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吕布》 第一章 重生白门楼 老吕看着跪在地上的角色,角色旁一把血气腾腾的方天画戟静静的躺在地上。 “靠,@#¥%……&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把劳资的神武爆了”老吕怒极攻心。 没错,老吕正在玩一款三国策略游戏,这游戏风靡全球。游戏中没有职业,每个人出生时可以选择一个武将争霸天下,吕布赵云关羽张飞等等名将当然是玩家的首选了。 话说“神豪吕布天下无双,平民吕布天下无伤”,老吕属于吕布的铁杆迷,即便他手中的吕布连打个小怪都非常吃力,但是依然坚持。作为一个穷疯了的老吕,花了几年时间,运气爆棚、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吕布专属神武——方天画戟,而整个游戏出现的方天画戟不出五把,眼看**丝逆袭,刚得到还没捂热乎就被得到消息的大公会堵在安全区强杀。 老吕本来想着被杀死一次之后就下线躲个几天,等大公会的人离去之后再偷偷上线,谁能想到仅仅死亡一次就掉出来了,专属神武一般情况是很难爆掉,况且老吕害怕神武掉落,专门在背包里背了很多优先掉落的黄骠马、环首刀、生铁甲等垃圾来降低方天画戟的掉落。 看着掉落在地的方天画戟,老吕血红的眼中只有它,快速的扯动鼠标点击复活,想要站起来捡回武器。谁知道用力过猛,鼠标线被扯断,微弱不计的电流让老吕一阵酥酥麻麻,头脑一阵昏沉。 下邳,白门楼。 曹操看着先被缢死,而后枭首的吕布,一阵大畅。这心腹之患的虓虎终于除去。而张辽对吕布的破口大骂成功的引起了曹操的注意,虽然表面上要杀他,爱才之心油然而生。一旁的关羽也一直在为张辽求情,曹操决定去给张辽解开绳索,给张辽一个台阶,便可顺势招降。 就在此时,一幕不可思议正在发生。 身首异处的吕布尸体正在缓缓化光,如果曹操也会玩游戏便会知道这是游戏中角色死亡之后复活的征兆。但是身为两千多年前的曹操知道什么东西是游戏么? 看着眼看不可思议的一幕,曹操惊讶的张大嘴巴,双眼圆睁。 睁大双眼,眼珠凸出的不光是曹操一人,他身旁的郭嘉、陈群、陈登父子、刘备夏侯惇等曹营人马也一副惊世骇俗的表情,表情越来越恐怖,好像见到世间最可怕的事情,陈圭本做了亏心事,以为吕布索命,双眼一黑昏死过去。原来化光的吕布慢慢重组,由最开始的透明的人影慢慢模糊慢慢实质化,越来越清晰。没错,眼前的这一幕正是游戏中角色死亡之后复活的画面。 不过两秒时间,吕布又活了过来,脸色因暴怒而扭曲,分外恐怖。 “鬼鬼你是鬼怪吗?”曹操颤抖的手指指着老吕口齿不清,脚下更是哆嗦的直往后腿了两步。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明明已死之人又活了过来,不要说迷信思想相当严重的古代人,就是现代人也会直接吓死。即便是曹操这样的枭雄一时之间也本心毕露。而且,曹操虽然智慧超群,诡计一箩筐,但是他的胆量恐怕不是十分的大,历史记载长坂桥张飞单人单骑吓得他率大军落荒而逃,更何况比张飞更勇猛的吕布死而复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老吕刚刚一阵头晕眼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感觉目能视物时,快速的扫视刚刚爆落的方天画 (本章未完,请翻页)戟,老吕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千年后方天画戟掉落的那一刻。 老吕扭曲的脸扫视了一圈,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天画戟,几年的心血,没日没夜,通宵达旦的刷怪赚钱,刷副本打装备卖钱,身体都拖垮了,然而花费的精力被人豪夺,怒火让他丧失了理智,心中只有杀掉附近的人夺回武器。 他并不知道自己那熬夜垮掉的身体被一点点忽略不计的电流干掉了,此时的他在别人眼中他不是老吕而是吕布。还以为是在玩游戏,麻利的打开背包,拿出以前一直用的不入流武器——金背虎头刀,这把刀远远不如方天画戟,而且方天画戟是吕布的专属神武,装备有属性加成。 老吕冲入人群,所有技能一股脑的施展出来。 在曹操等人眼中,吕布从复活到翻手凭空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不过眨眼时间,所有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吓得动弹不得,根本无法理解他手中的长刀是如何拿出来的,看起来玄之又玄。 直见吕布杀入亲卫之中,长刀所到,漫天华丽的刀气肆虐空中,古人何事见过这么浩瀚的刀气,他们不知道这是游戏中技能特效,其实只是好看而已。正处于恐惧中的亲卫瞬间被拦腰斩断一圈人,鲜血像红色的喷泉从仅仅只有双腿立地,上身落地的腰间喷出,场面异常血腥。所有人眼中全是恐惧,他们连移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那里人多,看起来衣着华丽,盔甲晃晃就杀向那里。在游戏中,讲求的是视觉效果,铠甲越是华丽,说明越是高档,对方越是厉害。 吕布活着时都让人胆寒,何况死而复生之后。吕布以往独斗曹营六将,很多士兵都知道,而此刻在刑场围观的人都是曹操身边的亲卫,以及手下很多谋臣武将,他们更是比普通的士兵清楚吕布的勇武,越清楚就越恐惧。 突然一个亲卫被正在人群中屠杀的吕布吓破了胆,手中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惊醒了他痴痴呆呆的表情,大吼一声转身就跑。 老吕(目前吕布本身的意识还未恢复,所以暂时第一人称角度就以老吕为称呼,第三人称角度就以吕布出现。等待机会更换称呼为吕布)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游戏中讲求的是绿色环境,被砍或被杀,并不会有残肢遍地,鲜血漫天的特效,也就是头上飘出一个红色的数字表示掉血,老吕失去了理智,一时并没有主意到他浑身鲜血,满地血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杀光眼前的人,夺回方天画戟,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这些常识。如果他稍微清醒一点,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不同寻常。 曹操非常幸运,为了倡导清廉他即便身居高位依然一身布衣,仅仅是腰间悬挂一柄宝剑,人又长得黢黑,还很矮很丑,和威猛沾不上半点边,但凡长得威猛,让老吕感到威胁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拿他开刀,而且曹操正准备去招降张辽,隔老吕并不远,这也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命不该绝。而且,此时的吕布并非吕布,或者说吕布的意识伴随刚刚的身首异处而暂时死亡,但凡有一点吕布的记忆,曹操恐怕会第一时间被干掉。 亲卫一声叫,惊醒了身边的其他人,大家撕心裂肺的吼叫中“鬼”。大家争先恐后的躲避着吕布的攻击,一时间互相挤做一团,你挤我,我挤你,拼命的把同伴往吕布的屠刀下推,好让自己不被这魔鬼索命。 一时间,大家争先恐后的想要逃离战场,乱成一团,互相踩踏,互相攻击,死在同伴手里的人比死在老吕手里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多。絮乱从中心往外慢慢的扩散。外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士兵想要控制住向外疯狂溃逃来的士兵,受到疯狂的攻击,一时间互相攻伐。 一个小卒子翻不起大浪,但是人一但超过了主将的控制,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迅速的庞大起来。而,诛杀吕布这天大的功劳,曹操怎么可能不要观众,无声无息的诛灭他。除了必须领兵守卫城门的将领之外,其他将领都被曹操请来观看诛杀吕布,一方面可以震慑住手下那些有异心的人,另一方面又可以再次把他的威望拔高一个层次。 北边可是还有一个比曹操声望、势力强大很多的袁绍,曹营中很多人都有心向袁,和袁绍互相勾结,曹操打败袁绍之后都不敢看那些将士和袁绍有书信往来勾结,而是一把火把证据给毁掉,一旦曹操把这些人揪出来,恐怕曹营瞬息覆没就可想而知有异心的人数远远超过曹操的掌控。而且世家大族看好袁绍的远比看好曹操的多得多。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首先清醒过来的是曹操身边的护卫许褚,许褚不光武艺高强,而且有点痴痴呆呆,就是脑袋一根筋,对于阴谋诡计他反应不过来,但是对于鬼神之说,他一点也不害怕,先前不过是被吕布复活这一超出常理范畴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吕布小儿,快来受死。”许褚大喝一声。声音震得老吕耳膜发痛。 刚刚的这一声也惊醒了正在恐惧中的众人。包括不远处的关羽,对于未知,即便本领如关羽也依然感到一阵窒息。 老吕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谁是吕布,他的游戏名可不是吕布。但是眼见一腰圆臂粗,非常魁梧的大汉手持大刀,瞬间即至,兜头劈来,凌厉的刀锋欲破开空间,几丝头发被刀气隔断,声势浩大。 老吕想也不想,一刀朝对方拦腰砍去,可是,长刀刚砍出一半,刀锋上撩,斜斜的斩向当头劈来的一刀。 “呛”,两刀相遇,火星四溅。许褚只感觉一股狂暴的巨力沿着刀柄传来,鼓着一条条扎实青经的手臂一阵刺痛,虎口已然被震裂。他脸色非常难看,在他眼中,全力一击的一刀居然被吕布轻易的格挡开来。 然而并未结束,荡开大汉袭击后手中的武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旋刀锋,借着刀口上传来的巨力拦腰切向许褚。许褚被刚刚的力量震得倒退,堪堪躲过被一刀两断的下场,刀尖擦着他胸口划过。一道血线在空中飘洒,仅仅一个回合便就负伤。 老吕见自己握住的长刀突然不受控制改变轨迹主动格挡开对方的攻击,愣了愣,游戏中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的吗?根本就不需要多少技术,大家互相对轰技能吗?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头上飘出来斗大的“-7213”的红色数字。老吕吓得脸色发白,一刀就砍去自己小半血,最多能再抗住对方两刀就得再次跪了。 “无双乱舞”老吕头也不回,唯一一个还没用掉的技能用了出来。华丽的刀气在空中肆意,空气中残留着一道道出刀的轨迹。这技能是群攻技能,此时前有大汉,后有高手,正好施展这个技能。 待技能施展完毕,老吕这才想起来看看眼前这大汉还有多少血,好计算还需要几刀普通攻击才能放翻。不看不打紧,一看让老吕大吃一惊。眼前这大汉头上根本就没有血条,倒是被刚才的无双乱舞搞得浑身伤口,满脸满身的血流如柱,伤口很浅,却不致命,只是浑身血淋淋的非常恐怖。 (讨论群~群号557363681) (本章完) ... 第二章 疑问连连 一时间,老吕被眼前这超出游戏特效,更接近现实的一幕惊呆了。愣愣的扫视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只见遍地残肢,还没死透的肢体在地上不停的蠕动,鲜血从残肢中冒着气泡狂涌不停,四外涌动扩散好一副修罗地狱。 这仅仅是逼真的游戏,不会真死人的!老吕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迷惑,压住心中想要呕吐的冲动,定住心神。心中纳闷刚从背后偷袭自己的人怎么没乘自己分神时下死手。 回头看去,一个丹凤眼,卧蚕眉红脸大汉,正拖着一把长刀张着嘴巴,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什么情况能把淡定自如,心高气傲的关羽吓成这样? 他被刚刚老吕释放的技能搞得浑身伤口,削掉巴掌大的一块头皮,尺长的胡须上血迹斑驳,惨不忍睹。大汉用手指着老吕咂巴着嘴巴就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原来许褚一声大吼惊醒了关羽,被吕布死而复生惊住让心高气傲的关羽觉得脸色无光,又见吕布的主意力被许褚吸引,便从旁曹操护卫手中夺过一把环首刀指取吕布,务必一击砍下吕布的肩旁,那时即便吕布是霸王再生也无反抗之力。 果然,此时的吕布对关羽一点防备都没有,与他以往对阵的吕布警惕和反应相差不止一筹,一击简简单单就得手,早知道就应该直取吕布的狗头了,正懊悔不已时,关羽才发现虽然长刀直直从吕布肩旁直下,切过吕布整支手臂,但是,手臂并没有想象中应声切下,就像长刀劈在水中一样,虽然穿过了水却没能把水切成两半一样。不但如此,长刀过后,吕布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他那里知道此时的吕布身体已经数据化,不但掉血了,他这一击直接去了吕布血量的小半,再来两次攻击吕布就得挂了。可惜他是看不见吕布头上大大的“-7213”,还以为现在的吕布刀枪不入。 老吕并不知道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关羽,游戏中关羽这个角色和现在的关羽相差太大,心中非常惊惧对方的攻击力,暗暗提防,不敢妄动。 “仲康救我!”就在老吕暗暗堤防关羽时,一个气愤的声音传入耳中。 变故来得太快,没有人能理解吕布为何死而复生,曹操正站在张辽身边解开了一点绳头,欲给张辽解绑之后招降,还没来得及招降张辽,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打段了他招降张辽的计划。 张辽乘所有人的注意全在吕布身上时,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夺过身边欲斩他头颅的小兵手中大刀,一刀剁死小兵,不待曹操反应就朝他当头砍去,一刀把曹操的头盔砍飞,后人只知曹操谋略冠天下,然而他也是一个武艺不错的武将,张辽一时间结果不了曹操。 那知曹操突然受到袭击,好比惊弓之鸟,不顾形象的本能求救。 许褚听到曹操求救,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这可是在下皮城中,虽然控制住了吕布等人,谁又知道会不会有其他还未就擒的余党,他本就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曹操身边,若曹操有什么万一,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听到曹操求救,许褚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转身朝曹操奔去,把后背留给吕布,此时若吕布这般超级武将偷袭他的后背,他断无活命的机会,只可惜老吕现在只能靠吕布深入骨髓的本能反应,根本无法掌握他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身惊天动地的武艺。 待许褚磕开张辽的长刀救下曹操也不见吕布偷袭,许褚才放下提到嗓子的心。 张辽见许褚返回护卫曹操,他自知自己战力不如许褚,已经失去击杀曹操的最好时机,想要强杀曹操恐怕很难得手,即便得手也会折在这里,想到这里,张辽毅然舍弃继续攻击曹操,由着许褚护卫曹操挤入混乱的曹营士兵中去,反身杀回,一刀砍断捆绑高顺的绳索,又剁死押着陈宫的士兵。 “仲忠(高顺字,纯瞎编的),公台随我杀。”张辽对高顺和陈宫说到。 