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钱程嫡女》
第1章 逝去
清晨,薄雾还未散去,鸡鸣初歇,炊烟冉起,田间农舍,扶柳翠绿,恰春风拂面,真是一派宁静祥和!画一样的境界!
这是大夏王朝青州府辖下柳家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凤儿!”一声凄厉的刺耳尖叫,打破这和谐,穿透整个村庄,把人从仙境拉回现实,把那些要起还未起,处于迷糊中的人们彻底叫醒。
“怎么了?”听声音是从村西头传来的,莫非……是凤丫头!
当好事者跑到村西那处破旧茅草屋舍时,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娃正拽着村里唯一的大夫白老先生拨开众人往屋里挤去,老先生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的,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让他们通过。
屋内,虽是清晨,却光线昏暗。
榻上一年轻女子,破衣褴褛,形容枯瘦,却妆容整洁,特别是那头发,一丝不见凌乱。屋内除了弥散着浓浓的汤药味,没有想象中的因女主人生病没人收拾而发出的肮脏气息。很明显,女主人是很爱干净的人。也显示出女主人的与众不同。
床前一个小丫头,瘦小的脸上给人感觉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了。两只小手摇着女子,嘴里已经呜咽不清,抽搐哽咽,一看就是哭的久了没了力气,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娘……娘……”让人看了揪心。
另一端,一四旬左右妇人,面色凄凉,泪流满面,见大夫来了,赶紧让步:“白老,三凤已经没了气息,您看……”妇人强忍住悲痛,扭过头去。
歇了一口气,不甘心却毫无底气的说:“您看,我女儿还有没有救……”没等她说完,这位白老先生已坐在床前的木墩上。
白大夫大名是什么无人知道,什么来历也无人知道。四年前带着小孙子还有一个老仆人来到此处,便被这里的淳朴民风所吸引,地理位置也好,风景也不错,背靠几座大山,景色俊美不说采草药也是很方便的。前有小河,风水很好的样子。特别重要的是这附近几个村庄没有大夫,在村民们盛情挽留之下,在柳家庄居住下来。
这三凤自从五年前生下双生子伤了元气,加之营养不良,近几年一直没有调理好,更何况气滞郁结、郁郁寡欢,病又重了许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年前又偶感风寒,身体更加糟糕。
“咳……”老大夫明明知到结果,还是把手放在了病人的手腕之上,把起脉来。脉搏若隐若无,只剩一丝,一个不小心便把不着,呼吸全无,面如死灰,就这样,还怎么能救得过来。
“咳……”白老先生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三凤娘说:“原本以为熬过这一冬,开了春就能缓解一下,谁成想,还是……”接下来却不知怎么说。
见一家老小哭的甚是可怜,只好安慰道:“风丫头也是要强的,既然去了,便全了她最后的脸面吧。”边说还边摇着头。
凤儿娘猛听得最后一句话,便知无法了,不由悲由心生:“娘的凤儿啊……”让人听得肝肠寸断,领大夫进门的男孩一声不吭,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一样,一眼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女子。那模样,让人极是心疼!
院里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可怜啊,就这样一个玲珑的人……着了天妒呀……”是个女声。
“是呀是呀,这剩下两孩子可怎么办?”又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动静。
“就是,指望她老柳家抚养……就三凤爸那心气,咳,难那!”
“可不是,谁看见三凤爸了,这死了都不来见一面!咳,也不怨三凤啊!”大家话语中带有深深的同情与惋惜,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可见这里的民风还真是淳朴的。
众人议论着,渐渐便没了声息,只是静静的看着。
一中年妇女拨开众人走向已哭坐在地下的三凤娘,蹲下拍拍她的肩膀,说:“二嫂子,你得振作呀,这凤丫头的两个孩子……”说到此处,看向那两个懂事且招人怜爱的小人,真叫人心疼啊!
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说:“还得你去想办法,总不能……”话语中带着无奈和惋惜。
三凤娘听得这话,醍醐灌顶般猛然惊醒,忽的抬起头来,望向与她说话的那人。
“是二柱娘啊,谢谢你。”边说边站起身来,用衣襟擦了擦眼泪。
像是要豁出去了一般,目光无比坚定的说:“对,我得回家一趟,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能没人管我的乖外孙。”抬脚向门外走去,刚到院中,就听得屋内传来颤抖的一声惊叫,带着让人感觉与这场景十分不同的惊喜的感觉。
“姥!”是那龙凤胎的男娃发出的声音。
惊喜无限的,声音颤抖着:“娘,娘动了,真的动了!”这句话像是惊天的霹雳骇呆了众人!
屋内正准备走的白老先生猛地立住脚,立刻望向床上的年轻妇人,怎么感觉脸色不似之前的死灰?竟隐隐有了些红润?白老先生眨眨眼,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随着小女孩的晃动仿佛真有动的迹象,白老先生立马跨步过来,脚步有些踉跄,顾不得礼节,抓起女子的手,从新把起脉来,竟隐隐有了跳动,虽然很弱却很有规律,不似之前的时有时无,来不及多想,医者的本能让白老先生不在迟疑,立即投入了有效的急救中。
三凤娘三步并作两步的返回屋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看着,呆呆的!
“快,打开窗户!”白老先生无比凝重的挥挥手,指挥众人。
“快,让开门口,保持通风,凤丫头有缓过来的迹象!”众人赶忙配合着退到院内,诧异的伸头往里看。
不知是谁小声说:“不是回光返照吧?”话音未说完就被旁边的拽了下衣襟,忙止住声,不再言语。
白老先生拿出银针坐在床前迅速的扎向病人的人中、百汇等几处大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病人的脸。
稍稍停了一会儿,抬起手招了招,道:“麟哥,你来把脉。”一十三四的白净男孩走过来,坐在木墩上。
“爷爷……”少年抬起脸,眼里满是疑虑,爷爷每次出诊都带着他,之前的每一次诊脉,他都有参与,见爷爷面色不太正常,也没敢多问。
少年异常慎重的按下右手,很大一会功夫,才缓缓的,却是一板一眼的说:“脉搏虽弱,却还平稳。”边说边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起,“越来越清晰、越有力。”语气肯定。
白老先生尽量控制着不让手抖动,压低声音:“你白姐姐大概是命不该绝吧!”语气里带着不解的疑问。
半晌,还是无比坚定的对身后的众乡亲说:“凤丫头刚才昏厥了过去,本来已经不大好了,但又被大伙给叫了回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语气中较之刚才轻松许多。
白老大夫故意轻松的,明知这样说有悖医德,但以他对乡下人的了解,也只能这样说了,不然被众人说成诈尸,或是借尸还魂、鬼怪附体什么的就更难解释清楚了,他可不想费那口舌,惹那麻烦。到头来,受累的还不是他自己!
众人对白老大夫的说辞丝毫不怀疑,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是呀是呀,一冬天没见,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也说不过去呀,还好还好,没事就好”。
“就是,算命先生可说过,三凤是富贵命,还没享到富贵怎会没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可好了,肯定是老天爷可怜两个人孩子!”语气轻快了许多。气氛也不似之前的凝重。
白老先生对众人挥挥手,急切的说:“三凤刚缓过来,还很虚弱,不禁风,刚才开门放了半天了,屋内有些冷,对病人不利,大家散了吧,谁有心,哪天再来看。三凤没事了,放心吧!”众人一大早就来看热闹,有的还没吃饭,一哄声的散了。
屋里一下子空旷起来,那男娃才缓过神来,扑向床边,一只手握住女人的手,一只手摸着女人的脸,毕竟是年纪小,此刻才知道后怕,大声哭了起来:“娘……娘……你可醒了。”
伴随着哭声,床上的人确实有了反应,缓缓张开眼睛,木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好像从未见过,与她毫不相干一样,似乎很震惊,目瞪口呆,不言不语。大家只道她刚从鬼门关回来,有些不清醒,病中迷糊不清的有都是,也没在意。
三凤娘李氏赶紧烧火,想着给她做点稀粥吃,提提精神头。两个孩子此刻估计也还没吃早饭,可怜的小人啊!两个孩子挤在床前怎么也不肯离开。生怕一动娘就没了,巴巴的睁眼看着。
白老先生爷孙两个对头坐着,沉默着,思量着,手还放在脉上。相互望着,又似乎根本没看见对方。到现在为止,他们也难以说清楚,这三凤到底是怎么好的?对于病情的突变措手不及,以至于相互观望,不愿离去。想着多留一会,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白老先生从先前的震惊到现在有点兴奋了。医学中的奇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挑战,对于他不能掌控的东西还存在一种侥幸。
床上的人被扶了起来,靠着被子坐着,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只有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和不时眨一下的眼睛,告诉别人她是活着的。
这已足够让关心她的人欣喜不已了!
第2章 归来
凤丫头大名柳如凤,是青州府辖下柳家庄柳林的三丫头,今年才二十岁,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柳如花二十五岁,二姐柳如玉二十二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分别是柳俊峰,今年十七岁、柳如意十五岁、柳俊杰十二岁,两个姐姐已经嫁人,三个弟妹尚未嫁娶。(.好看的小说
而柳如凤的大名,之所以响彻附近几个村子,是因为五年前,年仅15岁的三凤丫头做了件惊世骇俗的壮举:自己下聘娶了自己,并把村西头空了十多年的荒宅,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了下来作为新房,并举行了一个人的婚礼,气的柳林大怒、大骂,当着看热闹的乡邻族老的面,与三凤断绝了父女关系,不许三凤再登柳家大门。
这里边的内情如何,大家众说纷纭。
最为惊奇的是,在谁也没见过新郎官的情况下,第二年,柳如凤产下一对龙凤双胞胎,于是柳家庄的村民再难平静了,各种猜测纷纷传出。
以柳家庄严谨的村风来说,这要是没个说法,这有“秀才村”之称的柳家庄还有什么脸面?如此不堪之事是一定能传扬出去的,与其等外村人来说道唾弃,不如自己趁事态还不太严重,主动处理了,以平悠悠众口。
这让柳家庄村民脑袋里那根深蒂固的认为“比外村人要高一等”的思想,深深的受到了打击。一家之事就这样成了整个柳家庄的大事!
本来,近几年一无是处的东柳村,凭借地理优势,不断发展壮大,声望大有超过柳家庄的趋势,已经让众村民神经紧张,如此这般形势,此事必须有一个说法。
当柳家族长柳伯明、三位族老柳仲德(三凤丫头的爷爷)、柳季江、柳粟、里正(族长的大儿子)柳青聚在一起商量后,在心里不禁对三凤另眼相看:有媒有聘有仪式。一个成了亲的女人生孩子,似乎无可厚非,唯一的硬伤就是没人见过孩子的爹,各位面面相窥,不好下决定呀!
最后三凤的亲爷爷发话了:“虽于理于法没有破绽,但事实在那,也堵不住众口,若给不良居心之人加以利用,纵是我柳仲德一脉以死谢罪也是对不起柳氏家族的,把柳林和凤丫头叫过来吧!”众人闻听话说的如此重,心下释然,不禁劝导。[.超多好看小说]
理正柳青,也就是三凤的堂哥,站起身来,态度恭敬,边思考边说:“二叔,众所周知柳家庄现下正在走下坡路,一个不谨慎就会留人以话柄。”说到这,故意顿了顿,那意思就是:我们本不想怎样,但没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凤丫头的爷爷也就是柳仲德忙接下话,不无歉意的说:“如果当年不是大海和林子出了那事,柳家庄不至于到今天……”还未说完神情便暗淡了下去,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好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也没有埋怨你们的意思,你就别再自责了,再说当年的事也不怨大海和林子。”族长柳伯明怕他没完没了的解释,出声阻止了。当年的事拼上整个柳家庄也还是一样的结局!
“是呀,二叔!”另一族老柳粟忙接过话:“这话,咱以后就不提了,还是想想一会儿凤丫头来了怎么说吧。”是呀,怎么开口又怎么安排结局,几位族老又陷入了沉思中,空前的感到为难那。
作为当事人的三凤,并没有让几位族老为难,也没有躲避。
在族长以自家人商量的语气说出“最轻也得去除族姓,赶出村子。”这句话后,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三凤恭恭敬敬的跪下,面目平和的道出:“凤儿与夫君一见钟情,本要与爹娘提亲的,怎奈身有要事,不敢耽搁,想着圣人云:做大事不拘小节,便将聘礼交于凤儿,约好了前来接凤儿,时至今日,尽管杳无音讯,但凤儿知道,定是有要事缠身,不会相负,凤儿与孩儿愿意等!各位长辈如有为难,凤儿愿去除族姓,然父母恩不敢忘,请允许以爹爹起的名“凤”为姓,容暂居柳家庄,以等夫君,各位大恩,他日结草衔环必将报答。”杀人不过头点地,姓都改了还要怎样?
于是难题迎刃而解,第二日,理正就去给双胞胎上户,户主:凤如,长子:凤念,长女:凤盼。然后公示全村。
这是华丽清醒过来后不断闯入脑海里的,这些信息就像电影片段一样,还是自动播放,挥不去也阻止不了。
别人死后能穿越,生命有了另一种形式的存在,都是很是感激,高兴得很。
可是华丽不同!华丽在现代是政府职员,家里还有一个比较成功的买卖,见识比同龄人多了一点,头脑比之灵活一点,毕竟大学毕业,文化底蕴比别人厚了一点。父母早亡,情感经历比别人艰苦一些。
天哪!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能商量商量吗?
姐不愿意呀!
已经三天了,华丽心有不甘的闭上眼睛,大腿被自己掐的青紫了好几块,一遍一遍的重复,想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原主柳如凤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关于这个家、关于这个村子、关于这两孩子、还有一个男人,貌似两孩子的爹?可是画面里的男人……华丽甩甩头,尼玛,怨不得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艰难。原来原主是被强奸至孕的,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好在这柳如凤也算一奇女子,在众人尚未发现,及时的订婚结婚,虽然也有争议,好在面子是圆过去了,而这事也只有自家爷奶,大伯大娘、爹娘和弟弟妹妹知道细情。
不过,华丽总感觉柳如凤有些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或许还有一丝小小的祈盼,她能够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一接触到男人的话题,那分分明明的来自内心深处的柔软!
切,那人会接你们母子回家吗?都五年了,要接早就接了!
这个傻瓜!还真敢想!
痴情中的女子都是有些蠢的吧!华丽不禁有些可怜她!
自古痴情皆磨难,向来男人最无情!
可是,怎么就穿越了呢?自己死的甘愿、了无牵挂、无怨无恨那!穿的不都是有恨有怨的吗?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我说过了下辈子宁愿为花为草,是树也行啊!
不愿为人,太累、太累心那!
这个傻瓜!华丽在心里不止一次地骂道!
与那男人纠缠的画面不停的在脑中盘旋,仿佛要告诉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原主极其重要。气得华丽脑仁直疼。
那双欲火燃烧的眼睛,哪里带有一丝情感?粗鲁狂野的动作更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那句随便说来安慰随从的话,“只要她不死,手里的事一旦有个眉目,我会接她入府。”声音冷冰冰的,无数次出现在柳如凤梦中,并被她甜蜜的回忆了若干次,几乎成了执念。
这个傻瓜!还当誓言了。也是,就是这句话支撑着柳如凤的精气神,坚持到今日。不然,柳如凤自尊心极强,恐怕自己都容不了自己吧,这有孩子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是呀,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俊朗多金的男人对女人是极具杀伤力的。
更何况柳如凤这样的,不过一介村姑,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男子吧。从画面中男人的服饰打扮上,周身所发出的气场,可以分析出,非富即贵,一定是上等人家的公子哥了。
这是华丽根据对男人的印象和手里柳如凤留下的信物得出的结论。
还信物,华丽无语了。不知柳如凤是怎么想的,那块玉佩明明是在男人与之纠缠缠绵时,柳如凤留了个心眼,为留下证据从男人身上拽下来的,男人并未察觉。
至于那二十两金子,是男人以为柳如凤活不过了,留下的安葬费。留的还不少,华丽心想,大概是心里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小村姑吧!
毕竟人家才十五岁,那么猛烈的冲锋陷阵了……等等,华丽分析着,妈的,这个男人还挺能的么,整整五六个小时,这家伙是吃药了还是――天生的?有天生的吗?现代的男人不是五分钟六分钟就泄了吗,挺过十分钟的都少吧,怎么搞得,这古代的男人是不上化肥的缘故吗?
等等,等等,想什么呢,分析分析得了,别那么色,华丽在心里又一次告诫了自己。
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第3章 缘起
与其他同龄人不同,华丽的人生是浓缩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也就是说在32岁时走完了多数人在50岁甚至更晚一些才能走到的人生步骤:结婚生子、送走亡故的父母。
她还比别人多了两样:离婚和还债。最后,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在35岁时就走完了人生的全部历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华丽有着深深的感触。
个中曲折思量不是一般的折磨人,心路历程之艰难,无法用语言描述。
就父亲亡故这件事而言,到入土为安就整整经历了七年时间。
七年间,华丽周旋于叔叔姑婶之间,极尽巴结之能事,就是为了让没有儿子的父亲能埋在爷爷身边!
又不是祖坟,何必那么较真呢!这是华丽不明白的,又不是宗族,爷爷也只不过是随便找个地方埋的,哪里就有那么多说法了?
可那些爸爸的亲兄弟亲姐妹就是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刁难与她!
一年是闰月,不行动土;一年是寡妇年,不行动土;又有一年,一年打两春,不行动土等等。总之各种借口让华丽应接不暇,想都没有想到的理由在他们那里就是那么充分!结果还是一个,就是不行。
没办法,华丽只好曲线救国,实行糖衣炮弹的对策,各个击破了。那就是逢节便去送礼,忽悠着,父亲生前怎么怎么念叨着他们的好!
坚持到第七年,也是华丽的孝敬实在是已经到份了。大家终于吐口了,条件是,得给爷爷奶奶立碑,修坟地。这些都是因为她要父亲入土才会产生的相关费用,所以理应她来负责!
行!华丽咬咬牙答应了,咬牙不是心疼钱,而是那本是儿孙应做的,让她一个外孙女做,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父亲入土就行!她怎样都行,不就是破费点钱吗?这么多年来,她破费的还少吗?
事情进行得当然是相当顺利。
父亲是在华丽二十二岁那年去的,母亲是十年后去的,还没烧三期,华丽就离婚了,果断而且坚决。[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也是大家都感到奇怪的。
离婚的头两年,没人相信,总会有人问为什么,怎么会?华丽就会十分愤慨的从母亲生病到亡故,中间的曲曲折折种种矛盾,细细的与人说来,而且还会越说越激动!
“真像个怨妇”!很长时间后华丽笑着说自己。
其实就是给母亲看病花的钱多了,欠了债,为数还不少,那人退缩了而已!
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吧,这也是在华丽还完所有的债,轻松转身后才清楚想明白看明白的。
还好,还是想明白了。不晚!
有恨吗?曾经有!
时间能冲淡一切。
华丽认为这句话是对的。现在,不恨了,人家和你什么关系,不过是丈夫,丈夫又怎么了,一丈之内是夫,非得受你拖累吗,非得与你共苦吗?
你有权利自私,但要为你的自私付出代价。这是华丽在心底对前夫说的一句话。也是狠狠的说的前夫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是的,彼此都付出了代价!那人的代价就是接二连三的结婚离婚,没有稳定的生活。没准人家不想稳定,需要不断地激情呢,华丽如是想。听说又离婚了。
有姑奶奶比着,再找,很难!华丽无比自信。想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勤俭持家孝顺父母,哪有一点做的不好!
从那时起华丽就告诫自己不要做一个太好的女人了,不是因为受了打击,而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那么好的男人配得起!
不看开又能怎样,经过时间的洗磨,她已经可以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华丽呢,付出的代价就是离婚了。
离了婚,什么都变了,同事关系、同学关系、朋友关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特别当对方是男人时!有什么呢?怎么就像比别人低一等了呢?很多正大光明的事都变得鬼鬼祟祟起来!变得不能理解不可思议!
华丽曾经想不明白,是自己大女子主义?不不不,是男人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说什么男女平等,口号是这么喊得,当真的才真就是傻瓜!怎么可能平等的?女人付出的就是比男人多,多很多!相比之下,女人得到了什么呢?
衰老疲惫的身心?还是儿女叔伯的不理解?无数次委屈自己的付出又的到了什么?
帮助丈夫成功了,还要应付日益变更的丈夫身边的情人,有良心的,不会离婚,不然,连这个虚名都不给你。何苦来哉!
前夫就曾经理直气壮的说:“男人哪有不搞破鞋的”。华丽很震惊!是吗?认知的世界又一次被颠覆了!
面对男人泛着桃花的眼,华丽很有抵抗力。哪有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树根不动,看你小小微风还能把我连根拔起?华丽不削一顾。
管你是俊的丑的、有权的或是有钱的,华丽只想找一个真心喜欢自己、懂得自己、值得托付的,可惜没有。
怎么找一个知心爱人就那么难?男人还是肤浅的多!
即使是被设计过的宴会、歌会、舞会,华丽也能独善其身,并常常以此为自豪!不过是比别人更清楚的看到了你们男人背地里的嘴脸罢了!姐就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你能怎地?经历多了也就淡然了。
无欲则刚!无欲则无求罢了!
无论命运设置了怎样的关卡,我们都要始终微笑着面对!这是华丽的生活态度,所以无论出于怎样的困境中,她在别人眼中始终是微笑着的!
当华丽心脏紧缩,一点点虚弱,紧接着倒地时,心里是清楚的:要面对死亡了吗?
这种情况早在母亲去世时,华丽就有了准备,速效救心丸总是随身携带着。还好,此刻正好,该做的都做完了。
父母安葬完毕,家里就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没有给下一代留下负担;妹妹成家了,还生了个儿子,一家和睦,夫妻感情很好,不用担心;儿子学习还可以,和他的爷爷奶奶生活一起,儿子的爷爷奶奶家财雄厚,最关键的是孩子开朗乐观,没有受父母离婚的影响,健康向上;母亲看病时欠亲友的债也早就还完了。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好了,了无牵挂!可以安心的去了,下辈子可以成为草啊,花啊的了!
怎么就穿越了呢,不是说好了,不做人了吗?妈的!逼着文明人爆粗口!
华丽无奈啊!
第十天头上,柳如凤的病终于有了大的起色,能下地走了。
那是因为华丽十分清楚,认清事实了,想明白了道理。
更是可怜那两个孩子,那么小,又做饭又收拾屋子的,每天给自己洗脸梳头,喂水喂饭!现代哪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呀!就是自己儿子,这个年龄上了幼儿园还在自己怀里撒娇呢,吃饭都要喂,那还会喂别人吃饭,可是这两个小家伙,每天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还要讨好姥姥,满怀着希望自己病好了领着他们过日子,真让人心疼啊!
华丽那伟大的母爱开始泛滥了。
也是实在不忍让两个小家伙伤心失望,于是,病好了,能下床了走动了,两个小家伙乐的欢呼了起来。
如果说,上辈子还有那么一点点遗憾的话,就是没有陪儿子上大学结婚生子。所以,老天让我穿到这里,给了我两个孩子就是弥补这个遗憾的吧。这么想着,华丽也就安然了。
既然来了就来了吧,反正也回不去了,要活着那么就要活好!
屋内除了药味,没有贫家常有的腐臭气息,华丽很满意。想来,柳如凤向来以为能够被接入府,在行为举止上刻意严格要求自己。虽然家徒四壁,却很是干净。因此,两个孩子从小被教育知书达理,懂事至极!
越是了解的清楚,华丽的心越是沉重!对于这样一个男子,难道就这样付出一生了吗?太……那什么了吧!华丽不知用什么词好了。怎么可能?古人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就这么爱上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的邂逅?想当然而也想的太离谱了吧!
