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 楔子:做我情人 苏曼如何也想不到,离婚和他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酒店。睍莼璩晓 ** “头好晕......” 苏曼侧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前弯曲成匪夷所思的形状,两只脚无措的在床上蹬来蹬去,本就极短的裙摆在她激烈的动作下撩到了腰际,而身上本就单薄的斜肩纺纱裙被汗水浸湿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曲线诱人的身材。 很热,指尖触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灼人,身体更像是处在一团棉花上,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迫使她更紧的抓住身下凌乱的床单。 浴室门划开的声音骤然响起,苏曼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片朦胧中,一道伟岸的身影正从容的向她走来。 男人身上仅围了一条浴巾,未擦干的水珠自肩膀缓慢往下,流淌过他胸前蜜色的肌肤,苏曼的视线跟随一路蜿蜒的水痕直达他小腹的位置,当目光触及被掩盖在浴巾下的某一处时,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 然,随之而来的羞愧和耻辱感激起了她的愤怒,在男人走近时,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扑向他,切齿的低吼:“沈旻,你这个下贱男人!” 他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束缚缓慢的揉/捏。 “宝贝,不用这么急不可耐的扑向我,夜还长。”低沉沙哑的嗓音噙着一抹玩味,饶有兴致的逗弄她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 苏曼想推开他,但身体却强于意识向他靠近,想要从他身上索取得更多,她为有着这种想法的自己羞恼不已。 这个名义上是她前夫的男人在一个月前甩给她一张离婚协议,却又在分开后不要脸的缠上来,竟不动声色的给她下药,并且堂而皇之的将她带到酒店开/房,此时她被撩拨得浴/火焚身,深知药效已经起了作用,反观他却一脸从容,俊容丝毫寻不到一丝情yu的迹象。 她咬唇冷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是强/奸。” “我强/奸?”他眸瞳一暗,一把掌住她的纤腰按向自己,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想找别的男人?” 苏曼感觉到身下被某坚硬的东西抵住,滚烫的温度穿透浴巾撩着她,令她大惊失色,颤着手攀住他的肩以防自己从他身上滑落下去。 “那又如何,比起别的男人,总好过你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柔弱无力的小手撑在他胸前,迅速的滑下,指尖触到那团柔软时,她深吸一口气将它扯下,随即握住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某物,挑衅道:“这个东西不知道多少女人用过,连碰一下我都觉得嫌弃。” 他倒抽一口凉气,额上青筋暴绽,在她毫无技巧性的套弄下,他掌住她的脸摸到唇要吻下去,她却将头一偏,随即哼笑一声:“不要亲我,脏,要做就做,反正也不是没做过,你给我下药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宝贝,你还能说这么多话,看来药下得不重。” 他撩起她的裙摆,大手从她内裤边缘挤进去轻松的掌住一方柔软,见她难耐的自嘴边溢出一声呻/吟,他冷漠的勾唇,抵在她耳边轻缓的开口:“我后悔放你走,我要你,做我情人。” 你射完了? 一年前。睍莼璩晓 苏曼推开律师事务所的门,抬头望一眼头顶阴沉沉的天空,一如她此时的心境一样阴郁而繁杂。 活了近二十三年的光晕,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被上帝撒了一把狗血。 小时候家境贫穷,妈妈在生下她后不满两年便跟一个洋鬼子跑了。 而她走后,爸爸奇迹般的商运亨通,并娶了二房,谁知道那个女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将公司掏空后一走了之。 爸爸破产后变卖了所有家产也只能还清一部分债款,最终不敢面对现实,选择了自杀。 独留苏曼一人在世上,她的前半生仿似以一个灰姑娘的身份短暂的享受了一段公主的待遇,还没等她养成千金小姐的脾气,竟面对这么大的变故。 处理完爸爸的后事,苏曼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那些债还得由她来还清,而她一无工作二无背景,该怎么生存下去。 直到今早,接到一通律师的电/话。 她稀里糊涂的继成了十亿的遗产。 明明一贫如洗的爸爸竟然留给她一笔庞大到令人乍舌的财产,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老天,这个玩笑似乎开得过分了些。 而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她还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未婚夫。 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苦涩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来,经过一家蛋糕房时,犹豫了几秒后走进去。 这段时间他陪着她经历种种的噩耗,她想她有必要好好的给他过一个生日,顺便将那十亿遗产的事告诉他。 她打算用这笔钱还清债,余下的钱足够他们衣食无忧,想起以后的生活,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 打开家门,目光触及地上的一双红色高跟鞋时,一凛。 这不是她的鞋。 男女的衣服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一路蜿蜒至卧室,足以看出有多么急切要脱下身上的束缚。 当初她搬来这里时因一时兴起在玄关处安了一面大镜子,而此时,她从这面镜子里看到半掩的卧室里那两具纠缠在床上白花花的身子。 女人难耐的呻yin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充斥在苏曼耳边,她强压下泛酸的胃,将蛋糕放在鞋柜上,然后脱了鞋子,光着脚一步步走向卧室。 “峰......深一点,再深一点......嗯......好舒服......” “可欣,你的身体好棒......” 苏曼认得这个声音,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恨她,非杜可欣莫属,这个女人从大学起就喜欢处处和她较劲,连进实习公司也是想方设法给她难堪,只因为苏曼处处都做得比她好,而如今,她竟是连她男人也上了。 苏曼强忍下心头尖锥般的疼痛,笔直的站在卧室外听她发出魅惑的娇笑:“那苏曼呢,你和她上床时是什么感觉?有我棒么?” 男人轻嗤一声:“好好的提她干什么,不过是一个破产户的女儿罢了。”话未完,他只觉下腹处一阵痉/挛,从吼间嘶吼了一声后释放在身下的女人体内。 而同时,苏曼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望着趴在杜可欣身上一脸餍足的男人,嘲讽的勾唇一笑:“沈峰,你射完了?” 我用过的男人,施舍给你 现实真的讽刺得叫人落泪。睍莼璩晓 这个刚刚和别的女人经历过一场激烈性/爱的男人是她已经谈婚论嫁的未婚夫。 而他身下躺着的,是她大学同一寝室的朋友。 苏曼所站的位置距离床只有一米的距离,此时那两人以令她作呕的姿势交缠在一起,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好打在他们身上,连他们的结合处也被苏曼看得一清二楚。 这对苏曼来说,无疑是将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期翼打碎,她瞥开眼,同时敛去眸底掠过的那抹哀痛。 沈峰最先回过神来,到底是常年游走在花丛中的二世祖,很快便由惊讶恢复到一脸常态,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捡起睡袍套在身上,边系腰带边往她走来,“小曼,爸爸的后事已经都处理好了么?” 苏曼几乎忍不住要痛骂他,正欲开口,他身后已经扯过被子将自己大半春光盖住的杜可欣微笑的向她打招呼。 “小曼,我们都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事情都提前结束了么?” 杜可欣说这话极其自然,丝毫没有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反而语气当中带着责备。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她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么? 苏曼从来不知道,现在的小三连做这种龌龊事也能理直气壮,躺在她的床上和她的男人偷吃,竟然还反过来责怪她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只可惜,她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主,若是她想逃避,就不会明知道会让自己难堪却还要推门进来。 “杜可欣,睡我的男人,你觉得很开心么?我前天走时新换的白色床单,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你的落红,如果有,我是该夸你圣洁还是该斥责你不要脸?如果没有......”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没有要说的必要。 杜可欣却在她一句句如利剑般的话语中惨白了脸色,她之所以能够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沈峰的新欢,而她身下除了混浊的液体,没有其它。 余光瞥到沈峰狐疑的表情,杜可欣一急,脱口而出:“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既然都这样了,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知趣的......” “知趣的退出是么?”苏曼打断她,薄唇轻勾掀起一声讥笑:“如你所愿,我用过的男人,施舍给你。” 苏曼的视线从杜可欣移到沈峰的脸上,她一直无法忽视这张帅气的娃娃脸,哪怕是忍着怒气的模样,也乖巧的让人痴迷,明明还是那般的剑眉星目,似漫画中走出的美男子令人怦然心动。 然而,此时的他在苏曼眼里,已经逐渐褪去了原有的光芒,余下的尽是沉闷的墨黑,就像头顶氤氲的天空一般,丑陋又令人窒息。 “沈峰,你和她真的很配,一个不要脸一个花心,我很庆幸在我还没有太过爱上你之前给我离开你的理由,谢谢你。” 她嫣然一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要走,又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一副思索的模样:“对了,前阵子你说你的公司出现了资金空缺,我刚好继成了十亿的遗产,看来,不用浪费在你身上了。” 他来找我了 出了公寓,天幕已经全黑。睍莼璩晓 路两旁的路灯照射出朦胧的模糊光晕,依稀能辨别四周的景物。 苏曼仗着因天黑而不会被人认出来,快步走到自己车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没来得及扣安全带,银色的跑车已经如一只箭般射了出去,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唯一能够容纳她的地方已经不再属于她,她此刻只想急切的离开这个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她尽量不去想刚才所遭遇的事情,然而越是不想,脑海里就愈加清晰,似幻灯片一幕幕的闪过沈峰和杜可欣见到她推门而入那刻的表情。 没有惊讶,也没有愧疚,甚至杜可欣的脸上还带着挑衅的快感。 她突然想放声大喊,借以压下心头涌上的酸涩感,她不是不在乎,反而就是因为在乎,她才会忍痛说出那些看似潇洒的话语,有谁知道,她越是强加镇定,心尖锥刺般的疼痛便多一分。 和沈峰在一起两年,他是她第一个交往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有让她产生结婚念头的男人,他并不算优秀,但他的那些缺点在她看来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罢了。 此时此刻,安静下来后,他的那些缺点逐一放大,变成了狰狞的猛兽,正朝着她露出尖利的爪牙。 她大叫一声,一脚踩到了刹车,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叫嚣般释放着怒气,她恍如惊醒,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下起了雨,阴沉了一整天的天幕终于难载负荷。 不一会,便有雷声在耳边响起,黑沉的天空划拉过一道道闪电,令她没来由的心慌,同时也将心里的空虚感放大开来。 前方有一处亮光,和路边昏黄的灯光不一样,更加明亮是色泽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这是酒吧,也从来没来过,然而今晚她想进去试一试那些烈酒,是不是诗里描述的那般能够让人沉醉消愁。 ** 帝皇——c城最大的休闲会所,没有之一。 喧嚣又钝感的重金属音乐充斥在每个角落,让沉寂在音乐中的人们更加疯狂。 琉璃的灯光随着强烈的节奏感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中央处拥挤的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贴身扭动着,一时间,暧/昧升腾。 苏曼趴在吧台上,冷漠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不禁失笑。 原来世上真有虚情假意,哪怕不相爱的人也能如此亲密的搂抱在一起。 她记不清已经喝了多少酒,微醉的表情证明她已经意识不清,却还是伸手拿过高脚杯,将侍者新添的酒仰脖搬空,哪怕是已经兑过水的烈酒,喝进嘴里依然让她有种割喉般的痛感。 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因醉酒而显得脚步蹒跚,摇摇晃晃的往出口的方向去,一路过来撞到了人,她也不说对不起,依然径直的往前走。 直到突然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男性的气息突兀的钻进鼻孔,是很熟悉的刮胡水的味道,她揪着他衣袖的手一紧,抬眸看去。 “是你......你还是来找我了......对么?” 你是我的女人 沈旻立在原地,皱眉看向怀里一脸近乎哀求的小女人。睍莼璩晓 虽被一头栗色的卷发遮盖了大半张脸,但她抬眸的那一瞬,他借着闪烁的灯光看清了面前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蛋。 她五官精致,如陶瓷娃娃般美得不可思议,纵使他见过再多的女人也不及这一个,只一眼竟让他有种悸动的感觉,尽管只是那么短暂的几秒。 然而,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噙着泪水,小手捉着他胸前的衣襟不肯放手。 “是你么?” 他拉下她的手捉在手心里,在她哀戚的嗓音中,他仿似被蛊惑般应了声:“是我。” 她轻呼一口气后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沈旻微微眯了眯眸,下意识的蹙眉,细细端详过她脸上的表情才明白她将他错认成他人。 究竟是谁,居然让她连醉到意识不清时也记得那么清楚。 思付间,脖子上缠上一双藕白的手臂,娇软的嗓音近在咫尺:“我累了,你抱我回家好么。” 这一刻,他有种做了别人替身的感觉,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哀伤,才会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他几乎想扯下她的手推开她,然而才刚有动作,便感觉她身体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然后更紧的抱住他。 “好么......我们回家......你不可以丢下我和她在一起......我会难过......” 苏曼说完,一直悬在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沈旻就算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能从她这句话中探出些许端倪。 不过是一个被劈腿的男人伤过后跑到酒吧买醉的女人罢了。 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抛弃这样的you物。 苏曼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他是不肯,便一咬牙,踮起脚尖将唇凑到他耳边,“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么,我给,只要你带我走,我就给。” 他眸瞳一暗,黑如曜石般的瞳仁掠过异样的光彩,在她从他耳边撤离时,他及时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与他交汇,才勾唇一笑:“好,我带你走,但你从此便是我的女人。” 苏曼晃着脑袋,眨了眨眼像在思索他的话,本以为她会反驳时,她却笑了,对他点了点头。 沈旻一把将她横抱起,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苏曼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他,看似思考,实则大脑放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而她一晃神的瞬间,已经被男人抱着从电梯里走出,再往前走了几步,到达一个房间门口,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条腿曲起来抵住,空出的手快速的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沈旻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到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看向神志不清的她,皱眉问道:“我再问最后一遍,过了今晚你便是我的女人,还要继续么?” 她竟呵呵的笑出声,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印在自己唇上,以行动做了回答。 我养你 沈旻今晚没有喝酒,口中的酒气自然是她度过来的。睍莼璩晓 四唇相贴,他只迟疑了一秒便含住她的唇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险些擦想走火时,她一声清浅的嘤咛在耳边乍响,瞬时令他神智恢复清明。 他退开身,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蹙眉凝视身下因醉酒而显得两颊绯红的女人。 许久,他才低沉的开口:“你真的能看清我是谁么?” 她半眯着眸,轻轻的笑出声来,咕哝一句:“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猜的没错,这个女人果然连压在她身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竟然敢以这般毫不设防的姿态任他将她带到房间里。 “灯......好亮......” 头顶圆形的水晶吊灯投射下来的光线虽被他的身体遮挡了大半,但对于醉酒的人来说,依然觉得刺眼。 他轻叹口气,打算起身去关灯,不想刚有撤离的动作,便被她双手缠得紧紧的。 “不要走,你不要我了么?” 她睁着麋鹿般的泪眼看他,惊慌失措的小脸叫他心头一软,轻拍脖子上她缠上来的手臂,正欲开口,却又听得她说:“我有很多钱......我养你......好么?” 养他? 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想他尚时集团的总裁,时尚界的领军人物,居然要一个小女人来养,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不知怎的,心里不觉得气恼,反而,很有趣。 “你真的要养我么?”他以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柔的落下一吻,然后以唇抵着她的,性感沙哑的嗓音从齿间流泻出来:“我可是很贵的,小东西。” “我养,养你......” 她点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小,本来脑袋就浑浑噩噩,被他压在身下久了,更觉得胸口气闷得难受,便用手撑在他胸前胡乱一推,嘟着嘴控诉:“好重......你起来......” 他原本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是她自己将他拉了回来,而现在又要推开他,他自然不会如她的愿,反而更紧的搂着她,嘴角微微倾着,睨着她蹙眉后更显诱人的小脸。 苏曼身上本来披了件外套,之前他将她放到床上时外套自然从肩上滑落,恰好被她压在身下,她扭了两下身子,后背蹭到了纽扣,不禁痛呼一口气,烦躁的将外套扯出来扔掉。 抽回手时无意碰到了领口,宽型设计的领口被拉至胸口,恰好半遮半掩的露出胸前的两团弯弧,而本就极短的裙子因她曲起一条腿而撩到了腰际。 沈旻垂眸的瞬间,隐约看见她裙子底下嫩粉色的小裤子,她躺在他身下越来越不安分,也绝不会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撩人,向来自制力极强的他竟然在她无意识的蹭来蹭去,下身蹭出了反应,某一处正悄然苏醒。 妖精! 他腹诽一句,一手掌住她胸前的柔软,薄唇自她额头一路往下,摸索到唇吻下去。 【咳咳~肉肉端上来之前,亲爱的们是不是该收藏一下呢~】 乖,不疼 滚烫的热吻,自她嘴角一路蜿蜒一路蜿蜒至后颈,他一口含住她干净的耳垂,终于听她口中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睍莼璩晓 他转而含住她的唇,舌头刺进去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同时空出一只手三两下解开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时干脆大力扯开。 来不及脱尽,他摸索到她裙子的拉链扯下,又帮她脱去胸衣,束缚多时的柔软毫无顾忌的跳脱出来,他吼间一哽,情不自禁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即张嘴含住其顶上的樱红。 而她的小手依然抵在他胸口,推拒着他进一步的动作,虽是醉得神志不清,但也感觉到压在身上的东西越来越重,张嘴想要呼吸却被一团温软堵住,她有些恼了,曲起腿在他身上胡乱蹭着,不经意蹭到他腿间发烫的硬物,耳边立即听见他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侧躺下,左手从她小腹游移到大腿内侧,惩罚性的扯掉她的内裤,在她来不及将腿并拢时,他快速将手覆过去...... 不得不说,她的确很美味。 沈旻吻她的动作由激烈变为温柔,以舌勾勒出她嘴角的轮廓,再刺入她口腔,放肆的在她口中进进出出,毫不顾忌的挑/逗着她,如他埋入她体内的手指做着同样的动作。 当感觉到她那处湿润到足够他进/入的程度,他褪去两人身上最后的束缚,微一挺身进/入她。 “痛......痛......你出去......” 他惊慌的瞠大眼看着身下承欢的女人,难以置信的问:“是......第一次?” 苏曼听不清他的声音,而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却越加清晰,更加努力的想用力气推开他。 沈旻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深夜出现在酒吧,敢于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居然是第一次。 当他进/入的那刻,明显察觉到冲破了一层隔膜,他心头一跳,将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听她呼痛的声音,他不敢再有动作,还好没有一下贯穿她,可现在这种情况要他强行退出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他僵立着不动的结果让苏曼哭出了声。 他只好再度俯下身,一下下吻在她唇上,脸颊,以及眼睑,柔声诱哄着:“乖,再等一会就不痛了,我尽量轻一点。” 奇迹般的,苏曼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他试着缓慢的将自己送进她体内,不敢进/入得太多,到一定程度时又抽身出来,再进/入她。 如此几次下来,她果然不哭了,只是咬着唇嘤嘤的抽泣,身体随着他一起上下起伏,他心疼的吻去她眼角还悬着的泪。 “不疼了,对么......” 为了将就她,他忍得快要爆炸,额上青筋条条绽开,后背和胸前也浸出了薄汗。 三十年来,他从未对那个女人如此呵护过,耐着性子让她完全适应后,他才加快律动,双手掌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终于下腹一阵痉/挛,他及时抽开身,释放在她体外。 而身下她在他结束的那一刻,已经沉沉睡去。 是你强了我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睍莼璩晓 苏曼醒来时只觉得大脑昏胀得难受,睁开眼,入目尽是陌生的环境。 关于昨夜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她从沈峰的公寓出来后去了酒吧,趴在吧台上喝了烂醉,之后的事情...... “啊——” 上午9点,帝皇会所顶层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利的叫喊。 沈旻在这阵喊声中醒转过来,因着常年养成的习惯,他睁眼后警惕的扫了眼四周,锐利的眸里冰寒闪现,在触及身边女人惊慌的小脸时,放柔。 他再次闭上眼,假寐,语气风轻云淡:“别喊,昨晚是你强/奸了我。” “你......怎么会!”她一个醉得不省人事又毫无防范的女人会强他? 她太过震惊,美眸圆睁,瞪着身侧这张可说得上俊美却陌生的男人面孔,募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胡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对你......”她咬住下唇,羞于说出那个字眼。 “你还说了,要包/养我。” 包!你!大!爷! 苏曼实在忍不了了,气得从床上坐起,颤着手指向他噙着玩味笑意的脸,质问:“当真是我对你怎么样,而不是你对我怎么样么,你一个清清醒醒的正常人,我若是强迫你,你会挣脱不开?难道你也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坐起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钻进被子里,沈旻眉头微蹙,探手将她拉至胸前,在她反应过来要抵抗时,他已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肩,将她牢牢的固在怀里,这才放心的开口回应:“嗯,我也醉了。” 从她将口中的酒气度给他时,他便微醉了。 “而且,我问过你,我很贵,你养得起么,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 如果她真能记得当时的事情,昨晚就不会稀里糊涂和他发生不该有的关系,她丝毫不关心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哪怕想起来,她也不打算回答,就当昨晚是被鬼压。 “你说,我养。” 他眉梢微挑,屈指往她眉心处一点,满意的轻笑了声,随即推开她下床。 他身上一丝不挂,当着她面也不遮不掩,步伐轻松的迈向浴室。 而苏曼还在回味他的那句话,难道昨晚真的说过要包/养这个男人? 可看这房间奢华的装扮,他绝不是那种缺钱到需要靠女人养活的男人。 那么,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戏耍她? 回神的瞬间,她抬眸看去,恰巧看见他光裸的背影,吓得再次叫出声来,想也不想的扯过枕头砸向他。 呯——的一声响,他已经关上了浴室门,迟来的枕头砸在玻璃门上,连响声都没有。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苏曼闭着眼,但脑海里一次次的浮现出他没有一丝余赘的身材,腾得羞红了脸。 流氓!无耻败类! 她暗骂一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视线不经意瞥到床上玫红的一点时,她动作一滞。 初/夜,竟是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离开前,浴室里水声尚未停止,她略一思付后,从包里翻找出纸张,简短的写了几句话,再拿出一叠钱,一并放在床头矮柜上,然后才开门离去。 该不该动心 ——就当是我昨晚强/奸了你,但你技术还不错,我很满意,这是小费,请拿着,别嫌弃少。睍莼璩晓 沈旻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留的字条,换做旁人,也许早就火冒三丈,可在他看来,她这种幼稚得近乎赌气的行为却是可爱的紧。 扫一眼矮柜上的那叠钱,他淡笑一声后别开眼,将纸条叠好放进钱夹,然后去衣柜挑要穿的衣服。 经过沙发时,眼角银光一闪,他诧异看去,正对着吊灯正中央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张白色的卡片。 他隽秀的远山眉一挑,只一眼便识别出了那是一张身份证。 ——苏曼。 沈旻盯着这个姓氏若有所思,脑中募的跳脱出某种可能性来。 ** 苏曼再次驱车来到沈峰所住的公寓下,却犹疑着迟迟没有下车。 如果可能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令她觉得恶心的地方,要不是因为匆忙出来,护照等重要物件还留在那里,她绝不会再踏进一步。 可犯不着为了那对狗男女而放弃属于她的东西。 这么想来,她深吸一口气,就当最后给自己找一次不自在。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间点沈峰没有在家里,环顾一周也没有寻到杜可欣的影子,她轻舒一口气,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半小时后,她打包好该带走的东西,那些不属于她的她连碰都不曾碰过,至于沈峰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她一件没带,因此行李只有轻巧的一个包。 收拾好后,她上车前给好友打了电/话,打算近段时间住在好友家里。 ** “你可真是祖宗,要换做正常的女人,撞见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乱搞,早就吓跑了,也亏得你,勇气可嘉。”冷芮窝在沙发里,手上忙着翻一本时尚杂志,嘴里却忍不住打趣她。 苏曼眼皮一番,很是不屑:“要不然呢,我该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那倒不至于,我早就知道沈峰不是个正经男人,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指不定跟谁浓情蜜意搂搂抱抱,这次更加大胆,直接把春宫秀搬到你眼皮子底下,当初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你说什么来着。” 能说什么,陷入爱情的女人最容不得旁人说男友半句不是,哪怕再好的闺蜜也一样,苏曼同样逃脱不开这个惯性。 “就当谢谢他,我及时脱身了。”她去冰箱里找出一瓶果汁倒了一杯,随口问一句:“你要喝么?” 冷芮不回她,双眼放光的盯着杂志页面,不知道又看中了那一款名牌包包或是又盯着某模特犯花痴,果然—— “c城唯一的单身黄金汉,又帅气又多金,我要是能嫁给他,让我吃斋念佛也行。” 苏曼斜她一眼,忍不住咕哝一句:“成天只会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换你,你不动心?” 冷芮不服气的把杂志往苏曼眼前一送,摊开的页面上印着一个男人的照片。 苏曼在看清男人的长相时,手一抖,玻璃杯应声而碎。 一夜情的对象,身家太过雄厚 尚时是国内乃至国外都颇有名气的时尚公司,以服装设计师多,每季度三次t台秀,用以展示最新的服饰,同时每月制作一本质量上乘的杂志而闻名, 传闻尚时的总裁从不与公司旗下任何一位签约模特发生不正当关系,也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睍莼璩晓 因此,世人无不对他的真实相貌感到好奇,却无奈寻不到任何资料、 而本月最新出刊的尚时杂志上,关于总裁的独家访问占了整面彩页。 苏曼难以置信的瞪着杂志上男人五官分明的脸,他面无表情,紧抿薄唇的模样透着股冷冽的气息,半边阴影打在他脖子以及锁骨的位置,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如神邸般俊美。 她合上杂志,像丢瘟疫一样往茶几上扔去,身体瘫软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尽是那人微倾着嘴角的笑脸。 不,不能够算得上是笑,皮笑肉不笑罢了。 而这个在别人眼中相当神秘的总裁,却在昨夜和她发生了一夜/情。 今早走时,她扔给他一叠钱,那张纸条上写什么来着。 ——就当是我强/奸你。 ——你技术不错,我很满意。 ——这是小费。 ...... 她是见鬼了才会自以为是的说出那些话来,想起今早他说她要养他的话,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更甚者,在一个星期前,她手贱的给尚时投了一份简历。 “你手机一直在响,不接么?” 冷芮从卧室里走出来喊她,见她闭着眼一脸苍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忙走过来,关切道:“你怎么了?” 苏曼回过神来,一脸的哀戚,张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昨天的事情让她怎么好意思说给旁人听。 手机一直在响,冷芮索性帮她拿过来,按下接通键后递到她耳边。 “苏曼小姐是么,您投递给我们公司的简历通过了,请明天上午9点来尚时面试。” 她猛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脸悚然的将手机丢开,不敢确定刚才听在耳里的话是真实的。 ** 尚时总部,16层总裁办里。 “这样行么,我看她都被吓坏了。” 穆唯君将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放在茶几上,端过一只高脚杯,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我看她把手机都给砸了,昨晚你怎么折腾她的,让人家气得用钱来打赏你。” 想到这个,穆唯君很好奇当时沈旻是什么脸色,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沈旻吃瘪的样子,他惋惜不已,要是当时他在场就好了。 沈旻冷睨他一眼,语气不轻不重的开口:“你是嫌卖身契短了,要续约?” 穆唯君闻言鬼叫一声:“千万不要!!”当初是着了他的道才在合约上签字的,这些年他连自己家族的公司都没管,鞍前马后的来伺候他,就盼着有朝一日刑满释放...... “明天她一来公司,把她带到这里来。”沈旻起身,屈指在穆唯君肩膀上敲了敲,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的笑:“记住,要用骗的。” 再见 直觉让苏曼觉得,沈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哪怕那一晚她并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名字。睍莼璩晓 所以,接到面试通知后,她回房间用被子蒙着头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当她终于站在尚时公司门口时,脸上带着犹如参观南京大屠杀馆般的凛然表情,傲然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深吸口气后走进去。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设计才能被这家跨国公司看中才被通知面试,相反,她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仿似不抒发出来便会一直郁结于心。 穆唯君从早上起便在大堂的某个位置坐定,尽管心里腹诽不止,他也没有勇气对抗沈旻,省得他一个不顺心,又给他设个圈套跳进去,这辈子想从他手上脱身就难了。 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见自旋转门后走进来的女人,过于出挑的美貌让他不禁多看了两眼,下意识的与简历上的照片做对比,确认是自己要等的人,才调整好表情走过去。 “苏曼小姐是么?” 正当苏曼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时候,从侧边插进的一抹声音叫住了她。 她看向来人,同时也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简历,正是她投的那份。 “大公司就是气派,连过来面试的新人也有人接待。” 穆唯君眼角一抽,轻咳了声敛去不该有的表情,换上堆出一朵花的笑脸来。 “我们看过你投递来的作品,风格和尚时很贴近,所以这次录取的人只有你一个,当然能享受专人接待的待遇。” 说这些话时,穆唯君真想一巴掌把自己呼晕过去。 苏曼不信,狐疑一句:“是么?我不觉得我有哪个作品发表后轰动过世界。” 嘴上这么说,倒也跟着他走进了专属电梯,两分钟后,梯门开启,她诧异的看向空无一人的楼层,脱口而出:“你们公司是倒闭了么?” 穆唯君脚下一滑,险些站不住。 “......这里是总裁办,整层楼只有一个人能用。” 话一出口,他后悔已经来不及,沈旻叮嘱过,人没带到他面前,一定要用骗的,可现在只是到门口,他便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为了掩饰,他将她领到总裁办门口,礼貌的扣了门后,转而温声对她说:“你进去吧,在里面面试。” 话落一秒也不想停留,一溜烟钻进了电梯里。 推开门进去,不意外的看见坐在电脑前正在办公的男人,苏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露出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在来之前,她就设想过会见到沈旻,所以穆唯君试着将她带过来时,她装作配合,实则心里清楚躲不过,干脆来面对。 毕竟换做是她,在和人发生过一yè情后被对方用钱来侮辱,也会找机会对对方打击报复。 “过来。” 迟疑间,只见他放下笔,冲她招了招手。 苏曼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看他。 “怎么,才过了一天就不认识我了么,不是说好,你要养我么?” 就当回报你夸我床/技好 明知道他是故意拿话气她,却还是让她脸上一羞,嗔恼的瞪他:“你这么有钱哪里需要我养,就当我那天晚上说的话不算数。睍莼璩晓” “哪天晚上?”他明知故问。 “当然是......”她有些激动,可话出口一半又及时止住,脑中募的跳脱出两人紧密拥抱的情景,俏脸一红,哼道:“你知道还问。” 其实关于那天晚上,她也并不是全然没有记忆,别的尚且不论,当他惊觉她是第一次时,没有强制进行下去,反而耐心的诱哄她,也因此,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坏。 她不清楚当时的自己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还是深陷在他温柔的呵护中,故意不肯清醒,才会让他得逞,总之,事情已经发生,是她先用钱来侮辱他,一声道歉还是该有的。 苏曼进来时忘了掩上/门,此时风从背后灌进来,她身子微一颤后回神,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多了堵肉墙,她轻呼一声,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原本以为会撞到硬物,她反应过来后慌忙将手提包移到后背以防万一,不想前方忽然伸出的手稳准的接住她,揽在腰上的手指恰好划过她手心。 肌肤相贴那处异常的发烫,她不自然的抽回手,抬眸看向头顶俊美的男人。 “谢谢。” 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他装作未闻,将脸凑近她。 “你说什么?” 她天真的以为真的是自己声音小到让他听不见,抿了抿唇刚要回答,意外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气滞,故意提高声音以吼的方式出口:“我说,谢谢你。” “不客气。”他暧/昧的以唇抵着她的下巴往上抬起,快速的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轻笑:“就当回报你夸我床上技术好。” 苏曼愣了一愣,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一起,苏曼懊悔为什么欠到送上/门来给人调侃,偏偏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事实,令她无从反驳,她美目圆睁,伸手去推他,却不想他在她之前撤离了手,一脸常态的站在一旁。 她有种扑了空的感觉,胸口那团堵着的气也愈发膨胀,她闭了闭眼,强行敛下翻腾的怒气,再睁眼时,已经换上一张笑脸。 “不好意思,我来这里只是为那天的事情道歉,抱歉侮辱到了你,不管你接不接受,话我已经说了,那我先走......” “陪我出去吃饭。” 他忽然打断她,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现在?”早饭还是午饭?这人的作息时间怎么这么怪。 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回头看她一眼,无声的传递“不行么”的信息。 抖了抖腕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刚准备往肩上披,忽然想到身旁的她,顿了顿将衣服盖在她肩上。 “走吧,我昨夜通宵处理公事,什么东西也没吃,既然来了,陪我吃顿饭,我就当接收你的道歉。” 而后,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动作熟练得仿佛之前就做过很多次。 投怀送抱 按理说,苏曼该拒绝他的邀请,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熟到能共进晚餐的程度。睍莼璩晓 然而,从他让她在门口等他去取车,到现在坐在西餐厅里,她也没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他点的食物并不多,一份牛排,一份奶酪羊汤,一杯红酒,把菜单交到服务员手中时,他开口问她:“你想吃什么?” 苏曼烦躁的合上菜单,对他挑眉,“不吃。”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乖乖的跟他走,又为什么会在上午十点陪他在空无一人的西餐厅里吃饭,在来的途中,她好几次表露要走的意思,都被他无视掉,并迅速将话题扯开,让她憋了一肚子气,哪里还有位置来装食物。 他没再问,让服务员给她上一份一模一样的食物。 “和我吃饭让你觉得不高兴?” 她很诧异他会问起这个问题,立即点头:“是很不高兴。” 沈旻听清楚她将“很”字咬得很重,生动的小脸上颇不耐烦,他扬一扬眉,追问道:“理由?” “理由我在你办公室里就说得很明白了,沈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虽然设计过几套服装得了奖,但我还不至于自负到能被贵公司看中是因为我的才华,你看过不少顶级的设计师设计的作品,我那种程度的东西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其实在接到面试通知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很抱歉我在喝醉之后给你带来了麻烦,还有,请把身份证还给我。” “你不像是会贬低自己的人。” 他避开身份证的话题,就她投递的作品说事:“我很喜欢你设计出来的东西,而且,你将以设计师的身份成为尚时的一员,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不想要?” 苏曼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算再眼馋尚时设计师的位置,也不会明知道和老板有过一夜/情还能泰然的工作下去,况且她刚才已经那么贬低自己,就不信他会听不出她真实的意思。 她咬牙切齿的瞪他:“先生,我们不熟。” 他似乎并不意外这句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黑眸睨她一眼,随即嘴角荡开一抹笑意:“睡过,算不算很熟。” 苏曼一愣,然后便觉得有股怒气直往头顶冲。 他毫无顾忌且三番四次的提及那晚发生的事,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再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羞于将那种事挂在嘴边,怎么他就偏要用这种方式来让她记住自己犯下的错。 忍了许久的委屈在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睡过算不算很熟”下,终于爆发出来。 “不熟,我和你全家都不熟,很不好意思睡了你,再见!” 说完也不去看他的脸色,拿了自己的包要离开,经过他身边时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她惊呼着伸出一只手企图抓到能让她安定的东西,却不想触手处一片温热。 待她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以暧/昧的姿势倒在他怀里,而她的手不知何时挽上了他的脖子。 被偷亲 沈旻镇定自若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你自己扑过来的,与我无关。睍莼璩晓 撇开喝醉的那一晚不谈,苏曼从来没有和沈峰以外的男人靠得这么近,鼻息里混入强烈的男性气息,她羞得不敢抬头,急于从他怀里站起来,哪知缠在腰上的手扣得死紧,根本就无法动弹。 无可奈何下,她只好强装镇定,“我要起来。” 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她说的话,而手上的力道却没减去分毫。 苏曼试着挣了两下见没效果,便企图去掰他的手,低着头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渐沉的脸色,自然也没察觉到一簇暗流在他眸底闪现。 就在苏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转而捧起她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而本以为他松手后就能从他身下跳下来的苏曼被这一突然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她睁大双眼,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也忘了要推开他,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微颤的睫毛。 直到他企图将舌头刺进她嘴里加深这个吻时,她才骤然清醒,急忙抿紧唇,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他。 相贴的唇终于分开时,沈旻还意犹未尽,用手指在她脸上轻刮了一下。 “这可是你自找的,下次再落进我怀里不想被吻的话就别乱动。” 苏曼从他怀里抬起头瞪他,瞪着瞪着,只觉眼眶酸涩,关于这两天来的记忆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起初因为他的温柔对待而生起的唯一一点好感,也因为刚才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破灭,此刻的她,涌上心头的只有委屈,被他欺负后的委屈。 她用一只手撑在他胸前轻轻一推,用的力气不大却很坚定,推开他后一句话也不说,脚步凌乱的走开。 沈旻还在诧异她为何忽然垮下脸来,所以没阻止她的动作,可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却让他眉头一皱。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的放在桌上,然后快步跟了出去。 幸好她并没有走远,沈旻刚出餐厅便追上了她,双手扣住她的肩强行往回一扳,到口的话语在看见她脸上的泪水时攸的止住。 而他还没说话,她却忽然激动起来,几乎是一看见他的脸便抡起提包砸她,含着哭腔责骂:“谁准你亲我了,我喝醉了睡了你是我不对,也犯不着你动不动就挂在嘴边提醒我,真的很讨厌知不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啊,被你弄得那么痛我还没说什么,你......” 用包包打他已经不能达到令她泄愤的效果,便索性用脚去踢他,每一下都踢得极重,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笔直的站着不动,任她为所欲为。 等到她力气变小了,小嘴里那些埋怨他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沈旻才一把将她横抱起,无视周围探来的诧异目光,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你又想带我去哪!”苏曼颤着嗓音,隔着泪眼瞪他。 沈旻看向她因激动而脸颊绯红的小脸,促狭道:“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他在乎的是谁 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沈旻拉开副驾的门抱苏曼坐进去,然后再从另一边上车。睍莼璩晓 关了车门,他看向身旁虽然没哭了但嘴里仍然抽抽搭搭的小女人,内心忽然升起一股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然而,那终归只是想法,若是他再做出什么突兀的举动,怕是会再次惹恼她。 而她自上车后便把脸瞥向窗外,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种幼稚的赌气行为令他哭笑不得,梨花带泪的脸更显诱人,沈旻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躁动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她不看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难堪,此时平静下来回想刚才自己对他又踢又挠的情景简直跟个小泼妇似地,也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他眼里到底毁到了什么程度。 虽是以背对着他,苏曼却留了个心眼注意身后的举动,当鼻子闻到一股好闻的刮胡水味道,同时熟悉的男性气息向她压来时,她骤然转身,眼前是他放大的俊脸,她下意识的往后瑟缩,本能的捣住嘴警惕的看着他。 沈旻一条胳膊横过她的身子,将她困在两手之间,而她转身后恰好与他面对面,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到连呼吸都能扫到对方脸上。 察觉到她的抗拒,沈旻也不解释,幽深的黑眸攫住她,一手拉过安全带横在她身前。 原来他只是想帮她扣好安全带,苏曼窘迫的放下手,不自然的别开眼,然而意料当中的清脆声响并没有传来,正当诧异为什么他连扣个安全带都那么久时,身子忽然腾空,她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又稳稳的落进一具怀抱里。 “还在生我气?”沈旻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手捉住她的手指把玩,垂眸看她,“让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总该消了吧。”他的确没想到吻她会令她那么反感,甚至哭出来。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她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不消,就不消,你吃干抹净还不算,还要挂在嘴边嘲笑我,我不过就是扔给你一叠钱么,你把钱还给我不就行了。”说着,她真的摊开小手,挑衅的看他。 她说话时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生气时小脸鼓鼓的,他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下,随即做出一脸懊悔的表情,“怎么办呢,你给的钱我用来买了沙发,就放在公司我的休息室里,不能退现金给你了。” “骗人,你钱那么多,把现金取出来不就行了,你还给我后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再也不见。” 他挑眉,“你明知道面试是个借口还是决定来见我,就是为了要回这个?” “不然呢?”目光触及他忽然敛尽笑意的脸,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在怪我昨天早上扔钱给你后一走了之,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件事,我把钱要回来,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那回事,不好么?” “如果我说在乎的不是你所认为的呢?” “什么?”她愕然抬眸,回味不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沈旻挑起她的下巴,黑眸专注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极认真的回应:“我在乎的,是你。” 我说好,也是真的 “呃?” 难道刚才出现幻听了么? 才见过两面的男人居然会说,在乎她? 苏曼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波光潋滟的美眸微眯,忽的冒出一句:“你该不会是变态吧?” 沈旻脸色不变,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回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和你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对互相都不了解,以你这样事业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中我这种既没有背景又是刚从大学里走出的毕业生,而且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不是喜欢*的话,那不就是......”变态么? 沈旻微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抬手轻抚过他姣好的脸颊,手指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傻丫头,我很庆幸你喝醉那天晚上撞到的是我。睍莼璩晓” 苏曼还在脑中暗暗猜测其他的可能性,乍然听他说这么一句,更加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怀揣了怎样的心思,只睁着一双迷茫的双眼看他。 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沈旻在心里默念一句,游移在她后背的手轻拍了拍,然后将她抱回副驾的位置。 “我给你两天时间自己去想,两天后不管你想想清楚,我都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话落,他踩下离合器,发动车子离开。 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没有一个像她那样能激起他的兴趣,哪怕人不在眼前,脑海里也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她或嗔或怒的小脸,不管是哪一种表情都能令他心痒难耐。 越是这样,想要得到她的欲/望便更加强烈,之前意外发现她给尚时投了简历,他想连上天都在给他制造契机,只不过,小东西对他还是太过警惕,如果再进一步,可能会吓到她,倒不如给她时间平静一些后再作打算。 一路无话。 车行驶一段距离后,苏曼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觉得是那么熟悉,再细看了看,竟然是往冷芮家的方向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根本没说自己住在哪里,他也没问,却能连路线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凝神开车的男人,张口想问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思虑间,车子在公寓楼前停下。 他抬手覆在她发旋处揉了揉,从她纠结的小脸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打算解释,省得她敏感的神经会误认为他故意调查她。 “好了,进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苏曼瞪他一眼,在他倾身过来要帮她解开安全带时,她快他一步,打开车门迅速的下了车,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他扬高一边眉看她,故作诧异:“说来听听。” “关于那晚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说给第二个人听。” “好。” 苏曼两手抓着车窗,把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好字当成敷衍,立即拔高了声音,半是威胁的瞪他,“我说真的,你不准让别人知道。” 他笑了笑,近乎诱哄的语气:“我说好,也是真的。” 苏曼这才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放开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谁看谁的笑话 沈旻坐在车里,直到她的身影没入楼梯间看不见时,他也没发动车子离开。睍莼璩晓 胸前还残留抱她时蹭到的馨香,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煞是好闻,他将头靠在椅背上,微勾着嘴角闭目假寐。 手机响起的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眉头轻皱,从置物格上拿过手机扫一眼来电显示后接起。 “旻儿,今晚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母亲温碧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沈旻今天的日程并不算宽裕,抽了半天时间陪苏曼,自然积压了很多文件需要他亲自处理,正打算拒绝,又听母亲的声音传来,于之前不同,带着小心的试探意味:“峰儿他......出事了。” ** 算是年代久远的别墅,不久前才翻新过一次,涂着黑色油漆的大铁门内两旁有两尊石狮子,是上两辈的人留下来的。 沈旻将车往里再开进一些,才寻了个位置停下,下车后将钥匙抛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佣人。 自从搬出去后,他很少回来这里,母亲在前院种了许多兰花,走在鹅卵石小径上,嗅着两旁淡淡的花香,竟然真有让人心境平静下来的功效。 走近家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温碧云,她手上捧着尚时新一期的杂志,虽然只是坐着不说话,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给人一种冷漠难以接近的错觉。 自从他十岁那年父亲出车祸去世,温碧云多年来一直独身一人,她所要求的事,沈旻能做到的便尽量满足。 看到儿子进来,温碧云放下手上的杂志看他,边说边起身,“比预想的要早呢,你要不要先回房洗个澡再下来吃晚饭?” “不用,现在吃也行,我陪您。”路过沙发时,他瞥到摊开的杂志上关于自己的那一则访问。 “他呢?” 温碧云忖了忖,知道沈旻问的是谁,还没回答,先是一声叹息:“还没回来,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们边吃边等吧。” 沈旻没有拒绝,跟在温碧云身后走去饭厅。 满满一桌的饭餐全是他喜好的口味,坐下没多久,碗里的小菜堆积得小山一般高,在温碧云再次给他夹菜时,他出口婉拒,又想起白天那通电/话,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话落的同时,门口传来一声尖利的响声,像是利器划过地面的声音,他循声看去,首先看到的是碎了一地的酒瓶,而后才注意到那抹摇摇晃晃进来的人影。 “怎么又喝得这么醉回来。” 温碧云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语气,放下筷子要起身,被沈旻平静的声音止住了动作。 “妈,您坐下,让他自己过来。” 温碧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硬不起心肠,在那人走过来时伸出一只手扶住,而同时,那人注意到坐在椅子上不动的沈旻,竟怪笑出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哥哥回来了。”他挥开温碧云的手,踉跄的走过来,拉开沈旻旁边的椅子坐下,满脸的嘲讽,“在我要破产的时候,回来看我笑话了。” 浮出水面的秘密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沈旻脸上没什么表情,照样平静的用餐,吃得七八分饱后放下筷子,拉开椅子作势要起身。睍莼璩晓 以为他要离开,身后的男人收起那张难看的嘴脸,变得有些慌张,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你果然是个冷血动物,好啊,那就看我死,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沈旻两手插进裤袋里,听见声音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沈峰,把自己弄清醒了再和我谈话。” 虽然听上去是不愠不怒的声音,却透着寒意,令人忍不住打起寒颤,后背一片凉意。 沈峰抬手覆在额头上,顿了几秒,重重的从上而下抹了把脸。 而沈旻在撂下那句话后没再看他或者身旁的母亲一眼,径直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 沈峰回房洗了个澡,喝了温碧云熬的醒酒汤,酒醒了一半。 推开门打算下楼找东西吃,不意外的看到沈旻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正拿着电/话和谁通话,脸上表情凝重。 沈峰直觉和自己有关,站在原地没动,等他讲完电/话后注意到他,他才挑了挑眉走过去。 待他坐下,沈旻看他一眼,眉头下意识皱起,直接开门见山:“你用公司五亿的资金贿赂政治高层,造成公司资金短缺,甚至停止运作,钱的事情我可以给你补齐,这不算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抿一口咖啡,接着说:“大概你也没想到那位官员会因贪污*被拉下马,我不敢保证他说出的那些行贿人员中有没有你,我尽量让你从这件事情脱身。”刚才他打电/话给穆唯君就是因为这件事,以穆唯君的人脉权势要办到这事并不难,只是要多费些步骤。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沈峰忽然开口,语气有些自嘲:“明明你我各分得一般财产,我把公司经营得一塌糊涂,你却风生水起,现在我落到这步田地,还要求你帮忙,你本来就轻视我,以后怕是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从没这么想过,就算你再没用,身体里也和我流着相同的血,看在妈的面子上,我会帮你一次。” 说完这些,他不打算再继续其他谈话。 “爷爷过世时和你说过什么?” 沈峰叫住转身离开的他,忽然问道。 “你不必知道。”他神色不变,冷硬的回了一句。 身后的沈峰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望向他的眼神透彻赤/裸裸的恨意,冷笑出声:“爷爷可真是偏心呢,明明都是孙子,可老头子连死之前都只叫了你单独谈话,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嚣张。” “什么都没有,与其你胡乱猜测这些,不如以后把自己的公司好好经营,出了事别再找我给你解决。” “是么?”沈峰扬高音调,嗤笑一声:“那么,他让你一定要找到的人是谁?” 沈旻身形一震,骤然转身,鹰隼般的目光含着冷冽直直看向斜躺在沙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人,冷声问:“你竟敢偷听?” ps:特喵的,实在想不通为毛电/话会是禁词,各位亲,求收求收! 那个男人是谁 苏曼回到家时没看见冷芮的身影,打了电/话才知道对方还在店里,便没多想,给她留了晚饭。睍莼璩晓 冷芮家境还算殷实,只是不喜欢公司那种定时定点的生活,便自己开了家婚纱店,只卖自己设计的婚纱,所幸很快便在上流社会的名媛圈里有了名气,时常接订单接到手软,苏曼从来不知道冷芮忙的时候会忙到夜不归宿。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曼从房间洗漱好出来,正要准备早餐的时候,听见玄关处传来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响声,她吓了一跳,急急跑出去看。 “老娘就不信再花个通宵会搞不定!” 冷芮走进来,一脚踢开地上的箱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和谁有过节似地。 “你这演的哪一出的故事呢,搬运工?”苏曼瞥一眼被她踢开的箱子,里面放着好几套婚纱。 她刚找了个发夹将凌乱的头发收拾好,随意的挽在脑后,听到苏曼的调侃,开口就是抱怨:“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体是怎么长的,一会说婚纱裙摆不够长,一会说腰太细了,再不就是肩膀上镶嵌的钻石不够抢眼,我连着改了四五次,眼睛都长出针线来了,她还是不满意。”话说到一半,人已经走到饭厅,鼻子嗅了嗅,“你在煮肉粥?” “对啊,煮了很多,你洗完手过来吃。” “不洗,吃完我还得继续改婚纱,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干嘛不把自己的腰削一圈下来塞进婚纱里。” 苏曼笑了笑,打趣她:“要真是那样,亲爱的,还要你这种裁缝干嘛,对方要得很急么?” “急倒是不急,”冷芮舀一口粥放进嘴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募的蹙起,“但是我订了后天去杭州的机票,打算过去旅游一阵子,要早知道这次接的订单这么麻烦,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也会!”冷芮双眼放光,像是找到了救星,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帮我改会快一点,完事后妾身会好好报答你的,肿么样~” “报答么......”苏曼轻声咬着这几个字,用勺子抵着唇轻轻拍了拍,实在想不出能从冷芮身上捞到什么好处,除非——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冷芮已经吃完了一碗,去厨房盛粥的空当随口说一句:“说来听听。” “我和一个男人只见过两次面,我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他却好像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猜来猜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苏曼眉头轻蹙,说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内心某一处隐隐生出异样的感觉。 “那得看你和他见过的这两次都做了些什么。” “......”一次在床上,一次在他怀里,这让她怎么好说出口。 冷芮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试图诱导她,“那个男人是谁?” 苏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想到之前冷芮翻过的那本杂志,便从茶几上厚厚的那一摞里找出来,翻到其中某一页指给冷芮看。 他技术真有那么好?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勺子跌落在木桌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和着冷芮的惊呼一同在苏曼耳边炸开。睍莼璩晓 沈旻在c城的名气有多大谁都知道,且不说从他接管尚时企业做得多么成功,单是他三十岁未婚,又没不良嗜好,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c城多少女人为他疯狂,他一个都挑不上眼,反而看上一无所有的苏曼,这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么。 苏曼唯一的优点就是自知之明,绝不会以为沈旻缠着她就是喜欢,她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忖了忖,她把那晚喝醉酒后和沈旻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末了,很是不安的揉揉发疼的额角,叹道:“我以为我用钱来打发他的行为让他很不高兴,所以才会找他把钱要回来,可是他莫名其妙说那些话我一点都不明白。” 包括下车前他以近乎严肃的语气让她好好想两天,她实在不知道他让她想清楚的东西是什么。 “......也就是,传说中的一yè情?”冷芮目瞪口呆,好半响才将她的话理顺,“难怪你接到尚时的面试通知时跟见了鬼似地,知道他身家那么雄厚,被吓到了?” “可不是么,要是早知道还好,偏偏我在走之前,我......”她及时住嘴,想起当时在便签上留言时,一笔一划写得工工整整,一边幻想他在看到纸条时气怒的模样,真是懊悔得要死。 “真是,厉害啊......”冷芮叹服的拍手,一扫之前木讷的表情,身体有意往苏曼那边挪去,笑得一脸暧/昧,“他的技术是不是真的像你形容的那么好?” 苏曼咬着下唇,思虑着该不该说,好半响才在冷芮闪烁着八卦光芒的注视下,低低的从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好。”特别是他诱导她慢慢适应他的冲刺时,那般呵护备至的模样令人心醉。 “那他有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他喜欢你的举动么?” “算有吧。”如果动手动脚,总是趁她不注意时偷亲她也算的话。 “那不就行了,干脆就和他在一起,你要是错过了这座金山,你以为还会有另一座自动靠过来么,况且他不知道比沈峰那种人渣好上多少倍,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谁知道他是不是逗我玩。” 苏曼纠结的睇她一眼,明显是已经动摇了,却还是存在顾虑。 “你以为人家有多少时间花在逗你玩这种事情上,我看喃,他八成是看上你了,你就认了吧,反正也不吃亏。” 说话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苏曼瞥一眼屏幕上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不打算接,干脆直接摁掉,然而,不过两秒,对方又拨了回来,她迟疑了瞬间后接起。 “是我。” 低沉诱人的磁嗓传进耳里,苏曼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电/话。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那端轻笑一声:“你的简历上有写。” “......”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手机还保持着通话,苏曼下意识的看一眼笑睇着她的冷芮,低着头走去阳台,才开口问道:“你有事么?”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啊?”她怔松了好几秒才发应过来,想问他怎么会知道一个星期后是她的生日,话到嘴边又攸的止住,既然他那么神通广大,想知道这些应该不难,就算问也是废话。睍莼璩晓 “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很早以前就不再收生日礼物了。” “你生日那天我要去赴一个晚宴,还缺个女伴,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结束之后再给你过生日好么?” “......”她能说不么。 ——他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他喜欢你的举动。 ——八成是看上你了,你就认了吧,反正也不吃亏。 回想冷芮说的那些话,她心头一荡,咬着下唇纠结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 话一出口,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苏曼隐约听见他轻而缓的呼吸,和她此刻快速跳动的心脏完全呈反比。 她垮下脸,露出果然是这样的挫败表情,看来的确是自己会错了意。 就在她打算掐断电/话时,他忽然开口,像是舒了一口气后笑出声来:“小东西,我以为你真的要想两天才会明白。” 居然真的被冷芮说中了! “才见过两面你就喜欢上我了?这样的进程未免也太快了吧。” “快么?”他微倾着嘴角,促狭道:“才见过两面,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要是不负责的话,你是不是会把我想成坏蛋?” “......”其实你真的可以不负责。 沈旻眉眼染笑,半响后听她说出一句令他气结的话:“你的年纪都够做我叔叔了,被你喜欢上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说完后她快速挂了电/话,怕对方打过来,干脆直接关机,尽管这样,还是难以平复激动的心,之前那阵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闭上眼全是他惑人心神的脸。 ** 沈旻望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显示,有些哭笑不得,几乎能想象到她羞红的脸。 温碧云推门进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一副要外出的模样。 “旻儿,你下午去机场接一个人,能抽出时间么?” 他随口问:“接谁?” “你许伯伯的女儿,说是过来这边玩,你也认识啊,小时候她经常来我们家,最近她还在电/话里问我你的近况。” 沈旻脑海里搜索出一张高贵娇蛮的女人面孔,皱了皱眉,“我很忙,让唯君去接吧。” “那怎么行,人家指名要你去接,她一个女孩子,父母都在国外,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你亲自去接,我已经让福嫂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暂时就让她住在我们家,也好陪我说说话。”见他挑眉像是再要拒绝的模样,温碧云板起脸,在他开口之前拿话堵他:“就这么决定了,你抽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总算行吧。” 他无奈的叹一口气,觉得再说也没有意义,问了母亲对方的电/话号码后,才离开家。 许程欣回来了 c城机场。睍莼璩晓 摒弃喧闹的安静一隅,静静的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美艳女人,她背靠在行李箱上,手里拿着电/话,像是在反复拨同一个号码。 然而,长久的嘟声后便是一阵忙音,对方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接,她神色已然不耐,连拨了好几通后索性按开免提键,冗长而烦闷的嘟声从机器里传出来,很快便引起周围人的反感,她却丝毫不在乎,烦躁的皱起眉,两眼只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的号码。 就在这时,视线里走进一双黑色的皮鞋,她欣然抬眸,染笑的眸子对上对方嘴角轻蔑的弧度时,募的僵住。 “怎么会是你!” 穆唯君撇撇嘴,心里腹诽一句:我还不愿意来呢。 “他忙着走不开。”简短的解释一句,他伸手去接行李箱,被她一手挥开,长时间的等待在此时爆发出来:“谁让你来的,不是说好他来接么。” “你以为爷的时间很宽裕?要不是旻拜托我,我巴不得你在这里吹冷风。”他嘴里啧啧了两声,晦暗不明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尾,“许程欣,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反正我人已经来了,车也在外面,你爱走不走,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许程欣瞪他一眼,怒声道:“走,干嘛不走。”而后也不要他帮忙,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穆唯君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出了机场往右走,没走几步拉开一辆路虎的驾驶座坐进去,扣安全带的空隙,后座的车门被人打开又关上,力道大得震耳欲聋。 他从前视镜里看见后座的女人满是怒意的脸,皱了皱眉,暗诽这个女人居然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司机。 许程欣是典型的千金小姐,她不开口,他自然也懒得表露出任何不满,犯不着为一时的气给自己找不自在,然,心里却将沈旻骂了一通,没事给他丢这种破差事。 “去尚时。” 启动车子时,她忽然开口。 穆唯君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将车掉头往公司的方向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尚时外停下,许程欣下车后直接略过前台,走向总裁的私人电梯,熟门熟路的模样显然是在之前就来过不少次。 梯门开启,她径直推开总裁办的门,踩着足有12厘米的高跟鞋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两手撑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你为什么没来接我?” 蛮横又不讲理的质问语气,穆唯君走进来时恰好听见这么一句,当沈旻向他投过来一眼时,他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沈旻放下笔,仍保持坐着的姿势,一双如隼般的眸子里瞬间寒冰闪现,噙着股无形的威压看向来人。 “出去。” 她没想到主动送上/门来竟然被他这样对待,一时脸色也不好看,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挑衅他,只委屈的咬着下唇,不甘的嘀咕一句:“明明答应好的,你怎么可以食言。” 沈旻揉了揉额角,只看过她一眼后视线便再也没落在她身上。 “我再说一遍,出去。” 固定床伴 空气乍然凝结,唯一还保持清醒的只有穆唯君一人。睍莼璩晓 秉着闲事莫管的原则,他识趣的带上/门离开。 关门声不大,但在寂静的空间里却异常突兀,许程欣恍若未闻,眼里只容纳得下眼前就算连皱眉都如此俊朗的男人。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她才决定回国来找他,却不想他竟是这种态度。 越想越心不甘,当沈旻起身要往外走时,她忽然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语气卑微:“旻,我很想你。” 他将她缠在腰上的手指掰开,一言不发的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才看向她。 “我妈给你收拾好了客房,在国内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那里。”顿了顿,眉头蹙起,“我现在送你回去,以后不管有事没事,不准到公司找我,我没有耐性陪你玩千金小姐的游戏。” “谁说我千金小姐了。”她骤然呛声,怒目圆睁,“旻,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就算你对我再冷漠,晚上不也是抱着我取暖么,你在美国留学那三年,不一直是我陪着你么,怎么才分开几年的时间,你整个人都变了。” “当初我们在一起之前就说好了是各取所需,你父亲不会给你太多钱挥霍,而我能,我是一个正常男人,自然有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有固定的床伴总好过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她攸的嗤笑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么说,你只是拿我当那种女人是么?我只是比外面那些你所谓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好上那么一点点?” 沈旻挑了挑眉,依旧冷着张脸,“我们的关系在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话说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他向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早上温碧云告诉他许程欣回国的消息,他略一思考便知道这个女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我送你,或者你自己回去,你对我家不是对自己家更熟悉么。”他已经拉开了门,回眸睨她一眼,唇间那抹嘲弄的笑意刺得人眼睛生疼。 许程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涌上来的愤怒,勾唇一笑:“你送。” 同乘一坐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她还算规矩,然而,当梯门开启,两人成双出现在公司职员的视线里时,她有意挽上他的胳膊,得意的扬眉,不意外看到所有女职员或惊讶或艳羡的目光。 她一直都了解沈旻,绝不会主动接近任何女人,而那些送上/门的他更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因此,她十分笃定沈旻现在还独身一人,不管他再怎样排斥,只要她努努力,就能再重回他身边,哪怕是做个床伴也好。 然而,她企图营造出来的总裁夫人假想还没持续多久,便被他刻意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疏远开来,冷眸掠过她,她清晰的从那双眼里看见了寒意。 车子在老宅外停下,许程欣还稳稳坐在副驾上,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么?” “我不住这里。” “什么!”她惊呼一声,“你从家里搬出去了?” 没有他,她住在沈家还有什么意义。 “对。”沈旻回他,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你该下车了。” 比毁了他更好的办法 帝皇的某个豪华包间里,两个男人手中各执一杯烈酒,各占半边沙发闲聊。睍莼璩晓 沈旻推门而入时,立刻有两道视线投了过来,距离门比较近的关天尧立刻冲他吹了声口哨:“我以为你忙得连见我们的时间都没有。” 沈旻看一眼出声的发小,不作回答,掠过他走向另一个男人身旁坐下,后者睨他一眼,倒了杯酒递给他,皱纹问道:“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沈旻抬眉,晦暗光线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当然,这件事情上能配合我的只有你,由你出马,收购50%的股份不算难事。” “的确不算,但是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你亲弟弟,你既不打算毁了他,又不让他知道是你在幕后操控,悄无声息的把他变成你手中的傀儡皇帝。”男人侧头看来,眸中噙着赞赏的意味,“我真庆幸和你不是对手,恐怕沈峰到幡然醒悟的那一天也想不到背后给他捅刀子的人是你。” 提及那个人,沈旻神色一敛,黑眸迸出一丝冷意:“二十年前我爸死的时候留下份遗嘱,将家产分为两半,我和沈峰一人占半壁江山,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这个父亲做的多么称职,实际上沈峰手上的那一半家产才是真正的财产,至于我分得的,充其量只是一个空壳。”想起那日沈峰问他时的态度,脸色又沉了一分,“毁了他有什么用,就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不是更好么。” 若不是因为爷爷在死之前告诉过他一个秘密,他绝不会让沈峰安然的生活这么多年。 轻抿一口酒,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身旁的发小,语气放软:“君冉,会不会连累到你?” “还不至于。”祁君冉淡然一笑,“我只是出个面而已,再说了,就算出什么事,不照样有人替我们摆平么。”话落他看向某一处。 一直忍着没插话的关天尧浑身一抖,警惕的瞪向狼一般的两个男人,“别打我主意,我只是个小警察而已,干的是正经工作。” 沈旻呵呵一笑:“听说你家老爷子给你升了职。” 说到这个,关天尧得意的扬扬眉,回道:“有一个做参谋长的爹就这点好处。” 沈旻双眸一眯,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如果老爷子知道你利用警察的身份做掩盖,暗地里却做些贩卖军火的事,会不会亲自把你抓起来。” “......”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去,猛然喷了出来,关天尧气结的瞪一眼沈旻,后者与他对视,坦然的当着他面举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话间,门再次被人推开。 穆唯君大步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随即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旻只看了一眼文件袋,却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问道:“这是什么。” “那狗官是口供,他手里握着一份沈峰的账本,沈峰洗黑钱,用劣质材料盖楼的事情都记录在里面,而且,他专门设立了一个账户,我去银行查了记录,沈峰会不定期的往那个账户里打一笔钱。” 话落,他看向一边的关天尧,切齿道:“靠,老子办完事,你知道回来了。” 想我了么? 关天尧无所谓的耸肩:“谁让你专挑我不在市内的时间办事。睍莼璩晓”顿了顿,话锋一转:“这份口供除了你还有人看过没?” 穆唯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不至于那么笨,东西没送上去就被我给截了下来,包括备份也毁了。” 说完,他又看向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沈旻,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沈旻一直都清楚穆唯君的能力有多大,只要是他亲自出马,从没有失手过,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和穆家抢人的原因。 瞥一眼茶几上未开封的文件,他用两根手指拧起,再用打火机点燃,不一会的时间,纸张在猛蹿的火苗下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沈旻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烬,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你们随意。” 身后,隐隐传来穆唯君的戏谑:“这么急着走是要去找你的小美人么。” 沈旻嘴角勾笑,脚步沉稳的往外走。 他的确有好多天没见到那个小女人了,分开不过短暂的几天,越发的想她,想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早点结束手头的事情好去找她。 上车扣好安全带后,从置物格上拿过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最后停在一处。 电/话拨出去,响了几声后被人挂断,他凝着屏幕,顿时眉眼染笑。 ** 一星期。 整整一星期没有他的消息。 原本约定好两天的时间,然而期限到了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自从那天听他在电/话里亲口承认喜欢她,她这几天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的模样来,令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相思症。 之后他虽然有打电/话过来,都被她故意摁断,只为了惩罚他的不守信用。 然而,做是这么做了,每次挂断电/话后却握着手机不肯放下,期待他再一次打过来,谁知道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 她撇撇嘴,刚拒绝了他新一通的来电,这次不再抱有期待,随手将手机扔回床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苏曼正用干毛巾攃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时募的听见有人按门铃。 冷芮早在完成订单后就去了杭州,按理说去旅行不会这么早回来,而且她有钥匙可以自己开门。 猜不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谁,她趴在猫眼往外看,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外。 她屏了屏呼吸,将门稀开一条缝,正想问他怎么会这么晚过来,忽然一条手臂横过来将门撑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扯进一具冷然的怀抱里,唇上也覆上一片温软。 她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微闭着的眼眸仿似有魔力般,引诱她在他的深吻里沉沦,一时竟忘了推开他。 吻到深处,他忽然抱起她的身体往上一提,将她压制在身后的门板上,两人紧贴着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 直到两人的呼吸匀乱时,他才结束了这个吻,唇却贴着她的,沙哑而魅惑的开口:“小东西,想我了么?” .给我放洗澡水还是陪我洗澡,自己选 “不想。睍莼璩晓”她侧开头,有意不去看他魅人心神的双眸。 “真的不想?”沈旻紧贴着她的娇躯,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声音自四片相贴的唇中发出:“可是,我很想你。”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苏曼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忽然漫上一阵委屈。 “不是说两天你就会来找我的么,这都几天了,光打电/话过来有什么用。” 他呵呵一笑,黑眸凝着她满是委屈的小脸。 “生气了?” 苏曼被他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只好瞪他,“你先放开我。” “好。” 他爽快的答应,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弯下身,一手横过她的膝盖将她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往客厅走。 苏曼低着头,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头顶尽是他轻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她脸上,其实从他进门那刻起,她便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一时忽略掉了,此时平静下来后,那阵酒气更加清晰,令她下意识的蹙眉。 “你喝酒了?” 他低头,黑眸睨她一眼,“只喝了一点,没大碍。” 有这么重的酒气只是喝了一点?连她一个滴酒未沾的人都有些醉了,她皱了皱眉,想推开他。 “你身上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他已经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听她这么说,不禁失笑,“之前是哪个小笨蛋喝得稀里糊涂撞进我怀里的,那天晚上我可没嫌弃你身上酒气太重。” “不是说好再也不提那件事么。”她气恼的抡起拳头在他胸口处锤了一下,白他一眼,“我去给你熬些醒酒汤。” 沈旻怔了几秒,随即嘴角明显上扬,想不到她竟是这么关心他。 苏曼刚从他怀里起身,忽然又被他扯了回去,更紧的搂在怀里,她张口正要发脾气,却听他说:“我这几天很忙,到今天才忙完,本来想打个电/话给你说一声,谁知道某个小笨蛋气得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曼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为什么过了两天却没来找她的原因,心头一暖,然而,面上却未表露出来,仍是甩脸色给他看,语气却明显柔和许多。 “你放开我,我去找找有没有醒酒药。” 沈旻丝毫未动,反而一手扣住她的纤腰往自己胸口一按,情不自禁的亲了她一下。 “不用,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你帮我放洗澡水,我把身上的味道洗掉。” 苏曼美眸圆睁,在他话音刚落就脱口而出:“我干嘛要给你放洗澡水,你自己没手么?” 他轻笑出声,低头忍不住在她粉润的唇上咬了一口,一只手趁她不备从她衣摆下伸进去,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缓慢往上游移,性感的磁嗓在她耳边弥漫开来。 “宝贝,给我放洗澡水,或者我自己放,你陪我洗澡,自己选。”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移到了她某处敏感部位,而她睡衣下未着寸缕,恰好方便他掌住胸前的一方浑圆。 苏曼脸如火烧,难耐的咬着下唇,双手隔着一层浅薄的衣料捉住他使坏的手,一用力将他的手扯出来,此时的她早已乱了呼吸。 “......我去给你放就是了。” 别的 沈旻坐在沙发上,望着从怀里羞涩跑开的小女人,黑眸染上深沉的笑意。睍莼璩晓 很快,苏曼放好水从浴室里出来叫他,他扬扬眉,边脱衣服边走过去,走至她身前时,整个上身已经裸/露在空气中,露出他没有一丝余赘的身体。 “真的不想和我一起洗?” 他忽然起意想逗弄她,果然看她又一次羞红了脸。 “说了不要,你自己洗就好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她边说边把他往浴室里推,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苏曼拍拍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掌心触到衣服下面的柔软时,才猛然想起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她懊恼的一掌拍在额头上,转身去衣柜里挑了套内衣裤。 仗着他在里面洗澡,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她干脆直接脱了睡衣把内衣裤穿上,再重新挑了件保守的睡衣穿上。 然而,一转身,忽然对上他一双染笑的黑眸,她措手不及,后知后觉的用双手遮在胸口,吼他:“你干嘛偷看啊!” 沈旻双手抱臂,斜倚在门框上,视线还在她身上打转,仿佛要透过衣料看进里面去。 “我没偷看,是你自己背对着我脱的衣服。”见她要发怒,他及时住口,将话锋一转:“没有我穿的睡袍么?” “没有!” 苏曼还在气头上,随手从衣柜里拿了见衣服递给他,硬声道:“只有这个,你爱穿不穿。” 沈旻挑眉看向她手中疑似吊带的丝绸睡衣,而后一言不发的关上了门。 待苏曼意识到自己递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后又是一阵羞囧,她咬着下唇把差点冲口而出的嘶嚎咽回肚子里,跑回床边一头栽下,以鸵鸟的姿势把脸埋进枕头里。 十分钟后,沈旻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她趴着静止的动作,嘴角倾了倾,将她从床上一把捞起,抱坐在自己腿上。 “小笨蛋,不闷么?” 苏曼之前就被他逗得脸色羞红,后来又被自己埋进枕头里,两侧脸颊呈现异样的酡红,似葡萄汁液般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捧起她的脸刚要吻下去,被她忽然伸过来的小手掌挡住,一双美目瞪着他,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去?” 他笑了笑,用无奈的语气反问:“你要我这个样子回哪里去?” “怎么就不能回......”她羞恼的推他,然而,手心摸到的竟是一片滑腻,她猛然垂眸,才发现他身上竟然只围了一条浴巾,而此时她正以跨坐的姿势做在他腿上。 这见鬼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惊异间,又听见他说:“我没有衣服穿,怎么出去,好歹我也是一家公司的总裁,要是让人拍到我这副不雅的模样从你家里出来,你猜他们会怎么写。” 猜个屁! 如果这还听不出他这是在变相的为自己找借口留下来,那么,她的智商干脆揉成团塞进下水道得了。 苏曼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我管你,反正就算被看到也是看到你半/裸着从居民房出去,谁知道你从哪个门走出去的。” 话未说完,她已经借着他肩膀从他怀里起来,刚一动,攸的被他扣住腰,继而低斥一声:“别动!” 暧/昧升级 他忽然转调的语气让苏曼一怔,诧异的看向他骤然紧绷的脸,她一手还停留在他肩上一手撑在他胸前,以羞人的姿势坐在他怀里,而他微扬着头,腹部的肌肉随着他的隐忍微微一颤。睍莼璩晓 “小东西,我是正常男人,你再动几下试试。” 如此明显的暗示,听得苏曼俏脸一红,由于是正对着他,所以她能明显感觉的自己身下那处正被某物抵着,再加上被他一吓,真的就不敢动了。 她的反应在沈旻的意料当中,见她咬唇的模样,真是爱死了她初经人事的娇羞。 沈旻沉呼一口气,两手托着她的腰,猛一使劲按向自己,故意让她感受他那处有多么的急不可耐,同时迅速的寻到她的唇含住,在她错愕之际火舌长驱直入,蛮横的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勾缠住她拼命闪躲的小舌。篮球之永恒大帝 太过激烈的亲吻让苏曼很不适应,舌头仿佛麻木一般任他摆布,当感觉他故意使坏在舌头上咬了一口后,她吃痛,呻/吟声自相贴的唇间溢出。 她感觉呼吸极不顺畅,像堵了一层棉花在胸口,连空气都很不流通,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察觉后反转身搂着她的身子往床上倒去。 苏曼被他压制在下方,双脚被他束住,唯一能动的只有双手,然而,当下坠的那一刻,她基于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舌头再一次自她微张的小嘴里刺了进去,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由于被压在身下,她比坐着的时候更觉得呼吸不过来,两手缠着摸索到两人相贴的唇边,企图用手指抵开他的唇。盛唐之风流 沈旻微睁开眼,见她脸色憋得通红,才明白她竟紧张到忘了换气,忙按捺下急躁的内心,重重的在她唇上吮/吸了一下才放开她。 一得到自由,苏曼便开始大口呼吸起来,庆幸没被他把舌头吸掉。 才稍稍平稳了呼吸,想起刚才他的所作所为,苏曼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的弓起身一口咬在他胸口,带着泄愤的意味。 他轻哼了一声,一手攫住她的下巴,眼里弥漫开浴/火的狂焰。 “这可是你自己玩火的,宝贝。” 大手撩起她长及过膝的裙摆,掌心贴在她大腿外侧,以撩/拨的手法将裙摆推到她腰上。 与君长相守 苏曼感觉到下身一凉,欲伸手去扯,却不想他下一个动作让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的手在她小腹缓缓摩挲,然后以指挑起她小裤子的边缘,钻了进去...... 苏曼浑身一颤,大脑如遭雷击,万万想不到他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僵立着动也不动,身体紧绷到了极限。 同样错愕的还有沈旻,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一次,但他没想到她在这种事上还是那么羞涩得不敢放开自己的身子。 他眯眸看她,见她娇嫩的小脸酡红一片,身体更是微颤不止,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俯身含住她的耳垂,魅惑的吐息。 “宝贝,喜欢我这样么?” 喜欢我怎么样 苏曼羞于回答,只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嘴里发出难耐的呜呜声。睍莼璩晓 事实上沈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原本只打算亲一亲她,却不想亲着亲着便想索取得更多。 知道她才初经人事,而上一次却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的第一次。 “别怕,放松,把你自己交给我。” 他试着诱导她适应他的爱/抚,俯身亲她的眉眼,脸颊,翘挺的鼻子,再以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然后温柔的贴在她唇上,只是亲,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同时,他试着将一根手指缓缓刺入她体内,手指被温热的而紧窒的内壁包裹着的触觉让他骤然倒抽一口冷气。 “喜欢么?”近乎诱哄的语气,他再问了一遍。 苏曼浑身如遭电击,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不敢去看他的脸,更怕触及他眸中的狂热,便将头往一侧偏去,小声的嘟囔:“......你不要这样。”重生之色授魂与 “哪样?”他明知故问,沾满她蜜汁的手指从她体内退出来,“是这样,还是......这样?”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忽然将她的睡衣推至胸口,两手绕到身后解开她xiong罩扣子,合着睡衣一同脱下。 终于,两人坦诚相见,苏曼更加娇羞,感觉他将她搂得更紧,而下身整被他火热的硬挺抵住,太过强烈的肌肤相贴让她开始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比起期待,更多的反而是害怕。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沈旻长臂一探将头顶刺眼的吊灯关掉,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氤氲的光线恰好能看清彼此的身体曲线。 “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苏曼胡乱的点点头,被他压在身下不安的扭动着,却不想蹭开了他的浴巾,而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微弓起的身体强烈刺激着他的感官。女主她总是不来 沈旻再也忍不住,扶着早已按耐不住的昂扬倾身进/入她。 苏曼感觉到巨大的异物冲撞进来,下意识的缩紧身子,想要将腿并拢。 然,他怎会如她的愿,早已快她一步将她两腿分开,有意抬起她一条腿缠在自己大腿上。 “有多想?”异常的紧窒感让他进/入后便缓住没动,沈旻努力克制住想将她吞吃入腹的冲动,沙哑着嗓音问她。 苏曼仍是不答,柔若无骨的小手攀附在他肩膀上,羞涩的祈求他:“你......轻一点好么。” 沈旻喉咙一窒,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比之前更加肿胀,他轻应她一声好,开始试着缓慢的律动起来,诱导她跟着自己的节奏上下起伏。 苏曼受不住这样火热的冲撞,呻/吟似呜咽一般溢出口,却生生的被他吞入口中。 “叫我名字。”[宠物小精灵]利欧路 “......旻。” “再叫!”他耐心的在她嘴角亲吻,诱导她。 “......沈旻。” 他满意的笑了,抱着她翻转了个身,呈侧躺的姿势,他将她一条腿架在肩膀上,托着她的臀加快动作。 苏曼在疼痛过后,体内升起一阵快感,身体在渐渐适应了他之后隐隐生出想要他给予更多的欲/望。 耳边漫开肉/体相互拍打的声音和他粗chuan的呼吸,苏曼闭上眼,羞涩的咬着唇,仍是有破碎的呻/吟无法压抑的冲出口。 见她有意逃避,沈旻有意扳过她的脸亲吻她,滚烫的吻从嘴角一路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她睁开迷蒙的水眸,垂眸看向在自己胸前作乱的男人。 当他一口含住她胸前的樱红,她终于爆发出一声叫喊,弓起身子迎合他...... 极致疼爱 这一刻,苏曼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能随着他每一下的撞击或快或慢的迎合,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早已泛滥成一片黏腻。睍莼璩晓 这是苏曼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经历的欢/爱,身体各处凡是被他大手撩过的地方都异常敏感,逐渐升温的快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本能的伸手去攀附他的肩膀,却意外摸到他背上一层薄汗,手一滑,至他修长的脖颈紧紧揽住,好承受他逐渐凶猛的动作。 沈旻再次俯身稳住她的唇,火舌毫无阻拦的刺进她口腔里,快速进出的动作配合着身下的撞击一同进行。 苏曼被他吻得舌头发麻,浑身更是颤栗的厉害,双手下意识的去推他,想让他退离一些。 沈旻哪能如她的愿,掌住她的唇又一次吻住,苏曼体力渐尽,推拒着不让他亲,口中发出一连串模糊的轻喃。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终于,在他一连串狠狠的撞击后,紧密相连的那处一阵紧缩,比之前还要紧窒的感觉几乎令两人达到快感的顶端,湿re的内壁控制不住的收缩,绞着他的昂扬,耳边立即听见他沉重的闷哼声,最后一记深深的撞击后,沈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灼烫的液体在她体内喷薄而出。 等到沈旻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才退离她的身体,搂着她躺下,额头抵着她的喘着粗气。 念及她的生涩,沈旻只要了她一次,虽然很想缠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但不得不顾忌她的身体,刚才那一次他已经温柔了许多,强行忍耐到等她适应后才开始冲刺,却仍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说他忍得有多辛苦。 一场欢/爱过后,苏曼浑身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乖乖的任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借着朦胧的灯光,沈旻看清她身上布满青紫色吻痕,每一处都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视线,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望又有复苏的迹象。重生之归园田居 要她一次已经够了,以她现在的模样绝对再经不起第二次。 他留恋的亲了亲她,看她被自己索要得浑身力气仿似被抽干一般,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最后一吻落在她眉心,他轻柔的将她从床上抱起进浴室清洗身子。 ** 清晨,苏曼在阳光透进房间后醒来。 还未睁开眼睛,身体较意识之前苏醒,她翻了个身,忽然感觉浑身各处都不对劲。 光是四肢酸软腰肢乏痛不说,身下的私chu更是...... 她皱着眉,睁眼后刚适应眼前的光线,一侧头望见躺在身侧的一张俊美的睡颜时,整个人呆住了。武气凌天 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这么说,她昨晚的确和他...... 真是羞于说出口,懊悔自己怎么会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更后悔为什么昨晚不直接把他赶出去。 不用掀开被子她也知道此时两人都是光/裸,她习惯性的咬唇,有种认命的无奈感。 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身家背景也雄厚,多少人企及一生都无法达到他的高度,他完全可以选择更优秀的女人,却偏偏缠上了她。 仔细想来,之前自己那么抗拒他,无非是他在她醉酒之后趁人之危,所以潜意识里把他归为色狼那一类,都没看清自己有多幸运。 “醒了?” 胡思乱想的当头,他已经醒来,犹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传来。 早安,小东西 苏曼吓一跳,有种偷看被捉个正着的心虚感,急忙撇开眼。睍莼璩晓 虽然羞于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但让她掀被下床岂不是会把自己彻底的裸/露在他面前么。 尽管已经发生了两次关系,第一次姑且不算,但昨晚她滴酒未沾,头脑处于清醒的状态下却丝毫没有抗拒和他亲密,更在之后他有意的诱导下,使自己沉沦其中。 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和他以什么样是身份相处,见面次数就那么几次,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发生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性就那么开放。 沈旻没听到她回应,侧头看去,只见她两眼无神,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咬着唇时而疑惑时而懊悔的模样,生动的小脸格外诱人。 其实不用想也能猜到她现在的小脑袋里在纠结些什么。 沈旻揉开惺忪的双眼,双臂侧搂着她,让两人的肌肤完全相贴,不着寸缕的身体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拉高被子,微微调整一下姿势,唇恰好抵在她的眉心处。 苏曼猛然回神,甚至能感觉到灼烫的硬物正抵在她两tui之间,她大惊失色,脸被烧得羞红。 沈旻却面色不改,并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何不妥,他托着她的臀微一使劲往上一抬,当额抵额的时候他准确的找到她的唇便是一记法式长吻,末了很是怜惜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早安,小东西。” 苏曼被他吻得乱了气息,气恼的瞪他一眼:“你是逮谁就咬么?” 声音一出口,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竟是意料之外的沙哑,像是之前用力的嘶喊过一般。 沈旻轻轻的笑出声,一脸的促狭,“宝贝,你昨晚好像叫了很久。” 言下之意她很享受和他嗯嗯是么? 苏曼想反驳他,念及沙哑的嗓音便住了口,只睁着一双水眸瞪他。 然而,她不说话不代表他也不会。 沈旻饶有兴致的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嘴角的弧度更加扩大:“我只要了你一次你就不行了,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 苏曼瞠大眼,“什么以后?” 他挑一挑眉,故作生气:“难道你以为我们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你还有机会去别的男人怀里?” “......”话是没错,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明明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旻在她忽又蹙起来的眉心处轻吻了一下,双臂紧揽着她,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他也一样。 之前只从她的姓氏上猜出了大概,后来穆唯君私下里调查的结果竟然和他的猜测一致,那一刻他心里募的涌上一丝异样感,说不清也道不明,生平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庆幸的滋味。 庆幸那晚他去了帝皇,并且遇到她。 “小东西,我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我也有,”她打断他,将两人几乎相贴的脸分开一些,然后说:“能不能别叫我小东西,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差七岁的年龄在她看来只是没比她大几岁? 他挑眉,心里腹诽一句,好笑的看着她:“好,曼曼,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保证听了不生气,好么?” “好啊!”反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然而,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在听见他说出的那句话后,脸色瞬间惨白。 “苏寰海,是你父亲。” 【收藏在哪里呀~收藏在哪里~收藏在亲们的书架里~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__*)】 我要你 “苏寰海,是你父亲。睍莼璩晓” 并非疑问句,语气十分笃定。 “是。”她答,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苏曼闭上眼,想起亲眼看见父亲站在公司顶层跳下时,身子便止不住的颤抖,那个凄惨的画面是她终极一生也无法忘却的。 再睁眼时,她眼里含着一丝疑惑看看他,“你认识我父亲?” 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将她眸底那抹慌张看在眼里,好半响才开口:“嗯,严格来说,我是他的债主。” 苏曼如遭雷击,愣了许久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父亲之所以会跳楼,不就是被债主逼的么,没想到她竟然和敌人上了床。 真是讽刺得可笑。 在亲眼见到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上/床后,她竟在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先后两次与其发生关系,难道这把撒在她身上的生活狗血剧还不够热烈,非得各种恶心事掺杂在一起压向她才痛快是么。 “所以呢,你是来向我讨债的么?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接近我是么?” 苏曼推开他,语气骤然变得凌厉又失望,她将被子拉高捂在胸口,然后翻身趴在床沿,一只手在床头矮柜的抽屉里胡乱翻找,片刻后找出一张银行卡,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卡掷给他。 “这里面有十亿,虽然不知道我爸爸欠了你多少,但我只有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沈旻眉心一拧,双手横过去揽住她的身子,再往胸口收紧了一些,而一条腿更是跨过她的双腿压制住,以防她在激动的情绪下胡乱动来动去会伤到自己。 “说好了不生气,你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完么。” 这种情况下让她怎么能平静下来听他说的话,从父亲发生事故到现在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她一直强忍着没哭,此刻像是忽然找到了突破口,眼泪一漫出来便止不住。 沈旻轻叹一声,拥紧她的身子,“你父亲和我是合作伙伴,他公司遭人陷害的时候我恰好在国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让唯君赶了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死前和我签了几块地的合同,我早已将钱汇给了他,可他一死,他公司旗下所有的资产和土地都被政府回收冻结,我付了钱却没得到地,你说我算不算他的债主?” 苏曼窒声,狐疑的看他一眼:“真的?”眼角余光扫到被扔到枕头边的银行卡,又问:“可是,他明明给我留了十亿的遗产。” “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想钻法律的空子给你留一笔足够生活一辈子的财产,我想,应该是他为你做的最冒险的事。” 苏曼不懂法律,没再接着继续这个话题,忽又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脱口一句:“那我爸爸欠你的钱呢,你打算怎么办?” 沈旻用手指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磁嗓自她头顶漫开:“当然打算要回来,我毕竟是个商人。” “......怎么要?” “父债子偿,我不要钱,要你。”他拥着她,在她耳边魅惑的吐息。 我哭给你看 苏曼咬唇看他,想从眼前这张精致俊美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她绝不相信刚才他是带着真心说出那句话的。睍莼璩晓 “不相信我想娶你么?”沈旻耐心的开口问她。 苏曼顿了顿,在他以为她会用沉默来逃避时开了口,却是不答反问:“理由呢?我要帮爸爸还债还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 他不喜欢她把自己看成是一种还债的工具,甚至从她刚才的语气中听出一抹自嘲,他知道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必然会吓到她,但总好过她总是糊里糊涂的理不清两人的关系,他的确要娶她,却不是现在。 “曼曼,我可以坦白的跟你说,你是第一个让我生出结婚念头的女人,你父亲的债在他死后我就不打算追究,所以你根本不用强行给自己加一堵墙,明白吗?” 苏曼仍是沉默不语。 “我可以等到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再嫁给我,但是,从你成为沈太太的那天,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苏曼撇嘴:“我二十年也不能做好心理准备,你也等二十年么。” “我等。” 她诧异的看他一眼,“疯了么?” 沈旻勾唇一笑,捉住她的手指在放在嘴边,舌尖极其色/情的舔过她的指覆,苏曼头皮一阵发麻,感觉抵在臀间的那处硬挺颤了一下。 “我们都这样了,你以为我就没疯么,小东西,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她忽的主动揽上他的脖子,在他话落的同时接起:“好,我嫁你。” 反正她现在除了那笔不菲的遗产,已经别无他物了不是么。 苏曼嫣然一笑,藕白的手臂更紧的缠上他的脖子:“谢谢收留。” 他满意的轻笑出声,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早晨别玩火,否则会欲/火焚身” 苏曼没想到自己主动一点,竟然会让他发/情,立即红着脸抗议:“不,不要,你昨晚上弄得我很痛。” “是么?”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小腹下方那处忍耐多时的勃发抵在她柔软的入口,“那我轻一点,谁叫你那么迷人,我把持不住。” 苏曼哼了哼:“谁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床上时是不是也这么说。”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要求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没有情史,除非他下身不举。 果然,沈旻在她身上摸索的双手一顿,转而将两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微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苏曼在心里暗悔自己没趣,羞囧得不敢与他对视。 “我有洁癖,只吻过你一个女人,我以为昨晚上身体力行的表现已经向你传达了这个讯息。” “传达?”个屁。 她不记得昨晚他有说过那话,等等......他说只吻过她一个女人,那岂不是—— “你三十岁了才初吻?而且好死不死的给了我?” 他扬扬眉,懒得纠正她会错的意。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好好熟悉我的身体。”他俯下身,一口含住她惊愕的小嘴,灼烫肿胀的那处更紧的抵在她的入口,隐隐有往里推进的趋势。 苏曼吓得瞠大眼,两手胡乱的去推他的胸口,好不容易他松开了唇得以给她喘气的时间,她急忙制止他:“你敢进来,我就哭给你看!” 和我一起住 我哭给你看。睍莼璩晓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沈旻忍俊不禁,他本来只是想逗一逗她,没打算真的要她,可两人现在以这样亲密的方式拥抱在一起,再加上她受到惊吓,不由自主的贴紧他的身体,他只要一动便能轻松的进/入她,他甚至感觉到她私密的那处已经湿re一片,足够包裹住他昂扬的欲/望。 然而,昨晚的一场欢/爱已经让她累极,他不想再累了她。 “你再睡一会,晚上我来接你,搬到我那里去住。” 苏曼一愣,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住?” 他挑眉,目光在她还微微红肿的唇,和身上满布的吻痕上逡巡,笑了笑:“当然是方便我照顾你,你总是住在别人家也不方便。” “冷芮都没说不方便你担心什么!” “我是说我不方便,以免每次来见你都有另外的女人在会让我觉得不自在,不如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现在名义上算得上是你未婚夫了不是么。” “......”真是会为自己谋福利的一只腹黑。 沈旻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掀开被子下床,就那么赤条条的走进浴室,来不及收回视线的苏曼受惊的尖叫一声后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不一会,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趴在床上听潺潺的水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沈旻出来时,她已经睡熟,两只嫩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 他小心的将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再帮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带上了门,在客厅找齐自己的衣服穿上。 二十分钟后,一辆枚红色的跑车在公寓楼下急刹车,从驾驶座里探出一张俊脸,望着从楼道走出来的挺拔身影,恨得切齿:“旻,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副总,你老拿我当打杂的使唤,就不觉得自己可耻么,倒不如招个助理,干脆一天到晚都跟着你,要送个衣服或者要接个女人什么的破事,都随时待命,不行么?” 沈旻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从前视镜里看一眼穆唯君气怒的脸,不急不缓的开口:“我不喜欢陌生人。” 穆唯君将副驾上的一个袋子递给他,扬高了声音:“求你把我当陌生人。” “你是不是想在合同满期之后再续约?”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你今天吃了什么。 穆唯君嘴角抽搐,狠瞪了他一眼后噤声,如果再说下去,可能会直接从他嘴里听到续约的期限。 沈旻将袋子里干净的衣服拿出来,仗着从外面看不进车里去,他就地脱下脏衣服,把新的换上。 穆唯君瞥他一眼,啧啧道:“你这种洁癖的怪物居然会把前一天穿过的衣服再套到身上,看来,昨晚和小美人相处的不错。” 沈旻不看他,嘴角却下意识的微勾。 “去公司。” “你确定?”穆唯君怪声怪气的问他:“许大小姐从昨晚开始就在你办公室里等你,到现在也没离开,你真的要去公司?” 沈旻眸光一敛,揉了揉眉心,“掉头,去帝皇。” 穆唯君露出意料当中的表情,踩下离合器正要发动车子,置物格上的手机响起。 意外出事 穆唯君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睍莼璩晓 挂了电/话后立即打通公司何秘书的手机,将刚才所知道的信息在何秘书嘴里得到了证实。 “旻,新一季的服装在送过来的途中被人劫走了,目前不清楚是谁干的。” 沈旻神色一凛,脸上的神情风雨初霁。 “乔安呢?” 他第一时间要确定此次设计这一季度服装的主设计师乔安的下落,如果料得没错,乔安应该没有和这批服装一同返国。 “他还在美国,我已经让人通知他回国,将剩下的服装全部带回来。” 沈旻点点头,没有责怪穆唯君的自作主张,在关乎公司的事情上,穆唯君的想法几乎与沈旻不谋而合,他早已经习惯了在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想出解决办法来,这和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还有十天便是本季度第一场时装秀,届时将会用到公司旗下第一设计师乔安所设计的服装,有关这场秀的报道早已在月前就暴露给了媒体,怎会这么巧,偏偏在第一批服装出来时被人半路劫走? 沈旻眉心一拧,脑中闪过某种可能性,“召回乔安,不论他用什么办法,设计出一模一样的服装来,你联系记者,今天下午由你出面召开记者发布会,将时装秀的日期推迟十天,通知关天尧,把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东西的人给我揪出来。” 穆唯君会意,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在沈旻话音刚落便不假思索的脱口出一声“好”,立刻打给秘书将联系记者的事交代下去,然后将车掉头,开往公司的方向。 ** 苏曼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只觉口渴得难受,她翻身从床上起来找水喝,眸光瞥见床头矮柜上的一杯水,和杯底压着的纸条。 ——睡醒了给我电/话,厨房有米粥,你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晚上我来接你,乖。 苏曼神情复杂的折起纸条,心头涌上一阵异样感,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这种感觉微妙得挠人心神。 她不知道是怎么和他发展到这一步的,向来自制力还算不错的她一遇上这个男人便没了任何抵抗力,甚至在每一次弱弱的抵抗过后便会被他诱导着吃干抹净,这一切都发生得诡谲又顺理成章,连确定同居也仅仅是在见了三次面后便被他强制性的定下来。 当然,这三次中有两次都在床上,她想装一装矜持都不行...... 苏曼轻叹一口气,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口喝下玻璃杯中的水,仍觉得非常口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走去浴室梳洗。 洗完澡出来,果然看见餐桌上摆放着小米粥和几道清淡的小菜,向来无肉不欢的她自然是对那些素菜没有兴趣,就小米粥还能接受。 粗略的吃了两口,想起他走时说晚上要来接她去一起住,她想了想,还是返回房间开始收拾了行李。 晚上七点时,她刚忙完便听见门铃的响声,以为按门铃的是沈旻,她想也没想的走去开门,然而,门开后,门外站着的人却让她愣了愣。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旻在公司走不开,让我来接你去他的公寓,行李都收拾好了吧?”穆唯君尴尬的冲她点点头,没有忽略门开后她看见他时眼中掠过的失望和警惕,他摸摸鼻子,又补充一句:“那个,咳,我叫穆唯君,我们见过的,在尚时,你来面试的那天,还记得吧?” 她怎么会不记得,简直记忆犹新。睍莼璩晓 “记得啊,那天没好意思问,你堂堂尚时的副总经理对每一个来面试的员工都亲自接待么,而且二话不说就往总裁办公室带,真是敬业啊。” 他怔怔的看她,“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副总经理四个字还没出口,他忽然想到什么,急刹车般的住了口,心里一阵难堪。 苏曼挑了挑眉,淡然的瞥他一眼,“你的工作证就挂在胸前,傻子都能看见。” “......”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旻无论哪家的千金都看不上,偏偏执着于她,原来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种族的,连挑眉的动作都相似到让人心里发虚。 苏曼将门敞开让他进来,然后回房间换了件外套,再出来时,穆唯君正站在客厅打包好的行李旁边,见她出来,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点东西?” 原本以为她的行李会很多,所以开了辆加长的林肯过来,谁知道就一个小行李箱,拧在手里一点重量感都没有,他难以置信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惊呼道:“你的化妆品呢,那些衣服和鞋子呢,怎么可能才一个小箱子,是不是房间里还有,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话落,他真的探头看向她身后的卧室,结果只看见一室的黑暗,就着客厅露进去的光亮堪堪能看清家具和床的轮廓,除此之外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些东西。 苏曼走过来,在他眼前挥手挡开了他的视线,好心的回答了他的疑问:“我本来就这点东西,衣服鞋子全在里面,至于化妆品么,”她故作苦恼,问他:“宝宝霜算不算化妆品?” “......” “那我们可以走了么?” 穆唯君回神,惊悚的看她一眼,然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你和旻真的很相配。” 妖和魔的结合,是人类的大幸。 他主动拧起行李箱,轻到几乎没有一点重量的箱子让他手心一颤。 看来,从今以后他得改观对女性的看法,不是所有女人在搬家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至少眼前这一位,真的是让他长了见识,在这之前他从来没设想过会有女人用谈论天气的口吻对他说:宝宝霜算化妆品吗? 出了门口,穆唯君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去,见苏曼仍然站在客厅里,垂眸看着自己脚尖一副思索的模样。 他正想问她怎么不出来时,却听她的声音夹着一丝困惑传来:“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他问:“后悔什么?” “后悔答应他同居,现在就拿着行李跑到别的地方,会怎么样?” 他眼角一抽,“你不会怎么样,但是我会被旻给活剥了。” 暴露狂 最终,穆唯君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费了一番唇舌将苏曼说服,她才打消了想逃跑的念头。睍莼璩晓 二十分钟后,穆唯君将她带到了沈旻的住处。 这是一套独栋的高级公寓,公寓周边环境优美,和邻居之间的间隔恰到好处,室内的设计简单又不失奢华,和富丽堂皇的别墅相较,另有一番风味,房间的格局立体而新颖,不会给人的视觉及感官造成压迫。 房间里黑白两色的搭配让苏曼想起沈旻的办公室,也是简单又处处彰显昂贵,不愧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裁,连住处都这么讲究。 苏曼站在客厅中央,取下肩上的包扔进沙发里,就听身后的男声传来:“这里的卧室有三间,一间主卧,旻在用,还有一间被他改成了书房,你是住次卧还是住余下的那两间客房?” 他本来想说,让她和旻共用一件卧房,话到嘴边又换成另一种说法,毕竟和她还不是太熟,这种类似玩笑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尽管这样,苏曼仍是听出了他语气中夹杂一丝揶揄,当然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 其实她住哪个房间都可以,只要房间里有浴室都行。 穆唯君从冰箱里拿来灌装的果汁递给她,见她犹豫不决,索性给她出主意:“就住主卧吧,又宽敞又舒适,而且还有一个美男给你享用,虽然年纪是大了点。” 他的最后一句让苏曼笑出了声,非常认同他的说法,“三十岁是老了点,你觉得我该不该尊称他一声叔叔?” “完全有必要!他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你怎么能忍,就该仗着比他年轻多多的欺负他,小美人,我会在精神上全力的支持你,放手干吧。” 雄赳赳的话刚一出口,便听见清脆的转动门把的声音从主卧的方向传来。 沈旻身下仅围着一条浴巾,显然是刚洗完澡,此刻他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向穆唯君。 “继续说啊。” 穆唯君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眼前这个本该在公司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他吓一跳后拔高了声音问他:“你自己有空,干嘛还要我去接你的小美人,当我时间很闲么!” 沈旻不语,秀致的远山眉一挑,神情仿佛在说:不要试图岔开话题。 “那什么......我先走了,再会二位。” 他边说边往门口挪,话落的同时,人已经消失在眼前。 沈旻淡定的将门关上,走回沙发坐在苏曼旁边,侧搂着她,温声道:“今天公司出了状况,我也是刚回家,没来得及去接你,有生我气么?” 苏曼哼一声,“关我什么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想不到他会在她开口问之前先解释,她真的有种和他在一起很久的错觉。 他以搂抱的姿势贴着他,胸口温热的温度传来时,苏曼才意识到此刻他身下仅围了一条浴巾,急忙伸手推他。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来么?” 不许偷看 “嗯?”他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不喜欢?” 苏曼在被他抱起时,下意识的曲起一只手抵在他胸口,恼羞的瞪他:“我干嘛要喜欢一个暴露狂。睍莼璩晓” 他笑了笑,俯身在她微撅的唇上亲了一口,“看来我还不够努力,那么我应该做到让你亲口承认喜欢我为止。”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眸底闪着促狭的光痕。 苏曼吓得大惊失色,她绝对相信这个恶劣的男人会立刻把她压进床里,将她撩/拨得意乱情迷后任他摆布,苏曼已经连续吃了两次亏,这次怎么也不会让他得逞。 “放我下来,你这个色狼!” 他无视她的抗议,托着她的身子往自己胸口一按,微一低头含住她的唇亲了一口,低语:“小东西,我是不是色狼你不是很清楚么。” 苏曼受不了他这样暧/昧的撩拨,又无奈被他抱在怀里处于被动的情况,气恼之下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这一脚下去的力道不知道用了多大,只听见他痛呼了一声,声音虽浅,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在强忍疼痛。 苏曼心里担心真的伤了他,又不舍放掉这个机会,索性把心一横,硬声道:“还不放开!” 他嘶了一口气,垂眸看向她泛起怒意的小脸,轻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抱一抱,亲一亲,摸一摸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已经连续两次栽在他手里的苏曼明显不信他,皱眉威胁他:“你再这样,我管你是不是我爸的债主,明天我就从这里搬走。” “好好好。”他无奈妥协,不甘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拿你没办法。”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一路往前,抱着她走进浴室。 苏曼脑子里轰然一声,预感大事不妙,想也没想的一口咬在他肩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他,然后迅速从他怀里跳下来,两手扒着门框吼他:“沈旻!你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除了这种事你还能做什么!” 他笑着摇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身将圆形的浴缸放满温水,把沐浴露等放在浴缸边上手能够到的位置,才回头看她。 “曼曼,你好好洗个澡,我把你的行李放进主卧,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间房,知道了么。” 其实,从他开始放水的时候,苏曼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怔怔的站在一旁,此时听他这么说,俏脸一红,低头嘟囔了一句:“我就不能申请住主卧么。” 沈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一口回绝:“不行,其他房间都是用来摆设的,只有主卧能住人。” “......”放屁! “还不进去?”他的手指在她脸上缓慢的划过,看着她的目光灼灼,“是想让我给你洗么?” 苏曼一惊,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口,而他在门内的位置,她绝对相信他下一句话会说出:我很乐意效劳。 为了不给他这个机会,苏曼将他推出门外,再一把关上/门,背抵在门上侧头对外面的他说:“你不许偷看。” 沈旻摸摸鼻子,看来她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划归为色/狼,不由觉得好笑,为了让她安心,他有意提高声音应一声:“好。” 审问 苏曼在门后听了好一会,果然没见他再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才放心的舒一口气,走至浴缸边开始脱衣服。睍莼璩晓 沈旻将苏曼的行李拿回主卧,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用衣架挂好,放进与他相邻的衣柜里,再将她仅有的几双鞋子放在最后一格,除了这些,她真的没有别的东西,比意料当中整理得要快。 这些东西让他猜测苏曼自从父亲死后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没有女人不爱漂亮,特别是在她这个年纪,如果过的是正常的生活,恐怕她带过来的将不只是几件单薄的衣物。 想到此,心里某个地方隐隐的泛起一丝怜惜。 手机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穆唯君的声音第一时间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旻,人抓到了。” 沈旻神色一凛,“放着,我亲自审问。” 之后,两人简短的对话几句后,他收了线。 走到浴室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曼曼,我要出去一会。” 苏曼躺在浴缸里,听见他的声音却没回应,因为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略一沉默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恰好能让他听到。 再等了一会,果然听见他脚步远去的声音,而后便是关门声。 她将身子重新卧回去,怔然的望着被水汽氤氲了的镜子。 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了。 进展得很快,且没有排斥感,回想今晨错以为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追回父亲欠下的债,那一刻,她竟难掩心痛,才不得已回避开他的目光,装作在抽屉里翻找的模样,如果当时他能再注意一些,或许能看见她脸上的哀戚,以及颤抖不止的身体。 她仰头靠在浴缸边缘,缓缓闭上眼,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不如就试着和他生活在一起,也许会让自己忘却那些不幸,从而得到快乐。 ** 今晚的帝皇不似往日那般喧嚣,紧闭着的大门窥不进里面的明亮或是黑暗,在漆黑的夜幕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却步的肃杀。 沈旻熟门熟路的由电梯上到二楼,梯门开启,关天尧早已等候在外,一见他便立即开口道:“抓到十几个,在港口被我劫了,其他的都是些小喽喽,我把其中一个看上去像小头目的人带来了,就在里面。” 沈旻点点头,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进门敞开的一间包房。 房中央跪着一个光头的男人,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此刻正唯唯诺诺的和吊儿郎当斜躺在沙发上的穆唯君对话。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过我,我,我......想活。” “想活?”穆唯君将手中还盛有酒的杯子摔碎在男人的膝盖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里谁会要你的一条贱命。” 沈旻看也不看,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的沙发坐下,一条腿曲起叠在另一条腿上,冷眼看瑟缩在地上身子不住发抖的男人,冷声问:“东西呢?” 杀伐果决的男人 男人摇头,脸上尽是惊恐,“我真的不知......” “三秒,不说就蹲大牢,自己考虑。睍莼璩晓” 男人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尽管低着头不敢看眼前气势凌人的男人,但从他一走进来便知道此人的身份,在c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沈旻的的大名,不光白道的人忌惮他,连黑道也要礼让他三分,因为得罪了他,只消他一句话,对方便能毫无声息的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或死或关没有人知道。 “我说......”比起让他做这件事的人,沈旻更加可怕,“东西......和车子一起沉进了海里。” 沈旻眸光一敛,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怒自威的姿态叫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而他话刚出口,一旁的穆唯君一脚踹在他肩上。碎道:“奶/奶/的,胆子不小,知道是尚时的东西还敢动。” 男人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急声解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人要我们抢劫的是尚时的东西,如果早知道,就算给再多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你们几位啊。” 好在他在这种情况下大脑还算清明,知道求谁更有效果,他抖着身爬到沈旻脚边,不敢去扯他的裤腿,惶恐不安的求饶:“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您想问什么我都说,真的,我全说!” 沈旻淡扫他一眼,拿出手机翻找了几下,调出一张照片往男人眼前一推,说:“要你做这事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将头凑近了些,看清了屏幕上男人的轮廓,立即点头:“没错,是他,他给我们开了很高的价格,我们才答应接这单的,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东西......求您饶命。” 沈旻揉着被吵得发疼的眉心站起来,冷笑出声:“饶你?那谁来赔我的损失?抓起来,安上贩毒罪,关一辈子。” 最后的一句话是对站在门口的关天尧说的。 关天尧会意的点点头,将路让开送他出去。 沈旻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更不会同情一个敢挑衅他的人,哪怕那人只是被人利用。 关于真正的主谋,他也只是猜测,然后把猜测到的人的照片找出来让男人确认,结果真的喝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勾唇冷笑,脑海里搜索出一张娃娃脸来,这一次,他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将对方牢牢的戏耍在掌心。 走出帝皇,在外面找到自己的车,刚拉开门坐进去,还未扣好安全带,短信提示音便响了起来,他按开一看,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我好饿。 眼前浮现出一张或娇或嗔的小脸,冷硬的脸瞬时放柔,试想她在发这条短信的表情,就忍不住扬起笑。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给她回了短信后将车开往家的方向。 * 苏曼洗完澡,沈旻还没回来,她从浴缸里站起来,擦干身子后才猛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拿睡衣,地上换下的衣服也被水浇湿了,根本不能穿,她咬唇思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浴室里能用来遮身的只有手中一条半湿的浴巾,她咬咬牙,把浴巾裹在身上走出去。睍莼璩晓 幸好沈旻还没回来,否则看见她这个样子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一开门便看见衣柜旁自己的行李箱,料想衣服都被他整理好放进了衣柜里,便拉开左侧的衣柜,结果看到的尽是黑白两色系的西装,唯一亮色些的只有银灰色。 真是和他本人一样闷骚。 苏曼坏心眼的腹诽一句,关上衣柜去打开旁边的,果然看见熟悉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在架子上,让她意外的是,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女性的衣服,连标签都没摘,每一件都是世面上极难买到的大牌。 想来应该是在她搬来之前,沈旻买回家的,她想了想,手心摸过丝绸的面料,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冰箱里没有速冻食品,材料倒是挺多,可惜她不会做,苏曼悻悻然的离开厨房,窝进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等沈旻回来。 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也没听见门响声,肚子又实在饿得受不了,不想出去买外卖,她拿出手机给沈旻发了条短信。 之后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旻手上提着几个食品盒子走进来。 “等久了么?” 苏曼瞪他一眼,知道还问。 他好笑的睨她一眼,进厨房拿出几个碟子出来放在餐桌上,把买来的食物从盒子里倒出来装在碟子里,才出声喊她:“不是饿了么,还不过来吃。” 苏曼早在闻到食物香气的时候便开始蠢蠢欲动,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才按捺下心头的迫切,此时听见他这么说,才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走过去。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明天我再亲手做给你吃。” 他把一碗米粥和勺子放在苏曼面前,然后拉开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 苏曼咬了一口青菜,诧异的抬眸:“你会做菜?” 沈旻挑挑眉,不答反问:“难道你不会?” 她理直气壮的摇摇头,“很奇怪么?” “小时候家境虽然不算殷实,但是妈妈每天都会做好吃饭菜,后来她走了,爸爸虽然忙,而我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把第二天的饭菜做好放在冰箱里,而且只要他在,一次也不允许我进厨房,我虽然趁他不在偷偷做过几次,可是连续几次都失败了,我做出来的那些东西连自己都难以下咽,怎么好意思给爸爸吃,后来,我就真的没再下过厨了。” 沈旻看她一眼,放下碗,对她招手。 “过来。” 苏曼走过去,还没问什么事,便淬不及防的被他揽上腰抱在腿上坐着。 “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么?” “好啊。”她扬起一记明媚的笑脸,“只要沈大总裁忙得过来。” 他呵呵一笑,屈指在她眉心点了一下,“我再忙,也要顾着你的身体不是么,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苏曼眼疾手快的拍开他企图袭击她胸bu的手,哼道:“我已经二十三了。”已经过了青春期发育的年龄。 沈旻淡笑凝视着她,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一吻,坏笑道:“宝贝,我说的是二次发育。” “......” 疼她到骨子里 她俏脸一红,气恼得作势要起身,却被他轻松的掌住腰扣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睍莼璩晓 沈旻闲闲的搂着她,腾出一只手从他睡衣下摆钻进去,温热的掌心覆在她腿上,却又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而这般似撩未撩的暧/昧顷刻间在两人之间流转,让苏曼更加心神荡漾。 她急急的去扯睡衣的下摆,一边企图将他的手推出去,非但没有丝毫效果,更是被他得寸进尺的在她大腿内侧以手指划拨了一下。 苏曼情不自禁的颤了颤身子,一抬头便看见他一脸得逞的狡黠,恼了。 “你再这样,我明天真的搬出去了啊!” 他勾唇一笑,“那我今晚上就把你吃干抹净。” 以为他只是说说,谁知道话音刚落,唇上果然被覆上一片温软,待她反应过来时,沈旻已经将舌头刺进了她口腔里横冲直撞,她下意识的将头后仰,却被他一手掌住拉向自己,更深的加深了这个吻。 苏曼被他吻得气息不匀,身体又被他抱得那样紧,只能从鼻子里哼哼着抗议,然而,这般娇媚的是声音听在他耳里却是一道催化剂,愈加对她欲罢不能。 这样火热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几乎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的时候,沈旻终于放开了她,却还留恋的以舌在她嘴角划了一圈,才一脸餍足的拉开与她脸的距离,手却仍停留在她腿上,正悄然往上攀爬。 苏曼一慌,急忙阻止他:“我不要继续了,你别闹了。” 沈旻微倾着嘴角,黑眸攫住她,不语。 见他不为所动,苏曼害怕所想的事情真的会成为现实,只好软下态度,“真的不想,我好饿。” 话一出口,肚子里传出的声响像是在附和她刚才的话,令她脸上一阵羞囧。 沈旻本来就只想逗逗她,毕竟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哪怕他再需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她。 他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记:“去把碗拿过来,我喂你。” “我不要!”她猛然抬头,淬不及防的和他的下巴狠狠的撞在一起,两人同时痛呼出声,她揉着撞疼的额角,仍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我只想好好吃饭。” 