按照演义来理解,高顺和陈宫应该比吕布先死,本文假设吕布先死,勿喷。按照常理,处决同时抓住的敌人一般都是先杀对方老大,再杀下面的人。而且吕布守白门楼,不可能把张辽高顺陈宫全部都放在白门楼吧,必定会安排守其它城门。 老吕没有留意身旁的张辽等人的举动,而且他根本就不认识张辽高顺等人,游戏中角色外貌和此时眼前这些人的外貌差距很大,而且此时的人感觉是活生生的,表情生动,并非游戏中死气沉沉的一串数据。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早在进入刑场时就交由曹操的人看守了,曹操这么在意自身安全的人不会轻易相信投降不久的刘备的,手中的环首刀并不称手。 老吕和关羽没有僵持多久,老吕率先发动攻击。因为老吕发现这个红脸大汉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一不注意就会被他秒掉,时间越久,他的神态由开始的惊疑慢慢镇定。 老吕看了一眼还在冷却中的技能,朝关羽冲了上去,打算先一通乱刀猛砍,等待技能冷却,哪知刚一出手,不成章法的招式流畅异常,招招相扣,劈砍连贯,拖、切、据、割本能的发挥得畅快无比。 老吕胡乱比划出来的招式由这具身体使用出来刀刀凌厉,暗藏杀机,一时间压着关羽猛打,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力。 远处张飞见关羽被吕布死死压住,担心关羽有失,怒喝道“二哥勿急,俺来助”。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一把死死拉住,刘备心中暗暗责怪,此时身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曹营中,即便他已经投降曹操也不敢保证现在混乱的场面中会不会受到攻击,曹操一直对他防备着,只是碍于刘备的声誉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杀手,现在四处大乱,万一曹操暗中排人杀他怎么办,此时怎么能不需要张飞的保护呢! 张口扯道“三弟且看,吕布攻击看似犀利,实际招式凌乱,连他以往一成的实力都不如,二弟不会有事。” 张飞仔细看了一会,像他这样的超一流武将,对方任何一点微弱的破绽都难逃他们的眼睛,更何况此时的吕布与之以往的差距相差太大,此时的吕布更多的像是个流氓打架,毫无招式可言。 “大哥且等我去去就来,看我今天立这天下第一功劳送与兄长。”张飞眼见吕布今日发挥出来的武力十分不足,而且一向勇猛的二哥招式也十分散乱,心神恍惚,根本就无法杀死吕布,心中非常着急,几次欲挣脱刘备拉住的手,一旦失去今日的机会,让吕布恢复到以往,天下间谁还能杀得他吕布。 刘备死死抓住不放,吕布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杀得死关羽,而吕布杀死的虾兵蟹将全是曹操的人马,只要关羽没事,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痛,更巴不得吕布和曹操狗咬狗。一边死命的拖着张飞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边抽出腰间长剑砍死向他冲撞的乱军,把张飞拖入人群。 关羽挡住老吕的攻击,死命缠住老吕,让老吕脱不开身,只要等曹操安抚好慌乱的军士,届时老吕插翅难飞。 眼看着周围人影乱串,爆掉的方天画戟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里那里有什么爆掉的方天画戟,曹操手里不过真的有一把先前魏续等人丢下城墙的真的方天画戟。 “呛”一声兵刃相撞的声音在老吕身后响起,老吕吓得冷汗直冒,此时的他可没戴头盔,被人一下爆头的话,直接就被秒了也不一定。虚晃一刀逼腿关羽,刚准备回头迎敌,耳边雄浑的声音响起 “夏侯小儿,你的对手是我高顺。” 老吕循声看去,自己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三个背对着自己,看起来是想要护卫自己后背的人,正在合力绞杀身旁的乱军。 老吕看不到对方头顶的名字(废话,他们又不是游戏角色,头顶有名字吗),只是感觉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不知道是朋友还是敌人:“兄弟你们是谁?莫非也是来杀我爆装备的?” 三人中,高顺最是衷心,虽然不懂“爆装备”什么意思,但是前半截还是可以听懂的,听到老吕这样质疑自己,脸色黯淡,自嘲的苦笑一声:“主公,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要猜疑我等的忠心吗?” 老吕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壮汉,但见三人听到自己的话,尽皆变色,而后一脸失望灰败之色,甚是不解。 接着听到边上年龄较老,一脸儒生气的男子说道“既然主公猜疑我等,宫便战死以明节。” 老吕一边磕飞关羽攻来的长刀,一边拉住欲与曹军拼命的陈宫:“你们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们,为什么叫我主公?” 虽然老吕不太明白他们说的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还是知道主公这一词的含义。 闻言,一旁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张辽一边攻击敌人,一边回头注视着老吕的眼睛,想要从他眼中看出此刻老吕的真实想法。让他失望的是,此时他眼中的吕布脸上由先前余怒转变成茫然,一副对他们很陌生的表情,而非那种冷热嘲讽或者是戏虐般的猜疑,便从中劝解道: “末将乃张辽张文远,他是陈宫陈宫台,他是高顺高仲忠,都是主公麾下文武。适逢此变故主公心神不丁,待杀出重围再行计较。” “我是你们主公?没搞错吧?你们是npc还是玩家?” “主公何出戏言,我等句句属实。至于主公所言npc,玩家什么的末将不甚理解。” “我是谁?” “我等的主公。” “我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主公姓吕,名布。”张辽陈宫等听吕布问话,脸色数变,他们心中的疑惑吕布是如何身首异处而复生还没解开,又见吕布痴痴呆呆的尽问一下痴痴呆呆的问题,不知道吕布是真傻了还是吓傻了。 既然想不明白,等夺回方天画戟之后再问个明白,现在事态急迫,万一谁捡到了卷着跑路找谁哭去,老吕如是想着,便说道:“他们抢了我的方天画戟,帮忙杀了他们掉出武器就走。” “主公此地已然被曹贼所夺,我等应趁曹贼混乱之际杀出城去再作定夺。”陈宫出言打断正在消化他们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老吕。 (本章完) ... 第三章 浴血奋战 “那我的方天画戟怎么办?不行,杀了他们夺回武器。”老吕边说边加紧进攻关羽。有高顺陈宫张辽助阵一时间杀得关羽节节后退。 陈宫可不仅仅是一个书生,弓马娴熟。前些日,吕布和曹操谈和,这老头在城上一箭射下,把曹****掉几颗门牙,武力值上不了一、二流也是三、四流武将的水准。 “主公,你的武器早已被魏续丢出城外,主公莫要错失良机,快随我等杀将出去。”陈宫一把拉住吕布的胳膊,扯了扯,见吕布纹丝不动,把求助的眼神朝向张辽高顺。陈宫心中哀叹一声,到了此时,吕布依然对他去岁鼓动郝萌叛乱耿耿于怀,每每良策而不采纳,眼见生天再望,依然不见采纳,看来今日注定命陨下邳。 “别骗我,刚刚明明掉在这里的,谁捡到了不放背包里,往城外丢,有毛病吧。” 见吕布胡言乱语,高顺张辽感觉非常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打算强行架着吕布突出重围,但是吕布不肯走,以吕布的力量,他们三人又要迎敌,根本就拉不动吕布。 “等等,曹营?你们刚才说的曹营是什么意思?”老吕突然回味过来。他不是在洛阳城里被抢强杀得吗?怎么又出现了曹营? 耽搁了几息时间,此时,曹营中的其他大将纷纷从恐惧慌乱中回过神来,纷纷拔出长刀长枪冲杀身边混乱的士兵,他们的随身兵器并没有上缴给刑场护卫,而是随身携带,以防变故。 曹仁一边大喝,一边长枪递出,精准的穿透互相攻击的士兵:“所有将士不得乱动,混乱者,杀。攻击者,按造反论,灭其族。” 他的声音虽然洪亮,但是依然无法在已经接近崩盘的刑场起到多大作用,声音被混乱的哭喊声掩盖,除了他附近的数十人,其他人根本就听不到,混乱依旧,曹仁一边灭杀混乱的士兵一边命令已经安抚下来的士兵高声喝止。 “关云长,某来助你。”武艺稍微次一些的夏侯惇终于醒悟过来,吕布复活事关重大,必须要尽快平定,若然让吕布逃走,这次又将无功而返。 此时,作为胜利者一方观看刑场诛杀吕布等人的曹营其他武将纷纷醒悟过来,即便吕布复活又如何,能擒住他一次,就可以擒住他第二次,李典、乐进、徐晃、夏侯惇、于禁纷纷杀来。 夏侯渊张弓搭箭,一箭一箭的朝吕布招呼。 刚刚有张辽三人加入,压力大减,身边砍倒的尸体不计其数,此时形势逆转,五员一流武将加入,虽有吕布这无双武将,奈何发挥出来的水平还不如张辽高顺,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高顺舍生亡死,早已当自己是个死人,一心护卫吕布,单刀向前,只管攻杀不顾防守,像一支箭头带着老吕三人向前突围。 陈宫作为四人中武力最次的人,一边拼命的喘息,一边磕飞夏侯渊射来的冷箭,听到老吕询问曹营到底是什么意思,勉强压住心中的诧异:“主公,我等尽被曹贼所擒,先前主公已被曹贼缢死,而后枭首” 陈宫犹豫着说道:“宫等已欲随主公赴死,不知何缘故主公死而复生” 听到这里,老吕艰难的扭头问道:“这里是白门楼?” 老吕心中翻江倒海,一时有些无法接受,难道自己也变成了穿越大军的一员了?看看眼前的血腥地狱,这真实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场景,根本就不是游戏中的特效。老吕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抽了抽鼻,一股血腥灌入心肺中。在游戏中是没有呼吸空气这一设定的。 “这里是曹营?我刚刚被缢死?”老吕说着,四外扫了一眼,眼神定格在远处城门洞上方,只见上面三个醒目的隶书“白门楼”三个字。这三个本来陌生的字体,老吕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嘴中喃喃自语:“白门楼“。 “他们先前称我为主公,难道自己在游戏中选择复活的瞬间,附身到刚刚遇害的吕布身上了?”老吕无法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真如陈宫等人所说,那么必须得尽快突围出去,不然再次被杀死,鬼知道还能不能像游戏中一样无限制的复活。 “我现在头脑昏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依你们的意思,先闪再说。”作为一个吕布迷,白门楼被缚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后来者,只知道吕布殒命于此,中间的过程陈宫等人比自己清楚,那么就让按照他们的思路先行突围出去。 ”主公我等已错过时机,恐怕天意不让我等逃离。“张辽哀叹一声,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这几人中,最不想死的便是他张辽,如果有活命的机会,他比高顺陈宫更想抓住。 老吕看了看四周,现在才注意到周围多了很多士兵在协助关羽、夏侯惇等将领攻击,前面作为箭头的高顺此刻已经多处挂彩,刀刀见骨,刚刚犀利的冲锋已然被阻断,一眼看去,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他身上的盔甲头盔早已被曹操抓住时拔了下来,倒是老吕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西川红锦百花袍,头盔已经没了,想来是曹操不敢给吕布松绑拔下盔甲,只是取走了他的头盔就将他缢死。 经过这会功夫的耽搁,曹仁命令士兵高声喝止,渐渐的控制了一部分混乱的士兵,让安抚下来的士兵加入了围攻,硬是阻挡住舍命突围的高顺等人,高顺的武力只和乐进之流不相上下,根本就不是夏侯惇的对手,更不要说关羽了。他一时能打得夏侯惇、关羽节节败退,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而且身旁还有一个吕布镇场,即便吕布发挥不出以往的水平,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吕布爆发出来呢,而且吕布刀枪不如的假象让为围攻的几员一流武将也发挥不出以往的水平。 眼看情势越来越危险,自己四人已经被敌军团团围困,而高顺随时都可能倒下,老吕向前迈出一步,把高顺替换下来,举着长刀,口中低沉的说道:“老吕已死”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犹如洪钟切响战场:“我——便是吕布吕奉先。” 老吕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气质慢慢发生蜕变,由以往懒散、寡淡瞬间转变为勇猛、无所畏惧。 “主公回来了,主公又回来了”高顺反复叨念,人也摇摇欲坠,陈宫一把扶住他才没摔倒。原来他刚刚全靠心中的信念支称,这时见以往勇猛的主公又回来了,心中一松,再也无法坚持。 “喝。”吕布大喝一声,刚刚冷却的技能丢出,凌乱的刀气四处乱串,这无伤的技能由吕布这具身体使用出来,犹如死神,收割着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的生命,清理出大遍的真空地带。 关羽眼看吕布越战越勇,由开始的恍惚变成平静而后变成一往无前的气势,心中恐有失,压住恐惧,定住后退的脚步,凝神静气,提着长刀慢慢蓄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吃某一刀。”关羽大喝一声,把心中所有的恐惧喝散,声未至刀先至。 “呛。”吕布从清楚这里是下邳之后,便猜到眼前的红脸大汉必定是关羽无疑,早对他提防着。关羽这全力一刀,让吕布手臂发麻,不待手臂恢复,格挡开的关羽一刀之后,刀背本能一轮。 “呛”又是一声兵器交加,原来的吕布和关羽交手数次,对他的招式非常了解,不待关羽出招就封住了关羽第二刀。 刀背封住第二刀,刀柄朝旁斜刺,原来是与关羽互拼两回合之后,关羽欲使出他的第三刀,拖刀计。那知吕布早对他有防备,大家都是步站,相隔不远,关羽生生止住前冲的姿势,否则便会撞上吕布刺出的刀柄上,拖刀计无疾而终。 关羽之所以是名将杀手,还是秒杀,不是他超级厉害,而是擅长偷袭和瞬间爆发,一旦能挡住他前几招,即便打不过他,也可以安然逃生。 这两招眨眼就过,刚逼退关羽,一把镔铁长枪当胸刺来,没有任何花样可言,吕布轮起刀身缓缓推出抵住枪尖,一股大力从枪尖传来,一时不备,被巨力震得踉跄后退,张辽从后面抵住,吕布才止住倒退的身体。 吕布止住身体,刚准备长刀横扫,突然发现自己的血又掉了一小部分:“靠!” 吕布惊恐的骂了一声,被数据化的身体的弊端太严重了,自己虽然不会受伤,但是会掉血,血量掉完也得玩完。即便是格挡、抵挡开对方的攻击也会被系统判断为受到攻击,依然会掉血。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只管用弓箭射自己,自己即便格挡掉依然会强制掉血,最后血量归零一样完蛋,这个秘密看来不能告诉任何人,死也要带进棺材。 “主公,我来拖住他们,你带文远,公台突围去罢。”高顺深知自己受伤太严重,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根本就无法突围,还会拖累吕布等人,不如用最后一口气,为吕布突围创造机会。 “不行,某若不是误信陈群、陈珪等小人谗言,而采用公台之策那有今日之祸。某便是战死也不会丢下任何人,此言休要再说,我等四人从今往后生死共存。“吕布板着脸说道。这时,身边的张辽陈宫不过是面和心不和,吕布以往的表现令两人失望透顶,张辽骂吕布有恨铁不成钢、也有突出自己勇烈过人的形象从而引起曹操的注意的成分在内吧。如果他真是勇烈过人,曹操给他一个台阶,他又如何会顺着投降。陈宫赴死更多的怕是保全自己刚烈壮直的名士之风。这两人无可厚非对吕布忠心,也是因为吕布以往的所作所为失望导致的。但与高顺一言不发,生死相随的气节相比,差距就出来了。所以,不掺杂其他原因,真正唯忠义忠于吕布的此时恐怕只有高顺。 吕布说这句话有真诚,也有收买人心的成分,即便他一个人杀出重围又如何,以他之前的名声,连唯才是举的曹阿满都不敢用他,天下还有谁敢收留他,袁绍不会,江东孙策的心胸不可能有曹操宽广,刘备更不可能任用他,寿春的袁术或许会,但是袁术这个冢中枯骨过不了两个冬夏就完玩了,到时候依然是无处去留,所以,连曹操都不敢用的人天下间再无人敢用。 张辽陈宫高顺三人听到吕布壮烈之言,眼中湿润,主公何时如此真诚的对待过他们。本来士气低落的三人一时间舍身忘死,士气如虹。 (本章完) ... 第四章 虎女吕绮玲 此时吕布手中可用之人就剩下陈宫高顺张辽三人,想要东山再起的可能,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大家必须得凝聚一心、将士协力,才能为接下来何去何从拼搏出一条道路。 “主公我已失再战之力,如此只会拖累主公,让公台分心照顾我,我等具会折在这里,还不如牺牲我高顺一人保全你突围而去。” 吕布苦笑道:”高将军休要再说,某意已决。“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在这个年代是对人的大不敬,即便是上下级,但是吕布想不起来高顺的表字是什么。 “仲忠,我等已经被团团围困,现在团结一心死命拼杀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别再说了,让主公分心。”张辽更多的主意停留在战场上,对吕布高顺陈宫的对话影响不是很大。作为一个优秀的大将张辽无疑对战场的把控非常的准确。 吕布此时分心和高顺陈宫交谈,不过是想要抓紧时间多了解一下目前的处境,刚一复活起来,被后世庞大的记忆搞得头昏脑涨,以前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 被夏侯惇和关羽等人围攻,险象环生。夏侯惇和关羽非常好认,一个红脸长须,一个独眼,人群中非常特别,其他几个围攻的武将虽然武艺出众,每每都能抵挡住自己的攻击,一看就是一流武将,奈何叫不出名字。 打斗了十来回合,吕布就像一蹲不会受伤的战神,刀砍在他身上根本就不会留下一丝伤痕,没有伤口就不会影响到吕布的战力,与身后的陈宫、张辽组成一个简单的锥型阵把高顺护在中间。吕布每次挥出一刀,眼前拦路的小兵便被清理掉一大遍。 “朝陈宫招呼。”关羽虚晃一刀,躲过吕布的攻击,长刀直奔陈宫。陈宫本就是一个谋士,武力值也就勉强够对付几个小兵,如何能抵挡住关羽。吕布手中长刀硬是改变进攻方向,把自己暴露在夏侯惇等人的攻击下,荡开关羽的攻击救下陈宫。 夏侯惇一枪杵在吕布大腿上,苦涩的摇了摇头,依然不见一丝伤口,不见一滴血,见关羽攻击陈宫反而把吕布搞得手忙脚乱的,心中一喜:“曼成、文谦听我将令,杀吕布没用,先杀陈宫张辽去其臂膀,再图吕布。“ 吕布感觉腿部一凉,知道自己中招了,忙查看血量,此时的血量已经快要见底了,只要他们再实打实的砍自己一刀,恐怕就得跪了,冷汗直流,他不知道死了会不会再次复活,如果复活不了呢,那不是真的死了吗?他不敢赌。 待听到夏侯惇之言,心中大定,张嘴哈哈大笑: “某有不死之身,汝等奈之不何,何不弃械投降,可免汝等身死魂灭的下场,如若不然,某必将以一人之力诛尽尔等,届时人畜不留。“ 吕布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慌,大声的恐吓着曹营一方的将士。 周围围困的士兵听着吕布的喝声,吓得直哆嗦,不错,很多人都看见了刀看在吕布身上就像砍在空气中,轻飘飘的划过,不受一丝阻碍,但是根本就不会留下哪怕一丝伤口,听吕布如此说来,刚刚曹仁安抚下来的乱兵又开始慌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夏侯惇眼见士兵又要哗变,一枪穿过一个哆嗦的士兵,厉声喝道:“后退者死,我等灭杀陈宫张辽高顺即可,丞相自有妙计破吕布的妖法。“ 夏侯惇一边怒喝,一边挥舞着穿在长枪上的士兵,把尸体高举在空中:“取陈宫高顺张辽头颅者,赏黄金千两,良田百倾封候拜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有夏侯惇枪上穿着的士兵威胁,后退的士兵生生顿住后退,听说丞相有办法对付吕布,开始慢慢的围困陈宫等人,对吕布围而不攻,一旦吕布靠近他们就迅速避开,找机会长枪长矛朝陈宫三人招呼。 陈宫和张辽叫苦连天,所有的攻击朝他们招呼,虽有吕布帮忙抵挡,也纷纷挂彩。 远处的夏侯惇见了,扶掌叫好,攻击陈宫等人比攻击吕布效果好太多了,刚刚攻击吕布,被吕布杀得节节败退,向前推进了很远,此时攻击陈宫等人,反而让吕布无法向前突围。见效果如此好,派出士兵只管攻击陈宫等人,先拖住吕布再想办法破了吕布的不死之身。 不一会,吕布等人又陷入层层包围,情况比刚才更加凶险,一旦张辽这个强力打手倒下,到时候也会攻击吕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谓的不死之身,刀枪不入不过是扯虎皮吓人的,一旦受到围攻,掉血的速度是相当快的,恐怕比没有数据化之前的吕布死得更快。 已经被团团围困,吕布等人此时不过是困兽之斗,败亡是迟早的事情,心中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眼看张辽就要撑不下去了,气踹如牛,刀势凌乱而无力,曹兵后方喊杀声大起,顿时大乱。 “莫非援军到了?”吕布凝神望去,灰败的脸上出现一丝希冀。 “那有什么援军,我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陈宫叹息道。打破吕布最后一丝庆幸。唯一的袁术援军要求吕布先把女儿嫁去才肯发兵,以袁术的见识,又那里会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后方杀来的那支军队彪悍异常,把围得像个铁通的曹军生生撕开一个裂口,为首一披麻戴孝的女子杀将进来,只见女子面若寒霜,紧咬嘴唇,手中一把曹营普通军士使用的长矛突刺,长矛刺出必能洞穿三五个士兵,把士兵的身体串成一串,而后抖动长矛,把串着的尸体抛将出去,击倒不少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 女子旁边一文弱少年,手中一把环首刀,无力的砍着身边的敌军,他们身后跟着三十余名手持各异武器的彪悍大汉,每个汉子脸上写尽彪悍二字,以一敌十,奋力往吕布一行杀来。 “绮玲!”吕布惊叫道。看到女子心都揪在一起了,深怕女孩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眼中全是担忧,奋力往女孩儿方向杀去,想要凭一己之力保护她。 “是绮玲和子孝带着陷阵营的将士杀来了,公台顶住。”眼见援军到来,张辽顿时武力高涨,砍翻身边士兵之后惊喜道。 吕绮玲所到之处,长矛翻飞,如过无人之处。夏侯惇忙指挥人马围堵吕绮玲的援军,一边命令士兵加紧攻击陈宫等人,务必要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与吕绮玲汇合之前击杀陈宫张辽等人。 一流武将都在围攻吕布一行,无大将阻挡吕绮玲,但凡阻挡者具无一合之敌,生生让她像一根钉子般破开一个缺口,他身后的陷阵营士兵虽无铠甲裹身个个悍不畏死,攻守兼备,硬生生的从吕绮玲打开的缺口往里拼杀,把夏侯惇组织起来防备的士兵杀得四分五裂。 “杀过去汇合。“吕布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杀来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女儿。对于能不能活命在吕绮玲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而且汇合到一起,人多力量大,杀出去的可能才稍微大一些。 “文远,大势已去,即便有侄女杀来救援,难道文远以为就能逃出生天吗?现在下邳城中尽是丞相麾下将士,又如何能杀出去,吕布轻狡反复,唯利是视,亲小人远忠良,若非陷阵营交于魏续等小人之手,何来今日之败。观其以往实非明主,不如就此斩了吕布,把吕布狗头献与丞相,某在丞相面前替你求情,保你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得已施展一身本领。”关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击张辽,一边劝解道。他不忍就此杀戳张辽,偶尔还会替张辽荡开攻来的刀枪,张辽虽险象环生,能坚持到现在关羽有莫大的功劳,吕布更多的主意力放在陈宫身上,谁叫他最弱呢。 眼见吕绮玲来援,关羽脸上闪着复杂的神色,张辽是整个吕布阵营中唯一一个和他志趣相投的朋友,两人互为对方的武艺策略相惜,对张辽下死手他于心不忍,但是放张辽护着吕布离去又心有不甘。 吕布最怕的就是关羽挖动自己的墙角,关羽并不知道刘备的志向,刘备此时投降给曹操,只要把张辽劝降给曹操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从此不会兵戎相交,日后两人并肩杀敌岂不快哉。 关羽无疑是所有围攻的人中最厉害的存在,想要干掉关羽,就是单打独斗,假设关羽不跑路的情况下起码要数百回合,更不要说现在状态不佳,发挥不出吕布自身武艺,如果关羽清楚自己的状况,一心对付自己,鹿死谁手还不可知,还有身边士兵捣乱就不更不可能让他全心全意除去这个眼前这个最危险的敌人。 忽然计上心头,只要把关羽吱开不就行了吗?想要弄开关羽非常简单,刚刚只是一时心神不定,一心想要突围,反而忽略了思考,吕布冷笑一声:“此时如此混乱,大耳贼怕是被曹贼坏了性命,壮哉。” 关羽闻言,脸色大变,刘备不信任曹操,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没办法刘备如何会投降曹操,抬头寻去,刚刚刘备的位置早被曹营士兵挤满,到处是血迹,那有刘备的影子。 “有翼德在大哥身边,翼德可入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何人是他对手,有他护卫,大哥断然无忧。”关羽更像安慰自己似的解辩道。 “连我吕布刀枪不入之身,在这乱军中都无法护卫文远这一流武将的安慰,难道环眼贼比我还厉害?”吕布讥笑道。 关羽闻言,红扑扑的脸煞白,一咬牙,提刀转身剁了拦路的曹兵,杀开一条血路寻刘备去了。 (本章完) ... 第五章 杀出生天 夏侯惇、关羽先后离去,没有绝世猛将牵制,吕布顿时压力大减,长刀乱舞,一旦技能冷却,便开始收割人头,这技能虽然不能对这些一流武将造成多大伤害,对这些小兵完全是碾压,碰着便伤,磕着便死。 吕布和吕绮玲两边往中间杀来,很快就汇合在一起。 “父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杀到吕布面前,吕绮玲冷冽的表情才变得柔和,眼眶红红的,坚强的不让眼泪溢出来。 “那个这个“吕布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眼前这个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女孩发出心底最深的溺爱,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安抚着。 “真是胡闹,你你”陈宫指着吕绮玲身边文弱少年说道,胡须一翘一翘的,气得不轻,而后又连叫三声“好好好”。 “我陈宫太有此儿子,死而无憾。”骄傲言于表,欣喜异常。时而又长叹一声,为儿子担忧:“沙场刀剑无眼。” “公台无须责备,他他”吕布不知道陈宫这儿子叫什么名字,指了指:“若今日不死,侄儿将来必定名动九洲,大丈夫有生有此等麒麟子夫复何求。只是布今日大起大落心神受损,以往之事大多遗忘,还请为我介绍一二。” “主公,此乃我犬子,陈禹陈子孝,一直未入仕,主公不识他也是情理之中。”陈宫在一旁解释道。 “某麾下有此大才,布却不识,布之过也。” “父亲,先生,现在不是缅怀的时候,我与子孝收拢溃散的陷阵营时,发现曹仁正在调集骑兵,我们必须得尽快突围出去。“吕绮玲打断吕布担忧的说道。 吕绮玲刚说完,张辽等人大惊,刚刚援军到来的喜悦被一盆冷水冲没了。两只脚的几十个步兵在数千骑兵面前只一个冲锋就会被踏成齑粉,任你霸王再世也无回天之力。 吕绮玲刚提到骑兵,吕布才想起来自己背包里还有几十匹游戏中最垃圾的黄骠马,本来是用来降低方天画戟爆落的几率的,不知道能不能用,随手点开一匹。 “咴咴“一匹雄壮高大的黄色骏马凭空出现,刚一出现,欢快的嘶鸣,响鼻不断。 互相拼杀的两方都被凭空出现的骏马虎住,都忘记了继续攻击。看到游戏中最垃圾的黄骠马在这现实中居然是神骏不凡的西凉大马,西凉大马行天下,就可以知道西凉马是非常厉害的战马。早知道就多带点名马,失策。 “公台先扶高顺上马。”老王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黄骠马别人能不能骑,先让受伤最严重的高顺试试。高顺在陈宫的搀扶下成功的翻身骑了上去。 “主公,这是那里来的西凉大马?”陈宫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吕布眼珠乱转,一个一身铁血,勇猛异常的武将眼珠乱转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突然计上心头,高声喝道:”某本死亡。“ 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吕布身首异处,不然吕布死而复生也不会使得整个曹营混乱不堪,军心不稳。 怒喝过后,火拼的两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等待吕布的下文。见大家都非常配合,吕布开始装死弄鬼,想要活着离开不容易,必须要先震住眼前这些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自己一行早就逃之夭夭了。 吕布一边迈着方步,一边嘴中念念有词:“某逝去的战马,听从某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召唤,从那修罗地狱中复活吧。” 刚一念完,打开背包,一股脑的点出五十匹黄骠马,本来曹营围困的人马留给吕布等人的空间并不大,凭空出现几十匹西凉大马,让附近的士兵哭爹喊娘,像躲避瘟神一般远远避开。 点出战马,扫了一圈,发现背包里有个品质超高的坐骑,原来是以前在游戏中从木鹿大王那里弄来的大象。 一只巨大,满身褶皱,嘴巴上长了尺多长獠牙的怪兽出现。这古代能认识大象的人少之又少,大象生活在比交州更远的南部,大家都以为是洪荒怪兽。 “上马。”吕布大喝一声,惊醒了己方还在发呆的众人,真为他们的见识捉急,他们连他们都相信了吕布的胡扯。 吕布翻身站在三米多高的大象背上,高声喝道:“某不忍生灵荼毒,不愿打扰逝者,暂且不召唤那些为我战死的亡灵。他们生吃人肉,嗜血成性。” 突然提高声音爆喝道:”尔等还不速速让开,是想受万千亡灵食肌之痛吗?“ 一声吼完,嗓子像着了火一般痛,吼声实在超出了嗓子的承受,这一声效果显著。