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佞妃》 第一章重生 冷,刺骨的寒意侵入四肢百骸,这是薄凉玑有意识以来的第一个念头,她咬紧打颤的齿贝努力缩成一团。 寒意逐渐退却,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痛意,似乎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皱了皱眉头,暗骂一声。 等等…… 她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怎么会? 她记得她生日岑蓝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欣喜的赶了过去,没想到…… 她和她可以算是亲人,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们一起抢食,一起回击那些试图欺负她们的孤儿,一起欢笑一起心酸…… 后来她们被国家选中,她们也是为了彼此,即使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也努力熬了过去。 直到…… “阿凉,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超越不了你。” “你是万丈光芒的king,你永远都高高在上,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跟不上你的脚步,我永远都活在你的光辉之下。” “阿凉,为什么?为什么?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追赶你的脚步了,所以……你去死吧。”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歇斯底里,无声的开口:阿蓝我以为只有我强大了才可以保护你啊。 她清楚的看到了岑蓝的震惊还有……无边的绝望…… 阿蓝……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一滴泪滑落,她猛地睁开双眼。 迷茫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晰,带着刺骨的冷冽,她在哪?薄凉玑皱眉打量着周围,破落的小屋,遮不住外面的寒风,她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一身破旧的衣服几乎遮不肌肤,隐隐可以看见身上的渗着血的伤口。 她震惊的瞪大双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难民窝?还是人口贩卖处? 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记忆。 母亲在她幼年便撒手人環,父亲不爱,嫡母欺辱,未婚夫还和嫡姐有一腿,就连府上的下人都敢对她指手画脚,就在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公主,被嫡母打了一顿扔进了柴房。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十指握成拳,眼里冷光尽现,这哪里是打一顿,分明是想致她于死地,我xx了个你大爷的,薄凉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算不算及万千苦难于一身? “小姐,你醒啦?太好了,呜呜……”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喜极而泣的女声,薄凉玑回过神看向门口双手小心翼翼捧着碗的女孩。 她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衣,五官端正就是皮肤蜡黄,明显是营养不良。 她心疼的看着薄凉玑,快步走到她身边揉了揉眼角的泪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倚在墙上,颤抖着说“小姐,你吓死惊蛰了,呜呜……” 虽然不敢置信,可眼前的情景还有脑子里无端多出的记忆都证明她穿越了,还是一个身世坎坷的庶女。 薄凉玑轻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要活的滋意潇洒,还有……希望阿蓝在哪个世界也能幸福。 想通了以后,薄凉玑扬唇一笑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无碍么?” 本是安慰的话,却不想惊蛰哭的更凶了“呜呜……小姐你这么好的人,太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看你被人欺负都不阻止,呜呜……” 闻言薄凉玑皱了皱眉头,惊蛰口中的太子就是那个与她嫡姐有一腿的未婚夫,她冷冷一笑,如此男人当如狗屎,她才不屑。 “别哭了,那样的薄情寡义的男人薄诗柔喜欢让她就是了。” “小姐,你说什么?”惊蛰揉了揉眼睛,惊愕的看着她。 见状薄凉玑摇摇头不在言语。 咕~ 一道不协调的声音赫然响起,薄凉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肚子。 被刺激到惊蛰瞬间回过神,将手中的鸡汤递到面前,“奴婢在厨房李嚒嚒那讨来了一碗鸡汤,小姐,你身子虚要好好补补。” 说着看着她一身的伤再次哭了起来。 薄凉玑看着所谓的鸡汤,嘲讽的勾起唇角,果然是鸡汤啊,清澈见底不见一点肉丝。 扬眸看着惊蛰小心翼翼生怕鸡汤洒落一滴的模样,心中一暖,她自知她在府里的地位,这一碗鸡汤也不知惊蛰花了多大力气才讨到,伸手接过,优雅的喝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惊蛰反复吞咽口水的动作,她一顿,这丫头为了照顾她,大概也是几天未进食了。 将鸡汤递到惊蛰手中,不去看她惊讶的目光,“我身子太虚,不能吃太多东西,这鸡汤扔了怪可惜,你喝了吧。” “……小姐。”惊蛰颤抖着双手,眼里含泪一脸感动的看着她,她怎么会不知小姐是心疼她。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薄凉玑轻声道“我累了,这几天你怕是也没休息,今天好好休息,你要是累垮了还怎么照顾我。” 闻言惊蛰只好把未说出口的话吞到肚子里,小姐说得对,她不能垮掉,她要是垮了,小姐怎么办,想通了以后,她一口气将鸡汤喝完,干劲十足的出了柴房,突然想到什么回头一脸坚定的对薄凉玑道“小姐,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薄凉玑看着她扬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的离去。 待她走后,薄凉玑陷入沉思。 传言这具身体容颜丑陋,大字不识粗鄙不堪,她皱了皱眉头,她记忆中的母亲是何等的看着风华绝代明震京都,她身为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丑陋? 想到此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一旁的水缸前。 低头看向水面上盛现的容颜,眉若弯月,眸若琉璃,五官可谓是精致,只是一张蜡黄的皮肤掩盖了所有风华。 突然想起薄诗柔,她的嫡姐,那个号称京都第一美女的女人,她勾唇轻笑,眼里讥讽尽现,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她这张脸若是退却蜡黄不知胜她几筹。 突然忆起她的母亲,那个淡雅如水才华横溢风靡了京都的女子,顿时心生疑惑。 母亲身为将军府的嫡女,身份是何等尊贵,即使当年将军府所有男丁战死于沙场,她也不至于轮到做妾的下场? 薄凉玑凤眼微眯,以她记忆中的那个父亲着实配不上她的母亲,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不过没关系,她会一一揭露。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她现在一身伤如果在不治她势必也活不了多久,靠惊蛰,那是不可能的,那小丫头虽然忠心,但太过单纯,这几日怕也没少被欺负。 她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时不时还交谈几句。 薄凉玑凝眉,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必定是大夫人她们来‘看’她了,这几日大夫人都没有动静,偏偏在前身死去才来看她,想来也是得到了她已经死去了的消息,她勾唇一笑计上心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几分雀跃。 “母亲,我刚刚让翠儿来看那小贱人,她竟然死了,您说这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看她不爽。”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一脸洋洋得意的说着,她将那小贱人的死报告给母亲,这下母亲一定记她一功。 “二妹妹,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妹妹,你怎么能?”另一个白衣偏偏,容颜倾城的女子柔柔的说道,细细看去却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快意。 黄衣女子心下鄙视,谁不知你薄诗柔恨她恨得想要把她挫骨扬灰,现在却装出一副心善的模样,骗谁呢,她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一脸的讨好,谁让她是庶女,她是嫡女呢,按理说与同为庶女的薄凉玑,她本该同病相怜才对,谁让她一出生就被封为郡主,高了所有人一头不说,偏偏还被赐婚给太子,不让人嫉妒的发疯才怪,想到此,黄衣女子撇撇嘴,弱弱得道了声“姐姐说的是。” 她们对话被薄凉玑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面上染上一丝嘲讽,这薄诗柔还是这么喜欢装,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薄凉玑急忙躺好,双目大睁,五官扭曲,在这昏暗的柴房里显得诡异无比。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阵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众人纷纷掩着鼻口,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习惯写阴暗潮湿的柴房,大夫人凝眉道“青月,你去看看。” 身后叫青月的婢女,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待看到薄凉玑那狰狞的面目,她吓得大叫起来。 薄凉玑心下冷笑,这就害怕了,她还没开始表演呢。 “夫……夫……夫人。”青月颤抖着看向大夫人,想要探她鼻息的手怎么也放不下去。 大夫人见状,冷喝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她一甩衣袖走了上前,薄凉玑此刻瞪大的双眼带着诡异直直望向大夫人,她呼吸一滞,但也不算像青月般失了神志,她弯腰将手放到薄凉玑的鼻子前。 就在这时,薄凉玑启唇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啊。”大夫人大叫一声,生生退后几步。 门外众人见状,一脸的莫明,不知道大夫人怎么也突然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薄凉玑悠悠的做了起来,众人一阵头皮发麻,想要走,脚上却被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起来。 “宁玉华,你害我性命,现在又要害我女儿,我要你的命。”薄凉玑伸直双臂,朝大夫人走去,声音阴沉诡异,吓得大夫人大气不敢出。 好一会,大夫人才回过神,试探的叫了声“素……素心?” “住嘴,不准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薄凉玑突然激动起来,一张蜡黄的脸瞬间扭曲在一起,吓得众人顿时啊啊大叫起来。 “我……我没有……我没有要害要害你的女儿啊。”大夫人宁玉华脸色苍白,哆嗦着唇道,哪里还有往日的雍容华贵。 “你与薄季南那个贱人夺我嫁妆便罢,却不知善待我的女儿,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看在眼里呢,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大夫人夺她娘亲嫁妆这件事,她只是猜测,可现在看大夫人的表现,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毕竟娘亲嫁过来的时候带着的可是整个将军府的家产,云家(薄凉玑的娘云素心的娘家。)一门忠烈,更是青鸾的开国重臣,积攒了百年的家产岂会是个小数目,像薄季南那种贱男怎么可能会不贪下来,那么娘亲的死势必也与他们有关,这般想着她的神色越来越冷,好似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大夫人见她越来越激动,顿时吓得不知所措,“你……你别激动,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待她好……” 见目的达到,薄凉玑勾唇一笑“记住你的誓言,如果你做不到,下次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说罢白眼一翻,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大夫人见状,这才舒了一口气,待看到地上胸口明显有着起伏的薄凉玑,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对她怎样,古代人一向信奉鬼神之说,大夫人自然不例外,特别是像她这种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的人更是深信不疑,而薄凉玑正是抓住了她这种心理。 “来人,将四小姐抬进素心苑。”大夫人对着门外一声令下,又看着隐晦不明的柴房,一阵寒意袭来,她打了个冷战,看了眼一身伤痕的薄凉玑,眸光暗了暗道“再给她请个大夫。” 她语毕,身上的寒意突然退却,她以为是云素心在天有灵,却不知这一切只是她心里作祟而已。 第二章送你一锅老鼠肉 薄凉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次日中午。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正看到一脸担忧的惊蛰。 “小姐,你终于醒了。”她昨天正想着如何求大夫人放了小姐,那边就传来小姐被人抬进素心苑,大夫人还特地请了大夫为小姐医治,她心下疑惑,问了几个丫鬟才知晓,起初那些丫鬟一见她就跑,还是香草告诉她的,香草是倒夜香的低等丫鬟,为人老实,是府里唯一一个待她不错的人,她告诉她,过世的云夫人显灵了,大夫人这才为小姐医治,听后惊蛰不但没害怕,反而一脸喜悦,她是云夫人捡回来的,她名义上虽是个下人,但云夫人待她是极好的,现在夫人显灵了,看谁还敢欺负小姐。 薄凉玑见她一会忧伤一会喜悦一会得意的样子,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心思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我饿了,又吃的吗?”她摸了摸肚子,昨天她太过虚弱,一被抬回来就睡了过去,若不是腹中饥饿,她怕是现在都还没醒来。 惊蛰一听她饿了,忙道“有的有的,小姐你等等。”说着急急忙忙出了内室。 待她走后,薄凉玑这才打量起屋里的摆设,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一面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梳妆镜,在看她身上的被褥,她差点破口大骂,上面不知补了多少补丁,薄的勉强可以称为棉被,她说她怎么老感觉冷来着,她扶额,现在的她可真所谓是一穷二白。 直到惊蛰端着那所谓的吃的,她终于爆发了。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看来大夫人当真是不怕报应啊。”她看着那几乎数的过来米粒的粥,和又干又硬的馒头冷笑道。 “小姐……”惊蛰有些愧疚的叫道,都是她没用,连小姐生病都只能让她吃这些东西。 薄凉玑自然看出她的想法,轻声道“不怪你。”说着她接过她手里的粥一饮而尽,随即拿起枕边的秀帕轻轻擦拭着嘴角。 “惊蛰,你去捉几只老鼠去。”她不咸不淡的说着,眼里却划过一丝冷芒。 “小姐,你要老鼠干嘛?”惊蛰不解的看向她。 “我自有用处,去把。”她道。 “哦,好。”惊蛰点头出了内室。 屋里的薄凉玑看着窗外,眼里一片冷意,她在这吃糟糠咽菜,她们却整日大鱼大肉,不好好报答报答她们,她怎么好意思在这‘坐享其成’呢。 约莫一刻钟,惊蛰就拎着几只死老鼠来到了她面前,寻常女子一般都害怕这些东西,可对于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惊蛰来说,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薄凉玑看着她手中的老鼠,暗叹道,个头真大,看来比她们生活的都要好“找个袋子装起来,跟我走。” 说罢她一跃而起,惊蛰见状立刻吓得走到她跟前“小姐,你这一身伤,怎么能下床呢?” “不下床光靠吃这些东西,我的伤也好不到哪去。”说着她出了内室,凭着记忆朝厨房走去。 惊蛰虽然不赞同但见她执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安分分的跟在她身后,只是……小姐去厨房干嘛?而且还带着这几只死老鼠,她该不会……想着惊蛰抽了抽嘴角。 她以为薄凉玑想要使坏把老鼠扔进水缸里,她猜对了一半,她确实要使坏……到还不至于那么没有水准。 薄凉玑刚到厨房,就看到那些丫鬟婆子正大鱼大肉的吃的津津有味,她眸光一冷,她这个正牌主子,竟然还不如一群下人。 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顿时嘲讽道“哟,这不是四小姐么?那阵风把你吹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丫鬟,她看着薄凉玑尽显嘲讽。 “我来要我的午膳。”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压根没将她的嘲讽放在眼里。 “你的午膳已经给你了,再要……没有。”一个婆子突然冷声道,看着她一脸的不屑。 “没有?”她挑眉看着那婆子。 “没有,打哪来滚哪去,别杵在这里,看见你就倒胃口。”那婆子像是赶苍蝇般朝她挥挥手,惹得厨房一干人等哈哈大笑起来。 薄凉玑眸光一冷,随手拿过桌上的菜刀就朝婆子砍去,边砍边喊道“你个死奴才,我让你对本郡主不敬,砍死你!砍死你!” 众人吓坏了,那婆子自然也下坏了,此时一边抱头乱窜一边喊道“快,快,快把这个疯子拉走。” 她叫的凄厉,奈何没人上前,笑话,万一伤了她们可怎么是好。 薄凉玑见竟没一个人上前,眼里划过一丝讥讽,手中的菜刀突然一转,那婆子的手臂生生被砍掉一半。 婆子大嚎一声昏了过去。 她看着血淋淋的地面那半只手臂还在轻轻蠕动,她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这刀可真锋利,我喜欢。” 众人的心早就被地上的手臂给下的提到了嗓子眼上,此刻一见她的笑容,瞬间迸发了大叫着跑出了厨房“疯子……疯子……” 惊蛰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她现在想的是,万一让大夫人知道……会不会惩罚小姐? 薄凉玑只当她是吓坏了,拿过她手里布袋将老鼠掏出,另找了一把刀快速的剥皮剁抓。 接着用刚刚砍过婆子的菜刀将老鼠剁成肉块,人血加老鼠肉应该是大补把,想着她勾唇一笑。 “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惊蛰哆嗦着唇看向她,小姐不是饿的想要……吃这些东西吧? 薄凉玑看了她一眼,无奈的道“乱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么变态,这些是给某些人准备的……”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某些人是谁,但惊蛰还是隐隐猜出了一些,想要说什么,但看薄凉玑已经兴趣盎然的做了起来,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只要小姐高兴就好,如果出了事,到时候她就说是她做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那边薄凉玑已经准备好了,看了眼惊蛰道“过来烧火。” 惊蛰闻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锅里飘出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顿时,惊蛰打了个寒战,她乱想什么呢,那些……那些…… 薄凉玑自然看出惊蛰的馋意,想吃?这就对了,她来之前正好看到院里长了几棵草药,她顺手拔了出来,这草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飘摇,入药的话没什么用处,是以没人会采摘,但是……如果做饭的话会勾起人的食欲,当然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 她既然做了这道菜,没人吃,那多可惜。 第三章吐吧吐吧不是罪 此时,薄诗柔与大夫人在竹院用膳,桌上摆着各种鸡鱼大肉,但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娘亲,没想到那小贱人如此命大,这般都活了下来,你要快点想个法子弄死她啊。” “急什么?瞧你这样子若是让太子看到……”大夫人轻抿了一口茶水,心下有些微乱,只要一想起昨日的事情,她就一阵头皮发麻,不是她没有想过是薄凉玑装鬼吓她,只是……夺云素心嫁妆这件事,她做的很隐晦,很少有人知道,莫说整日被捏在手心里的薄凉玑了,当初她和老爷商定,对外就说云素心的嫁妆一半都给她陪葬了,不管外人信不信,但是至少表面上是信了的,现在被*裸的挑起,还好她及时封锁了消息,她贪墨云素心嫁妆的事才没传出去,不然她一向的好名声势必会打了水漂。 “我怎么可能不急,眼看着她及卉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薄诗柔十指紧握,眸光阴狠,她才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青鸾最尊贵的女人。 “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放心,这太子妃的位置非你不可。”大夫人见女儿如此,一颗心满是心疼,都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屈居人下,她该死,她的女儿一样该死。 薄诗柔听到大夫人的保证,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随即娇笑着道“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疼你疼谁。”大夫人满目慈祥。 另一边薄凉玑已经端着老鼠汤一脸笑意的进军竹院了。 守在门口的青月见到她,忽而想起昨日的事情,有些后怕的退了几步。 “请青月姑娘通报一声,我有事找母亲。”薄凉玑笑得一脸天真,哪有昨日的狰狞。 青月这才舒了口气,皱了皱眉道“你等着。”说罢就近了前厅,换作平常她根本不用通报直接赶走便是,但现在薄凉玑今非昔比,谁让她有个在天有灵的娘亲。 “夫人,四小姐要见您,要不要放她进来?”青月一脸恭敬的看着上位上的大夫人。 大夫人微微凝眉,那小贱人找她做什么,不管她要做什么,还能在她眼皮底下翻了天不成,这般想着她冷声道“让她进来。” 闻言青月恭敬的退了下去,对着薄凉玑也没一开始的后怕,一脸傲气的冷声道“夫人请你进去。” 薄凉玑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这个青月可没少帮着大夫人欺负她们,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总有一天她会让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青月被她那一眼吓得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薄凉玑满目狰狞的样子,她顿时头皮发麻,侧身为她让路。 薄凉玑见状,笑着道“多谢青月姑娘了。” 说罢领着惊蛰进了前厅。 大夫人见她进来,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冷声道“找我何事?” 薄凉玑心下冷嗤,面上却笑意连连“母亲找大夫为凉玑治伤,凉玑感激不已,特地做了道汤,了表谢意。” 大夫人狐疑的看着她手里得汤,她会这么好心? 大夫人的不信任她自是看在眼里,勾唇一笑,轻轻打开了汤上的盖子,顿时一阵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大夫人一怔,顿时食欲大开。 薄凉玑见状笑着将汤端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二话不说拿起勺子喝了起来,一旁的薄诗柔见状也优雅的喝了起来。 惊蛰见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看着一旁淡定的薄凉玑,她极力将这股恶心压了下去。 半晌,大夫人和薄诗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拿起锦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这是什么汤?当真好喝。”大夫人问道,她心情似乎不错,声色也不似刚刚的冷冽。 薄凉玑勾唇一笑“老鼠人血汤,自然不错,而且大补。” “你说这是什么汤?”大夫人拿着锦帕的手一抖,旁边的薄诗柔早就一脸苍白。 “老鼠人血汤啊,母亲也是知道的,我那素心苑连个肉末都没有,这几只老鼠还是我废了好大劲才抓到的。”她笑得毫无心机,似是没看出大夫人的异样。 “你……你……”大夫人气的脸色发青,弯腰毫无影响形象的吐了起来。 薄凉玑急忙上前看着大吐不止的两人,急切的问道“母亲姐姐,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凉玑做的很好喝,你们放心以后凉玑每天都未你们做。” 还……每天……大夫人气的郁结,奈何她大吐不止说不出话来。 “母亲,你都不知那厨房的丫鬟婆子有多可恨,我说为你做饭,她们竟然把肉都藏了起来,害得我没办法才砍了一个婆子的手臂,唉……”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母亲也知道,我在府里没什么威信,连下人都欺负我,给我吃猪食就算了,还把我素心苑的东西通通搬走,害得我每天睡觉都冻醒,要不是昨晚娘亲托梦告诉我,只要我天天给您做饭,您就会替我出气,她还说让我把我觉得最好吃的做给您吃,我觉得吧,老鼠肉既顶饿又确大补是我最喜欢觉得最好的,您一定会喜欢的,对吧,母亲?” 大夫人此刻已经吐到虚脱,听到她说砍了一个婆子的手臂,为她熬汤,她顿时又大吐起来,但听到这一切竟然是云素心让她做的,她又气又怕,好半天止住了吐,虚弱的朝她摆摆手道“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至于做饭……就不用了……” 薄凉玑眼里划过一丝冷嘲,半晌嘟嘴道“母亲可是不喜欢?” 大夫人此刻胃里翻江倒海,那还有心情与她周旋,道了声“你赶紧回去吧。” 薄凉玑咬了咬唇,不甘的退了出去。 待出了竹院,一抹笑意跃上嘴角,暗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薄凉玑走后,大夫人这才撑着虚弱的身子对门外喊道“青月。” 守在门口的青月听到大夫人的喊声立刻恭敬的进了内室,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眼皮一跳,半晌道“夫人有何吩咐。” “准备一些被褥衣衫给薄凉玑送去。”大夫人有气无力的道,那该死的云素心死了也不安生,捣腾着她那不成器的女儿来折腾她。 闻言不单是青月就连薄诗柔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娘亲,你管那小贱人做什么?”她一边捂着苍白的唇,一边哀怨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想喝那汤吗?” 薄诗柔一听,一脸后怕的摇摇头“不……” 见状大夫人这才看向呆愣在一边的青月,冷声道“没听到吗?” “……是。”虽然不知为何夫人要这般做,但她作为下人必须服从,随即恭敬的退出了内室。 大夫人看着青月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再给她置办些家具。” 闻言青月的脚步顿了顿,道了声是,便匆匆离开了。 第四章薄蘭雪闹事 薄凉玑刚回到素心苑,门外青月便带着丫鬟小厮搬着被褥家具陆续走了进来。 见状她勾唇一笑,倒没想到大夫人动作这么快,看来她也是不希望她每天都收到一盅老鼠人肉汤把。 惊蛰看着那些被褥家具,一张嘴张成o型,小姐整了大夫人不但没有受罚,反而还得了一堆好处,这是奇迹发生了吗? “四小姐,夫人心善赏了你这些东西,你可要知恩图报啊。”青月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嘲讽道。 闻言薄凉玑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琉璃一般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煞气,青月被她的目光震慑道,脸色苍白,脚步不自主的退后一步。 徒然,薄凉玑收回目光,扬唇轻笑,讥讽道“你还知道我是四小姐啊。” “我我……”青月唇瓣哆嗦,手心里浸满了汗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如此可怕,那一瞬间她仿若遇到了修罗,昨日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她的神色苍白,半晌,她回过神了,再见薄凉玑唇角带笑,似乎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她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顾不上还在摆放家具的丫鬟小厮,道了声“奴婢有事,先退下了。”拔腿跑出了素心苑。 惊蛰疑惑的看着青月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似乎在害怕她家小姐,这般想着她抬头看了看薄凉玑,见她与刚刚无二,摇了摇头,估计青月是脑袋出了问题。 薄凉玑看着惊蛰一会疑惑一会摇头最后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青月离去的方向,心下无奈,这孩子这般单纯心事都写在脸上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搬东西的丫鬟小厮终于将东西都搁置好了,看也没看薄凉玑都高傲的出了素心苑。 薄凉玑到没在意那些人的态度,惊蛰自然也不在意,此刻她正欢天喜地的摸摸这摸摸那。 “小姐,好多东西啊,我没做梦吧,哈哈。” 薄凉玑任她在一旁欢呼,径直坐下倒了杯水优雅的喝了起来。 “小姐,看来真是夫人显灵了,这下在没人敢欺负小姐了。”惊蛰不知何时蹿到了她面前,一脸欣喜的说道。 薄凉玑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好心情,连她都信是她娘亲显灵了,难怪大夫人会深信不疑。 随即,她又看着大夫人送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是新的,但都是些次品,她冷笑。 不过惊蛰喜欢,便由她去吧,毕竟……这只是个开始,属于她的以后她会一一讨回来。 “我去午睡,你也休息去吧。”说着薄凉玑进了内室,她现在身子很虚弱,只有养好了身子才有力气与那些牛鬼蛇神斗法。 薄凉玑刚躺下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薄凉玑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说话的是昨日跟在大夫人身边的黄衣女子,她叫薄澜雪,是相府二小姐。 惊蛰见薄蘭雪来者不善,身后还带了一群丫鬟小厮,急忙上前阻拦“二小姐,小姐还未起身,您…”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小姐,拉下去掌嘴。”薄蘭雪横眉怒竖,一双美眸里全是怒火,昨日她在大夫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薄凉玑那个贱人已经气绝,不曾想她竟然没死她,还吓了她们一跳,她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特地跑来找她麻烦。 薄蘭雪身后的丫鬟翠儿和相儿听到她的话,两人一脸狠毒的上前,一个拉住惊蛰,一个扬起手掌左右开弓给了惊蛰几个巴掌。 薄凉玑听到外面的声响,一双眸子逐渐变冷,赤脚跳下床榻,猛地打开门。 未等薄蘭雪有何反应,她一个闪身来到了惊蛰身边,纤长的手掌一把嵌住翠儿的手臂,随着咔嚓一声响,翠儿凄厉的叫了起来。 薄凉玑对翠儿的惨叫充耳不闻,扬手将她甩落在地。 架住惊蛰的相儿早就被翠儿的惨相吓得脸色苍白,再看薄凉玑充满冷意的眸子,愣是生生后退几步,她这一退不打紧,失去支柱的惊蛰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 她抬眸看着环住她的薄凉玑,只见她目光森然,昔日丑陋的容颜在此刻竟然褶褶生辉,她竟一时看呆了去,此时的小姐让她莫名安心。 薄凉玑见惊蛰一脸崇拜,她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孩子要不要这么后知后觉。 松开惊蛰,她蓦然转身,冷冷的看向早就惊呆了的薄蘭雪,“薄蘭雪你好大的胆子。” 她声音不怒而威,让薄蘭雪一惊,随即她回过神来,自己刚刚的后怕让她感到耻辱,顿时她柳眉倒竖,怒吼道“贱人,你竟然敢大伤我的婢女。” “哦?那又如何?”薄凉玑挑眉,一脸讥讽的看着她“莫说你的婢女,就算是你本郡主照打不误。” “你……”薄蘭雪怒意横生,指着她对身后的奴才厉声道“给本小姐打死这个贱人。” 本来被薄凉玑震慑到的奴才,此时听到薄蘭雪的话,顿时摩拳擦掌起来。 “我看谁敢。”她目光冷然,厉声道“我乃陛下亲封的风华郡主,身份尊贵,薄蘭雪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敢以下犯上,藐视陛下威严,你该当何罪?” 她话音刚落,薄蘭雪瞬间脸色苍白,半晌哆嗦着唇道“薄……薄凉玑你少危言耸听。” 薄凉玑不怒反笑,“是吗?辱骂郡主,意欲行凶,这一条条一庄庄我想也够你做一辈子大牢了吧?呵呵……” 她笑颜如花,薄蘭雪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初升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肩上她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半天指着薄凉玑哆嗦道“你……你少得意……哼,我们走。” 言罢,扭头就往再走,匆忙的背影似乎有些踉跄。 薄蘭雪走后,惊蛰一脸崇拜的跳到薄凉玑面前“小姐,你真厉害。”她黑色的瞳孔闪烁着点点亮光,红肿的小脸显得有些滑稽。 薄凉玑轻笑一声“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用鸡蛋敷敷。” 闻言惊蛰这才记起她的脸伤,顿时疼的呲牙咧嘴,道了声是,就跑回了房间。 薄凉玑看着她的背影,她性格太过于单纯,竟然丝毫未怀疑她的变化,这样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啊。 而且经过今日薄蘭雪的大闹,她的变化必定传进大夫人的耳朵,不过无碍,敢算计她,她必定让她不得安宁。 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这才想起她是她还未穿鞋子,于是急急回了房间。 身上的衣服太过单薄,薄凉玑想起大夫人为她准备的衣衫,急步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全都是大红大紫艳俗的花式,她冷冷一笑,随手拿过一件红色罗裙。 惊蛰刚踏入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女子负手立于窗前,阳光洒在如锦缎的长发上闪着点点光泽,红裙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与黑色的秀发相应相辉,就连窗外的阳光都失了色泽。 突然,女子转身,眸中带笑红唇勾起,艳绝无双,竟让人生生失了神。 有一种人便是如此,她的美无关容貌,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风情无限,显然薄凉玑就是这种人。 薄凉玑见惊蛰呆滞的模样,凝眉道“怎么了?” “小姐,你太美了。”惊蛰赞叹道。 闻言薄凉玑扑哧一笑,美?如果这暗黄的肤色算得了美的话,她想这个世上就没美人了。 见她发笑,惊蛰嘟了嘟嘴“本来就是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小姐这么美的女子,不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姐这么美?”她皱眉深思,半晌没理出个头绪只好作罢。 “也许是娘亲怜我让我突然变漂亮了。”她这般说着,心里却鄙视自己,她这样实在是算不上漂亮。 惊蛰一听,觉得是这个理,小姐一醒先是整了大夫人,又打了二小姐的婢女,都没受什么惩罚,看来也是云夫人怜小姐,在天上保佑着小姐呢。 薄凉玑没管惊蛰怎么想,径直做到床上,暗自思衬,有些东西她必须要买,否则她自己都觉得不安心。 只是……她没钱。 突然想起母亲离世时留下的首饰,这么多年来也被别人拿走了七七八八,不过好在前身还不算太笨,知道为自己就一点。 只是…… 她的眸光赫然一沉,她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是整个将军府的家产,这一比价值不菲的嫁妆她怎么也不能任由薄季南那个贱男和大夫人霸占了。 她的东西,他们想吞也不怕吃坏肚子。 她的目光越来越冷,一旁的惊蛰看到吓了一跳,忙询问道“小姐你怎么?” 薄凉玑摇摇头,暗自思衬嫁妆的事先不急,反正早晚也是要回到她手里,现在重要的事是这几天她一定要出府一趟。 这般想着,她忽然起身往内室走去,她记得首饰就在…… 薄凉玑拿起墙角的砖块,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拿过盒子,轻轻打开,几支价值不菲的发簪还有一块白玉玉佩,她随手拿起玉佩在手中轻轻把玩,这就是前身当宝的订婚信物啊,随即随手丢在了床上,前身拿它当宝,在她眼里就是个废品,可不就是废品吗,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典当。 第五章恶整太子 又过了几天,薄凉玑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但看到身上那遍布狰狞的疤痕时,她总是一脸冷冽,她是鬼医,医术不说起死回生,但消除疤痕对她来说自不在话下,但是她从来不会消除身上的伤痕,这是她前世留下的习惯,看着身上的伤痕,才可以让她时刻记着别人给她的伤害。 按理说,这几日素心苑本该不太平,可大夫人和薄诗柔受了老鼠人肉汤的影响,食欲不佳,别说找她麻烦了,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再说薄澜雪,自从受了薄凉玑那一日的恐吓后,大夫人又忙着找大夫替她医治,自然没人替她出气,她倒也老实了不少,是以薄凉玑这几日可谓是春风洋溢。 这不,这刚用过早膳,薄凉玑就想着她的出府计划,看着惊蛰忙碌的背影轻声喊道“惊蛰,我们出府。” “啊?出府?”惊蛰转身惊讶的看着她。 “对啊。”薄凉玑点点头,举步出了素心苑,她知道惊蛰势必会阻止,但她必须要出府一趟,所以不等惊蛰回答,她就率先走了出去不给她任何阻止的机会。 果然惊蛰见状虽然不赞同,但还是立刻扔下手中活计跟了上去。 薄凉玑左拐右拐来到一面隐蔽的围墙处,回头看了一眼惊蛰,指了指墙壁道“翻过去。” 闻言惊蛰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吧,小姐竟然让她……翻过去……还是这么高的围墙? 薄凉玑看着错愕的惊蛰,皱了皱眉,是有些难为她了,其实她本可以一个人出去,但是她担心她走了以后有人找她麻烦。 惊蛰还在纠结怎么才能用她的小身板翻过这么高的围墙,薄凉玑已经伸手揽过她的腰身,轻轻一跃便出了丞相府。 惊蛰只觉得眼前一黑在睁眼就换了一个景色,她张大了嘴巴。 薄凉玑拍了拍她的头,道了声“愣着做什么,走了。” “啊,好。”她条件反射的呢喃,再抬头薄凉玑已经离她几米开外,她大叫一声“小姐等等我啊。”便拔腿朝她的方向跑去。 临近中午,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少,薄凉玑漫不经心的走着,身后跟着东张西望的惊蛰。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惊蛰话音刚落,薄凉玑就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招牌,锦绣当铺,滚金的大字,华丽大气。 她抬脚迈入门槛,径直走进里面,掌柜的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客官买东西还是……” “典当。”她直接打断掌柜的客套话,掏出怀里的碧玉簪递到他面前。 掌柜的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翻“这簪子倒是上乘,一口价五百两。” 闻言,薄凉玑挑眉轻笑,娘亲留下的首饰,不说价值连城,但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她看着掌柜轻轻伸出一只手指。 掌柜的见状一咬牙“成交。”一千两他也不亏,这一看就是凤宝斋出品,但凡凤宝斋的首饰,没有个千儿八两是买不到的,况且手中这个碧玉簪可是上乘品,一千两他赚了。 薄凉玑拿着掌柜给的一千两,转身出了锦绣当铺,回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惊蛰道“你知道哪有锻造坊吗?” 惊蛰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指着前面拐角处道“那里便是。” 她看了一眼惊蛰指的方向,举步走了过去。 锻造坊的老板一见她们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您要什么样的武器,咱们这应有尽有。” 薄凉玑将事先画好的图纸递到老板手里,那老板接过,打开一看随即惊讶的看着她,他做锻造的生意做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要银针的,还有这看起来像刀又不是刀的东西是什么? 薄凉玑看出老板的疑惑,冷声道“有问题?” “没没,您看您需要多少?” “银针越多越好,手术刀一个就行,三天后我来拿。”语毕转身离开。 “去吃饭吧。”她转头看向惊蛰,已经午时了,她不饿她也该饿了。 一听吃饭,本来焉焉的惊蛰立刻来了精神,点头如捣蒜。 薄凉玑轻笑,指了指前方富丽堂皇的酒楼“本小姐请你吃顿好的。” 惊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顿时睁大了双眼“小姐,那可是醉仙楼啊,咱们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薄凉玑就打断她“醉仙楼怎么了?以后本小姐让你天天来吃到吐。” 说着就往醉仙楼里走去,反应迟钝的惊蛰再次急忙赶上她,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姐……真的可以……吃到吐吗?” 薄凉玑看她嘴馋的模样,敲了敲她的头顶,大笑道“当然。” 她黑眸闪着动人的光泽,眼里的风采风华动人,惊蛰再次看呆了,她家小姐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哦。 “咦,这草包怎么在这?”醉仙楼二楼包间响起一道轻浮的男声。 那男子靠窗而立,身着锦衣,容颜倒是俊美,只是举止投足间尽显轻浮,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男子言罢,他身后的紫衣华服,容颜俊美的男子顿时黑了脸,恶狠狠的说道“那该死的贱人没事乱跑什么,丢人现眼。” 要说谁最厌恶薄凉玑,非紫衣男子莫属了,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太子赢荡,她一出生便被冠上太子妃的名头,他也因此被人嘲笑了十几年,每每想起他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贱人大卸八块。 “我说太子表哥啊,你不会真的娶她吧?”倚在窗边的男子一脸同情的看着赢荡,他是宁国公府的嫡子,宁云染与太子是表亲,因此他敢这般调笑他。 “谁要娶那个女人?”赢荡怒吼道,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宁云染知道他是真的愤怒了,也不在言语,就算他们是表亲,他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啊。 “走,我们今天吃顿好的,好好郜劳一下肚皮。”薄凉玑一脸好心情的进入了醉仙楼,丝毫不知因为她的出现已经对某人造成了困扰。 她前脚刚踏入醉仙楼,一道暴怒的声音想便了整个大厅“薄凉玑你个贱人没事出来丢人现眼,还不立刻滚回去。” 薄凉玑寻着声音看去,赢荡居高临下的站在楼梯口,一脸厌恶的看着她,身后还跟着看笑话的宁云染。 她目光冷了冷,这两个该死的渣男以前可没少欺负她这个前身啊,赢荡?yin荡?连名字都那么渣。 赢荡见她不语,以为她是怕了,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还不滚。” 身后的惊蛰早就吓坏了,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衫,她轻轻推掉惊蛰放在她衣袖上的手,抬头迎上赢荡的目光,眼里讥讽一闪而过,随即佯装不解的问道“这醉仙楼是太子殿下的产业吗?” 赢荡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也没将她放在眼里“这不是本宫的产业,不过你这贱人问这做什么?” 张口贱人闭口贱人,薄凉玑真想暴打他一顿告诉他为什么花儿这么红,她狠狠的吸了一口,一脸天真的看着赢荡“我还以为这是太子殿下的产业呢,不然太子怎么有权利赶走这里的顾客。” 闻言太子一怔,随即脸比锅底还黑。 不给赢荡发火的机会,薄凉玑叹了口气语气哀伤的说道“原来太子殿下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这个地步,唉!我还是不要给老板添麻烦了,省的老板难做,毕竟这是太子的意思。” 说罢她幽幽的转身,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下手掌赫然多出一粒碎银子,她眸光一冷,手中的银子立刻如闪电般的朝赢荡击去。 赢荡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这该死的贱人竟然败坏他的名声,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讨厌那些达官贵人欺压百姓,更何况是身为太子的他,而且这醉仙楼的老板何其神秘,别说欺压,就连闹事都没有。 “薄凉玑。”他怒吼她的名字,抬脚要向她走去,不料膝盖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顿时朝楼梯下栽去,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揪住宁云染的衣襟,这一揪不打紧,连带着宁云染一起滚下了楼梯。 赢荡瞬间成了笑料,满屋宾客看着狼狈的赢荡都是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 第六章赢稷 第六章赢稷 出了醉仙楼的薄凉玑听到一声巨响,勾唇一笑,活该,她想不用她宣传很快太子在醉仙楼出丑的消息都会传遍大街小巷了吧。 虽然没吃上饭,但能整一整太子还是值得的。 “今天被渣男扫了兴致改天在请你吃大餐。”薄凉玑回首看着一脸后怕的惊蛰歉意的说道。 闻言惊蛰急忙摇头“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小姐你别难过,太子他……” “谁说我难过了?”她勾唇浅笑,眉宇间的风情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看了看不远处的药房,她转身走去,用银子暗算人还是很不划算的,而且那人还是渣男,这是她唯一不爽的地方,下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可没那么值钱。 薄凉玑进了药房,冲掌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药材,掌柜瞬间乐的合不上嘴,喜笑颜开的为她包了起来。 惊蛰虽然疑惑薄凉玑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药材,但是她也没多问,这两天来小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她虽然迟钝,但她不是傻子,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小姐很好,让她莫名安心,这就足够了。 薄凉玑以为她暗算太子的手法已经足够隐秘了,至少大厅里那么多人都无人发现,而且她对自己也很有信息,可是,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刚刚我都看到了哦。”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薄凉玑吓了一跳。 娃娃脸见状,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再次开口道“刚刚我都看到了哦,你用银子暗算太子皇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神秘兮兮的附在她耳边“不过我不会告密的,嘻嘻。” 薄凉玑一愣,回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水嫩嫩的肌肤,大大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小巧的红唇微微扬起,当真是可爱至极。 “你是?”她冷声询问,她可没忘记他刚刚称赢荡为皇兄。 “我叫赢稷,我认得你,你是薄凉玑,他们都说你是个草包。”少年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冷淡,反而欢喜的回答。 薄凉玑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 “你别难过,虽然他们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好朋友。”赢稷见她不语以为她在伤心,一脸真诚的安慰道。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难过了? “既然我们是好朋友了,你可不可以教我用银子砸人?”赢稷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用银子砸人?这孩子是嫌钱多没处花是吧? “好不好嘛?”赢稷拉着她的衣衫,嘟起嘴,大有你不教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不知为何,看着他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薄凉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们开始吧。”赢稷高兴的挽起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臂。 薄凉玑眼角跳了跳,她似乎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这说风就是语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赢稷见她无动于衷,再次委屈的瘪起了红唇“连你都不教我……” 见他如此薄凉玑急忙开口道“我没说不教你,只是我要回府了,你要是真想学,我下次教你好不好。” “真的?你没骗我?你真的会教我?”赢稷顿时喜笑颜开的扯着她的衣袖。 见状薄凉玑重重的点点头。 “那好,我们说定了哦,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是不可以食言的。” 薄凉玑再次点头。 “……那……那你回去吧。”赢稷不舍的松开她的衣袖,他没什么朋友,皇兄也不让他交朋友,说那些人都是坏人,可是他就是觉得薄凉玑是个好人,她还愿意教他拿银子砸人。 “那我回去了,等我有空我就去找你。”薄凉玑冲他扬唇轻笑,虽然赢稷也是皇族中人,但她却不讨厌他,而且,像他干净纯洁的人,大概……没人会不喜欢吧。 “嗯嗯,凉玑路上小心。”赢稷点头如捣蒜,惹得薄凉玑扑哧一笑。 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拥有一个‘好朋友’感觉……还不错。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她忽然心情大好,带着惊蛰大摇大摆的回了相府。 这一次她没翻围墙,而是从正门回去,她去醉仙楼的消息想必大夫人已经是知晓的了,既然如此,她便光明正大的回府。 她刚到门口,薄诗柔正急急忙忙的出府,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柔柔一笑“妹妹这是去哪了?” “不过是出府逛逛,倒是姐姐,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薄凉玑佯装讶异的看着她。 闻言薄诗柔美眸里闪过一丝忧虑“太子殿下受伤了,我奉母亲的命令去探望他。”随即似是想到什么,她咬了咬下唇道“不如妹妹也一起吧,毕竟你是太子的未婚妻。”言罢她眸里闪过一丝阴毒。 薄凉玑将她眼里的情绪尽收眼底,眼里划过讥讽,摇头苦笑道“姐姐又不是不知太子他……不喜欢看到我。”说着她咬着下唇,一脸的哀伤。 见她如此,薄诗柔绝美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我……” 薄凉玑摇摇头“无碍的,姐姐不必自责,你还是快点去探望太子殿下吧,免得受母亲责骂。” “恩,那我去了,妹妹也别太担心。”薄诗柔上前拍了拍她的手掌,转而上了马车。 第七章渣爹责难 第七章渣爹责难 薄诗柔走后,薄凉玑径直进了相府。 