沈旻挑了挑眉,拿起自己面前的小米粥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吹凉,再喂给她。 “张嘴。” 苏曼瞪他一眼,鼻子下满是蔬菜肉末粥的香气,很没骨气得张口含住。 一碗米粥在他亲手的喂食下,苏曼也吃得七八分饱了,他坚持不把她从怀里放下来,她只好坐在他腿上,用筷子去夹桌上的菜,等她吃饱喝足,才想起他一口没吃,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你怎么不吃?” 沈旻轻笑一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不饿,你要是吃饱了,先回房间等我,我整理好就过来。” 苏曼的注意力不在他那句“先回房间等我”,而是后一句,她愣了一愣后才明白过来,敢情他一口没吃,还得收拾面前这些碗筷,苏曼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脸上一羞,低着头回他:“我来吧,你先去洗澡。”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向来沉稳的沈旻居然闪过一秒的诧异,随即扬眉笑出声来,额抵着她的,低语:“曼曼,你真是让我想把你疼到骨子里。” 她推开他,因他这句话而内心划过一股暖流,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绯红,嘴上却不肯软下来,嘟囔一声:“谁稀罕。” 不等他再回应,她从他怀里站起来,收起碗筷快速的闪进厨房。 只想抱着你睡 沈旻以拳抵着额轻笑,把她的娇羞和不自在都收进眼里,片刻后收回视线,走向主卧的浴室。睍莼璩晓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明明只消花五分钟的时间便能做好的事却被苏曼磨蹭了近二十分钟。 心里虽空荡荡的,却又像装满了心事,满满的都是关于他。 相处下来之后,她渐渐习惯他时不时的用话语来撩/拨她,但每次听在耳里都忍不住要脸红一次,恼人的是,她并不会对这样经常露出色/狼本性的他产生排斥。 把厨房整理干净,她径直走向卧室,在门口被一堵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肉墙挡住,她一惊,后退了一步,才看清沈旻敞开着睡袍站在面前。 “你是真的每次都不爱把衣服穿好就出来晃么!”她气急败坏的瞠大眼瞪他,刚才差点撞上时的慌乱还未来得及从眼中散去。 沈旻不急不缓的系上腰带,然后在她想绕过他往里走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我还以为你今晚打算住在厨房里了。” 她皱眉,从他怀里抬起头瞪他——居然这样取笑她。 “如果你一直这么不好意思,我会很辛苦呢。” 他拥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苏曼臀bu还没挨到床,忽然被他一个巧力抱到腿上坐着。 这似乎是在两人相处时,他最喜欢的亲密动作。 苏曼也见怪不怪了,正想开口,却听他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曼曼,婚礼你想在哪里进行?” “婚礼?”她一脸茫然,“谁的婚礼?” 如果不是因为她脸上无辜的表情根本不像装出来的,沈旻会以为她是在故意装糊涂。 他勾起她的小巴,俯身将唇贴在她唇上,浅尝辄止的碰了一下后分开,提醒她:“我们的。” 苏曼傻眼,想问他什么时候决定结婚了,忽又想起今天早上,他的确对她提出过结婚的想法,而她在那样的情况下答应了,此时想起来,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沈旻不容许她走神,一口咬在她唇上,在她呼痛时捧起她的脸,瞬时变得异常严肃认真,“曼曼,我说过,我可以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嫁给我为止,这句话一直有效。” 苏曼摸着下唇上并不算深的齿痕,略一思索后开口:“不,我已经答应要嫁你了,婚礼的日期你决定就好了。” 他皱眉:“曼曼,真的不再考虑么?” “你希望我考虑?”她不答反问,堵了他的话。 沈旻凝着她,默了几秒后轻叹了声:“好,我来安排。” 他拥了拥她,将她的头按进胸前,恰好令她的眼神错开,也因为这样,她来不及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和愧疚。 许久后,他将她放进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在她身侧躺下。 当他的双手缠过来时,苏曼下意识的往身后一躲,被他扣住腰,稍一使力便紧挨在一起。 她昨晚和今早才和他激烈的欢/爱过,身体还很不适,不想又和他擦枪走火,正要开口拒绝,却听他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曼曼,我今天很累,只想抱着你睡,不会做什么。” 求收藏求收藏~ 要想我 原来他看穿了她的心思。睍莼璩晓 亏她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他往坏的方向想。 不一会,头顶落下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没想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着了,不禁猜测他今天到底忙什么忙得这么累。 她想起身把头顶刺目的水晶吊灯关掉,不想一动竟惊扰了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她诧异的抬眸,却见他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生怕吵醒他,苏曼放弃了关灯的点头,窝进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贴着他入睡。 ** 苏曼是在暖阳从阳台流泻进来时醒来的。 对于刚睡醒的她来说,这样的光线也太刺眼了些,她闭上眼揉了揉,再睁开果然适应了些,侧头看去,身旁却空空如也。 她一怔,从床上坐起,双眼在房间各处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在这时,沈旻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整齐的衬衫和西裤,俨然一副外出的模样。 “醒了?” 她点点头,躺回被子里,暗笑自己神经敏感。 “大清早的,看着我笑什么?”促狭的声音传来。 苏曼怔怔的看他,不明所以。 沈旻捏了捏她的嘴角,坏笑道:“脸都快笑成花了,见到我有这么高兴?” “我哪有,只是习惯好不好。”她矢口否认,拉高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想背过身去不看他,却被他一股轻柔的力道扳了回来,稍一愣神的空隙,又被他给抱进了怀里。 “我现在要去公司了,桌上有早餐,中午如果我不回来,会打电/话给你,我让人给你送餐过来。”他轻轻的拧了拧她的鼻子,以近乎宠溺的语气说。 苏曼拍开他的手,刚睡醒还昏沉沉的脑袋埋进他怀里,赌气般的回他:“我又不是废人。” 他轻笑一声:“好,我知道你不是。”想了想,又说:“在家无聊的话来公司找我,知道么?” “知道了,你还不走。” “就这么舍得我?”他抬起她的脸端详,目光一路蜿蜒至她锁骨以下胸bu以上的位置。 “看来比昨天要好很多了。”他的目光在她裸/露部位上那一朵朵吻痕流连。 苏曼微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明白他看的是什么后,脸颊一片烧红,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钻进被子里躺下,只露出两只眼睛来蹬他。 “你发/情的时间都不固定的么。”真是受够了被他色迷迷看着的模样。 沈旻故作无辜的点头:“嗯,我只在看见你的时候才会浴/火旺盛。” 苏曼气急,抡起枕头砸向他。 沈旻低笑着投降,手快的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我走了,你再睡一会。” 他拉开衣柜挑了件黑色的西裤套在身上,拿了车钥匙正要走,忽然又折回床边,俯身在她唇上深深的吻了一阵。 “要想我。”激吻后喘着粗气的声音在她唇边流转,苏曼脸一红,用手推开他的脸,嘴里应道:“好。” 沈旻这才满意的起身,走出卧室给她带上了门,直到不在她视线范围内后,一张温柔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脸色尤为凝重。 今天要处理的事,不会比昨天少。 趁虚而入 昨天下午的发布会一经召开,仅十分钟,推迟时装秀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虽然副总穆唯君解释了推迟这场秀的原因,却隐瞒了服装丢失的真相,眼尖的记者自然是不信他那套官方的说辞,毕竟尚时的总裁在十年前接管该公司后,从未在任何一个项目上出过差错,每一季度三期的服装秀更是雷打不动的定点进行。睍莼璩晓 种种扑面而来的猜测与记者犀利的提问,纵使穆唯君再圆滑也无法一次性应付,好在发布会结束之前,刚下飞机的乔安匆忙赶到了现场。 主设计师的出现自然又引起另一场高/潮,幸好因为他的亮相,暂时安抚了那些躁动的媒体。 尽管这样,尚时外仍旧有许多作者蹲点,企图挖到第一手资料。 沈旻在路上通过电/话已经了解了情况,绕开了记者,直接从地下停车库的电梯直达十六楼顶层。 一进办公室,他首先按下内线,对朴秘书吩咐:“叫穆副总和乔设计师过来我办公室,另外,通知保安处理外面那些记者,中午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好的,总裁,副总和乔设计师已经在半个小时前进了会议室,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等等。”沈旻略一思付后开口:“让他们在会议室等我。” 掐了内线,沈旻脸上凝重的表情不比之前松懈多少,正要推门出去,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他蹙眉,看向走进来的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 “别这么瞪我,我只是来帮忙的。” 许程欣踩着12cm的细高跟鞋,没有忽略沈旻在见到她时那一闪而过的不耐。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身后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哪怕他不说一句话也能让人察觉到空气中那股不同寻常的威压,许程欣强自扯出一抹笑来,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昨天我从网上看到了推迟时装秀的新闻,以你的脾性,负责每场秀的设计师只有一位,而乔安向来每款衣服只做一件,成品出来后会立即销毁图纸,我猜想,他手里应该没有多余的服装来撑起这场秀,逼他在短短的二十天内设计新服饰并制作,”说到这里,她呵呵笑了一声,眉宇间显露出自豪的神色,“我好歹专攻了四年的服装设计,手上刚好有图纸,我想你应该用得到。” “不需要。”他沉声打断她:“乔安不会用你的作品。” 许程欣脸色一窒,“我看不是他不用,而是你吧,就因为这些东西是我设计的?” 她扬手将手中的设计图纸砸在茶几上,“旻,你应该清楚我在这方面的能力。” 沈旻无视她徒然尖利的目光,淡然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这些事情不用你插手。” 正因为太清楚她的能力,哪怕她的作品拿过几次奖,沈旻也绝不会用她的。 许程欣显然是清楚个中缘由的,她本以为能够借此机会顺利进ru尚时与他朝夕相处,没想到他态度竟是那么坚决。 而他越是这样,越能激起她征服的欲/望。 强吻 沈旻从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抽了一口,烟雾自他微张的薄唇中倾出,白色的雾气缭绕在他头顶。睍莼璩晓 他的脸隐在烟雾后看不真切,黑眸睨向沙发上看似悠闲的女人。 “我们谈谈。” 许程欣面上一喜,想也没想的应声:“好,你想说什么?” 这是自重逢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和她谈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恢复到从前哪怕之间没有感情,也可以和谐的保持床上关系。 沈旻没有错过她眸中过分的期待,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她这份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期待扼死。 “程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的性格十分了解,很抱歉当初耽误了几年你的青春,你虽小我几岁,但年纪也不小了,别一颗心思都扑在我身上,听我母亲说,伯父会同意你回国,是想让你找个好的归宿,何不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对你也有好处。” “我不!” 如果知道他要谈的内容是这个,她宁愿当场就走,也不想亲耳听到这些话。 她的人生从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便沦陷了,却多次示爱都被他无视,终于他出国,她也因为父亲工作的变迁而和他去到同一个国家,才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说是在一起,其实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她为了钱,而他是为了生理需要。 当初说好了回国就结束关系,可已经得到过他的许程欣怎么可能放手。 “我不需要任何别的男人,因为他们都不是你,只有你才能在物质和感情上都满足我,我爸爸也知道我这次回国的目的只为了和你和好,他已经默许了我们的关系,你还在顾忌什么。” 沈旻皱眉看她,语气徒变:“程欣,你在试图碰触我的底线。” 许程欣微愕,又听他说:“而且,我们从来都没在一起过。” “没在一起?那美国的那四年算什么?”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沈旻会把一切关系都和他扯清楚,如果真的这样,那她以后连住在沈家的理由和资格都没有。 为以防万一,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四年虽然不是朝夕相处,她经常见不到他,但在一起的时间也有一年多,她不信沈旻真的就这么绝情,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沈旻习惯性的揉额,把燃尽一半的雪茄摁熄在烟灰缸里。 “我和你没有可能,别试图一次次挑衅我。” 说完他转身要走,眼前攸的闪过一个人影,随即唇上被一片温软覆上。 许程欣踮起脚尖,两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以便支撑她重心不稳的身体,双唇则含着他的唇用力吮吻,舌尖企图撬开他紧抿的唇。 一个男人嘴上再硬,也抵不过身体的反应,她自认沈旻还会像当年那样,用不了一会就会回吻她。 只要发生了关系!只要发生关系! 她就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沈旻并没有阻止她疯狂的行为,睁眼看着她半眯着眸微颤的睫毛,眸中如一潭静水一般不起半丝波澜,更寻不到丁点情/欲的迹象。 够了吗? 鼻息里混入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和唇上她口红刺激的味道,沈旻的脑海里去浮现出另一张绝美到令他心疼的脸,每次和她接吻时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睍莼璩晓 和许程欣满是被名牌香水可以塑造出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而他站立着不动,既不伸手揽她的腰也不推开她,却被许程欣误以为他默许了她的行为,顿时心花怒放,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她离开他的唇,片刻后又覆上去,生怕从这张嘴中再听到拒绝的话来。 攀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在缓慢下移,撩过他的锁骨,他被衬衫阻隔的胸膛,直达他的小腹,之后连一秒的犹豫也没有,两手挑开他的皮带,一手畅通无阻的钻进去,隔着层布料握住他的昂扬。 进行到这一步,她心里可说不能用狂喜来形容了。 在这过程中,沈旻完全可以阻止她,可是他没有,甚至还在她的撩/拨下身体起了反应,果然要验证一个男人的真心只需要看身体是否诚实就行了。 她再次从他唇上撤离,满意的看着他嘴角上染到的口红,媚笑道:“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法在这方面拒绝我。” 他不语,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双黑眸却噙着隼般的阴鸷。 许程欣被这一双眼看得浑身震了一震,同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犹不甘心的在他平静的脸上企图找到一丝情/欲的迹象。 然而,并没有。 “够了吗?”冷漠的声音响起。 她浑身如遭雷击,瞠大双眼:“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镇定。” 他冷笑一声,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扯过两张纸巾在唇上印了印,擦掉那些被她蹭上去的痕迹,再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而确实他什么反应给没给,只是站在原地。 再次看向许程欣时,他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是最后一次,我再说一遍,我和你根本没有可能,趁早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免得自己受伤,就像今天一样。” 原来他不拒绝,竟是要让她明白他的态度有多么的坚决。 “你身体明明已经有了反应,还要这么说吗,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承认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他淡扫她一眼,语气没有一点温度:“我是正常男人,当然会在生理上有反应,除此之外,你所幻想的那些都不存在。” “伯母已经答应我们订婚了,你是孝子,难道不应该满足她的要求吗?”她忽然开口,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他。 沈旻停住脚步,却没转身,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脸上的厌恶更甚刚才。 “是么,那么你在订婚宴上将会是一个人。” 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沈旻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留下一脸堂皇的许程欣。 她跌坐在地,因刚才的激情而敞开的衣领也没心情拉拢,脑海中一遍遍闪过他冷漠的脸。 竟不想她抬出沈伯母来威胁他也不管用,难道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笑话么。 吵够了吗 会议室的位置就在同一层,沈旻转过一个拐角便到了门口。睍莼璩晓 他推门进去,不意外的看到里面剑拔弩张对峙着的两人,以及长形桌上到处散乱的图纸。 “不能设计?这是什么屁话,你少拿这些有的没的来搪塞我,爷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这场秀的服装设计师就你一个,你不设计要谁来设计,我么?”穆唯君双手撑在桌面上,前身微俯,一句句半讥半讽的话直直射向对面的男人。 乔安一听这话也怒了,当场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我的责任?成品交给你们,运回公司的途中就该由你们负责,现在丢失了反倒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理论,要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再设计新的图纸,不可能。” 乔安是纯正的美国人,金发蓝眸,一站起来足以从身高上压过穆唯君,而此时他生气的模样将原本就冷硬的脸部线条更加僵化。 “再说了,我带来以前设计的图纸,从里面选一批做出成衣,不照样能完成这场秀吗,为什么非得要我重新设计新的,你以为设计师的灵感都是吃下饭后就涌出来了吗?” “你也知道是以前的。”穆唯君冷嗤一声,随手抓起几张图纸,揉成团举在乔安眼前,“我要的只是秋天这个季度的衣服,而你带来的设计图涵盖春夏秋冬,你当来看秀的观众都是傻子吗。” 乔安语音窒了窒,刚要开口反驳,却听一声沉呵响起:“吵够了吗?” 两人闻声纷纷转头,这才发现坐在主位上正在抽雪茄的沈旻,而此时他将夹着雪茄的手往身侧一放,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撑在鬓边,面色不悦的看着他们。 穆唯君最先回神,捡起几张图纸往沈旻面前一放,张口就是抱怨:“旻,你看看,他是怎么敷衍的,这让我还怎么和他谈,怎么来解决这件事。” “从早上吵到现在,什么结果都没吵出,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旻挥开面前的纸张,黑眸转向一旁忍着怒气的乔安,问:“你呢,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乔安摇摇头,忽又点头,“我带来了以前设计好却没做成成品的图纸,从这些当中挑一些能用的出来,一律改成秋装,但要想做出来的服装有丢失的那一批好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说到丢失时,他有意瞥了一眼穆唯君,而对方正向他看来,立即回瞪了他一眼。 沈旻点点头,捡起脚边的几张图纸看了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且目前也只能如此应付,乔安说得没错,做出来的成品要想和之前那批做工细致的服装相比,是不能达到同一水平的。 “好,你和唯君挑选能用的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在时装秀举行的当天看到三十套本季度的服饰,明白吗?” 他郑重且严肃的下了命令,语气不容置喙。 穆唯君就算和乔安再不和,考虑到公司的利益,只好暂时合作。 乔安亦然。 出了会议室,沈旻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到门口时看见门虚掩着,下意识的皱起眉。 难道他那样说了之后,许程欣还没死心? 好你个小东西,瞒得我好紧 推门进去,却在见到沙发上的人儿时,愣了愣,随即微勾起唇角,悄然走过去。睍莼璩晓 苏曼手上捧着一叠纸,正翻阅得出神,直到沈旻走到近前,她才发现了他。 “你回来啦。” 沈旻在她身旁坐下,一只手横过她的腰揽住,“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苏曼怔松了一下,才对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笑问:“设计图呀,我一来就看到茶几上放着,难道不是你的么?” 他心里一凛,想起刚才许程欣来时带来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叠设计图。 沈旻没有回她,而是想到刚才和许程欣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他不自然的放开她的腰站起来。 “曼曼,我先进去换件衣服,你等我。” “大白天的换什么衣服,又没什么人看你。” 苏曼的嘟囔声被他抛在了身后,人已经走进了休息室里。 幸好这里备有几套衣服,他不想让苏曼闻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而起疑心,她还太小,而他过去的情史不算光彩,倘若被她知道,恐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亲密会毁于一旦,从而让她产生疏远他的想法。 换好衣服出来,他见苏曼仍然捧着那些图纸在看,便一把夺过来放在茶几上,随即拥着她坐下。 “别看了,都是一些不能用的设计图。” “为什么啊,我觉得挺好的,比起我设计出来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她瞪他一眼,重新拿起图纸,抽出几张展在他面前,“你看,像这种衣服,简约又不失大方,世面上虽然也有同类型的,但是稍微改一改,把裙摆缩短一寸,哪怕是成品上市也会很受欢迎。” 她忽又咦了一声:“尚时本季度的第一场秀的服装不是出问题了么,有这么好的设计图,为什么不用。” 他笑了笑,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自尊心被挑衅,苏曼立即搬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知道去年纽约举行的那场服装设计比赛么?” “知道,怎么了。” “得了冠军的那个作品的设计师是匿名,所以奖项评出来了也没有人去领。” 沈旻再次点头,去年他是那场比赛的最终评委,却不想亲自评选出来的冠军作品居然没人来领奖,本想比赛之后就将该设计师签入旗下,竟不想颁奖当日也没见到那人。 可是这和那场比赛有什么关联,他正要开口取笑她,忽然念头一转,某种可能性冒了出来。 “难道是你?”他挑了挑眉,肯定的语气。 苏曼这才笑出声来,“当然是我啊,怎么样,现在不敢小看我了吧。” 他诧异过后,觉得哭笑不得,本来只是猜测,她倒是大方承认了。 没想到他查过她的背景,却没查到她就是去年让他觅而不得的设计师。 苏曼以为他被吓住了,得意的捧起他的脸,两手在他两腮拍了拍,哼笑道:“我可是得过大奖的设计师,我说这些图纸能行就行。” 他挑眉看她,忽然攫住她的唇咬了一口。 “好你个小东西,瞒得我好紧。” 由你来设计 苏曼被咬一口,觉得莫名其妙,而他的唇还没退开,她本能的往后缩,警告性的瞪他一眼:“这是办公室,你别乱来。睍莼璩晓” 她半眯着眸,生怕他会在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进来的办公室里发情。 然而,意料当中的吻没有落下,倒是换来他一声逗弄的轻笑:“曼曼,你很想我吻你么?” 唇上忽然压上一根手指,他以指覆描画她的唇线,隔着手指落下一吻,“虽然我也很想,但是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别的事? 苏曼内心滋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和他在一起从来除了被亲,被抱,被睡,还能有什么事。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设计图上轻敲了两下,问她:“如果把这些图全部稍作修改,,你会用多久的时间?” 苏曼脸上微囧,羞愧的看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茶几上的设计图,道:“如果只是在原有的设计图上稍作修改的话,”她垂眸,思考了几秒,“五天的时间应该够。” “好,那你来改,五天后把修改后的设计图交给我,可以吗?” “什么!!” 由于太过惊讶,她猛然在他怀里坐直身子,瞳孔微颤着看向他,“你没发疯吧,尚时有那么多名设计师,叫谁做不好,让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来做。” “你不是连国际性比赛的大奖都拿过了吗,哪里还是小人物。”他挑眉,脸上难掩促狭的笑意。 苏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又捅出一个大篓子,亏她刚才还在对设计图纸上的时装侃侃而谈,竟忘了对方就是时尚界的领头人物,甚至嘴贱得把自己当初拿过奖的事情说了出来,要换做是她,面前摆放这么一个现成的设计师,也会当场就把事情敲定下来。 可是,这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她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抬手覆在额头上揉了揉,“那什么,我怕搞砸你的秀,这些设计图还是交给靠谱点的设计师改吧,我就不搀和了。” “不怕,如果你搞砸了,我就说是乔安做的。” “......”还能有人比他更无耻一点么? 沈旻把散开的图纸装进文件袋里,再系好线,交到她手上。 “曼曼,不要有压力,按你的想法来做,就算到时候反响不好,我也不会怪你。” 苏曼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是拐着弯给她施加压力么,她突然觉得,自那天早上醒来看到这张脸后,就把自己推进了一个狼窝。 好好的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觉不好,偏要闲得无聊来公司找他,又偏偏看见了这堆不该看见的东西。 要不要接手,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思想尚还在挣扎,他忽的两手掌住她的纤腰将她翻了个身,强行将她以跨坐的姿势与他面对面,甚至撩开她的裙子,以便让自己的那处抵着她的私chu。 苏曼被他的突然袭击吓得措手不及,两手攀上他的肩动也不敢动,想要瞪他一眼,却不想眼前一黑,后脑被一只大手掌住的同时,唇上传来熟悉的柔软触感。 美男计 一记法式舌吻后,沈旻离开她的唇,手却仍掌在她后脑上,迫使她与他面面相贴,更是以唇在她唇上厮磨。睍莼璩晓 “曼曼......”沙哑的嗓音彰显着尚未褪去的情/欲。 苏曼亦是被他吻得心脏狂跳,和他不一样,除了欲/望,她内心被一种类似于愤怒的情绪所占满。 为了让她答应,居然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节/操何在! 偏偏每次他想抱一抱亲一亲她的时候,她都处于被动承受的一方,只好接受他的吻,然而,这次的吻在性质上却不一样。 她羞怒的推开他,把手里的文件袋往他胸前用力一拍,“我答应了,我做!” 他薄唇上扬,牵扯出一弯愉悦的弧度。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拨开胸前的硬物,一手撩起她的裙摆伸进去,俯身在她锁骨上印下一吻,“做这个?” 眼看他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小裤子边缘,却停留在外不肯进去,苏曼顾不得想其他,立即将他的手推出去,再重复了遍刚才的话:“我做这个设计图!不是做/爱!” 羞于启齿的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她后知后觉的咬住下唇,瞪向笑得更大声的某人。 “曼曼,你真是太可爱了。” 沈旻笑得一脸爽朗,抱着她起身,把她放进沙发里,而这时,恰好有人敲门,他应一声,门外的人得到应许后才推门进来。 “总裁,会议的时间到了。” 朴秘书一进来便看见了沙发上的苏曼,微一愣后,没忘提醒沈旻日程。 沈旻冲她挥了挥手,告诉她现在就过去,朴秘书才退出去,将门关上,内心却诧异不止,她进公司两年多了,还从来没有看见总裁笑得那么开心过,而且还是在女人面前,公司的员工们私下都说总裁不近女色,怀疑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现在看来,刚才那位美似天仙的小姐恐怕会是她未来的总裁夫人。 “曼曼,我现在要去开会,你在这里等我,有事打我手机,我会马上过来。”离开前,他极其不舍的抱着她又亲了亲,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许离开,听见了没。” “听见了,我不走。” 苏曼正盼着他快点走,当然不会逆他的意思,还算乖巧的回道。 沈旻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一走,苏曼重新拿出那些设计图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每一张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在需要修改的地方用画笔做了记号。 既然答应了他要做,她就会认真的对待这件事,不为任何人,只是心里较这一口气,非得要做出成绩给他看看不可。 时间很快过去,她太过专注,连窗外已经天黑都不知道,若不是听见开门声,她看见沈旻走进来,再看向墙上的时钟,才惊觉已经是晚上七点。 沈旻已经尽量的缩短了会议的内容,却还是忙到这么晚,幸好进来看见她还没走,沉闷的心情瞬时上扬。 “这些是什么?”他指了指图纸上那些小箭头的标志。 苏曼头也没抬的回他:“那是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先做好记号,晚上再回去好好改。” 那里湿了 “你一下午都在做这个?”他忽然问。睍莼璩晓 苏曼听出他话里的异样,正要回答,他忽然拿掉了她手上的笔,再把所有设计图都收起来放进抽屉里。 苏曼怔松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焦急的阻止他:“你干嘛呀,我准备晚上带回家去做呢。” 沈旻已经关上了抽屉,转而揉她的发,语气温和:“我不想你累着,明天再做也行。” “那你干嘛收起来,难道我明天要修改的时候也来公司找你拿吗?” 他挑眉回她:“那就过来,和我一起。” 说的多么的轻松,苏曼垮下脸,一拳垂在他胸口,瞪他一眼:“你说得轻巧,我跑来跑去你就不怕我累着了?” 他笑,捉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椅子,才开口说:“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 她一下午都没休息过,所以感觉不到饿,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饥饿感顿时袭了上来,便没拒绝,任他拥着往外走。 沈旻把她带到一家装潢考究的西餐厅,一进去便有钢琴的声音流泻出来,店内的摆设既简单又不失优雅。 他们并肩走进去,立即有侍者迎了上来询问沈旻,毕恭毕敬的模样仿佛在招揽什么重要的贵客,显然沈旻之前来过这里不少次。 挑了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沈旻拉开一边椅子让她坐下,她忽的挽上他的胳膊,脸几乎要贴进他怀里。 “怎么了,曼曼?”察觉到她脸色羞红,不禁问了一句。 苏曼贴近他耳边,声音细若蚊吟:“我好像......那个来了。” 沈旻只一秒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微侧身把她带入怀里,恰好遮住了她后面。 “严重么?” 她摇摇头,“我包包里有,去洗手间换上就是了,晚上再回去换裤子。” 沈旻见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娇柔的脸快要滴出水来,强忍下想亲她的冲动,揽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直到了门口才放开她。 “进去吧,我去点餐,等你。” 苏曼点点头,小跑进了洗手间,也不关心身后的他走开了没有。 幸好她有随身带几张卫生棉的习惯,直到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换上之后,她才舒了一口气。 整理好衣服,她推门出去,却在门开后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旻,曲起手显然是要敲门,不巧被她从里面打开。 “你......一直都在外面么?” 她不好意思的咬着下唇问他,好不容易恢复常态的脸色又变得羞红。 沈旻真是爱极了她动不动就害羞的模样,伸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随即递给她一个小袋子。 “进去换上。”他攸的揽过她的腰身,俯身在她耳边轻喃道:“那里都湿了,我怕你穿着会不舒服。” 苏曼被他温热的气息挠得痒痒,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抬眸嗔了他一眼,“要你管。”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感动的,从接过袋子后她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没想到他竟体贴细心到这种地步。 偶遇 然而,感动只持续了一秒钟,因为他搂着她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大有从腰部往下滑的趋势。睍莼璩晓 他们所站的位置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苏曼绝对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能泰然的在陌生人面前亲热,立即一把推开他,还不忘狠瞪了他一眼。 “还不进去?”他挑挑眉,笑得一脸神清气爽。 苏曼懒得回他的话,拿了东西要关上/门,想了想,又忽然捉起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仿佛解气一般,用了很大的力气,上下的牙齿故意左右磨了磨。 趁他发火之前,苏曼及时抽开身,一把关上了门,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 拿出沈旻给她买的内裤换上,再垫上新的卫生棉,的确感觉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怕沈旻还等在门外,所以她并没有用太多时间,在盥洗台洗了手也没来得及烘干,便走了出去。 门打开,却没看到他等在门口,苏曼心里掠过一瞬的失落。 但想一想,他确实没有说要等她,一个男人能拉下脸去帮她买女性用品,不能说是不在乎,倒是自己的反应,显得有点多余了。 她定了定神,开始往餐厅的方向走。 转过走廊的拐角,看见前方正在拥吻的一对男女,相贴的身子几乎占去了过道一半的位置,苏曼经过他们时尽量贴着墙走,也没有兴趣去看那对沉浸在热情里的男女。 然而,脚下却好死不死的踩到一个圆形物体,她身形不稳,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慌乱中立即伸出一只手扶住墙,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而刚才被她踩到的口红转了几圈后,滚落到她的脚边。 同时,身侧的男女也向她看来,视线交汇时双方俱是一震,因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她捉/奸在床的一对狗男女。 杜可欣最先回过神来,看苏曼扶墙站立的模样,以为是看见她和沈峰接吻,接受不了打击才会这样,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得意的神采。 “我以为是谁呢,小曼,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还好么?” 娇滴滴的嗓音说出来的虚伪说辞,令苏曼胃里一阵翻腾,她站直身子,撩了撩头发,刻意忽略从旁侧投来的那道炙热的视线。 “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过得好得很,丝毫没有被你们的龌龊事影响,” 杜可欣冷哼一声,“小曼,有些事不用装坚强,毕竟是我对不起你,还欠你一声道歉,可是这些天又见不到你,碰巧今天遇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话落,她转身挽上沈峰的胳膊,明目张胆的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苏曼觉得杜可欣脸上的讥讽太过碍眼,眼神骤然变得犀利,噙着同样的讽刺回看向两人,笑:“我不保证能在面对你们两位时能吃得下去,抱歉,我不是一个人。” 说完这些,她连再看他们一眼的心情都没有,毅然的转身离去,殊不知身后一道尖利的目光一直钉在她身上,杜可欣刚才的得意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被嫉妒熏染过的丑陋面容。 那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竟然一点受伤的反应都没有。 你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做戏做够了吗。睍莼璩晓”头顶落下一道声音,不温不火,却淡漠异常。 杜可欣诧异的看向他,“峰,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以目前两人的关系,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稳固到能够有吃醋的权利。 果然,沈峰一手掌住她的下颚,抬起,逼迫与他讽刺的目光相对,她试图挣脱,却在听见他说出的话后停止了动作。 “杜可欣,不管你在我身边待多长时间,都比不过她一根手指头。” 原来如此,这是她最怕亦是最不敢面对的事实,她早就清楚自己除了家世以外,没有任何一处能够优秀得过苏曼,哪怕当初她设计让苏曼看到她和沈峰在床上的那一幕,虽然成功的分开了两人,她却仍旧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 杜可欣的下巴被他的虎口扣住,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再也管不了其他,想立刻推开他的手。 然而,他却快她一步将手撤离,然后看也不看扶着脖子大口喘气的她,抬步往餐厅的方向走。 她心里一慌,踉跄着追上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未经思考的话同时说了出来:“峰,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你不要抛弃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我是太爱你了才会吃醋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好吗?” 完全祈求的语气,非但没得讨得他一点同情,反而沉声训她:“放开,你想丢人别拉上我一起。” 说着便去掰她的手,杜可欣却将他抱得更紧,“哪怕你不爱我,我爸爸不是能在事业上帮助你吗,这次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这么快解决公司的资金漏洞,我保证以后你再出任何事,我爸爸都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帮你,真的。” 沈峰手上的动作顿住,眸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阴毒。 他转身将杜可欣拉进怀里拥住,抬手抚上她的发,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好了,我刚才气昏了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别多想了。” 杜可欣没去细想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听他这么说,更是喜极而泣,却仍是不确定的问:“是真的么?” 沈峰对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重新把她的头按回怀里。 他的确不爱她,可她父亲却能够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有现成的资源给自己用,何必要推开呢。 想到此,他脸上冷嘲的弧度扩大,而怀里的女人却一无所知。 ** 沈旻等了许久也没看见苏曼过来,点好的餐陆续端了上来,他再也坐不住,打算再去洗手间找她。 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却看见她低着头走过来,沈旻松了一口气,出声唤她。 听到他的声音,苏曼在原地顿住,睁眼看了他许久后,忽然向他跑来,在距离一步之遥的距离扑进了他怀里。 沈旻接住她,将她从怀里捞起来,竟见她脸上悬着两滴泪珠。 他心口一抽,柔声问:“怎么了,曼曼?” 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嫂子 苏曼摇摇头,却不看他,重又埋进他的怀里,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哭腔。睍莼璩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想说,沈旻便没有再问,抱着她坐在椅子上。 “好了,曼曼,不难过,我不是在这陪着你么。” 他抽出纸巾给她拭去脸上的泪,以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眼睑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点了你爱吃的,你挑一样,我喂你。” 经过刚才那一幕,苏曼已经没有了胃口,她轻轻摇了摇头,眨着仍悬有水珠的睫毛看他,忽的问出一句:“你怎么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怔,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啼笑皆非,“刚才我就问了,但是你不想说,就会哭,我怕我问急了你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苏曼听出他话里的揶揄,脸上一阵难堪,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不回答,难道你就不会再问一遍么。” 沈旻是真的忍不住了,发出一阵笑声,“好,那我现在问你,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张口也只发出一个音节,她斟酌着该怎么向他开这个口。 等了一会,见她一脸纠结实在难以启齿的模样,沈旻也不忍心逼她,软下声调哄她:“不想说就不说了,等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 苏曼又是鼻子一酸,双上挽上他的脖子,闭上眼贴近他的锁骨,闷闷的开口:“我要是早遇到你该多好。” 他轻笑出声,却又听得她说:“如果我先认识你,就不会受伤了。” 沈旻这才意识到,刚才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才会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这段时间以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反常的对他说出趋于感性的话来,不知怎的,他竟想起在帝皇初遇上她的那一夜。 “曼曼,告诉我,刚才你遇到谁了?”他扶起她的肩,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我,我要说了,你会生气么。” “我不生气。”他微倾着嘴角,笑睨着她。 苏曼深吸口气,正打算把刚才在走廊上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却在她开口之前,忽的插进一道清澈的嗓音。 “可以一起坐吧。” 听见这个声音,苏曼身形一震,也不敢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沈旻明显察觉到她的异样,抬眸看向来人,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刹那的厌恶。 脸上挂着邪笑的人看向他怀里的苏曼,话却是对他说的:“凑巧看到你了,不介意我和我的女朋友坐下来一起用餐吧,哥哥。” 哥哥? 苏曼顿觉雷击,惊异的问出口:“你和他是兄弟?” 沈旻若有所思的看她,轻应了一声,手抚过她的后背,带着安抚性的轻拍了一下。 见到这一幕,沈峰心里很不是滋味,眼前这个娇媚的女人也曾亲昵的依偎在他怀里,那时候,她的笑容独属于他。 再见,她竟坐在别的男人怀里,且不是别人,正是他从小憎恶着而又畏惧的亲哥哥。 他勾起嘴角,长臂往旁一探,将身侧的女人拉扯进怀里,目光暧/昧的落在苏曼身上,问道:“小曼,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嫂子?” 警告 苏曼还没从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当中回过神来,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难以消化。睍莼璩晓 两年的爱恋,风雨无阻的陪伴,她早已将这张看似单纯的娃娃脸印刻在心,却在那天推门而入,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在床上。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刻意的报复,沈峰在问她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嫂子的时候,她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恶心,连同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她微眯起眸,看向对面状似亲昵的男女,正欲开口,忽觉腰上一暖,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腰侧上轻轻按压了一下。 然后,手的主人沈旻贴近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别怕,有我在。” 她心口一跳,抬眸看向沈旻,而他也低头凝着她,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其实她并不是怕,毕竟她骨子里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不该受的气一分也不接受,只是觉得眼前沈峰早已和记忆中的那人偏远,远到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强忍下想起身离开的冲动,她调整好情绪,在沈旻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看向等待她回应的沈峰,笑:“如果你想叫,我不介意,这一声嫂子你迟早就要叫出口,我不在乎早一时。” 面对这样的回答,沈峰万万没有想到,对苏曼忽然的尖利感到陌生,且无所适从,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很快,他便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令他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噙着挑衅笑意的脸刹那间黯淡下来。 沈旻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反应收进眼里,自然也没放过他看着苏曼时,眼中浓烈的爱意。 “事情都解决了?”他忽然问了一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近乎淡漠。 沈峰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回道:“你的资金到位后,公司的资金空缺被填满,也恢复了运作,除了跑了几位无关紧要的股东,我没任何损失,至于那个狗官,”顿了顿,他脸上扯开一抹怪异的笑,“活该他想威胁我,听说在提审之前突发心脏病死在了牢里,死得好,我连睡觉也睡得踏实。” 沈旻冷笑两声:“你真以为他是发病猝死?” 如果不是事先他安排了人在牢里,给那人服用了无色无味能致使人心脏麻痹的药物,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平息这场贪污案。 而沈峰却对自己所听到的消息深信不疑,“那老头的身体本就有病,突然发病也不奇怪,况且监狱密不透风。”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了声,某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攸的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看向对面眉梢隐着抹轻蔑的男人,不确定的问出口:“难道,是你......” “我奉劝你,和那些给你提供劣质材料的商人断了联系,否则,你盖的大楼迟早有一日会将你砸得粉碎。”沈旻打断他,冷嗤一声:“我能救你一次,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别怪我袖手旁观。” 说罢,不去看沈峰惨白的脸色,垂眸睨向怀里一脸茫然的小女人,低问:“曼曼,还要吃吗?” 苏曼摇头,早就没了胃口。 他轻应一声,抱着她站起来转身离开,不再往身后投去一眼。 苏曼从他怀里探出视线,从刚才起,杜可欣就乖乖的坐在沈峰旁边,不插话也不弄出任何声响,前一刻还尖酸刻薄的人骤然转变了态度,令苏曼诧异之余,又觉得费解。 而她看向对方时,对方恰好也向她看来,那双眼里满是愤怒和尖利的讽刺。 她自嘲的一笑,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你是我的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睍莼璩晓 苏曼头侧向窗的那一边,微闭上眼假寐,脑中仍处于浆糊的状态。 和沈峰分开后,她有过心痛,却对他恨不起来,起先费解,后来才明白,不曾爱得太深,所以哪怕当面撞破他和别的女人偷情,也只觉得气愤罢了。 直到遇到沈旻。她才明白心悸的感觉,每次他有意无意的撩/拨,或是每一记深吻,都能令她脸红心跳,这是以前和沈峰在一起从未有过的。 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习惯了他的宠爱。 然而,若不是刚才在餐厅偶遇,也许她到真的结婚的那一天,都绝不能相信这两人竟是至亲的兄弟。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沈峰,而从他今晚的反应来看,显然是已经猜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难堪。 车子在公寓外停下,沈旻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去,她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未曾动过一次。 但他知道她没睡着,因为她熟睡后呼吸会很均匀,不似现在这般平静。 “曼曼。” 他轻柔的唤了一声,果然见她睫毛微颤了一下,却固执的不肯睁眼看他。 他嘴角微倾,横过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 许久后,苏曼在他专注凝视着的视线下无法再继续装睡,只好睁开眼,不意外的看见眼前他放大的俊颜,不由得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是不是很可笑。” “不。”他回答得很坚定,“你刚才表现得很勇敢。” 她眯了眯眼,对上他温柔的笑脸,有刹那的愣神。 沈旻就着倾身的动作,帮她解开安全带,然后两手抄在她腋下,用力一托将她带进怀里。 苏曼本能的揽上他的脖子,顿了几秒才开口:“我和沈峰在一起两年,遇上你的那天刚和他分手。” “嗯。” “那天我看到他和杜可欣在床上......那个。” “嗯。” 以为他不信,苏曼有些慌了,想要迫切的跟他解释点什么,然而再度开口前,他却以唇堵了她的口。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并没有深入。 “曼曼,我不问你以前和谁在一起过,你需要记住,我是你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 她愣了愣,在大脑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话已经出口:“可是他是你的亲弟弟。” “你要嫁的人是我。”他语气肯定。 沈旻定定的看着她,抬手在她脸上轻抚,无限宠溺的语气:“虽然我没有在他之前遇到你,但是我很庆幸,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从那天早晨你从我怀里醒转的时候,我就决定,你是赶我走也好,以为我趁虚而入也好,我都不会放开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苏曼因他这句“你是我的女人”而心里一悸,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种类似告白的话听得她呆了呆,羞涩得不敢抬头对上他深情的视线,索性把头埋进他怀里,闷着头一言不发。 我们真的结婚吧 沈旻惯着她,没有让她从怀里下来,而是就着拥抱的姿势一路把她抱进了家门。睍莼璩晓 门一开,他按下玄关处的开关,室内骤然一片明亮。 他抬手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含着笑意的嗓音流转开来:“小东西,已经到家了,还不下来。” 苏曼脸上一阵羞囧,从他怀里跳下来,鞋也不脱就往卧室跑。 “曼曼,把澡洗好再出来。”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苏曼从卧室里探出头,问他:“那你呢?” “我?”他顿住往厨房走的脚步,侧身往她的方向看来,暧/昧的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尾,有意逗她:“你是想和我洗么?” 她瞪他一眼,懒得接他的话,转身走进浴室。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她拿过置物架上的睡衣穿上,回房间打算把湿了的头发吹干。 而沈旻恰好在这个时候走进来。 “要我帮忙么。” 嘴上这么说,他已经快步走过来抢了她手上的吹风机,然后坐进单人沙发里,在两tui之间空出一个位置来,他拍了拍那处,让她过来。 苏曼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却只是坐在沙发的边缘,坚决不让后背挨到他的胸口。 身后立即响起一声轻笑,随即腰上揽上了一只手,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往后一拖,准确无误的落进了他怀里。 “到现在了,还和我害羞?” 他扬起笑声,手指在她下巴上轻缓的摩挲过。 她捉住他使坏的手置于胸前,抬头看他一眼,“沈旻,我们真的结婚好不好。” 他怔松了一秒,回味不过来她的意思,好笑的问她:“难道我之前说要娶你是假的么?” 她从他怀里转身,两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闷声开口:“那时候我又不情愿。” 他问:“那现在呢?” 苏曼不回答,而是点了点头,怕他没看见,又郑重的点了几下。 他嘴角扬起笑,在他头顶和眉心落下一吻,然后掬起她一缕发丝,细心的帮她吹干。 她闭上眼,舒服的躺在他怀里,把头搁在他腿上,拂在脸上的暖风和她此时的心境一般,被他温柔的呵护所占满,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风声停了,一只手落在她脸上,将凌乱的发丝梳理在耳后。 紧接着,唇上被一片温热堵住,她微撑开双眼看向眼前因他闭眼而更显纤长的睫毛,被他含在嘴里的双唇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弧,随即闭眼回吻他。 沈旻明显感觉到她的主动,掌在她胸口的手往后背滑去,轻松的托起她的背,更深的吻下去。 心里募的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很庆幸今晚偶遇沈峰,且意外得知他和苏曼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才会让苏曼看到他的好,从心底打算接受他。 这可谓是很大的一步飞跃,至少从前亲热时,她从来不曾主动过,更不可能会主动回吻他。 想到此,他禁不住有些欣喜若狂,吻着她便开始滋生情/欲。 乖乖睡觉,别玩火 眼看着单纯的接吻快要失控,沈旻意乱情迷中撩起她的睡衣下摆推至腰际,掌心贴在她大腿内侧,仍在继续往上探索。睍莼璩晓 然而,当摸到她小裤子下一团柔软的鼓起时,顿时一僵。 苏曼感觉到下身一凉时,大脑瞬间恢复清明,急忙抓住他使坏的那只手,同时推开他,喘着粗气提醒:“不行,今天不行。” 他恍若未闻,再次俯身攫住她的唇,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道吮吻她柔嫩的双唇,直到满足后才放开她,而把唇压在她锁骨上大口喘气。 “我知道,先记着,等这个星期过了再补回来。” 这种直白露骨的话听在苏曼耳里,仍是忍不住脸颊羞红,抡起小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嘟起嘴抗议:“我同意了么,凭什么你来做决定。” 他笑,捉住她的手在她手指上亲了亲:“宝贝,在身体力行这方面我什么时候让你累过,不都是我在做,让你享受么。” 苏曼抬眸对上他眸中夹杂着情/欲的促狭,慌得低下头挨近他胸口,羞得不再说话。 况且在语言上,她从来没有赢过他,特别是关于欢/爱的话题。 沈旻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抱着她去饭厅,从厨房里端出之前做好的饭菜。 苏曼盯着桌上一道道色泽精美的菜肴,忍不住伸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立刻拍马屁大赞好吃。 沈旻呵呵笑了两声,盛了碗清汤推至她面前,“刚才在餐厅你一口没吃,现在倒是有胃口了?” 苏曼看他一眼,略有些不悦:“我曾经看见过他们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沈峰的那玩意还插在她体内,一看见他们我就想起那一幕,怎么还吃得下去。” 沈旻险些一口汤喷出来,然后愉悦的扬起大笑声:“曼曼,你可真是个宝贝。” 她瞪他一眼,不再回应,而是专心的解决面前的美食。 终于吃饱喝足,她餍足的趴在桌上,眯眼看向在厨房的洗碗台边忙碌的那抹身影,嘴角的笑意久未散去。 沈旻洗好碗,边擦手边向她走来。 还未走近,她忽的向他伸出双手,娇软着嗓音祈求:“你抱。” 他轻笑一声,倾身抱起她走回卧室,放进宽大的床里,自己也随之躺下。 而她立即缠上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使坏的扭来扭去。 沈旻喉咙一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一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其乱动。 “曼曼,乖乖睡觉,别玩火。” 她嘻嘻的一笑,眸光闪烁着狡黠的波光,凑近他喉结上轻吻了一下。 沈旻被他撩得小腹下一阵酥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等你亲戚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曼无辜的眨眨眼,“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故意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把他撩得那处起了反应,这也叫做什么都没做? 他沉吸一口气,抬手摁下床头的开关,关掉了头顶的圆形吊灯,然后侧身躺下,将她按进怀里。 “睡觉!” 你都快把我看穿了 苏曼是在一阵说话声中醒来的。睍莼璩晓 她缓慢睁开眼适应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一侧头便看见沈旻站在阳台上一手执着电/话贴在耳边,一手搭在睡袍腰间的的腰带上。 由于他是背光而立,苏曼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此时和他通话的人是谁,但语气似乎不怎么好。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等到他讲完电/话,转身往卧室走来。 苏曼一慌,立即闭上眼装睡。 沈旻把手机放在床头矮柜上,微倾着嘴角立于床边,含笑的眸子直直的落向床上的小女人。 “还不醒来。” 见装睡被识破,苏曼只好睁开眼,却是瞪着他不说话,仿佛在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都快把我后背看穿了,我怎么可能会没发觉。” 他非常好心的向她解释,边说边打开衣柜挑了挑淡色的领带系上,然后打开旁边紧挨着的衣柜,从里面选了件嫩粉色的宽肩长袖针织毛衣,下配卡其色小仔裤,扯掉上面的标签后递给她。 “曼曼,今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苏曼一愣,怔然问道:“我干嘛要去?” 他挑眉:“忘了么,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在五天内改好设计图的。” 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她一拍脑袋,瞬间没了睡意,接过他递来的衣服钻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她整理好后从浴室出来,沈旻已经坐在餐桌上在吃早餐,手上翻阅着一本国外的时尚杂志,见她过来,帮她拉开了旁侧的椅子。 “先说好哦,我只是暂时帮你,你别妄想把我拐进公司做你的设计师,等这件事一了,下次再有同样的情况我都不管哦。”苏曼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的说。 沈旻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问她:“不想做设计师,那你想做什么?” 她歪头思考了一阵,然后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会有我想做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末了忽然想起什么,“关于那些设计图,我要不要和乔安一起完成,他不是负责这场秀服装的主设计师么?” “你做你的就好。”沈旻倒了杯牛奶递给她,“乔安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用完早餐,她和沈旻一起去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苏曼从抽屉里找出那些设计图,拿到沙发上修改。 沈旻没有阻止她,只叮嘱她慢慢做,不着急,然后开始埋首在一大推文件里。 半个小时过去,苏曼只修改好了一张设计图,而且修改出来的样式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以至于之后提起笔也缺了灵感。 实际上,她身体很不舒服,哪怕是半卧进沙发里,也无法抑制下腹处一阵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这让她很是烦躁。 索性把设计图一扔,趴在沙发上不动弹。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旻抬头看来,见她小腹上压制一只手,立即便明白了她在别扭什么。 “曼曼,不舒服吗?”他蹲下身,抬手拂开她脸上垂下的发,见她咬着唇一脸惨白的模样,瞬间敛了笑意。 和你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很痛?”他担忧的问出口。睍莼璩晓 苏曼有气无力的回他:“我包包里有山楂,每次经痛的时候吃一颗就好了。” 他应声,立即从她的包里翻找出山楂,剥了一颗喂给她,也没去细想怎么来月事吃山楂能止痛。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习惯,反正每次我只要吃山楂就好了。”看出他的疑惑,苏曼气弱的解释给他听。 沈旻轻叹口气,揉了揉他的发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往休息室里走。 “好好睡一觉,待会我叫你。” “可是那些图......” “我不急着要,和你比起来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他打断她,不容许她拒绝。 沈旻不由分说的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倾身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 “乖,听话,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明明答应了他要做好这件事,过了今天就只剩四天的时间了。 苏曼抓着被角,咬唇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曼看穿她的心思,在她开口之前用话堵了回去:“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那些设计图全交给乔安。” 苏曼这才打消了年头,拉高被子盖过半张脸,在他灼热迫人的视线下闭上眼。 况且她已经痛得连抽气都艰难,就算再坚持,设计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一堆狗屎。 沈曼又在床边站了一会,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揉着酸涩的额角走出去轻手带上了门。 然,他并没有再重新翻阅那些迫急的文件,而是按下内线,吩咐朴秘书把穆唯君叫过来。 五分钟后,办公室门被踹开,巨大声响促使沙发上双眸微阖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眼底掠过一抹冷痕。 穆唯君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沈旻叫他是因为什么事,他为了这场秀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还得时时刻刻来扮演这位大少爷的小助理。 即将出口的抱怨在看见沈旻冷眼瞥来时,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语气也软下几分:“叫我干嘛,买咖啡送衣服接女人的事我可不干。” 沈旻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小声一些。 “把她吵醒了,你再帮我做三年。” “谁?”穆唯君脱口而出,忽又明白过来,扯开嗓音咋呼:“啊,小美人啊,都给带到公司来了,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情喃。” 沈旻沉下脸,幽幽的比了个手势。 三! 三年,穆唯君秒懂,讪笑两声,手比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用眼神询问被叫过来所为何事。 “你把那些文件拿走,审过后签字,不用再给我看。”沈旻朝办公桌上努了努嘴。 穆唯君在看到那一堆小山一样高的文件报表时,顿时傻眼,“不用这么狠吧,爷很忙啊,这些东西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今天内做完。” 沈旻曲指在额头上敲了敲,难掩眼底那抹疲惫,说罢后将话题一转:“你通知乔安,不用另设计,四天后我会把设计图交给他,尽快把成衣做出来。” 穆唯君一愣,立即问出口:“为什么?挂的设计师的名字可是他啊。” 沈旻扬眉,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你话是不是太多了。” 穆唯君不服气的撇嘴:“算了,反正我也看不惯乔安那厮心高气傲的样子。”他转身认命的抱起桌上的文件,一眼瞪来:“好好陪你的小美人吧,就会拿我当牛使唤。” 穆唯君走后,沈旻起身为自己冲了杯苦咖啡,再走回沙发坐下,拿起其中一张设计图开始修修改改。 被打屁屁 苏曼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肚子饿得难受,她穿着拖鞋走出去找他,一眼便看见沙发上垂首忙碌的男人。睍莼璩晓 “沈旻,我饿了。” 他抬眸看来,染笑的眸子掠过她,示意她看向办公桌。 那上面摆放着几张快餐盒,食物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苏曼嗅了嗅,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夹起一块糖醋莲藕,问他:“你在做什么呢?” 沈旻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她走来,边说:“没什么,不是饿了么,还不吃。” 苏曼隐约觉得不对劲,放下筷子往沙发那边走,却在半路被他截了下来,然而,如此近的距离,她已经看清了那些图纸上修改过后的痕迹。 “都是你做的?”她下意识的问出口,人已经挣开他缠在腰上的手,走去拿起那些设计图一张张看过来。 竟有一半都被他修改好了! 她两眼放光,难以从图纸上移开眼,嘴里发出啧啧声:“大神啊,您随便挥一挥笔杆子就能......那你干嘛还非得压迫我做!”说最后一句话时,她骤然扬声。 沈旻坦然回视,一本正经道:“谁让你的亲戚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是心疼你,我才不会碰这些。” 暧/昧的视线缓缓扫向她,在她下腹某处停住,勾唇一笑:“况且,我更喜欢和你做别的事。” 色胚! 苏曼暗诽一句,把设计图塞给他,“那剩下的你也顺便做好吧,不是怕我累着么。” 他轻笑一声,扣起拳头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少捡便宜,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话落,忽然见她皱起小脸,一手按在腹部,嘴里发出一声哎哟:“好疼啊,我身体还很虚弱。” 沈旻眼角一抽,以拳抵在嘴上才避免笑出声来,见她扶额装作柔弱的样子,他真的恨不得把她拎起来狠打屁股。 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长臂一探,稳准的把她搂进怀里抱起来,在苏曼反应过来后发出的惊呼声中,他将她翻了个身趴在腿上,一巴掌落在她臀上。 骤然升起的痛感疼得苏曼那张精致的脸皱成一团,他竟然以这样羞人的姿势欺负她。 “还敢不听话么。”话落又是一掌落下去,甚至掀起她衣服下摆,用了些力道捏了她的臀一下。 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苏曼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企图翻过身面对他以便撕扯他的衣服,却被他两手扣得牢牢的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大声的撒泼。 “还不放开!沈旻!你个大色狼大色胚!无耻败类!小气鬼!!放开我!”说着,一口咬在他大腿上。 他非但不恼怒,反而姿态悠闲的拍打她的小屁屁,随口问:“我是败类?嗯?” “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苏曼越骂越起劲,他下手的力道也越重,骂着骂着只觉得越来越委屈,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姿势。 终于等她消停后,沈旻在悠悠然的把她从腿上扶起搂在怀里,刚要开口,竟看见她正咬着唇哭泣。 他一怔,明明下手不重,怎么会让她疼得哭出来? “你打啊,怎么不打了。”苏曼瞠圆的美眸里泪光盈盈,赌气似的挑衅他。 小心我大姨妈血崩 沈旻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睍莼璩晓 原来不是疼哭的,而是因为羞恼才会这样。 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滑至臀bu,轻柔的在刚才被打过的地方捻揉。 “好,我力道重了,曼曼觉得委屈了?”他诱哄的语气,试探性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果然见她头往旁侧一偏,“不理我了?” 苏曼恍若未闻,不看他也不回话,只低着头将唇抿紧,以免哭声会泄露出口。 “对不起,曼曼,要是真觉得气不过,那你打我吧,多重都没关系。”说着他真的去捉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呼了一下。 苏曼挣开他,打也打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她越想越气,推开他要站起身。 沈旻眼疾手快的把她拉回怀里抱紧,刚要出声安慰,却听她满是怒气的吼:“你别说话,小心我大姨妈血崩,淹死你。” 大姨妈......淹死?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沈旻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偏于常理又羞于启齿的话会被人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可谁让他错在先,现在对她是骂也骂不得,打也不敢打,只好顺着她的意闭上嘴。 事实上,苏曼在吼出那句话后才意识到说了什么,一时难堪得恨不能把舌头给咬下来。 不想被他看到而取笑,她强装镇定,不自然的瞥开眼,自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他看到她脸上羞囧的神色。 正因为这样,她错过了身后那张忍笑的俊颜。 沈旻抱着她走到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舀了一勺汤细心的吹冷,再送到她嘴边。 哄道:“曼曼,再生我气,也要先填饱肚子吧。” 她偏头躲开,仍是不肯理他,他只好再将勺子送到她嘴边。 苏曼被他弄得一阵烦躁,脾气一上来,想也没想的甩开他的手。 哐当一声,勺子砸在桌上,溅出来的汤汁浸湿了摆放在桌上一本厚厚的书籍,她愣了下,觉得愧疚。 沈旻睨她一眼:“不生气了?” 苏曼咬唇不语,态度却明显比刚才软化许多。 趁着这个机会,沈旻试探的喂她食物,当她张口吃下第一口时,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吃完饭,他按下内线,在对方接起时开口:“推掉下午所有的会议,有事找穆副总。”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拍了拍苏曼的肩,“我们回家。” 她诧异的看他一眼,公司处于这么忙的阶段,都不用上班的么? 她险些将话问出口,到嘴边时又固执的咽了回去。 “宝贝,你不是还没消气吗,再忙我也得先把你哄好了不是。”他微倾着嘴角,回答了她眼里含着的疑惑。 苏曼白眼一翻,先他一步走进电梯,拒绝与他身体上任何接触。 一直到回家,这段路上苏曼像是犟着一口气,无论他怎么哄,就是不肯开口,别扭的把脸瞥向别处。 终于等进了家门,以为这下总该有机会了吧,谁知道这个小女人竟然趁着他在玄关换鞋的空当,钻进了卧室,从里面把门反锁。 沈旻站在门口,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这才醒悟刚才在办公室里那样对她,过分了些。 晚上还这么折磨我? 这样不在同一处空间的僵持一直持续到晚上。睍莼璩晓 事实上苏曼从进卧室起,一直卧在床上改设计图,意识到天黑时,她才把图纸收起来放进矮柜抽屉里。 同时,她听到门外悉悉索索的声响,打消了出去找吃的想法,拿了睡衣进浴室。 就在她前脚进去,刚把衣服脱光光,沈旻找来了钥匙打开卧室的门走进来。 瞥一眼隐在雕刻有菱形花纹的玻璃门后的妙曼身影,他嘴角微勾,脱了外套和领带,大喇喇的躺进床上。 浴室里的苏曼听见外间清晰的脚步声,什么也没说,舒服的躺进浴缸里。 反正别指望她会理他,进来了又怎么样。 手机铃声响起,她听出那是自己的手机,下意识的伸手往置物柜上一探,结果一无所获,才想起手机放在床上没拿进来。 所幸铃声只响了几秒便停了,她猜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便没管。 然而,当听见沈旻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惊觉自己想错了。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在讲电/话,苏曼脑子里电光火闪,顾不得其他,扯过浴巾随意擦干身上的水珠,再套上睡衣走出去。 门一拉开,她劈头就问:“你凭什么接我的电/话?” 沈旻刚通完话,还未放下手机,忽听她这么问,不禁笑了:“舍得理我了?” 苏曼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从他手里抢过手机翻开通话记录。 “是你朋友,她说在路上被人偷了行李和钱包,让你帮她订张机票。” 苏曼正好翻到了冷芮的电/话,回拨过去。 “亲爱的,我全身上下只剩一百块钱和护照,以及身份证,我到现在都还很庆幸小偷在偷我行李的时候,我正拿着手机在玩植物僵尸,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求接济。” 她眼角一抽,忍不住讥讽:“玩个破游戏能让别人把你行李给偷了,真不知道你是能耐了还是真傻。”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一抬眸,不意外的撞进一双染笑的眸子里,那双炙热视线的主人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姿态悠闲的半躺在床上,倾着嘴角看她。 苏曼假装看不见,打开笔记本电脑捣鼓了几下,在网上订了一张从杭州返回c市的机票,然后又给冷芮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她安心。 做完这些,她绕到床的令一侧,掀开被子躺进去,后背刚挨着床,还没来得及做完侧身的动作,便落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 “放开!” 她知道反抗没用,力气也抵不过他,还不如硬下语气来,兴许还有点用。 沈旻闭上眼,下巴抵在她肩上,从身后搂着她,好半响才低沉着开口:“这是我的床。” 他的床是吧,好! 苏曼二话不说的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只一秒的时间,果不其然的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耳边响起他渐急的嗓音:“宝贝,都气了一个下午了,晚上还这么折磨我?” 她立即一眼瞪去:“你可以不和我待在一起,不就不用受折磨了?” “那不行。”他果断回绝,一脸的真挚表情:“不抱着你睡,我会更觉得受折磨。” 苏曼囧,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也有赖皮的一面。 现在可以睡觉了么 他讨好的亲了亲她的眼角,温声诱哄:“原谅我吧宝贝,以后绝对不做你不喜欢的任何行为。睍莼璩晓” 其实苏曼的气性并没有那么大,之所以还犟着一口气,只是因为每每想起在办公司里被他抓着打屁股那一幕,就觉得羞愤难当,偏偏这男人还无视她的难堪。 现在听他这么说,苏曼才狐疑的问他:“真的?” 他点头,双手却不安分的攀上她胸口,结果被她一手挡开,威胁道:“那你今晚什么都不许做,否则就去别的房间睡。” “好。”他爽快的答应,心里想的却是,等她月事完了之后再一次吃饱。 这般干脆让苏曼怔了怔,还以为再要说什么来堵他的口,这下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但是要相信他能好好睡觉而不乱动,却是怎么也不信的。 “现在可以睡觉了么。” 愣神间,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她腰上,不带一丝情/欲的行为。 她点点头,之后屏息等了一分钟,他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向来在床上不是动手就是热衷于做运动的人竟然这么耐得住,让她有种见鬼的惊悚。 ** 第二天醒来,沈旻已经去了公司。 苏曼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当时没在意他说了什么,现在更是想不起来。 她打开眼,懒懒的躺在床上没动,这时手机响起。 她瞥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撇撇嘴,接起。 “醒了,宝贝?” 她低应一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仍带着惺忪睡意的嗓音,听得电/话那端的人心神一荡。 “你今天不是要去接朋友吗,现在这个点,飞机应该到了。” “接朋友?”苏曼含糊的应了一声,重复他说的这三个字,脑子里还一片浑浑噩噩。 听她的反应,沈旻立即猜到她睡过了头,连时间也忘记了。 果然,短暂的沉默过后,耳边听见一声尖叫,他轻笑一声,在苏曼问他时间的时候,悠闲的告诉她:“十一点。” 话落立即听见滴的一声,随即便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嘟音。 他从耳朵上拿下电/话,微弯起的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住,且有继续上扬的趋势。 乔安推门进来便看见他这样一幅表情,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那张扑克脸也会笑? 沈旻听见开门声,脸上立即敛了笑意,抬眸看向走过来的乔安,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乔安却恍若未觉,不知何事让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隐着怒气。 “穆唯君说,你换了设计师?” 乔安两手撑在桌上,过高的身高哪怕是微俯身,也让人有仰望的冲动。 除了沈旻。 昨天让穆唯君通知他这个消息时,就知道以乔安那种不能忍的性子,会立即找到他。 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本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修改之后的设计图递过去。 “设计师仍然挂你的名字,只是用这些作品而已,我不打算把这批衣服投入到市场。” “no,no,no。”乔安看也不看一眼,当场摆手拒绝:“除了我的作品,我不会用任何人的。” 别为了你一时的傲气拖累公司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乔安从来不会拿别人的作品来冠上自己的名,这对对方是种侮辱,对他而言,也同样。睍莼璩晓 沈旻开口的第一句话显然触到了雷区,令他当场把怒气释放了出来:“旻,你可以不尊重我,请尊重我的作品,那些都是我的心血,不容许你践踏,我宁愿你是真的撤换了设计师,也不愿你随便从哪里弄来设计图就要我做成成衣,放在t台上去展览,而且还冠的是我的名,我不答应,绝对。” 沈旻冷眼一扫,平静的开口:“你确定你能在一个星期内设计出令自己满意的新服饰?” “我......”乔安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时尚界关于他的言论实在太多,除了关注他设计出来的作品以外,人们还对他各种怪癖匪夷所思。 比如他会在有灵感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两天不吃不喝,比如他每做出一件成衣就会把设计图纸毁掉,比如他在思想上受压迫的时候,一笔也画不出来。 关于这些传言并不是子虚乌有,而是真实存在,乔安的确有各种各样的怪癖,而且在被强迫的情况下任何设计也画不出来。 就像这次,来自媒体和顶头上司施加的压力,已经两天过去,他拿不出一张设计图来,更别说成衣了。 沈旻正是拿捏稳了这一点,才那样笃定的口吻。 见乔安的态度已经有妥协的趋势,他趁机再接再厉的劝说:“这次的突发情况谁也没料到,唯一的办法只有在原有的设计图纸上进行修改,我不会把这场秀的时间推迟到等你有灵感的时候再做,外界有多少人等着看尚时的笑话,你很清楚,别为了自己一时的傲气拖累了公司。” 他顿了顿,把设计图以两指按压的形式推到乔安面前,说:“这位设计师的名气虽然没有你大,但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至于为什么冠上你的名,因为以你的名气才能让外界相信这些作品是你做出来的,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所以我承诺你,这批成衣不会在市面上出现。” 虽然是许程欣设计出的服饰,经过他和苏曼大肆的修改,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动了很多,已经看不出它的原型,少了小家子气,更添了份国际范。 何况,他是一个商人,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只会考虑公司的利益。 乔安已经有被沈旻说动的迹象,抱着狐疑的态度去看那些设计,虽然不多,连十张也没有,却叫他内心滋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和他的设计风格很类似,因此格外入他的眼,看过后他已经没有了排斥感,而是问起设计这些作品的设计师是谁。 “旻,我能不能见一见她?” 一想起苏曼,沈旻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前一刻还蹙紧的每天舒展开来,却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以后你会见到她的。” 乔安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惊了一下,居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进尚时三年,何时见沈旻这样笑过,他几乎要怀疑眼前这张一直以来都是冰山脸的男人是不是被什么给俯身了。 再次滚床单的时候 最终,沈旻把所有已经修改后的服装设计图交给了乔安,允许乔安再做修改,添上他自己的元素,这才勉强说服了他。睍莼璩晓 至于剩下的另一半图纸,他会在四天后一并交到乔安手上。 而另一边,赶往机场的苏曼对这事一无所知。 冷芮在早上六点的时候登机,到达c市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却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才等来苏曼。 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对不远处掏出手机正打算给她打电/话的苏曼挥了挥手。 苏曼听到声音后看过来,确定没有看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冷芮等得不耐烦了已经走了。 刚走近,冷芮便搭上她的肩,“亲爱的,我饿。” 苏曼头疼的抚额,嘴角微一抽搐:“你真的是去旅游,而不是去哪避难了?” 冷芮把糖咬得咯嘣响,回她一记“不然呢”的眼神。 坐进车里,扣好安全带后,冷芮忽然想起什么,侧身看向驾驶座的女人,一脸纠结的表情。 “我不想吃机场附近餐厅的东西,你有什么好去处没有?” 苏曼摇摇头,一脚踩下离合器时想起上次沈旻带她去的那家餐厅,便问:“西餐吃么?” “吃,这两天我肚子里除了矿泉水就剩面包了,都素出病来了。” 话落,车已经开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苏曼在餐厅外找好位置停车,才领着冷芮走进去。 虽然上次来时在这里和沈峰及杜可欣发生过不愉快,但她极其喜欢这家西餐厅的装潢和菜色。 抱着狗/屎不会踩上两次的想法,她才决定选在这里用餐。 然而,如果她早知道将会这这里遇到谁,哪怕绕远一些,她也绝不会走进这里。 冷芮是真的饿极了,一个人点了五人份的牛排套餐,在侍者惊讶又喜悦的眼神中,苏曼不自然的举起盛有红酒的高脚杯挡在脸上。 “你饿死鬼投胎啊?”等侍者拿了餐单走开,苏曼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冷芮瞥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没好气的回:“你饿个两天只吃面包试试。” “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不是我故意的,亲爱的,等我发现行李被偷已经是六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而想到你,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 苏曼早已经对冷芮处处脱线的行为见惯不惯,可每次她发病时,还是囧得说不出话来。 冷芮毫无吃相可言,才十分钟已经解决了两份牛排,苏曼看着她连嫌弃的兴致都没有,在其它客人投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中,淡定的将牛排切成一小块再送入嘴里,和对面那个大口吃肉的女人完全是优雅和粗鄙的差别。 用完餐,苏曼把用来解油腻的冰淇淋推到冷芮面前,问:“你家的钥匙也被偷了?” 冷芮舀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声。 “那怎么办,我上次......从你那搬出来的时候,把备用钥匙放在你家里了。” “你搬出去?什么时候?” 苏曼云淡风轻的瞥她一眼,“和那位一夜/情的对象再次滚床单的时候。” 整天装清高,有意思吗? 哐当一声,银制的勺子砸进餐盘里,冷芮的脑海里搜索出一张只存在于封面上的男人面孔,听完苏曼的叙述之后,久久无法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睍莼璩晓 “那什么,我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冷芮扶额,感觉脑海里有一千只草泥马在奔腾,那些个马蹄子忽然幻化成苏曼的脸,她浑身一抖,脱口而出:“沈旻该不会是蛋疼吧,要不然怎么会缠上你。” “我也想知道。”苏曼撩了撩头发,自恋的笑出声来:“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冷芮皱眉作思索状,半响后吐出一句:“三十岁的男人,的确是个饥不择食的年纪。” 她微微眯眸,视线落在苏曼身上,直接略过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定格在胸bu。 目测,有点小。 苏曼从冷芮的眼神里猜到此时她的脑海里都装了些什么污秽,周围投过来好奇的视线越来越多,她轻咳一声,指指冷芮面前比用舔的还干净的盘子,问:“如果你不吃盘子的话,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可是我想上洗手间。” “......去!”你丫的是吃完就拉是么? 结完账,冷芮还没出来,苏曼打算去车上等她,便边走边在包里掏钥匙,却在出口处和人撞了个满怀。 “谁啊,长不长眼睛?” 苏曼揉着发痛的额角,蹲身去捡被撞掉的车钥匙,募的听见气急败坏的女声,她浑身一凛,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曼站直身,平静的看向杜可欣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对方也正向她看来,在看清楚她的脸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曼,好巧啊,在哪都能遇到你。” 巧么?杜可欣是她为数不多从心底里觉得恶心的人,别说偶遇,连看一眼那张脸都不想。 然而,她却恰好站在出口的位置,挡了苏曼的路。 “请让开。”清冷的声音出口。 杜可欣才假装意识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往旁边让了一步。 苏曼一秒都不想停留,踱着高鞋跟往外走,手刚搭在门把的扶手上,身后响起阴仄仄的女声:“苏曼,你整天装清高,实际骨子里比谁都肮脏,有意思吗?” 她顿住脚步,缓慢转过身来,眸底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嫌恶,看向正讥笑睨着她的杜可欣。 “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杜可欣冷笑一声,脸上的讥讽扩大,“你家族落魄,过不了贫穷人的生活,想尽办法要嫁入沈家,被弟弟抛弃后转而去勾/引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手段能让沈家兄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整天装圣女的样子,我都不想说你到底有多骚。” 说到这个,杜可欣想起上次在餐厅沈峰对她的态度,只要一牵扯到这个女人,无论她做再多讨好的事,都比不上她一星半点,她等了多久才能和沈峰那么亲密的拥吻,竟也被她破坏了。 因此,她更加憎恨苏曼,恨不得撕裂她的脸才足够泄恨。 你成不了沈家的少奶奶 苏曼立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听杜可欣说完那些话,情绪上没受一丁点影响,反而嘲弄的反唇相讥:“杜可欣,一心想嫁进沈家的人只有你,别强行把你的行为安在我身上,我觉得恶心。睍莼璩晓” 杜可欣被那样的眼神看得一刺,急声否认:“我没有,就算不靠峰,我的家境也不差,可你呢,你除了是破产户的女儿,你还剩什么。” 峰,呵呵,叫得可真是亲热。 当初苏曼和沈峰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用过任何亲昵的称呼,也许就因为这样,才会让对方觉得她是无趣的女人。 如果在杜可欣总是出现在她和沈峰面前,娇滴滴的对沈峰死缠烂打的时候,她就该警惕一些,那么,现在也轮不到杜可欣来对她说这些话。 然而,她并不觉得可惜,反而感谢杜可欣横插一脚进来,破坏了她和沈峰的恋情,才得以让她认识沈旻。 因此,她连生这种女人的气都觉得浪费。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你再怎么趾高气扬,得到的也只是被我抛弃过的男人。”苏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眼淡扫在听到她这句话时露出惊诧表情的杜可欣,说:“我劝你,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愚蠢,你身上没有任何值得让我动怒的价值。”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乎。”杜可欣追上转身离开的苏曼,瞠大双眼想从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难道你希望我在乎?”苏曼将鬓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眼神徒然变得锋利,“你记住,如果我想抢沈峰,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经过上次的事,你还没学到教训?” 杜可欣浑身一颤,她很清楚自己在沈峰心里的地位,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苏曼要和她争的话,她真的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苏曼从杜可欣的反应中也猜到了这点,看她的眼神多了丝怜悯,“是不是觉得心里很气不过?但是很可惜,我乐意看到你这种模样。” 她拨了拨头发,不再看杜可欣一眼,转身离去。 然,没走几步,身后再度传来她的声音,与之前不同,更添了抹自信,“苏曼,别太骄傲了,我提醒你,就算你勾/引到了沈旻,也成不了沈家的大少奶奶。” 她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却在听见另一个声音时因一时好奇而顿住脚步。 “什么沈家的大少奶奶?” “表姐。”杜可欣甜甜的叫了声,揽上迎面走来的女人的胳膊,“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堵车,我出门比较晚。”女人取下墨镜,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苏曼,“她是谁?” 杜可欣没立即回话,而是瞥了苏曼一眼,然后抬手遮在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曼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干脆的走开,她揣摩不透杜可欣看她那一眼的意思,特别是在女人在和杜可欣耳语后,双眸直直的向她看来,竟扯出一抹冷然而诡异的笑来。 沈旻就值这点钱? 当女人听完杜可欣的话后向苏曼走来,说的第一句话却如刀锋般割在她的心尖。睍莼璩晓 “我叫许程欣,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是旻的母亲认定的儿媳,不出意外的话,我将在近期和旻订婚。” 苏曼顿觉雷击,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杜可欣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鄙夷而又厌恶,原来在她们眼里,她真的是一个只会勾/引沈家兄弟,却攀不上沈家这门高枝的女人。 特别是许程欣在说到“意外”这两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很明白这样的话是针对她说的,也如何都想不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自称是沈旻的未婚妻,这让她在震惊之余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怔愣间,听徐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啊,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就住在旻的家里,和他母亲一起。” 这一句话让苏曼恍如惊醒,她睫毛微颤,忽然觉得对方看她的目光透着浓浓的鄙夷,她心里一懔,在瞥到杜可欣挑衅而嘲笑的目光时,强自按压下心头的不适感。 “所以呢?”苏曼挑眉:“你是在警告我?” 徐程欣没想到刻意说得那么明显后,居然没影响对方一丝一毫。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旻总是对她态度那么冷,原来是早有了新欢。 她胡乱编造自己是沈旻未婚妻的说法,如果是有廉耻的女人,绝对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面前这个女人的反应却叫她吃惊,不动怒也慌乱,完全超出了预料,令她有些无措,且口不择言:“听说你父亲破产了,你缠上旻,无非是为了钱,只要你离开他,我可以给你。” 提起父亲,苏曼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这是她不愿意去提及,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见徐程欣果真从包里拿出了支票准备签,她秀眉微蹙,平静的接过那张填了六位数的支票,用两根手指捏起,冷眸扫过那上面的数字,轻笑一声:“怎么,沈旻就值这点钱?” “你有什么立场用钱来砸我?未婚妻的身份?”苏曼在那两个女人得意而轻蔑的目光探来时,捏起支票的两个角往旁边一扯,“别说我没亲口听他承认,就算是,你也只不过是未婚妻而已,和已婚还有一大截的差距。” 说罢,她将凌散的碎片扔在徐程欣脚边,然后当着她们的面转身离开。 背向而立时,她脸上的坚忍在瞬间瓦解,置于小腹之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早已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冷芮站在旋转门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在苏曼离开后,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双手环臂,背倚在玻璃门上。 杜可欣发现冷芮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把脸侧开,却默默退后一步走在徐程欣身后。 她是认识冷芮的,她能够挑衅苏曼,却不敢碰冷芮,大学四年期间,被冷芮羞辱的次数可谓数不胜数,因此连见到那张脸她都想避开。 然而,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笑得比哭还难看 擦身而过时,冷芮身形一闪,巧妙的挡在两人面前,在对方诧异且排斥的眸光掠来时,她将眉挑得老高,斜眼回视。睍莼璩晓 “你想干嘛?”杜可欣警惕的瞪一眼。 冷芮回瞪,不冷不热的语调甩了出来:“杜可欣,你还是活得一成不变。”顿了顿,她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贱得是排山倒海啊,你也就比那些脱了衣服在荧幕上卖的某优高尚一点。” 杜可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拐着弯在羞辱她,然而,她还没开口回击,就听身旁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你说话客气一点!” “关你屁事啊!”冷芮吼一句,推开插话的徐程欣,走至杜可欣面前,在对方警觉之前一把揪住其脖子上的丝巾。 “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连说你幼稚都是抬举了你,琼瑶剧都不流行了,你还那么热衷演狗血情节,要靠这种方法来抢男人,你们两人真是丢女人的脸。” 她手一翻,扯着丝巾绕到杜可欣脖子后缠住,在杜可欣痛呼声中,硬声道:“我警告你,别再找曼曼的麻烦,下次再让我发现,缠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什么破丝巾,最好给我听清楚了。”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她最后再下了个狠手,把杜可欣脖子上的丝巾往下一拽,然后干脆的放开,趁杜可欣握着脖子大口喘气的时候,拍拍手转身往反方向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谩骂声。 ** ——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在近期和旻订婚。 回到车上的苏曼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这句话,心脏处的疼痛似一朵花开往各处弥漫开,疼得她连抽气都费劲。 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无法做到对沈旻不在乎,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她也没有问过,如今凭空出现一个未婚妻来挑衅她,她真的分辨不出心里翻涌的究竟是什么滋味。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可能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第三者,倘若这事被好事者有心揭发出来并添油加醋,她该怎么面对沈旻,恐怕到时候连一句解释都听不进去。 她怕的不是旁人指指点点的眼光,而在乎的是沈旻的态度。 怎么可以那么欺瞒她,却又对她百般宠爱,如果一切都是假想,这个男人未免太可怕了些。 冷芮坐进车内时,她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响起关门声,她浑身一颤,方才回过神来。 “回来啦。”苏曼强装镇定,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 她这个模样,冷芮看了也不好受,“比哭还难看,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我怕我不笑的话,会马上哭出来。” 在好友面前,她不用再强装坚强,毕竟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 从冷芮的语气中,她断定刚才那一幕已经被她看到,难堪的情绪刹那涌现出来。 冷芮张嘴想安慰她几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好一会,苏曼才缓和情绪,沉呼一口气后踩下了离合器。 心碎买醉 天色渐晚。睍莼璩晓 苏曼本来是打算把冷芮带去沈旻的住处将就一夜,明天再找锁匠换锁,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敢说待会回家后会和沈旻发生什么,况且她也不是那个房子的主人,有什么资格带人回去,便就近找了家酒店。 “你待会要去哪里?” 下车之前,冷芮见她脸色白得吓人,关切的询问一句。 而苏曼竟然无法回答上她这个问题。 在知道沈旻其实有一个未婚妻之后,她还有什么理由堂而皇之的和他生活的同一个屋檐下。 见她这种反应,冷芮也猜到了大概,无奈她身上没有家里的钥匙,不能接她过去。 可现在住进酒店的话,她担心苏曼一个人独处,情绪不稳而出现什么意外。 “要不,去喝一杯吧?” 苏曼木然的点头,让冷芮扣好安全带,然而,话未出口,冷芮忽然下了车,绕到驾驶座边,打开车门来拉她的胳膊。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出车祸,我来开。” 她见苏曼不出来,便将她推到副驾的位置上,随即坐进去,首先帮苏曼扣好了安全带。 苏曼沉默不语,任由她摆弄,心里清楚冷芮这是担心她才这么做。 ** 帝皇是沈旻的地盘,那里是绝对不能去的,苏曼让冷芮把车开了很远,快要出二环时才随便找了家酒吧。 这家酒吧不算大,和帝皇比起来连冰山一角都企及不到,一走进去,里间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和缭绕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苏曼当时就有转身离去的想法。 冷芮领着她走到吧台,找了处角落的位置,这个角度正好看不到灯光阴暗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也开始后悔走进这里。 不过,她很清楚苏曼让她开这么远,就是想不被沈旻找到,既然如此,在哪里喝酒不是喝,只要能醉就行。 几杯烈酒下肚,两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 苏曼不胜酒力,早已经微醉得趴在吧台上,眼见手中的酒杯又被注满,她单手撑起头,将杯中的酒仰脖搬空。 再要饮时,手腕忽的被人擒住,她侧头看去,从迷蒙的视线里看到冷芮像是对她吼了句什么。 她听不清,耳边尽是吵杂的音乐,更糟糕的是,肚子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喉咙一哽,一股气直往嗓子眼冲。 在吐出来之前,她及时捂住嘴,推开冷芮的手,往服务员所指的卫生间跑去。 ** 苏曼半蹲在地上,扶着马桶盖吐得天昏地暗,把之前所吃进去的食物一股脑的吐了出来,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了,仍是不停的干呕。 她缓了缓,一手胡乱的探出去,扯过一张纸巾擦干嘴角边的液体。 然后,她踉跄的站起身,脚步不稳的走到盥洗台,按下水龙头,捧了把清水洗脸。 吐过之后,意识较之前清醒了些,不知怎的,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的却是沈旻的俊颜。 之前的记忆凭空钻了进来,她心口一痛,觉得既愤怒又委屈。 从包里找出手机,按开通话记录,在第一行找到他的号码,拨过去。 你敢动我,沈旻不会放过你 按下拨号键,屏幕上立即出现那串熟悉的号码,其上那两个字眼灼得苏曼眼睛生疼。睍莼璩晓 她心里一慌,在电/话接通之前摁断。 然而,静默了两秒后,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是沈旻回拨过来的电/话,她手心一颤,一时握不住,眼看着手机摔到光滑的地板上,因振动而不安的挪移。 她怔然站在原地,屏住呼吸许久,表情木讷的盯着闪烁的屏幕。 直到屏幕暗下去,那端没有再拨过来,她才如梦初醒,蹲下身捡起手机,心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只是一次,他再也没有打过来。 她自嘲的一笑,果然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算不上什么。 醉意还未散去,她依靠着泼在脸上的清水才能保持理智。 这个地方太过喧嚣,也很不安全,她整理好衣服,照原路返回吧台。 双眸正在灰暗不清的灯光下搜寻冷芮的位置,总算费力的看见了,却惊诧她的身边多了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揽着冷芮的腰,嘴唇几乎贴到了她脸上,另一个男人则强行将她抱坐在腿上,正对着她的胸bu上下其手。 冷芮想要推开他们,可已经醉得意识不清,提不起一丝力气,痛苦的被困在他们中间。 看到这一幕,苏曼只觉得一股血气只往头顶上冲,突然袭来的不安感正悄然扩大。 她就近拿了瓶啤酒,对准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厚实的酒瓶碎开一半,男人摸到后脑上裂开的伤口浸出的血水,猛然转身,一张狰狞的刀疤脸满载怒气。 “哪来的不怕死的妞,敢对老子动手。” 苏曼在面对那张脸时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后背浸出一层凉汗,连站也站不稳,下一秒,手腕被人捉住,她撞进一具怀抱里,男人的脸压下来,她闻到一股腥燥的浊气和浓浓的酒气。 “胆子不小,大爷我正愁一个女人不够玩,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男人在她脖子上啃咬了几下,稀疏的胡渣刺得她皮肤生疼,好在她突然发觉手中还握着另一半瓶身,用尽浑身的力气将男人推开,将满布碎片的那一面对准男人的胸口,颤声威胁:“你别过来,如果你敢动我,你敢动......沈旻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旻?”男人皱眉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老子不认识什么沈旻,总之你今晚是跑不掉了,再挣扎也没用,我劝你乖一点,少受些苦。” “别过来!”苏曼尖叫一声,双手握着瓶子往前大力的一刺。 向前推进的力道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下来,她惊惶的打开眼,借着头顶闪烁的五彩灯光,看清了男人胸前漫开的血色。 尖利的瓶口插进了男人的胸口,她双眼大睁,透着骇人的愤怒往苏曼逼近,却在迈开两步的距离后昏倒在地。 他的头正好砸在苏曼脚上,她尖叫着往后退开几步,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正好看见男人胸口的伤口。 她害怕极了,浑身抖如筛糠,双手撑在地上才不至于瘫倒在地,忽然想起还在险境的冷芮,她急忙朝那个方向爬去。 苏曼受伤 周围突然漫开的叫喊声让正在轻薄冷芮的另一个男人注意到,才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同伴,他推开冷芮站起来,脚尖抵在地上那男人的后背上踢了两脚,见没反应,立即瞪大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向地上惊惶不安的女人。睍莼璩晓 冷芮也是在这阵叫喊声中清醒了些,又被男人一股大力甩开,她跌坐在地,而左手边正是苏曼。 此时的她浑身颤得不像话,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一双瞠圆的美目里盈着泪光,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地的男人,视线停留在他胸口生了根般无法移开。 他该不会......死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她吓得额上直冒虚汗,双脚在地上乱蹬,企图远离那个男人。 冷芮一手撑在吧台上,摇摇晃晃的起身,刚站稳便去扶苏曼,谁知刚碰到她,她便受惊般大叫一声,连看也没看一眼就甩开。 “曼曼,是我!”冷芮靠近她耳边大声的喊,重复了好几遍后终于见苏曼向她看来,那张脸上的表情几近崩溃。 “芮儿,我是不是,我杀人了?” 一开口,嗓子像被烟熏过后,沙哑而颤抖,然而,酒吧里的音乐声太大,冷芮根本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眼角银光一闪,当她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一把短刀攸的插进了苏曼的腰间。 而手持那把短刀的正是被苏曼误伤的男人的同伴。 苏曼站在原地没动,在对方刺来时也没意识到危险,当疼痛骤然袭来时,她竟连叫喊都发不出口,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失去前,她听见耳边冷芮惊慌的喊声,和周围更大的尖叫声,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来,她安然的躺在床上,双眼打开后触目一片的白。 鼻息里混入的药味和房间里的摆设让她的清醒三秒后意识到这是医院。 “醒了,曼曼?” 沙发上闭目休息的冷芮在听见声响后立即扑到床边,确定苏曼是真的清醒过来后,不禁喜极而泣:“你总算是醒了,都快吓死我了。” “你哭什么。”苏曼轻问一句,“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酒吧里的客人叫了保安,那个刺伤你的男人见你晕倒后就跑了,我没管他,马上把你送来了医院,当时你流了好多血,我真是怕万一你有个好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冷芮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剩了唇边的呜咽。 见状,苏曼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才会带我去酒吧的。” 她一手撑在身侧想要坐起身来,刚一动,左侧腰腹的位置立即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淬不及防,痛呼一声后跌回床上。 “你刚动了手术,那把刀有一寸那么长,幸好刺得不是太深,否则你这腰就算废了。” 冷芮帮她盖好被子,解释道。 而她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旋开。 我错在不该认识你 沈旻推门进来,卷裹着室外的冷气,顷刻间,空气被冷气压所凝结。睍莼璩晓 苏曼心里“咯噔”了一下,预感待会的下场会很惨。 冷芮在沈旻走进来时便知道他是谁,眼力劲也极快,不想被连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闪身出去。 留下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室内开着暖气,苏曼却因为头顶落下的那两道森然的视线而觉得浑身发冷。 沈旻两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床边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苏曼从他身上隐忍的怒气感觉到他在生气。 可是,他有什么好气的。 该气的是她不是么。 隐瞒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还故意来招惹她。 当初的确是她的错,不该去酒吧撞上他,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可他后来三番四次的缠上来,把她本就糟糕的生活搅得更加乱,等她真的做好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准备时,却又忽然冒出了一个未婚妻。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想到此,她更加不想理他,奈何伤在腰上又不能翻身,只好将头瞥向另一侧不去看他。 沈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倾过一只手准确的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才开口问道:“伤到了哪里?” 苏曼撇嘴,以他任何事都要掌控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走进这里之前不询问医生她的伤势。 而她不回答的态度让沈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沉闷,他隐忍着频临爆发的情绪,再问一遍:“伤到了哪里?” 苏曼挣不开他的手,干脆放弃,白他一眼,仍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谁允许你跑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喝酒,知不知道那把刀再刺进半寸,别说你的筋会被挑断,连能不能抢救过来都是问题。” 今晚她打来电/话却又摁断,再回拨过去又怎么也不肯接听,他就警觉将有坏事发生,而他刚查出她所在的位置时,便听到她意外受伤的消息。 一想到她正昏迷着躺在手术台上,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一路上他将车速开到最大,连闯了十几个红灯才赶到这里,亲眼见她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随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而失了颜色。 然而,她竟一副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样子,更是将他的怒气挑到了高/潮。 “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错哪了?你说啊!” 苏曼被他一张口就满是火药味的态度激怒,也恼了,冲口而出:“我错在不该认识你。” “......” 这话一出,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沈旻黑眸一沉,“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什么叫不该不该认识他,难道是在怪她出危险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保护?还是因为谁对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发了疯般跑那么远去喝酒。 而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 他放开她,手掌改捧起她的脸,软下语气询问:“是不是有谁找过你?” 我的未婚妻只有你 苏曼心里“咯噔”一下,因他这句话而证实了之前内心衍生出的种种猜测。睍莼璩晓 他果然隐瞒了有一个未婚妻的事实。 而她竟然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沈旻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又联想到她今天反常的行为,不由问道:“曼曼,你是不是听谁跟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苏曼哼一声,微一侧头躲开了他的手,“人家都住进你家里和你/妈朝夕相处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果然是许程欣。 “你是亲耳听见她说是我未婚妻?”他忽然问。 可苏曼根本不想再去回想这件事,这会让她有种自己做了第三者的耻辱感,亏他还能那么平静的问出口,难道他心里当真就没有一点点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么。 见她沉默,沈旻自行脑补了一下,忽的笑出声来:“小笨蛋,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吗?” 苏曼一愣,有些理解不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他抬手在她额上轻敲了一记,和以往不一样,这一记用了些力道,虽然不大,却也让她立刻痛呼出声。 “怎么就那么单纯,要是哪天有人跑到你面前说是我老婆,你是不是得拿把刀把我宰了。”沈旻抢在她之前开口。 苏曼见他忽然转变了态度,居然有心思和她开起玩笑来,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很好笑吗,你是不是很乐意捉弄我。”顿了顿,她话题一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旻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椅子移到床头坐下,掀开被子坐进去,然后两手横过她的腋下,小心翼翼的不碰触到她的伤口,将她抱起来半坐着,同时在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在他怀里。 “许程欣的父母和我家是世交,她上个星期回国,我妈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会不方便,所以才把她接去老宅,至于未婚妻,完全是她胡说,你也信?” 苏曼心头一震,“你说的是真的?” 沈旻抬起她的脸,惩罚性的在她粉嫩的双唇上咬了一口,“我都快和你结婚了,就算有未婚妻,也只有你而已。” 苏曼狐疑的看着他,仍是困惑不已:“那她为什么要说是你未婚妻这种话,你真的没有做什么让人家觉得误会的事情?”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拥着她的男人身形僵了僵,可她再次看去时,却没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异样。 正要问,他攸的再次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语气较之前多了抹郑重:“曼曼,从我下决心要娶你的那一刻,便决定这辈子只拥有你一个妻子,其他人想进来这个位置绝对不可能。” 他捉住她一只手放在胸前,以指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以后不许再听别人乱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听见了么?” 苏曼怔了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旻知道让她马上消化这些话有些困难,他的确打算和她共度一生,这是在很早之前便下的决定,可他不想一次说出来吓到她。 别怕,宝贝 虽然好奇,可见他一副打算再继续说下去的口吻,苏曼便什么也没问。睍莼璩晓 只是想到自己今天愚蠢的行为,先是听信了别人的胡言乱语,再是傻子一样跑到小酒吧里发疯。 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用碎裂开的瓶口刺进那人的胸口. 胸口,血! 她恍如惊醒,问:“被我刺伤那个人,他......死了么?” 仰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假寐的沈旻闻言打开眼,一眼掠过攀在胳膊上的那两只纤小的细手,转而落在她惊惶的小脸上。 “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苏曼却募的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刺的那么深,又正中对方的胸口,那是最薄弱的地区,疼到昏厥的地步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如果事实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岂不是失手把那人给...... 她不敢再想下去。 “他没有死,送往手术室里被抢救了过来。” 温润的声音响到耳畔,苏曼才发觉刚才不经意把心中想的事情失口说了出来。 沈旻拥了拥她的肩,安慰道:“别怕,宝贝,你只是自我防卫,况且扎的并不深,还造不成生命危险,不用自责。” 反倒是她腰部上的伤,那一刀下去若是再多用一分力,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么?”苏曼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声音小到出其。 他轻轻牵了牵嘴角,在她紧蹙的眉心吻了一下,才说:“真的,别多想,会吓着自己。” 他抬起她的上半身,以便将胳膊从她背后拿出来,下床之前,他叮嘱一句:“坐好,等我一会。” 苏曼乖巧的点头,看他下床后径直走进了病房的洗手间,然后便从内传出一阵水流哗哗的声音,苏曼以为他要洗澡时,却见他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又走了出来。 沈旻把热水放在床头矮柜上,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满是疑惑,解释道:“你身上有伤不能沾水,我用热毛巾给你擦身,会睡得舒服一些。” 苏曼被吓住,几乎是在他话音一落便反驳:“我不要,我......不洗也行。” “真的?”他笑着挑眉,视线缓缓定格在她腰部,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附近黄褐色药液的痕迹仍在。 “真的不洗!”她羞愤的低吼,虽然一呼吸便能闻到自己身上浓烈的药味,也很想洗个澡,但是让她赤身裸/体的躺着让她擦身,想想那个场面,她俏脸腾的蹿红。 然,吼过之后,想洗澡的欲念倒是更强了,瞥一眼立在床边,笑睨她的男人,她迟疑之后低声道:“要不,我自己来好了。” 沈旻将眉毛挑得更高,定定的看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将她从床上抱起,往下挪移了几寸,让她呈平躺的姿势睡在床上。 之后,他坐下来开始脱她身上的病号服,手刚触碰到第一颗扣子,被她慌乱下胡乱的挥手挡开,一双美目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沈旻,别趁机耍流氓!”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沈旻无视她的警告,轻松的拂开她的手,在她未作出防范时忽然倾下身,以吻封口。睍莼璩晓 苏曼没想到他非但不顾及她是病人,反而把自己的流氓本质充分暴露出来,反抗不了,她索性紧抿住唇,抵制他加深这个吻。 可他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沈旻摸索到她的脸,指覆自她眼角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下巴上使劲往下一压。 苏曼吃痛,本能的张开嘴,立刻便有条灼热的火舌窜了进来,将她的痛呼声一一吞入口中。 顾及她的伤在腰上,沈旻一手撑在身侧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防止不小心蹭到她的伤口,而另一手已经迅速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层布料缓慢而有律节的捻/揉。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手心的异样感,微微顿住,同时撤离她的唇,在距离她脸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嘴角玩味的勾起:“曼曼,是不是事先知道我会碰你,所以里面什么都没穿?” 苏曼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做不到像他那般能将情/欲收放自如,意识混沌时乍一听见这句话,她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推开他仍停留在自己胸口的爪子,怒了。 “臭流氓!我是病人!是病人!不怕我的伤口撕裂开,那你继续啊!” 沈旻立即摆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招你,但是总要把身上擦一擦吧,要不然怎么睡。” 苏曼赌气的吼他:“要你管,我身上臭死也不让你碰。” 沈旻哪里会相信她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气话,柔声哄了她几句,便转身去拧水盆里的湿毛巾。 苏曼在他转身之后掀开领口,迅速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像他形容的那样什么都没穿,她脸上一囧,猜想应该是在昏睡的时候,冷芮给她换的衣服,难怪刚才冷芮在离开/房间之前会用那样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她。 沈旻转过身来便看见她一脸羞哧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此时她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向她的胸前。 只一眼,便又瞥开。 “曼曼,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性感的磁嗓落下,苏曼忽然回神,纠结的眉心越蹙越紧,嘟囔一声:“真的要擦身么?” 他回以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她早该明白,从来没办法阻止他任何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就不再吭声,扭扭捏捏的解开上衣的扣子。 沈旻轻叹一声,帮她脱去上衣,又避开她伤口的位置,把她身上的裤子也一并脱下。 他坐在床边,将毛巾拧到半干的程度,细心的为她擦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苏曼不敢看此时的他脸上呈现的是怎样的表情,紧闭着眼,只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贴在皮肤上缓慢的游移,像极了每次被他爱/抚时的感觉。 想到此,她俏脸微红,羞涩的咬住下唇,而这时,沈旻手上的动作停下。 他是真的只想帮她擦身,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诱人,哪怕他一忍再忍,双眼仍是胶着在她身上无法移开,眸中一簇暗焰悄然流动。 任何时候都别怀疑我 苏曼正纳闷他怎么没了动作,攸然觉得胸口一痛。睍莼璩晓 她募的睁开眼,一眼便看见正埋首在她左侧胸前动作的男人。 她又羞又慌,双手推拒着他:“你再这样,我伤口真的裂开了啊。” 沈旻动作一顿,不过一秒的时间,又继续含住她胸前的一朵樱红,重重的吮/吸一口才放开。 苏曼痛得嘤咛一声,羞愤的紧咬下唇,唇上忽的覆上一片温软,那些堵在嗓子眼的喘息顷刻间吞入另一张口中。 吻了好一会,他才放开她,额头抵在她锁骨上大口的喘气。 苏曼不敢动,怕一动又会招来他更过火的动作,心里却是将他骂了个遍,明明知道她有伤在身,还这么的为所欲为。 片刻后,他抬起头,眸中的情/欲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愈加旺盛,望着她一张泛起红潮的羞涩小脸,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曼曼,等你好了,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我自己。” 原以为只需要等一个星期,她的亲戚走后,便狠狠的疼爱她,却不想出现这样的意外。 她腰上的伤,没有半个月绝对好转不了,在她身体恢复之前,他舍不得要她,怕她在拆线之前因剧烈的运动而裂开。 苏曼亦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却羞于回应,以为他还会有过分的举动,哪知他只是将她抱起,动作轻柔而小心的给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 之后,他只是规规矩矩的给她擦身,没有再有像之前那般爱/抚的动作。 擦身完毕,他没有给她穿上衣服,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从洗手间里出来,他身上仅围了一条浴巾,一抬眸便看见床上的小女人正睁大眼看他。 他轻笑一声,掀开被子躺进去,横过一条手臂枕在她头下,温声问:“看我做什么?” 苏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摇摇头。 “沈旻,你刚才一直忍着么?”她忽然问出口,因为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冰冷异常。 他正要打趣她,却又听见她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闯这种祸了。”她指的是今晚在酒吧里发生的意外,和他为了压制自己的欲/望,宁愿去冲冷水澡也忍着不要她。 沈旻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即拉高被子盖好她的后背及肩,叹着声:“曼曼,你是我的宝贝,我绝对不会因为逞自己一时的欲/望而不顾及你的身体,明白么。”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了一下,又说:“以后不许再听别人乱说,我只在乎你一个,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任何时候都别怀疑我,知不知道?” 她鼻子泛酸,搂紧他的腰,从嘴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单音节。 然而,沈旻不满足她这样的回答,强迫她的视线与之交缠,极其认真的再重复一遍:“记住,任何时候都别怀疑我,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苏曼没有细听这句话的意思,便顺着他答应下来,并承诺:“我会相信你,一直。”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害惨了自己,就因为一味的相信他,才会把自己逼到那样难堪又痛苦的境地。 【妞儿们,我终于要上架了,下一章的重要的转折章节,会有新人物出现,一定要看哦。】 80.只要一露出马脚,绝不放过【重要的转折章节,必看~】 把苏曼哄睡之后,沈旻的手仍然在她后背上轻而缓的拍打。睍莼璩晓 夜已深,月华自窗外倾泻进来,照在阳台的白玉栏杆上,恍若覆上一层荧光。 而他却久久没有睡意。 手机只响了一声,他立即摸索到,并掐断来电。 瞥一眼怀中小女人安稳的睡颜,尽量不吵醒她掀被下床,走到阳台上,才翻出刚才那通来电拨出去旄。 没有等得太久,嘟声过后那端便有人接起。 “旻,捅伤小美人的那小子逮到了,他们只是这附近的流氓,没有任何背景,我查了半个晚上,的确不像是有后台撑腰的样子。” 穆唯君的声音夹杂着喘气声传来,像是刚做完一场运动,“和你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两人打算怎么处理?崮” 沈旻面无表情,冷声开口:“废了他。” 对于不在乎的人,他从来不会有同情心,更不会心软。 更何况那人胆敢伤他的心头宝。 穆唯君不意外听到这种回答,只淡然的应了一声,话锋一转,提醒沈旻另一件事。 而这件事恰好是沈旻近日来哽在心头的一根刺,当听到苏曼受伤的消息时,他头皮一阵发麻,以为是他仇家所为。 可穆唯君说出的话,却远远超出他的预想范围。 “还要继续盯吗,对方藏得很深喃,为了从你眼皮子地下逃过,看来下足了功夫才敢从国外跑回来。” 穆唯君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探向室内,确定苏曼没有醒转的迹象,才硬声开口:“盯,只要他一露出马脚,绝不放过。” 说这话时,他脸上掠过一抹狠色。 又交谈了几句,才结束这次通话。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扶手上,抽出一根烟点燃,迎着风向任口中缭绕的烟雾破碎在嘴角。 而目光却定在前方的某一个点,黑沉的夜色犹如此刻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不能忍受任何事超出他的掌控,当年的一时心软,无意中给自己留下了大患。 昨天从机场传来的消息,两年前在美国输给他的竞争对手忽然回国,而他记得曾经扬言,只要那人一踏上中国的领土,无论是做什么,他都会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摧毁。 至于另一件事。 许程欣绝不能再留在沈家的老宅。 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到苏曼两次。 沈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直到一根烟燃尽,他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散尽身上的烟味后才走回室内,重又将苏曼拥进怀里,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苏曼睁开眼便看见咫尺的俊脸,他躺在高出她半个头的位置,因此,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脸上,令她心里微微一悸。 她往后瑟缩了一寸隔开和他之间的距离,钻进被子里的冷风让她忽然想起昨晚沈旻给她擦完身后没有帮她穿好衣服,因此,此时的她除了下身的一条小内内,什么都没穿。 真是......是个人都相信他绝对是故意。 沈旻早在她试图从他怀里钻出来便醒了,恰好听见了她的腹诽,暗笑一声,再等了一会才睁开眼。 “你......醒了。” “嗯。” 噙着笑意的柔嗓轻应一声,一把捉住几乎退到床沿的她带回怀里,在被子下摸索到她腰上的伤口,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轻轻碰了碰。 “还疼么?” 苏曼摇摇头,虽然缝了三针,幸亏处理得及时,昨天痛过之后,现在已经好转了很多,只是用手碰到还是会疼。 “那我带你回家,这家医院的设施太简陋,环境也不好。” 苏曼以为回去后还会住进医院,下意识的蹙起眉,“我不要住院。” “不住。”他亲了亲她的唇,“会有人过来给你处理伤口,他的药膏比任何一家医院的都管用。” 说完,他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梳洗。 苏曼从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趁他还没出来的空当,迅速的套在身上,然后乖乖的坐在床上等他。 不一会,沈旻从洗手间里出来,当着她的面换衣服,把自己极好的身材暴/露在她面前。 苏曼来不及瞥开眼,眼角余光擦到了他小腹下的黑森/林,立即火烧般的从床上跳起来,背对他。 沈旻无声的轻笑,悄然走近她,从背后抱她入怀,唇压向她颈间,贪婪的隔着发丝亲吻。 苏曼从他怀里转身,无奈的推拒:“你别闹了。” 他呵然一笑:“好,放过你。” 手指在她鼻子上轻刮一下,然后接过她的手提包,另一手拥着她的肩将她带离医院。 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上车后,沈旻将副驾的座椅调低,以便她躺下。 苏曼在半路上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沈旻的住处。 之前她还在好奇,沈旻说会有人过来帮她处理伤口,便以为是他的私人医生,却在开门进去后看到半卧在沙发上的那人,顿时傻眼。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穆唯君挑眉看来,视线自然的落向她腰间。 苏曼困惑的看向沈旻,以眼神询问。 沈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解释:“唯君的家族企业涉及医学方面,他大学时专攻外科,你的伤在他看来不算什么。” 外科医生怎么会到他的公司做副总?这和他的专业差得何止千里。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沈旻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况且要说起来,不是单单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这是穆唯君第一次亲眼看见沈旻对一个女人露出近乎宠溺的表情,他险些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 而下一秒,听沈旻轻描淡写的介绍他曾经自以为豪的医生身份,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他是因为谁才会脑抽的不做医生,跑来帮他打拼天下。 沈旻瞥一眼他,见他两手空空,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你不带任何东西就能给病人看病?” 穆唯君大呼冤枉,从身后拿出两瓶药水来晃到他眼前,说:“东西不是在这里么,我哪敢怠慢了你的小美人。” 沈旻看他一眼,转而抱起苏曼走到沙发上坐下,黑眸凝着她,话却是对穆唯君说的:“我不放心那家医院给她处理的伤口。” 言下之意是让他重新换一次药。 穆唯君撇撇嘴,暗诽这个男人连求人都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他在他们面前的茶几坐下,伸手要去掀苏曼的衣角,手还没碰到,苏曼忽然警惕的瞪他,“你想干嘛?” 他摸摸鼻子,正要解释,一道清冽的男声募的横插进来:“别怕,他只是检查你的伤口,有我在这里,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穆唯君闻言脸颊抽搐,在沈旻淡眸扫来时,生生的把即将出口的控诉吞回腹中。 苏曼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放下捉在手心的衣角,虽然心里清楚人家只是要看伤口,她却羞于让除了沈旻以外的其他男人掀开衣服,便把脸埋入沈旻的怀里,僵着身子不乱动。 穆唯君先是把她伤口上缠的绷带撤下,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再取来一瓶黄褐色的药液,浸湿棉签后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做完这些,他撕开一张膏/药给她贴上,末了叮嘱一句:“每天晚上换一次药,一个星期别碰水,这些药可是我从爷爷那磨来的,有钱都买不到,保管你一个星期后就能拆线了。” 他把药交给沈旻,玩味的眸子扫向他怀里羞得不敢抬头的小美人,打趣道:“不用这么刺激我这个单身汉吧,真是抱着分都分不开。” 他满脸的笑意在沈旻平静无澜的眼神看来时,攸的止住,讪讪的笑了两声,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沈旻看向打开又紧闭的门,视线转向仍埋头在胸前不肯抬头的小女人,不禁莞尔:“他走了。” 苏曼假装听不见,反而更紧的搂上他的腰。 正当他诧异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常时,忽听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一个星期不能碰水,那是不是说,这一个星期你都会给我擦身,就像......昨晚那样。” 沈旻听见她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明了,他的确打算这么做,所以坦然承认。 “曼曼,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 而且,他一定会好好的把握这次的机会,尽管已经预想到面对她姣好的*时会抑制不住身体的欲/望。 ** 之后的那一个星期,苏曼除了白天要赶设计图之外,晚上还得被他以擦身的借口调/戏一番,有好几次都险些擦枪走火,若不是意乱情迷中碰到了伤口,疼痛让她骤然回神的话,恐怕不知被他吃干抹净多少次了。 一个星期后,她交出了剩下的设计图,在沈旻办公室的休息室内,穆唯君给她伤口拆线,那一处已经结巴,一条不算长但绝对丑陋的粉色伤疤赫然存在腰侧。 而再次见到冷芮,已经是二十天后,在尚时秋季第一场的t台秀上。 ** 秀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 苏曼一早便坐沈旻的车到了公司,刚推门进去,乔安便带着主秀的衣服和后来出了成衣后再次修改的几套服装来给沈旻过目。 然而,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上午还有一场时装发布会,身为总裁的沈旻也得出席。 这是苏曼第一次见乔安,也许是因为今天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乔安在她眼里的模样和时尚杂志封面上的他完全不一样。 在全世界的服装设计师中,乔安是她为数不多欣赏的设计师之一,然而,她就在旁边,却连和他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倒是乔安在离开办公室前,像是知道她就是参与了这个案子的那位设计师,困惑的目光只闪过刹那,然后微笑的向她点了点头。 关门声响起,偌大的办公室里独留她一人,和展开在沙发上的那些时装。 她长呼一口气,打算收拾一下,敲门声却响起。 她以为是沈旻去而复返,可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己的办公室,还不至于要进来还得敲门的地步。 心里狐疑,可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去开门,还未走近,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探进来一颗黑色的脑袋。 苏曼在看到冷芮时,两人皆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对方。 倒是冷芮最先回神,关门进来,边说:“我刚才一路上来,听公司的员工们说什么总裁夫人,猜到是你,心里又八卦的要死,才上来看看,没想到你果然在这,不错嘛妞儿,都混成总裁夫人了。” 苏曼笑睨她一眼,“少取笑我,” “看你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该不会有好事了吧。” 苏曼以为她指的是和沈旻的婚期,正要回答,却意外看到冷芮的目光赤/裸/裸的飘向她的小腹,微一怔后明白过来。 她白了一眼,走去休息室里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罐果汁出来,其中一罐扔给冷芮。 冷芮接过,拧开盖子时眼眸胡乱一扫,忽的定在某处,惊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苏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今天主秀的时装,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可我之前怎么没在你那堆设计图里见过?” “那是乔安设计的,包括我后来交给他的设计图,也被他再修改了一次,做出来的成衣已经完全找不出原作的影子。” 冷芮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来:“那些设计的原作者是谁?” 原作者? 苏曼微怔,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起初以为那些时装都是沈旻设计出来的,才会让她改,可后来她痛经的那天,沈旻改了几张,与原作的风格相差甚远,当时她没细想,现在被冷芮一问,她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冷芮从她的表情反应中猜到了大概,嘴里啧啧有声:“连原作者是谁你都不知道,也敢碰这些图,万一被人冠上一个抄袭的罪名,你想避身都难。” 苏曼手心一颤,险些握不住瓶身。 “不能吧,尚时可没有做过这种事。”她开口,转念一想,“我相信沈旻不是那种人。” 话音一落,响起一段铃声。 苏曼抬眼看向桌上的座机,迟疑了一下后接起。喂了一声,那端却没反应。 默了几秒后,才听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是......小美人?” “沈旻去发布会了,你打他手机吧。” “不不不,我找你,小美人,你把办公室里那些时装拿到一楼的秀场来,模特已经到了,我这边忙得脱不开身,刚才乔安把衣服拿走了又不拿回来,真尼玛烦死他了,你要是有空就给我送来行么,谢谢。”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他直接掐了电/话。 苏曼怔怔的瞪着话筒,耳边荡开电/话中断后冗长的嘟音,不满的蹙眉,她可没答应一定要送过去。 “谁的电/话?”冷芮随口问一句,目光盯在那些时装上挪不开眼。 苏曼看向出声的冷芮,脸上忽的漫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弧:“芮芮~” “你想干嘛!”冷芮警惕的瞪她一眼,内心攸然滋生一抹不好的预感。 苏曼不答,染笑的眸子看向沙发。 不,准确的说,是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一件件时装,“帮我把这些送到一楼的秀场去。” ** 冷芮发誓,她只是来看秀的,真的只是想在苏曼那蹭个免费门票来看秀的,可现在却充当搬运工是怎么回事。 从电梯里出来,她手上抱着一堆用透明胶纸包好的衣服,跟在身后出来的苏曼手上却只拿了一件,美名其曰不能让主秀的时装损坏,所以亲自护送。 损坏你妹啊,冷芮见她一副悠闲的姿态,立马怒了:“老娘不干了,凭毛线我拿这么多!” 苏曼轻飘飘的看她一眼,正要开口,忽的扬起一阵手机铃声。 是冷芮的手机,她二话不说的把手里的衣服全堆进苏曼怀里,然后从包里翻出仍叫嚣不休的手机接起。 幸好苏曼眼疾手快,才得以稳当的接过这些衣服,她笑叹一口气,见冷芮一时半会也讲不完这通电/话,所以不打算等她,径自朝秀场的方向去。 走至门口,攸的从侧边闯出来一个人影,她察觉到要躲时已经来不及,与那人狠撞在一起。 ”喂,别挡路,新来的助理?看着点行吗,现在大家都忙着呢。” 与之相撞的模特不耐的瞪一眼苏曼,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连等对方回应的耐心都没有便扭头走开。 呵,撞人的反倒理直气壮。 苏曼揉着酸涩的肩膀站起来,视线从前方那抹高挑的纤细背影挪至散了一地的服装。 算了,看在今天特殊情况的份上,况且穆唯君还在等着她送衣服过去,不过只是被撞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念及此,她沉吸一口气,曲起拳头在被撞疼的地方揉了两下,然后蹲下身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 她低着头,因此没有注意到一抹挺拔的身影正在往她走来。 直到一双修长好看的手闯进眼帘,她动作一顿,侧头看向来人,”你是?” “慕名而来看秀的人。” 