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记录》 第1章 敲门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正开着电脑一边吃昨天剩下来的外卖炒饭一边看综艺，房间里面就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 一切都和平时一样的温馨而美满，除了在我的房间门外，然后再穿过那个一无所有的客厅，再拐过一个小玄关，传来的敲门声，也就是家里的大门正在被人敲响。 已经被敲响了大概有半分钟了，就算在没有人给那个莫名的凌晨敲门人开门的情况下，那人依然用匀速的，非常平均的间隔敲着门。 我胆子不算小，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半夜的这么来一下真的让我吃不下东西了。 “是谁啊……？”我拿上手机然后扯起了挂在一边墙上的毛毯披在身上犹犹豫豫的走了出去，走到客厅的时候我迅速的把顶灯给打开了，亮光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空旷到只摆放了一张矮玻璃茶几的客厅。 前面再走几步拐到玄关就可以看到大门了，可是我突然就没办法继续先前走，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只是因为那个敲门声听的越来越清晰，配合着我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电脑之中的谈话声，让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混乱感觉。 就像是电影里面的人物一样，而且看现在的状况明显是恐怖电影。 我慢腾腾的把玄关通道上的灯也打开了，这样才让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怖气氛消下去了一点，除了那个烦人的敲门声依旧在响以外：“是谁啊？？”手机的界面被我按到了拨号界面，然后我慢慢的凑近了猫眼朝外看。 看了之后就稍微松了一口气，不是我想的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风衣遮着脸的奇怪人，或者是根本就空无一人。 而是站着一个不算是熟人的认识的人。 我把猫眼下面的小窗口给打开：“……有什么事情么？”门外的是和我住在同一栋楼的一个青年，偶尔会在坐电梯或者出小区的时候看见他，至于为什么记他记的那么清楚……因为他长得很好看。 这下他才停止了刚刚那个匀速敲门的动作，虽然我实在是觉得他的这个举动奇怪到爆炸，“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他开口有一点犹豫“但是我真的找不到人来帮我了。” “你忘记拿钥匙了？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物管。”我隔着门对他晃了晃手机，他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其他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什么事情？”我没打算开门，他看起来也没有叫我开门的打算。 他有点神经质的朝两边看了看，然后重新的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和我对上视线：“能给我一点你的血么？” …… “不好意思我要报警了。”我开始准备拨号了，他倒还是不急不忙的透过窗口看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需要人的帮助，不然我可能会死掉。” “而且现在我也是很认真的在请求你，你可以拒绝。” “那我拒绝。”说完我就准备抬手关上小窗户，但是他迅速的伸手过来挡住了，我怕夹着他的手就立刻停下了动作“我真的要报警了！！！” 他重新的用力吧小窗户给推开，然后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神里面的无助已经是多到爆炸的程度了：“求求你了……帮帮我……” “你、你别哭啊……哭什么……”看这么大个帅哥突然一下子红着眼眶还真有点让人手足无措，我差点都以为现在是不是我甩了他什么的。 “我要死了……”他砰的一下子靠在了门上，我只能透过小窗口看见他的脖子和一截肩膀“我真的不行了……没人帮我……” 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口是在干什么，我急的鼻涕都下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一个女孩子自己住怎么可能会给你开门，而且还给你血。”他是不是嗑药嗑多了？但是看他平时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人，随时随地外貌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而且能住在这栋楼里也应该是高收入人群没错啊。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哭好不好，我明天还要去上学的啊。” “那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这是你该管的事情么，我真的不想再和这个怪人继续这样隔着门僵持下去了：“我真的帮不了你，你别再守在这里了行不行，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 然后他就突然蹲了下去开始小声的哭了起来 哭声中夹带着‘没有人帮我’‘我要死了’‘好难受’‘救救我’等等关键词，这倒是让我转换了想法，估计不是嗑药嗑大了，是喝多了吧，但是我没闻到酒味…… 接下来我真的就做了一个很愚蠢的行动，一个独自住的女高中生不应该做的事情，我把门打开了。 他看见我开门还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干什么……开门啊，你不是说你要死了么。”我退后几步从鞋架上找了双拖鞋扔在地上“如果要吐的话说一声，我告诉你厕所在哪里……” 反正最坏的情况就是被他弄死在我自己家里，开个门也不太要紧，就是那集综艺看不完了。 “那我进来了……？”他犹犹豫豫的进来关上门，然后开始换拖鞋，这时候我才看见他本来脚上穿的就是一双拖鞋，估计是直接从家里没换鞋子走出来的，他套着一件带大毛领的羽绒服，衣服两边的袋子都鼓鼓囊囊的。 我带着他走到客厅：“我家没有家具……你等我一下。”我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扯了两个软垫子出来，然后回客厅扔在小矮桌旁边“坐这个吧。” 他就规规矩矩的在上面坐了下来，然后把口袋里面的东西给掏了出来摆在小桌子上，是一卷一次性的小针管和一瓶消毒酒精…… “你说要血是认真的？”我皱眉看着他摆在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你要血来干嘛？” “喝，不然我会死的。” 我又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手机：“那你刚刚说和我谈一谈，那就谈一谈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估计是进到屋子里面了，他的态度和刚刚在门外面完全不一样，脸上也根本就看不出刚刚才哭过的痕迹：“我说过了，我想要一点你的血来喝。” “那我要是依旧不肯，你会怎么办？”我不由自主的朝后挪了一点，他听到我的话之后叹了口气：“我不会怎么办，请不要把我划分进野蛮人那一类别里面可以么，我是受过教育的人群。” 我也是受过教育的人群 他看我不接话，就自顾自的又开始说了下去：“现在是我有求于你，所以我会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你，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也会完完全全诚实的回答，为了避免你觉得不安而且同时也是为了让对话进行下去，我也有给你准备防护措施。” 说完他啪啪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两幅手铐摆到我面前：“手和脚都要铐住，这个只是第一层防护，在拷上我之前我需要先教会你用这个。” 然后他就又掏出了一把形状有点奇怪的刀，好像是什么猎刀之类的……有我的小手臂那么长。 接下来我就莫名其妙的听了十几分钟的‘定点要害’教程课，“因为这些地方都有动脉所以砍到之后会喷溅很多血出来，所以你要……”结束之后他重新坐回了我的对面然后继续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我的遗书。”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我终于忍不住了，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你很奇怪诶！？” “好了好了。”他有点不耐烦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双手握拳伸到了我的面前“不要浪费时间，你先把我拷上。” 是谁在浪费时间来着……但我还是照做将他的双手和双脚都给拷上了，然后把刀拿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腿边：“好了，你要说什么。” “首先我叫左岂，今年二十六岁，住在二十三楼。”他眨巴着眼睛很真诚的看着我“就像刚刚说的，我不喝血的话会死掉，所以在这之前我尝试过很多，医用的血袋，还有自己的血。” “但是我感觉都不行，所以我就开始朝别人讨要……”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被认为有精神上的问题，进过两次精神病院。” 你是该进精神病院没错 “你是觉得我该进去没错是吧。”他盯着我“但是那是错的，我根本就没有精神上的疾病，我只是身体本能的需要别人的血液而已。” 左岂说话的调子非常平缓和冷静，就像是真的在阐述一件真的事情一样：“而且需要的不多，就这么小针管就可以了。”他盯着桌面上的那些东西。 ‘我是认真的在寻求你的帮助’他的态度和语气全都透露着这个味道，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打个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然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趴到了桌子上：“我是认真的啊…………不行了，我要死了…………” 这个人，是看认真说话行不通又想像刚刚在门外那样哭着耍赖吧…… 我又看了看那些针管：“所以我只要抽一管血给你你就不会再来烦我了？”左岂趴在桌子上闷闷的恩了一声。 “那好吧，抽吧。” 他啪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真的么？” “真的……”我拿过他面前的那卷针管“姑且还是问一句，这些上面应该不会沾着些什么奇怪的携带病菌吧？” “没有，如果你家里有自己的针管的话也可以用你的。” 我重新站起身：“那就用我家的。”这倒是让左岂又愣了一下：“你家有针管？”“家里老人过世之前有糖尿病。”我简单的回答了一下他，走去把剩下的针管给翻了出来。 接下来就算是戴着手铐左岂还是手法娴熟的给我在手臂上先绑上了皮筋，然后消毒，最后就开始慢慢的抽血了，左岂的表情在看到血的时候明显的变得特别的灿烂，期间还一直问我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特别啰嗦 以前只和他打照面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什么彬彬有礼的有志帅气青年，根本是我想多了。 第2章 鸡婆 左岂这个人神经病就算了，还有点鸡婆。 抽完那一小管血之后非要找我要一个小玻璃杯装，我之后又千辛万苦的跑去厨房把我爸以前喝白酒用的小杯子给倒腾出来洗干净拿给他：“用吧，神经病。” “谢谢。”他根本不在意我怎么说他，只是专心的把那一管血给推进那个小酒杯里面“你要看着我喝掉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拿着杯子一仰头全都喝进了嘴里 “……”那种感觉真的特别奇怪，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端着白酒杯喝你的血，我的意思是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人生中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场面“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左岂满足的把酒杯放下，玻璃杯上还沾着不少血液：“走是可以走了，但是我从你那里得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是会负起全责的。” “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的话。” 他用看看小孩的眼神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你是高二生没错对吧，从一个未成年身上抽走了血然后一走了之这种失礼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你干的那件事本身就已经有够失礼了：“如果你现在是在担心我会报警或者给神经病医院打电话的话那真的就算了，我现在只想睡觉，你快走吧。”虽然并不是特别多的血量，但是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异样，心理上的吧大概…… “真的么，你真的不会让那些奇怪的人来带走我吧。”左岂戴着手铐的手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我。 老实说他这么一个一米八几的英俊青年做这些动作真的很抓少女心…… “不会的，不会让奇怪的人来抓你的。”毕竟再奇怪的人估计也没办法奇怪过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我想拿桌子上的钥匙给他把手铐都打开的时候他抬手拒绝了：“等我到门外之后再把钥匙从小窗口扔给我，其他的东西就先放在你家。” 于是我就只有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把他给送出了大门，然后把钥匙从小窗口扔给了他。 “你一个人打的开么？”我透过小窗口看他坐在外面的地上解脚铐，解完之后左岂就站了起来：“手铐你就这样帮我解开一下吧。”他又把钥匙从小窗口递给了我。 接着我就又开始做奇怪的事情了，隔着自己家里的窥视窗给外面一个神经病开手铐。 解开之后他就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谢谢啦。” “那里，你客气了……” 一直等他消失之后我都还是陷在一种巨大的诡异气场之中，我刚刚那是算什么，陪一个疯子演了出舞台剧？而且还莫名其妙被抽了管血。 我把左岂留在客厅的那些危险物品收了收丢去了书房，然后去洗了把脸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临睡前我还举着手机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给人么的好公仆们去个电话，但是还是算了……一切事情等明天睡起来之后去学校了再考虑。 “……” 第二天起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13：:00’我陷入了沉默，除了这个扎眼的时间之外还有班主任打过来的好几个未接来电。 叹了口气我给班主任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我有点发烧了……今天能请一天假么，恩，恩，是的……爸爸的电话打不通也没办法，之后我会联系他的，恩好的，谢谢老师。”放下电话之后我还是有点发愣，昨天晚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很电影的事情来着。 对，没错，左岂，那个神经病。 为了让自己平复下来我起身套好衣服去厨房热了锅牛奶，在等牛奶热的时候我揣着手思考着现在这些在社会上拼搏的青年到底都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左岂这种上乘的帅哥都被折磨成了那个样子，太惨了。 而且他说他进过两次精神病院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着自己胳膊上昨天打针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个小针孔，然后又想起了他喝掉血的迅猛的动作，简直就像是饿了一个星期的狗看见了一根棒子骨一样。 奇妙的虽然我昨天晚上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可是我并没有打电话去告发左岂的想法，硬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好玩，然后就是…… 左岂真的长得很帅，穿衣服也完全是我喜欢的邻家暖男风 起码以前的我是一直认为他是邻家暖男，现在看来的话只能算是住在我楼上的疯子，把牛奶从锅里倒进杯子里面的时候我看着那白花花的有点粘稠的细小水流，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想起了那句‘吃进去的是草流出来的是血” 那么按照奶就是由血转换的话，左岂那家伙不是只要喝奶就好了么？ 我端着牛奶杯走到了客厅，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被我用布给包起来放在空旷的客厅角落的刀和手铐，平时电影看多了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另一个支线发展。 也许左岂是个什么帅气的青年卧底，或者什么犯罪团伙年轻的首脑，然后罪行被发现了为了消除赃物就演出了昨天晚上的那套，然后把这些东西强行的留在了因为惊吓过度而脑行动迟缓的我的家里。 “哈哈哈哈……”我还是真的挺擅长编排这种烂俗警匪片，笑完之后我就开始进行正常的思考了，这包东西是肯定不能就这样放着我的家里面的，现在是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拿去还给左岂，要么就是在家里等着他来找我归还。 当然还是不能再让他到我家里来了，他要是再用昨天晚上那一套敲门的办法，我就算觉得再有趣还是有点吃不太消：“那就…拿去还给他吧。” 我把手上的牛奶喝完之后随便的把空杯子放在了地板上，然后走过去把那包东西给抱了起来，那家伙昨天好像是进行了一套很常规的自我介绍来着，他是怎么说的？今年……什么…… 【我叫左岂，今年二十六岁，住在二十三楼。】 他二十六岁啊……比我大了将近快十岁了，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二十三楼，二十三楼。 就在我上面的四层，因为这个公寓稍微有点特殊，从十层往上去之后就是每一层两套房子，而从二十层开始往上的话就是一层一套房，就需要坐另一边特别的电梯，也需要特别的钥匙卡，因为电梯的门一打开就连着的是房间。 所以主动去找左岂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我并没有他家的钥匙卡。 “……”我的手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的软了下去，只能等他自己来取了，也有可能就这样等不到他。 啧……明明是我帮了他忙到头来这样烦恼的为什么会是我，从这个结果上来看根本就是我被麻烦到了，他还不快点来我门口敲门然后下跪道歉。 晚上饭点的时候左岂真的来了我家门口，没有下跪道歉，而是坐下换鞋：“哎呀，我是来看看你的，顺便把放在你这里的东西拿走，那些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毕竟你还是高中生而已。” 我沉默的看着坐在地上换好拖鞋的左岂：“你拿了就快走吧，我要吃饭。”而且说到底，有什么人到别人家来拜访的时候会自己带一双拖鞋过来。 他好像也是发现了我盯着他拖鞋的探究眼神：“这个啊。”他站起来把脚抬了抬，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拖鞋。 “因为知道你肯定不会招待我进门，所以我就自己带了拖鞋。” 你为什么就不想万一我根本不给你开门呢，但是算了，我也没资格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了，因为我给他开了门…… 左岂把他黑色的双肩包取了下来：“这个放在那里？背着可重了。”“随便你……不，你不要这么随便，我也没有要让你进来！”我张开了双手在堵在了玄关。 “可是你刚刚给我开了门，还看着我换了拖鞋，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你不要进来你这个变态’之类的话是不是有一点太晚了？”左岂笑眯眯的抱着背包看着我“而且啊，我今天来是给你道谢的诶！” 那你就跪下来然后对着我大喊三声对不起怎么样。 就在我想要问他他要如何道谢的时候，他有重新的蹲到了地上然后把背包的拉链给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小首饰盒，然后拖着举到了我的面前：“希望你能收下le……” “……”不好意思请你不要这样单膝跪地然后举着这种东西对我说这种话可以么 我才十六岁…… 第3章 吃饭 盒子被左岂给打开了，用的像是法国老电影里面求婚男人老套的动作，连表情都有点像，让我看的有点毛骨悚然。 “喜欢不。” “……” 然而暗红色的小首饰盒里面装的并不是我料想中闪的能打雷的钻戒，而是一对浅蓝色的小耳钉，长得还挺漂亮的，果然是我想太多了，不能再这样对着一个变态想那么多了：“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所以说了啊，这个是谢礼，你不喜欢？”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之前他所说的‘很重’的背包，里面空无一物，只是装了这个小首饰盒而已。 “你说的很重就是这个很重啊。”看见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包。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慌张的举动，依旧的捧着首饰盒笑着看我：“因为这对耳钉包含着你的善良，所以很沉重，我很苦恼，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又这么善良，天使肯定就是长你这……” “闭嘴。”我迅速的打断了左岂的话“你再用这种一句话里么加这么多修饰词的说话方式我就要去拿扫帚了。” 左岂就微笑着闭上了嘴，但是拿着首饰盒的手还是伸在我面前。 是说在大自然之中，草食动物或者弱小的无法自保的动物都会有一种天生的警觉，遇到比他们强大许多倍的动物的时候，这种警觉就会促使他们全是的神经和肌肉都紧绷起来，为了做出最后的挣扎。 而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虽然左岂依旧温顺的半跪……不，他好像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蹲在地上，首饰盒依旧在我面前，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也让我觉得自己的生、不，还不至于到生命的地步。 总之就是身上的一部分受到了威胁 “我不要，你收起来。”我退后了一步“还有能不能快点出去……我要吃饭了。” 左岂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灿烂了：“那正好，我也还没有吃饭呢。” 你吃没吃饭，和我并没有什么直接上的关系，而且我对于左岂所谓的‘吃饭’的意思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怀疑。 “是么，那你得快点回去吃饭了。”可是左岂依旧像尊石像一样蹲在玄关，笑眯眯的看着我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或者说他肯定是从敲我家门……不，应该是朝自己的包里面装拖鞋的时候就没打算这么轻易的从我家里出去。 真是大意了，不该给他开门的，不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进到了客厅里面，因为厨房是开放式所以左岂该看的都看到了。 “你们高中生现在就吃这个？”他看着一个煮锅里面混杂的米饭和汤汤水水，面上还漂浮这几片一看就早就煮过头的菜叶子“我吃什么呢？” 我走过去挡在灶台前面：“现在高中生吃什么应该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左岂还是锲而不舍的盯着我：“没有我吃的么？” 这个人真是…… “没有你吃的。”我把火关掉直接端着锅走去了客厅那个小桌子旁边，左岂跑去厨房里面替我拿了勺子和筷子过来。 我们两个又像是昨天晚上那样，面对面的在同一个地方坐下了，左岂看起来很兴奋：“我叫外卖过来和你一起吃吧，你想吃些什么？” 拜托你回你自己的家里面叫外卖吃好不好 不搭理左岂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自嗨的用手机点了很多东西，“你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我放下勺子“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了。” 一说要报警他就安静了下来，很委屈的看着我：“你不是……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叫奇怪的人来抓我的么？我今天还特意去给你挑了好久的礼物……” 说着那个首饰盒又重新的被摆到了我的面前：“你不喜欢我可以去买其他的东西给你，你真的不要误会我了，我不是想用这些换你的血，真的不是。” 我和他对视上了 他的眼神开始很坚定，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开始飘忽了起来 “如、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点点血的话我当然是很开心的啦……不愿意就算了，真的，我们交个朋友吧！” “这样吧。”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和筷子“我问你。” 左岂偏头眨巴着眼：“好啊好啊，你想问我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正常。” 他半张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我如果……说实话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对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觉得我不正常了是吧。” 左岂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也不怪你的啦，我来敲你的门其实也是观察了很久之后才决定的。”左岂两只手交叠起来放在桌子上“简单的来说就是目标。” 我皱着眉，觉得胃里面一阵不舒服：“你不止是精神病还是喜欢监视高中生的变态么？” “当然不是！”被说精神病的时候左岂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听到变态他就开始情绪激动了起来“我不是变态！” 差不多够了吧你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像是看垃圾的眼神，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震惊：“我是认真的，认真的不是变态，我只是在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在寻找目标而已。” 他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关于你的事情我只知道你是高二生，学校是市三重点，班级是高二五班，一直是一个人住，周末的时候也不怎么会和同学出去玩，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动物园，父亲常年在国外工作，你上一次见到你父亲是一年前你外婆去世的时候。” “你这不是全部都知道么！”我站起身就越过桌子去揪他的领子。 左岂又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他咳嗽了几下：“这些都是普通的情报啊……随便查查就能知道的，你不要这样！” “从说出我喜欢去动物园你这个就不是查了是跟踪了好不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跟踪我？” 他的脸白了起来：“这个……不是啦……怎么说呢，顺路吧……我顺路……” 按照道理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正确的做法就是想尽办法避开左岂，跑去拿手机打电话报警，可是我并没有动，只是黑着脸盯着他看。 要说为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多原因了，就只是好奇而已。 左岂身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些事情对我的吸引力大过了求生*，怎么说呢……我之前看过很多人出版的有关于和精神病人对话的书，那些故事真的很吸引人，独特的价值和世界观，是我平时生活中根本不会出现的。 我的周围只是那些普通的，为了学业和一文不值的廉价校园爱情发愁的青春期学生、枯燥的自以为高尚的老师、忙于工作的父亲、去世的外婆、还有每天都会遇到的陌生人。 “你在想什么呢？”看我揪着他的领子出神，左岂伸了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小同学？你的饭要凉了哦。” “……”我松开了他的领子坐了回去“冷就冷了，你不是叫了外卖么。” 左岂的脸上瞬间像是开满了向日葵一样：“你肯留我一起吃了啊？” 我起身把桌子上的锅拿去厨房丢在了水槽里面，然后打开了一边的茶叶柜：“你要不要喝茶。” “好啊好啊！” …… 左岂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牛奶 “刚刚不是说……替我泡茶的么？这个是茶？”他戳了戳杯子“这茶真高级，不止看起来，闻起来也像是牛奶。” 我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傻还是只是在装傻：“这就是牛奶，你不是不喝血会死么，这个就是血啊。” 他听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在关心我啊。” “不是，送外卖的来敲门了，你去拿进来。” 左岂从门口拎着大袋小袋进来的时候嘴上还没有停：“牛奶是血也没错，但是怎么说呢，我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承认这个和血是一样的东西。” 他把食盒一个个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首先你看吧，它们的颜色从根本上来说就不一样是不是，味道也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我说的这些是没错的对吧。” 我打开了饭盒，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菜 “打个比方，才买来的一个苹果，是可以吃的，但是你把它放在那里放几个月，它就会腐烂，会变丑变脏，这时候就已经根本不能吃了，所以你怎么还能说它是苹果呢？不能吃的苹果根本就不能够被称作是苹果。” 好像是说的激动了，左岂拍了一下桌子：“所以我的观点就是奶和血根本不是一种东西，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这个辩论会开的还真是精彩，我啃着排骨恩恩了两下。 “你是在同意我是吧，但是你不要误会了，你给我热牛奶我真的很感动，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他笑呵呵的用筷子戳着白米饭“真好啊，感觉自己好幸福。” 终于我放下了筷子，再一次的和他对上视线 左岂兴奋的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了？” “……” “你真的好啰嗦。” 第4章 玩耍 我本来以为吃晚饭之后左岂这个家伙还会再提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但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收拾好了垃圾，然后就坐着东看西看我的客厅。 “太空了吧，你这里根本没办法住人。”看了几分钟之后他告诉了我他的结论“电视机和沙发起码得有才对。” “我自己的房间里面有电脑也有床，客厅是多余的。”在很短的相处时间里面，我抓住了和左岂交流最方便的一个办法，不能无视或者略过他，这样只会让他的话更多，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简短的把答案说出去。 左岂用鼻音长长的嗯了一下：“这样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果然他就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跳起来跑到落地窗前面朝外面看，看就算了还掏手机处来照了两张，左岂站在窗子前面一边给照片加滤镜一边窸窸窣窣的在念着什么…… “这是……我从…一个可爱的天使家，拍的……夜景……” “你在干嘛啊？！” 我冲上前去踢了一下他的脚踝：“你把照片发给谁了？！” 左岂一脸无辜又委屈的回头看我：“我、我发给我妈妈看了……不可以么……？” 这一招实在是厉害，如果说是发给朋友我肯定会抢过来，发给父母……我还真的好像没办法找到一个切入点…… 他好像是怕我不信，就把手机屏幕拿到我面前来：“你看嘛。”一边说还一边打字。 对面的应该是他妈妈的人正在问： 【什么天使呀？】 【住在我楼下的一个小姑娘，人可好了。】 【哎呀，交到新朋友了，要好好相处哦？】 【当然的！】 还真的是他妈妈……我退后一步皱眉看着他：“你发这种可以，但是不能发我的照片。”但是左岂的重点和我不太一样，他把手机收起来满脸堆满了灿烂笑容。 “那意思是你会和我好好相处咯？” 什么？我有这样说过么？ “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跟踪我去动物园的人好好相处。” “那我跟你去动物园不就可以了嘛。” 什么？？ 但是左岂根本没有给我继续疑惑的时间，他把昨天放在我这里的刀和手铐收了收，垃圾袋拿在手里看了看手表：“现在也不早了，你明天是还要上课对吧，我就先走了。” “不行你等一下……”下意识的我就伸手抓住了左岂的手腕，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事情好让他‘等一下’的。 左岂疑惑的看着我：“还有什么事情嘛？我倒是没问题可是对你的话不怎么安全哦。” 这个不怎么完全他是在指哪个方面……我松开手：“没有、不小心下意识就抓住你了，好了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 在走到大门前左岂还回头多看了我几眼：“你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么？真的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快点走吧。”我挥手赶他“东西都给我拿完，下次真的请你不要再用遗留物品这种借口来敲我的门了。” 左岂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其他借口就可以来敲你门了是吧。” “什么借口都可以总之不要再来了。” 但是他还是找了五花八门的借口来敲我的门，最离谱的是他想要帮我倒垃圾，“垃圾桶对于你这样乐于助人的天使肯定相当沉重，我觉得我有责任来帮你履行这个职责。” 每当我刚好放学回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他就会准时的来敲门，在开了三次门，以及让他帮我倒了两次垃圾之后我终于开始尝试着无视那个敲门声了，但是左岂的耐力以及韧性是我低估了，他能那样连续的敲一个小时我的门。 不过这几天左岂倒是一次都没有提过血的事情，我煮着牛肉就突然想起来，左岂是说过他曾经进过两次精神病医院来着……？ “我说，你是没有工作和朋友么，才这样闲的天天来找我。”看着坐在客厅地板上喝果汁的左岂，值得一提的是果汁都是他自带的，和拖鞋一样，左岂听见我的话就放下杯子朝我看过来：“比起我，你才是吧，明明是高中生但是周末都不出去玩的，出去玩也只是自己去逛街或者去动物园。” 啧…… “你真的是在跟踪我是吧。” “我只是在跟着你。” 左岂的眼神坚定“看你没朋友，而且我又喝过你的血，所以我觉得我有责任做你的朋友。”他朝我伸出右手，然后虚握了一下“而且我也很疑惑，长得像你这样可爱的高中女孩，不应该很受欢迎么？为什么连一起逛街看电影的朋友都没有呢？” 因为我不想要 “你问的太多了！”多多少少有些跳脚的回答他，当然我生气的不是因为他问了这种私人的问题，而是我竟然因为这个神经病说我是‘可爱的高中女生’就耳朵发烫“回去！从我家里出去！” 左岂打了个呵欠：“你不觉得累么，虽然总是这样赶我可是还是会放我进来。” “放你进来是因为赶不走你。” 可能是我的逻辑太过于严谨，左岂甚至愣了一下：“哦……对哦，也可能是这样的情况……那这个先不说了，这周我请你去看电影吧。”“不去。” “可恶，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去看电影。” 听完我说话左岂突然变得很委屈，他哼哼唧唧的说了些什么，因为太小声和发音太奇怪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已经八点了，我要洗澡睡觉，你快回去。” “哪里的高中生八点钟睡觉的啊。”他终于说清楚话了，当然我不可能八点钟睡觉，我只是想赶他走而已，依我这几天对他的了解，现在不赶走他他就要开始用尽一切办法让我同意和他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然后我也会因为实在耐不住磨而同意和他去看电影，太危险了，处处都是套路。 “你的化妆品这些还够用么？衣服呢？包包和鞋子呢？” “不好意思，虽然我自己这样说有些丢脸，但是我家不缺钱。” 左岂的表情如临大敌：“……怎么能这样，按照我常看的剧情，你应该收支拮据，然后被我轻易的诱惑就能答应很多我的要求。” “你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电视剧和小说，还有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 他朝后一仰，倒在了地板上呈大字：“是我吃太多忘记了……你住这栋楼里面怎么可能会缺钱……” 知道了就快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和你去看电影的。 “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看到考拉。” “……你、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最终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屈辱的坐在左岂身边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他正在翻看最近上映的电影：“我们看国外的还是国内的？动画片你看么。” “都……可以、”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像是中药的味道，这让我有些分神“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吧。” 左岂挑的起劲：“那就看这个，我们坐哪一排？”他拿着手机朝我这边靠的更紧了，他身上那股中药味在这个距离闻着又感觉香香的，是香水么？ “你喷的，是哪个牌子的……？”不由自主的就问出来了。 “哎呀你终于闻到了，我靠了半天了。”左岂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好闻么？这是我自己调的。” “啊？你是调香的？”刚刚还说他没工作……没想到是调香师这么梦幻又少女的工作…… 他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爱好而已，不过之前在国外确实是有做过这一行啦，那时候我和朋友还开了家手工皂的小店呢。” 这个人竟然有朋友，而且还曾经有过工作 “怎么样，我可以送你很多我自己调的香水哦，你喜欢甜甜的还是稍微成熟一点的？或者清新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很热衷与这件事情，连电影的座位都没选“或者全部都来一瓶？” 我把他朝一边推过去了一点：“你为什么，要这么热衷送我东西、感觉很恶心啊！你知道我还没有成年的吧！？” 结果他唰的一下朝后一个翻滚，我被他这个动作搞傻了，左岂连续的滚了两圈然后砰撞在了客厅的落地窗上，他就保持那样趴着的姿势趴在地上：“不是这样的……请你千万的不要把我当成变态，我只是、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而已！” 他发出了肺腑的喊叫声 “……”我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场面，实在是太不现实生活了，难道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会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朝后翻滚？然后跪伏在地上喊出漫画里面的台词……？ “所以。”左岂突然抬头朝我看过来“所以请不要拒绝我好么，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你再说这些话我真的要叫人来抓你了。” 他站起来捡起滚落在一边的手机：“好吧不玩了，来选下座位吧。” 原来你刚刚是在玩闹么 第5章 老师 “哇，你打扮的真好看。” 左岂站在我家门前对我这样说，我不得不白了他一眼：“要出门当然得打扮，你在说什么废话。” “也是。”他看起来特别开心“钥匙带了么？” “带了。”我把刚刚拿起来的钥匙在他眼前丁零当啷的晃了晃，然后放进了手包里面“要怎么去电影院？” 他看了看我的脚上的小高跟：“嗯……你得等我一下了，本来是想坐地铁去。”说着他就转身去电梯那边刷卡上楼去了，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又打开，他挡着电梯门朝我招手：“来来来，我们直接去停车场。” ……看我穿的高跟就选择开车去了么，不行，不能脸红也不能高兴，不可以这样！ 我憋着走进了电梯站在左岂身边，心里想着他是个要喝人血的精神病，但是一边又在想他真的很帅，而且身上香香的……不行了我脑子要炸了，到最后左岂帮我打开他那辆黑色哑光跑车的副驾车门的时候我就彻底放弃思考了。 管他呢，我正应该是喜欢……不对，是正应该好奇帅哥的年纪，稍微享受一下有什么不可以！虽然是个有奇怪习惯的帅哥……吧。 在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左岂偏头看了看我：“其实吧，我有点惊讶。”“你惊讶什么，该惊讶的是我。”我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机“我会和一个成年男人去看电影，我都没和我爸爸去看过电影。” “不……我不是在惊讶这个方面的事情，只是在惊讶你好像真的对我一点戒备都没有啊。” 这个人真的是有够让人烦躁的，一瞬间我竟然都觉得车子里面的空气灼热了起来，好像要给在开车的那个英俊青年脸上一拳温度才能够降下来：“那你到底，是要我戒备你呢还是不戒备。” 于是一直到在电影院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到电影院取了票，买了爆米花和饮料之后他都在朝我灌输‘年轻的女孩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时候应该注意的所有安全问题。’我可以打赌他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我听见他在杂乱的长篇大论之中说了两次‘应该随身带着一把小的瑞士军刀。’ “你是一直打算这样教育我直到电影开场么。”我无聊的喝了口饮料，吃了几□□米花，这时候的左岂是说的口干了正在喝水补充能量，他一边吮着吸管一边着急的朝我摇头：“不，我只是担心你。” “我确实也挺担心你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是么？”并不是那方面意味上的担心，而是实际意义上的对于安全方面的担心，我心想。 就在我伸手去抓爆米花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也在这里看电影？”是个温温和和的男声，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过去：“牧、牧老师……”左岂也有些惊讶，他也跟着我对站在我身后的牧子清打了个招呼：“牧老师好！” 牧子清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左岂：“你是……？” “我是她表哥。”左岂笑着很随意的随便乱编造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从国外回来的。” “哦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说着牧子清就走了，我看见他走到一边另一个小桌子边坐下了，那里还坐着一个看背影十分漂亮的姐姐，他一走左岂的嘴巴就又动起来了：“你们老师真年轻啊，是英语老师？” “不是……是语文老师，不过确实很年轻，比你大个两三岁吧。”牧子清说起来在我们学校人气还挺高，因为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和他坐一起的那个姐姐从来没有看到过诶……” “不是女朋友么。”跟着我一起左岂的眼神都变得求知欲开始旺盛了起来“好像挺漂亮的。” “也许吧……？” 周末在外面碰到老师的感觉总是很奇怪，接下来的一场电影我都看得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散场的时候我又碰到了牧老师，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就牵着之前那个姐姐走了，这让我觉得更不舒服了。 “我问你个问题。”对买了冰淇淋回来的左岂我这样说“我为什么会从刚刚遇到了老师之后就觉得很不舒服。” “你觉得不舒服？”左岂的重点完全抓的不对“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是不是累了？” “啧……我不是说这个，不是身体上的！” “精神上的劳累也是劳累啊，而且精神上的更加严重一些，它会带动你整个人更加的疲惫和不舒服。” “嗯……？嗯？”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左岂迷惑住“你听我说啊，我就是看见牧老师之后觉得心慌，而且他刚刚还对我笑。” 左岂沉默的咬了口冰淇淋：“我说你啊，你是不是，害怕正常人？” “你说的字我一个都听不懂。” 结果他就又开始小孩写字一样一笔一划一个一点的开始给我盘算了起来：“你看你，你没有朋友，而且你是高中生，还是升学率很高的有名高中里面的学生，周围肯定都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你不喜欢这种人是吧。” 我没回答他，因为碰巧还真的都被他说中了，而且我爸爸还特地的托关系把我放进了一个成绩最好的班里面，其实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我只是不想和其他人说话而已…… “然后你又不想和其他人说话。” “……”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么？你看起来就是这样的小姑娘嘛，又漂亮又臭屁，家里还有钱。” “我没有臭屁！” “那就没有嘛，你快吃口冰淇淋，都要化到你手上了。” 左岂本来打算带我在外面吃饭，可是因为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我真的觉得不舒服了起来：“我想回去了，高跟鞋穿着走脚痛。” 用这个理由左岂立马就开着车带我回去了，但是我失算的是他还是跟着进到了我的家里…… 我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后就看见左岂在翻我的冰箱：“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东西，我看你冰箱里面有些饮料，你的脚还痛么？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的服务能不能不要这么周到。”我走到客厅的桌子边坐下“我看你这么喜欢到我家里，不如干脆在客厅打个地铺住吧怎么样。” “好啊！” “好个屁，我是在嘲讽你，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就企图钻到我家里来，然后又对我这样那样的好，你要是想喝血的话就直说也可以。”听见我这样说左岂在冰箱前翻找的动作停了停，但是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接着他就拿了饮料朝我走了过来。 左岂把已经打开盖子的饮料放在我面前，他有些紧张的搅着手指：“那、那能再给我一点么？” 你还真的直接说啊 不过我都那样把胡话说出去了，也不能不给他，于是我就看着左岂喝下了第二杯我的血，他像是吸了点什么大家都不应该去尝试的东西一样软倒在我身边，过了会儿他就伸手抱着我的脚踝轻声的说：“我爱你……” “谢谢你这样说。”我把滚在一边的小酒杯拿起来放回桌子上“不要再抱着我的脚踝了，很恶心。” 左岂心满意足的从地上蹭了起来，但是依旧的好像是存在于什么嗨到爆的幻觉之中一样，他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那你……回自己的家好不好？” 他笑着看我 “……叫你回家啊。” 还是笑着看我 “你不是说……” “不行，我要待在你身边，我得对你负责。” 我就知道又是这个逻辑登场的时候了，我就知道：“拜托了左岂，我现在想睡觉了。”左岂突然发出来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诶，我好开心。” “……”这下是真的把我恶心到了，就算他长得再帅也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油腻！不行的，我不想要油腻的帅哥。 就在我想要认真起来赶走左岂的时候，我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因为我就像是左岂说的那样没有朋友，所以短信和手机铃声一般只有几个情况，一个是电信，一个是班主任，还有一个是几乎没有联系的爸爸。 我伸手拿过来看了看屏幕，身体就僵住了，那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但是短信的内容把身份都标明了出来，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会一直觉得不舒服。 ‘我是牧老师，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你的表哥吧？’ 第6章 短信 看见牧子清发来短信的时候，我脑子之中跑过的信息量非常大 他从哪里来的我的手机号 哦，可以找班主任要 班主任你为什么要给他啊！！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为什么要纠结左岂是不是我的表哥？ 难道以为我在学一些学生周末的时候做点大人的兼职？ 怎么可能，我家超有钱的 对啊，牧子清是明白大多数学生的家境的 他肯定知道我家有钱 那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变……变态？ “……”我啪的一下把手机扔到了左岂的怀里“他是什么意思啊，我老师。”左岂被这一下砸的有些懵：“什么？什么意思？”他甚至把手机拿起来想要还给我。 “不要拿给我，你看看那条信息。”说了他才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然后啊了一声：“这个老师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很烦诶。”这个人的重点是在那里么，不对……好像也的确是重点吧…… 我把手机拿回来盯着那条短信又看了一会儿：“那我该怎么回，不回的话好像很不礼貌，可是要怎么回啊？”左岂实在看不下去我纠结的样子就朝我伸出了手：“我帮你回吧，你相信我的话。” “你想要回老师什么？”我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可是我的老师。” 左岂啧啧啧的拿过我的手机：“放心吧放心吧，你看着我打字，你说可以发我才发。” 嗯……这样好像是蛮靠谱的，于是我就坐到了左岂的旁边探头看他在打什么…… 【什么表哥呀老师？】 …… 原来还有这一招的，完完全全的从根本上否认一切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你真的很聪明。”我忍不住拍了拍左岂的手臂，然后替他按了发送键，虽然这样肯定会让牧老师对我的印象很差，但是无所谓了，他又不是班主任。 而且如果回答‘不是的老师，那个人就是我的表哥’，说不定牧老师一时兴起，要求找我爸核对呢，名义打着‘保护学生’那我就难办了，因为我爸是不可能会和我串通这种事情的…… 他要是知道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直在一起吃饭，然后周末还去看电影他一定……我也不知道，他可能会不在乎吧。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点泄气：“怎么样，老师他回信了么？”左岂摇摇头：“没有，大概现在可能正在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学生吧。” 厚颜无耻的是你，哪个脸皮薄的小孩会想着这样回复老师……但是这样说的话，接受了左岂这个提案的我好像也是同样的厚颜无耻，没办法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不起了牧老师。 谁让你这么奇怪的突然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只是太惊慌了而已。 迅速开脱。 左岂陪着我等了一会儿之后，牧老师那边终于回信息了，很官方的‘哦是这样么，那是老师看花眼了吧，竟然能把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认错。” 竟然没有用长辈的地位居高临下的死缠烂打，比如‘你怎么能这样呢，老师是担心你才会问你这个问题，怕你走上歪路。’‘身为导师的我是有责任来帮助你的。’ 这下左岂终于也感觉哪里不太对了，他皱着眉毛看向我：“你老师……是变态吧？” “别这样……牧老师他是个……好老师……”虽然我看着这条短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觉得牧子清好像是个变态，拜托了世界，拜托了宇宙，告诉我这个时候是牧老师的弟弟啊妹妹啊正拿着他的手机在玩。 拜托了！ 然而事实当然是残酷的，星期一去上课的时候，牧子清总是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中带笑的清爽表情看着我…… 幸好这个人长相清秀，不然如果是个稍微油腻一点的帅哥一直对我做这幅表情我估计会忍不住用椅子抡他的头，不过总的来说今天一天我还是浑身不舒服，总感觉有谁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让牧子清起了兴趣，连平时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的同班同学都有几个来问我是不是惹到牧老师了，他好像总是盯着我看，就差叫我去办公室问话了。 天啊，我只是出去和一个神经病看了场电影碰巧被他遇到了好么。 不过好在牧子清还没有变态到放学之后跟踪我，他的兴趣就止步在了盯着我看上面，我也不知道是该谢天谢地还是害怕，他和左岂不一样，左岂虽然是个脑子有毛病的神经病但是我会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牧子清就感觉危险了，可是从实际上来说牧子清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反倒是左岂做了很多事情。 电视剧和小说还有电影里面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么，危险猥琐的男老师企图对花季的漂亮学生做点什么，可是那些男老师大多都长的非常丑，特别丑，牧子清就不一样……他首先长得很好看，而且听其他喜欢他的女生谣传家境也很不错。 家境这个我倒是能肯定确实很不错，他身上穿的戴的虽然都不怎么张扬起眼，但都是贵的。 我在地铁上做着人性的逻辑问题。 如果是一个身心健康，有着正确三观的女孩，遇到了牧子清这样莫名其妙的示好，会怎么做？ 像我之前说的，牧子清本身条件非常的好，当然不能排除他好像是个人渣的这个条例……如果是别的女孩，是会接受还是觉得十分恶心立刻找人解决这个麻烦？ …… ………… “认真的说，你们这个年纪，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很容易对牧子清这样的人产生好奇心，会觉得如果接受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个老师看起来并不是坏人，他会好好对我的，所以就算再接近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左岂用一张毛毯把自己裹的像只肉虫一样躺在我客厅的地板上，并且还在飒爽的解答我的问题：“你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你看，那一天你要是看见在外面敲门的是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丑男而不是我，你还会开门么？” 当然是不会开门了，就算是这样在心里承认我还是觉得人的劣根性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对 “你刚刚是在夸自己是帅哥么。” 左岂顿了一下，眼神之中出现了少有的动摇：“我、我不是帅哥么……？” “你这样问我我也……” 他干咳了几下：“总之，外貌和自身的财力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硬要不说钱这种东西，那么得有十分的人格魅力才行吧，少一分都不行。” “你说当然是轻巧，被骚扰的又不是你。”一想到明天还要去上学，又会看见牧子清，我就觉得有些怂“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左岂趴在地上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最后扯开毯子站了起来：“你不打算打电话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爸爸么？平常小孩都会这样做的吧，告诉父母。” “……”我摇了摇头“他很忙，这些事情我不打算告诉他，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左岂又提出了我最讨厌回答的问题之一“被好像是变态的老师缠上，然后和有进过两次精神病医院的男人独处都不算是大事么？” “那你给我出去。” “不要，我错了，我帮你想办法。” 结果到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一个什么实质性的办法出来，左岂疲惫的喝了口水：“我就说了，直接一点，我去买个麻袋朝他头上一套，我和你讲，拖进巷子里面打一顿他就明白了，或者关进车后箱，我们把他拉到郊区的墓园丢下去。” “你得三次进精神病医院了，不对，这次可能是要进警局了吧。” “没关系的，我有精神病病史，是不判罪的。” “那也不行！！！” 他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下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这种办法只在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之后用。” 放屁吧你，如果我同意了这家伙说不定就做了。 左岂继续大言不惭的说着：“现在呢按照你的想法，就只能先这样拖着，如果他有什么动作你就告诉我吧，我会帮你的。” 在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左岂是那么的可靠……果然我是一个人住的太久了。 “那、那明天放学的时候你来接我一下吧，在我学校那边的车站……”今天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我确实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安了“六点钟的时候……”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被你们同学看见的话你不会觉得困扰么？”他特别体贴的说“我在那个车站过去一点的那个便利店里面等你吧，你看怎么样？” 这个人还真的不愧是对我的活动地点了如指掌的男人，我已经懒得去想他究竟在几天之前敲门找我要血的时候做过多久的功课来跟踪调查我……从左岂的方向来看的话，他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是确定了我一定会给他开门，而且还一定会给他血喝。 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啊这个家伙…… 第7章 垃圾 就这样连续有一周，放学之后左岂都会过来接我下课，看着感觉是安全了很多没错……但是我家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没错，这之间的确是有关联的，左岂来接我下课，我家里东西多了起来。 他总是在接我回家的路上，诱导我到商场之中去，买地毯买各种可有可无的架子和杯子，如果不是我拼命的反抗他甚至要买沙发和电视，“你是打算住在我家么？！”在又一次阻止了他买柜式空调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是说了么，你的客厅太空了需要加点什么。”他自己倒是很有理由，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不买这个就去买点菜放冰箱里面吧。” “有需要的东西我自己知道买！” “……好吧、好吧，你别生气。” 我皱眉看着他狗腿至极的样子，这家伙总是在不管制的时候蹬鼻子上脸，然后一被吼就缩起来了，一看就是有心计的东西：“我说你，任劳任怨的来接我接了一个星期，就没点什么事情要我做么？” 果然他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惊恐之中带点期待的表情：“可以做么！？”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们刚从百货里面提了大袋小袋的冷冻食品和家用物品出来，在人超多的人行横道前等着绿灯亮起来到马路对面坐地铁回家，左岂就那样用特别暧昧的表情大叫了出来。 可以做你妈个头啊 我真想直接闯红灯被撞死在车轮底下，这样就能彻底的无视掉周围多多少少朝我们两个投来的目光。 过马路的时候他就特别的兴奋：“那回去之后就能给我么？我也不是强迫你，你不想的话也无所谓，但是要给我的话我当然非常乐意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总之先答应下来，让他不要这么兴奋，左岂这个人一开始兴奋的话就能直接的说十几篇论文出来，而且你还没有办法预料到到底是以什么命题开始的论文。 这样回答了他之后好歹的是让他没有再说那么多话了，但代价就是又一小杯血被拿走了。 …… ………… “喂，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好啊。” 嗯？ 我突然惊醒了，头从课桌上抬了起来，本能的用手摸了摸嘴角看有没有口水，但是突然肩膀就被人拽了一下。 “问你话呢。” 什么情况。 我不耐烦的把头抬的更高了，看着面前三个女生，这三个人怎么说呢，反正我从在这个班上以来就没和她们说过话，她们好像也和我一样是靠家里人托关系进到这个班里面来的。 感觉上好像是同类什么的吧。 “是有点精神不好，怎么了？”被从睡梦之中拽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但我还是回答了她们。 其中的一个看了看她旁边的另外两个女生，然后弯腰敲了敲我的桌子：“你下课了到学校外面的小广场后面来，不来的话我们明天就只有在学校里面直接对你说了。” 妈的是想要霸凌我么？ 答案当然就是我猜对了，但是原因我没有猜到…… 我被他们堵在小广场后面的巷子里面，现在倒不是三个人了，多了连三个隔壁班上的女生，不过她们始终没有动手只是火气很大的在问我最近一直下课了来接我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在有男朋友的状态下去勾引牧子清。 “勾引牧子清？你们是瞎的吧。”我翻了个白眼，结果就被推了一下撞在了后面的墙上，这一撞才让我想起来我没有告诉左岂这个事情……他现在应该已经在便利店等我了，刚这么想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谁啊？你男朋友打过来的啊？”在我想要伸手拿手机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把我抓住然后把手机给摸走关掉扔到一边地上去了。 这几个杂种……我的手机！！！！ 虽然是很想像电影里面，动作花俏的把这几个死女人按在地上打，但是终究寡不敌众……我在拽掉了丢我手机那个人的一把头发之后就被她们合伙按在了地上踩。 “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让牧子清绕着你转！？你说你没有男朋友这就算了，你有还去找招惹？你是出来卖的么！？” 我肚子被踢中开始干呕了起来：“你们……妈……的……”为什么牧子清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反倒是被几个死丫头打了……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 “好了别打了，你们手机拿出来把她衣服脱了拍照。” 我被他们按在地上完全没办法动弹，而且身上被打的地方痛的特别厉害……真是……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我的上衣被她们撩到一半的时候左岂像是神明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小巷子的尽头，简直就是少女漫画一般的展开。 一看有人，她们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男朋友来了啊，算你运气好，不过明天在学校就说不定了……”被我扯掉了头发的那个女的小声的对我放了狠话，要不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我一定会对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巴里面吐一口浓痰…… 在那几个人走的时候左岂也没有拦她们，他等人走光之后就朝我走了过来还顺便把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你被霸凌了啊？” “废……咳咳……废话……”我疲惫的就那样蜷缩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你别再问我说什么……这算不算是大事，我不想回答。” 左岂脸上出现了自己的话被堵住的表情，过了会儿他伸手把我扶起来：“那这个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的小孩子都心狠手辣的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呢。” 我本来刚刚在被打的时候是想的让爸爸在警局认识的叔叔之后对她们做点什么，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要给爸爸打电话，那爸爸知道了就说明我哥哥也会知道……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这憋看来我只能吃了 “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呢？这样我就能直接去学校接你了。”左岂估计也是知道了就算是让我去告诉老师和家长我也不会依从，他就不再提起这个方面的问题了“反正先回家吧，你看呢？” “恩……” 于是左岂叫了个车过来，带着浑身挂彩狼狈的要死的我回家了…… 当然也不是回家了就安全了，毕竟左岂也跟了进来：“我得帮你处理伤口啊，你看虽然都是些浅口子吧……” 他看着酒精棉上的血，是刚刚擦下来的，然后又看了看我手臂上还没有结疤的口子：“你知道口水其实用来消毒也是……” “不可以，麻烦你用正当的医疗手段来帮我处理伤口，我不能再增加更多心灵创伤了。” “对不起……” 等伤口都弄好之后左岂抱着我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左边眼睛那里有点淤青，要我看不如你请几天病假先不去学校了吧？这样比较好我也放心一些。” “我是这样想的。”我指了指冰箱让他去哪个冰袋出来“你明天开车带我去医院弄个病历吧，是水痘好一点还是发烧？” “水痘吧，可以休息久一点。”他拿了冰袋回来“你就待在家里就可以了，我去帮你弄假病历就行了，我是专业的呢。”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开精神病的病历……你不要莫名其妙给我加档案啊……”左岂笑了几声：“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我知道的，水痘是吧。”说着他就拿手机按了起来，好像是在给什么人发短信。 “不行！” 左岂抖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怎么了？不要水痘么？”“恩……水痘的话我的班主任肯定会告诉我爸的，不行，不可以这样，还是发烧吧。”好险，幸好我反应过来了，左岂点点头：“那也行，休息一周也蛮久了，时间也挺充足的。” 他说时间充足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想要问他，但是张嘴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蠢，这个有什么好问的，‘时间也挺充足的’当然是时间充足的够脸上的伤都消下去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左岂就替我把病历送去了学校班主任手里，之后他就只是发了个短信告诉我送到了而已，意外的没有再到我家里面来了，我简直松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他会以‘照顾伤员’这种原因直接赖在我家一个星期。 最近我必须用十分的精力来提防他才对，因为我发现他开始看折叠的沙发床了。 第8章 鸡汤 之前的想法也错了，左岂哪有可能不来我家……说到底还是大意了，和最近对左岂这个人太掉以轻心了，人的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之后就会开始无意识的接受，我根本就想不清楚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好像就接受了左岂这种不三不四的设定……他怎么看都是在身上添加太多属性的油腻选手……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还老是觉得挺好玩的，这难道就是堕落的感觉么…… “你为什么总是用这幅样子看着我啊，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然后又不告诉你爸爸他们，我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成年男人当然会来照顾你。”左岂放了一碗鸡汤在我面前，然后又把调料瓶放在碗的旁边“不要再这样充满敌意的看我了，我也是会伤心的。” 真他妈爱演，我明明只是随便的看了他一下而已。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会做饭。”喝了口鸡汤，我叹了口气，这五六天都是他在我家东弄西弄的做饭给我吃，竟然都做的还不错，什么中餐西餐都会一些“装什么好男人啊。” “这样对于你来说就算是好男人了么？会做饭？意外的挺简单啊……”他一个人念念叨叨的“比起游戏里面的简单多了。” 什么 “游戏里面的？你都在玩些什么啊。”这家伙的兴趣爱好是不是稍微有点太过于广泛了，什么都要沾一点边，太贪心了吧。 “男性视角的恋爱文字冒险游戏，你感兴趣么？不过你没成年有些款的游戏你还不能玩。”左岂的眼神有些飘忽“恩……大多数的你都不能玩，不过我想你们现在这些学生都早熟的厉害，就算是明码条例的规定了要十八岁才能玩，你们也早就越界了吧。” “你管太多了吧，而且你这个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在做这些事情……你现在不工作的啊？”我终于问出来了……从见左岂之后就一直不太清楚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之前是稍微听他说他好像在国外的时候有过工作来着……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他可能就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 他睁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我没和你讲过？我之前是在国外工作然后最近就来国内闲着玩了，因为我爸生我气，说不想看着我一直在他眼前晃。” 我是挺能理解左岂爸爸的这种心情。 “吃完了？”在吃完东西之后左岂把空碗收走拿去放进了洗碗机里面，顺便这个洗碗机也是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买回来的，放了空碗之后他走回来坐到我身边然后递给我了一个手机，这个手机不是左岂之前一直在用的，而是一个新的，我疑惑的看着他：“干什么？我手机没坏呢。” 之前那个手机虽然被那几个贱人扔了一下，但是意外的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还是照旧的坚挺能用。 “不是拿给你用的，只是这个手机你要保管着，这可是我保护过你的证据啊。” “啊？” 我莫名其妙的拿过手机：“你去做了什么……”心里稍微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左岂看起来很兴奋的摇前摇后：“我是不太推荐你看手机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但是我得先教你一下，你看这里……” 他替我解锁了手机密码，然后点了点屏幕上唯一的一个红色的app，打开之后那里面也只有一个选项，选项写着‘发送’ …… 好像是有些明白过来左岂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了，保护过我的证据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手机里面，你是不是存了那些女生事情，或者照片？” “存了照片，你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肯定知道是什么照片对吧，我就不说了，不……不不还是要说一下。”左岂突然惊慌起来“我没有看过哦，这个事情是让另外的人做的，拍照也好这个手机也好都是别人弄得，我只是拜托了他们一下，照片我没有看过。” 左岂这个人的脑子果然不只是有病，还非常的危险。 他看我看着手机发呆，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太担心了，如果那几个小孩就算是这种脱光了衣服的照片也不害怕的话，我会想办法托关系让他们的爸爸妈妈换一份工作。” “……你是不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点？”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现在的人如果不做到这种地步的话是会受到伤害的，就像你一样，你是不是一开始就顾虑你哥哥的事情？” 果然这个人知道我有哥哥，虽然一开始他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可能是在照顾我的感受吧……大概，我只是猜想而已。 屋子里面好像充满了什么粘稠又让人觉得头晕的东西，我僵硬的动了动手腕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我为什么要和你讨论我哥哥的事情，就算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也是有秘密的人好不好。”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好，不过你要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我当然不会再提了。”左岂伸手拿过手机在手里面把玩了几下“我对你来说也只是个神经病陌生人而已，这样说的话你也会觉得奇怪。” …… 左岂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有点伤心？ 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 我把手机从他手里抢走：“总之还是谢谢你，帮大忙了。”对于之前的情况来说左岂帮的这个何止是大忙，都可以说是救了我了，如果不是他的话过几天去学校我没穿衣服的照片大概就是要存在其他人手机里面了。 一听见我道谢了，左岂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笑容：“这一点点事情是有正义心的人都会做的，况且你才是帮了我大忙。” 是说给他血喝的事情么…… “哦，这次你会被欺负的原因我也知道了，全部都是那个老师是吧，还记得我上次说要套他麻袋的事情么？我觉得大概也可以实施了。” “不行的……这个事情和牧子清没有什么关系。”牧子清虽然是导火索而且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了吧，但是这个事情上还真的没有他什么事。 左岂看起来很不甘心：“不可以呀，那个变态老师是把你当做目标了，你知道他在当你们语文老师之前是做什么的么？那个家伙是心理医生，然后之前也经常去精神病医院给我这样的人做精神治疗，那家伙的工作经历丰富到说出来你会尖叫。” “尖叫什么，他去当过脱衣舞郎？” “那倒没有……” 果然调查别人的家底已经是左岂的习惯了，不过牧子清之前是心理医生……？我内心感觉有些玄幻，看了看左岂的脸又看了看落地窗外面灯火辉煌的夜景。 “人真是神奇……” 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不管是左岂也好，还是牧子清以及那几个欺负我的人也好，他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发生着，这种感觉仔细的一去想的话，总感觉非常的……非常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我熟悉你刚刚的那种发言哦，精神病经常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来着，你变得更奇怪了。”左岂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因为和我待的太久被传染了？可是我没有得过什么传染性的病啊。” “什么叫变得更奇怪了，是在说我以前就很奇怪么！？” “是啊，哪有小姑娘会在晚上给我这种奇怪的人开门啊……” “之前你不是自己说过这种事情是和外貌有关联。” “那意思是，你至少有一丝丝感觉，觉得我长得好看对吧？” 是倒是，因为从以前还没和左岂说过话，或者说是他还从来没有敲过我的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特别好看，但是我是不会承认的，这种事情在心里暗自以为和当面承认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你如果否定这个的话，能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会给我开门么？”他一副十分好奇且兴奋的样子，这样子就像是常年排名在班级倒数一二的学生，在重要的考试上发现旁边坐的正好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同学时，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是肯定明白我为什么会给他开门的……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他非常的烦……就一定要听我说出来么？？ “硬要说，就是觉得你可怜然后给你开门了。”我乱说着，但是左岂显然没有满足于这一条随口乱说的回答，他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着：“真的嘛？那现在对于你来说我依旧是个很可怜的病人对吧。” “不是，你挺烦人的。” “这和你之前的表现不一样啊……你其实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一点都没有。” “怎么可能！” “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玩而已……” “那不就是喜欢我么？