不得不说相府可谓是华丽端庄,小桥流水,假山围绕,好一副如诗如画的景象。 薄凉玑悠哉的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一脸的享受。 突然一道不长眼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薄凉玑凤眼微眯,这薄蘭雪真是随处可见,自她穿越以来见得最多的就是她了。 “小……”薄蘭雪正欲辱骂她,突然想起那天的事,她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看着她,薄凉玑突然就失了耐心,冷冷的说道“让开。” “你……你说什么?”薄蘭雪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叉腰指着她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竟然敢让我让开?” 薄凉玑不怒而威的眸子突然冷冷的注视着她“辱骂郡主,该打。”话音刚落,红影一闪,随着啪啪啪的声薄蘭雪白皙的脸上赫然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你竟然敢打我?”薄蘭雪捂着脸不甘置信的看着她。 薄凉玑眉头一挑,扬声道“已经打过了。” “你……”薄蘭雪想上去还击,突然想起翠儿的惨相,大夫说她的手臂骨头碎裂,在没有接上的可能,换言之她成了残废,越想薄蘭雪越害怕,狠狠剁了跺脚恶狠狠的说道“你等着,有你好看的。”说罢绝尘而去。 惊蛰看着薄蘭雪远去的背影,突然不安起来“小姐,你说二小姐会不会像丞相告状?” 薄凉玑挑了挑眉头,无所谓的说道“随她。” 说罢大步流星的回了素心苑,她现在要好好研究她的药材,至于那个所谓的父亲,她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了吧。 果不其然,这边薄凉玑正在埋头捣鼓药材,那边就有一干丫鬟如高傲的孔雀般进军素心苑了。 “四小姐,老爷有请。”领头的是一个老脸皱成菊花的婆子,她看也不看薄凉玑,一脸的轻蔑。 薄凉玑认得她,她是大夫人身边的婆子刘妈妈,是大夫人的心腹,她刚醒来那会上还好奇怎么没有见到她,现在看来大概是大夫人有事情安排她吧。 她优雅的起身,勾唇浅笑“那就请嬷嬷带路吧。” 刘妈妈被她的态度惊到,对于四小姐的变化她有所耳闻,只是打心底不屑,那个懦弱草包的四小姐在变能变到哪去,不过看现在的情景,她势必要好好审视她了,只是她心底依然带着浓浓的不屑,一个人就算变化再大,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她冷哼一声“四小姐请。” “小姐。”惊蛰突然不安的拉住她的衣袖。 薄凉玑转身,笑着低语道“别怕,等我回来。” 听了她安慰的话,惊蛰慢慢的收回了拉着她衣袖的手,但眉宇间浓浓的忧虑丝毫未减。 见惊蛰松了手,薄凉玑这才看着刘妈妈道“走吧。” 丞相府的大厅此时坐满了人,薄凉玑一进门就看到上位上一脸阴沉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堆等着看笑话的夫人小姐。 她垂首欠身,“给父亲母亲请安。” 她话音刚落,中年男子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薄季南怒吼道“给我跪下。” “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爹爹勃然大怒?”她扬眸直直注视着他,丝毫不见一丝窃意。 薄季南一惊,那样不卑不吭,满身优雅的气质让他赫然想起一个人,不由得失了神。 一旁的大夫人见薄季南失神,自是知晓他在想什么,她眸光闪过一丝阴毒,轻咳一声道“老爷。” 大夫人的一声呼唤换回了薄季南的思绪,他看着薄凉玑再次怒吼道“孽女,你害的太子受伤该当何罪?” “父亲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定了女儿的罪吗?”薄凉玑一脸讥讽的看着他,再次出声道“女儿不过出府逛逛,太子受伤的事情还是姐姐告诉我的,再者,我不过一介女子如何伤的了太子?” 薄季南自然知道她伤不了太子,可太子受伤跟她却有直接关系。 “父亲,四妹可不只一介女子这般简单,您见过寻常女儿家能只手捏碎别人手骨吗?而且她今天还打了女儿,不信您看?”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薄蘭雪指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一脸委屈的看着薄季南,随即又狠狠瞪了一眼立在大厅中央的薄凉玑,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贱人我看你这次怎么脱身。 薄季南听了薄蘭雪的话,看了一眼她通红的脸颊,又皱眉看向薄凉玑,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个女儿有这般大的本事? “可有此事?”他沉声询问薄凉玑。 “却有此事,不过……”薄凉玑突然话锋一转冷声道“也是二姐姐辱骂我欺辱我在先。” 啪! 薄季南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振的桌上茶具翻到在地大怒道“逆女,你如此惘顾亲情,不懂尊老爱幼,传出去岂不是坏了相府的声誉,本相今日不罚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就在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同时,薄凉玑突然扬唇一笑,眼里讥讽尽现“惘顾亲情?尊老爱幼?呵呵……爹爹你还真是偏心呢。” 她笑声清脆,眉宇间却沧桑无比“爹爹口中的亲情就是我必须任别人打骂欺辱却不能还手吗?爹爹你说我不知尊老爱幼,那别人何曾善待过我?况且我打二姐可是为二姐好呢。” “你胡说,你打我怎么是为我好?”薄蘭雪气的吹胡子瞪眼,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话音落,薄季南也开口说道“强词夺理,你打你二姐就是惘顾亲情。”他丝毫不提她被人打骂欺辱的事实,只是一味的纠着她的过错。 薄凉玑一开始便不对这个所谓的爹爹报任何幻想,但亲眼看到她这般对自己心里还是益处一股悲哀,不过是为那已经逝去了的女子。 “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二姐这般辱骂我就是对陛下不敬,我打她难道不是对她好,若是被陛下知晓我想就不是离巴掌这么简单了吧?”她说着冷冷的看了薄蘭雪一眼,他们刻意忽略她的身份,没关系她会让他们记起,想惩罚她,也看薄季南有没有这个胆子。 薄季南突然一怔,半晌道“这……”他欲言又止,突然又道“那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语气虽然还是恶劣但少了刚刚的咄咄逼人,毕竟在这以皇帝为尊的社会,他不敢随心所欲。 一旁的薄诗柔见事情朝薄凉玑有利的方向发展,心下急迫,急忙出口道“是啊,四妹妹我们都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 薄凉玑看着她,眼里划过一丝冷意,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既然她这么喜欢装,那她偏偏让她无处可装,“大姐姐一向聪明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了。” “我……”薄诗柔咬了咬下唇,有些为难的道“我只是心疼二妹妹。” “那大姐姐就不心疼我吗?”说着薄凉玑委屈的看着她,黑色的眸子却快速的闪过一层红雾,随即消失不见。 “心疼你?我为什么要心疼你?小贱人你抢了我的太子妃位,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薄诗柔一改往日柔弱一脸狠毒的看着她,哪里还有当初的仙人之姿。 众人都被她的话一惊,这薄诗柔怎么回事?她想当太子妃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要她亲口说出来却是头一遭。 大夫人眼皮一跳,率先回过神来,吓得赶紧阻止她,却见她发疯似的推开大夫人,指着薄凉玑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你娘贱,你更贱,你凭什么跟我抢太子,你又哪里及的上我?敢阻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千人骑万人枕。” “姐姐你……”薄凉玑弱弱的缩了缩脑袋,心里却早已笑开了花,她不是喜欢装吗?我看她这次怎么收场? “贱人,不准叫我姐姐,你不配,你就是贱货。”薄诗柔一脸的疯狂,撕心裂肺的吼道“我告诉你,我才是太子妃,我才是。” 她这一声大吼,终于让薄季南回过神来,他顿时吓得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赶紧吩咐大夫人“快,快把她打晕,快。” 大夫人也吓坏了,踉跄着上前,还未碰到她的衣角只见薄诗柔身子一抖,眸光从迷茫逐渐转为清明,看着呆愣的众人,疑惑的道“你们怎么了?” 第八章皇后召见 第八章皇后召见 “大姐姐,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恨我,你喜欢太子我让给你就是了,我这就进宫祈求陛下为你们赐婚。”薄凉玑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一脸的害怕。 听了她的话薄诗柔更加疑惑了“四妹妹你说什么呢?” “……我……我把太子让给你,大姐姐你别恨我了,好不好?”薄凉玑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哀伤。 薄诗柔见状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薄季南突然大吼道“够了,都回去,今天这些话如果让外人听去半分,别怪本相无情。” “爹爹你?”薄诗柔不解的看向暴怒的薄季南,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薄凉玑见目的达到,佯装哀伤的垂下眼睑道了声“女儿告退。”踉跄着出了大厅。 薄诗柔见她就这么走了,顿时急了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爹爹还没惩罚她,她不能走,于是蓦然转身看向薄季南,正要说什么,薄季南扶了扶额头,无力的摆摆手“都退下吧。” 薄诗柔还想说什么,大夫人一把拉住她,向薄季南道了声“老爷好好休息。”拉着她出了大厅。 众人见在无戏可看,也怕薄季南将火出到她们身上,都纷纷起身回了住处。 竹院。 “娘亲,你干嘛拉我,爹爹还没惩罚那小贱人呢。”薄诗柔不甘心的跺跺脚,丝毫没注意大夫人越来越黑的脸。 “惩罚惩罚?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闯大祸了,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分寸,那些话能当众说吗?”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吗?”薄诗柔皱了皱眉,左想又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大夫人眼皮跳了跳。 “我知道什么啊?”薄诗柔的语气有些不耐,今天没整到那小贱人,她十分不爽,心情烦着呢。 大夫人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刚刚她也是被吓的乱了心神,现在细细想来,却是蹊跷,她的女儿她了解,就算在没有分寸,也不会当众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那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中邪?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不,这不可能,那会因为什么?难道是哪个小贱人搞的鬼?那小贱人自从这次醒来是变了许多,可,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看来她要想法子快点除掉她了。 另一边薄凉玑刚回素心苑惊蛰便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小姐你没事吧?” 薄凉玑摇摇头“没事,能有什么事?” 虽然她这么说,但惊蛰知道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好在小姐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说着薄凉玑进了内室继续捣鼓她的药材。 薄诗柔今天突然发疯确实是她捣的鬼,她趁跟她说话的机会在她身上下了迷幻药,控制了她的心神,此药无色无味,即使是资质高深的大夫也检查不出什么,是以她才敢这么大胆的对她下药,就算有人怀疑她,没有证据依然奈她不何。 次日,薄凉玑刚梳洗完毕准备用膳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郡主,娘娘请你进宫一叙,请跟奴婢走吧。” 身着粉色宫装的婢女一脸高傲的看着她。 这是薄凉玑自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多表情,她们不累她都累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垂下眼睑道“劳烦姑娘了。” 闻言那宫婢鼻孔朝天的出了素心苑。 还没出相府,她就和薄诗柔薄蘭雪来了场偶遇。 “四妹妹这是去哪?”薄诗柔佯装讶异的询问道。 你不装你会死啊?薄凉玑无语看苍天,半晌道“皇宫。” “原来如此。”薄诗柔柔柔一笑,看向粉红色宫装的宫婢道“还望姑娘多多照料凉玑。” 那宫婢一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奴婢一定好好照顾郡主的,大小姐放心。” “这我就放心了,四妹妹快去吧,别让姨母等急了。”薄诗柔笑着道。 薄凉玑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处处提高自己的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后是她姨母似的。 “那奴婢告退了。”粉衣宫女朝薄诗柔行了个礼,春风得意的出了相府。 马车早已候在门口,粉衣宫女率先跳上马车,看也不看薄凉玑,冷声道“还不上来?” 薄凉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似乎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份?” 那宫婢一听,愣了,耳边再次响起薄凉玑的声音“你不过是个奴才,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试图爬到主子头上,你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她语气充满嘲讽,站在马车外一动不动的看着宫女僵硬的身子。 “你……”粉衣宫女回过神来,小脸一阵白一阵红,见她还是一动不动,不甘不愿的跳下马车,不自然的道“郡主请。” “这才是做奴才该做的事吗。”薄凉玑轻笑,伸手搭上粉衣宫女伸在半空中的手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见她上了马车,粉衣宫女咬了咬牙,也跟着跳了上去。 谁知薄凉玑又开口说道“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粉衣宫女看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暗自咬了咬了牙,不甘不愿的退出了马车,与车夫坐到了一起。 薄凉玑其实并不想跟一个奴才计较什么,但她的态度实在让她不爽,很不爽。 车夫是个老手,是以一路上马车都很平稳,就在薄凉玑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来粉衣宫女的声音“郡主,到了。” “恩。”她应了声,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缓缓的起身跳下了马车。 粉衣宫女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造次,谁让她是个奴才。 这般咬牙切齿的想着,再看看一脸享受的薄凉玑,暗恨道:等下有你好看的。 薄凉玑见过各种高楼大厦,北京故宫自然也是去过,只是亲身体会还真是头一遭。 粉衣宫女带她七转八转停在了一座巍峨的宫殿。 坤和宫,三个滚金的大字赫然挂在宫殿之上,大气磅礴。 “郡主稍等,奴婢去通报一声。”粉衣宫女不冷不热的说道。 薄凉玑点点头,再看粉衣宫女以进了大殿。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粉衣宫女未现身,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影。 薄凉玑冷笑,看来皇后是想给她个下马威了,还真是幼稚。 赢稷本来是与皇兄一同来向皇后请安的,远远的就看到坤和宫外那一抹耀眼的红,他唇角一扬,大大的眼睛里顿时光芒万丈。 一边的青衫男子见状,嘴角也微微扬起,“阿稷看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赢稷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皇兄不喜欢他和别人玩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青衫男子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皇兄不问了,看把阿稷吓得。” “我没有害怕啊。”赢稷急忙反驳,只是明显底气不足。 “好了,逗你的,呵呵。”青衫男子再次发笑,好看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波光潋滟。 薄凉玑听到笑声蓦然转过身,见那一高一低的两个男子同时走来,和谐美好。 赢稷见她转身猛地朝她眨眼睛。 薄凉玑见状勾唇一笑,这孩子。 青衫男子这才发现她的存在,转眸看了一眼使劲眨眼睛的赢稷,眸色一沉,从看到她开始,阿稷都变得不正常,他转眸去打量薄凉玑。 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风都能刮跑,可她坚挺的背脊,不卑不亢的姿态却让他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 她看着阿稷笑的时候,眸光潋滟,美不胜收,让人不自觉忽视了她平凡的容颜。 他心里暗衬,这个女子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一无是处么? 青衫男子打量薄凉玑的同时,她也在打量他,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他便是赢稷同父同母的哥哥赢景。 与赢稷的单纯不同,赢景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不简单。 她听说他们的母妃只是一介宫婢,因为容颜倾城被皇帝宠幸,早年产下赢稷的时候便撒手人環,在没有母族势力的保护下能安然活着,还让赢稷依然保留着纯真,这个男人怎么会简单。 她扬唇轻笑,微微欠身“凉玑给三皇子七皇子请安” 第九章费尽心机的算计 第九章费尽心机的算计 “不用不用。”还没等赢景出声,赢稷上前一步,亲切的拉起她的手掌“你怎么在外面?热不热?”说着还伸出手掌替她扇着风。 薄凉玑心里一暖,眼里的笑意尽达眼底“我没事,你不是要去和你母后请安吗?快去吧,别让皇后等急了。” “我要跟你一起。”他嘟了嘟红唇。 薄凉玑无奈的弹了弹的额头,继而看向一脸深思的赢景,朝他眨了眨眼。 明明很平常的一个动作,赢景心头却猛地一跳,皱了皱眉头,大步上前捉住赢稷的手臂轻声道“我们先进去,听话。” 赢稷看了看赢景又看了看薄凉玑,见薄凉玑点了点头,有些不甘愿的跟着赢景进了坤和宫。 皇后姿态端庄的坐在上位和下首腿上打着石膏的赢荡有说有笑。 “儿臣给母后请安。”赢景恭敬的朝皇后抱拳行礼。 一旁的赢稷也跟着不甘不愿的行了一礼,皇后让凉玑站在外面,她不是好人。 “稷儿似乎很不喜欢本宫这个母后?”皇后不冷不热的撇了他一眼。 “凉……”赢稷正想说凉玑还在外面,你干嘛不让她进来,赢景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阿稷年幼,闹小孩子脾气,母后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哦?”皇后不屑的撇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宫倒是忘了,梅妃去的早,没有人好好教导稷儿了,也是本宫的错。” “儿臣日后定好好教导阿稷。”赢景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扑哧,你好好教导他?三皇弟你还真是又当爹又当娘啊。”赢荡突然发笑,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这孩子,不可乱说话。”皇后看似责怪的看了赢荡一眼,眼里却丝毫没有怪罪。 一旁的宫女突然垂首在皇后耳边低语一翻,皇后顿时凝眉轻笑“你看我这记性,快,快让风华郡主进殿。” 皇后话音刚落,守在殿外的太监立刻喊到“宣风华郡主进殿。” 薄凉玑勾唇冷笑,弹了弹衣裙,优雅的走了进去。 “凉玑给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三皇子七皇子请安。” 赢稷见到她,想说什么赢景急忙拉住他,皇后此次宣她进宫必定不简单,她是个危险人物,他不能让赢稷与她走太近。 “起吧,都是本宫身边这些该死的奴才,看本宫与太子聊的投机忘了时辰也不知提醒本宫。”皇后瞪了宫婢一眼,继而道“坐吧,这孩子,怕是累坏了。” 薄凉玑敛了敛眉宇,轻声道“谢皇后。” 待薄凉玑坐好,皇后又道“本宫找你也没别的事,就是唠唠家常,你也不必拘束。” “是。” 皇后看了眼身后的宫婢,厉声道“还不给郡主上茶。” “娘娘恕罪。”那宫婢吓得脸色一白,扑通跪倒在地。 “不是什么太大的错误,娘娘就不要责怪她了。”薄凉玑开口道,皇后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本宫就看在郡主的面上饶你一次。” “谢郡主,谢娘娘。”宫婢脸色苍白颤抖着起身,急忙为薄凉玑奉了一杯茶。 薄凉玑接过茶水,突然眸光一沉,她说皇后打什么主意呢,好,好啊,真是好啊。绝育药,亏她想的出来,若是她不实医理,怕是此生都…… 想想她都气的全身发抖。 皇后见她久久不动,眉头一挑“怎么了吗?” “没。”薄凉玑摇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皇后见她尽数喝光,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若是不死,日后她也能让太子以七出之名休了她。 “这茶真好喝。”薄凉玑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似的抹了抹嘴角。 赢荡见她如此一脸的嘲讽,皇后则是笑着说道“你这孩子。” 赢景看着她眼里划过一丝疑惑,难道她不知道那茶里有问题?还是她真如传说中的一无是处,可刚刚在殿外她给他的感觉分明不是如此,赢景觉得他越来越迷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过。 “快午时了,凉玑是否要留下用午膳?”皇后看了看沙漏,一脸慈祥的看着薄凉玑问道。 闻言薄凉玑急忙起身,受宠若惊的说道“多谢娘娘好意,凉玑就不打扰娘娘与太子用膳了。” 说着她又走到赢荡面前一脸自责加心疼的说道“太子殿下你要记得好好休息啊。” 赢荡见她来到自己面前,一脸嫌恶的挥了挥衣袖道“滚开。” 薄凉玑立刻吓得后退几步,衣袖下的手掌上突然多了几颗晶莹的水珠,她轻轻一弹刚好落去赢荡的茶水中。 她敛下睫羽,委屈的说道“殿下恕罪。” 赢荡冷哼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直垂首的薄凉玑唇角赫然勾起一抹笑意,想让她绝育,那就自食恶果吧。 赢景所在的位置恰巧看到了她笑意,他一怔,随即了然,他就说她不简单,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想必太子一定不会好过。 赢稷心思单纯,看太子欺负她,早就怒火中烧,早不是赢景拦着他,怕早就冲了上去。 皇后看到这一幕,一脸的平静,她自是知道太子讨厌薄凉玑,也知道他能撑到现在没发脾气已是极致,随后扶了扶额,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臣女(儿臣)告退。” 说罢纷纷退出了坤和宫。 “太子皇兄太可恶了。”赢稷双手握成拳,一脸的愤怒。 薄凉玑弹了弹他的额头,轻声道“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我就是生气。”赢稷咬牙切齿的说道,继而想到什么一脸殷切的看着她“你快教我用银子砸人,下次他在欺负你我也用银子砸他。” 薄凉玑顿时扶额叹息,看了眼赢景,见他面色无常,才放下心来,他这么聪明,大概已经从赢稷的话中猜出来昨日太子受伤是她做的,既然他充耳未闻,想必也是不准备多管闲事,毕竟太子与他也算是对手。 “阿稷,这些话以后不可以再说。”赢景沉声道。 “知道了。”赢稷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说道,虽然他真的很想给太子一些教训,可皇兄不让他说他就不说,因为皇兄是为他好,但是不说不代表不做呀。 赢景突然看向薄凉玑“你准备怎么回去?” 薄凉玑一怔,她这才想起来她是乘坐皇后派来的马车来的皇宫,刚刚也没宫人领她,难道她要走着回去? 赢稷见她发愣,扬声道“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回去了,是吧皇兄。”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赢景一眼。 赢景见他如此,忍不住轻笑“你啊。” 赢稷见他未生气,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问道“那皇兄是同意了?” 赢景点点头。 赢稷高兴的蹦了起来“皇兄真好。”皇兄同意了,是不是就说明他可以和她做好朋友了?他终于也有好朋友了。 薄凉玑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突然想起岑蓝,阿蓝,你还好吗?她的眸子突然染上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赢景看着她,没由来的他就感觉她在忧伤,从刚刚赢稷的话里他已然知晓昨日太子受伤怕是与她脱不了关系,有一瞬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个迷,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第十章试武器 第十章试武器 薄凉玑乘坐赢景的马车回了相府,一路上赢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偶尔回应一句。 赢景见自己的弟弟这么开心也未出声打扰,只是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她,他不知道赢稷和她走的那么近是对是错,但显然事情已不是他能阻止的,也许是他不忍阻止,毕竟他是第一次见赢稷这么开心过。 “王爷,相府到了。” 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赢稷嘟嘴不舍的拉着薄凉玑“凉玑你什么时候再找我玩啊,你还没教我用银子砸人呢?” “等我有时间就去找你。”她说着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赢景,见他神色无常继而道“你也可以找我啊。”她知道赢景十分在乎赢稷,但她不知道这种在乎是好还是不好,而且作为外人,她也没有资格插手他们的家事。 赢稷听到她的保证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说好的哦,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 薄凉玑勾唇浅笑,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赢景“多谢三皇子今日送凉玑回府。”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赢景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带着疏离。 薄凉玑倒也不在意,扬唇一笑就跳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出现的人,薄凉玑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轻声道“大姐姐这是要出门吗?” 薄诗柔看了看她身后的马车,先是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担心四妹妹,所以……” 闻言薄凉玑眸子闪了闪“大姐姐真是体贴啊。” 薄诗柔似是没听出她的嘲讽,看着马车柔声道“这似乎不是宫里的马车,不知……” 她话还没说完,赢稷就探出头来朝薄凉玑招了招手“凉玑,我们走了,你记得要找我啊。” 薄凉玑看着赢稷笑着点点头,见状赢稷满意的缩回了马车。 马车启动,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薄诗柔看着远去的马车眸子里闪过一丝恶毒,半晌柔声道“妹妹何时与七皇子这般要好?” 薄凉玑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颇为随意的答道“他不过是顺路送我回来而已。” 顺路?薄诗柔看着与相府背道而驰的马车咬了咬牙,她分明是在敷衍她,景王府与相府怎么可能顺路。 薄凉玑见她不语,眨了眨眼睛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姐姐还有其他事吗?” “三天后母亲要去相国寺上香,府里的小姐夫人都会同去,母亲让我通知你一声,省的倒时误了时辰。”薄诗柔说到相国寺的时候眸子分明闪了闪。 薄凉玑心知大夫人必定又想来什么方法整自己了,她也不点破,微微晗首,笑着答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见目的达成,薄诗柔也不在想办法难为她“那妹妹赶紧休息吧,我也回去向母亲报备一声。”说罢迈起莲步回了府里。 薄凉玑刚回素心苑就见惊蛰一脸焦急的左右张望,见她回来惊蛰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小姐,皇后娘娘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她对我还好,还请我喝茶呢。”提到喝茶,薄凉玑眼里染上一层冰霜,敢这么陷害她,她是不是要回报她点什么? “真的吗?皇后真的还请小姐喝茶?”惊蛰丝毫没有察觉到薄凉玑的异样,一听皇后还请她喝茶,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扯过她的衣袖“看来皇后还是喜欢小姐的,这样将来小姐嫁到太子府也不会太难做,咦……小姐你衣服怎么湿了?” 对于惊蛰竟然还对太子抱着希望的想法薄凉玑十分不敢苟同,但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是不可能嫁给太子的,至于她的衣服为什么是湿的,因为她把那杯茶全都倒进了袖子里,不过她也不准备告诉她。 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本小姐还没用午膳呢,有没有吃的?” 惊蛰一听她还没有吃东西,立刻心疼的拉着她进了屋“小姐早膳都没吃,我怕小姐饿着,特地为你准备了膳食。” 薄凉玑本来只是为了转移惊蛰的注意力,不过由她这么一说,她还真的饿了。 * 大概是大夫人准备在相国寺给她致命的一击,这几天除了薄蘭雪偶尔找找她麻烦,但也不痛不痒,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大事。 她让锻造坊制造的银针和手术刀,也取了回来,她垂首把玩着薄如蝉翼的刀片,锋利的刀锋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惊蛰见到立刻冲到她面前,一脸不赞同的劝慰道“小姐你怎么能碰这么危险的东西,万一伤了手可怎么好?” 薄凉玑抬头看向她未答话,半晌轻声道“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小姐你要这些红线做什么?”惊蛰从怀里掏出一把红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自由用处。”她神秘兮兮的回道,接过惊蛰手中的红线径直进了内室。 明日相国寺之行,必定会有危险,她不可能一直处在被动的那一方,有些保险工作还是要做的,况且身为杀手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没有装备。 她翻箱倒柜的找出事先准备好药水,将红线取出浸泡在药水里。 没有足够的资本,她寻不来韧性极强的材料,只有先用红线代替。 她研制的药水,即使是普通的丝线,一经浸泡必定韧性极强,能承载千金以上的重物不会断裂。 惊蛰本来正在庭院打扫,突然银光一闪,一根泛着光泽的银针从耳边呼啸而过,直直插手她对面坚硬的石头上。 惊蛰吓得大跳起来。 “哈哈,看把你吓得。”身后突然传来的笑声让惊蛰稳了心神,她赫然回头看向站在门口手持红线英姿飒爽的薄凉玑。 “小姐。”惊蛰跺了跺脚,一副小女儿姿态“你怎么可以这么吓我?” 闻言薄凉玑勾唇一笑,纤指一动,惊蛰身后的石头猛地弹起撞上一旁的大树,只听扑通一声响石头应声而落,银光一闪银针已被她收回。 不顾惊蛰震惊的表情,薄凉玑暗自点头,韧性不错,虽然不及天蚕丝,但好在还顺手。 第十一章相国寺遇刺 第十一章相国寺遇刺 第二日薄凉玑还在睡梦中惊蛰就把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小姐,你今天不是要去相国寺上香么,赶快起来啊。” 说着拉起半瞌着眸子的薄凉玑,体贴的为她穿好衣服。 薄凉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无语的说道“惊蛰就算要去上香也不用起这么早吧?” “小姐难道不想跟夫人一个好印象吗?毕竟以前遇到这种是夫人从来没有想起你啊。”惊蛰说的头头是道,薄凉玑听得无语至极,她还真是比大夫人都急,若是她知道她们这一去危险至极,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兴奋。 叹了口气,任她为自己挽发,洗漱,反正她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 天逐渐明亮起来,薄凉玑吃过早膳就被惊蛰拉着急急去了府门口。 她觉得她已经算是早的了,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早。 “哟,这不是咱们风华郡主么?怎么你也去啊?”薄蘭雪一脸嘲讽的说道,草包就是草包,这么急着去送死。 薄凉玑看也没看她,径直靠在门前的是狮子旁闭目养神,她很困,没精神应付她的胡搅蛮缠。 见她不语,薄蘭雪自讨了个没趣,但她也不生气,毕竟这次出去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回来,她很善良,对将死之人的无理,她还是可以原谅的。 “都到齐了没有?”就在薄凉玑昏昏欲睡的时候,大夫人雍容华贵的从府里走了出来,左手边跟着一身白衣飘飘的薄诗柔。 “回夫人,除了李姨娘,其他的都到齐了。”刘妈妈来到大夫人面前,恭敬的回道。 “哦?”大夫人皱了皱眉“李姨娘呢?” “回母亲的话,姨娘今日偶感风寒不能见风,还请母亲见谅。” 一道淡雅的声音赫然响起,薄凉玑寻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青衫女子垂首恭敬的立在大夫人面前,一身淡然的气质,丝毫不逊白衣偏偏的薄诗柔。 看来这就是帝都第一才女,她的三姐姐薄静安了。 不得不说,这丞相府还真是美女如云,薄诗柔薄蘭雪薄静安都可谓是女子中的佼佼者,难怪她的前身会被传的如此不堪,毕竟与她们比起来她确实平凡了太多。 “既然李姨娘不能出门,那我们走吧。”大夫人说完就被刘妈妈扶着上了马车。 其他人也跟着相继上了马车,这次大夫人倒也没为难她,为她准备的马车也还算豪华,薄凉玑见此眼皮都没抬一下,毕竟相府出行如果她太过寒酸,也只会坏了相府的名声。 薄凉玑无所谓不代表惊蛰也无所谓,她一上车就被震惊了,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高兴的不知所以“小姐,我是第一次坐马车唉,真舒服啊。” 舒服?她怎么没感觉到,前世坐惯了豪车,在换坐马车真真觉得颠簸。 她很没品的翻了个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不时有小贩的哟喝声传来,渐渐的声音渐行渐远。 惊蛰也没了初坐马车的喜悦,安静的坐在一旁。 突然薄凉玑刷的睁开双眼,眼里的冷峻吓了惊蛰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 薄凉玑抿唇未语,自顾自的挑开车帘,周围小路平坦,两边长着茂密的树荫,但是…… “小姐,相府的马车呢?”惊蛰惊呼起来。 薄凉玑一把拽过车夫的衣领,厉声道“停车。” 谁知那车夫不但不停,反而越赶越看,薄凉玑目光越来越冷,身后的惊蛰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出,她在笨也知道她们这是遇到危险了。 “不停是吧?”薄凉玑云淡风轻的问道,眼里却带着危险的光芒,她五指成爪,一把嵌住车夫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车夫眼球突出,却是断了气的。 就在这时,隐藏在暗中的黑衣人尽数朝她袭去,薄凉玑目光冷峻,不见一丝窃意,一把揽过早就吓呆了的惊蛰,另只手五指翻飞,一根银针直直射入不远处的大树上,她揽着惊蛰轻轻一跃,红影闪过人已经来到了树上。 黑衣人见她逃脱,纷纷转身朝她攻去。 她手指一弹,数十根银针朝黑衣人射去,尽中要害,不过片刻黑衣人便死伤大半。 那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会这般厉害,皆是一怔。 就在黑衣人发愣间,自从远处行使来一辆通体雪白的马车,薄凉玑看着马车,勾唇一笑,邪肆危险。 她扬手一弹,数十根带着红线的银针直直朝着马车刺去,她揽着惊蛰也朝马车飞去,火红色的一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瑰丽的弧度。 马车上的人显然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全都愣了一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薄凉玑一把拉住旁边的白衣男子扬声道“他们要杀你主子,我是偷偷来告密的。” 她话音刚落,白衣男子顿时一脸的愤怒“该死的杂碎,看小爷不整死他们。”说着一撩衣摆,袖中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黑衣人飞去。 薄凉玑见状,也不在观看,看了眼怀里吓坏了的惊蛰,撩起车帘径直钻了进去。 第十二章公子如玉 第十二章公子如玉 “惊蛰醒醒,没事了。”薄凉玑轻轻拍了拍惊蛰的脸庞,温声说道。 “哇,小姐……呜呜……”惊蛰听到薄凉玑的声音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 见状薄凉玑耐心的拍着她的背脊轻声道“没事了,别怕。”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惊蛰僵硬的背脊逐渐放松下来,大哭渐渐变成小声的抽泣,直至安静下来。 “姑娘,你可以挪一下地方吗,你坐着我的腿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如山涧激荡的水流声,又似乐器的敲击声,婉转动听,薄凉玑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似置身在百花盛开的景象中。 “姑娘。”男子见她未动半分,皱了皱眉,再次开口道。 清风吹过,掀起帘幕,带着淡淡的莲花香飘入薄凉玑的鼻尖换回了她的神志,她猛的坐起,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干净如尘,如绸缎般的长发慵懒的散在腰间,他的肌肤带着病态的白,眉如远山之黛,眸若星河,两片薄唇轻轻抿着,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的手此刻正拿着一本书卷,清雅却不失高贵,宛若天山盛开的雪莲,最让她惊艳的是绽放在他眉间的一点朱砂。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何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含义了,不同于赢景的内敛,他的出尘脱俗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自行惭愧,卑微如尘埃,让人望尘莫及。 “公子贵姓?”她几乎是无意识问了出来,随即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是问得什么问题,活像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女。 没等男子回答,她急忙拉着惊蛰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出这么大的糗。 男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勾唇一笑,风华无双,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解决了黑衣人的白衣男子见薄凉玑风一样的从马车里出来,顿时愣了,再观看其他人竟与他表情无二。 待薄凉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白衣男子才回过神来,指着她消失的背影,结结巴巴的说道“她……她……她刚刚进了主子的马车?天呐!” 他一副见鬼的表情,而且这女子竟然毫发无伤,要知道主子是有多厌恶别人靠近他,三尺之内无活人啊,当然他们不算。 如果他知道,薄凉玑不但近了马车,还坐了他主子的腿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吐血而亡。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你真的没看错。”白衣男子旁边身背九曲弯月刀威风凛凛的红衣女子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衣男子顿时大跳起来,翘起兰花指怒瞪着女子“我的肩膀是你能碰的吗?我有洁癖懂不懂?天呐,我这次得洗多少遍澡啊。” “你这个该死的人妖,鬼才喜欢碰你。”女子一蹦而起,伸脚就要踹他。 男子赫然转身,优雅的躲过了她这一脚,一脸嫌弃的哇哇大叫“你这男人婆,你一定是嫉妒小爷的如花美貌,所以才没事就喜欢找我麻烦。” “呸!嫉妒你?你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男不男女不女的,少恶心我。”女子冷着一张脸,厌恶的说道。 “我什么德行拉?我貌美如花,气质如云,哼,你就是嫉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镜,揽镜自照起来。 “那些黑衣人怎么回事?”车厢里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闻言本来吊儿郎当的白衣男子顿时严肃起来“只是一些杂碎,应该是刚刚那个女子引来的。” “恩。”男子应声,便不在言语。 另一边薄凉玑火急缭绕的拉着惊蛰,好似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 惊蛰实在累的不行了,揣着粗气道“小……小姐,你怎么了?” 她一直在薄凉玑身后,是以并没有看见刚刚的白衣男子,见自家小姐一副中邪的模样十分的不解。 听到惊蛰的声音,薄凉玑突然停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出声道“刚刚那个男子长的太吓人,比鬼还难看,我怕我在呆下去会做噩梦。” “人家长的那么丑,你还问人家名字。”惊蛰明显的不信。 “额。”惊蛰这个丫头怎么忽然就便聪明了,她眨了眨眼道“那怎么说他也救了我们一命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惊蛰还想说什么,薄凉玑一把打断她的话。 “好了不提他了,我们得想想怎么回去。” 说到怎么回去,惊蛰犯难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真是荒无人烟。 “小姐……”惊蛰咽了咽口水,她们不会真的要走回去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她现在好饿哦。 薄凉玑也犯难了,那车夫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鬼地方,她连回京都的路都不知晓。 早知道刚刚她就不下马车了,虽然对于让她出糗的对象她实在喜欢不起来,但至少还能回去不是。 她正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她直直看着飞速而来的马车,这是冤家路窄,还是雪中送炭啊? “小姐,是恩人啊。”惊蛰抓着她的手臂看着马车一脸的兴奋“我们有救了,哈哈。”说着她挥舞着手臂大喊道“恩人呐,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薄凉玑看着手舞足蹈的惊蛰一脸的黑线,叫什么恩人,他根本就没救她们好不好? 驾车的白衣男子本来就没准备停车,谁知车厢里的男子一声令下“停车。” 他吓得手一抖,急忙勒紧了缰绳。 惊蛰见马车停下,急忙拉着不情不愿的薄凉玑上前,一脸感激的看着白衣男子道“公子,你人真好,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闻言白衣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是好人?还一生平安? 就在他发愣间,惊蛰已经机灵的拉着薄凉玑上了马车。 待看到车内的男子,她一阵晕眩,半晌回过神来看向一脸尴尬的薄凉玑,疑惑的说道“小姐,你不是说恩人比鬼还吓人吗?” …… 寂静,夜一样的寂静。 薄凉玑嘴角抽搐,暗骂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的丫鬟何止是猪一样,简直蠢到天了。 “比鬼还吓人,姑娘是在说我吗?”男子突然出声打破了刚刚的沉寂。 薄凉玑不自然的笑笑“我这丫头这里有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男子还没说什么,惊蛰不依的嘟了嘟嘴“小姐你乱说什么。” 薄凉玑顿时觉得千万头草泥马从头顶一跃而过,这丫头脑子咋就这么不灵光。 她白眼一翻,转身靠在车窗上,她不说话了好吧。 惊蛰见她不在理自己,撇了撇嘴,看向低头看书的男子,轻声道“恩人你这是去哪?” 闻言男子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依言答道“京城。” “太好了,我们也是去京城呢。”惊蛰一阵喜悦,半晌见没人回应自己,摸了摸鼻子,安静的缩在了一旁。 第十三章替死鬼 第十三章替死鬼 马车一路平稳,速度却是飞快,很快就到了京都。 薄凉玑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象。 蓦然回首道“多谢公子载我们回城。”随即对着外面喊到“停车。” 她话音落,白衣男子却似没听到般继续赶着车,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车内男子见状,轻声道“停车。” 话音落,马车止。 薄凉玑狠狠瞪了一眼男子,拉着惊蛰正要下车,男子又再次开口道“端华。” “什么?”薄凉玑条件反射般的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男子勾唇一笑,淡雅如莲“端华,我的名字。” “哦。”薄凉玑点点头,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她有问他名字吗?神经病。 (作者:小凉玑,你似乎忘记了你刚刚还问人家贵姓来这。 薄凉玑:去死。) 外面的白衣男子再次震惊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主子他……竟然把名字告诉了……她? “弄墨,你发什么神经呢?还不快走。”红衣女子驾马来到白衣男子身边。 “啊哦。”弄墨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一脸的郁结,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属这一天最惊心动魄,心惊肉跳。 端木端华透过车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今日那些黑衣人眸光徒然一沉。 “如歌。” 他话音刚落,一身黑衣容颜冷峻的男子策马上前,对着车内恭敬的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跟着她,保护她。”他翻了着手中的书卷,状似无意的说道,殊不知他一时的兴起,让车外的众人顿时心里翻起一阵狂潮。 如歌面瘫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裂痕,半晌道“是。” 语落人已消失在马上。 端木端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不过他这个人一向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是以对于自己的反常倒也不算在意。 薄凉玑回到相府的时候,大夫人一干人等也刚好从相国寺回来。 薄蘭雪看着她完好无缺的身影,一张脸上满是震惊“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她出声反问,眼里尽是嘲讽。 听到薄蘭雪震惊的声音,大夫人和薄诗柔也齐齐朝她看去,眼里皆是不可思议的神态。 大夫人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为了彻底将这个小贱人除去,动用了大批侍卫,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母亲看到我,似乎不太开心啊?”薄凉玑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莞尔一笑,语气却冰冷无比。 大夫人闻言蹙了蹙眉,随即冷声道“身为相府小姐,孤身乱跑,若是坏了相府的名声你可担当的起?” “母亲不愧是母亲啊,处处维护相府的声誉,当真是难得啊。”她笑颜如花,突然话锋一转冷声道“可母亲一味的维护相府的声誉,却不管我的死活,这话传出去难道就不会坏了相府声誉?” “大胆,你怎么敢这么跟本夫人说话?”大夫人眼里狠戾一闪而过,厉声说道。 “我为何不敢?我虽是相府小姐,却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相府车夫意图谋杀我,难道母亲就可以做事不管?” 闻言大夫人眉头一跳,佯装震惊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若不是我命大,遇到贵人相救,母亲这会子怕是见不到我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绣帕轻轻擦拭着眼角,一副泫泫欲泣的模样。“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母亲不但不安慰我,反而怪罪我坏了相府的声誉,呜呜……”她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母亲不也是不知吗。”大夫人看着相府门口来来去去的行人,有的甚至对她指手画脚,她心下一冷,面上却慈眉善目“等下母亲就好好彻查,势必给你讨回公道。” 薄凉玑见目的答道,止住了哭泣,一脸欣喜的看着大夫人道“母亲说的是真的?” 闻言大夫人点点头。 薄凉玑勾唇浅笑“多谢母亲,不过既然相府车夫想要谋杀我,势必受人指使,母亲你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想把事情推到车夫身上,我偏让你得不惩。 大夫人听了她的话,暗自咬牙切齿,面上却无二“好,母亲一定查清楚。” 她话音落,却见薄凉玑一脸后怕的看着薄蘭雪“二姐姐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我平安回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突然被点名的薄蘭雪冷哼一声“知道我不喜欢你还不滚远点。” 看着她一脸嫌恶的模样,薄凉玑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这蠢货做替死鬼是不是亏了点,不过她以前没少欺负前身,那就先从收拾她开始吧。 大夫人看着薄蘭雪,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冷冷一笑进了府门。 薄凉玑看了眼大夫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对她一脸嫌恶的薄蘭雪,红唇轻启“蠢货。” “你骂谁?”薄蘭雪一蹦而起,一脸愤怒的指着她。 薄凉玑直接无视她的愤怒,悠然转身回了府,任身后的薄蘭雪咬牙切齿的痛骂。 大夫人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打定了主意,就安排刘妈妈着手去准备。 第十四章薄蘭雪受刑 第十四章薄蘭雪受刑 傍晚刚过,大夫人便差遣刘妈妈来素心苑。 “四小姐,夫人请你去竹院,谋害你的真凶已经找到了。”刘妈妈看似恭敬的说着,挺直的背脊却没有一丝谦卑。 薄凉玑也不慎在意,优雅的起身,弹了弹褶皱的衣裙道“那走吧。” 刘妈妈见她似乎一点也不好奇谋害她的那个人是谁,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薄凉玑对她疑惑视若无睹,径直出了素心苑。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很清楚仅仅因为她遇刺这件事根本扳不倒大夫人,既然事情总要有个替死鬼,那就不要便宜了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吧。 她前脚刚踏进竹院,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喊声。 “母亲,我真的没有谋害那个小贱人,虽然我真的恨不得她去死。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道声音带着浓浓恐慌和恨意,薄凉玑蹙了蹙眉,脚步却未停下半分,直直的朝室内走进。 