着眉头问道。 “……”看着与另一女子相交握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徐管家,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严寒之问道:“少爷你不喜欢云大人了嘛?” “谁说的,我只喜欢云初一人。”严寒之板着一张脸,握紧祁云初的手立刻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还没等祁云初有所感动,那一旁的徐管家却立马满脸泪痕地看着严寒之,苍老的面容上的褶皱越发地深,颤抖着干涩的唇瓣,不顾形象地嚎道:“少爷啊,严家一脉单传,你怎可喜好男风,置血脉于不顾,你让老奴如何对得起老爷……” 断断续续地听清了徐管家的话,严寒之瞬间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痛声大哭的样子,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他喜好男风? “噗呲……”站在严寒之身后的祁云初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喜好男风……一脉单传……这话怎的如此耳熟。 貌似当初自己也对严寒之讲过一回? 本来还想笑的祁云初在接收到严寒之那有些恼怒的眼神时只好假意地咳了两声,努力地抑制住笑声,只是那眉眼弯弯的模样让看者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是在笑,而且是毫不掩饰地嘲笑。 “表小姐是老爷为少爷你定下的亲事,不论如何,少爷你千万不能断了严家的香火啊。” 当徐管家老脸纵横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严寒之的脸已然黑成一片,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的老管家这么忧愁自己的未来,甚至还把自己认为是有龙阳之好。 “表哥!你!”罗裳瞪大了眼,看着这位俊逸的,年少有为的表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人居然好男风,而这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哼!”还没等严寒之扶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祁云初竟一把甩开与她交握的手,后退了一步,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严寒之,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居然欺骗我!又好男风又有未婚妻!”祁云初蹙着眉头,大喊着,那愤怒的话语和怒气似乎要把严寒之撕碎一般,只是需要忽视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夹杂着的戏谑。 听着祁云初这样歇斯底里的喊叫,严寒之紧张地本想立刻解释的,可是却在他一眼看到祁云初眸底的情绪的时候,一瞬间无语了。 云初,你真是太无聊了吗? 就算我好男风那对象也是你啊! 还有这未婚妻也是因为你我被误会了才产生的! 而如今你却还火上浇油,简直、简直太不像话了。 望着祁云初,严寒之满脸充满着委屈外加控诉的模样,看得祁云初十分不自在地默默扭过了头,干咳了几声。 似乎……闹得有点太大了,只是一下子遇上这样的场景,觉得很有意思,才跟着闹腾的嘛…… “徐管家,把表小姐送走,本官不想再见到她!”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生气的严寒之一改往常温和如玉的模样,霸气地留下这样的一句,便强势地拉着身侧这个着实欠调教的女人转身进了后院内室中。 后院内,严寒之一路扯着祁云初,穿过花园,走过当初一起漫步的青板石路,达至一间雕花木门的房间。 一手推开雕花房门,严寒之把祁云初拽进房内,“哐蹚”一声,后脚一踢把门合上,然后双手抱胸,抿着薄唇,一张清俊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绷紧了面部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绝色少女。 对上严寒之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现在出现的是控诉和不满,祁云初只是挑了挑好看的眉梢,同样一语不发地走到一侧的圆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几口,放松了眉眼之后,看着前面依旧像根木桩一样的严寒之。 “祁!云!初!”不论何时何地,严寒之都争不过祁云初,即使是无言冷战时,而这一切也缘何无它,只是自己更加地想宠她罢了。 第一次被严寒之喊了全名的祁云初愣了愣,然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则是噼里啪啦地倒出了一大堆的苦水。 “云初云大人!你让我背上好男风的名,现在又不负责,还给我整出了一个未婚妻,你不是暗主吗!你的威严呢!你不要我了吗!我可是你的男人!你这个陈世美!”严寒之越讲越伤心,差点都要泪流满面的感觉。 而坐在一侧的祁云初愣是听着严寒之一脸怨妇地对着自己抱怨完这些话之后,沉寂了几秒,然后在原本安静的环境下不可控制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个花枝乱颤。 不得不说像祁云初这样的绝美女子嫣然一笑抑或笑得如此张扬明媚的模样都是令人极为赏心悦目的。 只是现下心情不甚美丽的严大公子并无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而那原本就委屈的脸已然完全黑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盯着祁云初,似乎在传达着:你笑够了嘛? 许是被这样夹杂着委屈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祁云初抑制住了笑容,看着带着恼意瞥过脸的男子,那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却站在一个角落,默默无闻。 摸了摸鼻子,祁云初眨了眨眼,唤了严寒之一声却只得到了一张生硬的侧脸,虽然严寒之的正脸是属于温和儒雅之型,但是侧脸却有着男子般刚毅的轮廓。 再眨了眨眼,面对依旧生气的男人,堂堂暗祁之主也无奈地站起了身,迈开几步,走到严寒之面前,背着手,弯着腰,贴近严寒之绷住的俊脸,吐气纳兰,幽幽的清香飘向严寒之的鼻息间,“严大侍郎,您怎么了?” “哼。”严寒之的鼻息间冒出一声傲娇的声音,又将头扭过了几分,微微垂着头,愣是不去看祁云初。 挑了挑眉稍,祁云初勾了勾嫣红的薄唇。 怎么感觉这人越发地难哄了! 探出纤长的手指,覆上严寒之俊逸的双颊,轻轻地捏上,然后将他那侧过的头扭了过来,贴近,对着他眨了眨眼,祁云初软下声音哄道:“寒,不生气好不好。” 听到这样软软的声音喊着亲密的称呼,更是出自祁云初之口,严寒之浑身一怔,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祁云初。 被这样热切地眼神望得有几分羞涩的祁云初撇开了眼,她实在哄不下去了,这样的声音听得自己都浑身颤栗,毛骨悚然。 就在祁云初松下手想要退离的时候,纤细的腰身便缠上了一双有力的手臂,讶异地对上手臂主人的眼,却撞进了一双执着而澄澈的眸子。 “不好,我要生气。”严寒之的薄唇吐出一句淡淡的话语,声线充满着柔和的语调,让人丝毫听不出在生气的意味。 “那严大侍郎想要如何呢?”祁云初勾了勾唇角,灵动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的魅惑,双手似柔骨无力地搭在严寒之的脖颈处。 望着祁云初这样刻意放出的柔媚,严寒之的眸子深了几分,脑中本就发芽了的想法越发地坚定。 严寒之微微低首,渐渐地靠近她那张巧笑嫣然的绝美容颜,在对方戏谑的眸子里贴上了她光洁的额。 “我要你嫁给我!”一字一句地吐出淡淡的六个字,却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丝丝的紧张。 “……”似乎没有料到严寒之会讲出这样的话,祁云初一时间接受无能,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只有心口陡然加速的心跳声在告诉自己,现在自己的情绪是多么的不受控制。 失神间想了许多曾经刻意忘怀的事情,那些在暗祁内毫无人性的杀戮和竞争,那些失去苏沐染庇佑后的孤寂之日,那些多少次午夜梦回之后虚汗淋淋的场景,而最后的最后都定格在这张清俊的脸上。 或许是祁云初愣得太久了,严寒之的紧张感越发得高了,额际竟划下了一滴冷汗,顺着眉角滑落,也沾湿了与祁云初相贴的额角。 冰凉的触感将祁云初从出神处唤了回来的,对上严寒之那满是期待的眼眸,祁云初不自觉地弯了弯眉眼,在他热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真的!” “嗯。” “好!那我马上去向驸马提亲!”似乎是怕祁云初再次跑了,严寒之薄唇轻吻了一下祁云初嫣红的唇瓣,拉着她的手,快步地离开房门。 被严寒之拉着一路小跑的祁云初也能深刻地感受到从掌心中传来的喜悦。 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傻,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不就是看上他的傻吗? 而此刻的大堂内,仍旧在争执着。 徐管家一愣一愣地看着自家少爷拉着那绝色姑娘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少爷他…… “徐管家!表哥他怎么能这样!”罗裳轻咬着下唇瓣,两眼泛着泪光,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表、表小姐,少爷说送你回去。”徐管家颇为歉意地看着罗裳,活了大半辈子,徐管家也算看清了这少爷和那姑娘之间的关系,只要少爷不是好男风,那也便无所谓了。 只是,表小姐…… 当初得知少爷和云大人之间的暧昧不清时,着急之后便写了书信告知远在宜城的老爷,而老爷也是当机立断地为少爷定下了表小姐的这门亲事,原本一切都该回归正轨,可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徐管家不禁懊恼地想着,如今这事要如何解决呢? “什么?!”咋一听徐管家这么说,罗裳一下子就不顾礼仪地高声道:“凭什么让我走,我是表哥的未婚妻!” “表小姐、”徐管家还没说什么时候,就被罗裳打断了。 “闭嘴!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把我罗家当什么了!肆意羞辱的对象吗!我不会放过你们!”罗裳恼怒地大吼着。 “呵,你以为罗家又算什么?”凉薄的话语从堂外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还没等徐管家安抚罗裳的时候,从后院穿过大堂的严寒之在听到这句话时,原本喜悦的脸完全地黑了下来。 “罗裳,与你定亲的我父亲,我不介意你当我的后娘。至于罗家,本官还从未放在眼里。”严寒之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漠然的表情竟与苏浅白有着三分的相似。 “徐管家,堂堂侍郎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如果你做不好,那你也可以回去颐养天年了。” “表哥你、”罗裳似乎被严寒之充满寒意的眸子吓得一时间忘了言语。 “是,老奴知道了。”徐管家抖了抖苍老的身子,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爷也会有这样冷漠的一面。 “云初,我们走。”转身对上祁云初绝美的容颜时,原本冷漠的脸忽得卸下,换上一张温和如玉的宠溺之色。 祁云初弯了弯唇角,不语,这一刻她不想去做强势的暗主,她想让她的男人处理一切,而自己也是难得去做一个安分的小女子。 似乎,这样的感觉也不赖。 一月后,祁云初由八抬大轿抬进了严府,而苏浅白则是成了主婚人与从宜城千里迢迢赶来的严旭一道见证了严寒之与祁云初从拜天地至送入洞房的过程。 是夜,热闹了一晚的严府,终是归为了平静,而此刻被装饰着喜庆的大房内,却有着令人脸颊不自觉滚烫的旖旎之景。 “严寒之,你属狗的啊!住……住口……嗯啊~” “……” “嗯啊~够……够了~”被淹没在情潮之中的祁云初已然不知这是第几回了,只知道覆在她身上的这个意乱情迷的男子仍旧是不依不饶地攻略着。 在脑海失去清明之际,祁云初也从严寒之面部异样的红潮和滚烫的身子中琢磨出了缘由。 忽得,祁云初想起了昨晚自家那嫂子暧昧到不同寻常的笑意,不由地暗骂了几声,这个腹黑的公主殿下,肯定是在报当初自己戏耍她的仇。 真当是小心眼啊!楚汐颜! 嗯啊~ 第一卷_第115章 三日回门 翌日,日头早已高高的挂在天际中,正午时分的太阳相当得明亮,而此刻侍郎府的喜房内仍是毫无动静,守在外头的丫鬟们却也不敢上前去叨扰屋内的两位主子,缘何无它,只因昨日守夜的丫鬟听了快整整一晚的吟唱,从原来的软嫩到后面无力地嘶哑地呻吟。 真是想不到,平日里那温和儒雅的侍郎大人在床第之事上竟如此狂野,所求无度,只是不知那看似柔弱的新夫人是否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了? 房内,尽管房门紧闭,但是灼热的光线还有透着窗纸射了进来,而凌乱的床帏内是交颈而卧的一对璧人。 在大红的喜被下,严寒之侧卧着,一张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直挺的鼻梁上,颤了几分眼帘,在感受到右臂上的酸涩以及左手上搭着的光滑细腻的肌肤时,顿然惊醒过来。 复而,转头望见了枕在右臂上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的女子时,才安下了心,一时间,昨日零零碎碎的记忆涌上心头,想起那些旖旎的场景,不自觉地红了脸。 