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我自己怎么样,还是我自己说的算的!
情况还不是太糟糕,看来得好好谋略谋略了!
第4章 振作
华丽还是很欣赏柳如凤的,比较有个性,作为一个村姑头脑也是够转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唯一不赞同的就是对那男人还抱有一丝幻想。但是能够理解。没见过什么世面,古人还特别讲究从一而终,恐怕这也应该算是一种好的品格呢!
在现代,也有许多女人明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固定的不固定的都有,就是放不下,不知是放不下富贵放不下面子还是放不下感情呢,也许都有吧。
但华丽认为放不下的还是富贵,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显得多肤浅那!虚伪呀!自己欺骗自己,多没意思,自己编织着幸福,殊不知看在别人眼里的却是一场闹剧。
女人们那,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把!
多可悲,女人哪,明明可以靠自己就能生活得很好,非要夫贵妻荣!在这一点上,华丽是不赞同柳如凤的,可以说,是有一点点鄙视,不过看在她是古人的份上原谅她吧,她也是无奈的吧!华丽这么想着。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柳如凤,世间再没有华丽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华丽的存在过!
好吧,柳如凤,之前,你怎么活,我不管也管不着,但现在既然我接手了,就要按照我的想法活着,有一点,请相信我,我会让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会让你的两个孩子成人成才,对得起他们,也会对得起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那些懂得关心爱护你的人必将得到好报!
当然,最重要的是也要对得起我自己。
经过几天的观察,华丽再一次鄙视了柳如凤。
尼玛,这个女人,怎么搞得,这房子东倒西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风一吹还呜呜直响,下雨时一定是漏雨的。难道在你心里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关心重视的?真是的。
屋内,除了吃饭用的一张破木桌子和三个木墩,几乎没什么家具,灶间也只有自家用的碗筷,多一个都没有,孩子们虽是冬有冬衣,夏有夏衣,却破旧不堪,补丁摞补丁,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衫,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两个孩子,一个个小脸面黄肌瘦的,明显营养不良,如果不是有三凤娘时不时的背着三凤爹照顾,送米送面的,这日子说不上会怎么样呢?
可怜呐,让个男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真够可以的,那个家伙明明就是仇人呐,应该断其候,啖其肉,乃去!对于这种男人,华丽向来是下手无情的。
怎么柳如凤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真是难以理解!
据说这柳如凤还有点神经兮兮的,半个月打扮的精神的,半个月头不梳脸不洗的,反差太大了些吧,搞什么飞机!
华丽能理解,一定是一想到人家会来接她,信心十足时就有心情打扮了,乐呵的。等着等着还没有音讯,便灰心丧气,做什么都没了心情。如此反复,哪里还有多少心情过日子!
家徒四壁、窘迫、风雨摇曳,这是华丽仅能想到的词来形容这个家的现状了。破旧的房子大概有些年头了吧。不为了自己,为了两个孩子也得振作呀!华丽再一次感叹起来。
在华丽接收的记忆中,柳如凤并不是家徒四壁的,她手里是有宝贝的。
她清楚记得柳如凤从男人身上拽下来一块玉佩还得到二十两金子。没有记忆花出去呀?
当初自己下聘的十两银子加上买房子的五两是男人的随从在没看见男人往她袖子里放了金子的情况下,大概因为于心不忍背着主子偷偷放在她身旁的。说白了,也是给她下葬用的。剩余的五两,生孩子时用去一两,其余的就是这几年花销了。
“娘……娘……”清脆的话音刚落,一个俏丽的小丫头跑进屋来。打断了华丽的思绪。
是盼丫头!这几日在华丽精心的照料下,小家伙明显精神不少。睡眠好了,脸色也好了不少。之前小家伙夜里都不敢睡觉,害怕再睁开眼睛时,这个娘就会不见!
“慢点。”坐在床边的华丽慈爱的抱住闯进怀里的小人,一双儿女呀,多么招人喜爱。
“盼儿!”哥哥尾随着跑进来,看着小丫头摇摇头,语气有些严厉。
华丽一看这情景,小哥两有意思,有内容啊。
“怎么了?”伸手拽过儿子,这小子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才几岁呀,华丽决定改造改造这个儿子,童年就应该有童年的快乐。
“有什么话就说,小屁孩一个,还摇头!”华丽故作生气的样子。
回头对着女儿说:“你说,怎么回事?”语气缓和了不少,她可不想真的吓着两个小人。
“娘!”小丫头咬了咬嘴唇,看了哥哥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明天是大集,岚姐姐和铁蛋哥都随家里大人去青州府。”小丫头眼里带着渴望。
“娘,你也带我和哥哥去一趟吧,我们还从来没去过呢?”语气中带有浓重的哀求的味道。
儿子紧张的忙接过话:“盼儿,我不是说过,娘病刚好,怕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又赶紧安抚这位娘,大概是怕老娘伤心吧。
“娘,等你好好再说。”边说边拉住盼丫头往外走。
怎么个情况,什么意思?这小子!自己一句话都还没说,他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
“儿子,明天,娘就带你们两去,走不动没关系,不是有牛车吗,咱们坐车去。”凤如脱口而出,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两个小家伙一愣,停住了,盼丫头乐得拍手直蹦:“太好了,我就说娘会同意的。”得胜似的看着哥哥。
念小子脸色一红,看着娘:“可是——”华丽盯着儿子,总有逗他的念头。
“有问题吗?是我们没有钱吗?”她有些明知故问。
自从去年冬天自己有病,家里的钱就一直由这个五岁大的小大人把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华丽有点心疼这个儿子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娘好了,会想办法挣钱的,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过日子了,放心。家里的米面什么的都几乎没有了,明天也得去看看买点,再说,眼看要种园子了,得买点种子什么的”。
念小子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陶罐进来了,伸手递给华丽:“给,娘,我们只有这么几文钱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如,好像在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华丽接过陶罐,把罐子里的钱币到了出来,与两个小人数了起来,一共五十三文。“娘,这是我们全部家当了。”小人眼睛有点湿润。
“之前,娘有病,欠了白爷爷的,就有五两银子!”小家伙差点没哭出来。
任重而道远呐!
华丽双手搂过两个孩子,安慰他们说:“放心,娘会有办法的,相信娘,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这不仅是对孩子说的也是华丽对自己说的。
“嗯!”女儿点了点头,儿子狐疑的望向老妈,那眼神,明明就说,明天就进城,看你拿什么买东西。
“噗呲——”华丽被他这小样逗乐了,郑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个儿子可糊弄不得,得小心应付。
“娘手里还有一些首饰,明天先当了,应应急。”看着儿子不相信的眼神,脸上一红,看来原主不善于撒谎啊!
为了让小家伙安心,不得不接着说:“你们还小,娘还病着,就藏了起来”。
儿子“哦”了一声表示信了,华丽长出了一口气,小家伙还不太好糊弄。
“去玩吧,顺便告诉铁蛋娘,明天我们坐她家牛车赶集。”华丽的记忆中铁蛋家的牛车是拉脚的,凡是坐的人都会自觉的给一文钱。
华丽从陶罐里拿出三文钱递给念小子,说:“这是车钱,你先付了,让他们给留个位子”。
念小子一脸的不舍,华丽推了推他,说:“快去吧,晚了可就没地方了。”赶上大集,村里十家有七家会去,所以车位也很紧张。
赶走两个小家伙,华丽赶紧把房门关好。答应明天赶集,没有钱真的不行,华丽早就打算把那二十两金子换了。
记忆中,玉佩和金子都放在了床底下的洞里,大概是放在身底下安心吧,华丽用手向洞口摸去,果然有个小布包,拽了出来,兴奋地打开,一大锭黄灿灿的金子呀,就是在现代,华丽也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
发财了发财了,华丽感觉自己有些欣喜若狂了。
淡定淡定,华丽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老天待我不薄啊,柳暗花明啊。
柳如凤,对不起了,你宝贝了五年的东西,被当做信物珍藏着,宁愿饿死病死也不动分毫的金元宝,就要被我启用了,不过你要知道一点,命要是没了,留下什么都没用了。希望你明白莫要怪我,莫要因为自己的固执让两个孩子跟着受苦,不值的!
华丽拿起刻意忽视的玉佩,仔细端详,虽然不懂玉,但还是能看出是块好玉。
上面的花纹看不出雕的是什么,应该是个动物,不,确切的说是个吉祥物。但做工细腻,纹路清晰,线条流畅,一看就是上等品,就连装饰的穗子也是极精致的,“豪门之物”这是华丽的第一印象,好吧,先留着吧,总归是两个孩子亲爹的东西,就算是给两个孩子留个纪念吧。
这日子,还真得好好算计算计!
第5章 出路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华丽开始用古人的思维思考了,只是自己向来就算不明白时辰,看看太阳,还没到中午,刚吃完早饭,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天吃两顿饭真是省事。(.无弹窗广告)
华丽把玉佩包好连同包裹放了回去,金子放在了枕头下,留着明天用。心里想着,穿过来十多天了,得好好看看这里的世界,同时还得找找发家的出路。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自己不禁走出房子,又一次的站在自家院子打量着四周。
自家的院子很大,菜地也很大,是买房子时带的。柳如凤自己又在挨着菜地的地方开了一大片荒地种粮食,在自家房子的北侧。
华丽用目光测了测,菜地大概有两亩,田地也就两亩多一点,因为是荒地开出来的,产量并不好。加上原主并不懂得怎样耕种,看上去很贫瘠的模样。
如今正是早春三月,冬意刚刚褪去,地上的草已经见了绿色。这里的气候有些类似现代的北京一带,不过比北京还要暖和一些,冬天也没有那么多雪。最起码,华丽接收的记忆中就没有白雪皑皑的概念。
太好了,她可不喜欢寒冷的冬天。
自家在村西头,往西是一大片荒地,再往西是一座荒山,不大不小。这里的耕地还有大面积没有被开垦出来呀!很好!
华丽站在院子里,向东北望去,村子的东北也有一座大山,确切的说是几座,绵延看不到头,山上树木高耸,郁郁葱葱,与荒山形成鲜明对比。怎么会荒到这种程度?连灌木丛都没有?草都长得没人家绿,是经历了什么劫难吗?不知道能不能改造。
自家往南是望不到边的荒地,不,确切的说不是荒地,荒地还长草呢,连草都稀稀疏疏的,从露出的地判断,更像是沙地,在往前有小河?不然总不至于是沙漠吧,哪天有空得去看看。
在柳如凤的思维中没有这些概念,她暂短的生涯中还没有沙漠这样的词出现过,所以有些问题还得华丽自己去了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和附近几个村子比起来,柳家庄算是富裕一些的大村庄了。百十来户,人口大概也有几千人了吧,听说曾经一度有人张罗着要把这里变成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成功!
这么大的村子管理的井然有序,看来理正还是有些水平的。村里人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虽然也都是吃糠咽菜,但还没有饿死的,这就挺让人羡慕的了。
这个大商朝绝对不是商纣的那个商朝,难道是五代十国时期?
华丽猜想着,也不对,那时候没有科举制度,而这个朝代有,从服饰上也看不出到底是历史上的什么时期。也许是一个自己说不知道的架空的世界呢!
不过华丽并不纠结,爱哪个朝代就哪个朝代,跟姐有什么关系?姐就一农妇,不像人家穿到什么太子妃呀、公主哇或是王妃身上,基于自身的利益,非得弄明白不可。姐也不操那心,爱谁谁,谁当皇上老百姓不活着?管他是哪个朝代?姐只管挣钱过舒心日子就行了。
“三凤,三凤!”三凤娘李氏正往这边来,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离老远就看见柳如凤站在院子里登高眺望,赶紧冲过来冲柳如凤喊:“刚好点,就在外面吹风,凉着,春风刺骨的。”话音刚落,人就到了门口,一看就是个爽利的人,手里拿着小半袋苞米面(华丽猜的)。
对于这个娘,华丽从心眼里接受,刀子嘴豆腐心,善良正义和自己前世早逝的娘真的很像,无形中觉得亲近了许多。要是没有这个娘,柳如凤怕是和两个孩子早就死翘翘了!
“凤啊,你这刚好,小心些。”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华丽手中。
“老天保佑,你可大好了,不然,娘可怎么活。”说着背过身躯,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看着围拢过来的两个小娃,随即又笑了,说:“多亏我的大外孙,愣是把他娘喊过来了。”边说边往屋里走,华丽随后也跟了进来。
李氏四下看了看,几天没来,屋子干净利落了不少,看得出是女儿动的手。抓起华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一下一下抚摸着,眼里充满了慈爱。
“凤啊,这回大难不死,你可想开一点吧,好好过日子。不看别的,看两孩子,多招人疼啊。别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几句话说的华丽心里暖暖的,老娘的真情流露让她好感动。
“娘,放心吧,这回我想明白了,我也不指望着谁了,好好过。”她想她已经说明白了,老娘听后一定会高兴的。那柳如凤的观点她本身就是反对的,何况现在由她做主!
“这就对了,不然你这阴一天晴一天的,魔魔怔怔的,两孩子也跟着遭罪。”老娘还是忍不住的埋怨着,第一次说了实话。
原主是个心思重的人,老娘和她说起话来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也难怪,自身发生这么大的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不然和别人唠唠,纾解纾解郁闷,也不至于抑郁而终。
华丽还有重要的话要问,于是岔开话题:“对了,娘,在咱们这盖个大房子得多少钱?”这几天,她就想着这个问题。
“普通的泥草屋十几两就够了,要是像族长家那种就得百十两银子了。”李氏望向柳如凤。
“怎么,你要盖房子?”老娘似乎不太相信。
“是呀,你看,这房子眼看就要倒了,不起早打算的话,一到雨季恐怕挺不过去。”华丽耐心的解释道。事实摆在那,刻不容缓那。
华丽从来信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印象中,这是一代女皇武则天曾说过的一句话。
通过几天的观察,这是她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现在正是盖房子的好季节。雨季未到,地还得一个多月才能种上。正好用这空闲时间盖房子。
“那什么……”李氏试探着问:“手里宽绰吗?”就是问手里有没有钱。
华丽知道二十两金子的事李氏他们并不知道,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孩子的爹给我留了一个玉镯子,明天集上我想当了”。
李氏了然,关于孩子的爹,一直是一个避讳的话题,也没深问,心想伤心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当了更好,还留那玩意,日子过得有今个没明个的。娘俩一阵沉默。
“凤儿……凤儿……”李氏连叫了好几声,华丽才回过神来,是呀,自己现在是柳如凤了,不,准确的说是凤如,得尽快适应这个称呼了。
“娘,对不起,我走神了。”凤如抱歉的笑笑。
李氏理解的说:“没事没事,以后,咱不唠这个话题。”完,误会了,以为在想那个男人了,没有必要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她怕越描越黑。而且她知道的也不多,说多了会穿帮的。
“凤儿,明天,你要是有空去城南陈府一趟,看看你妹妹吧,你妹妹三四年没回家了,她心里是怨我了,可,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李氏低着头,面色凄苦。
妹妹?
凤如就一个妹妹,柳如意,今年十五岁。
五年前,为了给大伯家的大堂哥柳俊义娶亲,年仅十岁的妹妹被送去青州府陈家做丫环,而且签了十年的契。
凤如想,如果当时自己不出事的话,恐怕被卖出去的是自己吧,小妹是代自己受过了,想到这,小如意泪眼汪汪的喊着“三姐,三姐”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不禁眼睛有些湿润。
“好!”凤如心下想,等姐有钱了,姐就把你赎回来,小如意,再忍些日子,等姐。
有一点,凤如想不明白,自家爷奶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特别是爷爷,明理的很,不然也不能当选为族老。怎么一到自家问题上,特别是大伯家有事时,不仅是爷爷奶奶,就连爹娘都自动站在大伯家的立场上,哪怕自家吃再大的亏,也要全了大伯家?
有故事,有内容,有待于慢慢梳理!别急,柳如凤心里的小九九又在盘算了。
有了李氏送来的苞米面,娘仨吃了顿干的,李氏教完凤如贴大饼子,看完凤如把大饼子放到锅里就走了,说什么也不在这吃。
凤如也没硬留,毕竟那边还有一大帮子人呢?李氏也许是偷偷来的,看来自己这个当女儿的还真不让人省心呐!
第6章 赶集
柳家庄隶属青州府,据青州城十八里地,青州城据京城不到一百里,是通往北部的门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乡下人家没什么闲钱总逛街,但隔三差五总要买些日常必需品,也会拿自家产的编的东西拿出来卖了换点米面盐什么的。久而久之,像是商量好的每月逢十大家就去城里,渐渐的形成习惯,现在这样的日子便被称为大集。
平常城里的买卖依旧,只是这逢十的农贸大集,人异常的多。不仅是来自乡下的,城里的百姓也把自己的商品拿来买卖,各取所需,一整天都热闹非凡。
凤如一大早起来就把金元宝揣在了怀里,又带上余下的五十个大钱。
凤如在心里盘算过了,就自己这一身破旧衣裳,拿着二十两一个的金元宝去兑换银子,还不被人认为是偷来的呀,到时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没必要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决定必须先用这五十文钱买件过得去的衣服才行,不然就是去看如意时,还不被当做要饭的赶出来呀,不能给如意长脸也不能丢脸呐。因此娘仨一进城,凤如就领着孩子们先往布庄去了。
这里的布庄主要是经营布料的,也兼做成衣。只是大多数人家都不会浪费那个钱,到店里买成衣,即使是店里预备的裁缝也是为那些讲究排场的大户人家准备的。
布庄的伙计很是和蔼可亲,并没有想象中的傲慢,大概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乡下人进城,穷的多了,看的也多了。见怪不怪了!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先卖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再去买必需品。还真是很少有先到布庄来的,一看就是急需的,这样的买卖通常是很容易成交的。所以店里的小伙计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娘三个。为的就是开门红。
凤如环视了一下店铺,确是一个中低档次的店,看来是来对了。
“小哥,请问,你家有没有成衣呀?”凤如和气的问道。
伙计忙笑着点头应对,“有,大姐,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凤如很满意,虽没说话,目光像是在询问,像我这样式的得多少钱一套?凤如没觉得自己咬文嚼字,但在伙计听来,这个小娘子说话文绉绉的,举止大方文明,脸上挂着微笑,不像一般的农妇,定是个落难的小姐,打心眼里想做成这笔买卖。
“大姐,今天,您是第一位,东家讲究个吉利,所以一定不会算贵您的,放心。成衣在这边,请随我来看看。”说着,打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头里去了。
这伙计不错,柳如凤腹议着,嘴上说:“好,有劳。”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
伙计指着东侧的一排介绍:“这是今年流行的新款,面料比较细致,颜色也好,稍微贵了点,您就给95文一套。中间的,普通一些,面料也是很好的,就75文一套。靠紧里边那些是去年的积压品,您要相中了就合适,给您50文一套,去年都卖八十文呐!”小伙计心想,第一桩生意买什么都行,不为挣钱就是图个吉利。
小伙计介绍的很详细,凤如看的也很认真。
这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套衣服,得可心,还得省钱。一听说有五十文的,凤如便认真挑选了起来,流行不流行的自己不知道,再说自己本身是一个农妇,要那流行干啥,料子要好一些,做工精细一些,还要耐用。
本着这三样原则,认真的选了套青色蓝白花的:“小哥,你看,这套最低能多少钱给我,我这条件也不好……您看……”凤如不好意思起来,第一次跟人讲价呀,心里没底。
小伙计嘴上能说,心眼却很好使。
看着凤如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小声对着凤如说:“掌柜的交底,最低40文一套,不能再低了,您看——”小伙计一脸的诚实,看来并没有撒谎。
凤如看着面料,感觉价格确实挺低了,有料钱没工钱的,也就没再磨叽,交了钱,叫伙计找地方换上了。
伙计很高兴,积压货能卖出去,省得放在那添堵。省得掌柜的天天看着这些衣服心眼不顺。
忙指引凤如到一面大铜镜前,“您照照,好看着呢。”很是殷切。
凤如向铜镜望去,这是第一次看自己的新面孔,镜中人一副中人面孔,比不上生活在现代的华丽,略瘦,头发枯黄,面曽菜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好在脸型比较好,标准的鸭蛋脸,眼睛很有神。
还好,凤如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不丑就好,慢慢改造改造做气质美女吧,最重要的一点,好年轻呀!
凤如美美的想:年经就是资本。
出了布庄,两个孩子毕竟是孩子,眼睛都不够使了,相比之下,话就少了许多,凤如一手领着一个,生怕丢了。
“包子,肉馅的大包子!”和朗的声音伴着包子特有的香味飘过来,盼丫头吸了吸鼻子,闻闻味也是好的。
小家伙故意问道:“娘,什么这么香?”傻瓜,是包子。念小子心里想着极力压制着渴望,早上没吃饭,不是没工夫做,就是想给小家伙买点好吃的。
“怎么卖?”凤如问道。
“肉馅的两文一个,素馅的一文一个。”
“好,来三个肉的三个素的。”凤如拿出九文钱,念小子赶紧阻止,刚刚买衣服时就想阻止了,一想到娘身上的衣服确实穿不出去了,硬憋着没阻止,这会一文钱没进,转眼五十文都没了,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忙拦住。
“娘!”伸出三个指头,着急的说:“三个就够了,给妹妹来一个肉的吧,我要一个素的就行了。”多懂事的儿子。
凤如拍拍小家伙的肩膀,那意思就是让他安心,转头对老板肯定的说:“三个肉的,三个素的。”老板迅速地把包好的包子递过来,凤如分给他们一人给一个肉的。心里说,我也想肉包子吃了,可见着肉了。
边吃边走,凤如可不会顾虑什么淑女形象,谁认识谁呀。
打听了钱庄的位置,领着孩子往钱庄而去。当东西得在钱庄当?念小子心中有疑问,小眉毛皱在了一起,没吱声。
有城府,孺子可教。凤如观察着儿子的反应,想要了解他就必须知道他的想法。
凤如在心里点了个赞。让两个孩子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了,怕数目太大吓坏了孩子,财不外露,现在不够强大,还是藏着点好。
一两金子兑换50两银子,二十两金子兑换了1000两银子,凤如要了980两的银票,交了二两银子做手续费,以后再兑换就免费了,剩余18两,凤如要了三个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和三两碎银,共九块,一块大概三钱三吧,太好了,随身用着方便。
凤如信心满满的领着孩子闲逛,卖什么的都有,有认识的还有不怎么认识的,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没办法,凤如也是第一次在古代逛大街呀。
经过肉摊时,听着在那老板大喊:“肥肉十五文一斤,五花十二文一斤,瘦肉十文一斤啦!”声音是那么有诱——惑——力。
怎么,古代肥肉最贵?不会吧!凤如皱了皱眉毛。
凤如愣住了,什么事都有。愣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古时候炼油技术不成熟,产量低,所以普通百姓人家还是以食用动物油为主,那会比植物油便宜许多。
于是买了五斤肥肉,凤如印象中古代的一斤是十六两,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没敢多要,一斤十五文,花了七十五文,五斤五花肉用了六十文,大骨头没什么肉,一文两块,要了六块,老板没要钱白送了。
念小子又卡么卡么眼睛,凤如觉得自己眼睛没花,一定是小家伙,又嫌买多了,回去得教育教育他了。以前的生活习惯一定要改正,人要学会生活。
紧接着买了十斤白面花了一百文,十斤苞米茬子四十文,二斤盐二斤糖酱油醋共花了四十文。五斤小米四十文四斤大米六十文,十斤黄豆种子十斤绿豆种子一百六十文,白菜、萝卜、黄瓜、韭菜、胡萝卜、菠菜、香菜、茄子豆角种子各一两共五十文,米店老板一乐,白送了十斤土豆,要买的话也值二十文呢。
老板借了个大袋子给凤如,一袋子都装下了,显得不多,好拿。
在道边又买了三颗新鲜白菜,三颗酸菜,花了十文钱。
回到刚才自己买衣服的布店,凤如想着,得给孩子们做两身衣服,一套夏装一套春装。自己也得做一套夏装。这么多年,没少得老妈照顾,爷奶老爹还有大伯大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好吧,一人一身。在布店共花了三百文,掌柜的白送了两根针一逛白线一逛黑线,这让凤如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来这里的人变通得很,很会做买卖的。
等凤如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到牛车上已经快中午了,铁蛋家这趟买的东西也很多就没拉其他人家。这就省了许多麻烦!