大夫人被薄蘭雪吵得不耐烦,眼见她进了屋,出声道“这便是谋害你的真凶,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 说着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薄凉玑听闻,眉锋一挑,这大夫人还真是处处算计,明里说让她看着办,实际上却是想压她一筹,毕竟薄蘭雪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姐姐,处罚的轻了显得她懦弱没主见,处罚的重了又让人觉得她心狠手辣不顾念亲情,想到此她眸里染上一层冰霜。 “薄凉玑你个小贱人,一定是你陷害我,一定是你。”薄蘭雪咬紧下唇,黑色的瞳孔像是淬了毒般直直朝她射去。 薄凉玑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只是一瞬她便移开目光看向主位上一脸疲惫的大夫人,害了她之后,还想净身出户,休想。 “母亲可有证据证明二姐姐便是那幕后凶手?” “你自己看吧。”大夫人抬眸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纸张,刘妈妈见状急忙拿起递给薄凉玑。 薄凉玑伸手接过,大致的看了一眼纸张的内容——明日相国寺之行杀了薄凉玑。 她勾唇冷笑,多么显而易见的栽赃陷害啊。 大夫人见她久久不语,一时半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只好开口道“这是在车夫的房里搜到的,已经对过笔迹,确是你二姐亲手所写。”说着她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唉……都是我管教不严。” 大夫人话音刚落,薄蘭雪一脸恐慌的大叫起来“母亲,真的不是我,您要相信我啊。” 大夫人看也没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薄凉玑,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她怎么这般平静。 沉寂了半晌,薄凉玑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夹杂着种种情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和悲凉,最后只得化成一声叹息“既然已经查清楚了,母亲看着办吧,我累了,就先告退了。”说着她朝大夫人欠了欠身,缓缓退出了内室。 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一阵发愣,她……她就这么……走了?半晌看了跪在地上薄蘭雪,暗自骂了一声:该死的贱人,又被她逃了一劫。 刘妈妈看着当事人就这么走了,一时间心里没了主意,侧目看了看大夫人。 “来人,将二小姐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大夫人突然一声令下,外面瞬间涌来几个侍卫,不顾薄蘭雪的大喊大叫,一把拉起她拖出了内室。 不过片刻外面便响起薄蘭雪凄厉的叫声。 “啊……薄凉玑,我不会放过你的。” 凄厉的叫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还未走远的薄凉玑自然听到了她的叫声,冷冷一笑,蠢货就是蠢货,就连仇人都分不清,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高高挂在枝头,周边分散着零零星星的星星,轻声呢喃道“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被派来护送薄凉玑的如歌,听到他的叹息,面瘫脸闪过一丝裂缝,那边惨叫生不止,她竟然还有心情赏月。 “跟了我这么久,你不累吗?” 不着痕迹的问话让如歌一愣,看了眼四下无人的景色,她……是在跟她说话? “别怀疑,我就是再跟你说话。”薄凉玑跳上身旁的石块,斜身躺下,右手支着下巴,慵懒邪肆。 她早就察觉有人跟着她,她一直不动声色就是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这半天下来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她便知晓,这个人不准备伤害她,但是就算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身边跟着一个未知的人还是让她不舒服,所以她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准备给他好好谈谈。 “怎么?还不现身?”她目光如炬,在暗夜里褶褶生辉。 她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勾唇一笑“果然是你,说把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她扬起纤白的手掌勾起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把玩起来,徒然目光一冷,带着浓浓的寒意似是要将如歌看透“你主子打的什么主意?” 如歌被她看的胸前一滞,此刻,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目的不纯,他如今怕是早已成了一堆骨骸,想到此,一向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如歌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女子…… 薄凉玑见他久久不语,眉间闪过一丝戾气,莫名其妙的她就很讨厌那个让她第一次见面就出糗的男人,虽然他长的很好看。 如歌看出她的不悦,立刻说道“主子只是让我保护你,其他的,他并没有说什么。” “保护我?”薄凉玑眉头一挑“我看起来很弱吗?” 你看起来确实不强,到了嘴边却成了“不是。” “既然不是,那小白脸是闲的发慌了?”她嗤笑,直直看向如歌。 如歌的脸再次抽了抽,小白脸……是说他……主子么? “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我再不济也比一个快死的人活的长。”说着,她轻轻一跃跳下了石块,昏暗的月色将她的身影拉的修长,迈着悠闲的步子渐渐消失在如歌的视线中。 我再不济也比一个快死的人活的长…… 她临走前丢下的话语,像是魔音穿耳一般一遍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主子重病的消息虽然算不上秘密,但具体状况却是个隐晦,她竟然…… 京都某处别院。 “主子。” 如歌恭敬的看着低头看书的端华,听到如歌的声音,他翻书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随即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薄姑娘发现了属下的存在,所以……” “薄姑娘?”他微微抬头,眉头轻挑,绝色的容颜瞬间暴露再空气里。 “……是,薄姑娘是将军府四小姐,名为薄凉玑。”如歌应声答道,心下却暗衬,主子不是更应该问他他为什么回来吗?他又哪里知晓,早在之前端华就已猜出他会被赶回来。 “……薄凉玑。”他轻声呢喃,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特别突兀,却又……美妙。 另一边相府。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夜色中,最后停在了一座还算华丽的院落前。 “霜雪院。”薄凉玑看着院落上的牌匾讥讽一笑,名字起的倒是挺有意境,就是主人…… 如果不是因为有事,她想她真的不想踏进这个院落,这般想着,她蹙了蹙眉,轻轻一跃便进了院内。 此刻已是深夜,丫鬟婆子都进入了梦乡,是以她能如此大胆的行走在霜雪院内。 走到一处房屋前,她伸出纤白的手掌轻轻推开了房门。 薄澜雪因为疼痛难忍,是以半夜还没能进入梦乡,听到声响,她冷喝道“谁?” 薄凉玑勾唇一笑“原来二姐姐还没睡啊。” “竟然是你。”薄澜雪一听是她的声音,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抓着被单的手青筋爆起。 “二姐姐似乎很恨我?”她优雅的坐在她身边,一双眸子在黑暗里褶褶发光。 “你害的我被冤枉,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薄澜雪死死咬住下唇,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如果不是她动弹不得,此刻怕早是扑了上去。 “蠢货。”薄凉玑突然冷声骂道。 “薄凉玑,你竟然敢骂我。”薄澜雪厉声道。 “我不骂你骂谁,连陷害你的是谁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蠢货你是什么?”她冷哼。 “你……”薄澜雪一怔,却听她又开口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相国寺之行,我会凶多吉少么?我既然敢去,自然可保自己无恙,大夫人敢算计我,自然不怕我活着回来能把她怎么样,但是我虽然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她却需要一个替死鬼,而你……无疑就成了她的替死鬼,你呢?你不但不恨她,以后大概还会帮着她来害我,你说你不是蠢货你是什么?哪天你死了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惊的薄澜雪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薄凉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这么快就嫁祸到她的头上……而且……而且那车夫似乎是大夫人的人,她这般想着,暗恨自己的愚蠢,再见薄凉玑一脸无所谓冷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不也是在利用我吗。” 薄凉玑轻笑,她的脑袋这会子倒是灵光了,她也不否认,轻声道“我确实是在利用你,不过你要想清楚,你最大的敌人可不是我,而我也同样,只要你不招惹我……”她忽而低头朝她吹了一口气,慵懒的说道“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不介意放你一条生路。” 薄澜雪只觉得全身上下被一股寒意笼罩着,她忽而想到那日在柴房的情景,还有之后的种种,大夫人是何许人也,她能在大夫人手中逃生最后还反将她一军,她…… 她突然又想起,那日薄诗柔突然性情大变,现在看来,怕也是与她有关…… 她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后怕,这个相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大夫人,不是薄诗柔,反而是…… 她看向她,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半晌道“我会被惩罚,你也该是早就算到的吧。” 薄凉玑点点头,看来这薄澜雪也不算笨,能举一反三,也是这后院的女子,哪个是省油的灯“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把。”说罢她举步出了房间,她之所以和薄澜雪说这些,不是说她想饶了她,而是…… 在大夫人身边安个定时炸弹,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的,而薄澜雪,如果她够聪明的话,自然不会在找她麻烦,她也可以饶她一命,如果她不聪明……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第十五章混水摸鱼 第十五章混水摸鱼 离薄蘭雪被打已经三天了,相府也算平静了三天,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这一日,薄诗柔偶感风寒,太子不顾自身伤势赶来探望,当真是情真意切。 “小姐,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太子他……他……”惊蛰看着躺在院里悠闲晒太阳的薄凉玑一阵焦急,小姐她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她的未婚夫都快被别人抢走了。 “他怎么了?”薄凉玑笑着看向急得团团转的惊蛰。 “还能怎么了,他现在正跟大小姐在凉亭卿卿我我呢。”惊蛰一脸愤恨的说着,似乎遭遇劈腿的不是薄凉玑而是她一样。 “那又怎么了?”薄凉玑挑眉。 “什么怎么了?小姐那可是你的未婚夫啊。”惊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噗嗤。”薄凉玑被她的表情逗笑。 “小姐你还笑。”惊蛰气的跺了跺脚,她家小姐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 “我不笑,难道还哭不成。” “小姐……”惊蛰被气的够呛,赌气的扭过小脸,不在看她,她怕她在看下去,会被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的吐血。 薄凉玑见她生气了,轻声道“我不在乎是因为像太子那种渣男根本就配不上我,而且……”而且她根本就没准备嫁人,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否则不知道惊蛰又会有什么惊人的反应。 “可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呀……”惊蛰虽然知道自家小姐变了,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惊讶。 “嗤!”薄凉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未婚夫?你忘了他是怎么伤害我得了?这样的未婚夫我薄凉玑可消受不起。”她一脸的嘲讽和不屑,他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他又怎知她就喜欢他,不厌恶他呢? 听了她的话,惊蛰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往日太子欺辱薄凉玑的情景一幕幕播放在眼前,她身子瞬间抖了几抖,半晌哆嗦道“要不……不嫁了?” 闻言薄凉玑勾唇一笑,轻声道“不嫁了。” “可是……”惊蛰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事,咬了咬下唇半晌道“他是太子,这……” 薄凉玑知道她想说什么,眸光沉了沉道“我自有办法。” 这一边薄凉玑悠闲自在,另一边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陷害她。 相府假山处,凉亭水榭,柳树成荫。 微风拂过,吹起凉亭里白衣少女的面纱。 细看,那少女此刻柳眉轻蹙,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偶感风寒的薄诗柔,她看了看一脸关切的太子,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大夫人和薄季南,半晌轻声道“太子殿下,四妹妹前几天受了惊吓,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鬼才去要看那个贱人。”一身紫色华服的赢荡听了薄诗柔的话一脸的嫌恶,他皱眉抚着轮椅上的把手,打了石膏的腿显得有些滑稽。 薄诗柔听到太子的话,眼里闪过一丝骄傲,薄凉玑即使你是太子的未婚妻,他还不是厌恶你,而我,什么都不用做太子就如此迷恋我,看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她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可是,她毕竟是……”她点到而止,太子最讨厌别人说薄凉玑是他的未婚妻,她可不想惹得太子愤怒。 “别提她了,扫兴。”太子不耐的挥了挥手。 薄诗柔见状识相的闭上了嘴,她很懂的什么叫适可而止。 素心苑里的薄凉玑似是想到什么,邪肆一笑,太子不是讨厌她么,如果她打扰了他们的花前月下,那太子岂不是更厌恶她? 她笑的一脸邪恶,让一旁的惊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打定了主意,薄凉玑忽的起身,朝素心苑外走去,惊蛰见状急急跟在身后“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薄凉玑回首朝她绽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恶心恶心某人。” 她觉得此刻太子应该是单独与薄诗柔幽会,可到了现场才知道,原来他们身边还跟着这么多电灯泡啊,不过无所谓,她恶心他的目的是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被影响的。 薄诗柔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抹红影,眼里闪过一丝恶毒,随即佯装讶异的指着薄凉玑道“呀,是四妹妹。”说着她起身,迈着莲步朝她的方向走去,她步伐轻盈,当真是婀娜多姿。 薄凉玑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扬手折了一根柳条,颇为无聊的晃动着。 “四妹妹。”薄诗柔柔声喊道。 “大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她佯装讶异的看着她。 薄诗柔勾唇浅笑“父亲正在凉亭招呼太子,既然四妹妹也来了,就一起的。” “真的?太子殿下也在?”薄凉玑惊呼,眼里都是兴奋。 薄诗柔点点头,眼里闪过阴狠,贱人,看等下你还怎么兴奋的起来。 她带着薄凉玑穿过小路,走在人工湖旁眼看就要到了凉亭,她舒尔停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四妹妹你说如果我现在跳下湖里,太子殿下,爹爹会怎么惩罚你?”说着她脚步往后顿了顿。 “这倒是个好主意。”薄凉玑眉头一挑,一脸悠闲的说着。 闻言薄诗柔一怔,在她发愣间薄凉玑一把拉过她,片刻间她的身子已经往后倒去,她语气震惊的指着薄诗柔道“姐姐你……”话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薄凉玑已落入水里。 薄诗柔被突如其来的转机,惊的手足无措。 三月的湖水还未完全褪去寒意,带着丝丝寒意侵入薄凉玑的肌肤,她在水底看着搅着帕子的薄诗柔,冷冷一笑,既然她都下来,怎么可能让她还安然无恙,她折断手中的柳枝,手指轻弹,柳枝如闪电般朝湖边的薄诗柔飞去。 薄诗柔小腿一痛,脚下不稳一下子也跌入湖水中。 在凉亭看笑话的太子再也沉不住气了“还不快去救人。”他边喊边转动轮椅的轮子朝湖边行去。 一边惊呆了的大夫人此刻听到太子的喊声顿时回过神来,疯一样朝湖边跑去,边跑边喊“快救人,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差错,你们都别活了。” 小厮丫鬟听到也火急缭绕的朝湖边跑去。 薄诗柔因为不会游水,扑通着身体直喊救命,在她身后的薄凉玑突然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水中,嘴角含笑眸光冷冽的看着她。 薄诗柔顿感呼吸困难,再看薄凉玑唇角的笑意,整个人都呆滞了,那一刻她突然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巨大的恐慌几乎将她淹没。 薄凉玑见丫鬟小厮越来越近,眸光一冷,一把扯开薄诗柔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肌肤,既然弄不死她,那就先要点利息吧。 在看向岸上一脸焦急的太子和大夫人,眸光一闪,既然你们这么担心她就一起来陪她吧。 她将手中残留的枝条一分为二,顷刻间朝岸上两人射去。 太子此刻正在怒骂着手下“还不快给本宫滚下去救人。”他话音刚落,轮椅突然一阵不稳,连带着他一起掉入湖中,当然陪着他的还有大夫人。 薄凉玑见大夫人也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干丫鬟小厮,她像美人鱼般穿梭在众人之间,湖里一片混乱,却为她做了很好的掩饰,她一把扯掉大夫人和刘妈妈的衣衫,一手将大夫人推到太子身边,一手将刘妈妈推给小厮。 随即她蓦然一沉,游到太子身边手中手术刀飞快的穿梭,不过片刻就将太子的腰带割断,做好这一切之后,她默默游到一边——装晕。 薄季南见太子也掉下湖中,这下再也淡定不了,扑通一声跳下水,将太子和大夫人打捞起来。 相府所有当家的都掉入了湖里,此刻的场面完全可以说——一片混乱。 惊蛰早已虽然焦急,但也不算失了手脚,她清楚的看到小姐掉下水里的那刻朝她使得眼色,她一边惊慌大叫,一边混水摸鱼的将努力往上爬的刘妈妈往水里按,这该死的婆子平日里没少欺负她们,这次,她要狠狠的报仇。 第十六章集体伤风 第十六章集体伤风 在水底装晕的薄凉玑自然看到惊蛰的小动作,心里憋着笑意,这丫头平常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还挺机灵,懂得趁机报仇。 历经十分钟,所有人终于都上了岸,当然还有薄凉玑。 惊蛰一见自家小姐被人抬上岸,哭的那叫个惊天动地啊“小姐,你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她一边哭,一边不忘解下自己的外衫替薄凉玑盖上,她家小姐还没成婚呢,可不能坏了名声。 再说那边的薄季南,看着几近光裸的大夫人和薄诗柔一脸的阴沉。 再看裤子滑落在地露出大腿的太子,脸色越来越黑,他的老脸这次可算是丢尽了。 “大小姐,呜呜……” “夫人您醒醒啊……” 那边丫鬟哭成一堆,这边太子悠悠的醒来,突然感到自己大腿冒风,坐起来一看,顿时脸色铁青大骂道“本宫的裤子呢?” 看到太子发火,一干侍卫缩了缩脑袋,太子一向讲究穿着,他们不敢把衣服给他,况且给了他,他们怎么办? 薄季南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怒声道“还不把小姐跟夫人抬进房中。”转而有看着脸色的铁青的太子,急忙道“快给太子备热水。” 下人听命,顿时忙碌了起来,抬人的抬人,备水的备水,不一会整个凉亭边就只有薄季南,薄凉玑和惊蛰三人,薄季南冷冷看了一眼薄凉玑,再看自己浑身湿碌当即也顾不上责难‘昏迷不醒’的薄凉玑,大步出了凉亭。 待薄季南走远,薄凉玑悠悠的坐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的背影,活该,丢光你的老脸。 惊蛰见她醒来,赶紧扶起她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免得伤风。” 薄凉玑点点头,紧了紧惊蛰披在她身上的衣衫,大步流星的回了素心苑,哪有一丝虚弱。 临近傍晚,被薄凉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惊蛰一脸笑意的走了进了“小姐,现在全府上下都染了风寒,老爷也是,现在正在责骂大夫人呢,而且大小姐高烧不退,太子回府的时候还是一脸怒意。”她说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薄凉玑喝了一口热茶,她说的这些她早就想到了,而且……以薄季南的性格怕是饶不了她。 这边她才想到薄季南,那边他就派人来寻她了。 “四小姐,老爷有请。”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薄凉玑认得他,他姓刘是府里的管家。 她轻点头颅,有些虚弱的起身,轻声道“有劳管家了。” “四小姐客气了。”刘管家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没有别人的傲气凛然,也不显亲近。 薄凉玑眸光微闪,这刘管家倒是个人物。 惊蛰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见她摇摇头,只好退后一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忧虑。 薄季南此刻正在大厅一脸怒意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倒也不惧,轻言道“老爷,妾身虽然让您丢了脸,可柔儿自从昏迷就一直喊着薄凉玑的名字,可见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关系,况且老爷您想想,那么多人为何只有妾身柔儿还有刘妈妈被……”她点到为止,抬头看了眼薄季南,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暗骂,小贱人敢陷害我,我势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薄凉玑一进门就嗅到一股火药味,头颅低垂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女儿给爹爹母亲请安。” “逆女,看你做的好事。”薄季南看着她就想起太子临走时的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爹爹,我做了什么?”薄凉玑抬眸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拉你姐姐下水,还将你母亲她们……”下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启口,毕竟被扒光衣服的是他的夫人,他有口难言。 “我将母亲怎么了?”她满目疑惑,就连她自己都快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薄季南还是没能说出口,但语气依旧恶劣。 “母亲,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了吗?”她忽而将目光移向一直未语的大夫人。 大夫人面色难堪,却答非所问“凉玑,母亲平常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能这么害母亲呢?” “母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姐姐将我推入湖中,我昏迷不醒是惊蛰把我一步一步背入素心苑的,迄今为止,没有人问过我的身体状况,爹爹突然召我,我就算身子虚弱还是赶过来了,我以为爹爹找我是关心我的身体,不曾想,你们不但没有说一句关心我的话,反而指责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可我到现在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如果惩罚我能让爹爹和母亲开心,那你们罚吧,凉玑绝无二言。”她一翻话说的情真意切,背脊挺的笔直,一脸的视死如归。 薄季南被她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他今日若是罚了她,传出去必让世人不耻,说他虐待亲女,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女儿的罪,他眸光阴沉,看着站在大厅中央不卑不亢的薄凉玑,什么时候他这个女儿也有这番傲骨了,他印象中的她总是那么懦弱不堪,让他厌恶。 而现在…… “你回去吧。”他冷冷的朝她挥挥手,看也不看大夫人径直进了内室。 薄凉玑见他离开,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大夫人,敢阴她,她就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母亲,女儿告退。”她语气无常,眼里却带着讥讽,看的大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看着大夫人气的满脸通红,一脸笑意的出了大厅。 第十七章再遇 第十七章再遇 次日一早薄凉玑还正在熟睡中,就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她皱了皱眉,对着门外喊道“惊蛰出什么事了?” “小姐,是七皇子来看你了,你快起来吧。”惊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大步上前推开了卧室的门,一把捞起眼神迷离的薄凉玑。 本来因为被吵醒而不悦的薄凉玑,一听是赢稷找她,不悦立刻褪去,任由惊蛰替她穿衣梳洗。 一切做好后,她悠然的出了卧室,一抬眸就看到一脸担忧的赢稷。 “凉玑,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些?”赢稷见她出了急忙上前,担忧的上下打量她。 薄凉玑见状轻笑“我哪有什么病,那都是骗人的。” 赢稷一听她没病,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沉了下去,半晌又一脸殷切的看着她“那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本来薄凉玑想拒绝,毕竟她现在是带病之身,况且薄诗柔也才刚醒不久,要是被人知道她活蹦乱跳的出了府,势必会有人找她麻烦,但又看赢稷一脸期待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赢稷高兴的一蹦而起,“太好了。” 薄凉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她刚一开始就感觉到苑里有人,且武功不低,现在看来应该是赢稷的人。 “你来找我,是走的正门?”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不怕他找她给她惹来麻烦,她就怕她给他惹来麻烦。 闻言赢稷摇摇头,“是侍卫带我翻墙进来的,皇兄说如果我光明正大找你会给你惹来麻烦的。” 听他说是侍卫带他翻墙进来的,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侍卫?她在无知也知晓外面那几人根本就是暗卫,比之侍卫不知高了几个档次,赢景还真不是一般的疼他,虽然一些皇宫贵族都有自己的培养的暗卫,但他平日为人低调,也正因为他的低调才让他躲过别人的阴谋诡计,但他不惜将暗卫暴露,只为保护赢稷,他对他的疼爱可见一斑。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赢稷看着沉默的薄凉玑问道。 “现在吧。”反正都要出去了,早去晚去都是要出去。 “嗯嗯,我们现在就走。”说着他拉起薄凉玑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换件衣衫。”说着她回头看向惊蛰“上次让你准备的男装在哪?” “在卧室,小姐随我来。” 薄凉玑跟着她进了卧室,她为了行事方便,特地备了几件男装。 惊蛰将男装翻了出来,轻声询问“小姐,你要穿男装出去?” 她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边点头,男装是以她的身形量身订做的,是以十分合身。 惊蛰又为她挽了个男子的发髻,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轻轻吞下,本来蜡黄平凡的容颜,瞬间变得耀眼起来,肌肤盛雪,丹唇似火,眉目如画,妖娆的凤眼轻挑,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惊蛰在一边看呆了,她最近肌肤越来越白皙,小姐的却是依旧,她还暗暗为她着急,现在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隐藏容颜,但小姐一向有主见,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薄凉玑轻启朱唇,音色悦耳,带着一丝慵懒一丝迷离,雌雄莫辩“今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薄诗柔初醒,薄蘭雪还在养伤,现在府里乱成一团没有人会过来找麻烦。” “我知道了,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惊蛰拉着她的手出了卧室,她的小姐终于蜕变了,比那九天凤凰还要耀眼。 赢稷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等着她,一见她出来,正要上前,却生生止了步,看着那红衣耀眼的少年一步步像他走来,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凉玑?” 薄凉玑微微一笑“是我,我们走吧。” “好……好的。”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带着他七转八转的来到她第一次带惊蛰出府的围墙前,他才回过神来。 “要不我让侍卫带你出去。”他看着高墙咽了咽口水。 “不用。”她挑眉轻笑,一把揽过赢稷的腰身轻轻一跃出了相府。 赢稷只觉得鼻尖飘过一阵清香,让他几近晕眩,再醒过来他人已经出了相府。 眨了眨大眼,看着身后的围墙,一脸艳羡的说道“凉玑,你好厉害啊。” “一般般吧,我们走。”说罢她拉着赢稷往大街上走去。 此时太阳已刚刚升起,正是一天最繁华的时刻,小摊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都预示着帝都的繁盛。 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引得过路的小姑娘纷纷红了脸颊。 “我们去吃饭吧。”她回首看着正东张西望的赢稷,上次她去醉仙楼被太子破坏,这次她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那咱们去醉仙楼吧。”赢稷兴奋的回道,他们是在醉仙楼相识的,所以醉仙楼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好。”两个人的意见不谋而合,抬脚就朝醉仙楼走去。 而此时,醉仙楼二楼某个特定的雅间里一袭白衣的男子看着楼下那一抹耀眼的红,回头对着如歌低语几句。 如歌闻言快速的跑下了楼。 这一边薄凉玑前脚刚踏入醉仙楼,醉仙楼常不露面的掌柜一脸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惹得大厅的客人纷纷侧目。 薄凉玑虽然疑惑大厅客人的神色,倒也未做多想,冷声道“准备一个雅间。” “行行行,客官跟我来。”掌柜恭敬的伸出右手做了请的动作。 薄凉玑跟在掌柜身后优雅的上了楼,直到红影消失不见,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那人是谁竟然能让醉仙楼的掌柜这般尊敬的对待?” 掌柜带着他们停到一个房间门前,道了声“公子就是这了,我就先退下了。” 薄凉玑点点头,伸手推开了房门,待见到那白衣似雪,淡雅如莲的男子当即怔住了。 第十八章元芳你怎么看 第十八章元芳你怎么看 “你怎么在这?”薄凉玑瞪大双眼,不甘置信的指着他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端华眉锋轻挑,反问道。 薄凉玑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故意曲解的她的意思吗?看了一眼一脸莫名的赢稷,一把拉过他道“我们走。” 端华看着她拉着他的手,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包间了。” 薄凉玑听完,眉头一挑“也许现在已经有客人走了呢。” 闻言端华突然勾唇一笑,答非所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旁的如歌听了主子的话,唇角微微抽搐,再看看眉头紧皱似乎有所松动的薄凉玑,他暗道:主子果然高招。 她怎么来的?她当然是掌柜带过来的,那么就是此刻醉仙楼真的没有空余的位置了,她咬了咬牙,拉着赢稷做了下来,反正这次她不会付钱,他们赚了。 “凉玑,这个好看的男人,你认识?”赢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端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好可怕哦。 “不认识。”薄凉玑翻了个白眼,她和他顶多算上一面之缘加载她之情,其他没了。 “哦。”赢稷点点头,凉玑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了。 如歌再次抽了抽嘴角,不认识你还能这么大方的坐下。 “听说薄姑娘看出了我身患隐疾?”端华声色温润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似乎身患隐疾的那个人不是他。 “是啊。”她双手环胸,邪肆妖娆说出的话却让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你说你都快死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呆着,还到处乱跑什么?”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红衣女子一脸怒意的看着她,但见自家主子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图,只好暗恨的忍了下来。 “人生何其短暂,自然要好好享受。”端华眼中带笑,黑眸竟比钻石还璀璨。 看着他的笑容,薄凉玑嘴角一僵,半晌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纯属自我安慰,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端华依旧笑,眉目潋滟“也许怕,只是我还活着。” 所以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薄凉玑再次翻了个白眼,什么逻辑这是。 端华见她不语,也跟着沉默。 一旁的蓝衣男子皱了皱眉上前道“不知薄姑娘如何是看到主子身患隐疾?” “你是大夫?”她挑眉看向蓝衣男子,男子眉目清秀,温润如玉。 男子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温声道“姑娘如何得知在下是大夫?” “你身上一股药材味,我想不知道都难。” “药材味?”男子低头在身上闻了闻,还是没闻出什么。 看着他的动作,薄凉玑轻笑,她天生对气味敏感,她能闻到的别人不见得也能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而问道,对于同行,她还是有点好感的,特别是古代的大夫。 “在下袁方。” “噗……”薄凉玑突然大笑起来,元芳?哈哈……他竟然叫元芳。 袁方不知她为何发笑,一向温文尔雅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姑娘为何发笑,可是在下名字有何不妥。” 闻言薄凉玑急忙摆摆手,笑容却还是不止,“没,没,你名字很正常,太正常了。” 端华见她只顾着跟袁方聊天,却将他这个主人凉在了一边,轻咳一声道“不知薄姑娘想吃什么?” 一听吃的,薄凉玑瞬间止住了笑,看了看一旁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的赢稷,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我很像神经病?恩?” 赢稷捂着发疼的额头,急急摇头,看着薄凉玑散发着危险的眸子,一脸委屈的嘟了嘟嘴“凉玑,我饿。” 他确实饿了,一早起来还未用膳就来找她了,到现在还没用膳。 看着他萌呆呆的样子,薄凉玑心下一软,道“咱这就吃饭。”转而又看向端华扬声道“你这主人是怎么做的,没看到孩子都饿坏了吗?” 她说完就十分后悔,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好像……他们是…… 想着她懊恼的皱了皱眉头。 端华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的互动,本来心里一阵不悦,但听到她如此让人引人误会的话,瞬间笑的如沐春风,对一边的一脸沉稳的青衣女子道“舞文,安排掌柜上菜。” 青衣女子舞文闻言立刻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舞文走后薄凉玑这才打量大厅里的人,算上她和赢稷还有刚走的舞文一共八人,而且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武功都极高,除了他,她看向主位的端华,只有这个男人让她看不出深浅。 端华见她看她,回她一笑。 薄凉玑立刻像是碰到细菌似的抖了抖身子,这男人要不要笑的花枝乱颤,勾引谁呢。 看出她的嫌弃,端华也不在意,倒是一旁的烈火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薄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一直沉寂的弄墨突然搔首弄姿的朝她抛了个媚眼。 薄凉玑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道“记得,你这么有个性,是个人都会对你印象深刻。” 弄墨唇角一僵,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倒是刚刚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烈火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娘娘腔你果然很有个性。” “毒蛇妇,男人婆,你也好不到哪去。”弄墨狠狠瞪了烈火一眼。 这次烈火却没像往日那般跳脚,反而一脸讥讽的说道“那也不像你,男不男女不女。”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那边吵得热火朝天,这边薄凉玑一脸郑重的对着赢稷说道“看到没,以后你千万不要招惹太多女人,要知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第十九章集体逛赌场 第十九章集体逛赌场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恩……形容的不错。”端华细细品着这句话,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薄凉玑。 薄凉玑身子一僵“你看我做什么?” 端华摇摇头道“没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没什么,没什么他眼神在她身上飘来飘去是几个意思?真以为她弱智啊。 “暂时没这想法。”端华煞有其事的摇摇头。 见状薄凉玑冷哼一声。 这时掌柜的已经领着小二端着饭菜进了屋里,命小二摆好饭菜,这才一脸恭敬的退了出去。 薄凉玑看着桌上精致的饭菜,顿时食欲打开,也不看端华,直接递给赢稷一双筷子,道“快吃,吃完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一听好玩的地方,赢稷大眼闪阿闪,看着桌上的饭菜也食欲大开。 “恩,这醉鸡做的不错,鲜嫩可口,肥而不腻,就是酒香不够浓郁。” “这香酥虾还凑合,色泽完美,入口鲜美,就是腥味去的不够彻底。” “这清蒸鲤鱼倒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红烧的多一点。”她一边吃,一边自顾自的评论,看的众人呆在一旁,这醉仙楼的饭菜,比之皇宫都不差,况且这是特地为主子上的菜,竟然被她批评的一文不值。 端华也有些纳闷,据说她在相府的生活十年如一日,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她,怎么懂这么多?当然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她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就换了人。 众人各有所思,这边薄凉玑忽然惊呼起来“我x,这醉仙楼真不是盖的竟然连鲸鱼肉都弄了出来。” 如果刚刚众人只是疑惑,那此刻就是震惊了,因为主子十分挑食,所以这鲸鱼肉是特地为主子准备的,就连当今皇上都没这个口福吃到,她竟然知道? “凉玑,什么是鲸鱼?”赢稷疑惑的看着她。 “鲸鱼啊?鲸鱼是海里的一种生物,体格庞大,最小的也有两千公斤,不过,它性格还是比较温顺的。”薄凉玑吃了一口鲸鱼肉一脸的满足。 “有那么大?”赢稷来兴趣了,他从来没有听过世界上有这么大的生物。 “那当然。” “那最重的呢?”赢稷眨着眼,他发现凉玑懂得好多啊,比皇兄懂得还多。 众人听赢稷的问话,都齐齐朝她看去,就连端华都忍不住侧目看去,他也想知道鲸鱼最重的有重? 薄凉玑见众人都看向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看赢稷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清了清喉咙道“蓝鲸,鲸鱼的一种,体型长达三十三米,重达二百吨。” “三十三米?二百吨?”赢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你见过?”端华突然温声问道。 薄凉玑翻了个眼,她当然见过,可是……“我说我见过,你信吗?” “信。”端华点点头。 薄凉玑一怔,这家伙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吧,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一个庶出小姐整日受人欺凌不说,大门几乎都没出过,他信,鬼才相信,她嗤笑一声,不在言语。 端华见她不相信他的话,眸光有些无奈,他的确相信,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 “我吃饱了。”薄凉玑放下碗筷,伸了伸懒腰,看着赢稷道“你呢?” “我也吃好了。”赢稷也跟着放下碗筷,他听她讲蓝鲸的时候他就吃不下了,好想亲眼看看啊。 “那我们走吧。”她说着转而看向端华“多谢你的招呼,我们走了。”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不如一起吧。”他话音落,惊的何止薄凉玑一人,如歌看着他们震惊的目光,暗自摇摇头,他已经习惯了。 “你闲着没事,所以就要打扰我?”她眉头轻挑,冷冷的看着他。 他突然就笑了,如春风轻轻拂过,淡雅温润“你也说谢谢我刚刚的招待。” “但我没说回报。”她很无耻的说着,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 “你知道的你口中的鲸鱼肉价值不菲。” 他依旧笑着,但薄凉玑却有种揍花他那张脸得冲动,她衣袖下的手指咯吱做响,这个该死的小白脸竟然威胁她,她真的很想拿一哒银票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没钱。 半晌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爱跟不跟。”说着恨恨的拉着一脸还不明所以的赢稷出了房门。 “主子。”舞文看了一眼摔门而去的薄凉玑,犹豫的看着端华“您还要去吗?”她想过千万种他的回答,就连沉默她都想到了,可是…… “去,为什么不去?她好不容易同意了的。” 是,她确实是好不容易同意了的,可是主子……那好似是您威胁的结果。众人额前纷纷滑下一条黑线,再回神,端华已经优雅的——跟了上去。 薄凉玑恨恨的看了一眼身边死皮赖脸的某人,讥讽道“我还以为你不屑我们平民的交通工具呢。” “散步的感觉不错。”他答非所问,却正中红心,惹得薄凉玑一阵咬牙切齿。 突然她想起什么,一脸邪笑的看着端华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我,姐姐一定给让你不虚此行。” 听了她的话,端华眼皮跳了跳,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看到她领他来的地方,果然…… 钱来也赌场,五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头顶。 端华抽了抽嘴角,他最厌恶嘈杂的环境了,不过…… 他看了看身边洋洋得意的小女子,他勾唇一笑,他是那么容易就退场的人吗? 想着他率先进了赌场,惊的如歌一干人等瞪大了眼睛。 薄凉玑见他如此,笑意瞬间僵住,这个该死的男人。 不过…… 她还有下手呢。 想着她重拾笑容,优雅的进了赌场。 第二十章连坑带骗 第二十章连坑带骗入了局 刚进门,一阵臭味扑鼻而来,薄凉玑皱眉,在看了眼眉头深蹙的端华,心里顿时平衡起来了,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了中指,无声的说了声:*。 端华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骂他,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没好气的笑了出来。 见他发笑,薄凉玑以为他觉得她在夸他,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想过她此时此刻的举动是有多幼稚。 她目光快速的扫过赌场,径直走到一个空位上,看了眼端华挑衅道“赌一把?” “好。”端华点头,举步走向她身旁。 别的赌桌早就赌红了眼,自然没人注意他们,不过这样挺好,免得被人打扰。 赢稷紧紧跟在她身后,有些不适应的环境,但由于是第一次来这这种场合,还是一脸好奇和兴奋。 “我们就赌大小,谁摇的点数小谁胜,我们一局定胜负。”她晃了晃手里骰盅道。 “好,赌注是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但是太快,以至于薄凉玑没看到。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九百两,我的全部家当。” 端华见状朝身旁的舞文使了个眼色,舞文立刻奉上一答银票,端华接过优雅的放在桌上“这是十万两银票。” 薄凉玑看着那厚厚的一落,瞬间笑开了花,这孩子太可爱了,知道她缺钱特地来给她送钱来了。她将骰盅递给他,扬声道“你先来。” 端华接过,骨节分明却几乎不带一丝温度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她浑身一颤,似是被电流击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眉头轻蹙,努力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 端华也是一怔,但也紧是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 但他刚刚碰过她手背的手指此刻似却像是染了温度,灼热无比。 他似是毫不知觉,眸中带笑的摇着手中的骰盅,他手法出奇的快,薄凉玑只看到白影一闪,骰盅就落到了桌面上,而那道白影,是他的手背。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面上的骰盅,他太快了,她还没听出什么他就已经停下了。 身后的赢稷一脸紧张的拽着她的衣袖“凉玑,你能赢吗?” 薄凉玑皱了皱眉道“看了才知道。” 她话音刚落,端华已经将骰盅拿开,仅剩桌面上一堆孤零零的骰子的骨灰。 她再次蹙了蹙眉,看来这次是赢不了,不过……输……她生命里没有这个字。 “竟然是零点,看你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是赌中高手。”她展颜一笑,眼里没有一丝退缩。 “一般般而已。”他风轻云淡的道。 薄凉玑差点一拳挥上去,这叫一般般,我x。 她愤恨的拿起另一副骰子,白皙的手掌紧紧握着骰盅,似乎手中的骰盅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摇着骰盅,他快她也快,几乎晃花所有人的眼。 啪! 骰盅落到桌上,赢稷吞了吞口水,一脸期待的看着桌面,他似乎遇到了两个绝世高手,好兴奋。 “我们平局。”端华看着桌面轻声道。 “哼!”薄凉玑冷哼一声,将骰盅拿开,果然一堆碎成粉末的骰子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既然不分胜负,那就再来一局吧。”他继续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这次我们比大,谁摇的点数大谁胜,如何?” “可以,不过我想把赌注改一下。”说着他又放上了一答银票“这是二十万两,加起来就是三十万两,你若赢了全都归你,你若输了……”他眸光一闪,轻飘飘的看了薄凉玑一眼。 “如何?” “你的银票我就不要了,但是你要为我做一个月的饭。”他温声说道,似乎再说今天天气很不错。 “什么?”薄凉玑猛地蹦了起来“你要我为你做饭,还是一个月?”她凤眼微眯,这个该死的男人时刻不忘压榨她。 “你就这么肯定你会输?还是你怕了?不敢赌了?”他眉头轻挑,就那么随意的看着她。 “鬼才会怕,赌就赌,等下你输了别哭鼻子。”她说完就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她被算计了的不详感觉。 “那这次,你先吧。”他笑容可掬的说道。 薄凉玑硬着头皮,拿起骰盅,暗自安慰道她不会输的,顶多再次平手。 她扬手挥舞着骰盅,片刻骰盅落到桌上,她缓缓打开,眸中带笑的看着他道“六六大顺,是个好兆头。” 他轻笑不语,拿过桌上的骰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着骰盅,不过一瞬,骰盅落下,他看着她眸中带笑,似乎还带着别的什么情绪。 她没看懂,也没心思去看,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桌面上。 三!二!一! 骰盅赫然脱离桌面,她震惊的看着骰子,随即大怒道“该死的,你为什么有七个骰子?”而且六个六,一个一,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气自己。 “你也没说不能用七个骰子啊?难道你要耍赖?”他挑眉看向她。 她确实想耍赖,可是,看了眼众人鄙视的目光,咬了咬牙道“老子才不会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呢。” “哦,这就好,我说你也不会。”他一边优雅的将银票收回,一边不着痕迹的打击薄凉玑,气的她咬牙切齿,却又奈他不何。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的午膳就交给你了。”他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 气的薄凉玑满脸通红,最后不甘心的说了声“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逛青楼 出了赌场,没了那浓浓的臭味端华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薄凉玑看着他笑脸,恨不得一拳揍花他的脸。 赢稷看着愤怒的薄凉玑,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要不我们跑吧?” 跑?往哪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家伙可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她摇了摇头,既然一计不成她在来一计,他坑了她一回,她非讨回来不可。 