却在看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无法掩饰的倦容以及眼底的青色时,唾弃了自己几分,更加心疼地揽紧了自己怀中的女子。 尽管疲惫不已,但是五感发达的祁云初仍是注意到一直缠绕在自己脸上挥之不去的视线,难耐地睁开眼,尚未清明的眸子里带着倦意和迷茫,似寻不到出路的迷途者般。 在沉寂几秒之后,眸子迅速地转为清明,而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腰间那无法忽视的有力的小臂。 一时间,素来嚣张的暗祁之主竟在床帏之事上选择了逃避,偷偷地将脸埋进了喜被中,却在触到另一处温热的胸膛时僵硬住了身子,而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也飘上了两朵红云,似三月的桃花般惹人怜爱。 “云初,不要闷在被子里,这样对呼吸不好。” “可还好?” “云初?” “……” 对于严寒之现在温和似水的声音,祁云初只觉得这一刻脸上的热度越发的烫了,也不禁想起昨夜某人的不依不饶,虽怪不得某人,但是腰间的酸软却让她很是不满地抬起了头。 “哼!”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转身想要起床时,却被腰间的酸软和腿心间的异样僵得变了脸色。 “云初。”身后的严寒之立刻贴了上去,毫无间隙地从后揽住祁云初纤细光滑的腰身,调整了一个位子,让她更加舒适的躺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是覆在那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抚动着。 “对不起,昨晚是我太粗鲁了。”还没等祁云初脸红时她的耳畔又响起了带着歉意的温和之声。 “不是你的错。”祁云初颇为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凤眸里带着三分的恼意。 严寒之并不知晓昨夜是被下了药才会这样不依不饶,所以他仍是带着歉意的神色,眉宇间的褶皱未曾平下,手上的动作也继续着。 良久,大约感受到怀中的小女子渐渐地放松了身子,有几分合眼之际,严寒之便放下怀中的女子,让她平躺着,为她捻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放柔声线,“睡吧。” “唔~”许是真的太过疲倦,在听到这样安抚的声音时,祁云初索性也就完完全全地合上了眼,沉沉地睡去了。 严寒之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女子,那样柔美的面容上无时不刻地牵引着自己的心跳,眉眼处的不羁也彰显着她的嚣张,削薄的唇瓣带着嫣红的水润,而那双一直吸引着自己的凤眸却被长而卷的睫毛遮掩住。 痴痴地看了许久,严寒之最终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子,因着窗外的日头着实过高了。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着床帏外,散落在地上凌乱的大红喜服,脸皮本就薄稀的严寒之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脸。 略微整理了一下地上的喜服,转身从柜中拿出常服,穿戴整齐之后,严寒之方才拉开久闭的房门,对着房外守卫的丫鬟,轻声道:“不要打扰夫人,都下去。” “是。” “等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严寒之喊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丫鬟。 “吩咐厨房准备补气的膳食。” “是,大人。” “嗯。”说罢,严寒之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踏步朝着主堂走去。 新婚之日,新媳妇尚未敬茶,这已属不孝之事,想来也需得去安抚一下爹才是。 大堂之内,果然严旭早已端坐在主位之上,看到仅有严寒之一人踏步进来,面色却也并没有不善,反倒是一脸喜悦地看着严寒之。 “爹,昨晚云初累了,未曾向爹敬茶,还请爹勿怪。”严寒之拱手对着严旭说道。 “哈哈,无碍无碍,爹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况且公主也吩咐过,云初体弱,只是寒儿也需得节制些,不可太过劳累儿媳,才能为我严家开枝散叶。”严旭难得不正经地对着严寒之笑着说道。 “是。”严寒之面色赧然地应道。 大楚的官员若成亲,按律可休沐三天,而第三日也恰是回门之日。 这日早朝之后,严寒之便匆匆赶回府邸,作为三好相公陪着自家娘子回门。 苏浅白作为祁云初的兄长,便是她的娘家,回门之日,祁云初自当是回归安阳公主府。 而此刻的安阳公主府里,某位似乎有着几分心虚的公主殿下在起床之际就向着驸马爷撒娇谎称头疼,不愿起身。 而素来疼爱娘子的驸马爷也就无奈地看了一眼在床上颇有几分无赖的公主殿下,抿了抿好看的薄唇,也只能由着自己出去挡住了那点燃的怒火吧。 明知不好惹,偏好惹,这女人就是不安分! 因这,便有了主厅内这大眼瞪小眼的一幕。 祁云初拽着严寒之踏进公主府,势要和楚汐颜商讨商讨洞房之夜的“异样”,可是岂料并未看到那位腹黑的公主殿下,而偌大的堂中仅有一位俊美邪魅的男子优雅地端坐在上位,抿着清茶,挑着眉稍望着自己,气场好不淡定。 “云初和寒之来了,坐吧,汐儿怀有身孕,今日不甚舒适,就不便起身了。” 见状,祁云初抖了抖眉头,用脚趾头想想都知晓,定然是那心虚的公主殿下找了自家哥哥做挡箭牌。 眸中神色加深,祁云初坐在位子上,向着苏浅白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在装病!” 苏浅白挑了挑眉稍,眉眼含笑地看了一眼祁云初,差点没把后者气得吐血。 “云初好生聪慧,所料不错。” “我才是你妹妹,你居然护着她!”祁云初愤愤不平地投去略带杀气的神色。 “那是我娘子,是你嫂子。”苏浅白斜睨了一眼祁云初,将护短的意味表达的淋漓尽致。 祁云初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苏浅白,而后气呼呼坐在位子上收回了眼神。 果然是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 严寒之摸了摸鼻子,虽然看不懂驸马和云初之间的神色交流,但是他也敏锐地知晓,这两者之间的危险度很高。 只是自家媳妇啊,不护着成吗? “兄长,寒之这般唤你,可妥?”电光火石之间,严寒之带上温和的笑意对着苏浅白说道。 “自然,你既与云初成亲,便是一家人。”苏浅白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之气。 “当日向兄长求娶云初之际,寒之曾诺此生定然爱她护她,不离不弃,也不允他人欺负,相信兄长也定然会见证和欢喜寒之所诺。”严寒之握着祁云初的手无谓地迎上苏浅白深邃的眸子。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你是云初的兄长,也不许欺负她。 听懂了严寒之的话,祁云初气呼呼的小脸立刻笑靥如花,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得意望着苏浅白。 沉默了片刻,似被挑衅而不语的苏浅白方才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揶揄,“云初有你,是其所幸。” “谬赞,兄长也是如此。” 寒暄了稍会,没见到楚汐颜的祁云初也深感无趣,便早早拉着严寒之离了安阳公主府。 而此刻的公主府的后花园内。 某位今早宣称身有不适的公主殿下正躺在院子中躺椅上津津有味地品书,椅上铺着厚厚的雪白绒毯,衬得公主殿下越发得慵懒。 “云初走了吗?”楚汐颜看到从院外缓缓踏步进来的苏浅白,眨了眨眼,有些讨好地问道。 “嗯。”苏浅白坐在躺椅的边沿,拿过一旁石桌上摆的精致的酸梅,递到楚汐颜唇边。 笑眯眯地张开嘴,含住酸梅,对这酸涩的滋味莫名的喜好。 看着楚汐颜这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苏浅白也只能无奈一笑,明知道这位就是不安分的主,却也甘愿为其收拾残局。 视线落到那人腹部微微的隆起时,眸中的柔色更加平和。 没有纷扰,没有争斗,平平淡淡,与你相伴,共同孕育后代,这样简单的幸福才是最令人心动的。 第一卷_第116章 麟儿降生 大楚建始十四年三月,偌大的安阳公主府,上上下下,大至尊贵的驸马爷,小至门房护卫无一不绷紧神经,双眼不眨地看着那位大腹便便却总是不安分的公主殿下。 三月春暖,万物复苏之际,公主府的后花园真当是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的花儿比比皆是。 从来都是不喜屋内静静安歇的公主殿下趁着侍医大人为其烹煮独家药膳之时,半威胁半哄骗地拉着芷儿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的延栏石板走廊间,一位雪衣女子停驻在石廊的一侧,纤细的背影被一件雪白狐裘遮掩住,挽着一头秀丽的发髻,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令人失了呼吸忘了心跳。 只是那隐在狐裘下明显的隆起也让人不禁担心受怕这人若是一不注意就会受到碰撞,像易破碎的瓷娃娃一般。 “真舒服。”楚汐颜合上灵动的眼,动了动翘挺的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息间萦绕的是暖春将至,众生复苏的气息。 “公主,你小心点啊。”跟在身后的芷儿看着站在石廊边的楚汐颜,生怕如今行动不便的公主殿下有何不测。 “无碍。”楚汐颜睁开明亮的眸子,侧首,对着芷儿弯了弯唇角,而后将眸光重新落到清幽的湖水上,这样淡泊静谧的日子就像这一滩平静的湖水般,却夹杂着悠悠的令人沉醉的味道。 可还没等楚汐颜继而欣赏着这难得的幽静时,身后就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而自己的隆起的腰身也被轻柔地揽着,鼻息间飘荡的是那熟悉的清清浅浅的药香。 “你又不乖了。”耳畔响起那熟昵低沉却夹杂着只有楚汐颜能够体会到柔情的声音。 “哪有。”楚汐颜嘟嘟嘴,将身子软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你哦。”苏浅白将揽在楚汐颜腰间的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腹中生命的跃动。 “元国传来消息说元帝禅位,二皇子元熙继位,号昭帝。并册封白太傅嫡女白依萱为皇后,立其兄白奕轩为轩王。”楚汐颜忽得蹙了一下眉头,道出了昨日从暗祁那里得到的消息。 自从在定北城,楚汐颜启用暗祁之后,不论是苏浅白这个暗祁少主还是祁云初这个暗祁之主统统都不予理会暗祁之事,而这份重担自然便落到了璃潇新主楚汐颜身上。 “无关,不要操心这个。”闻言,苏浅白皱了皱眉,不甚在意地说道,对于他而言,现在临近生产的楚汐颜最应该关注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元国,统统都不许管。 “元熙此战虽败,却也非竖子,如今登帝封后,对大楚也是一忧患。”楚汐颜依旧蹙着眉,压低了声量,在苏浅白耳畔轻语,“况且,她实则为一女子,如何封后?” “噗呲……”听到楚汐颜压低声音之后的话,苏浅白扯了扯嘴角,轻笑出声,其实自己怀中这个小女子还是好奇女子如何封后吧? “哼!你笑什么!”被看透了心思的楚汐颜面色有些赧然地看着苏浅白的,颇为恼怒地喊道。 “没什么。”苏浅白抿着唇,收敛了笑意,一脸淡然地默默扭过头。 从来不和女子一般见识,尤其是自从怀孕以后越发无理了的小女子。 “哼、额~”楚汐颜本想再瞪一眼身后那装着一脸淡然的男人,却不料腹部突然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然后顿时感觉一种刺痛的从下身开始蔓延。 “汐儿!”苏浅白从身后揽着楚汐颜,明显地感受到了怀中的女子僵硬的一瞬间,转头在看到那种绝美的小脸上蹙着的眉头以及一瞬间苍白了的神色,顿时神经紧张。 “苏、苏浅白,我似乎、似乎要生了。”楚汐颜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什么!那、那怎么办!”苏大侍医相当不淡定地喊着,光洁的额际上更加夸张地冒出点点的细汗,然后揽着楚汐颜的身子,瞳孔紧缩,整个人处于慌乱之中。 “傻子,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快、快带我回房。”楚汐颜哭笑不得地看着平日里淡定得跟仙人一样的侍医大人如今却慌乱得与三岁稚儿一般,毫无主见。 “对对对!”苏浅白恍然间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系列的安排,而后对着身后一侧的芷儿大声道:“传产婆!” 话音刚落,芷儿的眼前哪还有那对令人羡慕的璧人,唯有一缕清风拂过湖边,掀起卷卷的波澜。 苏浅白横抱起楚汐颜,脚下生风,以稳健又疾速的轻功在眨眼间就将楚汐颜抱回了房间,扶着她躺在床榻上。 “汐儿、汐儿……”苏浅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楚汐颜迅速惨白的脸色,以及小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痛楚,似乎如一把利器在自己心口撕扯般疼痛。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看着慌乱得如同稚儿的苏浅白,楚汐颜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安抚性向苏浅白传递平和之气。 “嗯。”苏浅白坐在床沿,冒着冷汗的单手握紧楚汐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深邃如墨渊的眸子里浸着满满的担忧。 “额啊~”楚汐颜发觉下身传来的疼痛越发地剧烈和频繁,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含糊了地喊出了声。 这样的疼痛真当是难以承受! 饶是坚强如楚汐颜的她即便是经历过战场厮杀,刀光剑影的伤痛却也无法比拟这样由女子脆弱之处发出的产子之痛。 “汐儿。”苏浅白握紧楚汐颜的手,这一刻作为神医弟子的他竟有万分的后悔,为何没有涉及女子产子的医理。 “产婆来了,产婆来了!”在苏浅白懊恼之余,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芷儿的喊声。 “老身徐氏见过驸马,见过公主。”一位盘着一头一丝不苟的发髻的中年妇女快步走了起来,对着苏浅白行了个礼。 “快看看汐儿。”苏浅白蹙着眉,站起身来,让开一侧,让这位老妇人上前。 “驸马不必担忧,公主是头胎才会如此生疼,之后便不会了。”徐氏对着满是忧色的苏浅白笑了笑,“驸马,且出去等待,女子生产之地,污秽不洁,男子不便入内。” “不必。”闻言,苏浅白面色一泠,斜睨了一眼徐氏,冷漠的气息中透着丝丝的寒意以及不容置疑的气势。 “可、可这于理不合。”在苏浅白的威压下,徐氏抖了抖身子,语不成调地开口。 苏浅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徐氏,侧坐在床头,一手抚着楚汐颜苍白的小脸,一手握着她越渐用力的手。 “徐大娘,听驸马即可。”芷儿上前一步,浅笑着开口。 “那好吧。”徐氏肃然着脸,点了点头,方才坐到床尾,扯过一旁的蚕被,盖在楚汐颜的身上,然后曲起她的双腿,探身望去。 “公主,还在开指,你需忍忍。”徐氏看清状况之后,老练地说道。 “嗯。”楚汐颜咬着牙应了声,虽然没有出声喊痛,可是眉眼处的痛楚却相当明显,以至于苏浅白的面色越来越冷,越来越懊恼。 不知过了多久,楚汐颜感受到疼痛感越发得严重,难以忍耐地叫出了声。 “可以了,公主,使劲啊!”徐氏看清蚕被下的状况喊道。 “额啊……额啊……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楚汐颜越发干涩地喉间宣泄而出,听得苏浅白的心仿佛被无形之手捉住一般,狠狠地按压着,几经窒息。 感受着与楚汐颜交握的手被攥得越发地紧,甚至已然疼痛万分,但是苏浅白却毫不在意,拿着手中的锦帕为楚汐颜拭去额间冒出得如雨滴般滑落的汗水。 这个女子是在用她的生命为自己延续他们之间的血脉啊。 “看到头了,公主加把劲!” “啊!” 苏浅白任由楚汐颜将他的手握得几经扭曲,目光却仍是一瞬不瞬地凝视在这张苍白却挥汗如雨的绝美小脸上。 尽管狼狈不堪,没有往日的风华,却仍是牵引着他的心扉。 “哇……”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啼,楚汐颜方才软下所有紧绷神经的身子,瘫在床塌上重重地喘气着。 “生了生了,恭喜驸马、恭喜公主,是位小郡主。”徐氏笑得合不拢嘴地抱着怀里血淋淋的孩子。 苏浅白没有理会,而是立刻俯下了身子,为楚汐颜擦去面容上的汗水,柔情凝视中带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楚汐颜。 读懂了苏浅白眸中复杂的情绪,楚汐颜会心一笑,轻声道:“我们有女儿了。” “嗯。”在楚汐颜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苏浅白痴痴地应道。 有这样的幸福,即便下一世堕入轮回又何妨。 “公主、驸马。” 在苏浅白与楚汐颜的凝视间,芷儿抱着洗干净后裹着月白色的襁褓的婴儿靠近了两人。 “让本宫看看。”楚汐颜侧首看到躺在芷儿臂弯内安安静静的婴儿时,忽得软下了心扉。 “是。”芷儿抱着孩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楚汐颜的臂弯间。 看着裹在襁褓中软软嫩嫩的孩子时,楚汐颜不由地勾起唇角,笑得十分灿烂。 这是他们之间的孩子,是他们的忆秦,苏忆秦。 “苏浅白,你看看忆秦,多可爱。”楚汐颜探出自己一根修长葱白的玉指戳了戳小孩脸上略带着褶皱的小脸。 “嗯。”苏浅白凝眸望着自己身侧的两位在他心间的被自己用一生去守护着的人时,也不由地弯起了唇角。 第一卷_第117章 满月宴,逼宫日 随着小苏忆秦的降生至今已是满月之日,楚始帝为他第一个皇外孙女在皇宫中操办了满月宴,并昭告天下册封安阳公主长女苏忆秦为忆郡主。 是夜,灯火阑珊的宫宴上,处处透着欢喜的气息,楚战一脸喜悦地与身侧的楚玉珂和楚修交谈敬酒,而殿下的大臣们也是杯觥交错,一派阑珊之景。 忽得原本热闹的大殿上,传来了一声公鸭般的声音。 “安阳公主殿下到,驸马到。”\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一袭天蓝色罗裙的楚汐颜怀里抱着用杏黄色襁褓裹着的婴儿款款有礼地从后殿走来出来,而身侧那一身墨色长衫的苏浅白,淡漠的面容上因着这喜日也有着几分喜悦之情。 “父皇、姑姑、修儿。”楚汐颜走到楚战面前对着他欠了欠身,优雅大方地说道。 自从当日挂帅西征之后至今都未曾与楚战好好相谈过,如今已为人母的楚汐颜对于当初的自己也不觉地感到万分的歉意。 “哈哈,来,让朕抱抱忆儿。”楚战看到楚汐颜怀里那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时不觉地笑开了眼。 楚汐颜笑着将怀中的女儿轻手轻脚地递到楚战手中,楚战也是小心翼翼地拖着婴儿的脑袋,将其揽在怀中。 “忆儿。”楚战逗弄着怀中仅有两个巴掌大的小婴儿,满月的婴儿不似出生时般的褶皱,也因着优良的外貌遗传,这个小郡主的相貌也是相当的水灵,纤眉翘睫,粉扑的小脸蛋水嫩水嫩,只是紧闭着双眸,一副睡得正是香甜的模样让人不愿去打扰。 楚战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圆润的脸蛋,却被怀中那酣睡的小婴儿无意识间吐的泡泡逗得开怀大笑。 “麒儿三朝,冉冉晨星擎国栋;稚女满月,磊磊才学倾风华。微臣严寒之恭祝公主驸马喜得麟儿。”严寒之举杯对着楚汐颜和苏浅白轻笑道。 “好!严爱卿不愧是状元出身,赏!”楚战怀里笑得开眼,大手一挥,直接开了赏,“谁能为忆儿赞言甚好,朕统统有赏!” 一旁的楚修看着俨然有些乐了过头的楚战不免扶额,父皇,真当是幼稚得如同孩儿一般。 “喜迎嫦娥入新户,欢庆掌珠初满月。微臣章赫恭祝公主驸马喜得忆郡主。” 忽得,在严寒之之后,一道低沉清澈的男声响起,循声望去,一位眉清目秀,身着淡蓝色锦袍的男子悠悠地端坐着,举杯向着楚汐颜和苏浅白示意,只是那眸光却透过两人凝视着楚汐颜身后的楚玉珂。 “哦~想不到章爱卿的文采也是飞扬,真当是个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啊。”楚战笑了笑,随后对着右侧下方的楚玉珂眨了眨眼,笑得颇为暧昧。 一身白衣宫装的楚玉珂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斜睨了一眼又不安分的楚战,随即收回了眼神,不想去对上那道一直残留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视线。 见状,楚汐颜挑了挑眉稍,看着端坐在殿下看似温和儒雅的章赫,不免有些新奇,原来这位少将军脱了盔甲,换上常服也是一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正如父皇所说,是位文武双全的好儿郎,更重要的是居然有胆量追求皇姑姑。 在听闻楚玉珂和章赫之间的事情之后,楚汐颜不免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似稳重耿直的少将军居然那么大胆地在宫宴上向姑姑求亲,这般勇气真当是令人侧目而视。 “驸马不善饮酒,本宫身子不适,这杯酒就由姑姑替颜儿代饮,可好?”楚汐颜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目光的揶揄却是让楚玉珂一瞬间有些咬牙切齿。 颜儿! 果然楚家人都是一般的不厚道! 话都说出去了,楚玉珂也不能避开视线,无奈地抬起头对上那道视线,险些被眸底深处毫不掩饰地灼热烧伤。 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眼神吗?! 楚玉珂默默在心里对着章赫埋怨着,想着这人的纠缠,他不像别的男子那样动手动脚,可是却总是在你面前晃荡,眼神中总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深情,撞见后老是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某日是一片写词的树叶,某日是一块刻字的石头…… 真当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本宫就代替颜儿饮下章大人这杯酒。”楚玉珂疏离地浅笑着,姿态万千地饮下这杯酒。 看着这般疏离的楚玉珂,一直执着的章赫也不免苦笑了几分,举杯仰头喝下了端在手中的酒。 不是没有看到章赫的苦笑,楚玉珂心思复杂地移开了神色,这份情太重,而自己也没有心态能够去接受。 与其如此,不如不去在意。 在恭贺小郡主满月的宴会上这样的小插曲很快就不着痕迹地被掩盖掉了,接二连三的有大臣们都向楚战恭贺着,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秦郡主到!”忽得,殿外传来了刺耳的公鸭声。 闻言,楚汐颜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深意看向从殿外缓缓踏步而来的秦毓涵。 一袭华贵不失风华的月白色罗裙着身,素雅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移着莲花步,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向殿堂中央。 “毓涵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毓涵对着楚战欠了欠身,有礼地请安着。 “不必多礼,起身吧。”楚战勾唇笑了笑,大方地说道。 “谢皇上。”秦毓涵笑意更深,直起身子,抬头一眼便望见了由楚战抱在怀中的婴儿,浅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但是很快就掩盖了。 “毓涵。”楚汐颜看着浅笑嫣然的秦毓涵,忽得低声唤道,淡淡的声线中听不出是何情绪。 “哦~忘记祝公主喜得麟儿了,又有驸马相疼,公主您的人生是真当完美啊。”秦毓涵勾了勾唇角,语气中带着丝丝的讽刺意味,眼眸中的冷意越发得深刻。 看着这样的秦毓涵,苏浅白淡漠的眸子里带着深沉,微蹙着眉头,抿着薄唇,并没有说些什么。 “小郡主很可爱,赐名了吗?” “唤做忆秦。”楚汐颜看着秦毓涵,眸光迷离,似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幽幽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忆……秦……”秦毓涵垂下眸子,被浓密的眼帘所遮掩下的眸中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思念。 忆秦?是忆念秦睿的意思吗? “呵。”沉默了许久的秦毓涵轻笑出声,抬起眸子,眸中的锐利直射向端坐在上位的楚汐颜,素雅的容颜上逐渐变为嘲讽,“公主莫不是以为这样子就可以心安理得?” “不去在意为了你身死的人,然后过自己幸福的生活?!” “毓涵,秦睿他、” “住口,你没资格叫睿儿的名字!”从楚汐颜的口中听到那禁忌的两字,秦毓涵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冲着楚汐颜喊道。 “秦郡主,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苏浅白揽着楚汐颜的腰身,淡漠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浮动,只是那冷冷的眸子却让人下意识地害怕。 “后悔?哈哈……”秦毓涵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懊悔和悲伤,“我最后悔的是当年带睿儿来楚都,不若他就不会知晓你了!也不会少年早逝了!” 众人都沉默着,看着在大殿中独自悲伤的郡主殿下,有些嘲讽,有些幸灾乐祸,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这样一个风华的女子竟悲伤至此。 “人死不能不复生,朕希望秦郡主能够节哀。”楚战敛着眉,沉着声音,带着帝王之气告诫着有些疯狂的秦毓涵。 他是知道秦睿之死的冲击,所以才会容忍秦毓涵在此指责,但是不代表他会默不作声。 “节哀?真当是轻巧,你们楚家人都是如此霸道吗?!”秦毓涵冷冷地说着,语气中的大逆不道让众人都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 这秦郡主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霸道?呵,我们楚家人不止霸道甚至护短!”楚修“腾”得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俊美却尚且稚嫩的面容上布满寒霜,与生俱来的皇家之气毫不掩饰地释放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冷漠,直直地盯着秦毓涵。 “修儿。”一侧的楚玉珂看着这般强势的楚修下意识地出声制止道。 对于秦毓涵,身为秦王长女,楚玉珂也是看过儿时的她,所以也不便太过咄咄逼人,更何况她还失去了最疼爱的弟弟。 “姑姑。”楚修沉着声音,肃然的面容上丝毫没有松懈,对于他而言,家人便是一切,谁都不可以触碰伤害。 楚玉珂看着这样的楚修,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反驳,因为她明白楚修内心所想。 “呵,这样的大楚不要也罢。”秦毓涵若有若无地轻笑着,淡淡地话语从饱满的唇瓣中吐露出来,却令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秦毓涵,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楚战端坐在上位,面色已然冷然,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渲泻而出,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秦毓涵。 “呵。”秦毓涵丝毫不对楚战的怒气而发怵,目光冷冷地依次从楚战慢慢地看至苏浅白,抬起白皙的双手,宽大的袖摆随着手臂微微上抬,露出雪白的皓腕。 “啪啪!”双手轻柔地对击,发出温和清脆的声音,瞬时原本安静的大殿外涌进一批手持武器的黑甲士兵。 第一卷_第118章 异议者,斩立决 “秦毓涵!”楚修面色铁青地盯着秦毓涵。 “御林军护卫!”原本端坐着的章赫见状,大喊了一声,随即右手一拍案面,身子灵活地翻了个跟头,与从天而降的十几位红甲侍卫站成一排,和秦毓涵对峙着。 “哦~没想到竟还有隐藏的御林军,可惜没用。”秦毓涵若有若无地嘲讽着,“整座皇宫都被包围了,公主殿下,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向睿儿致歉了吗?” “你!怎么会!”章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毓涵,其表情的夸张让人仿佛觉得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般。 “呵,有丞相大人相助,有何不可。”秦毓涵冷漠地笑着,话语刚落,从自己的身后已然踏步而出的李询抚着胡子,对着秦毓涵拱了拱手行了个礼之后,便坦然无畏地看着楚战。 “李询!”楚修蹙着眉看着那身绯红色官袍的李询,他没有想到李询居然会谋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殿下又何必惊讶呢。”李询眯着精光的双眼,看着站在殿堂上的楚修,一时间好不得意。 自出征前日,楚修在金銮殿上公然拒婚开始,李询就知道自己的气数已尽,后辈又过于昌盛,若是不为自己多谋虑,恐怕早晚也只剩下辞官回乡的下场。 而在那不久之后,也就是秦世子殉国之后,秦郡主便找上了自己。 深思熟虑之后,李询果断地选择投靠秦毓涵。 在预谋规划中,定于今日那忆小郡主的满月宴上便是逼宫之日,而自己也趁此替换御林军,支开守卫,让秦王军能够入内,一举直捣黄龙。 原本欢喜的场面如今变得剑拔弩张,逼宫的态势相当得嚣张,殿内的大臣们纷纷变色,慌张不断,生怕这位面善的郡主殿下一恼之下就屠宰了这座宫殿。 “楚汐颜,睿儿死后,你可想过会有这一日。”秦毓涵垂着手,冷然着脸,站在大殿中,微微仰视着端坐在上位的楚汐颜,听似平淡的声线中有着声声的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忧。 显然已经撕破脸皮的秦毓涵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恨意,直接喊出了楚汐颜的名讳。 “颜儿,自己处理。”说罢,楚战抱起怀中的小忆秦,很不负责任地丢下这样的一句话,便起身,挥一挥衣袖,在众人惊愣之中踏步进了身后的殿堂。 看到这样丝毫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的楚战,秦毓涵一时间面色铁青,抿着唇瓣紧紧地盯着楚汐颜。 “毓涵。”楚汐颜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扯动唇瓣,在睁眼的那一刻,轻轻地喊出了秦毓涵的名字。 自秦毓涵出现以来,楚汐颜的每一句看似淡淡的“毓涵”都透露着丝丝的歉意和惋惜。 “收手吧,若是收手,本宫可以不计较一切。”楚汐颜站起身来,一袭飘逸的天蓝色罗裙着身,绝美的容颜上换上冷然的面色,斜睨着殿堂下的秦毓涵,一身天家的傲气十足,仿佛此刻被受困的并不是她。 “呵,大楚的安阳公主殿下果然是了得,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是风华不减。”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誉,秦毓涵嫣红的唇瓣勾起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真想不到除了嫂嫂还有比本姑娘还嚣张的人。”原本安静的大殿上,突然想起了轻灵悦耳的女声,仿佛是夹杂着跃动音符一般的曲调,令人心神向往。 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户部侍郎严寒之的右侧端坐着一位绝色女子,虽然盘着一头已嫁女子的发髻,但那飞扬的眉梢却带着异样的魅力,一张带着桀骜不驯的面容上噙着浅浅的笑意。 众人很快就认出来了这女子便是成亲不久的侍郎夫人。 严寒之无奈一笑,宠溺地看着这样的祁云初,在这样的场合总是嚣张到光彩大放,却令人如此得移不开眼。 秦毓涵转头看向如此嚣张的绝色女子,脑海中突然闪过她的讯息,似乎是驸马苏浅白的义妹,其余并不知晓。 这样的突兀让秦毓涵有着几分警觉,不觉地眯起眼来,打量着那个眉梢飞扬的绝色女子。 “秦郡主殿下,我夫君在侧,你可不要勾引我啊。”祁云初挑了挑眉稍,捂着胸口,颇为语重心长地说着。 话音刚落,原本剑拔弩张的大殿中立时呈现着一份僵硬的诡异气息。 “噗呲……”楚修率先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原本是很低调的笑声却在过分安静的大殿中显得异常清晰。 秦毓涵面色铁青,额际上的青筋跳跃了几分,狠狠地瞪了一眼祁云初,随即收回眼神,又重新与楚汐颜对上眼。 “毓涵。”楚汐颜抿了抿红唇,蹙着眉,张了张口,终究还是说不出来,只是淡然地抬起手臂,闭眼向下一挥。 顿时,随着手臂的挥下,大殿内出现了大批的蒙面黑衣人,统一的装束,左小臂的袖口上有着独特的章纹,漠然的眼神让触者心寒,不由地觉得血液凝固,冰冷冰冷。 被红甲侍卫和劲装黑衣人一同围在其中的黑甲士兵们纷纷乱了心神,手中的兵器不稳地抖了几分,神态显得几分慌张,不复方才的意气风发。 看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秦毓涵的脸色瞬时变得异常难堪,绷紧神经的同时紧咬着下唇瓣,对上楚汐颜复杂的视线,双双不语。 她从来都知道楚汐颜并不是寻常人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出众的才能令人仰望,让人钦佩而不敢去与之争锋,可是仇恨太大,以至于秦毓涵在还没完全准备充足便直接与之掀牌对抗。 “以一敌十,郡主殿下觉得如何?”祁云初挑了挑好看的眉稍,纤薄的唇瓣吐出淡淡的一句。 “殿外宫中内乱已平定。”原本有些慌乱的章赫此刻勾起了薄唇,俊秀的面容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沉着冷静,配上一袭俊雅的长衫颇具风姿,丝毫没有方才的惊慌失措。 “楚元已签订友好盟书。”苏浅白淡泊的眸子斜睨了一样面色越发难堪的秦毓涵,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闻言,秦毓涵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汐颜和苏浅白,瞳孔紧缩,在恍惚间才知自己缘何败得如此狼狈不堪。 原来元国早已和大楚签订盟约,或者说,新登基的元昭帝熙与楚汐颜早有约定,而自己只是不知罢了。 还以为两国势如水火,还以为元熙对于败兵之事定然是耿耿于怀,伺机报复,而自己也恰好能够与其合作,一同攻楚,岂料一切不过是幻想。 大意失荆州!错得真当是离谱! 而今日的这一切不过是个陷阱,安排一切,只等待着自己傻傻地往其中栽入。 秦毓涵自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垂下有些落败的眸子,静默着不语。 而这样戏剧化的变化却令原本安静的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叹息了一口,楚汐颜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紧抿着的红唇轻启,只道了声,“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蜂拥而上的劲装黑衣人果然如祁云初所说以一敌十,原本弱势的秦王军很快就被拿下了,而那先前洋洋得意的丞相李询此刻却成了阶下囚,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颈上,冰凉的触感使得他面色惨白,不能言语。 无视于这样的变动,秦毓涵始终垂首着,掩在衣摆下的纤手紧握成拳,素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倔强和寂寥。 睿儿,姐姐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即使再努力都不能为你报仇。 “毓涵。”就在秦毓涵垂首迷惘时,耳侧又想起那淡淡的声音,抬眸,只见楚汐颜独自一人缓缓地从殿堂的台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挽着一头随云髻的楚汐颜面容依旧绝美得令人心动,一袭不变的天蓝色罗裙,袖摆的窄小让她又带着洒脱的英气。 一步、两步……待到秦毓涵面前三尺有余时,方才停下了脚步,对上恍惚的视线。 “秦睿之事,我无以为偿,若是你愿意,我这条命还他便是。”楚汐颜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毓涵,冷然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迟疑,以一种漠然的姿态诉说着令人不可置信的话语。 “公主!” 楚汐颜的话音刚落,后侧的章赫便惊愣地开口。 “异议者,斩立决!”楚汐颜嫣红的唇瓣吐出一句不可违背的六字,直接堵了所有的人欲说的话。 似乎感应到自己身上有道饱含怒气的视线,楚汐颜转头,果然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的怒气。 满殿的人群中唯有那双眸子令自己不觉地沉沦,眸光渐渐地放柔,在缱绻的目光中,弯起了唇角,贴近的心灵也这一秒地对视中明白了对方的念想而妥协。 楚汐颜收回目光,重新对上秦毓涵有些恍惚不定的神色,然后拔出身侧侍卫腰间的长刀,反手甩到秦毓涵身上。 回神过来的秦毓涵手疾眼快地探手夺下抛向自己的长刀,动作敏捷的身手,让人不由侧目,这郡主殿下并不是弱不经风的女子。 “动手。”楚汐颜负着手,衣摆飘扬的罗裙不减风姿,绝色的面容上,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不带任何迟疑,微抿的红唇浅笑,醉人心神,令人惊叹身为女子怎会有如此风华。 秦毓涵垂首凝视着手中握着的长刀,一时间思绪纷杂,她没有想过楚汐颜会如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觉得右手上紧握着的力度越来越深,而自己内心的愤怒也越来越旺,几乎要涌出心口。 忽得,秦毓涵抬起眸子,望向楚汐颜,晦暗不明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她的眸子,缓缓地抬起握着长刀的右臂,举平,明晃晃泛着森然之气的刀锋横在楚汐颜的白皙的脖颈前不足一尺 第一卷_第119章 心恼怒,夜斑驳 “皇姐夫!皇姐她!”站在大殿之上的楚修见状,很是不淡定地看着一旁仍旧一脸淡然的苏浅白喊道。 “嗯。”苏浅白负着手,挺立着,尽管冷然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浮动,但是那一直淡漠的眸底深处早就波澜不断,而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如何直冒便不为人知了。 “皇姐夫!”楚修蹙着眉,显然对苏浅白这般反应很是不满,皇姐如今命在危矣,怎可如此漠视。 “修儿。”楚玉珂低声制止了楚修的言语,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的复杂让楚修有些不解。 “毓涵,命可以还给秦睿,但唯有心不可,无法勉强之事仅有抱歉。”楚汐颜目光如炬,浅笑嫣然地看着秦毓涵,没有丝毫的怯懦,尽管此时的她正受制于人,若有偏差,一刀便是天人永隔。 秦毓涵向前跨了一步,森然的刀锋又接近了楚汐颜那白皙的脖颈,与之相差不过一厘之距,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它那冒着冰凉的触感。 “哒”的一声,刀锋偏离了一寸,贴在楚汐颜光滑细腻的脖颈上,轻轻一触,在众人屏住呼吸之际,浅浅地划伤了楚汐颜的脖颈,仅一刀,嫣红如朱的血液便宣泄而出,染红了森然的刀锋。 “哐蹚”一声,是长刀落地发出的清脆声。 “咻”的一声,是过快地瞬移在空气中破空的声音。 回神过来,原本执刀欲取楚汐颜之命的秦毓涵此刻正倒退了数步,而手中的长刀早就被她甩在地上。 一直站在殿堂上看似冷漠的苏浅白此刻正站在楚汐颜身侧,揽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恍惚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是飞快地掏出怀中的锦帕,捂在楚汐颜血流的脖颈,点住她周身的大穴。 “你赢了,你赢了!”秦毓涵看着楚汐颜虚弱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一时间控制不住地大喊着,“你赢了!楚汐颜!你都赢了!” 你都赢了!是,我没用,即便只需要一刀我也不敢杀你! 是!我怕睿儿会怪我伤你!我怕那个傻人他怨我,恼我…… 楚汐颜,你真的赢了!你用这样极端的手法让我清醒,你用自己的性命做这样的赌注,到底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 楚汐颜!你以为我这样就会感激你吗?我不会!永远不会!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从秦毓涵的喉间宣泄而出,带着无尽地悲凉和嘲讽,亦是有着几分解脱的苍凉。 弄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出现这般场景的众人只有看着这样的郡主殿下,防备她再次动手。 