商量了一下决定,铁蛋铁蛋爹和念小子盼丫头看车,铁蛋妈女红好奔绣房去拿活去了,凤如则要去城南陈府,约好,一个时辰后,回停牛车的地碰头。
第7章 如意
青州城没有凤如想象中的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凤如在城北赶集,走到城南,虽然还没到头,但一眼也能望到边了,和现代华丽老家的县城大小差不多。
青州府辖下好几个县,应该算作是地级市了。自己所在的柳家庄应该算作是这个地级市的直属郊区了,这么看青州府不是省城就是市了。看来现代的大城市也是在原始的小城镇不断发展扩建而成的,有了这成认识,凤如心里宽阔了许多。
一切越不成熟对她来说就越是好事,萌芽状态的事物是最好把握的。虽然凤如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但不管是哪一行业只要有运转的空间就有她插手的余地!
城南陈府并不远,边打听边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很气派的人家,高墙大院的很是气派。据说陈府的老太爷曾在京城当过大官,告老还乡后,选择了青州府居住,现在陈老太爷的长子还在京城任职,只有夫人陪同,老人孩子都在这里,美其名曰为休养。
凤如看着进出的仆人们穿戴整齐,都是从侧门出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训练出来的,十分规矩。
凤如走进大门,对门房施了一礼,很有礼貌的说道:“请问老哥,府里有没有一个叫柳如意的丫鬟?”门房见凤如谦和有礼,气质不似小户人家女子扭捏,不禁高看一眼。
“有是有,你是――”门房很是谨慎。
“哦!”凤如欣喜地说:“我是她三姐,劳烦您给叫一声,我想见见她。”凤如知道要想见一个下人是要经过通传的。
“这――”门房犹豫着,凤如赶紧塞进他手一块银子,暗骂道:妈的,够买多少斤白面呐。肉疼啊!脸上却赶紧堆着笑,讨好着。
“老哥,帮帮忙,我都五年没见着小妹了,来一趟不容易。”门房见她出手如此大方,也不好拿架子。
刚刚还有些为难,现在脸一下子变了,忙说:“瞧你,客气的。你等等,我找个人给你叫去,现在正要午休,应是空闲了,等等啊!”小跑进去,应该是亲自去叫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到半刻钟,从院里走出一位姑娘。(.无弹窗广告)身材没有凤如高,能看得出与凤如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只是面容更白皙,显得俏丽许多,脚步加快,正往这边张望,看见凤如,很是激动。
“三姐,怎么是你?”姐妹两个的手握在一起,凤如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小妹,快,让姐看看,姐的小妹长大了。”这位小妹是她第一次见着,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如意也是一样。
“姐,今儿见着你太好了,你怎么来了?”如意的那份欣喜是抑制不住的。这么多年大姐二姐都来看过她,就是这位三姐,今天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激动。
“姐,咱不哭,你看我挺好的,还活着呢,不是吗?”声音中隐藏着的凄苦凤如还是能听出来的。大户人家规矩多,也是不好混那!
门房一见两人大有痛哭一场的感觉,也上来安慰:“你们姐俩好久没见,在附近走走,好好唠唠,啊!”硬来是不行的,只好用商量的口吻。
是呀,这哭哭啼啼的,万一主人回来看见迁怒于如意就不好了,好像人家虐待下人似的。
凤如一直是很识趣的人,拉着如意走入附近的一家茶馆,十文钱一壶茶,还送几块茶点,姐妹两有说不完的话。
看看时候差不多快到与铁蛋娘约定的时间了,凤如对这个小妹的认识上升了一大截。稳重、泼辣、有主见,将来做事业是应该是个得力助手。
凤如话锋一转,语气轻柔起来,问道:“如意,你入陈府时,我不在场,这几年来又忙的一塌糊涂,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当时签了多少钱?”话问的有点唐突,但这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心里好有一个掂对。
“十两银子!”如意低下了头,一下子黯淡不少,这是她心头的一块伤疤。
“十两银子?”凤如惊讶了,十两银子就买了一个女孩全部的青春和十年的苦役?十两银子家里就把小妹卖到这来了?怎么想的!
十两银子就能买断一个人十年的青春时光,还真是得诅咒那万恶的旧社会!
“三姐,我已经很感激了,没签了终身的。我,谁都不怪!告诉娘,我不怪她。真的!这几年,我不回去不是不想回去,是害怕,害怕回来后漫无边际的想念和回忆,太折磨人了!”小姑娘乐观的笑笑。凤如明明看到笑里透着凄苦!
“现在好了,再有五年我就契满了。”小丫头希望满满的。很好,在苦难中还能保持乐观的态度,凤如很喜欢小妹的这种看得开的思维方式。
凤如郑重的询问:“如果,我现在想把你赎回来,你愿意吗?”她必须确定。
“真的吗,三姐?”小丫头是十分惊喜的。明显的出乎意料之外。
“当然愿意了,我可不愿意在这里配个小厮终身当奴才,然后再让我的子子孙孙都当奴才。”在院子里看见三姐时,就觉得三姐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可就是感觉不一样。周身散发的气息给人以不寻常的感觉。
“三姐!可是――,去年大姐和二姐都来看过我一次,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这赎我,最少还得十两银子,东家是不会少要的。”如意小声说着,心里有点不太相信。
听了如意的话,凤如在心里又一次认可了这个小妹,多少穷人家的孩子给有钱人家当丫头之后,贪图富贵,不愿再回去吃苦,心气高了,配不得穷小子,宁愿在大户人家继续当奴才,当小妾什么的,为的就是衣食无忧,吃不得苦。
好妹妹!
“我很认真的,钱就不用你考虑,姐有。今天回去找机会问明白了,得多少银子?下次集上,姐还来,你就准备着跟姐回家吧!”语气相当肯定,就是告诉小妹,多少钱,姐都赎你。
感受到如意的手有些颤抖,似乎还冒汗了,“姐!”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如意慌乱了。
“姐!我,我自己这还攒了三两银子――”凤如站起身来,拍了拍如意的脑袋,充满慈爱。
“不用,姐的够。你的,自己留着,将来做嫁妆用。”凤如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加深着小妹的印象。
“姐!”如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女孩害羞了。
凤如把没吃的几块糕点包起来放在如意手中,“拿回去吃,这是姐给买的。下个集姐来,回去吧。”尽管和小妹一样的不舍,但时间已经很晚了。
姐两出了茶馆,如意一步一回头的往陈府去,眼里含着泪,脸上微笑着,凤如也看着她,心里很酸,有原主的成分也有她自己的成分。
“如意!”叫住小妹,伸出两只手一比划,告诉她,十天,再有十天,如意也看明白了,使劲点点头,向院里跑去。
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凤如赶紧往回走。
路过一书摊时,不经意中发现了一本手抄的《青州府志》,十文买了下来,刚刚在集上时忘记了,自己要想了解当地的历史和商业、政治等情况,这是一本极有用的书,相信古文自己多少能看懂一些,《红楼梦》《三国演义》自己都有珍藏的文言版印刷。又给几个孩子买了两文钱的糖果。
一路上,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吃着糖果,有说有笑。
进村后,铁蛋爹先把牛车赶到凤如家,帮忙卸了东西,才回自己家。这两口子既憨厚又热情,他们是离凤如家最近的一家,每每这头一有个什么动静,铁蛋娘就会人未到先发其声,很聪明的女人,先把不轨之人吓走,实在不行也能给凤如壮个胆,多么好的邻居呀!
两个小家伙今天可兴奋了,回家后还在叽叽咋咋的说个没完。
往屋里倒动完东西,凤如先活了两碗面,放那醒着。
凤如把买回来的五花肉拿出,分了三块,两块大的,一块小的,小的自己留下,大的一块给老宅送去,一块凤如打算给白老大夫送去,顺便还了那五两银子的药钱。
叫来念小子,把肉包好,叫他给老宅送去。自己则拎着肉和银子往白老先生家去,不仅仅去还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念丫头看家。
等凤如回来时,念小子早就回来了,两个孩子已经等不及了。
“饿了吗?”凤如问。
“没,在车上等你时,那三个素包子就被铁蛋和我们两吃了。不饿,是想你了。”小家伙们越来越粘着她了,凤如很喜欢。
“晚上,给你俩包饺子,先去玩,我先烤油,然后用油渍了包饺子,酸菜馅的,好吗?”她愿意宠着他们。
“好,吃饺子了。”盼丫头欢呼着。
“娘,我帮你烧火吧。”念小子还是超乎年纪的懂事。
“好”凤如也没有拒绝,男子汉早熟是好事,早立事早成事。
当晚,娘三个美美的、饱饱的吃了顿饺子。
不过,在饺子出锅时,凤如就让念小子给铁蛋家送去一大碗,一家人道谢不已。
第8章 算账
晚饭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无弹窗广告)盼丫头非要刷碗,凤如很欣慰也很感叹。古人在许多方面都有可取之处,自己在对孩子的教育上就不如原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当娘的擅长什么孩子在那方面就是弱项,反之,当娘的在什么方面不行,孩子在那方面就会很出色。虽然是不得已的,但对孩子们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离睡觉的时辰还很早,凤如决定利用每天睡前这段时间,对两个孩子进行启蒙教育。
念小子早慧好学,头脑清醒,将来也定不是一个混沌之人,启蒙晚了要耽误的。若是好好调教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借着今天赶集这件事,凤如想好好给凤念上一课,至于盼丫头,明显不如念小子聪明,但和同龄的比也显得伶俐些,就让她跟着学,一两年后看看再说,多学些东西总是没害处。好在这里对女子的要求并不高!
有了这个想法,刚吃完饭将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凤如就把凤念叫到院子里,让他帮忙做了两个木头盒子,做成沙盘装沙子,给孩子们练习写字用。
一切准备完毕,凤如找了三根合手的小木棍,暂时算是笔吧。趁着天亮学不是也省灯油?对了,灯油不多了,这次忘记买了,下次可得记着。
“念儿,盼儿,你们来,帮我算算今天都花了多少钱?”凤如叫过来两个人。
这个财迷小抠念小子,今天花这么多钱,一定肉疼了。精简持家是好事,但作为一个想要发展的男人过于精简反而会束缚手脚,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有多大心眼发多大家么!
“来啦!”两人爽快地答应着,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坐在了凤如对面的小木墩上。
“我说,你们两个算。今天在集上买成衣四十文,买肥肉七十五文,五花肉六十文,先算算,加一起是多少?”凤如微笑着看向两个小家伙。
凤念低着头,不说话,小嘴闭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显在肚子里算着。
盼丫头则撅起小嘴,小声说:“娘,我们没学过,不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小丫头想都没想,看都没看,她一看哥哥在那儿皱着眉头,就知道不是简单的,干脆放弃了。
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是聪明人的做法。但是看都没看想都没想,过于草率也是不可取的,这一点也得改。
“念儿,你算出了吗?”有点大灰狼欺负小孩的感觉。那才是五岁的小孩子呀,凤如多少也有些不还意思了,但为了教育孩子也只能勉强为之。
“没,还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算。”小家伙脸色通红,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很好。
凤如很自然的直了直上身,很正式的说:“从今天起,每天的这个时辰,我会教你们认字和算数。”算数两个字语气加重表示重视,在凤如的印象中,古人特别重视文学而忽视数学,但这个“术”实在应用很广,必须学。
“算数应用之广,小到家庭、店铺、总管算账,大到天文地理,无处不用。所以,如果要出人头地,做人上人就必须好好学。我先教你们加法口诀,得记住。背熟于心。”她尽量回忆自己在小学是从哪里着手的,好一步步由浅入深的引导孩子。
于是,凤如把自己在小学学的加法口诀教给了两个孩子。“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二等于三,一加三等于四……”。又引领着他们背诵,觉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儿,又教了三个字,手把手在沙盘上用木棍写。
“今天在城里没给你们买笔和纸,不是舍不得,而是现在初学,没有必要,还浪费,等你们大一些,我会送你们进学堂,请先生教,那时,再买笔墨纸砚,好吗?”凤如结尾用商量的语气,即显得和蔼又不失权威,凤念一直处于兴奋中,心里特别崇拜这个娘亲。
凤如看时辰差不多了,其实也就不到七点,但孩子们累了一天了,又兴奋又紧张,很容易累的,便讲了个睡前故事《龟兔赛跑》,哄两个孩子睡了。
躺下不一会儿,孩子们就睡着了。这一天既新奇又兴奋,把孩子累坏了!
终于安静了,终于可以一个人思考思考了。
今天,对于凤如来说可以说是特别重要的一天,她也是第一次赶集,第一次赶这古代的农贸大集!买了那么多东西,算了一下,一共花了九百九十九文,差一文一两银子。
那些不过是解决燃眉之需罢了,重要的不是这些。
凤如吹了灯也躺在床上,脑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一天的经历,尽量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吸收着有效的信息。
从村北出发,往东走,就是东柳村的方向,大约有八里地的路程,其实柳家庄和东柳村是连着的,只是中间隔的是双方的耕地。
从东柳村的西部走到紧东头,在往南走,大约四里地,经过一座桥。桥很大,河面很宽,水流很急,大概是开春开化的缘故吧,但河床很浅,四里地得有三里多沙地,大概就是河床浅,河水蔓延的缘故吧,荒芜一片。
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治理的。在凤如的印象中古人对河流的治理自古就有,只是偏重于黄河长江这类大型的流域。小流域治理好像是在新中国城里后才开始逐步实施的。
过了桥,大约也有三里路的荒沙地,然后往西走一里地就看见青州城的东门了,未进到门里,人们就已经开始摆摊卖货了,一直往里往西往北延伸了半个青州城。
通过观察,集上虽然人山人海,但大家礼让有序,没有太混乱的局面出现,说明这的人还是很文明的,这就好。自己可不想扎在野人堆里,连个道理都讲不出!
等等,好像漏掉了什么,什么呢?
凤如认真的思考着。哪里不对劲了?她一项是敏感的,既然有了疑问那就是一定有不对的地方,于是又把刚才的回忆一遍。
对了,是方向,去青州城的行进方向不对。从柳家庄往东――往南――往西,到了,如果再往北的话不正好走一圈吗?而且三个方向都是正东正南正西的,中间并没有曲折。
凤如疑惑了。怎么搞的?什么状况?怎么会这样?
从青州城的某处再往北,应该能直接到达柳家庄。这个直线应该是两地最近的距离,为什么会饶了大半圈?看大家那习惯了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是抱怨的,看来这种情况由来已久,都是被众人认可的,认为是理所应当的?玩什么呢?
问题一提出,凤如的思路清晰了,我说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一定是那条河。从西向东流如大海,河的上源,一定是从北部流来的!
北部地区气候寒冷,冬季雪很大,累积起来数量可观。开春雪化了,导致下流河水泛滥,河流两岸,春季无法播种,这也是东柳村南大桥南北七八里沙荒地的缘故。
古代土地众多而人口稀少,没有危害到人们的生命财产,朝廷也就没太重视,疏于治理了,以至于年长日久,形成自然了,人们也就习惯了。一定是这样的!
难怪,从东门进,往西走,再往北走,然后顺着大街就拐向西了,当时没注意,那条街应该是十字路口,结果是三岔路口,没有往北去的路,也就是说――青州城没有北门,凤如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在古代,一个城市没有北门是什么概念?意味着什么?
用凤如的头脑思考,只有两个意思。不知道符不符合古人的思维。
其一,这里是这个国家的中原腹地,不是边关,不会受到战火的荼毒,不需要防守。或者北部自有天险,易守难攻。所以才会没有北门。
其二,从现代城市发展的角度看,这个城市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扩建,而且前景远大。但前提是,必须把河流治理了。交通发达而且离京城很近是它的一大优势。山清水秀,宜室宜家!看来青州城非常有潜力呀!
有了这两点认识,凤如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挣钱的模式逐渐在脑海里成型清晰,此事得从长计议,好好谋略谋略。
心放在了肚子里,头脑也要休息一下了,睡意自然而然的就上来了,好困,还是先睡觉吧。一天的奔波使得凤如的小身板有些受不住了,现在解决了困惑,自然睡意朦胧。
第9章 谋定
公鸡打鸣时,凤如已经醒了一会儿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躺在床上不愿意动,思考着昨晚得出的结论,有些兴奋。按照现代城市的布局,青州城还差的很远,不仅是大小人口,还有很多可发展因素。
谋定而后动,这是凤如在前世就养成的习惯。所以,她一定要把各个环节思考明白,才能出手,她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的不了解,可利用资源也不多,家里也没有能提供参考意见的人!更何况孤身一人在古代!更要小心仔细!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成就一件事的基础。
凤如在心里默默念着:天时地利都算是有了,就差人和。现在她唯一不具备的就是人和,连个多余的人都不认识,还谈什么人和呀!
没有能人,没有可信任的能和自己一条心的人,还必须是能人!这成了凤如首先要面对的问题,也是她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一个成功的人不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手上得有可用的人,要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除此之外,还要有外围,要有人脉,最最重要的是官府要有人,不然做不大,更何况是在这皇权时代,若是后台不够坚实的话,恐怕还没有发起来就会被吞掉,渣都不剩!
凤鸣动而招俊鸟,现在自己还不能鸣,不能动!招不来俊鸟。怎么办?
实在不行,凤如只好选择一条更艰难一些的路走了!那么,就只有自己培养了。自己培养浪费时间和经历!不过也行,最起码,可心,用着也可手,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绝对的忠心。古人在这方面比现代人要讲究。
实在不行就花钱买,封建社会就这点好,不过花钱买来的,程度都低,要是培养出来,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随缘而动,随遇而安吧。
天亮到能看见东西时,凤如就穿好衣服准备干活了,穿的是旧衣服,新买的留着出门穿。
凤如先把缸里的水挑满。自家院子就有井,在菜地中间,离屋子有一百米左右。然后,扫院子,院子的西侧有个鸡架,以前的老房主留下的。凤如也考虑要不要养点鸡鸭猪什么的,但是,暂时这个念头要放下了,马上要盖房子了,没有足够的人手,没工夫照顾这些东西了,只好等盖完房子在说了。
两个小家伙起床的时候,凤如已经把早饭做好,学会引火后,做饭就变得简单了。煮了点小米粥,要熟时,去掉火,把昨天晚上剩的饺子放在帘屉上,热好,就等孩子们起床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醒了,都是自己穿衣服梳洗的。孩子这么独立,让凤如省了不少事,真得感谢他们那个不管不顾的亲妈。
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有转入到当妈的角色中来。她忘记了两个孩子都是她现在这具身体产出的,原则上,她也是亲妈。
看来事情有一弊就有一利。
凤如领着两个孩子复习了一下昨天学的加法口诀和那三个生字,就开早饭了。小米粥有营养养胃还养人,凤如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做饭了。
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日子,时间还真是很长,不找点事情做,还真是闲不住。以前她从未想过会在这种环境下生存,那一切都曾经是笑谈,今天在这里变成了现实。
吃完饭,打发了孩子出去玩,凤如收拾收拾就奔铁蛋家来了。
铁蛋家是标准的外来户,因此人际关系简单。
二十多年前,铁蛋的爷奶挑着铁蛋大伯和铁蛋爹逃难来到了柳家庄。虽是外来户,因为铁蛋爷为人很好,诚实肯干,铁蛋奶大方好客乐于助人,很得人缘,所以也没受到排挤和歧视,一家人和和睦睦很是受人尊敬。
在这个村子里,凤如仅和铁蛋娘来往亲密。一是两家离得最近,铁蛋娘胆大热情,考虑问题全面,以前是可怜凤如,没少照顾她们娘几个。二是两人确实是性格合得来,看问题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凤如很喜欢她那直肠子性格,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累。
铁蛋娘娘今年才二十五岁,铁蛋比念小子大两岁是一个年龄段的,所以,铁蛋娘自然而然把凤如化到她那个年龄段上去了。特别是凤如换了芯子以后,在铁蛋娘眼里,开朗了许多,性子不似以往那么忧郁,铁蛋娘认为是她时不时劝说的结果,很有成就感,更加待见她。
凤如心里挺佩服铁蛋爷爷的。在这个村子里数他最开明,一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结婚一个分出去一个,讲好了,每户分出去时给五亩水田,三间草房,有孩子送到老宅哄,有多少给哄多少,早上送晚上接,中午供顿饭,一直到六岁,每月给老宅六十文。
一般的庄户人家做不到这一点。老的总想立规矩,树威风,手里管的人越多心里越舒服。
凤如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官瘾”,又没什么出息,只好在自己家里过过瘾。婆婆总想拿捏媳妇,让人侍奉,不闹的不行不愿意分家,结果离心离德,鸡飞狗跳。像人家铁蛋家,大家好礼好面的,矛盾还少,多好。那才是过日子!所以,凤如愿意和这样的一家子接触。
村子里已经有好多人家已经看出分开过的好处了,不少小媳妇结婚前就提出了要单过的条件。都是看着铁蛋家矛盾少,相处融洽得来的经验。
“铁蛋娘在家没?”刚走到大门口,凤如就出声招呼。
“是凤妹妹。”声到人到,“快进快进,正说到你,你就来了。”说着热情的拉着凤如的手进了屋里。
凤如进得屋来看见铁蛋爹也在,连忙说:“李二哥在家呐,正好找你有事!”铁蛋爹刚要避出去,一听有事,又退了回来。
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办事稳重、准成。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勤快。铁蛋娘真是挺有福。凤如在心里评价着。
“二哥,你认识不认识盖房子的?”凤如直接就问了,这样显得亲近。
“我和你二哥正唠这事呢,以为你没打算呢。”铁蛋娘赞同地说。
“你那房子是得修修了,不然,保不齐雨大就塌了,多危险。”铁蛋娘是看凤如现如今有了过日子的心思才会这么说的,要是以前她才不会自找没趣。
“修的话,在村上找几个就行了。”铁蛋爹明明听是要盖房子,听铁蛋娘一说,拿不准了。
凤如笑了笑,“二哥、嫂子,我想盖一个。而且,还要盖个好的”。
铁蛋娘愣住了,凤如的情况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刚才说盖房子的话,也听着了,以为她思路不清晰说错了,没想到,自己想错了。见对方的反应,意料之中,这个过度是必须做好的,要合情合理,也要人信服。
“嫂子,你也知道我,以前总想着有一天――”凤如没有继续说下去,以前她想什么,全村人都知道,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凤如故意停了停,继续说:“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命在一切都在,命不在了,什么都没用了。我,把他留下的东西当了!”说完,好像很伤心似的,把头低下了。心里想,做戏就得做足喽,贤良淑德的名声得要!