想着等会端华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竟然还哼起了小曲“帅哥停下来看看我漂亮的脸颊 舞动一下我的身体像蛇的尾巴 想要追我吗 再抱紧一下 满足我的愿望给我舒服的家  别说太多气氛正好男人就要坏 每个眼神都在暗示你还不明白 快来爱我吧 给我安慰吧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性感的胡渣 要爱爱 要爱爱 哥哥我要你的爱 要爱爱 要爱爱 请你千万别离开 要爱爱 要爱爱 哥哥我要你的爱 没有爱爱会变态 噢噢噢噢……” 众人听着她如此露骨的歌词,纷纷睁大了眼睛,除了眉头紧锁的端华,和一脸享受的赢稷。 “你很开心?”他出声询问。 “当然开心,一直很开心,从没那么开心。”她轻倪他一眼,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洁癖,哼哼。 闻言,他不在言语,他当然知道她再开心,就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算计自己的办法而开心。 而他的疑惑终于被眼前的情景解开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 “哟,这几位公子长的可真俊美。”凤鸣轩门前几个搔首弄姿的女子见到他们之后先是一怔,待回过神来,像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这么俊公子,就是到给钱她们也愿意啊。 薄凉玑看着围上来的女子,不动声色的将赢稷护到身后,凤眼微眯,慵懒的伸手推开贴上来的女子“美人,你们妈妈呢,让她给爷把你们头牌都给叫出来。”她语气轻挑,活像个纨绔子弟,却一点也不招人讨厌。 听了她的话,那女子失望的点点头,要是她在长的美一点…… 看着终于露出厌恶神色的端华,她举步走到他身边,叹息着拍着他的肩膀“兄弟,任重而道远啊,今天就让小爷教教你怎么泡妞。不收学费哦。”说着她红唇轻启,踮起脚尖朝他脸颊处吹了一口气,随即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进了凤鸣轩。 她走的利落,却没看到端华白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 他看着她的背影出神,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抹芳香。 弄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发呆的端华,她……她……她竟然调戏了主子? 终于,端华回过神来,轻弹衣袍毅然决然的进了凤鸣轩。 这边薄凉玑已经跟老鸨谈好,老鸨扭着二百斤的身体一脸的谄媚的为她引路。 她回头看了眼端华,邪肆一笑,她就不信了,他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几人跟着老鸨进了一个雅间,随之而来的还有端着瓜果酒水的丫鬟。 待众人坐好,老鸨才笑眯眯的退下。 薄凉玑一脚登着端华坐着的椅子,笑意连连的看着他。 随手倒了杯酒,轻轻晃动着酒樽,里面的酒水瞬间变得流光溢彩,她轻抿一口,赞叹道“好酒,酒香四溢,唇齿留香。” 端华也未自己倒了一杯,看着她一脸的享受,皱眉道“女子喝酒不好。” “男人可以喝,为什么女人不可以?都是人生的有什么区别?” 听了她的歪理,他唇角抽了抽。 赢稷看她一脸的享受,也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薄凉玑见状立刻严肃的夺走他手里的酒樽“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可是……我们差不多大啊,而且我是男生。”他咬着唇,直直看着她。 薄凉玑身子一僵,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她十四岁的身体可住着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性啊,看着他一脸的不甘心,她耐心的循循诱导“我们不一样,你想啊,你是跟我一起出来,你要是喝了酒被你皇兄知道,他还会让你跟我玩吗?” 赢稷一听是这个理,立刻点头道“那我听凉玑的,我还要跟凉玑玩。” 闻言薄凉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还会带孩子。”耳边突然响起端华的声音,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她话音刚落,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见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羞涩的行礼道“见过各位公子。” “美人们,如果你们之中有谁取悦了这位公子,爷有重赏。”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的端华。 那些女子一见端华的容颜,那还顾得上矜持,纷纷拥了上去。 只是…… 一直未动的端华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戾气,衣袖一挥一群人全被打出了门外。 薄凉玑惊了,直到耳边响起女子的呻吟声她才回过神,怒瞪着端华道“你就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 对于她的怒视,他面色无常,轻声道“我讨厌别人靠我太近。” 闻言她冷冷一笑“是吗?” 见他点头,她猛地凑到他身边,两人的距离突然增进,隔着的不过一个拳头,甚至,能数清他浓而密的睫羽,还有他眼底的惊讶,和……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本来准备捉弄他的薄凉玑,突然一怔,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想嘲笑他竟然会脸红,可是她竟然该死的说不出口,而且她觉得她的脸此刻也像发烧般的滚烫了起来。 她一惊,急忙缩了回去,抓紧桌上的酒一引而尽,半晌那讨人厌的心跳声终于平息了下去,她才一脸不自然的说道“你不是讨厌别人靠近你吗?我刚刚离你那么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他一怔,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半晌回应道“不知道。”4 第二十二章醉酒 第二十二章醉酒 周围陷入了沉寂,无人开口。 薄凉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似是在掩饰着刚刚的尴尬。 直到一只好看的手抓住了她拿着酒杯的手,她一怔抬眸看向他“干什么?” 他皱眉轻语“别喝了。” “要你管。”她突然大吼着推开他的手。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在她不断灌酒的时候,轻声呢喃“阿凉,别喝了。” 她似乎是醉了,不然她怎么看到了她,她的眸子染上一层迷离,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附上他的眼睛“阿蓝……” 她语气温柔说不出的醉人,“阿蓝……你来找我了么?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是我不好没有给你安全感,让你觉得我随时都会离开……” 她唇角突然绽出一抹亮丽的笑意“可是阿蓝……我也是爱你的呀……” 他的眼睛被她的手掌覆盖住,但是他依然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眼神有多温柔,他胸腔突然蹿起一股戾气,恨不得杀了那个叫阿蓝的男人。 就在他快压制不住这股戾气的时候,薄凉玑却突然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睡颜,他突然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手上的动作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将她放好,他回首看向一脸担忧的赢稷,冷声道“如歌送他回去。” 赢稷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他是谁,顿时急了起来“我不走,我要等她醒来。” “你是要我通知你皇兄让他亲自来接你,还是自己回去。”他看着赢稷,眼里哪有薄凉玑清醒时的笑意。 “我……我……”赢稷咬了咬唇,半晌道“那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凉玑。” 端华闻言点点头。 赢稷这才松了口气“不用他送了,我自己回去。”说着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的薄凉玑慢慢退出了房间。 见他离开,如歌几人也当即出了房间,笑话他们在傻也看出主子待薄姑娘不同,心里暗自思量,看来他们快要多一位主母了,只是她口中的阿蓝是谁,恩,得好好查查,主子刚刚要杀人的神色他们可是一览无余啊。 等到众人都离去了,端华这才倚着墙壁坐在床边,拿过床边茶几上的书卷轻轻翻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外面的天空从清明到昏暗直至黑暗,薄凉玑才呻吟一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缓缓做了起来。 看着熟悉的摆设,她一怔“我怎么还在这?” “你喝醉了睡着了,自然还在这。”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薄凉玑差点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把。”他看着手里的书卷,眼睛都没抬一下。 “你看的什么这么入神?”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卷,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你不会一直就在看春宫图吧?” 他丝毫不介意她大胆的言辞,点了点头“这里也只有这种书。” “也是。”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随手翻着春宫图,半晌道“姿势老套,没什么看头。” 这一次换端华嘴角抽搐,他一把夺过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春宫图“女孩子不要乱看这些不好的东西。” 她撇撇嘴“少跟我来这套,在我眼里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女人能做的事男人却不一定做的到。” “比如说……”他好奇的看着。 她扬唇一笑,绝美的容颜顿时光芒万丈“生孩子啊,你会吗?” “这个我真不会。”他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这不得了,以后千万不要拿我女子的身份指手画脚,等你哪天会生孩子了,再来管我。”说着她跳下了床榻,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空皱了皱眉,惊蛰还在府里等她,她一直不回,怕是会担心了。 她正要说她要回去了,却听端华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我不会生孩子,但我能让女人生孩子。” 她眼皮一跳“所以你还是想要管我?” 他未答,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见他不语,薄凉玑再次撇撇嘴,半晌道“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她刚想拒绝,他已经拦腰将她抱起,轻轻一跃就飞出了窗口。 他喜静,更厌恶女人,而此刻凤鸣轩的楼下怕是呆满了女人还有……寻花问柳的男人,所以他走了窗户。 薄凉玑只觉得一阵莲花清香漂进鼻尖,她知道,这是他身上的味道,与她第一次见他时无异,如此进的距离,被人拦在怀里,这可是她前世今生头一遭啊,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他低头轻语“别动。”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他一怔她也一怔,半晌她回过神来,赫然看到他不经意间跃上脸颊的红晕。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不自觉想起这句话,无意识的呢喃起来。 “乱说什么呢。”他瞪了她一眼,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形容女人的。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没乱说啊,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活像个娇羞的小娘子。” 他不再看她,也不在言语,就在薄凉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安全着了路。 而此时如歌他们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齐刷刷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烈火,舞文,你们送她回去。”他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薄凉玑摆摆手,急忙拒绝。 “你忘了你欠我什么了?我让她们跟着你是怕你逃跑。”月光下他的眸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知道了”她咬了咬牙,这个该死的男人就这么不信她的人品吗?擦!她暗骂一声头也不回的朝相府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舞文和烈火两个小尾巴。 这边薄凉玑刚走,端华就一脸苍白的捂住胸口。 袁方见状急切的上前“主子,可是寒毒发作了?” 他未语,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袁方吓得赶紧递给他一颗药丸,心里却暗暗忧虑,主子最近寒毒发作越来越勤了… 第二十三章败家子 第二十三章败家子 薄凉玑刚回素心苑惊蛰就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能喝酒呢?万一碰到了坏人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她狐疑的看着她。 “是这位舞文姑娘特地跑来告诉我的。”她指了指一身青衣的舞文继而又道“小姐,她们不是恩人的侍卫吗?” “现在是我的。”她扬眉道。 “啊?”惊蛰一怔“怎么就成小姐的了?” “路上遇到,顺便捡了回来。” 她语气平淡,却听得几人嘴角抽了抽,捡……捡了回来? “既然你们暂时跟了我,这段时间我就是你们的主子,没有之一,听到没?”她突然目光冷然的看着舞文和烈火,那该死的男人让她们跟着她,那就跟着吧,刚好她也却婢女。 舞文本来以为说服她让她们留下来要废好一翻功夫,却没想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就同意了,她知晓她的意思,既然主子把她们给了她,那从今往后她就是她们的主子,想到此,舞文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小姐放心,奴婢知晓。” 薄凉玑这才点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她前世可谓是千杯不醉,却忘了今世这个身体连酒都没碰过,到现在她的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下次再也不能这么灌自己了。 次日,薄凉玑一觉睡到大中午,待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高高的升起。 “小姐,你醒了。”舞文抱着衣衫进了内室,见她醒来立刻体贴的上前扶起她。 “什么时辰了?”她抬手任舞文为她穿衣。 “快午时了。” 她一怔,午时?她差点忘了,她答应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他做午膳了,就在舞文要为她挽发的时候,薄凉玑挥挥手“别弄了,我去给他做午膳。” “可是小姐……”舞文有些欲言不止。 “怎么了?” “主子说,让您去府上为他做,否则不算。”她略显为难的说着。 薄凉玑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个死男人还得寸进尺了他。 “小姐……”舞文轻声唤道。 薄凉玑一屁股坐下,恶狠狠的说道“挽发。”她发誓,等一月之期一过,她在也不要见到他。 舞文心有余悸的看着她的怒容,叹息一声,主子啊,您任重而道远啊。 等薄凉玑梳洗完毕,一脸怒容的出了相府。 烈火早就在一边等候,她料定她会翻墙出入,特地等在相府的围墙外。 薄凉玑看着精致的马车和一脸讨好的烈火,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她轻轻一跃跳上马车,身后跟着舞文。 “小姐,其实主子他……”舞文踌躇着终于开了口。 “别和我提他,闹心。”她冷冷的说道。 舞文还想说什么,但看她一脸冰霜,最后只得化成一声叹息。 马车在一处别院旁停下。 薄凉玑刚跳下马车,就看到笑的一脸欠揍的弄墨“哎哟,我的小祖宗唉,您终于来了。” 她伸手阻止他靠近来的俊脸,冷声道“少和我攀亲戚。” 语毕,弄墨却丝毫不觉尴尬,依旧笑容讨好的为她引路,笑话,这可是未来主母,兴许比主子说话还管用,讨好她,绝对没坏处。 “狗腿子。”烈火突然冷哼道。 本以为弄墨会生气,谁知他只是风骚的撩着发丝道“小爷这叫识时务为俊杰,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烈火正想反驳,薄凉玑突然回头看着他“我问你,生鸭蛋和咸鸭蛋砸头,哪一个疼?” 弄墨愣了愣,半晌道“咸的蛋疼吧。” “闲的蛋疼你还不去找事做。”她说着闪身来到他身后,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弄墨一阵踉跄,差点摔了了狗吃屎。 薄凉玑双手环胸不屑的看着他“这就是看不起女人的后果。” 烈火瞪大眼睛看着狼狈的弄墨,又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的薄凉玑,顿时一脸的崇拜“小姐,你真是太棒了。” 薄凉玑点点头“带我去厨房,既然他看不起女人,就让他滚远点,省的脏了他的眼睛,我们还要负责擦。” “好好好。”烈火一脸兴奋的为她引路,随即又转头狠狠鄙视了一眼此时还没缓过神来的弄墨。 直到她们走远,弄墨才大叫的跳了起来“薄姑娘,奴家没有看不起你啊,以后奴家就是女人了。”说着叫嚣着冲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冲去。 一路上不少丫鬟小厮看到这振奋人心的一幕,惊叹的睁大了眼睛,弄墨侍卫这是要做女人吗?但是也不用搞得人尽皆知吧。 薄凉玑从进来就一直惊叹,这家伙太有钱了吧,就这么一所别院就建的这么华丽。 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凉亭水榭,水池中白莲竞相开放,微风拂过,美不胜收,更为夸张的是从对面一直延伸过来的拱桥,竟是白玉雕刻而成,远远看去发出淡淡的光晕,薄凉玑唇角微抽,太败家了,但当她看到更让她叹为观止的景象时,她再也不淡定了,九曲回廊,白玉为阶,琉璃为瓦,当真是雕栏玉砌。 舞文看出她的惊讶,在一旁轻声解释道“主子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留宿,这都是按照原先的府邸改造而成的,虽然不尽人意,好在还过的去。” 这还不尽人意?那她岂不是连乞丐都不如,她冷哼一声,这死男人不但坏心眼还败家。 舞文听着她的冷哼,心下疑惑,她说错什么了吗? 她什么也没说错,只是她面对的却是薄凉玑,她本来就对他不满,各种不顺眼,就算什么都不用做,她都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俗话说的好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如果女人与小人的结合体又该如何?不用想,看看她就知道了。 就在薄凉玑怀着对端华各种鄙视的心情时,她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厨房! 里面的丫鬟婆子一见她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起身行礼“舞文姑娘烈火姑娘好。” 舞文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薄凉玑道“这是薄姑娘,我们现在的主子。”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们震惊的目光,更甚者还有人倒吸一口气,她皱皱眉继而道“最近一个月小姐会负责主子的午膳,你们无需多问,只管打下手就成。” 众人闻言道了声是,虽有疑惑却无人感言。 薄凉玑看着舞文一脸的满意,做事沉稳,心细如针,震的住下人,武功又高,她现在需要这样的人才。 第二十四章刀法不错 二十四章刀法不错 “小姐,您需要什么食材?”舞文轻声询问道。 “先来一只鸡。”她道。 舞文点头,随即着手去准备却忽略了薄凉玑眼里一闪而过的恶趣味。 不一会她拎着一只已经清理干净的鸡走到薄凉玑面前,而这时吵吵嚷嚷的弄墨带着一脸笑意的袁方相继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薄凉玑挑眉“你也感兴趣?” 袁方轻笑“看那日薄姑娘吃食颇有研究,想必厨艺也不错,在下自然不想错过。” 薄凉玑嗤笑“自然不错,不过我保证你不会想看第二次。” 不等他回答,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扬唇一笑,众人只见银光一闪,不过片刻,刚刚完整的一只鸡此刻只剩下——一副骨架。 还是完好无损的骨架,在看她唇角的笑意众人只觉得一阵惊悚,好半天才会过神来。 袁方轻了轻嗓子,不自然的道“薄姑娘,你这刀子倒是新奇。” “那是自然。”她挑眉道。 “不知有何妙用?”他继续问道。 她扬了扬眉,邪魅一笑“开膛破肚,分尸凌迟皆是一流。”说着她有意无意看了眼桌上那孤零零的骨架。 众人顿时瀑汗。 袁方还想在说什么,薄凉玑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低声道“说道这,我似乎好久都没给人开膛破肚了,挺怀念的。” 众人再次瀑汗,弄墨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偷偷的朝门外退去。 见众人不语,薄凉玑暂时没了逗弄她们的心情“好了,我要做饭了,还想看的请便。” 她话音刚落,弄墨撒脚就往外跑,袁方也朝她拱了拱手朝门外走去,只是脚步有些踉跄。 薄凉玑有些无语,有那么可怕吗? “小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烈火突然凑到她脸前,吓了她一跳,见她一脸好奇,她点点头。 “小姐,你也教教我,好不好?”她一脸激动,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霸气,镇不住弄墨那个死娘娘腔,看他今天被吓到的样子,她决定了,她也要学。 看烈火一脸的神采飞扬,薄凉玑抽了抽嘴角,原来变态无处不在“这个不行。” 烈火一听不可以,瞬间透心凉“为什么?” “因为你适合,不够细心,如果是舞文还差不多。” 那边的舞文一听,立刻摇了摇头“小姐,我可不学。” 见状薄凉玑扑哧一笑“没有让你学,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为什么非要心细才可以学?”烈火不依了。 “不心细是要死人的。”她一边捣弄着食材,一边解释道。 烈火不解了,好看的眉头紧锁“开膛破肚不是用来杀人,难道还是救人不成?” “你说对了,就是救人。”她道。 “啊?”烈火瞪圆双目,明显的不相信。 见她不信,薄凉玑也再解释什么,她怎么跟她说?估计她说了她也不信,反而当她是神经病。 烈火见她不语,自觉的站到一边。 厨房一阵沉寂,除了做菜的声音在无其他。 不一会,几道精致的菜相继出锅,舞文讶异的看着她,她原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会做饭,而且厨艺精湛,一点不比醉仙楼的大厨差。 薄凉玑洗了洗手,对着舞文道“端过去。”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这些都很完美,只是…… 她看了看那个放在盘子上的骨架,抖了抖手“这个也要……上?” “上怎么不上?这可是我特地为他做的。”她挑眉道。 舞文有些为难的看着那盘特地为主子做的‘菜’顿时为难了,她到底要不要上呢? 薄凉玑见她半天没有行动,直接端起盘子“你不端,我端,走吧。” 端华此刻正春风洋溢的等着薄凉玑的饭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腿上,深不见底的眸子时不时看一眼外面。 袁方见他一脸期待,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在他纠结间,薄凉玑悠悠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手中还端着那盘‘艺术品。’ 薄凉玑一眼就看到了端华,暗骂一声风骚,不就长的好看点吗,至于这么炫耀吗。 她撇撇嘴,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放下手中的托盘道“你的菜。” 端华看着桌上十分有型的骨架,眸光闪了闪了,点头道“恩,刀法不错。” 啥?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他见她一脸迷茫,再次道“刀法不错,很有艺术感,下次再接再厉。” 接你妹啊!她差点破口大骂,感情她忙活了这么久,特地为他准备‘惊喜’,他大爷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猛地抬脚踹在他的椅子上“不好意思,脚滑。” “没事。”他道,身子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因为她那一脚有任何影响。 薄凉玑见状心下抓狂,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死男人不好对付,不过总有一天她会要他好看,现在不急,她有的是时间,这般想着她将目光转向桌上已经摆好菜上,却忘了她刚刚还发誓,从今以后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端华看着桌上的精致的菜,却丝毫没有讶异,似乎不管她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这边刚接过舞文递过来的筷子,那边薄凉玑已经尽情的开动了。 他略显无奈的看了正在与饭菜做斗争的薄凉玑,丝毫没有发现他目光里带着的淡淡宠溺。 这一顿饭,她吃的很开心,端华心情也不错。 是以两人总算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薄凉玑一脸享受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凤眼微眯,风情无限。 “吃的可好?”耳边响起端华的声音。 她不加思索的答道“自然好。” 吃饱喝足后的她心情十分不错,她转头看向他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 “我确实不讨厌。”他道。 “自恋。”她撇了撇嘴。 “是自信。”他出声纠正。 “……”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午后的阳光射入屋内洒在两人肩头,竟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恶整宁云染 第二十五章恶整宁云染 “你脸上怎么又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端华看着她蜡黄的肤色皱眉道。 “还不是因为太子。”她神色无常的说道,淡淡的语气仿似再说一个陌生人。 提到太子,他眸光一沉,周身弥漫着冰冷骇人的气息。 薄凉玑眼皮一跳,这男人气场也太强大了吧,只是,他无缘无故发什么疯呢。 “谁得罪你了?摆出一副吃人的表情给谁看啊?” “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而已。”他冲她微微一笑,神色柔和,仿似刚刚的冰冷只是错觉。 闻言她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外面,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急忙摆手。 端华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径直站了起来,对着门外道“备车。” “我都说不让你送了,你听不懂人话啊。”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想走回去的话,我也没意见。”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如诗如画的容颜蒙上一层光晕,让人看不出情绪。 闻言薄凉玑恨恨的咬了咬牙道“算你狠。” 端华似是没看出他的怒意轻声道“这才对嘛。” 对你妹啊!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腹黑狼,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心里一肚子坏水。 她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面色一阵阴郁,而走在前面的端华嘴角含笑,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两人如此诡异的神色让众人默默猜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别院,薄凉玑看也不看他直接跳上马车,端华也不在意,跟着她上了马车。 看她一脸阴郁,轻笑道“生气了?” “生气?你别逗了,你还不值得我生气。”她嗤笑,一脸的讥讽。 他也不怒,优雅的倚着车厢,半晌道“口是心非。” “你才口是心非,你全家都口是心非。”她冷冷的看着他,一双眸子似乎喷出火来。 “还说没有生气,你现在的表情恨不得吃了我。”他轻叹。 “吃了你我还嫌肉太酸。”她嗤之以鼻,嫌恶的说道。 “你没吃过,怎么知道酸不酸?” “你以为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就能掩饰你是禽兽的事实嘛。”她双手环胸,冷冷的打量他。 “我倒不知你还有与禽兽多话的能力。”他轻描淡写的回道。 如果你的一连串攻击,都向打在了棉花上,不对应该是弹簧上,因为他还带反弹的,你是怒火中烧的掐死他,还是……咬死他? 一般人都会选择前者,可薄凉玑不是一般人,她猛地扑向他化身禽兽,张嘴就向他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俊脸上咬去。 端华呆了,那张粉嫩的唇印上他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直接忽略了疼痛,一向波澜不惊的心跳此刻竟然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萦绕在鼻尖的清香让他心猿乱马,某个部位也逐渐肿大起来。 他闷哼一声,生平第一次情动让他显得有些无措。 听到他的呻吟,薄凉玑愤怒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直到她感觉到顶在她臀部下面的东西,她大叫一声“丫的,该死的小白脸你竟然敢占老娘便宜。”说着她一巴掌打向他另一边依旧白皙的脸。 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端华竟然没有生气,当然他也没有时间生气,直到那一缕清香飘去,他蒙了迷雾的眸子才逐渐转回清明。 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薄凉玑,他扬眉道“你咬了我,还打了我耳光,现在又说我占你便宜?” 他语气缓和,一字一句陈述着她的罪行,脸上的惨不忍睹的牙齿印和巴掌印显得有些滑稽,却恰恰证实了从头到尾,他才是受害者。 “我……”薄凉玑顿时语塞,话是这么没错,可是……“那你也不能……?”她语气依旧恶劣,却没了刚刚的怒气。 端华凝眉轻笑“首先,我是个男人会有反应很正常,其次,刚刚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他将投怀送抱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被占便宜的人是他。 “那不是投怀送抱好不好?”她极力争辩。 “不是投怀送抱是什么?难道是我把你拉入我怀里的?”他挑眉看向她。 “好啦好啦。”她不耐的摆摆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准再提,反正你也占我便宜了,我们两清了。” “如果你被人咬一口再打一巴掌,你会不会觉得两清了?”她想就这么算了,他偏不。 “那……要不你咬回来?”她视死如归的看着他。 他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道尖叫声传来。 “不要啊!放开我!” 那声音极其耳熟,薄凉玑皱了皱眉,一把拉开车帘,赫然看到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呆在相府的惊蛰。 薄凉玑眸里立刻闪过一丝戾气,对着车外吼道“停车。” 驾车的弄墨正沉浸在无限yy的幻想中,刚刚车内的动静他可是一丝不露的听进了耳朵,他正思考着到底是主子扑倒了薄姑娘还是薄姑娘把主子扑倒了的深刻问题,车内突然一声怒吼吓得他手一抖,急忙停下了马车。 薄凉玑见马车停下,正准备下车,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端华一眼,冷声道“乖乖呆在车里,不准出去。” 说完她一把推开呆愣在一旁的弄墨,直接跳下了马车。 骑马跟在身后的烈火和舞文见她下车也纷纷下马,来到她身后。 薄凉玑直接拽起挡住惊蛰的男人的衣衫一把扔到地上。 那男人吃痛,正想破口大骂,见薄凉玑一脸戾气的逮一个扔一个,吓得他将到口的骂声直接吞了回去。 “小美人,跟小爷回去,小爷保证让你飘飘欲仙,欲仙欲死。”宁云染正一脸邪笑的看着惊蛰,突然发觉身边人似乎少了很多,蓦地转身正对上薄凉玑阴戾的眸子,他吓得后退数步。 在认清眼前人是薄凉玑的时候,他才一脸嫌恶的皱了皱眉“我说你这草包青天白日能不能不出来,吓死爷了。” 闻言薄凉玑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诡异慎人“你的意思是要我晚上出来吓你?” “爷可没说,你赶紧走,看见你就倒胃口。”说着转身继续邪笑着看向惊蛰。 惊蛰吓得顿时扑到薄凉玑怀里“小姐,呜呜……” 薄凉玑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而将她拉近身后。 宁云染被她的一声小姐惊到了,像是见鬼似的指着惊蛰道“她……她不会是……你的婢女把?” 薄凉玑点点头。 “不可能吧?那个比你还丑的女人现在怎么变得水嫩嫩的了?”他惊讶之余还带着好奇,他不信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下变化这么大。 “宁公子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吗?况且现在也不是你纠结惊蛰为何突然变漂亮了的时候吧?”她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那你说,爷现在该纠结什么?”他哆嗦着腿,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薄凉玑突然就笑了,眼里讥讽尽现,她语气缓和说出的话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太子还在府里养伤,你却出来泡妞,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是啊,会是什么反应,他暗自问自己,那一日他与太子一同掉下楼梯,太子还成了他的垫背,虽然并不怪他,可是…… 如今太子正在府里养伤,而他…… 以太子的性子,势必会记恨他,他只要想想就出一身冷汗,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伤刚好他就出来寻花问柳。 薄凉玑见目的达到也不做停留,拉着惊蛰出了人群,不过临走前她动了点小手脚。 宁云染你不是调戏喜欢女人吗?我就让你调戏个够 第二十六章宁云染发疯 第二十六章宁云染发疯 薄凉玑拉着惊蛰上了马车,本来还一阵后怕的惊蛰在看到端华脸上的伤时——呆住了。 薄凉玑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惊蛰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小姐,你怎么能欺负恩人呢?” “这是个误会。”她眸子闪了闪,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街上就传来一阵尖叫。 惊蛰急忙打开车帘,在看到街上的情景时再一次呆若木鸡。 宁云染此刻像是疯了似的,一边上演着脱衣秀,一边不忘朝过路的女子扑去,嘴里还说着不入流的花语“美人,来让爷亲一口。” 眼看着他就要脱内衫,端华一把捂住薄凉玑的眼睛,沉声道“不许看。” 紧接着有对外面一脸看好戏的弄墨冷声道“还不走。” 完了!主子吃醋了! 弄墨一勒缰绳马车飞一样的动了起来。 直到马车走远,薄凉玑才大喊一声“混蛋,还不拿下你的爪子。” 闻言端华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手掌。 “小姐,刚刚……是不是你?”惊蛰看着她道。 薄凉玑点点头。 惊蛰顿时急了“那可怎么是好?他可是宁国公府的嫡子啊,万一他找上你……” “放心,不会的。”宁国公可没那么傻,他的儿子当街做出了这种事,他只会忙着平息谣言,怎么可能旧事重提呢。况且,她下的药没人会查的出来。 见她一脸自信,惊蛰虽然还是有点担忧,但也没在说什么。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了,外面传来弄墨的声音“公子,相府到了。” 端华未应,看着薄凉玑道“明天我们在讨论怎么才能两清的事。” 闻言准备下马车的薄凉玑身子一顿,继而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见面三次,第一次她被他恍若天人的容颜引诱的出了丑,第二次他骗他在赌场里应下一个月之约,第三次她被他气的咬了他一口打了他一巴掌,明明占了便宜却被他气的怒火中烧。 她现在都在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什么,老天要派他来给她添堵,可是她可以确信,她上辈子不认得他,也没见过他,如果见过,她一定第一次见面就躲的远远的,更不会因为省事而躲进他的马车。 现在她真的很想剁了自己,没事给自己惹了尊大佛,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这是。 她一脸郁结的回了相府,身后跟着不明所以的舞文烈火,和一脸忧虑的惊蛰。 直到回了素心苑,薄凉玑一声不吭的进了内室? 烈火这才敢无声的询问舞文,小姐这是怎么了? 舞文无奈的摇摇头,她也想知道好不好。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惊蛰,她们三人里,只有她在马车里,她一定知道。 惊蛰被两人的眼神吓到“你们怎么了?” “是这样的。”烈火嘿嘿笑着,“我们看小姐似乎心情不好……你知道原因吗?” 惊蛰太过单纯,根本就没看出她们那层披着关心外衣下的八卦内外,她努力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因为恩人要和小姐算账,所以她心情不好吧。”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算账?”烈火眼睛一亮“主子为什么要跟小姐算账啊?” 惊蛰咬了咬唇道“应该是因为小姐咬了恩人一口还打了他一巴掌的原因吧。” “咬了主子?”烈火激动的叫了起来,随即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屋里,见一切无常这才低声道“还打了一巴掌?天呐!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什么速度?”惊蛰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她摇摇头,心里却笑开了花,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扑倒也被扑倒的画面。 “太劲爆了。”她忍不住面红耳赤的惊呼。 舞文不似她那般乐观,她想的则是一定是主子扑倒未遂被打了一巴掌,总之换汤不换水,整个思维都围着扑倒转开。 这边她们不断想着少儿不宜的画面,时不时偷乐,那边却有人心情郁结,绸缪着各种算计。 “娘亲,那小贱人这么害我,您一定不要放过她。”薄诗柔撑着虚弱的身子,苍白的脸上一片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用你说,娘亲自然不打算放过她。”大夫人眸光冷冽,突然想到什么转而看向薄诗柔道“赏花宴不是快到了吗?到时你带上她,那么多人厌恶她的人,还怕整不到她?” 闻言薄诗柔皱了皱眉,“娘亲,我要的不是整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她厉声吼道,情绪的起伏让她咳了起来。 大夫人见状立刻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娘知道,娘知道,娘保证她一定活不过今夜,你别激动,娘这就去安排人手。” 听了大夫人的保证,薄诗柔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她柔柔一笑“谢谢娘亲。” “傻孩子,母女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是,女儿知道了。”说着她乖巧的依偎在大夫人的怀里,眼里却划过一丝狠戾,薄凉玑,我看你这回还怎么逃。 深夜,月凉如水,万籁俱寂,整个素心苑都静悄悄,突然几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穿过。 屋内,本来熟睡的薄凉玑突然睁开双眼,明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发出摄人的光泽。 她藏在被褥下的手五指翻动,几十根银针破窗而出。 只听扑通几声响,随即一切归于宁静。 而一直沉寂在扑倒与被扑倒的幻想中而降低警觉性的舞文和烈火顿时刷的起身出了门外,待看到地上几具尸体时脸上一阵懊恼和自责。 这时薄凉玑从房里悠悠的走了出来,看到两人的神色她大概也猜到她们所想了“你们不用自责,这些喽啰还伤害不了我。”她音色带着一丝喑哑,性感慵懒。 两人一听,顿时更加愧疚了,相视一眼,齐声道“请小姐责罚。” 薄凉玑看着两人满意的点点头,她并不怪她们,毕竟是人都有疏漏的一天,只要下次注意就好,这是她血淋淋的总结,她们与她不一样,对于一个时刻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稍有疏忽便会丧命,即使来到这个世界她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警觉,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轻声道“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两人一听,顿时恭敬的看向她“小姐请说。” 她勾唇一笑,邪魅的笑容在暗夜里显得诡异无比“将这些尸体通通送回竹院,有来无往非礼也。”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大夫人搞得鬼,一次刺杀不成竟然来第二次,不好好回报回报她,她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番苦心呢。 两人闻言立刻来到尸体面前,顿时一阵惊骇,刚刚因为离得远她们并没有看到具体情况,现在在看,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哪还是尸体,分明是几具骨骸,震惊不过一瞬,两人立刻回过神来,搬起骨骸就往竹院飞去。 尸体之所以会这么快就化为一具骷髅,那是因为她在银针上抹了毒,对于外来客,她一向很大方 第二十七章夺权 第二十七章夺权 “啊……” 大清早的竹院里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大夫人皱眉起身,对着室外道“刘妈妈,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刘妈妈听命,立刻出了房间,不悦的看着尖叫的婢女道“叫什么叫?扰了夫人休息,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那婢女一听刘妈妈的话立刻回过神来,苍白着脸,哆嗦着手指上方。 见状刘妈妈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具只剩骷髅的尸体赫然悬在头顶,她一惊,猛地退后几步。 她吓得脸色苍白,但也不似那婢女般失了分寸,她定了定心神,再次仰头看去,这一次她在也不淡定了,哆嗦着身子就往内室走去。 “夫人,不好了。”她语气里带着颤音,听得大夫人眼皮一跳。 “怎么了?” “我们……我们昨日派去的刺客……现在只剩下一堆白骨,现在就悬在门口。”刘妈妈大口喘着气希望以此来减轻心中的恐惧。 “什么?”大夫人猛地翻身下床,连秀鞋都未穿,赤着脚就往屋外走。 待看到几具只剩骷髅的尸体后,她吓得脸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任谁见到一堆白骨都淡定不起来,何况还是自己派去的刺客,昨日还是大活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堆骨骸,这么诡异的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敢置信。 所以,大夫人很光荣的病了,而且一病不起,缠绵床榻数日。 顿时,整个相府谣言四起,大抵是大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竹院人心惶惶的时候,素心苑却是笑声一片。 “小姐,那大夫人也太胆小了吧,竟然吓病了。”烈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几具骷髅就把她吓成这样,真真是——没出息。 薄凉玑勾唇一笑,她早就算到她会害怕,见到一夜之间活人变白骨很少有人能淡定的起来,只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既然她这么配合,那她不趁火打劫,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走,我们去探望探望她。”说着,她缓缓起身,身后跟着烈火三人。 等她到竹院的时候,大夫人已经醒了,但精神实在不好,周围占满了人。 薄季南神色莫名,让人看不出情绪,其他的都是各房姨娘和小姐虽然面上一副关心,心下都幸灾乐祸。 薄凉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勾唇浅笑“给爹爹和母亲请安。” 薄季南只是点点头,便不在言语,薄凉玑也不在意,走到大夫人身边轻声道“母亲可还好?” 大夫人一见她,便想起那几具尸体,精神立刻激动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薄凉玑一顿,有些委屈的道“母亲就这么讨厌我吗?” “你滚,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大夫人突然大叫起来。 薄凉玑无奈只好后退两步,“母亲别生气,我不过去便是。” 她说着快速扫过屋里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衫女子,又看了看一直安静的立在她身边的薄静安。 这是她第二次见她,每一次她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但她就是觉得她才是这相府里最深藏不露的人。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那个青衫女子就是她的母亲李诗诗,李姨娘,薄凉玑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暗道,果然母女俩都不简单啊。 不过,她要的就是不简单,不然怎么对付得了大夫人这个硬茬。 “爹爹。”她将目光收回,转向一脸若有所思的薄季南身上“我见母亲似乎精神不太好,听门口的丫鬟讲,母亲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我有个提议,不知爹爹是否应肯。” “说。”薄季南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道。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后院自然也少不了管事的人,如今母亲病了,自然管不了后院的这些琐事,不如就先麻烦李姨娘代管把。” 被突然点名的李姨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一听掌家,她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不行,我是正室,我还没死呢,怎么能让一个小妾掌家。”薄季南还未语,大夫人就叫嚣着跳了起来。 “母亲误会了,李姨娘只是代管,你如今身子不适,而相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对母亲的声誉也不好,怕是……不如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几天,也好避避风头。” 她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叫大夫人气个半死,大夫人还想在说什么。 薄季南发话了“就按凉玑说的办。” 说着转身出了内室,丝毫不给大夫人求情的机会,他可以不在乎后院是谁掌家,反正都是他的女人,但是……他不能放任流言不管,他是一国之相,一举一动都有几十双甚至几百双眼睛顶着,竹院惊现骷髅这事可大可小,他只有在所有危险刚露出个苗头就把它掐断,这样才能让他官场得意。 众人见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一向傲气凛然的大夫人就这样被人三言两语夺了权。 这不可恨,可恨的事这等好事竟然没有落到她们头上。 不过,事已成定局,她们再怎么苦恼也没有用,只好纷纷不甘的退了出去。 唯有李姨娘和薄静安神色莫名的看了薄凉玑一眼。 直到众人都退去,大夫人才一脸狰狞的看着薄凉玑“贱人,你别得意,别以为夺了我的权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跟你那个娘亲一样下贱,活该云家绝后,哈哈。”她气的语无伦次,只是说道大将军府灭门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和得意尽数落入薄凉玑的眼里。 她目光一沉,莫非外公一家灭门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她冷冷的看向大夫人“我没有得意,也没有高枕无忧,因为……这些还只是开始。” 说罢,她不在看大夫人径直出了房间 第二十八章找碴 第二十八章找碴 自大夫人那里回来以后,薄凉玑满门心思都在云家身上。 云家历代忠烈,尽的皇帝信任,引起别人的眼红,从而暗害他们这也不为过。 只是,据她所知,云家一门都战死在沙场上,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手伸到战场上? 她皱眉凝思,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还有娘亲因何嫁给薄季南为小妾她也要查清楚。 如果云家灭门之事,果真是人为,那她……势必让那人——挫骨扬灰! 舞文看着她越来越冷的神色,周身的煞气让人胆寒,她没有惧怕,反而担忧的看着她,自从小姐从大夫人那里回来就一直不说话,当时她也在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啊。 “舞文,你想办法去把当年云家一门战死沙场和娘亲嫁给薄季南为小妾前前后后的资料一并找给我。”她突然开口道。 舞文一怔,随即道“是。” 见状她冲她微微一笑,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势力,她不得不麻烦别人,她相信舞文有这个能力,别问她为什么相信,有一个不简单的主子,她自然也不简单。 舞文见她终于笑了,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姐今天阳光很好,不如出去晒晒太阳。” 薄凉玑知道她关心自己,也不拒绝,起身出了房间。 忽然她想到什么,突然转身看向烈火“你去告诉端华,就说我受了惊吓此刻正卧床不起,没法给他做饭了。” 烈火眼皮一跳,卧床不起?小姐还真会胡掰,只是,这个苦差事为什么要让她去啊? 见烈火一脸愁容,薄凉玑扑哧一笑“怕什么,你现在是我的人,他要是敢罚你,回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她说罢,烈火脸上的愁容更甚,我的小姐啊,你那次不是被主子气的跳脚,怎么替我做主啊,她虽然这么想,但她可不敢说,苦逼的点了点头,朝素心苑外走去。 端华自昨天就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看的袁方和弄墨和如歌小心肝一抽一抽的,心里暗道:薄姑娘是怎么下的去手的啊。 现在又听烈火一板一眼的说着骗人不眨眼的谎,几人再次道:这果断是逃避责任的行为啊。 “你说什么?”端华漂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吓得烈火大气不敢出。 “怎么不说了?”他眸子微眯,让人看不出情绪。 烈火咽了咽口水道“是……是这样的。小姐昨日受了惊吓,现在……现在卧床不起,所以……” “哦?”他挑眉,“卧床不起?那我是不是该去探望探望她?”他风轻云淡的说着,却吓得烈火再次咽了咽口水。 “这个……这个……主子您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属下绝对支持。”小姐,烈火对不住你,但是,这样的主子真的太可怕了,您要原谅我啊。她在心里默哀。 薄凉玑正躺在贵妃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突然一团阴影笼罩过来,她不悦的睁开眼,在看到来人时怔住了。 