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 色 诱美男 六月的夜,沉闷,燥热…… 天上连颗星子也没有,乌沉沉的,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睍莼璩伤 本市最土豪的帝尊会所,此时却衣香鬓影,戴着各色面具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他们的身体相互摩擦着,放d?ng又放纵。 这些人之所以戴面具来这里,就是不想被认出身份,这是有钱和有身份之人的放松游戏。 一身惹火小礼服的董向晚,戴着银色的狐狸面具,手端酒杯,静静的躲在一角,她的掌心紧握着一包药粉…… 她来这里不是猎艳的,她在等待一个人! 突的,门口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提步孤傲而来,金质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却是尽显他的尊贵神秘,走动间仿佛是个自动发光体,那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今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黯然失色。 尤其是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像是能勾魂摄魄似的…… 刹那间,董向晚胸口的那颗心,没来由的突跳两拍…… 是他吗? ——“晚晚,你记住了,裴东骁左后耳根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痣。” 董向晚默念好友交待的话,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和药粉,向着那个男人妖娆而去…… 强劲的摇滚音乐下,她时而似一团燃烧的火焰,时而又如一条曼妙无骨的水蛇,不知是她太过惹火,还是他太吸引人,刹那,他们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口哨声四起,现成的气氛high到高.潮……. 董向晚使出必杀计,跳出贴身舞,她的身子紧紧蹭着他的,从前身蹭到后身,手指轻拂过他的耳际—— 一块黑痣,赫然入目! 是他! 董向晚认定眼前这男人就是裴东骁后,以一个最放l?ng的贴身,掩人耳目的将掌心的药粉快速倒入杯中的红酒里,然后轻摇轻曳,直到那药粉与红酒融为一体,才举到他的唇边….. 虽然裴东骁今天刚回国,但是对于女人猎艳的手段却并不陌生,面具下的他阴冷一笑,单手猛的一扣,董向晚的下巴被他捏在指间,随着他的用力,她嫣红的嘴被迫张开,而原本在他嘴角的红酒,被他用下巴一托,竟缓缓的倒进了董向晚的嘴里…… “唔——” 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拼命的摇头抗拒,因为她知道这酒是喝不得的,可是这似乎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 眼看一杯酒被他灌给自己大半,情急之下,董向晚的脚一抬,尖锐的鞋跟踩在了他的脚上,他吃痛的松手,她快速的逃脱,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个男人果然名不虚传,手段狠厉,而且防备心极强。 被灌下的酒在董向晚的腹中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不过董向晚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个,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有任务的。 在众人惊诧她突然的抽身时,她忽的又一个前倾,直接倒入裴东骁的怀里,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将他缠住,另一只手将剩下的半杯红酒,送到他的嘴边—— ---------------- 格子是新人一枚,求收藏,推荐! 耍完我,想走? “喝了它,喝了它……” 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吆喝,董向晚缠着他,曼妙的身姿又扭动起来,脸颊蹭过他的,湿re的舌尖轻舔过他的耳珠,吐气如兰,“我都喝了一半,你不会担心里面下毒了吧?” 刚才董向晚已经看出了这男人的防备心,所以她也毫不客气的一语道破,裴东骁眼睛眯了眯,闪过被人看穿的不悦。睍莼璩伤 下一秒,董向晚一个惊呼,她已经被他无情的推离,虽然隔着面具,却仍没有忽略掉他嘲讽的笑,而他已经大步离开。 此刻,董向晚又羞又恼,下药的酒他一口没喝不说,反被他灌给自己半杯,关键是她连这个男人一个字都没得到,在商场上,一向不服输的她,此刻,突的多了一股非要拿下他不可的念头。 一股强烈的挑战欲,在她身体里的酒精挥发时,也愈发高涨起来…… 这种男人,色.诱不行,软磨也不管,那么她就碰硬! “既然不是个男人,就不该来这里,真是浪费姐的感情,”董向晚冲着那高大的背影,讽刺的开口。 裴东骁脚步一顿,但并没有停下,董向晚没想到碰硬也不管,可是想着自己的任务,她一不做二不休,拨开人群再次横在了他的面前,“耍完我,想走?” 男人锐利的眸光,从面具下透出来,“你想怎样?” 他终于开口了,冷冷的语调,如同西伯利来吹来的冷空气,只是董向晚并不怕,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轻佻的拂过他的嘴边,“你让我喝了半杯,所以你要喝掉剩下的才公平。” 虽然戴着面具,可是他不屑的笑,还是露了出来,那笑含针带刺,足以伤人于无形,这笑仿佛在说,和他谈公平,她太自量力了。 是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但是答应别人的事,就是掉脑袋也要完成,她董向晚是有做人原则的。 暗吸了口气,董向晚固执的将手中的酒杯,再次举到他的嘴边…… “喝了它,喝了它,喝了它……” “男人,男人,男人……” 男人叫喝,女人起哄,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将他们圈禁其中。 裴东骁不喜欢这样被围观,尤其是讨厌大家看猴一样的目光,他的黑眸当即眯成一条锐利的直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董向晚身上。 她冲他微微一笑,又举了举杯子,每一个动作都尽是挑衅。 裴东骁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遭遇被逼迫,他虽然恼火,可是他很清楚众怒不可触这个道理,况且这还事关他还是不是男人的问题,要知道一个男人最忌讳的是被怀疑不是男人。 他手一抬,骨节分明的指尖一下子捏住她的手腕,董向晚还没反应过来,潺潺的红酒,如同红色的瀑布,尽数的落入他的口中,自始至终,他的唇都没有碰过酒杯。 他这是嫌弃这酒杯被她碰过,嫌弃她脏? “现在能让开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并不凌厉,甚至像柔软的春风一般,却让人觉得乍暖还寒。 董向晚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男人是她惹不起的,可是,她已经惹到他了。 不过,她总算完成任务了,看着空掉的酒杯,她想移开挡着他去路的身子,可是刚一动,便感觉身体有种热流蹭的窜涌开来,接着她的全身莫明的热了起来…… 而且,这热好奇怪,让她好想b%u101光自己…… 蓦地,董向晚意识清醒—— 完了,她喝下去的酒,发挥药效了! 药效发作了 这个发现,让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这里,可谁知下一秒,他的手却隔空伸出,勾住了的腰,董向晚当即惊住,“放手,放开……” “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证明一件事,”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明明阴冷无比,可是落在她的心头,竟像酒一样带着股醉人的醇香,让人几乎立刻要沦陷。睍莼璩伤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摆脱药物控制,然后装傻充愣的看向他,“什么?” “我是不是男人?” “……”她惊恐的摇头,可是她的双手为什么不受控制的想去搂住他,抚摸他? 可是不行啊,她还要为她的男神守贞,再说了这男人可是好友要睡的,她怎能撬墙角呢? 这种不仁不义不耻的事,她才不会去做! 于是,还稍稍清醒的她,在被他挟持了几步后,突然‘哇’的一声…… 这时,裴东骁只觉和胸口一片湿re,然后一股难闻的怪味在空气中扩散,弥漫…… 该死! 她竟然吐了,还吐在他的身上! 裴东骁立即厌恶的松手,董向晚被狠狠的推到一边,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逃…… 能逃多远,她就会逃多远! 五分钟后。 “颜颜,你安排的任务,我完成了,”董向晚从胸衣里掏出手机,一边给好友颜如初打电.话,一边给自己扇凉风。 奶奶的,这药力怎么能那么强,她才喝下去半杯而已,怎么这么快就有效力了? “好,谢谢你晚晚,”颜如初捏着手机的掌心都在冒汗,她想要裴东骁的种子是没错,可她本身也渴望这个男人。 欲.火焚身的董向晚,无心再说下去,匆忙挂了电.话,直奔房间,她需要给自己降温,立刻降温。 与此同时,裴东骁也坐着电梯上楼,他一边脱掉被弄脏的外套,一边给楼层经理打电.话,让提前打开他的房间,并打开冷气。 他有个习惯,就是一年四季都要开冷气。 董向晚怎么也没料到药效会发挥的这么快,而且还这么猛,猛的连她的意志力都控制了。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她也没看楼层,就快速走出去,捏着房卡直奔自己先前更衣的房间,脚步太急,还与服务生撞个正着,她甚至连对不起都没说,抬腿就走。 药性越来越强,全身燥热难耐,恨不得将脱光的她,忽的感觉到一股凉意,而她本能的就走了进去…… 她已经脱下了全部的衣服,冷气也开到了最大,为什么她还是热,全身像是烧了起来! 不,不止是全身,好像她的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又热又痒…… 这滋味好难受,好难受…… 原来被下药的滋味这么难过,现在她亲身体会了,短暂清醒的她有那么一秒在想,这大概是上天惩罚她设计害人,所以连她也一起折磨。 董向晚的忏悔并没有缓解她的难受,在药力的控制下,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揉上自己的身体…… 电梯口,接着电.话的裴东骁太阳穴突突一跳,他垂着的手蓦地收紧,小腹处窜烧的火热,让他无比清楚,自己被设计了! 刚才那个女人,那杯酒…… 裴东骁的黑眸厉光一闪,挂了电.话,直奔自己的房间。 门是半开着的,他并不意外,因为他提前吩咐服务生,只是他刚踢上.门,一个柔软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刚要张嘴,一个丁香小舌就钻了进去,柔软的如同刚出炉的布丁…… 刹那,裴东骁身体的药力骤然变得更强…… 痛,并满足着 只是,裴东骁理智还在,一把扯开如水蛇般缠住自己的女人,声音阴寒如冰,“你是谁?” 他是被下药了,可他还没有叫女人。睍莼璩伤 “好热……”没有开灯的房间,女人压抑难受的低吟传来。 这声音…… 裴东骁正要在记忆库里寻找这声音的主人,突的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来,正好照亮整个房间,他看到了她—— 洁白如玉的身子,不着一丝,胸口两只白兔不算肥硕,却大小恰到好处,纤腰紧腹,神秘的花园凄草阴阴…… 虽然闪电带来的光,只是一闪即过,可裴东骁还是看清了她的全部,唯独她的脸扭向一边,他没有看清。 不过,这已经够了! 做为解药,这个女人是符合标准的,今晚就是她了! “热,给我……”那道闪电让他看清了她,也让她看到了他。 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的董向晚再次扑过来,紧紧的勾住他,舌尖舔上他的喉结…… 裴东骁这才发觉这女人很不正常,当大掌落在她的身上,才发现她滚烫的吓人。 原来,她也被下药了! “告诉我,你是谁?”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再次问她。 她却摇着头,手胡乱的拉扯他的衣衫,嘴里喃喃,“我是……好舒服……” 手指碰到他的身子,那如同冰雪般的凉意,让她舒服的喟叹…… 而裴东骁在身体内的药力越来越强时,也终于没有耐心再去审问她,他手用力一勾,将怀中的她抱起,直奔房间中央的大床—— 柔软的床垫,因为她的落下,而上下颤动,却是颤的她更心痒难耐,这时裴东骁又问了一句,“我再问一遍,你是谁?谁把你送来的?” 虽然现在急不可耐,可是他不愿不明不白。 “你话真多!”她不耐的嘟囔一声,然后坐起,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将他拽倒,然后翻身骑在他的腰间。 裴东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一个点上,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薄凉的唇轻启,“这是你自动送上.门的。” 每一个字,都说的很重,宛如有毒的蛇咬在了她的心尖。 董向晚有瞬间的清醒,可是下一瞬,身体撕裂的痛让她更加清醒,“不要碰我,出去,快出去……” 可是,她的嘶吼在电闪雷鸣交加的黑夜,只换来男人更深更重的掠夺…… 这女人竟然是第一次,他意外的同时,却是更加的兴奋…… 黑暗中,他的唇角掠过邪佞的笑,双手一拉,将她的腿抬高盘在自己的腰间,让自己的欲wang直抵她身体的最深处。 男人有力的抽送,刺痛着她,也满足着她……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董向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她漂亮的指甲愤然的划过他宽厚的后背,太用力,空气中传来她指甲断裂的声音…… ------------------- 喜欢格子的文吗?要收藏,留言哦! 谁派你来的? 一夜大雨,空气被清洗的带着水润的香气,可是豪华的总统套房内,却是气息混浊淫糜…… 董向晚翻了个身,如同被碾压过的疼痛,让她骤然间清醒,蓦地睁开眼,一张俊脸满满的占据她的视线,与此同时,她的脑海被占满的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睍莼璩伤 随着最后一个画面在脑海里落幕,她无奈的闭上眼,算计别人,结果却被别人算计了,这就是她的下场。 来不及懊悔,她快速的下床穿衣,想逃离这里,只是在出门前,仍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乌蓬的头发微卷,面部线条坚毅,眼窝深陷,下面像藏着两汪不见底的深潭,鼻子非常挺,嘴唇到下巴的线条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个男人简直是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董向晚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会有比封子欧好看的男人,这个认知让她失落的心有些小小的安慰,至少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人间极品,那样她也不算太亏,不是吗? 有些苍白的脸,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开门低头向外走出,可是没走几步,忽的听到拐角处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裴总这几天就要上任,他有可能会提前私访,裴总的要求是极其严格的,尤其是卫生……”如沐春风一样的声音,好听的奢华。 是封子欧! 他怎么来了? 而且来的这么早? 听着他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董向晚吓的腿都软了,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否则,以后她怎么还有机会做他的女人? 她慌乱的倒退,手碰到一扇门,意外的是那门竟没有上锁,她连忙躲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她紧贴在门口,欧子封的声音与她只是一门之隔,可是他说了什么,董向晚已经听不到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狠狠的捣了自己几下,边捣边骂,“董向晚,你怎么可以……你的第一次是要留给封子欧的,你现在怎么还配得上他?” 此时,房间的大床上,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空气中的混乱气息让他警惕的看向自己,略微臃肿的身子不着一缕,再看白色的床单上有着斑斑红点,与这些红点混在一起的还有白色的印迹…… 裴易忠已经年过五十,自己身体的疲惫,还有这些迹象,都让他清楚的发生了什么。 他是本市的市委书记,虽然算不上是自律的男人,可是却一向很注意,只是这次的女孩是谁? 他正思忖之间,便听到门口传来碎碎念的声音,他眯紧了眼眸,拿过一边的睡袍披在了身上,向着门口走去。 一个衣衫凌乱的身影,进ru裴易忠的视线,但他能肯定这女孩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想到最近到处曝光的艳照门,他脸色一沉—— “谁派你来的?”他冷戾的一声,惊的董向晚尖叫。 她没想到这个房间还有男人,而当目光触及裴易忠的脸,董向晚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睡了亲嫂子 另一个房间。睍莼璩伤 颜如初一遍遍的擦洗着自己的身子,擦的都破了皮,可是怎么也擦不掉那些肮脏的印迹,最后她失声的痛哭出来,而她心中的恨,又因为昨夜又狠狠的添了一道。 不,她不甘心这样。 啪! 她抬手关掉那哗哗的水流,拿过了一边的浴巾随意擦了擦,便走出浴室,按响了服务台的电.话,半分钟后,电.话从她手中跌落,她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颜如初啊颜如初,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8818…… 8808…… 她竟听错了一个号码,结果却是相差那么大! “喂,颜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颜小姐……”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还在问话。 8818? 颜如初心头一凛,重新拿起电.话,语气很是公式化,“8818的客人走了没有?” “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 颜如初挂掉电.话,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她快速的换了衣衫,便向着外走去。 几分钟后,颜如初站在8818房门口,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半敞着的房门,一进门就嗅到了空气中的糜乱气息,而大床上的男人正俊脸沉睡…… 颜如初敢肯定这个房间,昨夜一定发生了情事,只是不知便宜了哪个女人? 一想到,她设计的一切,却给别的女人做了嫁衣,颜如初就说不出的懊恼。 她精锐的目光在裴东骁的脸上流连,他和裴西战一样的好看诱人,可惜裴西战只是个活死人,而她嫁给他三年,在昨夜之前还是处子之身。 本来,她想用计上了这个男人的床,怀上他们裴家的孩子,谁知她竟阴差阳错的进错了房间。 一想到今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那个脸,颜如初就恨的牙痒…… “水……”床上的男人突然一声,打断了颜如初的神思。 就在她要伸手的时候,忽的瞥见大床上的一片干涸的殷红,当即脑海里再次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她的手落在自己的纽扣上…… 裴东骁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翻了个身想去床头拿水杯,却碰到柔软的女人身体,他眉头一紧,霍地睁开眼,却看一个女人正掩面而泣—— 他眯了眯眸子,“你是谁?” 颜如初哭的正凶了,边哭边胡乱的穿衣,虽然她一直背对着裴东骁,可他一眼还是认出了她,“是你?” 听到这两个字,已经穿好衣服的颜如初拔腿跑出房间,裴东骁怎么也没想到昨夜自己碰的女人是她,是自己的嫂子? 懊恼的他,一拳打在柔软的床垫上,却被什么扎了下,他挪开拳头,半片指甲赫然落入眼底…… 裴东骁冲了个澡,让助理送来衣服,他换好出门,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意外看到父亲的秘书,他一贯冷戾的眸子,当即迸出两道寒光,给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半分钟后,助理附过来低声说道,“8808……” 裴东骁后退一步,8808房门口,助理替他按响了门铃—— 羞辱的审查 窗帘紧闭的房间,本就空气堵滞,再加上两个男人的低气压,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睍莼璩伤 “东骁,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爸之后给你解释,”裴易忠小心的看着儿子的脸色,这种事被儿子撞破,怎么说都是尴尬的。 裴东骁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董向晚的身上,衣衫不整,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布满了暧mei的红痕,这一切都在告诉他,昨夜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好,这些年,他虽然在国外,却也知晓父亲的一些事,不曾想回国的第一夜,就让他抓了个正着,不过现在不是他们父子算帐的时候。 “东骁,这事我会处理,”裴易忠再次出声,只是却被裴东骁打断——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比较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着股让人无法漠视的气势。 “东骁……” “怎么,你怕我处理不好,还是觉得怕我处理太好?” 裴东骁讽刺的反问,让裴易忠不能再说什么,无奈的说道,“好吧!” 裴易忠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董向晚和裴东骁两人,而从他出现的那一秒起,董向晚都是僵着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全是鄙夷,厌恶,甚至是恶心…… 不知怎么的,董向晚特别害怕他的这种眼神,于是,他开口前,她就抢先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 裴东骁优雅的走到窗前,按下开关,窗帘缓缓推开,他打开窗子,一股冷意伴着新鲜的气流涌入室内,可是董向晚却觉得呼吸更困难了。 这时,就听到他阴阴的问道,“那你倒说说,是哪样的?” 她全身一颤,难道要她说,昨晚真正夺走她清白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父亲吗? 恐怕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只会换来他的羞辱吧,再说了,如果她说出来昨晚和他的事,恐怕下药和颜如初的计谋都会被扯出来。 这样的风险太大,她不可以! 她的沉默,在裴东骁看来,就是默认,他陡然转身,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锐利的仿佛要将她剥筋削骨一般,“你是他的女人?” 董向晚惶恐的摇头,想解释,可是喉咙如被一只大手扼住,她根本开不了口。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明明是踩在长绒地毯上,可是董向晚觉得他每一步都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他停在了她的面前,黑眸眯紧,折出凌厉的光,“你跟他多久了?” 董向晚后退,退到冰冷的墙角,再无退路,而他丝丝逼近,全身向外散发的戾气,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圈罩其中…… “你是图他的钱,还是看中他现在的位置?”比他逼的更紧的,是他羞辱的言语。 董向晚手一颤,掌心里有东西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的脚边,她本能的想去捡,他却一脚踩住—— 当我妈,你还嫩了点 一张绿色的银行卡! 这是先前裴易忠让秘书送来的,董向晚不要,他强行塞给她的,她还没来及还给他,裴东骁就敲响了房门。睍莼璩伤 现在这张银行卡,恐怕更让眼前这个男人认定了她和裴易忠不正常的关系,可是,真的不是那样,但她又无从解释。 “看来是前者,”裴东骁自我解嘲的回答了先前的提问。 董向晚此刻全身血液都仿似停止了流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全身长嘴也解释不清了。 “不是的,我不认识他,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情急之下,她还是出声解释,说完,又觉得表达不够清楚,补充说道—— “我的意思是在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他…...” “从来没有……” 裴东骁盯着她的目光愈发尖锐起来,像针一样,刺得她皮肤都在发疼,让董向晚最后的解释,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今年多大了?”他陡然出声,阴戾的让人无法拒绝。 “……二,十三。” “我,今年二十九,”他说这话时,唇角掠过一抹冷笑。 董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话题为什么转到年龄上,就听到阴冷讽刺的话语响起—— “今天我清楚的告诉你,你这个年龄,想当我妈,还嫩了点!” 直白,赤.裸,又无情的讽刺,像是一把利刃,直刺董向晚的心脏,她先是被他侵占了一夜,夺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初次,现在又要遭受他们父子的审查,结果还被他这样羞辱,董向晚的委屈和隐忍,在这一刻崩溃—— 她梗直了脖子,挺起胸膛,迎上他似刀如剑的目光,“你是认定了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是吗?” 裴东骁冷哼一声,仿佛在说,这一切不明摆着吗? 看着他的神情,董向晚不禁想起一句话来,哪个衙门没有冤死的鬼? 那么,今天就让她做一次替罪的冤鬼吧! 董向晚淡然一笑,极其寡淡的说道,“那我现在也抱歉的告诉你,我也没兴趣有你这么个大儿子。” 说完,她身子一侧,捡起地上的包包,开门走人。 身后,裴东骁的目光一下子敛紧,心中有疑惑一闪而过,难道是他误会了这个女人? 可是,这房间的一切,还有地上的银行卡又分明告诉他,‘误会’是很讽刺的字眼。 捡起地上的银行卡,裴东骁阔步走出房间,一直候在那里的助理,紧步跟上,并很识相的接过他指尖的银行卡片,就听到裴东骁干净利落的命令道—— “查一下这张卡的余额和开户名。” “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这个楼层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还有通知夫人,我中午回家吃饭……” 她的指甲怎么断了? 董向晚从酒店出来,刚打上出租车,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她的至尊好友颜如初打来的,也是让她给裴东骁下药的始作俑者。睍莼璩伤 颜如初三年前嫁入裴家,只是娶她的那个男人是个活死人,而她也守了三年的活寡,这倒不是重点,关键是颜如初一天怀不上裴家的孩子,就没法拿到股份,无奈之下,她便让董向晚帮忙给她的小叔子下药借种。 谁知,阴差阳错的,这个男人竟被自己给睡了? 她这忙没帮好也就罢了,居然还帮了倒忙,这让董向晚怎么有脸接电.话? 只是,颜如初很坚持,打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董向晚还是接听了,只是她并没敢开口。 “晚晚,我成功了,”颜如初略带兴奋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你说什么?”董向晚惊愕的差点从车座上跳起来,明明是她睡了裴东骁,颜如初怎么能说成功了呢? “我说我睡了他,你没听懂吗?”颜如初想到早上裴东骁看到自己惊愕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可能,”几乎本能的,董向晚就脱口否定。 “你说什么?” 颜如初的反问,让董向晚慌乱起来,连忙改口,“我说不睡了他,根本不可能……呵呵,他可是喝了我的药酒,呵呵……” “就是,”颜如初笑意吟吟,看向大床上沉睡的男人,他有着和裴东骁一样的俊美的容颜,可惜他是个废人。 “宝贝,谢谢你,”如果没有董向晚帮忙,她恐怕不知道还要在这个活死人身边呆多久。 “不,不用……”董向晚捏着手机的手不停用力,直到抠断的指甲传来痛意,她才回神,然后尖叫,“我的指甲……” 董向晚一直视指甲是自己的第二张脸,她的指甲什么时候断了半只,她怎么都不知道? “你的指甲怎么了?”颜如初听到了。 “断了……” “断了就断了,再长新的就是,”颜如初刚说完,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匆匆和董向晚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什么事?”回头,颜如初看到是女佣。 “夫人说二少爷回来了,让你下去一趟。” 闻言,颜如初灵动的双眸,波光一闪,“好,我知道了。” 颜如初换了件斜肩的长衫,下身是一件紧身热裤,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随意披散开来,长度恰好及腰,而那线条优美的香肩,则在长发下欲露还掩,却是别样的性感…… 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颜如初缓缓下楼,恰好,一道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乌蓬的短发浓密黑亮,黑眸深邃有神,薄唇性感迷人,鼻梁高挺如刻,整个人优雅,尊贵,傲然,一下便闪耀了周围的景致,与他360度无死角的脸蛋相比,那份闲适中透出来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这个男人,有让任何女人为他尖叫的资本。 就在颜如初看着这个男人有些入迷的时候,男人倏的视线一抬,与她的撞了个正着…… 一女侍二夫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颜如初才惊觉,裴东骁看着自己的眸光,深暗中又带着抹嘲讽—— 心,当即咯噔一声! 她快速而慌乱的移开视线,掌心却惊出了薄汗。睍莼璩伤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可是,绝对不可能! “东骁,”婆婆沈兰玉对儿子饱含深情的一声低唤,打断颜如初慌乱的神思,她吸了口气,快速的下楼,走过去推动婆婆的轮椅。 “妈,你还好吗?”裴东骁走过来,半膝蹲下,握住母亲的双手。 “嗯,好,好……”沈兰玉的眼眶凝起了泪花。 “妈,我以后再也不走了,”裴东骁把母亲的手放在自己颊边,虽然母亲给他从来报喜不报忧,可是今天早上接连的两件事,还是让他清楚,这个光华鲜亮的家有多肮脏。 “嗯,嗯……”沈兰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妈,我想去看看大哥,”裴东骁说着站起身来。 “去吧,”沈兰玉嫁给裴易忠三十多年,她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和幸福就是有了两个儿子,只是三年前裴西战因一场车祸而变成了植物人。 裴东骁上楼,身后颜如初的目光如影随行,这个男人除了进门时,与她对视了一眼外,竟然都没再看过她。 他这样是想不认帐? 想到刚才他进门的那个眼神,颜如初握着轮椅的手收紧,然后轻唤了一声沈兰玉,“妈,我也上去看看。” “嗯,别耽误太久,马上就该吃饭了,”沈兰玉没有官太太的颐指气使,对颜如初一直很好,可是她的好只会让颜如初更加的怨恨,因为…… “快去啊,”沈兰玉一声催促,打断颜如初飘远的神思。 “嗯,”她应了一声上楼,只是她刚走到卧房门口,门被豁地拉开—— 当即,颜如初神经一紧,“那个,妈……妈,让我上来叫你吃饭。” 裴东骁的眸光自她脸上淡淡一扫,便侧身而过,他的冷漠让她没有了底,于是急促的话脱口而出,“昨天晚上……” 裴东骁走动的步子一滞,没有搭话,听她继续说下去,颜如初何等精明,并没有说要他负责的话,而是委屈道,“你能不能当作没发生?” 颜如初话音刚落,便看到裴东骁好看的眉梢挑了挑,唇角掠过一抹嘲弄的浅笑,“昨天晚上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一句反问,如一巴掌打在颜如初的脸上,下一秒,他更为讽刺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出来,“大嫂,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想一女侍二夫,就算你有这样的想法,可惜我也没有那样的兴趣。” 霎时,颜如初脸色由红变紫,最后一片灰白…… 这个男人好一副毒舌嘴,不怒不嗔之间,便将她羞辱,还有他周身向外散发的气场,无形之中就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这个男人远比她了解的老道很多。 颜如初腹诽过后,不甘心精心设计的局就这样无果而终,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女佣的声音—— “裴书记回来了!” 刹那,颜如初整个人猛烈一晃,险些摔倒。 监控被雷击了 书房。睍莼璩伤 沉默的气氛让空气都似停止了流动,裴东骁双腿交叠,手机在膝盖上一起一落。 “东骁,”终于,裴易忠开口了,“我承认在外面有女人,可你也知道你母亲这个样子。” 裴东骁俊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深邃的眸子更加暗沉了。 “但今天早上的那个女孩,我真不知道是谁,昨晚我去参加派对,结果喝了点酒,就……”裴易忠的声音越来越低,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光彩。 “东骁,在这件事上,我承认对你母亲有亏欠,”说完,裴易忠低下了头。 三分钟后,裴易忠没再开口,裴东骁停止手上的动作,“解释完了?” 裴易忠沉默。 裴东骁站起了身,冷声开口,“你的解释,除了最后一句话我接受,其他的都让我感到羞耻。” 裴易忠一惊,脸,瞬间煞白…… * “骁骁,你去哪?”客厅里,沈兰玉看到裴东骁往外走,连忙叫住。 裴东骁停下步子,看着母亲里挽留的目光,折身走过去,“妈,抱歉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还有事。” “骁骁……”沈兰玉眼里流露出失落的光来。 裴东骁知道让母亲这样失望是自己不对,可是要他和裴易忠一张桌子吃饭,他真的做不到。 “妈,我改天一定陪你吃饭,”说完,他与沈兰玉亲昵的贴了贴面,狠心提步离开。 助理高驰坐在车上,看到他走出来,立即下来打开车门。 “去西山别墅,”裴东骁上车,扯了扯领口,神色之间带着烦躁。 “是,”高驰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可是,裴东骁一眼就看出来了,语气冷冽不耐,“高驰,有话就说。” “是,总裁!” 高驰连忙汇报—— “银行卡查过了,余额为十万,是今天才开的户,户主叫****,是外地的一个务工人员。” “酒店的监控也查过了,意外的是所有监控在昨夜遭到雷击……全部坏了。” “昨夜坏的?”裴东骁又扯了下领口,性感的喉结都露了出来。 “是,据酒店人员说是雷击。” 没错,昨夜是下了场暴雨,可是一切似乎又太巧合了,裴东骁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车外。 昨夜,他被下药,睡了自己的嫂子,他的父亲又睡了个不知名的女孩……这一切怎么都让他觉得有某种说不清的关联,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出问题的症结。 “那个女孩的信息查到了吗?”裴东骁想起早上那个冲他梗脖子的女人,捏着手机的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有,”高驰的脸上浮起办事不力的挫败感。 暗恋 “奴婢给晚娘娘道喜了!”童言说着,还冲董向晚施了个礼。睍莼璩伤 董向晚头也没抬,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冲她砸过去,她还喜呢,现在她烦都烦死了,一想到苦苦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贞操没了,她再也无脸面对心中的男神,就懊恼的想撞墙。 “董向晚,你更年期了,”童言抚着被砸痛的头,骂道。 “是,我更年了,所以离我远点,”董向晚没有好气。 童言见她这样,翻了个白眼,“给你说正经的,我刚得到内部消息,这次年度总结你被评为劳模了。” 董向晚掀了掀眼帘,脸上没有半点喜悦,“我一向视名誉为粪土。” “你高尚行了吧?”童言吡了她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劳模的奖项一般都是由公司最高行政高官颁发的。” 董向晚像是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半天,才豁的惊醒,“童子,你说什么?” 童言呶呶嘴,“好话不说二遍。” “我求你了,你再说一遍,”董向晚一步冲过来,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与刚才的蔫吧判若两人。 见她这样,童言又重复一遍,“董向晚你是今年公司的劳模,将会得到我们的封总亲自颁奖。” 董向晚似不相信的呆了两秒,然后跳了起来,并连连尖叫,“啊……啊……” 她终于可以离她的男神近了,甚至近到可以呼吸到他的呼吸了,是吗? “据说,还有配戴大红这一环节,”童言咬着笔杆,玩味的看着董向晚。 “戴不戴红花,无所谓,我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就满足了,”董向晚此刻已经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这你就不懂了吧?”童言猥琐的笑着,然后勾住董向晚的脖子,手中的笔戳向她的丰满,“你想想,封总给你戴红花,那他的手是不是会碰你的咪.咪,然后他就会那个啥,然后他就……” “是,是……”董向晚没节操的猛点头,然后再次控制不住的尖叫。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童言抽手,坐到座位上,鄙夷的骂了句,“瞧你那出息样。” 董向晚扭扭屁股,不以为然,她暗恋公司的总经理封子欧不是一天了,她做梦都想和亲密接触一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她怎么能不兴奋呢? 一周后。 座无虚席的礼堂,正在进行着年度总结,封子欧代表公司做完发言,便进ru颁奖环节,随着主持人念到董向晚的名字,她走了上去,那一瞬,她感觉几千双眼睛都聚在了她的身上。 所谓焦点,她此刻就是了。 只是,对于她来说,她更期待接下来的颁奖,她甚至没听清主持人说什么,只感觉一颗心像是跳出胸腔的不受控制—— 咚咚…… 咚咚…… B杯?! 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董向晚看到台下有个身影向自己阔步而来,隔的有些远,她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和发色,头发是纯黑的,肩膀很宽,灰色的暗纹西装,质地非常好,稳重大气,品味不凡。睍莼璩伤 董向晚的心跳再次以每秒180脉的速度攀升,好在她没有心脏病,否则现在一定当场复发。 她真怕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刹那,她会激动的晕过去,所以在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她受不住的闭了眼。 “现在请总裁为我们的劳模董向晚颁奖,”随着主持人一声,董向晚明显感觉到面前多了道呼吸,沉稳有力,却也甘醇迷人,她微微睁开眼。 一张华丽的脸,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进她的视线,她感觉自己除了心还在跳之外,全身所有的地方都僵硬了。 怎么会是他? 她眼花了吗? 不是封子欧给她颁奖吗? 董向晚瞬间凌乱的不知所以,她呆呆的,目光向着台下的领导席看去,只见封子欧正坐在那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向外散发的落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封子欧才是公司的总经理,现在这个男人是谁?他是哪根葱哪颗蒜,他怎么给自己颁奖? 董向晚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理清时,就突的感觉胸口有指尖在动,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本能的想推开他,可是却被他一下子抓住。 “我这个总裁亲自给你颁奖,你要拒绝?”清冽的声音响在耳边,让她的耳边一阵嗡嗡作响。 总裁? 他就是传闻中要上任的总裁?要取代封子欧老一位置的人物? 可,董向晚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她呆怔之际,他的手再次落在她的胸口,为她整理胸花,这时,董向晚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b杯?!” 什么? 她看向他,就听到他又嘲讽的说道,“不过是b杯,还想勾男人,你太不自量力了。” 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却像是炸弹轰响在董向晚耳边,这样的羞辱,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心爱男人封子欧落败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把别人踩在脚下邪恶的笑…… 刹那,董向晚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怒意,为她,也为她爱的那个男人,然后冷然一笑,回以嘲讽的言辞,“勾男人用的是脑子,不是胸。” 毫不客气的回驳,尽显她的伶牙俐齿,裴东骁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并不意外,眉梢微挑,“是吗?那以后就证明给我看,你的脑子比你的胸有料。” “老娘的胸没料,当初你不也抱着啃的欢?”面对他邪佞的笑,董向晚只得咬牙,暗骂。 ------------------ 喜欢格子的文,就要收藏哦! 赶鸭子上架 董向晚期待了一个星期的颁奖,就这样狼狈的收场,不仅没有和心中的男神亲密接触,还被那个混蛋男人给羞辱一番。睍莼璩伤 裴东骁的出现,不仅让董向晚的生活乱糟糟的,而且把公司也搅的人心惶惶,午后茶水间,大家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总裁要进行人事改革?” “这有什么奇怪,新官上任三把火,据说这第一把火烧的就是封总。” 听到封子欧,董向晚紧张起来,“封总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封总现在又多了个职务,设计部经理。” “不对啊,他是总经理。” “没错,总经理兼设计部经理,这个头衔的深意,你自己去理解吧。” 董向晚明白了,这是在削减封子欧的权利,名义上他还是总经理,可手中的权利也就是只管设计部,这个裴东骁果然不是一般的狠。 “还有啊,听说人事改革不止从封总开始,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挨枪,据说要搞什么上岗竞争,优胜劣汰。” “不会吧,他要是真这样,我们就找工会,他还想一人遮天了?” 大家说话之间,就听到有人叫了声,“董向晚。” 她闻声看去,是公司的工会主席,“主席,你找我?” “是,公司的基层工会联合要求找总裁,谈一下人事变动的事,现在就差你们后勤部了。” “我们……”董向晚是后勤部的基层工会主席,她看向各位同事,刚才他们的讨论,她都听在耳里,要拒绝是肯定不行,可是一想到要面对那个男人,她就头皮发麻。 所谓寡不敌众,董向晚最终还是和其他的基层工会主席站在了裴东骁的办公室。 全黑色系的装饰,只有墙壁是白色的,黑白对比色彩,透着稳定大气,又给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感,这种风格与裴东骁还真相衬,董向晚自从进ru这间办公室就呼吸困难。 在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她不会做任何发言,只是随附着大家就好,只是很多事情你猜得中开始,未必能猜得中结尾。 工会主席一番陈辞之后,裴东骁的暗沉的眸光扫向其他人,“谁还有补充?” 来之前都夸夸其谈的人,此刻都像是哑巴似的缄默不言,看着大家都怂下去的样子,董向晚心里暗笑,可就在这时,她感觉身子被人用力一推,她就那样踉跄站了出来。 “喂……”她转身正想指责,推她的那个人,却听到裴东骁发话—— “请说!” “我……”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她内心深处是支持人事改革的,所谓树挪死,人挪活,而且一个人一份事做久了,会有一种倦怠感,这样是不利用人的潜能发展。 再说了,优胜劣汰是激发大家都积极进取,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此刻,她是反方,必须要说出驳斥人事改革变动的理由来。 董向晚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给她三个月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静谧的掉根针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董向晚站在那里,身后是众人的视线,身前是裴东骁冰冷的目光,她有种被万目穿心的感觉。睍莼璩伤 “其实,我……”她艰涩的开口,“我是赞同人事改革的。” 她这话一出,就听到背后发出了唏嘘的声音,而她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人事改革是对公司发展的推进,但是我想裴总一定懂得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现在一下子要进行翻天覆地的人事变动,不仅会破坏之前的平衡,也会让大家心神不宁。” 说到这里,董向晚停了下,目光落在裴东骁的脸上,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只是老道如他,他那一呈不变的神情,让她什么也没看到,不过,他的黑眸似乎比之前亮了。 他这是…… 董向晚揣测之际,就听到裴东骁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特有的威严,“继续——” 她再次吸气,“所以我的建议是三个月内,不做任何人事调整,三个月后以业绩说话,每个部门凡工作业绩后三者,可以给予降职降薪或者调离,当然业绩优秀者,也可以提升或加薪。” “说的轻巧,你以为考核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吗?”讽刺的女音插进来,此人叫华暮烟,是主管考核的人事部经理,也是刚才推了董向晚一把的人。 董向晚微笑,迎上华暮烟嘲讽的眼神,“华经理,你这是担心做不出合理的考核方案吗?” 一句反问,当即让华暮烟俏丽的脸,如同遭遇冷空气摧残的花,刹那凋零,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片刻之后,华暮烟向前走了两步,直面裴东骁,“裴总,我觉得董主管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听得出来,她对公司的考核很有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不如让董主管把心中的考核机制写一个详细的方案。” 董向晚没料到华暮烟居然见风使舵给自己使这样一招,刚要解释,就见裴东骁浅浅一笑,本就妖惑众生的脸,因这笑而愈发生出璀璨的颜色,刹那,秒杀了所有人的目光。 “华经理的建议不错,董主管既然如此有自己的见解,我倒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来践行你的人事方案,”裴东骁看着她,那眸,透着似讽似笑的笼罩着她,如深海,如宇宙那么的辽阔 “我……” 董向晚还没开口,就被裴东骁一个手势打断,“三个月后,如果你的方案能让公司业绩提升30%,我升你做人事部经理。” 裴东骁这话一落,华暮烟得意的笑刹那僵住—— 下一秒,就听到裴东骁又说,“华经理,你负责配合董主管开展这项工作。” “是,总裁!”华暮烟僵硬的笑,瞬间又铁树生花,她看向董向晚,漂亮的黑眸仿佛在说,想出风头,想取我而代之,你就走着瞧吧。 神出鬼没 “董主管,三天后我要看到你的方案,”一走出总裁办公室,华暮烟就给董向晚下了命令。睍莼璩伤 “三天?”董向晚扬声,这纯粹是痴人说梦。 “怎么,做不到吗?” “……” “如果做不到,刚才就不该出风头。” 华暮烟说完,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娉婷袅袅的离开,望着她的背影,董向晚握紧的拳头想揍人,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诚心设计她。 不过,她董向晚要是这么容易被打倒,也不会坐到主管这个位置。 华暮烟,你这个老女人,三天就三天,我看三天后,你还能说什么。 董向晚暗暗给自己打气后,就投入了方案拟写中…… “董向晚,你说平时你挺聪明的,怎么就在这事上犯混了呢?” “枪打出头鸟啊,你向外伸头,活该中弹!” “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吗?说你是故意的,想博总裁的眼球……” 啪—— 董向晚终于在好友童言的喋喋不休中愤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不走了是吗,那好,帮我把历年的考核方案整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童言就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向晚的身子倚向座椅,摇头苦笑,她董向晚想博那个人的眼球? 这说法真是可笑至极,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见那个男人。 董向晚不知不觉忙到十点,直到肚子饿了,发出咕咕的叫声,她才停下,好在背包里还有饼干,她拿出来,边吃边继续整理思路,这时就听到寂静的办公区,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 这么晚了,谁还没走? 她怔住,想起平时大家说封子欧经常加班,她的心顿时慌跳起来。 是他吗? 是吗? 董向晚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这时脚步声嘎然而止,似乎就停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她本能的望去—— 只见一身黑衣的裴东骁站在那里,门口的灯光太明亮,照的他脸格外白润,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像是沉浸在寒冰里,黝黑,冰冷,安静。 竟然是他! 这么晚,他怎么还没走? 董向晚的心突突的乱跳着,不是激动,而是紧张,因为这个男人从和她相见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势不两立。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直到董向晚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她才收回视线,电.话是童言打来的,问她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 董向晚敷衍了几句便挂掉电.话,可是再回头,门口再也没有裴东骁的身影,只有明亮的灯光,孤寂的照下来,仿佛那个人从不曾出现。 神出鬼没! 董向晚腹诽了这四个字,继续低头工作,而她这一忙就是一夜,最后困的趴倒在办公桌上。 “喂,喂……晚晚……”聒噪的声音把董向晚吵醒。 她揉揉眼睛,看清面前的人,起身,可这一动却发现身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低头看到是一条睡毯。 咦? 这是谁给她披上的? 打鸡血了 “有奸情!”童言也发现了。睍莼璩伤 董向晚翻了个白眼,“奸你个头啊,”她根本不知道这睡毯是谁的好不好? “你还不承认?现在全公司除了你这个一夜通宵的人之外,只有封总和我来的最早,而且肯定的是封总比我要早,刚才我出电梯的时候,他正冲咖啡……你说,除了他,还有会有谁?” 童言一副认定她和封子欧的表情,而董向晚也懒得澄清,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吹了泡泡的似的膨胀起来,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将她缠绕…… 封子欧来的最早,那他一定是看到自己这样睡着,心疼了,才会给她睡毯的吧。 他心疼她啊! 是心疼…… 一想到这个,董向晚感觉自己的心都酥了,一夜没睡的疲惫刹那消失,整个人几乎要飘了起来。 “我说怎么一夜不睡,拿公司当家了,原来是玩苦肉计……董向晚你越来越行了,”童言总结一句,坐回自己的位置。 董向晚没有回应,纤丽的手握着睡毯,心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整个人更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所以第三天一早,她就将编写好的考核方案摆到了华暮烟面前。 “华经理看过之后,如果没有疑义,我就通知总裁办,召开讨论会了,”董向晚一想到能和封子欧坐在一起开会,心又一次雀跃的跳起来。 “慌什么,”华暮烟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三天的时间你就完成了一个方案,别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我总要审过才能定吧。” 董向晚知道这女人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不过她才不怕,华暮烟不嫌累就让她去挑。 “那就请华经理审吧,我已经把方案分别email给总裁了,希望华经理的审核不要太久才好,”董向晚说完转身。 “董向晚,你什么意思?”华暮烟再次被忤逆,不悦的大声训斥。 “华经理……”温润如玉的声音,恰在这时插了进来。 回头,董向晚看到封子欧进来,简单的白衬衣,黑色的西裤,配着同色系的皮鞋,眉眼俊秀,温淡,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和凝润如玉的气质。 董向晚刹那呼吸停滞—— “你好!”封子欧看到董向晚,主动和她打招呼。 只是,董向晚完全呆了,封子欧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仿佛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那么的清冽,好闻,就像是他带来了一片森林,四周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呼吸而清新起来。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谢谢!” 说完,她愣住,封子欧也有短瞬的意外,不过他只是淡然一笑,“不客气。” 董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是那么想吸引他的注意,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又被她搞砸了! 董向晚啊董向晚,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 又囧又恼的她,走出华幕烟的办公室,就一直骂自己,而低头自责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来人,就那样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 没收藏,没留言......姑凉们,送杯咖啡,给格子提提神吧! 我和他有仇 “啊,哦……” 董向晚抚着被撞痛的额头,发出痛苦的惊呼,却在触及那冰山容颜时,立即噤了声。睍莼璩伤 真是倒霉啊,撞谁不好,居然撞了这个男人!! 董向晚在心里腹诽,不过嘴上仍十分恭敬,“对不起,总裁!” 裴东骁的目光掠过她的脸,虽然精神不错,可是面容上的疲惫还是遮掩不住,尤其是两只眼睛,简直可以和国宝熊猫媲比了。 这个女人真是疯子,居然连熬48小时! 想起这两天无意看到的情景,裴东骁的目光沉了沉,“你的报告我看过了,十点开会讨论。” “什么?” 董向晚怎么也没想到早上才发给他的报告,他现在居然就看完了,直到裴东骁走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十点,座无虚席的会议室里,董向晚站在众人的视线里,大方,自信的讲述着自己的撰写的考核方案,这样的她就像是一株迎风而绽放的百合花,不娇不媚,却又艳压群芳。 随着她微微鞠躬说了声谢谢,周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感谢的望去,只是没想到鼓掌的人中还有裴东骁,不过这对她来说,只是意外,而让她激动的是封子欧,他不仅为她鼓掌,而且他一直看着她,那目光里充满了赞许。 刹那,董向晚的心像是被一股强电流击过…… 一年了,她终于得到了他的肯定,终于让他的视线为她而停留,她只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封子欧,谢谢你,谢谢你终于看到我了,”这一刻,董向晚激动的差点落泪。 她再次鞠躬感谢,走下讲台,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刹那,她有种卸下几百斤重担的轻松,而这种身心松弛的结果就是两天两夜的困倦,再也控制不住的袭来…… 在大家对考核方案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她终是抵挡不住困意,睡倒在会议桌上。 “董向晚,董向晚……” 当热闹的讨论停止,当齐唰唰的目光都聚到了她的身上,身边的童言慌乱连掐带叫的将她叫醒。 睡意正浓的董向晚强睁开酸涩的眼睛,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散会了吗?” 童言再次对董向晚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她知道在开会,可她居然还敢睡觉,她真是fl公司第一牛人。 “散什么会,大家都在讨论呢,”童言真想一巴掌把她拍醒。 “哦,大家继续讨论……”董向晚冲各位刚点头,这时,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董向晚无视会议纪律,按公司制度扣罚本月奖金!” “什么?喂,我……” “散会!”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童言和她,这时童言喋喋不休的小嘴又开始了—— “总裁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做了这么好的方案不奖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罚你……晚晚,我觉得你……” “我和他有仇,”董向晚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抬手一扬,堵在了童言的嘴上。 他也会无助 “你和总裁有什么仇?” “你们什么时候结仇的?” “快点告诉我,这有内幕啊……”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童言不仅良好的继承了这个天性,而且还发扬光大了,她一路追问到宿舍,似有董向晚不回答就誓不罢休的架势。睍莼璩伤 董向晚现在脑子里像是装了浆糊,脚下也如同踩了棉花一般,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蒙头睡上三天三夜,可是童言的磨人功她也是清楚的,最终董向晚怕了她,回道,“我奸了他,行了吧?” 之后,童言再说什么,董向晚都听不到了,不过,还是有一句钻进了她的耳里—— “奸了总裁?董向晚你是在做春秋大梦吧!” 董向晚想起了那个混沌的夜晚,她多希望那是一场春秋大梦,可惜不是…… 董向晚饱饱的睡了二十个小时,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童言不在宿舍,估计是回父母家里了,可是她过度疲劳的后遗症也出现了,那就是上火,嗓子哑掉了。 从小董向晚就有个毛病,那就是一上火就会嗓子痛,说是扁桃体肿大,曾经大夫让割掉,可是她怕痛,就一直拖着,如今又犯了,那个难受啊。 董向晚起床后直奔医院,一到医院才发现那里的生意相当火爆啊,本想打点滴的,一看那情况她就只拿了药,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就听到嘈乱的人声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这个样子怎么打水,你这个态度,我会投诉你!” 霸气中带着冷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人除了裴东骁,还会有谁? 他竟然在打点滴! 这真是稀罕景,董向晚以为像他这种如同王者的男人,应该不会生病的。 “这位先生,你投诉我也没办法,现在打针的病人都排到门口了,”难得的是小护士不惧他的厉危,根本不鸟他。 董向晚当即冲小护士投去敬佩的眼神,凭着裴东骁那张脸,能让女人不动心,这已经是很难得了,居然还有人敢忤逆他,这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那这药我就不吃了,”裴东骁此刻竟像个小孩子一样,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先生,病的人是你,难受的也是你,吃不吃药是你的自由,”小护士又一次不留情面的回驳完,转身去给别的病人打针了。 隔着人群,董向晚都看到裴东骁的脸都青了,他拿着手机按了又挂,挂了又按,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将手机丢入了口袋里。 董向晚不知道他怎么会一个人在打点滴,但是此刻他的样子,她全都看在眼里—— 无助,急躁,又无可奈何! 她生过病,明白一个人的无力感,虽然对于这个男人,她恨不得永远的避而远之,可是此刻,她还是无法做到什么都没看到的走开。 吸了口气,董向晚接了杯水,向他走去。 我已经插手了 “水是温的,吃药刚刚好,”一只纤白的手端着一杯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裴东骁眼底。睍莼璩伤 他掀了掀眼帘,看着面前的女人,那目光有打量,有探究,还有意外。 “放心,水没有毒,”董向晚说着,把水直接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拿起座位上的药拆开,取出两颗放到他的掌心。 裴东骁沉默了两秒,把药吃了下去,虽然他是个男人,可是在吞咽药片的时候,眉头还是皱了皱。 想到刚才他像个孩子负气的话,董向晚心里暗笑,原来冷冰冰的大总裁,也有怕的事。 董向晚坐了下来,反正她决定做好人了,所以这个好人干脆做到底,就陪他打完针好了,要知道现在这么乱,一会换针也是要叫护士的,估计他一个人也不行。 “你病了?”裴东骁看到了她手中的药盒,也听出了她声音的干涩。 “嗯,”董向晚点头,“嗓子不太好。” 裴东骁看向她,那暗沉的眸光格外的深邃,看的她心慌…… “那个,你还要不要再喝水?”她没事找话说。 “不用,”说完,他闭上眼。 接下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四周是一片嘈乱,而他们这片空间像是被用玻璃墙隔开了一般。 第一瓶点滴很快打完了,小护士给他换了第二瓶,巧的是还是不给他面子的小护士,她看了董向晚一眼,又看向裴东骁,“有女朋友侍候着,脾气果然不再那么臭了。” 董向晚脸一红,尴尬的不行如何是好! 其实董向晚不知道,在打针之前,裴东骁就给院长打了电.话,意思是要换个好的环境的,无奈人家院长在这个流感季节,在人人平等的今天,也是有心无力。 裴东骁便臭臭的摆脸子,吆三喝四的,惹得护士小姐也看不惯的对他臭了起来。 “这瓶点滴要输慢一些,”护士把输液的速度调到最慢后离开。 只是,护士前脚刚走,裴东骁后脚就去调输液器,那半天一滴的节奏,这么一大瓶点滴打完,估计要到半夜了。 他裴东骁才没有那个耐心! “喂,你干什么?”董向晚立即呵止,只是裴东骁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我行我素将输液器调到最大。 董向晚见他不鸟自己,便动手亲自给他调回去,这时他终于再开口,“你也诚心和我做对,是不是?” “我是为了你好。”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已经插手了。” “……”他再次瞪向她,不过这次董向晚自动忽略。 虽然董向晚已经饱睡了二十个小时,可是入夜,困神还是再次眷顾了她,起初她强迫自己不要睡,可是太困了,她最终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可以走了,”直到耳边响起那暖意没有,寒意十足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再看裴东骁已经打完点滴。 今晚,算她加班 “不好意思,我太困了,”董向晚起身解释,一件男式外套从她身上滑落。睍莼璩伤 董向晚连忙弯腰去捡,那宝蓝色的纯手工阿玛尼外套,一看就是他的,这是他给她披上的吗? 看来,他还有点人性! 董向晚在心里腹诽了两句,正想还给他,可是一抬头,却发现裴东骁已经迈步向外走。 她连忙拿起座椅上的药,追了出去,“裴总,你的衣服。” 裴东骁没有去接,而是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车子发出‘啾’的一声,车锁打开。 “上车!”沉沉的两个字,带着命令的不可一世。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我离这里很近的,就在……”董向晚解释。 “上车!”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声打断。 董向晚站在那里呆了两秒,还是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她将他的外套挂在车座上,然后说道,“出了医院左转,过了红绿灯大约有五十米就到了。” 她离这里真的很近! “我知道自己的员工宿舍在哪,”他又沉沉一声,让董向晚咬舌。 是啊,他是总裁,怎么会不知道员工宿舍呢? 但直到下了车,她才反应过来,他是知道员工宿舍,可是她不说,他也不应该知道她住员工宿舍啊!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fl集团的员工宿舍。 “谢谢!”董向晚说完,便要开门下车。 “我会通知人事部,今晚算你加班,”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董向晚开门的动作一滞。 “谢谢!”她回头温婉一笑,“不过我不需要。” 裴东骁听到她后半句话,本就不太舒展的眉头,顿时又聚拢了一些,董向晚无视他的不悦,继续说道,“今晚就算遇到一个乞丐,他有困难我也会帮忙,所以裴总对今天的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还有,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有钱就能摆平。” 说完,她开门下车,大步的向宿舍里走。 身后,裴东骁望着那道夜色中的身影,眸光收紧—— 她说,今晚就算是遇到乞丐也会帮忙! 她是在告诉他,她很博爱,还是在嘲笑他,在她的眼里,他不过是和乞丐一样? 想到之前与她的几次交锋,她的尖牙俐齿,裴东骁觉得这个女人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更有深度。 只是,一想到她曾经上过父亲的床,就当即眸光一沉,俊美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来,恐怕她的内心并没有她的表面那么高贵吧? 说不准,这是她在想法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一个睡了老子的女人,又想勾.引儿子,她的脸皮当真够无耻,居心也当然够灰暗。 想到这里,裴东骁只觉得恶心,随手拿起给她盖过的外套,按下车窗一扬,丢向了旁边的垃圾桶。 “嗞——” 空气中传来汽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宿舍区的拐角,一道身影踉跄的走了出来。 望着那消失的红色汽车尾灯,看着垃圾桶旁边的外套,董向晚的心紧紧的一缩…… ----------------- 文不好看吗,没留言,没收藏,没动力啊! 睡毯的主人 休息了一个周末,董向晚又精神抖擞,只是嗓子还有些痛,想想自己被扁桃体折磨这么多年,她心里有了个主意,那就是抽时间把肿大的扁桃体给割去。睍莼璩伤 一直怕痛,不敢去割,结果一直被痛困扰,人就是这样,不忍一时之痛,结果却经常的痛。 所谓常痛不如短痛,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晚晚,你今天不忙,是不是?”童言谄媚的过来。 “忙,忙的我焦头烂额,”董向晚把文件夹拿出来,铺在了桌面上。 “晚晚……”童言给她收起来,放回原位,“帮人一次,胜造三级佛徒。” “本小姐无崇拜无信仰。” “我实在有事,你就帮我这个月办公用品统计一下,我的邮箱密码你知道的,拜托了。” 董向晚摇头。 “我请你吃饭,只要不超过一百块,随便你点!” 董向晚冲她翻了个白眼,不过下一秒就问道,“一百块的标准?” “嗯!”童言猛点头。 “饭我不吃了,那折现吧!”董向晚把手往童言面前一伸。 “什么?你要折现,董向晚你穷疯了?” “是的,姐被罚掉了这个月的奖金,不赚点外快,怎么养活自己?” 童言对她怒瞪了五秒后,咬牙切齿,“好,一百块就一百块。” 看着她愤愤而走的样子,董向晚笑了,这就是闺蜜情感,其实说起闺蜜,颜如初也算一个,但想到那晚自己睡了她喜欢的男人,董向晚总觉得有愧于她。 董向晚很快把童言交待的工作做完了,便去茶水间接水准备吃药,可是在回来后,她做的采购计划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恰恰采购部的小李过来了。 “董姐,童言说采购计划在你这里了。” “是……小李,你等一下,我找一找!” 结果,董向晚慌忙之间,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哗啦都洒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抢救桌屉里的物品,就在她把拿抹布擦拭抽屉的时候,就听到小李咦了声,“这不是总裁的睡毯吗?” “什么?”现在董向晚对总裁两字过敏。 “没错,这是总裁的睡毯,”小李拿着睡毯左右看了看,“这是我亲自买的,绝对不会有错。” 董向晚怔看着那黑白纹的睡毯,只觉得心头温暖的地方,突的被一块冰凌压住。 她以为这是封子欧的,以为是他关心自己,可是到头来,却不是的。 竟然是他…… 小李走了,董向晚拿着睡毯陷入深思之中,要还给他吗? 可是想到他连自己盖过的衣服都厌恶的扔掉,恐怕这睡毯给他,也会是同样的待遇吧! 不过,不扔掉,她也看着堵心…… 怎么办呢? 就在她纠结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董主管,总裁让你到办公室来一下,”说话的人是裴东骁的秘书艾琳。 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进——”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只一个单字,却同样能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睍莼璩伤 董向晚深呼吸,推门进去。 裴东骁并没有坐在办公室桌前,而是站在窗口,大概是办公室过于宽大了,他颀长的背影竟透着被世界遗忘的落寞。 很奇怪,只是一眼,董向晚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他落不落寞寞都与她无关。 “总裁,你找我?”董向晚出声,一贯的镇静自若。 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那一瞬,恍到了董向晚的眼睛…… 对他,董向晚已经不陌生,可是他这一转身,仍让她惊艳不已,甚至心脏的某个地方,不受控制的紧缩,乱跳…… 这样惊艳的他,当真让她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裴东骁一转身,便看到了她手上的睡毯,同时也想起了那个趴在桌上睡的酣甜的身影…… 董向晚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连忙把睡毯放到沙发上,“这个,还给你……谢谢!” 虽然觉得把这个送还回来,也只是徒增他的恶心,不过与其放在自己那里堵心,倒不如恶心他。 其实,董向晚在决定把睡毯送回来时,是存了坏心思的。 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浮起与他容颜不协调的冷漠,“员工宿舍,你负责管理?” “嗯,是!”他话题的快速切换,让董向晚有短暂的慌乱。 “你平时都是这么做事的?”他的语气陡然凌厉。 “……”董向晚被训不明所以,没敢接话。 “通知所有员工明天搬离宿舍,”他再次沉声的命令,让董向晚无法沉默。 明天! 他这是大白天说梦话吗? “裴总,我需要个理由,”他是总裁没错,可是这样突然的决定,总需要个说辞。 “检修!” “检修?宿舍现在很好,为什么要检修?” “很好?”他扬声,带着讽刺的意味,“用电线路老化,私搭乱扯开关,没有紧急消防通道,这也叫很好?” “……”董向化石化,她没想到他一语道出的全是宿舍目前致命的问题,而且确实存在。 “如果不想哪天一场大火,所有的人都被烤糊,就立即去办!”沉厉的面容,此刻让董向晚多了抹敬畏。 “是!”董向晚第一次口服心服的接受命令。 “还有问题?”见董向晚站着不走,裴东骁又问。 “是……住在宿舍的员工都是有一定困难的,要他们明天就搬走,恐怕很多人要露宿街头,”董向晚小心的说出自己的顾虑。 “城区有座公寓,一直空闲,我联系过了,大家搬出那里,明天会有车集体为自己搬运行李,”他的话让董向晚再次折服。 笃笃——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总裁,那我现在就去通知,”董向晚说完转身。 这时,他办公室的门推开,一道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董向晚没有抬头,并没有看清男人的面容,只是与那人擦肩时,却听到那人叫了声—— “董小姐?!” 冤家路窄 闻声,董向晚停步,抬头,却在触及面前的容颜时,微微一僵…… 都说冤家路窄,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真的是董小姐!”富态的中年男人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盯着董向晚的脸,脸上堆积着不明意味的笑,那笑让人有种汗毛都竖起的悚然感。睍莼璩伤 “你……你好……”董向晚终于从男人的笑中找回神智,匆忙说了两个字,便夺门而逃。 跑进电梯,想着刚才那张脸,董向晚的思绪也被拉回一年前。 那时她还没有进rufl,在一间广告公司做业务,有一天老板甩过一单子给她,“签下这个大单,我提你为公司的业务经理,并可拿到这笔业务10%的提成。” 不服输,想上进的董向晚想都没想便接下大单,可是当她了解了对方总裁梁正才后,才明白为什么老板给她这么大的许诺了。 因为这个梁正才是圈内出了名的色.鬼,想要做他的业务,一个条件就行,那就是要陪他上床。 董向晚肯定不愿意牺牲色相,但又舍不得那笔大单,于是她便和好友颜如初一起设计了请她老婆捉奸的戏码,虽然最后拿下了广告单子,但她也因此得罪了梁正才这个男人。 她以为离开广告圈,就不会再碰上他,却不曾想一年后,竟在这里遇到了,而且她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听说了吗?我们公司要与通天影讯合作,”董向晚一进办公室,童言就凑了上来。 通天影讯,就是梁正才的公司。 董向晚的太阳穴突跳了两拍,拿过杯子猛喝两口,压下心头的慌乱,“这好像与你我的关系不大吧?” “董向晚啊董向晚,你一向最具商业敏感嗅觉的,这次怎么不懂了?”童言凑过来,“通天影讯的知名度,别说在国内就是在国际上,也是相当当的,我们与通天合作,那就是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再说了通天的那些名星,哪个人没几十套甚至上百套礼服晚装?我们公司与他们合作,就代表从此以后我们公司财源滚滚了,而我们的腰包也会水涨船高是不是?” 童言的话很有道理,董向晚其实心里也明白,只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想像中的美好。 “听说总裁誓要拿下这笔业务,”童言继续八卦,“对了,我听说总裁还专门订了包房,今晚请……” “董主管——” 童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回头,董向晚看到了裴东骁的秘书艾琳,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董向晚已经头皮发麻,而艾琳开口的话果然验证了董向晚的预感—— “董主管,总裁让我通知你参加今天的晚宴,地点是俪豪大酒店,打扮的漂亮一点,费用公司报销。” -------------- 没留言,格子没动力哇! 搞砸了,用你来赔 下午五点。睍莼璩伤 一身休闲装的董向晚等在了总裁专用电梯口,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缓缓打开,看到里面的男人,她急急开口,“总裁,我拒绝参加今天的晚宴。” 裴东骁的黑眸眯了眯,继续向外走,“理由?” 董向晚小跑急追着他的步子,“我的工作职责里没有陪客户吃饭这一条。” “背一下你工作职责最后一条,”裴东骁突的停住,害的没有准备的董向晚差点一头撞上去。 “什么?”原谅她这个思维敏捷的人,在遇到裴东骁后总是反应迟钝了,因为他的思维跳跃幅度太大,但是片刻,她就反应过来,脸色当即灰白。 裴东骁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挑,“忘记了是吗?我替你背。” 董向晚刚想说她没有忘记,就听到他好听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念道,“无条件完成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 其实对于这一条霸王条款,董向晚一直有非议的,没想到她有一天真的栽在这一条上。 “董主管,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裴东骁说话之际,高驰恰好把车子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裴东骁跨进车内,不容拒绝的两个字从车内传出,“上车!” 董向晚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可是一想到和梁正才那个混蛋男人同桌吃饭,她就头皮发麻,无措之际,低头看到自己脚下的运动鞋,想到了艾琳交待的话,她突的来了主意,“总裁,我这身装扮参加晚宴肯定不合适,我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她现在先逃开再说,一会再打电.话说自己生病了或者出车祸都行,反正他也不能派人押着她去吃饭,对不对? 董向晚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就听到裴东骁说道,“我觉得你身打扮就挺合适,没人规定晚宴就得是华服丽裳。” “……”董向晚彻底无语了,也再也没有招数,只得乖乖上了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俪豪酒店,董向晚磨蹭的下车,表情一直讷讷的,裴东骁瞧着她这么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脸,大手突的一拉,薄唇贴上她的耳际…… 他贴的她太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直达心底,还有他那特有的薄荷的气息,让她也不由瞬间眩晕,而晕眩之间,那一夜他们缠绵悱恻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她一直回避着那段记忆,并努力的忘记,却不曾想这么久了,仍是那么深刻,深刻到他随意一个动作,便让她想起。 董向晚怔怔的,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推拒…… “别臭着一张脸,今晚的客人很重要,关系着未来一年fl的业绩,小心搞砸了,我用你来赔。” 邪肆的语调,温吐的气息,字字冷戾。 董向晚回神,快速的从他的禁锢中挣开,迎上他戏谑的眼神,她仿似明白他要自己来的目的,既然今天这刀山油锅她是躲不过了,那么她就索性不躲, 于是,董向晚头一昂,唇角扬笑,“裴总大可放心!” 董小姐,很有味道 推开包房的门,刺目的灯光让人眼晕,豪华的大圆桌上,银筷和水晶杯盏孤傲的立在那里,俪豪酒店的奢华,董向晚早有耳闻,今天得已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睍莼璩伤 裴东骁脱掉外套递给服务小姐,径自的走到主宾的位置,就在董向晚思量着要坐哪里合适时,包房的门推开,一道让董向晚心悸的声音传来,“让裴总久等了!” “没,我们也刚到,”裴东骁说着,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 只是梁正才并没有入座,而是双目贪婪的紧盯着董向晚,“董小姐请吧!” 虽然看一眼这个男人都让董向晚觉得恶心,但此刻她也只能强忍着,并满脸假笑,“梁总请。” “那我们一起坐怎么样?”说着,梁正才的手臂已经搭在了董向晚的肩膀上,她顿时全身一僵,忍了几忍,才没甩掉他的脏手。 “梁总是我们裴总的客人,我怎么敢和你一起?”董向晚不动声色的躲开梁正才的手,走向座椅,并礼貌的为他拉开。 毕竟这是公众场合,再说了还有裴东骁在,梁正才就算再色胆包天,但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他没有再放肆。 董向晚坐在了梁正才的对面,本以为这样离他远了些,却不曾想却给他肆无忌惮的看自己,找了个绝佳的位置。 今天的她穿着休闲服,可是脱掉外套,里面就是一件v领衫,而且坐下的时候,那v领又低了些,让她的乳g%u14du若隐若现。 坐在她对面的梁正才看的心里起火,“董小姐是裴总的秘书?” “不是,”董向晚的手暗自伸到身后,扯了扯v领衫。 “董小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你很特别,就像是一道菜,看起来平平,吃起来却很有味道!”梁正才是句句话都不离董向晚,而且越说越让人恶心,仿若他吃过她似的。 “梁总谬赞了,”虽然董向晚对现在的一切早有预料,可是真正面对梁正才如狼的目光,还有话里的挑.逗,仍是如坐针毡。 再看裴东骁,他自然的靠在座椅上,双眸深不见底,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若置身世外的观众。 果然,他今天就是要让她出丑的! 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误解,还有对她的一次次羞辱,董向晚愈发肯定了。 只是,他似乎太低估了她董向晚,如果她是任人宰割的女人,恐怕在这几年的职场生涯,早将她撕的粉碎了。 恰在这时,丰盛的菜肴都陆续上来,在服务小姐要给他们倒酒的时候,董向晚将手机放到一边,起身走向梁正才,“今晚我亲自为梁总倒酒怎么样?” “这好啊!”梁正才完全没料到董向晚会主动,当即笑的更加眉飞色舞。 董向晚刚拿起酒瓶,就听到裴东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起身,“抱歉梁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幽深的目光又扫过董向晚,“好好招呼梁总。” 最好告我强.奸 “裴总自便!” 梁正才正愁没有单独的机会,一报当年被董向晚设计之仇,听到裴东骁要去接电.话,他只觉得机会来了,而且通过刚才的观察,裴东骁对于他调戏董向晚的行为,并没有半点反对。睍莼璩伤 或许,裴东骁接电,话是假,给他故意制造机会是真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通天影讯的这笔单子,他真会考虑给fl,毕竟裴东骁很识趣嘛。 随着包房的门开关两声之后,偌大的包房只剩下梁正才和董向晚两人,而她的手刚碰到梁正才的酒杯,就被他一把握住,“小宝贝,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董向晚一阵恶寒,却也没有挣扎,“梁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梁正才放肆一笑,“董小姐挺会装。” 装你妹啊! 董向晚心里边骂,边抽回手,给梁正才倒满了酒,“梁总,请!” “刚才裴总走的时候可是交待过的,要你好好招呼我,这就是董小姐的招呼之道吗?”梁正才眼角上挑,斜看着董向晚。 董向晚知道他在故意难为自己,于是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举到他的面前,“梁总,请喝酒。” 只是,梁正才仍没有接,而是极其邪恶的说道,“董小姐,如果你亲自喂我,我会觉得这红酒的味道会更好一些。” “梁总,请自重!”董向晚脸一沉,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就要转身,只是下一秒,却被一股重力拉着向后倒去—— 不偏不倚,她刚好倒在了梁正才的身上,而他也借势力将董向晚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时梁正才阴邪的声音冷冷响起,“董向晚你还他妈的装吗?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吧,老子想上你,已经想了整整一年了!” 梁正才淫恶的面目彻底暴露,董向晚暗暗瞥了眼自己坐过的位置,反抗道,“梁总,你再不放手,我会告你sao扰!” “sao扰?最好告我强.奸,”梁正才毫不介意的笑着,同时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提,把董向晚按向自己的胯间,当即她感觉自己的屁股上多了个*的东西。 董向晚已经不是小女生了,当然明白那是什么! 纵使董向晚早有准备,可是此刻哪怕隔着衣物被这个混蛋一碰,她也恶心的要吐了,“梁正才,你放开我!” “放了你,怎么让你去警察局告我?”梁正才说着,堆满横肉的嘴脸已经往董向晚脸上凑,边凑边说,“老子有的是钱,最不怕就是打官司……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上你!” “混蛋……放开我,放开……” 董向晚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梁正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她又急又怕,双眼无助的望着门口,想到那个把她带来,又弃之不顾的男人,董向晚的心像是被抛入冰窟一般寒凉…… 他就那么恨她,讨厌她吗? 要让梁正才这个混蛋如此欺负她? 裴总,我不干了 梁正才骑压在她的身上,粗砺的手抚上她的胸口,然后去拉她的裤子…… 董向晚知道指望别人救她是不可能了,而她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得逞的,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用手去抓桌上的银筷子,她刚抓到救命的工具,这时,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东骁走了进来,让一切危险嘎然而止,可是董向晚并不感激他的出现,因为现在的她是最狼狈的。睍莼璩伤 梁正才完全没料到裴东骁会这个时候出现,他以为这一切是他有意安排好的,看来他会错意了。 不过,梁正才并没有半点尴尬,而是悠闲自得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且厚颜无耻的说道,“裴总也看到了,我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想拿下通天明年的单子,把她给我就行。” 裴东骁没有开口,一双深邃的黑眸紧锁着衣衫凌乱的董向晚,还有她手中的银筷,她是准备用这个来击退色魔吗? 不过,在这个房间,这双银筷子是最好的救赎工具了,因为这筷子要是插在梁正才的脖子或是头上,不让他毙命,至少也让他做不得流氓之事。 看来,他的出现多此一举了! 片刻之后,裴东骁的黑眸定格在梁正才的脸上,只是里面多了像像寒冰一样的冷气。 虽然梁正才也是商场上的老人,可是这一刻,还是被裴东骁眸里的寒意震到,不过,他手上有fl想吃的肥肉,也有恃无恐,“怎么裴总不舍得吗?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 梁正才说着,便做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如果我不想这么算了呢?”裴东骁出声,低沉的嗓音,依如他的面容一样冷寒。 “那你想怎么样?”梁正才毫不畏惧的对上裴东骁冷戾的双眸。 只是,这次没等裴东骁再开口,就看到董向晚手一扬,从她刚才的座位上拿起手机,走过来,“梁总,你说这段视频发到网上会是怎么样?” 刚才她去给梁正才倒酒的时候,就料到了他会借机占自己的便宜,所以便提前将手机按到了录影模式,立在了餐桌上,所以刚才的一幕,全被手机记录了下来。 梁正才闻言,脸色骤然一白,半晌,嘴唇哆嗦,“你,你又设计我?” 董向晚冷笑,“被我设计一次是你没防备,被我设计第二次就只能说明是你太蠢!” 说完,董向晚看向裴东骁,“裴总,有这个视频,梁正才他不敢反悔,诚如你所愿,我并没有把单子搞砸,所以也不必用我赔了。” 简短的话,一字一句都透着对裴东骁的讽刺! 他看着她,只是那黑眸里少了冷寒,而多了意外的震惊,裴东骁怎么也没料到董向晚会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这个女人远比他想像的要不一般。 “还有裴总,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是你的员工,不是你花钱请的三陪小姐,你没有资格这样羞辱我,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不,干,了!”董向晚说完,拿起一边的外套,摔门走人。 没有报复的快感 走出酒店,一股冷风袭来,噎的董向晚眼泪哗啦掉了下来,其实不是风噎的,是她本来就难受。睍莼璩伤 刚才她是傲骨铮铮,可是她表面有多傲气,内心就有多难过,她不过是想本本份份的工作,却不曾想命运的巨手,总是不肯放过她。 她倒霉的*给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成为她的上司,让他这样变态的欺负她? 她究竟是哪辈子欠了他的? 就算是她欠了他的,那么他夺走了她二十多年的清白,也足以偿还了。 董向晚越想越难过,尤其是想到他不仅欺负过自己,现在又让别的男人来碰她,她就悲恨交加。 无人的夜,寂静的街头,她不用掩饰,任由一直憋压的泪水无所顾忌的奔涌…… 身后,一辆黑色的豪车慢慢跟着她,裴东骁看着那个不时抹泪的女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承认今晚带她来,是有想羞辱她的成份,可是当通过视频看到梁正才对她动手动脚,他就说不出的恼火,所以在最后关头冲了进去。 虽然梁正才没有得逞,可是她仍被欺负了,按理说他应该开心才对,因为对于她这种勾.引他父亲的女人来说,这一切都是活该,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走在夜色里,不停的抹着眼泪,他竟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甚至胸口还紧紧的,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是同情心泛滥了吗?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高驰打来的—— “总裁,视频已经剪切完毕,下一步怎么办?” 其实裴东骁在梁正才提出要在晚宴上看到董向晚的时候,就猜出了他的目的,梁正才本就是业内出了名的老狐狸,据裴东骁所知,他以通天影讯明年的业务这一笔单子,竟同时和几家公司谈判,他不过是想获取最大的利益。 裴东骁便将计就计,让高驰提前在包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机,一方面既能报复董向晚,另一方面又能让梁正才自掘坟墓,而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当他看到董向晚用手机拍录下自己被羞辱的视频时,裴东骁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很无耻。 她是有不对,他是讨厌她,但今天他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很不男人。 “销毁!”他给了等待答案的高驰两个字。 “总裁?”高驰不解,要知道有了这段视频,梁正才那个老狐狸是再也耍不出花招的。 “我的话你没听懂吗?”裴东骁扬声,透着不悦。 “……是,总裁!”高驰虽然不解,却也只能接受命令。 “高驰,”下一秒,裴东骁叫他。 “总裁,请吩咐,”高驰知道他有事要安排。 “想法搞臭梁正才,让他在业界混不下去,”说完,裴东骁挂了电.话,同时也加大了脚下的油门,向着那个步履忧伤的女人驶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许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为那种人伤心难过,你的眼泪太廉价了……” 董向晚在难过之后,开始骂自己,同时也伸手去抹脸上的眼泪,只是,下一秒却身子一沉,然后脚踝猛痛起来,她整个也跌倒在地。睍莼璩伤 她竟然踩到一个破井盖上,鞋被卡住,脚踝似乎也扭伤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这话一点都不假,可是她仅是倒霉吗? 才抹去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嘤的伤心哭了起来。 梁正才欺负她,裴东骁欺负她,现在居然连走路也要受欺负…… 董向晚抱住膝盖,哭的悲凉,哭的孤独…… 突的,她肩膀一热,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陡然一颤,抬眸—— 透过泪眼,她看到他迎风站在夜色里,穿着简单的衬衫,挺拔的立在那儿,路灯不甚至明亮的灯光下,如同俊逸非凡的黑暗王子。 封子欧?! 是他吗? 还是她又出现了幻觉? 董向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抹了把眼泪,又再看,果然是封子欧站在那里,而此刻他的眼中带着浅浅的担忧,“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在夜里被风吹的微微破碎,低沉性感,极是好听。 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又一次汹涌起来,然后她哭的更凶了。 “没事,我带你去医院,”他蹲下身来,骨节修长的手指去碰她那只受伤的脚,“很痛,是吗?” 怎么还会痛? 他这么温柔的对她,所有的痛对她来说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激动,感动,还有悸动…… “肿了,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专注的为她检查着脚伤,这样的他愈发的迷人,董向晚的一颗心,当即像是泼了蜜似的甜漾漾起来。 “搂住我的脖子,我抱你去车上,”封子欧说话之间,把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手臂托住她的腰和腿,将她打横抱起。 带着肥皂香的男人气息,一下子扑满了她所有的呼吸,董向晚觉是自己就像一下子被捧上了天堂。 这一刻,她忘记了被欺负的伤,忘记了脚上的痛,只知道他和她近在咫尺。 她进fl公司一年了,为了就是有一天能离他近些再近些,今晚她终于实现了心中的梦。 她自下而上的偷偷打量着他,以眼为笔,将他性感的喉结,光洁的下巴,还有那俊美的五官,一样一样刻进自己的心底,然后把脸贴上他的胸口。 