“你能想明白太好了,早就应该这样,多受了那么多苦。看看这胳膊,瘦了吧唧的。”语气中的那份关怀和心疼让凤如很是感动,铁蛋娘拍拍凤如的胳膊。
凤如也就随着她说:“去年冬天,要不是你们和我娘,我也就熬不过来了,我倒无所谓,可两个孩子就惨了,所以,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盼了,领着两孩子好好过日子。”和过去彻底划分界限是凤如首先要做的。她必须要所有人明白,她现在想开了,和过去不一样了。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娘家弟弟跟着做工的师傅就是给人盖大房子的。一会儿,让你二哥去问问,行,就用他,不行,在找别人。”铁蛋娘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好,凤如在心里很满意,这是一个可以助力的人。很可心。
“那就有劳二哥了,不耽误家里活了,后谢!”凤如边说边站了起来。得识趣,铁蛋娘昨天赶集拿了活回来,不能耽误人家太多的时间。
铁蛋娘手里有活,也没多留,送到门口,交代了句:“一有信,就去告诉你。”目送凤如回了家。
第10章 老娘
凤如从铁蛋家出来,心里盘算着事情,走的也就慢了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功夫,老娘应该在自家了。昨天让念小子给老宅送去了肉,说是孝敬爷奶的。为了礼仪,爷爷也会让娘过来看看,何况,即使爷爷没说,娘自己也会偷偷来的。
凤如心情挺好。自从昨日进城后,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繁杂却是最基础的,地基打的越牢固,楼层起的越高。她一点都不觉得头疼,反而兴致勃勃。
自己的事业终于有了开始,这也是最耗费时间的一个阶段。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思考,别人是想不到她一个普通村妇会有如此大胆的构想的,她,也不会让人知道的。
慢慢来吧,这么想着,脚步加快了许多。怎奈,这具身子大病初愈,没走几步就见汗了。看来,昨天进城是累着了,还得养啊,凤如在心里感叹,远不如自己以前的皮实。
果不出然,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娘和念小子的说话声。
老宅的事情凤如本不想多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很多情况她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原主以前的记忆更是模糊,只能自己摸索着来了。
可是,这个娘过得实在太委屈,凭什么呀!
在艰难时,帮助过自己的,她会记一辈子。但是,落井下石的,凤如也会记一辈子!她向来是恩怨分明的。别人怎么对她,原主虽然糊涂但铁蛋娘并不糊涂,凤如这些天陆陆续续的套她的话,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谁谁怎么样,她也多少了解各大概了。
老娘对于原主对于自己都是有恩的,不顾世俗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照顾,甚至有时还被责难,娘真的挺不容易的。让人因自己受累,凤如很过意不去。
“娘来啦。”声音尽量放轻松,营造营造愉快的气氛。也是为了让老娘安心,她挺好的。
“凤儿!”李氏看见凤如进来,带着埋怨的语气道:“下次,不许往老宅送东西了,我们能吃几口,都喂他们了。”白瞎了那么一大块肉,老娘心有不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几年,李氏经常到凤如这边来,不管凤如愿意不愿意听,总是自顾自的把老宅的事,说与凤如听,以前的凤如就当没听见,现在的凤如觉得,让她发泄发泄也好,就由着她。其中的矛盾她是清楚的,主要是大伯娘,像与娘有隔世仇一样,总是针锋相对,出言讥讽,而其他人则当做不见。随他们怎样,只要不是大吵大闹就不会有人过问。
凤如的爷爷柳仲德念过几天书,是识字的。柳家庄崇文厌武,男子大多数都是识字的。柳仲德在柳氏家族中出了名的公正,明理,三十八岁就当选为族老,协助族长处理族中事务。很受人尊敬。只是不知道轮到自家,怎么一碗水就端不平了!
从小妹的事上看,凤如就不认同大家的观点,偏心大伯偏到这种程度,那只眼睛看出公正了!可奇怪的是老爹就受着,连带着娘也跟着受气。连累女儿们都成了牺牲品。一个个的现在看来都不乐观。
从老娘的唠叨中,凤如知道大伯柳海的手是因为老爹残的,也是老宅那边什么都可着大伯大伯娘的原因。可是没有必要连累儿女的,就算是她家女儿再多,也不至于到捞个悲惨的下场吧!这一点凤如是不会原谅的!
拿女儿们的幸福还自己的良心债,凤如很不认同,甚至有些鄙视,太不尊重生命了,太不拿女人当回事了。看来老爹是愚孝愚忠的,封建社会这样的还真多,看来还得适应适应。
“凤儿,快说说,你妹咋样?”李氏着急的问:“昨儿,一天我都没过好,就想着如意挨打呀,受气呀什么的!快说说。”老娘丝毫不掩饰她对小女儿的关心和愧疚。这让凤如那颗忿忿不平的心多少还得到一点安慰。
“小妹挺好,快有我高了,不胖不瘦,挺白净的,看来不是干粗活的,看不出受气来。”凤如偷眼看了看李氏,老娘眼泪汪汪的。
可怜天下做娘的心呐!
如果当时她硬气一点,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凤如在心里叹了口气,埋怨的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若真是面对老娘,还真说不出口!只好安慰着。
“娘,小妹说了,她不怪你。”凤如把小妹的话说了一遍。
李氏听得这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不相信是的问道:“真的?没骗我?”只好在确定一次。
凤如使劲的点了点头。没和她说要赎回如意的事,等回来再说吧,不然还有九天的等待,对于李氏来说怕是太漫长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嘴上磨叨着,心里苦苦的却是想,怎么可能不怪。那么小就送出去吃苦侍奉人,娘可怜的老丫呀!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她的大丫二丫三丫同样也受着苦呢!
李氏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太以柳林为重,总觉得是自己高攀了,她自己也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出嫁从夫么!因此在女儿们小的时候就偷偷告诉她们,嫁人要嫁喜欢自己的,不能嫁自己喜欢的,不然要遭很多罪。像她一样!
“凤儿,我捉摸着,得该老丫物色物色人家了,要老实憨厚知道疼人的,结了婚就能出来过不受气的,最关键是能等得起如意的。”李氏美好的设计着。她现在很想为女儿们做点什么,就算是弥补吧,最起码良心上能好受一些。
呵,要求挺全面,要是找到了满足条件的真挺如意的。
“娘,我买了些布料给老宅,爷奶,你和爹,大伯和大伯娘各一套,你看什么时候给合适?”凤如的话音刚落。
李氏那边一下子火了,“刚有点钱就得瑟,用钱地方多着呢,不想着细水长流?不想着困难时是怎么过来的。”不提那一家人还好,一提气就不打一处来。
凤如知道老娘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但话还得说:“娘,这几年,多亏你照顾,为此,你没少受委屈。我都知道,但你想想,谁不知道你总上我这来,仨月两月行,三年五年的,能瞒住?”凤如试着开解老娘。
李氏没说话,想是也很认同。
凤如见她听进去了,接着说:“别人都看在眼里,咱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村里人该说我不知恩了。我虽分了出来,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别人还不是掂量着咱们的关系拿态度?”看李氏听得直点头,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
凤如又接着说:“我马上要盖房子了,还想让老宅给撑撑面子。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是没了靠山,在别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挺麻烦的。”这个阶段她还需要老宅的声援。哪怕是表面上的!柳家庄的人虽然都很仁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哇!
李氏这下听明白了,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在过几天是你爷生日,你爷你奶同岁,今年都六十六。年前商量过,定在你爷生日这天一起过,大过一把,把族里的长辈都请来,得几桌。就那天吧。”李氏拍板钉钉了。
老娘的优点就是能及时的转过弯来,听得进去劝!凤如话一到,立刻就想到三女儿的特殊身份,家里每个男人,许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何况是盖房子这样的大事呢!
“六套一起送,再有一个多月,你大伯家老三大婚,连带着说明白先送了贺礼。”老娘就是不吃亏!
凤如赶紧表态,“听娘的,这么安排最好。那天你来取,当着他们的面拿回去,效果更好!”给老娘壮脸也是很重要的。只要老娘同意怎么办随便。
“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来拿。”李氏又询问了一下盖房子的事,就匆匆忙忙回去了。
凤如觉得自己狠狠的利用了一下李氏。但没办法,要想成功必须步步为营,战场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即使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最起码,在外人眼里有这个概念就行了。
家里还有自己的两个亲兄弟,那才是自己真正惦记的,年龄正好算是成人了吧,大弟今年好像十七了,小弟十二。按照古代早熟的事实,大弟应该能帮到自己了!
自己来到这异世,只身一人,原主生活闭塞没有什么朋友,还是个类似于寡居的妇女,好在家里姐妹兄弟众多。
凤如一个个的数着,姐妹们都在难中,还得一个个的解救出来,那么就从如意开始吧!救得出他们也就是在帮自己!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凤如不禁暗自叹息,古代的日子也不好混呐!
第11章 秀才
晚饭,凤如焖了两碗大米饭,把大骨头洗干净,用白水煮,再放里一些大白菜,加了点粉条,加了盐。(.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古代的佐料还真是少,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样,还是自己不认识不知道的缘故。粉条也不多了,记着下次进城买点。
十多天的糊弄,她十分的想念大米饭,这在现代最为普通的主食。于是,顾不得念小子的瞪大眼睛,做了起来,先解了馋再说!
娘几个正兴高采烈的吃着,呵,白米饭那,庄户人家谁家舍得这么吃呀!一年到头更是舍不得吃一顿,比吃饺子还稀罕。
铁蛋娘推门进来了,“真香,又做好吃的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边说边故意用鼻子嗅嗅。最近这是她每次进屋来的第一句话,都成了习惯了。
“吃点?”凤如热情地招呼着。她为人大大咧咧,是诚心相让。
铁蛋娘摇摇头,不客气的坐在炕上,往里蹭了蹭,摆摆手,说:“你们快吃,客气啥。当家的去我娘家问了二弟,二弟就领着去了他师傅家,正好现在没活,师傅在家,说明儿过来看看。”铁蛋娘赶紧汇报这今天的成果。
既然定下来要盖房子就得抓紧,趁着现在农闲,好雇人!她想来那凤如的事当自家的事。
凤如边吃边听,挺满意。由衷的说:“让二哥受累了。师傅家远不?”凤如很是感动,自己一句话就把人支走一下午。
铁蛋娘受不得别人好话,赶紧摆摆手,“不远,不远,呵呵,和我娘家一个屯这师傅虽然在城里买了房子,就是为了儿子念书方便,老子娘兄弟们还在山后屯,经常住过来,雇工时也方便,托底。”她很乐意看见好朋友的振奋。
凤如点点头,她从小在县城长大,对农村的村呀、庄呀、屯呀,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都一样。她也从来不感兴趣,觉得没有必要弄明白这些,没准本身就是糊涂的呢。只是知道自己得抓紧了。
铁蛋娘看着凤如,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殷切的样子。(.无弹窗广告)
眼神不对?凤如心里想着,小样,有事能瞒过我?姐两世加起来活了五十多岁,什么没经历过,何况你还是个心理藏不住话的。
于是看都没看铁蛋娘一眼,很直接就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事?”铁蛋娘帮她很多,怎么扭捏起来,是想求她帮什么忙吗?
铁蛋娘不好意思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念小子说,你在教他学字,我想能不能带着铁蛋,呵呵,就是考不上秀才,也长点本事不是。”面容一正,庄户人家读书可是正事。
话一开头就好办了,见凤如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这么大个村,也没个学堂,自打钱夫子生病,好几年了,村上的孩子想上学的大的去东柳村,小的自家解决。可怜的秀才村,连个夫子都没有,考上秀才的,当了官的走了,没当的也去了城里,哪还有什么秀才!”话音猛地顿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如,像想起什么,莫明其妙的。
“凤如!”铁蛋娘突然来了句。
凤如吓了一跳,什么?不会让我开馆授课吧?
就听铁蛋娘带着疑虑的语气叨叨:“你大伯你爹都是秀才,怎么没一个开馆的?”很是不解的神情。不是秀才的话是没有开馆的资格的,官府也是不允许的。
“啥?”凤如一下子惊呆了,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两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说什么。
看样子,凤如真的不知道?铁蛋娘心想。
铁蛋娘不太相信,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自己还是偷听公爹和婆婆唠嗑听来的,也就那一次。再没听人提起过。
“呵呵,我也是不小心听来的,我公爹说的,不会有错!据说是二十多年前一起中的,轰动一时呢!别人家中秀才,冯秀才、杨秀才的叫一辈子,很怕人不知道,怎么你家和别人不一样呢?真奇怪。”铁蛋娘向来跟凤如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凤如也觉得奇怪。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印象家里那位知道这件事。但那时老娘不知进门没有,应该是知道的。但心下很多疑惑也因这一句迎刃而解。
二十多年前,大伯和爹也就二十左右岁,年轻有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一起中了秀才,风光一时!
怎么脑子里没有印象呢?看来原主是不知道的,老娘似乎也是闭嘴不谈的!是什么原因这么大的是没抹搽得一点痕迹没有!
定是之后发生了某件不同寻常的大事,导致原本富裕的家庭一下子窘困起来,导致大伯废了一只手臂,这对一个前途光明之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大伯废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对仕途应该没有影响啊,怎么哥两纷纷放弃仕途?安安分分做起了农民?
即便是儿女,都不让他们知道自己中过秀才的事?还挺悬疑的。
怨不得娘始终认为自己配不上爹,这样看来一个前途光明的秀才自然不是娘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所能配得上的,难怪娘自卑呢!娘一定知道个中原委。
怨不得大伯脾气暴躁易怒,大家都还让着他,只是近几年年纪大了才有所好转。
凤如的脑海里确实有很小时候大伯抚摸书的镜头,恋恋不舍的,甚至有时是泪眼婆娑的。也是挺可怜的!真是壮志未酬心先死,常对诗书泪满襟。那正是一个酷爱读书之人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反应!
怨不得,大伯娘对待自己一家人尖酸刻薄而没人为她们出头,一定是爹惹的祸!祸及大伯,招来全家埋怨,断送了一家子的大好前程。当初,好像就是为了给大伯治病,才给大姐嫁了那样一户人家。
这就全部都说得通了,爷奶偏心大伯也是在弥补大伯,爹也是。
娘呢,大概是心疼爹吧!凤如有一种窥透人隐私的兴奋,看来自己的爹和大伯不是一无是处,不知造就造就,晚不晚。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大家都选择了遗忘?
铁蛋娘看凤如半天没吱声,不知道想些什么。推了推她,小声说:“喂,惊呆了?太意想不到了是吧,当时我也是这样的反应。不过,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知道原因又能怎样,不顶吃不顶喝的。”凤如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被熄灭了。
是呀,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当事人现如今都能放平心态,外人何苦缠绕不休呢!
凤如苦笑了一下,是呀,对于老百姓来说可能一件很小的事就会影响他们一辈子,甚至是下一代,即使知道结果也许还真不是多大的事。所以,一定要把自己变强大,一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还要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于是,也随着铁蛋娘说:“自己过自己日子,自己过好了比什么都强。明天晚上晚饭后让铁蛋来吧,我每天这个时辰教他们,只是要保密。”她可不想给一个村子的人免费当义工。
铁蛋娘乐了,今天念小子给铁蛋讲的故事自己从来没听过,细细品味,还能琢么出道理来。早就觉得,凤如妹子行为举止优雅大度,不似一般农家女娃,原来是身上有学问呐,现下更加认可了,忙说:“我让铁蛋拜师傅。”态度极其认真。
凤如连忙拦住,“得,我一个女人家,拜什么师傅,就是教几个字,再说铁蛋这孩子也招人喜欢。和念小子也是个伴儿。等大一点了就一起送他们上学堂。”凤如赶紧阻止,拜师之后责任可就大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铁蛋娘知道能成,嘿嘿笑着说:“都听你的,你决定。”凤如笑了,这个女人的有点可爱,还真是让自己喜欢。
看看天色不早了,铁蛋娘起身告辞,约好,明天在家等师傅。
凤如又教了两孩子几个字,就让他们一边练去,自己则拿起《青州府志》看了起来。
原来,五十多年前,这里发了大水,造成泥石流,埋没了自家西侧原本不大的小山。哦,小山上都是石头,难怪草木稀疏。紧接着,河流治理不力,造成河对岸近十里的良田变荒沙。荒沙应该是河水蔓延留下的,曾经的良田变成了沙滩地,说明沙子下面还是地!有足够运转的空间那!
凤如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
第12章 勘探
一夜安睡!
第二天凤如醒来时,孩子们还在哈哈大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一夜的修整使她感觉精力充沛。
许是念书多的缘故吧,凤如没有懒床的习惯,醒了就躺不住,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服,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关好屋门。
天亮的越来越早了。凤如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空气中有着春天特有的湿润,让人闻着都能感受到,一种勃勃的生机!让她心神荡漾!多么美好哇!
利用清晨大家还未起的这段时间,凤如想去探探前面的小河流。这项工作是必须做的,而且还必须得她自己亲自去做,不能纸上谈兵。所以,她特意早起了一会儿。
沿着自家东侧向南走,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是荒地,四分之三的是沙滩地,包括属于东柳村的一部分,东西有将近十里。应该是没有人家的,西侧是荒山,也不可能有野兽出没,应该是安全的!这些在昨天就都已经考虑成熟了。
凤如背上背了个小背篓,手里拿了把镰刀,心想有野菜什么的好挖回来。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可用作防身。
顺手拿了根干木棍,一路向南走去。凤如尽量走垂直路线,对于测量的准确,这很重要。
一开始还真看见一些不知名的野菜了,想着回来再挖,背一道这样的傻事她可不干。越走地上的植被越少,渐渐的不见了绿色,沙地也越来越见潮湿了。看来离小河不远了。
当凤如看见河水时,感觉河水还真是挺泛滥的。东西望去茫茫一片,算是一条大河了,但还能看出哪里是主河道哪里是蔓延区。
看了看太阳,心里估算着,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向河对岸望去,也是荒芜一片,隐约可见有一些房屋,大概就是青州城里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埋下干木棍做记号,开始向西走,凤如走到荒山脚下大约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站在山脚下,那座荒山显得很高,确实都是石头,石头缝的草也长得挺兴奋的。
野菜很多,认识的不多。能吃的就认识一种――婆婆丁,因为作为野菜吃就吃过婆婆丁。小时候喂过猪的野菜倒是认出几种,也不知道名字。更不知道能不能吃。只好暂时作罢!
山脚下稀疏的长有十几棵树,挺高挺粗,一看就有年头了,要不然也不能存活下来。山上是一颗树也没有。真是奇怪,凤如还从来没见过什么都长不出来的山,怎么可能?
河水是沿着荒山的南侧过来的,向东流去,整座山都在河的北部,临河部分悬崖陡立,电视剧里跳悬崖的情景大概就是在这种地方。伸手掰了掰石头,活动了,还真是被河水冲刷而来的,不是山的本体,石头大小不一,随处可见。
凤如走到靠水边的石头上坐下,休息一会儿。水流清澈,心里感叹:毫无污染的大自然。这在现代时没有的,一切都是绿色的,健康的。这应该是河较宽的地方,也很深。
抬脸望去,对岸山体模糊,屋舍朦胧,与东侧连成一片,一看就是个整体,青州城内大约有几万人吧,东西跨度挺大!南北好像就短了点。
眼神一晃,看向水中时,有什么东西过去了,眼神赶紧追了上去,呀,是鱼。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
哈哈哈,怎么没想过,有河就有鱼呀,太好了!跑了没关系,有一条就有第二条,凤如赶紧把背篓拿下,自己不会抓鱼,也没带什么工具,只好用背篓漏鱼了,希望有效。
一条、两条、三条,捞了三条时,意犹未尽,但考虑到具体情况,万般无奈下,不得不停了下来。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
这要是捞一上午得捞多些条啊,真不想就这么走了,没办法,太阳已经升到六点多的位置,孩子快醒了。改天一定可劲的抓点鱼回去,抓够了!
赶紧手脚麻利的挖了些婆婆丁,加快脚步往回走,一路平安。
到家时,儿子已经醒了正在自己穿衣服,丫头还在哈哈睡着,没有醒的意思。
睡到自然醒吧。凤如挤眉弄眼的冲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悄悄的出来,儿子瞪大眼睛,很是新奇,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娘两来到院中放下背篓,鱼还在背篓中翻滚,十分欢实。
“好大的鱼呀!”念小子稀罕的,拿出大盆打满水,看来是想多养几天了。
还好没想着拿去卖,凤如正想着,就听儿子说:“娘,这得卖多少钱呢?”凤如无语了。小子,钻钱眼里去了,比自己还财迷!
老娘累了半天,一听遂没好气的说:“就三条,一条一斤多,不值几个钱,卖什么卖,自己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语气很不善。
念小子心疼的,小声嘟嘟囔囔的说:“白瞎了!”什么观念这是!
“啥?”凤如提高分贝,眼睛瞪了起来。
“没,就问问。”儿子赶紧澄清。呵,得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了。
早饭用头一天晚上剩的大骨头汤煮了热汤面条,打了三个荷包蛋,一人一个。凤如发现娘三个的身体都不怎么好,两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缺了营养怎么行?长期下来会造成免疫力低下的,那就会小病不断的,而且也不利于成长。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太对了,古人诚不欺我!凤如每一餐都注意着给家人和自己来一些营养的有利于健康的食物。现在三口人的气色看起来都比前些日子要好很多。
收拾完毕,盼丫头也起来了。小家伙们在盆边玩鱼,欢声笑语的。自家可能从来没吃过鱼吧。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凤如感到很是欣慰,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不再理会孩子们的嬉笑闲闹,凤如坐在木墩上,手里拿着木棍,在地上比划着。她已经决定把这片地买下来,还有那座荒山。她要变废为宝,创造奇迹!既然不经她的同意来到这个世界,她总要留点痕迹才行!
既然是地就得按亩卖。凤如在心里暗自掂量。
亩的换算古今应该是一样的,一亩等于666。6平方米,一里地500米。得估估大概多少。水田十两银子一亩,良田七八两一亩,中田五六两一亩,正经荒地一两银子一亩,沙滩地五亩一两,这是早就打听好的价格,沙滩地不出庄稼从来没卖出过一亩,没人感兴趣。
朝廷鼓励开荒,有许多优惠政策,但是没用的东西就没人感兴趣,三年两年看不到效益,耽误不起那功夫,农闲时,干点零活打打短工,不是能挣点现钱贴补家用。因为没人买过所以大家不知道具体的优惠是什么。
不知山怎么卖?山脚下一片开阔地,即使有些石头应该算作是荒地,去掉河附近的沙滩地到自家地头应该有六七十亩。自家房子北侧一直到村口还有二十多亩荒地。沙滩地可就多了,按现代的算法,去掉东柳村的一部分,属于这个村子的理正能做主的大概六七百亩,甚至还要更多一些。这种算法也不知道对不对!
心里盘算盘算,明白个大概,心里才有底。毕竟钱是有数的。
从未为钱发愁的凤如第一次感受到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感慨了。她感到自己已经很是幸运了,原主这里存在着原始的第一桶金,不然她可真是还要想办法去挣那第一桶金的。谁让她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和一颗上进的心呐!
孩子们,咱们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第13章 预算
吃过早饭后,凤如没有出门的意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原本和村里的人就不怎么来往,也没有串门的习惯。与人接触越少越显得正常。
凤如心想:还是有些心虚吧!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两种不一样的性格,两种不同的思维,肯定是有区别的。
估计,当年事发后,村里人多多少少窥到点苗头,相信与其同龄的大大小小都受到了警告,不准和她接触。怕影响了自家的名声。
人言可畏呀!
原本就不亲密的,早断了来往,要好的一两个也都嫁到外村去了,倒也清净。这原主和自己倒还是有相同点的:不喜欢热闹,耐得住寂寞。
耐得住寂寞,这几个字说起来简单,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凤如就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动若脱兔,静如处子!
早上勘探完荒山,收获很大,盖房子的计划看来要有改动了,如果技术允许的话能省不少钱那。没有必要浪费,经过这些天吃糠咽菜的日子,凤如真正体会到,浪费是可耻的!
没办法,精打细算最费神,现在唯一能做的还真就是精打细算。钱太少周转不开呀,先可着紧的来吧。
凤如换了赶集那天在城里新买的衣服,也是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本想让老娘或铁蛋娘帮忙做一套,料子也买了,可看着老娘和铁蛋娘忙碌的样子,没好意思开口,只好等小妹回来,看她会不会做了,应该是会的,所以也不急。谁叫自己不会呢!