那人逆光而立,如瀑布般的长发发出淡淡的光晕,肌肤如雪,薄唇轻抿,眉间的一点朱砂比鲜血还艳丽,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跃而起,凤眼微眯直直注视着他。 “听说你卧床不起?”他答非所问,轻轻飘了她一眼。 薄凉玑尴尬的轻咳一声“这个……” “我饿了。”他直接越过她,侧躺在她刚刚躺过的贵妃塌上。 “饿了就吃饭。”她额角青筋暴露。 “你没来。”他淡淡的说道。 “所以呢?”她扬眉看向他。 他摊开莹白如玉的手掌,颇为无奈的说道“所以我来找你。” 她冷笑一声“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你可以在做。” “做你妹啊。”她怒道。 “好吧,既然你不做,我们就先来讨论讨论昨天的问题。”他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牙齿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还是给你做饭吧。”她无奈的垂下头,随即吩咐一旁极度不安的烈火道“去厨房取一只鸡和调料。” 烈火一听拔腿就往厨房跑,只要不留在这让她做什么都行。 看着如一阵风般的烈火,薄凉玑抽了抽唇角,她有那么可怕吗? 片刻她回头看向端华“我这没有小厨房,只有做烧烤了,委屈你了。”她说的风轻云淡,牙齿却咯吱做响。 他似是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轻声道“不委屈。” “四小姐呢,我们要见四小姐,让她出来。” “小姐不在,你们……” “什么不在?我们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可是……”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薄凉玑皱了皱眉,飘了一眼贵妃塌上的端华,撇了撇嘴,转身出了素心苑。 此时一大堆奴才正聚在门口,扬言非要见到她不可。 她扬唇冷笑,大夫人的速度还真是快,想着她大步走了上前冷喝道“大夫人平常就是这么调教你们的?” 众人一见她,立刻来了气焰,领头的嬷嬷高傲的看着她“四小姐,大夫人与您有何过节,您要如此陷害她?” “母亲生病,我这做女儿的替她着想有什么不对吗?”她扬眉轻笑,眸里却全是冷意。 “大夫人一向待我们和善,现在李姨娘掌家,我们不服。”领头的嬷嬷傲气的说道。 她话音落,身后的奴才也跟着叫嚣起来“对,我们不服,我们不服。” “知道奴才聚众闹事,不服管教,还对主子不敬的下场吗?”她轻描淡写的看着众人。 “这……”领头的嬷嬷一阵语塞。 “应当仗毙呢。”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众人一阵寒意。 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她衣袖一甩,冷喝道“还不行刑。” 烈火此时已从厨房归来,将手中东西塞给惊蛰,红影一闪,手中的九曲弯月刀带着森森的寒意,刹那间,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那人少了头颅的脖颈此时还在不断的冒出鲜血。 “啊……”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在看众人有的吓得哇哇大叫,有的瘫倒在地,那领头的嬷嬷此刻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我们……我们是……大夫人的人,你……你不能……” “你应该就是那个挑唆众人的头吧?”她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嬷嬷大气不敢出。 “分尸。”她目光森然,宛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烈火得到她的命令,目光一冷,闪身来到嬷嬷身边,只听一声惨叫,刚刚还完好无损的人,此刻胳膊大腿头颅分散一地,腰部还不甘心的抖了几抖。 如果刚刚还只是恐惧,那么此刻众人都以为他们见到了杀神,连叫都不敢叫了。 薄凉玑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她本来就没准备全部杀光,目的就是杀鸡儆猴,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勾唇轻笑“你们还不走,准备受死是吗?” 众人一听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现场 第二十九章立威 第二十九章立威 薄凉玑正准备离去,突然一个穿着蓝色衣衫丫鬟慌慌张张的朝她跑了过来“四小姐,四小姐……” 蓝衫丫鬟边跑边喊,待来到她面前,正欲说什么,眸光突然瞥到地上的尸体吓得脸色一白,睁大了眼睛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什么事?”薄凉玑皱眉看向她。 丫鬟一惊,哆嗦着唇道“前厅……前厅出了点事,李姨娘……李姨娘要您过去一趟。” 薄凉玑闻言徒然目光一冷,好个大夫人,一边找人拖住她,一边去对付李姨娘,当真是好主意。 “烈火,照顾好惊蛰,顺便告诉他让他不要等我了,赶紧回家吃饭吧。”说罢她便朝前厅走去。 烈火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无奈的叹口气,小姐还真是丝毫不浪费摆脱主子的机会啊。 薄凉玑来到前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然站满了人,都是相府名下店铺的各个掌柜,长相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全都一脸愤怒。 坐在首位上的李姨娘明显有点力不从心,一见薄凉玑立刻迎了上去。 “四小姐……”她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 薄凉玑朝她点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眸光有意无意的撇了眼众人。 “听闻诸位要罢工?”她不冷不淡的问道。 “四小姐误会了,咱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掌家的会变了人?”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率先回道,看着她,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这与你们有关系吗?”她低头喝口茶水,语气依旧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大夫人一向待人亲善,又有能力,这突然换了人,咱们自然不服。”又一人站了出来,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不屑,一个黄毛丫头能成什么大事,亏的那个李姨娘还这般依赖她。 薄凉玑闻言不怒反笑“所以你们放下手中工作,特地来为大夫人报不平来了?” “这……”那男子一时语塞。 “呵。”她突然笑了起来,眸子里带着无限的冷意“你们可知你们这么做会给相府带来多大损失,不要忘了,你们效忠的是相府而不是大夫人。”她突然喝道,纤白的手猛的拍向桌面震的杯子滚落一地。 众人见此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在不敢对她露出轻蔑的神色。 “李姨娘掌权,这是相府里的事,岂是你们这些下人能指手画脚的?”她目光冷冽,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虽然不是相府的下人,但你们可是签了合约的。” 她再次轻笑,带着一丝邪魅和诡异“你们知道刚刚聚众闹事的下人是什么下场吗?” 闻言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她,见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分尸了呢,诸位要不要去欣赏一番?” “不……不用了。”有人脸色苍白的回道,心下生了退意,暗骂道,谁说四小姐草包一个,他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女魔头,哪有正常人说到分尸还一脸笑意的。 “我看你们似乎都挺闲的,这样吧,本郡主就让你们闲个够。”她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却依旧让众人大气不敢出。 “舞文,你立刻去吩咐各家店铺的员工,挑出最优秀的暂代掌柜之职,如果做的好就转正,至于这些不将相府放在眼里的人……本郡主着实用不起。” 舞文一听立刻恭敬的垂首“是。”说罢退出了大厅。 舞文刚走,大厅瞬间乱成了一团“四小姐您不能这样啊,咱们为相府也任劳任怨半辈子了,您不能说解雇我们就解雇我们啊。” “是啊,是啊。” 她勾了勾唇,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任劳任怨半辈子,所以你们就恃宠而骄,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 “四小姐,您误会了,咱们……咱们没有这个意思。” “呵……”她轻笑,继而道“你们视规矩为无物,甚至还管起了相府的家事,现在又聚集一起来逼迫李姨娘,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语气算不得冷冽,却让众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纷纷跪倒在地“咱们知错了,求四小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吗?不是没有。”她话音落众人纷纷抬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大有你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的架势。 “自古能者居之,只要你们有能力,只要你们一心效忠相府,本郡主自然会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们誓死效忠相府。”众人顿时其呼道。 “那就先回去吧,暂时从底层做起,表现的好的话本郡主自会让你们恢复原职,甚至委以重用,这是次机会,本郡主希望你们能把握好,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们心里很清楚。” “多谢四小姐。”众人擦拭着额角的冷汗,虽然从底层做起让他们心生不满,但一想表现的好不但能恢复原职甚至还委以重用,他们顿时跃跃欲试。 见众人的表情薄凉玑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下去吧。” “是。”众人纷纷起身,恭敬的退出了前厅。 李姨娘早就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这些难缠的掌柜收拾的服服贴贴,被降了职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她看向薄凉玑,忍不住道“郡主既然有能力,为何不自己掌家?” “掌家这么麻烦枯燥的事情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伸了伸懒腰,慵懒的坐回椅子。 “那郡主为何会选到我?”李姨娘不解的看着她。 “如果本郡主说只是因为看你顺眼呢?”她眸中带笑的看着她。 李姨娘自然是不信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这么做无非是给大夫人找不痛快,不管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但结果都是自己掌了家,想到此,她扬起一抹笑意“多谢郡主看的起妾身。” “你不用谢我,我们各取所需而已。”说着她起身朝外走去,李姨娘见状要去送她,被她拒绝了。 笑话,万一那个家伙没走,被人看到,岂不是又多了麻烦,虽然她不怕麻烦,但能避还是避的好,累了自己可不划算 第三十章惊情 第三十章一夜惊情 薄凉玑回到素心苑就见端华一脸闲适的躺在贵妃塌上,优雅高贵。 她暗自嘟囔一声:还真懂享受。 “回来了?”他睁开微闭的双目直直看向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烈火道“去生火。” 烈火一听,立刻寻来木柴在院子里点了起来。 “这次怎么这么自觉?”端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体会到你的无赖之后,没有人会不自觉。” 他轻笑“原来是这样。” 薄凉玑不再管他,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调料抹到鸡身上,最后又涂了一层蜂蜜,待一切弄好后,她才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她又要为他做饭,但…… 她回头看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的端华,现在都临近傍晚了,看在他饿了那么久的肚子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端华感觉到她的目光,半敛着眸子,长而密的睫羽微微颤动,“为什么偷偷看我?”他道。 薄凉玑差点一口血水喷了出来,他哪只眼睛看见她偷偷看他了? “偷偷看你?我还怕长针眼呢。”她嗤笑道。 他勾了勾唇,道“口是心非。” 薄凉玑对于他的自恋嗤之以鼻,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在言语。 认识他以来,她的自制力似乎变得极差,动不动就被他气的跳脚,她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常,现在她只想赶紧送走这位大神,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你想摆脱我?”他突然看向她,墨色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潭,让人探不得究竟,但不知为什么,薄凉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她眼皮一跳,纤白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凤眸微眯,反问道“你以为呢?” “我很让你讨厌?”他薄唇轻抿,眸光更是深沉。 “还好。”她淡淡的答道,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讨厌他,总之谈不上喜欢,虽然她刻意忽略很多,但是,他很危险,且,很强大,她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 “还好是好还是不好?”他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卷入其中。 她呼吸一窒,随即不耐烦的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非得让我告诉你我讨厌你,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你才甘心吗?” 他怔怔的看着她,随即红唇轻扬“那真好,我就喜欢你讨厌我。” 薄凉玑一怔,随后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他丝毫不在意,收回与她对视的目光,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知道,他此刻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她似乎……真的很讨厌他。 薄凉玑见他收回目光,也将注意力放在烤鸡上,周围瞬间陷入宁静,静的有些诡异。 好一会儿,素心苑里飘满了沁人心脾的香味,她收回烤鸡,踱步走到端华身边,动作粗鲁的将鸡递给他手里“给你。” 他接过,勾了勾唇,冲她微微一笑,淡如莲,雅如兰。 薄凉玑暗骂一声:妖孽! 他似乎忘了刚刚的不悦,动作优雅的吃着烤鸡,时而赞叹一声“手艺不错。” 薄凉玑冷哼一声“要是差了你还会赖着我。” 闻言,他轻笑不语。 “啊……”内室突然传来惊蛰的惊叫声,薄凉玑一怔,立刻一阵风般的跑去屋里。 “怎么了?”她看着已经跑到门口的惊蛰道。 “蛇,蛇,好多蛇啊。”惊蛰脸色苍白,哆嗦着唇道。 薄凉玑眸光一沉,越过惊蛰径直进入内室。 惊蛰虽然害怕,但怕她受伤,还是紧张的跟在她身后。 薄凉玑看着雕花大床上游来游去的几条毒蛇时不时吐着蛇信子,看到她们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吓得惊蛰一把推开身前的薄凉玑挡在她面前。 看着惊蛰的动作,薄凉玑心下一暖,轻轻推开她道“别怕。” 她说罢,几根银针飞速的朝床上的毒蛇射去,直达七寸。 那几条蛇挣扎几下,瞬间没了声息。 这会舞文和烈火已然来到内室,身前站着一脸看不出神色的端华。 “烈火,将这几条毒蛇处理一下。”她看也没看身后,直接吩咐道。继而顿了顿又说道“舞文,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办。” 舞文闻言快速走到她面前“小姐请说。” 她面露阴郁,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递给舞文“将这瓶一夜惊情洒到大夫人房里。”她语气冷冽,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次次狠毒想要致她于死地,受了惊吓还不忘设计她,她看她果然是闲的发慌了。 舞文接过没问缘由,直接出了内室,她跟她的时间不长,但对她或多或少有点了解,看来这次大夫人又要倒霉了。 舞文走后,薄凉玑看向一脸沉思的端华,挑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这么希望我走?”他道。 她翻了翻白眼“你果然也是闲的发慌。” 他未语,半晌道“明天别忘了给我做饭。” “怎么你要走了?”她看向他道。 他点头“忙了一天了,你也该累了,早点休息。”说着他转身出了内室,步伐轻盈,仿似闲庭散步。 薄凉玑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闪了闪,这男人无论何时都一副优雅的模样,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才造就出来他这样的 第三十一章自食恶果 第三十一章自食恶果 大夫人因着那日的惊吓,一直精神不太好,眼看着都三更天了,她还是睡意全无,心里不断的咒骂着薄凉玑,又想着她派人送去的那几条毒蛇有没有咬死她,到现在都不见素心苑传来任何消息。 她心下烦躁,干脆坐了起来。 突然耳边传来沙沙沙的声响,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神经兮兮,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她在也坐不住了,急忙下床点了灯,这一点灯不要紧,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 她的脚下,柜子上,桌子上,都爬满了形形色色的蛇,窗口处还有许多努力往里爬的蛇。 “啊……”她凄厉的大叫起来,叫嚣着往外跑,奈何门边也都是蛇,她此刻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来人啊……快来人啊。”她大叫起来,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睡在隔壁的刘妈妈和青月,一个翻身下了床,掌了灯急急来到大夫人门外,待看到此刻的情景,她们瞬间懵了。 这哪是大夫人的卧室啊,分明成了蛇窝,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蛇,红的黑的青的绿的还有叫不出颜色的,她们咽了咽口水,待耳边再次响起大夫人的惨叫,刘妈妈这才回过神“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夫人啊。” 她这一嗓子,可算是惊天地泣鬼神,吓得竹院的丫鬟纷纷起了身。 “青月,快去通知老爷,快去。”刘妈妈转而对青月道。 青月点点头,撒起脚丫子就往前院跑去,细看还能看到她踉跄的步伐。 薄季南睡得正香,被人打扰自是不悦,但听到大夫人房里爬满了蛇,他眉头一跳,披上外衣就往竹院赶。 待看到满院的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时候,薄季南终于不淡定了“全都给本相去抓蛇,谁在让蛇爬进相府,本相剥了谁的皮。” 见他发火,众人认命的去抓蛇,撒硫磺的撒硫磺,抓蛇的抓蛇,救大夫人的救大夫人,只是那么多蛇,岂是他们说灭了就灭了的,这一折腾,整整折腾了一夜,大夫人是被救出来,但被咬的浑身是伤,好在这些蛇都是无毒的,大夫人捡了一条命。 薄季南见蛇都驱赶了,这才舒了一口气,阴沉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大夫人,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相府这么多去处,那些蛇不去,偏偏只入她的房中,说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他自是不信,但是…… 他不似那些无知的妇人一味的相信鬼神之说,大夫人势必是招惹了什么人,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招惹谁呢,莫不是…… 他突然想起薄凉玑,随即又被自己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可不不认为她一个未及卉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若是有,又怎会被后院那些人欺辱这么多年,他的女儿,他还是知道她有几斤几两的。 看来他要好好查查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竟然有本事把手伸到他相府内院。 薄季南走后,薄诗柔跌跌撞撞的进了竹院,夜里动静那么大,她自是知晓的,只是她不敢,她怕蛇,现在蛇都被驱赶了,她这才敢踏进竹院,一见大夫人被置放在地上,其他人都在收拾房间,她哇的大哭起来“母亲,母亲您醒醒啊,是谁?是谁这么丧尽天良的害您啊。” 有下人听到她的哭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昨晚动静那么大没见她出面,现在蛇都被驱赶走了,她才跑过来,任谁都不敢相信,平常心地善良的薄诗柔竟然在关键时刻致母亲于不顾,这一次薄诗柔万万是没想到,她的一时窃缩竟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誉。 素心苑。 “小姐,你昨日给舞文的究竟是什么药啊?这么神奇。”烈火一脸好奇的看着坐在梳妆台旁任舞文为她挽发的薄凉玑道。 “一夜惊情啊。”她眨了眨眼道。 “一夜惊情啊……”烈火轻声呢喃,随即大笑道“果然是一夜惊情,哈哈。” 舞文无奈的看了烈火一眼“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小姐该饿了,你去为小姐准备膳食去。” 烈火闻言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出了房门。 “小姐,您就不怕薄季南查出什么?”舞文一边为她挽发一边道。 “他不会查到什么的,更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以薄季南自负的性子,自然不会相信他平时最不看好的女儿竟然有这等本事,所以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害大夫人,况且一夜惊情只是一种类似迷香的药而已,只是与迷香的作用不同,它能引起方圆百里的蛇蠢蠢欲动,况且折腾了那么久,迷香的药效早就过了,他想查,也无处可查。 舞文见她这般自信,这才放下心来,她忽然觉得薄凉玑就是一个迷,她的过去她都查过,没什么不对之处,可眼前的女子身手一流,随身还携带着各种奇怪的毒药,还会做饭,越靠近她,越让她看不透。 太子这段时间可谓是过的郁结无比,先是他莫名其妙掉下楼梯,再是掉入湖里出了个大糗,紧接着宁云染又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皇上重罚了一顿,他最心爱的女子又生了一场大病,这一桩桩一件件虽然都和薄凉玑没直接关系,但却都是间接因为她,想着他都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贱人。 “太子,您可眼为柔儿做主啊,薄凉玑她不但害的柔儿生病,竟然还夺了母亲的权。”太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自然是薄诗柔一大早就跑来找他哭诉啊。 太子见薄诗柔一副泫泫欲泣的模样,顿时心生怜惜,爱怜的将她搂入怀中“柔儿莫哭,本宫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薄诗柔一听,心下一乐,面上却哭的更是动人了“太子殿下,还是您疼柔儿,呜呜……” “乖柔儿,别哭,你哭的本宫心都碎了。”太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转而一脸阴沉的对着门外道“备车。” 薄诗柔见目的达到,心下暗道,薄凉玑看你这次怎么逃。 第三十二章终于退婚 第三十二章终于退婚 太子与薄诗柔来到相府后,就命人将她送回了房间,他一个人杀气腾腾的去了素心苑。 薄凉玑刚吃过早膳,一脸悠闲的躺在贵妃塌上晒太阳。 太子见她如此悠闲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大吼道“薄凉玑。” 早在他靠近素心苑的时候薄凉玑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来人是他,她缓缓睁开双目,掏了掏耳朵道“我听到了,你不用叫这么大声。” “你这个贱人。”太子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贱人?”薄凉玑突然就笑了,她优雅的起身,举步走到他面前,挑眉道“怎么?为你的小美人讨公道来了?” 太子见她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眼里怒气更甚,扬手就要打向她。 薄凉玑目光徒然一冷,纤细的手掌紧紧钳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的道“我是个贱人,太子殿下不还是拿我没办法?你的小美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她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她嗤笑道“只要有我薄凉玑在的一天,她就休想做太子妃,而我,永远都会是太子的正妻,活着是,死了也是,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来,眼里讥讽尽现。 太子一怔,随即厉吼道“贱人,你以为本宫不敢退婚吗?” “是吗?你敢吗?要不要我替你准备笔墨?”她嘲讽的看着他。 “好好好。”太子一连说了三个好,随即冷声道“来人,准备笔墨纸晏。” 他话音刚落,舞文就端着笔墨纸晏走了过来,冷声道“太子请。” 太子一见,怔住了,薄凉玑不会是认真的吧? 薄凉玑见他不动,讥讽一笑“我就说嘛,太子的胆子怎么突然变肥了,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谁说本宫不敢。”他衣袖一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前,大笔一挥写了起来,最后还掏出太子的印鉴盖了上去。 薄凉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直到他把印鉴盖上去,她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她举步上前,拿起纸张迅速扫了一眼,退婚书三个大字赫然印入眼睑,她勾唇一笑,继而看了下去,从今日起我与薄凉玑再无瓜葛,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落款处写着太子的名字。 她点点头,不错不错,随即小心翼翼将纸张收进怀里“太子到真是言出必行啊,凉玑佩服!” 闻言太子冷哼一声,正欲出去,却被薄凉玑喊住“太子等等。” “怎么?想要求本宫?晚了!”他回头不屑的看着她。 对于他的不屑她丝毫没有怒意轻声道“太子误会了。” 太子还想说什么,却见薄凉玑一本正经的对一旁的婢女说道“烈火,去把放在狗窝里的玉佩拿来。” 玉佩……太子眼皮一跳,该不会是…… 他的疑惑刚刚升起,烈火就拿着那个白色玉佩走了过来,薄凉玑接过一把扔给他“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太子气的全身发抖,他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有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想要嫁给他,她倒好,竟然把他的信物丢到狗窝里,他这般想着,面色越来越阴郁。 薄凉玑见状挑眉一笑“怎么?太子后悔了?晚了!”他将她对她说的话,换汤不换水的奉还给他,气的他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婚是他退的,后悔到谈不上,但被她这般侮辱…… 他气的咬紧牙关,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薄凉玑,你给本宫等着。” 撂下这一句狠话,他大步出了素心苑,连薄诗柔都没见直接出了相府。 舞文一见太子离开,立刻上前道“小姐,要不要我把太子退婚的事传出去。” 薄凉玑眸光隐晦的看着太子的背影半晌道“不用。” 舞文一怔,显然是不明白她的做法。 “我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狠狠地堵住皇帝的嘴。”太子虽然退婚了,但是皇帝却不知道,万一皇帝不愿意,她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这是个皇权至上的社会。 舞文一听,暗道是个理,随即又想到什么“万一赢荡将此事传出去呢?”她直呼太子的名讳,丝毫不觉不妥。 薄凉玑暗衬,端华究竟是什么身份,舞文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卫都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舞文见她心不在焉,开口道“小姐……” “哦,这你不用担心,太子不会做自打嘴巴的事。”她回过神道,她脑袋进水了,没事研究他的身份做什么,这般想着她又一脸悠闲的躺回了贵妃塌。 另一边薄诗柔久久不见太子来寻她,忙喊来门外的丫鬟“知书,你去看看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 叫知书的丫鬟捏了捏手中的秀帕不安的道“小姐,太子他……他已经走了。” “什么?”薄诗柔瞬间美目怒睁“你说太子他怎么了?” 知书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脖子,别人不知道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她可是一清二楚的,见她越来越不耐烦,她硬着头皮道“太子他已经走了。” 薄诗柔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幻听,猛地从床上跃起,急匆匆的去了素心苑。 “四妹妹,太子呢?”薄诗柔刚踏进素心苑,就对着薄凉玑冷声问道,她也是怒急攻心了,否则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形象。 “太子去哪了姐姐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她轻嗤一声,眼里尽是讥讽。 “薄凉玑,你少装了,太子只来过你这里,你会不知道他去哪了?”薄诗柔一脸的冷意,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说他回府了,你信不?”薄凉玑挑眉道。 “不可能,他都没有去看我,怎么可能回府。”她咬着下唇,冷若冰霜的看着薄凉玑。 “呵。”薄凉玑讥讽一笑“薄诗柔,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太子去不去看你,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薄诗柔被她一番话惊的脸色苍白,她狠狠咬住下唇,半晌眸光狠戾的看着她“你少危言耸听,太子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闻言薄凉玑摊开白嫩的手掌,无所谓道“随便。” “你……”薄诗柔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气的浑身发抖“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未婚妻就可以有恃无恐,我告诉你,太子会不会娶你还是个未知数。”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薄诗柔挑眉问道。 “我笑你无知。”她止住笑意,冷冷的看着她“在你薄诗柔看来珍贵无比的东西,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薄诗柔瞬间怔住,半晌回过神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你这说我就会相信你。” 见她不信,薄凉玑直接扭过头不在看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信,她也不指望她信,她之所以说这些不过就是打击打击她而已。 “呵,薄凉玑你少得意,明日赢月公主在桃花源设宴,我想她一定很乐意见到你。”薄诗柔神色高傲的看了她一眼,语毕,迈着莲步得意洋洋的出了素心苑。 说到赢月公主,薄凉玑神色一冷,那女人不就是害的前身命丧九泉的主谋吗。 赢月赢荡?果然是一个妈生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第三十三章半夜爬进被窝的人 第三十三章半夜爬进被窝的人 薄诗柔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送请帖,而这个人竟是…… “这是薄诗柔给你请帖……”薄澜雪将请帖递到薄凉玑手中,半晌有些扭捏的说道“明天赢月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希望……希望你能小心行事。”她语毕,好看的脸颊通红,通过那日的事情,她已经想开了,不管她和谁结仇,总之不能和她作对,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她一一听进耳朵,从夺权让她震惊到昨晚的一夜惊心让她麻木,别人或许以为是灵异事件,可她知道,这些事都跟她有关,这样的她,想要自己的命简直太容易了。 薄凉玑看着她一脸的不自然,轻笑一声道“谢谢。”她果然没看错人,薄澜雪是个聪明人。 “不用,那没事我先回去了。”她有些局促的看着她,对于薄凉玑她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怯意。 薄凉玑点点头,薄澜雪这才小跑着出了素心苑。 “小姐,快午时了……您看?”一旁的舞文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她实在不好提醒小姐啊,可是不提醒,她会内伤的。 “我昨日受了惊吓,现在正卧床不起。”她幽幽的回道。 舞文的额头冷不丁的划过一根黑线,小姐这借口您昨天已经用过了呀,而且十分不尽人意啊小姐。 薄凉玑看向一脸为难的舞文,同情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她遇到了视信誉为狗屁的她,唉…… 其实有时候她还是很守信用的,但是那要看对方是谁,什么事,所以,对方是端华,而且还是让她给他做饭,她很不爽,守约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端华并没有赶来找她,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另一边。 端华坐在凉亭里,一身白衣如雪,微风拂过,轻轻撩起他的发丝。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身月牙白衣衫的男子,他肤色白皙,眉目如画,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子身下的轮椅,很显然,男子有腿疾。 “没想到你竟然出了府,倒是一大奇迹。”身着月牙白衣衫的男子道,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不细听,还以为是幻觉。 “如果你不是来了青鸾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出府。”端华淡淡的回道。 “看来你要支撑不下去了。”男子叹息一声。 “……我不会死。”端华道,语气里带着坚定,以前他对生死一向看的很淡,可……自从遇到她……他想活下去。 “呵!我倒不知你也有怕死的时候。”男子轻笑,却不见嘲讽,只是淡淡的打趣。 “我是人。”他看了眼湖面,午时已过,她还没来,看来又准备耍赖了。 “你在等人。”男子挑眉,不是问句,似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很八卦。”他道。 “我只是好奇,什么人能让你心不在焉。”男子脸上蒙上一层笑意,眼里却是浮现出一丝好奇。 “你很闲?”他挑眉,反问道。 男子舒而摇头“这倒没有。”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压制我身上的寒毒?”他突然看向他,一脸的凝重。 闻言男子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有,你还用等到现在嘛?” 端华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稍纵即逝,似是从未出现。 男子见他沉默,突然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半晌长叹一声“如果再解不了你身上的寒毒,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三个月…… 端华沉默,他不想死,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会死,会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就会忍不住疼痛,那种疼比寒毒发作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而现在,他还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他眸光半敛,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 夜晚,月凉如勾。 一道白影突然闪过,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薄凉玑正在半梦半醒间,突然被窝一凉,紧接着床上就多了一个人。 她一惊,竟然有人钻到了她床上才被她发觉,是这人武功太高,还是她警觉降低了。 她眸光徒然一冷,五指成抓正要向那人攻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她正欲展开第二轮攻击,却听那人轻声道“别闹!是我!” 她一怔,随即一脚踹向他“该死的,你竟然敢占老娘便宜。” 端华硬生生的挨了她一脚,身子却不动半分,无奈的揽过她“今天你又没来,我只好来找你了。” 薄凉玑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忍不住红了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她使劲推了推他,奈何他抱得太紧,她挣脱不开,随即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所以你就找到被窝里来了?” “嗯。”他点点头。 “嗯你妹啊,还不放开老娘!”她怒吼道。 “不放。”他颇有耍赖的意味。 薄凉玑一怔,半晌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答非所问,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轻声道“我累了。” 这是个什么回答?而且他累了怎么不回自己家休息,跑到她床上是几个意思? “端华。”她恶狠狠的喊道。 “……” “该死的,放开老娘。”她再次喊道。 “……” 她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已经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她咬了咬牙,这死男人该不会是睡着了把,她轻轻推了推他,见他不动,她试图往后退去,他的手臂却徒然一紧。 她突然怒了“要睡你滚回去睡。” 她一声怒吼,端华终于有了反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别闹!” 薄凉玑顿时怒火攻心,正欲怒骂,却见他一脸的疲惫,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怒意瞬间消散,她轻哼一声,嘟囔道“仅此一次,下次再敢占老娘便宜,我一定阉了你。”说着她缩进了他的怀中,没办法,她既躲不开,又翻不开身。 她以为,这一夜她注定无眠,可是她竟然很无耻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特别好。 端华看着她的睡颜,轻叹一声,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四章赏花宴 第三十四章赏花宴 次日一早,舞文像往常一样去薄凉玑的内室伺候她梳洗。 但是当她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昨日还一副不情不愿的薄凉玑此刻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端华身上,端华搂着她的腰睡得似乎很沉。 舞文终于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轻轻退出了内室。 待舞文离去后,刚刚还在沉睡的端华赫然睁开双目,无奈的看了眼挂在他身上得薄凉玑,这丫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薄凉玑终于幽幽的醒来,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端华那张放大的俊脸,她一惊,随即想到昨夜的事,这才舒了口气,但当看到自己紧紧抱着他的时候,猛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端华半瞌着眼睑,衣衫半敞,风情无限。 薄凉玑看着他胸前的美景,很没出息得红了脸,半晌不自然的道“没什么,我要起床了,今天还有事呢。”说着她就要跳下床榻,却被端华揽住。 他瞪她一眼“你还没穿鞋子呢。” 说罢他起身,弯腰握着她的脚裹温柔的替她穿鞋袜。 薄凉玑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一阵酥麻直至心窝,她不自然的想要缩回脚,他蹙眉看向她“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她果然不在乱动任由他帮她穿好鞋袜。 “你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她站在床边狐疑的看着他。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弹了弹她的额头。 她顿时白了他一眼,他是说她胡思乱想?还是说她自作多情?这死男人果然一肚子坏水,处处不忘打击她。 她闷闷的坐在梳妆台前,大声喊道“舞文,替我挽发。” 她话音刚落,端华已经拿着梳子细心的为她梳着长发。 “你干嘛?”她回头恶狠狠得看了他一眼。 他轻笑“替你挽发啊。” 她还想说什么,他白玉般的手指已经快速的穿梭在她的发间,不过片刻一个漂亮的发髻定型在她的头顶。 看向铜镜里呈现的绝色容颜,他轻声道“好了。” 她扬手摸了摸发髻,一脸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今天怎么不易容了?”他答非所问。 薄凉玑洋洋得意的道“你还不知道把,太子昨日退婚了,我已经不用担心他被我绝色的容颜蛊惑的不想退婚了。” “自恋。”他轻笑。 闻言她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可能吧。”他道。 “切。”她轻嗤一声,高傲的从他身边走过,直达前厅。 端华见状紧跟其后“听说你今日要去参加宴会?” “你消息倒是灵通的狠吗?”她说着将目光直直射向舞文和弄墨。 “一般般吧。”他道。 装!继续装!薄凉玑瞪了他一眼不在言语。 这时惊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见端华先是一怔,随即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恩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说着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薄凉玑。 这死男人又在睁着眼说瞎话了,薄凉玑回了他一眼,却是鄙视。 端华丝毫不在意,优雅的坐了下去,目光直直的看向她“你等下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快用早膳吧,看天色你似乎快迟到了。” 虽然他表情很平淡,可薄凉玑就是认为他在嘲笑她,谁让他的形象早在她心里定格了,而且还是十分不好的形象。 想着,她冷哼一声“要你管。” 这边舞文已经很机灵的端上了早膳,虽然算不得丰盛,端华吃的还算不错。 倒是薄凉玑这个主人,却觉得食不知味,大概是因为对面这个男人的缘故把,她这般想着,恨恨的咬了口包子,都是这个死男人,没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影响她的食欲。 早膳在一阵诡异的情景下终于话成了句号。 她懒懒的起身,轻倪他一眼道“我走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再不见你这张惹人烦的脸。” 闻言,他挑眉轻笑“也许你看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烦了。” 她徒然轻嗤道“你没睡醒呢。”说罢不等他回答,她径直出了素心苑,舞文和弄墨紧跟其后,只剩下一脸看不出情绪的端华和留下来看家的惊蛰。 “恩人……”惊蛰想要说什么。 端华缓缓起身,优雅的越过她,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惊蛰这才回过神来,这……这就走了啊… 薄诗柔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罗裙,衣摆绣着金丝睡莲,远远看去就像是坠落凡间的仙子,她站在一辆豪华的马车旁,时不时朝府里观望,似乎在等人,直到那一抹红色的身影逐渐清晰,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薄凉玑悠闲的走上前,与薄诗柔的清新脱俗不同,她的美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张扬且妖娆。 她拨了拨落在脖颈的秀发,讥讽道“姐姐还怕我不来吗?” “你……”薄诗柔瞪着一双美眸,不确信的道“你是薄凉玑?” “不然呢?”她挑眉。 “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好看?”薄诗柔不甘心的揉了揉眼睛。 “呵,姐姐说的是哪里话,难道只能你变漂亮,我就不行吗?”她讥讽十足的看着她。 “……”薄诗柔未语,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半晌她才重拾笑意“既然妹妹来了,我们就出发吧。”说着她转身上了马车。 此次出行,相府就预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是薄诗柔的,一辆是丫鬟的,而她自然要和薄澜雪她们做一辆马车了。 薄凉玑无所谓的挑挑眉,直接上了第二辆马车,舞文和烈火紧跟其后上了丫鬟的那辆。 薄澜雪一见薄凉玑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她的母亲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她如今变得好看自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薄静安就没那么淡定了“你是四妹妹?” “很奇怪吗?”她答非所问。 “不……”薄静安摇了摇头,刚刚的震惊瞬间被她压在心下。 薄凉玑的眸子闪了闪,她果然不简单,能那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比之薄澜雪薄诗柔不止高了一个档次。 马车突然行走起来,车内的几人也都相继沉默没有任何交谈。 第三十五章舞阳郡主 第三十五章舞阳郡主 马车在一处庄园旁停下,几人相继下了马车,此刻庄园周围已停靠了好几辆马车,都是应邀而来的千金小姐们。 薄凉玑迅速扫了一眼周围,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微风,其中还夹杂这淡淡的桃花香,她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勾起一抹笑意。 在她之前下车的薄诗柔见到这一幕,眼里划过一丝阴毒,一瞬间稍纵即逝,她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走到她面前。 “四妹妹,你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不容得别人乱闯的,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薄凉玑看也看她,直接越过她进入里面,不能乱闯?这里这么多人她还怕她走丢或者误闯禁区?跟着她?跟着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起什么歹心故意带她进入禁区? 薄诗柔看着她的身影气的咬牙切齿,周遭有不少小姐向她们这边看来,看着薄凉玑的时候都带一丝惊艳和嫉妒。 烈火和舞文也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薄凉玑身后,三人跟着前方行走的人进入里面。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似桃花始盛开,整个庄园都被桃树包裹者,庄园中间分叉几条小路,小路上被掉落的桃花瓣遮掩,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花海。 “我在帝都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景色。”薄凉玑忍不住出声道。 已经跟上来的薄诗柔听到心下不屑,面上却热心的为她解释道“妹妹有所不知,因为赢月公主喜爱桃花所以陛下特地为她建造的。” 一听是因为那个飞扬跋扈的赢月的地盘,薄凉玑瞬间没有欣赏的心情了,当今陛下仅有一个女儿,就是赢月,所以对她可谓是宠到了天,会为她这么做也不为过。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几百米的空地上延伸着一张红色华贵的地毯,几十张桌子排在地毯两边,桌面上放着各种瓜果,最中间是一个凸起的台子供人表演。 几十个少女正在聊天,时不时娇笑几声,到真是人比划娇,薄诗柔已经被几个少女拉去参加她们的谈话,薄凉玑站在原地,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突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她一怔,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回忆向她袭来。 那红衫少女一身傲骨的从远处走来,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尖上。 阿蓝…… 她无声的喊到。 少女似乎注意到她,皱了皱眉头,几步走向她身边,询问道“我们见过?”不然她怎么用这般目光注视着她,她努力想了想,还是觉得眼前的女子陌生无比。 薄凉玑见她上前,呼吸一窒,听到她的问话轻轻摇摇头,她们怎么可能见过,但是她真的好像阿蓝啊,那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她摇头少女得了答案便直接离去,只是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对她,少女莫名的就有好感。 “四妹妹你认得舞阳郡主?”薄诗柔突然来到她身边问道,心里升起一股愤恨,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舞阳郡主,她怎么不知道? 薄凉玑摇摇头,直接从她身边跨过寻了个位置坐好,只是目光却一直随着少女转动。 舞阳郡主,武王府的嫡女年则蓝,青鸾三军,皇帝握其一,三皇子赢摄握其一,武王握其一,武王的地位可见一斑。 年则蓝,岑蓝…… 连名字都这么相像…… “太子驾到,赢月公主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抬眸看了眼一脸傲气的赢荡她一阵鄙视,赏花宴是女子的宴会,他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不过她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此刻已有不少少女眼含秋波的朝他行礼,对于少女们的爱慕赢荡十分受用,大手一挥道“免礼!” 薄凉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赢荡将目光投向了她,忍不住一阵惊艳,这是哪家千金,长的竟比薄诗柔还好看?他一时春心荡漾起来。 薄诗柔见赢荡将目光投向薄凉玑心下一阵愤怒,贱人!贱人! 她好不容易敛了敛心神道“四妹妹还不向太子问好。” 她话音一落,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不是说相府四小姐容颜丑陋吗?