她沉浸在与男神的亲密接触中,却没看到背后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车里,男人的双眸阴冷。 裴东骁还以为她真的高尚,甚至想在父亲的事上是不是误会她了?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轰了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驶去,速度太快,经过董向晚和封子欧时,差点把他们擦倒。 因祸得福 封子欧带着董向晚去了医院,又是拍片,又是拿药,而且整个过程他对她都是那么呵护倍至,这让董向晚对他的倾慕又多了几分,同时她无比庆幸今晚的倒霉,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了。睍莼璩伤 “你女朋友的脚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医生看过她的片子,笑着对封子欧说。 那一刻,封子欧有些尴尬的脸红,可是董向晚却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晚饭几乎没有吃的董向晚,肚子很不争气的,而且是不合适宜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寂静的车厢内,这声音太突兀,让她当即又羞又囧,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出息,竟在男神面前失了文雅。 “饿了?”封子欧轻问,柔软的声音好听的让人心都酥了。 董向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否认,那就是做作,于是很诚实的点点头,封子欧笑笑,“带你去吃夜宵。” 在去吃夜宵的路上,董向晚一直以为他会带自己去吃西餐什么的,可是到了地方才大吃一惊,他居然带她来了烧烤摊,而且现在虽然入夜,可这里的生意却格外红火。 “怎么不喜欢?”见她不动,封子欧笑问。 董向晚摇头,不是不喜欢,她是太喜欢了,他不知道在颜如初还没有嫁进裴家前,她们两人经常来串摊胡吃海吃,每次都吃的撑爆肚皮才算完。 没想到封子欧也爱吃烤串,他们这算是志同道合吗? 董向晚暗暗看着他,只觉得俊美的他愈发好看迷人了! 他们各自点了些烤串,又要了两瓶饮料,其实董向晚觉得这个时候喝点酒更尽兴,只是想到他要开车,而自己也要维持淑女形象,所以就喝饮料。 “你很优秀,”董向晚刚喝了口饮料,就听到封子欧突然这样说了一句,她惊的猛咳两声。 “我……你……那个哪有?”她脸红了,可内心却像是开了锅似的激动,她以为他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却不曾想不是的,他不仅知道她,还知道她优秀。 这一年来,她拼命的努力,拼命的让自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只为他能看到她,现在看来,她成功了。 “加油,我知道你还能更优秀,”他举起杯子。 他说,他知道她还能更优秀,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这就是她在他心中的形像吗? 欧耶! “我会的,”她也举杯,与他的碰了碰。 她会让自己更优秀,只为能离他再近些,只为能配得上他。 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董向晚恨死自己一时之气,说辞职的事了,要知道自己的男神对她有如此高的期望,她就是再委屈,她也不会辞职的。 董向晚从喜悦又陷入纠结中,这纠结一直缠着她,甚至她几次掏手机想给裴东骁打电.话,但一想到他每次看她那种嘲讽鄙夷眼神,她就没有了勇气。 死不认帐 一直到天亮,一直到董向晚再次迈进fl,她也没想好怎么收回昨晚对裴东骁说过的话? 不过她是不会离开fl的,因为她要为和他男神的未来而努力! 一想到封子欧看自己的柔软眼神,还有那些肯定的话语,董向晚就全身充满了力量。睍莼璩伤 “裴总,早!” 董向晚前脚刚踏进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恭敬礼貌的问候声。 她全身一僵,其实她是心存侥幸的,因为她想这么大的fl,她和裴东骁碰面的机会还是很少的,或许哪一天碰到,他早把昨晚的事给忘记。 可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就碰上了。 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的去按电梯关闭键,想躲开和他的碰面,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只剩下拳头大的空隙时,一双锃亮的皮鞋赫然插了进来,再然后要关闭的电梯门自动打开…… 董向晚掀了掀眼帘,没出她意料的一张俊颜进ru她的视线,今天的他穿了套酒红色的休闲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很温暖的打扮,可是当他进ru电梯,董向晚却觉得四周的空气当即冷了好几度。 同时,还有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电梯里本来有几个同事,可是他们都陆续下了电梯,最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董向晚躲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下一秒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董小姐这么早过来,是交辞呈吗?” 听到这话,董向晚咬舌,看来这一夜她的碎碎念是白念了,他没有失忆,他都记得。 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想辞职啊! “你的口头辞职我已经接受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早跑一趟,”略带嘲讽的话,再次响起。 董向晚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恶的男人! 她狠狠的剜他一眼,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电梯到达她所在的楼层,只是电梯门刚打开,就被他强行按了关闭键,同时毫不客气的命令,“你可以直接下去了。” 好霸道!! 就算她不干了,她也要整理一下私人物品吧,他居然连这个也不许! 董向晚内心深处叛逆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裴总,我为什么要直接下去?我是来上班的!”董向晚抬头挺胸迎视着他。 裴东骁的黑眸眯了眯,“上班?昨晚可是你亲口说不干的。” “有吗?我有说过吗?”董向晚轻笑起来,“我什么时候说的,裴总有证据吗?” 这就叫死不认帐! 她董向晚想了一夜的主意,此刻才发现这招最省事也最有效。 当即,裴东骁的黑眸又暗了几分,可是紧接着就听到他阴冷一笑,“没错,我是没有证据。” 董向晚给了他一个‘那不结了’的眼神,就要去按电梯的开关,只是下一秒,他手臂一伸,将她固定在电梯和他手臂之间,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他说,“就算有证据,我也不打算拿出来,因为你这么聪明的员工,让我放弃,还真不舍得!” 她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从来没打算让她离开fl吗,可刚才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耍她?! 董向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到达裴东骁所在的楼层,而他也已经抽身,锃亮的电梯映出他俊美的容颜,他低磁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期待你的更优秀。睍莼璩伤”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待他走出电梯,董向晚才想起来昨晚封子欧貌似也说了和这差不多的话,但是那给她的感觉却比现在强多了。 她的优秀不是给他看的,好不好? 他期待,可她不稀罕! 有了梁正才的那段视频,他乖乖的把单子签给了fl,全公司上下为之兴奋的不行,因为大家仿佛看到了未来一年的红火。 董向晚坐在格子间里,竟说不出什么感觉,麻木中似乎还带着些不安,梁正才的为人,她是有听说的,她连着两次整他,恐怕这辈子她是和这个男人结了仇了。 “喂,你又在做白日春梦呢?”童言过来打趣她。 董向晚给了她一个你才做春梦的眼神,拿起杯子往茶水间走,童言也跟着,“马上就元旦了,同事们要去一起飙歌,庆祝新一年的开始,你去不去?” 她摇头,“那晚我有事。” “什么事?别告诉我,你要去和男人约会,”童言才不会相信,因为她知道董向晚心里的男人,只有封子欧一个人。 “不是,我是……”她还没解释完就听到茶水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童言和她都为之一愣,然后两人齐齐向茶水间跑去,只见一个同事正倒在地上。 “啊——”童言当即吓的尖叫。 董向晚却在呆了几秒后,立即嚷着,“快去关电源,快……他触电了。” 触电两字把童言给吓傻了,呆在那里根本忘了反应,还是后来跑来的同事,切断了电源。 “拨120急救电.话,打开窗子通风,还有大家都让开,不要围在这里,让空气流通……” 董向晚像个有条不紊的医生,一边现场指挥,一边半跪在昏倒的同事身边,然后只见她俯身,捏开那人的嘴,开始嘴对嘴的进行了人工呼吸。 门外,裴东骁看着这一幕,再次的震惊。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他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都会被吓的六神无主,而她居然能如此镇定,最关键的是她还会急救…… 急救车很快到来,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说了句,“你们很棒,知道及时给他人工呼吸,否则心脏缺氧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对准了董向晚,而她也从紧张的救人中回过神来,面对大家对她崇拜的眼神,她却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一红,竟有种粉面桃花的感觉,这样的她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裴东骁看着只觉得心的一角,微微的一缩…… ---------- 格子的文不好看吗?妞们留言啊! 晚上有没有时间? “晚晚,你现在已经成咱公司的女神了!” 午餐时间,董向晚所到之处都是焦点,这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童言颇有压力。睍莼璩伤 “讨厌,你也打趣我,”董向晚其实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她只不过比别人懂的一些自救常识而已,现在却被大家这样关注,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童言说完,碰了下董向晚,因为在这些注视的目光中,并不是每个都是友善的,此刻华暮烟看过来的目光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董向晚知道她一直挑剔自己,无所谓的笑笑,找个座位坐下,“猪壮一点才会吸引主人的目光,不是吗?” “你……”童言真是受不了董向晚这种为了封子欧,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你真是头痴情的猪。” “猪该吃饭了,”董向晚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塞到童言嘴里,最近她吃素。 “唔……”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道意外又让人惊喜的声音陡然打破了两个女孩的调侃。 董向晚抬眸,触及封子欧带笑的脸,没人知道他的笑是带着氧气的,很清新,会让人身心愉悦,“封总……”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谦谦有礼,不像裴东骁高傲的永远眼睛长在头顶上。 “可以,可以!”童言把嘴里的鸡腿拽出来,替董向晚做了回答。 何止是可以,简直是太可以了! “封总请坐,”童言说着冲董向晚眨了两下眼睛,那里面的放射的暧mei,让董向晚心虚。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封子看到了她们的互动。 “没……怎么会呢?”童言谄媚的干笑,“封总和我们一起吃饭,那是我俩的荣幸。” 童言的马屁功,此刻展露无疑。 董向晚虽然一颗心激动的几乎要跳出胸口,却是面上装作的很平静,“李岩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岩就是今天触电的人,也是封子欧的下属。 “已经脱离了危险,”封子欧说着,温润的目光落在董向晚的脸上,“今天谢谢你。” 他说的很一本正经,让董向晚再次局促起来,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总,你不会只嘴上说谢谢吧?”童言这个大快舌,又插话了。 封子欧一愣,接着就笑了,“当然不会,”说完这几个字,封子欧再次专注的看着董向晚,“不知董主管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太有时间了! 童言的眼睛再次冲董向晚没频率的眨了起来,董向晚现在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踹飞,她这么明显的动作,封子欧会看见的。 “这个……其实不需要,大家都是同事,应该的……”董向晚谦虚起来。 听到这话,童言就冲她瞪眼,董向晚装作无视。 下一秒,就听到封子欧说,“晚上七点,西雅图餐厅,不见不散!” 很肯定的语气,不霸道,却让人无法拒绝,更何况她也不想拒绝。 有多期待,就有多难过 整整一个下午,董向晚都沉浸在她和封子欧相约的快乐中,当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四点五十,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收拾好自己的背包,随时准备五点的钟声一响,就一股烟冲出办公室。睍莼璩伤 童言见她按捺不住的样子,几次都撇嘴,董向晚也无视了,因为心情好,所以不跟她计较。 五点的时钟终于指正,她背起包就向外走,那欢脱的简直就像是出笼的小鸟,董向晚肯定不会回宿舍了,她要好好的打扮自己一下,西雅图餐厅,那可是吃法国大餐的地方,浪漫的据说超乎人的想像。 六点半,董向晚焕然一新的出现在灯光下。 设计师给她穿了套藕粉色的小礼服,荷叶的裹胸设计,露出她圆润紧致的肩头和漂亮的蝴蝶骨,脚上一双细鞋子,看起来很轻盈,身材的曲线都被很好的勾勒出来。 这样的她,性感又妩媚,还不失优雅。 一头黑发被吹出了大波浪卷,摇曳走动之间,动感十足。 “董小姐,还满意吗?”设计师看着她,笑问,其实不用她回答,光看她的表情就有答案了。 “太满意了,”董向晚掏出自己的vip卡递过去,又在镜子前满意的转了两个圈圈。 她这样子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惊到封子欧呢? 想到他看到自己眼睛变亮的样子,她的一颗心几乎要飞出胸口。 从造型馆出来,董向晚便打车去了西雅图餐厅,只是,当她刚要下车,所有的开心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冰冻。 “你听我说,我约她吃饭只是为了感谢她救了李岩…...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心里只有你。” 昏暗的夜色里,餐厅门口,一个男人单手抱着一个挣扎的女人,小心的哄劝着,而这个男人就是封子欧,他怀里的女人竟是一直对董向晚处处刁难的华暮烟。 董向晚一直不明白华暮烟为什么总和自己处处过不去,如今她懂了。 当即,她的心跟被热油浇过似的,发出滋滋的爆裂声…… 这样的伤太突然,她几乎无法接受。 她怎么也想不到封子欧早和华暮烟在一起了,而她居然还傻傻的爱了他一年。 “小姐,你到底下不下车?”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催促。 董向晚痛苦的收回目光,砰的关上了车门,她还下车干什么?去看他和别人的恩爱吗? 她没有那个承受力……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司机问她。 去哪? 她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好难受,董向晚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似想要将自己那颗难受的想要把心掏出来。 出租车司机大概对这样的客人也不奇怪了,不再问话,而是打开计价器,拉着董向晚沿城转了起来,直到车子经过一家酒吧时,她终于出声叫停了。 她太难受,她需要麻醉自己,让自己忘掉所有的痛。 床上有人 灯光迷靡的酒吧。睍莼璩伤 董向晚醉的如同烂泥,酒水小弟一脸的为难,小心的看着酒吧经理,解释,“经理,我也不知道她会没钱。” 酒吧经理眯了眯眼睛,“没钱好办,把她脱光了送到顶层的vip包房。” 凡是入住vip房间的客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只要有客人看上她,她的这点酒钱算什么。 一个小时后。 裴东骁走出包房,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的包房,今晚他喝的有些多了,不过难得几个好友聚在一起,醉一点也是值得的。 从口袋里掏出秦汉庭给的房卡,他在门上一刷,门应声而开。 此刻,夜已浓,但是没拉窗帘的房间,却一点都不暗,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朦胧的让人愈发沉醉。 裴东骁有些倦了,自从回国接手fl以来,他一秒都不曾休息过,今晚他想好好的睡一觉。 他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然后拉开皮带的扣锁……最后,月光下一副精壮的成熟男人身体,完全沐浴在月光下,美的让人窒息。 裴东骁赤脚踩着地毯去了浴室,他有个习惯,不论多累他都要冲个澡再睡觉,不知是不是太倦了,到了此刻,他都没有发现房间里的异样。 没有关门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有些吵,豪华大床的女人烦躁的翻了个身,把被子又拉了拉,似乎想阻挡那吵人的水声,只是她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 水声停止,裴东骁随意在腰间裹了条浴巾走出浴室,直奔大床,只是当他准备去掀床上的被子时,才发现大床的中央是鼓起的? 床上有人! 他神经一紧,这是他的专属房间,怎么会有人? 除非…… 黑暗中,他眯起了眼睛,凌厉的视线紧盯着那个鼓起几秒,最后捏着被子的手用力一拽,华丽的丝被被抛入床下,当即,一副妖娆的女人身子暴露在他的眼底。 长发,美背,还有翘臀,这是背对着他的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虽然没有看到正面,可仅这一眼,便让裴东骁下腹一紧。 他是男人,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是他一直洁身自好,从不会因为生理需要而随意放纵自己,只有刚回国那一晚,他被下药失控…… 这个时候想起那晚,无疑是火上浇油,却也让他警惕,同样的错误,他裴东骁绝对不会再犯二次。 “你是谁?”他冷冷看着那个女人的后背,厉问。 只是并没有得到回答,他以为这是女人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再次沉声,“如果你再不说话,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这次,他的恐吓仍是石沉大海。 裴东骁的耐心用光,伸手真去拎这个女人,准备丢出去,可是手刚碰到女人,就被一把抓住,同时听到女人细碎的嘤咛,“子欧……” 这名字,还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 看文的妞们新年快乐!一生(13)走了,我们一起度过一世(14)! 她在胡说什么? 裴东骁在短暂的失愣后,另一只手毫不温柔的强行扳正女人的脸,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女人的面容,黑眸骤然一沉,竟然是她! 不同的是,今晚的她很美,俏丽的脸被细心的妆容雕琢过,愈发的精致耐看,裹胸的小礼服很衬她的肌肤,只是此刻有些凌乱下滑,她漂亮的锁骨完全暴露不说,还隐约露出她胸口的半圆,而她居然没穿内衣,只有胸贴…… 裴东骁只觉得瞬间口干舌燥…… 但这种失控只是短短的一瞬,便神智清醒,扣捏着她的大手猛然用力,几乎要将她捏碎,阴冷如冰的声音也蓦地响起,“谁让你来的?” 曾经她睡过他的父亲,裴东骁是不会忘记的,如今她又睡上他的床,如果不是她有目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受利于人。睍莼璩伤 “唔……痛……” 董向晚发出委屈的抗议,一双睁开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几秒后,她的眼泪哗啦流了出来,这是裴东骁第一次见她流泪,而他的感觉就是女人的眼泪真的能如决堤的洪水。 太快,太猛…… 甚至裴东骁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了,而且还哭的这么凶,这么委屈? 难道就因为看到了他,还是因为被他识破了,她觉得难堪? 就在他思忖之际,忽的,平躺的女人一下子坐起,然后挥拳打向他,“你怎么能爱上别人?你怎么能……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爱了整整一年,我进fl是为了你,我让自己优秀是为了你,可是你却爱上了别人,我好傻……好傻……” 捶打他的拳头越来越无力,最后她的手揪住他的衣服,脸埋入他的怀里,而此时裴东骁才发现自己竟任由她打了自己一通,有了这个察觉,他抬手就想一把将她推开,却在这时颈间一热,她搂住了自己。 搂的那么紧,那么紧,紧的几乎要将他勒窒息了,而她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还不停的抖,抖的他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裴东骁抬起的要扯开她的手,就那样在半空中扬着,落不下去。 他不是没见女人哭过,可是只有这一刻,他竟被一个女人的哭的心烦意乱,而且还不知所措。 原本猜测她是何目的的心情,也在这一刻消失了,似乎也不在意了,他僵着自己,生硬的道,“你别哭了,我不问就是。” 可是,他话音一出,她搂的他更紧了,嘴里还嚅嚅道,“别离开我,别爱别人,好不好?” 她在说什么? 裴东骁皱眉,什么离开,爱别人,这是什么鬼话,还有刚才她说的那一大通话,都怎么让他找不到边际? 他正纳闷,就感觉耳际一热,然后全身一僵…… 她,竟然含住了他的耳珠! ----------------- 喜欢的妞们,要把本书放入书架哦,格子恩谢!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一股过电的酥麻,袭遍了裴东骁的全身,这样的震颤感,好熟悉,好像在哪里感受过,他努力的搜索着记忆,就在快要抓到时,却突的耳洞一热…… 该死,她居然用舌尖来舔他! 细细碎碎的舔逗,很轻柔,很炽热,像羽毛一样刷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也刷过他的心尖。睍莼璩伤 这样的诱hu?,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承受得住? 刹那,裴东骁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内有种火山喷发的不可控感,他的理智在她的勾.引下,渐消渐失…… 内心深处叫嚣着一种渴望,那渴望是一个男人想侵占女人的欲wang,只是想要,纯粹的生理需要,想占有,想疯狂的占有。 三十多年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性竟也有这样强烈的冲动! 他一把拉开她,然后张嘴狠狠的含住她的唇瓣…… 竟是那么的甘甜,而且还带着酒香,此时,裴东骁才发现她喝酒了,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只知道他喜欢这个味道,想要这个味道,想把这味道狠狠的吞入腹中…… 他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随着嘴里吻的深入,他的大手也缓缓下滑,滑入了她的裙底…… 而她,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猛的一颤,却没有推拒,而是细碎的嘤哢了一声,这一声落在裴东骁耳里,就是鼓励。 身体深处叫嚣的渴望,早已冲垮了理智防线,更何况裴东骁也喝了酒,现在的他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只有一个念头,那就他需要女人,而眼下这个女人,就是他的需要。 原本半跪在他怀里的董向晚,被他一把提起,双腿分开骑跨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抚上她的后背,指尖轻轻一带,那隐形的拉链便被他拉开…… 没有了衣服的包裹,空气的凉意瞬间侵袭了她光洁的身子,她本能的向着他温暖的胸口贴去,当即,两团温热的柔软让他沐浴后的冰冷身子,骤然间热烫起来…… 裴东骁性感的喉咙剧烈的上下耸动了几下,环着她的大手绕过她纤细的脊背,探到了她的胸前,握住那娇嫩的柔软…… 那尺寸竟如此契合他的手掌,仿佛她的这双宝贝就是他为而生,他愈发兴奋的把玩起手中的柔软,将她们肆意挤压,最后中指和食指还捻起红果,轻轻的拈揉,可这对他来说,仍是不够,最后他俯首,托起一只宝贝含入口中…… 那么的软,就像是美味的冰淇淋,他真怕一用力会将她含化,不见了。 他在她的胸口亲吻爱抚一番,而他终是不满足的,手指再次来到她身底那处最神秘的花园。 那里,早已一片濡湿…… 他的头皮被这个发现激的一麻,几乎是粗鲁的一把扯下她碍事的底.裤,手指一下子强势挤了进去。 “啊——” 他的闯入,让她失控的尖叫,却是没有推开他,而是愈发紧的攀住他的脖子,碎喃,“要我!”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 此刻的董向晚,只知道自己一直念着想着的,都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封子欧。睍莼璩伤 现在,她就在他的身下! 她要把自己给他,哪怕他去爱别人,她也要让他记得,曾经有个她为他最美的绽放过…… 要我! 她短短的两个字,让裴东骁彻底的失控。 他当然想要她,想要的都发疯了! 手指在她的身体内翻搅起来,每搅动一下,他就感觉到她也跟着收缩,最后他的手指几乎要被绞断在她的身体里。 此刻,裴东骁不敢想要是他的二兄弟被她这样绞着,那会是怎样的销h?n? 早已y? hu%u14d焚身的裴东骁再也不愿去想,只想将这个女人一贯到底,他拉开浴巾,扶起她的腰,让自己的昂扬对准她的*,正准备一挺冲入,却听到她细嚅的吟道,“封子欧,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霎时,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裴东骁所有的意识回归。 他僵着身子,黑眸狠戾的瞪着面前这张迷离的脸,全身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这个女人居然把他当成别的男人。 该死的是,他居然还受了她的蛊惑,动了想碰她的念头。 她那么脏,睡过父亲,现在又爬上他的床,他怎么能碰这样的女人? 他真是疯了,真是精虫上脑了! 裴东骁暗骂了自己一通,盛怒的双眸,几乎要将身下的女人烧焦焚尽,偏偏完全迷醉的董向晚还浑然不觉,身体被翻搅起的空虚,还在折磨着她,她难受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那个能填补她空虚的人,嘴里还低唤着,“子欧,子欧……别离开我,我爱你……” 被她缠着的大手用力一甩,董向晚被重重的甩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哼,而他却不再回头看她一眼,因为多看一眼就会让他觉得自己也被她弄脏了。 裴东骁几乎一步不停的便走了包房,直到驱车离开,眼前仍是董向晚迷离的样子,还有她那一声声殷切又带着苦涩的低唤。 她说,她爱封子欧! 可是,她却和裴易忠睡过,今晚居然又爬上他的床,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而她究竟又有多少个男人? 裴东骁正思忖之间,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是高驰打来的,如果不是有要紧事,这么晚他不会打电.话过来。 “什么事?”他的语气还带着未退去的冷戾。 高驰微愣了一秒,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休息了,赶紧长话短说,“裴总,刚刚查到一个最新消息,董向晚小姐是我们帝尊会所的4级会员。” “什么?”裴东骁又一次意外了,要知道帝尊4级会员不是谁都有资格的,而她居然是其中之一。 -------------- 格子碎碎念——看文要收藏,要留言哇! 和他又睡了一次 “把她所有的资料再重新调查一遍,包括她的人际关系,”裴东骁对高驰下了命令。睍莼璩伤 “是,总裁!”高驰快速的领了命令,挂掉电.话。 只是裴东骁刚把手机丢到一边的座椅上,它就又响了,蹙着眉头,他再次扫过闪烁的手机,但这次的来电,却让他神情一慌,他快速的拿过来接听…… 夜,由深变浅——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豪华的总统套房,董向晚也睁开了眼,头好痛,像要裂开一样,她用手揉了揉,习惯的往头顶看,而入目的豪华吊灯,让她一时怔住。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平日住的公寓宿舍。 那这是哪里? 当她四下看过后,豁的反应过来,这是酒店,而且以她的经验可以肯定,这是总统套房。 她怎么就住进了总统套房? 记忆开始复苏…… 封子欧有约,他说爱华暮烟,她醉酒,再然后……想不起来了,一点都想不起了! 董向晚捶向自己的头,似乎想把酒后的那些片段想起,可是这一抬手臂再次惊住,然后她猛的拉开被子,下面的她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暧mei的淤痕,而且她的双腿间还酸酸的…… 她不是无知的少女了,她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董向晚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她揪住被子捂住自己的脸,上次喝酒她失去了第一次,而这次居然又…… 对了,这次的对象是谁? 她抬头,努力在房间寻找那个男人,可是根本没有,就连一点珠丝马迹都没有。 这次,她居然连*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 她,究竟还能多混? 抬手,董向晚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她恨自己一时糊涂,又一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 董向晚觉得自己再也无脸见人了,她居然和两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这对于骨子保守的她来说,简直是灭顶之难,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砰——” 着急慌乱的她,一出门就撞上了从旁边过来的服务生,她被撞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是她有错,可服务生还是极其恐惧的给她道歉,因为住在这个楼层的人物都是他惹不起的,“请不要告诉裴先生,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董向晚摇头,刚想说没关系,就突的愣住,“你说谁?” 那个姓氏,对她太敏感了! 服务生看了眼房门号,“我知道你是裴先生的人,我……” “哪个裴先生?”董向晚打断他,追问。 “裴,裴东骁先生……fl的总裁,不是吗?”服务生被她问的有些懵,不确定的再次看向房门号。 是他? 她和他又睡了一次?! “没错,这是裴先生的长期包房,”服务生再三确定后,很坚定的告诉董向晚。 此刻,听着那个人的名字,不知为何,董向晚一颗混乱的心,竟蓦地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松了口气。 那感觉好像是说,是他,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怎么去他的房间? fl公司一年一度的盘点动员会召开,董向晚做为后勤部的主管不能缺席,而巧的是裴东骁竟然也出席了。睍莼璩伤 这种会按理说,他做为总裁可以不必亲自参加,但今天很特殊,他不仅在,而且还讲话了。 “今年的盘点,我不想大家只对着报表自欺欺人的随便写写划划,我想看到大家真实的数字……” 他坐在那里,眉目清朗,穿了件蓝色的衬衫,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手表,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如给他笼了层金色的暖光,整个人看起来温淡暖润,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干净。 他的声音也极好听,低沉,磁力十足,有种入骨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第一次,董向晚不带任何情绪的听他,看他,却发现他真的完美的无可挑剔。 而,就是这样一个优秀,被人追崇仰慕的男人,居然被她睡了两次! 这究竟是她幸还是不幸? 裴东骁…… 就在董向晚思索飞转,突的,两道凌厉的视线投向了自己—— 她倏的回神,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而她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根本闪躲不及,与他的撞个正着,她这才惊觉自己失神了,顿时尴尬,慌乱…… 甚至,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就那样呆呆的与他继续对视着,此刻,他眸光一片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又好似蕴藏着嘲讽又鄙夷的笑—— 心,当即咯噔一声! 这让董向晚想到了他在误会自己与他父亲有染时的眼神,此刻与彼时是那样的相似。 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她怎么睡到他的房间的? 董向晚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心当即渗出一层凉汗…… 整个会议说的什么,董向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散会了,她还懵怔的,但她没有走,她要问清楚。 “裴总,请等一下,”当裴东骁要向外走,她出声叫住。 裴东骁本就走的很慢,似乎料到了她会叫住自己一样,微微一顿,侧身挑眉,没开口,那神情仿佛在说,“有事?” 董向晚的心紧紧的堵在嗓子眼,而且她呼吸困难,但是再难面对,也要面对的,因为她需要弄清一个事实,她怎么去了他的房间? 纵使她曾经*过他一次,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欺负她! 她记得自己昨晚只是去酒吧喝酒…… 起身,董向晚走向他,在还有半米的距离停住,但哪怕如此,他向外渗出的低气压,还是让她张不开口,况且那种事,她也羞于启齿。 但,不问个明白,她又不甘心。 “你叫住我,是为了让我欣赏你多变的表情吗?”他开口,声音冷,还带着一贯的嘲讽。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和她说话的模式,他鄙夷她,看不起她,在他认定她是他父亲的女人以后。 不过,他的讽刺却是董向晚快速自我调整的良药,她吸了口气,抬头迎上他幽深的眸子,“我想问昨晚……昨晚是怎么回事?” 把她当妓 “昨天晚上?”他淡淡的一笑,抬步向她逼近,“我还想问你呢!” 后面的话,阴冷至极,就像是一股寒流,刹那注入董向晚的骨脉,她的心紧紧的一缩。睍莼璩伤 “进我的房,又爬上我的床,你是什么意思?”他唇角微扬,邪魅尽显,他和她已经近在咫尺,可他还在逼近,她不得不后退,最终她纤细的身子退抵在坚硬的会议桌上,再无退路。 “董向晚,我需要你一个解释,”他的脸低压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却是让她觉得无比的寒凉。 她是找他要解释的,现在倒好,他反倒审问起自己来,还有他说是她进了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这是怎么一回事? 董向晚迷乱了,难道她又酒后乱性了,可是不能啊,第一次会那样,她是被下药了,而这次呢?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俏丽的脸,还是因为裴东骁的向句话而血色渐失…… 她漂亮的黑眸紧盯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话里的一丝破绽来,但是没有,她看不到,只看到他眼里的鄙夷,那么重,那么的浓…… 此刻,董向晚也没了底,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她? 双腿因为绷的太紧,骤然神经收缩的颤了下,而这一颤带起的酸痛感,让她想起什么…… “那你也不该碰我,”她身体的各种感觉都告诉她一个事实,昨晚他们又做了。 “碰你?”他扬声,短短的两个字在空寂的会议室,回音特别重,“没错,你昨晚是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但你以为我会碰一个肮脏的女人吗?” 他的羞辱那么直接,让董向晚胸口一滞。 可是,他对她的打击并没有结束,他再次靠近她,薄唇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边,“还是你很期望被我碰?” “你……”这样的羞辱一而再,终是让她承受不住,抬手,对他用力一推,“裴东骁你混蛋。” 她的劲很大,竟把裴东骁推的一个踉跄,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而单手按着一边的椅背,满意的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薄唇轻启,“董向晚,我竟不知道你如此重口味,睡完老子又想睡儿子。” 他这样一再的羞辱,让董向晚的理智崩溃,她手一抬,猛然撕开自己的衣领,“你嫌我脏,那我身上这些痕迹又怎么解释?” 她的肌肤很白,让那些暧mei的紫痕,就像是一朵朵绽开在雪地的的紫色花…… 裴东骁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昨晚的旖旎,还有险些失控,不过这更让他恼火,他一向自控力超强,而这个女人似乎打破了他的这个定律,他讨厌被人支配的感觉。 “呵……”他讽刺的一个冷笑,“那是没开灯,我还以为是我召的妓呢!” 被她甩了巴掌 召妓? 他把她当成了那样的女人,所以才碰的她,是吗? 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羞辱她,可这次却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承受不住。睍莼璩伤 眼泪,哗啦落了下来,那么的急,那么凶,就像是开闸的洪水…… “啪——” 抬手,她一个巴掌甩过去,然后夺门而逃! 董向晚不知该往哪里跑,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要被同事看到自己的狼狈,可现在的她偏偏狼狈至极,最终,她选择了天台。 空冷的水,吹乱了她的黑发,她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让眼泪无声的流淌…… 她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 为什么? 突的,模糊的视线里多了双黑色的皮鞋,她一惊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似一汪幽深的湖水,吸着她往里沉陷…… “董向晚的眼泪应该很金贵的,”好听的声音像酒一样,带着一股醉人的醇香,让人几乎立刻要沦陷。 可是,她不会了! 她在昨晚就清醒了,在听到他说爱另一个女人时,她就清醒了。 她董向晚是个理智的人,就算她再爱眼前这个男人,可他如果已经另有所属,那她绝对不会横刀夺爱。 漂亮的手指递过一方格子手帕,“擦一擦,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 她看着他,隔着泪雾,以眼为笔最后一次描摹他的眉眼,他的脸,他的唇,然后摇摇头,说了两个字,“谢谢。” 用手抹去眼泪,她深呼吸,就听到他说,“昨晚很抱歉,我临时有事没去,你没等太久吧?” 这样的谎言,让董向晚苦笑,甚至想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知道他去了,只不过被女朋友抓走了? 董向晚没有这么做,配合的撒谎,“这样我就不用说对不起了,我昨晚也临时有事,没有去。” 封子欧一怔,接着眸光一暗,落寞的说了三个字,“那就好。” “封总,我还有事,先下去了,”董向晚转身下楼。 身后,封子欧望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几动,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董向晚再回到办公到时,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干练大气,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老实交待,昨晚你和男神是不是xxoo了?”一进办公室,董向晚就被好友童言追问。 昨晚已经是董向晚心里的一根毒刺,只是听到,她就难受,所以拿起文件夹往童言脸上一拍,“后勤的盘点就由你负责了。” “董向晚……”童言把文件夹一推,“你这是欲求不满的发泄吗?” 如果不是童言是自己的好友,董向晚现在真想一个拳头抡过去,欲求不满,她哪里写着这四个字了? “从今天起,再在我面前提封子欧这几个字,我就和你绝交,”董向晚下了命令。 “晚……” “现在去干活,今天不盘点完,就不要下班!” “我……” “再多说一个字,盘点报告就一块写完交给我。” “……” 童言终于意识到状况不对了,尽管一肚子疑惑,可也不敢再问,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可偏偏又看到她的包包。 银面火狐狸 “老实交待,昨晚你和男神xxoo了多少个回合?”董向晚一进办公室就被好友童言追问。睍莼璩伤 昨晚已经是董向晚心里的一根毒刺,她再也不愿提起,抬手拿起文件夹往童言脸上一拍,“后勤的盘点就由你负责了。” 童言不吃这一套的把文件夹一推,“啧啧,你这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啊……天,不会是封子欧满足不了你吧?” 如果不是童言是自己的好友,董向晚现在真想一个拳头抡过去,欲求不满,她哪里写着这四个字了? “从今天起,再在我面前提封子欧这几个字,我就和你绝交,”董向晚下了命令。 “晚……” “现在赶紧去干活,今天不盘点完,就不要下班!” “我……” “再多说一个字,盘点报告就一块写完交给我。” “……” 童言终于意识到状况不对了,尽管一肚子疑惑,可也不敢再问,从座位上拿过一个黑色的包包放到董向晚面前,然后走人。 董向晚的包包是被出租车司机送到公司的,昨天被她落在车上了,可是她没带包包,又怎么喝酒付的帐? 揉了揉额头,她努力想去记起点什么,可就是一丁点的讯息都想不起来。 午夜十二点,城市已经陷入昏睡,可是天上人间豪华会所,此刻正人声鼎沸,这里正举行着一场跨年演唱会。 “火狐狸,火狐狸……” 随着大家的叫喊声响起,整个晚会被推到最高.潮,但当音乐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沸腾的叫喊声像是安了开关似的,一下子平静下来,随之响起的是甜美的声音—— “甜蜜蜜,你笑的多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这声音? 坐在角落里的裴东骁被听到的熟悉吸引,视线倏地射向舞台中央,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聚光灯下,火红的长裙,让她犹如一团燃烧的火苗,而她的脸上,戴了一张银色的狐狸面具。 灯光下,那面具晃得人眼晕,却也让裴东骁想起昨夜帝尊的那个惹火女人。 熟悉的声音,与熟悉的悸动重合,最后在裴东骁眼里重叠出一个可怕的画面,可他却不愿相信会是那样。 手一招,助理高驰快速的过来,裴东骁用手中的高脚杯一指,高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汇报—— “她是这里的神秘助唱手,绰号火狐狸,每月只唱一场,她有个规矩就是只唱歌不见客,在这里唱歌有两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更别提知道她的信息了,最关键的一点是秦汉庭很护着她……外界传言,她是秦少的女人。” ------------------ 格子求动力啊,没留言,没咖啡,唉,格子快冬眠了! 总裁的八卦新闻 裴东骁纵使手眼通天,也照样没有打探到关于火狐狸的真实身份,可是那熟悉的声音,还有她脸上的面具,却成了他心中的一道魔障。睍莼璩伤 董向晚自那天打了裴东骁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自然也不想见他,而且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就是她的合同到期后,她便会离职。 一年前,她进rufl是为了封子欧,现在她已经不再有那个非份之想,更何况这里还有她最不想面对的裴东骁,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太危险。 她惹不起,躲得起。 午后的办公室,成了大家八卦的场所,尤其是后勤部这个以女性居多的部门。 “喂,你们猜昨天晚上,我逛街见到谁了?”办公室的艾米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美国总统?”有人打趣她,因为她标榜的男神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 “去,”艾米自然明白大家在调笑她,“我没见到总统,但我见到总裁了。” 自从裴东骁空降成了fl的总裁后,他已经是大家八卦主要对象,或者也可以说是广大女性意.淫的对象。 董向晚对于这些八卦一贯置之一笑,但今天在听到总裁两字时,心却莫明的跳了一拍,这时就听到艾米继续爆料,“而且我见到总裁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还是个很有味道的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哇……怎么可以,他是我的男神!” 立即有人心碎了一地…… 董向晚听到这里起身,不知为何,这样的八卦,她今天竟有些听不下去。 她不知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反正就是不想听,或许现在他对她来说,已经是连听到都会全身不舒服了。 “喂,董主管别走啊,”董向晚一起身,就被同事叫住。 “你们聊,我去上网逛下淘宝,”她胡乱编了个理由。 “别啊……”童言很及时的窜了过来,“董主管,这新的一年都开始了,你做为咱们的小头头,不得给大家鼓鼓劲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摆明了让她请客,董向晚自然不会推拒,过去的一年,大家的确出了不少力,给了她很大的支持,这客她应该请。 “好,就今晚,大家想吃什么告诉我的小秘就行,”董向晚说着捏了把童言婴儿肥的小脸。 “ok,”有人呼应,然后又加了一句,“不光吃饭,还要k歌!” “好!”董向晚全部应下。 于是那晚,董向晚请大家海吃了一顿后,又进了ktv,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会遇到裴东骁。 今晚的他,没有穿正装,而是一身宝蓝色的休闲装,随意而不随便,透着精致的尊贵之感。 “裴总,你也来k歌?”有花痴女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裴东骁点了点头,露出温和的笑,“大家一起吧,反正都是公司的人,”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董向晚的身上。 五音不全 所谓众意不可违,尽管董向晚十分不愿意和裴东骁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但她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睍莼璩伤 激情高昂的k房,她安静的坐在角落,准备当一个听客,可是这似乎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董主管唱什么,我来给你点,”有人向她吆喝。 董向晚立即摇头,“你们唱,我听就行。” “这怎么行,你是东家,你要抛砖引玉,你唱完裴总唱,对不对?”艾米这只欢乐鸟,又叽喳起来。 她和他同时被提及,董向晚抬眸本能的看向他,而这时裴东骁也看过来,她就那样撞进了他一双如同曜石般的黑眸里,如同漩涡一般,当即连同她的呼吸都收了进去。 董向晚的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连忙别开眼看向别处,“我,我真的不会唱……” 她连声音也打了结! “晚晚,你就唱一首吧,别扫大家的兴,”关键时刻,童言就会上前。 而且此刻,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尤其这众目里还有裴东骁的,董向晚有种全身都被这些目光烧着的感觉,她硬着头发,“好吧,我就唱一首,唱……甜蜜蜜吧。” 听到甜蜜蜜三个字,裴东骁的眉头一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她同意唱了,接下来大家又问裴东骁唱什么,就听到他说道,“张震岳的再见。” 这也是一首老歌,董向晚听过,很好听,只是不知道他唱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不由的,她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由于坐着的角度问题,她刚好瞧见裴东骁的侧脸—— 英气的眉眼,鼻梁像是雕刻过高挺,嘴唇不厚不薄,一头黑发浓而密,而且还微卷,艾米和他说着什么,他表情淡淡的,偶尔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礼貌的微笑。 他,真的很迷人。 不过,他外表有多迷人,内心就有多恶毒。 想到他对自己的羞辱,董向旬快速的收回视线,这时大家也点完歌,而她做为第一个开唱的,紧张是不可避免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紧张的后果居然是连麦都拿翻了。 顿时,大家轰堂大笑,虽然气氛更活跃了,可董向晚也愈发尴尬和紧张了,但音乐已响,她又不得不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啊~~在梦里……” 一首那么好听的歌,最终被她唱的调子都跑到黄河了,董向晚真是臊的脸都红到脚脖子。 “董主管你想当砖,也不至于唱跑调啊,”有人戏谑的调侃她。 “抱歉,我五音不全,”董向晚尴尬丢下手中的麦,转身,却意外撞到裴东骁凝视的目光,只见他如同夜般暗沉的瞳仁,蕴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小李子,你以为跑调是谁想跑就能跑的,我告诉你,这也是门功夫,别看咱家晚晚唱的不好,哪天请咱家晚晚的小妹来给你飙一嗓子,保准你们一个……”童言替董向晚打圆场。 “童言,”没等她说完,董向晚就打断了她的话,她似乎很不愿提起自己的妹妹。 赤.裸裸的威胁 随着音乐响起,轮到裴东骁唱了,诚如董向晚想的那样,他唱的很好听,略微沙哑的声音,将歌曲里的幽怨哀伤,表达的淋漓尽致。睍莼璩伤 而且,就连他拿麦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完美,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饱满,修剪的整齐有型,他往那一站,不需要任何灯光就是焦点。 这样的他的确有傲视一切的资本! 只是,她不愿做他傲视的对象,董向晚再一次想到他对自己的羞辱,心当即就像是被拉了弦似的紧了起来,她起身走出包房,走向了洗手间,她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沉淀自己。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意外看到裴东骁正站在走廊打电.话,而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就呆站在那里。 “妈,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不会再去相什么亲……好,就这样,我很忙!” 董向晚发誓自己绝对是无心要偷听他打电.话的,可是在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退回洗手间时,挂了电.话的裴东骁恰好转身,就看到了她站在那里的情形,而且好像还是站了很久的样子。 他的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虽然对于他,董向晚一百个不愿面对,但现在这种情况,她退开或是装作无视,明显不合适,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打招呼,“裴总……” 他没有回应,一双黑眸如胶似的粘在她的身上,董向晚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见他不说话,她刚准备抬腿绕开,却听到他开口了,“跟我走。”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去包房里给他们说,你有事先走,”霸道的语气,是他一贯的风格。 “可是……” 她想说今天是她请客,大家都在玩,她怎么能走,却接到他一记冷冷的警告眼神,还有他低沉的声音,“我已经结过帐了,他们可以随便消费。” “什么?”她再次震惊。 “我在停车场等你,”他说完,走人。 “喂,我凭什么听你的?”董向晚这才想起来拒绝。 他走动的步子微顿,“就凭你抓伤领导,就凭你工作职责的最后一条。” 抓伤他? 董向晚想了下,对了,他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条浅浅的痕迹,她之前都没有注意,经他一提醒,她想起来了,难道是那天那一巴掌打的? 不过也是他活该! 而且,用这个来压她,她就会屈服吗? 董向晚回到包房,她并没有提离开的事,只是传达了裴东骁那句随便消费,于是气氛更活跃了,而且她也感觉轻松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在董向晚以为他早走人的时候,手机竟响了,是短讯,而且是裴东骁发来的—— “三分钟内,你还不下来,今晚唱歌人员的所有年终奖全部减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这威胁对有情有义的董向晚来说,是那么的有效。 --------------- 格子要收藏,要留言! 不是同一人 停车场,汽车的车灯一明一灭,裴东骁看着时间,这是他第一次等人,而她居然让他等了十分钟。睍莼璩伤 随着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车灯一下子亮起,那光太刺眼,董向晚本能的拿手遮住,几秒后就听到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上车!” 董向晚拿开遮在眼睛上的手,“裴总,我拒绝。” 他黑眸眯了眯,他以为她来了,就会乖乖上车,这次他又失算了。 “别以为你用那个就能威胁到我,员工的年终奖都是根据业绩定的,你敢随意削减,我就会组织员工去找,”董向晚是被他威胁了,可是她越想越不能屈服,因为如果这次他成功了,那就还有下一次。 “你这是威胁我?”他声音微扬,夜色中,他的黑眸泛着烈烈的寒光。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董向晚回他。 裴东骁再一次领教了她的伶牙俐齿,舌尖在唇边勾了勾,“所以你是不打算跟我走?” “是!”她冲他梗着脖子。 裴东骁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然后就听到咔的一声,他打开车门下来,向她走近,最后将她困在车子和他的手臂之间,“和我做对很有趣,是吗?” 他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董向晚被惊的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想推开他,可是手却触到他的胸口时,又如被烫到似的快速缩回,一时间,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我没有。” “没有,就上车!”裴东骁说完,拽着她的手,拉开车门,粗鲁的将她抛了进去。 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吗? 董向晚被撞的头晕,待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启动,看着上锁了的车门,她怒吼,“裴东骁,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沉默的前行,董向晚也气鼓鼓的把脸扭到一边,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势,直到车子停下,董向晚才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天上人间。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不解。 他走下车,绕过来,拉开她这边的车门,“下车!” “我不!”董向晚拒绝,可是下一秒,却被他拦腰抱下。 “喂,你……你放我下来,”这姿势太暧mei,她承受不住。 裴东骁放下她,拽着她向里走,此刻天上人间的舞场,正high的不行,银面火狐狸扭动着腰肢欢唱着。 他就那样拽着她,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女人,好久他才松开她,低喃,“原来真的不是。” 他以为董向晚就是银面火狐狸,哪怕刚才听到她唱完歌以后,仍是不能确定,现在这一刻,他确定了。 她和火狐狸真的不是一个人,但这一刻,他只觉得胸口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澎湃,是怅然若失,又是如释重负。 董向晚紧盯着台上,看着那个跳的欢脱的女孩,脸一寸寸变白…… 我没和你父亲睡过 “裴东骁,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从天上人间跑出来,董向晚厉声质问眼前的男人。睍莼璩伤 他没有说话,斜倚在车子上,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伸手点了一根烟,含在嘴上,轻轻地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随之袅袅上升。 他这样的态度,愈发让董向晚恼了,“你这样无休止的羞辱我,试探我要到什么时候?” 董向晚不是傻瓜,她在看到火狐狸时,就明白了裴东骁的心思,而那晚的记忆,也让她害怕。 他察觉了吗? 如果让他知道那晚的人是她,他又会怎么样? “我需要真相,”他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 和他共度良宵的女人不是颜如初,而她居然睡上他的床,自认是她,这代表什么,裴东骁已经猜出个八.九,可是那个真正和他共度*的人又是谁呢? 那个人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的真相与我无关,请不要扯上我,”董向晚是激动的。 “可我总觉得和你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呢?”他突的直身,一口烟雾喷在她的脸上。 董向晚剧烈的咳嗽起来,因为这一口烟,也因为他的这句话。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董向晚支吾。 下一秒,她的手被裴东骁抓起,她整个人也被他压在车身上,“你不觉得你那晚出现的很奇怪吗?你不是我父亲的女人,却睡在了他的床上,你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始末吗?” 董向晚的思绪是混乱的,她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喉咙里有千万句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他偏偏还步步紧逼。 她摇了摇头,“那是误会。” 他的眉头当即皱起,“怎么个误会法?” “我……”她要怎么说清,“我是无意进ru你父亲房间的!” “那你之前在哪个房间睡的?”他就像个刑警,紧紧追问。 “我……”她的眸光的过他的脸,她能说是和他一起睡的吗?她说了,他又会相信吗? 还有,她如果说了,那颜如初怎么办? “反正我没和你父亲没睡过,”她所有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句。 “没睡过?”他黑眸眯紧,“你当我是傻瓜吗?” 那天房间里的旖旎气息,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和你父亲之间什么也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又顿住,“我对天发誓,我和你父亲绝对什么也没有。” “那你怎么证明?”他似乎并不相信她。 而这种事,她的确无法证明,只能语结的咕嘟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除非你现在还是处.女之身,”他陡然出声的话让她脸色刹那苍白。 她不是处.女了,她的清白被他夺去了,如今他还要这样审问她…… “裴东骁你无耻!”她骂完,推开他,跑走。 她被砸伤了 “小董,你一会去旧宿舍楼一趟,还有些小修项目,需要进行确认,”一上班,董向晚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任务。睍莼璩伤 “好,我安排一下手里的工作,马上就去,”董向晚挂了电.话,便布置今天的工作,然后走出了公司。 旧宿舍楼区,建筑公司的经理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董向晚,他迎上去拿出需要增加的维修项目表,一一的介绍给董向晚听。 听他说完一大通后,董向晚点了点头,并提出自己的要求,“所有的线路都必须更换,为了员工方便,联系电信公司把宽带也装上……还有这些房子都要进行防水和隔热处理。” “是,董主管!”建筑公司经理一一接受,“刚刚在你来之前,我听到工人又给我汇报了个新问题,那就是咱们的门窗也有破损,是全部更换,还是只要修补?” 董向晚听到这个倒有些意外,在她统计的旧宿舍整修意见里,没听到有员工反映这个问题。 “能带我具体看看吗?”她是个很认真的人,一定要眼见为实。 建筑公司经理立即带着她上楼,里面已经有工人在施工,因为要整体粉刷,工人已经支起脚手架,正在对旧墙进行刮底,她们要想上楼,就必须从脚手架下面穿过去。 董向晚跟着建筑公司经理穿了几层楼,轮番检查了一遍,就在准备检查最后一层楼时,意外发生了。 当她再次穿过脚手架时,结果上面工作的工人,身子不知怎的一斜,竟掉了下来,而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董向晚的身上,当即就感觉后背骤然一疼,然后晕了过去。 裴东骁刚走出会议室,后勤部的经理就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总裁,有件事需要给你汇报。” “说,”利落的一个字,他并没有停下走动的步子。 “董向晚被砸伤了,”后勤部经理说完就低下了头,现在安全重于天,安全是一把手负责制。 裴东骁骤然停下,眉头蹙起,黑眸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十分钟前,她去旧宿舍楼和建筑公司确认维修细节,结果被摔落的工人砸到……”说到这里,后勤部经理已经额头冒汗,本来这件事该他做的,可是他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便委托给了董向晚,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 “现在人在哪?”裴东骁顿了两秒,再开口的时候,已经迈步向外走。 “被送去了医院。”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昏迷了……” 裴东骁的步子再次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后勤部经理,就在后者吓的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见他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备车,马上去医院。” -------------- 妞们都准备过年了吗,怎么也不见看文留言??? 她是活该 高驰驾着车子,高速行驶在通往医院的路上,不时的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裴东骁的表情。睍莼璩伤 据他所知,裴总应该是十分讨厌那个董向晚的,可是他刚刚所有的表现都是紧张,高驰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裴东骁为什么人和事,如此沉不住气过。 如果不是高驰太了解这其中的一切,他真怀疑裴东骁现在的反应,根本是在关心自己心爱的女人。 但不应该啊,董向晚和裴易忠睡过,裴东骁怎么还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但如果他不喜欢董向晚,为何要这么紧张? 高驰心中百肠绕结,待他再透过后视镜去观察裴东骁时,就听到他沉沉开了口,“你有话就问。” 裴东骁是何等精明的人,早察觉到了高驰对自己的打量。 他这样一说,高驰倒紧张起来,随意揣摩领导的心思,这可是大忌,他连忙改了说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董小姐让总裁分了不少心。” 尽管高驰说的很婉转,可裴东骁还是黑眸一沉,他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居然连高驰也看出来了! 该死,自从他回国后,那个女人的确让他分散了不少精力,而且还左右了他有时的情绪,比如那晚她丢下一句没和他父亲睡过,就害他半夜都无法入睡。“” 他很讨厌这种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 “我只是不想她死了,要我承担刑事责任,”裴东骁是骄傲的,才不会承认对她的感觉。 不过,有些话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医院。 院长还有若干主治医师,小心的一路紧跟,并汇报道,“董小姐只有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裴东骁在病房门口停住,一个眼神便让跟随的人也停下来,“谢谢你们的救治,我代表fl表示感谢。” 很公式化的语调,恰好传到病房里董向晚的耳里,不过听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得微痛的头更疼了,他来一定不是慰问她的吧? 她果然猜对了,裴东骁走进来,一贯阴沉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她之后,薄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没戴安全帽进ru施工现场,连最起码的安全常识都没有,这起事故你负有百分之百的责任。” “……”董向晚嘴角抽了抽,他的意思是说她受伤是活该喽。 “所以你的医药费,还有误工费均由你自己承担!” 他还能再无情一点吗? 都说资本家黑心肠,裴东骁真是将这份黑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裴总,董小姐的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建筑公司经理适时插话,结果话音一落,就收到了裴东骁的冷眼。 “你觉得就你们这样的安全管理,我还会把项目给你们做吗?”他说完,抬步向外走。 建筑公司经理呆了几秒,连忙追出去,“裴总,你听我解释,这件事……” RH阴性血 这份工程活终因董向晚摔伤事故,被裴东骁一口否决了,董向晚觉得挺对不起人家建筑公司的,如果不是自己出了事,也不会连累到对方。睍莼璩伤 不过,事情已经出了,她后悔也没用。 裴东骁骂她也没错,如果当时她戴上安全帽,或许就可以避免这起事故了。 他自从骂完她,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董向晚常常在想,他那天来就是专门骂她的。 其实她没什么大事,头也不痛了,人也不晕了,但不知为什么医院的大夫就是特别小心,不让她出院,非要她再观察几天,这害的她每天打完针,便无聊在医院里瞎溜达。 虽然她能借此机会休息了,但一想到住院费和误会费也要她自己掏,她就肉疼。 于是,一生气,她就忍不住骂出了声,“裴东骁你这个黑心鬼,早晚有一天遭报应。” “董主管?” 她刚骂完,就听到有人叫他,顿时她头皮一麻,回头,眸子瞪大—— 三步之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里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而这人正是fl的宣传部经理,何仁歧。 她真是点子背啊,偷偷骂个人,居然都会被熟人听到。 “何经理?”董向晚硬着头皮打招呼。 “董主管,真的是你,”何仁歧走过来,他手里的女孩看到董向晚,甜甜的叫了声阿姨。 董向晚对女孩点了下头,不自然的撩了把发丝,“王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她受伤的事,恐怕全公司都人尽皆知了吧,只是她很好奇王仁歧怎么会来医院。 “我?”王仁歧面露难堪,“我女儿不好。” 一听到这个,董向晚便惊讶的将目光落在女孩脸上,这一看才发现女孩的肤色过于白,都白到不健康了。 大概是感觉到董向晚的打量目光,女孩往王仁歧身后缩了缩,这时王仁歧解释,“是肾病,今天是来做透析的。” 听到肾病两个字,董向晚神经一缩,有些不敢置信,这种病可是需要大量的钱啊,虽然fl的薪水待遇不错,但是要供养这样一个病人,那负担也是够重的。 董向晚正想着,就听到王仁歧手中的女儿闹了,“爸爸,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病房。” 王仁歧安抚的拍了下女儿,然后歉意的看向董向晚,“抱歉,我们要走了……祝你早上康复。” “嗯,谢谢!”董向晚看着他们父女,心情陡然变得沉重,也没有心思再呆下去,也转身回病房。 刚进病房楼,就听到播音器里医院发出紧急通知—— “各位员工,病友,现在医院里刚接收了一批车祸伤员,血库rh阴性血告急,现在医院呼吁rh阴性血的员工和病友,能贡献一份爱心……” rh阴性血? 董向晚默念了一句,然后折身向献血室走去,她就是rh阴性血。 此刻,医院的抢救室里,一位英俊帅气的男人,正一脸阴沉的在走廊里不安的来回走动,边走边对着电.话那边吼,“通知公司里rh阴性血的员工,马上到中心医院来,快!” 献血救人 抽血室里的人听到董向晚要献血,立即领着她进了二楼抢救室,“院长,这位小姐是rh阴性血。睍莼璩伤” 院长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惊讶,“董小姐?” “院长,我是rh阴性血,要多少你们抽吧,”董向晚这一路过来,才知道本市今天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拉水泥的罐车与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客车发生连环碰撞,导致多人伤重。 “这?”院长竟有些为难。 董向晚以为院长不相信她,连忙解释,“院长我献过血的,我真是rh阴性血,不信你们查我的病历也可以。” “不是,我……”院长似乎还有顾虑,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快速的接听—— “裴先生……已经在联系了……你放心,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裴夫人……” 挂了手机,院长舒了口冷气,然后看了眼董向晚,对护士下了指令,“马上抽血,输给里面的病人。” “是!”护士快速的拿过隔离服,给董向晚穿上,因为她正在住院,血液都是检验过的,她的血可以直接输给病人。 董向晚被带进了抢救室,躺到了病床上,在小护士做准备工作时,她看向旁边正被施救的人,好像是个中年妇人,但由于戴着氧气罩,董向晚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是仅看她露在外面的手臂,还有那手腕上的玉镯,董向晚就有种感觉,此人定是非富即贵。 不过这与她关系不大,就算此刻躺在这里的是个乞丐,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献血。 针,刺破肌肤,扎入血管—— 当即,鲜红的血顺着透明的导管缓缓的被注入伤者的体内,而董向晚的脸色也随着血的流失,也变得苍白。 护士看到了,连忙提醒,“深呼吸,放松!” 董向晚摇摇头,“我没事,你们放心抽吧……对了,如果还有人需要,可以多抽点,省得再需要的时候,我还要再被扎一针。” 这个时候,她还能开玩笑,小护士对她的傻乎乎行为摇头,“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我们吆喝半天,也没见几个人来献血,结果来献血的,不是血脂稠,就是血液不达标。” “现在健康的人不多了,我庆幸我是健康的,”董向晚继续搞笑。 随着肌肤再次一痛,抽血终于结束,护士嘱咐她,“谢谢你董小姐,回去多喝水,多休息。” 董向晚点点头,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转身向外走,可是怎么就头重脚轻了? 记得以前献血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难道是这次挨摔的后遗症? 她边想边走出抢救室,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出门竟看到了裴东骁,他的面前站着院长,正和他说着什么。 他怎么在这里? 他好像一副很凝重的样子? 难道是…… 这个念头刚起,就见院长朝她看过来,然后激动的说,“董小姐,谢谢你!” 说完,又冲裴东骁解释,“就是这位董小姐给裴夫人输的血,真是太及时了。” 裴东骁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光一下子收紧。 尴尬的三人遇 她的脸色那么白,就连嘴唇都是灰色的……. 一周没见了,裴东骁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睍莼璩伤 是她救了母亲! 今天母亲由司机开车带着来医院做检查,却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偏偏血库rh阴性血告急,而他又不是这个血型,他急的都要疯了。 董向晚承受着他的目光,只觉得眩晕的脑袋更晕了,不知为何,这一刻看着他,她的心跳竟变快了……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那样呆站着。 就在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过来,他们同时看过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眩晕的董向晚差点摔倒,怎么能那么巧? “东骁,你母亲怎么样?”裴易忠神色紧张。 “谢谢裴书记关心,暂时还没死,”裴东骁声音阴阴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还有请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最后的话,裴东骁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他在故意提醒着裴易忠什么。 裴东骁生硬的语气,还有话中带话的暗讽,让裴易忠的脸色愈发难看,这时院长赶紧汇报,“裴书记,本院最权威的专家正给夫人抢救,刚刚给她输了血,不会有大的问题,请您放心。” 听到院长的话,裴易忠点了下头,“其他的伤员也要全力抢救,不要因为抢救不及时而耽误任何一条生命。” 他现在不仅是沈兰玉的丈夫,也是本市的市委书记,所有的伤员,都是他该关心的对象。 “是,请裴书记放心,”院长赶紧做出保证。 “听说血库ab型告急,现在解决了吗?”裴易忠又问。 院长的脸僵住,“正在调,而且我们已经向全院及社会发出呼吁了……对了,这位董小姐就刚刚献了40血救了夫人。” 随着院长的手势,裴易忠看向角落里那个试图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女人,而这一看,裴易忠的脸也瞬间僵了。 怎么会是她? 他以为她拿了钱,就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不曾想,她竟然出现在这里,他似乎明白裴东骁为什么对自己这个态度了。 裴易忠暗沉的眸子一凛,正想走过去,就听到裴东骁悠悠开口,“你做为一个丈夫和市委书记,不该感谢一下献血的爱心市民吗?” 裴易忠垂着的手猛然一缩,站在这里的人,除了院长不知内情,听不出话里的深意,其他人都心知肚明,裴东骁这话根本就是羞辱,也是提醒着董向晚和裴易忠,他们之间做过什么龌龊的事,他们有多对不起此刻抢救室里生死不明的女人。 董向晚只觉得脸像是被甩了几个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再也站不下去,抬腿,仓皇逃走。 “喂,董小姐,”院长见她这样走了,不解的叫了一声。 裴易忠和裴东骁望着她的背影,却是各自心潮翻滚…… 董向晚回到病房,就一头栽在床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她难受的不是身体,而是一颗心。 虽然她和裴易忠什么也没有,可是裴东骁鄙夷的眼神,还有他无时不说的羞辱,让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要崩溃了…… 她什么也没做,她根本没有错,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不明不白的羞辱? 不,她不要再承受了! 她要说出来,要把那晚的始末说清楚。 董向晚腾的坐起,顾不得头晕目眩,抬腿就向外走,可是手刚触到门柄,门却被从外面推开—— 欠债是要还的 “晚晚?” 颜如初进来,就看到董向晚灰白着一张脸,立即伸手将她扶住,“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董向晚怔看着进来的人,这是那一晚之后,她们姐妹第一次见面。睍莼璩伤 “快躺下,”颜如初没等她回答,便将董向晚拉着按在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别怪我才来看你,你也知道我的为难。” 是的,她自从嫁入了豪门,她们连做朋友也偷偷摸摸了。 董向晚不知说什么,心还被之前的羞辱困扰着,如今看着颜如初,看着这个始作俑者的朋友,她更是如梗在喉,同时冲动的理智也回归,她怎么能把一切摊开,那岂不是等于出卖了颜如初吗? 颜如初为了报仇,她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她就快成功了,自己怎么又怎么能将她打入深渊? 董向晚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后悔自责…… “晚晚,你哪里不舒服?”颜如初很紧张她。 董向晚摇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恰在这时,小护士推门进来,送来一包奶,一份营养餐,还有一杯盐水,“董小姐你刚献过血,这是我们医院为你准备的营养套餐。” “谢谢!”董向晚此刻一张嘴,才发现连声音都是虚着的。 “晚晚,你献血了?”颜如初这才明白她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小护士很嘴快接过话来,“是啊,董小姐这下功劳大了,她献血救的可是裴书记的太太。” “谁?”这次换颜如初惊讶。 “就是市委书记的老婆,”小护士说着羡慕的看了眼董向晚,仿佛她这次献血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待小护士一走,颜如初就捏住董向晚的肩膀,咬牙,“你傻啊,谁让你救她的?” 听到这话,董向晚抬起低垂的眸子,那清亮的眼底露出浓浓的失望来,“颜颜,你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 董向晚这一问,颜如初的脸也难看起来,片刻,她声音低孱,却字字沉重,“晚晚,你知道我的恨……” 她恨沈兰玉,恨裴家! 看着颜如初眼底深处涌动的疼痛,董向晚又心疼起来,伸手拉过她,“颜颜,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只是被仇恨蒙了心。” 是的,曾经的颜如初是那么的善良,为了救素不相识的她,险些被色魔侵占,从那以后她们就成了好姐妹,董向晚一直没忘记自己欠颜如初这样一份债,所以只要她有求,董向晚都不会拒绝。 欠债,总要还的! “晚晚,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去看看那个老太婆,”颜如初站起身来,尽管她再恨沈兰玉,但现在她们仍是婆媳,在一切没有揭开前,面子上的事,她总要做足。 “嗯,”董向晚什么都明白,可是在颜如初转身的刹那,她又突的出声,“颜颜……” 有一句话在董向晚心里盘旋了很久,成了绕在董向晚心头不解的谜。 “还有事?”颜如初折身。 董向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深呼吸,开口问,“你那晚真的和裴东骁……在一起了?” 不要钱,你想要什么? 颜如初闻言,眸光一闪,接着就笑了,“晚晚,为什么这么问?” “我……”董向晚不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颜如初,其实那晚和裴东骁在一起的人都是自己吧。睍莼璩伤 裴东骁是颜如初要睡的男人,结果被她给先睡了,这种撬好姐妹墙角的事,让董向晚自责了好久,好久。 现在她断然不会说出来,因为她不能失去颜如初这个朋友。 “我只是怕没成功,我们白忙活了,”最后,董向晚胡乱的编了个理由。 “呵呵,”颜如初笑了,伸手捏了把董向晚的脸,“傻妞,我们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会不成功?他真的被我睡了!” “颜颜……”董向晚看着一脸认真的颜如初,彻底懵了。 颜如初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晚晚,等我的好消息,用不了多久,我会让裴家天翻地覆。” “颜颜……那个裴东骁他不是那么好哄的,他也很不好惹,你小心一点,”董向晚越来越不安,总感觉要出大事了。 颜如初的脸色一僵,她又何尝不止知道裴东骁不是好哄的?而且他不仅不好哄,而且似乎还有意针对她,最近竟然派人查帝尊的帐。 裴东骁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裴家的人好受,没有他裴东骁,她的计划一样可以成功! 想着这些,颜如初描画精致的双眸里闪过一道狠光,不过转瞬,她就神色恢复如常,在豪门呆了这几年,颜如初学的最好的就是变脸。 伸手抱住董向晚,“傻妞,好好养伤,等你好来了帝尊,我们好好的玩一玩。” 此时,董向晚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呆滞的点了点头。 颜如初走了,董向晚再次陷入不解的混乱中,难道那天早上她离开裴东骁的房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有,为什么前段时间裴东骁要试探自己? 不知是想的太多,还是献血的原因,她的头晕了起来,拉上被子,董向晚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饿醒,可是一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她顿时一凛,双手揪住被子,眼睛瞪大—— “裴,裴书记……”她怎么也没想到裴易忠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 “你现在东骁的公司?”裴易忠问的很直接。 董向晚点了点头。 “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了吗?你还想怎样?”裴易忠陡然声音冷戾,此刻他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另一张脸,他们还真不愧是父子。 “什么钱?”她早把当时的事忘记了,问完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卡我还给你总……裴东骁了。” 董向晚的回答让裴易忠很意外,怪不得他让秘书去查那个卡的余额,竟然分文没动。 “不要钱,你究竟想要什么?”裴易忠并没有因为她没要钱,而态度有什么缓和,反而认为她另有企图。 卫生间里的男人 董向晚完全从梦中醒来,面对裴易忠审视的眼神,想到裴东骁的侮辱,她觉得碰到这对父子,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心中的怯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直积压在心中发酵的愤怒…… 她扬了扬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来,“裴书记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呢?借你上位或是想成为你的女人?” “……”裴易忠没料到她会问的如此直接,那双如同鹰隽的眸子微眯,凝成凌厉的一道精光,直直的射向她,期待着她的下文。睍莼璩伤 “裴书记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的那么卑劣,也不要用你们那种肮脏的思想来想我,我董向晚虽然卑贱,却行得正坐得直,”董向晚的话让裴易忠的脸,如同刷了五彩油漆似的难看。 裴易忠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含沙射影的讽刺,教训! “你如果高尚,就不会小小年纪做那种事,”裴易忠端出自己的威严来。 “呵呵,”董向晚笑了,“我做了哪种事?” “……”裴易忠再次被反问的语结。 “上了你的床吗?”今天既然索性说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董向晚也顾不得什么羞赧。 裴易忠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的眼神,董向晚再次讽刺的一笑,“裴书记,或许想爬上你床的女人不少,但那里面绝对没有,就算我董向晚饿死街头,我也不会去做那种出卖身体和灵魂的事!” 此刻,董向晚昂着头,一张还苍白的小脸上写着认真,倨傲,还有不容侵犯的凛然。 裴易忠看着她,一双黑眸犹如荒山中的古井,透着一份阴恻恻,让人毛发惊悚。 不过,董向晚并没有畏惧,而是继续说道,“裴书记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再说一遍,我和你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意外闯入了你的房间而已。” 说到这里,董向晚顿了下,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被封子欧撞见,也不会躲进裴易忠的房里,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裴易忠混迹官场多年,阅人还是有一定的经验,通过这一番交流,他看得出来董向晚没有说谎,只是那一夜的女人不是她,又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那一夜后,那个女人并没有出现过,这才是最可怕的。 “既然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裴易忠很适时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感谢你救了我太太,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董向晚在心里再次冷笑,“裴书记太客气了,我献血救人是我自愿的,不需要任何人感谢……至于救了你太太,只是个意外。” 最后一句话,很清楚的告诉了裴易忠,他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谈话到此,裴易忠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点了下头,“那我就不打扰董小姐休息了。” 董向晚没有接话,裴易忠抬步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下,说道,“以后请董小姐离我的家人远点。” 裴易忠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裴书记放心,我以后见到你们裴家人会绕道走!”董向晚咬牙。 真是欺人太甚了,老子这副德行,儿子也是一样! 随着关门声响起,董向晚火大的拿起床上的枕头丢出去,扬声骂道,“姓裴的还真是一窝混蛋!” 话音刚落,就听到卫生间的门吱的一声,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我相信你 裴东骁! 董向晚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何时进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就那样走过来,没有任何语言,步调不急也不缓,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眸始终凝望着她,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目光如潺潺溪水,轻易就能把人吸进去。睍莼璩伤 “你,你怎么在我的病房里?”半晌,董向晚才反应过来,厉声质问。 老子刚走,儿子又出现,他们这是要轮番审问她? 裴东骁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了床边,他本就身材高大,站在灯光下,顿时遮住了所有的光线,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下来,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董向晚最受不了这种气氛,而且她本就在气头上,语气也十分的冲,“裴东骁你们还真是父子,一个玩压榨,一个玩窃听。” 她可是亲眼看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那裴东骁已经听到了全部。 窃听? 这两个字让裴东骁皱眉,他比裴易忠来的早,看到她在熟睡,便没有打扰,却不曾裴易忠会过来,他就躲进了卫生间,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说吧,你还想问什么?问和我你父亲的关系,还是救你母亲的目的?”他越沉默,董向晚就越窝火。 “头还晕吗?”他出声,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董向晚怔了几秒,冷笑,“你是怕我会借此赖上你?” 好吧,她小人了! 可是,在他们父子一次次污蔑她之下,董向晚就不由的会这样想。 “谢谢,”他再次出声,这两个字让董向晚喉头一梗。 她真没想到,眼睛一贯长在头顶上的男人,嘴里也会有这两个字,真是让她意外。 “不用客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救人是我的本能,至于救的是你母亲,那只是我没想到的意外,”董向晚说完,把头扭到一边,不知为何,此刻那抽血的针孔,竟隐隐作痛起来。 裴东骁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凝白,削瘦,就连整个身子都是盈盈的不堪一握,可是就这样瘦弱的她,却像是有着巨大的能量,出色的才智,临危不乱的镇定,还有斗色魔时的机灵,以及救人时的无畏,甚至面对父亲这样的高官,她亦是铿锵凿凿。 她一次次让他意外,让他刮目…… 高驰说她分了他的心,这样的她,又如何能让他不注意,不分心呢? “裴先生,你父亲的话,你刚才也听到了,如果你没事就请离开吧,我真的不想和你们裴家的人沾上任何关系,”董向晚调整了下情绪,边说边回头,却不期然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没有平日的冰冷,没有嘲讽,只有一汪看不到底的深邃,她的心骤然的快跳一拍。 混蛋!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怎么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我相信你,”他突的开口,让董向晚再次怔住。 他反常的见了鬼 “我相信你,”他突的开口,让董向晚再次怔住。睍莼璩伤 他相信她什么? 相信她和他父亲是清白的,还是相信她救他母亲是没有目的的? 可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人在做天在看,她问心无愧就好。 “不必,我不需要任何相信,我……”她正要回拒他的好意,却被他打断—— “你经常去帝尊吗?” 帝尊两个字,如同一枚穿心弹,击的董向晚当即全身一颤,在那个地方她和他有过一夜缠绵,尽管她很想忘记,可是那一夜有多少午夜梦回,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还有他刚才莫明的说相信她,难道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董向晚只觉得手脚冰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的身子突的沉下来,双臂撑在了她的身侧,他离的她很近,近到他一张嘴说话,那唇几乎都若有似无扫过她的脸颊。 “我……”董向晚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似的干热起来,心更像要跳出胸膛似的不受控制,“我,我去哪里和你有关吗?” 她身子后倾,躲他远了一些,才扯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着她逃避退缩的样子,裴东骁的眸子眯了眯,“你该知道帝尊也是fl名下的产业。” “那又怎样?”董向晚发现了,只有离他远些,她才会思维正常,“你的产业,我不能去消费吗?” “当然,”裴东骁直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全身上下透着一种休闲的慵懒。 “既然这样,那你还问什么?”董向晚的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轻松。 “我只是好奇你帝尊会所的4级会员的身份,”裴东骁的一句话让董向晚再次神经紧绷起来,这个混蛋居然调查她。 其实这张卡是颜如初给她的,她哪懂什么3级还是4级? “这个我似乎没必要向你报备吧?”董向晚肯定不能说出她和颜如初的关系,否则以裴东骁的聪明,一定会联想到什么。 裴东骁用舌头扫了下唇角,本是无意的动作,却不知撩人的指数有多高,董向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全身热燥起来,这男人今晚真是反常的见了鬼。 “方便说一下你去帝尊消费的理由吗?”他好听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就像有回音似的,直击董向晚的胸腔。 她很想说,我不方便,但想到自己越不说他就会越好奇,如果他真的深入查她,一定能查出颜如初来,所以还是配合的回道,“你做为总裁应该清楚,去那里的女孩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钓金金龟婿。” “你也是?”她话音一落,他随声就问。 董向晚眨了下眼睛,“我不可以吗?” --------------- 喜欢格子的文,就冲杯咖啡,留个言支持下吧! 恶人有恶报 裴东骁的目光再次直直落在她的脸上,确切说是对上她的眼睛,那幽深的眼眸,像是一眼看进她的心里,直逼她心底最*的角落…… 这样犀利的眼神,让她慌乱,董向晚赶紧垂眸,“裴东骁你别看不起人。