梳洗完毕,利利索索的便坐在床前看《青州府志》这是她了解这个世界唯一的途径,必须细细研究。一边看书一边等师傅。
师傅很守时,一看就是讲信用的人。
身材不高,很壮实,国字脸既透着实诚,眼神中又闪着精明。最好头脑是聪明的!除了李二之外,还跟了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估计是李二的小舅子,看来铁蛋娘忙着绣活没跟过来。这小子浑身透着机灵劲,看来是个头脑灵活的。
不错!凤如放下书起身迎接时,观察到师傅明显愣了一下,态度马上恭敬了许多。
大概是古代读书的女子本来不多,更何况是庄户人家的女子。这是她耍了个小心眼故意的,故意让师傅看到她手里的书,加重一下在人家心目中的分量。这种小伎俩以前凤如是不屑于玩的,没办法,孤军奋战,步步为营吧!
“您坐下歇会,喝口茶?”凤如礼貌而客气地提议。.
李二忙上前介绍:“这是陈师傅,在咱们青州府盖房子可是有名号的。”李二从不撒谎。
凤如施了一礼,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辛苦了”。
陈师傅对李二的介绍很满意。他倒不是虚荣的人,但凭着手艺干活,这名声是很重要的,也特别需要人抬举。得东家认可才不会被挑毛求疵,才会顺利,和气生财么。
“不忙,咱们先看看房场,说说结构,回来再唠。”师傅不紧不慢的说。很稳重,实干型,如果有真本事的话,可以考虑长期合作。凤如在心里立刻对陈师傅做出了评价。
几人到了院内,屋前是两亩菜地,屋西是两亩多开垦出来的荒地,凤如比划着,她预计在菜地的南边盖房子。
李二不解,连忙问道:“是不是离村里远了点?”铁蛋娘在这几天总叨叨,也想盖个大房子,想和凤如做邻居。李二实在不愿离村子太远。
“不远,过几年就显得不远了。”凤如模棱两可的说。
陈师傅对她投去赞许的目光。这小娘子有远见,还真不是一般庄户人家的婆娘。
青州府离京城近,山清水秀,商业繁荣,是定居的好地方,东柳村这几年就陆陆续续接了三四户外来户,虽然有穷有富,但也给村子带来了勃勃生机。一潭死水只能等着干枯。只有有源源不断的活水注入,才有勃勃生机呀!
“东家,想盖什么样的房子,几间?”心想,请我来的都是盖好房子的,不用问,要盖泥草的在村子里找人就行,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特殊要求。陈师傅向来也是不习惯以貌取人的。
“师傅可用石头盖过房子?”听见凤如这样说,陈师傅一愣。
未加思索脱口而出:“以前随师傅盖过,和砖房工序一样,不过石头需要凿磨,费人工本钱要大些,但冬暖夏凉,结实耐年头,是首选。东家是想……”陈师傅不太确定,毕竟这里的山不产石头,买的话实在不合算。
“我就问问,抛去用砖或是用石头,我还出木头,剩余的算师傅的,不知对师傅的价钱有没有影响。”凤如很谦虚。她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想买荒山的心思。
“没有,只要提供的石头是成材就行。”陈师傅心里巴不得盖石头房子呢,石头块大好码,出活,省工。能多挣一些。但石头造价高,不能就近取材,城里人考虑的都少,何况这种农家小院?陈师傅不自觉的皱着眉头观望了一下眼前的院子。
没理会陈师傅的态度。跳过这个话题不说,凤如直接说了自己的构想。
“我想按两进的院子盖,只是庄户人家要实用些,厢房、仓库和马棚牛棚都盖大些,还要挖一个大地窖,要结实耐用的,安全的。”凤如考虑过厕所的问题,设计在室内最好,但她已经计划买下人雇长工了,在室内不安全也不方便。
于是不好意思提出,“厕所盖在菜园子附近吧,盖两个,男厕和女厕分开。”离屋子远一些,没味,便于上肥。
陈师傅一听这是个大活,兴致一下提了上来,李二小舅子的心里也很高兴,第一次通过姐夫拿活,心里很不安,就怕破破烂烂的挣不了几个钱,在师傅面前丢了面子。来时还很犹豫,现下看,还真是个好活,在师傅面前有了面子,对自家姐夫不禁高看了一眼。
几个人在院子里商量着,凤如没再邀请众人进屋,一是屋里简陋,二则自己是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邀请,毕竟一个女人自己过日子,行为举止得得体一些,这个度还把握不好,心里犹豫着也就自动忽视这个问题了。她还是很不了解古代的妇女做事的尺度,尽量的约束自己吧。
陈师傅似乎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可能也考虑得避嫌,对凤如说,“我今天回去就制图,好好给东家设计一下,盖房子是大事,得可心。”这句话让凤如心里很是舒坦。
陈师傅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明天隔一天,后天一早我就过来,用多少材料多少天盖成我尽量算准确些,包工,砖石木材之外的料,缺多少我帮东家掂对多少,按市价算钱,我不多留一文。需要多少小工最好在咱们村子里雇,方便食宿,另外得提供两顿饭,中午和晚上的,工期最多五十天,工钱不超过一百二十两,具体等后天我算完了再定,不知东家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很明显这些账他是了然于胸的。
陈师傅说的很详细,可能见她是女人,尽量说的明白一些,以免到时候费口舌就不好了。
李二小舅子怕事情不成,赶紧在跟前溜缝,“大姐,我师傅为人公道是出了名的,价钱方面不会要高您的,活一定干的仔细漂亮,您放心。”这些话做师傅的是放不下架子说的,由他说正合适,这小子,怨不得师傅带在身边。
正常师傅出去谈活是不带外人的,需要助手也是带自己儿子什么的,不然一个工程的底不都让人家摸着了,看来这小子很得师傅的心,和他师傅是互补型的。
凤如真诚的说:“既然是铁蛋娘帮我推荐的,一定是最好的,我自然信得过,今天见过了更加放心,我就两个要求:一是质量要好,二是时间要快,这眼看要种地了,时间太长,赶上春种不好雇工,赶雨季来之前完工,省得遭罪。咱们按活算钱,这一点我不会有想法。”看陈师傅说话办事有板有眼的样就是客托付的。
陈师傅心里更加佩服这小娘子了,句句都在点子上,既打消了对方的顾虑,又表明了态度,怎么听都是个老江湖了,看年龄却是小了点。
心里正佩服间,就听小娘子接着说:“陈师傅有什么不方便和我说的,就找李二哥,我就当李二哥是自家姐夫,不外的,另外这次盖房子,也得有人给张喽,就当是我请的临时大总管。”凤如特意这样说的。
顿了顿看着李二小舅子,对陈师傅说:“我按大工给算工钱,师傅不用有顾虑。”这话是说给三个人听的,有三层意思。
对李二,明白告诉他,你不白给我跑,我不会亏了你,让你在小舅子面前有脸;对陈师傅,让他放心交代,李二会用心干,不会让他两头为难;对李二小舅子则表明立场,我和你姐好,连带着提携你姐夫,我虽孤儿寡母的,但行事磊落,你别误会,这也是给你面子。李二是憨直的,往常也是小心翼翼的,最怕别人说出什么,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感激。
三人都听明白了,心里暗暗佩服,说话一语双关的人很多,这一语三关的还真少见。
接下来的话,让陈师傅和李二更是高兴。就听凤如的声音清脆悦耳,“陈师傅后个来,最好能带块石头成材,我做样子好按那个标准让师傅们磨,需要用砖的地方就用这些都您说的算,既结实还要美观一些,都听师傅的。关于定金?不知师傅要银票还是现银?我好准备着。”那意思就是用你们干了,定金都准备好了。
陈师傅抑制不住的喜悦,说:“东家说的算,怎么方便怎么来。”不在耽搁,得赶紧回去制图。这是今年第一个活,还是大活,这么顺利,是个好兆头。师徒两个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这一天因那小娘子的最后一句话而变得美好起来。
第14章 买地
送走陈师傅和李二哥两个,凤如赶紧收拾收拾出门,直接奔理正家去了。[]这是她昨天晚上想好的顺序。
柳家庄现任理正是原主的大爷爷,爷爷柳仲德的亲大哥柳伯明家的三儿子。大爷爷是柳氏家族的族长,今年六十九岁,身下三个儿子,没有女儿,理正是他的老儿子现年三十九岁,正值旺年,很想有一番大作为。
柳家庄是一个成分复杂的大村庄,除柳家大姓外,还有几家小户,人口不多,各有百余人,各有族长,何况还有不少外来户,各家亲戚往来,盘根错节,很费心思。
所以,柳家族里一致达成共识,理正出在柳家,为公平起见,理正不能再担任柳氏族长和族老,免得外人有非议。这也是为了巩固柳家在村里的地位和绝对权威。柳青很争气,自上任以来,做事公正果断,说话让人信服,很得民心。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爷爷家虽没分家住在一块,却是各自起火。各家的收入自己经营,大爷爷和大儿子一块吃住,另外两家每月往大房交一百文养老费。大儿子一家也愿意和老人在一起,这里面有提携的意思。
大爷爷年纪大了,很想让大儿子当下一届族长,身体力行的教育着。因此凤如直接奔三叔的院子来了。
三婶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凤如,眼前一亮,赶紧招呼。
凤如最近的变化全村人都看在眼里,以前大家私底下就认为,凤丫头早晚有大富贵,不然也不能容她到今日。见凤如衣着打扮像换了个人似的,看着还是很瘦,就是透着一种以前没有的富贵气息。
“屋里坐。”三婶转头喊道:“当家的,凤丫头来了。”放下手里的活,伸手便拉住凤如的手亲热的和她一起进了堂屋。
三叔不愧是理正,房屋布局非常讲究。
凤如寒暄了几句直奔主题,“三叔,我想买地。”柳青一愣,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眯起老狐狸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下凤如,心里掂量,这个侄女窝囊了这么多年,现在一下精神起来,不知道有多大的腰劲?
抱着观望的态度,柳青接着道:“大侄女相中哪一块了,没听说最近村子里谁家卖地呀?”按理谁家要是有地想买的话都会先和他打招呼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念头一转,失口道:“难道是想买块荒地?”精神一震。
官府现在正鼓励村民开垦荒地,优惠力度很大,可老百姓不认呐。
别说是老百姓,就是他们这些理正也没有人认可,一块荒地得十多年能养熟,多说能达到中田的水平,十亩起卖,有那十两银子在填个二三两的直接买两亩中田更划算。何必费那劲。大家都这么想,所以这项工作一直没有进展,但他也不着急,各村都没有进展就没什么可攀比的,也不用在意。
柳青心下合计,这要是成了,不管多大一块,不也是比别村的理正强一分?
“一两银子一亩,十亩起买。”柳青不知道凤如知不知道这些最基础的,不确定的问:“凤丫头想要十几亩?”凤如看他那样儿,想起在现代一直提携自己的老领导,也是这般作风。
于是不紧不慢的说:“荒地么,我家后院往北,一直到村北头后山村地界,不知有多少亩?我都想要着。”眼光并不躲闪的盯着三叔,完全没有这里的女子盯着男子看的尴尬。
柳青听得这话,心里一紧,好家伙,大买卖呀,于是不露声色道:“大概有三十多亩,定下来后,以丈量为准。第一年免税,第二年半税,第三年开始收全税。”说完心下犹豫。
刚刚听这丫头语气好像还不止要荒地,话里有话,村里除了荒地,也没有什么了。眼神闪烁间,凤如看出他的疑问,就说:“还想要点沙地,我家屋子往南的……”凤如很谦虚。
哦,那块地呀!柳青的思路跟着凤如的话迅速的转着。
柳青略一思考慢慢说:“那块地离小河近,那算是沙滩地,五亩一两银子,所以,五亩一个单位,不拆开卖,你可明白?”那意思就是五倍进算,你不能买七亩八亩的。要五亩十亩十五亩的往上以此类推。
“西边那座山呢?”凤如接着问,柳青更惊讶了,那荒山,长久不能治理,自己上任以来,偷偷勘察好几次,偷偷种下树,不长,种庄稼更不可能了,山上没有水源,干什么都不行。真真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见凤如问到那座荒山,忙按下激动的情绪,说:“山上没有植被,标准的荒山也是五两银子一亩,三年免税,三年之后按下等田收税”。
凤如点点头,和自己得来的信息相符,于是正色道:“三叔,这些,我都要,西侧的荒山,沙地到东柳村地界,有多少要多少。”说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理正。
“这是定金,一百两,理正三叔,等量完之后,差多少补多少。”这回柳青真的愣住了,说买荒地时,他相信,毕竟能种,当凤茹问到沙地和荒山时,虽有些激动但也没太当真,以为是小丫头没什么深浅。现在看来人家是来真格的了。
此刻,买地的事已经是板上定钉,不容置疑了,再也掩盖不住激动的情绪,忙拿起银票看看,是全国最大银庄瑞祥银庄的,应该没有错!
柳青脑袋飞速的转了几个各,劝道:“大侄女,沙地虽然便宜,那一片太大了,加上山地近千亩,要是没什么正经打算,还是……”话他必须要说。
未等他话说完,凤如从口袋里拿出五两现银,五两一个,赶集那天换的。放在理正跟前,不仅柳青,连三婶都呆住了,自家在村子算是首屈一指的富户了,一年除去开销,也仅余四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可是一大笔财富。
就听凤如动听的说道:“三叔,这么多年,没少让三叔操心,刚才三叔的话句句为侄女考虑,侄女心里实在是太感动了”。
说罢假装么低头擦了擦眼泪,感动是有的,眼泪却没有,在这异世有个男人能为自己考虑,还是很感动的。还是一个挺有魅力的男人!很让人欣赏!
“这五两银子,算是侄女孝敬的。”凤如一脸的真诚。
柳青忙推过,“这哪行,这是三叔应该做的。”柳青也并不是假意的推脱。今天真是把他吓着了。
“三叔!”凤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道:“这些年三叔没少照顾侄女,现在这事还得三叔操心,舟马劳顿的,让三叔受累,侄女心里也过不去,要拿我当外人,可让我伤心了。”说罢,拿起银子硬塞在三叔手里,目光坚定,又进一步表示:等侄女他日发达了,再谢三叔。语气肯定,让人不容置疑。
听听,你再不收人家的礼,就是外道了,就是伤人心了,这话让谁听了心里不舒服!
柳青心下安定,也不在谦让,面容和蔼,语气轻快了几分,“你既主意已定,明天上午,我就找人量地。”银子的事也没在叮嘱,手里已经有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剩下的就不用担心了。
凤如起身告辞,没再耽搁。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三叔会出去忙着安排的。
官府为了相互监督相互制约,这种事要求必须两个理正同时在场,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么,理正既定下明天上午量地,现在一定着急寻找搭档,也就是通知和他比较要好的外村的理正明天一起来量地,做个见证,也就明智的选择了快速撤退,好留有时间给理正安排。
晚饭过后,铁蛋过来学习了,铁蛋娘也跟了过来,大概是听说了凤如要雇李二的话,不拖底,特意跟过来问问。
凤如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的告诉她:“我是认真的,你不必怀疑。这么多年,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我是诚心找机会报答。当你娘家兄弟和他师傅面说,是给你当家的赚个脸面,得你娘家人重视。说是看你面子,是堵你公婆妯娌的嘴,这么多年来,你没少为我受委屈,给你赚个面子,李二哥虽然老实,你这长年累月的帮我,他也是总帮我干活,还不计报酬,谁家都得过日子,他若因此心里对你有了缝隙,叫我怎么对得起你”。
铁蛋娘见她这样为自己打算,亲姐妹尚不能如此吧!心里感激的什么似的,不禁泪流满面,无可无可的。
凤如把自己今天去族长家买地的事告诉了铁蛋娘,铁蛋娘惊喜万分,知道除了理正只告诉她自己,得嘱咐要保密,只准告诉李二,等等,只要保密一夜就行,明天自然都知道,想瞒也瞒不住,心里更觉得亲密,完完全全的拿凤如当自己人了。
凤如又询问了一下招长工的一些事情,包括工钱多少,供不供饭等等,打听的很详尽。嘱咐铁蛋娘明天如此如此这般。
凤如对孩子的要求不高,因为小,不着急。但必须坚持,雷打不动。
养成好习惯是最重要。孩子既然管她叫一声娘,她就有责任把他教育成人、成材!
第15章 量地
买地的事,理正柳青是刻意隐瞒了,以他对凤丫头的娘李氏的了解,她是不会让凤丫头买那些沙地荒山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明显是吃亏的事么!
为防止万一,柳青留了个小心眼,也是不愿经历闹闹吵吵的场面,好好的事,到时候堵挺慌。特意叮嘱自家婆娘要守口如瓶,并把后果说的很严重。理正娘子见入了五两银子的帐,是万分不愿再吐出来的。
这几年,风丫头虽然从柳家分了出来,但是李氏对她的维护大家都是看在眼里,好不容易不知道怎么弄出这么多钱,不要以为是自己给哄骗了出来才好!李氏还不和自己拼命?传扬出去,还以为自己欺负孤儿寡母的,多冤枉!
所以,直到邻村的理正来了,柳青招呼村里的年轻人帮忙量地,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凤如家走去的时候,李氏那边才知道。
等李氏匆忙赶到时,众人已经开始丈量房后的荒地了。
之前知道凤如当了银子,也知道要盖房子的事,就猜出还会有别的事,总得有个营生出日常开销吧,也就没怎么惊讶。
倒是老宅的其他人也跟着议论纷纷,那可是荒了百八十年的地呀!柳林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亲闺女,悄悄拉住李氏让她过来看看。正合李氏心意,赶紧的停下了手中的伙计,快步过来了。
出乎柳青意外,李氏没有吵闹,只是把凤如拽到一旁小声询问,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看样子,凤丫头能压得住,心下有底了,李氏听凤如的。心里暗自惊讶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有了这本事?
通过柳青的介绍,凤如知道来的万理正是东山村的。
印象中的东山村,在柳家庄北部偏东方向,距离柳家庄五里多路,因柳家庄东北方向的东山取名,地少林多,村民多是猎户,不擅长种地,因此许多家的下等田都育了树苗,出售树苗进项。
凤如心下欢喜,想要什么来什么,正愁不知哪里去找树苗呢。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这块地量完,两个理正碰头登记,那边报数:“共三十三亩有零。”很多人都在围观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三叔对众人笑笑,说道:“这块地临近大道边,人踩驴踢的,得瞎不少,就算三十亩吧,有没有谁有意见的?”村子里的荒地有人要是件好事,理正说的确实也在理,谁讨那嫌。
不少心思活跃的都想,凤如一个女人家带着俩孩子,要想开垦这些荒地的话还不得雇人?想到这一成,众人的眼光热切了起来,凤如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在三叔登记时,凤如得机会问那理正:“您是东柳村的理正?听三叔说,你们村盛产树苗?”柳青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怎么不记得?
万里正听得这样的话,很是高兴,感激的看了柳青一眼,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也不是盛产,就是育了些杨树、松树,还有少量的果树。怎么,大侄女想种些树?”生意上门没有拒绝的理由。
凤如淡淡的微笑着:“是呀,这块地,处于风口,不种些树恐怕难养熟,何况三叔还给我让出三亩。我怎么也得报答报答全村吧。”在场的人听见的无不惊呆了。太讲究了吧!
这种树可不像别的,树苗贵,要想成活率高必须大面积种植,而且十年八年不成材,见不着利呀。但种树确实是有利于村民的好事,能抵御风沙,保护庄稼,防止水土流失,对生存环境要改造净化的作用,总之就是对村民有利。
这下大家沸腾了。哪有人愿意浪费银子浪费自家的地种见不着利的树?虽然知道好处很多,但毕竟都是小门小户的过日子,哪有那份余富!
这下柳家庄要大变样了,绿树茵茵,群山环绕,一定会美不少吧!
柳青更加服了凤如,这几句话说的,不仅收买了东山村的万理正,更交下了村民,还给了自己一个好,最最关键的是让东柳村的理正领了自己一个人情。
本来请他来帮忙量地就欠他个人情,虽然两人关系走的比较近,毕竟说白了是监督是做见证,谁愿意惹麻烦呢?这下好了,成了自己成全人家,人家欠他柳青的人情了,心里这个美呀。
东山村的理正今年三十七岁,比三叔还小两岁,正是意气风发干事业的时候,之所以与柳青个人关系好,也是两人年龄相仿又都上进,很多事情能想到一块去,所谓惺惺相惜吧!
听凤如这么说,可不敢当成是戏言了,忙询问道:“是大批量的,还是种几颗玩玩?”一下子把凤如说乐了,还种几颗玩玩,我小孩呀!
在众人注视下又不能开玩笑,凤如就非常正经的说:“当然是大面积的了,只不过一下子种不了那么多,得一批一批来。这大片荒芜和沙地不治理治理也种不了地,不是吗!”听她这么说,那里正放下心来。原来是从长远发展考虑的,这种思维是正常的,这就好!
“咱先量地,量完在详谈。”万里正十分清楚不能喧宾夺主,建议着。于是众人兴高采烈的去量山地,山上堆满石头,实量的话,凤丫头要吃亏。柳青心想,东村的理正也在考虑怎么卖凤如个人情,好促成自家的买卖。
柳青提议这山量起来不容易,记的数也不一定准。官府有记载,是一百二十五亩,别量了,就这么算吧,大家就欣然同意了。
官府记载的是六七十年前丈量的数,自打五十多年前发了大水引发泥石流后山上堆满了石头,涨了不少,简直有以前的两个大。真实测量的话,二百亩也挡不住吧。但买这山本就吃亏,这么算也不算为过。
凤如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大家是向着她的。
荒山算是量完了。
其余的,柳林看向东村理正。接下来怎么量可有说道了。
东村理正看看凤如又看看柳林,对着帮忙的和看热闹的村民们说:“这一大片沙地常年受河水侵害,寸草不生,荒山脚下这两亩荒地完全弥补不了水流灾害造成的损失,看着她受灾害大家也不忍,就都按沙滩地算吧!”事实上也只有一小部分能按照荒地来算,何苦不交个人情?
众人一听,外村人都能为自己村人这么着想,自家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太不应该了。显得多不团结?
于是,开始丈量沙滩地,从凤如家菜地以南开始,到沙地有些潮在往前一点地面见水为止,丈量出七百三十一亩,按七百亩算,三处加一起共一百九十五两银子。
看看太阳,还没到正午,柳林很满意万里正的出言相助,知道这次东山村的理正给了自己一个大面子,虽然这个面子大部分是冲着凤如给的。但他也领这个情,人毕竟是他请来的。
在登记画押时,村民代表都得画押作证。不少人都积极建议,今天就去青州府把地契办喽。
也为了找机会促成树苗一事。东山村理正当然同意,拖到下次不是还得浪费时间。那树苗的事又得拖一阵子,到时候会不了了之岂不是坏了!