这……” “竟然比薄诗柔还漂亮……”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薄诗柔气的涨红了脸,而太子也好不到哪去,一张俊脸越来越黑,好!好一个薄凉玑!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嫁给他!好啊!竟然敢耍他! 一旁的赢月见太子脸越来越黑,轻咳一声“宴会开始。” 她话音落,众千金们都纷纷回归自己的座位,往年这个时候她们都会拿出自己的特长,而今年…… “公主,老是这么玩多单调,不如玩点新鲜的。”一个黄衫女子突然站起,漂亮的柳眉刚刚的挑起。 “哦?”赢月一听新玩法也来了兴致,每年都是诗词歌赋说实话她也腻了“怎么个玩法?” 女子听她应允,扬唇一笑将目光投向薄凉玑,薄凉玑认得她,她是宁云染的妹妹宁云惜,以前没少欺负自己,见她将目光投向自己,她勾唇一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看来她又是想到什么法子整自己了。 “薄凉玑我要跟你比箭术,你敢吗?”宁云惜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她话音落周围一阵寂静,谁不知道宁国公嫡女宁云惜文武双全,特别是一手箭术更是高超,而薄凉玑却是一个打字不识的草包。 薄凉玑眸光闪了闪,半晌道“怎么个比法?” 她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呆了,她竟然答应了,她是傻子还是什么? 宁云惜先是一征,随即道“你倒是胆大。”她顿了顿又道“你顶着一个苹果让我射,三箭之内我若能射落算我赢。” “若是你射不落呢?”薄凉玑反问道,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是*裸的不公平,可是却没人说什么,众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神色看着她,唯有一个人…… 她将目光撇向年则蓝,见她好看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她低声一笑,也不是所有人都期盼她出丑么? “若是射不落,自然就换我顶苹果让你射!”不过她是不可能射不落的! “宁云惜你这算是什么比法?”年则蓝突然愤怒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她受伤。 宁云惜见年则蓝发话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脖子,她可不敢得罪这个小恶魔,得罪了她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第三十六章比赛 第三十六章比赛 薄凉玑见年则蓝为她出头,忍不住笑意跃上眉稍,年则蓝见状狠狠瞪了她一眼都被人这么欺负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宁云惜不敢得罪年则蓝不代表不敢得罪薄凉玑,她倪了她一眼道“怎么?不敢了?” “那就这样吧。”薄凉玑看了她一眼,冷声应到,随即弹了弹衣炮顺手拿了颗苹果,优雅的走向台。 众人顿时震惊的看着她,果然是个傻子,薄诗柔面上担忧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贱人,看你这回怎么逃! 年则蓝见她不领自己的情,赌气的扭过脑袋不去看她,薄凉玑知道她是生气了,不过想要伤害她,那也要宁云惜有没有这个本事。 宁云惜没想过她这么容易就上了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弓箭,走到离她十米开外的对面。 她试了试弓箭,确定完好,这才一脸狠毒的看向薄凉玑,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哥哥被人嘲笑,她一定要为哥哥出气,她拉起弓箭,对准薄凉玑的脸颊,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毕竟都是女孩子,对于这种血腥的画面多少有点抵触,可又不想错过这一幕,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 嗖! 一声响,箭矢飞快的蹿出向薄凉玑飞去。 薄凉玑眸光赫然一沉,眼里一片冰霜,竟然想毁她容?她倒是打的好主意,薄凉玑冷哼一声,眼见箭矢离她越来越近,她猛地伸出纤纤素手,电光火石间箭矢被她握在手中。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宁云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薄凉玑却不以为然,随手扔掉箭矢,道了声“还有两箭。” 宁云惜咬了咬牙,刚刚一定是巧合,她就不信了她这次还能够躲掉她的箭,箭矢再次射出,直朝薄凉玑的另一边脸,只是这次又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宁云惜不敢在大喜,虽然整不到她,但也不想自己做了靶子,这一次她的箭矢直朝她脑袋上的苹果,薄凉玑勾唇一笑,算计了她还想脱身,做梦!她扬手衣袖划落露出她白皙的肤色,在箭矢即将靠近苹果的时候她再一次握住。 宁云惜看的大汗淋漓,她……她不要做靶子。 薄凉玑扔掉箭矢,把玩着手里的苹果,一脸玩味的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宁云惜“怎么?堂堂宁国公嫡女是要耍赖不成?” “我……我才不会耍赖!”宁云惜大喊一声,但是看着周遭一脸不信任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大步走向台,夺过薄凉玑手里的苹果愤愤的站在台上。 薄凉玑勾唇一笑,也不在说什么,拿过她之前用过的弓箭,“我还没用过这玩意呢。”她语气无奈,似叹息,又似自言自语,听得宁云惜一阵后怕,从来没有用过,也就是什么都不会,那她…… 不容她多想,因为薄凉玑已经拉起了弓箭,而方向竟是她的脸颊,与她刚刚射她的方位一模一样,她再次白了脸,这……这叫什么都不会? 薄凉玑可不管她怎么想,对准她的左脸开始射去,箭矢带着凌厉,让她躲无可躲,只见银光一闪宁云惜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左脸已划过一个口子,不断的溢出鲜血,她吓坏了,想要逃,可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动不得半分,她想昏,可是脸上的疼痛却偏偏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清醒无比,双腿忍不住打起颤来。 薄凉玑拉开弓箭对着她的右脸,好心提醒道“宁小姐你可不要乱动,万一伤了你,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宁云惜听了她的话,顿时又惊又怕,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害怕了,因为箭矢已经再度划过她的右脸,她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眼里聚起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不给她喘气的机会,薄凉玑再次拉起弓箭,这一次的目标是她头上的苹果,箭矢凌厉的射出,穿透她头上的苹果直达对面的桃树。 铮! 桃树被箭矢的穿透力震的动了动,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宁云惜终于光荣的昏了过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小姐,瞬间有人手忙脚乱的抬起昏倒的宁云惜。 没人会责怪薄凉玑的不是,因为这只是个游戏,而发动者就是宁云惜本人。 有讨厌宁云惜的官家小姐嗤之以鼻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薄诗柔看着台上的血迹,十指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破手心,这个该死的贱人。 太子脸上怒气更甚,这个该死的薄凉玑分明就是个中高手,还装的什么都不会,当真可恨,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还骗了自己,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她不可,这般想着他眸里闪过一丝莫名,随即得意的看了薄凉玑一眼。 薄凉玑将众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优雅的回了座位。 这一场插曲并没有扰乱众人,说她们无情也好,怎样都好,总之在帝都这个权贵横行的地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对于宁云惜也只怪她自己无用,赢月一向是高高在上,见宁云惜这般丢脸,冷哼一声也不在说什么,虽然她们是表姐妹,可在她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宁云惜不过是她手下的一个奴才,别说是受伤,即使是死了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倒是薄凉玑,她看了她一眼,瞬间厌恶的移开视线,在她眼里她连个奴才都不如,根本不配她去动手。 宴会还在进行中,薄凉玑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她看了眼年则蓝,本来还在生气的她突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无声的说了句:做得好! 薄凉玑回以一笑:谢谢! 谢谢她帮自己,也谢谢她出现在她眼前,不管她是不是阿蓝,但她都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 第三十七章n男肉搏 第三十七章n男肉搏 临近傍晚宴会才结束,少女们三三两两都回了府,只有薄凉玑看着被砸烂的马车眸光忽明忽暗。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烈火气的咬牙切齿,一旁的舞文脸色也好不哪去呢。 “没事,我们走着回去,说不定还能欣赏到别致的风景呢。”薄凉玑撩了撩头发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谁的马车不毁偏偏只毁她的,明知道她与薄诗柔的关系并不好她一定不会载上自己,可不就是吗,她早就带着薄静安她们回府了,说什么马车太小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分明是前方有坑等着自己跳呢,不过到底是谁跳下去还不一定呢。 “小姐……”舞文有些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针对她,而且说不好还有后招。 薄凉玑知道舞文是担心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甩了甩衣袖大步朝回相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很平静,偶尔街上走过几个路人,但都行色匆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所有人都急着回家了,唯有薄凉玑不紧不慢的走着。 直到走到一处小巷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他? 她敛了敛眉宇,轻声道“不知太子毁了我的马车意欲何为啊?” 对面的太子一听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 “多谢夸奖,那么多的马车没有被毁,偏偏只毁了我乘坐的那辆,不是针对我又是什么?”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一般。 “的确是针对你,贱人,你耍了我那么久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太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俊颜逐渐发黑,这该死的贱人见到他还这么淡定,他看她等一下怎么淡定的起来。 “难道太子还想娶我做你的太子妃?”她挑眉,眼里意味不明。 “太子妃?你配吗?”他嗤之以鼻,接着他扬手勾了勾手指,狭窄的小巷瞬间挤满了人。 “等下本太子爽过之后就把她赏给你们。”太子一脸淫荡的看着她,让她忍不住作呕,原来这渣男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她身后的舞文和烈火早就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了他的那张脸,可是小姐没发话她们也不好擅自行动。 太子见她不语以为她是怕了,扬眉得意的看着她道“还别说,你这张脸还算有看头。” “是吗?”薄凉玑眸光逐渐变冷,眸里运起一层雾气让人看出神色。 “今天就让本太子好好招待招待你把。”说着他扬手就要碰她,眼见就要碰到那让他心痒难耐的肌肤了,他的手腕瞬间被嵌住,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瞬间断裂。 “啊……”太子一声惨叫,疼得呲牙咧嘴,大叫着“给本太子轮了这个女人,我要让她千人枕万人骑,快去!” 他捂着断裂的手臂,恨恨得看着薄凉玑,那些人听到他的命令,瞬间一脸淫笑的向她涌去。 舞文和烈火立刻挡在她面前,她轻轻推开她们,朝那群人挥了挥衣袖,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本来还像她涌去的男人们突然换了对象几十个大男人开始互脱起衣服来,就连太子都没能幸免,嘴里还喊着“给我……”“我要……”各种淫荡下流的话。 舞文和烈火早就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薄凉玑拍了拍手道“将他们送到大街上。”现在虽然是傍晚,但住在京都的不乏少数,且都是一些贵族,若是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她敢打赌,赢荡的太子之位,做不久了! 舞文和烈火听后立刻开始行动,如果是一般女子这些个大男人她们一定搬不动,可她们不是一般女子啊。 这些男人被她们拉开极度不满,一时间shen吟声,叫骂声混成一团,好不热闹! 等这一切都做好的时候,薄凉玑看了看空荡荡的小巷,暗叹一声今天天气真好! 夜晚,素心苑! 薄凉玑看着再次钻进自己被窝的臭男人她真想破口大骂,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你他妈闲的蛋疼啊,天天爬老娘的床,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端华看着一脸怒容的她,一只手支撑着头颅,一只手轻轻揽过她的腰,若无其事的说道“听说你今天整了太子。”提到太子的时候他眼里的怒意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赢荡是吧,好,很好,真好。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有没有整太子,而是……”她突然平静的看着他。 “是什么?”他赫然挑眉。 “给老娘拿开你的咸猪手!”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连地面都抖了抖。 可是她忽略了端华的抗压能力,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闹!” “闹你妹啊!”她是倒了几辈子霉运才会遇到这个家伙,躲躲不掉,打又打不过,他有这么死皮赖脸,丝毫没有节操可言,她就想不明白了,第一次见他她怎么会觉得惊为天人?一定是她眼睛被猪油蒙蔽了才会这么觉得。 她闷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脸,叫他没事顶着一张欺骗大众人民的脸到处乱晃,叫他有事没事占用她的私人时间对她性骚扰,她打不过他,还咬不死他吗? 她下口可谓是即准又狠丝毫不留情不口软,但被咬着不但不生气,反而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终于,她咬累了,本来准备停下来歇口气继续咬,奈何她还是禁不起瞌睡虫的折腾,光荣的睡过去了。 端华看着她睡熟的容颜,微微一笑,如潋滟的波光,如淡雅的睡莲,风华无双 第三十八章战王归朝 第三十八章战王归朝 帝都今日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太子与众男当街肉搏,毫无节操可言,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黎明百姓,无一不津津乐谈,二是留守边关的三皇子赢摄重挫南疆大胜而归,另有南疆皇帝派公主和亲示弱,这可谓是一大好消息。 此时帝都街道两旁站满了人,只为迎接那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男子。 男子一袭玄色衣炮,长发被高高的竖起,肤色是健康的小麦热,两片薄唇轻轻珉着,狭长的眸子里冰霜一片,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这并不影响百姓的热情,谁不知道战王赢摄乃青鸾战神,一身武功出神入化,用兵如神,因为有他在青鸾才会免去战争之苦,因为有他在青鸾才会一片祥和,也因为有他在一向能征善战的南疆才会打败而归,青鸾边疆才恢复了和平。 赢摄于青鸾子民而言,那就是神! “不愧是青鸾战神,长的不错嘛。”此刻醉仙楼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红衣女子倚窗而立,眼里尽是赞赏,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整了太子的薄凉玑。 “比我还好看?”坐在她身后的端华,好看的薄唇轻轻珉着,眼里划过一丝怒意,守在他们身边的烈火几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听到他的问话,薄凉玑旋即转身一脸调侃的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吗?” 看着端华眼里的怒气逐渐加深,薄凉玑眼里划过一丝戏虐“你也挺美的。” 端华闻言抽了抽嘴角,旋即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薄凉玑瞬间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她喜欢就好,冷哼一声继续看向窗外,赢摄今日归朝,连带着南疆的和亲队伍也一齐赶到,皇宫里今晚设了晚宴,宴请百官为赢摄和南疆太子和公主接风洗尘,今日也许就是彻底摆脱太子的好机会,她要好好谋划谋划…… 端华见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心里无端升起一股醋意,冷哼一声,道“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乱说什么呢。”薄凉玑猛地回头瞪他一眼,道“今日的陛下设宴,宴请百官,而南疆的公主和使臣也会在场,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太子,哪有你想的龌龊心思。” 她说罢,端华眼里的笑意逐渐加深,最后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弧度,宛若绽放的睡莲,优雅迷人,她突然像吃了苍蝇般紧紧闭上了嘴巴,她……她没事干嘛跟他说这么多? “干嘛这么急着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直直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似乎要将她卷袭其中。 薄凉玑冷哼一声“少自作多情了。”说罢看了舞文和烈火一眼“我们回府,让这个自恋骚包男自个得瑟去吧。” 说着直接出了包间,烈火和舞文互看一眼,朝端已经走远的薄凉玑。 端华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这丫头! 旋即看向一旁偷笑的袁方道“今晚的晚宴,我们也去!” 袁方呼吸一窒,忙止住笑意道了声是,心下却暗道,主子您是有多希望看太子的笑话啊。 薄凉玑其实并未生气,她这么急急忙忙的回府是因为今晚的夜宴她必须要参加,如果她不想点什么办法的话怕那些人会遗漏了自己。 只是想什么办法呢?她柳眉紧蹙,难不成她还跑到薄季南面前告诉他她要参加晚宴不成?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原来四妹妹是出府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你来着。”薄诗柔迈着莲步柔柔弱弱的说道。 薄凉玑一挑眉,她没事找自己做什么? 见她这般看着她,薄诗柔轻笑出声“妹妹也知今日三殿下回朝,陛下特地设宴,姐姐特地来通知你一声,省的你到时候没有任何准备,会措手不及。” 薄凉玑眸子闪了闪,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功夫?或者说是雪中送炭?她勾唇一笑,轻声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不必不必。”薄诗柔笑着摆摆手“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况且我也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而已。” 看着薄诗柔一脸的亲切,薄凉玑暗自撇嘴,她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见她不语,薄诗柔也不介意,道了声“妹妹好生准备。”就离去了,只是那步伐相比之前却轻快不少。 “小姐,她……”舞文皱眉欲言又止。 薄凉玑轻笑出声“不管她有何目的,这次晚宴我也非去不可。”错过了这次机会,虽然对她来说也算不得损失,但能尽快摆脱太子她何乐不为?况且……她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想要算计她也要她有这个本事才行。 而此时,皇宫御书房正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你可算是把皇家的脸面丢光了。”一声怒吼响起,坐在上位的男子一脸的阴沉,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微微发福,眸光不怒而威,岁月虽然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看眉宇间的轮廓却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青鸾的帝王,赢承哲。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您要相信儿臣啊。”跪在地上的太子,大声祈求道。 赢帝听闻,冷哼一声,他自然知晓他是被陷害的,但堂堂一国太子被人这般耍弄,叫青鸾颜面何存,想着他眸子里的冷意逐渐加深“那你倒是给朕说说看,陷害你的是谁?” “儿臣……不知……”太子脸色苍白,紧紧咬住下唇,扶在地面上的手早已握成拳,薄凉玑……你这个贱人…… 太子此刻可以说是恨薄凉玑入骨了,屁股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所受的侮辱,但他也算聪明,并没有提起薄凉玑,毕竟是他想要轮jian她在先,此时若是查出,他必会失了民心,他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危险…… 赢帝虽然恼恨,但见太子一脸苍白,刚刚的怒气也算少了一些,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一手培植的太子,他的性子他又岂会不知?再者今日赢摄回朝,大败南疆,他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此事等南疆使者离去再谈。” “是,儿臣告退。”太子颤魏巍的离开了御书房,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开怀,反而更加沉重,赢摄大败南疆,而他…… 同一天发生两件大事,他丢光了青鸾的脸,而赢摄却赢得了万丈荣光,这要他如何不恨…… 薄凉玑……都是你……本太子发誓,本太子一定会让你因此付出代价,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第三十九章谁是谁的猎物 第三十九章谁是谁的猎物 夜逐渐来临,一轮明月高挂枝头,周围围绕着松松散散的星星,淡淡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夜空,有风吹过,吹起树梢的枝叶微微做响,似是寂静夜晚奏出的乐曲。 此刻相府门口停靠着两辆马车,马车外围绕着三三两两的丫鬟和小厮。 “都到齐了吧?”薄季南双目快速的扫过周围,最后目光停在薄诗柔身上,见她一身盈白的衣衫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更衬的她如九天玄女下凡,眼里划过一丝欣慰,他这个女儿就是为他争光。 “爹爹,四妹妹还未到。”薄诗柔有些局促的看了府里一眼,她不会不来了吧?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等她做什么?”薄季南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爹爹有所不知,是皇后姨母特地邀请四妹妹的,我们就在等她一会吧。”薄诗柔开口解释,声音柔和,但目光却有意无意撇向府内。 薄季南一听是皇后的意思,也不在多言,正欲上马车,一抹红色的身影跃入视线,薄诗柔见红影越来越近,一直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猎物终于到了! “四妹妹你终于到了。”薄诗柔亲昵的上前说道。 “嗯。”薄凉玑只是随意应一声,薄季南见她到来,摆了摆手,道“出发。” 他话音落,薄凉玑就一跃跳上马车,其他人紧跟其后。 两辆马车,薄季南一辆,薄凉玑薄诗柔她们一辆,因为大夫人受了惊吓,卧床不起,是以相府的女眷只有几个她们几个,不过…… 薄凉玑扫了一眼宛如仙女的薄诗柔,静如处子的薄静安,还有一脸貌美如花的薄澜雪,她不经意间挑了挑眉,薄季南那个老狐狸打的倒是个好主意,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不管哪一个被战王看中都会前途无量啊,果然是朝堂上打滚的,真是人精啊,太子经过此事已经颜面尽失,皇上会不会因此废掉太子也未可知,他这是再为自己另谋一条出路啊,只是…… 他就不怕两边都不讨好吗? “四妹妹在想什么?”薄诗柔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静,一脸笑意的看着薄凉玑。 薄凉玑眼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你今日可真是貌美无双啊,不知道那战王会不会动心呢?” 薄诗柔一顿,脑海里突然浮起战王那英姿飒爽的身影,白皙的肤色不禁染上一层红云,羞怯的说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 薄凉玑无语了,薄诗柔真是个花痴,霸占着太子心里却还肖想着别人,不知道太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她正想揶揄她两句,一旁默默不语的薄静安突然开口了“姐姐心里装的可是另有其人,四妹妹你就不要打趣大姐姐了。” 她话音落,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她身上,她回以淡淡一笑,薄凉玑心下了然,她说薄静安这么多年来都默默无闻,就算有人上门来提亲也都被她宛言拒绝了,原来是心里早就装了一个人,她但笑不语,个人私事,与她无关。 薄凉玑猜的不错,薄静安确实喜欢战王,从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一向很冷静,可是一旦牵扯了战王她就不能自己,但这种感觉,她却甘之如饴,眼见离皇宫越来越近,想着很快就能见到那个人,她的心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薄诗柔虽然诧异,但也未做他想,她是想做太子妃,可并不是说喜欢太子,战王是很优秀,可谁让他不是太子呢?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间,皇宫终于到了。 因为马车不得行进宫内,所以此刻宫门口早就停满了形形色色的马车。 三三两两的大臣走在前头互相攀谈,身后跟着家眷,年轻女子居多。 薄凉玑看着这一幕,眼里划过一丝无趣,一个接风洗尘的宴会现在搞得好像和相亲会一样,不是无趣又是什么? 薄诗柔早就被人拉走,现在只剩下薄凉玑她们三人,不多会又来一名女子将薄澜雪和薄静安叫了过去。 本来的四人行,现在只剩下薄凉玑自己,她看了一眼那些聚在一起的官家小姐,薄诗柔一群人和薄澜雪一群人显然档次不一样,她暗叹一声,这古代等级制度还真是深刻。 她跟着那些千金小姐不缓不慢的走着,突然一个宫娥打扮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她蹙眉看了女子一眼道“有事?” “郡主,皇后邀您一续,有事相谈。”宫婢不咸不淡的说道。 “哦?”薄凉玑挑眉,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前方与人相谈甚欢的薄诗柔一眼。 “郡主请。”宫婢右手微扬,不容拒绝的说道。 薄凉玑见状,敛了敛眉宇,道“好。” 宫婢闻言举步走向与宴会相反的方向,薄凉玑紧跟其后,虽然心声疑惑,但很显然这容不得她拒绝。 与人交谈的薄诗柔见薄凉玑被带走,嘴角勾起一抹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群女子,悄悄跟在了薄凉玑身后。 宫婢带薄凉玑七拐八拐,直到走到一处假山旁,那宫婢突然面露困色“郡主,奴婢突然肚子痛,您在此稍等一会。” 薄凉玑岂会不知她打的什么注意,但也不点破,轻点头颅,道“那你早点回来。” “是。”宫婢说罢,撒腿就跑似乎真的很急一般。 宫婢才消失没多会假山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猛地朝薄凉玑扑了过来,却被她利落的躲过了。 那人影见她躲开,大骂一声“小蹄子,你还敢给老子躲开,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啧啧,这小模样,真美哪。”他一边摩拳擦掌,一边一脸yin荡的朝她靠近。 她皱了皱眉,随着男子的靠近,那张猥琐的脸也越来越清晰,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眸光有意无意撇向躲在假山后的身影,她说她怎么这么期待她来皇宫呢,原来是安排这一出,如果她猜想的不错的话,接下来怕是还有重头戏呢,好,很好,真好,既然她们敢算计自己,还是这么恶毒的计谋,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她看着逐渐靠近的男子,冷冷一笑,一脚将男子踹翻在地,力气之大让男子瞬间抽了一口气,“哎哟,你这个臭娘们!” 男子正欲起身,薄凉玑已然朝假山处出手,一根红线卷袭住薄诗柔的身体,她知觉的身体被什么勒住,再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了薄凉玑面前。 “倒是不知大姐姐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甚?”薄凉玑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薄诗柔,一双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吓得薄诗柔大气不敢出。 “我……我……我只是偶然路过……”她咬着下唇轻声说道,撇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暗骂道,无能,连一个女子都搞定不了。 第四十章太子不育 第四十章太子不育 看着薄诗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薄凉玑懒得和她在废口舌,旁边倒地的男子已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猛地上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他口中,男子一阵惊骇想要吐掉,奈何药丸入口极化。 薄凉玑见他已经服用了药丸松开扣住他喉咙的手,男子立刻弯腰扣着自己的喉咙迫使自己把刚刚吞下去的给吐出来。 薄凉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吐了,不是什么毒药。” “真的?”男子立刻看向她,眼里带着恐慌和不确定。 “真的。”薄凉玑点点头,继而道“不是毒药,只是让你欲仙欲死的药而已。” 她话音落,一旁的薄诗柔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唇看向薄凉玑“四妹妹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不……”薄诗柔惊恐的看着她,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要逃,这时一旁的男子身上的药效已然发作,双目猩红的朝薄诗柔扑了上去,嘴里还喊着下流的话“美人,来叫爷好好爽一下。” 薄诗柔吓得跑了起来,但她怎么跑的过男子,不过片刻她就被男子抓在了怀里,反观薄凉玑刚刚站的地方此刻哪还有她的身影。 男子的唇带着臭味吻上她的樱唇,一阵厌恶袭上心头,下一刻厌恶却被一阵燥热取代,她意乱情迷的迎合上男子的唇,不稍片刻一阵羞人的shen吟声响起。 是的,薄凉玑在离开前在她身上下了药,但却不仅仅是春药这么简单,她这次要一箭三雕,要薄诗柔这个渣女身败名裂,要太子这个渣男彻底成为废人,要皇后这个贱人失去依仗。 游戏已经开始了…… 薄凉玑躲在假山后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一群人,领头的那个不是皇后又是谁,她眸光一冷,看着前方交缠的两具身体,眼里红光一闪而过,薄诗柔顿时口不择言起来。 “爱郎,啊……你……你……嗯……要相信我啊,我……嗯……是爱你的……”她一边shen吟一边深情的说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戾无比“太子那个贱男竟然还想宵想于我,给他下绝育药算是便宜她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在他身上奋斗的男人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卖力的与她纠缠着。 而刚到现场的皇后和一干嫔妃们先是一愣,在听到薄诗柔的话后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太子……太子竟然……不育? 皇后此刻是气炸了肺,她设计陷害的人换了不说,她最疼爱的侄女竟然还给她的儿子下绝育药,她气的双唇发紫,全身颤抖,吓得身边一干嫔妃大气不敢出,她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后眉头,要知道皇后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狠戾无比,虽然听到太子绝育的消息让她们恨不得大笑三声,可此刻无疑不是时候,除非她们不要命了。 好一会皇后才喘过气来,大吼一声“还不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本宫抓起来。” 已经石化的侍卫二话不说飞身上前,只是看着依旧痴缠的两人有些犯难,在看皇后那要杀人的目光只好将两人劈晕。 “把两人抬回坤和宫待审。”现在宴会当前她自然没有时间去审问她,而且太子被下药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想到这里皇后看着众人的目光逐渐变冷“如果今日之事被传扬出去本宫定拿你们试问。” 皇后语气冰冷,神色犀利,吓得众人急忙低头道是。 “宴会就要开始了,本宫就先行一步了。”说着皇后带着婢女离开了假山,今日的晚宴这些嫔妃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整个后宫唯一能与皇后一较高低的仅有德妃一人,德妃是温国公的嫡女,不但身份高贵,还受宠,更重要的是她的儿子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战王赢摄! 见好戏已经唱完了,薄凉玑跟着皇后去了御花园,她没来过皇宫自然是找不到路的,好在还有皇后这个引路人,战王回来了,皇帝一心都在德妃那,是以忽略了皇后,快到御花园的时候皇后正好撞上与德妃一起的赢帝,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期期艾艾的迎了上去。 赢帝一见她立刻不悦的抿唇“身为一国之母在宴会开场前跑的无影无踪,成何体统!” 皇后本来就因为太子被下药的事有些心虚,见赢帝发怒急忙垂下头道“是臣妾不对。” “哼!”赢帝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直接朝御花园走去,德妃嘲讽的看了眼皇后,轻声道“姐姐还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说罢直接越过皇后去追赶前方的赢帝。 皇后心里怨愤,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十指紧握尖锐的指尖刺进皮肤里也不自知,一双眸子狠狠瞪着前方的德妃,似乎要将她射穿。 “娘娘……”皇后身边的嬷嬷忍不住出声喊到,眼见陛下都离开了,娘娘若是在不跟去,怕是…… 皇后被嬷嬷的声音唤回,暗骂了一声贱人,然后急急跟了上去,帝后不同出席,到时候她的脸要往哪搁。 而跟在她身后的薄凉玑早就早她一步来到了宴会的场地,此刻宴会以站满了人,她悄声无息的找了个位置,却没发现有一双眸子从她出现就颇有意味的看着她。 第四十一章端华?端华端华? 第四十一章端华?端木端华? “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坐在位置上的群臣和夫人小姐们纷纷起身,恭敬的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随着赢帝大手一挥,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赢帝一脸笑意,随即将目光转向左侧的两男一女身上,“南疆太子不远万里前来青鸾,朕心感欣慰。” 赢帝话音一落,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三人,薄凉玑也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不免有些好奇,也将目光转向三人,两男一女,坐在最前的男子身材高大,面目粗狂,看来应该是南疆太子闻人岭,其次是一身黑衣的男子,他面目阴柔,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肤色白皙,红唇轻扬,但莫名的薄凉玑就在他身上看到一股戾气,这人该就是南疆三皇子闻人绝,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将目光转向她,黑色的眸子如同深泉一般让人心限其中,薄凉玑皱了皱眉急忙移开目光,看向最后一位南疆公主闻人焉,闻人焉不愧为南疆第一美人,标准的爪子脸,唇红齿白,妖媚的丹凤眼轻轻挑起,与一旁的闻人绝有七分相似。 “赢帝客气了。”闻人岭起身回道。 赢帝闻言微微一笑,转而看向赢摄道“皇儿今日刚回朝,守卫边疆这些年倒是辛苦了。” “守护青鸾是儿臣的本分。”赢摄优雅的起身朝赢帝鞠了一躬。 赢帝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衣袖“开席。” 他话音刚落,只听守在御花园外的太监嘶吼一声,长长的声音还带着颤音“西凉端王到。” 话音一落,赢帝大手抖了几抖,在观看底下的群臣,哪有一个是淡定的。 若说西凉端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四分,唯西凉独尊,而现如今西凉最让人敬仰的不是西凉皇帝,而是年仅二十的皇叔端王,传言端王容颜绝色,天下无双,三岁能诗,五岁能武,十岁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端王身子不好,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薄凉玑也对这位无所不能,世人敬仰的端王极为好奇,眸光直直的看向御花园门口,只是当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端华一早就感受到她的目光,深不见底的眸子随之对上,唇角微扬,他就那么轻轻走来,似是撕破了虚空闲庭散步而来,他每走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忽高忽地,如来自九天之上,又似出自碧海黄泉,最是让人惊艳的是那眉间一点朱砂,刹那芳华间无限。 “端王。”赢帝不愧是一国之君,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忙从位置上走下来,一脸客气的说道“端王远到而来也不知会一声,失礼礼数还望端王莫见怪。” 有人对赢帝的讨好面露疑惑,但赢帝丝毫不敢怠慢,天下人只知端王受西凉皇室敬仰,却很少有人知他另一个身份,而恰巧被他知晓,铸剑山庄庄主,从千年前天下的武器便尽出铸剑山庄之手,到如今已有千年的底蕴,却还是无人能撼动其位置,可见其势力之大,说起来他与铸剑山庄也有些渊源,他的母亲便是来自铸剑山庄,是以他才会知这个看似无权的王爷另一层让人惊骇的身份。 “赢帝客气了。”端华只是淡淡的说道,对他的讨好丝毫不看在眼里。 赢帝也不恼,立刻派人加了一张桌子放在最前头,端华看了眼坐在末尾的薄凉玑眸光闪了闪,轻声道“把桌子放在最后便可,本王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赢帝一听不疑有他,立刻使眼色给搬桌椅的太监。 薄凉玑一听立刻翻了个白眼,这死男人面子还真大,在看身旁的女子早就个个眼含秋波,面露春水,暗骂一声妖孽。 端华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赢帝虽然有些不自在就怕一不小心惹得端华不高兴,他可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破天荒头一次还是在青鸾,他实在猜不透他的目的,难道是他那里得罪了他?若真是得罪了他,青鸾什么都不用做了等着灭国吧,武器都没有了,还抗争个什么,估计赢帝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端华此次只为一人,还是名声扫地的薄凉玑。 赢帝的余光突然扫到闻人焉,这才想起此次宴会的正是,清了清喉咙道“不知南疆公主可有心仪的男子?” 闻人焉闻言,手背一僵,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末尾的端华,直到闻人绝轻咳一声她才回道“仅听赢帝做主。”她的声音极为悦耳带着一丝丝的魅惑,听得在场的男儿瞬间心潮澎湃。 赢帝点点头,他还未言语就听太子出声道“儿臣对南疆太子一见倾心还望父皇做主。”他之前出了那事让皇家颜面扫地,父皇对他必定失望至极,而他与薄凉玑那个贱人已然解除婚约,就算没有解除他也不会放着公主不娶娶她一个无名无势的庶女。 太子打的主意是极好的,毕竟闻人焉身为南疆最得宠的公主代表的可是整个南疆皇室,他娶她绝对利大于弊,可他忘了,赢帝最讨厌自家儿子在他面前卖弄小聪明,赢帝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已与风华郡主有了婚约,你若娶了南疆公主岂不是对不起风华郡主。” 太子一窒,大手紧紧攥在一起,咬了咬唇正想说什么,却见薄凉玑嚯的站起,手里拿着他当初写的退婚书,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您不必担忧凉玑不好受,因为……”她眸光一转,看了眼面露阴郁的太子,轻声道“太子已经和臣女解除了婚约,这是太子写的退婚书。”退婚书三字一出,场面立刻掀起了一阵热潮,众人看着薄凉玑的神情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得意…… 第四十二章精妙地 赢帝看着薄凉玑手中的那张退婚书,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一掌拍向椅子的把手,看着太子怒声道“混账!” “父皇息怒。”太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神色,他实在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发怒,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还是一个庶女怎么会配的上太子妃之位。 太子不明白但薄凉玑心如明镜,赢帝之所以会发怒,不是因为多在乎她的感受而是太子竟然不顾他的意思就解除婚约,这也就罢了还被她当众提起,南疆太子和公主都在驳了他的脸面,他怎么可能不气。 赢帝见太子认错,怒气丝毫未减半分,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早就收展自如,此刻怒斥太子也是想找个台阶下,他眯了眯眼,看向薄凉玑“凉玑你有何苦与朕说,朕自当为你讨回公道。” 薄凉玑闻言心下冷哼,讨回公道?她若是信了那她就是傻子,“谢陛下,凉玑不苦,太子退婚其实对太子对臣女都是利大于弊,太子心中无臣女,臣女也不在对太子报任何希望,既然两情不相悦,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而且太子心中已有了姐姐,凉玑愿意退出,成全太子和姐姐这对好姻缘。”她说的不卑不亢,大方自然,只是在众人眼里哪都是强装镇定,不过这就是薄凉玑想要的效果。 皇后心中有一丝怯意,暗骂道这该死的薄凉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被皇上知晓皇儿不育,那……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太子就是不育的,但从薄诗柔口中说出她已经信了七分,而且太子取侧妃已经很久都不见有任何动静,这一点让她更加相信,也因为相信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有哪个国家能接受下一任君主不育,皇后越想脸色越苍白。 薄凉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既然皇后敢算计她,就要接受她的回礼,她眸子转了转,佯装讶异的说道“咦,姐姐呢?” 众一人听这才发现这宴会之中哪有薄诗柔的身影。 薄季南皱眉打量了一圈,他的女儿他清楚,不会这么没有分寸,但是……他看了眼上位上不悦的赢帝,硬是吞下了欲要开口的话,这个时候他不敢触赢帝眉头。 “柔儿有些不舒服,我派人将她送回坤和宫休息了。”皇后笑着开口说道,心下却将薄凉玑骂了千百遍。 赢帝本来就不关心薄诗柔在不在这里去了那里,他只关心太子和薄凉玑的婚约,既然现在已经捅破,太子也写了退婚书,他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再者薄凉玑本身就没能力坐上太子妃之位,退了也好,他正好借坡下驴,“既然如此,凉玑你有什么心愿朕一定满足你。” 薄凉玑摇了摇,道“臣女没有任何心愿。” “你这样让朕良心难安啊。”赢帝一脸愧色,薄凉玑虽然没什么本事,身份也算不上高贵,但云家一门为青鸾鞠躬尽瘁,仅存的一个女子他若不善待势必会引人非议。 薄凉玑见状皱了皱眉,半晌轻声道“既然如此,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提出什么嫁个好夫婿,或者求皇上赏些金银的时候,薄凉玑开口了,她音色清脆,声音不大,却足矣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一愿陛下身体安康,二愿百姓安居乐业,三愿青鸾国泰民安。” “好!好!好!”赢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刚刚对薄凉玑的怨气也减轻了不少。 “谢陛下。”薄凉玑朝他微微一鞠躬。 赢帝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他一脸笑意,龙颜大悦,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群臣也没了刚刚的压抑。 此刻大家看薄凉玑的眼神有惋惜好好一个机会就这样被她浪费了,有佩服,佩服她的聪明机智,还有恨意,这恨意自然是出自皇后和太子,唯有一人暗自勾了勾唇角,这丫头真是拍马屁的好手。 “赢帝,焉儿听闻青鸾女子皆是诗词歌赋,琴曲书画样样精通,焉儿斗胆,想请风华郡主露上一手,也好让焉儿保保眼福。” 赢帝一征,谁不知道风华郡主大字不识一个,这南疆公主要么是真不知要么就是纯粹找事,赢帝眼里的笑意瞬间不复存在,正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却见薄凉玑站了起来“既然南疆公主都开口了,本郡主若是拒绝,岂不是落了公主脸面。”她落落大方的看着闻人焉,随即恭敬的看向赢帝“还请陛下为臣女准备纸墨笔砚。” 赢帝虽然疑惑,但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挥了挥手便有太监机灵的去取东西。 闻人焉却是皱了皱眉头难道她的消息有误?薄凉玑根本就不是大字不识。 若放在平常薄凉玑自然不会应承,出这个风头,但是现在不比往常,皇帝明显对她存有怨气,她不做些什么难保以后他会给她使拌子。 太监很快就将东西拿了上来,顺便还搬来一张桌子放在中央,薄凉玑走上前负手而立,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她将画卷摊开,旁边研磨的太监将毛笔呈给她,她接过凝眉,将脑海里零碎的记忆拼凑到一起,前些日子她闲来无事翻遍了整个大陆的地图,虽然很完整,但都是地区的地图,她左右无事就画了一张世界地图,好在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已经画过一次了,这一次相比较之下还是比较轻松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都奇怪她难道要画什么绝世画作不成,但是看小太监一脸凝眉深思的表情也不像。 终于薄凉玑停笔甩了甩酸疼的手腕,余光撇了一眼呆滞的小太监示意他将地图呈上去,小太监不敢怠慢,他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看的懂她所画之物,如此精妙有易懂的地图,此刻他已经能相像陛下看到之后的心情,他小心翼翼的将地图呈到赢帝面前。 赢帝本来不报任何希望,只是撇了一眼,但也就这一眼,顿时让他欣喜若狂,这……这是…… 他颤抖着手接过,细细看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好!太好了!”他大笑着,随后吩咐太监将地图拉开让每个人都去瞧瞧。 本来大家还心存疑惑,但看过之后都震惊了,特别是赢摄,他是武将,带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地图,而这张地图不止有全国各地各区域,就连西凉南疆北冥的都有,难怪父皇那么兴奋,他抬眸看了一眼一脸浅笑的薄凉玑,这个能画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地图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不堪。 青鸾大臣是高兴了,但南疆太子却一脸阴郁,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薄凉玑一眼,闻人绝却是一脸趣味的看着她,这样的女子赢荡不要是他的损失,既然她没了婚约,他娶了她有何防,但是他不会傻到在宴会上就要赢帝下旨赐婚,他会让她爱上他,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众人各怀心思,唯有一人一脸怒意,因为他发现不管是战王赢摄还是南疆三皇子闻人绝都在打薄凉玑的主意,端华身后的袁方和弄墨三人岂会感知不到主子的怒意,暗叹一声,唉……有人要倒霉了。 第四十三章赐婚年则蓝 因为薄凉玑绘画的地图,众人各怀心思,赢帝一脸的骄傲,他看了眼闻人焉又看了眼难掩兴奋的赢摄,心里有了计较,清了清喉咙道“南疆公主朕把你赐婚给战王,你意下如何?”随时询问,但赢帝不怒而威的气势分明是不容拒绝。 赢摄一听赢帝想要把闻人焉许配给他,眸子里瞬间凝成冰霜,德妃岂会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生怕他说出什么惹得赢帝震怒,况且有了南疆公主这一亲事,想要搬到太子就容易了许多,这般一分轻重,德妃心里有了计较,急忙出口道“陛下眼光独到,依臣妾看来南疆公主花容月貌与摄儿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了德妃的话,赢帝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将目光对上一言不发的闻人焉。 闻人绝见状急忙低声在闻人焉耳边说道“答应。” 闻人焉立刻嫣然一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颅“焉儿答应。” “好。”赢帝轻笑,随即道“朕即刻下旨赐婚,大婚在一个月后举行。” 他话音落群臣高呼万岁,赢摄薄唇轻抿看不出一丝喜悦,太子一脸阴沉,暗骂薄凉玑坏了他的好事。 德妃一脸得意的倪了皇后一眼,气的皇后浑身颤抖却又发作不得,这个贱人!她早晚要收拾她! “既然如此,那宴会……”赢帝正要宣布宴会结束,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腾的站起“陛下,蓝儿也要请陛下赐婚。”年则蓝看了眼不远处一袭青衫静默的男子,她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她要嫁给他! 赢帝一听,颇有兴趣的看着年则蓝道“怎么。蓝儿也想嫁人了。” “陛下……”年则蓝被赢帝打趣的有些羞涩,就算她胆大,对于男女情事上她还会有些难为情。 赢帝见她害羞,清了清喉咙郑重的问道“蓝儿想嫁谁,与朕说说。” 他不说一定赐婚,倒也是老奸巨滑。 薄凉玑也很好奇年则蓝会喜欢谁,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场中央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 “蓝儿要嫁他!”年则蓝说着伸出青葱玉指,直直指着一处。 众人立刻随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男子黑发青衣,薄唇轻抿,气质如冰,如竹,冰的冷淡,竹的淡雅,不是赢景又是谁。 