苏浅白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癫狂的秦毓涵之后,不带任何留恋地收回了视线,探手揽腰抱起受伤的楚汐颜,转身离去之际给一旁看热闹的祁云初递了个神色。 会意的祁云初撇撇嘴,不满地瞪了一眼消失不见的楚汐颜,而后脚下生风,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闪身到秦毓涵身后,一个手劈,将有些癫狂的秦毓涵劈晕过去。 “太子殿下,热闹看够了也该处理正事了吧。”说罢,祁云初毫不客气地将晕过去的秦毓涵丢到一侧的章赫怀中,然后拍拍手,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坐好。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章赫只有傻傻地扯着秦毓涵的肩膀,尽可能地推远一些又不让其倒在地上。 见状,看了一整晚戏的楚玉珂的眸子忽得加深了几分,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烦杂情绪,随即起身拂袖离去。 整个大殿能掌权者也只徒留楚修一人,杏黄色的身形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之上,身后跟着一位冷漠的黑衣琉影,望去,好不凄凉。 一连串下来的事情搞得楚修有些头大地扶额,不耐的面容上掩饰着一种无言以对。 演了一晚上的戏,结果差点被自己的皇姐那一出意外吓得魂飞魄散。 楚修望着苏浅白离去的方向,不由地为这个看似淡然强大的皇姐夫同情地鞠一把躬,莫名地同情起皇姐夫。 如此跳脱的媳妇真当是需要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才是。 天马行空地思索了一番,楚修还是不得不收回视线,面对这一盘残局,终得收拾不是吗? “琉影,带秦郡主去偏殿,看守。”楚修沉着声音对着琉影吩咐道,虽然很不想琉影离开自己身边,但是此刻能够碰触秦毓涵的也唯有琉影较为方便,毕竟章赫是男子,多有不便,还惹得姑姑拂袖离去。 而那个看戏的祁云初更是不会搭理这种事情。 楚修深邃威严的视线扫过整个大殿,在琉影接过秦毓涵的身子时又继而沉声道:“丞相李询,以下犯上,举兵逼宫,大逆不道,念其对大楚尚有多年之劳,皇恩浩荡,故定革职查办,押入天牢,三日后推出午门问斩,灭三族。” 话音刚落,李询原本跌落的身子完全瘫软在地,呆滞的目光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切,还未申诉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这样一场跌宕起伏的变动被公主殿下以雷霆手段瞬时镇压,在佩服的同时也不禁感到背脊发凉,这样只手遮天的能力下谁人敢有异心。 安阳殿内。 据那日秦毓涵逼宫之日已然过了半月有余,然后当日失血过多的楚汐颜依旧是躺在安阳殿,并未搬回公主府。 “吱呀”一声,是安阳殿主寝宫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芷儿端着一碗玉瓷药汤从门外踏了进来。 “公主。”芷儿走至内室,看着拥被倚靠在床头,穿着单薄中衣的公主殿下,那原本盈盈期盼的眼神转为失落时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是你啊。”楚汐颜转回头,垂着眼帘,本就不甚红润的面容显得更加虚弱,惹人怜爱。 听着楚汐颜那声线中难以掩饰的落寞,芷儿头一次没有心疼,而是抿了抿唇,端着手中的汤药上前一步,很笃定地说着:“公主,想念驸马。” “这事也怨不得驸马,谁让您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芷儿看了一眼楚汐颜脖颈上依旧还有着浅浅伤痕的模样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要不是驸马爷的医术高超,那么深的伤痕怎会好得这么快,而虚弱的公主殿下此刻又怎会有精力怨念。 闻言,楚汐颜撇撇嘴,小声地嘟囔着,“可都半个月了,还气什么。” “驸马是恼您不爱惜自己,平日里疼您跟块宝似的,可如今您自己让脖颈上出现那么大的口子,差点危及性命,驸马不恼您才怪,这才晾半个月而已,况且这顿顿的汤药可都是驸马亲手熬制的。”芷儿颇为抱不平地为苏浅白诉苦,头一次不站在楚汐颜这边。 “端走,本宫不喝。”楚汐颜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味道一次比一次苦,简直像撒了黄连一样,一时间对苏浅白半月不见的怨念越发地深了。 “公主你若是再胡闹任性,驸马可就真生气了。”芷儿半威胁半推拿地看着楚汐颜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出现的恼意。 “生气就生气,有种叫他一辈子都别来见本宫!端走!”楚汐颜恼怒地蹙着眉,将一旁的枕头一把扔到地上,蒙被直接躺下,裹成一团。 看着这样幼稚得如同孩童的公主殿下,芷儿也只有扶额无奈地端着汤药转身离去。 果然是被驸马宠坏了…… 刚合上寝宫的大门,转身,芷儿便看到站在院内桃花树下负手仰头的苏浅白,淡然俊美的侧脸,而发丝和肩侧上微微飘落的粉晕花瓣也似羞涩的女子一般,那样的风姿引得侍在周遭的宫女们频频娇羞地掩脸遮挡。 “驸马。”芷儿端着汤药的盘子上前向着苏浅白欠了欠身。 苏浅白侧首,看到芷儿手里端着得完好的汤药,蹙了一下好看的剑眉,视线落到芷儿身上,似询问般。 后者则是非常无奈地告诉了苏浅白,里头那位公主殿下又胡闹非常的事情。 闻言,苏浅白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却也是抿着唇,抬手接过托盘,“我来吧。” “是。”芷儿轻勾了一下唇,将托盘递给苏浅白,面容上一派淡然,心中却在各种意想,驸马会怎样“对付”那个闹腾的公主殿下呢? 苏浅白端着汤药,一步一步地向着紧闭的寝宫走去。 随着大门的推开而又合上,芷儿有些可惜地看了看大门,还是看不到公主殿下被“欺负”的场景了,实在太可惜了。 “出去,本宫不喝!”听到脚步声的楚汐颜依旧蒙着被子,闷声闷气地从蚕被中喊出声。 许久,没有得到回声的楚汐颜恼怒地一下子从被窝中弹起,一把掀开蚕被,转头却发现站定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芷儿,而是半月未曾出现的苏浅白。 一袭品质上佳的墨色长衫衬得身姿越发挺拔,飘扬的墨发如丝,俊美却又带着丝丝邪魅的眼角上挑,深邃如渊的眸子淡淡地望着楚汐颜。 虽然仅是半月,却似乎久久未曾相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楚汐颜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些贪恋着这副俊美的容颜以及他身上独属的清清浅浅的药香。 “喝药。”削薄的唇瓣轻启,苏浅白毫无表情的吐出这样一句淡淡的两字。 不满于苏浅白这样的淡漠,楚汐颜恼意地嘟了嘟嘴,十分不乐意地转过了头,继续倚靠在床头,不去理会这个狠心的人。 看着这样孩子气的楚汐颜,苏浅白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目光扫过某人因着大动作而有些散开了交领,露出那雪白诱人的肌肤,深邃的眸子忽得加深,一种流转了多月的情绪逐渐显现。 许久没有得到安慰,甚至吱声的楚汐颜微微侧首,正想委屈地控诉苏浅白的行径时,岂料一侧首却发现那人手里的药碗已经放在不远处的桌台上,而高大的身躯正站在自己面前,凝视着自己。 “病好了?” “……” “闹腾了?” “……” “那好吧。” “……”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淡淡地说着不找边际的话,本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 苏浅白抚着自己的腰带,轻轻一扯,墨色长衫下徒留一件雪白的中衣,无视于对方越瞪越大的眼,又扯开了中衣的襟带,直接露出里面同样雪白的亵衣裤。 扯到这里的时候,苏浅白忽得停下了抚着亵衣襟带的动作,挑着好看地眉梢看着楚汐颜呆楞着傻傻的表情,邪魅地勾唇一笑。 长腿一迈,在对方逐渐回神过来的眸光中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撑在两侧,苏浅白俯身凝视着有些慌乱的楚汐颜。 那样绝美的容颜,让苏浅白不由地痴恋,望进眸底深处,眼眸逐渐深邃。 “你、你干嘛?!”楚汐颜紧张地语不成调地问道。 “呵,惩罚你。”话音刚落,苏大侍医那温热的唇瓣便堵住了楚汐颜欲开口的红唇。 一记缠意绵绵几乎夺了楚汐颜肺中空气的吻结束之后,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又是密密麻麻的细吻,留恋在脖颈处,轻轻地亲吻着上面浅浅的伤痕,灼热的似烫伤了肌肤般。 久久空旷的心怎禁得起这样的柔情,很快地楚汐颜就瘫软在苏浅白的攻势下,一发不可收拾,失神间竟莫名地感到一阵美好的想念。 似乎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的亲近了。 只是越演越烈的情势似乎超出了楚汐颜的念想,不知多少次了,睁开迷离难耐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男子。 往日里淡漠的面容此刻早就布满汗水,浸湿墨发,加之眼角上的那道邪魅的伤痕,整个人都显得狂野不羁。 “你、你不累吗?”楚汐颜询问着,更多的是想要结束这样的,不若明晨如何下床。 “呵,汐儿是小看你家夫君吗?不急,我们的账慢慢算。”苏浅白邪魅地笑着,放肆的话语令后者则是咬牙切齿地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这才是惩罚…… 顿时,楚汐颜羞红了脸,不想去理会这个人了。 可是离夜还很长,而夜却也不短……这样的柔情需得深深体验才是。 第一卷_第120章 心惘然,离朝堂 天际从明到暗又转为明,安阳殿的寝宫内却仍是紧闭不出,芷儿在外看着这样的房门颇有些焦虑。 这都第二日,驸马和公主久久不出房门,随便一想,也知是驸马在“欺负”公主了,可是这一日多未食,若是主子饿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正当芷儿焦急时,那紧闭的房门忽得张开,一袭白色中衣的苏浅白站立在门口,俊美的眉眼处带着一丝尚未褪下的情欲,往日淡漠的面容上轻启薄唇,淡淡的声音传出,“传膳。” 话音刚落,原本刚刚敞开的房门又一次“砰”得一声关上,徒留芷儿一人于风中凌乱。 寝宫内。 苏浅白又踏步重新进入内室,看着窝在床榻上沉沉地睡着的那张绝美的容颜,眸中的神色又下意识地放柔,唇角不由地弯起。 “汐儿。”苏浅白坐在床沿,俯着身子,在楚汐颜露出的小巧耳畔轻语。 “唔~”楚汐颜难耐地晃了晃脑袋,发出一声不悦地轻喃,表示自己听到却又不愿理会的心情。 “噗呲。”看到如此可爱的楚汐颜,苏浅白没忍住地低笑了几声,却还是不由地为这人眼底的青色感到心疼。 想起一天一夜未曾食膳,即便再是不忍,苏浅白也不能这样放置她继续昏睡,否则饿坏了身子确实不行。 “公主,驸马?”此时,寝宫外传来了芷儿的询问声。 看着裹成蚕蛹依旧一动不动的某人,苏浅白也只有无奈地弯下了身子,拦腰连着蚕被地抱起熟睡的小女子。 楚汐颜作为倾绝天下的安阳公主,又是楚始帝所疼爱的长女。始帝特意从南山往安阳殿内引入了天然的热泉作为浴池之水,供以公主殿下每日沐浴所用,以此厚待着这位名扬天下的公主殿下。 苏浅白抱着楚汐颜穿过内室后,经过一道密闭的走廊,不稍片刻便拐到了浴池所在。 袅袅烟雾缭绕,泛着温热的气息,浴池的装饰极其简单,并无奢华的饰品,偌大的浴室内徒有一方浴池,浴池的尽头是一龙凤头的石雕,龙凤舌口喷吐着涓涓的泉水,敲击在池水中,发出“哒哒”的声响,那便是泉水来源,而整方浴池中的泉水都是处于流动中。 苏浅白抱着裹成蚕蛹的楚汐颜走至浴池的一侧,沿着切成玉白石的阶梯踏步而下,满满地浸入温泉中,而后苏浅白半坐在阶梯口,将裹在楚汐颜身上的蚕被一把扯掉,让其靠在自己身上,泉水浸没了她精致的锁骨。 然而手下光滑细腻的触感和烟雾中若隐若现的风光却让苏浅白的眸光不由地加深,暗念了几遍清心决,方才压抑下自己的冲动。 “唔~”感受到不同的触感,楚汐颜轻喃了几声,身上轻柔的滑动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惬意地睁开眼之后,看清自己所处环境,迟愣了几秒,晃神过后,随即本就被熏得嫣红的脸更加的晕红,挣扎地想要起身逃离这样的场景。 “别动。”苏浅白大手禁锢着楚汐颜纤细的腰身,略显低沉和压抑的声音在楚汐颜的耳畔响起,而那炙热的滚烫也吓得楚汐颜一动也不敢动地躲进苏浅白被打湿了的中衣的胸口上。 靠着这样温热的身躯,滚烫的泉水冲击着身子,舒适的同时也使得楚汐颜平下来心境,脑中一直没有散去的念想迎上了心头。 许久许久,本静默的浴池内响起了楚汐颜淡淡地带着压抑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疯了。”苏浅白手下不停顿地,随意地应道。 他知道楚汐颜问的是秦毓涵,可是半月前的那场逼宫,她早就气血攻心,疯了。 疯了也罢,不若这逼宫的滔天大罪就只能沦为李询满门抄斩灭三族的下场。 楚汐颜为了饶过秦毓涵真当是用心良苦,用性命以逼,只愿让她明白这一切,而同样聪慧的人也无法逃避不能掩盖的事实。 在秦睿之死和楚汐颜的私心护卫之下,她一时间难以接受的癫狂也属常事。 “是嘛。”楚汐颜垂着眸子,状似无意地应道,只是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却揽上苏浅白精瘦的腰身,紧紧地揽着。 忽得,苏浅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单手勾起楚汐颜精致的下巴,随即覆上一记夺人心魂的热吻。 吻毕,苏浅白将喘息的楚汐颜按在胸口上,低声道:“不要再让我担心了,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嗯。”听出了苏浅白这句话中满腔的深情和纵容,楚汐颜抽了抽鼻子,轻声地应道。 “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下床了。”苏浅白一本正经,一脸肃然地说着。 “……嗯。”被苏浅白如此直白的话语愣着的楚汐颜,想起这一天一夜的变相惩罚,顿了顿,还是闷声闷气地应道。 所以这一天一夜就是惩罚?原先以为晾了半月就算是惩罚了,岂料昨日的秋后算账才是真。 楚汐颜红着脸,推开苏浅白,起身,同时扯过一侧叠放整齐的大布巾,裹上自己窈窕的身子,擦拭完之后,方才换上一旁备用的衣裳。 转身去发现身后本在浴池中的人也早已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踏步上前,楚汐颜探手为苏浅白抚了抚有些褶皱的交领,试探性地问道:“我想看看她?” 沉默了片刻,苏浅白冷然着脸,看着莫名有些心虚的楚汐颜也只有变相地应道:“不准受伤。” “嗯。” 虽然秦王的封地远离楚都,但是身为大楚唯一的一位异性王,秦王在楚都自然有自己的府邸。 往日因着秦王身处封地,故而楚都的秦王府也形同虚设,但是因着秦毓涵之事,楚战特许秦王进都。 秦王府。 一辆品质上佳却并不甚奢华的马车停在了秦王府的门口。 马车前端坐着一位黑色劲装的俊秀男子,男子的脸上泛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何人胆敢擅堵秦王府。”秦王府的护卫看到这样一辆状似普通的马车正对前地堵在秦王府门口,当下提着手中的长枪喊道。 “呵,叫秦王出来见我家主子。”男子眼皮都懒得抬起,低声轻蔑道。 “放肆,秦王是什么身份,是你想见就见的。” “琉锦。”车厢内传来楚汐颜温和的声音。 “是。”本欲动手的琉锦在听到楚汐颜的声音时心神领会,收起了满是笑意的脸,冷然着神色,长腿一伸便下了马车,单手提剑垂在身侧,另一手则是掀起车帘,侍在马车一旁,静等车厢中的人下车。 片刻,车厢中便探出一雪白的倩影,宽大的披风掩盖住她全部的身影,下了马车之后,楚汐颜抬步走至阶梯前,缓缓抬起头,露出倾城之容,淡然的眸子望着秦王府门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轻启红唇,“本宫求见秦王,不知秦王可在?” “卑职见过安阳公主殿下,先前不知殿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恕罪。”一位状似护卫队长的男子在看清风帽下那精致的容颜时吓得顿时跪在地上高喊着。 “见过安阳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余护卫见队长如此便也知道方才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免礼,不知者无罪,秦王可在?”楚汐颜姿态万千地虚扶了一下手。 “在在在,卑职为您带路,这边请。”护卫队长弓着腰,讨好地笑着。 面前这位可是大楚名扬天下绝代无双的安阳公主殿下,就连皇上也不敢随意挑衅,莫说现在差点因郡主殿下被扣上叛国罪的秦王府,就算是以往也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主厅内。 接到下人来报的秦王方才从后院赶来主厅。 “罪臣见过公主殿下。”秦王踏步而进,看到端坐在主位上品茗的楚汐颜时,当下撩开衣角,跪在了楚汐颜面前。 “王爷不必多礼,安阳是晚辈岂可受此大礼,况且因着世子之事,安阳尚且有愧于你。”楚汐颜看到第一次对着自己行如此大礼的秦王,顿时眉头一跳,很是不淡定地起身。 “公主,睿儿无福与你喜结良缘,战死沙场亦是他之荣耀,怨不得他人,而涵儿差点因此酿成大错,若不是公主以身犯险,救下涵儿,现下岂有我秦家满门。罪臣自知大逆不道,无以为报公主之恩,但求辞官削爵,以求赎罪。” 秦王满面沧桑之脸一丝不苟地说出长长的一段话,竟让楚汐颜原本酝酿的话语全数咽了回去。 楚汐颜目光复杂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秦王,抿着红唇,看着明明是个握着一成兵力不容小觑的世袭王爷,却一直不曾有过其他作为。 默默隐出朝外,从不彰显自己的势力,多年来留着三分警惕,以防这位王爷另有其他谋策。 可是今日看来才知这位王爷并非是韬光养晦之辈,而是不求闻达于诸侯的隐士,一段话全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也堵住了自己有些难以开口的话。 为何会饶下秦毓涵,除了对秦睿的三份愧疚,更多的是想要借此让秦王感恩从而交出手中的兵权。 修儿登基在即,元熙敌我不明,这个时候更不允许祸起萧墙,不若大楚危矣。 所以在收到元熙的密函时,楚汐颜便谋划了这些,并且对着苏浅白隐瞒了一些做法。 现在显然效果收到了,甚至排除了后顾之忧,秦王他根本就不想要这样世袭的爵位,更妄论兵权之争。 待楚汐颜离开秦王府之后,秦王方才走进了一间暗无天日封闭的房间内。 “涵儿。”秦王叹息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眸光深沉地望着那个只穿着单薄中衣,一脸痴呆两眼无神的女子。 秦王幽幽地看了一眼秦毓涵,原本亮丽的目光此刻呆滞无神,苍白的面容显得颇为沧桑。 “涵儿,父王已经抛下一切了。如果你愿意,我们父女两一样可以过平凡的日子,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叨扰,平平安安,这也是睿儿所愿。他一直都希望你这个姐姐可以安平一世。涵儿,希望你明白睿儿心中真正所想,不要辜负睿儿。” 秦王静静地看着依旧麻木痴呆着的秦毓涵,摇摇头叹息了一口,即便知道她并非痴呆,只是不愿回到现实罢了。 可是若自己不愿,那又有何用呢? 抿了抿唇,秦王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毓涵转身便出了房门。 随着房间门轻轻地磕上,痴傻着坐在床沿的秦毓涵忽得缓缓抬起了眼,失神的目光垂落在手上一件小小的精致的玉佩上,泛着绿光的玉佩上依稀可以看出上面雕刻了一个“睿”字。 这是自小秦睿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却也是秦毓涵如今唯一可以念想之物。 两行莫名的清泪滑落,一滴滴地洒在玉佩之上,模糊了秦毓涵失神的目光,干涩的唇瓣轻声地低喃出悲伤之意,“睿儿……” 滑落的清泪越来越快,难以掩饰的痛楚终是迎上了心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佩,抱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无法再去掩饰其他的情绪。 泪流或许怯懦,但是却能够表达许多难以用苍白的言语诉说的情感。 另一边。 楚汐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秦王府的,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精神有些恍惚,抬头看着天都是有些迷茫的。 弃了马车,在外面徘徊了许久许久,等回了公主府时,天已然暗了下来,刚刚踏上府邸的阶梯,就在抬头间看到了那抹熟昵的墨色身影。 疾步上前,投入那人的怀抱中,紧紧地揽住他精瘦的腰身,埋入胸口,久久不语,贪恋着他身上那清清浅浅的药香。 苏浅白蹙着眉,接住楚汐颜娇小的身躯,感受着披风外的冰凉,一道冷然的视线便投向身后的琉锦身上。 后者则是摸摸鼻子,很是无辜地躲避着这位驸马爷不善的视线。 太刺人了,驸马爷,公主她才是主子,哪有属下命令主子的?况且你又不是不了解公主,胆敢命令她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又不是姓苏名浅白。 琉锦后退了几步,很是委屈地想着。 “苏浅白,我们离开好不好。”楚汐颜似漂游的声音从苏浅白的胸膛口传出,浅浅地低喃着。 “嗯。”苏浅白没有询问任何,而是宠溺了然地应着她所有的要求。 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的楚汐颜,当下决定远离朝堂楚都,便连夜带上苏忆秦,收拾了些细软仅驾着一辆马车便离了楚都。 第一卷_第121章 终章 游览江山 次日天明,御书房内,传来一声帝王的咆哮震怒。 “混账!” “混账!混账!” “混账!混账!混账!” 楚战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着身,满脸愤愤地在龙案前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停下脚步,侧首对着站在殿下无辜而立的楚修气得胡子都往上翘起来,“你说说,朕累着她了,说走就走!” “偌大的江山,朕也是很累的,她怎么就不能体恤一下呢!” 楚战越讲越愤怒,看着手里那张干净如斯的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儿臣携夫带子,替父皇游览万里江山,不定归日,勿念。” “可恶!”楚战抖了抖好看的眉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转身,缓缓地将目光落到站在殿下那抹日渐挺拔的身躯。 “修儿。”楚战忽得勾了勾薄唇,幽深的眸子里一眨不眨地望向楚修,看得后者削瘦的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凉。 “父皇。”楚修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地应道。 “修儿时年一十又四了吧?”楚战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修之后,心平气和地转身走回了龙椅端坐好,又重新拾起龙案上的奏折细细地审阅起来。 十四岁已然可以独挡一面了! 不知为何,莫名地感受到有种被算计的心态的楚修使劲地瞅了瞅坐在龙位上的楚战,打量了好一会儿后者却仍是一派泰然地审批着奏折,丝毫不心虚的模样。 狠狠地蹙着眉头,楚修的预感向来很准,因为每次升起危机感时,楚修总是被自己的皇姐和父皇不厚道的“陷害”,哪有堂堂一国太子活得像他这么憋屈的。 越想越委屈的楚修实在难受,想起皇姐的不告而别,顿时心中腾起了一股危机感冲动,相当明亮的冲动。 忽得,楚修转身疾步走出了御书房,那凌乱的步伐让人以为这太子殿下是被何事吓着了般 万事须快,否则,定然落人半拍! 在楚修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原本一派淡然的楚战猛地丢下手中的奏折,对着身侧的赵和大喊:“快!准备笔墨,朕要拟旨!” 赵和抿着唇,抑制住笑意,快步地为楚战安排好了一切,生怕这位急快的皇上不满,只不过莫名地有些同情那位同样快步离去的太子殿下了。 提起笔墨,楚战行云流水地在明黄色的布卷上刷刷刷地写下长篇旨意。不稍片刻,搁笔,楚战拿起一侧用蓝田玉雕着威严纽交五龙的玉玺,用力往下“哐蹚”一声,华丽丽地盖下一方印记。 待明黄色的布卷左下方出现了一个朱红色印记,依稀看清“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时,楚战严肃的面容方才开怀地笑了出来。 “赵和,收好,立马去东宫传旨!”说罢,楚战理也不理地直接绕过龙案,逃离了御书房,其身影之快与之楚修无异。 赵和哭笑不得地看着远远离去的楚战,无奈一笑,上前,捏着圣旨的玉轴,收拢,严肃着出了御书房,带着浩浩汤汤的人朝着东宫而去。 东宫。 楚修刚刚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换下杏黄色的太子服,前脚刚踏出东宫的门槛着,迎面就撞上了带着浩浩汤汤人群而来的赵和。 “太子殿下请留步。”赵和笑眯眯地看着楚修,开口,语气中的揶揄让楚修暗骂了几分,父皇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赵总管,本太子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叙。”说罢,楚修刚想迈步就被一群蓝袍小太监围住了一圈。 “赵和,你要以下犯上吗!”楚修面色不善地看着赵和那张依旧笑眯眯的脸怒不可遏地喊道。 “殿下言重了,奴才怎敢,不过,您的要事也比不过圣旨不是吗?”赵和笑得犹如弥勒佛一般。 在楚修痛苦到几欲挣扎的眼神中,赵和摊开了手中的圣旨,执着两侧的玉轴,朗声道:“圣旨到,太子楚修接旨。” 话音刚落,楚修气愤地一把丢下手中的包袱,恼怒地看着赵和,硬是不跪。 太子殿下,您以为您不跪我就不宣读了吗?皇上可不会计较这样的小事。 赵和眯了眯眼,不甚在意地接着开口,“大楚建始十四年五月二十,自朕登位一十四年有余,大楚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朕自问不愧于百姓先祖,然,心神不足,朕在位期间越感心疲,恐不明德清,故,禅位以求贤君。” 念到这里,赵和从圣旨中抬眸,偷瞄了一眼楚修,后者果然面色霜重,一脸愤愤之态。 赵和抑制住笑意,继续开口,“皇太子修,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太子修。诸臣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太子殿下,哦不,皇上,接旨吧。”赵和笑眯眯地合拢圣旨对着楚修道。 沉默、再沉默,一手伸直笑眯眯,一脸面霜僵持中…… 楚修最终满脸恼怒地接下了圣旨,最后愤愤地看了一眼赵和,用力地踩了一脚地上的包袱,抬步转身就进了东宫。 赵和抚了抚左臂上搭着的拂尘,心中不免对着太子殿下这样百般的推脱感到哭笑不得。 这九五之尊之位何时变得如此轻飘飘地惹人嫌了,想当初,祁元帝登位时那可谓历经千辛万苦,着实不易呀。 想到这,赵和倒是有些念起端华皇后了,那般的女子可惜了,于元帝有缘却无法相守终生。 笑了笑,赵和收起所有的念想,又重新换上肃然的脸朝着御书房而去,虽然知道此刻的皇上,不,太上皇定然不见人影,但是多年的职责却也改不了。 赵和轻飘飘地来宣了传位圣旨而后又轻飘飘地走了,徒留楚修一人在东宫内气愤地提剑看着满园的树枝。 “太子殿下。”清冷的声音从楚修的身后响起。 楚修顿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很快就转身,提着手中的剑,朝着身后那一身黑色劲装的琉影刺去。 