曹兵不自觉的从包围圈让开一个通道,通道直达白门楼下的城门洞,原来整个白门楼前都挤满了曹兵,如果靠蛮力就是百个吕布同时冲锋都难以冲出去,这里有杀之不尽的曹兵,他们可以源源不断的赶来支援。 “还不快走。”吕布站在大象上低头轻声喝,张辽及时醒悟。 张辽没有推迟,一马当先的朝城门口冲去。他明白,前方必须要有一员大将带领,及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父亲,你快走,我留下来断后。”吕绮玲一脸坚决的说道。她很聪明,她比谁都知道父亲一心想要逃命,而不是杀入人群寻找母亲和貂蝉曹灵,就说明父亲此时不过是在吓唬人,但凡有一点机会他都不会丢下母亲独自逃跑。她猜得没错,现在的吕布只剩下一点血皮了,看起来生龙活虎,或许下一刻就被一直冷箭带走最后一点血。 “快走。”吕布低声朝吕绮玲咆哮道:“我不能怯场,不然前功尽弃。速走。” 吕布任由大象掉在队伍的最后面缓缓往前走,一边对曹兵指指点点,谁倒霉被指到,拼命朝人群中挤去生怕被吕布勾了魂。 “轰隆隆”眼看要穿过城门,城中马蹄声响起,声势浩大,不下千匹同时狂奔。 “来得好快,曹阿满不愧为曹阿满。”吕布脸色为之一变,对身边的吕绮玲说道:“传我命令,只管往前冲,不得停留。违令者斩。” 来到城门洞,大象庞大的身躯把城门洞堵得满满的,吕布跳下大象,命令大象趴在城门洞不许动,然后召出一匹黄骠马朝远处的张辽一行追去。 一行人犹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直奔大路往前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离下邳越远越好。 跑出一百多里,马匹跑不动了,口吐白沫,才停了下来。吕布点开背包一看,这些马匹的饥渴度已经见底。当看到大象图标时,叹息一声。以前流光四射的图标黯淡无光,用手一碰化成粉末消失不见。吕布由大象消失,感觉到只要自己血量清零,那应该和大象一般永远的消失。 “主公,杀出来的陷阵营士兵23人,尚有再战之力,高仲忠重伤昏迷,陈公台也多处受伤。”张辽不无惆怅的来到吕布身边说道。 一路猛窜了几百里,高顺陈 (本章未完,请翻页)宫浑身是伤,一路颠簸,身上的血流得不能再流了。 吕布来到高顺身边轻声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一路跑来,没有军医,只是略微懂点简单包扎的陷阵营士兵对他们的主将高顺非常粗糙的包扎了一下。吕布前世也不通医术,无能为力,期望于古人们这强悍的身体素质和自愈能力。 “先生,布悔不当初,不听先生之言。”吕布先毕恭毕敬的给陈宫致歉,以往陈宫每每良策都被吕布拒纳,轻信陈登、陈群的谗言,说陈宫没有怨言那是假话:“才落得今日下场,还望先生不计前嫌,日后同心协力,共扶汉室。” 陈宫是一个标准的忠臣,吕布只有先用汉室来匡他,去他蛋的汉室,现在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还匡扶汉室。 陈宫注视吕布良久,见吕布脸色如常,没有以往对自己的厌恶,反而一副虚心聆听的样子,心中以往的不快慢慢退去,手中轻轻敲击着屁股下坐着的石头,眼神盯着远方,像是在心中反复衡量什么。 荀攸曾评价:夫陈宫有智迟。意思是说陈宫有谋略,但来得慢,虽然看问题很透彻,颇有一流军师的风范,然则次次都要经过长时间得思考。战局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他刚想出计策,战争已经结束了。 吕布暗暗决定,陈宫适合做参谋,参考计策是否可行,但不适合做军师,他的反应力太慢了,等他想出破敌之策,别人都打到家里来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多找一些谋士来,只是,以自己现在的名声,谁又愿意投奔自己?看来得先想办法把世人对自己这“轻狡反复,唯利是视。“的评价洗去,不然那些眼高于顶的谋士恐怕是死也不肯为己所用。至于“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这个不重要,找这些谋士来就是给自己出主意的,不然自己有英奇之略还要他们做啥。 吕布一直静心静气的坐在一旁,不敢对陈宫有丝毫的打扰。 吕布感觉过了大半个小时,陈宫终于从迷离中回过神来:“主公,可先在此地集结残兵,同时召回正在兖州攻打曹贼诸郡的臧霸臧宣高,让他前来协助。只是藏宣高未必会听主公将令,前来助战。“ 陈宫接着担忧的说道:“我等已经失去与曹操抗衡的兵士及基业,不宜硬拼,须避其锋芒。北方袁绍未必肯接纳我等,公孙瓒已成败局,不出月余便知分晓。我等只能取一地作为基业而后徐徐图之。”顿了顿接着说道: “如今陈登尽把广陵精兵带来下邳,广陵空虚,我们可乘势取之。然,曹操未尽全功,必定会纠集大军沿途追击,宫才疏学浅,还未能想到以何计策瞒天过海,躲开曹贼的追击,返回下邳奔广陵去。“ 不得不说陈宫即便是智迟依然有作为顶级谋士的智慧。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北方的公孙瓒很快就要败了,恐怕在他眼中公孙瓒早在兵戳刘虞的时候就注定要失败,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他早已知道自己注定会是兵败身死?即便疏远他,也不肯离去,吕布对陈宫的气节肃然起敬。 刚刚陈宫推测曹操很快就会沿途追来,那么一定会追来了,想想历史,曹操把袁绍的两个儿子追到辽西都要逮来杀了才罢兵,吕布不敢心存一丝侥幸。 看来自己得早做打算。自己现在才逃出多远?一百里还是几百里?大军急行军一天即到。陈宫如此厉害,那么比陈宫更厉害的郭嘉又会以何种计策来追杀自己?吕布对前路的凶险充满迷茫。 (本章完) ... 第六章 陈登设计 吕布急忙派人去兖州请藏霸回兵来助战,约定昌卢县合兵,一边思考着如何击退追来的曹兵,千里之外的藏霸带兵到来肯定比曹操的追兵晚到十数天,现在是要考虑如何在这段手无兵丁的空白期招回溃败在外的残军的同时抵挡住曹操的追击。 陈宫对于藏霸带兵来助战是一点希望都没抱,劝吕布不要等待藏霸援军。藏霸可是有前科的,前年,臧霸到莒县去袭击琅琊国相萧建,攻陷莒县,得到萧建的辎重。臧霸曾答应送给吕布一部分,但没有送到,吕布就亲自前去索取。高顺劝阻吕布不要去,吕布不听。吕布到莒县后,臧霸不知吕布的来意,坚守城池,抵御吕布,吕布空手而归,后来两方又才慢慢和好。由此可见陈宫的担忧不无道理。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藏霸可能比谁都希望吕布活着,据记载,吕布身死的消息传到兖州,吓得藏霸马上解散军士藏匿起来,可以看出他非常惧怕曹操。换句话说他想要掌握手中的军队,想要活命,一定会带兵前来支援吕布。 吕布唯一担忧的是怕自己的信使到达兖州时,藏霸已经解散了军士独自藏匿起来了,那时候自己又拿什么抵挡曹操的追击?把心中担忧向陈宫假设一通。 陈宫肯定的告诉吕布,藏霸一定还没解散士兵,吕布被曹操击败并活捉也就一天时间,这个消息恐怕连这个徐州地界都还没传开,更不要说千里之外的兖州,倒是吕布死而复生这一亘古未有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大汉,藏霸必定先收到吕布死而复生的消息,只要吕布不死,藏霸就不会解散部曲。 “既然主公决议等待藏宣高的援军,我军新败,务必想出一个办法来激烈士气,否则集齐十万败兵又如何?况且我们能集齐来的溃兵也就三四千。到时和曹兵恐怕会一触即溃。而且,藏霸名为主公麾下健将,然其听宣不听掉,手下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届时战力将大打折扣,如何是曹贼的对手。”张辽看着身旁正在忙着做饭的陷阵营士兵说道。他们刚打家劫舍回来,得了些许口粮。吕布一行从白门楼逃窜出来时,根本就没有一颗粮食。训练有素的陷阵营士兵都人心惶惶,其他士兵就更不要说了。 “宫有一计,或可激烈士气。”陈宫说道。 计议已定,对于陈宫的计谋吕布相当赞同。大家吃饱喝足,向费县挺近。费县令听说吕布前来,慌忙开城将吕布等人引进城去。费县隔下邳并不远,费县令也是以前吕布任命的官员。 吕布连夜招募县兵,得两百余人。看着眼看的县兵,这那里是兵,一副战战兢兢,完全是没见过血的农夫。从县武库里得数百把锈迹斑斑的武器,看起来根本就砍不死人。 吕布把背包里的几十件生铁甲和环首刀阵营仅剩的优先装备给陷二十多士兵身上。他们以前的装备早被曹操拔了下来。剩下的武器生铁甲给强壮一点的新招募的士兵用。虽然他们在战场上多半是扯后腿,有着部分现代人灵魂的吕布还是觉得人多一点,自己的胆气稍微高那么一丁点。只可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完全毁在魏续 (本章未完,请翻页)手中,万幸的是高顺还活着,陷阵营还可以重新训练。 下邳城。 曹仁刚刚调来骑兵,赶到刑场时,吕布等人刚刚溜出城,城门洞爬着一只巨大的长鼻子猪将洞口堵得满满的。 “快去请丞相来。”曹仁对身边传令兵吩咐道,对未知的怪物充满敬畏。 不一会,曹操灰头土脸的在一纵亲兵护卫下来到白门楼,惊讶的说道“吕布那来的大象?” “丞相认识这只长鼻子猪?” “这是大象,生活在的交州更南的地方,本官也是偶然释知。吕布处处尽出本官意料之外,杀之还真有点可惜了。”曹操有些惋惜的说道,话锋一转,厉声问道:”可把吕布绞杀了?“ “末将死罪。”曹操话音刚落,夏侯敦夏侯渊、李典、乐进、于禁挤出人群,普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在曹操面前。 “吕布跑了?”曹操怒火攻心,转念一想,自己不也被吕布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吗。 “起来吧,你等无罪。吕布死而复生太过慌延诡异,与尔等无关。快把大象弄开!”曹操见手下将士无人敢靠近大象,虽然他在书上看到过大象性情温和,真见到这庞大的身躯一时也吃不准。想想后来,孙权送他一只象,曹操让文武百官设法称其重量,就可以看出大象稀奇得可以惊动百官,惊动史册来记载。 见士气低落,无敢人上前,为了振奋士气,冷声说道:“乱箭射杀之。” 曹操一声令下,曹兵挽弓搭箭,一轮箭雨之后,爬在地上的大象哀鸣一声,四肢怂搭在地上,几息时间化作点点光屑消散无踪,大象和吕布一样,并未溜一滴血,也并未有一丝伤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箭雨之下。 看到此处曹操哈哈大笑:“这与吕布如出一辙,何谓不死之身,此等下作妖术不过是麻痹人眼,我等只需乱箭射之,便可斩杀吕布。” 听到曹操解释,手下将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吕布并非不死之身,只是用了幻术。曹操不愧为枭雄,简短的几句话就把手下将士的疑虑打消,间接的鼓舞士气。他说的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大象消失得也太过诡异,根本就不能确定到底死没死。 见手下数将一个个都目不斜视的低头看着脚尖,曹操高声说道“何人敢去追击吕布?” 夏侯渊夏侯惇同时站了出来:“末将愿摘下吕布狗头,将功补过。” “丞相且慢。”郭嘉从后面站出来制止道:“我等尚需从长计议。” 曹操听从郭嘉的劝解,只是派出斥候寻找吕布逃窜的方向,然后升帐议事。 待手下重要谋士齐聚一堂,只见左边首位郭嘉,依次是陈昱、荀攸。右边首位坐着的是刘备,下面便是陈圭、陈登、陈群。武将全在帐外候着。 曹操缓缓说道:”首先,我们要先确定吕布是否真有不死之身,今日死而复生之身亘古未有,一旦他真有不死之身,将会立于不败地,我等也就不必讨伐了,回许昌洗干净脖子等死即可。“ 一直玩 (本章未完,请翻页)无间道的陈登扫视一圈,见众人无计可施,轻蔑的笑了一声,陈登颇骄傲自大,能入他法眼的人屈指可数,缓缓道来:“吕布莽夫耳,曹公只需派几员上将临阵约吕布斗将,一试便知分晓。” 在座的具是聪明人,陈登一点就通。 曹操护掌大赞:“吾得陈、元龙胜过千军万马。经年前,玄德之弟云长、翼德加上吾之仲康可敌吕布。” 张飞关羽加上许褚,武力值满满的,吕布如何是对手。 曹操见刘备没有明白陈登的意思,解释道:“云长、翼德加上仲康可胜吕布,如果吕布不敢应战又或者战而败退,他不死之身的说法不攻自破,如果他死战不退,没有嘶风赤兔、方天画戟的吕布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云长翼德仲康联手亦可全身而退。” 古人的智慧,后人真不可小看,仅仅从一些细微之处就能举一推三。如果吕布真有不死之身,根本就不会害怕关羽张飞许褚联手,反正他不会死,一直争斗下去,败亡的最终是联手的三人,如果吕布不敌败退,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不死之身。 “其次,吕布下一步会逃往何处?” “恐怕会先召回进攻兖州的藏霸部。而后有三种可能,上策合兵退居琅琊郡,中策过琅琊投奔青州袁谭,下策投奔寿春袁术。“郭嘉说道。根本就没人想到陈宫早就推翻了前三种可能,琅琊受黄巾荼毒,民不聊生根本就不无法供给大军,天下更不可能有人敢再收留吕布。至于陈宫为何要定计取千里之外的广陵,因为广陵郡在陈登的打理下民众殷实,土地肥沃,再者广陵空虚,取之易。广陵相隔许昌几千里,曹操北方有袁绍虎视眈眈,想要从许昌发兵广陵着实不易。 而想要取广陵,大军必须要渡过曹兵现在封锁的下邳,淮水,彭城一线,大军渡河,那能没有风吹草动,一旦被半渡而击是相当危险的,所以智慧如郭嘉也没想到陈宫定计取广陵。 “如此,埋伏一支伏兵先击败泰山贼藏霸,妙才奔袭琅琊,堵住吕布后路,如此吕布也就只能舍弃兵士轻装投奔袁术而去。” 就在曹操作最后的安排时,陈登再次站了起来,出声道:“丞相如此安排,岂不走了吕布,登有一计,可让吕布插翅难飞。” “计将安出?“曹操大喜。 “泰山黄巾贼众鱼龙混杂,一直以来听宣不听调,吕布深恨之。以藏霸、孙观、吴敦、尹礼四人为首,战时一致对外,利时嚷嚷不休,其中藏霸、孙观二人一心,时有吞并吴敦伊礼之心,吴敦伊礼早已不满。丞相可遣一能说会道之士,携重礼赠之,许之重诺,日后让其二人取藏霸而代之,其二人必为丞相所用。待其与吕布合兵一路,与我等里应外合,吕布必败无疑。“ 离间对于陈登这个超级无间道来说,信手拈来。短短半柱香不到就想出一条毒计。 计议已定,曹操令夏侯惇为主将点齐本部兵马,许褚为副将,张飞关羽协助追击吕布而去。而后命令夏侯渊率本部奔袭琅琊郡,切断吕布的退路。 (本章完) ... 第七章 互相算计 一夜未眠。 吕布依然精神抖擞的坐在费县大堂上,一边看着简陋的费县地图发呆,一边打坐回血。昨天一番恶斗,血量见底,用了整夜才恢复满。 吕布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从下邳逃跑开始,以前的一切东西都已经属于曹阿满,恐怕还包括妻子严氏,貂蝉、曹氏。连一份简单的大汉地图都没有,费县的地图仅仅是费县四周的一些亭、村庄位置,连山,河这些标志性的地理位置都没有。而且系统以前自带的游戏地图从下邳复活时就不见了,现在就是两眼抹黑,像只无头苍蝇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 陈宫在一旁疲倦的伸了伸腰,他硬撑着伤,在一旁凭借记忆勉强的描画整个徐州的地图。 吕布想了这一夜,终于想到如何在藏霸带兵汇合之前这一空白时间躲避曹操的围剿。后世躲避围追堵截的战例数不胜数,而要说最为经典的当属某位领袖的四渡赤水。 而今想要躲避曹操的追兵,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带着人马返回下邳。曹操刚从下邳出发,一定算不到吕布敢带兵回下邳,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吕布把自己的想法向陈宫解说了一通,陈宫沉默一会,高声道:“谁言主公有勇无谋,此计大善。” 