身穿最新款parda修腰款银色西装的男人淡睨一眼她,轻启的薄唇吐出的话语如他脸上的表情一般镇定。 “蓝鸽血,这世上仅有四颗,传闻是一位患有心脏病的珠宝设计师在死前的最后一个作品,每一颗都价值连城,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 他注意到置于衣服最顶端的那件,微弯的手指隔着一层透明胶纸在双排扣的外套上抚过,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碧色宝石上。 “尚时果然名不虚传,把这样一颗宝贝嵌在衣服上,不能说不奢侈。”他嘴角微勾,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来,这是今晚的主秀服装。” 苏曼在他侧边的位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此人并非善类,更可况他竟一眼看出这件衣服是压轴的主秀,也根本不是询问的语气,反而很肯定。 这个认知让苏曼脸色变了变,她站起身,随手从下面抽了件衣服上来,遮挡住被男人直盯盯看着的那一件,皱眉看他:“先生,这是秀场,如果您是来看秀的,距离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如果实在闲得慌,对面咖啡楼的糕点挺好吃的。” 男人勾唇,“抱歉,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他礼貌性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曼一眼,不再说任何话,转身离开。 而苏曼立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再低头觑一眼怀中的衣服,指覆掠过领口处嵌着的那颗宝蓝色的宝石,竟觉得火般刺痛。 冷芮讲完电/话后走过来,顺着苏曼的视线看去,顿时滞了脚步,眉心拧了拧,觉得前方那抹高挑的身影异常熟悉。 “他是谁?”冷芮忽然问出一句。 苏曼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在此之前,尚时没有对外界透露过任何口风,也没有公布任何一件时装的样式,而那个男人竟然能一眼便看出主秀的衣服,究竟是何来路。 他身上傲桀的气质与沈旻有莫名相似之处,但细比较后又觉得有很大的诧异,苏曼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也分辨不出那个男人究竟是好是坏,内心募的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 她敛去脑中的猜测,直起腰深吸一口气,说:“进去吧,穆唯君还等着呢。” 她低头粗略的检查了遍有没有漏掉的衣服,一边往里走。 而她身后的冷芮依然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好半响才从嘴中嘀咕一句:“明明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 这是苏曼第一次亲眼见到尚时的秀场。 自足有两米宽的大门进去,一眼便能看见场中央长约四十米的秀台,以及台下四周的镁光灯。 一般来说,普通的秀,只会用到二十米的秀台,而尚时自当年沈旻接手后,便把这二十米阔长为四十米,秀台两边以阶梯式的铺排安了二十排,总共两百个观众席。 尚时的每一季度的时装展示时只有两百个人有资格进入这里,且均是对时尚有独到的见解的人士,这其中不乏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们,能进入这里,可说是一票难求。 冷芮好歹也是豪门的千金小姐,竟都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偏又对尚时的服饰很感兴趣,只得在每次结束后从时尚杂志上看到那些存在于聚光灯下的漂亮衣服。 这次若不是苏曼,恐怕今天她再走多少小道,也进不来。 “曼曼,我待会要把模特们身上让我对眼的衣服全拍下来,我穿个够,下次能进来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她扯了扯苏曼的衣袖,脚步往后台走,眼睛却仍钉在秀台上,仿似只要一眨眼,便会有模特穿着那些让她垂涎欲滴的时装走出来。 苏曼笑笑,不客气的打击她:“别做梦了,这一次的时装全部不会上市,你就算把你爸公司的资金全掏空了,也买不到。” “凭什么呀!哪个二蠢的主意啊!” 意料当中,冷芮在听完苏曼的话后立即炸毛了,“凭什么偏偏在老娘能亲眼见到的时候不卖啊,平时我蹲电视机前看台上那些妞扭来扭去的也没兴趣,多少衣服也比不上尚时出品的一件,我倒真是想拜会做这个决定的蠢货。”她沉吟思考了一瞬,切齿道:“非得对他竖中指不可。” 苏曼手心一颤,觉得冷芮的那一句“偏偏在老娘亲眼能见到的时候不卖啊”和她语速过快而听不太清楚的“那些扭来扭去的妞”联合起来,有种让人想一秒喷饭的冲动感,不清楚内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要买的不是衣服而是女人,而且,苏曼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在尚时唯一能做这种决定的人只有沈旻一人。 绕过一个拐角,拾阶而上后便是t台的后台。 苏曼一个不注意,差点被一件迎面甩来的曳地长裙砸个正着,幸好旁边的冷芮手够快,帮她挡开了,否则她两手都不得空,非得被裙子上亮闪闪的扣子划到脸不可。 再睁眼时,她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心头的惊愕越放越大。 后台很大,而模特也很多,她和冷芮站在这群超过170厘米的模特当中,显得异常娇小。 四周都是以门隔开的更衣室,此时,这些模特们正频繁的出入更衣室,闪电般的换好一套又一套衣服,她们脸上焦急而忙碌的表情让苏曼错以为她们手中拿的不是衣服,而是时刻会被引爆的炸弹。 女模特们占据了左侧的地段,男模特在右,至于中间...... 苏曼眨眨眼,有些不确信此刻站在用两张椅子重叠起来的高台上正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根类似于指挥棒的东西,嘴里嚷嚷着让人听不甚清楚的话的人居然是穆唯君。 苏曼看见穆唯君时,冷芮也发现了这朵奇葩,她大笑两声,走上前戳了戳椅脚,调侃道:“我说,朋友,你这是在玩杂技呢。” “朋友,能不闹么,爷正忙着呢。”穆唯君一手掌住被冷芮推得摇摇晃晃的椅子,长腿一迈,便从上面下来。 他淡淡的扫一眼冷芮,视线转向一旁的苏曼时,瞬间堆出讨好的笑来。 “小美人,谢谢,省得我再上去跑一趟了,拿这些累了吧,交给我吧。” 说着,他伸手去接苏曼手上的衣服,苏曼也没拒绝,一放手便过到了他手上. 穆唯君一手托住衣服,另一手翻看是否有漏掉,检查完后,川形的眉才舒展开来,一转身将它们交到何秘书手上。 再看向苏曼时,他笑得一脸春意盎然,“小美人,我暂时不能陪你多待了,这里我不盯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你随便看看,我忙完了再招呼你。” 苏曼一摆手:“我可没心思在这个比战场还乱的地方等你,你忙吧,不要管我们。” 穆唯君闻言不禁喜笑颜开,生怕得罪了面前这位未来的准总裁夫人,可又实在忙得走不开,听她这么说,倒是省了一番嘴皮子,当真就没管她,自顾的忙开了。 而苏曼的确不想在这里多留,一是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二是不管处在哪里都妨碍到他人,看着别人忙碌,她连悠闲下来的心态都觉得难堪,倒不如就这么离开。 可一侧头,原本站在身旁的冷芮却没了影,她心头一跳,快速的掠过一众人群,捕捉到正站在一排排挂有时装的衣架旁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曼曼,你先走吧,我待会给你电/话。”冷芮在瞥到苏曼走过来时先开口,双眼胶着般钉在面前的漂亮衣服上。 苏曼低笑一声,凑近她耳旁说:“亲爱的,看可以,别偷啊。” 冷芮猛点头,看似是回答她,可苏曼很清楚,冷芮绝对没有听清楚她刚才说了什么,否则这种打趣的话放到平时,早就引得她炸毛了。 她摇摇头,不再管她,转身往门口的方向去,尽量不与周围忙碌疾走的模特们相撞,因此只需要三十秒便可走出后台却花了两分钟的时间。 一走出去便长舒了口气,鼻尖却仍萦绕着各种混杂在一起的香水味,令她禁不住抬手在在鼻尖挥了挥,仿似这样便可破开空气中那些混杂的气味,而这时手机响起。 见是沈旻的来电,她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便接起。 “在哪里?” “我在秀场外面。” “怎么跑那里去了。”话语中隐隐带着责怪,他赶回办公室没见到她的身影,立即翻出手机打她的号码。 苏曼如实回答:“穆唯君让我给他送衣服过来,我正要去找你。” 那端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阵轻而沉着的脚步声。 “我去接你,等着我不要走开。” 她乖乖应一声好,收了线把手机放回包里,却侧开一步站在距离秀场门口一米的距离,以免再一不小心和人撞在一起。 眼神胡乱瞥时,意外看见一抹高挑的纤影快步避开人群往安全通道走,由于背影有些熟悉,苏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思付间,连沈旻什么时候走到了身旁都没注意,直到耳边响起他温润的嗓音:“曼曼,你在看谁?” 她猛的回神,视线自那端收回,却忍不住再投去一眼,只可惜早已空荡一片,看不见那个让她满是疑惑的背影。 沈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和她所见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心里却笃定刚才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一副失神的状态。 “曼曼。”他耐心的唤她一声,捉起她一只手置与掌心,又问:“看见谁了?” 她略一迟疑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刚才看到个人影,可是想不起了。” 说着,她从他掌心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而挽上他的胳膊,“我们要去哪里?” 他轻笑一声,凑近她头顶亲吻一下,没回她的话,而是就着她挽着自己胳膊的姿势,带着她往外走。 所过之处尽是或艳羡或惊讶的目光,特别是女性,一道道视线迫切的想要越过他,看清他身旁那女子的面容。 外界传言尚时的总裁不近女色,多少记者他周围蹲点都挖不出哪怕一丁点的绯闻,不禁让人猜测此时能挽着他的胳膊并被他呵护着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他丝毫不在意那些目光,不动声色的把苏曼护在怀里,毫不掩饰对她的保护欲。 一直到车在一家西餐厅外停下,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牵出来,苏曼才明白他的用意。 沈旻点了她喜爱的口味,把餐单交到侍者手上时嘱咐首先上一份冰激凌。 “你忙完了么?”苏曼问出口,语气带着狐疑。 他笑了笑,身子前倾,越过半张餐桌,忽的抬手指覆压在她嘴角擦了擦。 “如果我一直忙不完,你是不是得一直饿着肚子等我?” 在他撤开手时,苏曼看清了他手指上站着的白色液体,下意识的往刚才他碰过的地方擦了擦,果然有被沾到的冰淇淋,她脸上一囧,正要开口,却见他在坐下的同时,含住了沾有冰淇淋的那根手指,幽黑的双眸攫住她,仿似舌尖舔到的不是冰淇淋,而是她粉嫩的双唇。 见到这一幕,苏曼脑子里轰然一声,在他一双裹着浓郁情爱的视线注视下,羞红了脸。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三级片里那些男人 苏曼这种毫不矫揉造作的自然反应,恰好是沈旻爱极了她的原因之一,见她羞得垂下眸不敢看他,不禁升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念头。睍莼璩晓 “曼曼,你喜欢吃抹茶口味的?”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曼乍一听见他这么问,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猛然抬眼看向他,视线撞进他一双含笑不明的眸子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一细想后,才意会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面前摆放的冰淇淋就是抹茶口味的旄。 而他刚才...... 想到此,她脸色又红了些,而身上纯白色的束腰短衣,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红嫩,仿似只要伸手一捏,便能滴出水来。 心里气不过被他那么打趣,想要接一句话,却又听见他说:“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冰淇淋店,其中抹茶口味做得最爽口,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下次带你过去。崮” 在说这句话时,他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脸上也一派正经。 若不是苏曼刚才亲眼见到他露骨的调戏姿势,会真的以为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正经的人。 她再次别开眼,和之前不同,不只是单纯的害羞,更添了份愤怒,两种表情混杂在她脸上,看上去更加娇媚动人,而心里想的却是,被他用语言强/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惹到了这头随时会发情的公牛。 沈旻不动声色的沉呼了一口气,暗恼自己现在居然一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人在床上做某项运动时,她在他身下推拒着承欢的娇嗔摸样。 看来最近是真的禁欲太久了,因为顾及着她的伤,哪怕有几次险些擦枪走火,他都瞬时冷静下来,肿胀的那处只是抵在她入口周围捻磨,而不进去。 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他每晚都摸着她腰上的伤入睡,也非常清楚那处的愈合程度,倘若只是一两次的话...... 他唇角微弯,攫住她的目光在瞬间柔和下来,还掺杂了别样的东西。 苏曼正纳闷他怎么会那么安静,疑惑的目光探来,便看见他盯着自己身体的某一处,而他眼中盛着的东西是她再清楚不过的。 “你想干嘛!”她双手捂在胸前,阻挡开他的视线,一脸的警惕:“这可是公共场合!” 意在提醒他别把情/欲摆得那么明显。 他笑,一脸的春风明媚:“曼曼,我只是看你一眼,怎么那么大反应,你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是我,是你!你的眼神让我联想到***片里那些在脱衣服前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她情绪稍有些激动,说这话时没注意到突然拔高的声调,因此,话音一落,立即便有往这边投来的视线,她羞囧得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沈旻嘴角微倾,幽幽的吐出一句:“你看过哪些***片?” 她不理,把头瞥向窗的那边。 可是,对面那人依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的执著。 好半响,他才移开视线,嘴角牵出一抹暧/昧的笑弧,低声道:“曼曼,我今天会早点结束工作,让你知道到底我的技术有没有***片里的那些男人好。” 苏曼起先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稍一联想后,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脸色再次通红,暗碎他一句“色/胚”,瞪圆的一双美目里丝毫未撤掉警惕。 直到侍者将牛排端上来,他才收起了一脸痞色,拧开一瓶红酒倒进手边的高脚杯里,却不给她倒。 在他抿进第一口酒时,苏曼出声问他:“下午还有秀,你现在喝酒没关系么?” “该忙的我都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唯君和乔安会处理好,我只需要到时出现在现场就行。” 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以两根手指托住杯底正轻轻摇晃的动作一顿。 “曼曼,离秀开始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你要不要在我的休息室里睡个午觉。” 苏曼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正要拒绝,脑中却电光火闪,注意到刚才他说那句话时用的并不是询问句,且之前他明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才会突变,虽然只是一瞬,恰好在她抬眼时精确的捕捉到了。 显然,不管是什么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思及也许是公司的事,苏曼也不多嘴,便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一声:“好啊,秀开始之前你要来叫醒我。” 他点头,嘴角微倾。 忽的拿过她面前的餐盘,细心的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从刚才他便注意到了,她故意把盘子中用来装饰的洋葱拨到一旁,大概是不爱吃,他索性把那些悉数盛进自己的餐盘里。 然后,他才把餐盘还给她,动作做得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违和感。 “慢慢吃,我陪你一起。” 这些日子以来,他连这些小琐碎的事情都尽力为她做好,苏曼看在眼里,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她何其有幸,能在最落魄的时间遇上这一世最正确的人。 用完午餐,两人回到尚时。 由于秀场所在的位置就在一楼大厅的左侧,紧挨着电梯的位置,公司职员们为了下午三点为前来观看的人呈上最好的视觉盛宴,而忙得不可开交,偶尔路过时擦肩自然也不可避免。 沈旻一路将苏曼护在怀里,一直到进了专属电梯也没放开她。 “你总是这样,我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很怕我跑掉,才会这么小心翼翼了。”她打趣他。 而话音刚落,她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因她这句话而脸色一懔,侧开的视线无法令人窥见其中含着怎样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看不见她,就会打电/话,哪怕只是听到声音也能叫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离开他的身边,这是他最担心也是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就算花再大的代价,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苏曼已经走进了休息室,沈旻借转身关门的动作,在她所看不见的角度,快速敛尽脸上不该出现的情绪。 “我睡一觉,时间到了一定要叫我起来哦。”她躺进床里,以为他要离开,特意叮嘱一句。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沈旻在关上/门后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在她诧异的视线中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 “我在这陪你,一定会叫你起来的,别担心。” “你不忙么?”明明刚才还一副赶时间的样子。 他摇头低语:“不,我陪你。”他将额头低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摩擦过后,安抚性的在她后背轻拍:“睡吧。” 仿似被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蛊惑了般,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任由他侧拥着,缓缓闭上了眼。 沈旻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一动未动,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微微勾唇,轻拍她后背的那只手顿在空中,垂眸看向她粉嫩的脸颊。 “曼曼?” 他轻唤一句,等了几秒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他开始试图抽出压在她身下的那只手,然后尽量放轻动作退离她的身体,从床上下来。 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忽又折回来,轻浅的一吻落在她眉间,才放心离开。 刚才吃饭时,他突然想到朴秘书提醒过他,有两位合作伙伴预约了见面的时间,在哄苏曼睡觉的时候,人已经等在了会议室。 关门声传来,床上的苏曼忽然睁开了双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刚醒来的慵懒。 其实她刚才一直在装睡,如果不这样的话,沈旻就不会离开,而她早就看出了他还有事要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她不该因为自己而拖住他的时间。 眉间还残留了他双唇压下时的温热触感,她抬手在那个位置抚了抚,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拉高被子盖过下巴,她翻了个身朝向窗户那边,缓缓闭上了眼。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隐约听见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起初听不太清楚,何况大脑一片混沌,以为只是自己在睡梦中听见的错觉。 可那阵声响一直存在,且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人在翻找什么的动静。 她心里一惊,从床上坐起身来,“谁在外面?” 话音一落,那阵声音不再传来,房间里只余下她的呼吸和因惊惶而加速的心跳声。 这让她更加怀疑,如果是沈旻,一定会在她刚问出口便回答她,而且这是他的地盘,倘若要找东西的话不会翻找那么久,因此,她断定外面一定有人。 苏曼轻手轻脚的下床,故意不穿鞋子,以免鞋底在地面摩擦的声响会叫人听见,她走近门边,缓缓将门稀开一条缝,屏息从门缝里窥出去。 狭窄的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她大着胆子将门敞开,然而,面前的景象却叫她吃了一惊。 办公桌上,沙发上,茶几上,甚至是靠近沙发的酒柜,都有明显被人翻找过的迹象,她直觉刚才在这里的人不是小偷,因为这间房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一瓶瓶价格上万的酒,可那些东西除了从原位置上挪开过,一瓶没少。 那么,就是冲着沈旻的某样东西来的。 她来不及多想,立即拿起座机拨通沈旻的电/话,那端一接通她便把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沈旻在电/话里叮嘱她不许走开,然后掐断电/话,抛下会议室里的合作伙伴,也没有任何解释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室的狼藉,苏曼没碰任何东西,她走到门口时不时的朝外观望,终于在两分钟后盼来了沈旻。 他脸色凝重,紧绷的神情在见到她安好的站在门口时才松懈下来,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上下打量她。 “曼曼,你有没有事?” 苏曼愣了愣,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只担心她的安危。 她摇摇头,可神色焦急:“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好。” 他嘴里应道,却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他一眼便能看清,那些贵重的东西一样没少,唯一有可能丢失的只有一样东西。 办公桌右侧的第三个抽屉大敞开,里面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他用手指拨了拨,片刻后直起身来。 “设计图丢了。” “什么设计......”苏曼下意识的问出口,攸的反应过来:“你是说,服装设计图丢了?” 沈旻睨她一眼,没说什么,苏曼从他双眸中噙着的那抹担忧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这就解释得通了,小偷是冲着设计图来的,所以只在放文件的几个地方着重的翻找。 乔安照着修改过后的设计图纸做出成衣,然后便把设计图交给了沈旻,他一直都放在第三个抽屉里,且上了锁,居然被人撬开了。 很快,沈旻调来了监控录像,看见了半个小时前在办公室里出现的人。 从身形看是个女人,可她戴着一顶巨大的大檐帽,根本看不清脸,走路虽然一瘸一拐,若细看的话,能看出她是装的,为的就是用各种掩饰不让别人认出来。 苏曼忽然想到之前在秀场门口等沈旻时看到的那抹身影,和监控器里女人的身高及身形都极其符合,便把这件事告诉沈旻,他听完后什么都没说,眉心却拧成了川字。 “那些图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拿走的,如果在秀开始前被人蓄意曝光给媒体,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苏曼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而这正是沈旻所担心的。 “没事,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脸,然后从手机里翻出关天尧的号码,拨出去的同时走去落地窗旁接听。 他声音极轻,苏曼和他之间有一段距离,听得不是很真切,只是模糊的听他说出了一个名字:徐程欣。 苏曼身形一顿,怎么会是她! 对方掩饰得那么好,况且监控器里的画面拉得很远,他居然能一眼辩出那人的身份。 如果不是常年的来往,又对彼此熟悉,他怎么可能只凭一眼便能认出那人的身份。 看来,他们之间还发生过她所不知道的事。 沈旻讲完通话后又拨给穆唯君,让他差人上来把办公室收拾干净,而后才向苏曼走来。 “放心吧,我都会处理好,这里很乱,你要不要和我去会议室,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谈事。”他过来牵她的手,察觉她手心有些凉意,没有多想,立即捂在自己两手之间给她取暖。 “你谈公事我去做什么,不方便吧。” 他微一挑眉,神情较之前轻松许多,“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就会出事,我怎么能放心。” 苏曼嗔他一眼,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心想事态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严重,也就没再推辞,跟着他去了会议室。 离开前她最后再看了一眼,仍旧满腹疑惑,特别是他在提到徐程欣的那个神情时,冷漠得叫人胆寒,这让她愈发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过去她没有问,他也不曾说起,若不是因为上次那场意外,也许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窥伺着他的女人就住在他家里。 ** 会议室里的会谈在沈旻带着苏曼返回后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苏曼不太懂商业上的东西,为了不妨碍沈旻,她故意坐到他身后很远的距离,耳边听着从他们嘴里冒出的一个个专业术语,觉得与听天书无异。 终于,对方把带来的类似合同一样的东西给沈旻过目,他只用了两分钟便大概扫完整张拟好的条款,直言合同中令他不满意的几项,而对方口头上答应会将合同按照他的要求再作修改,苏曼却看出,这些人表面上对沈旻十分恭敬,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想,这也是为什么沈旻连一眼也不看他们的原因,他浑身透着一股不容人接近的冷然气息,高傲而矜贵。 这是苏曼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工作的模样,与平时两人单独相处时的他判若两人,这种模样的他说不出的迷人。 又谈了一会,对方一行人才离开。 苏曼单手撑在下颚,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而那些人在离开时又刻意将脚步放轻,她才没注意到会议室里只剩了她和沈旻两人。 异常的安静终于令她回神,一侧头猛然撞进一双黑入曜石般的眸子里,她心里一悸,问道:“你干嘛那么看我?”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向我看来。”他低笑一声,离开身下的椅子,脚步缓慢的走至她面前,一靠近,便俯身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痒痒的触觉让苏曼本能的往后瑟缩,却被他一只长手收进怀里,从椅子上带起来,耳边立即漫开他鼻子里哼出的热气,以及那一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曼曼,我真的想就在这里要了你。” “疯了么!”苏曼推他,波光潋滟的美目里尽是慌乱。 沈旻喉咙一哽,不顾她的推拒,大手掌住她的后脑拉向自己,迫不及待的含住她的双唇,就是一记法式长吻。 没一会,苏曼便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痛,握拳的小手撑在他胸口,却被他发狂似的越吻越深。 直到呼吸不匀时他才放开,却不舍的在她唇角上亲吻,一下,两下,垂眸见她脸上满是欲拒还迎的娇涩,他差点忍不住又要吻下去。 而这时,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穆唯君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张文件正在翻阅,张口欲说的话在抬眸时看见那对相拥亲吻的人时,傻愣在当场。 苏曼慌张的把头埋进沈旻怀里,沈旻顺势接住,在她头顶轻笑开,眼眸扫向门口时,瞬时变得威胁。 穆唯君从惊愕中回神,快速吐出一句:“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话落,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片刻后又被推开,探进一颗黑色的脑袋。 “我只说一句,秀要开始了,请移驾。” 苏曼从沈旻怀里抬起头来,盯着再次合上的门,怔怔的问:“他不会再进来了吧。” 沈旻好笑的睨着她,并没有出声回答,她又自言自语一句:“应该不会了吧。” 末了瞪他一眼,然后一把推开,“都是你的错。” 当场被人撞见,况且还是那么熟悉的人,以后见面肯定免不了尴尬,一想到这,她真是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推开他。 沈旻在被她推了一下后改拥住她的肩,俯身在她耳际:“晚上我们有的是时间,不会再被打扰了。” 苏曼又是一眼瞪来,张口想说什么,却在瞥见他眼中的促狭时打消了想法。 他根本就是故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切齿:“你下次干脆跑广场上发/情成么,让更多的人看看你这个模样,你就是一个装正经假严肃的色/胚。” 沈旻好笑的挑眉,“你想的话,我不介意,宝贝,我是有洁癖的,只碰你一人。” 苏曼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气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垛脚,挫败的绕过他往外走。 眼见她就要炸毛,沈旻不再逗她,在她欲转身走开时将她拉进怀里固着,“走吧,去秀场。” ** 直至下午三点,聚整个c市的媒体及上流社会高度关注的尚时秋季第一场秀终于拉开帷幕。 沈旻拥着苏曼进去的时候,秀场内明晃晃的大灯已经全部关掉,只余长达四十米的秀台两旁,那一盏盏圆形的聚光灯。 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苏曼被沈旻引导至位置上坐下,然后坐在她旁边,而他右手边坐着穆唯君,再右边是乔安。 五分钟后,第一个模特走了出来,稍有些喧闹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投向t台上。 每走出一位模特,便会引来周遭人们的窃窃私语,对她们身上的时装以挑剔的眼光评点。 这其中最为激动的当属苏曼,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第一次由她参与而呈现出来的秀,看着那些模特身上所穿的,不正是经由她手而设计出来的么。 她趴在沈旻肩上,每发现一处让她兴奋的地方,就孩子气般俯在他耳边说出来。 而他始终倾着嘴角,一手拥着她,托住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肩上的重量,含笑的眸子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进行到三分之一时,一位助理猫着腰走到前排,在暗色的灯光下找了好一会才看见穆唯君,当即走过去,以手掩唇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从苏曼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穆唯君在听完助理的那句话后脸色突变,沉着脸离开座位。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丢失的服装设计图纸,会不会...... 她咬唇,心里很是不安。 沈旻感觉到她手心沁出的冷汗,凑近她俯唇低语:“怎么了曼曼?” 她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想起在办公室里他保证过不会发生她所想的事,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应该要相信他才对。 她摇摇头,嘴角牵出一抹笑来,刚想说没什么,余光瞥见穆唯君正往这边走来,脸色依旧阴沉得难看。 他在经过沈旻时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绕到苏曼的另一侧,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小美人,跟我来一下,有个忙让你帮帮。” 苏曼直觉一定是出事的,否则穆唯君不会用那种掺杂了请求的语气和她说出这句话。 她看向沈旻,轻声说了句离开一会,然后随穆唯君走往另一处。 他一路将她领往后台一间单独的更衣室里,一关门便说:“主秀模特安琳在二十分钟前被人接走,没和我们任何一位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电/话也联系不到,眼看着马上就要展示主秀的衣服了,这件衣服至关重要,你看看。”他顿了顿,而后一咬牙:“你的气质足够撑起那件衣服,帮个忙好么。” “我来?”她满是怀疑的语气:“我,我从来没走过秀,况且还是主秀,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她转身欲走,被穆唯君两脚岔到前面拦住,瞪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不帮,我就哭给你看。” 苏曼噗嗤一声,犹记得某次和沈旻闹脾气时,她也是用“我哭给你看”这四个字来威胁的,现在听见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她才发觉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幼稚。 怕她再出言拒绝,穆唯君直接把她往里面推,一直到挂着主秀时装的衣架前才停下。 “你先试穿一下,要实在不行我再找别的模特来代替。” 苏曼半侧头,回他:“我可没说一定要帮忙啊。” “行了姑奶奶,以后我叫一你声爷都成,就一次,您就屈尊帮一下吧。” 他取下那件衣服往她怀里一塞,直接堵了她的退路,而后快速闪到门口,关门出去。 苏曼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开始换衣服,穿戴好后站在长形镜子前,抚平外翻花边型的袖口,抬眸不经意的往镜子里一瞥,这一瞥竟惊讶的合不上眼。 她险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半是性感半是优雅的女子居然是自己。 打开门,穆唯君就等在外面,拿着电/话正烦躁的说着什么,听见门响声侧过头开,瞬时惊艳得连话都说不出。 怔愣两秒后,他干脆的对电/话那端的人甩下一句:“行,你不来,今后都别来了,爷不想看见你那张三八脸。” 单方面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向苏曼走来。 “真是没想到啊。”他嘴里啧啧有声,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做出拍照的姿势,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笑容忽的一滞。 “就是身高......” 他没说全,苏曼却清楚了他的意思。 敢情求着她帮忙,还嫌弃她矮是吧,好歹她也一米六八。 她白眼一翻,一言不发的作势要走回更衣室,被穆唯君眼疾手快的拽住手腕,嘴里慌张的哎哎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在那些高得跟踩高跷似的模特中间不太打眼。” ......这不是同一句废话么。 “您可真难伺候,小心我两剪子把你皮鞋里的增高鞋垫给咔嚓了。” 穆唯君讪笑两声,转身从桌上拿了个盒子过来,一打开,里面躺着一双至少镶嵌了两百颗钻石的高跟鞋。 “穿这个会好一点,我待会让模特们穿矮一点的高跟鞋,就不会显得......”话未完,他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气息直射向自己,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忙蹲下身装作给她换鞋子。 足足14厘米的高跟鞋,苏曼站起身来,不过迈开两步,脚下直打晃,摔倒之前她随手往旁一抓,刚好抓到穆唯君的胳膊,忍不住对他吼:“你这是让我走秀呢还是演杂技啊!” “走秀走秀,姑奶奶,你忍一忍,不是很高。” 苏曼瞪他,你来忍试试看,她一站起来才体会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穆唯君又唤来造型师给苏曼做头发,把她一头栗色的卷发打开来,由于时间紧迫,只做了个简单的发型。 五分钟后,穆唯君的耳机里传来指令,所有时装已经展示完毕,必须到了主秀该上场的时间。 而苏曼的妆才化了一半,她抢过化妆师手上的口红快速往唇上一抹,在穆唯君过来拉她胳膊的时候顺从的站起来跟他一起赶往秀台。 站在后台的入口处,从这里望出去,恰好能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她心头一跳,骤然袭上的压迫感包裹住她紧绷的神经。 她很清楚这场秀对尚时意味着什么,倘若被自己搞砸,就算沈旻再护着,也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事情已经逼近眼前,不容得她逃避。 穆唯君在她耳边拍拍手强使她回神,“去吧,加油,不要有任何负担。” 她大脑混沌一片,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直到一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惊了一下,沉呼一口气后款步走出去。 沈旻双腿交叠,安坐于位置上,看似在看秀,实则双眸时刻注意着苏曼离开的那个方向。 眼看秀已经接近尾声,苏曼却还没回来,他开始坐不住了,打算起身去找她。 而他一动,便听见周围观众的抽气声,他一时诧异,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t台,瞬时眸色一敛。 苏曼虽没有过走秀的经验,但她身材极好,优雅的气质被乔安亲自设计出的时装衬托得浑身灵气逼人。 银灰色的抹胸紧身超短裙,白色的绒毛自她左侧腋下的位置往下蔓延,呈蛇形环绕她全身,结尾处缀有几十颗细小的钻石,而肩上则披着一件鹅黄色的双排扣外套,尤其颈上那颗宝蓝色的宝石特别打眼,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石头内嵌着的那一丝丝血红色呈一种令人窒息的魅色。 她一手叉腰,令一手随着倾泻而下的乐声缓慢摆动,而脸上始终噙着一抹浅笑,恰到好处,又淡雅出尘,每抬一次脚,脚上的银色高跟鞋便闪烁出耀眼灼目的光芒。 殊不知,她秉着呼吸,每走一步便紧张一分,走到t台尽头时,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现场仅有的几家媒体记者在她走至近前时,更加快了按动快门的速度。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加深,上身微倾着摆出一个自信的姿势,定格几秒后转身。 这是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特别是从某个方向投来的那道灼热的视线。 就算不看,她也知道那是谁,却不敢回视他哪怕一眼,怕一触及那双黑眸,便会心悸得乱了分寸。 终于,她走完了一场秀,一离开人们的视线,她整个人虚脱得瘫软下来,幸好旁边的穆唯君手快的接住她,他脸上尽是难言的兴奋、 在他开口前,苏曼伸出一根手指比在他面前,郑重其事的说:“不许再有下次。” “是是。”他摸摸鼻子,就算他想,沈某人也不肯喃,他刚才偷看沈旻的脸色,冷得让他隔这么远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来自己得去哪避难几天了。 过了一会,乔安走到后台,作为主设计师,他得和模特们一起上台谢幕。 一见到苏曼,他激动的一把搂住她,“谢谢你,你为我们呈现了一场完美的秀。” 她笑了笑,“不用客气。” 灯光再度打下,乔安又再赞美了苏曼几句,然后牵着她的手,领着众模特一同上台。 整个秀场的气氛顿时达到高︱潮,记者们手中闪烁的镁光几乎能媲美头顶的吊灯所撒下的光辉。 乔安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在一众欢呼声中将苏曼拉到身侧,说了一通感言后,末了补充一句:“这位小姐,不仅是这次时装秀的一等功臣,更是本次的另一位设计师,她在服装方面的设计才能,将会在不久后远超于我。” 他话音一落,现场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响声,而这时,一道刺耳的电流声响彻在空中,随即,横插进一道阴仄仄的女声。 “偷窃他人的设计图,抄袭出来的作品,居然能受这样的追捧,真是精彩。” 【两万大更完了哦,看得还过瘾么妞儿们,另,下一章的起伏过后,有大肉,想吃肉先把月票交粗来,么么哒~】 口口声声说抄袭,证据呢?【5000+】 “偷窃他人的设计图,抄袭出来的作品,居然能受这样的追捧,真是精彩。睍莼璩晓” 苏曼心里“咯噔”一下,之前隐在心底的那抹不安感募的放大。 她看向出声的方向,从沈旻身后不远处走出一个女人,当她缓缓取下头顶花蕊形的大檐帽时,苏曼看清了那张脸。 是徐程欣。 那个几天前对她谎称是沈旻未婚妻的女人旒。 而此刻,那双饱含讽刺的双眸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 “这场秀,模特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都是抄袭我的作品,乔安,枉你还是享誉国际的大设计师,但你一时错算,将一条虚伪的毒蛇留在了身边。” 这话虽是对乔安说的,但徐程欣的视线却从未从苏曼身上离开过女。 片刻的安静过后,那些个名媛贵妇们开始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打算签下本次服装代理权的商家们也开始动摇,视线总若有似无的往沈旻的方向看去。 而那些记者们,早在看见徐程欣从黑暗中走出来时便围拢过去,瞬时丢出一串串问题。 苏曼脑子里轰然一声,看着徐程欣上下开合的双唇,忽然很想捂住她那张嘴,不想再听见那些侮辱尚时侮辱沈旻的言辞。 她定了定神,正要开口,忽的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扯,她瞠开眼,不敢相信乔安居然会将她藏在身后。 明眼人都能看出,徐程欣表面上针对尚时,实则目标只有苏曼一个,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曼只要稍一动脑便能猜出。 既能搞臭她的名声,让她未来在时装设计界没有立足之地,也能让当地的媒体曝光沈旻的未婚妻,居然是一个抄袭他人作品的劣质品性。 但不管是哪一种目的,这些都和乔安无关,他这样做显然是替她扛下了抄袭的罪名。 “我是主设计师,所有设计出来的作品都是由我最后审核,才会使用,你口口声声说抄袭,有没有证据?” 面对乔安的质问,徐程欣毫不慌乱,更是牵动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倘若没有证据,我怎么会来这里。”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张,展开来,有意让记者拍到。 “这些都是设计图的原稿,而你们所设计出来的,只是在这些原稿的基础上修改而已,当时尚时的服装丢失,我便把自己的设计图交给了沈旻,但我留了个心眼,在这之前复印了一份。”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旁侧距离她不到一米距离的沈旻,继续说:“身为设计师,应该清楚,不管怎么改,也摆脱不了原图的影子,这样的作品也敢拿出来展示,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纵容。” “这位小姐,你凭什么这么断定这些作品就是你的?” “尚时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滴水不漏,请问你是怎么清楚这些?” 徐程欣手一挥,示意记者们暂停提问,然后,她在成功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后,更显从容的从包里再拿出一叠图纸。 “这些是修改过后的作品,不巧被我拿到了,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成衣出来后就毁掉,可惜啊,稍微懂一点服装设计的人在看过这两份对比图后,便能知道有没有抄袭。” “乔安从来不屑做这些肮脏的事,却很不幸的成为了替死鬼,他只是帮一个人隐瞒了事实。” 她向前几步逼近秀台,手一扬,将图纸系数砸在苏曼脚下,冷笑道:“我说得对么,本次抄袭的主人公,尚时未来的总裁夫人。” 话音一落,立即引起一片***动,一道道或讶异或怀疑的目光看向苏曼。 沈旻从来没曝光过未婚妻的身份,无疑是抛下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尚时的总裁夫人竟然抄袭,一瞬间,所有媒体记者们都兴奋了,把目标转向苏曼,手中的照相机更是频频闪烁。 “请问你真的是沈总裁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抄袭,是想借这次的秀把自己的身份抬出来吗?” “看来乔设计师也清楚此事,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包庇她,是总裁施加的压力吗?” “请问婚期是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的婚礼还会照常举行吗?” …… 苏曼在一连串犀利的问题下逐渐惨白了脸色,她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手心里尽是一层虚汗。 乔安始终把她护在身后,对于记者们的提问,不回答也不作出任何回应,皱眉往台下某个方向探了一眼,无声的传递了个讯息。 从刚才起,不管现场有多么混乱,沈旻始终坐在椅子上,两手手指交缠放于膝盖上。 无论徐程欣怎么说,他始终一副淡然的表情,不曾看过她一眼,仿似从那张嘴里说出来所有侮辱尚时的话语都与他无关,却不动声色的把周围的窃窃私语收进耳里,闪烁的眸光里正蕴藏着危险的光芒。 直到记者开始围攻苏曼时,他才从位置上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反驳徐程欣,皆以看好戏的目光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然而,他从徐程欣身旁经过时,一眼也不曾看她,径直走到t台上,从乔安身后把苏曼牵出来,怜惜的抚了抚她的脸,然后将她护进怀里,一双冷眸才扫向台下,掠过不相干的人,视线定格在徐程欣身上。 “说完了吗?” 听不出愠怒的语气,却在话一落音时,奇迹般的令所有人禁了声。 徐程欣脸色白了白,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来不及出口,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自左侧的方向传来。 秀场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强烈的光线自门口倾泻进来,让人不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先是听见啪啪几声,头顶那几盏光线稍强的吊灯应声而灭。 一道人影步伐悠闲向人群走来,还未走近,声音已然传来。 “爷只不过是来晚了一步,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他单手撑在秀台边沿,用力一撑,双脚瞬间离地,在空中旋了半个圈,稳稳的落在台上。 “真是凑巧,我手上也有一份证据,不知各位想不想看。”并非问句而是陈述句,除了那些记者以外,没有其他人吱声。 他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交到沈旻手上,说:“为了调来这些,花了点小时间,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沈旻接过,拍拍他的肩,冷漠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淡笑。 “天尧,辛苦了。” 关天尧无畏的耸肩,邪痞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状似不经意的掠了眼自他一进来便惨白了脸色的徐程欣,小声道:“她家好歹和你们是世交,下这么狠的手,你就不怕长辈杀过来找你麻烦。” 沈旻扯了扯嘴角,没回他,转身将东西交到朴秘书手上。 不一会,秀台两侧高宽各一米的液晶屏幕同时亮起,当天花板上的一簇强光打在上面时,赫然出来了画面,且不是其他,正是刚才徐程欣口口声声说的原稿。 关天尧走下台,站到徐程欣前面,硬声问:“徐程欣,你口口声声的说那是你的作品,苏曼是抄袭了你的原稿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程欣警惕的看他,“要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当场把所有原稿都画出来。” 关天尧闻言冷哼一声,“我只问你,是不是你的,你只需要回答这个就行。” “是!” “好。”他拍了拍手,以拳抵在嘴角咳了一声,“我有个东西要给大家看看。” 他说完后,往暗处看了一眼,随即屏幕暗下,再亮起时换成了一段监控视频。 地点是总裁办公室,戴着大檐帽身穿湖绿色长裙的女人猫着腰四处翻找。 徐程欣脸色惨白,她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想到沈旻的办公室里居然安了监控,她居然不知道向来讨厌这些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的空间安了摄像头。 而她当时时间又赶,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被放出来,别人只要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便什么都明白了。 更何况,监控视频被调成了高清,能清楚的看见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纸,并翻看了几张。 画面就停留在这一刻,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刚才给记者看过的修改后的设计图。 她脸色惨白,在周围人投来的鄙夷视线中,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关天尧拿着遥控器的手放下,回眸看向徐程欣,笑了,“现在呢,是谁抄袭谁?” “这能证明什么,我只是去拿属于我的东西。”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而且,修改后的图纸右下角有我的英文签名,你不是警察么,只要验一验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签的。” 关天尧呵笑一声,忽的敛尽笑意,横眉凝她一眼,“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从秀台上捡了一张设计图,单手拧着展开在她面前。 “我以为两年前出的那事后,你会收敛一些,也幸亏你胆子大,敢把vivian这个名字签上去。” “什……什么意思?。” 关天尧没有立即回她,而是对着屏幕,按了遥控器上某一个键,画面跳出一张照片。 一男一女,男的满脸络腮胡子,黄发碧眼,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巨大的蛤蟆墨镜遮住了她半张脸。 徐程欣两眼一闭,脚下踉跄不稳,同时从某处传来一声惊呼:“这不是美国两年前因为抄袭而被逐出时装界的艾伦吗?” “没错,顺便提醒你们,艾伦和乔安是同一个等级,当年的抄袭是被人栽赃陷害,而他维护的人,是他妻子。” 关天尧黑眸一扫,凉薄的视线定格在徐程欣脸上,“当时艾伦和一个对手竞争,他的妻子瞒着他偷窃了对手的设计图,并做出成衣,企图偷天换日,可惜啊,她还不知道自己掉进了圈套,在大赛当日被人当众揭穿,艾伦爱妻心切,担下了抄袭的罪名。” “而他的妻子,呵呵,在出事后卷了艾伦所有的财产跑了,当时这件事引起了不少风波,也导致艾伦名誉扫地,可怜他没有早点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我说的对吗。”他眸光一转,徒然变得历色,“vivian。”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和他结婚!”徐程欣情绪激动下脱口而出,因愤怒而胸口剧烈起伏。 关天尧却忽然笑出声,两手背在身后,缓慢在她身旁踱步,薄唇轻吐:“这次你又用同样的方法,想陷害乔安和苏曼,你以为避开电梯走楼梯,就会没有摄像头了?很抱歉的告诉你,十六楼和十五楼之间安了监控摄像头,你在从总裁办公室里偷走设计图后,在楼梯口签上了自己的英文名,还有啊,你还不知道呢,艾伦在不久前向美国警方说出了真相,已经立案要抓你呢。” 边说,他已经调出了徐程欣在楼梯处签名的画面。 徐程欣看到后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好,签名是我做的,但是他不可能会把我说出来的,你说谎!”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怒吼出声,握拳的双手直颤。 关天尧冷笑,目的已经达到,他不屑再多说,打了个响指后,不知从哪里走出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不顾徐程欣的挣扎和叫喊,强行将她逮捕。 直到隐出门口看不见了,也听不见徐程欣的叫喊声后,关天尧才一脸轻松的冲沈旻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我做得还让你满意吧。” 沈旻回他一声轻笑,眉宇舒展开,他伸手去拉身旁的苏曼,一接触到她的身体,竟觉得异常的冰冷。 “怎么了,曼曼?”他轻声问。 苏曼缓慢抬头看他,低问:“这是真的,还是你陷害的?” 他神色一凛,只一秒便又恢复常态。 “是真的,美国那边已经立案,天尧昨天才收到消息,这是她罪有应得。” 他轻抚她的脸颊,又耐心的把她握拳的小手展开来置于自己掌心。 “别担心,都过去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设计图......”“是公司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他打断她,语气肯定,“本来是要全部交给乔安修改,可我发现你很有天赋,才会让你试试看。” 他拥紧她的肩,在她耳边保证:“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相信我。” 许是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太有蛊惑性,苏曼潜意识里相信了他的说辞,况且刚才亲眼所见,徐程欣的确有过抄袭的前科,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想知道,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来说,算是在她往后的服装设计道路上撒下了一把荆棘。 但她相信沈旻,也答应过他,任何时候都不会怀疑他,这次也一样。 “好。”她回握他的手,轻言应道:“我信你。” 他笑,拍拍她的肩把她带进怀里,唇抵在她发间轻语:“曼曼,我现在要做一件事,不要被吓到。” “呃?”她诧异抬头,差点和他的下巴相撞,幸好他及时直起身,倾着嘴角看她瞬间羞囧的脸。 他们两人的亲密互动被记者们的快门抓到,比起刚才的抄袭风波,他们对尚时总裁的私生活更感兴趣。 沈旻排开挡在旁侧的模特,拥着苏曼站在最靠近记者的位置,微倾着嘴角宣布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的消息。 【下一章大肉,妞儿们,别换台,跟着爷有肉吃~】 说曼曼是他的心头宝,当我眼瞎是么。 “我身旁这位的身份,我想你们已经很清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沈旻这一生唯一的妻子,我们的婚礼会在本月底举行,届时,我不打算大宴宾客,也不希望我们的婚礼场面会出现在第二天的头条上,请恕沈某无礼,我虽然曝光了我的妻子,但我想给她一个安静的婚礼,可否理解?”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语气虽然还算温和,可话中的意思,倘若仔细揣摩的话,不难听出其中蕴含的警告。睍莼璩晓 他不希望当天会有媒体出现,却把大概婚期爆了出来,谁都知道他在c市的权势,他不想发生的事向来会做到完美,也不会任何一家媒体在听过刚才那番话后还胆敢挑衅他,因为他的一句话,便能让一家公司倒闭,何况是小小的报社。 但不管如何,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这其中最惊讶的不是在场的记者和来观看秀的宾客们,而是苏曼。 她没想到婚期会在这种情况下从他嘴里说出来,而且事先一点都没告诉过她旒。 她凑近他,在别人所看不到的角度轻扯他的衣袖,“搞什么,你开玩笑的吧?” “曼曼,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娶你。” 苏曼的头垂得更低,恼羞不已,“你别闹了,他们真的会当真的。女” 他笑出声,俯身在她唇上亲吻。 只是碰了一下再没有别的动作,唇却贴着她的不肯离开。 “我从来不会拿与你有关的任何事开玩笑。” 台下记者手中的照相机频频闪烁出光电,而台上的两人仍保持着亲吻的动作。 他的双眸近在咫尺,苏曼从这双眼里看到他无比真挚的神色,和他黑色瞳仁里惊惶而又羞哧的自己。 然后,他微微弯下身,一手横过她双腿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无视别人投过来惊羡又嫉妒的目光,抱着她大步离开。 秀场里片刻的安静后,爆发出一阵仿似解开束缚的大声交谈。 尚时的总裁沈旻将会在本月底和未婚妻结婚,多么重磅的炸弹。 记者们争相离开,就算拍不到他结婚的场面,光是这个消息便能连续两天刊登在头条上。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后台门口,抱臂斜倚在墙上的那抹身影。 刚才那么混乱的场面,穆唯君一直没有出现过,因为根本用不着他,沈旻和关天尧足够应付这一切,所以,他一直站在原地,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 许程欣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过程竟然...... “这么对一个女人,你们的手段也太狠了点。” 身侧忽的响起一个女声,穆唯君侧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之前在后台有过一面之缘的冷芮就站在他旁边。 “这都是事实,谁让她当年要做那些缺德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换来她一声冷嗤,“你当我傻呀,我也是时装设计师,怎么不知道艾伦有过妻子。” 穆唯君摸摸鼻子,笑说:“这个么,谁让许程欣那么没有脑子,偏偏要去招惹那两个男人,能毁掉她的办法有很多种,旻下手确实狠了一点。” 只要一和苏曼牵扯上,沈旻从来不在乎毁掉别人的前程。 “那你呢,你难道不和他们一样狠?”她忽然问。 穆唯君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翻找上衣口袋,却一无所获。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冷芮将一台黑色的手机举在他面前,在他伸手要接时,她刻意将手往后一扬,避开了他。 “是你故意让人接走主秀模特安琳,然后以此为借口,让苏曼穿上那件嵌了蓝鸽血宝石的衣服站到秀台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穆唯君脸色变了变,心里断定她一定翻看过他的手机,看见了安琳被迷晕躺在车后座的照片,所以才会这么质问他。 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是曼曼的朋友,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别把她拉到一起,她和你们的年纪相差那么多,长点良心行么,在我看来,你们这群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嘿,小妞,爷可没招你惹你啊。”他促狭的笑出声,打趣她,“小美人是旻的心头宝,我们怎么会对她不好。” 冷芮把手机扔还给他,拍了拍手心并不存在的灰尘,“心头宝?如果沈旻真的那么在意她,刚才又怎么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许程欣的嘴巴多毒啊,把曼曼逼得浑身发抖,而他呢,淡然的坐在那里,跟看戏似的,你跟我说曼曼是他的心头宝,当我眼瞎是么。” 他心内苦笑,该怎么和她解释,让苏曼穿主秀时装是沈旻的意思。 那件衣服本来就是乔安为她量身制作的,包括蓝鸽血也是沈旻从一个商人那里花了笔不小数目的钱才买到,为的就是能在秀场结束后借这个机会当众宣布和苏曼的婚期,至于许程欣来闹场,完全在意料之外,幸好之前沈旻发现设计图丢失后打电/话给关天尧,让关天尧把办公室里的监控调成高清,又找出两年前艾伦和许程欣的合照,在两人曾经是恋人这个事实上,把当初抄袭的真相曝光出来。 而苏曼,她根本算不上抄袭,毕竟当初沈旻在把设计图交给她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原稿的作者是谁,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令她措手不及的事。 沈旻没有告诉她真相,只是换了另一种说辞不给她造成任何心理负担,他从来不会为了某个人而特意的做一些事,却如此的在意苏曼,如果这还不算他的心头宝,那谁算? 穆唯君的沉默,让冷芮错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在利用苏曼从而达到某种目的,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刚要骂,脑中念头忽的一转。 她沉吸一口气,狠瞪了一眼,“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保密,因为我看得出曼曼很爱沈旻,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会连同这一次的真相一起告诉她。” 说完后,她毅然转身离开。 穆唯君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她到底是从哪看出什么真相来了。夜凉如水。 沈旻把车停进车库,解开安全带后,倾过身去解苏曼的。 鼻子里钻入她身上的体香,他动作一顿。 苏曼上车后不久便睡着了,此时被窗外的冷风一吹,她浑身一颤,幽幽醒转过来,一打开眼便看见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 她惊了一下,看清他的脸后才放松下来,恼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别样的沙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媚态。 沈旻眸瞳一缩,竟觉得下腹有一股热流窜过,令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她的腰。 “曼曼。”他唤她,声音婉转低昂,辩不出喜怒。 苏曼抬眸看向他,以眼神询问。 而她这副模样,更是激起他想要狠狠揉碎她疼爱的冲动。 等了许久,不见他说出下一句话,苏曼便以为他存心逗他玩,便不管他,伸手去解横在身前的安全带。 而她刚一低头,下颚攸的被一只手攫住,她在这股不轻不重的力道下抬起头来,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忽的被举过头顶,被他单手固定住。 唇上立即覆上一片温软。 他吻得很急切,牙齿和她的碰在一起轻微的摩擦过后,她张开嘴,立即便有一条灼烫的火舌钻了进来,在她口腔内横冲直撞,舌尖在她上腭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 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弓起上身,胸前的两团弯弧紧贴在他胸口,双手也企图挣脱掉他的桎梏,哪怕抓到什么东西,也能让她飘然的身体寻到一丝安定感。 他不想放开她,却没料到她会那么迫不及待而又难耐的靠近他,胸前更是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柔软,这更加激起了他想要她的欲/望,在她身上急切爱抚着的另一只手转向她胸前,没有一秒犹豫的握住一方浑圆。 然后,他牵引着她的双手缠在自己脖子上,双手托住她的臀用力往上一带,准确的落进他的怀里,让她以两腿分开的姿势跨坐在双腿上,同时撩开她的短裙,只余一条已经半湿的内裤贴在他已然勃发的昂扬上。 在这过程中,他一秒也没离开过她的唇,准确的接住她的身体后,一手掌住她胸前的柔软,另一手在她后背和腰侧的位置来回爱抚。 不一会,便挑起了她身体的敏感点,她全身僵直,微微发抖,攀住他双肩的手也没有一丝力气,顺着他胳膊两侧缓慢的往下滑,导致她身体后仰,后背抵在方向盘上,立即便有刺耳又冗长的喇叭声响彻在耳际。 她却仿佛听不见般,在他带有技巧性的抚/摸下,自嘴角溢出一丝呻/吟。 而他与她面面相贴,呼吸又尽数喷洒在对方脸上,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呻/吟时破碎在嘴角的气息,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托在她腰后的手猛一收紧,再用力的按压,满意的听见她一声冲口而出的嘤咛后,腾出一只手脱去身上的外套和衬衫,手指笨拙的在衬衫纽扣上摸索,试了几次也没解开,干脆急切的一把撕开,合着外套一起脱下。 苏曼迷蒙中觉得下身一阵微痛,尝试的并拢双腿,然而,那处灼热的硬物瞬间让她明白了那是什么,顿时羞涩难当,闭上眼不敢看他灼热的视线。 沈旻托着她的后背带着她直起腰,滚烫的吻自嘴角一路往下,在她颈上和锁骨处落下一朵朵盛开的玫红,舌头极其色/情的伸出来舔她红透的肌肤。 吻到忘情处,他摸索到她的抹胸一把拉下。 骤然袭上皮肤的凉意让苏曼回过神来,她拒绝的往后瑟缩,隔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喘着气在他再次要靠近时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不要在这里。”她不想和他做那种亲密的事时被人撞见。 如她所愿,沈旻没有在继续之前爱抚或亲吻的动作,一双如潭般深幽的黑眸瞬也不瞬的攫住她。 “曼曼。”情/欲尚未褪去。他出口的声音几近魅惑的沙哑,磁嗓在狭窄的车内弥漫开来,“如果不想在这里做,那我抱你回家。” 以指挑起她的下巴,他双唇贴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流转在她脸上。 “但是,你得取悦我。” 苏曼脸上一羞,她明白他的意思,虽然经常被他又亲又抱,但真的发生关系却只有两次,而且都是在他的引导下,忽然让她主动取悦他,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旻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却故意不点破,掌在她胸口的手缓慢摸索到她的抹胸,作势要扯下。 她一惊,慌忙推开他的手,沈旻轻笑一声,拥了拥她的腰,促狭道:“还是,你想让我就在这里要了你,嗯?” “不行!”她出口拒绝,她不想被别人看到。 短暂的迟疑过后,她紧咬下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才勉强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沈旻表面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实则内心狂喜,他有些好奇到底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取悦她。 整理好她的衣服,再把西装外套搭在他肩上,遮住她已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半边春光,而自己却赤着上身,就着抱她的动作走出车内,再往家的方向去。 苏曼趴在他肩上,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内心却懊悔不已,那种羞人的事情,她该怎么做...... 一关门,他便将她抵在门上,不由分说的含住她的唇,或轻或浅的舔舐。 苏曼由起初的推拒到接受,甚至回吻他,这让他欣喜如狂,掌着她的纤腰按向自己,想要更一步动作时,她却从他唇上离开,一副涩然的表情。 “我想先洗澡,......可以么?” 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大不了多在浴室里待一段时间。 然而,他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她想拖延时间的说辞,面上却不动声色,答应她:“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然后,他真的放开了她,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不一会便听见水流的声响。她心内狐疑,又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向来饥渴的沈某人居然会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答应她这种要求,这简直比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睡着的人是阿凡达还要离奇。 放完水,他背对着她开始脱裤子。 苏曼怔了怔,一眨眼便见他脱得只剩一条黑色格子的内裤,眼看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内裤边缘,她急急出声问他:“不是给我放洗澡水么,你怎么还不出去。” “曼曼,谁说我是给你放的。” 他转身向她走来,在距离一步之遥时,长臂一探,在她来不及躲避开时将她拉进怀里。 “我也喜欢在做之前先洗澡,不如,我们一起。” 苏曼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得她双颊通红,难怪他会哪儿好说话,而此刻他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她只消一低头便能看见他小腹下支起的帐篷,和那上面晕染开的一团可疑的水迹。 她吞咽了一口,讪笑两声,“我突然,我,呵呵,我不太想洗了,你自己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边说,她边从他怀里退出来,一步跨出了浴室门,便迫不及待的要往外跑,哪料到才不过两步的距离,又被他从身后抱住。 “宝贝,它忍得太久,已经不能再忍了。” 话一落音,她立刻感觉到臀上被某一硬物抵着,且使坏的在她那里绕着圈捻磨。 【下一章开船,捂脸遁走~】 它忍得快要爆炸了【5000+】 “宝贝,它忍的太久,已经不能再忍了。睍莼璩晓” 如此明显的暗示,苏曼想再装傻已经不可能。 沈旻从后面抱住她,脸距离她不到两公分,趁她愣神之际,他摸索到她抹胸短裙的隐形拉链,一把拉下。 胸衣被扯下的那一刻,她胸前两团浑圆仿佛得到解脱般跳脱出来,因惯性在空气中跳动了两下,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视线,他小腹一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然而脱至她胯部,手指已经挑开了她内裤边缘,正要往下拉时,她却忽然覆上了他的手按压住,眼神犹带哀求的看向他旒。 “别这样。”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吮了一口,诱哄出声:“别怕,曼曼,我会好好疼你。” 就着从身后抱她的动作,他托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含住她惊呼的小嘴,相拥着一起躺进浴缸里浓。 一入水,他便放开了她,快速的褪尽两人身上仅剩的衣服,隔开一小段距离看她没入水中的娇好*。 头顶洒下的浴光灯柔和的光线覆在她身上,犹如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黄光晕,他忽然想起她在秀台上优雅抬步时的模样,美得叫人摒息,他不禁有些后悔不该让别人看到她的美好。 苏曼被他那样火热的眼神看的脸色羞红,她嘴里哼哼两声,主动靠近他怀里,双手环上他没有一丝余赘的腰身,便一动也不敢动。 他胸腔震动了两下,随即哼笑出声,怜爱的抚她的发旋,低语:“宝贝,你这么害羞,待会该怎么办。” 她恼羞的嗔他一眼,明知道她心里在别扭什么,还明知故问。 这个澡洗了很久,久到让苏曼已经记不清他到底给自己身上抹了多少次沐浴露,占了多少便宜,那双印着少许薄茧的双手带有魔力般在她身上各处游走,每到一处,便能引起一阵颤栗。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每个毛孔仿佛都舒张开来,酥麻感袭遍全身,而在他身上使坏的某人却一脸常态,这终于激起了她的怒火。 然,他却在她即将爆发的怒火之前停止了爱/抚她的动作,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般把两人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你先出去!” 苏曼在沈旻要抱她出浴缸时忽然出口。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他凝她一眼,忽的在嘴角弯出一抹笑弧,“曼曼,你刚才说什么?” “你穿上衣服!”她别开眼,再重复了刚才那句话,可与他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他只需将身子前倾便能更紧密的贴合她,并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宝贝,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好,我出去等你,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取悦他。 她没忘,只是很不好意思,明明是看过那么多次的俊脸,从没有像今晚这般,连一眼都不敢看,就怕看到他期待又戏谑的神色。 见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沈旻低笑一声,直接从浴缸里站起来,长腿一迈跨了出去,而苏曼恰好在这时瞥过来一眼,不偏不倚的看见他蜜色肌肤上往下蜿蜒的水珠,和他身下茂密黑/森/林,她吓得惊叫一声,闭上眼沉入水中。 沈旻忍不住笑出声来,扯过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顺势围在下身,带上/门时故意发出了较大的声响让她听见。 而他走后,苏曼又在水里待了一段时间,直到憋不住气了才钻出来,抹开头上湿漉漉的发丝,大口喘着粗气。 美眸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逡巡了一圈,没找到一件可穿的衣服,因为沈旻根本就没给她机会准备,包裹着肌肤的水温渐渐凉却下来,她浑身禁不住颤了颤,抱着双臂从浴缸里站起来。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之前穿的那件抹胸小礼服早已湿透不能再穿,无奈之下,之后把浴巾裹在身上,还有意往上提了提,盖过胸部多许。 打开门,一眼便看见半躺在床上的沈旻。 他一条腿曲起坐着,一手枕在脑后,头微微往后仰,而一双本就深邃的眼眸因半眯着而看上去更加诱惑。 苏曼深吸一口气,千斤重般的脚步走到床边,就站立在他身前,羞涩的咬唇低问:“我……该怎么做?” 他定定的看着她,黑如耀石般的眸子印着灼灼光痕。 “过来,曼曼。”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展开在她面前。 苏曼片刻的犹豫后把手交给他,立刻便觉得一股力道将她拉扯得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她半侧脸颊完全紧贴在他赤身的胸膛。 然后,他托住她的腰身轻巧的往上一带,一感觉到她拂到面上的呼吸时,便寻到她的唇亲了一口。 “吻我。” 沙哑的嗓音倾泻而出,苏曼心头一跳。 不知怎的,在这一刻,她脑海里募的跳脱出这段日子以来和他相处的时光,他给予的呵护和宠爱仿似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忽然就觉得面对他不再是那么别扭。 可她仍旧害羞,只敢贴着他两片薄唇轻啄,没有再多的深入举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 渐渐的,沈旻开始不满足她这样只是浅尝的撩/弄,伸出舌尖在她娇嫩的双唇上舔舐逗/弄,末了极其色/情的以舌勾勒她嘴唇周围,毫不意外的感觉到她身体本能的瑟缩,在她企图要逃时快速的拉回胸前。 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调侃的话令她难堪,苏曼立即捂住他的嘴,抢在他开口之前:“不要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旻捉住她覆在唇上上的小手,亲了亲她的指背,“来,我教你。” 话一落音,苏曼明显感觉到挽在腰上的手猛一收紧,带着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身上立即压上一具一具火热的身躯,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时,唇已经被封住。 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太过娇美,令她欲罢不能,攫住她的双唇便不想再离开,而双手点火般的在她身上爱/抚,撩/起她身体的敏感点,而后摸索到她胸前的浴巾,连一秒犹豫都没有便扯下。 很快,苏曼便经不住他带有技巧性的撩/拨,难耐的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双手自然的勾缠上他脖颈,微弓起身想尽力迎合他更多。 而她的主动让沉迷在欲/海中的沈旻察觉到,微微撑开双眸,隔着纤长的睫毛看向她紧闭双眼,眼角却不由自主的轻颤,呈现一种说不出的媚态。 他放开她的唇,单手撑在身侧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手仍停留在她胸前的柔软缓慢揉/捏,嘴角微倾的弧度溢出一丝轻笑。 “宝贝,会了么?” 她被他吻的意乱情迷,身上乍然缺失了他的温度,冷风从半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打在她身上,她有些不满,拉下他的脖子让他重又附在身上,在他耳边嘟囔:“是不是今晚我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就会放我好好睡觉。” 他先是一愣,随即意会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难道她以为让她取悦他,只是他一时兴起逗她玩么,只是把他的要求当做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作业? 那么,“好,只要你取悦我,我就让你好好睡觉。” 苏曼信以为真,想撑开他看看那张脸上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忽听他贴在耳边轻吐出声:“含住我的耳垂。” 她听话的照做,双眼却圆睁着,不理解他要她这么做的原因,而他却在被她的舌尖划过时,小腹一阵紧缩,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吟。 苏曼面红耳赤,几乎是在听见他的声音时便放开了他的耳垂。 他睨她一眼,抱着她侧身躺下,同时扯开了围在身下的浴巾,露出早已经蓄势勃发的昂扬。 苏曼眼角余光瞥到,高挺的硬物上条条青筋暴绽,似藤蔓那般蜿蜒,傲岸的立于繁茂的黑色丛林里。 他拉过她的手掌住,苏曼立即感觉到手心里灼烫的温度,吓得缩回手,却被他强行拉回来再握住。 “被怕,试着哄哄它,它忍得快要爆炸了。” 苏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再拒绝他,只是环住了却一动也不敢动,颤声问:“要......怎么做?” 他低沉的笑出声,教她在他早已经肿胀的硬物上下***,虽然是那般的生涩,可他仍然被她丝毫没有技巧的小手弄得兴奋起来。 他急切的吻她的唇,由唇转至脖颈,舔舐过锁骨,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浑圆,一口含住了其上硬得不像话的一朵樱红。 上下牙齿有意的在樱桃上轻磨了几下,最后一下时用了不小的力道,她被胸前骤然袭来的疼痛绞得浑身紧绷,握着他昂扬的那只手也禁不住用力一握。 然后,他捉着她的手加快了律动,连续十几次的套/弄后,一股热流喷/射而出。 苏曼手心一颤,撑开眼想去看那股烫人的灼热到底是什么,他却用手覆在她双眼上。 “别看。”他急促出声,口中仍在大口喘气,附在她身上等高/潮的余韵缓过去。 “宝贝,你太让我着迷了,”他在她脖子上吮了一口,立刻便显出一朵玫红色的痕迹,他瞳眸一缩,忍不住又吻了吻她。 苏曼拂开他的手,不经意的往下一觑,看清了手心里的黏液,和他黑色从林上同一种混浊的白色,刺激着她的双眼,怔了怔后,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不由得脸红。 片刻后,他气息渐匀,手肘撑在一侧,灼灼黑眸攫住她,还没开口,忽见她眸中闪过一抹促狭。 诧异间,她幽幽冒出一句:“你刚才是不是......那个了?” 她深凝她一眼,只一眼便猜到了她企图用他刚才在高/潮时爆发出的欲/望来取笑。 “哪个?”他明知故问。 而他不羞不躁的回应倒让苏曼诧异了一番,可是那样的话却是怎么也不肯再问,只嘟了嘟嘴,不满的瞪他一眼,小声的嘀咕:“明明就是自己太敏感了,还嘴硬。” 他呵笑出声,不理她的腹诽,扯过床头矮柜上的纸巾擦拭还留在她手上的液体,然而,还未碰到,她却将手往回一缩。 “这是证据,我只是在你的掌控下摸了摸那里,你就......”她咬唇,觉得喷/射这个词有些羞于启齿,短暂思考几秒后干脆换一种说法:“你就把你的色狼本性爆出来,平时就爱装一副正经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宝贝,我是正常男人,你当刚才摸的是什么。”他强行拉过她的手帮其擦拭。 苏曼却歪着头思考他那句话,终于明白之后嗔怒的碎他一句:“流氓!” 他但笑不语,除了她,谁有那个本事能让他流氓得起来。 整理好后,他拥着她的腰躺下,将她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刚才不是说要睡了么,现在就让你好好睡觉,好么。” 苏曼一愣,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 而且,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直起身关掉天花板上的吊灯,只余地暖发出的微小光芒,她在他转身时意外瞥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不由得心里一紧。 “曼曼,我不会强迫你,既然你不想,我可以忍,也可以等,我承认在遇到你之前我的身体不干净,也有过许多别的女人,但我和她们欢/好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从来不曾吻过任何一个女人的唇,我已经三十岁,只能怪遇到你的时间太晚,和你在一起后,我的身体是干净的,也只碰你一个,明白吗?” 她懂,他是因为太疼她,才会一再克制自己的***,只是在听见他曾经和不同的女人也做过那种事后,心里酸酸的。 但她没有理由责怪他,毕竟那时候两人还不相识,况且,他从来不过问她以前的感情生活,在知道她曾经和沈峰是恋人后也没有一句埋怨,反而安慰起她,这样的宽容和大度,以及宠至溺爱的程度,就算苏曼穷极一生,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要爱她的男人。 而他刚才转身的刹那,她的确看清了她脸上失望的神色,难道是因为她不懂得取悦他,才会露出那样一副表情么。 想到此,她心里泛上一丝愧疚,主动的缠住他的腰,头埋进他怀里拱了拱。 “其实......我可以的,再让我试一次,我会做得很好。” 沈旻一愣,随即黑眸一敛,撑起她的双肩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趁着地暖的灯光和阳台倾泻而进的光线看清了她的脸,语气徒然变得严厉:“曼曼,我说那些话不是要你和我做/爱,你到底懂没懂我的意思?” 他很气怒,竟不想她错把他那些由心表露的话当成了暗示她,逼她和他做那种事的意思,难道在她心里,他就只是一个在床上尽耍流氓的人吗。 察觉到他的不悦,苏曼却轻轻的笑出声,她缠上他的脖子,试着在他唇上亲吻,边说:“我听懂了,你很疼我,我只是在告诉你,我想要。” 她不想在看他为了迁就她而克制自己的***,哪怕一次,她也要开始试着适应他的身体。 我想要。 他不是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只是不确定她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发自真心才说出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想强迫于她。 思付间,她已经摸索到他的唇吻下去,像是怕他再次推开,缠在他脖颈上的双手紧了紧力道。 一起沉沦【5000+】 只一秒,他便化被动为主动,含住她的唇将她压在身下,舌头伸进她口腔里勾缠她的丁香小舌一起起舞。睍莼璩晓 感觉到他的急切,苏曼自嘴角溢出一声笑,悄悄半睁开眼,正对上他纤长的睫毛。 忽的,腹部一痛,她下意识的探手去摸,正巧摸到他撑在她小腹上的手,而刚才那阵痛正是他按压产生的感觉。 “宝贝,专心一点。” 沈旻退离她的唇,微撑起上半身附在她身上,不使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到她旒。 然后,抚在她小腹的手缓慢往下。 苏曼终于明白他的意图,这一次并没有拒绝,任由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私密处,虽然有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相贴时,仍是忍不住颤了颤。 沈旻轻笑一声,手指逗/弄她敏感的花心,立即引起她浑身一阵颤栗,而他趁机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浓。 骤然紧窒的甬道让他情不自禁的自喉间哽出一声低吼,苏曼亦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做,下意识的想要并拢双腿。 “你想把我的手指绞断么。” 他忽然响起的声音制止了苏曼双腿的动作,攀在他肩上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试图直起上半身靠近他,在距离不到五厘米时,吻他的唇,然后羞涩的咬唇哀求:“不要这样了,我身上好麻。” 他眸底流动着一簇暗焰,反吻住她的唇重又倒回床上,动作轻柔而怜惜,同时再试着挤进第二根手指。 苏曼下身一阵痉/挛,本能的紧贴住他,而她在她靠过来时吻得更加用力,舌尖在她口腔里做着刺进刺进的动作,和身下埋入她体力的那两根手指同样的律动。 空气里炸开液体的捣弄声和亲吻时水渍声,苏曼浑身像被上百只蚂蚁啃咬着,说不上难受还是舒服,只觉得在他的撩/弄下,没有一丝的疼痛感。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了她,却没扯出手指,仍做着令她羞哧的动作,他抬起她的下巴,“宝贝,那里已经湿得足够我进入了,想要么?” 她点点头,靠近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前攀附着,却是不肯回答他。 “想要么?”他蛊惑般的再问了一遍,垂眸凝她赫然的神色。 明知他故意,她不满的哼哼两声,羞嗔他:“进来好不好。” 她浑身被撩得火热,若是再不被某种东西填满,她会觉得内心的空泛越来越大。 得到她的应许,沈旻一刻也不再等,况且他早已忍得血脉喷张,当即不再犹豫,扶着她的腰身,狠狠的一下贯穿了她。 “啊——” 她在骤然升腾的痛感下大叫出声,一听见自己满是被情/潮晕染过后的喘息声,羞得咬住下唇,却仍是忍不住有破碎的呻/吟钻出来。 “叫出来。”他以指按压她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道,迫使她在疼痛下张开嘴,而下唇上已经有了几个深深的齿痕。 他心内怜惜,薄唇覆上去亲吻她被自己咬疼的地方,轻轻的吮/吸,舔吻。 身下的动作猛然加快,每一次进入都极深,他抵在她最深处的那一点上碾磨,在听见她难耐的叫出声后,又撤离开,再次进去。 苏曼迎合着他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着,近在眸底的两团柔软随着起伏的动作上下抛弄,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拉起她一条腿绕过肩头,抱着她转了个身,在这过程中一寸也不曾离开过她体内。 他从身后抱着她,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自她腋下伸到她身前,掌住两方浑圆。 两人的身体都沁出了一层薄汗,皮肤相互摩擦着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滑腻,这让他更加兴奋,不由得加快了进出的节奏。 而苏曼在最开始的疼痛过后,便是畅快的欢愉,她覆上他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揉/捏,他却将手一转,压在她手背上,让她自己掌住那两团白鸽。 这个动作让她觉得比他在身后冲刺她的身体还要刺激她的快/感,她轻吟出声,半转过头去寻到他的唇轻碰了碰。 沈旻含住她的唇,与她伸出的小舌缠绵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发出喘息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沈旻清晰的感觉到下腹一阵痉/挛,他腾出一只手,掌心按压在她小腹上,包含住他埋入她体内的那处突起,忽的加快的了动作。 终于在他吼间发出一声低吼之后,他想和之前那两次一样,射在她体外,哪知她竟伸出一只小手压在他臀上,阻止了他退出,始料未及下,滚烫的液体释放在了她体内。 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苏曼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反观沈旻却精神灼灼,流连的在她身体各处亲吻。 他将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勃发的欲/望仍停留在她体内。 “刚才为什么那样做。”他问出了刚才那一瞬,第一时间跳脱出的疑问。 他们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沈旻绝不会在她没有做好准备之前让她怀孕,可他却阻止了他想要抽离的身体,才不得已的释放在了她体内。 苏曼软软的卧在他怀里,假装不在意的回他:“我想要一个孩子,你不愿意么?” 他黑眸一闪,蕴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宝贝,我以为你不打算这么早怀孕。” 闻言她立即瞪他一眼:“你都三十岁了才和我结婚,现在还不要孩子,等再过几年我给你生孩子,那你岂不是老来得子么。” 这是什么理论,他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在她看来,三十岁的男人难道就很老了么。 “好,你想生,我们就生。” 她睇他一眼,这还差不多,重有贴近他怀里,可一动,身体里的那根异物忽然再次膨胀起来。 她吓了一跳,撑开两人的距离,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处。 天哪,才要了她一次,这才多久,这个男人又有欲/望了。 沈旻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这不怪他,只能说她实在太诱人了,叫他欲罢不能。 “宝贝......”他覆在她胸口,来回的亲吻她胸前叫他爱不释手的柔软, 苏曼立即推开他的头,一脸惊惶的神色:“我不要了,真的,我不要不要了。” 她连续重复了两次不要,说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却见他嘴角牵出了一抹上扬的弧度。 “不要了?那之前是谁跟我说,她想要?” 她脸上一羞,不回他,谁让自己理亏在先。 考虑到她浑身实在提不起力气,他打消了想再要她一次的念头,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浴室。 经过刚才那一次后,两人身上都大汗淋漓,他索性抱着她站在花洒下,任头顶打开的热水倾泻在身上。 他抬起她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一手托住她的身体,另一手在她身上揉搓着,帮她洗去一身的香汗,然而抚/摸了一阵后,小腹下的欲/望丝毫没减退,反而越来越旺。 察觉到他想再来一次的动机,苏曼惊呼了一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下一秒,他将她推到身后的嵌了白色理石的墙壁上,托着她的臀开始又一次的占有。 苏曼被困在身后冰冷的墙壁和他滚烫的胸膛之前,两种身体感官交织在一起,迫使她更紧的搂住他的肩,以承受他一下下猛烈的撞击,才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没有力气而滑落下去。 从浴室里出来,苏曼浑身已经全然提不起一丝力气,沈旻只好横抱起她,连两人身上的水珠也没有擦干,便躺回床上。 这次她是真的累了,他破格连续要了她两次,此时的神智已然昏昏欲睡,连和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沈旻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再找来吹风机,开到柔风,然后把她的头放到膝盖上,耐心的吹干她湿漉的发丝。 等完全干后,她已经沉沉睡去。 沈旻放轻了动作,搂她进怀里,呼吸着她的呼吸,闭目而眠。 ** 翌日清晨,沈旻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不耐的皱眉,闭目摸索到矮柜上的手机,连看也不看一眼便挂断。 揉去眼角的异物,他缓慢打开眼,见苏曼还睡得香甜,并没有被之前拿阵突然扬起的声音惊醒。 他放下心,掀开被子下床,从沙发上找到浴袍套在身上,然后进浴室梳洗。 五分钟后又出来,从衣柜里挑了套正装穿上,在系领带时,他不经意的一瞥,余光扫到床上的苏曼已经醒来,惺忪的半眯着眼看向他的方向。 “我吵醒你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抚她额前的发丝,轻声问。 苏曼摇摇头,不答反问:“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他一副外出的打扮,显然是已经醒了很久,如果不是突然醒来,也许在他走后,她还沉沉的睡着。 “刚才公司来了电/话,我必须去一趟,待会回来陪你吃早餐。”俯身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耐心的解释。 苏曼不疑有他,“那你去吧,要是太忙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在家里吃。” “好。” 他把她一只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又帮她掖了掖被角,离开前答应她一定会在早餐之前赶回来陪她。 ** 省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时间尚早,且这里价格昂贵,一顿早餐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能消费得起,因此客人稀少,只有二楼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戴巨大蛤蟆墨镜的女人,她面前摆放了一份芝士和一杯咖啡。 然而,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食物上,而是时刻盯着楼下来往的人影,仿佛在等什么人。 终于,在她的视野里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宝马,驾驶座上走出一个俊朗的男人,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走进咖啡厅里。 女人在见到那张脸后,虽然被墨镜掩去了半张脸,仍能看出她脸上瞬间显露出来的喜色,只是没过多久,便又镇定下来,与之前不同,褪去了喜悦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憎恨。 沈旻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来到这里,由侍者在前方引路,他没费多少周折便看见了要见的人。 “为了你的宝贝,把我陷害成这副模样,满意了?” 墨镜取下,露出了女人的脸,她银牙暗咬,狠瞪着在对面落座的男人。 沈旻看她一眼,“程欣,并非是我陷害,你做的那些事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当初抄袭的人是艾伦,是他指使我去偷的设计图,我也没和他结婚,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黑白的诬赖我。” 许程欣情绪激动,听他那么说后更是气怒攻心,咎由自取,什么叫咎由自取,难道爱上她就是她活该,爱了他这么多年,不光没得到一点回应,反而被他撕碎了所有的尊严。 当年他回国之后,她耐不住寂寞,才会被艾伦的魅力所吸引而在一起,但她没想到艾伦那些在时尚界的名声完全是靠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获得的,那一次的大赛关乎两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她迫于无奈,才会才他的花言巧语下做了那样的错事,只不过她去偷设计图时留了个心眼,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毁掉了,才会让对方抓不到一点马脚,一口咬定是艾伦做的。 凭沈旻的权势,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能弄来天下所有信息的穆唯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昨天她陷害苏曼,一是让苏曼背上抄袭的丑闻,不能嫁入沈家,二是试探沈旻的心里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而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一败涂地,在他心里,她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他在乎和关心的,永远只是那个姓苏的小贱人。 沈旻皱眉,“程欣,念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你之前骗曼曼,谎称是我的未婚妻,害她受伤的事我可以饶了你,但你以后不能再出现在中国,回到美国去,和你的父亲好好守着家里的基业,别到头来,公司倒闭了,再也不能东山再起。” “哈哈哈,那个小贱人受伤了。”她大笑出声,这是这几天来听到的唯一让她开心的事了,可是,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父亲公司出现问题是她前两天才得知的消息,他怎么会? “难道是你?”她脸色突变,难以置信的看他。 沈旻没做回应,因为没有必要,本来该在曼曼受伤那件事后便把许程欣送回美国,可他一时疏忽,竟让这个女人在眼皮子地下挑衅他。 “你在中国的合法居民证被天尧用关系撤销,而美国那边因为艾伦反咬你一口,已经立案,以后的日子,还请自求多福。” 许程欣脸上一白,她昨天被关进了警局,在那以后连关天尧一面也没见到,难道就是去做这件事了?而今早又放她出来,却告诉她沈旻会在这里等她。 而她等来的是什么,是一个个噩耗。 对爸爸公司做手脚的人是他,用不正当手段毁了她居民证的人也是他,而现在他又出现在面前,以一副仁者的姿态,宣告她最后的死亡。 “哈哈哈....”她气极反笑,不再掩饰的把仇恨爆出来,恶狠狠的咬牙威胁:“好,你毁了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毁了她,让你再也对你的小贱人爱不起来。” 【呜呜,困死我了,爬去睡觉,下次再开船之前,请先用板砖把我pia飞】 这个东西能置他于死地【5000+】 “你敢。睍莼璩晓”沈旻眸色一敛,隼般的视线暗含阴鸷的气息。 许程欣在这样一双压迫的视线下滞了声,刚才的嚣张气焰瞬时不见踪影。 “该说的我已经说明白,来见你最后一面,是我最后的仁慈。”顿了顿,他拿出一张机票放在桌上,“天尧的手下在楼下等你,你坐他们的车去机场,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看她,起身转身离开。 “你心里当真从来没有过我的位置?旒” 她双拳紧握,望着他的背影问。 沈旻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就在许程欣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时,意外听到他开口:“感谢过,没有在乎过。” 一句话,她面如死灰偶。 在美国那几年的陪伴,只换来他一句感谢。 她忽然想笑,自己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在这个男人身上花这么多心血。 在她回国那刻,听到他说,我们的关系只是过去。 也许,那时候她就该离开,那么,不至于招他这样的厌恶。 是她活该,活该只是他的床伴,而且是曾经的,见不得光。 ** 回到家,苏曼还没醒来,他进浴室洗了个澡。 再出来,坐到床边看她的睡颜,他刚掀开被子进去打算抱她,她在迷迷糊糊中像是有所觉般靠过来缠着他的腰身,在他要回搂时,她却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 沈旻揉了揉眉心,不想扰她,轻声带上/门走出去。 一觉醒来,苏曼下意识的觑了眼身旁的位置,手心探过去一片冰冷,以为他还没回来,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失落感。 而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沈旻手上端着个托盘,小米粥和小笼包的香气随着他一步步走来,气息更加浓郁。 “就知道你醒了,饿了没有。”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扬起明媚的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他笑了笑:“我看你睡得那么熟,怎么好忍心打扰。” 边说,他坐在她身旁,小心的把托盘放在自己腿上,拎起一只小笼包送到她嘴边,“张嘴。” 她听话的咬了一口,舌尖顿时蔓延开香浓的肉汁,睡意一下子就醒了。 “好吃。”她依偎进他怀里,嘴里含着食物嘟囔。 沈旻顺手接过她的身子,一手绕过她的肩膀,舀一勺粥细心的吹冷,再喂给她。 “待会我去公司,你是在家还是和我一起?”他忽然问。 苏曼昨晚被他折腾了那么久,浑身酸痛得跟散架没什么两样,想起昨晚他不顾她的求饶,在浴室里一遍遍的占有她,忍不住就甩出个白眼拒绝:“不去,我要在家休息。” 垂眸睨一眼她脖子至胸部遍布的吻痕,过了一夜,已经呈现青紫色,唇角绽开一抹促狭的笑意:“宝贝,我下次会轻一点。” 苏曼顺着他的视线看往自己身上,顿时明白他指的什么,不由脸上一羞,瞪他一眼,却不说话。 他低笑一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喂她吃早餐。 直到她不想吃的时候,她把托盘放在一旁,搂着她贴近自己胸膛,才说:“晚上我回来接你,陪我去见几个人。” “见谁?”她立刻问出口。 沈旻在她脸上轻刮了一下:“只是几个发小,不用紧张,你再好好睡一觉,我结束工作了就来接你,好么。” 他的发小,自然和他一样是成功人士,年纪也应当相仿,而她的岁数和他们小接近十岁,怎么能不紧张。 “我要穿什么?在哪里见?地方高不高级?几点呢?要不要早点去?”连续几个问题,不等他回答,又说出下一个,末了还补充一句,“干脆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好了,节约时间。” 说罢,她真的要下床去搭配衣服,沈旻好笑的拉她进怀,“不差你这点时间,你乖乖在家里睡觉就好,哪怕去晚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那怎么行! 她立马就要拒绝,不料被他快速的以吻封口,舌尖在她口腔里来回舔了一圈,片刻后放开她,额抵着她的额,胸腔止不住的震动,继而笑出声来。 “曼曼,你好可爱,听话,不许闹腾,否则我就取消今晚上的宴会。” 苏曼瞪他,只要是他的意思,就算她想改变也改变不了,也就没再要求,两瓣小嘴却嘟得老高,惹得他又是一记深吻压下来。 哄苏曼睡着后,沈旻才离开家。 一上车便接到关天尧的电/话,得知许程欣已经在关天尧的人盯视下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他心头一块石头落地,挂电/话前忽的想起什么。 “她美国的那件事,帮她解决。” “你没疯吧。”关天尧立即惊叫一声,不可思议的啧啧两声:“她害得你的宝贝腰上挨了一刀,你还打算帮她解决艾伦诬陷她的事。” “毕竟是我亏欠她。” 就当做还她那几年的陪伴,虽然对她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因为他,才会让许程欣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关天尧半天没回答他,但他知道关天尧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补充任何话,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置物格上,一脚踩下离合器。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苏曼睁开了双眼,双眸一片清澈,显然没有睡着的痕迹。 在听过他那样的话后,她怎么还能睡的着。 掀开被子下床,她赤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拉开衣柜,挑选不是场合的衣服,一件件拧出来搭配。 考虑到沈旻从来不是个喜爱热闹的人,只是和发小们的小聚会,苏曼摒弃了那些太过浓重的衣物,挑了一件鹅黄色的宽领针织长衫,下配浅白色的小仔裤,俏皮又不失优雅,为防万一,她先试了一次,在镜子前看了许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换上睡裙,躺回床上。 晚上七点,沈旻回到家里,开门之前门从里面打开,苏曼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一见到他立即绽开笑颜。 “可以走了么?” 他不语,上下打量了她一阵,然后走回卧室里找出一张丝巾系在她脖子上,柔声道:“曼曼,你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太显眼了么。” 他指的是她身上的吻痕。 苏曼脸上一囧,之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衣服上,忘记了遮住脖子,好在他多看了两眼,想出用丝巾遮住的方法,要不然,就这么去见他的朋友,别人一看到她身上一枚枚的紫红,免不了会往那个方向猜测。 沈旻也猜到了这一点,一定是他走后,她又醒了过来。 看来他就不该那么早告诉她这个消息,吓到了她。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折腾,否则就取消晚上的宴会。”他惩罚性的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苏曼心下一慌,缠上他的胳膊,“快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刚迈开脚步,被他拉了回来,挑起她的下巴,一脸的严肃,默了几秒后才开口:“不许有下次,听见了没?” 她立即点了点头,怕他没看见,又重重的点了几次。 什么轻叹口气,凝了她一眼后,心到底是软了下来,刚才的确有过几秒的气性,气过之后涌上心头的是怜惜。 她那么在意他的朋友,想给对方留下极好的第一印象,他还有什么理由来责怪她。 ** 车在帝皇外停下,沈旻下了车,绕过车头去开副驾驶的门。 苏曼一只脚刚迈出来,他便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把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 帝皇一楼的酒吧仍旧和苏曼第一次来时那般喧嚣,她紧跟着沈旻身旁,双眼却时不时的往周围逡巡。 “他们都不在这里。”他俯身在她耳边说,搂着她的腰,从vip通道走进电梯。 梯门开启,隔绝了楼下嘈杂的二楼却是另一番景象,长长的走廊两旁不是白色的墙壁,而是用玻璃隔开的一间间房,苏曼一眼便看见了最尽头那间房里走动的人影。 “这是我的私人地方,以前偶尔会来。”他向她解释,却不说为什么用玻璃做墙壁的原因。 苏曼想起初见他时,也是在这里和他有过第一次,那时候她走得太急,没有细看房间里的摆设,此时再来,她不禁有些羞涩。 其实他所谓的发小们,她认识其中两个。 穆唯君早在听见电梯门响后便迎了出来,一见到相拥的他们便出口调侃:“我还以为你们会睡到很晚才来。” 沈旻凝着黑眸淡扫他一眼,穆唯君立即止声,转身返回房间里,而他一闪身,苏曼看见自他身侧走出的冷芮。 “芮儿,你怎么在这里?”她立即问出口,瞥了眼立在冷芮旁边没有走开的穆唯君,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双美眸噙着戏谑的笑意在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冷芮看清了她眼中不加掩饰的不怀好意,手一摆,指了指旁边的穆唯君,“我和他没关系,是你男人怕你寂寞,找我来的。” 话虽这么说,穆唯君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耸了耸肩后走到另一边,苏曼却明显感觉到他们之前流转的气场。 “是我找她来的。”沈旻倾身对她说,在冷芮要从他胳膊上把苏曼的手挽过去时,又说:“我先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然后你们再聊,好吗?” 说这话时,他一双眸子只盯在苏曼身上,倒显得一旁的冷芮有些多余,她才明白为什么穆唯君只和沈旻说了一句话后便走开了,因为根本就插不进这两人的世界。 苏曼点头说好,又抚了抚冷芮的手,才跟着沈旻走到沙发的位置。 沙发上坐着一个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只镶钻的打火机把玩,见沈旻和苏曼走过来,扬了扬眉:“我半个小时前就到了,你们一个影都没见着,还以为来错地方了。” 他话一落音,被刚好走过来的穆唯君一脚踹在腿上,笑说:“拉倒吧,也就比爷早跨进来一分钟,你还说个没完了是吧。” 男人受了一脚,脸都没抽一下,“不服?那你早爷一分钟来试试。” 苏曼在昨天的秀场上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关天尧,是c市警局的总局长。”沈旻为她解惑,牵着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和穆唯君笑闹了一阵的关天尧向她看来,礼貌的牵了牵嘴角:“现在就当认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苏曼觉得他一脸痞气说出这句话有些好笑,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一个女声扬了起来:“先管好你自己,别总是装出一副为人民排忧解难的恶心模样。” 说话的人是从刚才起就坐在关天尧身旁的女人,不知是苏曼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注意到女人在说这话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透了讥讽。 而关天尧立即听话的闭嘴,讨好的凑近那女子。 苏曼大抵能猜到两人的关系,淡笑一声,凑近沈旻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嘴角微弯,揉了揉她的发旋,“他们都是随和的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最相信的人。” 苏曼点点头,寻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握住,心里募的有点悲凉,他那样一个优秀的人,却只有几个值得相信的朋友,在遇上她之前,生活得有多么孤寂。 沈旻不明白她的表情为何会忽然暗淡下来,温声问:“是不是不喜欢我带你到这种场合来?” 她立即摇头,怕他误会,忙附在他耳边说出了刚才心里所想,而他听后,不由笑出声来,拥了拥她的肩,“傻丫头。” “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玻璃门被人推开,走进一道挺拔的身影,一身正装,所过之处能让人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像是刚结束了一场宴会赶过来。 只一眼,苏曼便觉得这人身上的气质和沈旻有相似之处,连嘴角微倾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她心里一惊,若不是因为两人相貌有极大差异,她几乎以为这两个男人是兄弟。 “不晚,我也是刚到。”沈旻站起身来,在男人走近时,两人相视一眼,皆轻笑一声。 “你好,我叫祁君冉。”他对苏曼伸出手,“你之前应该不知道我,听说你们要结婚了,那天我可能不在c市,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先在这里祝贺一声。” 苏曼与之相握,微笑回应:“谢谢。” “我有点小事要和旻商量,不介意我借走他几分钟吧。” “不介意,你们谈。”她摆摆手,直觉他口中的小事不会小,便没拒绝。 沈旻在走开之前先把她带到冷芮坐的那张沙发上,亲了亲她的眉心,“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笑着说好,他像是放心般走向祁君冉离开的方向。 ** “这是你要的东西。” 阳台上,祁君冉在看见沈旻走过来时,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他,“等你不想再养着他的时候,这个东西能置他于死地,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结婚贺礼。” 【今天有点贪玩,更得太晚了,先放一章,明天还有一章。】 你打算瞒着她多久【5000+】 沈旻接过后翻看了两页,嘴角扯开一抹满意的笑弧。睍莼璩晓 “这份礼也太大了点,我只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却给了我百分之六十,让我怎么谢你。” 祁君冉笑叹一声:“我不缺钱,如果你想用钱来答谢我,我也不介意。” 这是事实,祁君冉白手起家,如今是国内最大娱乐公司的总裁,身财万贯,与他是同等的地位。 沈旻合上文件夹放在一旁,接过祁君冉递来的红酒抿了一口,问道:“你做事一向谨慎,我很好奇你这次用了什么办法搞到沈峰的半壁江山。旒” “并非是我出面,我从国外的公司调过来一个副经理,由他出面和沈峰公司里那些董事们洽谈,出高价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后,依然让他们坐着董事的位置,只是不再有实权而已,沈峰到现在还不知道每天和他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的一半董事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人。”说到这里,他顺口提出了一直没明白的一个问题:“你打算养着他多久,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沈旻薄唇轻勾,扯出一抹冷笑:“沈峰并不蠢,我既然打算养着他,就不打算现在出手。” 言下之意,在他容不下沈峰的时候,他会做好一切准备毁了他,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偶。 祁君冉会意,没再多问一句,视线往室内一瞥时,掠过正在和冷芮愉快交谈的苏曼。 “那她呢,那件事你打算瞒她多久?” 沈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像是约好那般,在他看向苏曼时,对方也恰好向他看来,眉眼弯弯对他甜美的微笑,他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优带迟疑:“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父亲死亡的真相,我打算瞒着她,到不得已的时候才说。”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祁君冉打断他,“你爷爷死前的遗言是让你一定要找到她,原因只是为了报恩,你一直不告诉她你只是为了爷爷的遗言才会和她在一起,倘若以后被她知道了真相,你该怎么解释。” 沈旻沉默,因为他答不上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知道爷爷让他这么做的原因,他能感觉到,报恩只是一个借口,像爷爷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性子又极其刚烈,绝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恩泽,可为什么单单只在死前见他一人,只为了说这件事。 和她父亲合作时,因为生意上的来往并不密切,他认为没有必要查他的资料,正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苏景还有一个女儿,而他女儿正是他找了多年也遍寻不到踪迹的人。 在帝皇遇到她的那一晚是个意外,到现在他仍然在感谢这样一个意外,才会让给他遇到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说不清到底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言还是已经爱上了她,只觉得一天内只要看不见她,便觉得心里发慌。 “我劝你,早日告诉她真相,以免日后她自己知道了后会责怪你。”祁君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侧头睨一眼一脸淡然的祁君冉,缓缓启口:“再说吧,到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有些事我还不确定。” 祁君冉幽幽的看他一眼,默了几秒后才说:“但愿你日后不要后悔现在做的这个决定。” 手机铃声骤然扬起,祁君冉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眼来电后,迟疑了几秒挂断。 沈旻看着他的举动,不由笑了:“回拨过去吧,你在感情方面不比我聪明多少。” 祁君冉苦笑,却是走到阳台另一角,黑眸睨在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上,久久没有动作。 沈旻见状没再出声,离开了阳台。 “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冷芮用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状似不经意的问。 “要,其实我和他认识没多久就答应和他结婚,中间又发生了好多事,才会一直拖到现在。”苏曼回答得很快,眉梢眼角尽带笑意。 看着她这个模样,冷芮心里隐隐生起一丝心疼,从她的语气里,几乎可以确定还不知道昨天那场秀是被人利用的事。 “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就知道他是真的爱你,万一他只是需要你来达到某种目的,你该怎么办。” 冷芮试探的问出口,在苏曼不满的睇了一眼后,忙又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作为朋友,我只是想你慎重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别到了以后才发觉两个人不适合,他一个男人倒没有什么影响,可你呢,耗得起么。” 苏曼斜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手里拿着用来吃糕点的银勺抵在唇边思考了几秒,忽的冒出一句:“芮儿,你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 冷芮后背一凉,她的确想把昨天发现的事情说出来,但她不知道说了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也许苏曼会伤心,这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才会把那件事隐瞒下来。 “没有。”她一口咬定,见苏曼狐疑的神色,笑了笑:“你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有什么事也是你先发现,哪轮得到我。” 苏曼想想也是,暗笑自己多疑,竟然会那样问冷芮,沈旻那种冰冷的性格,怎么会让不太熟悉的人知道他的任何事,何况每日躺在他枕边醒来的人是她,就像冷芮所说,就算有不对劲的事,也是她第一时间发现。 “那他呢?”苏曼眸光一闪,用勺子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看似和关天尧聊天,实则视线总往这边瞥来的穆唯君,果然见冷芮瞬时变了脸色。 “什么他?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苏曼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冷芮会那么紧张,看来这两人的确有事,她佯装落寞的开口:“好啊,你和别人搞暧/昧也不告诉我。” “暧/昧你二大爷,我昨天才和他认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好跟人搞一/夜/情。”冷芮敲了她一记,不打算因为穆唯君再扯出什么话来。 昨天她在秀场后台挑衅过穆唯君后,晚上去参加了一个饭局,结果其中一人就有他,像是要存心和她作对似的,频频找各种理由敬她酒,而她碍于爸爸就在饭桌上,两人像是有业务上的牵扯似的,顾及爸爸的面子,她才不好发作,饭局一结束便冲到外面,扶着树吐得天昏地暗。 最气人的,在她这样狼狈的时候,那个男人开着车在她前面停下,不给开车门,而是把喇叭按得震天响,让她更加头疼,她断定这厮绝对是在报复她。 今天上午接到沈旻的电/话,邀请她晚上过来聚会,她听说苏曼也会来,才会答应下来,谁知来接她的人居然是穆唯君,当时她站在车旁,看到车窗摇下后露出的那张嬉皮笑脸,白眼一翻,头一次觉得居高临下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这样的事她怎么好和苏曼开口,干脆烂在肚子里不说,反正今天过后,她不会在和这个恶心的男人有任何纠葛。 笑闹间,沈旻往这边走来,到了近处,先是礼貌性的和冷芮点头,然后坐到苏曼旁边。 “累了没有,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家。”他问。 “你谈完事了?” 和他一起的祁君冉没有出来,她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他轻嗯了一声:“已经很晚了,你得早点睡觉。” 目光掠过她手中的甜食,“要不要带几块回去。” “不要了,我已经吃饱了。”她拉着他起身,拍拍肚子,笑说:“再吃的话,这里该长肉了。” 他笑着捏一下她的脸,凑近她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太瘦了,长点肉我抱着会舒服一点。” 她嗔他一眼,一侧头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脸上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暗骂他又不知道分场合。 相较她的不自然,沈旻倒是神色不变,和几个发小道别后带着苏曼离开。 “顺不顺路送我?”走之前冷芮拿了自己的东西,问道。 苏曼当然觉得没问题,正要说好,一道熟悉的男声抢在了她之前:“我送你。” “谁要你送。”冷芮瞪向出声的穆唯君,没好气的说,不等他回答,已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出去,穆唯君立即跟在她的身后, 这一幕叫苏曼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她附在沈旻耳边说:“他们有奸/情。” 沈旻揽在她腰上的手捏了捏,有意逗她:“像我们这样?” 苏曼点点头,破天荒的没有发火。 上了车,沈旻先给她扣好安全带,然后才扣自己的。 苏曼注意到他刚才拿在手中的文件夹,好奇的翻开来开,视线触及第一页的“收购”两个字时,忽的伸过来一只手,啪的合上了文件夹。 沈旻没想到她会翻开来看,一时心急的抢过,按开抽屉放进去。 “都是工作上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苏曼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只是诧异她不过随手翻开看会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那真的只是工作用的文件么,她不曾听说尚时最近有收购计划。 沈旻已经发动车子离开,冷风一吹,她便忘了刚才闪过心头的那丝疑惑。 回到家,他进浴室里放好洗澡水,然后挑了件女性的丝绸睡衣又返回浴室,叠好放在置物柜上。 走出来时,苏曼恰好就在门外。 “曼曼,先洗个澡。”他横抱起她走进浴室,亲了亲她的嘴角。 苏曼以为他又要像昨晚那样和她一起洗澡,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两人在花洒下激烈碰撞时,她从镜子里看见抵在自己私密处的那根滚烫硬物快速的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结合处一片黑紫色。 “你要和我一起洗?”她想说的不想一起洗,可话一出口完全就变了个意思。 他曲起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一双黑眸扫过她全身,最后定格在解开了丝巾的脖子上,眸色一暗:“曼曼,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脱衣服。” 她吓得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 他低笑一阵,板正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磨了磨,“我在外面等你。” 最后亲了亲她鼻尖,沈旻才出了浴室。 但他并没有留在卧室里,而是去了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文件,站在窗前,任冷风吹拂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上面有被收购股份的股东亲笔签字,其中几个是父亲生前一同打拼公司的元老,只可惜,他们都跟错了人,偏偏要扶植沈峰那个草包。 拧开保险柜的密码,他把文件放了进去,这将会是他日后彻底掌握沈家财产的重要武器。 苏曼洗完澡出来,没在卧室里见到沈旻,而外面传来说话声。 她走出去,刚好看到沈旻从次卧里出来,身上穿着睡袍,头发上悬着水珠,显然是在她洗澡的时候,他便在次卧里洗了澡,而此时他一手拿着电/话在交谈,一边向她走来,拥着她的腰往卧室里走。 她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是女人,心里泛酸,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打电/话。 然而,不快也只是暂时,因为听见他在挂断电/话之前说的那句:“知道了妈,我们明天就回来。” “是你/妈妈?” “嗯。”他把手机放在床头矮柜上,拥着她躺下:“我妈知道我们要结婚了,想见见你,让我明天把你带回去。” “这么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别担心,我妈人很随和,你这么乖巧,一定会喜欢你的,况且你早晚是要见她的。”他给她调整好枕头的位置,两手环抱住她的身子,由于贴得太近,他鼻息里尽是她身上刚沐浴过后的气息,令他心神一荡,手附在她浅薄料子的丝绸睡衣上,渐渐不规矩起来。 苏曼却还未察觉,她一腔心思都在明天要见他/妈/妈的事情上。 “明天要先去买点水果和营养品么?” “不用。”她翻身压在她身上,“我们不说这个,现在我更想做另一件事。” 之后的话被他悉数吞进腹中,只余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和呻/吟。 ** 苏曼在天已经大亮时醒来。 一睁眼,没有看到身旁的人,她望着天花板怔了怔,猛的想起今天要去老宅见沈旻的妈妈,一下子睡意全无。 进浴室梳洗好后,她慎重的挑选了见长辈穿的衣服。 走出卧室,意外的看到长形餐桌上正在吃早餐的沈旻。 “你怎么没去公司?”她边问边走过去,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沈旻手边放着一本时尚杂志,她随意的一瞥,看到杂志彩页上的自己,和几个模特们,身上都穿了那天t台秀上穿的衣服。 “不是说这批成衣不打算投入市场么?” “只是杂志,衣服没投入市场。”他笑着解释,把抹好果酱的起司递到她嘴边。 苏曼咬了一口,嘴里还在咀嚼,模糊的开口:“那干嘛要给我一整面的彩页,我又不是你公司的模特,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我侵犯的何止是你的肖像权。”他低笑出声,意有所指的看她,“我/妈妈就是因为看到了杂志,才会让我把你带回去。” “噗嗤——”苏曼喉咙一噎,呛得剧烈的咳嗽出声。 你是在威胁你父亲生前打下的基业?【5000+】 墨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黑漆的铁门,苏曼的视线掠过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转而落在鹅暖石两旁栽种的花草。睍莼璩晓 在来的路上,从来没想过沈旻的妈妈会有这种闲雅的兴致,把老宅布置得令人赏心悦目。 沈旻下了车,没有和往常一样绕过车头为她开副驾的门,而是在苏曼下车后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一个中年妇人正站在别墅外的花坛边浇花,抬眼见两人走来,她放下水壶,站在原地并没有迎上去。 “妈。”沈旻叫了一声,把苏曼牵到身前,“这是曼曼。枸” “伯母好。”苏曼礼貌的叫了一声,无措的站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美华微笑的眸子从沈旻看向苏曼时,挑剔的视线将她打量了一遍,清淡的从鼻子里应出一声,“先进去吧。” 她不喜欢她畛。 望着温美华往室内走的背影,苏曼心里突的冒出这个想法。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认知,而且她不记得以前和温美华有见过,刚才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除了挑剔外还夹杂了一丝鄙夷。 沈旻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紧了紧握她的手,说“我/妈性子偏冷,但她心地善良,相处久了会明白她其实是疼爱你的。”. 苏曼强扯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回握他的手,随他一起走了进去。 温美华刚进厨房检查了一遍餐食,出来时正好看见沈旻和苏曼并肩走出来,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上。 她对苏曼点了点头:“过来这边坐。” 话落,她首先捡了个双人沙发坐下。 苏曼抬头看一眼沈旻,他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开她的手,展开手心撑在她后背上,不动声色的往前推了一把,她顺势坐在温美华旁边,扬起一副温和的笑脸。 果然,温美华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生硬,“你和旻儿在一起有多久了?” 苏曼想了想:“大概一个多月了吧。” “一个月?”温碧华脸上闪过刹那惊诧,又问:“那确认婚期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回答的人是沈旻,而他一出口,忽的被温美华一眼瞪来,厉声道:“我问的是她,不是你。” 沈旻微愕,幽深的黑眸里蕴藏一抹暗流。 而苏曼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了一跳,偷偷以眼神询问沈旻时,却见他悄然睇了个眼色过来,她怔了怔后忽的明白了什么。 温美华这么问不是关心她,而是在试探她是否是一个知检点的女人。 才不过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勾/搭上了沈旻,呵呵,这应该才是温美华心里对她的看法。 她定了定神,微侧着身坐下,刚好和温美华的视线相对,中间隔开的距离又恰到好处,她斟酌后开口:“伯母,您一定以为我和沈旻结婚是带着某种目的,可我一不要财,二不图沈家任何东西,我喜欢的不过是他这个人,我尊重您,是因为您是他的母亲,我会在日后的时间证明我并非是那种心机颇多的女人。” 温美华心内冷笑,要他这个人,不就要了他的财产么,她注意到苏曼刚才称呼沈旻的措辞,问道:“你一直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苏曼想也没想的回答了是,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可她无心的态度激起了温美华潜藏在心底的怒火,看向苏曼的眼神里也夹杂了别样的东西,然而,只是一眼,在对方看来时,她已经敛去了那些异样的神色,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食物好了没有,你们一路过来,应该饿了。” 苏曼觉得诧异,怎么温美华的态度会转变得那么快,虽是短暂的谈话,可她却一无所获,而温美华讨厌她这一点,倒是让她愈加的肯定。 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能让才第一次见她的温美华这么摒弃她。 她打算跟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她帮得上忙的地方,而这时,一道甜美的女声自身后扬起:“沈妈妈,已经开始准备了么,要不要我帮忙。” 苏曼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一震,而出声那人已经向这边走来,经过她身边时停下,假装讶异的神色,“呀,小曼你来了,不好意思,我睡晚了现在才起来。” 苏曼看着杜可欣那张虚假的小脸,腹部一阵作呕,脑海里募的响起那日在西餐厅外她阴仄仄的嘲笑。 ——你成不了沈家的少奶奶。 那么,时近中午,而她一身睡袍的打扮,未细致梳理的头发明显是才醒过来,这是在昭显她已经早一步跨进沈家大门了么。 “你这副模样算什么样子,回房去换件衣服再下来。”温美华转过身,话是对杜可欣说的,连一眼也没看向苏曼,仿佛当她不存在。 杜可欣立即甜甜的笑开,乖巧的应一声后回到二楼的房间去换衣服,走开时,她别有深意的看了苏曼一眼。 那一眼立含着的警告和讽刺,苏曼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她也在这里。”沈旻走过来握她的手,开口解释。 她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 话虽如此,心里已然升腾起一股欲/望。 她不是一个受人欺凌的人。 “你是在想待会要怎么整她?”沈旻见她小眼珠灵动的转了一圈,一定又有什么鬼主意冒了出来。 她像是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余光四周瞥了眼,她靠近他耳边说了什么,而他听后笑着刮她的鼻子,牵着她的手走回沙发。 他们没注意到,此时二楼站着的那抹身影,僵直了身体站在刚才杜可欣进去的房门口,一双利眸毫不掩饰其中的妒火。 “峰,你怎么不下去。” 杜可欣换好衣服出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时随口问一句,却没得到他的回答,不由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而视线所及处,是苏曼笑仰着头和沈旻交谈着的模样。 她银牙暗咬:“她看起来很幸福。” 并非祝福的话,意在提醒他,苏曼已经是属于别的男人,而且那人还是他的哥哥。 沈峰侧头幽幽的看她一眼,忽的攫住她的下巴,“你这么嫉妒她,想不想和我演一出戏。杜可欣两只手的手指按在他的虎口上,因脖子被大力握住而觉得窒息般的疼痛,她瞪着沈峰,还没叫喊,他却已经放开了她。 “她的确看起来很幸福,只不过,我见不得她那么幸福。”况且,那一声嫂子,他如何也叫不出口。 才分开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能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那么开心。 他承认自己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狂。 杜可欣从他的反应中确定他一定还爱着苏曼,不然情绪不会这么激动,明明昨晚还在床上与她温存的男人,居然在见到前女友后,把气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她心里不甘,也更加憎恨苏曼,想起刚才他说的,犹喘着气问道:“要我怎么帮你?” 他不回答,侧头看她一眼,忽而笑了。 ** 温美华和佣人一起摆放好了餐具,苏曼帮着从厨房里端出一道道菜,与温美华擦肩而过时,对方有意与她保持距离。 她心里发苦,面上却不动声色。 一切准备完毕,苏曼注意到从二楼下来的那对男女,微侧开头不去看,转而走向书房的方向,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敲,只两声,门便从里面打开。 “来叫我吃饭?”沈旻走出来,再回身关上/门,一手拥着她往饭厅走去。 她点点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妈妈好像真的不喜欢我。”从处处的细节都能看出,不止是不喜欢这么简单。 他笑骂她一声多疑:“你都快要和我结婚了,我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别因为上午她说的那些话就胡思乱想。”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饭桌。 沈旻为她拉开一张椅子,她自然的坐下,一抬眸,视线正对坐在对面两眼直勾勾看着她的沈峰,嘴角的笑意僵住。 沈峰的左手边坐着杜可欣,苏曼的右手边坐着沈旻,温美华坐在主位,五人之间流转着无形的气场,苏曼掠了一眼温美华有些严肃的脸色,直觉这顿饭不会吃得安稳。 “妈,我和曼曼的婚礼定在28号,距离现在还有十天的时间,您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特别注意的,我们按您的要求来,但是在婚礼排场上,我不打算办得太简单,您要邀请什么客人,拟一个名单给我,我让朴秘书准备好请帖。” 沈旻像是没察觉到饭桌上流转的诡谲气氛,嘴里细嚼着米饭,只说自己要说的话。 “你们的婚礼,想怎么办自己决定吧,我拟宾客的名单给你,如果有不想邀请的就划掉。”温美华回他,语气间听不出任何关心这场婚礼的意思。 苏曼握勺柄的手一紧,心想这怕是又因为她的原因。 沈旻却没在意,轻应一声好,给苏曼面前的小婉里布了几道菜,她夹了一筷,正要吃,却听一道半讥半讽的声音传来:“小曼,我记得你以前不吃生姜的,怎么现在变口味了。” 她心里一凛,视线掠过筷子上搭着的那根生姜丝,抬眸笑看出声的沈峰:“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她话中有话,不光沈峰听明白了,连他身旁的杜可欣也听得一清二白,立即讽了一眼:“小曼,我也记得你是不吃生姜的。” 呵,这是什么意思,联合一起来针对她么。 苏曼不动怒,因为没有值得生气的地方,正要开口反驳,手腕上忽的搭上一只手,她在一股温和的力道下抬起手,下一秒,筷子上夹着的生姜炒肉丝被另一张嘴含住。 “我忘了给你挑出来。”沈旻咽完之后,摸摸她的头,给她夹了令一道菜。 又给她解了一次围。 苏曼心里舒坦,感激的看他一眼。 沈旻没回看她,却偷偷在桌下寻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 温美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色更加难看。 “沈妈妈,您尝尝这道鱼丸,口味很清爽。”杜可欣讨好的用勺子舀了颗鱼丸,放在嘴边吹冷后递给温美华。 温美华接过,却不吃,把盛有鱼丸的勺子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一双眼笑得尽显鬓边的鱼尾纹。 “可欣很懂事,今晚也还在这里过夜?” “要是沈妈妈不介意的话,我当然可以了。” “那你还是和峰儿睡一间房吧,反正你们也快结婚了。” 她话一出口,饭桌上坐着的人都止了声,只有杜可欣,一脸羞涩笑意的低下了头。 沈峰和杜可欣要结婚了? 而且偏偏挑了与苏曼和沈旻相近的时间。 沈旻眉头一皱,放下筷子,问道:“妈,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这两个孩子也是前两天才做的决定,你一直很忙,我就没提,刚好趁今天这个机会跟你说一声,他们的婚礼定在27号,比你们早一天,我已经预定好了蓉城酒店的婚宴,打算给他们好好办这个婚礼,旻儿,你觉得怎么样。” 沈旻皱眉:“妈,曼曼也是您的儿媳。” 在谈论起沈峰和杜可欣的婚礼时,温美华的语气全然不一样,强烈的对比更叫苏曼心里不是滋味,而能够让温美华在同样的两件事情上不同的态度,唯一的原因就是苏曼。 温美华沉下脸,“你们的婚礼也照办,只是峰儿和可欣要早一天而已,我不会偏袒谁。” 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还说不偏袒? 苏曼再也不能忍,僵着脸从座位上离开,刚迈开两步,身后传来气怒的声音:“你站住!什么态度!” 她脚步顿住,却没回头:“我....上洗手间。” 话落,她一秒也不想停留,径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沈旻担忧的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再转过头来时,冷漠的视线像是裹了一层冰霜。 “闹够了没有。” 温美华惊了一下,从来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像是一记眼神便能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而他此时的视线停留在沈峰身上,对方被他注视着,刚才心里产生的短暂的报复快感吓得烟消云散,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对她怎么样。” 沈旻冷笑一声:“你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但不代表你没有指使别人对她做什么。””而唯一能乖乖听沈峰摆布的,在场的除了杜可欣以外,没有别人。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能容忍你们出现在这个家里,不代表你们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沈峰,我搞垮一家公司的手段有很多,你想试的话,我可以让你开开眼界。”刚才碍于苏曼在场,有些话怕说出来让她觉得难堪,此时她走开后,沈旻才把警告意味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沈峰在他一番话里白了脸色,不敢接他的话,杜可欣亦然。 “都当我不存在是吗,旻儿你在威胁谁,威胁你爸爸生前辛苦打拼出来的基业?” 温美华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缝间夹着银制筷子,因而拍在桌上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小东西,你想往哪里逃【5000+】 “都当我不存在是吗,旻儿你在威胁谁,威胁你爸爸生前辛苦打拼出来的基业?” 温美华在气怒之下冲口而出。睍莼璩晓 而她话一落音,犹如一锤定音一般,沈旻立即变了脸色,他从鼻子里冷冷的哼出一声:“妈,爸生前打下的基业,那是他的本事,我没有资格来威胁。”他边说,站起身来:“但是爸的基业到底是怎么平分的,我却是一清二楚。” 温美华脸色瞬变,难以置信的看向居高临下的儿子,哆嗦着唇:“旻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您难道会不明白?点到为止,作为隐瞒当年那件事的条件,以后不准再为难曼曼。旒” 她身形一震,染了霜华的眸子里瞬的盈出一汪波光,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 这个发现让她险些坐不住,脑袋里轰然一声后一片惨白。 “沈妈妈,你怎么了。”一旁的杜可欣及时伸手接住了温美华摇摇欲坠的上身,佯装关切的问偶。 刚才的那一瞬,她眼前掠过一片黑影险些晕倒过去,借着杜可欣手臂的力量,一抬头正对上沈峰疑惑的眸子,她心里又是一颤。 忙移开视线,而沈旻的背影已经淡出了视线。 ** 苏曼在洗手间里放满了一池水,她把头发悉数撩至耳后,整张脸埋入冷水中。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渐入凉意,她没入水中立即感觉到被冰寒包裹到的感觉,如她此时的心境一般悲凉。 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直到渐渐缓不过气来,她才从水里起来,带起一连串水花溅到面前的镜子上,她一眼望去,那些水珠仿佛本来就存在于自己脸上。 她定了定神,又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直到外面本就模糊不清的谈话声小到几乎没有时,她才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拉门出去。 门打开,沈旻竟然站在门外,曲起手像是要敲门,不想她已经打开门,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温润的眸子微弯,轻笑道:“做什么在里面待那么久,我们现在回家吧,以后你要是不想来,我们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她睁着一双落寞的眸子怔怔的看他,瞳仁深处止不住的轻微颤抖,只是颤,便有水珠盈现。 她忽然觉得他嘴角挽出的笑意惨淡得没有颜色。 沈旻第一次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尖一痛,那痛楚似花开,快势的蔓延至四肢百骸,渗透进血液里,连血液都在发抖。 他两手将她收进怀里,自然得与平时无异,下巴抵在她头发上轻喃:“别怕,都过去了,我现在带你离开。” 她身子一颤,背脊挺直的靠在他怀里,垂下的双手没有回抱他。 没有再犹豫,他揽着她的腰往外走,脚步刚跨出旧宅,温美华出现在他们身后,脸色较之前虚弱许多。 “旻儿,我能不能单独和苏曼谈谈。” “不能。”他一口回绝,且态度强硬:“妈,我不会让你再说一句伤害她的话,我不知道您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讨厌她,如果早知道回是这样的结果,我宁可拖到结婚后,也不提前带她来见您。” 温美华嘴唇颤了颤,想说什么,瞥见儿子拧眉的俊眼,终是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沈旻见她脸上悔意的神情,心里动了动,却到底是没软下心来。 然而,在离开前,苏曼却开了口:“让我和伯母谈谈吧。” “曼曼。”他低斥一声,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担心她在听到什么情绪波动太大的话。 而苏曼却摇摇头,推开了他固在腰上的手:“她毕竟是你妈妈。” 这句话不光什么听到了,温美华也听见了脸色变了变,上下嘴唇翕合了几下,她微微侧开头,在沈旻和苏曼看不见的角度,眼里迅速闪过一丝不屑。 苏曼态度坚决,沈旻见阻止不了,又顾忌到对一向尊重的母亲语气重了些,才同意下来。 “我去车里等你。”他说。 苏曼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转身想去挽温美华的胳膊,刚一伸出手,她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温美华怎么会让她主动接近,她放下手,自嘲的一笑。 她跟在温美华身后,走到别墅前面的院子里,这里有一个用檀木材料搭起来的小亭子,亭子旁边是一汪人工的小湖泊,湖边各种能叫出名字的稀有花种。 看来温美华的确很爱养花,这是苏曼这几个小时来唯一发现的事情。 温美华在木椅上坐下后,却没叫苏曼坐,正午的暖阳自她身后的树叶间隙洒下来,碎光铺满了她半个身子,和一地的惨白,苏曼在这个角度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与片刻前在沈旻面前那副懊悔模样的她判若两人。 而她刚意识到这一点,就听温美华的声音扬起:“苏曼,你千方百计的想嫁进沈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愠不怒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叫苏曼如坠千丈深渊。 她果然还是和之前那样讨厌她。 而苏曼甚至连被讨厌的理由都不知道。 “伯母,什么叫千方百计?”她问,极力隐忍着翻涌的情绪。 “难道不是么,像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温美华冷嗤:“你说你不贪图沈家任何一样东西,我见你身上的气质和举止,也不像是卑劣之人,可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没有心机还是隐藏得太好。” “请说清楚好吗。”苏曼仍然站在原地没动,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深嵌进血肉的疼痛提醒着自己,不要动怒。 温美华不说话,只看着她,像是在审视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是真是假。 “我的确不知道你嫁入沈家的原因,你在被峰儿抛弃之后,盯上了旻儿,如果目标不是沈家的话,你为什么要在他们兄弟中间周/旋,而且我听说你品行不端,几天前抄袭的事情被程欣揭发了出来,你仗着旻儿宠你......” “伯母您似乎理解错了。”苏曼不想再听下去,出声打断她:“第一,我不是被沈峰抛弃,而是在我和他还是恋人关系的时候,亲眼目睹他和杜可欣躺在我床上做那种事,第二,我是在和沈旻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他们是兄弟,我不知道您是倚仗了什么观念,才会觉得我缠上他们两兄弟是为了贪图沈家的某样东西,如果您不放心,大可现在就回去检查我是否有偷您家里任何一样东西,其次,关于抄袭,是许程欣诬蔑我,她被警察当场带走,这就是证据。” 她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态度不卑不亢,更是没有一丝傲气,如果说非要找出值得自豪的一点,就是她和沈旻之间的感情,她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温美华听的目瞪口呆,“你是说,是峰儿和可欣先背叛你的?” 苏曼气怒,她已经那样说了,居然还被怀疑是不是说了真话。 “伯母,如果您不信,可以问问沈峰,他不会对您撒谎,您在见面前就已经对我存在偏见,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可欣在您面前搬弄是非。”顿了顿,因为瞥到别墅二楼的某个窗户隐进去一个人影,她唇角冷勾:“在您化解对我的误会之前,我想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说完这些,她不打算再补充其他,对温美华礼貌的弯腰后,转身离开。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就在她转身后,温美华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喊住她,喉咙却像被噎住了般发不出声音,她脸上的愧疚不像作假。 出了铁门,沈旻的车就停在外面,见她走来,他下车来牵她的手,还没问谈了些什么,她主动招认:“怎么办,我好像对你/妈妈说了很不礼貌的话。” 沈旻凝着她,颊边的肌肉动了动,过了一会才回她:“没关系,是她过分在先。” 他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松开她的手让她走进去,然后才从另一侧上车。 一坐定,他便倾过手来揉她的发,“曼曼。”只是叫了她一声,像是很难启齿般:“她到底是我妈妈,别记恨她。” “我知道。”她扬起笑脸,深吸了吸鼻子,衣服故作轻松的姿态,“是她误会我了,等误会解开,我们的关系会变好的。” 他没再说话,脸上的愧意就算再极力隐忍,还是叫她寻到了踪迹,只是,她也什么都没说。 ** 这边,沈家旧宅。 苏曼和沈旻离开后,温美华仍然留在木亭里,脑海里一遍遍回想起苏曼说的话,等终于想得有点眉目了,抬眼便见沈峰向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忐忑的杜可欣。 一到近处,沈峰先是扶着温美华坐下,然后坐下她的旁边,试探的开口:“妈,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关于,爸爸的基业。”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爸爸平分为两半的遗产藏着什么猫腻,会让母亲那么大的反应,当初他们亲眼看见了遗书上爸爸的亲笔签名,是做不了假的。 “什么基业不基业!”意料之内,温美华十分避讳这个话题,一眼狠瞪过来,连声音也骤然拔高。 “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她从座位上起身,迈开步子要离开,经过杜可欣身边时,有意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把对方看的后颈发凉,她才走开。 到最后,沈峰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妈刚才看我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杜可欣心有余悸的问出声。 他冷漠的扫了她一眼,讥诮薄唇轻掀,挤出一句刻薄的话:“少搬弄些是非,你这样只会显得自己越来越丑陋。”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她美目圆睁,以吼的方式出口。 沈峰连和她再多说一句的兴趣都没有,抄着手离开,只给她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 ** 沈旻把苏曼带到了公司,他怕她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 尽管苏曼重复了很多次自己没关系,他仍是不放心,一到办公室,先是让朴秘书下去买外卖,然后抱着她卧进沙发里。 “你别这么紧张,我真的没有关系。”她攀在他肩上,反过来安慰他。 沈旻挑眉:“小丫头,在我面前你还要继续装坚强?” “我可没有,你/妈妈也只是听了别人乱说,才会对我有偏见,等她想明白了,就没事了。” “婚礼想要什么排场?”他忽然岔开话题,动手脱去她的外套。 苏曼一时没回过味来,想了想才回答他:“我不知道,尽量简单吧,人太多了会累。” “嗯,那伴郎伴娘想要几个?”他随口一应,又开始脱她花边外翻的宽领羊绒长衫。 “芮儿会来,我没什么朋友,就让你那几个发小,嗯......” 她嘤咛一声,胸口在毫无防备下被咬了一口,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脱得只剩一件衣服,而仅剩的那一件被推到了胸口,胸衣也被挑开,她扶住正在胸前舔吻的某人的头,怒了。 “这里是办公室!” 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况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她不敢保证别人会不会从窗外看进来,一想到这个就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放心,玻璃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外面的人看不进来。” 急促的解释一句话,他压下她的上半身,让躺在自己大腿上,然后动手解开了她小仔裤的拉链,摸索到后一把褪下。 他抱着她,分开她两腿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绕到她背后解开了胸衣的扣子,合着衣服一起脱下。 骤然扑上来的凉意让她浑身颤了一下,垂眸见他一只手在她身上作乱,一只手已经解开了皮带。 她抓下他的手推开,两颊羞红:“抱我去休息室里。” 沈旻顿了一下,然后改把手从她臀部两边,沿着内裤的角伸进去,一手掌住一方浑圆,就着这个羞人的姿势抱着她起身。 身体骤然腾空,她本能的勾缠上他的脖子,被脱得一件不剩的上身倾倒在他胸口,饱满的丰盈正好压在他衬衫扣子敞开了三颗,露出的蜜色肌肤上。 他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脚下步子加快。 一进门,他伸出脚一勾,准确的推上了门。 没有开灯,就着窗外泄进来的阳光,他抱着她径直走到床边,急不可耐的把她压在身下。 “你裤子的拉链抵着我好疼。”她抽了一口气,试图推开他压在自己私密处的拉链。 沈旻立即直起身半跪在床上,先是脱掉裤子,解衬衫扣子时,苏曼脑中念头一闪,蹬着腿往里缩,美眸里盈着一丝狡黠。 沈旻脱了衣服后往前一扑,一手捉住她的脚腕往胸前拖,“我都脱光了,小东西,你想往哪里跑。” 苏曼一摸到他的身体就感觉紧绷得不像话,有些气他,怎么每次身体反应都那么快。 他的手顺着她平实的小腹一路往下探索,撩开她内裤的边沿,掌心覆上那片渴望已久的花园,手心处湿润的触觉令他停住了动作。 “曼曼,你好湿。”沈旻低头堵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依着最真实的身体感官爱/抚她敏感的身体,手指掰开她的花瓣,摸索到花蕊挑/逗的以指夹着轻轻摩挲,让苏曼浑身不自主的轻颤,紧绷。 【妈蛋!这又是要开船的迹象么!不是我的错!】 你还好意思哭,丢脸往别处丢去啊【5000+】 “曼曼……”他含着她的舌尖模糊发音,沉桑染满情/欲的气息,他不再满足于亲吻,指间挑开她的内裤脱至膝盖。睍莼璩晓 苏曼本能的想要闭腿,却被他分开来挤进她的两腿间,滚烫的勃发抵在她柔软的入口,绕着圈研磨。 苏曼抱着他的头热情回应,手指插/入他发间,在他身下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大腿内侧摩擦过他敏感的勃发。 沈旻拉着她的手往小腹下探去,苏曼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脸腾的烧的通红。 “曼曼……摸摸它。”他哑着嗓音,半撑起身体,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她,也腾出空间以便她能容易的触摸到栎。 “我不要。”她拒绝那么做,抽回手时,尖利的指甲划过他蘑菇头上的嫩肉,耳边立即炸开他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嘶了一声:“曼曼,划坏了,以后我还怎么疼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嘟囔一句,见他侧躺在身边,手肘撑在身后,似乎真的被划疼了讣。 她心里过意不去,主动靠近他,低语:“我试试好了。” “好。”他倾过身边揉她胸前的丰盈,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笑。 苏曼娇羞的把头靠在他肩上,目光垂下,看向他漂亮挺立的欲/望,沈旻有意抬高下身,好让她更清晰的看清上面条条绽开的青筋。 她探出手去,掌住了他的勃发,手心滚烫的温度刺激得她想放开手,却被他的手紧握住,诱导她生涩的上下***。 沈旻舒服的叹慰出声,喉结上下滚动,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抚/摸过圆润的肩膀,最后滑落至她胸前,两指捏住那颗诱人的樱桃轻轻一夹。 苏曼在身体反应的刺激下嘤咛出声,及时咬住唇才不至于让那些羞人的喘息泄出口。 沈旻坏笑一声,重新把她翻身压在身下,亲吻着她的唇角叹息:“宝贝,我要进去了。” 苏曼随着她翻身时,手已经从他那处拿来,可手心却蹭到一片黏腻,而此时,刚刚被她安抚过的硬挺就抵在自己湿润的私密处,却是要进不进的样子。 柔弱的小手从她精壮的后背一路往下探索,寻到他硬实的臀部握住,胀满指尖的感觉仿似让她找到了归属感,情不自禁的往下按压了一下,用行动证明自己也同他一样急切。 沈旻咧嘴一笑,低头吻住她的唇时,掌着她的纤腰倾身而入,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突然填满的充实让她情难自禁的叫出声来,睁开迷蒙的水雾看见他已然盈满情/欲的双眸正灼灼的看着她,又羞涩的压抑着不再呻/吟。 “叫出来,曼曼……你一叫,我会更加兴奋的爱你。”他用舌尖撬开她紧抿的双唇,却不进去,只是抵着她的唇轻柔的舔弄。 苏曼闭不上嘴,被他一下下深深的撞击撩的难耐失控,半开的唇里溢出酥媚入骨的动听的娇吟。 沈旻低笑,双手绕过她背后往上一带,让她呈跨坐的姿势,扶着她的纤腰沉力往下一按。 苏曼从来没试过这样的姿势,下身被猛的一下贯穿到底,她难以抑制结合那处传来的疼痛和酥麻感,缠着他脖子的手收紧,娇媚的呻/吟从微启的唇溢出,紧窒的内壁最深处那一点正被他软嫩的顶端抵着,以她能承受的力道轻轻研磨。 等她适应之后,沈旻加快了研磨的速度,扶着她的腰疯狂抽/送。 苏曼感觉自己摇摆的腰快要被她捏断,胸前的白鸽更是随着撞击而上下起伏,由于跨坐的姿势,她比他要高出半个头,因而他不用低头便能含住她的樱桃轻咬,滑腻的舌头舔吻她胸前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上下身极致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往后仰,单手撑在他腿上,另一手则抱着他的头往胸前按压,想要索取得更多。 沈旻掌着她的臀,每一下都进到最深处,研磨过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后又退出。 苏曼的身体被他揉成各种羞人的姿势,身体仿佛有意识的紧裹着他的勃发,随着他一起上下沉浮,感觉自己像处于云端,一次次喷发的高/潮中,两人都达到的极致的快感…… 沈旻后来又连续要了她两三次,直到苏曼被他折腾得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贴在他怀里渐渐晕睡过去。 两人的身体湿漉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身下的床单更是凌乱得不成样子。 沈旻的那处还嵌在她体内舍不得退出,被她在睡梦中无意的想闭拢双腿,紧窒湿滑的内壁绞得他下腹一紧,才刚刚褪去高/潮余韵的***又有燎原之势,在她体内一点点复苏。 忍了又忍,他实在没有忍住,抱着她的臀,缓缓把自己从入她体内,顶着某一点研磨了几下,然后快速抽/送了几次。 不过几次,他已经尽力放轻了动作,却还是吵醒了她,意识模糊不清时也知道伸手推她,有气无力的喃一句:“……我不要了。” 他低笑一声,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应一声好。 而苏曼又再次睡去,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沈旻退出她的身体,抱着她进浴室梳洗,她两腿间还残留着从花穴里流出来的白色液体,是刚才他情难自禁时释放在她体内,而她又迅速半跪起,才会导致流在大腿内侧,当时他就着她半跪的姿势,从身后进/入了她…… 为了洗去两人身上的浑浊,他将她两腿缠在自己腰上,抱着她站在花洒下,头顶漫开温热的水流,流淌在他们身上,他的手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先给她洗完,然后擦干身上的水珠,才抱着她躺回床上。 在这过程中,苏曼一次也没有醒来,此时已贴在他怀里睡得呼吸均匀。 然,看着她甜甜又累极的睡颜,沈旻却一点都没有睡意。 在性/爱方面,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疯狂的要她,一遍又一遍的不知餍足,恨不能把她揉碎了融进血液里,从推入她体内起便不想停止。 为了防止她头脑一清醒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他才会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要她,为的就是不让她有时间想起刚才在旧宅发生的不愉快。给她盖好了被子,沈旻又在床边坐了一会,才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走出休息室后给穆唯君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明需要他去办好的一件事,而这件事需要准备的时间很短。 ** 从第二天起,沈旻便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每一件事都做到亲力亲为,尽最大能力想要给苏曼最好的婚礼,也因为这样,他一天比一天晚回家,这终于引起了苏曼的不快,她买了一堆漫画书去公司里守着他,每晚只要超过九点,就不许他再忙婚礼的事。 到了晚上,他便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仿佛要把她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榨干才肯罢休,而苏曼早上一睁眼,身旁的位置早已经凉却。 终于,到了27号这一天。 沈峰和杜可欣的婚礼。 当看到喜帖的那一刻,苏曼有种在看外人的陌生感,仿佛即将结婚的那人不是她曾经的男朋友,心痛的感觉更是无稽之谈。 “真的要去,你想好了?” 在车里,沈旻最后再问了一遍她这个问题。 苏曼从敞开的车窗看出去,视线落在蓉城酒店外大横幅的结婚照上相偎的男女,笑了笑:“请帖不都来了么,而且今天可是你亲弟弟结婚,开心点嘛。”说着,她捧着他的脸拍了拍,淘气的逗他。 沈旻莞尔,捉住她手心吻了一口:“去可以,但是不准看他一眼。”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看我,别忘了明天是我们的婚礼。”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哎呀!” 苏曼推开车门走下去时惊呼了一声。 沈旻站在车门另一边看她,问:“怎么了?” “明天是我们的婚礼,那今晚我们是不是不能见面呢。”真是太好了,她在心里补充一句,晚上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然而,她才得意了那么几秒,却见他将眉挑得老高:“曼曼,我不懂什么习俗,而且,你今晚哪都别想去。”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苏曼扁了扁嘴,在他走过来揽她的腰时,没骨气的靠近了他怀里。 婚礼布置得很奢华。 这是苏曼一脚跨进蓉城时的第一眼感受,不管是从摆设的装饰还是酒水,都是市面难以买到的高价产品,连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中间的蕊也镀了一层真金。 苏曼以前来过蓉城一次,当时的布置完全不像今天这般金碧辉煌,足以看出温美华对沈峰的婚礼有多么用心,恨不能将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拿过来给他。 说实话,看到这些,苏曼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同样都是要嫁入沈家的儿媳,待遇上却是千差万别。 想起上次在旧宅,温美华对她的态度,就像一根刺哽在心口,苏曼来参加今天的婚礼,最大的原因就是想亲眼看看,那日离开旧宅前说的那番话,有没有让温美华动容,倘若有,她真心希望能够好好相处下去,不为别的,只为沈旻曾说过的那句话。 ——她毕竟是我妈妈,别记恨她。 她和沈旻的位置被安排在家属席,苏曼并不喜欢这种安排。 许程欣是杜可欣的表姐,今天杜可欣结婚,作为表姐不可能会不来,而她是苏曼最不想见到的人。 然而,一直到婚礼开始,也没见到许程欣的人影,这让她诧异之余,若有所思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灯光微暗,无数只气球从某个房间里飞出来漂浮在天花板上的每一处空间,酒席过道间也被小气球铺满了一路。 身穿白色婚纱的杜可欣在父亲的引导下,牵着手走向尽头那个同样一袭白色西装的男人,每走一步,高跟鞋便会戳破气球,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在整个大堂。 苏曼看着眼前犹如梦幻般的场景,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止响彻在她耳边,也炸开在她心里。 可是,亲眼看见前男友和别的女人结婚,她竟一点心痛感都没有。 并非是她移情别恋太快,而是应该怀疑,过去错误的那两年,她有没有真正爱过那个男人。 牧师宣读完祝福词后,问杜可欣愿意吗。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愿意。 而沈峰,在被问及同样的问题时,只是板着脸毫无生气的吐出“愿意”两个字,生硬的语气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 之后,司仪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祝福词说了一大通,忽然语音一转,变得莫民的高亢兴奋:“我们美丽的新娘为新郎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她把和新郎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制成了一个幻灯片,要在今天,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一路走来的幸福时光。” 苏曼闻言心里一抽,心想这到底是司仪自己想的话,还是之前就被人嘱咐了,而他只是照着原话说出来而已? 沈峰和杜可欣一路是怎么走来的,不会有人比苏曼更清楚。 司仪话落的同时,他身后的屏幕便亮了起来,当所有人看清楚屏幕上所出现的东西时,纷纷震惊得噤声。 总共四张照片在屏幕上铺展开来,照片上的一对男女浑身不着一缕,侧对着镜头的姿势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身下的结合处,以及他们脸上攀附至高/潮时的迷醉神情。 “不——” 杜可欣在看到这些照片上的自己,脸上幸福的甜笑被惨白所替代,她抱着头蹲在地上,从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因为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不是沈峰,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片刻的安静后,大堂里的来宾都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更是大声的谈论。 沈家的媳妇在婚礼上曝光出艳照,明目张胆的把绿帽子戴到新婚丈夫的头上。 有惋惜的,有嘲笑的,也有鄙夷的,这些目光夹杂在一起,尽数落在台上那对一站一蹲的男女身上,和他们身后,仍在不断变化着照片的液晶屏幕。 沈峰是多么要面子的人,这样的耻辱比直接一个耳光甩在脸上还要让他难堪,气怒。扫一眼蹲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女人,这都是她的错。 他想也没想的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还没说话,就是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她脸上。 “你还好意思哭,你丢脸往别处丢去啊,在这现什么眼,被别的男人干很爽是吗,拍艳/照很刺激是吗,你干脆就在这脱个精光,让所有男人都来摸你一遍。” 那一耳光下去,他手心里全是她脸上的泪,恶心感更加明显,看见她被打的那一面立刻显现出鲜红的指印,他啐了一口:“离婚。” 杜可欣在被打蒙的情况下听见他说出的那两个字,与晴天霹雳无异,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扑上去咬抓他的手,“不是这样的峰,你听我解释,那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沈峰冷嗤一声,一脸嫌恶的推开她:“你当我眼瞎,那种表情难道是别人给你p上去的?” 杜可欣哭着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 “难道那上面的女人不是你?”他不耐的打断她,指着屏幕问她,然,她竟哑声般,那个“不”字很难说出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000+】 “难道那上面的女人不是你?”他不耐的打断她,指着屏幕问。睍莼璩晓 然,她竟哑声般,那个“不”字很难说出口。 那的确是她,也是真实发生的事,可她那是意识模糊,把压在身上的人当成了他,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 可她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他绝对不会相信,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连她自己也不信。 见她沉默,脸上的表情更是变了几变,沈峰早已经没了耐心栎。 “你这种贱/货,我不可能会娶你,别脏了我的床和沈家的面子。” 他抬步要走,被从人群里冲出来的一道身影拦在身前。 害怕被撞上,他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面前这人是杜可欣的母亲附。 “峰儿,这一定是误会,你好好听小欣解释解释,她一定有话要说的。” “解释?我亲眼看见了,还需要什么解释?” “可你们昨天已经领证了啊,离婚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把这个误会说清楚,你听小欣怎么说的再决定也不迟啊。” “不需要,我现在连看她一眼都恶心,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胡闹!” 一声沉喝从杜妈妈身后传出,随即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铁青着脸看向沈旻:“婚姻不是儿戏,怎么能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没错,峰儿,沈杜两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别一时气怒,说出不负责任的话来。”跟在后面跟过来的温美华也出声劝。 沈峰凉幽幽的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杜家还有脸?” 话一出口,他看到站在身前的杜焕涛身形一震,脸色瞬时变得黑紫。 沈峰不爱杜可欣,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他需要像杜焕涛这样的岳父。 公司那五亿的亏空虽然被沈旻填满了,可他在金融方面向来不是完全精通,沈氏集团早已不像父亲在世那样辉煌,而是外强中干,而杜焕涛在c市房地产的地位毋庸置疑,却疑心颇重,从来不与任何一家企业合作。 娶杜可欣,是取得杜焕涛信任的最便捷的方法,况且他一生只有一个女儿,以后杜家的企业早晚会落入沈峰手里。 因此,他十分顾忌杜焕涛这个岳父,平时接触时,说话也是陪着小心,可他刚才正在气头上说出那样的话来,无疑是当众给了杜焕涛一个难堪。 温美华也是愣了愣,偷瞥了一眼杜焕涛的脸色,然后沉下语气呵斥:“峰儿,你实在太没有礼貌了,再怎么生气也该分分场合。” 沈峰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杜焕涛是极其爱面子的人,他所站立的角度正对着屏幕,一眼便能看清照片上女儿***蚀骨的脸。 今天来的宾客除了两家的亲戚以外,还有和沈氏杜氏生意上的伙伴,有些人并不是怀着祝福的心态来的,这他很清楚,如果这种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大可冷眼旁观,可偏偏是自己,既让怀揣鬼胎心思的人看了笑话,自己的脸面也丢得一塌糊涂。 他命人关掉了屏幕,背在身后的手指气得发颤,出口的语气叫人不难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离婚的事不可能,这件事是杜家对不起你们沈家,我会让小欣给你们一个交代。” 就算掘地三尺,他一定会把那个男人给揪出来。 言罢,他扫一眼哭得一脸狼狈的女人,浓黑的剑眉拧成一团,侧头对妻子说:“先把小欣带回家。” 妻子会意,要去拉杜可欣的手,却被她受惊般打落,“我不走,我不离开这里,峰,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抓住沈峰的手,怕对方会甩开,用力的握在身心里不肯放开,“真的,我可以解释,事实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沈峰眸底掠过厌恶的神色,只是立在原地,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她。 女儿的不争气让杜焕涛脸上很挂不住,他大步上前,将女儿从沈峰身上扒了下来,终于忍不住低吼:“还嫌不够丢人!” 他把女儿往妻子怀里一推,目光经过沈峰时顿了顿,然后转至温美华脸上,歉意的点了点头:“我们先走了,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会给出交代的。” 温美华脸上担忧的神色不曾减过分毫,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砰——” 突如其来的爆破声响起,似划开空气的一道预兆,接二连三的爆破混杂着宾客的尖叫响彻在整个大堂。 苏曼也吓了一大跳,第一声响起时,沈旻便把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安抚她受惊的情绪:“别怕,有我在。” “发生什么事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诧异的问。 而她话音一落,头顶漂浮着的气球争相破开,隐藏在气球里的纸张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散布至各个角落。 其中一张落在她膝盖上,她随手捡起来,视线扫过第一行黑字时,脸色一震。 她看向距离两米外的温美华,她手中也拿着同样的纸,视线胶着般定在纸上,从她微微抖动的手腕,可以看出此时她受到的刺激有多大。 苏曼心里一紧,抓住身旁男人的手,低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伯母一定会接受不了,你快想想办法。” 沈旻的视线扫过她手中的纸张,视线定在某一个点,默了几秒后回握她的手,牵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苏曼也跟着去,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原本要离开的杜焕海也因这些纸而顿住脚步,他手一抬,轻松的接住从天花板掉落下的纸,展开来放在眼前。 关于一个月前纪委书记官廷的贪污落马案并没有公开审核,因为在判决之前,人已经突发心脏病死在了监狱里。 后来,警方收到一本官廷的私人账本,上面记录了贿赂过官廷的名单,以及几张银行卡。 其中来往最频繁的是一个621开头的账户,有人不定期的往卡里汇钱,前前后后总共二十五亿。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峰。目的是让官廷包庇他公司里用劣质材料盖楼层的事实。 “这不可能,是有人污蔑我,绝对的。”沈峰撕碎了印着他行贿证据的纸,气急败坏的吼,他明明已经派人去销毁了证据,别人不可能会知道。 “白纸黑字,我没想到沈氏私下里干的是这种勾当。”杜焕海淡扫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们沈家的脸面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是污蔑,我说了是污蔑!”沈峰出声反驳,情绪有些激动,当场被人撕破脸皮的慌乱全印在脸上。 抬眼见沈旻正往这边走来,他撞开挡在面前的杜焕海,几乎是扑过去的,“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摆平了吗,怎么会突然被人翻出来。” 沈旻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他,不语。 他招手叫来酒店的侍者,让保安疏散大厅里的宾客,同时,准备一家安静的会议室。 几分钟后,沈杜两家都出现在酒店最顶层其中一间会议室里,对立着而坐。 杜可欣脸上的浓妆早已经哭花,婚纱也在和沈峰的拉扯中破了好几处,苏曼看见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谁知,对方根本不领她的情,“你滚,我用不着你假好心,谁都能同情我,就是你不能。” 苏曼眼睁睁看着外套被杜可欣砸在地上,掠一眼她咬牙切齿的神色,什么都没说,走到另一处坐下。 肩上一暖,是沈旻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他帮她拢了拢领口,“天冷,别随便把衣服脱给别人。” 言下之意,是在让她避嫌。 可是,她理解他的意思,别人未必会。 这话落在杜焕海耳里,已然变成了另一种意思,“贤侄,我女儿的确丢人,可她再丢人,也及不上沈峰,他触犯的可是刑法。” 贿赂官员,偷工减料,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他在牢里待上好些年的时间。 沈旻一眼看过去,声音凉薄得没有一丝温度:“伯父,法,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话一落音,所有人皆变了脸色,怎么会有人这么嚣张,连法律都敢无视。 杜焕海只是惊了一瞬后便恢复了常态,他听说过沈家的两兄弟,一个草包,另一个却本事通天,倘若这种话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他只会讥讽,而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在说那样的话,也一派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某件小事而已,可他很清楚,沈旻的话是真的。 “你堵不了所有人的口,那张纸上的内容不止我一个人看过。”杜焕海沉下语气,刚才那么多宾客,几乎人人都知道沈峰贿赂官员的事,他毫不怀疑走出了这道门,消息会不胫而走。 然而,沈旻依旧是那样的语气:“这与我何干?”凉薄的视线扫了一周,经过沈峰攸然变惨白的脸色时,唇角轻扯:“这是你们的事,今天的婚礼要怎么处理也由你们自己商量,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给你们提供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干涉。” 是杜可欣出轨也好,沈峰犯法也好,都和他没有关系,说完那些,他已经站起身来,长臂一探,搂紧苏曼的纤腰,回身对因他那些话而错愕的人说:“不打扰你们谈事,我会把门带好。” 走到门口,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正要旋开,身后忽的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随即便是椅子磕到旁边的花瓶,碎裂的砰声之后响起沈峰的惊呼:“妈,您怎么了!” 本来要离开的沈旻听见这一声,瞬时回过身去,一眼看见了晕倒在桌椅下的温美华,而她的手腕处擦到了碎花瓶,划开了几道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皮肤里渗出来。 他呼吸一窒,大步走过去,一把挥开蹲在地上碍事的沈峰,把温美华打横抱起,什么也没说便往外走。 苏曼跟在后面,一边掏出手机往医院打电/话,脚下小跑才能跟得上前面那人的速度。 上了车,苏曼帮他一起把温美华扶进后座,然后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自己也坐进后座里,扶起温美华的上身以便靠在自己身上。 十分钟后,车在医院外停下,之前接到消息的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口,从沈旻怀里接过温美华,一路推进了手术室。 直到手术中三个字亮起红灯时,沈旻才喘出气来,烦躁的解开领结扔在一旁,单手撑在墙上,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你别担心,伯母只是手腕划伤了,处理伤口就好。”苏曼安慰他,虽然她也不解,为什么要把温美华推进手术室。 沈旻闻言向她看来,苏曼被他眼中漫开的哀戚怔了一怔,而下一秒,已经被他抱进怀里。 她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吐出的只是苍白的轻叹,她抬起双臂回抱着他,静静的相拥了许久后,耳边才响起他轻到只在唇边打转的声音。 “她身体不好,高血压,半年前出现过短暂性休克。” 苏曼愕然,很意外听见这句话,难怪刚才温美华昏倒时,他会把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然后神色突变。 苏曼的肩膀被他的双臂紧紧的捆着,彼此的骨骼隔着血肉相互摩擦,她疼得无声的抽了口气,生生的忍了下来,似乎这样便能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 等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沈旻一听见声响便放开了苏曼,手却牵着她的,看向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手腕上的碎片拔出来了,没有大碍,休克是因为最近过度的劳累,只要按时吃药,休克的现象很难再发生。” 医生边说边注意沈旻的脸色,生怕措辞不对会引他不高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医院是他出资盖的,像这样的病症根本用不着进手术室。 “好,辛苦了。”他礼貌的点了头,然后走进手术室里。 温美华还没有醒来,沈旻蹙眉将她抱起,他不打算让母亲住院,回到旧宅那边有佣人照顾会比在医院好。 出了门口,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苏曼,忖了忖,“曼曼,我送妈回旧宅,你和我一起还是自己先回家?”“跟你一起吧,等伯母醒了我们再走。”几乎是在他话音一落,她便接起,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沈旻并不意外,脚步却刻意放缓,以便她能跟得上。 回到旧宅,苏曼先下车,然后沈旻把温美华抱出来,径直走进二楼她的房间,轻手将她放在床上。 视线一扫,他注意到床头矮柜上散开的药盒子,里面已经空了,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温美华这段时间忙着筹备沈峰的婚事,忘了按时吃药才会出现昏厥症状。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下药盒走出房间。 苏曼就站在楼下的客厅里,见他出来,脑子里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醒了么?” “还没有。”他走下来牵住她的手,想了想,忽的抱起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摩挲,“曼曼,我今天有些累,你帮我揉揉太阳穴。” 两人面面相贴,距离不到两厘米,睫毛轻眨便能碰到对方,她觉得上眼睑有些发痒,稍微分开了和他的距离,嘴角弯出一弧理解的笑容:“好。” 你能不能救他【5000+】 他抱着她走到沙发坐下,苏曼想从他怀里下来,绕到身后给他按摩,可刚一动,便被他又扯回怀里拥着。睍莼璩晓 “别动,就这么帮我揉。” “这样压着你,你会不舒服的。”她随口一说,说完后才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果然见他脸上显出一抹揶揄:“曼曼,你压着我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不舒服。” 她脸一红,幸好家里的佣人都在别处,瞪他一眼,不再说话,却面对着他,指尖寻到他鬓边太阳穴的位置,力道轻缓的按压。 沈旻索性将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一手撑开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揽着她的腰,放松下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神经,享受着她指尖贴在皮肤上反复的摩挲,按揉,鼻息里钻入她身上好闻的体香栎。 而这时,院子里响起一声汽笛声。 苏曼诧异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想了想,大概也只有一个人了,她手上动作一顿,沈旻缓慢打开眼看她,温声道:“别停,继续。” 苏曼迟疑了一下,而他又再次闭上了眼,她定了定神,继续给他揉压酸痛的太阳穴袱。 身后脚步声响起,且不止一人,同时传来沈峰混着粗喘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 他大步走过来,拽住苏曼的手,将她和沈旻分开,然后一拳打在沈旻左侧脸颊。 毫无预兆发生的事看得苏曼眉心一跳,她低斥一句:“你发什么疯。”随即走过去扶起沈旻,而他嘴角被刚才那一拳打得溢出一丝血丝,靠近下巴那处泛起一片淡红,她心里一抽,怒瞪向沈峰:“你太过分了,他怎么你了,让你一见到就跟疯狗一样。” “我疯狗?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苏曼不理会他的话,还想再说,被沈旻阻拦了下来。 “曼曼,去旁边坐着。” 他站起身来,拇指擦去嘴角的血丝,冷眸扫向沈峰:“说来听听,我做了什么。” “你心里清楚。” 沈峰往后一拽,把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来的杜可欣拽到了身前。 她身上残破的婚纱已经换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套短裙,过高的裙摆盖不住膝盖,露出了膝盖上一团红色,应该是之前在婚宴上磕到的。 沈旻面色不改,回道:“我不清楚。” 他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挑高了沈峰的怒火,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是你在两天前找人迷/奸的可欣,存心想让我在今天的婚礼上出丑。” “迷/奸?”苏曼难以置信的掩口低呼,视线移至垂着头,似乎在默默掉眼泪的杜可欣。 她绝对不相信沈旻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所以,无论杜可欣看起来多么可怜,她也不会同情。 沈旻沉墨的双眸淡淡的朝沈峰探去一眼,神色不变,声音也不起一丝涟漪:“证据呢?” 他冷静的神色让沈峰露出讶异的神色,微怔了一秒才说:“前天晚上可欣试完婚纱店后出来,在停车场遭人劫走,对方用润了迷/药的手帕把她捂昏,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昏过去,模模糊糊的听见副驾的人提到什么君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仿佛更加生气,“穆唯君一向喜欢别人叫他君爷,而他又是你的人,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沈旻冷笑出声:“你确定她听到的是君子的君,而不是军人的军?况且,”他话锋一转,冷眸睨在杜可欣脸上:“如果这是事实,为什么要瞒在被人揭发了之后才说给你听。” 沈峰脸色一僵,他的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个字,刚才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再三逼问杜可欣,她才说出了两天前被人劫走,遭遇迷/奸的事,但是他一股血气上涌,想也没想的冲回旧宅来算账。 此时经沈旻这么一分析,他忽然有些动摇。 而他动摇的神色被一旁的杜可欣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一慌,急切的攀住他的胳膊为自己辩解:“我真的记得对方提到了君爷,我认识的人不多,更不可能和部队的军人打交道,肯定就是你说的穆唯君做的,峰,你得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没有了杜焕海在场,沈峰毫无顾忌的推开了她,“别碰我,我质问他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见状,沈旻撇开眼,薄唇轻扯像是掀起一丝讥讽:“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如果你轻易的被她的话所左右,终究做不成大事。” 沈峰愣了下,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在暗示他杜可欣在说谎,又好像不是,内心仿佛有两种声音在争吵。 他迟疑而又纠结的神色被沈旻看在眼里,沈旻太清楚他这种模样便是心里已经动摇的前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他别开眼,额前的发丝垂下,恰好遮去了他眼中轻蔑的神色。 言毕,他不想再多说,一手执起苏曼的手,语气软了许多:“曼曼,我们回家。” “可是......”她稍带迟疑的眼色落在仍半跪在地上,一副痛苦哀绝的杜可欣身上,有些动摇。 沈旻理解她在想什么,理了理她的衣领,温声提醒:“不该管的事情最好不要管。” 如果她现在去扶杜可欣,也许会像今天下午在会议室那样,人家不光不领情,还把她一片好心给披上的衣服踩在脚下。 苏曼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迟迟没有向杜可欣走近,也许这次她真的应该听沈旻的,尽管如今这副惨样的杜可欣很让人同情。 “走吧。”他轻刮了下她的脸,拥着她往外走。 经过沈峰时,毫无预兆的被对方拽住了胳膊。 他垂眸扫一眼沈峰的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看见他根根绽出的白骨,而沈旻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冷声问:“还有事?” 沈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却又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旻站在原地与他对峙了了半分钟,等待的耐性已然消散。 “放开。”他胳膊一转,不像用了多大的力气,却轻松的甩开了沈峰的手。 “官廷的账本是不是你交给警方的。” 忍了忍,沈峰看着沈旻离开的背影,问出了口。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沈旻回旧宅答应帮他摆平行贿的那一晚,他就已经派人去搜官廷的别墅,回来的手下告诉他说,已经销毁了账本。 按理说,那种东西绝对不可能会落入警方手中,却在今天的婚宴上,气球里爆开的纸张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行贿的时间,以及金钱的数目。 他不敢惹沈旻,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触手遍布了整个c市,身边又有穆唯君和关天尧那种人物,只是一件行贿案,既然他答应了就会做到滴水不漏。 在路上他已经在脑中理过了一遍,唯一的可能就是账本并没有销毁,而是落入了沈旻手里,他再把账本交给了关天尧,只等着他婚礼的这一天,在c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让他名誉扫地。 沈旻顿住脚步,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是我。” “果然是你!” 听见他亲口承认,沈峰的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他两步上前揪住沈旻的衣领,吼:“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我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么害我,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沈旻任由他的唾沫喷在脸上,恁是连脸都没抽一下,他唇角轻扯,令人胆寒的一抹冷嗤:“如果我这么说,你会很高兴?” 他用胳膊推开沈峰,“我是该说你蠢还是你自己没有思想,倘若是我做的,我会承认?我会把那些东西摆上来让妈看见?” 他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动动你的脑子。 沈峰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刚才是真的气到了,才会口不择言,根本没有细想为什么沈旻会承认。 他们两兄弟,一个站立着居高临下,另一个摔倒在地上,仰头与之对峙,两人眸中皆翻涌着旁人看不清的情绪。 打破僵局的是玻璃砸碎在地面上的刺耳声,和一声听起来很疲惫却刻意拔高音量的女声:“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二楼的白玉扶手边,站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温美华,她没想到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眼前这副景象。 沈旻和沈峰同时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妈。” 然后并肩走到楼梯口,扶住温美华走下来时垂在两侧的手,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用你们扶,都走开。”温美华推开了两人的手,她根本没有用力气,但她知道两个儿子都会顺从她。 然后,她往沙发的位置走去,跟在身后的沈峰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被沈旻甩过来的一记警告眼神窒了声。 温美华把杜可欣从地上扶起来,牵着她一同坐到沙发上,语气温和的问:“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说给妈妈听。” 一声“妈妈”让杜可欣眼里本就兜不住的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般,她抱着温美华哭了一阵,然后才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在诉说事件经过时,她尽量避免触碰那些敏感的字眼,这会让她想起那天晚上的记忆,像洪水猛兽般侵袭着她的神经,就快要崩溃。 说完之后,她小心的瞥着温美华的脸色,柔弱的补充一句:“我是在那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会......我也根本不知道会被人拍下那种照片,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温美华在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开口,原本挽在脑后精致的髻散开了几缕发丝,垂在鬓边,她抬手将其拨到脑后,舔了舔干涩的唇,像是一瞬间做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她看向杜可欣,表情虽然惋惜,可手却从她手上拿开,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杜可惜心里一颤,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博取同情,却听温美华的声音响起。 “小欣,你也和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我非常喜欢你,这种事发生在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对你不公平,放心,我不会让峰儿和你离婚的。” “沈妈妈,这是真的?”杜可欣问,心里的喜悦大过狐疑。 然而,沈峰却不同意,他怒目圆睁:“不可能,已经被别人玩过的女人,我不会再要。” 他嫌她脏,以他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不缺女人。 而他话一落音,被温美华厉声呵斥:“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发生这样的事,你应该要安慰她,而不是落井下石,她心里承受的压力比你要多得多。”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沈峰眼一翻,还想拒绝,忽然后腰被人轻轻顶了一下。 他侧头看一眼视线落在前方的沈旻,从他缓缓启口的唇形读到了三个字:杜焕海。 他脸色瞬变,居然忘了还有杜焕海这个岳父,染满不快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思索的暗光。 这边温美华安慰完杜可欣,再三保证不会让沈峰和她离婚,杜可欣才放下心来,一双眼时不时的偷看沈峰的脸色,心里仍旧悬着一块巨石。 见状,温美华站起身,背在身后的手扯了扯沈峰的衣袖,示意他开口说点什么。 他两眼一闭,再睁眼,之前那些情绪已经不在,而是蕴着浅浅的耻辱。 “好,我答应。” 简短的几个字,叫杜可欣欣喜若狂。 温美华已经转移了视线,她走到沈旻身旁,轻声说了句:“跟我来一下。” 然后,她自己往外走,穿过院子里的花圃,走到一处僻静地,跟在身后过来的沈旻扫一眼周围,脚步顿住。 “妈,这里不会有人过来,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美华转过身来,视线飘忽不敢看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 沈旻大致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却故意不先开口,而是脚步沉稳的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手想将她带到长椅上。 然,他的手连衣襟都没有碰到,温美华忽的后退一步,做了让他震惊的举动。 “峰儿这次闯的祸会害了他下半生,他还那么年轻,不该在牢里度过,我知道你会有办法保住他,能不能......救他。” 她作势要下跪,沈旻吃了一惊,在她膝盖已经挨到鹅暖石地面时及时扶住了她。 “帮,我帮。” 他没想到母亲居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迫他答应,他不可能真的让她下跪,思考的时间只在脑中转了一秒,便做了决定。 温美华是铁了心要他保住沈峰,如果他不答应,一定还会做出别的方法来逼他。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软肋,一个是母亲,另一个便是苏曼。 “但是,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他行贿和滥用劣质材料的事情已经被抖了出去,现在过了一下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在渐渐增多,我之前已经打电/话安排过,不会有记者将这件事曝光出来,但是要堵住那些亲眼看过罪证的人,很难,您想让我怎么帮他,是保住他的公司还是保住他的名誉?” “这个我知道,你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补救办法已经很好了,但是我想......”她一咬牙,定定的看着他:“能不能,既保住公司,又让他恢复名誉,让那些行贿的证据都变成假的?” 陪你一个月够不够?【5000+】 能不能,既保住公司,又让他恢复名誉,让那些行贿的证据都变成假的? 沈旻很想回答,不能。睍莼璩晓 从心里,他非常不愿意救沈峰。 对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他喜欢不起来,但也谈不上恨,自从爸爸死后发生的那件事,他对他只剩下厌恶。 然而,温美华瞬也不瞬看着他的双眸,恳切中带着一丝无形的逼迫,仿佛他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栎。 他叹一口气:“妈,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每次闯了祸都让别人来帮他收拾。” “可他是你亲弟弟啊,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处理不了,你就帮帮他好吗,最后一次。” 他心内发笑,最后一次?上次求他填满沈峰公司的亏空时,也说是最后一次傅。 然,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仅仅思索了两秒便做了决定:“要我帮他可以,但是必须用东西来交换。” 温碧华眼里闪现一抹希望的亮光:“你要什么?” “我要,沈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百分之十五?!”沈峰手上原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从他接手以后转让了自己一半的股份给股东,只剩下了百分之四十,倘若再让出十五给沈旻,那么沈峰离挂名董事也不远了。 “这个......应该征求峰儿的意见,毕竟公司是他的。”她一脸为难的表情,边说边偷觑着沈旻渐变的脸色。 “妈,现在是他求我,而不是我求他,我要的只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用来换他的牢狱生活,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已经很值得了。”他沉下的嗓音渐露不愠。 温美华脸色一白,还以为儿子会看在她的面上,无条件的帮这个帮,没想到他竟把商人本色都显露了出来,然,偏又说的都是事实,叫她无法反驳。 沈旻就站在一旁,既不再出声打扰她的思绪,也把态度摆得十分坚定,心里却已经断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果然,温美华的内心经过一番思付后,一咬牙:“好,我会让峰儿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你,但是你要帮他把名誉和公司都保住。” 虽然是意料当中,母亲做的决定也让他心里泛起一丝难过,在她心里,沈峰永远都是最受疼爱的小孩子,就算闯了祸也会有人帮他收拾,而他,就是那个在母亲眼里,无条件为他善后的人。 他敛了敛思绪,再开口,语气仿似裹了一层冷气:“好,两天后给你答复。” 话落,他转身离开,一眼也未往身后投去一眼。 也正因为这样,他错过了温美华眼中盈着的那抹歉疚。 越往别墅走近,他看清了等在院子里的那抹娇小的身影。 苏曼低垂着头,百无聊赖的踢着鹅暖石小径上散落的碎石,像是已经在原地等了许久,他大步往前,瞥一眼别墅里走动的那两抹人影,大概明白了什么。 和那样两个人待在一起,任谁都会受不了。 “曼曼,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走至近前,他扳住她的肩引她抬头,手心触摸到她外套上的凉意,问道:“在这里等了很久?” 她惊了一下,看清他的脸后才放松下来,点了点头:“你一出来我就跟出来了,伯母好像有事情和你谈,我就在这里等。” 他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爱怜的拥紧她的腰,“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好么。” “好。”她应一声,忽的钻进他怀里缠上他的宽腰,闷闷的声音从胸口挤出来:“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他闷笑一声,心里却心疼她,从中午起,她便没怎么吃东西,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许是一放松下来,她便感觉到了饿。 他抱起她,往车的方向走,先是将她抱进副驾,自己在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 出了铁门,车头调转往回家的方向。 途中经过一家超市,他停下车,牵着她进去选了些食材,经过成人用品区时,她美目随意一扫,看见货架上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套子。 她眼角一抽,想也没想的转身要走,却不想撞进了一堵肉墙,她脚下踉跄一步,以为会摔倒,腰上却横过来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刚一站稳,她连对方是谁也没看清,便出口道了一声歉。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笑,和男子清润好听的嗓音:“你好,又见面了。” 又见面? 她诧异的抬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上次在尚时的秀场门口见过你。” 他好心提醒,苏曼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终于想起了那天在秀场门口的记忆,是那个一眼认出主秀时装的男人。 见她恍然的表情,男子清浅的笑了笑:“我叫池魏冉,那天我还以为你是尚时的助理,没想到是模特,我有看你走秀,很美。” 苏曼羞囧的笑了笑:“别取笑我了,那天只是主秀的模特不在,我才会上去顶一顶。” “是么,难怪,你的身高不像是专业模特。” “我穿了高跟鞋,才会让你们起来和那些模特差不多。” 他呵然一笑,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沈旻那种男人,居然会让自己的未婚妻站在台上走秀,我到现在也很诧异这件事。” 苏曼觉得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嘲笑,又因他刚才那句话,更加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像是来挑衅的。 她收起淡笑,紧了紧握推车扶手的手心,语气还算客气的启唇:“如果你想知道,可以亲自问他,先生,我还有事,能不能让开一下。” 他挑了挑眉,让开一条路让她过去,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的背影,嘴角轻勾:“别太相信沈旻。” 苏曼脚步顿住,险些以为刚才听见的是幻觉,她半侧回身,想问男人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已经在她转身之前走开了。 而沈旻已经买好了做菜要用的食材,转过两个货架,才看到苏曼的人影。 “曼曼。”他边叫了她一声,边推着推车走过去,然而,她竟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美目盯着前方某一点发呆。 心内诧异,他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待她回过神才说:“你在看什么看这么入神,我刚才叫你也没听见。”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货架上的套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他黑眸一缩,薄唇忽的勾出一抹浅笑:“曼曼,你想背着我买这个?” 苏曼摇摇头,破天荒的没有顶嘴,这让他觉得很奇怪,莫不是刚才短短的几分钟,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才会看上去脸色郁郁的。 想到此,他揽她入怀,心里思付着该怎么诱导的问出口,却见她上下唇翕合了几下,紧张的看向他,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池魏冉的人?” 池魏冉? 他接触的人不多,生意上的伙伴更是记不住几个,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 “不认识,怎么?” 苏曼闻言怔了一瞬,刚才那人的语气明显是对沈旻有过了解,可沈旻竟然说不认识。 她越发觉得那个男人的身份是个迷,仅仅见过两次面,每次都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别太相信沈旻。 这句话恍如魔怔一般在脑海里面回放,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从不认为沈旻会有对她不好的地方,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男人故意说这话来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至于目的是什么,她不想知道。 回到家,苏曼先进浴室了洗了个澡,再出来时,沈旻已经做好的一桌子的菜,她刚走近餐桌,就见沈旻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看见她,微微勾唇:“没做特别的,怕你饿着,坐下吃吧。” 清蒸鱼,糖醋排骨,辣炒鸡丁,奶油蛋汤,再用雕花磁盘装饰,看上去可口得叫人食指大动。 苏曼口味本就偏辣,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夹了筷宫保鸡丁放进嘴里,还没咀嚼,被忽然滑进喉咙的一颗辣椒呛得连声咳嗽。 沈旻连忙递一杯果汁给她,边喂她喝,边给她拍后背顺气。 好一会,她才停止了咳嗽,脸上却涨得通红,沈旻笑她:“有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苏曼露出羞囧的神色,乖乖的听他的话细嚼慢咽,忙了一天,她早已经饿极了,头一次吃了两碗饭,而他做的那些菜,被扫得只上下残渣。 沈旻收拾碗筷的时候,唇角始终上扬,每看她一眼,那眼里的笑意便多一分。 苏曼被这种眼神看的浑身汗毛倒立,卧在沙发里也坐不住了,干脆走进厨房去抢着要洗碗,硬是把他推了出去。 沈旻望着紧合的厨房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进去,而是走往卧室的方向。 洗完澡出来,苏曼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正在翻新一期的尚时杂志,他瞥了一眼,翻开的页面是正是那天她走秀时的特写。 他擦干头发后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坐在腿上。 “曼曼,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她随口一问:“什么事?”问完之后,脑中募的钻出某种可能性。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而他这段时间一直是一个人在筹备,倘若有需要选择的物件,他都是直接把印有样品的图纸推到她面前供她选择,从来不会用“商量”这两个字眼,况且还偏偏是在今天,发生过沈峰婚礼上一连串的闹剧,和温美华受刺激休克之后,她忽然觉得,他会因为这些事而推迟明天的婚礼。 “我想,把我们的婚礼推迟一星期,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妈又出现休克的现象,我想观察一个星期,看看她还会不会再出现同样的症状,才开始办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说这话时,他已经将要说的话提前在脑中过了一片,声音温和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说的这些都在苏曼的预料当中,因此倒显得没有那么吃惊。 “好啊,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这么做,我觉得我们明天结婚有点......”她停顿了几秒,找了个恰当的措辞:“不合时宜。” 沈旻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他,垂眸看她唇角挽开的花,心里悸了悸,“曼曼,我会给你最好的婚礼,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不要,婚礼太复杂了我会累。”她勾着他的脖子,鼻尖碰一下他的鼻尖又退开,后脑呼的被一只大手掌住,睁眼看他压下的唇印在自己唇上,轻轻的舔舐过她唇形后,熟稔的探进她口腔里,含住舌头重重吮了一口。 苏曼只感觉舌头被他吸得发麻,忙推开他,“我是说真的,简单就好,不用太奢华,只要有你在就行。”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轻笑一声:“好,都依你,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你自己选一个度蜜月的地方,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我就带你去。” “真的?”她美目里闪现一抹晶莹的亮光,只一秒又黯淡下来,“就算去也玩不到几天,你公司里那么忙,能抽个一两天都算放长假了。” 他眸光放柔,手指摩挲她微嘟起的小嘴,“陪你一个月够不够?” “够!”如果是真的话。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需要你签字的文件怎么办。” 沈旻隽秀的远山眉一挑,直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三两下就把她剥得精光,再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手掌自她后背一路往下爱/抚,顺着她背脊上那条线没进她的臀线,指覆寻到某一点,深深的按压了一下。 苏曼经不起挑/逗,他比她还要清楚她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没费多少周折便感觉她下身浸出了一股黏液。 沈旻手心覆在她两腿之间突起的那一处,寻到她私密的入口后刺进一根手指,感觉她那里湿润到足够容纳他的昂扬,两手扣住她的腰,用力的将自己推进她的体内。 一室旖旎,窗外透进的月光洒在他们床边,无意中给他们的欢/爱增添了份浪漫。之后,娇媚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久久的回荡在室内...... ** 第二天,苏曼一睁眼,沈旻已经不在,她下床在浴室和客厅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而墙上的时钟才指到八点一刻。 回想起昨晚他说这个星期会很忙,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早就出门。 接下来的那两天,他也是在那个时间,也许还要更早就离开了家。 苏曼一睁眼见不到他人影,而晚上她等得已经睡下时,他才回来,见她睡的沉,便不忍心叫醒她。 她忽然有种自己是一个人生活的错觉,她决定不再在家里等他,临近中午时,亲自下厨做了便当,然后从车库里取了车,往尚时去。 尚时的员工经过上次沈旻当众宣布婚期后,对苏曼已经不陌生,见到她都会礼貌的打招呼,她一路走过来,脸都快要笑僵,直到进了电梯,才松懈下脸部肌肉。 按下十六楼,她抬头看着电梯里的监控摄像,裂唇一笑。 梯门开启,她一打开眼便看见从走廊尽头,抱着一堆文件走来的穆唯君,而后者一见到她立即露出见了鬼的表情,抱紧手里的资料转身往反方向走。 苏曼美眸一紧,“站住。” 【妞儿们,以后的更新时间是凌晨一章,第二天再一章,每日万更是不会少的,我木有存稿,所以一晚上更一万很吃力,希望亲们能理解我一下,好么,这是我的第一本文,绝对不会在200章以内完结,我会尽心写好的,么么哒~】 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5000+】 “站住。睍莼璩晓” 苏曼慢悠悠的往前进了两步,视线攫住穆唯君身形微僵后缓慢转过身来,便秘一样的神色在看见她时露出一丝苦笑。 “你跑什么?” 他用嘴努了努总裁办的门,“他在里面喃,你进去吧。” 苏曼眉头一蹙,扭着之前那个问题不放:“跑什么喃,我有那么可怕么?”转念一想,瞥了眼禁闭的门扉,猜测道:“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栎” 穆唯君嘴角一阵抽搐,把怀里的文件往她眼前一送,苦着一张脸:“你一来,他肯定没心思工作了,这些文件都得堆在我这,这两天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下一个月的进度都提前,爷都快忙成狗了。” 她心里一惊,想起他说要陪她一个月,当时还好奇他怎么会那么空闲,原来是把一个月的工作都压到一星期完成。 从她的反应来看,穆唯君确定她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又是自己不小心给说漏嘴,他心下懊悔,趁苏曼楞神时一溜烟闪走傅。 待苏曼想问什么时,已经不见他人影,她定了定神,敛去之前的惊诧,推门进去。 “把乔安那个组的第二季时装设计图拿给我。”沈旻听见推门声,以为是穆唯君,头也没抬的说。 等了许久没人回应,反而闻到一股食物香气,他不耐烦的抬眸,意外看到现在身侧的苏曼。 他心里一喜:“曼曼,你怎么来了?” “在家里都见不到你人,我像是在和空气生活。”她不满的嘟囔一声,手上继续把便当盒里的食物展开,然后一屁股坐近他怀里。 沈旻搂着她的腰,瞥一眼便当里烧焦了一些的荷包蛋,不由失笑:“曼曼,你做的?” 这不废话么,哪家的餐厅会把食物做成这个样子。 她心里腹诽,面上却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没尝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要是你觉得不好吃的话就扔了吧。” “食物不是用来浪费的,况且是你做的。”他脸色不变的把便当移到面前,夹起一筷肉丝放进嘴里。 没等他咀嚼完,苏曼便急切的问:“怎么样,好吃么?” 好吃……么? 怎么说呢,肉是夹生的,一咬,鼻腔里立即漫进一股腥味,青椒也没炒熟。 尽管这样,他脸都没抽一下,“很好吃。”说着,又是一筷子下去,这次夹的更多,眉头都没皱一下全部放进嘴里。 见他吃得这么香,苏曼也起了口欲,抢过他的筷子,好奇的夹了一口荷包蛋。 不好吃! 她吃进嘴里马上就吐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他:“这么难吃你也吃的下去。” 她手指慌乱的想要合上便当的盖子,“别吃了,再叫外卖吧。”他已经那么忙,还要吃这种东西,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沈旻挑眉轻笑,按住她的手:“你第一次下厨,我觉得很好吃,不许收。” 他拨开她的手,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把便当里的食物扫光,慢条斯理的优雅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苏曼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想起穆唯君说的话,不由回搂住他,满是歉疚的口吻:“其实,蜜月不用去那么久。” 他黑眸一顿,忽的想起什么,低问:“你刚才碰到唯君,他告诉你的?” 苏曼点点头,从鼻子里低低的应出一声。 沈旻顿了顿,随即抬手揉她的发旋:“别瞎想,这段时间的工作比较多,不只是为了腾时间来陪你,如果我不处理的话会堆积得更多。” “没骗我。”她心里仍旧含着狐疑,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确定。 “当然。”他的唇抵在她鼻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新订的婚纱昨天做好了,下午陪你过去试一试。” 她张口想说好,余光扫到桌上堆积的文件,便打消了想法,“过两天再去试吧,或者晚上也行。” “也好,晚上去。”他拍拍她的臀示意她起身:“我现在不能陪你,抽屉里有你上次带过来的漫画书,你边看边等我。” 苏曼没拒绝,乖乖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不打扰他工作,可视线却总是从漫画书飘向他,觉得他认真工作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静默,她辩出是自己的手机,受惊般从沙发上跳起来,翻到自己的包,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冷芮两个字正欢脱的跳跃着。 她退出办公室,门一掩上才按下接通键。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否则我把你扒光了关公共厕所。” 那端的人静默了一秒,随机叫开来:“不至于吧,我找你出来吃个饭好抚慰你这两天被男人冷落的春心,你居然不理解我。” 苏曼瞥一眼办公室的门,“不去!我不想和你约会。” “不是我一个人。” 她愣了一下,脑中电光火闪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你现在和穆唯君在一起?” “穆唯君?谁?我认识?” 本是一句玩笑话,苏曼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有种欲盖弥彰的慌乱,她促狭的一笑,正想揶揄几句,忽然看见穆唯君从走廊走出来,没一会又进了一间会议室,她顿时哑声。 冷芮却怕她再问和穆唯君的关系,说了个餐厅的地址便挂了电/话。 苏曼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有一瞬的愣神。 正打算推门进去和沈旻说一声,余光扫到左侧方走来的那个人影,有些意外,她顿了顿脚步,冲来人礼貌的弯起嘴角:“乔安。” 相较于她的不自然,乔安脸上的笑容要明朗的多,他指了指手里的东西,“这是他要的,让我送过来。” 苏曼瞥见他手上拿着的图纸,猜想应该是下一场秀要用的设计图,没有立即让开路,而是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个问题:“你那天......为什么要把我护在身后?” 她指的是t台秀的那天,她被徐程欣当面指控抄袭,那时候乔安混乱中将她护在身后,自己挡了下来,她一直想说声谢谢,可后来都没再见到他人影。 乔安也想到了那天的事,他无所谓的耸肩:“我是绅士,当然要把女士保护好,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碰了那些设计图。”顿了顿,他嘴角扬起一抹轻弧,“况且,你是未来的总裁夫人,给总裁吹吹枕边风,或许就会把我升职到比穆唯君高的位置。”苏曼失笑,很好奇乔安和穆唯君这样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人怎么会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乔安又再指了指门,她先是不解,然后才恍然,帮他推开门,两人一同走进去。 她把冷芮找她的事说给沈旻听,末了,他说:“晚上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出来。”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几步走到了门边,对他笑笑:“不忙的时候再找我。” 沈旻看一眼已经空荡荡的门口,嘴角那抹笑意始终存在,连看向乔安时,也柔得能润出水来。 到了冷芮说的地址,苏曼先找好位置停车,一边往餐厅里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冷芮打电/话,接通后说了几句话,她便看见了落地窗那里对她挥手的冷芮,而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由于背对着坐,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曼曼,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冷芮在苏曼走过来时起身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身旁坐下。 苏曼一坐下,看见对面那男人的脸时,脸上笑意僵住。 “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学过跆拳道么,他就是那时教我的教练,上次在尚时见到他的背影,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想到他主动联系我,我才知道当时的教练现在已经成了一家珠宝公司的总裁,啊,对了对了,还没介绍他的名字呢,他叫池魏冉。” 冷芮的声音里难掩惊喜,苏曼却没有留心她说的话,视线在对面那男人脸上掠过一眼后迅速瞥开,想起之前那两次见面都不算愉快,所以她打算装不认识。 然而,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就在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池魏冉已经举起高脚杯向她示意:“你好,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冷芮问。 苏曼多想说不认识,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好感,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是冷芮的朋友,她表面还算客气。 “见过两面,只是不熟,池先生,我好像在哪里都能看见你。”后一句话是对着池魏冉说的,不温不火的语气很难听出其中夹杂的讽刺。 池魏冉眉一扬:“叫我魏冉就好,我不太习惯别人称呼我为先生。” 说这话时,他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在定定看了苏曼两眼才转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就提前叫好了东西,你要是吃不惯再换。” 苏曼气滞,怎么觉得他故意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如果早知道会见到他,她宁愿在办公室里边看漫画边等沈旻忙完。 偏偏旁边杵着的冷芮还没有眼力见,“太好了,你们原来认识,不用我介绍了。” 好,好个屁。 苏曼的手在桌下偷偷摸索到冷芮的腿,连眼皮都没抖一下,下了狠手在她大腿内侧掐了一把。 冷芮立即痛呼出声,躲开了她的手,叫嚷:“你掐我干什么!” 苏曼斜瞪她一眼,把心里的埋怨缩在眼眶里,谁知冷芮端详了她两眼后,关切的询问:“曼曼,你昨晚没睡好么,都翻白眼了。” “......” 池魏冉把她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假装没看见苏曼对他的不满,在侍者把食物端上来时,他自然的为两人摆放餐具,一双眼却若有若无的落在苏曼身上。 “苏小姐,我听说沈旻的弟弟在婚礼上出了事,也导致你们的婚礼延期,现在都解决了?” 说到这个,苏曼不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不方便过问,沈旻也没跟我说过。” 那么严重的事,证据也流泻了出去,沈峰这次是真的完了。 好歹两人之前在一起过,她虽然恨过他一段时间,可真的亲眼看见他进牢,把父亲的企业经营得倒塌,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池魏冉观察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又说:“这些天没听说有警察逮捕沈峰,他的公司也在正常运行,我还以为沈旻都解决了。” “是么?”她心里吃了一惊,按理说警方不可能没有听到消息,,却放任沈峰逍遥? 她忽然反应过来,池魏冉的话里都是关于沈家的事,像是故意要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她皱眉看向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问:“你对沈家的事很好奇?” 他轻笑一声:“怎么会,那天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好奇后来警察为什么没采取动静。” “不管怎样,这都不关你的事。”她厉声打断他,神色已然不悦:“我没想到你对别人的私事这么好奇,看你气质不像是八卦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别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瞳仁轻颤了颤,一时哑声。 冷芮扯了扯苏曼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他没什么别的意思,这两个星期到处都是谈论这件事的人,他也只是好奇而已。” 苏曼脸色变了变,其实她也清楚,只是刚才在气头上,说出那些话后,她便后悔了,骤然冷下的气氛让她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对不起。”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池魏冉竟然在她之前开口,说了这三个字,而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意:“我以后不会再提,不好意思失礼了。” 她愣了愣,在瞥到冷芮甩过来那记“你看吧,误会他了”的眼神下,脸腾的一下红了,她上下唇翻飞了几下,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因为没脸说。 再后来,池魏冉和冷芮便聊起了以前在跆拳道馆的日子,没有再提过沈家一句,冷芮怕冷落了她,有时说着话便搭她几句,可惜她对那些话题丝毫没有兴趣,渐渐的,就只是在听他们聊天而已。 结账的时候,池魏冉扫一眼餐单上五位数的账单,眼都没眨一下递过去一张卡。 苏曼还在纠结刚才误会他的事,忙把卡从侍者手上拿过坏给池魏冉,然后翻出了自己的卡,在两人诧异投来的眼神时,她不自然的笑笑:“我来吧,你是芮儿的朋友,刚才我态度不好,希望别介意。”池魏冉解释:“我没有在意,怎么能让女士付钱。” 他再要把卡递给侍者,却被苏曼挡了下来,十分坚持的模样,他笑了笑,顺从了他的意思。 出了餐厅,刚好沈旻打电/话过来,她当着两人的面接起。 “在哪里?” “和芮儿刚从餐厅里出来。”她说了餐厅的地址:“你要过来么?” “嗯,我来接你。” “好。”她听见电/话里响起的脚步声,掐断了电/话。 池魏冉已经取了自己的车,停在她们面前,从降下的车窗里看出去,“你送你们回去。” 苏曼摆手拒绝:“不用了,你送芮儿就好,我还有事。” 冷芮刚才听见了她讲电/话的内容,当然不会留下来做电灯泡,眉一扬,坐进了车内。 曼曼,你这个小妖精。【3000+】 苏曼在原地等了没多久,便看见沈旻的车开过来,慢悠悠的停在她面前。睍莼璩晓 沈旻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副驾的门已被拉开,他回身看去,苏曼已经坐进了车内,自己扣好了安全带,“我们去哪里?” 他挑了挑眉:“去试婚纱。” 苏曼顿了一秒,才想起离开办公室前听他说过,后来自己给忘了。 讪讪的笑了笑,她附过身去讨好的帮他系安全带,直起身时忽的想到什么,“我的车怎么办,还停在餐厅下面的车库里。枸” “我让朴秘书过来开走。”话落,他果真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接通后简短的说了几句后挂断,速度快得让苏曼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他把手机放在置物格上,看向她:“可以了,坐好,我们现在就去那家婚纱店。”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罘。 一路上,她频频找话题和他聊,他嘴上虽然应着,没有一秒冷落过她,可苏曼却精准的看出了他眉梢眼角隐着的疲惫,有些心疼,便不再开口,而这时,车在一家二层楼高的婚纱店停下。 “到了,曼曼,你先进去,我去找位置停车。” “那你快点来。” “好。” 得到他的回应,苏曼才解开安全带下车,目送车尾隐进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才将视线收回,转身走进了婚纱店里。 已经是晚上七点,按理说这个时间婚纱店的生意应该非常好,可她走进去着实吃了一惊,店里除了几个服务员,就只有她一位客人,她起初怔愣,无意间扫到穿在人形模特身上的婚纱上点缀着颗颗钻石,才明白,不是没人光顾,而是价格太昂贵。 很快,迎上来一位服务员,“你好,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礼貌的扯唇一笑:“我是和沈旻一起来取婚纱的。” “沈旻?”服务员思索了几秒,忽的眼放亮光,“在这里,您跟我来。” 她跟在身后,走上二楼的阶梯。 从旋转楼梯绕出来,眼前的视野一片开阔,天花板上的吊灯璀璨如繁星,点缀在每个角落,撒下的光辉映照在左右两列的透明橱窗里,那一件件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婚纱。 她几乎怀疑面前所展现的这十几件白色的,或长或短,或曳地长裙或短至腿弯的婚纱都是沈旻给她订做的。 然而,服务员在将她领到二楼时,仍在往前走,到最里侧一面防盗门前停下,只见她的手指在门上那个类似小圆盘的东西上拨弄了几下,门便打开了,敞开后露出里面那件奢华至极的婚纱。 “就是这一件,昨天才送过来,是按沈总的要求制作的,您看看满不满意。” 苏曼在服务员掀起裙摆给她看时,被婚纱上那些闪烁的钻石灼得移开眼,脸上犹带着不确定,轻声问:“这是....我的?”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忽的往她身后投去一眼,然后退出门内,站在一侧行了个礼。 苏曼正奇怪她忽然的动作,就听身后一道男声响起:“很好看,曼曼,进去试试。” 她转身迎上他的视线,“真的是你订做的,那上面的珍珠钻石该多少钱。” 他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你男人从来就不缺钱。” 然后示意服务员把婚纱取下来,他两手接过,再塞进她怀里:“进去换上,我看看合不合身,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可以修改。” 苏曼应声,跟着服务员走到更衣室内。 而她进去后,沈旻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让她先下去,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更衣室的位置,只要她一出来便能看见他。 因为顾及着婚纱上的钻石,苏曼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穿在身上,她把头发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看见座椅旁放着一根木簪,随后拿起来固定住脑后的头发,却还是有几缕发丝垂下来。 她理了理裙摆,觉得腰上有些紧,走路时必须迈着小碎步才能提上一口气。 掀开更衣室外遮挡用的薄纱,刚迈出去一步,眼神便寻到了沙发上的沈旻,眉头微蹙:“腰好像小了,能不能让他们再改一下。” 沈旻没回她,攫住她的一双黑眸闪现着灼灼光辉。 自从上一次她穿过主秀时装后,便一直觉得她穿抹胸的裙子会很好看,这次订做婚纱时,除了告诉对方她的尺度,还特意叮嘱做成抹胸的样式。 而事实证明,他眼光独到。 苏曼很适合穿抹胸的裙子,特别衬她娇嫩凝白的肌肤,左侧腋下的位置起,半个手指宽的钻石点缀在婚纱上,一路蜿蜒至腰部,环绕了她上半身一周,裙子到膝盖的位置被截断,然后以褶皱的方式从大腿两侧往下蔓延,一直拖到地上,曳地之后仍有一米长。 这种款式的婚纱既凸显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又不至于露出太多。沈旻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移不开视线,特别是她此刻微蹙的表情带着一丝媚态,撩/拨着他下腹一阵骤然升腾的酥痒感。 “哪里紧?”他走到她面前,两手插在裤袋里,将她全身上下略扫了一遍。 苏曼没有察觉到他眸底流动的那簇暗焰,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曾,拉过他两只手放在自己腰上,说:“这里,我一放松的话会觉得很紧,能让设计师改松一点么,我不想结婚那天一整天都被勒着,很不舒服。” “好,我会让他改。”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收紧,手腕微使了股力,轻松的把她带进怀里。 苏曼淬不及防,险些踩到裙子,幸好被他稳稳的托在怀里,否则就会往地上摔去,她刚一站稳,想瞪他一眼,忽的感觉小腹下被某一硬物抵着。 她太清楚那是什么,张大了嘴看向他,尽量把声音压低:“你别发疯了,这里是婚纱店,随时都会有人上来。” 他轻笑一声:“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敢来这里。” 他一把将她抱起,三两步走进刚才她换衣服的更衣室,眸光一扫,瞥到座椅上的蕾丝胸罩,唇角勾了勾:“曼曼......” “婚纱是摸胸的!不适合带胸罩,我才取下的,不是故意不穿!”她抢在他之前解释,两只小手撑在他胸前,微一用力推了下,便从他怀里下来。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她撇开眼,不看他隐忍的表情,她不会和他一样,明知道随时会有人过来的地方,还做不该做的事。 但是她忘了,沈旻想做的话,从来不会分场合,而她也从来没有成功的阻止过一次。 他的一根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抹胸,抵在她耳垂的唇沙哑出声:“不是说腰上有些紧,还不脱。” “你在这里我怎么脱......” 话未完,她顿时觉得胸前一凉,瞠圆的一双美目从更衣室内四面镜子里看到某人拉下了她的抹胸,一只手正掌住其中一方捻玩。 她脑子里轰然一声乍响,被他的举动雷得外焦里嫩,僵硬的身子紧贴在他胸口,从他胸前滚烫的体温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温度趋近寒冷。 她咬着唇,两手撑在他肩上,视线探往门把上的锁。 “你快给我穿上,要是有人上来看见就遭了......啊——” 胸口一痛,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看清了自己的樱桃正被他两根手指夹住,而刚才那阵痛楚,是他故意用力捏了一下。 苏曼不由得恼羞成怒,推开他的手,试图去拉抹胸以盖住胸口,却被他三两下捉住手反绑在头顶,快速的脱去她身上的婚纱和内裤。 然后一口含住她咬着下唇的小嘴,舌头探进去勾缠着她的舌头,另一手暂时离开她的身体,解开西裤上的皮带,将裤子褪至腿弯。 他撩起她一条腿缠在腰上,扶着自己等待多时的昂扬抵在她湿润的入口,一点点的进/入她的身体。 苏曼被她推到镜子上压制住,后背刺骨的冰冷和身前他火热的提问形成了剧烈的反差,两种感官混合着身下他有律动的冲/刺,她紧紧搂抱着他的腰才不至于贴在镜子上滑落下去。 与他欢/爱的过程中,苏曼时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有人会过来撞见这一幕,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抑制因快感而不断涌上的呻/吟,吼间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小兽发出的叫喊。 沈旻爱极了她隐忍时的模样,每进/入她身体一次,便感觉自己的硬挺又肿胀了一分,托着她的臀部的两手急切的揉搓她那处的皮肤。 意乱情迷时,他一只手摸索到两人的结合处,寻到她花心中的那一粒小豆拨弄了几下,苏曼敏感得瑟缩了一下,极致的快感终于让忍了许久的呻/吟爆发出来 而她刚才那一处紧缩了一下,窒息的内壁绞得他抽了一口气,扣着她的腰开始疯狂的冲刺。 “曼曼,你这个小妖精。” 宝贝,你刚才应该要叫大声一点【3000+】 苏曼趴在他肩上,视线绕过他肩头落在前方那面镜子上,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被剥得精光,被他以羞人的姿势缠在身上,身下的结合处随着他进/入又退出,花蕊也跟着绽开和紧绷。睍莼璩晓 而他,除了裤子挂在膝盖上,上身的西装外套和衬衫一点没乱,苏曼脑中瞬时跳脱出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心里不满只有自己被剥光,她手指颤抖着脱掉他的外套,再解开他胸前三颗纽扣,只把衬衫脱到腰间便没再动,而是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肩上全是被汗水浸湿的肌肉,苏曼一口下去没咬住,又再咬了一口,这次用了极大的力气,终于听见他疼得轻呼了一声,同时加快了身下的冲刺,直到最后一下彻底进入,顶上的蘑菇头抵着她最敏感的那一点,释放了出来。 .....栎. 欢/爱过后,两人仰躺在长形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苏曼伏在他胸口,无论眼神往哪里放,总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卷缩着腿卧在他怀里的娇羞模样,明明不是刻意摆出那样的姿势,可就连自己看了,都有些面红耳赤。 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盖在身上,领口拉高盖过胸口,抬眸有气无力的嗔他一眼:“都说了叫你不要做,你非不听,现在怎么出去。俘” 他们的衣服都被身体里溢出的黏液染湿了一片,要是穿在身上走出去,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沈旻的手伸进外套里搂住她的肩,出口的语气仍带着情/欲未褪却的沙哑:“宝贝,你没发现这里除了我们谁都没有么。” 怎么可能没发现,她一走进来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而已,她白了一眼,不满他把话题岔开。 可他却无视那双眼传达的讯息,得意的挑高眉:“这里是我开的,我要是不想让人来打扰,谁有那个胆子。” 苏曼瞠大眼,难怪他会说不会有人会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沈旻勾了勾她的下巴,唇抵在她耳边:“宝贝,你刚才应该叫大声一点,但是没关系,夜还很长。” “流氓!”她撑着他的胸膛推了一下,不再理会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 身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一定盯在后背,她佯装无视,垂着头只顾摆弄身上的衣服,反正也被他看过不少次,再多看一次也没有关系,况且这么窄的空间,四面都是镜子,她想遮掩的话倒显得做作了。 整理好后,沈旻仍然是半躺的姿势瘫倒在椅子上,下身的私密处在她站起身后,有意用外套盖在那里。 “我出去等你,你穿好了出来。”苏曼不敢看他那双眼,手搭上/门把正要旋开,膝盖上攸的横过来一条腿,压在她腿上往后一扫。 她被这股力道推拒得往后踉跄了两步,两手刚要撑住镜子来支撑起身体,腰上猛的一紧,随即被带进一具怀抱。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还来不及睁眼,唇上便被一团温软压住,下唇更是被他的舌头吸得发麻。 沈旻很享受吻她的感觉,特别喜欢用舌尖在她下唇绕着圈舔舐,直把她的下唇吸得发麻,早已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含在嘴里,胀满口腔的丰盈感让他小腹下才褪去高/潮余韵不就的***又有复苏的迹象。 关键时候,苏曼神智恢复清明,捧住他的脸分开了贴合在一起的双唇,再拂开腰上缠着的手,喘着气捣住他的嘴,生怕再一次被偷袭。 这一次沈旻没有再拉回她,几乎是在门一打开,他便矮下身捡起地上的裤子套在身上,余光瞥到镜子里右肩上那一排沁血的齿印。 指覆摩挲过凹进去的痕迹,疼得他眼皮狠跳了一下,小丫头用劲挺大的。 苏曼出去后立即奔到旋转楼梯往下看,所有服务员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距离楼梯的距离起码两米左右,既没有议论什么,脸上也没有不自然的神色,心想,刚才应该没有人上来,也没人听见任何声音吧。 等了五分钟,还没见沈旻出来,她正要走去更衣室,却见那层薄纱被撩起,随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穿戴整齐的沈旻和他走进去是一样的衣冠楚楚,从他身上丝毫找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欢/爱的痕迹,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让苏曼眼角狠抽了抽,负气的扭头往往楼梯处走。 沈旻却没立即追上去,而是拿了婚纱走到一楼的柜台,叮嘱把婚纱的腰改大一点。 苏曼透过玻璃橱窗看见他和服务员说着什么,已经过了两分钟仍然没说完,她心里有气,想干脆自己一个人离开,而他却在这时看了过来,黑眸里闪烁着精明的亮光,苏曼顿在原地,有种窥伺别人被当场抓获的感觉。 幸好这一眼让他想起她还等在门外,结束了交谈后推门出来,刚一走进,毫无意外的搂住她,苏曼没有抗拒,顺从的靠近他有意拉开的外套里。 “我忙完工作就来找你,陪着你去试婚纱,又做了一场运动,现在肚子已经饿到不行了,沈太太可不可以赏个脸陪我去吃晚餐?” 苏曼在听见他那句“又做了一场运动”,想要发火,又因他后面那句消灭了火气,面上却没有软下态度,骂他一声活该:“自己不吃的,怪谁。” 他笑了笑,搂着她往车库去取车。 苏曼知道这一片都没什么餐厅,而那些小餐馆他又吃不惯,想干脆回家再叫外卖或者把车开到另一处找家餐厅随便吃点什么,刚一坐进车,他随口飘出来的一句话险些惊得她跳起来。 “家里应该还有些食材,你回去做几道菜给我吃,我比较喜欢你中午做的那道青椒炒牛肉丝。” “我不做!”她上眼睑猛跳,经她手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不说,还尽浪费食材,这个男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受虐倾向。 沈旻侧头看来一眼,微倾着嘴角,视线在她胸口打转:“曼曼,不做菜,我们还可以做其他。” “......” 回家的路途上,苏曼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去餐厅吃饭,千万别让她再浪费食材,可是嘴皮子都说干了,也没见他动摇一下,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家门口。 她瞪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把车门摔得震天响,自己用房卡开了门之后,手一推,把他关在门外,以此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不到一分钟,一头扎进厨房里找食材的苏曼听见门再次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没有理,正要往掺了一半水的电饭煲里丢一把小米,门口响起某人的声音:“我比较喜欢吃面条。” 吃你妹! 苏曼回头瞪他一眼,后者一脸无畏的抱臂倚在门框上,添油加醋:“不要太辣,不要酸的,其他的你随便放。” 苏曼懒得理他,可话却听进了耳里,从冰箱里找出面条扔进开水里, 沈旻满意的轻笑一声后走往卧室的方向。 而苏曼,却觉得自己非常没骨气,真的是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了什么,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就把原本要煮的小米粥换成了面条。 不要辣是吧,不要酸是吧,她找出辣椒和醋,闭着眼放了一大半进去...... 等面条煮好,沈旻刚好冲完澡出来,瞥一眼碗里红得异常的面条,几不可察的弯了嘴角。 他拿起筷子将苗条上的辣椒荡开,然后夹起一筷送进嘴里,刺鼻的辣味和酸意顿时充斥在口腔里。 苏曼在心里默数,堵他吃不了几口就会吐出来。 然而,直到一碗快见底时,也没见他起任何反应,她好奇的问一句:“不是说,不要辣的和酸的么?” 他眉峰轻挑,抽了张纸巾在嘴角印了印,淡声回应:“偶尔吃一次不会死。” 苏曼立刻毫不客气的翻出一个白眼,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她镇重其事的说:“以后我坚决不下厨了,你明明知道我的东西不能吃还非要我做,我不想让你吃这些东西你非要吃,存心和我扭着干。” 她脚一跺,也不管他怎样回应的,当着他的面转过身走进浴室,把浴缸放满水后,再锁紧门防止他进来,才脱了衣服躺进浴缸。 她心里有气,气什么呢,从今早在穆唯君那里听来的消息后,心里便很不舒服。 把一个月的工作压缩在一个星期内做完,带着她去试婚纱又强行将她扑倒做自己想做的事,明明看出她不想做菜的原因是不想他吃那些半生的食物导致肠胃不消化,她全都不想的事,他却非要去做。 后两者她可以不在意,可第一条,从心底里来讲,她不希望他为了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陪她度蜜月,便强行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如果他累病了,心疼的还会是她,她宁愿他每天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她,也不愿他硬逼着自己抽出时间来。 想到此,她默默的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再动摇。 ps:还有一章,明天补上0 你还记得关心我【3000+】 从浴室出来,沈旻已经半躺在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似乎正在浏览什么网页。睍莼璩晓 苏曼扔了擦头发的毛巾,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他立即伸出手臂将她搂入怀里。 “蜜月去弗洛伦撒好不好,我觉得那里的风景不错,你看看。” 他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她那边,苏曼看见图片上那个屋顶呈圆弧且高耸的城市,心里没有一丝心动的感觉。 她关的笔记本放在矮柜上,抬眸恳切的看着他:“我不想去蜜月了,哪都不想去。枸” 沈旻一愣,“怎么了?心情不好?” “和心情好不好没有关系,我真的不想去。” “是因为听了唯君说的那些话,心疼我?”他掬起一缕垂在她胸前的发丝,嘴角微倾的弧度噙着丝淡笑罘。 太过轻松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已经连续两天超负荷的工作过,苏曼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在他面前,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动机,都会被他一眼看穿,对她比她对自己还要了解。 就像现在,他一眼看出她心疼他,才会作出取消蜜月的决定,索性也不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他听后,没有立即变态,而是更紧的将她搂进怀里,苏曼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逐渐加快,随即清冽的笑声自头顶漫开。 “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倾身拿过笔记本,手机在键盘上飞速的按了几个键,调出一个表格后屏幕对着她。 “这是下一个月的工作规划,我做出了主干,有唯君和乔安两人盯着,公司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你别忘了,唯君本来就是上市公司的太子爷,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管理方面的手段和我差不多,我离开多久都没关系。” 苏曼不懂那些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索性转开眼,“他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帮你?” 他眉眼微弯,微笑的模样带着令人不容置喙的蛊惑,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蜜月去哪里你自己挑地方,提前一天告诉我,我订机票。” 苏曼不意他忽然转开话题,而他已经关了电脑放在一旁,拥着她躺下,唇抵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别着急,慢慢想,我都会陪你。” “好。”她轻轻应一声,在他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后靠着他入睡。 ** 之后的那几天,沈旻照样在公司繁忙,苏曼照样连人都见不到,如果不是浴室里那些换下的衣服,她都怀疑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婚纱送过来的那天,苏曼试了一次,腰围被改松后不再那么紧绷,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双高跟鞋,她眼尖的看出这是上次在t台秀上穿过的那一双,嵌满钻石的银色高跟鞋和同样用钻石点缀的婚纱仿佛本来就是一体,她有种错觉,自己是有种恍惚的错觉,好似眼前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错觉随时会不再属于她。 终于,到了那一天,她和沈旻结婚的日子。 婚宴安排在悦皇酒店,比起沈峰结婚时的排场更加奢华,这一点在看到酒店门口停的那一长排高档的轿车便能看出,有些甚至是全球的限量版,而苏曼所坐的婚车,据说是最新款的路虎,全世界只有两辆,一辆在国外某政企高官的车库里,另一辆则被沈旻购下。 她和沈旻的婚纱照被放大,挂在高十层的酒店墙面上,苏曼一抬头,几乎能看清相偎时,她和沈旻交叉在一起的睫毛。 伴郎是穆唯君和关天尧,而伴娘,除了和苏曼关系好的冷芮外,还有那日在帝皇见过的那个女人,苏曼后来才知道她是关天尧的女朋友,名叫金媛儿。 “妆化好了么,时间快到了,来得及么?”金媛儿推门进来,回答她的是正在给苏曼戴首饰的冷芮:“都好了,可以下去了。” 听到这一句话,苏曼心里擂鼓一般响个不停,她不知道身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冷芮和金媛儿扶着走下的楼梯,她脚下虚浮,浑身绷直成一条线,直到走下旋转楼梯,被那双摄人的黑眸所攫住时,那其中盛满的柔情叫她一颗悬着的心顷刻间平定下来。 当牧师问道她是否愿意嫁给沈旻时,她挽着沈旻的胳膊,坚定的说出了那三个恍如誓言般的承诺。 “我愿意。” 话落的同时,不待牧师再将同样的内容重复一遍,他攸的挽住她的腰,在那三个字后再添了一句让她听不懂的话。 “我发誓,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如果她离开我,这个位置也会终生为她空着。” 这一刻,苏曼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开璀璨的焰火,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然后,他们挨着桌敬酒,冷芮在这之前偷偷的把她的酒换成了汽水,所以她滴酒未沾,那些度数颇浓的烈酒全部进了沈旻的口中,陪着他一起的穆唯君也免不了被灌得七七八八。 不堪冗长的礼节,苏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席,早早的回到了酒店布置好的婚房。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沈旻被穆唯君和冷芮架着走进来,径直扶到床边让他躺下。 “人送来了,他喝了不少,小美人,今晚你可能要辛苦了。” 苏曼把手心贴在沈旻脸上,果然他的皮肤滚烫灼人,苏曼皱眉:“这是喝了多少,脸这么烫。” 她把视线转向穆唯君,以眼神询问。可他也喝了不少,手一摆,指了指敞开的门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她对关天尧的背影关切了一句,回答她的只是一个让她安心的手势。 “看来喝的不少,不会出事吧。”她喃喃的低语一句,一侧头,看见冷芮雕塑一般楞在原地,双眼盯着空荡的门口发呆,察觉到苏曼的视线,她淡淡的瞥过来一眼。 “我跟去看看。” “呃……你?”苏曼狐疑的语气,见她并不是说笑的神色,没有回她,已经走了出去。 苏曼追出门外,看着冷芮脚步急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扯唇一笑。关了门,回头掠一眼酒醉不醒的沈旻,无奈的叹一口气,从冰箱里找了些冰块放进毛巾里,返回床上时,却见本该昏睡的人睁着含笑的眸子看她,那双清冽的眼里没有一丝醉意。 “你装的?”苏曼把冰袋扔到他腿上,扑到他胸口直挠。 沈旻脚一动便躲了过去,顺势搂住她的腰,笑叹:“我如果不装醉,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见到我。” “那你刚才怎么不醒,害我那么担心,穆唯君也以为你醉了。” “他比我喝得多,能知道什么。”他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有人过去照顾他了。” 想起冷芮离开时匆忙的背影,她不由猜测:“芮儿和穆唯君……” 沈旻眉眼微抬,淡声说了句让她险些咬掉舌头的话来。 “你那位朋友把唯君给办了。” 她怔了怔,惊愕道:“苍天啊......他们两个怎么会看对眼。” 沈旻闷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我身上全是酒气,陪我洗一洗。” “......” ** 夜凉如水,繁忙了一整天的悦皇酒店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工作人员,只有稀疏走动的客人。 穆唯君拖着沉重的脑袋从电梯里出来,他边走边脱去身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上,有服务员见他醉得身形不稳,好心要来扶他,却被他一手拂开。 他不在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径自走到外面,在一长排高级轿车里找到自己的车,按下锁控便去拉副驾驶的门,可是拉了几次也没有拉开,手指像不听话似得到处乱跑。 他烦躁的一脚踢在车门上。 “车又没有错,你拿它撒气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他侧过头,眯眼看着连日来总是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生硬的唇角往旁边轻扯,不冷不热的说:“你还记得关心我。” 穆唯君和冷芮的小番外【3000+】 夜晚的风有些急,吹散了穆唯君吹口的话语,似青烟一般顷刻间消散不见。睍莼璩伤 尽管这样,冷芮也听清了他那句话。 你还记得我。 她非常恼恨这个男人总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对她死缠烂打,她一气之下在他酒里下了媚药,在他欲/火焚身时,眼都不眨的剥光了他身上的衣服丢进放满冷水的浴缸里,再把门反锁。 而他在醉酒和媚药的双重夹击上,竟躺在浴缸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发了一场大感冒栎。 在那之后,他到处和朋友说被一个女人下了药给强了,虽然没有细说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名字,但他把关键的都形容了出来,但凡是认识冷芮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她。 她得知消息后已经是一个星期,怒气冲冲的找到他家里算账,结果被他强行压在床上吃干抹净,在冲破那道膜时,冷芮看清了那双黑眸里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你......第一次?” 冷芮被他以问句说出来的这句话给彻底激怒了,她翻身骑在他腰上,忍着下身撕裂般的痛楚,尝试含着他的昂扬上下律动,每一次进出都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涪。 意识到她是第一次,穆唯君有意放轻了动作,只敢扶着她的纤腰配合着她,下身却是一点都不敢用力的冲刺,忍得他浑身肌肉线条绷直,趋近爆炸的边沿。 终于,当两人的快感都到达顶端时,他开始反被动为主动,抱着她掀起最后一潮疯狂的撞击时释放在了她体内。 他们相互搂抱着,缓解刚才那阵还未退却的激情,忽的听见她在耳边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他/妈/的......” 他黑眸一震,五指张开嵌进她臀上丰满的质感,邪魅的勾唇:“是谁先给爷下药的,不怪爷办了你,上次的药效还在体内没有退去。” “滚!” 她忽的坐直身,狠狠的一拳砸在他肩膀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裸着身下了床径直走进浴室,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把他留在身体里的那股灼烫物排了出去。 穆唯君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住了下半身,眯起一双眼看着浴室的方向,“小妞,你再不出来,爷可就进去了。”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推开,啊,不,那么巨大是摔门声,准确的说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冷芮裹着浴巾走出来,撩了撩耳旁的短发,美目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周,看见吧台后的酒柜里价格昂贵的红酒。 她迈开步子走过去,穆唯君刚好能看见她走路上脚步不敢迈得很开,应该是初/次还很疼痛的原因,她背着身,穆唯君只能看见她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再取了个高脚杯,倒进去一些,手指托着杯底摇晃了几下。 她转身走到床边,将酒杯往他面前一送,笑得一脸春风明媚,说出的话却叫他牙齿打颤。 “喝了它,我就放过你二弟。” 他小腹一抽,下意识的拉高被子将那处盖得严严实实,抬眸见她半眯的眸子里噙着的戏弄,忽然就想起上次她强迫他喝掺杂了媚药的蛋花汤,也是这副表情。 “我不喝,谁知道你刚才背着我往里面放了什么。” “不喝——”她故意拖长了声调,视线从他的脸缓缓往下,盯在他被子下突起的那一处。 “喝!给爷!” 比起失去老二,他宁愿再被下一次药。 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全灌进喉咙里,不烈,亦不割喉,甚至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可不知为什么,脑袋忽然很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你真的敢给爷下第二次药。” 他手指微颤着指着冷芮,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他忽然觉得冷芮脸上阴寒的笑容像极了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那个老巫婆...... 被迷晕以后,他不知道冷芮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睁开眼后是什么时辰,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他半坐起身,刚要掀开被子下床,攸的觉得下身有股异样感,凉悠悠的触感。 他后颈一阵发凉,那个小妞不会胆子大到真的给他咔嚓了吧。 一把掀开被子,他惊惶的打开眼看向那处,顿时僵住。 他的老二....被绑了个蝴蝶结,蘑菇头上盖着一个蛋卷,而大腿两侧用粗线固定了两排冰淇淋,已经化掉一半,床单被染得一片黏腻。 他!奶!奶!的! 他发誓,再遇到她,一定当着她的面给她下药,绝对不会再像昨天晚上那样惯着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然而,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冷芮,手机关机,工作室不去,他没有问苏曼她的行踪,就怕问了之后,苏曼会告诉沈旻,然后沈旻再告诉那几个发小,让他一张脸没地方放。 其实冷芮是有意躲他,怎么还会被他找到。 她暂时还分不清心里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所以躲起来不面对他,好让自己认真的想一想,后来她意外遇到了池魏冉,她对这个高中时教过自己跆拳道的教练有很深的感情,重逢后经常约他出来说起以前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在又一次和池魏冉见面中,她看见了隔了一个星期没见的穆唯君,而他胳膊上,挎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她顷刻间浑身如坠冰窖,许是她视线太过专注,对方也向她看来,她却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好久不见,你活得照样***/包。” 穆唯君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星期,的确好久没见,他到处找都没找到,却在这里遇上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好,好得很。 “我也觉得很久,亏你还记得我。”他不冷不热的声音含着一丝浅淡的讥讽。 冷芮撩了撩头发,回他一记倾倒众生的媚笑:“我干嘛要记得你?你过得怎么样,关我屁事!” 亏你还记得我。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情况下说了两次。 上一次他的身边有个女人,而她的身边有个男人。这一次,只是单独他们两个人,隔着一条胳膊长的距离对视,她微微仰头,再也说不出那句“关我屁事。” “上车,我送你回家。” 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却被横过来的一只手又关上,随即手腕上被灌了一股大力,她随着这股力道被扯进一具滚烫的怀抱里,而身后是冰冷的车窗。 穆唯君把她压在车身上,挑起她的下巴,似乎要直直的看进那双眼睛的最深处。 “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把爷折磨得翻来覆去,为了找你差点把地都翻出来,你倒好,和别的男人吃饭,见面,挺勤的啊。” 他果然误会了她和池魏冉的身份,不过,关于这一点,她并不打算解释。 躲开他的手,她高傲的仰起头,似笑非笑的眼眨了眨:“你不说也在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么,再说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男人!” 冷芮怔住,诧异他说出的那句话。 “那个女人是我爸硬塞给我的,关老子屁事,我连她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 “爷从不说假话。” 他捆着她的肩膀用了狠力,仿佛在用行动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冷芮被他异常认真的神色逗笑,刚溢出一丝笑意便快速敛去,鼻息里尽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她挥了挥手,在他脸上轻拍。 “行了,我相信你,上车。” 他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内心狂喜如潮,不等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便坐进去,却又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又从后座挪到副驾上,冷芮已经扣好的安全带,正要踩下离合器,他忽的问出一句。 “你有没有在那个男的的老二上绑蝴蝶结。” “......”枚红色的跑车在暗夜里划出一条直线,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杜可欣怀孕了【3000+】 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沈旻和苏曼直接从酒店去了机场。睍莼璩伤 蜜月的地点是苏曼挑的,她不想去了国外,耳边到处都是鸟语,恰逢秋意正浓,她从网上看到江南的某个小镇,心里一动,便把地点挑在了那里。 到了机场,苏曼正要去办登记手续,却被他拉了回来,从vip的通道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停着一辆私人飞机。 苏曼心里暗暗咋舌,这么奢华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沈旻能做得出来。 飞机的内仓并不大,按照卧室的格局布置,家具厨具,甚至床,应有尽有,苏曼往床上一趟都不敢翻身,怕飞机起飞后,自己太重从高空摔下去.....栎. 可是眼前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实在太稀罕了,承受过飞机起飞时那阵颠簸和轰鸣声后,平稳的行驶在空中,她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在机舱里一会摸摸这个,一个看看那个,把窗帘拉开又合上,眼前也随着开合的瞬间黑白颠倒。 “你就不能好好坐着么。俘” 沈旻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翻阅,苏曼的玩闹完全打扰了他看书的兴致。 她回头对他撇撇嘴:“我从来没有做过私人飞机,还不准我兴奋一下么。” 嘴上这么说,仍是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在他敞开双臂时依偎进他怀里。 “你这么动来动去的,我怕你晕机。”含笑的嗓音从唇间倾泻出来,他扯开薄毯盖在两人身上:“先睡一觉,待会到了我叫你。” “要多久的时间?” “五个小时。” “这么久!”她讶异的惊呼一声,之前并没有查过从c市到江南的距离,听他说要这么长的时间,愣了一愣。 五个小时的时间,她瞬时对那些东西没有了兴致,闷闷的趴在他胸口,“那,到了一定要叫我。” “好,睡吧。”为了方便她能睡得舒服,沈旻收起看过一半的书,拥着她一起躺下。 从c市到江南,用飞机走在专线最快也要四个小时,可到达苏曼相中的那个小镇,却还要一个小时。 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看来的图片,非要嚷着去小镇上过蜜月,他查了半天才查到那个小镇的名字,提前订好了酒店。 真的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沈旻将她从车上抱下来,径直走进酒店的电梯,按下三楼的按键。 他订的是总统套房,这个季节并不是旅游旺季,因此客人并不多,他一路走来除了本地人,稀稀拉拉的只能看见一两个游客,他不禁觉得好笑,能在淡季跑到小镇上来度蜜月,恐怕也只有他家的小家伙能想得出来。 “不是让你叫醒我么。”苏曼一觉睡醒,睁开眼,人已经在酒店的房间,没能来得及第一眼看到小镇上的风光,心里暗恼他自作主张。 她小嘴嘟得老高,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从三楼看出去,窗外灯火点点,印着不远处的小湖也碧光粼粼。 她目光微亮:“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太晚了。”他从身后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脸颊上,苏曼被他脸上的细胡渣扎得瑟缩了一下,抬手捂住了脸。 他低沉的笑出声:“我用不惯酒店准备好的东西,从昨天就没刮过胡子,刚才下飞机的时候去买了一个,还没刮,你就醒了。” “那你还不进去整理好自己。”她从他怀里转身,推着他去浴室,余光瞟见放在门口敞开的行李箱,最上面放着一把剃须刀,她两步跑过去拿起,再递给他。 “我先叫东西吃,你顺便再洗个澡好了。” 他挑眉,逗他:“不和我一起洗?” 苏曼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他这种要求,她很庆幸现在的自己很清醒,没看漏他眼中闪现的促狭,知道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便没当真,推着他进了浴室,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拿起酒店房间的座机,在那端接起后,点了几道菜和米粥。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送餐上来,她道了一声谢谢后推着餐车走回卧室,沈旻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洗完澡出来,扫一眼她手上端着的小米粥,另一手捏着一直灌汤小笼包,微微俯身含住。 骤然空了的手指让苏曼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眸不满的看他一眼,舀一勺粥在嘴边吹冷,还没吃,手腕攸的被噙住,温度正好的粥落入了他的口中。 苏曼极不淡定的怒了。 “都摆在餐盘里,你自己不会拿来吃么。” 他扬眉一笑,一手横过她的腰搂住,轻松的使了劲便把她挪到怀里坐着,才说:“我喜欢吃你碰过的东西,如果你亲自喂我的话,就不会抢你的吃了。” 她脸上一红,不是羞涩而是被他微烫的鼻息拂在脸上时撩起来的。 好在沈旻真的只是打算逗一逗她,知道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从她手上拿过粥碗,一口口细心的吹冷后喂进她嘴里。 用完餐,沈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苏曼从行李箱里翻出昨天冷芮送她的礼物,千叮万嘱一定要带去蜜月,说是会用得着。 她好奇的打开来看,盒子掀开的那瞬间,她双眸瞠圆。 情/趣内衣! “曼曼,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沈旻看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近乎透明的薄纱刺激着他的眼球。 “不不不,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是芮儿塞进来的,我也是刚刚看到......”她欲盖弥彰的把睡衣藏在身后,心里把冷芮骂了千万遍,什么东西不好送,非送这个。 可是,沈旻已经开始脱衣服,洗过澡后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她一眨眼的功夫,睡袍已经扔在了地上,而他的手还在继续往下,作势要脱下内裤。 她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太清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被他吃过了太多次,她现在连婉拒的话都懒得说,眼看他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她惊呼一声从床上挑起,寻到墙上的开关一按,室内骤然漆黑一片。 黑暗中,响起沈旻性感好听的笑声:“曼曼,你怎么会比我还急。” 话一落音,苏曼的脚踝被一只宽大的掌心按住,随即身上覆上一句男性的身子,在他的唇要压下来之前,她撑着他的肩膀说:“轻一点......” 回应她的是一记法式长吻。 夜还长...... ** 到了江南小镇一个星期后,苏曼发现这只是沈旻一个人的蜜月。 他不分白天黑夜是索取她,把她的身子扭曲成各种形状来疼爱,这些日子来,他们除了做/爱还是做/爱,苏曼甚至分不清醒过来之后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刚开始她还打算好好的游玩一番,后来也打消了那个想法,不是不想去,而是身体实在没有力气,偶尔出去一次,她也懒得看周遭的风景,浑身酸痛不止,可造成她这个模样的某人竟然精神灼烁的拉着她的手逛遍了来蜜月前她所说的各处景点,一点也没有累的痕迹。 直到一个月后,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生活被一通电/话打断。 温美华在电/话里说,杜可欣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她已经和沈峰在一起,因此,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沈家的血脉。 苏曼听着温美华在电/话里激动的嗓音,心情跌到了谷底,想起到现在她和温美华的关系仍旧不温不火的没有进展,而杜可欣在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后检查出怀有身孕,她却能那么高兴的接受,苏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是该讽刺自己。 结束了蜜月回到c市,她知道,今后的生活不会在向这个月一样,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两个人单独的在一起,如果那时她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宁愿耍赖多留他在那里一段时间。 而不久后,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沈旻。 【我要把剧情提前了,写了太多宠的戏份,马上就会有起伏,这本文会完结得很快,我正在适应,有点抱歉看我文的亲们,写得不是很好。】 我的预感不会错,照做。 一辆墨黑色的路虎缓缓停在尚时外,片刻后驾驶座的门打开,迈出一条被窄身西裤所勾勒出的长腿,随即走出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他抬眸掠一眼十六层嵌了落地窗的拿出,眉川紧锁。睍莼璩伤 他的身后跟出来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叠资料翻了几页,走在身前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清楚:“他还在会议室?” “今天一早就来了,几乎是在你下飞机后半个小时到的。” 进了电梯,他按下十六楼的按钮,略扫一眼身旁那人手上拿着的资料,问:“查得怎么样了?” “池魏冉,十八岁时考进哈佛,专攻金融,在大二那年用二十万创了一间小公司,一年后盈利一亿,后又转手卖给了美国一家上市公司,当时这件事在当地引起过轰动,在那之后,他忽然消失,有两年的空白期,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摇身一变成了珠宝公司的总裁。栎” 话落,他合上资料,“关于那两年,我查过,人就在c市,有意改了姓名,后来听芮儿提起,他曾经在跆拳道馆做过教练,我调出那两年在道馆做过教练的人,其中并没有他,旻,他只是找你合作,你干嘛让我把他的老底都翻出来。” “哦?两年的空白期?”沈旻凤眸一眯,忽的说出一句话来:“你不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不记得,爷见过那么多人,干嘛非得个个都记住,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电梯刚好到了十六楼,他扬了扬手中的资料,“查到的这些有一半是假信息,显然是有人刻意在帮他,或者是他自己用了什么手段来掩盖的,你要是答应和他合作,最好留个心眼。涪” 沈旻没有立即回答,低眸扫一眼他,严重蕴着一抹高深莫测,半响,他才轻轻启唇:“那样的东西,还是别留着的好。” 穆唯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三两下叠好资料,放进上衣口袋里,等待会回到办公室再彻底销毁,私下查别人的资料,一不小心被对方看到,难免会惹出不愉快。 说话间,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外,穆唯君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方向走进了总裁办。 十六楼的会议室是沈旻用来与合作伙伴谈话的空间,平日里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而此刻等在里面的,是一个刻意隐瞒了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他心头隐着一团疑云,仿佛要亲自接触那人,才能正式心里的猜测。 推门进去,池魏冉就坐在长形桌的一侧,手边摆着一杯半冷的咖啡,另一手在翻阅尚时的杂志,听见开门声,他微微侧头。 “久等了,怠慢了池总裁。”沈旻在他对面落座,话说得客气,却并不与他握手。 后者也并没用起身相迎,安坐在位置上,狭长的凤眸轻佻,而沈旻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没有了后话,因为知道池魏冉会先开口。 “恕我冒昧,刚才等你的时候翻看了几本尚时近两个月的杂志,每一张,不,应该说每一个模特身上的时装都让人眼前一亮,唯一的美中不足,她们的脖子上,手上都缺了些东西。” 沈旻浅笑:“那池总裁的意思?” 他的声音寡淡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心里早已了解池魏冉来的目的,却故意不提。 池魏冉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页以指按压推至沈旻面前,“我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我池氏不是什么享誉国际的大公司,但公司旗下有多位珠宝设计师,其中有和乔安同等名气的大卫,想必你也知道他设计的作品,倘若尚时和池氏两家联手,未来c市,甚至全国的服装和珠宝,将是我们两家独占鳌头,不知沈总裁有没有意向。” 沈旻一眼也没有看面前摊开的资料,眉峰微扬:“你凭什么那么有自信我会和你合作?” “你一定会的,因为你也是商人。”他手掌摊开,五指并拢,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旻终于把视线落在资料上,虽不是彩页,倒不难看出哪些珠宝首饰的价值,的确有许多受上流社会追捧和昂贵物,也包括设计师得奖的作品,池魏冉的话并不是夸大。 翻到最后一页,竟是空白,只有几个黑色的大字:蓝鸽之血。 “这是什么?” “我一直想得到这颗石头,上次有幸见过,嵌在那间衣服上很美,但是穿它的人让我打消了念头,如果可以,能否把那件衣服借我,拍下那颗石头,放在这个位置。” 他手指一扬,落在空白页上指了指,这是他公司里所有顶级奢华的珠宝图案,今天只带了一半过来给沈旻观赏,而他又是对所有珠宝都感兴趣的人,蓝鸽之血价值连城,既然已经成了别人的东西,他不夺人所好,起码想要留个纪念。 其实那颗石头给了苏曼后,她觉得穿嵌了宝石的衣服太奢侈,便放在衣柜里再也没穿过,答应池魏冉这个要求,并不难。 “好,我答应,每一季度的时装展用沈氏的首饰,至于蓝鸽之血,你可以拿去。” 没想到他答得那么爽快,甚至连利润都没问,倒让池魏冉闪过微微的错愕,之前准备的那番说辞也没机会说出口。 “沈总裁爽快,希望合作愉快,我会尽快把合同拟好给你,你看过后觉得没问题,那么,签字后合作达成。”他站起身,收好资料后伸出右手。 沈旻亦伸手与之回握,浅笑:“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商人。” “呵,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送走了池魏冉,沈旻仍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视线定个在池魏冉车子开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浅浅的吸了一口,烟雾自半开的唇间吐出,缭绕在头顶,遮住一双讳莫如深的黑眸。 “人走了?你同意合作?” 穆唯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便是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沈旻点头,转过身来,“你有没有办法把他这两年的空白期到底发生过什么给查出来。”“办法倒是有,不过会麻烦很多。”穆唯君抽出一根雪茄,不吸,放在鼻子下用上唇夹住:“你是不是怀疑他是那个人?” 沈旻没回答,穆唯君却从他的神色看出的确是那个意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池魏冉很干净,身后没有黑道撑腰,他一手创立的公司也很清白,这一点和当年那个人有很大的诧异,而且,如果是刻意隐瞒和黑道有牵扯,我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又把雪茄放在桌上,一脸的郁闷:“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虽然知道那个人已经回国,不一定就藏在c市,我要是他的话,躲你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贸然到你眼皮子底下晃荡,不被识破才怪。” 沈旻蹙了蹙眉,两颊的肌肉随着抽雪茄而凹进去一点,线条生硬而又冷冽。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穆唯君已经不指望从他嘴里听出什么,却听他幽幽启口:“我的预感不会错,照做。” 置于桌上的手机响起,沈旻瞟一眼来电人,将雪茄摁熄在烟灰缸里,才接通。 “妈,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小欣怀孕了么,今天是她怀孕整两个月的时间,回家一起吃个饭吧。”温美华的的声音处处透着喜悦,末了又道:“把苏曼也带回来吧,你们毕竟结婚了。” “好,晚上回来。” 挂了电/话,穆唯君还没离开,单手撑在桌上,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伯母的肚量真的很大,亲眼见过杜可欣骑在别的男人身上后,还能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怀孕已经有两个月,那件事发生在一个月前,我/妈不傻,那的确是沈家的种,怎么会不接受。” 穆唯君呵呵怪笑:“这么大度,怎么就对小美人不好,我要遭知道沈峰宁肯带绿帽子,也顾忌着杜焕海而不敢离婚,那天就该让那些男人真的把杜可欣给办了。” “这些话以后别再说。”沈旻黑眸一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没怪你用药效浅的迷/药,让她听见你的手下喊了一声君爷,给我惹了麻烦,你太不谨慎了。” “这个......”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快速把话题岔开:“你不是要回老宅吃饭么,还不回去接你的小美人。” 真的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才肯象征性的拉一把? 接到沈旻的电/话时,苏曼刚睡了一觉起来。睍莼璩晓 她没想到温美华的喜悦真的不是装的,在艳照闹得满城风波后,居然还能大度得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虽然在事发之后,杜焕海用关系压制过一些流言,却也不能抵过悠悠众口。 简单的梳洗过,沈旻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他掏出手机边给苏曼打电/话边往家门口走,苏曼正好从家里出来,刚带上/门后转身,险些和他撞在一起。 她后退一步,扶着心有余悸的胸口:“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说自己能过去么。” “我结束了工作,看还有时间,就回家来接你,妈说一定要带你回去。”他搂着她的腰往车的方向带,苏曼注意到他后面那句话,眸中隐隐闪动着微光,问:“她真的是那么说的?烨” “当然,你毕竟和我结婚了,就算之前对你有偏见,也会接受你。” 温美华连杜可欣那样的女人都可以接受,而她只不过是和沈旻沈峰两个人交往过而已,自从上次在小湖边的谈话之后,她和温美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因为没有机会,每一次见面都是热闹的场合,即便这样,她也能感觉到温美华对她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可杜可欣之所以能让温美华接受,无非是因为肚中的孩子是沈家的骨肉,而她呢,呵呵,如果她也怀孕,是不是在任何方面都压杜可欣一头,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觉得自己十分好笑,不知觉的就笑出声来钨。 沈旻已经帮她扣好了安全带,见她一脸傻笑的模样,随口问一句:“你在笑什么?”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还未全然散去,却是什么也没说,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让沈旻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取笑她,那么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孩子的事不能急。 他也没再问,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脚踩下离合器。 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站在院子里,等沈旻停好车,余光不经意扫到别墅大厅里走动的人影,原来沈峰和杜可欣早就到了。 “走吧,进去吧。” 沈旻牵起她的手,轻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迫她回过神来,牵着她往里走。 温美华很高兴,她拉着杜可欣的手坐在沙发上,左手边距离不远的沙发上放着许多婴儿用品和玩具,苏曼一进来便看见了这些东西,视线又移至杜可欣平坦的小腹快速一扫,唇角勾了勾。 “旻儿回来了,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温美华在看见并肩走进来的两人时站起身来,话却是只对沈旻说的,沈旻在叫了一声“妈”后没有阻拦她去厨房,经过苏曼时,她微弯的双眼僵了僵,只是客套的点了点头,苏曼与她站得太近,几乎能看清她眼角的鱼尾纹拉平成一条直线,到口的那一声“妈”也哽在了嗓子眼。 她倒真的像是这家的客人。 “苏曼,你再怎么讨好妈,她也不会看你一眼,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在温美华走后,杜可欣伪装出的乖巧模样瓦解,半讥半讽的话像利剑一般射在苏曼脸上。 她面色不改,淡扫一眼杜可欣的小腹,反唇相讥:“心机?这里谁的心机最深一眼就能看出来,琼瑶阿姨没发掘你完全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怎么能瞬间变脸那么快,小心一点,房子虽然大,可这里离厨房的距离不远,千万别让妈听见你说的话和看见你现在这副嘴脸。”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杜可欣脸色白了白,果真留意起厨房的方向,嘴上倒是不肯服软:“妈?这一声妈你叫得出来么,就算叫出来了,她会应你么。” 不会。 苏曼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刚才才没叫,而温美华也没给她机会叫出来。 “这里空气不太好,陪我去书房找些资料。”沈旻拥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状似在她耳边说出的这话,声音却能让两米之内的人都听清。 杜可欣自然也听见了,同时明白那句话里对她的嘲讽,她眼一翻,恼羞成怒的模样:“说什么呢你,我可是孕妇!” 沈旻淡淡的一眼扫过来,黑眸里噙着的警告和威胁让她浑身瑟缩了一下,余光瞥见二楼某个房间走出来的身影,更是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然而,一张嘴仍是不肯消停,故意在苏曼经过时说了一句满含讽刺的话。 “我怀孕了,表姐会回来陪我,以她和你老公的关系......” 后面那句话苏曼没听清,因为沈旻已经拥着她走进了书房,门一关,将杜可欣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尽管这样,苏曼仍是听清了那句“表姐会回来陪我”,她忽然想起,许程欣自从上次在秀场大闹过一场,被随从关天尧过来的警察带走后,便一直没再出现过,她说她住在沈家的老宅,苏曼后来来沈家的时候也没见到过她,甚至没发现过这个人生活的痕迹。 若不是刚才杜可欣提及,苏曼几乎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她好奇的问沈旻,许程欣后来去了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沈旻拉开电脑前的椅子坐下,正在开电脑的时候听她问,不由诧异:“天尧已经把她送去了美国,艾伦状告她偷窃公司机密和诬陷他抄袭,已经被美国那边的警察立案了,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苏曼歪头想了想,想到某种可能性:“她父母在美国那边的势力很大么,会不会直接把她给保释出来了?” “也许是吧。”如果穆唯君顺利的处理好了那件事,许程欣不会出现在大牢里。 “难怪,杜可欣说她要回来了。” “谁要回来?”沈旻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看向她:“许程欣?” 她耸了耸肩,坐进沙发里,“除了她还有谁,刚才杜可欣不是说了么,我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上次就莫名其妙的扎我一身刺,这次回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话落,她在沙发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扯过圆抱枕抱在怀里,而他竟没有接话,苏曼一眼看去,他双眼凝在屏幕上,似乎在审视什么文件,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见她说什么,还是故意不回答。正想再问,敲门声响起。 “谁?”苏曼的视线落在紧闭的门扉上,问了一句后没有回答,反而敲门声变得急促。 她走过去开门,门一拉开,看见面前出现的这张脸时,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没打扰你们浓情蜜意吧。”沈峰双手插在裤袋里,比她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曼无心搭他的话,也知道他敲门并不是为了找她,便让开一步。 可她不出声,沈峰却开口了:“我有事要和他说。” 他用下巴点了点沈旻的方向。 沈旻也正好向他看来,鹰一般的视线定在他身上两秒后转开,落在苏曼明显不悦的小脸上时,眸光瞬的放柔。 “曼曼,你先出去。” 她应一声好,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有意和沈峰隔开一定的距离走到门外,低头关上了门。 看见这一幕,沈峰的心里不是滋味,语气颓然又自嘲:“她连看我一眼都难,你到底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在我身边待了两年,你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她把对我的感情全部不见。” 沈旻淡看他一眼:“他是我的妻子,你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妻子就行,其他的,轮不到你来说什么。” 沈峰顿时瞪圆了眼,表情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是轻描淡写就能挑起他怒气的男人,忽然就觉得心里不平,想说什么,但在对方一记冷冽的眼神扫来时,瞬时噤声。 “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沈旻莫测的眸光略略扫过他嫉恨又不能言说的脸。 沈峰没有立即回他,走到电脑桌前,矮下身在第二格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五指张开,大力拍在桌上,怕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听见,只敢切齿的低吼,声音像是刮着喉咙发出来的,粗哑而难听。 “你真的想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才肯伸手象征性的拉一把?” 忽然冒出的遗产 “你真的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才肯象征性的拉一把?” 全然质问的语气。睍莼璩伤 沈旻抬头看向这张睚眦欲裂的面孔,视线落至被他压在掌下的纸:股份转让协议书。 他微微勾唇,擒住沈峰的手腕使了个巧劲,轻松的移开了他的手,两指捏起协议书放在面前,开始阅读上面的文字。 沈峰一句满含怒气的话冲出口,得到的竟然是对方的无视,他移近一步,又是一掌撑在纸上,挡开了沈旻的视线烨。 “我有时真的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自从爸死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真该那时候就去做亲子鉴定,看看过去那个我软弱的哥哥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我软弱只是十岁以前,而你的软弱却是在八岁以后,甚至还会更长的蔓延你的人生,到底是谁比较可悲,而且,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早在爸爸死的那年,我就会毁了你。” “什......什么意思。”沈峰在这双利眸的注视下软了态度,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窖,彻骨的寒意包裹着他,像要一寸寸冰冻他的皮肤,有种真相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惊慌感,他不由多看了两眼沈旻,那张脸上除了对他的不屑,并没有其它钨。 不会的,当年那件事做的那么隐秘,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爸爸死后,他好运气的得到一半江山,应该说是最有发展前景的那一半,而另一半资金亏空漏洞百出的公司落在了沈旻手上。 只要他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那场车祸是意外,况且沈旻那年才十岁,什么都查不到。 想到此,他态度又强硬起来,“百分之十五不可能,我最多给你百分之五,现在我手上的股份已经不多了,不可能再分给你一半。” 沈旻冷嗤:“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百分之十五,用这些股份来换你坐牢,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难道不清楚?” “只要关天尧说一句话,整个c市的警察都会听他的,放过我只是小菜一碟,他和你关系最好,你的一句话就能......” “既然你知道我说一句话就能救你,最好乖乖的按我说的做,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之前,你这条命随时都攥在我手里。”沈旻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脸上的表情已然不耐,说出的话比他的态度还要冷上几分。 沈峰爱钱,是爱极了,一下子把手上一半的股份交出去,而且还是从小和自己敌对的亲哥哥,说不犹豫那是假的。 倘若在别的地方,他大可用前再买通官员,把那些证据都抹杀了,可偏偏是在这里,在沈旻和关天尧的触手之内,这两个人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只要不想流露出本市的消息,绝不会被外市的人知道。 据他的了解,他大金额行贿和偷工减料的事还没有传到中央,警察也没来带走他,无非是沈旻和关天尧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直到他把自己宝贵的东西交出去后,才能获得生,可偏偏是他不想给的东西。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暂时还未收紧力道好让他喘一口气,一旦有任何反抗的行为便会瞬间被扼至窒息。 他才看明白,不知什么时候,与他想来不合的亲哥哥已经成长成足够让他仰望和害怕的角色,无形之中轻松的给他施加压力。 见他沉默,沈旻也不急在一时的逼他,冷嗤一声:“我可以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后,请自求多福。” 他站起身,绕过电脑桌的另一边,手已经触到了门把,身后颤巍巍的声音响起:“百分之十五,我给......” 一句话,像是用尽了沈峰浑身的力气。 沈旻脚步一转,走往沙发上坐下,掏出一根烟点燃。 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抽着烟,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沈峰坐在电脑前,重新拟了一份股份转让书,将上面原本百分之五的股份改成了百分之十五,然后静静的等着文件打印出来。 