你觉得一个玩具很好玩，那当然就是喜欢那个玩具啊。” 够了！怎么说都感觉自己不占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和左岂争论这种事情，真是太大意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必须得说一件事情，你在我家怎么待怎么玩都好虽然我不明白我家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唯一一点就是你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别用这种我没有任何想要在这里过夜的想法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你在看网上的折叠沙发床。” 这下左岂终于不说话了，他有点心虚的看着地板。 “哎呀……不是那样的嘛……一个人住的话就会觉得害怕然后觉得寂寞……没有人和我说话我要死的……” “你之前说的是你没有血喝你会死。” “……都会啦，我很容易死的。” 左岂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我还是想说，左岂真的很恶心…… 第9章 养殖 左岂给我的手机他自己也备了一个，当然不是我看见的，是他告诉我的：“手机的话我还有一个是备用的，还有那个发送啊，你只要按了就会发送给所有她们认识的人，谨慎使用，安全行驶……” 什么安全行驶，这个手机如果按照制度程度算的话，完全是暴力执法级别的，当然也不知道是手机里面的内容暴力一点还是左岂这个人暴力一点，他真的是仗着自己有精神病史就敢胡作非为，不过还好，至少我觉得他还是有人性的……不会做出特别的出格的事情吧。 但这个时候被左岂人性光辉蒙蔽的我明显的忘记了，左岂跟踪过身为未成年女高中生的我的事情……而且还不仅仅是跟踪，确切的说法是跟踪调查。 “你去上学之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马上告诉我吧，你看看你，自己一个人住的沦落到要一个半生不熟的陌生男人来帮助你。” “谢谢你了啊，陌生男人。” 但是‘陌生男人’的帮助是确切的十分有用的，有了这个手机之后，那几个女的别说来找我麻烦了，我在学校里面都看不见她们，还真是便利。 就在我认为可以好好的过一小会儿安静的校园生活的时候，那个我以为不会再有比眼神关注更过分的事情的老师，牧子清他来了……在沉寂了这么久之后他终于开始动作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之中突然响起了动物世界之中旁白的声音……亚马逊雨林早上的暴雨是短暂但绚烂充满了新鲜泥土芬芳的，在最后的几滴残留在热带叶宽大肉叶上的雨水掉落进充满了湿气的泥土后，在这片常绿森林之中的肉食者们也要为了他们今天，或者明天的一餐而工作了。 我还是太闲了，这样想着我看向正在讲台上替我们注释古诗文的牧子清，他上课的时候会戴一副很斯文的金边方框眼镜，根本就是变态的基本配置打扮，当然他上课怎么打扮都没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刚刚上课的时候，他把模拟考试的卷子发下来之后点名让几个学生留堂，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的成绩也确实是属于会被老师经常盯梢的那种，留堂完全正常，可是这次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总之因为牧子清那样对我的之后我就觉得肯定有地方不一样，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这样想着我在课桌下面掏出了手机给左岂发短信 ‘牧子清晚上放学之后要把我留下来。’ ‘什么？这不是大危机么！’ 左岂发过来的短信伴随着清脆的提示音，我忘记关静音了……一瞬间教室里面的人都盯着我看，有几个还在笑。 “上课记得不要玩手机。”牧子清带着温和的微笑对我说“这次给你一次机会，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下次的话不止是来办公室，手机老师也会没收了哦。” ……绝望了，这就是绝望的味道，绝望 真的是大危机了，下课之后我站在牧子清的办公室门前，这时候我的心中还充满了希望，因为语文办公室里面一共有五个老师的办公桌，这时候进去肯定至少还有一两……个……办公室里面只有牧子清。 …… …………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这些语文老师，都喜欢拖堂么！？没有拖堂的话，你们去哪里了上厕所么！？屎尿这么多？！他妈的都快点回办公室来啊这里他妈的要出命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脑子里面在那短暂的几秒之中闪过了不少东西，大概都是网页和报纸上的头条报道篇幅，我的照片呗打了马赛克放在一边，一边的标题是‘高中女生在学校办公室中遭到教师侵。犯’ 好恶心，好恶心！我不要啊！！！虽然我的内心在疯狂尖叫，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被叫到办公室来非常不安的学生妹而已。 牧子清还是用那副笑脸看着我：“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我脑子里面现在已经炸开了，听他的话都是模模糊糊的，我本能的关上门走到牧子清的办公桌前：“我知道错了老师。”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和了。 “为什么一开始就道歉？上课玩手机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只是刚好给了我一个借口把你叫到办公室来而已，我还该谢谢你呢。” “……”这个人在说什么？这个人在说什么？！他说的是人话么？！是我想的那些个意思么？不是吧？没这么夸张吧？ 他看见我整个懵住的表情笑了笑：“你干嘛这么担心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说起来班上有女生欺负你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呢。” “没有人欺负我呀……” “那我就当做是你欺负别人了吧，对嘛。” “没有……” 太奇怪了，这种对话太奇怪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开始出汗了，好想左岂……好想左岂这个时候在我旁边……为什么我明明是在学校里面，本来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会觉得到处都这么危险，好想回家…… 牧子清起身给我找了把椅子过来：“觉得老师我是坏人么？” “没有……” “那不就对了，老师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的，但是你要是遇到了危险的事情，得告诉老师才行啊，这次的事情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对吧？” 他说到这里我也多多少少的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牧子清是不是对这些事情都太清楚了一点？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一样。 “这些事情不会都是你做的吧？”我终于能够对着他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了，但就算是被我这样严重的诽谤了，牧子清还是一脸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表情：“做当然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这个年级的小姑娘做这种没有人道的事情，不过要说知不知道的话，我是知道的。” 不是个变态，而是个恶劣的变态…… 在这个时候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话，感觉好像是我输了，不行……不能认输：“如果老师没有别的事情我打算回去准备上下一节课了……” “去吧去吧。”牧子清笑着对我说“顺便晚上你也不用留下来了，把你留下来我也只是想说刚刚对你说的那些话而已，早点回家休息吧。” “……谢谢老师。” ……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就像是被重新丢回水里面的草鱼，我掏出手机就看见上面有很多条左岂的短信，大概的意思都是他晚上会在学校门口等我。 但是也都不用了，因为我现在就想回家去了，甚至有一种冲动跑去找班主任说我想要休学，这种慌张到手足无措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就算是第一次见到左岂的时候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还是不舒服呀？你最近是怎么了，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一下你的爸爸。”我的班主任是一个很负责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前你表哥送过来的病历我也有仔细看过了，你好像最近脚踝也不太好是吧？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什么，左岂还给我再病历上多添了病症么？？还真是谢谢他了……在这种关头真是方便。 “不用告诉爸爸了，他们工作都很忙，我表哥他会带我再去医院检查的。”对这样的班主任撒谎多多少少让我回良心不安，但是对不起了老师，学校里面有变态啊。 班主任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那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就在办公室等他来接你，晚上我会把作业发给你，你记得把书本都带回去。” 听到这一番话我几乎快哭出声，同样是老师，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这边这个才是我理想中的老师的样子啊！或者说这个才该是所有老师该有的样子啊！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简直是太可怕了。 …… ………… 左岂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开着车到了学校门口，我上车之后他就警惕的问我：“那个叫牧子清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情？还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奇怪的事情做了，奇怪的话也说了，你没事吧？” 真谢谢你的关心 我叹了口气之后回答左岂：“他说他是知道那些女生要对我做的事情，而且还直接的说他就是想……把我叫去办公室？”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我表达错误了这个怎么听都不是变态而是个老色鬼“我的意思是……他对于对我感兴趣的事情没有遮蔽，你懂我的意思么？” “大概懂一点吧，总之你就是真的遇到变态了。”左岂开着车这样非常确定的说“我感觉你可能是有一种特别的体质，会吸引变态这样的，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病呀？” “你好好看着路开车。” 左岂好歹安静了几分钟开车，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身上沾了很多泥巴，“你去猪圈里面玩了？”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就说感觉左岂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刚刚因为被牧子清吓到了观察能力都弱到海里去了，左岂的头发被他用黑色的细钢丝压发都压到了后面去，身上穿的都是有些旧的宽松衣物，上面就沾着泥巴的痕迹。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打电话叫我去学校接你，就没来得及收拾直接出门了呀。”他把压发取了下来揉了揉头“我在家里面收拾东西呢。” “你在你家里面养猪？” “哎呀，你想骂我是猪就直接骂嘛！干嘛老这样。”左岂娇气的说，而且我看他脸颊上还微微泛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扭捏了一会儿才告诉我他家里面养了很多花花草草，来接我之前正在给新发芽的花换花盆，左岂这个自己新爆料的爱好简直比调香还要清新过头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该说真厉害……还是就这样无视就好。 可是无视又不太好，最近左岂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已经会开始因为对他不好而产生愧疚感了，就我自身来说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可是一想左岂又没有什么害处，会想喝血这一点确实是奇怪了那么一点吧，但总是比变态老师强…… 等一下，是这样么？？ 第10章 门票 “你害怕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啊。”左岂翻看着手里的门票“那个老师真的有让你这么不舒服？” 说的好像是认识了我很久那个样子，我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我们正在我常常单独一个人去的那家动物园的门口，因为并不是休息日所以人少的可怜，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左岂就咚咚咚的来敲我的门，硬是把我敲醒起来说要带我出去散心疗养被变态所创伤的内心。 “比起那个，你之前明明说过能让我看考拉的，考拉呢。”我不耐烦的拨弄着头发，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左岂的鬼话去陪他看电影，就因为这事我才撞上了牧子清，是时候反省这一点了我觉得“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撒谎。” 左岂又无辜的看着我：“为什么突然说我撒谎？我今天就是带你来看的啊，考拉考拉。”他看着门票上的地图拉着我在空旷的动物园里面东窜西窜。 “说起来，虽然我是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来动物园里面玩，但是原因还不知道。”走路的时候左岂突然问我“是不是人孤僻到你这种地步之后都会喜欢一个人到动物园里面来玩啊？” “你他妈才孤僻……”我甩开他拉着我的手“这是兴趣爱好，懂什么叫兴趣爱好么！” “okok，我明白了，过来过来……”他又伸手来牵我，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写着【现在的小女孩脾气都真大】，我背着我的手不想让他牵，但是也不想在动物园里面和他进行看起来像是情侣之间热门的抓我抓不到游戏，就算这里根本没有人也不可以。 最后我还是被左岂钳住了肩膀拉进了动物园里面的室内馆，这里之前是爬虫类的温室……当然现在也是，从明亮的室外一下子进到这里面之后眼前就暗了下来，这里面到处都是玻璃墙面，和昏黄的适合爬虫类的灯光。 左岂一进来就跑去看蟒蛇，几乎人都要贴在玻璃上面去：“你觉得蛇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你更神奇 “你喜欢蛇啊。”我站到左岂旁边去看在恒温箱的人造生态小水池里面盘成一大坨睡觉的大蟒蛇，老实说蛇他们这种冷血动物我还是蛮怕的，倒不是觉得可怕什么的，就是觉得那种在知道这个东西是活着的时候，摸上去却是凉凉软软的这种手感很不舒服…… 对的，怕蛇的我还是摸过蛇的，因为我哥哥喜欢养这种东西。 他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把他的黄金蟒盘成一团，然后把我放在上面照相，还曾经在我八岁的时候强行让我抱他的那只几乎一米长的蜥蜴，我现在都记得他那张威胁我不抱就要把我关到他养蟒蛇的恒温箱里面去，的那幅嘴脸。 我真的很怕他……那人总是喜欢强迫我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幸好现在跟着爸爸去国外工作了，我简直千恩万谢。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左岂已经跑到另外一边看虫子去了，一边看一边照：“这虫子好大好恶心啊。” “恶心你还照，什么人啊。”我走过去替虫子拍开了他的手机“觉得人家不好看就别照。” “我只是说它很大很恶心，又没说不喜欢它。”左岂为自己辩解着，样子看着很委屈的把手机收了起来，但依旧的看着展示箱里面的虫子，看着他的这个表情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按照我对左岂这么些的了解。 他是只要感兴趣就会去尝试的人，现在大约是想着要在家里面养虫之类的事情吧…… “你说我养一个这个怎么样，我还没有养过虫子呢。” 果然 我立马和左岂拉开了两步远的距离划明界限：“你要养什么东西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如果你想拿到我家里来的话我就杀了你，用厨房里面你新买的那套刀具。” 蛇什么的还在我的底线上面，可能是因为我哥他常年的暴力教育方法，让我虽然不喜欢这种滑滑凉凉的动物，但是也不至于不喜欢到不接受的地步，可是虫就不一样了，虫就不一样了，虫就不一样了。 虫就不一样了！ “不让你看那我养还有什么乐趣。”左岂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这种虫不行的话，那蜘蛛或者蝎子呢？蝴蝶呢，蝴蝶你一定能够接受了吧，你们这些姑娘不都是说着讨厌虫子但是又喜欢蝴蝶喜欢的不得了的么。” “虽然我无法代表所有的女孩，但是我自己的话，我只是喜欢蝴蝶的翅膀而已。”我冷静的回答了左岂的问题，就像是我喜欢左岂的脸，但是对他这个人本身又有非常复杂的感觉一样。 听见我回答之后的左岂看起来像是瞬间被说服了：“你说的……也很对，那难道是如果蜘蛛的身上会长钻石，那么女孩子也会喜欢……它，但是喜欢的只是它身上的钻石而不是那个又细细长长八条腿的身体？” 就在我想说其实也是有女孩非常喜欢那种细细长长八条腿并不会在意钻石的时候，左岂抓住了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喜欢牧子清的脸是么，我知道你也喜欢比较秀气的那一类型，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牧子清的脸！” 你换算的真快啊。 不可置否我的确是喜欢秀气的，牧子清也的确是那一种秀气到刚好的类型，抛开他好像是个变态这一点，老实说牧子清从我高一开始就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到现在高二前几天为止我竟然才知道他是个皮相上乘的变态。 他到底是做什么才来我们学校当老师的……而且为什么偏偏在那个莫名其妙的节骨眼朝我暴露他是个变态…… 事情又开始被我想的像是悬疑片了，因为牧子清的这些事情大有可能只是他心血来潮而已，身边已经有一个变态之后我也明白了变态大概都是喜欢心血来潮的，那天可能牧子清突然碰见了去看电影的我和左岂，然后稍微有一点好奇，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而且想一想他之前说的话。 牧子清他知道那几个无聊的女生想要对我做一些事情，可是他并没有阻拦，这是为什么。 比如一个人，他在做实验，他想知道蛇是否是会去吃掉被他关在同一个笼子之中的老鼠，那么在蛇朝老鼠逼近的时候他会阻止么。 这样想的我就自然而然的认为牧子清可能是在观察着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但是后来他又这样直接的把他的目的告诉了我，可能就是已经观察完了的意思，还是说这才是观察的开始？ “你在想什么？不会真的是在想自己喜不喜欢牧子清的脸吧。”左岂打断了我的思路，又在我眼前烦人的晃来晃去“我刚刚只是乱说的，你不要真的去想自己喜不喜欢，他是变态啊，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去喜欢的。” “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然后左岂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拉着我出了爬虫馆，开始在动物园里面到处乱窜起来，并且一路上胡言乱语。 “好了就是这里了。” 在我觉得自己的腿和耳朵都要炸掉之后左岂终于带我停了下来，我们停在了一个高高的围栏前，里面都是浓密的树木，但是看得出来是才新栽种下去的，因为泥土上还残留着很新的翻弄痕迹。 “……”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些挂在树上的东西，那些灰色的，鼓鼓的肉球…… “考、考拉……” 这个动物园里面什么时候进的考拉！我完全不知道！ 左岂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满意的抓住围栏朝里面看：“不错吧，现在知道我没有说谎了对吧。” “恩……嗯嗯……”真是，真的要比图片上的可爱多了，我眼睛已经看直，手还激动的伸过去抓住了左岂的手臂使劲摇晃。 “你这表情怎么和其他人看见偶像一样。” “他们多可爱啊！！！” 看到考拉这件事情让我对左岂又有了个巨大的改观，他也不是会完全说谎的人嘛……我就像是个老赌徒一样，买了很多彩票之后终于中了个三百块，心里又对自己的赌博事业有了更大的信心。 可能是我之前对左岂的猜忌太多了，他会这么奇怪只是因为以前得过精神方面的病症而已，再说了，他也从来没有给我造成过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反过来还给了我很多安全感，我也许不应该对他这么刻薄的。 不就是喜欢喝血和装女孩子撒娇么，每个人的习惯和兴趣爱好都应该被尊重才行。 第11章 沙发 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你越怕什么，越不希望发生什么，反而更容易发生，这已经快是个自然定律了，左岂喜欢把这个叫做人的危机预知能力。 而我担心的事情也就这样在一个平常的夜晚发生了。 一串奇怪的数字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和国内138、139、159、180之类开头的不一样，是国外打来的电话。 我果然还是跑不了，作为一个高中生太久没去学校上课是罪过啊。 就像我以前说的我的手机之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备注了名字，包括我的父亲在内，而这个没备注的我有预感…… “哥哥……” “你知道是我啊。” 有些耳生但依旧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带着莫名其妙幸灾乐祸的笑声“说吧，为什么一直不去学校，老师说你身体出问题了让我们关心一下你的情况，那是假的吧。” 可恶，这种直接说出来答案是犯规的 “是假的…” “那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呢？” “……” 他在电话那头依旧笑的很开心：“本来老师是联系到的爸爸，可是爸爸太忙了就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想象这个男人的模样，肯定是翘着腿搭在办公桌上，或者随便什么他身前的东西上，然后脸上是眉飞色舞的欠揍表情，从小时候他就特别喜欢看我各种出洋相，那种热爱程度我是觉得已经不能用作是喜欢来形容了，而是根深蒂固流淌在他血液之中的东西…… 简直就是下水道啊那个人的血管。 “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会去告诉爸爸么……”我小心翼翼的问他，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快刺穿我耳膜的笑声，老实说虽然我哥对着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可是他在爸爸面前就完全一副少说多做的有为青年的样子。 我真的很怕他有一天装不住了，在爸爸面前发出这样的笑声之后被踹到墙上去。 “所以你问我这个又有什么意义，你知道我就算说你杀人了爸爸也只会让我来处理的对吧？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次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又只是为了初中时候那些无聊的理由呀，想要爸爸的关心什么的，我要笑出声了。” 你刚刚就笑的很大声。 手中的手机几乎快被我捏爆了，脸也红的发烫，这个人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就把我初中的事情拿出来说，不就是非主流了一段时间觉得没人关爱自己想要自杀么……我已经后悔了！！！！！！ “然后，那个表哥到底是谁？” “是朋友……为了请假不去上学，所以让他帮忙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你的话难道不是会搞出一些更加神经兮兮又很尴尬的事情么？” “这次是真的，只是不想去上学而已……我知道错了。” 他在电话那头耐人寻味的嗯嗯了几声：“那么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接下来几周你得去好好上学才行，而且我得提前和你说一声可能过段时间会有人去你住的地方，我不是很确定，以为是前几天偶然听到爸爸在和别人说。” 什么？在我想要继续问清楚是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咔的一下把电话挂掉了，我呆滞的看着手机屏幕，这次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许多了？ 换做以前的话这个人能隔着电话啰嗦几个小时，虽然我是可以挂掉电话，但是考虑到挂掉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被哥哥警告了要去好好上学，我也就只能这样做了，可能他的语气并不像是警告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稍微有一点违背了他的意愿，那下场就是和挂掉了他的电话一样，要说各种各样的下场的话，我再也不想尝试的就是被他反绑在椅子上，然后被迫吃他亲自煮的面。 …… ……… “你脸色很不好啊这几天，果然还是不要去上学了吧。”左岂抱着莫名其妙的一大团棉花填充物对我说“牧子清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绝望的平躺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看着很虔诚的放在胸前：“没有，可是我感觉很不好，有人告诉我说最近会有人来找我。” “有人？” 左岂把棉花铺在了地上，然后站上去像是踩泡菜一样踩他们：“谁告诉你的？我可不知道你还有朋友啊。” “哥哥。” “噢……” 让我讨厌的是左岂竟然发出了和我哥一样的意味深长的声音，我撑起身子看向他：“你到底在干嘛，这些棉花哪里来的。” “比起这个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呀，牧子清他有对你做什么么？他都坦白了自己是个变态了诶，你很危险！”左岂略过了我的问题，他现在在做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估计在他没做完之前他都不会告诉我了。 老实说牧子清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时不时会想办法留我一下，可是留我下来之后又不做什么我想象中的猥琐的事情，这反倒让我开始难办了起来。 “老师，我现在开始想你做这些事情是不是想要逼我转学了。”昨天下午我被留下来补作业的时候对正在批改作文的牧子清说，他听到之后推了推眼镜，很温雅的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过分的事情，再怎么说，我也是老师啊。” 就放屁吧，你和左岂一样就天天放屁吧 现在的我好像天天都在烦恼一些根本不该烦恼的事情，明明之前的打算是安安静静的过完高中，然后随便上个大学，然后毕业出来………我好像也没有打算好，之后的事情好像一件都没有想好。 也就是说我在最糊涂的时候又摊上了一堆稀里糊涂的事情，在看到考拉之后我是想着要对左岂好一点，稍微接受一下他，可是一想到这家伙说不定过得比我还好，有朋友有家人而且还有喜欢做的事情，怎么看都不是需要我去接受他的那种人。 好嫉妒啊……明明是个精神病来着，为什么会这么嫉妒他。 这样的想法是我今天放学之后，坐在广场旁边的一家凉粉店里面吃凉粉的时候想的，我已经没让左岂继续来学校接我了。 可能是因为思考人生思考的太晚，我吃完三碗凉粉的时候外面广场已经有很多大叔大妈拖着音响找好阵地准备跳舞了，手机上也有三四个左岂的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是什么时候发来打来的？我都没注意…… “喂，我……” “你在哪里啊！！！” “我在广场这边……” “你吓死我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忘……忘记了……” 一瞬间之前那些对左岂的小怨言都没有了，脸也开始红了起来，这个……这个感觉难道就是谈恋爱的时候的感觉么…… 还、还不错呢…… 之后左岂说他过来接我就挂掉了电话，这时候广场上已经都是震天响的广场舞专曲了，我付了钱走出去东看西看了一会儿，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站着等左岂，可是不管怎么找到处都是跳舞的大妈大爷，有些只有四五个人，围成一团放着个小蜜蜂跳。 稍微规模大一点的就有专门的音响，不得不说还真是各有各的圈子、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这声音就算是在这种音乐轰鸣嘈杂的环境下也让我听的非常清楚，并且起了一身冷汗……是牧子清，他怎么在这里？？？ 当我看向他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他穿着家居服手上拿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疑惑：“都快十点了。” 我刚刚第一秒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还以为他一直跟踪我到了这里，现在这样看牧子清很有可能是住的离我们很近……按照左岂之前说的牧子清的情报，他也应该比较有钱，而广场这边走过去一个站就是几个适合他和左岂这样有钱人住的公寓。 “我在等人。”努力的不去看他家居服上的猫咪图案，我朝着旁边一个正在拼命起舞的大妈看去“老、老师住这附近么？” “你才知道呀，我可是很早之前就看过你们的登记薄知道你住这里了。”牧子清很自然的说着，然后走到了我旁边把塑料袋举到我的手边“请你吃个包子吧，刚刚去买的。” ……啊？ “我刚刚吃了很多……吃不下了……” “那也拿一个吧，那家便利店的包子蛮好吃的。”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善良的对话，以前和牧子清从没有过……这样的对话，我一时觉得好像是清风拂面就伸手进了手边的塑料袋想要拿一个，可是包子皮都还没有碰到我就又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你放开她！！！！！！！！！” 然后我就看见左岂像是个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把牧子清扑倒在了地上…… 包子漫天飞舞 第12章 转变 牧子清正坐在我对面鼻青脸肿的吃着泡面，而同样被打成了猪头的左岂不吭声的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毫无动静。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前这两个人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旁边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明明都是临近二十岁后半期的两个大老爷们，打起架来和初中男生一样难看……也很可能比初中男生更难看…… 那时候才被按在地上的牧子清挨了左岂两拳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听见我的尖叫之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和左岂……扭打了起来…… 我是没想到身材稍微要瘦弱一些的牧子清比想象中的要能打，我又不敢上去拉开他们两个已经打红眼的人，怕被误伤到，还是有几个路过的好心老大哥把两个人从地上拖着分开，旁边的大妈们还念叨我什么不处理好感情关系之类之类的，说的我像是什么烂人一样…… 两个人被扯开之后，脸部都已经战损的非常壮观了，牧子清鼻血都流到了领口上：“老子招你惹你了！？神经病啊！？” “cao你妈！” 这样的对骂进行了几个来回，我在左岂旁边解释了半天他都没有听进去，一直在骂牧子清，看起来是已经疯到失聪了…… 最后还是我抱着左岂的头晃了半天他才清醒过来，这个时候我反应过来，刚刚说不定……是他发病了？？那种什么东西都听不进去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奇怪过头了，虽然我知道有些人在盛怒之下是会失去一些意识来着，可是套在左岂身上我就不得不担心一些额外的事情。 看着散落一地的包子，我终于也有点对牧子清愧疚的感觉了，放着鼻血横流的他不管好像也不行…… 所以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家了。 期间左岂的状态一直都不对，他实在是沉默过头让我觉得很不安，期间我给他倒水他也没有接，只是眼神放空的看向天花板。 “老师……先打人是左岂他问题，我知道你之前好像是什么医生之类的你能不能给他看看他是不是刚刚被你打到脑袋了？”我围着左岂弄了半天他也没有反应，就开始朝在一边冰敷鼻子的牧子清求助。 牧子清翻了个白眼：“手电筒。” 我立刻去找了个电筒给他，他打开看了看：“光太强了，不行。”“可是只有这个啊……”我手足无措了起来，要带左岂去医院么？可是万一被查出了什么大问题又被弄到精神病院怎么办？我不太清楚精神病这些问题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问题。” 左岂突然说话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牧子清，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煮碗面给他吃。” “什么……？” “煮碗面给他。” 就在我想要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牧子清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听他的，快去煮。”他的脸色因为各种青肿显得非常可笑，但是我想这个脸色如果是放在他平常的脸上应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我又看了看直愣愣盯着我的左岂，然后点了点头：“那等我一下……你也要吃么？”被问到的左岂没有回答我，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这下我也是明白过来了牧子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之前做过心理医生，可能已经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左岂是精神病患者，而现在左岂这种异常的表现让他觉得可能出什么问题了…… …… 接下来屋子里面一直非常安静，只有牧子清吃面的声音，我发现他的拳头攥的很紧，这让我也非常紧张，和左岂的第一次见面时我只是觉得他很奇怪和让人恶心，从来都没有觉得他吓人过，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心脏都要从嘴里面跳出来了。 直到牧子清吃完面左岂都没有什么动静，牧子清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眼左岂，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像是在疑惑自己的钥匙放哪里去的人。 “他吃完面了。”我替他问了一下左岂，但是这样他也只是从看空气变成了盯着我看，那眼神吓的我打了个嗝。 牧子清紧张的看着我，然后又拿起了筷子，我看着他的碗，里面除了面汤就没有其他的……啊 “汤……把汤喝完……”我小声的说，虽然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小声的说，牧子清也恍然大悟的把碗端起来开始喝汤。 喝完把碗放下之后，我们两个都看向左岂，他也看了看碗里面，然后松了一口气：“怎么家里只有泡面了呢……” 我看着他还是不敢说话，左岂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下手真重，你打死人了怎么办？”牧子清皱着眉毛还嘴：“你下手轻。” “拜托，你是变态诶，我们还没报警算是好的了。” 左岂的语气和神态已经完全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他好像不打算提前之前那是怎么回事：“在人那么多的地方拉扯自己的学生你也真做的出来，变态也得有个界限吧。” “那个啊……那个时候老师没有扯我，我只是在从他袋子里面拿包子而已……你看错了。”当时从左岂的位置看可能就真的是像牧子清在拉我的手一样，左岂眯着眼睛很不开心的看向我：“你难不成是在包庇这家伙，他的脸就能让你喜欢到这个地步？” 所以谁在和你说这个事情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先走了。”牧子清从桌子前站起来，满脸伤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和好笑。 “你急什么。”左岂站了起来走过去拦住牧子清“之前都没机会和你好好交流，既然现在都这样了，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做这种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这一下非常有效的震慑住了……我 牧子清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笑非笑的靠在桌子上：“之前吃面那是怕你发疯连着她也伤着，现在你这么清醒就别想逼我说出点什么东西，疯子” “行了吧……左岂…”我慌忙跑过去拉了拉左岂“我开始担心你了……你要不要吃点药之类的？” 左岂顿了顿，然后站直了身子：“那你走吧。”他这样对牧子清说。 牧子清看了我一眼，就走去玄关开门出去了，但我发现牧子清走了之后我好像更害怕了，左岂就站在我前面不说话也不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好吧？” “挺好的。”他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几天没喝水“我也该回去了。”这样说着他朝门口走去，这时候我浑身依旧在轻微的颤抖着：“你要回去哪里……”我跟着他身后问。 他没有回答我，而且连鞋都没换就开门走了出去，左岂的背影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但明明脚步走的很稳，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跑出去抓住了正准备上楼的左岂：“你到底怎么了啊，别不和我说啊。”左岂停下了脚步，这让我很紧张，就这样和他在没有亮灯的楼道里面僵持着，唯一的光源就是身后开着的家门。 最后僵持了一会儿，左岂慢慢的转过了头：“所以你是……真的在担心我吧……”配合着这句话是他那张非常兴奋的笑脸，脸颊上还有非常明显的两团红晕。 …… 本来往常我会觉得很恶心，但现在这一下却把我吓的松开手就跑回了家里面，反锁上了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岂他突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只是误会牧子清在抓我就受到了这么大刺激，因为实在找不到人帮忙我在平定了一会儿心情之后就把手机拿出来给牧子清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好像完全不惊讶我会打电话找他：“觉得害怕了？” “他……左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靠坐在大门口，刚刚我是想透过猫眼看看外面的，但是怎么都没有勇气看出去，我怕会看到一些我没办法承受的东西“他变得好奇怪……” “不是变得很奇怪，精神病患者都是这样的。”牧子清的语气意外严肃“你该庆幸的是他对你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是做了什么，但是你需要注意他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一下子被牧子清这样建议我真的有些没有缓冲过来，明明之前都是左岂在告诉我要提防牧子清，现在完全本末倒置了…… “如果你真的很害怕，就报警吧，我能给你的最好的建议就是这样。” 牧子清说的也是，在挂掉电话之后我攥着手机脑子放空了一阵，然后我站起来转过身看着门上的猫眼，心里在狂叫着不要去看，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动了起来，朝门上贴了过去。 猫眼会有的独特的弧形透视 楼道里面漆黑的光景 然后就是左岂正正好好停留在我视线正中间的怪异笑脸。 第13章 大惊 门外的左岂是察觉到了我正透过猫眼在看他，就笑的更开心了，他贴到了门上，然后就又响起了他特有的有规则的敲门声。 我已经被吓的快哭出来，手机拿在手上，脑子里面不停的回响着牧子清说的‘报警’两个字，可是左岂被带走了的话……他那么讨厌那些东西……这样想着我心里面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 犹豫着把门上的小窗户拉开了一点，这让左岂敲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头透过窗户看着我：“怎么啦？只给我开这个话我进不去的啊。”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说什么呢，开门让我进去吧。” 我说不清左岂的表情在我看来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隔着门僵持了几分钟，最后左岂开始朝后退，他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因为太小声了我完全听不见，他就那样倒退着走到了楼梯上，然后倒退着上了楼梯。 没过一会儿我又看见他走了下来，去楼道另一边按电梯去了。 “……” 左岂消失之后这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他的事情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太多，天亮的时候我还裹着毯子呆坐在客厅里面，之前左岂在弄的那些棉花还堆在客厅的角落，我翻起来看过，就只是普通的棉花而已，里面什么东西都没藏。 现在仔细的一想，也许左岂从开始摆弄这些棉花的时候精神就已经有点问题了，他是累了还是怎么了……牧子清告诉我说最有可能的是他没有按时吃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吃药的样子，连他要吃多少药都根本不清楚。 就算今天让人心烦的事情这么多，我还是不得不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去学校，因为我哥哥要求我要这样做…… 出公寓楼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有些期待看是不是能遇到左岂，但现实就是我畅通无阻的到了学校，这多多少少让我非常失望，没想到我也有今天……会因为看不到左岂而觉得这么低沉。 今天上午我们是没有语文课的，所以午休的时候我才跑去找牧子清，但是办公室里面没有人，问了问其他语文老师才知道他今天请假了…… “你去哪里？”我出了办公室就跑到走廊没人的角落给牧子清打电话“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请假啊……” “你急什么，之前被我骚扰的时候都没看你这么急躁过。”牧子清的声音非常轻，我能透过电话听见他那边非常安静，这个人该不会是请假在家休息了？听我没说话牧子清就又慢慢的和我解释“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查一些关于精神病的事情，你今天放学了先不要回家，在学校的语文办公室坐着等我。” 这怎么可能，左岂还在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怎么能不回家？就在我想要这样说的时候牧子清先一步的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我明白你不怎么信任我，可是这一次我不逗你了，你认真的想一想，左岂他可是很危险的人，我不是指他本身是如何，而是指他身上的病症。” “所以暂时先依靠我一下吧。” …… ………… 放学之后我也没有怎么等，在还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被牧子清的电话叫了出去，一开始出了学校大门我还没用看见他，直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响了两下喇叭，然后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牧子清的脸。 上车之后他就问我今天左岂有没有来联系过我，当然是没有的，电话和短信一条都没有，“他昨天就好像是回自己家了……”我坐在后座盯着自己备忘录里面左岂的名字发呆“我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 “你可以试试。”牧子清开着车朝二环路外面走“不过该说你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敢就这样直接坐上我的车，你忘记之前我一直在骚扰你了么？” 被这么一提醒我猛的就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牧子清，他正透过后视镜看着我笑：“警觉性也太低了吧。” 怎么办，我现在……妈的……大意了……刚刚听牧子清说稍微依靠一下他的时候竟然就真的被迷惑住了，说不定这家伙就是一直在等这个时候，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杀人灭口把我该卖的器官都挖出去卖掉。 这很有可能就是牧子清一直发家致富的办法啊！ “你好像在想很多事情。”牧子清没有再看着我“放心吧，刚刚那是骗你的，我在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在你刚刚的那些发言之后还想要我怎么样安心啊，我握紧了书包袋子，幸好出了二环之后这里的马路上就几乎没有车了，我现在就可以用书包砸他，然后两个人翻车同归于尽…… “牧子清你不得好死……我要提那些死在你手下的少女们报仇……”说着我就举起来书包，他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开始大叫：“都说了我骗你的啊！！你别这样！！” 然后慌张的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我被他这个急甩甩在了后座上趴着，书包也掉到了座位下面。 “咳咳……咳咳………”我从座位上爬起来瞪着牧子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所以都说了是开玩笑啊！” “不知道要看清楚情况再看玩笑吗！？我现在烦的事情这么多先不说你这个死变态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现在好了，左岂他也开始出问题了你怎么赔我啊！？我掐死你啊！！！”说着我就要弹过去把穿过座位靠枕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赔我啊！！！还让我哥给我打电话了！！！” 牧子清的力气到底是比我大的，他很轻松的就把我的手给扯开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冷静一点！”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好像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中的衣冠禽兽模样，只是个慌张的成年男子而已。 但我还是伸腿过去开始踢他，一边踢一边哭搞得像是要被强jian了一样，他不得不空出手把安全带松开，然后从前座朝后探出大半个身体到后座来按住我，然后就真的搞得像是要开始强jian一样…… 十分钟之后 牧子清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额头一直朝下缓慢的滴落到了领口上：“哈……哈啊……你还真是……” 我也干瞪着眼睛大喘着气，如果按照一般的情况，现在的我应该是被牧子清按在身下面，但可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能挣扎了，他不得不把我推下后座，然后用两只手死死的把我按在座位下方的那一小条放脚的地方，但我的两只脚还翘在后座的座位上，牧子清就像是剪刀脚一样用他的腿死死的钳住了我的脚。 就像是什么摔跤动作一样 “你消停一点……咳咳……行不行……”牧子清累的翻白眼，手上按着我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我不会做什么的……而且我也没有杀什么少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现在倒是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放开我，我知道了……” “恩……” 我被他拉起来重新的坐回了位置上：“那你要带我去哪里……”牧子清还有些警戒的看着我：“去至少左岂找不到的地方，你刚刚不是说要给他打电话么，打给他啊，但是不要告诉他我们在哪里。” 牧子清的这话也很可疑，但他立刻又解释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我先打个电话给他试试。”我都替一直解释的牧子清觉得累，低头找到之前打架的时候散落到了座位上的手机给左岂打了电话过去，可是那边提示手机关机了，这个是我没有想到的。 牧子清从后座下去回到了驾驶座：“总之先带你去，是我在二环外面的工作室，你这几天就先和我一起住在那里。” “什么！？” “都说了你要暂时先离开左岂一段时间，起码是要等他正常你再回去，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牧子清严肃的看着我“你想横死在家里面么？” 当然是不想的：“可是和你住一起，我去上课的时候怎么办啊。”让别人看见这就不是误不误会的事情了，完全就是把事实摆在了别人的面前，牧子清倒是没有多担心的样子：“明天起我就不去学校了，光送你去就可以了。” “啊？” “辞职啊辞职，我不做老师了。” 第14章 拨号 牧子清的工作室就如他所说的，真的不是工作室。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啊完全，明明是在三环外的别墅区里面的房子，在打开门之后里面就是扑面而来的浓烈的‘我还没装修哦’味道。 地板还是水泥的，到处都是散乱的木块和铁钉，怎么看都是杀人灭口的地方，牧子清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是的，我只是没来得及装修而已，这是上个月才买的，但是楼上有一间有稍微装修一下，你就住那里。” 但牧子清的一间，是两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像从在车子上的那个搏斗之后他整个人就被什么鬼东西给掉包了，意外的还有些乖巧了起来……我大概也是需要去看看脑神经科。 而他所说的有一间稍微装修了一下的房间里面也不是我所想的那种，装修……里面只有成堆的书柜，和几乎挤爆的书籍，在靠窗户的地方拜访了一套转角式的带书柜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一体机，让我意外的是这个房间非常的干净，和楼底下那灰尘肆虐的样子不一样。 “你难道还天天抽空来打扫这里？”我随手捡起一本地上的书“是不是太勤奋了，牧老师。”其实我只是在酸他而已，这个地方想想也只有可能是牧子清在雇保洁阿姨打扫了，但至于为什么楼下没有打扫就不太清楚…… “每天要抽空过来还是有点够呛，我只是隔个三四天过来打扫一次而已。” “什么？你自己打扫的？”失算了，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贤惠的？不可能啊牧子清，牧子清不可能啊，他不是衣冠禽兽，铁石心肠，幸灾乐祸，阴沟翻船的那种人么。 牧子清清了清地上的东西，然后走到边的书柜上面抽了张折叠躺椅下来：“如果你不想住这里的话也可以和我去酒店住，但是那样会更奇怪，所以你自己选吧。” “为什么我去住酒店还是要和你一起住啊……” “因为左岂那个人很恶心，他比你想象中的危险很多，他跟踪你的事情在没有告诉你之前你知道么？” “不知道……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跟踪我的？！” 牧子清把一个牛皮档案交给我：“我去见过他国内的心理医生，不得不坦白我之前对你的行为只是出于自己的一些兴趣而已，但是没想到你身边的这个人比你更有趣，不……不如说是你们两个都非常有趣。” 什么坦白啊你那是，对人类的兴趣而衍生出的爱么，人类love之类的口号我可不太想听到。 “你不太懂我说的是什么也不要紧。”他把折叠躺椅放到一边宽敞点的地方“只要知道和我待在一起虽然不说是最安全，但是也好过一个人待着被左岂发现，我看过他的病史，是真的出乎我意料了，原以为估计就是一种，但没想到是这么多掺杂在一起，这家伙该是有个多悲惨的童年才会变成这样？” 左岂有悲惨童年？怎么看都不太可能的吧……我还记得他和他妈妈在手机上的交流，看起来不是挺温馨的么？ “你想知道具体的就打开袋子看一眼，里面该有的都有了，连他父母的简单资料都有。”牧子清指了指我手中的牛皮纸袋“但是这样做多多少少有些不道德，不过我想这是为了一个独居少女的人身安全，所以就看了，具体你要不要看就看你自己。” 听牧子清这个语气，是稍微偏袒向了不建议我看这个档案，可能是真的发自真心觉得这个是不道德的事情。 “……”你也知道是不道德的啊，而且心理医生不该都是有和自己的病患签保密协议的么？牧子清去随便问问就问到了左岂的所有资料？那是什么破烂医生，等左岂正常了得告诉他换一个才可以。 我想了想还是把文档放在了一边：“那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多久？这里有洗澡和吃饭的地方么。” 他看我把文档放下之后耸了耸肩：“浴室就在走廊右边，吃的话就叫外卖吧，你饿了？” 因为精力都用到了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饿，虽然现在可能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走到牧子清的办公桌旁边看了看上面放的东西，几个笔记本和几瓶墨水：“所以你说这里是工作室，那工作的内容是什么？” “我自己的研究项目，之前的工作室就在市内，但是因为太吵了就关掉了，最近又想要一个就在这里买了房子。”牧子清说的轻描淡写，所有重要内容都一笔带过了，看样子也是不打算和我讲，我也就闭嘴。 再晚一点的时候牧子清就没有和我待在这间‘工作室’里面了，他好像去了三楼的房间，说有事打他的电话就可以，被子和一些洗漱用品也都给我弄了过来，大概是在这之前就已经买好放在车上了。 洗完澡躺在躺椅上的时候我就拿着手机在想左岂的事情，思考了半天之后还是给左岂打了个电话过去，但依旧是关机，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有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他不会是把手机弄丢了吧？ 也有可能是没电了忘记充了…… 或许明天就能打通电话了 也可能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就能在学校门口看见他 …… ………… 醒过来的时候我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看着周围凌乱的书柜呆了一会儿我才想起了牧子清的那张脸，并且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从躺椅上撑起身又痴呆了一下：“……” 还记得那家伙昨天说要辞职不当老师，真的假的？ 看了看表现在离上课的时间还早，我起来把衣服穿好了就打算去浴室，结果一出门就看见正抬手打算敲门的牧子清，他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看起来也才睡醒：“你醒了啊，那就很好，快洗漱一下吃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哦。” 一派祥和温馨的对话，我又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牧子清一直在说不要轻易的离开学校，如果看见了左岂不要高兴的直接朝他冲过去，而是要朝反方向慢慢逃跑，这把左岂说的像是什么丛林里面的冷血动物一样，在我下了车之后他就直接开车走了，好像也没有要去学校里面递辞呈的意思。 我站在学校门口，这个时候是早上七点，有很多学生拿着自己的早饭慢吞吞的朝学校里面走着，虽然有这么多人数，可是意外的很安静，只能听到门口仪表老师提醒他们把头发整理好，把校徽别好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好像看什么都是很熟悉的，但在心里面却觉得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是从牧子清变的正常或者左岂变得不正常那一刻开始。 “……唉。”我把包拿好，也和其他学生一样慢吞吞的走到了学校里面，这一天的课也和往常一样上的魂不守舍，时不时就把手机拿出来查看一下，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也还是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 “我和你父亲交流过了，他说他会和你谈谈的。”班主任看起来有些担心我“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很容易被其他东西感染，所以我也是希望你的家人能够更加的重视一些你的生活，那么你和你父亲的谈话有什么结果了么？” 老师，我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爸爸他说他最近会回国来一趟的……大概就是这样。” 班主任点点头：“那样就最好，这期末的家长会也希望你的父亲能参与一下呢，还有上课的时候不要再玩手机了，身体之外也稍微关注一下自己的学习吧。” 看着班主任尽职尽责的身影远去，我心中五味成杂想要立刻的拿出作文卷子写个八百字抒发一下内心的感想。 今天放学的时候牧子清的车还是停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今天左岂有来找你么。”他问坐上了后座的我“其实我在想，说不定要回一次你的家看看情况。” “你之前不是说要远离左岂么？” “我今天去查了更多的病例，得出的结论就是不能一直远离他，这样说不定他会死。” “哈！？” 我又要崩溃了：“那快点回去啊！” 牧子清看着又在他的车里激动起来的我明显面露惧色：“不……你听我说，其实你也知道的吧，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打电话把左岂送到医院里面去。” “……”这个我确实是知道，但是因为左岂非常不喜欢医院我一直避而不谈，但不论从任何角度考虑，无疑打电话给医院都是最正确的做法。 “那么，要打么？” 牧子清拿起他的手机看向我，手机屏幕停留在拨号界面。 第15章 玩笑 就像是那时候没有翻看记录左岂资料的资料袋一样，我也没有让牧子清打电话，本来我还担心牧子清会不理会我的意思直接打电话的，可是他好像格外尊重我的决定，这让我有些吃惊。 “不够我必须要说，我是不可能打的过左岂的，所以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是要报警，我还不想死。”牧子清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松，就像是开玩笑一样，可是我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这样陪着我关注左岂的事情？有人雇的你么？”这是我奇怪了很久的事情，难道是和牧子清说的他的‘工作’有关系？ 我也看过了，牧子清那个屋子里面的书籍都是有关于心理和精神病之类的，当然也有一小部分艺术类的外文书籍，我不知道这些书掺杂在里面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如果能知道的话大概我现在也已经知道了牧子清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了吧…… “如果有人雇我就好了。”牧子清轻描淡写的说，但是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而听他这么说的我也没有想着要继续深问下去了，因为这种时候身边有个成年人保护总是要好过一个人的。 这样说虽然会感觉有些狡猾，但是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而已。 这一次是熟悉的街景在我眼中快速的倒退着，我一路上心中都在不自觉的想着，还有多少个街口会到家，七个，六个，五个，四个…… 在第三个的时候我又一次给左岂打了个电话，但是照旧没有人接通，“先别打了，打了也没用，现在回去了就能知道了，不过你得做好可能发现尸体的准备。” “不可能……” “很有可能，按左岂的那些病史来说，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你果然还是没有看那个档案是吧。” 被他这样问了之后我没有说话，会自杀的病症……抑郁症么？还是其他的什么，但因为及其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一时间我除了抑郁症这种家喻户晓的东西也想不出其他的名字了。 “马上要到了。”他这样说 …… ………… 行驶 行驶 左转 右转 红绿灯 …… 我看着面前熟悉的高楼，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天多一点而已，为什么我倒是感觉像是离开了一个月，这种因为情绪变化而制造出来的感官时差是我最不喜欢的，因为会让我觉得我现在到底是不是身处于现实之中。 “那么先……”等牧子清停好车之后我才和他一起从停车场坐电梯上到公寓一楼的大厅，我本来是想去前台播一下左岂的门铃，但是已经没有那个需要了。 左岂就在大厅 他坐在东面那个巨大水族柜一旁的黑色皮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我脑子之中一瞬间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被‘高兴’这种情绪给充满了，我径直的朝左岂走过去，但是没走两步就有一股来自背后的力道将我扯住了。 “不要过去。”牧子清这样小声的在我背后说，我回头看着他一脸问号，他看着我的表情很火大：“拜托你仔细再看看那个人。” 仔细看看……？我转过头 沙发上的左岂看起来和以前每次与我见面的时候都不一样，穿着很宽大松垮的灰色蝙蝠衫，领口那里好像只要轻轻朝下一扯就能把不该看的东西都看完，穿着侧边有白色条纹的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很常见的拖鞋。 光这样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只是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公寓一楼大厅睡觉的英俊青年而已。 但只要再仔细一点点，再仔细看一点点 就会发现那个英俊的青年，他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点点，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看见的从门缝之中泄露出来的那一点点亮光的宽度。 而在那个亮光的宽度之中，有一小截黑影，如同有人站在门背后遮挡住了一部分亮光，而那‘黑影’就是左岂的瞳孔，他的瞳孔正透过那一点点缝隙，死死的盯着我们。 “…………” 这下我是彻底没办法动了，明明是在依旧明亮的早上，可我还是觉得有一股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恐惧感，这种感觉我很熟悉，因为在不久之前我的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有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是的，在外婆去世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很多的悲伤，老人是在睡梦中安静的走到了时间停滞，看着那样安详的外婆，我反而感到了恐惧，是对自己的恐惧，原本熟悉的生活因为一个人的消失，会被彻底打乱。 我能够面对这样新开局的棋盘么？我会不会走错棋，会不会立刻就被对面的陌生人将死，这样的恐惧感，但说白了，这些也只是我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会去想的，如果是我的爸爸那样的人，他肯定会在一瞬间就规划画并整理好之后该怎么办。 一个合格的大人和一个不合格的小孩的区别 对着这样的左岂，我不得不开始这样想，现在是要为了自己和牧子清的安全打电话报警，把左岂带去他最不喜欢的地方，还是就这里让牧子清带着我离开，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我能够靠近左岂去问他，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他会不会伤害我，这样的事情我能做出来么，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人，能够在不确定自己安全的状态下去靠近他么？ 汗水顺着皮肤朝下滴落，牧子清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越捏越紧，“我打电话了。”他小声的说“我们先慢慢的退出去，他这个状态我清楚，不是能够轻易上去的状态。” 打电话？ 打电话给谁？ 给谁？ 还在这样思考的我已经反手抓住了牧子清的手臂，他的手机正被他拿在手上，奇怪的是那部手机在我看来竟然不是它不论表面上还是字面上的手机，而是一把匕首，开什么玩笑，我难道也开始出现幻觉了？ 牧子清因为我的动作而愣住了，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无声的想要挣脱我的手，他看起来不想在离左岂这么近的地方说太多话，生怕惊动了那个行动诡异的疯子把我们两个都咬死在这里。 不行，他会打电话的 我脑子里这样想着，继续抓着他也敌不过他，只能用其他的办法了，此时我感觉自己左胸腔中好像有十几颗心脏在同时跳动着想要冲出来让我死掉，但是没办法了我一下甩开牧子清朝左岂跑过去。 “喂！你！”牧子清来不及抓我，这几步的距离很快就被我跑完了，而在我跑向左岂的时候他也有明显的反应，他的眼睛彻底睁开了，那下面有浓重的黑眼圈，刚刚半眯着眼睛的时候我不太看得出他的状态，但是现在这样一看真是糟糕透顶。 左岂就像是连续通宵了十天一样 “你去哪里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疲惫掺杂在里面，就是这样的他猛的一下站起来钳住了我的肩膀，这一下稍微有点痛了“你不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我会担心的。” 语气是以前的语气，可是神态完全就是已经烂掉的白菜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扭动着肩膀想要挣开他可是他也只是抓的更紧而已，我也就放弃了“左岂，把你的手机给我好不好？” “可以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说着好像是情话的左岂依旧抓着我，除了这个动作之外他就没有做其他的动作了，可能是现在的他不清楚‘把手机给我’是什么意思，但也有可能是比我都清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不打算动手拿给我。 这个时候左岂突然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在我们后面的牧子清：“你打算给谁打电话？” 牧子清现在的动作多半是僵住了，然后在心里面骂我是个搅屎棍，现在我们两个都会被左岂咬死在这里。 但这样就是我想要的了，只要牧子清不打电话…… 可是自己的想法终究是自己的想法……别人在想什么你是完全不可能控制住的，就在我想要开口继续软磨硬泡左岂的时候，牧子清像是炮弹一样从后面冲了过来。 报仇雪恨 不过这个仇连带着我也被他扑倒在了地上，接着牧子清一把就把我扯开扔了出去，这个场景简直就像是什么动作片一样，被丢出去的我没有担心其他的，而是担心透过摄像头看见这些的保安是不是马上要来了…… 本来我是想要从左岂那里拿到他的手机，给他的家人打电话问询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对待左岂才好……现实果然总是残酷的。 左岂和牧子清时隔一天半，又再一次的扭打在了一起。 第16章 西装 左岂打人的力度就像是在杀人一样，牧子清他只能双手抱着头避免被打到脑震荡，不过那个声音我听着就觉得要死人。 这次不能再站在旁边傻看，过不了几分钟保安肯定就会过来，我在一边着急的对着左岂喊：“你清醒一点！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抓走的，你不是最不喜欢警察和医生了么！？” 电视剧里面，女主角对着男主角这样梨花带雨的绝望一吼之后，紧跟着的应该是男主的脸部特写，一点点稍微舒缓浪漫的背景音乐，然后男主就这样回过了神，并且看向女主，就这样一个特写对视，然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可到底不是电视剧，我喊破了喉咙左岂也依旧像疯狗一样在暴揍着牧子清，直到有几个保安跑了过来想把他拉开，但是左岂明显是想要连着那些保安一起打了…… 保安也明白轻重，于是改从拉扯左岂变成了去救快被打死了的牧子清，这时候在剧烈的拉扯之中有个东西从左岂的衣服口袋之中掉出来了。 哐嗒 是个黑色的方形物体，巴掌大，在前端有个像是甲虫口器的银色对钳，那东西掉到地上的时候在我眼睛之中奇异的竟然是慢镜头 人鱼在夜晚偷偷游出海面看见了在船上的那个英俊王子，小公主吻了那只让人生厌的青蛙，亚瑟王拔出了石中剑，掩耳盗铃的人捂住他耳朵，白蛇被压在了塔下 像是这种感觉的慢镜头 最终落在地上躺平不动的那个东西是一把电击器，就是平常女生用来自卫的那种电击器，左岂他在自己的包里面放了这个东西，是想用来攻击我们的，还是说是想让我们用这个攻击他？ 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时间思考，连滚带爬的过去捡起了电击器：“都闪开！”我这样一说后那个抓着左岂的保安就松开了手，而左岂也突然停下动作笑着看我：“怎么了？” 我拿着电击器一时愣住了，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和刚刚完全不一样，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回放的浩克变身一样，从那个凶猛绿色怪兽变回了温和的博士。 “……你……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左岂的那个‘怎么了？’但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了被其他几个保安救下来的牧子清，他不知道哪里被打的流血了，红色的液体把身上那件深颜色的衬衫浸泡成了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的黑色。 “……对不起。” 我这样说着朝左岂走了过去，他也就保持那个笑容站着不动，在我走到他面前之后他还低头看着我：“这个电一下我，我估计会晕过去半天，那之后你会把我送去医院么？” “因为你现在很危险所以……我等一下会给你妈妈打电话问问的。” “好吧。” 呲啦呲啦的电流窜动声，左岂就在我面前倒下了，感觉就像是什么三流偶像剧一样。 …… ………… 晕过去的不止是左岂，牧子清也神志不清，挡着脸得左手臂骨折了，牙齿掉了两颗。 他被包的很惨的放在病床上，医生说这样没有打出脑震荡是万幸，然后让我通知一下家属，于是我就拿着左岂和牧子清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到了医院的阳台上。 左岂的手机通讯录和我的一样好懂，只有简单的几个人，妈妈爸爸，还有几个外国人的名字，可能是朋友吧…… 给左岂的妈妈打电话还是爸爸？这个问题我只犹豫了一秒就拨通了他妈妈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那边是个声音很柔和的女人 用英文在朝这边问好，还说了个男孩子的外文小名，我一下又愣住了，怎么是个外国人？之前看左岂和他妈妈聊天用的是中文啊？ 我只能坑坑巴巴的用自己的鸡肋英文说：“is……is…mother？” 什么，我在说什么！什么her！？就算周围没有人我的脸依旧的开始红了起来，太丢脸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巴就是无法停下来：“iam…d……d……” 闭嘴，快闭嘴，不能再这样继续丢人下去了。 “啊！是阿岂的女朋友吧？” 哈？ 什么？说中文了？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发音诡异，但是我依旧能够听懂的洋中文：“那个孩子没接电话，发短信，这几天，担心我很……他是不是犯病了？” 果然是妈妈，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的…是从前天开始的，他看见一个……男人在拉我，然后就和那个男人打在……” “我明白了。” 对方一下打断了我的话：“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那孩子，吃药忘记了，漏了一些的可能，我们会处理的。” “是、是么？” 女人的声音温和，就算隔着电话我也觉得她可能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容：“是的，孩子你不用担心了，那我需要先挂掉电话，安排阿岂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所医院么？” “就在第二市医院…” “好的，那我先挂掉了，希望你有愉快的一天。” “嗯嗯、你也是……” 电话挂断了，我看着重现回到主屏幕的手机皱起了眉毛，刚刚看左岂爸爸妈妈的号码都是国外号，那他们是打算打电话找国内的人来带走左岂？也不知道多久会来人…… 左岂现在正睡在牧子清旁边的病床上，医生说可能过会儿就会醒。 接下来就是牧子清……他手机通讯录就完全是正常人的通讯录，里面规规矩矩的罗列了很多，什么五月六日的周先生……五月六日的周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我刚刚还在夸你是正常人的通讯录…… 越翻就越觉得，牧子清他是不是把通讯录当成备忘录在用了……什么东西都大概简略的记在了名字上，我想翻到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完全只能凭感觉，像是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吴女士’我试探着打过去，结果对面说只是牧医生的病人而已。 牧医生？ 左岂好像是说过牧子清之前当过心理医生来着，真是一群有故事的人们啊。 但因为牧子清通讯录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打了几个都不是他家里人，难道只有从头开始一个一个试么？但是这样对牧子清的工作方面会有影响么……还是再仔细的翻一翻，再仔仔细细的…… 然后就在我这样专心的盯着屏幕的时候，突然来了短信的通知 ‘事情忙完了么’ 发信人的名字是…是一串猪头的符号，牧子清这家伙都在给别人备注些什么，我就这这个发信人的号码播了过去，希望能是他的叔叔姐姐之类的人。 然后接起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好像蛮错愕的：“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啊……那个我是牧老师的学生，他现在因为一点事故住院了，医生让我联系家属，但是牧老师的通讯录里面人实在太多了我……” “我明白了。” 你、你也明白了？！你是牧子清的妈妈么！？ “麻烦你联系我了，你们现在在哪所医院。” 在告知了地址之后那个男人就到过谢挂掉了电话，但是也没有告诉我他会多久来，只是说了会来处理…… 我拿着电话走回病房，那两个人还在昏迷中，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牧子清的情况……这样近距离看过两个男人实打实的打架，还真的是会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面两个狮子争抢地盘时的互相撕咬。 并且牧子清被那样压着打，我当时是真的有在想他会不会被打死了：“……”我伸手把他额头前散乱的头发轻轻朝两边拨了拨，现在的牧子清已经完全没有了清秀的样子，肿成了个猪头，又好笑又心疼…… 左岂就在旁边，比起牧子清他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额外的伤，这神经病就算是在发病的时候还是会随身携带着能让别人击晕他的东西，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神经病……难道神经病都是这样的？ 就在我坐在病房中出神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来检查的护士，但是定睛一看是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白人和亚洲人都有……之前给左岂和牧子清治疗的老医生就在他们前面：“你们签个字等下去前台把钱交了就带走吧，他是没什么大碍的。” 说着就把左岂床头的牌子取了下来出去了，那几个黑西装把带着的轮椅展开然后就把左岂移到了上面去，我看的有些发懵，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但是在他们要把左岂推出去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出声：“不好意思……问你们一下你们会把左岂带去哪里？” 看起来是中国人的黑西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其他人点点头示意先把左岂推出去：“小姑娘你就是通知我们的人吧。” “啊……啊是的……”这是什么剧情，全部穿黑西装是不是稍微太日本极道剧一点了？还是说是意大利黑手党？ 黑西装对我笑了笑：“十分感谢，我们会带他专门的地方去治疗，请您不要过于担心。”然后他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张名片，那上面只有一个号码。 “因为夫人说她的儿子有个很好的女朋友，我想那应该就是您了，所以如果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就打这个电话吧，我会负责告诉您。” “好、好的。” 我就那样傻着看着黑西装开门离开了。 第17章 何苦 可能是左岂的事情冲击太大，当牧子清在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对着他说：“你知道么……左岂被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带走了……超夸张的……” “你要在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谈论差点杀掉我的人的事情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按了铃叫医生过来查看牧子清的情况，这样弄了有半个小时之后我才告诉牧子清我和他的家属联系了，他一听我这样说就很警惕的看着我：“谁？哪个家属？男的女的？” “男的……就是这个……”我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给他看“因为这个人刚好发了信息过来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牧子清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好像是松了口气：“他啊，帮我再打个电话过去一下，我现在手没办法拿手机。”他的一只手现在打着石膏，另一只扎着点滴，看起来非常的壮烈勇敢，替他拨过去之后响了一阵那边的男人才接起电话。 “喂。” “你不用过来了。”牧子清在那头的人发声之后就说“我都处理好了。” “我也没有想过来，只是对女孩子撒谎了现在有些愧疚，她还在你旁边么？” 不止在旁边，开的还是外放，我都听见了，牧子清看了我一眼：“没有，人家早回家去了，比起这个你记得告诉爸我大后天不能去了，我手骨折了。” “你是手骨折了又不是脚，必须来。” 啪 那边的人说着就挂掉了电话，还是头一次见诶……牧子清这样在口头上吃瘪的样子，在体力方面的我已经见过三次了：“老师你不要紧吧。”