陈宫揉了揉眉心,驱除一些疲倦继续说道:“主公此计妙哉,我等可以顺利的躲避开曹兵,等曹操再从费县赶回下邳,我等早已离开下邳与藏宣高合兵一处了不不不“ “今日疲倦,一时没有考虑过来,等曹操带兵回下邳之时,我等可渡淮水偷取彭城。哈哈哈”陈宫高声大笑,非常得意,连连战败,让心理蒙上巨大的阴影,他的笑声更多的是鼓励他自己。彭城可不得了,是徐州的治所,一旦偷袭得手,整个徐州震荡,现在曹操取得的所有战果都将会竹篮打水,让曹兵士气低落:“我等兵士尽在下邳和彭城溃散,我等折回此二城,将会收拢上千精兵,那时,即便没有藏宣高也可杀出一条血路。曹操必定被主公妙计折腾得疲于奔命,兵无战心,何愁曹贼不退。” 吕布苦笑一声,他根本就没打算取下邳,更不要说彭城了,只是打算跑去下邳虚晃一枪,耀武扬威之后,好让曹操知道自己的动向,等曹操返回下邳,然后吕布撒开脚丫子往昌卢县出发:“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要说彭城,连下邳的毛都摸不着吧。” 陈宫直接忽略吕布的粗鲁:“下邳当然是取不下,曹操必定屯有精锐,我们在下邳城外佯装攻城收拢散兵直奔彭城便可。” “先生,我们连下邳都取不了,如何取更难攻克的彭城?” “主公可忘了曹宏曹德休?”陈宫见吕布一副不解的情形,解释道:“曹宏乃主公岳父曹豹之弟,此人气量狭小,真小人也,如今曹操霸占徐州重用陈登,曹家和陈家在徐州一直明争暗斗,曹豹死后,曹家一落千丈,主公只需许已重诺,让曹家掌权徐州,曹宏必定尽起私兵,配合我方将士,里应外合偷取城门易如反掌。” “好!”吕布笑得合不拢嘴,自己随便搬来一个计策,陈宫便可以给这骨架子一般的计策赋予血肉,顶级谋士的智慧不能小觑,吕布更加小心谨慎,脑海中时刻思考着郭嘉会用什么诡计呢?不管是后世的道听途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是今生的亲身经历,郭嘉展现出来的智慧远远超过陈宫,吕布不敢麻痹大意。 吕布正和陈宫讨论起兴时,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向县衙跑来,边跑边大声嚷道:“报,张辽将军将令,于禁带领大军追来,正在城外叫战。” “来得真快,公台稍作休息,我去去就回。”吕布起身向陈宫告辞一声。 “主公都这个时候,我哪里睡得着,我和你同去。” “先生有伤在身,应稍作休息,恐怕今天下午我们就得再次逃亡。” 陈宫坚决同去,吕布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脾气。 “三姓家奴,来来来,和俺张飞大战三百回合”吕布和陈宫还没登上城楼,就听到墙外张飞那大嗓门在骂战,当听到三姓家奴时,平静的表情扭曲起来,牙关紧咬,从背包中取出大刀,召出一匹黄骠马就要去和张飞厮杀。 吕布最是惧怕张飞,每当看到张飞就躲着走,不是害怕张飞的武力,而是怕揭他的短,一旦听到张飞谩骂他为三姓家奴,吕布都会当场暴走,与张飞厮杀一通,恨不能手撕了张飞。陈宫死死拉住吕布,劝解道:“主公息怒,此时敌情不明,不宜冒然出战,待先探清楚情况再去斩杀张飞不迟。” 负责防守的张辽听说吕布来查看战况,忙从城楼上飞奔下来,想要阻止吕布出城迎敌,看到吕布虽然满脸寒霜,恨不能生吃了张飞,和陈宫对视一眼,上前劝解:“主公此时不宜轻易出战,主公乃是三军之主,宵小之辈呈一时口舌,便是激怒主公出城迎战,那时主公恐会被关羽张飞许褚三将合力围攻,于禁趁机偷城。” 吕布一个激灵,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暴躁了,还是自己一直都是这么暴躁?时而脑海中出现千军万马,浴血沙场,时而脑海中出现一幕捧着一桶泡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画面,吕布身体晃了晃,一手扶头一手扶着墙垛。吕布昨晚回忆了整晚过往的事情,前世后世的记忆冲突、融合,让他感觉很迷茫,时而觉得他是吕布时而觉得他是老吕,有一种不知身在现实还是梦中的感觉。 城墙外的张飞见登上城楼的吕布被骂得险些栽倒,骂得更欢:“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可敢出城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一边又下令士兵漫骂:“三姓家奴,缩头乌龟,贪生怕死吕奉先。” 吕布扶着墙垛一直克制着心中的滔天怒火,突然一只柔弱的小手扶住吕布,感觉小手冰凉而无助,吕布心中的怒火慢慢退去,心中满是慈爱和不忍。 吕绮玲弱弱的叫道:“父亲。” 看着女儿眼中的担忧,吕布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把心中的怒火喷出体外,脸上慢慢出现一丝笑意,低头安慰了一声吕绮玲:“没事了。” 然后平静的手指城外张飞,大声笑道:“好你个张飞,这差点中了你这下作的激将法。” 吕布心中非常矛盾,一个想法觉得城外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骂人的话不痛不痒,另外一个想法又觉得受到奇耻大辱,两个想法天差地别,所以一时险些栽倒在地。 吕布眼神非常犀利,比后世那脆弱的身体强了万儿八千,他连辕门外方天画戟上的小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扫视一眼就看见阵前列着四员大将,一眼就认出谁是谁, (本章未完,请翻页)以往和他们的争斗犹如放电影般从脑海一闪而过。 “我去会会张飞。”吕布平复了心中怒火之后,提着长刀,挽了个刀花,对手中的长刀略微有些失望:“可惜不是方天画戟。”方天画戟才能把他的武艺发挥出七七八八,不过打张飞长刀也够了。用方天画戟的人可以轻松使用长刀,但是使用长刀的人不一定使用得了方天画戟。画戟可以当任何兵器使用,也就是说使用画戟的人必定精通很多种兵器。 “主公且慢,看这架势,主公一旦应战,必定会受到押阵的关羽许褚于禁夹击。”张辽连忙止住吕布。 “不用担心,我现在手痒,去切磋几招就回。”吕布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打不过随时都可以跑回城,记忆中即便是曹营六将围攻还不是安然撤退的吗。经过昨晚的整理,以前的武艺有大多都回忆不起来,趁着这机会练练手,万一不敌,逃回城就是了,自己现在人马少,随时都可以弃城跑路。 他不知道不管打还是不打,早就落入郭嘉的圈套了,除非他能力战关羽张飞许褚三人而不退,不然他这刀枪不入的虎皮必定会被识破。但是他能打败关张许联手吗?全盛状态都不可能,更不要说现在了。 见吕布执意要战,张辽对身边的陈宫说道:“先生守城,我为主公压阵。” “我也去。”吕绮玲见父亲战意磅礴,跟着说道。 吕布也不敢托大,知道张飞关羽加上许褚的战力,三人联手整个大汉谁人能是对手,欣然同意。不过听到吕绮玲也要助阵,板着脸:“胡闹。这是男人的事,你快回去。” “父亲,昨天在下邳城中我斩杀数百曹兵,并非柔弱女子,乱军中亦可自保。如今高叔父重伤,曹性将军战死,舅舅魏续叛变投敌,藏将军远在兖州,父亲身边除了张将军和陈先生已无可用之人,在此危难关头,女儿虽然是女子之身,也有能力协助父亲杀敌,父亲为何要让女儿躲在城中为父亲担忧?“ 和吕绮玲对视良久,吕绮玲毫不示弱的直视着父亲威严的目光。吕布见吕绮玲声泪俱下,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非常心疼,缓缓说道:“一旦有危险,你必须率先入城。” “父亲你同意了?” 吕布点了点头。吕绮玲说得不错,现在身边已经无人可用,此时的吕布再不是现在这些不知变通的古人。 “主公且慢,刚刚探子来报,曹贼已率大军从下邳追来,主公出城应战不必恋战,让于禁一时摸不清虚实,待主公回城,我们偷偷从东门潜出,做出一副往投琅琊郡假象,然后偷偷潜回下邳。”陈宫叫住吕布,说道。 张飞见吕布不应战,在城外大声谩骂,于禁正准备挥军攻城,城上飘扬的锦旗一面面被吕军收了起来。于禁一时不知道吕布想要干什么,只见城门大开,吕布率领二十余骑出城列阵。身旁两员武将,一员手持大刀,乃是张辽。另一员头戴头盔,宽大的鱼鳞甲晃荡荡的挂在身上,看起来非常纤细柔弱,手持一柄月牙戟,与威猛一点不沾边,反而非常滑稽。 于禁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士兵道:“吕布无人也,一会听我将令便冲杀夺城。” 吕布才来到阵前,还没说话,吕绮玲一磕马腹,朝张飞杀了出去。 (本章完) ... 第八章 独斗三虎 见吕绮玲一言不发,直奔张飞,吕布大惊。张飞的武力在整个大汉不用怀疑,必定是前五的存在,自己对阵他都得小心翼翼,不过转念一想,张飞动不动就叫嚣着“大战三百回合”就可以知道他不是爆发型武将,他属于那种持久型,越战越勇的武将,有自己和张辽在一旁掠阵,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关羽,吕布恐怕这个时候早就撸胳膊上阵助吕绮玲去了。 吕布受到后世记忆的影响,对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观念也产生了动摇,吕绮玲作为一个女儿身,抛开对她安慰的担心之后,并不反感女子征战沙场。 “喝”吕绮玲刚和张飞交手,娇喝一声。一戟挑开张飞突刺的长矛,月牙戟上的小枝卡住长矛,借助马匹前冲之力,戟尖顺着矛杆急速滑动,直取张飞,她想趁张飞托大时一招干掉张飞,吕布心中非常后悔不该让她出城,张飞是这么好对付的吗?暗暗戒备,他没有弓箭,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在游戏中,吕布的弓箭技能直接被系统和谐了,来到这汉末,以前的龙舌弓和方天画戟都被曹操收缴了,普通的硬弓根本就发挥不出吕布的箭术,也不可能用普通的弓就能射翻张飞这等一流武将,所以还不如不要丢那个人。 张飞先是感觉到蛇矛被对方的兵器巧妙的卡住,刚要发力,听到一声女子娇喝,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好男不和女斗,本欲一矛结果了眼前女子,胸前肌肉感觉一阵抽搐,这是高手对危险的警觉。张飞勃然大怒,好一个不知进退的女子,胆敢以女子之身冒犯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死罪,还敢如此嚣张。 戟尖离张飞不到半迟,张飞手臂青经鼓突:“开。” 一声爆喝,声音震得马上的吕绮玲呆了呆。吕绮玲感觉月牙戟上传来憾山巨力,双腿死死夹住马腹,连人带马被张飞挑起来三尺高。 就在吕布准备救援时,吕绮玲忍住犹如针刺的手臂,扭转戟杆,巧妙的顺着巨力荡开卡住的蛇矛,一手控制着奔跑中被拔起的黄骠马,按动马头,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控制着马匹着地的重心,黄骠马向前跑动几步之后后脚立地,极限转过身来。把后背暴露给一个一流武将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吕绮玲非常清楚连父亲都非常惧怕张飞,心中对张飞是非常的谨慎。她不知道吕布其实不是战力上害怕张飞。 “没想到侄女有如此超高的马术。”张辽非常惊讶这个成天在校场上厮混的小姐原来武艺高超,马术也非常高超,心中忍不住为吕布叹息:“要是男儿身,主公何以沦落如丧家之犬。”这个时代男尊女卑深入骨髓,吕布就是因为没有儿子,后继无人,手下将士才军心不稳,谁都不知道吕布死后由谁来继承吕布的基业。 张飞虽然十分暴怒,被一个女子挑战,今日不管胜负如何,以后少不得被人耻笑,必须得尽快斩了对方,雪心中之恨,他一个以力量和持久见长的武将对阵技巧为主的吕绮玲,越是想要尽快结束战斗,越是手忙脚乱,处处破绽。 吕布见张飞一时半会难以打败吕绮玲,每当张飞重击,吕绮玲都是巧妙的操控着战马躲开,用敏捷的技巧缠斗着张飞,至少要三十合开外张飞才能击败吕绮玲,吕布让张辽时刻关注着女儿,自己骑着马向关羽缓缓行去。 两人相隔一箭的距离,吕布勒住马匹,高声朝关羽问道:“关将军别来无恙。” 关羽不知道吕布来意,出阵答道:“吕将军挂怀。” 关羽和张飞区别很大,张飞对吕布各种不敬,动不动就三姓家奴惹恼吕布,关羽对吕布非常尊敬,不管是否敌对,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称呼一声吕将军。抛开两人所处阵营,其实两人一直相处得十分愉快。 吕布后世记忆中,关羽的坐骑白天是赤兔,晚上是貂蝉,对关羽有所成见,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到关羽坐下并不是赤兔马,便上前搭话,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从下邳兵败之后,吕布根本就无人打探消息,很多事情都是两眼抹黑,如果还有以后的话,一定要建立一个专门刺探消息的情报组织,不然这落后的社会消息传递起来很慢。话到嘴边,受到后世的影响,突然改变了心中所想问的问题,本想先问自己妻子的情况,突然醒悟过来为人君主不可向以前一样自私,表达相同的意思也需要说话技巧,同一个意思换一种语气会让人如沐春风,率先问道:“关将军可知公台、仲忠、文远及布之家人消息?” “吕将军家人俱好、公台老母及其长子,文远幼子,高将军妻及次女毙命在乱军,余下的人听说被丞相送往许昌。” 远处的张辽听到吕布问话,也竖着耳朵,当听到关羽说完,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手指发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来释放心中的难过。 吕布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家人平安让他揪起来的心平静了下来:“多谢关将军相告。” 说完就准备骑马回城,想办法从曹操手里赎回家人,在曹老贼这个人妻控面前,妻子严琳、妾貂蝉是相当危险的,吕布越想越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恨不得吃曹操的肉,剥曹操的皮。至于次妻曹灵吕布倒是不担心,这本来就是为了政治需要纳的妾,感情上不如前两深厚,而且她的姿色也远远不如严琳和貂蝉,同是曹姓曹操不会下手的。 “这一切都是出尔反尔的大耳贼所赐。”吕布把心中的恼怒迁怒到刘备身上,想想自己辕门射戟,把他从纪灵大军手下救回来,而且白门楼下答应自己救自己的性命,临头还把刀往自己脖子上逼,救命之恩都能漠视到这个地步,真是有情有义的仁慈君主。 “吕将军且慢,某有将令在身,不敢违抗。”关羽说完,打马朝吕布杀来。 吕布心中正憋着怒火,毫不退缩,待关羽冲到跟前,不举刀格挡关羽借助冲锋之力劈的一刀,反而单刀直入,朝关羽当胸刺去,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吕布心中发闷,把对刘备的恼怒迁怒到关羽身上来,而且自己不会受伤,只会掉血,两败俱伤正适合自己战斗,自己被砍中只会掉血,不会有伤口牵动影响接下来的战斗,但是关羽就不一样了,一旦他受伤,打斗牵动伤口,他的战力就会越打越弱。 关羽吃不准吕布的想法,危险时刻生生回刀格挡,他的马术远不及吕绮玲,因为他是冲锋一方,冲锋途中又突然变招格挡,巨力改变了马匹原本的轨迹,斜斜的朝前跑出二十余步才调转马头。 见吕布并没有乘势偷袭,感激的看了一眼吕布,举刀再次杀来。 两人在马背上打得难分难解,吕布慢慢进入到以前战斗的状态,昨晚一直想不起来的招式,在关羽这员绝世猛将的攻击下慢慢发挥出来。 吕布善使方天画戟,对长刀虽然精通,但是无法发挥出以前使用方天画戟的战力。两人你来我往,忘我的拼杀,几十回合之后,只听“嚓”的一声清响,两人刚刚互拼一击重力,两刀砍在一起,金背虎头刀被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砍出拳头大的一个缺口。 