睍莼璩伤” “你不是那样的人,”他悠悠出声,“如果要找含金量高的男人,没有谁比过得裴易忠,他,你都不要,你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她一愣,抬头,正好看到他含笑的眸光,眼底深处有流光在转动,几乎要晕眩她。 “好好休息,”在她还晕眩的时候,他再次出声,“出院后,允许你带薪休假一个月。” 带薪休假? 她没听错吧? 当初是谁说住院费还有误工费都要她自己承担的? “裴总,你突然这么好心,是对我献血给你母亲的补偿吗?”除了这个理由,董向晚想不到其它的。 他眉梢挑了挑,“不是……我知道你救我母亲,只是意外。” “那……”董向晚还想说什么,他的大手竟伸过来,扳下她的身子,将她按倒,并给她拉好被子,“晚安。” 一直到裴东骁走出病房,董向晚都还觉得不真实,裴东骁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她出现幻觉做梦了? 董向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烈的痛意让她知道自己没做梦,那就是他吃错药了。 第二天,董向晚向医生申请出院,主治医生说要再商量一下,她只能等着,百般无聊的她打开电视,竟意外看到这样一则新闻—— 通天影讯的首席总裁梁正才,被多名艺人联合起诉性骚扰,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看到这里,董向晚的第一感觉就是恶人终于有了恶报,可是在短暂的快意后,便猛的意识到什么。 掏出手机,她就去拨裴东骁的号码,可是拨到一半又停下,fl与通天影讯的合作,又不是她的事,她紧张什么。 再说了,没有通天影讯,还有华扬,瑞金…… 那么大的一个fl,不会因为失去与通天影讯的合作,而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大家期望的红包少了点而已。 她刚关掉电视,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董小姐你可以出院了,不过回去后,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尤其是你才献了血,更要多补充营养。” “谢谢主任,”董向晚一听能出院了,心情就像是出笼的小鸟一样欢脱。 走出医院,董向晚直奔车站,她有好久没回家了,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家看看爸爸妈妈。 她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空气中都飘浮着饭菜香,吃惯外卖和食堂的她,闻到这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她脚下的步子加快,推开大门,就嚷嚷,“爸妈,我回来了!” 夏朝晨 “向晚?” 母亲夏清风看到女儿,一脸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睍莼璩伤 董明松听到老婆叫大女儿的名字,也从屋里出来,看到女儿后,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赶紧进来,站在那干什么?” 父亲接过她的行李,放到了她的卧室里,而董向晚已经坐到桌前,忍不住的用手偷捏了盘子里的猪耳朵塞到嘴里。 “也不洗手,”母亲拍了她一下。 “呵呵,”董向晚傻笑,“我不嫌自己脏。” “这孩子,”夏清风摇头,“真没个大人样。” “妈,我哪大了,我才是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曼妙年龄呢,”此刻的董向晚不再有上班时的紧绷,也没有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坚强,她就是个依恋爸妈的小丫头。 “还说,你妹妹朝晨比你小三岁,她都找男朋友了,”现在的父母儿女一大,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些事。 董向晚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什么,起身,“妈,我去洗手。” “哎……”夏清风以为她是逃避,“这孩子一说这事就开溜,老董你说我们这两女儿,怎么就不一样呢?一个年经那么小就找了男朋友,一个这么大了却不着急。” “行了,她们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把女儿说急了,她们就不回来了,”董明松说完,就见夏清风的脸变得难看。 三个月前,她因为说了小女儿,结果她就一次都没回来过,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他们夫妻俩就这两个女儿,大丫头就是董向晚,因为出生在傍晚,便取名向晚,随着父亲姓,小丫头出生在早晨,随意母亲姓叫夏朝晨。 这姐妹俩性格不太一样,董向晚稳重大气,而夏朝晨则活泼外向,不过小丫头可能是因为性格原因,没让他们夫妻少操心。 董向晚洗过手,坐下来吃饭,父亲问了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母亲则关心她的生活,一会说她瘦了,一会说她憔悴了,反正在父母眼里,她在外面总不比在自己面前好。 董向晚一一应承着,她懂得不论父母说什么,他们都是爱自己的。 “晚晚,”饭后,母女两人洗碗,夏清风叫她一声。 “嗯?” “你见过朝晨没有?” 董向晚擦盘子的动作顿住,停了好几秒,才回道,“没有。” “晚晚,你能不能找找她,她三个月都没回来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有些不放心,”夏清风也停下手中的洗碗动作,已经长了皱纹的眼角,此刻愈发显得忧郁了。 “妈……”董向晚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很好。”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夏清风听出了董向晚的言辞不一致,先说没见过,这又说很好。 “没有,”董向晚赶紧否认,“她那丫头小嘴抹了蜜的甜,肯定差不了。” “唉……”夏清风长叹一声,“朝晨那丫头眼高手低,我担心她会变坏。” 听到母亲的话,董向晚心口一紧,她该怎么告诉母亲,她心爱的小女儿已经变坏了呢? 我后悔了 那一晚,董向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闪过她和朝晨同挤一个床的画面,只是这样的美好在三年前破碎了。睍莼璩伤 那时,董向晚刚参加工作不久,辍学的夏朝晨就找到了自己,非要和她一起生活,她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董向晚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直到有一天,董向晚在自己的床上看到妹妹和男朋友翻滚的画面…… 这种狗血的事,董向晚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当时一气之下打了朝晨一巴掌,自那以后她们姐妹之间就裂开了一道鸿沟,再也无法跨越。 只是这样的事,父母并不知道,董向晚也从不曾提起过,她不想让父母操心,便一个人默默放在了心底,让它成为自己无法言说的伤。 这些年,她们姐妹偶尔在一起,也是貌合神离,如今姐妹更是疏远的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唉…… 董向晚翻了个身,一声无奈的长叹,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不禁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给她打电.话呢? 伸手拿过手机,待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她一怔,手指落在接听键上徘徊…… 过了好一会,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在哪?”清冷的声音,在夜色里给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董向晚往被子里缩了缩,“家。” “哪个家?”裴东骁像个审问官,董向晚有些反感他这样的语气。 “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了。” “……”那边沉默。 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董向晚以为他挂了电.话,可是一看通话时间还在计时,于是试探的问道,“裴总,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梁正才被抓了。” “嗯……这个我知道了。” “他是活该!”短短的四个字透过电波传来,带着狠戾的味道。 董向晚因为他这样的情绪微怔,片刻才惋惜的说道,“只是可惜了fl和通天影讯的合约……” “我裴东骁从不和人渣合作,”他的话让董向晚意外,fl和通天影讯签约的事,这是众所周知的啊。 只是,她并不知道,梁正才是送来了合作合同,但裴东骁一直都没有签字。 “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他突然换了话题。 “很好,”她以为他还在为她献血的事而有什么顾虑,不假思索的就给了他这两个字。 “那就取消你的假期!” “什么?”董向晚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要取消?” “我后悔了!”裴东骁说完挂了电.话。 董向晚握着手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骂了句变态,正要关机睡觉,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讯声,她打开,是裴东骁发来的—— “开玩笑的,你可以继续休假!” 开玩笑? 大半夜开这种让人心脏受不了的玩笑,他真是有病。 被抓桌底 “晚娘娘,你何时回宫啊?”随着童言的一个电.话,董向晚吃饱睡,睡饱吃的惬意假期宣告结束。睍莼璩伤 这一个月,除了那一晚之外,裴东骁也没打过电.话。 董向晚提着行李走出家门,母亲再次拉住她的手,“晚晚,记得去找下朝晨。” 面对母亲眼里的哀求,董向晚只能点头。 坐上车返程,董向晚下了车,拉着行李就去了天上人间,那里是她唯一知道夏朝晨所在的地方。 由于还是白天,天上人间很冷清,听到她要找火狐狸,里面的人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在这里唱了。” 这个消息让董向晚很意外,夏朝晨有一副好嗓子,她是天上人间的长期驻唱歌手,而且不需要天天唱,就有很丰厚的收入。 这样好的地方,她怎么就放弃了呢? 而且她不唱歌,她又靠什么来养活自己? 董向晚带着疑惑回到了宿舍,童言一看到她就扑了个满怀,“亲爱的,我想死你了,”边说边还亲了董向晚几口。 “死丫头,你给我用口水洗脸呢?”董向晚把脸上的口水往童言身上蹭。 她们这么久没见,见了面一定要狠吃一顿的,于是两人又吃又喝,一直折腾到十点才回宿舍,可是一回宿舍,童言就尖叫了,“董向晚董向晚……” “什么?”董向晚早就习惯了她的大惊小怪。 “我的男神,我的男神……”童言把包包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望着一堆乱七八糟跳脚。 “谁又是你的男神了?你的男神怎么了?”董向晚已经换了睡衣,正准备刷牙。 “陆励成啊,我现在迷死他了,你都不知道他演的这个电视剧最美的时光有多man,只是结局让我一直郁结,可是我今天发现居然有网络结局……我下载到硬盘里了,可被我忘在办公室了。” 董向晚看着她沮丧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忘了就忘了,明天再看也不迟,反正他又跑不了。” “不行,我就要今天看,我等不了了,”童言就是这样的人,说完她跑过来,搂住董向晚,“亲爱的,你帮我去拿好不好?” “不好!”董向晚直接拒绝。 “亲爱的,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个月,就当补偿我,好不好……求你了,晚娘娘。” 好吧,董向晚败在了最后六个字上,于是她换回衣服,蹬上两轮电动车直奔公司。 一个月没来了,再看到公司的感觉竟是那样亲切,董向晚锁好车子,直奔办公室,为了不让保全发现她这么晚溜进公司,她也没开灯。 她拿着手机,掏出钥匙准备去开抽屉,可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而且好像还掉进了桌底下。 董向晚不得不钻进办公桌底下,去寻找那调皮的钥匙,就在她钻到桌洞里,手刚摸到钥匙的时候,忽然‘啪’地一声,办公室的灯光大亮起来—— 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董向晚一跳,她下意识的蹲在桌洞里没敢动弹,接着就听到沉稳从容的脚步声响起,渐走渐进,然后笔挺的西裤和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黑暗里的暧昧 董向晚本能的抬头往外看,然后她心虚的目光,就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深邃幽沉的眼眸中—— 裴东骁! 怎么又是他? 似乎每次她干点坏事,都会被他抓到,他是上天专门派下来降她的吗? 灯光下,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负手而立,一张极为耀眼的脸,英俊迷人,他本就长的极高,今天又穿了一身黑衣,像极了一头黑色的豹子,充满了野性与力量感。睍莼璩伤 一个月不见,他愈发张扬,吸引人的眼球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那样看着她,深邃的眸光夹杂着意外,又似有些玩味…… 由于董向晚此刻还趴在桌子底下,所以他这种角度的凝视,让她觉得格外有压迫力。 对视了数秒,董向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爬出来,尴尬的咳了两声,心虚地先打招呼,“裴总……” “没想到董主管这么敬业,半夜了还在加班,”一开口,就是讽刺。 董向晚还以为一个月不见,他改好了呢,不过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骂,她哂笑,“我回来取点东西,”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就去开抽屉。 不知是不是太慌,还是这钥匙今天故意给她做对,她居然插了几次都没有插入锁孔,好在最后抽屉还是打开了,她拿出硬盘快速塞到包里,连忙再锁上抽屉,可一回头就对上裴东骁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太漂亮,是狭长的丹凤眼,偏偏此时他流转的眸光又含着笑,似嘲弄,又似赞许,仿佛隐隐约约中,他的目光都幻化成一根根有毒的针,能刺入人的心脏,置人于死地。 董向晚哪里承受得住他这样的眼神,于是慌乱之中,竟脑抽的说了句,“裴总,我拿的是私人物品。” “嗯,”他微笑,还很配合的点头回应。 顿时,董向晚嘴角抽了抽,“裴总不早了……我,我要走了,再见!” 说完,董向晚就疾步往门口走,这时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等一下。” 她不得不停下来,“裴总,还有什么指示?”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步走过来,在离她一步之遥时,他突的伸出手来,她一惊,就感觉他的手臂扫过她的面颊,落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随着‘啪’的一声,明亮的办公室瞬间一片漆黑,她听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一起走!” 他的嗓音很低,还带着朦胧的沙哑,听在她的耳边里,无比的痒,就像小虫子在啃噬着,从耳朵眼,一直痒到心里去。 无边的黑暗,还有近在咫尺的他…... 让董向晚的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开门,却不曾想他也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顿时,一股微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 文到这里就要上架了,首更两万字,希望看文的妞们继续支持格子! 剧情看点: ?:咱们的裴少,何时知道那一夜的女人就是晚晚呢? ?:颜如初又要如何报复裴家呢?她能成功吗? ?:晚晚为何又扑倒裴少? ?:他们中间的误会究竟怎样解开,又如何继续? ...... 格子保证本文看点多多,情节紧紧相扣,剧情绝不俗套拖沓,请妞们勇敢的下手戳文吧! 演戏,演出接吻来 那种感觉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一夜,燥热难耐的她是如何缠着他,承受着他如冰一样的身体掠夺…… 董向晚的脸,当即如同火烧起来,“裴……” “身体恢复了吗?”他不大的声音压下她的,这时董向晚才发现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廓处,原本就凌乱的呼吸,瞬间乱的更没了章法。睍莼璩伤 他离的她太近,他的气息强势的钻入她的肺叶,将原本属于她的空间满满侵占。 原来,有的人,霸道的连呼吸都有暴力栎。 她根本无法回答,呼吸微弱,喉咙被什么卡住了。 “一个月,”他似乎并不期望她的回答,而是低低念了这三个字,“这个假有些长。” 后面的话,绕在他的舌尖,韵味悠长…俘… 董向晚不懂他的意思,而且现在也无法思考,只能顺着他的话,机械的回答,“我,我明天就上班,我会加倍努力,把这一个月的工作补上,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唇上一紧,是他的手指压在了上面,微凉,却是让她觉得滚烫无比,他压着的那小块唇瓣,像要烫化了似的。 他这是要干什么? 董向晚的头皮像要炸开似的发麻,她的身体往后缩,想逃开,无奈身后是没有打开的门板,她没有退路。 她只能警惕的看着,可是黑暗中,他漆黑的眸子泛着猎猎的光芒,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的某个地方被洞穿了。 这个男人近不得,看不得,真是要了命了! “胖了,”他又莫明甩出两个字。 董向晚本能的就是往自己身上看,可是她没发现自己胖啊,正纳闷,就感觉压着她的身子一轻,收手,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向外走。 所有的动作那么连贯,几乎一气呵成,而董向晚则木木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声音再起,“你准备在这里站一夜吗?” 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关门离开。 电梯打开,裴东骁走进去,烦躁的扯了把领带,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用手指压住了她的小嘴,他真怕自己会失控的吻下去。 她的小嘴在黑暗中竟是那么有魔力,那一翕一合之间,像是一个漩涡似的,吸卷着他沧陷,仿似要把他吞下去。 而,他居然对她有了冲动…… 该死! 他,这是内分泌过剩了,还是寂寞太久了? 他承认对她的讨厌没有最初那么浓烈了,甚至也相信她和父亲没有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她动情。 她,还不配! 想到这里,裴东骁抬手去按电梯的关闭键,电梯缓缓的闭合…… 董向晚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裴东骁的身影,看着电梯不停下降的数字,她松了口气,按了另一部电梯下楼。 通明的电梯四壁,映照的人无处遁形,董向晚这才发现此刻的她,脸颊酡红,眼神欲说还休,尤其是那嘴唇,就像是被涂了唇彩般的艳丽。 这还是她吗?她几乎不敢相信。 她这个样子代表什么? 动情吗? 不! 她怎么可以? 董向晚赶紧拿手去拍自己的脸,想把那不该有的情动都拍掉拍光,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她到达了底层,董向晚这才松开手,可是脚刚迈出一只,手腕就被人捉住,她顿时一惊—— 又是他! 他不是先走了吗? 为什么还在这里? 董向晚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几个问号,还没来及问出口,就听到他强势的命令说,“挽着我。” “什么?”原谅董向晚实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跳跃式思维节拍。 裴东骁的黑眸再次落在她的脸上,由里向外渗出一股不耐还有愠怒,这个男人就是如此没有耐性,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董向晚正腹诽,就感觉手一紧,他强行抓着她的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的暧昧指数,让董向晚的心跳刹那加快,这是两个亲密的人才该有的动作,而他和她…… “裴总,我不懂你的意思,”董向晚说着就把手往回抽,只是被他强行按住。 “你不要懂,你只要乖一点就好,”他说到‘乖’字的时候,唇角挑了挑,带着抹轻佻和诱哄。 董向晚更迷糊了! 可她不是个喜欢做迷糊事的人,于是再次义腔词正,“裴总,你不说清楚,我不同意这么做。” 她的任性,再次让裴东骁蹙眉,乌沉沉的眸子扫过她,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抑,他薄唇动了唇,“陪我演个戏!” 演戏? 他怎么一出一出的,这演戏又是哪一出? “演什么戏?我不……”她正要拒绝,却被他再次打断。 “做我的女朋友,”他淡淡的一句,如枚巨型炸弹,让董向晚还没来及闭合的嘴,就那样大张着,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他眉头微微一敛,抬手将她的下巴,将她大张的嘴合上,“至于这么意外吗?” 她点头,意外,很意外。 “裴总,这个不行……”董向晚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绝对不行。” “理由?”他蹙眉,俊美的脸上浮起一层不悦。 “没有什么理由,不行就是不行,”董向晚说完就要逃,却被他强行拽住,一把拉回,按压在了墙壁上,他低头,呼吸喷在她的鼻端—— “董向晚,你的拒绝让我很受伤。” 在他的字典里,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还没有哪个女人拒绝过自己,而现在他不过让她陪自己演个戏,她就像是遇到洪水猛兽似的,与其说她的拒绝让他受伤,倒不如说让他伤自尊更确切。 董向晚瞪大着眼睛,惶恐的看着他,除了摇头,只能摇头。 他抬手,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做我的女朋友,让你很丢人吗?” “不,不是……”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还拒绝?” “我不行,我……”董向晚说了一半,看到他漆黑的眸子更深了,于是嚅嚅道,“我不会……不会演戏,”更不会演你的女朋友。 “你不需要会,你只要闭嘴,乖乖的跟着我就好,”说着,他再次拉着她的手,挽住了自己。 董向晚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被他强行带着向外走,两人的手臂交叉,距离为零,他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再一次强行进入她的呼吸…… 那么的霸道,依如他这个人,她连拒绝都不能。 此刻,董向晚有种跌入云端的感觉,恍恍惚惚,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有他拽着,走到门口,下台阶的时候,她脚下又一深,这次他揪住她,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神情邪魅,却话语邪恶,“你这么紧张,该不会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密接触吧?” 董向晚一凛,嘴唇蠕动,刚要说什么,就感觉面前多了个人影—— 一位年轻的女子,面容清丽,气质极好,紫色的长裙及脚踝,配着一头波浪的长发,风情万种,明亮的眸子像是浸了星光,犹如钻石般恍眼。 董向晚虽然同为女人,却也被眼前的美色震惊,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那女人幽怨的目光对上她的,董向晚才心尖一颤。 她这才想到什么,本能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而他却神情淡然,仿佛早就知道有个女人站在这里等着自己。 只见,裴东骁性感的唇角微扬,好听的声音悠悠响起,“辛小姐,好巧啊!” 辛洛篱的长睫颤了几颤,黑眸里的亮光像是流星一样陨落,却平生出几分倔强来,“裴东骁,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退缩吗?” 董向晚全身僵着,如果不是裴东骁紧扣着她,她早就逃了,现在她明白了裴东骁说的演戏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混蛋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利用她来打击另一个女人,这让董向晚有种很卑鄙的感觉。 “那是你的事,”裴东骁语气淡淡的,可是在夜色里却那样薄凉,就连董向晚都感觉到了,更何况辛洛篱。 夜色中,辛洛篱精致的小脸,有瞬间的僵硬,但转瞬就笑了,“你说的没错,爱你是我的事,所以你就算有了别的女人,我也一样可以爱你。” 说到别的女人的时候,辛洛篱的目光再次扫过董向晚,虽然她的眼神里没有恶毒,却是敌意深重。 她中枪了! 而且,中的好冤枉! 董向晚很想动唇解释,但是裴东骁哪会给她这个机会,不光不给她机会,还拽着她一起入戏,“宝贝你听到了吗,她说爱我。” 当即,董向晚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宝贝…… 这男人脑抽了吧! 董向晚的身子在他怀里挣扎,可是她越挣他箍的越紧,暗沉的眸子看向辛洛篱,“辛小姐你看你,把我女朋友都惹生气了。” 那语气幽怨,无奈…… 仿似她真是他的女朋友,仿似他真的很在意她…… 再看站在不远处的辛洛篱,漂亮的眸里一片失落,痛楚,还有哀怨。 董向晚忽的不忍,“裴东骁……” 只是她刚叫出他的名字,裴东骁就声高的打断她,“辛小姐,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很不安全。” 说完,他又看向身边的董向晚,搁在她腰间的大手用力一捏,“对吧,宝贝?” 这混蛋……真是演戏的高手,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 董向晚知道他刚才捏自己那一把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她不要多话,虽然这样伤害一个女人,并非她所愿,但在裴东骁的淫.威下,董向晚只能沉默。 辛洛篱仍然没动,可是这一刻,她的眼里清晰跳跃的波光,那是伤心的眼泪在打转…… 突的,董向晚的心一缩,有些不忍让裴东骁再这样伤害她,于是开口,“我们走吧。” 只有他们走了,只有裴东骁离开了,辛洛篱才不会再被伤害,而她那强忍的眼泪也可以不用再隐忍,虽然她和这位辛小姐从不认识,可是短短的几眼,董向晚就觉得仿佛她们相识很久似的。 “好,亲爱的,”裴东骁倒是配合。 董向晚刚要松口气,忽的面前下巴一紧,待反应过来,他竟扳过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唔……”董向晚惊的瞪大眼睛。 可是,裴东骁并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反而将她整个的带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怎么可以这样? 演戏,怎么演出接吻来? 董向晚想抗议的提醒,结果翕动的唇,却正好方便他进入,火热的舌尖,深入到其中,沿着她的口腔内壁轻扫轻刷,刹那酥痒的感觉,直达她灵魂深处…… 她完全僵住,董向晚虽然交过男朋友,虽然接吻过,但是这样的接吻,她还是第一次。 董向晚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她再也看不清一切,也无法正常思考,只感觉得到口内的那个火热柔软,如同一条调皮的小蛇肆意游动…… 比起董向晚,裴东骁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吻她,不过是想做给辛洛篱看,想让她彻底死了心,可是一碰她,裴东骁才发觉她的唇瓣是那么的柔软,就像是刚出炉的牛奶布丁,带着一种淡淡的馨甜,仿佛入口即化…… 吃甜食,还是小时候的记忆,如今一碰她,那些记忆竟都鲜活起来,而他突的发觉很想念那种味道,甚至想将这味道永久的留住。 更何况,刚才在办公室里,他就有想吻她的冲动? 于是,扣在他腰间的手上移,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整个的贴向自己,更方便他的进出…… 狂涓的气息,霸道的力道,将董向晚的小嘴满满的侵占,她原本呜咽的抗拒,不知何时也被他阻止,舌尖被他裹着,根本不能自已。 董向晚知道不该这样,她该推开他,可是她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不听她使唤,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他予索予求…… 直到,她的胸腔的空气都被他吸光,她才窒息的挣扎了一下,而他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他的鼻尖仍抵着她的,他们那么近,那么近…… 黑暗中,他乌沉的眸子光芒烁烁,灼的她的心烧烫起来,也灼的她理智回归…… 深吸了口气,董向晚猛然推开他—— 清亮的眸子看着他那张足以让全世界女人为之尖叫的脸,她的思绪仍混乱的找不到头绪。 不过唇上火辣辣的痛感,却真实的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他吻了她…… 真真实实的吻了她! 尽管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是那一晚他们都中了春.药,很多片段都是模糊的,但今晚他们都是极其清醒的。 可是,他这样吻她代表什么? 侵犯?一时冲动?还是纯粹做戏给辛洛篱看? 这样一想,董向晚才侧目,只见先前站在那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不走? 换成是她,她也会逃的。 裴东骁这个男人伤人的手段真的太毒,想到这里,董向晚只觉得后背一凉…… “演的不错,”他的声音让董向晚回眸,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关自己,那笑中全是玩味。 他的神情,还有他眼神中的那么戏谑,让董向晚澎湃的心潮渐渐来息。 这只是演戏,她胡思乱想什么。 而且,他这样的眼神是在嘲弄她吗? 一抹说不清的失落,还有受伤,在心头升起…… 不过倔强如她,又岂会泄露自己的情绪,她用手指擦了下嘴唇,“裴总的演技才是一流。” “……”裴东骁的目光锁在她的手上,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她居然擦嘴唇,她这是在嫌弃他的吻吗? 该死! 裴东骁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一个大步上前,而董向晚这次已经有了警惕的后退,“你又要干什么?” ---------------- 文文上架了,格子求看文的妞们投张月票,送个红包的支持下,格子会脱光打滚感谢滴! 晚晚,你不会和封总做了吧? 他抬起的手被晾在半空,有几分尴尬,凌厉的眸光穿透夜色,直逼她眼底深处,几秒后,手缓缓收回,***裤兜,神色又恢复了自然,还染上了一抹嘲讽,“我想帮你擦掉嘴角的口水。睍莼璩伤” 她的嘴角有口水吗? 董向晚赶紧慌乱的去擦,只是手刚碰到嘴边,就听到他邪魅嘲讽的声音响起,“下次接吻,记得闭上眼睛。” “……”她一时石化,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下次栎? 还会有下次吗?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直到她口袋里的手机哇哇的响个不停,董向晚才回过神来,晕死,她居然被这个男人又调戏了,而且还调戏的晕头转向。 手机不停的响,大有她不接就打爆的趋势,董向晚虽然没看号码,但也猜个差不多,果然掏出来一看就童言的,她一定是等着急了吧俘! 按了接听键,董向晚还没说完,童言就嚷了起来,“董向晚,我等的花开都谢了!” 很经典的台词! 董向晚把电.话拿远一些,以免耳膜被震碎,敷衍的回了句,“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就去找车钥匙开电车,结果开了半天,都没有打开,她不解把钥匙放到眼底去看,结果发现她拿的竟是办公室抽屉钥匙。 晕了,她彻彻底底的晕了! 这都是拜裴东骁那个混蛋所赐! “混蛋,混蛋……”她咬牙骂了两声,才打开电动车,骑车走人。 只是,董向晚并没有注意到,夜色的马路边,有辆黑色的车子一直停在那里。 驾驶座上的男人,神色俊冷,如同曜石的黑眸紧盯着那道骑电车的身影,直到那身影融入夜色中,他的长睫才颤了下,低垂—— 今晚,他竟吻了她!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失控,在他裴东骁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出现过,他十三岁被送去国外,长期的一个人生活,他知道如何打点自己的生活,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对自己的爱情包括人生,更有他的主见。 他讨厌被别人掌控,但,今晚这个定律似乎被打破了,而且是被董向晚这样一个女人打破的。 一股说不出的懊恼盘踞上他的心头,他闭上眼睛,想平复自己的心,可是为什么闭上眼,却感觉到的是她的呼吸,就像是仍喷在他的耳边…… 就连唇上,仿佛还沾着她的味道! 裴东骁抬起手来,落在了唇上,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的唇,她的的吻,她身上那淡淡的清新味道…… * “我的晚娘娘,你可回来了,”董向晚一进宿舍,童言就跑过来,拉开她的包包就找硬盘。 看她这个样子,一定是等的心焦肉疼了。 其实董向晚很羡慕童言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一部电.话剧,一个电影都能让她开心或失落很久。 现在的董向晚很少看电视剧或电影了,不是她不想看,关键是她没有时间,尤其是进fl一年来,她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努力,想让自己变得优秀,只为了能让自己进入封子欧的视线,有一天能站他的身边。 可是,到头来,她的一切期望不过是场镜花水月,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她再优秀也只能被搁置一边。 封子欧…… 似乎很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不过一想起来,心口还闷闷的。 爱上一个人是一秒的事,但忘记有可能要一辈子,她对封子欧或许不需要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要忘记付出一年的爱,她还需要些时间。 回来的这一路,董向晚吹了冷风,整个人清醒很多,可是越清醒唇上的感觉就清晰,这一路上,她用手背擦了无数次,可那个人的味道就是擦不去。 于是,她放下包,做的第一件事就去接水刷牙! 她要把那个人的味道刷掉刷干净。 “晚晚,你不是刷过牙了吗?”童言在等待播放的空档,并没有忽略到董向晚的这个举动。 “我想再刷一遍,”董向晚心里愤愤的,说实话她不讨厌裴东骁的吻,只是讨厌他吻过她之后的那种表情。 她知道他一直误会自己,哪怕他说相信她,可是他既然很鄙夷和她接吻,那干嘛还要吻她? 他难道不懂,接吻这种事是适合什么人做的吗? 唉,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他,就是打死她,也不去帮童言取什么硬盘了。 “哇,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床上,童言发出兴奋的尖叫。 董向晚摇了摇头,脱掉外衣去换睡衣,结果刚脱掉文胸,就听到童言惊叫,“晚晚,一月不见,你尺寸见长啊。” “什么?”董向晚回头,以为她在说电视剧,结果却看到童言正盯着自己的胸,顿时尖叫,“啊——你看什么?” 董向晚赶紧护住自己,虽然同为女人,可被这样打量,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童言哈哈笑了,“董向晚你全身哪个地方我没看过,你捂什么捂?” 她们一起吃一起睡,还经常一起洗澡,当然彼此身上的那点料,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滚一边去,”董向晚赶紧背过身,快速的套上睡衣,挡住了童言赤.裸的目光。 “唉,我的尺寸怎么就不见长呢?”这时童言发出叹息,还对着胸口托了托,可是再托也没有,这就是太平公主的烦恼。 董向晚没搭理她,却暗暗碰了下自己那里,童言说的还真没错,她那个地方似乎真的大了,这当然都是拜老妈的厨艺所赐,怪不得胖人都胸大,原来这是与胖成正比的。 停—— 胖? “胖了!” 蓦地,董向晚想起裴东骁在办公室说的那两个字来…… 当时她还琢磨了半天,都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她懂了…… 这个混蛋,他所谓的胖,指她的胸…… “流氓!”董向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脱口就骂。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钻进桌底,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她宽大的t恤领口,真的将她的春光全部都呈现到裴东骁眼底。 那是想不看都难的旖旎风景…… “谁流氓?”童言把看过的电视又按了重拨,只不过已经没有第一遍看时那般专注,她敏感的捕捉到这两个字后,果断的按了暂停键。 董向晚没搭理她,一颗平复的心因为有了新的发觉,又蠢蠢乱跳起来,可是童言却在打量了她几秒后又有了意外发现,“晚晚,你的嘴怎么了?” 裴东骁的一番虐吻,再加上她一路上不停的揉搓,她嫣红红的小嘴,现在已经肿的老高,那翘翘的样子,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我……”董向晚赶紧抿唇,“我什么事也没有,看你的电视去。” 可是,她越这样,童言就越好奇,最后索性电视也不看了,直接爬到她的床上来,拉开董向晚捂在嘴上的手,“好哇,我说这么久不回来,原来去偷吃了。” “没有,没有……我过敏,”董向晚的脸已经热烫起来。 “还说没有,你脸都红了,”童言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样。 “我,我哪有……走啦,我要睡觉,”董向晚连推带搡的把童言推到她自己的床上,正要拉被睡觉,就听到童言又说了句—— “晚晚,你不会是在办公室里和封总做了吧?” 噗—— 董向晚差点***了。 “封总最近可是天天都在办公室加班,你这么晚回来,你们之间又一个月没见……***,一碰即着,然后……”童言发挥着自己的超级大想像。 董向晚却心一沉,她说封子欧在公司里加班,她怎么没注意? 天,那她和裴东骁在大厦门口kiss,不会被封子欧看到了吧? 虽然已经对自己说放下对那个人的爱,可是此刻还是那么的在意起来。 她不想他看到,不想他误会,因为她的心底深处还是喜欢他的…… 第二天。 董向晚和童言走进公司,因为她休假一个月,所以同事见了她格外的亲切,都主动的和她打招呼,问她的身体怎么样? 她笑着一一回答,说实话上班的氛围感觉真的很好,让她有一种存在感。 “封总早,”随着身边童言过于响亮的一声问候,董向晚神经一凛。 目光落在了封子欧身上,他穿了件烟灰色的休闲装,里面是水蓝色的衬衣,整个人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淡雅,而董向晚喜欢的就是他身上这种清泊的气质。 “早,”她微微不自然的打过招呼。 “嗯,早,”封子欧是那种很温润的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看着你,却不让人觉得唐突,反而很真诚,而且他每次说话时会微微带笑。 董向晚只觉得自己那颗心,不受控制的在他的笑里沉浸…… 这种感觉与和裴东骁在一起不同,和裴东骁在一起那是心跳加速,血脉紧张,整个人像要爆开似的感觉,而和封子欧在一起,则像是溺了水的海绵,会不由的下沉,下沉。 “身体好了没有?”封子欧再次出声。 “嗯,好多了,”董向晚点头。 “你住院的时候,我出差了,也没有去看你,不要介意,”他的话让董向晚心多跳一拍,原来是这样。 她在医院躺了十多天,看过她的同事不少,但就是没有他,她为此还失落了好久,原来他不是不去看她,而是出差了。 “呵呵,没事的,”她心情愉悦起来,然后又小心的问道,“你现在经常加班吗?” 童言昨晚这样告诉她的,关键是她想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加班,如果有的话,那么她就死定了,他一定看到裴东骁吻她,那样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彻底倾覆了。 只是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听到有高跟鞋打着地砖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一声一声清晰有力,能把走路也走到如此张扬的女人,除了华暮烟还有谁? “华经理早!” “早!” “华经理早……” 与她高跟鞋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大家的问候声,董向晚一抬头,便迎上华暮烟描摩精致的眉眼,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之前在餐厅门口的一幕,董向晚愉悦绽放的心情瞬间像是遭遇了冰雹似的凋零…… 董向晚啊董向晚,休假一个月,你似乎忘了很多不该忘的东西。 她提醒着自己的同时,快速的敛起情绪,与面前的女人打招呼,“华经理早!” “早!”华暮烟简短利落的只有一个字,可是看着董向晚的黑眸却冒着丝丝渺渺的幽寒之气,有排斥,有敌意,还有不屑一顾的轻蔑。 恰在这时,电梯下来,董向晚还没抬腿,就感觉身边的女人抬步,保持着与封子欧平行的步伐迈了进去。 此刻,董向晚的步子是怎么也抬不动的,而且她也不想与他们同时呼吸一个空间的空气,那样她会窒息。 偏偏,华暮烟对她发出邀请,“董主管,怎么不上来?” 其他的同事都纷纷坐了另一部电梯,而且已经人满,董向晚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原本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空间,都不觉得拥挤,可现在明明才三个人,却让人有种呼吸不过来的压抑。 尤其是电梯壁那么亮,每个人的眼神动作几乎都被360度无死角的暴露,董向晚连喘息都小心了,唯恐自己随意哪一个动作,便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都说在爱的人面前会小心翼翼,这话一点都不假,尤其她还是暗恋,更是小心的胆颤心惊了。 只是这样低压缺氧的状态,实在让人受不了,于是董向晚主动找了话题,“华经理,这个月的人事考核结果出来了没有?” 华暮烟漂亮的眉心拧了下,笑着点下头,“我已经报给总裁了,董主管有事吗?” 董向晚抿了下唇,被凌虐过的痛还在,她嘴角抽了下,“就是三个月的考核期到了,我想看一下考核结果,把三个月前的方案做个总结汇报。” 听到这里,华暮烟如花的美颜一僵,看着董向晚的眸光也凌厉起来,出口的话更是讽刺,“董主管一上班就要做总结报告,你这是巴不得早一天取我而代之。” 华暮烟是人事部经理,这几个月的业绩如何,她早就一清二楚,这几天她正为此事烦恼,结果董向晚一上班就拿这个做文章,她怎么会不恼火? “华经理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案,当初既然承诺了要有个结果,就必须有始有终,”听出了华暮烟的语气不好,董向晚赶紧解释。 “你的终点不就是坐上我的位置吗?”华暮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伪装,现在完全一副赤.裸裸的盛气凌人之势。 “我……”董向晚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董主管应该没这个意思,”始终沉默的封子欧出声调和,只是华暮烟的脸更难看了。 气氛再次陷入僵滞之中,好在这时电梯发出叮的到达声,华暮烟精致的眸光,再次冷冷的剜过董向晚后离开。 看着她这样,董向晚摇头。 “她就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封子欧本是安慰的话,现在听在董向晚耳里却无比的讽刺。 他这是在替华暮烟道歉吗? 他是以什么身份替她道歉? 男朋友? 董向晚的心像是被柠檬水浇过似的,酸涩难受…… 她爱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又爱另一个女人,董向晚一直是不耻这种爱情,却不曾想有一天她也成了自己讨厌的一员。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她强迫自己敛起所有的情绪,迎上封子欧温润的眼神——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问心无愧就好!”董向晚语气也不太好,说完走出电梯。 你,在为谁鸣不平? 接下来的几天,董向晚完全投入了考核方案的总结中,当初裴东骁承诺业绩提升30%就升她做人事部经理,现在看着业绩提升近40%的结果,董向晚终于明白为什么华暮烟那样诚惶诚恐了。睍莼璩伤 不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取代谁,而且她想好了,如果裴东骁真的要兑现承诺,她也不会接受。 董向晚把总结报告发给了裴东骁,但并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告诉了他的秘书艾琳,因为她实在不想与那个人正面碰触,尤其是经过那一晚之后。 做完了报告,董向晚中午时间也不用加班了,难得清闲下来坐在了休息间,听同事们八卦—— “对了,最近没见美女给总裁送饭啊?栎” “是啊,有好几天没见了!” “两人闹别扭了?” “有可能是总裁吃腻了……”说这话的人,配着色色的表情俘。 “别啊……那妞多正点,总裁要是这么快就腻了,真是可惜了……”发出这声感叹的是位男同事,接着就遭到了女同事的炮轰—— “哟,听这口气,怎么你稀罕啊?要不你找总裁,让他把那女人给你当这次的考核奖励?” “哈哈……” 董向晚听的云里雾里,她这一个月不在,看来发生了不少事,虽然她不是个八卦的人,可是关于裴东骁,董向晚的好奇心似乎强了那么一点点。 在大家都陆续散去的时候,董向晚冲童言勾勾手指头,“给本宫汇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咦?”童言意外的看着她,“晚娘娘可是一向最讨厌八卦的哦,今天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 “少废话,”董向晚白眼她。 童言撇了下嘴,不再卖关子,开始娓娓道来,“还记得之前我们聊过总裁和一个美女逛街的事吗?” 董向晚点头,是有那么点印象。 “其实那个美女是市长的女儿,她在疯狂的追求我们的裴总,天天来给总裁送好吃的,送饭送菜都是小事,巧克力牛奶更是常有,你都不知道现在总裁办的那些小秘书们,天天吃的嘴都流了油,要是知道做总裁秘书,还能有这样的福利,当初我就不该来后勤部,我……” “那女的叫什么?”董向晚打断童言流口水的臆想。 “不太清楚,不过市长姓辛,那女人应该叫辛……”童言刚要深思,董向晚就接过话来—— “辛洛篱?”董向晚一下子想到了那晚站在大厦门口的女人。 “对,对……你怎么知道?”童言很意外的样子。 “我……”董向晚卡住了,她该怎么说呢,说她演了回裴东骁的女朋友,所以认识了辛洛篱? 这样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董向晚?”童言是个人精,凡事一眼就能看出点道道来,她已经察觉了不对,只是没等她审问,就听到办公室里谁嚷了一声—— “公告贴出来了!考核结果公布了……” 董向晚腾的站起来,她是意外的,她没想到裴东骁的行动会这么迅速,她才递给他报告,现在居然就出了结果。 待董向晚去看公告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公司的信息平台上看完了,有松口气的,有暗自开心的,还有默默忧伤的…… “唉,其实像我们这些小职员降点薪倒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中高层惨了,是啊,都被撤职了,太严重了吧?” 董向晚看着信息平台的公告,耳边木然的飘过同事们的议论—— “是啊,最冤的就是小总了,他才接手设计部几天呀,就要因此而受连累,我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倒霉催的,替别人背黑锅。” “就是就是……有可能是大总故意借机整他,也不一定的。” “唉,现在权大高于天,没办法……” 小总就是封子欧,自从裴东骁这个大总裁来了,大家为了区别他们就有了大总和小总的暗称。 董向晚的目光再次落在公告上,果然撤职人员那一栏里看到了封子欧的名字。 而董向晚再也坐不住了,怎么说这方案也是她提的,她当初做这个方案的目的是为了激励大家积极努力工作,而不是要撤了谁?开除谁? 于是,她腾的起身,直奔总裁办公室。 这几天,她都没有碰到裴东骁,其实也是她在刻意躲着他,那一晚之后,她还真没想好如何面对他? 尽管那个吻的意义仅限于做戏,可是对裴东骁这种被女人趋之若鹜的人来说,或许吻过就像是喝了杯白开水,转身就忘了,可是对于董向晚,她无法做到像他那样的健忘。 更何况,裴东骁是她真正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那样狂肆的吻她,第一个那样夺走了她的清白的男人…… 可上天似乎很喜欢捉弄人,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结果却让他对自己百般厌恶。 想到裴东骁面对自己的态度,她闭上眼,可是手却不由的抚上唇,虽然过去了好几天,嘴也不肿了,但是他吻过的触感,就像是生在了她的皮肤上似的,怎么都忘不掉。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 叮—— 随着电梯发出轻脆的声响,董向晚睁开眼,迈出电梯,可是刚了出电梯,就听到一边安全出口有人呜咽在哭,旁边还有人在劝—— “玲子,你不要太伤心了,不就是降薪吗,大不了下个月咱好好干,再赚回来。” “我一直都好好干……可为什么最后一名还是我,我知道我笨,可我真的很努力……” “玲子,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考核只是一个数据,你在大家心中的样子,大家是清楚的。” “可我觉得好丢人……” “唉,这考核也是有问题的,你不要想太多。” …… 听到这里,董向晚已经听不下去,他要告诉裴东骁,她定这套考核方案的目的是激励,而不是打击,不是他伤害员工的工具。 胸口本就窜动的气流此刻更是无限的膨胀,董向晚全身就像是着了火似的,一点即着。 就连往总裁办公室走动的脚步都铿锵有力,似要将这幢楼踩踏似的。 “喂,董主管,请等一下——”裴东骁的秘书艾琳拦住她,见总裁是要预约的,就算本公司的员工也要通报。 “艾秘书请让开,”董向晚现在一肚子火,什么规矩此刻在她这里都成为一团空气了。 艾琳摇摇头,歉意的看着董向晚,“董主管,总裁现在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不舒服?”董向晚冷笑,他随便嘴一张,就让那么多人.流泪不舒服,他是被诅咒的太舒服的不舒服了吧? 董向晚不生气,看起来温润如水,可是真的动起怒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火炮。 “董主管你别这么说,总裁他…….” “艾琳让她进来!”艾琳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里的男人已经发话,想必董向晚和艾琳的争论,他已悉数听进了耳里。 不过这样正好,他听清了,也省得她进去再说。 董向晚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艾琳,那眼神仿佛在说,还不让开? 艾琳一脸的为难,不过裴东骁下了命令,她也不好再阻止,只低声道,“董主管,总裁真的生病了。” 可是现在的董向晚哪还听得进去?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团火,那火恨不得将里面的男人焚烧干净…… 董向晚一直理智有佳,但今天的她,似乎早没了理智,只剩下腾腾燃烧的怒火。 她用力推开门,大步走进去,此刻,裴东骁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条薄毯,脸色有些灰白,看起来真的有点不好,但现在的董向晚哪还有心留意这个? “裴总,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经过公司研究了吗?你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吗?”一开口,便句句都是责问。 裴东骁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但这个人是董向晚,似乎就例外了,他开口,声音却是沙哑到了极点,“以业绩说话,这可是三个月前你给我的承诺,我现在只是兑现你的承诺而已,不对吗?” 他整整发了一夜的烧,再加上一上午的忙碌,他实在难受的不行了,才让艾琳自己买了药,刚吃下准备休息一会,就听到她来了,在和他的秘书嚷嚷。 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裴东骁已经大致了解了董向晚的脾性,今天不让她进来,估计她硬闯也要对他兴师问罪。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这问罪是为谁而来? 其实在做出这个决定时,裴东骁已经预感到了她这一刻的爆发,她平日看起来没有多少鳞角,可那是你没有触到她的底线。 他虽然病着,但他向外散发的那份威严却没有削减半分,反而让董向晚觉得愈发凌厉逼人,不过她才不会怕,“我是说过优胜劣汰,但你也不能因为一时的成绩就否定了他们的付出,你敢说40%的业绩提升里,没有那些后三名的功劳,没有宣传部和设计部的努力?” 这次考评中,除了员工的考评,还有部门间的考评,而宣传部和设计部是成绩最差的两个,所以何仁歧和封子欧被撤了职。 “我没有否定他们的付出,”裴东骁站起身来,他不喜欢仰头和别人说话,“但付出还有多少,我不可能让付出一分和付出十分的人,手里拿着一样的钱,那样以后谁还会愿意付出十分?” 他说的没错,董向晚噎滞,可并没有因此而退缩,“那你也不能一棍子将他们打死。” 降薪的处分,已经可以了,怎么还能撤职呢? “一棍子打死?”裴东骁轻轻的重复,一双黑眸饶有兴趣的扫过董向晚的脸,似乎终于明白了她这样怒气冲冲而来的理由,“我一棍子将谁打死了?嗯?” 他明知故问,唇角微微上挑的笑着,却是笑不及眼,目光如一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见底的幽深,可是那透出的幽幽之气,却是如同毒蛇般的直钻人心。 董向晚竟有丝怯懦了,不过现在她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说,“你都撤了何部长和封总的职,难得还不是将他们一棍子打死?” 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这声气势汹汹的指责他,为的也是封子欧吧? 裴东骁眼前闪过她扑倒在封子欧怀里的画面,闪过她为封子欧宿醉哭泣的悲伤,蓦地,他就觉得这些画面格外的刺眼扎心…… 他上前,将他们的距离缩减为零,“说了这半天,你究竟是为谁鸣不平?” 他离的她太近,近到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额头,明明呼出是热气,可是却让她觉得如同冰一样的阴寒,她舌头打了结,“我,我……反正你这样做就是不公平,封总才接手设计部,他就要受这样重的处罚,这绝对有失公平,你……” 过于气恼,所以说话也不再经过大脑,“你这是公报私仇!”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到他幽沉的表情更阴了,“公报私仇?董主管我倒是不知道我和封总之间有什么私仇?不如你给我说说看?” “……”她咬舌,她哪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私仇,刚才也只是在办公室里听大家那么八卦一下而已。 “怎么不说了?”他还在逼问。 董向晚有种被他逼入死胡同的无力,只是嘴上仍不肯认输,“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要不然你不会一上来,就把他从一个公司的副总给降到兼职去做一个设计部的经理。” 关于这样的传言,裴东骁不是没听过,但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特殊,只有成绩,以前听到别人怎么说,他从来没放在心上,可今天被她这样的指责,他就是格外的不爽。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没有能力的人,就得滚出fl,”他犹如深海的眼眸,有着清醒的残忍。 董向晚看着他,只觉得他现在就是像一只睡醒的豹子,而她偏偏这时又拔了他的胡须,所以现在他生气的,随时可以张口将她吞下。 好吧,这一刻,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乖乖的沉默下来。 看着她不再像先前那样怒发冲冠,裴东骁也后退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董主管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继续沉默。 “如果没有,那就请回吧,“他的语气淡了下来,竟多了抹让人心涩的孤凉。 “裴总,我……”董向晚还是想劝他收回决定,只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他的打断。 “我会兑现当初的承诺,提升你为人事部经理,调令应该现在已经送到你的办公室。” “裴总,我不接受!” 他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居然连她的调令也一起下了。 对于她的拒绝,裴东骁并不意外,黑眸眯了眯看着她,霸道依旧,“我说过的这是承诺,你的考核方案让公司业绩提升40%,这是你该得到的奖励。” 好吧,他这个人言出必行,说到做到,行了吧? 可她真的不想接受,董向晚咬了下唇,沉思了几秒,试探的问,“裴总,我能把这份奖励兑现成别的吗?” 她话一出,裴东骁就猜到了什么,果然就听到她说,“我不要做人事部经理,我仍做我的后勤主管,希望总裁可以收回对封总和何经理的撤职决定。” “你这是给我谈条件?”不知为何,看着她如此何维护封子欧,裴东骁的心里就像钻了虫子般的不舒服。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可说的,”董向晚现在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不能让封子欧离开fl。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他看着她,那双眼就像是一把枷锁将她紧紧锁住,她有种再也挣不开的感觉。 “董主管,你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是在侮辱你的智商,还是我的判断力?”他再次逼近,邪魅的低问。 “……”她喉咙干涩,无以回答。 恰在这时,艾琳慌张了敲了下门,跑了进来—— “总裁不好了,有人要跳楼了!” 原来,他早有安排 裴东骁本就灰白的脸,听到这个消息,又难看了几分,不过他面上仍旧沉着冷静,“说清楚。睍莼璩伤” 艾琳大概被吓到,双腿都有些抖,“是,是何经理……他听说要被撤职,便要跳楼。” 何仁歧? 听到这个名字,董向晚先前被裴东骁打压下的气势一下子又涨了起来,她清丽的眸子狠狠的瞪向裴东骁,“你现在满意了?” 说完,她快速的跑出总裁办公室,直奔天台栎。 此时,已经有不少员工围在上面,而且也报了警,救援警察也在试图向何仁歧靠近,但他情绪特别激动,并扬言谁再靠近一步就跳下去,所以谁也不敢靠近。 要知道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三十多层的大厦顶层,如果真的下去了,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董向晚想到了自己住院时,在医院看到何仁歧和他女儿的画面,似乎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了俘。 于是,在所有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董向晚向前一步走了过去,“何经理,你这样跳下去,你舍得你女儿吗?” 她这话一出,何仁歧的情绪更激动了,“都是你,都是你弄的什么破方案……害我没了这份工作,我的女儿怎么办?” 何仁歧声音嘶厉,在风有些大的天台,那声音如被撕碎了似的,呜咽着…… 董向晚被这样赤.裸裸的指责,说不难受是假的,她突的后悔自己当时一时逞强,做了这么一套方案,或许当时直接让裴东骁裁人,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样,”董向晚后悔的流下了眼泪。 “少在这里装了,你现在升官了,”何仁歧此刻看着她眼神都是憎恶,鄙夷,再也没有当初在医院时看她时的关切。 董向晚说不出一个字来,喉咙如被什么堵住了,只觉得心如被撕开了个口子,有血正汩汩外流…… 她从未伤伯仲,伯仲却因她而死! “这件事与她无关,”就在这时,略微沙哑的有力男音响起,众人的视线一直子转移到他的身上。 裴东骁也上来了,他看着何仁歧,面色阴沉,但没有半点慌乱,只是何仁歧看到他,却更加激动了。 “裴东骁,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开除我?就因为我这三个月的业绩不好是吗?那么你没来fl之前,我年年是先进是劳模,你怎么不去看看?”何仁歧的绝望不仅来自于这次的撤职,还有多年付出的被全盘否定。 自从女儿生病以来,他的工作精力明显不比从前,再加上他所在的是宣传部,最需要的就是大量时间与客户沟通,而现在他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女儿。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女儿走多久,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多留一点点和女儿的回忆。 “好汉不提当年勇,何经理应该听过这句话吧,如果要说过去,谁没有辉煌过,如果因为过去有付出,现在就该坐享其成,那么我们fl可以直接关门大吉了,”裴东骁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和董向晚并肩的位置。 “我女儿病了,我现在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何仁歧似乎无法反驳裴东骁的话,痛苦的叫喊出声。 听到这里,董向晚插话,“何经理,我已经给公司工会汇报这事了,公司工会会帮你度过这个难关。” 她话音一落,就见不远处的华暮烟脸色一僵,这事董向晚的确打电.话给她汇报过,但被她早抛之脑后的忘记了。 “纯粹是谎话,我女儿现在都病半年了,我没见过公司的一分钱,”何仁歧在这件事上也是伤心的,公司有员工关爱机制,可是他在这件事,却没有感觉到半分毫。 “不对,我一个月前就告诉过华……”董向晚说了一半,突的意识到什么,便噤了声。 裴东骁的眸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董向晚,然后落在何仁歧身上,“你女儿生病是你的事,公司救助只是一份爱心支援,这和你的工作业绩是两码事。” 他就是这样泾渭分明,分明的让人觉得冷血无情又讨厌。 何仁歧也被裴东骁无情的话再次刺激的崩溃,“是,我女儿生病是我的事,是我倒霉,所以你们就再让我雪上加霜……” “啊——”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因为何仁歧说着又往天台边缘后退了一步,他整个人已经踩在最边上了。 此刻,天台的风似乎又大了,这么高的空处,这样大的风,董向晚真是连看一眼何仁歧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真担心他这样随时会被大风吹走。 “你女儿生病不能成为你懈怠工作的理由,你有事可以请假,有困难可以给公司提,但是因为你的不言不语而影响公司的整体业绩,你就该受到惩罚,”哪怕此刻,裴东骁仍没有半点退让,语气仍强硬的无情。 “裴东骁你这个疯子,”董向晚忍不住的,咬牙骂人了。 他没有理会,继续看着何仁歧,“你要是想跳就尽管跳,而且你这样跳下去,fl和我根本不会负一点责任,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行为……而且我现在需要提前告诉你,关于你的家人,也休想得到半分钱的抚恤金,因为在你跳楼前,你已经不是fl的员工了。” 他还能再无情一点吗? 董向晚看着他的眼神已经由愤怒,转变成绝望了,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另一个人的希望扼杀的如此干净? 他这样子真会逼死何仁歧的! “裴东骁你这个冷血,”她又一次失控的骂出声,然后上前走向何仁歧—— “何经理这事因我的方案而起,是我考虑不周全,是我的过错,如果你真要跳,那么我陪你一起,”董向晚原本是害怕的,可是裴东骁无情的一番话也刺激到她了。 “你滚开,你少假惺惺,”何仁歧更激动了。 董向晚摇头,走上他另一边的天台边缘,并向他一步步靠近,“何经理我没有装,我也不会装,今天只要你跳,我就陪你一起,这是我欠你的。” 是的,董向晚现在完全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逞强,弄了什么个破考核方案,现在弄成了这样局面。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在董向晚离何仁歧越来越近时,他失控的尖叫。 董向晚这时选择闭上了眼,然后唱起现在时下最流行的歌曲——爸爸去哪儿? 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 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他的手掌有一点粗 牵着我学会了走路 …… 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你就是我的天大和地大 宝贝宝贝时间的手一挥 你是永远的珍贵 …… 起初是董向晚一个人在唱,可是唱到后来,所有的人都跟着附和,何仁歧的眼前凝起了泪花…… 他又怎么舍得女儿? 他又何尝想跳楼? 可是一想到失去这份工作,女儿再也没有钱做透析,他就要失去女儿,他才会绝望至此。 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 董向晚唱着,接近着,终于趁着何仁歧不注意抓住了他的手,可也在这时,何仁歧从歌曲的美妙旋律走出来,他不要死,他死了,女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要活着,而且他不要离开fl,就算他再有学历,换一个新环境重头再来,也不可能有fl这样好的薪酬待遇。 于是,在董向晚抓住他的刹那,他另一只手也勒上了董向晚的脖子,双眸放出狠光的看着裴东骁,“今天你不收回撤职的决定,我就带着她一起死。” 情势的突变,让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包括裴东骁由始至终淡漠眸光,此刻也出现一丝裂纹…… 那裂纹是心悸,是担忧,是恐慌…… 刚才在董向晚冒险走向何仁歧时,他的心就吊了起来,此刻更是紧张的连呼吸都停了。 此时,他才发觉,他竟是那么害怕这个女人出事。 不过,这个女人也真是笨的可以,他之前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刺激何仁歧,而她居然当真,以为他真的无情。 眼前又多了一个人危险,被围的密集的天台,已经紧张的除了风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裴东骁纵使心理素质再过硬,可是此刻看着脸色已经吓的完全苍白的董向晚,看着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何仁歧,他也不敢擅自乱动了。 “裴东骁,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带着她一起跳,”何仁歧给他发出最后的通牒。 裴东骁眸光暗了暗,掏出手机,正要拨高驰的号码,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急促而来—— 裴东骁顿时松了口气,刚才听说何仁歧要跳楼,他便派车去接了何仁歧的太太和女儿,现在或许她们是唯一能让他情绪安稳的人了。 裴东骁转身,视线里多了一对母女,尤其是那个女孩也唱起了那首爸爸去哪儿的歌来—— 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 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 爸爸,你是我的大树, 你答应一生陪我看日出 爸爸,我是你的宝贝, 我答应一生为你跳跳舞 爸爸,爸爸…… 最后的几句,是何仁歧和女儿一起改编的,他们经常一起唱,此刻听着,何仁歧的心都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婆和女儿会来,顿时心酸的眼泪流了下来,“妞妞,妞妞,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爸爸没有本事……” “仁歧,你干什么呢?你不要做傻事啊!”何仁歧的老婆也哭了起来。 “老婆,我被开除了,我没有工作了,我再也没有钱为咱女儿治病了,”何仁歧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所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一点都不假,在场围观的人,看着这样的画面,也都抹起了眼角。 “仁歧,没有工作我们可以再找,你要是跳下去,我去哪里找老公,妞妞又去哪里找爸爸?” “仁歧,你不能丢下我们,不能丢下我们……” “爸爸,爸爸你过来,我想让你抱抱,这里的风好冷……”妞妞也对爸爸发出召唤。 “爸爸,妞妞今天打针没有哭,妞妞答应过爸爸的……” “妞妞,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给你一个好的身体,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王仁歧的眼泪一直往下掉,那汹涌的眼泪,让人感觉到什么叫泪如雨下。 “爸爸,妞妞不怪你……爸爸,妈妈说今天有叔叔打电.话了,说是能给我免费换肾。” 妞妞的话让王仁歧一下子停止了落泪,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老婆,这时只见他老婆不停的冲她点头,“是的,是裴总给我们联系了国外的专家,是个慈善机构,说是一旦给妞妞找到合适的肾源,就马上为妞妞免费换肾。” 这次震惊的不止是王仁歧,还有董向晚,她看着立在风中孤傲的男人,眼眶突的热了…… 原来,他并真的那么无情。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也做好了打算。 这时,围观的议论声起,裴东骁也不再沉默,不过他的语气仍是依如之前般冷硬,“何经理,你让我撤销我的决定是不可能的,撤职了就是撤职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过如果一年后,你从国外带薪培训回来,能给我出些好的宣传策划,我还可以再聘用你。” “带薪培训?”何仁歧完全懵了。 “是,虽然这次考核你被撤职了,但鉴于你在fl之前的优秀业绩,公司决定让你带薪培训一年……当然一年后,你可以选择回fl,也可以另谋高就,”裴东骁说完,看向何仁歧的妻女,“如果我有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就算要饭,我也不会选择去死。” 何仁歧的脸唰啦就红了,裴东骁扫了眼董向晚,此刻她看着他的眸光不再幽怨,他的心竟为之一松,语气也轻松了起来,“你们俩人,还是别站在危险边缘,考验大家的心脏承受力了。” “对不起,裴总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谢谢你,谢谢……”何仁歧挟着董向晚走回了安全地带,他的妻女一下子扑上来,而董向晚则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童言这时跑过抱住她,“死丫头你吓死我了。” 董向晚没有回应,而是看向那个默默转身离开的男人,那一刻,她只觉得他的背影更高大了。 一场跳楼的虚惊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而这次事件也让大家看到了裴东骁对考核改革的决心,所以那些只被降了薪的人,便也不再为自己鸣不平。 何仁歧是安全了,虽然不用工作,却也还有薪水,更何况他还能陪女儿在国外治疗,只是被撤职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封子欧,他又该怎么办呢? 董向晚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班,她决定还是要找裴东骁谈谈,一是她要回绝人事部经理这个职务,二是她还想再为封子欧争取。 既然他看得到何仁歧过去对fl的付出,那么他就同样能看到封子欧这些年为fl付出的心血。 笃笃—— 董向晚第三次敲响了裴东骁办公室的门,可是都没有回应,就在她举起手准备再敲第四下的时候,身后艾琳的声音响起,“董主管……抱歉,现在应该叫你董经理,你不用敲门了,总裁今天没来。” “没来?”董向晚很是纳闷。 “他病了,在家休息,”艾琳说完,顿了下,终还是说出来,“昨天你找裴总的时候,他就在发高烧,刚吃了药要睡,就被你吵醒了,后来去天台又吹了冷风,今天都撑不住了。” “他昨天就病了?”董向晚昨天光生气恼火了,完全忽略了艾琳的话。 “是,我昨天给你说了,你还不信,”艾琳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怨尤。 从总裁办出来,董向晚整个人的心里都乱糟糟的,一想到自己昨天那样误会他,甚至还用恶劣的言语来攻击他,就不由的自责。 那她要去亲自看看他,去给他道歉吗? 董向晚边想边走,结果一头与对面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她刚要说对不起,对方就先出了声—— “哟,这升了官,就是不一样了,眼睛都长的头顶,不看脚下了。” ---------------- 两万字更新完毕,妞们看文要留言哦,你们的支持是格子的码字动力! 裴总,我代表员工看看你 “华经理!” 抬头,董向晚便撞上一双含毒带箭的眸子,以前她都觉这世上最可怕的眼睛是属于毒蛇的,但此刻华暮烟双眸里流露出的凶光,竟让董向晚第一时间把她和毒蛇列为了同类。睍莼璩晓 她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对她解释,“华经理,我不会去人事部,更不会抢走你的位置,这件事我会亲自给总裁说。” 董向晚说这话本是好心,不想让华暮烟误会自己,可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冷冷一笑,“董经理这话是什么意思,施舍我?” “不是……栎” “分明就是!”华暮烟冷冷的打断她,“你以为我的位置是你想抢就能抢走的?” 华暮烟笑了,那笑不仅没有让她明朗,反而让她由内向外更是将深深的怨恨都全方位的绽放出来,“董向晚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就你写写弄弄一个破方案,就真的一下翻身成女王了?” “……俘” 董向晚被华暮烟凌厉的气势逼的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承认,气场这个东西真是与生俱来的,而华暮烟就是属于那种天生就气强大的人,再加上她这些年的职场高位历练,在这方面,董向晚真的hold不住她。 “告诉你吧,只要有我华暮烟在一天,你就休想成为女王,”华暮烟漂亮的丹凤眼终于不再凶光毕露,却又换成了满满的鄙夷。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董向晚有些无力的解释,从昨天到今天,她真的心力交卒了,实在不想再浪费口舌和别人争论这些。 “没想过最好,如果想了,那我劝董主管还是及早的扼杀,”华暮烟那样的霸道,居然连她的思想也要扼杀。 董向晚内心深处的隐忍在一再的压抑下,开始反弹,“华经理这话就没道理了,我想什么,那是我的自由。” “你终于承认你想了?”华暮烟一张描画精致的脸,刹那笑容收敛,只剩下一片阴狠。 “我……”董向晚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寻声望去,有三个女同事走过来,而且看到这三个人,董向晚当即便有种倒霉又踩到屎的感觉。 因为这三个人都是这次考评中的后三名,都受了降薪的处分,虽然现在很多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并不代表她们接受的心甘情愿。 “这不是我们新上任的董经理吗?”果然,她们开口的话就带着讽刺,“董经理你这是在跟华经理取经呢,还是交接啊?” “小徐,你这话就说错了,董经理那是什么样的人才,哪还用得着向我们华经理取经?” “是哈,倒是华经理该向董经理学习学习,学习一下如何心再狠点,手段再辣一点。” …… 难听的话,还有夹枪带棒的讽刺,让董向晚再也不愿沉默,她陡然出声,“你们说够了吗?” “哟,这当官了语气也不一样了,好冲啊,”另一位女同事边说边用手扇着鼻尖,“不过冲,还臭。” 面对这样的挑衅,董向晚自然是无法再沉默,“你们要是不服气,可以用业绩来说话,没有本事就闭上你们的嘴,有这功夫在这里来找我的茬,不如回去想想如何提升自己的业绩,这三个月是降薪,下三个月再倒数,就直接滚蛋走人。” 董向晚不说则已,一说就立即镇住了这几个女人,华暮烟本以为有三个人帮自己,可以出口恶气,没想到她们被董向晚一唬,就都变了脸。 怂包! 华暮烟在心暗骂了一声,接过话来,“你们都听到了,那还是回去好好反思,咱新上任的董经理,可是言出必行的。” 有了华暮烟这一点火,几个才胆怯下来的女人,顿时又借来了大胆,于是配合的说道,“董经理是言出必行,可那也要看她坐不坐得住人事经理这把椅子,我听老人家说,这官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镇得住才行,别有本事坐,没命担。” “呵呵,是啊……三个月,可是九十天,现在这社会天天都有人暴死,说不准哪天天上掉下块陨石,就把那些做坏事的人给砸死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放礼炮庆祝!” “哈哈,我请乐队奏乐!”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已经看到董向晚暴毙的场面…… “你们畅想够了吗?”董向晚的心此刻犹如被硫酸浸泡着,她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被别人恨到可以去死的地步了,不过她并没因此而退缩,反而笑道,“在你们看到期望的画面前,最好还是把工作做好……本来人事部经理我不打算做的,现在看着大家对我如此厚望,我如果辜负了,那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她这话一说,华暮烟的脸就僵了,本以为打击她,能让她更识趣的回拒这个职位,却不想让她反而又坦然接受了? 这个女人…… “华经理……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华助理,明天上午我会和你办交接,而且我期望下三个月,设计部的业绩能有新的起色,”董向晚说完,转身走人,留下四个女人,任由她们的花容失色。 华暮烟被调去了设计部,做部长助理,她这是降了职也降了薪,而且设计部是现在大家谈及色变的部门,因为已经有两位领导先后‘死’在那把椅子上了。 这大概也是华暮烟嫉恨董向晚的原因,夺走了她的位置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她排挤到那样一个只有死路的位置上,她如何能不生气? 董向晚回到了办公室,看着桌上的调令发呆,她真的没打算当什么人事部经理,可是刚才被那几个女人一气,她居然就同意了。 她啊,就是冲动型的! 想到冲动,就想到不分青红皂白对裴东骁的指责,当即,她的心里就像进了跳蚤似的,惴惴不安。 一连三天,裴东骁都没有来上班,而且听说他病的很严重,这让董向晚有些坐不住了。 下午下班,董向晚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因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亲自登门看看总裁大人,怎么说都是她误会了他,虽然他病与自己的误会没关系,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就是不安宁。 “怎么还没走?”空落的办公室,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回头,看到封子欧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子,可以一眼就看到里面装的都是书,而且还是关于设计方面的。 见董向晚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袋子,封子欧解释,“设计这东西真是需要天赋,我理论看了少,但是都不管用……不过,以后也不需要用了。” 最后的半句话,带着落寞,还有浓浓的不甘。 封子欧是那样一个不肯服输的人,似乎在这件事上,他认了。 大概是还爱着,董向晚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心就像是被针戳似的,一下一下尖锐的疼。 “你怎么打算?”董向晚试探的问。 “我?”封子欧眉头敛了下,看向董向晚,“我其实很舍不得这里。” 封子欧的目光环顾着四周,语气低沉,“我这里工作了六年,从一名后勤工做起,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脚印。” 那份浓浓的不舍,像是一只手勒住了董向晚的呼吸,她明白不舍和不得不舍这两者之间纠结的滋味有多难受? 就像她爱他,可在知道他有女朋友后,又不得不停止爱他,这是一样的道理。 “你未必要离开,别人能降职降薪的继续,你也可以,”董向晚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要去找裴东骁,就算为了封子欧,她也要争取一次。 “董主……董经理……”封子欧似乎还不适应对她称呼的改变。 “你叫我的名字吧,”董向晚借机提议道,她在暗恋他的时候,一直在想他叫自己的名字,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惜一年了,他们见面了,也是客套的称呼。 她怕再不让他叫,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听了,这个城市虽然不大,可是没缘的两个人,一旦分开了,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她不想留下这个遗憾! 封子欧怔了下,点了下头,“向晚!” 封子欧是南方人,说话本就有些绕舌,此刻念着她的名字,董向晚有种被含在了舌尖的感觉,心当即就咚咚的乱跳起来。 果然好听,好听的让她心都酥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会连他叫你的名字,你都觉得是特别幸福的事。 “向晚,很高兴在fl认识了你,你是个很有能力和才识的人,现在虽然有很多人对你可能还有看法,但相信自己,”封子欧虽然话语不多,可是每个字的安抚力量,都是别人说一大堆话做不到的。 “你不怪我?”封子欧是自己这次考核的受害人,他是第一个没有怪她的人。 “我怎么会怪你?”封子欧笑着,“优胜劣汰这是职场法则,也是大自然的规律,我做的不好,接受惩罚是应该的。” “可这并不是我真正想看到的,”董向晚也神情黯淡了下去,这几天的同事对她的态度转变,让她很不适应。 “他们总有一天会了解的,”封子欧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歉意的和董向晚说声再见,便走了。 董向晚又坐了会,看了眼外面渐渐暗沉的天,她才走出办公室,在打出租车前,她编了条短讯给艾琳,拿到了裴东骁住处的地址。 心怀忐忑的按响了门铃,过了许久,他才来开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为之一惊。 裴东骁惊的是没想到她会来,而董向晚则惊的是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套棉质的休闲服,一副很居家的男人,关键是他还戴了副眼镜,黑色的镜框,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他的头发也不似平日那么工整,微微的凌乱,胡茬了生出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 他,看来真的病的不轻。 但哪怕如此,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还是扑面迎头的压下来,董向晚只觉得喉头收紧,心,顿时没章法的砰砰的乱跳起来,路上原本想好的话,此刻一句也想不起来,就那样站在门口,如个门神。 裴东骁的黑眸扫过她,精致的五官镶嵌在她白皙的脸上,面颊上飘着一抹嫣红,下巴尖尖的,一排弯翘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像蝶衣一般忽闪乱颤。 这样的她,就像个小女生一样可爱,完全没有与他叫嚣时的跋扈,颇有小鸟依人的感觉。 原来,这个女人也可以这样! “有事吗?”裴东骁出声,打破沉默。 他这样一说,董向晚才回过神来,“那个……裴总,我……我听说你病了,我……我代表同事来看看你……” 她的舌头像是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进来吧!”他声音清冷,说完已经让开一条道,让她进去。 董向晚第一次进男人的家,陌生的男人气息直入鼻端,她竟不自觉的腿脚有些发软,看着地板上那纯白色的澳洲优质地毯,董向晚驻足,不敢往前。 那么高贵的地毯,她可不敢踩,踩坏了,她也赔不起。 “你要一直这样站下去吗?”他再次出声,语气一贯的阴冷,与他此刻憔悴的外表半点不符,怎么说他病着,那语气也该柔弱点吧? 可是,没有! 他说话的语调,还有他身上的气场,完全没有因为他病着,而削减半分。 好吧,那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轻易改变。 反正这么好的地毯,要她穿鞋走上去,她是舍不得,那是暴殄天物啊! 于是,董向晚犹豫了几秒,把脚从鞋子里解放出来,赤脚踩了上去,她没有穿袜子,脚一碰到地毯,那暖绒绒的触感带着酥麻,从脚底直窜心间,她的心就像是也被这地毯给拂过了似的,酥痒一片…… 不过,这感觉好舒服! 回去她也要买这么一块地毯铺着,光脚踩在上面,那真是太享受了。 她边走边想,完全没注意到回头的男人,看着她这样,眸光变深。 他的地毯是纯白的,似雪一样,但没想到她的脚是粉色的,小巧漂亮的脚趾,如同完美的工艺品,而且她还涂了甲油,是那种玫红色,看起来漂亮的恍眼。 这一瞬间,裴东骁不由的就想起了那半片指甲,只是在看向她的手指,却干净的不涂一色。 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悄然划过,带着抹淡淡的失落。 裴东骁曾经拿着那半片指甲,找过这个城市的每一家美甲店,但她们都说那不是她们店里做出来的。 “柜子里有鞋拖,”看着她走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忍不住提醒。 “哦!”董向晚打开鞋柜,里面放着两双鞋拖,全是男式款,没有女人的鞋子。 说实话,像他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由的,董向晚抬眸看向他,巧的是他也看过来—— “我这里没来过女人,”他像是长了双透视眼,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她顿时囧的不行。 “我……” “喝点什么?”他打断她,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不,不用,不用麻烦!”董向晚说着,目光在房子里扫了一圈,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很简明,简单的黑白色,属于冷色系,与他的脾性倒是很搭。 “我这里只有咖啡,”他说着,将一杯热咖啡放到桌上,然后坐下来,抬手去取药。 就在他要往嘴里送时,她的手一下子伸过去,“喂,你不会用咖啡吃药吧?”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眉头收紧,“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董向晚不由分说的,把他的手掰开,将药夺下来,“吃药要喝白开水,而且要饭后半小时吃,你这样子吃药,根本没有半点作用,而且会刺激胃……怪不得你这几天都不见好。” 裴东骁的眸光,在她的喋喋不休里变深…… 董向晚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变化,又问,“你吃饭了没有?” 他还没及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走向了阳台,董向晚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起身去了厨房。 打开了冰箱,里面除了有一些速冻食品,再无其他,她又打开他的锅灶,里面空空的,而垃圾桶里放的是一些吃剩的外卖。 他就是这样生活的? 董向晚心底对这个男人不由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觉…… 阳台上,裴东骁眉头紧锁,他一直沉默,只听对方在说,这个电.话时间打的有些长,等他打完电.话再回来,客厅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再看门口,她的鞋子也没了。 她走了? 她就是这样代表员工来慰问他的? 甚至一句慰问的话都没说,还批评了他一通吃药方法不对,就这样消失了?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的奇葩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进来,这一刻,他竟有些说不出的恼火。 将手机丢到沙发上,裴东骁看了眼桌上的药片,重新拿起丢入口中,端起咖啡一吞而下。 他又坐了会,便起身去书房,刚才电.话是法国打来的,那边有个全球婚纱设计大赛,由于名额有限,只要能参与就是成功,他的好友左一岩帮fl拿到这个参赛名额。 裴东骁打开邮件,将参赛要求和具体规定看了一遍,便陷入沉思,他这次参加这个大赛,绝对不是只想参与,他要成功,要让fl一夜之间成为名躁国际的大品牌。 只是,没有好的作品,这只是一场空想,幻想! 而这作品…… 他来fl三个月,每个部门都了解过,现在的设计部根本没有活力,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好的作品出现,这也是他这次撤了封子欧的原因。 其实封子欧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是有能力却不发挥,那就等于没用。 笃笃—— 他正想的出神,门外再次传来门铃的声音,他讨厌这个时候被打扰,不悦的揉了下眉心,不打算理会,可是那按门铃的人如此执着,一遍一遍,似有他不开门,就按爆他门铃的打算。 裴东骁终于受不住,恼火的起身去开门,待看到门外的人时,他又一次愣住—— 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的董向晚双手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装了满满的食品,大概是提的太久,她气息微喘,抱怨,“你干嘛这么久才开门,好沉的,快提进去。”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往裴东骁手里一塞,她进屋换拖鞋,完全没有半个小时前的生疏,像是进了自家一样方便。 做我的女人,我就再给他一个机会 厨房。睍莼璩晓 董向晚系着围裙,有条不紊的摘菜,洗菜,利索干净的就像她的工作作风一样。 她纤细的腰身在他过于宽大的围裙下,愈发显得盈盈不堪一握,这让他想到了曾经旖旎画面…… 虽然那次他们没有最后突破,可是该做的都做了,那一晚的记忆,昨夜竟然还重回梦里。 想到这里,裴东骁明显感觉自己下身起了变化…栎… 该死,他现在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动情? 看来他这身体寂寞太久了,需要排解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刚要转身,就听到她的声音响起,“裴总,你家里有打蛋器吗?甫” 打蛋? 这个时刻,听到这两个字,让裴东骁不自觉的嘴角抽搐,尽管她明白她说的‘蛋’和自己想的‘蛋’不是同一类。 可,蛋就是蛋啊! 裴东骁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裤裆,一贯清冷的回了几个字,“在橱柜里。” “哦,”她应了一声,伸手去开厨柜,不知是她换了平底鞋的原因,还是他的厨柜装的太高了,她竟然垫起脚尖也够不着,于是她又叫了他一声,“裴总,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刚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忽略她存在的男人,不得不在她这一声中起身走向厨房,在看到她垫着脚尖也拿不到打蛋器,而且还憋红着脸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今天已经是她身上第二次看到了。 “给!”他取下来给她,谁知她并没有接,反而说道,“你洗一下,然后把鸡蛋打散。” 她这是在命令他吗? 裴东骁眉头皱了皱,竟不讨厌这样的命令,看了眼小盆里的蛋液,他洗过打蛋器,真的接受了她的命令。 他刚打完蛋液,准备走出厨房,就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裴总,麻烦给我拿个盘子!” “裴总,帮把切个辣椒!” “……你把这个菜端出去!” “……把碗和筷子收拾一下……” 他在厨房里,完全成了她的助理,而且一开始,还称他裴总,还用‘麻烦,帮’这样的客套词,但到了最后,称呼省略了,客套词完全不见了,一副女主人使唤自家男人的语气。 意外的,裴东骁照单全做了,而且似乎做的并不反感,直到最后她命令他,“把我的围裙给解开。” 她背对着他,长发束起,雪白的鹅颈完全露在外面,赛雪一般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这一刻,裴东骁明显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该死! 这是今天第二次对她有这种冲动了! 他的眸光骤然变冷,他不允许这样失控,尽管他已经失控了,但他不许自己再这样继续失控下去。 因为这个女人不可以! “给我解啊,”没见他有动作,完全还在忙碌状态的董向晚,又催促他一句,然后解释,“好像被我打成死结了,我解不开。” 裴东骁本不打算理会的,但听到她后面的话,便向她的后腰看去,果然是打了个死结。 笨蛋,系个围裙也能打成死结,真不知道这饭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裴东骁在心里骂了句,垂着的手动了动,终是伸出去,为她解开。 “谢谢!” 她回头,却一下子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底,偏偏此刻的他,眸底暗潮涌动,那一瞬,董向晚感觉自己遭遇了两个巨流漩涡,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心,扑通乱跳起来! 她,此刻也终于神智归位,这里是他的家,而刚才她居然对他吆三喝四…… 董向晚,你脑子抽疯了吧!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变得慌乱,“那个……裴……饭,好了……可以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唯一的反应就是赶紧的避开他,偏偏他就在自己面前,厨房本就不是太大,因为他的高大,仿佛更加拥挤了。 董向晚向左移了两步,想赶紧离开厨房,可是她忘记了厨房里有水,再加上她的慌张,便脚下一滑,身子顿失重力,整个人向一边倒去—— “啊——”她本能的惊恐叫出声,手也伸出去,想抓住支撑物,而身边的他便成了最及时的救赎。 与此同时,裴东骁也伸出了手,大掌勾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中…… 此刻,她抓他,他抱着她…… 距离那么近,近到他男性冷硬的气息全都窜入她的鼻息,而且她刚才那一抓,是抓在了他的胸口,此刻被他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小手掌下,他那颗咚咚跳动的心,那样的强健有力,几乎要将她的手心击穿。 