打印机兹兹的声响活像一把利刃,一寸寸的凌迟着他的心脏,至血肉模糊。 沈旻在文件打印出来时走了过来,手指捏住白纸上没有黑字的地方,掠过了其他,冷眸直接落在最后那两行,然后弯下身,在已经签好名字的另一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答应的......一定要做到。” 沈峰在他收起协议书的时候开口,他现在满脑满心除了刚刚失去的心血,就是目前梦魇般缠着他的罪证。 “我会做到。”沈旻笔直的站立着,微勾的唇角染了一丝嘲讽的锋芒,看向沈峰的目光透着轻蔑。 瞟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心里正诧异着怎么还没有佣人来叫他们吃饭,他拉开门正要出去,苏曼正好站在门外,曲起的手像是要敲门,可脸上的表情却又不像是想要敲下这道门。 沈旻的余光略略扫向身后,隐在阴影里瘫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一秒后收回,落在苏曼脸上,而他还未开口,就听苏曼说:“妈......叫我们去吃饭。” 他轻笑一声,弯起手指刮她的鼻子:“我正忙完,刚要去找你,正好,吃完饭再回家。” 他拥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在半途遇到走来的杜可欣,她神情怪异的看一眼沈旻,后者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的从她身旁经过,她望着苏曼娇小倚在沈旻怀里的背影,银牙暗咬,忽的想起沈峰,她愤愤的转身往书房走去。 有了上次来老宅吃饭时的不愉快,苏曼有些惧怕在这张餐桌上吃饭,这次的位置仍然和上一次一样,她面对着沈峰,沈旻面对着杜可欣,而温美华则坐在主位。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拘禁,温美华竟然会给她布菜,又舀了一碗鱼汤递给她,“女人多喝鱼汤对身体好,你和旻儿结婚虽然不久,但同样是我的儿媳,如果尽快再给我添个孙子,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再那么无聊。” 苏曼接过汤碗时仍没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又听见温美华那么说,她险些要掐自己大腿来证明到底是不是真的。“妈在和你说话。”沈旻碰了碰她的手腕,提醒道。 苏曼猛然一怔,双唇不自然的往旁一扯,带出一抹浅笑来:“谢谢妈。” 放下汤碗时,苏曼无意瞥到微侧过头避开温美华视线的杜可欣,那双眼里含着锋利的嫉恨,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快感,连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也觉得浑身不是那么难受了。 饭吃到一半,客厅的座机响起,佣人张妈从厨房出来,刚接通才说了两句,便扬声朝着饭厅的方向:“太太,找您的。” “谁呀,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温美华边走边问出口。 “说是汇川事务所的律师,没细说,指名要找您?” 律师? 温美华心里一颤,她和律师没有交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从张妈手上拿过听筒,放在耳边,才听了几句,她神色聚变。 饭厅里的人也注意到了徒然变诡异的气氛,纷纷放下碗筷往这边看来。 温美华越听,脸上的表情越辨不清心里的想法,听到最后一句,她额上竟然冒出了一层虚汗。 结束通话后,她有意背过身,在孩子们看不见的角度,抹了一把额头,再转过身时,脸上又是另一种表情,似笑非笑,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刚才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手上有一份你们爷爷在生前就拟好的遗产,有关沈氏的财产分割,律师明天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都留下来,听一听遗产里有什么。” 沈峰手里的汤勺哐当砸在木桌上,碰到瓷器时刮出刺耳的声响。 “遗产?怎么回事!沈氏的遗产不是早就被爸爸划分好了么!当年是亲眼看到了那份遗书!难道爸爸的遗书是假的?!” 温美华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爷爷不是在你们爸爸死后五年就去世了么,当时没有留下过遗产。”她揉了揉鬓角,一脸的疲惫:“等明天再说吧,我先回房了。” 既然知道麻烦,沈夫人还让下人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 由于第二天上午要见律师的缘故,沈旻和苏曼决定留在老宅过夜。睍莼璩晓 这是自结婚以后,苏曼第一次看见老宅里沈旻的房间,和他们的家一眼黑白格纹的布置居多,他虽然很少在这边住,佣人却每天都在打扫房间,连用过的或者没拆过的洗漱用品也摆放在原来的位置,衣柜里的衣服距离他上次离开前一个模样,他不喜欢老宅这边的房间被人乱动,多年来,佣人们整理他的房间都会事先记住物品的原摆放位置。 苏曼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里全是他身上刮胡水的味道,不由觉得惊奇,按理说他很少会回这边,床上居然能残余他的气息。 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明亮的灯光下,一抹挺拔线条分明的男性身影出现在菱形花纹的玻璃门后,苏曼从枕头里仰起脸,看见门打开后走出来的沈旻,他身上习惯性的只围了一条浴巾,小腹下若隐若现凸起的某处随着他两条长腿交叠着往前迈开,诱人的曲线让人看过去一眼便很难移开。 然而,不知道是看过太多次已经出现了审美疲劳,还是卧室里灯光太暗的缘故,苏曼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瞥过他一眼后便转开,视线停留在能看清弥漫着水雾的浴室门口烨。 “我今晚要穿什么?” 纠结再三,她终于说出了心里担心的问题,这件卧室里没有她能穿的衣服,去问温美华要?她不敢,和杜可欣借?她不屑。 不想穿着染了一天尘灰的衣服睡觉,又不知道该穿什么,她索性把这个难题扔给了沈旻诬。 而他慢悠悠的凝她一眼,擦拭头发的手顿了蹲,盯着被子下她侧躺着的曲线,干脆简单的扔出两个字:“不穿。” 就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瞪他一眼后掀被下床,顺便躲开了他伸上前欲揽她进怀的胳膊,径直走到衣柜前,谨慎的挑了件还算长的白衬衫。 洗完澡,她把白衬衫往身上一套,站在镜子面前惊觉第一颗扣子竟然没有,恰到好处的敞开了她脖子以下胸部以上的位置,隐约能从这个口子里望见她胸前的两团半弧,后悔刚才挑的时候怎么不仔细一点。 沉吸一口气,她把衬衫下摆再往下拉了拉,才打开门出去。 沈旻半躺在床上,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听见门响声后抬眸,视线顿时胶着在她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上,眸色微暗,能感觉到小腹流窜过一股热流。 苏曼假装看不见他那一刻所流露出的自然反应,在他合上书放在矮柜上时,绕过床的另一侧爬上去,后背还未完全贴在柔软的被单上,攸的被横过来的手搂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 “别闹。”苏曼推开他的手,在他怀里翻过身来:“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胃里总是在翻腾。” “胃不舒服?”他把下巴搁在她锁骨上摩挲,嘴上漫不经心的问一句:“去医院检查过了么?” “还没有,今天不是才下的飞机么,前几天就有这阵反应了,胃不舒服,还老是想吐,我想应该是和那边的食物有关,我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想吐?” 他骤然抬眸,伸进衬衫里正抚/摸她小腹的手顿住,某个想法忽的冒了出来,他手腕不自觉的收紧,“曼曼,会不会是有了?” “什么有......”她攸然止声,有了,有孩子了? “不可能吧,这才多久的时间啊。” 他挑眉,有种男性尊严被挑衅的不悦,“怎么不可能,我和你做的时候从来没做过安全措施。” “等明天律师宣读过遗产之后,我陪你去一趟医院。”他想了想,忽的找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最近通话栏。 “你要打给谁?” 苏曼撑起上半身,视线往屏幕上瞥去,刚好看到光标从上一格滑至穆唯君的名字。然后便不动了,她瞬间了然,沈旻也恰好在这个时间回答她:“我让唯君过来一趟,如果真的怀孕了,我等不到明天。” “你别闹了。”她夺下了他的手机,瞪他一眼:“芮儿才和我联系了一次,她说接受了唯君,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你现在打过去,也许人家两个人正花前月下,你就为了确认我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就把人给叫过来,” 他轻笑一声,拥着她侧躺下,却有意隔开了两人之间的空间。 “好,等到明天。” 苏曼回他一记“这还差不多”的眼神,贴近他怀里,额头上尽是他鼻子里喷出的温热气流,她不舒服的动了动,侧开脸时,沈旻将她散在脸上的乱发勾到耳后,贴近她脸颊轻吻。 苏曼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特别是温美华在和律师通话时,脸上的不安和慌乱恍似被慢镜头放大一般,在转述律师的话时,虽然尽量压制了情绪,一张脸也几近惨白。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份遗产能让温美华做出那样的反应,她没有记错,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沈峰的反应尤其大,仿佛自己的某种东西将会被人给抢走,气急败坏的想要确认事实,而沈旻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双清冽的眸子里流动着早已知晓一切的风轻云淡。 “你知道你爷爷还留了份遗产么?” “宝贝,是我们的爷爷。”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不知道,也没听谁提起过。” “妈......她似乎很害怕公布那份遗产。” 沈旻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托着她的腰往上提了一下,直到两人视线达到水平线时,他忽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曼曼,我十岁以前是现在的沈峰。” 她愣了愣,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软弱,无知,害怕一切比自己强大的东西,以为在长辈的庇荫下可以安然度过一生,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是父亲的死让我明白不强大,只能被别人算计,连命丢掉那一刻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浅淡的声音若呼吸一般轻,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苏曼怔怔的张大眼,没有错过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哀戚,第一次听见他说起以前,竟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判若两人,她忽然词穷,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只好屏息不打断他的思绪。而沈旻也确实不用听她说任何安慰的话,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回忆的大窟窿。 “那时候,父亲一手打造出的企业已经有一半因经营失误而失败,只好把所有的资金和精力投入到另一半去,抛开了其他不重要的领域,只专攻房地产,把集团救活后,他打算再救活另外那半,却在这时出现了车祸,再也没有醒来过。” “那之后,我看到了他的遗书,成功的那一半企业给了沈峰,而另一半待拯救的给了我,那时候我才十岁,他八岁,我母亲帮着他打理公司,爷爷便帮着我,但其实他只在资金方面给了我帮助,其余的,包括人脉,交际,全都没教我,在那个小小的年纪,我学会了喝酒,明白了什么是应酬,用三年的时间学透了金融,把病态的半壁江山打造成现今最大的时尚王国,别人都夸我是天才,但是我不觉得。” “我十五岁那年,爷爷死了,他说为我骄傲。后来,我越来越强,沈峰就越怕我,这种软弱的性格让他把好端端的沈氏都败得差不多了。”他闭了闭眼,片刻后睁开,眼眶里竟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次车祸,我就在车里,很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不会再失去任何我在意的东西,或者是人。” 他双唇贴在苏曼唇上,低喃一般出声:“曼曼,这一生我都会保护好你。” 蓄在他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苏曼却在听他回忆的过程中流下泪来,开始只是无声的,当他那一吻覆在唇上时,她心痛得无以复加,脑海里勾勒不出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她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搂着他的后背,紧咬着下唇不让哭声泄出来,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即便是忍着了,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哭腔。 然,他却笑出声来,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个个吻落在她眼睑上,鼻子和唇上,笑叹:“傻丫头,哭什么呢。” 明天,也许一切都会结束。 爷爷临死前对他说的那个秘密,他一字不漏的刻在脑海里,直到现在。 你父亲的遗书,是假的。 ** 翌日。 天微微亮,天空灰色的幕布挤进一道暗白的光。 黎明的光线穿过树叶的间隙,投在阳台上落下一地仿似被人揉碎了的惨白。 这么早的时间,沈旻已经醒了。 低头瞟一眼怀中的人,见她睡得香甜,搂着她的双臂过了一夜已经发麻,他让人强忍着一动不动,怕一有动作便会惊醒她。 闭上眼,他打算再睡一觉,寂静的空间里,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便有脚步声响起,很轻,在这样一个连呼吸都觉得有声音的时间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太注意分辨,也能知道是谁正在走下楼梯的声响。 他唇角勾了勾,噙着一丝冷然的讽笑。 看来,睡得不深的不止他一个,那份遗产引起的***动超出了预想。 ** 苏曼是在天已经大亮时醒来的,她闭着眼舒展开身体,才缓缓将眼打开,眼前视线一阵模糊后变得清晰,一眼便看见正紧盯着她的一双黑眸,立即露出一抹笑来:“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 沈旻亦是刚刚睡醒,沙哑的嗓音犹带着刚苏醒后的慵懒:“刚才张妈已经来敲过一次门,让我们下去吃早餐,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怎么能不叫醒我!” 她瞬间睡意全无,噌的从床上坐起,一秒的思考时间也没给自己,便光着脚冲进厨房里,抱怨的声音从敞开的浴室门里传出来:“都怪你,要是全都在吃早餐,就等我们两个人,该多难堪。” 昨天温美华对她的态度才有好转,还好心情得给她盛汤,她不想才过了一晚上,因为自己睡懒觉就让这点才升起的好感又降下去,甚至更遭。 沈旻笑睨一眼浴室内,从镜子里看见苏曼正低着头在刷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导致两个人现在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打开衣柜,随手从里面挑了套衣服穿上,然后走进浴室里洗漱,苏曼正好已经梳洗完,身上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擦肩过时,还不忘催促:“你快一点。” “好。” 他平时洗漱用时很少,不用催也能比她快上一倍的速度,然而,今天却是想逗一逗她,故意放缓了动作,任她急的在卧室里来来回回的打转。 才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便等不了了,拧干了毛巾随便往他脸上抹了抹,便拉着他的手走出去。 事实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除了她和沈旻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在餐桌上用餐。 杜可欣见到她时,照旧忍不住冷嘲一番,却碍于温美华在场,不敢说得太明显,苏曼懒得理她,径自坐在沈旻拉开的位置上。 一坐下,她下意识的留意温美华的脸色,竟然一副郁郁的模样,像是在担心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连自己面前的碗已经空了都不知道。 “妈,吃这个吧。”沈旻把自己面前的粥碗推过去。 温美华听见声音吼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门口,问:“郝律师还没来?” “没有,应该不会这么早,再等等吧。” 沈旻话音刚落,对面的沈峰忽的把勺子往桌上一砸,怒道:“他爱来不来,好好的沈氏,本来就是我的,忽然冒出什么鬼遗产,爷爷他要划分什么遗产,怎么不在死之后就让律师拿出来,非得要等到现在,这不是存心找茬么。” 说完后站起身来,把椅子往后一推,“不吃了,没心情。”苏曼的眼角余光注意到沈峰在离开餐桌后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巨响摔上了门。 这般的不成熟,苏曼都回忆不起来当初怎么会和这种性格的人在一起长达两年之久。 嘴上虽然抱怨着,却没有离开家,而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来是非常在意那份遗产的内容,把心里害怕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情绪都曝光了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声汽笛声。 应该是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张妈正好就在客厅,在温美华悄然对她使了个脸色后迎了出去。 五分钟后,她和一个年近五十岁身穿灰色西装的老者一同进来,一脸的愤然,视线总往老者怀中的那份文件看去。 不用猜,那便是今天要宣读的,爷爷的遗产,而刚才张妈应该是想抢在他进来之前先看一眼遗产上的内容,可惜失败了,不难看出她的目的是温美华指使的。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曼什么都没说,心里愈发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份遗产。 温美华已经离开了餐桌,刚才还一副心神不宁的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郝律师,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郝律师看她一眼,神色肃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知道麻烦,沈夫人还让下人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 苏曼,这次你是真的完了! 郝律师看她一眼,神色肃然,忽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知道麻烦,沈夫人还让下人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 温美华脸上的笑意窒了窒,抬手对张妈打了个手势,张妈会意,退出了客厅。睍莼璩晓 “失礼了郝律师,下人不懂规矩,还请您见谅,怠慢的地方我向您道歉。”她走到沙发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开始吧,我父亲的遗产到底留了些什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郝律师也只是那一时的气,况且温美华态度还算好,所以他并不追究。 一坐下,沈旻正好牵着苏曼在他左侧方的位置落座,他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个从他一进来便不说一句话却有着强大存在感的男人,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回他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算做招呼栎。 他再次移开视线,扫过温美华和杜可欣,忽的皱眉,“还有人呢,沈老先生说过一定要等人到齐之后才开始宣读。” “啊,还有我的小儿子,在房间里,我去叫他。”温美华说着就要起身,被身旁的杜可欣按住了手,“我去吧,妈。” 她想也好,便没有阻止杜可欣,而杜可欣才刚迈开两步,沈峰已经从房间里出来,边走下楼梯边说:“不用了,我早听见声音了,有什么话快说。甫” 那郝律师也不是脾气好的人,沈峰话里句句带刺,把敌意放的那么明显,任谁都能听得出,虽然没有直言,这话却真真的是对郝律师说的。 “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郝律师哼了一声,看向沈旻,问道:“书房在哪里?” “书房?先生,我们人都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去书房,在哪里宣读不都一样么。” 说话的是温美华,生怕已经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这是老先生的意思,他的遗产只能让两个孙子知道,所以我得单独在他们面前宣读这份遗产,其他人就暂时回避吧。” “这怎么可以,我也是沈家的人,还是他们的母亲,怎么就不能在场听了?”温美华握着沙发扶手的手心骤然收紧,指甲嵌进白色的真皮软沙发,被尖利的指甲划出了几道线。 郝律师丝毫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不起,我只是在执行老先生的意思,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在事后再问问你的两个儿子,如果他们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你的。”他似乎并不想多说,视线有转至沈旻:“能否带路?” 沈旻沉吟了片刻,须臾道:“请跟我来,在这边。” 他在前带路,领着郝律师往书房的方向走。 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沈峰耳里,心里虽然不快,却也跟着走了过去,毕竟那是关乎着自己未来的遗产,一定要当场盯着沈旻,不让他做任何手脚。 门关上,沈旻抬手往墙上一按,头顶光线明亮的吊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郝律师自己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袋,解开栓在扣子上的细线,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来。 泛黄的边角证明着已有一定的年份,摸上去也十分硬质,郝律师小心翼翼的展开来摊开在掌心,太过谨慎的动作导致他手指微微颤抖。 “其实,老先生的遗嘱很简单,只有几行字,他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在你们两人都结婚后再拿出来。” “能不能不废话,把关键的说完就行了,多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沈峰不耐的打断他,作势要去抢他手里的遗嘱。 郝律师立即扬了扬手,躲开了他,怒斥:“这么不懂礼貌,也没有耐心,沈老爷子他风光了一辈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孙子。”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吧,你只需要......” “闭嘴。” 未完的话再次被人打断,这次出声的人是沈旻,他就站在身旁,背手而立,既没有向他投来一眼,生硬的脸部线条也没任何破绽。 沈峰不屑的撇嘴,纵使不快,也没再说任何话,其实从心底里,他怕他。 “郝律师,请说。” 沈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郝律师面前的茶几上,同时坐进身后的沙发,出口的语气恰到好处。 郝律师赞许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本事应该和他的气质一样稳重,让人安心,不想那个只会心急打断他的人,沉不住气,注定做不成大事。 沈峰注意到他那一眼,心里不安,可转念一想,写遗嘱划分财产的是爷爷,眼前这个人只是传话,将那份遗嘱公布出来而已,便放下心来,懒散的挑了处沙发坐下。 郝律师清了清嗓,重将实现聚焦在手上的遗嘱,轻缓开口:“首先,沈老先生说,你们父亲死时并没有留下遗书,也没划分过遗产,那份遗产系伪造......” “这不可能,你这死老头瞎说什么,跑哪去弄的什么破遗产,你确定这真的是我爷爷写的,拿给我看看!” 郝律师是真的烦了,他抬起手,手心向下按了按,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并睚眦欲裂的的沈峰硬起声音:“你能不能坐下,听我把遗嘱宣读完再说,我只负责我该做的事情,至于之后你们两人应当如何,是你们的事,何必为难我一个无辜的人,我不牵扯你们沈家的遗产,不用防备我。” 说完,他不管沈峰作何反应,再次把话转回遗嘱上,心里想的却是,三两句宣读完后走人,他实在不想再留在这里。 “公司虽然是你们父亲的,但在创立初始用的就是沈老的名字,公司的法定人是沈老而不是你们的父亲,所以,不管你们父亲的遗书是不是作假,都影响不了沈氏集团到底由谁继成,他决定在你们兄弟二人都结婚后才让我宣读这份遗嘱,其目的......” **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儿子和律师进了书房,温美华悬了一晚上不安的心攸的被提到了嗓子眼,那抹慌乱像是骤然被放大了一般,让她隐隐生出的不详预感也像猛兽一样侵袭着她全身,令她眼前白光一闪,脚下更是站不住,踉跄了两步便要摔下去。 好在身后是沙发,苏曼和杜可欣又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在她跌倒在沙发上时都走了过来。 “怎么了,妈?” “没事吧,妈?”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苏曼和杜可欣对视一眼,皆露出诧异的神色,只一秒,杜可欣那双眼里便又换为讽刺,快速的转开眼,再落在温美华脸上时,显然又是另外一张虚伪的面孔。 “妈,您到底怎么了,从早上起就心神不宁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该不会是累着了吧,我扶您回房休息?” 温美华的额头突突的疼,那阵眩晕感更甚,耳边听不清是谁在说话,只应了一声。 而杜可欣却将这一声当做是应允,温美华选择了她来照顾,而不是苏曼,心内欣喜,忙扶起温美华往卧室的方向走。 留下苏曼一人怔在原地,转眼间刚才还站了五六个人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十分钟后,杜可欣从温美华的卧室里出来,脸上挂着胜利者姿态的笑容,径直走到苏曼面前,用鼻子看人。 “你,跟我出来一下。” 苏曼好笑的看她一眼,双手抱臂坐在远处未动,问:“去哪?我凭什么要跟你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聊得来的话题。” “你!”杜可欣气急的一跺脚,“跟不跟来随便你,反正这事和沈旻有关,你自己想吧。” 和沈旻有关?会是什么事? 苏曼望着已经淡出门口的身影,蹙眉思索,按理说沈旻从未和杜可欣有过交集,他的事也不肯能毁让杜可欣知道。 思付片刻,她仍是跟了出去。 似是料定了她会跟出来,杜可欣并没有走远,瞥见苏曼走来的身影,她脸上显露出一抹狡黠,没有等她走到近前,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直到走到了小亭子时才停下,苏曼实在太熟悉这里了,上次就是被温美华叫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讨厌的原因,这次杜可欣找她谈话又是选在这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脚边的湖水,让她站在石头上也觉得皮肤升起一股寒意。 杜可欣选了一块圆石头坐下,一手撑在身后的石头上,一手抚在小腹,抬眸得意的看向苏曼。 “你知道么,在得知怀孕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却也高兴坏了,高兴呢,是因为妈在看到孕检报告时,先前因为艳/照而对我的不满都消散了,她很期待我肚子里的孩子,连每个星期去孕检也是她陪着,不让我开车,不让我拧任何东西,还给我肚子里的宝宝买很多玩具和衣服,峰也是,他确定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所以,就算再不喜欢我,再想和我离婚,她也会看在我爸和我肚子里孩子的面上,把我留在身边,他的公司需要我爸的帮助,而他的人生需要一个孩子,上一次照b超,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他很高兴,平时不爱回家,这阵子也回得多了,可是,我也很害怕,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么?” 苏门默然不语,两手垂在身侧,中指的指覆贴着风衣两边的线缝间,觉得皮肤刺刺的,可吹拂在脸上的风却让她觉得很疼,心里的不安随着杜可欣每一句话出口,便放大一分,她知道杜可欣的话没有说完,而且之前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铺垫,重点在后面。 果然,杜可欣只是那么问她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听她作什么回应,径自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我怕有一天他们知道真相后会不再喜欢我,也容不下我的孩子,两个月前,我的确和峰发生过一次关系,可那次他喝醉了,而且一晚上都在叫你的名字,我光是照顾他就已经很累了,哪里还能再做其他事情,而且,我当时并没有爱上他,我只是觉得抢走你的东西会很痛快,所以我抢走了他,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我除了他意外,还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不必问那个男人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把他当做我的床伴而已,我和峰每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他都不会射在我的身体里,所以我怀孕的机会很小,他便以为喝醉那一晚和我没有做任何措施,才会让我怀孕。”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徒然变得锋利,“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说,我该不该害怕?” 苏曼心里一惊,她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事,在这之前,不光是她,沈家所有人都以为杜可欣怀的是沈峰的孩子,才会让温美华那么高兴,却没想到其中还有种这层隐情。 她不禁想,这样的一个秘密放在谁身上都会寝食难安,生怕会被人发现,又怎么会还主动说给别人听? 而答案,她很快就知道了。 杜可欣站起身,一步步向苏曼走来,视线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告诉你是么?昨晚峰跟我说,那份该死的遗产可能会让他一无所有,那一刻我没有同情他的想法,而是觉得机会到了,沈旻那么能干,就算不得到沈家任何财产,把他放在任何一处都会做出一番大事业,可沈峰不行,他太草包,现在能帮他的人只有我,你想想,如果他们明知道我怀的是沈家的骨肉,而你害得我流产,他们会怎么样,到时候我危险沈旻把他手上的财产交出来,他为了保你,会怎么做?” 苏曼惊骇的张大眼,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可怕,她疯了么,只是为一个猜测,她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等她意识过来要做防范的时候,已经晚了。 杜可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后退,同时另一只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大小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肚子连眼皮都没颤一下的猛砸,每砸一下,她脸上的痛苦便被放大,可嘴角依然是笑着的,这样的笑意嵌在脸上,让人看了有种后颈发凉的感觉。 “苏曼,这次你是真的完了!” 杜可欣放下石头的手来擒她的手腕,让她的握住自己的手腕,按着她的手指下了狠力,苏曼几乎能看清手指边泛起的白色。 杜可欣这么做的目的是让苏曼的指印留在她手上,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这便是她用来编造任何谎言的证据。 苏曼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忙要推开她,可还没有动作,竟被杜可欣擒住手臂往旁侧一甩。 她脚下不稳,被这股力道甩得跌倒在地上,耳边噗通一声,她惊得打开眼,眼睁睁的看着杜可欣跳进了湖里,那双眼里闪烁着算计得逞的光芒。 杜可欣并不会游泳,大概自己也没料到小湖的水有这么深,身子正一点点的往下沉,她吓得花容失色,两手拍打着睡眠,大口的呼气,可嘴里吐出来的全是沁入口中的水。 溅在脸上的冷水让苏曼骤然回神,她从地上爬起来,可是站不稳又跌了下去,她趴在湖边,对湖中心挣扎着的杜可欣伸出手,大喊:“抓住我,你会淹死的!” 她的声音并不小,杜可欣听见了,可她游不过来,只怔怔的张大眼,眼里满是惊慌。 苏曼顾不得其他,撑起身体往别墅的方向跑,打算去找人过来帮忙。 先不管杜可欣时候会用怎样的借口来诬蔑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挣扎而无动于衷。 要拿掉你的孩子难道还用我动手? “顾老先生在十五年前就拟好了这份遗产,一直保存在我哪里,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在你们兄弟两都结婚后才宣读,谁能先生下儿子,那么,沈氏及旗下所有企业,包括早已独立出去的尚时全都归那人所有,另外哪位将得不到一分钱。睍莼璩晓” 郝律师将泛黄的纸张放在书桌上,一字不漏的宣读了上面遗嘱的内容。 谁先结婚,并生下儿子,将得到所有财产。 这个消息在沈旻的意料之内,却也超出了预料。 现今杜可欣已经怀了沈峰的儿子,并确诊是个儿子,这相当于握着一柄免死金牌在手上烨。 在听完遗产后,两兄弟的心思都转移到了杜可欣腹中的孩子,一个喜一个忧。 沈峰烦躁了一整晚的情绪仿似拨云见雾一般开朗起来,犹自不确信的再看了一眼遗嘱,上面的内容的确是刚才所听到的那样,他嘴角上扬,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老头子真是公平,我的亲哥哥,就算小曼现在怀孕也来不及了吧,沈家的财产就快要是我的了,连你一手创立起来的尚时也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而你将一无所有,这么多年来,我心里边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畅快过。涡” 他越笑越大声,越大声,那双眼中的讽刺便越多,直直的逼向沈旻,“自从爸爸死后,你处处压制着我,老头子他只帮你一个人,让我自生自灭,我还以为他的遗产只会留给你,结果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错算了一步,白白让我捡了个便宜,怎么办呢,你以后可能再也享受不到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只要等到八个月后,杜可欣把儿子生出来,到时候他管什么杜焕海,管什么公司的亏空,直接把厌烦的人全都一脚踹开。 可转念一想,杜可欣的孩子真的能平安的生下来么,沈旻绝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倘若杜可欣流产,他将一分钱也得不到。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后颈一阵发凉,缓慢抬手覆在鼻子和嘴上重重的抹了一把,想要警告沈旻别对他的孩子耍什么手段,却在抬眸的一瞬间,怔愣住。 他意料当中沈旻慌乱的样子并没有看到,反而以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笑话,微勾起的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嘲弄,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刺痛了他的双眼, “你真的以为胜券在握了?那个孩子会顺利的生下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愠不怒,猜不透此刻隐着怎样的情绪,却自有一抹能逼得他人生畏的从容。 “......你什么意思?”沈峰瞳仁剧颤,不甘刚才所想的会成为事实,找理由反驳他,同时说服自己:“在杜可欣生下孩子之前,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是你,现在就把你的意图暴露出来,是不是太早了。” 沈旻冷哼:“要拿掉你的孩子难道还用我动手?” 他侧头瞟一眼郝律师离开后并没有带拢的门,视线从半敞开的门望出去一眼,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客厅里除了走动的佣人,再没有他人。 “你娶了一个和你一样做任何事都沉不住气的女人,在刚才亲眼见到我们和律师走进书房后,她被自己胡乱猜测的想法扰乱了思绪,再加上你昨晚对她抱怨的那些话,一定会做出愚蠢的事,而这件事,恰好是你自己所担心的。” 他话一落音,仿佛有感应般,外面响起一阵***动,女人的叫喊和四处走动的慌乱步伐瞬时响彻在整栋别墅。 沈旻听出了其中一道声音是苏曼的,想也不想的快步走了出去,一路上撞到擦肩的佣人,他眼皮都没皱一下,径直循着声源那处走去。 直到在院子里见到一副惶恐模样的苏曼,他立即冲过去将她拥入怀里,扳过她肩膀看进她瞳仁里,问:“曼曼,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救谁?” 苏曼被溅到的水花浸湿了半边身子,头发更是被水揉散了紧贴在她颊边,忽的听见熟悉的男声,她抬眸紧盯着放大在眼前的俊颜,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出声:“救杜可欣!她怀着孩子,掉进水里了!” 他黑眸一敛,眸底迅速的闪过一抹了然的胜意,半秒停顿后反握住苏曼的手,脚步往佣人所去的那个方向走。 “去看看,人救上来了没,她落水的时候你在旁边?” “我在,她忽然对我说了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拿石头猛砸自己的肚子,再推开我掉进湖里,她根本不会游泳,刚才又那么的砸自己的肚子,现在胎儿肯定保不住了,可是人一定要救起来。” “砸自己的肚子?”他脚步攸的顿住,同时扯着苏曼的手将她拉回身侧,“为什么要砸?” ——我肚子里怀的,不是沈峰的孩子。 这便是理由,苏曼犹豫过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那样的话一旦说出口,注定会毁了杜可欣,在这一刻,她竟动了恻隐之心。 “捞起来了,捞起来了,二少奶奶没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顿时往那个方向拥去,片刻后,杜可欣被园丁抱着从人群里走出,往别墅的方向去,她人已经昏迷,浅色的裤子上染上了一抹晕开的鲜红,从两条大腿内侧延伸至膝盖的位置。 苏曼心里一惊,那个孩子果然保不住了。 听到动静的沈峰这时才从别墅里出来,恰好看见了正被园丁抱着往别墅里走的杜可欣,视线攫住她下身的血色,顿时像明白了什么,气怒的一把拽住园丁的胳膊,另一手掀起杜可欣的衣服下摆,确认那股血是被流掉的孩子,他忽的一耳光扇在昏迷的杜可欣脸上。 “你个贱女人,谁给你的胆子杀了我的孩子,知不知道......”那将关乎到他未来是否能完整的继成沈氏财产,刚才还在嘲笑这沈旻,转眼间,他的儿子居然就不在了,这都是杜可欣这个女人的错。 他拧着杜可欣湿透了的衣服,将她从园丁的怀里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怒瞪:“别救她,就扔在这里,死了算了,蠢货!” “你太过分了!” 苏曼目睹到这一幕,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斥责沈峰。 原本已经转身要往里走的沈峰转过身来,眼中的怒意还未消散,看向苏曼时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我过分?到底谁过分些,她自己愚蠢,把我大号的继成机会给弄丢了,没杀了她算我仁慈。” “那你杀啊!你有那个胆量么!” 苏曼怒声反驳一句,小跑过去,蹲下身扶起杜可欣,一手在她脸上拍了拍,没有一丝要苏醒的迹象,视线瞬间转向沈旻,说:“得送她去医院,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沈旻早在苏曼出声时,便把车钥匙抛给了佣人,示意去把他的车开来,苏曼在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他已经走到车旁,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扶她上车。” 苏曼“哦”了一声,和张妈一起把杜可欣扶过去,再小心的架着她的胳膊坐进车内。 沈旻至始至终只在苏曼坐进车时,抬手遮在她头顶防止头被磕到,瞥一眼杜可欣裤子上的红色已经转至深红,眸底划过一丝不耐。 “谁都不准救她!是她自找的!” 沈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回应他的是扬长而去的车尾。 去医院的路上,沈旻提前打电/话给医院,因此,等他们到时,已经有医生等在那里。 他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医生把杜可欣扶出去抬在担架上,苏门从车里出来立马要跟上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曼曼,告诉我实话。” 他指的是刚才在老宅里问她杜可欣为什么要拿石头砸自己的肚子,她没有回答,可脸上复杂的神情让他多留意了几分,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苏曼并不笨,她昂起头,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会听见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她:“杜可欣怀的孩子不是沈峰的。” 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手术的时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苏曼在手术室外的长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虽然和杜可欣有很深的过节,仍是在心里责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才察觉到她的意图的时候伸手阻止,而是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等水花溅到了脸上才清醒过来。睍莼璩晓 沈旻去办好了住院手续,回来时见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瞬间了然,快步走至她身旁站定,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别担心,人已经在里面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她叹一口气,“其实她挺可怜的。” 爱的男人不爱她,好不容易怀孕了却是别的男人的种,为了沈峰宁愿失去孩子烨。 其实她知道,杜可欣对沈峰的付出远没有这么伟大,她这么做,既能保住沈峰的信任,又不让出轨的事实被人发现,与其生下孩子等日后被发现,还不如就利用这个机会拉自己一把,说到底,人性都是自私的。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肚子里孩子那么的至关重要。 “小欣怎么样了?涡” 空荡的走廊响起一阵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沈旻抬眸望去,看见温美华在张妈的搀扶下走往这边,不太整齐的发丝显然只是才睡醒后匆匆的整理过,应该是从下人口中听到了消息后赶来。 “妈,你怎么来了。” 沈旻和苏曼一同起身扶着温美华坐在长椅上,她在坐下后,一双眼直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小欣要是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和杜家交代,况且她还怀了孩子,掉进那么冷的水里,最好大人和孩子都没事。”说到这里,她搭在苏曼腕上的手忽的一紧,担忧道:“我看见小湖里的水有血丝,到底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突然掉进湖里?” 苏曼只觉得两眼一黑,尽管温美华的话并不是在问她,反而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却心虚得垂下了头,不敢说其实杜可欣落水的时候她就在一旁。 约莫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打开,走出一个穿医白长衫的医生,取下脸上的口罩后露出一张凝重的脸。 温美华立即起身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大人没事,只是肺部里呛了很多水,但是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在听到大人没事时,温美华终于舒了一口气,却在听完后半句话后,脚下踉跄得趔趄了两步,在被沈旻一把扶住后,难以置信的紧皱着眉头:“孩子没了,这怎么可能呢,只是落水而已,能严重到流产?” “在落水之前,她的腹部遭利器打击,伤口很深,怀孕没满三个月,胎儿是很脆弱的,承受不住那股力道的,会流掉也不奇怪。” “利器?打击?” 温美华低呼着重复了医生的话,眉头紧皱,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十分的不确信,还想再问什么,杜可欣已经被护士们推出了手术室。 像是有所感应般,刚才还昏迷着的人,在感觉到被熟悉的视线所注视时,缓缓的苏醒过来。 温美华立即扶着病床两旁的扶手,低头攫着已经睁开眼的杜可欣,关切出声:“小欣,你怎么样?疼么?” 杜可欣摇摇头,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上去楚楚可怜,额头上不知道是湖水还是汗水,她忽的艰难的抬起手,手指虚弱的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再尝试着往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指去,指向苏曼。 “妈......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一句话,仿似一锤定音,她在说完之后手腕无力的垂了下去,半睁的双眼里闪动着祈求的波光,嘴往下一扁,竟是哭出声来。 “苏曼,你怎么会那么狠心......那是我的孩子啊。” 这一刻,苏曼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温美华疑惑却又责怪的视线,和周围医生护士们探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她脸色一白,深知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便放弃了解释。 最后,仍是沈旻将她护在怀里,眉头紧锁,掠一眼床上看似可怜,实际上眸底闪烁着算计光芒的杜可欣,再看了温美华一眼,那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他沉声对医生嘱咐了几句,揽着苏曼要离开。 “站住!” 身后一声沉喝阻止了他的脚步,他顿在原地,却没回头。 “妈,如果你已经相信了杜可欣所说的,我没有任何话要辩解,但是我不会让她冤枉曼曼。” “冤枉?”温美华几步抢到他身前站定,指着他怀里面如土色的苏曼质问:“你说我冤枉了她?小欣亲口说的,难道还会有假,况且张妈她们亲眼看见她和小欣一起走出了别墅,结果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小欣却落水了,现在孩子也保不住,你还说我在冤枉她?” 他眉心一结,凝眸淡看着她,到口的话就要说出来,却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那人动了动,然后搭着他的胳膊推开了他的怀抱。 苏曼在听见温美华那样说时,就明白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的关系因这次的事情再度回到原点,甚至更遭。 倘若现在被沈旻护着走了,反倒是显得她做贼心虚,从而坐实了温美华心里的怀疑,倒不如所幸留下来面对。 “妈,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您只需要把监控调出来看就行了。” 她注意过,老宅安了几个监控器,不甚光泽的外形应该是很久以前便安装上的,只要把她和杜可欣在湖边的视频调出来看,自然会证明她的清白,也不用做无谓的口舌争辩。 然,温美华听见她的话后却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有,我早在来医院之前就看了,那个小湖的监控器早就坏掉,是整栋别墅,包括院子里唯一的死角,你故意把小欣引去那里,再伤她的孩子,心怎么就那么狠,我之前还觉得因为峰儿的事冤枉你,心里过意不去,原来你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什么叫我本来就是这种人,是她叫我......”去湖边的,后面的那四个字她没说出口,当时只有她和杜可欣两个人,说了什么话没有人知道,就算她把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信。 沈旻不耐的皱起眉头,眸中蕴着的刀锋扫一眼站立着不动的医生和护士,强大的气场令人禁不住瑟缩了一下,纷纷垂下了头。 “把她送去病房。” 他看一眼杜可欣,话却是对护士说的,护士们刚要有所动作,一直只是默默垂泪的杜可欣呼的大呼了一口气,状似惊慌的看向温美华。 “妈,我不走,您让她们停下来。” 泛着哭腔的嗓音并不大声,横插进他们的谈话里却清晰的落进了几人的耳里。 温美华在听见声音后,疾步走到病床前,伸手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发丝,轻言:“她们只是要送你去病房,听话,你现在身体很弱,不适合在走廊里长时间吹风。” 刚才她忽略了这个问题,幸好沈旻还能考虑到这一点,她才想起杜可欣还在一旁。 “那......她不许走?”杜可欣隔着水雾的眸子找到苏曼的位置,用力的眨了眨,将眼眶里蓄着的泪水眨出去后,攸的拽紧了温美华的手,眼睛却没从苏曼身上离开,“她要留在这里,我一定要为孩子......报仇。” “好,她留下。”温美华没有一秒迟疑的回答了她,连看都不看苏曼一眼,和护士一起把她送进了高级病房里。 苏曼注视着那行人离开的方向,浑身僵直着动也不动。 沈旻一把勾住她的腰横抱起,一言不发的走进电梯。 直到坐进车内时,她忽然回过神来,怔怔的张着迷茫的双眼,空洞得没有一丝灵气。 “去哪?” “咯嗒”一声脆响,沈旻直起身,再为自己扣好安全带,没有立即回答,随手启动引擎,将车子从医院门口开离后,才沉着嗓音:“去我公司,难道你真的要留在那里,听杜可欣是怎么诬蔑你的?” 我的确知道,也利用了她。【一万字】 杜可欣入院已经一个星期,身体早已经没什么大碍,却留在医院里,任谁劝都不走。睍莼璩晓 苏曼隐隐觉得她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直到c市所有人都如她那般认定苏曼就是杀掉她肚子里孩子的凶手。 有时候,苏曼会想,如果那日没有一时心软救下她,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事。 但事实上,如果只是如果,不会成为现实。 在这一个星期内,苏曼去医院看过杜可欣两次,如她预料的那般,温美华陪在病房里,两人一见到她,脸上立即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她不禁觉得憋屈又好笑,怎么人性会丑恶到企图把事实歪曲到自己所想的那样才能甘心烨。 当然,那两次面,她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也不期盼会得到好的待遇,只要一见到温美华那副口口声声要为杜可欣讨公道的嘴脸,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者,这些天来,想必杜可欣已经把所有能够诬蔑她的话都添油加醋说给了温美华听,她现在的形象在温美华眼里只是一个嫉妒过头的恶媳妇儿。 而第二次,她见到了许程欣。 作为杜可欣的表姐,她理所应当的出现在病房里,胳膊一挥,把她买来的果篮摔在地上,水果从破缝的胶纸里滚出来,被许程欣一脚踩在地上,趾高气昂的指着她的鼻子骂一通她听不懂的话沃。 对于这些,她麻木得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她来这里,只是来看看杜可欣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好转,顺便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她连续两次前来都碰了一鼻子灰,沈旻听说这事后,直接给了她一个爆栗。 “你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过去,当然不会看到她们给你好脸色,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恐怕躲都来不及,也只有你,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苏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只是想问问杜可欣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不想整天悬着一颗心猜来猜去。” 他笑,脸上尽是对她的做法不认同的神色,“然后呢,她开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让你承认是你推倒她才害得她流产你也承认?” “这个......”她顿时就蔫了,手指无意识的绞着插在饮料里的吸管,“倒也不能那么说,没有做的事情我怎么会承认。” “所以说,下次做事情之前先做好能说服对方的准备,如果没有,你起码有让对方诚服的威压,茫然的扑上去只会让自己吃亏。” 沈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用叉子叉起盘子里最后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缓慢咀嚼,下咽后再用餐纸印了印嘴角沾到的酱汁,悠闲从容的姿态与落地窗外走动的人影及呼啸而过的车辆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曼觉得自己只是愣了一会神而已,他竟然把面前的食物都吃完了,在她为杜可欣烦心的时候,他竟然胃口这么好,忍不住伸脚在桌子下踹他的膝盖,怒:“你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这几天也没见你为这件事情想出什么解决办法来。” “谁说我没有。”他笑着睨她一眼,端起手边的咖啡啜了一口,“我在听一个人的电/话,把我要的东西都弄好之后,这件事情自然就能解决了。” 她双眸一亮:“什么东西?在哪里?” 他不说话,因为裤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瞥一眼屏幕上没有记录过的陌生号码,缓了一秒后接起,只简短交谈了几句,苏曼甚至连内容和他电/话里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已经结束了通话。 “走吧,现在就去解决。” 他手一扬,招来侍者结账,然后站起身要牵她的手,“也让她们自以为是了一个星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只是一通电/话,他居然能这么笃定,苏曼心下好奇,却也把手放进他手心里,边问他边随着往车库的方向走。 直到坐进了车内,他仍然没有告诉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她心里仿似被猫爪子挠一样又痛又痒,迫切的想要知道,可他就是不说,不禁恼了。 “到底什么东西,你就不能先拿给我看看么?” “现在还不能,待会你就知道了。”他侧凝她一眼,再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一脚踩下了离合器。 车开出了两条街,苏曼才从窗外倒退的景色意识到是去医院的路,又联想他在接了一通电/话后胸有成竹的模样,眉心忽的狠狠一跳。 到了医院,苏曼在门口下车,等着沈旻去停好车后过来一起进去。 “苏曼。” 身侧一道不确定的女声响起,苏曼循声看去,竟是半张脸藏在墨镜后的许程欣,而后者一看清她的脸,立即将眉挑得老高,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还真敢再来,就不怕再被羞辱一次?” 她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让苏曼觉得好笑,禁不住扯了扯唇角,“许小姐,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你要处处针对我,我不记得之前和你有过任何过节。” 许程欣在她说话是抬步往这边走,她话音一落,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取下脸上的蛤蟆墨镜,露出一张被化妆品修饰得完美无瑕的脸。 “抢我男人算不算?” 苏曼微怔,自然明白她口中的男人指的是谁。 “正好,也懒得再去找你。” 她忽的挽住苏曼的胳膊,手指故意用了狠力捏在她腋下的嫩肉,引得她痛得低呼出声,正要甩开,却被她更紧的拽住,同时听见她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是沈妈妈叫我去找你的,我并不乐意跑这个腿,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跟我上去。” “去哪?”苏曼问。 “还能去哪,小欣的病房。”许程欣狠挖了她一眼,“她爸妈来了,你不是说小欣诬蔑你吗,那就上去和他们说清楚。” 苏曼本不想跟她走,却在听见后面那句话时放弃了挣扎,但力道颇重且坚决的推开了许程欣掐着她胳膊的手,率先进了电梯。 到了五楼,她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万万没想到面对的竟然是一个淬不及防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打在苏曼脸上,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才会使得她将头偏向一侧,搭在门把上的手也在这一刻僵住,和她浑身冷硬的线条一般,整个人愣在当场,耳边忽的响起一道尖利的女声:“爸,就是这个贱/人,她嫉妒我怀了峰的孩子,把我引到湖边打我,还推我下水,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孩子,那可是我和峰的第一个孩子!” 这是自出事以后,苏曼第一次见到了杜焕海夫妻,此时两人正站在沙发旁边,冷眼看着杜可欣那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似乎十分认同她那样的做法。 苏曼抬手抚在脸上,指尖碰了碰被打疼的那半边脸,火烧一般的触觉惊得她手心一颤,似乎连牙齿都在沁血。 这种说辞,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杜可欣说了,她巴望着人人都相信她的说法,每天琢磨着要怎么装得可怜一点。 苏曼用舌头抵着口腔内那半边脸的内壁,确认没有舔到血腥味,才缓缓抬眸,唇角往两边微扯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睨着杜可欣。 “演了这么多天的戏,还没够?” 没料到苏曼会是这种反应,杜可欣愣了一愣,余光瞥到父亲脸上隐隐显现一丝怀疑的神色,她心里一慌,狠狠的咬牙一跺脚,指着苏曼尖声骂道:“你说谁演戏?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不知道认错,难道我说的都不是事实么?” 苏曼冷哼一声:“是不是事实,你自己心里会不明白?” 杜可欣脸色白了白,一步跨到苏曼面前,还想在说,而苏曼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靠近的时候,人已经轻巧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她,转而走至杜焕海面前,微一沉吟后弯下身行了个礼。 “很抱歉伯父,虽然您女儿口口声声说是我推了她,但我没做过的事情是觉得不会承认的,不管您是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 她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人多便发怵。 杜焕海比她高出半个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却也不近,苏曼在抬头的瞬间瞥到他眸中深不可测的的暗光,忽然有种被居高临下审视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日的事情,沈家的佣人们都看见,你还能狡辩不成?” 回应她的是杜夫人,被怒意熏染后的嗓音和杜可欣一样,听在耳里有种刺耳的尖利。 “小欣说你这个星期以来都没有要认错的态度,我没想到你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不为自己感到羞耻吗?” 她张口便是质问,从她话中的意思,不难猜出杜可欣有意将事情夸大渲染,让他们的思想都先入为主,认定便是苏曼所为。 温美华也在病房里,见到这一幕却并不帮腔,反而一脸为难的神色,而许程欣打进入这间房起,便径自坐在沙发上削水果,一副看戏的姿态斜倚在沙发背上。 苏曼垂眸冷笑,再抬起头来,直视杜焕海的双眼,“照您女儿和夫人的意思,是不是真的要给我安个杀人罪才甘心?” “这是自然,敢做就要敢......” “闭嘴,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杜焕海沉声打断了妻子的话,刚才他已经悄然打量了苏曼一番,心惊年纪这么轻的一个女人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丝毫不慌乱,反而敢和他对视,若是旁人,早就在进门时的那一巴掌下哭哭啼啼,他凝眸看向苏曼,默了几秒后开口,却只说了一句话。 “苏小姐,我只问你,有没有推我的女儿进水?” “没有。”她答,态度坚决。 “那为何这么多天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因为没有必要。” 她始终铭记着一句话,多说多错,特别是在不利于自身的情况下,最好少说为妙,她相信杜焕海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她坦然迎上杜焕海的视线,被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眼审视了几秒,才与她的视线错开。 “好,我信你,我代小女向你道歉,是她诬蔑了你。” 这句话可说是这些天来苏曼听在耳里觉得最动听的一句,整个身心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股放心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余光瞥到身侧的人影一晃,直直的向她扑来。 “这不可能!明明就是她的错!就是她!怎么可以单凭她说几句废话就认定是我诬蔑的!” 杜可欣扑过来要拽她的头发,嘴里一声比一声高的怒骂:“你个贱/人,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我会为我的孩子报仇。” 苏曼早有所觉,一矮身避开了她的碰触,幸好平时和冷芮学了两招防身的手段,她矮下身时,迅速的抬手擒住杜可欣的脚腕,往下扭曲。 身形本就不稳的杜可欣被她的突袭摔倒在地,捂着摔疼的腿倒在地上,却仍不忘在倒下的那一刻推了苏曼一把。 而苏曼也没有稳住身形,被这一推,推得往后踉跄,她慌忙中将双手往两侧打开,身后便是门,企图撑在门框上缓解这股冲力。 意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后背撞进了一具怀抱里,腰上也立即被一只有力的臂膀勾住,稳住了她倒退的步伐。 以为身后接住她的人是沈旻,算时间也该过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在垂眸看见腰上的那只手时,募的怔住。 沈旻身上穿的并不是这个花色的衣服,她一惊,立即离开了这具怀抱,回身看向那人。目光触及沈峰脸上隐约的关切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杜可欣亦是在苏曼侧开身后看见了沈峰,刚才还一副泼妇模样瞬时变得乖巧,扶着腿从地上站起来。 “峰,你是来看我的么?” 她忐忑的问出口,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然,沈峰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视线一从苏曼身上转开,徒然变得冰冷,甚至染上了一丝讽刺。 “都会下床打人了,还整天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做什么,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不来,是不是就看不到你撒泼的模样了。” 杜可欣闻言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嗫嚅着出口:“不是这样......你误会了......” “误会?”他冷嗤一声,不想再理会她,而是走到杜焕海身前,将刚才就拿在手里的一份文件递过去。 “这是南海弯那块地的地契,还有我和你女儿结婚时,你送的三套别墅的房契。” 杜焕海不接,听到这些话时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却是有意不点破,拧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要和你女儿离婚,你给的那些东西全都退还给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还想要什么的话尽管开口,我都给,只要你们把这个疯女人带回家去养着,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恶心。” 沈峰把文件袋随手扔进沙发里,边说那些话边往门外走,却在门口被温美华拦了下来,不有分说的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实在太胡闹了,你当小欣是什么,她流产了你就是这么对她的,枉你杜伯伯对你这么好,尽心尽力的帮着你的公司,连南海弯那块地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峰难以置信从小疼爱着他的母亲竟然打了他,而且还是在这么多外人面前,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脸上明显蕴了一丝即将爆发的怒意。 “妈,您就不觉得养着这么一个女人在我们家里觉得丢脸么,结婚的时候爆出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艳/照,我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才忍了下来,结果她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说,我还留她在身边干什么,存心给自己填堵是么。” “混账!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快给你杜伯伯道歉!” 温美华是真的气急了,打了他的那只手垂在身侧,悄然的紧握住拳,才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见儿子没有任何动作,她也急了,揪着他的胳膊往房间里拉,嘴上说:“你今天不好好道歉,就不准离开这个房间。” “不必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道什么歉,是我们杜家家世小,配不上你们沈家。” 杜焕海裹着怒气的声音并不算重,却清晰的响彻在整间房里,让所有人都听见。 他弯下腰,拾起沙发上的文件袋,打开来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撕成两半。 大小不一的纸被砸在地上,杜焕海一脚踩上去,不屑的哼了声:“我并不缺这些东西,如果你不要,就扔进垃圾桶,不用还给我,至于我的女儿,我会带回去。” 他想要将杜可欣拽过来,后者却跳到距离他一米外的位置,他不悦的皱眉:“过来,跟我回家。” “我不!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绝对不同意离婚!” “是啊,老公,小欣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你这样......” “是你不同意就行的?”杜焕海忽视了妻子的话,不由分说的拽紧女儿的手腕,脚步顿住往沈峰看了一眼。 “我会在今天停止一切与沈氏合作的项目,从此以后两家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沈峰无所谓的耸肩,满不在乎的态度,正要回一两句,忽的看见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人,面色一紧,连要说的话也瞬间忘却。 “呵,人都到齐了。” 骤然出现的沈旻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淡定从容的眸色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脸,最后落在苏曼身上,抬脚走过去,在距离一步的距离勾住了她的腰,给了她一记安定的眼神。 由于是背对着的方向,除了苏曼以外,其余人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诡谲般的觉得他在这时出现,会把状况搞得更加复杂。 而温美华什么都没想,反而把沈旻当做救星般紧拉住他的手,说:“旻儿,你劝劝你弟弟,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杜伯伯给他的房契和地契都还给了你杜伯伯,还硬说要和小欣离婚。” 沈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从她身侧走出来,扬起手上的东西让所有人都看到,话却是只对着沈峰一个人说的:“虽然这个东西引不起你多大的兴趣,但是看过之后,是不是要离婚,你自己决定。” “等等。”沈峰忽然出声,阻止了沈旻正要展开手中a4纸的动作。 “我不想看,你给他们看就行。” 说罢,他径直走了出去。 沈旻淡看一眼空荡的门口,眸子里依旧是一片波澜不兴。 “在公布这个东西之前,我先说一句抱歉,那日杜可欣流产后,我让人收集了那些血块,再拿她和沈峰的毛发去做了亲子鉴定,中间出了点小问题,我今天才拿到鉴定结果。” 亲子鉴定! 杜可欣脚下不稳,只觉眼前瞬时一黑,视线恢复时,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疑惑而又担忧,她心下一慌,想也不想的扑过去要抢沈旻手里的a4纸,却被他轻松的避开。 “你一直说是我妻子推你进水,害得你流产,可事实到底怎样,究竟是她推的你还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你心里很清楚,我手上的这两份鉴定报告上清楚的写着,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而沈峰,却不是。”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说出的话颇有力度,再加上他手上的证据,想让人不相信都难。 最吃惊的莫过于温美华了,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孙子,天天期盼着能够快点出生,甚至隔三差五的就买些小衣服和玩具回来,谁都知道她有多么疼这第一个孙子,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那不是沈峰的孩子,更不是她的孙子。 “这......怎么可能呢,旻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沈旻看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竟然还是隐隐的期盼那是假的,不由叹了声气,把鉴定报告递给她。 “妈,您看了就明白了,她怕以后孩子生出来被发现不是您的亲孙子,索性利用他来威胁曼曼,甚至下狠手自己打掉了孩子。” “你胡说!” 杜可欣歇斯底里的嘶吼出声,惨白的脸色不见一丝血色,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迅速在她脸上形成两道蜿蜒的水痕。 沈旻却不再理她,最后掠过她的那一点带着些微的悲悯。 刚才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落进杜焕海和他妻子耳里,妻子被这个荒唐的消息惊得昏了过去,正由许程欣照顾着,而他,则缓步走到温美华身旁,低头看向她手中的鉴定报告,眼眸快速的扫过哪些医学术语,定在最后那一行。 竟然......是真的。 他紧绷了一整天的严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沈旻早已拉着苏曼出去,在退出房间前最后提醒了温美华一句:“妈,怎么做决定,由你们两家的家长商量把,如果真的想离,就离。” 温美华没回答她,仍兀自陷进震惊的情绪中,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直到远离了病房,听不见身后杜焕海的暴怒的质问声和杜可欣的哭声,苏曼才拽了拽沈旻的衣角,问:“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 “就在杜可欣流产的那天,我和院长有些矫情,特地请他把血水和孕囊收集起来,我再把沈峰和杜可欣的头发交给他,做亲子鉴定。” 她恍然大悟:“我以为流产之后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原来流产了照样能做亲子鉴定。” 他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垂下的眸子里尽是浅笑,“小傻瓜,下次再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别再一个人傻愣愣的送上去给人骂。” 她不爽的撇撇嘴,刚要张口反驳,胃里忽的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气流猛的往咽喉里窜,她捣住嘴,挥开了他的手,转身往洗手间里跑去。 沈旻跟在身后,到洗手间门外时,她已经关上了门,而他又不确定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便没有进去,只是敲了敲门,“曼曼,不舒服?” 没有人回答,几秒后听见哗哗的水声,然后才是苏曼的声音:“我没事,就是肚子不太舒服,你先出去等我吧,好了我就来。” 他迟疑了几秒后开口:“我去电梯等你,实在不舒服打我手机。” 这一次,苏曼没有再回答,他又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隐约听见里面走动的脚步声,才放心的离开。 她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总是动不动就想吐,可每次都吐不出什么,那股恶心感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他忽然想起那晚她说胃不舒服时,就怀疑已经怀孕,可接连一个星期来处理公事,又加上天天被妈/的电/话扰得心烦意乱,竟然忘记要带她来医院检查的事。 想到此,他掏出手机,翻出院长的号码,对方接通后,他表示要约一个妇产科的医生给妻子检查身体,对方连犹豫都没有便答应下来。 转过走廊,他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忽的看见前方伫立在窗前的那抹身影,脚步顿了顿,继而走过去。 “失去杜焕海这个岳父,你公司会损失很多。” 骤然扬起的声音拉回沈峰的思绪,他侧头睨一眼沈旻,嘴角嗤了嗤:“我要是把杜可欣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损失的会更多。” 与其就这么耗下去,他不如再找几个女人,谁能怀上他的孩子就和谁结婚,那样才更有把握得到沈氏和尚时。 尽管一直用这个说法来催眠自己,他却越来越没有自信,也十分明白就凭他自己绝不可能斗得过这个男人,与其争不过,倒不如现在就和杜焕海划清界限,停掉那些正在施行,价值不菲的项目,也绝不把公司养肥了,最后被沈旻一口吞下。 所以,他才会做出今天这个决定,过去惜财如命的自己,在交出那些房契和地契时,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畅快。 沈旻不语,抽出一根烟点燃,浅浅吸了一口,任缭绕的烟雾溢出口腔,模糊了他一双深邃的黑眸。 他忽的开口:“把女人利用完了就扔掉,的确像是你的作风。” 沈峰一惊,疑惑的看他一眼:“我利用她什么了?” 他将烟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只吸了一口便没再动,任由顶上红色的光点慢慢吞噬烟身,就想沈峰此时的心情,正一点点的在他的沉默下焦躁起来。 而沈旻却是淡扫他一眼,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出口的声音却寒凉如冰:“你早知道杜可欣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在公布遗产的那天早上,你和她的厨房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沈峰面色一变,覆上了一层慌乱,闪烁的瞳仁更是不住的颤抖,还未开口,又听他再次出声:“你以为爷爷的遗产会把公司都给我一个人,而你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才会唆使杜可欣在我不在的时候,将曼曼引到监控的死角,拿孩子来威胁她,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曼曼害得她流产,之后,再经由她口说出你让她说的条件,让我把手里的一半财产转给你。” 顿了顿,他忽的侧身,正面着沈峰,不冷不热的睨向他,“你知道我唯一的缺口便是曼曼,想把杜可欣流产的事怪在她头上,又让两家的长辈对她非难,而我为了保住她,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对吗?” “你既然都知道,也听见了我和杜可欣密谋的话,为什么当时还把小曼留在客厅里和杜可欣相处?” 沈峰指着他,在被戳破所谋划的事情后,反而转过来质问。 “我的确知道,也是故意让杜可欣把曼曼引走,放松你们的警惕,幸亏事实和我猜测的一样,遗嘱上的内容我早就知道,是爷爷在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如果你也早知道的话,哪怕替别人养儿子,你也会让杜可欣把孩子生下来,对你来说,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沈峰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瞪着等着,忽而笑出声来,且越笑越大声:“说我爱钱,那你呢,不也利用了小曼一把,如果有天她知道了真相,她还会不会相信你。” 他沉默望他一眼,眼里尽是鄙夷。 而沈峰还在兀自说着:“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宁愿把沈氏毁了,也不给你。”他的声音被窗外吹进的冷风拂散,听上去仿佛只是破碎在嘴角的几个单音节。 沈旻已经不想再多说,凝眸盯着远方的某一个点,任沈峰再怎么说,都不再回一句话。 几分钟后,温美华从病房里出来,找了一圈后才找到了沈峰,很意外沈旻也在一旁,可她现在没有心思说其他,拉着沈峰的手便说:“小欣趁我们不注意,吞了半瓶安眠药想自杀,谁劝她也不肯吐出来,你去看看吧。” 沈峰当即就想拒绝,忽的瞥见沈旻的脸色,他转了想法,与其在这里和他置气,还不如找个借口走开,反正看不看杜可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脚步声远去,直至听不见,沈旻仍然保持了站立的姿势,手中的烟蒂已经燃尽,他再点了一根,不抽,只是夹在手指间。 又过去几分钟,直到感觉到指尖被燃至尽头的烟头烫得回神,他随手摁灭了烟,想起苏曼还在洗手间里,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出来,他心里担心,打算返回去找她,却在转身之后,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那抹纤影时,眸色一凛。 “曼曼?”他凝眸,“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像她走近,却在刚迈开两步时,她忽的受惊般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时,眼眶内盈着的泪水落了下来。 “你刚才说的那句,是真的?” 他皱眉:“那一句?” “你说你知道杜可欣会引走我,你利用了我!”她忽的嘶吼出声,嗓音犹如浸在哭腔里,看他一眼后转身要跑走。 沈旻直觉不对,快步跑到她身后,在手能够触及到的时候准确的抓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拽,急声解释:“事实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不听!”她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我在乎的不是什么事实,而是你在利用我。” 她边说边往后退,小退踢到了长椅的椅脚,她又顿住停了几秒,才转身跑开。 沈旻没有追上去,脑子里一遍遍在回响她说的那句话。 ——你在利用我。 那双美目里盈着的哀伤让她觉得很陌生,却也心痛,竟一时语窒,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围自己辩解。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他和沈峰的对话,她到底听见了多少。 想了想,他翻出手机里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放她离开。 姜希瑞气鼓鼓的瘪着嘴不说话,样子就像是受了气的河豚。睍莼璩晓 关颜绯轻笑道:“要是那些姐姐都有孩子……知道小希因为要离开妈妈生气就无缘无故打翻了人家好心送你的果汁,还砸了人家的脚……是不是那些姐姐的孩子也很生气,但是他们会来找小希报仇吗?他们不会……因为他们都知道小希不是有意的!你说妈妈说的对不对?” 姜希瑞小眉头紧皱,他觉得关颜绯说的有道理可是就是气不过。 他姜希瑞的妈妈,凭什么被那两个小鬼给打了! 关颜绯知道姜希瑞是因为心疼自己而发火,她轻笑着吻了吻姜希瑞憋得通红的小脸颊煨。 “好了小希……别生气了好吗?”关颜绯低声哄劝道。 姜希瑞还是憋着小嘴不说话。 “小希是生气的连妈妈都不想理了吗?”关颜绯问厣。 “才不是呢!”姜希瑞小眉头皱的越发紧,他气鼓鼓的看着关颜绯,“小希承认自己不该和那些姐姐生气打翻了姐姐好心送来的果汁,可是小希说过要保护妈妈的,所以……所以小希不能让别人欺负妈妈!” “妈妈知道……妈妈都知道!”关颜绯轻笑。 梅根从后视镜看着后面那一对母子,唇角笑容不住向上扬。 一到家,关颜绯刚让佣人把姜希瑞的行礼放进房间,姜希瑞就整个人贴在关颜绯的身边问:“妈妈……小希能不能晚上和妈妈睡?” 关颜绯唇角笑开来:“小希想要和妈妈睡吗?” “嗯……”姜希瑞用力点头。 “好!”关颜绯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希瑞今天也真的是被饿到了,所以吃的特别的快,几次都被呛到了。 “小希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关颜绯被姜希瑞那饿狼似得吃相给逗得只笑。 晚上关颜绯放了水给姜希瑞大概洗了洗就拿过毛毯:“来小希……妈妈抱你回床上!” 姜希瑞站在浴池旁小眉头一紧,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身体,又看了看关颜绯。 “怎么了?”关颜绯一脸疑惑。 只听姜希瑞用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妈妈……你还没有给小希洗小鸡-鸡……” 关颜绯大囧…… 她站在原地眨巴着眼镜看着姜希瑞。 只见姜希瑞十分委屈的看着关颜绯道:“小李姐姐每次给小希洗澡澡都要洗小鸡-鸡的,小希嫌小李姐姐是女生每次不让小李姐姐洗,可是小李姐姐说洗澡不洗小鸡-鸡小鸡-鸡会变大象的!” 关颜绯抿了抿唇……她以前可真的没有给孩子洗过小鸡-鸡。 关颜绯多少有些窘迫的感觉,她把毛毯放在一旁再次把姜希瑞抱进了浴池里。 关颜绯给姜希瑞洗了澡之后,用毛毯包着把他放进了被窝里。 “好舒服啊……”姜希瑞钻进被窝里滚来滚去笑道,“被窝里全都是妈妈的味道……小希最喜欢了!” “小希……你头发还没有干,现在不能钻进被窝里去哦!” 姜希瑞探出小脑袋笑的贼兮兮的:“妈妈……妈妈给小希吹头发好不好?” “好啊!你先过来把睡衣穿好坐在床边……” 姜希瑞一下子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换上了自己的海绵宝宝睡内裤和睡衣。 他十分乖巧的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任由关颜绯给他吹头发。 “好了……干了!”关颜绯揉了揉姜希瑞的小脑袋,“小希先睡……妈妈也去洗个澡之后就来,好吗?” “好!”姜希瑞甜甜的答应。 一见关颜绯拿了睡衣进浴室,姜希瑞就悄声从床上溜下来。 他像个小老鼠一样溜到关颜绯的电脑旁,一把抓过手机回到了床上。 当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姜希瑞连忙拨通了自己爸爸的电-话。 没过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姜慎充满磁性的声音。 “喂,颜绯……小希在那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爸爸……是我!我是小希!”姜希瑞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撅着小屁股和姜慎打电-话。 “小希?!”姜慎一愣,“你妈妈呢?!” “妈妈在洗澡澡……小希就趁机赶紧偷偷给爸爸打个电-话!” 姜慎被自己儿子的话逗笑了:“给爸爸打电-话就打电-话……为什么还要趁妈妈洗澡偷偷的打。” “爸爸你不知道!”姜希瑞义愤填膺的开口,“在妈妈上班的医院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喜欢妈妈!” 姜慎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你说什么?”姜慎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眸子眯了起来。 “真的爸爸……小希和那个男人单独谈过了!”姜希瑞说的一本正经,尽量把事情扩大化的添油加醋,“那个男人特别喜欢妈妈……我觉得他是不会放过妈妈的!” “你想要说的是放弃吧……” 姜慎到底是姜希瑞的爸爸,还是清楚姜希瑞到底想要说什么的。 “是的!我已经警告过了……我说我爸爸很厉害,我爸爸很帅的……可是那个老男人其实……其实也长得不赖!”姜希瑞想了想认真道。 听姜希瑞这么一说,姜慎没由来的突然降临了一股危机感。 “爸爸……你快来吧!你一出现……一定能让那个老男人自动离妈妈五米远的!”姜希瑞信誓旦旦。 姜慎听着姜希瑞的话眉头紧皱道:“小希……你这段时间要照顾好妈妈!” “爸爸放心,在爸爸没有来之前……小希会保护好妈妈!不会让那个男人靠近妈妈的!”姜希瑞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个勇士一样。 突然,被子被掀开…… 瞬间的光亮让姜希瑞稍微有些不适应。 他一抬头,愣住:“妈妈……” 关颜绯假嗔看着姜希瑞:“把电-话给妈妈……” 姜希瑞可怜兮兮的咬了咬唇瓣最终还是把电-话递给了关颜绯。 关颜绯拿过电-话道:“姜慎……你别听小希乱说,那就是我的一个同事,人家对我没有那个意思……那个医生叫帕特里克·山姆,平时就是那种嘻嘻哈哈的性格,和所有女孩子说话都是那个样子。” “才不是呢!”姜希瑞站在床上一边跳一边喊道,“他看妈妈的眼神就像是爸爸看妈妈的眼神一样。”“小孩子你懂什么!”关颜绯转过身一把把姜希瑞拉到自己的身边环住。 “爸爸……你要快点来啊!你要是再不来……妈妈就要被人抢走了!”姜希瑞依旧在这边喊道。 关颜绯干脆直接捂住姜希瑞的小嘴,笑了笑对姜慎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和小希的,你有事就先忙,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孩子这会儿闹腾的厉害!” “嗯……我知道!小希闹起来特别的厉害……”姜慎唇角笑开来,“去陪小希吧!” “好……那我先挂了!”关颜绯道。 “嗯……好!” 挂了电-话,关颜绯抬眉转过头看着被自己箍在怀里的姜希瑞。 只见姜希瑞那一双大大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他抬头看着关颜绯……小手捧住关颜绯捂着他小嘴的手,在关颜绯的手心里亲了亲…… 那痒痒的感觉让关颜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呵斥姜希瑞。 “小希你怎么和爸爸乱说呢?”关颜绯问。 姜希瑞瘪着嘴想了想道:“小希没有乱说啊……那个叫什么帕特里克·山姆的分明就是喜欢妈妈嘛!” 关颜绯轻笑把姜希瑞拥在怀里道:“可是妈妈只喜欢爸爸和小希啊……” “真的吗?”姜希瑞一脸惊喜。 “当然啊……” “但是……但是小希还是希望爸爸能来和小希还有妈妈在一起!”姜希瑞咬着下唇。 关颜绯轻笑着摸了摸姜希瑞的小脑袋:“小希这么和爸爸说……更多的是不是想要爸爸过来和我们在一起?” “嗯……”姜希瑞点头。 孩子的这种心里关颜绯是可以理解的,她抬手扣住姜希瑞的后脑在他额心落下一吻。 “好了……睡吧!”关颜绯替姜希瑞拉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才去洗澡。 —————————千千分割线—————————— “小希还没有醒来,让他多睡一会儿……等一会儿醒来后,你们带他四处玩玩。”关颜绯对家里的保姆叮咛。 谁料……关颜绯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姜希瑞光着脚从楼上跑了下来。 “妈妈!妈妈……” 关颜绯朝着楼梯口走近了一步:“小希……你怎么醒了?!” “妈妈!”姜希瑞一下子就抱住了关颜绯,一双大大的眸子里全都是泪水,“妈妈你要丢下我!” 那样的眼神看的关颜绯心口一揪痛,她忙把姜希瑞抱了起来…… 姜希瑞就像是个大蜘蛛一样手手脚脚死死的缠绕在关颜绯的身上,像是生怕关颜绯下一秒消失了一样。 “怎么光着脚就下楼来了!”关颜绯用手捂着姜希瑞的一只小脚,微凉。 说着,关颜绯就要抱姜希瑞上楼。 “妈妈要干什么去……妈妈是不是要丢下小希!”姜希瑞抱紧了关颜绯,声音里全都是害怕。 “妈妈是去上班……下午就回来了,好吗?”关颜绯低声哄道。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一起去!”姜希瑞死死的抱住关颜绯。 “小希……妈妈是去工作的!”关颜绯轻抚着姜希瑞的脊背,“妈妈今天还有手术,不能一直带着你的!” “那小希可以和昨天一样乖乖的待在休息室里等妈妈!”姜希瑞道。 眼见着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姜希瑞就是死死抱着关颜绯不放。 最后……关颜绯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姜希瑞一起去上班了。 巧不巧正好在电梯里碰到了帕特里克·山姆。 帕特里克·山姆一见关颜绯还牵着一个小不点眉头一抬和姜希瑞四目相对间道:“你是……打算带着你儿子一起上班吗?” 关颜绯看了眼姜希瑞抿唇:“没办法……孩子不愿意呆在家里。”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我告诉过你咱们医院有日托所!”帕特里克·山姆指了指下面,“就在楼下!” “老男人……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是想要把我支开好接近我妈妈……”姜希瑞眯着眸子低声道。 电梯里的医生看着关颜绯牵着的小鬼,被他略有些发音不准的英语逗得直笑。 “小希……要礼貌!”关颜绯握紧了姜希瑞的小手,“和叔叔问好……” 姜希瑞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帕特里克·山姆道:“早上好!” 帕特里克·山姆听到姜希瑞向自己问好,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唇角还是不自觉露出了笑意:“早上好……希望你一整天都能看好你妈妈!” “哼……”姜希瑞用鼻子哼了一声。 帕特里克·山姆也不生气,反倒是被姜希瑞这小人儿逗得一笑,他对关颜绯道:“其实我们医院的日托所还不错,就是得下去填一系列的资料比较麻烦,里面也有和你儿子一样大的孩子,应该能玩到一起。” “今天先算了……没有时间了,我早上还有一个手术。”关颜绯看了眼表道。 “左心发育不良综合症婴儿的手术?”帕特里克·山姆问。 “嗯……” “噹——” 电梯一到关颜绯就带着姜希瑞走了出来。 梅里·戈登休息了一晚上现在是精神百倍了。 好不容易她能够和关颜绯一起上手术台,这个手术她一直想要做,所以来了一个大早。 “关医生!” 一见关颜绯出现,梅里·戈登就连忙从护士站跑出来拿着小婴儿的检测报告对关颜绯道:“关医生,今天早上第一台手术,我已经通知手术室那边准备好了!” 关颜绯抱起姜希瑞往里走:“好……我知道了!” 关颜绯换了衣服出来,姜希瑞正怪怪的坐在长椅上和几个实习医生逗着玩。 关颜绯一眼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实习医生……她一边带手术冒一边指着那个实习医生:“你……” 几个实习医生全都转过头看向关颜绯。 关颜绯带好了手术冒指着那个看起来眼熟的实习医生:“你……你叫……” “乔安娜!”实习医生连忙道。“啊,那个……乔安娜!你帮我看着我儿子……他还没吃早点,记得去帮他买一份早点!一定要有牛奶……另外我早上有手术,要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没有出来,你带着我儿子去吃饭!这段时间他就交给你了!” 关颜绯说完直接吻了姜希瑞的额头道:“小希……你和这个姐姐呆在一起!妈妈手术完之后就来找你!” “好!”姜希瑞甜甜的点头。 “关医生……”乔安娜有些诧异,她唤了一声,可是关颜绯已经急匆匆地走远…… 其他几个实习生嘲笑道:“乔安娜……看来在关医生的眼里你就是一个保姆哈哈……” “去去去!一边去!”乔安娜似乎有些心情不好。 然而……当她一低头见姜希瑞甜甜的笑容,刚才还满布阴云的面颊似乎被阳光驱散了一般。 她轻笑着坐在姜希瑞的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果递给姜希瑞:“今天上午姐姐来照顾你,但是你要记得对你妈妈说……乔安娜姐姐想要和你妈妈一样成为心肺科医生!” 姜希瑞用力点头:“我会告诉妈妈漂亮姐姐对我很好,而且……特别崇拜妈妈,想要和妈妈一样成为心肺科医生!” 乔安娜一下子就笑开来,她抬手揉着姜希瑞的小脑袋:“小鬼灵精!” 手术室内。 说书还没有开始梅里·戈登就已经紧张到不行。 关颜绯刷着手侧头看了一眼不断调整呼吸的梅里·戈登,她轻笑:“你很紧张?” 梅里·戈登沉默了一会点头:“嗯……因为这次面对的是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我怕……” 关颜绯冲了冲手臂直起身道:“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要这么想……如果我们不进行这个手术的话,孩子恐怕活不了多久,我们这是在给这个孩子机会!” 梅里·戈登点头。 “我们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能不能挺过来……全在天意!”关颜绯说完率先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听说了关颜绯手术技术高超的事件,所以都有些激动和紧张。 一个护士帮关颜绯穿手术服戴手套,她道:“今天的手术我们都特别的激动!” “大家别那么拘谨……”关颜绯笑了笑,声音特别柔和,“你们这样搞得我都紧张了!” 关颜绯一句话让手术室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们今天要救得是一个小宝宝!”关颜绯笑了笑走至手术台前,她抬头看着自己对面的梅里·戈登,“梅里·戈登……” “是!”梅里·戈登还是紧张到不行。 关颜绯接过十号手术刀之后,动作轻柔的化开婴儿的身体。 她一边做手术一边问:“你有男朋友吗?” 梅里·戈登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关颜绯笑了笑,道:“那么……我们医院里有你喜欢的吗?比如……帕特里克·山姆医生?”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帕特里克·山姆就是哥花花公子!”梅里·戈登撇了撇嘴。 ————— 我一直在你身后,等你回头。 冷芮呼出一口气:“那不就行了么,也许那并不是他真是的想法,你怎么不听听他怎么说的就跑?” 话虽如此,可她并不想听。睍莼璩晓 一直以来在心目中认为那么完美的男人,从来都是哄着她疼着她,忽然发现被他利用了的事实,她当时的情绪趋近崩溃,怎么也不肯相信,更别说留下来面对。 心里不禁起疑,在财产和她之前,他是不是在早已经做出了决定,才会明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还任由她去亲眼面对,并处在那么难堪的境地,在事后她受刁难的那一个星期,也没有见他为这件事解释过一句。 也许这将是一个好的机会,给双方时间都冷静冷静,也好让她想想,该不该原谅他烨。 见她忽然沉默下来,冷芮便没有再问,轻手拍了拍她的额头,而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苏曼睁开眼,又再闭上,任铃声响也不接。 一通过后,安静不到两秒,那端的人又再次打来,大有主人不接就一直叫嚣下去的趋势沃。 可苏曼就是无动于衷,既不接,也不摁断。 冷芮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说:“当真不接?说不定他现在找你都找急了。” 她翻了个身,从冷芮腿上把头挪开,靠着抱着继续假寐,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接。” “你就拧吧!” 冷芮拿她没办法,嘀咕一句便走到电视机旁,从置物柜上的小皮包里翻出了苏曼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果然是沈旻。 她吸一口气后接起,不等对方开口,率先拿话堵了过去:“她在我这,还没死,别再打过来了。” 也不管那人是听见没听见,她只说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又想了想,转身正要将手机抛给苏曼,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扶着胸口,脸色惨白。 她吓了一跳,立即走过来,问:“怎么了?” 苏曼没回答,忽的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往卫生间里跑,扶着洗手台便开始呕。 冷芮跟在身后进来,只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声的轻叹一句,抬手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而苏曼只是干呕,和前几次的情况一样,况且胃里根本就没有东西,什么都没吐出来,尽管这样,那股难受劲仍没退去,一股浊气就卡在咽喉,上不去也下不来。 “孩子多久了?”在苏曼没再吐时,冷芮才问。 她怔了一秒,忽的想起肚子里可能已经有小孩了,不由放缓了起身的动作,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没去医院检查过,就是经常都干呕,也吐不出东西来。” “那,他知道么?”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沈旻,在老宅的那一夜,他便以为她是怀孕了,只是后来被事情耽搁,两人都忘了孩子的事。 她脸色浮现一丝落寞,没有回答,而冷芮却说:“我让唯君过来给你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 说着,她果真要找自己的手机打给穆唯君,被苏曼拦了下来,“别让他过来,如果真的怀孕了,唯君知道,他也就知道了。” 瞥一眼屏幕上已经翻到穆唯君的号码,她直接按了锁屏,心想在这事上,冷芮第一时间的做法怎么和沈旻那么像。 冷芮这才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感情赌气到就算怀孕了也不想放对方知道,不得不说有点幼稚,但如果她处在这个角度,可能也会是同样的想法,一时间理解大于责难,便顺了她的意思。 “那明天陪你去医院看看,如果是真的,你总得知道哪些注意事项。” 把苏曼推进次卧时,又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我明天叫你起床。” 门被轻声关上,苏曼抬头愣愣的看着闭合的门,好半响,视线才在四周扫了一周,明明是之前接住在冷芮家里时,自己用过的房间,再次来竟然有股陌生感,也许是心境不一样了,身边再没有那人提前帮她把床暖好。 她叹一口气,慢慢接受了已经离开了他的事实,脱下外套正要进浴室里洗澡,经过窗边时,视线不经意的往外一瞥,瞬时愣住。 楼下着这一辆黑色的路虎,驾驶座的窗户敞开,探出一只夹着烟蒂的手,居高临下的角度,隐约能看见驾驶座上闭目假寐的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 她心里一惊,只简单的掠了一眼便知道那是谁,吓得后退几步,忙不迭的拉上窗帘,想了想,又将灯关上,她在一片漆黑里挑起一角窗帘,无声的注视着那个造成她复杂心理的男人。 ** 医院,苏曼跑走后,沈旻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掏出手机给冷芮打了个电/话,没细说,只是让她在医院附近找到苏曼,再带走,对方虽然不解,却也因为担心而照做。 事实上,他比冷芮要先找到,当时他就在五米以外的车内,一眼看见蹲在路灯下哭泣的人儿,心里抽痛,想也不想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将她搂紧怀里好好疼惜,却在手已经处到把手时,微颤了颤,便没有了动作。 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他,倘若这时候出去,只会让她受惊。 幸好没有多久冷芮就到了,虽然她们的身影被车身遮去了一半,但总算能从那张茫然失措又惨白的小脸上看到一丝生气,心里放下一半,注视着她坐进车内,他缓缓的驱车跟在身后。 她们没去酒吧,而是直接去了冷芮的家,他隔着一段距离看两人进了电梯,才将车大胆的往前再开进一段距离,停在公寓楼下。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为什么无意识的就把车停在只要从窗户往外一瞥,便能看见的角度。 一直等到了晚上,他抬头看一眼已然全黑的夜幕,找出手机,翻到她的号码,犹豫了再三拨了过去。 如他所料,电/话并没人接,在耳边荡开冗长的“嘟”音后,再试着拨了一次,而这次,很快被接通,他黑眸颤了颤,屏息等着那端的人儿开口,却在声音响起时,不是他期待的那人。 ——她在我这,还没死,别再打过来了。 从耳朵上拿下手机,他唇角抿了抿,忽的往两边轻扯出一抹浅淡上扬的弧度。 呵,这丫头。 不想和他说话,便让冷芮代替,连传个话也是和他赌气的意味。 把手机放在置物格上,抽回手时随手抽了根烟,只吸了第一口,便夹在指间,胳膊搁在车窗外。 每当他思绪萦乱时,闻着烟味便能让心沉静下来。 从冷芮的语气来看,苏曼的情绪还没遭到预料中的那般,不由松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额角,头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假寐。 再睁眼时,那个一直关注着的窗口已经一片漆黑。 小丫头到底是没注意到他的车,已经熄灯睡觉了。 他顿了顿,将车掉头开走,路上给祁君冉打了通电/话。 ** 夜已深,帝皇的喧嚣还在继续,沈旻整整两瓶五十度以上的伏特加下肚,人已经不清醒,却还是在每一次搬空杯子里的酒后,将酒杯往前推送。 祁君冉自来时,手里就一杯酒,现在杯子里仍没喝到一半,思绪比旁边这个人清醒多倍,他叹口气,在沈旻还要再喝时,推开了他的手,然后将他从圆形的座椅上扶起,配合着他踉跄而缓慢的步伐走进电梯。 一直到二楼,他将他扶到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房,膝盖刚挨到床,手一松,便将他扔在床上,再将他的手脚放好,调整到他能舒服入睡的姿势。 做完这些,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床边站了站,垂眸见他闭目的神态,似乎并没有难受的迹象。 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酒量,却每次亲眼看见时仍是忍不住讶异,不管再浓的酒下肚也只是醉个半分,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失控,刚才喝进去的那些酒足够他睡到天亮。 祁君冉不打算在这里通宵照顾他,便离开了这里。 然,就在他离开以后,电梯门再度打开,走出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浅蓝色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里面上,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一声声钝响。 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脚步放得缓慢,终于走到尽头时,看见了几层玻璃门后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美目眯了眯,抬脚向他走去。 我已经结婚,身边没有情人的空位施舍给你。 一夜宿醉,沈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八点。睍莼璩晓 意识稍稍清醒一些,胃里像是有感知般翻江倒海,嗓子眼里仍有冲鼻的酒气,他抬手按在额角,太阳穴处突突的疼。 忽的,察觉到不对劲。 常年养成的警惕令他颇一睁眼,便从余光里瞥见了躺在身边的人,他侧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张熟悉却也意外的脸。 他浅眠,若不是昨夜喝得烂醉,失了意识,也不会让这人钻了空子煨。 他坐起身,后背仰靠在枕头上,被子从他蜜色的胸膛滑下,露出没有一丝余赘的小腹,身下的床单趋近凌乱,刚一坐起身,掀开被子时,鼻息里钻入一股暧/昧的气息,那是男女欢/好后的气味。 那短暂的一眼,让他不仅看到了自己身上未着片缕,身旁那人亦然。 男性的衬衫西裤以及女人的外套和内衣,散乱的抛在临近床的周边位置,他黑眸一紧,斜睨一眼还未醒来的许程欣,眸中一片冰寒仫。 “既然醒了,何必再装睡。”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却自有一股让人生畏的威压。 许程欣其实早就醒了,应该说几乎没有睡着,是不敢睡,怕一睡,他醒来后发现了她便会离开,却没想到,紧闭着眼时因紧张而颤抖的睫毛泄露了自己。 见被识破,她不好再装下去,慢悠悠的睁开眼,在他迫人视线的注视下,欲盖弥彰的拉高被子盖住胸口,却有意将藕白的手臂露在外面。 “旻......我们昨晚......”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耐心听昨晚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兴趣。 许程欣没说完的话就那么的卡在嗓子眼,瞥见他已有愠怒的神色,不敢再说下去,而是接住了他的问话,想了想才开口:“我昨晚来这里喝酒,看到了你,后来你朋友走了,我担心你没人照顾......”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边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空隙也没有,叫人难以猜出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是喜欢还是厌恶。 然,不可能喜欢吧,她心下自嘲,他从来就没喜欢过她。 沈旻皱眉,居然和他玩文字游戏。 “你应该在美国而不是这里,为什么回来。” 许程欣一颤,迟疑了几秒后才回:“我很想你,我回到美国的时候,发现艾伦已经撤诉了,你说关天尧撤了我的居住证,我后来并没有收到消息。” 他沉默不语,她再接再厉:“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心里到底还是有我一丝的位置,况且我们昨晚......”她垂下头,露出羞涩的神情,“你其实还和当年一样熟悉我的身体,我也一样。” 沈旻只觉得头疼也抵不过这个女人死赖着的精神劲,究竟是真不懂,还故意要贴上来,听他再把话说白一点,伤透之后才肯看清自己到底是处在哪个位置? 他懒得回话,弯腰从地上捡起浴袍,下身还隐在被子下,从容的将浴袍穿在身上,在她视线还来不及转开时,他已经系好了腰带下床。 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不一会,水声哗哗的流响。 许程欣少许的呆愣过后,便是狂喜漫上心头。 这代表?这代表!! 她简直不能言语,他居然没有赶她走,这是不是已经默认了她刚才所说的事实? 果然,最后再堵一把是对的,无论如何,她也放不下这个男人。 趁着他还没出来的时候,她趴在床沿,从床底把一个香奈儿小包拿了出来,边打开边注意着浴室的方向,虽然整层楼都是玻璃门的构造,却唯独浴室的墙和门是用特殊材质做成,从外面根本看不进去,也瞧不见印在玻璃上的身影。 打开包,她一只手伸进去翻找了一阵,摸到一管冰凉的器具,透明的试管内装着少许的液体,她放下心,将试管握在手心里紧了紧,再小心的放回包里最深处的地方,仿佛这个东西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片刻后,沈旻洗完澡,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她一愣,“旻,你要走?” 沈旻没回她,整了整领带,抚平,才抬步走到床边,从高处俯视香肩半露的女人,冷硬出口:“拿来。”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过多的言辞,声音像是裹了一层寒霜,冷得人发颤。 许程欣乱了心神,难道她偷偷拿的那个东西已经被发现了?可转念一想,他应该不可能会猜到那一方面,却又不知道他到底让拿什么东西,索性装傻:“你让我拿什么出来?” 他不想绕圈子,视线掠过她,扫了一眼她枕头下面突起的一角,冷声道:“手机。” “好好的叫我拿什么手机......”她嘴上嘀咕,心里却是极其震惊,洞察力竟然敏锐到这种程度。 从枕头下摸出一只枚红色,壳身嵌有钻石的手机,当着他的面点开屏幕,动作却是急促而又慌乱,迫切的想要点开某一项。 然,她并没有得逞,被他忽的弯下腰一把夺过。 她大惊失色,慌的起身去抢,碍于身上没有穿衣服,只好用被子掩盖在胸口,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沈旻微一侧身,轻松的避开了她的碰触,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调出了某一个页面,忽的顿住,眸子里蕴着的冰寒让许程欣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也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他缓缓抬眸,将屏幕往前一送,正面的角度恰好能让许程欣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刚才从相册里找出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女主人公赫然是他和许程欣,且两人上身都裸着,她有意挤出酥胸贴在他胳膊上,一脸媚态横生的表情,依偎在他怀里,而他闭着眼,单手遮在额头上,将他的脸清晰的照了出来。 “你拍下这个,是想拿着它给曼曼看?” 他一语中的,许程欣脸色骤变,还未实施的意图被他戳破,她仍保持着半跪在床上的姿势,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冷风袭来,纵使身前有被子遮掩,也让身上的温度在顷刻间消散。 她一咬牙,“没错,我的确想这么做,很可惜被你发现了。”沈旻淡睨她一眼状似羞怒又似委屈的表情,冷漠启声:“仗着在美国那几年,我心里对你的愧疚,似乎容忍你太多次了。” 他将照片逐一删除,除了在这张床上的,他还意外的翻到了许多,从他在美国时的模样到如今西装革履的转变,在他所没注意到的时候,竟被她偷偷的拍下很多保存在手机里。 想到她偶尔,或者是每天都拿着他的照片翻看,心里便一阵恶寒,神色依旧不变的将有关自己的一张张照片删除,却是怎么也删不完,干脆在全部那一栏的前面打了勾,将整个相册彻底清空。 “你现在满意了?”她单手紧握成拳,目视他将手机抛回床上,像随手扔垃圾一样扔掉。 然,他却不理会她的话,走到一张办公桌前,拉开第一个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叠支票,填数字的时候,一眼也没看向她,只是问:“要多少?” “你竟然用钱来打发我!”她怒声相向,刚才看见他动作的时候,还在心里祈祷着不会是这一幕,不想他居然真的做的出来。 “一百万,还是一千万?”他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问出口。 许程欣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在和男人一觉睡醒后,被对方用钱来打发,这和那些被包养的小蜜有什么区别? 她双眼似要冒火,视线定格在笔直站立的那道侧影,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缺钱。” “我知道你不缺。” 他丢了笔,再次往床边走来,“你究竟想要什么,最好一次性说清楚,要钱,多少我都给,要人,很抱歉,你还不够格。” 他在距离床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住脚步,弯腰攫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重力按压了一下,几乎是要捏碎她下颚骨骼的力道,在她痛呼着想要逃离的时候,他一丝也没有松懈,凉薄的视线如他出口的语气一般冷。 “程欣,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逼我对你下狠手,还有,我已经结婚,身边没有情人的空位施舍给你。” 宝贝,你是我老婆。 我已经结婚,身边没有情人的空位留给你。睍莼璩晓 呵,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许程欣扭头挣开了他的手,眼眶里已经浮现出一丝水雾。 “我明明那么爱你,可你一次次的践踏我的自尊心,没错,我是贱,贱到只一心的扑在你身上,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走。” 沈旻已经直起身,要离开时,听见她这么说,背光而立的身影,眸子里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不忍,却也只是一秒而已,便又被冷硬的风霜所取代煨。 这一次,倘若再留后路给她,下一次怕不只是趁他喝醉时爬上床这么简单了。 他脚步顿住,侧头从余光里瞥了身后一眼。 “请便。纸” 然后,他推门出去,不再回头看一眼,径直走进了电梯,优雅从容的姿态,根本没把刚才的那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走后,许程欣浑身仿佛泄气般瘫倒在床上,睁大双眼怔然的瞪着天花板,瞪着瞪着,眼角便有眼泪滑下,淌过太阳穴,没入鬓角。 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空间里,她忽的笑出声来,却连笑声中都夹杂了哭音的震颤。 摸索到手机,手指一个个在键盘上按出号码。 她回国后一直住在杜可欣父母家里,现在正是往那里打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几声便接了,传来家中老佣人的声音,她苍白寡淡的声音在对方问出一句“请问找谁”时,开口:“收拾好我的行李。” “啊,外小姐?您要去哪里?” “别问,只管把我带来的行李一件不漏的收拾好。” 她已下定决心,既然他不想见到她,那么她可以离开,却不是伟大到成全他和苏曼的幸福生活,而是藏起来等待一个时机。 倘若成功的话,她可以借着所偷来的东西上位,因为清楚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 医院。 冷芮等在妇产科外,大概在苏曼进去后半个小时,又见她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张印着黑字和钢笔字的a4纸,脸上神情莫辨。 她迎上去,直接问道:“怎么样?是有孩子了?” 苏曼抬起头,定定的看她一眼,然后把手中的a4纸递给她,自己却往楼梯的方向走。 阳性。 果然最近她呕吐是怀了孕,化验单上显示已经有四周的时间。 见她表情不对,冷芮对折好化验单,几步小跑追上去,在医院外追上了她。 “他还不知道,你决定要把这事告诉给他么?” 苏曼斜一眼,牙齿咬得咯咯响:“谁要告诉他了,这只是我的孩子,难道我告诉他之后,再让他连孩子一起利用么。” 冷芮怔了怔,随即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苏曼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的位置,她跟着坐进驾驶座,扣好安全带之后,伸手在她胳膊上推了一把,说:“好好好,你一个人的孩子。” 说罢,又小声嘀咕,要没有种子,你哪里来的孩子...... 虽然小声,却也让苏曼听见了,她立即在冷芮大腿上掐了一把,在后者疼得抽气的时候,煞有介事的警告:“你不许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穆唯君也不许。” “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在拧什么,再怎么生气,他是孩子的父亲,也该有权知道,你想单方面的和他冷战到什么时候。” 冷芮启动引擎的时候,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是尽量放缓了语气,不刺激到她。 却不想,“单方面冷战”这几个字让苏曼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立即接话,脑中像是打结一般,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犟着一口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半响,她把头别向窗外,借着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小声的说了句:“我才没有和他冷战,明明就是他的不对。” 冷芮腾出一只手来揉碎她的头发,像是在揉弄一个洋娃娃,无奈叹声:“放心吧,你要是不想的话,谁也不可能知道,等你想清楚了再理他。” 反正沈旻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她,就算她不去找他,那个男人也会找过来,昨天晚上她同样也看见了停在楼下那辆车,还以为这两人会发生点什么,却是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等到夜黑的时候就离去。 即便如此,她仍然笃定,这场她不知缘由的冷战,最后妥协的会是沈旻。 发了一会的呆,苏曼忽然觉得眼前倒退的景色很熟悉,是往冷芮婚纱店的方向去,她还没说什么,冷芮的声音已然响起:“我最近接了两笔大单,客户送了一瓶子的钻石过来,让十天内做出婚纱来,对方要的急,我这几天都是泡在工作室里,反正带你回家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去我工作室里,兴许你还能找到打发时间的方法。” 苏曼单手手肘撑在车窗,握拳抵在额头上,侧睨了一眼,“也好,顺便帮你赶婚纱。” 聊天的过程中,车子已经停在了婚纱店外,冷芮还要找位置将车停好,苏曼便先下车,打算进店里去等她,视线随意往周围一瞥,这一瞥,却是僵住。 马路的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他就那么斜倚在车身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偶尔吸一口,另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正侧头和站在一旁的穆唯君交谈什么。 她大脑轰然一响,呆呆的看着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才隔了一天而已,竟然觉得他像是瞬间沉稳了许多,一蹙眉或一展颜,都带着过往没有细看的迷人神采。 可现在不是该这么盯着他看的时候,苏曼收回视线,想趁那两人还没发现她的时候,走进婚纱店里,却在颇一迈开两步,身后痞气的男声裹着一丝促狭的意味在身后传来:“小美人,别躲了,连我都看见你了。” 苏曼像是瞬时被扯住后脚一般,双脚定在原地,而身后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走过来的脚步声,不甚整齐的步伐明显不是一个人的。 她佯装镇定,转过身去,眼神随意的一放,偏是不偏不倚的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瞳眸里,她没来得及细看那双眼里噙着的神色,受惊一般快速挪开视线,转而瞪了穆唯君一眼,后者无畏的耸肩,故意向她指了指身侧,沈旻站着的位置。 余光瞥到冷芮向这边走来,她更是连开口的打算都没有,落荒而逃的跑进了店里,听见身后响起冷芮的问声:“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过来找你,旻刚好经过这边,看到我,就下来谈了几句公事。” 她没有再听,走向了二楼的休息室,在转角时,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已经走进店里的那抹欣长的身影。 不一会,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的汽水饮料,坐进沙发里,刚喝下一口,脚步声忽的响起,她猛一侧头,看见跟到二楼来的那人,立即将脸侧开,故意不看。 身后脚步声还在迫近,一直走到她身后才停下。 “曼曼,还打算和我赌气?” 暗哑的磁嗓悠悠扬扬的漫开,她后背一僵,转过头去,瞪着他:“谁说我在和你赌气了,别把我说得跟一小孩似的。” 他简直哭笑不得,她现在的表情不就是和小孩差不多么,偏还那么嘴硬。 苏曼只说了一句,没听他再开口,自己也懒得说,仰头喝了一口饮料,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胃里,她忽的顿住,想起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孩,不宜再喝冰镇过的东西,便把饮料放在旁边,抬手抚上了小腹,又碍于他就在旁边,忙又将手放下。 他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从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能猜出点什么,但愿刚才垂眸落在小腹上那一眼没被看见。 愣神间,身边的沙发塌陷,他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一手随意搭在她背后的沙发背,侧身而坐的姿势,胸膛几乎要贴近她的胳膊。 “宝贝,我不说对不起,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能告诉你。” 她立即一眼瞪去,强装出满不在乎,“那是你们兄弟两之间的事,也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一起纠结。” 说着,她想要起身,却是刚一动就被他扯进怀里,“你是我老婆,不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我都在原地等你。 她想要起身,却是刚一动就被他扯进怀里,“你也是我老婆,不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苏曼直直的跌进他怀里,视线因下落时眼前景物变化太快而闭起,当感觉到腰上横过来一只手将她的后背牢牢的固在他胸前,后脑磕在他肩膀上,相撞的疼痛迫得她脸颊一抽,还未有动作,忽的被一只手掌托起,而下一秒,唇上覆上一片熟悉的温软。睍莼璩晓 清爽的刮胡水味道瞬时充斥进鼻息里,她赫然睁眼,不偏不倚的与他未闭合的黑眸相遇,一时竟忘了换气。 直到抵在唇上的舌头正企图撬开她的嘴,她才回过神来,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将他推开,在他未反应过来时,离开了他的怀抱,踩着高跟鞋跑到一米开外的地方,瞪着他。 沈旻怀抱一空,立即便有冷空气钻了进来,他抬手抚在下唇,刚才为了不让他加深这个吻,竟是一口咬在他唇上,此时一碰,才知破了一道小口煨。 他好笑的睨着她:“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苏曼留心到他的动作,特别是他有意缓慢的摩挲着被她咬过的地方,俊帅的脸庞浮现一丝浅淡的揶揄。 她慌忙转开眼,“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是适合做这种事的时候么。纸” 在他想要起身走来时,她忽的往后退了一步,强自硬下语声:“别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别好哄,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只要亲一亲抱一抱,我就会没事了,乖乖做你的洋娃娃?” 沈旻在走过来时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立时快走两步,不顾她的阻拦,强行扳过她的肩,令视线与之相对,却在看见她一抬头时,眼角悬着的泪滴。 他黑眸一紧,放开了她的肩,转而用手指的指背轻抚她的脸颊,无奈的叹声:“曼曼,不要任性。” 她心里一怵,听见这话时怔怔然的抬眼看他,瞥见他眸中浮现的无奈和疼惜,忽觉得与记忆里他舒朗的眉宇和总是噙笑的眸子无法重叠在一起,一双美目里忽的闪现盈润的水光。 “我这不是任性,而是气你欺瞒我。” 她在眼泪要掉出来时背过身去,有意造成两人之间的疏离,“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医院听见你和沈峰的对话时,得知你利用我的手除掉了杜可欣肚子里的孩子,我心里多么的难过,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却瞒着我做了些我不知道的事,对我来说,和背叛没什么区别,请理解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直面你。” 她压着喉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幸好没带出哭音,嗓音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祈求:“你让我自己冷静着想想,反正我就在c市,不会离开,等我想好了,理解你了,自然气也消了,你曾经要求我无论什么事都别怀疑你,可真的发生了,我却做不到。” 沈旻就站在身后,不是没看见她转身时,脸上哀怨的神色,又听她说出这番话里,虽然明白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也会听不进去。 他本是路过这里,没想到会看见她,而视线只要一落在她身上,便无法再转开,连脚步也不受控制般跟在她身后。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见类似的话,却是在亲耳听见时,心里免不了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仿佛最柔软的那一处正被锋利的刀尖割划。 他靠近一步,双臂往内收拢,从身后抱住了她,闭着眼,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脸颊紧挨着她的脸。 苏曼没料到在说了刚才那番话后,他竟没当一回事,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偏,这一次,她不想再被哄骗。 她被他抱进怀里,明明没感觉到勒着双臂两条胳膊用了多紧的力道,却是试图挣开时不曾动过分毫,不由恼了,刚要开口,他却已抢先一步:“别动,让我抱一会,也不知道你这口气多久才会消,一定会有段时间见不到你,你乖乖待着让我一次抱个够。” 她果然听话的停止了要掰开他手指的动作,静静的就这么待着,胸口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拂过她每一个紧绷的毛孔,便更加不敢乱动了。 片刻后,他缓缓打开眼,维持抱她的姿势拉直身体,在高出她半个头的位置,垂眸凝着她。 苏曼不敢和他的视线相对,即便是瞥开了眼,仍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紧盯在她脸上,一瞬也不曾离开过。 她不自然的动了动,再将脸侧开一些逃避他的视线,同时抬手把勾在耳后的栗色卷发放了下来,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也阻碍到他的视线,她才小声的说:“抱也抱了,你该离开了吧。” 沈旻不动,亦不开口,仍在凝着她,眸中的温柔似乎要化出水来,直到她被盯着,从羞哧到不安时,他悠悠的笑叹出声:“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这简直是在耍赖了,眼看苏曼就要发火,下巴忽的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擒住,轻微使力抬起她的脸,不由分说的落下一吻。 不是唇上,而是嘴角,轻轻一碰便又离开。 苏曼愣了愣,还没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忽的捆在身上的力道消失,后背贴着的温度也骤然抽离,她心下一慌,转过身来,见他已经退至两步外的距离站着,含笑看她。 “曼曼,我给你时间考虑,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我都在原地等你。” 他走之前说的话还在脑海里清晰回荡,苏曼独身一人站在休息室里,叹出的气只有冷空气做回应。 她忽的想起什么,抬脚就往阳台上跑,低头往下一望,沈旻正好在和穆唯君说着什么,两人并肩往路虎走去,分别从两边上了车,须臾后车子开离视线。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矫情,太过小题大做了?他每日那么忙,还要因为她跟他置气,再添一丝烦恼。 可......利用。 她终究无法面对现实。 “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还非要和他拧,把他赶走了你能得到什么时候。” 不知冷芮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手上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她,又说:“你怀孕了还敢和冰镇的饮料,是想剩下的九个月都请看护来盯着你么。” 苏曼接过,喝了一口,吼间顿时暖了起来,眼神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 “他叫我别任性,我是不是真的太不懂事了?” 是! 冷芮顿时就想接话,可回味过来她话里的摇摆意味,还是忍了忍没说,连她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沈旻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怎么这丫头就是不懂。 而苏曼刚才说出来的那句,与其说是在提问,倒不如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冷芮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回室内,不去打扰苏曼的思绪,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自己想通的好。 ** 又过了一个星期,自那日沈旻说愿意给她时间冷静,后来真的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苏曼从最开始的不适,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偶尔也会帮冷芮接单,一起设计婚纱,再制作出来,有时候忙得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 不管再忙,冷芮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让她做得太久,每超过一个小时,她便会嚷嚷着抢下苏曼手里的任何东西,把她推到沙发上休息。 过惯了独身生活的冷芮从苏曼确诊怀孕后,把冰箱里的速冻食品都扔掉,每天从网上搜罗各种营养食品试着做出来,穆唯君总是埋怨,连他都没享受过的待遇,一下子让苏曼全给占全了,便每日一到饭店就会准时的赖过来。 每次见到穆唯君,苏曼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从他口中知道有关沈旻的近况,可这厮不知是装傻还是故意,偏偏不提一句,害得她想问又不敢张口。 时间一晃,她已经在冷芮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一面也没见过沈旻,仿佛真的消失了般。 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她心里的气也随之消失。 越来越......想他。 我想你了 尚时,十六楼总裁办。睍莼璩晓 巨大的落地窗前伫立一抹挺拔的身影,繁星如缀般闪烁而静止的眸子眺望前方某一个方向,思绪飘忽,眼神却坚定。 已经一个月零五天,小丫头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每日穆唯君从冷芮那里回来,都会带回她当天都做了什么,心情如何的消息,每每听着,便想不管其他,直接将她带回怀里。 然,答应过的无法食言煨。 敲门声响起,“扣扣”两下轻响,既轻,又似在试探。 他赫然转身,看着紧闭的门,这个时间穆唯君并不在公司,能够长驱直入他办公室的除了穆唯君便只有苏曼,他脸上一喜,只一秒徒然变得警惕,苏曼来时从来不会敲门。 门被推开,先是探进一颗黑色的脑袋,随后踩着高跟鞋的纤细身影走进了办公室,径直走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笑盈盈的双眼落在他身上,毫不掩饰眸中的思念撞。 沈旻冷然一瞥,“又有什么事?” 许程欣期待的笑脸在听见他出口的语气时,仿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收敛了笑意,唇角扯了扯,柔声回应:“你难道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程欣,你怎么就不知进退,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不光上次,如果他记忆没有出错,他每次都说得很清楚。 沈旻从酒柜旁的置物柜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再倒一杯酒,转身递给她,自己走到沙发一角坐下。 她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笑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谈谈。” 他一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一手夹着雪茄,淡淡吸了一口,在吐出烟圈时说出这句话,一眼看去,他脸上莫测的表情已经隐在烟雾背后。 果真的摆出了一副谈话的姿态。 她无畏的撇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轻啜一口红酒,不烈,甜丝丝的,显然度数不低,何况他并不想她醉在这里,又怎么会给烈酒。 “说说吧,你几次三番的闹出事来,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许程欣却笑了,没有恶意的笑,却看起来相当刺眼,她学着他的佯装的惬意卧进沙发里,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就连眨眼也不曾挪开过。 须臾,她才开口:“也许,你觉得我不要脸的缠着你,但你好歹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当初你是对不起我。” “你在美国三年,我陪伴了你两年,准确的说是你床上的伴侣,你从来不会怜惜我一点,在做/爱时从来不会亲吻我的嘴,用你的观点,你只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身体需要的时候不想找外面不干净的女人。” “可你从来不会把我介绍给你朋友,我唯一认识的穆唯君也是在茶餐厅里看到你,偶然认识,可你在最亲近的朋友面前,不曾承认过我们的关系,有时我爸叫你来我家吃饭,你不会拒绝,一口一个许伯伯叫得顺口,可你怎么就不敢在我爸面前承认和我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许程欣的脸上显露出一抹深浓的憎恨,即爱且恨的情绪充斥了整个大脑,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完下面的话。 “你在回国后,给了我一笔充足的钱,和你在美国住的那套公寓,除此之外,你用和穆唯君在美国创立公司时赚的钱给我买了两套别墅,而我拿到这些的代价,就是断了和你的关系,后来我才知道,你十岁就是尚时的总裁,坐稳江山后在二十岁到哈佛进修金融管理,用三年的时候不光学完了所有的课程,还每日遥控中国的公司,你说,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 沈旻皱眉,如果早知道她是这么难缠的女人,当初就不会相信她所谓的各取所需。 他揉了揉额角,昨天一直待在公司里处理文件,已经一夜未睡的疲劳感骤然袭了上来,听她说那些话时,他不曾打断过一句,听完后,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最后的一丝怜悯都没有了。 “我当初在你身上花过不少钱,在你眼里,钱永远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今天只是一个经营公司到倒闭的破落户,你还会这样缠上来?” 他淡淡启口,声音不温不火,阴鸷般的眸子与他出口的声音成截然对比,她不经意一瞥时,浑身冷得透寒,脸色也变了变,急声辩解:“不是那样的!我......” 我爱的不是钱,是你,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已经到口了,却说不出来。 早在她迟疑的时候,沈旻便知猜中了她的心思,冷冷的嗤一声:“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只此一次,程欣,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爱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拿着笔不菲的费用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你为什么只能想到用钱来打发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 她终于装不出一副泰然的姿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想用钱来打发,她觉得自己和那些被包/养过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沈旻没有回她,忽然扬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本不想接,只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一眼,黑眸骤然一震,随即便是喜悦迎上眉梢,按下接通键后,那端的人儿没有开口,他却从喷薄在话筒上的呼吸声听出了什么。 “曼曼,怎么不说话。” 苏曼握着机身的手一颤,半趴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一眼,重又接起,嘟囔一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呵然一笑:“你呼吸很乱。” 光听呼吸声就能听出是她?她显然不信,可在打给他之前,自己并没有和冷芮说起过。 思付间,又听他说:“气消了?终于肯理我了?” 她撇撇嘴:“不让你来找我,你当真就不找了。”顿了顿,羞涩的咬唇:“我想你了。” 他便笑得更悦耳,低沉的磁嗓隔着电/话也能叫人心里一悸。 “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在芮儿的婚纱店,你不用来接我。” 她抬手抚上小腹,脸上柔柔的浮现一抹笑意,今天下午要去医院孕检,而他还不知道已经有孩子的事情。 “我晚上自己回来,有个惊喜要给你。” “哦?”他扬长了声调,没问她是什么惊喜,因为她不会说,只轻应了一声好:“过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她点头,忽又想到他看不见,鼻子里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怕再说下去,自己会管不住嘴巴提前告诉了他。 她把手机搁远,半侧下身,手掌抚在小腹上。 孩子,妈妈马上就会带你去见爸爸了,高兴么。 那边,沈旻挂了电/话,视线还未从没完全暗下去的屏幕上挪开,忽的起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便往外走,想到许程欣还在这里,又顿住脚步。 许程欣从来没从他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宠溺,温柔,甚至连微笑也毫不吝啬的给予,偏偏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不禁想,如果当初放下一切,不要他的钱和别墅,执意跟着他回国,长年的陪伴下来,那么,这些都会是她所应得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心里扭曲,而越想,心越不甘,出声叫住了他:“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完你再走也不迟。” 她仰脖饮尽杯里余下的红酒,从香奈儿小包里拿出一张a4纸,展开来递到他面前。 “我今天刚去过医院,我怀孕了,一个月,算时间的话是和你那次之后便有的。” 沈旻黑眸一顿,没有接,然而极近的距离,让他看清楚了化验单上的“阳性”两个字,和怀孕日期。 他淡淡勾唇,扯出一抹讥讽:“为了能留在我身边,你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这可是你的孩子。”她难以置信才看着他面上的淡然,“你和沈峰谁先生下孩子就能得到沈氏的财产,我现在怀孕了,能帮你把家产都抢过来,你难道就不想么?” 沈旻转开眼,将怀孕化验单撕成两半,募的抬眸,脸上是风雨初霁的神情,阴冷的眸子里注满寒意,冷声道:“怀孕?呵,就算你怀孕了,我也不会让你生下来。” 曼曼得的不是病,是怀孕。 玫红色的跑车在医院外停下,找位置停好车后,苏曼率先从副驾的位置走了出来,随后打开驾驶座走出来的冷芮却一脸的不爽。睍莼璩晓 “谁尼玛停车把车头露出那么多,都快半截了,害我倒车时险些擦到,这些人有没有公德心啊,我上个月才因为超速维修过一次车,难不成还想再害我一次么。” “你还真好意思说。”苏曼笑她一句,话题忽的一转:“约好医生了么?” “放心吧,秦医生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不用挂号,直接就能过去。” 她们边说边往医院门口走去,过马路时一辆银色的跑车蹭的从侧边急速开过来,冷芮站的位置比较退后,她眼疾手快的拉了苏曼一把,即便这样,苏曼的左手手肘依旧撞到了前视镜,疼得她倒抽凉气的同时,身形不稳的转了一圈,幸好被冷芮及时扶住,否则不堪设想熨。 当冷芮瞟见苏曼弯起衣袖后手肘那处一片红肿,立即怒了。 “我/靠,没交警打手势的地方尽出现些飙车族,当姑奶/奶我好欺负么。” 她弯下腰,脱掉一只高跟鞋往那辆已然放缓速度的银色跑车扔去,怦然一声碎响,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车后面的挡风玻璃,她得意的扬眉,因失了一只鞋而站不太稳,索性把另一只也脱下,再随手一扔轿。 苏曼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系列让人惊讶到气愤的举动,几乎是在她脱鞋的时候,苏曼便想捂脸装作不认识的走开,谁知她竟故意的扬高声调,而下午一点的时间,医院门口没有太多人,唯独她的声音听得特别清楚。 苏曼瞥到银色的跑车被砸中后停下,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推开了一半,眼看就有人要走下来,她心里暗叹一句糟糕,想拉着冷芮便跑,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光着双脚。 “你没病吧,一只鞋当武器使抛出去了,另一只又随便的扔在旁边,你打算演光脚青春的舞台剧么?” 冷芮满不在乎的睨一眼,从她那巨大的能装进一颗原子弹的prada黑色包包里拿出一双高跟鞋,坦然的穿在脚上。 苏曼扶额,有时候她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行为作风,幸好精神病院的人没有安排员工在街上巡逻,否则冷芮早就被带走关起来了。 “原来是你们,我还当谁呢,胆子那么大敢砸爷的车。” 穆唯君慢悠悠的走来,依旧是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冷芮已经穿好了鞋,直起身来,视线没看向他,而是落在他身后那辆银色跑车上,问:“那是你的车?” 他抬了抬肩,得瑟的舒展开飞扬的眉:“不然你以为是谁的。” 话音一落,冷芮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掌拍下,怒声道:“你刚才撞到曼曼了,你当这是高速公路么,后面有藏獒在追你啊,彪那么快。” 穆唯君脸上的笑还没收去,突的挨了一下打,觉得莫名其妙时听见她那么说,立时脸色一变,边躲冷芮的拳头边走到苏曼面前,担忧的视线在她身上乱扫。 “你没事吧,小美人?” 苏曼斜他一眼,“还死不了。” 她早已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刚才看过一眼后觉得没有大碍,只是撞红了而已,疼倒是不疼,穆唯君那么问,她自然说的是实话,可她明显隐着怒意的语气却把穆唯君吓了一跳。 “让我看看,伤得怎样了,你这么金贵的身子,要是让旻知道了,还不得把我车库里的车都砸了。” 边说,边要去拉她的手,试图卷起她的袖子,只是还没怎么有动作,却被她抽回了手,“真的没事,我待会去找护士擦点药就好了。” 穆唯君吓得脸色惨白,都到擦药的程度了,还能算不严重? “走走走,挂重伤号,啊,不,我打个电/话给院长,直接给你安排一个医生......” 他拉着苏曼的手便往里走,却也不知道外科在哪里,只会钻进楼梯胡乱的撞来撞去,她挣脱不开,只好回头对慢悠悠跟在后面的冷芮打了个求救的眼神,对方回她一记“爱莫能助”。 直到到了二楼,再上一层便是妇科,秦医生还等着她们过去,而穆唯君的架势,仿佛不给苏曼上好药就不能安心的样子,恁是不肯放开她。 “行了,我刚才看过曼曼的伤了,真的不严重,你别瞎闹了。” 冷芮推开了穆唯君搭在苏曼手腕上的手,解释,后者却是不信,一见他露出怀疑的表情,冷芮立即板着脸瞪他:“我要去妇科检查身体,你也要跟着来?” “你没事看什么妇科?” “老娘月经不调不行么。” 她白眼一翻,不想再多说,拉过一旁闷笑的苏曼,转身便往三楼走去,刚上了几级台阶,忽又想到什么,回身看来。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来医院?” “我......来......” 穆唯君被她看得浑身发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视线扫过苏曼时,眸光慌乱的闪了闪,似是急要遮掩什么似的,转开眼,随口扯了个借口:“看朋友,我有个朋友摔伤腿了,呵呵。” 只光说,她们肯定不信的,他便站在楼梯的岔路口随便选了个方向,嘴里念念有词:“是哪里来着,我明明记着病房了啊。” 冷芮和苏曼站在原地没动,眯起的双眼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前方。 一分钟后,穆唯君又走了回来,脸上一副吃瘪的土色。 冷芮呵呵干笑两声:“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朋友住院会住到儿科的病房来。” 二楼是儿科,穆唯君刚才走去假装找病房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孩子的时候便感觉到不对,不禁多看了两眼,才明白过来。 这不是坑人么,非得把儿科安在二楼,还非得在她们面前出丑。 穆唯君心里暗诽一句,假装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我朋友的儿子,好像是在这哪里来着。” “编,继续编。”冷芮一眼瞪去,“还不说实话?”“实话么,就是来看朋友的儿子,我打个电/话看看病房在哪里。” 他便说便退至窗口,摸出手机作势要拨号码,冷芮冷不丁的走到旁边,视线往屏幕上一瞥,瞬时僵了脸色。 她一把将手机抢下,又摁亮屏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旻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他翻到正要拨出去或者是发短信过去的号码赫然是沈旻的。 他今天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提前回公司,又顺道去了趟总裁办,好死不死的撞见里面僵持着的两个人,和撕成两瓣散落在地上的纸。 他是手贱才会拿起来看,才会看见那是一张怀孕化验单,才会在听见沈旻阴仄仄在头顶响起的那句:“正好你来了,帮我个小忙。” 然后,他才会出现在这里,亲自找妇产科的医生,给许程欣做堕胎手术。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沈旻和许程欣现在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而他刚才因为苏曼手被撞伤的事,把自己要做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冷芮问起他怎么会出现在医院时,才猛然想起,想通知沈旻换家医院,却为时已晚。 他没想到苏曼也会来这家医院,要是让她撞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和许程欣肚子里...... 他在心里酝酿着说辞,可一经拖延后,冷芮已经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的目的不感兴趣了,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手机丢进了自己的prada包包里,抬眸笑得毛骨悚然。 “亲爱的,你别想对沈旻通风报信,实话跟你说,我是陪曼曼来的,你就站在门口做个望风的保镖如何。”