我看着他一脸平淡的看着手机的模样，这样子我很熟悉，是我不听我哥话时，他脸上的样子，感觉下一刻就要开始发疯砸东西。 “没什么要紧的，我等一下就要出院。” “啊？” …… 牧子清要出院我和医生都没挡住，期间他不停的重复强调‘我是一个成年人，我自己的行为我当然能够负责，多余的关心和照顾对我来说只是负担。’‘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搞得非常像是有心理创伤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院啊，医生都说了最好住一晚上再观察观察，你这样太鲁莽了。”出租车上我就这样对牧子清说，现在我们两个的目的地就是我家，没错你没看错是我家…… 本来我是想的要送牧子清回他自己的家，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反抗，并且要去酒店住，“我现在是要避难，你懂么？”他很严肃的这样对在一边搀扶着他的我说“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被左岂打的半死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那这样吧，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就带我去你家住，我住个三天就行。”牧子清话头一转就开始刺我“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那个变态男朋友。” “左岂会变成那样你也不想想大多数原因要怪谁？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还有左岂只是神经病不是变态。”下意识的为左岂辩驳了，糟糕。 于是我还是装傻充愣，心怀愧疚的带着牧子清回家了。 对于牧子清说的‘生死攸关’的事情我其实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知道，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估计就是他和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说的大后天的事情，看牧子清不想去到这种程度，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什么非法集会。 “我家里没有客房，睡沙发你也不方便……等一下我出去买个充气床垫回来吧。”一边乱想着一边安置着牧子清“说起来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因为会被他们找到，我在三环外的那个别墅他们也知道。”牧子清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也可能没有吧，因为他眼睛肿的还是很厉害，离远了我就没办法分辨他有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我只能找一些地方躲着。” “你是在躲债么搞得这么夸张。”比起躲债，我真的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在离家出走中的傻子小年轻“那个有什么不能去的么。” 牧子清叹了口气：“谁都有不想去的地方吧，你这样问我，我也没办法把具体的原因告诉你啊。” “那你把你之前猥琐我的理由告诉我，我觉得身为受害者还是有权利知道这个理由的。” “……” “不想去那里，是因为有很多麻烦的人，电话那边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大哥，像他那样讨厌的对我来说是长辈的人一共有五个。”牧子清这家伙权衡了两个问题的利弊之后选择了这个回答“就像你们这些成绩差的学生开家长会的时候不喜欢家长去一样，就是这样的原因。” 是这样浅显的原因么？看牧子清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因为一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真的像是那些对着数学考卷的傻子学生一样，一脸的‘让我去死’，我有些纠结的看着他：“你是会怕家庭聚会的那种人么，明明都敢对高中生做那么恶劣的事情。” “我有对你很恶劣么拜托，你看看我的脸！”牧子清很绝望的又摸了摸手上打的石膏“这个还断掉了！你要让我用这种样貌去见那些人！？杀了我算了！” 他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一激动有些地方的伤口就开始慢慢的渗血出来，但是牧子清好像感觉不到，还在为自己容貌遭受到的待遇而感到愤愤不平：“你要我为之前的事情跪下道歉都可以，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我不是变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不是变态。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瞬间我以为是带走左岂的那些人来联系我了，但是一看号码…… “哥哥……怎么了么？” 牧子清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打电话，但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视线追踪就进到屋子里面去了。 “不是说让你去学校么，你班主任没联系你？” ……糟了，今天没去学校。 “感觉你自己在国内玩的挺开心的嘛，都不肯听我的话了是吧。”如果是外人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可能觉得还挺冷静的，可是我知道这已经是不耐烦的语气了。 怎么办……还有什么其他的借口能够……一个就好……还有什么…… 有了！ 列假！ “那个啊是因为……” “说是生理期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现在还只是中旬吧，你不是月底来么。” “……那个是会、” “是会根据饮食和同居人还有天气原因等等等等改变是吧，我知道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想提醒你少给我撒谎，不说实话的话后天我就回国。” 怎么把实话告诉你啊！！！！我内心在疯狂的尖叫。 因为稍微有几秒停顿没有回答他，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不会吧，难道是想我了故意撒谎让我回国？这种小心思真可爱啊，想哥哥了就直说不好么？” “不、不是的……” 你可千万别回国，求你了 “其实就是和学校的老师有些关系，我回公寓的时候被抢劫了，他刚好路过就救了我但是被打伤了，今天一天我就是在医院守着他，真的！” 这下就轮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那种口气怎么说呢……就像是长辈语重心长的教育天天沉迷在网游上，所有零花钱都拿去买数据的后辈一样：“我说啊，少看点网上的小说和电视剧吧，以防万一我姑且问一句，那个老师该不会碰巧还长得很好看吧。” 牧子清是长得挺好看的 “……这和外貌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摸着良心说，虽然刚刚那些话被篡改过一些些，但大多数都是属实的，我只是隐瞒了左岂的身份以及和牧子清在外面住了一晚上而已，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太像实话“我之后真的会好好去上课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别回国。” “啧。” 你啧什么啧啊 “那这件事就先不说了，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提过的那个没有，那个可能最近要来找你的人。” “啊啊……稍微还记得，因为你上次只是简单的带过了一下所以具体我不是很清楚。”是以前小时候带过我玩的叔叔阿姨要来看我么？我哥在电话那头嗯嗯啊啊的支吾了一会儿：“算了，现在先不和你说那么清楚，事情还没定下来呢，我是不太同意爸爸的话。” “什么？爸爸说什么？” “总之之后事情定下来我再联系你吧，记得去上课。” 啪 …… ………… 我莫名其妙的举着手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牧子清还是坐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手机，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就拿上钥匙准备出去买他要睡的充气床垫。 “你要去哪里？”牧子清看着我 “给你买床垫……” “不用，那东西是软的，我现在只能睡硬的，地板就行。” 说的也是……我把钥匙放回去，然后去厕所里面拿工具开始打扫地板 他真的要在我家睡三天地板么……说起来…… 算了……就这样吧 第18章 智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见牧子清头发杂乱的披着毛毯坐在我客厅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景色。 那个背影充满着无法出头却觉得自己满腹才华的诗人味道，我摇了摇头拿好书包要去上课：“你就自己在家里玩吧，我房间里面有电脑。”听见我说话的牧子清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稳重的点点头，接着就继续看风景去了。 别是脑袋被打到的后劲今天来了吧？我走过去弯腰看他的脸：“你是不是头不舒服？不舒服就去医院。” “你快去上课，我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看着办。” “……” 没看出来牧子清是这么喜欢说这句台词的人，也可能是他还没睡醒：“那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直接打120听见没有，或者打我电话，但是你最好还是直接打120。”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在关心他，但牧子清不耐烦的挥了挥他现在唯一完好的手，他好像以为我只是在嘲讽他：“走你的。” 火气那么大干嘛……我惺惺的背上书包出了门。 到了学校之后不出意外的也是在第一节课下了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谈心，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保证以后一定会按时来学校：“顺便老师……牧老师辞职的事情是真的么？” “应该是了，他好像因为家里的原因突然没办法继续再做老师，已经不止一个学生来问我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班主任疑惑的看着我，所以说我们班主任就是一个正直的老师，这个学校的女同学会关心牧子清的离职问题是必然的，不过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接着就又是一天一个人的上学，可能在外人看来没有人和我说话，中午吃饭也只是自己坐在教室吃小卖部面包的我很可怜，很孤立，但我自己觉得还好，这种不被人打扰也不用担心即将会有人来打扰我的环境非常好，非常适合我，就像是能够和配套型号手机完美套和在一起的手机套一样。 也许我的初中二年级综合症还没有完全被时间根治吧，其实之前我还没有这么极端，至少是有人和我说话的，偶尔也会和其他女生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但是自从那几个被左岂‘教育’了的女生重新回来上课之后大家就越来越不搭理我了，估计是她们不甘心的在背后悄悄说了些我的什么坏话吧。 下午最后一节课我提前收拾书包准备下课铃一打就马上出教室，“……”手上拿着钱包准备把它也丢进书包里面，这个钱包里面除了钱和卡之外，还有一张昨天才收到的东西。 那个黑西装递给我的名片，那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他说想要知道左岂情况的话打这个电话就行。 …… ………… “喂……你好？” “您好，是昨天在医院照顾左岂的小姐对吧。” 啊，听声音真的是昨天那个黑西装，我拐到人比较少的道路上：“是的，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左岂他有醒过来么？” “今天凌晨两点的时候醒了过来，但是因为情绪不稳定，我们给他注射了镇定剂，现在依旧在睡眠之中。” 黑西装的声音很公事公办，非常仔细的告诉了我左岂的情况，不过情绪不稳定是怎么回事：“他昨天在晕倒之前是有很正常的在和我交流啊，为什么醒过来会情绪不稳定……” “抱歉，这个我也回答不上来，之前的回答就是他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身体情况了，如果小姐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可能需要先挂断电话。” “啊……那个！”我急忙叫住“就是再一个问题，我能去看看左岂么？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电话那头的黑西装沉默了一会儿：“明天可以，方便询问小姐的住址么，我们会过去接您。” 左岂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感觉这么……严肃？不过我还是把地址报给了黑西装，怕他记不清楚还特意再一次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黑西装回了我一个只有ok手势表情的图案。 在回家的路上我顺便买了些速食回家当晚饭，当然牧子清的那份也买了，考虑到那家伙现在是病号的缘故都买的很清淡。 回家打开门我就听见牧子清在和谁对骂着，第三人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呲呲的被电流包裹着。 我安静的脱了鞋子朝屋子里走去，果然就看见牧子清坐在沙发上，然后手机开着外放随意的扔在身边，这种吵架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牧子清看见我回来也没有说把外放关掉，我能听见电话那头年纪有些大的声音一直在骂牧子清“蠢货”“不知好歹”“白眼狼” 牧子清只是偶尔反驳一两句，然后强调他不会去那个什么聚会，但电话那头的人只要一听到他这样说就吼的更厉害，有一刹那我还以为是什么野生猛兽在咆哮，老人家身体真健康啊……中气足。 不过这样看的画，电话那头的是他爸爸？这就很好笑了，怪不得牧子清不能挂断电话。 我走过去把外食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牧子清的挑出来放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对于一个正在挨长辈训的人来说太过过分，牧子清全程就很恼火的看着我。 最后电话那头的长者用“王八犊子！”作为结尾砸断了电话。 “你觉得很好笑是吧。”牧子清看着吃卤肉饭的我“这就是你对待伤患的态度？” “我给你买了好多吃的。”被牧子清指出来后我立刻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把饭推到他面前“吃吧，你中午早上吃饭了么？” “没有。” 他坐过来很不情愿的吃了口稀饭，然后就再也不吃了：“没有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说完就又抱着手臂像是个受气的姨太太一样坐在一边。 “……你没事吧？刚刚那个叔叔……是你爸爸么？” “不是，是爷爷。”意外的牧子清不太反感回答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他又会说‘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我自己会处理！’他回答的这么快反而让我觉得有些许尴尬：“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想知道你家里事情的那种人啦……就是看吵的那么厉害有些……那个……担心吧？你不去真的不要紧么？” “不要紧，你担心什么，你现在还有其他的闲心担心左岂之外的人？” “当然有。”我翻了个白眼，现在做人真的是好难，稍微对别人表达一些关爱之情就会被这样弯酸“反正你都说起左岂了，我明天要去看他，晚上会回来的晚一点可能，你没问题吧。” 牧子清又莫名其妙了：“我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问问你，但是你真的就打算不去？你爷爷好像真的很生气。”我喝了一口汤，然后把牧子清只吃了一口的稀饭又朝前推了推“多吃点，医生说你每天要均衡饮食，还有等一下我帮你换纱布。” 牧子清又吃了两口：“我爷爷一直都在生气，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那个我是肯定不会去的，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和家人一起吃饭不是挺好的事情么……” 这样说完之后牧子清就眯起了他青肿的眼睛：“哦……我明白了，我怎么忘记了你的事情呢。” “什么……”他要说什么，忘记了什么事情，我开始警惕了起来，难道牧子清也和左岂一样早就调查过我的身世背景了？我靠变……不，神经病啊。 脸色变幻太过急剧，牧子清看着我的脸停下了吃稀饭的动作：“你……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看在我被你男朋友打成了这样，就先提前原谅我一点不可以么？” 果然是之前就调查过了，这家伙肯定是利用老师身份……该查的都查了，可能还问过我班主任！我他妈童年缺爱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不是要被所有人知道了么！？ “你别这么顾虑啦，其实很多人都和你一样小时候家人没有怎么注意，我也是。”牧子清突然用这种‘表露相同悲惨过去达成心灵间隙缩小’的方法让我很措手不及，不要不要说你的过去我不想听！ 但还是没能出口阻止…… 可能是憋的久了牧子清基本上把什么都说了，我都怀疑之前买饭的那家店主是不是在稀饭里面勾兑了白酒…… 牧子清是他家里最小的儿子，上头一共有五个哥哥，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该不会是日剧之中常有的那种剧情吧，结果还真的是那种常有的哥哥们都非常出色，而最小的自己也被长辈们给予了厚望，但是偏偏牧子清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最后和家人矛盾激化的那种老套剧情，这里面就差个未婚妻，和他自己在外面的真爱了。 现实里面还真是有这样的啊，我现在看牧子清的眼神都老套了起来，这家伙不止骚扰女学生很老套，没想到连家里的事情也这么老套，太夸张了吧，到这个地步我都不知道是左岂夸张一点还是这个家伙夸张一点。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想我家的事情很老套。” “……没有啦，比起那个我倒是想问你所谓的‘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当人民教师然后去骚扰女学生么，太低级了吧，难怪你家里人会这么反对你。” 像那种漫画里面夸张的表现手法肯定都是现实之中不存在的，可是我现在能够非常确定自己在牧子清的眼睛里面看见有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都说了，不是，那样，的。” 他从牙缝里面把这些零碎的词语一个一个挤出来：“我不，喜欢，骚扰，女学生，我只是，为了……” 说到关键的这里他突然好想消气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很绝望的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当我是在骚扰你好了。” “哦……” 第19章 小区 自从参与麻烦事之后，我就真的没有一天清净过，比如今天就实在是发生了……也不能说很多，可能是因为单件事情的信息量都太大让我觉得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第一件事情当然的就是在放学之后被黑西装接去看左岂。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带我去一个什么秘密的别墅，郊外的，就和牧子清那样的一样，然后在别墅里面都是自购的医疗器材，看起来非常有钱，可是他们只是带我去了个花鸟市场……然后车挤了半天才从那咪咪细的路上挤过去，我坐在后座上都能听见紧闭的车窗外，卖水仙和八哥的老阿姨在骂。 “有些人就是讨嫌，放着公路不开要来挤泥巴路，搅屎棍啊，花都给我擦到了。” 我装作没听见，低头看手机……车像是乌龟一样慢耸耸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到花鸟市场最里面的一个老小区。 “在这里么……？”下车之前我小心翼翼的问了问黑西装，他很稳重的点了点头：“在这种地方是有原因的。” 具体地方要在这里的缘由黑西装在带我进去的时候给我慢慢说了，好像大概就是因为左岂喜欢这种环境，听说他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在修建在集市旁边的那种水泥筑墙的灰色旧民居，他喜好还真是非常多…… 当走到小区里面五栋三单元的那栋楼的二层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铁门……按照我的常识，这种铁门平常应该都是在这种小区的顶层，在第二层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把这栋的二楼以上都买下来了？ “这栋楼都是夫人专门拖人给左岂找的，一层的屋子里面是一些器材和必需品。”黑西装拿出钥匙把铁门的锁给打开了，这时候有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走了下来，看起来只是大学生的样子，戴这个眼镜规规矩矩的样子，看见黑西装就点了点头：“赵哥，我下去拿些药。” 黑西装也点点头：“左岂情况怎么样，我现在要带这位小姑娘上去看他。”大学生看了看我：“今天早上砸了床，但是现在状况好一点了，自己在吃饭，不过没有说过话。” 听见左岂他还是有好好的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想笑，我可能是有些奇怪…… “那我先下去拿药。”说着大学生就绕过我们下楼走了，黑西装继续带着我上楼，二楼之上的每间屋子的大门都打开着，能看见里面有很多穿着便装的人，他们好像都是在工作，这些人年纪看着就有些大，但是也能看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 “这些人是……”我问了一下走在前面的黑西装，他告诉我说这些都是治疗精神病的人……有心理医生，脑神经的专家……还有一些我不太清楚的名词的医生，所有人都穿着便装在这里伪装成普通人……但其实都是在企图治疗……左岂？ 是治疗么，我感觉上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个阵势说是在治疗倒不如说是像在研究，左岂还真是厉害啊，能病到变成小白鼠。 “那些看起来很年轻的也都是医生么？” 黑西装回头看了我一眼：“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为了我们保密么？” “保密什么的……我本身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告诉呀。” “那我就不能说了，抱歉。” “我保密，真的不会说的。” 他停下来很严肃的说：“因为夫人说你可以信任，也是因为左岂他十分信任你，所以我才破例告诉你这些事情，希望你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 好严肃啊……我一时间就有些拘束的把手背在了身后，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考试没及格的学生被父亲接回家，本来在路上已经教训够了，但是老父亲在靠近家的楼梯上突然心头又一股怒火升起不明白自己的小孩为什么考那么差，就停下脚步开始训小孩‘心里就从来没有学习！只知道玩！回家给我罚站！’ “我会的，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看我这样说了就转头继续朝楼上走：“那些年轻的是医科大的学生，算是和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实习生，他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学习左岂身上的病症，以及治愈的办法，我们也会给这些学生提供费用，也算是做公益。” ……………………啊？ “我们的目的也是本身比起治愈左岂身上的病症，更加倾向的是研究病因，到底是什么造成的，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应，然后就是治愈的办法。”黑西装说的公事公办，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第七层，他带我从开着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很快的我就看见了穿着衣服坐在房间最里面的墙下吃面的左岂。 但是隔着层玻璃，左岂身边的床被掀翻在地上断成了两截，到处都是棉絮和羽毛，他头上也粘着很多，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根本没看见被黑西装带进来的我，只是一个人继续吃着面，但是吃一口就会挑一根面条扔在他旁边的地上，那地方已经堆了一小堆有些干腻掉的面条。 左岂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差，虽然脸上身上都没有像牧子清那样直接的受伤，但是看起来就是很糟糕，像是只要稍微碰一下他他就会死掉那样。 “你们……你们如果只是研究他的话他会死掉的吧。”我有些着急的抓了下黑西装的手臂“他看起来太糟糕了啊。” 黑西装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这样很注意的看守他很久了，自从第二次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就由我们一直在看守着，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的父母是非常支持这样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后悔之前是不是该直接报警然后送左岂去精神病医院了，可是一想送进去了他们也应该很容易就能把左岂弄出来……前两次出院也多半是这样出来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黑西装突然问了我一个很突兀的问题：“这样问有些失礼，但是左岂他有没有对你提过一些对平常人来说可能很过分和奇怪的要求。” 要喝血的那个事情么，想来想去如果说左岂做的奇怪的事情里面最奇怪的话也只有这个了。 那这个实话是该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到底该选那边，这必须马上回应不然的话就显得很假了。 怎么办？！ 先绕圈子吧 “奇怪和过分的要求？”我皱眉很疑惑的看着黑西装“他奇怪的要求是有很多没错，过分的倒是没几个，那天发疯逼牧子清吃面姑且能算一个？” “具体让你有深刻印象的有哪些呢，这事情很重要，因为左岂本身很少去接触陌生人，他从开始有自主意识，现在和曾经保持过恋人、朋友关系的一共只有十二人，刨去恋人的两人，现在还依旧是他朋友的只剩三个，并且都是曾经左岂在国外的大学同学。” ……还有三个呢，左岂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是你们这些大人的要求太严格了！ “而左岂会进精神病医院，都是因为他曾经的两位女友。”这时候在房间里面忙碌的一个人拿给了黑西装一个档案夹，他接过来之后就把档案夹递给了我，动作流畅的让我觉得是事先排练了一下。 “……这个是让我打开看么？”接过档案夹之后我还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黑西装，他点点头：“请。” 档案夹里面翻开之后只有两篇，像是简历一样的个人资料，第一页是个很漂亮的白人女性，意大利人……珠宝设计系毕业……恩……五年前和左岂分手…… 看这些大概的就能知道这个东西并不是正经的简历，而是有人在偷窥左岂的生活然后记录下来的东西，而且顺便还把女方的信息也全记下来了，第二页是个日美混血，金融系的学霸类美人。 她们两个的共同点就是在被左岂‘索取’血液之后，太过于恐慌和震惊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这些事情是五六年前的。 我粗略的看完之后就抬头看向黑西装：“这个是……”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看完这个之后有没有记起来左岂他做的过分的事情？”黑西装的表情倒是和他说的话完全不一样，但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觉得左岂他朝我讨要鲜血这个事情很过分。 “没有……”所以我没有说谎。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可能他是没有把我当做是能够发展成恋人的人来看待吧，毕竟虽然是个精神病，但总是知道对未成年下手这种事情还是太过于……你知道的吧，太过分了。” “不止恋人，他对之前的朋友也有过这样的举动，和他断绝关系的七个人之中有四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我就不清楚了。”左岂这家伙……之前是开始信任别人之后就会要别人的血么？？看来对于我，他是吃了几次亏，聪明了知道要先调查才可以下手“也许他以后会这样做吧。” 黑西装收回档案夹：“那如果他这样做了，请务必告诉我们，那是很重要的资料。” 这时候吃面的左岂终于抬起头来了。 第20章 额外 “我不要在这里！你们不能那我关在这种地方！”左岂疯狂敲着面前的玻璃“而且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面安隔音的玻璃啊！你们疯了嘛！？” 虽然他是说过喜欢在这种感觉很温馨的老小区里面住…而且以前也确实在这里住过几个月，但因为他妈妈极力的反对所以还是住回了公寓，但这都不是他们用“这种地方能让你感觉到平静，也更有助于治疗”来改装他的房子的借口！ 没错这栋楼是之前左岂他自费买的，虽然是他妈妈帮他找的地方……但现在被他们一通乱改已经改的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场景了。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么？违规搭建和擅闯民居还有违章监禁，我可以告你们的！”他哐哐哐的砸着玻璃“我要回去！” 隔着隔音玻璃当然没办法对话，所以外面的人把他引到了交谈室。 “我们已经抽血检查过了，而且夫人也给了我们备用的钥匙卡进去了你公寓的房子。”学生样貌的男人看着手上的档案夹“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因为你少吃或者漏吃了些抑制性药物。” “啊？” 左岂皱眉，他少吃药了？ 啪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被学生放到了桌子上：“这个已经空掉了，你家里备用的也都没有了。” “啊……” “还有这个注射剂，也已经没有了。”一卷空口袋放了上来。 “啊…………” 左岂大概的想起来了，好像是真的忘记补这些吃完的药了，因为前段时间在她家玩的太高兴…… 最容易犯的还是低级错误 “所以因为你自己的失误，我们会在你这段不稳定的时期照看你，等你稳定了就可以出去了。”站在学生后面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说“你记得自己这次做了什么事情么？” 左岂低头想了想：“殴打人民教师？” “嗯，差不多是这样，很高兴你还保持着点记忆。” “那……那个时候在我们旁边的那个女学生呢，她有没有说什么？”左岂手在桌子上扣了扣“问我的事情之类的……”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把穿西装的那几个叫过来，我要问他们。” 但是也不是什么都如左岂的愿，被残忍拒绝后的左岂又回到了自己的隔音包间，顺便还被打了两针，昏昏欲睡。 只睡了两个小时，再醒过来的左岂就没有之前那样正常了，他一起来就把床给砸掉，然后就安静的坐在残骸边，过了一会儿又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用嘴咬着撕开了。 便装的医生们就在外面观察他的动作，并商量需不需要用到镇定剂，“等有自残倾向之后再用。”最后医生们得出这个结论。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左岂就像是智障儿一样躺在地上，嘴里好像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但可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字面上的在嘟囔。 从之前打针到他醒来发疯一共过了五个小时，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左岂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到了下午，然后下午他双眼充血的只用头靠着玻璃，嘴上不断重复着一个句子 我要吃面 但实习生端给他的第一碗面被他哗的一下打翻在了地上，第二碗第三碗也是这样，但医生和实习生们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怨言，只是在收拾好了上一碗的残渣就继续端下一碗给左岂。 第七碗的时候左岂可能是玩腻了，就端着走回去坐在了地上开始慢吞吞的吃了起来，但举止还是很讨人厌，他吃一口就要挑一口扔在地上。 碗里面的面都腻掉了他还是没有吃完，像是才学会用筷子的小孩一样搅拌着面条。 看着碗里面的一根面条因为他的动作断掉了，左岂突然就抬起了头，看见玻璃外面正对着他的女孩。 第二 左岂抬头之后可能被吓到了，拿着面碗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他应该是说了类似这样的话，因为玻璃好像是隔音的我听不太清楚只能靠猜，然后就又看见他嘴巴不停的飞速开合，说了很多我猜不出来的话，然后最后我就看见他把面碗倒扣在了脚边地上的那坨面上，像是要掩盖自己邋遢的行为。 然后还伸手开始拍头上的羽毛和棉絮。 “我不可以和他说话么？”我指着在玻璃那头演哑剧的左岂，他看起来因为我听不见他说话要憋死了，黑西装想了想：“那进来吧。”说完就转身带我往里面的房间去了，左岂看我们两个动了也急忙朝同一个方向跑。 “你怎么来了？” 果然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坐在他对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小房间就像是监狱里面的探监室一样……虽然和我左岂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是中间由铁栏隔开了，现在的左岂就差手上铐一对手铐……手铐？ 对哦，一般来说不是该给左岂穿那种精神病人要穿的衣服么……那个白色的束缚衣，这家伙又搞特殊待遇。 “我来看看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我了。” 两句话重叠在一起让我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左岂说了什么，但想想还是听清楚了的：“恩……在你病好之前我也就这样见见你吧。”我看了眼我们两个中间的铁栏。 听见我这句话左岂那张本来看起来没什么精力的脸就像是加了个滤镜一样开始光鲜亮丽了起来：“真的嘛？那之后我还是可以去你家玩的吧。” 小孩子么你，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去朋友家玩。 我开始认真思考要不干脆买个麦当劳里面的塑料儿童乐园摆在家里给左岂玩算了，他说不定真的会很喜欢。 “你要去儿童乐园么？” 一不注意我就这样问了出来，我知道在我身后的黑西装肯定会想叫其他医生过来替我检查一下精神状态，左岂大概也是这种表情，他瞪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黑西装，然后他小声的说：“你……你没事吧？” 尴尬，不过都说出去了还是要假装一下都在掌控中：“没事，就是随口一问，看见你就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儿童乐园了。” “……” “可…可是可以去啦，但是你真的没问题么？” 反倒被这个一脸惨样的人担心了，进一步的说是被一个精神病担心了精神上的问题，我也该清醒些才行，老是这样浑浑噩噩的…… “总之我今天就是来看你的，这种……”我手指在空气中乱画了一圈“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呢？” “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我的问题站在我身后的黑西装回答了：“这都取决与左岂他本身的精神状况，虽然我们是在研究他身上那些杂乱的像是稻草一样的病症，但是也并不是坏人，他恢复到能维持长时间正常自然会让他回家。” 听见这么详细的回、辩解我不得不回头看了下黑西装：“那、那个我并没有认为你们是坏人什么的…”这是为我自己解围的客套话，因为到刚刚为止我是一直觉得黑西装他们有些反派来着…… “如果是真的那自然最好。”黑西装抬头看了看左岂“我出去叫他们关掉录音和摄像，你们随便聊一会儿吧。” 这是什么特别待遇，而且刚刚是有在录音和摄像的么！？ “他们真的会关掉么……”我看着刚刚被黑西装合上的门，“会的，你可能是港片看太多了阿sir。”左岂趴在桌子上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看我“而且不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吧。” “话是那么说……”我摸了下耳朵“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挺正常的呀…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么？” “和你一起回去，这句话听着真的对我很有诱惑力不过虽然我很想，但不行啊我现在对你来说很危险。”左岂叹了口气“现在是能和你这说话但是下一秒就、” “说不定了！！！！！！！” “啊啊啊啊啊啊！！！！！” 左岂突然的大吼把我也吓的尖叫了起来，因为惊吓实在是太突然我的泪腺本能的就挤出了几滴眼泪。 在我尖叫的那一瞬间我也站起来离开了椅子拼命朝后退。 这两声吼叫把才出去没多久的黑西装又钩了回来，顺便身后还有几个拿着……捕狗钳和注射器的医生…… 拿着捕狗钳的实习生看起来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我急忙回头看左岂就发现他已经爬到了桌子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这边，然后双手抓着铁栏死命的摇晃，老实说如果不是房间里面现在有这么多人，这一幕真的特别吓人。 “退后吧，你们甜蜜的会面结束了，他该回去睡觉了。”黑西装把我朝后拉了下“出去等我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天已经黑了。” 说着拿着狗钳的实习生已经走上前去了，看样子是想夹住左岂，实习生脸上那幅跃跃欲试的像是女生收到快递包裹的表情，让我很不舒服。 那幅表情会让我觉得很讨厌：“你你你，你，对，就是在叫你，站住站住，拿给我。”我走上前去拦住了那个实习生，然后把他手里的夹狗钳给拿了过来，他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我又看向黑西装，但黑西装只是耸了耸肩膀。 “……”我拿着狗钳愣了个小一秒，虽然刚刚从心的跟着脑子上了，东西拿也拿到了，但我这是干嘛呢，打扰人家工作，接着都没有思考我又转手把钳子还了回去“啊，不好意思，我就是看看这个，这玩意挺好看的。” 我把狗钳还给实习生的时候嘴巴也本来的开始照顾左岂：“你钳他的时候轻一点……啊。” “哦…哦…这里面是软的，是为左先生专门定制的，不回弄伤他的。”实习生有些慌张的小声说，然后还给我看了看夹子的内侧“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我胡乱点点头，最后看了左岂一眼，就出去了，也确实像黑西装说的，外面的天已经黑的一塌糊涂了。 翻开手机看了下网页，然后左岂就被了从那个小房间运到了玻璃墙里面，我惊讶的看着那群医护人员用了几分钟就又搭好了个床把左岂放了上去，黑西装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走吧。” ……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是问了，为什么不给左岂穿精神病用的束缚衣，黑西装依旧安稳的开着车：“如果你好奇的话，下一次来看他的时候我可以让人替他换好束缚衣，然后你就可以看看能发生什么了，不过我想你如果看见了就真的不会想再来看他了，我不是指情感上的拒绝，而是生理上的。” “那算了……”好奇心有时候还是稍微收敛一下比较好，我这样告诫着自己“你就让我在这里下吧，我要去买点吃的。” 在路过我家前面的几家便利店的时候我让黑西装把我放了下来，去买速食的时候我看着一边架子上的罐装茶，也不知道牧子清今天一天在家里干嘛了，玩手机么？还是又在被他爷爷骂？ 最好是在被他爷爷骂，这是我想见到的事情，狠狠的骂你的不孝孙吧老爷子。 …… ………… “诶……你们是……” 我像是金鱼一样睁着眼睛站在自己家的玄关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我家这么热闹，我是指实际人数上的热闹，不算人数的话左岂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个人，我手上拿着一大袋吃的东西手足无措，这几个穿的人模人样的男人……是谁啊。 “我哥。”终于坐在沙发上的牧子清开口了，他表情非常痛苦“这些都是。” 那几个男人看向我，其中一个和牧子清长得最相似的开口了：“他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我有些畏缩的拿着袋子朝屋里面走过去“那你们在这里是要……要带他走么？”背运啊牧老师，这就不是我不帮你了，该来的总是会来，你跑的再远也没有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我不该这样……牧子清那一身伤有大半我得负责……我怎么能这样，不能这样：“牧老师你要和他们回去么？” “他想不想都得回去。”这个声音我有些熟悉，我看向坐在牧子清沙发对面的那个男人，他竖着小背头，穿着三件套，一副业界大佬的模样“谢谢小姑娘你照顾他了，我是你之前通过电话的那个人，他们几个的大哥。”牧老大点了点其他五个人。 果然是之前我在医院打电话的那个人：“不用谢……我只是…恩，因为是老师嘛，当然的。”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面前六个大男人对我来说真的太窒息了，而且一个二个腿都那么长，坐在我沙发上简直是视觉盛宴。 冷静……先冷静下来…… “那我帮忙收收牧老师的东西吧。”事到如今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找到我家里了，牧子清我肯定是没办法留住了。 牧子清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你真要这样对我’的不可置信：“你要我走？” “你哥哥都来接你了……”清醒一点啊牧老师！我是很想帮你没错可是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该怎么帮你！你之前还在当老师的时候那股子反派气息呢？都被左岂打飞了么！？ 结果牧子清一偏头：“她和我一起回去我才回去，不然我就自己把腿也摔断。”“你摔断了也要去。”长得和牧子清很像的那个人开口了“你以为你今年多大了？这不是在上学了老幺。” ……牧子清看起来是为了拖我下水，真的直接闹起来的人，为了他不真的摔断腿：“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吧，不过我去真的好么？”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六双眼睛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什么……什么…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之后我才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而这就是今天的第二件事情…… 第22章 热闹 结果就是明天晚上我需要去牧子清他们聚会的地方。 幸好是周末…… “我会让人开车来接你的，你别放我鸽子……”牧子清被他的哥哥们围绕着推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一千个一万个不安心的叮嘱我。 像是被家长哄骗着去幼儿园，然后被幼师带走的小孩。 所以我就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答他我不会跑会去的，他也还是不放心，那到底是个什么聚会啊，难道不是单纯的家族聚会而是我之前想的那种黑社会大佬地下集会么？我去了岂不是就被栓火上了。 在牧子清和他的大哥们走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袋子吃的东西沉思，在我答应牧子清之后他们那种惊异的眼神也是造成我这么慌张的主要原因，到底有什么好吃惊的，而且就连说出‘我去他才去’这种话的牧子清都明显震惊了。 脑子一热答应了之后，等冷静下来就会开始慌张和后悔，这大概算是人的常态吧……而且我还是明确的知道牧子清只是想拖我下水而已，多半是报复，但他也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快。 我为什么要答应啊为什么要答应啊为什么啊，难道真的就像是左岂之前说的那样，我这个年级的女孩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要确切的立标出来是不可能的。 “麻烦死了……” 最后给我牧子清发了短信，本来是想和他讨论讨厌能不能我就不去了，可是短信写到最后…… 【牧老师啊，我明天该穿什么去？】 没办法，牧子清可不止是手背打断了，连牙齿也掉了几个……我到现在也在庆幸左岂打掉的不是他的门牙，虽然也是有和牧子清提过他医疗费我来支付，但他只是瞪了我一眼。 至少……如果那个时候强硬一点，把他的医疗费全垫了我也不会觉得这么愧疚……啊，好后悔，好后悔…… 【随便，但你一定要来。】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会去的会去的，为什么要这么不安短信里面都要再提醒一次，是因为受伤了才会这样的么？ 算了再想也没有办法，只有像以前对付左岂那样走一步是一步了，就在我把手机放下之后准备把东西拿去热一热吃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不是短信的铃声也是电话的，就像是警报一样吓的我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不要是我哥！千万不要是拜托了我不想和他说话！ 抱着赌徒心态我拿起了本来屏幕朝下盖在桌子上的手机……………………………… 啊，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 “喂？是谁呀？”我的心情单单因为这通电话突然变得好的不得了，声音就像是沾染了一块蜂蜜蛋糕一样。 电话那边的人可能也被我高昂的兴致弄得愣了一下：“啊…我是牧子清的大哥，牧远。” 是最大的那个哥哥啊，我看了看沙发周围的东西：“有什么事情么？是东西忘在我家没拿？需要我给你送过去么。” “不是的，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明天七点半的时候我会来接你，这个时间没问题吧？” 他来接我？我还以为是让司机什么的过来接我一下：“没问题，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如果不方便回答我的话我也理解的。” 牧远倒是很无所谓：“是想问我明天到底要干什么对不对？关于那个我也很头疼啦，不过你本身是牧子清那个衰鬼的学生吧，到了就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完了我就再送你回去所以不用特别担心，就像是平时和朋友出去玩一样。” 意外的性格很好的样子，我一瞬间就把牧远划分到了‘合格的大人’这一列表里面：“真的是这样么？那我就放心了……果然只是单纯的家族聚餐吧？” “嗯……也可以这样说吧，总之我明天七点半来接你，准备好哦。” “恩，好的，麻烦你了！” “哪有麻烦，那我先挂了。” 嘟……嘟……嘟…… 我面带微笑的放下了手机，果然还是不用想太多，牧子清不想去肯定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他的爷爷而已。 所以我就只需要去吃个…… 饭……就走…… 这是什么啊！？ 时间第二天下午八点过三十四分 地点皇冠假日酒店顶层天空宴会厅 我站在穿着得体的牧远身边，看着宴会厅里面那些穿着晚礼服走来走去的人们：“你不是说……只是单纯的家族聚餐么……”我小声的问牧远，倒不是怕这种排场，以前爸爸的生意还在国内做的时候我也参加过几次，可是突然拉我来这种地方……我发誓刚刚有走过去的两个人是经常上电视的明星。 而且我的打扮程度相较那些妆容精致的人们来说，只是一个要和朋友出去逛街所以稍作打扮了的学生而已。 好像回去，现在就想，怪不得牧子清死都不想用那副样子参加，我是理解了。 “哈哈哈哈……因为告诉你实情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嘛，所以我就……”牧远干笑了几声“等下你就跟着我吧，等牧子清来了再说。” 这样更不自在好嘛，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合格的大人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看见牧远进来之后就有几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都顺便的问了一下我是谁，牧远也就实话实说我是牧子清的学生，那些人也好像是感兴趣的询问我牧子清当老师时候的事情。 “子清的话虽然年纪轻，但也一定是个好老师的对吧。” “牧家的小孩都这么有出息真是太羡慕了，不过听说好像前几天子清就辞掉老师的工作了？” “是也准备回牧老的公司工作了吧，那也是很好的。” 大概都是这样拐着弯在拍马屁，牧子清他们家说不定还真的是挺厉害的呢……问问哥哥他可能会知道，不……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问他。 我站在牧远的身后一瞬间觉得事情从电波动画片变成了豪门恩怨剧。 等那几个人走了之后牧远就带我去自助的餐桌旁边拿了些东西陪我吃：“边吃边等吧，今天会有很好玩的事情。” “……恩？”我吃着蛋糕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好玩的事情？是什么表演之类的么。” “哈哈哈哈……类似与这个吧，不然牧子清那家伙也不会这么不愿意来啦。”牧远咧嘴笑着“那个啊，今天这个，是牧子清的订婚宴。” “……………………” “…………” 好想笑，不行，得忍住，不能笑出来，我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蛋糕：“他应该不会做出在这种场合撒泼耍赖的举动吧……” “啊，他以前是会啦，你也察觉到了？我还以为牧子清在你们这些学生和病人面前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牧远他挺有兴致的和我说着牧子清的事情“其实啊心里年龄大概可能还和你停留在同一个年纪吧，也许更小一点也说不定，他就是喜欢演戏，虽然经常cut。” 他被左岂打了之后我就有些多多少少的闻到了牧子清身上那股臭小鬼的味道：“但是为什么不想要订婚呢……是不喜欢对方么？还是说是有其他喜欢……”啊，牧子清喜欢骚扰女学生。 这个说出来可就出大麻烦了 “大概是不喜欢对方吧，那家伙有其他喜欢的事情，我们之前还问过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也愿意帮他逃去国外啦，因为爷爷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老一辈嘛。”牧远晃了晃红酒杯“思想比较顽固，那时候我还在想我可能要过很多年才能见到这个讨人厌的浑身都是奶臭味的弟弟了，结果他说他不是喜欢男的，让我怪失望的。” 失望什么，失望他不是同性恋还是失望他不能去国外消失几年了？ 就在这时候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走了过来，穿着香槟金的晚礼服，头发是软软的栗子色，漂亮的让我有些不敢直视，那姐姐走过来先对我笑了笑：“这是哪里来的小小姐呀？真可爱。” “牧子清的学生。”牧远假笑着说“你今天也很可爱嘛，还是该说漂亮？” 好假，好假，这个人好假，豪门剧的感觉来了。 漂亮姐姐用手捂着嘴发出了好听的轻笑声：“少来了，说起来没看见子清呢，他还没来么？” “他还有一会儿呢。”牧远抬手看了看表“要等老三带着爷爷来了才说，说起来你今天不是没时间的么？” “都怪你们瞒着我这是子清的订婚宴啦，我昨天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想尽办法进来看看戏，顺便祝福一下他嘛。” 牧远只是笑没有回答她，他看向我：“这里等下一群女人说不定会打起来，你可得注意安全不要离我太远了。” “哎呀讨厌！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嫉妒什么的。”漂亮姐姐娇笑着用戴着珠宝首饰的纤细手臂敲了一下牧远的肩膀“我先去和其他人说话啦。” 虽然没有什么点明出来的说法，但我大概也知道了这个漂亮姐姐估计是牧子清之前的女朋友吧，然后个宴会厅里面现在也有牧子清其他的前女友，怪不得牧远说有好戏，这还真的不得不说是很精彩的放火戏，我得用手机录下来去给左岂看。 然而这个时候还在幸灾乐祸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我的身上…………… 第23章 混乱 想在实际意义上让时间停止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变慢也只是可笑的妄想而已……但是从感官上来说，对个人来说，是能够产生时间变慢了或者在这一刻好像停止了的感觉。 一般来说应该是在觉得特别幸福、震惊、痛苦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感觉，都是很极端的出现条件。 “她在上个月已经答应当我的未婚妻了。” 牧远搂着我的肩，看着在宴会厅中间的牧子清。 然后那一刻我的时间就停止了…… 好想找把刀把搂着我的那个男人捅死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啊，牧子清应该差不多要来了。”牧远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们去那边吧。” 他指了个方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指的那个地方已经聚集了其他几个牧家的兄弟，还有一些其他人，应该是亲戚吧，他们脸上都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大概每个人的笑容都有不同的意思，但是我肯定那几个兄弟一定是在看戏的笑容…… 果然亲兄弟都是这样的存在么，牧子清做为家里最小的那一个真惨啊，我也可悲的与他情感共鸣了起来。 “我刚把爷爷和牧子清接过来，爷爷现在在外面训他呢。”说话的这个应该是老三，刚刚牧远说是他去接的牧子清他们。 牧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家伙硬是要这个小姑娘来肯定是想要搞些事情出来，他等下要是乱说了什么就随机应变吧。” “委屈一下老四说他和阿清在搞背德事吧。” “为什么是我啊，你去啊。” 老四是长得最像牧子清的那个。 “总之今天得把牧子清推出去才行，他都快三十了。”最后作为老大的牧远总结了一下“不然我们又要贴钱让他出国避难，烦死了。” 你们只是不想贴钱给牧子清而已么，而且话说回来原来你们一直在资助他啊，关系真好…… …… 仔细想了想，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牧远拍了拍我的肩膀：“来了。”然后我抬头就看到了从宴会厅大门走进来的牧子清和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老人看起来身体非常硬朗，长相也很……硬气，非常的像是什么黑帮的老大，就差手上拿两颗转球了。 牧子清脸上的伤好像稍微用遮瑕遮了遮，但手臂上的石膏还在，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小狼狈，他一进来就开始东张西望，最后终于和我对上了，他皱眉看了我一下，然后就转过头去了。 什么啊，他难道是想让我在那个爷爷宣布他订婚的时候突然冲上去 “爸爸！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和妈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样的话，我估计会被拖出去打死在厕所吧，而且就算我不这样做我估计这个宴会厅里面其他女人也会做差不多的事情，只是台词要稍微换一换 “牧子清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对得起我和我肚子里面三个月大的孩子么！” 然后啪的一个耳光 我想看这个我想看这个，左岂看见也一定会开心的，这样想着我把手机从包包里面拿了出来，但我发现身后的牧老四正举着个小dv机……果然是职业的兄弟。 “那么今天请大家来这里，是关于我儿子，牧子清的一件事情，我想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时候走到了宴会厅中间的老人用洪亮的声音说，周围的人都带着微笑开始轻轻的鼓起了掌，但明明是在宣布可喜可贺的事情，正中央的牧子清也好，老爷爷也好都是带着杀仇人的表情。 看来他们两个刚刚应该在外面吵了一架。 这时候我身边的牧家五个哥哥进入了备战状态，有一个甚至兴奋的没有憋住笑声，我靠你们严肃一点好不好……而且说是牧子清的订婚宴，那么女方呢？现在都没看见诶这真的没有问题么。 “今天我在这里宣布他会和启家的千金订婚，大家也知道启小姐身体不好现在在国外疗养，所以无法到场。” 啊，是这个理由啊，管不得牧子清这么浪。 这时候宴会厅里面已经有除了掌声之外的其他声音了，女人不屑的哼笑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牧子清动作了，他转头盯住了我，我戒备的躲到了牧远身后，这家伙到底要出哪一招啊，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不会和她订婚的！因为……” 牧子清很电视剧的大吼了出来，站在我旁边的老三兴奋的接了句嘴：“因为我是同性恋。”现在的兄弟之间都很流行逼自己的血亲出柜么？太时尚了吧……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老三和其他人听见这句话都同时的‘啧’了一下，你们还真的希望牧子清是同性恋啊？就在我不停的进行心理活动的时候，牧子清的矛头指向了我。 “就是她！我非她不可！不管她喜不喜欢我！” 谁？非谁不可？我和你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吧牧老师！？ “操，这一招？”牧远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牧子清狗急跳墙真的对未成年下手了“我还以为他要你上去叫他爸爸来着……”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怎么这样！”我慌张的看了下牧远，牧子清那家伙还说出了不管她喜不喜欢我这种决胜台词，我该怎么办啊“你说我不用担心的啊大哥！” 难道我在这个时候要吼出‘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上你’么，我不想和你们一起演豪门剧啊………… “你说非她不可……牧子清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你的学生么。”这时候那个穿着香槟金晚礼服的大姐姐说话了“你是之前是在当高中老师没错吧。” “是又怎么样！” 牧子清瞪眼看着漂亮姐姐，这个时候我明白了，牧子清他不是狗急跳墙了……是已经失心疯了，拖我下水的目的可能是想惹怒他爷爷，在这种全都是人的情况下，说自己喜欢未成年，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他就是想被打残废然后进医院吧。 这时候老爷子的眼睛已经发红了，是愤怒的发红：“你说……”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牧远打断了：“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 牧远把我从他的身后拉到前面来搂住：“我知道你习惯一厢情愿，但是牧子清，这事情你可能不随便开玩笑，这次不止爷爷，我也会生气的。” 什么，等一下牧大哥你要干什么，我心里有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昨天已经答应当我的未婚妻了。” 牧远搂着我的肩，看着在宴会厅中间的牧子清。 “…………” “……………………” 这下是真的死寂，我感觉你们爷爷可能心脏病会被气出来了……而且为什么都拿我当靶子：“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才说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小，急忙提高音量：“不是这样的！” “小姐，我们大哥是无所谓的，他已经有被取消订婚的九次前科了，你不用太在意，之后取消就行，可是牧子清就不一样了，他会粘着你的。”我身后有个牧家的兄弟轻声提醒我，他的话让我一下子像是从水底浮上了岸一样。 “我答应你来这里，就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请你不要再继续这样蒙蔽自己的心了，你真正喜欢的只有启小姐，会朝我们示好不过是你懦弱的表现而已，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子清。”我迅速的改口了。 牧远憋着笑看了我一眼：“就是这样的，爷爷，子清，我会等她长大，她的父母之前也同意了，我们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告诉你们呢。” “就是这样的，这事情你之前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吧。”我伸手抓住了牧远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是时候长大了，子清。” 不过这样把牧子清逼上绝路真的好么，但是一想，一开始拖我下水的就是他，骚扰我的也是他…… 就当是扯平了吧，对不起了牧老师……我也是为了明哲保身。 “你……你开什么玩笑！”牧子清对着牧远大吼“你们就不能少插手我的事情么！” “够了。” 说话的是他们的爷爷，声音意外的平静：“你们还要这样给大家造成麻烦多久，一个二个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都还是这么不成熟，你们能够这样随意玩耍的时间已经早就过去很久了。” 看来这句话针对的不止是牧子清……还有我身边的牧远和其他几个。 能在订婚宴上闹成这样，怎么收藏都是尴尬的……当然那是对于他们来说的，对我来说我只要今天一回家，就马上拜托我哥哥我要搬家和换学校的事情。 认真的，这种麻烦事不能再多起来了，老子明年还要高考呢。 第24章 奇怪 不过说起来牧远一共被取消了九次订婚还是蛮厉害的，也不知道是一直拖着不要结婚的牧子清更厉害一点还是这个大哥更厉害一点。 总之牧子清的这场订婚宴还是以他们爷爷的口头‘订婚’结束了，而且还会在年底在国内举行婚礼，我感觉牧子清脸都要起化掉了，“其实如果等一下你悄悄跟着我们回家，还能看见爷爷执行家规的样子呢，用齐眉棍。”牧远在我旁边比划了一下“但是估计我也会被打进去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看比较好，我晚一些会和爷爷解释这个事情的。” “你一定要解释清楚啊……”不然我也被齐眉棍打了该怎么办，这时候我正和牧远走在停车场里面，本来按常理说他爷爷肯定叫住他和我，然后带回去和牧子清一起批斗，但问题就在于牧远先一步带着我悄悄走了。 “回去之后你就把牧子清的电话拖黑吧，但我想他会换个手机号来朝你发牢骚，所以最保险的是你换个手机号，你看怎么样？” 可以，不止手机号，我明天就准备搬家，把什么都换掉最好 这个想法在牧远送我回家的路上非常的强烈，可是当自己站在客厅里面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如果现在把什么都换掉重新来的话，我不是就又要一个人过那种无聊的日子了……而且我搬家难道还要把左岂买的这些东西还给他么？ 对了左岂 今天搞这么一出我还没打电话问他的情况，希望他有好转一点，不然现在没有他在身边而牧子清已经恢复了本性还被我背叛……算是被我背叛的情况下吧，他可能真的会一怒之下杀人抛尸。 “喂你好……我今天也想问问左岂的情况怎么样了？”电话接通之后那边的人没有说话，我就先问了，过了一会儿那边的人才说话，但是声音不是我熟悉的那个黑西装的沉稳声线，而是个更加年轻的声音。 难道是那里的实习生接的电话？ “他今天一天几乎在睡觉，醒来的时候没有说话，是相较于以前的发病期比较平静的情况。”实习生大概的给我解释了一下“请问还有什么其他的想知道的么？” 其他想知道的……我想知道的蛮多的，但这些也只有问左岂才行：“我还可以去看他么？什么时候都可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我得问一下我们这里的医生，可以等我一下么？” “好的。”果然这次接电话的不是黑西装啊，他把电话留下去干什么了？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可能几分钟之后电脑那头才重新传来声音：“久等了，医生说是可以探望的，但是因为上次见了你之后左岂他的情况就有些改变了，所以这次希望你只隔着玻璃探望，不要和他进行交流。” “……好的，那我多久能去看他呢？” “随时你有空就可以来，来之前打个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我有些闷烦的挠了挠脖子，说是情况有改变，一般人听了这番话可能会理解成左岂见了我之后情况恶化了，所以下一次要尽量的减少接触，但如果仔细想想就会很容易的发现不是这样的，也许左岂的情况是恶化了没错，但不同的是医生的想法。 为了病人的安全和能够尽快的恢复，所以要杜绝和污染源接触。 病人在接触了污染源之后出现了新奇的反应，那么下一次和污染源改变一下接触方式会怎么样呢？ “……” 可能我是被害妄想太严重了，怎么想都觉得是第二种，那到底还去不去看左岂……而且左岂在和我见面之后到底怎么了？不是说他只是睡觉和沉默，比前几次发病的时候要……啊…… 难道就是因为比前几次安静许多？ 我捂着脸坐到沙发上，哎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怎么看都是那种吧，是那种吧……因为喜欢我所以看见我之后病情就缓解了？虽然不想这样羞耻又自恋的想，但是我本来就大概有些什么性格上的问题，但到底也是青春期的少女，这方面就宽容一点吧。 等冷静下来之后，我还是知道肯定不会是这么梦幻的原因，明明左岂在见了我没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发病了……那绝对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我之后还该去看他么，还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几个月他自己出来？ 一直到躺在床上后我还在思考去或者不去的问题，怎么想我都不应该再去了，他又不是做了手术受了伤需要家人朋友探望关爱的情况，去看他只是因为我对他的愧疚而已，怎么说他会犯病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说到底想去看左岂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而且因为我的这个举动他还会被那些医生像是小白鼠一样疯狂观察…… 太可怜了，这样混混沌沌想着的我就慢慢睡着了 …… ………… 第二天一醒来就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才滑开锁屏就想把手机扔出去……锁屏的提示上我又五十六个未接来电 理所当然是牧子清的 第一个是凌晨三点打来的，然后最后一个是凌晨五点，这家伙一晚上没睡给我打电话是要干什么，我甚至不敢起床了，他会不会拿着刀站在我家门口等着我……话说回来这样都没吵醒我还真是睡得很熟啊。 幸好幸好，幸好今天还是周末……可是明天怎么办！？不去上课的话我哥又要来催命，但是出门的话、我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这样出门多半会遇到牧子清。 这种情况下只能朝牧远求救了……虽然和他不是很熟 牧远接到我的电话好像也不是特别惊讶的样子，而且还预料到了：“怎么，牧子清那家伙找你了对吧。” “恩……我今天早上起来才看见他昨天凌晨的时候打了五十六通电话给我。” “这样你都没被吵醒？真是厉害的小女孩啊。” “重点不是那里吧……” 电话那头的牧远笑了几声：“你是在担心牧子清会去找你吧？放心，他的腿被打断了一只，现在关在家里面禁足呢。” “啊……？” 什么？什么！？ “你说什么！？”不自觉的又喊叫了出来“啊、啊不好意思……没被吓到吧……” 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没事，不过昨天我们应该已经收掉了他的手机的，看来是拿了假的给我们啊……而且按这种严重程度看，你是戳到他痛脚了，不然一般说最多十个未接是极限了。” 什么，这种深夜打未接电话的情况还有前科么？而且还变成他们衡量牧子清崩溃程度的标准？ “痛脚是……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记得你说了一句话么‘启小姐才是你真正爱的人’具体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意思是这个意识没错。” 啊……我是说了来着…… 牧远没管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个启小姐，是子清他的青梅竹马，几乎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但是因为两年前出了些事情，现在启小姐她正在国外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 “意思是说……牧老师他真的很喜欢启小姐？” “是的，真爱级别的喜欢呢。” 两年前出了事情，精神方面的治疗，牧子清还在当老师的时候那些奇怪的举动，他说的他自己在研究的课题之类的，然后对订婚的逃避，甚至要利用我。 这么来看…… 我咽了口口水，这种别人的家事刨根掘底的问不太好，但是牧远他都主动的开始和我探讨这个话题了，意思是他希望我稍微知道一些？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的开口了：“那个……那这么说…牧老师他是因为某种原因的愧疚才不愿意订婚么？” 电话那头的牧远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听到一点轻微的‘咚咚咚’的声音，是手指在桌子上敲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牧远才说话：“你这才是吓了我一跳，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聪明的么？你是怎么知道牧子清他是因为愧疚才不愿意订婚的。” 对不起，这个不是我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情实在是太老套了，不论家世也好，牧子清那些言语也好，还是现在这些人物关系也好……看过些电视剧的人差不多都能猜出来。 “其实不止是愧疚，应该还有害怕吧。”牧远的语速突然变慢了“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面说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不然我们今天见个面吧，今天是周末你有空么？” “现在么？” “都可以啊，一起吃个午饭或者晚饭，还是说你想喝下午茶，我知道有一家店，人很少环境也很不错。” “那就那里吧……我十二点过去？” “我把地址发给你。” 在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出神，那意思是我今天就要出去倾听牧子清背后的故事么？而且还是从他大哥口里听，这会不会太不人道了一点，而且牧家人真的好热情……这算是家族传统么。 牧远所说的那个地方离我家也不是特别的远，所以我慢悠悠的收拾好了之后又看了会儿手机才准备出门……的……诶？ 穿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鞋柜和墙壁的夹缝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打开手机的照明朝里面看了看，就发现夹缝里面被塞满了棉花。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左岂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弄的么？我拿长鞋拔掏了掏，想把已经积攒了些灰尘的棉花弄出来，可是连带着棉花一起被掏出来的还有一个信封，就是邮政局有卖的那种最普通最常见的土黄色信封。 信封的封面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封口是贴好了的，我捏了捏信封感觉里面是有什么东西，把东西埋在什么里面藏起来这种习惯怎么看都像是野生动物啊，我能打开看么？ 拿着信封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进了鞋柜上的杂物抽屉里面，等左岂回来之后再问他好了。 …… ………… 等我到了牧远所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了，如他所说是个人很少的地方……环境…… 这不就是文青喜欢的那种小酒吧么，早上当然人少……………… “你饿了也可以点些东西吃的。”等我坐到他对面之后他就推了份菜单给我“这里本来是晚上七点才开门的，不过老板是我认识的人，所以今天就特别早上开店啦。” 这才是人少的真正原因啊…… 我接过菜单随便点了杯水：“对了你说牧子清的脚被打断了是……是真的么？他没事吧。”牧远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没事的没事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兄弟腿能长那么长么，都是因为一年多多少少都要短个一两次呢，看来子清他今年能再长个一两厘米呢。” 这家伙说的是人话么，我干笑了两声：“如果能长就好了呢。” 接下来都是些可有可无的闲聊，牧远好像暂时也没有要提起之前关于牧子清的话题，只是像个中年危机的大叔一样在朝我抱怨他弟弟们一天到晚到处惹祸，然后爷爷在教训完那些年龄小的之后总是会把话题转到他这个大哥身上来说。 都是你这个当大哥的没带好头 “所以我总是要挨多余的骂。”牧远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还真是很辛苦呢……其实我也有个哥哥来着，不过感觉他没有你这么辛苦。”我摩挲着杯子，我哥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但是在爸爸和其他人面前总是一副精英样……不对，我这个解释错了，其实我哥哥他绝对算得上是个很不错的聪明男人，但他就是喜欢在一些特定人群面前装成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比如我面前。 真是让人讨厌的人…… 牧远听见我也有哥哥之后稍微挑了挑眉毛：“真是幸福啊你哥哥，有个妹妹，我以前小时候也总是想要个妹妹来着，不过谁知道到最后全家都是男的，真是头晕。” ……我现在……恩，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这才是……正确的和一个才认识的人交流的情况吧，稍微有些新奇，因为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认识过什么人了，左岂他在我认识他之前就已经连我家底全翻出来了，所以和牧远这样的交流确实是有些新奇，怎么说呢，还……挺开心的。 “不过牧老师的事情现在怎么办？要一直关着他么。”我稍微岔开聊天的话题提起了一下牧子清，老实说他的情况也让我很在意啊，本来就受伤了现在腿又折了，多灾多难多灾多难啊…… “倒也不会一直关着他，启小姐今年年底就会回国，所以他再怎么不愿意都还是要处理这个事情。”牧远撑着下巴看着我“其实两年前那个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啦……” 多半是牧子清和那个启小姐发生了什么争执，结果启小姐在那之后遭到了什么事故吧，我赌是车祸。 “子清和启小姐因为无聊的杂事发生了些口角，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启小姐特别的偏执，结果她去招惹上了一些奇怪的人，就留下了精神创伤。” 不是车祸……失算了，奇怪的人的话，难道是那种不能碰的药品之类的？ “所以因为她年底就要回来，为了防止牧子清他失常的对你做些什么，关于昨天晚上和我的婚约的事情就先暂时保留到年底怎么样？年底我会和爷爷好好解释的。”牧远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们一家给你添太多麻烦了，所以你之后如果有什么想要处理的事情可以尽管找我。”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之后真的要解释清楚……不然你你就是喜欢未成年的变态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我不是变态哦。” 第25章 花鸟 结果我的周末都用去做奇怪的事情了，然后就是新的一天新的星期一，我又必须要去学校待着。 上课的时候我呆看着黑板，距离暑假还有三周，不知道左岂他在暑假之前能不能好过来，不然暑假好无聊，想起以往自己的暑假不是一个人出去看电影之类的，就是在家里闷着吹空调…… 我颓废的趴在课桌上，盘算着今天下课要做什么，之前是想去看左岂没错，但是因为那些阴险的医生我实在是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去看他，不过去不去看不说，等下放学了还是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不过这种感觉有点像小孩去朋友家玩的母亲的心态，隔一个小时就想打个电话去确认生死。 烦躁的度过今天所有的课程之后，我提上书包就朝学校外面走去，因为是学校所以外面总是会有些不顾城管威胁的小摊小贩，下课的学生们也喜欢聚集在那些地方买吃的，或者就只是单纯的聚集在一起而已，特别是初中生和小学生。 我们学校旁边就是附属的小学，所以小孩子会和家长混合在一起，人数就更多了，晚上放学之后总是很吵闹，其实平时我都不太会注意这些，总是直接去车站那边回家，前段时间是会找到在等我的左岂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这样想着我又叹了口气，果然只要一习惯和别人一起行动之后重新落单成一个人就会非常不安，然后这种时候最好的掩饰不安的办法就是给别人打电话，假装自己也有同伴的样子……想想也蛮悲凉的。 手机拿出来之后是想要给左岂那边的人打个电话过去的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牧远的那句话突然一直在我脑子里面绕来绕去。 我们一家给你添太多麻烦了，所以你之后如果有什么想要处理的事情可以尽管找我 可以尽管找我 果然不愧是四个男人的大哥，说出口的话就算是我这种和他半生不熟的人听起来都觉得十分的可靠，不过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就有点微妙了，我是想要他帮我什么么？并不是…… 总之还是先打电话打电话、 这次接我电话的是黑西装了：“左岂他今天一天几乎都在睡觉，吃了东西恢复的也很好，就是不怎么讲话。” 这不是废话么，虽然左岂他话很多，但是让他一个人一天到晚自言自语还是太高难度了一点吧。 “恢复的很好是……他这个月能恢复好么？” “听说你最近还想来看他。” 黑西装回避了我的问题，也可能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之前他也和我说过了，左岂的恢复是不定时的，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很长。 “那个啊……这几天突然有事情可能去不来了，不过我每天还是会打电话问问你他的情况的。” “好的，如果你要过来就先给我打个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我叹了口气，老实说真的很在意左岂那封塞在我鞋柜旁边的信封，他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告诉他牧子清那些事情，要憋死我了！我差个人和我一起笑啊！ 这时候走在大马路上的我谋生了一个想法，假如我是主角，那么现在就是女主角因为犯事被人抓走了，我是不是该去救她，我肯定是该去救她的啊！