赢帝一见年则蓝指的是赢景算是舒了一口气,武王府手中握有青鸾一军,就连他都有礼让三分,而身为武王府最受宠的郡主他自然不会冷落,若是她喜欢刚刚归朝的赢摄那倒是难办了,这也是他刚刚不承允诺的原因,见年则蓝喜欢赢景,他微微一笑,也很满意,将她嫁入皇家也是牵制武王府最好的办法,他斟酌一番,扬声道“朕允了,下个月你们就与摄儿他们一同大婚,双喜临门,甚好!甚好!” 皇帝高兴,大臣们自然也高兴,但是最高兴的也莫过于年则蓝,“谢陛下。”她笑得一脸灿烂,其中不少大家千金暗自鄙夷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值得她这么高兴。 唯有当事人赢景不喜不怒,似乎被赐婚的不是他,只是衣袖下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情,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撇了薄凉玑一眼,最后任命的闭了闭眼睛,罢了!罢了!总归都是无从选择的,这就是身在皇家的痛苦! “离席!”赢帝挥挥手,一脸的满意,今天的宴会决计是超出他的预料之外的,两次赐婚,一张精妙地图,好!好啊! “臣(臣女)恭送陛下娘娘!”大臣们哗啦啦跪了一地,只有一人依旧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 直到赢帝走后,他才起身走到薄凉玑面前,轻声道“我送你回府。” 薄凉玑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前方的薄季南,点了点头,薄诗柔被皇后掳去,以薄季南对她的爱护,自然不会轻易就离开,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端华一起走。 见薄凉玑点头,端华带着她悄声无息的离开了现场,唯有与她离得近的几个小姐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薄凉玑那个草包竟然认识端王?而且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她们咬了咬牙,心中一阵嫉妒,难怪她要推了太子的婚约,嫁给端王确实比嫁给太子好多了。 皇后没有再多逗留,连德妃的冷嘲热讽都顾不得急忙回了坤和宫。 此刻薄诗柔已然转醒,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和旁边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男人,顿时惊骇,“你……你……” 男子猥琐的舔了舔唇,丝毫没意识到他们已经换了地方,“小美人过来再叫爷亲热亲热。”说着大手一捞就要袭击薄诗柔的胸部。 “啊……滚开!滚开!不要碰我!”她大叫着跳了起来,眼里积攒的泪水潸然落下,这个贱男人!还有薄凉玑那个贱女人!都是她!都是她害的她失了身!他该死!她也该死!他们都该死! “躲什么躲?刚才还一副荡妇的样子求着我要你,这一会装什么贞洁烈女。”男子一脸不屑,呸呸了几声,再次扑上去。 薄诗柔此刻已经吓坏了,再加上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大叫一声“我要跟你拼了,我要你死,我要你们都去死,啊……”她一把拿掉头上的簪子就朝男子刺去,眸子已经染成血红色,显然已经失了理智。 男子见状转了转眸子,一下子跳开,但是手臂依然被簪子划破,咒骂一声“疯婆子,老子不跟你玩了。”捞起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就要往外跑。 此刻皇后正好归来,辅的一开门与男子撞了个满怀,刚刚的端庄全无,定了定身子一脸怒气的看着里面的情景,厉声道“将他们给本宫绑起来。” 她话音落,嗖嗖出现几道身影,不过片刻男子与薄诗柔都被绑了起来,扔在地上。 男子哪还有刚刚的从容,此刻吓得脸色苍白艰难的爬到皇后脚边大呼饶命,皇后一脚踹向他,厉声道“闭嘴!” 刚刚疯了一样的薄诗柔在见到皇后的那一刻也回了神来,看着皇后眼泪搜搜的往下掉,模样极尽委屈。 第四十四章刺杀 皇后走到桌边坐下,摒退身边人,一脸冷然的看着薄诗柔道“本宫命人带薄凉玑去假山,怎的却成了你?” 薄诗柔一听,更是委屈,咬了咬牙,恨恨的道“是薄凉玑那个贱人给我下了药,才……”说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的身子她的清白都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猥琐至极的男人,她怎的不恨怎的不委屈。 “本宫问得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假山?”皇后一拍桌子,厉声道。 薄诗柔被吓的抖了抖身子,本来就寥寥无几的衣衫此刻又被绳子绑着酥胸半露,她想找紧紧衣衫已好遮掩都不行。 “我不放心,所以……所以跟了去……”她小声回道,其中夹杂着心虚,她想亲眼目睹她的惨状所以……但是她后悔了,后悔跟着她了…… 皇后岂会不知她所想,冷哼一声,继续道“那给太子下药一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下药?”薄诗柔猛地抬起头看着皇后,“柔儿没有下药害太子啊,姨母你要相信柔儿啊,柔儿真的没有……” 皇后见她不像撒谎,前后想了想也知这必定是薄凉玑的阴谋,这个贱人!又被她摆了一道,再看薄诗柔全身上下布满了吻痕,心里一阵恶心,摆了摆手道“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出了房间。 薄诗柔隐隐听到皇后命人除了那个猥琐男人,她知道她不杀她只是念在母亲的份上,而她……想要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的梦想终究破灭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恨恨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这时又宫女进入帮她松了绳子,又给她换了身衣服,但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厌恶。 薄诗柔的恨意逐渐蔓延,薄凉玑…… 此刻坐在马车里,悠哉不已的薄凉玑没由来打了个喷嚏。 “生病了?”端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附上她的额头,半晌皱眉道“没病啊。” 薄凉玑看着靠她极尽的端华,脸没由来的一红,不自在的扭过头道“谁说我有病了,一定是哪个贱人又在诅咒我了。” 看出她的别扭,端华轻声一笑“是,又有人诅咒你了,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 “乱说什么呢。”她剜了他一眼,“一个太子就弄得我心力交瘁,若是再来一个我不麻烦死才怪。” “呵呵。”端华轻笑,却不接下去,因为还真的有一个,比如他,他笑着笑着神色一凛,猛地抱起薄凉玑冲出了马车,薄凉玑正想破口大骂,马车已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端华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一声“问阎王爷吧。”说罢就持剑朝他们攻来,剑锋所指正是端华怀里的薄凉玑。 薄凉玑眸光一沉,她才从皇宫出来就遇到了刺杀,到底是谁这么容不下她? 不容她多想,此刻已然攻来,在剑离她还有半米远时,端华眼睛一眯,杀机尽现,广袖一扬,黑衣人直接毙命。 薄凉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一直知道他武功很高,没想到已经高的这个地步,在看她脚下,他们此刻竟是玄空站在空中,而且他带着的还是两个人的重量,这该是有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啊。 端华可不管她怎么想,他此刻绝对是怒急了,当着他的面刺杀他爱的女子,找死。 他眸光冷冽的扫了一眼黑衣人,吩咐弄墨他们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他话音刚落,薄凉玑就出口阻止“等等,要留一个活口。” “是!姑娘放心!”弄墨他们不敢怠慢,眼里尽是杀意,敢刺杀他们的王妃,当真是找死,挫骨扬灰都不为过,但是王妃说了,要留一个活口,那他们就必须留一个活口。 这边弄墨他们厮杀的尽兴,那边悬浮在空中的端华突然胸口一疼,脸色赫然苍白无比,额上不断溢出汗水,他脚下一顿,两人齐齐跌落在地上,但端华死死搂住薄凉玑生生做了她的垫背。 薄凉玑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后怕,看着身下脸色苍白的端华,心脏处猛地一抽,他病发了,她一直都是知道他有病的,可是她都刻意忽略,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任何脆弱,她眼里的他从来都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而此刻的端华唇瓣苍白毫无血色,身体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就算如此他还是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受一丝伤害。 薄凉玑鼻头一酸,轻声喊道“端华。” “嗯,我在。”端华应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颤抖的音色泄露了他此刻的痛苦,但薄凉玑眼里浓浓的担忧让他欣慰,她总归不是心里没他,不是吗。 弄墨见自家主子病发,手中的长陵挥舞的越来越快,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主子等不了了。 薄凉玑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黑衣人持剑朝她背后刺去。 端华瞳孔一缩,猛地抱着她翻过身将后背留给黑衣人,只听扑哧一声,是剑刺进肉里的声音。 薄凉玑终于慌了,眼里带着惊恐,她睁大眼睛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端华,颤抖着唇道“端华,端华……” “嗯,我在……”他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别哭,我没事……” 薄凉玑狠狠的摇了摇头“你放开我,你……受伤了……” 她话刚落,端华已然昏过去倒在她的脖间,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却巍峨不动,即使昏过去了,他还是不愿放开她,不想她受伤…… 弄墨见主子受伤更是加快了动作,那个伤了端华的人已被如歌劈碎,不过片刻黑衣人已然死绝,本来仅留的一个活口也服毒自尽了。 “快,你们快过来帮我扶着他。”薄凉玑咬着牙将他扶起,但是他一直抱着她,她根本无法行走。 弄墨和如歌他们立刻上前扶着端华,一旁的袁方急得满头大汗“快,快带主子回府。” 马车已经毁了,只好骑马,三人努力将端华扶到马上,薄凉玑坐在他身后勒紧缰绳,在他耳边轻声道“端华你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不惜任何代价!” 马儿极速跑起,风吹乱薄凉玑的发丝,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着…… 第四十五章 马儿一路疾驰回到别院,薄凉玑小心翼翼的将端华抱下马,好在她力气极大,抱他不是问题。 本来极为担忧的袁方等人见薄凉玑竟然打横将端华抱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担忧的情绪也有了些许缓解。 薄凉玑曾经来过别院,是以对里面的路线熟悉不已,她抱着他穿过小路回廊,直接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极为小心的将他放到床榻上,生怕弄疼了他一丝一毫。 身后的三人见她如此动作也算是欣慰了,主子为她挡剑却是值了。 袁方见她将端华放好,急忙上前,却见薄凉玑掏出怀里的手术刀飞快的将的衣服割破,他忍不住想起那日她用手术刀将好好的一只鸡割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忍不住嘴角再次一抽。 薄凉玑将端华翻了个身,看着他背后的伤口眸光微凝,眼里划过一丝痛意,利剑从背部直接穿透了胸口,露出狰狞的血肉,她呼吸一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伤到心脏…… 她不敢想像如果端华死了…… 她只要一想胸口就会堵的慌,鼻头发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顾不得自己脸上的泪水,掏出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伤口,沉声吩咐道“准备解酒,火烛,针线,快!” 弄墨一听拔腿就跑,也不管她用这些东西为何全都找了出来。 如歌已经端了一盆清水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端华床边的茶几上。 “薄姑娘,让我来吧。”袁方忍不住开口道。 薄凉玑摇摇头,“不用。”然后一股脑将身上带的药都掏了出来,瓶瓶罐罐加起来也有不少,好在她有将药带在身上的习惯,她掏出一枚晶莹剔透泛着绿光的药丸塞进端华嘴里,她等会要给他缝合伤口,会很疼,可是她没有制造麻药。 药丸一直停留在端华口中,她皱眉,在他耳边低语“乖,吃下去,吃下去你好了,你好了才可以每天欺负我啊。”她说着有些哽咽,她不知道为何见他受伤她会这么难受,她也不想知道原因,她收回曾经诅咒他的话,她不想他死……一点也不想…… 端华似是听到了她的呢喃,无意识的吞下了药丸。 薄凉玑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薄姑娘,你刚刚给主子吃的是什么药?”袁方是医者,医者又怎会看不出那枚药丸的珍贵,主子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回魂丹。”她轻声回道,制造回魂丹的药材她本是没有的,但她没有不代表相府没有,那可是薄季南珍藏多年的宝贝她偷了回来,一共练制了三枚药丸,也好在她练制了,否则以端华如今的伤势,再加上他体内的毒素,想要活命,真的很难。 她说的轻松,袁方却吓了一跳,回魂丹啊,传说中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将人拉出死门关的回魂丹啊,只不过……回魂丹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连师傅都不知道配置的方法,薄姑娘是如何得到的?他想问,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 薄凉玑将端华的伤口清洗一番,弄墨已经拿着她需要的东西回到了房间。 她看了弄墨一眼道“将银针在烛火上烤过之后递给我。” 弄墨闻言立刻实行,然后将银针递给薄凉玑,她接过穿上羊肠线,转头对袁方道“等会我为他缝合伤口的时候会很疼,你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袁方一听要缝合伤口,吓得大气不敢出,那……那是人肉啊……能缝吗? 他正想阻止却见薄凉玑已经开始了,她手上的动作极为娴熟,似乎做了千万遍,端华的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可见其毅力一斑。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三人虽然被惊吓到,却无一人敢出声,他们知道,她在救他。 终于最后一针缝好,薄凉玑打了个结,就在众人以为可以结束的时候,薄凉玑又道“把烈酒拿过来。” 弄墨打了个机灵,立刻将烈酒双手奉上,薄凉玑接过,将端华的伤口擦拭干净之后,将烈酒倒在锦帕上,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着伤口,端华额头的汗水如潮涌般不断溢出,薄凉玑也好不哪去,因为紧张,因为知道他疼,因为对象是他,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做过的手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第一次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紧张过。 袁方他们看着端华,甚至都能想到那该有多疼,伤口上撒盐巴估计都没有这疼,袁方抖了抖唇,询问道“薄姑娘,为何多此一举?” “这可不是多此一举。”烈酒已经擦好,她轻轻为他盖好棉被,好在不用担忧他会发起高烧,吃了回魂丹,若是还发高烧,那她可以去死了。 “那这是为何?”见端华伤口缝合好,也不在流血了,袁方也有了心情询问她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消毒。”她抿唇看向他,微微一笑道“莫不是你想拜我为师?” 袁方一征,他的名号名满天下与闻人明月同为师兄弟的他们并称清风明月公子,他为清风,闻人明月为明月,现在薄凉玑一脸趣味的问他是不是想拜她为师,他确实有些怔仲,比较这个世界上医术超过师傅的还真是没有。 见袁方发愣,薄凉玑扑哧一笑“逗你呢。” 然后目光幽深的看着床上那张绝世容颜,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浓浓的担忧,刚刚她探过他的脉象,如果在不诊治,他……活不过一个月。 “知道是谁下的毒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冽,如冰刃卷袭而过,让三人狠狠打了个冷战。 袁方一征,随即回道“不知,主子的毒是打娘胎里就有的。”他说着有些挫败,有些心疼,有些担忧,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听得人心酸。 薄凉玑只要一想起他这么多年受的苦,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所中的毒的霸道,那个害他母亲之人当真心狠,而他坚强的让她心疼,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他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努力咬牙忍者痛苦撑着毒发,只为了……活下去……她重重的呼了口气,道“他的毒,我能解,但是……” 她话还未说完,三人就激动的异口同声道“只要薄姑娘能救的了主子,我等……我等……” “别忙着感谢我。”她挥了挥手。 “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不知不觉间他们称呼她已经用了敬语,没有什么比让主子活命还让他们兴奋,他此刻就好比快要渴死的鱼,遇到水一般的兴奋,那是一种希望,看见光明的希望。 “我没有任何条件。”她淡淡的达答道,继而看向袁方,一脸的严肃“你难道不知你主子体内不只有寒毒一种毒吗?”她的声音有些冷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责怪。 袁方一惊,眉头一跳“您的意思是?” “蛊!”她道,“至于是哪种蛊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发作过,我确认不了。”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袁方严肃的看着她。 “不知。”她摇头,“这是一种隐藏的蛊毒,只要对方不催动母蛊,他这一生都不会发作,一旦对方催动,后果……” “我们这就去查。”如歌忍不住说道,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愤恨,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竟然…… “查可以,但不要打草惊蛇,没有知道对方催动母蛊的下场,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人一辈子都不会催动,但是……”但是一直隐藏在他的体内,这随时都是一场定时炸弹,她…… 三人瞬间静默了,是啊,如果可以他们一辈子都不愿那人催动母蛊,但是蛊毒一直存在在主子体内,他们赌不起……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查……咳咳……一定要查……” 薄凉玑赫然转身,看着已然转醒试图坐起的端华,她猛地上前扶住他“别乱动,别碰到了伤口。” 端华见她急迫的目光,眼里蕴起一层笑意,任由她扶着自己,随即转头看向弄墨,一脸的严峻“一定要查出那人是谁。” “可是,主子……”弄墨有些为难。 “我不会死……咳咳……”他虚弱的咳嗽起来,薄凉玑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轻声道“别急,慢慢说。” “阿凉,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咳咳……我……”他看着她,郑重且急迫的说着,以前他喜欢她,却不敢将她占为己有,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不敢,也不能,但是现在他知道他的毒可以解,至于体内的蛊毒,他不惧,不管是谁想要他死,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因为他想活着,他想每日都看到她…… “你别激动,你不会死,一定不会,我知道。”她一边为他顺气,一边安抚他,他不会死,因为,她也不允许他死,她不想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管原因,也许她是疯了,或者从第一次见他起她就疯了,从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从没有一个人占完自己便宜后还活的好好的,也从没有一个人,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阿凉……”端华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喑哑,有些兴奋,有些不舍,有些情深……各种情绪凝聚在一起百转千回,听得让人揪心。 “嗯,我在。”她低声应道。 第四十六章 “我累了。”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胸前,脸色苍白的让她揪心。 “那你休息吧,我让弄墨送我回府。”她说着将他放平,细心的为他盖好棉被,正欲离开,衣袖却被他拉住,她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陪我……”他轻声说道。 薄凉玑一征,随即眉宇间染上一层怒意“你这个杀千刀的色狼,每天晚上钻我被窝这就算了,受伤了还不忘你满脑子龌龊思想。还想占我便宜。休想。” 她话音落,周围一阵寂静,袁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哇塞。主子竟然每天都钻薄姑娘的被窝,还占她便宜……主子真是高招啊。 薄凉玑说完就后悔了,她看着他们三人猥琐的笑意,脸腾的红的,恨恨的剜了端华一眼道“我走了,不送。” 端华看着薄凉玑的背影,虚弱的喊道“哎哟,伤口裂开了,好疼。”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狠狠的瞪他们一眼,吓得三人急忙缩了缩脑袋,拔腿就往外跑,经过薄凉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说声“薄姑娘,主子就托付给您了。” 薄凉玑看着三人一个比一个快速的身影,呐呐的转过身,她怎么会不知道端华是在骗她,可是,她就是…… 她恨恨得走到端华身边,暗恨自己不争气,猛地拉开被角钻了进去,端华还不忘给她腾了腾地方。 “睡觉。”她瞪了他一眼,直接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没了三人的存在,房间里静的让她不安,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虽然不是第一次同床,但却是第一次她主动爬上他的床。 一只手悄声无息的揽过她的腰,她呼吸一窒,一把推开他,端华痛苦的shen吟一声,吓得薄凉玑急忙坐起检查他的伤势,“是不是碰着伤口了,啊?” 久久不见端华应声,她解他衣物的手一顿,然后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她顿时气打不出来,“你竟然敢骗我。” 端华急忙摇头,“没有,刚刚真的疼。” 闻言,她冷哼一声,呐呐的躺下,周围顿时又陷入了沉寂,半晌,她出声道“你明知道因为你受伤我很担心,你还拿这个骗我。”她的声音有哽咽,脑海里都是端华满身鲜血的模样,愧疚,不安,担忧,心疼,感动,种种情绪从那一刻起一直围绕着她,没有一刻散去。 “对不起。”他环上她的腰,将她的头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温声道“别哭。” 他话音落,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他的心头,重比千金,他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泪水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灼伤他的手,“我不会死,所以,你别难过。” “鬼才难过。”她一口咬上他的脖颈,直到鲜血染满整个口腔她才松口。 她看了眼纹丝不动的端华,道“怎么不反抗?” “发泄完了,是不是好多了。”他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 薄凉玑冷哼一声,不语,心里却十分动容,他知道她在害怕,所以他任由她发泄,所以,他喜欢她是吗?她想问,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在感情上,端华是头一次,她又何尝不是,所以很多时候她是迷惑的,她知道自己也许是喜欢他的,她也知道端华也许也是喜欢她的,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去聆听自己的心声,可她最后还是怯懦了,因为这是古代,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她不知他是不是只喜欢她,有没有娶妻,她想问,可她……不敢…… “阿凉,跟我回西凉好不好?”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一窒,跟他回去,所以他是在跟她表白么,既然是表白,连句喜欢都没有,还指望她跟他回西凉,她再次冷哼果断拒绝。“不要。”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端华有些急了。 “鬼才喜欢你,自恋。”她将脸埋进被子里,脸有些发红。 “是,是,是,我自恋,可是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是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可他几乎要将她穿透的目光,她就能感觉到此刻他的目光有多灼热,她脸越来越红,几尽滴血,半晌闷哼一声道“不喜欢。” “那……”端华还想说什么。她直接打断他的话“那什么那,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睡觉!”她直接抓起被子,盖过头顶。 端华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被子,薄凉玑忽然坐起,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做死啊,表白也不挑个时候。” “我……” “你什么你?废话一大堆,我看你是伤口好了想找人练练手是吧?”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端华一噎,半晌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闷在被窝里不好。” “额……”薄凉玑愣了,他说他只是想提醒她闷在被窝里不好,所以,他没准备跟她表白?所以她自作多情了?所以……“端木端华,你去死吧,哪远死哪!我就喜欢用被子蒙住脑袋,关你屁事,鬼才稀罕你表白,哼!”她气运丹田,大吼一声,震的整个别院抖了几抖,守在外面的弄墨和如歌吓得脸色一白,完了,主子一定是得罪了薄姑娘,唉……主子情路坎坷啊。 薄凉玑说完就躺会了被窝,用被子狠狠蒙住脑袋,任由端华怎么啦都拉不开。 唉……这丫头……端华再次叹息。 被子下的薄凉玑咬牙切齿,脸色发囧,该死的端华,以后他想表白她也不会接受,决不! “其实,你不用害羞的……”端华的声音细细碎碎传进她的耳朵。 害羞!她害羞!好!很好!今天他们梁子结大了,他是否忘了他的小命是捏在她的手里,以后的日子他必须要任由她捏扁撮圆,他竟然还敢得罪她,“滚……”她再次大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磨牙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声响让端华有些发怂,急忙躺好禁声。 夜色逐渐宁静,薄凉玑的呼吸也逐渐平稳睡了过去,端华一直不敢有动作的手终于满意的搂上了她的小蛮腰。 “混蛋……”薄凉玑怒吼一声吓得端华赶紧收回了手,接着又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他看着熟睡的她,在看了看自己缩回来的手,暗笑自己竟然这么胆怯,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是了,他胆怯,因为对象是她,因为他……喜欢她…… 薄凉玑以为昨夜她那么生气,所以她该是失眠的,结果她竟然一觉睡到太阳公公高高的升起。 她辅的一睁开眼,就看到端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闷哼一声,道“要你管。”太阳晒屁股怎么着,若不是昨夜她那颗回魂丹,太阳落山他估计还睡着呢。 “好,我不管,饿不饿。”他眸光潋滟,温声问道,语气里尽是宠溺。 “不饿。”她答,然后坐起,双手探上他的衣衫,边解边说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端华顿时一征,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滑来滑去,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他依旧能感受到那双小手带来的温度,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他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肿胀起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薄凉玑皱眉看向憋的一脸红晕的端华,随即想起什么,脸色先是一红,随即由红转青,“你……你这个白日宣淫的色狼!” 端华觉得无比委屈,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碰的到却吃不到,这就算了,他不过是起了男人该起的生理反应就被骂成色狼,他亏不亏,没有反应才会是怪事。 “哟呵!你还委屈了。”薄凉玑轮起衣袖,想要大干一场,但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只好作罢。 端华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凉,我是一个男人。” “我没说你是女人。”她挑眉。 “所以……所以会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触即达。 薄凉玑吞了吞口水,半晌恶狠狠的道“有你也要忍着,憋着,否则……”她掏出怀里的手术刀晃了晃,锋利的刀身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坏笑着看向他的下身“如果下次你忍不住,我只好帮你一次性解决,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你好狠的心呐。”端华忍不住控诉道。 “你现在才知道啊。”她挑眉冷哼。“最毒妇人心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你自己不涨记性怪的了谁。” “那你也不能……不能……”他委屈的看着她。 “不能阉了你是不是?哈哈……你不喜欢,我偏要!来!来!来!让我看看从哪下刀好,你放心我刀法很好的,一刀一下去保证你断子绝孙,想接都接不上去,就算接上去了也用不了。”她说着就朝他扑去,小手还探上他的下身。 她本来是跟他闹着玩的,可她一伸手,他一反抗,好巧不巧正中下怀。 两人都愣了,久久没有反应。 这时烈火舞文,还有弄墨几人正好进了房间,也正好看到这羞人的一幕,几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是几个情况?到底是主子调戏薄姑娘还是薄姑娘在调戏主子? 在一看,他们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此时此刻薄凉玑右手持刀,左手持……嗯哼……那个…… 这是要做死的节奏啊! 几人大喊一声,“小姐(薄姑娘)你可不要你千万不要下刀啊!” 第四十七章 “我……我没有……”薄凉玑急忙缩回手,眼神乱飘,显然有些心虚。 然后看着烈火和舞文,清了清喉咙道“你们怎么来了。” 几人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用猥琐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断的乱描,搞得薄凉玑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完了,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看端华一脸的笑意,她恨不得揍他两拳。 端华见她害羞,也不想在逗她,抬眸扫了眼五人,五人立刻低头大气不敢出。 好半天烈火才踌躇这站了出来,道“小姐昨夜一直未归,我和舞文都很担心,虽然弄墨已经告诉我们您在别院了,但是我们还是很担心,这不,一大清早我们就跑来了。” 薄凉玑闻言看了看窗外,“什么一大清早,说谎话也不打草稿。” “额……”烈火一噎,她要不要告诉小姐,是她起的太晚了,所以她们不好来打扰她。 薄凉玑见她不语,再见端华别有意味的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道“我一夜未归,府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这个倒没有。”烈火摇了摇头道。 她好没有存在感的说,她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一晚竟没人发现,也没人问津,她这相府小姐做得也太…… “薄姑娘,您说能解主子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袁方忍不住出声问道,其他几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她。 她眸光一凝,伸手探上端华的脉搏道“现在就可以。” 几人一听,激动的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袁方出声问道“不知道需要些什么?” “药浴,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怎么弄,一周一次便好。” 她说的认真,袁方听得仔细,突然他出声询问道“姑娘,一周是多久?” 薄凉玑抽了抽嘴角,“七日。” “还需要什么?”袁方继续问道。 “天山雪莲和地狱红莲。”她目光有些凝重,她知道哪里有地狱红莲,可是天山雪莲…… 百年开一次花的天山雪莲,她…… “不巧,师弟那里正好有一株天山雪莲,只是这地狱红莲……”袁方有些疑惑,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听有天山雪莲,薄凉玑的眸光一亮“有天山雪莲就行,地狱红莲你就别管了,我知道哪里有。” 两诛最重要的药材解决了,接下来…… “还需要什么嘛?”袁方道。 “可以施针了。”薄凉玑一说到施针一脸阴险的看着端华,惊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嘿嘿。”薄凉玑笑得极为猥琐,时不时掰弄着手指,骨节噼啪做响,更是让他冷汗淋漓。 “阿凉,你……能不能……”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不能。”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疑惑的看向她。 她嘿嘿一笑道“不知道,不过……”她眸子一转,阴险的说道“不过不管你什么要求,我都拒绝。” “好吧。”他任命的闭了闭眼,半晌道“那你别亲我。” “啊……”别误会这是大家的声音。 “靠!”这才是薄凉玑的反应。 “端华端华你丫找死,脱衣服,现在就脱,快!”她牙齿磨的咯吱做响。 端华皱了皱眉,道“可是……” “可是什么?我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猛地上前,一把撕破他的衣衫,您没听错,是撕,不是脱。 只听呲拉一声响,端华的衣服终于寿终就寝。 哎呀,薄姑娘好大胆!好主动!五人一阵面红耳赤,却丝毫没有移开视线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端华有些无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叫做暧昧的气息,可薄凉玑却丝毫无所觉,依旧忘我的撕扯着端华的衣衫,直到他上身被她拨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染着血迹的绷带,看着被晕染成红色的绷带,薄凉玑的手一顿,微微有些颤抖。 端华感受到她的情绪,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别担心,我不疼。” “鬼才担心呢。”她闷哼一声,却没甩开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手,随后她转身看向袁方道“等下我施针的时候他会疼,你过来按住他,我怕他乱动。”她突然就失了捉弄他的兴趣,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减轻他的疼痛。 袁方一顿,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主子的忍耐力极强,从来不假手于人,他…… 他正在踌躇着怎么开口,端华轻轻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打了个机灵踱步上前按住端华的肩膀,心里却叹息道,主子当真是爱她极深啊,为了安薄姑娘的心,一而在再而三的打破他的原则。 薄凉玑见袁方已经准备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板银针,看的袁方愣了在愣,话说,薄姑娘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其实在身上带银针和药材是她一贯的习惯,在前世她时常被人算计,难免也会受伤,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看了眼端华白如玉的肌肤,咬了咬下唇,道“我要开始了,等下会很疼,如果受不了你就叫出声,没人会笑话你。” 她说的郑重,端华心里一暖,勾唇一笑“好。” 见他做好了准备,薄凉玑眸光一凝,挥手间几十根银针准备无误的插在端华的各个穴道上。 她这一手,看的袁方目瞪口呆,要知道他师傅最多一次才能甩出十八跟银针,而她……这似乎最少也有二十五根吧。 他瞬间有了拜师学艺的念头,难怪他们都解不开主子的毒,她却可以,而她,似乎才只有十四岁吧…… 十四岁啊,这是绝世天才吗? 别说袁方吃惊,就连端华也吃惊,但是他更多的是心疼,练成这一手,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功才能做到的。 薄凉玑看着端华身上的银针,挥手间撤回,在换上另外的穴道,如此循环,她的额上早已溢出汗水,一滴一滴滴落到他的胸膛之上。 端华抿着唇,周身上下似乎被蚂蚁啃咬般,每个毛细孔都在疼,他额上也不断溢出汗水,他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也没动一下。 也正因为如此让薄凉玑更为心疼,她怎么会不知银针所带来的痛苦,绕是她,都很难坚持下去,但眼前的男子自始至终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如果不是他冷汗淋漓的额间,和被汗水打湿的身体,她会以为,他一点都不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薄凉玑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她舒了一口气,一下子全身酸软的倒在端华怀里。 他紧紧的抱住她,不顾他自身的疼痛,担忧的询问道,“阿凉,你怎么样?” 薄凉玑闻言莞尔一笑,轻声道“傻瓜。”她只是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再加上因为担忧他,现在结束了,她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得力气,除此之外,她还真的没有什么。 “你没事就好。”端华也舒了一口气,刚刚她猛地倒入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真的吓坏了,就怕她有个什么不舒服。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她低声道。 “好。”他勾唇一笑。 烈火见状急忙去准备膳食,舞文则在一边侯着,等着她起身为她梳洗。 薄凉玑轻轻推开他,坐了起来,“舞文,帮我穿衣。”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端华正想说他帮她,却被她瞪了一眼,只好吞回即将出口的话。 舞文帮她穿好鞋袜和衣服,正要去伺候端华,却见薄凉玑摇摇头,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我来。” 端华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其他几人也一脸欣慰,主子终于守的云开见日月了。 薄凉玑一边小心翼翼的帮他穿衣服,一边不忘狠狠剜了他一眼,“少得意,若不是你生病,我才不会帮你。” 端华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道“我哪有得意……我……”我是高兴好不好,但见薄凉玑凶狠的眼神,只好闭上了嘴。 薄凉玑帮他穿好衣服,虽然眼神凶狠但手下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弄疼他。 她的小心翼翼端华都看在眼里,眸子里凝聚一层雾气,心里比抹了蜜还甜,她对他总归不是无情的。 端华穿好衣服,烈火已经端了膳食过来,薄凉玑接过一碗清粥递到他面前,道“你受伤了多吃点流食比较好。” 端华轻笑,却不伸手去接,温声道“我手臂抬不起。”言外之意就是要她喂他。 薄凉玑剜了他一眼,咬咬牙,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他含笑喝过,这样一来二去很快粥就见了底,薄凉玑放下碗,起身坐到桌边,这才吃起了饭。 烈火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薄凉玑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告诉她那件事。 “有事就说。”她抬头看了烈火一眼。 烈火吞了吞口水,看了眼一旁闭目养神的端华,轻声道“小姐,七皇子病了您知不知道?” 薄凉玑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猛地抬头看向烈火,“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晚……”烈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端华,见他神色无恙,这才放下了心,不是她心不向着主子,而是这件事小姐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怕是会怪罪她们没有将此事告知与她。 第四十八章 “嗯,我知道了。”凉薄玑点点头,在未言语,只是眼里的不经意间划过的担忧让端华尽数看在眼里。 他如玉的手顿了顿,半晌温声道“你去吧。” 薄凉玑嚯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可是你……” “我没事,别担心。”他看着她,眼里一片笑意,只是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薄凉玑一窒,半晌勾唇一笑,灿若桃李“好,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转身看向舞文烈火,扬声道“我们走。” 端华一动不动的目送她的背影,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不然也不会为他治伤,为他担忧,他想他应该是了解她的,以她的性子,莫说是他就是天王老子她说不救也会不救,就像他初识她的时候,她明知道他身中剧毒她也是恍如未闻,现在她愿意为他治伤,应该是心里有他吧,可是……他在她心里占据几分,他却丝毫不知。 袁方看着端华略显失落的眸子,顿了顿,忍不住轻声劝道“主子别担心,属下相信薄姑娘是喜欢你的,昨日你受伤薄姑娘不知道有多着急。” “是吗……”他低声呢喃,随即扬唇一笑,是啊她是喜欢他的,就算现在不够深刻,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爱上他,心里只有他。 再说薄凉玑这边,烈火驾着马车一路疾驰。 舞文看着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的薄凉玑,踌躇着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抬眸看向舞文。 “小姐……您有没有喜欢主子?”舞文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她虽然这段时间经常伴在她左右,可是她看不懂她。 “你说呢?”薄凉玑勾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舞文一怔,半晌道“舞文不知。” 薄凉玑笑了笑没在言语,这时马车戛然而止,外面传来烈火的声音,“小姐,景王府到了。” 薄凉玑应了一声就跳下了马车,舞文紧跟其后。 她是第一次来景王府,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沉重的大门紧紧闭着,她眉头轻皱,怎么回事,大白天竟然不开门。 烈火见她锁眉,急忙上前拍了拍大门。 吱…… 大门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烈火“你是……” 烈火正欲回答,薄凉玑举步走了上前,轻声道“老伯你好,我想去看看七殿下。” 老者闻言轻轻皱眉,“王爷有令,不接见任何人。” “你去通报你们王爷,就说薄凉玑来访。” “这……”老者有些为难,但见薄凉玑一脸担忧,咬了咬牙道“你等我。”说罢就转身进了王府。 约莫一刻钟,老者再次打开门,略显尊敬的说道“薄姑娘请。” 薄凉玑并未在意他态度的变化举步进了王府,老者一边引路,一边偷偷打量她,他看不出这个姑娘有何特别之处,刚刚舞阳郡主来都被王爷回绝了去,但是王爷竟然愿意让她进来。 “老伯为何一直看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她转眸看向老者,老者老脸一红,“没,没……” 闻言薄凉玑轻笑,未语。 老者带她穿过假山,凉亭,来到一处走廊旁,指了指最里面,轻声道“就是那间房,王爷和七殿下都在,薄姑娘自己进去吧,老奴就不进去了。” “好,谢过老伯了。”说罢薄凉玑就朝老者所指的地方走去,留下老者一脸受宠若惊,他自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试想,有哪个主子会对一个下人和颜悦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对她另眼相待了。 薄凉玑来到房前,示意舞文和烈火守在这里,她推门而入,正看到赢景颓废的守在赢稷的床前。 “为什么不请太医?”她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 赢景赫然转身,眸光无神,如玉的下巴一夜间就长满了胡渣,“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空洞,看的薄凉玑直皱眉。 “你以为我不想请太医吗?我请了可是没用,既然没用我还请他们干什么?”他有些激动的说道。 薄凉玑闻言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随即踱步上下,看着赢稷沉睡的容颜,如果不是一直未醒,怕是任谁都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吧。 她缓缓落座,抓起赢稷的手臂,轻轻探上他的脉搏,赢景见状一怔,看着薄凉玑越来越冷的脸,疑惑道“你会医术?” “什么时候的事?”薄凉玑答非所问。 闻言赢景有些挫败和绝望的低下了头,“昨晚宴会一结束稷儿就昏了过去,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昨晚……薄凉玑眸光一沉,赢稷昏睡,她遇刺,这两者之间到底是同一人所为还是另有其人?赢稷会成为这样,必定是后宫之人所为,舞阳郡主指名要嫁与赢景为妻,若她身份一般也罢,可是她背后代表的却是武王府,她也想过会是皇后,可是昨天闹了那么大一出事,她自己就应接不暇了,哪还有精力对付赢景。 “你在想什么?”赢景见她久久不语,抬头看向她,她离他很近,近的自己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如果不是稷儿昏睡不醒,他怕是应该喜悦的吧。 “稷儿没病,也没中毒。”她看向他,严肃的说道。 “什么?”赢景一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那是什么?” “蛊。”薄凉玑红唇微动,眼里早是一片冷意,又是蛊,她现在恨透了这个字。 “有没有救?”赢景一脸殷切的看着她,那么多太医都无法诊断,她却能,是不是……代表稷儿有救了…… 薄凉玑点点头“我这就帮他把蛊毒逼出来,等下会很疼,你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否则……” “好,我知道了,如果……如果你真的救的了稷儿,我会……我会报答你的。”赢景十分激动,就像頻临死亡的人紧紧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空洞的眼神此刻也染满了希望的色彩。 薄凉玑轻笑,“不用,稷儿他……也是我的朋友……”她永远不会忘记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无所筹谋,真心以待的少年,兴奋的喊她“凉玑……”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赢景有些无措,他兴奋他太兴奋了,她说她能救稷儿,能就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心里兴奋之余还有满腔的感激。 “脱掉他的上衣。”她道。 赢稷不是端华,他虽然也是她的好朋友,但在这个封建的朝代,她可不敢当着他哥哥的面把他扒光。 “好。”赢景应声,轻轻解开赢稷得衣衫,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了他。 “稷儿有个好哥哥。”薄凉玑眸光潋滟,有些羡慕的看着赢稷,她前世是孤儿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唯一一个阿蓝,她太过极端极度没有安全感,她总是小心翼翼怕她受伤,最后还是……伤害到了她…… 这一世,她有父亲,却是一个渣男,对她不闻不问便罢,还处处算计,都说她冷血,其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如果有人能不余遗力的对她好,就算让她丢掉性命她也是甘之若怡的,比如……端华……她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他了,从第一眼开始,从他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时候,她从不愿相信,到相信,不愿喜欢,到喜欢。 想到这里,她勾唇浅笑,她还是喜欢上他了呢……既然喜欢上了,那就在一起吧,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决定跟他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她贪恋他的温暖,也许是因为他……懂她…… 就像他明明多么不甘,因为她对赢稷的担忧他让她来了,还不敢让她看出他的失落…… 这个傻子…… “是我有稷儿这个好弟弟。”赢景叹息一声,稷儿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为了不让他担心,他宁愿闭门不出,宁愿不交朋友,他对他好,他又何尝不是。 “也是。”薄凉玑勾唇,这时赢景已经把赢稷的衣衫脱掉,露出他白皙的肤色,“扶他坐起。” 她话音落,赢景坐在赢稷身后将他扶起,按住他的肩膀。 “我要开始了。”薄凉玑严肃的看着赢景,见赢景点头,她掏出银针,挥手间几十根银针相继插到他的穴位上。 就连袁方都被她这一手惊住,何况是赢景,他虽然表面上隐忍,实则他自己也培植了不少势力,他也可以算得上见多识广了,但一次能挥出那么多银针的,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看薄凉玑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和钦佩,他早就知道她不会是外界传闻那般不堪,却不想她如此惊才艳绝,宴会上一张精妙地图让众人震惊,如今她这一手若是被人知晓,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薄凉玑知道他会震惊,但是因为他是赢稷的哥哥,所以她相信他,她目光专注的看着赢稷身上的银针,额上不断的溢出汗水。 