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点要征求他意见的迹象都没有,几乎是紧拽着他的手往楼上走,他忽的产生一种被劫持的......快感。 直到苏曼进了妇产科,他才恍然惊醒,将冷芮往后拉了拉,在她耳边低问:“曼曼是得什么病了?” 冷芮挑眉看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嗓音说:“曼曼得的不是病,是怀孕了,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在沈旻面前说露嘴,现在告诉你呢,你反正也讨不出我的手掌心,在曼曼回到沈旻身边之前,你连跟他泄密的机会都没有。” 还能是谁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心里以为的那个人的。 怀孕!!! 穆唯君顿时傻眼:“你们居然瞒着旻这么大的事!我每天都和你们一起吃饭,也瞒着我,一句话都不透露!” 冷芮淡淡的瞥他一眼,拉着他在长廊的座椅上坐下,手却始终挽着他的胳膊,不曾放开。睍莼璩晓 “你现在想告诉他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曼曼今晚上就会回他们的家,她想亲口跟他说,你别从中搞鬼啊。” 别说搞鬼,他现在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也没有机会了煨。 但愿沈旻能晚一点来,最好是在她们离开之后。 ** 测血压量体重,做骨盆测量,检查胎位,还照了b超,一系列检查下来,苏曼虽早已熟悉孕检的流程,仍是觉得繁琐撞。 “苏小姐,您的检查一切正常,胎儿发育的很稳定,您怀孕初期孕吐很少是正常的,不是您说的什么缺乏营养,在饮食上多注意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 自从确认怀孕后,秦医生便是她的主治医生,对她也算和善,之前每次孕吐都只是干呕,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便误以为是营养没跟上,此时听了秦医生的话,不由放下心来。 她微微一笑:“辛苦您了。” “没事,平时出行的时候脚步放慢点,晚上睡觉别压着肚子,下个月再来检查一次吧。” “好。” 她温柔应声,护士已经去门口叫下一位孕妇,她道了谢后走了出去。 冷芮和穆唯君就等在外面,见她出来,迎了上来。 “医生怎么说?” “一切稳定,看来我宝宝很乖,都不怎么折腾我,孕吐少是正常的。” 冷芮挽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我就说嘛,我每天做那么多好吃的给你,怎么可能是营养跟不上。” “是是是,您的营养蛋花汤,营养胡萝卜,营养煮白菜,都太营养了。” 苏曼笑着损她,后者脸色一囧。 梯门开启,正准备走进去时,抬眸看见站在电梯里那两人,苏曼瞬时顿住脚步。 她本是笑着的,却在看见旁边挽着沈旻胳膊的许程欣时,脸上笑容尽失。 她站在电梯外,而那两人站在电梯内,气氛一时僵持,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去药房拿了医生开的钙片后走过来的穆唯君正巧撞见了这一幕,他暗啐一句完蛋,翻着白眼站在苏曼身后,眼神警惕的盯着许程欣,明显是她强制性的挽上了沈旻的胳膊。 “曼曼,你怎么会在医院?” 沈旻忽的问出口,不动声色的挣开许程欣的手,两步从电梯里跨了出来。 她却是不语,大脑还没从怎么沈旻和许程欣会一起出现在妇科这事绞得思绪不清。 而沈旻已经挡开了冷芮,拥上苏曼的腰,见她不开口,便用眼神询问身后的穆唯君,后者抬了抬肩,双唇紧抿,对他扬了扬手里的药袋,再用下巴点了点苏曼的肚子。 沈旻顿的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喜,拥着她的力道改为小心翼翼,轻问:“曼曼,你是不是真的......” “旻,不是说要做孕检么,你约好的医生在哪里?” 他未完的话被打断,许程欣跟着他从电梯里出来,极其自然的站在旁边,边说,边用挑衅的眼神瞥向苏曼。 那句话是真真切切的落进了苏曼耳里,她浑身一震,怔然开口:“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还能是谁的。”许程欣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垂眸笑睇了一眼小腹,再抬头,深看了一眼沈旻。 苏曼浑身如遭雷击,忽的撑起一手,力道不大却很决然的推开了沈旻,眼神徒的染上一抹坚定的哀伤,硬声问:“我再问一遍,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就是你心里以为的那个人。” “闭嘴!” 沈旻沉声打断,掠过许程欣那一眼,冷得彻寒,她早是习惯了被他这样对待,也讨不到一个好眼色,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场,或许她会害怕,也收敛一些,但现在现场有这么多人,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站立着不动,且敢于回瞪他一眼。 而沈旻低斥了一声后,注意力全数放在苏曼身上,见她脸色突的变惨白,心下一慌,软下了语气:“曼曼,听我解释。” 解释? 苏曼气极反笑,她不过才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让一个女人怀孕了,她还从来不知道他体力的精/子存活力那么强,能在短时间内让人怀孕。 “不用了,我不想听。”她佯装镇定的摆摆手,踉跄的脚步却泄露了此时心中的惧意,幸好冷芮扶住了她,托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她才得以还能站在这么难堪的场面。 “我想问你,这世上有没有一个女人,在亲眼见到丈夫和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同时出现在面前,脑海里还能勾勒出一副男纯女洁的画面来?” 沈旻沉吟不语,泼墨般的眸子凝在她渐失了血色的小脸上,视线落在她抚在小腹上不住颤抖的手,一时语窒。 须臾后,他对穆唯君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要去拉许程欣的胳膊,他约好的医生还在等着,许程欣堕胎的事不会被记入医院的档案,即便已经被苏曼撞见了,这个孩子更加不能留。 谁知,他手还没碰到,许程欣忽然受惊般跳开一步,用包包挡住腹部,一副警告的眼神盯着他。 铃声响起,她在感觉到贴在小腹上的包内那股震动时,像抓住救星一般接起通话,虽没看来电显示一眼,却从地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仿似找到了强大的支撑感。 “沈伯母,我还在c市呢,没离开,前段时间出了点小事,没去看您,晚上来老宅吃饭?好啊,我现在和旻在医院做孕检呢,晚上会过来......啊,不是,是我怀孕了,您别问是谁的,总之是惊喜,您也在医院?做体检?您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苏曼无法再听下去,毅然转身走进了电梯,冷芮在一旁陪着,知晓她的意思,立即合上了电梯门。 她不是看不出来,许程欣是故意挑衅她,也不是没看出沈旻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也知道许程欣接了那通温美华打来的电/话后,肚子里的孩子算是保住了。 以沈旻的为人,不被他在意的事不会出面,却亲自把许程欣送来医院,无论是孕检也好,堕胎也好,这一行为无疑是坐实了他就是许程欣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芮儿,......赶紧走。” 坐进车内时,苏曼瞥到追出医院的那抹身影,急声催促还在扣安全带的冷芮,嗓子眼似冒烟一般颤抖。 冷芮侧头看她,再看一眼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沈旻,忽然不想带她离开了,只要一走,这丫头铁定又会胡思乱想。 “真的要走?你不听他解释?” “不听,不听!” 亲眼见到的事情还有什么解释可言,此时的她被震惊和心痛堵塞了心脏,所有交织冗杂在一起的情绪,全都化为了愤怒,怒他的背叛。 沈旻已经找到了她们的车,疾步往这边走来,走到近前时,站在车头前不动,鹰眸攫住副驾驶上垂头不向外看一眼的苏曼。 “曼曼,下来,跟我回家。” 他温声诱哄的语气被风夹带着从半敞的窗户飘进来,一字不差的落进了苏曼耳里,她心里一怵,急忙掩上了车窗,以为这样就不会听见他的声音。 她不动,沈旻亦是没有再开口,笔直的站立在车前,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苏曼心下气恼,瞬的低吼出声:“芮儿,开车!” 冷芮眼皮一跳,惊呼:“你疯了么,我要是把车开出去了,会撞到他的。” 那又如何......这一瞬,她脑子里忽的冒出这四个字,却在一浮现之后,被自己惊了一跳。 冷芮叹一口气:“他这次做的的确混账,可是他能第一时间追出来找你,这不是在乎你的表现么,下车吧,好好和他谈一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危险 好好和他谈一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睍莼璩晓 这句话仿似一道魔咒,一遍遍的在苏曼脑中回响。 她瞬的安静下来,也不再催促冷芮将车开车,逃避的视线终于落在前方那道长身而立的身影,而对方也在看她,视线一相撞后,那张紧绷的俊颜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见他似乎打算说什么,苏曼忽又别开眼,迟疑了片刻后推开车门下车。 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定,抬眸睨向他:“你的车在哪里?熨” 沈旻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顿了几秒才迈开脚步,往左侧的方向走。 苏曼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既不靠近,也没将距离拉得太远,然而,即便只有两步,也是无形中给两人的关系造成了更深的疏离感。 黑色的路虎印入眼帘,苏曼略过一眼,亲眼见他直接坐进了驾驶座,她愣了愣,有些不习惯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拉开车门上车秸。 无声的叹一口气,她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稍一抬头便见他半边隐在阴影里的脸线条生硬,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随意的搁置的一旁,双眸落在前方,听见声响也没侧头看过她一眼。 苏曼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忽的一惊,刚才那一瞬,她居然在期待他能像过去那样倾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 她急忙低下头,佯装扣安全带来掩饰忽起的慌乱,同时心里想着该怎么和他进行谈话,他又会对这件事情怎么解释。 “咯嗒”一声脆响,她抬起头来,还未定神,忽瞥见他一脚踩下了离合器,启动车子离开。 她心下一急,不敢相信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我只是来和你谈谈,你突然将车开走是什么意思,想要带我去哪里?” 她回身看来,神情不悦。 然,沈旻只是专注的开着手,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偶尔轻轻的摆动,却并不搭她的话。 苏曼更加慌了,扯他的胳膊想让他把车停下来,管他什么解释,什么谈话,通通都不要了,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跟这个男人走。 “你要不想出车祸的话,就别动。” 他低斥一声,管她再怎么闹,掌着方向盘的手始终没乱,只是被她扯着胳膊晃来晃去,仍是给操作造成了阻力。 苏曼恍如惊醒,扫一眼周围来去的车辆,为两人的安全着想,松开了他的手,却是将头撇向窗外,握拳放在膝盖上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沈旻侧眸睨了她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车在公寓外停下。 苏曼从车窗望出去,不由皱眉,他竟然直接将她带到了家里来。 沈旻没有立即下车,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后又倾声去解开她的,而后一手横过她的膝盖,一手托住后背,将她抱了起来,在狭窄的空间里轻轻往上一托,带进怀里,就着横抱她的姿势下了车。 苏曼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心里百般的不愿意,趁他拿出房卡要开门而不得已将她放下,她想也没想的转身就走,却在迈开一步,被身后伸过来勾住她腰的手拉了回去。 “滴”的一声响后,门被打开,他半拥着她走进去,再反手将门甩上。 他脚步极快,苏曼被他捆在怀里,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却是吃力得很,他干脆一把将她提起,她惊呼一声,本能的挽上他的脖子。 沈旻骤然一个翻身将她压进沙发里,垂眸看她闭眼后又睁开,眸中惊愕的神色,咬了咬牙:“小东西,我真的是太宠你了。” 苏曼不语,只警惕的看着他,不想细回味这句话中的意思。 他勾了勾唇,并不是笑,眸中流动着一簇暗焰,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每次一发生什么事,就会和我置气,也不听我的解释,你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不如埋进我怀里来,答应让你冷静一个星期,是我最错误的决定,看来你并没有想通我对你的好,当初言之凿凿的答应过我,任何事都不会怀疑,当真出事后,你第一个反应却是将我甩开?” 苏曼浑身一震,觉得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立时出声反驳:“我根本就不是怀疑,而是事实,我相信我眼前看到。” “宁愿自己躲起来猜测,也不听我说的话?!” 他眉心紧锁,斜飞入鬓的双眉没了往日飞扬的神采,显得无比落寞。 而苏曼并不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那里不对,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两件事都是她亲眼看到或是听到的,先是意外发现他利用她除去杜可欣的孩子,再是发现许程欣怀上了他的孩子,而时间正是她离开的那一个月。 还真是本事啊,想她那一个月规规矩矩的,当真沉下心来说服自己理解他的行为,等终于下决心要回到他身边时,身边居然又多出一个怀上他孩子的女儿,而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和他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人,若说杜可欣那件事,她能原谅,那这次的出轨怎么算? 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意识到这一点,她脸上的神色忽的变得坚定。 还以为她不说话,是在心里理顺对他的想法,却忽然见她眼中的警惕意味更甚,这种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沈旻心尖最柔软的的地方。 他沉吸一口气,忽的倾下身攫住她的唇。 苏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僵了好几秒才想起要反抗,而他却丝毫机会都不给,牢牢的掌着她的肩及后脑,不容她有丝毫空隙能挣脱开。 苏曼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敌得过他,只稍稍反抗了几下便被他固住双手举到头顶,压制着她无法动弹,她没有办法,猛的一口咬在他唇上。 鉴于上次强吻她被咬后,沈旻不会再被她咬到第二次,双唇含住她的下唇用力吮/吸,舌头撬开她牙齿后迅速的抵在她的上腭。 这是她的敏感点,被他火热的舌头舔舐过后,已经忘了要咬他的舌头,而更糟糕的事,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满意的听见她齿间泻出的那声嘤咛后,他缓慢离开她的唇,不舍的在她嘴角亲吻,边说:“你的身体比你要听话很多。”他从她身上离开,又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抱坐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粗声喘气,静等身体的酥麻感褪去。 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她,这样只会加深她心里的误会,更何况—— 垂眸看向她的小腹,抬手轻抚着,犹不确定的轻问:“曼曼,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没有!”她一口否定,将脸稍稍退离他一些。 回答得太快的反应,反倒有点故意掩盖,他扯唇一笑,抚/摸她肚子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 “上一次郝律师来老宅宣布的那份遗产内容,我其实早就知道,爷爷告诉过我,我父亲根本没来得及拟好遗产,关于那份将沈氏划分为二,给我和沈峰的遗书是我妈伪造的,真正有权能分割财产的是我爷爷,他决定在我们兄弟都结婚后才公布遗嘱,内容便是谁先生下孩子,谁就能继成沈氏所有的产业。” “那天早上,我无意听见沈峰和杜可欣在厨房里的对话,要将你引到僻静处,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你,我将计就计,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真的下得起手,等沈峰听完遗产内容,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苏曼静静的听他说完,抬眸直视他的双眼,似乎要直直的看进这双黑眸的最深处,不夹带任何情绪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意外的冷静。 “是不是,为了你们沈家的财产,明知我会被利用也装得那么淡然,难道就不怕我跟去了之后会发生危险?”她忽的问出一句,哀戚而心痛的情绪胀满了心尖。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危险!”他握着她的肩,额抵着额恼怒的低吼:“我早已经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你,只要你一有危险,就中止计划,你怎么就不明白,还在怀疑我!” 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你。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危险!”他握着她的肩,额抵着额恼怒的低吼:“我早已经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你,只要你一有危险,就中止计划,你怎么就不明白,还在怀疑我!” 沈旻极少会有这种情绪失控的状态,他真的恨不得将这小妮子揉进怀里,已经解释得那么清楚,怎么她就是不肯相信,就非得要和他拧一口气。睍莼璩晓 想着,便也恼了,紧了紧拥着她纤腰的手,“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在乎你?” 苏曼躲开他专注的视线,心里一怵,默默的低下头去。 关于这一点,她从未想到过,一心只钻进被利用的事实里,忽视了他那般严谨的作风,一定会在事先做好一切打算,才会把她推出去,而她,竟只是一味的责怪他煨。 沈旻扳过她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脸上,他无声的轻叹:“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发誓,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决对不会再把你推出去,我的宝。” “就算上一次是我误解了你,可以原谅,可是这一次......” 她曲起拳头撑在他肩膀上,微一使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以能看清对方双眼的角度,她再次开口:“你让我怎么原谅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撞” 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掷地有声,她能明显感觉到沈旻搂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不由得笑了,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以前就怀疑你和她之间有过什么,只是我不想问你的过去罢了,我以为你能够处理好,对得起我,也对得起我们的婚姻,离开一个月后回来这里,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过着怎样的生活,也不想知道,我会错觉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里有别的女人来过。” “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来过有资格碰你的位置。” 几乎是在她话音初落,他便接了起来,连一瞬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急于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曼没看他,忽的勾缠上他的肩,借着撑在他肩上的力量,坐直到与他同等的角度,而后紧紧的抱着他。 “抱抱我。” 虽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甚至把小孩子心性的依赖一面露了出来,挂在他脖子上,撒娇一般的祈求拥抱,他依言照做,紧搂着她的同时,给彼此小腹之间留了丝空隙,尽量不压到她的肚子,因为那里面很有可能已经有了生命。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苏曼是不想说,而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的情绪已经敏感到了一个点。 她忽的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单手摸索到扣子边缘,极其笨拙又缓慢的一颗颗解开,脑袋却仍搁在他肩膀上,呈相拥的姿势。 直到她开始解第四个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曼曼,现在不行,你已经怀孕了。” 她动作顿住,继而柔柔的笑开,笑声低,且破碎,只是在嘴边打转。 “谁说我怀孕了?”她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睛,“难道去妇科就一定得是去孕检么?” 他静静的凝望着她,那张严肃的小脸上寻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到底是掩盖得太好还是事实果如她说的那般?他眉心蹙起,无奈的低叹一声:“别再和我赌气了。” “我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同时怀上你的孩子!”她情绪骤然失控,拧着他衬衫低吼出声。 然后,她又开始解他的扣子,低眸看得清楚,也解得很快,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便将他的衬衫扣子都解开,而后拂开他的衣领,再往下拉了拉,露出他肩膀为止,便没再动。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揽着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左肩的位置。 “嘶——” 骤然袭上的痛感疼得他抽了口气,为了缓解疼痛,他更紧的搂抱住她,而被她咬着的那边肩膀却是一点力气都不敢使。 直到苏曼感觉到口腔里漫开血腥味时,没有立即松口,再重重的咬下一口,才放开,下巴却抵在他的伤口,在他耳边低喃,说出的话却叫他瞬时清醒。 “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你,是你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怀上你的孩子,很脏,你的身体很脏。” 她自顾说着自己的话,每出口一句,他的心便痛上一分,苏曼却没再看他一眼,推开他起身,转身走进了卧室。 沈旻手肘半撑着身体,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心和胸前还残余了她身体的温度,心却冰寒一片。 果然这次的事情是深深的打击到了她,若是没在医院碰见还好,就像她所说的,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许程欣怀孕,他连想确认那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欲/望都没有,只一心系在她的身上,可她的态度,显然已经对“那孩子是他的”这一认知占据了分辨的理智。 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翻到穆唯君的号码拨过去,他现在急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嘟音响了三声之后便有人接起,他还没开口,穆唯君已经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许程欣被伯母接走了,她刚好就在那家医院,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当着她老人家的面,还送许程欣去堕胎,何况那女人一见到你妈后就跟见到救星一样黏上去,把肚子护得严严实实的,我亲眼看着她们两离开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啊,估计你妈现在已经知道了许程欣怀孕的事。” 关于这一点,他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就想到了,倒也不算吃惊,他掠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门,问:“曼曼是不是怀孕了?” “她啊——”穆唯君刚想说,坐在对面的冷芮忽的举起刀叉指着他脖子,用眼神警告,他后背一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没怀孕!” 冷芮满意的收回叉子,对他竖起大拇指,穆唯君心内苦笑,指望沈旻千万别相信那样的话。 只可惜,沈旻已经信了,加之刚才苏曼亲口说过自己没怀孕,打给穆唯君,只是想证实而已。 他掐了电/话,抬步往卧室走去,曲起手要敲门时,想了想又放下,转而走向厨房的方向。 半小时后,他从厨房端出了一碗瘦肉粥,推开卧室门进去。 苏曼以背对着门口的姿势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知道是他,肩膀不由的缩了缩。 沈旻知道她没睡着,将粥放在矮柜上,然后坐在床沿,将她扶起。 窗外的碎关打进来,室内还算明亮,可苏曼的脸上,却是一片黯然,她咬唇垂下了头,在她拥自己进怀的时候,没有抵抗,甚至将头靠近他怀里,怔怔的说:“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么?” 他不语,一手横过她后背任她枕着,另一手端过婉,舀了一勺粥吹冷,再递到她嘴边,可苏曼丝毫不领情,立刻侧开头去。 他眸子一颤,只一秒又迅速掩去受伤的神色,柔下声哄她:“你刚闹了一场,肚子也饿了,难道真的想就这么饿着?” 苏曼仍是沉默,嘴唇紧抿。 他无奈,只好换了种语气:“我喂你喝完粥就出去,你不喝的话,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你喝为止。” 她瞬时恼了,抬眸瞪他,冷硬的表情却有了一丝松动,瞪了他许久后,终于张嘴咽下了送到嘴边的粥。 他又再舀了一勺,吹冷后喂给她,心里却苦笑不止,她竟是这么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很快,一碗粥见底,他依约放开了她,苏曼已经躺下,背对着他。 “曼曼,不管你心里是气我也好,还是怒我也好,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单独冷静的机会。” 他的意思是让她搬回来,再不想面对他,他也会和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直到他给出交代为止。 只是,苏曼现在已经不想再听任何话了,也不需要他在交代什么,听见这些话,连回应都没有。 沈旻再深深的看一眼她,才走出去轻手关上了门。 门被扣响的声音,清楚的传进耳里,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一道门,隔开的不止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肆无忌惮的挑衅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肆无忌惮的挑衅 苏曼又回到了她和沈旻共同生活的家,她走时没带任何东西,回来时自然也两手空空,衣柜里那些他买的还没拆过标签的衣服,她没有再碰一件,洗澡时习惯上锁门,睡觉时决不和他同一间房,刻意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她意外的是,沈旻竟然默许了她种种行为。舒睍莼璩 白天,她依旧会去冷芮的工作室,有时候帮帮忙,有时候只是一个人静坐的发呆,这几天吃什么东西仿佛都寡淡得只有一个味道,若不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吃。 孩子?! 她眸光轻颤,这个孩子真的还有生下来的必要么,与另一个女人同时怀上他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是种莫大的耻辱。 沈旻下班后会先到工作室来接她,然后再一起回家,表面上看似相敬如宾,实则相敬如冰,自从那天被他强制性带回家后,她便没有再同他说一句话,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而她只是听,并不做任何回应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个晚上,苏曼接了一通意外的来电。 “这是苏曼的手机?” 苏曼听出那人的声音,正要夹青菜的筷子顿了一顿,继而轻手放下,抬眸看一眼对面从容用餐的男人,低低的应答一声:“是我。胶” “知道我是谁吧,孩子,幸好没打错电/话。”温美华淡淡的声音钻入耳中。 苏曼有意侧开沈旻忽然看来的疑问眼神,说:“是,您有什么事吗?” “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来老宅一趟,伯母......有事要和你说。” 伯母?呵呵,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和沈旻结婚了,而他的母亲竟然在她面前自称伯母,真是讽刺。 她勾了勾唇,强自镇定下心神,僵了几秒后回答一声“好”。 “谁的电/话?” 待她结束通话后,沈旻忽问。 苏曼只是淡睨了他一眼,继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漫不经心的应一句:“没有谁。” 这是温华美第一次给她打的电/话,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连想都不用想明天过去老宅后会发生的事,不禁冷笑一声,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 ** 周六沈旻去公司后,苏曼一直睡到自然醒才起床,慢悠悠的洗漱完,再挑了一件色彩比较柔和,适合见长辈穿的衣服。 正打算出门时,手机冷声想起,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的惊觉铃声是从客厅传来的,竟是差点就把手机放家里就出去了。 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瞥一眼来电显示,顿了顿后接起,“伯母?” 那端的人怔了怔,似是意外她会用这个称呼,可转念一想,她温美华昨晚在电/话里不也自称伯母么,不怪人家用这么疏离的称呼。 “我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会过来,都快中午了。” 苏曼瞥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她敛了敛神,说:“正要出门,往您那边去。” “这样啊,那我在家里等你,过来就直接吃饭吧。” 她从鼻子里应出一声,又听温美华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从车库里取了自己的车子,多时不用,车身上已起了一层浅灰,她拧湿毛巾擦了擦两边的前视镜和挡风玻璃,想着待会找一家洗车场把车子清洗一遍。 车子开往老宅的方向,不是太长的路程,却也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才到,车在老宅门口停下,等着门卫将铁门打开,再将车开进去一段距离,而这时,门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启动引擎,从门卫室里走出了一位保安,扣了扣车窗。 “什么事?”苏曼降下一半的车窗,疑惑的看向来人。 “少奶奶,老夫人新订购的一批花草今早送到了,放在院子里还没怎么摆放好,车子开不进去,您把钥匙给我吧,我去把车停好。” 苏曼想了想,理解的点头,道一声谢后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她对保安的话没作任何怀疑,却在走进去后,看见院子里新添了几盆小盆栽后,没有别的变化,还不至于连车都开不进来地步。 正疑惑着,脚步继续往前走,拐过假山正要向门口走去时,确是募的一怔,不悦的视线看向坐在小池塘边喂鱼的许程欣。 察觉到她的存在,对方也正向这边看来,视线交汇时,苏曼避无可避,也因为这样,她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盛气凛然和挑衅。 她不打算理会,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却不料许程欣竟是向她走来,直接阻挡了她的脚步。 “想不想和我谈谈?”许程欣主动开口,揣着一副主人的姿态。 这让苏曼心里很是不爽,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罢,她绕开她往别墅走去。 “我知道伯母找你是为了什么,还以为你是做好的心理准备才过来的,没想到你的性子居然这么的沉不住气。” 苏曼闻言不由发笑:“这么说,你是想在我进去之前给我打预防针么?”她秀致的远山眉一挑,“可惜我不需要,伯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她自然会说,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的提醒我。” “呵呵,生气呢。” 许程欣攸的笑出声,毫不掩饰出口语气当中的讥刺,她靠前一步,正好与苏曼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她微倾下身,凑在苏曼耳边笑说:“你越表现得生气,我就越开心。” 她强行拉过苏曼的一只手,不顾苏曼的挣扎,将她紧握成拳满是防备意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动作看似轻柔,实则用了极大的力道,苏曼抵不过这股力气,只是稍一晃神的瞬间,手腕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道,她随着这股力不情愿的展开手掌,贴在许程欣的小腹上。 而许程欣不满意苏曼只是轻贴着的动作,按住她手背稍一使力,使她整个掌心都紧贴在肚子上,勾唇一笑:“感觉到了么,这里面正孕育着旻的孩子,是我和他的结晶。” 苏曼手心发烫一般,用力的甩开了许程欣的手,目光掠过许程欣的肚子,再转至她的脸,那张脸上溢满的自信感仿似不可一世,得到了某种值得向人炫耀的东西一般。 而她刚才的动作在许程欣看来,只是不肯面对现实,在自我逃避而已,笑得更是开心:“别怕,孩子是无辜的,说不定你日后有了孩子,会和他成为一对很好的兄弟,啊,我忘了,如果你没离开旻的话,又恰好生下了他的孩子,那么,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我说的对吧?” “谁告诉你,我一定是日后才会怀上他的孩子?”苏曼一边揉着发疼的手腕,一边直盯着许程欣渐变的表情。 “难道你?”许程欣猛的看向她的小腹,那处平坦一片,又转念想到,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共同怀上了孩子?这显然是不可信的,这么想着,她才稍稍放宽了心。 而苏曼已经不打算再和她进行无聊的对话,有些话她说出口了,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更何况,她已经看见温美华从别墅里走出来,正向着这边的方向。 不想刚来就惹出什么是非,苏曼立即转身,在半路上和温美华回合,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一同走了进去。 温美华在前,她静静的跟在身后,走到客厅时,温美华没有招呼她,自己坐进了一张沙发里,她眼神大略的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在温美华左侧方一米距离的沙发上坐下。 很快,张妈端了两杯茶出来,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直接放进了温美华手里,后者轻轻抬眸,眸中带着考究的神色看向苏曼。 “我叫你来没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没有,我平时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偶尔会去朋友的婚纱店帮帮忙。” 温美华侧开头,抿了一口茶,侧边的角度刚好隐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和不认同。 一个女人,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现在越看,越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我是不是就得活该受下所有的委屈?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是不是就得活该受下所有的委屈? 苏曼不着急开口,坐着却又觉得尴尬得很,已经半杯茶下肚,瞥一眼将空茶杯放在茶几上的温美华,她定了定神,跟着放下。舒睍莼璩 “孩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希望你听完之后,情绪别激动。” 苏曼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好,您说。” 打从刚才见到许程欣起,她就已经知道了大概,在老一辈眼中,怀着孩子的女人永远比较入眼一些。 温美华打量她的神色,平静的超乎想象,她忽然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很是残忍,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熨。 “我想你也知道了,程欣她怀了旻儿的孩子,遗嘱上的内容说,旻儿和峰儿在结婚后,谁先生下孩子,谁就能继承沈家全部的财产,小欣的孩子流掉了,又和峰儿离了婚,我是指望不上那一对了,幸好程欣怀上了旻儿的孩子,找你来,我不会太委婉的说辞,我的意思是让你和旻儿离婚。” “离婚?”苏曼眸瞳微颤,“让我从沈太太的位置上下来,好让许程欣怀着孩子嫁进来是么,您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我和沈旻是合法夫妻,他却在和我保持着婚姻关系的时候让别的女人怀孕,试问,您为沈家的香火和财产着想,我就得活该受所有的委屈?” 她在说这话时,脸上没任何表情,连出口的声音也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只是在说着别人的事,然,这种无声的示威,却比歇斯底里的吼叫更让人架不住手脚睫。 一番话,说的温美华的脸色变了几变,故摆威严的直视苏曼,“这的确对你不公平,放心,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钱,不会亏待你。” 又是钱,这些豪门贵妇们总以为钱能解决任何事,苏曼冷然一笑:“我私人的银行卡上有十亿,您认为我还会再接受您的钱?” 温美华被反将一军,脸色渐有不耐,“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答应和旻儿离婚,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苏曼冷冷的勾唇:“我没有任何要求,也不会接受你们沈家的一分施舍,难道您以为离婚的事只要我同意就行了么,与其您在我身上花费不必要的时间,倒不如在沈旻那里多用些心思。” 话落,她起身往外走,已经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沈旻并不是那么好被说服的,温美华才会企图从她这里打开缺口,而温美华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等同于被沈旻软禁在身边,又怎么会同意从她口中提出的离婚。 温美华终于坐不住了,怒瞪苏曼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拔高了声调呵斥:“站住!” 苏曼顿住脚步,回身看来,“伯母,只要您能让沈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就同意离婚。” “你!”温美华双拳紧握放在两侧,近乎咬牙切齿:“我不管你同不同意,程欣肚子里的是旻儿的孩子,你已经害得小欣流产,我不会再让你伤到旻儿的孩子,我一定会让旻儿和你离婚。” “好,我等着。” 她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事到如今,已经澄清了杜可欣流产与她无关,温美华照样把罪责怪在她的身上。 她终于明白,温美华一直就没有改观过对她的看法。 走出老宅,她没看到自己的车,而门卫室里空无一人,她的车钥匙还在刚才那位门卫手里。 脑中瞬时电光火闪,从一开始,那门卫就是故意将她的车钥匙要走,虽不知道是受谁指使,但她没兴趣为了找钥匙再回去身后让她备感恶心的家。 老宅位处城市边沿,高档地段只有私家车出入,要打到车的话,至少要沿着路往外步行十分钟。 她一咬牙,再看一眼身后漆黑色的大门,转身离开。 ** 尚时。 乔安拿着一个文件夹从总裁办出来,正好碰见刚出电梯的穆唯君,后者扫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问:“又没通过?” “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管我怎么改,就是入不了他的眼,幸好距离秀的时间还很久。” 乔安双手往两边摊开,抬了抬肩,又把手按在穆唯君肩上,提醒:“你自求多福吧,老板最近的心情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 穆唯君立即抖开他的手,讥一句:“爷用得着你提醒?我好歹是有眼睛的。” “当我没说。”乔安撇嘴,正好电梯开启,便走了进去。 一离开乔安的视线,穆唯君刚才还笑着的脸瞬时垮了下来,不安的瞟一眼闭合的总裁办门。 这都一个多星期了,沈旻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板着一张冰山脸,话少得可怜,开董事会时更是一句话不说,只在最后挑出可行的方案进行,若是没有,当场大发雷霆,把a4纸甩得到处都是。 “扣扣”两声轻响,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后走进去,一眼看见坐在办公桌后,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似审视着什么的沈旻,听见开门声,他只从余光看过去一眼,没有出声。 穆唯君早猜到会是这种反应,将上个月的报表放在他面前,正要开口,无意瞥到屏幕上苏曼放大的照片。 “小美人还没原谅你呢?” 沈旻不语,亦没移开视线,摇摇头算作回应。 穆唯君疑惑的嘀咕:“不应该啊,就算再气你让许程欣怀孕的事,照你的脾气,听她跟你说了那件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陪着她,而不是整天来公司板着张扑克脸。” 沈旻骤然侧眸看来,双眸攫住穆唯君疑惑的脸,“什么叫她跟我说了那件事后?” “不是吧,她没告诉你?” “没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这个么,”他迟疑了一瞬,想起冷芮叮嘱过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而沈旻,却已从他刚才的话中听出了端倪,立即追问:“说,曼曼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穆唯君见他这幅模样,似是真的不知道,当即不再犹豫,告诉他事实:“小美人怀孕了,大概有九周的时间了。” 怀孕!沈旻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他在怀疑苏曼有孕时,被她一口否认,后来问起穆唯君时,他也是说没有,现在竟是猛然告诉他,所猜测的都是事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天在医院,小美人是去孕检的,我看过她的b超,宝宝很健康,她原本打算晚上回家后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哪知道看见你带许程欣去医院,又听了许程欣那些故意曲解的话……” “你怎么不要告诉我!” 沈旻站起身,推开穆唯君往外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翻到苏曼的号码,拨过去后回应他的是冰冷的电子女声,告知不在服务区。 他黑眸一紧,究竟跑去了哪里。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这些天她要冷战,他便随着她,每日要吃油味重的菜也依着她,如果他当时有所怀疑的时候就去医院调档案,那么,不管她怎么赶,也要陪在她身边,守着她。 但幸好还不晚,还来得及补偿她。 再拨了一遍,仍旧是不在服务器,他心焦的掐了电/话,忽又想起她昨晚接电/话后看他的眼神有异样,顿了顿,重又拿起手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去老宅。 接电/话的是张妈,他问起苏曼有没有去过老宅,她说来过,刚刚离开,后面似乎还有话,他来不及听完,果断的扔开手机,掌着方向盘的手往左打,朝着老宅的方向开去,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路上,他一直在打苏曼的手机,不知多少遍后终于不再是电子声,却是没人接听,任铃声一直响。 心里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这边,苏曼为了快点打到车,专挑了条近路走,终于看到大马路时,她才松一口气。 刚好驶来一辆出租车,她招手拦下,坐进后座里说了个地址。 车刚刚启动,苏曼理了理褶皱的衣角,抬眸的瞬间,募的僵住。 疼么,宝贝?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疼么,宝贝? 车刚启动,苏曼理了理褶皱的衣角,抬眸的瞬间,募的僵住。舒睍莼璩 岔路口的侧方忽然窜出一辆宝蓝色的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冲撞过来。 苏曼骇然的瞠大眼,第一反应是扯过后座的抱枕护着肚子,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辆车的目标是她所坐的出租车,方向不偏不倚的撞过来,怦然一声,出租车被撞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司机没来得及刹车,转圈过后,直接冲向路边的花坛,被金属护栏阻挡下来。 苏曼因巨大的冲撞力而上身前倾,脸撞在副驾的座位上,小腹更是撞在座椅中间的扶手上,硬质的触感抵在肚子上,又是眨眼的瞬间冲撞上去,疼得她钻心裂肺的抽气熨。 司机早已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屁滚尿流,车子一停下来,忙不迭的钻了出去,浑身像是被抽干力气一般呆滞看着已经不成形的车头,顿了两秒后忽的大嚎出声,连滚带跑的跑开了这里。 苏曼的额头被撞出了好大一条伤口,鲜血从伤口上留下来,划过她半眯着的眼睛,她趴在车窗上,亲眼看见那辆宝蓝色的车绝尘而去。 那是,她的车睫。 虽是没看清楚驾驶那辆车的人是谁,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从她到了老宅,便有人指使门口扣下她的车,只等着她离开后,驾驶着她的车制造车祸,目标自然是她,刚才的那一幕就算被监控拍下,她也拿凶手没办法,因为根本不知道是谁。 而此时,她没办法再考虑其他。 她半撑起身体,从座椅下拖出掉落的包,颤着手从里面翻找出手机,划亮屏幕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缓慢按下:120. 这里地处偏僻,最近的一家医院到达至少也得十分钟的时间,苏曼侧身躺在座椅上,腿间已有液体渗出,她抬手抚上小腹,无声的落下泪来。 手机被扔在座椅下,因此,她没能看见忽然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沈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特别是在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各处的疼痛时,更是一种煎熬,她现在动也不能动,腿间已是一片血色的湿凉,可她没有办法,刚才撞的那一下,准确的撞到了腹部,孩子...... 意识逐渐模糊时,终于听见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一分钟后,她被人从后座救了出来,抬上了担架,才终于不再惶恐。 她觉得沈家的人都疯了,和沈家有关系的人更是疯到癫狂,温美华才放话要她和沈旻结婚,转眼间就遇到了车祸,她不擅长勾心斗角,也不愿意再在各种理不清的复杂关系网中存活。 直至这一刻,她认输了,输得彻底。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她忽的握紧护士的手,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哀求。 “孩子......” 那护士看一眼她下身不断渗出的血水,又怜悯的看向她,叹口气:“我们会尽力救和你的孩子,放心。” 她摇摇头,握着护士的手紧了紧,说:“请不要保我的孩子。” 那护士不解的看着她,一般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第一想法就是保住孩子,而她竟在手术前哀求将孩子打掉,可脸上明明又是痛楚却不舍的表情。 苏曼来不及看她点头,手术室门关的时候,她抵不过一浪浪袭来的痛感,终于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不知过了多久。 她缓慢睁开眼,入目的是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四周也是同样一种颜色,空气里充斥着一丝淡淡的药味。 她微微侧头,意外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人。 察觉到她醒来,沈旻专注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她,眼中溢满怜惜的哀戚。 苏曼在被子下抬手抚上小腹,那处,平坦一片。 孩子,终究是没了。 她闭上眼,眨掉眼眶里蓄着的泪水,晶莹的水滴自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沈旻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单手捧在她半边脸颊,掺了颤音的柔嗓轻问:“疼么,宝贝?” 她睁开眼,茫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忽的悲从中来,鼻子一酸,下巴抖了抖,无声的哭了出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沈旻的心像是被人揪紧一样的疼,又再吻了吻她的唇,和不断涌出泪水的眼眶,温声哄着:“别怕,别怕,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第二声别怕的时候,他像是压着喉咙,手钻进被子里,摸索到她的肚子,掌心小心翼翼的覆上去。 “是不是很疼?” 她怔了半响,哭着点了头。 很疼,全身都疼,说不疼痛究竟是从哪一处蔓延开来,渗入四肢百骸,连血液都在颤抖。 她倒宁愿是这样,与其全身都疼,也不愿只是小腹那一处传出痛感,这会让她崩溃。 感觉到沈旻的掌心在小腹轻缓的游移,安抚,她浑身僵直,动也不动,轻问出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打你手机,你一直不接,后来被人接起时,告诉我,你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 他执起她的手,唇印在她的手背上,声音便从她手指的缝隙间流泻出来,低缓,又隐着悲痛。 被告知她重伤躺在医院里,他整个人都疯了,不顾路上还堵着车,强行将车开到马路侧边的步行道,横冲直撞的往医院的方向。 到时,她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刚巧从手术室里走出一个拿着器皿的护士,她手中端着的器具上染了鲜血,他黑眸一颤,抓住护士劈头就问里面的情况。 护士如实告诉了他,末了又补充一句,苏曼在昏迷前交代,一定不能保住孩子。 那个孩子,倘若尽力救助的话,会有生还的希望,可她的一句话,剥夺了他为人父的资格。 但他不怪她,是他错在先,没有好好解释,也没有早些发现她怀孕的事实,更是在之后和她冷战,她接那通电/话时他就该阻止,或是跟着一同去老宅,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然而,没有如果。 因他的一步错,导致苏曼躺在病床上,一醒来便面对已经失去孩子的事实,虽然是她授意,可看得出,她的心痛不亚于他。 会是在怎样的一种情绪下,对他以及对沈家误会到何种程度,才会让她做出这种连自己都难以面对的决定。苏曼将手从他手中抽回,再次闭上眼,哭过的脸上满布泪痕,疲惫感也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老公——”她哽着声,嗓子眼冒烟一般的难受,唤了他一声后便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他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时,却听她虚弱得几乎听不清的话传来。 “我累了,我讨厌你们沈家,离婚吧。” 婚后,他从没有在称呼上要求过她什么,她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他依,她从不用任何亲昵的称呼在他身上,他也依。 曾无数次幻想过她叫出“老公”这个词的那一瞬,却没料到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离婚吧。 与“我爱你”同为三个字,寓意却相驰背远。 他俯下身,唇抵在她额头上,破碎的嗓音压制着强大的悲伤:“好,我答应。” 总会有一天,他不会让她觉得累,而现在,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都答应。 苏曼清晰的听见了那四个字,顿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尖漫了上来,她曲起脚,蜷缩着靠近小腹,似乎这样,能缓解心口还在不断产生的疼痛。 起初只是无声的哭泣,渐渐的,哭出了声来,还很虚弱的身体经不住嚎啕大哭,却也让看的人痛到极点。 沈旻同样不好受,他只能不停的吻她的唇,闭紧的眼睛和泪迹斑斑的脸,说不出话来。 她攸的揪紧了他的衬衫,醒来后第一次与他的视线相对,黯然出口:“对不起,我擅自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他喉咙一哽:“我只求你没事。”至于孩子,他只能抱歉,要怪,只能怪他的疏忽。 你再任性,我都会依着你。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你再任性,我都会依着你。 这时,门被人打开,来人看清里面的景象后,忽的一脚踹开了门。舒睍莼璩 巧的是,刚才拨通苏曼电/话的不止沈旻一人,冷芮也碰巧打了过来,却是被陌生的女声接起,她还没说话,对方便把自己护士的身份说了出来,同时告诉她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抢救。 她大脑当机了两秒,随后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便往外跑,路上拨通了穆唯君的电/话,通过他的打听,很顺利的知道了苏曼所在的病房,以及她流产的事情。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沈旻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苏曼就不会遭遇这些,他身边冒出的女人和他那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妈,把苏曼逼到这份上的。 一推开病房,竟看见沈旻俯在病床边,抓着苏曼的手,脸更是贴在苏曼的脸上熨。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开包,两大步冲上去揪住沈旻的衣领,手腕灌注了在跆拳道练习时才有的力气,加之他根本没有反抗,很容易便揪着他离开了床边。 “你他娘/的还有脸来。” 她一拳打在沈旻脸上,把对方的脸打得侧向一旁,并不解气,又抡圆了拳头砸在他左肩的位置,脚下横扫,踢中他的腿弯,他在巨大的冲撞力下弯下腿,脚步只是踉跄了几下,并没有倒下嚼。 沈旻一直没有还手,任由她打,身体承受着冲撞力,一声也不吭。 冷芮还想再打,被随后跟进来的穆唯君拦了下来,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抱进怀里,在耳边低吼:“芮儿,不是让你来打人的,冷静一点。” “你tm叫我该怎么冷静,没看到曼曼她......”她怒然一手指向床上的苏曼,视线也随之看过去,却在触及苏曼一脸的平静及眸中的哀恸时,攸的止声。 她顿时不再挣扎,侧头对上穆唯君担忧的视线,“放开我。” “不行,放开你,你还会再闹,直到你冷静了我才放。” “我tm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你放是不放!”冷芮骤然吼叫出声,激动得掩藏不住的怒意充分爆发了出来,穆唯君挑高眉,以眼神传达:都这样了,还说自己冷静? 她微仰头,调整脸上的情绪。 “放开她。” 淡淡的男声打断了他们两人间的僵持,冷芮侧头看去,沈旻边擦着被打疼的脸颊,轻言出口。 冷芮哼一声,并不领情,恰时穆唯君放开她,她回头瞪一眼,走到床边坐下。 “曼曼……”她想问好点没有,可苏曼这幅病态的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苏曼从她忽然止声的语气听出了她的担忧,虚弱的扯唇一笑:“我没事,就是刚醒,缓一缓就好多了。” “你啊,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医生是不是说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她点点头,忽又摇头,嘴唇往下一扁:“会很难吃的,我不想吃。” 冷芮叹一口气:“那可由不得你,我不习惯你病殃殃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她帮苏曼拉高被角盖住肩膀,又理顺其上褶皱的地方,还要再说什么,忽听苏曼抽了一口气。 她立时抬眸望去,刚刚还好好的苏曼忽的紧皱眉头,呼痛声自齿间钻出来。 而这时,她被一股大力扯开,身形不稳的倒在穆唯君身上,而刚才推开她的赫然是沈旻。 “曼曼,哪里疼?”沈旻听见她呼痛时,两大步从窗边走过来,倾身凑近她,急问。 苏曼又抽了口气,疼得咬住下唇,双腿条件反射的蜷缩起。 沈旻视线下移,落在她弓起的下身,一只手钻进去覆在她小腹上,问:“是不是这里?” 苏曼点点头,手指揪紧了他的领口,沈旻只好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手掌贴在她小腹上轻缓揉抚。 “乖,很快就不痛了,别怕。”他亲吻她的嘴角和脸颊,苍白的小脸上因疼痛而扭曲,面上已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每一次落唇下去,触到的都是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和湿凉的汗,心下不由更加疼惜。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冷芮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把苏曼视若珍宝的男人和听闻中做出那些混帐事的男人混为一谈,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她宁愿相信沈旻只不过是因为愧疚才会这样。 心内这么想,面上更是藏不住的鄙夷,“谁需要你假好……” 最后一个心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被穆唯君捂住了嘴,她不爽的侧头瞪去,后者无声的向她打了个眼色,再用眼睛点了点床上几乎相依偎着的两人,强行半抱着她一起出了病房。 在沈旻一声声耐心的诱哄下,和他钻入病号服里,紧贴在小腹上按压的掌心所传递的温度下,苏曼渐渐缓解了疼痛。 为了不让她把自己的下唇咬痛,沈旻一次次的贴在她唇上,不含任何情/欲的亲吻,有时被她狠咬在唇上,他一声也没吭,任由她咬着以缓解痛感。 待她终于不再痛时,他才抬起头,嘴角溢出了一丝血丝,他不动声色的擦去。 尽管这样,恰好半打开眼的苏曼凑巧看见了他放下手时,指覆上那抹血色。 她小脸一变,又看向他抿着的唇上鲜明的齿印,眸光微颤,张口欲说些什么,忽的与他的视线相撞,胶着在一起的眸光缠绕着分不开。 顿了几秒,她攸的垂下头,不再看他,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 沈旻掀开被角躺进去,一手绕过她后颈给她枕着,侧躺着的姿势,好方便另一只手贴在她小腹上,继续之前的按揉,嘴上轻问一句:“现在还疼不疼?有没有比之前好一些?” 她颤着音,溢出一个单音节算作回应,双手在被子下摸索到他的手按住。 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深情凝视着她,枕在她脑后的手肘弯起,掌心附过来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疼?” 她摇摇头,神色复杂的睨他一眼,复又垂下头去。 “那个……离婚……” “我会拟好协议给你,你签字就好。”顿了顿,他把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让她看清黑眸中聚起的悲伤,哽了哽喉咙,才又说出下一句话:“曼曼,有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提,能给的我尽量给。” 她怔了怔,“如果我说,我要的你不想给呢?” 他立即回应:“不会不想给,只有你愿不愿意要。” 苏曼从他怀里抬头,单手捧起他的脸,“以后我也许会后悔现在做出的决定,但是你们沈家人真的让我不适应,我不想忍气吞声受不该受的委屈,可我又放不下你,请再纵容我一次,在我没有再次幸福之前,我不能忍受你比我先幸福,所以,”她眸瞳轻颤,迎上他专注的视线,“我要你尚时一半的江山,和你在同一处空间。” “好。”没有半丝的游移,轻轻的一个单音节便把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送给了她。 其实他没有想到,她会提出离婚后还在同一家公司的想法,这对于他来说,不得不算是一件好事,与其在看不见的地方担心着她,倒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呵护着。 离婚的决定提出得太过草率,可他不介意,向来是把她当小孩子宠,不在乎再多宠一次。 而他答应得太过干脆,苏曼心里却过意不去,上下唇翕合了几下,苍白的言辞无法组织成一句完整的话,默了许久才问出一句,却是与所要的东西无关。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低笑一声,额抵着她的额轻触,“你再任性,我都会依着你。” 她心里一悸,慌乱的错开视线,又把话题岔开到另一个方向:“我会从家里搬出来,在外面找一套公寓住,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只求你哪怕知道我住在哪里也不要找来,我想一个人。” 他眸色一紧,墨黑色的瞳仁紧攫住她故意低下头隐去的半边表情。 “你住在家里就好,不用再另找住处,别的地方不好保证会不会安全。” “不行!”她立即回绝,骤然抬眸看他,,又觉得他的视线太过迫人,便抬手遮在他眼睛上。 天价离婚协议书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天价离婚协议书 为了尽快调理好身体,苏曼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住进医院。舒睍莼璩 沈旻每天都会来,有时会直接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过夜,后来甚至把文件带到病房里翻看。 关于上次苏曼说要搬出去的事,当时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她后来也没再问,而他也没再说,两人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出车祸后,她额头上被划破的伤已经凝结成疤,过了半个月已有新肉长出来,很浅,粉色的一条痕迹,刘海一拨下来便完全看不见。 关于究竟是谁驾驶了她的车撞上出租车,她始终不知道,但她笃定沈旻是清楚的,也许他早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熨。 最后一次,医生来检查她的伤时,起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淡了痕迹,加上救治得及时,假以时日,那些疤痕都会消失,她心下一喜,还没完全高兴起来,医生又说了一个让她瞬间被浇冷水的消息。 其他的疤痕都会好,而额头上那一条,也许会好,也许一直都是现在这样。 除了这一条,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苏曼当即决定出院嚼。 然而,出院那一天,沈旻却没有来,来的是穆唯君。 “他去a市出差了,这是他给你的东西,我没看里面是什么哦。” 穆唯君递给她一个牛黄色的纸袋,她疑惑的接过,打开来,里面只有两张a4纸,其上面的内容赫然是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没有细看内容,视线盯在右下角那处龙飞凤舞的钢笔字,瞬时僵住。 穆唯君拿了颗水果在啃,见她神色不对,好奇的走过去,只一眼,竟瞄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东西。 “他竟然给了你60%的股份!”他指着某一项,惊呼出口:“他自己手上有尚时80%的股份,竟然一下子把三分之二转到你的名下,难怪这几天我看见有律师进他的办公室,原来是为了这事,这家伙没疯吧!” 苏曼闻言心里吃了一惊,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实,“他转给我,会不会影响到他总裁的地位?” “你说呢,你现在是公司最大的董事,随时都有权利罢免他的位置。”穆唯君睨了她一眼,忽又想起什么,惑然问道:“但是,他为什么突然要把这么多的股份转给你?” 苏曼仍处在震惊当中,没有回他的话,重又将视线放回协议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来,内心的震惊便愈加放大。 除了股份以外,他还将名下所有的住所,别墅或者公寓都转给了她,这上面的条款每一项都是对她有利的,她甚至怀疑这不是离婚协议书,而是一份财产转让,他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她,自己只留下一小部分。 见她久久没再说话,穆唯君又凑过去了一点,这一次,比之前看得更加清楚,”离婚”二字进入眼帘的时候,他吓得丢了手上的东西,不可思议的低呼:“你们两玩什么,好好的干嘛要离婚?” 苏曼斜过去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好好的了?” “不是么,你住院,他天天来医院陪着,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你身边,生怕你一个人害怕,他前段时间连家都没回,都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的衣服,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的冷战已经结束了,忽然又搞个离婚出来,不带这么吓人的。” 苏曼把鬓边的发丝勾到耳后,假装不在意刚才那些话,淡声道:“是我提出来的。” 穆唯君更加想不通了,他只是大概了解这对之间发生的事,却有很多细节都不知道,也不明白是何种原因促使她做出的这个决定。 恰好这时冷芮办完了出院手续回来,一推门就看见傻站在一旁的穆唯君,“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他漫不经心的回应。 苏曼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小心的把两张a4纸又放回了纸袋里,再装进小的行李箱里,转过身来。 “走吧。” 冷芮脱口问出:“去哪啊?我那里还是你的家?” 苏曼顿了顿,答不上来,这种情况下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没有一处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去你和旻那里吧,你应该会有东西要收拾。” 她愣神的空当,穆唯君已经夺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径直往外走去,到门口时给冷芮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和苏曼跟着来。 上次他新换的那辆银色的跑车被冷芮的高跟鞋砸穿玻璃后,便再也没有开出来过,门口停着的,是他以前惯开的枚红色跑车。 他先是拉开了后座的门,礼貌的请苏曼和冷芮坐进去,再绕到驾驶座。 苏曼一直心神不宁,脑中一直想着那份离婚协议,沈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离婚是她提出来的,可是真的拟好协议书时,她却不敢签了。 思付间,车在公寓外停下,她定了定神,拿了行李下车。 冷芮想要进去陪着她,却被穆唯君拽了一把,耳边响起他压抑在嗓子眼的声音:“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 回到家,苏曼先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后,从行李箱里翻出纸袋,从内取出协议书,再细细的看了两遍。 她实在无法接受协议上的内容,这等于变相的剥夺了他的所有。 找出手机,翻到他的号码拨出去,拨通了,却没有人接。 待一串间隔分明的嘟音过后,忽的响起急促的忙音,她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看了一眼,又再拨了一遍,然而,耳边回荡的依旧是冗长乏味的嘟音。 到底是故意不接,还是电/话根本没带在身边? 她又试探性的再拨了几次。 苏曼只是想让他重新拟一份,这上面的条件太丰厚了,她要不起,可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她该怎么开口,又不可能追到a市去。 她无奈,只好放弃,去书房将电脑打开,打算自己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 尚时,十六楼。 巨大的落地窗边伫立着一道笔直的身影,指间夹着雪茄,偶尔抽一口,视线放在前方的某一个点,久久没有移开。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地暖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纤长挺拔的身形,他半边身子被覆上一片阴影,掩去了脸上的神情,只能从他僵硬的面部线条看出此时的表情并不算好。 手机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他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才控制着不去接起。 早料到苏曼在看过离婚协议书后会打电/话要求他改,但他不愿意,宁可谎称自己去了别处出差。 目前他能给的,只有在金钱上尽量弥补,他虽象征性的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对于偌大一个公司来说,那点股份说不上鸡肋,倒也不算多,换个角度来说,他等同于把半辈子辛苦奋斗的产业都交到了她手上。 终于,铃声不再响起,他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走回休息室里。 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摁亮,足有六通的未接电/话,和一封短信,里面简短的一句话。 ——看到来电回我。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他敛了敛眸光,侧开眼,重又将手机丢进沙发里。 而这边,苏曼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重新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表明了自己只要尚时百分之十的股份,其余的任何东西都不要。 她最后再检查了一遍,将协议书发送到沈旻的邮箱里,希望他能看到。 做完这些,已经是半夜一点,她伸了伸懒腰,就在书房的小床上睡着。 ** 两天后,苏曼托冷芮帮找的公寓定下来了,在绿苑,名字倒很雅致,可苏曼直到站在十二楼的窗户往下望时,心有余悸的退了好几大步。 “怎么样,风景不错吧,这叫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 亏得冷芮还有心思开玩笑,苏曼斜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我觉得上次看的那栋公寓挺好的,楼层也不高,我还是买那里的房子吧。” “别呀,这儿多好,我订金都帮你付了。”冷芮推开她的手,脸上不自然的讪讪笑了两声。 她只是受某人之托,按对方的要求把苏曼带来这里...... 难不成你要等他回来了亲自送你么?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难不成你要等他回来了亲自送你么? “别呀,这儿多好,我订金都帮你付了。舒睍莼璩”冷芮推开她的手,不自然的讪笑两声,“这儿环境挺好的,也安静,安全设施也齐全,随时有保安在巡逻,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啊,反正住哪都是住,这儿挺不错的。” 苏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倒没看出这儿哪好,你从哪找的房子。” “这是新楼,比那些房子好太多了,采光也好,环境也优美,我都陪你看了两天的房子了,你要再不决定,沈旻可就回来了啊,现在还不搬,难不成等着他回来亲自送你么。”边说,她悄悄拿出手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着什么。 “可我还是觉得楼太高了,没有安全感,走吧。”苏曼实在喜欢不起来从十二楼看下去的风景,拿了包包个外套要离开,再回去想要拉着冷芮一起离开。 冷芮却现在原地没动,在她走过来时向旁边侧开一步,抬了抬肩,“晚了,我刚才用你的支付宝把钱交了。熨” 苏曼浑身僵住,脸颊抽搐了两下,继而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你!大!爷!的!” 冷芮立即讨好的笑开:“呵呵……我看你犹犹豫豫的,就不小心帮你做了决定。” “你决定的真好!”苏曼斜过去一眼,额角被胀得突突的疼姐。 既然已经这样了,苏曼只好不情愿的,“被迫”接受了这套公寓。 刚才一进来时,她一眼只注意到敞开的阳台外白蓝相间的天幕,此时再细看四周,忽的惊觉沙发家具俱全,墙上贴了暖色系的墙纸,连地暖都已经铺好,心内起疑,不由脱口而出:“这是别人住过的房子?”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给你找二手房。”况且,就算她愿意,沈某人也不会喃,这房子他早就买好了,又给装修好,就是为了她能住得舒服一些,偏那某人自己不好送出去,才会托她来演这场戏。 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冷芮的演技并不算好。 “哦——?”苏曼挑高眉,“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房产商卖房子还送家具管装修的?” “呃,呵呵……有的吧,你这可是高档住宅区,当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待遇。”你家的那一位不就是这样么,什么都弄好了,人住进去不就行了。 冷芮捧了包薯片卧进沙发里,找出遥控器要开电视时,不经意瞥到黑色屏幕上苏曼抱臂,面相这边站立的身形,她动作一顿,不自觉吞咽了一口。 苏曼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语气十分温和:“芮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冷芮心里一怵,掩饰性的往嘴里塞薯片,含糊应声:“没有没有,我能瞒你什么事。”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苏曼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抓了把薯片放进嘴里,吭哧吭哧的咬出声音。 “这两天你陪我看了几处房子,你要么说环境不好,要么说设施不齐全,揪着售楼小妹找了一通麻烦,怎么一到这里,你什么都没问,就抢着把钱付了,何况还是装修好的房子,小妞,你这戏也做得太假了一点,这房子是他买的吧。” 冷芮缩了缩脖子,既惊讶又疑惑的视线猛然看来,即使不说话,这双眼睛却充分暴露了内心:怎么你什么都知道了。 苏曼了然的一笑:“我就知道他会插手。” “那个,呵呵……其实吧,”冷芮脑中思索着措辞,忽的转念一想,果敢的挺直胸,说:“其实我是无辜的,这件事和我无关,我也是受害人。” “你慌什么呀,我又没说不住。” “对啊,你没说不……纳尼?!你要住这里?”冷芮猛的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张大眼。 苏曼拍了拍手心沾到的薯片渣,返身去门口把之前冷芮莫名其妙给她收拾的行李拖向卧室,在门口时回望一眼,对犹自发呆的冷芮说:“楞着干嘛,帮忙啊。” “啊,哦!” 冷芮应声走过去,大脑仍处于当机的状态,不自禁从旁边观察苏曼的脸色,似乎,真的没有不高兴。 “曼曼,怎么你知道是他买的,还愿意住,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一顿,再把房子退回去。” 苏曼接过用衣架撑起的衣服,转身挂进衣柜里时,随口说出:“我骂你做什么,反正在哪住都是住。” 不管她住在哪里,沈旻都有办法知道,倒不如就住在他给的房子里,一来让他安心,也安抚自己懒得纠结。 三室一厅的房子,苏曼把自己的东西都放进了主卧,再把次卧的其中一间改成书房,和冷芮一起,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但灰尘并不多,除了改装书房以外,倒也不算累。 即便这样,做完这些后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两人谁都没打算下厨做饭,苏曼于是决定叫外卖。 刚拿起手机,机身竟自己震动起来。 瞥一眼来电显示后接起,耳边立即响起穆唯君的声音:“小美人,你现在在哪,我找你有事说。” 苏曼揉额:“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当然不能了,万一说不清,吃亏的可是我喃。” “那好吧。”她说了新家的地址后挂了电/话,又翻到外卖的号码拨过去。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苏曼走去开门,眼前站着穆唯君,和他手里提着的披萨盒子。 “这儿挺不错啊小美人,挺宽敞的。”穆唯君换上拖鞋往里走,嘴里啧啧赞叹着。 苏曼嗤一声:“别装得一副你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连冷芮都知道这是沈旻买的房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穆唯君干笑两声,把披萨盒放到茶几上,恰好冷芮从卧室里出来,瞟他一眼,戏笑:“哟,现在都改行送起外卖来了,最近的生活很困难么?” 穆唯君眼也不抬,“爷只是在门外碰见了,帮你们提进来而已。” 披萨盒打开,海鲜的香味溢了出来,没有招呼两位女士,穆唯君倒是抢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后,忽的被冷芮抢去,“这张披萨还不够我们两人吃的,你旁边待着就好,多什么手啊。” 他立即嚎叫一声:“我靠,爷在公司忙了一天,累得跟狗似的,到你们这连口热食都吃不上。”他伸手去抢,偏要吃冷芮手里那块,结果挨了一记飞影脚。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落在苏曼眼里,简直是种视觉刺激,她特意在最远的位置坐下,等两人发现他时,已经是第二块披萨下肚。 今天出门前,她才看过邮箱,仍是未读状态,她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还躺在里面,而沈旻拟的那一份,太过丰厚的条件她怎么敢签。 “他还没回来?”苏曼忽的问出一句。 穆唯君眸光闪了闪,“还没有,a市的公司出了点状况,他还要耽误几天。” “这样哦。”苏曼心情不爽的将披萨撕成一小块的送进嘴里,还要几天?又不说究竟几天,这婚什么时候才能离。 忽的想起穆唯君在电/话里说的,她问:“不是找我有事么,怎么不说。” “啊,差点忘了。” 穆唯君拍了拍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摊开来放在苏曼面前。 “这是什么?”她瞥一眼a4纸上类似合同一样的东西,兴趣不大。 “需要你签字的合同,签了后你就是尚时的服装设计师,分到乔安带的那个组。” “我为什么要签这……”话说一半,她攸的止声,她的确向沈旻要求过,要进尚时,和他同一间公司。 可设计师…… 不高不低的职位,倒也没什么负担,何况这本来就是她的专业。 “好吧,我签。” 穆唯君旋开笔盖递给她,她接过,签好字。 “现在可以了吧?” “还差一点点。” 他将签了字的那一页翻过一半,露出下面那一页,同样合同编排的a4纸。 另一份合同的玄机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另一份合同的玄机 穆唯君将签了字的那一页翻过一半,露出下面那一页,同样合同编排的a4纸。舒睍莼璩 在苏曼疑惑的视线看来时,他出声解释:“这份是乔安拟的,他那个组的规矩,和他本人的喜好和忌讳,你知道他那个人很变/态的,最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签了吧。” “还有这种说法?” 苏曼嘴里啧啧两声,想要将纸翻开一些,以便看清内容,穆唯君忽的伸手过来,指着纸上的某一处,说:“你看,咖啡只喝现磨的,奶精加两勺半,多半勺少半勺都不行,是不是很变/态。” 他所指的位置和他口中所说的话一致,若不是苏曼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挺好相处的乔安,原来也有着这样的一面,但既然是别人的忌讳,她还是决定签字燧。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时,她手腕还没抬起,穆唯君忽的扯走了文件夹,细看了看她签字的位置,见没有任何问题时,低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苏曼的错觉,她刚才竟从他脸上看见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明上早上来接你去上班,你在公司的办公室应该收拾出来了。樵” “我只是一个设计师,第一天上班就让副总接送,这排场是不是大了点。”她笑着打趣,无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话落在穆唯君耳里,倒是立即重重的点了头,“那是当然,我们都这么熟了,照顾照顾你是应该的。”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沈某人这么宝贝她,要是不尽心照顾好了,某人是会发飙的。 苏曼没有推拒,只耸了耸肩。 吃完披萨后,冷芮和穆唯君一起离开,走之前,穆唯君还特地再叮嘱了她一遍,明早一定要在家里等着他来接,她嘴上说好,直至对方心安。 他们走后,家里骤然一室冷清,她怔怔的站在客厅里,从阳台望出去一眼,墨黑色沉闷的天幕倾巢压下,一如她此刻空洞的心绪。 房子,再加上刚才所签的合同,没一样不是她主动要求的,尽管无理,他也都照样给了她。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离婚后还非要和他在同一间公司,不明白这到底只是在他纵容过度后造成自己任性的结果,还是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她想要摒弃的,是沈家人和总是对他纠缠不休的女人,由心的厌恶和惧怕。 她摇了摇头,进浴室洗了个澡,累了一天的身体放松下来。 床单是新换的,她把家里的床单带了过来,头一扎进去,能清晰的闻到其上沐浴露的清香和男性刮胡水的味道。 独独只属于他的味道。 她始终思绪不宁,再用手机查看了一遍邮件的状况,仍显示着未读,她失望的叹一口气,想了想,试着拨通他的号码。 和上次一样,耳边只有嘟音,并没有人接。 到底是忙到了什么程度,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她没有再打,而是点开短信框,输入了一条,再发送过去。 ——谢谢你送的房子,还有,能不能抽空看一下邮箱,等答复。 屏幕上显示了发送成功四个字,她无意中把手机握在手心里,侧躺着,是不是的摁亮屏幕,确认有没有短信过来。 这么等着等着,她抵不过骤然袭上的困意,深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苏曼是在一阵震动的触觉当中醒来的,她艰难的打开眼,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的状态,等意识到那股震动源来自手里的手机后,已经是一分钟后。 “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 熟悉的男性嗓音从听筒里传出,苏曼没有细听,初醒时慵懒的嗓音随口问一句:“谁啊?穆唯君么?” “当然是我,你果然才醒。”他说,语气似有些气急败坏:“我正在你家门口呢,来开开门,我在过道里吹了好久的冷风了。” “你在门口?” 她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不确定的问出一句,结果穆唯君险些要砸电/话了,她才起来,而屏幕上显示了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门一开,穆唯君裹着尼绒外套,两手揪着衣领,站在门口,不待她将门全部敞开,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再砰的一声关上,把冷空气都隔绝在外。 “这么早,你过来干什么?”苏曼斜靠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还没有完全醒来。 “早?我的姑奶奶,您看看时间,都上午九点了,尚时八点半上班,你第一天就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上班......”她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忽的一下反应过来,“上班!我的天喃,我给忘了。” 她瞬时慌乱起来,冲进卧室的浴室里一通洗漱,然后打开衣柜门,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衬衣和黑色的修身裤穿在身上,外配一件浅褐色的宽肩长袖外套,十足的正装打扮。 整理好自己后,她打开卧室门出去,竟闻到空气里食物的香气,她立时往餐桌上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穆唯君已经热好了土司,正抹着果酱吃得十分嗨皮,见她出来,冲她举了举手里吃了半块的土司。 “你要不要?” 相较他的悠闲,她却急得火烧火燎,“你刚才不是还在催我么,现在还有时间吃早饭?” 他无所谓的抬肩,欠扁的语气回答了她:“反正都迟到了,还不如填饱了肚子再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而且我刚才催你不是急着赶去公司,而是我实在冷得受不了了。” “你还真敢说。” 苏曼几大步走过去,抢了他手里的食物扔进盘子里,再试图拉他起来,说:“你是副总,我可不是,你有时间吃早饭,可我不能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走了。” “怕什么,你不也一样......”话说到一半,他猛的止声,抬眸看一眼她,刚才差点把话说全了。 幸好苏曼没注意到他那句话里的玄机,瞄一眼墙上已经走到十的始终,不由更加慌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啊。”她眉头轻蹙,已有愠色。 见状,穆唯君只好说“实话”。 “刚才我已经打电/话给了乔安,说有些手续要办,要晚点到,他是不会责怪你的。” 她美目一转,露出狐疑的神色:“乔安有那么听你的话?” “不是听我的话,我跟他虽然面上不合,但很多时候,还是以公司为主,你就放心的坐下来先把早餐吃完也不迟。” 边说,他已经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曼叹一口气,顺势坐下,怎么就忽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最后,她还是听了穆唯君的话,饱饱的吃完了早餐,才坐他的车一起赶往尚时。 到了公司,大厅里只有少许走动的员工,大部分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苏曼这么晚才来,顿觉尴尬。 而走在前方的穆唯君却一脸泰然之色,丝毫不觉得迟到了有什么不妥。 他输入专用电梯的密码后,梯门开启,他回身拉了拉苏曼的衣袖,示意她一同走进去。 然后,他按下了16楼的数字。 苏曼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由问出口:“怎么会是十六楼?” 她的记忆力还没出错,十六楼是沈旻一人独占的楼层,而乔安的工作室在十四楼。 穆唯君摸了摸鼻子,刻意侧过身,不让她看见脸上窘迫的表情。 “这个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眼皮一跳,这副诱/拐的模样,又不把话说清楚,难道上班根本就是一个幌子,沈旻也没去出差,现在就在总裁办里等着她过去? 思及此,她神情不悦,穆唯君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而这时,梯门开启,他率先走出去,苏曼跟在身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进到总裁办里,谁知他竟直接略过总裁办的门,又继续往前面走。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把公司败来看看。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把公司败来看看。 苏曼跟在身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进到总裁办里,谁知他竟直接略过总裁办的门,又继续往前面走。舒睍莼璩 她心下起疑,不再跟着走,脚步顿在原地,冷淡的看着穆唯君的背影。 恰好这时,他也停了下来,却是在与总裁办隔了三道门的地方停下,回身向她看来,还没开口说什么,却听她仿佛了然于胸的语气传来:“说吧,沈旻是不是在里面。” 穆唯君愕然,“怎么会这么问?” “难道不是么,他到底有没有出差,你是最清楚的人。燧” 她没有忘记,第一次来尚时,就是被他领着直接到了总裁办,而这次,与上次一模一样,分明瞒着她什么事,却是故意不说。 穆唯君被她探究和拷问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怵,心虚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同时往旁边站了一步。 因他刚才挡在那扇门口,挡住了门上的标牌,此时让开步,苏曼一眼看见了门上标着“艺术总监”的牌子,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不是因为理解,而是心里太过错愕,不明白只有沈旻一人用的楼层怎么会莫名冒出一个艺术总监的办公室猷。 她问:“这是谁的办公室?” “你的啊,忘啦,昨晚上你可是签过合同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他边说边注意到她脸上渐变的表情,尽量把语气放轻,且小心翼翼。 苏曼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而穆唯君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从敞开的门看进去一眼,目测办公室的空间不比总裁办小,所有设施皆齐全,只不过,她对那些都没有兴趣。 “我签的明明是设计师的合同!” 她回想起昨晚,第二张合同根本没仔细看,而穆唯君所指的那一条的确是有关乔安的习惯,便没起疑,此时一经回想,再察觉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似是急于要遮掩什么的想拉着她走进办公室里。 她骤然挥开他的手,语气徒然变得生硬:“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穆唯君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穿,也不打算瞒,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a4纸放在茶几上,那上面的内容赫然是昨晚签过的那一张。 她细看了看,压根没一什么乔安喜好的话语,浮现进眼眶里的种种法律术语让她瞬时有种遭雷劈的感觉,立即出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穆唯君抬了抬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这是一张签约合同,你昨晚看到的那些话是我用特殊溶液写上去的,很容易就擦掉了,你没发现给你看的那一句话,是用笔写出来的么?” 苏曼冷哼一声:“呵,你还挺自豪的啊,不知不觉就骗我签了合同。” 她脸上已有明显的怒气,看的穆唯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却仍是不怕死的举起一根手指比在胸前,忐忑的吐出两个字:“十年。” 十年的签约期限,她刚才细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而他又再提一次,她立时深呼吸一口,一掌将合同拍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穆唯君被她突然的举动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要走后,立即跑到前面去拦住,嘴里解释:“不是怕你会不答应么,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说你都已经是尚时最大的股东了,怎么能让你只做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呢,对吧。” 他特意把“迫不及待”四个字说得很缓,目的就是想她能从他的语气中猜出些许端倪,能直接让她空降,坐在总监的高位上,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然,苏曼这时候哪会去想其他,她极其讨厌被欺骗的感觉,任何人都一样,所以,她薄唇轻掀,带出一丝浅淡的讥讽:“还真是劳您费心了,给我安排高管的位置,还特意把办公室安排在十六楼,真是,煞!费!苦!心!啊!” 话落,她用眼神剜了他一眼,绕过他挡在面前的身影。 “哎哎哎,小美人,我也是没办法啊,知道直接给你的话,你不会接受的,才会用这种方法,我知道不太光彩,但我是为你好啊,合约可是十年,你毁约的话可是违约。”他说得太急,还要跟上她走动的步伐,说到最后,竟是连软威胁都用到了。 “毁约就毁约呗,”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反正高管的位置谁爱做谁做,我不给自己找罪受。”最坏的打算,也就赔偿违约金而已,她存在银行里的那笔钱应该会派的上用场。 谁知,穆唯君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在电梯往上升时,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按,最后总结:“我算了算,你一年的年薪是八十万,十年就是八百万,如果你想毁约的话,当赔偿公司双倍的违约金,也就是一千六百万,啊,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合约上还写了,与尚时解约后,不可再签约业内任何一家公司,因为你是高管嘛,为了防止公司的机密被泄露,只好委屈你了。” 她浑身一僵,为最后听到的那一条,敢情她在发蒙的状态下签下的是一份不平等条约。 她缓缓侧过头,与故作一脸无辜表情的穆唯君视线相对,晶莹流转的美目狠狠的瞪着他,几秒后,冷不丁的扯唇一笑。 心里打定会有胜算的穆唯君看见她露出这个表情,比起发怒还要让人措手不及,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你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高兴么?”她银牙咬碎,面上却带着微笑,两种极端的表情融合在同一张脸上,说不上可怕,倒也让人瞬间却步。 穆唯君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因紧张而吼间上下滚动了一下,怔怔开口:“其实,也不是我说的那么严重,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还以为他会说不愿意的话可以撤销,结果出口的话,仍是没打消强逼她接受艺术总监位置的打算,而他越是这样,她忽然不想顾虑别的了。 她又再笑了笑,“谁说我不想呢,我愿意呢。”从他手里抽过那张合同,笑意盈盈的眸子落在上面,声音更是温柔的出奇:“我呢,刚才还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懂,会拖公司的后腿呢,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败来看看,如果公司业绩下滑,别说我没预先打预防针哦。” “不会不会。”他连连摆手:“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你就放心把总监的位置接下来。” 更何况,就算她捅破了天,也有一个姓沈的男人跟在后面给她补。 闻言,苏曼笑得更开心了,她勾了勾发丝,绕到耳后,“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的办公室安排在你所在的那层,另外呢,我需要一个助理。” “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助理,至于办公室么......”有点难办。 他是故意把她办公室安排在了十六楼,让她和沈旻朝夕相处,谁都能看出这两人是互相舍不得对方,还非得折腾出那么多事来,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朝夕相处,就盼着有天能和好如初,怎么这小妮子就不懂他的用意呢。 见他似有拒绝的意思,苏曼立即一眼瞪来:“怎么,不行?” “行!我现在就下去安排。” “那就好。”她笑了笑,“还有助理,把你请的那个给辞退了,我心里边已经有人选了。”顿了顿,她瞥了一眼紧闭的总裁办门,迟疑了一瞬后小声问道:“沈旻是真的没在公司吧?” 她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一问,可这话落在穆唯君耳里,后颈一阵发凉,不由偷觑了一眼她,心里想,难道沈旻故意躲着,人本就在c市的事已经被她知道了么? 这么一考虑,他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是没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累了,想进他休息室里睡一觉,你整理好办公室后叫我一声。” 【亲们,昨天年三十,实在挤不出时间来码字,不好意思啦~下一章把沈大大放出来一下,他似乎很久没冒泡了。】 真实的春/梦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真实的春/梦 苏曼是真的困了,早上又是被强制性叫醒的,莫名其妙经历了一场闹剧后,头一挨到枕头,困意便漫了上来。舒睍莼璩 她是笃定沈旻出差,绝不会出现,才会选在他的休息室里睡觉,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连续几天都打不通他的电/话,兴许真的是太忙,又觉得和她没什么要紧的话说,才会不回的吧。 当然,如果她知道那个人根本就没离开,又会是什么反应,别说偷偷进他的休息室里睡觉,连敲一敲门,怕是也会觉得抬手好难。 而沈旻同样不知道她此刻就在休息室里,他在下午的时候到的公司,一进办公室便埋首在一堆文件里,偶尔口渴了,才会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再继续工作。 忽的,耳边听见一声脆响,自身后隔了一堵墙的空间传来燧。 他手上动作顿住,侧眸睨一眼休息室的门。 刚才的声响分明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而公司上下,没有人敢进他的休息室。 疑是自己多虑了,他收回视线,头仰靠在椅背上,颊边的肌肉动了动,牵扯得脸部线条更加生硬榻。 “砰——” 似玻璃落地发出的碎响,他骤然睁开眼,从椅子上起身,手搭在门把上往下一按便要推门而入。 门一开,里面的光景叫他愣在当场,而短暂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溢满心尖的喜悦。 苏曼侧躺在床上,把整张被子都裹在身上,却没注意到被子过长,扫到了床头矮柜,而床边,是碎裂一地的玻璃杯,和她那支躺在水渍上的白色手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在睡梦中胡乱动来动去,才会无意碰到了矮柜上的东西,再托着被子一拽,恰好将上面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见到这一幕,他唇角勾起莞尔的笑弧,轻脚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 她夜里有踢被子的习惯,他一直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一点,而他又睡得浅,经常会醒来帮她盖好被子,再接着入睡,次数多了,到后来他干脆在睡前就把她抱进怀里,固定住手脚,以免晚上再乱动。 想到此,他眸色微暗,这丫头离开他的这段时间,晚上不知踢了多少次被子。 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到她,他心里想得紧,却又不能出现在她面前,这次她误进休息室里,还乖乖的熟睡着,于他而言不得不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他坐在床边,眸色柔情似水,给她掖好被角后,手背不经意被她鼻子里呼出的温热气流拂过,心里不由一紧,指尖留恋的在她的锁骨打转。 苏曼睡得极沉,对他的动作毫无知觉,仍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呼吸均匀。 沈旻看着看着,小腹下便有一股冲动,在这份悸动下,他将唇压下,印在她娇嫩的唇上,轻触,并不深入。 然后掀开被子小心的躺进去,将她搂进怀里,自己也调整了一个人让两人都能舒服的姿势。 他近段时间太累了,不光要应付温美华几次三番在电/话里的轰炸,还得处理积压的公事,用繁忙来掩盖思念她的欲/望。 可他却忽略了她存在感的重要性,越是避开,她的模样便越是在脑中清晰的放大。 此时一碰到她的身体,像是心里有某个角度被注入股暖流,缓慢的将那一处空间填满,这几天积压的疲劳感也漫了上来,打算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可他不想做什么,怀里的人儿却不安分。 苏曼在睡梦中感知到一堵温热的暖源贴近,那股温温的触觉使她不自觉的往那处靠近,嘴里舒服的轻嘤一声。 在她靠过来时,沈旻自然的搂抱着她,而她自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脑袋靠在他胸口无意识的拱了拱。 他无声的轻叹一声,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紧,而自己则侧躺着,以便她枕在胸口能够舒服一些。 可谁知她连睡觉都不安分,不停的翻来动去,双脚胡乱的蹬动,偏好死不死的擦过他腿间的凸起。 原本闭目假寐的男人骤然睁开眼,同时腰上一紧,柔弱的小手缠上他的腰。 他瞬时抵不过心里突生的躁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覆上去,一口含住她微抿的小嘴。 这一吻,原是打算止渴,他却越吻越欲罢不能,不由加深了这个吻,虎口贴在她的下巴,两边的手指微微一紧,轻松的迫她张开了嘴,火热的舌头趁机探了进去,一勾到她软滑的小嘴,顿时唇舌交缠。 苏曼觉得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先是枕头偏硬,耳朵枕在上面很不舒服,后又觉得呼吸不顺畅,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她不安的扭动着,伸手推拒压在身上的重物,却又突的停下,她轻喃的声音自两人还贴合着的唇间溢出:“沈旻……” 他身形微僵,缓缓直起上半身,垂眸凝视身下一脸潮红色的女人,她又再动了动,不一会,呼吸又回复至先前的均匀,才知刚才那句只是她的梦呓。 他有些哭笑不得,在这种状况下,她竟也不醒来,正欲再度俯下身去,却又听她的声音响起“……明明在出差呢,我梦……” 不甚完整的话,他也听得一字不差,原来她以为他只是在梦中吻她。 不知怎的,她越是不醒,他心里便起了一种情绪,非要让她清醒过来。 薄唇重又覆上去,这一次,吻得比之前的还要凶猛,他撩火的手掌抚过她身上的敏感处,摸索到胸前的扣子一一解开。 苏曼终于有所觉,缓缓的睁开眼来,触目的是那张牵挂在心尖的男人面容。 她真是困得连幻觉都出现了,如果这是梦,她情愿不要醒来。 察觉到她醒来,且微张了小嘴要迎合她,他更加兴奋,掌心贴着她胸前的浑圆揉捏爱抚,再一句往下,经过平坦嫩滑的小腹时,掌心禁不住往下按压。 苏曼随着这股力道缩了缩腰,嵌进身下床单的最后一丝空隙,他随即覆上,一口含住她口中难耐发出的嘤咛。 然后,他的手滑到那片密茂的丛林,触手处已有湿意。 他稍稍分离开两人的唇,却仍是相互抵着,粗哑着嗓音:“宝贝,你湿了。” 苏曼半眯着双眼,室内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俯身在上的男人脸上是何种表情,她伸手推了一推,触手一片火热,自己手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她愈加觉得这只是梦…… 倘若只是梦,她情愿放开身体来迎合他…… 他用手指挑开了她的内裤,整只手伸进去,指覆缓缓摸索到花心中的一点,立时拨弄了几下,难抑的酥麻感促使她浑身弓起。 他轻笑一声,试着将一根手指推进***,直至完全没入,异常的紧窒感包裹住他,使他情不自禁的滚动着喉咙,嗓音泄出魅惑的呻/吟。 苏曼亦是被突然闯进身体的异物刺激的弓起身体,她试图闭上腿,所被他用手撑开,胸前忽然一凉,离了温暖的床单,冷意骤然打在身上,然而,下一秒,突有火热的东西覆了上来。 沈旻拉下被子,垂头在她胸前舔吻,他极其喜欢吻她的锁骨,特别是颈动脉,他含住那处的时候,舌头抵在她微烫的皮肤上,吮/吸,手指被她含在内壁里,他一点点的抽刺,逐渐的,那里越来越湿,他最后一次退出时,带出了一阵粘液。 那里湿润得足够他进/入的程度,他扶着她的腰,倾身而入,突然的胀满感让她禁不住浑身痉/挛了一阵,本能的想往后缩,却被他轻松的捞回,有力的胳膊环住她还想再往后躲的后背,索性抱着坐起。 他扶着她白皙的脖子,火热的吻在她脖子和耳边摩挲,合着身下的律动,吻变得更加急促,空气里漫开唇舌交缠的啧啧声和身体冲撞时带出的液体捣弄声,尽是色/情的意味。 她渐渐开始承受不住,却又舍不得那阵舒服的感觉,她身体后仰,双手撑在他的腿上,迎合着身下每一次他没入顶端的冲撞,忽的腰上一紧,他双臂搂着她的腰,附身与她身体紧密相贴,一手扶着她半边浑圆,揉弄舔吻…… 不签字,不离婚。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不签字,不离婚。 一场欢/爱过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沈旻抱着她躺下,没有搂,只是平躺在床上,沙哑的嗓音混着粗噶的喘息自唇间泄出。舒睍莼璩 苏曼失了温暖的依靠,不禁扭动着往他灼烫的胸口钻,一环上他的腰,舒服的喟叹一声。 以为她已经彻底醒来,他低眸,从她的额头看下去,抚在她后背的手轻拍了拍,正要叫她起来进浴室里洗澡,却攸的听见她均匀拂在胸口的呼吸。 她竟然! 又睡着了燧。 沈旻欲哭无泪的托着她松懈下来的身体,胳膊小心的横过她微曲起的双腿,以横抱的姿势抱着她走进浴室,身上太黏,若是不清洗好,会睡得很不舒服。 怕弄醒她,他便只简单的清洗好两人的身体后,再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自己却不管,后又抱着她回到卧室里,给她盖好被子后,才又返回浴室彻底的清洗。 *辂* 苏曼是在下午三点醒来的,颇一睁开眼,正面对着的窗户外泄进的光线打在她身上,不由的眯了眯眼,再缓缓的睁开。 她从床上坐起,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却在身体后仰时,肩上的被子往下滑落,她胸口一凉,猛的僵住动作,顿了顿后低头看向自己不着一缕的上半身,然后一把掀开被子,因骤然的使力,牵连腰部一股酸涩的疼痛,同时,她看清了自己全身,包括内衣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不一回事? 她怔然无措的视线从床上移开,落至床下她被随意丢弃的衣服,忽的想到什么,跳下床冲进浴室里。 墙上的宽镜子里,反照出一个发丝凌乱,脖子和胸口,甚至全身都遍布青紫色吻痕的女人。 她惊了一跳,攀在门框上的手指瑟瑟发颤,环顾四周一眼,的确是沈旻的房间,可她在睡梦中竟然遭到了侵犯。 刚才那场自以为的春/梦莫不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她竟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做梦,肆无忌惮的在梦里回应了他...... 这时,门外传来了男人交谈的声音,却很轻,她屏息也无法听见只言片语,却笃定其中一人确是沈旻。 她返身回到卧室,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身上,由于太急,手指反而不灵活,上衣翻来覆去,倒像是被自己亲手打了个结。 终于穿好后,她连鞋子都不顾,光脚出去,一把拉开了门,而眼前看到的,只有敞开的总裁办门和站在酒柜前正往杯子里注入红酒的穆唯君。 听见门响,他回过头来,不意外的看到苏曼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可脸上的表情却......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很久。”说这话时,他流转的眼眸注意到苏曼脖子上没有遮掩的地方玫红色的印记,心中了然,嘴角牵笑的转开了眼。 而苏曼门一开,没有见到意料当中的那人,本来心里就蕴着一丝怒气,目光触及穆唯君脸上暧/昧的笑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骤然上前,双手揪住了穆唯君的衣领,由于两人所站的位置距离沙发极近,穆唯君又是被她突然扑过来淬不及防,脚下闪躲的时候不幸勾到了她恰好抬起的脚。 眼见两人就要摔在地上,他立时扔了另一手握着的酒杯,怦然一声碎响后,他搂着她的腰转了个方向,让她摔进沙发里的力道被缓了缓,而他则站在沙发旁,稳住了身形,脸上却吓得目瞪口呆,直说:“我的姑奶奶,您悠着点啊,这么怒气冲冲的过来,我是哪得罪你了?” 苏曼瞪他一眼“还好意思问”的眼神,又是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问:“说,沈旻刚刚是不是来过。” “没有!绝对没来过!”他一秒也没停顿的回答了出来,眼神却飘忽闪躲。 见他这个反应,苏曼瞬时理清了思路,再出口的语气十分笃定:“他来过,而且根本就没去出差,他一直在躲我。”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穆唯君一听就知道完了,怎么这一对跟电子扫描器似的,抓到一点线索就敢猜,偏偏还猜得那么准。 刚刚他来这里叫苏曼起床的时候,碰巧看见了沈旻,那厮竟然笑得一脸餍足,这是他这些天来在沈旻脸上看到的第一个笑容,扫一眼紧闭着的休息室门,和他身上新换的衣服,刚才发生过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立时调侃几句,可沈旻却说,倘若她没有发现,便不要告诉。 可人家现在已经发现了,还揪着她追问,为了自保,他很慷慨的把事实都说了出来:“他的确没去出差,躲你呢是怕你不接受他给的股份和房子,才不见你的,这可都是他做的,和我......无关。”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由于近距离,他恰巧看清了苏曼眼里越烧越旺的怒火,不禁吞咽了一下,声音也放小。 “那他现在人呢!” “刚走。”他指了指敞开的门,“刚才我来的时候,他刚巧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要去a市出差,这次可是真的。” “你怎么不早说。”苏曼放开他就往门口跑,身后传来他杨高语调的嗓音:“刚下去呢,你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追上以后,她一定会撕了他。 苏曼心里打定了主意,进了电梯后直接下到最后一层停车场。 梯门开启,她疾步走出去,然,眼神环视了一圈后,发现他惯常停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分明是刚刚才从办公室里走,她思绪一转,从地下停车场跑到外面,一直到公司门口,仍旧没发现他的身影。 而这时,前方两米处开过一辆黑色的路虎,她眼神随意的一放,刚巧发现了,也注意到了坐在后座,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的男人。 的确是沈旻,而她愣神的空当,车子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她才猛然回神,跟在车后追了好一段距离,直到那抹黑色与马路上繁密的车流汇集。 她停在原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然后,她摸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出去。意料之外,这次竟然接通了。 “曼曼?”清润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流转开来。 苏曼扶着腰,语气怒然的质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c市?” 那端沉吟了几秒,后:“没错,我一直都在。” “那你不见我,我打你电/话也不接,我给你发在邮箱里的协议书也不看,想怎样啊!” 面对她冲天的怒气,他只好脾气的轻笑:“曼曼,今天上午所有手续都办好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字,60%的股份就会是你的。” “我不要什么狗/屁股份,你塞那么多给我做什么。”她打断他,十分坚定的态度:“公司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想不劳而获,我只想和你离婚,其他什么都不要。” 他呵然一笑:“不签字,就不离婚。” 她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堵得滞声,叉腰深吸一口气,切齿的低吼:“你狠!” 沈旻扬眉,目光落在窗外倒退的景色,眉间染笑。 想起离开时,她还在熟睡,现在竟打了电/话给她,耳边还能听见汽笛的声音,他眸色一敛,沉声问:“你现在在哪?” “马路啊!我追在你车子后,叫你你也不听。” “回去!” 她愣了愣,又听他说:“我去a市出差,这次没有瞒你,不知道会耽搁几天,如果有事,等我回来再说,你现在马上回到办公室里。” “凭什么啊!”她心里仍旧气不过,“除非你答应签......” 嘟—— 未完的话被骤然响起的忙音打断,她把手机从耳朵上扒拉下来,瞪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胸口像胀了一口气般难受,她重哼一声,抬眸看向前方的车流,已经没有那辆路虎的影子,她却仍旧瞪了许久,直到眼眶瞪得酸涩,她才转身。 刚走一步,脚下忽然钻心的疼,她疼得冷抽一口气,扶着路边的长椅坐下,将脚心抬起,才发现光脚跑出来后,踩到了地上的小碎石,疼痛感现在才漫上来。 她边揉着脚,嘴里怨念横生:“混蛋!竟然耍阴招,不签字不离婚,好啊,我耗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最后,苏曼还是接受了艺术总监的职位。舒睍莼璩 她的办公室被安排在14楼,和穆唯君及乔安同一个楼层。 初上任那一天,乔安敲门进她的办公室,告诉她冬季的杂志正开始制作,需要她一同参与,她欣然答应。 关于之前所说的助理…… 冷芮赶到尚时时,已经是苏曼上任的一个星期后,她连门也不敲直接进来,劈头就问:“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燧” 苏曼正埋头在一堆模特拍出的照片当中,头也没抬的回:“什么?” “让我做你的助理啊,我婚纱店开得好好的,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 苏曼这才抬头,咧嘴一笑:“你答应啦?榻” “你说呢?”冷芮翻了个白眼,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就你,淌进这么深的水里,不被欺负才怪。” “所以我才找你做门神嘛。” 苏曼挑了几张比较有眼缘的照片推过去,说:“这批衣服都是最近一次时装秀上展示过的,要登在杂志上,主秀的模特跳槽了,我现在正从这几个女模特中选一个出来。” 冷芮瞄了一眼,再看看沙发上放着的几件衣服,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忽问:“你确定你选的那几个妞能撑起这种御姐范的衣服?” “所以呢,乔安已经在找适合的模特了,我看看这些照片,只是翻翻漏网之鱼而已,公司好的模特都被调到美国了,那边的分公司马上要有一场秀,要调回她们起码也要半个月后。”她头疼的揉额,心烦的把面前的照片都拂到一旁。 这时,门被扣响,苏曼面对着门的方向,敛了敛颓丧的嗓音:“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材高挑,黑丝袜短裙子长风衣的女人,苏曼随意的一瞥,对这个女人费解的造型不以为然,特别是她脚上那双粉红色的毛绒短靴,她立时瞥开眼,“有事?” “啊,我是乔设计师的助理面试通过的模特啦,助理叫我来这里见见您。”模特把自己的简历放在苏曼面前,然后双手扭在身后,声音甜腻的像是刚从蜜罐里面捞出来。 苏曼直觉对她不喜欢,语气不由冷了几分:“见我?然后呢?” 模特显得有些急促,双唇翻合了几次才说出话来:“说是,您觉得我可以的话,就做主秀,穿上次秀的压轴时装,拍照片啦。” “我找的是模特,不是连衣服怎么搭配都不懂的人,谢谢你来,我很抱歉不能录用你。”她很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往沙发上看好戏的冷芮打了个眼色,后者却故意装傻,指了指站立着不肯出去的模特。 那一副明显是还要再说的样子,起伏着的胸口似乎是在忍耐,又似是已有怒意,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苏曼。 苏曼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你还有事?” 那模特双拳紧握置于胸前,声音徒然变得尖利:“我是乔设计师亲自选的!” “那又怎么样,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学不来林志玲的娇嗔,就别压着嗓子说话。”苏曼双手往前一指,历声道:“出去!” 言罢,她态度摆得已经很明显了,即便模特还想再说,她也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十几秒后,才有关门声响起,她抬头看一眼闭着的门,秀眉微蹙:“乔安不是那么没有眼光的人,怎么会选中这款女的。” “也许人家口味不一样呢,”冷芮悠闲的卧进沙发里,“又或许,人家就是故意刁难你。” “那不可能,乔安可不是那种人。”苏曼立即反驳,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挑照片,想了想,忽的捏紧那张简历,往门外走。 乔安的办公室与她隔了一条走廊的距离,到时,门口站着十几个来面试的高挑模特,每一个的气质都比刚才那位强上许多。 她推门进去,刚巧有一个模特走了出来,一脸的挫败神色,让她不禁多看了两眼,由是没有立即出声,而乔安面试过许多个,脸上早有乏色,听见脚步声,还未睁开暂时休息的眼睛,张口就问:“有没有拿过奖?” 苏曼楞了一楞,不明所以:“什么奖?” 乔安睁开眼看清是她,募的垮下脸,“这些模特都不靠谱,我都面试得不耐烦了,才会问她们有没有拿过奖的经历,对了,你怎么会来?” “这个人是你挑的?”她把刚才那位模特的简历放在桌上,又把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乔安疑惑的抬头,“我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也没叫过谁去你的办公室。” “那这是怎么回事?”她拧眉思索,脑中忽的闪现出一句话来,她记得那个模特提到过乔安的助理,莫非? 她骤然抬眸,难怪从她刚才一进来,乔安的助理就只是站在一旁不吭声,此时她一眼看过去,对方更是急忙逃避她的视线。 “是不是你做的?”她不管不顾的直接质问,助理连连摆手,“我只是叫她去让你看看,没让她乱说话。” 承认得倒是瞒快的,苏曼拉了张椅子坐下,用眼神示意乔安。 那不是她的助理,就算有错也轮不到她来说。 而乔安训斥了几句,直把助理训得面如土色,急声为自己辩解:“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很想做模特,您这关不好过,我才会提醒她去找苏总监,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放肆。” “我在这里一个个的面试模特,你竟然在背后拖我后腿,行了,滚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 助理唯唯诺诺的退出去,同时带上/门。 乔安做事一向严谨,这种事在他这里基本等同于死罪,也难怪会那么生气,看来那位助理的前景堪忧。 他坐下后抽出一根烟,点燃之前想起她还在一旁。 “你介意吗?” “不介意。”她摆摆手,见他一脸疲色,禁不住多嘴一句:“你怎么会这么累。” “我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白天面试模特,晚上还要带着小组修改时装。” 苏曼咋舌:“那你现在回休息室里睡一觉吧,剩下的模特我来面试。” 乔安睁眼看她,眸中噙着抹担忧和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么?” 她笑了笑:“当然,忘了么,我也是设计师,哪种模特适合什么衣服,我也懂,” 他仍旧一副不放心的神色,看了看她,见她十分坚持,而自己的确很累,才松了口。 “那你盯一会,我们租的场地还有一个星期,实在不行的话,我从美国调几个回来,还有杂志的稿子,穆唯君在催,他给你之后,你觉得可以,再给老板看,通过之后由你安排排版,这是第一次,我会帮你的,放心吧。” 前面那些,苏曼都没意见,说到最后,听见要她亲自拿给沈旻过目,立即老大不愿意了。 “非得要给他么?” “那是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 她想了想,摆出一脸苦相:“叫助理拿给他不行么?” 乔安的粗眉毛挑得老高,“如果他有什么意见,会直接和你交流,别人都不行。” 是么,她还真不知道,现在才觉得,为毛自己脑子发烧,提出这种要进尚时这种要求来。 这时,手机的音乐铃声突的响起,在长形桌的中央震得欢快,乔安瞥了一眼,忽的暧/昧的扯唇,帮她按了接通键再递给她。 苏曼不疑有它,看也没看屏幕一眼,直接喂出一声。 “曼曼,是我。”熟悉的磁嗓从听筒里传出,她立即坐直身子眼角余光瞥到乔安识趣的走到别处。 “啊,嗯,有事?”她含糊的应了两声,耳边听见类似翻纸张的声音,须臾才听见他的声音:“我把正在休假的安琳调了回来,趁场地的租期没过期,尽快出照片。” 她怔怔然的听着,直到他最后一个字落音,没有立即接起,反而问出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应她的,是轻浅的呼吸声。 我是尚时的艺术总监,您认为我配不配?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是尚时的艺术总监,您认为我配不配? 她怔怔然的听着,直到他最后一个字落音,没有立即接起,反而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答她的,是轻浅的呼吸声。舒睍莼璩 苏曼亦是静静的等着他出声,等他回来,不为别的,只为那份他还没看过的离婚协议。 这一点,他也懂,别说他不会答应她净身出户的要求,单单在感情上,他宁愿这么一直拖下去。 等了等,她已经没有了耐心,而耳边却听见了听筒里响起的脚步声,而后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燧。 “我现在正要去分公司开会,这边资金出现了漏洞,我正在想办法补救,短期内不会回c市。” 她心里一急:“短期又是多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明明上次她追出公司后,他在电/话里说只是去几天,这都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叫几天么,她最讨厌的就是范围涵盖的时间昶。 沈旻敛了敛嗓音,忽的轻笑出声:“曼曼,如果你想我,可以来a市找我。” “去你的春秋梦,我才没有想你!”她红着脸反驳,一时没注意到声调,吼出一句后才发现乔安还在办公室里,脸上立即显出囧色。 “呵呵,当我没说。”他似乎非常乐意听她在电/话里炸毛的声音,长眸半眯,“听话,我回来之前会告诉你,在公司有任何不习惯或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唯君和乔安,他们会帮你。” 她微一挑眉:“是你的公司,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没说话,就只是笑,片刻后将话题转到了本次杂志的问题上。 苏曼听他说了几点后挂了电/话。 在她通话的过程中,乔安虽有意避开,却还是免不了听到了些许,特别是最后那几句,他煮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在苏曼面前,轻问:“老板说什么了?” “他说把安琳调回来了,明天可以拍主秀时装的照片,还说如果安琳的气质也不行,就请国内的一线明显,顺便做个专题访问的版面。” 苏曼一字没瞒,毕竟是牵扯到公事上面,她还不至于任性到胡乱说话,只三言两语就把刚才沈旻的话简单的做了个总结。 乔安闻言面上喜形于色,“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都是这几天太忙了,公司又从来没有过在出杂志菲林之前主模特跑掉的状况。” “现在你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吧。”她笑,目光落在他手中已经喝了一半的咖啡杯上,顿了顿声,忽而笑出声。 乔安不明她笑的原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顿时哀呼:“天呐,我怎么不听你说完再喝咖啡!” 苏曼笑得更大声了,忍不住打趣:“如果你现在躺床上去闭上眼,也许能睡着。” 乔安瞪圆了那双碧色的蓝眼,瞬时垮下脸来。 见他的确太累,苏曼识趣的不多停留,耸了耸肩,说出“做个好梦”四字后,人已经出去,且带上了门。 一转身,迎面撞上等候在外的模特们探寻的眼神,其中不乏有看向她就露出怒意的人,其中一个更是走到她面前,以足足高出半个头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看她,并质问:“凭什么你面试的时间比我们要多那么多,待在里面那么久,难道是在被乔设计师验身吗?” 话落,四周的模特皆以讥讽的笑声符合,一双双被浓重的眼影覆盖的眸中,满是轻蔑之色。 苏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哼了声,“很抱歉,你们都可以回去了,面试结束了。” “怎么可能,就你这身高,长相也不出众,乔设计师怎么可能会录用你!”之前质问她的女模特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拔高了一个度:“你这女人是什么东西!又是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就是啊,好不容易等到尚时再招模特,我可是等了很久才等来这个机会的。” “听说乔设计师是难得的西方美男,就算不过,起码也让他亲自面试我,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我看就这个女的,说不定刚才在里面就被上了。” “我觉得也是,要不然以她这种条件怎么可能会被选中......” 议论声一声比一声高,毫不避讳的把心里所猜测的可能都说了出来,她们的声音并不轻,不光苏曼听见了,连附近的职员也听见了,纷纷往这边投来同情的眼神,只不过同情的不是苏曼,而是这些脚下踩着10cm以上高跟鞋的模特们。 苏曼也不恼,反而淡然的勾唇一笑,目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出声的人,到最后,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的人都没有再说,反而一直挑衅着她的那位女模特却是怎么也不肯罢休,总认为自身的条件会比苏曼高出许多,由是说出的话也带着明显的火药味:“你到底有什么背景,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啊,要是没有,你识相的把位置让出来,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哦?我不配?”苏曼染着笑意的嗓音出口,直视上对方的视线,淡声启口:“我是尚时的艺术总监,您认为我配不配?” 话一出口,众人皆变了脸色,她故意多看了两眼挑衅她的模特,后者盛气凌人的气焰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甚至不敢看她。 苏曼也不是会为难别人的人,她勾了勾鬓边的发丝,轻言:“模特的人选已经定了,你们都回吧,倘若日后尚时再招新模特,我不希望在简历当中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脸。” 然后,她没有再看一眼这些人的脸上变得如何惨白,径自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 距离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时,意外看见穆唯君竟从她办公室里走出来,那张俊脸上满是餍足之色,像是刚得到了自己喜爱的某种东西,连经过她面前时,也没发现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 她心里疑惑,想了一想又瞬时开朗。 办公室里只有冷芮一个人,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冷芮背对着门,正在慌乱的整理衣服,听见门响,她恼怒的回头:“你大/爷的怎么又回来了,还不滚!” 吼完之后,忽觉得不对,才发现倚在门上,笑睨着她的人是苏曼,不由瞥开眼,不自然的干咳一声。“空气里好像有味道。”苏曼嗅了嗅,故意打趣。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听者有意,特别是冷芮还揣着做贼心虚的心态,立时反驳:“哪有什么味道,明明是你留在茶几上的香水,我喷了喷而已,哪有别的什么味道。” 苏曼笑睨了她一眼,“我有说什么么?”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把冷芮的脸上憋得酱紫,她又背过身去,把凌乱的衣角抚平,故意不开口。 铃—— 座机的铃声响起,苏曼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想动,只用眼神示意冷芮,再点了点办公桌的方向。 冷芮老大不爽的接起,喂过一声后便没了声音,似是电/话里的那人说得太急,而她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听着听着,脸色忽的大变。 “曼曼,公司租的熙北那边的室外场地发生了意外,模特在拍照时,被老化了的粗树枝掉下砸中,不巧又碰到了道具板和尖形的钢铁栅栏上,当时只有一个模特出事,可其他模特都站得密集,避不开,好几人受了伤。” 冷芮挂了电/话,边往苏曼走来,边说明刚才听到的情况,一脸严肃。 “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苏曼收起了之前嬉笑的神色,担忧出口的语气隐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送去医院了,不知道情况怎样。” 她想了想,忽然走到沙发边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边从里面翻找车钥匙的时候,边和冷芮往外面走。 “我们过去看看,看情况严不严重,好做处理。” 从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坐进去时,苏曼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不知道往哪走,侧头问副驾的冷芮:“是哪家医院,你听清楚了么?” 故意为难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故意为难 赶到医院时,意外发现穆唯君竟比她们早到一步,此时正在走廊里和医生交谈着什么,一见到她们过来,没有任何惊诧的神色,也没有上前来搭话,而是耐心的听医生把病情说完。舒睍莼璩 苏曼走到近处时,好巧不巧的听到一句:“手臂被尖利的钢铁刺穿,需要打石膏才能恢复,情况比较严重,要留院观察。” 她脸色一白,正欲问出口,穆唯君却不动声色的往旁挪了一步,恰好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同时听他淡定得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那就做,别让她身上留下太明显的疤痕。” 闻言,医生的脸上不悲不喜,列行公事的用笔记录在手里的病历单上,又再和穆唯君交谈了几句才走开。 “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和他说话?燧” 医生一走,苏曼便质问起穆唯君,对他刚才有意的遮挡很不满意。 “不然呢,听他说再多病情,不也是要治疗的吗,与其在这里说废话,还不如节约点时间来救伤患。” 他说话时的表情与刚才并无一二,语气当中没有掺杂任何不满的情绪,可落在苏曼耳里,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昶。 “你们当那是什么,是人命,而且还是公伤,倘若公司没有尽力与医院协商,对那些模特来说很不公平。” “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件事是道具组的疏忽,我已经在处理,至于受伤的模特,自然会让医院调最好的外科医生过来,于情于理都该如此,再者,一旦处理不好,这些人就会拿这件事纠缠不放,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公司,我能在第一时间把她们送来医院,已经是很负责了。” 她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在人命和利益面前做选择倒是快,你和那医生都一路货色,只在乎钱和公司的声誉。” 穆唯君终于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意和不平,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不动怒,耐心的解释:“小美人,医生每天要治疗很多病人,倘若个个病人他都怜悯一下,感情是不是也太丰富了,你说我只在乎钱和公司的声誉,这话是对的,别以为受了伤的模特在公司的安排下及时受到了救助就会罢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些人反咬一口,稍有不注意公司就会被泼上冷水,别把意外发生的公伤想得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她眉心紧蹙,显然是对刚才那番话不以为然。 而穆唯君看她一眼,已经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他轻轻拍了拍苏曼的肩膀,不知是何意味。 这时,冷芮从病房里出来,扶着腰喘了几口细气,注意到正在对峙的那两人,想了想,她走过去横插在两人中间,扯了扯苏曼的衣角,说:“曼曼,你最好先进去看看。” 苏曼不解,立时疑惑的看她一眼,冷芮却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敞开的门。 刚才一到时,便被穆唯君和医生的对话绊住了脚,而忽略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在病房门口,那里面都是今天在场地受伤了的模特。 人还没完全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夸大的呼痛声和不满的责骂声,苏曼绕过用以遮挡的白色屏风,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发生的事,眼角忽的一闪,而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捉住。 她本能的缩了缩手,脚步一颤便顿在原地,才发现不知是从哪里冲出来的一位女模特站在身前,紧攥着她的手不放。 “去问过高层了么,怎么说呀,打算给我们什么赔偿?” “什么赔偿?”苏曼有些缓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而刚才说话的模特一见她这样,立即气怒的甩开她的手:“装什么装呀,刚才不是说小职员解决不了,才出去请示一下高层的么,怎么又进来一个,还跟我们装傻,当我们好欺负啊,你怎么就不睁眼看看,我们可都是在为公司拍照片的时候受的伤,怎么解决倒是给个说法啊。” “就是,太不像话了。” “别说只安排我们住院就行了,我们的身体都是要经常裸/露在照明灯下的,受了伤一旦留疤,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啊。” “虽然说以前尚时没发生过这种事,可是在开拍之前,道具组不检查好就让我们上,这太不负责了。” ...... 此起彼伏的质问和抱怨声还在响起,苏曼从挡在面前这人的身上移开眼,才注意到宽敞的vip病房里并不止这一人,她一眼扫过去,七八个或坐或站的女模特们散在房间的各处,自她一走进后便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现在更是个个都逼迫着看她,非要让她给个说法不可。 她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查看她们身上的伤口,有的伤在脸上,有的伤在手臂和腿,而有的伤口在裸/露的肩膀,虽然目测有三四条,却都只是细小的伤口,倘若用药调理的话,是绝对不会留疤的。 可这些人却故意把伤到的地方露出来,故作严重的样子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交代当然会有,你们先在医院住着,会有专业的外科医生为你们治疗,公司是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人。” “光治疗管什么用啊,赔偿呢,我们都是靠身体吃饭的,只是拍个照片就让我们受了伤,公司不赔偿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声音自左侧传来,是唯一一个半躺在床上的人,她双腿交叠,故意露出腿上细小的伤口,当时铁栅栏被撞倒后,她幸好站的远,被人群挤着摔在地上,腿恰好擦过了栅栏上面的尖状物,只是擦得不深,应该算是这些人当中伤得最轻的,她来这里,只是跟着起哄想要讨到一份赔偿罢了。 苏曼又岂会看不出,更何况那腿上的伤根本就不叫伤,她眼眸一扫,注意到床头矮柜上那瓶白色的药膏,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缓慢抬步,悠然的拿起药膏,用指覆点了点,正要擦在模特的腿上时,对方忽的将腿往后缩,警惕的看她:“你想要做什么?” “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能做什么呢。”她弯眸轻笑,没有任何敌意,倒显得对方刚才的做法有点刻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她趁对方正在愣神时,轻拉过她的腿,将指覆上抹的药膏擦在伤口处,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和周边的位置。 “怎么样,会痛吗?” 模特依旧警惕的看着她,和她手里的药膏,像是生怕被做什么手脚似地,可是面对这样一句软绵绵的问话,她瞬时没了之前讨要赔偿时的嚣张嘴脸。 “......不疼。” “那就好,这种药对治疗擦伤很有效,每日多涂抹几次的话,伤口会好得很快,你那只脚呢,我也帮你抹上。” 说着,她果真去拉了另一只脚,同样轻柔的手法为其抹上药膏,搞定之后,她站起身来,注意到身侧不远处用探究眼神看着她的另一模特。 她假装瞥开眼,不与其对视,视线却落在对方手臂上的划伤,不由分说的抹了药去擦。 空气里骤然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流,所有视线都落在苏曼身上,对她突然的做法很是不解,可人家是好心,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到片刻的功夫,她已经帮四位模特都上了药。 苏曼并不傻,她所挑的人都是伤比较轻的人,又是故意不开口说话,扰乱了她们的思绪,此时她将瓶盖拧上,放在矮柜上后,转过身来,脸上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淡笑。 “这次的意外,公司会承担责任,你们只管在医院安心的住着,自然会有答复。” 这套说辞,她说得极其自然,且毫无违和感,余光瞥到有人嘴唇动了动,她立时扫过去一眼,那种笑意不达眼底的神色,眸底的坚硬一览无遗。 “至于赔偿,会按伤势决定,倘若只是小伤,擦药膏便能痊愈的,最好是在伤势好了之后回公司上班,否则,算做矿工。”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语气也突然变得严厉。 【扫瑞,亲,昨天吃酒去了,更得少,但是幸好我没断更,幸好哇~】 我教你怎么和这种老狐狸打商量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教你怎么和这种老狐狸打商量 “至于赔偿,会按伤势决定,倘若只是小伤,擦药膏便能痊愈的,最好是在伤势好了之后回公司上班,否则,算做矿工。舒睍莼璩”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语气也突然变得严厉。 那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谁都明白,刚才她故意亲自给上药,只是一种无声的提醒罢了,要赔偿,那还得看伤势,那些只算擦伤的,根本没有资格。 走出病房,她礼貌的带上了门。 穆唯君正斜倚在墙上,含笑看她,“你刚才做得很好。燧” 她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明白刚才穆唯君为什么会那么说,起码刚才她就见识到,什么叫死皮赖脸,的确是她才上任,经历浅,才会同情心泛滥。 看出她纠结着的那个点,穆唯君痞笑着安慰:“没关系,才刚开始而已,以后你会做得越来越好,这次的事情就当个教训好了。” 她点头,此刻在能轻松的扯出一丝笑来楱。 “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她左右看了看,问:“芮儿呢?” “在那里面。”他往与这里隔了两间病房的那处一指,带着她走过去。 “这次伤的最重的是丽莎,当时她就站在树下,被砸个正着,后来撞进人群里,被推推搡搡,腰侧被栅栏上面的尖状物刺穿,她躲的时候,胳膊也遭了殃。” 说话间,他已经推开了那间病房的门,“刚才医生说情况严重,需要打石膏的就是她。” 苏曼往里面看去一眼,快步走过去,眸光掠过站在一旁的冷芮,直接落在躺在床上,腰部和左手的胳膊都缠了绷带的女人,正闭着眼昏睡。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让苏曼无声的惊呼,转头看向随她进来的穆唯君,“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眉心微蹙,“送到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晕过去了,好在腰上刺得并不深,还没有性命危险,只不过......” 他视线定在丽莎缠着的伤口上,一脸愁容。 那些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这对于一个模特来说,几乎等同于判了死刑。 “你呢,觉得怎么解决这件事才算好?”他话题忽转,把难题抛给了她。 苏曼被砸得个淬不及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在等着她答案的冷芮。 她眼一闭,索性狠下心:“先不要通知她的家人,倘若伤口留疤,做整容。” 从入院到现在,已经有半天的时间,病房里的人除了工作人员,便只有他们几人,而现在还没见到丽莎的家人,应该是穆唯君亲自下的令,暂时瞒住。 公司里的高管平时很少与模特接触,不知道模特们的秉性如何,所以,谁也不知道丽莎醒来之后,是会提出难缠的理由,还是理解他们的做法。 穆唯君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却也不以为然:“这是最坏的办法。” 他掏出手机,正要拨号,被眼尖的苏曼看到,拦了下来,问:“你要打给谁?” 沈旻还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是要通知给他么。 “打给辉商的董事,我们的模特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得担一份责任。”说时,他已经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苏曼放下手,垂眸思索的几秒,忽的抬头,说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来:“让我去和对方协商吧。” “你?”穆唯君和冷芮同时低呼,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 苏曼轻嗯了一声:“这是我进公司后发生的第一件事,就算你和乔安再怎么帮助我,我也需要自己去经历一些事,当做磨练。” 话虽如此,可穆唯君并不认同:“辉商的董事老奸巨猾,一旦你脑筋转得不快,就会吃亏,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刚才拨出去的那串号码没有被人接起,他从耳朵上拿下手机,还欲再拨的时候,忽的横过一只手按在屏幕上。 “小美人,我说了不会同意的。”他叹一口气,拂开了她的手,缓缓转头看她眸中坚定的神色,微有妥协:“好吧,我陪你一起去,但是得先联系上对方。” ** 这一联系,对方告诉正在国外出差,而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穆唯君执意要陪她一起去,她扭不过,只要妥协。 会面的地点定在辉皇酒店,穆唯君却故意没告诉她时间,所以,当她进去包厢时,辉商董事长夏澜辉和穆唯君对立而坐,显然已经交谈了有一段时间。 她侧眸,用发丝挡住侧脸,暗暗瞪了穆唯君一眼,后者无畏的耸肩。 “这位美女是?” 打她一进去,夏澜辉的目光便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您好,我是苏曼。”她缓缓侧头,伸出右手,“尚时的艺术总监。” “哦,幸会幸会,呵呵。”夏澜辉立即与她的手相握,眯成一条缝的鱼眼紧盯着她,笑得不怀好意,而他的手指刻意在她手心轻划。 苏曼浑身一僵,极不自然的抽回手,笑笑:“初次见面,还望多多指点。” 她故意在穆唯君身边落座,距离夏澜辉有很长一段距离,刚一坐下,手背忽的被按住,她还未往旁边看去,耳旁突的一热。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自己来了吧,这老混蛋天生是个色/胚,如果你只是一个人,指不定被他怎么样了。” 她心里一怵,脑中天雷滚滚,又听得他说:“待会你少说话,听着就好,我教你怎么和这种老狐狸打商量。” 言罢,他直起身,苏曼看过去时,他一脸淡然,微微启口与辉商的董事交谈。 苏曼认真的听着,偶尔穆唯君与她搭话时,才说上一两句,心里却是吃惊不已。 她亲眼看过沈旻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样子,三言两语便能让自己占于上峰,却没想过,穆唯君认真起来的样子也让人敬佩,那步步紧逼,把过错都从公司本身转移到对方。 她听到一半时听出了大概,辉商只认为责任在尚时,如果真的这样,大可赔偿他场地损坏费就可,谁知对方竟要天价,称是尚时耽误了他再将场地租给别家,赚钱的机会,硬要尚时将那块地买下。 穆唯君并不傻,他后来去场地勘察过,那颗百年老树断了的树干上有明显的切口,周围的铁栅栏下也有泥土松动的痕迹,幸好他去的及时,就在他走后一刻,那些证据都被刻意抹去了。 面对夏澜辉的责难和强词夺理,穆唯君没有立即出声反驳,而是悠闲的轻啜杯里的红酒,耐心的把那些话都听完,忽的幽幽一笑:“夏总,您太夸大了,只因为这点小的过错您就要尚时买下您位于郊区的地,据我所知,这块地在商会标价不过八十万,您却漫天要价,要我两百万,何况我们公司根本没有要买下的意思,您这样,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夏澜辉脸色变了变,干笑着做以掩饰:“呵呵,小侄,话何必说得那么死,我们两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穆唯君手一摆,“就是因为合作过多次,我才亲自来见您,何况在商言商,您那块地,尚时不会买。”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可说是把夏澜辉的后路都堵死了,苏曼一直在旁听,几乎忍不住要鼓掌,她转眸看向夏澜辉,那张脸徒然变得铁青,起伏着的胸口隐着些许怒气,还欲再说时,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横插进来。 穆唯君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忽的脸色一变。 “小美人,我家里出了点事,出去回个电/话,很快回来。”他倾身在苏曼耳边小声说出,得到后者的应允后,又转头,话向着夏澜辉说:“夏总,我失陪一下。” 而后,起身从位置上离开。 门被关上,夏澜辉的脸再也挂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实在太放肆了,在我一个长辈面前,居然这么无理。” 骤然的声响惊得苏曼侧回头,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遇,她强牵一抹笑意,手执酒瓶给夏澜辉面前的酒杯斟满。 “夏总,您别动怒,他话是说得难听,可也不无道理,不是么。” 倒完酒,要将手抽回时,手腕忽的一紧,她惊骇的垂眸看去,夏澜辉暗黄的手正扣在她的手腕上,而她仍保持着上身前倾的弧度。 