之前本就没散去的拥挤空气,此刻愈发的暧昧起来,董向晚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烤似的烧了起来,同时一起烧坏的还有她的大脑。 烧的她意识混乱,烧的她忘记了要推开他,烧的她就那样直直的,傻傻的看着他,直到他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你准备再加一道开胃菜?” 他说这话时,真有一口将她吞下去的冲动,在他看来,这满桌的美味,也不及她。 董向晚才他的话里骤然回神,连忙松开他,跳出他的怀抱,“对,对不起……” 说完,她逃似的回到了餐厅,而身后,裴东骁的眸光又一次深不见底。 “你要走?”裴东骁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她背起了包。 “嗯,我……我走了,你慢慢吃吧,”董向晚被刚才厨房里的一幕,弄的心思大乱,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裴东骁看了眼餐桌上的丰盛晚餐,径自走过去,“你做这么多的量,让我一个人吃完?” 董向晚迟疑了一秒,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才发觉这份量的确多了,可她本来打算留下来一起吃的啊,只是现在吃不下去了而已。 “过来吃饭,”没等她回答,裴东骁强势的命令。 “啊?这个……”董向晚做了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她是饿了,可是这样和他一起吃饭,她怕吃了也会消化不良。 “你今天过来,不会是只给我做饭吧?”裴东骁一语点醒她,是啊,她今天来可不是给他做免费小保姆的,她还有正事呢! 唉,她怎么差点给忘记了呢? 于是,董向晚放下背包,乖乖的坐到了餐椅上,一顿饭吃的极其安静,他一句话都没有,她也没敢说话,食不言睡不语,这个规矩她还是懂的,再重要的事也要等吃过饭再说。 饭后,她又收拾了一通,这时抬头无意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天,怎么这么晚了? 董向晚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赶紧坐到了沙发对面,此刻,裴东骁正在看财经新闻,薄薄的唇紧紧绷起,给人一种十分冷酷霸道的感觉。 这男人连看个电视都要装酷吗? 不过,他真的很耐看,就算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却也性感的撩人。 第一次,董向晚觉得这世上真有这样一种男人,不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穿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味道来,看一眼,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沉迷,董向晚只看了她一眼,便移下视线,“裴总……” 她小心试探的叫了一声,唯恐惊扰了大总裁看电视的雅兴,但是时间不早了,她必须把话说出来。 半晌,他都没有回应。 董向晚以为他没有听到,掀开眼帘准备再重复一遍时,意外撞上他的视线,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那如同深海一样的眸光,刹那就让人慌乱起来。 “新工作环境还适应吗?”他主动开口。 董向晚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没有去公司,但似乎一切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嗯,还好。”她点下头。 “那还有什么事?”他一下子将话题切入她想谈的中心。 “我,”董向晚迟疑了一秒,“裴总,我想请你收回到封总的撤职决定。”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到裴东骁看着自己的眸光倏的凌厉了,只是她并没有畏惧,“裴总,这次的考核对封总真的不公平,他才去设计部,才……” 董向晚话没说完,裴东骁已经起身,走到了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而她也紧随,继续解释,“裴总,你既然能看得到何经理过去的付出,想必也同样看得到封总的努力,他是个很负责也很有能力的人,你这样把他开了,是fl的损失,也是你的损失。” “是吗?”他将手中的水晶杯举到灯下,轻摇轻曳,直到那酒体完全融为一股,他才缓缓放下,却是将杯沿举到了她的嘴边,动作暧昧,甚至有些轻佻,“我怎么觉着更是你的损失呢?” 董向晚心一颤,对上他的双眸,只见他漆黑的目穴中,此刻已经全是嘲弄…… “裴总,我……” “你喜欢他?”他陡然打断她,轻问。 董向晚是心虚的,因为她真的喜欢封子欧,可是她的喜欢和封子欧的能力是两回事,她今天会提出来这个要求,也真是为公司考虑,封子欧是难得的管理人才,让他走了,绝对是fl的损失。 “裴总,我现在和你谈工作,”董向晚努力吸气,抗拒他对自己的困扰。 “在我的私人住处,为你喜欢的人求情,你居然说是谈工作?”裴东骁手中的杯沿,完全贴上她的唇,语气里全是讽刺和不屑,“董向晚,你对工作的尽心真是让我刮目。” 虽然他说的很平和,可董向晚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语气的冷戾,“裴总……” “你今天的慰问,还有刚才的饭菜犒劳,也是为了他,对吗?”裴东骁心中的暖意,此刻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愤怒。 不得不承认,今晚的她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感,他十三岁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虽然生活优越,可是家的温暖,爱的缺失,是什么物质也弥补不了的。 这些年,他一个人,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寂寥…… 然而今晚,当她穿着他的拖鞋,绑着他的围裙,为他忙碌的时候,他觉得心中一直空缺的那个角落,忽的被填满了。 他被她命令着,使唤着,却也满足着。 今晚,他有种人生被重新点亮的欣喜…… 可是,现在他懂了,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目的,都是为了别的男人,这让他觉得讽刺,让他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感觉,无比的讨厌! “裴总……”董向晚现在此刻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冰冷的气流中,他强势的戾气,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你为了他,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他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一张嘴,就被他堵住。 “我……” “其实想让我收回决定,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他的另一只手臂突然伸出,撑在了她的身后的酒柜上,将她困在了酒柜和他的胸腔之间。 董向晚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邪佞的笑,那笑让她头皮发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你做我的女人,我就再给他个机会。” 他说出这句话,也觉得自己是抽疯了,可是看着她为了封子总求他,他就觉得无比愤怒,愤怒的想将她占为己有。 董向晚的脸唰拉就白了,她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他羞辱她,嘲讽她,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误会了自己,可是现在呢?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把她当成什么? 可以随便把自己当做筹码交易的工具? 曾经他说,相信她了! 她以为他真的是信了自己,现在看来,他心底深处的她,一直是肮脏的,脏的可以睡了他的父亲,同样也能爬上他的床。 “裴东骁,你无耻!”董向晚恼了,抬手一个巴掌就向他甩去。 只是这次,她的手在半空就被握住,“还想打我第二次?” 此刻的裴东骁就像是被拔了胡须的豹子,全身都带着危险,董向晚只觉得凉意从头顶一下子浇了下来。 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唇上一热,他粗暴的唇狠狠的碾住她的…… “唔……”她摇头,本能的抗拒着。 可是,她的那点力量于裴东骁来说,弱的根本不值得一提,她被他强压在酒柜上,他的身子紧压着她的,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了小腹上的坚硬……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吓的愈发挣扎,可是她的挣扎只换来他更紧的禁锢,她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她挣扎的双腿也被他用膝盖顶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并拢双腿,结果却是将他夹紧…… 一时间,她慌乱的不知该如何做了? 此时,慌乱的人又何止是她,裴东骁也迷乱了,心底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想要这个女人。 这种想不仅是身体的渴望,还有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已经开始牵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恼,让他火,让他焦,让他烦,也让他忧…… 裴东骁过去的人生里,没有谁能这样左右他,而她是第一个。 看到她在父亲的房间出现,他恼的恨不得掐死她。 在他的办公室里,她公然指责他的人事变革,他火大的想将她吞下。 她又一次睡上他的床,让他差点焦躁的差点失控。 她自己受伤,却还献血救了他的母亲,让他烦恼的不知如何补偿。 还有,她被何仁歧挟持,那一刻,他清晰听到心中的忧恐…… 而此刻这样抱着她,吻着她,他才觉得所有的情绪都是平复的,就像是一艘在风流里飘摇的大船,突的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让他想要就此停靠。 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而这种气息让他沉迷…… 火热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此刻的需要,他的手果断的撩起她的衣摆,伸了进去—— 那晚的女人,为什么是你? 他的手是凉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的没有温度。睍莼璩晓 董向晚不是第一次和他有肢体接触,冷凉是他给她的唯一感觉,此刻,这凉更是那么的让她毛骨悚然。 她的肌肤被他撩拨的火烫起来,他偏偏又用微凉的手指去一寸寸抚触,那感觉就像是一条蛇在她的身上漫爬…… 痒,麻,又带着惊栗…… 她不排斥这种感觉,真的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是身体的本能告诉她的,只是她清醒的意识告诉她,这不是她能享受的烨。 现在这个男人如此对她,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而是一种羞辱。 用她来交换封子欧的留下! 这样的话,对于董向晚来说根本不是交易的筹码,而是裴东骁赤/裸的扒开她的外衣,让她蒙羞涡。 他还是那样的恶毒,用一双蒙了屎的眼睛看她,这样的男人活该受损失,或许封子欧离开fl是明智的。 她,今晚就不该来求他! “啊——” 胸口突然传来的凉意,惊的她猛然回神,她的外套不知何时被他解开,胸前的内衣也被推高,垂眸—— 董向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胸前的波涛旖旎,而他的大手竟那么毫不客气的罩了上去…… 头顶,灯光强烈的刺眼,而这样的画面更是足以让人***…… 这比大白天做那种事,还让人丢脸! 董向晚的脸滚烫烫的烧了起来,她再次使尽全身力气挣扎,“放开我,裴东骁……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胸口传来的湿热给惊住,他竟然用嘴含住了她的红果。 虽然之前和他已经有过两次亲密接触,但一次是她被下药,一次是她喝醉,她完全忘记了那具体的滋味,但今晚的她,这一刻的她,是无比清醒的。 他的舌尖像是带着毛刷似的,吸卷着她的红果,或吞或舔,或用牙齿研磨,磨的她心智一点点涣散…… ***! 这个时候,她竟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这两个字。 她拼命抵触着他强加给她的欢愉感,可是却明显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偏偏这时,他的手已经游移到了她的裙摆,沿着她的腿根就摸到了她底,裤的边缘…… 她吓的猛然瞪大眼睛,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他的手指已经挑开她最后的一丝防线,轻易的钻了进去,董向晚只觉得头皮如被拽起的一阵发麻…… “裴东骁你混蛋,你停下,我不要…….”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被他放开,而她居然还不知道,现在双手恢复自由的她,开始对他捶打。 只是她的反抗,更让裴东骁的占有欲变得强烈,她这样的不让他碰,是想把美好留给谁? 封子欧吗? 此刻,她脸颊绯红,雪白的肌肤和美好就在他的眼底,以前有的是女人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可他从不曾觉得女人的裸身是一种美,但是现在的她,却让他有种觉得从心理到视觉都享受的美艳。 美艳的让他想要占为己有,美的一想到这样的美好,如果被别人偷窥半分,他都会嫉妒的发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是裴东骁三十多年的人生,对一个女人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掌控欲,只是这个女人偏偏……. 停! 他不要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他会疯掉。 他什么都不要想,只想要她! 要她! 当这个念头无比的强烈,他挤进她身体的手指便极深极重的推刺起来…… 她好紧,紧的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夹断,而他也有种灵魂被她夹出壳的不受控制。 董向晚那么用力推他,打他,可是却无济于事,他如山一样沉重的身子,让她没有半点办法从他身边逃离,只能任由他如此掠夺…… 她有种任人宰割的无力……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吻她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而下身的冲刺动作也越来越强,他对她可谓是上下其手的不客气。 这样子下去,今晚她是注定逃不了了。 可是不行! 如果今晚让他得逞了,他事后一定会更加的看贱她,一定更以为她是那种可以用身体随便交易的女人。 她可以***,但不能失了尊严。 她渐渐冷静下来,可是裴东骁却在***的浪潮里迷失了,他压着她的力道也没有那么紧了,感觉到来了机会,董向晚轻推了他一把,语气娇喘,“裴东骁,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这话一出,他的动作果然一顿,而就在这时,董向晚屈起双腿,就着他腿间就是用力一顶—— 这招防狼腿是她和童言专门学习的,再加上裴东骁没有防备,所以这一顶很精准的顶住了裴东骁的跨间,当即,他的脸一阵疼痛的抽搐,黑眸里翻滚的***火焰,也刹那熄灭…… 他疼的松手,董向晚也借机逃远,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骂道,“裴东骁,我之前以为你的眼睛蒙了屎,才会看不清真相,现在看来,你不仅是眼睛被屎蒙住了,就连你的心也是一样……你以为羞辱我,这样的欺负我,你很有成就感,你很骄傲是吗?那么我告诉你,你羞辱我的同时,也羞辱了你自己。” 说到这里,她终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董向晚微微仰头,不让委屈的眼泪掉下来,可她终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哪怕把头仰到36度角,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就算哭,也不要在他的面前哭。 因为这样,只会让他得意,让他满足,让他更加的嘲讽自己。 可是,她真的好委屈! 刚刚他欺负她时,她还没有这种感觉,但这一刻,当她一颗颗去扣被他解开的扣子,她才觉得自己承受了什么。 今晚,她不该来找他! 或许,在他进入fl那一天,她就该离开,离他远远的。 那样,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伤害,还有今天的羞辱。 是她太蠢,是她不明智。 是她内心深处,还对他存有一丝幻想,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心明眼亮的人,会知道一切真相的。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颜如初说的没错,裴家的人都是***混蛋。 董向晚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不再看裴东骁一眼,转身摔门离开。 砰—— 她关门的声音太响,震的裴东骁一颤,心竟像是被挤到似的,微微一疼……. 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他更疼的是腿间,这个女人居然敢暗自他! 他没事则罢,如果有事,他一定用她的性福来赔偿! 裴东骁惨白着一张脸,褪下自己的长裤,去检查自己受伤的部位…… * “听说裴总住院了!” 第二天一上班,董向晚就随处都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声,这让她想到了昨晚自己那用力一顶。 天,她不会真把他顶报废了吧! 如果是那样,那就有些严重了。 虽然对于昨天他对自己的羞辱和侵犯,董向晚是十分恼火的,但一想到自己那一顶有可能产生的可怕后果,她就惴惴不安起来,以至于她一天都心神不宁。 “晚晚,你怎么了?”童言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没,没事,”董向晚以前觉得没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以与朋友分享的,但今天她才知道,有些话似乎只适合放在自己肚子里。 “你脸上都写着有事,还说没事?”童言呛白她,“你不会是因为封子欧走了,得到了相思病吧?” 董向晚冲她翻了个白眼,“我哪有?” “没有,你怎么不开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童言对着她的小脸,左右上下看了一通。 “我有吗?”董向晚被看的心虚,连忙伸手揉脸。 “有,分明就写着……”童言话还没说完,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看了眼,她的眉眼立即闪过一抹慌乱,然后看向董向晚,“晚晚,我有事要先走了。” 董向晚看出了她神色不对,“童童,你……” 只是没等董向晚问完,童言就打车消失了。 想着她惊慌的样子,董向晚有些纳闷,这个童言是怎么了? 一个人回宿舍,是很无聊的事,董向晚没有心情,于是便沿街没目的的乱转,结果竟转到了医院。 她怎么来了这里? 她来这里干什么? 意识到这个,她本能的就转身想走,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想起白天同事说的话,她还是不放心。 于是,她去花店买了束花,准备去看看总裁大人,再怎么说,他是上司,她是员工,对不对? 就当是员工慰问一下受伤的领导! 更何况这伤还是她给的? 董向晚捧着鲜花,来到了医院,像裴东骁这样的高级人物,他的任何一点消息在公司里,都会被无限扩大,虽然她没有刻意打听,但他的信息却一点都不漏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病房门口,董向晚深呼吸,准备推门而入,可是手刚触到门柄,就被里面传来的细碎声音惊住—— “东骁,三年前我想嫁的人就是你,而不是你哥。” 颜如初的声音,董向晚再熟悉不过,可是她说什么,三年前她要嫁的人是裴东骁,而不是裴西战吗? 这是怎么回事,董向晚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屏息,静静的继续往下听。 “是吗?我怎么亲耳听到你说你要嫁的人大哥?”裴东骁的声音清冷疏离,又带着抹嘲讽。 “我……我那个时候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你又一下子消失不见,我……”颜如初说着低低啜泣起来。 此刻,门外的颜如初全身冰冷,她现在已经听明白了,原来三年前,颜如初和裴东骁便有故事。 不过,颜如初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推心置腹。 “三年前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大嫂,”裴东骁薄凉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来。 “我既然是你大嫂,那三个月前的晚上,你为什么要碰我?”颜如初的话让门外的董向晚再次神经一紧,她一直好奇三个月前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晚的人明明是她,事后颜如初却说是自己,董向晚一直不解的。 “你确定我三个月前碰了你?”意外的是,裴东骁竟发出一声反问。 “东骁,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承认?”颜如初的声音有些尖锐。 “不是我想不想承认,而是莫须的事,我不会承认,”裴东骁直视着颜如初,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可是唇角的那抹苍白,可是没法掩饰掉。 “东骁,我没想到你竟然连担当的勇气都没有,”颜如初的声音透着虚弱无力。 “颜如初,你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但是如果想拉我做垫背的,你就是太蠢了……三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别以为你毁了监控,我找不到证据,就会听你一面之词,我这里没装草包,”裴东骁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很清楚,那一晚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谁?”颜如初花容尽失。 门外,董向晚也脸色苍白…… 他说他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那一夜,她睡着了,被他认出了? 董向晚来不及思考,呼吸都停下的听着裴东骁的回答,可是谁知他却说道,“颜如初,这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向你报备。” 颜如初听着他这句话,面如死灰,“裴东骁,你够狠!” 她摞下这话,就起身离开,听到高跟鞋声渐近,董向晚吓的赶紧躲到一边的转角。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裴东骁的那番话…… 董向晚的思绪是被手机铃声拉回的,她打开手机,却怎么也没想到电.话是颜如初打来的。 这个时候,她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告诉她,她们的最初的设计失败,还是质问她,那晚的女人是谁? 董向晚头痛的不敢面对,但颜如初却一直不停的拨打她的手机,最后,她不得不接听—— “晚晚,你马上到帝尊来,我有事要见你!”颜如初直接是命令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董向晚硬着头皮去了帝尊,这是***之后,她第一次来这里,她在这里有和颜如初固定的房间,所以拿着会员卡,直接进了房间。 推门,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董向晚皱了皱眉,颜如初站在窗口,一身紫色纱质睡衣的她,笼罩在白色的袅袅烟雾中,犹如不小心落下的蝴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推走。 这样的她,让董向晚心一缩,她轻声走过去,推开窗子,“少抽烟。” 颜如初没有回答,侧目,董向晚这才发现她哭了,就连拿着烟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颜颜……” 在董向晚的记忆里,颜如初是坚强的,是不会伤心流泪的,可今天的她竟是那么的脆弱。 “颜颜,”董向晚又叫了她一声,夺下她手中的烟,扳过她的身子。 只是没等董向晚说出下面的话,她的手臂就一痛,反被颜如初抓住了,“晚晚,你知道吗?我爱裴东骁,三年前就爱上了他,可是他却抛下我一走了知。” 董向晚因为之前在医院听到了她和裴东骁的对话,所以并不震惊,只是看着颜如初,等她把话说下去。 “我明知道他是我不能爱的人,可我还是爱上了,我甚至为了他要放弃报仇的念头,可他呢,和裴易忠一样无情。” “……”董向晚嘴唇动了几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是一气之下嫁给裴西战的,”颜如初漂亮的眸底,全是绝望。 “颜颜,都过去了,”董向晚在心里搜索了半天,只找了这么一句苍白无力气安慰语。 这时,就见颜如初突的掀帘,直直看着她,那眼中竟飘浮着董向晚不熟悉冰渣子,“是,过去了,我和裴东骁再也回去不了。” 董向晚被颜如初眼里的冷意,惊的说不出话来,却在这时听到她说,“为什么是你?那晚的女人,为什么是你?” 刹那,董向晚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冷的入骨入髓…… 涉嫌性.侵 颜如初看着董向晚的脸一点点白下去,心也像是灌了铅的下沉,她此刻多希望董向晚能否认,哪怕欺骗她也好。睍莼璩晓 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好的姐妹,睡了她爱的男人,真的不能。 自从她看过那晚的监控之后,颜如初就拼命的说服自己,那晚的人不是董向晚,只是一个和她相似的身影而已,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可还一直欺骗自己,甚至连找她证实都不敢。 如果不是今天裴东骁亲口撕碎了她心头的梦,她或许会一直这样欺骗自己下去。 可,裴东骁居然知道那晚的女人不是她煨! 这个不争的事实,让颜如初所有的幻想破碎,她不甘心。 “晚晚,我拿你当自己最亲最亲的姐妹,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心被撕成碎片的滋味,让颜如初绝望了,现在唯一的好友也背叛了自己,这让她情何以堪组? 董向晚说不出话来,她想告诉颜如初,这一切只是误会,她没有想睡裴东骁,她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想过抢走她爱的男人,可是喉咙如被一只巨手卡住,只能茫然的看着颜如初。 可是这样的眼神,在颜如初看来,讽刺至极,现在流行一句话叫防盗防抢防闺蜜,而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输在好友身上。 “你走吧,我们再也不是朋友,”颜如初心中所有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了这样无力一句。 全身僵直的董向晚身子猛然一颤,眼底的光芒,因为颜如初这一句话而陡然陨灭,原来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男人。 心,像是被一把斧子从中间劈开,裂开了一条巨鸿,里面有疼痛的血液在汩汩而流…… 原来,这世上并没有超越爱情的友情。 真的没有! 认清了这个事实,董向晚的长睫终于抖了一下,“颜颜……” “走——” 颜如初的情绪比董向晚想像的激动,她指着门,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多么痛苦的事。 这样的颜如初,让董向晚心头再次一寒,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却已经天涯的好姐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心痛的滴血,她好心帮颜如初,结果搭上自己的清白不说,最后还被误会,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我没有想睡他,”许久,董向晚终于开口为自己解释,颜如初可以误会她,但并不代表她还要默默接受这个误会。 “那晚,我被他灌了药酒,”董向晚娓娓出声。 颜如初挺直的脊背一颤,似乎意外听到的这句话,董向晚看向窗外,继续说—— “后来我药效发作,便想回房间清醒,至于怎么走到他的房间,我完全忘记了……颜颜,你可以误会我,可以怨我,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睡你的男人。” 说到这里,董向晚仰了仰头,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我为了你,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清白,我都不曾后悔过……因为是你,因为只要能帮到你,我都不会在意。” 这是她欠颜如初的,她真的没有后悔过。 说完,这一番话,董向晚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个人背负着这一切,心里的沉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说出来了,她也轻松了。 颜如初可以误会她,但她至少问心无愧。 吁了口气,董向晚最后看了眼颜如初冷漠的后背,抬腿向门口走去,可是手刚触上.门柄,就听到身后传来颜如初的一声低唤,“晚晚……” 董向晚握着门柄的手一紧,终是忍不住回头,可是一看就变了脸色,“颜颜,你怎么了?” 此刻,颜如初的身子蜷缩着,脸上抽搐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她的双手捂在小腹上…… “痛,晚晚,我好痛……” “颜颜……”董向晚吓坏了,完全不知所措。 “孩子,我的孩子……”颜如初又一句话,让董向晚如五雷轰顶,她双目直直的落到颜如初的小腹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 “晚晚,答应我,离开fl,离开裴东骁,”颜如初涂着丹寇的手指紧紧的掐着董向晚,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晚晚,不是我自私,我这样子也是为了你好……裴家的人不是你能招惹起的,”颜如初漂亮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哀求。 董向晚的心如同巨桨翻搅,“颜颜,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既然那晚颜如初没有和裴东骁在一起,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董向晚此时思绪再混乱,可还有一根是清醒的。 颜如初闭上眼摇头,“不要问我,晚晚我求你了,什么都不要问……你只要答应我离开他,千万不要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董向晚如被人扼住了呼吸,面对颜如初声声哀求,她最后重重的点头,“我合同到期就辞职。” “不要再等了,你马上就辞职,”颜如初再次拽紧她。 “……” * 董向晚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捏了捏手里的辞职信,再次深呼吸,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面对他了。 最后一次…… 不知为何,想到这四个字,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划过似的,不见流血,却能感觉到清晰的疼。 “进!” 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董向晚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淡然,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尊贵感。 不能否认,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哪怕如此简单的打扮,在他身上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味道。 董向晚只看了一眼,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她怕这样的男人看多了会中毒。 “我让董经理不忍直视吗?”一开口,裴东骁就发起了挑衅。 想到那晚对他的还击,董向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裴总,怎么会让人不忍直视,而是不敢直视。” “不敢?”裴东骁冷哼,“你哪有不敢?” “裴总,那晚是意外,我很抱歉……”好吧,尽管那晚的事,她想忘记,可是裴东骁这种小气男人,似乎并不愿意,那她就道歉好了。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的抱歉,我不接受呢?”裴东骁有些咄咄逼人了。 “……”董向晚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接话。 “这是巴黎那边寄过来的婚纱设计大赛的邀请函,这样的机会,国内并没有几家公司有资格,我要fl的名字出现在领奖台上,”他突的话锋一转,让董向晚没反应过来,她刚抬头,就听到他说,“如果你真的想道歉,那就给我组建一只最优秀的设计队伍。” 这算是交换条件吗? 董向晚看着裴东骁递过的邀请函,流畅的英文书写题,还有那带着翅膀的logo,心猛的一颤,大概没人知道,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设计的婚纱,有一天能出现在巴黎大赛的t台上。 只是,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可她却要离开了。 想到答应颜如初的要求,董向晚将手中的辞职信递了过来,“对不起总裁,我可能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裴东骁意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她手中的辞职信上,眸光一沉,“你这次不干的理由是什么?” 上次她说不干了,是因为梁正才的欺负,这次的辞职,难道是因为那晚他的侵犯? 裴东骁的眸光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董向晚的唇角动了动,“我觉得胜任不了目前的工作。” “董向晚你这话是在讽刺的眼光吗?”裴东骁说着,向前走过来,不知是不是他手插在裤兜的原因,还是她心虚,她一下子想到那晚对他的还击。 眼睛,不自觉的往他腿间瞄去…… 但只看了一眼,就听到头顶响起他嘲调的声音,“你不用看,他好得很。” 当即,董向晚的脸红的滴血…… 这个男人怎么话题转换的如此自然,本是谈着工作,他却突然就能转到那方面? 不过,既然他说好的很,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所以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她也就可以不必接受了。 深吸了口气,董向晚再次将辞职信递上去,“总裁,这工作我不做了,请你批准。” “你说不做,我就要批,究竟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他的语气凌厉起来,“董向晚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要说这种不经过大脑的话。” 董向晚心虚的低下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现在提出辞职。 “你现在是人事部经理,公司的人事规章制度,想必你比我清楚,”裴东骁说完,将手中的邀请函压到她的手上,恰好盖住了她的辞职信,“如果你非要走,我也不会强留,不过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公司也有公司的制度,在你合同没到期之前,我绝对不会放人……还有,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给我组建优秀的设计队伍,拿不了奖,你就永远的呆在fl。” 这算是威胁吗? 偏偏,她董向晚最不受的就是威胁。 “裴总,现在你不要用什么制度来压我,我说不干就不干了,”她将辞职信往他手上一推,转身就要走。 这时,就听到他悠悠的声音响起,“好啊,你走出这个门,我就告你性.侵。” “……”董向晚当即如被鸡蛋噎住,回头,双瞳放大的瞪着他—— 只见他唇角浮起一抹轻佻的笑,晃了晃手机,“你不仅涉嫌性.侵,而且涉嫌对我人身伤害。” “……”董向晚正纳闷裴东骁怎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对他的伤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了。 不过性.侵这是没有的事,但是人事伤害,就不好界定了。 懊恼的走出总裁办公室,董向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种被人拿住七寸的无力感。 颜如初捏住了她善良的七寸,裴东骁捏住了她冲动的七寸,她被他们吃的死死的,偏偏他们要她做的事,却是南辕北辙。 该怎么办呢? 目光落在手上的邀请函上,董向晚烦乱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平静,她从小就喜欢画画,长大后就是想做一名设计师,可是阴差阳错,她学了企业管理。 不过,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她一直都有偷偷在学,看着巴黎t台的华丽封页,董向晚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与其在这里想那些烦心事,倒不如去完成她的设计,想到了设计,便想到了裴东骁交给的任务,她打开电脑,调出公司员工的人事资料,她筛选了一下,虽然学设计的人很多,但据她了解,根本没有几个是专攻的。 看来要从公司内部找到合适的设计人员,恐怕不行了,而且她有种预感,在公司里也绝对找不到好的人才。 婚纱设计,不同于普通的设计,她需要敏锐的视觉,需要大胆的思想,更需要丰富多元的知识,现在公司设计部的人员,都被公司圈死了。 他们会设计出好的作品,那才叫奇怪呢! 董向晚再次陷入沉思,忽的,一个人进入她的脑海,她怎么差点把他忘记了呢? 弄了他一裤子 “那以后就可以?”裴东骁那么自然的接过话来,让董向晚一下子咬舌,这男人就是只狡猾的狐狸,你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他的陷阱里。睍莼璩晓 董向晚摇头,“以后也不可以。” 他们没有现在,更没有以后,他是颜如初爱上的男人,他再好,她也不能染指。 因为想到这个,董向晚的意识清醒过来,手紧紧抓着他的,“裴总,麻烦你放开我……大半夜的,我们这样子好像不太合适。” 他的身子紧压着她的,手臂压在她的小屁屁上,一条腿还挤在她的双腿间,这样的姿势太惹火,太暧昧…煨… 这不是他们相处时该有的模式。 “检查完了,我就放开你,”裴东骁眯着眼睛,有笑缓缓的流淌出来,一张俊美的脸,在夜色里因为这笑容而生出璀璨的颜色,这男人一定是妖孽转世,专门来蛊惑女人心的。 董向晚垂下眼睑,努力不受他的蛊惑,本能的并紧双腿,结果却将他夹紧,就听到他闷哼一声,薄唇移到她的耳际,“你这是在故意引诱我?撞” 低沉的男声穿透每一寸空气,如同鼓点震在董向晚的心上…… 冤枉,天大的冤枉! “我没有,你出去,”董向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是脸上羞赧的红云,却是浓郁的夜色也掩饰不住的。 “你夹的我这么紧,还敢说没有?”他的腿动了动,膝盖一下子顶在了她的腿间,正抵她的花心,当即一股血液直冲天灵盖,董向晚一阵眩晕。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努力保持的镇定也消失不见,“裴东骁,你别太过份。”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语言上的撩拨,更承受不住他身体的侵犯。 “过份?”他继续笑的张扬邪魅,漂亮的眸子里跳跃着让人心颤的光芒,“我哪里过份了?” “你这样对我就过份,”董向晚现在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一动,就感觉他顶着的膝盖又会逼紧一分。 她董向晚长这么大,除了那一晚被下药外,还是第一次遭遇男人如此赤.裸的撩.拨。 “我哪样对你了,嗯?”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董向晚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瞠目的瞪着他,心跳的繁乱。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一直挺能说的吗?”她沉默了,却换来他的质问。 董向晚真是欲哭无泪了,和这种男人玩暧昧,她真的不在行,她服输了,“裴总,求你别这样玩我了,行吗?” “玩你?”他重复,“我有吗?我怎么玩你了?” 好吧,她又词不当了。 “裴总,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员工,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就算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指出来,就是别这样对我,行吗?”她憋住一口气,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 裴东骁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又向她欺近了几分,唇几乎贴上她的,“我是上司,你是员工?” “是!”董向晚很肯定的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 “你的上司都这样对你?”他陡然厉声,董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上猛的一紧,唇被瞬间堵住。 裴东骁不知道为什么要吻她,可是听到她如此泾渭分明的划清和他的关系,他就说不出的怄火,似乎这样吻着她,他的怒火就会少一些。 他的吻很粗暴,碾磨的董向晚嘴唇发麻,明明是痛着,可是她的心却痒的不行,像是羽毛在轻轻的刷扫一般。 董向晚实在无法抵抗这种感觉,她晶亮的瞳眸直直的瞪着他,却是让她很清楚的看到了裴东骁血脉喷张的样子,还有他眼中跳跃的深浓的情火。 “裴,裴总……”她慌乱的叫他。 “你以前的上司也这样吻过你?”他的吻停住,继续审问她。 她摇头,想告诉他,这辈子除了他,再也没有男人这样对待过她。 可是,有些话似乎已经没必要说了。 “裴总,请你自重!”董向晚崩起脸,佯装生气的威严起来。 “回答我,”他声音冷戾。 “这是我的私事,裴总,你不觉得自己过问的多了吗?”董向晚反问。 裴东骁的眸子再次眯紧,“和我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是你的私事。” “你不讲理。” “你如果这样说,我也无所谓……不过现在我要先弄清,你有没有骗我?” 他居然还没有忘记这档子事,董向晚刚要反驳他,就感觉他的大手已经撩开她的裙摆,从她的大腿内侧伸了进去。 “裴东骁——”董向晚吓坏了。 “除非你真的有大姨妈,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撒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说着,手指撩起她的底.裤,就要往里钻。 就在这时,董向晚突的感觉下身忽的一热,一股热液从她的双腿间忽的涌了出来…… 大姨妈! 她真的来大姨妈了…… 董向晚怎么也没想到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家大姨家如此通情达理,居然亲自送上.门了。 她真是连感谢上帝爷爷的心都有了。 只是比起她如释重负的轻松,裴东骁的脸像是遭遇了强地震似的抽搐着,因为他顶在她中间的腿正被她身体流出的液体,一点点浸湿…… “裴总,我没有骗你吧?”董向晚并不知道此刻裴东骁正在体验着自己热液的温度,她有些得意又挑衅的问他。 裴东骁阴着脸,随着手一松,终于拉开和她的距离,然后黑眸盯着自己的右腿,只见干净的病服上,一片暗红已经扩散开来…… 该死! 这个女人的大姨妈居然弄了他一裤子! 她总是有让他记忆深刻的本事,这次,她又成功了。 “裴总……”见他低头不语,董向晚不解的又叫了他一声。 而这次,他依旧没有回应,不过却抬起了头,看着她的漆黑双眸蒙上了一层阴晦的光,似是生气了。 见他这样,董向晚耸耸肩,露出一副很无辜的神情,“裴总,我说过的,是你不相信,是你要验证,所以……啊……”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手腕一紧,她被他再次拽了过去,用力太猛,她的鼻尖撞上他的胸口,酸酸的疼…… 委屈一下子涌上眼眶,董向晚吼出声,“裴东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说完,她的身子就缓缓的下垂,因为她这次是真的开始腹痛了…… 她每次来大姨妈,小腹那里就像有只手在反复的拧绞,这次似乎更严重一些,她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起初,裴东骁以为她又是在故意玩花样戏弄他,可是当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才发现她真的不舒服。 弯腰,一把拽住她,“董向晚……” “别碰我,好痛!”她甩他,可是却没有甩开,只是声音已经有了潮湿的痕迹。 惊吓,疼痛,还有委屈,让此刻的董向晚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终于发出了呜咽的哀鸣。 裴东骁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黑眸沉了沉,这次直接将她抱起,正准备往妇产科里走,却被董向晚伸手掐住,“我不去。” 听到她的话,裴东骁眉头锁紧,“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她不是任性,而是她不能进去,否则一会他对着医生问起来,她扯了这半天的谎言都会被揭穿,但裴东骁的脾性,董向晚也是了解一些,如果她强行拒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她收敛起对他愤怒的锋芒,化钢为柔,“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要我多休息就好。” 裴东骁盯着她的眸光深了几分,似在分辨她话的真假,她冲他点点头,同时又拽了拽他的衣袖,“我没骗你,我休息一会,喝杯热水就好。” 热水,这两个字让裴东骁眉心的疙瘩散开一些,然后,就见他步伐一转,抱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抱自己去哪,但现在对董向晚来说,只要不进妇产科,不让他发现颜如初就好。 夜色中,被腹疼折磨的董向晚任由他抱着,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咚咚有力的心跳,酸痛的腰间和小腹上是他的手臂和大掌,他身体的热度随着两人肢体的接触,源源不断的传给她,驱散了她身体内的一些冷寒。 那一刻,疼痛的她,忘记了一切,只眷恋他的怀抱,他的体温。 直到,裴东骁抱着她来到了他的vip病房,董向晚才意识归位,她一下子掐住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 格子家里出了些事,所以这两天更新不稳,从明天开始正常更新,妞们要多留言,给格子加油哦! 裴总,请不要撩拨我 裴东骁的眸子扫过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最后落在她的脸上,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一脚踢开了房门,往他过于宽敞的病床走去。睍莼璩晓 董向晚被放到床上,她当即神经一跳,“裴总,那个,我……我该走了……我……”说着,她就要起身,可是裴东骁压下的身子,却让她动弹不得。 董向晚更是慌乱的不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最后还是对上他的,只见,此刻他深邃无比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很柔很柔的光芒。 完全没有平日的冷硬,更没有之前的嘲讽,只有让人沦陷的柔软,这样的他,让董向晚的心没来由的多跳一拍。 “不是要休息吗?现在乖乖闭上眼睛,”他开口,就连声音也柔软的不像话,而且那语调带着点诱哄,像是大人在哄着不听话的小孩子煨。 董向晚完全懵怔…… 这样的裴东骁让她又一次感觉到了诡异。 而这时,他已经起身,待他回来时,手里多了杯热水,“喝吧。撞” 董向晚的手伸不出去,就连嘴也张不开了。 这节奏不对啊! 眼前这个人的表现也不对,她完全不适应,一点点都不适应,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怎么,想让我喂你?”见她迟迟不接,他突的俯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端,好看的眸子又多了抹戏谑。 董向晚一下子回神,连忙接过水,想都没想便往嘴边送,结果太烫,她一下子惊呼——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裴东骁眉头拧深,“你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紧张?” 她点头。 和他在一起,她会呼吸不稳,会思绪混乱,会有种被打破一切平衡的失调。 所以,她现在要离开,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裴总,谢谢你,我……” 董向晚想说我该走了,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东骁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药给我。” “什么药?”董向晚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节拍,可是问完之后,就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没有药。” “你来医院不是拿药的吗?”他密长的睫毛上掀,黑眸如同鹰隽的盯着她,有种看穿她所有谎言的凌厉。 “我……”董向晚咬唇。 人常说不能撒谎,否则早晚会露馅,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面对裴东骁如此犀利的目光,董向晚指了指外面,岔开话题,“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只是脚还没着地,手臂就被他粗暴的拽住,同时,裴东骁高大的身子也欺压下来,“董向晚,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说两遍。” 有些狠戾的话,透着耐心尽失的无奈。 “……”董向晚惊的眨了下眼睛,谁知他离的太近,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睫毛都蹭到了他的脸。 暧昧,又一次让她思维和呼吸混乱……. “乖乖的躺好!”他沉声说完,转身,按了身边的呼叫器。 “你好,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你?”小护士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送两套病服进来!”他说完,再次看向董向晚,“现在能洗澡吗?” 洗澡? 怎么又扯上洗澡了? 他的思维转换太快,董向晚真的跟不上,就在这时,听到他低哼了一声,“你难道打算穿着脏衣服睡一夜?” 经他一提醒,董向晚这才想起自己漏底的事了,脸腾的红了,眼睑也快速的垂下去,不敢看他,也不好意思看他。 小护士很快送来了病服,裴东骁递过一套过来,“病服都是消过毒的,去冲个澡换下吧。” 董向晚捏着病服,“裴总,那个不用了……我现在回家,我…....” 话还没说,就被他冰冷的眼神,吓的堵了回去。 “需要小护士帮你吗?”他开口,又问。 董向晚看着他的不容置辨的神色,摇了摇头,拿着病服快速的跑去了浴室。 不愧是vip病房,就连浴室都豪华的让人咂舌,洗浴物品更是应有尽有,董向晚环顾一下,刚想吐了口气,一转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而这一看,才吓了一跳,只见她白色的长裙后面一片殷红…… 天,怎么漏出这么多? 裴东骁都看到了吗? 想到这里,她又脸热心跳起来,再也顾不得想其他,快速的褪下长裙…… 此刻,浴室外的裴东骁也换掉脏掉的病服,又看了眼浴室,走出了病房。 董向晚清洗了自己,在准备换上了干净的病服时,忽的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卫生棉,如果这样穿上去,同样会把病服弄脏。 这怎么办了? 难道要裴东骁出去给自己买吗? 这话她可是说不出口的。 董向晚急的在浴室里转圈圈,就在这时,浴室外传来裴东骁的声音,“开门!” 此刻,董向晚只有上身穿了件宽大的病号服,下身完全的赤着,听到这两个字,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惊恐,“裴东骁你不要进来,你不许进来。” “开门!”门外,裴东骁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开,”董向晚大声的拒绝,“你休想借机欺负我。” 听到后面的话,裴东骁好看的俊美皱了皱,难道在这个女人眼里,他是个十恶不赦的色魔吗? 欺负她? 这个时候,他欺负她吗? 亏她想得出来! “董向晚,我再说一遍开门,”裴东骁耐着性子,又一次出声。 此刻,裴东骁都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招惹上董向晚,被无缘无故的被她弄了一身脏东西不说,还要给她买卫生棉,这可是他裴东骁人生里破天荒的第一次。 一想到刚才她站在女性用品区,被那些导购小姐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就全身像是长了毛似的不自在。 “你,你能不能给我找个护士来?”董向晚在浴室里蜷缩着自己,但她知道这样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于是对裴东骁开了口。 裴东骁听到她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卫生棉,开口说道,“你要的东西我放在门口,要用就自己取。” 董向晚一愣,她要的东西,她要什么了? 来不及细想,她对着裴东骁再次说道,“我现在只需要个小护士。” 裴东骁此刻才发觉与女人说话,这么费事又麻烦的事,耐心尽失,“护士没有,东西放下了,你爱要不要。” “我……”董向晚现在是各种的怄火,如果不是他大半夜出现在妇产科门口,现在她早躺在床上了,就算来大姨妈,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 门外,传来裴东骁离开的声音,董向晚瞪着门口好一会,终是起身移向门口,又再三确定浴室门口,裴东骁真的走了以后,才悄悄拉开了浴室的门。 门口,放着一个透明的包装袋,里面装了好几包卫生棉…… 这是她需要的东西,可他怎么知道? 董向晚意外的怔了下,但转瞬,脸就烧红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她害羞的时候,她现在的确需要这些东西,管他谁买的呢? 一把抓过卫生棉,董向晚反锁了浴室的门,待她再出来时,已经一身清爽。 裴东骁闻到了空气中的沐浴*气,回身便看到了站在灯光下,那个局促不安的女人。 小护士是照着他的身材拿的病号服,所以有些大了,再加上病号服本就肥,她又身形纤瘦,所以病号服穿上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一般,滑稽,又说不出的可爱。 再加上她国为羞赧或是紧张,她的脸颊泛着蜜桃一样的红…… 裴东骁看着,竟又有口干舌燥的感觉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这个女人产生冲动了,而这次明知道她来大姨妈了,他居然还有渴望? “还喝水吗?”他出声打破两人之间僵持的沉默。 她摇头。 裴东骁自己喝了口水,“那去睡吧,不早了。” 听到他这话,她快速的抬起头来,目光瞥了眼大床,“那个,我……我……” 她想说回去,可是看到自己这一身打扮,她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我让护士送了暖宝,她们说贴在肚子上,能减轻疼痛,”裴东骁说着,从一边的沙发上拿过一个袋子递过来。 董向晚意外的看向他,他给她买卫生棉,已经让她很意外了,他居然还给她买了暖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裴东骁这种男人,会做出的行为。 一直以来,董向晚都觉得裴东骁这样的男人善良不足,邪恶有余,而且属于极腹黑,吃人都不吐骨头那种人。 却不曾想,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温情的人性。 “去贴上吧,”见她一直呆看着自己,裴东骁起身走过来,将暖宝放到她的手上。 指尖相触,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董向晚也从失怔的思绪里回神,拿过暖宝快速的爬上床。 贴上暖宝,热度隔着衣服一寸寸渗进小腹,胀痛的感觉慢慢减轻,明明已经深夜,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没有睡意。 此刻,裴东骁已经关了大灯,整个房间只有吊顶四周的小灯向外散发着浅黄的光晕,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 董向晚侧目,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个男人的五官真的很完美,就像是经过艺术家的手雕刻过一般,就连睫毛也是那样的密长,让身为女人的董向晚都不禁有些嫉妒。 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好看呢? 如果他长的不这么好看,是不是颜如初就不会爱上他? 不自觉的,董向晚想起了这个问题,也想起了答应颜如初的承诺,原本暖融融的心,刹那被注入了一股冷气,凉的她不禁往被子下缩了缩。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董向晚警惕的寻声望去,只见是裴东骁手中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再看他,身子半倚在沙发上,头也垂向了一侧,他似乎睡着了。 虽然这个季节不是太冷,可是这样睡着也是会着凉的,再说了他还是个病人。 想到这里,董向晚为自己霸占了他的病床而隐隐不安,但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她不安也没有办法,于是她悄悄起身,打开了一边的橱柜,从里面找出了毛毯,向他走了过去。 他果然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在寂静的空气中很有节奏感,一下一下不紧不慢,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眉头又浓又黑,鼻梁非常挺,嘴唇到下巴的线条堪称完美,尤其是他的唇薄厚适中,看着竟让人有种亲下去的冲动…… 董向晚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边骂自己***熏心,一边又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甚至此刻,她的脑子不由幻想起来,像他这么漂亮的男人,小时候又该会是什么样子?以后他生的儿子又是什么样子? 以后…… 想到了以后,想到她明天就辞职,从此以后和他不再有交集,董向晚的胸口像是被捣了一拳似的,莫明闷痛起来,这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她不知意味着什么,也不想探究。 赶紧的终止胡乱飘飞的思绪,她移开视线,将手中的毯子摊开,给他轻轻的盖上,唯恐他会凉,她又给他特意掖了下毯角,就在她感觉没什么问题,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回头,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竟然醒了! 尴尬,当即让董向晚不知所措起来,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说出口的话也语无伦次,“裴总,那个……我怕你冷,所以……不是,是我霸占了你的床,我不好意思……我,你是病人…….” “关心我就说关心我,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借口掩盖?”他出声打断她。 她怔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真的觉得,我……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腰上一紧,然后只觉得天地一个360度大旋转,她被他压在了身下。 “……裴,裴总,你……”董向晚被这突然的一切吓坏了。 紧压着他的男人,黑眸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慵懒,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魅力,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董向晚仿佛听到了心跳出胸腔的声音。 “裴总,你起来,你压到我了……”她声音颤抖。 “是你先吵到我,”他出声。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着凉,给你盖毯子……”她解释。 “怕我着凉?”他问。 她点头。 “那就是你承认关心我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答案。 从十三岁就单独生活的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半夜睡着了,没有人管,生病发烧了,也没有人问,而今天却不同,在他睡着的时候,终于有人为他盖毯子了。 或许这对她来说,只是很正常意义的随手之举,可是对他来说,产生的冲击,就像是往他心底投了枚核弹一般。 刚才,他睁开眼的刹那,便看到她半跪在地上,为他掖毯子,那么的仔细,那么的小心,几乎是刹那,他的心就被掳获了。 “裴总,我关心你,也是出于对你的感激,”董向晚拼命的让自己镇定。 感激? 只是为了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她才关心他吗? 对于她给的这个答案,裴东骁竟说不出的怄火,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嘴唇对着她就要压下去,可是她却头一偏,躲开了他,同时她微怒的声音响起,“裴总,请你自重!” 他黑眸眯了眯,“我怎么不自重了?” “……”董向晚被他极其自然的反问噎住,但转瞬,她就恢复平静,“裴总,你如果自重,就不该这样撩拨我。” 她是个普通的凡人,他的撩拨,让她承受不住。 ---------------- 格子求月票,求红包哦! 致命的误会 撩拨。睍莼璩晓 这两个字,她用的非常恰当,没错,他对她就是存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情,想逗玩,想撩拨。 每次看着她被自己撩拨的惊乱失措,意外情迷的样子,他就觉得满足,当然他这样子并不是心理变态,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似乎在撩拨她的同时,他也被一样的撩拨着。 就像此刻,他压着她,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其实这对他来说,纯粹是一种自虐的折磨。 至少,他现在还不能碰她,他的心理底线还不允许他这么做煨。 但,他还是想靠近她,想和她玩暧昧,如果说他纯粹是报着戏弄她的心情,起初是有这么一点,但现在似乎也不完全是这样了,他的潜意识里,也是喜欢这样与她的靠近。 这个女人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艳,更没有撩人的万千风情,但是她的眉眼之间,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沦陷。 “你不喜欢我的撩拨?”他出声,手指捏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起来撞。 这样静谧的夜,他们这样的姿势,再加上他此刻的动作和眼神,董向晚有种要被爆开的感觉。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她急促的回答着,“裴总,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你这样对我,让我很容易误会。” 心尖在颤,肌肤在颤,就连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你怎么误会的?”他的黑眸一直紧锁着她,将她的每一分狼狈都收在了眼底。 “我……”董向晚做了个艰难的吞咽动作,“裴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你的位置……我从来不敢有非份之想。” “是不敢想,还是从来没想过?”他根本不给她喘息的空间,步步追问。 董向晚几乎无法呼吸了,他步步紧逼还不算,他离的她那么近,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强行的挤入她的呼吸里,现在她觉得他不仅压占着她的身体,就连她的肺叶,胸腔,五脏六腑都一起侵占了。 这个男人是毒,可以无孔不入。 “不敢想,也从来没想过,”董向晚死死的揪着身下的沙发,强迫自己把想说的话,尽快说出来,“我不是爱做梦的小女孩,我知道什么是自己该要的,什么是自己不该要的……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上司。” 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尤其是后面的话,她是在告诉他,也是在警示自己。 裴东骁的眸光,因为她的话沉了沉,她说不敢想,也从来没想过。 她对他一直无动于衷,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女人是在完全否定他的魅力。 他对她撩拨了这么久,居然都让她没想法,看来他是失败的。 裴东骁明知道计较这个,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幼稚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缠着她发丝的手指动了动,落在了她的颈间,语气低缓,却是更有诱惑力,“看来我的撩拨技术太差了?” 董向晚愣了下摇头,他们现在不是讨论撩拨技术问题,而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问题,只是没等她张嘴解释,就听到他又说,“不如,让你体验一下我看家的撩拨本事?” “……我,裴……不,唔……”董向晚刚要拒绝,就忽的眼前一暗,唇被一瞬间堵住。 他又吻她了! 董向晚本能的想抗拒,可是她的那点力气都被裴东骁给挡住,他的手缠住她的,他的腿也压住她的,她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就像被他用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一般。 董向晚是惊骇的,这样的夜,孤男寡女的单独房间,再加上他们现在这样的动作,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是十分清楚。 可是,不可以。 他们绝对不可以,她答应过颜如初,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她又怎么能和他做出那种事来? “裴……”她想张嘴,想提醒他,可是嘴一动,却给了他机会,他灵巧的舌一下子钻了进去,很是强势的捉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吮.吸起来…… 她的味道有一种甜美,他明明不喜欢甜食,可是却对她的甜无法抗拒,甚至是喜欢,喜欢的想要更多。 这种感觉,他不是没去排斥过,但似乎总是不能受他控制。 她说,他撩拨她。 他承认,他的确是在有意无意的撩拨她,起初是戏弄,可是到了最后就成了不由自主的沦陷。 就像此刻,他嘴上说的是要征服她,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贪恋和她这样的亲吻。 甚至,每次他又不满足于这样单纯的嘴对嘴碰触,所以才有了那晚的失控,所以此刻,他又有了想要更多的冲动。 董向晚被他吻的完全喘不过气来,身下的沙发因为两人的重量,正在不断的下沉,此刻,她有种漂浮在无边大海上的感觉,像是随时要沉入海底,可似乎又沉不下去。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哪怕只是这样一吻她,也会让她意乱情迷,刚才他说他的撩拨技术太差,这纯粹是胡扯,根本就是他的技术太高超,不仅撩拨了她的身体,也撩拨了她的心。 此刻,她的身体是滚烫的,心也是热的……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却完全使不出力了,董向晚仿佛被施了化骨绵掌似的,已经瘫软成水。 偏偏,他还在她的身上肆虐,滚烫的舌尖早从她的唇边离开,来到了她的颈间,大手也从身上宽大的病号服探了进去,如蛇般的游移在她的肌肤上…… 董向晚只觉得整个人烧了起来,烧的她肌肤滚烫,烧的她眸光发热,烧的她全身血液沸腾…… 而这样燃烧的后果,便是让她愈发的艳丽动人,裴东骁只觉得身体的某一点,在她这样的诱惑里,腾的爆开了…… 该死—— 他这哪是撩拨她? 分明是被她撩拨了。 裴东骁看着她,漆黑的眸底跳跃着***的野兽,声音也因为***而暗哑的不行,偏偏仍嘴硬,“现在还敢说不想吗?” 董向晚摇头,“不想,没想。” 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对他有想法,有渴望,有悸动,这个男人喜欢征服,她偏偏不如他所愿。 裴东骁看得出来,她在硬撑,但是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本就放在她衣底的手,突的用力,董向晚只觉得胸口一凉,再看,她没穿内衣的旖旎风景,一下子暴露于眼底…… “啊——”董向晚惊呼,本能的就伸手去护自己。 可是她的手刚碰到自己,就感觉被一双大手压住,他竟带着她的手揉搓起她的柔软来…… “不要,放开……裴……” 董向晚拼命的抗拒着,企图推开裴东骁,可是他高大的身子如同山一样的沉重,她根本使不上力,再加上她的身体早在他的撩拨下,虚软的如同一同烂泥,就连出口的声音都走了调,明明是抗拒,此刻却听着犹如欲拒还迎的呻吟…… 裴东骁被激的头皮发麻,这个女人才是撩人的高手,什么都不用做,几乎就将他撩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刻,她衣衫半遮半掩,眸光又惊又慌,落在裴东骁眼里,就是放浪不足,却魅惑有余,他只觉得一向控制很好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崩溃了…… 他低头,再次含住她的唇,大手也直接拨开她的,用力揉搓起来。 董向晚哪经受得住他这样的攻击,她拼命的摇头,想对他说不可以,可是她根本张不开嘴,她就像是被他含在了舌尖,完全被他掌控着。 可是,脑海里还有三个字——不可以。 他们绝对不可以的! 偏偏,她又拒绝不了。 这种想挣开,却挣不开的感觉,让她有种溺水又被水草缠住手脚的无力。 恐惧,慌乱一下子齐涌胸口,憋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而这泪顺着脸颊滑入了他们痴缠的吻里…… 咸涩的味道,裴东骁所有的疯狂动作刹那止住,然后稍稍抽身,意外的看着她…… 董向晚觉得丢脸极了,她紧闭着眼,把脸扭到了一边,眼泪流的更凶。 裴东骁没想到她会哭,此刻看着她汩汩而流的眼泪,竟胸口有被烧伤的疼…… “为什么哭?”他开口,低沉的声音还有些哑,带着还未来得及退去的***。 他这么一问,董向晚更觉得委屈,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就因为在他心里认定她是个轻薄的女人吗? 既然觉得她轻薄,为什么还要这样轻薄她? 是纯了心的想羞辱她,还是觉得她贱到可以任由他欺负? 越想越难过,最后所有的难过都化成了一股力量,抬手,她将他猛的推开,然后站离到离他很远的安全地带,胡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裴东骁被她推倒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没有半点懊恼,而是慵懒的将手指***发间,整个人又变成了之前的邪痞相,“不会是被撩拨的难受,不能满足而哭吧?” “裴东骁你混蛋,”听到此刻,他还在戏弄她,她转头,愤愤的瞪着她。 他挑眉,“难道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董向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委屈,满心满腹的委屈,可是偏偏又说不出来,最后急的脚一跺,“裴东骁我要辞职,我再也不要跟你干了。” 说完,她就抬腿向门口走去,可是只走两步,手臂就被拽住,“大半夜的,你去哪?” “不要你管,放手!”董向晚用力甩着他,此刻她双眼含泪,鼻尖通红,像只小白兔一样的可爱。 裴东骁竟舍不得就这样让她走掉,“别闹了,去睡觉吧。” 这个时候,她还能在这里睡觉吗? “裴东骁我让你放手,你听不懂人话吗?”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皱了下眉,“我听得懂,但是我不会让你走。” “凭什么?”她问出这三个字,就感觉鼻尖又是一酸。 看着她又要掉眼泪,他声音柔软了几分,“刚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乖乖回去睡觉。” 前半句话是保证,后半句话却是命令。 她不信的瞪着他,乌黑的眸子满满的都是不相信,好吧,她这样的眼神让他有种很禽兽的感觉,于是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我保证。” 见她不动,他指了指门外,“我找护士再另外要个房间,这样可以吗?” 看到她面容有些松动,他退她远一些,“去睡吧,我现在就走。” 说完,裴东骁真的走出了病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董向晚的身子也摇摇欲坠的滑了下去。 她在地上坐了好久,直到小腹处传来冷痛,她才站起身,裴东骁没有再回来,看来他是真的另找房间了。 因为有了这个意识,董向晚才放心的上床,大概是这一夜折腾的太久,这次上了床,她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太困了,还是身体不舒服的她太嗜睡,她这一觉睡到太阳都照进了病房,甚至连病房里进来人都不知道。 裴东骁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很是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沈兰玉就在床边,目光一直盯着熟睡的董向晚,听到儿子的声音,她的目光才偏移了几分,保养精致的脸上,露出温软的笑来,却是做了个小声的动作,“别吵到她。” 母亲这样的动作,让裴东骁有些意外,“妈……”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沈兰玉转动轮椅,滑向了儿子。 “我,我没事,”裴东骁推过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怎么知道我儿子交女朋友了?”沈兰玉说着又看了上眼床上的董向晚,“这女孩不错,我很喜欢。” “妈……”裴东骁知道母亲误会了,正要解释,却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身轻松打扮的颜如初走了进来—— 颜如初美艳的眸光掠过裴东骁的脸,才看向沈兰玉,“妈,我已经给你约好李教授了,我们什么时候……” “好吵!”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颜如初的话。 她一愣,然后寻声望去,脸色惨白…… 董向晚已经起身,但还在揉眼,完全没有看到病房里的人,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沈兰玉的声音响起—— “你醒了?”沈兰玉笑着,转动轮椅重回床边。 睡意,刹那清醒! 董向晚怔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掠过沈兰玉,裴东骁,最后与颜如初的撞到一起,一种被雷击的感觉,从头顶劈下来。 “我,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跳下床,可是太急,结果一下子摔在地上,“唔…….” “慌什么,她们都是我的家人,”裴东骁这时很自然的走过来,将她抱起重放到床上,听起来责备的话,却是宠溺十足。 他的家人? 董向晚再次将目光落在沈兰玉脸上—— “我是东骁的母亲,”沈兰玉笑着,然后又介绍颜如初,“这是东骁的大嫂。” 董向晚只觉得寒意一阵阵直逼全身,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不是,那个……我……”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释,她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但是触到颜如初眼里的伤痛,她就是想说清楚,可是越慌,越说不出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是个开明的母亲,你们都是成年人,我能理解的,”沈兰玉将知性,大方和通情达理,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是,她的说法分明就是误会了,董向晚更着急。 “裴夫人,不是的……不是…….”董向晚懊恼极了。 “你叫我伯母吧,”沈兰玉打断语无伦次的董向晚,“不知怎么称呼你?” 董向晚想撞墙的心都有,可是面对沈兰玉的问话,又不能不回答,微微低下头,窘迫的回道,“我叫董向晚。” “你叫什么?再说一遍,”沈兰玉的神色骤变。 ------------- 没有留言,格子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文哦?妞们能不能发表一下留言,说说你们对文的看法? 董向晚,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了 董向晚微怔,目光暗暗扫过裴东骁,只见他的眸光里也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也不理解沈兰玉对于听到她的名字,如此激动是何缘由? “你叫董向晚,你是东骁公司的员工?”这时,沈兰玉主动再问。睍莼璩晓 董向晚点头,“是,裴夫人。”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突的,沈兰玉握住了董向晚的手,“我正准备这两天去你们的公司找你……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到了。” 找她熨? 有事吗? 董向晚完全迷糊了,这时裴东骁走过来,半蹲在轮椅旁边,眸光柔软,这样的他不再有高高在上的凌人之气,就是个在妈妈面前普通的儿子,就连声音也温柔的不像话,“妈,你找我的员工干什么?” 沈兰玉看向儿子,“我找她,自然有找她的理由。胶” 说完,沈兰玉重新看向董向晚,本就柔和的目光,此刻更加的柔软,“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东骁的女朋友。” 女朋友? 这三个字,让董向晚神经一凛,这误会大了。 “不是的,裴夫人……你误会了,我,我和裴总,我们……”董向晚慌忙解释,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沈兰玉打断。 “就算你是东骁的女朋友,我也要谢谢你救了我,”说到这个的时候,沈兰玉的眸子跳跃着晶莹的光芒。 董向晚听到她提起这个,更加的不安了,“裴夫人,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沈兰玉却摇头,“现在这个社会,像是这么心地善良的女孩很少了,你救我的事,我都听小护士说过了。” “……”董向晚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尽管她真的很伟大。 “本来我还想着怎么偿还你的这份救命恩情,现在看来我不用想了……以后你嫁给东骁,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只要多疼你就够了,”沈兰玉说这个的时候,目光望向董向晚身后的窗子,那里面期许的憧憬,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董向晚完全凌乱了,慌乱的她本能的就拽了把裴东骁,那意思在说让他赶紧解释清楚,却不知她这样的动作,在别人眼里,根本就像是在撒娇。 颜如初看着,只觉得手脚一阵阵发凉…… 董向晚,她最好的姐妹,先是了睡了她爱的男人,现在又要登堂入室吗? “妈,其实我和董……董向晚真的没有什么,你应该误会了,”裴东骁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多无力,因为人们都习惯先入为主,而在沈兰玉的眼里,董向晚已经睡上了他的床,尽管只是病床,那也意义绝对不同的。 “误会?”沈兰玉笑着反问,“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或许还有说服力,可你是我的儿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 裴东骁从小就有洁癖,他的玩具和用品,是任何也碰不得的,更别说是睡他的床了。 “东骁,妈之前一直催着你找女朋友,甚至还让你爸爸把辛市长的女儿介绍给你,你都拒绝不要……原来是早心有所属了,这是好事,你应该早一点告诉妈妈,也省得妈妈乱点鸳鸯谱……”沈兰玉越说越起劲,而董向晚就像全身扎了刺的难受,她甚至不敢抬头,唯恐会碰到颜如初的眼神。 “妈,我们和李教授预约的时间到了,”颜如初这时走过来,打断了沈兰玉的话。 “嗯,”沈兰玉应着又拉住董向晚的手,“小晚,伯母以后就这样叫你了……你们的事,我是同意了,而且是一百个同意,你们也年龄不小了,抽个时间约下你父母,我们见个面,把你们的事定下来,最好今年把婚结了,然后再要个孩子,那……” “伯母,”董向晚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沈兰玉,“我和裴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 董向晚真是急的要哭了! “好,你别急,”沈兰玉安抚的拍了拍董向晚的手,“我不催促,一切都随你们,这样行了吧?” 沈兰玉以为是自己说让他们结婚,把董向晚吓到了,然后主动做出让步。 “不是的……”董向晚还想再解释。 “小晚,伯母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而且伯母会是个好婆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被现在社会上臆写的豪门吓到……在咱们家绝对不会有那些勾心斗角和互相伤害的事发生。” “……”董向晚如被人往嘴里塞了个鸡蛋,一切都卡住了。 “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和东骁两人的相处时间了……有空跟着东骁回家吃饭,伯母亲自给你做,”说完,沈兰玉转动轮椅。 看着她要离开,董向晚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伯母,你真的误会了,我和裴总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真的只是同事。” 董向晚终于完整的解释出来了,这一刹那,让沈兰玉眼底的光芒有瞬间黯淡,是她误会了吗? 可是,她不想这只是个误会,她喜欢眼前这个女孩,不仅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而是在今天她进到病房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丫头。 沈兰玉这些年信佛,所以她更信缘分。 “呵呵……”沈兰玉笑着,很快掩饰掉自己的失落,抓住董向晚的手拍了拍,“伯母问你,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沈兰玉为什么这么问,但董向晚还是很诚实的摇头,“没有。” “东骁也没有女朋友,”沈兰玉接过话来,边说边看了眼儿子,然后又问董向晚,“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东骁今年二十九,”沈兰玉笑着,拉过裴东骁的手,“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而且年龄也合适,今天我就给自己的儿子当一回红娘,撮合一下你们怎么样?” 沈兰玉的话让董向晚再次陷入尴尬之中,她没想到沈兰玉如此执拗,“伯母,我……” “小晚,伯母喜欢你,希望你能做伯母的儿媳妇,”沈兰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意,然后看向裴东骁,温柔的面容上多了层坚定,“东骁,你听好了,小晚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她给我娶回家。” 那么笃定的语气,没有半分商榷的余地,沈兰玉看似温婉如水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这让董向晚很是意外。 只是,面对她这样的霸道,董向晚真的哭笑不得。 她说喜欢自己,所以她就必须要做她的儿媳妇吗? 这个世道,难道只要她想,就得随她所欲吗? 董向晚觉得可笑极了,甚至连解释也不想说了。 沈兰玉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董向晚和裴东骁两人,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就连裴东骁这个对任何事都掌控有余的人,也觉得母亲的话有些唐突了。 “那个,我母亲她……”他想要解释,只是董向晚根本没给她机会,便直接打断—— “裴总,你母亲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困扰,”董向晚的说辞,让裴东骁的黑眸眯了眯。 “她是个很执着的人,”裴东骁悠悠开口。 “呵,”董向晚冷笑,“执着似乎是你们裴家的传统美德,不过这与我无关。”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董向晚要么不说,只要一说总是那么的尖锐,能直刺人的心窝。 裴东骁的舌尖轻扫过唇边,样子有些邪肆轻佻,“其实我母亲的建议很不错,我觉得考虑一下也未尝不可?” 一听到这话,董向晚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即双目喷火,“裴东骁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那就请你去找别人玩,不要找我,我没那份闲情,更没有那份心情陪你玩。” 说完,董向晚一步不停的去了浴室,背后,裴东骁望着她背影的眸光深了又深…… 董向晚昨晚洗过的衣服已经干了,她快速的换上,走出了病房,甚至看都没看裴东骁一眼,都是他昨晚招惹她,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一想到颜如初最后走时,看自己那一眼的深意,董向晚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答应了颜如初,结果却搞出这样的乌龙来,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一看才发觉竟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她连忙打开,竟全都是童言打来的,而且都是深夜。 昨晚她睡的太沉了,所以才没有听到,童言打了这么多电.话打她,一定是有急事,想到这个,董向晚快速的把电.话回拨过去,大约过了半分钟,电.话才接通,“晚晚……” 童言只这样叫了她一声便哽咽了,董向晚的心一缩,“童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晚晚,我妈,我妈她快不行了……”童言呜咽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童童,你别着急,你慢慢说,”董向晚安慰着她,眼前却浮现出童言母亲的样子,她经常来宿舍看童言,所以董向晚对她很熟悉,而且童妈妈会做一手好菜,每次来看童言都会带很多好吃的。 “我妈她,她脑出血住院了,”童言的话,让董向晚走动的脚步一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晚晚,我想问你有没有钱……我手里的钱不够用……”童言的声音越来越低。 “有,我有,”董向晚虽然存款也不多,但听到童言说用钱,便毫不含糊的答应了,“童言你在哪?我现在把卡给你送过去。” “市中心医院,”童言的回答让董向晚再次一滞,她回头瞥了眼不远处最高病房楼上的市中心医院几个大字,有种很讽刺的感觉。 这几天,她似乎和这个医院特别有缘。 董向晚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又折身走了回去,她在icu室门口看到了童言,一夜之间,她像完全变了个人,木讷,呆直。 “童童……”董向晚看的难受,伸手紧紧将她抱住,“没事的,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董向晚安慰了一会童言,但她知道此刻任何语言也抚不平她受的创伤,陪着童言坐了会,她将银行卡塞到童言手里,“密码是我的生日。” 童言紧紧捏住银行卡,“晚晚,谢谢你。” 董向晚对她摇头,“咱俩之间不需要这几个字。” 童言不再说什么,董向晚又坐了会起身离开,临走时,童言突的拉住她说道,“晚晚,能陪我去网上看看找份兼职吗?” 董向晚愣住,就听到童言说道,“我妈这个病需要大笔的钱,我我赚钱给妈妈看病。” 这一刻,董向晚的心像是喝了柠檬水似的酸涩起来,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重的点点头。 从医院里出来,董向晚便出了公司,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很清醒的做了决定,那就是辞职,因为只有离开fl,离开裴东骁,这所有荒唐的一切才会终止。 -------------------------- 这次晚晚能辞职成功吗? 剧情越来越精彩了,大家不要错过哦! 最后,格子友情提示一下,快过年了,有月票的妞们,现在就可以投给格子哦! 这次 这世道,渣男横行 “妈,你今天在病房里说的话是真的吗?”从医院回去,颜如初试探的问向婆婆沈兰玉。睍莼璩晓 沈兰玉翻看着膝盖上的美食杂志,头也没抬,淡淡一笑,“我经常开玩笑吗?” 颜如初被反问的噎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试探的劝道,“妈,我觉得你这样子要求东骁,不一定是好事。” 终于,沈兰玉的目光抬起,落在颜如初的脸上,虽然沈兰玉看起来很是温婉和气,可是她身上有种从骨子里向外渗透的威严,颜如初被她看的心虚,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了解那个女孩,她未必适合东骁……再说了,那个女孩一直在否认,可能是我们误会她了。” 沈兰玉听颜如初说完,唇角微动,一丝浅笑浮过,“如初,东骁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代表什么……如果那个女孩对东骁没有一点不同,你觉得以东骁的脾性,她有资格睡在他的病床上?熨” 颜如初的心像被谁拧了一下的痉.挛起来,沈兰玉说的没错,裴东骁那样的男人,不是谁想靠近就靠近的,否则当初她也不至于想到下药那一招。 难道,他对董向晚真的动情了吗? 那他是因为董向晚,才拒绝她,冷落她的吗嚼? 颜如初只觉得车内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有种要窒息的难受…… “如初,”沈兰玉将手中的杂志彻底合上,面上多了丝严肃,“本来有些话,我想过几天再说的,可是今天难得就你有时间陪着我,那就今天说了吧。” 看着沈兰玉的表情,颜如初的心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拂过,但她仍努力镇定,“妈,有事你说,我最近确实忙了些,都没有时间陪你,是我不好。” 颜如初是个很细心的女人,从刚才沈兰玉的话里,她已经听出了婆婆对自己的不满。 没错,最近她在家的时间的确很少,一是帝尊有很多事要她打理,二是她怀孕了,孕吐很明显,她怕在家里呆着,会被沈兰玉看出来,所以能少回家就少回去,却不曾想,这位婆婆大人不满了。 “如初,你误会了,妈没有怪你的意思,”沈兰玉笑着,只是这笑让颜如初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她们在一起生活三年,沈兰玉对她也一向宽待,可是颜如初在沈兰玉身上就是感觉不到温暖,总觉得她们之间隔着一层雾障。 “妈知道这几年委屈了你,可是西战就是那个情况,或许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嫁给他,”沈兰玉的话让颜如初连呼吸都停了,她静静的听沈兰玉往下说,“当初是妈糊涂,现在我想明白了,所以妈的意思是,你抽时间把手续和西战办了,趁着年轻,你赶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妈……”颜如初的脸刹那苍白,她不知道沈兰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她想要让董向晚进门,就要先除掉她? “妈,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赶我?”颜如初在短暂的失慌后,不明白的就问,此刻的她已经眸中带泪,声音带哽。 沈兰玉看着她这样,叹了口气,“如初,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才二十四岁,这样好的青春年华白白毁在了西战身上,太可惜了,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找个好的男人疼你爱你。” “不,”颜如初一下子抓住了沈兰玉的手,“妈,我不要和西战离婚,我也不要找男人,我这辈子就和西战在一起。” 沈兰玉保养娇好的脸,闪过难言的痛,好一会,才无力的说道,“如初,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妈……” “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几年你对西战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钱。” “……”颜如初紧拽着沈兰玉的手缓缓松开,她知道沈兰玉会说出这番话,必定是做出决定了。 给她一笔钱…… 多大一笔? 足够补偿她三年的青春,她三年的付出,补偿她在裴家失去的一切? 颜如初本就冰冷的心,此刻又像被封了一层冰凌,她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的掐着自己…… * 董向晚从fl出来,又回头看了眼那闪耀的logo,大步的向前走去,她要先回宿舍收拾物品,因为她既然辞职了,就肯定不能再住在fl的员工宿舍。 