赢景见状鬼使神差的扬手替她擦拭,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心,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鼓雷般的心跳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第一次见到她,她一袭红衣站在坤和宫前,不卑不亢自有一番傲骨,能让他多看她一眼的,是她对稷儿的态度,宠溺,温柔,真诚,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稷儿才会如此信任她,喜欢她。 第四十九章 “疼……好疼……”赢稷断断续续的shen吟声拉回了赢景的思绪,他有些慌乱的安抚着赢稷,“稷儿乖,忍忍,忍忍就好了。睍莼璩晓” 薄凉玑见赢稷如此,立刻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她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见赢稷发黑,手腕处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她急忙掏出怀里的手术刀割向他的手腕,鲜血溢出,一只黑色蠕动的虫状生物钻了出来。 赢景看的惊心,急忙放下赢稷,从茶几上取过一只空碗接住蛊虫。 赢景看着不断蠕动的黑色物体一阵反胃,“就……就是这东西?” “嗯。”薄凉玑点头,拿起银针刺向蛊虫,它挣扎了一下,全身化成了一摊黑水。 赢景疑惑的看向她,无声询问。 “这是嗜血蛊,吞噬人的血液,如果我在晚来一会,稷儿就……”她顿了顿,继续道“这种蛊生命力极强,不杀死它难免它会进入别人体内,祸害他人。” 赢景点头,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赢稷,轻声道“谢谢你。” “不用。”薄凉玑轻笑,“你知道这蛊是谁下的吗?” 赢景闻言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不会是南疆人,他们不会在青鸾做不利于他们的事,而且稷儿出事是在父皇赐婚后才……我觉得皇后的动机最大。” “不会的。”薄凉玑摇头,肯定的说,“皇后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了,没有时间对付你。” “什么意思?”赢景疑惑的道。 薄凉玑抿唇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太子不育,她现在应该忙着怎么治好太子的病。”她说道这脸色突然一白,不等赢景说什么,急忙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对了稷儿明天才会醒来,你不用担心。”说罢她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舞文和烈火看着薄凉玑匆忙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了?”舞文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 薄凉玑摇摇头,未语,眉宇间尽是严肃,她怎么忘了,太子不育皇后一定会想办法挽救,而能治好太子不育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地狱红莲和清渊草,现在皇后一定忙着寻找清渊草,她一定要赶在皇后找到清渊草之前将地狱红莲给偷出来。 是的,地狱红莲就在皇后那里,她是在那次去坤和宫发现的,她的嗅觉极为灵敏,她不止一次在皇后身上闻到了地狱红莲的味道。 舞文见她眉头紧锁,想问什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作罢,她了解她的性子,她若不愿说,天王老子问,她都不会开口。 是夜,阴风阵阵,月亮被云层遮住,仅有的亮光也被掩埋,营造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一道黑影迅速的穿梭在夜空中,那道身影身手矫健,速度极快所到之处只带起一阵清风。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要去皇宫偷药的薄凉玑。 她来到暗红色宫墙的处,轻轻一跃,就进入了里面,此刻正有大批的侍卫不断的巡逻,她轻巧的避过,在高深的防护她都能轻巧避过,何况是落后的古代,即便是皇宫,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猫着腰避开侍卫的视线,快速的穿梭在宫廷之中,她曾去过坤和宫一次,再来也算驾轻就熟了。 薄凉玑跳上房顶,来到坤和宫上方,她揭开一片瓦片,屋内的情景一览无遗,看着皇后熟睡的容颜,她勾唇一笑,掏出怀里的绳子一端绑在腰间,一端绑在房粱,轻轻跃下。 皇后的寝宫可谓是金碧辉煌,到处摆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她暗哼一声,这老妖妇倒是懂得享受。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摆放古董的架子上,左摸摸,右看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人类对于稀有珍贵的东西都会很好的储藏,而那些身在高层的人的房间里,都会有机关,身为一国之后的皇后自然不能幸免。 果然,薄凉玑纤手碰到一个青花瓷花瓶的时候就觉得怪异,她勾唇一笑,轻轻转动花瓶,果不其然架子内壁出现一个小小的凹槽,她急步上前,一个精致的锦盒映入眼睑,她拿过轻轻打开,一朵火红色娇艳欲滴的莲花赫然躺在锦盒内。 就是它了,薄凉玑眼睛一亮,快速收好装在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阴沉诡异的声音响起,“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偷到皇后寝宫来了。” 薄凉玑一惊,这时沉睡的皇后也悠悠转醒,看着薄凉玑大叫一声,她猛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脖胫,也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太监服的老者现身了,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她,道“放了皇后娘娘,咱家也许会放了你一条狗命。” “是吗?”薄凉玑冷哼,放了她,他当她是傻子啊,“我若不放呢?”她挑眉,冷声道。 “那咱家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太监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薄凉玑的眼里充满了狠意。 “生不如死?”薄凉玑冷笑,“在我生不如死前,我就先让她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薄凉玑看了眼一脸痛苦和俱意的皇后,“亲爱的皇后娘娘,你可不要怪我,这可是那死人妖逼我的。”她笑得一脸诡异,另一只手举着一颗药丸作势要往她嘴里塞,“这药丸叫断肠绝命,意欲就是你的肠子会在你体内化成一摊血水,然后……然后你就死翘翘了。” “你敢!”那太监翘起兰花指,一脸怒意的吼道。 “我为何不敢?”她挑眉,“这天下间没有我鬼医不敢做得事,你也不要觉得你能解的了他的毒,呵呵,你就是把清风明月公子请来都没用。”她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着,心里却有些苦涩,鬼医这个名号,她几乎都要忘记了,鬼医鬼医,见死不医。 她只杀人不救人,她救过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这些人她之所以会救,也是因为阿蓝。 “鬼医?”太监一愣,他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李公公,救我。”这时皇后突然大叫起来,她不管她是什么鬼医仙医的,她要活着她不要死。 “闭嘴。”薄凉玑一掌打在她的脸上,疼得皇后嗷嗷大叫,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公公看了眼皇后,语气更是阴沉,“说,你怎么才愿意放了皇后娘娘?” “放我走。”她道。 “做梦。”李公公咬牙,扬手就要攻上去。 薄凉玑皱了皱眉,一把将皇后拉到自己身前,李公公一看急忙收住自己的攻击,一脸狠意的看着薄凉玑,“你以为我放了你你就能逃出皇宫?” “这就不用你管了。”她冷冷的看着他,握着皇后脖子的手猛地紧了紧,皇后顿时一脸痛苦,焦急的看着李公公,断断续续的道“放……放咳咳……她……走……” 薄凉玑闻言勾唇一笑,“你还蛮识趣的吗?也是,你这么个贱人怎么会贪生怕死。” 皇后气的差点吐血,打她就算了,还骂她贱人,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可是她现在小命握在她的手里,她是敢怒不敢言。 李公公见状有些为难,他是不相信薄凉玑的,万一他放了她,她还是不愿意放过皇后怎么办? 薄凉玑看出他的疑惑,冷声道,“死人妖,你觉得你还有得选择吗?”她说着又紧了紧手掌,疼得皇后直咳嗽。 李公公自然是不知道人妖什么意思的,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声道,“放了你可以,如果等下你还是没放了皇后娘娘,咱家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薄凉玑嗤笑,放大话,谁不会,只要皇后一刻在她手上他一刻就不敢乱来,他武功绝顶又怎样,还不是拿她没办法,不过她倒是奇怪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太监,没想到皇后身边竟有如此高人。 她冷笑,“这老贱人的命,给我我都嫌脏。” 皇后一听再次气血翻腾,只要她活着,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放了这贱人。 薄凉玑可不管皇后怎么想,一边挟持着她,一边对李公公冷斥道“死人妖,还不快让开。” 李公公怒意冲天的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移了移脚步。 薄凉玑轻笑,一脸的嘲讽,“倒不知你这老杂碎这么关心她的生死,莫不是……”她顿了顿,讥讽的看着他,道“莫不是你们有一腿?” “你……”李公公气急,“贱人,你竟然敢这么侮辱杂家?” “哦……?”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你觉得让你和她凑成一对,是侮辱啊?” “你……你……我……我……”李公公气急失语,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此刻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侮辱(薄凉玑说话是变了音色的。) “哎呀!”她大叫一声,抱歉的看着他,道“我倒是忘了,李公公你没有根,你不是男人,啧啧……我这张嘴啊,怎么这么笨拙,戳到你痛楚了,别自卑啊。” “你找死!”李公公满目猩红的看着她,大叫一声攻了上来,凌厉的掌风直击她命门,她冷冷一笑,抓起皇后抛向他。 掌风打在皇后胸口疼的她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昏倒前狠狠地看了一眼已经跑出坤和宫的薄凉玑。 第五十章 皇后被李公公一掌打在胸口,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昏睡了过去。 李公公见状一惊,再看已经逃远的薄凉玑,怒吼一声飞身上去,一掌打在薄凉玑背部。 薄凉玑吃痛,吐出一口鲜血,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眼里寒光一闪,她有多久没受过伤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李公公的怒吼引来了一群侍卫,他们手持弓箭将薄凉玑围在中央。 “给咱家抓住她,不论生死。”李公公看着她冷冷一笑,一声另下侍卫一拥而上。 薄凉玑右手紧握,她不能死,也不能被抓,眼见侍卫们就要扑向她,她随手一扬一阵清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侍卫门瞬间七孔流血到底而亡。 李公公见状大怒,正要再次攻上去,胸口猛然一疼,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怒视着她道“你……” 薄凉玑勾唇一笑,“不要白费力气了,我鬼医配置的毒药天下无人可解,不过……”她话锋一转,“你竟然能撑到现在,佩服佩服。”她嘲讽的朝他抱拳。 李公公气急攻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薄凉玑佯装惊讶道,“哎呀呀,你可别跪我,我不会给你解药的。”她说着耳朵动了动,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正在朝坤和宫这边来,不用想一定是皇宫的侍卫,她若在不走,等下怕是要交代这了,而且她已经受伤了,不宜与人缠斗,她暗骂一声这该死的古代,该死的武林高手,谁让她没有内力来着。 “我走了,拜拜。”她朝李公公挥挥手,轻轻一跃跳到房顶,快速穿梭在夜色中。 舞文一直觉得心绪不宁,急忙跑到薄凉玑房间,见房间空无一人,她大惊,急忙喊上烈火出去寻她。 薄凉玑拼尽所有力气出了皇宫,在夜色的一角,她捂住胸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眼里寒光凝聚,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宫里竟藏着如此高人,她脸色苍白,一手扶着墙壁蹒跚前进,一手摸着胸前鼓出的锦盒,还好……还好这个东西她偷了出来,不然她这次受伤岂不是亏大发了。 “舞文,我们要不要通知公子,我怕……”夜色里传出一道女声,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急切。 薄凉玑一怔,是烈火,听她说要通知端华,她立刻急了,大吼一声“不准告诉他。” “小姐?是小姐吗?”烈火一惊,急忙回道。 “是我。”薄凉玑缓缓的从阴暗处走出去,烈火和舞文一见立刻扑了上去,“小姐,你……你受伤了?”烈火紧张的瞪大了双眼。 “小姐,你怎么会受伤的?”舞文也是担忧的看着她。 薄凉玑心里一暖,轻轻摇摇头,“我没事。”随即顿了顿道,“不准告诉你家主子。” “可是……”舞文有些踌躇。 “没有可是,咳咳……不准告诉他……”薄凉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可是虚弱的容颜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我们知道了,小姐你快别说话了,我们好快回府。”舞文吓得赶紧拍了拍她的背。 薄凉玑勾唇一笑,“这才对吗。”她话落,舞文抱起她就往相府飞去。 薄凉玑看着迅速闪过的景色,暗暗赞叹,有轻功就是好啊。 刚到素心苑,舞文就急忙将薄凉玑放到床上,凝眉忧心的看着她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 薄凉玑闻言扑哧一笑,“我不就是大夫吗?”说罢,眼神撇向一旁的柜子道,“里面有一个白色瓷瓶,去给我拿过来。” 舞文一听不疑有他,急忙取了出来递到薄凉玑手里,她接过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她不喜欢喝药,中药都是苦涩的,她怕苦,所以都制成了药丸,一是不用喝那苦涩的中药,二是方便携带。 烈火见薄凉玑的脸色稍稍好些,这才松了一口气,徒然想起什么,愤怒的说道,“小姐告诉我,是谁伤了你,烈火一定把他大卸八块。”敢伤害他们的夫人,找死。 薄凉玑见烈火气愤的模样,眼里闪过笑意,轻声道,“我不知道,听皇后叫他李公公。” “公公?”烈火一怔,“小姐你去皇宫干嘛?”皇宫戒备是有多森严,小姐竟然一人独闯,想想两人就惊的背脊一阵发凉,还好……还好小姐没事,不然她们要怎么对主子交代。 薄凉玑看出她们的担忧,展颜一笑道“瞧你们,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没有万分的把握我又怎么敢去皇宫。”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出皇后哪里竟有一个高人。 突然又想起什么,她急忙将怀里的锦盒掏出来,道,“这是地狱红莲,明天你就让袁方尽快把天山雪莲拿出来,端华的毒……托不了……” 如果这时候烈火和舞文还不知道她夜闯皇宫是为了什么,那她们就是傻子了,她们看了眼她手里的锦盒一阵哽咽,谁说小姐不喜欢主子的,她们看小姐太喜欢主子了不然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皇宫偷药。 薄凉玑看出她们的感动,轻咳一声,道“你们可别误会,我只是为了还他个人情罢了。” “是是是,还人情,还人情。”烈火急忙回道只是语气里尽显不信任。 薄凉玑一噎,失语。 舞文见状急忙岔开话题道,“小姐为什么这么急?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薄凉玑闻言凝眉道,“太子不育,我若在不去偷药,若是被皇后找到清渊草,地狱红莲就被她用掉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那小姐也不能……”她们真的很担心,她若是出了事,她们万死难辞其咎。 知道她们担心她,她歉疚的说道,“下次不会了,抱歉。” “小姐不用道歉,我们只是……”咋听她道歉,她们顿感受宠若惊。 “担心我是吧?”薄凉玑轻笑,“我知道,我道歉是应该的,下次再有危险的事情我一定告诉你们,让你们打头阵行吧。” 她淡淡的调侃让两人笑了出声,舞文走上前小心翼翼给她盖好了被子,“小姐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薄凉玑点点头,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放心的喊道,“千万别告诉你们主子啊。”端华现在身受重伤再加上寒毒,她不想让他担心,他现在需要静养,再者以他的脾气,她很难想象他会不会发火。 “知道了,小姐。”烈火舞文齐齐答道,声音里都带着调侃。 皇宫。 此刻宫里上下一团糟,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皇宫里出了刺客,最重要的是还让刺客跑了,他们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太监李公公身中剧毒,经太医诊断无解,已经驾鹤西去了。 皇后中了一掌,好在当时李公公即时收手,才没致命。 赢帝看着一脸苍白的皇后和跪了一地的御医和禁卫军首领,大怒道“皇后遇刺,你们竟然让刺客跑了,朕要你们何用?幸好皇后没事,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通通陪葬。”他虽然对皇后从来没有感情,但多年来的夫妻情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最重要的是,今天刺客刺杀皇后能得逞且不被抓住,如果换成他呢?他这个皇宫何时成了别人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禁卫军首领看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劲的大喊饶命。 这时皇后终于悠悠转醒,她看着一旁震怒的赢帝,委屈的流下一滴泪,“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您一定要抓到那名刺客啊。”皇后苍白着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她只要一想起那人对她的侮辱,她就气的全身发抖。 赢帝本来就够心烦的了,此刻见皇后一醒来就大哭大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耐,轻哼一声,看了皇后一眼,道“朕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说罢看了眼地上的众人一甩衣袖出了坤和宫。 皇后见赢帝说走就走,一时不知做何反应,看着他的背影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以为无论如何她在他心里应该也是有一丝地位的,现在看来…… 她手掌紧紧陷入棉被里,牙齿咬住苍白的下唇,眼里不甘,怨恨,爱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是爱慕他的,年幼时她初次见他就爱上了他,他是皇帝,她不求他只对她一人倾心,只要……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就可。 她费劲心机嫁给他,做了他的皇后,可是,她得到什么? 她有着青鸾国最尊贵的地位,却享受着打入冷宫的生活。 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对她却…… 都是德妃……都是德妃那个贱人,她抢她一步当了皇后,却无她受宠,她的儿子是太子,却抵不过她儿子在百姓,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她和她斗了一生,她都在输,不是她没有她有心机有才华,而是她输在了她在陛下心中从来没有地位。 她咬了咬牙,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她凄厉的大吼一声,“滚,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啊。” 御医们一听,急忙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朝皇后行了个跪别礼,匆匆出了大殿。 第五十一章 御医们一走,皇后像是泄了气般瘫倒在床上,她的双眼无神,眼里都是悲悸,突然她想起什么,跌跌撞撞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来到暗格旁,颤抖这手打开,本来置放锦盒的地方此刻空无一物,她瞪大了双眼,凄厉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睍莼璩晓 “鬼医鬼医,本宫不管你是谁,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 “完了……完了……哈哈……”没有了彼岸花,她的皇儿的不育不能治好,哈哈……青鸾怎么会接受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帝王,完了,一切都完了。 有宫女听到皇后的喊叫声,吓得急忙进了大殿,却见皇后满目猩红,周身弥漫着无边的恨意,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跌倒在地,“皇后娘娘……”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啊。”皇后挥舞着衣袖,凄厉的大叫道。 宫女一听,立刻低头称是,跌跌撞撞的出了大殿。 …… 别院。 袁方为端华换过药,正准备去休息,却见弄墨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瞪了他一眼,弄墨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的端华,咽了咽口水,轻轻往后挪了几步。 袁方小心翼翼的掩好门,看着一脸急迫的弄墨道,“什么事这么急?” “嫂夫人来了。”弄墨轻声说道。 “什么?”袁方一惊,见弄墨点头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走了一会,他突然回头看向弄墨道,“芊儿在哪?” “在客厅。”弄墨回道,然后跟上袁方的脚步,两人匆匆往大厅走。 装饰精致的客厅里,此刻站了三人,一脸冷然的如歌,只是细看,他的眼里却有一丝笑意。 一个年轻丫鬟打扮的姑娘,她笑意连连,长相倒是清秀,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显然是个练家子。 另一个则是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她穿着宽松的鹅黄色纱衣,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她如墨的眸子里闪着亮光,柔情一片,她白皙的手掌温柔的轻轻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外,尽是期待和急迫。 旁边丫鬟打扮的女子见她如此,忍不住打趣道,“夫人都已经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女子闻言,俏脸一红,“青儿,少打趣我。”她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柔和动听。 青儿知道她是害羞了,暧昧一笑道,“夫人,您可是冤枉青儿了。” 女子还想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芊儿……是……是你吗?” 莫芊儿一听那道声音,眼里瞬间运起一股雾气,她忽而转身,柔声道“方郎,是我。” “芊儿。”袁方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紧紧抱住莫芊儿,他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示着她的激动。 莫芊儿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忍不住低声哭泣,她和他成亲一年多,分开了一年,若不是她快要生了,她想让孩子第一时间看到他,她真的没有勇气来找他,她知道他很忙,她不敢,也不能,当他的累赘。 “芊儿快,别哭了,让我好好看看你。”袁方听着她的哭声,极为心疼,她是他今生最爱的女子,他娶了她,却不能给她幸福,一年到头他都没能见她一面,他对她的思念和担忧早已不是能用语言来表达了。 袁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描绘着她的眉目,莫芊儿被他的举动羞的红了脸。 一旁的青儿见到,一脸的欣慰,随即打趣的说道,“少爷,您就没发现夫人有什么不同吗?” 袁方一听,吓得急忙上下打量她,再见到她圆滚滚的肚子时,先是一惊,随即大喜,他手足无措的看着莫芊儿,“芊儿你……我……” 莫芊儿见他如毛头小子一般,扑哧一笑道,“方郎,你要当爹了。”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哈哈……我要当爹了……”袁方的声音从轻声呢喃到开怀大笑,他的眼里尽是笑意和激动,他好想紧紧的抱住她,可是他怕伤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弄墨从没见他这般无措过,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调侃道,“方郎,你要当爹了。” “去。”袁方嫌弃朝他挥了挥手,又低头看了眼羞涩的莫芊儿,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弄墨被瞪,委屈的瘪瘪嘴,从怀里掏出一枚小镜子,左照右照都觉得自己容颜绝色,怎么会招人厌烦呢? 如歌看了弄墨一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幸好烈火不在。” 弄墨一听烈火瞬间怒了,瞪了如歌一眼道,“我说你这个木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人了?当真是闷骚。” 如歌翻了个白眼未语,他懒得跟他辩解。 莫芊儿见几人的互动,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她想起什么,疑惑的问道,“怎么没见舞文和烈火?” 袁方正要解释却被弄墨抢先,他嫉妒的说道,“她们两个仗着身为女子的优势被派去保护夫人了,哼,我要是女子还能轮得到她们?” “夫人?”莫芊儿惊讶的问道,她怎么没听过端王成亲了?而且,像端王那样的男子他会成亲吗?能让他喜欢的女子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见莫芊儿疑惑,袁方笑着解释道,“别听他胡说。” “我哪胡说了?”弄墨不依的说道,“虽然薄姑娘并没有说喜欢主子,但这不是早晚的事吗?主子可是势在必行呢。” 袁方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缓不慢的说道,“这话你怎么不在薄姑娘面前说?” “我……”弄墨一噎,随即道,“好啊你,你的意思是主子追不上薄姑娘喽?” 袁方闻言耸了耸肩道,“我可没说。” “你没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弄墨不依不饶。 袁方无语,他什么时候说主子追不上薄姑娘了,他只是猜不透薄姑娘的想法,不过说她对主子有意,这一点他是认同的,可是主子若想真的娶她,却是很难,至少现在不可能。 莫芊儿更是疑惑了,他们的意思是端王喜欢那个女子,但那个女子还没接受端王,这……这可能吗? 袁方看出她的疑惑,轻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主子却是喜欢薄姑娘。” 莫芊儿一听,她对他们口中的薄姑娘越来越感兴趣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博得端王那样绝世无双的男子得心。 “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袁方温声道。 莫芊儿闻言点了点头,突然肚子里传来一阵剧痛,她痛苦的捂住肚子,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 袁方几人见状立刻吓得脸色一白。 “芊儿,你怎么了?”袁方急忙从身后搂住她,以免她栽倒。 “夫人……夫人……”青儿也是急得团团转。 “肚……肚子疼……”莫芊儿咬着唇,断断续续的说道。 “啊,是不是要生了?”青儿猛地跳了起来。 袁方一听立刻探向她的脉搏,随即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弄墨和如歌两人急切的说道,“快,快去找稳婆。 ”哦,好好。“弄墨不自觉的点点头,然后破门而出。 袁方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这才舒了一口气,再看这已经疼得满脸苍白的莫芊儿,一边朝她体内输入内力,一边安抚道,”芊儿莫怕,我在,我在。“ ”方郎,我好疼,啊……好疼……“莫芊儿满脸泪水,刚才红润的唇此刻也苍白无比。 一旁的青儿早就失了分寸,她看着袁方急切的说道,”少爷快带夫人回房间,快啊。“ 袁方一听立刻打横将她莫芊儿抱起往最近的卧室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不断安抚她,他额上蒙上一层薄汗,他虽为大夫,可也从来没为女子接过生,但尽管如此,他也是知道但凡女子生产都是九死一生,芊儿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这一次…… 他不敢想象,这一刻他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他怕,他怕芊儿会出事…… 莫芊儿疼得厉害,可也没错过袁方眼里的担忧,她虚弱一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眼里尽是爱意,”方郎……别……别担心……我……我没事……“ ”芊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在你怀孕期间陪着你,对不起让你受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傻瓜。“莫芊儿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目。她好想他好想他,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他有他应该做得事,只要他爱她,这就够了。 袁方忍不住眼里积满了泪水,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 这时弄墨提着稳婆来到了屋中。 虽然被人提着,但稳婆却不敢发怒,她知道她惹不起他们,况且人命关天,她也不敢生气,她颤颤巍巍的来到屋中,看着一直握着莫芊儿手掌的袁方,恭敬的说道,”请公子出去。“ 袁方有些为难,他不想出去,他想陪着芊儿。 莫芊儿看出他的犹豫,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方郎,我没事……你……你在屋外等我就可。 袁方闻言闭了闭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道,“好,我去外面等你。”他说罢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然后踱步出了房间,他知道他不走纤儿无法安心,她太在乎他了,生怕他沾染上污气,可是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怎么会在乎什么所谓的传言呢。 第五十二章 袁方前脚刚踏出房门,稳婆啪的就把门关了,听着里面莫芊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双手无意识的握紧,不断的徘徊在回廊之上。 弄墨也很担心莫芊儿的状况,看着袁方如此紧张和担忧,周围都陷入一阵紧张的气氛,他忍不住上前拍了拍袁方的肩膀,轻声道,“别太担心,嫂子福泽深厚会没事的。” 袁方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芊儿一定会没事的。”他握了握拳,暗自告诉自己,芊儿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屋内的莫芊儿的叫声更加高昂,袁方的心猛地一紧,芊儿…… 稳婆突然把门打开,一脸苍白的看着袁方道,“公子,夫人……夫人她……” “她怎么样?”袁方激动的看着稳婆。 稳婆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夫人她难产,您看是保大还是保小?” 轰隆隆~袁方只觉得他的世界突然坍塌了,他失魂落魄的倒退几步,耳边一直徘徊着稳婆的那句话,夫人难产,您看是保大还是保小? 弄墨看袁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担忧,几步上前一把拎起稳婆,冷声道,“保大也要保小,如果嫂子和孩子有一丝意外,我要你偿命。”他声音阴冷,眼神冷冽,吓得稳婆身子猛地颤抖起来。 “这……这位公子……”稳婆双脚胡乱的踢着,眼里满是惊恐。 “弄墨,放开她。”袁方突然冷静的说道。 “可是……”弄墨有些犹豫,看了眼袁方,不甘不愿的放下了稳婆。 稳婆双脚一着地,立刻舒了一口气,她看着袁方不安的说道,“公子您要尽快拿主意啊,不然……不然……”夫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啊,最后一句稳婆不敢说,她偷偷看了眼弄墨,见他虽然愤怒但却没有说什么,这才安了心。 袁方闭了闭眼,随即坚定的说道,“保大!”孩子没了他们可以再生,若是芊儿没了,他…… 稳婆一听立刻点头道,“是。” 她正欲关门,里面传来莫芊儿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要孩子……要孩子……” 袁方一听莫芊儿的声音,立刻失了理智,猛地推开稳婆破门而入,他几步走到莫芊儿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怜惜和担忧,“芊儿,我不许你有事。” “方郎……方郎……孩子……我要孩子……”莫芊儿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她唇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眼神却坚定无比。 袁方的心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他竟像孩子一般哭泣起来,嘴里不断的呢喃着,“芊儿,芊儿,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方郎,方郎。”莫芊儿不断的喊着他,她的眼里早已溢满了泪水。 “袁大哥你现在想办法保住嫂子,我现在去找薄姑娘。”弄墨突然在门口大喊道,随即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就陷入了沉静。 袁方先是一怔,随即眼里闪过希望的火苗,他怎么没想到薄姑娘,薄姑娘既能解的了主子的毒,说不定,说不定…… 他喜极而泣,紧紧握住莫芊儿的手掌,声音颤抖的说道,“芊儿芊儿,有救了有救了,薄姑娘一定能救的了你和我们的孩子。” 莫芊儿见袁方如此激动,虽然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薄姑娘到底有何本事,但见他如此信任她,她虚弱一笑,轻声道,“嗯,我相信你。” 袁方闻言怜爱的看着她,一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一手不断的为她输送内力。 弄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相府之中。 舞文和烈火因为不放心薄凉玑,一直留在她的门口为她守夜,看到弄墨如此慌张的样子,以为是主子出了事,她们急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弄墨,是不是主子出了事?” 弄墨摇头急切的说道,“不是,是嫂子难产,我来请薄姑娘救救她。” 舞文一听,先是一惊,随即陷入犹豫,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嫂子是谁,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青鸾,但是……但是小姐她…… “舞文你快去叫薄姑娘啊。”弄墨见舞文不动一时急了。 “可是……”舞文有些犹豫,小姐受伤刚睡下,这…… “可是什么啊?人命关天啊,你不去叫,我去。”弄墨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舞文还在犹犹豫豫。 他说罢就要往屋内冲,舞文正要拦他,就在这时,门开了,薄凉玑赤脚站在地面上,轻声道,“我去。” 弄墨大喜,舞文却踌躇的看着她,道,“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薄凉玑严肃的说道,随即走到弄墨身边道,“你们之中谁轻功最好?” “是我。”弄墨激动的看着她道,薄姑娘愿意去,嫂子有救了。 “那你抱着我去,快点。”薄凉玑说罢一把揽上弄墨的腰,惊的弄墨一怔,腰上柔软的小手让他惊心,完了……完了……主子一定会杀他灭口的。 薄凉玑见弄墨不动,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快啊,你不是说人命关天吗?” “啊?哦!”弄墨无意识的答道,随即一闭眼一咬牙,暗自道,死就死吧,能救袁大哥一家值了。 他这般想着运起轻功,就往别院飞去。 舞文和烈火紧紧跟在身后,舞文一脸担忧,小姐,你还说不喜欢主子,你先是为了救主子去皇宫偷药受了重伤,现在又……她可不会以为小姐是因为心地善良,如果不是因为袁方是主子的手下,别说小姐在受伤的情况下去救人,就算是有人死在她面前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小姐…… 烈火虽然担忧,但看着弄墨抱着薄凉玑,眼里闪过惊悚,暗道,弄墨啊弄墨,你这次真的是死定了,你竟然敢碰小姐,而且还抱了她,天呐!她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弄墨接下来的惨状了。 弄墨一路提心吊胆,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可他……还是害怕啊! 终于到了别院,弄墨将薄凉玑放下,心里这才安心不少。 薄凉玑几步走到回廊,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步伐有些不稳,她咬了咬牙,迫使自己神志清醒,她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此刻莫芊儿已然昏迷,袁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疼得一阵抽搐,见薄凉玑来了,他急忙回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道,“薄姑娘,求你救救芊儿,求你。” 薄凉玑点点头,走到莫芊儿身边,伸手探上她的脉搏,随即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没来晚,还有救。 她回头严肃的看着一脸担忧的袁方道,“你相信我吗?” 袁方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相信。” “很好。”薄凉玑轻笑,看着袁方眼里满满的信任,心里满是暖意,这就够了,前世,除了阿蓝没有人会相信她,她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今生能碰到这么多无条件信任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值了。 她回头看了眼莫芊儿,她唇瓣微动,说出的话却惊心动魄,“我等下要剖开她的肚子,将孩子拿出来,这样你也信我吗?” 袁方一惊,虽然很难让人接受,但是……他坚定的看着薄凉玑道,“我信你。”我信你能让她们母子平安,不为别的,信就是信了。 薄凉玑突然就笑了,眼里闪过的光彩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让袁方莫名的安心。 “我要开始了,你在一旁为我打下手。”她说着,随即又吩咐一旁尾随而来的舞文和烈火两人,“在一旁侯着,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她说的时候特别加重了任何人三个字,很显然她说的是某人。 舞文一怔,随即道,“是。” 烈火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剖……剖开肚子……那……那还能活命吗? 薄凉玑可不管烈火的惊惧,她解开莫芊儿的衣衫,拿出一枚药丸喂到她的嘴里,从为端华缝合伤口那会她就想到了要练制麻醉药,现在看来,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将准备好的银针,手术刀,一一摆在一旁的架子上。 人体有太多的血管,她不能分神,一旦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莫芊儿这条命算是搭上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里尽是坚定,她要救她,她鬼医想救的人,阎王都不能夺走。 她拿起手术刀,划开莫芊儿的肚皮,刀子割开肉,发出呲拉啦的响声,吓得烈火几人瞪大的双眼,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薄凉玑满头大汗的样子,众人只觉得诡异无比,如此惊心动魄的举动,怕只有她能做的出来吧,而袁方竟然也如此信任她,说出来怕是无人敢信。 烈火突然想起薄凉玑曾经告诉过她,开膛破肚是为了救人,以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薄凉玑现在的举动可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薄凉玑早就满头大汗,鲜血浸染在她的红衣上,使之颜色越发红艳,她咬了咬唇,迫使自己稳住颤抖的双手,掏出满身鲜血的婴孩,小心翼翼的递给一旁的袁方到,“剪掉脐带,用温水替他清洗身子。” 第五十三章 待袁方接过婴儿,薄凉玑开始为莫芊儿缝合触目惊心的伤口,直到最后一针缝合完毕薄凉玑这才舒了一口气。睍莼璩晓 她定了定有些虚弱的身子,转身看向袁方道,“如果今晚她有发烧的迹象一定要通知我,我先……”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袁方和烈火三人吓得脸色一白,这时门外突然如风一般卷进一个身影,接住了薄凉玑即将倒地的身子。 烈火一见来人咽了咽口水,默念声,完了! 端华抱着薄凉玑,皱眉看向袁方,道,“把脉!” “是。”袁方说罢将婴儿放到莫芊儿的身边,几步上前探上薄凉玑的脉搏,半晌,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烈火道,“薄姑娘怎么会受了内伤?好在她即时医治,现在已无大碍,好好休息便可。” “这……”烈火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答应过小姐不可以告诉主子的。 端华见烈火犹豫的神色,冷声道,“说。” 烈火从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可怕过,瞬间吓得缩紧了脑袋,“是……小姐今晚去了皇宫为主子……偷……偷药……所以……” 端华闻言,抱着薄凉玑的手一紧,看着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柔和和心疼,道了句,“嗯。”就转身出了房间。 他自然知道是她不想让他知道,所以烈火她们才会瞒着他,如果他因此罚了烈火,待她醒来一定会生气,他不想她生气…… 端华回到卧室,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他一时有了决定。 他眼神柔和的描绘着她的眉目,轻声呢喃道,“我再也不能让你这么冒险,也不能让你在受到任何伤害……” “等事情一过,阿凉,我们成亲吧,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唯一的。”他说着,嘴角忍不住勾起。 握了握薄凉玑冰凉的手掌,他的眉头又忍不住皱起,叹了口气,一手将她搂入怀中,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不断的为她输送内力。 薄凉玑只觉得体内源源不断的溢入暖意,她忍不住舒服的叹息一声。 端华看着她不自觉的享受,忍不住轻笑。 夜逐渐加深,薄凉玑在端华的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 薄凉玑只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压的难受,她不满的伸手挥开,刚觉的好受那东西又压了上来,她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怒气,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一惊,随即猛地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容颜瞬间映在瞳孔里,“端华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不在这?”端华好笑的说道。 他的床?薄凉玑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昨晚她来为袁方的娘子做手术,手术做完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想起来了?”端华眼中带笑的看着她。 薄凉玑点了点头,随即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我去看看袁方他娘子。” 她刚起身就被端华拉住,她回头看向他,蹙眉道,“你拉我做什么?” 端华摇了摇,道“有袁方在,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受了伤还不好好休息。” 一听受伤,薄凉玑这才想起,随即她动了动筋骨,有为自己把了把脉,不解的蹙了蹙眉,不会吧她的伤竟然全好了,更稀奇的竟然比以前还好,这怎么可能?就算她的药再灵,也不至于这么神奇吧,她侧目看向端华,询问道,“你做了什么?我的伤竟然全好了。” 端华闻言摊了摊双手,道,“我什么也没做?” 薄凉玑撇了撇嘴,她虽然不信,但也没在问,明知道她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坐回床边,探了探端华的脉搏,随即道,“过两天我就为你驱毒,你准备一下。”地狱红莲她已经弄到手了,如果不敢快用怕只会节外生枝,而且赢荡不育的消息怕是很快就要传扬出去,介时朝堂必定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她要尽快查出外公的事情,还有……夺回她的嫁妆,然后她就找一方田地归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端华,他是她唯一的不舍,可是,他身份显赫,在这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何况是他?所以即使不舍,她势必也要割舍,让她与别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端华似乎感受到她的决心,心下一慌,紧紧抱住了她,“不许,我不许。” 薄凉玑一窒,忍不住问道,“不许什么?” “全都不许。”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刚刚看他的眼神,让他心慌。 “……”薄凉玑静默,感受着他的患得患失,心里忍不住挣扎起来,他喜欢她她知道,即使他没说过,可是他的喜欢会是她要的那种吗?她忍不住迷茫起来。 “嫁给我好不好,做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阿凉。”端华再也忍不住说道,他怕她拒绝,可他更怕他连被拒绝的机会的都没。 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薄凉玑心下大乱,她没有听错吗?是……是唯一的? 端华见她久久不语,不安的叫道,“阿凉……阿凉……” 薄凉玑本来迷茫的眸子,逐渐转为清明,看着他不安还有坚定的眼神,她忍不住笑了出声,心底的那一份不舍,阴郁,怀疑,通通烟消云散,她真是笨蛋,以端华的才华还有身份,要多少女人没有,可这些年来他都是一个人,他是无情的,比任何人都无情,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一次次为了她打破他的原则,他的心意,她应该早就看清了才是。 “你笑什么?”端华抿嘴道。 “没什么。”薄凉玑摇了摇头,眼含笑意。 “那你同不同意?”他继续追问。 “同意什么?”她侧目看向他,眼里尽是打趣。 “你说呢?”对于她的打趣,他无声的叹息一声。 “这个嘛?”薄凉玑煞有介事的捏了捏下巴,随即朝他勾了勾手指。 端华见状朝她倾了倾身子,薄凉玑勾唇一笑,大叫一声,“不告诉你,哈哈……”她说着快速的跳下了床,朝他坏坏一笑,然后出了房间。 薄凉玑站在房门口,感受着清晨的阳光,她眯了眯眼,心情破天荒的大好,那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体会过的美好,犹如抹了蜜般的甜蜜,她感受着胸腔内跳动的心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的人生从来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从来都是一片悔暗,她从来不敢想象也从来不会认同有一天她的人生会因为一个人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敢相信,她会因为一句话而开心,因为一个人患得患失。 她抬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轻笑,随即回头看向屋内一脸无奈的端华,勾唇一笑,轻声道,“我去看看袁方的妻子,回见。”说罢朝他挥了挥手,离开了。 端华看着她的背影,也忍不住勾唇一笑,虽然她没回答,但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再说袁方这边,莫芊儿已经醒来,虽然身体很虚弱,但全盘没了生命危险。 烈火到现在还没从昨晚的触目惊心的画面走出来,看了看已经转醒的莫芊儿,又看了看一旁睡得香甜的婴儿,再看看一脸喜悦的袁方,她叹息一声,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方郎,我想见见薄姑娘。”莫芊儿一边温柔的抚摸着睡熟的婴孩,一边柔声说道。 袁方闻言,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担忧的说道,“薄姑娘怕是还没有醒来……”薄姑娘先是为主子受伤,再忍病救助芊儿,如此恩情,他何德何能? 莫芊儿闻言神色有些黯然,薄姑娘的事情袁方已经为她讲过了,对薄凉玑,她好奇有,更多的是感激,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博得端王的心,感激是她救了她们母子。 “谁说我还没醒?”就在几人担忧的同时,门外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烈火和舞文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她们看着笑容洋溢的薄凉玑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姐……” 薄凉玑看着她们,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是不是端华惩罚你们了?” 两人一听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是我们担忧小姐。” 薄凉玑闻言轻笑道,“我的身体哪能那么弱,好了,别哭了,走去看看婴儿。”她说着有些兴奋的朝屋内走去,不管怎么说那孩子都是她接生的,而且还是第一次,迎接生命的喜悦,她怎么说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烈火舞文见她这么高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快去看看,袁大哥可是等着您给婴儿取名呢。” “我取?”薄凉玑一惊,疑惑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等着呢。”烈火兴奋的说道,哪还有刚刚阴郁。 薄凉玑闻言笑了笑,这时袁方也走了出来,满怀感激的看着她道,“薄姑娘快来吧。” 薄凉玑自是知道他的想法,也不退却,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内。 莫芊儿看着逐渐走进的那一抹红影,只觉得屋内一瞬间被照亮了般,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颤抖的想要起身。 薄凉玑见状几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皱眉严肃的说道,“这几日你尽量不要动。” 莫芊儿闻言,点了点头,眼里有泪水溢了出来轻声道,“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