而且黑西装那些人总是强调要我提前打个电话过去，那么我不打电话悄悄过去不就是了么…… 不不不，这一点都不现实，就算我避开了那里那么多的摄像头，也打开了二楼的铁门，我该怎么把左岂从那个玻璃后面弄出来。 果然还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比较好吧左岂。 “………………”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那个花鸟市场里面了，可恶果然还是想要试试这种刺激的行动，反正被抓到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现在才七点，天都完全没有黑下来，我应该得等到深夜才行，那个时候因为大多数医生都回家了……所幸这个花鸟市场附近有很多小饭店可以让我坐着玩，而且晚上那边也有夜市来着。 不过晚上一个人坐在夜市摊子上吃小龙虾好像过分寂寞了……我是不是需要帮助了这个时候。 来吧牧大哥，接一下我的电话 …… “有没有时间？” 电话那头牧远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得出来有些笑意：“你不用做家庭作业的么？”听见家庭作业这四个字我愣了一下，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但是老师和班上的人也没有催过我交作业，难道老师的意思是只要我去了学校就已经很好了么？ “啊，作业这个……你现在有时间嘛？”我避开了作业问题小心翼翼的问牧远“我现在在城西那边的那个花鸟市场你知道么？” “不太清楚，不过我今天晚上是没什么事情，要我过去找你么，而且话说回来，都快八点了你去花鸟市场干嘛。” 太好了他有时间：“是有一些事情想拜托你帮忙，具体的我可以见面了告诉你么？我告诉你地址。” 就这样意外轻松的把社会人牧远约了出来，他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来之前因为找不到路就一直和我通着电话，然后因为这家伙开了辆车来，我们还要在花鸟市场外面寻觅停车的地方。 “所以这么晚找我过来干嘛？”坐在大排档里面牧远用筷子撕扯着烤茄子，他可能才忙完什么事情，着装都比较正式，西装外套刚刚被他脱了放在车上，神情看起来也没有周末那么精神“学生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家里人不问的么？” 恩……？牧子清没有告诉过牧远他我家里的情况么。 “我家里人都在国外，就我一个人在国内读书，所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不是主要的事情，今天是那个……”我紧张又严肃的双手抱拳放在桌子上，看着牧远“这事情我不知道牧老师和你说起过没有，关于他之前为什么住院的事情。” 牧远吃了口茄子：“具体为什么受伤他没说，不过他一直在观察女学生和师生恋方面的事情这个我知道，你也是被观察的那个吧。” “那个不是骚扰么。”而且原来牧子清在搞师生恋的研究？那种事情有什么好研究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算是吧，果然该说是骚扰才对呢。”牧远把筷子放下，学我的动作双手抱拳放在桌子上“那他住院的原因是？” “是因为那个，我一个远方表哥，他智力上有些问题，然后那几天刚好借住在我家里，结果就看见牧老师……准确的来说那是误会，我表哥以为牧老师想要对我做什么，所以就把牧老师打了。” “智力有问题的表哥？”牧远的表情就像是没有跟上剧情一样，不过那也是当然的，毕竟我实在说谎，我对着牧远点了点头：“所以那个啊，我表哥就被他那边的亲戚软禁了，我想去见他一下他们不准，所以就想着要去悄悄见他。” “软禁？还真是夸张的做法啊。” 牧子清现在也不是被软禁在家里么，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我干笑了两声：“然后我不是那个么……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现在国内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我表哥和你了，所以就想着也许你能帮我一下什么的。” 糟了，这样说了肯定会被牧远认为我是个孤僻的怪人了。 是个孤僻的怪小孩啊，牧远心想 “帮你是当然的啦，之前我也不说说过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就尽管找我嘛，那我该怎么帮你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牧远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家事这种都有些麻烦。” “不麻烦，你把我推到二楼去就行了。” “啊？” ………… ……………… 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六分 地点，花鸟市场内金花小区 “算了吧，太危险了……你原来指的还真的是物理上的推到二楼去么……”牧远在我身子底下喘息着“啊……哪里不行……好痛……啊……” ……拜托换个说法好不好，我双手紧紧的抓着墙上的水管，一只脚蹬在牧远的肩膀上一只脚蹬在墙上，很近，我只要爬到二楼楼梯那个小窗户那里，就可以直接越过铁门爬进去了。 “啊…轻一点…不要……那里……” “牧哥…你别那样叫了。” “我肩膀不好啊，你轻一点……啊……！” “哦……” 第26章 来了 最后鬼迷日眼的搞了半天我还是没有爬上二楼，期间还掉下去砸的牧远差点翻白眼。 “……哈啊…咳咳…” “对不……对不起……” 我们两个很猥琐的气喘吁吁的坐在楼下的草丛里面，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人在搞野战。 牧远稳了稳呼吸，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样说会显得刚刚我们那些努力都非常的无意义，可是你刚刚砸到我的时候我明白了，我们不能去找梯子来么。” “……” 是，哦，刚刚合着牧远一起吃了太多小龙虾和猪蹄了，可是现在去哪里找梯子啊：“梯子去哪里……” 牧远在我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去外面那些地方问问，你等我一会儿，就在这里待着。”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很抱歉，硬是拖牧远来做这种事情，可是到后面他好像开始玩开心变得十分积极了起来……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么。 在草丛里面蹲着等牧远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的脑子最近好像也开始不怎么清醒……它正步入一种奇怪的运行方式之中，明明放学之后该是回家的我，究竟现在是为什么会蹲在这个小区的草丛里面，而且我还让一个成功的社会人士灰头土脸的出去帮我找梯子。 但是一想想原因也很简单……左岂啊，都是他……不说把他救出来，我就是想……我到底是想干嘛？？ 我一个人蹲在草丛里面问号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听到外面牧远的脚步声了，探出头看了看，就看见他抱着一大摞塑料椅子回来了…… “果然没有梯子，不过这个的话应该也能起点作用吧。”他很兴奋的把那一大摞椅子堆在墙边“这事情让我想起了我爸爸朋友的小孩，没想到我都这么大了还有机会做这种事情哈哈哈哈。” 别笑啊，你心怎么这么宽…… 我看着那摞椅子：“这个你站上去，然后再扛我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我们两个会像是城墙一样倒下的。” 牧远沉思，“可是外面问了也就只有这个，我……要不这样！”突然牧远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一个灿笑“我叫帮手来。”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开始狂发短信：“老三肯定还没睡，说起来你知道他们其他人的名字吗，我叫什么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你的，但是那个其他就不太……”这么一想姓牧的那些我就知道牧子清和牧远的名字“现在问其他的名字会不会有些晚？” “不会，不过也懒得记啦，等下老三来了你就叫三哥好就行了，其他的二哥四哥什么的，以后可能还有机会再见到，毕竟现在严格的来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牧远很随便的说“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是假的，都以为我是变态，所以你也别说漏嘴。” “哦，这个事情本身就别对你表哥说吧，家里人也……感觉他们应该会叫人来打我的感觉。”牧远沉吟了一下“这种事情虽然是假的，但是说出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左岂他倒不会叫人来打你，他多半还是会亲自动手的，这样就很危险了果然还是不能告诉左岂，那家伙的脑子比我还要奇怪一些，会做出什么根本没办法预测，我看了看牧远：“现在还把三哥叫过来不会很麻烦么？” “不会，我清楚的，你就放心吧。”牧远飞速的打着字 老三，过来，带个梯子过来 现在？梯子？ 现在，梯子，快点 不要，我很忙的你莫名其妙 你过来我就把上次那个漂亮的模特托人介绍给你 你们在哪里啊，发个地址给我，梯子是吧，要能爬多高的？ 牧远把地址发过去之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搞定。” 还真的是完全搞定，牧远重新把那一摞椅子拿起来：“那我们先出去把这个还了然后等老三过来吧，说起来都快一点了你没问题吧，不是还要上课么。” 上课的时候睡觉就行了：“没事的，明天学校运动会。”我随口说到，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能够简单的说回去就能够回去的了，所谓破罐破摔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一开始牧远说他弟要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可能又要一阵等，结果半个小时后，老三就开着车抵达战场了。 “诶，你们在一起的啊，把我叫过来是要做什么……”老三有些郁闷的从摇下来的车窗探出半个头对我们说话“而且不是都已经凌晨了么，你不送你小女朋友快点回家？” “这个嘛，她有些事情，具体你别多问了，梯子呢？” 老三翻了个白眼：“梯子没找到，不过刚好我在喝酒的那个吧隔壁的夜店在装修，我借了他们一个备用的手脚架过来。” ………… 于是我们三个人又一起蹲回了那个草丛之中，打着手机电筒组装手脚架，牧远一边装一边低声咒骂老三是猪头。 “我有什么办法？这个点你说要梯子就有梯子砸给你啊。”老三也很不耐烦“而且你们到底要干嘛啊，爬去二楼……我们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 牧远好像很不愿意给他弟弟解释这些事情，于是我就又解释了一次：“不好意思让你这么麻烦的跑过来……” “没有没有，不麻烦……”老三嚓嚓嚓的扭着链接盖“我们老幺才是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弄的你表哥都被禁足。” 恩……这期间的关系是比较玄幻。 结果组装又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后牧远拉着我站了上去，老三在下面扶着手脚架心惊胆战：“你们慢点……算了哥我来扛她吧，你关节不是六十岁那个程度的么，我来吧。” “闭嘴！谁他妈关节六十岁，你说话注意点。”牧远暴躁的压低声音怒吼，我坐在他肩膀上抱着水管，心想刚才不是自己在说自己关节不好么…… “装什么硬汉。”老三不屑，牧远也没继续理他而是把我朝上推：“你抓稳了啊，脚踏那边那个坎上……” 坎上、那个坎在、啊，踩到了，就在我一个大劈叉想要腾空爬上去的时候我们低下传来看大门打开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等一下这个声音……！？ “左岂！？”我啪的一下把脚收回来踩在了牧远的肩膀上，结果踩的他惨叫，我一边慌忙道着歉一边从牧远身上扭下来“牧哥你没事吧？肩膀、肩膀哪里被踩到了？？还、还有左、表哥，表哥你怎么出来了？” 场面异常混乱，老三扶着手脚架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左岂他穿着很宽大的白色长袖长裤，头发乱糟糟的，精神看起来也很差：“之前就一直说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你的声音，我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来着，但是好像又不是，我好奇就出来了。” 他说的很简单：“这些是谁啊……你交到朋友了？真的假的。” 我交朋友了对不起啊 我从手脚架上爬下来跑到左岂面前：“这个不重要啊，你原来可以自己出来的么，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左岂叹了口气：“聪明一点吧，你不是高中生么，我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拼尽全力逃出来的好么。” 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拼尽全力逃出来的好么。 “所以到底怎么……” 牧远也走了过来，“这些等一下再说吧，先走，老三你就自己该回哪里去回哪里去吧。”说着就推着我和左岂朝小区门口走“走走走，大步一点。” 我听见老三在后面骂牧远，不过不重要，谢谢你了，三哥。 等坐到了牧远的车上后我才慢慢的和左岂解释牧远是谁，然后为什么我们会在他楼底下，左岂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你是来救我的啊，真好。”然后一下子把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他本身长得高，这样就像是大型犬强迫自己蜷缩在松鼠笼子里面一样。 牧远当做没看见：“你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先回去。” 牧远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送回去的话，那就是说我要和左岂独处了，之前我是想过要把左岂弄出来，但是那个的想法是建立在我根本不可能把左岂救出来的大前提条件下。 我知道我这些想法很欠揍，可是……算了我也不明白，希望到时候左岂他如果疯起来只是打我就好了，唯一不怎么有底的就是不知道被活活打死是有多痛……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们家在哪里。”左岂拉了拉我的手，我回过神嗯了一声：“在广场那边。” “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啊。”他又是一阵拉扯我，声音也像是在撒娇一样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下就好了，牧远肯定会认为我和我‘表哥’都是怪人。 两个怪人啊，牧远心想。 等牧远送我们到家之后已经是快三点了：“之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快点回去洗洗睡了吧。”之后牧远也没什么停留的就开车走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我和左岂两个人站在电梯门面前，他莫名其妙的哼着歌，心情真的很好的样子：“对了你放心，我这几天都在好好的吃药，然后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拿全了。”说着他哗啦的一下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塑料袋…… “倒不也是放不放心的意思啦，你这样逃跑出来之后真的没事情么？你爸妈不会很生气吧。”电梯门开了之后我和他走了进去。 他哼哼唧唧的靠在电梯壁上：“不知道啊，我这是第一次，但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之前不就是来救我的么？这个问题对于你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来说都没有意义吧，从结果上来说你把我救了出去，和我自己跑出去了是一样的，这之间的过程和人的心理如何都是不重要的，结果怎么都是相同的，那么在这种相等条件下你有担心我父母会不会怎么样，这没有意义，而且你来救我的时候是知道这种不和监护人商量的独断行动是会惹怒他们的，可是你还是做了，也就是说监护人的心情不在你的考虑当中那么你现在再来问我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你其……” “左岂。” “恩？干嘛打断我啦。” “太啰嗦了你。” “好吧……” 第27章 电话 在进门脱鞋的时候左岂还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我刚刚是在教唆你要不计后果，可是我现在开始担心了，我们两个会不会太草率了，要是我突然发起疯来可怎么办啊。” 刚刚你不是除了教唆我之外还在劝我不要担心你有在好好吃药么，反悔也反悔的太快一点了吧。 “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出都出来了……而且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啊。”我找了双拖鞋给左岂，他看起来还是扭扭捏捏的不想换鞋进门：“怎么出来的那个重要么，重要的是我才不在了几天你怎么就认识了那么多人，你不喜欢我了嘛？” 这是什么问题 “喜欢喜欢，你先穿拖鞋进来吧。”我把拖鞋扔在他面前，然后绕过他把大门给关上了“总之等一下慢慢给你说吧，你饿了没有……恩，冰箱里面好像没有吃的。” 我半拉半扯了半天才把左岂拉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然后给他倒了杯水：“不过我看就算现在你跑出来了，那些人估计过不了多久还是能找到你的吧，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因为还是第一次这样逃跑嘛，把你电话借我用一用吧我给妈妈打个电话。”他搓着手“而且都这么晚了，你先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来。” “什么，等一下你今天晚上都要待在我家里么？” 左岂扁了扁嘴：“没办法嘛，我家的门卡手机还有钱包什么的都被那些人暂时保管起来了，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先暂时借我一些钱吧，我出去住一晚上。”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出去祸害无辜群众：“就睡我家吧，我给你拿毯子出来，还有你药吃了没有？记得吃药啊。” 说着我就去把大门用钥匙从里面反锁了起来，这样没有钥匙的左岂也没办法打开门出去了：“我手机在那个黑色的包里面，你拿出来用吧，我先洗个澡。” 结果我拿毛巾打算去洗澡的时候左岂啪嗒啪嗒的跑过来把我拦住了，他握着我的手机瞳孔颤抖呼吸急促：“糟了，糟了……是我爸接的电话……” 因为和左岂同样是恐父派，别他这么一抓我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什、什么……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我还能听见从手机里面传来的微弱的男人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你快接起来，先接起来……”浴巾在拉扯之中掉到了地上，我把左岂拿着手机的手推到他耳朵边“先、先解释，总之先解释。” 左岂看着我的眼神明显的传达出了一句台词‘解释什么啊！’：“喂……” “恩…我跑出来了，对不起。” “朋友家里。” “吃了……” “不是的……我那个……” “……不！” “没有，我没有……不是……” 一开始还好，后来左岂就只是在慌乱的解释什么，这让我很害怕，因为就算我再怎么外行都知道不能让精神病人有这么厉害的精神起伏，特别是这个时候的左岂，我急忙伸手拿过他的手机。 “那个、左叔叔好…我是左岂的朋友。”我接过电话的时候左岂的爸爸正在说着‘总是这样你这个麻烦的人！’听见突然的声音转变，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两秒：“我明白了，我们会立刻联系其他人带走左岂，不然你会有危险。” “可是、那个左岂他想在我家住几天，他不是很想被关回去……”我有些没底气的解释着，毕竟是对着长辈，还是左岂的，虽然说牧远他也是牧子清的长兄之类的吧，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和左岂他自己的意志无关，他得病了需要治疗。” 听见我那样说之后的那边的语气开始强硬了起来：“这个事情很严重，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够决定的。” “可是如果是这么不能随随便便决定的事情，你和他的妈妈怎么都不在国内。”之前左岂也说过好像是因为他爸爸不想老是看见他在眼前晃来晃去所以把他赶到了国内“怎么想这种举动才叫随随便便。” 一时冲动就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惊恐的看着左岂，他也惊恐的看着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两个进行着激烈的眼神交流，结果电话那头也没有什么下文，电话被挂掉了，我们两个看着转回手机主菜单的手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左岂好像缓过来了：“总之……你先洗澡睡觉吧。” “恩、恩……” …… ………… 晚上的时候左岂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开着个小夜灯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反正都这个点了睡不睡都一样，现在要想的是明天该怎么办，我把一个神经病弄到了家里面来。 那明天我还要去学校么？？ 这种超现实的题我不怎么会做啊，而且不去学校的话我哥哥肯定就真的说到做到的回国来了，我抱着被子发自内心的叹了口气，一开始我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左岂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强到能够靠自己跑出来。 在昏黄的房间里面独自思考出路的我一开始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轻微响动，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人在轻轻敲我的房间门。 “左岂？” 门外的人恩了一声，我只好裹起毛毯过去给他开门，打开之后就看见他攥着我的手机：“出事了……不过你为什么现在还醒着。” “什么事情？”我警觉起来“不是那些人现在就已经找到过来要带走你了吧。” 因为走廊外面没有开灯，所以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左岂脸上带着一些微微兴奋的红晕：“我妈妈说就随便我好了。” ！？ 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根本没有办法连接起来，但是我也来不及连接了因为左岂突然把我抱了起来然后用一种像是摔跤技术的动作，先是助跑，然后啪的一下带着我一起摔在了床上，我被压的精神晕迷。 “我不用回去了！” 左岂就像是出门遛弯的狗一样开心的叫唤着，一边叫一边用他硬邦邦的胸口挤压着我，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在床上了之后，那种夺命的力道终于松开了，我咳嗽着推开他坐了起来：“你要杀人啊……” 但是爬在一边的左岂没有动静，我又推了他几下才发现他睡着了，啧…… 我用脚把他推到了地上，像是头死猪一样摔在了地上发出闷响，就算是这样左岂还是没有醒：“你躺在这里我怎么办……”不对，都已经六点了，我去洗漱吃点东西就该去上课了，所以本来让他睡我床也没关系。 但是踢都踢下去了，我只有出去假惺惺的把毛毯拿进来盖在摊在地上的左岂身上，然后把他手里的手机抽走。 等拿到手机之后我才在想，今天一天我真的能够做到把左岂一个人放在家里，然后甩手去学校么，会不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抬头看着那些冲向天空的浓浓烟雾，这里的确是我十分熟悉的地方没有错，主城广场边，过去两个街道的僻静公寓大厦，但现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和往常不一样，除了人堆人之外还有警方的车辆以及消防车辆，到处都是女人的哭声，尖叫着自己的宠物和什么什么其他东西还在家里。 我背着书包呆愣的站在人群之后，在愣了这么久之后我才清楚的认识到了现实，我的家，我住的那个公寓发生火灾了，公寓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能出入的只有消防人员，左岂……左岂他还在……不对，难道这个火是……’ 不行，我还是想太多了，不过左岂会不会把我家炸掉这个还是有百分之二的可考虑性，我在客厅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终于还是做了个决定，我给我哥打电话了。 本来以为他估计不会接，但是意外嘟嘟了两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少见啊，你这是第二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吧。” 他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有人说话的嗡嗡声，和节奏强到只剩节奏的音乐，这个人怎么又跑去这种地方玩了。 “哈哈哈…就是突然觉得应该打个电话给你嘛。” “少来这套了，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说，还有人在等我呢。” “我今天没办法去学校……就这一天。” “什么啊，这种事情而已？你之前不是不想去学校都直接不去的么。” “……你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不去就不去吧。” 我哥哥突然没有再说话 “喂、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会回国的，你不想去学校就不去吧，之前是逗你玩的。” “那个……” 啪，电话又被挂掉了……这些人是不是都喜欢挂我电话，不过他说的是真的么？不去学校他也不会回国，到底是之前那个是逗我玩的，还是刚刚说的那个之前说的是逗我玩的是逗我玩的。 感觉生活好累，为什么我总是要担心这些在别人看来根本不用担心的事情，难道是因为我最近都过着像是情景剧一样的生活么，这是惩罚么！？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班主任发了条短信说今明两天都不能去学校，然后趁着左岂在睡觉的时候出门去给他买些替换的衣服，现在这个点我估计也只能坐公交去菜市场里面给他买些老大妈老大爷的套头衫和老头裤。 顺便也买些油条豆浆吧…好久没吃了 第28章 豆浆 等我大包小包的带着从菜市场买回来给左岂的东西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不过睡觉的场所从我卧室的地板，变成了我的床上。 搞什么，中途醒过？其实凭着我的本能很想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因为他昨天没有洗澡，而我三天前才换了床单，但是好歹还是忍住了，他辛苦了这么久还是该好好的在床上睡一觉才行…… 我就一直在客厅看着电视剧，到中午的时候左岂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我收到了牧远发过来的短信，问我和我表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麻烦。 其他的麻烦、我本来以为肯定会有很多其他的麻烦，但是昨天晚上左岂说他妈妈同意他出院这件……或者说是不打算管他逃院的事情，具体为什么也只有等左岂起来之后问他了，于是就告诉牧远现在差不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牧远回短信的速度很快，估计现在也是在闲着，但是聊着聊着他突然发了张照片过来，接着又是两三张。 “什么……”我点开第一张之后，就看见是一个男人，照片的内容事故这个男人从装修成了中国典型暴发户样式，中西混合，非常隆重的屋子里面的红木楼梯上飞奔下楼的残影，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动态模糊我看不清楚那是谁，还以为是是牧远手滑发错了。 但是第二张就是那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上的照片，这张非常清晰，我才看清了扑人的那个是牧家的老二，被扑的是牧子清………… 第三张就是牧子清和其他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老二老三老四都在……看这站位牧远这个大哥应该是在兴致勃勃的全程直播，他还一边在和我发短信 这家伙要逃跑，被抓住了哈哈哈哈 我也是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会比其他的兄弟多挨骂了，这时候牧远又发了张照片过来，这次是他们的爷爷，那个身体硬朗的老人拿着齐眉棍气势汹汹的朝打成一窝的牧家兄弟们走了过来。 在这张照片之后牧远就没有动静了，估计是牧子清他们被收拾好了之后他也被收拾了，真好啊牧家，吃午饭的时候就这么热闹，不过就是不知道之后他们几个傻子能不能吃到饭就是了。 我也是由衷的敬佩牧子清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还敢这么不顾一切的逃跑……而且而且而且，而且啊……………………他不是腿断了么！？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重新的回去看了看那几张照片。 因为第一张看不清楚，但是第二张因为牧远的角度问题不怎么看得见脚，但是在照片边缘还是能看见牧子清的左脚上有白色的石膏，我的天啊不是吧，这家伙腿断了都要这样，我已经要开始哭了。 牧老师真的好勇敢。 “我睡了多久啊？” 这时左岂朦朦胧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看见他抱着毯子从走廊那边慢慢的拐过来：“啊，豆浆的味道……” “恩我买了豆浆和油条，还有包子，不过现在应该都冷了我给你热一下吧。”说着我站起来朝厨房走去，他吧毯子放下来也慢悠悠的跟着我后面拐到了厨房里面：“先给我一些水吧，我要吃药。” 还真是非常负责的精神病人啊，我倒了杯热水给他，然后就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吧那个塑料袋子又逃了出来，然后在里面挑挑拣拣的抓了一大把药丸出来，分了四口吃完：“好了，等一下吃了东西我要喝这个，你提醒我一下。”他把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放到了台子上。 我想你吃什么饭啊，刚刚那大把药完全就可以吃饱了……我担心的看着左岂：“那么多药一起吃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么？会不会有什么冲突之类的……” “你还真是喜欢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担心诶，要我说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万一我犯病把你掐死在屋子里面怎么办，掐死还算是好的，如果是先女干后杀了？更糟糕一点说不定会反过来。”左岂半开玩笑的说“也不是没可能的对吧，你知道的吧？” “知道是知道啦，你过去一点。”我把他推到了厨房的洗碗水槽边“你太大个了能不能去客厅待着。” “为什么？你昨天才说过喜欢我的。” “这和我让你去客厅待着有什么关系么？” “不要嘛我不要去客厅我要在这里。” 他背上像是长了什么倒刺一样紧紧的抓在水槽台上，我怎么推都推不动，“别推了嘛，昨天的事情不是还要给你解释一下嘛。”他看似很委屈的说“你应该很想知道的吧？” ……啧，我是很想知道没错，可是这样被他直接说我想知道多多少少真的是不甘心，如果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很想知道，总有一种输掉了的感觉，怎么办我的好胜心允许我在这个时候对着左岂低头么。 “是的，我很想知道你快点告诉我吧。”大概用了一秒就决定低头了“你爸爸不是根本不同意么？为什么现在这么简单就……” 左岂哈哈哈的很爽朗的笑了几声：“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啦！不过妈妈她好像真的以为你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啊……？”我发现我最近认识的人都差不多会一种技能，就是这样光一句话就能立刻让我陷入混乱状态。 像是牧子清指着我大叫：我真正爱的是她我非她不可！ 像是牧远搂着我回绝：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是我的未婚妻 然后现在左岂的：我妈妈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左岂要稍微厉害一点，他只要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无时不刻的会说一两句附带混乱效果的话出来砸在我身上，最具有代表的就是那个了，也只能是那个了…… “给我一点你的血喝吧。” 虽然现在才形容这句话在那个时候对我造成的冲击好像有些晚了，但是不得不说那程度简直就是破冰船和破冰船互相对撞般的惨烈。 看我没说话，左岂就继续说了下去：“然后看她那样说是有些原因的我就暂时没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这有些狡猾，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之后会解释清楚的这一次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你等一下，什么叫做‘那样说好像是有些原因的’？” 左岂的眼神飘忽：“就是、那个啊……妈妈说她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很少见，之前你不是、也知道了嘛，我之前有过两个女朋友，她们都是很好很优秀的女孩子没错，但是在知道我的事情之后就那样了…说实话我是觉得有些伤心，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如果换做你们的立场来想，我突然对她们讨要血液应该就是那样的吧……” “感觉就像是你的爸爸或者你的亲近的人突然被曝光出来其实是连环杀人犯的感觉，所以我也是完全的理解的，可是还是伤心。” 他对自己朝人讨要鲜血的这一行为定位的太过精准，我甚至想要开始鼓掌：“所以呢…觉得很少见，然后到底是要怎么样才会得出让你自由行动这个结论的啊？” 然后很恶心的，左岂的脸开始莫名其妙的红了：“我的年纪你也知道嘛…其实啊，我妈妈觉得我这个年纪是该好好的谈一谈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了，或者说是想要我有个比较稳定的恋爱对象，本来她的这个想法在几年前也只是妄想而已，你明白我的条件怎么可能都不会遇到愿意和我稳定的人嘛，所以怎么说呢……” “我妈妈就觉得你非常，非常的珍贵，知道我的情况还这么惦记我想要把我从那个房子里面救出来之类的，总之就是这次特列的允许我好好的来把握这次恋爱机会，万一就结婚了呢，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对，然后她也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爸爸，我爸爸也觉得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 “…………” 糟糕了，所以现在我又是左岂的女朋友然后还要兼职牧远的未婚妻么，说实话你们的家长到底有没有把我其实还只是个高中生这一个条件考虑进去啊？ 看我表情有些难看，左岂也没有刚才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了：“果然还是生我气了吧……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让你这样被误会，你实在是讨厌的话我马上就去对他们解释。” “你冷静一点，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就先这样吧，豆浆热好了，你吃早饭吧。”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如果你妈妈他们同意了的话，那今天你就可以回自己家睡觉了。” “诶…………你是在考虑那个啊，你不都让牧子清那种住在家里了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那是因为、” 不对，我没有告诉过左岂，我是没有告诉过他的才对，牧子清在我家住过几天的事情，他是怎么…… 我抬头看向左岂，他正微笑着看着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啊？” 第29章 不对 左岂有些沮丧的坐在一边喝豆浆，他从宽大的灰蓝色睡衣中露出来的脖子左侧不自然的泛红，那并不是因为害羞或者说什么心理想法而变红的。 单纯是被我打红的。 “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表情实在是让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下意识的就出手扇了下他的脖子。 “你打我。” 他一边喝豆浆一边嘟嘟囔囔的像个女人一样抱怨：“我刚刚根本没有做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以及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心里的地位什么的……而且说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牧子清在我家住过啊，我没和你说过吧？”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不调查靠近你身边的奇怪的变态么，牧子清他可算是有犯罪前科的诶。” “哈？！” 犯罪前科我可是听都没听过，不是说只是导致了他青梅竹马……等一下难道说这个就是犯罪前科？ “看你这个表情就是不知道吧，不过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啦，他因为很久之前和他的未婚妻产生了矛盾，结果他的未婚妻……是叫启小姐来着吧，啊说起来那个人竟然就叫启小姐呢，姓启名小姐，我知道的时候惊讶了好久，现在还真的是有父母会脱线到给自己的小孩取这种名字。” “那个不是重要的地方吧。”而且你和牧子清为什么要这样阴险的互相暗中调查，你们约好了在玩什么游戏么？ 左岂把杯子放下：“总之就是那样啦，那个启小姐因为精神创伤就一直在国外治疗，然后两边的家长也在逼迫牧子清订婚，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抗拒，然后上次我查出来他不久之后家里会举行这样的宴会来着吧，你应该知道吧，既然和他大哥有来往。” 我当然知道，而且准确的来说那场订婚宴上订婚的是我和他大哥牧远…… “然后在那之前我就把他打的住院了，之后我就在想他可能家里人就算他这种状态也会硬性的要求他去参加订婚宴，然后像他那样无赖又无耻的人肯定会强迫要你帮他，但也会有可能他要求自己出去躲藏，然后你就责任心上来的要他住你家，毕竟你看起来很喜欢对变态负责的样子，所以关于牧子清住在你家都是我的猜测啦，刚刚随口一问你就承认了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让他住你家了？” 我捏碎了手上的包子：“我不喜欢，变态，也不喜欢对变态负责。”这家伙竟然敢来套我的话，都这样了还要意思说牧子清无赖又无耻？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回家睡的。”左岂看我可能这的生气了就立马把之前那副嘚吧嘚的表情收了回去“不过你和牧远他们的事情都没告诉我呢，你看起来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那个啊，因为说是给我添太多麻烦，所以有事情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找他，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现在是在干嘛，是在查探我的私人关系么？我依旧很不舒服的看着左岂，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他是病人，他刚刚才在我面前吃完了一大把药，我一定要冷静，要冷静才可以。 这时候的左岂已经不怎么像聊这些事情了，看起来兴趣缺缺的样子，这家伙总是这样情绪起伏特别大：“说起来你明天去学校么？” “不去，我刚刚才请了两天的假，怎么了？” 这下左岂才重新的变得精神了起来：“你之前不是问我要不要去游乐园么！我们去游乐园吧明天。” 他不说我都要忘记这回事了，我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去游乐园的话，可是这对去游乐园的人就有问题了：“明天我不想出门，过段时间再去游乐园怎么样。”如果直接告诉左岂说不去游乐园的话，他绝对要絮絮叨叨的磨很久，还不如像这样暂时推后…… 左岂也很干脆的放弃了：“好吧，那明天我们玩些什么呢？待在家里很无聊诶。” 为什么我一定要陪你玩不可啊：“那你想要玩什么？” 听见我的问题之后左岂皱着眉毛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我也刚好得空吃掉已经碎的七七八八的包子，牧子清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只要有牧远在我就不需要特别操心，那个人还真是意外的让人感觉到安心。 但左岂就不一样了，他的事情现在完完全全是搞的和我缠到了一起，我是明白他父母的那种心情了，本来以为这样的小孩估计一辈子就要烂在他们手里了，结果现在出现了一个冤大头愿意收下，还是满怀笑脸的收下。 那肯定是要用尽手段网住这个冤大头…… “要不我明天来教你功课吧，你身为高中生不学习果然还是不行的！”在我思考的时候左岂突然一拍桌子大叫了起来，吓的我浑身一抖。 “教我功课？你可以么？” “诶，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了的，你要看我的证书么？” 我叹了口气，这样也总比带他出去好，虽然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学习：“好啊，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明天教，今天你有其他的事情想做？” “今天我想回家打扫一下啦，你要和我一起去么？他们等一下下午就回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左岂竖起了手指开始一根根的数“要做的事情有些多，你如果来帮我的话就特别好，我要把床单都洗了，还要拖地啊之类的，总之就是大扫除啦，当然这些你都不用帮我做，就帮我浇浇花就好了，怎么样？” 浇花？他有养花……？啊，对，我记起了之前左岂有一次来学校接我的时候是有说过，他总弄泥巴营养土什么的。 “好啊，但是你为什么不让别人把你打扫？家政阿姨之类的，你家应该很大吧。” 左岂开始死命摇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那你还叫我去你家帮忙？你是不是想杀我啊。”其实我真的不是特别喜欢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去看别人，但是我现在不得不这样看向左岂。 “怎么会，你的话不一样，我是可以接受的！你就算是想睡我的床也没关系！” 我还没有想到睡你床的地步：“为什么我就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啊我很喜欢你！” “……” 算了，和他估计是说不通的 下午的时候左岂的东西全部都送过来了，他就带我坐电梯上楼开始‘工作’ 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有想过左岂的家会是什么样子，一开始觉得应该是那种神经兮兮的简约风格，但一想也许是稍微复杂一点的？ 但猜一个人家里的装修就和猜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性格一样难，不亲自体验一下是不会知道的…… “因为我很久都没回家了，所以可能还是有些灰尘，你不要介意哦。”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左岂有些忐忑“我不是邋遢的人，你不要这样误会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梯门就打开了，像我之前说的，左岂他们这几层的电梯门就是他们的家大门，一打开就是玄关，所以电梯门一打我就被威慑住了。 “这里是唐顿庄园的片场么？” 我看着正对着我的，那个壁炉…… “啊讨厌，我这是照着德古拉那种感觉装修的，我不是需要喝血才可以么！”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他在这个时机提起喝血是要干什么，是不是有动机……但是明显是我想多了，他没有什么想法的拉着我朝里面走：“还是先带你到处看看吧！先去花园。” 然后他带我穿过了他所谓的‘德古拉’客厅，走向了旁边的走廊，到走廊这里装修的风格完全变成了田园的感觉，壁纸从烫金暗色的变成了薄荷绿小碎花…… 左岂推开了走廊尽头的玻璃门，我又一次被威慑住了，着哪里是花园……明明是温室……这个房间的两面墙都是透明的玻璃，光照非常的合适，而且气温好像完全是室内调节的，这个就算了，这个房间里面还有夸张的自动喷水头，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在运作。 “所以这个哪里用得着我来浇水！？” “哈哈哈哈……”左岂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哎呀那个嘛，我就是想让你到我家里面来嘛，要不你帮我拆床单吧？。” “不要，这次是想让我进你房间是吧，不要，你自己去。”左岂这家伙绝对有一定程度上的露出癖，不是说身体上的那种露出，是指那种想要别人看见自己的一些事情，如果不是他那张好看的脸，我绝对会觉得恶心到要去厕所大哭。 因为计划被发现了左岂有些尴尬：“那、那去玩游戏吧，我自己打扫就好，家里面的东西你想看什么就看不要紧。” 说着他又牵着我走出了花房，朝屋子的另一头走去，然后到了他的书房装修风格又生硬的变成了日式拉门，地板改铺成了榻榻米。 我感觉如果在他这个房子里面多走几圈我会人生混乱起来。 他书房很大，靠窗户的地方有两个堆满了书的书架，书桌上放着巨大的白色一体机，然后里面有很大的显示屏，连着游戏主机，显示屏旁边也有个架子，上面有很多蓝色的游戏光盘盒子。 “你想玩什么？我这里也有少女向的恋爱游戏。”左岂在柜子里面翻翻找找，然后翻出了个psv给我“不过都是日文的。” 我接过游戏机：“你看得懂日文？” “我日语n1呢，而且我还会说其他的，意大利啊西班牙啊之类的都会，英语就不用说了。”他有些炫耀的拖了个凳子过来让我坐下“当你家教完全可以的。” “真的么……”左岂他是不是厉害过头了一点，好像会很多东西的样子“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啊？” 左岂帮我拿游戏卡带的动作顿了一下：“啊……就是那个吧，我之前有很长的时间都不被允许出门的，大概是那个时候学了很多东西吧，你在这里玩，我去给你倒水，然后去打扫。” 说着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拿着游戏机看着被左岂合上的纸门，之前是……多久之前？ 最近几年的话不可能，我第一次见到左岂是在我初二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已经搬进这所公寓了而且出入自由。 再往前几年，他在读大学，而且还被女朋友甩了两次，进了两次精神病医院，是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么？ 应该也不是，他父母好像也不喜欢把他放在精神病医院的样子。 那按照我的想法时间就应该再朝前推了，被一直关着，只能看书和学习解闷的时候，应该很有可能是左岂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第30章 你啊 左岂一开始打扫就打扫到了晚上，其实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屋子没有特别脏来着，我玩了会儿他的游戏就没有再玩了，本身对游戏也没有很大的兴趣，我开始在这个书房里面到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了，就出门去找左岂，他正在客厅拖地：都晚上了你还要打扫多久啊，我们不出去吃饭么？” “你要和我出去吃饭么？”话才说完左岂就直接放掉了手中的拖帕杆子，杆子倒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那走吧，你等我换一身衣服！” 什么什么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左岂的时候他已经越过我冲到了屋子里面：“我马上换好，你要和我出去吃饭哦，一定啊！” ……那个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反悔的事情吧，只是吃个饭的时间应该还是可以的。 等左岂换好衣服之后我们就在客厅坐下来开始商量吃什么，他在问我想要吃什么，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只是有点饿了：“我也不知道，你找个吧，不过我不要吃火锅，今天不想吃。” “为什么今天不想吃火锅？” “因为不想吃，这个需要什么原因么？” “好吧，那我看看……去吃寿司怎么样？这边有家很近的。”左岂拿着手机凑过来“或者你看个你想吃的？” 我推开他：“就去你说的那个吧，走吧走吧，都快八点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空气有些闷热，我吸了吸鼻子走在左岂旁边不怎么想说话，但他叽叽喳喳的说着最近上映的电影，最近的新闻，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花边新闻，以及他感兴趣的游戏的发售时间。 “我最近想去日本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好像也快暑假了嘛。”在到了寿司店里面坐下之后他这样兴致勃勃的对我说“我们一起去旅游嘛，好不好？” “……” 按照基本法，这里的我应该是要一口回绝说‘不去，谁要和你这个变态一起去旅游，还是出国游，不要。’ 但其实，我还挺想去日本玩的！ 这就很难选择了……可能我的表情有些吓人，左岂就开始改口：“不喜欢日本么，那我们去泰国？还是欧洲？还是说你要去韩国？我可以陪你去mbc、sbs、yg之类的公司大楼外面蹲明星上班！” 可恶！去韩国好像更有魅力一点！ 我激烈的动摇了起来：“我、我想去……但是我得问问爸爸。”一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左岂就知道有戏，他的眼睛里面像是有烟花炸开亮的我不敢直视：“好啊好啊好啊！我等你问！要不要现在就问？” “而且暑假这么长，我们可以不止去一个地方。”他放下菜单，现在对左岂来说估计比起吃饭，谈论旅游的事情更加吸引他“我们顺便去意大利吧，我爸爸妈妈想见你。” “不去，谁要和你一起去见爸爸妈妈，还是去意大利，不要。”我啪的合上菜单“我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底搞清楚没有，我只能算是你的朋友。” “……” “……” “什、什么啊，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被左岂那个直愣愣的眼神盯的发毛，然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啪的一下站起来也不管我们中间有没有桌子扑过来抱住了我。 这一把我们两个迅速成为了店里面的目光中心，我死命的推开他，轻声的开始咬牙切齿：“你干嘛！？” 左岂叽叽吱吱的坐了回去：“那个嘛……我很久都没有新的朋友了，你这样认为我们的关系，我真的很开心……” 你他妈是十六岁的没脑子小女孩么。 “总之你先冷静好不好，不要在这样突然过来抱着我了，那天也是，你不知道你把我扑倒床上的时候我差点断气么？？”我很不耐烦的用手指点着桌子，左岂总是这样，对我进行一些可有可无的身体攻击。 “我就是高兴嘛————” “闭嘴。” 这顿饭吃完之后我飞快的拉着左岂离开了这家店，并发誓永远也不要再来第二次了，他倒还是无所谓的：“这家烤秋刀鱼真的好吃，我们下次再来吃吧？还有你打算多久问你爸爸旅游的事情？你的签证估计要办一段时间的呢。” “签证？我不用啊我是香港的护照，那你呢。” “我是意大利的护照。” “……” 我第一次和左岂相视发出了会心的微笑，没办法，免签数多就是要方便很多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因为吃了很多东西，我就和左岂打算沿着河边走三站路走回去，这个时候是散步的好时间，很多人带着小孩或者宠物狗在河边走来走去，这样的景象看起来让我觉得蛮开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心，总之就是觉得挺放松的。 左岂回来之后我的感觉就像是把自己家宠物托了空运的主人，在发现宠物完好无损的出了机场之后的心情吧。 不过因为我从来没有养过这些东西所以也不太确切的明白那种心情，刚刚只是我在乱打比喻，一说到宠物，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最明白这种心情的应该只有我哥哥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养了多少了，爸爸也不喜欢管他这个爱好，当然我也不是想管啦，只是觉得一个人在睡觉的地方都要放十多条蛇的恒温箱实在是有点狂热过头了，要是有些爬出来咬了他怎么办，他好像是有在养一些有毒的品种来着……真是让人头大的男人。 “你在想什么呢？”陪我慢慢沿着河走的左岂把目光从一边草地上的一只泰迪身上收回来看向我“和我聊聊吧。” “恩？没什么，我刚刚突然想到我哥哥了，他喜欢养蛇。”我没头没脑的说，不过也无所谓啦左岂不是说要聊聊么，就随便说点什么吧“睡觉的地方都有养蛇的箱子放着，那个怪癖男。” 左岂偏着头，他停下脚步走到了河边的护栏上靠着：“养蛇啊……我觉得那是个不错的爱好。” “不错是不错，我意思是他养太多了。”我趴在左岂旁边的栏杆上看着黑漆漆的河面“控制在个位数内能算是不错的爱好，数量要是不停的朝三位数走那不就是怪癖了么。” “……” 左岂的脸上出现了没法反驳的表情 闷热的风不停的划过我们两个之间的缝隙，我能从风里面闻到左岂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搞不清楚，闻久了还蛮让人安心的。 “那个啊，之前你给我血喝的事情，谢谢你。” 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左岂突然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继续没有说话，左岂也就断断续续的开始自己说了起来：“你也知道吧，我以前还在国外的时候，有找朋友和女朋友要过血，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可是后来发现是真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怎么说呢，那种觉得我很恶心的眼神。” 你本来就很恶心来着，我没心没肺的想。 左岂突然一个猛转头看向我：“我知道我本来就很恶心！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本来就很恶心！？” “没有啦……你太敏感了。” “我也有在努力做一个爽朗阳光大海系的帅哥好不好，我很努力的啊！” 那你就不能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找别人要血么：“我觉得你努力的方向错了。”我笑着说，但左岂的表情很认真，他从护栏上直起身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 “我觉得我没错，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完全能容纳我的地方，总是会有那么一个地方的。” “……” 我有点傻的半长着嘴看着左岂 他转过头看向河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变得更加能让别人接受是不是，但是就没有人是我不做改变就会接受我的么，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左岂的这种表情，老实说不怎么适合他，好像是别人的脸强硬的安在了他的脸上一样，让我觉得很陌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让他伤心了？我说我觉得他努力错方向这一句话？ “怎么啦你为什么这种表情。”左岂突然又把他的脸凑到离我很近的地方，这样的动作在别人看来估计就是普通的小情侣在谈恋爱吧，可是我的心情很复杂。 “左岂。” “恩？什么？” “你今天想不想喝血？” “…………啊？” 第31章 旅游 关于左岂说的旅游的事情，我是真的有在好好考虑，虽然肯定没办法像他说的那样一个暑假去很多国家，但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韩国玩半个月！或许更久！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决定就今天就现在就立刻和我哥谈判。 而这个时候我和左岂已经从河边走回家了，他现在正拿着已经被喝干净的小白酒杯坐在沙发上神游，我也懒得管他。 就在我在考察去韩国的暑期航班的时候左岂突然有动静了：“我觉得我最近可能过的太幸福了。” “是啊是啊，有人过得好有人过的不好嘛，这就是社会。”我敷衍着左岂，刚刚我从手腕上给他抽了一管血，现在手腕上贴着个大创口贴。 “你说我们是一放假就去韩国，还是现在国内玩几天再去？”我查完票之后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左岂，然后就看见他化成了一滩摊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你在干嘛啊？”这是一个问题，左岂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他这么恶心…… 左岂闭着眼睛，还是保持着那个瘫痪的姿势缓慢的摇了摇头：“没干嘛。” “那我在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去韩国。” 这个时候左岂才像是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他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我们是只去韩国么？我还想去日本玩啊！我想去买游戏！” 这追求 “没说只去韩国，去日本也可以，但是该怎么安排啊，去了韩国再飞日本？” 他拼命点头：“就我们两个去是吧。” “不然呢，你以为我还有其他什么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出去旅游的朋友么。”我冷静的回答他，这实在是个残酷的现实，作为一个花季少女别说旅游了，连平时出去逛街看电影到处找好吃的餐馆的朋友都没有。 “那还不是你自己不想要，看，像我这样的人姑且也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虽然他们都在意大利。”左岂说起来表情很骄傲，像得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鬼一样。 不是我说，我总是觉得左岂他的追求实在是太…太极端了，有的感觉根本就不算是能称作是追求的事情，有的就完全是上升到了精神层面的深刻解读…… 谁快来给左岂他写自传类的小说啊，你们两个一定都会一起火起来的。 但一说自传类的小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关于牧子清的：“喂，你在国内是有心理医生的对吧。”我直接问左岂，他虽然疑惑我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对，怎么了么？” “你有没有考虑要换个心理医生。” 左岂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为什么……？” 你的那个心理医生简单的就把你的信息给了牧子清，是个细作啊……当然不能这样说，这样说了左岂肯定会扛着桌子去拍死牧子清的。 “因为我哥哥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效果还蛮好的，我有个堂弟之前就是那个医生的病人，现在听说已经好了。”这是真话，但是是我最近才想起来的，那个堂弟叫文故来着？小时候因为他我的头上还缝了好几针，太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最近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那家伙是个双重人格，妈的危险死了，不过也没机会再见面了，因为我哥哥超讨厌他接近我。 “堂弟？是叫文故的那个么。”左岂又笑着说出了我的个人信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去想他到底知道多少“我记得他是在你小时候弄了点事情出来吧？” “啊……嗯、头被他扔的石头砸到了。”我摸了摸后脑勺“怎么样，要不要联系一下那个心理医生。” 左岂扁着嘴：“可是我虽然病很多但是唯独没有双重人格啊，现在我这个医生很不错的。” 他泄露情报的能力确实很不错！ 这里只能试试其他的了，换个战法：“那算了，难得给你推荐一次东西。” “诶诶，大小姐，关于我的医生这方面不是说换就换的，这不能开玩笑。”左岂很认真的说，但他说的在我听来都是废话，我几这个也行不通那干脆还是让牧子清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但是牧子清现在已经很惨了……而且要是因为这事情左岂又像疯狗一样开始撒野我不就得不偿失了么，我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要不要直接告诉他，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作为一个人的人性允许我直接告诉他么？ 左岂的兴趣倒是不在换不换心理医生的上面，他对我的堂弟的事情更加感兴趣，而且他也开始不再解释自己不是变态也不是跟踪狂，知道我的情报只是因为喜欢我而已：“你和你堂弟现在还有联系么？” 明知故问的恶趣味，我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够把亲戚关系处理的很和谐的人的话。” 他笑了一会儿：“我想也是吧，你知道你堂弟最近在做什么么。” 我愣了下，文故他好像是比我小个一两岁，现在要不是在读高一就是初三吧？就是不知道是在国外还是国内了：“具体不太清楚，很久之前才听我哥哥讲起一次，他双重人格治好了现在在读书来着，应该变成个正常小孩了吧。”但愿…… 这样一想，我从小时候开始身边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一两个怪胎，我哥就不说了，他是个有怪癖的大怪胎，这个文故也是个怪人，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他会用石头扔我是因为我拿了块奶油饼干给他吃。 那个时候我好像是六岁，他四五岁的样子，后来他给他父母解释用石头打我是因为他不喜欢吃奶油饼干，而我把奶油饼干给他就是讨厌他，他这样解释了之后我哥差点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把他掐死…… 但就是这个事情之后文故的父母带他去看了医生，结果发现这小孩是个双重人格，以前他父母只是以为他性格比较极端，结果并不是……极端的时候是因为他们的小孩完全换了个人。 “真好啊，变成正常小孩了。”左岂两眼放空的说“那我要不去见见你说的那个医生吧，你有联系的方式么？” “这个我得问问我哥哥，顺便旅游的事情也可以问了。”我开心的开始给我哥发短信，但是发出去之后他没有回，应该是在忙或者在睡觉，我和左岂又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之后我哥哥才回了短信。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去问爸爸，我是你爸爸么’ “不是说长兄如父么。”左岂晃了一眼看见我屏幕上的短信“你哥哥真的是喜欢找你的茬啊。” “那是他的爱好。”今天打电话问他我能不能请假不去学校的时候他没找茬我还觉得蛮不习惯的，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展开嘛…… “不过他说的也对，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爸爸？”他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沉默的和我对上了视线。 “……” “……” “再问问你哥哥吧，再问问。”他干咳两声移开了视线，我们两个典型的不敢和爸爸说话的人也不想在这方面多交流些什么心得…… ‘去旅游是没什么问题，你要钱就告诉我，不过你问文故的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最近要去找你的事情了？’ “什么！？” “什么！？” 我和左岂同时发出了小女孩的高声尖叫 文故要来找我！？我哥之前一直在说的最近有个人要过来的那个人就是文故！？ 我吓的给我哥迅速的打了电话过去：“我不要啊！？文故为什么要过来啊？！” “我也不想要的啊，可是爸爸说文故一直在问你的事情，这次暑假他想回国看看你，我也帮你挡了，可是不行啊，毕竟他病都好了。”我哥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舒服“那小鬼看着就让人火大。” 左岂在一边紧张的看着我 “你、你帮我和爸爸说一下吧，说这次暑假我要出国旅游，没办法见文故……”我头已经开始晕了，后脑勺那个被缝了针的地方好像突突突的开始跳了起来“我不喜欢那个人！” “我会帮你说的，但是你出国是和谁一起出国，而且为什么要问我心理医生，你终于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哥哥开始查岗了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他撒谎才不被看穿，只有半长着嘴看向左岂，但是在我还没解释的时候我哥已经开始自己说了：“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你给我注意一点，我说过你现在不能谈恋爱的对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而且我现在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谈恋爱啊！”不好意思，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哥哥。 “谁管你，再见。” 啪的一下他就把电话挂了…… 左岂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的手机：“怎么样，我们可以去旅游的吧？” 我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你就只关心这个么！” “我关心你啊！” “……” 算了 第32章 噩梦 这下就好玩了，第二天我哥打电话来说文故说无论怎么样都想要来看我一面，对小时候的事情道歉，而我爸爸也允许了，还不准我哥继续阻拦，并且扬言我哥要是再这样不讲道理就要把他沉到爱尔兰海里面。 当然我爸爸也允许我去旅游……然后去旅游的条件就是在暑假要腾出半个月的时候陪文故在国内玩，因为文故他们全家现在都是移民到英国了，国内虽然也有几套房子，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爸是觉得让文故住在我家最好。 我爸就是这样，只有在和别人扯上关系的时候才会想到我的用处…… “那死小鬼要是还有奇怪的地方你就用刀捅他，捅死了也没事，我会帮你弄好一切。”我哥在电话里面说着这种反派论调的台词“不用担心，大胆的杀。” 我杀你啊 这下我也算是明白我哥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含糊其辞的告诉我‘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他之前应该一直在和爸爸推拉这个问题，因为还没彻底定下结果所以他就说的那么模糊，如果文故不来的话他当然就可以再也不谈起这个话题，而我根本就完全忘记了。 我简直想要自行了断。 左岂更可恶，他一听到我可以去旅游之后就完全不管了，跑回自己家说要冷静一下然后规划旅游路线，然后关于明天教我学习的事情也要准备一下，留我一个人在家不知所措。 关于心理医生的事情我也把电话给左岂了，他说他等我去上课之后会去联系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才想起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关于左岂他裹着棉花把那个信封赛到我鞋柜缝隙里面的事情我还没有问过他。 那个信封我后来想了想又按照原样放了回去，所以现在它还在鞋柜里面卡着，左岂那个变态如果是想用那个信封来试探一下什么的话，那这两天他到我家来的时候肯定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去查看过了。 那家伙和牧子清一样做些事情总像是在演什么间谍战一样……我真的觉得很累也根本不想去推理，可是好奇心总是推的我不得不去想，有些时候也适可而止一些吧我自己，一天到晚想着去推理解开一个神经方面有大问题的人的想法并不是花季少女该做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也真的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洗完澡出去之后我又看见手机上我……这次厉害了，不是我哥，而是我爸打来的未接来电，稀奇！太稀奇了！ 我像是看考拉一样看着那两个未接来电加一条短信，短信内容‘你去哪里了，接电话。’，很激动的我立刻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什么？怎么又找我。”他的语气莫名其妙“第一点我不想听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说了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话题 “不是啦！爸爸，爸爸他打电话给我了我该怎么办？” “哈？他说什么了。” “没有，我刚刚在洗澡没有接到。” “那你就打回去啊，打给我干嘛，你有毛病啊。” 说完他就很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好吧，这样看我确实是好像有些毛病来着，我又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我爸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了，肯定是关于文故的事情，而我和我爸爸大概有个一年半左右没有直接说过话了。 电话打过去之后听见我爸爸的声音一时间还觉得有些陌生……果然他就是在说关于文故的事情，什么时候到啊，要怎么安排啊之类的，我也就嗯嗯嗯的全部应了。 “那爸爸我去旅游的事情……” “自己安排。” 说完就挂掉了，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去，这些人真是……一个二个的都喜欢这样突然挂电话。 文故他的学校一放假他就会回来，那边放暑假的事情要比国内稍微早一些，所以他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会住到我家来，真是、但我已经想好了，他来了之后我就给他订外面的酒店住，我宁愿和左岂同居都不要和那个家伙一起住。 我看着日历，两周之后文故就要来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又重新的粘到了我的手上，而手机屏幕停留在了和牧远短信的界面上，果然还是得找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人聊一聊吧，不知道牧远这个时候睡了没有，试探性的发了个短信过去，他那边过了会儿就回了。 我和他说了说文故的事情，他还蛮惊讶的，说不敢相信我爸爸会这样放心让一个精神病人来和我住一起。 但其实对我来说文故他是不是精神病人都无所谓啦，毕竟有左岂这个大前科在，我主要不想的原因单纯是因为我不喜欢文故……特别讨厌他，生理性的无法接受。 那时候身为一个只有个位数岁数的小孩，被他的石头砸到了的我还觉得挺无所谓的，但是听到他那个‘奶油饼干’理由之后我就开始发自内心的想要撕开他…… ‘但也说不清楚啊，万一你堂弟他现在长大了真的变得懂事了呢，他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么。’ 说是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对着牧远这种成熟的大人说出我刚刚那些‘发自真心厌恶文故’的幼稚理论，而且牧远说的也很有道理，他和我爸爸的想法可能稍微接近一点。 ‘要不和他见面的时候我陪你去吧，不过你的表哥不可以陪你去么，他难道之后被抓回去了？’ ‘牧哥愿意陪我去的话就最好了！我表哥他和我堂弟不太合拍，我怕出事。’ 太好了，果然找牧远说话是正确的决定！不愧是未婚夫，可靠到我要哭了，后来我又问了问关于牧子清的事情，现在他好像慢慢冷静下来了，但是还是会强烈的拒绝和启小姐订婚的事情。 而为了更加的逼紧牧子清，启小姐回国的时间也提前了，而且提前回国时间的提案是启小姐自己提出来的，而提前的原因说是‘最近让阿清觉得太轻松了他才会喜欢小女孩的吧。’大概是这种感觉。 这下我才明白这个启小姐好像不太是我以前一直以为的那种温婉的大小姐……那种眼眉清淡如莲，黑色细长的发丝乖巧的垂在脑后，可能有几缕会耷拉在肩膀上，穿着白色的轻薄纱裙，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书或者其他的东西，身上总是有淡淡的花香味，的这种温婉小姐。 想也是，牧子清那种奇怪的小孩性格陪个温婉的小姐简直是错误，就应该给他个血性难掩的战士。 战士…… 恩…… 不过这样一想，现在我的处境不就和牧子清一样么、而我比他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就是还有牧远可以陪我，虽然牧子清也可以说是有几个兄弟陪着啦……但他那些兄弟估计就是陪在他背后看戏吧，这下我是明白了，从明白了启小姐的性格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牧远他们对牧子清订婚那么兴致勃勃。 这就是亲人啊 和牧远聊着聊着我就逛到了床上摊着，然后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梦到不知道为什么长了驴耳朵……不对那个好像是兔耳朵，所以长着兔耳朵的左岂拉扯着我朝前面不停的跑，一边跑一边还在吵：“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必须要让你也成为精神病人才可以。” “哈啊！？” “来不及了！” 说着左岂他把我举起来扔到了个全是翻着白肚皮的死鱼的坑洞里面：“你一定要变得和我一样啊！” 我就那样在洞里面不停的朝下陷，这时候我的后脑勺突然变得非常痛，那种痛感明明不应该是能够在梦里面体会到的感觉。 有人好像用什么尖利的东西插到了我的后脑勺中，但很快的我就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一把鱼枪的刺从我的嘴里横贯了过来，我想要尖叫倒是一张嘴那些分明是死鱼的东西一瞬间都睁开了眼睛，人的眼睛。 它们开始朝我的嘴巴里面游，顺着食道、气管、肠子不停的朝我身体里面灌着。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有人拽住了我的腿，那个力气不停的把我朝下拽去，我不停被鱼身上的鳞片刮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贯穿了我脑袋的鱼枪不见了，我也从鱼坑里面出来了。 最后我看见有个人站在我面前，看不清 就在这个时候我醒了过来…… …… 噩梦啊…… 第33章 崩溃 “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我买了鸡丝粥还有小汤包，来吃点吧。” 左岂用着会让陌生女性瞬间心动的温柔笑容这样提着手中的外带盒对我说，他站在大门外面一探一探的想要越过我走到房间里面。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当然会让他进来，可是今天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非常可以的黑色帆布袋子，被装的涨鼓鼓的。 搭上他现在的笑容，实在可疑。 “那是什么，给我看你才能进来。” “诶--什么啊，我一点*都不可以有的嘛。” 这句话才是该我说好不好。 在门口对弈了几分钟，最终我还是因为太想吃小汤包把左岂放了进来，但是还是想要去看他袋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在我吃完两个汤包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不过知道的方法不是左岂把袋子打开给我看了，而是他去了厕所，穿上了…… 对、穿上了 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医生大褂，里面是浅亚麻色的衬衫，赔了条深褐色的领带，衣摆规规矩矩的扎在裤子里面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你变态啊！” 这个搭配怎么看都是日剧里面的学校医务室老师。 他倒是很兴奋的样子：“这是角色扮演，我不是说了要教你功课么。” “谁要你在教我功课的时候角色扮演啊这是什么y啊！好恶心！”我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站起来朝后退去。 “为什么又要骂我变态又要说我恶心啊，你不是最喜欢遇到变态了么，我这边才是，完全搞不懂你啊！”左岂义无反顾的自然的摊开双手朝我逼近过来。 “来吧同学，把书本拿出来老师教你功课。” “不要！而且再说了为什么要保健老师来教我功课啊！？从一开始你就全错了好么！” 左岂继续笑的很开心的朝我走过来：“你不觉得像是这样就很好玩么，而且这样医务室的老师来教你功课，不会显得这个‘老师’特别聪明特别吸引人么？” 谁管你啊，这一看就是玩了太多量产恋爱游戏，然后严重的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的结果，左岂他已经没救了。 “我不要你这样来教我功课，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读书。”文故的事情烦的我明天都不想去上学了，别说现在这样在家里进行一看就很奇怪的一对一辅导。 左岂停下来，眯着眼睛盯着我思考了一会儿：“真的不要玩这个么？” 什么，对你来说原来是玩么…… 然后我就看见他从外面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个银白色细边框的眼睛戴上：“这是特别服务，你真的不玩么？” “等我一下，我进去拿课本。” 万万没有算到竟然左岂他会出这么下作的一招，就算是我也无法抗拒，真是可恶，仗着自己皮相好看……真是个厉害的人。 拿到我的书之后左岂和我就在客厅面对面的盘腿在茶几前坐下，他拿着我的书随便的翻了翻：“怎么这么干净啊，你不做笔记的？还是说把笔记写到另外的本子上去了？” “没写。” “哦……” 我知道左岂那个表情，我知道他那个表情、那种‘果然是这样的’的表情，完全让人火大，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能生气，因为是我自己没有学习，真是遗憾啊，学习！ 最后左岂好像也放弃了样子，他拿着我的数学书翻翻找找：“你还记得你们老师教到哪里么，这节还是这节？” 我老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数学课我都在睡觉。” “那还是算了我们不玩这种师生游戏了，来玩另外的吧！”说着左岂哗啦的站了起来，然后把白外套直接脱掉，外套就像是垃圾一样软软的滑到了地上摊着“本来都准备好说要好好的教教你，让你每门课都能提高个几十分来着，但是你这种状况看来以我的水平还是有些困难的。” 左岂说着十分残酷的现实，然后用很快的速度跑出了我的家，他跑出去之后我还能听见他的声音“记着等一下给我开门啊，我上去换一身衣服下来！” 什么还要换！？ 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敲门声响了起来，我不耐烦的走过去打开门：“你就是自己想要玩换装游戏吧，为什么一开始要说要教我功课啊！？”而且还无疾而终了。 但是就在我想要继续辱骂左岂的不负责的时候，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就完全闭嘴了，而且处于动物逃命本能的朝玄关一边的墙上靠去，我真的很希望现在这个地方有一个暗门，我已靠上去它就哗啦啦的翻一面把我转到一个逃生通道上面去，然后就那样一直逃亡到明亮的大海……从此不再回头。 