不过,她在搬走之前,还要先找住处,一想到找住处,她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她所有的钱都借给了童言,现在她所剩的就是口袋里的几百块了。 怎么办呢? 董向晚边走边想,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不是她通讯录里的联系人。 会是谁? 她短暂的疑惑后,按了接听键,“你好,我是董向晚,哪位?” “董小姐,我是裴易忠,”听到这个声音,董向晚意外又头皮发麻。 “裴,裴书记……”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打电/话找自己干什么,但是她有种预感,肯定没好事。 “方便见个面吗,我觉得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我……”董向晚迟疑了几秒,努力让自己混乱的心思平静,才回道,“裴书记,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而且之前要说清的事已经说清了。” 董向晚的回答让裴易忠皱眉,“不是谈我们……是谈你和东骁的事。” 她和裴东骁的事? 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好不好? “那就更没必要见面了,我和裴……你儿子,什么事也没有,而且我已经辞职了,”董向晚很认真的告诉他。 听到辞职,裴易忠似乎有些意外,可是想到刚才电/话里听到的事,他精锐的双眸眯了眯,“既然这样,那我就在电.话里说吧,你说和东骁之间没事,这是最好不过,但如果你们真有什么事,那我也提前把态度告诉董小姐,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东骁在一起。” 董向晚想笑了,裴家的人病吗? 早上在病房,太太强势的非要她做儿媳妇,这才中午老公就警告她不会同意,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裴书记,我现在也明确有告诉你,别说你不同意,就算你同意,我也不同意,”董向晚说完,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可是,她仍觉得气闷,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和裴家的人扯上了关系呢? 而且裴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的讨厌,无比的讨厌! 董向晚走着气着,直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低头一看,然后吓了一跳,竟然是一只瘦小的小黑狗,全身脏兮兮的…… 小狗大概被董向晚刚才一脚踢到,此刻正趴在地上哀鸣,但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董向晚,里面蕴藏着它的愤怒。 “对不起,”董向晚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怕狗的她,还是乖乖的道歉。 只是小狗似乎并不领情,对她发出更加凶狠的呜呜声…… 于是,一人一狗就那样在路边对峙着,她道歉,它不接受。 大约对峙了两分钟,董向晚又对小狗开口,“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我已经道歉了,你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只能这样,我走了,再见!” 只是,她刚转身,就听到小狗发出呜的一声,她吓的拔腿就跑,可是她越跑小狗就越追…… 大街上,一个女人被一只小狗追的乱跳尖叫,有人围观,却没有阻止。 终于,董向晚感觉脚踝一痛,她被小狗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 最近,电视上常报道疯狗伤人的事,虽然眼下这只小狗不足以咬死她,但是被疯狗咬也会致命的。 于是,董向晚再次一脚把小狗踢开,拔腿再跑,结果跑的太急,脚下一绊,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哪怕如此,她也没有要停下,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继续没命的跑,蓦地,眼前的光影一暗,她重重的撞进了一个怀抱—— 陌生的气息包笼过来,结实的胸膛让她像找到了避风港一般,董向晚哪还顾得撞了谁,惶恐的紧紧的抱住眼前人的脖子,冲着小狗踢鞋,边踢边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直追着她的小狗,也停了下来,就离她两步之远,双目仍凶猛的盯着董向晚狂吠…… 小狗灵敏的躲开董向晚踢过来的鞋子,又挑衅的往前窜了几步,叫声更加的张狂,跋扈…… “你觉得它听得懂你的话?”被董向晚勒的有些呼吸困难的男人,不得不提醒这个有些白痴的女人。 听到陌生的声音,董向晚才抬头,对上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宛如秋水,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有点偏女色,不过这眸子又有一股与身俱来的清雅,中和之后,凭添了一股子妖娆。 她一直以为裴东骁生的就够妖孽了,原来这世上的男人,真是没有最妖孽,只有更妖孽…… “对,对不起,我……”董向晚刚意识到自己失态,想从陌生男人身上跳下来,却听到那只狗又汪汪的狂叫起来,回头,只见那狗大有再冲上来,咬碎她的架势。 董向晚吓的立即再次紧勾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往男人身上缩了又缩,“狗,狗……” 她现在几乎完全的吊在男人身上,脸也藏在男人颈间,这时才发觉他的脖颈处是潮湿的,这个季节不应该是热的,那就是被她的重量累的。 没错,如果不是她一直攀的他太紧,这男人早把她丢下去了。 对阮天泽来说,董向晚是他抱过的女人中最重的一个。 “下来!”偏偏这时,男人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对她下了命令。 董向晚才不敢下来,被狗咬一口已经很惨了,她不能再被咬第二口,她直摇头,“我不,它会咬我。” “咬你是因为它饿了,”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对着小狗扔去,边扔边说,“饿了就吃它,不能随便咬姐姐,就算姐姐的皮再嫩,也不能咬,记住了吗?” 听着这话,董向晚想翻白眼,谁是它姐姐,她才不要和狗同类。 小狗接到男人扔过的食品,顿时停止了呜咽,趴在地上乖乖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真的饿坏了。 看着小狗这样,董向晚突然一点都不记恨它咬自己了,甚至有些同情它可怜它。 如果她不是刚辞了职,自己也面临无处可住的尴尬,她真想把这只小流浪狗收养了,可惜现在她快都养活不了自己了。 算了,同情和爱情也是需要条件的,原谅现在她有爱心,却没有为爱心付出的实力。 “它现在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你还打算继续吃我豆腐?”耳边,邪肆的声音,唤回董向晚游走的神思,她的脸腾的通红,连跳带蹦的从男人身上下来。 “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男人整了下被弄乱的衣服,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说了句,让董向晚想爆他头的话,他说,“小姐,友情提示一下,你该减肥了。” 她肥吗? 她哪里肥了? 双目瞪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却在腹诽,偏偏这时,脑海里蓦地闪过裴东骁说的两个字——胖了。 而事后,那两个字又被她证实,所谓的胖是胖在了她的胸。 刚才她那样抱着这个男人,难道他也感觉到她的胸了? 可是,她才b杯啊! 董向晚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瞪着面前的男人,这时她才发现这男人的打扮不俗,上身穿了件浅蓝色的polo衫,下身是白色的休闲裤,头发短短的,全身上下透着股简约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非富即贵! 只是他那嘴巴恶毒了点,所以他娇好的外貌,在董向晚眼里还是被打了折扣。 渣男! 董向晚给他下了定义。 可是小狗还没走,她也不敢乱动,就那样直剌剌的站在阳光下,董向晚觉得,今天真是她长这么大最倒霉的一天了。 先是午夜被裴东骁调戏,后又来了大姨妈,早上被误会是那混蛋的女朋友,才辞了职就被狗咬,事后还要遭遇渣男嘲笑。 “汪汪——” 小狗吃光了男人扔过去的食物,又开始叫了起来,董向晚吓的快速躲进了男人的身后,也顾不刚被他嘲笑过。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阮天泽摇头,“记住看到狗一定不要跑,你越跑它越追。” “为什么?”董向晚不解。 “因为你跑,它就觉得你是坏人,”说着,男人又扔了块东西给小狗。 “我才不是坏人,”董向晚很是委屈,她要是坏人,估计这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但是,好人似乎并没有好报。 “啾——”男人对着小狗打了个口哨,又扔一块东西过去,“看来你的口味和我差不多,这麦烧饼是我的最爱。” 说完,男人往自己嘴里丢了一块饼干,然后又大咧咧的递给董向晚一块,“来,吃一块压压惊。” 董向晚摇头,又看了眼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小狗,决定还是先离开为妙,可刚走一步,就听到男人懒懒的说道,“你打算就这样走掉?” 董向晚怔住,疑惑的看着男人,仿佛在问,她不这样走掉,难道等到小狗饿了,再咬她吗? 只见,男人将手中最后一块饼干丢给小狗后走向董向晚,“我怎么说也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报答? 董向晚有些懵! 看着她一副迷怔的样子,男人突的欺近,俊美的脸完全占据董向晚的视线,邪恶的说道,“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董向晚一阵恶寒,这世道,还真是渣男横行! ---------------- 没有鲜花,没有留言,唉,格子也没有动力哇! 世界太小了 一个渣男裴东骁就让她焦头烂额了,她可不想再招惹上什么牛鬼蛇神,董向晚抬手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推开,眸光里多了抹疏离的冰冷,“这位先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侮辱我。睍莼璩晓” 在董向晚看来,此男人说出这样轻薄的话来,就是在侮辱自己。 此刻的董向晚双眸漆黑,里面跳跃着激动的光芒,小嘴紧抿着,带着怒意,这样的她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男人笑了笑,痞痞道,“这是个有付出就要有回报的社会,我莫明的被你搂,又被你抱,你总该回报我些什么。” 现在的人都这么现实了呢熨? 帮别人一下,就要别人回报,如果雷锋叔叔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气的从地上爬出来,甩他几个巴掌? 不过对董向晚来说,这男人的提议倒不错,她可不想欠下别人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百块钱,冲着男人的脸扬过去,“这个回报够了吗?姐” 男人瞥了眼红色的毛爷爷,嘴唇呶了呶,一副不屑的语气,“这才几百块,你就是包个人陪你说会话都不够。” “……”董向晚气结,看了眼手中的钞票,没有八百也有五百,他居然还嫌少,这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好不好? 她看出来了,这男人想讹她是假,戏弄她才是真。 她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凭什么连个不认识的人,也要这样欺负她? 董向晚就那样举着钱,直直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可是心里的委屈像是吹了泡泡似的,一个个发酵膨胀,最后不禁红了眼眶…… 男人将她的每一寸表情看在眼底,在看到她眼里的晶莹时,似乎也觉得自己过火了,揉了下鼻尖,伸手将她举钱的手压下,“好了,逗你玩的,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丢人。” 他不说还好,可这么一说,董向晚的眼泪就差点夺眶而出了,她赶紧别开脸,调整了下情绪,才重新看向面前眼前的男人,再次将钱举出去,“我就这么多钱了,全部都给你,你嫌少也没办法。”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手落到脚上,她的皮肤很白,被小狗咬过的地方,可以一眼就看得到咬痕,而且还渗血了,这个女人被小狗咬的不轻。 男人的眸光深了深,唇角上挑,问道,“你把钱都给我,你不打针吗?” 经他这样一提醒,董向晚才想起这事,就连伤口也在这时矫情的隐隐作痛起来,但是董向晚却更梗直了脖子,“这是我的事,不劳先生操心。” 听着她有些冲的话,男人从鼻间哼了声,“爱逞能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说完,又看了眼一边吃饱的小狗,“人与狗相比,还是狗可爱一点,至少不爱逞能。” 他这是在变相的骂她吗? 可是,他凭什么? “果然是物以类聚,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这条疯狗可爱,”董向晚被他气极了,也口不择言起来,看了看手里的钞票,然后负气的将钱揣回兜里,并愤愤道,“不要拼命。” 说完,她转身就后,这时就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记得打针,听说人要得了疯狗病会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董向晚瘸着腿,走的更快了,边走边骂,“你才得疯狗病,你们全家人都得疯狗病。” 男人听着她谩骂,弯腰将地上的小狗抱起,唇角掠过一抹韵味不明的笑意…… 董向晚走了很远很远才停下,脚下被狗咬过的地方愈发疼了,她蹲下身子,这才想起去检查,很深的口子,流出的血已经凝结。 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真是人倒霉了,连狗都欺负你。 讨厌的狗! 讨厌的渣男! 讨厌的裴东骁,讨厌的裴家人…… 董向晚忍不住又骂了一通,可是再骂也没用了,反正是被狗咬过了,虽然董向晚知道自己是贱命一条,死了无所谓,但是目前在死不了的情况下,还是要自我爱护的。 于是,她跳到路边拦了辆的士,还是去了医院,大夫给她的伤口消了毒,又打了疫苗,这一圈折腾下来,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很意外的是童言也回来了。 “你的脚怎么了?”童言一眼就看到她走路别扭的样子。 “被一只小狗给咬了,”董向晚说到这个,仍恨的牙痒痒。 “狗?”童言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董向晚也不想再提这事,没有解释,反而问童言,“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说情况稳定了,”童言的面容说到这个有稍许的轻松,但转瞬就又凝重起来,目光也落在手机上。 童言正用手机上网查询招工信息,可是却没有几个适合自己的,她要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打工,可是晚上招工的地方除了酒吧就是夜场,而那样的地方,她并不想去。 “那就好,”董向晚也替童言松了口气,可是在看到她手机上的招工信息,她也替童言担忧起来,“伯母现在的治疗还差很多钱吗?” 童言苦涩的一笑,“手术费是凑够了,可是以后长期的治疗,都需要大笔的钱。” 董向晚的喉咙一紧,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伸手搂住她,说了句很无力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嗯,”童言把头与她的贴在一起,“晚晚,我欠你的钱可能要很久才能还。” “说什么呢?”董向晚一听她说还钱,屈指对着她的脑袋磕了下,“这钱是我的棺材本,除非我死,只要我不死,你就不用还。” “晚晚……”童言知道她这是安抚自己,感激的不知说什么。 “傻妞,我们俩是好姐妹的,别跟我说这样见外的话,”董向晚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了,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要搬走了。” “搬走?”童言惊的差点跳起来,“为什么要搬走?往哪搬?” 董向晚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不知道如何给童言说,但是隐瞒显然不行,因为明天童言一上班就会知道她辞职的事,于是踌躇了再三,董向晚还是实话实说,“我辞职了。” “辞职?”童言的声音尖锐的几乎能刺破苍穹,“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辞职?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华暮烟那个老女人又欺负你了?”董向晚被她掐的很痛,摇头,“没有的事,我辞职是因为……因为我不想做了。” “董向晚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童言生气了,很厉色的问她。 看着童言这样,董向晚也不知道怎么说,告诉她实情,这中间的故事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而且有些伤痛,她不想再回忆,于是便扯谎道,“是因为封子欧,你也知道,我当初进fl就是因为他,现在他走了,我也觉得没必要再呆下去。” 童言怔了好一会,才眨了两下眼睛,“你准备是一路追随封子欧吗?” “……”董向晚无法回答。 “晚晚,你对他的感情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光默默的爱他,不告诉他,你不觉得很蠢吗?” 董向晚苦笑,她该怎么告诉童言,其实她对封子欧早没有了最初的热情? “晚晚,你现在给封子欧打电.话,告诉他你爱他,你……” “童童,”董向晚打断她,“我已经递交了辞呈。” 童言不再说话,沉默的看着董向晚,好一会才问道,“总裁同意吗?” 董向晚能从一个主管直接升任人事部经理,除了大家对她能力的认可为,在公司里一直传言是裴东骁和她之间有潜规则,尽管童言对此完全不信,但是她看得出来,裴东骁对董向晚很特殊。 听到童言这样问,董向晚也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淡淡一笑,“他同不同意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童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而是问道,“你准备搬去哪?” 这次换成董向晚沉默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搬去哪里? 童言似乎看出了什么,迟疑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塞到董向晚掌心,她知道董向晚一旦辞职,肯定不能再住员工宿舍了,搬走是必须的。 “这是什么?”董向晚不解的看着掌心的钥匙。 “紫金花苑的公寓钥匙,”童言的话让董向晚的嘴巴张大,紫金花苑可是很高档的一个住宅公寓,那里的房产都是极贵的,可是童言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呢?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童言拿手揉了下董向晚的脸,“放心,姐没被包养,姐的房子是血汗钱买的。” 但是,董向晚怎么会相信,别说童言才上班没几年,就算她上班十年,也赚不够买这样高档房产的钱。 童言在这时叹了口气,“这房子是我爸妈用所有的积蓄买给我的,我也是在我妈出事的时候才刚知道,他们才装修好,准备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可是我妈却出了这样的事。” 听到这里,董向晚明白了,心里也浮起浓浓的感动,“童童,你很幸福。” “我本来想把这房子卖掉给妈妈看病,可爸爸坚决不同意,说是如果把这房子卖了,我妈会很伤心的,”童言说着仰起头来,不想让眼泪落下,可声音还是哽咽了。 董向晚紧紧搂住童言,安抚着她的难过,过了好一会,待童言情绪平静了,才把钥匙还给童言,“童童,这房子我不住。” 这是童言父母给她买的,自己住进去肯定不合适的,董向晚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 “晚晚,”童言一听她不住,急眼了,“这个房子我不能卖,可我又住不着,而我又不想租给陌生人,难道就一直空着吗?” “童童,你的心意我理解,但是我真的不能住,”董向晚坚持。 “你……”童言气的脸胀红,可她也知道董向晚的脾气,最后妥协道,“就算你租我的房子行了吧?我不是借你的钱了吗?就当是预付房租了。” 童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董向晚似乎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她拿过钥匙,“好,就当是我租你的。” “嗯!”童言点头。 第二天一早,董向晚就提着行李搬出了fl员工宿舍,住进了童言的公寓,里面都装修过了,很简单明洁的装修风格,就连家具也一应俱全,可以说,董向晚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由于辞职了,董向晚也无事可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看着空空的冰箱,还有干净的锅灶,她决定自己买菜做顿饭吃。 换了衣服,她走出公寓,诚如传说的一样,紫金花苑是个很高档的住宅区,绿化做的很非常好,花草繁茂的犹如公园,凉亭几步一个,每个檐角还挂着很小的陶瓷风铃,风一吹就轻轻的响,煞是好听。 董向晚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向外走,在小区旁边的一个便利店停下,买了些食材结帐时,看到一边的报纸,便也拿了一份,因为上面有大量的招工信息,她现在虽然暂时有地方住了,可是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失业了,她现在要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回去的路上,董向晚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报纸,边走边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招工信息,一路看的太认真,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电梯旁,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她才抬头往里走,可是走了一步,便又停下脚步,然后双眸放大—— 是她眼花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这个他不是别人,就是昨天嘲笑她的渣男。 都说世界太大,可是此刻董向晚却有种世界太小的震颤,两天与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两次,这不是世界太小的原因吗? 董向晚此刻正站在电梯口,所以她这样让电梯的门始终开着,此时,站在电梯时的男人,眉头拧了拧,“小姐,你要么进来,要么出去,你这样很耽误别人的时间。” 很不客气的提醒,让董向晚回神,她的腿颤了颤,刚想缩回去,可这时却感觉手臂一紧,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拽了进去,再然后就听到他问,“几楼?” “……十,十三,”她竟口吃了。男人给她按了个十三,而这时董向晚才发现十四号键也是亮着的,难道他住在自己楼上? 董向晚刚觉得头皮发麻,就见缓缓关上的电梯门突的又打开了,她抬头望去,然后只觉得头顶有天雷滚滚而过…… 要不要这么巧? 要不要这么倒霉? 让她遇到昨天的渣男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裴东骁也会出现在这里? 裴东骁在看到她时,也明显的怔住,似乎很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并没有开口,而是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她手中的袋子,由于是透明的,里面的物品几乎一眼便能看穿。 他没想到,她竟然住在这里。 “你会做红烧排骨?”裴东骁的出现,影响了董向晚,但并没有影响渣男,他也看到了董向晚袋子里的食材,很熟络的问道。 董向晚还处在懵惊的状态,完全没有回过神来,所以渣男的话,她根本没有回答,而他似乎并不在意,很自然的从她手中将袋子提过来,又左右看了看,“有西红柿,有鸡蛋,还能做个西红柿蛋汤,再煲个米饭,晚餐基本上就齐了。” “给我,”董向晚对于渣男的自来熟很是反感,再加上电梯里还有裴东骁,她竟有种说不出的心虚和慌乱。 但,渣男似乎并不配合,而是将袋子提到自己手里,笑咪咪的说道,“我没有让女人干活的不良品德。” “你……”董向晚正想说,他这样子就已经是品德不良了,就听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这时,董向晚才发现裴东骁进来后根本没有按楼层号,正纳闷,就见他已经迈动步子,走出电梯。 董向晚瞪大双眸,刚才是惊呆,这次是惊悚了…… ----------- 你的辞职,我不准 天,他不会是和她住在一个楼层吧? 董向晚正想否决这可怕的想法,就听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这是关门的声音,很响,震的她心肝猛烈一颤。睍莼璩晓 他,真的和她住一个楼层,确切的说是她对门的邻居。 她华丽丽的晕眩了,甚至是不能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偏偏这时,身边那个聒噪的男人,没有半点识趣,还调戏的用肩膀碰了呆滞的董向晚,“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家,还是准备让我邀请你去我家?” 董向晚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腿就要走,这时就听到身后男人悠悠说道,“你买的菜不要了?燧” 闻言,董向晚又折身回来,一把夺过自己的东西就要走,可是却被男人撑开的手臂挡住,她现在是各种的怄火,毫不客气的吼道,“让开。” 男人呶了下嘴,俊美的脸欺近,轻佻的对着她吐着呼吸,“我们已经见了两次,现在又是上下楼的邻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想知道她的名字,做梦猷! 董向晚再次白眼她,毫不客气的骂道,“你去死!” “这名字好难听,”男人故意失望的摇头,然后陡的再次将那张妖孽的俊脸下压,太近,他的睫毛都扫着她的肌肤,董向晚这才发现这男人的睫毛好看的像是刷了美宝莲似的。 妖孽啊妖孽…… 一个男人长成他这样,一定是妖狐转世! 董向晚正在心里腹诽,就感觉一抹温热从颊边扫过,待她反应过来是这个男人的唇时,就听到他贴着她的耳边悠悠说道,“我的名字可比你好听多了,记好了,我叫阮天泽。” 董向晚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这男人刚才算是占她的便宜吗? 该死的,混球! 董向晚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抬腿对着面前的男人狠狠一踩,然后跳出电梯,边瞪他边骂,“你该叫阮天遣。” 说完,她转身,近乎逃的进了自己的家门,然后身子倚着门板不断的下滑,她有种恶梦才刚开始的恐慌…… 比起她的恐慌,对面门里的男人则是愤怒,今天下班的时候,他才知道她辞职了,他去了她的员工宿舍,结果被告知搬走了,他正恼火怎么找到她,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就住在自己对面。 更该死的是还和一个男人一起,那男人是谁? 她的男朋友吗? 一想到刚才在电梯里,那个男人对她熟络的样子,裴东骁的心就像是烧开了似的滚沸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如果男朋友,就不会暗恋封子欧,而且通过他的观察,她应该没有男朋友。 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那又是她的谁? 不过,他能肯定那个男人和她关系匪浅,还有她怎么住得起这里的公寓,据他所知,这里的公寓都是非出租房。 难道,她真的是那种出卖身体,或者被别人包养的女人? 想到这里,裴东骁才平静的心,又似被翻搅了起来,他一把扯掉外套,可是仍觉得胸闷,于是,又扯开了衬衣的领口,但哪怕如此,仍是全身的不舒服。 不,他要问个清楚。 还有,fl不是她想留就能留,想走就能走的。 董向晚坐在地板上,有种被人敲懵的感觉,她以为辞职了,就远离了裴东骁,却不曾想世界这么小,居然让她第二天就遇到他,而且还这么巧的和他住在一起楼层。 裴东骁!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难受,难道就因为她设计陷害了他一次,他就该如阴魂一般的缠着她吗? 不! 她不要活在他的阴影里,他不是住在这里吗?那她搬走就是了。 对了,搬走! 她搬走了,也就不用面对裴东骁,也可以避开那个姓阮的渣男,这是最好的办法。 董向晚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去了卧室,打开行李箱,将早上才摆好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又物归原位的装进了行李箱,然后拉起行李箱准备走人。 只是,刚拉开了房门,就呆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裴东骁就站在门口。 他的脸色阴的厉害,就像是要下雨前的天,一双如同鹰隽的眸子,更是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董向晚发现自己只要面对这个男人,就会心跳加速,思维变慢,她此时根本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门口? 可是,总不能这样僵着,她动了动唇,干涩的开口,“裴总,你,你有事吗?”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面前高大如同山一样的男人,身体动了动,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跨步进来,目光状似无意,却是不动声色的把整个室内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门口的一双女式拖鞋上。 很好! 这里没有男人的痕迹,所以刚才电梯里的男人和她应该还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因为这个发现,裴东骁阴郁的心情有片刻转好,他毫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然后语气淡淡道,“给我倒杯水。” 什么? 董向晚就是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节拍,他这样进来,就是为了喝水的? 这当然不可能,董向晚知道他一定有事问自己,她咬了咬唇,松开手中的行李箱,关了房门,进了厨房给他倒水。 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命令,她似乎总是无法拒绝。 由于董向晚也是才搬进来,所以只有白开水,她将水杯放到他的面前,“裴总,你要的水。” 说完,她静站在一边,双手叠放在小腹处,这样的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完全一副受训的小媳妇相。 裴东骁看着这样的她,火气竟又消了一些,他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低沉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呃?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意外的掀了下眼帘,却倏的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心,刹那如被击穿似的颤了下,她摇头,但接着又点头,未加思索的说道,“裴总,我辞职的事,希望你批准!” 说完,就感觉这话说的不恰当,正想着修正,就看到裴东骁笑了,唇角那一抹清淡的弧度,透着狐狸的奸诈,然后就听他懒懒的说道,“如果我不批准呢?” 董向晚咬舌,刚才她就不该那么说,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不能再收回了,于是,她硬着头皮争辩,“裴总,你批不批,我都已经递交了辞呈,我现在已经和fl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么?”他悠悠反问,看过来的眼神,里面跃动着嘲弄和讥讽。 “……”董向晚以沉默作答。 “你身为人事部经理,难道你都不看员工人事变动管理规定,不知道辞职需要提前两个月申请,而且公司中层,尤其是人事部和财务部的人,还要进行辞职前的风险评估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来,确切的说是踱步站在了董向晚面前。 迫人的气息,还有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低压气场,再加上他这一番责问,让董向晚有种呼吸衰竭的难受。 偏偏,他还步步紧逼,“董经理似乎不光对于本职工作不够尽职,而且记忆力也不太好,我好像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你这么聪明的员工,让我放弃,还真不舍得……所以,你的辞职,我不准。” 没错,这话他的确说过,那是上次她一气之下辞职后又后悔耍赖去上班时,他在电梯里说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裴总……”董向晚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索性脖子一梗,“你批不批,我都不会去上班了。” “是吗?”他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意外,而是表情极其寡淡的看着她,这样的裴东骁有种子邪魅,就像是会施妖术的人一般。 董向晚不去看他,点头,“是。” “非走不可?”他又问。 “是!”她提了提气,想让自己的回答不那么绵软无力。 “要走也不是可以,那就让你那些曾经一起好过的朋友和姐妹一起走……像艾米,小张,还有童言……” 听到他这样说,董向晚的脸刹那惨白,“裴总,你,你不能这样。” ------- 给我做饭,我饿了 董向晚完全慌了,她辞职不干怎么能连累到其他的人呢?尤其是童言,现在的她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四个的去兼职赚钱,这个时候让她离开fl,那等于要她的命啊。睍莼璩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慌乱很快被气愤代替,董向晚一双不屈服的双眸直剌剌的瞪向裴东骁,里面盛着她特有的倔强,“裴总,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裴东骁眉头蹙了下,对于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有些意外。 “是,你无故开除员工,单方面撕毁用工合同,就是违反了劳动法,”董向晚意正气足,有种血气蹭蹭上涌的激动燧。 听她说完,裴东骁的唇角拂过一抹浅笑,邪魅的声音悠悠响起,“劳动法,你也知道劳动法?” 他这样的问法让董向晚做了个干吞的动作,心里暗暗腹诽,她怎么会不知道劳动法,好歹她也是个基层工会主席啊! “劳动法有没有这样一条规定,单方面违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随着他再次出声,让董向晚有醍醐灌顶的清醒,她这是搬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樵。 她这样突然辞职,可不就是单方面撕毁用工合同吗? 唉,一激动就又没用大脑思考,就张嘴说话了。 “……”董向晚咬唇,好吧,自己这样辞职,确实有违公司管理规定,确实不符合辞职程序,可是她实在没法再在fl干下去了啊。 深呼吸,她再次直面裴东骁,不过语气明显比先前柔软,“裴总,我离开fl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希望你能破例批准。” 听到她仍坚持离开,裴东骁的黑眸一沉,清冷而阴郁的眼眸闪过一抹落寞。 她坚持离开是因为昨天母亲的话吓到她了? 她就那么害怕和他扯上关系? 还是,她又找到了新的靠山? 想到这个,裴东骁的目光环顾了下这座房子,心中一股说不清的火气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其实关于她的辞职,他也可以直接批准。 在fl所有的制度都是以他为准绳的,但是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辞职了,就永远的脱离了他的视线,裴东骁心底的某个地方就说不出空无。 裴东骁收回视线,修长好看的指尖捏了下袖口,后退一步,重新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全身向外透着股贵气的慵懒,“既然你想辞职,我也不会强留,fl还不至于缺少你董向晚就会垮掉。” 他语气淡淡,却字字锋利,“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原则,那就是什么事都要有始有终……在你递交辞呈前,我接到了法国婚纱大赛的邀请函,所以你做为人事部经理,要负责组建一只优秀的设计队伍。” 法国婚纱大赛? 这可是婚纱设计行业的金鹰奖,拿到了这个奖,就等于扬名于世界了,曾经封子欧不止一次的努力,想要赢取这个大赛的参赛名额,但都没有成功。 没想到,裴东骁居然这么轻易就拿到了,这个男人果然有种非别人能及的能力。 “你不是想让封子欧重回fl吗?我现在答应你,再给他一个机会,但前提是他必须让fl的名字出现在法国大赛的领奖台,”裴东骁端起面前的杯子,漫不轻心啜了一口。 董向晚完全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如果裴东骁只是威胁她还好,可是他居然又甩出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她为难了。 封子欧最后和她告诉时说过的话,还有他眼里流露出的不舍,都是董向晚不敢回忆的痛,甚至她为不能帮到他而一直郁郁寡欢,如今终于有机会了,她要答应吗? 她要为了封子欧答应继续留在fl吗? 可是,如果她答应了继续留下,那她答应颜如初的离开,又怎么办? 此时的董向晚就像在站在一座天平上,不知该往哪边倾斜? “给我做饭,我饿了,”突的,沙发上的男人甩出这样一句话来。 “什么?”董向晚根本没有听清,直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正望着她才买来的一包食材,她才明白过来,“裴总……” 他饿了,想吃饭,可是原谅她这个时候,实在没这份心情侍候总裁大人。 “我的问题你可以边做饭边想,”裴东骁打断她,然后很自然的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就像在自家一般自在,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要吃红烧排骨。” “……”董向晚完全傻了,愕然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说的那么自然,好像她是他的谁似的。 “怎么,不想给做?”裴东骁见她还不动,凝眸望向她。 “我……不,那……”董向晚不知该说什么。 “快点做,我很饿,”他打断她的语无伦次,语气透着强势的霸气。 董向晚又呆看了她两秒,转身把地上的食材提起,走进了厨房,好吧,她败给这个男人了。 厨房里,董向晚系上了围裙,开始洗排骨,她没有买很多,只买了两条肋排,原本她打算把这排骨煲汤送给童言母亲喝的,谁知居然被两个男人先后惦记上了。 先是那个阮天泽要吃,现在又是外面这位大总裁,唉,早知道这两根排骨如此招引男人,她就不该买。 董向晚一边想着,一边又清洗其他的食材,西红柿拿出来,准备烧个汤,又洗了几颗油菜,准备清炒一下…… 大总裁在她家吃饭,总不能太寒碜不是? 董向晚把要做的饭菜材料一一清洗好,然后开始动刀切菜,她在家里是老大,经常帮着妈妈做菜,所以煮饭烧菜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难事,就拿切菜来说,她就做的特别好。 厨房里传来很有节奏的切菜声,裴东骁的视线被吸引,想到上次在他的另一个公寓里她下厨做菜的样子,他不由的起身,来到厨房门口。 董向晚正系着碎花围裙,低头认真切菜,额头的头发垂下两缕,偶尔会挡住她视线的时候,每每这时,她会把头微偏一下,这样的她竟有种说不出的灵巧与可爱。 裴东骁只觉得心,咚的响了一声,仿佛被谁丢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可是每次似乎都又感觉不同,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是理智却又让他觉得这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他回身重新坐回沙发上,却是点了一颗烟,他很少抽烟的,但是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抽上一颗。 董向晚炖上排骨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子烟味,其实她讨厌这种味道的,但不是知为何,他身上的淡淡烟味,却一点都让她讨厌不起来。 甚至,她不由的就想起了他吻过自己几次时,他那唇齿里淡淡的烟草香…… 脸,因为想到了旖旎的画面而不自然的飘红,她赶紧掐了自己一下,看向裴东骁——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目光很专注的盯着电视,一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一手夹着烟,他的头发很黑,发质很好,有几缕垂在额前,透着不受约束的不羁味道,他的面容冷峻,笼在似在若无了烟圈中,仍气魄逼人。 这样的他,竟让她一时不忍打扰,刚才在切菜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她想告诉他,可是他这样…… “有话就说,”就在董向晚准备转身回厨房的时候,就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的心剧烈一颤。 这个男人明明没有看她一眼,怎么会知道她有话要说,他会读心术吗?还是他把自己伪装的太深? 董向晚吃惊的望向他,而他幽深的双眸也这时看过来,视线意外的撞到一起,她当即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为之一跳…… 这世上就是有那样一种男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有让你心跳加速的本事,裴东骁就是这种男人。 董向晚暗暗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激动,开口,“裴总,我想好了,我答应你回fl,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两个月后我还会辞职。” 裴东骁似乎并不意外她的答案,又抽了口烟,恰好将烟抽完,她这里没有烟缸,而他随手就把烟蒂丢进了面前的水杯里,当即就听到‘嗞’的一声,烟蒂冒了股青烟,倏的熄灭了。 看着一杯透明的水被烟蒂弄脏,董向晚有种他是故意来作践她的感觉,先是让她做饭,现在又把她好好的杯子当成了烟缸。 “好!”他丢完烟蒂,手落在领口,随意的扯了下,他本来就领口开了两颗扣子,现在又多开了一颗,他胸前的小麦色肌肤几乎完全的露了出来,别样的性感撩人。 董向晚的脸不禁一热,赶紧的转身,再回厨房。 裴东骁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渐深…… 二十分钟后。 董向晚端出西红柿蛋汤,轻声开口,“可以吃饭了。” 裴东骁应声看过来,铺着碎花桌布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而且还有米饭,而她就在桌边,这样的画面又一下触动了他的心。 他起身踱步过来,只是刚要入座,就听到她又出声,“你还没洗手,怎么就吃饭?” 好吧,他忘记了! 不过,她这样一提醒,倒让裴东骁有几分不自然,他承认自己心急了,不过骄傲如他,就算错了也不会轻易认错的,于是接话道,“我不嫌自己脏。” 董向晚嘴边抽了抽,他不嫌自己脏,那别人也不嫌他脏吗? 只是这话,她并不敢说出来。 “你不会是嫌我脏,连饭都不吃了吧?”见董向晚还站着,裴东骁嘲讽的开口。 董向晚翻了个白眼,既然有这份自知之明,干嘛还不去洗手呢? 好在,董向晚是蒸了米饭,除了拿筷子需要用手外,并不需要抓饭,他不洗就不洗吧,那细菌应该不会沾到菜里。 “这房子是你的?”董向晚刚吃了几口饭,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开了口。 董向晚摇头,“朋友的。” 她哪有钱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啊? “男朋友?”裴东骁幽沉的目光看过来,带着抹探寻,话语间有审问的味道。 “不是,”董向晚快速的否认,然后想到什么,不禁好奇的问,“裴总,你不是住在西山公寓吗?怎么又搬来了这里?” 裴东骁的眼帘再次上掀,看过来,“你这是在打探领导的*?” 嗯? 董向晚愣了下,再次给他翻白眼,然后不服气道,“你问我都不叫打探*,我问你一下怎么就叫打探*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听着她有些冲的话,裴东骁的唇角勾了勾,其实他更喜欢这样的她,真实。 “那里不想住了,”他开口,算是回答。 不想住,就换房子? 董向晚吃着米饭的唇角抽了抽,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交男朋友了?”饭吃到一半,裴东骁再次开口,却让董向晚一下子呛到,猛咳。 “这么激动干什么?”裴东骁见她咳的脸都红了,不屑的哼了声。 “裴总,你为什么这么问?”她停止咳嗽,不禁反问。 裴东骁这时已经将碗里的米饭吃完,然后把碗举过来,“随口问问……再给我盛一碗。” 董向晚瞪着他,无辜的眼神里写满了怒火…… 这个混蛋男人,随口一问,害她差点呛到,而且还要她盛饭,他自己不能去盛吗? 把她当谁了? 他的小女佣,还是小保姆? “裴总,中国有句古话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董向晚实在看不惯他这种大少爷的坏毛病。 裴东骁转了下手中的碗,“中国也有句古话叫女人就该侍候男人,听话,去给我盛饭!” 前半句话还正常,后半句话怎么就味道怪怪的? 有点诱哄,有点邪肆,还有点暧昧…… 董向晚只觉得全身的小米粒都起来了,好吧,和这个男人斗,输的永远是她! 她乖乖的接过他的碗,给他再盛了一碗饭。 晚饭结束,董向晚才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吃了三碗米饭,这让她又一次惊讶,甚至目光不由的望他的小腹那里瞄,他这样的吃法不担心吃出孕妇肚来吗? “靠节食减肥是很愚蠢的,”他似乎总是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 “……” “想保持身材,节食不如运动,改天带你去建身房,”他说的那么自然,就像是他们是那什么什么关系似的。 “……” 董向晚无法接话,有些尴尬的在那里僵坐着,就在这时,就听到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了很奇怪的响声,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异常。 她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了幻听,也没有在意,可是隔了几秒,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听到了,是从头顶传来的,她先是一怔,接着就反应过来。 该死的混蛋,居然用这种方法***扰她吗? 可是裴东骁在这,她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好在那声音响了三下后便消失了。 “肚子还痛吗?”她正在心里骂楼上的混蛋时,裴东骁再次开口了。 董向晚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晚的尴尬,脸倏的烫红起来,半天才支吾道,“不,不痛了!” “不痛,那就明天正常上班,”他说着起身,脸上没有半点不自然。 “嗯,好!”她低头,都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丢人啊,她这辈子在他面前,这个面子是丢尽了,大姨妈居然弄到他裤子啊,这是她这辈子都洗不到的丢人啊。 “关好门,不要随便给人关门,”他起身,却是丢下这样一句话。 董向晚愕然的抬头,只见他正目光幽沉的看着她,他的眸色那么深,深的像是要将她融化一样。 “女孩子一个人住,要有防范意识,”他又悠悠补充一句。 是要防范,不仅防楼上,还要防对门! 董向晚在心里腹诽完,开口,“裴总,那个,我,我明天就搬回员工宿舍。” 她既然重回fl上班,那就不必住在这里了,董向晚这样想的。 “搬走?”裴东骁眉头一敛,透着不悦。 董向晚不解他这样的反应解释,“是啊,我既然是fl的员工,就能住员工宿舍了。” “我不准!”他沉声,“不许搬走,就住在这里……还有,以后你负责给我做饭。” “什么?”董向晚意外的张大嘴。 “我会给另外加薪,”说完,不等她再开口,就开门走人了。 董向晚愣了好一会,才对着门口的方向伸出一拳去,“你以为给我钱,我就会干吗?真是自负又狂妄的男人,还真把我当成小女佣使唤了!” 董向晚刚骂完,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再次从楼层传来,她本就有火,现在更烦了,第一反应就是想上楼敲门骂人,可就在这时,就听到阳台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风铃。 董向晚本能的看过去,只见夜色里,一串发光的物体正悬坠在她的阳台上…… 这风铃也是童言母亲准备的吗? 董向晚好奇的走过去,想一看究竟,可是就在她的手刚触到风铃时,就听到一道邪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美女,你做的排骨好香,我口水都流了一地。” 她恶寒的抬头,只见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正探头从阳台看下来,此人不是阮天遣,又是谁? “美女,我还没吃饭呢?看在我送你这么漂亮的风铃份上,能为我做一顿红烧排骨吗?”随着阮天泽这话,董向晚这才发现这风铃原来是他系着绳从楼上吊下来的。 顿时,这风铃的声音不再悦耳,而是刺耳了。 “美女,我又现在又饿又寂寞,怎么办?”阮天泽坏坏的再问。 他这纯粹是撩拨,董向晚不是傻瓜,一个裴东骁聊拨她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个阮天遣,她真是流年不利,净遇渣男,董向晚咬牙,回道,“寂寞啊,寂寞你就跳楼吧。” 死了,就不寂寞了。 “我想跳啊,可是我怕跳了楼以后,你会害怕的不敢住在这里了,”阮天泽的无耻加不要脸真是到家了。 董向晚实在不想和他这种渣男多说一句,正准备回屋,就听到头顶又传来汪汪两声,她对这声音是敏感的好吧? 她寻声望去,只见阮天泽的腿边多了个黑乎乎的毛茸茸的东西,而董向晚对这个东西又是那么的记忆深刻,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就是那天咬她的小疯狗。 可是,那疯狗怎么在他这里? ---------------------- 新年到了,格子在此祝看文的妞们,马上漂亮,马上发财,马上变瘦,马上被爱! 前有狼,后有虎 难道那狗是他的? 那天她被狗追的画面又一次回放…… 怪不得那只小狗看到他后就变乖了,原来是这样的? 董向晚有种被人耍的感觉,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虽然伤口已经没大问题了,可是她为此还是付出了钱的代价。睍莼璩晓 瞬间,董向晚的火气腾的窜升起来,只是还没待她发作,小狗就张狂的冲她叫了起来…燧… 她和这狗估计八字不和,要不然怎么一见面就像是见了仇敌似的呢? “小意外,”这时,只见阮天泽蹲下身子,将小狗抱起,安抚的拍了拍它的头,“不许凶妈咪。” 董向晚只觉得一盆狗血浇下来,愤怒的目火瞪向阮天泽,“说什么呢你?榻” 阮天泽笑吟吟的看过来,“忘记了告诉你,这狗被我收养了,一是我觉得它可怜,二是觉得它给我们制造了相遇的缘分,我给它取名叫小意外,好听吧?” “……”董向晚气的唇角抽搐,她想告诉他,她多期望从来没有遇到这只小疯狗和他。 “小意外,给妈咪笑一个,”阮天泽满意的欣赏着董向晚的表情,继续雷她,“以后要和妈咪友好相处,如果再凶妈咪,爹地就生气了。” “……”董向晚被雷的里外都焦了,再也受不住,“阮天遣,你给我闭嘴。” “我叫阮天泽,不叫阮天遣,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天遣这名字不适合我,”楼上的男人纠正着董向晚的称呼,说完又叫问道,“小意外的妈咪,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告诉他,她的名字? 除非她疯了! 阮天泽似乎看出了,她不会告诉自己,于是怏怏道,“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还是喜欢叫你小意外的妈咪,这称呼多温暖。” 他话音一落,董向晚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那就是在电梯里,在小区内,在楼道口,甚至有可能在大街上,他遇到了她,就远远的来一句,“小意外的妈咪……” 如果是那样,她直接撞墙算了。 为了避免这种囧状发生,她咬牙回他,“姓阮的你听好了,我叫董向晚……以后你再敢叫我小意外的妈咪,我就拿……拿针把你的嘴给缝了。” “董向晚,向晚……晚晚?”阮天泽默默念着她的名字,最后若有回味的叫道,“晚晚,你这名字很有味,这两个字有种让人含在舌头的感觉。” 刹那,她再次面抽。 调戏,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好吧,对付裴东骁她不行,对付楼上这男人似乎她也不怎么样? 既然这样,她走开可行? 惹不起,咱躲得起! 可是,在董向晚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瞥见隔壁阳台上,此刻正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看过来,紧紧凝着她的眸子,那眸底的暗沉起起浮浮,就像一个漩涡,拉扯着她不断的往下沉沦,又带着让她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此刻,董向晚想到了一组词——前有狼,后有虎。 她掉入了恐怖的野兽窝。 董向晚忘记了怎么逃离的阳台,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打电,话,她才不管裴东骁什么警告,她绝对不能再住在这里,否则,她绝对会被这两个男人给生吞活嚼了不可。 “晚晚,你还没睡吗?”童言接到董向晚的电.话,似乎很意外。 听到童言这么问,董向晚才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天,居然已经是十一点了,可是电.话已经打通了,那还是说吧,“童童,我的辞职没被批准,我还要回fl回上班。” 童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我就说嘛,总裁是不会轻易让你就走的。” 董向晚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悲催的哀叹一声,“我留下来也是暂时的,两个月后我还会辞职……对了,我明天就能搬回宿舍,继续陪你了。” “这个……”童言瞥了眼对面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女孩,“搬回来干嘛,我的单身公寓住不习惯吗?” “不是,”董向晚赶紧解释,“我是觉得还是住员工宿舍上下班方便,再说了我离不开你。” 童言知道董向晚不是开玩笑,不得不实话实说,“晚晚,你可能回不来了。” “为什么?”董向晚不解,她才搬出来一天而已。 “因为公司里的已经安排其他员工住进来了,”其实童言也很意外的,而且那个女孩也是一个小时前才搬进来的,似乎很突然的样子。 “什么?这么快?”董向晚惊的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 “是,”童言无奈的叹口气,“你也知道员工宿舍很紧张。” 董向晚挂掉电.话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怎么能那么快就安排别人了呢? 她回不去宿舍了,就只能住在这里吗? 可她不想啊,不想面对裴东骁,更不想和那个阮天遣做邻居。 看来她还是要另租房子了,但是目前似乎不太可能,要知道现在租房子都要预付一年的房租,那可不是她一两个月薪水就能满足的。 唉,人倒霉了就是这样,屋漏还偏逢连阴雨! 董向晚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总感觉这房子像是四处都被打了孔似的,总觉得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一双是头顶的阮天泽的,一双是隔壁的裴东骁的。 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在她睡的格外香甜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翻了个身,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 睡觉被人打扰,是件很恼火的事,董向晚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却是在看到墙壁上的时钟是,骤然的清醒。 天啊,居然已经是八点二十了,fl九点上班,她现在又要洗漱,还要再赶公交,她晚定了。 怎么办?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再次传来叫她的声音,她怔了下,辨出来了,这声音是裴东骁。 迟到一次会扣当月奖金的30%,为了不让这30%打水漂,董向晚连跑带跳的一口气跑到门口,拉开了房门,然后就说,“裴总,我想请一个小时的假。” 裴东骁没有搭理她,而是一双黑眸从她的头顶往下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眉心都拧出了麻花状,而董向晚在被他盯看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的低头看自己,这一看,她吓的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居然穿成这样就给他开门了? 他不会是又想成她在***他吧? 不过,这低胸的睡衣,如此堪堪垮垮的挂在她身上,确实有这个嫌疑。 董向晚赶紧去了浴室,准备洗漱更衣,可是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又一次惊的差点下巴掉到地上。 自己这头型被鬼给挠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乱?这么糟? 活脱脱的一个鸡窝头啊! 董向晚都不忍再看自己第二眼,可是她居然让裴东骁看了自己这么久,唉,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的眼睛?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门外他的声音悠悠响起,“你的请假我不准,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在楼下车库等你。” 呃?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开车带她去公司,似乎这是她不迟到唯一的方法了。 既然他不准假,她又不想迟到,那只能这样了。 董向晚如同风卷残云似的收拾完全了自己,拿起包就飞似的冲进了电梯,到达车库的时候,裴东骁正倚着车身抽烟,今天他穿了套传统的黑色西装,里面一件翻领的浅蓝色条纹衬衫,很是简单的色彩和款式,穿在他的身上,尽显成熟稳定的质感。 这个男人可以青春张扬,可以成熟稳定,亦可以邪魅妖惑,董向晚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面,让她意外。 大概是车库的气压低,他吐出的烟雾都在他的周身,久久不肯散去,让他犹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这样的他,又多了抹亦真亦幻的不真实。 “十一分零三十六秒,”低沉性感的嗓音,在空寂的空间响起,犹如琴弦,一下子撩动人心。 “我……”董向晚有些慌乱,不知是因为超出他规定的时间,还是因为他这个人,他的声音。 “上车!”他再次出声时,已经掐灭了烟蒂,拉开了车门。 董向晚赶紧小跑着上了车,刚关上车门,就听到他命令道,“系上安全带。” “哦,”她连忙去拉安全带。 车子启动,驶出了地下车库,有亮光一下子照进车内,董向晚也扣好了安全带,刚抬头,却感觉车子一个急刹,她的头砰的撞到档风玻璃。 痛,还有眩晕袭来……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身边的男人低骂了声,“阴魂不散的疯子。” 呃? 董向晚听出了大总裁的语气不好,揉着额头,抬眼望去,透过挡风玻璃,她看到了站在前面前的女人—— 辛洛篱! 她怎么在这里? 而且她现在双手张开,双眼紧闭的样子是在干什么? 准备撞车,还是准备为某人殉情? 董向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裴东骁已经下车,而且看这架势,大总裁生气了。 额头好痛,不知道会不会起包?董向晚一边揉一边想,早知道会被撞,宁愿迟到也不坐他的车。 还有,她上次遇到这个辛洛篱,结果被裴东骁莫明的吻了,这次遇到她,又被无缘无故的撞了,这个女人是她的天敌吗? 车外,裴东骁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五官娇好,妆容精致,可是却丝毫让他感觉不到美,反而让他心生厌烦。 他本就紧蹙的眉峰,此刻又紧了紧,出口的话也是含了冰渣子似的清冷,“辛小姐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吗?” 辛洛篱的眸光一直死死盯着车内的董向晚,听到他这话,才收回落在裴东骁那张迷人的脸上,此刻,清晨的阳光娇好,一层一层的光圈落在他那张英气逼人的俊容上,给他整个镀了一层金光,晕眩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辛洛篱只觉得呼吸一下子又紧了,就连心脏的某个地方也像是被扎了针似的收缩。 这个男人,她从第一眼看见,就深深的迷上了。 一见钟情,她对他就是。 她辛洛篱一直骄傲,追捧她的男人无数,她从没有一个看进眼里,只有眼前这个裴东骁,就像是一枚巨石投进了她的心湖,从此搅的她心神不宁,可他偏偏却不看她一眼。 如果他喜欢上的女人,比她优秀,她还能认输,偏偏这个车里的女人,没有一点比得上她,论外貌,论身材,论家世,论学历,她辛洛篱都在她之上, 可是,他居然和她在一起了! 辛洛篱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你搬来这里,就是为了躲开我吗?”辛洛篱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委屈。 她以为裴东骁就是躲自己,可是却不曾想这么一大早的,就看到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出来,辛洛篱不是小孩子,她明白这代表什么。 裴东骁微微一笑,“是,但也不全是。” 辛洛篱咬了下如花的唇瓣,“你和她在一起了?” 她这么问,辛洛篱并不奇怪,裴东骁早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反问,“你不是看到了吗?” 听到他不否认,辛洛篱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直刺心脏,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崩溃,面容变得狰狞,声音也嘶厉,“她有什么好?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好?” 说着,她疯似的一把推开裴东骁,跑向董向晚坐的车子。 留不住男人,是你没本事 董向晚正坐在车里郁闷,就感觉身边一阵凉意袭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听到身边的车门被拉开,然后手臂也被抓住,辛洛篱尖锐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你给我下来。睍莼璩晓” 辛洛篱的指甲有些长,掐的董向晚肉疼,她被强行拽下了车。 董向晚看着辛洛篱那张写满怒意的脸,不明白她和裴东骁正好好的说话,她怎么突然又找上自己,但董向晚有种预感,自己是遇到麻烦了,“辛小姐……” “为什么抢走我的男人?”辛洛篱愤怒的声音都近乎破碎。 听到她这么质问自己,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裴东骁,而他就站在不远处,漆黑的眸光看过来,带着好整以暇的悠闲,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似的燧。 这个混蛋,怎么能表现的如此置身世外,如果不是他那天拉着她演什么戏,她怎么会惹上市长千金? “你回答我!”随着辛洛篱的声音再次响起,董向晚的手臂上也传来剌剌的痛,好像辛洛篱的指甲把她的肉都掐破了。 董向晚收回目光,重新迎上辛洛篱喷火的双眸,喉咙干涩,“我没有……其实,是你误会了,是……榻” “误会?”辛洛篱冷哼了一声,打断董向晚的解释,“你觉得我瞎子吗?” 她亲眼看到裴东骁吻了她,现在一大早的两人又同坐一辆车,她居然还敢说是误会,这个女人把她辛洛篱当成了傻瓜吗? 辛洛篱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董向晚倒不是被她震住,而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底气不足,“辛小姐,我和裴总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你会让他吻你?没有什么,你们一大早的从一个地方出来?”辛洛篱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像是拿把刀在扎自己的心。 “……” “你说啊!” 董向晚被她质问的反驳不出来,因为那晚当着辛洛篱面的吻,确实让她不知如何解释,尽管她是不情愿的,她最初是被强迫的,可是她不能否认最后也是沉沦的。 “你真不要脸,贱人!”在辛洛篱的眼里,董向晚的沉默就是默认,而这就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的崩溃。 董向晚完全没料到辛洛篱会骂自己,据她所知,辛洛篱世家都是高干家庭,又在国外留过学,是有着高学历高修养的人。 其实,辛洛篱骂人的话出口后,她自己也愣住,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骂人。 原来,每个人都有邪恶的一面,只是看你有没有被激发出来而已。 现在她会变成像泼妇一样的骂人,那也是被眼前这个女人逼的,是她抢走了自己爱的男人,她才会就成这样。 是她,都是因为她! 短暂的惊愣之后,不可遏制的愤怒又一次充斥了辛洛篱的五脏六腑,好像骂她已经不足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于是,她的手扬起—— 还怔然的董向晚对辛洛篱骂人就已经很意外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打自己,所以半点防范都没有,就听到‘啪’的一声,左边脸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她整个人被这一巴掌甩的,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 “不要脸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辛洛篱彻底的疯了。 董向晚捂着自己受伤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女人,但只是片刻,她就完全清醒过来。 她可以被误会,可以被冤枉,但是她不可以让别人任意欺负! 脸颊上的痛火辣辣的,直达她的心底,董向晚的手微颤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平静,最后捂着脸颊的手缓缓放下,只见她白皙的脸庞,五根清晰的指痕,有些触目惊心。 “辛小姐,你先是骂我,现在又甩我一巴掌,请你给我个理由,”董向晚完全恢复了镇定。 辛洛篱虽然对董向晚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这她并没有消除她心头的嫉怨,听到董向晚反过来质问自己,手抬起,几乎戳着董向晚的鼻尖,“理由?你勾.引了我的男人,居然还问我理由?你真够无耻到家了……” “你的男人?” 董向晚唇角一挑,讥讽的笑在她的脸上绽开,澄澈的眸子深处更有冷光向外流出,冷然又凌人,竟让辛洛篱为之一颤,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 “辛小姐,你说裴东骁是你的男人,请问有什么凭据,你们是订婚了,还是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了?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他,我抢走了他,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能被别人勾走的抢走的,那就证明是不属于你的,说到底,留不住男人是你没本事……与其站在这里指责谩骂别人,倒不如多费点心思,想想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董向晚一口气说完,辛洛篱的脸早已如同霜打似的难看,她说的没错,是自己没有本事,是她吸引不了裴东骁,可是她又不甘心这样,于是不服软的再次开口,“我当然没有本事,不像你可以随便脱光自己勾.引男人。” 到了这个时候,辛洛篱居然还不认错,还在指责她? 董向晚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最后一丝同情也消失了,她再次冷笑,“脱光谁都会,关键是脱光了要有男人喜欢才行。” “……”这次,辛洛篱被董向晚堵的彻底无言。 裴东骁的目光一直停在董向晚的脸上,那眼神中带着意外,又有赞许…… 他置身世外,并不是想看着董向晚被欺负,只是想看看她会如何解释这件事? 结果,这个女人又一次让他意外。 董向晚,真是让他觉得越来越有兴趣了。 “没错,不是谁脱光了,都能入我裴东骁的眼,”他单手插在裤兜缓步走来,停在了董向晚身边,眉眼之间透着倨傲的神色,说完,又看向身边的董向晚,抬手去抚她受伤的脸,声音当即就柔软了几分,“疼吗?” 此刻,听到他的声音,董向晚只觉得被甩过耳光的脸,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当他的手指碰到她,董向晚像是被针扎似的一下子跳开,晶亮的眸子火光曳动,灼烧着他,“别碰我!” “……”她的反应,让裴东骁尴尬的手扬在半空。 “裴东骁,让我来给你擦屁股,你不觉得丢人吗?”说完,她转身走人。 遇到裴东骁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现在她的想法是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今天辛洛篱甩她的一巴掌,指不定哪天,就有女人向她泼硫酸,所以离这个混蛋男人远远的,才是最明智的。 此刻,董向晚又后悔昨晚答应他回fl的事了…… 被打过的脸,此刻还隐隐作痛,辛洛篱那个看起来知性温婉的女人,大概是真的被爱冲昏了头,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说起来,她也是挺可怜的,爱上了裴东骁这种渣男。 董向晚一边想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想看看自己的脸伤成什么样,谁知镜子刚掏出来,就听到熟悉的‘汪汪’声…… 抬头,便看到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人一狗,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走人,可是脚步刚动,手臂就被扯住,巧的是阮天泽扯的就是那只被辛洛篱掐过的手臂,痛意让她控制不住的哎呦一声,然后吼道,“放手!” “见了我,跑什么?”阮天泽并不知道刚才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董向晚的手臂被他握的疼的厉害,再加上被甩了一巴掌,只觉得倒霉又委屈,此刻竟一时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阮天泽没有看到她低垂眉目里的泪花,而是摇了摇手中的绳子,对小狗说道,“小意外,快点和妈咪打招呼。” “……”听到他又调侃自己,董向晚更难受了,她今年撞了霉神吗,遇到裴东骁还不算,又让她遇到眼前这个男人? “汪汪……”小狗似乎和阮天泽混的很熟了,配合的冲着董向晚叫了两声。 听到狗叫,董向晚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她脚踝上的咬伤,还没好呢! “你怎么了?”阮天泽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扯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她被拉近,几乎撞进她的怀里。 强烈的男人气息,混合着清晨露水的味道,让董向晚一下子呼吸紧迫,她本能的挣扎,“放手!” “你的脸,怎么回事?”离近了,阮天泽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指痕,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手一下子松开她的,可是下一瞬就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面向自己。 董向晚不习惯与他离这么近,更不喜欢被他这样的审视,强行的把脸别向一边,“与你无关。” 听到这几个字,阮天泽紧蹙的眉皱的更深了,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寒意,“谁打你的?” “……”董向晚咬住嘴唇不语。 见她不想说,阮天泽也没有追问,而是拽起她往回走,董向晚这才开口,“你放开我,我要去上班。” 虽然她后悔答应了裴东骁再回fl,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履行承诺,不就是两个月吗?她就再忍两个月就好。 “上班?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能上班吗?”说着,阮天泽掰开她的另一只手,夺过镜子照向她,“你看看,你的脸肿的都像猪头了。” 董向晚这一看才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脸居然肿了,而且那半边的脸都是红的。 看来,辛洛篱那一巴掌是使足了劲的打她啊!而且今天这班,她是没法上了。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董向晚实在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牵着招摇过市,他们的关系不熟不说,而且他一手牵狗一手牵着她,这画面让她觉得特别别扭。 阮天泽看了她一眼,最终松开她的手,董向晚随着阮天泽坐了电梯,直到电梯停下,董向晚才发现电梯居然直达十四层,她不干了,冲着面前的男人瞪眼,“喂,你……” “我家里有冰块,能快速消肿,你应该没有吧?”阮天泽淡淡的一句话,让董向晚无话可说。 没错,她才搬来,哪里来的冰块? 看着自己的猪头脸,董向晚也没有再矫情,随着阮天泽进了他的房子,里面的结构和她住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装修不同罢了,而且很干净整洁,只是偏厅墙壁上的巨幅墙壁画,让董向晚看傻了眼。 那是一幅女人的裸画…… 只是一眼,董向晚就吓的赶紧闭上眼睛,身体连连后退,“那个,我,我走了。” 阮天泽早就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听到她说要走,他哈哈笑了起来,“一幅画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他不说还好,越说董向晚越觉得尴尬,退到了门口,就去开门,准备夺门而逃,却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快她一步的伸过来,“你这样走,不要敷脸了吗?” 董向晚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敷了,不敷了……” ---------------------------------------------------------------- 新的一月,格子求月票,妞们支持格子,就为格子投一票吧! 记住,不要让别人随便打你 停车场。睍莼璩晓 泪眼婆娑的辛洛篱早已退去了面对董向晚时的凶悍,此刻她紧紧拽着裴东骁的手臂,漂亮的眼底写满了哀求,如只可怜兮兮的小绵羊,“东骁,我真的爱你,我比那个女人爱你千倍万倍。” 悲凄的声音,字字动情,她说的每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 从小到大辛洛篱都是骄傲的,直到遇到了裴东骁,她无法遏制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的骄傲一点点消失,最后卑微到尘埃里,现在对她来说,只要能让这个男人爱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偏偏这世间的爱情就是那么可笑,你爱的未必也爱你燧! 裴东骁单手插在裤兜里,倨傲的神色里满满都是疏离,如果今天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在自己面前一向温婉有度,知性有礼的市长千金,居然也有那样疯狂的一面。 他的目光落在抓着他的手上,眼前浮过董向晚脸上的五道清晰指痕,这个女人到底用了多少力,才会把她打成那样? 想到这个,他的心微微一缩,转瞬是汹涌的愤怒…昶… 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愈发的清冷了,就像是覆了层千年不化的冰凌,“辛小姐,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他言语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一起冻结,辛洛篱只觉得心的某个地方,正有冷气肆意进出,她咬了咬唇,声音低弱的开口,“东骁,只要你不躲着我,我就不会再做今天这样的傻事……其实我也不想的,为了不错过你,我五点就在车库出口等着,所有的人看着我,都把我当成了疯子。” 她以为裴东骁说的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是指她这样拦着他的车子,却不知他的话里还有第二层深意。 裴东骁的眸子眯了眯,沉声警告,“还有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今天的事,我看在辛市长的面子就不跟你计较,但没有下次。” 辛洛篱先是没明白过来的一怔,接着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就更难看了,“东骁……” 她刚才打了董向晚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应,辛洛篱以为他对那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在意的,可是听到他这话,她才明白过来,他在乎那个女人。 “辛小姐,爱情是勉强不来的,还有一句话,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不会爱上你,这-辈-子-都-不-会,”冷冷说完,裴东骁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上车。 直到他的车子走出好远,辛洛篱才反应过来,她追着他的车跑了几步,最后狼狈摔倒,脚踝处传来巨痛,却是不及她心痛的千万分之一。 他说,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他无情的话,像是无情的刀,直直的插进她的胸口,却仍是不满意,又反复的拧绞了几圈,绞碎了她的心,也绞碎了她的痴梦…… “裴东骁,你会后悔的!”辛洛篱冲着他汽车消失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吼出声,漂亮的双眸里,第一次渗出毒蛇般凶猛的寒光。 裴东骁开车沿着董向晚离开的方向缓慢前行,目光不停的四周搜寻那抹身影,可是车子开出好远,也没有看到她。 按理说,她不会走这么远,除非她打车离开了,而这个时间是最难打出租车的。 车子又走了几米,最后裴东骁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掏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董向晚正被强迫着用冰袋敷脸,她终是没能从阮天泽的公寓逃走,而这一会她虽然手拿冰袋,可是整个人如坐针毡,尤其是眼睛一直低垂着,除了地板根本不敢乱看,唯恐一个不小心,又会看到不该看的。 此刻,手机铃声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她赶紧丢下冰袋,就去掏手机,可是当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她只觉得已经冷下的脸,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安慰她,还是嘲笑她?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想听。 董向晚毫不客气的挂断电.话,拿起丢下的冰袋继续敷脸,一边沙发上的男人,怀抱着小狗,正懒懒的看着她,可是那眸光里又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跳动。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机械的女音打断了裴东骁的等待,他本就紧锁的眉头,敛的更尽了。 她拒接他的电.话,她生气了吗? 想到刚才她甩开自己,还有最后丢下的那句话,他无比确定,她生气了。 裴东骁一手扣着方向盘,一手将手机转着圈圈,幽沉的目光凝着某处,可是细看,他的眸底没有半分焦距。 沉默了几秒,转动的手机在他的掌心停下,他眸光一闪,再次拨了她的号码…… 手机铃声再响,董向晚看过去,又是他! 而她仍是没有犹豫的伸手按了挂断,只是这次没等她扔掉手机,铃声就再响了,仍是裴东骁。 想不到他堂堂大总裁,挺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可是她偏不接! 董向晚也拗上了,再次挂断后,直接按了关机。 “早该这样,省得烦心,”沙发上的男人,声音悠悠的响起,他好看的手指轻抚着怀里的狗,现在的这只小疯狗完全没有咬她时的狼狈,一身干净清爽不说,毛皮也变得黑亮,只是每次看董向晚的眼神,仍带着敌意。 董向晚睨了眼阮天泽,又快速的垂眸,“我的脸已经不胀了,谢谢你的冰袋,”说着,她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架势。 阮天泽这次并没有再阻止,而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挨打的时候,就算不还手,也应该懂得自我保护,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被打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他的话让董向晚难堪,又觉得尴尬,不论什么原因,挨打都不是件光荣的事,不是吗? 她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她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阮天泽叫住自己。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尽管并不想停,毕竟他借冰袋给她敷脸,她是感激他的,回头,迎上阮天泽的目光,语气疏离,“阮先生,还有什么事吗?”阮天泽拍了拍小意外的头,将它放到沙发上,起身,步履沉稳的走过来,看着他向自己走近,董向晚的心突突乱跳起来,他离她越近,她心跳的频率越快。 想到背后墙壁上的裸画,她几乎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停了,这是在他的家,又是孤男寡女,如果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她连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刚才她想走,没能走成功就是很好的说明。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女人永远不要跟一个男人比体力。 只是,在他走到她坐过的沙发时,他突的停下,然后只见腰身微微一弯,手里多了样东西,竟是她的手机。 她一慌,竟然把手机给忘了,她慌的去拿,不知是她太急,还是受伤的脚踝此时又不配合的疼了起来,她居然一个踉跄没走稳,直直的向前扑去—— 这下完了! 董向晚已经做好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准备,可就在这时,腰间一紧,下一瞬,她跌入了一个坚硬又温暖的胸膛中…… 不用问,她也知道这胸膛是谁的? 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想逃开,可是紧箍着的她的手臂却不肯松开,戏谑且暧昧的声音在她耳窝处响起,“这次知道用投怀送抱表示感谢了?” 他们离的太近,他说话的时候,董向晚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薄唇擦过她耳际的触感,这感觉太暧昧,她受不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她一边推他,一边解释,可是他根本不松手。 “记住,以后不要让别人随便打你,你父母生你养你,不是让别人打着玩的,哪怕挨了打,也记得还回去,”他陡然出声,打断她的解释,与先前说的那句话不同,这次没有戏谑,没有调侃,就连他漆黑的瞳眸里也没有玩味,他说的很认真。 这样的阮天泽让董向晚的心蓦地的多跳了一拍,这跳动不是害怕,不是紧张,而是被戳中心窝子的一种颤动。 比起裴东骁看着她被打都无动于衷,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讨厌了点,但是他最后说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这样无缘无故的挨打,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董向晚默默的告诉自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对阮天泽非厌恶的光芒……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情不自禁,”突的,他一改刚才的正经,俊美的脸蓦地欺近她的—— 四目相接的刹那,他还对她抛送了媚眼,董向晚当即真有被电到的感觉。 妖孽!妖孽! 董向晚在心里连叹两声,同时也神智归位的推他,“放开我!” “不想放,”他有些赖皮的又搂紧她一些,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男人强烈的气息霸道的直钻她的呼吸,董向晚本能抗拒的往后仰了仰脖子,想拉开和他的这种可怕距离。 “阮……阮天泽,你别这样,放手!”董向晚的恐惧感又一次攀升,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她怎么因为他一句好话就忘了他的本性呢? 董向晚挣扎的厉害,不停颤动的眸子里写满了对他的排斥和惊恐,阮天泽看在眼里,竟十分的不舒服,他再次手臂一紧,董向晚被他拉近,近到她睫毛颤动都能扫着他的肌肤,“你就这么怕我?” 她很诚实的点头,“放开我,你放开……” “为什么怕我?”他问。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男人,然后强迫自己冷静镇定,开口回他,“阮先生,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三面而已,你就这样对我,你觉得我不该害怕吗?” 平静的她,终于思维正常了! 阮天泽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的抿了下唇,“其实是你一直在抓我,只要你松手,就能离开我了。” 听他说完,董向晚低头去看自己,只见她的双手的确紧紧拽着他的衬衣,而他也不知道何时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 当即,董向晚跳开,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羞红…… 阮天泽掸了掸被她拽皱的衣服,皱眉,“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对不起,”董向晚连忙道歉。 阮天泽没有说什么,带着探究的目光再次看过来,而董向晚是害怕这种眼神的,冲他伸出,“把手机还我,我该上班了。” 听到上班两个字,阮天泽瞥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如果你所在的公司是正规的,那么你已经迟到了。” 董向晚对‘迟到’两字有着不一样的敏感,嘴角抽了抽,再次开口,“所以麻烦阮先生快点把手机还我,让我迟到的时间少一些吧!” 只是阮天泽并没有给她手机,而是回头对着沙发上睡的慵懒的小意外吹了个口哨,“小意外,跟爸比一起送妈咪去上班,好不好?” 啊? “不用,不用……”董向晚连忙拒绝,可是阮天泽已经抱起脚边的小意外,然后冲她摇了摇手机,“走吧,小意外的妈咪!” 董向晚看着他走出家门,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因为手机还在他那里,便乖乖的跟着他了。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由于过了上班时间,马路上没有丝毫拥堵,开车的男人戴着茶色墨镜,愈显得他皮肤更白了,他的五官迎着阳光,给人的立体感更强了,他真的好看的无可挑剔。 董向晚正看着他出神,忽的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怎么样,哥长的还算养眼吧?” 听着他自负的话,董向晚撇撇嘴,“少自我感觉良好了,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想你不用上班吗?” “嗯,”阮天泽没有思索的点了下头。 这个回答,让董向晚有些意外,她正想问他不上班,哪来的钱买那么好的公寓,开这么好的车,就听到他悠悠的说道,“我被一个富婆包养了。” 噗—— 董向晚庆幸现在是坐着,不是在吃饭,否则,她一定会喷他一脸。 “这么惊讶干什么?”阮天泽呶了下嘴,“我难道没有被包养的资本。”“……” “你不会因此看轻我吧?” “当然……不会……”董向晚忽的觉得这车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全身的不自在。 阮天泽大约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哼了两个字,“庸俗!” 是说她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是跟不上潮流和时代,她还接受不了情.妇和情.夫这种这类人群。 “到了!”随着阮天泽一声,董向晚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快速的解开了安全带,匆忙说了声谢谢后,开门下车。 只是,她刚关上车门,就听到身后降下的车窗,男人的声音传来,“小意外,给妈咪拜拜!” 听到他这话,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四下去看,好在现在是上班时间,周围并没有认识她的人,否则她死定了。 董向晚再次嘴角抽搐,几乎逃似的快步离开,身后阮天泽给她抛了个飞吻的动作,茶色眼镜后的黑眸却是直瞄二十二层…… 此时,二十二层的总裁办公室,裴东骁正眯眼望着大厦底下的火红跑车,虽然看不清车牌,也看不清车里下来的人,但他就是有种直觉,那个走出来的人就是董向晚。 打她手机不接,而且还关机,现在却让跑车送她来上班,这一个多小时,她去哪了?她都做了什么? 莫明的,裴东骁就是想知道! 红色的跑车停了好一会才离开,而裴东骁始终一直双眸紧盯,他有种预感,车里的男人应该同样也看着自己。 由于没有几个人知道董向晚辞职的事,所以她的出现就像是平日来上班一样,大家并没有什么异常。 董向晚放下包,打开电脑,正准备工作,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走来,虽然没有抬头,但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是谁? 心,猛的一提,惊讶的抬头,却直直的对上了男人暗沉的眸子,“裴,裴总……” 董向晚对于今天挨打的事,虽然对他仍有怨气,但这里毕竟是公司,她仍恭敬的站起身。 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裴东骁径自走过来,暗沉的眸光从她的脸上轻轻扫过,修长的手臂一抬,隔着她的办公桌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递过来。睍莼璩晓 董向晚抬手接过,本能就问,“这是什么?” “法国的邀请函,”低沉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性感。 听到这句话,董向晚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最先入目的是穿着白色婚纱的长着翅膀的天使,这是法国婚纱大赛的标志logo,底下是一行全英文的字符,当然这对于名牌大学毕业的董向晚来说并不是难事。 董向晚看过之后,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激动,没人知道她有一个私密的爱好,那就是婚纱设计,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设计的婚纱能出现在法国的t台上,此刻看着这个邀请函,董向晚激动的甚至忘记了早上因这个男人而蒙受的委屈,声音也有些颤抖,“裴总,关于设计团队你有什么要求?熹” 裴东骁的唇角动了动,终于张嘴说出他进来这个办公室的第一句话,“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组建的团队,必须设计出能拿奖的作品。” 他的意思是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也没有要求,可是要实现这个结果,那过程和要求又岂是一般的? 董向晚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自从她答应裴东骁重回fl后,她就一直在想关于组建团队的事,甚至脑海里也有了一些个人想法,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选? 现在既然谈到这个问题,她决定说出来,听听他的意见,“裴总,关于队伍组建,我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我觉得人的局限就是思维的局限,而要打破这种局限,首先就要打破人这个因素……所以我的想法是,组建队伍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获得最优秀的作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董向晚并没有忘记观察总裁大人的表情,只见他眉头紧锁,却眸光渐亮,他这反应代表什么? 