后者则是脚下生风,不动声色地躲避着楚修手中的剑,环抱胸口的臂并未张开,而手中的剑亦是未曾拔出,凭借着顶流的轻功和急速的身法闪躲着。 许久许久,满头大汗的楚修恼怒地丢下手中的剑,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着,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地从光洁的额际滑落。 忽得楚修的眼前出现了一方折叠成四方的锦帕,洁白的锦帕上方绣着一朵怒放的腊梅,衬着雪白的布料显得争艳无比。 顺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往上望去,撞见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不明,感觉到胸口的撞击陡然加速,扑通扑通的。 一个未接,一个未收,就这么僵持着,却莫名地萦绕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最后的最后在那双依旧清冷无波的眼眸中还是楚修面色不自然地接过了锦帕,擦拭了一下额际的汗水,迎面扑来的一股冷冽如主人般清香,令人有些沉沦。 意识到自己现下凌乱的心态,楚修咽了咽口水,本想将擦好的锦帕还于琉影,却发现后者早已退在自己三步开外,面色冷漠,眼神放空,丝毫没有方才递锦帕的一丝丝温和。 顿时有些气急,楚修心率不定地攥紧手中的锦帕,扭头就走,颇为恼怒之态。 大约半月后,经历过一系列的整顿和接手,禅位大典终是完成。 大楚建始十四年六月初,始帝禅位于皇太子修,时年一十有四,太子修继位,改年号安康,号安帝,任命原户部侍郎严寒之为右相,并辅佐新帝共治天下。 在楚修不情不愿脱下太子服,换上明黄色的龙袍第一次登上金銮殿上的龙椅时,看着大殿之下三呼万岁的众臣,一瞬间,楚修的心情是复杂的难以言喻。 而另一边,某条不甚宽敞的官道上,一辆品质上佳却并不奢华的马车徐徐地前行着。 而马车内却传来了不满地咆哮声:“楚战!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儿,朕好歹是你父皇,你怎可直呼朕的名讳。” 车厢内,楚战一袭墨紫色的锦袍,已过不惑之年却占着一副好面容仍是带着几丝风流倜傥之态,手里端着一杯茶杯,挑了挑好看的眉稍,望着已然有些奔溃的楚汐颜,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已经不是皇帝了!”楚汐颜撇了一眼如今两袖清风的楚战,莫名地为那个在楚都皇宫被迫继位的楚修感到悲哀。 “朕还是太上皇呢,况且朕的江山,自然要朕自己游览,不劳你费心,是吧,浅白。”楚战眨了眨,看着坐在楚汐颜一侧,手里环抱着苏忆秦的苏浅白满不在乎地说道。 “所以,你一定要缠着我们了?!”楚汐颜眯起好看的眉眼,一字一句地吐出话语。 接收到这样不善的目光的楚战丝毫不在意地欺身上前,接过苏浅白怀中的苏忆秦,十分认真地反问着:“朕的小忆秦还在这呢,怎么可以离开呢?” “你!”楚汐颜恼怒地看着一旁悠闲地让人咬牙切齿的楚战,气得有些心率不定。 好不容易摆脱楚都,可却摆脱不了眼前这位,这般打扰自己和苏浅白的游览之旅,楚汐颜气煞地直瞪着那位丝毫不在意的大主子! 而后者则是只顾着逗弄自己怀里的小忆秦,一点都不在意身旁已然要气炸了的楚汐颜。 看着这样的楚汐颜和楚战,苏浅白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发自内心的轻笑着。 似乎有些期待之后的旅途,这样玩闹的日子也是令人倾羡的。 不必坐拥江山,不必操心太多的事,只需两人一车,外加一位不请自来的父皇,即可快意江湖,人生亦可活得如此潇洒轻松。 不论楚汐颜如何恼怒,马车依旧是在官道上徐徐前行,两侧的风景远远离去,而身后的一切也将不去在意,至于未来会通往何方,仅看车轮滚滚之后所到之处是何即可。 第一卷_第122章 番外之元熙与逐风 回到元国已然三月有余,一切也都安定了下来,皇后一族都被灭族,隐患消失了,而自己也被封为了太子,这一切应当是十分完美,可是为何此刻自己却无法开怀。 元熙身着一袭杏黄色的太子服,纤瘦的身子站在窗台口显得有些落寞,而脑中闪过的竟是那张始终面瘫却眼眸温和的脸庞。 “殿下,南将军求见。”就在元熙失神时,身后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 “进来吧。” “是。” 片刻,一身戎装,长相俊逸稚嫩的少年将军从殿外踏了进来,看着站在窗口出神的元熙,抿了抿唇,却仍是上前。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何事?”元熙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寂寥。 “殿下,如今万事已定,末将想是否该拜访白太傅,以示重视。”南孚拱手对着元熙说道。 虽然他知道元熙对于逐风之事尚且不能忘怀,可是如今大事为主,此次白太傅肯出兵相助二殿下,那就证明白太傅对二殿下的认可,若是趁热打铁,成功招揽白太傅,那将是百益而无一害。 对于南孚的提议,元熙不曾开口,想起白翳之事就难免想起那个为了自己而死的逐风,内心的烦躁让其不愿去思索这些复杂之事。 “殿下。” “嗯。”元熙沉默了片刻却仍是开口承诺了,可在南孚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元熙缓缓抬起了右手,挥了挥,便放下,轻轻地搭在窗沿,静静地沉思着。 叹息一口,南孚终是退下了,他也不想过于逼迫元熙,那事毕竟需要时间缓解。 次日。 元熙备着礼品,坐在马车上沿着都城主街,一路向北,行至一处清幽之地,方才停下。 在南孚的引领下,元熙才走至了太傅府,府前并不奢华也不落魄,倒是显得几分清幽。 “元熙求见白太傅,劳烦通报一声。”元熙一身优雅的紫色锦袍,上前彬彬有礼地向着太傅府前的门卫询问,丝毫没有身为太子的傲气。 “小的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请稍等,劳烦小的通报。”门卫虽然客气地向元熙行礼,却并没有因着元熙太子的身份而丝毫卑微,这大抵就是身为太傅府之人的优越之感。 元熙也不因一个小小下人的欠缺礼数而去计较,反倒是负手而立,站在太傅府前等待着通报,这也便是温和儒雅的二殿下之风。 “太子殿下久等啦,我家老爷已在大堂等候。”一位看似管家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出,对着元熙行礼,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亦不容小觑。 元熙颔首示意,在管家的带领之下进了太傅府,这还是头一次元熙进入太傅府。 当年曾多次以二皇子的身份求见却被频频遭拒,而如今想必也是元国仅剩一位已被立为太子的皇子,故而不必避嫌所致。 穿过一个花园,几条小路,抬头可见大堂之处的威严,檀木所致的门梁透着淡淡的清香,庄重的摆设显得一丝不苟。 元熙踏步而进,抬眸便看见端坐在大堂主位上的白翳,一身深蓝色锦袍着身,满头的华发证明着年至花甲之龄,却仍有着令人不敢轻视的气势,带着精光睿智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元熙。 “元熙见过太傅大人。” 面对白翳接近无礼地审视,元熙依旧泛着淡淡的笑意,对着白翳拱手,谦逊地说道。 “今日冒昧上门叨扰只为感谢当日太傅大人的助力,方才一举拿下废皇后一族,得以重振朝纲。” 面对元熙的谢语,白翳沉默着,反倒是拿起了一侧条几上的青瓷茶杯,浅酌了一口,待放下茶杯之后,抬眸看着依旧泛笑的元熙,才肃然着脸,沉沉地开口,“殿下客气了,老夫亦是元国人,元国之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太傅大人谦虚了。”元熙暗骂了一句白翳老狐狸,明明知晓自己的来意,却一本正经地装糊涂。 “殿下若是无事,请回吧,老夫年事已高,禁不起长时间的叨扰。”白翳连眼皮都懒得抬,又重新端起茶杯,直接下了逐客令。 元熙抖了抖好看的眉头,一张俊美的容颜上僵硬笑意,没有想到白翳会如此不客气,毕竟自己已然身为太子,以后的皇帝,连三分薄面都不愿意给,实在是太过令人恼怒了。 元熙平复了心底的怒气,尴尬地告了声离去便转身拂袖离开。 待元熙离去,白翳方才抬头,望着元熙那削瘦的背影,一时间有些默然。 “爷爷,您何苦。”在元熙离去后,大堂正中的一块绣着别雅江山的屏风后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哼。”听到熟悉的声音,白翳不满地从鼻腔中发出声响,一想起那浑小子的事情就更加得恼怒。 “我没见她,您不要——” 还未待屏风之后的人继续发话,白翳“哐蹚”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然着脸,一声不吭,渐渐冷凝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重的气息。 “白奕轩,记住你答应我的。”许久许久,撂下这样一句冰冷得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白翳“腾”得起身离去,老当益壮的身子迈起步伐依旧精神奕奕。 屏风后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在白翳离去之后,屏风后的身影方才探出,从下而上望去,脚踏登云靴,一袭白色锦袍着身,衣角飘扬间,完全露出的那张俊逸的面容竟与逝去的逐风无异。 被唤作白奕轩的男子望着元熙离去的方向渐渐出神。 三月了,二殿下,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护卫逐风呢? 其实逐风并不是逐风,而是唤作白奕轩,身为元国太傅白翳的嫡长孙,自小师从云山,故而不曾在他人面前露过面,也鲜少有人得知太傅府有一嫡少爷之说。 自从六年前,白奕轩回到元国国都之后,在一次意外中遇见了年少时与元煦相斗的元熙,这位被元国上下遵从的温和儒雅的二殿下,竟莫名地感到好奇。 此后在发现了他真实的“身份”时更为其的不易感到心疼,牵动心绪久久,终是耐不住心中的牵引,不顾爷爷白翳的反对,坚持进了二皇子府做护卫,却未曾料到,这样一待便是五年。 若不是这次废皇后一族之事,白奕轩回到白府求助,而白翳以离开元熙为由,逐风也不会做回白奕轩。 何为逐风?元熙,字子风。 逐风便是追逐子风。 纵有再多不舍,白奕轩也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不若,元熙女子的身份被捅破,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出了太傅府的元熙迎上南孚询问的神色,顿时恼怒横生,直接挥袖上了马车。 “殿下……”南孚看着如此动怒的元熙,倒是不得不为白翳捏一把汗,即便你是三朝元老的重臣,却也不可如此小觑这位未来的元帝。 马车缓缓地前行,车厢内,南孚看着闭眼休憩的元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殿下,听闻白太傅有一嫡孙白奕轩,弱冠之龄,若是殿下与之交好,想必对于缓解白太傅定然有助力。” 听着南孚的劝解,元熙沉默着,只是眉头的紧蹙则是表达着自己在思索着南孚的提议。 “听闻白奕轩喜好问剑,城北有一处剑铸坊,每月初二申时会展览新剑,不少喜好问剑之人都会从往,包过白奕轩,而今日恰巧是初二。” 问剑?这样的喜欢真是独特,就好似那人一般。 元熙睁开眼,出神的眸光因忆起逝去之人越发迷离。 “掉头,剑铸坊。”淡淡的声音传出,元熙又重新合上眸子,企图赶走那道一直缠绕着自己的身影。 剑铸坊。 当元熙到达此处时,不由地被这里幽静闲雅的环境吸引,一间并不起眼的茅草屋此刻已然拥堵至极,除了些许名门贵公子,更多的是持剑的江湖中人。 而屋子周遭则是一片娴静的湖水,在余晖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湖上有着一座斑驳的木制拱桥,而桥的对面则是飘扬的绿草丛生,隐约可以看出有道狭窄的小道可供通行。 不知为何,元熙对于幽深小径之后的景色莫名地好奇,当下迈开步子,朝着拱桥而去。 从拥堵的茅草屋内挤出的南孚一回头却不见了元熙的身影,顿时僵硬着神色,守着一辆马车,哀怨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原地。 太子殿下,您怎么就不见了呢! 顺着幽深小径离去的元熙自然是听不到南孚的哭诉,一步一步地踏在柔软的草地上,不稍片刻便豁然开朗。 一块宽敞的空地上,一位白衣男子单手执剑在散落纷飞的桃花树下舞剑,凌厉的剑招却带着三分的柔情,让望着不免感染到舞剑者的悲伤之情。 忽得,一个飞身旋转,在衣角飘扬中,白衣男子俊逸的面容露了出来,那张熟悉的飞扬的眉,顿时让元熙失了呼吸。 逐风…… 四眸相对,在三分惊喜,七分恐惧之中,原本提气飞身的人一时间岔了气,竟直挺挺从半空掉了下来。 掉落过程中,惊喜的眸子看着远远的人儿急速地冲向自己,丝毫不见往日优雅从容之态。 “砰”地一声,是白奕轩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逐风!”元熙跪在地上,扶起摔落在地上的白奕轩,贪恋地看着这张她以为再也看不到的脸。 被这样灼热的目光望得满脸通红,回神过来的白奕轩当下推开元熙,不去在意被他推倒在地的元熙,冷漠地开口,“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逐风你……”元熙难以置信地看着逐风,没有想到有一日逐风会这样推开自己。 “公子,在下白奕轩,你认错人了。”说罢,白奕轩便转身离去,生怕自己无法控制住,认下元熙,那样爷爷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白——奕——轩——”元熙呆呆地低喃着,看着渐渐离去的白色身影,瘫坐在地上的元熙,视线忽得注意到地上的一方锦帕。 拾起,看着雪白锦帕上那熟悉的花纹,忽得久远的记忆袭来,这方锦帕明明是当初自己在玉龙雪山上为逐风包扎时所遗留下的血帕。 忽得,电光火石之间,一切的思绪似乎连在了一起。 逐风即是白奕轩……那皇后之事?逐风之死?白翳相助? 一瞬间,元熙似乎明了了一切的一切。 看着逐风匆忙离去的背影,元熙的眸光有着一阵阵的湿润,心口的堵塞越发明显,三月多的思念在在一刻瞬间爆发。 