左岂他、他、左岂他、很冷静、或者说他和刚刚穿白大褂没有两样，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换了另外一件衣服……左岂、左、左岂他穿着…女仆装，戴着猫耳，拿着一个袋子走到了房间里面去，还在对我说话：“快点关门进来呀，你怎么了？” “好、好……”我关上门，精神恍惚的跟着走到了客厅里面，那个跪坐在客厅里面的大只怪物是怎么回事，穿着明显不是传统女仆装的女仆装，肩膀全部露在外面，但是胳膊上有可以拆卸的泡泡袖，脖子上戴着有黑色大蝴蝶结的铃铛，头上戴着黑色的猫耳，连猫耳下面也有着蝴蝶结。 裙子很短，只遮到了他大腿下面一点，穿着白色的丝袜 “主人，您回来啦。”看见我过来的左岂很兴奋的对我说，我脸上可能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浑身都在颤抖，这是恐惧的颤抖、 “我、我去下厕所。” 我现在必须要去厕所里面放声大哭一下才可以，我必须马上去……救我，谁来救救我！ “诶，那主人去厕所的时候就由我来泡茶好了喵~”左岂站起来自己觉得很可爱的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非要在自己的家里面看见这么粗壮结实的猫耳女仆不可啊！？ 我疯狂的朝左岂冲过去，然后把他撞倒在了沙发上，然后骑在他的腰上开始撕扯起他身上的裙子：“给我，脱，下来！！！！” 左岂脸红的用手虚挡着：“主人……不可以这样……我们……我只是……” “你不要演了！”我崩溃的扯掉他的猫耳扔到一边的地上“救救我吧好不好！？” “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女仆而已，主人不可以……啊……哪里！不要……”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左岂兴奋的脖子都红了，他啪的一下把两只脚抬起来夹住了我的腰“都说了不可以，主人。” 幸好我们两个胯和胯之间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左岂的裙子，不然我很害怕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你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真的会吐在你脸上。” “原来主人喜欢这种y啊，虽然稍稍有些重口味，但是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主人您玩哦，喵~” “别演了，还有把你的腿那开去，不要夹着我！”我掐住左岂的脖子疯狂的摇晃了起来“你干什么要去穿裙子啊！” 到最后我已经放弃思考撑在左岂身上当死人，他还很兴奋的在我身子底下扭来扭去，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废话。 “左岂啊，我说你，难道是有女装癖的？”终于恢复思考的我开始说话了，左岂拖长声音嗯了两下：“女装癖倒算不上啦，这是我第一次穿裙子，我以为你会喜欢，而且穿裙子也算是新奇体验吧，下一次我觉得我想穿水手服之类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虚脱的砸在他身上：“你想穿就穿吧……” 他看我彻底没力气了才把腿拿开，然后开始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半开着眼睛看着我：“主人您还真厉害呢，能和我一起……做三十分钟呢。” “谁和你做啊！？”我终于忍不住啪的一下掐住了左岂刚刚在拉扯之中露在外面的胸口一点“你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手放手，好痛好痛！！！！！！！！” …… ………… 最后这场战斗之中谁也没有得到好处，但是损失都有，我觉得损失的最多的应该是我，左岂像只刚做了热水脱毛的鸡一样锁在地板上穿衣服，他痛的眼眶红肿，但又不敢骂我，就只能委屈的自己揉着胸口，一边揉一边发这‘嘶……嘶……’的声音。 妈的，好想去上学…… 第34章 商量 猫耳女仆事件之后我决定要杜绝左岂进我的家门。 “那你以后放学还要我去接么，像以前一样。”他竟然在我今天早上开门上学的时候拿着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站在我家门口“你的早饭。” 他把豆浆和包子递给我，扮的很乖巧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不穿裙子了。”我上下打量了下他的居家服，这时候我刚想脱口而出你这么厉害，就穿裙子来接我放学啊，但冷静一想，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做，我还是不能这么愚蠢的给自己下套。 听见我这么说的左岂眼睛一亮：“那我穿裙子去接你放学怎么样。” “不要！你给我让开！”我挤开他关上门朝电梯走，他就拿着吃的小跑跟在我后面：“早饭，早饭，你的早饭。” “我不要吃。” “那喝口豆浆吧。” 他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进到了电梯里面：“你为什么要生气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看打折商品一样看着左岂“你不知道为什么！？” “人家只是穿了一次裙子而已。” “先别说你穿裙子的事情了，你刚才拿着东西站在我家门口就很烦人。” 他又是副不明白的表情：“这是什么奇怪的双重标准么，为什么有些人觉得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更或者普通朋友，在早上的时候拿着东西等在车站或者其他标志物旁边的这样情况可以忍受，而我只是稍微改变了地方而已，稍微提前一点站到了你家的门口，为什么你就会觉得我的这个举动很烦人呢？” “因为你很烦人！”我吼了他一声他终于安静了，睁大眼睛假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这样做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左岂他这个人有恶趣味，肯定是知道这样做会让人觉得闷烦才故意弄的，这样分明就是在找我的茬。 我气到爆炸的走出电梯：“你不要到学校来接我，牧子清已经辞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去学校接你啊，你一个女孩子，又没有朋友陪你一起回家多可怜啊。” “走开！！！！” 终于我在上公交车之前赶走了苍蝇，但是他买的豆浆和包子我还是赶不掉。 学校的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描述，对于在学习的那些人来说肯定是忙碌的时间，对我来说也只是上课铃，老师讲课，下课铃，吵闹吵闹，上课铃……循环。 不过中午的时候牧远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要说牧子清的事情或者我堂弟文故的事情。 “那个，关于我们两个婚约的事情……” 全猜错了。 结果是牧远的爷爷想要让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爷爷知道你家里人都不在国内，但是我和他说你在国内有个表哥，所以你表哥能一起来么？”牧远说的有点犹豫“好像让你更麻烦了……” “没有，麻烦倒是不麻烦……” 我怎么敢带左岂一起去！！！要出人命的！！ “就是那个我表哥因为家里有事情所以也不确定能不能来，明天的话。” “那也没问题，可以挑一个你们看两个都有空的时间。”一听我觉得不麻烦，牧远的声音就开始晴朗了起来“怎么样，你回去和你表哥商量个时间，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不要啊牧哥！我表哥他不行的！！ 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干脆一下子在这里全都告诉牧子清吧，他肯定会明白我的，可是左岂、左岂他的事情我告诉别人肯定会给左岂他造成麻烦啊…… 我光是在脑子里面想一下左岂和牧家的几个人围一桌吃饭的样子就开始头晕，这下好了，果然人就是不能撒太多谎，迟早都会遭到报应，这次不能再撒谎了，也不能推锅到左岂身上，不然他在牧远眼里就会彻底的变成一个怪人、虽然我和左岂在他眼里应该都挺奇怪的。 这一次就稍微任性一点好了，一点点……反正我在牧远他们看来性格稍微讨厌一点也无所谓。 “不要啊，我不想要和我表哥一起去和别人吃饭，我不喜欢那样。” 牧远那边顿了一下：“噢……那也可以啊，这样就你挑个时间我去接你一起吃饭吧，怎么样。” “明天晚上就可以。” 之后牧远还约了我一个空闲的时间，就是今天放学之后，因为我们两个需要对一下明天的话头…… “……” 幸好今天没有嘴软答应左岂让他来接我放学，我拿着书包在学校门口等着牧远，大概没过几分钟我就看见他的车了。 我们两个还是去了上次的那个小酒吧，今天的人就多了很多，但是店主依旧给我们预留了最里面最安静的一张小桌子，牧远今天看起来也有些疲倦，他这个人也有些奇怪，我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之中他每一次都是一开始很疲惫，可是到后面就像是玩出味道了一样开始充满精力。 “你看起来有点累，不要紧么？”我小心翼翼的问他“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面说也可以嘛。” 牧远摇了摇头：“那样太敷衍了，这样面对面说才行，不用在意我这副样子，人老了就这样，没办法。”他嚯嚯嚯的笑了几下把眼睛遮住揉了揉。 “怎么会老……”在我看来牧远可能就和我哥差不多大二十七八岁那样子吧，总之看起来比左岂和牧子清成熟些。 “我今年都要三十六了” “！？” 我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惊恐的看着牧远：“不、不会吧……” “哈哈哈哈……你有这个反应是不是说明我该高兴呢，被认为年轻了。”牧远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本来前年以为遇到了好女人，能够结婚了，但是没想到她怀的小孩子是别人的……之前还骗我说这个小孩就是我的。” “……” 太苦了，太苦了，我要开始哭了……现在这个世道牧远这个分数的男人都会惨遭接盘么。 “但是牧哥你这样宣布自己有个未成年的未婚妻真的好么。”这个年龄差怎么看都太过于刺激了“你们爷爷不会生气？” 说起来现在还是我们第一次在正经的说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的事情，牧远摇了摇头：“爷爷倒是无所谓，虽然我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啦，但我到底还是家里的长男，我的决定爷爷都还是很放心的，所以这次也只是稍微的说了我几天就算了，但牧子清和其他那几个小鬼就不一样了。” 所以说就算是被信任但还是要骂，可是牧远是挺可靠的……真是辛苦啊我们牧哥，明明这么可靠在家里还要挨连带责任的骂，而且看起来一天要处理的公司里面的事情也蛮多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明天吃饭的就我们一家人和你，你也不用太紧张，大家都见过了的。” 其实牧远说一家人的时候我是下意识的想到了父母的，可是这样一想，好像从没有听他们提起过他们的爸妈来着，家里的长辈只有爷爷么？ “我知道了，可是如果爷爷要问我话之类的怎么办……” 牧远叹了口气：“这就是麻烦的地方，爷爷总是喜欢问很多，我估计你父母兄弟的事情也会问一问，然后上学的事情和我怎么认识的事情，总之和我认识的事情你就说我们是在旅游团认识的……去年你们寒假的时候我出国去了次西班牙，就说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是不是太浪漫了一点啊。” “没办法了，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说得通。” 根本就是想到了个最岌岌可危的说法啊牧哥！ 我觉得这个非常的不可行，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老人家：“牧哥你平时就没有其他的活动了么？出去玩啊或者健身之类的呢。” “啊！” 牧远眼睛发亮了：“对哦健身！” 于是就决定说是健身的时候遇到了，然后发现非常聊得来，之后就经常一起约着出去吃个饭逛个街看个电影，这样普通的情侣流程…… 恩，这样就很值得相信了，就连牧子清也指不出这里面的破绽！ 在谈论好了之后牧远是想要送我回家的，但是我考虑到有个神经敏感的人说不定会在一楼大厅等我，因为左岂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让我有一种像是在搞外遇的丈夫，在下班之后去和其他的小妖精厮混，但是老婆今天意外的没有打电话来查岗的时候的不安感。 好像是有什么大的东西在等着我，在处于这样诸多的考虑之中我拒绝了牧远的邀请，自己打车回去了。 然后如我所料左岂他果然坐在一楼的大厅里面……翘着腿在玩手机。 但是看到我之后也只是普通的站起来很开心的朝我走过来：“你回来了啊，今天好晚哦你去找谁玩了么？” …… 我刚想张嘴说谎，但是一想到说谎到现在为止带来的灾难…… “那个，我和之前那个一起来救你的牧远出去喝了点东西。” “哦，这样啊，那我们快回家吧，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一点，但是没吃饱。” “那我回去给你做吃的吧，走吧走吧去我家吃！” “恩恩……” 左岂他好像不太在意我和牧远出去的事情，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在意是要炒鱼香肉丝还是鱼香茄子。 太好了，他还没有极端到那一个地步…… 第35章 吃饭 今天就要去见牧远的爷爷了，我的心中感慨万千。 昨天在左岂家吃饭的时候我也试探性的给他说了一点，说我今天晚上会去和牧远他们一起吃饭。 “我说你啊，你是不是觉得自从我打了牧子清之后就是个见到姓牧的就会扑上去咬的疯子？” 得到了他这样的反问，恩……说实话我之前是这样想的没错嘛，左岂看起来很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在你看来也就这种水平了？遵从我的心意来讲的话，是的我觉得你没有朋友更好一点，但是你有了新的朋友我也没办法啊，和朋友一起去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你老婆。” 他哀怨的翻炒着茄子：“反正新的总是比旧的好对吧，你们都是这样觉得的，我理解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也觉得新的游戏机要比旧的好，可是游戏就不一样了，旧的也有旧的经典之处。” 又来了 之后吃饭的时候左岂就一直在和我谈论他觉得非常好玩的老游戏，当然我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因为好像都是日本和美国的游戏……但是心跳回忆和马里奥之类的我还是知道的。 总而言之今天和牧远他们出去吃饭的计划非常平稳的进行着，下课之后牧远还是按照常规来学校门口接到了我。 “你表哥真的不来？” 打完招呼之后牧远问我，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但是我也忘记了来着，刚刚在上车坐好之后我才想起来：“牧哥，我们之前不是都商量了最好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我表哥么，昨天你那样突然一说弄的我也忘记回事了，刚刚才想起来。” 牧远的表情呆愣了一下，然后噢了一声：“我完全忘记了……” 我们的生活还真的是处处充满漏洞，明明昨天都好像很缜密的约出来兑了个口供，结果之前就已经把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幸好你表哥有事情来不了，不然我们连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爷爷面前穿帮了。”他带后怕的干笑了几声“我最近也是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都记不太清楚，上次去游泳的时候连泳裤都没有拿，到了游泳馆才发现我带了两条内裤。” 那这个还是挺严重的…… 去餐馆的路上牧远还去顺路接了老三，然后和老三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到爆炸的混血大姐姐，我想这个就应该是牧远上次答应要介绍给老三的漂亮模特，老三赚到诶…… “这就是未婚妻，你的？”模特姐姐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让我眩晕的好看笑容从后座倾身看向我，她说话带着很重的外国口音“真可爱呀，你好小朋友。” “你好你好……” 在模特姐姐倾过来的瞬间，我的眼睛完全不知道是放在她的脸上好，还是她那对已经贴到了我手臂上的……蓝、篮球上好，好软啊，好香啊…… “那老头他们到了没有。”老三伸手把模特扯了回去“你坐好，别去打扰我嫂子，没大没小。” “小女孩可爱呀，我想看看。” “坐好坐好。” 看到老三之后我才想起了一个我还没有问过的问题：“牧老师他来不来呀？” “老幺前几天要逃跑，又伤到了骨头，这会儿在医院睡觉呢。”老三代替回答了“我今天早上才去看了，惨的我不敢置信，整个人瘦了一圈，诶我说老大，阿启她多久回来？不是说提前么。” 牧远皱着眉毛想了想：“说是十月就回来，但是我看阿启那个性子她肯定会自己瞒着大家突然飞回来，所以保守估计八月可能就会看到她。” 那个性子……这个性子看起来非常的凶悍啊，牧老师可怎么办。 车一直开出了城区，上了绕城高速，然后开始朝山上开去，走到这里我就知道了可能是要去山顶上那家装修的超级浮夸的私房菜，我哥哥特别喜欢吃这家的大虾。 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人也到了，像老三一样其他几个也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说老婆吧？我也不知道。 牧爷爷今天倒是看起来特别慈祥，穿着很宽松的亚麻绿对襟衣，爷爷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就让老四按铃叫人开始上菜，坐下之后爷爷就问：“来了呀，今天上课累不累呀？” 一开始就以我是个高中生为基础而开始谈话，很明显是表面自己对这个设定非常的接受，而且还没有一点想要挑刺的意思，不过考虑到牧爷爷的年纪，他那个年代这个岁数就结婚的应该算是很普通的事情？ “爷爷你少问点学习方面的，学生都不喜欢听这个。”老四在一边说“吃饭的时候就聊点吃饭的时候该聊得嘛。” 牧爷爷又是很慈祥的笑了几声：“我老糊涂了，说的也是，我都问了阿远你喜欢吃什么，全给你点好了。” 我就笑着点头，然后爷爷又问了问问老四和老二身边的女人近况，看起来两个人都只是女朋友而已，不过这都和我没关系了，菜上来之后我就像牧远说的那样安安静静的吃饭，然后如果老人问起什么，就跟着回答。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果不其然问到了了我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健身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发现去健身房的时间都差不多就聊上了。”我按着之前铺垫好的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听说你在国内没什么亲人，小女孩一个人很辛苦吧？” “还、还好啦，我挺习惯这样的。” “阿远说你有个表哥，平时都是你表哥在照顾你吧？” 我点头了之后老人就开始感叹：“你们几个混萝卜，看看别人家都兄友弟恭，你们是什么混账样子，一天到晚除了看老幺热闹还会做什么。” 老二听了不开心了：“不一样啊爷爷，人家家里是个妹妹，你说阿清要是个妹妹我们肯定爱护的啊。” 在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左岂的猫耳女仆装，整个人开始眩晕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看牧子清穿裙子，放过我吧。 老三老四挨个附和，牧远也停下了筷子：“是啊，认识的周家家里三个男的，但好歹中间有个女孩啊，三男一女，人家那个分配多好。” 这时候老三的模特女朋友拉了拉他，小声的问：“意思，你们说的什么呀。” “傻啊你，在说妹妹的事情。” “我不懂啊，老幺是麻将么。” “懂了也没有意思，吃这个。” 一开始饭桌上的情况还很正常，时不时的说几句，但开了几瓶白酒之后情况就慢慢的转变了，大家开始个聊个的，爷爷拍走了牧远坐到了我的旁边，亲切的双手握住我的左手：“小姑娘啊，年纪小我明白，你们两个觉得合适我不阻止，阿远他缺点多而且年纪大配不上你。” “啊……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他挺好的。” “诶！他不好，要不然怎么那么多次都被女孩扔，他有问题，你不能包容。” 牧爷爷喝了蛮多，话说的弯弯道道的，但我大概明白，总之万变不离其宗，还是习惯性的在骂牧远。 “我们家没有什么姑娘，我儿子和媳妇走的早，老伴前年也走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和你说，但是阿远要是做畜生事，你就告诉我，我打死他。” “没、没有那回事的爷爷，你放心，远哥对我很好……”我知道，可能是真的会被打死。 然后牧爷爷笑的很开心的摸了摸我的头：“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老大是个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来喝一口这个。” “爷爷，你拿的是酒。”牧远一直在旁边紧张的盯着看，看到老人拿着白酒杯递给我就伸手过来挡“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她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的。” 被牧远牵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因为等着要送我就一直没有喝酒，刚刚捧着杯子在灌椰奶：“好了，这次之后的话老幺他就不会再扯着你说事情了，再说的话就是丑事了。” 弟弟觊觎哥哥的老婆，这是蛮丑的 在车上的时候我给左岂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干嘛，“我在家里打游戏，你回家了没有啊，都快十一点了。” “我在车上了，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发现牧远一直在盯着我看，前车窗透出去可以看见伫立在空旷马路边上亮着红光的信号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到现在的反应都应该是你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么？” 说什么呢牧哥，现在的小女孩多的是想要这样突然天降一个帅气多金又成熟男人味的未婚夫，这梗小说都用烂了好么。 “哈哈哈哈谁知道啊，我也没有很多同龄朋友。” “这样啊……” 怪小孩，牧远心里这样想。 第36章 电脑 今天我一定要记得问了，一定要问。 我坐在马桶上抱着电脑看着综艺，然后心里这样想着，左岂那个塞在鞋柜的信封的事情一定要问，不过自从我晚上去和牧远他们吃过饭之后左岂就有点神叨叨的，或者说精神萎靡的那种感觉吧…… 他这几天总是试图挑起关于牧子清和牧远的话题，可是和他聊了之后先没有兴趣的倒是他：“啊，不要聊他们了，好无聊。” ……我真的想要直接一拳过去打死他。 所以老实说虽然左岂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个百依百顺的犬科，但其实他自我意识超重，那种犬科形象只是他想要演出来玩，所以就演出来了，他知道用这种方法对我的话能得到不少好处……当然我也不知道除了能够喝到一点血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可能他认为有好处吧，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 我拿着电脑从适合思考人生的厕所里面开门出来 就看见根本不应该再我家里面的左岂直挺挺的站在厕所门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手里的电脑吓的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双手抬起来抓着耳朵边的头发，我疯狂的大叫着，一半是因为左岂这样突然出现，一半是因为我的电脑。 “叫什么叫啊，吓死我了。”左岂那样子根本没有被吓到，他倒是很高兴听到我那样尖叫“没事的没事的，刚好你电脑坏了那我们今天就出去买电脑吧。” “去你妈的这个是现在的重点么。”我喘着粗气走过去把他推到后面的墙壁上，然后拽着他胸口的衣服，但因为他比我高很多，这个本该很气势的动作我做一点气势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不过无所谓了“你怎么进来的！？” 左岂举起双手看起来很无辜的看着我：“什么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发脾气？” “回答我，你从哪里进来的。” “从你家的门走进来的呀，就是那边拐角过去那个门，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你是从哪个门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打开门进来的呀。” “所以，你是怎么打开门进来的。” “用钥匙啊，你连这个都不知……啊！！” 左岂捂住脸靠着墙滑坐到了地板上：“你怎么又打我……”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想要抬起来踢他头的左脚：“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你脑子是有很多问题，但是下次你再这样做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和爸爸说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好吧”左岂终于消停下来不继续演了“我昨天拿了你家的备用钥匙，放在那边那个杂物间抽屉里面的那把。” 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拿给我。”他伸手掏了掏上衣口袋，把备用钥匙掏出来递给了我：“给我一把不行嘛，反正你有两把，而且这样你还不用麻烦来给我开门了，多方便啊。” “不方便，你再这样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他哼哼唧唧的继续朝地上缩，然后整个人躺在了地板上：“你不喜欢我了，明明以前都是宠着我的。” 我什么时候宠着你了。 “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变了。”他翻身面对着墙，用手抱着头“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你就是喜欢帅哥是不是，每次每次你那些新认识的都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你怎么这样对我，我哪里比不上他们了。” 无法跟上左岂的脚步，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收拾我电脑的尸体，死的真惨，不止是屏幕和键盘摔分家了，屏幕都碎的和蜘蛛网一样：“比起那个，我的电脑。” 这下左岂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走吧，出去逛街买电脑吧。” “所以你昨天就计划好了偷走我的备用钥匙，然后今天选择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悄悄进来，然后站在厕所门口把我的电脑吓掉，我们就可以出门逛街买电脑了？”因为抱着电脑的尸体，我心中又是一把野火随风烧，开口嘲讽着左岂。 “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刚进来之后碰巧听见你在厕所里面，然后就站在门口，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一个女孩在上厕所，你不出声站在门口然后说你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左岂笑的很灿烂：“嗯嗯，是啊！” “你还真是厉害啊，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说着我就丢掉了怀里的电脑，冲过去要抓左岂的脸，结果这次被他拦截下来了，他光用一只手就把我伸出去的两只手拢在一起抓住了，然后举高起来，他另一只手直接过来搂住我的腰把我用一种像是在搬梯子的动作给搬了起来。 “你冷静一下。”他这样说着搬着我朝客厅走，然后啪的一下松手把我扔到了沙发上“我知道你又想骂我变态，但是你冷静的想一想，我真的是变态么？” 就算冷静的想几次你都是变态啊 左岂稍微弄了弄他刚刚被我抓的一团乱的衣领：“如果你说那种，会在半夜穿着风衣，然后看见目标之后就哗的一下拉开风衣，朝目标展示他风衣里面空无一物的身体的那种怪人叫变态的话，那我又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放屁吧，前几天你他妈的才穿着女仆装从自己的家里面出来然后走到了我的家里来。 “我知道你在想我那天穿女装的事情，首先从根本上，衣服这种东西被生产出来，是供人穿的，但是谁规定的什么人就该穿什么衣服？裙子女孩穿，可是女孩也可以穿裤子啊，为什么男人只能穿裤子？就连苏格兰裙那种本来就是男人穿的衣物在现在都被那些人用一种不理解的或者是看稀奇的眼光去看待，这和歧视同性恋有什么区别。” “你是同性恋么。” “不是。” 左岂冷静的回答了我：“我们暂时先不要岔开话题，这边这个比较重要，首先我不是女装癖这个你必须知道，那天是我第一次穿裙子，我的目的只是想要穿给你看而已，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我很不耐烦的看着窗户外面的高楼大厦，心里还想着我的电脑，我为什么要在我的电脑被一个守厕所的神经病弄坏掉之后还要听那个神经病解释他为什么要穿女装“完全不明白。” “好吧。”左岂的表情突然没有刚刚那么义正言辞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编了，总之先出去重新给你买个电脑吧，我回家拿车钥匙。”他迅速的猫着背跑走了。 “……” 所以左岂这个疯子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穿女装然后还妄图来跑火车迷惑我。 …… ………… 出门之后很快左岂就重新买了台电脑还给我，本来我是想买了电脑就回家，可是左岂死命的拖着我要在外面再逛逛，所以我的新电脑就暂时的躺在了车后座上。 “为什么还要在外面逛，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么。”我正在随便的翻看着衣服，左岂就在我旁边转来转去，好像有些心神不宁“你干什么啊？” “我没做什么呀。”但他的眼睛总是一瞟一瞟的朝我身上看，然后看我没看见喜欢的衣服从店里走出去的时候就紧紧的跟上来“没喜欢的么？刚刚那条短裙挺适合你的。” 左岂总是紧张的有意无意的转头看我，然后还要拉不拉的碰我的手。 “要不要喝点什么。” “这双可爱。” “啊，那个裙子也好看。” 我烦躁的走在他旁边，他说话我就敷衍的嗯嗯两声，左岂继续在说话，但他每说一句话我心里面的烦躁就更加的…… 终于在逛到三楼的时候左岂开口问我了：“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呀，我又做错什么了。” “噢，你还需要问我我为什么生气啊，你不是连我家底都全部查清楚了么。”我抱着双臂停下来看他“啊？不是嘛？钥匙都能找到。” “那只是想要了解你。” “……” 可能是我最近的免疫力越来越差了，左岂只要一说这种感觉告白兮兮的话我就会觉得还有些小雀跃，厕所之后的气消了不少：“那这样，我问你。” “什么什么。” 我看着左岂的脸：“我鞋柜那个缝隙里面的东西是你塞的对不对。”完全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左岂那双颜色特别浅的褐色瞳孔里面闪的像是有星星一样。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问我呢。”左岂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扳转过去面对着他，他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我的，用出这种完全浪漫的控人手段之后接下来应该接着的剧情一般是一声大吼‘我喜欢你！！！！’ 但是发出大吼的是我的手机 “你先等一下……”我伸手把左岂隔开，然后掏出手机“喂，爸爸，是我，嗯嗯……我在外面，买衣服。” “恩……” “噢…………什么时候…？” “……” 我挂了电话之后面如死灰的看着左岂：“文故他、我堂弟他明天晚上就到了。” 第37章 惊喜 文故在我的记忆之中还是个白白胖胖非常圆润的让我十分讨厌的小男孩。 因为那次他扔我石头，然后做出了那种诡异回路的‘用石头打我是因为他不喜欢吃奶油饼干，而我把奶油饼干给他就是讨厌他’发言之后，不得不说年幼的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对精神病患者有一种奇怪的惧怕感，但同时也十分好奇。 “爸爸说的是要让文故住在我家里。”我看着坐在我对面帮我摆弄新电脑的左岂“你说怎么办。” 按我之前的想法，就是等文故来了之后忽悠他去酒店住，但这个并没有把握因为我根本不清楚现在的文故是个什么性格，所以还是和左岂探讨一下留一个后手好了。 左岂哼哼了两声：“要我说的话把他绑起来放行李箱里面埋去玉米地是最好的，我知道你也很想这样做但是我们两个都要忍住。” “不要想这样突然的把我归到你的同伙里面，我没有想把他埋玉米地。” “看看看，看看现在的你，多么善良多么好说话。”左岂突然抬头开始暴露一些可有可无的嘴贱本性“你难道真的要和个男的同居十天半个月？我们不是还要去旅游么，你马上就放假了。” 哦，所以你就是一直在想去日本醉生梦死秋叶原的事情是吧。 我不耐烦的抖着脚，但是他从桌子底下伸手过来按住了我的膝盖：“不要抖腿，这不是好习惯。” “啧，手拿开。” 左岂收回手之后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又趴在桌子上挠了会儿头，啊啊啊的拖长声音烦闹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说人话了：“就让他住这里呗，不是都说了病好了么。” “病治好是一回事好不好，我不喜欢文故啊，看都不想看见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还真的突然一下子问到我了，不过都是假动作，只能造成我一瞬间的迷惑而已，左岂这招‘无意义反问’会给我一种我们两个在博弈的错觉，并且是我占下风就要被将死的局，我有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会无论如何都不想输，我那颗还处于青春期的自尊心偶尔是会被触发出来的，所以没问题，现在的我已经掌握反论技巧了。 “没有为什么。”我冷酷的说，但这个技巧有个弊端，就是在这样稳住了自己不想输的莫名自尊心之后会触发左岂他的无限鸡婆。 “不可能没有为什么啊，你看你说了，你讨厌你堂弟，那么首先讨厌一个东西，要形成‘讨厌’前提一定是有的，然后在这个前提之后，你就会去讨厌那个东西了，就算你说是生理性厌恶也没有用，因为会形成生理上的厌恶那也是需要条件的，比如说我讨厌吃姜，可是我并不是无法忍受它那种奇怪冲鼻，让人无法理解的辣味，而是我不想吃，但有些人总是逼我吃说对身体好，所以我才讨厌吃姜，因为我看见它就会觉得烦躁，你看这就是一个为什么，然后就是普遍的生理性厌恶，这也是会有为什么的，比如你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但是一眼就对他没好感，不想再见到第二次，这种情况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你第一次见的男人身上有你非常不喜欢的点，比如头发难看，比如眼睛看着让人不舒服，着装品味和你背道而驰，都是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原因，而你告诉我说你没有为什么，就是说你没有前提，也没有那个原因，那是基本不可能的，除去极端的情况，但你明显就不是极端情况，在被石头砸之前，你和你堂弟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不是么，你很喜欢他的。” 最后几句让我十分的恼火，又要输掉了我，又要输在这一大段大部分都是在胡说八道的发言面前了。 “确实在他用石头……恩说那些什么奶油饼干的话之前我是蛮喜欢他的。”妥协吧，打不赢的我。 左岂一下子就开心了，眼睛炯炯有神：“是吧，那你为什么刚刚要对我说谎呢？这不就是有为什么的嘛，因为他说了什么奶油饼干所以你就开始讨厌他了对吧。” “恩。”我看向一边，不明白左岂有什么好开心的“行了，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和他住在一起？” “你真的就有这么担心么？”左岂看向我叹了口气“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我开门倒是开的毫不犹豫的。” 犹豫了的，我当时犹豫了的好么。 “你不要一副不关你的事情的样子。”我抬腿踢了一下左岂的小腿“我能和你去旅游的前提条件就是要照顾文故半个月！或者更久……你也不想想办法早点赶他走，我们才好多在日本待久一点啊。” 啪 这是左岂双手拍到桌子上的声音：“我去把家里的旅行箱拿过来，我们等他来了就装箱埋到玉米地里面。” “你给我打起点精神来啊！！” …… …………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再有十几个小时，我就要去机场接文故了，可是左岂和我还是依旧没有商量出什么合理的办法。 他除了和我一样说把文故赶出去住酒店，就没有其他更加有建设性的回答了，我也懒得再这样耗下去就把左岂赶了出去，左岂临走前还询问我文故多久到机场，但是我没有告诉他，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和左岂一起去机场接我堂弟好么。 在不知道文故现在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这样是会出大事的，明天我还是……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了桌子上的手机。 我想起了牧远是说过可以陪我什么什么的……要让牧远陪我去机场接文故么？可是这和让左岂陪我一起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算了还是自己去吧…… ‘机场，你难道想要自己一个人去么。’ 手机在手里震动了起来，是左岂那个烦人精发来的短信，随后又孜孜不倦的来了几条，内容均为阐述极其想与我一同前往机场的心情。 ‘我要一个人去，然后你再给我发短信，我就拉黑你的手机号。’ 在这样回复他之后，手机终于安静了。 然后等我玩了会儿自己的新电脑之后就听到了噩梦一般的敲门声，这家伙……简直是缠死人了要。 我不耐烦的站过去开门：“你难道以为你不发短信该来敲我的门我就不……会……” 最后几个字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我看着面前纤细高挑的黑发少年。 “你不是、明天才……？” “我改签了一下机票。”少年看着我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因为果然还是想要早点见到姐姐你呀。” 第38章 杂乱 文故根本不是我记忆之中那个白胖的圆球了，以前总是穿着小背带裤，手上拿着些他自己喜欢的玩具和我裹在一起不知道玩些什么游戏，然后跑起来的时候就会气喘吁吁的开始说‘姐姐我不要跑了’‘好累呀’ 现在那个时候的虚胖奶球完全变成了会让学校里面的女生围成一坨朝他讨要电话号码的样子。 黑色的碎发软软的刚好耷拉着盖住一部分秀气的眉毛，眼睛大大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皮肤比我还要白皙，穿着白色的短袖和牛仔裤，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的漂亮小伙子。 “……” 不过不得不说，你和左岂都商量好了的么，怎么不论是发型还是打扮都是我最喜欢的那种草食系学长款。 这时候文故正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还是很温和的笑着看我，“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我从冰箱里面拿麦茶给他的时候他这样说“而且还记得我喜欢喝麦茶。” 不，我冰箱里面会有麦茶只是因为左岂最近迷恋这个，这家伙嘴会不会变的太甜了一点。 “你没有行李么？”我坐到离他比较远的小沙发上，因为心理阴影总觉得他会拿什么东西突然来砸我脑袋，文故身上只有一个瘪瘪的大书包，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行李别人明天会帮我送过来，比起那个……姐姐我饿了，家里有吃的么？” 下意识我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家里没有吃的我们……” “那我们出去吃吧。”文故开心的重新背上书包“姐姐你想吃什么？” 我刚刚是想说叫外卖到家里吃，可恶被这样截断了那也没办法了……我在屋里面换衣服的时候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就趁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文故家里没有多的床，让他暂时去住酒店。 嗯这样很完美。 然而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们先是很平常的聊了聊两个人的近况，文故比我想象中的正常多了，但唯一一点，我根本找不到一个话题切入点告诉文故家里没有床他不能睡。 “姐姐你一个人在国内真的感觉很好么？叔叔也有说过想要你出国读书呢，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学校里面了。” 这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吃完了，这个餐厅左岂之前带我来过一次，是一个意大利人的自营小餐厅，靠着河边。 我们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落地窗外面就是漆黑的像是镜子一样的河面，河面上倒映着对面那些小酒吧门口红红绿绿的灯光。 现在是晚餐过后的红酒时间，餐厅本来地方就不大，暗暗的暖红灯光，非常暧昧的装修，情侣们靠的很近在悄悄的说着什么话。 第一次左岂带我来这种一看就很适合热恋情侣来吃的地方的时候其实我是非常抗拒的，但是被他强制带进去吃了一口这里的烟熏三文鱼蛋卷之后我就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情了。 管他呢，虽然点在我和文故这张小双人桌中间的小蜡烛真的十分碍眼。 我戳着盘子里面剩下一半的巧克力塔：“我觉得国内挺好的，也没有特别想要出国的想法。”谁要出国，出去肯定就会被安排和我哥哥住在一起，那我还不如嫁给牧子清更快活一点。 “是嘛……这样啊……”文故撑着脸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姐姐你还是在因为小时候的那个事情在讨厌我是吧，所以不想来国外，因为会经常看见我。” ……你知道就好，老子后脑勺那么大个疤呢。 “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讨厌你啊。”说了这句话更没办法把他赶去酒店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都说了不要再撒谎了！ “真的么？”文故看着我的眼睛，被他这样真诚的眼神注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是我做错了的负罪感，简直是太失策了，我万万没想到文故他现在会长得那么无害，而且好像真的已经好了的样子，不过好了什么的……文故之前是双重人格，他本来的性格就蛮无害的。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干笑听起来没有那么干那么假：“真的啊，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干嘛。”我可能还是太多想了，既然人家都这样老远的跑过来想要见我一下，我还是不应该老是想着要针对他怎么怎么样的。 心里面在遇到左岂之后全被装起来的道德品质在看到文故这么正常之后又全部倾倒了出来。 “说起来，家里面现在暂时没有多的床给你睡，你可以去暂时住一晚上酒店，等明天我上完课找人帮忙买个床回来。”这次是真诚的建议，没有赶他出去的意思，文故摇了摇头：“我睡沙发就好了呀，住酒店我一个人害怕。” 文故把害怕两个字说的很重：“我不喜欢一个人住，总感觉哪里很奇怪，也睡不着觉，所以我睡沙发就可以，好嘛？” 被他水润润的大猫儿眼看着我能说什么：“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这么高睡沙发不舒服吧……” “地板也可以！” …… ………… 第一个晚上比我臆想中的平静多了，文故洗了澡就自己乖乖的睡到了铺在地板上的被褥上：“晚安姐姐。” 我回到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还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知道这个时候左岂睡了没有，不，那个死阿宅这个时候肯定在打什么和美少女谈恋爱的游戏。 ‘喂，我堂弟刚刚已经到我家了，我带他出去吃了饭才回来。’ 短信发出去之后我忐忑的等待了一会儿，两分钟过去了，我又等了一会儿，十分钟过去了，不会吧，真的睡觉了？ 我在床上不安的翻滚，想了想还是给牧远发了条短信，结果牧远很快的就回复了，显然不止是没睡，是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点睡觉，发了几条短信之后他就问我方不方便接电话。 想了想，我就直接给牧远打过去了：“你这么晚还不睡觉没问题？”电话那头的牧远笑了几声：“这个不该是我问你么，作业做完了没有啊同学。” 牧远兴致挺高的啊……听声音应该才喝了酒：“牧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好像是在外面吧。”说完牧远就是一连串的傻笑“我刚刚还看见有只狗呢，黄色的，你喜欢狗么？” 喝了够多的啊 电话那头偶尔能听到一辆两车开过去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很安静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两点，牧远他是跑哪里去喝酒去了？怎么身边都没人的：“狗很可爱，我挺喜欢的，所以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呀，我想找人说话，然后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牧远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阳光灿烂的才考上了理想大学的高中男生一样“你和我说说话吧。” 我只思考了一秒：“好啊，但是我们见面说好不好啊牧哥？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诶啊诶嗯的表示疑惑的语气词不停的出现，终于牧远啊的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银行诶。” 我差点大骂出声，不可以，牧远现在喝醉了并且智商可能只有初中男生或者更低的水平，我不能发火：“哪里的银行呢？” “路边的银行！” “你能找到路边的路牌么？上面写的是哪条街呀。” “我旁边就有个路牌，蓝色的。” “路牌上写了什么？” “你猜……” “老子猜你…咳、…我猜不出来啊，你就告诉我吧，我们不是要见面说话么？” “对哦。”牧远恍然大悟“我在玉川街三十九号立国银行的对面，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的。” 说的还真的是有够清楚的，对着喝醉酒的人感觉就像是对着左岂一样让人烦躁不快，我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套了下衣服然后拿上钱包钥匙和手机就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间门，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开门之后我总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下意识的不舒服……这是为什么？ 我扫了几眼黑漆漆的走廊两端，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我还挺熟悉的，是在知道自己被左岂跟踪过后的感觉……讨厌，怎么现在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有些不安的垫着脚朝客厅慢慢走去。 文故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他坐了那么久飞机然后才到又自己从机场坐车过来，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朝大门前进，可是才走过客厅就看见文故那小子还举着手机在玩。 因为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他玩着手机也没看见我，不过到时候开大门的时候总会有声音，还是干脆和他说一声：“那个，文故……” “啊！” 他吓的手一抖手机砸在了脸上：“姐！？” “我要出去一下，我朋友喝醉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你快点睡觉吧。”说完我就看见文故从地上坐了起来：“那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出去危险。” 他说的是对的，并且非常正确，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讲文故能陪我一起去，我也好搬运牧远，可是这一切都在牧远‘喝醉了’这个大前提下不得不退让，我没有把握牧远会不会突然把我们两个哪个莫名其妙的婚约说出来，我还不想让文故知道我在国内搞出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麻烦事情，并且最大的那个麻烦就住在我家楼上。 “不用了，你睡觉就好，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我朝门口走去然后迅速的穿好了鞋，但文故已经爬起来打开了客厅的灯朝我走了过来“不要跟着来……去睡觉呀，你坐了那么久飞机。”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很晚了。”他表情很严肃的说“我要一起去。” 这样根本推不掉，文故看起来怎么样都会跟上来，我犹豫了一下如果牧远说出那些话之后我推锅到‘醉话’上的可信度是多高……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那好吧，刚好你也可以帮我搬一下那家伙……” 文故嗯了一下：“是男的？” “是的，之前健身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很好的…叔叔。”对不起牧哥，你的年纪我确实差不多该叫你叔叔“走吧，你去拿件外套。” 我从鞋柜上的抽屉里面拿了几个塑料袋，以防万一牧远那个醉鬼到处吐。 下楼之后我和文故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了出租车，一路上牧远又给我打过几通电话问我到哪里了，然后又问我喜欢什么东西，我只能尽量简短的敷衍他，在挂了第五通电话之后文故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了。 “姐姐你是不是……在和这个叔叔谈恋爱啊？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和哥哥的。” 怎么会，我是楼上那个神经病的女朋友，然后这个叔叔是我的未婚夫。 “只是朋友而已，说起这个，你现在有女朋友么？”今天在吃饭的时候闲聊了很多事情，但是恋爱方面的都没问过文故，他这个长相不知道在英国那边讨不讨女孩子喜欢，但也说不定“没有女朋友的话男朋友呢？” 文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绝对在撒谎，他现在笑着的表情，浑身散发出的‘我说的真的都是真话哦，全部都是真话，我不可能会对你撒谎’的气场，和在撒谎中的左岂一模一样，真是可恶，比我小的臭小鬼都谈过恋爱了，而我……恩，倒也没什么，也没有特别想谈恋爱的感觉，可能再过一两年就会想了吧。 “姐姐你呢？姐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吧。”他的语气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好像是开心又好像是羡慕？我听不太出来“现在有喜欢的男孩子么？” “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很多人追。”别说人追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平均一个月才说十几句话，而且大多数是和老师请教说的。 “不会吧……” “真的，我骗你干嘛。” 文故突然笑的很开心，搞的我莫名其妙，问他他也不说为什么笑：“就是想起好笑的事情啦，等以后给你说。” ……哪里不太对，但是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在已经完全关闭的立国银行面前停下了，我和文故下车之后就朝着对面张望，不出意外的马上就看见了已经翻倒在了花坛里面的牧远。 “这不完全就是个中年危机的大叔么。”文故帮我把牧远从花坛里面捞了出来，牧远的身材是属于锻炼的很好的匀称肌肉型，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一定的重量，再加上现在醉的和死猪一样一定更死沉才对，本来我以为至少要我帮忙文故才能把牧远给弄起来，但是没想到他一个人就捞起来了，而且看起来还挺轻松的样子。 “别那样叫牧哥中年大叔啦，牧哥，牧哥？我过来了你醒醒。”我抬手在牧远脸上拍了拍，他嗯嗯啊啊了几声，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来、来了？恩……这个是谁？你男朋友？” “不是啦，我堂弟，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了么？” “哈哈哈哈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害我白担心了。”牧远笑着一头朝我撞过来，但是文故很快又把他拉了回去：“现在怎么办，送他回家么？” “要联系他家里面的人，你把他按好，我找找手机。”但是在牧远身上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的手机，还被酒味熏的头痛，文故看了看周围：“可能掉到花坛里面了，要不要找找？” “找找……”牧远靠在文故的身上迷迷糊糊的说，头还在他肩膀上一蹭一蹭的，带着一种很迷幻很幸福的笑容，我不忍心继续看这个场景，弯腰开始在花坛里面翻找牧远的手机，没用多久时间就发现了牧远的手机，可是按了几下没办法开机，没电了…… 这样的话只能试试看给牧子清打个电话了，但希望不大，他估计还是依旧正在断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恩”掏出手机打了牧子清的电话结果果然是想象中的那样，关机，真是惨啊牧老师，现在还被关着。 “先带他会我家吧，醉成这个样子也只能等明天他自己醒过来了……”看了看局势我这样决定。 文故点了点头“那就……走吧。”他把牧子清架起来“看这个样子，带回去估计我还得帮他洗个澡，不然味道太难闻了。” “嗯嗯…麻烦你了……” …… ………… 结果凌晨这么一整捣腾，我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直接去学校了，第一节课的时候还好，还感觉挺精神的，第二节开始整个人已经开始神志昏迷，和课桌难舍难分。 还是睡觉好……睡觉的时候不用特别的去想大部分很烦人的事情……当然最烦人的地方还是在我明知道是烦人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要扑上去这一点，有时候我还是在想我的脾气可能还是太奇怪了一点，应该改一改了，可是一想到改了之后身边很多事情又要跟着一起改…… 太麻烦了，还是就这样吧，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生活还挺好的，我疲倦的蹭了下自己弯起来充当枕头垫在头下的手臂。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课间了，我直接睡过了中午午休……而且也没有老师来叫醒我，真是惬意的生活。 “你在发什么呆呢，清醒一些。” 啊，我这时候才猛然的发现有其他人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我明白了过来刚刚我会醒过来根本不是自然睡醒，而是被人拍醒……我怎么也和牧远一样像是在宿醉，我看了看拍醒我的人：“什么……？” “外面有人找你，就门口。”说完他就走回自己桌位坐下了，很称职的在充当自己传话员的角色，我又呆了一会儿，门口？门口什么？黄色的狗……不，门口有人找我，这样想着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但头还是有些涨晕，我撑着桌子咳嗽了一下，就转身朝班门口走去。 “……？” 然后站在班门口的那个，称作是来‘找我’的人我完全不认识，不，不能说是不认识，算是眼熟的程度，这个人是我们同年级的，长得有些小帅，所以女生有经常会议论他，我记得是……对，是叫周武来着，不过我和他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疑惑的半眯着眼看着他，因为没有睡够觉心情多多少少还有些不愉快，特别是这个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走廊上以及身后的班里面有些女生盯着我和他在看，这个人不是吧，不会是要在这里对我告白？还是要我电话？ 结果他说了完全不一样的话 周武挠了挠头：“没有啊，那个……你是牧哥的未婚妻对吧。”他很小声的对我说，这一句像是盆冰水一样把我当头浇醒，我眼睛睁的混圆看着周武：“你怎么……” “是这样的，牧哥昨天和家里的人吵架，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晚上没回家，今天一上午也电话也找不到人。” 周武知道的太过于细节，但是我还事不明白他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他看我一脸莫名其妙：“你别急，我给你再解释解释，总之是这样的，我们家和牧哥他们家关系挺好的，生意上也有往来，所以就是说大家都认识啦，然后刚刚我就接到电话，他们知道我和你是一个学校，就让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牧哥在哪里，毕竟你是他……那个嘛。” 哪个啊，换个不那么暧昧的形容可不可以。 “牧远在我家，他昨天喝醉了……”不对，这样说不是更加奇怪了“我堂弟现在在家里面照顾他。”恩，这样就不奇怪了。 “噢……这样，那很好那很好，等下我去给牧爷爷他们说说，你去忙你的吧，再见。”周武抬手对我行了个军礼然后就回自己的班级去了，看样子也只是在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传话员而已。 我还是很晕乎，坐回座位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周武刚刚说的，是他们知道我和他是一个学校，也就是说他们那边是早就知道了，牧远肯定也知道……他有和我说过么？恩……好像有……过？ 周、周、周、我绝对应该是在哪里有听到过，牧远说的？还是牧子清说的？ 于是一下午我都在想着这个可有可无的事情‘我肯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什么人的嘴里听过关于周的事情。’，然后终于……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想起来了。 是在那天晚上和牧家人一起吃饭的事情，他们说起来关于兄妹的事情。 【不一样啊爷爷，人家家里是个妹妹，你说阿清要是个妹妹我们肯定爱护的啊。】 这一句我忘记是谁说的了……不过在这句之后是牧远说的 【是啊，认识的周家家里三个男的，但好歹中间有个女孩啊，三男一女，人家那个分配多好。】 啊，好爽！终于想起来了！ 虽然想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用，我打了个哈欠看着公交车窗外面倒退着的街景……突然一下，我察觉到了一个事情。 周武那个人，他会不会有和其他人说过隔壁班的女的，其实有个大她将近快二十岁的未婚夫！？ 不，肯定没说过，说过的话班上那些不怎么在意我的人多多少少看向我的目光肯定会变成一种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这样想着有的没的事情我重新回到了家里，文故在看电视，看见我回来很高兴的迎过来：“我煮了汤，还有几个炒菜，吃饭吧。” 他不说我也闻到了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虽然想说真好啊这种一放学回家就能吃饭的感觉很久没体会到了……可是可惜，这种感觉在大概一个半月前用在了左岂的身上。 “你会做饭？”我稀奇的看着文故，不知道为什么文故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会做一点，大概是能吃下口的程度，你试试吧。” 我放下书包：“好呀，对了那个，牧远呢？他不会还在睡觉吧？”虽然按理说宿醉睡一天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把事情说清楚……我还挺担心他的，这样继续和他家里吵下去他会不会和牧子清一样被打断腿坐轮椅。 文故的脸僵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的温和微笑：“他在厕所里面，下午三点的时候醒了一次在厕所吐了很久，然后吐了几次就抱着马桶睡着了。” “睡着了你就把他拖出来呀……”我急忙朝厕所走去，一打开厕所门就被面前疑似凶案现场的场景吓的差点憋不住尖叫，牧远他整个人大头朝下栽在浴缸里面，一条腿软塔塔的耷拉在一边放沐浴用品的架子上面。 跟在我后面的文故倒吸了口凉气：“ohmy……” 你倒吸什么凉气，演戏么 我上前去拼死拼活的把牧远从浴缸里面扒拉了出来，等扒出来之后文故才反应过来，急忙走过来帮我一起把牧远拖出了厕所。 牧远这个时候其实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沉浸在宿醉的美妙之中几乎无法自拔，躺在沙发上不停的发出像是被拳击手打中了肋骨一样的声音：“水……、水……” “我喂他喝，姐你先去吃饭吧。”文故很贴心的说，然后起身去拿水杯，我也就放心的交给他自己去吃饭去了，文故弄的菜都挺简单的，味道也不错，心里稍微比较一下的话还是左岂炒的好吃，果然男人还是得会做饭才行。 “怎么样？”吃到一半的时候文故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我也不会做其他特别复杂的了，哦对了，你今天上学的时候我自己出去把床买了，房间用的是你旁边那间空屋子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你随意就好，等我下周放假了再带你到处去玩玩。”这时候我是在想要不要干脆让文故也认识认识左岂，反正左岂那家伙很闲，可以带着文故到处去转转，但再仔细的一想……那家伙说不定会打着介绍好东西的名号，把文故带到他家去玩游戏。 “那个我说。”我吃掉碗里最后一口饭“你喜欢打游戏么？” 文故愣了一下：“还行，不过我不怎么经常打就是啦，姐你喜欢打么？” 没有，只是楼上那个神经病喜欢打而已 “我就随便问问。” 这时候牧远从沙发上坐起来了，他紧闭着眼睛用手揉着额头：“我是谁……我在哪里……” “……” “……” 等看清楚我和坐在一边的文故后他愣住了：“发生了什么？” “你昨天喝醉了，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我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对了今天周武来问了我说你在哪里，我告诉他你在我家了。” 牧远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你认识周武？” “今天才认识的……哎呀不重要啦，过来吃点东西吧牧哥。”我朝他招手，然后又拍了拍文故的肩膀“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堂弟，文故。” “牧哥好。”文故扬起他好看的笑容，很礼貌的对牧远打招呼，“噢、噢，你好……”牧远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坐到我们对面，文故帮他乘了碗汤：“先喝点汤吧，暖暖胃。” 牧远对我投来‘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长辈欣赏目光，恩，确实是挺不错的，我都没想到文故会长成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看来让左岂去见文故的心理医生迫在眉睫。 但果然一想到左岂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我听见我家门又再一次的自己打开了，然后左岂开心的蹦跳了进来：“我来找你吃饭啦！” “……” “……” “……” 文故看了看左岂，又看着我，牧远则还是处于不太清楚情况的宿醉中，我紧盯着左岂想要把手里的空碗砸过去，这家伙，难道是备份过了我家的钥匙！？ 然后这时候牧远好像搞清楚了一些情况，说出了我最不想他说出的话：“你表哥不是住在你家里的？” “表哥？”文故盯着我，我盯着牧远，牧远盯着我，左岂盯着文故。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左岂的眼神从文故身上移开，转而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面读出了幸灾乐祸以及他说的‘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是在放屁，我昨天给他发过短信，他知道文故在我家里。 不过他估计是不知道牧远在我家……他不知道么？从左岂以前种种跟踪的前科来看，他说不定在牧远被我和文故扛进家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故意的，这家伙都是故意的，就连刚刚说‘不是时候啊’看向我的表情都是他故意的，但是他这样故意激怒我的理由是什么…………总之先不能生气，生气我就又输给这个神经病了。 “他是我朋友，名字叫左岂，就住在我楼上。”我先对文故解释，然后再看向牧远“等下再说其他的。” 因为宿醉，牧远现在的智商肯定在水平线之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闭嘴吃饭……不然我怕他甚至会一个不小心把未婚妻的事情说出来。 左岂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看向我：“怎么能说是朋友呢，你好冷淡啊，你不是我女朋友么？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别生气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拿菜刀把你砍死在这里。 “女朋友？你和你表哥是……？”本来低头吃饭的牧远重新抬起头朝我们展示他震惊无比的眼神。 我看着牧远，牧远看着左岂，左岂看着文故，文故看着我。 战斗场面异常火爆 就在我准备要扑上去掐死左岂然后再自杀的时候，文故叹了口气：“果然让姐姐你一个人待着的话就会弄出很多事情来。” “等等、我不明白……”牧远企图想要□□话题里面，但是他的话马上就被左岂顶替掉了：“我说啊，虽然你是她堂弟，但是住在一起不太好吧，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说是陌生人都不过分。” “你给我闭嘴。” 左岂微笑着闭上嘴看我，我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然后朝他伸手：“钥匙给我。” 他又听话的把钥匙递给了我，当然我知道他肯定不止这一把，而且家里会有钥匙的翻膜在，以前我因为一直都不喜欢用密码锁，所以就把大门换成了门锁，现在想换成门锁是正确的，如果在遇到左岂的时候是密码锁他肯定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我的家。 “出去。” 左岂站着没动，他直直的盯着我，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怎么边，往常的话我看见他这个样子肯定已经吓的要找掩体躲起来，但是现在我真的很生气，明明已经说过不要再偷弄我家的钥匙，明明说过‘女朋友’这个身份只是帮他避免被抓回去的地下道具，现在又这样故意来……我知道不能和精神上有问题的人讲道理但是我…… “我姐在叫你出去。”文故站起来走到了左岂身边“你让她生气了。” 这时候的牧远也开始察觉到了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放下筷子也走到了左岂旁边：“不管是怎么回事，都先回避冷静一下好不好？” 牧远看来是已经认定我和左岂是那种关系了，这个等一下给这个笨蛋解释也可以…… 左岂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就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出去了。 …… “你表哥是怎么回事，他感觉有些奇怪啊。”在左岂走了之后牧远就问我，我叹了口气：“那个牧哥，撒谎是我不对……左岂他不是我表哥，他就是我的邻居而已。” “啊……这样啊……” 文故也跟着叹气：“我就说啊，你的表哥两年前就在英国病逝了才对，我还出席了葬礼的呢，本来以为在葬礼上可以见到你，但没想到你连葬礼都没来。” 我没去，就是因为觉得会遇到你…… 这时候文故接了个电话，说是行李被人送到了就出门了，留下我和牧远：“那个、牧哥，我听周武说你是因为和家里吵架才出来的？”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我忘记很多。”牧远眨了眨眼睛“得回趟家才行，现在回去说不定只是断条腿，再晚点我估计会死在棍子底下。” 活的蛮清楚的嘛。 之后我就得到了一个人的空闲时间，明明只是过了一天不到而已……我就觉得像是过了一年一样……特别是左岂刚刚那些举动，他到底是又在发什么疯？ 被那样说了他回去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忘记吃药？ 不知不觉我又把手机拿在了手上看，发条短信给他？还是说打个电话？他会理我么？ ……真是烦躁啊 第39章 暧昧 “姐你要出门？” 等文故的行李被送到家里来之后我就打算去找一下左岂，他电话又是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刚刚是因为他又突然擅自开门进来，然后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才那么生气，但是他在生气什么啊……我是不是还是做错了些什么？ ……恩…总之还是去按下他家的门铃看看。 “我要出去找一下左岂，你就在家里收拾东西吧。”我说着朝门口走去，文故站在我后面绕过那些行李箱，顺便，不是我多心，文故他那些行李的数量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只在国内过半个暑假的样子…… “为什么要去找他，那个叫左岂的刚刚不是惹你生气了么，我们别管他了吧。”文故走过来拉住我“而且他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啊，糟了，文故看出来左岂脑子有问题了？难道他们精神病患者是会互相吸引的？ 我把文故的手拿下去，他刚刚走过来碰到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像是突然一下子被人攥紧了一样，后脑勺也好像开始隐隐作痛，果然虽然现在知道文故他已经治好了但是还是会习惯性害怕：“我就是去看看他，你收拾东西，他就住我们楼上。” 文故愣了一下：“就住在楼上？那不是很危险么，姐姐你为什么要把家里面的钥匙给他，这种随随便便把钥匙给奇怪的人的行为……真的不可以，关于这件事情我得仔细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哥哥了，太危险了。” 我并没有把钥匙给他，左岂丢给我的锅实在是多的让我头痛：“不是的、你那个……那个先不要告诉我哥哥……唉……” 怎么解释都解释不出头，我怎么敢对着文故说左岂是一个有偷窥癖的跟踪狂，钥匙是他自己偷偷拿的而且还喝过几次我的血，那我估计会被我哥哥绑着押送上飞机。 “那我不说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文故把手揣进裤包里面看着我“姐姐你和那个人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不是、那个是他乱说的。” “那就没有必要管他了，别去。” 我又叹了口气：“我们是朋友，他最近工作在低谷期，被朋友排挤还是什么的，父母好像也在骂他老是找不到好女孩，所以精神上很敏感，刚刚对他生气我也有错在里面，所以得去和他谈一谈。”算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撒谎可该怎么生存…… 文故沉默了一会儿：“那就没办法了。” “你那个、这个别告诉我哥哥，他会啰嗦死我的。”听见我说话的文故突然笑了笑：“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吧，可以的话我也想尽量不和你哥哥有接触。” 也是，毕竟他差点掐死你 出门之后我在走廊上又给左岂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接了，声音很低，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日本女孩子说话撒娇的声音：“干嘛，想接着发火？” “……问一下你在干什么。”这家伙，又在玩恋爱游戏，认知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脱力感“我能见见你么，刚刚的事情……想聊一下，我在这边电梯门口。” “你等一下。”左岂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过了几秒面前需要刷卡进去的电梯就打开了，我一边想着自己真的是个喜欢在无所谓的地方较劲的傻子，一边无可奈何的走进了电梯里面，电梯里面的镜面照出我不是特别有精神的脸。 并不是健康的苍白皮肤，棕色的头发，长得和我妈妈非常相似的清秀五官，每次这样脑子放空照镜子的时候我就会有种特别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能是十六岁女孩的多愁善感吧……很有可能。 电梯门打开之后就是左岂他家的唐顿庄园客厅，他正抱着一盆西瓜坐在地毯上玩游戏，听见电梯的响动之后就转头看我，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要吃西瓜么？” “不想吃。”我走过去坐到左岂身边的沙发上“我刚刚对你乱发火是我的错，对不起。” 左岂睁着他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 “对不起。” 他懵掉一样半张着嘴眼神放空的朝四周看了看，最后眼神放回到了我身上：“什么？” “对不起。” “你……、不是……你那个……”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和西瓜，一只手抬起来捂住了嘴“你疯了？” 我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突的跳动着，不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咬牙切齿的对着左岂说话，要温和，要真诚：“我没有疯。”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道歉，你做错事情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不是生气了么，所以我就在想我可能不该朝你生气。”我勉强自己冷静的说话“就是这样。” 左岂又是一副‘世界被摧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瓶矿泉水而这样的我根本没办法拯救全人类’的模样，他自己一个人震惊了会儿后慢吞吞的说：“那个吧，这次我是在找你麻烦没错，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反应……是我错了，你变回去好不好，突然对我道歉我会真的以为你要掏刀过来捅我了。” 你再多说几句话我确实就打算那么做了没错。 “既然你都说了是你在找我麻烦，那你又随便进我家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记得我们两个有过这种约定。”我看着朝我走过来，然后坐在我身边的左岂“而且那种话说出来，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左岂摊开手靠在沙发背上：“大概是不会起什么作用吧，我也忘记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才过多久你就忘记了。 看我不说话左岂他又开始到处张望，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整个屋子里面只有被他放在地毯上的游戏机发出来的游戏中的背景音乐，左岂的手指好像有些不安的在我背后抓挠着沙发，我就安静的等他，这种情况我熟悉，他肯定是打算说些什么会被我杀掉的事情出来。 “是那样的……” 来了 左岂眼神飘忽：“你不是带……文故去吃饭了么，我一直跟着你们，之后你出门去找牧远的时候我也有跟着。” “而且你为什么偏偏要带他去那家餐厅啊，那是我特别为你找的餐厅诶。”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就不能随便在家里给他泡碗方便面吃么？” 问题是我家里方便面都被你吃完了，你这个疯子 “所以你就一直在跟踪我。”我看着左岂，左岂他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你就不能不跟踪么？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就要开始在我家里面装摄像头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装摄像头真的。”他举手发誓“我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不是，我不是变态。” 事到如今了还要这样来反驳自己么，真忙啊：“那你为什么又要突然到我家里来说那些话。” “不知道……”左岂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而且你不是不喜欢文故么，然后我又看着你带着他去吃饭，还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你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可恶！！！不要这样看着我！！！！左岂这家伙长得真好看啊！！！ 我抬头对着他家的吊灯叹了口气，可能就是这样了吧，我总算是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妥协在左岂面前的原因了：“你能别总跟踪我么，你想要来的话就告诉我我们一起就行了啊。” 左岂偏头看着我：“不行的，我只能和你单独在一起，跟你和其他人一起的话我会觉得不舒服。” “……” 看着左岂认真的表情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这件事大概就这样过去了吧，我砸了咂嘴：“我还是先回家了，你继续玩游戏吧。” “诶诶，等一下。”他伸手拉住了正要站起来的我“这就要走了？再和我一起玩一会儿嘛。” “玩什么，我又不喜欢玩游戏。” “和我一起看会儿电视也好啊，我有找到一部好像很好看的电影，讲吸血鬼的呢。” “……没什么兴趣。” “就看一看嘛，陪我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然后就我就莫名其妙的和左岂坐在一起吃着西瓜看他的吸血鬼电影，可能是一种女性的直觉，在看见电影里面那个帅气的吸血鬼男主咬上女主角脖子的时候，我有些不安的转头看向左岂，然后就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脖子。 发现我转头看他的时候左岂眨了眨眼睛稍微移开了一点视线：“你说那个……就是那个……”左岂‘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我皱眉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呀，你干嘛那样瞪着我。” 我眯着眼睛，伸手抓住了左岂的耳朵摇晃了几下：“你是想说咬脖子吸血是什么感觉是吧？” “不是！……差不多有一点点是吧，不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就只是想问问，问问而已嘛…而且我根本就没说出来…凶我干嘛啦……” 以我了解左岂的程度来看，这个电影肯定是他很早之前就找好了，一直在找个机会让我和他一起看，然后这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选了个今天这种刚算是吵了架的非常微妙的时机。 “我是不可能让你咬我脖子的，先不说死不死，我会很痛的好么，你给我长点心吧。”