凤如安排好孩子,开玩笑的硬把理正家三婶拉上她家的牛车,一行四人奔青州府去了。
在走之前,凤如对着看热闹的众人说,她想雇十个长工,有意者去李二处报名,晚饭后定准,明天上工。此话在她走后又引起了悍然大波。人们有点消化不了今天一天,她给大家带来的不断惊喜。
十八里地坐牛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凤如首先到钱庄兑换了银子,凤如除去地钱,留了三十五两碎银备用。
到了衙门很是顺利,两个理正年轻会办事,很得师爷欣赏,又是这么大一笔开荒地,这下对上面可有交代了,连夸他们会办事,凤如及时递上孝敬的五两银子,更是一路绿灯,加快了进程,事情异常的顺利。
师爷在心里也记住了这个年轻干练会办事的小娘子。
从衙门出来,凤如掂量下时间,太阳在两点钟的位置,吃饭虽然早了点,但忙了一天应该早就饿了,硬拉着几人进了饭店。
点了几个好菜,在大家等菜时,柳林郑重的介绍了东山村的理正,姓万名鹏举。
凤如当下定了六百颗树苗,要年份大的,万理正说保活,定价三十文一颗,四十颗果树,定价五十文一颗,一共二十两银子,凤如先交了五两定金,约好一个月后交货。
吃饭也没用多长时间,宾主尽欢,小二来算账时才花了一两银子。
在凤如的坚持下,给两位理正一人买了一坛二十斤的酒,给两个理正娘子一人买了块好看的花布,自家也留了坛二十斤的酒。
柳青这回算是真的服了,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个外甥女,哪里是人们传说中的那样,今天的事办的,真是让他心服口服,这不每个人都美咯吱地回来了。
第16章 长工
凤如是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与两位理正和三婶坐着车走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但柳家庄沸腾了!
凤丫头要招长工,而且一招就是十个!村民一哄声的挤到了铁蛋家的院子,打听详情。
头一天晚上,凤如和自己说过,铁蛋娘没想到事情进展的会这么快,还交给自家决定,还明天就上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李二也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快节奏,昨天媳妇回来时说雇佣自己的事是准的,自己也相信,只是思想还在预备阶段,一下子完全投入到工作状态,有点手忙脚乱。
好在有媳妇帮忙,很快安定了秩序。
按照从媳妇那听来的条件向众人公布:年龄在十五到四十五的男子,没有残疾的皆可。
一年三两银子,供吃早饭和午饭。每天卯时开工,辰时初歇工半个时辰,吃早饭,辰时正时开工一直到巳时结束收工,歇工一个时辰,吃午饭,吃完饭可以回家休息。下午未时开工,申时结束收工,工作两个时辰。逢节放假一天,过年放假半个月。做工好的,年终有红包!
但,李二特别强调,先试用到月底,行的留下,签合约,先付二两银子,年底再付余下的。东家不满意的,一天20文,干多少天结多少天的。工具先自带,要用锹、镐之类的。试用期间不供饭。
这条件简直太丰厚了,好多村民都踊跃报名。
在凤如眼中,工作时间还是太长了。在现代是每天七小时工作日,周六周天还休息呢!
可是铁蛋娘告诉她,村东唐地主家雇了两个长工从卯时一直工作到酉时,中间就供两顿饭,一年三两银子,村里人还抢着干呢。
没办法,本想给四两银子的,但如果和大家不一样,无形中会树很多敌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只好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些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在凤如的头脑中众生是平等的,她本身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对人很是尊重。
无论什么时候劳力是最不值钱的,可百姓人家不靠出力还能靠什么呢!
这是天大的好事,家里儿子多的,都想报名,但名额有限,因为有试用期,李二擅自做主多招了五个,心想,反正要盖房子,实在不行就当短工用,怎么一天不出来20文的工。
来晚的直跺脚,互相埋怨怎么不快点。停在李二家的院子里许久不肯散去。
李二无法,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不忍让众人失望,毕竟找活不容易。心一软,将把要盖房子的消息公布出去,告诉不肯离去的,明天再来,明天盖房子的师傅来交图纸,定开工日期。只是用谁师傅说的算,工钱也是师傅给开,条件也得问师傅,有一点知道,工期四十天到五十天。是不耽误播种的。
得了这个承诺,众人才缓缓散去。
李二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可下清净了,可下人都走了。
第一次走在人前,第一次,那么多人巴结自己,给自己递小话,虽然忙碌了些,但心里满满的,腰板越来越直。
两人相视一笑!
凤如回来听铁蛋娘眉飞凤舞的讲时,面带微笑,要的就是让李二夫妇产生这种感觉,这叫成就感,在人前有存在感。这样的感觉是会上瘾的,以后你不要求他努力,他自己就会主动的。她要把李二夫妇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对李二自作主张多招了五个人,凤如也没什么异议,少了不行,多几个没什么关系,看他们的表现,都好都留下。
李二听了这话心里有底了,忐忑的心放在了肚子里。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呐!多雇一个人是要多花钱的,可不是什么小事!越发觉得要好好干,不能对不起人家的重用。
凤如拿出在青州府买的包子,都是肉馅的,整整二十个,留李二两口子在家吃晚饭,铁蛋娘太兴奋了,压根儿没心思做饭,总像有话还没对凤如说完,不愿这么早回去。听凤如一说正中下怀,也没推迟,立刻下地烧火,做了个汤。叫回铁蛋和念小子盼丫头,一起美美的用了顿晚饭。
饭后铁蛋学完字,一家三口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家中去。
今晚的柳家庄茶余饭后谈论的怕都是凤如买地雇长工的事了。有感叹的也有后悔的。
老娘李氏是在天有些黑的时候来的,可能是白天这边聚的人多,没好意思来。也许是怕大伯娘他们看着吧,也许是怕大家看见她总往自己这边跑跟大伯娘他们传闲话吧。凤如这样想。
果然老娘是背着家里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背着爹。
之前凤如就分析过家里的情况,这么多年,一家人挣钱都紧着大房来,爹从来都不会藏私,恨不得多挣点拿出来。娘倒是私下里攒了点,这几年都搭在自己身上了了,现在手里估计也没什么了,恐怕都成文的数了。
大弟今年十七了,别人家这么大的基本上都定亲了,她家的情况全村人都知道,谁能让女儿来当奴才?不仅要侍奉公婆,还得侍奉大伯大伯娘以及她的那些儿子儿媳什么的那一大家子人呢?谁能像自己的娘那么傻呢?
至于大弟,凤如没什么印象,不讨人嫌就是了,不知娘打算如何?上她这来打工是不可能的,爷爷奶奶碍于面子不可能同意,爹也不会同意,毕竟自己曾经那么的伤风败俗过。理论上自己已经不是柳家的人了,柳家也不在是自己的娘家!
凤如也不愿伤脑筋的想,白费神不说,自己到现在也还摸不清古人思考问题的路子,怕出差错。看看娘怎么说然后再说吧!
老娘是带着激动的喜悦心情进屋的,凤如可以理解。
自己女儿那么多年来被别人瞧不起,冷言冷语的听得多了都麻木了。破败了那么多年,正是青春大好时候,艰难凄苦,几历生死,现在拨开乌云见明月了,大家言辞中多有佩服和尊敬,老娘怎能不欣喜,现在是关键时刻,是老爹老娘经受考验的时候了。
如果……,凤如也会为爹娘留条后路的;如果……,那就和我一起富贵吧!
李氏问了问今天发生的事,知道地契都拿到手了,高兴之余有些担心,那么多地要是没个打算,三年后可是要收税的。七八百亩,得交多少钱的税呀。
就听李氏说:“娘这个担心那,你可有什么打算?”老娘是实实在在的为凤如好,凤如并不打算满着,工人都雇完了,瞒也瞒不住。
“娘,你放心,我从来不做赔钱买卖。我打算先把房子盖起来,我雇的工人是用来开地采石的,看着条件优惠,工作量挺大,每天都有活,不常年干活的或干活偷懒的根本干不了。”言外之意是大弟应该是干不了的。
李氏听出话里有话,以为女儿误会,忙说:“凤儿,娘不是看你富贵了来要钱的。”
苦笑了一下,带着怨气的接着说:“你爹,你奶那两个老顽固怎会拉下那脸让你弟上你这打工!下午你上府衙时,李二在家给你招工,大家都赶着来报名,孙氏鼓捣你俊逸哥来,让你大伯娘骂的,现在还在家哭呢?”明显的有些幸灾乐祸。
李氏顿了顿,犹豫着,还是说了:“娘有话,憋不住,说了你别怪娘,你大弟都十七了,还没定亲,下月,你大伯家最小的儿子也结婚了,等着他们和咱们一起攒钱给大峰结亲,想都别想,你爹还抱着幻想,我可看明白了,还不是哄着咱们,把她三个儿子答对了再说?你要是愿意,就让你大弟给你跑个腿啥的,拉砖,拉水,买个菜啥的,偷摸给两个,娘不是也有个指向?”眼睛一直看着凤如,那个热烈呀!
这个老娘挺有头脑的,让大弟来干零活,对外就说帮忙,跟大伯大伯娘他们也说是帮忙,自己私下里给点工钱就剩下了,不然大伯家马上就要娶亲,也得一大笔开销,有钱也留不下。想的挺周到。
凤如正需要老宅来个人给她壮个脸,大弟正合适。好,正好把大弟留在身边,观察一下,如果可用就培养培养,留在身边,人手太缺呀。
“娘,你不说,我也得给钱,你让大弟来,我就很高兴,还得多给呢。爹知道吗?”凤如得看看这个爹的态度。
老娘一听妥了,立马来了精神,说:“我就和你爹说,闺女要盖大房子了,不能看热闹,在人前得表示表示。别说你爹,就是你爷你奶也得同意。”女儿硬实了,她也觉得有底气了。但凤如也听明白了,老爹他们还不知道呢!
李氏知道柳林在对凤如的处置过程中做的有些过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眼看凤如说话办事明显没有记仇,又赶忙讨好似的说:“明天就让你大弟过来,你嘱咐嘱咐?”眼里满是对儿女的慈爱。
凤如想到自己在现代的老妈。也是这种眼神的看着她,让她感受着人世间的温情!
“好!”这么好的娘,凤如觉得心里好暖呢!
第17章 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定好的十五个工人就到位了,李二很自觉的也按时到来。(.$>>>棉、花‘糖’小‘說’)
凤如很平静的对大家说先要整理荒山,把可搬动的石头不论大小块,收集在一起,按标准分为大中小,便于取材。今天的工作就是采集搬运石头。以后大小事情都听李二哥的,为李二正了名,于是李二领着工人开始上工了。
凤如在背后嘱咐他,好好留心观察,看谁有能力做工头,要求是能干、勤快、眼里有活,不用安排也能想到前头,最重要的还是能服众。
好几处工地一起开工,哪一处都得有知近的人那。凤如现今能用的人只有李二一人,她想把李二倒出来好干别的。
陈师傅和徒弟按约定时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一大帮人在荒山坡上热火朝天的搬运石头,一开始还担心石材问题,这要是从别处运来得多大一笔开销哇!看看这一大座石头山,知道是东家的,心里立刻开始仰视了。
凤如正在山脚下和一青年男子交谈,手里指指点点像是在商量什么事。青年男子态度恭敬,几次想搭把手干活都被凤如拉住了。一看就是知近的人。
凤如把陈师傅让到山脚下的一个桌子前,那是给工人们休息喝水用的,两人席地坐下。
凤如看着图纸,上面标注很精细,看出陈师傅用了心。
把放床的地方改成火炕,这是凤如唯一修改的地方。这里的冬天不取暖,冷飕飕的,在凤如残留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个暖和劲。即便是现在凤如也很不习惯,既然是自己家自己说的算,怎么得劲怎么来吧。
凤如把火炕的原理构造,连画带说,见陈师傅明白了,就商量是用砖还是用土坯。最后决定用土坯。土坯块大,炕洞大,不容易堵,这里的人没见过火炕,堵了,还不是自己费心。弄不好还得亲自动手,土坯最大的好处就是省钱而且热得快。
陈师傅得了宝似的在图纸上画着火炕的结构。心想看来木匠师傅要倒霉了,不仅房子要用石头盖,就连床都要改成火炕了,既节省了木料又省了工时,到时候不少人家怕是都会闻风而动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那得少多少活呀!自己可又学了个本事。
没想到,他给凤如盖房子,一盖就是三年,等终于完工,附近村庄几乎家家都住上了火炕,让他白白欣喜一场。这是后话。
凤如领陈师傅看了看山脚下白得的那十几颗树,可不可用,师傅连说好,至少得有五六十年,是成材,共十四颗,用六颗和陈师傅换了上梁用的檩子,用三颗打门和窗,剩余的陈师傅答应给做几个板凳。
沙子和土凤如都有不用去买了,石头按照程师傅的要求,已经告诉李二标准,也在现场演示让工人们知道怎么磨,凿到什么程度,不是什么技术活,大家一看就会。提前采石凿石,完全能供上用。
陈师傅建议在买些砖,有些地方用砖好看,凤如也同意了。搭火炕的土坯凤如可以自己拖,柳峻峰自告奋勇,完成这项工作,凤如这回没拦他。小伙子在自己身边憋坏了,可下找到他能干的活了。
古代没有水泥,用什么样的泥固定石头呢?
陈师傅听了这样的提问,笑了自豪的告诉凤如:“没秘方能做师傅?我跟师傅时,就跟师傅造过石头房子,沙泥得用秘方活,师傅没有儿子,临终时把秘方传给了我,我一激动就娶了小师妹。结果这秘方也没用上几回。呵呵!”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两人定了价格,一百一十两银子。不多可也不少。纯手工啊,怨不得古代学徒那么艰难呢,有手艺真挣钱那,凤如拿出一百两的银子交给陈师傅,余下的完工后再给。约好五日后开工,就是下一个集后的第二天,阴历二月二十一。工期五十天。
赶集的那一天凤如还要去集上备一些工具,米面油什么的都得多备一些。
昨天没报上名的人瞧着师傅进村,就跟在身后,看着模样与东家订完事了。
有人挑头问了:“师傅,听说你要在本村招短工,是也不是?”陈师傅见有人询问,赶紧回答是。把工作简单介绍一下,时间初步定下来五十天,每天三十文,供吃两顿饭。大家都知道盖房子的活工钱要多些,活多还累。农闲时没什么活,钱给的公道,看凤如大方利落,不像是刁专蛮横小心眼的,伙食也应该差不到哪去,自然都抢着干。
陈师傅招工,凤如不想插手,爱咋咋地,躲一边去了,能偷懒就偷懒那。
陈师傅和徒弟安排好短工,约定五天后开工,回去备料了,还得通知团队里的其他师傅。东村一个西村一个,正经得花两天功夫,跑腿的活自然都是徒弟干的,师傅得进城备料。
送走师傅回家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老娘和一年轻女子在自家坐着唠嗑,神色凄苦。凤如直觉麻烦来了。
见凤如进屋,女人马上站起身来打招呼,“三妹!”眼圈竟有些湿润了。
看见凤如愣住了,李氏赶紧说:“你二姐。”凤如的脑袋里不记得二姐的模样,但对二姐这个人的概念还是有的。看模样与李氏有几分相似。
原主的亲二姐也和大姐一样也是这个家的牺牲品。与大姐不同,二姐性格开朗泼辣,敢爱敢恨。也许是受大姐迫嫁的影响,二姐一心自己找人家,结果把性子弱的现二姐夫吓到,几经周折才修成正果。
无论什么朝代,哪怕是在现代,作为女子,就要含蓄,哪怕爱了,也要隐藏于心,含蓄表达,若过于主动,肯定会受到男方轻视,不利于感情正常发展,于长久没有益处。男人们也总喜欢求也求之不得的,方显珍贵。
二姐恐怕婚后吃了不少苦头吧。男人那,浅薄,特别是看女人,留于表面,看重于皮囊的美丑,对于内里从不计较,凤如认为是不屑于花费时间和心思去了解,相对的无论什么时候,女人比男人要理智一些。
从老娘的介绍中凤如得出这样的结论:二姐夫杨孝成在家里是老儿子,从小体弱多病,不能出力,一心求学,考取功名,好走出农村,怎奈天意弄人,野猪下山被野猪拱伤,受伤严重,耽误了考试,不久父母相继去世。没有了父母庇佑,哥嫂们经常给气受,于是就想找一个泼辣厉害的制约两个嫂嫂。与原主的二姐一拍而合,这就是缘分。
却为料想,被二姐的奶奶硬要去十两银子做聘礼,还一点嫁妆没有。结婚当天的大红喜服还是娘大闹一场才得来的,这一点凤如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二姐婚后惨状可想而知。要地没地要房没房,家也分不成,只好受气的忍着过。仗也不知打了多少回,被撵了多少回。
就听老娘说:“凤儿,你二姐也是可怜的,这回要不是打在一起打狠了,害你二姐流了孩子,也拉不下脸来找你,这不才能下地就来了。”
老娘神情有点为难的,踌躇着又说:“知道你才好点,也不是刮了你,娘看着你自己也实在不方便,你就当给娘个面子,给你二姐个活路吧。”二姐脸色苍白,已经有点喘了,脸上倒坦然很多。
这种神情凤如以前也是有过,贫贱却不卑微!她很能理解二姐现在的心情,因为暂时的贫穷寻到了自己这里,但并未因此而自卑,骨子里的一股子傲气使她的后脊梁挺的直直的,和老妈去世自己离婚那会子一样!
“二姐不难为你,你二姐夫不是一无是处的人,会写会算,虽不会种地,但干什么用心,家里的果树就他照料,每年接的都比别家多还大。前天听说我们村的理正在咱村订了大量的树苗和果苗,是个叫凤如的女人定的,别人不知道是我妹妹,我明白呀,所以,二姐知道,三妹这是要翻身了,姐大脸的求你一次,给我们一家三口个地儿住,给口饭吃就行。啊?”语气中明显有恳求的意味。
凤如心里这个酸,在她的印象中二姐是个刚强的人。什么样的磨难让二姐这样刚强的人说出这样低气的话。本想留个活口在调查调查,心一软,就答应了。让二十一,房子开工那天来。让她放心分家,房子盖好有她一家住的地。实在不行就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娘俩乐呵的走了,边走老娘边说:“我就说你妹能行,你妹不是绝情的人。看着冷冰冰的,心热着呢!”如玉不住的点头,看出来很满意。
好吧,能用,最好。果树要大面积种,需要一个懂行的人。能写会算最好,正需要一个人给自己管账。要是人行,还挺可心的,要是浑的,没关系,看个家就行了。看二姐那要强的劲,如果二姐夫不好好干,恐怕二姐那里就过不去吧。
小样,姐弄得你备服的。凤如想着,心里不再纠结了。
第18章 赎人
是夜,孩子们都睡着了,渐渐地周围连猪哇狗哇鸡呀的都没了声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村子里一片寂静。
凤如最喜欢每天的这个时候,有一个独处的空间。没有人打扰她想想心事,缕缕思路。哪怕什么都不想,坐在窗前,闭上眼睛任月光泻在脸上,光亮而不刺眼,柔和的就像情人的手在轻轻抚摸。很是享受。
此刻的月亮不知是不是那时的月亮!
接连几天的大动作并没有使凤如完全安静下来。确切的说她的心还未完全的安定下来。
此刻望着天空高悬的月亮,那个念头在心里又要拱土生芽:不知还能不能回去?若已经火化完毕,即便回去了,不过也是一缕幽魂,又于何处寄居?还能再以另外一个形式鲜活?
凤如不禁苦笑,好聊斋呀!那曾经的现代繁华、灯红酒绿、微博蜗居,现在看来不过是南柯一梦,哪个是我,我又是谁?哪个是前世,哪个又是今生!
这千年的孤寂可不就是人间的妖孽!跨越千年的来到这里,她自己都恍如在梦中,叫其他人如何能够相信!何况是思想还未开化的古人!
是妖,不是孽!
事情反常即为妖,即为妖反常一把又如何?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那姐就肆意滋长,随心所欲,横踢马槽了!
经过几日的捋顺,一切都就绪,凤如决定提前一天去青州城,事情太多一天怕忙不过来,又不放心把孩子放在家里,都带着吧。于是借了李二家的牛车,李二驾车,让柳峻峰跟着记账,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奔青州城而去。
通过对柳峻峰这几日的观察,凤如觉得柳峻峰品行端庄,不太言语,心中有数,善于用脑,对她这个姐姐是打心眼里佩服。
柳俊峰不过才十七岁而已,搁在现代还是一个小初中生。太年轻,可塑性强,值得培养,没定亲可是太好了,回头可得告诉娘,她可没打算让柳峻峰窝在乡下,这里也不可能是她长久的居家。还有别的打算。才起步,一切还没上轨道,慢慢来。
因为不是大集,道上稀疏的有些行人,两个孩子兴奋地四下张望。
凤如闭上眼睛,嘴上却没有闲着:“李二哥,咱们今天得把干活的工具买全,买够,你得想好买什么,一会儿去哪买,都交给你和峻峰了。[.超多好看小说]”有了能用的人,能省点心是点。
进了城,直奔杂货店,凤如像农家小媳妇一样,看着李二和柳峻峰和老板交涉,讲价,李二拼命的压低价格,凤如看出李二是真的心疼钱,不仅仅是在自己面前表现,柳峻峰不多言不多语,打着下手,李二不时的看向凤如,凤如故意把脸转开,不说话,李二一看这是让自己做主哇,这是对他的信任。
最后,买了十把镐,二十把锹,斧头锤子什么的凿磨石头的工具十把,锄头十把,走到翻地用的犁前时,李二看了凤如一眼,凤如轻轻点点头,于是要了两套,李二心想这主家是想买牛了,她在心里自动的把凤如的位置摆在了正面上。
在凤如的要求下又买了十个大花筐,四十付碗筷,十个盛菜用的大盘子十个小盘子。一套茶具,一个茶壶,一包茶叶,擦脸的手巾十条。共十两银子零六十七文,老板主动收了十两银子又五十文。
找到木器店买了两个炕桌,十个长条凳,给工人们吃饭休息用的,用了三百文。
在上次买粮的那家店买了一百斤白面,十斤大米,十斤小米,二十斤高粱米,二十斤苞米茬子,小粒的,二十斤苞米面。跟老板又买了五十斤土豆。共花了一千三百二十文。老板,搭上这样的大主顾,给包了些小菜的种子,算是心意。
凤如也不在意,认为应当的,作为经商的老手,老板对谁都这样,首先你得花费的多。买了斤五花肉,让李二带回去,言明是让他自家吃的。让李二赶车回家,东西先放在李二家,明天就不用再来了,并嘱咐工人干活什么的一类事项。
看看天色不早,已过了正午。柳峻峰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三姐,应该让李二哥吃点饭再走。”凤如拍拍兄弟的肩膀,小伙子挺高了,在长就够不着了。
“不让他吃饭他还得感激我呢。”看见兄弟不解,耐下心解释道,“一斤五花肉十二文,够吃两三顿的。拿回去,老婆孩子吃了是他有本事。对于我来说,他吃饱了最少得五个肉包子,十文钱,不过多花钱两文,你选哪个?”凤如很耐心的跟自家兄弟分析。
柳峻峰没这么用心的考虑过这种曲折,心下释然。
“三姐心里这么清楚,也真是为了他们着想了。以后还请三姐多多教诲。”他是诚心的。
凤如认真的说:“大弟在我心里,是可以成大才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想为人上人就得听我,信我。”侧头看向柳峻峰,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柳峻峰早就想和三姐好好唠唠,这些年不来往,一直不知怎么说,看见三姐看着他,赶紧表明决心:“任凭三姐栽培,俊峰终生不忘”。
“好,走,去看你如意姐。”凤如领着大的小的往城南陈府而去。
路上,凤如交代了自己上次看如意时的情况和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柳峻峰很是意外,对这个姐姐更加敬重了几分。
陈府门前的气氛和上次有些不同,仆人们还是进进出出,可是脚步匆忙,神情紧张。看来陈府是有事了。但愿别影响自己的事。
凤如走到门前,还是先前的老哥,认出了凤如,笑着迎上两步,“小娘子又来看妹妹?还是?”老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情形是有情况啊!凤如心想,于是说:“老哥,你这府上挺忙啊。”引他说话。
“咳,我们府上有大事了,大老爷外调,家眷都带去,路途遥远,家仆只能带一部分,不可心的、老弱病残的就地变卖,像你妹妹这种活契的,现在不赎身的话,就得带走,天高地远的,到期了也回不来了。你是?”门房不知道凤如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凤如微笑着,说:“谢谢老哥,我就是来赎人的,劳烦您给通报一声”。
“好嘞,如意这丫头挺有福,有个好姐姐。”边说边往门里走去。
不大会儿功夫,就出来了,对凤如说:“请随我来,管家有请。”凤如让柳峻峰领着孩子在门口等候,自己和门房进去了。
院内比门口更加紧张,丫头小厮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没有了往日的肃静,一个个大祸临头般很紧张的样子。
凤如被领进一间屋子,正堂坐着一中年妇人,衣着华贵,面庞白皙,眉头略微皱着:“你是如意的姐姐?可是给如意赎身的?”语气神情都有些疲惫。
凤如微微一笑,点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的,夫人。不知多少银子,请明示”。
夫人想了想,慢声细语的说:“如意来时才十岁,也干不了什么,就是跟小女做个伴,我们府里吃穿用度从未亏欠与她。这样,你还是十两银子赎回吧”。低头喝了口茶水,眼角瞟向凤如,偷看她的反应。
奸诈还要给自己的脸上抹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高手。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别说十两就是要十五两,也得赎哇,赶紧回道:“行,夫人。”凤如看今天的架势,不想与她多做纠缠。
这时如意早就得了消息跑了来。见要价十两银子急了,来时就是十两银子来的,干了五年,怎么还是十两银子啊,“夫人……”
“如意!”凤如打断她,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凤如掏出十两银子递给管家,“多些夫人这几年的照顾。祝夫人万事如意。”不必要的纠缠她想来不做。
夫人舒心的笑了,还以为得费一番纠缠呢,见对方很是爽快,忙吩咐管家:“让如意收拾收拾她自己的东西,今儿就可以走了。把契约拿给她姐姐。”管家赶紧去拿卖身契。
凤如拉着气鼓鼓的如意,边走边说:“淡定淡定。”如意眼看要哭出来了,自己省吃俭用,五年才攒了三两银子,可夫人居然要了十两银子。那得攒多少年那,肉疼啊!