董向晚竟一时猜不透,这个男人就是矛盾体的组合体,永远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真实想法,董向晚心里暗暗琢磨,接下来的话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继续!”就在这时,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董向晚微微一怔,再次深呼吸气,继续说道,“我想以fl的名义办一个网络婚纱大赛,名字就叫——我们结婚吧……而我们组建的队伍只需要负责作品的筛选。” 以目前fl的人力资源,想要挑出出色的设计人才很难,而且由于时间比较紧,要是从社会上招聘这类人才,也要浪费的大量的时间,这几天裴东骁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与她的不谋而合。 这个办法对fl来说,既节省人力成本,又能快速的收集优秀的作品,同时也对fl是个很好的宣传,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她居然也想到了,他真有些意外,看来,她的脑子的确比她的胸有料! 想到这个,他不禁往她的胸前瞄了一眼,今天她穿了件粉色的衬衣,v领的性感设计,将她胸口的旖旎风光半遮半露,下身是件白色的小脚裤,一双白色的单跟鞋,整个人干练又利落。 似乎,她的胸比以前大了些…… 董向晚一直屏息,有些紧张的等待着总裁大人的决定,可是却久久不见他出声,她不禁抬眸向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胸口在看—— 他眸光流转,眼眸深处的光,惊艳之中又带着几分猥琐…… 啊—— 她刚要惊叫,就听到他低低的说道,“你的想法不错!” 低低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似乎染了***的味道。 听到他的肯定,董向晚的心又一次雀跃起来,再次忽略到刚才他目光中的不正常,兴奋的问道,“总裁,你这是同意了?” 他点了下头。 “太好了,我两天内就会把这个征集方案和消息发布出去,一周内组织一个六人审核团队……对了,我想让封总任组长,他……”董向晚几乎是唾液横飞了。 “脸还疼么?” 面前的男人,忽然出声,声音很轻,夹裹着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柔软。 董向晚的话被他突然打断,有种一口气被卡在嗓子眼的难受,甚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问了这个,而她原本已经没有了痛感的半边脸,也在这一刻又热了起来。 她怔然的看着他,这时就见裴东骁高大的身子一动,他已经迈开长腿,绕过隔在他们中间的办公桌,向她走过来…… 想到刚才他看自己的目光,董向晚的心突跳,踩着高跟鞋的腿也跟着剧烈一颤,身子随之倾斜,她捏着文件的手本能的扶住了桌边,而此时裴东骁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与她相隔的距离不过十厘米,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呼吸空间,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裴……” “我没想到辛洛篱会出现在那里,”他出声,很平淡的语气,却像是解释。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她解释? 就因为辛洛篱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还是因为她被辛洛篱打了一巴掌? “……”董向晚没有接话,只是黑眸瞪着他,而那里面已经不再有先前说组建团队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她挨打的时候,他就在几步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现在还解释干什么,她不需要,也不稀罕。 她的沉默,她眼底的变化,一一落在裴东骁的眼底,尤其是她眼神里的不屑,竟让他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想到之前她拒接自己的电.话,忍不住的就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语气不似先前平淡,带着质问的凌厉。 “接电.话?”董向晚微微的笑了,那笑充满了讽刺,“接电.话回去是继续让你的女友打骂,还是听你虚情假意的关切?” 听到她的话,裴东骁俊美的脸微微一僵,果然他没猜错,她生气了。 “她打你,你不知道还回去吗?”没有继续前一个话题,他又质问她。这次董向晚直接摇头了,“还回去就能抹掉我挨的巴掌了吗?” 狗咬她一口,难道要她再反咬狗一口? “……” 裴东骁被她堵的一时无言,但片刻,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吼道,“董向晚你对着我的时候,不是挺尖牙利齿的吗?浑身像是长了刺似的,为什么别人打你的时候,你竟然都不闪不躲?” “……”她不说话,只有嘲讽的笑在唇角不停的放大。 “董向晚,你笑什么?有什么好让你嘲笑的,”他为她失狂了。 她挨打的时候,他心随之一颤,这是失狂,打她电.话她拒接,他烦躁的失狂,看着她坐着别人的跑车出现,他又失狂,还有现在她用这样嘲弄的眼神看他,他同样还是失狂…… 他一再的提醒自己,董向晚这个女人是他不能有想法的,可是偏偏他就身不由己。 他裴东骁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可是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他的一切定律都被打破了。 “裴总,还有什么指示吗?如果没有,我要工作了,”比起他的抓狂失控,董向晚却是完全的平静淡定下来。 她说着,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抽开椅子准备坐下去,可就在这时,手臂却一紧,裴东骁将她拽住,并一把将她压在办公桌上,他高大的身子也随之压了下来,他眸光幽沉,透着几分狠戾,语气也不似先前平和,“董向晚,离你楼上的那个男人远一点。” 他想知道刚才送她来的人是谁太简单,阮天泽的车子,他在地下停车场曾经见过,能开那种***包红车的人,这个城市并没有几个。 “……”董向晚一时没明白,楼上的男人是指的谁。 “还有,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吃饭!”他再次甩出一句让董向晚需要飞速旋转大脑,才能明白的话。 “裴总,我只是你的员工,”这次她倒是反应极快的拒绝了。 “员工?”他冷哼了一声,“在医院的时候,你似乎并没有对我的母亲这样解释。” “……”董向晚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她当时没有解释吗?她解释了,是他母亲不信,好不好? “裴总,我……”董向晚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再加上他压着自己,由于距离太近,她几乎能感觉到胸口的软肉都被他坚硬的胸膛挤变了形,她一时呼吸困难的不知该怎么说清楚那件事,可是,她知道此时必须说清了。 董向晚双手努力的推着他,拉开和他的一些距离,然后调整自己的气息,再次开口—— “裴总,你母亲不明情况误会,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应该最清楚我们的关系,所以你觉得带我去你家合适吗?再说了,我这样的身份,从来没有做过豪门梦……裴总,我只是个普通的员工,是个极小的人物,请别给我开这种玩笑,我的心脏受不了,我……” “我只知道,在这世上我母亲的开心最重要,”他沉沉打断她。 董向晚愕然,所以他的意思是为了哄他母亲开心,甚至不惜用谎话欺骗吗? 可惜,他找错人了,她不想配合! “裴总,你想哄你母亲开心我能理解,但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董向晚义正言辞的告诉他。 “如果我说你有呢?” 他这是强迫吗? “抱歉,我……” 董向晚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他的大手捏住,有些疼,“裴东骁,你……” “你今晚必须跟我回家!”他霸道的语气,不容辨驳。 “我拒绝!”她不甘示弱。 “董向晚是你没解释清楚,你也有责任……今天,我也清楚的告诉你,不要在搅乱了别人的心后,就企图再若无其事的离开,我不许,你懂吗?” “……” 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太深奥,太难懂! 他说,她搅乱了别人的心,那这颗心是谁的?他母亲沈兰玉的,还是他的…… “笃笃——” 恰在这时,董向晚的办公室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连忙推开他,慌忙去是整理自己的衣衫,尽管她的衣衫没有乱,可她还是慌,这种感觉怎么都有种偷情被人抓住的难堪。 说起来,每一次她的狼狈,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董向晚在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后,也顾不得看裴东骁的神情,就匆忙说了个字——进! “董经理,这份……”进来的员工刚要汇报,却在看到裴东骁后,一下子噤了声,片刻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等会再汇报,等会……” 员工被吓走了,董向晚却是尴尬的不行,她看向裴东骁,杏眼带怒,“裴总,如果你留我两个月,想让我为fl出力,就请你不要在我的工作时间,说些与工作无关的事。” 裴东骁瞥了眼董向晚,微微挑眉,“今天晚上的饭局,也是fl出力。” “你……”董向晚气的胸口喘的厉害,让单薄衬衣下的凸起,愈发的高耸,直看的裴东骁有些口干舌燥…… 该死! 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现在已经不止一点点了。 “你强词夺理,”董向晚不服气的反驳。 裴东骁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锃亮的办公桌,“为领导分忧,就是替公司分忧,难道不对吗?” “……”董向晚语结。 “你今晚必须跟我回家,”他霸道的说完,转身走出她的办公室。 董向晚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烦躁的想把面前的桌子都砸了,她绝对不能去裴家,一是她无法面对颜如初,二是她怕遇到裴易忠,三是她怕去了裴家,沈兰玉会更加误会自己和裴东骁的关系。 唉…… 好乱,好乱! 整整一天,董向晚都在想着如何能逃开晚上的饭局,可是临到下班,看着同事们一个个陆续离开,她还是没想好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不去裴家。 怎么办? 她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当即神经一紧,以为是裴东骁来了,可是当看到那张温润的面容时,她就松了一口气,“封总……”别这样叫我了,”封子欧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叫我的名字吧。” 董向晚看着他,现在封子欧已经不是公司副总了,再叫他封总确实不太合适,但是叫他的名字,又感觉太暧昧了,虽然他的名字,她在心里已经不知叫过多少遍,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愈发觉得叫不出口,于是,想了想决定还是叫他,“封组长。” 听到这个称呼,封子欧同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接着就笑了,“封组长这个称呼,让我想到了上学时做课代表,那时我就组长,最近流行一句话叫,一夜回到解放前,而我这是一下子回到了上学时。” 有些玩笑的话,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董向晚笑笑,“找我有事吗?” “嗯,”封子欧是那种内敛的男人,紧张时会揉下鼻尖,“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 董向晚想到了之前他请自己吃饭,结果却看到他和华暮烟拉扯的情景,她本能的就想摇头,可这时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正往她办公室这边走来。 是裴东骁来了! 他要带自己去吃饭吗? 不,不行! 想到这里,她直接答应了封子欧,“好啊,我正想和你说一下婚纱大赛的事。”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裴东骁的声音响起,“晚晚,我们该走了。” 晚晚? 他叫她晚晚? 裴东骁脑子没抽疯吧? 这种感觉,叫嫉妒吗? 董向晚惊讶的看向他,而裴东骁却笑意浅浅,那笑里分明藏着狐狸的狡诈,他走过来,经过封子欧时,还温婉的冲他一笑,“封总,工作上的事,你们明天再谈吧。睍莼璩晓” “……”董向晚完全凌乱了。 裴东骁这是在故意制造误会吗? 虽然现在她对封子欧已经没有那种留恋了,可是裴东骁说的这话分明是让封子欧误会的节奏啊!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熹? 他,他…… “走吧,别让咱妈等急了,”董向晚只觉得肩上一暖,裴东骁已经搂住了她。 “……”董向晚已经由凌乱变成了石化靴。 站在那里的封子欧,一张温润的脸像是刷了五彩漆似的变了几变,最后他尴尬的向后退开一步,“……那董经理,我们明天再谈,”说完,他消失在她的办公室。 “裴东骁,你……”董向晚一把甩开他,几乎跳脚了。 看着她失疯的样子,裴东骁精锐的眼眸眯了眯,“怎么,你这么怕他误会,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想法?” “……”董向晚心虚的无语,却又不甘的回驳道,“你不要胡说。” 他唇角一扬,眼前闪过她醉酒迷离那晚,叫着封子欧名字的情景…… 曾经,她为了封子欧主动上,门求他,现在,又为了封子欧答应继续留在fl,她还敢说对封子欧没有一点不同吗?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喜欢她的心为别的男人动荡一点,甚至每每看到她为了封子欧对自己委曲求全,他就说不出的恼火,让他有种想钻进她心底,把她心底那个人揪出来,碾碎掐死的冲动。 这种感觉叫嫉妒吗? 他裴东骁的人生字典里不应该有这两个字,他生下就是被别人羡慕嫉妒的,而他不需要嫉妒别人。 可是,在他进来看到她和封子欧说笑的时候,他分明就感觉到自己心底升起的厌恶情绪,还有那不愿承认的嫉妒…… 她和他在一起,对他充满着防备,不是别扭就是紧张,可是面对封子欧时,她会笑,会温柔如水…… 他嫉妒她对别的男人的好,所以他才会做出刚才那样幼稚的行为。 叫她晚晚,还搂她,故意让封子欧误会,可不就是幼稚吗? 裴东骁现在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了,但似乎并不后悔,如果能让封子欧误会,离她远一点,这没有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他唇角一勾,“可以走了吗?” 董向晚正看着他,她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了,明明厌恶的她不行,可是和她在一起时,每每又做着暧昧的事,还有刚才他居然说那些让封子欧误会的话。 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完全迷惑了,想戏弄她吗? “裴总,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董向晚质问他。 “有吗?”他装起了迷糊,“我说的哪句话让别人误会了?”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带着玩味的看着她,颇有些吊儿朗当的味道。 “……”董向晚最受不了他这样,只觉得胸口的气流在不停的盘踞翻涌,“你少装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裴东骁再次挑眉,若有所思,片刻后才悠悠开口,“我刚才好像叫了你晚晚,这应该没什么吧,似乎封子欧也这样叫你的……难道你是说那句咱妈?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努力的给裴夫人解释我们的关系,她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做她的儿媳,那她就认你做干女儿……反正,她这个妈你认定了。” “……”董向晚又一次被惊的思维混乱。 裴家的人都得了强迫症吗? 先是认定了她要做儿媳妇,现在又要认她当干女儿,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想的事,别人就要配合呢? “抱歉,我有母亲,没想再多一个妈,”董向晚回驳。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放在桌边的手机发出嘀嘀两声,是短讯的声音。 董向晚以为是垃圾短讯,没打算理会的,可是随之手机又一次响起短讯声,连着两条短讯,她不由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还没有暗下的手机屏幕,清晰的显示着颜颜两个字。 想到颜如初交待给自己的话,她一把抓过手机,然后心虚的偷瞄了眼裴东骁,唯恐他也看到了,因为颜如初说过,她不要裴东骁知道她们的关系。 好在,裴东骁并没在意这个,而是目光一直盯着她,董向晚握紧了手机,心里却在想颜如初给她发短讯干什么?是催她离开fl,还是有别的事? 一想到自己背叛了对她的承诺,顿时心里像是进了小老鼠似的,不安宁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摊开掌心,打开了短讯—— 晚晚,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董向晚有些不明所以,她手指按了下,打开另一条未读短讯,却是银行发来的—— 你尾号8972的卡5日17:22分,交通银行转帐收入1000000元。 董向晚一看到那么多数字就懵了,她的银行卡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钱?是谁汇成她的?还是谁不小心汇错了? “怎么了?”裴东骁看到了她神色的变化,轻问。 董向晚根本没有搭理他,又看了遍信息,就在纳闷的时候,手指又按到了上一条颜如初发来的短讯,她突的就明白了。 这钱是颜如初给她的! 可,她是什么意思? 用这些钱买她离开fl,离开裴东骁?还是补偿她离开fl的损失?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对董向晚赤.裸裸的侮辱! 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难道在颜如初眼里,她董向晚不过是个需要用钱就能打发的女人? 羞恼,愤怒,还有浓浓的失望,一下子充盈了董向晚的胸口,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拨颜如初的号码,但是只按了几个,她就停下了,因为她的面前还站着个裴东骁。 虽然她对颜如初的这种行为极其难过,但是董向晚没有忘记答应颜如初的事,她忍了忍,将手机收进口袋,“裴总,很抱歉,我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真的不能陪你回家吃饭。” 裴东骁的眸光扫过她装着手机的口袋,落在她的脸上,暗沉的眸子带着抹犀利,仿佛想看进她心底,窥探出她所有隐藏的心事,董向晚有些心虚,声音都有些微颤,“这次我真的抱歉,要不,我打电.话给裴夫人亲自解释?”“她为了请你吃这顿饭,从昨天早上就亲自去赶集选食材,今天五点就起床为晚餐做准备……你要是忍心拒绝就打电.话,”裴东骁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冷,边说边将她桌上的电.话拉到她的面前。 听到这番话,董向晚很是震惊,她有些想像不到沈兰玉那样高贵的市委书记夫人,会为了请她吃一顿饭,如此大费周章。 大概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他再次开口,“她是真的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她为什么事如此用心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让董向晚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裴夫人这样子,更让我不敢登门了,”董向晚呶嚅着,她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她为沈兰玉献血只是无意之举,却得到了如此的待遇,她真的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了。 “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意,就不要再拒绝!”裴东骁有着自己的攻略,他一句一句话,却是一步步击溃了董向晚的防线。 “……” “我父亲今晚不会回去吃饭,”最后,他丢出这样一句,董向晚有种被人一下子击中心脏的震颤。 他居然知道,这是她最害怕面对的。 本来她还担心面对颜如初,不过在看到刚才的短讯后,她突的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而且她想问问颜如初,她们之间的友谊就只值这一百万吗? 董向晚心绪复杂的坐上了裴东骁的车,随着他去了裴家,只是车子刚驶到裴家门口,董向晚便一眼就看到了坐着轮椅上的女人—— 这是在等她吗? 正想着,就听到裴东骁微叹一声,“你自己看到了吧,如果你不来,她会有多失望。” “……” 董向晚无法接话,只是呆怔的看着沈兰玉,她这样的对自己,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又惴惴不安。 我离开他,不是因为你 “妈,你不用这样等着,我说过会把她带过来,就一定做到,”裴东骁下了车,一边为母亲拉好腿上的盖毯,一边轻轻责怪母亲。睍莼璩晓 沈兰玉微微笑着,看向有些局促的董向晚,“我这样子,还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未来的儿媳妇吗?” 听到这话,董向晚更是全身像是长了毛似的不舒服,赶紧说道,“裴夫人,你这样子让我很过意不去,再说了,我和裴总真的没什么,你要是误会,我就……” “向晚,”沈兰玉打断她,“能别叫我裴夫人吗?我想听你叫我伯母。” 沈兰玉虽然双腿残了,可是她的眼眸很亮,看过来的时候,能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熹。 董向晚一时无法回答,虽然叫一声伯母是很普通的事,可眼前这个女人身份不普通,她是市委书记的夫人,是她boss大人的母亲,最关键的是她还误会了自己和裴东骁的关系。 如果她叫了伯母,是不是让沈兰玉更加误会? “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那就算了,”沈兰玉轻轻出声,明着听透着失落和无奈,可是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让董向晚一下子无法呼吸虚。 怪不得裴东骁会那样强迫人,原来是在她母亲这里得到了真传! “……伯,伯母……”董向晚的内心在挣扎了数秒后,终于不情愿的改了称呼。 “嗯,嗯,”沈兰玉连应,激动的五官都生动起来,虽然董向晚有些被强迫了,但是她看得出来沈兰玉是真的开心。 这一刻,董向晚在心里暗问,她就真的这么喜欢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救了她一命? 这世上要报答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其实沈兰玉完全没必要这样对她的。 董向晚对于这一点,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沈兰玉对自己的好,她在接下来的分分秒秒,都真切的感受着…… “向晚,来吃颗葡萄,这是从德国空运来的,很甜的……” “向晚,你尝尝这花茶,是用山泉水泡的,这花也是英国玫瑰园采摘送来的上等的玫瑰花……” “小晚,你如果不喜欢陪我这个老太婆聊天,就去看电视……” …… 现在沈兰玉已经亲切的叫她小晚了,就像是妈妈叫自己一样,董向晚有些不习惯,她总觉得小晚这个称呼是妈妈和爸爸的专属,但是看着沈兰玉开心的笑容,她却又不忍点破。 “伯母……”面对沈兰玉近乎殷勤的招待,董向晚真是越发的不安。 她不过是救了这个女人一次,竟然受到如此待遇,董向晚有种被馅饼砸到的感觉。 “妈,你这样子会吓到她,会吓的她下次再也不敢来了,”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的裴东骁,终于出声了,狭长的眼尾瞄着董向晚,话里带着深意。 沈兰玉听到儿子的话,不自然的笑了下,“我这不是喜欢小晚吗?”说完,又看向董向晚,“小晚,伯母是见到你太激动了,你在这里不要见外,就当是自己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兰玉就是喜欢这个丫头,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喜欢,喜欢的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这种感觉是沈兰玉对自己儿子都没有的心情。 楼梯口,颜如初如玉的手指紧抠着楼梯,心像是被硫酸泼过了一般的难受…… 颜如初不是嫉妒董向晚,而是恨沈兰玉,自己背负着仇恨的侍候她,却是没有得到她的一个喜欢,而她和董向晚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她居然就喜欢到如此地步。 这两天,为了请董向晚吃饭,沈兰玉如何的忙碌,颜如初都看在眼里,起初她对自己说,沈兰玉这样只是因为董向晚救了她,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的,沈兰玉是真心喜欢董向晚。 如果这样下去,董向晚真有可能真成裴家的二少奶奶,想到这里,颜如初望向沙发的男人,黑色的丝质衬衣,配着灰色的西裤,十分精典的色彩搭配,经典的,将他身上的气场,还有他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完全的衬托出来。 此刻,他两条长腿十分随意的交叠着,上身斜倚着沙发,一条手臂扶着沙发壁,全身上下透着股慵懒的不羁之气。 这个男人,她每次看,每次都会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紧窒。 三年了,他给她的悸动,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减少,反而随着时间长河的变深而愈发汹涌…… 如果说,她进了这个裴家,除了想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那么她还想多要一样东西,那就是裴东骁。 所以,她不许他成为别人的,哪怕是自己的好友也不可以。 眸光,从裴东骁身上移向董向晚,今天的她穿了件v领衬衣,下身是合体的小脚裤,脚上一双高跟鞋,原本是很普通的搭配,可是穿在董向晚身上,却是透着清爽干练,且又不是失妩媚。 不得不承认,董向晚现在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那么裴东骁也被她吸引了吗? 想到董向晚曾经和这个男人有过最亲密的缠绵,想到董向晚睡过他的床,想着他们现在天天朝夕相处,想着他们有可能发生的种种,颜如初有种心底像是开了油锅似的不安宁。 她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内心深处却有种控制不住的惶恐。 是的,董向晚明明答应她离开fl,离开裴东骁,可是据她所知,董向晚现在还在fl上班,而且现在又登堂入室了。 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要问个清楚。 想到这个,颜如初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缓缓松开紧抠着楼梯的手,下楼。 “董小姐,欢迎你来我们家,”颜如初走过来,装模做样的冲董向晚伸出手。 董向晚一僵,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见面让她有种全身一凛的不自然。 不过,此时她只能站起身,手伸出去,配合的与颜如初轻轻一握,“给你们添麻烦了。” “董小姐太客气了,我妈可是盼着你呢……”颜如初说着体贴的为婆婆拉了下有些下滑的盖毯。 “西战的情况怎么样?”沈兰玉在问起这个的时候,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沉郁。 “他很好,我刚给他做过按摩,”颜如初说这些的时候,脸色极其平静自然,三年了,她天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已经麻木了。 “嗯,”沈兰玉轻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准备吃饭吧。” “我去下洗手间,”董向晚很适时的站起身。 “妈,我带董小姐过去,”颜如初也是极巧的接过话来。 沈兰玉点了下头,推动着轮椅去了厨房,沙发上的男人,抬眸望着往洗手间去的两个女人,眸光渐深…… 随着啪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两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也卸下了面具,相互的看了几秒,然后不期然的同时开口—— “晚晚……” “颜颜……” 两人都为之一颤,接着颜如初就笑了下,倚向了洗漱台,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少妇的贵气,“你先说。” 气质这东西真是可以后天培养,想当初颜如初没嫁入裴家时,就是一个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的小丫头,走在人群中都会被人忽略,可是现在的她,她已经是麻雀变凤凰了。 但,董向晚内心深处,还是喜欢以前的颜如初。 “晚晚,我辞职的事,裴……裴总他不批,说是要两个月后,”董向晚先解释这个。 颜如初并不意外,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只是轻轻问,“他为什么不批?” 此刻,颜如初看着董向晚,虽然那眸光依如从前般明亮,但董向晚只觉得这亮光多了寒意。 她们因为一个男人,终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董向晚的心也随之一凉,然后移开视线,不去看颜如初的眼神,淡淡开口——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制度,fl的员工要离职,必须提前两个月提出申请,而且中高层的管理人员,还要进行风险评估,”其实董向晚说的这些,颜如初是完全知道的,因为她所管理的帝尊也是fl的产业之一。 董向晚这样说出来,不过是想表明她不离开fl,并不代表她舍不得什么,而是有些事非她本人能主宰决定的。 颜如初也明白董向晚话里的另外深义,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和董向晚之间那道多出的无形屏幕,其实她也不想这样,伸手拉住了董向晚,“晚晚,当初是我太冲动了,才会那样急着让你离开的。” 董向晚的手被颜如初握着,十指与十指纠缠,曾经她们一起牵手逛过街,曾经她们一起牵手烧香许过愿,曾经她们拉着彼此的手说一辈子都是姐妹…… 只是如今双手相牵,却是让董向晚再也找不到指尖通心的触感。 颜如初的手很白很细,中指上戴着昂贵的的祖母绿戒指,虽然董向晚的手也很白嫩,但此刻与颜如初的握在一起,便多了些寒酸。 以前,董向晚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只觉得每次看着颜如初的手,就会想起她这只单薄无力的手,曾经救自己于危难,然后告诉自己要对颜如初好一些,再好一些…… 如今,她对颜如初的恩情没忘,可是这双手却再也让董向晚无法觉得有力温暖。 甚至,觉得格外的不自在。 董向晚的手动了动,回抽过去,然后故作整理头发的撩了把发丝,“我会离开的,只是再需要两个月而已。” 很坚定的语气,不带半点含糊。 尽管董向晚做了掩饰,可颜如初还是感觉到了董向晚对自己的排斥,心底涌起一抹失落,“晚晚,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有些过份了,可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裴……” “这个是什么意思?”董向晚打断她,掏出手机,把银行发来的信息举到颜如初面前。 颜如初只扫了一眼,便看向董向晚,面容有些不自然,“晚晚,你不是想开婚纱设计店吗?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实现梦想了,而且我最近在帮你看店面,如果有合适的,我会帮你盘下来……” “这笔钱你是借给我的?”董向晚的眼里没有半分感激,或是惊喜,而是一派近乎冰冷的平静。 颜如初看着她,“晚晚,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个字,这笔钱你就当是你自己的,是你……” “这笔钱不是我的,”董向晚再次打断她,“而且我也不会要。” “……” “颜颜,如果你想用这笔钱来买我离开fl,离开你心爱的男人,我告诉你,那大可不必如此昂贵,因为你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会离开……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再说一遍,对于裴东骁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而且我离开他,离开fl,也并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我离开是因为我真的想离开……还有,如果我真的爱上这个男人,就算你让我离开,我也未必会这样做。” “……” 颜如初一时接不上话来,董向晚身上的傲气,像是一个光环将她圈住,还有她那双清亮眸子深处涌出的光,冷然之中,又带着几分不可忤逆,是颜如初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这样的眼神,她又觉得很是熟悉,就像是……裴东骁那双暗沉黑眸之中,不经意间迸发出来的凌人光芒…… 何时,董向晚的身上竟沾了裴东骁的气势? 做为一个女人,颜如初无比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恐惧又一次袭上她颤抖的心,她一下子拉住董向晚的手,这次拉的很紧,不给她抽回去的余地,声音也柔软下来,“晚晚,你误会了……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你忘记了吗?我曾经答应过你,我会帮你完成梦想。” 颜如初说的没错,她在当初嫁入裴家时就许诺给董向晚,说是有一天她会帮着董向晚实现梦想。 虽然现在她这样的解释,是有根有据,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她早不给晚不给她一百万,偏偏是这个时候? 董向晚看着颜如初眼底那抹晶莹,心也随之一颤,“颜颜,不是最好……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晚晚……” “颜颜,如果你尊重我,就把这钱收回去,”说着,董向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说完,她拧开了卫生间的门,昂步走了出去,身后,颜如初握着银行卡,尖锐的卡尖紧紧的扎着她的掌心。 董向晚回到餐厅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似乎就等着她这个客人,很丰盛的菜肴,有几道菜,董向晚甚至叫不上名字。 “小晚,赶紧坐,”沈兰玉招呼着。 “谢谢!”董向晚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和疏离。 董向晚刚入座,颜如初也回来了,她和沈兰玉坐着餐桌的一侧,而董向晚和裴东骁则坐在另一侧。 “小晚,伯母这第一杯酒是欢迎你来我们家,而且我借此酒邀请你以后常来,”沈兰玉做为主人,又做为唯一的长辈,最先举杯。 “伯母,你太客气了,”董向晚也举杯,看了眼满桌的菜,“我今天来是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正客气着,就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闪,就听到女佣的声音响起,“裴书记回来了!” 董向晚举着酒杯的手,当即猛烈一颤,红酒都洒了一些,然后她的第一反应就转头去看裴东骁,他说过裴易忠不回来的…… ------------------------------------------------------------------- 啊啊啊...... 文不好看吗? 男女主不吸引人吗? 没留言,没月票,你们这是把格子往死里逼的节奏啊! 能不能留言讨论一下剧情,好让格子知道哪里不好,好改正啊! 请问,我的人品哪里出了问题? 裴东骁也是意外的,据他所知,今晚裴易忠有个很重要的饭局,是绝对不该回来的,但这世上变数万千,有些事是谁也说不准的。睍莼璩晓 裴东骁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下,便给了董向晚一个,他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的眼神。 此刻,也不是董向晚追究裴东骁骗没骗自己的时候,反正她人已经坐在裴家了,又不能隐身遁形的消失,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只是,不晓得一会裴易忠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正想着,就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熹… 董向晚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几乎不能呼吸。 “裴书记,二少爷的女朋友来了,”随着女佣的声音响起,董向晚就听到走动的脚步蓦地失了声,但是片刻,那脚步声便又响起,比先前似乎还急促了些。 忽的,董向晚有想消失的冲动虚。 裴易忠这个男人是她不想面对的,也是不敢面对的,尽管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一场乌龙,但是那样的相识,还是让她无法像面对常人一样的面对他。 此时,董向晚下意识的看向裴东骁,向他发出求助的眼神,偏偏他的手机在这时死巧不巧的响了,他扫了下来电号码,皱了下眉头,然后不顾董向晚那哀若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开。 完了,这下她是无可求,只能自求多福了。 董向晚再次无比后悔的来了裴家…… “不是说不回来吗?”随着沈兰玉轻婉的声音响起,董向晚抬头,只见裴易忠已经走了过来。 一身深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衣,很经典的官场打扮,虽然年过五十,却是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一张脸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的锐利,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顿时,董向晚有如芒刺扎身…… 董向晚呼吸再次一窒,下意识的咬了下唇,见身边的人已经起身,她也只得跟着站起来。 裴易忠的眸光一直落在董向晚脸上,从听到裴东骁女朋友那一秒,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她。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先是爬上他的床,后来又接近东骁,再然后献血救了他太太,现在又登堂入室,这一步步怎么想都像是设计好的。 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纵使裴易忠为官多年,可是此刻也不淡定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在他心底滋生,再过三个月就是省委领导班子的调整,而他是呼声最高的省长人选,这个时候他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完了。 而,这个董向晚,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他无法安宁。 他虽然有不少女人,但那些女人都目的明确,要么是有求于他,要么是为了钱,可是唯独这个女人,上了他的床,为他失了身,却是别无他求,这反倒让他觉得她的目的更可怕。 “易忠,你回来的正好,”沈兰玉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微妙端倪,笑意吟吟的招呼着,“我来给介绍一下,这是董向晚,东骁的女朋友,也是献血救我的女孩。” 听到这个介绍,董向晚更是头皮发麻,顿时感觉有两道火辣的目光直射过来…… “伯母,我……”她本能的想解释,可是嘴刚动,就被沈兰玉的声音压下去。 “小晚,这是东骁的父亲,你叫他伯父就行。” “……” 伯父? 原谅董向晚真的叫不出这两个字! 董向晚站在那里,全身犹如被浇了冰水似的僵硬。 沈兰玉以为董向晚是紧张,也并没有在意,而是手一抬,“都坐下吧,别站着了,”说完,又对一边的女佣道,“何嫂,给易忠拿副碗筷来。” “不必了,”裴易忠声音清冷。 听到他不坐下一起吃饭,董向晚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和他一桌吃饭,她绝对吃不下去,就算吃下去也会消化不良的,心底放松了,她不自觉的抬头,却刚好撞上裴易忠看过来的目光,然后清晰看到了他眼底的寒意,还夹杂着她熟悉的鄙夷。 董向晚见过他几次,虽然他对自己态度是一变再变,但这鄙夷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大概在裴易忠眼里,她就是个心怀鬼计的坏女人。 这种认知,深深的刺痛了董向晚,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甲都掐入掌心。 “董小姐如果以我太太的救命恩人来吃饭,我表示欢迎,但是如果以东骁女朋友的身份,那请原谅,我不认可,”裴易忠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深的冷寒。 董向晚当即有被甩了耳光的难堪,垂着的手不由的抓住精美的桌布…… “易忠,你说什么呢?”沈兰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就接过话来,“小晚是我救命恩人,也是东骁的女朋友。” “董小姐,我好像告诉过你,离我的儿子远一些,”裴易忠根本没有理会老婆的话,再次将矛头指向董向晚,而且言语无比的犀利,“我今天再说一遍,做我儿子的女朋友,你不够资格。” 曾经,裴易忠说话还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有所保留,但今天的他,却已经不再顾忌了,大概董向晚的出现已经点燃了他心恐惧的导火线,他怕董向晚这样下去,早晚会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董向晚本就火辣辣的脸,现在简直如被剥下了一层皮,裴易忠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似乎不能再沉默了,可是这个时候,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已经给所有的人说过,她和裴东骁之间什么也没有,可是,是他们不相信,现在又反过来指责她? 究竟,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 她不是个轻易就脆弱的人,但是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反复敲击的玻璃球,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然后受伤的疼痛,让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沈兰玉看到了,虽然不明白裴易忠为什么反对董向晚和裴东骁的事,但是单凭董向晚救了她,她也不许看着这丫头受委屈,于是开口,“易忠,你这是怎么了?小晚这丫头很好,人长的漂亮,心地又善良,最关键是我和她很有缘,我很喜欢她,我……” “够了!”裴易忠冷戾的一声打断沈兰玉的话,“你喜欢她?你和她很熟吗?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兰玉,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但这件事就是不行。” “易忠……”沈兰玉也迷惑了,他们夫妻三十多年,虽然裴易忠对她不冷不热,但是像今天这样大声的吼她,还真是第一次,她是意外又震惊。 不过片刻,沈兰玉就面容阴沉的迎向裴易忠,“那你给我个不行的理由……你是嫌弃她的家庭出身,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听到沈兰玉问自己,尤其是最后别的什么原因,裴易忠眸光一颤,今天他太激动了,几乎失控了。 但裴易忠毕竟混迹官场多年,最拿手就是处理各种紧急状况,所以他很快就敛去那抹慌乱,而是嘲弄的看向董向晚,“我是嫌弃……我不仅嫌弃她的出身,我还嫌弃她的人品。” 人品,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尖刀,冲着董向晚直逼过来,先是挑开了她包裹着自己的外衣,然后又刺入她的心,拧了几下…… 裴易忠居然好意思说嫌弃她的人品,那么他的人品在哪? 如果他认定了自己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那她人品烂的时候,他又好在哪里? 自己不正,却来指责别人,裴易忠这个市委书记,居然也不过是如此德行。 董向晚心底的委屈,渐渐变成了一种愤怒,她吸了下鼻尖,咽下那些潮湿的气息,昂头,直直的迎上裴易忠的视线,“裴书记,你说嫌弃我的出身,如果你只是嫌弃我出身贫贱没有你高贵,那么我完全接受,因为我的父亲的确没有你这样的高位,但是你说嫌弃我的人品,那么我想问你,我的人品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她的眼底不再有潮湿,可是被潮湿润染过的眸子,却像是洗过一般的晶亮,她看过来的时候,透着股不卑不亢的挺立,这样的她就像是一株傲雪绽放的红梅,让人想到了傲骨铮铮。 接完电.话过来的裴东骁,被这样的她又一次震住,他没有继续向前,而是站在那里听下去。 裴易忠也被董向晚里的光给灼了下,尤其是她反问他的那句人品哪里出了问题,简直就像是在责问他。 没错,如果他说出那晚的事,那么就等于把自己也卖了,所以他不能说。 这个女人敢这样反问他,必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她果然不简单。 但是,此刻他不回答肯定又不行,裴易忠黑眸微微一沉,唇角再次讽刺一笑,“董小姐,你的人品哪里有问题,还需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裴易忠简单的一句话,将董向晚反问的问题四两拨千金的还了回去。 老狐狸! 董向晚听到他的话,当即在心里骂了声,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反而无所谓的说道,“裴书记还是说出来吧,人多没关系,人多才能评判出我的人品到底有没有问题?” 裴易忠完全没料到,董向晚会毫不顾忌的反过来将他一军,不过这更让他肯定了董向晚心存不轨的想法,她这样子出现,又不介意的让他揭穿那晚的事,这个女人的目的不就是想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形像吗? 他脸一阴,“董小姐,我今天是给你留面子,你不要好歹不知。” “是吗?”董向晚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完全的放开了,“我一个人品都有问题的人,还要什么面子,更别说好歹了……裴书记,你还是说出来吧,让裴夫人,也让你的儿媳妇看清她-们-认-识-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品?” 董向晚在说到‘她们认识的人’时,一字一顿,刻意加重了语气,别人似乎没有听出来,但是裴易忠和不远处的裴东骁却是心知肚明。 “……”裴易忠被逼的有些节节败退了,略为浑浊的黑眸里已经有了明显慌乱。 董向晚已经从餐桌边离开,向着裴易忠这边走来,先前是他逼着她无法呼吸,而现在是她逼着裴易忠了,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随着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沉寂,董向晚已经站在了裴易忠面前,“既然裴书记顾忌面子,不好意思说,那还是我自己说吧……你所谓我的人品有问题,是不是指那……” 只是,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捏住,同时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爸,你在指责别人的时候,最好先拿镜子照一照自己。” 如果不是顾忌董向晚将说出来的话,会对母亲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不会阻止她说下去。 这些年,裴东骁在国外,并没有刻意关注过裴易忠的事,但是也有耳闻,他只当男人是应酬的一种需要,没有理会,可是回国后,他发现裴易忠的混乱远比自己想像的严重。 现在官场*,他可以理解,这种事也并不是裴易忠一人才有,所以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去理会,但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竟会对董向晚咄咄紧逼。 他这样做是因为真的不知道真相,还是想通过逼迫,达到他的某种目的? 一想到有可能是后者,裴东骁就觉得说不出的愤怒。 裴东骁想到刚才接到的电.话,想到高驰发给自己的视频短片,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他已经肯定了,董向晚没有骗自己,那天她真的是无意闯入了裴易忠的房间。 他现在无比的肯定,她和裴易忠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该死的是那视频被毁了,只剩下一小段,他不知道她在进入裴易忠房间前,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东骁,你也被她迷惑了吗?你忘记了她是……”裴易忠完全没料到儿子会和自己这样说话,要知道当时裴东骁是亲眼看到董向晚在自己房间的。 “我有没有被迷惑,比谁都清楚,”裴东骁嘲弄的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看向脸色难看的母亲,“妈,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改天我会给你解释,你不要多想,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牵起董向晚的手,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裴家。 身后,裴易忠眸光的寒意渐渐变成骇人的阴气…… 而一直拳头紧握,牙齿都紧绷的颜如初,却在这时松了口气,她波光流转的眸子落在裴易忠宽厚的背上,看来只要有他在,董向晚想进这个家门,就没有那么容易。 “易忠,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沈兰玉却在这时出声。 做工精致西装下的身子一绷,裴易忠微微一顿,才缓趟走过来,推动轮椅,“兰玉,有些人不能看表面。” “小晚,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对于沈兰玉来说,裴易忠今天的失控,在他们多年的夫妻相处中并不多见。 裴易忠眸光一沉,“现在女孩子的作风问题,还要我细说吗?” 听到这个,沈兰玉似乎明白了,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可我觉得小晚不是那样的女孩。” “兰玉……” “好了,不说她了,”沈兰玉看了眼仍坐在餐桌边上的颜如初,问向裴易忠,“我让你找的律师,你找了吗?” 听到律师两字,颜如初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揪住自己,那次沈兰玉和自己说过以后,再也没有提起,她还以为沈兰玉也就是一说,可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嗯,找了……”裴易忠推着沈兰玉往里走,“那个律师出国了,大概三天后回来。” 三天? 颜如初的心脏猛然一缩…… 三天后,她就要从裴家滚蛋了吗? 不,不可以! “爸,”颜如初起身,叫了一声。 裴易忠和沈兰玉同时回头,颜如初却只看着裴易忠的眸子,“晚点我去书房找你,有事要对你说。” 你的相信,我不需要 “放开我!” 一走出裴家的别墅,董向晚便去甩紧扯着自己的男人,漆黑的眸子,翻腾的愤怒的火焰…… 撇开今天她受的委屈都是拜他所赐不说,单凭他骗她这一点,她就气的想发疯。睍莼璩晓 他明明说裴易忠不回来的,可是结果呢? 裴易忠不仅回来了,而且还说了那么一大堆羞辱她的话,她现在都有理由怀疑这是他们父子提前串通好的,故意在这样的场合下让她难堪熹。 裴东骁这个混蛋,她还以为他真转性了,看来他不过是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让她出丑罢了。 “放手,你放开我,放开……”董向晚越想越气,再次拼命的甩他,却是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的钳制着她。 事实再次证明,一个女人想和一个男人在力量上抗衡,果然是很愚蠢的绪。 裴东骁俊脸紧绷,性感的薄唇此刻也抿成凌厉的直线,不仅没有松手放开她,反而拽着她向车子走去。 她的手臂被他掐的好痛…… “裴东骁,你放手,你放开我,我不会再信你,我……啊……” 身子一个180度大旋转,董向晚被他一把按在了车上,动作有些粗暴,她被他的后背发麻,而车身的凉意更是瞬间刺破衣服的单薄纤维,直入肌底,裴东骁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也陡然欺压下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清冷的声音,开口便是质问,还带着莫明的怒意。 他在生气! 董向晚是仰视的角度,他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完全映在她的眼底,面上的阴沉,都在告诉她这样的讯息。 可是,他在气什么? 气她刚才为自己的辩驳,还是对他父亲的回斥? 亦或是气她没有乖乖的,像只小绵羊,任他们裴家的人羞辱? 如果他是在气这些,那么她只能让他生气了。 她董向晚是没有他们高贵的出身,但是她有和他们同等的尊严,她在金钱上或许输于他们,但是在自尊上,她不比他们低半分。 所以,谁也休想侮辱她,阮天泽说的没错,父母生养她,不是让别人打骂欺负的。 想到这里,董向晚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迎着裴东骁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讥讽的笑,反问,“裴总,你说我刚才想说什么?” “不可以!”他沉声,掐着她的手臂,力道大了些,痛的她抽了口冷气,他却眉头紧皱,“董向晚你不可以说出来,而且你不是说过吗?你和他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没错,裴东骁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声,气火攻心的董向晚真会说出那晚的事情来,不管那晚的事是不是乌龙,但是这对母亲沈兰玉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或许沈兰玉早已心知肚明,但这层窗户纸只要不戳破,就永远一派平和。 “我是说过,可你们相信了吗?”董向晚再次反问,他们如果相信她,就不会一再的羞辱她,现在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了,早干嘛去了。 裴东骁面容一僵,一句话从心头闪过——兔子急了还咬人。 这个女人是被彻底惹怒了吗? 所以,她不惜冒着同样名声受损的代价,也要反驳裴易忠吗? 应该是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制止,他相信她做得出来。 “我如果不信你,就不会和你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声音里的冷意消退了很多,多了抹董向晚意味不明的深沉,“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回来,而且还会失控的说那些话。” 董向晚一愣,他这是解释吗? 可惜,她不需要了,就算他没有骗她,她只是被倒霉催的遇到了裴易忠,但是她所受的伤害已经实实在在。 “裴总很抱歉,你的相信我不需要,”董向晚完全不领情的开口,隐在暗光下的小脸,别样的倔强,却是生动的可爱,“我不需要谁相信我,我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裴东骁眸光眯了眯,眼底再次闪过那天她匆忙进入房间的视频,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次次那么理直气壮的反驳他了,原来,她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她很脆弱,”裴东骁低沉的声线,在这样的夜色中带着抹伤感的味道。 可是,董向晚却是觉得酸涩,怕她伤害他的母亲,那么就能让她任由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被人伤害? 凭什么,她要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后背的肌肤已经完全被车身的冰凉而浸染,但是她的心却更凉,董向晚挺了挺有些僵的身子,“不要我伤害你的母亲可以,前提是也告诉你的家人,不要再伤害我。” “……” 裴东骁被她的话一震,这样的她柔弱中带倔强,傲气中又有几分自卑,虽然她很努力的掩饰掉那份自卑,可他还是看出来了,裴易忠今晚的那番话伤到了她。 “裴总,我是没有你们这样高贵,但是我有一颗和你们一样平等的心,她和你们是一样,是血有肉有痛感的,你们怕伤怕痛,她也一样,”董向晚说着说着,鼻尖又开始泛酸了,心的某个地方像被谁捣了一拳,闷闷的疼了起来。 她虽然不是千金小姐,可也是被父母呵护长大的,被父母视为珍宝一般,今天却成了别人脚下的敝屣,让别人羞辱践踏,如果父母看到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 裴东骁不知如何接话,可是心却因为她的话而震撼,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聚着能源的发光球,正一点点的用着她的光,将他吸引。 “如果裴总没有什么指示,麻烦松手,”董向晚说着,再次挣扎,见他仍不松手,她隐忍的情绪崩溃,低吼,“我让你放手!” “我送你回去,”他出声,嗓音幽暗而沉郁,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更多了几分苍凉。 董向晚一颤,却是很快的拒绝,“不必了。” 他看了她一眼,本就深邃的眸子,此刻像是被这夜色浸染的更加深不见底,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她拉开,去开车门。 但,董向晚现在怎么还能再坐他的车?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需要你送,放手!”董向晚灼灼的全着他,晶亮的眸子就像是天上的星子落进了她的眼底,里面跃动着倔强的光芒。 “你非要这么任性吗?”他知道她在生气,可是看着她如此的倔,他更生气,这感觉说不上来。 “是,”她毫不掩饰的承认,然后又讽刺的补充一句,“我坐不起你高贵的车。” 抓着她的手,因为她这句话再也使不上力,终是缓缓的松开,而董向晚也是第一时间拉开和他的安全距离,然后大步,头也不回去的离开。 望着那抹渐渐走远的身影,裴东骁的眸光又深了几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高驰的号码,“派辆出租车到老宅这边来。” 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这么晚了,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回去? “是,总裁,”高驰应下,然后说道,“我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线索。” “那个人呢?”裴东骁点了颗烟,猩红的烟火在夜色中闪烁着寂寥的冷光。 “还在这,不过他什么也不肯说,”高驰说着,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裴东骁吐了个烟圈,白色的烟雾刹那模糊了本就迷离的夜色,他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把他带到他家去。” 高驰顿了下,似乎明白裴东骁的用意,回了声,“是,总裁。” 裴东骁挂断电.话,指尖一动,烟蒂被他丢到脚下,随着转身上车的动作,那抹红光已经被他无情碾灭。 车子驶出别墅,速度并不快,直到看到一辆绿色的taxi载着一个女人离开,裴东骁才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顿时如离弦的箭飞速离开。 半个小时后。 一座有些破旧的小瓦屋前,满身是伤的男人被丢到地上,然后就听到高驰冷声说道,“李光,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趴在地上的男人,看了眼破旧的房子,眼皮又一次阖上,见状,高驰看了眼站在一步之外的裴东骁,然后一脚踩在男人的手上,只听到他痛苦的闷哼一声,虚弱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这时,裴东骁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男人,如看着一只苟且偷生的蝼蚁,“你的录影是谁毁的?” 李光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他今天好好的上着班,却突然被陌生人叫了出去,接着就是一顿爆打,然后他手机里的录影也被毁了。 “为什么录这个?”裴东骁的黑眸紧盯着地上的男人。 “我……我只是无意拍下的,”李光伤的不轻,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透支了生命似的无力。 裴东骁的身子蹲下,冲高驰使了个眼色,他退到一边,“李光,听说你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和女儿,是不是?” 虚弱的男人身子猛的一颤,像是突然被注了神力,一把抓住裴东骁的裤角,眼中流露出哀求,“裴总,我说,我说……求你不要伤害我老婆和女儿。” 裴东骁没有回应,他在等待着李光说出真相。 “我其实……有偷窥癖……”李光道出自己隐瞒的可耻秘密,“最初我只是喜欢偷.拍,后来有一次被发现了,结果对方不仅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给了我一笔钱,从那以后,我就一边偷窥,一边以此赚钱。” 听到这里,裴东骁的黑眸收紧,“这次被毁的带子,是不是你也以此来敲诈了?” 李光迟疑了下点头,“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他做的,一定是。” 裴东骁西装下的肌肉紧绷,脸色也阴了几分,骨节修长的手抬头,然后扣住李光的头,猛的拉向自己,把唇凑到他的耳边,“你所谓的他是不是叫……” 听到这个名字,李光神经一凛,“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句话,裴东骁的黑眸倏的闭上,几秒后又睁开,“李光,你要想活命,就尽快离开这里,而且要永远的封上你的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懂吗?” “……”李光诧然的看着他,有些呆,有些惊,还有无尽的恐惧。 裴东骁松开他,然后走向他的车子,就听到空气中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巨响,他连人带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就连高驰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几分钟后,高驰收到他的电.话,“把他和他的家人送去国外,越远越好……还有,找要想法恢复被毁的视频。” 夜越来越黑,原本挂在天上的寥寥星子也不见了,天沉的像要随时会塌下来一样,一直保持着高速行驶的裴东骁在失疯了之后,终于一脚踩车,让车子停了下来。 他找人毁了视频,那他也看到了吗? 可是,如果他看到了,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今晚为何如此激动? 裴东骁又一次迷惑了! 而此时,裴家别墅的三楼书记,裴易忠正临窗而立,他今天是有个饭局没错,但今天下午突然接到的一个电.话,还有一个视频短处截图,让他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竟然被人偷.拍,还被人勒索! 如果对方只是要钱,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还藏着政治阴谋,裴易忠现在是在人生的风口浪尖上,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还有,视频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裴易忠虽然私生活有些混乱,但他都知道每次对方是谁,偏偏这个叫李光的男人发给他的视频,让他想不起有这样一个女人。 打开手机,裴易忠再次去看那段视频,略为臃肿的男人,正双手箍着女人的纤腰,从后面狠狠的刺入……由于是背对着,他看不到女人的面容,但是那头栗色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随着他动作的加大,一动一颤别样的妖娆,还有她胸前的旖旎风波,也起起伏伏…… 裴易忠看着这样的画面,喉结不由的耸动了一下…… 小腹下方,一股热浪腾的升起,男人的***顿时生龙活虎起来,他单薄的睡裤当即被支起了一个帐篷,不能否认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绝对是个***。 这让裴易忠愈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视频反复被他播放,除了他想寻找到珠丝马迹之外,还因为他现在需要借助这段视频来释放自己的***,他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裤下,握住自己的分身,快速的滑动起来,同时装饰雅致的书房,男人压抑的呻吟也随之而起…… “……嗯……嗬……嗯,啊,哦……” 就在男人的粗喘和呻吟越来越重,那手中的***也要冲破牢笼之时,门外不合适时的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裴易忠顿时头皮一麻,本能的手一缩,然后手指也第一时间关闭了播放的视频。 “谁?”他的声音还有***未退去的干哑。 “爸,是我……”颜如初细软的声音此时传来,如同一泓清泉滋润了他被欲火焚烧的干涸。 裴易忠只觉得挺直的分身,刹那又跳了两下,他当即往腿裆瞄了一眼,心里却为这个冲动而羞恼,他是*无度,但怎么也不能对自己的儿媳有那样的想法。 “爸,我找你有事,”门外,颜如初听不到回应,声音再起。 此时,裴易忠腿间的小帐篷还高高的支着,这肯定不能让儿媳妇看见,否则他这老脸也别要了,于是一转身,坐到书桌后面的大班椅上,同时说了一个字,“进!” 听到允许的声音,颜如初深呼吸,推门进入,“爸!” 装做看书的裴易忠听到这一声,抬头,只见颜如初穿着一身朱砂红的睡衣站在自己面前,那真丝的面料虽然堪堪遮住了她玲珑的身材,可那贴身的面料,却也将她的每一寸高耸都完全的展露…… 当即,裴易忠只觉得充血的下身,又一次的弹跳起来! ---------------------- 格子的宝宝昨天突然眼睛模糊,看不到东西,格子吓坏了,带着宝宝跑了一天医院,所以没来及更新,以后会补上,请妞们见谅! 有火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女人 欲.望这个东西就像开闸的洪水,只要开了口子,就会汹涌无比,不会因为面前的一切而改变。睍莼璩晓 裴易忠无比清楚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儿媳妇,是他不能有想法的,可是体内翻滚的欲.望之火,竟让他有种想扒光颜如初,压在身下好好蹂.躏的冲动。 但是,理智还在,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 他拿起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冷掉,但他顾不得,而且此刻的他需要冷水,来冷却他蠢蠢欲动的心,来冷却他熊熊燃烧的欲火。 一杯冷水,被他喝光,他的喉咙终于不再干涩难耐,他才出声,“什么事?焘” 颜如初也是紧张的,这是在那一夜荒唐之后,她第一次单独面对裴易忠,如果不是现在她被逼到如此绝境,她也不会来找他。 但是,如果她再不出手,或许她就被扫地出门了,但她不可以。 本来,她打算用肚子中的孩子来力挽狂澜,改变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但是现在她腹中的孩子才三个月,现在如果爆出来,如果他们一心想赶她出家门,偷偷让人把孩子给她做了都有可能洽。 豪门的残忍和黑暗,她早就深谙,再说了裴家人的心狠和残忍,她是再清楚不过,所以现在她不能这样做,她要等到孩子再大些,她要制造一场意外,让她的孩子活在众人的保护下,让谁也动不了子。 可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沈兰玉会突然让她离开这个家,这不得不让颜如初提前动用手中的第二张王牌,尽管这张牌她不想用,因为那是她的耻辱,但是现在似乎已经不用不行了。 “爸,我不想离开西战,”颜如初没有抬头,眉眼低垂的样子带着弱弱的可怜,手指绞着,透着无助,而这样的她,落在裴易忠眼里却是另一种娇弱的风情。 不是他色.情,可是在他体内欲火翻腾的此时,他想到的全是这些,尽管此时儿媳妇在和他谈一件很正经的事。 “咳……”裴易忠清了下嗓子,“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毕竟年轻,西战又是这个情况……你现在是如花的年龄,身心都该有个健康的男人来疼……爱……”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裴易忠分明又感觉自己还挺立的下身又膨胀了一圈。 “可是我不要……”颜如初着急的还想为自己争取,争取多留下的时间。 这次,她抬头,却撞上裴易忠直看过来的眼眸,而那眸子分明带着一种叫作欲.望的东西。 颜如初是个漂亮的美人,又管理着帝尊那样一个场所,她见识的男人可谓行行色色,其中不乏对她有非份之想的,所以见多识广的她几乎只用一眼就能看出男人眼中的光芒代表什么。 但,她没想到裴易忠在清醒的情况下,对她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当即一股叫作恶心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她的手下意识的紧缩,尖锐的指甲都掐入掌心。 他果然是个老流氓! 不过,她今晚穿着这样来找他,不就是存了这样的心吗? 是的,她担心自己手中的王牌,会镇不住老奸俱滑的裴易忠,所以故意穿着这样,对颜如初来说,今晚她是下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在裴家的决心。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中的恶心,如花的容颜愈发的娇柔起来,“爸,我只想想好好照顾西战,不要让我离开他。” “……” 裴易忠抿唇看她,每多看一眼都会让他体内的欲.火更加难耐,但他就是移不开视线,颜如初是个美人胚子,五官精美不说,肤白似雪,眼睛,嘴唇,牙齿,肌肤都似会发出晶莹的光来,让人很想伸手去触摸。 还有,她一头栗色的长发,似动非动,让裴易忠一下子就想到了视频里他身下的那个女人,似乎和她的头发差不多,这样一想,裴易忠只觉得全身一紧,失控的‘嗯’了一声,火热的欲.望,激动的,差点射出来……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差点就让他失控,这样的她儿子无福享受,真是太亏了,而且把她这样放走,让她承欢别人的身下,岂不是便宜了别的男人? 此刻,裴易忠竟产生了一种不情愿不甘心的念头。 “你真的不想走?”他问,看着她的眼神除了色/情之外,还有意味不明的深邃。 颜如初点头,“希望爸能帮我。” “这个……”裴易忠做出若有所思状,和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他心中盘算的是他的龌龊事,那就是他此刻无比想的把自己已经急不可耐的欲.望送进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体。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头邪恶的魔鬼,当欲.望来了,他们心中的魔鬼才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想的永远都是自己如何去爽。 颜如初屏息等待着裴易忠的回答,片刻,只见他揉了下眉心,“这个恐怕不行……你妈和我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裴易忠接下来的话对于颜如初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为她好?多么虚伪的字眼,她每每听到就会觉得讽刺,觉得恨,恨的咬牙切齿…… “爸是不肯帮我了?”颜如初收起自己的柔弱,既然这个没用,那她也不必辛苦再装。 “如初,留下你才是害了你,”裴易忠的话听起来语重心长。 颜如初苦涩的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强求了,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再做裴家的人,是我和西战的夫妻缘分已尽……我什么时候离开?” 最后的话,她问的很冷。 “三天后,我请了律师,会把你应得的那份都给你,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我会尽量满……” “爸,我这里有份东西要交给你,”颜如初打断他的话,然后摊开掌心,里面是个小小的优盘。 裴易忠黑眸一眯,视线落在那优盘上,神经也随之一紧,“什么?” 颜如初没有回答,而是向前一步,将优盘放到桌上,“你还是自己看吧。” “……”裴易忠没有动,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我无意从一个员工那里拿到的,我怕这里面的东西流出去,会对爸的仕途有影响,所以便高价买了下来,他说给了我底盘,但我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复制本,”颜如初边说边观察着裴易忠的脸色,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他的僵硬,还是被颜如初收在眼底。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王牌生效了。 裴易忠是个精明的人,他当然明白此刻颜如初拿出这个是什么意思,复制本恐怕不是对方有,她那里也有吧? “你回去吧,”裴易忠的黑眸再次扫过颜如初,只是那里面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欲.望,除了他身体的欲/火早被这一个优盘给灭了不说,他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爸,不要忙的太晚,早点休息,”颜如初假意丢下一句关心,拂了把垂在胸尖的发丝,转身离开。 听到书房的门关上,裴易忠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将优盘插了进去,只见不甚明亮的房间,脱光光的他正在压着一个女人纵情驰骋,这画面不陌生,与他手机里的看到的如出一辙,但似乎角度又有些不同,而且优盘里的视频明显要长很多,但是他始终看不到女人的脸。 裴易忠现在能肯定这个视频和李光给的,里面的女人是同一个人,这个女人是谁? 为了弄清这个,裴易忠又一次观看了这个视频,终于有了意外发现,他看到了女人脚踝处一枚蝴蝶刺青,而这个刺青,让他觉得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是他熟悉的一个女人! 可,这女人是谁? 他迷惑的同时,心底的恐惧愈发的膨大…… * 出租车把董向晚带到市中心,她便叫了停,付了车费,她便在街上瞎逛悠,一是她不知道该回去哪里,二是她不想回那个和他对门的公寓,三是她需要沉淀自己还激动的心。 是的,最近的她太激动了,激动的都近乎乱了理智。 不该答应颜如初的要求,不该被裴东骁撩拨,不该对沈兰玉的误会不解释清楚,不该辞职了又被威逼利诱的再回fl,更不该去裴家…… 最近的她,不该做的事太多,她却全做了! 她活该被裴易忠羞辱! 虽然之前对裴易忠言词凿凿的反驳,但是此刻一个人的时候,她更想做的是抽自己两个巴掌。 董向晚你不是个糊涂蛋,但是为什么你最近做的全是糊涂事?你的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你…… 就在她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的时候,手机突的响了,她不想接的,但是手机铃声一直在持续,吵的她的心烦,她掏出来想挂断,却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的手机号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是熟悉的人,难道是朝晨? 最近她一直都在找这个妹妹,但她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似的,根本找不到,董向晚甚至在想,如果再找不到,是不是该去警察局报人口失踪? 想到了这个可能,董向晚快速的按了接听,只是那端传来的陌生男声,让意外又有些失望。 “你是董向晚?”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的男音,语气冷硬。 董向晚皱眉,在大脑记忆库里搜索着这个声音,但是没有,她能确定这不是她熟悉的人,“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辛长清,”男人很爽快的报出名字。 董向晚一怔,接着反应过来,“辛……辛市长?!” “你今天见过我的女儿?”辛长清质问。 想到早上的见面,董向晚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被甩过巴掌的脸,没有否认,“是……” “你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辛长清粗砺的声音陡然变大,大的近乎是在吼,带着喷勃的怒意。 董向晚被惊住,确切说是被吓住,半天没有说出来话来,然后就听到辛长清极冷极寒的再次开口,“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过你。” 三长两短? 董向晚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哭声,“篱篱啊,你怎么能这么傻,你要是死了,妈妈也不活了……” 董向晚拿着手机的手猛的一颤,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连忙对着电.话那边就问,“辛市长,辛小姐怎么了?” 可是没有回应,只有女人的哭声和劝慰声模糊的传来,原来辛长清气的连电.话都忘了挂。 董向晚捏着手机,站在街头,一下子变得惶然迷茫,还有说不出的恐惧,她不是在恐惧辛长清的警告,而是辛洛篱的出事。 她应该是自杀了! 董向晚呆带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跑到路口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本市最大的医院,她赶到抢救室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围在那里的人,其中就有辛长清。 而,他是董向晚唯一认识的人,虽然知道自己走过去,会意味道着什么,可她还是走了过去,因为她想知道辛洛篱的情况。 “辛,辛市长……”董向晚紧张的站在了辛长清面前,“辛小姐,她怎么样了?” 一直紧盯着抢救室的辛长清,听到这个声音,猛的回过头来,一双眸子顿时凌厉的像是装了尖刀,冲着董向晚刺过来,“你来干什么?” 不愧是市长,仅凭声音就认出了她是谁? 辛长清看过来的眼神,让董向晚惊颤的手脚冰凉,她干吞了一下,艰难的开口,“我想看看辛小姐她……” “长清,她是谁?”坐在连椅上原本哭的女人,突的起身冲过来。 辛长清没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却告诉了那个女人一切,就听到女人尖叫道,“是她,她就是害了我们篱篱的狐狸精,对不对?” 董向晚听到这个说法,头皮一阵发麻,还没解释,就感觉面前一阵冷风袭来,她的左脸一阵辣痛…… 早上,辛洛篱才打过她,现在这张脸又被她的母亲打! 她这张脸难道就是为这对母女准备的吗? 阮天泽说,她的父母生养她,不是让她挨打的,但是此刻,面对辛夫人又扬起的巴掌,董向晚竟没有半点阻止的力气。 虽然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辛洛篱的事,但是她不杀伯仲,伯仲却因她而伤,她总是有一定责任的。 就在,董向晚准备迎接第二个巴掌时,一只大手横空伸了过来,握住了辛夫人的手。 董向晚望去,只见带给她这一切灾难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裴东骁! 他也来了! 但是,此刻,董向晚对他没有半点感激之情,今天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还敢来?”辛长清的声音冷冷响起,原本冲着董向晚的怒意,此刻全部移转到裴东骁身上。 裴东骁松开握住辛夫人的手,同时也将董向晚轻轻一拉,护在了身后。 此刻,董向晚最应该恨的人是他,是他给了她所有的狼狈,让她承受了羞辱,将她带进了这本与她无关的漩涡,但是此刻他高大的身躯挡在自己的面前,竟让她恨不起来,甚至让董向晚觉得,她需要这道屏障,能为她挡住了所有凌厉的目线,也挡住可能发生的伤害。 这一刻,她在他的身后,竟感觉到了心安。 “辛市长,辛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有一点我要声明你们有什么火气可以冲着我来,请不要伤害我的女人,”裴东骁开口的话,让才觉得心安的董向晚,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胡说什么,这个节骨眼上,他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她坐实了罪魁祸首的名声了吗? “裴……”董向晚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可是才刚出了一个字,就感觉肩上一紧,她被裴东骁揽住,护在了胸口。 她本能的就是想挣扎,可是她刚一动,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那声响来自头顶。 她抬头,看到辛夫人还没来及落下的手,耳边同时响起辛夫人尖锐的哭喊声,“你们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如果真想保护我,就离我远远的 董向晚的脸一僵,视线直直的落在他那张俊颜上,此刻五个清晰的指痕赫然入目。睍莼璩晓 他被打了! 董向晚的心重重一颤,仿佛被一只手重重捏了一下。 虽然心里知道他这一巴掌被打也是活该,谁让他招惹了人家的女儿,又害人家女儿伤心自杀?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竟隐隐的不舒服,那种感觉不好形容,就像是她不喜欢的东西,她能打能扔,别人却无权动一下似的焘。 “逸茹,”辛长清低叫了老婆一声,同时一把将她拽住,乌云沉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精锐的黑眸却在暗自观察着裴东骁的表情。 辛长清虽然也气裴东骁伤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她自杀,但是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先不说裴易忠是自己的上司,就单说裴东骁这个男人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据他所知,裴东骁不仅是双学士学位的高材生,而且在二十岁时就拥有自己的it公司,并在三年内迅速成长为美国华人企业的龙头老大,现在他的产业已经涉及金融,地产等多个行业,这个男人的身家,已经不是他能想像的区。 这也是辛长清最初鼓励女儿和他在一起的原因,谁曾想女儿是落花有意,而裴东骁那边是流水无情,结果害的女儿才了今天的悲剧,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就不该做那种攀上豪门的梦,说起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只是,再生气也不能打他啊,裴东骁可不是一般人物,辛长清暗自为老婆这一巴掌捏了把汗,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他又不能说什么。 裴东骁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半这个字,俊美的脸甚至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挨打的人不是他,但若是仔细去看,便能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有多暗沉,就像是两个巨大的漩涡,暗潮汹涌…… 他的沉默,他的不吭不哧,却是让人更觉得心惊肉跳,辛长清虽然他身为市长,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淡定,但是此刻,也觉得周围的气压正一分分变低,偏偏市长夫人气火攻心的看不清状况,还在冲辛长清哭闹,“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今天就要打这个负心汉……我要替女儿出气,我……” “住口!”辛长清大声呵止自己的老婆,都说女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一点都不假,她怎么就看不清情况呢? “为什么要我住口?长清,是他们两人害了咱们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平静?”王逸茹看着自己的市长老公,终于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为难的挣扎,还有那掩饰不住的惶恐,然后明白过来,“辛长清,你是不是因为他父亲是市委书记,就怕了他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辛长清被当众揭了老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辛长清,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官,难道你连女儿的命也不要了吗?”王逸茹脸上一片失望,辛长清的脸也一片酱紫。 他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又忌惮裴东骁的势力,他才是最难做的那个。 “谁是伤者家属?”这时,医生的声音打破一切僵滞。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王逸茹挣开辛长清,第一时间跑过去,辛长清紧随,只有裴东骁还紧搂着董向晚一动不动。 “伤者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精神有些不太好,建议你们家人做些疏导工作,”大夫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董向晚只觉得压在身上的背负一下子卸掉了。 辛洛篱没事就好,否则,她这辈子都会背着良心的债,而惴惴不安的。 五分钟后。 “现在你满意了?” 听医生宣布辛洛篱没事后,董向晚被裴东骁第一时间带出了医院,乌沉沉的夜色中,她的质问有些尖锐。 裴东骁没有接话,他眸光深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董向晚,她被甩过巴掌的脸早已红肿一片,格外的刺目。 “你是傻,还是蠢,为什么来这里?”沉默了好一会,他终于出声,却是开口骂她。 这种情况,她应该避开才对,可她倒好,居然主动送上.门,她不挨打才怪,还有他早上不是才告诉过她吗?挨打就算不能还手,至少也要懂得躲开,可是她呢,居然傻傻的站在那里让人甩耳光,如果不是他出现,真不知道她还要被沈逸茹再打几巴掌。 听到他骂自己,董向晚嘲弄的冷笑,“我是傻是蠢,如果不傻不蠢,就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又这样被人冤枉被人打骂。” 他问她为什么来这里? 她不该来吗? 辛洛篱伤心自杀,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吧? 如果不是她一时愚蠢配合他演什么戏,怎么会让辛洛篱误会,然后又走到这一步? 在来的时候,董向晚就预想到可能受到的委屈,但她还是来了,她不是不懂保护自己,而是她觉得用逃避换来的保护,倒不如坦然面对伤害,更让她安心。 父母从小就教育她,要敢于担当,逃避只能让你背负着枷锁过的心不安神不宁,而勇于面对才是耻高气昂活着的方式。 这件事本来就是误会,她需要解释清楚,可是她还没解释,裴东骁就出现了,而且又说出那句‘她是他的女人’这话,让误会变得更加万劫不复。 想到这个,董向晚心中的怒火腾的烧了起来,愤怒的质问,“裴东骁,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报复我,你已经做到了,我现在因为你已经近乎身败名裂了。” 这段时间,她受到的一连串的委屈和羞辱,都是因为他! 她话音一落,裴东骁就眸子一沉,因为她口的报复。 她觉得他在报复她吗? 裴东骁承认,在最初看到她和父亲在一个房间时,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可是从何时起,他早就忘记了,而现在他得知了真相,更不会报复她。 相反的,他想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欺负,不被任何人伤害。 最近她的确因为自己受了些委屈,但这都不是他故意的,更不是她说的所谓报复。 “你明知道他们已经误会了,你不解释,反倒说是我是你的女人,你想有一天让别人拿硫酸去泼我吗?”董向晚现在心口仿若被一个气团来回撞击,逼迫的她要把所有的话说出来,否则她会被憋闷死的。 “他们不敢!”面对她失狂的情绪,裴东骁却显得平静很多,他点了颗烟,轻轻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圈袅袅的往上漂浮,他淡然的神情,就如同这烟雾一般。 “不敢?”董向晚冷笑,“我今天一天就挨了两巴掌,你还说不敢?人家可是市长千金,我只是一界草民,放在古代我都能被诛连五族了。” 裴东骁掀了下眼帘,幽沉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眉心之间敛起一抹褶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沉声说道,“如果我这不这样说,你明天挨的就有可能不是巴掌了。” “……”董向晚一怔,似乎不理解。 面对她的迷糊,裴东骁突的直身,欺近,他呼吸里的烟味全部的呛入她的鼻息,带着他的霸道,给她解释,“我说你是我的女人,就是在你身上贴了我的标签,不管谁想再动你,都会先用脑子想一想,他们动不动得起。” 董向晚明白过来,却很是震愣的双眸放大,直直的瞪着他,被他话里的深意吓到,也被他这样的话惊到。 “我这样做,不是想伤害你,只是要保护你,”他声音突的柔软,就连目光也一片缱绻。 一个男人先是用行动保护你不受伤害,现在又这样告诉你,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说一点都不震动,那是假的。 可是,她又无法忘记这伤害是因他而起的,此刻看着他,董向晚的一颗心在挣扎,在徘徊,不知该何去何从? 裴东骁离的她很近,近到将她的迷失,慌乱,还有那丝抗拒的挣扎都看在眼底,这样的她仿若初见的那次。 现在想想,当时的确误会她了。 可是,现在他竟觉得感谢那次误会,要不然他怎么会认识上她? 这个女人从最初让他厌恶,到不知不觉又把他吸引,甚至到现在让他想不惜一切保护她,她身上像是被施了某种魔力一般,拉拽着他,不受控制的沉沦。 他裴东骁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一直都是被别人追逐追捧,让别人为他沉沦,可是在遇到她之后,他的一切定律都被打破了。 这个女人,就像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他的。 让他头疼,让他恼火,又让他烦心…… 看着她今天被打两次,他就那么不计后果的直接说出她是他的女人,他承认这话更多的成份是为了保护她,但似乎里面也夹杂着那么一点点私心。 因为,在说出她是他的女人那句话后,他有种一下子高大,很男人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打败所有的外国佬,站在最高学位的领奖台上一般。 那是一种占有和得到的满足,这辈子这种感觉他仅有过两次,一次是获得最高学位大奖,一次是今晚说出她是他的女人。 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是爱情,还只是喜欢? 但他能确定,他现在已经被她吸引,只要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会不受控制的想知道,看到她受欺负,他就是想保护。 在今晚之前,他对这种感觉还是排斥的,可是在发现她和父亲的事,真是一场意外的乌龙后,他竟喜欢这种感觉。 他夹着烟蒂的手指微微一动,松开,还燃着的烟节掉在地上,那只还带着烟温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有些红有些肿,似乎早上辛洛篱打的也是这半边脸,不过她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影响美感,反而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可爱的,如果不是顾忌她会痛,他都想揉一揉,是的,有不止一次,每当她嘟着嘴,鼓着腮冲他吼,冲他发火的时候,他就有想揉她脸的冲动了。 他指尖的凉意碰到她,让她火烫的脸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也让她迷乱的意志回归,猛的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而被他催眠的心绪也陡然清醒,董向晚全身的刺又腾的竖了起来,“想保护我?如果你真想保护我,那就离我远远的……” 裴东骁眉头微蹙,还扬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黑眸眯成一条线,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裴东骁你是有保护壳的人,而我没有,我伤不起……我自从遇到了你,就一直被伤害,这算我倒霉,我不怪你,但求你以后离我远点,能多远就多远,行么?”董向晚说到最后,眼底竟涌上酸涩来,怎么会不委屈,一天被打两次,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而且裴易忠还说出那样诋毁她的话。 她再坚强,也不是不坚不摧,现在的她就像是被不停往身上加稻草的驴子,她快撑不住了。 委屈越来越重,眼泪几乎破眶而去,而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董向晚转身想走,可是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拽住,裴东骁的声音沉沉响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挣扎,现在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可偏执如他,就是不松手,一种溺水之人被海藻缠住的感觉,让董向晚拼命隐忍的委屈突的溃堤…… 眼泪,唰啦流了下来…… 一颗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盘,掉在了地上,也掉在了他紧拉着她的手上。 