我松开左岂的耳朵站起身从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把电影给暂停了“我回去了。” “别走啊！” 他一个黑熊捞鱼把我重新捞回到了沙发上瘫着，“我不咬开，你也不会觉得痛的。”他按着我的肩膀，眼神诚恳到像是在说‘拜托了爸爸，把您的女儿交给我吧我会让她幸福的！’ “不用咬开，就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放手！” 听见我这样说他立刻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撤回到了安全距离之后：“就一次，一次好不好？” “不咬开你想怎么吸血？”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我处于好奇心这样问了下，然后就看见左岂眼神发亮，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口：“把血涂在脖子上就好了。” 这家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色……不对，左岂他应该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情……我不能想太多了，显的我过于自作多情：“涂在脖子上然后你舔么？” “嗯嗯嗯！就一次就好了！一次就好！” “我拒绝。” 左岂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眶好像还有些红：“好吧……我知道是有些勉强你，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事情的，我送你下楼。” 看着站起身朝门口走的左岂我一下子有些混乱，是、是那么伤心的事情么？ “怎么了？不走么？”左岂回头看我，在他问我的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面的想法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一样各种炫目晃动的图形和刺眼鲜艳的颜色不停的混搅起来。 “涂吧。” 我站起来 “就这一次。” …… ………… 左岂脸红红的拿着那个装了我的血的小杯子站在我的面前：“可能会弄脏衣服，我要不要去那条毛巾给你垫一下？” “不用了……”我含糊的说，我脑子里面现在都还是混乱的，怎么回事我，一看左岂伤心竟然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就这样快点结束吧。” “那我涂啰。”他眼睛闪闪的，用手指沾了些血举到面前，看到我点头之后他的手指就放到了我的脖子上，在抹完那一小杯之后他紧张的就像是第一次接吻的小男孩一样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我要舔了哦……” 快舔吧你鸡婆什么把气氛搞的那么暧昧而且现在我脖子上都是自己的血这种感觉真的意外的好不爽啊！ “快点舔，别磨蹭了你。”我转头看向一边把脖子露出来，然后下一秒就感觉到毛茸茸的东西蹭到了我脸颊上，是左岂的头发。 当他湿热的舌头碰到我脖子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个软软的东西小块小块的接触着我脖子上的血液，偶尔会感觉到左岂的牙齿划过我的脖子，我背后开始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攀着我的脊椎不停的朝上移动。 手不自觉的就抬起来抓住了左岂背上的衣服，我是想要说点什么不耐烦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心跳的太快也可能是因为脑子昏涨的要死。 左岂移动了一下头去舔其他地方的血液，我因为实在是太痒就朝后仰了一下，结果他不打算松口，就这样朝我靠过来，然后两个人就摔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这个姿势可能有些奇怪……我脑子里面这样想，而且左岂压在身上好重，他的舌头还是一下一下像是狮子用它那个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猎物骨架上剩余的肉渣一样，力道越来越重，到后来他还会偶尔咬我一下。 这是在做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在最后他舔完我都没有推开过他…… 第40章 身份 文故盯着穿着和出门时完全不同的宽大短袖的我，看着他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表情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火大，可能是因为他从外表上来说和左岂重合的感觉太多了。 “姐……你的衣服呢？”终于他还是问出口了，但是我在这个时候就不能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想着我先没有回答他，而是叹了口气去拉开冰箱拿了瓶麦茶出来：“他把饮料打翻弄在我衣服上了，就先换了件他的衣服穿。”顺便还洗了个澡。 这其实也不算是说谎，的确是左岂他的‘饮料’糊我衣服上了，这样一想罪恶感就少了很多：“你东西都收拾完了么？”我看着出门之前本来还满是行李的客厅，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蓝绿色的看起来挺可爱的小箱子。 “啊啊，都收拾好了。”看见我在看那个小箱子，文故急忙走过去“这个是带给你的礼物，是我问了朋友然后选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哎呀，这小孩真是的还给我买礼物，我一边喝着麦茶一边傻笑着走到文故边上：“什么什么，买的什么？” 文故的耳朵有些红，他蹲下来开始拆箱子：“……你不会讨厌的话当然就最好了。” 在拆完最后一层纸之后我大概的知道是什么了，应该是鞋子！文故把鞋盒子拿起来在我面前打开了：“码数我去问了一下你哥哥，颜色和款式稍微参考了一下……喜欢么？” 是一双淡橘粉色的漆皮小高跟，在鞋后跟上有蝴蝶结，十分少女的款式：“喜欢！”文故他眼光真好啊，这完完全全是我喜欢的样式！ 看见我喜欢，文故就没有刚刚那种忐忑的样子了，笑的很害羞：“试一试吧，看看合不合脚……”他把鞋盒子递给我，我就开心的坐去沙发上试穿，刚好合脚：“我穿上怎么样？”我把脚伸出去晃了晃。 “当然很好看，穿在姐姐脚上最好看了。”文故笑着对我说“对了，还有其他的。” 说着他就转身又蹲回了那个被拆开的箱子面前，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个小箱子底部还有一个和鞋盒子差不多大的盒子，还有一双？ “因为这种东西都无所谓码数之类的，我一不小心就买了很多。”文故把那个盒子拿过来在我面前打开，我看着在大盒子里面各种堆砌起来的小盒子，都是首饰的包装盒子…… 我半张着嘴瞪着文故：“你、这个太多了…………” “我也知道太多了，所以说一不小心就……因为觉得这些东西姐姐戴着都会很好看我就……”他这下不止耳朵，脖子上也开始染上了粉红的颜色“都打开看看吧？” 我怎么敢都打开看看！果然我还是容易会被表面迷惑的人，左岂和文故他们这两个人，虽然是一副亚洲人的长相，可是骨子里面差不多是热情的鬼佬…………左岂本来对我来说就够热情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在这里等着我。 见我一直愣着不动，文故干脆开始自己拆起了包装……戒指、手链、耳环、耳钉、项链、总之能往身上戴的饰品他好像都一个不剩的买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无论是哪一个都特别好看…… “当你的女朋友的女生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很开心吧。”我木愣愣的说，文故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会那样觉得的话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惜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首饰盒子还没有拆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文故示意我先接电话：“我想应该是你哥哥或者爸爸打来的吧，他们知道的是我今天到国内。” 文故他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事情，我站起来走到了里面一点的地方：“喂？哥哥嘛。” “不然呢，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我的手机号码备注名字你这个臭小鬼。” “……没有，我备注了的。”心虚的看向一边“我接到文故了，刚刚在收拾东西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我哥哥不写的哼笑声：“你知道么，那家伙为了讨好你还专门忍着厌恶来问我你的脚码数呢，他是不是给你买鞋子了。” “讨好我什么的……哥哥你说的太过分啦……”而且原来你也知道文故不喜欢你啊“买了鞋子还有很多首饰，我刚刚吓了一跳，他买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让我说要他买一屋子都不够，你别听爸爸的，早点打发那个小鬼自己出去住酒店，哪有让他和你一起住的道理。” 之前我和左岂也都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接着沉默了一两秒，哥哥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这让我很忐忑不安，他只要一开始思考或者说安静的不说话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慌，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和他年龄差距太大的原因，所以我总是被他像狗一样耍着玩。 我是在五岁的时候被领到他面前去的，“以后就是这个哥哥照顾你了，快叫哥哥。”我妈妈这样对我说。 因为都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让现在的我回忆的话，我能说在我叫了哥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个很宽敞的家里在我妈妈走后就只有我和哥哥在，他把我抱起来坐到了沙发上：“没想到吧，你还有个哥哥。” 小时候我不清楚那种语气是怎么回事，但是长大之后就明白了……那家伙对着五岁的小孩子也喜欢用嘲讽的强调调笑，性格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坏的要死。 然后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爸爸主要还是在国内做事，那时候每年我和哥哥过生的时候爸爸都会在家后面的那个十分宽敞的庭院里面办生日宴，每次都会来很多人，漂亮的阿姨和好看的叔叔……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来和我打招呼，祝我生日快乐，然后是各式各样贵重的生日礼物。 九岁生日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终于习惯了这样的排场，但那天我哥哥在我切蛋糕的时候站在我的身边，那时候他意外的安静，脸上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当时我以为他可能是在想他屋子里面新买的白蟒有没有吃东西。 可是等我切完蛋糕之后他就按着我的肩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当你九岁的生日礼物吧，怎么样？” “好啊！”我很开心的端着蛋糕看着他，然后他就弯腰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是爸爸的私生子哦，你妈妈拿了钱把你留给我们之后就走了，现在的话……你妈妈应该找了其他的好男人，生了另外的小孩在美满的生活吧？” 我才知道他在思考的事情并不是他的那些漂亮的冷血动物，而是我这个年纪是否明白‘私生子’这个词语的意思。 而现在我握着手机，和他通着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当时端着蛋糕听见他告诉我‘私生子’这件事情时候的感觉……但是在沉默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我只听到电话那边他好像叹了口气：“算了，那你就看着办吧，有事情再打电话找我。” “……” “……” “挂电话啊。”他不耐烦的说 “啊、好的，再见。”妈的还对我不耐烦，平时不都是你直接砸掉电话么。 …… ………… “哥哥有说什么么？” 看见我收起电话走回去的文故抬头问我：“说起来在我回国之前，他还打电话过来对我说过很多呢。” 我大概能猜到哥哥他说了些什么，总是就是倒阴不阳一直拐弯抹角不说重点的话吧，他最喜欢说这种。 “说我要是乱做什么事情就亲自过来杀了我。”文故微笑着说。 “……啊” 少见啊……竟然这次打了直球：“你不要太在意他说的这些话，他偶尔是有些偏激，应该是他那些宠物又跑不见了几只吧。” “…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啦，他会这样讨厌我我多多少少是明白的。”文故顶着阳光灿烂的笑脸挠了挠脸颊“以前对你做的事情我也一直有在后悔和自责，脑袋后面哪里……现在还会痛么？” “怎么可能还会痛，都多久过去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之前我也说过了你别总是想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吧。” “没办法的事情么……”文故收拾了下身边的盒子，然后笑着看向我“姐姐你还真是温柔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那样说啦，温柔什么的……”我不好意思的捂住脸 果然是个非常奇怪的人，文故心想，也不知道是她的心太大，还是因为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特别值得她在乎。 总之真的很有意思啊，他的姐姐。 第41章 电视 “游乐园，一起去嘛——” 左岂把我拦在公寓的一楼大厅神情激动，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我能从书包里面拿出遛狗绳，他肯定能立刻长根尾巴出来疯狂摇晃。 准确来算的话，今天是我暑假的第一天。 “你说的一起去，是带上文故的意思么，那样的话我就和你去。”我叹了口气绕过左岂朝电梯走过去“如果是我们两个单独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诶？？为什么啊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鬼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了？”左岂苍蝇一样绕着我吵“我长得没有他好看么？我对你不够他对你好么？你告诉我嘛，我可以改的啊、” “改什么……我只是单纯的不可能把文故一个人留在家里面好么。”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左岂“他是客人，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去游乐园嘛，而且这个明明是你之前说要和我一起去的！你骗人！”左岂跟着我进到了电梯里面然后开始撒泼，说起来这几天他都没来我家烦过我，估计是因为文故在的原因“你和那个家伙住在一起之后就不喜欢我了！” 我有喜欢过你？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走出电梯不是很想搭理左岂，他跟着我一起出了电梯：“那至少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饭吧，就吃晚饭。” “今天要带文故出去吃饭，你可以一起来。”不管怎么说，就是要一起，不然的话就不考虑，左岂听见之后一脸的艰难困苦，我也没急着开门，抱着手臂问他：“怎么样，要一起吃饭就和我一起进去，不要你就自己回家去玩游戏。” …… ………… 文故看着跟在我身后走进来的左岂，只是愣了一秒就换上了他平常的温和笑容：“叔叔好。” “……” “你好啊。”左岂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亲切的和文故谈起了话“前些天的事情让你误会了啊，那天我喝了点酒……” 谎言……我怎么没想到用喝了酒瞒天过海，果然左岂就是左岂，老油条的水平完全不一样，佩服。 “还是要少喝点酒呀，对身体不好。”文故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左岂疯狂输出客套话“叔叔晚上要跟我和姐姐一起去吃饭么？” 你别叫他叔叔了，小心他把你掐死在沙发上啊！ 但是左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能忍，竟然在出去吃晚饭之后一直保持着成年人的游刃有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中途被谁掉包了一下，吃完晚饭回家的时候我想办法先打发了文故先上楼，然后和左岂一起去了趟超市。 “你今天脾气很好啊，为什么。”我朝着手推车里面放着方便面和饮料“叫你叔叔都没反应的。” “没有啊，按年龄你们叫我叔叔不是很正常的么？”左岂反问我“而且我又朝文故发火的话你也会生气的吧，就算是我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啊。” 见好就收……这家伙果然是从我这里得了好处就变得特别安分，要不要这么利益化：“你就是把我当成自动贩卖机么？” 左岂脸一下子就白了：“我没有！” 他声音大的吓我一跳，货架周围的人朝我们两个人看过来，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红着脸低头：“我没有那样想过……” “我开玩笑的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蹲到地上去把刚刚被他吓到地上的薯片捡起来“你冷静一下。” 就算听见我说只是开玩笑而已左岂都还没有放心，他好像真的很怕被我这样误会：“你要真的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只是把你当工具看的，你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对吧。” 我一边听他辩解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不过说实话，朋友会把朋友按在沙发上狂舔脖子么……是不是太过于刺激了一点。 在结账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然后又揣了回去，但是左岂就是特别细碎，他看见之后就开始问我是在等谁的短信，牧远的还是文故的。 “我就是看看几点钟了，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总是观察我的行动。”我看着左岂，他也正瞪着眼睛等我回答，其实老实讲刚刚是有点在意牧远有没有给我发短信，自从几天之前他喝醉了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联系了，我发短信过去问他家里的情况他也没有回过我，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可是左岂明显看穿了我那个随口敷衍的谎话：“你想知道牧远发生什么事情了对吧，你问我我可以告诉你的哦。” 听见他这样一说我就一个激灵，这家伙去跟踪牧远了！？ “我说你，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跟踪别人的习惯……那不是什么好习惯！”我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对左岂说了，可是他永远都是嘴上说着不会做或者干脆抵死不承认自己跟踪了“别人我就先不说了，下一次你要是再跟踪我我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家装摄像头。” “真的么？”左岂的脸突然涨红“你想装在哪里？” “你很恶心！！！！” …… ………… 我觉得我很需要找个本子记一下左岂身上的那些奇怪的癖好，妈的首当其冲就是那个喜欢喝血的习惯，之前因为好奇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我竟然还傻到自己拿针管吸了一点出来尝了尝，现在想想我真的是白痴到变态。 然后后来我自己又上网查了查，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个文盲，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嗜血症这种奇怪到爆炸的病，不过也有道理……会有这种病才会有吸血鬼那种妄想吧，除此之外还有对血有着需求的病症又精神分裂之类的，可是怎么看都是嗜血症最想左岂的症状。 说是嗜血症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强迫障碍，患病的人会对血有着难以遏制的*——我其实觉得这里有些出入，因为左岂他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抑制的感觉，从来都是我说了让他喝的时候他才会兴奋的跳起来去找针管和杯子。 然后说在喝过血之后就会得到暂时的精神满足，不同患者喝的血有不同来源，包括自己的血、别人的血、死人的血、动物的血等等、我希望左岂他没有喝过死人的血，他应该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吧。 所以说到底，他为什么会得嗜血症呢？而且还不止嗜血症，根据之前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凑，左岂身上还有其他很多精神病症，像那种突然一下脾气会变得很奇怪的，狂犬病那种感觉的东西吧。 喝血之外还喜欢跟踪别人……这种也许是偷窥癖，不是说是那种龌蹉的偷看别人洗澡啊之类的，可能就是想要知道别人一个人的时候或者是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相处的时候的样子，总的来说这个比喝血还要让我觉得鸡皮疙瘩。 其实我想说他可能还有些异装癖之类的，但是那个好像只是他自己的恶趣味而已，我不认为他那次穿女装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所以去穿，他穿上那个东西肯定是想要观察我的反应。 左岂他总是在做一些有意无意的试探我的事情，像是那封塞在鞋柜缝隙里面的信封，在我拿出来塞回去之后他又自己偷偷去检查过，像他那样神经敏感的人肯定会发现信封和棉花的样子和之前有一些不一样，当然也会发现我虽然把信封拿出来过，但是没有打开。 还有很久以前牧子清把他的病历拿给我看之后，我告诉他了这件事情他比较着重的是看我有没有打开看过病历。 “……姐姐？” 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和文故说话的声音，我愣了几秒才过去开门：“怎么了？” 文故好像刚洗完澡，浑身弥漫着水汽，头发湿湿的耷拉在脸颊旁边：“我刚刚想看电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电视一直蓝屏……” “怎么会这样，我看看。”绕过他走到客厅，电视还真的是蓝屏，这个电视是左岂买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左岂买电视机之前我也没怎么看过电视，我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按，没有反应，然后我又等下去确认了一下电路有没有插好，可是蹲下去看了也不明白线路是不是插好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左岂这个该怎么办，我不是特别懂电器……”说着我想要回房间去拿手机给左岂打个电话，但是在走过文故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 我看着他：“怎么了？” “就连这种小事情，姐姐你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找那个叫左岂的人么？” 第42章 接吻 我看着文故，他是不是洗澡洗的神志不清了，你找我来修电脑我没办法修当然是要找靠谱的人过来看看啊、 不对，还是说他其实只是单纯的在在意左岂的事情，他故意叫左岂叔叔的时候我就多多少觉得……：“左岂他会修这些东西，当然是要找他啊。”我看着拉住我的文故，他脸上没有平时一直挂着的那种会让人放松警惕的微笑。 文故把手松开，然后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从头发上滴到脸颊上的水珠：“那个吧，是不是我来的这几天打扰到你和左岂了，你们两个好像总是想要独处的样子，如果是我打扰到你们了的话，我也可以出去住的。” 话题是不是变的有些快了，我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想和左岂他独处什么的……只是因为你来之前一直都和他在玩。” 我没有朋友，要玩的话也只能找左岂玩这种话对着文故这种一看朋友就很多的人说不出口，可恶…… “姐姐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姐姐差的好大。”文故低下头，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以前的姐姐没有这么孤僻的，那个时候不是有很多朋友么？” 直接被说孤僻了…… 如果是左岂这样说我的话我肯定已经揪着他的领子开始骂他了，因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找茬，可是现在说这个话的是文故，他说的事实，我和以前差别大也好，性格孤僻也好……根本没办法反驳的事实。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了哪些个五六七岁的小孩没有朋友的啊。”我干笑着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总之没什么胃口继续和文故说这个事情，要我和他聊些其他好玩的事情可以，像这种扯到以前啊或者性格上的事情的话还是饶了我吧：“我去让左岂下来修修电视。” “不用了。”文故伸手拦住我“我应该能修好。” “啊？” 说完文故就蹲去了电视面前，稍微弄了几下，电视就开始正常运作了起来：“好了。” ……我表情复杂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不是还在找我弄么？”这个时候我已经稍微有一点点不太好的感觉了，文故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然而这种奇怪的感觉我很熟悉，就是在左岂犯病的时候的那种让我想要转身朝后面跑的感觉。 文故站起来之后不解的看着我：“你脸色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啊。” “电视……” “啊，我突然想起来也许可以那样弄一下，试了试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再去麻烦左岂啦。”文故开心的说“都这个时间了再去叫他不好的吧。” 看着文故和之前一样温和无害的脸，我觉得也许还是自己想太多了，文故之前说那些话可能只是单纯的在思考我和左岂的关系，然后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别人谈恋爱的这种感觉吧，修电视这个到是没必要怎么去在意。 “那你就看电视吧，啊，先去把头发吹干，不然开着空调你会感冒的。”我伸手摸了摸文故的头发，全是湿的“感冒了我是会把你赶出去的。” “好的~” 回房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的心情变得特别好，多半是因为发现刚刚是自己多心了，都怪左岂那家伙，他做的事情总是带着很多意思在里面搞的我现在对文故的一举一动都开始下意识分析起来了。 我重新坐回了桌子面前，看了看摆放在一边的台历，之前文故告诉我说他这个月月底就会回英国去，行程单我也看过了，那么现在的话可以看看去韩国的机票了！下个月就可以出国玩了。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更好了，不过是先去日本还是韩国？让左岂他选的话他肯定会想先去日本，要不问一下他吧。 结果短信才发过去他就激动的打了电话过来 “真的嘛！我们下个月月初就可以去玩了吗！” 光听他的声音我都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所以是先去日本还是韩国，我们可以把机票什么的都买了。” “先去韩国吧！” “不是日本么？” “那就先去日本吧！” ……这家伙真是让人火大，不过我们两个还是把时间定在了下个月五号飞日本。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么？文故那家伙安分不啊。” “人家比你安分多了。” “可是你又不喜欢安分款的男人！” “……”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如果弟弟是安安分分的小孩的话作为姐姐肯定是很高兴的啊，太活泼闹事只会让我想打断他的腿。 本来去旅游的事情说好了之后我就想要挂了电话的，因为和左岂闲聊起来的话不知道要闲聊多久，当然大部分是时间是我听他说半天废话：“我先挂了啊。” “等一下，你和文故明天要去做什么！告诉人家了再挂嘛！” “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而且就算要去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情，你也要一起去？” “你们去游乐园的话我就一起去。” ……你想去游乐园啊，我看了看日历叹了口气：“明天我们要去看电影，你想去游乐园的话这个周末我们去吧。” “你最好了！！！！！” ………… ……………… 然后第二天下午 “看哪一个？” 站在影院的售票大厅我和文故在看着电影目录，最近的电影我都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文故倒是很起兴的在看着几个小清新恋爱电影的宣传册：“要不我们看恋爱电影吧？姐姐觉得呢。” 比起看恋爱电影，倒不如随便选一个动作片或者恐怖片看算了：“你想看就看呀，我无所谓的。” “诶，姐姐不选么？”文故有些失望的转头看回宣传册“我也不太清楚国内的电影是怎么样的所以本来是想说听听你的建议来着。” 看他有些失落我就急忙把那副怎么都好的附赠品表情收起来：“这些都挺有趣的，就看你想看哪个。”啊……还是说的太敷衍了……怎么办，我有些紧张的看着文故，但是他没有怎么在意：“那我就随便选一个啰？” “选吧，我先去买爆米花，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等一下一起去买吧。”文故伸手拉住了朝卖爆米花的柜台走的我，在他碰到我的时候我浑身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他可能也注意到了所以很快的就放开了手：“对不起……” “哈哈哈……对不起什么啊，那就先买票去吧，你想要看什么？” 【不要，我没办法放弃你！】 【辉泽！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也不能够在一起的！】 【我不听，我不要听这些话，你这样说难道不会心痛么，我们两个难道不是相爱的么！】 【放手啊！】 恋爱片，还偏偏选到了最老套的那个恋爱片，我在黑暗的影厅里面无助的朝嘴里塞着爆米花，烦死人了……早知道会这么无聊刚刚就应该插一嘴让文故选动作片或者恐怖片，想着我就偏头看了眼文故，结果发现他看得非常认真，那种认真的程度就像是在看悬疑小说一样，聚精会神，让我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还给我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错觉。 难道我现在在看得其实是悬疑电影么……等一下……我不得不又确认了一下银幕上播放的东西，晃眼的柔光镜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风景物镜，还有那种冒着泡的背景音乐…… 特别是那个看似帅气其实在我看来完全不够帅的男主角，可能是我口味太偏了吧。 正在独自思考审美的时候我的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对不起，我好像选错片子了……”文故靠过来这样对我小声的说。 什么？你也觉得难看？刚才你不是看的很认真么？？我一脸问号的看着文故：“你不喜欢看这个么？” “恩、稍微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呢，而且姐姐你也一直没有怎么看过银幕，要不我们出去吧？” 我拼命的点头 可是在我们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银幕上的男女主角突然开始亲吻了起来，邻座的一对男女、不应该说这个影厅里面的大部分情侣都开始亲吻了起来，等一下，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买票进来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个镜头然后接吻么？！要接的话去买情侣座啊！ 因为这个气氛实在是不适合打扰，我和文故只好就那样定在座位上不动，实在是太过于尴尬，我只能盯着银幕不说话，可是文故突然笑了笑，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 “姐姐，要不我们也接吻吧？” 我看着文故的脸，完全停止了思考。 第43章 以前 和文故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生日宴会上，那时候我才被带到哥哥他们面前一年多，并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个家里。 可是因为哥哥对我很好……至少我是觉得他对我很好，事实上也确实很好，我哥虽然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眼会坏到下水道里面去，可是他还是个好人，而且那时候我物质上的生活要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有一个自己的大房间，里面都是蕾丝和粉色的装饰物，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喜欢的东西我都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也有问过哥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爸爸讨厌的事情。 “你想听我说什么？”哥哥反问我，然后才几岁的我就愣住了，然后紧张的思考了一下：“就是我有没有做过讨厌的事情……” “我想想啊……” 他看了看我：“你真的要听我说么？说出来你可能会很不喜欢的哦。” “没事的呀！告诉我吧！” “大概就是你会被生下来这件事情吧，爸爸很讨厌。” 原来是这样，奇异的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好像就很能够接受这种事情，就算是在九岁生日的时候被哥哥告知我是私生子的时候我脑子里面也只是‘啊是这样啊，果然该是这么一回事。’ 这种莫名其妙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我自己觉得还挺不错的，至少省下来了很多事情……也不一定，大概就是这个性格我才会招惹上文故的，那时候在他的生日会上还有其他很多小孩子，都是爸爸他们生意上朋友的小孩。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会凑到一起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在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稍微大一点的小孩说的，说文故是个精神病，真的精神病，所以不要叫我们不要太靠近他。 而且文故的父母也好像都明白这个事情一样，就算是他的生日会他们都总是站在文故身边把他牵着，不让他去找其他小孩玩。 “你去把这个给文故，然后说一声生日快乐就行了，那小孩是个双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来着……我忘记了，总之你去给了就回来。”哥哥塞给了我一个包装的很好的礼物盒子，然后拍了拍我的头。 我拿着盒子犹豫了一下：“不可以和他玩么？刚刚其他小孩子也说不要靠近他……可是他不是我的堂弟么。” “我还是你哥哥呢，快去，把礼物给了就回来。” “好的……” 当时我的具体想法是怎么样的我忘记了，那时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听哥哥的话，给了礼物就走开的，可是当还是小白胖子的文故接过礼物，笑的很开心的对我说‘谢谢姐姐。’的时候我就走不开了。 “要不要一起玩呀。”我有些紧张的背起手，然后抬头看了看文故的父母“我可以带着弟弟一起玩么……” 从那次之后文故就会经常扭着他家里人，说要来找我玩，我也觉得很开心，因为文故很可爱，总是脚跟脚的跟着我，然后会甜甜的叫我姐姐，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精神病患者：“阿文的爸爸妈妈会经常陪着你么？” “会的呀，不过最近很少了，因为有姐姐陪我玩！”文故开心的戳着沙坑里面的沙子“姐姐好。”就是这种话，那时候和文故在一起玩就经常会听见他对我说这种甜的冒泡泡的话，让我真的很喜欢他。 然后就一直到他用石头砸了我的后脑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的情况我还清晰的记得，记的比第一次见到文故的时候还要清楚，他手上拿着沾满血迹的石头对我笑着说他不喜欢吃那种味道的饼干。 “明明我这么喜欢姐姐。” “为什么姐姐你却连我讨厌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明明这么喜欢你。” “姐姐你欺负人。” 那时候我们是单独在花园里面的小公园里面玩，周围带着小孩的保姆阿姨都认识我，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她们都急忙跑过来把文故拉去一边，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哥哥也被人打电话从学校里面叫了回来，他用手捂着就算是已经临时用布包扎起来但还是不停朝外冒血的脑袋，对我大吼：“我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总是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滚开！！！！！你他妈不要站在这里！！！！！”他转头又对文故发火，之后的事情我就没记忆了，因为晕了过去。 现在想想我能没有一点后遗症的活到现在还真是幸运…… 那之后我在医院醒了过来，文故他们一家人都在我的病房里面，爸爸和哥哥也在，就是这个时候文故说出了他为什么要打我，然后差点被我哥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掐死。 然后我就再也不想要见文故了，出院之后文故有让他父母带着他来找过我很多次，但我都反锁在自己房间里面，但我爸爸的意思是说小孩子之间和好就和好，所以就强迫我出去和文故见面。 所以之后我就干脆躲到我哥的学校里面去了，哥哥的高中老师还蛮亲切的，在我哥他的拜托之下还真的就让我待在他们办公室里面。 这样的情况下没过很久，文故他们全家就因为工作原因去了英国，我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直到现在 …… “姐姐，要不我们也接吻吧？” 空白之后我脑子里面就像是被几十万台压路机压过去，我知道文故多半是在开玩笑，但是……处于某些原因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玩笑，或者说是有些讨厌。 之后文故看着我愣死的脸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你干嘛这幅表……啊！！”我伸手掐了下文故的肩膀，可是我的语调实在是因为讨厌没有控制好，听起来就有些不开心的感觉：“不要以为什么玩笑都可以对着我开。” 文故听了之后低下头捂着肩膀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我吃了几□□米花才平静下来，因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又不会对付这种尴尬的气氛：“那个、我们先出去吧。” 总之先离开这个鬼电影院，出去之后我就像哄小孩一样问文故：“肩膀痛不痛啊……我给你买冰淇淋吃吧？” 比起冰淇淋，文故更在意刚刚的事情：“我好像老是会做一些让你讨厌的事。”这个话题现在还不能快点翻过去么…… 我干笑了几声：“左岂做的更多，我也没有讨厌他啊，而且你又没做什么让我讨厌的事情……”下意识开始撒谎，不过确实文故是没有做什么讨厌的事情，刚刚那个玩笑也好，都是挺正常的，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因为我哥哥的原因我实在不……算了。 “说起来这个周末我们去游乐园吧，左岂开车带我们去。”我开始转移话题“或者去水族馆也不错？” “那不如去游泳吧！”文故很合作的跟着我转移了话题“那种可以游泳又可以玩刺激项目的地方。” 恩……这种也算是游乐园，左岂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不过游泳啊，我不怎么会：“那现在先陪我去买个游泳圈吧，这附近的商场里面应该……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你笑什么！！” 去买游泳圈的时候我还顺便看了看游泳衣，因为几乎没有游过泳，只有哥哥他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和他一起去过几次，不过那个时候的游泳衣我都穿不下了。 “这个怎么样？”文故拿起一套粉色的分段泳衣，上面是一层层的波浪褶子“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很好看。” 泳衣的导购员也在旁边扬着灿烂的微笑：“是的，小姐皮肤白长得又可爱，穿粉色的很合适，男朋友很有眼光呢。” 我看了眼导购，忍住了：“粉色的挺好的，但是我想要黑色的……”文故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脸红了，这一点和左岂一模一样，总是莫名其妙的脸红，左岂对这个的解释是因为他长得白，所以显色……满嘴胡说八道的混蛋。 文故还在继续翻翻找找，然后又拿了套分段的黑色泳衣：“那这个呢？也很好看。” 你为什么总是拿分段的，我知道分段的可爱可是…… “我要连体的啊！”我捅了一下文故“干嘛总是拿分段的。” “哈哈哈哈哈……分段的好看嘛，连体的话那这件怎么样？”文故把旁边的一件很普通的连体泳衣拿出来给我看“这件。” 真的是普通过头，就是黑色的连体学生款而已，看见之后我又犹豫了：“……这个还是算了。” “是吧，姐姐你也觉得这种更可爱一些的对吧！”文故又锲而不舍的把那套粉红色的举起来“真的很适合！” 你挑的那么起劲干什么，你想穿么……我靠，刚刚一瞬间我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了左岂穿这个粉色泳衣的景象，我现在就想去跳楼：“那就买这套吧，但是换个另外的颜色，我想要蓝色的那个。” 至少让左岂穿蓝色的……不对，我在想什么我到底在哪一步开始妥协了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买完了东西之后我整个人处于精神晕迷的状态，左岂穿着裙子的样子不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几乎要开始爆炸了，而我还不得不和文故讨论去吃什么东西，然后在中途我还脑子发烫的突然问了他：“你觉得男孩子穿裙子怎么样？” 文故明显被我这个问题震住了，看着他慌乱的神情我只是以为他在认为我是一个怪人…… 我要穿女装才可以么，可恶……姐姐什么时候多了女装少年的爱好，我完全不知道，关于这才是文故突然被震住的真正原因，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穿裙子呀……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文故问的有些迟疑“不过如果是那个人的个人喜好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吧我想，只要不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困扰的话。” “是么，你有遇到过这种人嘛？”糟了我在问什么，我怎么能对着我的弟弟问这种问题！！！“我那个、就是突然好奇，因为最近看的电影里面有这种……情节，恩。” “女装癖的话我是遇到过的，国外还挺多呢，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也有被骚扰过这样。”文故回忆了他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那种很严重的女装癖，我们遇到过的那几个都是稍微有些变态倾向的女装癖。” “没有没有，就是单纯的偶尔会穿一下的那种感觉，貌似也感觉不出来很热爱穿的感觉吧……” “那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是喜欢穿裙子吧。” “哈哈哈哈哈是么，其实我觉得阿文你穿裙子的话应该也很可爱吧。”我开玩笑的说，不过文故要是穿裙子的话肯定不会有左岂那么灼烧眼睛，文故体格要纤细很多，不像是左岂那样完全是男人的体格。 “……” “怎么了？”文故突然一下子盯着我不说话，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眼眶还有些、泛红？“你怎么了？？” 他急忙把头转向一边，抬手揉了揉眼睛：“没有，就是好久都没听到你叫我阿文了，明明小时候经常听到的。” “我们去吃饭吧。”文故重新转过来看向我“牵个手可以么？当做和好了。” 我看着文故伸过来的手掌，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那就和好了啊。” 伸过去牵住了他温热的手掌，触摸起来的感觉和小时候的那个小肉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真的完全长大了。” “那是当然的。” 第44章 好梦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被左岂震耳欲聋的吵闹声给震醒了，虽然还是在朦胧的睡梦之中，但是我已经立刻的警觉了起来，那个家伙……又擅自跑进我家……里……我家里！？ 这里是哪里！？ 周围全是怪异灰蓝色的五瓣花朵，而我睡在一颗有着巨大树洞的老树根底下，左岂那家伙穿着奇奇怪怪的像是漫画里面那种执事穿的衣服，但是是非常刺眼睛的嫩粉色，衣服上还绣着很多白色的小雏菊花纹，他头上顶着一对粉红色的兔耳对我着急的大叫：“来不及了！！！” 什么，难道我又在做梦了么，而且为什么左岂看起来这么gay。 “来不及什么……”我云里雾里的从树根底下坐起来，然后就看见左岂转身跑走了，但是他怀里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我爬过去捡起来看发现这个不是…… “不是我的内裤么！？你这个变态你给我站住啊！！！！！！！！” 我开始朝左岂他跑走的方向拔腿狂追，妈的这家伙完全就是来不及进监狱了！！！可是我没跑多久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了，本来灰蓝色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五瓣花直接变成了暗红色和鲜红色的，周围的树木也更加高大茂密了起来。 不应该再继续朝里面走了，就算是做梦我也是清楚……然后就在我朝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边树枝上挂着的……我的胸罩，然后旁边还插着一朵小雏菊。 “左岂你这个混蛋！！！！！！！！！！”失去理智的我尖叫着继续追了上去，那家伙到底还拿了我的什么东西！！！ 越往森林深处跑，周围的东西越多了起来，破破烂烂的木房子，还有到处张贴着的寻人启事……不对，这是寻人启事么？我终于因为好奇停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一张纸看，结果发现这个根本就是悬赏单子。 而且上面贴着的人不就是我么！？ 我什么时候成逃犯了，逃犯不该是刚刚那个恶心兮兮浑身粉红色的偷别人内衣内裤的变态么！？ “终于找到你了。” ！？ 我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下的朝前一个趔趄，差一点点就要摔在地上了：“阿文！？” 文故站在我背后，不解的偏头：“阿文？那是谁？” “……”我现在才看清楚我面前这家伙和左岂一样，虽然脸是那样子，但是打扮完全……文故的头上竟然长了尖尖的山羊角，更离谱的是他的瞳孔都变成了山羊那样的长方形瞳孔。 “来不及了公主，我们快逃吧，国王在到处找你呢。”文故说着朝我伸出了手示意我牵住他“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公主？我？国王是谁？国王？ 我现在就想要醒过来……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我得找到左……一只粉红色长得很恶心的兔子才可以，他偷了我的东西。” 文故一脸惊讶的样子：“不可能！公主的东西都在我这里！”说着他从身边挂着的皮包里面掏出了个玻璃瓶。 里面是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 “你看！公主的心脏在这里呢！” …… ………… 刚刚看见心脏的时候我是晕了过去没错，不过晕了也好，可以醒过来……了，啊？ 我睁开眼睛还是只能看见长着羊角的文故，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担心的看着我：“公主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么？” “不要叫我公主……”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姐姐……” “姐姐！” 这真的是种特别奇妙的体验，在梦里面和认识又不认识的人进行这么清晰的对话，我几乎就快以为这里是个真实的地方，这里是真实的地方么？ 文故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那我们就走吧，去安全的国王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国王是谁啊。” 问出这句话之后文故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怎么会这样，你忘记了么？国王是你的哥哥呀！” 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这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欠扁声音，就在我们不远处，而且听得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正在快速的移动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吧左岂 我啪的一下甩开文故，朝左岂的方向跑过去，文故就在我背后一边叫我一边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跑到好像快看见左岂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随机失重感迅速的朝我袭击过来，我能听见我自己的尖叫声，和文故的声音，以及左岂念经一样的‘来不及了’ 按理说做梦的话，梦到从高处坠落有失重感的那一刹那就会从梦中醒来才对，可是我只是在不停的朝下掉落，就像是某个童话里面追兔子的蓝裙子小女孩一样。 最后就像是老师的幻灯片转换透明胶片一样，本来该是漆黑的土洞就突然的变成了明亮的……河底还是海底？总之是水下面，我拼命的朝上游去，一边游一边惊奇这样我都不会醒，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等一下，我昨天，做过什么事情？ 我有过昨天么？ 因为思考的问题太过于哲学一时间我竟然把自己给吓到了，等游到水面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是个森林里面的湖泊，就在我朝岸边慢慢游靠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勾到了我的衣领上，然后我就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 “找到你了。” 我竟然在梦里面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哥哥，他披着夸张的毛大领披风，站在一只巨大的海龟背上：“你背着我去找男朋友去了是不是。” “我在找左岂！” 他拿了我的内衣内裤 “左岂？你男朋友？”哥哥把我捞起来放在脚下“听见没有！去把那个叫左岂的抓来砍头！！” 哥哥这样说了之后水里面突然浮起来了很多深绿色的水蟒，它们朝岸上游去很违和的发着就像是综艺节目里面当做效果音用的群众笑声。 “不是，左岂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偷了我的东西！” 我的下巴被哥哥捏住晃了晃：“你还在我这里就够了，他偷不偷你的东西无所谓。” 真是操了，就算是在梦里面我哥哥那种根本说不通的逻辑还是和现实里面一模一样，这是什么这是个暗示梦么…… 但是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想要暗示我什么 “哥哥……”这样想着我伸手揪住了他的毛领子“我想醒过来。” 长得和我哥哥一模一样的国王笑了笑：“那好吧，虽然我不是王子，可是以前曾经是过，就让我来吻醒你吧。” 等等、什么！？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就算是梦这种柔软的触感也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 “来不及了！！！！” 就算是在接吻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左岂的声音，聒噪的……所以到底……一开始就…… “来不及什么啊！？” 我从床上砰的一下坐起来，头有些晕，但是面前是熟悉的我自己的房间，而文故坐在我旁边被我刚刚吓的摔了手里的手机。 “姐姐？”他把手机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难受？” 看着文故担心的脸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是出去看电影了，还买了游泳圈和泳衣来着，但是在回来的路上突然一下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下起了暴雨，我们当时刚吃了晚饭正从广场上散着步走回家。 然后就那样雨淋了个透彻……之后回家后洗了澡我就有点头晕，开始发起了低烧。 “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相反感觉比之前好多了，不过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累？刚刚好像做了梦，兔子啊……山羊啊还有公主国王什么的……海龟？ “我刚刚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里面有山羊。”我重新倒回床上叹了口气“现在几点了？” 文故很懂事的倒了杯水放在我的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姐姐你睡了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左岂他没多久之前也有来看过你，他让我注意给你量体温。” “你让他进来了！？” “哈哈哈……他一开始只是说来找你吃饭，但是我就告诉他你发烧了啊，不方便见面什么的，结果还是被他挤进来了。”说着文故又想了想“然后他看了你之后对我说还不吃晚饭的话就来不及了。” 是这里来不及么！？？！！？一下子我就把我刚刚做的梦全部想起来了，左岂那个混蛋我明明在发烧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气的拿起手机就想要给左岂打电话说我不和他去旅游了，但是屏幕上有一条他发来的短信 [趁你弟弟出去的时候亲了你一下，亲的脸颊哦，妈妈说这样会让你很快的好起来，如果你醒了想要见我的话就给我发短信吧。] 我的脸一下子爆炸一般红了起来：“你、阿文你……你之前有让左岂和我单独待在一起？” 文故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回忆：“好像是的，他说他想喝麦茶我就出去帮他拿了一瓶进来。” 蓄意的 而且 根本 根本不是 根本不是脸颊啊 会梦到接吻是因为左岂那个混蛋么！？！？那为什么和我接吻的不是那只gay兔而是我哥啊！？ “……你脸很红啊，没事吧？”文故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糟了又烧起来了，我出去拿个冰袋进来。” 我沉默的陷在床上不说话，手上还捏着手机，那我现在醒了，要见左岂么？见到他说什么？骂他？ …… ………… 左岂规规矩矩的背着手站在我床前，文故被我赶出去在客厅看电视。 “你说你亲了我的脸？” 我举着手机对他晃 他点头嗯嗯的：“我小时候发烧感冒妈妈就会这样亲亲我，然后我就会很快的好起来。”左岂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这让我更搞不懂他小时候到底是过得悲惨还是过得很甜蜜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才对，我把手机丢到床上：“你明明亲的就是我的嘴！” “我没有啊？？”左岂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在你睡着的时候亲你的嘴，我可是清醒派的，要亲肯定会让你实实在在的看见我亲你，说起来你接吻的时候会睁眼么？” “谁接吻的时候睁眼啊！” “你接过吻？” “没有！！接吻不睁眼那不是常识么！！不对、谁在和你说接吻的问题！” 果然一见他就会发火，我早该料到的……………………我气喘吁吁的抓着被子瞪着他：“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你就该死在这里了。” 左岂白脸一红：“死在你床上么？可以呀。” “滚出去！！！！” 他无辜的看着我：“你又生什么气啊，我什么都没做啊？而且也没撒谎，我真的只是亲你脸了呀！如果你是在不满意我只是亲了你得脸的话，我现在亲你的嘴也可以。” “……”想想也是，这家伙连想从我脖子上舔血这种事情都能打直球，亲个嘴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模范少女漫画，我还是多想了，那只是做梦而已…… 左岂盯了我一会儿，然后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有，让文故照顾你我不放心的呀，我也留在你家吧。” “不行，你不能留在我家里。”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梦在提醒我什么了。 “为什么啊，我就想照顾你而已！” 一定是在提醒我那个…… “不行。” 我的内衣内裤…… 严肃的看着左岂：“你给我回家。” 无论如何我的内衣内裤一定要保护好。 第45章 想法 所以因为我发烧，去游泳的事情就朝后延期了。 “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和文故一起去买内衣？”左岂看着我放在房间书桌旁边的袋子，里面装的是我新买的游泳衣“是你挑的么？挺可爱的。” 左岂他知道那个不是内衣，他故意在试图激怒我……这都快成他的习惯或者说是他的兴趣了：“不是我挑的，文故挑的。”懒得去吵他那个不是内衣是泳衣。 “什么？文故挑的？这么丑！”他立马改口了，把游泳衣丢回了袋子里面“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挑一套好不好。” “你挑给我？” 他睁大眼睛摇了摇头：“你挑我买，你挑的肯定比这个好看。” 你就这么想要否定文故的审美么：“我觉得这套还挺可爱的，没必要再去买一套了吧，不然这套怎么办。” “就放在家里啊。” 什么，为什么是这一句…… 我还以为左岂会说他穿……不对他好像并不是那种角色设定来着，我得冷静一下：“不要，我就要这套，挺可爱的。” “那你觉得可爱就行了。”他看说不动我就放弃了抵抗“说起来，那个叫牧远的最近有和你联系么。” 牧远真的有一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没有，牧哥他是不是在忙什么事情？” “我知道哦，他在处理他们家公司的事情，还有一些人际关系。”左岂靠过来“就是关于结婚问题的，他非常头大呢。” “你是不是知道的太清楚了。” “什么啊，为什么又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人家啊，我只是觉得你会想要知道所以才替你去查的啊！” 我用这种眼神看他，只是单纯的因为左岂作为一个跟踪狂来说已经可以拿到学位证书了，真的很希望他去拿个证书，不然这一身技术不都白学了么：“结婚？牧哥结婚的问题怎么了。” “比起那个，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你是牧远的未婚妻呢！？”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件事终于开始败露了么：“不是，那个是假的……” “我当然知道那个是假的。”左岂闭上眼睛嗯嗯的点头“不过幸好是牧远不是牧子清，如果是牧子清的话他大概会死的吧，我也不太清楚啦，牧子清那家伙之前还调查过我的事情，你让我换心理医生也是因为这个吧。” 什么……我稍微有些跟不上左岂的节奏了：“你知道？” “是啊我当然知道啊，自己的事情那当然自己是要搞清楚才可以。”他蛮自豪的挠了挠自己的胸口“你说是吧。” 是吧个头啊……你不止自己的事情，连别人的事情也搞的过于清楚了啊！！！ 我抓着被子稍微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那你知道我一直在对你撒谎，你不生气么？”想想自己之前还一直认为自己隐瞒的挺好……真是羞耻啊。 “我有时候真的不太理解你，虽然我是觉得我挺理解了的吧。”他得寸进尺的趴在我的床上，一边像猪一样用头拱着我的被子、我知道这个时候正确的描述方式是‘像猫一样慵懒的磨蹭着我的被子。’ 可是左岂怎么都和猫扯不上半点关系，太恶心了。 他像猪一样拱着我的被子：“我为什么会在知道了你撒谎之后对你生气呢？你自己想想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完全是你在吃亏啊，可是你因为那个实在是糟糕透顶的性格原因还挺喜欢在我这里吃亏，那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像你这种有恶趣味和奇怪取向的人，为什么还会自卑呢？” 这家伙又在激怒我，其实在他说出‘喜欢在我这里吃亏’的时候我的理智已经接近爆炸了，但在他说出‘自卑’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平静了下来，是啊我和他较什么劲……等一下较上四十度我就可以去医院了。 “你少说两句大概也不会死。”我重新躺回床上用尽全力按捺自己想要拔光左岂头发的想法，但是他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样子：“你不生气了？” 我就知道…… “你最近对我太宽容了，我真的好不习惯啊。”他不安的搓揉着我平时抱着睡觉的枕头“让我过的这么好真的可以么？”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得不又坐起来想从他那里把枕头扯回来：“给我，我要抱着睡觉的。” “这个是你平时抱着睡觉的？”结果他扯的更紧了，我怎么拽都拽不动“给我抱一会儿嘛就，不然你让我抱一会儿？”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的，或者我要叫文故进来了。”文故这小鬼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今天早上他把左岂放进来之后就消失了，我一直以为他可能在自己房间玩电脑什么的“文故！文故！” “他出门了啊，给我开门的时候他顺便就出去了。”左岂还是压着我的枕头“好像是去逛超市了吧，不过那个不重要啊一点都不重要。” 我不理左岂开始给文故打电话：“阿文？你去哪里了啊，为什么出门都不告诉我一声，迷路了怎么办。” 然后文故就在电话那边笑 “笑什么，你在哪里？” “没有，我就在这边超市买东西呢，没那么容易迷路的啦，买完我就回去。” 你都从早上买到下午两点了，在买什么啊：“好吧，你知道回来的路对吧？” “知道的啊！” 左岂眯着眼睛看我挂了电话：“你这么紧张他干什么？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 真少见，还有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去一边打算下床去厨房找点吃的：“你让开，我要下床。” “告诉我嘛，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啊，你之前不是很怕他的么？”下床了之后左岂又脚跟脚的走在我后面啰嗦“而且你明显又开始很喜欢他了，什么啊，那小子肯定是研究过你的喜好之后才打扮成那个样子的，他和我一样是骗子啊。” “什么？”我听见了某些关键词，转头警惕的看着左岂“研究过我的喜好？你说什么？” 左岂哼哼了两声：“不就是这样黑色的乖乖头，然后暖一些的领家大学生打扮么，你最喜欢这种了，我虽然以前差不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穿着，但是在认定你当目标之后就稍微更加深入的研究了一下怎么穿才是最瞄准你的那种风格，文故那家伙肯定也是这样的啦，肯定的。” “你自己变态就不要污蔑别人是变态，文故才十五岁。”我不理左岂继续朝厨房走“而且刚刚不是在说牧哥的事情么？他结婚上的事情怎么了啊？” “啊那个，他之前不是有很多次婚约者么，但是到最后都是被取消了，虽然我也不太想这样去表扬一个你对他有好感的人，可是牧远的确是个挺不错的男人。”左岂接过我递给他的冷菜，自觉的放进了微波炉里面帮我热“所以按理说这样算是完美的男人也不可能被拒绝这么多次是吧，我去查了查，每次婚约都是他私下找女人谈的，说是给一笔钱，让女方毁约。” 我想起了牧远有一次差点当接盘侠，难道那个只是他编的么？隐隐约约的我开始好像明白左岂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说牧哥他……” “是的，牧远是同性恋，他这些天没和你联系是因为他在和家里人讨论这个事情。”左岂把热好的菜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大概就是这样的，现在好男人都喜欢男人啊，真是不错。” 真是不错的点在哪里？？？？？ 我看着热好的菜已经没有吃的胃口了，想到牧远他们爷爷的性格，牧哥不会是被打到医院去了吧？ 牧远和牧子清躺在一间病室的画面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行，我得去找牧哥，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啊，少去掺和一些这种事情吧，你难道还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事不够多的么？”左岂把筷子塞到了我的手里“先想想我该怎么办吧。” 我皱眉看着左岂：“怎么办……你怎么了？” 他也惊奇的看着，我们两个就这样诡异的互相瞪视了一会儿，最后他不可置信的先移开了眼神：“对、现在对你来说、难道是那个么？”话说到一半他站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巴开始朝后退，然后又蹲到地上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妈的，不是要在这种时候开始犯病吧，我警惕的把菜端在了手里，他要是扑上来这个会成为我的第一个武器。 左岂又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没过多久他站了起来，一只手遮住了半张脸，不过那半张脸就已经够透露出他心情中包含的不可置信有多少了：“你现在……” “你现在难道……是不是说……” “你会那样说……” “那也就是说，就是说。” 左岂把手从脸上放了下来，用一种土狗看见多年未见的饲养员的表情看着我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觉得我是麻烦了么？” 没有啊，你超麻烦的。 第46章 冰箱 等到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感觉不到什么头晕了，本来也不是特别高的烧：“说起来，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我看着还是待在我房间里面的左岂，他因为我刚刚睡了会儿觉这个时候正戴耳机玩着游戏。 “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再回去啊，你是病人诶。”被左岂认定为病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不过笑出来他肯定又会啰嗦的表达自己不开心的心情，左岂把耳机拿下来用一种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能随便离开你，特别是在你身边还有其他男人的时候。” “文故是男孩，他十五岁。”我第一次对左岂重复“那是男孩，文故他比我小一岁，是男孩不是男人。” “开什么玩笑，他都之比我矮一点点，你管这叫男孩？”他把游戏机放下，正坐着打算和我好好辩论一下“那家伙怎么看都已经是男人了，我告诉你男人这种东西，当他知道该对什么东西竖起自己身下那个肮脏的木棍的时候，就已经是男人了。” “我不想和你说这个。”我拒绝辩论，拒绝和左岂辩论，也不想听他讲座，所以我把赶了出去。 “凶我干什么……我用下你家厕所。”他很不开心的拿着游戏机出去了，我知道他那个不开心的表情，每当他那些废话被强行打断之后他就是这张脸，我真是很希望他在厕所待久一点。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我就想起来这个点差不多该吃药了，就下床去找放在客厅的药盒，就在我翻翻找找的时候文故他开门回来了。 我拿着药走过去看着他脱鞋：“你回来了呀，外面这么热你怎么还穿黑色的短袖出去啊，而且还买这么多东西。” 他没说话，可能是有些累了，浑身都是汗。 文故买回来的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完全塞爆了冰箱，我看着觉得有点头晕。 “你买这么多东西，吃不完的啊，这袋是什么？你还去买衣服了？”我看塞完冰箱之后他脚边还剩的一袋东西。 他把袋子拿起来夹在胳膊底下：“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 你是来我家当厨娘的么，不过文故来之前那段时间因为认识了左岂，我们两个偶尔会吃外卖或者出去吃，但更多时候是他做饭我们一起吃。 “随便吃点吧……我也没什么胃口。” “不能随便吃啊，我给你做好的吧。”这句话不是文故说的 “……” 左岂拿着他的游戏机从我房间里面走出来：“你要多吃点才行。” 你刚刚不是去厕所了么，怎么从我房间里面出来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左岂迷茫的看着我“我今天一直在你家啊，没有突然自己开门进来，你不能烧到连这个都忘了。” “我知道……” 文故看左岂在朝厨房里面走就安静的让开了位置：“冰箱里面都是我刚去超市随便买的东西，你看姐姐喜欢吃什么就做吧。” 嗯……？ 我看着文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阿文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啊。” “你是不是被晒到了……” 感觉他出了一趟门精神都变的不怎么好了，最近天气热，文故他可是习惯英国那种天气的小孩，回国来肯定不适应这边的夏天：“去洗个澡吧。” “好的。”他点点头“那我先去洗澡。” …… 文故去自己房间洗澡之后我和左岂面对面发懵，懵了一会儿之后左岂眨巴几下眼睛：“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着发呆啊？” 原来你不知道啊 “没有，就是觉得文故好像不舒服，他会不会被我传染了……我去看看他。”因为太担心我放置左岂在厨房“你既然要炒菜那就弄个排骨来吃吧，我想吃排骨。” “我是厨娘么！” 文故的房间是在这屋子最里面的一间，之前是哥哥在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水声：“阿文？阿文！” 唰唰的水声停了下来，我听见里面有几声轻微的磕碰声音，好像是他在放置喷头，没过多久就听见文故在问我怎么了。 “没有就是担心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有没有咳嗽或者头特别晕呀，等下出来吃些药吧。”我贴着门对里面说，然后还要应付背后传来的左岂的叫喊 “你排骨吃糖醋的还是红烧的啊！！！” “红烧！！” 啊、 我脑子空白了一下 面前本来紧闭的门被朝里面打开了，我趔趄一下差点撞到门框上，但是文故伸出来的手把我抓住了，他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稍微低哑了一点：“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这么蠢。” ！？ 就像是人临死之前脑子里面会出现生前一些事情一样，我脑子里面瞬间浮现出了很多事情，但是都是有关文故的。 他小时候和我一起堆积木的时候，帮我绑小辫子的时候，替我打虫子的时候、 他手上拿着沾满血的石块的时候 “明明我这么喜欢姐姐。” “为什么姐姐你却连我讨厌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明明这么喜欢你。” “喜欢你。” 就像是无数东西在拼命朝后倒退一样，我就算是站在平地上也感受到了令人无助的失重感和心慌感。 我认识我面前的这个文故，他不是和我一起堆积木，一起扎辫子的那个会甜甜的笑着叫我姐姐的文故。 原来刚刚一直觉得文故不对劲不是因为他中暑或者感冒了，而是他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小时候遗留的濒死感在一瞬间袭向了我。 左岂 救我、我张嘴刚想喊，文故已经伸手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我想要伸手打开他，可是他抓紧我对我说：“安静，你打我的话，文故也会受伤。” 这根本无所谓！我不打你我好像会死！！！ 他都这样说了，那这家伙百分之百就是文故的另外一个人格，可是不是说了已经治好了么！？ 文故拉着我进到了他房间里面，把门关上了：“和你说两句话吧，我今天也是难得出于做好事的心态出来了。” 做、做好事？ 他依然按着我的嘴：“你还真是心疼文故，真的就不打我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的确是想叫左岂来打‘你’的，不过那样的话文故就会莫名其妙的进医院了。 “文故他在外面中暑了，我不出来的话他就需要路过的好心人打救护车电话了。” 我知道在这种有很大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危机关头不能乱看，但是因为我实在是不敢和面前这个人对视，我只能撇开眼睛朝他身后的地方看。 那后面就是床和书桌，看见床上的东西的时候我愣住。 这个文故看见我的表情变化也顺着我视线超后面看了一下：“噢，那个呀。” 床上放着一套还没有剪掉吊牌的女式内衣，旁边还有一条已经摊开的裙子，是简单的少女款连衣裙。 我脑子已经开始爆炸了，文故不是左岂那种变态，如果要送裙子给我的话肯定不可能会还贴心的送一套内衣，那也就是说这个是…… “他打算自己穿，因为你好像挺喜欢女装少年。”这个文故一脸嘲讽的表情“你喜好真是奇怪。” 我不是喜欢！！！我不是喜欢！！！可恶我没办法辩解只能无助的呜呜呜的乱叫，我是根本没想到文故那天竟然把我随意问出口的话当真了，而且他为什么要因为我说的话去买女装穿啊！？ 而这时候我的救世主左岂的声音又刺穿房门穿了进来 “我再炒个青菜啊！你是要吃菜心还是空心菜啊！？” “问你呐！菜心还是空心菜！！” 一直按着我的手松开了：“好久不见，顺便你找了条挺凶的狗啊。” 然后文故就靠在我身上晕倒了 …… ……… “真的柔弱，洗个澡都能洗晕。”左岂很看不上的把冰袋啪的一下丢砸到了文故的脸上“你弟弟这也叫男人？” “他才十五岁，是男孩。”我把冰袋拿起来好好放到文故的额头上“而且他不是洗澡洗晕的，他回来的时候中暑了。” “……”左岂嚼着排骨翻了个白眼“这种天气都能中暑。” “今天外面气温三十九度。” 左岂看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弯酸，才终于闭嘴端着他的排骨去一边待着了，我给文故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之后也关门出去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也有在想要不要告诉左岂，可是告诉他之后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打算先不着急，等文故醒了之后再好好的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第47章 奇怪 现在我家包括我在内有了两个病人，不算左岂脑子上的问题的话就只有两个，所以他想当然的晚上的时候也留在了我家里说是要照顾我们。 “你们都是小孩，我作为成年人自然该照顾，不然的话我就太失败了。”左岂死皮赖脸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你就别赶我了不行么，我又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只是照看你们而已嘛！” 虽然左岂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但是因为他那些多的像是苍蝇一样的前科总是会让我觉得他在满嘴跑火车：“你少说两句话我说不定就不会一天到晚赶你。” “可是我不说话就觉得难受啊。” 我目光烧灼的盯着他，他也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生命危险，闭上了他喜欢叽叽喳喳的嘴，转头低声下气的看电视。 看他安静下来之后我就拿着替换的冰袋去文故的房间，其实一想也对，左岂现在待在我家里的话我要安全很多，不至于脑子上又被开个坑，进去帮文故换冰袋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就先去洗澡了。 洗了澡出来左岂还在那边看球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转了袋爆米花吃，整个客厅都是奶香味，“你要睡觉了么？”他吃着爆米花看着用毛巾擦着头发朝客厅走的我“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我站在沙发旁边继续搓着头：“你竟然要看球赛，我还以为你这种阿宅只会玩游戏看动画片。” “玩游戏看动画片怎么了，而且我不是阿宅啦，你讨厌死了这样骂人家……”左岂用着这种很委屈的语调说着话，但是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很挑衅的笑容“真过分！” 他最近越来越猖狂了，以前还会完全装的像是纯良无害的土狗，现在可能是和我熟过头了，纯良无害那层皮就开始慢慢变薄，变回了本来就该是的一只嚣张的土狗，这让我稍微有些头疼，因为一开始和左岂相处的时候他的性格是伪装过的，所以他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并不完全知道。 我现在只知道他是稍微有些恶劣但绝对不坏的人，可能就是和左岂这样的珍稀神经病相处的时候会遇到的问题，就像是和□□待在一个房间里面一样…… 真是刺激………… “懒得和你说，我去看看文故。”说着我就转身朝里面走，现在还不是和左岂表演相声的时候，文故身上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那个死小孩也是……我就该知道的，他让人不省心的程度绝对不会比左岂要低。 现在这样瞒着自己双重人格的事情回国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了解文故的父母，他父母是非常负责的人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危险物品的时候就出门到处乱晃，所以只能是文故不知道如何隐瞒过了医生和他的父母……或者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另外一个文故出来的时候也说过，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 “捅死他。” 莫名其妙的我哥哥的声音就开始在我脑子里面转，我晃了晃头，开门走进了文故的房间，然后轻声的叫了两下：“阿文？你醒了没有？” 睡在床上的人窸窸窣窣的窜动了一阵，然后卧室里面暖黄的床头灯被按亮了，文故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姐姐……？” “你感觉好一点没有？”