吕布也从刚才忘我的境界中惊醒过来,心中满是责备,本应时刻关注女儿战况,谁知他打着打着就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有关羽和关羽手中的长刀。 吕布荡开关羽的大刀,抬头寻去,只见张辽和吕绮玲两人正在憨斗张飞,应该是自己进入忘我状态之后,吕绮玲有危险,张辽不顾颜面出阵夹击张飞。张辽本身就是一员悍将,整个吕布阵营中武艺除了吕布就属张辽,藏霸次之。 两人夹击张飞,虽然目前占据上风,败亡是迟早的事情,张飞越战越勇,有使不完的力气,反观吕绮玲月牙戟散乱,处处需要张辽解救,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续之力已然耗尽。 吕布一边抵挡关羽的攻击,一边扫视战场,见远处的许褚蠢蠢欲动,一看就是在等自己体力耗尽之后出来夹击自己。吕布朝许褚轻蔑的一笑,除非自己血量见底,身体永不疲惫,当然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克制的。 吕绮玲和张辽双战张飞,眼看他二人快要不支,只是想要尽力拖住张飞,吕布正想抛开关羽退兵回城,许褚受到吕布的嘲笑,脸上无光,打马杀来。 许褚见吕布正在猛攻关羽,长刀毫不客气的朝吕布胯下黄骠马拦腰砍来,只要除去吕布坐骑,两人骑在马上攻击马下的吕布取之如探囊取物。 见许褚从后面攻击,一边操纵着马匹躲避许褚的袭击,一边撩起刀背,挡住住关羽的大刀,牵引着刀背上的巨力,用这股巨力击打在许褚的刀身上,劈偏许褚的刀锋。 关羽全力一击加上吕布的全力一击,力量是何等强大,许褚直觉得虎口像是被万马奔踏般,险些拿捏不住,他胯下的骏马前腿被这股巨力压得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曹操给他挑选的一匹汗血宝马,一般良马早就折了腿。 见许褚马匹跪地,身体矮了一截,吕布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刀锋一转,稳住刚才的去势,兜头朝许褚脖子砍去。 “仲康小心。”关羽慌忙间长刀递出,青龙偃月刀架在许褚脖子上,本来关羽想趁机给吕布一刀两断,想着吕布刀枪不入,砍了也是白砍,临行时丞相吩咐的是先以自身安危为重,而后寻找吕布的弱点,若能击退吕布是最好的,如果吕布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那就全身而退。 吕布长刀砍在青龙偃月刀上,虽然没有砍中许褚,许褚依然吃痛不己:“啊!” 许褚被杀得红了眼,虎将有虎将的威严,大喝一声,手拔缰绳,骏马拔地而起,和吕布之前一样的招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只管攻击。 吕布先前和关羽打斗良久,这时如果被许褚砍中一刀那血量就会掉到危险界限,怎敢硬抗,一边抵挡关羽的伺机而动,一边和许褚缠斗。 远处的张飞见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张辽吕绮玲的联手怕吕布趁机跑了,慢慢把他二人往关羽许褚合斗吕布的战团引来。只要吕绮玲一旦陷入这边的混战中来,有关羽许褚两员虎将,吕绮玲根本就无法在混乱中起到作用,反而会因此让吕布张辽束手束脚。 眼看张飞引着二人越来越靠近吕布,临阵经验丰富的张辽又如何不知道张飞的打算,一刀拦住正追赶的吕绮玲:“绮玲莫追,环眼贼用心不良。” “那父亲怎么办?”吕绮玲用护腕刮了刮脸上的汗水,担忧的说道。 “主公勇冠三军,即便在关羽张飞许褚的夹击下不能战而胜之,也能全身而退。”张辽说完,一边返回本阵,列在二十三骑前面,全身肌肉绷紧,长刀高举,注视着混战一起的四人,一旦吕布又危险将会第一时间率军救援。 刚刚吕布独斗关羽许褚就已经压力很大了,多亏了不会受伤影响战斗,不然早就败下阵来,这时张飞加入,一时间吕布疲于应付,不过几个回合,就感觉胯下一松,身体急速向下坠。 原来是张飞趁吕布疲于奔命应付关羽许褚时,一矛洞穿黄骠马的马头头,黄骠马当场毙命,化光消失,吕布的身体没有了黄骠马的支撑,往下堕落。 慌忙间,吕布点开背包招出一匹预备的黄骠马,长刀杵地,身体借助杵地的力量跃起,稳稳地落在刚招出来的马背上。张飞刚一击得手,就见吕布再次凭空变出一匹马来,楞了楞。 高手之间过招,最忌分神,而且先前张飞已经和不想上下的张辽吕绮玲恶斗上百回合,力量消耗了不少。 就在张飞分神之际,吕布手起刀落。 (本章完) ... 第九章 智退三将 吕布手起刀落,一刀朝张飞拦腰砍去,愣神的张飞本能的规避危险,丈八蛇矛竖在身前,双腿紧夹马腹,腰间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坐下马匹支撑不住,被巨力连人带马掀翻倒地。 吕布见张飞倒地,不顾关羽欲逼退自己拼命攻来的长刀,手中长刀不停,直取倒在地上的张飞。危险时刻,张飞躺在地上一脚踢起心爱的坐骑,身体滚向一旁。 眼见张飞踢飞坐骑来阻挡自己,吕布已经失去斩杀张飞的最佳机会,吕布长刀一卷,卷向空中的坐骑,打算把坐骑收入背包。和昨夜实验一样,活物是无法收纳入背包的。吕布失望的摇了摇头,一刀将张飞的坐骑砍死,既然不能收入背包,留给敌人这不是吕布的风格,不是自己的那大家都别要了,毁了它。 “你得到乌骓马。”一行系统提示从眼前飘过。 吕布来不及喜悦,更来不及查看坐骑属性,仓促回刀格挡关羽从背后偷袭来的大刀。 吕布一边回挡,一边用力猛按马头,拔身而起,堪堪坐上刚刚召唤出来的乌骓马背上。刚一接触乌骓马,一股暖洋洋的力量由乌骓马传遍全身。 刚刚才招出来不久的又一个黄骠马归西。吕布心疼不已,这些马匹在游戏中是最垃圾的货色,可在这现实中精贵无比,死一个少一个,背包里剩余的马匹已经不多了,虽然现在知道了杀马可以爆马匹,想来这个爆率不是一般的低,有多少马可以这样折腾? 张飞躺在地上,忘了起身,指着吕布坐下的乌骓马,又指着一旁正在不停踢动四蹄,还没死透的无头乌骓马尸,声色俱厉的喝问:“你是人是鬼?” 吕布看了看自己的血量,打消斩杀张飞的想法,即便自己斩杀了张飞,他临死前最后一击也不是现在这点血量能抗住的,而且还有一个欲与他同生共死的关羽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自己真决议斩杀张飞,关羽又岂能坐视不理,他现在不敢异动攻来,一来被吕布召唤乌骓马的举动震住,二来也担心吕布狗急跳墙害了张飞性命,投鼠忌器。关羽反而死死拦住还要拼命的许褚。 两方人各怀鬼胎,吕布也不愿继续恶斗,不然得交代这里,关羽投鼠忌器。 吕布一边用长刀勾起地上刚刚张飞遗失的丈八蛇矛,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念及以往和云长的久情,今日且绕了这环眼贼的狗命,下次见着你等,必定会把你们炼化成我这胯下乌骓马一般,毫无生气可言的活死人。” 吕布不过是信口胡扯,开始吓唬,既然打不退就吓退。谁败下阵来都会丢几句恨话,比如:你等着,我叫几百个兄弟来砍死你之类的。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吕布已经败了,如果坚持打斗逃窜的必定是吕布无疑。此时的吕布表面看起来依然精神抖擞,毫无倦意。吕布信口胡扯把张飞黑漆漆的脸吓得青一阵白一阵,想想一个没有意识的身体让吕布驱策是何等的可怕,让人不寒而竖。他并看不出吕布已经失去了继续鏖战的资本,还以为吕布诚心放他一马。而且,以往系统中根本就没有杀死对方就可以召唤出对方来帮忙战斗的设定。 吕布握着丈八蛇矛的瞬间,和刚骑上乌骓马一样,一股力量传遍全身。吕布抽空看了一下: 乌骓马:张飞专属坐骑,全属性加7%。 (本章未完,请翻页)丈八蛇矛:张飞专属武器,攻击增加20% 没了?吕布傻眼的看着武器和坐骑上简单的几个字,什么攻击,体力,速度,都没有。看来这些属性已经成为了隐藏属性,吕布也不纠结。旁若无人的舞了舞丈八蛇矛,感觉不怎么趁手,对地上正在爬起来的张飞说道:”给曹阿满说一下,想要你的蛇矛,就拿我的方天画戟来交换。不然我就当烧火棍。“ “士可杀不可辱。”张飞大怒,想要拼命,又不敢的样子。他手中连武器都没了,怎么拼命。 吕布本来早就想返回本阵,但是不敢灰溜溜的怯场,不然如何阻止后面严阵以待的夏侯惇率军攻城。一直装出一副威武不凡的样子来麻痹他们。见时机差不多了,不想多作停留,免生变数,无视张飞的暴怒,朝远处正在喝止骚乱士兵的夏侯惇说道:“夏侯元让,此时击杀尔等,某胜之不武,给你两个时辰的休整时间,速速整顿将士,两个时辰之后,某必定荡平你这一群土鸡瓦狗。” 吕布豪气的说完,一扯缰绳直奔本阵而去。可别小看吕布身后的区区二十来骑,夏侯惇很是清楚当年吕布投靠袁绍时,就是带领几十骑冲溃张燕数万黑山军,如果吕布真不计损失来冲阵,自己这三千人马未必能挡住。 回到城门处,陈宫到吊桥相引,他见夏侯惇不敢挥军压来,反而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主公,我们可以大开四门,以为疑兵,夏侯惇必定不敢趁机取城,也不敢分兵把手四门,必定会严阵以防我军冲阵,等待曹贼大军到来,那时我等早已潜出费县。” “先生妙计,就依先生之言。”吕布急不可耐的回城,对陈宫的计策非常赞肯。吕布直奔县衙大堂盘腿打坐回血。 话说夏侯惇吃不准吕布说的是真是假,丞相交代的力战吕布来推测吕布是否有不死之身反而被吕布击退,现在不但无法推测吕布是否有不死之身,反而知道一旦被他杀死,就会变成和乌骓马一样,灵魂被吕布驱策,一旦吕布下午杀来,杀死一个士兵吕布就多一个活死人士兵,最后全部都变成吕布的活死人士兵,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瞎想,最后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又见吕布下令四门大开,好像故意等着夏侯惇上门去当活死人一般,慌忙下令全军后撤五里。 关羽对于夏侯惇的命令不置可否,他本来就是曹操派来的打手,夏侯惇想撤就撤吧。许褚更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莽夫,曹操叫他打谁他就打谁,只有张飞心中怒气未消,骂咧咧的要和吕布决一死战,在关羽的好言相劝下才勉强的跟着大队离去。 夏侯惇四外布满探子,务必要第一时间知道吕布进攻。临近约战时刻,听探子来报,吕布正大张旗鼓带着人马朝即丘方向行去。 夏侯惇听说了更加不敢丝毫大意,他深知陈宫善于计谋,害怕陈宫以逸待劳,这大张旗鼓的往东门去就是引诱他率军追击,待他毫无防备时吕布挥回军杀。关羽多次向夏侯惇进言,要求追击吕布,夏侯惇只是不允:“关将军,倘若吕布真的要跑,如何会大张旗鼓的让我派出的探子探明,必定是陈宫的诡计,倘若我大军追击阵型散乱,吕布率骑兵掩杀,如何抵御骑兵冲击。” 关羽无奈,眼看要错失良机,虽然心中也拿不定吕布为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要跑,但是作为一个将领的直接,他感觉到吕布是真的要跑:“夏侯将军,兵法云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吕布这是反其道而行,某以人头担保,吕布是真的逃窜,而不是诡计。“ 夏侯惇见关羽一直质疑自己的决策,心中非常生气,冷声说道:“某才是军中主将须得为三军负责。吕布之勇不单是个人勇武,可别忘了黑山张燕。“ 关羽叹了口气,他不是主将,最终决定权完全是夏侯惇说了算。 话说曹操带领大军赶往费县,距离费县还有五里处碰到严重以待的夏侯惇部,便招来夏侯惇,直到曹操大军到来也不见吕布前来鏖战,夏侯惇便知道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中了吕布奸计。 曹操见夏侯惇自缚前来请罪,便知道吕布又跑了,问明缘由之后大怒,欲斩以明军法,手下众将力保才勉强作罢。曹操那里又会真的斩了夏侯惇,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谁敢贻误军情,亲信如夏侯惇也定斩不饶,刘备心如明镜,老神在在的跪坐在哪里,曹操见被刘备看透,深恨之。 郭嘉在一旁大笑:“元让有功无过,丞相赏罚不明。” “郭祭酒就别再取笑末将了。”夏侯惇满脸愧色道。 “请先生明示。”曹操慌忙躬身问道。 “元让将军未派大军追击,吕布却率先逃跑,事情还不明朗吗?即便吕布真有妖术在身,恐怕使用的妖术也需要付出他难以承受的代价,若非真能驱使战死的士兵,昨日下邳城中惊险万分,战死的士兵千余,何不见吕布将之驱使。如此,何惧之有。而吕布率兵逃跑,说明他也不是正真的不死之身,他虽刀枪不入,恐怕也非常惧怕我等破了他的妖术,或者我等已经破了他的妖术,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如何何惧之有。”郭嘉简简单单几句话就透过表象,看出本质来。让刚刚听夏侯惇说吕布可驱使战马的魂魄,放言可以驱使战死的将士魂魄,让很多将领恐惧,听到郭嘉的分析,士气慢慢的回转。 “本官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吕布插翅难飞,再让他苟且两日。”曹操话锋一转,厉声说道:“下令全军,连夜拔营,向昌卢方向追击。” 曹操见手下很多武将不解的表情,淡然的笑道:“吕布向东边的即丘逃离,必定是麻痹元让,真真逃离的方向是北面的昌卢,他要和兖州藏霸汇合必定先往北逃。” 众人高呼“丞相英明。”只有堂下的陈登和郭嘉低头思考,感觉陈宫这计谋太过肤浅,以陈宫的智慧必定能想到会被丞相识破。想了很久,一拍大腿:“高明。” 众人不知陈登为何这么久才反应,陈登抬头看了看帐定,根本就懒得和众人解释,看郭嘉还在皱眉思考,轻蔑一笑。原来陈登以为陈宫用此计时一定深思熟虑,假东向北必定会被曹操看破,此计向东逃走是假象,那么曹操必定率兵往北追击,以此误导曹操向北追击,如此,陈宫真的会往东逃窜。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虽然陈登猜中了吕布一行必定不会往北面去,但他也没猜到吕布等人的正真逃窜路线,陈登更不会告诉曹操吕布一行没往北去。 陈登心中非常清楚,吕布是反复无常,曹操却是动辄杀人,一言不合心意便拉出去砍了。以陈登的无间道手段,又怎么不会揣摩人心呢? (本章完) ... 第十章 敲山聚溃兵 正如陈登所想,吕布一行的确没往北去,更没像陈登假设的往东而行。因为他们在潜意识中认定吕布是投青州袁谭的心理暗示下站在陈宫的角度来假设的每条道路。 吕布到达即丘城外,下令两百多个士兵在城外来回奔跑,惊动即丘令,即丘令已经归顺曹操,忙下令紧守城门,只见吕布派兵在城外大骂一通,见城门紧避,继续往东去了。 即丘令等吕布离去,忙派人把消息送往曹操处,曹操得知之后,更加肯定吕布要往北遁,抢先抵达昌卢,在昌卢一代处处设置关卡。 在离即丘城二十里开外,吕布下令士兵休息,刚刚招募来的两百士兵没经过训练,一百里不到的急行军就累得快要趴下了。吕布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照顾这些新招募来的士兵,更多的是现在养精蓄锐,晚上要往回潜,白天行军都如此不堪,晚上行军更是考验。 夜。 寂静的山路上传来莎莎声,一行两三百人的队伍摸着月光向西缓步行走。 仔细一看,领头的是一个丈许的汉子非常显眼,手持一支比他还高的蛇矛,头戴狗皮帽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狮蛮宝带,这身打扮不伦不类,百花袍搭配狗头帽给人的感觉不是可笑,而是落魄。 这一行不是别人,正是偷偷折返回下邳的吕布一行。他们昼伏夜出,躲避曹操四下布置的探子,在这普通人夜盲症普遍的年代,连续行军了四个夜晚,才走了将近一百来里,如果不是陷阵营的士兵一直在四周看押,新招募的士兵必定全部逃走了。 看着视野极限处的下坯城,吕布感慨万千。 暂时甩掉曹操的追兵了,但是并没有脱离曹操的包围圈,只要他还在徐州晃荡,危险就时刻存在。