如意进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她是四人一个屋,有两个都来送行,几个人哭着道别。凤如并不着急,观察着来来来往行走的,心想有合适的买几个也行,在别人家历练过,省不少事。到如意出来,也没遇见相中的。
如意把一个不大的包裹放在姐姐手里,说:“姐,我得去和钟婶告别,我挨罚受饿时,都是她偷偷给我留干粮,你等我。”转身跑向偏院。
出来时如意眼睛红红的。凤如也没问,小丫头挺重情重义的。一定是和与她一样的年少进府的姐妹告别了。凤如一声不吭的跟在如意身后往出走。
快到门口时,一婆子站在道边等着,笑着说:“如意丫头,按府里的规矩,得检查完再走。”凤如一句话没说,递上包裹。
“不好意思了。”婆子客气的说着也没客气,翻翻包裹里面就几套衣服。包好还给凤如。又示意如意抬起胳膊,上下拍了拍搜了搜身。
如意只气得气息难平,拿出一个荷包,打开送到婆子眼前,很不满意的说:“你看,这是我这几年的月钱,不会是说我偷的吧。”婆子看了看也就三两,夫人交代,五两银子以下都是正常的,放行。
那张粉得掉渣的老脸上马上堆满笑容:“得罪了,我只是例行公事,别见怪,这也是府中的规矩。姑娘慢走。”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向内堂去了。
看来是回复夫人去了。
第19章 买铺
凤如和如意走出陈家大门时已经过了饭时。[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就见门外,三人焦急的向门内张望。两个孩子饿得直叫,柳峻峰急得原地转圈,恨不得变出几个包子,直后悔怎么没带几文钱出来。
如意见着自家大哥很意外,看大哥态度恭敬,不禁对三姐又多了一分敬重,也起了一丝怀疑,看来自己得从新估量自己的三姐了。
凤如没管其他,也顾不得柳俊峰的喜上眉梢,上前安慰两个孩子,招呼几个人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中等房,一间大的一间小的。大的,凤如姐两和孩子们住,小的柳峻峰住。
告诉小二一会儿在上去休息,先在底下吃点饭。点了两个菜,一人一碗大米饭,还点了些小点心。几个人也饿了,兴高采烈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
几人上了客房,看着柳峻峰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凤如知道他有话跟如意说。于是领着孩子上街溜达玩去了。
柳峻峰应该是跟如意介绍自己的情况。这么多年原主只顾着自己躲在暗处舔伤了,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疏远了很多。也罢,通过别人说比自己说要好得多,自己应该给他们留点空间。
房间内,柳峻峰对如意简单的介绍了三姐现在的情况。如意听得目瞪口呆。
之后,柳峻峰告诉她:“娘还不知道你回来。瞒是瞒不住的。但我不建议你回老家。小妹,大哥也是为你好,你今年十五了,到了定亲的年龄,老娘是不会强迫你,但奶和大伯娘就不好说了,只要有利益,她们永远为自己着想。你能安全回来已是幸运,我建议你想办法留在三姐身边吧。三姐会很照顾你的。娘也能愿意,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是柳俊峰知道如意要回来后,就想要和她说的,他觉得很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小妹。
如意也不愿意再回老家,听柳俊峰说了这几年家里的情况,更不愿意回去。小哥两在屋内嘀嘀咕咕商量着。
凤如回来时,如意热情了许多。凤如知道如意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小哥两商量出了结果。只装作不知情。
晚上睡觉时,姐两唠了许多。如意说:“三姐,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我想和你一起,不想回老宅。”如意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姐姐了。
凤如明白,这是如意在询问她的态度。便很真诚的说:“你要是能来帮姐,姐当然很高兴,姐也需要人手,等房子盖好后,你二姐二姐夫也和咱们一起住,三姐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真有点忙不过来。你在大户人家呆过,算是有见识的。希望你将来能替姐独当一面。”话说的很明白,也很直,亲姐妹没有必要绕弯弯,这样反而显得更加亲近了。
如意自是高兴,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很难入睡。凤如此时也是睡不着的,明天要做的事也是大事。马虎不得。那关系到下一步更大的发展,便嘱咐如意明天的事,主要让她看好孩子。
柳峻峰在隔壁的小间里也是难以入睡的。三姐今天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原本自持甚高的他,不禁重新掂量三姐的分量,还是有些看不透。暗恨自己太浅薄,直感觉自己浑身有劲就是使不上。
柳俊峰一向以头脑灵活、能看明白事自诩。从今天的行程分析,三姐明天应是有大事要做,不然不会留宿青州府,明天也就剩些菜没买,完全可以今天买完就回家。要是还买牛车的话,紧紧也是可以的,没有必要耽搁一天。至于是什么事有些猜不透。
确切的说,是完全没有头绪。特别是临回屋前,三姐告诉他早点起床,明天一早有要事要办。就这样辗转着入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凤如就起床了。今天早上,她要利用无人注意时,去探探河流南侧的情况。有柳峻峰陪同会很安全。
凤如一敲门,柳峻峰就开门了。凤如简单说了下要做的事,领着柳峻峰奔那个三岔口而去。柳俊峰什么也没问,只是随行。
凤如在心里要摸个大概,找一个小胡同,进去了。这片区域除了临街商家外,往里走,也就几十户人家,应该算是贫民窟,因着,后面是荒沙地,成了城市垃圾场,富人是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
还是尽量走垂直线,姐弟两个向北而进。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到和附近。凤如寻找着,几天前在河对岸留下的标记,很快就找到那根不到两米的木棍,因为重要,插木棍是凤如插得很结实。凤如确定了一下方向,从小木棍正对的方向往回返,又走入民区,走进街道。离向南区的那条街还真不远,也就几米的距离。
眼前的临街铺子不是很大。一个有内院一个没有,很是古旧。从这往西的临街铺子都很破旧,一看就不是繁华地段,租不了几个钱,主人家也就不愿意去修补它。房价应该不会太高。记准两家的门牌号。
凤如和柳俊峰回到客栈已经是过了大半个时辰。观察柳俊峰满脸的疑问,忍着没问,还沉得住气。很满意,告诉他,要买刚才记下的两个铺子。柳俊峰还没听说谁买铺子这样买的。在心里暗自揣摩。
凤如知道他在心里思考,也没有打扰。她知道这种思考最能促进人心智成熟。同时养成思考的习惯。对于锻炼一个人很重要。
小娘三个醒来时,楼下早餐已经点好。边吃饭边安排好今天的工作。如意领两个孩子逛街,玩耍就行了。交代她买《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弟子规》等几本书,给了一两银子。如意说什么也不要紧着说自己有。要给外甥买见面礼什么的。凤如想想就没怎么坚持。她要与柳俊峰出去办事。约好午时回到客栈。
凤如要赶早到中介,找人打听,才知道叫伢作。凤如一想也是,买卖人口的叫人牙子么。经人介绍,找到了乔五爷。
乔五爷长得很精明的样子。听了姐两的来意。沉思了一会,说:“东侧有院的去年张罗卖过,因为地段不好,没人在意。隔壁的倒没听说卖,等我打听完了再回话。不知娘子是在这里等,还是有事办?”乔五爷办事够麻利的。
凤如沉思了一下说:“有事。午时可在清风客栈碰头。”乔五爷。看着主家是真心要买,也不含糊,马上去张罗。
凤如问:“大弟,你会挑牲口吗?我今天想把牛车买回去。”早在凤如把李二打发回去,没让再来就猜出三姐要买牛车,家里有头牛,从小就他放,能看出有没有病什么的,心里还是有底的,也和李二询问过车的问题和价钱。
听得三姐询问,点点头,说:“放心,三姐,我会看牛,咱家那头牛就是我放的,从九岁放到现在,有病都会治。加车的话,我已经询问过李二哥了,心里有数。”凤如心想,心里有数就好。两人朝着牲口市场走去。
经过一阵子精挑细选,买了两辆牛车,车体都是有栏板的,共花了二十两银子。因为只有柳俊峰会驾车,就把一头牛拴在另一辆车的车尾,这样两辆车用一个人驾车就行了。
赶车回客栈,顺道买了些菜。十斤五花肉,二十颗白菜二十颗酸菜,一捆粉条,五个大罗卜、一小筐胡萝卜、一百个鸡蛋。两个猪的下水:猪心、猪肝、猪肺子、猪肠子等。共花了三百文。回了客栈把房间退了,给了五十文房钱。
乔五爷没到午时就到了客栈,看见一家五口在打听喝茶。门口停着那辆浩浩荡荡的牛车。
有院的一百八十两,房东现在住在里面,靠买茶水为生,内院租了两户人家,随时可以看可以买,没院的一百二十两,两个房子连脊是哥两的,共五间,一人两间半,弟弟的这间租出去了,也卖,只是房主在京城做买卖,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才能办手续。原本房子就旧,地点也不好,租不了几个钱,还得经管,张罗卖好几年了。
乔五爷告诉凤如,还有几家要卖,这两个要是相不中的话,还可以看看别的。凤如本不想去看,但乔五爷邀请的殷勤,让柳峻峰和如意照看孩子和牛车,自己随乔五爷去了。
这五间房东西跨度近二十米,加上两边的小胡同还有近三米的空地,在凤如的计划中完全用不了,但稳妥起见,万一有个差池,起了纷争就不好了,买了早晚得增值而且万无一失。
房主的儿子也在京城他二叔的铺子里帮忙,看来京城的生意很好,老两口要买了房子要去京城给儿子买房子。乔五爷与这哥两个是老相识了,价格上给让了许多最后谈定共二百七十两。
西屋租给一家卖胭脂水粉首饰的,都是低价的便宜货。还有两个月到期,凤如与之续了一年的合同,房费三两银子,两个月后在来收。
东屋的门面,凤如要用,做点小买卖先挣点小钱,不然只出不进的也不是个事。东屋院内的两家住户,房费是一月一交,每月每户是七十文。凤如看着人不像奸诈之人,就留他们继续住下去,房租照旧,交租日期方式照旧。
东屋房主也可以在两屋手续都办完后才搬出,西屋的房契在京城,去了信,给送过来得几天。约好十日后来办手续。众人皆大欢喜。
第20章 回家
凤如拿着东屋房契和两家房屋的买卖合同回来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西屋的房契还得等几天才能送到,送到了后再一起去府衙过手续。
心想又完成一件事,抑制不住的高兴。道上又买了二十个肉包子作为晚饭。赶去与柳俊峰他们四人会合。
凤如把顺道买的笔墨纸砚账本,给柳俊峰看,要求他今晚把今天的花销记下来。先搁心里想着,到家后在详细说明。凤如是想锻炼一下大弟了。
把买铺子的事告诉了柳俊峰和如意,共花了二百七十五两,二百七十两是房钱,五两银子是给乔五爷的中介费。有点多,但凤如以后还有大事想借乔五爷的手办,因此这次很是大方。
凤如特意嘱咐两人要保密。两年之内谁都不许告诉,任何人都不许当然包括老娘老爹还有二姐之类的。两人点头答应。这么大的事一旦为众所周知,不说老宅那边不知会怎样,以后家里可别想消停过日子了。
财不外露,是千古明理。
牛车像火车一样连着,引来路人不停地注目,那羡慕的眼神让一车子人的虚荣心一下子升腾了起来,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一行人兴致勃勃的有说有笑的返回了柳家庄。
牛车本就不多,村里也就五六辆,连在一起赶回来的更是没见过,很是壮观。
如意在车上坐着,穿着自是比村子里的姑娘强很多,虽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但举止文静,面白齿红,跟柳家庄的姑娘比起来自是别有一番风采,一看就是城里人小家碧玉一般。更招来众人的议论和跟随。
有认识的认出了如意,惊喜道:“如意回来了,休假回来看你娘啦?”如意看过去,是肖家婶子,肖家婶子从小喜欢如意,没什么恶意。
如意也是难掩喜悦,笑着说:“婶子,是回家了,不过这次回来是再不去了。”如意故意很大的声音,就是要周围的人都听到。
肖家婶子一阵惊喜,忙问:“怎的不去了,是赎身回来了?”语气中还有一丝不信。
柳峻峰也笑着搭话:“是呀,三姐出的银子。契约现在在咱们自己手上呢!”凤如暗自笑了,这小子故意的,人家赎身都把契约撕毁,哪有留着的。(.)
不过她也不打算较真。随他们两怎么说吧,要想留在自己身边,还得他们两个想办法,她也想由此看看两人的能力,她是不打算强出头的。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凤姐只要结果。
到了家,大家帮忙卸下车上的东西,把车从牛身上卸下来,把牛拉倒后院拴好。
凤如对柳俊峰和如意说:“这会儿消息怕是传到老宅了,你们两个先过去吧,不然娘怕是要杀过来了。”两人应了声是,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忐忑着,这一时刻终于来了,怎么也得经过这一场。
如今的如意可不是五年前的如意,在大户人家当丫鬟,性子太软会被人欺负死的。什么爷爷奶奶大伯大娘,谁跟我有感情?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反正主意打定,今天放过自己就罢了,不然大不了撕破脸面。想让她回去侍奉他们,侍奉完了一卖还能换两钱?不可能!净想美事!
事情还真向预想的来了。
老宅此刻热闹开了。
大伯家的二儿媳妇是看着牛车进村的,也亲耳听到大家伙和柳家兄妹的对话的,转身回去报信去了。
李氏听了也愣住了,这么大的事怎没听风丫头说过?既然都看到如意人了,不会是假的了。正盘算间,耳边响起大伯娘欣喜的声音:“这下可好了,大媳妇孩子小,放不下,眼看家里办喜事没人手,想着想着这人手不就来了。如意也是,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眼里还有没有他爷和奶。”标准的挑拨离间。
老太太果然哼了一声,看来这二房家要压不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意和柳俊峰进屋时,大家都在。
柳俊峰把当时陈府的情况说了一遍,语气用的挺重,告诉她们,这次机会一旦把握不住,人便会跟着走了,即使契约到期也回不来了。众人不知道内情,想来柳俊峰是不会说谎的,都惊叹不己!
李氏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难掩内心喜悦,心里直叹:还是我家如意命好!还是我三凤有能耐!
就见如意跪在地上对着爷爷奶奶说:“如意此番回来本应孝顺爷奶,但家姐花了十五两银子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对如意来说更是大恩,爷奶从小教导,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如意身无长物,这些年也没攒下一两半两银子,更没有钱归还家姐的十五两银子,只能以身抵债,来报答家姐。”那意思就是,你让我回来给你干活可以,先拿出十五两银子出来。
如意故意多说了五两,怕万一,如果有人居心不良,像大姐二姐那样,出了十两或更多的做聘礼,爷奶在大伯娘的劝说下,又一次把她也卖了,那时可就真的在也回不来了,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她可不干!因此,她留了个心眼。
看见众人面面相窥,惊讶于她的言语,接着说:“家姐大病初愈,家里又忙,正需要人手,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如意就说是爷奶心疼姐姐,让去报恩的,以免让外人诟病柳家,知恩不报,目光短浅,来污蔑爷奶,连累大伯和大伯娘。再者,大伯家三个哥哥都娶亲后,家里嫂嫂众多,也不缺如意一个人干活。既为家里省了粮食,又为爷奶博了好名声,更全了如意报恩的心,不知如意这样考虑对也不对。”这一番话说的,全家人无不惊讶叫好,心想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呆过,说话滴水不漏,全村上下哪怕是族长理正也说不出这么好听,这么有水准的话。
柳老爷子不愧为族老,这时心理已经翻了几个个。暗暗为小孙女叫好。心想,这些年确实让老二一家受委屈了,但没办法,谁让他家左一个女孩又一个女孩的连生了三个丫头,困难时期总不能卖小子吧。
现在凤丫头好过了,让自己兄弟去帮忙,大有提携之意。看来小四小五定亲的聘礼有着落了。按照大家里排,柳俊峰在男孩里排老四,身下的弟弟柳俊杰排行第五。也不用自己半百岁老头子帮他们攒了,自己不是也可享享福了?不用那么累了。
柳老太太对二儿子一家怨气最大,本来指望着两个儿子出人头地,自己好享享举人老太奶的福,甚至是官家老太奶的福,让人侍奉着,让人恭敬着,可让二儿子连累的,结结实实的把这梦生生击碎,不仅如此,还从以前的富裕人家一下子过上了穷人的日子。
心里不甘呐!怨恨了许多年,因此每每在困难时拿二儿子家闺女抵数都认为理所应当,没什么不可,而且理直气壮。
听如意刚才的话,柳老太太刚知道信时就萌生出,把她嫁个好人家能多收点聘礼的想法给掐断了。气得牙根直痒痒,但一想到十五两银子和那还没有撕毁的契约,硬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不在言语,怒目瞪视,看向老头子,看他怎么说。
大伯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他本就憨厚些,家里的事也从不管。这回是喜事,说了几句好话就闭了嘴。不在参与。
可那大伯娘就不同了,心里一惊一惊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意不再是上回回来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了。自己三个儿子都娶了亲,可是为了让儿子找门好亲事,几个媳妇自己都暗示过,过门就享福,没有太多的活,就是有也有人干,眼看四小子不受指使了,如意丫头一旦要脱了掌控,那以后……可就不堪设想了。心里着急,又被如意的话拿着,不好开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盼着两个老的能拦着。
怕是也拦不住!
就听柳老爷子开口了:“如意呀,这么多年,让你吃苦了,你在哪呢本来没什么,就是怕你娘想你,想和你亲近亲近呢。”他不是非要留下如意,但作为一家之主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头里。
李氏可不想让女儿回来受苦,赶紧说:“我没关系的,在她姐那儿,我放心。”她刚得了儿子暗语:三姐不想让老宅给如意的婚事做主,说要给如意寻门好亲。
“左右也近,要是想了随时可以去看看。再说,大哥家娶完亲后,家里房间更紧张了,如意是女孩子不好随意安排,四和小五两人现在还在一个屋里,实在没有地方给她住了。再说,新媳妇过门家里又多了人手,也不缺如意一个。”李氏心想,等我儿子结婚,恐怕这个家一点地方都没有了,不禁没了好气。
这话说的明白,也是家里实情。大家当然也听得明白。不再言语了。
如意见大家也没说出什么,高兴地磕了个头,站了起来:“那我就去三姐家了,多谢爷奶成全,如意不会忘记孝顺爷奶的。不过三姐说了,将来要给我备二十两银子的大嫁妆呢。”这是三姐让她必须这样说的。
凤如没有和老宅有更深的接触,不知道到底会怎样,只好先做准备。防止猫三狗四的都来提亲,嫁妆放在这,谁想娶就掂量掂量,聘礼最起码得成倍配,怎么也得四十两吧,用硬杠断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想法,就是为了清净,至于真正找起来,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这招抬高了如意的身价不说,也断了老宅的念头。暗示老宅手不要伸的过长。不然就给拿出二十两银子的嫁妆。人呐,还是得有钱,钱大了说话就是硬气。
第21章 开工
柳俊峰是和如意一起回的三姐家,小哥两心里兴奋呐。[]
柳俊峰把如意的话一字不漏的当着三姐的面学了一遍。连夸妹妹没白在大户人家吃苦,学了本事会说话了。二房第一次反驳了老宅,违逆了老宅和大伯娘的意思,大获全胜。
老宅那边,李氏也在自己房里做着柳林的工作。
大哥家三个儿子都娶亲了,咱们也算还完帐了。
这么多年,为了他们,四个女儿卖了三个,还想怎地?
现在轮到自家小子到定亲年龄了,拿不出聘礼不说,村里谁人不知她家的情况,大伯家的媳妇再生两个,恐怕到儿子成亲时连新房都倒不出来吧,村里人看在眼里,谁个心里不明镜似的,谁还愿意把闺女往火坑里推,老的这辈子就这样了,难道还要拖累小的?
李氏第一次和孩子的爹说这些,没办法,儿子大了,很多事都显得迫在眉睫,话里话外提示着柳林,应该早作打算云云。
老爷子柳仲徳也在房中抚慰老婆子陈氏。
一切都是命!咱也认命,但现在命里安排了三凤要精神,那怎么说也是姓柳的,不是更好!
全村人不也都说,当年的事不怨老二,可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老二家是怎么付出的?村里人谁没看见?老二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性子都变了,难道心里不苦?若有怨气,这么多年也应该出够了!
老爷子深知自家婆娘,这么多年纵着她,也是自己和婆娘一样心里有气。可现在若是看不明白形式,村里人怕是要骂他老两口老糊涂了!
现在老二家露头了。如果真的还像以往一样,不改改性子作风,恐怕真的与富贵无缘了。不仅无缘,以风丫头现在的形式作风,到时候,恐怕会六亲不认!你能怎地!
人家是被撵出来的女儿!还能编排人家不是?照顾你了,村里人只能说人家仁义,不照顾你,也在情在理,论不出是非,你和人家什么关系!
现在,风丫头明显不想把事情做绝,一再给机会给面子,就看老宅怎么做了,可不要老了老了糊涂了!也要注意少受老大媳妇挑拨。
如此不厌其烦的把个中详细道明,直听得老太婆的心一惊一惊的,连连称是,心里暗自懊悔当年做的太绝!
那大伯娘胡氏自是不能与大伯研究这些弯弯绕。.柳海是不削一顾的,不仅帮不上她,还会瞧不起她。所以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却忘了一点。柳海不是个傻的!当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是大,可他并没有埋怨二弟,因为当时两人是同进退的,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
柳海只是沉浸在自身肉体的残疾和精神上的梦想破灭的折磨中,无暇顾及其他,每每深夜,更是发狠读书,又不敢让人知道,内心也是极苦。
这些,作为妻子的胡氏是不明白的,只是知道自家爷们废了!