不许哭,不许在他面前哭! 董向晚强迫自己,可是越这样,眼泪流的越凶…… 这下,她彻底的狼狈了,狼狈的无所遁形! 怒气,怨气,还有委屈,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董向晚猛的一甩,这次竟把他甩开了。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转身跑开,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逃离。 裴东骁一直站在原地,乌沉的眸子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肯收回,直到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他眸光松动,却是抬起手,那只握过她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泪痕…… 他像是鬼使神差似的,将手放到嘴边,舌尖探出,舔了下那泪渍,咸咸的,还带着点苦涩。 这是她眼泪的味道,也是她心底的味道吗? 他,真的让她很受伤了吗? 董向晚乘坐出租车,回到了童言借租给自己的公寓,虽然她很不情愿回到这里,但她似乎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 夜已深,公寓里的灯几乎都熄了,一股沉闷压下来,董向晚只觉得郁结的心,愈发的不通畅,她快要被闷死了…… 不要这种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 仰头,她看了眼同样乌沉的天,沉沉的向外吐了几口浊气,喊道—— “董向晚你是打不败的小怪兽,你忘记了吗?一个什么混蛋裴东骁算什么,你一定能打败他!” 喊完,心里一直子舒爽很多,她重拾微笑,走进电梯。 身后,一辆黑色的车子车窗降下,男人俊美的脸浮起一丝浅笑,那笑亦邪亦魅…… 她骂他混蛋,他很混蛋吗? 裴东骁转了下车内的后视镜,端详了下自己的脸,却是在意外的一瞥中,看到了隐在花坛后的人,他们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个长焦摄像机。 他黑眸一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回到公寓的董向晚做的第一件事冲澡,她要把今天沾在自己身上的晦气全部冲掉。 冲过澡后,她又给自己煮了碗面,今晚她都没有吃东西,她有些饿了,可是刚端起碗,就听到有异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她起初以为是错觉,可是在屏息听了几秒后,她确定这声音真的存在。 似乎,是从阳台那边发过来的…… 这房子进小偷了? 本能的,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恐惧的她,放下手中的面,顺手拿起厨房的菜刀,小心的往阳台那边走去…… 如果,我想连她一起拿下呢?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如果,我想连她一起拿下呢? 寂静的房间,静的能听到董向晚紧张的呼吸,可是越静,阳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清晰,董向晚也愈发紧张,紧张的拿着刀的手都在抖。舒悫鹉琻 “……谁?谁……在那儿……”她小声的低问,可是她一张嘴,那声音就消失了。 但片刻,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董向晚完全逼近了阳台,外面有灯光照进来,触目之处毫无一物。 没有人焘! 可是明明有声音啊! 董向晚紧绷的情绪仍没有放松,如果没有人,而是有别的非人类的东西进入家里,恐怕更吓人吧! 不由的,她想到了电视里报道家里进蛇的画面,而现在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是蛇鼠之类活动的大好时节,一想到这个,她的头皮顿时发麻,突的连脚底不敢看了赛。 就在她吓的想赶紧逃离这个恐怖之地时,忽的脚边一软,有毛融融的东西贴了上来,她吓的‘啊’的尖叫,当即,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汪汪……呜……” 脚底下传来也被吓到的声音,同时一个黑色的绒团也跑到一边,乌黑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再也没有初见她时的凶悍。 董向晚这才看清,居然是咬过她的那只狗,可它不是住在楼上吗?怎么跑到她家里来了? 董向晚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想到她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再加上刚才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不禁怒火上升,捡起地上的菜刀,对着小狗吼道,“你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汪,唔……嗯……”小狗舔下了黑乎乎的嘴巴,趴在了地上,与往日不同,今天它还带了件饰品,就是脖子上多了个吊铃。 这样的它哪还有曾经的攻击力,活脱脱一副装可怜求宠的弱弱表情,还别说这样的它,倒让人有些不忍了。 董向晚看了看高举在手中的菜刀,然后放下,不过仍对它带着警惕,“你怎么来我家的,赶紧走……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家主人,我……” 她话还没完,就看到小狗突的坐起来,然后跑向了阳台一角,冲着楼顶叫了两声。 董向晚小心的跟过去,这才发现从楼上吊了一根绳子下来,而且还系了个篮子,她似明白了,回头看了眼小狗,“你是被这个东西送下来的?” 小狗趴在地上,眼皮动了动,仿佛回答她似的。 董向晚翻了个白眼,楼上这男人闲的无聊吗,半夜送只狗给她,而且还是深仇大恨的狗,正想着把狗给他放到篮子里还回去,这才看到放狗的篮子里还有一张压着的纸条—— 小意外的妈咪,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所以咱们的宝宝就拜托你照顾了,它现在很乖,绝对不会再伤害你的。 你要照顾好它,给它按时喂餐,给它每天洗澡,对了,要每天提醒它想爸爸我哦,还有你,也要想我! 当然,我也会很想你们母子的! 么么,你们…… 小意外的爸比:想你的天天。 看完这个纸条,董向晚的脸都不知道抽了多少回了,楼上这男人还能再厚颜无耻点吗? 董向晚起初以为这是阮天泽在耍她,探头往楼上看了看,果然一片漆黑,看来那家伙没骗她,只是和这讨厌的小东西相处,董向晚心里还有些怕怕的。 此刻,董向晚面对一只狗打悚,却不知小区的一个暗角,两个男人正吓的哆嗦—— “…...先,先生,我们真的只是觉得一时好玩……并没有别的想法……”两个男人双手抱头,小心看着摆弄他们相机的男人,嚅嚅的解释。 裴东骁一张张翻看着相机里照片,眼帘微微一抬,平静无波的眸子,透着不悦,身边的高驰心领神会的抬腿各踹了面前的男人一脚,冷呵,“还不说实话是吗?” “我们真是觉得好玩,真的没……啊……”腰部传来的剧痛,让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我们说,我们说……”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眼,“……是,一个女人让我跟踪她的……” 他们嘴里所谓的她就是指董向晚,其中有几张还有裴东骁和她在一起的画面,虽然拍到的他们或是并肩而行,或是徒步而走,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是由于角度问题,却是看起来特别唯美,有种欲疏还亲的感觉,说不出的暧昧。 裴东骁眸子一深,拿着相机的手也不自觉的微微一颤。 “她是谁?”裴东骁将相机递给高驰,拽了拽衣领,漫不经心的动作,在这个暗沉的黑夜,却透着肃杀之气,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冷光。 两个男人被吓的连连摇头,“我们不知道……是她,是她打电.话让我们做的……” “她的号码呢?”裴东骁说话之际给高驰使了个眼色,高驰立刻从两个男人搜出手机,让他们指出那个女人的号码,转身去打电.话。 一分钟后,高驰对做裴东骁做了个摇头的动作,这意思代表什么,裴东骁十分明白,现在电.话卡随便卖,地摊上到处摆的都是,花二十块钱就能买到,用完扔掉就是,所以想通过电.话卡查到主人的身份是很难。 裴东骁勾了下唇角,长腿一抬,勾住其中一人的下巴,“我再问一遍,她是谁?” 男人摇头,被勾住的下巴像脱了臼似的疼,根本说不出话来,再说了,他真的不知道。 裴东骁眉头微皱,最后一丝耐心耗尽,随着长腿一收一伸,就听到男人痛苦的哎呦一声,然后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估计,他的下巴断成两截了! 另一个男人,见状立即吓的瘫成一团,“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家里还有父母和孩子,求你放了我们吧……” 裴东骁睨了眼哀求的男人,黑眸闪过什么,然后与高驰对视一眼,挥手吩咐道,“既然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就把他们放了吧。” 高驰早从那一眼里领会到深意,点头,“是!” “谢谢先生,谢谢,谢谢……”男人跪地磕头。 裴东骁上车,车窗缓缓上升之间,他看了眼地上像鼻涕虫一样可怜的男人,唇角拂过一抹讽刺的冷笑,找他们这种人来玩跟踪,那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 沙发是白色的,地毯是黑色的,家具是白色的,床品是紫色的…… 夜色中,腰间只裹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正慵懒又玩味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果然是女人的居所,处处都透着柔软的味道。 想到这里,男人性感的喉结耸动了下,刚欲移开视线,便见电脑屏幕画面一动,多了个女人…… 粉色的吊带睡裙,露出圆润的肩头,还湿漉漉的头发紧贴上面,乌黑与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男人的眼球,男人只觉得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 谁知下一秒,画面的女人竟然突然俯身,遇入男人视线的一幕,几乎让他当即血脉贲张—— 粉色的吊带本就宽松,她这一低身,如同玉琢般的丰盈顿时若隐若现的像要弹跳出来,几乎可见那粉嫩的顶端…… 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刹那被激起,一股不受控制的热力直逼他的下身,凸起的喉结连续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 这深更半夜的看这画面,他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可是又移不开视线…… “这妞是谁,好正点啊!”身后响起邪恶的声音,阮天泽反应过来,抬手,第一时间啪的合上电脑。 回头,还跳跃着欲.望火光的眸子,盯着突然出现的大男孩,脸色渐阴,“谁让你进来的?” 被他吼的男孩完全没有半点不自在,而是往他的沙发上一躺,戏谑道,“表哥,我这次有敲门哦,是你看太……入神,没有听到而已。” 阮天泽的脸闪过一丝尴尬…… “表哥,把电脑打开,再让我看看……”男孩说着就去拿电脑,却被阮天泽手快的给抢过去。 “滚一边去,你毛都没长全呢,看什么看,”阮天泽将电脑护在身后,那样强的保护欲,让人不禁觉得他是在护着自己不能让别人侵犯的物品。 男孩撇撇嘴,“谁说我的毛没长全呢,我的毛长的比你都多,不信你看……” 男孩起身就要拉裤子,却被阮天泽直接踹了一脚,“滚——” 男孩身子一闪,躲开阮天泽的攻击,边跑边邪恶的笑道,“哈哈,不敢和我比了吧。” 阮天泽脸绿…… “表哥,你不会看这妞了吧?话说咱们来这里,可是只要拿到她手中的方案,可没有让你把她一起拿下哦,”男孩调笑,实则提醒。 阮天泽的眸子一沉,“如果我想一起拿下呢?” 男孩听到他这话,沉思了两秒,摇了摇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房门关上,阮天泽盯着门板发呆,刚才那句话‘一起拿下’说的那么自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对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目的不纯了。 可是,可以吗? 思索了会,阮天泽重新打开电脑,那边的影像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她睡觉了,可是他…… 阮天泽看了眼自己的下身,小帐篷还顶的老高,看来今晚他要冲冷水澡,才能睡觉了。 天刚亮,董向晚就起床了,她现在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多照顾一只不速之客。 当然,她早一点起来,也是因为想避开裴东骁,这一夜,董向晚想明白了,如果他不能离她远远的,那么她就主动离他远些。 董向晚收拾好一切,走出家门,直奔公交车站,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始终都在她的身后。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她开始躲着他了。 裴东骁不知从何时,竟对她的一些心理掌握的很准了,昨天晚上她说,让他离她远远的,他就有种预感,这个女人会在他们之间拉开一道防线。 而今天这样避开和他见面,自己坐公交车上班,应该是她避开自己的第一步,可是她忘记了,他们还在一个公司,她想避开他,只要他不愿,她也就休想。 只是,倔强如她,董向喝要是铁了心的避开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 “小李,麻烦你把这个给总裁送过去!” “封组长,总裁要看一下我们的设计组收到的婚纱稿,麻烦你去汇报一下吧。” “琳达,麻烦你转告总裁,他要的比赛进度,我已经写成书面材料发到他邮箱了。” …… 接下来的一周,董向晚都成功的避开了任何与裴东骁接触和见面的机会,虽然这样做,让她觉得很累很辛苦,但是比起可能受到的伤害,她还挺得住。 再说了,不就是两个月嘛,现在已经不到两个月了。 董向晚暗自为自己加油,可就这在时,秘书处打来电.话,说是要总裁要所有的人参加作品甄选,设计组和她必须参加。 这下避不开了,董向晚一时有些头痛,但转念一想,反正是大家一起开会,他们之间就算有交集,也是公开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可避的,便按时参加了会议。 由于董向晚的迟疑,她进入会议室时,大家已经就坐,唯一剩下的位置竟是裴东骁身边,瞄了眼那个位置,她不禁头皮发麻,可是这个时刻,她又不能提出和别人换位置,否则只会引起别人的猜忌,最后她只能坐过去。 整个会议进行的很顺利,裴东骁所说的每句话,对他们的工作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但是在最后筛选作品时,她和封子欧起了争议。 这副婚纱作品的设计风格是大胆运用了旗袍的修身设计,中式味道很浓,董向晚很是喜欢,但封子欧却说这是国际大赛,旗袍风格的婚纱地域气息太浓,怕国际大师不接受不喜欢。 最后,两人在争执了一番后,决定对这作品进行修改,既保持中式的地域味,又要有国际婚纱的大气,两人的意见统一后,就是讨论具体的修改细节。 完全投入到工作中的董向晚,早就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浸在作品的修改和完善中,而封子欧也是如此,两人几乎忘我,也忘记了所有的人,不时的交头讨论着…… 这样的他们偶尔交颈,偶尔他俯身圈着董向晚,偶尔董向晚紧贴着他,其实这本是极其正常的工作接触,但对于裴东骁来说,总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他们刻意的贴近对方。 尤其是裴东骁那么清楚董向晚对封子欧的感情,所以在看到董向晚每次对封子欧露出赞许的笑时,他就觉得那笑格外的妖媚,甚至是故意的勾.引…… 于是,大总裁的俊脸,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冷…… “董经理,”就在董向晚和封子欧为又达成共识的一个修改细节开心时,突的听到会议室里冷冽的一声。 董向晚抬头,迎上裴东骁沉静的眼神,蓦地,她心咚咚一阵乱跳,虽然对自己说要避开他,但这个公众场合,他叫了自己,她根本不能不回应,暗吸了口气,她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总裁,有什么事?” “去给我倒水!”他话音一落,就感觉董向晚看着他的眸子一颤,大概她没料到,他会让忙的不知所以的她去做这种倒水的小事吧? 一边的听到了,赶紧起身,“董经理这么忙,我去!” “不用,”裴东骁出声制止,“我就要董经理去。” 说完,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落在董向晚的脸上,“董经理不愿意吗?” 此刻,董向晚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那份故意,不过她只是淡淡一笑,“怎么会,我正好也想休息一下去趟卫生间。” 她说完转身,却不知身后的偌干人,先是一愣,接着就一个个的用力憋笑。 去卫生间和倒水,这两种事混在一起,总是让人觉得有些那什么什么的…… 裴东骁也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但却不以为然。 五分钟后。 董向晚端着一杯水进来,“裴总,你的水。” 裴东骁抬手,只是没等他的手触到杯子,董向晚便松了手,然后就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再瞧他的裤裆已经一片浸湿…… 你在逃避,对我的情不自禁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你在逃避,对我的情不自禁 “散会!” 冷冷的两个字,带着特有的威严,打断了热烈的讨论,也惊的所有人一时不知所措,都不解的看向他。舒悫鹉琻 今天总裁亲自参加这个会议,可见对这个会的重视,而现在正进行到最高.潮,他却突然散会,这真是丈二和尚让人摸不着头脑。 董向晚也是一样,抬头,目光落在裴东骁那张俊美的脸上,只见平静的神情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冷寒…… 他这是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间散会焘? 一连串的问号闪过,董向晚正纳闷之际,只见周围的人已经一个个起身,迅速的鱼贯而去。 大家不是傻子,他们都看出来大总裁心情不爽,现在多在他身边停留一秒,就等于多一份成为枪火下牺牲品的可能,而谁也不想成为牺牲品。 董向晚见大家一个个都走掉,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和封子欧并肩向外走,边走边小声说,“封组长,去我办公室,我们继续……兮” “董经理,留下!”身后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寒意,硬生生的叫住了董向晚离开的脚步。 她不得不停下,但没有折身往回走,而是就站在原地,保持着清冷的疏离,“裴总,你还有什么指示?” 裴东骁没有回答,他眸光深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董向晚,那直剌剌的眼神仿佛要看进她心底去,锐利的像要看穿她心头所有的隐藏。 这样的沉默,这样的凝视,让董向晚的心咚咚乱跳起来…… 许久,她才听到裴东骁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悠悠问道,“……你这是要躲我远远的?” 董向晚只听得自己的心‘铮’的响了一声,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确实如此,她就是要躲开他,因为只有躲开他,她才不会被羞辱,不会被伤害。 “我只是在保持着我们该有的距离,”董向晚开口,声音有些紧绷,却听起来很是平静。 裴东骁放在桌上的修长指节,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敲动,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他特有的凌厉,看过来的眸光更是悠长而深邃,那眸底深处仿佛隐匿着什么,又仿佛,是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他,高深的让人捉摸不懂,董向晚的心再次慌乱,正欲开口,却见那张神色不明的俊逸面容,突的勾唇笑了,而这一丝浅笑,竟给他的俊美又凭添了几分倾城之色。 刹那,董向晚更迷乱了,为这样的他,更为他那一抹笑,她心底隐隐觉得,这男人笑的别有阴谋…… “裴……”她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刚要张嘴,就听到静寂的会议室,有椅子离地的声音响起,裴东骁那抹高大的身影从坐椅上站起,沉步过来,他每走近一步,董向晚的心就会颤动一分,仿佛他的步子是踩在她的心尖上。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她不由的掐住掌心,想提醒自己镇定点,可是当他在她面前站定,当熟悉的魅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董向晚只觉得心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男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呼吸之间,就能轻松的掌控别人的心绪,裴东骁就属于这一种。 “我还不清楚,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是什么,不如你说来听听……嗯?”他低沉的声音,微微沙哑,性感的,让人神醉。 “……”董向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只觉得干涩的喉咙愈发的干涸。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因为他看过来视线太过凌厉,让她觉得他此刻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在紧盯着美味的猎物。 可是这样闪躲不是办法,董向晚暗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裴总,我……”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颤抖,再加上恐惧,又带着点娇弱,竟有种撒娇的味道,这样的自己,董向晚都为之一惊,而裴东骁俊美脸上的那抹浅笑,似乎更深遂了。 分不清是嘲弄,还是别的意味,却是让董向晚愈发的尴尬,她不得不暗咬了下舌尖,提醒自己正常一点,然后回道,“裴总,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就是你是上级,我是下级,你高高在上,我虽然不是卑微在下,但也是需要仰视才能和你说话。” 董向晚其实不是个言词拙劣的人,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得过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只是在她遇到这个男人后,她的语言功能似乎就退化了,但此刻,她终于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在上,你在下?”他微微挑眉,狭长的双眸闪过邪魅的笑。 董向晚嘴角一抽,这话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呢? 只不过,她才没有接他的话,这明显是个圈套,她傻的跳过一次,不会再跳第二次,董向晚抬起手,指了指他和自己的距离,“裴总,我们的距离除了上下级之外,就是相处的距离也至少要半米以上,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她现在在他的气息圈里,几乎不能呼吸了。 本以为她这样说,他并不会照做,可是他竟真的后退一步,离她半米之外,董向晚正意外之际,忽见他粉色的舌尖探出嘴外,轻轻的扫过性感的薄唇,都说女人这样的动作是妖媚,却不知男人这样的勾.引指数,才叫如同过电。 董向晚看在眼里,心跳忽的就加快了,脸颊也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快速的垂下眼睑,想掩饰掉自己这瞬间而泛的花痴,却听到他此时悠悠开口,“半米,这是你心里的安全距离?” 她一怔,就感觉一只大手伸向自己,董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后颈一紧,他扣住她,一个用力,她被他拉过去,她撞进他的怀里…… “半米,根本不安全,”他低笑,话语之中带着嘲讽。 董向晚又羞又恼,推拒着他,想从他怀里挣开,可是他单手的力量竟是那么大,她根本动不了,恼怒的她,梗着脖子瞪向他,“那就一米,五米,十米……” “呵呵,”他笑了,安静的会议室,他笑的清朗,“就算天涯海角,只要我不想和你保持距离,那就不安全。” “……” 董向晚一颤,呼吸也瞬间停滞! 他说的没错,他们之间不是距离的问题,而是她就不该招惹他,只是这世上的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否则,她一定去吃,一定不招惹这个男人。 “你每天这样躲着我,不累吗?”他再次出声,手微微的松开她,却是没有给她逃离的余地,“还是你觉得这样躲着我,就会抹掉我们的过去,让那些误会我们的人,以为我们就没有了关系?” “……”董向晚被他反问的回答不上来。 “董向晚,你不是个笨女人,怎么就想着用躲猫猫这种手段来改变别人对我们关系的认知?”他离的不远不近,恰好他每说话时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这本是人与人之间对话极不礼貌的行为,但此刻,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这气息撩人。 “……”她仍无法回答,但是又不得不开口,最后嚅嚅的低哼一句,“我不想让别人的误会更深。” “呵,”他再次嘲笑,“除了不想让别人误会,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这么问的时候,董向晚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捏了心尖,抬眸,不欺然的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就感觉扣着她后颈的手猛的一紧,她被他再次拉近,他贴着她的耳剐说道,“你是不是在逃避对我的情不自禁?” “……”董向晚全身一凛,紧接着就是说不出的慌。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不能慌,不能乱,否则只会让他以为她对他真的情不自禁,那就等于坐实了他的说法。 她对他才没有情不自禁,她对他只有厌恶,还有躲避不及的恐慌。 对,她没有!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连续在心底做了几个深呼吸,董向晚终于让自己恢复了平静,“裴总,我想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对你的感觉。” 她脸上的认真,还有眸子里瞬间平复的冷淡,以及言语的一本正经,让裴东骁微微蹙眉,他若有所思了几秒,才点头‘嗯’了一声。 董向晚再次深呼吸,把心底那些说服自己的话,开口说出来,“裴总,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一开始我对你都只有一种感觉,你是上司,我是员工……你的确很优秀,会让所有的女人为你侧目,我承认偶尔也会动动凡心,犯一下花痴,但是还没有情不自禁……我躲着你,真的是为了我们大家都好,你这样的大人物,传出去与我这样的小员工有什么暧昧,对你也是不好的影响,再说了,我也是为了自我保护,你的家人,你的女朋友,都是我惹不起的……我没有大理想,也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想平静平安的过完每一天。”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不平静,不平安?”他皱眉,反问。 “……”董向晚换了口气,“是!” “让你不平安,这一点我能理解,可是让你不平静,我就想不通了,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平静?”他这个人一向言语犀利,此刻,又一次犀利的让董向晚头皮发紧。 “……” 她的大脑飞速旋转着,想着怎么说才能解释的不让他误会,又恰到好处,只是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就听到他又说,“你的话前后矛盾,根本在说谎。” “……我……”她想否认,却被他摇头制止。 “想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不是吗?”他看着她,黑眸烁烁,“我答应你!而且,这件事由我来做……以后你不用刻意躲我,那样太累。” 他突然的转变,让董向晚完全迷怔,眨了眨眸子,就听到他继续说,“这两个月,我不会靠近你,你只要全心备战比赛就好……我们的事,两个月后再说。” 他们的事? 他们的什么事? 董向晚还没想明白,就感觉扣着她后颈的大手突的一松,压在面前的暗影一下子消失,然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裴东骁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她才反应过来,却是双腿酸软,她一把扶住旁边的会议桌,才没让自己摔倒。 裴东骁果然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两个月,他没有再sao扰她,除了在公司偶尔开会会碰到之外,她几乎很少看到他,那座她对门的公寓,他甚至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虽然这是董向晚想要的,可是每次和他擦肩而过,或是偶尔眼神相触,都是一片疏离时,她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感觉,好像心头遗失了什么…… 阮天泽那个家伙说是离开几天,结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到董向晚出战法国,他也没有出现,害得她不得不把把小狗送到童言那里照顾。 “董向晚,我帮你照顾它可以,但你要从法国给我带礼物回来,”童言看着被关在小笼子的狗,提出条件。 “好,”董向晚拍着小意外的头,这两个月的相处,她已经由排斥到喜欢上它了,“你要给我照顾好它,少一根毛,我都要跟你算帐。” 童言瞧见她那样,撇了下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董向晚不以为然,“它可是我儿子,哪有妈妈跟孩子记仇的?” “哇……”童言做了个吐的动作。 …… 董向晚从童言的宿舍出来,打车回去了公寓,明天要出差,她还要检查一下带的材料,如果忘记了就麻烦了。 坐车的路上,董向晚又在心里盘算了一遍,需要带样的材料,出租车了,她付钱下车,刚走进电梯,她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竟是颜如初。 这个名字,让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两月之期,她答应颜如初的两个月,也就是这次比赛结束,她就彻底离开fl,也离开裴东骁。 如今距她离开的期限就只有三天了,三天后法国比赛落下帷幕,她就会离开,而颜如初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是提醒她的吗? 一丝说不出的难受,浮上了心头,董向晚迟疑了好一会,才接通电.话,“颜颜……” “晚晚,你睡了吗?”颜如初的声音依如从前般好听,细腻柔软,就像是上等的甜品。 “还没有,明天要去法国,还要准备一些材料,”董向晚进了电梯,按了数字键。 她主动说出这件事,也就是告诉颜如初,她没有忘记两月之约。 “这次法国比赛办的很宏大,fl要是拿到奖项,那就会名声大躁,”颜如初接话,却是没有顺着董向晚的话往下说。 “是……如果不出意外,fl应该会拿到奖项,”董向晚这不是盲目的自信,两个月的日夜努力,每个人的付出,都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 “有你亲自参与,那是一定的,”颜如初像是从前一样,给予她最大的肯定,只是此刻听着,却让董向晚再也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董向晚可没忘记她怀孕的事,现在说起来有五个月了,应该瞒不住了吧? “晚晚,我打电.话就是想提前约你,等你从法国回来,我有话对你说,”颜如初一语双关。 “……好!”董向晚应下,等她从法国回来,一切都结束了,或许那时的她们又能回到最初,尽管董向晚知道这只是自己美好的一个幻想。 颜如初挂了电.话,电梯也到达董向晚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刚打开,一股呛人的烟味就钻了进来,董向晚呼吸一滞,抬眸,就看到倚在电梯门外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一根烟…… 裴东骁?! 这是他说会和她保持距离后,她第一次在这里见他。 再瞧,他脚边的垃圾桶上面已经有几颗烟蒂,似乎,他已经等她很久的样子。 --------------------- 妞们:上一章内容的后半节修改了,感觉和上一章接不茬的,再重看一遍! 站那么远,能听到我说的话?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站那么远,能听到我说的话? 董向晚想的没错,他的确等她很久了,裴东骁自己也不知道,这辈子他会这么有耐心等一个女人。舒悫鹉琻 今天是等了一晚上,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的又何今晚,他等了她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前,因为她一句想避开他,所以哪怕遇见,也装作陌生人,所以哪怕再想见,也会躲远。 两个月,他们是没有交集,可是他偷偷看过她多少次,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如果说两个月前,裴东骁还不确定自己对她只是一时好奇,还是有那么一点被吸引,那么现在他已经无比的确定,那就是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旄。 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是第一次见面,她的反唇相讥,还是他生病,她陪他一晚? 但是,他在确定她和裴易忠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那种事后,他对她的喜欢就愈发强烈,也明晰了。 偏偏那时,出了裴易忠当面羞辱她和辛洛篱自杀的事,而为了留住她,不把她吓走,他不得不以退为进崛。 可是,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很漫长,尤其是对已经动了心的他来说,过去的三十年,他从不涉足感情,因为父母貌合神离的感情,给他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直到,遇上了董向晚,她就像一个意外闯进了他的心,搅乱了他的感情死海。 如果是以前有人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一定摇头,可现在他知道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见不到她,心里就像是空掉了一块。 喜欢一个人,是为了看她一眼,会像个傻瓜一样的悄悄的躲在她的身后。 喜欢一个人,是不论等多久,都觉得甜蜜。 喜欢一个人…… 喜欢的感觉太复杂,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一种语言能描绘那种心境,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是今晚,在两月之期即将结束之时,他竟等不下去了,想见她的念头就像是一把火,烧的他难耐,烧的他理智无存,然后就来了这里,就这样傻傻的等了一个晚上。 叮—— 随着电梯发出轻脆的一声,他捏着烟蒂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下,那燃尽还没有来及掉落的烟灰,随着这颤动,倏地坠地。 他抬头,望去,一脚迈出电梯的女人,正看着他,那眼神中有意外,有激动,似乎也有那么一丝慌乱…… 四目相接,董向晚的心猛的一缩,迈腿的动作就那样僵在那里,直到他倚着墙壁的身子动了动,她才回过神,深呼吸的走出电梯。 要平静,要镇定! 她默默的给自己打气,然后又提醒自己,他只是你的上司,仅此而已。 “裴总,你这是在等我?”虽然已经确定,可还是礼貌的问了下。 裴东骁又深吸了口烟,掐灭,将剩下的半截烟蒂丢入垃圾桶,才沉沉开口,大概是吸烟太多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却是别样的好听,“嗯,有几件事要和你确定一下。” 他略带公式化的语气,让董向晚的紧绷少了些,但又有抹说不出的失落…… 不过,转瞬,董向晚就敛去这抹情绪,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好,裴总请说!”董向晚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疏离。 裴东骁眉头皱了皱,微眯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你打算让我这样和你说?” “……”董向晚一怔,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请他去自己的公寓,她又觉得不合适,尽管他曾经去过。 她正思索如何是好之际,只见裴东骁已经迈开长腿,停在了她的公寓门口,“开门。” 沉沉的两个字,带着他特有的霸气。 她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向他走近了几步,但并没有开门,而是轻轻提醒,“裴总,太晚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太晚了,他一个男人不方便进入一个女人家里。 裴东骁怎么会听不出来,明知道她这样拒绝自己是有理由的,可他就莫明的恼火,眸子一沉,再次命令,“开门。” 见他执意,董向晚又一阵头皮发麻,但仍坚持原则道,“裴总……” 只是话没说完,就感觉握着钥匙的手一紧,他抓住了她,同时她整个人也被往前带了几步,几乎跌进他的怀里,混着烟草味的男人气息扑天盖地的将她笼罩,顿时她无法呼吸。 “你开,还是我帮你开?”他沉冽的声音,已经多了几分怒意。 董向晚握着钥匙的手再次收紧,钥匙的尖锐棱角都刺痛了掌心,也像是戳到了她的心尖尖,“裴总,你答应我的,我们……” “我现在是要和你谈公事,”他打断她。 “……现在就可以谈……”她的言外之意,现在就可以站在这里谈,没必要去她的公寓。 裴东骁自然明白她话外之音,黑眸眯了眯,“我没有站在门外和别人谈事的习惯。” “……”董向晚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只见这时,他眼角的眸光瞥过对面的公寓,“如果董经理觉得去你的公寓谈公事不方便,那就去我的?!” 去他的公寓?这么晚了? 董向晚心里一阵惊悚的寒意滑过...... 如果那样,还不如去她的公寓。 这个男人的强势,董向晚是了解的,他非要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再说了,他已经答应和她保持距离,而且这两个月也做的很好,所以她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董向晚动了动,抽出被他还握在掌心的手,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裴东骁迈步进入,那样的自然,仿佛这幢公寓是他的一般。 “裴总,有什么事你说吧,”董向晚关上了门,就直奔主题。 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脱掉了外套,只着一件v领衫,让人一眼就看到他性感的喉结,他单手搭在沙发臂上,整个人透着雅致的慵懒,登时,董向晚只觉得呼吸困难。 唉,怎么这么不经诱惑了呢? 不过是好看一点而已,她竟脸红的心跳加速了? 董向晚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垂下眼睑,不敢再看这个男人第二眼,裴东骁看着她的反应,暗暗勾了下唇角,答非所问的说了三个字,“我渴了。” 呃? 董向晚微微一滞,抬腿去了厨房,倒了杯水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又站到了一边,裴东骁目测了下,这距离至少有一米开外。 这是她心里他和她的安全距离吗? 想到两个月前的谈话,他好看的眉头微蹙,骨节分明的长指,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站那么远,你确定能听到我说的话?” 董向晚的眼珠骨碌转了下,想回他,她听力很好,知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话,以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她定是说不出来,虽然不想,但还是往前走了一步,“裴总,你说吧。” 瞥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裴东骁再次眼眸一缩,抬手放下杯子,“再过来一点。” “裴总,我的听力很好,能听得见,你说吧!”她有些生气了,把不想说的话,一赌气说了出来。 他微微勾唇,“过来坐下!” “……”她警觉的看向他。 “你这样站着,让我有种审犯人的感觉,”裴东骁再出口的话,让董向晚嘴角抽了几抽,最后只得走过去,坐到他较远的沙发上。 这次,裴东骁只是瞥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终于言归正传,“所有的参赛作品都寄过去了吗?” “嗯,寄过了。” “设计师到了吗?” “今天下午到的,安排住在酒店了。” “……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他反问她了。 “嗯……我能想到的都准备了,一会准备再检查一下,”董向晚本来就这样打算的,结果来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不再说话,寂静的房子,两人沉默的有些尴尬。 “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董向晚受不住了,可是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选几件好的作品带上,以防万一。” “这个?”董向晚似乎并不同意这么做,要知道婚纱作品不同于普通的衣物,很是占地方,他们去国外,带太多的行李也不方便的,“这个没必要吧?”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裴东骁的脸色瞬间变暗,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一下子握紧,她以为是自己的不同意见惹到他,刚要说只要他坚持,她就照做时,就见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厉声问道,“你养狗?” ------------------------ 妞们,元宵节和情人节快乐! 要和他零距离接触吗?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要和他零距离接触吗? 董向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茶几下面放着一袋狗粮,那是她前几天去宠物店才买来的。舒悫鹉琻 此刻,裴东骁俊容阴沉,漆黑的双眸倏的抬头中,直直的看过来,带着凌厉的冷光,这样的他,让董向晚弄不明白情况,却是很诚实的点了下头,“一个……朋友的狗,放在这里寄养的。” 她本来想说是邻居的狗,其实她和阮天泽根本算不上朋友,但是又觉得说邻居,会让眼前这位‘邻居’有别的想法,便说成了朋友。 “谁让你养这种东西的?你不觉得脏吗?你……”他有些气急败火的连质问了两声,然后手抬起,不受控制的扯了扯领口,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董向晚这才发现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已经一片通红。 “你的脖子怎么了?”董向晚本能的就问,记得刚才他进来时,貌似好好的,这会怎么突然就红了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面前的光蓦地一暗,裴东骁一步跨过来,将她拽起,不由分说的扯着她就向外走。 “裴,裴总,你要干吗?放开我,放……”她挣扎,可她如何抗拒得了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 董向晚终是被他强行的带出了房门,拽向对面那个她从不曾踏入的房间崴。 砰—— 随着沉闷的关门声,董向晚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而且还是男人的房间,没来由的恐慌油然而升,她这才发现,自己是惧怕和这个男人相处的。 当然这惧怕不仅是怕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更多的怕和他单独相处时,那种心跳加速的心悸。 但此刻,她恐惧紧张的同时,更疑惑他这突然之间发什么疯?莫明其妙的怎么把自己扯来他家? 董向晚单手紧抠着门框,呼吸急促,昂头质问,“裴总,你把我带来你的公寓什么意思?” 他斜睨了她一眼,冷光灼灼,“不带你来这里,难道你还打算住在你那脏掉的破房子里?” 脏?破房子? 两个透着厌恶的字眼,让董向晚心里极不舒服,她承认自己住的公寓没有他这里装修的上档次,可也不至于被他说成破啊?至于脏,她更不认可了。 “裴总,我那房子哪里脏了?”她反声质问。 他再次抬眸,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掏出手机拨了电.话,这时董向晚就听到他对着手机那端说,“我过敏了,让何医生过来我的新公寓一趟……马上。” 听到他说过敏,董向晚明白过来,他脖子红的原因,正想问他好端端的怎么过敏了,就看到他扯掉了自己的v领衫,顿时精壮的男人上身暴露在她的眼底—— 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精壮刚硬的胸肌别样的傲然,整齐的腹肌纹理分明,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顺着腹肌往下……是黑色的西裤,却是堪堪下垂,隐约露出性感的髋骨…… 董向晚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成熟男人的身子,登时脸热心热起来,口内一片热燥。 这男人,真是性感的撩人。 但当触及,他身上那一颗颗米粒样的红点,她又不禁又有些慌,“你……” “卧室抽屉最下面有过敏药,给我拿过来,”他没让她开口,却是下了命令。 董向晚怔了一秒,反应过来的跑去他的卧室,他这边的公寓布置和自己住的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很快就找到卧室拿来了药。 “水,”她刚把药递过去,他又命令。 董向晚赶紧倒来水,看着他吃下药,刚要松口气,却发现他的手紧紧揪着沙发,眉宇之间带着压抑的隐忍。 “你,很难受吗?”董向晚知道过敏的人一般都会痒。 裴东骁掀了下眼帘,望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再次出声,“给我拿湿毛巾来,要冷水浸过的。” 大概是太难受,他的声音都绷的走了调。 怎么会不难受?他现在全身痒的像是有无数条小虫子在身上爬,他从小就对毛皮类的东西过敏,所以带皮毛的动物,他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才两个月而已,她竟然养起了狗。 董向晚进了浴室,洗湿了一条毛巾过来,递给他,“毛巾。” 他没有接,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只是沉沉道,“给我擦擦后背。” 什么? 她拿着毛巾的手一颤,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只见他俊美的脸一片沉寂,她的目光又移向他的光裸的后背,而那宽阔的脊背,她只瞧了一眼,便就有种全身发热的感觉…… 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擦背,这在董向晚的心中,那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 记忆里,父亲每次洗澡,都会让母亲给擦背,而现在她给他擦背…… 尽管,这只是为了缓解他的痛苦,可是这对董向晚来说,却是别样的挑战,她拿着冷毛巾站在那里,掌心却开始出汗…… “你磨蹭什么?”迟迟不见她动手,全身奇痒难受的裴东骁,耐心尽失。 “……”董向晚握着毛巾的手收紧,伸了几伸,终是无法伸出,因为一个女人给男人擦背,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太暧昧。 而他和她之间,显然不适合的。 虽然裴东骁没有看到她的挣扎,可是他却从她的迟疑里感觉到了她内心里的想法,这个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矜持,真是让他又气又恼。 如果不是他实在难受,他真想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裴东骁看来,他现在承受的折磨,就是她做错事造成的,她的错就是不该养狗,尤其是那狗还是属于楼上那个男人的。 而她刚才居然还敢说是朋友的狗,她和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他第一次觉得“朋友”这两个字,是如此让人生厌的词。 身后,董向晚仍没有为他擦背的迹象,他彻底恼了,于是手一伸,当即夺下她手中的毛巾,自己去擦那痒到让他有种被吞心噬骨的后背。 只是,他再手眼通天,在这种事,总是心有余力不足,他只能擦到一部分,而肩膀的位置是他够不着的,偏偏那里痒的最厉害。 董向晚看着他吃力的擦着后背,终是不忍,上前移了一步,声音却是极低,“我来……” “不用!”他冷冷的回绝,这是负气的节奏。 董向晚不是傻瓜,她听出来了,而她除非不想做,一旦决定要做,也是不肯轻易罢休的主,当他拿着毛巾费力的伸向肩膀时,她也强势的夺下他手中的毛巾…… 冰冷的毛巾在她的手中,擦过他痒痒的肌肤,顿时,后背上的痒感消失了,可是那痒像是一下子从肌肤表面移到了心底,他的心却是更痒起来。 她的手虽然包覆在毛巾下,可他仍感觉到她手掌的轮廓,毛巾所到之处,都仿佛被她的手一一抚过…… 董向晚绷着呼吸,为他擦拭着后背,她拼命对自己说,她只是在照顾一个病人,可是他宽阔的背,她手下的触感,让她的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 甚至脑海里,再一次闪过那夜缠绵的画面…… 她告诫自己要忘记那一夜,可是有些东西,越想忘记,却是越记忆深刻。 终是,她再无法说服自己,目光落在他的背上,流连的移不开。 他的背好宽,掌心下所触到的肌理是那样厚实,这样的背,靠上去一定很踏实吧? 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很喜欢背着她,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趴在父亲的背上,然后随着父亲的脚步,她一颠一颠的沉沉睡去。 那这个男人的脊背,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像父亲一样,背着他的女儿呢? 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将来有的女儿也定是漂亮极了吧? 董向晚不受控制的,思绪胡乱飞扬起来…… 笃笃—— 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才回神,却发现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抚上了他的背? 她顿时一囧,几乎是触电似的抽开,尴尬浮上红通通的脸颊,丢下毛巾起身,“我,我去开门。” 来人是医生,他检查过裴东骁的过敏状况,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管药来,递给董向晚,吩咐—— “蓝盒是口服药物,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三颗…...红盒是外用的止痒药,每半个小时给他涂抹一次,哪里痒就抹哪里,涂过三次之后,他的痒状才会减轻。” “……好……”董向晚接过外用药膏,艰涩的吐出一个字,拿着药膏的手觉得格外沉,刚才给他擦背,产生的悸动,到现在还在心尖绕动,现在居然还要给他涂药,这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这药膏一定要用手涂,涂之前双手要洗干净,而且不能戴手套什么的,他本就过敏,一定要禁止接触其他刺激性的物品,”医生边收拾自己的医药箱,边又嘱咐。 “……”董向晚无法接话了,刚才隔着毛巾给他擦背,她都觉得受不了,现在要她和他肌肤无距离的零接触吗? 她不敢想像! …… 医生走了,偌大的公寓,又只剩下他们两人,董向晚愈发觉得空气稀薄,她握着两只手站在那里,像个被石化的雕塑,不知该何去何从? 沙发上,裴东骁还半趴在那里,身上的痒感越来越重,却始终不见一边的女人有动静,他抬眸,睨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医生交待你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她没忘,只是无法去做。 “给我倒水吃药,”她忘了没关系,他记着,裴东骁按步骤的提醒。 这一点对董向晚来说,不算是为难的事,她乖乖的去厨房倒了水,喂他吃了药,只是接下来呢? 为他涂药吗? 一想到这个,她就紧张的无法呼吸了。 “裴总,那个……”她想说,他可以试着自己涂,只是她话没说完,就听到他沉声命令—— “去洗手,给我涂药!” 她翻了个白眼,“裴总,如果可以,你还是自己来吧,我……” “医生说的好像是让你涂,”他打断她。 “……”她不能否认,医生的确是这样交待她的,可是,这样子真的不合适啊,“裴总,很抱歉,我这个恐怕不能帮你了。” 思索再三,她决定还是拒绝,只是没等她把药膏放下,她的手就被反握住,原本趴着的男人一下子起身,手臂撑过来,将她抵在沙发和他胸膛之间—— “你这样的畏头畏尾,是在害怕什么?”他如曜石般的眸子直盯着她,像是能看到她的心底一般,“害怕和我的零距离接触,还是害怕你碰了我,会产生悸动?”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是话里的调戏,那么昭然若揭,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有脸颊的热烫,越来越重…… “我,我才没有……”她哪能承认? 他好看的唇角微扬,拂过浅谈的笑,“既然没有,那就涂药……你拒绝就证明你对我感觉,有悸动。” 这就是裴东骁,自信的近乎骄傲,却是将她的感觉拿捏的如此准确。 董向晚有种被他捏住七寸的感觉,拒绝不可以,接受又难为情。 ------------ 吻到,你能和我坦然相对为止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吻到,你能和我坦然相对为止 飞机上。舒悫鹉琻 董向晚一直紧绷着身子,头也拧向窗外,唯恐一个转身就会对上某人的眼神,而这是她现在仍无力招架的。 因为,昨晚…… 比起她的刻意,身边的男人则悠闲很多,骨节清明的双手拿着报纸,随意的浏览着内容,俊美的容颜完全没有半掩在光线里,多了几分冷峻,一双狭长的眸子不时轻抬,眼角的余光便会瞟过身边的女人。 从早上等到她,一直到现在,她和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旄。 此刻,更是双手紧紧的绞着,这样的她,在裴东骁的记忆里还似乎是第一次。 看来,昨晚的零距离产生的震动,对她也产生了强烈的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的接触,也真的触动了他,当她柔软的指尖沾着药膏,抚过他身体的时候,裴东骁有种全身五经六络都被打通的舒爽崽。 就算此刻,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还在自己的肌理之间,若有似无的飘荡着。 只是,此刻她这样的避着自己,让他很是不习惯,他眉头微微敛了下,清凉的声音响起,“手指都要被你绞断了。” 闻言,董向晚的身子骤然一颤,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把头拧了回去,并没有接话。 “你打算这样一直不和我说话吗?”裴东骁双手轻轻一合,报纸放到了桌上,深邃的眸子看向她,尽管董向晚没有转身,却能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 她更加紧绷了,虽然从昨晚就对自己说,她为他涂药,只是一种最普通的护理,但是内心深处好像有头不听话的怪兽,让她无法坦然与他面对。 “……”她无法接话,只是更紧的绞着手指,如花的唇瓣,也被咬变了形。 裴东骁将一切看在眼底,眸光沉了沉,于是下一秒,话锋一转,“我昨晚安排的那些事项,都又检查过了吗?” 听到他问及工作,董向晚暗松了口气,点头,“嗯。” “设计手稿带了吗?”见她仍不肯看自己,裴东骁的眉头又蹙了蹙。 “嗯,”她又是点头。 “备选的作品也带上了吗?” “嗯。” 裴东骁眸光渐暗,“我就这么让你无法面对吗?” “嗯……啊,不……”董向晚回答完,才感觉不对,刚要否认,就感觉下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呼吸就被熟悉的气息罩住,她本能的慌乱想闪躲,可是,还没来及,唇就被一股湿热包覆…… 裴东骁,吻住了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可却是两人保持距离的两个月来,他第一次吻她。 这感觉,就像是被突然而来的洪潮冲击,董向晚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反应,就那样呆呆的,任由他吻…… 裴东骁湿热的舌尖轻扫过她的唇角,并没有很放肆的深入,微微松开她一些,但并没有离开,大手扣着她的后颈,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以前接过吻,都不见你这么紧张,昨晚你只是摸了我一下而已,至于让你紧张成这样吗?” “……”董向晚动了动干涩的唇,还没出声,他的吻就再次落下来,与先前不同,他的舌尖这次很霸道的启开她的唇齿,滑了进去。 他的吻一贯强势,董向晚无力招架,本就紧张的她,此刻在他的吻里,更是不会换气呼吸,一会的功夫,她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手抬起,落在他的胸口—— “……唔……”唇齿纠缠之间,她发出抗拒的呜咽! 裴东骁并没有立即松开她,而是又一阵深吮之后,才微微的放开她,看着她分不清是因缺氧还是娇羞的容颜,嗓音低哑,“现在能正常的面对我了吗?” “……”她囧,本能的想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却不给机会,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如果再对我闪闪躲躲,我就继续吻你,直吻到你能和我坦然相对,”他认真的语气,不像是玩笑。 董向晚的心头再次一颤,声音慌乱,“你,你不要这样……” “那你就像平常那样面对我,”他有些固执。 “我……”董向晚只说了一个字,就感觉面前的光一暗,他又要欺上来,她吓的赶紧挡住,“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要这样……你答应过的,我们要保持距离……” “我答应的是两个月内保持距离,”他出声,离的太近,他嘴唇开合之间,那薄唇都扫着她的鼻尖,一碰一触之间,就像是碰触着她的心尖,“可,两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她心跳大乱,思维亦是同样。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两个月后,谈我们的事,”凝着她的眸光,有流光在转动,转的她的心如同乱麻,她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她要垂眸,就被他洞察,“看着我——” 霸道如他,语气霸道,就连眼神也是如此,她那双颤微微的眸子,也被他的目光锁住,动弹不得半分,“大赛结束,我们好好谈谈我们的事。” 他们的事…… 董向晚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冲刷漂洗过一般,乌黑如珠的眸子,呆愣愣的看着他,耳边却是他的回音—— 大赛结束,我们好好谈谈我们的事。 他和她之间的事,其实她知道是什么? 一个男人这样缠绵的吻她,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不明白,甚至她知道,就算明白了,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但,她还是不由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飞行,董向晚不再如之前那样避着他,可是每次和他说话,或是稍有接触,她的心跳都会不一样。 这样的过程,真真是煎熬且折磨着。 不过,董向晚内心深处,又暗暗享受着…… 因为,董向晚无比清楚,这应该是她和他最后的相处了,因为大赛一结束,也是她离开他,离开fl的时候了。 想到离开,她的心就像是突然空掉一块,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让她意识到,如果再不离开,或许她就将永远的掉入他的沼泽,将万劫不复。 飞机降落在浪漫之都巴黎,正是夜幕初上,扑面而来的浪漫气息,一下子袭卷董向晚的心尖,她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心如同被春风拂动的湖面,起了阵阵涟漪…… 她没想到,自己少女时的浪漫梦,如今终于实现了。 尽管,这梦有可能只是昙花一现,但对于董向晚来说已经满足了。 fl在法国也有自己的分公司,所以他们一下飞机,便有专车接他们去了酒店, 她刚打开行李,准备收拾一下物品,就听到房间的门响了,董向晚以为是服务生,问都没问就开了门,却在看到门外的男人时,意外的瞪大眼睛。 “小意外的妈咪,见到我不至于惊讶成这样吧?”门口,阮天泽痞痞的看着她,唇角拂着戏谑的笑。 她的确惊讶,他一下子消失两个月,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结果却在异国他乡遇到,而且他还知道她的房间号? 董向晚惊讶的同时,又觉得他出现的诡异,“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追你啊,”阮天泽就是那种永远不会正经的男人。 董向晚翻了个白眼,抬手就要关门,却被男人伸出的手臂挡住,“我可以进去坐一坐吗?” “当然,”董向晚冷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回绝,“不可以。” 阮天泽并不意外,只是笑笑,“小意外好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像是拂了她的逆鳞,顿时,她横眉冷对,“阮天泽你不经我同意,就把一只破狗塞给我,说是让我照顾几天,结果却消失两个月,你耍我玩呢?” 见她真的生气,阮天泽揉了下鼻尖,解释,“我原本是想让你照顾几天的,结果我出了点麻烦,所以就耽误了……” “……” “小意外想我了吧?”阮天泽又问。 董向晚再次翻白眼,小意外是狗,不是人,他还真把狗当儿子了?还想他? “你呢?”他又出声,声音微低,却是哑了几分,“有没有想我?” 她一怔,抬眸看他,正想骂他神经,就感觉手腕一紧,他拉住她,眼神很深的看着她,“我想你了,很想……” 他认真的语调,还有暧昧的字眼,让董向晚脑子嗡的一声—— 下一瞬,她如同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我……” “晚晚,”他打断她,倚着门框的身子向她欺近,“我是认真的,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这是表白吗? 可是,她却觉得说不出的恐慌…… 这一切太突兀,她接受不了。 “你想说疯话去找别人,我累了,再见,拜……”董向晚说着就要关门,可是只关了一半,就感觉身子被一股重力拉拽,扯出了房间。 身子被撞向了墙壁,陌生的男人气息铺盖下来,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晚晚,我想追你。” 董向晚的身子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而他还是以这样亲密的方式,她只觉得各种难受。 但似乎,每次她被裴东骁这样对待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原来,不同的人,为你做同一件事,真的会让你感到天壤之别,因为我们在意的,往往不是人做的事,而只是做事的人…… “阮天泽,你放开我!”董向晚挣扎,努力让自己镇定。 他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里放射着邪魅的光芒,薄唇向她凑近几分,放荡的说道,“不放……除非你答应做我的女人。” 灼热的气息,带着固有的霸道,与裴东骁欺负她时,完全相似,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她似乎更能接受裴东骁的,而对阮天泽的气息,有着本能的抗拒。 她的手推着他,“阮天泽,你不要胡闹,快点放开我!” 他摇摇头,眉眼之间都是邪痞之气,“你答应,我就放。” “……”董向晚气结,忍不住骂人,“你无耻!” 他却淡淡一笑,完全不在意,“这三个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骂过。” “……阮天泽!” 她生气了,怒意充斥着她的脸,白皙的肌肤一片粉红,却是别样的诱人,尤其是她的唇,就像是两瓣花,让人不禁想含入口中…… 这两个月,他是不曾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那些她出浴的画面,她衣衫半露的风景,此刻像是鲜活的画在阮天泽脑海里闪过,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渴望,让他再也按捺不住——“” 俯首,他狠狠的吻住她…… 董向晚惊的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阮天泽会吻她?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热度,让董向晚只觉得恐慌,只觉得害怕,她颤抖的手抬起,胡乱的对着他抓挠,可是却被他轻易的按住,然后也按住了她乱动的身子。 董向晚不知道,她越抗拒,就让阮天泽想要征服,男人都是这样的…… 更何况,她的味道是那么的美,阮天泽只是一碰,就贪恋上了…… 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碰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碰 她的唇很软,就像是刚出炉的奶油布丁,大多数男人都讨厌甜品,但他阮天泽是个意外,他有低血糖症,从小就爱甜品,所以不论何时何地,他的口袋都有甜食,糖,饼干,或是浓缩饮料。舒悫鹉琻 所以,他也算是品尽了人间甜味,但是此刻,她唇间的甜美,却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甜丝丝的,带着一种清冽,直让他想要,想要更多…… 但,她似乎并不配合。 唇齿紧闭,根本不让他深入更多,偏偏他又想要…… 阮天泽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紧压着她的后颈,他们的身体几乎毫无缝隙的紧紧贴合在一起,而她却是那么不乖,在他怀里扭动,这样的结果就是蹭的他小腹起了…旄… 男人的***就是那么直接,董向晚顿时就感觉到了,张嘴就骂,“……啊,你……” 流氓,两个字,她还没有出口,他柔滑的舌尖已经借机钻了进去—— 董向晚抽了口冷气,想再推开他,已经不可能嵫。 孤男寡女,深夜,酒店,舌吻…… 这怎么都是危险的! 董向晚虽然身子被他禁锢,但理智却无比清醒,看着压着自己已经近乎失控的男人,她抬手,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抓上了阮天泽的脸—— “嘶——” “……唔……” 空气中,响起了皮肤裂开和男人疼痛的闷哼…… 顿时,压着自己的重量消失,董向晚快速的逃开,逃到一个安全的空间,怒意腾腾的,又虎视眈眈的瞪着这个男人—— 同样,阮天泽也瞪着她,脸上火辣辣的几道触感,不用摸,他也清楚那代表什么? 她抓花了他的脸?! 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阮天泽爱脸如命! 纵使他对这个女人有冲动,有渴望,可是被毁容的怒意,还有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触礁的难堪,还是让他瞬间怒火飙升—— 不过,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反而极妖媚的笑了,边笑边抬手抚过被她抓过的伤口,“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我是骂也骂过了,打也打完了,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爱’了?” 爱,那个字,他咬的特别重,董向晚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可身后却是硬冷的墙。 他向她走近,董向晚吓的指甲都抠破了墙壁,“阮天泽,你不要过来,你休想再碰我……” 看着她对自己如避蛇蝎的样子,阮天泽那高高在上的骄傲,闪过一丝颓败,唇角的笑却越发明艳了,“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碰?” “……”她呼吸一滞。 这时就听到他悠悠说道,“你对门的那个男人吗?” 董向晚惊的双眸倏的放大,却不知她这样的反应,落在阮天泽眼里,那就是两个字——默认。 顿时,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划过,疼痛丝丝漫延……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董向晚深呼吸,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跳节奏。 “如果我想管呢?”阮天泽单手插在裤兜里,斜斜的看着他,痞劲儿和无赖,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有病!”董向晚只觉得这样的他,就像是有着剧毒的细菌,一丁点都碰不得,否则就会万劫不复,身子又向墙壁贴紧一分,“阮天泽,玩闹也有个度,你该适可而止了。” 阮天泽听她这样说,勾了下唇角,俊美的脸在夜色中流动着耀眼的光辉,眸底,浮起一层受伤的痕迹,“你觉得我在玩吗?” 她冷吡的笑了下,讽刺意味昭然若揭…… “我没有玩,”他陡然欺近,手臂将她固定在他的胸口和墙壁之间,语气格外的认真,“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董向晚心尖一颤,这是她长到二十多,第一次听男人说爱她。 其实,她是个优秀的女孩,本不该缺爱的,但是从上学到工作,还真没有男人说爱她,曾经她也觉得不能理解的,为此还和颜如初讨论过这个问题。 颜如初给她的答案就是,女人太优秀,太冷艳,会让男人望而却步。 虽然,董向晚对于这个说话,不敢自负的认同,但是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还真是个不受男人青睐的女人。 二十多年里,都没有男人爱上她,而这个阮天泽只和自己见过几面,就这样说爱,让董向晚的感觉,那就是他在耍她! 她眨了下眼睛,嗤笑一下,反问,“爱?阮先生请问你爱我什么?爱我替你养了狗吗?还是爱我抓伤了你的脸?我不是小女生,不是你三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骗的……所以,阮先生,别玩了。” 说完,她抬手推开他,就要离开,却被他拽住,语气认真,就连眸底也不见往常的戏谑,“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 董向晚摇头再笑,抬手去一根根的掰他的手,“好吧,我看到了你的认真,但可惜我不需要,阮先生,以后别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最讨人厌了。” 手被她掰开,董向晚后退了两步,转身,不看他一眼推开了她的房门—— 看着她绝决的背影,阮天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人生中对女人的第一次表白,居然就这样夭折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事情,袭上心头,却又不甘,他咬牙,冲着她喊道,“笨蛋女人,你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砰—— 房门关上,阮天泽靠到墙上,望着那紧闭的房门,他吐了口气,低喃,“傻瓜……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要的,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董向晚回到房间,就直奔卫生间—— 镜子里的她,衣衫凌乱,脸颊通红,尤其是嘴唇已经肿了…… 她被阮天泽吻了! 想到这个,抬手就去揉搓自己的嘴唇,似乎想要揉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脏! 没错,她有种被弄脏的感觉。 可是,裴东骁也吻过她,而且不止一次的吻过,为什么,她都没有那种感觉呢? 甚至每次被他吻过之后,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甜蜜的东西浸过似的…… 这样的反差,让董向晚心慌,让她不敢往下想,赶紧掬了把冷水,泼向自己…… 房间的电.话响起时,董向晚才走出卫生间,被泼湿的脸和头发还滴着水,一颗颗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朵朵美丽的小花。 她拿起电.话,“哪位?” “董经理,没打扰到你休息吧?”华暮烟的声音很意外的传来。 董向晚看了目的地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十点,没有和她废话,直奔主题,“这么晚,华经理找我有事吗?” 酒店的另一个房间,华暮烟摆弄着手机,看着上面拥吻的男女,精致的眉眼里流露出毒蛇一般的狠光,声音却是少见的柔软,“没什么事,就是紧张明天的比赛,有些睡不着,想和董经理说说话。” “……”董向晚嘴唇抽了抽,这个女人想和她聊天,她这是在说梦话吧? 董向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别人一步步设计好的陷阱里,在心里嘲讽的笑了声,敷衍的回道,“没什么可紧张的,我现在已经困了……哈……” 话外之意,那就是请对方识趣的挂电.话。 华暮烟这个千年狐狸,自然听出来董向晚不想和自己聊天的意思,而她打个电.话的真正意思,也并不是想和她聊天,所以很配合的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再见!”董向晚第一时间掐了电.话。 董向晚刚才对华暮烟说自己不紧张,可事实证明她根本就是在说谎,她紧张的几乎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眼睛四周都有些浮肿。 为了掩饰掉这些,董向晚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走进了比赛会场—— 上万人的会场,坐无虚度,董向晚按着收到的坐次图,找到了她的位置,没想到的是裴东骁已经提前来了,他正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偶尔浅笑,偶尔皱眉,却是不论哪一个动作,都会让人心跳加速。 以前,董向晚以为,他能给人这样的震撼,是因为他长的太帅,可是在经过昨晚的事后,她终于明白,帅气的外表,并不能掳获人心,而一个人由内向外散发的吸力,才是致命的。 而她,似乎已经被他的吸力吸引了…… 不过,这吸力对她的作用不会太久了,因为今天之后,她就将离开他。 想到这里,一股凶猛的酸楚感在心尖升起…… 董向晚赶紧移开视线,瞧向一边,却看到一张粘着创可贴的脸! 阮天泽,他怎么也在这里? 此刻,董向晚才想到这个问题,直到看到他身边坐着的男人,她才幡然醒悟,同时一股强大的不安,也狠狠的撞击着她的胸口。 这次国内只有两家公司接到了邀请函,那就是fl和东方国际,而现在阮天泽就坐在东方国际的观展台上,他身边坐着的男人正是东方国际的首席总裁阮正东。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兄弟关系…… 而这个东方国际的二公子,竟然是她上下楼的邻居…… 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巧合的让她的心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和阮正天说话的阮天泽,突的转过头来—— 四目相接,阮天泽幽沉的眸子微微一敛,投给她一个诡异的笑,董向晚只觉得心猛颤了一下,搁在膝盖上的手,也一下子收紧。 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跑去了洗手间,然后掏出手机给封子欧打电.话,声音紧绷,“你那边怎么样,没有什么状况吧?” 封子欧正在后台忙着整理邮过来的礼服和婚纱,没有多想,“没什么,一切都很好。” 听到这句话,董向晚松了口气,或许是她多疑了,或许阮天泽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没睡好?”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差点把手机都摔了。 董向晚透过镜子睨了眼进来的男人,一身白色的礼服,尊贵俊朗,唯美如漫画笔下刚柔兼并的美男子,只是那俊脸上的几枚创可贴,有些破坏风景。 昨晚,她下手重了,可是,谁让他招惹她呢? 董向晚的心绪快速的变化着,脸上却一派平静,甚至都没有回应他,对于董向晚来说,现在的阮天泽远比昨天强吻自己时还危险。 因为,昨晚他的目标似乎只是她,而今天,他的出现,让她觉得他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的炸弹。 她的不回应,并没有让阮天泽尴尬,似乎他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冷漠疏离,沉步过来,他打开水阀,目光却透过镜子看着她,“你说fl和东方国际,谁能更胜一筹?” 这个问题,此刻就像是潜伏在董向晚心尖的毒蛇,他这样一问,让她犹如被咬了一口。 她努力装作平静的眸底,闪过惊悚…… 而这时,她握在掌心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她快速接听,封子欧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们有一组作品不见了。” 97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97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十几个人的房间,静寂的,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站在中间的那个高大男人,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凝。舒悫鹉琻 此刻,没有人敢说话,都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丢失了一组作品,那就意味着,他们连比赛t台都不用上,就已经被提前踢出局,而,他们这次来巴黎,又是报着必拿大奖的决心…… 可是,现在…… 原来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旄。 “总裁,作品没有找到……整个运输过程中,作品都是齐全的,”高驰从外面进来,他第一时间就去查丢失的作品,可带回来的消息,显然是无用的。 本就沉寂的房间,愈发的让人无法呼吸了。 “董经理,”片刻,裴东骁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而他这一声,也让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到董向晚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的将董向晚笼罩—嶝— 她抬眸,看向裴东骁,就听到他问,“我们不是带了备选作品吗?” “……”董向晚的身子剧烈一颤,本就僵硬的脸,此刻已经一片灰白。 那晚,裴东骁是安排带她几件好的作品,以防万一,可是后来因为他过敏而发生的事一系列事,让她完全忘记了。 她的沉默,在沉寂的房间,就像是个巨大的漩涡,正一点点吸卷着所有的人沉向绝望的谷底…… 裴东骁也眉锋蹙起,声音愈发冷了几分,“怎么不说话?” “……”董向晚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颤动着,那里面有恐惧,有自责,还有无法言说的无奈。 是的,她如何说他一时的撩拨,让她乱了方寸,连正事都给忘记了? 喉咙如被一只大手扼住,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 “董经理,你不会没带吧?”华暮烟有些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董向晚的脸更白了…… 她的反应,让大家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如果有备用作品,还能临时补充上去,虽然会对整组作品的美感有影响,但还能参加比赛,但现在可好,他们根本不用比赛,就可以走人了。 fl不战而退,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无疑是往fl的心脏上插上一刀,这危险是致命的。 裴东骁的黑眸已经深不见底,里面翻腾着愤怒的火光,额头也青筋凸起,他生气,不仅气fl将失去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更生气眼前这人,对于工作的不负责。 是的,如果说之前的作品遗失,是一种不可抗力的意外,那么不带备选作品,那就是愚蠢了。 裴东骁全身向外散发的戾气,让整个房间的气压顿时降到最低,而董向晚比起其他人的害怕来,更多了一份自责。 是她考虑不周全,才出了这样的意外。 如果她有带备选作品来,那就不会让局面变得如此不可收拾,现在她成了最不可原谅的错误根源。 此刻,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也包括裴东骁的,董向晚连头也不敢抬了,她有种被众目凌迟的感觉。 “怎么不说?”裴东骁虽然已经和所有的人一样知道了答案,可还是想听她说出来,于是再次出声质问。 而,董向晚却是把头垂的更低,双手绞着衣角,如玉的嘴唇被咬的都变了形,这样的她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裴东骁看着,心中那些如同潮涌的戾气,竟像是被一阵风吹过,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这次比赛,他报了志在必得拿奖的信心,可现在这情况,显然是不可能了。 他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种无法释怀的失落,四年才一次的比赛,失去这一次,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样子,更何况对于商场来说,四年可以毁掉一个商业王国,四年也可以建立一个商业王朝。 时间,对商场中人来说,才是最最宝贵的财富。 或许,这是fl注定的劫数。 失落之后是释然,裴东骁决定退出这次比赛,就在他准备下令时,忽的手机响了,是短讯的声音,这个时候收到讯息,总是敏感的,裴东骁打开,却是让他已经破冰的脸,再次冷凝起来。 他抬眸,凌厉的视线便落在了董向晚的脸上,然后就听到他冷吼一声,“跟我出来!” 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董向晚更是,但还是随着他走了出去,可是刚出了房门,手腕就被捉住,裴东骁用力太大,她有种要被捏碎的感觉,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捏的更紧。 董向晚被他踉跄的拽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房门刚关上,他高大的身子就欺压下来,浓烈的男人气息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空间,本就骇然的她,此刻愈发的紧张,“……裴,裴总……”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出来,就感觉下巴一痛,他阴冷的声音响在耳边,“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按要求带备用作品过来吗?” “……”有些话,先前她说不出来,现在亦是无法说出,更何况他这样紧紧的压着她,太过亲密的距离,会让人思维混乱的。 “你是故意的?”他又问,这次她多了不解的愕然,然后就听到他又说,“还是你太忙,忙的把我说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 董向晚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尤其是后面那话,带着浓浓的讽刺味,她不是傻瓜,她听得出来。 摇了下头,董向晚终于艰涩的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没有?”他冷哼一声,“你敢说你没有?” 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让董向晚愈发的不解了,而她的混乱,也渐渐平复,她凝着眼前这张带着吞天灭地怒意的男人,反声反问,“裴总,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怀疑我?”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眼神,还在他话里的深意,包括把她叫到这里来单独审问,让董向晚终于明白,他不相信自己。 裴东骁没有回答,而是微眯的眸子,又紧眯了几分。 他这是在默认吧? 呵呵…… 她辛辛苦苦付出两个月,却落得被怀疑的下场,她董向晚还真是倒霉催的。 倔强如她,别人可以否定她的付出,不认可她的努力,但是不能怀疑她的人品,董向晚心中因为比赛而意外的慌乱和难过,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被羞辱的愤怒,“裴总,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怀疑我,总要有证据。” “好一个捉奸捉双,”裴东骁再次讽刺冷笑,“证据是吗?好,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说着,他掏出手机,划拉两下,举到了董向晚面前,然后她倔强的容颜,如同被刷了五彩漆似的变化着…… 照片上,她和阮天泽深吻,而她是一副完全沉浸的表情! 不对的,她昨晚一直在抗拒! 可是为什么,现在到了照片里,却是那样一副缠绵不舍的样子呢?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嗯?”裴东骁看着她的反应,心就像是被硫酸泼过似的,不止是疼,还有说不出的难受。 她竟和阮天泽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之前他和她保持距离的两个月吗? 但似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和她保持距离,但是她的一言一行,他都是清楚的。 本来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前,他对她已经怒意全消了,甚至他准备退出比赛,但当看到这张照片,他只觉得被人耍了。 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说,要相信她,可是现在面对这张照片,裴东骁觉得自己对她的信任完全成了笑话。 ——“你说fl和东方国际,谁能更胜一筹?” 耳边响起阮天泽说过的话,先前,董向晚没有细想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而醍醐灌顶似的清醒过来。 是他! 一定是他! 原来,他的出现从来都不是意外。 而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她哪还有心思去接,就任由它去响…… “不是说没有吗?刚才不是挺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她的反应在裴东骁眼里,像是刺一样扎的他难受。 之前,他碰她,她都是那样的拒绝,可是却能和别的男人吻的那么缠绵悱恻? 裴东骁心中的感觉,有嫉妒,有抓狂,还有挫败…… 男人都不喜欢被打败的感觉,裴东骁更是如此! 而对于裴东骁来说,失去这次比赛机会给他的挫败感,远没有看到她和阮天泽亲吻强烈。 他似乎,更在意她和阮天泽的亲密。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可是现在抓狂的感觉,才让他清楚,他对她动的心不止一点点。 目光,再次掠过手机上的画面,那么的刺眼…… “不说,那就是默认了?”裴东骁从来没觉得这样讨厌一个人的沉默。 董向晚的思维百转千回,终于理清了所有的一切,再次迎上裴东骁深邃的眼神,她已经心潮平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不需要承认,更没有默认。” “……”裴东骁皱眉,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次比赛出现意外,我做为主要负责人,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如果裴总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那我不接受……至于你手机里的照片,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那是意外,而且情况并不像照片上那样,我……” “那是哪样?”他打断她,看着她的眸光灼亮的逼人。 董向晚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声音微颤,“……我是被强迫的。” “……”裴东骁勾了下唇角,“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这个人话里总藏着深意,她一时没猜透。 他向她欺近了几分,“你是在告诉我,你和他并没有过去?” 她就知道他的每句话都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他的理解没错,点了下头,董向晚梗了下脖子,“是,我和他没有过去,也没现在。” “那将来呢?”他随口就问。 董向晚一愣,就感觉后脑一紧,他的大手扣住了她,“也不许有将来……我不许,懂吗?” 她怔然,真的不懂,不懂他这般霸道如何? 而且,她的将来,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准许。 董向晚还在气头上,所以想什么就说什么,“裴总,那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至于我想不想和他有将来,那是我的事……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我没有做对不起fl的事.” 此刻的她,因愤怒而面颊绯红,一张小嘴因说话喋喋不休的张合,竟让人有种想含吞入口的冲动。 而这冲动,早在两天前就有了,只不过怕吓到她,他忍住了,但今天却看到一组她和别人亲吻的照片,裴东骁有种自己呵护保护的宝贝,被别人染指的嫉妒。 “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未来?”他紧盯着她的红唇,语气冷然反问。 董向晚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千愁百结,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气他对自己的误会,“当然……我的未来只有我自己做主,如果非要有人为我的未来做主,那也是我的男人。” “是吗?”他狭长的眼尾轻挑,闪过一抹笑意。 “……”她隐约感觉到了,但并没有多想,回道,“是……唔……”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面前一暗,她的唇被他的含入其中…… -------------- 下午还有更新,不要走开哦!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 火热的唇舌霸道的不容抗拒,他不是第一次吻自己,可是这次似乎更热烈一些…… 那热度,顺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舌尖,一直漫延到心底。舒悫鹉琻 两个月,他们不接触,不沟通,让董向晚以为对他的那点意乱迷情沉淀了,可是前天晚上,那样的一交集,又让她的心智大乱,而这一刻,他又这样吻她…… 董向晚清晰听到心中有什么爆开的声音,轰的一声,那么的响,那么的响…… 他的吻很强势,舌尖猛刮扫着她唇齿的内壁,似乎想刮去什么似的,她无法呼吸,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要被他吮干似的,董向晚只觉得站着的双腿软了起来,本是推拒他的双手,最后变成了紧揪着他的姿势旄。 “现在还敢说我没有权利?”在她窒息之前,他松开她,却是并没有离开,鼻尖紧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声音浑哑。 董向晚大口的喘着气,根本无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吻,他这话说中的深意,董向晚不敢深想,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即将不再有一点瓜葛嶝。 “回答我!”他离的她太近,说话之间,他的唇都会擦过她的,每擦一次,就像是放出高压电,让她稍有清明的思绪,又会再次混乱不堪。 “……”这样的感觉,对董向晚来说太糟了,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掉入了无边的大海里,不挣扎就会往下沉,可是挣扎就会呛水。 “现在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的权利,这世上,仅我才有,”低沉的声音,霸道的宣布,犹如一枚石子,猛的夯在了董向晚的心尖上。 如果还不懂他话中的意思,那她就是白痴了,可是她又觉得不敢置信。 他们之间有着那样致命的误会,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戏弄她吗? 这个念头刚一在她心中升起,就听到他又说,“我说过比赛后,说我们两人的事,现在看来比赛已经不需要了,那索性现在就说吧。” 听到这个,她神经又是一紧,漆黑的眸子,带着茫然的看向他,却见他的暗沉的眸底已经退去了之前的阴戾,多了层少见的柔软,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颤抖,“……什么?” 看着她如同受惊小鸟的样子,裴东骁本因看到照片而糟糕的心,竟突的转好,极轻的笑了一声,薄唇突然在她的唇上一吻,只是浅浅的一碰便松开,“是什么,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这个女人在工作中机敏过人,但似乎在男女之事上就愚钝很多,不过他喜欢她在这方面的迟钝,如果是太灵敏,那就不纯洁了。 “……裴,裴总……”董向晚觉得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可是,她又不知如何拒绝,最后张嘴的话就变成了,“你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不舒服?”