紧抿着唇瓣,看着那凌乱的步伐,元熙无法自拔,起身追上前去,一把拉住白奕轩的左臂,紧紧地攥着,感受着对方瞬间僵硬的身子,喊道:“站住!逐风,我知道你是逐风!” “我不是。”白奕轩覆上元熙揽着自己左臂上的手,企图拉开,逃离这样的元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元熙,也抵抗不了如此不淡定的元熙。 “你是我的护卫,我没让你走,你就不准走!”元熙恼怒地大喊着。 护卫护卫!又是护卫! 白奕轩闭上眼,耳边萦绕着一声又一声的护卫,哀伤落寞地低声道:“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想做你的护卫,我喜欢的是你,公主。” “你……”元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奕轩的背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了,好像有五六年了吧。”白奕轩睁大眼,微仰着头,抑制住眼角涌动的泪水,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捅破一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不想在离开元熙的时候仍旧迷糊着一切。 至少给自己这些年有一个交代。 感受着身后一瞬间僵硬了的身子,白奕轩自嘲地笑了笑,挣开元熙的手,又恢复了冷漠的白奕轩,淡淡道:“太子殿下,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了。” 话音刚落,白奕轩便抬步离去了。 垂着双手,元熙的目光转为复杂,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一瞬间心口的跃动似乎停止了,分不清自己繁杂的心绪究竟为何。 脑中一直萦绕着的是那句:我喜欢你。 “太子殿下,终于、终于找着您了。”南孚气喘吁吁地站在元熙身边,语不成调地喊道。 “南孚,白翳为何会相助?”元熙望着白奕轩离去的方向幽幽地问道。 “嗯~当日是白奕轩带兵相助,而非白太傅,想必是受了白太傅之令,不过末将还未曾见过白奕轩。”南孚思考了一会,不太确定地回答着。 听着南孚的话,元熙没有回话,而是一直望着同样的方向,眸光渐渐迷离。微风拂过,吹起肩侧的发丝,柔美的侧脸显得更加柔和,多带几分妩媚的女气。 逐风…… 思绪繁杂,闪过一幕幕与白奕轩的时光,再回首时,元熙的眸光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是一种不愿再退后放弃的坚定。 半年后。 元熙以储君身份继承皇位,立白太傅之女白依萱为皇后,其兄白奕轩为轩王,封地南苑,世袭王位。 热闹了一日,新帝的立后大典终是完成,元熙身着艳红的喜服,脚步微微踉跄地走向那灯火通明的寝宫内。 “今日是朕大喜之日,统统退下,朕要与皇后独处。”元熙俊美的容颜上因着酒气飘上些许红润,衬着那张面容越发诱人。 侍候的众人也不敢抬头,生怕触犯新帝眉头,纷纷退下,顺道关上了房门。 元熙迷醉的眼望着龙床上身着凤袍,盖着红盖头,端坐着的身影,轻笑了几声,淡淡的笑声中带着心疼的意味。 龙床上的人听到这样落寞的笑声,也没有忍住,一把掀开自己头上的盖头,凤冠下是一张略显刚毅的脸庞,虽然扑上妆容却还是可以看出那飞扬的眉。 白奕轩看着这样醉醺的元熙,蹙了蹙眉,上前揽着元熙的腰身,扶至床榻上,让其靠好,略带责备的问道:“怎么喝这么多?也不知道少喝点。” 元熙没有吱声,睁着醉醺的眼,带着迷离的神色,痴痴地望着靠近的这张俊颜。 堂堂男儿却以女儿身下嫁,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这样至男儿尊严于不顾。 为了和逐风在一起,在被多方阻拦下,一项孝顺的元熙首先强势地架空了父皇的权力,继位称帝。 对于冥顽不灵的白翳也是以威逼利诱为主。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和逐风在一起。 “你开心吗?”元熙抚着白奕轩的侧脸,笑着问道。 “嗯。”白奕轩覆上元熙的手,没有犹豫的点头,他知道元熙的愧疚,但是他不在乎,只要元熙能够在自己身边那什么都不重要。 看着醉醺的元熙,白奕轩蹙了蹙眉,刚想起身为其取来布巾擦拭,却被人揽住脖颈,回首,削薄的唇瓣便迎上了另一片炙热。 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点燃的热情需要长夜漫漫方才能够熄灭。 至于其他多难的障碍,都由它去吧,一切都不在意了。 只想拥紧身边这人,不放。 第一卷_第123章 番外之楚玉珂与章赫 今日的楚都内上至名门贵族子弟,下至平头百姓,或财贯缠身或才高八斗或武艺卓绝,凡是有些资本的男儿们都纷纷齐聚于群芳楼。 缘何无它,只因群芳楼内受太上皇亲封的一品花魁玉珂姑娘首次招揽幕后之宾,得胜者便可与玉珂姑娘独处一室。 这一消息的流出引得众人瞩目,于这一日齐聚群芳楼。 群芳楼主厅之内,有一方用红毯铺就的舞台,台后上是一用红纱遮住的暗室,透着光,隐约可以看出里面那抹白皙的倩影。 “感谢诸位爷的到临,今日是玉珂姑娘招宾之赛,刘妈妈我也不多说了,由诸位出价,无论何物,只要让玉珂姑娘满意者即可与玉珂姑娘独处一室。” 一位体态丰盈的,涂满粉底的女人穿着大红的衣裳,盘起的发上别着一朵玫瑰花,笑得十分开怀地说道。 “好了,别废话了,本少爷还等着见玉珂姑娘呢!”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手摇羽扇,放荡不羁地说道。 “陈公子说的是。”刘妈妈客客气气地应道,“那么诸位爷就开始吧。” “本少爷出价十万两!”方才嚣张的陈少爷合上手中的羽扇,敲击在八仙桌上,朗声出口,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 如此大血本的喊价击退了大部分持才傲物的俊才,即便胸有墨点但是在这般财力面前却只得低头。 “在下不才,两袖清风,唯有一片真心。”一位儒生青衫的清俊男子向着楚玉珂所在的方位拱手道。 “呲……真心值几分,愚昧!”陈少爷抖抖手中的羽扇毫不客气蔑视道。 “呵,铜臭之人安知诚心之重。”清俊男子不急不缓地反驳鄙夷着。 “你!”陈少爷一拍桌案,刚想发怒之际,身后便传来低沉的男声。 “在下章赫,愿倾尽所有以求玉珂姑娘。”章赫一袭墨绿色的锦袍着身,配着一张俊逸的容颜,衬着倜傥之气。 “呵呵呵……章大人怎得有空至此。”陈少爷一看到来人是章赫,那个正炙手的少将军,顿时换上了一副商人本色,讨好地问道,丝毫不见方才的嚣张。 章赫连瞧都没有瞧两人,手中拎着一个小包袱,直接踏步上了台。 漠然的眼眸扫了一眼台下各色各样的男子,一时间恼怒非常,转头望向台上那间用红纱遮掩住的暗室,缱绻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那抹白皙的倩影。 良久良久,章赫才收回目光,举着手中的包袱,递到刘妈妈的手中打开,里面是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 章赫拿起其中的一块方方正正的令牌,举起说道:“这是御林军统领的令牌。”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地契。” “这是我钱庄提账的凭据。” “这是我全部的现银。” “这是我签下的卖身契。” “……” 在众人越发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章赫如数家珍的一样一样地将包袱里的东西统统拿出,在众人面前讲述。 重新将包袱合起,章赫转身看向红纱后的那抹倩影,轻勾着薄唇,一字一句地说道:“章赫所有皆在此处,以求玉珂姑娘嫁于。” 话音刚落,全场静默,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修长的身形执着地站着,毫无顾忌地向一位青楼女子求亲。 莫说章赫乃出身名门的少将军,就算是普通平民的也无法轻易地去迎娶一位青楼女子,更莫要说为妻了。 静默的大堂依旧静默着,唯有章赫一人,目光始终不移,坚定地望着红纱后的那人。 许久许久,一条似龙般抖动的红绸从红纱中疾速甩出,如火红的一道炫彩直击舞台中,缠绕住章赫精瘦的腰身,瞬时收回红绸,仅片刻时间,舞台上便消失了章赫的身影,而红纱遮掩的暗室中也不见了那白皙的倩影。 房内。 楚玉珂扯着手中的红绸带,将被绑着的章赫甩进房间内,无视于因着力道而跌落在地的章赫,恼怒地指着鼻子骂道:“章赫,你是傻了吗?谁允你这么做的,你置章家名声于何地!” 头一次看到如此不淡定的长公主殿下,章赫不免有些新奇,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玉珂恼意的面容,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绝美如斯,令人心醉。 “看什么看!闭眼!”明明是在指责他,为何这人还这样傻傻的看着自己。 眨了眨眼,章赫勾起薄唇笑着说道:“你生气了?” 楚玉珂睁着美眸,瞪了一眼章赫,选择不予回答。 抿了抿薄唇,跌在地上的章赫动了动,缩回脚,脚下一用力,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躯被红绸带缠绕,绑得紧紧地,仿佛一根被裹了红纱的柱子一般。 “生气也好,开心也好,只要不是漠然以对,都证明我进步了,一点一点的,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章赫执拗的眸子望着楚玉珂,一眨不眨,虽然被五花大绑显得有些滑稽,却仍不失风度。 楚玉珂抿了抿嫣红的唇瓣,看着章赫的眸子,那里面浸润的深情和执着让人心尖一悸。 飘忽了几下眼神,楚玉珂无法面对这样灼热的视线,侧首转身欲走。 “诶,别走——啊——”章赫看到又要离开的楚玉珂,一着急抬步欲追,却忽视了被五花大绑的自己,一脚踩在红绸带上,绊倒,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向转身的楚玉珂。 听到声响的楚玉珂敏锐地转过身来,看到被捆着扑过来的章赫,脚下生风,扯过一头的红绸带,转而到章赫的身后,拉紧一头的红绸带,而原本要扑倒在地的章赫就这么被缠紧着腰身,悬空着,与地面仅有一寸的距离。 惊险过后的章赫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撕拉”的一阵阵声,而后就是“砰”的一声,是那张俊逸的脸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的碰撞声。 “噗呲……”身后的楚玉珂看到如此狼狈的章赫不免笑开了口,抖了抖手中残破的红绸带,看着趴在地上的章赫一时间笑靥如花。 听到银铃的笑声,趴倒在地上的章赫灵活地转了个身,看着笑得如此灿烂的楚玉珂不免失了神,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笑颜满布的楚玉珂,能够如此,即便如此狼狈又如何呢? 被章赫这样呆呆的样子看着止住了笑意的楚玉珂忽得开口无奈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娶你!”面对楚玉珂无奈地询问,章赫没有丝毫的犹豫地回答道。 “章赫,按辈分本宫是你叔伯一辈,你我乃是不合常规。” “我要娶你!” “章赫你正值风头,年少有为,多少名门闺秀等你,本宫已过不惑之年,非良配。” “我要娶你!” “你这孩子怎么说都不听!” “……”听到楚玉珂这一声孩子,章赫执拗的眸子里带着幽深的不满,双手反转一挣,原本被捆绑在身上的红绸缎尽数散开,一片碎红布中探出一手,将楚玉珂拉住,倾倒在自己身上,揽紧。 “你放肆——” “楚玉珂!”还未等楚玉珂发怒,章赫便揽紧了楚玉珂柔软的身子,让其靠在自己的胸口,听着里面强而有力却心律不齐的心跳声 “我不是孩子,我是男人!” 听着章赫如此幼稚的宣言,楚玉珂顿时哭笑不得。 “你不是我长辈,你是我钟爱的女子!”章赫依旧霸道地说着。 “哦~那章大人还知本宫是谁吗?”楚玉珂这一刻似乎没有挣扎的闲情了,放松着身子,靠在章赫温热的身体,感受着那紧张地不像话的心跳声,慵懒地问道。 虽然放肆了,但是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触过的楚玉珂或许是经历久了,也不曾像闺阁女子般在意保守。 “你是长公主,要治罪就治罪,反正我也只有烂命一条。”章赫毫不在意地反驳着,依旧固执地揽着楚玉珂的腰身。 这样子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楚玉珂十分无奈,想想这样的纠缠也都一年多了,虽然有些没理没头的,但是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有着一阵一阵的暖意。 时不时地就想起那双执拗的眸子,睁着眼处处透着一副要娶你的姿态。 是否孤独太久,追逐太久,也难免想要一个这样温暖的港湾可以栖息,可以安逸。 如何坚强都不过是个女子,没由得也会软弱。 而这个人,他身上执着不悔的意念却有着一种蓬勃朝阳的气息,令自己那波澜不惊的心一再起伏,逃避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捉住了。 “章赫,这样的怀抱你会给第二个人吗?”不知道是否真的在意年龄之差还是不够自信,楚玉珂压低了声量,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被楚玉珂这样的问话吓得一下子带着楚玉珂从地上弹坐起来的章赫不可置信地盯着楚玉珂,而后激动地把一侧的小包袱塞到楚玉珂的怀里,认真地说道:“这是章赫的全部,由你管束,要是章赫有一丝不轨,一无所有便是章赫之果。” “唔~或者可以来这群芳楼打杂。”章赫眨了眨眼,颇为玩笑地说道。 “呵~本宫才不会收你。”楚玉珂拿起包袱像个小女孩一般敲打了一下章赫,后者则是大呼饶命。 真的是傻了,大楚堂堂的长公主殿下居然在青楼,坐在地面上,将自己的余生就这么托付了。 只不过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赖,这一生便也如此吧。 不属于你的如何强求也无果,属于你的如何躲避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