柳海对家中事情也几乎达到了不管不问的程度,家里大部分都是老爹和二弟挣得,他们做主就行,自己能干多少是多少。
近几年来,他对于学问的研究更是达到忘我的境界。现在家里面临着大事,他也知这些年二弟对自己一家的付出,很是不安和惭愧。无形中放纵了自己婆娘,伤了二弟一家。心里也在盘算怎样补救!与胡氏所想自是不同。
凤如听了柳俊峰的话,却对如意说:“你那话,说说堵堵他们的嘴也就行了。自己千万别当真,我也不认同。你若有心谢我就认真学本事,将来能独当一面,也能帮我一把,不可有指着男人活着的想法。要想过得舒心就得靠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于是领着小哥两,一笔一笔的算起帐来。
凤如不懂得这里的帐是怎样记的,只好按现代的记账方式列了表格,耐心的指点。这样进账出账一目了然。之后一起收拾了东屋让如意居住。
第二日,陈师傅领着众位师傅,开工了。
陈师傅的人员安排相当合理瓦工师傅四名,各配一名小工;木工师傅三名各带一个徒弟,共配小工四名;陈师傅带两个徒弟,一个是李二的小舅子叫刘青山的,一个是陈师傅的儿子陈铁柱,陈铁柱生性木讷不善言语,因此陈师傅才会收李二小舅子做徒弟,目的就是让他们互补。
所以刘青山张罗事多干的活少。不过张罗事也是必不可少的,也得个人。因此陈铁柱和刘青山多干些马棚牛棚、猪圈仓库这些技术含量低的活,给他两人配两个小工。
陈师傅自己配两个小工,一个是干活的助手,一个是柳俊峰,东家的弟弟,是随时单着两方面联络的,听吩咐协调的。陈师傅却是瓦工和木工师傅的主心骨,怎么干,先干什么都听他的。
因此陈师傅留了十一名小工,不算柳俊峰在内。
凤如之所以把柳俊峰留在盖房子这头,考虑很仔细。
柳俊峰年纪小,干活经验少,独当一面指使工人,怕不受重视,工人不听,而李二稳重,干活利落,采石的长工多和他是一般大的,能说上话,加之,李二的小舅子在这边,一个不小心就会影响两家的关系,也怕沟通起来有了顾忌,反而不方便了。所以把李二留在了山上领着采石。
二姐夫一大早就来了,凤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二姐夫,个子中等,有些偏瘦,脸色微白,一看就不是很健康有些弱。但从气息上看,双眼明目,腿脚勤快,见什么就帮着干什么,倒是不讨人嫌。观察两天再说吧,还真不知道,什么适合他。工地总得有个端茶送水打杂的,告诉柳俊峰照顾着,二姐还病着,不能让这个人在累病了。
家里也忙开了,一大早铁蛋娘就过来帮忙。凤如安排陈师傅他们开工后,又去荒山上看了看,嘱咐李二,用几个人专门凿磨,一定要保证供应,不能耽误进程。并让李二通知他们,晚饭在东家吃。
中午就盖房子的二十二个人吃饭,加上四个大的三个小的,凤如、如意、铁蛋娘和李二,小的是自家两个和铁蛋。共二十九人。
凤如昨天就发了面。让铁蛋娘去村东头卖豆腐的老张头家捡了五块大豆腐,准备做小葱拌豆腐。再炖一个大菜,五花肉炖白菜粉条。菜有肉就香,多放点肉。
晚饭包饺子,猪肉酸菜馅的。猪心和猪肝都烀了,把肠子整理出来,来个白菜胡萝卜炒大肠。庄户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斤肉,白面更是金贵,谁家舍得呢?
铁蛋娘劝凤如悠着点。凤如却不这样认为,吃好了,干活才有劲,才出活。特别是荒山上开工的,活累,单调,还是自己家长工,适当的也应该收买收买,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们好他们知道!
晚饭开始前,凤如让柳俊峰给老宅送去两大盘子饺子,说明一盘是给爷奶的,一盘是给老爹老娘的。没大伯大伯娘的份。
今天开工,除了老娘在工地看了看,要帮凤如做饭,凤如没让之外,自家老爹也在工地附近转了几圈,这是柳俊峰告诉她的,其他的人,一个都没看见。大伯家三个儿子正值壮年,在家闲着,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凤如很不满意。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就是爷奶那份,还是看在老娘的面上给的。管他有没有意见。
开饭前,凤如到场,让柳俊峰给各位师傅满上一碗酒,安排自家二姐夫坐在自己身边,右侧是陈师傅和几位大师傅围成一桌,李二领着自家长工一桌,其余随便。
凤如站起身,大声说:“师傅们辛苦了,盖房子是咱农家大事,凤如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就全仰仗陈师傅和诸位了。薄酒素菜,各位将就吃好,酒随意喝。以后每晚都有,给大家解解乏。”底下议论开了,往常只有开工完工这两天才有酒喝,哪有天天供的?
大家一下子来了精神,有嘴甜的大声喊道:“谢谢东家。”众人一乐。
陈师傅也是一愣,赶紧补充道:“东家重视,我们心领了,只是诸位兄弟不要贪杯误了第二天干活。”态度也是极和蔼可亲的。
众人赶紧说:“不会,不会”。
凤如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场面情绪被调动起来了,说:“凤如妇道人家不便久留,先干为敬”端起碗干了。
底下众人纷纷祝福,“祝东家,年年好运。祝东家早日完工。”等等。
凤如待众人干了之后,说:“大家慢慢吃,饺子酒饺子酒,越喝越有。慢慢喝。”害怕他们拘束也不在多留。
一个转身走到李二那一桌,亲自给几位满上酒,真诚的说:“各位兄弟,这几天辛苦了,不知活累不累,累了就坐下歇会,不必那么赶。”又跟李二说:“这几天李二哥经常说你们干活卖力气,有板有眼,舍不得裁掉呢,李二哥,你要是看着好就都留下吧。”敬了杯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了。
众人一听,这几天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心情更加舒畅,连连对李二道谢。李二心里感激。这是东家在给他树威信呐!
家里,如意几个还在等着她吃饭。这一天虽累,但大家心情都挺兴奋。特别是几个孩子,一直处于亢奋中。远处,师傅们的笑声不停传来,热闹非常。过日子就应该有欣欣向荣的气息。
约莫大家快要吃完,凤如几个过去,如意给二姐夫留了一大盘饺子让给二姐带回去。二姐夫感动的眼睛都有点红了。要留下帮忙收拾,如意嘱咐他先走,省得家里二姐惦念。
第22章 开荒
第二天,凤如一家刚刚吃过早饭,还没来得及去工地,连着接待了两拨客人。(.)
第一拨,是铁蛋娘领来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眼睛弯弯的,一脸和气,给人感觉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很讨喜。梳洗干净利落,看穿戴家境应该不错。不张扬懂得谦虚。铁蛋娘是极有分寸的女人,一般人铁蛋娘是不会往这领的。
铁蛋娘看出凤如不认识,笑着给她介绍:“这是杏花,是理正的大儿媳,去年刚过门的,你不怎么出门,面生也是正常的。”适时地缓解了冷场。
杏花也是第一次与凤如接触,之前只是远远看见过。走近了,大大方方的对凤如说:“堂姐好”,言语中大有示好亲近的意思。
“前几天,我听公爹说,堂姐跟东山村的理正定了好多树苗,约好一个月之后送来,就想,要是先把树坑挖好了,树苗来了就可以直接种上了,不然放的时间长了,会有损失的。”言语中尽是关切。
凤如心下一喜,这几天正在想这件事呢,不知怎么做好,颇费心神,于是问道:“弟妹的意思是……”
“堂姐,咱自己人不见外,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把挖树坑这活包给我家,怎么算钱都行。本来公爹是不让我来的,怕给堂姐添麻烦,怕堂姐不好意思算价钱,可是我想,堂姐给别人多少就给咱多少,谁也别占谁的便宜,这样就不用顾忌了。所以我就来了。”凤如静静的听着,那张白净脸看似天真的样子,说出的话思路清晰把你的进路退路都给堵住了,还合情合理。
不简单那!
理正家娶了个好儿媳!
理正也是好思路,即便自己不答应,也是女人家自说自话,不妨碍脸面。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呢!有机会和理正交好,怎么能放弃呢!何况,还是来帮自己干活的呢!
杏花说得对,给谁干不是干呢?就是价钱费掂量,不能少了,也不能太多了,于是定下三文钱一个树坑,东山村定下的那批树苗只是一小部分,之后会把栽种树苗的示意图他们。又夸了杏花几句,杏花高高兴兴的走了,说是,回去准备准备就开工。
第二拨来的是凤如的爷爷。[.超多好看小说]是在凤如老娘李氏的陪同下来的。说是舔着老脸来的。目的是想帮凤如开那些荒地。
爷爷说眼看就要到种地的时候了,不开出来,这一年就白瞎了。见她太忙顾不过来,本来是应该帮忙,可是荒地面积太大,很费人工,家里大大小小也得吃喝,因此就舔着老脸来,也是那句,雇谁不是雇就按工算吧。怕凤如不好给价,说是能顶上一个小工就行。
凤如心想,也好,最起码外人看着和气。
爷爷和老爹是能尽心尽力的。只是价钱若按爷爷说的?那哪能行,在别人眼里还是应该看出区别的,把别人踩下去,把自己显出来的事凤如不会干,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会显得更高。所以,凤如会帮助老宅站的更坚实一些。至于能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他们自己。于是,凤如给出了一亩三十文的价钱,开出多少最后一起算。这显然在爷爷的意料之外,当然很是满意。
老爷子很是激动。
凤如借机把送给爷爷奶奶的布料拿了出来,说是买了好几天了,太忙没工夫送去,眼看爷奶的大寿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
老爷子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来不及呢,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心里感激孙女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呢!不管是不是李氏告诉提醒的,总之心里受用无比。对李氏更加和颜悦色起来,顺便夸奖了李氏一番。赶紧告诉李氏明日过来帮忙做饭,李氏求之不得。两人就这样乐呵呵的被打发走了。
凤如的心里因两拨人的到来,特别的敞亮。虽说是对方有求于自己,不也是自己正需要的么。这就是境界呀!
世人拜高踩低,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的少。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
老娘得了话等不到明天,中午就过来了。早就想找机会和老闺女唠唠,解解心里的疙瘩。有了老娘帮忙做饭,凤如就可以倒出身来,干别的了。吩咐柳俊峰把牛车套上和她进趟城,叮嘱二姐夫用心照顾工地。
路上,凤如和柳俊峰唠了一下柳俊峰自己的情况。
柳俊峰从小跟父亲学习识字凤如是有印象的。通过谈话凤如发现柳俊峰并不想求学入仕,不仅如此,还有一点小小的抵触。让凤如很意外。什么原因?古人不都是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么”。特别是在崇文的柳家庄。那可是穷家子弟光宗耀祖的唯一途径。
柳俊峰从小识字,读书很多,年轻才俊,应该很有前途,难道是家里贫困?还是也想姐妹们一样,为了不连累家里不给大伯大伯娘添堵,连前程都放弃了。以爷奶的为人,一旦有光宗耀祖的机会是不会放弃的。爷奶也是不提不念的,而且大伯家的三个儿子也只是粗浅的识得几个字,并未认真做过学问。
看来是有内情啊!再三仔细问过,柳俊峰才缓缓道出缘由。
原来,当年已是秀才的爹和大伯,意气风发的去青州府考取举人。爹和大伯是一起考中秀才的,盛名风极一时,整个青州府广为赞誉,传为美谈。
安顿完住宿,想着买几本书,正在大街上闲逛时,巧遇自己恩师家女儿被人调戏。
柳林当时年仅十八,尚未成亲,正是风华正茂、得意之时。见状,义气填膺,上前拉住师妹,为她解围,本想把她拉走,可对方是有钱人家公子,怎可放手,大打出手,结果大哥柳海的左臂被砍了一刀。
哥两个从小洁身自律,彬彬有礼,从未与人发生冲突,怎会打架?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如何是对手?被打得遍体鳞伤,师妹也被人硬拖了去。
可恨当时无一人上前帮忙。慢慢的,等人群散了,才有好心人上前告诉他们,那人是知府家的公子,谁敢得罪?权利高于律法?恩师可是举人呐,自己女儿还不是受辱!兄弟两个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没想到第二日,二人被通知:在大街上打架,行为有损,取消考取举人资格,以后永不准再考!这个消息仿佛惊天霹雳一般,让一心进取的柳家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而最为悲惨的还不是救治不及,柳海的左手废了,而是,第二天传出来的,师妹不堪受辱,于凌晨上吊自尽了。恩师一家为防报复,草草收尸,举家迁移,不知所终。
兄弟两个彻底被打击了。什么金榜题名,什么光宗耀祖,跟世道黑暗,无处说理来讲,尊师重道礼义廉耻,一文不值!考上举人又如何?恩师还不是远走他乡,甚至可能要隐名埋姓!考上状元又如何?官场中有这种人,还有清白得了?这对柳氏兄弟来说是莫大的耻笑。
从小到大,礼仪家教被视为金科玉律,稍稍偏差就会捱一顿臭训。像跳梁小丑一般!在已经通过科举,越过龙门例如知府大人等人的眼中就是狗屁。
自认高人一等的读书人在官场人的眼中不过渺小卑微如草芥!所谓道德高尚品行高洁根本是连命也保不住的。曾经备受人尊敬的恩师,被人踩之如泥土。而那人的身份地位竟是一干学子努力深造的目标!往昔的宾客盈门到人人避而远之。世态炎凉,是在有事发生后才能看出人心的凉薄!也让人心彻底凉透!
柳海不仅仅沉浸于手残的颓废中,恩师的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柳林也由原来的活泼好动变得沉默寡言。哥两个的精神支柱到了,就像没了魂一样,没了理想就没了追求,没了信仰就没了目标,那人生怎么过都可以了!
不谙农事的柳家兄弟放下毛笔拿起了锄头,种地了。兄弟两个的世界被彻底颠覆!以往自诩辉煌的二十年算是白活了,得从新来过!
这是柳俊峰十二岁时,父亲柳林亲口告诉他的,那表情柳俊峰一辈子都能记住!
柳林告诉儿子官场黑暗,勾心斗角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吃人不吐骨头不是戏文中说的,是现实。不适合咱们这样的人家,没有根基、没有靠山、没有足够用来挥霍的钱财。不会曲意逢迎、阿谀奉承。与其到时候与之格格不入倍受排挤诬陷,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如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平安一生才是福!
看来老爹真是重男轻女呢!儿子知道的这么详细,而做女儿的连毛皮都没摸着。也是,这么惨痛的教训,轻易怎能拿出来说呢?当时一定是大弟想着科举,老爹才吐口的。怪不得大伯家的几个小子能本本分分在家种地呢。大概也是知道了原委吧!
所以,柳俊峰并不打算科考。但读书还是非常用功的。一个有志向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目不识丁、见识浅薄的。这一点凤如很欣赏。不注重外在的表现形式,别说是年轻人,即便是自己,也会因为一点小小成绩而沾沾自喜吧!
凤如已经下决心好好成就成就这个弟弟了!
第23章 红豆
青州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两人把牛车安顿在安全处,径直走向大街。[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这次,凤如要好好逛逛,好好看看。
青州城最繁华的地段是从东至西的大街,中间有两条宽敞的二道街,人流不断,很是热闹。城里最大的饭店,最大的布庄,最豪华的首饰店、玉器行以及赌场妓院钱庄都在这。
凤如新买的店铺再有几天就接手了,还不知道干什么,实在不行只得出租。那样太亏了些。手里的银子确实不太够了,急需有进账了。
前面人群聚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凤如说了声:“进去看看”自顾钻进人群。
一豪华馆舍前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征曲。原来是百花楼的头牌望月姑娘在征集词曲,要求词风别具一格,一曲一百两。喝,好大的手笔!且听听。人群议论开了。
原来,望月小姐每年都征集词曲,要求极高。若得望月小姐青睐,对读书人来说,即便没有功名恐怕也会红遍青州城,继而名扬天下!因此许多人还是煞费苦心,争相填词作曲,来显示自己的实力。可惜,自两年前,御前大学士陆争鸣路过此地,作词一首后,就再也没有入得了望月眼的。所以价格才逐年递涨到如今这价!
走出人群,来到一书摊前,向老板买了笔墨,示意柳俊峰执笔。柳俊峰很是吃了一惊,没听说过三姐会作词呀,自家姐姐们都认得几个字,那是众所周知的,可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不容他多想,就听三姐吟道:“红豆曲。”忙提笔落字。
此《红豆曲》乃曹雪芹名著《红楼梦》中的曲子。《红楼梦》乃千古巨制,不信在你这里博不到“别具一格”那四个字。
凤如闭上眼睛,慢慢的低低的诵出。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柳俊峰赶紧提神跟进。半晌,凤如回过神来,对柳俊峰说:“送去吧,告诉丫鬟,我这里还有一配曲,她若感兴趣,另约它处相见,抱琴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柳俊峰强按住内心的震惊,收拾笔墨,朝百花楼走去。
在三姐病好之后,给他的惊喜和震惊就不断。今日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他已在慢慢适应,却还是不那么容易适应!
此刻,他收敛心神,在等待丫鬟回话。
柳俊峰从未像现在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等待一个姑娘的回话,还是万花楼的头牌。心里更多的是忐忑。
三姐的这首《红豆曲》,他从未听说过,应该是三姐首创。不过,对于文学他涉猎不多,从字面上看应该算是比较别致,只是不知到底高明到什么程度,是否能得到青州府第一才女的认可,来再一次更改三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他急切的想知道!
功夫不大,一个个子不高的小丫头笑盈盈的走过来。脆生道:“我家小姐约在醉仙楼天字号三号房见。马上就去。你的曲子,小姐要了!”柳俊峰顿时觉得心一下子飞了起来,所有思绪一下阳光明媚起来。
顾不得众观众的拉扯询问,急急的挤出人群去三姐那报信。
凤如知道后不是很急,意料中的么!
走进醉仙楼,小二已经迎了上来,不是吃饭的时间,人很少。吩咐小二给柳俊峰上了杯茶,让他坐在在楼下等着,自己在小二的带领下,上楼了。
望月此刻很是激动的在天字号三号间等着。这间房是她常来的地,大概是喜欢这间房的布局的风格吧!心里想着那首《红豆曲》,据丫鬟说是一年轻男子说是他家姐作的,应该是一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有如此才情,比她这位青州府第一才女的心还要七窍玲珑?
“天字三号客人到!”小二拉长了声音,推门请进一年轻妇人。
青布素衣,低挽的头发没有一件饰物,腰板挺直,神色淡然,冲着望月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是望月姑娘吧。”没有讨好的意思,那笑也是出于礼貌。
望月一下子愣住了,对方本来不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在微笑的那一瞬,立刻变了颜色,生动明媚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妈妈常说的“内媚”型的吧,望月心想,早听说女人中有一种“内媚”型的,越看越觉得漂亮,特别是表情行动间,或微笑或微怒,让人瞬间觉得百媚生成。
这种女人耐得住细品!心思转动间,望月起身施礼,“见过姐姐”。
和影视中的很是相似。顾盼生花,低婉流转,眼波盈盈,似融了一湖秋水,好一个绝色佳人!难能可贵的是衣着淡雅,发髻间只一碧玉簪子,很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不敢,在下凤如。”凤如礼貌搭话。
“姐姐请坐,灵儿,奉茶。”旁边立着的小丫鬟得了望月的吩咐,赶紧过来给凤如倒茶。桌上笔墨齐全。
望月轻轻说:“姐姐大作,妹妹甚是喜欢。若是配上曲子怕是要增色许多。”很是期盼的样子!
凤如略有歉意的说:“说实话,我不太懂曲目,更不识得谱曲,闲暇间自己哼哼几句,若姑娘听着喜欢就记下来。”心中暗自庆幸,好在五音全不跑调!
望月只道她谦虚,更生好感:“好,姐姐请。”说完拿起笔,打算记了。
凤如也没客气,闭目吟唱了起来:“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声音低沉,哀婉,似历经沧桑,似述说衷肠。
望月听得呆住了,这首词唱起来,更具风味。
她太知道一首能够唱红的新词对于一个青楼女子的重要,特别是她这样的享誉盛名的青楼女子。样貌已是众所周知的了,若想长盛不衰,就要不断的抓住人的眼球,抓住那些附庸高雅的有钱人的心。
只有不断地创造奇迹,不断地翻陈出新,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不成为那些恶心的男人的玩物,给自己留有时间遇到一个心仪的男子,并且要对自己钟情的,多难啊!可自己不是也殷切希望着,这么多年,经历那么多,还是不肯死心?这世间总应该是有真情的!
此刻唱歌的女子也是有故事的吧,不然如何能唱出那种韵味!即便是自己,自认为是饱经风霜的,也未必唱出如是风情!
天字一号房内,一华服男子临窗而立,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歌声响起时正背对着门,很明显的被歌声触动了,心神一震,于是倾耳聆听。声音暗沉,不似唱小曲的妩媚,竟生出另一种魅惑。
经历了怎样的感情折磨会如此哀怨,滴泪泣血?看来世间痴情儿女,都不胜相思之苦,雨后黄昏,新愁与旧愁如那风雨无情袭来。歌声空灵缥缈,余音缠绕让人凭空生出多少哀愁。
曲罢,男子低头不语似在品味又似凝思,半晌,摆摆手吩咐,“看看去,谁唱的。”随身小厮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返回:“主子,是百花楼的望月姑娘。”男子点点头出了房间,离去,小厮赶紧跟去。青州城还有如此人物,下次来定要看看!
连唱了三遍,直到望月把曲谱都记全下,凤如才停下。又指点了一下哪句音高些,哪句要收一些,效果更好。听得望月佩服不已,引凤如为知己。
凤如还是有些心虚,怎奈太缺钱了,只好厚着脸皮说还有一曲,还未完善,等些时候,便可拿来与小姐欣赏,也好在更改更改。
望月见她说的客气,更加欣赏,也担心曲子流入他人之手,忙拿出二百两银子的银票,放到凤如面前,说:“承蒙姐姐不嫌望月愚钝,肯将心爱的曲子拿出,望月定用心弹唱,不会让它毁于我手。”望着凤如,凤如还是一脸的淡然。
心想,金钱未必能买通,还是走亲情路线吧。于是,去下头上玉钗,恳切的说:“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听姐姐曲风,与望月心有戚戚焉,恳请姐姐收下我这妹妹,叫我在这红尘俗世中,还有一丝留恋,这只玉钗是我心爱之物,姐姐若可怜于我就收下。”伸出手,把玉簪递了过去。
见凤如还是不紧不慢的,赶紧补充道:“是干净的”。
许多身世清白的大家女儿都是瞧不起她的,不屑与她为伍的。
多么让人心疼的一个女子,凤如向来不觉得娼妓这一行业有什么下贱的,人家也是靠本事挣钱,有买就有卖,有需要就有存在,没什么应当不应当的,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妹妹过谦了,在我心中,妹妹比之于那些明里道貌岸然,背地里却肮脏龌龊的人,不知强多少倍。休要随波逐流,贬低了自己。”说着,拿过玉钗别在头上。
“今日我还有事没办完,下次来,再看望妹妹。珍重!”开门离去。
屋内,望月已是泪流满面,顾不得形象亦顾不得相送。
流落风尘,早已把自尊和脸皮丢掉,还奢望谁把自己当人一样尊重?不过是风花雪夜的一处风景,存在与否又有什么关系!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与她逢场作戏,肤浅的甩出的银子,哪一个不是奔这皮相来的,新鲜劲过后,谁还有心情顾及你的心思,内表里是什么样又有谁知道,又有谁愿意费心知道!
怨不得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知道自己而且又懂得自己的太少了,真是得一知己足矣!凤如还不知,此刻望月心里已把她当成是生死相依的人了!
世间女子的心志强过男子的太多了,望月便也算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