我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就站在门口把身后的门半掩上，这样方便我夺路而逃…… 文故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又拿起因为他刚刚起身的动作而掉落在床上的冰袋：“我也发烧了？” “没有……你今天早上出去买东西然后中暑了。”我想了想，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一些“你要不要喝水？我叫左岂倒一杯进来。”先提醒文故，左岂在这里。 “不用了，我不是特别想喝水……”文故摇了摇头，然后又开始迷糊“我记不太清楚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背后也开始冒冷汗：“说起这个，我得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 要不要问，要不要问，要不要问，要不要问……我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边想着问过了之后的后果，和不问的后果，我不知道文故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连左岂我都还稍微，左岂他是为了能够定期喝到人血才一直绕在我身边飞，可是文故呢……是要为了当初那块奶油饼干报仇么？可是怎么想该报仇的人都是我才对啊！ 看见我一脸沉痛混乱的样子，文故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姐姐……？你要问我什么事情呀。”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糟了，因为实在是太怂太不想提起关于另一个文故的话题，我竟然处于动物生存的本能转移了话题“我出去给你拿一些。” “你要问的不是这个吧……” “……” 好吧，的确是我转移的太明显了，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帮我弥补、对了！有了！ “好吧，就是那个，之前不小心有看见你买的东西，有女生的裙子和……内衣。”真的幸好文故买了，不然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转移话题了“就想你是不是、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不会说什么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嘛。” 不好意思了文故，我亲爱的堂弟，让你强行背这口锅了。 文故的脸一下子爆红，他拿起冰袋敷在脸上，慌乱的口齿不清：“我我、我以为喜欢、不是我之前听姐姐你说那个女装的话题，就喜欢……不对不是就喜欢是就以为姐姐你喜欢女装少年！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想让姐姐喜欢我而已！” “你不要讨厌我……” 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我击穿到墙上，糟了，这种直白的告白方法，和左岂好不一样，太过于清爽，让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站在刚被暴雨冲刷过的碧绿草原上，耳边吹拂着带着泥土芬芳的清风。 “我没有讨厌你，没有讨厌你。”看他要从床上起来我急忙走过去把他按在床上“你别起来，等一下又觉得头晕了。” 文故伸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而且姐姐真的是要问这个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要不要这么敏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像是被挑衅了的感觉，一时间血气上涌…… “你的双重人格，没有治好对吧。” 文故抿着嘴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我其实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不记得一些东西了，另外一个人出来之后我就会这样，不过他好像会记得所有的事情。” “所以你是撒谎了，对你爸爸妈妈也？”我不明白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故抬头看着我，他眼睛里面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看起来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有眼泪掉出来一样，不过他强硬的憋住了：“因为我如果一直不好的话，可能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后都没办法见到你，我不想要那样……” “可是我不管怎么接受治疗，那个人他就是没办法消失，有时候就在他很久不出来，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好了的时候他又会出来伤害到别人。” 这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发冷了：“你知道他会伤害别人，然后现在还是回国来要和我住在一起？”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应该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我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刚刚那一会儿我还在自欺欺人“你为什么会想要这样对我？” “不是那样的！”文故紧张的抓住了我的手，我被他这样一拖就摔在了床上，文故他把我按住“不是那样的……我、我们，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家伙，另一个文故他也是我的一部分，他也喜欢着姐姐，这一点我能够朝你保证，可是他没有健全的人格。” 文故着急的拼命解释着 “他也因为可能会一直见不到你而苦恼着，而我也很想再见到你，所以就和他约定了，在那段时间里不再出来，让我们像是好了一样，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有机会能回国见到你，他也同意了。” 什么？ 我皱眉看着文故，虽然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但其实全身都在发抖，文故也知道他吓到我了，所以说完之后马上就放开了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一直都这样……可是没有办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个文故他是为什么产生的。”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这个说的是实话，文故刚刚说的很急，我虽然大概的都听清楚了，但是就是不明白，因为想要见我，所以约定什么？不再出来……谁不再出来？我的智商开始直线下降。 “我真的很想见你，不要赶我走……他不会再出来了，真的。”文故终于哭出来了，他的眼泪安静的贴着脸颊朝下一颗接一颗的滑落着“求你了。” …… ………… 我关上文故的房间门出来，他刚刚抓着我哭了一会儿又累的睡着了，看着面前墙上贴着的暗蓝色墙纸，我一时间脑子有些放空。 从他房间里面出来之后我好像才有些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文故是说他的另外一个人格也喜欢我，可是没有健全的人格……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才会在小时候用石头砸女孩子的头啊？ 文故也真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摊上了这么一个人格。 这个时候我自己都没发现的事情是，就在被文故抓着哭的时候我自己已经默认的要替他保密了，所以才在左岂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摇头了。 “他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我坐到左岂旁边，这个时候他还在吃爆米花看球赛，面前的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几罐啤酒“谁买的？” “我买的啊，之前就放在冰箱里面了，你没看见过？” 我看见的话当然会全部扔了，怎么可能会让你这种危险的人在我家喝酒：“不可能，冰箱里面没看见有。” “我藏在冰箱里面的，被你看见的话你肯定会扔掉的吧。”左岂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我超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什么啊！？ 但是说起了解，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左岂这家伙喜欢做偷窥这种事情啊，会不会刚刚我去文故房间的时候他也？ 但是这个又不可能直接问他，不然就像是在里面做了什么亏心事……做个屁：“我说你，你刚刚不会在我去文故房间的时候也在门口偷听了吧。”我真是想太多，对左岂这家伙遮遮掩掩我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嗯？啊！！！” 左岂突然大叫一声，我被他吓的一抖：“什么？” 他睁大眼睛看向我：“我忘记去偷听了，可恶！早知道不该看球赛的！！”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48章 玩水 我和文故疲惫的瘫倒在休息区的躺椅上，这个时候我们的坐标在这个市最大的水上乐园，左岂在我们身体好转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拖着我们两个过来了，还说要让我这种孤僻的家伙好好的感受一下活着是什么味道。 “我不能再这样累下去了……要是又突然晕倒的话另一个他说不定会跑出来的……”文故生无可恋的说，我安慰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习惯啊，左岂他就是这样的。” 没错，左岂 我在来水上乐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在很久之前，我隔着那个像是探监室里面的隔离铁栏说要和左岂去游乐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肯定是那种会拖着陪他去的朋友在游乐园里面疯玩尖叫项目的家伙，他肯定会这样，然后现在也确实的这样了，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文故。 “我有些后悔说来水上乐园这种地方了，原来会这么累的话还不如就去游乐园好了，至少不会被水呛到鼻子里面去……”文故是真的累的有些神志不清，刚刚左岂就拼命扯着他坐了五六次从高空垂直下落的那个管道，文故现在的脸都还白到发青。 文故自从前几天坦白了自己的双重人格还没有好之后整个人就变的坦率很多，可能是被我默认了之后就轻松了不少吧，但是我倒是完全不轻松……因为我知道了文故他的另外一个人人格，是可以共享他的记忆，也就是说就算是在文故清醒的状态下，另外一个文故也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不就是个人形的摄像头么。 前些天在左岂不在我家里的时候文故也和我谈过关于那另外一个人的事情，现在想一想虽然小时候我们两个的关系非常好，但是之前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文故关于他的病的事情，这次还是第一次。 他告诉我另外一个人格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可能是从还没记事的时候‘阿故’就已经存在在他身体里面了。 是的我为了方便区分他们，可怕的那个就叫阿故，阿文还是我那个温柔可爱的阿文。 文故的父母是在他开始上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相处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小孩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幼师也经常反应本来早上的时候还懂事的文故，一到午睡过后就会开始大发脾气，到处砸东西，好几次都差点伤到其他小朋友。 这个时候他的父母也只是以为文故可能是有狂躁症什么的，后来带他去了医院检查，才发现文故是有双重人格，并且之后也越来越明显，只要文故开始睡觉，阿故就会出来。 发现了阿故对于外人来说有多危险的父母就把文故从幼儿园接了回来，把他放去了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文故很小的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只有这两个地方。 但是自从那时候我对他说要不要一起玩之后 “就像是突然有人摆放了一束非常美丽的鲜花到无人问津的坟墓前一样。”文故是这样形容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感觉的，虽然我觉得这个形容有些奇怪，但是大概对于文故来说就是非常形象的形容吧。 虽然文故可以是说是和阿故待在一起最久的人，可是他也不是特别的了解阿故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特别是只有几岁的文故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再也不要见他的时候，他就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事情。 那个时候他就越来越不明白阿故的性格了，可是在往后去了国外的日子里面他发现阿故偶尔出来的时候会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一开始只是纸上，后来就是他的作业本，他的衣服上，最后遍布到了家里的墙上。 “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事情了，但是不明白究竟错在哪里。”文故告诉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这种显而易见的错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明白过来。” 其实我觉得文故也是，这种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过了，很明显文故他的第二个人格并不是不健全，而是他的第二个人格同时也有着精神上的问题，可能就是狂躁症什么的吧……我觉得和左岂身上有时候泄露出来的病有些像，不过左岂从来都没有伤害到我就是了，反而他还总是在想办法护着我，比如很久以前，因为牧子清的事情他犯病的时候身上还随身带着能让我电晕他的□□…… 当然那个时候考虑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我也问过他 “你那把□□，到底是打算用去攻击牧老师的还是给我用的。” “当然是给你用的，我没必要说谎啊，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然后左岂停顿了几秒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用□□攻击牧子清，那样太便宜他了啊。” “……” …… ………… 我躺在休息椅上听着周围嘈杂的人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昏昏欲睡的文故说着话：“所以这次你回英国了会不会继续去治疗啊。”这是我很担心的事情，虽然之前阿故都一直是在伤害别人，要是有一天突然想通了，开始吞噬主人格了那该怎么办，被他成功了的话那文故就只会是一个疯子了。 “我会……啊！”文故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咳咳……！！” 他被人用水枪击中了脸部，而罪魁祸首左岂正拿着一把巨大浮夸的水枪走过来：“我刚刚和那边的小孩子枪战赢了，他们都叫我枪王呢.” 行啊，你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走吧，我带你去火拼。”他站在远处打着水枪的充气管对着文故说“不是你提议来水上乐园的么，还替你亲爱的姐姐挑选了游泳衣，不来玩玩的话就太可惜了。” 文故还在因为被呛到了水咳嗽，我不得不翻身起来替他顺气：“你射哪里不好，干嘛射他的脸啊。” “你别乱说话，我才不喜欢射别人的脸这种事情。” “谁在问你喜不喜欢？！”我好想用什么东西塞到左岂的脑子里面使劲搅一下，他的话比起大脑规律的排序在一起还不如搅成浆糊对周围的人要好一些。 “而且你都不来玩么？”左岂耀眼的笑容锁定住了我，然后朝我们走过来“我一个人玩好无聊的啊。” 你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一个人玩好无聊的表情：“我不会游泳，能陪你坐几次项目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委婉的说法，另一个意思就是少蹬鼻子上脸。 “没事的呀没事的呀，我来教你游泳吧，干脆就在这个暑假的今天学会游泳吧怎么样，不然只会去海边你就无聊的了。”他积极的伸手来拍我的背，另一只手还伸过去扯文故的胳膊“走吧走吧，难得出来玩不要老是和你弟弟坐在这里当佛。” 拉扯不过左岂，最后我还是被他套上了游泳圈丢进了池子里面，文故就在我旁边像是水母一样漂浮着看左岂教我游泳。 但是在这个池子里面教我游泳根本就不是一个好选择，本来就是周末，这个游泳池里面的人数比水都要多，左岂牵着我没游一会儿就开始烦躁了起来：“人怎么这么多。” “不然呢……”人少的话就不符合国情了傻子“所以还是算了，你去玩其他的吧。” “不行，我就是想要教你游泳。” 这时候一直漂浮在旁边的文故终于说话了，他看着避免我沉下去，伸手搂着我的腰的左岂：“姐，他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么？” 左岂刚想用赞赏的表情看向文故，可是他反应过来之后就忍住了，我很烦他这个样子：“早就说了不是，他对我就像哥哥一样好。” 左岂：“……” 然后在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左岂整个人就开始不正常了，一直到回家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姐姐你刚刚那句话冲击可能太大啦，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不然他老是会念着。”文故这家伙也不停气的在我耳边煽阴风点鬼火“而且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你是不会想知道我和左岂是怎么认识的：“之前他帮我搬了些东西，然后就认识了。” 左岂在送了我们回家之后就很罕见的直接转头回他自己家去了，全程士气低迷，我知道他肯定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不爽，可是前几次我都还能稍微想到他到底在不爽什么，这次是完全无迹可寻，因为我说他像哥哥一样好？ 肯定不单单是这样的，左岂的话肯定是会像小女孩一样想很多很多事情，然后再因为他臆想中的其中一件事情而发火，所以虽然引起的主要原因是我说他像哥哥一样好，但是他生气的原因就不是这个了。 以我了解他的程度来讲绝对没错，因为如果不是在文故面前说这句话的话，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其他反应，搞不好还会红着脸说我原来当他是哥哥。 “阿文，问你一件事。”我招呼在一边喝水的文故过来“这样打个比方，你喜欢的女孩在你的……嗯、朋友或者什么关系好的人面前说你对她就像是哥哥一样，你会生气么？” 文故十分不解的看着我：“你不是说你和左岂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本来就不是，我只是在猜测他为什么生气。”我严肃的说“所以呢，你会生气么？” “这个当然不会生气啊，毕竟是喜欢的女孩说的嘛，我的话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原来姐姐是把我看做朋友或者关系好的人啊。” “恩……” 我沉思了起来，但是文故他这个人也有点奇怪所以他的答案实际上参考意义不大，难道我又要像上次那样跑去左岂家里问他？不行不行，肯定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想起上次我就还觉得脖子发痒。 第49章 感觉 “说实在的，姐姐你不觉得你和左岂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么。” 什么？ 我塞到一半的鸡蛋饼掉在半空中：“奇怪？为什么这么问我。”一说到左岂，我不得不觉得这是个使人怀念的名字了，因为自从上次从水上乐园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没去找他，奇迹的是他也没来找过我。 在这个时机问这个问题的文故也很奇怪：“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关心我和左岂的关系，比起这个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文故低头抱着他的杯子喝牛奶，喝了一会儿之后好像还是忍不住：“虽然现在没有，可是以后你要是喜欢上了左岂该怎么办？” “你想点实际的好不好。”我翻了个白眼，左岂的确是我最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只是说外貌，他那个性格还真的是放过我吧“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奇奇怪怪的人。” 应该不会喜欢吧，说出口之后我就突然开始心虚了，审视认识左岂后的几个月，虽然我好像一直在骂他拒绝他什么的，但最后都还是会听他的要求……左岂是不是对我下蛊了，一下子我就开始惊慌了起来，当然表面上对着文故我还是在强装镇定：“我喜欢沉稳的人。” 结果文故笑了起来叫我少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沉稳的人。” “……” 所以你们一个二个都真的是研究过我的对么，我连个人喜好都不能隐藏了，一这样想我鸡蛋饼都开始吃不下去：“所以……”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打算这样说的，可是抬头看见文故的表情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和小时候变的不一样了。”文故看向一边，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是不是只要长大了就都会变成这样？” 什么，突然之间要开始做心理辅导了么，在早餐时间？不行啊我还没准备好啊。 文故在说什么我大概能明白，可是这让我自己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就感觉有些自恋，因为文故小时候是那样个情况，所以在那个时候对他伸出手的我就……不行了，太羞耻了没办法描述出来，总之文故可能就是看我很在乎左岂的样子所以现在有些患得患失。 就像是即将要嫁女儿的父母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时候我很想告诉他我没有那么在乎左岂，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在乎左岂在乎的要爆炸了，并不是说有关于爱情那样的在乎，我更倾向于我对左岂的在乎，是一种为了掩盖自己极端孤僻的好奇心。 但是以我的脸皮厚度我是不可能这么掏心掏肺的对文故说出来：“是的啊，变化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哈哈哈哈……”于是我选择了敷衍，强行切断了走心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弟弟 文故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他等我慢吞吞的吃完鸡蛋饼之后就伸手拿走了空盘子去厨房清洗，我依旧心虚的坐在餐桌旁边喝牛奶，最近我敷衍别人的态度会不会太过于敷衍了？ 然后在文故洗盘子的时候，时隔三天我终于收到了某个鸡婆的短信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一共九个字加一个省略号，我放下牛奶思考了一会儿这句话里面到底有什么含义。 是左岂正常情况下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好讨厌明明是你先惹我不高兴的难道我还不能生气么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理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自从你那个弟弟过来之后你就没怎么把我放在心上’ 还是说是因为被放置过久变异了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回个短信鉴定一下吧 ‘你不是生我气了么我就没去找你’ ‘我哪有生你气嘛！！！’ 随后立刻的，我家的门就被敲响了……附带左岂的叫喊：“你吃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买了蒸饺和你最喜欢吃的皮蛋粥的呀！！” 洗盘子的文故一愣，回头看我：“你不是最喜欢吃鸡丝粥的么？” 为什么你的重点是在那个地方，我无奈的走过去给左岂开门：“我刚刚和文故吃过了，你进来自己吃吧。” “什么，我已经不属于陪你吃早饭的人了么。”左岂不知道为什么满头大汗的拿着外带盒走了进来“你一点都吃不下了么，啊房间里面的味道，你刚刚吃的鸡蛋饼啊。” 左岂让人烦躁的地方就是这样，稍微一点点细微的东西他都能察觉出来，这让人很不舒服，但是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度是在可接受范围里面的，因为他长得很好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是的是的，文故弄的鸡蛋饼所以你别闻了，而且为什么满头都是汗啊。”我看着坐到餐桌旁边的左岂，他正在摆放外带盒。 “因为热啊，听见没有，外面很热你就别随便跑出去了，会中暑晕倒的哦。”左岂不忘朝在整理餐具的文故挑衅“真是的，现在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身体差，也不注意吃钙片吸收营养，一个二个都长得干干瘪瘪的，你也是，你不能学你弟弟啊，女孩子这个年纪就是该多吃点，来，把皮蛋粥吃了。” 说着他就把粥推到了我面前：“光吃一个鸡蛋饼怎么能算是吃过早餐了呢，对吧。” “对个头，我吃不下了。”我根本不想理他，谁他妈长得干干瘪瘪的“你自己吃。” “诶？真的不吃么，那吃一个蒸饺吧，一个就好。”他用筷子夹了个蒸饺举到我跟前“吃一半也好啦。” “……” 还是吃了一个蒸饺，我吞下去之后才发现文故不在厨房里面了：“阿文呢。”我嚼着饺子问左岂，他说不定还吃得下，免得左岂买那么多东西都浪费了。 “他进房间去了。”左岂直接用喂过我的筷子吃东西，我想抢过他手里面的筷子但是他不给我“可能是见不得我们关系太好闹别扭自己走了，那小孩是不是嫉妒心太重了？这点该学学你。” “你少给我评论文故，他比你乖多了。”终于把筷子抢了过来，左岂哼哼唧唧的重新拆了套筷子：“你就喜欢这种乖的吧，到时候被骗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少来了，骗的话也是你骗的最多。 左岂忽然抬头看向我：“不对，是不是我骗你骗的比较多？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肯定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这一句话实在是让我很火大，但是因为后半句有在夸我我又不太好发作：“没有，你哪里骗过我了。” “诶———少来了，你肯定发现了的，然后发现了又因为喜欢我所以没戳穿是吧？” “我没戳穿是因为不想让你更啰嗦，不是喜欢你。” “看吧，你果然发现了的。” ……糟了，一大意就被套路进去了：“懒得和你说这个，比起这个你不打算告诉我之前是怎么回事。” “之前？什么之前？”左岂吃着他的早饭，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之前怎么了么。” 从水上乐园回来之后你不来找我是为什么———这句话如果我说出口了的话就实在是太像是女朋友才会做出的发言了，所以我只是干瞪着左岂，希望他不要再装傻充愣，直接告诉我答案来满足我的好奇心。 结果他还真的就完全装傻充愣了过去，绕了我半天之后又把话题换回到了这个暑假他最在意的问题上：“说起来文故还有一周就走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说起能出去旅游左岂他整个脸都开始微微变红，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告白的单纯高中小男孩一样。 我是个肤浅的人，虽然左岂是如此的讨厌的一个人，但我真的还是特别喜欢他的长相，所以我很本能的就看着他的脸开始出神了，上一次这样出神是多久？看着我哥哥工作的时候？不得不说我哥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工作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呀？”左岂伸手到我脸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没有，就是在感慨你会因为能出去旅游这么简单一个事情高兴。”其实是在感慨你们的外貌而已，不好意思我又一次撒谎了“你很久都没去旅游了么？” “那倒不是，之前还是经常去玩的，欧洲那边很多国家我都去住过了，一个国家一个月这样。”左岂喝了一口水，然后用手撑着脸看着我，他这个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像是面无表情，可是嘴角好像又有些微微上扬，应该是在笑么？我也不确定。 “因为能和你一起出去玩我才觉得这么高兴。” 第50章 治疗 这个混蛋，什么叫做‘因为能和你一起出去玩我才觉得这么高兴。’难道不知道这种话对于少女来说是会很有误导性的么。 “奇怪。”坐在我对面的左岂突然很惊奇的朝我凑过来“我刚刚明明说了句很浪漫的话来着，你为什么不会脸红？” 在我还没来得及打他的时候他就迅速的朝后退去，然后又作出了他那个无论做几次都会让人火冒三丈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对我没有兴趣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对你的兴趣不会比我对考拉的少。”说完之后我就暗自满意的看着左岂有些僵掉的脸，哈哈哈是吧没想到吧，我会这样说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大叫着把你赶出去“所以呢，你知道我对你有兴趣你又要怎么样。”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样很好。”左岂啪的一下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虽然你不用特意的告诉我你对我有兴趣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听你亲口说出来我竟然会比我想象中的高兴。” 我甩了几下甩开他的手，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现在好了亏得左岂这些话又让空气开始变得很奇怪：“你、你高兴就好。” “好了闲谈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其实我来还是是有主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左岂把手收回去“我想要去稍微接受一周左右的封闭治疗，因为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啦，就是想要接受一下治疗。” 稀奇，左岂自己说自己要去接受治疗，这是什么，哪里的道友要开始渡劫了的意思么。 “一周？你要去什么地方啊，还是上次那个小区里面么？” 左岂点点头：“这次你就不用过来看我了，总之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治疗。”我看着左岂认真的说着废话，治疗如果对身体没有好处那还叫做治疗么：“等一下，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想？” 这家伙之前明明还说过什么希望能够找到完完全全接受他的地方，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难道他说的那个意思不是就这样保持原样不做改变然后找到一个能够喜欢他一辈子的冤大头么？ “突然想什么？”左岂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为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我有说错什么话么？想要去治病很奇怪？” “不、不是想要去治病这个想法很奇怪……是你很奇怪，你不是从来都很讨厌治病的么。” “我没有说过我讨厌治病啊？” “你说过……你说过的呀？” “我没有说过，你肯定是记错了。”左岂笑了起来“而且如果就算我之前说过，我也可以现在改的啊，你不知道人就是要不停的否定过去的自己然后朝前走的么？” 少给我说这些哲理……不过让我有些慌乱的是左岂这样的话就要消失一周，而我才知道了文故他的双重人格又没有好，那该怎么办？把这件事告诉左岂挽留他陪我？不可能我觉得自己的人格还没有腐烂到允许自己做这种龌蹉的事情，虽然我一直是感觉左岂好像不太想要治疗他身上的那些精神病，可是如果他现在想要治疗的话那当然是好事情。 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和那样的文故在一起反正最过也就是有生命危险而已…… 第51章 要命 “诶？真的么，可是这个事情不用特意告诉我也没问题的吧。”文故疑惑的笑着看我“难道是因为左岂他会离开这里一周单独留下姐姐我和在一起，所以姐姐觉得不安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想你可能会觉得奇怪左岂为什么一周都不来找我，所以就姑且给你说一下啦哈哈哈哈……”干笑，除了干笑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我没有说左岂要走一周是要去做什么，而且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猜出来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后来我仔细冷静下来一思考，并不是我容易被猜出来…我的有些掩饰根本就是完美的掩饰，只是左岂和文故他们两个人眼睛实在是尖到令人恶心。 要说的话他们两个应该算是差不多同一种人，只是看阴险的程度谁更厉害一点，除此之外那种因为内心十分纤细敏感所以会下意识的去深刻观察周围人的情报让自己活的更加轻松一些的性格是差不多…… 不对，我刚刚好像说了一大串像是左岂会说的废话，不过不重要，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最好，最近过的太混乱了，也许这个就是暑假效应，一开始的一两周会很兴奋的到处和朋友去玩，做什么都觉得十分的轻松，然后当进行到三四周的时候就会开始厌倦了，觉得好无聊，玩也没有劲，然后在暑假结束的最后一周开始慌张起来，暑假要结束了。 我差不多也是这个感觉，虽然我是第二天开始就厌倦了，因为我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其他的什么时候都是在玩，而且是和几个神经病一起玩，完全厌倦了，现在想想之前那样觉得左岂要离开一周我会很慌乱，简直是笑话，现在我就想要把文故也铲出去，回到遇见左岂之前的那种一直是一个人的生活。 真是美好啊，那时候的生活…… 不会像现在这样随便做个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人在旁边迅速分析你做这个事情，说这个话的目的是什么，然后分析出来之后就开始暗算你，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很危险的暗算吧，但是想想，你平常生活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在你身边，你想要喝水的时候他会立刻捧着水杯递给你，你想看电视的时候他会把电视放到你面前给你打开，到后来你发现你就算不说话，他也能猜出你心里面的想法，一开始的确是很不错，而且这个‘人’长相还很好看。 但是久而久之你就会厌倦甚至感到恶心了，我想我也不能代表很多人，总之我是会厌倦的，对左岂的兴趣也好，对文故的喜爱也好，传说中的倦怠期啊倦怠期。 文故看我表情不怎么好，可是他并没有识空气的闭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我大概，也听到了，是说要去接受一周的治疗是吧。” 什么？ 我皱眉看向文故：“你那时候在偷听我们说话？” “是啊，不过准确的说不是我在偷听。”文故笑了笑，然后用手撑着头“是我在偷听啊。” 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什么。 “文故他看你喜欢左岂喜欢的要死就很伤心啊。”‘文故’耸了耸肩“然后我想啊，像文故他那样软糯粘腻的性格想要抓到你肯定是不可能的，是吧，更别说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了。”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十分危险十分的危险 面前的少年还是那个有着细软黑发白白净净的温和少年，可是里面已经换成了奶油饼干，我虽然已经学会对付左岂那种神经病了，而且准确的来说我能对付左岂是全凭他对我的奇异的归属感觉，可是文故不一样了，他的另外一个人人格、阿故他我是完全无法对付的，今天我难道只能死在自己家里面了么？！ “我看你可能完全没有在考虑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吧，姐姐。”阿故把‘姐姐’这两个词咬的特别重“你是不是在想接下来我会对你做什么事情？” 我听清楚了你刚刚在说什么了，可是我现在认为这个时候不是该思考‘原来文故说的喜欢我并不是那个喜欢我而是喜欢我！’的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思考怎么跑掉才是真的……虽然我之前一直在说大不了就死吧，可那只是在装帅而已对不起。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一幅表情啊，我会觉得很伤心的。”文故偏头看我“你是还在因为小时候我用石头打了你的事情而害怕我讨厌我么？” 是的就是这样奶油饼干。 而且恭喜你，我现在是害怕到腿软没办法动了，其实本来应该不会害怕到这种地步的，但是因为到刚才为止我都以为和我坐的那么近，还在吃同一袋薯片的家伙是文故，现在这样突然一下让我知道……不是说了不会再出来了的么！？ “后来我知道了，不应该用石头打你，那是我的错。”阿故突然伸手过来扶住了我的后脖子“文故他求过我，说让我消失一阵，就能见到你，我也答应了。” “你没有、你出来了。”我说话带了好几个颤音，听的我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怂了，而且说话都不怎么带着逻辑“你答应他不出来的……但是你出来了……” 他手上用力又把我朝他拉过去了很多：“我忍不住啊，一直看见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又不是文故。” 我明白了我现在有的大概不会是生命上的危险，而是两腿之间一些东西被戳破的危险。 可是如果我这时候尖叫着拼命想要挣脱阿故，这样刺激他的下场是什么？他是脑子有问题的一个人。 “你想要做什么……”我忍着尖叫的冲动问阿故，他这个时候正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脸看，刚刚掌在我后脖子上的手已经朝上移，摸进了后脑手的头发里面，他的手指细细密密的在里面摩挲着。 “找伤口，你是不是讨厌这样？” 我木着脑子点了一下头 阿故笑了几声：“讨厌的话就推开我啊，我倒是不讨厌这样。” 推开他！ 推不推，我紧闭着眼睛浑身发抖，就算不看我也可以感觉的出来这时候他的脸已经凑的很久了，我们两个的鼻尖几乎快碰在一起。 我现在不可能使因为私欲而在选择推或者不推这个问题，文故告诉过我而且我也的确的自己亲身体验过，阿故他在人格上有很大的缺陷，而且估计是完全弥补不回来的缺陷，然后现在这样的一个人长大了，他的思维模式还是和以前的‘奶油饼干’一样么，因为我给了他讨厌的东西，所以他就会来伤害我，因为他认为他自己对我的感情被我践踏了。 现在这个情况，虽然他告诉我讨厌就推开他，但实际上他肯定是不想我推开他，他自己也说了他不讨厌这样……不对，不是、也有可能是他就是想让我推开他，那这样的话他的逻辑就能够连贯的接上了。 他不讨厌现在这个情况，但是我讨厌，所以我推开他了，他就会又认为他自己对我的感情被我践踏了，然后我的后脑勺或者其他地方又会遭殃！ 但是问题是我现在不推开他我其他地方好像也会遭殃的样子！？ “你眼泪都急出来了。”阿故的手依旧在摩挲着“伤疤完全摸不到，怎么办。” “不、不知道……”谁来救我、脑子里面还不停转着我哥哥的声音‘捅死他’ 这时候阿故抓着我把我翻过去背对着他：“那我只能用眼睛来找了。”虽然他说着是找，但整个人都压到了我背上，我努力的撑在沙发上不让自己彻底趴下去，然后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画面还是会很奇怪…… “！？” 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我后脑勺那里待了一下，那种不安的触感终于让我本能的开始反抗了起来。 阿故他、阿故他在舔我 “别动。”他一只手伸到前面来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整个环住了我把我夹紧在他怀里面没办法动弹，再加上现在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想要跑已经完全晚了…… “因为文故他教过我，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做让你受伤流血的事情。”阿故的声音在我耳朵边低低的响起来“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害怕我。” 有必要，完全有必要，你看看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姿势啊 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像肉虫一样拼命挣扎也起不了任何效果，所以我只能放弃的躺在那里由着他舔…… 当然一开始是想就这样放弃的，可是慢慢的我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这个感觉就是物理上的感觉，我感觉到自己屁股稍微上去一点点的地方被一个正在慢慢硬起来的东西抵着……………… 不是吧！！！！！！！！！！！！！所以我推不推到最后都还是会被戳破的么！？？！？！？不是说我不想被戳破，只是我不要被这个人戳啊！！！！！谁来救救我啊我的天啊！！！ 当然不会有人，我被阿故捂着嘴连放声大哭都做不到。 “好了。” 突然身上就轻了，阿故他坐了起来：“我玩够了。” “啊？” 我痴呆的趴在沙发上 第52章 对话 我是彻底跟不上剧情了，阿故在说了他玩够了之后就啪的一下软倒在沙发上像死了一样，我立马连滚带爬的摔下了沙发，爬到了客厅的另一角。 虽然已经不会再被抓住了但是我总是感觉自己身上还遗留着刚刚那种被其他人贴近的感觉，后脑那块被舔过的地方也像是装了颗心脏一样不停的突突突的跳动着，我撑在地板上干呕了几下。 “咳咳咳……”我想要马上打电话告诉我哥哥，可是在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想要去卧室里面拿手机的时候我冷静了下来，能这么快冷静下来我也是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心到底是有多大了。 如果我打电话告诉我哥哥这件事情，那文故会有什么下场？他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而已，老实说阿故怎么都好，他能死掉是最好的，可是文故就不一样了……我看着还是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的文故。 站起来把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稍微梳了梳然后走到沙发旁边伸手开始摇晃文故：“阿文！醒醒！阿文！” 摇了有那么一会儿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恩？” 恩个屁出大事情了，我皱着眉毛看着他：“刚刚阿故在你睡觉的时候跑出来了你知道么。” “恩？阿故？阿故是谁？” “你的另外一个人格！”他差点把我戳破了！后面的我好歹憋住没有喊出来，现在我看着文故的脸还是稍微有一些心颤，没有左岂在我身边就是这么的没有底气“他说他忍不住会出来。” 文故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而且他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现在有一个部位处于一个非常说不清楚的‘状态’ “你、你没事吧？”他扯过沙发上的靠垫放在自己的尴尬部位然后紧张的问我“他有没有……有没有做什么？” “没有……” “别骗我了我很认真的在问啊！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这要我怎么才能说出口我刚刚被你按在沙发上舔，我尴尬的移开视线：“这个不是主要的，现在主要的是该怎么办，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回英国，告诉你父母你的病没有好。” 没错，怎么想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还在担心我不会见你的话那个已经无所谓了，以后有空我也会去英国看你的，但是在你被治好之前像这样单独住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你的话肯定能够理解我的是吧。” 文故低下脑袋，过了会儿才点了点：“我明白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又觉得很过意不去，虽然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可是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是……但是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说头的，他不能再和我住在一起了。 屋子里面突然非常安静，我站在文故面前，他垂头坐在沙发上，然后在我想要说收拾一下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抬头了：“为什么姐姐能和左岂一直待在一起？” “他比阿故安全多了。”文故的这个问题看似很伦理很不好回答，但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好么，左岂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强我……说起这个我又突然想起了和左岂在他家的沙发上干的那档子事，耳朵开始微微发烫“就是这样。” 不对，我突然一下警觉，文故他虽然是知道了左岂要去接受一周的治疗，但是…他会像刚刚那样问肯定是因为知道左岂也是精神病才对，文故不应该知道左岂是精神病啊？？ 看我一脸疑惑文故扯着嘴露出了个特别勉强的笑容：“那个人一看就知道精神上有些问题，我好歹也在国外的精神病医院待过一段时间，见过很多种他那样感觉是正常人的精神病。” 什么，原来还有很多像是左岂那样的么，但是我倒是不觉得左岂给人的感觉上是正常人……至少是对熟人来说，马上就会知道他是有哪里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了：“关于左岂的事情，你能不能当做不知道。” “我猜中了么？”文故这下笑的很开心了“真好啊，那我是不是有一个能够威胁姐姐的事情了。” “……”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就那样看着文故，心里面的想法还是蛮复杂的，背叛感啊失落感啊之类的。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文故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等一下就去改签机票，你别担心了，你不想让我说的事情我会全部忘记的，都是我自己任性造成的。” “你不想说出去是你，另外一个说出去了怎么办，你能给我保证么。” 这下文故才沉默了，他对阿故并没有约束力，那个家伙完全可以跳过文故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把文故摆在受害者这一个位置上。 看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只能妥协：“左岂的事情怎么都无所谓，要是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总之你……”我想说让文故他快点走，可是这种听起来有些残酷的话我还是不怎么说得出口。 “总之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文故就听话的去了他自己的房间，这让我松了口气，不过老天还真是挺心疼我的啊，知道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了之后就先把左岂送走然后又弄走了文故，可以，这很安静了。 自己待了一会儿之后我想文故提前回去的事情还是要给谁报告一下，就拿手机给哥哥打了个电话过去。 “稀奇，你竟然会主动找我。”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让人很火大，而且能不能不要我每次打电话都说这种台词“说吧，什么事情，卡上没钱了？” “不是……就是阿文他要提前几天回英国了，我就想着给你们说一声。” “叫的那么亲热，你和他和好了啊？阿文阿文的叫什么叫，那个小畜生人呢，为什么要提前回英国。”哥哥很不耐烦，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不过这么说起来我也很久都没见过哥哥和爸爸了，虽然不怎么愿意见到他们吧，所以人就是很奇怪…… 就像是本来家里有蟑螂，喷杀虫剂之后没有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会开始感叹‘看不见蟑螂了啊……’的那种奇怪的不算是思念的思念，大概顶多算是感慨吧，然后还要感慨一下杀虫剂真好用。 “他就说有些事情要提前回去，我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情。”我在客厅里面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顺便问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想知道我和爸爸最近怎么样的话就来英国啊，反正你不是在暑假么。” “我就是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了。” 他又要砸掉电话了，平时的话我肯定就这样让他砸了，但是因为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现在多多少少还是很不安：“等一下……” “什么？” 我咽了一下：“你现在是有事情要去忙么？” “没有。” 不要只说两个字的词啊……多说点话啊我现在超不安的啊……… 我一边不安然后又要一边开始没话找话：“就是……最近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才分了。” 很好多了一个字。 “爸爸呢？” “不清楚。” 我真的很应付不来我哥哥这种性格，他在自己想说话的时候就会拼命的拉着你罗里吧嗦，而且那个罗里吧嗦的内容里面十成有八成是惹你生气的内容，然后在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会这样，挤牙膏一样。 当然会这样我也清楚问题有一部分是出在我的身上，如果稍微坦率一点说‘没事的话那就陪我聊聊天吧’就行了，我哥他一定会一边嘲笑我粘人然后陪我说话。 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那、那好吧，你忙去吧……”最后也就只能这样挂掉，挂掉之后没有朋友的我又没办法给其他人打电话，左岂昨天就消失了，电话完全打不通，只能和文待在一起，想一想我又觉得不安的要开始哭了。 “我说你。” 在要挂掉的时候电话那边那个恶劣的混蛋突然开口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 听见他这样一说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开始朝外面滚，明明刚刚被阿故按在沙发上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嗓子酸痛的要命，我压着情绪不想让他听出来：“没有……”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那文故要提前回来的事情我会告诉爸爸。” “恩……”我对着没有人的客厅点了点头“我先挂了。” 第53章 别针 文故把机票的时间改到了后天，老实说接下来的两天我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如果是按照我真正的想法的话我是希望能够立刻把他关进那种马戏团装野兽的笼子里面，最好外面再拴上几层粗铁链。 所以说双重人格就是很麻烦……我最讨厌的人竟然会在我喜欢的弟弟身体里面，而且说起喜欢，到现在这样能够稍微歇一口气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阿故告诉我文故喜欢我的喜欢……并不是亲情意味上的喜欢。 这样的话事情对我来说不就是更加麻烦了么，文故他肯定是因为小时候接触的同龄女性太少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在治好之后要是能遇见好女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我叹了口气。 现在我也不能像是对待阿故那样对待文故，这样的话肯定会让他觉得很伤心的，遵照这个想法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是主动去敲他的房间门叫他，可是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 “……”没有得到回应，我以为他可能是不打算出来见我，我就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这个好意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我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在房间里面磨磨唧唧玩了会儿电脑之后才打着和呵欠出去找文故，但这次也是怎么敲门都没人答我，因为感觉有些奇怪我就擅自打开门：“阿文？我们要不要出去吃饭啊，你想吃什么。” 结果他的卧室里面根本没有人，厕所里面也没有，然后房间里面放着他的那些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我在家里转了一圈才意识到文故他好像没有在家里，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掏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姐姐，我在外面呢。” 电话通了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先说了：“因为想不到该怎么和你说我昨天就偷偷跑出来了，抱歉。” “你跑外面去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我其实也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会出去了，除了怕阿故又擅自跑出来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了。 “我的行李我已经收好放在房间里面了，因为暂时我还没办法一个人全拿走，我就住在外面，等明天去机场之前我会找人去帮我拿一下行李的。” “是么……”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没想到文故着家伙把我想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全做了，现在我心里面徘徊的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是愧疚还是负罪感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点我所想要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那我到时候去机场送你吧，反正有人来替你拿行李不是么，我就一起过去就好了。”至少还是要去机场再见一面吧，我是这样想的。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没事的。” “但是……” “姐姐你这个时候为什么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呢，明明以前总是完完全全躲开我的。” 因为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啊……但是这种羞耻的八点档台词我实在是对着文故说不出口，只能尴尬的嗯嗯啊啊了一会儿：“那我、那我就不去机场了啊。” 没办法了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既然文故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就听从安排吧…… 所以文故明天就回离开这里回英国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朝后躺在了沙发上，对着空旷的天花板拖长调子毫无意义的啊了几秒，躺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就举起手机给左岂打了个电话，果然还是关机状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像那样突然说去要接受治疗还真是…有点热血漫画的感觉。 握着手机上网随便看了些东西之后，我又看了看日历，日历上标注着我和左岂要去日本的日期，那样傻看了一会儿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看起来很智障的笑容，和左岂出去旅游的话一定很好玩吧。 而且左岂的父母好像是住在意大利来着？说起来他妈妈是个外国人……这样的话左岂就是混血？也不是，左岂虽然长得很好看，可是一点混血儿的影子都没有，那这样思考的话，可能……唉，也说不清楚，身世什么的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想告诉他文故的事情啊，说不定会安慰我呢，也不对、他肯定会去暴打文故一顿吧，现在仔细想想，文故他的病情开始越来越不稳定，如果左岂没有去接受治疗而是依旧天天泡在我身边的话肯定会被左岂看出来。 文故难道是免去了一顿暴打么…… 这样一想我就彻底松了一口气，文故他那么纤细的一个小男孩，左岂两拳下去可能就死了。 然后今天一下午我就一个人颓废的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玩手机，一直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还不怎么想睡觉，就按开了电视然后抱了盆葡萄坐到了地板上看，看着看着就趴在了地上开始剪指甲，剪完了指甲又去冰箱里面拿了瓶冰的麦茶出来喝，不想看电视了就把之前左岂买的很多莫名其妙的杂志从茶几下面的置物架抽出来看，电视也开着不关，客厅里面的空调呼呼的吹着。 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稍微有些冷但是也不想关空调，就爬到卧室里面扯了条毯子出来盖，当我盖上毯子趴在客厅电视前的地板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吃葡萄喝麦茶的时候我就…… 啊…………这种……这种生活……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啊！在遇到左岂之前我就是过着这样舒适的衣食无忧的可爱生活！ 就这样我的心情彻底的好了起来，一边不知道做什么一边咯咯咯的傻笑，所以在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清楚……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让我有些迷迷糊糊清醒的契机是因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脖子那里扫来扫去，一开始我以为可能是被压着的杂志页，就挥手恍惚的扯了几下，然后就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软乎的东西。 是人的手 那种剧烈的恐惧感一下子就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种清醒不是一般的清醒，而是像是我能够想起自己从记事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清醒。 文故、不对，这个应该是阿故，阿故他就撑在我的上方，手放在我的锁骨那里，他看我醒了过来就开始笑了起来：“你好呀。” 这下我终于彻底的尖叫了起来，然后想要爬起来逃跑，结果阿故他直接用手臂横过来把我死死的压在了地板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混乱的拼命抬腿想要踢开阿故，可是能动的地方都被他压住了 他眼睛充血的厉害，有深深的黑眼圈，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他的脸就悬在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文故那张熟悉的脸现在在我看来就像是什么陌生人一样：“我和你说啊，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你放开我……” “我梦见你的脖子上有个别针。” “咳……咳咳！” 阿故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然后啊，我只要轻轻的带动那个别针，你就会朝我走过来。” “是不是很奇妙？为了不受到伤害你会主动的去靠近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完全是乱七八糟的逻辑，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是再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死掉的程度，然后一直到我看见他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盒别针，然后倒在了我头边的地上。 “那个梦是在暗示我。”他说着 我知道自己快死了 可能是因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变的十分敏感，那个别针穿刺到我脖子里面然后又穿刺出来别好的时候所受到的痛苦我竟然会觉得像是被砍头了一样痛。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的，你为什么和文故还要那样做？他为了不让我出来竟然一直不睡觉，但是那有什么用？”阿故擦拭着从我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我对你保证过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来说我就有这么讨厌么？” 他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楚，我脑子里面混混沌沌的只想着能有谁来救救我，哥哥……左岂…… 谁都好，脖子好痛……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事情，我难道曾经做过什么很坏的事情么，我难道是一个坏人么。 但是突然间身上就轻了，阿故本来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完全不见了，我哭的全是水的眼睛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有一双黑色的皮鞋从我头上跨了过去，然后是几声闷响，最后我看见阿故他也和我一样倒在了地板上。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反而是你给我了。” 很久没有这样真切听过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眼泪水被哥哥的袖子胡乱的擦掉了：“前天听你打电话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情，结果还真的……” “你真是蠢到另我吃惊啊。” 第54章 回家 因为只要稍微扯动到脖子就会有一股剧痛，我只能躺在地上死死的揪住哥哥的衣袖，哭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哭，脖子那里实在是太痛了。 “你别动，我想办法帮你取下来。”他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头“那个畜生……” 畜生这个时候估计是刚刚被哥哥打昏迷了，躺在一边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哥哥他是说要帮我把脖子上的别针取下来，但是他皱着眉毛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取？” 我真是……虽然是有点痛，但是我认为这种伤口还不是需要去医院的程度……我揪着他的衣袖使劲扯：“就、现在……现……” “好吧。”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轻轻按了按，然后摸到了别针上面去“你忍一下，马上我就弄下来。” 就算我在他说完话之后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果然还是好痛啊！！！！别针取出来之后哥哥他就立刻用手按在流血的伤口处：“你坐起来，家里面的创口贴在哪里。” 我被他扶着从地上坐起来，指了指茶几下面的一个小盒子，哥哥过去拿创可贴的时候我就看着倒在一边的文故，他是彻底没有动静了，刚刚那一下没有看清楚哥哥到底踢到他那里了，希望不会被打出什么特别严重的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拿着酒精棉和创可贴过来帮我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如果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的话我等一下就把文故杀了。” “……不是。”我现在还没怎么彻底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先、先带文故去医院。” 哥哥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家伙，然后很烦躁的看向我：“他没事，我只是把他弄晕了而已不要紧。” 什么叫只是把他弄晕了不要紧啊…………！ 总之现场十分混乱，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平静了下来可以开始好好的说话 “你意思是他病还没有好？”哥哥指了指沙发上的文故，刚刚因为我的要求他才不得不把文故从地板上拖到沙发上放着“你真是长本事了，这种事情你都不提前告诉我？想死慌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之前接你电话的时候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赶回来了，你说你现在会怎么样。”他可能是因为太气了，再加上才下飞机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看起来精神很不好“我困死了，你报个警把文故带走，我好睡觉。” “他明天就那个…他明天的机票就回英国了……” “你是想说现在就什么事情都不追究了是吧，你真善良啊，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的我都不知道诶。” 看来真的是很生气啊，我干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哥哥也看着我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他叹了口气，然后去一边的衣服口袋里面掏了手机出来走到一边开始去给谁打电话。 大概就是在找他国内的朋友旁边过来带走照顾文故。 “好了，这样你满不满意，现在你和我去医院看一看。”他挂了电话之后走过来牵我“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顺路把文故扔给我朋友就行了。” …… ………… 最后文故被移交给了我哥哥的朋友，那个时候他还晕着，我都开始担心他到底是晕倒了还是被打死了…… 我和哥哥从医院回来之后已经很晚了，他一回家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起来。 “你脖子还痛不痛。”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在冰箱面前找吃的的我“给我拿瓶水过来，还有家里有新牙刷没有。” 我很卑微的按照哥哥的指令一条条的都把东西递交到他手上，出了这种事情我也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不出意外肯定是会被他马上绑着办理去英国读书的手续。 “你知道我是在想让你马上去英国待在我们身边是吧，那我问你你对于我这个决定还有没有其他的异议？” 当然有异议……可是我并不敢说出来。 看我不说话他也懒得继续问，起身去洗漱间洗漱。 我现在虽然是应该处于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但是……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特别喜悦起来，因为我自己犯蠢所以出了这种事怎么说我都肯定不能再在哥哥和爸爸面前任性了，再任性绝对会被打断腿的。 而且先不说长久之后的事情，光是现在我就即将面临着我哥哥的刑事审问，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花洒声音我真的觉得自己要萎靡而死了。 如果这些事情不快一点在这几天内搞定的话……反正是绝对不能等到左岂回来，我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包养小妖精的中年男子一样思考着一些根本没有用处的隐藏计划， “好了，我现在休息好了，你可以慢慢给我讲讲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过了半个小时哥哥擦着头发冒着水气走回了客厅，然后翘起腿看着我“说清楚，越清楚约好，我可以看情况不发火。” 我整个人就动摇了起来：“文故他……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还没治好的……” “所以意思就是说他瞒着我们是吧。” 在这里点头的话感觉就像是推锅给同伴一样，可是、可是好像本身又并没有锅，我只能暧昧不明的：“总之、就是他的父母也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后来他中暑了一次，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双重人格还没有好。” 哥哥他怪笑了一声，放下了翘起的腿：“那他是什么时候中暑的。” …… 不愧是我的哥，每次抓重点都抓的那么准确，文故中暑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如果现在这样诚实的告诉哥哥只会加重我隐藏事实的罪证…… “我、我有点忘记具体时间了。” “刚刚我说过了的吧，你说的越清楚，我就越会仔细的考虑要不要生气。” “大概可能是两周之前中暑的……”可恶…… 哥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算了你不用说了，我大概也知道了，总之这次我回英国你就跟我一起回去。” 果然是这种结果……这下该怎么办…… 第55章 啤酒 之后哥哥给文故的父母打了电话，并且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这下子文故估计是学都暂时不能去上了…… 而我现在当然是没有时间再去担心文故了，我自己都完全是惹火上身：“所以……要带我回去的话我们是多久走啊？”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到时候我准备好了叫你走你就走就行了。”哥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他的电脑“不要再想着跪下来求我说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国内。” 求是想求来着，跪倒是没有想过…… 我脖子上还贴着创可贴，急的在厕所里面打转，可恶……如果说马上就走，启程去英国的话我还不会这么焦躁，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哥哥他看样子好像是顺便还要待在国内几天做什么事情的样子，那如果这样的话肯定就会碰到左岂。 “……”我坐在马桶盖子上给左岂打了无数个电话，还是关机，这时候我真的好悔恨之前那个时候没有存左岂他妈妈的电话，现在火烧屁股了什么能浇灭的都没有，这简直……这简直…… 人大概焦虑或者紧张到了一个地步的话脑子里面就会干脆的什么都不想，而我也就是这样在厕所里面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要不干脆就什么都先别想了，等船翻了之后再来看有没有救生圈可以用吧，在冥想的最后我做出了这样的一个总结，说起来也实在是足够迷幻，身为一个高中生的我心里竟然装的不是学习而是这些烂事情，我还怎么成为国家的栋梁。 就这样我怀揣着决心走出了厕所，打算回自己房间里面假装没事一样找些综艺来看，而且朝好的地方想想，左岂他在接受完治疗之后说不定会给我打电话呢……说不定…… 在朝好处想的时候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坏处一定不是我一个人的通病，真的按照真实情况以及左岂那个歪瓜裂枣的性格来讲，比起打电话，他肯定会用那种理由 ‘这么久没有见我你是不是特别的想我啊我知道你肯定会想我的所以我就一刻不停的立刻赶过来找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我还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们一起吃吧’ 对，大概就是这种罗里吧嗦的完全就是废话的理由，然后直接来敲我家的门，这种情况会出现的几率已经是不能用‘可能’来形容了……而是‘绝对’ 想想我的头就又开始大了起来，果然……不能因为好奇心就随随便便的接近一看就有问题的人… 就在我头痛欲裂到肝胆相照的时候我听见哥哥在客厅叫我，我只能立刻爬起来出去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见他站在冰箱门口手里拿着一瓶东西：“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淦啊！！！左岂！！！！ “不、那个是……那个是商场之前搞活动，我买了卤菜会送几罐啤酒这样……” “这样啊，不过你要喝我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他顺势把啤酒拉开一边喝一边重新走回到沙发边上。 瞒过去了、这里的瞒过去瞒的倒不是我喝不喝酒这个事情，而是这个酒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奇怪男人买回来的事情…… 左岂在我家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在我哥哥刚刚把啤酒拿出来之后我就开始急速的思考会不会左岂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家里面了，游戏机之类的东西还可以用是文故的糊弄过去…… “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暑假没作业要做的？” “作业什么的现在也没必要做了吧……”我都死到临头了，还做什么作业，虽然我就算是没有死到临头也不会做作业就是了…… 以前的时候我和哥哥谈论到关于我的学习方面的问题他一般都是草草的带过，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好像开始列外了：“我说你，成绩应该很差是吧。” “……” 这种事情没必要这样直球说出来啊！ 哥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该不会是想着反正成绩再差也无所谓？” “我没有那样想！” “那你为什么成绩会这么差。” 老子真的无言以对……看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就笑的更开心了：“就这样你还想着要自己在国内读书，爸爸他都懒得管你你知道么。” “知道……” “我想也是，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才对。”哥哥他把本来放在膝盖上的电脑拿起来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整个朝后陷进了沙发的柔软靠垫里面“那么既然你这么明白事理，这次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对吧，我也不想当个不讲道理的大哥啊。” 我除了低着头说知道之外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了，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文故的事情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因为个人情感隐瞒起来，那样对我和对文故其实都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那我问你，你又犯了这种错，然后学习又差，按照国内一般的惯例，那种家底还不错的成绩差的小孩会怎么办？” “出国留学……” “对啦，就是这样，所以你没有什么怨言了是吧？” “没有…” 哥哥很开心的朝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之后他就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这就对啦，之后我会给爸爸说一下的。” 然后他赶我回自己的房间，而我就像是只斗败的狗一样趴在床上，这下去英国的事情肯定是跑不了了，虽然我在什么地方都能活可是、这样的话…… 和左岂去旅游的事情这一下不就完全吹了么…他一直在念叨这事情，但是要是再让哥哥知道我还和一个大神经病玩的这么要好，我都不敢去细想我的下场… 妈的左岂…… 第56章 电影 我现在才意识到，左岂这个人就算是不在我身边，也会开始给我搞事情出来做，这简直就是阴魂不散的教科书一般的重现。 亏我之前还因为他愿意去接受治疗而感觉到多多少少的一点欣慰，可能是欣慰的感觉吧……就当是那样好了，这方面也不需要特别去在意，不然就太恶心了。 然后当他出现的时候，那当然就是事情会变的更大条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 “……” “……” 我现在整个人是阻止的动作，但是已经僵住了，我哥哥依旧握着大门的把手，然后打开的门外站着前一秒还笑的阳光灿烂的左岂，他手上拎着两袋东西。 光是哥哥的背影，就散发着‘这个人是谁’的强烈质问感……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之前就说过了肯定会这样，果然还是这样了！！！ “哥哥……这个是……” 然而左岂的反应比我快：“不好意思这里不是王梅梅的家么？” “不是。” “啊哈哈……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楼层了的样子……抱歉抱歉。”说着他就退到一边去，走掉了。 