他蹙眉,似乎对这三个字,很不满意,“我这样压着你,吻你,你不舒服吗?” “……”她呼吸又一次混乱。 “还有,谁说让别人看见不好?”他漆黑的眸子完全罩着她,董向晚清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慌乱,狼狈…… “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论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还有……”他的拇指拂过被她的唇瓣,“这里以后只有能碰,再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还意思含糊不清,那么一句‘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却是无比清楚了。 不可否认,这句话就像是一枚重型导弹,倏的射中了她的心,顿时炸的她心慌神乱,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慢慢弥升…… 这世上,男女之间爱的表白话语太多,可是,对于董向晚来说,这句‘你是我的女人’却是那么的有冲击力。 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就连眼前的一切,也迷乱起来。 “……裴,裴总……”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只叫了一声,唇就被堵住,他缠着她吻了一会,才松开她,低问,“你叫我什么?” “裴,裴总……唔……”又被他吻了! “叫我什么?”他松开她,又问。 “……”她不敢轻易出声了,可是不叫他裴总,该叫他什么,难道是叫他的名字? 虽然董向晚以前叫过,但那都是连名带姓,每次也是怒极才叫的,而现在她根本叫不出来。 见她慌乱,感受着怀中她的颤抖,裴东骁知道今天自己说的这一切,对于她有些突然,于是,也不再逼她,而是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以后叫我东骁。” “……”她摇头,然后揪在他胸口的手,猛然用力,将他推开,“不可以……裴东骁,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她这样,裴东骁俊眉蓦地敛紧,“我是认真的。” 董向晚的心脏跳动频率,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她感觉到了他的认真,可是她又在害怕他的这份认真。 因为他们之间不可以,除却最初的误会,他们中间还隔着个颜如初,而她是自己最不能背叛的。 看到了她的慌乱,还有逃避,裴东骁眸子眯了眯,上前,又一次扣住她,“如果你暂时不能接受,我能理解,但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必须接受。” 能不这样霸道吗? “……”董向晚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呆呆的,怔怔的。 这时,裴东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又望向董向晚,大手扣住她的头,“比赛的事,你不用多想了,只要想想怎么做我的女人就好。” 说完,他又一次对她来了个法式舌吻,直吻的她晕头转向,他才推门离开。 许久,董向晚才抬手,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而这味道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没有做梦。 裴东骁,要她做他的女人! 直到封子欧来敲门,董向晚才神思归位,“什么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颤动的声线,还是让别人一眼就看出异常,只不过这异常对于封子欧来说,则是受训后的委屈 “向晚,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多想,”封子欧声音柔软,的确有安抚慌乱的作用。 董向晚木讷的点头,现在的她真的没有心思去想比赛的事了,一颗心都被裴东骁搅乱。 “准备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封子欧再次开口。 “嗯……什么?”董向晚有些不敢相信,fl就这样放弃了。 “这是总裁的命令,”封子欧似乎也很无奈,要知道这次比赛是他能留在fl的唯一法宝了。 想到他的失落,董向晚才把心稍稍转了回来,“封组长,我们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封子欧长吁了口气,“这是顶级大赛,我们总不能随意买一件作品来参赛吧,与其那样丢人,倒不如这样退赛。” “可是……”董向晚不甘心。 “回去收拾行李吧,下午的机票回国,”封子欧的话让董向晚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封子欧走了,那背影全是颓败…… 董向晚的心犹如被针刺了下,疼的全身一抽,好一会,才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又一次响起,董向晚打开,是童言打来的。 想必这个时候,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要退赛了吧? 童言打电.话过来,也应该是问这件事,董向晚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终还是按了接听,结果电.话一通,就传来童言的质问,“董向晚,我和你同室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有那样的恶趣味?” 董向晚被吼的有些懵,“……童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童言就像个小钢炮,“你少给我装了。” 董向晚揉了下额头,“童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童言沉默了几秒,“你真不知道?” “嗯,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董向晚倚向身边的墙壁。 “你的小狗脖子上带着隐形摄像机,”童言的话让董向晚惊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意外的,手机没有摔坏,通话还在继续,“晚晚,你这小狗哪里来的,这里面大有问题啊。” “……”董向晚后背一阵阵冷寒,小狗和她相处了两个月,几乎是在她的生活里无处不在,而她竟不知道小狗的身子带着个摄像机,是不是她的所有一切都被别人窥视了? “晚晚,你在听吗?”童言不见她回应,追问。 董向晚拾起电.话,“童童,小狗你看好了,摄影机也不要乱动,我回去再处理。” “啊?”童言的反应让董向晚感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说,“小狗今天跟我出去,过马路时,被车碾了,摄像机也被碾坏了……” 董向晚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有什么倏的从心底快速划过…… 小狗竟然死了! 与它相处两个月,现在的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董向晚紧紧紧捏着手机,心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冷寒,还有绝望。 “晚晚,小狗怎么弄?”童言又试探的问。 董向晚闭上眼睛,将手机护在胸口,仿佛抱着小意外一般,许久才开口,声音已经干哑,“埋了吧,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它……” 挂掉电.话,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的心那么疼,像是被谁剜去了一块…… …… “所有的作品都准备好了吗?”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董向晚神经一凛,满含冷意的眸子倏的望去—— 只见,一身咖啡色休闲装的阮天泽正跨步而来,他正低头与身边的人嘱咐着什么。 这一刻,看着这个男人,董向晚只觉一股血液由脚底直窜头顶,她起身,大步的迎过去,“阮天泽!” 低头的男人听到这一声抬头,却是最先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他抬手接住,董向晚的手被他架在了半空,他好看的眼眸眯了眯,“董小姐昨晚抓花我还不解气,现在还要再补一巴掌?” “阮天泽,你无耻!”董向晚现在双眼通红,就连每根发梢都透着怒火。 阮天泽呶了下嘴,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角,那个快速离开,而他顺势也将董向晚拉入自己怀里,“我怎么无耻了?不就是吻你一下吗?又没和你上床。” “……”董向晚的脸,一下子胀红,但是火气更大了,“阮天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和你上床。” 气极了,也就口不择言。 阮天泽挑挑眉,“这么恨我啊……为什么?” 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 他干了什么好事,他自己不清楚吗? 真是披着人皮的狼,道貌岸然的混蛋! “放开我,”董向晚挣扎着,被他碰,都让她觉得是无比恶心的一件事。 “我不想放,”阮天泽就是一个无赖,他说着,还把董向晚往胸口拽了下,她的脸顿时撞在他的胸口,而胸口的口袋上掖着一条白色的丝帕。 那么的白,就像是她们设计的婚纱颜色…… 手帕?婚纱? 董向晚突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甚至顾不得再和阮天泽纠缠,对着他的脚猛然一跺,向后跑开,脸上闪着难言的激动…… 一举成名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一举成名 ——“董小姐,能谈一下你的获奖感言吗?” ——“董小姐,请问你这组鱼美人的婚纱作品设计灵感来自哪里?” ——“董小姐……” 恍眼的镁光灯,还有记者爆炸似的问题,让董向晚有些不知所措,而突如其来的荣誉,更让她犹如站在云端一般的不真实。舒悫鹉琻 三个小时前,董向晚在阮天泽身上临时找到了灵感,用纸巾做了一组婚纱,结果在大赛上一举拿到最佳创意和最佳作品两项大奖,让她一时名声大噪,引得众多设计院对她招手不说,也让媒体对她多了诸多猜疑和好奇恁。 裴东骁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被包围在其中,有些慌乱的女人,冲身边的高驰使了个眼色,高驰立即心领神会的点头,把一边的酒店保全叫过来。 片刻,董向晚面前被保全开出了一条通道,高驰走过去,贴近董向晚,低声嘱咐,“总裁说了,你什么都不要回答。” 裴东骁打? 董向晚本能的穿过人墙望去,不远处,他站在那里,姿态闲散,透着淡漠的慵懒,限量版的手工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更给他凭添了不俗的贵气,他站的有些远,看不甚清他的五官,可是,却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同时,那心头惶惶的不安,也因为这一瞥,而暗暗平复很多,董向晚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这时,就听到高驰开口回答记者的追问,“感谢各位对董小姐的支持,你们提出的问题,董小姐无可奉告,请见谅!” 高驰一直在裴东骁身边,早已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所以此刻也应对自如,几句话就把记者打发了,然后在前面带路,董向晚随着他走出拥挤的人群。 “总裁,让你去车上等着,”高驰指了指不远处,裴东骁的司机已经站在那里,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这样的待遇,应该只有裴东骁才有吧,这样对她,她还有些不习惯。 但,现在这情况不容她多想,董向晚快走几步,上了车子。 身后,没有得到有用信息的记者有些失望,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fl的总裁”,然后大家鱼贯而拥的将打算离开裴东骁围堵起来。 ——“裴总,能谈谈你对fl获得大奖的看法吗?” ——“裴总,fl参赛作品是本公司员工设计的,请问在fl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设计天才?” ——“裴总,请问你如何嘉奖董向晚小姐?” …… 高驰赶过来的时候,裴东骁正面对记者的追问,颀长的身影沉静淡定,面对记者的狂轰乱炸,他没有丝毫慌乱,却全身向外透着遗世独立的风采和卓然。 这就是裴东骁,永远的处世不惊,就像是经过大浪淘炼过一般。 董向晚坐上车了,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裴东骁,她的心一缩,手也本能的抓住车门的扶手,可是片刻,她就发现了裴东骁的淡定,完全不像先前她那样。 是啊,他从小就被光环笼罩,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几个记者而已,肯定不会影响到什么,但是她就不行了,虽然一直对自己说要自信,要从容,可是直到遇到大场面,还是会怯懦,会慌乱。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裴东骁沉静的面容,还有那挺拔的身子,可是此刻,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倏的撞了她的心,一下一下,不断的撞击着她,深深的,像是要撞进了她的灵魂。 ——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 他今天说过的话,又蓦地响在了耳边,董向晚只觉得心再次一缩,只是这紧缩之中,又带着点别样的味道…… 她不敢去想,因为不能! 她闭上眼,心底闪过一抹怅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有种坐过山的感觉。 先是作品丢失,fl险些退赛,接着裴东骁说要她做他的女人,再然后发现阮天泽对自己使用隐形摄影机,接着是她突来灵感,用纸巾临时做了一幅婚纱作品,最后竟然一举成名。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戏剧化了,董向晚需要一点点去消化。 而车外,俊美非凡的男人,面对记者的追问,始终从容淡定,不急不疾之中,风度卓然。 “fl来巴黎参加这个比赛,就是报着志得的决心,”他开口回答记者的问题,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一般好听,黑眸扫过众人,明明都是平等的视角,可是他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原本糟乱的记者提问现场,竟因为他开了口,而一下子肃静下来,所有的机器,所有的目光都齐聚在他的身上,而他仍旧神态自若,回答着记者的另一个问题,“fl的员工虽然不是个个都是设计天才,但每个人都是一顶一的人才……至于董小姐的嘉奖……” 说到这里,他顿住,深邃的目光透过人群,望向不远处停着的车子,仿佛他的眼睛能穿透厚重的玻璃墙,看到里面的女人,而他的唇角也在这刻浮起一抹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志在必得,“只要她要,只要我能给得起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样的回答,一语双关,既不被别人听出破绽,又极好的表达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裴总,听说现在有很多的设计公司都想挖走董小姐,请问你会放她走吗?”记者的问题又抛了过来。 他勾唇一笑,举世无双的那张俊容,因为这一抹浅笑,竟然晃乱了人的眼球,只是那暗不见底的眼底,却透着一抹阴冷,“挖走?我的人,是谁想挖就能挖的吗?” 我的人…… 又是一字多义! ——“裴总,据我们得到最新的消息,除了fl夺得大奖,你好像还有一件喜事……” “喜事?”裴东骁眉头一敛,精锐的眸光落在发问的记者身上,“什么喜事?” “……裴总,”大概是裴东骁的眸光太锐厉,那记者也不敢再卖关子,而是直接回道,“……国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裴少夫人怀了裴家第四代传人,这对裴总来说应该是双喜临门。” 裴东骁眸光一凛,裴家少夫人,不就是颜如初吗? 她,怀了裴家第四代传人? 裴东骁的目光再次落在问这个问题的记者身上,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但那人眼底干净,面容沉静,他似乎没有臆造假新闻。 一边的高驰,一直跟在裴东骁身边,最拿手就是察言观色,现在他已经发现了异常,当即走过来,拨开了围成一团的记者,“抱歉各位,裴总还有事要处理,今天的回答就到此为止……如果各位还有问题,fl会召开专门的记者会,到时再一一作答。” 有了高驰的开路,裴东骁走出人群,只是俊美的容颜已经覆了一层冷凝…… 颜如初怀孕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那个植物人哥哥,还有能让女人怀孕的机能? 走出人群,裴东骁轻咳一声,高驰知道他有事交待,停住脚步,就听到裴东骁开口,“查一下颜如初怀孕的消息是否属实?还有联系一下,我哥的主治医生,让他和我联系。” 高驰点头,“是,总裁……”说完,又小心的看了眼裴东骁,“董小姐,已经在车里等你。” 裴东骁望了眼被黑色车膜封闭的空间,冷冽的眸光浮起一层柔软,然后迈步向着车子走去。 车里,董向晚揉了下额头,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多,此刻竟有些头痛,正想睁眼看看车外的情况,就感觉身边的门一下子被拉开,随着一股冷风,裴东骁长腿一跨,迈了进来。 刹那,董向晚只觉得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才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又咚咚乱跳起来,而一双眼睛,更是不知该看向哪里? 随着身边的座椅一沉,董向晚的手也紧张的绞在一起,以前和他相处,虽然也会紧张,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紧张中又带着不可遏制的心跳。 她明白这代表什么,甚至清楚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沦陷,或者说现在已经沉沦了。 就在她紧张的不行时,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开车!” 这两个字,是对司机说的。 车子很快启动,但董向晚的紧张却没有减少半分,但这样沉默不语,却又让她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偷偷侧目,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容阴沉,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结。 他这是怎么了? fl拿奖了,他应该开心才对啊,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他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开心。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眼前这男人的心,又何止是海底的针? 算了,他怎么想,又不关她的事。 眼前,她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离开fl,离开这个男人。 这是董向晚刚才思索后的结果,不论他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总之,这个男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 既然招惹不起,那就远离。 深呼吸,董向晚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裴总,现在比赛结束了,fl也获得大奖,我希望你兑现承诺。” 只是,她说完好一会,也没有听到身边的人接话,这让董向晚有种他根本没有听到的错觉,不由的转头想去看,可是刚一转头,就触上他看过来的眸子,深邃,暗沉,却又别样的明亮,像是深海中卷起的漩涡,让人一下子就沦陷其中…… 董向晚立即吓的垂下眼睑,心,更是跳的没有章法了。 咚咚……咚咚…… 似乎,随时能跳出胸腔! “承诺?”他悠悠开口,却早已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原本直坐的身子,此刻也倚向了后座,一副闲散的模样,而看着她的眼眸愈发深邃,“什么承诺?” 董向晚在心里哼了声,装! “你答应我的,比赛后就让我离开fl,我回国后就会去公司办辞职手续,”董向晚是憋着一口气,才把这话说完,要知道和他这么近谈话,而且是经过了之前他的‘表白’后,这是一件很需要定力才能完成的事。 他的眼帘动了下,再抬起时,里面多了抹冷然,“你就这么想离开fl?” 他的话从来都是颇含深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董向晚已经了解了,但这次她没有猜,而是很直接的回道,“是!” 只是,她话音一落,就感觉到空气中多了抹阴冷,“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是想找那个阮天泽?” 董向晚一愣,想到阮天泽对自己做的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同时回道,“我离开就是不想在fl干了,并不是想找谁。” “……”他点了下头,定定的看着她,那幽深的眼眸,像是能看进她心里,直窥探出她所有的想法。 董向晚被他看的心慌,后背都紧绷的酸痛,这时,就听到他说,“既然不想找谁,那就没必要离开。” “裴总……”听到他这话,董向晚有些急了,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的手机响了。 静寂的空间,那手机铃声如此刺耳,让她说不下去,而裴东骁也似乎在等电.话,手机铃声才响一下,他就拿了起来,只不过并没有接听,而是看向董向晚,“这件事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是什么意思? 这是两个月就说好的事,现在他只要点下头而已,怎么搞的这么复杂,还需要回去再说,所谓再说是重新商榷吗? 一股被人耍的恼羞袭上心头,喉头酸涩,有液体直逼眼眶,她没黑没白的努力,只为了拿到大奖离开,现在他却要反悔,董向晚气不过,“裴总……” “回去再说!”他打断她,低沉的声音不容抗拒,眼睛从手机上移开,只是触到她的眼睛,才发现那眼底一片晶莹。 她这是怎么了? 委屈?还是他没答应她,她在失望? 虽然她提出离开,已经让他很生气,但是当触到她眼底的泪花,他忽的就再也气不起来,甚至有些心疼。 叹了口气,他按掉还在不停响着的手机,大手伸过来,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近到他的额头都几乎抵着她的,“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先回国处理……再说了,你替fl拿了大奖,我总要给个说法……你们不用回去,可以在这边多玩几天,所有费用都由公司承担。” “……”董向晚在他的气流圈里,思维又一次混乱,再加上他的话,竟让她再也执拗不起来。 他的拇指动了动,拂着她颊边的软肉,声音也随之柔软,却又带着他固有的霸道,“在这边怎么玩都可以,但有一条……离那个阮天泽远点。” 她抬眸,他的唇落下来,在她的唇上深深一吸,松开,然后对司机道,“前面路口停车,送董小姐回酒店。” “你去哪?”几乎是下意识的,这几个字就冲口而出,可是话说出来,董向晚就咬舌了。 她这是干嘛,他要去哪关她什么事? 她这样问,好像她多舍不得他似的。 随着裴东骁一个邪魅的笑,董向晚的想法被证实,他高大的身子凑过来,“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她无法回答,只有不停的后仰身子,想拉开和他的距离,可是她越仰他就越压,最后他将她彻底压倒在座椅上,薄唇紧贴着她的脸,俊美的脸上,荡着一层妖媚,“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先回国。” “……” 好吧,刚才她思维混乱,他说了什么,她似乎都没记住。 “如果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走,嗯?”他看着她,突的有些不想放她在这里,但想着她难得来巴黎一趟,就这样带她走,又会让她遗憾,所以才将她留下,可是这一刻压着她,他突的就想将她带走。 我会做到,让你喜欢!(吃肉肉)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我会做到,让你喜欢!(吃肉肉) 董向晚在他的气息里,还有霸道的温柔中完全迷乱,想推开他,可是手一触到他的胸膛,便又被那烫人的热度吓的赶紧缩回去。舒悫鹉琻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现在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味美,却也极度危险。 此刻,她双眸颤动,里面的光芒有惊慌,恐惧,悸动,茫然…… 裴东骁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让她还没消化掉,再说了,自己的表白应该吓到她,她会这样急着要离开fl,大概也是因为这些。 爱情就像是手中的沙子,不能攥的太紧,否则只会流失更多恁。 这个道理很浅显,裴东骁懂得,所以他在表白时就给了她三天时间,现在亦是,更不能紧逼她。 尽管,他是那么的不舍得放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了,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尤其是还有个男人觊觎她。 “不走可以,我说的话,记住了吗?”他柔软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他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这才发现她的肌肤那么好,白皙的如同盈润的果肉,让人恨不得一口含入嘴里打。 “……” 董向晚被他压着,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正挤着自己的柔软,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一条大腿横幅在她的腿间,这样的姿势,暧昧的让她全身的血液近乎沸腾。 她受不住扭动,想拉开和他的距离,结果一动,就听到身上的男人闷哼一声,然后耳边响起他低沉的警告声,“别动!” “……你,你压到我了……”董向晚小声抗议,也算是解释。 他当然知道压到她了,可是他压着她,并没有别的想法,而她这样乱动,却触动了他欲/望的开关。 而,这欲/望来势汹涌,让他有种想将她就地阵法的冲动! 男人对于性的渴望,就是那样猛烈,更何况,之前和她有过几次差点擦枪走火,裴东骁只觉得身下的欲/望之柱越发的粗/壮…… 董向晚也感觉到了,脸,腾的通红,手推上他的胸口,“……你起开,别压我……” 此刻她面颊酡红,眸中含羞,这样的她,让裴东骁的欲/火愈发燎原了。 这个女人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小妖精,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让他失控,在这裴东骁过去的人生里,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想起,想一直这样压着你,”他贴近她的耳蜗低喃,有些赖皮。 这样暧昧的话,还有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洞,直痒的董向晚全身乱颤…... “……” 她抬眸看他,偏偏他还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董向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东骁感受着她的颤抖,只觉得她本就柔软的身子,更是柔软的不可思议,她的脸蛋比之前更红了,嘴唇半张半合,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这样的她,在他的眼底,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吸引着他,吸引着他,想要靠近…… 搁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不受控制的撩开了她的衣衫,轻轻的滑了进去—— “啊……你……”感觉到他手指的侵入,董向晚惊的叫出声,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就咬住嘴唇,现在他们是在车上,还有司机在的。 真是羞死人了!!! 董向晚愈发的慌乱起来,低声,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的哭腔,“裴东骁,你……放手,放手……有人……” 从她断续的话里,裴东骁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瞥了眼前座的司机,他正聚精会神的开车,司机不是跟他一天了,明白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虽然他不担心,但身下的女人却不行。 裴东骁收回目光,再看向她时,唇角多了抹邪佞的笑,“你的意思是他看不到就可以?” “……” 董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裴东骁换了语调,是对司机说的,“直接去机场,回来再去酒店。” 他说完,手按了一个按钮,片刻,宽敞的车子被一道屏障隔开两个天地。 “你……” 董向晚刚张嘴,就被他打断,“现在不会有人看到,”他说着,手指沿着她的腰线上移,最后来到她胸前的高地,一把握住,董向晚顿时倒吸了口气,有种被他握住命门的感觉。 “裴东骁,别……你放手……不可以……唔……”董向晚完全慌乱,可是理智还在,她拼命的挣扎,可是要说的话,都被他的吻堵住。 他真的没想逼她,也没想这么快动她,可是她太诱人,他刚才只是那样随意一撩拨,裴东骁就清晰听到自己心底对她叫嚣的渴望。 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一次次打破他的定律! 她还在不老实的挣扎,可是她越这样乱动,越蹭的他欲/望之门蠢蠢欲动,于是,他就只能更加凶猛的吻她,用舌头在她的口中进去乱撞,就像是他的欲/望进入她的身子。 他不是不想真的进入她,但现在是在车上,空间有限不说,而且去机场的时间也不长,他可不想让她以为自己的战斗力太短。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只是他被她撩起的欲/火太过凶猛,他需要发/泄,需要她来给他解决。 董向晚被他完全掌控,唇舌在他的口中,身子被他压着,双手也被禁锢,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有些疯狂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晚上—— 虽然具体的细节她忘记了,可是身体的极致享受,和那种被填满的满足,却是一直藏在她内心深处。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只是,那晚是个错误。 理智又一次让她清醒,她不能沉沦,因为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属于她的。 “……唔……放开……不要,裴……你停下,快停下……” 纠缠的吻里,她的声音细碎,凌乱,含糊不清,她一边提醒他,一边扭动身子,想从他的身上挣开,却不知她这样的扭来扭去,却扭的他体内的欲/火更加火热。 他突然不想只这样吻着她,他想要更多…… 揉搓在她的胸口,终于不再满足,他的吻下移,直接隔着她的衬衣,咬了上去…… “嗯……”不受控制的呻.吟,从董向晚嘴里溢出, 一股过电的酥.麻,直逼她的脚趾尖,她本能的并紧双腿,却是忘记了他的大腿还在她的腿间,这样一夹,让裴东骁本就强烈的欲/望,更加的凶猛,有血液快速的涌动,都涌到他的小腹那里…… 顿时,裴东骁清晰听到身体内有什么爆开的声音。 什么理智,什么顾忌,此刻完全消弥,裴东骁的手绕向她的身后,按住了她圆润的臀,然后轻轻一勾,裙子后面的搭扣松开,他手指一勾,那一步短裙便被褪到膝下,顿时,她那黑色的蕾丝底.裤,便暴露在他的眼底。 白与黑的鲜明对比,强烈的刺激着裴东骁的眼球,也让他的欲火之火烧到了鼎盛,几乎把持不住的缴械。 这个女人…… 他在心里低呼了一声,手指毫不客气的抚过她的腿心,却是触到一片潮湿,他短暂的一怔,接着就笑的无比灿烂起来,薄唇再次贴近她的耳边,“还说不要?都湿了……” 啊啊啊…… 董向晚一听,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内心里又为自己叫屈,她湿了,就代表她想被他欺负吗? 她湿了,是因为被他撩拨的,要知道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更何况几个月前,她还品尝过男女之欢。 只是这些话,她说不出来,只是愈发的害羞,羞的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可她就在他的身下,又能往哪里藏? 脸,只能埋进了他的怀里…… 手,捶打着他,“裴东骁,你讨厌,讨厌……” 本是责骂的话,可是出口的声音娇弱弱的,这哪里骂人,分明那味道,就像是撒娇…… 董向晚为自己这样的表现而意外,甚至再也不敢张嘴。 “我说实话就讨厌吗?”他邪肆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她的眸子眯成一条桃花线。 董向晚摇头,不敢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 裴东骁邪魅一笑,在她底.裤边缘打转的手指终于不再忍耐的撩起裤边,倏的挤了进去—— “啊……”她又惊又羞的尖叫。 “宝贝,别叫这么大声,”虽然这个车子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她这样叫,会让他更把持不住。 他这样一说,董向晚更羞了,而这时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挤向了她的腿间…… “不要……别……裴东骁,你停下……”她急的近乎哭了,因为身体被他撩拨的正一点点背叛她的理智,再这样下去,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宝贝,我停不下了,我快受不了,”裴东骁声音已经哑的干裂,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他咬着她的唇,下腹的肿胀一下一下的顶着她,低喃,“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停得下?” 董向晚才不管,她急的都要哭了,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一步? 这是她预想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管,你停下,停下……”慌乱至极,又惊恐至极的她,眼泪唰啦落了下来,落在他吻着她的嘴里。 裴东骁一滞,抬眸,看到她眼里的泪水,这才发觉自己心急了,可是他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发出来,会憋出事的。 他伸出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眼泪,声音轻柔,“晚晚,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对你有渴望,有冲动是正常的。” 她本在矛盾的沼泽挣扎,可他这样一说,她就更委屈了,别开脸,拒绝他的亲密,“你喜欢我,对我渴望有冲动,可你问过我,我也喜欢你吗?” 一句反问,让裴东骁一愣,但是转瞬,他就笑了,手指强势的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十分肯定的回道,“你当然也喜欢我。” “……”董向晚瞪向他,圆润的大眼睛,还泪水盈盈的,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自信?他凭什么说她也喜欢他。 尽管,他说的没错,她为他真的动心了。 可是,董向晚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我才没有,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欢你,我……唔……”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张嘴吻住,他吸吞了她片刻后,才松开她,漆黑的眸子深凝着她—— “你撒谎……如果你不喜欢我,和我接吻时,你不会呼吸混乱。”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董向晚在心里骂了句,“你少自作多情,我会呼吸混乱,那是因为无法呼吸。” 她的反驳,让他的黑眸有片刻灰暗,但紧接着就眯的更紧,凝视着她,“你真的不喜欢我?” “……是,”董向晚毫不含糊,“一点都不喜欢……所以,放开我。” 说完,董向晚就去推他,无奈他那么高大,又岂是她能推动的,她推了几秒,见没有丝毫效果,正抬头,想让他主动离开,却意外触上他的眸子,只见那里面深的就像是两眼枯井,她不禁后背一寒,这时就感觉双手被他捉住,他的俊脸压下来—— “不喜欢吗?我会做到让你喜欢,”说完,他大手一拉,她那小小的底.裤,也被他扯到了腿间。 空气的凉意,瞬间侵占了她的秘密,她本能的想去护,可是双手却被他捉住,然后邪佞的说道,“这里属于我了。” “……”董向晚惊的摇头,片刻才发出声音,“裴东骁,你敢动我,我就告你强.奸!” 她话音一落,就听到耳边,他吃吃的笑了,“强.奸?你觉得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 “听话,别再闹了,我很难受,乖乖的帮我释放出来来,”他低哑的声音,带着诱哄,又有那么点哀求。 董向晚摇头,“……你难受,你去找别的女人释放,我不行……啊……” 他的手指已经挤进了她的体内,听到她这么说,他惩罚的用力抽.送了几下,咬牙道,“可我就是想让你来帮我。” 他居然让她去找别的女人! 她这样大度,是代表真的不喜欢他吗? 裴东骁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的感觉,可他偏偏是个不喜欢失败的人。 于是,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便邪恶的刮擦起来,就算她的心现在还不喜欢他,那他也要让她的身体先为他沉沦。 董向晚哪受得住他这样的撩拨,身体内顿时升起一股她清晰感觉到身体内升起一股巨大的空虚,那空虚让她想要他的进入,让她想要这个男人。 这就是***,理智会说不可以,但是身体会又渴望。 “喜欢这感觉吗?”他看着她咬唇隐忍的模样,故意使坏的轻问。 董向晚死命的咬着嘴唇,唯恐自己会发出难听的声音。 见她还不肯承认,裴东骁在她身体的手继续兴风作浪,另一只手也不肯闲着的,拨开了她衬衣的纽扣,抬手一推,将她黑色的蕾丝胸衣也推了上去,然后捻住她的山尖红果,轻轻的拉拽起来…… 他这样的拉扯,仿佛将她心底那最深的羞赧拉走…… “…….嗯……唔……”董向晚再也压抑不住,破碎的呻.吟从齿间溢出。 “这样才乖,”裴东骁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张嘴含住她的耳珠,轻吞轻舔,“现在还说不喜欢吗?” “……”现在的董向晚已经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思维也一点点涣散。 “我知道你喜欢,”他诱导着她,然后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伸去,落在他的挺立的***之根上,“喜欢就握着他。” “啊?”董向晚惊住。 “乖……” 面对她的惊讶,他很果断的将她的小手按下去,顿时他的坚硬被她的柔软包住,那一刹那,裴东骁头皮一麻,难耐的低唤出声,“晚晚……” 乖,让我进去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乖,让我进去 比起裴东骁的享受,董向晚则像是全身过了电一般痉.挛,掌心那粗大的东西,烫的她掌心仿佛要脱了皮。舒悫鹉琻 “……啊,不要……裴东骁……松开……” 董向晚拼命的想抽回手,想避开他的那的粗根,可是裴东骁的大掌却禁锢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分明能感觉到掌心那东西还在一圈圈变大,甚至能感觉到筋脉的跳动…… 这,太可怕了! 她双眼紧闭,整个人恐慌的不行,挣扎,哀求,“裴东骁……放开……放开……恁” “不喜欢这样?”他含着她的耳珠,声音低哑,却是极其享受她的表情。 她会这样害怕,一定是因为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的这个东西,那她就是个纯洁的好女孩。 男人,喜欢放浪,处处留情,可是对于喜欢的女人,则希望是花蕊初绽,只为自己而开耽。 “嗯,不喜欢……”董向晚第一次这么乖,他有问,她有答。 裴东骁勾唇一笑,大手松开她,董向晚如同大赦,立即将手抽开,藏到身后,可是下一秒,却感觉腿间一烫—— “啊……”她尖叫,然后惊恐的看过去,只见他那火热的巨龙已经抵在了自己的穴口,再次全身一绷,“不要……你不要……” 裴东骁摇摇头,骨节有力有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抚弄,“你说不要用手,那你的意思不就是用这个吗?” “……”她摇头,说不出话来,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她说的不要,是指不要碰她,偏偏这个男人误解人的本事第一,竟然扭曲了她的想法。 董向晚知道,他是故意,慌乱的眸子瞪着他,怒中带嗔,却是别样的勾人。 裴东骁以前觉得认真的她很美,现在才发觉生气的她,也很惑人。 这大概就是爱,爱一个人,不论她是什么样子,在对方看来,都是美好至极。 裴东骁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强忍着对她一贯到底的冲动,声音低哑,手指却拂过她的红唇,“不用手,也不用下面,难道你是想用这个?” 董向晚全身一颤,双眸瞪大,不敢置信,这么衣冠楚楚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 衣冠禽兽,这四个字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原来真有其人。 “裴……”她刚想骂他,却被他的拇指按住唇瓣—— “我憋的很难受,帮我!”他又骤然间正经起来,让董向晚彻底的混乱,分不清到底哪样的裴东骁才是真正的他。 好吧,和他斗,她很嫩! 她认输,行了吧? “裴东骁,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董向晚主动求饶,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棱角和尖刺,宛如一只被猎人捉住的小白兔。 裴东骁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鼻尖压上她的,“可我难受。” 糯糯的四个字,带着撒娇和耍赖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哪有平日会议桌上的不苟言笑,哪有睥瞰众人的高高在上,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小男人。 董向晚彻底受不了的,“……这与我无关……不要碰我……” 她拼命的挣扎,想避开他,无奈他将她圈禁的那么紧。 “与你无关?”他邪魅的重复,声音分明沉厉了一些,“是你把我撩拨成这样,还敢说与你无关?” 她没有! 她真的没有!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她,才惹火上身,现在居然又怪她,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强词夺理? “乖……我会憋坏的,让我释放出来,”他说着,大手伸向她紧并的腿间,“乖,松开……让我进去……” 他的手指并没有强势去分开她的腿,而是在她的腿根轻磨打转,那不轻不重的动作,却像是羽毛般的扫刷,片刻,董向晚体内的欲.望,就被他勾了起来。 她不是石女,她有七情六欲,况且这个男人还曾碰过她,她对他也动了凡心,这就像是干柴碰到烈火,一触就燃。 虽然,她理智还在,可是身体的颤抖和体内一***空虚的渴望,还是背叛了她。 “不要……裴东骁,你停下……”她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停不下了……乖,给我……放轻松,把腿松开……对……”他的声音就像是施了魔法似的,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董向晚清晰感觉到双腿被他分开,感觉到他的火热在她的柔软处摩挲,一切似乎都成定局。 她,无助的闭上眼睛…… 咯噔—— 突然,行驶的车子停止下来,紧接着是车门打开又关合的声音。 意乱情迷的两人都为之一颤,裴东骁黑眸一眯,明白车子已经到了机场,而那开关门必定是司机下车所为。 他订的机票,本就是最近航班的,现在离登机时间应该还剩不到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这个时间似乎太短了! 他眉头皱起,看着身下已经被***折磨脸颊通红的女人,他知道二十分钟,不仅对他来说太少,似乎对她也一样。 他们的第一次,怎么能只要二十分钟呢? 这要传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裴东骁忍下和她合二为一的欲.望,微微起身,而在这停顿中,也意识回归的董向晚,第一反应就是推他,“……你,到了……” 看着她又羞又慌想避开自己的样子,裴东骁笑了,“我没到。” “……你,你不是要赶飞机吗?”董向晚气息慌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走这个男人,她才会安全。 “嗯,”他不否认,哪怕此刻他衣衫凌乱,却也半点都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狂放不羁的性感,“不过,你让我这样去赶飞机吗?”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再次握住自己的火热巨龙,“乖,用手给我做出来。” “……”她惊的完全不能说话,用手做?这种事,手也能做吗? “……放开我,我不会……放开……”她反应过来,激烈的摇头,抗争。 他捧住她的脸,声音柔软,“别拒绝……我很难受……只是用手,别怕……听话,帮我……” 低颤的声音,因为欲.望使然,别样的性感,而且字里行间,又带着欲求不满的痛苦。 再看他的额头,覆着一层薄汗,那应该是隐忍压抑而造成的…… 她有些不忍他这样辛苦,可是让她做那么难为情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 “你,你用自己的手,”董向晚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只是,话音一落,就感觉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凛,然后陡然欺近她,唇压上她的,“可我就是想用你的手……听话,快一点……再耽误一会,误了登机时间,我用的就不是你的手了,而是……” 他的眼眸扫过她的腿间,那意思,她懂得。 这个混蛋,是在威胁她! 不过,看着这情况,他如果得不到释放,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算了,反正和他睡都睡过了,现在只是用手给他做出来而已,做就做吧! 董向晚心一横,垂下眼睑,用极低的声音道,“那你……快一点。” 听到她的应允,裴东骁邪恶一笑,“这个恐怕要由你作主了。” “啊?我……”董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他握着她的手上下耸动起来…… 舒服的喟叹,从他的唇间溢出,真是要命,她只是这样随意用手给他一做,他就有种骨头都酥的感觉。 伸手,将她抱住,张嘴含住她的红唇深吸,边吸边低喃,“再快一点,快一点……” 董向晚觉得掌心要脱皮了,他大的她几乎握不住,而且感觉那硬根还在变大…… “……裴东骁,不行了……我握不住了……太大了,你让他小一点……”她闭着眼,害怕的不敢乱看。 “我没有不行……而且我也让他小不了……快一点,马上就到了……嗯——” 随着裴东骁一声低吼,董向晚的掌心顿时一热,然后一片黏腻…… “啊——”董向晚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东西,那白色的,粘乎乎的液体,让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恶心。 受不住,她转过脸,干呕了两声。 这时,就感觉掌心一软,裴东骁正用纸巾给她擦拭,“不以为这东西很脏,其实它的营养价值很高,是女人的最佳护肤品……下次,留下来给你做面膜。” “不许再说了……恶心!”董向晚的脸上还挂着羞人的红云。 他不以为然的挑眉,边给她擦手,边继续说,“做.爱能让女人美容,不仅是因为做.爱产生的卡路里,能让人体消耗大量的脂肪,最关键的是男人的***能让滋润女人……” “闭嘴……不要再说了……裴东骁,你无耻!”董向晚听不下去。 “我说的这些,都是科学依据的,别不相信……你可以上网去查。” “流氓!” “现在没有流氓的时间了,等回国,我会把今天欠你的补回来,”擦干净她的手,便就势拉过来,将她圈在了怀里,“我说的话记住了,不许和那个姓阮的小子来往。” 她完全混乱,却不忘记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惩罚的在她唇上一咬,“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治你?” “……”董向晚不接话,只觉得平日行事果断利索的男人,此刻竟像个娘们一样的拖泥带水,一句话说了三遍不算,而且还这么腻歪,“你到底走不走?” 裴东骁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走,可又不舍得你。” “……”董向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晚晚,”他再次捧住她,“我会想你的。” 说完,他俯身,深深的吻住她,直到吻的她窒息,才松开她,这次他没有再拖延,而是开门下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董向晚虚弱的倒在座椅上,因为这一个吻,更因为先前那一场不算欢爱的欢爱。 狭小的空间,还弥漫着淫糜的气息,董向晚的耳边现在似乎还充斥着裴东骁粗喘的呼吸声…… 抬手,那只给他做过的掌心,还一片通红…… 只是看了一眼,董向晚就吓的赶紧藏起来,同时,把脸也埋入膝盖中。 董向晚啊,董向晚,你是疯了吗?你怎么能和他做了那样亲密的事? 你是要离开他的,你忘记了吗? 叩叩—— 随着隔板传来敲动的声音,董向晚听到司机说道,“董小姐,酒店到了。” “啊……哦……”董向晚胡乱应着,然后拉开门,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向着酒店跑去,甚至是连对司机说声谢谢都没有。 真是丢死人了! 虽然司机没有看到,但他一定能猜到吧! 董向晚,你以后不要活了! 她自责的一路跑,一边骂自己,就在她跑进电梯,刚要按楼层时,已经关合的电梯门忽的打开,三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想偷的,是你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我想偷的,是你 这三个女人都是金发白肤,典型的法国女郎,全身上下透着股***劲,董向晚其实很喜欢法国的女人,因为她们总给人一种自信,大气的感觉。舒悫鹉琻 由于电梯空间较小,董向晚向里移了移,随手按了自己的楼层键,然后又出于礼貌,用法文问了下她们去几楼,但很意外,她们并没有搭理她。 这让董向晚有些尴尬,不禁想,难道是自己的法文说的太蹩脚,她们没听懂? 如果听懂了,按理说,她们是不会不理自己的,要知道法国人最注重礼节。 只是这样的事,她又不能去追问,董向晚没有多想,垂下眼睑,由于电梯是玻璃钢制作的,一低头,董向晚就看到了自己,娇嫩的脸颊白里透红,红唇微肿,一双清丽的眸子,还带着未来及退去的情迷,原本利整的衣衫,此刻是狼狈的凌乱…恁… 这样的她,还是她自己吗?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董向晚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让人遐想,好在这一路都没有人看到,否则,她直接去跳塞纳河算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闪,就突的想起什么,眼眸本能的抬起,看向镜中的三个女人,可是这一看,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呆… 因为,她抬眸的瞬间,正看到三个女人瞪着自己,那蓝色的眼眸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她们这是…… 董向晚下意识的缩了下放在身侧的拳头,然后慌忙去看电梯上的数字,只是现在才到六层,离她住的十六层,还差好多。 强烈的心悸,让她不知所措,身子向电梯壁贴了贴,先前觉得呼吸正常的空间,此刻也变得拥挤起来。 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疑惑,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三个法国女人,她们没理由用那样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自己啊? 难道是看错了? 这样想着,董向晚又一次偷偷去看那三个女人,只见她们正面色沉静的盯着电梯数字键。 似乎,刚才那一瞬的惊恐感,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对,应该是错觉,她和她们无冤无仇,她们没有理由那样看自己。 董向晚自我安慰着,心里的惊恐退去一些,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由于空间不大,所以手机铃声很刺耳,这让董向晚觉得很不礼貌,她歉意的看了眼三个女人,快速掏出手机,看也没看谁的号码便直接挂断。 可是,她手机还没放进口袋,它又一次响了。 董向晚又快速按掉,只不过这次她有看来电号码,没有任何署名,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在董向晚的记忆里,似乎对这个号码也不熟悉。 连打两遍找她,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一会出了电梯,她要给这个人回过去,董向晚边想着边抬头,却见电梯的数字键已经变到了十九层。 不对啊,她在十六层要下的,明明自己按了十六层,电梯怎么就没停呢? 她纳闷的又重新去按16这个数字键,却发现不论她怎么按,那个数字就是不亮了,可她不死心,又按了其他的数字键,结果是一样的。 难道是电梯出了故障? 董向晚转手就要按自救报警键,可是手刚伸出,便有一只白皙的手挡住了她—— “你……你们想干什么?”董向晚想到了刚才那无意一瞥的凶猛眸光,心,噔的提到了嗓子眼。 三个女人谁也没有开口,就在这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那是到达顶层的声音。 看到电梯门打开,董向晚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是腿刚抬起,手腕就被捉住…… “喂,你们干什么?放手……咚——” 她们的力气很大,拽的董向晚的手腕像是脱臼似的疼,原本董向晚拿着的手机,在她们拉拽中,也掉到了地上。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放手……你们这样子是犯法的……” 董向晚边挣扎,边用法文和她们解释,可却没有一点效果,她被拽到了天台上。 三十多层的大楼天台,风呼呼肆虐着,四周只有一米高的围栏,这让人不禁汗毛都竖了起来。 董向晚更是惊恐,却也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对自己说,不要慌,不要乱,她们是女人,不会对你怎么样。 刚是这样想着,脸颊就传来火辣辣的一痛,其中的一个女人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用脏话骂道,“婊.子!” 脸太痛,再加上大风吹着,董向晚当即就觉得被甩过耳光的脸肿了,只是手还没来抚上脸,就被按在了围栏上,半个身子也被按着悬出,空坠感让董向晚当即都懵了。 可是,害怕归害怕,她更多的还是疑惑,一只手紧紧拽着围栏,然后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她才来法国,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怎么就有人要这样对待她呢? 董向晚一点都想不明白。 其中的一个女人听到她这话,当即冷笑,伸手揪住董向晚的头发,“你很想出名是不是?你说今天让你从这里下去,是不是更出名?” 董向晚明白过来,她这是出名招人嫉了。 可是,她这次出名是意外啊,而且她真的不想死! 惊恐之后是冷静,这是董向晚最强的心理特质,她暗自打量了下这三个女人,身上的着装并不高档,而且看着也眼熟,她们应该不是这次参赛中的设计师,所以她的出名,和她们本身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她们应该是受人指使。 而,让她们听命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心里有了判定,董向晚便开口,“既然你们知道我现在出了名,那么也一定知道这次比赛给的奖金吧?” 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眼,又看向董向晚,似乎让她说下去,“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的奖金会全部给你们。” 可是,她话音一落,其中的一个女人就笑了,“钱?你觉得我们很缺钱吗?” “不要和她废话,把她推下去,到时大家都会以为是意外,”那个拽着她头发的女人,似乎是这三个女人中的首领,格外的阴冷。 听到这话,董向晚血液都停流了,却仍不肯放弃的争取,“意外?除非你们法国的警察都是白痴……别忘记了电梯里可是有监控的。” “哈哈……”法国发出嘲弄的狂笑,“你觉得我们会让监控拍到吗?” 董向晚一愣,明白过来,她们已经提前在酒店监控里做了手脚。 完了,难道她真的要命陨巴黎吗? 她终于拿到了设计大奖,她的人生梦想才刚掀开第一页,她就要死了吗? 不,不要! 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才能逃脱这三个女人的禁锢呢? 她慌乱着急,恰在这时,一个法国女人的手机响了,这让董向晚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以为我酒店的监控坏了,就没有别的可以拍下你们所做的一切吗?” 听到她这话,三个法国女人一愣,董向晚见有效果,于是继续说道,“要知道我是设计师,公司为了保证作品的*,对我们设计师的手机都进行了加密监控设置,所以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被拍下来了。” 三个女人脸色一慌,其中的两个上来就翻她的衣袋,似乎想搜出她的手机,见她们已经慌了手脚,董向晚悬着的心已经稍稍放松,冷冷一笑,“你们不用翻了,刚才在电梯里时,我已经将手机丢掉了,想必一会警察就会上来。” ——“放开她!” 董向晚话音一落,就听到男人沉厉的声音响起。 寻声望去,只见阮天泽拿着她的手机,正疾步走过来…… 五分钟前,阮天泽给她打电话,被她连挂两次,他烦躁的走出房间想去找她,结果按电梯的时候,电梯怎么也不停,他当时就有疑惑。 正想着去走楼梯,电梯又下来了,他等待的空档,又一次拨了董向晚的手机,这次没有挂断,却是无人接听,就在他以为她在生气,故意不接自己电话,打开的电梯里,一个手机正在嗡嗡作响。 他捡起,却看到上面显示着他的号码…… 想到刚才电梯的异常,阮天泽直接上来,结果看到她正被三个女人欺负。 “不要过来!” 三个女人才被董向晚恐吓完,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手机上来,而且刚才董向晚拒接电话时,她们都有看到她的手机,纯白色的机套,上面是一朵绽开的黑玫瑰。 顿时,她们就相信了董向晚说手机有监控的说辞,三个人慌乱成一团。 “放开她!” 阮天泽的步伐由急放缓,一贯吊儿朗当的脸上,此刻是罕见的严肃,就连董向晚都被镇住。 “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放,我立即就报警,”阮天泽举起手机。 “不要……”三个女人同时出声,“我们也是拿人的钱做事。” “谁让你们做的?”已经知道自己相对安全的董向晚,此刻最想知道这个。 只是那三个女人同时摇头,“我们不会说,我们没办成事,已经是失职,绝对不能出卖对方。” “你们不说,我……”董向晚有些急了,只是她恐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天泽打断—— “那放开她,你们走人!” “阮……”董向晚刚想骂他,怎么能放走她们,就被阮天泽一个冷眼给吓住。 “还不快走?”阮天泽又沉沉出声,三个女人松开董向晚,快速的跑走。 法国人,除了浪漫,还有一点就是诚信,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会出卖朋友,所以,当三个女人说不能出卖对方时,阮天泽就决定让她们走了。 三个女人松开董向晚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也软软的倒在地上,虽然她之前一直强装着镇定,可是却是事后越想越怕。 如果不是她用手机监控撒谎,想必就算阮天泽出现,那三个女人也不会这么轻易这么放过自己。 “你没事吧?”阮天泽走过来,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颤抖的样子,手抚上她的肩膀,可是下一秒就被她甩开—— “不要碰我!” “晚晚……” “滚开……” 董向晚对他的厌恶,让阮天泽的心头很不舒服,不过,他只是眉头皱了一皱,又换上那副痞痞的,吊儿朗当相,“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不提还好,一提董向晚立即就怒火直冲天灵盖,“救命恩人?姓阮的,你也真好意思说,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啊?” 这女人,好毒的一张嘴! 不过,阮天泽仍配合的伸了下舌头,“没闪。” “无耻!”董向晚坐在地上,双腿还在抖,别看她和那三个男女对峙着挺冷静,可这会骨头几乎都酥了。 阮天泽见她张嘴闭嘴都骂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比自己知道的更严重,手臂伸出,强势的扣住她的头,低问,“就因为我隐瞒你我的身份,你就这样对我吗?” 见他还不认帐,董向晚更火了,“阮天泽,你对我只隐瞒了身份吗?你对我就没做别的吗?” 她对他连续发问,让他心头一凛,难道她知道隐形摄影机的事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肮脏的偷窥心,”董向晚的话证明了他的疑惑。 被揭穿了,阮天泽不自然的撸了下鼻尖,“我……其实,那……不叫偷窥,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而已。” “放屁!”董向晚爆粗口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骂人。 阮天泽也没想到一向知性的女人,也会骂人,尴尬的俊美抽了几抽,“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董向晚的惊恐平复很多,她扶着身边的墙壁站起身来,“你还是留着给警察解释吧!” “你报警了?”阮天泽黑眸一暗。 董向晚冷看着他,“怕了?既然害怕,当初就不该干那样的事……阮天泽,你老实说,这次fl的作品丢失是不是你做的?” 其实董向晚很理智,在知道小狗身上装了隐形摄像机后,她第一想到的就是作品被剽窃了,只是整个比赛结束,她也没有发现东方国际的作品和fl有雷同的。 但并不能因为这个,就排除他的嫌疑,毕竟fl丢失了一组作品,如果不是她灵感突现,或许fl这次真的完蛋了。 “你怀疑我?”阮天泽黑眸眯起,声音冷了几分。 “你不该怀疑吗?”董向晚反问。 阮天泽白皙的面容,闪过一丝被羞辱的红晕,“我在你心底就那么不堪?” 董向晚正在气头上,也口不择言了,“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有多高尚?先是让狗咬我,然后又接近我,偷窥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从我这里窃取fl的资料吗?” “……”阮天泽笔挺衣底下的肌肉,一块块紧绷起来。 “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三个女人都是你找来的,一定是我破坏了东方国际拿得大奖,你故意找人来蓄意报复……现在又要装好人救我,干嘛?给我玩无间道啊……我还没有那么蠢!” 董向晚一口气说的唾液横飞,待她停下来时,才发现阮天泽的脸已经铁青。 他承认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也是对她进行了偷窥,甚至他已经拿到了fl的设计资料,但是最后关头,他并没有交给哥哥,因为他不想有一天她知道了,会因此而恨自己。 可是,他似乎错了! 当你存了贼心进入别人的家,即使你没偷东西,别人也会把你当贼一样的看。 阮天泽垂着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松开,钳着她的那只手,却分明紧了紧,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对视着自己,“董向晚你听好了,fl的意外,还有今天的事,都与我无关……我承认偷窥了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那样做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有,如果你非说我想偷,那我也承认,因为我的确想偷,只不过,我想偷的——是你!”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想偷的,是你! 这样的话,就像是一枚长箭,射进了董向晚的心底,她不是个见异思迁,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女人,可是此刻,这几个字的冲击力,还是震的董向晚心头乱颤。舒悫鹉琻 这个男人的危险指数,不比裴东骁少一点。 一个裴东骁,她都应付不过来,现在绝对不能再招惹上这个男人。 董向晚压住颤动的心,乌黑的眸子迎上他,语气比先前还要恶劣几分,“是吗?原来阮先生不光是偷窥狂,还有偷窃癖。恁” “……” 阮天泽的脸一阵发青,他的表白,竟换来她赤.裸裸的讽刺,这个真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要知道,平日他随意抛个媚眼,那些女人都会被迷的五魂三道的,眼前这位倒好,看不上他不说,还把他当成恶徒了呆。 “董向晚,”他恶狠狠的叫了她一声,当即,让董向晚头皮一阵发麻。 “你吼什么,我有说错吗?”董向晚强压着心中的惊悚,一步步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并做好了随意要跑的架势,“用隐形摄影机偷.拍我,我会告你上法庭。” 听到隐形摄影机,阮天泽就想到了之前查看时的异常,问道,“你把摄影机拆了?” “嗯,不光拆了,而且还碾碎了。” 阮天泽眉头一皱,怪不得他再也收不到信息了,不过碎就碎了吧,反正他回去也打掉拆掉的。 他正想着,就听到董向晚又说道,“不光摄影机碎了,小意外也死了。” “你说什么?”阮天泽不敢置信的看着董向晚。 * 裴家。 裴东骁一下车,便看到了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母亲,她的脸上一片柔和,而她的身后是小腹微微隆起的颜如初。 看来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怀孕了,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裴东骁在听到传闻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裴西战的主治医生,而医生的回答是,按理正常的医学理论来说,裴西战没有任何行为意识,是不可能让颜如初怀孕的。 可事实上,她真的怀孕了,而且敢这样高调的炫耀,颜如初也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医生也说了,凡事都有意外,难道大哥就是那正常中的意外? 如果真是那样,他倒是十分开心,只不过裴东骁担心,一切并不会像表面上这样美好。 “东骁,你回来了?”听到脚步声,沈兰玉回头,在看到儿子后,她那略显浑浊的眸子,顿时露出欣喜的光芒。 裴东骁唇角扬了扬,走过去,“妈,你还好吗?” 沈兰玉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儿子,寸寸柔情,“我看新闻,说fl拿了大奖,儿子恭喜你。” 想到这次拿奖,真的实属意外,如果不是作品丢失,董向晚那个女人灵机一动,用纸巾做了一组作品,在众多作品中,以新颖独特而吸引了评委的眼球,fl想拿两项大奖,还真有些困难。 董向晚…… 真是一个总是能给他震撼,让他意外的女人,现在又多了一条,让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因为想到董向晚,裴东骁的眸光也愈发柔软,唇角拂上不自觉的甜腻,“的确可喜。” 这一路上,他都在回味她的美好,她的羞怯,她小手握着他时的畅快淋漓……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他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将她拆吃入腹。 裴东骁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会因为欲.望而失控成那个样子,如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那么的冲动。 “小晚,也拿奖了是吗?”沈兰玉的话拉回裴东骁的思绪,也让身后颜如初的脸一寒,这对母子从见面,都是在聊别的,现在居然聊到了董向晚,也没有提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还是那样的不拿她当回事,还是那样无视她,要知道她才是裴家的少奶奶,董向晚说起来,不过是fl一个普通员工而已,但是在这对母子眼里,董向晚的地位已经超出了自己。 嫉妒,顿时像盘踞在那里的毒蛇,此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烦躁的苏醒过来,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好友,让她也有了攻击的***。 颜如初放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那尖锐的指甲掐入掌心,很疼,可是她有多疼,恨意就有多深。 “嗯,她很优秀,”裴东骁由衷的说道,虽然只用了‘她很优秀’四个字,没有再多的语言赞美,可是他眉眼之中露出的欣赏和赞许,却比任何语言都要强烈。 颜如初只觉得裴东骁此刻的表情,无比的刺眼,虽然她知道自己和他再无可能,但毕竟是自己爱过且现在一直还爱的男人,此刻,看着他为别的女人.流露柔情,她嫉妒的发狂。 “妈,东骁回来了,还是进屋说吧,”颜如初插话,打断这对母子的交谈,也想吸引他们的视线。 她这话的确转移了这对母子的话题,也让她们的视线终于停驻在自己身上,只是,裴东骁看过来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阴,竟让她有种冷嗖嗖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颜如初只觉得那里竟猛然一缩,她下意识的用手护了下腹部,而她的这个动作,也让沈兰玉想起什么,这才对裴东骁说道,“东骁,我们家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你大嫂怀孕了……我还以为西战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他还给我留了个孩子。” 说到最后,沈兰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多了无法言说的沉痛。 裴东骁理解母亲的心情,甚至清楚大哥在母亲心中的位置,远比自己要重要,这些年母亲对自己亲近了,大概也是因为大哥的突然病倒,让她才注意到自己。 他的大掌按在沈兰玉的肩膀上,“妈,这是喜事,大哥能让大嫂怀孕,就证明他有转好的迹象,”说着,他的眸光一掀,落在颜如初的脸上,“是吧,大嫂?” 裴东骁的目光深沉,那幽深的眼眸,像是一眼看进她心里,直逼她最脆弱的地方,颜如初被他看的发慌…… 她垂眸,低头,不敢与他直视,胡乱的点了下头。 裴东骁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继续说道,“我问过医生了,如果哥真的有那种行为能力,那就证明还有进一步康复的可能,所以我打算将哥送去医院,做系统的治疗。” 闻言,垂眸的颜如初倏的抬起脸来,双眸放大的看着裴东骁,带着惊讶,又似有些慌乱,而裴东骁则眉梢一挑,“大嫂,你说可以吗?” “……” 裴东骁从进这个家,就眼神犀利,现在又是话中句句带着试探,颜如初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目的,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慌乱,可是面对他,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不过这些年在裴家,她练就的就是扯谎的本事,于是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一切都听二弟的……如果你哥能好起来,我们一家三口也算圆满了,不是吗?” 悠悠的一句‘一家三口’,以四两博千金的力量,将裴东骁话中的绵针都挡了回来。 裴东骁眸光沉了沉,这个女人比起当年,果然老练很多。 “那是当然,”裴东骁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哥和大嫂恩恩爱爱。” 后面的四个字,他咬的有些重,颜如初的脸一热,这话的讽刺意味那么明显,她不是听不出来。 “东骁,你中午想吃什么?”沈兰玉听不出他们话中的暗战,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裴东骁推着母亲往客厅里走,“就吃妈做的小鸡炖蘑菇,怎么样?” “好啊,”沈兰玉开心的应着,“这可是很补的一道菜。” 听到‘补’这个字,裴东骁眼前闪过车上缠绵的画面,粉色的舌尖探出舔过唇角,餍足之情溢于言表,“我是该补一补。” 沈兰玉以为他说这段时间筹备比赛辛苦,并没有多想,而且一进客厅就去了厨房,而裴东骁却转过身,目光直剌剌的看向缓步进来的女人—— “大嫂,陪我去看看大哥吧?”他出声,看似商量的语气,可是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 颜如初知道他是有话要问自己,而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所以她很坦然的一笑,“好!” 装修豪华的卧室里,俊美的男人像是沉睡的王子,睡在大床中央,说起来裴西战比自己还要好看几分,还记得小时候,他们兄弟两人出门,都会惹眼的让女生尖叫。 后来裴东骁出国了,裴西战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每年至少两次飞去国外陪他,他们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好到彼此喜欢上什么样的女生都会告诉对方,直到有一天,裴东骁看到哥哥手机里的一个女孩,竟然是颜如初。 那时,他才知道颜如初竟和他们兄弟两人在交往,他气的很想揭穿颜如初的面目,可是当听到裴西战说出对颜如初的感情,裴东骁故意用招,让颜如初选择了大哥,自己则默默退出。 只是,没想到哥哥还来没来及享受爱的幸福,就出了这样的事。 裴东骁知道哥哥深爱着颜如初,可是这个女人呢?她也同样爱他吗? 按理说一个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的女人,她的爱真的没法让人相信,可是她又嫁给了哥哥,如果不爱,怎么会嫁给一个活死人,又守着这样的男人三年? 她,真的让裴东骁很疑惑! 而,现在她又让人疑惑的怀了孕…… “你真要将你哥送去疗养院?”颜如初的声音打断裴东骁的思绪。 他又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才缓缓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上身自然的后倾,窗外的阳光折射在他立体分明的脸上,狭长的双眸因为微眯愈加深邃,鼻梁高挺,从侧面看去,完美的线条仿若那秀挺的山峰,薄唇习惯性的抿着。 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的意思,不是希望我哥去吗?” 他一眼就洞穿了颜如初的心思,她心脏一颤,没有否认,“是。” “你舍不得他?”裴东骁反问,微挑的眉梢,带着抹浅笑,让人捉摸不透这笑的含义。 “……” 裴东骁言辞犀利,总是能戳中人最心虚的地方,其实颜如初哪是舍不得他,别说她对裴西战一开始就是利用的心态,就算是有那么一点感情,也早在这三年的无声无息中磨光了。 “都久病床前无孝子,看来大嫂对大哥是真的感情深厚,这也不枉大哥爱你一场,”裴东骁的话让颜如初脸色一白,这哪是赞美,分明就是讽刺。 颜如初以为他还恨自己,故意这样说她,咬住薄唇,露出一副委屈模样,手却抚上小腹,很具有反击力的说道,“你大哥留在家里,虽然不能说话,但他至少是存在的,我每天可以他的手摸宝宝,告诉宝宝爸爸很爱他……” 她这话说的含泪带哽,裴东骁为之一颤,不是因为她的高超演技,而是因为她的话,如果孩子真是大哥的,她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 “孩子确实是我大哥的吗?”裴东骁抬腿,向着颜如初走过来,他每走一步,她就觉得周围的空气稀薄一分。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气场,能压人于无形。 颜如初看着他,眸光里已经有了慌乱,脸上却浮起一抹羞恼的红云,声音也变得尖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哥的,你说会是谁的,你的吗?” “颜如初!”裴东骁低斥,却回头看了眼大床上的男人,虽然他一直睡着,但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裴东骁还是很十分恼火,要知道裴西战健康的时候,是个很骄傲的男人,如果他知道颜如初曾和他们兄弟两人交往过,他一定会觉得羞辱无比。 “你在你大哥面前质问我孩子是谁的,你还怕他听到吗?”颜如初也退去了怯懦,直直的看着裴东骁,“你问这样的话,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羞辱你的大哥!” 颜如初的手指向大床上的男人,阳光下,那男人神情平静,就像一汪无波无澜的春水。 裴东骁勾了下唇,“我不是在羞辱大哥,我只是在替大哥把关。” 颜如初的脸一白,“你……” “我咨询过大哥的主治医生了,他说像大哥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有勃起功能,所以大嫂的怀孕,真的让人生疑,”裴东骁的眼睛眯着,那集聚的光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颜如初的手握紧,俏美的脸上蒙着愤怒,整个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看着她这样,裴东骁耸耸肩,“孕妇不适宜情绪波动,大嫂注意一下。” “裴东骁,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颜如初彻底失控,“你不是怀疑这孩子吗?生下来一验就知道了。” “看来你很有把握,”比起颜如初的失控,裴东骁则很是淡定淡然,“其实生下来再验就有些迟了,我听说七个月可以做羊水穿刺检验……” “休想!”颜如初骤然打断他,然后捂着小腹,惊恐的后退两步,“不许动我的孩子。” 天下的母亲都是伟大的,因为她们对孩子的爱都是无价,无私,又极具保护性的。 这一刻,裴东骁感受到了,颜如初很爱她腹中的孩子。 “你不用这样激动,羊水穿刺是很安全的,”裴东骁这样说,是有故意的成份。 颜如初摇头,“裴东骁,孩子生下来随你怎么验都行,要是敢现在动我的孩子,我给你拼命!” 说完,她夺门而出,看着那颤动的门板,裴东骁的目光落在大床上,半天,才低喃道,“哥,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吗?” ------------------------------------------------------------------------- 大家觉得颜如初的孩子是谁的? 你们都不留言,格子好没有动力哦,还有月底了,手底的月票别捂了,不会生小的滴! 躲他,也要他愿意才行! 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躲他,也要他愿意才行! 巴黎的夜色,沉浸在五彩的灯海中,柔风从窗子吹进来,就像是羽毛轻拂着人的心尖。舒悫鹉琻 董向晚一直幻想有一天能走在这样的夜色中,尽情呼吸浪漫的空气,如今,她人在巴黎,只要走出酒店,她就能实现梦想,可是现在的她,却把自己窝在酒店里。 一是白天发生的事,让她还心悸的害怕,她不敢再走出酒店,二是她实在没有那份心情。 她到现在也想不出来,是谁要害自己,如果是单纯的嫉妒她这次出了名,可为什么骂她婊.子?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可是,她一时之间又理不出头绪恁。 大概是想的太多,头有些痛,董向晚抬手去揉眉心,可是当手指触到自己,又快速的移开,然后怔看着这只手发呆…… 今天,这只手碰过裴东骁的那里,尽管已经被她洗过了千遍万遍,可是他留在她掌心的热度,似乎依旧还在。 这种感觉很糟,每每用到这只手,她便会不由想到那一幕…带… 此刻,亦是! 她不禁把手又放到衣服上揉搓起来,边搓边骂,“该死的混蛋,混蛋……色魔……” 可是,再怎么擦,也擦不掉他烙在她心上的印迹! 裴东骁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印象是亦正亦邪,但比起来还是正经的时候多,虽然之前对她有过几次逾越,但她总觉得那是他在故意耍自己。 可是今天,他居然对她这出了这种事! 他还说,只想对她做! 似乎,他还说了,让她做他的女人。 那么的深情,那么的认真,一点都不像假的,甚至可以说,听到那样的话,她的心是颤动的。 要知道,裴东骁那样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法抗拒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过一夜的缠绵……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她决定离开fl,彻底离开他的时候? 心头,因为想起这个而飘过一块寒意,董向晚瑟缩了下,而这时,放在脚边的手机响了,董向晚望去,上面跳动的号码,让她的脸一热。 他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一想到在车上,他强迫自己干的那些事,董向晚是又羞又恼,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片刻,手机传来短讯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裴东骁发来的,董向晚想直接删除的,可又担心是正事,还是打开,只有一句话——做个有我的好梦! 混蛋! 有你的梦,那不叫好梦,叫恶梦! 董向晚骂着,把信息删除,可是一颗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却被这一条短讯搅的又激狂跳动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要离开那个人的视线,离的远远的,一定要离开。 否则,她会万劫不复的。 想到这里,董向晚便去收拾行李,并让酒店给自己订了最近的航班,巴黎,她一秒钟都不想呆了,因为这里有让她不愿面对的回忆。 董向晚去前台退了房,又拿了机票,便打车去了机场,坐在车里,看着迷幻一样的城市,她的心底涌出一抹说不出的滋味,短短的两天之行,却让她的人生发生了大逆转。 就在她思维百转千回时,忽的,窗外有什么东西让她神经一紧,本能的她就叫了声,“停车!” 出租车司机,被她突然的一声,吓的猛踩一脚刹车,好在现在是深夜,街上的车并不多,否则一定会发生交通事故。 “小姐,怎么了?”司机问她。 只是,却没有听到回应,待司机回头时,只见她正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董向晚才开口,“走吧!” 本就颓废的她,此刻愈发的落寞,司机看着她这样,也没再多问,重新启动车子,直奔机场。 此时,国内。 沐浴后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更显得疏朗明晰,腰间只系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乌黑的头发还湿着水,那水珠沿着完美的腰身下滑,蜿蜒滑入浴巾之底,男人对此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深邃的眸子凝着身边的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她,这是生气了吗?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他太心急了,她还没准备好,他就强迫她做那样的事,以她的薄脸面,会生气太正常。 只是,她的味道太美,他一碰就没有控制住。 看着始终黑着的手机,裴东骁眉心一敛,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拿起手机按了重播,意外的是这次竟然关机了。 关机? 裴东骁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不耐,转手又按了一串号码,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听,很恭敬的开口,“裴总——” “嗯……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裴东骁虽然回国了,虽然比赛已经结束了,可是作品丢失的事并没有就此了结。 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裴东骁用脚趾想也知道。 “作品查到了,是酒店装卸时,给遗漏了,”高驰也知道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可酒店装卸工就一口认定是自己的疏忽,他也没有办法。 “……”裴东骁修长的骨节敲打着窗台,“继续查,不开口,就想法让他开口。” “是!” “……董向晚在做什么?”裴东骁再次开口,那边高驰一愣,便明白过来。 “董小姐回国了!” 裴东骁敲击窗台的动作一滞,“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高驰说的很小心了,要知道这事没提前汇报,是犯了大错的。 “……” “现在估计刚坐上飞机,我马上查一下她的到达时间,就……”高驰准备赶紧采取补救措施,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到那边冷冷道—— “不必了!” 裴东骁挂了电.话,黑眸凝向窗外,他是有些生气高驰的没有汇报,但是他似乎更纠结,她为什么提前回国? 他不是让她在巴黎多玩几天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回来,但有一点能肯定,她回来绝对不是因为想见自己。 那个女人回国,不是想着躲他就好! 裴东骁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躲他?那也要看他愿意才行! 他说给她三天的时间,那么三天后,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裴东骁再次捏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然后意犹未尽的勾了下唇角,眼底闪过志在必得的绝然。 四个小时后。 随着空乘小姐甜美的播报响起,董向晚睁开眼,再看窗外已经是熟悉的风景。 她回来了! 心底的阴郁,稍稍退去一些,董向晚揉了揉脸,提起行李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她打车去了汽车站,坐上汽车才去掏手机,一打开就收到了几条短讯,都是未接电.话的提示,有裴东骁的,有阮天泽的,还有童言的,只是还有一个号码很陌生,董向晚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现在推销电.话很多,她也没有多想,而这些电.话,除了童言的,她谁也不想回。 “奴婢给晚娘娘道喜了,”电.话一接通,童言那小钢炮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董向晚摇头一笑,“我是捡来的大奖。” “你能捡到,就证明你有实力,别人想捡也去捡啊……你不知道,公司里的人听到你获奖了,什么样反应的都有,有说你深藏不露的,有说你是被天下掉馅饼砸到的,还有说……总之,羡慕嫉妒恨,神马都有!” 童言说的这一切,董向晚能想像得到,要知道她在公司原本只是个后勤主管,能升到人事部经理,已经很惹非议了,这次又意外中奖,恐怕更招人说辞。 不过,她反正不干了,谁爱说就说吧! “晚晚,奖金很多吧?”童言说着,还咂巴咂巴嘴。 董向晚又笑,“好像是,等发下来,我就全打你卡上。” “……”童言沉默,她知道董向晚不是开玩笑的,她这样子一定是为了帮自己,一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她既开心又感动,吸了吸鼻子,童言继续乍呼道,“打我卡上就不必了,但你要请我吃大餐,法国大餐,牛排,还要喝拉菲……” “好!”董向晚没有犹豫。 “晚晚,法国好玩吗?你现在是不是抚摸卢浮宫的门栓?替我摸一下哦……”童言的话让董向晚一滞,心头掠过一抹苦涩。 “没有,我回来了!” “什么?” “童童,我有些累,有时间再告诉你……” “……好吧……真遗憾!” “拜拜……” “等一下,”董向晚要挂电.话的时候,童言又叫住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华妖吗?” 童言把华暮烟叫作华妖了。 董向晚捏着手机的手一紧,说道,“没有……你不要多想。” “哦……”童言听出了董向晚声音里的疲惫,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董向晚也在挂了电,话后,再次按了关机键,因为她不想被打扰。 当董向晚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的时候,父母又被她惊了一下,“小晚,你,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母亲又喜又惊的样子,董向晚的眼眶忽的就热了,被三个法国女人欺负,都没有掉眼泪的她,此刻忽的心酸的不行。 她丢下行李,上前抱住了母亲,“妈,我想你了。” 夏清风的手抬了几抬,才落到董向晚的背上,“这丫头……” 她和母亲聊了很多,一直到晚饭父亲回来,又聊到很晚,董向晚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谁也没问她获奖的事。 这不对啊,父母知道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设计师,怎么她现在获奖了,连一句祝贺都没有? “爸,妈……”董向晚如个小孩的噘起嘴,撒娇,“你们让我很伤心。” 夏清风和丈夫董明松不解,相互看了眼,不解的问道,“小晚,我们怎么了?” 见父母很茫然的样子,董向晚瞥了眼电视,“你们没看电视?” 夫妻两人又不解的看了眼,董明松回道,“很少看。” 听到这个回答,董向晚笑了,“怪不得。” “怎么了?”夏清风明显有些着急。 董向晚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然后很慢的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玻璃球的奖杯和一本荣誉证书放到桌上,“你们自己看。” “天使奖?”董明松一眼就看出了奖杯的造型,是长着翅膀的天使,这是婚纱设计的最高荣誉。 董向晚点头,“爸爸,妈妈……我终于拿到这个大奖了。” 夏清风捧起了奖杯,泪水从苍老的眼眶中缓缓流出,“……太好了,太好了……” 董明松则捧着她的荣誉证书,一个字都说不出,看着这一幕,董向晚也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天使奖是她的梦想,却也是父母对她的亏欠,因为担心她的就业问题,在她考大学时,父母阻止她选择设计专业,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但父母知道自己掐灭了女儿的梦。 如今,这奖杯和荣誉证书是圆了董向晚的梦,也是填补了父母心中对她的亏欠。 “要是晨晨在就好了,”流过泪后,夏清风不由感叹。 她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女儿,现在大女儿越来越有出息,可是小女儿却连个音讯也没有,最后到处在扫h,村里人甚至有传言,小晨做坏事被抓起来了。 这样的话,对于做父母来说,不仅是痛,更是羞辱。 听到母亲提起妹妹,董向晚也很愧疚,“妈,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妹妹。” 最初她的确在找,可是后来忙于比赛的事,她就再也没有找过,如今看着母亲和父亲因为提起妹妹而忧郁的眼神,她忽的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的那点误会,真的不算什么。 一家人和睦的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不是吗? 可是,夏朝晨在哪里呢? 在家的日子过的轻松而惬意,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而她完全忘记了裴东骁三天之约的事,董向晚又是一觉睡到中午,刚一起床,就听买菜回来的母亲部道,“晚晚,还记得小时候,被你打破的李刚吗?” “李刚?”董向晚搜索了下记忆库,过了一会,才点头,“……是那个胖墩,楞头青?” 听到这话,夏清风笑了,“一会你可别这么叫人家,人家现在可是标准的高富帅!” 呃? 妈妈也懂高富帅? 董向晚侧目看向夏清风,有种被惊到的感觉。 夏清风看到女儿的眼神,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看什么看?又高又有钱又有钱,不对吗?” “……”好吧,高富帅这样解释,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是,那个董向晚记忆里的胖墎子,怎么也让董向晚觉得和高富帅联系不起来。 “小晚,你还没找男朋友吧?我觉得刚子这男孩不错,你借这个……”董向晚一听这话立即头大,转身就往卫生间跑去,见她这样,夏清风摇头,“小晚,妈是让你考虑考虑,你年龄不小了。” 董向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耳边是母亲的唠叨,眼前却浮现的是另一个身影。 也不知是母亲安排,还是只是偶然,董向晚下午去菜地浇水,居然遇到了李刚,诚如母亲说的那样,眼前的李刚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小胖子了,而是真的高大帅气。 两人起初还有些尴尬,可是随着浇水,弄泥巴,一会就又找到了童年的回忆,便又熟络起来。 最后,李刚帮她浇完菜,两人又聊了会,直到太阳下山,才一起走回去。 “晚晚,一起吃个饭吧?”李刚发出邀请。 “这个……” 董向晚的第一反应想拒绝,只是还没想好说辞,就听到李刚又说道,“小时候你把我的头打了个疤,现在还留着印子呢,就看在这个疤的份上,你也不能拒绝。” 有吗? 董向晚知道自己打过他,可是至于留疤吗? “你少唬我了!”董向晚才不信。 “不信,你看!”李刚居然把头一伸,探到了董向晚面前,这下她不看也不行了,于是拨了下他的衣领,果然看到后颈的地方有条长疤,正觉着不好意思,准备说些什么,忽的就感觉有一道阴冷的光射了过来。 她抬头,望去—— 心,猛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