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完酒,要将手腕抽回时,手腕忽的一紧,她惊骇的垂眸看去,夏澜辉暗黄的手正扣在她的手腕上,而她仍保持着上身前倾的弧度。舒睍莼璩 “......夏总,请您放手。”她不敢乱动,更不想面对此时夏澜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索性将头偏往一侧。 而夏澜辉仍是没动,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眯着眼看了她片刻,攸的仄仄的笑出声:“苏小姐,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尚时的艺术总监了,我看不像吧。” 她敛眸与之对视,那话中的轻蔑和调笑意味不是没听出来。 “像你这种年轻的小姑娘我见多了,什么艺术总监。”夏澜辉哼笑一声,忽然拽着她往胸前按,“与其跟着他,不如跟我,我还能让你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熹” 苏曼身形被拽动时,及时用手撑住桌子的边缘,堪堪稳住了下坠的力道,浑身的力气攒到一个点,一把挥开了夏澜辉的手。 她定了定神,哪怕心里有滔天的怒意也被压制了下来,出口的语气更是平静得不像话:“我想夏总您误会了,我的确是尚时的艺术总监,并非什么小蜜,如果您要寻欢,找错对象了。” 夏澜辉定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妙曼的身材,脸上的蔑笑一丝不减,“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再装了,那小孙子给你多少包/养费,我出双倍。选” 刚才在穆唯君哪里受了一通气,虽是晚辈,可白道上不敢得罪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沈旻,另一个便是穆唯君,他近段时间急着用钱,才会在场地上做手脚,哪知道对方竟然是尚时,他没办法,抱着赌一赌的心态,与对方约好了见面地点,结果没吃到羊肉反而惹得一身***,被晚辈打太极似的一番话推得没话反击,才会把气都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似乎已经笃定了苏曼就是穆唯君的小蜜,且十分受宠爱,才会在这种场合也带着她一起出席,更何况,他最近并没有听说尚时什么时候换了艺术总监。 由是,她再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不信的,反而更加坐实了心里的猜测,一双色眼在她身上扫描,笑得更加淫/靡狂妄。 “别太不知好歹了,双倍可是不小的数目了。” “我说了,寻欢请去别处。”苏曼一忍再忍,还是被他三言两语刻意的挑衅激出了怒气,“夏总您也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话点到即止,请自重。” 她坐回刚才的位置,两手在桌下交叠,干净的那只手用力擦去手腕上被夏澜辉碰过的地方,胃里一股恶心感直往上冒,余光时不时注意着紧闭的门,希望穆唯君快点回来。 夏澜辉暗暗的打量着她,那脸上的气怒并不像装出来的,他暗自思索了一阵,忽的干笑两声:“看来是我误会了,苏小姐,多有得罪。”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诧异的看着夏澜辉隔着餐桌,俯身拿过她面前的酒杯,在她不解的视线注视下,往杯中注了三分之二的白酒,后又递给她。 “我敬你一杯,当做为刚才的事道歉。” 苏曼没动,也没有接,别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两分钟,他就改变了态度,光是他指甲泛黄的指覆正在杯口摩挲,她也是不想喝这杯酒的。 “刚才我误会了你和穆总的关系,才会说那些失礼的话,这杯酒算做赔罪。”夏澜辉堆得一脸的笑意,保持着俯身的动作,佯装生气:“苏小姐要是不接的话,就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以后我们两家公司还会合作,可千万别因为今天落下芥蒂,你说是吧。”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苏曼觉得再矫情的话,在礼数上也太说不过去了,况且,他这副模样,大有她不接这杯酒,便不罢休的架势。 她起身,接过酒杯,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夏总言重了。” 苏曼故意选在杯口上他手指没碰过的地方,将唇挨了上去,鼻息里似乎还能闻到夏澜辉身上的浊气,干脆一仰脖将杯里的酒搬空,又快速的放下。 “苏小姐好酒量!” 在夏澜辉的称赞中,她言不由衷的笑了笑,坐下后刻意将酒杯推得比较远,之后也没有再用过。 她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太过生气,还是自己酒量太浅,又或者,是酒的度数太高,总之,她坐下后没多久,便感觉一股气从咽喉直往上窜,不到片刻的功夫,两颊显得通红。 她想她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夏澜辉脱了外套正往这边走来...... 肩上募的一重,她勉强抬起头,肥胖的男性身躯近在咫尺,她眉心紧蹙,奇怪浑身为何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而且越来越热,像有一把火在心里烧。 她已神志不清,看上去似是醉眼朦胧,却只有夏澜辉知道,她并没有醉,而是刚才他趁机在酒里做了手脚,只是没料到药性会这么快,不过也正好,称了他的心意。 他的手在苏曼的脸上摸了一把,缓慢划过她漂亮的锁骨,正欲解开她胸前的扣子,脑中幻想着待会穆唯君回来看到他的小蜜正和他在做那种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色,到时,他可趁机拍下几张不雅的照片,就不愁那块地卖不出去了。 这时,“咯嗒”一声,清脆的门响,接着门被旋开,走进一抹挺拔纤长的身影。 苏曼大脑一片混沌,她能感觉到夏澜辉在自己身上做什么,却没力气来反抗,反而觉得他的抚/摸很舒服,即便这样,她也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躲开了他的碰触,却为时已晚,眨眼间,胸前已被解开了两颗扣子。 幸好这时,没被人从外向里推开,她明显感觉到夏澜辉在看清走进来的那人时,浑身止不住的微颤。 她的视线亦是往那处探去,勉强撑开半眯的双眼,难以置信沈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浑身难受,趴在桌上不动弹,亲眼见沈旻往这边走了过来,轻声与夏澜辉说了几句,后者一口结巴的回应,他却是果断的抬手,打了个手势,再往门口一指,夏澜辉会意,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连门都没关上。 借着从门口吹进的冷风,苏曼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她摇了摇头,单手强撑在下巴,才能支撑起半坐的姿势,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旻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取了个干净的杯子,往里面倒了半杯酒,然后不知从身上哪里找出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当着她的面将药丢了进去,不过几秒的功夫,在酒精的侵蚀下缓慢融化。他用两根手指托住杯底,轻轻晃了晃,直至再也看不见酒里漂浮着的白色粉末,才放下杯子,转而看向她,讳莫如深的眸子掠过她一脸迷醉的表情,滑落至胸前敞开的嫩白肌肤,黑眸几不可察的暗了暗。 苏曼一怵,下意识的抬手遮在胸前,不敢与他太过强烈的视线相遇。 他一句话也没说,忽的倾身过来,胳膊小心的横过她的腿弯,顿了顿,将她一把抱起,按坐在自己腿上。 一接触到他比自己身上较低的体温,她身子不由颤了一颤,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还未收拢,身体骤然一旋,后背贴着他前胸,在狭窄的椅子上,他从身后环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曼曼,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早已紧绷到快要崩溃的肌肤被他鼻子里喷出的气流一扫,连毛孔都全数舒张开来,她不耐的在他怀里扭了扭,更加紧贴着身后他的温度。 他托住她的臀认她乱动,也不阻止,直到她停下来时,才将手从她身上挪开,转而拿起先前倒好的那杯酒,送到她嘴边,轻言:“你敢喝别的男人倒的酒,我该怎么罚你。” 话落的同时,他啜了一口酒,拇指用力的在她下巴按压,强行撬开了她的嘴,随即将唇覆上,口中的液体一滴不剩的度给她,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十几遍后,杯子已空。 在这过程中苏曼脸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放任他单手抬起她的脸,以侧仰的羞人姿势,被迫接受他口里度过来的酒,意识较之前更加迷糊。 再胡闹,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再胡闹,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苏曼不知道那杯酒里到底被他掺杂了什么,只觉得下肚之后割裂喉管般的冲人,体内的燥热一浪高过一浪,她难耐的扭动着身子,身体往后仰着,企图更紧密的贴合在他的身体上,而双手更是无意识的在胸前乱抚,不小心又蹭掉了一颗纽扣。舒睍莼璩 忽的,肩上一暖,是他脱了身上的西装盖在她身上。 然,此刻所有外来的温度都让她抗拒,她的身体已经够热了,毫不怀疑会焚烧掉身上的衣物,包括他的。 她伸手去扯外套,被他强行按住了手,又将外套往上拉了拉,盖住她半裸春光的胸部,而后抱起她,快步往外走。 在酒店外找到停在路边的路虎,他先是打开副驾的门抱她坐进去,自己再坐进驾驶座里,瞟一眼身旁难受得满脸潮红的女人,他眸色一暗,抬手发动了引擎,以较缓的速度行驶在路上燧。 担心她上身被勒着会不舒服,所以没给她系安全带,四面车窗全部敞开,掠进的冷空气扑打在她脸上,她贪婪的趴在车窗,任冷风更多的吹进来,以便吹散身体灼烫的温度。 此时她才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她向来不胜酒力,夏澜辉的那杯酒度数本就纯,她喝了半杯后觉得头晕脑胀,直到沈旻强行给她灌下那杯酒后,她的身体才开始升温,触手贴在皮肤上,尽是从毛孔里浸出的冷汗楱。 也就是说,是沈旻的那杯酒有问题,更何况,他当着她的面把一颗白色的药丸扔了进去,而那是什么东西,她大致也能猜到了。 她骤然转身,看向身旁沉着冷静开车的沈旻,他半边脸被一片阴影覆下,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窗外掠过的细碎灯光每每打在他脸上,不消片刻,又暗淡下去。 这般的沉稳与她不停的在位置上动来动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多看他一眼,心里的怀疑就多一分,直至完全相信是他有意图的灌她喝酒。 想到此,她双手撑在椅背上,借着力爬起,忽的往他身上扑去。 沈旻心里一惊,忙腾出一只手接住她,她便顺着他胳膊的力道,整个人爬到他的身上,阻挡了前面的视线,他骤然低斥:“曼曼,别闹,我在开车。” 苏曼质问:“说,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东西?” 他不语,双眸攫住她,托在她后背的手往下一按,再将她的腿分开,让她呈跨坐的姿势,刚好腾出了他眼前的视野,才说:“你都已经看见了,怎么还问。” 果然是他! 她的猜测一点没错,又听他亲口承认了,心里募的气不打一处来,攀着他的肩膀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沈旻没有阻止,他将车速放匀,缓缓的停在路边,再将车窗的黑幕拉上,而扣子已经被她解到了第四颗,他将她肩膀扶起,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她脸上的表情几近迷醉,鼻息里尽是她近在咫尺的体香和汗水的味道。 吻,便是因她这般撩人的媚态而落下。 他从来不会避讳和她之间的亲密,此时更不会,唇一碰到她的便加深了这个吻,双手伸进外套掌住她的纤腰,微烫的掌心在她身上爱/抚。 吻到深处,下唇的痛意令他骤然回神,稍稍退离开她的唇,舌尖舔了舔嘴角,才知道被她咬出了一条小口。 “如果你再闹,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的声音自两人贴合的唇间溢出,边说,边在她唇上亲吻。 苏曼并不想推开他,但又拗不过心里明明知道是他下的药这一观点,怕这么吻下去真的会在大马路上演真人秀,纵使她再难受,也不想被人观赏,才会一口狠咬在他下唇。 她撑开醉意的双眸,狠瞪一眼,双手揪住他胸前敞开的两边衬衫,将他的脸又往下拉近一些,怒声道:“你这个无耻的男人,怎么可以做那种下/流的事。” 她指的是那杯酒里下的东西,可这话听在他耳里,又是另一种意思,当即一口含住她的唇,不由分说的便是一记法式长吻, “你再胡闹,我会做出更下/流的事情。”他的手从她敞开的衣领钻进去,指尖推开了软绵的胸罩,毫不费力的掌住了半边浑圆,哑声开口:“是乖乖的待着不动,还是让就在这里要你,自己选。” 她满脸潮红,被他的手撩拨得很舒服,却又不甘就这么让他得逞,身体往后瑟缩,企图躲开他的手,后背却挨到方向盘上,再也避无可避,刺耳的喇叭声在狭窄的车内乍响,她惊了一跳,视线往外扫去,窗外车流不息,每一辆经过的车主人都往这边投来一眼。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进来。 她被那些虚无的视线激得浑身瑟缩,不敢再动,双眼发狠的瞪着他,无声的咒骂:“流/氓。” 见状,沈旻将她拉回身前,将她的小脑袋往胸前按,又把刚才滑落的外套捡起,披在她身上。 “是不是不闹了?” 她不语,两手揪紧了他的衣角。 他也不再问,一脚踩下的离合器。 这次,他将车速提到了最大,精湛的车技超过前方一辆辆的车,丝毫不顾身后传来的骂声和被路边的监控拍下,只一心将她带回家里。 车开了十分钟,距离家还有一段路程,苏曼已经支撑不住体内冒出的欲/望,坐在他怀里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沈旻也不比她好上多少,下身早已被她蹭得起了反应,索性便将车停在一处高档酒店外,将她横抱出去,用外套罩住她半边脸。 快速的开好一间房后,他抱她进去,用脚勾上了门,将她放进房间中央宽大的床里。 “头好晕......” 下坠时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迫使她的手还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而他顺着她下坠的速度覆在她身上。 “晕么,都是你自己活该,胆子那么大,竟敢喝别的男人递给你的酒。” 他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狠心离开了她,站在床边深深的凝望了她几眼,转身往浴室里走去。 苏曼侧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前弯曲成匪夷所思的形状,两只脚无措的在床上蹬来蹬去,本就极短的裙摆在她激烈的动作下撩到了腰际,而身上褪去外套,本就单薄的斜肩纺纱裙被汗水浸湿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曲线诱人的身材。 胸前的三颗纽扣完全被解开,斜肩吊带被扯下,大露出胸前的春光。 很热,指尖触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灼人,身体更像是处在一团棉花上,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迫使她双手揪紧身下凌乱的床单。 浴室门划开的声音骤然响起,苏曼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片朦胧中,一道伟岸的身影正从容的向她走来。 沈旻身上仅围了一条浴巾,未擦干的水珠自肩膀缓慢往下,流淌过他胸前蜜色的肌肤,苏曼的视线跟随一路蜿蜒的水痕直达他小腹的位置,当目光触及被掩盖在浴巾下的某一处时,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 然,随之而来的羞愧和耻辱感激起了她的愤怒,在他走近时,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扑向他,切齿的低吼:“沈旻,你这个下贱男人!居然给我下药!” 他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束缚缓慢的揉/捏,讳莫如深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黑如曜石的眸瞳深处,藏着一抹隐忍。 他的本意就是让苏曼误会是他在酒里动了手脚,而不是夏澜辉。 她初入职场,商场上很多的肮脏手段还不熟悉,更没有经历过,倘若这么快就让她揭开了这层丑恶的面纱,对她未来的心理并没有好处,蒙上尘灰的心再怎么净化也回复不到之前的干净。 因此,他故意当着她的面往酒里丢东西,让她把下春/药这一罪责怪在他身上。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却并不高兴,反而得故作不在意。 “宝贝,不用这么急不可耐的扑向我,夜还长。”低沉沙哑的嗓音噙着一抹玩味,饶有兴致的逗弄她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 解媚/药的方法,别说你不知道。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解媚/药的方法,别说你不知道。 “宝贝,不用这么急不可耐的扑向我,夜还长。舒睍莼璩”低沉沙哑的嗓音噙着一抹玩味,饶有兴致的逗弄她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 苏曼想推开他,但身体却强于意识向他靠近,想要从他身上索取得更多,她为有着这种想法的自己羞恼不已。 这个名义上是她前夫的男人在一个月前甩给她一张价值连城的离婚协议书,却又在之后的一个月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不,出现过,她却以为那只是在梦中,而一醒来,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她每日期盼着那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会被他看到,并且签字,却每每没有回应,而相隔一个月后,他忽然回来,闯入了酒店的包厢里,竟堂而皇之的给她下药,并将她带到酒店开/房,此时她早已被他娴熟的手法撩得欲/火焚身,深知药效已经起了作用,反观他却一脸从容,俊容丝毫寻不到一丝情/欲的味道,她不禁想起,那日在婚纱店的试衣间里,做那种事时,他也看起来衣冠楚楚,不像她,浑身被脱得一丝不挂,与现在两人的情景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下身围了遮挡的浴巾,她的衣服也只是滑落到腰际而已。 胸衣的暗扣被解开,她垂下手,顺着他手的走向半配合的脱掉胸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大脑仿似处在半催眠的状态,一点也不抗拒与他的身体接触燧。 顷刻间,耳边漫开他呼出的气息,她微一抬头,脸颊近距离的擦过他薄凉的唇,相差太大的温度让她清醒了些,勾了勾唇,冷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是强/奸。” “我强/奸?”他眸瞳一暗,一把掌住她的纤腰按向自己,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想找别的男人?” 苏曼及时用手撑在两人即将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却被他轻松的捉住,绕到脖子上缠住,腰上一紧,不意外的与他亲密接触,身下更是被某坚硬的东西抵住,滚烫的温度穿透浴巾撩着她,与她身上的体温一般,她身子颤了颤,在他用手托起她一条腿缠在腰上时,她本能的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以防自己重心不稳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楱。 “那又如何,比起别的男人,总好过你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柔弱无力的小手撑在他胸前,迅速的滑下,指尖触到那团毛绒的柔软时,她深吸一口气将它扯下,随即握住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某物,挑衅道:“这个东西不知道多少女人用过,连碰一下我都觉得嫌弃。”她可没忘记,当日在医院见到他与许程欣一同出现时,那一瞬灭顶的打击,苏曼是一个心理上有洁癖的人,亲眼见到他出轨的证据,连带着,对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疏远。 他倒抽一口凉气,额上青筋暴绽,苏曼得意的勾唇,故意握着他的昂扬上下***不止。 在她毫无技巧的生涩动作下,他掌住她的脸,摸到唇边要吻下去,她却将头一偏,随即哼笑一声:“不要亲我,脏,要做就做,反正也不是没做过,你给我下药不就是这个这个么。” 他挑了挑眉,眸中跳动着一抹亮光,以前不知道,她在气极的状态下,竟是什么都敢说出口。 “宝贝,你还能说这么多话,看来药下得不重。” 他撩起她的裙摆,大手从她内裤边缘挤进去轻松掌住一放柔软,听她难耐的自嘴边溢出一声呻/吟,唇角勾起莞尔的弧度,抵在她耳边轻缓的开口:“当日你要离婚,我依你,但是没说就会把你从身边放走,如果你不喜欢沈太太这个称呼,那么,就做我的情人。”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吻:“别忘了,协议书上你还没有签字,目前,我们还是法定夫妻,就算我要对你做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一提到这个,苏曼瞬时炸毛,抡圆了拳头砸在他肩上,“我明明又拟了一份,是你不签字,啊——你干嘛......” 沈旻一口含住了她丰盈的耳垂,用舌尖舔舐引得她浑身一阵酥麻,被迫缠在他腰上的腿不由的紧了紧。 沈旻并不打算深入,只是用这种方式在阻止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里再冒出什么他不喜欢听见的话来,在她伸手一推时,他自然的直起身,邪魅的一笑:“干你。” 简短的两个字让苏曼找不到任何反击的话,只瞪圆了眼看他,忽的腰上一紧,身子也骤然腾空,她惊了一跳,及时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被他横抱起,绕过床尾,径直走到床头,没有立即将她放进床里,而是就着抱她的姿势,呈半躺的姿势,靠坐在床头,怀里便是她馨香诱人的娇躯。 “曼曼。”他动情的唤了一句,半眯的黑眸牢牢盯着她酡红的小脸,被酒精和媚/药双重夹击后,她身上不仅烫,还散发着股淡淡的酒气,他抬手在她脸上轻抚,声音顿时软了下来:“热不热?” 她点了点头,被他禁锢在怀里,半裸的上身贴在他同样不着一物的胸膛,舒张开的毛孔似是急切的要吸附在对方的身上。 “那么,把衣服脱掉吧。”他近乎诱哄的语气,手上的动作已经寻到了她侧边的隐形拉链,一把拉下,合着已经泛着湿意的内裤一同脱下。 大敞开的窗户吹进冷风,初冬的风,冷得打颤,却抵不过苏曼身上滚烫的体温,她被困在他火热的怀里,和打在身上的冷风,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沈旻却冷得几不可察的打了个轻颤,而后双臂更紧的搂抱住她,大手在她后背缓慢游移,轻声道:“我想你了。” “宝贝,你知道么......”他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蛊惑般的启口:“上次在休息室里,我没有要够你。” 他的吻夹着抹强势的掠夺落在她唇上,再一点点的向下,以宠溺的姿态舔过她锁骨上每一寸肌肤,然后一口含住了她颈间的动脉。 她骤然弓起身,两手抱着他的头,难耐的扭动着身子,那处是她的敏感点,每次被他吻到这里,她便禁不住身体一阵瑟缩。 而沈旻却只是吸了一口便放开,捉住她揪在头发上的手,拉下,在她指背上亲了一口,笑言:“刚才还跟一只小刺猬似的,被我亲了亲,就没气焰了?” 苏曼羞愤的瞪他,明知道她服下了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抵得过他双手刻意的撩拨和软唇的深吻,没几下,防线便轰然坍倒。 即便如此,她仍旧不甘就这么被他得逞,却也不动,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眶泛红,似有水光盈现。 当第一颗泪水滑落,他立时收了脸上促狭的笑意,轻手捧起她的脸,低问:“为什么哭?” “王八蛋,浑球,卑鄙,下流,趁人之危......” 她口里含糊不清的蹦出一串骂人的话,他才知道,这个宝贝只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可身体却很想要,才会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自然也落下泪来。 他松了一口气,吻去她脸上还在往下坠落的泪水,连腮边那颗也没放过,用舌尖挑过,吞入腹中,唇还停在她微仰的小脸上,喃喃发声:“还有什么,都骂出来。” “我要早知道你也会去那家酒店,打死我也不会出现,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啊——” 小腹一痛,她本能的伸手去摸,手心感受到的是他精壮的胳膊,她立即低眸看去,见他的掌心正贴在她小腹上,重力的按压了下以阻止她再继续说下来,她攀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再乱动,可她那点力气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被他反手握住,牵引着她往更下面去。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苏曼吓得花容失色,噔时就要挥开他的手,没有成功,被他没有丝毫松懈的力道带到两腿间,按压着她的手背覆在那处私密丛林里。 她脑中轰然一声,噼里啪啦的炸开鞭炮的声响,纠着张小脸抬头看他,羞涩的摇头不止:“不要这样,我不敢动。” 他轻笑一声,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宝贝,解媚/药的方法,别说你不知道。” 这样才能显得我有多疼你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这样才能显得我有多疼你 他轻笑一声,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宝贝,解媚/药的方法,别说你不知道。舒睍莼璩” 苏曼口中发出一声嘤咛,忽然止了哭声,双手揪着他的肩膀,恨恨的咬牙:“那你就做一次解药。” “好。”他笑得一脸得逞。 沈旻抱着她躺下,倾身覆上,暴风骤雨般粗暴的吻夹着他浑重的呼吸,在她唇上一番肆掠,吻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切,带着惩罚的意味,苏曼亦是激/情的回应着他,他吻得越深,她便越兴奋,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发丝,压着他的后脑勺,让四瓣唇更紧密的相贴,啃咬,她几乎能感觉到牙齿被他磕得很疼,下一秒,又被温软的舌头安抚着舔过。 他的双手在她身上点火般的撩过,每到一处,都能激起她的颤栗,苏曼用手撑在他的胸膛,被他牵引着往下带,当靠近小腹下那股热源时,她瑟缩了一下,被他捉住,握住了他抵住她私密处的勃/发熹。 他的吻开始变得温柔,在她唇上浅尝轻啄,“宝贝,用手帮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她仰头含住他的唇,想要更深的交缠,一接触在一起,瞬时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他将火舌刺入她的口腔,吻着她又躺回床上,而后侧身,扶住她贴在他小腹下那处不敢动的小手,缓慢的教她一点点***。 苏曼之前就被他蛊惑着有用手帮他的经历,又被他手把手的教,动作已经脱离了生涩,拇指和食指捏着最上面的蘑菇头,使坏的用了次力。 耳边立即感受到他热热的气流,和他吼间发出的类似猛兽的低吼虚。 苏曼觉得口渴,微张着唇任他一点点的润湿她的嘴角,又咂了咂嘴,却是刚一闭上,就被强行撬开,舌头随着意识往里面缩,仍是被他精准的捕捉到。 忽然,唇上没了暖的触感,胸口也骤然失了依靠,她睁开半醉状态下迷蒙的双眼,好半天才有聚焦,怔怔的看着撑起上半身,俯身看她的男人。 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他两只手掌住,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自觉的将腿分开,缠在他大腿上。 他一个挺身进/入,直达最深处的那一点,苏曼忍不住浑身清颤,被他再次俯下身抱住,自进/入后便没出去的蘑菇头抵在她的那一点,缓慢的研磨,抱着她的身体配合身下的动作,亦是互相摩擦着享受被胀满和被紧窒所包裹的快/感...... ** 苏曼再一次被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双手抵着他胸口,不住的摇头:“我不要了。” “这么快就累了?”耳边他的轻笑声传开,痒痒的气流呵在脖子上。 她一眼瞪去:“快?都已经晚上两点了,我被你翻过来翻过去的折磨,体内的药效早已经解了,你还是不放过我。” 他挑眉,染笑的凤眸盯着她,“我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碰你,还不得一次要个够。” “那也不能一直要到凌晨两点啊!” “这样才能显得我有多么疼你。” 他冷不丁的进/入她,将她翻身压在身下开始又一轮的欢/爱。 如他开始所说的那样,夜还长...... 苏曼到底是体力不支了,没了之前的热情,沈旻没再要求做任何体位,就这么男上女下的又要了她一次。 一番缱倦之后,他侧抱着她,爱怜的吻在她额头和脸颊恋恋不舍,带着诱哄的意味一路吻过锁骨,手掌早已急不可耐的掌住半边浑圆,推起,他的舌在樱桃附近舔舐,温柔得像在膜拜她的身体,须臾后又换到另一边。 她捧起他的头,汗水淋淋的小脸扯出一抹无奈的哀求:“不要了......” “好。”他将她从床上抱起,吻着唇抱进浴室里。 ** 第二天早晨,沈旻是被一串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看了看怀里还在安睡的女人,半坐起身,从矮柜上拿过手机,瞥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有些无奈。 “妈。”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是不是已经回c市了,你还想拖多久,程欣她每日都见不到你。” 他头疼的揉额,“妈,我说过很多遍了,许程欣要在您那里住,可以,别来打扰我,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给的三个月期限内没有打掉的话,我会亲自动手。” “打掉,什么打掉!”温美华的声音徒然拔高:“那可是你的孩子,既然你回来了,就亲自过来一趟,反正你和苏曼离婚以后就娶了程欣。” 假寐的黑眸骤然睁开,瞬时染了抹寒霜,“谁告诉您的?” 温美华哼笑意声:“我去你家里搜过,亲眼看到的,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给了那女人那么多的股份和房子,你下半生不过了是吗。” 温美华的声音还在听筒里响起,他不经意的瞟见苏曼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来的迹象。 “我今天回去。” 他不愿再多说,挂了电/话,而苏曼恰好在这时醒来,瞥了眼他拿在手里还未放下的手机,没什么兴趣的转开眼。 “醒了?”他躺下身,正欲拥她入怀,却被挡开,一双美目瞪着他,既羞且愤,偏又不说话。 他一愣,回看着她。 明明昨晚还在与他温存的小女人醒来后态度发生了大转变,只一瞬,他便明白过来,以昨晚她身体的情况,和他欢好只是身体需要。 思付间,苏曼已经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腰上却攸然一紧,后背撞进一具男性的怀抱里,她侧眸,不爽的低吼:“沈旻,你犯规了。” “犯什么规?”他假装不懂,拉高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不签离婚协议书,总是拖着,还时不时的占我便宜,明明答应我要离婚的,你出尔反尔!”越说,她便越气,捉住他在胸前做乱的手,指甲狠掐进肉里。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没动,眉间染笑:“我不是早已经在离婚书上签字了么,是你一直拖着不肯签,怎么怪起我来了。” “当然怪你,你那是离婚书么,整个一财产转让,万一你那天消失了,我一个人怎么抗你那破公司。” 她推开他,在背后掂了两个枕头,靠过去的动作不敢太大,其实从她醒来掀开被子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酸痛不止,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周围的肌肉一同受罪。 她满是抱怨的话语听在沈旻耳里,反而笑了:“你在担心我会突然消失,还是根本不想离这个婚?” 他靠过去,没有搂她,单手撑在她背后的枕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忽然一滞的表情。 “我,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离!”她虚张声势的板着脸,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确定,到底还坚不坚持,总感觉要和他离婚只是单方面而已,他只是在顺着她胡闹,哄着他。 这种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钻出来了,每次一想起,他母亲和许程欣的脸也会一同出现在眼前,谁知道以后还会有谁会怀上他的孩子,温美华又会怎样刁难她,因着这些因素,她宁愿避如蛇蝎的走远一些,可心里...... 始终放不下他。 沈旻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亲,在她想起要抗拒的时候又放开。 “曼曼,别和我置气了。”低沉的嗓音在初醒时总是特别好听,苏曼不止一次陷入他性感的声音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点头,索性躺下,用被子盖住头。 沈旻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僵直的后背,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问:“真的要离?” “离!”她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吼了一句又缩回去。 而他脸上始终带笑,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也宠溺的看着她。 过了很长时间,被子里的苏曼还忐忑的等着他的回应,却没听见声音,只能感觉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后背轻拍,须臾,他拉下被子的一角,扳过她的脸,说:“要离,就在我拟好的协议书上签字。” “你!” “听话,我说过,不签字,不离婚。” 他有自信,给了她那些东西,只是让她心里有能够依靠的东西,总有一天,她会再回到他身边,就算没有,他也无悔。 “我给唯君打了电/话,给你请了一天假,我现在要出去,你睡一会再走。” 沈旻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离开前叮嘱了她一句。 您怎么就不问问,她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您怎么就不问问,她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 沈旻从酒店出来,先去了公司,忙了一整天,下午又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开完会已经是夜幕初降。舒睍莼璩 推开办公室的门,刚一走进去,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瞟了一眼,没理,回休息室换了件外套,再走出来,铃声已经停止。 拿起手机,上面竟有四十通未接显示,他没有一条条翻开来看,而是直接调成静音,拿了车钥匙往外走。 自从早上在电/话里让沈旻松口,说今天会回来,温美华才等到中午便坐不住了,用手机拨通沈旻的号码,却没有人接起。 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通,她已经没了耐心,气恼的把手机扔进沙发里,抬头望外面的天幕,已经黑了熹。 自从许程欣怀孕后,她高兴得每天买很多小孩子的东西回家来,又让许程欣住进老宅来,新雇了几个佣人专门照顾着, 但自那以后,本就极少回这个家的沈旻不曾再来过,她打电/话过去,都被他三言两语的推掉,或者就是太忙,根本不能说上太长时间。 眼看许程欣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小腹已经有了微隆起的弧度,她心里更加着急,加上她本来就很喜欢许程欣,不由动起了让沈旻娶她的心思虚。 也恰好在这时,她发现沈旻和苏曼的离婚协议书,内心狂喜如潮,却也同时得知沈旻去了外市的消息。 去就去吧,她每日都找人在机场上盯着,就不信等不到他回来,哪知道盯梢的人只是寐了一会,恰好错过了他下机后走出机场的时间,而她知道他回a市的消息,已经是隔天上午。 夜幕完全铺下,她坐在沙发上往外面看了一眼,除了走动的门卫,没有其它人,心里除了失望还有愤怒,那个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撒谎的孩子竟然食言了。 她正打算起身回房间,募的听见汽笛的声音,刚刚有动作的身体又坐回沙发上,视线一路跟随从大门开进来的黑色轿车。 车停在小径边,从驾驶座上走下一道身影,借着路灯的晕黄光线,看清那张脸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旻将车钥匙放进包里,转身往别墅走去,远远的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温美华,她就那么状似清闲的坐在那里,在他走近时,不起身,也不看他一眼。 “妈。” 温美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以为你要到天亮了才回来。” 沈旻累了一天,连口水也没喝上,回到老宅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母亲的夹带讽刺的哼笑,他不动声色的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在张妈过来问他要喝什么时,轻轻启口,要了杯白开水。 “我现在回来了,要说什么您说吧。”他轻缓平淡的声音传来,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二楼拐角处隐着的那抹身影。 温美华远没有他这份闲适的态度,好不容易逮着他回来,想着怎么也要把事情和他说清楚,便索性开门见山:“我是想问问你,许程欣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生,是她的妄想,打掉,是我的意思。”他接过张妈递过来的白开水,抿了一口:“妈,您把她养在这里,不就怕我做什么手脚么,如您的愿,我一次都没回来过,才会放任她平静了这么久,但我最后一次告诉您,就算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承认。” “你!”温美华怒目相向,忽的起身坐到他身边,毫不留情的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两下。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要说几次你才懂,那是你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她越说越气,胸口起伏较大,脸部线条随着她过于激动的拉扯,显出眼角细长的鱼尾纹。 她实在不明白,过去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怎么就非得和她在这件事上拧着,明明是好事,孩子也孕育得很健康,偏偏做父亲的却不肯认,许程欣又整日待在老宅里不肯出去,连电/话也不肯给沈旻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温美华没有兴趣知道,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许程欣肚子里的孩子,和沈旻的态度。 “我的孩子?”沈旻笑了,淡淡的扯唇:“您怎么就不问问,她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 温美华一愣,侧身看着她。 “还能怎么......”男女之间就那点事,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怀孕了,还能怎么样,温美华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多余了,所以连吃惊的成分都没有。 沈旻听见了她小声的疑惑,却没理,而是将视线投向二楼,身子轻靠在沙发背上,手中端着透明的玻璃杯,偶尔喝一口水。 不出两分钟,拐角处的那人走了出来,装作才从房间里出来发现了楼下的情况,往外走的脚步顿在原地,而她所站立的地方,恰好是能从客厅一眼看上去,最显眼的位置。 温美华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一看见穿着睡袍出现的许程欣,微微一笑:“醒了?怎么都不多睡会,医生说你最近作息太乱,晚上可不能再熬夜看书了。” “伯母,我睡啦,就是睡得浅,没一会就醒了。”许程欣边笑着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一直走到温美华和沈旻坐着的沙发旁,踌躇着站着,一双眼留意着沈旻在她走过来时的反应,却是失望至极,那双清冷的眸子连看她一眼都懒得抬眼皮。 “傻站着做什么呀,快坐下。” 温美华见她站着不出声,眼睛又直往沈旻的身上瞟,当即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沈旻旁边的位置。 许程欣虽然知道温美华的意图,却因为沈旻对她的漠视,心里难免有气,强笑着推开了温美华的手,说:“您不用管我,我坐在这里就好。” 她转身坐在对面的沙发里,睁着无辜的大眼看向同时落座的温美华,轻声问:“对了,我在楼上就听见说话声了,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可以听听么?” “当然可以,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有关系,我的意思呢,是让旻儿和你结婚,近期就把婚事办了,再拖,你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温美华脸上带笑,悄悄拉了拉沈旻的衣角,示意他开口说点什么。 沈旻未动,优雅的姿态喝完了杯里的水,再顺手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缓慢的转头,瞥一眼满是期待的许程欣,温言道:“有没有时间和我出去走一走?” 一句话,落在两个人的耳里,俨然成了两种意思。 温美华自然是求之不得,让这两人多单独的相处,说不定感情就会变好,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好处。 可许程欣显然不这么想,沈旻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平静无澜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隐隐带着抹压迫的警示,她知道一旦和他走出这里,脱离了温美华的视线,就如失了最强大的庇荫,她之所以赖在沈家不走,就是笃定在温美华的眼皮子底下,沈旻就算再不满她,也会在长辈面前收敛一些,而今天,此刻,她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害怕与他独处。 “不去?”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藏在笑意下的阴鸷平静的睨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她浑身一颤,双手扭在身后,握成拳的指甲深深的嵌进皮肉里,与他的视线相对,说不出一句话来,坐在原地没动。 她的这种反应在温美华看来,是太过高兴才会呆滞住,她走过去拉了拉许程欣的手,鼓励道:“去吧,也许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呢。” 她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暗骂温美华没有眼力劲。 沈旻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转身看着她,“我在外面的小院子里等你,如果不想来,我不勉强。”说罢,他漠然的走了出去。 许程欣不敢跟着出去,又不想错失这次机会,可单独谈,她绝对捞不着一点好处,偏偏温美华又在旁边催促着她,见她不动,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沈旻果真等在门外,见她走来,扬眉轻笑,视线落在她忐忑不安的脸上,无温的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 被这样一双看似无害实则什么都已看穿的眼神注视着,许程欣还没完全走近,忽的提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后面走。 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了。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了。 被这样一双看似无害实则什么都已看穿的眼神注视着,许程欣还没完全走近,忽的提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后面走。舒睍莼璩 “既然都有勇气敢做得出来,怎么还要跑呢。” 清隽夜风中,他比气温还要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许程欣僵在原地,两手紧张的握成拳,动也不动的垂在两侧,身后响起闲适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从容,正往这边接近。 沈旻走到近处,长腿一跨,迈到许程欣前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脸上紧绷的神色,幽幽的轻笑一声。 “下次再想从我身上偷走什么东西,记住别留下证据。熹” 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温不火的眸子轻轻的直视着她,低言:“特别是类似针头一样的东西。” 她脸色灰白,双眸死心般的紧闭,隔了两秒又睁开,眸光含着一丝狠意:“你想怎样?” 他不语,手指放开了她,头顶墨黑的天幕打在他身后成为背景,将他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熏染得异常迫人穴。 触及这双清冷的眸子,许程欣浑身禁不住颤抖,怔怔的看着从他两瓣薄唇里吐出的话语,整个人犹如坠入万丈冰窖里。 ** 沈旻离开酒店房间里,苏曼第一个反应便是掀开被子检查身上是否有被他留下的吻痕,猛的一下坐起,牵扯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早已经不是没有尝过人事的小女孩,却也抵不住被沈旻整整要了一晚上,她浑身仿佛散架一般,连身体往后微仰,都能听见骨骼互相摩擦发出的声响。 她低咒一声,确认脖子上没有吻痕后,又翻身躺下,补回笼觉,反正他走以前也打电/话给她请过假了。 睡饱以后,直到晚上才回到自己家里,把白天穿回家的旧衣服全丢进了垃圾桶里,省得一看到它们就想起昨晚上和沈旻怎么疯狂的,以及他当面给她下药的事实,她愤愤然的叉腰,忽又想到了什么,一头扎进书房里胡乱翻找。 ** 隔天早上,苏曼一早便到了公司,没有先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上到十六楼,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门一开,她气冲冲的话还没出口,抬眸赫然见办公室里站了各层的高管,地上尽是散乱的a4纸。 而那些人在她进去后,只是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去,只有穆唯君,悄悄给她打了个警惕的眼色。 她不解,顺着穆唯君指点的眼神看去,募的一愣。 沈旻脱了外套,领带也被扯松,懒散的搭在脖子上,他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手拿着份文件,脸上是气怒不平的表情。 苏曼这才想起,刚才推门的那一霎那,似乎听见了他散发极大怒气的吼声:“别人都不动声色的捅进心脏来了,你们居然没一个人跟我汇报过,若不是我去a市出差意外发现了,你们分公司的管理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一时间,她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一半身子在门内,另一半在门外,怔然的眨着眼,不知所措。 “曼曼?”沈旻注意到了她,瞬时语气软化了许多,同时抬步往她这边走来。 “我......” 在他走近时,苏曼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藏在身后,余光瞟了眼目光往这边探来的各部门经理和副经理们,又看了看他,摇头道:“没事,你们先谈吧,我待会再来。” 她转身要走,却是刚一动,腰上突的一紧,沈旻就在她身后两步不到的距离轻松的把她拉了回来,只是一只手搂着,阻止她出去而已,没有其余过分的举动。 他回头扫了众人一眼,轻缓道:“都先出去吧,把刚才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好再来见我。” 他一发话,那些管理们纷纷抢着往外走,碍于他就在面前,动作又不敢太大,表面还算礼貌的退了出去,一脱离了视线,皆舒了一口气。 “还是第一次看总裁发火,a市的分公司这次捅了大篓子了。” “可不是么,谁知道总裁会突然袭击,查出了那边公司的漏洞,我看分公司得大换血了。” “早上就看乔设计师在打电/话,那意思好像是要从美国那边的分公司调人过来。” “应该是总裁直接授意的吧,要不然乔设计师再得宠,也不敢胡来啊,哎,穆副总,这事是真的吗?”有眼见的人发现了走在最后面的穆唯君,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穆唯君闲闲的一笑,直接在这些人的注视下走了过去,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没根据的话别乱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总裁做事之前通知过谁。” 全公司上下,怕是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了,可是这次突然出事,沈旻想要怎么解决,连他都没透露过半句,别人问起,他怎么可能回答得了。 走进电梯时,他最后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总裁办门,眉宇稍微展了展。 有苏曼在里面,就算沈旻再怎么生气,也能暂时消气吧。 而他,得抓紧这个时间把a市分公司所有高层的资料全调出来,不管沈旻要怎么做,都会用到这些东西。 眼见最后一个策划部的副经理也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刚才还站满人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曼和沈旻两个人,她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不解的瞪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就这么把我留下来,把他们轰走,是还嫌底下的员工议论我没议论够么,本来我空降,就已经有很多人不满意了。” 沈旻笑看她一眼,“有我在,谁敢说你什么。” “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很多难听的话你没听......干嘛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心里的怨气也没抒发出来,突的被他偷袭,亲了一下嘴角,她立时跳开一步,美目瞠圆着吼他。 他却笑出了声,趁她没有防范时,将她懒腰抱起,在她不满的责骂声中,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黑眸状似无意的掠了眼她还藏在身后的手,轻问:“一早就来找我,是要给我什么东西?” 被他忽然岔开话题,苏曼才想起一直捏在手心里的东西,她来办公室,本意就是要给他看,可是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和他脸上真真切切是动怒了的表情,却犹豫了,想着该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把东西给他,破坏他本就不好的心情。她抬起头,只看了他一眼,眼神便开始飘忽不定,“没有,哪有什么东西,没有。” 沈旻定定的看了看她,没有理她破绽百出的话语,揽在她腰后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当手指触及到纸的质感时,正要抓着扯到面前,被她轻巧的躲开了。 “我不都说了么,没有什么东西,而且我也不想给你。” “哦?那就是本来就要给我的?”他挑眉,不顾她刻意的掩饰,捉着她的手便拿了她手心里的东西。 只能装下a4纸的纸袋,只一眼,他便觉得眼熟,一时没有细想,解开上面的线,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 目光掠过纸上的内容,最后停留在右下角的钢笔字上。 这是他拟好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原本空白的地方,苏曼已经签好了字,工整的字迹印在纸上,不知她在签字的时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让整个名字都凹了进去,手指一抚,能清晰才感觉到纸上凸出的地方。 他扬眉轻笑:“我说不签字不离婚,你还真的给签了。” 从刚才起,苏曼便注意到他在看见签好字的协议书后,抚在她后背的手明显僵了一瞬,眸光静止的定在右下角的地方,她心里一怵,早知道刚才就该早点离开的,怎么偏偏就撞见了他在训话的时候,脑抽的要给他这个东西,虽然那是签了字便生效的,她还是在意着他的情绪。 直到他忽然笑了笑,看起来心情还不算坏,也令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目光随着他将纸又装回纸袋的动作,说:“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照做而已,离了婚以后,你就再也不能对我做前天晚上那种过分的事情了。” 他笑叹了一声,把纸袋放在一旁,转而搂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脖子上,无奈的吐息:“曼曼,我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了。” 丽莎苏醒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丽莎苏醒 他笑叹了一声,把纸袋放在一旁,转而搂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脖子上,无奈的吐息:“曼曼,我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了。舒睍莼璩” 苏曼被他喷在脖子上的气息呵得发痒,想推开他,乍一听见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顿了手,问:“什么穷光蛋?” 沈旻没回她,拍拍她的背示意她起身,然后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取了一大份文件给她。 “下周三要开上个月的总结会议,你身为艺术总监,抓紧这几天写份报表出来,在开会时会用到。” 她顿时傻眼了,下周三,今天周四,也就是还有七天,让她一个才刚上任对公司很多地方都不熟悉的人写报表熹? “你没开玩笑吧,你确定我能写得出来?”她瞪去一眼,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脸上颇为认真的表情。 “我确定。” “但我不确定啊,你叫谁写都成,怎么偏偏叫我,我才上任第一个月,是故意为难我吧!虚” 他扬声轻叹:“曼曼,这是工作,不止你一个人写,唯君也会写。” 抬步走回沙发,他将取出的那叠资料交到她手上,“这里面的材料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好好做,别叫我失望。” “我干嘛要管你失不失望......”她张开就要拒绝,却在抬眸的一瞬间,看见他逼近的脸上含着的一抹轻责,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何况他说的没错,这是公事,又转而一想,他叫她仅上任一个月就写报表,该不会是要堵那些在背后议论她空降的人的嘴吧。 这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任务颇为沉重,视线胶着在他手上抬起的资料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没考虑清楚?”他将手收回,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伸手侧拥了拥她的肩,轻言:“我不是逼你,你总该学着适应怎么样管理好一个公司,万一以后谁也不能帮你,你该怎么办。” “什么叫谁也不能帮我?”她猛的侧头,觉得他话中有话,用眼神询问他。 沈旻却瞬时停止了这个话题,将材料交到她手上,然后推着她出去。 “多做功课,如果不会写,上来问我。” “哎哎~”她半不情愿的被推出去,回身看着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蹙了蹙眉,小声的嘟囔一句:“搞什么鬼。” 沈旻显然是不想解释得太多,目视她走进电梯,眸光在光滑印人的梯门上定了两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唯剩一抹心疼和担忧。 须臾后,他走回办公室,打开手提电脑,接通了美国那边的分公司经理的会议视频。 苏曼怀里抱着一堆资料走回办公室,屁股刚挨到椅子上,正准备把材料翻出来看,忽然传来门被扣响的声音。 只一声,敲门的那人直接推门进来,苏曼抬头看一眼,重又低下,研究资料上各种复杂头疼的数字和分析,随口说一句:“我不吃午饭了,你去吧。” 冷芮正往她这边走来,听见这句话,仿似看见外星人一样,用怪异的眼神看她,“你突然发什么病?” “不是发病,我得在七天之内写出上个月的总结报表。” “沈旻让你做的?” “蒽。”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冷芮抽了一张出来,粗略看了两眼又放下,“他可真够狠的,知道你的情况还逼你写,你能看懂这些东西的意思,就已经很奇迹了。” 苏曼瞪她一眼,余光瞟见她进来后没有关上的门。 “是不是有事?”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冷芮拍了下额头,恍然想起某件事来:“丽莎醒了,我问你要不要过去医院看看。” 苏曼翻资料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日在医院看见的昏迷不醒的女孩,医生都说她醒过来的几率很悬,毕竟钢筋插进了她大腿,着实昏迷了近一个月。 她收好资料站起来,“去看看吧,万一人家提出要赔偿,公司也不好推脱。” 冷芮抬了抬手:“我是没意见,陪你过去一趟,先说好,如果那妞太缠人,你千万别顺着她的意思,要什么就给。” “我当然知道。”苏曼拿了车钥匙率先往外面走。 冷芮跟在后面,盯着她走在前方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就她这副长得就软心肠的样子,要是对方实在难缠,该怎么招架得住。 到了医院,直奔vip病房,推开/房门,一眼看见了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女人。 苏曼走近时,才看清这双眼睛茫然无神,心里惊了惊,好在面上没表现出来,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试着喊了一声:“丽莎?” 丽莎没有看她,亦没有回应,仍是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苏曼又耐心的喊了她两声,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才终于见她动了动,眼神往这边看来。 苏曼松了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全身哪里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对于丽莎来说,苏曼完全是生面孔,但她却没有任何怕生的表现,可也不肯说话,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和她身后走进来,站在床尾的冷芮,禁不住抽了抽肩膀。 苏曼便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正要按铃找医生过来,俯下身的那一刹那,耳边听见压低的抽泣声。 她立时转头看去,丽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眯着眼哭出了声,哭声越放越大,直至变成了压抑在吼间的嘶喊。 苏曼与冷芮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措。 她再次坐下来,想拉丽莎的手,又不敢碰缠了绷带的地方,终是放弃了。 “想哭就哭,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你看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毁了......”这是丽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与她清丽的外表不一样,出口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刚从砂纸上摩擦过,许是才刚刚醒来不久,才会导致开口比较艰涩,而丽莎在听见自己的声音时,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口中崩溃的喃喃自言:“毁了,都毁了......我再也做不成模特了。” 苏曼一怵,眼见丽莎挣扎要快要挣脱手背上的针头,输液管里有显出一抹倒流的血色,她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丽莎在肩上撕扯的双手,轻声安慰:“没有毁,你只是刚刚开始治疗,这是c市最好的外科医院,公司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会恢复到从前那么漂亮。” “公司,又是公司!”丽莎不知忽然从哪里攒了力气,推开了她的手,浮现血丝的双眼圆瞪。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谈公司,不把我们模特当做人,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事先检查好。” 这么言之凿凿的一句话,把她内心的不满都爆发了出来,瞪着苏曼的双眼似是要用眼神撕扯她那张精致的脸。 苏曼被这双瞬间充满怒气的怨恨眼神看得浑身一击,强自定了定神,开始于丽莎交谈。 一番简短的话,把公司的立场和丽莎受伤的处境都分析了出来,话里看似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她也没有说得太长,因为以丽莎现在的状态,能够勉强听进一两句话已经是很好的现象,说得多了,反而会引得她的反感。 正因为抓住了这一点,苏曼才尽力把责任尽数揽在公司身上,承诺一定会承担丽莎的治疗费直到她完全康复。 说完这些,丽莎久久都没有回应,苏曼心里也码不准刚才那些话,丽莎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也跟着一起沉默。 片刻后,丽莎的双眼才有聚焦,视线定格在苏曼脸上,看了看她,忽而讥讽的冷笑出声:“口口声声说是为我着想,怎么就不敢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的家人。” 苏曼一滞,没想到她才刚醒,心思竟敏锐到这个程度,连故意瞒着她的家人一事,也猜到了。 “你在昏迷期间,我们没有联系你的家人,是不想他们太过担心,现在你醒了,如果想让家人过来陪你,我可以答应。” 她对冷芮打了个眼色,冷芮会意,边按开手机,走出病房。 “我们现在就联系家人,但你要答应我一点。”苏曼帮她掖了掖被角,把她还在输液的那只手放在外面,尽量放软了语气开口:“不要闹事,我们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还不收手,我就把整个沈氏都毁了。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如果还不收手,我就把整个沈氏都毁了。 苏曼成功的安抚了丽莎的情绪,虽然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情愿,但能暂时安稳,还是比较好的。舒睍莼璩 到下午两点,冷芮想起还有一份文件没有处理,先回了公司,而苏曼则留在医院,一直等丽莎睡了之后才离开。 出了医院,她寻着记忆里停车的方向走去,刚一走到近处,抬眸的瞬间,募的愣了一愣。 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公德心,把车停在紧挨她车旁的位置,车头更是擦着她的车头,倘若要把车从位置上挪开,以这个角度是绝对不行的,而身后也没有可退的空间。 她走近那辆车前,才发现车的主人拉起了窗户的黑幕,她站在近前也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却还是曲起手在车窗上敲了两下焘。 没有回应,苏曼急需要把车挪出来,于是耐心的又敲了几下,结果与刚才无异,也许车内是真的没有人。 她不禁有些气恼,绕开那辆车,往车尾走去,看能不能找到空隙,尽量不擦到旁边的车,将自己的车开走。 然而,仅是打量一眼,已经断定没有那种可能性,两辆车挨得极近,别说空隙,稍微动一下都会互相牵扯到珑。 “小曼?”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听见一抹熟悉的男声,苏曼不用抬头,便能猜到那人是谁,本不打算要理,可车子还被堵在里面。 “真的是你。”沈峰摇下车窗,凝着站在车尾那抹倩影,刚才那一瞥,还以为只是梦中所见到的幻觉,幸好多看了两眼,才疑惑的叫出了声。 车窗摇下,显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迷醉的神情和从车内飘出来的淡淡酒气,以及身上松松垮垮敞开的衬衫领口,倘若不仔细看的话,苏曼险些认不出开眼前这人竟是沈峰。 她缓步走到近前,瞥了眼半个车身横在她车前的奔驰,冷然的眸光落在驾驶座上那人,“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沈峰被她满是疏离而又冷淡的目光看的浑身僵了僵,须臾将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我路过这里,看到这辆车和你用的那辆很像,就停了下来,没想到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也不会见到她。 沈峰在心里补了一句,心虚的视线不敢与她的相对,自从分开以后,他心里一直都想着她,特别是和杜可欣对比过后,才更知道原来她是那么好,可现在的她身旁已经有了沈旻,一个他这辈子都惹不起的人。 “你挡到我的车了。”苏曼侧开一步,指了指两辆车之间的距离,“能不能把车开走,我赶时间回公司。” “公司?”他骤然睁开眼,眸中含着一丝讥讽,“没想到他那种在事事上都严谨的臭脾气,居然会给你开后门。” 苏曼不喜欢他说这话的语气,也不喜欢他那种似讥还讽的神态,立时蹙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请你把车挪开。” 沈峰没有动,手虽然是搭在方向盘上,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冷冷的看着站在车前的女人。 片刻后,他从车内下来,绕过车头,直逼近苏曼身前,在她似是没预料般惊得往身后退了一小步,他忽然淬不及防的捉着她的双手。 “放开!”她挣了两下,没有睁开,见他已经将脸压了下来,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将头侧向一边。 然而,画面仿佛静止了般,他们谁也没有动,沈峰的脸就停在她额头上一厘米的地方,攸的哼笑:“你是不是早看出来我没能力,才会巴着沈旻这颗大树不放。” 苏曼后退了一步,隔开了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手腕被仍被他握着不放,她索性放弃,也不挣扎,眸光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第一,你的能力不是我来评估的,第二,我从来不是巴着谁就不放的人。” “是么,那同样出轨,你能毅然的从我身边离开,他都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了,你也能忍?” 她立刻就想反驳这句话,可话到嘴边又及时收住,刚才的那一刻,她险些冲口而出和沈旻已经离婚的事实,可把这告诉给沈峰,不会有任何好处,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她没有说话,当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有所松懈时,她骤然一下甩开了他。 垂下的手臂没防备的砸在车的前视镜上,咚的一声骨头的脆响,沈峰痛得只皱眉头,却气极反笑:“看吧,被我说中了吧,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你想离开他的话,我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苏曼冷嗤:“少自作聪明了,你沈峰什么时候把任何一件事或人看得透彻过。” 无视他那副自诩看穿了她一般的神情,苏曼绕过他身侧就要走,打算去拦计程车走,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胳膊没预料的被捉住,耳边立即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 “回去告诉他,如果还不收手,我就把整个沈氏都毁了,让他也得不到半点。” 苏曼顿了一顿,转头去看他,却见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直起了身,同时放开她,径自坐进了车内,将车窗摇下。 而苏曼却看清了他从车内最后瞥过来的那一眼,那眼中隐着的情绪,仿似一只被逼到绝角的弱兽,发出的最后一丝毫无威胁性的警告,联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苏曼只能往沈家的财产分割这方面去想,莫不是沈旻又做了什么,才把他逼成如今这副糟蹋的形象。 其实细回想起来,自从杜可欣那件事之后,在医院那一次是她最后一次看见沈峰,那之后,她没有刻意打听,也没听身边任何人提起过,之后去老宅的那几次,也没碰见过他,这人仿佛突然间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就在她差不多已经淡忘了这号人物,却又忽然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与他相遇,那张白皙的娃娃脸上没了往日的不羁,被细碎的胡子环在下巴上,凭添了份沧桑的无奈感。 她没兴趣知道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恋人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刚才的那句话,她听过也就算了,沈旻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她懒得过问,况且如今的关系也没立场过问。她站在原地,亲眼见沈峰将车开走,经过时带起一阵冷风拍打在她外套的衣摆上,她拢了拢衣领,脸上没任何表情的走回自己的车。 之后的那几天,苏曼一心投入到研究沈旻给她的那些资料上,又看过穆唯君前几个月做出的报表,整个思绪仿佛从打结的状态忽然一下找到了线头。 她自信的把报表做出来后,带去总裁办给沈旻过目。 推门进去时,沈旻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他正与一位金发碧眼的帅哥进行视频会议,见她进来,抬手做了个手势。 苏曼走过去,没有进入到视频里,而是站在旁边,听两人的嘴里快读吐出她听不懂的英语,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她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与公司有关,奈何又听不懂,便悄然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玩纸牌游戏。 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沈旻还没结束,她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不打算继续等,把报表放在桌上便要走。 “曼曼。” 手刚触到门把,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苏曼回头看去一眼,见他没有往这边看来,手指在鼠标上点了两下,才抬眸,用眼神点了点她刚才放报表的地方。 “去拿给我看。” 她瞥了一眼,屏幕上已经是蓝色的背景,也许就在刚才她要出门时,会议视频便结束了,不禁有些挫败,怎么时间就这么刚刚好。 返回去拿了报表再走到沙发边,递给他,语气颇为不满:“喃,你叫我写的,已经写好了。” 沈旻接过,审视的视线落在上头,没有管她是站是坐,那副表情和她曾经亲眼见他工作时一样的认真。 须臾,他放下报表,抬头看她,还没说话,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只是因为我叫你写,你才抱着敷衍的态度做的?” 沈旻忽然转冷的态度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沈旻忽然转冷的态度 须臾,他放下报表,抬头看她,还没说话,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只是因为我叫你写,你才抱着敷衍的态度做的?” 苏曼一愣,不解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舒睍莼璩 他却是又叹了口气,当着她的面把她熬了几个通宵写出来的报表给撕了,她顿时傻眼,愣了两秒后扑身过去抢,“你干嘛呀,这是我辛苦写出来的!” “这种东西,高中生都能写得出来。”他一手接过她的身子,另一手将碎纸片仍进烟灰缸里,未熄的烟蒂挨到纸上,瞬时点燃。 苏曼不动了,两眼呆滞的看着烟灰缸里越窜越深的火花,好半响才转头,恨恨的瞪一眼:“你就这么糟践我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就别叫我写。焘” 她撑着他胸膛要站起来,沈旻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她拉回,而是顺势放手,直到她上身直立,站在沙发前,两眼仍怨念的瞪着他。 他嘴唇微抿,两道剑眉拧了拧,又放开,眼中是她从没见过的冷霜。 “曼曼,这是你的工作,不要当做儿戏,我要的是报表,而不是你随随便便填几个数字上去就可以了。珑” “要不然我是在闹着玩么?”她气怒反问,这几天她白天晚上都在为了这份破报表费神,熬通宵查阅很多资料,才写出这份目前对自己而言还很陌生的总结报表,却被他当做狗屎一样给扔掉,说不气那是骗人的,心里越想越委屈。 沈旻抬眼的瞬间,看见她嘴唇往下一扁,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他立时就有把她拥进怀里哄着的冲动,却还是生生的控制住了想要伸出去的手,强自硬下心肠:“回去,重新写一份,写好了再来给我看,明天周末,你有大把的时间待在家里好好理顺该怎么写,别忘了,下星期三会用到。” 苏曼有一刹那的错愕,随后便是满满的不相信,眼前这个狠心肠的男人是过去那个喜欢把她抱进怀里疼爱的男人么,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冷? 此时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便是两人已经离婚了的事实,莫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突然变得这么疏离冷淡? 她不禁觉得,是自己活该。 沈旻坐在沙发上,在她看过来时,也回看着她,两手交叉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眉宇间没有显现不耐的神色,却明显是不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 苏曼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然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翻涌的各种纠杂的情绪,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够狠!” 她转身离开,把门摔得震天响。 沈旻的视线还望着已经没有她的门口,须臾,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唇线微抿,无奈的轻笑。 这个周末,苏曼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不踏出,期间冷芮有打电/话叫她出去逛街,没说上两句,她毅然断了通话。 客厅各处都是散落的资料和上个月公司的业绩等等,她抱着电脑,背靠着沙发而坐,亮着的屏幕上各种数字和专业术语,她整个人一心扑在这上面,已经完全不修边幅到糟蹋的形象,偶尔卡在某个点写不下去,她挫败的捂着头大叫,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msn有头像闪烁,她点开来看,穆唯君给她发了一个文档过来,她没有接受,先问出一句:这是什么? 穆:我做好的报表,你照着抄,改一改就行了。 苏:【斜眼】你在教唆我作弊? 穆:【嬉笑】你猜对了。 苏:【怒】我才不要,沈旻那厮叫我自己写,他会看不出来我抄你的么。 穆:安啦,就你那小样,什么时候写得出来,不都已经被打回一次了吗。 苏曼瞬时就被这句话激出傲骨了,愤愤然的关掉了msn,非得要亲自写出一份报表让沈旻那坏蛋刮目相看不可。 当然,豪言往往不出什么壮举,星期一苏曼睁眼的时候,才写了一半,她挫败的叹一口气,用usb拷贝了,打算带到公司再做接下来的。 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到公司刚停好车,苏曼从停车场出来便看见沈旻从那辆路虎上走下来,相遇时,她还想着之前报表被他撕毁的事,没什么好脸色,抬步就要往里走。 沈旻跟在后面,和她一起等电梯,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陆陆续续有员工往这边走,他这么一尊大佛往电梯前一站,没有任何人敢往这边靠近,明明人满为患,电梯前却诡异的空出了一段。 苏曼觉得浑身不自在,回头瞟一眼稳站在身后神色如常的沈旻,悄悄的后退两步与他齐肩,压低了声音说:“你明明有私人电梯,还跟这抢什么抢,没看见这些人都躲你么。” 他低下头,迎上她不满的视线,却是轻轻的笑开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忽视我。” 她心里一怵,余光瞥到站在侧面的员工们往这边投来的想看又不敢看的八卦视线,羞赫的垂下头,与她之间的距离隔开,不看他,也不回话。 而沈旻瞧见她的反应,心情仿佛更好了,走到私人电梯前按下密码,梯门开启,他抬步走了进去。 苏曼瞪着就这么在眼前合上的梯门,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恰好这时旁边的电梯打开,她率先走进去,不一会,电梯便被其他员工塞满,她被挤到最后面的角落,很不适应,隐隐感觉到有不善的视线往她这边瞟来。 “看见了么,刚才她和总裁说话,总裁理都没理。” “可不是么,听说她是总裁的前妻,明明都离婚了,还来公司插一脚。” “哎,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苏曼不动声色的把那些话听在耳里,只能无奈的苦笑,不怪旁人说,连她现在也开始费解自己当初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来,捏了捏手心里握着的usb,硬硬的质感刮着手心的皮肤,越发觉得一定要写好这篇报表。 梯门开启,她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鼻息里没了人挤人的体味,她瞬时觉得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正要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侧边攸的走出一人,与她肩膀相撞,耳边立即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尽是散开的文件夹,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正低头在地上捡。 苏曼心里过意不去,以为是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便蹲下来帮忙一起捡,而在看清这个女人的脸时,她顿了一顿。 早在来公司的第一天起,在茶水间听员工议论过,她这个艺术总监的位置是因为总裁把原先的艺术总监降到了副总监,她只听说过那人名叫韩佳,在一次会议上见过,办公室也不在同一层楼,因此两人并没有说过一句话,眼前这个女人,赫然便是韩佳。 当捡起最后一份文件递给韩佳时,韩佳接过,站起身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她尴尬应声,忽然想起一事,又说:“你是副总监吧,新一期的杂志快要出菲林了,你过目没有。” 她本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才会把她的职位说出来,哪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总监前面带的那个“副”字,让韩佳瞬时僵下了脸。 “我有看,没什么问题,估计他们今天也会拿样本给你,你看过之后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这么排版了。” 她话语间并没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可态度却明显冷了几分,苏曼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这人身上的气质太难叫人接受,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礼貌。 “辛苦你了,我会看的。”她笑了笑,而韩佳只是凉薄的瞥了她一眼。 苏曼并不是容易怯场的人,迎上对方的视线,不闪不避,也不失礼貌,须臾看出她急着要走,便往旁边侧了一步,让出路来。 韩佳在走开时,也依旧是那般冷然的态度,每一眼落在苏曼身上,都没有任何温度,却有这淡淡的讽刺在眼底。 而她到底在讽刺什么,苏曼差不多能想到。 她忽然意识到,倘若自己不做出点什么在公司站稳脚步,很难稳住人心。 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曼曼,你还记得池氏要和我们合作的事么,我刚收到对方传过来的资料,你看看。舒睍莼璩” 刚到办公室,冷芮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苏曼刚把外套脱下,往椅背上搭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池氏,哪个池氏?” “池魏冉啊,之前不是介绍你们认识过么?”冷芮喝了一口茶水,以怪异的眼神看了苏曼一眼,仿佛在诧异她的记性怎么会这么差。 而苏曼默然的想了想,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仅有的那几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她拿起那份文件随意翻看了两页,疑惑道:“什么时候敲定合作的事,我进公司来都没人跟我说过。熹” “两个月前吧,可能还不到,沈旻直接答应的,这是池氏那边传来的珠宝样图,我刚才碰到穆唯君,他给我的。” “他给你干嘛,这种东西不是该直接交到沈旻手里么。”苏曼更加不解了,直接把文件放下,狐疑的眸光瞟向忽然心虚的冷芮。 “这个,咳,你拿上去。绪” 苏曼露出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老大不爽的拉开椅子坐下,不说话,点开电脑把usb的接口接好,打算做剩下的那一半报表。 冷芮向来颇有眼力劲,怎么会看不出苏曼忽然改变的态度是因为她刚才那句话,和被识破的想要两人借机亲密的意图,但是,她可不打算把这个小心思收回去,她假意看了看手表,故作为难:“九点了,我还有个项目要去盯,这份文件沈旻要的急呢,听说下午池魏冉就会来公司,沈旻要是不早点看到这份文件的话,可能会在谈判桌上吃亏呢。” 边说,她边悄然往门边退去,直到走到门口时,苏曼骤然抬眸,发现她要溜,立时蹙起眉头,说:“我不送,谁爱送谁送。” “哎呀,忙呢,我赶时间,先过去了。”就一步,冷芮彻底的跨出了总监的办公室,连门也不给关,直接闪了。 苏曼就算想拦下她也没办法,头疼的瞥了眼空荡的门口,从这里看出去,能清楚的看见外间工作的职员们,她觉得就这么将门大敞开着不自然,便起身过去将门关上。 回来的时候,眸光随意的一放,刚巧注意到了被自己推到办公桌边上的那份文件,定了定,强自转开眼。 过了十分钟,她摸着键盘却没打出一个字来,屏幕上的报表依然和刚打开时一模一样,不增多也不减少,因为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上面,余光总往某个方向瞥去,脑子里也总是冒出冷芮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 ——听说下午池魏冉就会来公司,沈旻要是不早点看到这份文件的话,可能会在谈判桌上吃亏呢。 “真特么是欠你的!”她咬牙咒了一声,一脸愤然之色的拿起文件,推开门往外面走。 不得不说冷芮才是最了解她秉性的人,知道她一旦对一件事情在意了,就会克制不住的好奇,也会心软,倘若事情真的像冷芮说的那样,没有这份文件,沈旻不能占得先机,事后她真的会呕死自己。 推开总裁办的门,很意外这个时间沈旻竟然没在办公室里,这样也好,省得两人见面又会听他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让她不情愿的事情。 她立刻松一口气,眸光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休息室里有人,才彻底放下心来,将文件放在电脑前的键盘上,正要离开,不小心看到第二个的抽屉没有关好,有文件从里面露了出来。 按理说沈旻不会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她虽然诧异,却还是弯下腰要关抽屉,手指刚一触及到楠木的质感,把露出抽屉外的文件都整理好,再放回去,动作却攸的一顿。 她拿起放在最下面的那份文件,扫了两眼,赫然发现这就是需要她做的报表。 这上面条条项项,从文字分析到数字总结,每一样都写得清清楚楚又一目了然,比她做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原来沈旻早已经做好了一份备用的,却还是要逼着她再亲自写一份出来,这简直就是存心找茬,她看着a4纸上的黑字,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曼曼?” 正在她愣神间,听到一抹熟悉的男声,而后便是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沈旻从没有关上的门后走出来,径直往她这边而来,同时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被问起,她也不瞒,大大方方的把文件展开,却是一掌拍在桌上,半是愤怒半是委屈的说:“你明明都做好了,还要叫我做,是什么意思。” 沈旻从她手指缝间看进去一眼,当即明白,握着她的手腕拿过文件,直接翻到最后那一页,再推送到她眼前,“这是韩佳做的,不是我做的。” 她一愣,不确信的看了看,上面果真有韩佳的签字,脸上不由一囧,气焰顿时消散无踪,刚想要说什么,又听他的声音响起:“你特意来我办公室,就是来翻这个的?” “当然不是!”她立即反驳,把手里那份池氏传来的文件往桌上一放,说:“给你送这个的,少乱说人了。” 她毫不客气的眼皮往上一翻,绕过他就要走,却在刚迈开几步又转过身,问了一个从早上起便一直哽在咽喉的话:“是你把韩佳降职了,才把我提上去的?” 他眸光一敛,“你听谁说的?” “我反正,就是有听说,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听见员工议论,早上又碰到韩佳,从对方冷冷的态度里猜到的吧,要真那么说了,依沈旻护着她的习性,还不得直接做出点什么让她在公司更加坐实花瓶这一形象么。 想到此,她呼吸一滞,那都是过去沈旻的样子了,自从上次他态度忽然转变,而今两人又没有了那层关系,他还会这么护着她? 想着想着,没注意到沈旻已经往这边走到,在她头顶覆下一片阴影,她骤然回神,惊了一下,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被他及时的伸手勾住了腰,轻叹:“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她脸上讪讪的,不自然的从他怀里出来,却还没动,他的手已经从她身上撤离,而她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不那么喜欢碰她了。 “在你上任之前,韩佳一直是代理艺术总监,并没有扶正,你不用自责什么,也别觉得是抢了人的东西,我不会把本属于别人的东西硬抢来给你,明白么?” 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那个问题么? 苏曼与他隔着一步的距离,听他说完后,才怔然点头,尽管心里仍是觉得艺术总监这个位置坐得有些不舒坦。 “那个,我能不能给你说个事。”她忽然揣着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说出这句话来。 沈旻抬了抬眉,一脸的清隽淡然之色,轻声启口:“你说。” 苏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咬唇思虑了几秒,才决定把所想的事情说出来:“我觉得艺术总监的位置不能胜任,你把我撤了吧,换韩佳顶替上来,兴许会做的比我......” “胡闹!”他赫然打断她,瞬时僵起脸色,“那个位置不是你不想做就能撤的。” 她被他这么一句轻斥的话,语气虽然不重,却让她心里忽然翻涌出委屈的情绪,不一会,就表现在了脸上,嗫嚅着两瓣丰盈的嘴唇,巴巴的望着他:“我真的觉得我做不来,当初说要进公司只是气话,我现在不想了,责任太多了,位置也太高了,不适合我,我不干了还不行么。” 他定定的看了她半响,没有吱声,表情既没有动怒,更没有喜悦的迹象,而苏曼被他这种看不穿心思的眼神注视着,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而且还是在他面前,嘴一扁,没有哭,却是脸上神态更加委屈。 许久,他才有所动作,直接将她横抱起,立在原地没动,在她头顶轻叹出声:“曼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要做什么事情?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要做什么事情? 许久,他才有所动作,直接将她横抱起,立在原地没动,在她头顶轻叹出声:“曼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舒睍莼璩” 苏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抬头迎上他无奈而怜惜的视线,嘴一扁,委屈更甚。 “做不来。不想做了。”轻飘飘的话仿似只在唇角打转,又忐忑的偷瞄他意味不明的脸色。 沈旻拿她没有办法,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温声道:“曼曼,只要你有自信做,就可以,不许妄自贬低自己,只是一份报表而已。”想了想,他说:“要不要我陪你?” 她骤然抬眸,同时惊觉此刻和他之间太过亲密,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下来站到一旁,推拒:“不要,我自己做。熹” 她一个人的时候都已经够头疼了,还让他在旁边盯着,这不是给自己安一个监视器,找不自在么,与其这样,倒不如离得他远远的。 沈旻唇角微抿,似有上扬的弧度,在她看过来时,又快速敛去,“好,你自己做,别叫我失望。” 她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开绪。 在她所看不到的角度,沈旻刚才还温润的脸此刻沉寂下来,平静中仿佛暗藏着暴风欲来的汹涌。 “曼曼,晚上有个应酬,你和我一起去。” 苏曼走到门口时,他忽的叫住她,说了一句,而苏曼却是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疑惑问道:“我?” 他点了点头:“下班之后等我。”说罢,转身拿起池氏传过来的资料,明显是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苏曼只好不打扰到他渐入情况的认真,面色复杂的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桌上被人放好了一本新出的菲林,她坐下来仔细翻看,由于是第一次看到,也是自己上任之后亲自参与的第一本杂志,她看的格外认真,每一个排版都细心的研究过,这份有穆唯君参与盯过的杂志,仅是菲林,已经完美到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自从上次模特们在场地受伤后,第二天公司调回了安琳和在美国的模特,换了室内拍摄了一组照片,才得以赶上进度,唯美的画面上,各式的时装哪怕是嵌在彩页上也耀人眼球。 须臾,她按下内线,说杂志审核已经通过。 下午三点,苏曼去穆唯君那里拿一份文件的时候,从窗户往下望,看见池魏冉和两名西装革履似是经理的人正从商务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尚时。 “我们公司和池氏究竟合作了什么?”她转过身,不解的问了一句。 穆唯君正在翻找她要的文件,随口应一句:“他们提供珠宝,在我们每一次时装秀包括杂志上,由模特穿戴在身上,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旻会答应,这种合作可有可无。” “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她接过穆唯君递过来的文件,忽问:“他们好像是要开会,你不去?” 穆唯君耸耸肩:“不去,旻一个人就能搞定。” 她想想也是,没有多问,拿了东西要走,却在正要开门时,被穆唯君叫住:“你报表做好了没有?” 说到这个,苏曼就泄气:“还剩一半。” “没关系,你才来一个月,第一份报表会难一些,以后就会适应了。” 她很诧异,穆唯君居然会说出安慰的话来,不由含笑多看了他两眼,狐疑的目光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僵了僵脸问道:“你干嘛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我,爷是关心你好不好。” “嗯嗯,关心。”她脸上收不住的笑意,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好笑来着,可笑着笑着,脑中募的钻进了别的事情。 短暂思付后,她索性问出口:“我发觉沈旻最近很奇怪,总是让我学着怎么管理公司,给我很多公司历年的文件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连公司以前的资料都给你看了?”穆唯君顿时傻眼,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特别是在苏曼满是怀疑的眸光睇来时,强自镇定下来,说:“可能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了解,对做报表也有好处吧。” “做一份报表不用把前三年公司的盈利亏损都给我看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蹊跷,不经意瞥到穆唯君闪躲的眼神,瞬时想通了什么,三两步逼近他,质问:“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要做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哪会瞒着你什么事,别自己瞎想了。”他一口咬定,并说她只是胡思乱想:“好好的把报表做好,你这个总监的位置还有很多事要学呢。” 她眯着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直把对方看的发杵,仍不放过,仿似打定了主意。 “今晚上他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饭局,你不是说他什么事都能搞定么,怎么还要我陪着去?” “这个,当然......是要你慢慢学着怎么应对商场上的事,他这是在教你呢。” 他眸光飘忽不定,及时侧开眼去,怕仅一双眼睛就把自己给泄露了,见她明显是不信,还想再问的样子,假装抬手看了眼时间,“我差点忘了,还要给旻送开会要用的资料,我去找找。” 他转身在办公桌上一通乱找,哪怕不抬头,也能感觉到苏曼钉在他身上的视线,连带着自己翻找的动作也不自然,匆忙的随手抽了一份文件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先送过去了,你快回自己办公室吧。” 苏曼目视他快步走开的背影,好半响没有说话,直到人已经走进了电梯,到看不见为止,她才小声的嘀咕:“奇怪,明明就像是有事的样子,遮遮掩掩的。” 之前她还只是自己在猜测,从刚才穆唯君生怕她发现什么的态度来看,果然是有事的,至于是什么,这两人都在刻意的瞒着她,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奈何穆唯君溜得比什么都快,又圆滑,就算她有意想要问出点什么,也是没有缺口,只好叹一声,走一步算一步,总有一天会让她发现的。 ** 整整一天,苏曼都在为了报表的事头疼,幸亏后来在穆唯君哪里拿了准确的资料,她越写越顺手,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下午五点,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还没走回办公桌,忽然听见门被扣响的声音。 只是两声,不轻不重,礼数也恰到好处,而后便没有声音了,她侧头看着紧闭的门扉,若是冷芮或穆唯君,会在敲门之后直接进来,而沈旻,迄今为止没有来过一次。 她满腹狐疑,立在原地,“请进。” 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当苏曼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那人时,却是一愣。 “怎么会是你?”她看着推门走进来的池魏冉,和他身后敞开的门,不自禁的蹙了蹙眉。 而感觉到她不欢迎态度的池魏冉却是轻轻的笑了笑,“很抱歉打扰到你了,听说你已经上任尚时的艺术总监,我刚巧借了你一样东西没还。” “东西?我的?”她手上还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脱口问出,见他还站在门口,脸上笑意不减,她忽然反应过来,忙招呼他到沙发坐下。 池魏冉在落座后,从西裤袋里取出一个绒毛的小盒子,面对着她打开。 “蓝鸽之血?”她低呼一声,从他手上接过,“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是爱珠宝,但是从来不夺人所好,上次在时装秀上有幸看到了,就向沈总裁借来观赏,可是我实在太喜欢,到现在才拿来归还,沈总裁说你就在公司,让我直接拿给你本人。”他笑着解释,同时合上了盒子,轻手放在茶几上。 苏曼才想起,她一直把这个东西放在衣柜里,一直都没有去碰过,后来搬家时也没带走,没想到被沈旻借给了池魏冉,其实说起来,这应该算沈旻送她的第一样礼物,此时再见,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而她闭口不语,让池魏冉误以为她不高兴,又开口解释:“我很冒昧,所以带来了礼物向你道歉。”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赫然是一条水晶项链,苏曼看出他想赠送的理由,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还回来就好,不用再给其他东西。”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笑纳。”他不理她的拒绝,把盒子放下后,作势要离开,忽又转身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蓝鸽之血,唇角勾了勾:“还请沈太太保管好,别丢了。” 她一愣,看过去时,池魏冉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她却已经清楚的看见他在转头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的,噙着一抹玩味,看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再看,我脸上就长出花来了。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再看,我脸上就长出花来了。 沈旻到她办公室里时,她还在把玩着蓝鸽之血发呆,忽然手心一空,她立时抬头,便见沈旻将蓝鸽之血抢了去,看了两眼,没多大兴趣的放下。舒睍莼璩 “怎么会看着这个东西发呆?”他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像在哄一个发愣的小孩子。 苏曼见怪不怪的抬头看他一眼,“我是在想他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 “他让我收好,别弄丢了。煦” 沈旻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嘲弄的笑意,又几不可察的尽数敛去,瞟见茶几上的绒毛小盒子,他从容的走过去,把石头放进里面,再返身回来,放进她抽屉里。 “不用管,既然人家叫你收好,就放着吧。” 她觉得这话听着很是别扭,有种这已然是别人的物品,却转赠给她的感觉,而沈旻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太过平静,明明是知晓什么,却又不动声色,她本想问,但念头一转又放弃了,他不想说的事,什么时候坦诚过逸。 “还看?”他忽然学着穆唯君的痞气,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勾唇一笑:“再看,我脸上就长出花来了。” 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和他之间的距离这般近,她不满的瞪去一眼,与他的距离隔开,问:“你来干嘛?” 沈旻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默了两秒后才说:“晚上有应酬,你忘了?” 她骤然起身,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结果中途被池魏冉一打岔,反倒忘记了。 沈旻一见她这样,便猜中了七八分,索性坐进沙发里,用眼神点了点还开着的电脑屏幕,“五分钟,把今天的工作都整理好,然后我们走。” 苏曼从半掩的门望出去一眼,外面只剩零散走动的职员,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惊觉已经下班了,而她刚才竟把时间用在发呆上。 幸好报表已经做完了,她点了保存,再下载一份备份,然后穿上外套,沈旻亦是在这时从沙发里起身,在她走过来时,长臂一探,忽的勾住了她前倾的腰。 她脚下一个不稳,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才得以站立,而他又将她往外推了推,改以搂住她的肩膀,低头迎上她发怒的视线时,轻缓开口:“只是一个小应酬,对方是传媒公司,此去只为了谈下一份合同,你在旁边听着就好。” “既然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还非得要带着我去?”她脱口问出,美目闪过他面上沉稳的表情,又转向别处。 沈旻却不回应这个问题,搂着她出去。 从私人电梯直接下到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苏曼在坐进那辆路虎之前,眼眸扫视了一周,看向自己的车所停的位置。 “待会让芮儿来把你的车开回去,别担心了。”他又是一语猜中她的心思。 苏曼没好气的斜他一眼,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二十分钟后,路虎在一家外形高档,内里装潢考究的西餐厅停下。 她没问是什么形式的应酬,也没问对方是谁,一味的跟着前方的沈旻推门往里走,立刻有侍者迎了上来,只见沈旻轻声的和侍者说了几句话,便被领着往二楼的某间包房走去。 推开/房门,他率先进去,刚走几步,脚步一顿,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苏曼跟在身后,里面早已经有三个男人在等着,皆是一律的西装打扮,年纪在三十岁以上,一见沈旻进来,忙从位置上站起来,弯起大腹便便的身材,抢着要与他握手。 而沈旻只是礼貌性的回握,神情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兴致,脸上的笑容更是少得可怜。 其中一位男士在与沈旻客套了两句后,注意到了一旁的苏曼,问道:“沈总裁,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公司的艺术总监,苏曼。”他淡淡的解释一句,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旁边。 “沈总裁的公司上下人才济济,这位总监的气质着实不凡,真是年轻有为啊。”那人嘴上夸赞着,笑容却不达眼底,一双金鱼眼在苏曼身上瞄来瞄去。 好歹苏曼也不是怯场的人,早在进来时,便看出对方的惊讶之色,大抵是因为沈旻亲自来了,这些人对沈旻的尊敬和恭维都是发自内心,可一转到苏曼身上,倒是换成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大概他们是不信她年纪轻轻就已经爬到了一家公司的总监位置。 她唇角莞尔,挂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主动伸出右手:“您见笑了,我是晚辈,还有很多有待学习的地方。” 她这般的把姿态放低,又平静优雅,反倒让对方挑不出她的毛病来,皆是与她握手,边留心观察她是否只是做戏,却没看出一丁点端倪。 不一会,侍者将点好的菜端了上来,之后,苏曼拧开一瓶82年的拉菲,给沈旻和那三位男士面前的酒杯斟了三分之二,态度温和,且不矫揉造作,她清楚的看见他们眼中起初对她的不屑已经消减了几分。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时,她不知怎的,侧头瞄了一眼沈旻,而后者也正向她看来,微微抿了抿薄唇,眼中噙了丝赞许的意味。 她一怔,有些承受不住他那么看自己,忙把视线挪开。 酒过三巡,其中一个男人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公事上,谈了几句,自然的拿出一份文件来,其中一份分给沈旻。 而沈旻始终是不急不缓的态度,话语却十分圆滑,任何话题都能接得上,当然,前提是他想开口,或者是对方直接将话头指向他,从刚才起,他便没有提到一句关于两家公司合作的事宜,果然最先憋不住的是对方。 她记得沈旻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商场也是需要勾心斗角的,偶尔玩些心机能先让自己占得上风。 就像此刻,他并没有表现出多想要签下这份合同的欲/望,对方便自动的把姿态放低,条件也是以尚时为主。 他自始至终只是听着,在对方阐述完后,以退为进,先是推拒不肯签,在对方降低两个百分点的时候,也没有回应,而是侧头看向苏曼,她不解,以眼神询问,毕竟她全程在听,对方给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偏他还是掐着那几个点的利益不放。 酒过三巡,当他觉得已经差不多时,才答应签下了那份合作的合同,虽然是兴趣不大的样子,可在苏曼看来,这完全就是抢劫,对方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 之后,签完了合约,那三位男士开始敬沈旻和苏曼,她不好推拒,把对方敬的酒全数喝了,压根没考虑到这酒的度数有多浓,和沈旻隐隐投来的深谙视线。 坐下后,酒劲开始上头,她慢慢的觉得胃里不舒服,耳边已经听不清他们又再交谈了什么,直到手腕上被按上了一只手,她一怵,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入目的是沈旻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别人敬酒你就喝,怎么就不知道挡回去。” 他无奈的低责一句,没让她回应,扶着她的腰往外走,她这时才发现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而那三位男士已经不在了。 出了餐厅,她推开沈旻,疾步跑到一根树下吐得昏天黑地,刚才总共喝了五杯酒,第一次尝到拉菲的度数那么高,都快赶上白酒了。 沈旻就站在一旁,抬手在她后背轻抚,给她顺气,又将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 苏曼吐爽了,浑身的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她直接接过,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喝。”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苏曼把口里的漱口水吐出来,“人家敬我酒总不能不喝吧。” “呵,你还真有理,万一我不在,你以为他们只灌你五杯酒么?” 她动作忽的僵住,因这句话而转头去看他,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他不语,无声的轻叹,手还在她后背轻抚着,一双眸子却盈着晦暗的情绪,像责怪她不争气,又像气她把商场的灰暗面都想得过于美好,而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怜惜和心疼。 怜惜? 苏曼恰巧捕捉到了,却又以为是自己醉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他眼里看到对她的怜惜,由是多看了两眼,可他已经将脸侧开,不着痕迹的挡开了她的注视。 他好像生气了,肿么办?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他好像生气了,肿么办? 怜惜? 苏曼恰巧捕捉到了,却又以为是自己最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他眼里看到对她的怜惜,由是多看了两眼,可他已经将脸侧开,不着痕迹的挡开了她的注视。舒睍莼璩 “好了,我送你回家,”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手搂着往刚才停车的位置走。 苏曼从他怀里随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某一个点,脚步顿住。 “怎么了?”见她停下,他也跟着不走,视线随着她的看过去熹。 “你看,那是不是沈峰?” 她伸手往前方一指,就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靠坐着一个身形瘦小,衣衫不整的男人,曲起一条腿,另一条随意的往旁边伸,拎着酒瓶的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垂着头,十分落魄的样子。 尽管只是一个侧面,依着苏曼以往对他的熟悉,一眼便认出那是沈峰,也诧异的低呼:“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绪” 沈旻眉头轻拧,亦是注意到了路灯下的沈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就在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或者直接转身离开时,苏曼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她后背轻拍了拍。 “曼曼,站在这里别离开,等我。” 他松开了搂着她的手,撤回身体两侧,视线定格在前方,往那边走了过去。 苏曼没有阻止,知道他独自过去一定有话要说,她不便在场听见,更何况她是沈峰的前女友,沈旻又意外的发现沈峰对她还有感情存在,倘若她跟着去的话,反而会造成沈峰的难堪。 她能感觉到,沈旻其实是在意这个弟弟的,哪怕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又是相互针对着,联系以往她所知道的情况,这两兄弟,一个是恨着对方,另一个是怕着对方,至于其中的缘由,以及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才导致明明至亲血缘的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种关系,她一概不知。 对于沈旻来说,看到沈峰如此糟蹋的形象,大抵会心软的吧。 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沈旻走过去后,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峰,而后者在他忽然出现后,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视着,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流转着一种诡异的气场。 后来,沈旻像是说了一句什么,淡淡的满不在乎的表情一下子刺激到了沈峰,他甩了手里的酒瓶,在瓶子应声落地,碎裂一地时,骤然从地上起来,一拳砸在沈旻脸上。 苏曼惊了惊,几乎就要走过去阻止,却见沈旻在挨打之后没有还手,反而淡笑着又说了什么,沈峰还想再打,被擒住了手腕。 ——转告他,如果还不收手,我就把整个沈氏都毁了,让他也得不到一点。 忽然,这句话又浮现在脑海里,她浑身一凛,仿佛才参透了话中的含义。 能让他们争吵的,应该只有沈家的财产了。 就在她思付间,沈旻已经将沈峰扶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从降下的车窗对里面的人说了两句话,而后转身离开,往她这边而来。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怔然的立在原地,在他走过来时,找到他抬眸后,往这边睇来的视线,注意到他右边脸颊,靠近下巴那处明显的红印。 “疼不疼?”她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轻声问。 他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去,“还好,那臭小子喝醉了,力气没那么大。” 是么?她在心里问出一句,侧头瞄了眼他,刚好看到他紧了紧眉头,又松开,舌头抵在右边脸颊内的口腔,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坐进车里,他帮她系好安全带,苏曼抬起手,方便他的动作,而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之前想到的那句话。 她忽然在他抽回手时,握住了他的胳膊,咬了咬唇,迟疑了片刻:“我最近听说沈氏的业绩下滑得很严重。” “嗯。”他低应一声,黑眸攫住她。 “上次我去医院看丽莎的时候,碰到了沈峰,他也是刚才那种样子。” “所以呢?” 她心里一怵,觉得他问得意有所指。 “我想,如果没有你授意的话,沈氏应该不会这么惨。”顿了顿,她索性一咬牙:“能不能,放他一马。” 他黑眸一凛,“你认为我在背后做手脚。” 苏曼没回答,抓着他胳膊的力道却紧了紧,低垂下头,不敢看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恰好曝光了她的内心。 “你这是在为他求情?”他又问。 苏曼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知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立时抬起头,把表情放柔,顺着他的胳膊,拉过他另外一只手。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没有其他。” 见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深层次的剖析她的心思,她抬手抓了抓额头,嘟囔道:“真的只是同情,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那随你把,我只是觉得他那种落魄的样子太可怜了,真的没有别的......” 沈旻定定的看了她两眼,忽而叹笑一声:“行了,我答应你。” 她有一瞬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唇角噔时上扬:“真的么,我就知道你很大度。” “刚才我已经答应过他,不会再碰沈氏,至于他以后还是用这种方式生活,还是振作起来,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嗯嗯,说得对。”她连忙符合,重重点了点头。 她的手还抓着他两只手不放,他也没用任何力气去挣脱,见她真的很开心的模样,用手指敲了敲她的手背,笑问:“现在是不是能放开我了?” 她脸上一囧,放开手,和他之间的距离隔开,后退时没注意后背和椅背间的距离,骤然撞上去,头搁在椅背上,立时感觉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捣住嘴干呕了一声。 “苏曼!”他不满的连名带姓叫她,将手覆上她后脑勺,在撞疼的地方揉/捏。 “说了让你别冒冒失失的,从来不听?” 嘴上责怪着,手上的力道却极为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苏曼不敢吱声,乖顺的垂着头任他在那处揉着,须臾后,感觉他的手撤开,转而握上了方向盘,启动引擎将车开走。 路线朝着她的新公寓而去,途中他停过一次车,进药店待了五分钟,出来后,手上多了个透明的小袋子,上车之后把袋子扔进后座里,也不看她,面容是沉静得猜不透情绪,继续将车往前开。 到了公寓楼下,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自己身前的安全带,猫着腰正要从车里钻出去,骤然听见身后车门被甩上的声响,她一愣,从车里站出来,发现沈旻已经走在她前面,竟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公寓。 她快步跟上去,也跟不上他的脚步,恰好电梯就停在一楼,他手指一按,梯门便打开了,继而走了进去。 苏曼看他进去了,而自己还隔着好长一段距离,脚下的步子放缓,以为他会就那么直接关门,不管她,哪知他竟站在那里,在梯门要自动合上时又按开。 她这才懂,原来他这是在等着她过去,微一愣神后,小碎步的跑进了电梯,然后打算去按楼层时,却见他的手指停在十二,轻轻往下一按,红色微光在数字周围亮起时,她顿了顿,转头去看他。 沈旻站得笔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无动于衷,只是把她当空气对待,墨色的黑眸在侧面的镜子印照下,显得几分疏离和冷淡。 她心里叫苦不迭,不至于吧,只是不小心撞到后脑勺,又不小心感觉到酒气上涌干呕了一声,不至于让他一路都板着脸,堂而皇之的进她的公寓,也一句话都不说? 可气氛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她小心的靠近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蹩脚的找话题:“其实我在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房子是你买的了,芮儿不会演戏,被我给识破了。” 他不动,也不看她,仿佛没听见她在说话。 “可是房子的采光真的很好,装修也好看,我后来都没改动过。”她绕到他身前,奈何比他矮一个头,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色。 可他还是不说话,沉默。 “反正都来了,不如上去喝杯咖啡再走吧。”她干笑两声,恰好“滴”的一声,梯门开启,沈旻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他准确的走到右边的那道门前站定,苏曼顿时傻眼。 【ps:弱弱的吱一声,新文已开,会和这本一起更,亲们赶快跳坑吧~http://novel./a/809240/】 什么叫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而已?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什么叫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而已? 苏曼在沈旻冷得快结冰的视线下把门打开,忐忑的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仍然雕像般立在那里,不由得瑟缩了下脖子,也不觉得醉了,胃里也不难受了,低着头走进去。舒睍莼璩 在玄关换好鞋子,他才终于走进来,瞥一眼鞋柜上只摆放了女士拖鞋,沉吟了一瞬,索性脱了鞋子,脚下只穿袜子。 苏曼倒了杯温白开,转身猛然撞进一堵肉墙里,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护着手里满满的水杯,“你怎么走过来也没声音。” 沈旻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低头看了一眼,却不是看她,而是看她手上的白开水,以能冻死人的视线,冷然的瞥过一眼后便转开,从下车后一直拿在手里的药袋子里取出一粒醒酒药,递给她,“把这个吃了。” 苏曼在他取药的时候,看清楚了包装上的字,才明白他只是为了她好,才会跟着到家里来,心里突的就冒出一股道不明的情绪,可就在她顿了几秒的时间,沈旻已经将药直接塞进她嘴里,夺过她手里的水杯,半强制的喂她喝下煦。 小小的药丸被裹在水里急速滑过喉管,苏曼扶着脖子吞咽之后,没忍住咳嗽出声,一副不满却又不敢惹怒他的小媳妇儿样,怨了他一眼,“我会吃的,你急什么,呛到我了。” 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充耳不闻她语气中夹带撒娇的抱怨,转身坐进沙发里,略略抬头,幽淡的眸光轻微的睨着她。 他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坐在那里,反倒显得苏曼像是客人,药也吃了,她心里便想着,这人是不是该走了,可刚要开口,又醒觉这房子本来就是他买的,从这点看,他倒的确算是这里的主人值。 “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要喝什么的话自己动手吧。” 她试探着说了一句,沈旻却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到她人已经走进了卧室里,仍是坐着,一双凤眸微转,打量起客厅的装饰和摆设。 半响后,冷硬的面部线条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只因为目光所及处看到的东西皆是他亲自购买,摆放在这里的,还以为以这丫头的脾气,会直接把那些东西给扔了,哪知并没有,不光完好的放在那里,连位置也不曾挪动过。 苏曼进卧室后,顺便关上了门,想了想,又把门反锁,半个身子贴在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沈旻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总之她听了半响,连外面的脚步声都不曾听见过。 洗完澡出来,一回到客厅,她惊讶沈旻竟然还留在家里,坐在她去洗澡之前的那个位置,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杯咖啡,应该是后来他自己泡好的。 见她出来,他慢条斯理的将咖啡放在茶几上,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你洗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还以为今晚上我会没机会洗漱就睡觉。” 她骤然一顿,略过他说这话时,语气隐含的促狭,只注意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忍脱口讶异的问出:“你今晚要在这里睡?” 他的脸瞬时就黑了一半,“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不用这么防着我。” 什么叫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难道签了这个不就代表两人的关系已经终结了么,谁规定了离婚后还得和前夫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愣神间,沈旻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往她这边走来,她立时就握住了手里的毛巾,挡在身前,警惕的瞄着他:“你别乱来啊,法律上,你已经不能随便再对我做什么了。” “法律?”他一听就笑了,恰好走到了她面前两步远的距离,略勾唇角:“法律再怎么样规定,我不也对你随便很多次了吗。” 他抬手要抚她的脸,被她一个侧身给躲开了,一步三跳的蹦到最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面上已有慌乱的神色。 “别乱来!力气我比不过你,我会大叫的!” 这句,连威胁都算不上的话,仿佛只是在他身上挠痒痒一样,他挑眉,无视她爆棚的怒气,当着她的面走进了浴室里。 苏曼可是没想到他会留下来这种可能性,傻愣愣的瞪着已经被关上的卧室门,凹凸有致的菱形玻璃花纹上面,闪过沈旻解衣服的大概轮廓,不一会,便有水声哗哗的响起。 她实在是忍不了,光脚跑过去,对着卧室门一阵猛砸:“出来,要洗澡回你自己家里洗去,我们都离婚了,谁规定你能这么霸着我家不走的。” 话落,她还要再敲时,拳头下去的力道忽然扑了个空,浴室门打开,他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门口,身上还淌着水珠,不闪不避的出现在她面前,脸色似锅底一样黑。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曼没吱声,实在是因为太过惊讶了,微张了小嘴,视线募的撞见他胸前蜜色的肌肤,再缓缓下移...... “暴露狂!”她捂着眼,慌张的转过身去。 沈旻没打算放过她,捉住她两只手,再把她身子扳了回来,抬起她瞬间现出红潮的小脸,又问:“什么叫我霸着你家不走?” 她抬头,仰得高高的,才得以不让眼角余光擦到他小腹下那团茂密的黑/森林,欲哭的一张脸找到他的视线,与之相对:“我说错了......你不是霸着,要住......你就住嘛。” 她试着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去推他,眼睛瞥向一旁,不敢乱看,由是导致伸出去的手方向不准,一碰,碰到了一手滑腻,然后,手腕突的被捉住的同时,被注了好大的一股力道将她往前一扯。 沈旻两手环抱住她,将她困在胳膊和胸膛间,薄唇抵在她额头上,低沉下嗓音警告:“苏曼,我从来没说过要对你放手,你哪里来的勇气敢说出这些话来,谁教你的,嗯?” “没谁教我。”她没好气的说,抵抗的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扭动身子的过程中,感觉到他下身明显的变化,当即吓得不敢再乱动,而是抬头,怔怔的看着他,求饶。 他亦是垂下黑眸,视线相对时,瞬时犹如天雷勾动地火,当她感觉到唇上一凉时,骤然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瞪着近在眼前呼扇的睫毛。 他竟然又偷袭! 今晚他总共连名带姓的叫了她两次,都是在脸色不好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动不动就被他亲来抱去,就连中间明明白白的横着一张离婚协议书,他也是那么的随心随意,难道那种受法律认可的东西在他眼里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么。 想到此,她浑身卯足了力气,想推他,却还是没推开,捆在身体两侧的胳膊又紧了几分,拉扯着她滑入浴室里,一个挺身将她压在浴室里阚了瓷砖的冰冷墙面上,最后再在她唇上亲了亲,才结束了这个吻,分开时,仍是抱着她不放,出口的声音已变得暗哑:“曼曼......” 以着过去对他的了解,苏曼连思考都没有,就听出了他话里异样的征兆,这是和他每一次在爱爱之前都会听见的低哑性感的嗓音。 他不在乎两人到底是不是离婚的关系,苏曼却做不到,她心里始终是哽着的,事也好,人也好,没一样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她实在是烦透了那些外在的阻力,也没打算忍气吞声的为了他而忍让,活该她苏曼天生的脾气就那么冲,做不来受气的小媳妇儿。 也许刚才就不该让他送回家来,也不该在他还没离开时,打开了家门,此刻两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他身上每一个变化,包括渐渐升高的体温,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也很清楚,若是在自己意识也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发生点什么,那么,就算想矫情也矫情不下去了。 沈旻在体内欲/望渐增的情况下,见她忽然冷凝下脸色,一怔,随后抬起她的下巴,一双耀着点点璀璨的眸光似是要直直的看进她瞳仁的最深处。 “怎么了?”他轻声问出一句,话落,弯起的手指上,她的温度骤然失去。 苏曼头偏向一侧,待在他怀里没动。 “我不想做。” 别和我置气了【6000字】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别和我置气了【6000字】 苏曼靠坐在床头,眸光时不时的瞥向墙上已经指到十点一刻的钟,他在浴室里已经待了将近半个小时。舒悫鹉琻 从她说出“我不想做”这四个字之后,像是空气骤然凝结了一般,若不是浴室里还明白的漂浮着白色的雾气,她几乎以为自己随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一同僵住。 好半响,他才放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在她面前转过身去,没有丝毫余赘的雕刻身材就那么站在花洒下,任凭钻出来的水丝打在身上。 苏曼局促不安,更知道不该留在浴室里,也打不定他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生气么,愤怒么,通通都没被表现出来,她却徒然在雾气缭绕的温暖浴室里,打了个寒颤。 她悄然退出去,将门掩上,就那么在床上待了近半个小时,仍没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已经这么晚,总不能还赶他走,可留下他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个晚上旄。 思来想去,她索性去次卧里睡,刚从衣柜里把被子搬出来的时候,身后“咯噔”一响,门开了。 “你在做什么?”沈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然后便是踩着赤脚往这边走的声响。 苏曼转过身,将脸从蓬松的被子间露出半个头来,“我去次卧里面睡,主卧给你好了。崞” “我问你这是做什么?”他已走到身前,莫名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她却是一片茫然的歪着头,看不出究竟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摆出这幅无辜的表情来装傻,他定定的看了她两秒,终是无奈的叹出一口薄息,没有动怒,而是伸出两条胳膊,接过她手里的被子。 “你睡这里,我去次卧。” 苏曼揪着被子不放,想要喊他的时候,他皱眉,淡淡的一声:“听话。”然后毫不费力的把被子整个从她怀里抱了出来,也不理她是否真的有话要说,便由了出去,几秒后,隔壁门被关上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犹自不确信,迟疑过后,追出卧室,视线瞥向左侧次卧的方向,见门被关的严严实实,而门缝下透出一丝光亮,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都是真实。 还是之前“我不想做”写四个字刺激到了他,让他忽然开窍了般,明明两个人独处,却恁的矜持起来。 她怔楞的看过之后收回视线,捣住嘴,以防笑声从唇间溢出来。 沈旻啊沈旻,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她憋着笑,关了主卧的门,舒舒服服的躺进床里,之前她躺过的地方还有余温,让她情不由主的将脸贴近那处热源,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半夜,苏曼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她摸索到矮柜上的手机,按开来看,被屏幕上忽然打出的光亮晃得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看到了两通冷芮的来电。 都这么晚了,这丫头时存心的吧! 她愤愤的想,不打算回拨过去,直接把手机扔回去,再度躺下后,瞬时减了一半的睡意,嘴里又干涩的很。 她起身,按开床头的灯开关,去客厅里找水喝。 刚接满一杯水,喝了一半,眼前骤然一黑,接着便是噼啪两声自头顶炸开,她浑身僵直,顿时停了喝水的动作,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须臾,才想起摸着沙发背原路返回,却是刚往前走了两步,膝盖踢到了某种硬物,她一惊,手中的水杯瞬时落地,碎裂在她脚边,溅开的水珠合着细小的玻璃碎片砸在脚背上,她吓得低呼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不想撞到了身后的家具,腰上生生的疼。 而这时,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便是急急往这边的脚步声,下一瞬,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扯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耳边贴着胸膛上听见加速跳动的心跳声,自己鼻息里混入熟悉的男性刮胡水味道,她仿似浑身找到了支撑点,紧绷的神经也在感知到他身体温度时,放下心来。 “怕黑?”黑暗中,他温润清浅的声音撩在耳旁,手指抚在她脸颊上,一寸寸的安抚。 她定下心,往他怀里靠了靠,突然伸手环抱住他精实的腰身,低低的喃应一声,却不想,声音里掺杂了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哭腔。 想来,该是刚才突然的黑暗吓到了她。 他手上一顿,转而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翻转过来,正面贴近他怀里,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这里。” 一句简单的话,不知怎的,让她放宽了心。 身体骤然腾空,虽然知道横在腿弯后的那只手是他的,却还是因为黑暗里看不见,而本能的勾住他的肩膀,惊了一惊。 沈旻抱着她,凭感觉摸索到沙发的位置坐下,由于是单人沙发,坐下后,她不得已的曲起两条腿搭在扶手上,知道他看不见,两手还是慌张的去扯因双腿曲起而滑到大腿靠近臀部的睡衣,同时感觉到他投下的灼热视线,囧了囧,试图将话题引到别的方向:“刚才我听到类似爆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许是灯爆了。”他轻应一声,又说:“你怎么会半夜跑到客厅来?” “我口渴,想喝水,刚才还以为是停电了。”后来,她刻意往阳台外看了一眼,外面灯光点点,唯独她这里,是漆黑一片,也排除了停电的可能性。 他轻叹一声,手掌在她后背拍了拍,问:“家里有没有备用的灯,我去换上。” 她想了想,摇头,又顾虑他会看不见,便说:“没有,我没考虑到,没有买备用的。” “我实在不敢想象,你一个人生活得有多糟蹋。” 他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却也准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只是猜测,也能想到她这种丢三落四的性格,独身生活有多么的粗陋。 想来,他是不是太顺着她了,说要离婚,就离,擅自打掉孩子,也不听解释,他当初怎么就那么顺了她的意。 气氛徒然僵掉,苏曼没听他再说话,不由伸手碰了碰他,而就在要将手抽回时,手腕被拉住,一股力道迫着她将手转了个方向,落在他脖子上,然后,便是他附身下来紧抱着她。 耳边漫开他似压抑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拂在她脖子上,并不觉得撩人,她往后躲了躲,嘴里抱怨性的嘟囔:“痒,你别靠这么近。” 刚一分开两人的距离,他又将她扯了回去。 “曼曼,别和我置气了,你知道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 她推拒的动作顿了顿,须臾后,躲开他的脸,在黑暗里勉强与他对视,僵硬了语气回绝:“我不要。” “理由。” “你/妈不喜欢我,我不想上演婆媳争斗,宁愿自己闪远一点,二,许程欣怀了你的孩子……” “我没碰她。” 他骤然出声打断,苏曼募的收声,有些难以置信刚才所听到的,想问既然没碰,那孩子是怎么来的他却是已经想到了她的反应,率先拿话来堵。 “那晚我在帝皇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她,虽然前一晚的记忆很模糊,但我确信没碰。因为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至于孩子,的确是我的。”苏曼在听到这一句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挣扎着要甩开他的碰触,却被他轻松的压制住,声音因刚才的争执而拔高:“你先听我说完,孩子是我的,我后来看到羊水穿刺做的dna鉴定也吃了一惊,调查后才发现,那晚她用医用针管取了我体内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她掩住口鼻,讶异的惊呼:“我的天喃,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对于许程欣的事,他似乎并不想多探,而这停顿的几秒,自己他贴在她后背的手骤然僵掉,反倒引起了苏曼的怀疑。 “我一直想知道,她家世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就非得缠着你不放。” 他沉吟不语,搂着她的双手往内收了收,直到苏曼等不及了,拽着她的手逼着他说时,他叹出一声:“我一直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受刺激,真的要问?” “要!”她眸底划过一道亮光,像是氤氲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好,我说。”他在她脸上亲了亲,“我在美国时,和她有过一段,那时候就已经碰过她。” 话落,苏曼忽然没了反应,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也不闹,安静的有点不寻常。 他精明的眸光在窗外透进的月色迷离光影下,仔细的老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被阴影肚去了大半,而看不真切,搂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又紧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以为她真的受了极大的刺激时忽然听见她吐气的声音:“就因为这样,你以前才对我遮遮掩掩的不说,她在你面前闹过好几次,你也没下狠手,是因为愧疚?” “你明白?”沈旻心里浪潮般翻涌出一些东西来,各种情绪混杂着刚才那一瞬时对她的猜测,最后衍化成了对她这种不太吃惊的态度的难以置信。 她斜飞一眼:“我只是年纪比你小,又不是傻,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又怎么还会把我留在身边。” 他默了两秒,然后便有轻轻的,仅在胸膛震动的笑声传来:“这么说,是我小看你了?” “可不是么,不就一个旧情人么。”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过之后,猛然想起那个被自己任性打掉的孩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怎么不说话了?” 她突然又安静下来,让沈旻摸不着头脑,拍拍她的肩,轻问。 苏曼忽然矫情起来,从他怀里撑起身,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将脸埋在她胸前拱了拱,像一只乖顺却又闹小脾气的猫咪,沈旻起身顺着她,可胸口被她鼻子撩的有些异样,才将她从怀里捞起来,哑声问:“是不是有话要说?” 她不理,按下她扶着肩膀的手,重又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我那时打掉孩子,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他立时松了口气:“没有,是我不对,你那时正在气头上。”其实他还想说,至于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上。 可苏曼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原本蕴在眼眶里的那泡眼泪骤然落了下来,她抡起拳头在他胸口砸了一下,“本来就是你不对,要是你早点解释清楚,我怎么会跑去打掉我们的孩子。” 他闷笑一声,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别再和我置气了,嗯?” 他又重拾起之前的话题,苏曼却没回答,趴在他身上,使了点力气将她往后推,直接推进沙发里,到后背与沙发背完全契合,在也没有一丝空间时,他突然翻身压上,趴在他胸口,鼻子里哼哼两声,偏就是不说话。 仅是这种反应,沈旻已猜到她意识已经动摇,只是抹不开面,还跟他僵着一口气而已,便不再问,自然的搂着她。 “宝贝,这辈子我只会容忍你任性这么一次。”静寂间,他忽然说,话落,像是还隐着后话,而他就算不说全,苏曼也能懂,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第二次总打胎来任性,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我妈妈那里,也别闹了。”他又说,想到刚才她说不想婆媳争执,这是他最无奈的地方,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母亲,两方如何权衡,也完美不了。 她不说话,依旧闷闷的,借着黑暗的掩护,藏下了眸底划过的那丝暗流。 可这次,他不打算在让她敷衍过去,直接将她从怀里捞起来,一个转身,让她横躺下,他随即覆上,将她困在沙发背和他双腿及胸膛间,在微弱的光线下,固执的捧起她的脸端详。 “我保证,以后许程欣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出现在我们之间,但你也要为我做出点牺牲,我妈那里,我会改变她对你的偏见,如果再受什么委屈,我会护着你,但别和她起争执。” 她怔了怔,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想推他,又觉得不合适,而他还在等着她回应的态度。 纠结一番后,她终于松口:“好吧,我可以。” 他笑了笑,似是满意她的回答,而后将她横抱起,小步的走回卧室里,两人一同躺进床里。 “睡吧。”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侧搂着她。 苏曼直到躺下后,仍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却也顺理成章,如果不是突然没电,也许她也不会乖乖的听他说完那些话。 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结婚,她不能控制他以前发生的任何一段情史,之前是她误会,一味的以为是他背叛,回想起来,事发后似是真的从来没有听他好好的解释过。 现在重新又和他相拥而眠,她有些恍惚,心里却并不排斥,仿佛她天生就该和他在一起,前两个月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她冲动的结果。 之后的日子,该换她做出让步了,既然离不开这个男人,又心怀愧疚,不如就接受,和他一起努力,得到身边所有人的祝福。 第二天清晨,苏曼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闭着眼摸索到,手机到她手里时,铃声却停了,她还没看是谁打过来的,耳边突然钻进一道男声:“已经响到第三遍了,我还以为到第四遍你才会醒。” 她浑身一颤,瞬时转过头去,看清是沈旻靠坐在床头,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有刹那的错愕,只一秒,关于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防备的眼神也柔和下来,瞥了眼已经暗下去的屏幕,疑惑道:“该不会是你大清早的玩闹钟游戏吧?” 他雅人深致的眉宇轻佻,扫过来的一眼仿佛在说:我有那么无聊? 她想想也是,挪动着爬到他的身上,头仰靠在他腿上,举高手机,按开屏幕,才看见冷芮打开的三通未接来电,顿了顿,嘴里嘀咕:“昨晚上就打来了两通,这又是三通,到底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也许真有重要的事,你不回拨?” 她眼皮都懒得抬,手上的动作已经拨出了冷芮的号码,嘴上虽然那么说,心里还是担忧这个唯一的好友是否真的遇到了什么事。 “我去做早餐,眯接完电/话,洗漱过后出来吃。” 她抿唇应一声,从他怀里起来,侧躺到旁边的空位上,而沈旻在她离开后,已经翻身下床。 苏曼瞥了眼他走出去的背影,耳边尽是电/话里的忙音,没理由会打不通啊,刚才冷芮不是才拨过来一次么。 她把手机从耳朵上扒下来,又拨过去,而这次,听见的却是通知关机的机械女声。 她顿时傻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呆后,找到穆唯君的号码拨过去。 “喂?”嘟音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传来穆唯君刚睡醒的懒散嗓音。 “芮儿是不是在你那里?”她直奔主题,问完后,穆唯君先是“咦”了一声才开口:“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她昨晚上有没有来找过你?”她又问,心里直犯嘀咕,不好的预感敲锣打鼓般在心里炸响。 那边穆唯君终于听见她语气里的异样,而且又是和冷芮有关的话题,睡意一下就醒了忙问:“是不是芮儿发生什么事了,这两天在公司见到,她都是躲着我走,问什么也不说。” 说到这里,苏曼大抵能断定穆唯君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着急,敷衍的说了两句后切断通话,重新给冷芮拨过去,却还是关机。 算了,到公司再问好了,她进浴室洗漱,出来后,特意瞄了一眼手机,没有一点动静。 恰好沈旻进来叫她吃饭,她转头,撒娇的要他抱了出去。 一在餐桌上坐下,他递给她一碗亲手熬好的小米粥,随口一问:“打通冷芮的电/话了?” 她摇摇头,咬着勺子思索了几秒,才说:“芮儿从来没这么反常过,我待会到公司再找她。” “好好吃饭。”他敲了一下她咬着的勺子,清俊的眉眼微抬。 她瞪他一眼,没回嘴,满心都扑在冷芮打来的那几通来电上。 前天晚上下大雨,我宽带断了,不是故意不更呀,现在都是用手机一个字的打出来的,6000字就用了一下午时间,不知道电信什么时候才给修好,我愁啊o(╯□╰)o 暴风开始的前兆【6000字】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暴风开始的前兆【6000字】 然而,当苏曼到公司以后,没有立即找到冷芮,而是被一堆琐事给绊住了脚,休息室里浴室的马桶坏掉了,她一到时,只看见浴室地面上一层浅浅的水波,当即打给维修部,等了等,维修师傅来了之后,她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拿了需要处理的文件在沙发上办公。舒悫鹉琻 拉开抽屉翻找资料时,手上动作募的一顿,原本应该放在角落的丝绒盒子竟不见了。 她分明记得,沈旻当着她的面,把蓝鸽之血给装了进去,只是隔了一天,居然不见了踪影,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可突然丢失,还是在自己的空间里,募的叫人颈背一阵生寒。 “苏总监,我地下去取些工具,缺口有些大,没有工具的话,堵不住水管。”维修师傅从里间走出来,一脸为难的神色看着她,她微笑着略略点头,算是同意,然后那师傅便带着身后的两名学员一起出去了。 她合上抽屉,没有多想,忽然想到咖啡没有了,她拿了水杯打算去茶水间冲泡一杯旄。 茶水间和卫生间在同一个方向,苏曼往那处走的时候,见到冷芮低着头,走得匆忙,经过时撞到了苏曼,她却是惊了一跳,捂着胸口喘了口气,见时苏曼,又放下脸上的防备。 “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吓死我了。” “明明我站着没动,是你突然就冲过来了。”苏曼反驳一句,察觉到冷芮脸色异样,抬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你怎么了,脸这么烫?崛” 冷芮急忙退开一步,摆手道:“没事,大概是办公室里暖气太足了,我有些缺氧。” 她随口扯出一句,又说想起需要打印文件,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苏曼却是想叫她都来不及,刚想问她为什么打那么多电/话过来,人已经隐到了办公室门的后面,然后门被关上,苏曼微张的嘴只是做出一个音节的嘴型而已,望着那扇匆忙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肯定有鬼! 她心里笃定,低头瞥见手里还空着的酒杯,摇了摇头,往茶水间走去。 “刚才不知道是谁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害我都打不开,只能去楼上的卫生间。” “你也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我遇到了,问过清洁的阿姨,没说出故障了啊。” 刚靠近茶水间,还未完全走近,隐约听见里面有女职员在聊八卦,让苏曼顿的止住了脚步,她从来不喜参与无聊的话题,想着进去泡一杯咖啡就离开,又听另一个女职员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可不是么,你说要是没坐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会把卫生间给反锁了,哎,我刚才看到冷秘书从卫生间方向的方向走过来,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做的。” 苏曼眉眼微挑,听进了这句话,又联想到刚才冷芮匆忙的神色,脚步一转,往卫生间走去。 她一个一个隔间细心的看过来,由于是刚上班的时辰,卫生间里还算干净,当看到最后一格时,她原本打算离开,眼眸不经意的一转,留意到垃圾袋里一个白色的东西,上面鲜明的两道红杠正面朝上。 看到这个东西,她大抵能猜出原委了,往四周看了看,关上隔间的门,抽了两张纸巾把那个东西捡起来包住,再经由马桶冲进下水道里。 再出来时,外间没有一个人,她不由松了口气,面上却隐隐显出了然却担忧的神色,难怪昨晚上冷芮会给她打那么多电/话,今早又行色诡异,走路都不带看前方有人就直接撞过来,可是,怀孕难道不是好事么? 她一路想着,直至推开冷芮办公室的门,见她趴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附身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苏曼走过去,坐在冷芮面前的茶几上,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她的小腿肚,探究的问:“你昨晚上为什么那么晚给我打电/话?” “电/话?”