这些天他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被曹操识破,即便曹操没有识破,一旦他在下坯现身曹操就会很快挥军杀回,所以现在取广陵还不是时候,必须要先咬住牙齿拖垮曹兵的士气,拖着他们来回奔命,只有曹兵士气低到极限,吕布取了广陵之后面对曹操的反扑时才有一分胜算。 按照计划偷取彭城,取之易守之难,所以陈宫并没有打算扼守彭城,只是以此来激怒曹操,让曹操疲于奔命,战略上压制曹操。 “主公,打探楚了,下邳城外五里处安有一营,与下邳互成掎角,偏营守军校尉陆刚,乃一无名之辈,宫欲夺之以壮声势。” “全凭先生安排,布听先生号令。”吕布先表态说道。如果吕布不表态,军中其他人未必听陈宫号令。而且很有必要把声势闹大,这样才能让溃散在外的己方人马得到吕布返回下邳的消息,便于收集他们。 张辽吕绮玲也一一表态,就连重伤的高顺也咬牙站起来:“甚好。” 陈宫也不推迟,事急从权,这时候哪敢按照尊卑礼数来,继续安排道:“曹贼大军追击我等,此时下坯守军万万不会想到我等胆敢率军返回,防备稀松,主公可率县兵杀入城外偏营,只管放火,宫与张将军率陷阵营余部埋伏于下坯东门,只待偏营火起,下坯城中援军打开城门救援时我等杀出佯装攻城,对方不知虚实,不敢冒然出城救援,等天明时,我等已控制偏营,守城曹军得知主公在此,更不敢妄动,必定派人往曹操处求救。”此时人马太少,如果但凡人马上千,夺取下坯也不在话下,但是真正可以上战场拼杀的只有陷阵营的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是高顺的死忠,其他七百多人被魏续带走去送给曹****。除了这二十来人誓死不降,其它陷阵营的几百勇兵全被曹操打乱编入曹操麾下其它部曲。 他们以前是攻无不克的陷阵营死士,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从投降曹操那一刻,他们的勇猛已经被魏续葬送了。 陈宫也不敢让吕布身犯险晋,放火烧偏营的危险系数比埋伏在城门处佯装攻城要低得多,一旦佯装攻城被下坯守将识破,大军齐出,谁都不知道后果如何。 “先生(父亲),那我做什么”其它人都有任务,就吕绮玲和陈禹没有任务,让他们很急迫。 陈宫迟疑一会,把目光看向吕布,见吕布点了点头,一副任由他安排的样子,陈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几千年来没有女子入仕的先河,陈宫也不敢帽天下之大不韪,但是他能感觉到吕布有意让吕绮玲作手一些军务,或许主公没有子嗣的缘故,打算以后让吕绮玲继承基业,陈宫突然再次为前景担忧起来。 “那你护卫高将军如何?”陈宫这句话没有向着吕绮玲说,反而像是在征询吕布的意见。 吕布两世阅历,又如何不知道陈宫的意思,陈宫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不会支持吕绮玲参与军务。吕布又何尝没有试探陈宫的意思,既然自己手下头号军师都不支持,不要说目光没有他长远的张辽高顺了,男子不会轻易让女子挑战地位的。 吕布暗暗决定不管如何都要让吕绮玲独掌一军,现在他们不接受,就让吕绮玲累 (本章未完,请翻页)积功勋,以后自然会水到渠成。既然陈宫都这么说了,吕布也不反驳,点头说道:“仲忠乃无双大将,陷阵营还得靠他东山再起,他现在重伤未愈,不能自保。需要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保护,你的任务很重。” 见吕绮玲还是不肯,吕布吓唬道:“要是仲忠有什么意外,提头来见。” 吕绮玲见吕布说得甚而重之,想到高顺是吕布现在非常看重的大将不敢有丝毫大意,郑重的点了点头,高顺刚嚷嚷要亲自带领陷阵营杀敌,见吕布如此看重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也不敢坚持出战,万一丢了性命愧对吕布的期望。 陈宫这才回头注视儿子陈禹,他非常不希望儿子像他一样追随吕布,一旦认主终身不能反悔,不然就会背上背主的名声,而且吕布最近几日性格有所改变,但是眼看着已经没多少前途可言。而且这些世家大族也不愿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比如诸葛家的三兄弟,一个追随东吴,一个追随蜀汉,一个追随曹魏,不管那边取得最后胜利,对于他们身后的家族都不会有一丝影响,反而还会因为功劳让家族更加辉煌。 陈宫连日以来,不但劝不住儿子,反而更加坚定了儿子的追随吕布的决心,怅然若失的说道:“罢了,既然你选了这条道路,前路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父子不得退缩,永不相叛。” 陈禹见父亲同意,纳头下拜:“陈禹陈子孝今日追随主公,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吕布慌忙拉起陈禹,学曹操说道:“虎父无犬子,今日布又得一大才,胜过千军万马。布自下邳兵败,看透世间百态,日后必当从谏如流,知人善用,为了自己也为了麾下将士,前路凶险万分亦在所不辞。子孝胸有经纶,有汝助吾,大事可期。” 陈宫见儿子已经拜吕布为主,抛开私情说道:”子孝协助主公火烧偏营,务必保证主公安危。“ 待张辽陈宫带着陷阵营走后,吕布看着眼前的农夫兵,心中所有的豪情壮志都没了,他们一听说要去放火烧曹军偏营,个个吓得直哆嗦,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真是难为张角了,能带着这样一群人把大汉搞得天翻地覆,也从切面反应出这个世道已经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一直受到统治不敢反抗的百姓都举起手中的锄头,可想这世道浑浊到什么地步了。 吕布没有责备士兵,要把这浑浊的时代搅他个翻天覆地,什么女子不能入世,什么百姓不能读书,劳资偏要打破这万恶的传统观念,想要实现心中的想法,那么必须先把眼前的士兵鼓舞起来,首先迈出第一步,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手下士兵见主将时而长须短叹,时而意气风发,更加害怕,他们不知道吕布是谁,只听说吕布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官,比县令大老爷还要厉害的官。 吕布看着这些紧张到接近崩溃的士兵,努力的回想着曹操在绝境是如何激励士兵的,然后努力回想后世激励士兵的方法,依然一无所用,他们在激励士兵时,那些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而自己手下的兵全是农夫,前几天还在地里干活,自己拿出刀子叫他们不要种地了,和我杀人去,他们敢吗?即便强行裹挟来他们依然没那个胆量。 吕布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个激励农夫上战场拼杀的案例来,看来只能向张角一样忽悠了。 “你们怕不怕?” 手下士兵一个个把头往脖子里面缩,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没有人敢啃一声,吕布提高声音厉声问道“怕不怕?” 有人偷偷的抬起头,看到吕布冷得要杀人的样子:“我们不怕”。 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又害怕吕布,只能拼命的压制住哭声。 吕布不敢喝止他们,一旦严厉喝止效果适得其反,失去陷阵营在一旁维持秩序,吕布一旦喝止他们,可能他们马上崩溃逃跑。 既然不能喝止,那就恐吓:“我和你们一样,我也害怕。我害怕他们把我杀死,把我的肠子挖出来勒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的肉煮在锅里,头砍下来当凳子坐吃着锅里的肉。”听到吕布的恐吓,很多士兵哆嗦着想要转身逃跑,吕布接着说道“他们吃饱喝足之后,有力气提着刀去屠杀我们的孩子,把我们孩子的人头送去许昌邀功,让我们断子绝孙。走吧,我们一起跑,我们跑了,他们就吃不了我们,吃不了我们就会去抓我们跑不动的孩子和父母来煮着吃” “我不想断子绝孙,我不想老父老母被他们吃,杀光这些狗入的坏人,杀光这些狗入的曹兵。”人群中一个人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大骂。这时代宣扬孝义,人人都孝敬父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父母和后代是他们的死穴。只有刘关张三人这样的英雄才做得出来杀妻杀子地举动。 “我们不需要杀他们,我们冲进去放火烧死他们,把他们全部烧死完就不会去杀我们的父母,煮我们的孩子吃。”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百个人高手呼喊,他们把恐惧转化为愤怒。吕布慌忙压了压手:“禁声。” 虽然这里相隔偏营还有两三里距离,这安静的夜晚,惊动敌人,让敌人有所准备还如何偷营。 没有临战经验的陈禹见吕布渺渺数句就让这一群农夫兵群情激奋,崇拜的朝吕布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陈禹连忙把准备好的火把一人发一根,按照约定等着前去射杀守夜士兵的吕布传回消息。 吕布着几个有胆气的猎户,背着硬木弓先朝偏营潜去。虽然下坯现在守卫稀松警惕不高,和往常一样也有轮班守夜的士兵。 吕布带着几个人来到偏营外,看着望塔上昏昏沉沉的士兵,此时正是四更时分,潜意识一夜最安全的时候,而且战场远在他处,执勤的士兵根本就没想到吕布会潜回下坯,防卫意思一点不强烈。 吕布等人远远的轻松杀死守卫,打亮一支火把朝埋伏在黑暗中的陈禹挥动几下。 陈禹带着士兵潜伏到寨栏处,毁了寨栏,在营内四处放火。两百多个人点燃多处才惊动了整个偏营。 “杀啊!”吕布招出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杀入人群中去,所到之处尽是来不及穿衣挂甲的曹兵。吕布在前方冲杀,农夫兵们跟着吕布乱糟糟的四下放火,冲杀了十多分钟,营中校尉才勉强组织起来士兵反击,带着亲卫远远的看到火光中一个手持丈八蛇矛胯下乌骓马,正在来回冲杀士兵,还以为是张飞来了,就要上前截杀,这时的张飞在曹营中名声并不显。 “吕布在此,贼将速来受死。”吕布打马直冲混乱的人群,朝主将杀去。 陆刚刚准备和吕布正面交锋,一听说是吕布亲自杀来,眼见士兵被丈八蛇矛扫得乱飞,空中一道道银白色的划痕久久不散,能撕裂空间只有会妖术的吕布,白门楼前吕布死而复生,刀枪不入在整个曹营中早已传开,曹操越是压制,曹营中中低层将领越是当真。陆刚确定眼前的人是吕布无疑,心胆俱裂,一眼望去全是晃动的人马,分不清敌我。不敢恋战,带着亲卫直奔下坯城去。 眼见主将逃跑,剩下的士兵战心全无,一蜂窝朝辕门冲去,来不及跑的士兵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吕布一见有人投降,马上高声呼喝“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陈禹急忙制止到处放火的农夫兵,提着刀高呼投降不杀。这些农夫兵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打顺风丈,一旦占据上风,一个个嗷嗷叫他们没有自保意识,悍不畏死冲杀起来比久经训练的还要勇猛,两百多人毫无军纪可言,把偏营两千多曹兵冲得溃不成军,更有甚者手中锈迹斑斑的大刀长矛朝跪地投降的曹兵招呼。 陈禹连续斩杀了几个不听军令,朝降兵下手的农夫兵才震住其他蠢蠢欲动的农夫兵,这些农夫兵世代被压制剥削,一旦胆气上来,他们的狭隘嗜血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任由他们击杀投降的曹兵,必定会让曹兵誓死反抗,到时候曹兵中一旦有人站出来带领反抗,这群农夫兵如何能抵挡。 吕布在前方犹如一个魔王,丈八蛇矛突刺、横扫,前方还在反抗的曹兵瞬间就被冲破阵营。 只要是跪地投降,陈禹马上让他们站起来重新拿上武器跟着吕布往前冲杀,很快就把整个偏营从东冲到营西。这样做危险万分,一旦有人带领反扑,看起来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瞬间就崩溃,还要受到前后夹击,危险系数非常的高,但是没有办法,吕布只有两百来士兵,根本无法有效的控制投降的曹兵,反正他们该跑的还是会跑,想要反抗的依然会反抗。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队伍从先前的两百多人杀到营西已经变成七八百人。 吕布控制住偏营之后,陈禹担心兵变,支招让新投降的曹兵在前,吕布本部在后压阵朝下坯杀去。吕布马上从以前的农夫兵中挑出一个叫肖熊的猎人,胆子大的同时有一膀子力气,提升他为行军司马,暂时统领曹营新降的士兵。 肖熊自己吹嘘是肖何的后人,只是祖祖辈辈都是庶出,一代代下来沦落到最普通的平民了。连大字都不认识,他人倒是粗犷中有一丝精明。不然吕布也不会破格提拔他。先前的战斗中他表现得也非常勇武。 刚刚偏营主将逃离,吕布在乱军中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对方逃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他这一跑不要紧,但是超出了原先的预计。对方逃跑不用想也知道会去哪里,这样一来张辽就非常的危险了。 张辽将会受到下邳城中守军和陆刚率领的溃军前后夹击,但是,张辽还不能退,一旦张辽退缩,下邳城中曹兵杀出,吕布就会受到偏营和城中士兵的层层包围,如果不能唬住城中守军,张辽必须以二十三骑以步战著称的陷阵营士兵阻挡援军。 吕布任由已经控制的便营大火弥漫,带领着士兵朝下邳城杀去,希望还能来得及。 (讨论群~群号557363681) (本章完) ... 第十一章 张文远威震下邳城 话说张辽陈宫带着陷阵营埋伏在城门外。 不多时,只见东北角火势漫天,下邳城中敌袭战鼓“咚咚”直响,打破寂静的清晨。天已经开始朦胧起来。 车胄一身儒衫,登上城门观看敌情。 只见一员满脸络腮,全身细鳞甲,一身刚猛之色的曹洪按剑矗立在城楼上,一排排士兵笔直的杵着长矛立在他身后,听到脚步声,曹洪头也不会的说道:“车大人来晚了。” 车胄不敢怠慢,曹洪可是曹操身边最亲信的几员大将,很长一段时间曹洪都担任着曹操的贴身护卫,忙弯腰躬身道:“曹将军,是何人攻打我部?” 车胄虽然才是曹操钦点的下邳主将,曹洪执行任务刚好路过下邳打算北上追曹操大部,依然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恐怕是吕布余部袭营。” “如今敌情不明,如之奈何?”车胄身负曹操重托,不敢大意。 曹洪这才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车胄,冷声说道:“你不打算出兵援救?” “恐城外有埋伏。” “你敢贻误军情?”曹洪一边说道,一边用手握住剑柄。 车胄见曹洪有害命夺权的意思,不敢退让,一旦退让曹洪更可能给他安上一个贻误军情的罪名就地斩杀。车胄从刚刚的屈膝转变为刚硬:“此时敌情不明,如果城外早有伏兵,我等一旦打开城门救援,敌军顺势攻杀,下邳城一旦失守,本官如何向丞相交代?” 曹洪本想就地斩杀了车胄,又见车胄的亲卫陆陆续续的赶来,自己一旦斩杀车胄,恐怕会人心浮动,万一车胄旧部打开城门放城外敌军入城,那时下邳才正真的危险了。 曹洪压住心中的杀机,对车胄说道:“车大人谨守城门,某去击溃这群逆贼,丞相回来自有秉公。” 曹洪见搬出曹操,车胄依然不为所动,下令本部人马准备出城救援偏营。 下邳东城门缓缓打开。 只见远处喊杀声震天,火把晃动。 曹洪见了,藐视一笑:“弄巧成拙。” 城门上的车胄见远处果真有伏兵,待曹洪率领的三千人出城,急忙下令紧闭城门。 