事情结束的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哥哥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门带过来关上了，然后看向我：“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我开个门而已。” 就算你这样责备我我也没办法啊，回来敲我家门的也只有左岂而已了！ 我流着冷汗打哈哈：“最近我太神经质了，没办法。” “叫你不要老去想文故那个死小鬼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等我办完事情我们就马上回去，说起来我家里那些小东西也不知道保姆照顾的好不好，真是头疼。” 小东西 不用说肯定是他养的那些冷血的爬行动物，我的未来就是会在那个充满了这些东西的屋檐下生活，并且还要面对我最不想去应付的两个男人，我的爸爸和哥哥……天啊我还不如和左岂同居呢。 我抱着这种毁灭性的想法拿着手机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一解锁手机果然上面就是左岂的短信连炸。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过是才离开了一个星期不到而已’ ‘你哥哥为什么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文故那个小鬼呢？’ ‘你脖子上为什么有个创可贴啊’ 所以就算是刚刚那种一瞬间的会面，他都能注意到我身上这些细微的变化么……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观察力，我也懒得打字告诉他情况，因为那样的话估计是要打一篇论文出来了，反正我哥哥又不是像左岂这样有偷窥癖的怪人，打电话也无所谓。 “你打电话不要紧么？会被听到的诶。”熟悉的聒噪声音竟然一瞬间让我有些怀念，左岂果然一上来的重点就是意料之中的在这种地方。 我不自主的想笑：“我哥哥不像你喜欢偷听，所以打电话也不要紧。” “我哪里喜欢偷听了？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才会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好么，我认为这个是正当的理由啊。” 所以说到底，变态并不是什么正当理由。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啊？” 是告诉他实话呢，还是稍微把实话剪辑一下告诉他？以我的经验来说现在这种事情估计不太好刺激左岂：“文故回去了，我哥哥好像是因为工作的事情要回国几天。” “好像？你怎么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这么不清不楚的啊。” “是啊，反正我家的事情你比我还要清楚。” “……” 关于文故的事情可以不告诉左岂，可是我要跟着哥哥出国的事情是肯定要说的，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面和左岂商量好像也不怎么说的清楚，于是就晚上的时候找借口说要和朋友出去看电影，大概的瞒过了哥哥跑去了左岂家里面。 “既然你都说了去看电影，那我们还不如真的去看电影。”左岂瘫软在沙发里面，身上还穿着打扫的时候会穿的绣满了小碎花的婆婆款小围裙，看得出来他一个下午都在打扫屋子“走嘛，出去玩好不好。” 现在不是出去玩的时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的时候啊！ “你看我的手臂。”左岂突然可怜兮兮的凑到我身边，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侧的那种凑，他捞起左手臂的衣袖“是不是很惨。” 手臂上看的出来有很多针孔，有些针孔周围还是青紫的：“恩……”客观来讲单看这只手臂惨是惨，可是这样急吼吼的邀功一样的问别人自己惨不惨，怎么看都不惨…… “这几天一直在辅导我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还总是说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心理上的疾病很大的原因是我本来的性格原因，你说怎么能这样骂呢是不是……” “我倒觉得那个是实话。” “连你也这样么————” 左岂的头在我肩膀上乱动：“我想出去玩啊我想出去玩啊，你和我去看个电影吧看什么都好就算去大街上蹲着也好我快憋死了我们去玩嘛玩嘛玩嘛玩嘛！” “好吧那去看电影吧……” “我来买票！你想看什么呀！”一瞬间他就收敛好了所有的撒泼打滚，坐起来拿起手机开始看电影场次“看这个怎么样？最近都是这样的……” 既然对排片这么失望就不要非去看电影啊，我胡乱的点头，但是心里在想其他的事情，这种气氛的话就又不太好泼左岂冷水说一些之后去日本的事情要吹了之类的：“随便挑一个看看吧。” “那就挑时间最近的那一场吧。”万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敏感的要死的左岂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的我有些不对。 选好电影之后左岂就夹着我火急火燎的去了电影院，他买了一堆吃的堆在电影院的等待区的桌子上：“爆米花薯片啊什么的我现在还不能吃。” 买完之后他给我来这么一句 我差点一个头晕就把爆米花桶扣到他的头上了：“你不能吃还买那么多干什么啊？？” “看电影嘛就是要买啊，而且你不是也要吃么！”他开始申辩，然后喝了口自己买的果汁“吃不完我们就拿回去嘛。”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来电影院打包的人，电影进场的时候左岂抱着他那一座塔走在我的旁边：“好像真的是买的有点多了。” “这是需要事后反应的事情么？” …… ………… 之前在看到这个电影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有那种预感，那种全场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人的预感，事实证明我还预感多了，这场里面估计就十来个人，我和左岂是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旁边和前面四五排都没有坐人。 “我有点后悔选这个了。”他不安的抱着自己的果汁杯，我看着正剧开始的大荧幕，气都叹不出来。 “那就聊聊天吧，反正周围都没人。”我小声的说“或者看一会儿我们就出去。” 左岂转头看向我，因为电影院里面光影的问题，他眼睛比平时看起来亮：“你哥哥回来，是什么事情？” 我后悔说聊聊天了，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这样喜欢抓重点：“就是说回来看看什么的……总之是工作上的事情吧，他也不怎么给我说。”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他的手伸过来在我的脖子上，创可贴的周围轻轻扫了一下“怎么伤到脖子了。” “就是被虫子咬了……我一不注意就抠破皮了。” “这样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到这里就中断了，我吃着爆米花看着前排座位的靠垫，耳朵里面是电影嘈杂的声音，左岂坐在我旁边估计在发呆或者什么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家里面的时候吵着嚷着要出来看电影时候的兴致。 可能过了二十分钟或者更久吧，久到我都以为左岂难道是在认真看电影的程度。 “那个……” “……恩？” 我被旁边的左岂叫回神：“怎么了？” 他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自己手里面的果汁：“其实我是想过几天再给你说的，但是刚刚想了想好像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要说什么？ “其实之前我说决定的这个治疗只是个像是前菜一样的东西，接下来我就要回去那边接受系统的治疗了。” 回去？回去那边？那边是哪边 “不是、你……你要去哪里……”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父母那边。” 这下我脑子是真的开始晕了：“可、可是你不是……、你不是之前一直说是想找到、咳、找到就算是你是疯子也能接受你的人么……” “虽然你的描述有问题吧，因为我不是疯子，但是之前大概就是这样想的了，但是我觉得果然这种太幼稚的充满理想性的想法还是不对的，不可能找得到的吧那种人。” “有的啊，有的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着急，而且心里面那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什么也不清楚“我……”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景象，会模糊是必然的，因为那是左岂凑近的离我可能只有几毫米距离的脸，我嘴角边有软软的触感，不用去细想都知道那个触感来自什么东西。 “因为直接亲在嘴唇上的话大概就是强吻了，所以我亲了下嘴角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笑嘻嘻的退后“你真的太可爱了我实在没忍住，而且刚刚那些话是开玩笑的啦，有没有被吓到？。” 我涨红脸瞪着他，手上的爆米花桶蠢蠢欲动：“你……太过分了……” “别生气嘛，亲你又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爱啊！” 生气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因为左岂，而是因为现在的我竟然会觉得很开心，这简直烦死人了！！ 第57章 搞笑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还在萎靡，本来按理说应该是处于亢奋状态的，可是意识到我会因为左岂亲了我一下就进入亢奋状态实在是太丢脸所以就开始萎靡了。 而且也没有找到机会给他说我要去英国了，搞什么啊……我最近总是过的乱七八糟的，虽然好像没有遇到左岂之前我过的也是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就长到这么大了，说起来浑浑噩噩真是我的拿手绝活啊…… 我看着床上的枕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越看越气，这个枕头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是左岂呢……把枕头扔到床尾垫脚之后我躺倒在床上思考和左岂看电影的时候他的那些胡说八道，尽管左岂平时就是疯疯癫癫的，可是这次总感觉给我有那些地方不对。 现在仔细想想的话，那个时候的左岂总感觉好像是有些心慌的感觉？在家里面闹着要去看电影也好，然后自己不能吃东西的情况下还要买那么多，再加上他、他亲我之前说的那件事情，说要回国外治疗的事情。 那个真的只是他开玩笑的么？ 我越想越惶恐，而且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惶恐，于是想要去客厅找点什么甜的东西吃一下，结果看见哥哥还在客厅里面看电视，他穿着大短袖和大短裤，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才大学毕业的无业游民一样。 “都几点了你还不睡？”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电视上的新闻看“晚睡长不高的，你不知道么？”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够高了所以没有问题，我在客厅里面翻了翻，没有看见饼干，冰箱里面也没有甜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了颗冰糖出来含在嘴里。 “你在吃什么。” “冰糖……” “你是蟑螂么？” “蟑螂会吃冰糖？” 我震惊的看着哥哥，结果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说你是蟑螂。” “……”可恶，不敢还嘴的我只能继续含着冰糖，但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哥哥他的话、以他的经验，我是说各种方面的经验吧大概，肯定能解决我想的这个问题！ 哥哥看着朝他慢慢凑近的我：“你干什么？”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是我朋友的事情。” “什么事情，难得你这种性格的人能交到朋友，如果有机会见到我一定要感谢你朋友才行。”他带着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问啊，你想要问什么？” 有求于人当然就要低头，更何况之前我惹出了那种事情，当然就只能安安分分的跪在我哥的短裤下面。 “那个……其实也不全算是我朋友的事情，是她和他男朋友之间的问题。” “你有男朋友了？” “那个……什么！？”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哥，到底是要怎么跳跃才能跳到这个联系上……啊，不对，好像蛮简单的就能联系上。 一个世界的定论，当你的朋友提起‘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和他认识的人的事情’的时候，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你的朋友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 “不不不那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承认你是在说你自己的事情了啊？” 我槽我是被他绕进去了么？？算了已经来不及了，说就说吧 “恩、恩……但是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班上的同学。” 哥哥他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好啊，你说啊我认真听着呢。” “就是……我朋友他有些身体方面的问题，就是病嘛、所以需要一直接受治疗。”我一边说一边思考要怎么安排语言才不至于全部都说出来“前段时期他也去治疗了一周来着，我们就经常会见不到这样，然后之前他告诉我说他要去国外接受长期治疗了，但是后来又告诉我说是开玩笑的……” 我说着说着自己又开始纠结起来了，这个怎么听……都是一个小姑娘在纠结即将和恋人分开的事情。 “把你男朋友叫过来给我看看。”我哥很严肃的看着我“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他家里是做什么事情的？” “所以说不是男朋友啊……”我终于不耐烦了“不是男朋友！！” 他用一种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那难道你是在单恋？这样说出来真是悲伤啊，我的妹妹竟然还需要去单恋，你能不能稍微长进一点？” 说实话我面前坐的说出这些话的人如果是左岂的话，我已经扑上去扯他的头发了，可惜那个不是左岂，是我非常难办的哥哥：“我没有单恋…就只是朋友而已嘛！你相信我呀！” 他哼了一下：“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在想的事情是什么？他要出国治疗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哥哥叹了口气：“所以说你年纪小啊，我都不知道你在意这种事情做什么，他不管去不去治疗，会对你有什么坏的影响么？如果他没去，你能经常看见他，如果他去了，那能治好病对作为朋友的你来说不也是好事么？” “我、我知道……”这种事情我当然是考虑到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就是慌啊……我整个人很焦躁的扣着沙发“可是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要是他走了我会觉得不习惯，可是他留下的话我也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错事的那种感觉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我亲爱的妹妹。” “……” “你觉得他会留下来是因为你？” 无法反驳，我刚刚的确是这样想的，这个想法在被我哥哥点出来之后我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涨红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左岂在电影院亲我的那一下…他、他总是对我做这些事情叫我不误会都很困难的好么。 “你脸是不是红过头了。”他看着我 结果就是我捂着脸跑回了房间，而且还能听见我哥在后面喊 “我不允许你早恋的啊你给我记着！” 第58章 搞事 可恶，我就不应该去思考关于左岂那个神经病的事情，每次每次考虑的时候……我明明以前只是对他的事情很好奇而已啊？现在难道是真的喜…喜欢他？ 恩……虽然感觉喜欢他我也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了。 不对、不行！我怎么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而且如果让左岂那个家伙知道我喜欢他的话，我都能想象到他脸上会出现的那种会让人火大的笑容，只有那个笑容是我唯一不想看到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我哥哥时不时的会在家里，所以左岂那家伙也知道不能碰刺头，总是很猥琐的发短信叫我去他家里玩，我当然不会每次都随叫随到……算了，其实是随叫随到，在自己心里争自尊心并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这样真的感觉像是偷情一样 “不过你哥哥到底多久走啊，这样我好不习惯的啊。”左岂像个残疾人一样躺在地板上的几大团毛毯里面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你不习惯个屁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是真的不习惯。”左岂窸窸窣窣的从毛毯里面爬起来看着我“每次叫你的时候你都会真的过来，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听我话了？” 妈的，被他察觉到了……不过如果没察觉到的话我倒是会怀疑左岂的脑子是不是之前治疗的时候被那些医生拿掉了：“那以后我就不过来了。” “不——————嘛…——————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嘛！！！”左岂扑过来抓住我的脚踝“我的意思是你每次都会过来让我很不习惯，但是我很开心啊！” 这句话的意思和刚刚你说的那种感觉像是挑衅的话完全不一样行不行，“所以开心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之类的……”左岂的声音突然低了一点“比如你哥哥回来是为了带你走之类的事情。” “……” “……” 虽然被左岂像这样百分百正确的猜中心里面在想的事情不是头一次了，可是这一次的震惊度大概是可以让我从电视塔上面大头朝下栽下去的程度。 左岂看着我僵掉的脸：“啊，我猜对了是不是？” ……我只能点点头：“我、之前一直想给你说的来着，但是没有找到机会。”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我纠结这件事情是很无所谓的，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想到左岂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一般人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别人一个事情的根本缘由，肯定是怕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发火或者和自己的关系变差，以及一些其他人情意味上的理由。 可是对于左岂…… 就在我脑内爆炸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个有些粗糙的触感，左岂正在用他的手指摩擦着我的脸颊：“你为什么老是会思考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这种小事你根本不用花费心思去想的啊，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蠢死了。” 蠢、蠢！？ “哈哈哈，生气了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结果我被左岂用毛毯裹着扑在地上完全动不了：“你滚开！让我起来！”但是他用一副像是在教导小孩的表情看着我：“不对啊，这个时候你的台词不应该是这些，应该是‘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要说什么台词要你教啊！ “然后我就回答，‘上次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这么早就知道了？”我像是被泼了盆凉水一样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左岂这个人的观察力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啊？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啊。”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很多地方看出来，但是这个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被你哥哥带回英国去。” 我下意识的脖子一疼 “是和文故那家伙有关系对吧？” “……大概有一些，不过是我的错所以才会这样。” 左岂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真是不爽啊……不过现在这样就没有办法了。”他从我身上起来坐到旁边去。 “你之前不是说你也要回去接受进一步的治疗么……就是你说是开玩笑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是真的吧？”我警惕的坐起来，防备着他突然一下又扑上来。 “那个啊……算是真的吧，要说是假的也可以，怎么了？这事情不重要吧？” “怎、怎么不重要啊，以后我们就不能这样天天见面了啊……！” 说出来了，我说出来了…………天啊！！！！！！！好羞耻！！！！！！！！！！！这不完全是恋爱中的少女会说出口的话么！！！！！为了不和男朋友异地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果然，左岂那家伙，左岂那家伙，左岂那家伙的脸上出现了那种笑容，那种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他又朝我逼了过来，我已经脑子发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这个就是那个意思吧？你喜欢我的意思……是这样吧？” “没、没有……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快点打起精神来啊我，这种否定的方式就像是在单纯的撒娇一样，要硬起来说‘妈的老子并不喜欢你’啊！！！ “那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左岂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然后靠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有其他的意思的话，你一定要仔细而且清楚的告诉我啊，不然我不明白。” …………不行了太近了太近了，我已经烫的要燃烧起来了 “没、没有、没有…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说是喜欢我的意思？” “也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 这种姿势，这种语调，这种句子，这不就是电影里面会经常看见的*场景么…………但其实如果我用力的拒绝一下的话左岂肯定会放开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不是很想推开他……这、这样黏黏腻腻的感觉挺不错的…… 就在气氛已经粉红到不行的时候，左岂突然一下子放开了了我，他的右手急急忙忙的从我后背的衣服里面拿了出去：“糟了，刚刚太高兴，就忘记一件事情了。” “？？？？” “你还没十八岁呢，哎呀好险啊……我们还是要遵纪守法的对不对。” “……”老子眼睛都闭了你这时候告诉我你要遵纪守法，之前压着我在沙发上舔血的时候就没想过要遵纪守法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左岂爽朗的笑着替我拉好了衣服“抱歉抱歉，是我没控制住。” 我也没有控制住自己朝左岂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第59章 箱子 “所以啊，你为什么那么担心啊？按理说这种担心只会出现在处于热恋状态下的情侣之间的啊。”左岂玩着他那杯饮料里面插着的玩具小纸伞，我和他这个时候正坐在一间甜品店里面，刚刚逛街的时候他一直吵说要吃甜的东西，为了堵住他啰里吧嗦的嘴我旅行箱都还没去买。 结果坐下来之后他更啰嗦了，而且还开始啰嗦起之前我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出国的事情，赔了夫人又折兵肯定就是来形容这个时候的我的。 “我说的不对么？”他还敢反问我，反问了之后演讲的情绪又更加高昂“本来就算我们两个分开，这也完全不是问题，在现在这个时代用网络交流就好啦，以后我们两个就是网友了，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如果你要想用古旧一点的方法也行啦，写信完全ok就是要等。” 我倒是觉得你再多说两句我就要杀你了。 左岂咬着他的甜甜圈：“你怎么不说话啊？和我多说两句话嘛，下个星期你不是就要走了么。” 是的哥哥昨天告诉我下个星期就带我回去，所以今天我才会出来卖旅行箱，左岂刚刚还在问我机票订了没有，我很警惕他，因为说不定给他看了行程单之后，我一上飞机就会发现旁边坐的是他。 “我又不会跟踪你到英国去，你不用这么警惕的看着我啊，再说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的，我可是病人。”他放下咬了一半的甜甜圈“你说是不是？” 我看都不想看他：“那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啊，我又没叫你陪我来买东西。”这家伙知道我要出门之后就死乞白赖的跟着我，狗皮膏药都不带他这样粘的。 “陪你买东西也是我要忙的事情啊，你看，我们两个关系不是都确定了么。” “你对一个比你小了将近十岁的女生说这种话你就不觉得你是变态么？” “我当然不是变态了，年龄这个是问题么？在性别和物种都不是问题的现在。” 所以物种都没有问题是怎么回事。 左岂因为他自己说的话，开始陷入了沉思：“说起这个，你知道我之前是有过两个女朋友的吧……其实应该还有一个的，但是因为没有成功所以大概没有被记录下来，而且我也没和别人说过。” “怎么，你之前还有一个男朋友？”我抓着机会就开始说风凉话，他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倒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男的……好像是我八岁还是七岁的时候吧？” 情窦初开过头了一点啊你 “那时候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养了一只很小的黑色的蛇在家里，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妈妈的朋友寄存在我们家里面的。” 左岂眼神放空，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那时候我脾气很奇怪，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或者说是害怕和别人说话吧，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情绪起伏也很大，总之不是一个会讨人喜欢的小孩，因为爸爸的工作很特殊，他不希望我这样的小孩出去抛头露面给他丢脸，所以妈妈就一直让我待在家里，仔细想想可能到我十八岁病情开始稳定的时候周围都没有人知道我父母其实有一个小孩。” “那条蛇……我很喜欢她，总是冷冷的，你不觉得这一点特别迷人么？” 我虽然没办法产生共鸣，但是我觉得我哥哥应该会和你共鸣一下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就是这条蛇？” “是的，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对她说好几十次‘我爱你’呢，但是都得不到回应，所以我就想我可能是被讨厌了吧，因为我身体的温度和她的不一样，她是冷的而我是热的……这样这样之类的事情，所以就稍微尝试了一下让身体变冷的办法，比如泡进冰水里啊，窝到冷藏室里面。” “但是这些办法都只是暂时的能够让体温降下来，那时候我就很伤心，然后去查了很多让身体变冷的办法，后来就发现了死人身体是冷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有些惊慌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哈哈哈哈……反正那次被妈妈骂的好惨，蛇也被送到别人家寄养了。”左岂尴尬的移开视线，很不安的摩挲着面前的杯子“我不该说这件事情的……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左岂这样真正不安的样子，我很想说一些什么去安慰他，可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行，得说点什么才行，不然左岂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那、那个……”我伸手过去摸了下他的手指“我的话、你对我说的话……”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我的性格 “你、你对我说的话、我会回应……的…” 又不是做贼，我为什么要一边说一边把头低下去、烦、烦死了…… 左岂好像也有点愣：“对你说什么？” 可恶，你平时不是反应快的要死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要不明白啊！我抬头十分混乱的盯着他：“就是、就是你对……你对蛇说的…那个……爱什么的…” “……” “……” 奇怪的是和上次不一样，我说出这些感觉羞耻到要死的话的时候，我还感觉到有些开心，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让别人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左岂反握住了我的手：“那我说了的话你会怎么回应我？”虽然他脸上还是带着我最讨厌看见的那个迷样的自信笑容。 “你管我怎么回应你……” “可是是你自己要求要我对你说的啊？我肯定会想知道你要怎么回应我吧。” “……那你说啊。” “可是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你先告诉我一遍吧？” “……” 这是明显的挑衅了，很好你这个杂兵，老子接受你的挑衅 …… ………… 在甜品店里面的斗殴双方大概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但是左岂脸上总是带着好像是他赢了的笑容，这让我很生气。 买了东西回去的路上左岂还问我他能不能去送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关于机场的任何事情你都别想了，不行就是不行，但是我放假的话会来看你的。” “诶？真的么好开心，你会给我买礼物么？” “你想要什么。” “裙子之类的！” 这个对话是什么，角色是不是没办法对上号，我用看蟑螂的眼神看着左岂：“你现在是已经完全把穿女装的爱好培养成熟了？” “衣服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穿的么，裙子也是衣服的一种，我当然也可以穿啊，而且你不是也挺喜欢看我穿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看你穿裙子的了。” “你没说过么？” “我没有说过。” “太可惜了……” 可惜的点在哪里啊！？ 左岂看这个话题好像进行不下去了就立马换了一个：“不过你要是来看我的话得来意大利了，我已经告诉妈妈说我要回去治疗了。” 你早该回去治疗了 “是么，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看你了。” “你变得太快了吧，刚刚还说放假就要来看人家的！” “那是刚刚说的，现在我说我不去了。” 他叽叽歪歪的在旁边鬼念着什么，我也懒得费心思去听，继续用手机搜有没有什么可爱的行李牌。 “呐、喂，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么？”左岂碰了碰我的肩膀“听我说话嘛————” 我放下手机：“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英国的话那不是就离文故很近了么。” “对啊，但是有哥哥在的话就比我一个人在国内安全更多。” “……哈哈，果然文故身上有什么问题啊，他是不是病还没有好。” 我一下子猛的反应过来，刚刚是被左岂套话了，我眯着眼睛看他：“你一直这样瞄准机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套话……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哪有，我是关心你啊。” “你要是真的关心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我还真的是希望他能消停一下他的那种名侦探情节。 到了公寓之后我就直接在大厅和左岂分开了，回家的时候也没看见哥哥的人影，他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不是在待在家里装失业青年，就是整天不知道消失去哪里鬼混了，我都很怀疑他说顺便来国内办事是不是真的。 “怎么？还不允许你辛苦的哥哥和他许久未见的国内朋友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了？” 我每次问他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回答，简直是完全不让人继续追问下去，不过我也懒得追问就是了。 我在家里收拾了一会儿之后哥哥才回来，看我搞的满地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你不会是想把东西全部拿走吧。” “没有啊，我是想把重要的拿走，但是没想到衣服和鞋子多到这个地步了。” 哥哥踩着地板上的空隙走到我旁边：“你这个样子带，可能上飞机的时候我要多交能买一栋房子的托运费。” “我也有想要努力精简行李啊……可是要带的就是要带啊！”我正在努力的把衣服塞到箱子里面，看样子今天买的三个大旅行箱是不够的……要再去买几个。 他看我收了一会儿，突然蹲在我旁边：“说起来，今天和你一起在甜品店里面吃东西的那个男的是谁。” “……！！” “看样子是大学生吧。” 我冷汗都惊出来了，不过幸好左岂长得嫩，一把叔叔的年纪还能充当一下大学生：“我、我朋友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别人在那里？” “碰巧看见的，我还不是很替你着想，没有上前打招呼。”他咧开一口白牙笑了一下。 “…………” “说吧，那就是你男朋友是不是，你怎么找了个大学生，你不觉得年纪太大了么？” 实际年龄要比你想的还要大一些，我很抱歉…… 我强装镇定的继续收东西：“就、就还好啊，我也不觉得年纪很大……”，我□□的一下就伸手过来捏住了我的耳朵：“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早恋么？！男人都是混蛋更别说成年男人了，他有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啊啊啊啊痛痛痛！！！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做过啊！！！放开我！！” “分手，给我马上去分手，我不允许。” “……要你管我啊！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第60章 发廊 结果我被我哥批判了一番。 并且一直威胁我他已经知道我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了，如果我不立刻和他分手的话就打电话叫人去打他一顿：“那家伙就是上次来敲我们家们，然后撒谎说自己走错的那个家伙是吧，你都把他带到家里来了？” 就我的意思来说，能让人去打一顿左岂我还是觉得蛮开心的，但是这只能想想…… “你在发什么愣！我在问你你是第几次把他带到家里来了！” “那、那个是第一次啦……第一次来我家，结果就很巧被你撞见了。”我哥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是真的啦，你相信我嘛。” 然后我哥不管怎么样就是要叫我把左岂叫过来当面对弈，我心想你现在搞得这么在意，当时在街上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冲过来算了，然后我自己稍微想了想……恩，他那个时候肯定是在陪女人，这样的话就完全说的通了。 “你们这样完全不公平。”我气的站在沙发上和哥哥对瞪着“为什么你想要交女朋友就可以交我就不可以！我只交过这一个诶，他人很好的我不准你乱说他！”糟了下意识开始维护了。 “行啊你，胳膊肘长着长着开始朝外长了是吧。”我哥跑过来抓我，我急忙跳下沙发朝自己房间跑，但是两三步就被他像是抓贼一样抓在了墙上按着“我成年了而你没有成年！这就是原因，明白了没有！？” 我徒劳挣扎：“成年了就可以这样把自己的妹妹按在墙上么，大人真是肮脏！！” “哈！？你还敢顶嘴了！？” “放开我……哥哥最讨厌了！！！” “……” 奇迹的，哥哥终于把我从墙上松下来了：“懒得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他情绪一下子稳定了下来。 “……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的看着他朝客厅走过去的背影，突然一下子被鬼上身了？怎么这么低迷“哥……？” “你不是最讨厌我么，别和我说话了啊。” …………什么啊，是这一点啊，我跟着他回到客厅，看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抱着手臂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跟着我干什么，自己去收你的东西。” “哎呀……我错了嘛……” “那就和那个男的分手。” “……” 为什么就是要扯到这个上面来啊，我心累到眼神涣散：“就不能、不说他的事情么？我们说其他的嘛。” “其他的？你是说要再说说文故的事情是么？” “不是不是……” 天啊我到底是捅出了多少个篓子可以被他抓着说的，我立刻软下来去抱住哥哥的手臂：“求你了嘛……就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嘛……” “而且你看我马上不就要跟你回英国了嘛，我们见面也会少的呀，所以求你了嘛……”我孜孜不倦的软声软气的泡了他十几分钟。 哥哥就皱着眉，在一边装大佬从头到尾不出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他开口了：“你也就求人的时候会装装可爱是吧。” “哪有的事……” “所以你也这样朝你男朋友撒过娇？” “没有。”这个是真没有，倒不如说是他经常这样很恶心的对我撒娇，我想想鸡皮疙瘩就又要上来了。 不过事情最后的最后我哥哥他还是就那样算了，也不再吵着要和左岂当面对弈，可能是因为确实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在他看来肯定这样就已经算是和分手差不多了……吧？ “什么？太天真了，就算你出国了我也会每秒都粘着你的，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分毫不差。” 我希望还是有点差别是最好的。 第二天，左岂在听我说了哥哥的事情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嘲笑我哥的‘出国等于分手’的理念，“现在科技有多发达，我们天天视频通话就可以了啊。” “谁要和你天天视频通话，恶不恶心。” “什么！？你不和我天天视频通话那怎么行，我会死的啊？忘记了么，我和你说过的啊我超容易因为寂寞而死掉的。” “那算我求求你了，不要这么超级容易因为寂寞而死掉。” 左岂闭上嘴思考了一下：“那果然还是不行，我还是得跟着你去英国才行，不然你要是又遇到其他长得帅的男人了该怎么办。” “我是那种肤浅的喜欢看外貌的人么？” “你不是么？” “……”我一瞬间有点心虚，干咳了一声喝了口水杯里面的花茶“我也、我也不是那种……全看外表的人好么，你这样说是不对的。” “唉……”左岂又开始唉声叹气，还用手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你知道么，想要一直保持你喜欢的发型我要花很大力气呢，一星期大概要去三次发廊。” 什么，这家伙都是什么时候去的发廊我怎从来不知……不对：“你头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我记得大概从认识左岂开始他好像就一直是这种发型……那种温柔学长款的柔顺短黑发，细细碎碎的刘海，没有什么特别的造型，但是就是给人印象很干净清爽。 “哪有啊，我是天然卷。”左岂吹了下自己的刘海“天然卷。” “………………” 我感觉那种世界观一下子被震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你是……天然卷！？怎么可能你这个头发完全看起来就是天生的直发啊！？” “真的啊，我骗你干嘛，要看我以前的照片么？”说着他就掏出手机在相册里面翻了翻，然后拿到我面前“看吧。” 真的如他所说，是天然卷……看起来没有现在这么乖巧，我完全震惊的看着左岂：“你、你那个……你去的那个发廊是哪家…给我店名和地址……” “什么啊，你在意的是那个么，多在意在意我啊！” 第61章 航班 之后在我的要求下，左岂的头发在我要回英国的前一天卷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边笑的流眼泪一边用手去摸他的头发“怎么会这样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天然卷很好笑么！？我觉得我卷的还挺帅的啊！”左岂他还挺不耐烦的，但也不阻止我挠他的头发“你是在歧视我么？” “没有啊，我是觉得很好笑而已。”而且还挺可爱的“还有我警告你，明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来机场……我哥哥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用旅行箱打死的。” 左岂哼唧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我的话没有：“你到了之后记得把你在那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啊。” “……这个我知道，另外我说的叫你不要去机场的事情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我把手从他的头上收回来“不然别说到时候等我到英国联系了，我可能到时候需要在机场帮你联系救护车。”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去机场这种小事么，我知道！” 希望你真的知道 说起来我还有些忐忑，因为听哥哥说爸爸他会专门过来接我们，这点让我觉得十分的稀奇以及不可能，我想多半又是我哥的谎话，到时候下了飞机我没有看见爸爸的时候他就会哗的一下‘是不是一直在飞机上小期待能见到爸爸啦？我骗你的他不会来接我们，毕竟有我带着你’ 想想就可以气死人，“你怎么了啊，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我又说错话了么？我都说了不会跟着你去机场的啦，真的，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么，虽然我经常说谎……”左岂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随时随地的看着我的脸色行事。 “我没有在想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总是观察我的行动，很恶心诶。” “那你也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我恶心，这个词语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我有什么办法，你真的很恶心啊……” “……” 左岂可能也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自己没有办法反驳我，他沉默了一下决定开始转移话题：“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想的事情告诉你。” “我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所以才问你这个而已……” “你用得着这样直接说出来解释给我听么。” 我推开一直靠在我身边的左岂：“行了我现在要回家去了，之后我们就电话联系吧。”结果当然的我又被左岂扯住了：“你现在就回去？再和我多待一会儿嘛，我们马上就会是异地恋了诶？不对，异国恋诶！超电影的。” ………他看起来还挺兴奋的，肯定是他那个自带的表演性人格又冲上来了，认为自己是什么恋爱电影里面的男主角……或者女主角。 “你会一直爱我一直记得我的对吧，就算我们两个人的心中间隔着不见尽头的海洋，你也会对我一如既往的对吧？” “……”这是哪里来的台词，我疑惑的看着他，左岂好像也明白我在想什么：“不是哪里看来的，我刚刚现编的，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该给我玩够了吧…… 我甩开左岂缠着我的手臂：“到时候再说这种事情，而且我觉得我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神经病了。” “那是当然的，我是全球限量一个的那种橡胶玩具，是不是很刺激啊。” …… ………… 所以直到第二天我跟着哥哥坐上飞机之后才反应过来左岂说的橡胶玩具是什么，如果不是那个东西的话他也不会再句尾跟一个‘是不是很刺激啊’…………那个老流氓，一天到晚脑子里面怎么总是在思考这些东西。 “说起来你男朋友没来送机啊，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男朋友么。”我哥哥在旁边看着电脑，然后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被骗了。” “……没有。”我哥哥也是明知故问，左岂要是来送机估计就没办法活着去治病了“他今天刚好家里有很要紧的事情所以没有来。” “这样啊，说的也是家里有要紧的事情那就没办法了。”哥哥兴致缺缺的说“不然我还想好好的和他说说话呢。” “……” 不知道为什么当哥哥说起‘说话’这个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这种感觉完全就像是我察觉到左岂和我乘坐了同一个航班的时候该出现的感觉…… 我警惕的环视了一圈我和哥哥所在的机舱，恩，没有发现目标。 “你在看什么？”哥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找人？” “没、没有……” “你让那个男的和你买了同一个航班？” 我哥哥的妄想真的很厉害，我只能拼命的给他解释我并没有这样做而且也完全不想这样做……我只是担心那个脑子像是宇宙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而已。 不过显然这次左岂没有再做这种会让人惊讶的吐出来的事情，之后我在飞机上走动了几圈到经济舱看了也没有左岂，这下我终于能很放心的睡一觉了……等睡一觉起来就能…也不能干什么，而且还没有左岂。 躺着躺着我就开始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想左岂在这个飞机上还是不想他在这个飞机上了，我看着旁边的小窗口，甚至出现了左岂马上就会从窗外探头看的幻觉。 “……” 不过这种奇异的对左岂的思念在下飞机之后就烟消云散了，我国内的手机号收到了无数条他发来的短信，并且每一条的内容里面一定会提到‘你肯定想我了是不是，我知道的我也很想你’ ………实在是烦人 第62章 包包 左岂的烦人程度我从一开始也说过了，完全是惊人的超出你常识中的烦人的程度，这话语法应该很有问题但大概就是这样了，但我还是依旧遵守承诺的吧我在英国的号码给他了。 结果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无数张自拍…… 那时候我就决定先关机一阵子，等忙完了再说他的事情，不然我估计会气的把手机捏爆。 不过我没想到哥哥还真的没有骗我，我们老爸他真的来机场接机了……不过我有一瞬间没怎么认出来他。 按理说我和哥哥也差不多有那么长段时间没见我也没觉得他有变了什么的，但爸爸他… “爸爸是不是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很多啊……？？” 我小声的问哥哥，他没什么表情：“认识新的女人了就会这样，我没和你说么？爸爸又找了个比我只大两岁的。” 说话的时候他把我的行李箱放在了我的房间里面，爸爸在送我们到家之后就消失了，总共就对我说了两句话 在这边听你哥的话 我回公司了 “你自己再收拾一下，然后休息吧。”哥哥说着就要出去，我急忙叫住他：“你现在走！？不是吧把爸爸和他女朋友的事情给我讲讲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消停点，现在连爸爸的私生活都敢管了？” 我不是管我只是好奇或者说八婆而已：“因为你自己说的找了个很年轻的嘛，我好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你说的也是，这样说肯定会好奇，那刚刚是我记错了爸爸女朋友和他差不多大。” “……” 我哥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好吧，其实爸爸和那个女的半年前就结婚了，你要叫她妈妈才可以。” “…………” 我估计那个时候我震惊的尖叫声在楼外面都能听见。 “结婚了？半年前就结婚了！？半年前！？” “你们就是看我是私生的就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吧！！” “那还不如送我去孤儿院呢啊！！！” 哥哥在一边憔悴的捂着耳朵：“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两个月前才知道的啊，你不能怪我，我平时也不怎么和爸爸见面的。” “那你知道的时候也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啊，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很好笑吧。” 那是好不好笑的问题么。 “总之就不要太在意了。”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反正你和爸爸还要他新老婆也不会怎么见面的，爸爸不是说了么，你在这边的事情我全部负责，所以在假期这段时间你给我滚去语言学校学习。” 我一听就更绝望了 等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去洗了个澡，然后才想起左岂这个家伙还活在我手机里，抱着手机挣扎了一个世纪之后我还是开机了，因为想来想去我果然还是需要一个人来交流一下我爸爸的事情！太刺激了！ 左岂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应也和我差不多，他的感叹中不停的重复使用着‘不会吧’‘真的假的’‘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不过仔细想想，你爸是完全把你交给你哥哥在管了啊。” “没有，实际上他们两个都只是把钱给我了之后就不管我。” “恩……那不是还挺好的么？” “何止是挺好，这是最好的。” 这时候左岂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下：“不过一下子离你好远啊我好不习惯，你说点什么来安慰我嘛。” “说起来我马上就要去语言学校上课了。”就算是突兀的转移话题我也要转移话题“怎么办啊我不想学习……” “学语言是必要的嘛，你要是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啊。”左岂说话的语气突然开始兴奋了起来，同时我也有一些不好的回忆开始涌了上来……“我们来角色扮演教学怎么样，我有买新的衣服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急忙否决“我会在这边好好学习的，你就管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什么嘛，我教你的话效果会好很多的诶。” “真的不用了。” 咔嗒，卧室门被打开了，我抖了一下握住手机转头过去看：“干、干什么？” “叫你吃东西啊，你在干什么？和男朋友打电话？”哥哥皱着眉毛看我“有必要这么恩爱么？” 我把电话挂掉然后从床上爬下来：“吃……你不是说吃东西嘛，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还想问问你去上学的事情。” “那有什么好问的，到时候你拿着书直接去就行了，我只送你一次之后你自己看着地图过去。”哥哥转头就朝外面走“吃的我放在桌子上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就自己待在家里面，要出去也可以，钥匙在那边门口的抽屉里面。” “你要去哪里？” “出去办事，晚上回来。”说完他就拿着东西走了，我只好去吃了两口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就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朝外傻看，估计是为了方便去工作哥哥的家就在市中心附近，而且英国这边的气候也实在是……明明是暑假，这个天气还是需要穿件外套的天气。 我贴在窗户边上像是观光游客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想着要不干脆出去逛逛……这个想法才出来的几秒之后我就已经拿着钥匙穿上外套冲出家门了。 当然还有钱包 开什么玩笑来国外了而且还是在市中心我当然是要出去先买到死再说，我在国内的好多东西都被我哥理出来说不用带然后不知道拿去哪里放着了，尤其是包包，尤其是包包，还有鞋子还有鞋子！ 对于我这种不学习的人来说，买东西是个唯一能把控的技术关卡，我只需要指着我要的东西然后套出我的卡就一切搞定，真是和国内没有一丝丝区别啊，哈哈。 第63章 最后 生活琐事我也不想再继续提更多了，我现在在英国已经待了三个月左右，比较鸡肋的就是我要在这边重新从高一开始读书……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好提的，而我一直担心的和哥哥住在一起这个问题，也好像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那家伙几乎几天几天的不回家，然后他不回家的时候就强迫我去照顾他那一屋子的冷血动物，不得不说这几个月下来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爬行动物饲养员了…… 学校的生活还是和以前在国内一样，这让我很开心，最值得一提的是文故的父母知道我来英国之后来见过我，而且送了我很多东西…… 文故一直在医院里面接受药物治疗，其实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去探一下病，可是一想到文故的脸我就觉得我的脖子要痛断了。 还是等他病好了再说吧……希望能好。 说起治病，左岂他一个月前就没怎么和我联系过了，因为他说他要去接受人体改造训练，然后最后被疯狂科学家植入贤者之石成为大总统，总之就是他也去治病了。 所以我的手机也清闲了很多，一天到晚的交流对象也只有我哥哥，爬行动物，还有超市里面的收银员，最多最多就是再和学校的老师交流一下，不过在一个赶作业的下午左岂他终于找上门了，虽然我不想表现的那么迫切吧但我拿起手机接电话的动作实在是太快…… 他声音有些奇怪，干干哑哑的：“我要死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接受人体改造训练成为大总统么。” “哎呀讨厌，那是人家随口说说嘛！我真的要死了……”结果说左岂着说着，我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提示我有收到一张图片信息，点开一看又是左岂一张嘟着嘴的自拍…… 我翻了个白眼：“看起来不会死……而且…算了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胖了！”就算是隔着电话左岂也还是那个敏感的要死的左岂“这不能怪我啊，我一天到晚都在床上躺着，之前练的肌肉都软掉了……脸也水肿了，你不会因为我没以前帅了就要分手的吧？” “不会……” “真的么？你这么在意外表的一个人……” “那你是不是要我说我会才满意？” “我就是问问嘛…” 对于这种感觉性别颠倒了的对话我已经习惯了，并且习惯到有时候甚至会感觉自己是一个同性恋…… “你在那边上课什么的怎么样啊……还习惯么？”左岂突然开始温情的关心我的生活状况，我也就说和在国内的时候差不多。 “真的么？”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语气里面的疑神疑鬼“同班同学里面有长得好看的么？” “……”这个人真是麻烦死了“嗯…我们班里面倒是没有，但是学校高年级有个韩国来的留学生，我觉得他长得蛮好看的。” 这是真的，那个韩国单眼皮小帅哥我经常在学校图书馆遇到，长得实在是让我太喜欢了。 “我也可以把国籍改成韩国的！”左岂着急的说“我明天就去弄！” “你改国籍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单眼皮。”左岂的大双眼皮从女性角度来看实在是太碍眼了。 左岂犹豫了一下：“整成单眼皮也不是不可以吧……但是放在我脸上会好看么？” “不会好看，你别想了。”因为知道左岂真的会去整容，所以我适可而止了……“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想你啊。” “……” 我又不情不愿的握着手机脸红了：“谁在问你这个了……” “你不问我也要说啊，而且我最近感觉吃药的时候都能闻到你头发上的香味呢。” 这不是出现幻觉了么，他真的有在接受治疗？ 左岂突然叹了口气：“我又开始困了………” “困了就快去睡吧。”这个也是没办法的，左岂需要吃的药都有安眠药的成分，会犯困很正常“下次再说。” “我不要……我要和你说话…” 我想让左岂这样话多的人不说话也实在是一种酷刑：“说的说的，说到你睡着吧。” “我不睡着。”他在那边床板上扑棱的声音我都能听见“我不想吃药治病了……” “一开始提出要认真治病的可是你啊。” “我现在后悔了。” “我放假会过去看你的。” “好吧……” 左岂在那边嘟嘟囔囔：“你说我会好么？” “……会的吧。” “那万一我好不了了呢。” “那也无所谓啊。” “有所谓！我好不了了的话就会像个疯子一样突然发火，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你也知道的吧……” 首先你那些癖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去哪里学的而已不是病好么…… “我都说了无所谓，你要我说几次。”我性格奇怪，一些给人承诺或者说是表达自己想法的话都很难说出口，但我希望左岂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我只是个才十七岁几乎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小屁孩，说这样的话会感觉很儿戏很好笑。 “你的病好不好，怎么都无所谓。” 我磕绊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的意思就是…怎么都好啦…那个病什么的、治好或者没治好我都还是很高兴你会想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这让我很不安，但没过多久左岂的笑声在我耳边模模糊糊的响了起来。 “你就稍微坦诚一点说‘治好或者没治好我都还是很喜欢你’不行么？” “不行……” “那我可以当做是这个意思么？” “……可以。” 我目光游离，脸颊通红：“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 左岂在那边又笑了几声，他的声音比刚刚小了更多，听起来也很疲倦：“那你放假了要记得来看我哦……” “这件事情我要是能忘记就很厉害了。” “一定要记得。” “记得记得。” 他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但我依旧能够听见他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左岂的声音才又模模糊糊的响起来：“我刚刚睡着了一下……你要记得哦。” “我知道你啰嗦死了，快睡觉吧。” “那我睡觉了…”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嗯。” 第64章 万圣节 “说起万圣节，那当然就是试胆大会啦对不对。” 试胆大会你个头，那是哪里来的奇妙风俗，我躺在沙发上吸着果冻，没有搭理凑过来的左岂。 “所以我们去鬼屋玩吧？” “去鬼屋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我又不怕。”而且再说了，比起虚无缥缈的鬼怪什么，你更可怕好么。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冷漠的么。”他在一边唉声叹气“以前万圣节的时候我可都是吵着要出去玩的呢。” 要出去玩和要去鬼屋是两件事情，而且明显这家伙提议去鬼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看你哥哥晚上都要出去玩是不是，我们难道就要这样输给老年人待在家里度过么？” 他知道你说他是老年人是会杀人的，你就真的可以参加万圣节了，作为npc的那方。 “出去玩可以，但是不去鬼屋。”我放下吃完了的果冻包装，然后又开始拆其他的糖吃。 “好啊！出去玩也很好！” 我看了一眼左岂，发现他脸上明显带着‘先骗出街再说’的打算：“不，出去玩也算了。” “诶？？为什么！” “不为什么。” 左岂死乞白赖的扑到了我的身上：“外面那么热闹，就出去逛逛嘛，不去鬼屋了。” “……” “真的呀——” “……” “走嘛！” …… 我不耐烦的提高脖子上的毛围巾把脸遮住，不想出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英国这边晚上实在是冷到要死，吹的风里面总是夹杂了太多水分。 街上到处都是穿着鬼怪服装的人，小孩拿着大南瓜盒子到处疯跑着，我头都痛起来了：“所以出来玩什么？” “在中心广场那边会有□□表演呢，我们去看吧。”左岂搂着我兴致十分的高“顺便趁乱偷一些小孩的糖！” 我要报警了 “说起来，你知道万圣节的由来么？”左岂搂着我的肩膀晃了晃，然后也不给我回答的时间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反正说法有很多种，两千多年前，欧洲的基督教会把11月1日定为圣徒日，hallow就是圣徒的意思，然后又传说公元前五百年，凯尔特人把这节日往前移了一天，定在了10月31日，他们认为这个是夏天的最后一天，冬天开始的第一天，我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要选择性略过秋天，但是现在来仔细一想，毕竟都是公元前五百年了……气候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吧，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夏天和冬天！” 那是你的重点么，我认为这个是很好的机会来打断左岂的长篇大论，但是没想到被他抢先了，可恶…… “那个时候的人相信死去的亲人的灵魂会在这一天，也就是夏天的最后一天和冬天的第一天，回到他们死去的地方来寻找空旷的容器，以此为契机重返人世和亲人相聚，而且这是人在死后能获得再生的唯一希望……说是唯一希望，万圣节明明每年都有的诶……”他喘了口气 “但是活着的人则惧怕死人的灵魂来抢夺他们的身体，于是人们就在这一天熄灭所有的灯光，让死人的灵魂无法感知到活人，这就很令人费解了，他们那个时候到底是用什么根据来相信灵魂是靠视力来寻找他们的，而是不是热感应？怎么看都应该是热感应吧，灵魂的话，所以神话传说什么的完全不就是假的嘛，是幻想。” “求你了，不要再抨击过去的传说神话了，我怕你真的会被抓走。”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怎么会，言论自由你知道么。”他有恃无恐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 他看我沉默了就又开始巴拉巴拉：“然后那些活在幻想中的人以为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把死人的魂灵吓走了，在这之后，他们就又重新点燃所有的灯光，来迎接新的一天。” “然后还有说法，万圣节原本是赞美秋天的节日，从10月31日的午夜到第二天的11月1日，持续整整一天，那些人认为在这一天晚上他们伟大的死神萨曼，会把在那一年死去人的恶人的鬼魂全部召唤回人间，这些恶鬼要受到一些相应的惩罚，万圣节前夜到处有女巫和鬼魂的说法就是这么开始的，还有古罗马那边……”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听他上课，但是左岂一开始啰嗦起来我也拦不住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手好冷，放你口袋里面行不行。” “好啊！”我还没动作他就已经抓起我的手啪的一下塞到了他的衣服口袋里面“真是的，你怎么忘记戴手套出门了呢？” 如果只是忘戴了手套就能堵住你的嘴的话我可以一辈子都不戴手套。 我和左岂缓慢的在街上前进着，他不知道在啰里八嗦些什么，我有一大半都没有听，但是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个巴掌大的小南瓜灯，那上面雕着个呲牙笑的鬼脸，里面也点这蜡烛。 “你从哪里偷的……”把灯捧到我脸前的自然是左岂，他托着灯晃了晃：“什么偷的，我怎么可能会偷东西。” 你刚刚才说你要去偷小孩子的糖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是刚刚一群人在派送的！我只是跟着也拿了一个，你是不是在走神，我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吧。” “没有啊…” 他哼次了一下：“亏人家还说了那么多，那我问你你知道南瓜灯怎么来的么。” “……那个什么不是因为要照明么。” “照明的话也不用专门雕南瓜吧。” “……”说的很有道理。 左岂一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南瓜灯的起源是古爱尔兰，当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根据，都是以前的人编出来的故事吧大概，版本多的要死，总之是传说一个名叫杰克的人，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差劲家伙，在万圣节当日，他设圈套将一个魔鬼在了一棵树上，这里就很厉害了，我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一个人究竟喜欢恶作剧到什么程度才能够把魔鬼也套牢在树上，他是洛基么？” 那是其他神话体系里面的角色了你给我稍微收一下发散性思维。 “然后他就放放魔鬼下来，一直到恶魔答应不会让他死去之后去往地狱，然后在杰克死后，因他不相信神，所以就没有办法进入天堂，而魔鬼也履行了当时的承诺不让他进入地狱，杰克就变成了四处游荡的亡魂，他再次找到了魔鬼祈求魔鬼的帮助……这里有很多人说魔鬼答应了协助杰克找到回人间的路径，并且给了他一块燃烧的炭说带着这个就能照亮回到人间的路，杰克就将这块燃烧的炭放在他用红萝卜雕刻成的一个灯笼内，这就是南瓜灯的来源了，虽然我不清楚是怎么从萝卜变成南瓜的……但总之这就是第一个‘南瓜灯’，这之后杰克就一直带着灯寻找返回人间的道路，但他从没有找到过，于是他就只能永远带著灯笼流浪。” “恩……然后呢？是还有一种说法么？” “这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想应该也有很多人这么想，也许就是因为接受了魔鬼的那块燃烧的炭，所以杰克才没办法找到回人间的路，这是对他傲慢和无礼的惩罚。” “那也没办法，毕竟谁会闲着去招惹魔鬼呢……” “是啊，完全就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一边科普还要一边嘲笑你科普的角色。” “因为我就是这样想的啊。”他眨巴着眼睛“他知道自己不信神，也知道自己在死后无法去往天堂，那这样本来就已经无处可去了，为什么还要拒绝在最后的时候能够收留自己的地方？” 什么，觉得好笑的地方是这里！？ “反正是传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那知道为什么的也只有杰克和那个魔鬼吧，也许一开始杰克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也说不定。”我接过左岂手上的小南瓜灯“而且地狱也不是谁都想去的吧……”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左岂眼神游移“我都没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还可以哪样？？ 不过最后我们两个也只是在街上闲逛了半天，因为中心广场那里聚集的人太多了，就像是国内跨年一样的人数，我们两个根本没办法挤到前面去，所以只好很遗憾（只有左岂）的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哥哥打来的电话，他问我在不在家里：“没有，我和左岂在外面玩。” “他怎么又跑过来找你了，你原来喜欢这么粘人的男人么？”我哥完全不能理解 我拿着电话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粘人的男人。” “那左岂是怎么回事。” “你管很多诶！” 左岂在旁边听见我说我不喜欢粘人的男人瞬间眼睛就瞪大了：“不行啊，我不看着你我会死的。” 他说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我哥完完全全的听清楚了：“拜托，这种男人你就不觉得很恶心的么？” “……我挂了。”恶心是恶心，但是还是蛮可爱的我觉得、 第65章 电器 “你为什么总是要带着那个臭小子玩，你不知道他明明身为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却对你有非分之想么！” “你台词从哪部宫斗里面学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用非分之想这个成语。” “这是主要的么！” 左岂啪的一下拉下口罩对着站在我旁边的文故说：“你不知道别人蜜月是不能跟着来的么！？” “我没听说你和我姐结婚了啊，她大学还没上完呢。”文故半个身子缩在我身后，但其实以他的身形什么都没缩进去“而且我也没有非分之想。” 这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在机场大厅对弈着，我则看着航班显示屏：“快走啊，还有半个小时了。” 文故拉着我的手臂：“我也想啊，可是他话太多了。” “我话多！？”左岂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我和文故看见左岂这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也更加不可置信的看向左岂。 总之这趟是时隔三年，终于履行的左岂日本之行，不过多了个文故而已，但文故他是单纯的要去日本见他出远差的妈妈，就刚好和我们一起去了。 对于这点我哥是反对的，但文故的病的确是好了。 “又好了，上次也是说好了，骗谁呢！”哥哥抱着他的蜥蜴坐在沙发上非常不屑“男人说的话能随便信么？” “……” “你听见没有啊，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听见了……” 然后坐上了飞机，左岂也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男人说的话能随便信么？” 我真的很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和我哥一起在看什么新的宫斗剧，也许还一边看一边做指甲什么的。 “差不多可以了，阿文他是要去看妈妈……你别老是说这说那的，你都快三十了还和他计较。” 左岂更加警惕了起来：“谁快三十了，我根本差的远。” 差两年算差的远的话那就算这样吧 等长时间的飞行结束之后左岂也终于累的不说话了，一直到我们抵达酒店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文故不和我们住一起，他直接去了他妈妈在日本的家，并且留下了‘晚饭来我们家吃吧’的对于左岂来说是狠话的话。 “晚上你不会真的要和他们家里人一起吃吧，那我该怎么办，你哥哥要是知道我擅自和你们家亲戚一起吃饭，而且你还要给亲戚介绍我是你男朋友的话他肯定会打死我的。”左岂仰躺在床上叹息。 “没事的，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打死的，但是我觉得你如果再当着他的面说那么多废话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动手杀你。”都这么几年了，我哥好歹也算是勉强的默认了左岂，不过并没有默认他废话多这一点以及他能够叫哥哥这一点。 左岂也不知道听没听我说话，他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我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快来啊，和我躺一起玩玩。” “玩屁，把东西收一下。”我踢了一脚地上的行李箱“我要先洗澡。” “我也一起洗吧。”左岂从床上爬起来“我帮你搓背按摩！” “我累，不需要。” “就是累才需要啊！”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是不会上当的：“不行。”左岂又重新翻倒回床上：“好吧，看来你真的讨厌我了。” 我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你那么有精力，就快点收拾一下东西好不好。”他叹息着像是一滩水一样从床上流到了地上，然后爬去翻旅行箱，现在日本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我和左岂收拾完之后还能出逛逛，晚饭的时候去文故家里面，计划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收拾完出门之后左岂就一定要去那条日本非常有名的电器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专门把酒店定的那么近的，不能一下飞机放好东西就来这里我还算什么人！”在我拒绝他的提议之后他就这样在地铁口撒泼“我就要现在去嘛！！我要去嘛！！” “……”面子比计划重要，在惹更多人注目之前我迅速的答应了他的提议“但是你不能逛很久，晚上还要去找文故的……” 他嗯嗯的很认真的像是听进去了一样点头：“我就看一会儿，看到饭点我们就走。” …… ………… 结果一开始答应的很好的左岂就像是一只在满是落叶的森林里面疯跑的狗一样，他拉着我穿梭在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店里面，开头几家我还知道是卖游戏机和一些我起码还认识的东西的店，但后来我就开始眩晕了。 “你、你到底还要买多少……”我看着左岂手上大袋小袋的东西，他现在已经腾不出手来拉我了，这也让我松了口气“快六点了，我们得去……” “再给我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 你干脆以后都住在这里好了…… 后来还是我拼命的揪他，他才终于放弃了继续在落叶堆里面撒欢：“我们明天再来一次嘛，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买。”说这话时他手里已经有五六个购物袋了，鬼知道他都买了些什么。 “明天你要来就自己来，文故和他妈妈要带我到处逛逛。”再见了你这阿宅。 “什么！？不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那我们明天晚上再来这里吧。” “……”和这个听不进去话的鬼东西继续说下去我只能得到把自己气死的下场“到时候再说……恩？那边怎么了。” 我和左岂在走去地铁站的路上突然听到了很多女孩子的尖叫，然后人群也像沙丁鱼一样朝一个方向同时涌去，左岂长得高所以一抬脖子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好像是有什么有名人的样子，你要过去看看么？” “有名人？”我拔着左岂的胳膊垫脚朝那边看“谁啊谁啊。”但我这里依旧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爱好看热闹的左岂也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清楚的回去，所以他就带着我跟着人群一起朝那边走过去。 “啊，那个是那个……”终于走到足够近的地方了，左岂也看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个有名的偶像在拍摄外景。” 我挤了几下也看清楚了，虽然不太知道名字，但是那张脸我看过：“还真的是偶像诶…”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我旁边有个女生说的是中文，应该是来这里旅游的或者是留学生们吧…… 她看起来兴奋过头了，眼睛亮的像是看见了肉的野狼：“天啊，天啊，他好帅啊，好可爱啊！！我要晕倒了，这辈子值了。”这个女生旁边的朋友扶着她，脸上表情非常冷静，看来并不是粉。 看完热闹之后我和左岂就挤出了人群，“你看见那些女孩脸上的表情了么，太疯狂了，有几个人竟然眼眶都是红的，我无法理解。”我不可思议的走在左岂旁边“不过是一个有点矮的长的挺普通的日本男人，穿的也很普通，而且我发誓我看见他脸上还有个小坑坑，那个肯定不是酒窝。” “你小声点……这里中国人很多的，被粉丝听到了我们两个会被打死挂在路灯上。”左岂心惊胆跳的撞了下我的肩膀“那个可是超有名的……再说了，你有资格说别人么？？” …… ………… 去年韩国旅游的时候 “听着，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早上五点就要去kbs大楼下蹲点，今天必须早睡。”我把我的单反放进携带包里面，然后又看了看装在纸袋里面的礼物，还有要签名的书……左岂坐在一边看着我：“你有必要准备的这么万全么，老实说我根本无法理解，你喜欢的那个人甚至不是偶像！” “你懂什么你给我闭嘴，他是专业的mc，职业的综艺人！”我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他多帅啊。” 左岂眯着眼睛看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个绝对称不上帅的男人……甚至可以说很丑的男人：“我还是不理解，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是去yg或者jyp……什么的大楼下面蹲点么。” “你闭嘴！这可是有消息他明天一定会在那里！”因为马上就能见到偶像，我心情亢奋，眼眶通红“你知道他有多好，多帅，多可爱么，能看见他我这辈子就值了！说不定我还能抱抱他！” “你这样说我心情很复杂。”左岂皱了皱鼻子“不过一定要明天早上五点去么，会不会太早了。” “四点去都不会早！” 面对着一个已经丧失心智了的疯狂粉丝，左岂选择了避嫌和顺从…… …… ………… 我也想起了之前我在韩国做的一些……事情，所以心虚的闭上了嘴，我们两个回去把东西方下之后就顺着文故给我们的地址摸了过去。 文故的妈妈因为工作需要要在日本待三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在这边买了套房子，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要在家长的面前看一次左岂那令人眩晕的乖宝宝演技…… 简直太恶心了，虽然文故家的饭真的很好吃，但我不想再在有左岂的情况下吃一次了，文故大概也和我一个想法，因为他看见左岂竟然用可以融化春雪的笑容面对着他叫他‘阿文’的时候差点要窒息了。 不过文故妈妈很喜欢左岂，看阿姨那个表情是完全认为左岂是个大好青年了。 “所以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我这一套到你哥哥和爸爸那里就行不通了。”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左岂十分不解“你看阿姨多喜欢我。” “我觉得我哥哥不喜欢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年纪和他差不多……我爸爸他本来就不关心这些，所以你别想了。”上次左岂和我爸见面的时候简直是我一辈子之中最尴尬的两个小时，因为太尴尬我甚至都忘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