冷芮转过头来,晶亮的眸光偏了闪,“我无聊啊,就想半夜找你聊聊天。” “那聊什么呢,我们现在也可以说。”苏曼弯腰凑近她。 “现在?不要吧,你难道不忙么?” 她明显逃避的口吻,说东指西的都被苏曼看在眼里,那双眸子更是飘忽的厉害,这对于一个向来不会在心里藏什么事的人来说,一刻便暴露了自己。 苏曼又踢了踢她,忽然附身夺走她手里的咖啡,放在鼻尖闻了闻,在冷芮不满的即将抱怨出声时,她壮似无意的微启薄唇:“我听说孕妇喝多了咖啡对身体不好,你少喝点。” 如意料那般,冷芮闻言浑身轻颤了一下,动作虽小,倒也准确的被苏曼捕捉到,此刻她微眯的美目竟闪烁着与往常不符合的精明,“多久了?” 冷芮只是不可思议的瞥了她一眼后,并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像个泄气的皮球趴在沙发上,怏怏的嘀咕:“还没去医院检查,我起先只是怀疑,昨晚上用验孕棒试了试,大半夜的吓得我一身冷汗,又不敢相信,今晚上再买了验孕棒,结果还是两道杠,你知道么,那明晃晃的两条线让我从来没这么精神过,吃惊到连眼睛都不敢闭。” 苏曼狐疑的抬了抬眼眸,觉不出刚才那些话里到底是喜还是悲,最后只知道,这丫头被吓得不轻,可这正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好事啊,你怎么这副模样。”想了章,她攸的瞪大了眼,瞥了眼半掩的办公室门,压低了声音凑过去:“你该不会时和别的男人乱来,搞出来的吧?” “去去去,我会是那种人么!”她一掌撑开苏曼的脸,又从沙发上坐起来,盘着腿,“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还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从昨天确认到现在,我还没告诉过唯君。” “可能晚了……”苏曼缩了缩脖子,“我今早上打不通你的手机,给穆唯君发了过去,说不定人家现在……” 话未落音,门忽的被人从外被推开那人大概也没料到门是虚掩着的,一股极大的力道灌在门上,跟打了个闷炮似的,整个人随着推门的动作,身体往前倾了好大段距离,脚下也是踉跄不止,好不容易站住了,一抬头,龇牙咧嘴的模样在看见面前用怪异眼神看着他的两个女人时,视线转向冷芮,忽的松了口气。 “我还真以为出什么事了。”他边说,边往这边走来,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喝完后仍旧在大喘气。苏曼低下头忍笑,悄悄指了指穆唯君,以手掩在嘴边,在只能冷芮看见的角度用口型说:“我说什么来着,晚了吧。” 冷芮瞪她一眼,转向穆唯君飘过来的担忧视线时,假意娇涩的扯了扯唇,笑:“你跑过来做什么?” 穆唯君放下水杯,对苏曼努了努嘴,话却是对着冷芮说的:“小美人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问我你在不在,后来又没缘由的挂断,爷顿时就从床上跳起来赶到了公司,你们两居然在这舒舒服服的坐着聊天。” 他一屁股挤在冷芮旁边,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自然而然的把头靠在冷芮腿上,嘴里喟叹一声:“累死爷了,让我躺躺。” 苏曼十分识趣的让开了位置,绕到办公桌时,忽然听见msn响起的声音,她好奇的探头去看,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屏幕上立即跳脱出一个信息框。 ——晚上我在启微餐厅订了位置,记着来~ 她狐疑的挑眉,恰好冷芮也在这时看过来,她扫了眼在冷芮腿上安然假寐的穆唯君,再次用口型询问:“池魏冉找你做什么?” 她说得极慢,自然能让冷芮从她的口型分辨出说了什么,只见她理解之后,两手往两旁一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来。 碍于穆唯君在,她对于池魏冉那个人没什么好感,却也不会傻到当着穆唯君的面问起冷芮与别的男人的事,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直到中午,苏曼瞄了眼腕上的手表,收了手边的东西,从电梯去十六楼找沈旻一起吃饭。 推开总裁办的门,里面一片昏黑,没有见到人影,她站在门口,怔了怔,随后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去。 门口果然站着两个工作人员,见她走过来,自是知晓她的身份,不好拦,只是为难的用眼神点了点身后禁闭的会议室门,“苏总监,总裁在里面开会,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您拦是等一等,还是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苏曼怎么会没有听出工作人员说后半句话时,脸上的神态摆明了不方便放她进去她当即理解的点点头,说:“我去她办公室等好了,待会他出来了给他说一声。” “那是自然,苏总监,您先等着,总裁出来后也是会回办公室的。” 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却在没走出几步时,身后的门已然打开,里面鱼贯而出其他公司的负责人和乔安带领的设计师团队,她忙往旁让了一步,不小心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猜到刚才的会议一定与下一期的时装秀有关。 那之后,最后走出来的人是池魏冉,当看见这个人时,苏曼眸光闪了闪,心内诧异今早才和冷芮传过msn的男人一转眼又出现在这里。 池魏冉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了脚步,特意微笑着与她点头算做招呼,她同样回应,在礼数上半点也不缺,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后,走在同公司的负责人身后离开。 而苏曼的视线直到那些人进了电梯后,仍是定在那个方向没有转开,直到手腕上传来了温度,然后整个人被拉进了一具怀抱里。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沈旻在最后走出来,看见她站着一动不动,拉过她的手揉了揉。 苏曼转过头,怔楞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骤然撞进那汪黑眸里,笑了笑,摇头:“我上来找你一起去吃饭呢。” “也许不能出去吃了,会议还没结束,这是中场休息,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他搂着她的肩往总裁办走,反手关上了门。 她却因为这句话而小小的低呼一声:“还没结束?我看他们上午十点就来了,开什么会要这么久。” 那边,沈旻已经拿起手机要叫外卖,听见她不满的语气,笑了笑,清俊的眉宇微展,似是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很可爱,不禁伸手捏了捏。 “今天内会敲定的,从下个星期起,你就有得忙了。” 苏曼想问忙什么,却见他转过身去,一手拿着手机,嘴里吐出一道道菜肴来,另一手把西装外套脱下,再解开领带,绕过茶几坐到她身边,电/话那端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顿了一顿,忽的垂眸温柔的轻问:“要什么饭后甜点?” 她摇摇头:“我不爱吃那个。” 沈旻也不勉强,点了份布丁后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把点好的餐送上来,沈旻开门接过,由于时间紧,没点复杂的菜,只有两道小菜,一份小笼包和一份宫爆鸡丁,大概是因为她在的原因,才点了份荤腥。 苏曼以前没注意到他在忙的时候只吃这些,简单到不能撑之为一道午餐。 “时间紧,点其他菜的话,厨师会来不及做,先吃这些,晚上我再带你去吃好的。” 他夹了一只灌汤小笼包喂到苏曼嘴边,她低头咬了一口,用两根手指捏住,接过来,空着的手把米饭往他手里塞。 “不是没有时间么,你还管我做什么,快吃嘛。” 他轻轻的笑,放下碗筷,倾身过来拥住了她,在她耳边散开魅惑的撩人嗓音:“老婆,我真的饿了,晚上回去后,想吃你。” 他说的这样直白,苏曼的脸腾的一下烧红,即便知道没有第三人看见,还是推开了他,嗔怪的瞪了一眼:“吃饭!” 他笑笑,见她手下忙碌的给他夹了很多菜在碗里,莫可奈何的揉了揉她的发旋,才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苏曼脑海里募的跳脱出池魏冉的脸来,不知怎的,他对这个人就是生不起好感来,总觉得那张淡然的脸上隐着叫人看不透的深沉,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没什么好印象,她才会生出那些偏见来,却又每一次打照面时,总觉得他那种似笑非笑带着试探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舒服。 想到此,她侧眸瞄一眼又夹了一筷青菜的沈旻,假装疑惑的问道:“我们非得和池氏合作么,以前公司没有珠宝商加盟,不也在业界站稳了第一把交椅么?” 其实想想也是,和池氏的合作就像穆唯君说的那样,是可有可无,总之她是不明白有哪种必要的原因非合作不可。 “没有永远一成不变的形式。”他吃下最后一口饭,用餐巾印了印嘴角,须臾侧过身来,横过一条胳膊随意搭在苏曼身后的沙发背上。 “池氏刚来大陆,他们需要一个跳板把公司带上位,尚时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我恰好又对池魏冉的提议有些兴趣,而他手上,也的确有能让我看入眼的首饰。” 苏曼不以为然的瞥瞥嘴,咬了一口小笼包。 他附身过来揉她的发,忽问:“你对他有意见?” 苏曼一愣,怎么这个男人就像透视眼一样,她想什么都能猜到,一时忘了接话,他却是对上她脸上呆萌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竟带了几分诱哄:“就这一次,下次我们不和池氏合作了,嗯?” 她忽然有种自己是古代那种魅惑君主的妖妃,因为她不喜欢,便拿江山开玩笑,她顿时浑身一抖,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两手在鼓鼓的脸上拍了拍。 “不要,合作得顺利你再考虑下一次吧,虽然我没一开始就接触到,也知道肥水不错。”她油腻腻的爪子在他肩膀上划出几道手指留下的油印,笑眯眯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那表情像是在赞赏一个奸商。 沈旻把她的手拉下来,用纸巾擦干净,曲起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刚才就见你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才吃了两只小笼包,就因为在想这个事情?”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别的事情,冷芮还约了她下班后去医院检查是否真的怀孕了。 沈旻被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样子弄得不明所以,捏捏她的脸,“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会议室去,你把布丁吃完再走。” 他站起身来,穿外套的时候,恰好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时间到了。 苏曼目送他出去,纵是满腹心事,倒也没影响她吃东西的心情,按他的叮嘱,乖乖的把布丁和剩下的那几只小笼包都吃光,才收拾好餐碗,放在门口等工作人员来收。 一出总裁办,眼角余光瞥见会议室的门被关上,转头按开电梯往下走。 下班后,苏曼没等沈旻一起,而是和冷芮一同开车去了医院。 下车后,她正要打电/话,被冷芮伸出一只手按下,“别走捷径,挂号吧。” 她侧头,睨见冷芮脸上似紧张又忐忑的心情,眉说话,放下了手机,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苏曼去妇产科挂了号回来,看见冷芮正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牛奶的吸管,看向前面排长队的人群。 “让你直接找认识的医生,看一看就好了,非得挂什么号呀。”她两步走过来,坐下来,注意到冷芮的视线。 “如果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冷芮歪头想了想,说:“能怎么办,总不能打掉吧,可我总觉得未婚先孕是不是太早了。” “早你妹啊,你和穆唯君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会走火,现在跟这纠结什么劲呢,实在搞不懂你怎么就瞒着他。” 苏曼一掌拍在冷芮头上,被她给躲开了,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的酱紫色,“他从来没带我见过他家里人,要真是怀孕了,我直接挺个大肚子过去,他家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不正经的女人。” 苏曼立即一脸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仰头靠在椅背上,不理她的嘀咕,而就在眼神瞥向别处时,突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清眸一拧,看向那个方向,却已经不见了,而心里,悄然隐上一抹不详的预感。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没有太大的同情心。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她不是圣母玛丽苏,没有太大的同情心。 可当苏曼还想再看清楚些时,那抹身影已经闪进了安全出口,形色匆匆的消失在了眼帘,那一瞬的一瞥,恍如只是一眨眼间产生的幻觉。舒悫鹉琻 “冷芮,请进来。” 正当她晃神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在她手背上,力度紧了紧。 “到我了,怎么办,好紧张。” 冷芮的声音将她不知游到何处的思绪拉回,才恍然刚才以为只是短短的一刻,排位已经轮到了冷芮旄。 她伸手搭在冷芮轻颤的手上,一紧,然后丢开,故作轻松的语气:“就你这天地不怕的性子,难道还会怕查个孕期么,护士都在催你了,还不进去。” 冷芮飘忽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一步一步往妇产科病房走去。 苏曼就跟在身后,怕冷芮紧张到话说不清,她站在旁边还能对医生的提问,帮忙回答一些,然后,冷芮便被领着去照b超崾。 她正要跟着出去,前脚刚踏出病房,攸的从旁侧冲出来一个护士,差点与她撞到,而对方却恍似没有注意到她就在旁边,救星般的抓住一旁比较年长的护士,急慌的说:“vip病房有个病人跑了,她才刚做了流产手术,出去的时候没有护士看到,这下我们到处都找慌了。” 年长的护士一听也慌了,甩开她的手,斥责道:“你们怎么这么大意,这么几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女人,听说她可是有位大人物嘱咐过,一定要照顾她到出院为止,期间绝不能让她乱跑,上头要是怪罪下来,我真是,真是被你们几个丫头气死了。” “已经在尽力找了,我来通报您一声,说来也奇怪,既然这么照顾她,那位大人物为什么还非得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还嘀咕这些做什么,快去找啊。”年长的护士一跺脚,推了另一个护士一把,然后自己也慌慌张张跟出去找。 苏曼眼皮突的一跳,刚才那些话,虽然被那两个护士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因站得近,她大概听了些,心头忽然想起刚才那抹身影,有种预感,那一定是她所认识的人。 转头一看,冷芮已经被护士领着走往别的方向,暂时还不会结束,她略一思付后,往安全通道走去。 妇产科位于三楼,顺着楼梯往下走,出去便是一楼的大厅,再往后走,拐到主治楼的后面,能看见一片较为宽阔的花园。 夜晚的灯光打得不是很亮,再加上小树子比较多,苏曼踩在人工开出来的鹅暖石小径上,顺着路灯撒下的一地昏黄的光影往前走,视线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由于夜幕刚刚初降,有许多病人在花园里散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与家人聊天,她站在原地,灵动的眼眸略略扫过四周,一顿,想来那人既然躲过了护士,就不会在人群比较多的地方出现,她心念一转,往左侧人比较少,而人工假山比较多的地方。 没走多远,已经渐渐偏离了人群,此处安静异常,苏曼脚步放缓,更加留意起前后方的动静,总觉得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当她转过一个假山,立于一片不算茂密的小树之后,从树叶的间隙看过去,看见了前方小湖边站着的女人。 虽然只是一个侧面,苏曼也认出了那人的脸,赫然是许程欣。 而她现在身穿病服,只在肩上搭了一件外套,两眼无神,空洞的盯着脚下的湖水,一动不动,若不是拂过的清风吹动了衣角,苏曼会以为许程欣只是站在那里的一尊雕像。 她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离开,眸光瞥向许程欣的肚子,算时间,该是有两个多月,可一眼望去,小腹却平坦一片。 联系到刚才护士的对话,不难猜出是沈旻把她送来医院,并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刻意嘱咐护士不让她乱走,大抵是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 对于这个猜测,苏曼并不觉得惊讶,那晚沈旻解释过后,她对这个连试管婴儿这种事都敢贸然去做的女人恨不起来,却也不觉得可怜,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对她这半生心系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女人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 只是,一丝罢了。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没理由把过多的同情放在一个时刻窥觊着她男人的女人身上,许程欣能有今日的下场,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没多久,身后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是护士往这边找来的动静,苏曼往旁侧了一步,站进阴影里,亲眼看见护士找到了许程欣,并把她劝说回去,短暂的喧嚣之后,四周又回归一片平静。 直到确定许程欣已经离开,她才从阴影里站出来,唇间溢出一声轻叹,也许在这之后,许程欣是再也没机会出现在沈旻的面前,甚至说,她被这般严密的看管,会在身体康复之后就被送回美国。 再走回三层的妇产科,冷芮拿着一张化验单站在电梯口张望,一看苏曼走过来,也没问她刚才去了哪里,劈头就把化验单塞过去,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完了完了,真中奖了,怎么就特么的那么准,不想怀也怀上了。” 苏曼看一眼化验单上阳性两个字,这下不用验孕棒来确认,也是真实了,相较冷芮跳脚蚂蚁一般,她淡定的勾唇:“不是你说的么,要真有了就生下来,你刚好可以拿着这张纸往穆唯君面前一拍,让他娶了你。” “才不要呢!”冷芮当即斜瞪一眼,只一秒,气焰又垮下来,“他敢不负责。” 这句连嘀咕都算不上的话,苏曼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眼眸轻轻一抬,瞥见冲进楼梯口的那道身影。 冷芮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立马转头看向苏曼,问:“你通知他的?” “我哪有那么无聊。”她两手往两旁一摊,指了指已经看到她们并走过来的穆唯君。 “要不是爷在医院有认识的医生,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做别的事情。”穆唯君劈头就问,盯在冷芮脸上的那双眸子里跳动着点点怒火。 冷芮吓得脖子一缩:“我也没想干嘛呀,你不就来了。” 穆唯君是真的气着了,揪着她腰上的衣服往身前一提,眼前就要发怒,募的一只手横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化验单。”苏曼用两根手指捏着,递到他二人之间的空隙,手指一松,轻飘飘的纸张便因惯性而下落。 穆唯君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在半空截住了化验单,而后,那张脸在看到化验单上的结果时,由起先的愤怒转为震惊,而后又难以置信到手指颤抖,最后所有的情绪归纳为喜悦,搂着冷芮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站在一旁的苏曼突然起了坏心眼,推着冷芮的后背拨开了他们,让出眼前一条道来。 “借过一下。”她调皮的走过去,然后头也不回。 穆唯君和冷芮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这种情人间的情话,她怎么好意思旁听呢,所以自动的走了。 她取了车,开始往家里赶,路过滨江路时,前面忽然堵车,苏曼的车被夹在中间,两边都出不去,她之后熄了引擎,从包里找出手机给沈旻发了个短信,然后安心的等着车辆被疏散。 没过一分钟,手机提示音响起。 ——路上小心点,我也是刚到家,堵得太久的话,我来接你。 她打了个笑脸,再在后面补充上一句:不用来,没堵得多严重。 这下,她安心的等在车里,把车内音响打开,陈奕迅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车厢内流转开来,她将车窗掩上,手搭在方向盘,随着节奏,手指轻拍。 忽然,她注意到右侧方,从一道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她定睛一看,竟是沈峰,而他刚才走出来的地方,是一家律师事务所。 犹记得,当初郝律师来老宅的时候,提到过自己就职的地方,名字与这家事务所的名字相差无几。 当她还在疑惑时,沈峰已经快步往岔道口走去,并上了一辆车,她再看过去时,已经分不清那一辆车才是他的。 宝贝,我们要个孩子吧。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宝贝,我们要个孩子吧。 回到家里,沈旻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舒悫鹉琻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格子睡袍,半个身子仰靠的沙发背上,抿唇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而他只是在需要应声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见她进来,他没有立即挂了电/话,而是对着那端的人吩咐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恰好苏曼已经走到了沙发边,他在将手机放下时,撑开的胳膊顺势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下班后去哪里了,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 苏曼坐在他腿上,舒舒服服的半躺在他胸前,抬眸对上他垂下的视线,还没说话,先是低低的笑出一声:“芮儿怀孕了,在医院被穆唯君给逮个正着。” 他挑眉,凝着她脸上促狭的神情,嘴角勾出一抹舒心的笑来,又听她说:“昨晚上芮儿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实际上自己用验孕棒试过了,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旄” “在医院检查后,她还在纠结怎么不想怀就怀上了,就看见穆唯君来逮人了。” “我在旁边忍笑忍得多辛苦啊,那某人之前还特有骨气的说,要真怀上了就生下来呗,嘻嘻......” 说着说着,她忽然反应过来,似乎一直都是她在说,而沈旻在听,嘴角始终弯起淡淡的弧度,却不说话嵛。 可苏曼却从他沉默的气场里觉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怔怔的看了看他,恰好捕捉到那双墨黑色魅人的瞳眸里,闪过的一丝痛楚和隐忍。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也让苏曼顿悟过来了,刚才她一直在说冷芮怀孕的事,不小心挑起了孩子的话题,而她不久前才把自己和沈旻的孩子打掉,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嘴上没说,更没怪过她,可“孩子”两个字,似乎在无形中给他造成了某种阴影。 想到此,她脸上的笑容暗淡下来。 “怎么了?”他轻问。 苏曼看了他半响,然后从他怀里坐起来,捧着他的脸,唇随即覆上。 没有深入的吻下去,他板着她的肩分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说什么,她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霸道的贴着他的唇吸吮。 他似是在紧贴的四瓣唇间溢出了一声轻叹,而后搂着她的腰,将她按进沙发里,俯身压在她身上,开始加深了这个吻。 漫长的法式舌吻结束后,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唇爱怜的在她嘴角轻点,她被撩拨得心痒难耐,弓起身想像刚才那般深吻的咬住他的唇,却被他忽然一个起身,躲开了。 她顿时垮下脸,而他又再次俯下身来,含住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亲吻,又放开,转至她耳边,用舌尖挑了挑她敏感的肌肤,便覆在她颈边低沉的笑出声。 “曼曼,你身上有药味。” 她早已经意乱情迷,这句话堪比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还要可恶,顿时让她没了兴致,扯过衣袖嗅了嗅,不满的瞪他:“哪有,我怎么没闻到。”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凑过去煞有其事的皱了皱眉,“很重的味道,快去洗澡。” 他拍了拍她的臀,另一手也不再搂着她,苏曼只好从他怀里起来,一步三回头,怨念的进了浴室。 给自己放好了洗澡水,她坐在置物柜上用手试水温时,忽然想起没有拿睡衣进来,自己又懒得动,索性扬高了声音对外面喊:“老公,把我睡衣拿进来。” 一分钟后,沈旻走进来,把她叠好的睡衣放在另一个置物柜上,同时抬手关掉了花洒,两手横过她腋下抱起来,直接将她抱到高一点的盥洗台上坐着。 “唔~睡衣放那里,你出去就好了,我很快就洗好。” 他笑睨她一眼,手掌已经贴在她大腿上,就在衣摆的位置,而后两手挽着衣摆往上推。 她立即捉住他的手:“我,我自己脱就好了。” 他不理,手上的动作未停,脱掉她上身之后,自己站退一步,在她面前把身上的睡袍脱下。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敢情他是想要洗那什么浴呢,还闷***的一句话不说,下手倒是蛮快的,真是让她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就在她还纠结着是赶她出去呢,还是就这么乖乖的默认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已经将她的裤子脱下,然后横抱起,一同坐进了圆形的浴缸里,在她被抱起时本能的惊呼,他骤然低头含住她的小嘴,直到温温的水将两人的身体包裹,他才放开,手却搂着她,在光滑的后背作乱。 “宝贝,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配合着他有律动的推送,享受着他极致的爱抚。 ** 夜深人静时,沈旻睁开眼,垂眸看怀里安睡的人儿,低低的唤了她一声,她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醒来,他轻笑一声,将手从她后颈小心的抽出来,然后下床,披上睡袍往外走。 书房的灯还亮着,是他之前特意留的一盏灯。 打开电脑,收了一份私密的文件,调暗的屏幕发出的茸光打在他脸上,竟是与外面凌冽的冷风一般,被覆上的一层寒霜。 他盯着刚打开的那份文件,是一份人事详细的背景,穆唯君做事的确干净,把他想要的资料都找了个全,连被对方可以掩盖的过去都一并挖了出来。 月前,他听到风声,然后便发现a市的分公司出现了资金漏洞,财务经理卷着公司运作的巨款潜逃,他没有派人去追,不动声色的将事态控制住,且让他顺藤摸瓜的找到对分公司动手脚的幕后黑手,有一家国外的公司以高价收购分公司股东手上的股份。 线索已经足够,他搁在键盘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须臾后,将看过的东西都粉碎。 现在,该是要收网的时候了。 ** 第二天到公司,苏曼在十四楼的时候和沈旻分开,忽然看见外间的职员们都用一种暧/昧的八卦眼神看着她,她脚步怔了怔,下意识的往身后私人电梯的方向看去一眼,刚才沈旻将她送到了门口,应该是被这些女职员们看见了,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可设想应该成立,却又觉得这些人的眼里还含着些别的东西,叫她不太说得清。 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她一步跨进总监办公室里,才明白那些想看她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暧/昧视线究竟是怎么回事。 办公桌上摆放了一大束鲜红色的玫瑰花,用锡纸将底部固定扎好,外面在做了些点缀,那样的颜色,红得娇艳欲滴,只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沈旻是不会送她玫瑰花的,就算送也是当面送,不会搞这种小神秘,她走过去,想找找里面有没有卡片之内的,而这时,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 助理琳琳探进一颗脑袋来,然后又神秘兮兮的把门关上,她是还在读大学的实习生,脸上洋溢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泼,特别是在看到苏曼站在那束玫瑰花前,眼睛眨了眨,笑说:“苏总监,您可真是幸福,有总裁那么好的老公,还有爱慕者,今早上这束花被送来的时候,我们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羡慕死你了~” 苏曼拧眉,问:“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她将手放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卡片。 “当然有啊。”琳琳蹦蹦跳跳的过来,把那人的相貌描述了一遍,亏她能记得那么清楚,想来那个人是故意在这些职员面前露脸,说到最后,她满是星星眼的又补充一句:“说来也巧,那个人的眉眼有几分像总裁呢。” 苏曼心里大抵能猜到是谁送来的,闪过刹那的诧异,又很快的消散,把花往琳琳面前一推,微微笑了笑:“我不太喜欢话,送给你吧。” “这怎么好呢,这可是人家送给您的呀。”琳琳嘴上推拒着,可放光的双眼却盯着花不放。 苏曼知她是真的喜欢,而这花如果是那个人送的,她绝对不能收,便把花推给了琳琳,好在琳琳没有拒绝太久便接受了,欢欢喜喜的抱着花出去。 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便可。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便可。 “冷秘书来上班没有?”在琳琳走到门口时,她又问了一句。舒悫鹉琻 “没有呢,打了电/话来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 苏曼哦了一声,照穆唯君昨天那股兴奋劲,这会怕是把冷芮当祖宗一样供着,当然不会让她还来上班,也就没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琳琳出去。 时间已经指到了八点五十,还有十分钟便是早会的时间,苏曼坐下来,把要用的文件都整理好,然后去了十六楼。 经过总裁办时,她特意开门进去看了一眼,里面空无一人,她将门掩上,脚步轻快的往走廊那边的会议室里走去旄。 进了会议室,好在人还没到齐,可沈旻竟破天荒的已经在位置上坐着,面前摊开一份文件,鹰般的视线落在上面,一脸不温不火的表情,却让站在一旁的总公司财务经理战战兢兢。 苏曼没出声打扰,寻到标了自己身份和名字的那个小牌子,然后在该位置上坐下,与沈旻就隔了两个位置,她一坐下,恰好能看见他微低垂着头,眸中暗藏的那抹冷硬。 想来他面前放着的,不是一份能让他高兴起来的东西崴。 “总裁,这分公司的财务报表我已经核实......” 他抬手打断了经理的话,而后将文件合上,甩给了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抬眸略略扫了一眼其他人,在掠过苏曼时,才稍微将眼神放柔。 她亦察觉到了,甜甜的回了个微笑,便见他又将视线转开,低头睨了眼腕上的手表,苏曼忽的感觉多道视线往自己投来,她心下诧异,抬眸寻找,竟见好些部门的负责人隐隐往她这边看来,视线一经对上,其中那抹请求的意味放得明显。 她不傻,从走进来起,便感觉到了会议室里的低气压,这些人只不过是因她总裁夫人的身份,想让她帮忙压压沈旻的火气,以免遭大殃,可若是关于公司的命脉或是其他重要的事,她怎好开口,便干脆低下头,当没看见。 五分钟内,除了请假缺席的穆唯君,其他高管都到了会议室,本是说着话,走进来募的见到坐在长形会议桌主位上的沈旻,皆是惊了一惊,而后噤声,察言观色的与其他人交换眼色,往常开会,总裁可从来没来得这样早过。 人到齐之后,沈旻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淡淡的说了几句,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左侧的方向走,直至苏曼身旁停下,继而俯下身,手指在她面前放着的几份文件上轻轻拨了拨,抽出其中一份来。 苏曼认得,那是自己做出来的报表,却不知道他这种举动是何目的,奈何所有视线都往这边聚焦,她只略略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开。 接着,沈旻边打开那份报表,走回了位置上,却没坐下,听他口中把报表上一串串数字和分析读出来,苏曼才知道前几天的功夫都没白费。 然,当读到某一处时,他略一停顿,眉头微蹙,再次启声。 仅是那么一瞬,苏曼也能感觉到一定是报表上出了问题,否则他不会出现那种表情,可经他口中说出来之后,却没有一毫的误差,再一转头,她意外瞥见韩佳渐变苍白的脸色。 “都听见了?”他淡淡的一声,在一众人想看又不敢看的视线中坐下。 “尚时自创立以来,撇开初期不谈,上个月公司的业绩是最差的。”他眼眸一转,用眼神示意左手边的财务经理。 只见财务经理把视线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众人,文件上的内容,明确的指出了上个月的业绩和市场股份升降的明细,懂行的人能知道,并不理想。 “上个月因为分公司出现问题,导致总公司和在美国的分公司,股市下滑,业绩较其他月,下滑了百分之五个点,对于这些,我想听听各位高管的解释。” 说到此处,他有意停顿,将各部门负责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a市分公司的财务出了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总公司这边,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那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总公司内存在内奸,至于那人是谁,他有意不说,一双精明的眸子却显出了然的算计。 苏曼一直在旁边听着,包括后来各部门所给出的解决方案,沈旻听过之后,没什么表情的把所有方案都否决,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决定。 “从总公司拨五亿的资金将a市分公司的漏洞填满。” “总裁!这个方案怎么行得通。” “就是啊总裁,分公司的漏洞那么大,怎么能填满!” 他话一落地,立即遭到了其他人的劝说,谁都能看出,那家分公司的漏洞太大,光是资金是填不满的,而他这样做,无疑是将事态暂时稳住,可后患无穷。 他眼眸一转,冷哼:“谁说我是要救活分公司?” 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那副莫不关己又成竹在胸的傲然感,顷刻间让所有人止声。 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带着财务经理离开了会议室,临出去时,回眸瞟了眼苏曼的方向。 他走后,会议室里只安静了一分钟,便爆发出各种不赞同的议论声,纷纷觉得他用如此一笔庞大的资金去救一个根本扶不起来的分公司,完全是徒劳无功,况且要收购分公司的那人虽不知道是谁,可手笔颇大,大有不拿下便不罢休的架势。 苏曼在一众议论声中,淡定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悄然走了出去。 总裁办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沈旻和财务经理正在落地窗前交谈着什么,而她进来,恰好是挑中了时机,那两人已经谈完,光嗅嗅气氛,不难猜到就在她进来之前,已经有了对策。 财务总监退出去,经过门口时顿住,与她点了点头,她同样点头算做招呼,然后目送他出去,再轻手关上了门。 “分公司真的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了么?”她往落地窗走,边问。 沈旻仍坐在沙发上,抬手对她扬了扬,“曼曼,过来。” 她本就是往他的方向走的,到了近处,直接在他旁边找了位置坐下。 “曼曼,那份报表还有谁看过?”他忽然问,抬手搭在她肩膀上。 苏曼一愣,继而摇头:“没有啊,我做好之后一直存在办公司的电脑里,也没有给谁看过。” “公司的电脑?”他黑眸一紧,抚着她肩膀的手收了收,身体放松下来往沙发里嵌,连带着也将她往后拉,目光定在某一个点。 她正奇怪怎么会忽然说起报表的事来,刚才在会议室里不是被他念得没有误差么,等等,那时他明明顿了几秒,莫不是报表真出了什么问题? “你看看,这是你那份报表。”他倾身拿过茶几上的文件,翻开来,递给她,手指指在某一处,说:“这里,你少填了一个零,还有这里,分析错误。”他手指往下滑,指出了好几处错误,而这些错误的地方,都只是与真实的有细微的差距,如果不是认真检查的话,根本发现不出来,而她早上被那束玫瑰花一打断,竟往了事先再看一遍。 她摇摇头,难以置信:“怎么会呢,我明明每一项都核实了,不可能会有误差的啊。” 她还想再看看,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而他已经将文件合上,丢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不用看了,根本用不了,你想想,有没有撞见什么人进你的办公室?” “能进我办公室的人只有芮儿,唯君也经常来,但他们两个绝不可能。”她边说边回想,就在思绪打成结时,感觉到沈旻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以作安抚,她却因肩膀感知到的力道,骤然想起那天早上在电梯门口和韩佳相撞。 “......是韩佳?”她轻声说,又想起刚才在会议室里,韩佳突变的脸色。 沈旻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略抬了抬眉,从鼻子里“嗯”出一声:“也许是,你的办公室里没安装摄像头,就算有人在下班之后又返回来修改报表,也不是不可能,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她点点头,愈加笃定是韩佳做的,想想也是,谁让她把人家总监的位置挤下去了呢。 反常的沈峰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反常的沈峰 之后的那几天,关于报表的事,彻底被她烂在了心里,而冷芮也已经有三天没来上班,倒是在茶水间见过穆唯君,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已经快要做爸爸的人。舒悫鹉琻 这三天里,她每天一早跨进办公室,毫无列外的收到一束玫瑰花,她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把花推给琳琳,可今天,就在她将花拿出去时,垂眸不经意间瞥到夹在花束里的一张小卡片。 她展开来看,上面的字很少,只是写了一个地址而已。 ——中午十二点,悦天酒店。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把卡片撕成碎片,随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恰好琳琳推门进来,她一脸笑盈盈的将花推了出去旄。 最开始收到花的那天,她以为那人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便没做处理,可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执着,哪怕她不给任何回应,也乐此不彼的把花往她手里塞。 她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那种红得太鲜艳的颜色有点烫手,至于中午的约会,她是不会去的。 上午并不太忙,她东西晃晃,已经临近中午的时间,她收好文件,想像往常那样去往十六楼,却在手刚搭上门把时,募的一顿嵛。 早上被她撕碎的卡片还躺在垃圾桶里,“悦天”两个字明目张胆的正面朝上,恰好入了她的眼。 她叹出一声,拿出手机找到那串许久没拨过的号码打过去。 嘟音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两人简短的交谈几句后,对方先挂了电话,她犹自不确信的瞪着渐暗的屏幕,心里突的蕴出一团火来。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往外走,从车库里取了自己的车,开往悦天酒店的方向。 还不到十二点的时间,酒店一层已经有许多前来用餐的人,大多是附近公司的白领,苏曼亦是一身工作套装,刚走进去,便有侍者迎上来询问她是否要点套餐,她摆摆手,称自己是来找人,眼眸略一转,看见挨着落地窗那桌,正在冲她招手的男人。 她对侍者笑笑,然后走过去,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桌的美食,苏曼却在坐下后没动,冷硬的眸子睇向对面的沈峰,“你又想做什么?” 他潇洒的一笑:“别急,我只是找你出来吃顿饭而已,你会这么不赏脸么?” “那你还真说对了。”她哼笑一声,在沈峰垮下笑脸时,继续说:“我不认为和你有同桌吃饭的必要性,来见你,只是想当面提醒,别在莫名其妙的送花给我,你该知道我的身份,已经不是能随随便便的接受异性送花的年纪,更何况,我还是你嫂嫂。” 她刻意把“嫂嫂”两个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他别忘了分寸,想起那晚看见他颓废的坐在你路灯下,一时心软,向沈旻求了情,而今日,他已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手拿刀叉的模样俨然一个贵公子。 沈峰听进了她的话,不以为然的笑笑:“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如果你肯吃这顿饭,以后我就不再送花。” “真的?”她挑眉,狐疑的眸光落在他脸上,见他双手往两旁一摊,回道:“不管真假也好,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 他把一份牛排推到她面前,再摆好刀叉,五官精致的娃娃脸隐着一抹淡淡的期许。 她叹口气,在他视线的注视下,拿起刀叉,开始切盘子里的牛排。 吃到一半,她心神不宁的放下餐具,以沈峰过去的脾气,就算吃饭,他也会有很多话要说,可今天,却十分安静,真的只是在请她吃饭而已。 这倒正让她摸不着头脑了,吃什么都觉得不对味,索性不吃,只看着他。 不知他是否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将头抬起,再用眼神点了点她面前几乎没动的食物,“怎么不吃了,味道不是不错么。” 她口中嘶一声,浅浅的,半眯的眸子凝着他,“沈峰,你认为我在没有搞清楚你的目的时,能吃得下东西么?” 他手上一僵,抬眸看向她,缓缓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那抹不自然的笑容已经被收尽,唯剩一抹落寞,他问:“小曼,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你还没有认识我和沈旻时,让你选一个人嫁过去,你会挑谁?” 她眉心一拧,“我不认为这个假设可以成立,因为我根本不会嫁给陌生人,而且,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根本不认识的两个男人之间挑选。” “只是如果好吗,我只是想问问你。” 他放下餐具,线条垂下的眸子只看着她,仿似真的很迫切的非要她说出一个答案不可。 她不语,看了他半响,须臾,将视线转开,真的在脑中想了想这个问题。 “选沈旻吧。” “为什么!”他骤然扬声:“不是设定你两个人都不认识么?” “因为他看上去比你成熟,要稳靠得多。”她淡淡的解释,以为这样的答案会让他发火,可等了将近一分钟,也没见他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就在她以为,他会直接不再说话时,却在沉默过一阵后苦笑道:“我还争什么呢,我根本比不过他。” 她蹙眉,怎么就觉得这样的沈峰于她而言很是陌生。 “你知道么,我去找过郝律师。” 苏曼眼皮一跳,她本不想说亲眼看见过他从律师事务所里出来,哪料到他竟主动提起,这般巨大的转变,让她内心突然升腾起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她抿唇,不接话,等了一分钟,他又接着说:“其实老头子留下过两份遗嘱,之前在老宅宣读的那份,只是障眼法,真正关键的一份还保存在郝律师那里,等着你成功生下孩子之后再宣读,因为那上面的内容。” 他顿了顿,骤然抬起的眸光里生出一抹狠意,“沈家的兄弟,只有娶到你的那一个,才有资格拥有所有的财产。” 她心头一跳,有些意外听到的这个消息,只因为实在太过震惊,她自认苏家以前和沈家根本没什么交集,也不会有任何事,能让沈老爷子记挂着根本不同一个时代的她,可是直接问沈峰么,见他笑得一脸凄厉而惨淡,纵使想问,也是不好问出口的。 而沈峰根本就没在意她的反应是怎样,径自沉浸在个人情绪中,觉得自己这半生都活在阴影下,那个给他制造这片庞大的,如何也赶不走的阴影的人,只有沈旻。 刚才他问苏曼那个问题,无非是还心存侥幸罢了,认定过往两人之间的情分,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她亲口决定后,却是已经将他最后的意思期翼也震碎了。 他笑了一会,然后扯过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迟疑过后,隔着桌子递给了苏曼。 她不接,只是看着,又扫了眼他脸上凄哀的神情,心下一软,接过了,却没打开来看,“这是什么?” “是沈氏余下的股份,和公司法定人转让协议书,我都已经签好字了。” 她一顿,然后便是漫天的震惊袭上心头,骤然抬眸看向沈峰仿佛超脱红尘的淡然,觉得今天的他很是陌生,这哪是之前那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沈峰,居然要把公司转让给沈旻,她真的没听错? “没错,我全都不要了,全给他,你把这个带回去给他看,说不定他会比你现在的表情还要吃惊。”他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苏曼捉住他一只手腕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眸光不知何时已经放柔,她略一思付后,破天荒的对他以担忧的语气问话:“你是怎么了?你把自己拥有的都给了他,你自己怎么办?” “我自己拥有的?”他苦笑一声,笑声越来越大:“我不玩了还不行么,我斗不过他,与其到时候输得一点颜面都没有,我宁可现在就认输,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那你,以后怎么办?”她终究是问出口了,只是一种淡然的关怀。 他仍旧在笑,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我要出去旅游,到各个地方看一看,我怕以后会再也来不及看,会后悔。” 话落,他已经转身离开,苏曼捏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袋,心头思绪繁杂。 离婚协议书里藏着的猫腻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离婚协议书里藏着的猫腻 回到公司,她纠结了许久,捂着皮包像是揣着极其重要的东西,而事实上,她没理由藏这份东西,虽然不理解沈峰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性子,而她也有很多内情都不知道,索性一咬牙,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上到十六层。舒悫鹉琻 “他真的那么说?” 沈旻果然在,听完苏曼所说的话后,平静的找不到一丝惊讶的成分,仿佛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象征性的向她确认。 “嗯。”她点点头,把桌上挨近自己的地方都拂开,然后一屁股坐上去,“他说他要去旅游,让我把这些都给你。” “旅游?”他垂下眸子,掩住了那闪现过的一抹精光旄。 须臾,他把根本没拆开看过的牛皮纸袋随手放进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那般满不在乎的态度,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被他丢进去的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而不是一家公司的转让权。 “哎?你不看看么,兴许里面有鬼呢。”她没将视线抽回,还停留在他转手放文件的那个抽屉。 “能有什么鬼,你就会瞎想。”他笑了笑,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来揽进怀里,屈指在她眉心处点了点,“既然他说要去旅游,那便是了,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我这两天会把沈氏的资料整理全,正式接手那家公司。崽” “接手?哪那么容易呢?”她咦了一声,提醒他:“你/妈妈不是说过么,沈峰手上的股份已经不太多了,就算他把法定人转给你,那还有其他股份攥在别人手里呢,你这么一上台,就不怕被那些人联合整治么。” 他轻轻笑一声:“谁有那个胆子敢整治你老公,放心吧,我当然有办法。” 他没告诉她,其实他手上早就掌握了沈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再加上沈峰转让的,几乎整个公司的股份都被他控在手心里,谁敢说半个不字,至于沈峰这么自觉的把沈氏转给他,大抵是不想再僵持了,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可时间上,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苏曼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太多余了,不由呼出一口气:“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忽然压上她的唇吮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要挣开时主动放开,含笑的眸子盯在她脸上瞬间炸毛的表情,噗嗤的笑:“还记得郝律师宣读的那份遗嘱么,这下沈家的财产已经全数都落在我们两手里了,以后钱多得花不完,你可得努力了。” “哪有。”她小声的嘀咕,又侧开眼,其实她也有秘密,没把还有第二份遗嘱的事告诉他,这样做的目的,连她自己都不甚明朗,大概还是存在女人的小心思吧,不想两人的婚姻总是有金钱上的牵扯。 等等,婚姻? 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就算财产全部都归纳到一方,也只是他一个人拥有而已,那份离婚协议书一签,她不是已经没资格分得任何了么,怎么他还会说“都落在我们两人手里”? 难道是那份离婚协议书有问题? 她心念一转,觉得实在是太有可能性了,他会在那张纸上做什么手脚,之前怎么就从来没发现这个问题,却是在刚才,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整个思绪都仿似被捅穿了一下。 她半眯起眼,忽的甜甜的一笑:“老公,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呢,我想看看。” “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个?”他问,身体舒适的嵌进椅背里,手搭在他肩上,曲起手指在她脸上逗/弄。 “就是想看,你给我看一眼。”她趴过来,拽着他衣袖摇了摇,十足的撒娇姿态。 而他却迟迟未动,顿了半响后,装作想到了别的事情,“公司和池氏的合作方案敲定下来了,你去和唯君商量一下该怎么进行下去。” “我会去的。”她又凑近了些,眼睛快要弯成一道缝:“先给我看,给我看了我就听你的。” 他叹一声,“真的想看?” “嗯嗯。”她恳切的点头,实在太想看了,看过后才能证实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猜想。 “好。”他抬手在她臀边拍了一下,习惯性的动作,让她一秒就反应过来,而后从他怀里站起身,接着,便见他走进了休息室,在距离床颇近的靠墙位置停下,脚边放着一个保险柜,这是他平时用来放一些特殊文件用的,而此时,他却蹲下身,只见他手指在上面的圆锁随便摆弄了几下,“咯嗒”一声,门便开了。 她也蹲下身来,就在他旁边,亲眼盯着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纸袋,打开来,赫然是他们的离婚协议书,他将自己手上仅有的那一张抽出来,递给她。 她低头一看,直接略过了其他,看向最下角签字的地方,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而该需要他签字的那一栏却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她瞬时就懵了,明明在穆唯君将两份离婚协议书初初送到她手上时,那里便是签好字的,可现在再看...... 不可能吧,她怀疑自己眼花,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想再定睛看一眼的时候,垂下的手在半空被人截住,她惊吓的侧眸,顿时看见他忽然压下来的脸和肩膀,下一秒,她已经被抱进他怀里,再被他压在了铺了柔软地毯的地面上。 发呆只是一瞬,她在下落的时候一手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服,一手紧紧的捏着协议书,在他企图将脸凑过来想要亲热时,她眼疾手快的把协议书往两人的脸之间横插/入,朝上的那一面正对着他,她侧过头,从协议书后把脸露出来,张口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作弊?” 他抵着头,用手捉住她拿协议书的手腕,想往旁边一放,可她却力道极为坚定的僵着不动,横眉冷对的又问了一遍:“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已是一副动怒的表情,沈旻却仍旧气定神闲的,做了心虚事不觉得半点羞愧,脸皮厚的程度比起他故作出的镇定,要多上好多倍。 他挑眉轻笑,语气放软:“唯君是怎么哄骗你签了就任总监职责,我就是用的同样的办法。” 特殊液体? 她一瞬间只想到这个,因为穆唯君事后有直接给她承认过,没想到是真的有那种东西,更没想到自己在同样两种哄骗手脚下,连续中招两次,顿时觉得气怒难平,想通之后,手一扬,像抽耳光那样把协议书砸在他脸上,怒了:“你个骗子,大骗子,你不去别的国家当间谍真的是亏才了,那种什么玩意儿的液体不便宜吧,你就舍得用在整我这种事上面么?” 他眼一闭,只感觉纸片刮过脸颊,并不很疼,面色不变的回她:“是挺贵的,也很难找。” “很爽?”她咬牙,切齿而不屑的唾弃他一派的从容淡定。 而他非常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很爽,但是做别的事情会更爽。” 他压下她的手,唇便落了下来,当感觉到他火热又湿漉的舌头钻了进来,才反应过来,他早有预谋的把她扑倒在地,男上女下的姿势恰好方便他做能让他“很爽”的事情。 真特么的一直披着人皮的腹黑狼 ...... 到第四天,冷芮终于来上班了,一到公司就扑到苏曼的办公室里,趴在沙发上不动弹。 苏曼恰好有事不在,等她回来的时候,猛的看见沙发上多了个人,还惊得脚步往后顿了顿,而冷芮听见声响,也恰好在这时抬起头来,把自己那张老大不爽的脸从发丝间露出来,才以免苏曼被惊吓过度而叫出声来。 “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的,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给我?”苏曼关上/门后走进来,在冷芮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随手放下手里拿着的文件,再转手从茶几上拿过一只苹果,边削的时候问:“你这几天都去哪了,也不和我联系。” “那也得要我联系得了啊,穆唯君那个浑球把我安顿在一家公寓里,说是手机和电脑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辐射,直接剥夺了我打电/话上网的权利,我特么的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也就差没进猪圈生活了。” 苏曼噗嗤笑了出来:“怎么?这下是不是把婚期也敲定了?” 发现端倪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发现端倪 苏曼噗嗤笑了出来:“怎么?这下是不是把婚期也敲定了?” “婚期?你开什么玩笑。舒悫鹉琻”冷芮白饭一番,盘腿坐在沙发上,“我连他家人都还没见过。” “都怀孕了,还不定下来?”苏漫象征性的问一句,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冷芮接过,咬了一口,“我管他定不定,反正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人还能跑了不成。” “嘁......”苏曼嗤笑一声:“你不当土匪婆子真的是屈才了。” 冷芮斜她一眼,不说话旄。 而苏曼只削了一个苹果,原本也不是要给自己吃的,她拍拍手,把刚才去取的文件拿过来翻看,冷芮撇了一眼,对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感兴趣,大口的咬下一口苹果,含糊的问:“这是什么?” “我们公司和池氏的合作方案敲定下来了,再有两个星期便是时装秀,池氏除了提供模特在走秀时身上穿戴的首饰以外,在会场几个角也要放上近年来露头的名师设计的巅峰之作,现在已经在制作用来放珠宝的防盗橱窗了,唯君正在盯着,我先核实一下需要用到的首饰和尚时设计出的新一期服装。”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撇了撇嘴:“我真不明白池氏一个才面市不久的公司,怎么搜集到了这么多罕见的东西。” “说不定人家有背景呢,就是有办法能搞到这些东西来眼馋你。嵬” “背景?”苏曼手上动作一顿,脑中突的划过什么重要的信息,她测过身,抢了冷芮的苹果,问:“那天池魏冉给你发msn好像不是第一次,你和他经常见面么?” 冷芮想了想,才说:“也不是经常,偶尔会约我一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聊聊最近在各自身上发生的事而已。” 苏曼美目一紧,又问:“那他有没有问起你关于尚时的信息?” 说到这个,冷芮倒是一秒迟疑都没有就回答了:“当然没有,他没事问我这些做什么!” 没有?却又经常把冷芮约出去,特别是在她来尚时工作以后。 可苏曼觉得,一个管理一家公司的总裁,再怎么闲也没那么多时间,来约一个只是曾经跟他学过跆拳道的人,而且只说一些根本不擦边的事。 要么,就真的是他实在太有时间了,要么,就是他藏着目的在接近冷芮。 而后一种,显然可能性要大一些。 她叹一口气,没想劝冷芮什么,只是把苹果还给她,慎重的叮嘱一句:“你怀孕了,以后少和别的男人出去,免得你孩子见多了,生出来长得都不像穆唯君了。” 冷芮老大不爽的“靠”了一声:“你怎么连说话都和穆唯君拿王八蛋差不多,没劲。” 苏曼耸耸肩,直接无视,恰好搁在手边的手机响起,她瞥了一眼,见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正想摁断,又想起今天沈旻给她提过,会有服装厂那边的人给她打电/话,幸好及时收住了手,转而接起来,果然是工厂那边的人,需要她过去取做好的衣服。 她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要走,想问冷芮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又瞟了眼她的肚子,摇摇头,还是算了。 尚时有一个服装工厂,苏曼一直都知道,但今天才了解了去那里的路线。 每一季度第一批所出的衣服都是做工最细致,也是最不能丢失的,所以一直都是由负责人去取,以前是乔安或者穆唯君,这次换成了苏曼。 途径北湾大道时,她停下等红灯,百无聊奈的用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又低头整理身前的安全带,再抬头时,视线随意的一瞥,竟看见就在距离她一米之外,正在过人行道的韩佳。 韩佳的打扮与往常在公司见到时的一派严谨很是不同,虽然天气已经渐入寒冬,她却穿得一身靓丽,黑色的皮制小短裙隐在米色的的棉风衣内,脚上的长靴足足盖过了膝盖,平时总是盘在后脑的精致头发也散开来,弯弯卷卷的垂在肩上和胸前,而她所要去的方向...... 苏曼往后坐了坐,视线一直跟随着韩佳的背影,直到她走进马路对面的一家地下酒吧。 奇怪的是,在她离开公司时,经过韩佳的办公室,还依稀看见里面有人,可这会,她却打扮得魅惑妖娆,出现在这里。 嘟—— 红灯已过,排在后面的车见她的车停在原地迟迟不走,不耐的按下了喇叭。 她这才将视线收回,踩下离合器将车开走。 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按下置物格,从里面将手机取出,见是冷芮的来电,不慌不忙的把耳机插好,才接通。 “曼曼,你到哪里了?” 她本不想说,可听冷芮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下意识的反问:“我在北湾大道,你有事?” 话落,耳边先是一声呼气的声音,像是听见她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正好,我刚才想起忘了去医院拿药了,那家医院就在北湾大道上,你帮我去取一下么?” “可以啊,但是我得先去工厂把衣服提出来才能回公司。” “那没问题,我也不急着吃。” 耳边滴的一声,她将耳机取下,寻了一个岔道口,将车掉头,往医院的方向去。 取药的过程并不麻烦,大概是她来之前,冷芮就给医生打过招呼,因此直接拿到了,她将药小心的放进置物格里,瞥了眼时间还早,便以着刚才那般速度开车。 路过那家酒吧时,她刻意将车速放匀,而就在这时,还没开始营业的酒吧里走出来两个人。 她一脚踩下急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韩佳被一个男人揽着腰,坐进了前面一辆商务车里,至于那个男人的脸,由于是背对着她的,连个侧面都没看清,更何况他们坐进车时,男人巧妙的将身子一矮,比韩佳还要先一步坐进去。 虽然只是一眼,可感觉上,苏曼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她思付间,那车已经朝着前方开走,汇入了川川车流。 她心里的疑惑越放越大,上次是被韩佳偷摸的在她报表上做了手脚,这次又被她撞见在工作时间和别的男人外出,若是私事便罢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和刚才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像情侣的地方。 再次拿出手机,她给冷芮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没等对方开口,她已经率先说了目的:“芮儿,去韩佳办公室看看,里面有谁。” “韩佳?那个副艺术总监,你不是一向都和她不熟么,怎么突然要找她。”冷芮嘴上问着,这边苏曼已经能从通话里听见脚步声,不难猜出,人已经往韩佳的办公室走去了。 “先别问,你去看看里面有谁在就行。” “可是我进去之后说什么呀,敲门好......”冷芮的话说到中途忽然停了,苏曼以为是信号中断,从耳朵上把手机扒下来看一眼,却是没问题,又再贴进耳边,便听冷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没敲呢,只是轻轻的搭在门把上,没旋开,好像被人从里面被反锁了。” “反锁了?”苏曼拧眉,又说:“你敲敲门,看有没有人回话。” 冷芮没说话,几秒后,依稀听见敲门的声音,而后便是冷芮说了句什么,悉悉索索的声响,显然手机已经被她拿开,那阵声音便是摩擦过衣角所发出的。 等了近一分钟,终于等到了冷芮的答案:“有呢,是韩佳的声音,人家问我找她做什么。” “韩佳的声音?”她心头大震。 “嗯。” 但不可能啊,难不成她刚才看到的是鬼么,难不成——那是早被录好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又镇定下来,“你让她开门,就说关于上一期杂志的稿子出了问题。” “我说了,可人家不开,她说正在赶一个重要的项目,现在不能受打扰,待会会来找我。” 她费解的揉了揉额,始终是不相信,后来冷芮直接把话筒贴进嘴边,又说了几句,而回应她的确实是韩佳的声音,话题都是临时起的,能应得这么顺畅,哪里是事先录好的音。 两个韩佳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两个韩佳 苏曼噗嗤笑了出来:“怎么?这下是不是把婚期也敲定了?” “婚期?你开什么玩笑。舒悫鹉琻”冷芮白饭一番,盘腿坐在沙发上,“我连他家人都还没见过。” “都怀孕了,还不定下来?”苏漫象征性的问一句,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冷芮接过,咬了一口,“我管他定不定,反正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人还能跑了不成。” “嘁......”苏曼嗤笑一声:“你不当土匪婆子真的是屈才了。” 冷芮斜她一眼,不说话旄。 而苏曼只削了一个苹果,原本也不是要给自己吃的,她拍拍手,把刚才去取的文件拿过来翻看,冷芮撇了一眼,对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感兴趣,大口的咬下一口苹果,含糊的问:“这是什么?” “我们公司和池氏的合作方案敲定下来了,再有两个星期便是时装秀,池氏除了提供模特在走秀时身上穿戴的首饰以外,在会场几个角也要放上近年来露头的名师设计的巅峰之作,现在已经在制作用来放珠宝的防盗橱窗了,唯君正在盯着,我先核实一下需要用到的首饰和尚时设计出的新一期服装。”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撇了撇嘴:“我真不明白池氏一个才面市不久的公司,怎么搜集到了这么多罕见的东西。” “说不定人家有背景呢,就是有办法能搞到这些东西来眼馋你。嵬” “背景?”苏曼手上动作一顿,脑中突的划过什么重要的信息,她测过身,抢了冷芮的苹果,问:“那天池魏冉给你发msn好像不是第一次,你和他经常见面么?” 冷芮想了想,才说:“也不是经常,偶尔会约我一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聊聊最近在各自身上发生的事而已。” 苏曼美目一紧,又问:“那他有没有问起你关于尚时的信息?” 说到这个,冷芮倒是一秒迟疑都没有就回答了:“当然没有,他没事问我这些做什么!” 没有?却又经常把冷芮约出去,特别是在她来尚时工作以后。 可苏曼觉得,一个管理一家公司的总裁,再怎么闲也没那么多时间,来约一个只是曾经跟他学过跆拳道的人,而且只说一些根本不擦边的事。 要么,就真的是他实在太有时间了,要么,就是他藏着目的在接近冷芮。 而后一种,显然可能性要大一些。 她叹一口气,没想劝冷芮什么,只是把苹果还给她,慎重的叮嘱一句:“你怀孕了,以后少和别的男人出去,免得你孩子见多了,生出来长得都不像穆唯君了。” 冷芮老大不爽的“靠”了一声:“你怎么连说话都和穆唯君拿王八蛋差不多,没劲。” 苏曼耸耸肩,直接无视,恰好搁在手边的手机响起,她瞥了一眼,见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正想摁断,又想起今天沈旻给她提过,会有服装厂那边的人给她打电/话,幸好及时收住了手,转而接起来,果然是工厂那边的人,需要她过去取做好的衣服。 她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要走,想问冷芮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又瞟了眼她的肚子,摇摇头,还是算了。 尚时有一个服装工厂,苏曼一直都知道,但今天才了解了去那里的路线。 每一季度第一批所出的衣服都是做工最细致,也是最不能丢失的,所以一直都是由负责人去取,以前是乔安或者穆唯君,这次换成了苏曼。 途径北湾大道时,她停下等红灯,百无聊奈的用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又低头整理身前的安全带,再抬头时,视线随意的一瞥,竟看见就在距离她一米之外,正在过人行道的韩佳。 韩佳的打扮与往常在公司见到时的一派严谨很是不同,虽然天气已经渐入寒冬,她却穿得一身靓丽,黑色的皮制小短裙隐在米色的的棉风衣内,脚上的长靴足足盖过了膝盖,平时总是盘在后脑的精致头发也散开来,弯弯卷卷的垂在肩上和胸前,而她所要去的方向...... 苏曼往后坐了坐,视线一直跟随着韩佳的背影,直到她走进马路对面的一家地下酒吧。 奇怪的是,在她离开公司时,经过韩佳的办公室,还依稀看见里面有人,可这会,她却打扮得魅惑妖娆,出现在这里。 嘟—— 红灯已过,排在后面的车见她的车停在原地迟迟不走,不耐的按下了喇叭。 她这才将视线收回,踩下离合器将车开走。 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按下置物格,从里面将手机取出,见是冷芮的来电,不慌不忙的把耳机插好,才接通。 “曼曼,你到哪里了?” 她本不想说,可听冷芮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下意识的反问:“我在北湾大道,你有事?” 话落,耳边先是一声呼气的声音,像是听见她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正好,我刚才想起忘了去医院拿药了,那家医院就在北湾大道上,你帮我去取一下么?” “可以啊,但是我得先去工厂把衣服提出来才能回公司。” “那没问题,我也不急着吃。” 耳边滴的一声,她将耳机取下,寻了一个岔道口,将车掉头,往医院的方向去。 取药的过程并不麻烦,大概是她来之前,冷芮就给医生打过招呼,因此直接拿到了,她将药小心的放进置物格里,瞥了眼时间还早,便以着刚才那般速度开车。 路过那家酒吧时,她刻意将车速放匀,而就在这时,还没开始营业的酒吧里走出来两个人。 她一脚踩下急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韩佳被一个男人揽着腰,坐进了前面一辆商务车里,至于那个男人的脸,由于是背对着她的,连个侧面都没看清,更何况他们坐进车时,男人巧妙的将身子一矮,比韩佳还要先一步坐进去。 虽然只是一眼,可感觉上,苏曼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她思付间,那车已经朝着前方开走,汇入了川川车流。 她心里的疑惑越放越大,上次是被韩佳偷摸的在她报表上做了手脚,这次又被她撞见在工作时间和别的男人外出,若是私事便罢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和刚才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像情侣的地方。 再次拿出手机,她给冷芮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没等对方开口,她已经率先说了目的:“芮儿,去韩佳办公室看看,里面有谁。” “韩佳?那个副艺术总监,你不是一向都和她不熟么,怎么突然要找她。”冷芮嘴上问着,这边苏曼已经能从通话里听见脚步声,不难猜出,人已经往韩佳的办公室走去了。 “先别问,你去看看里面有谁在就行。” “可是我进去之后说什么呀,敲门好......”冷芮的话说到中途忽然停了,苏曼以为是信号中断,从耳朵上把手机扒下来看一眼,却是没问题,又再贴进耳边,便听冷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没敲呢,只是轻轻的搭在门把上,没旋开,好像被人从里面被反锁了。” “反锁了?”苏曼拧眉,又说:“你敲敲门,看有没有人回话。” 冷芮没说话,几秒后,依稀听见敲门的声音,而后便是冷芮说了句什么,悉悉索索的声响,显然手机已经被她拿开,那阵声音便是摩擦过衣角所发出的。 等了近一分钟,终于等到了冷芮的答案:“有呢,是韩佳的声音,人家问我找她做什么。” “韩佳的声音?”她心头大震。 “嗯。” 但不可能啊,难不成她刚才看到的是鬼么,难不成——那是早被录好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又镇定下来,“你让她开门,就说关于上一期杂志的稿子出了问题。” “我说了,可人家不开,她说正在赶一个重要的项目,现在不能受打扰,待会会来找我。” 她费解的揉了揉额,始终是不相信,后来冷芮直接把话筒贴进嘴边,又说了几句,而回应她的确实是韩佳的声音,话题都是临时起的,能应得这么顺畅,哪里是事先录好的音。 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她揣着满腹的疑惑,暂时没管韩佳究竟在没在办公室里,倒是正事要紧,她重新启动引擎,开往工厂的方向。舒悫鹉琻 厂长知道她要来,早便在门口等候,远远的见她的车开近,急忙迎了上来,为她打开车门。 “苏总监,总共有二十五套衣服,都是按乔设计师的要求做出来的,我们检查过很多遍,没有一处出错的地方。” 厂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姓何,边说便领着苏曼往办公室走去。 那二十五套衣服都装在透明袋里,平整的铺在桌上,苏曼边听何厂长介绍,边检查衣服是否有侧边,以及缝错针的地方,好在这些人都是和乔安相处久了的工作人员,但凡他嘱咐过的,没有人敢在服装上马虎,因此,她一番检查下来,没用多少眼力,倒也轻松旄。 “好,那我把这些拿走了,您帮我装一下吧。”她礼貌的笑着拜托。 “这是自然,以前穆经理和乔设计师来取的时候,我们都会先就把纸箱准备好。”何厂长嘴上应着她,一边把搁在脚边的纸箱展开,足足有一米长宽的面积,是用来装衣服最常见的。 接着,又有几位工作人员走进来,帮着一起装,苏曼手上也没闲着,小心的拿起一件件衣服,后又递给他们嵯。 约莫十分钟后,纸箱都被撞进卡车后箱里,苏曼和何厂长道过别后,坐进自己的车里,往公司的方向开去,那辆卡车便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身后。 回到公司,她又多叫了几位大厅里的保安,帮着一起把箱子卸下来,送到十四楼乔安的工作室里。 等所有箱子都被送上去之后,苏曼为了检查有没有遗漏,打算再下去一次,她站在电梯前,按了下键,不一会,电梯门打开,她往旁边让开一步,方便里面的人出来,却在见到韩佳时,顿了脚步,刻意站在电梯前。 而韩佳又不能装作看不见直接走开,便扯开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总监,刚才您的秘书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韩佳已经换下了那套浓妆艳抹的装扮,再出现在公司时,又是平时那副一身黑的工作套装。 苏曼悄然打量了她两眼,视线不经意瞥见她嘴上的口红,太过鲜红的颜色和正装并不搭配。 她眯了眯眼,又睁开,唇边弯起一抹恰好到处的微笑:“听说你刚才在赶一份很重要的项目,我能知道有多重要么?” 她这种不答反问的态度,让韩佳怔了怔,又很快恢复一脸常态,“没什么,那个项目是我做出来的,还没完成,等完成之后,我会先给您看看。” 她微一挑眉:“好啊,别忘了给我看,你的能力我还不怎么了解呢。” 韩佳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回话,恰时一位保安走了过来,找到了她:“苏总监,刚才乔设计师点了一遍,没有漏掉的,您不用下去了。” 她点点头,对保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离开。 韩佳也注意到了他刚才的话,同时看见乔安敞开的工作室内,到处堆满的衣服,随口问道:“乔总监刚才去取衣服了?” “不,是我去的。”苏曼勾了勾头发,她手里还拎着包,装作在里面找东西,状似漫不经心的补充一句:“我路过北湾大道,还顺便去帮芮儿取了药呢。” 话落,她仍是低垂着头,看似注意力放在包里,实则低头的脚步恰好看见就在她话落时,韩佳的脚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心里大致能猜到什么回事了,扬起脸,本是要看看韩佳的脸是否有变得惨白,却是见到她仍旧淡淡的微笑着,仿佛并没有任何觉得心虚的地方。 这般镇定的程度,饶是苏曼识人颇多,也在心里赞叹韩佳的镇定程度,而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站在电梯旁,直到韩佳说有事要办,才离开。 电梯开着,她直接走进去,按下了十六楼。 推开总裁办的门,难得沈旻没有处理公事,也没有在打电/话,而是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一副思索的神态。 她没有出声打扰,悄悄的抬步往他那边靠近,打算吓他一吓,却在还隔着两步的距离,她嘴唇都已经张开,募的被一只手捉住手腕往前一扯,她口中惊呼一声,再睁眼时,已经在他怀里。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她不服,瞪圆了眼。 沈旻笑了笑:“你这么大个活人走进来,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他身子前倾,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还缭绕着烟气的那只手托在她后背上,另一手捉住她一只手在手心把玩。 “今天累不累?” “还好,我只是去取个衣服,回来的时候看见乔安工作室里一片狼藉,每次时装秀前,最忙的应该是他才对。”她乖顺的回答了,丝毫没注意到他顷刻间便将话题引开了。 “曼曼,这次是时装秀有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他忽然没头脑的说出一句,轻描淡写的倒让苏曼吃了一惊:“为什么啊,每一季出了新时装都会办一次时装秀不是尚时的惯例么,为什么说最后一次啊,以后都不举办了么,那乔安这些设计师该怎么办,模特们该怎么办。” 她叽里呱啦的一通,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直问得他摇头失笑,低头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我只是说可能,你怎么这么着急。” 她美目圆瞪:“能不急么,我还以为你取消了时装秀,下一句话就是要遣散设计师和模特们了。” 沈旻拍了拍她的背,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与她在一起时,他似乎从来都是这副样子,若换做平常的话,她觉得挺受用的,可今天一看,特别是刚才那种深水炸弹,哪还有心情看他的脸。 她抬起手,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贴,一本正经的说:“没烧啊,怎么就尽说些胡话。” 他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用手指挠了挠,“不希望尚时把时装秀取消了?” “这不废话么。”她翻了个白眼,觉得他问了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 然,他说出的下一句话,让她更加吃惊。 “那好,下一季的时装秀你来办。” “开......开什么玩笑!”她从他怀里起身,站直了身,看他脸上的表情,盯了半响,没找到任何开玩笑的成分,眼皮狠的一跳。 她又坐下来,不再看他,左右找了找,找出他的手机作势要拨号码,被他遮过来一只手拦住。 “要打给谁?” “120啊!说这里有个疯子,让人过来把他带走!” 他愣了一秒,然后反应过来她口中的“疯子”指的是他,立时闷笑两声,夺了她手里的手机,将她压进沙发里。 “你怎么这么调皮,让你做主办不好么?” 她眉毛一横,反问:“你看我像那块材料么?” 他竟真的盯着她端详,颇为认真的分析她是否是那块料,而男上女下贴合的姿势,即便不动,他的手也开始作乱。 苏曼气一沉,撑开了他的胳膊,恼了:“能不能正经点,我现在正觉得震惊呢,你说那些话不会是真的吧?” 他哼一声,压在她身上轻叹:“逗你玩呢。” “呼——”她松了一口气,不忘锤他一下,“这种玩笑并不好笑,以后别再说了。” 他扬了扬眉,从她身上起来,瞥见外面天色还早,将话题岔开:“晚上有一个应酬,下班后陪我一起去。” “又去!”她抹了一把汗,上次被敬酒的记忆还存在脑海里,她可不知道怎么在应酬桌上推拒别人敬过来的酒,这次还去,不得和上次吃一样的亏么。 他亦是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和她一样的担忧,反倒一派的轻松闲适。 “正好能锻炼你交际的能力,有些酒不想喝就有办法不喝,我会慢慢教你的。” 其实,她真的想吼一句:那就别带我去啊! 可他已经在她脸上亲了亲,示意她往墙上的时钟看去一眼,“还有三个小时下班,别溜了。” ** 昨晚上发章节的时候,系/统提示提交超时,我又发了一遍,没想到发了两章重的,抱歉啊亲,等编辑上班后我给她说一下,把那章删除,看能不能返还扣的币。 被困电梯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被困电梯 苏曼浑身软趴趴的,窝在床上不肯起来,鼻子里哼哼两声,带出浓重的鼻音,他无奈,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将她从床上抱起,走了出去。舒悫鹉琻 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外间的职员都已经走光,只余下一个个用挡板隔开的座位,空荡荡的显得那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办公桌都特别宽,她把脸贴在沈旻的胸口,从窗户里望出去一眼。 城市里的夜空,连缀上一颗星星都是奢侈,她一眼看去,只看到头顶一片漆黑的暮色,严实得任世间的灯火再多,也穿透不过。 明明睡觉前都还是下午,这一觉醒来,已经是这么晚的时间,幸好沈旻每天下班后都会来接她,要不然就这么在里面睡死三天两夜都有可能。 想到此,她吐了吐舌头,却没想到自己的脸就挨得他这样近,伸出的舌头擦到了他胸口,隔着衬衫划过内里的肌肤,然后,她明白的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身形一僵,刚按下电梯的手顿了一秒后转回,落在她腋下靠近胸的位置,捏了一把旄。 “不许调皮。” 她拉扯着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把半张脸藏进去,露出一双清媚的大眼闪着无辜的光点:“我不是故意的。” 出口的声音一片咕哝的黏腻,大抵是鼻子堵塞不通畅,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当即眉头一皱,曲起一条腿抵在墙上,借以托着她的臀,才腾出一只手来,用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嵫。 “你这几天睡得早,我都没注意你感冒了,怎么自己也这么大意。” 他又将她抱起,俯身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言:“还好不是很烫,待会回家我煮点姜汤给你喝。” 她忽然把脑袋伸出来,眨巴着眼:“感冒了也能喝姜汤?” 他直接丢给她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长腿一迈,跨进了电梯里。 从十四层下到地下一层的时间并不长,苏曼却觉得空气很不流畅,大概是鼻子一堵塞,此刻身处在密闭的空间里,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心理作用。 这时,哐当一声,刚才还在跳动的数字停在“3”便不走了。 沈旻在那一刻抱紧了她,用背紧靠在冰凉的墙面上,缓解了一部分冲力,才不至于会把她从怀里扔出去,而脑中已经极快的反应过来,他们遇故障了。 苏曼心里亦是咯噔了一下,双眸生根般定在显示屏上,好半响才转过头,不确定的问:“......是真的停下来了?” 他垂眸睨她一眼,怕她会害怕,及时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柔声道:“应该是故障了,我马上找人来修。” 他将她从怀里放下来,苏曼却缠着他的脖子,不肯与他身上的体温分开,而脚刚一挨到地上,眼前突的一黑。 她吓得惊叫一声,本能的扑进了他怀里,他立即环上她的后背,轻拍以安抚:“别怕,我在。” 他的眸色明亮而平静,丝毫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慌乱,可怀里的人儿却吓坏了,挂在他脖子上,都能感觉她整个身子都在轻颤,揪着他心尖也疼了一下,于是捧起她的脸摸索到唇亲了亲,让她切实的感觉到那份温度,吻了许久,才终于感觉到她渐渐平静下来。 自从上次公寓里停电,他才发现她很怕黑暗,当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屏幕摁亮,透出的光线尽管微弱,他尽量将手机拿起一些,以便让她更好的看见他的脸,然而,她却仍是贴在他怀里,颤声说:“我们会不会在这里被关到明天早上?” “不会的。”他拍了拍她的背,找出维修部的电/话拨过去,却是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 号码拨了两次,他便不再拨了,苏曼就站在他怀里,看清楚了上面的“维修部”三个字,见没打通,不由更加担心。 他无奈,在她更害怕之前抱着她靠坐在地上,然后直起身,想找找有没有办法能把电梯打开,却被她忽然一下抱住了腿。 “不要走。” 娇软的嗓音自她唇间发了出来,他无奈低笑:“我不走,我只是想找找看......” “不要找,不许走开一步。”她更紧的揪住他的裤腿,越说声音越小:“我看不见......怕。” 沈旻轻叹,寻到她的手握紧,坐下来之后,将她抱过来安置在腿上,又找到手机里手电筒的开关,还算明亮的光线后机壳上的一个小孔照了出来,他将那面朝上,放在身旁一角,然后搂紧了她,哄道:“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嗯......”她低低的应一声,双手却是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放。 沈旻这一刻忽然庆幸和她一起被困在电梯里,才不至于让她一个人面对黑暗的密闭空间,有他在,都已经怕成这个样子,若是没有他,那她该怎么办。 然,这份庆幸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就在他俯下身将唇贴在她额头上时,感觉到她的体温又高了些。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被关在电梯里近半个小时,空气很不流通,再加上她患上了感冒,体温上升是正常的,却叫他眸色暗沉了几分。 没多久,苏曼便感觉到头越来越沉,不知是眼前太暗的缘故,还是感冒加重了,只觉得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她喃喃的低语了几声,声音太小,且含糊不清,仿似那只是她唇间的梦呓罢了,事实上她的确很想睡,好像比下午那会更困了。 “曼曼,醒醒,先别睡。”他拍拍她的脸,见没有回应,又小心的捧在手心里,随即俯下脸去。 他吻得很急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柔软的触感抵在她的上腭,苏曼没有反抗,因为她浑身体温高得已经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吻她,含含糊糊的微启小嘴,直至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恢复了点点神智。 而这时,搁置在旁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他看去一眼时,铃声又停止了,上面显示着来电人维修部的号码。 他微蹙的眉心稍稍舒展开,拿起手机想回拨过去,忽然发现手机突然没了信号,只好作罢,扔了手机就去摸苏曼的额头,结果是更烫了,心里不免开始着急,就这么抱着她坐着也不是办法,维修部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号码,若是当做无聊的号码处理,今晚都不可能会等到人过来援救。 于是,他站起身的同时也用手托着她的身体,确保她安稳的贴靠在她怀里,才开始用空着的那只手在光滑的墙面摸索,找到电铃按钮,使劲的拍了拍,再找准对讲机的位置说了几句话。 就在他话落的同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先很小声,后来脚步声越来越多,正往这边走来,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清楚的传了进来。 他立时松了口气,十分钟后,梯门被人从外面翘开,露出几张焦急的脸来:“总裁,我们不知道您被困在里面了,二十分钟前才发现电梯坏掉。” “别废话了。” 他手一扬,电梯整个被卡在了三楼,下陷了一半,足足到他腰部的位置,他心里掂量了一下,先是抱起苏曼把她递了出去,然后单手撑在边沿往上一跃,刚出了电梯,他便拂开所有想上前帮忙的人,不由分说的抱起苏曼。 她浑身已经烫得不像话,导致意识昏迷,他当即一刻也不能缓,抱着她从楼梯一路下到负一层,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把她放在怀里,直接开往医院的方向。 苏曼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眼前一片明亮,想睁开眼看看却没有力气,后来又感觉到一阵颠簸,过了很久,仿佛能闻到医药水的味道,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她已经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眯了眯眼,缓缓的睁开,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卧室,她揉了揉千斤重的脑袋想坐起来,刚一动,便有人推门进来。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沈旻手上端着一杯清水,快步往这边走来,直接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几秒后,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很好,退烧了。” 她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怔怔的看着他,问:“我怎么了?” 我们多久没做了?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我们多久没做了? 她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怔怔的看着他,问:“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舒悫鹉琻”他淡扫一眼,坐在床边,将她要坐起的身子按回床里,再帮她把被子盖好。 “发烧39°。” 她甩了甩头,难怪觉得脑子这么昏沉沉的,又见他脸上担忧的神色,想要安慰,还没出口,倒是被他抢了先:“我要是早注意一些,你也就不会烧成这个样子了。” 那天在电梯里被困那么久,里面空气不流通,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她感冒加重旄。 她微愕,忽而扯出一抹笑来,甜甜的叫一声:“老公,你是在自责么。” 他眉眼微挑,眼神没有推门进来时那么生硬,柔和了许多的黑眸轻飘飘的睨她一眼,似乎对“老公”这个称呼很受用。 她能看得出来,更加得瑟的狗腿:“你这么关心我,如果再拿点吃的进来就更好了~嶝” 他浅笑出声,拂开搭在她额头上的头发,再探了探温度:“昨晚上出过汗,幸好烧退了,我去做点清淡的菜,你再睡一会,做好了我叫你。” “昨晚?!”她攸的低呼一声,侧头看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怔怔的问出口:“我们不是才从公司里回来么?” 他有半秒的停顿,随后轻叹一声:“你发烧,昏迷了两天一夜。” “两天一夜!”她叫得更大声了,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又因为起得太急了,眼前突的一抹黑,又倒回床上。 在后背即将挨到床垫时,被旁侧伸过来的一只胳膊接住,随即转了个方向,落进他怀里。 她睁开缓了一缓的双眸,恰好撞见他蹙起的眉头,心里咯噔一下,忙瑟缩的趴进他怀里,而他没有推开,也没有伸手搂住,落下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这么急做什么,你才醒来,就想胡来了?” 她讪讪的眨眨眼,讨好的伸手缠上他的脖子,撒娇:“我只是太惊讶了嘛,我还以为只是小睡了一觉,哪知道过了这么久了。” “小睡一觉?”他轻哼一声,轻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那现在还想不想睡了?” 她立时摇头,都睡了两天,还睡?那不是疯了么。 “我现在去做菜,你洗个澡再出来。” 他将她放回床上,抽回手的时候被她捉住,再拉进胸前,几乎就要贴进那两团浑圆。 “我不想洗,懒得动。” 苏曼曲起腿懒懒的卧在床上,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小嘴往下一瘪。 沈旻从来都是依着她的,她说不想洗,他便没有勉强,也没有将手抽回,而是坐在床头,轻悠悠的问:“那还想不想吃饭了,你抓着我,我要怎么出去?” 她眼眸噌的一亮:“抱我出去嘛,你做菜,我看着。” 他无奈的抵着额头轻笑,掀开被子的同时扯过床头放着的他的睡袍,往她身上一裹,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苏曼心满意足的窝在他怀里,在经过客厅的沙发时,停下来示意她拿了一个软垫,然后将她抱进厨房里,将软垫放在洗手台上,再把她放了上去。 她屁股挪了挪,找到中心的位置,安稳的坐好,见沈旻从冰箱里把食材拿了出来,卷高袖口,把用来熬粥的小米放进电饭煲后,察觉到她津津有味看过来的视线,笑问:“真的要在这里看?不怕油烟味?” “不怕!”她摇摇头,眼眸清亮:“我要看着你做。” 沈旻没再说话,专心的把要用的食材都准备好,再放进锅里翻炒。 苏曼才说过不怕,没多久就后悔了,油烟从锅里飘了出来,而且他故意没开排气扇,她才睡醒,又是感冒刚好,自然是受不了这股味道的,当即从软垫上滑下来,跑到他左手边把排气扇打开,等了等,终于好点了,而她也被熏得差不多了。 反而沈旻没有受一丝影响,在轻轻缭绕的烟雾中仿佛一个飘然而立的神仙,与她的狼狈完全呈鲜明的对比,从刚才起,便悄然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也故意不说话,径自做着手上的事情。 正在苏曼纠结要不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厨房的时候,恰好从侧面瞥见他脸上算计的笑容,才明白过来自己中招了,气恼的一脚蹬在他腿弯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厨房,身后立即传来他的的轻笑声。 大概二十分钟后,沈旻做好的菜都被端上了桌,不多,菜色简单,可他亲自做出来,色泽看上去相当诱人,荤素搭配也刚刚好。 虽然只有一道荤菜,她这无肉不欢的习惯,潜意识的直接略过了其他菜,把爪子伸向了肉,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两口后脸色垮了下来。 “怎么了,不好吃?”沈旻刚好从厨房端了两碗粥出来,瞟了眼她郁郁的神色,不由问。 “怎么不是辣的?”她一脸的委屈,刚才还觉得这些菜的颜色很好看,又夹了几筷素菜尝了尝,都是不辣的。 他把一碗粥放在她面前,顺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感冒刚好,只能吃些清淡的,想吃辣的再等几天。” 她不满的瞪一眼,慢悠悠的开始用餐。 吃到一半,她不经意瞥到墙上的挂历,看见上面的日期后,骤然咋呼一声:“时装秀是明天?” 沈旻点点头,亏她还记得。 “完蛋了,我后来又做了一份修改的秀场规划图,还没传给乔安。” 她推开椅子要往书房跑,人还没出去几步,便被他一手捉住,随即揽上她的腰,将她摁坐在腿上,“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传给乔安了。” 她消停下来,嘴里还包着一口菜,喃喃的做了个决定:“今晚一定要早点睡,明天我要第一个到秀场。” 他呵笑一声,长臂一伸把她的那碗粥拿过来,往里面布了些菜,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吃过饭,苏曼进主卧的浴室里洗澡,半小时后出来,半湿的头发搭在柔软的浴袍领口,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才发觉沈旻不在房间里。 她走出去找,看见敞开的书房里大亮的灯光,便径直走过去,果然见他在里面,正捧着电脑办公,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游走,噼啪的按键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传开,他身上穿着蓝色格子的睡袍,大概是在她洗澡的时候,去次卧洗漱好了。 苏曼没有打扰他,能这么晚了还在处理,猜想是工作上极为重要的项目,便轻手轻脚的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两手交叠着放在沙发背上,下巴抵在上面。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工作的模样,却每一次看都觉得那么帅气迷人,与平时逗她玩笑的模样完全不同,极为的严谨认真,对每一个问题都考虑得极其仔细,连开视频会议时,也是那么专注而迷人、 想起公司里的女职员们没事就八卦他,对他天生的这副好皮囊直流口水,她在茶水间碰巧“偷听”过几次,每到这种时候,便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是好到爆,能把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给绑在身边。 这辈子能嫁给她,霸着这么一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老公,让她觉得无比自豪。 “你还打算看我多久。” 忽的,他往这边睇来一眼,含笑的眸子落在她犯花痴的小脸上。 她瞬时囧的把头偏向一侧,又觉得这种反应有点欲盖弥彰,索性光明正大的看他,“怎么样,你是我老公,我难道不能看么。” 他唇角上扬,心情十分愉悦,关了电脑后过来抱她,轻笑道:“当然可以,想看多久都行。” 他一路将她抱回卧室里,关了强灯,再把床头那盏晕柔的灯光打开,把她放进床里,再随即覆上。 吻就这么落了下来,没有一点征兆,边吻着她,便用双手在她身上撩火。 苏曼还睁着眼没有闭上,正想着他今晚怎么忽然这么猴急,就感觉到腰上被掐了一把,脖子里漫开他温热的呼吸:“曼曼,我们多久没做了?” 宝贝,你要自己洗?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宝贝,你要自己洗? 几番欢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舒悫鹉琻 沈旻今晚像疯了一般,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到现在也还不知餍足,仿佛要把一生的欢爱都在今晚要完才肯罢休。 苏曼浑身早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趴趴的躺在床上,双腿往两侧微微弯着,实在是因为闭不上腿,只要一动,那里的酸痛感就会牵扯到浑身,她已经低低哭泣着说了“不要”好几次,都被他温柔的对待着哄,每次都说最后再一次,却每次都是在再一次之后又来一次。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连着好几个小时下来,一点疲劳的迹象都没有,她几乎怀疑他在之前是不是喝了红牛吃了伟哥。 就像现在,他平躺着,才缓下高/潮过后的余韵,又倾身过来勾着她的双腿往怀里一带,另一手搂着她的后背,轻轻往上一抬,再落进自己怀里,亲密的环抱住她微微颤抖的娇躯旄。 “我真的不要了......”她口中发出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双手连抬起来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温柔的笑了笑,轻触的吻落在她鼻尖上,又往下在那两片绯红的唇上亲了亲,诱哄着:“乖,宝贝,我还没要够。” 她瞬时吓得双目圆瞠,不住的摇头:“不要了......我没有力气了......嶷” “那怎么办呢,真的还想再要你一次。”他轻叹一声,流连的吻已经滑到她锁骨的位置。 苏曼纵使浑身麻木酸痛,也能感觉到他的手正难耐而压抑的在她后背游走,每每经过腋下和腰侧,便用指甲使坏的轻划出一条线来,明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里,这厮分明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明晚,明晚好不好?”她急切的捧起他的脸,稍微侧了侧头,颈动脉周围一片濡湿,麻麻的酥麻感自那处蔓延开来,让她禁不住在说出拒绝的话时,一声嘤咛同时泻出口。 他温润清浅的笑开,更加不舍的亲吻她,暧/昧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他低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低语:“你分明在诱惑我,还让我怎么住手。” “都做过四次了,四次了!”她浑身轻颤,害怕他会真的再来第五次,恼羞的低吼:“要多少次才能喂饱你!” 他似是怔了一瞬,而后更紧的将她抱到腿上,垂眸对她挑眉:“不够,要多少次都不够。” 苏曼几乎就要翻白眼了,可被他折腾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是奢侈,双腿微微的向上卷曲着,最私密那里尽是之前被疼爱过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她微微颤着的娇躯,压了些许的欲/望又有复苏的迹象,他忽的仰头嘶了一口气,又迅雷不及的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粗暴的撬开牙关,非得把舌头伸进去逗弄一番,而后又深深的亲了亲,才放开,起身抱着她走进浴室。 顾虑她浑身软绵绵的几乎站不住,于是便往圆形的浴缸里面放水,一条腿踩在浴缸边沿,把她放在腿上,而自己则躬身下去,用手试了试水温,再调到温温热的程度,才抱着她躺进浴缸里。 苏曼刚才真的是被吓坏了,被他亲吻着连动也不敢动,更是刻意的不挨到他小腹下的那处欲/望,生怕一蹭到,又会刺激到他不管不顾的再折腾一回,而她已经受不住了,又怎么敢再撩拨。 直到被抱进浴室,虽然是后背贴着他的前胸躺着,臀/部也能感知到被身后的某硬物抵着,她心里却是松懈了不少,沈旻有个习惯,就是欢爱过后一定要洗澡,而洗完澡后,最过分的举动无非就是抱抱她,亲亲她。 她深信自己所认知的观点,放心的依偎进他怀里,软软的攀着他的胳膊,用来做防止自己没有力气滑进浴缸底部。 可显然,她这个做法是多此一举,沈旻轻松的捉住她的手,再十指交叉放置在她胸前,手背一碰到那团白鸽,禁不住用交握着的手往那处按压了一下。 她立即痛呼一声,转过头来瞪他,恰好被他攫住唇一番索取。 “讨厌!”她侧开头,又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回来,抵在他胸前,娇羞的低骂:“你这只欲求不满的禽/兽。” 他呵然一笑,“我是禽/兽,单单只瞄上了你。” 苏曼的脸瞬的红的通透,抗议似的斜他一眼后飞快的转过头。 他取了一点沐浴露,在手心里揉开,而后涂抹在她身上,又偏偏只挑胸部揉洗,她被撩得浑身难耐,要拿开他的手,反倒被他压住,手心正贴在自己的双/乳上。 “宝贝,你要自己洗?”他亲了亲她的脸,笑问。 苏曼动了动手,没抽开,不由蹙起眉头:“才不要,我现在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都是你害的。” “是么,呵呵。”他扬眉轻笑,很受用她此刻脸上娇羞的表情,忍不住逗她:“既然不要自己洗,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给你洗呢。” 他还真的好意思说! 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一边做着挑/逗的动作,一边装得一本正经的说出责怪她“碍事”的话来,真是想想就气人。 “好啊,你洗,我不动了。” 她半侧回身,依偎进他怀里,紧贴着不让她碰到胸前的圆弧。 可他岂会没看出她的心思,不让碰,他偏要碰,搂着她的肩转了个方向,将她压在浴缸壁上,一手制住她,一手再取了些沐浴露,往她胸前揉搓。 她实在是羞愤得连瞪眼都不会做了,抬起手要推开他的手,被他巧妙的躲开,她又推,他再躲,企图第三次要推开时,被他捉住了两只手举过头顶,低头含住她的唇。 沾着水珠的蜜色胸膛挤压上她前胸,两人身体晃动时带出一串串水波,覆盖过胸口涂抹了沐浴露的地方,不消片刻,已经被他摩擦着清洗了大半。 沈旻稍稍分开了两人的唇,专注的视线攫住她,柔声轻哄:“宝贝,把舌头伸出来。” 她先是摇头不肯,两手要挣脱开他的桎梏,他便将她放开,落下的手抚在她脖子上,拇指在她下巴轻轻一按。 “听话,把舌头伸出来。” 她眯眼,难耐的抽了口气,然后张开小嘴,把舌头伸出一半来。 “还不够,再伸出一点来。” 他掌住她胸前的浑圆轻揉,低沉的磁嗓满是被情/欲渲染过后的性感。 她依言照做,眼中却满满的不情愿,而刚伸出来,被他忽然伸出的舌头抵住下颚,含着她的舌头,便开始吸吮。 一进一出的动作像极了每次他推送时的频率,苏曼舌头被吮得发麻,皱着眉侧开头,又被他捧住脸扳回来,继续深吻。 终于一吻结束,他往后仰倒,后背贴着一半冰凉一半温热的浴缸,双手往前一探,抱着她带进怀里。 苏曼说不清在浑身力气用尽,还被他强制性的要欢好,身体到处流窜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说不上难受,也没有极致的舒服,她双手往他腰上一撑,上半身直起来和他的脸同样的高度,恶狠狠的警告:“你敢在浴缸里再来一次,我就上淘宝订购防狼内裤。” “呵呵......”他笑出声来,而苏曼在警告完后,没有力气的滑了下去,被他稳稳的接住,将她上半身靠在胸前,指尖在她眉心处轻点了一下,笑说:“我要是没打算放过你,又怎么可能只是亲吻这么简单。”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反驳他的话,尽管心里隐隐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今晚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他向来颇有节制,床笫间哪怕再急切也不会缠着她整夜不放。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不能细想,靠在他怀里,再被浴室里满满积聚起的水蒸气环绕着,竟开始昏昏欲睡。 后来,她果真睡了过去,被他什么时候抱回卧室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他习惯性的将她搂进怀里抱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嗓音似乎说了些什么,浅浅的,撩人的气息,她没有精神去细听他究竟说了什么话,安稳的沉入了梦乡。 被记者质问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被记者质问 苏曼醒来的时候,沈旻已经不在了。舒悫鹉琻 墙上靠近柜子的地方,有她昨晚上搭配好的衣服,后又被他用衣架搭好挂在墙上,床边是摆放好的拖鞋,浴室里的盥洗台上,一只玻璃杯里盛满了清水,旁边放着挤好的牙膏。 通常他忙的时候,会在她睡觉的时候先离开家,再忙也会把她醒来后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这些都是他所能想到,并且贴心的提前为她做好的小事,她也并不觉得这么享受着他的呵护,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由是,她揉开惺忪的双眼,脚下摸索到拖鞋穿上,走进浴室里去洗漱恁。 十分钟后出来,她顺手取下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 而饭厅的餐桌上,早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她触手碰了碰,粥还是温温的,大概他才离开不久,连她什么时候起床都已经算到了。 时装秀开始的时间照例是在下午三点,她上午并没有什么事,该做的,该确认的,都在之前和穆唯君以及乔安都确认好了,去公司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虽然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她却是慢吞吞的吃好早餐,再收拾一下,才出了门打。 已经有多家媒体守候在公司一楼的大厅,她走进去时,小小的吃惊了一瞬,照以前每次时装秀的举办,邀请的媒体从来不超过五家,这次来的却已经超过了二十家。 后来想想,因为是和池氏第一次合作,也许有的媒体是冲着池氏提供的珠宝来的,那些珠宝的样图早在月前公布给了媒体,导致此次来观看时装秀的,除了时尚界的人士,还多了些富商,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商人是为什么而来。 大概这许多多出来的媒体,是以池氏的名义邀请的吧。 她没有多想,有人经过与她打招呼时,她亦微笑着回应,方向朝着电梯而去,却在经过那些媒体人时,被一位冲出来的女记者拦了去路。 “您好,方便做个简单的访问吗?” 苏曼怔了一瞬,而后扬起公式化的笑容,以为对方要问的是关于今天时装秀的事,她不好提前多说,便笑笑,客客气气的,却并不打算回答。 谁知,那记者的脸上顿的垮了下来,将黑色的话筒往她面前一递,张口就问:“尚时这么大的公司,模特在拍照的时候受了伤,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处理,不觉得太没人性化了吗?” “模特受伤?”她瞬时反问,在说出口后,才想起丽莎在拍照时受伤的事,难道记者指的是这件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她微笑着,礼貌的推脱一句,丽莎的事,她很清楚,也叮嘱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好好照顾,该是不可能会出什么事才对,媒体人向来听风就是雨,她要是没反应过来,一旦说错了什么话,绝对有可能会被钻了空子。 “尚时的负责人都是您这个态度,也难怪那位模特的家人会不满了。” 在苏曼要走开时,那位记者又拦住了她,她被这么一堵,刚才还没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其余媒体似乎都觉出了异样,瞬时便围拢过来。 苏曼也不急着走了,就站在原地,淡定的噙着一抹微笑,镇定的看着一直拦着她不让走的那位记者。 那记者显然是认识她的,她在上一次时装秀上走过主秀,照片被公布了出去,同时总裁夫人和艺术总监的身份也都被外人知道,打从她一走进大厅起,虽然安安静静的没发出什么声响,也被眼尖的人发现了,恰好手上又有一条关于尚时的新闻,能看见她,若是再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来,那可真是捡了大便宜,恰是又有别的记者围拢过来了,怕占到的先机被抢,忙不迭的继续说。 “我听说贵公司有位模特名叫丽莎,在拍照片的时候受了伤,腿毁了,脸也毁容了,贵公司却一直瞒着丽莎的家人,还甚至要将她送去韩国做整容,好挽救公司的声誉,请问苏总监,是否真的有这件事。” 她立时蹙起眉头,丽莎腿毁了脸也毁了,怎么她这个在丽莎苏醒后第一个去看望的人却不知道,医生的诊断书她也看过,哪里是这位记者说的这么严重。 可唯一值得让她费解的便是,丽莎住院的事只有公司几个高层知道,那日一同拍摄的模特也知道,可后来因为时装秀临近,那些模特都被乔安管着,连晚间的宵夜也被控制,平时更是大多时间都待在工作室里,忙得哪有时间卖消息给媒体,那么,这些人又是通过什么途经知道的? “没有。”她一口语咬定,极其慎重的表情:“丽莎的确是在拍摄时受了伤,但是,一没断腿二没毁容,现在正在康复期间,不久就会回到公司。” “您说的这么肯定,再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模特受伤,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记者存心只为找茬,非得要得到她所认为的“正确”的讯息才肯罢休,只是她实在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是必须要解释的。 苏曼敛了敛神色,刚要说出婉拒的话来,前段时间被沈旻调教后,她对怎么打发无聊的媒体,已经掌握了方法,刚要开口,却在抬眸间,看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池魏冉,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类似助理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在向他汇报着什么,而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就那么站在原地,老神在在的看着这边,微微勾起唇角。 苏曼从没有一次觉得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么恶心,像是故意要看她笑话似的。 她转开视线,真的不想和那人多对视哪怕一秒,可眼前又是一群等着她给出解释的记者们。 “丽莎是公司的签约模特,她受伤是真,如果各位真的想知道她的情况,请再等些时日,等她回到公司后自然就有答案了。”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苏曼回头,看见穆唯君正往这走来,脸色不改的接了话茬,后来又被记者刁难了好些问题,都被他打太极式的圆开了。 这些记者不是好打发的,明显他也不想多说,和苏曼一样,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池魏冉,眉头微皱了皱,又松开,低头的瞬间恰好掩去了一瞬不爽的神色,可苏曼却看见了。 她被穆唯君护着走进了电梯,直到梯门合上,他才把不悦的神色都露了出来。 “我真想现在就离开公司,下午的时装秀该咋滴咋滴,真特么想说声关我屁事,姓池的那张脸,我看一次,就想揍一次。” 苏曼觉得此刻他的反应就像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十分可爱,不禁出言逗他:“人家又没怎么招你,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 “他没招我?还没招我?我前天过去拿需要放橱窗里展示的珠宝时,都没见到那孙子的面,好歹我也是一副总吧,迎接我的就一笑嘻嘻的助理,说时装秀开始的这天,池总会亲自把珠宝送过来,结果今天我一看,其中有三样被他换掉了,我事先做好的,贴在门口展示的彩色样图都不能用的,新的还来不及做。” 他越说越气,干脆侧倚在墙上,抬手在颊边扇了扇,接着说:“爷这暴脾气,当时直接把另三幅样图也给撤了,刚才我再去看,居然已经挂上了新的样图,据说是池氏那边做好的,也不知道旻是怎么想的,竟然就纵容了他这种临时换掉原先定好的珠宝,啊,对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过来:“其中有一样狠眼熟,我多看了两眼,才看清是你那块蓝鸽之血,那块石头不是被你收着么,怎么会被姓池的给拿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到自己被偷的那块蓝鸽之血。 她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 如果是偷的,又怎么会被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展示,可自己的那块明明是不见了,这时,恰好电梯在十四楼停下,苏曼出了电梯直接走进了办公室,明知道不可能,还是翻开抽屉找了找,除了一大推资料以外,没有她意料当中出出现的东西。 她忽然觉得,那颗石头,好像隐藏了什么秘密,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疑点重重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疑点重重 她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舒悫鹉琻 这颗蓝鸽之血,没人知道是哪一年设计出来的,世人唯一知道的讯息,便是那位设计师得了心脏病去世,传闻共有四颗蓝鸽之血,真正面市的却只有一颗,却好巧不巧的让沈旻得到了。 想到这个,她恍然惊觉,似乎从来没有问起过沈旻是怎么得到它的,又怎么会被池魏冉拿走。 她直觉认为池氏提供的那颗蓝鸽之血并不是所丢失的那一颗,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拿到她这个主人眼皮底下来展览。 所以,她决定先去找沈旻问一问恁。 到了总裁办,才发现沈旻不在里面,秘书说他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她往走廊那边瞄了一眼,大抵能猜到此刻正和他开会的人是谁。 她笑了笑,对秘书扬了扬手,打算在办公室里等。 茶几上惯例放着基本最新期的杂志,她随手抽了一本出来,恰好便是月前她所参与的那一期打。 往后翻了翻,大部分图片都是由她审核过的,只有少部分是乔安亲自看过,觉得可以了才会登上去,突然,她翻到某一页时,手指微顿。 彩页上嵌着一组照片,所展示的是上一次时装秀的主秀服装,由于主秀的模特丽莎受伤,才不得已拖延了出杂志的时间,而用其他的专题代替过一期。 她明明记得,丽莎已经受伤,后来有调回另外的模特来拍摄,可刊登出来后,竟然还是丽莎拍摄的那一组照片。 想来应该是乔安觉得她最合适,才会用到,其实自从丽莎苏醒后,她去看过几次以外,便被一大堆或多或少的事情拖住了腿,便再也没有去过,吩咐过将丽莎的家人接来,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安排过没有。 刚才被记者围堵,问的不是时装秀的事,而是丽莎的事,她心下起疑,瞟了眼腕上的时间还早,她打算先去一趟医院。 刚走出办公室,转身关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而后腰上被一只胳膊揽住。 苏曼低头看去一眼,银灰色的西装袖子,和鼻息里钻入的男性气息,她一瞬间便想到是谁,遂愉悦的转过身去,双手勾上他的脖子。 “你开完会了?” “嗯。”他点点头,搂着她的腰开门进去,“等我有事?” “本来是有的,可是我想去一趟医院,看看丽莎。” “丽莎?”他侧面睇来一眼,微皱起眉头:“是谁?” 苏曼毫不意外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公司那么多模特,不见得他每一个都认识。 “前些日子拍摄的时候受伤的那位模特。”她说。 沈旻已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冰消里拿出一罐饮料给她,这短暂的过程中,他似乎想到了苏曼口中指的人是谁,眉头皱得更深了,在苏曼无意看过来时,他又恢复到一脸的常态。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看她?” 他拥着她坐下,她便顺势往他怀里钻去,想了想,还是把刚才被记者问话的事情告诉他,末了补充一句:“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丽莎。” 沈旻眉峰一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轻声说:“没有根据的事情,就当别人瞎说,媒体人的话不能全信。” 她能听出来,沈旻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让她去,可心里又实在痒得紧,想要去看看究竟丽莎是否好好的待在医院里。 这一脸的闷闷不乐全被他看在眼里,他轻叹一声,习惯性的抬手刮她的鼻子,“晚上再去,先把秀看完。” 她眼眸噌的一亮,反问:“真的么?” 他笑了笑,疼爱的拍了拍她的肩,将脸凑过去亲吻她散落在颈边的发丝,哑声道:“老婆,我饿了。”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在办公室里乱来,下意识的瞥了眼紧闭的门,两手推拒在他胸口,低声回应:“别闹了,这里随时都有人会进来,而且你昨天晚上......” 话说了一半,后半句于她而言有些难以启齿,幸好及时咬住下唇,以免羞人的话从自己嘴里露出来。 而他却笑了,呵出的气流轻柔的撩拨在她颈边,弄得她心痒难耐的往后闪躲,仓皇的双眼四处直瞄,才刚退开一点,又被他捉了回去,抵着她耳朵轻言:“我说的是肚子饿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曼脸上一囧,羞耻的神色更甚,瞥见他脸上促狭的笑意,霎时明白他是存心,抡起拳头就往他胸口砸去,嘴里抱怨:“谁让你说的那么含糊不清的,又不怪我。” “呵呵。”他猛的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中午的时间很充裕,待会吃了饭后,你回来睡一觉。” 他半眯起黑眸,往她脖子上敞开的地方看去,当目光触及那些青紫色的吻痕时,眸色稍暗,唇线微微往上勾起。 苏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变了脸色,慌忙把两边的头发放下来遮住,殊不知,这种欲盖弥彰含羞带怯的模样,恰好能让他心里为之悸动,可叹某人还不自知,总是无意识的在撩拨他的眼球。 旋身回休息室里拿了车钥匙,又返回,拉过她的手把她从沙发上牵起来,“走吧。” 他把车开离公司较远的一条街,将她带进了一家装潢考究的高档西餐厅,按照她平时的喜好点了餐,等所有食物都上齐后,他又要了一瓶82年的拉菲,给自己倒上半杯,而她面前则摆放着一杯拿铁。 恰时墙上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一条新闻,她起初没仔细看,后来不经意听到了沈旻的名字,才把视线聚焦在上面。 那条新闻很短,只是主持人在说而已,说的内容则是“沈氏易主,新的主人为尚时的总裁,沈氏原总裁的亲哥哥”,苏曼听在耳里,心里却骇了一下,视线还未收回,径自问:“你要接管沈氏的事还没曝光出去,新闻发布会召开的时间也没定,怎么这些记者就能收到消息了?” 他神色不变,虽然是背对着,也将那主持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不禁失笑:“你现在知道媒体人不简单了?” 她愣愣的点头,还真是头一回体会到“听风就是雨”这句话的含义。 “不用管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没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抓住一点线索就胡乱猜测罢了。” 他将她面前的牛排端过来,细心的切成一小块,再放回她面前,执起叉子塞进她手里。 苏曼很认真的听过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庆幸今早被记者围堵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她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又吃了好几块,忽然瞥见对面的沈旻什么都没吃,只是手里执着一杯酒,含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竟感觉到他今天很不寻常,包括昨天晚上,抵死的与她缠绵,明明还有很多事要忙,却把她带出来吃饭。 她刚下叉子,狐疑的眯起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一怔,没怎么反应过来,几秒后扯了张纸巾给她擦去嘴角沾到的酱汁,笑着反问:“又开始瞎想了?” 她点点头,后有摇摇头,然后又觉得怎么回应都不对劲,干脆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他身旁去,学着他专注的模样看去,“我倒希望是我的错觉,但是你要真的瞒着我什么事不方便告诉,好歹提前给我露个底,好让我有心理准备。”她一顿,思绪一转,不确定的问:“是不是接手沈氏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他放下酒杯,转而搂上她的肩,脸上依旧是笑着的,见她一脸的严肃认真,忍不住就伸手捏她的鼻子,“你成天除了瞎想,就不能把你那小脑瓜用在别的地方了么?” 她往后一躲,不服气的反驳:“你少说我,也不可以搞神秘,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不要最后一个人知道。” 他微一挑眉,染笑的眸子瞬时泛起一丝柔情,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好,我一定不会瞒着你。” 她这才满意一笑,才不管是不是公共场合,端过自己拿份牛排,撒娇要他喂,而自己则依偎进他怀里,后背贴在他的前胸。 也因为如此,她才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脸色。 难以置信的真实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难以置信的真实 回到公司,沈旻执意要让她睡个午觉,她昨晚上确实累坏了,便也没推辞。舒悫鹉琻 他温柔的哄她入睡,之后一直陪在身边没有离开。 沈旻一直拥着她,将她抵在额头边的枕头扯开,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于是动作放得极为轻柔。 她似乎觉得他胸口的温度很是舒服,忽的无意识往他怀里钻,而这时,手机响了。 手机只响了一声,他立即拿到手里按了拒绝,然后轻轻的把手从她肩膀下抽出来,下床后才给刚才那通来电人拨了过去恁。 苏曼在睡梦里感知到那股温温的触感突然消失,不安的动了动,却是没有醒过来。 而这时,沈旻已经轻手带上了门,听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温柔的眸光瞬时放得冷然。 “先别动,看事态的发展。呆” *********************************************************** 苏曼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却,她揉了揉眼睛,瞟见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三点半的位置,睡意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能睡,竟然从一点睡到现在,楼下的时装秀也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 她翻身下床,进浴室里掬起一捧水漱了漱口,除去在睡觉时,口腔里生出的意味,然后匆匆整理好衣服,出了总裁办。 不出她所料,时装秀已经开始多时,一楼秀场的门已经关闭,门外逗留了几家没能进去的记者,她有意低着头从这些人面前走过。 站在秀场门外的两个保安是认识她的,她走过去轻声说了几句,他们便将门打开让她进去。 场内的灯光已被调暗,四十米长的秀场两侧,有镁光灯打出的柔和亮光。 她在人群外围,往座椅第一排看去,视线逡巡了几周后找到坐在那里的沈旻,他双腿叠加,两手握着拳,轻松舒适的放在膝盖上,正侧眸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她没有看到其他,欣喜的往那边走去,当走到他身后不远处时,恰好一道光打在那个位置,她看清了坐在沈旻旁边那人的脸,赫然是池魏冉。 她脚步顿住,忽然没了走过去的兴致,又再看了看,沈旻的旁边已经没有空出的位置,不知是池魏冉枪了她的,还是沈旻根本没给她留,可看那两人交谈的气氛,明显不是轻松的聊天,怕是与两家的公事有关。 她所站立的位置离后台不远,思绪短暂的权衡了一下,决定去后台帮乔安的忙。 与台上井然有序走秀的模特们不同,后台乱成了一锅粥,除了排队等候着的模特们,其他人都忙得四脚朝天。 那些个助理虽然看见了她,可谁也没胆子要求她帮忙,她眼眸随意的一扫,险些与一个侧边走出的助理冲撞。 她往后退了一步,以便那位助理走过,对方在经过时,还不忘回头对她歉意的笑笑,然后匆忙的把手上的衣服往一个模特身上套,可到底是太过急急忙忙,手上没控制到力道,把那模特的头发扯得生疼,立刻惹来对方的尖声厉骂。 她暗自叹了口气,没去管。 “化妆师呢,去哪里了,马上过来给安琳补妆!”乔安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周围的人,随口就扯开嗓子吼。 苏慢往那边看去一眼,镜子前坐着的安琳,脸上应该是被液体溅到,把精心化好的妆都弄花了,本人也坐在那里,一脸的不爽。 她直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化妆棉补了补粉,“我来,你坐好别动。” “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人影都没有一个,手脚快一......”安琳不满的扫来一眼,在看清正往她脸上扑粉的人时,吓得利马噤声,语气也突然降了下来,“苏总监......怎么是您......” 她笑了笑,手上动作未停,“我好歹会化妆,可是你乱动的话,难保不会把唇彩口红化歪哦。-+” 后来乔安也看见了她,不要她跑来跑去的累着,她见乔安那么忙,自己又实在没事可做,便执意要帮忙。 一小时后,秀结束了,乔安照例和模特们上台,供记者们拍照。 苏曼抱臂斜倚在墙上,从秀台的出口看出去,恰好看见了t台下坐着的沈旻和池魏冉,两人面上客客气气的,正在为完美结束的一场秀鼓掌。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沈旻太过纵容池魏冉了不是么。 忽的,沈旻察觉到她专注的视线,往这边看过来一眼,清俊的眉眼隔着不甚明朗的光线看清她的脸时,眸光瞬时放柔。 她亦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回看一眼,微微笑了笑。 乔安的讲话还在继续,都只是一些官方上的场面话,苏曼没怎么细听,等到池魏冉往别的地方走开后,她才从暗处下去,到沈旻的身边。 “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问。 她却是不满的瞪过去一眼:“你都没来叫醒我。” 他扬眉淡笑,没再说什么,拥着她的腰往人群后走去,在别人不怎么注意到的角度,带着她走出了会场。 之前她进来时,看到的那几家记者还等在门外,一见沈旻走出来,立即两眼放光的抢着走过来,迫切的把手里的话筒递到他面前,开口便是问刚才时装秀的事。 苏曼悄然在面前这群记者里找了一番,没有看到早上围堵她的那一位,不禁觉得奇怪,一般的记者不是都会等着,第一时间挖到资料么,秀才刚刚结束,怎么就不见了身影。 可后来一想,人家围堵她的时候,问的也不是秀场的事,而是有关丽莎受伤住院的情况。 想到此,她险些忘了,手背在身后,悄悄扯了扯沈旻的衣摆。 他没有看过来,而是找到她的手捉住,毫不避讳的将两人十指紧握的亲密样展现在媒体面前,面对记者们潮水般涌来的问题,他一派的从容,也没听他说得太多,却巧妙的应付下所有的问题。 须臾后,秀场里有人走了出来,门也被全部都打开,那些记者们为了多拍一点秀场内的情况,也就没再揪着沈旻不放。 他们这才抽身,沈旻保护式的搂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刚坐进车内,苏曼刚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抬眸便见他正在导航上面摆弄,她好奇的看去一眼,“这是要去医院的路线?” 他笑着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刚才就站不住了,你自己听信了记者的话,想去医院看个究竟,现在跟我装什么呢。” 她调皮的吐舌,心想他怎么就能把她心里想的事都看穿呢。 车子平稳的行驶的路上,苏曼把头侧向窗外,看那些倒退着的房屋和树木,突的想到是否应该买点水果过去。 她这么想,嘴上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医院门口有水果店,到那里再买。”他轻轻的睨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专注的看着前方开车。 苏曼以为他是怕出现车祸,才会这么集中精神,也就不再闹他,乖乖的坐好。 不一会,已经到了医院外,沈旻先去停车,她便随便在一家水果店里挑了个果篮,付好钱后,恰好看见沈旻往这边走来。 “曼曼,你还记不记得早上问你话的那位记者,她有没有带工作证?” 她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片刻后不是很确定的摇头:“没注意到呢,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摄影师,当时讲话的声音也不小,好像故意要把旁边的记者引过来一样。” 他从她手上接过果篮,眉头忽的蹙起,若有所思的默了几秒,却是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手往电梯走去。 “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惊讶。”忽然,他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苏曼一愣,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那位记者说的都是真的么,不由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想问,却在开口前,感觉到他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丽莎仍旧住在那间高级病房里,她很久没来,也不知道丽莎康复的怎么样,但愿腿上和脸上划到的地方不要留疤才好。 推开病房走进去,她从屏风后绕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在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丽莎时,惊骇的睁大了眼。 一定要医治好她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一定要医治好她 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路途中,苏曼一直闷闷的不说话,身旁的沈旻虽然担心她,也不好在车上宽慰她什么。舒悫鹉琻 直到车子开进了绿苑,沈旻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让她下车,而是载着她一起将车开进了停车场。 可苏曼飘忽的眼神不知道游移去了哪里,耳边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如此清晰,她却恍若未闻一般,不说话,亦不动的坐在副驾上。 沈旻拉开车门,弯腰解开她身前的安全带,再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二楼的数字。 进了家,他先是蹭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再温柔的脱去她脚上的,径直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却是将她收进怀里,轻轻的拥着她,两人的脸之间只相隔了十厘米,他边抚着她的脸颊,柔声轻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恁” 她惊了一下,骤然回神,眸中却是一片茫然,令他心尖猛的一下揪紧,突然后悔不该将她带去医院,看到那些。 苏曼顿了一顿,而后缓缓的摇头,她现在怎么可能吃的下。 “那先去洗个澡吧,你不是每次回家都要先洗澡么,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他仍在问,声音一如往常的轻柔,夹带着浓浓的宠溺,却只是问而已,并没有动,仿佛在静静等着她开口说好胆。 而苏曼只是摇头,片刻后,一把揪紧了他胸前的衣领,迟疑过后,才从嘴里轻飘飘的流泻出一句:“你......之前有把丽莎转移去别的医院么?” 他略一思付,认真的看了她许久,也许在她心里,倒是宁愿丽莎已经被转去了别的医院。 然而,事实便是事实。 “上次不是嚷嚷着说想吃辣味的菜么,我见冰箱里还有食材,我现在去做?”他有意将话题岔往别的方向,说着,就要将她从腿上抱下来。 站起身后,忽听她低低的说了句:“怎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显然,那只是她个人的自言自语罢了,他却是站在极近的地方,听得很是清楚,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又放松开,不打算要开口说什么。 而就在他转身要往厨房走的时候,手腕突的被捉住。 他回身,温润的扯出一抹笑意来,“怎么了,曼曼?” 她咬着下唇,似乎还没有从在病房里见到的惊骇场景里跳脱出来,扣着他手腕的手正加重了力道,揪着他有些发疼,却是一动也没动一下。 须臾,她茫然的双眼终于是变得清晰起来,低着头,像是在回想说什么,他便蹲下身来,在低处抬头看着她,空着的那之后抚在她脸颊上,轻叹一声:“傻瓜,那不是你的错。” 他能看得出来,苏曼一直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之前没能抽出时间去医院,也责怪自己怎么也不关心关心丽莎的康复情况,她与丽莎本来没有交情,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多少会有些同情。 只不过,是真的只有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发生在丽莎身上的遭遇,本来就不是她所能预料到的。 “我没想到是真的,对她施暴的人怎么能对一个伤重的人下得去手。”她抬手按住他的手背,将脸更深的埋进他手心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又问,声音苍然而颤抖。 沈旻在心里思付着该怎么对她说,才会让她的情绪好一点,只不过是稍微顿了两秒,她便突的揪紧了他的手,眼神徒然变得凌冽:“既然知道了,你们为什么还能放任不管。” 今天上午,她以为那个记者所说的话只是信口胡诌,根本就不相信,可当她缠着沈旻让他答应晚上去一趟医院后,心里也没起疑,却在绕过那道屏风往里看时,整个人便顿住了脚步,一脸惊惶的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丽莎。 丽莎的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而缠了绷带的那些地方隐约能看见淡淡的红色,而她的一只脚上打着石膏,能看出是新打上去的,受伤的那只脚被吊在半空中,虽然身穿着病号服,那衣服相隔处,大约能看见腰上缠着的绷带,整间病房里浓郁的消毒水味竟然比外面的走廊还要深。 丽莎这副伤重的模样,以及全身绑着的绷带,已经看不出她身上还有完好的地方,唯一几处没缠绷带的地方,也是红肿一片,哪能让人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曾经是一个光鲜亮丽的模特。 她吓得站不住脚,双腿突然一阵发抖,往后踉跄了两步,被随后走进来的沈旻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体。 好半响,她才将视线挪开,侧过头,满是惊疑的看向沈旻,唇线抖得不能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是想要问什么,却艰难得开不了口。 沈旻刚才在外面和主治医师了解了一下情况,只晚了一步,进来便见她这个模样,立即捂着她的眼睛,将她带了出去,再之后,她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想,将她带来医院这个决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可他必须这么做,要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省得她这天地不怕的性子到真出什么事时,会抗不住。 此时,她终于是问了出来,他索性也不隐瞒,斟酌了片刻后,到底还是把比较残忍的部分略过了,大概告诉了她一些情况,末了又补充一句:“丽莎是在前天晚上出的事,当时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闯进病房的歹徒捂住了丽莎的嘴,才让她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而那些人将她暴打了一顿,特别是在她本来就伤重的地方,多施了拳脚。”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那些人是谁,她只是一个模特啊,模特,为什么给尚时泼脏水,必须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她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声音沙哑的吼出声,沈旻却能从贴在她脸上的手感觉的出,她身子颤得有多么厉害。 他重新又抱起她,将她放在腿上,唇抵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心里懊悔,实在是不该带她去的。 “我们是昨天才知道了消息,今早你遇到的那位记者是被人派来的,旨意要在丽莎的事情上大作文章,让尚时蒙上一层负面影响。” 难怪她后来没再看见那位记者,感情是被沈旻安排人清了出去。 “那......有查到是谁做的么?”她怔怔的抬起,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沈旻无声的叹息,安慰性的在她后背上轻拍,却不打算要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公司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保护丽莎,你最近几天也要小心一下。” 他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抬起来,极为认真的看进她眼眸深处:“听清楚我的话,如果有人要你去什么地方,或是收什么东西,千万别理,直接告诉我,我会处理。” 她心里一抽,朦胧间像是抓紧了什么,“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叮嘱她的话,末了,紧紧的拥了拥她才放开,“先去洗澡,我去做菜。” 她眉头蹙起,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吃得下去,张口就要拒绝,却被他坚持,她才只好妥协。 从浴室里洗好澡出来,沈旻已经做好了几道菜,全是偏辣的口味,这本来是她极爱吃的,现在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满脑都在回放着在病房里见到丽莎的那一幕。 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难受的气窜进了咽喉,她急忙甩下了筷子,捂着嘴往浴室里冲。 双手扶在盥洗台上,只是干呕了两次,大概是想着丽莎受伤的惨样,一时受不了才会泛恶心。 “怎么了?胃不舒服?”随后进来的沈旻关切的轻拍她的后背,以让她能好受一些。 苏曼打开水龙头捧了一些水漱口,然后转身直接扑进了沈旻怀里。 他便搂着她,低头拂开她脖子上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她将脸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须臾,才低声的开口说:“丽莎是公司的模特,一定要医治好她。” 他抬手在她后背轻拍的手一僵,顿了半响才又落下去,以着能让她安心的口吻说:“我会的,别担心。” 旁若无人的亲热 豪门诱宠,痴缠天价前妻,旁若无人的亲热 因为愧疚,接下来的那一个星期,苏曼隔三差五的去医院里陪丽莎说话,虽然后者仍旧两眼无神,犹如植物人般躺在床上,可那些宽慰的话,大抵是听进了些。舒悫鹉琻 这天刚走出医院,意外的看到沈旻的路虎停在医院外面,而他则斜倚在车身上,见她出来,一眼便攫住了她的身影。 苏曼倒是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显然是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她才想起早上出门前说过先去一趟医院,这会也不过才上午十点,他一个公司的总裁,这个点不在公司,却出现在这里等她,她虽然高兴,却是对他身为老板还翘班的行为有些不认同。 沈旻站直了身体,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拎了拎肩上的挎包,缓步走过去,挽上他一边胳膊,问:“你怎么会来?恁” “当然是接你。”他低头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捉住她的手转身,拉开副驾的门。 苏曼没有立即坐进去,手还被他攥在手心里,而自己下意识的贴近他手心的纹络,“要去哪里呀?” “先上车。待” 车子往左侧的方向行驶,沈旻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掌控着方向盘,他开得很慢,却又不至于慢到与身后的车子相撞,忽然在路口一个转弯,方向盘往左侧打,苏曼认出这边既不是往公司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路线,刚想问,他已经回头,微微勾起唇角:“这段时间太忙,都没什么机会好好陪你,今天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苏曼侧眸看他:“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地方想去?”他不答反问,用眼神轻点了她一眼。 还说什么都没什么机会好好陪你,她在心里反驳,白天倒是没什么时间,可晚上却缠着她不放,特别是最近一个星期,在床事上毫无节制,天天见面,还说没怎么陪? 她立时眯起眼,打量他脸上的表情是否有什么缺口,分明感觉到他今天实在太过异常。 不,不止今天,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如此,似乎是从开始与池氏一起筹办时装秀起,她便感觉每天睡在枕边的男人隐藏着不想让她知道的心事。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不保证还能安全开车。”他抬起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苏曼捂着脸躲开,恼瞪一眼。 “想好没有,要去什么地方?” 她凑近他,煞有介事的嗅了嗅,引得他低低的笑出声,抬手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 “别瞎想些没用的,我难得抽一天出来陪你,沈太太不肯赏脸?” 她眨了眨眼,惑然的深看他一眼,而后视线转开,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又缓缓的摇头,“你突然叫我想,想不出什么地方来。” 他轻笑着,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伸向她这边,准确的寻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捏了捏,而声音里贯穿着往日惯有的低沉性感:“可是你自己不努力想的,以后可别怪我没带你去。” 苏曼纠结的锁了锁眉头:“真的没有。” 她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思绪一顿,忽的擦过一道亮光,“我们去超市吧,买菜回家,你做给我吃。” 沈旻挑起斜飞的眉眼,迟疑的看着她:“只想回家?” 她吓得捧着他的头转向前面,“你好好开车啊,别撞上了。” 他呵呵轻笑,仍旧用一只手沉稳的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握着她的手,在下一个路口一个急转弯,车头向着家的方向开去。 绿苑外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超市,两人下了车后,苏曼直接拉着他往地下一层走去,熟门熟路的找到生肉区。 “我想吃糖醋鱼,还想吃牛排,还有炒土豆丝。” “糖醋鱼和牛排一起吃,会不会太怪异了?”沈旻从旁边抽了一辆购物车,一手掌着,令一手搂着她的腰。 “才不会,又不是去餐厅,只是我们自己在家里吃而已,还管什么搭不搭配。”苏曼嗔怪的瞟了她一眼,兴致依旧高昂,没一会,就从他怀里跑走,果真去挑起牛排来。 挑了牛排,又去选了一条鱼,等着店员把鱼剖好的时间,又跑去选了足够一道菜用的土豆和一些生菜。 沈旻始终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跟着,唇边始终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恰好好处的宠溺眸光只看着她一个,看着她一会从这里跑到那里,又拿了调味料回来问他会不会用到。 他心里一动,不顾人来人往的超市,忽的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淬不及防的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苏曼的脸瞬时红透,极其在意周围人投过来的指点目光,其中不乏许多对她老公冒星星眼的小女孩,她心里吃味,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由着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嘴唇只是碰撞了一下,她便从他怀里跳出来,与他的距离一下子隔了老远。 “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他丝毫不受影响,清俊的双眼里明确的透露着某种讯息,炙热而强烈,仅是那样笔直的站立着没有任何举动,苏曼也能感觉到瞬间被他的眼神扒光了衣服。 想到此,脸更红了,当即转过身不再看他,提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继续购买食材,只是,思绪已经被搅乱,她是见到货架上有什么就拿什么,完全没看那是什么东西。 忽然,手腕被人擒住,知道身后那人是他,还是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转过头去,还没开口,便见他染笑的眸光轻睇了一眼她的手。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即一顿。 她手上正拿着一盒小套子,草莓味的,还未及放进推车里,便被他抓住,这种姿势,让她有种错觉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宝贝,我不觉得我们会有机会用到这个。”他凑了过来,撩人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 温热的气流所过之处,像触手一般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将手从他手心里挣出来,快速的把盒子放进货价上,眸光往周围扫了一圈,然后靠近他身旁,扯他的袖子:“你知道我不经逗了,别逗我了。” “还有没有要选的?”他轻声问,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能横进一只手掌。 苏曼摇摇头,推了他一把:“去结账吧。” “好。” 满满的一推车的食材,好不容易在收银台排到了位置,苏曼忽然又想起什么,急匆匆的走回超市里,几分钟后,走回来时手里拎着一袋鱼,沈旻从她手上接过,递给收银员。 回家后,苏曼照样先进浴室里洗了个澡,换好睡袍出来,看见沈旻正在厨房里忙碌,心里暖暖的洋溢着一股热流,她心下一动,悄悄的从拖鞋里把脚伸出来,光着脚走过去,在距离一步之遥时,从身后抱住她。 沈旻正在处理鱼肉,手上都是腥味,也不便捉她,便站着不动,笑道:“别这么调皮,去客厅里乖乖坐着。” “我不,我要陪你做菜。”她难得撒娇,嗓音软腻腻的,“明天我们也去买食材回家自己做好不好。” 沈旻一顿,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幸好厨房里没有反光的东西,她又是将脸贴在他背上,丝毫没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 沈旻转过身,用胳膊捞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不似之前在超市那般只是轻碰,火热的舌头已经刺进了她的口腔。 没了外人的注视,苏曼显得自然得多,主动张开嘴以便他能更好的在她口腔里肆虐,吻到忘情处,她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却没顾忌到他此时双手是脏了,单凭胳膊搂着她,力道自然减了几分,被她这么一拽,他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连带着她也跟着踉跄。 本以为会分开,他却反应极快的将她压在墙上,四瓣唇险些要分开时,他迅猛的攫住,更深的吻下去。 “唔......老公......”她渐渐的感觉到呼吸不畅,后背和前胸都被抵着,很难吸气。 他也感觉到了,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在唇上再吻了吻才分开,呼吸已是粗重,其中掺杂了一抹男人该有的情动。 “乖......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专心下来,去客厅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