曹洪见后路被封,毫不担心,对楼上的车胄说道:“匹夫不足以成大器。” 倒是曹洪本部人马见车胄关了城门,堵了他们的退路,顿时士气大跌,曹洪高声安抚:“此来疑兵,如果真是伏兵为何在我等刚刚出城就露出身形,让我等有了防备,而不是痛头一击。” 远处的张辽陈宫暗暗焦急,见不但没有唬退下邳守军,对方反而列好阵势,一步步的压来。对方每迈出一步,张辽的心就跳一下,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他心上一样,胯下战马不安的来回躁动。 眼见短兵相接再所难免,张辽反而镇定了下来,背水一战。 长刀高举:“有死无生。” 二十三名陷阵营士兵毫无惧色,他们装备的清一色吕布给他们的环首刀和生铁甲,手中是前几日潜回路上临时赶制的圆木盾,刀身敲打木盾,高呼:“有死无生。” 说完,他们率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马战不是他们的长处。张辽见了,也从马背上跳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来,然后对满脸密布细汗的陈宫说道:“先生速速离去。” 陈宫被张辽这样一说,感觉脸上无光,勃然大怒:“吾岂能当逃兵。”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可以没有我张辽,但是不能没有先生。” 陈宫厉声说道:“如果今日不能阻止曹军,何来保全主公。吾意已决,有死无生。” 眼见曹军越来越近,张辽看不清对方大纛,不知来的是谁,不敢妄动,把战马留在前面,火把卡在马头上误导敌军,带领着陷阵营往后退了二十多步,敌军一旦用弓箭射击,率先射中的必定是这些战马。这些黄骠马一来他不知道吕布是如何收放自如,他也以为是吕布召唤来的战死的战马,二来可以吸引对方的弓箭。 果然,距离一箭之地,只见对方一声令下“射击、。” 数百支弓箭铺天盖地的朝前方的黄骠马抛射而来,偶尔有几支箭支落向张辽处,都被他挥刀格挡开。剑雨过后,黄骠马化成阵阵白光。 “杀。”张辽一声令下。 陷阵营二十余人加上陈宫组成一个简单的圆阵,缓缓的朝着曹兵推去。 “嗬嗬嗬。”陷阵营一边前行,一边刀拍盾牌,嘴中发出嗬嗬的呐喊声。 曹洪见对方果然不出所料,只有一小佐人挤在一起,朝己方杀来,大纛一挥,下令掩杀。此时再用弓箭射击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很大的可能伤到自己人。 “杀。”张辽一身令下,高举大刀的陷阵营士兵,大刀猛砍,动作整齐划一。张辽虽然从来没有带领过陷阵营,但是也知道高顺是如何带着他们战斗的。 数把长刀瞬间卷下,刚刚刺出的长矛被陷阵营士兵手中的木盾挡住,还来不及用力,就被陷阵营挥下的大刀从肩膀斜斜砍为两段。 张辽在圆阵的最前面,最先接触曹兵,大刀翻飞,普通士兵如何能挡住他的攻击。 一时间,带领着陷阵营从缺口直接往曹军深处杀去,陷阵营以张辽为中心向前冲杀。 曹洪见对方没有打出帅旗,普天之下,能把步兵的战力发挥到如此程度只有吕布手下的高顺,曹洪紧忙挥动大纛,命令士兵围攻杀进重围的敌军。如果是陷阵营整营在此,曹洪或许会退避三舍,如今只有区区二十余人,曹洪何惧之有。 曹洪一边有序的组织士兵围攻张辽,一边提刀朝陷阵营杀来。曹洪也是一员悍将,想当年,曹洪面对董卓的骑兵追击,俨然不畏的把马让给曹操乘骑,他自己在马下护卫曹操杀出一条血路,这样小打小闹的场面见多了。 眼见张辽带领的陷阵营悍不畏死,把自方大阵杀了个通透,又折返杀了回来,自己手下这群堪称勇武的士兵被杀得节节败退,曹洪不再漠视对方,收起小觑地心思,把指挥权交给副将,亲自提起大刀朝陷阵营杀来。 曹洪追上陷阵营,手中大刀居高领下劈了下来,陷阵营士兵急忙举起木盾抵挡。 “碰”一声巨响,士兵被连人带盾砍成了两半。旁边的陷阵营士兵毫不畏惧,移动身体往刚刚被曹洪打开的缺口填补。 曹洪再次举刀。 身边一个个士兵倒下,从开始的二十三 (本章未完,请翻页)人,杀个通透时还能站着厮杀的士兵只有十四人,见对方大将骑着战马追了过来,只一回合就折了己方一人,张辽大怒,这群士兵死一个少一个,想要培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士兵是非常不容易的,高顺从并州开始,辗转花了十多年时间才训练出七百人。 “转。”张辽大喝一声。剩下的十三人刀口平举在胸前,用残缺的木盾抵挡着曹兵的攻击,圆阵缓缓转动。 圆阵缓缓转动绞杀,当张辽对上曹洪时,曹洪又结果了两个陷阵营士兵。 “喝。”张辽大喝一声,脱离圆阵,用力猛踏,身体拔起,长刀斩向马背上的曹洪。 一旦脱离圆阵,身边失去了陷阵营士兵的相互照应,非常危险,这里可是曹兵的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密布的曹兵。 曹洪策动战马,举刀格挡张辽用尽全力砍下的一刀,趁机朝张辽当头撩来。 张辽把大刀舞得滴水不透,一边砍断四周刺来的长矛,一边抵挡曹洪的攻击。曹洪在马背上来去自如,轻易的躲开张辽的反击,时而居高临下,给张辽致命一击。 张辽抵挡曹洪攻击时,来不及回刀格挡从身后刺来的长矛,肩背上一阵剧痛。张辽顺势前扑,荡开曹洪的大刀,整个身体朝马腹下窜,长刀太长,在狭小的马腹下施展不开,张辽手臂用力,用腋下生生夹断马腿。 曹洪一时不备,从马上摔了下来。张辽不顾安慰,直扑摔倒在地上的曹洪。 曹洪何时受到这样的侮辱,三千人马被二十多个残兵败将杀得几进几出,更被对方大将打下马来,不等张辽扑近身,曹洪就被亲卫护卫在中心。 曹洪拖着长刀分开人群朝张辽走来,边走边问:“你是何人?某曹洪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张辽见曹洪一副要和自己步站单挑的架势,长刀杵地:“某乃温候麾下大将,张辽张文远是也,曹洪小儿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张辽听对方说是曹洪,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曹洪此时在曹营中名声卓著,个人战力不如夏侯敦,用兵比夏侯敦更加勇武,曹洪之前就带兵和吕布阵营数次对垒,各有胜负。难怪下坯城中敢出援军,看来主公和陈宫小看了曹操。他哪里知道曹洪只是过路的,还以为曹洪是曹操安排在下邳防卫的。 张辽看了一眼正在苦苦支撑,指挥剩下几个陷阵营士兵的陈宫,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胡须上血水一滴滴往下掉。真是难为这个书生了,本该运筹帷幄,此时确手握短剑上阵拼杀。陈宫若不是陷阵营士兵舍身相救,以他的武力死得不能再死了:“公台,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手撕了贼将。” 即便陷阵营士兵悍勇异常,此时失去猛将带领,被围困在中心无法前进半步,陈宫指挥得度也只能减缓全军覆灭的时间罢了。 张辽亡命拼杀,曹洪被打得节节败退,两人相斗十多回合之后,被张辽一刀砍在胳膊上,如果不是有厚厚的铠甲,他整支胳膊都被张辽卸了下来。 曹洪不敌张辽,指挥曹兵一同围攻。 “杀啊!”眼看张辽血流如注,力气渐渐不支,曹军后方突然杀来大队人马。 (书群号:557363681) (本章完) ... 第十二章 混战 (谢谢rocksugar@百度和各位的推荐票~我会努力写出更好~欢迎加群557363681) “杀啊!”眼看张辽血流如注,力气渐渐不支,曹军后方突然杀来大队人马。 曹洪以为张辽援军到来,舍弃张辽反回大纛下指挥士兵,派副将截杀援军,他自己继续指挥大军围攻张辽。张辽的勇武善战让曹洪感到非常危险,以前张辽的名声并不显赫,他掩盖在吕布的勇武之下,世人只知吕布天下无双,谁能想到与魏续、宋宪这种不入流地三流武将齐名的张辽如此善战。夸张一点可以说与吕布也不承多让。 原来这支张辽所谓的援军不是别人,正是弃营逃走的陆刚一众。陆刚逃出营盘打算投下坯城中,不料在城门处碰到正在围剿张辽的曹洪部。陆刚以为是吕布遣人攻夺下坯,他刚丢了偏营,如果一旦下邳也失守,曹操大军回来时,等着陆刚的怕是杀头死罪。 此时正是将功补过的时机,曹操一旦追问起来,到时候假借发现吕布欲夺下邳的阴谋,不得已之下,放弃营盘,支援下坯,从而力保下邳不失,届时他陆刚不但没有丢营之罪,还有护城大功。 陆刚想到这一点,不敢耽误时间,害怕身后的不死战神吕布追杀过来,直接向前方来不及列阵的曹洪军发动冲锋。 不多时,两军自相残杀进入白热化。陆刚虽然被吕布吓跑了,能当上校尉也经历过数场血战,而且曹洪的阵型早就被张辽冲溃,一时间曹洪的副将抵挡不住陆刚部的冲击,一方死命冲击想要进城,一方死命阻挡,不让攻城,场面可想而知。 没有曹洪的牵制,张辽再次返回圆阵,带领着余下几人朝陆刚方向杀去,他虽然不知道援军是哪里来的,只要这个时候攻击曹洪的人都是自己人,而且说不定是下邳被攻破时,吕布军溃散在外的部队。 不多时,后方再次喊杀声大起,原来这次来的才是真正的张辽援军。 “吕布在此,叛贼还不下马投降!”吕布高喝,傻眼的看着眼前的混战。只见吕布率军到来,眼前混战的两方人马拼杀得更加激烈,连帅旗下的两方主将都亲自持刀上阵搏杀。 原来曹洪和陆刚双方都怀疑对方是吕布军,曹洪希望尽快杀退张辽的第一波援军,好重新列阵迎敌。陆刚拼命拼杀,希望尽快杀出眼前正在攻城的吕布军,好躲进安全的下坯城中。 吕布率军到来,命令肖熊带着刚刚投降的曹兵从侧翼杀入。刚刚投降的士兵也分不清谁是谁,刚才火拼的两方人马穿的衣服都是和他们自己身上的一样,不管谁是谁,只要前方有人阻挡就一蜂窝的杀上去。前两方交战的人马阵型早就乱了,吕布刚刚收的降兵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来有效的进攻阵型。 吕布亲自带领余下的农夫兵跟在肖熊后面杀了进来,眼前到处都是混战,根本就找不到张辽等人的影子,吕布暗暗心急,这样的混战下,二十多个人能坚持到最后吗?吕布越想越害怕。在这里就折了张辽和陈宫,以后又有什么资 (本章未完,请翻页)本去争夺一块安身立命的地盘。 三方越战越混乱,最后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兵,吕布开始还叫喊投降不杀,后来发现没用的,曹兵投降之后陈禹马上让他们加入战斗,他们拿起武器不知道该杀谁,只要身边穿着是曹兵的衣服,见人就砍,场面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些曹兵不知道到底应该听那方的命令。 战场犹如绞肉机,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曹洪发现杀去杀来,杀的都是自己人,吕布军真真只有一小酌穿着生铁甲,没有一点阵型的士兵,当他想要合围吕布军时发现绝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听指挥,依然我行我素的在一个身穿生铁甲的大汉带领下冲杀。 曹军混乱,人心慌慌,觉得身边穿着一样衣服的都是敌人,互相攻伐。曹洪眼见大势已去,带着亲卫营人马突围而去。 曹洪突围而去,陆刚见手持丈八蛇矛,骑着乌骓马的吕布并没有离去,一时想不明白谁才是敌人,拼命的打着胯下战马往他本部中挤去,想要强行冲进下坯。 就在陆刚挤进人群,边跑边喝骂吕布时,突然惨叫一声,一柄大刀划过他脖子,无头尸体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只见浑身是血的张辽长刀一卷,把陆刚的人头勾到手中,一边带着陈宫几人朝吕布方向冲杀过来。 吕布见是张辽,不待下令大军攻击,丈八蛇矛直抽马屁,用最快的速度直朝陆刚阵中冲杀过来。 原来陆刚到来,一言不发的直冲曹洪大阵,张辽以为是援军到来了,仓促间杀来汇合。陆刚见曹洪军分兵阻击自己,大军合围张辽,以为张辽是他自己人,待张辽杀到他跟前时,他还派出士兵把张辽陈宫护卫起来。 吕布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张辽,身上的生铁甲已经变成一条条布条挂在身上,跳下战马,用力的拍打着张辽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吕布声音有些哽咽,没有一丝收买人心的意思,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担忧张辽陈宫。 吕布来的路上,听见下坯城外喊杀震天,以为张辽陈宫已经阵亡,没想到他还活着,喜极而泣。吕布定了定心神,作为主公,有些情感是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的。 张辽陈宫看到吕布发自内心的关心,脸上一扫多日的阴霾,张辽陈宫半跪在地,齐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我等愿为主公大业万死不辞。” 吕布也不矫情,扶起张辽陈宫查看了他们身上的伤势。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人心浮动,吕布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巩固士气。 “某今日在此立誓,从今往后荣辱与共,有违此誓犹如此刀。” 吕布说完,一手拿丈八蛇矛一手拿金背虎头刀,运起巨力,刀矛相撞,这把被关羽的偃月青龙刀砍得到处都是裂口地金背虎头刀应声而断,把刀柄用力的朝地上一掷,整个刀柄镶入大地。此时军心涣散,而且吕布本身就有反复无常的嫌疑,今日立重誓一是为了安抚人心,给张辽陈宫吃定心丸。二是为了收买这混乱的人心。 “我等愿为主 (本章未完,请翻页)公大业万死不辞!”陈禹非常识时务的跪下高呼。 在陈禹的示意下,农夫兵们一个个七零八落的也附和高呼。 就像传染病一样,有人带头,还在远处拼杀的陆刚余部和刚刚投降的曹兵丢下武器,放声大呼:“我等愿为主公大业万死不辞。” 到最后,声音洪亮而整齐,士气高昂,谁又相信这是刚刚投降的降兵。 城楼上的车胄此时也看清楚了,吕布军真正人数只有两三百人,其他的都是身着曹兵服饰。想到曹操回来之后的雷雷霆之怒,车胄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昏死过去。 吕布看着眼前犹如地狱一般,尸体横七竖八摆了一大遍,张辽能在曹洪的围攻下存活下来,堪称奇迹。 心中后怕不已,不该冒险夺营,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必须得谋而后动。 打扫完战场,誓死不降的士兵全被绞杀。清点完士兵,一共三千三百多人,人人带伤,重伤士兵一千九百人之多,轻伤士兵一千四百人,重伤的过半,任何大战一旦伤亡过半,士兵士气低落到极点,临阵脱逃都是可能的。可以想象这场混战激烈到什么程度。加上还剩一百三十多名农夫兵,一共一千六百多人勉强还能带伤战斗,陷阵营士兵身还的只有四人,这四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吕布连忙派人在附近村庄抓捕会医术的人前来救济伤员。 吕布一边安排轻伤士兵把重伤的收到还在蔓延火海的偏营救济,一边带着几百士兵到下坯城外象征性的叫战,车胄昏迷,副将谨守城门,不敢出城应战。 这些重伤士兵所谓救治,不过是把他们搬到偏营等死,吕布现在一穷二百,哪里有药物救治伤员,就连包扎伤口的麻布都没有。吕布不能随便抛弃这些重伤的降兵,还得装出一幅非常在意的样子,不然会寒了其他降兵的心。好不容易找来一些药物当然是优先治疗高顺陈宫张辽和四个陷阵营士兵。 吕布在下坯城外一连滞留三天,每天都令张辽带伤前去叫阵,着士兵在城外耀武扬威一番。吕布停留在下坯主要是等待溃散在外的溃军听到自己在攻打下邳,前来汇集。吕布这次三天以来,陆陆续续收拢起来五百多溃败的士兵,吕布还想再停留一日,应该还有大量的溃兵正在赶来路上,但是吕布不得不走,曹操必定正在火速赶回,二来吕布没有粮草,这三日完全是靠偏营中还没被火烧透的粮草熬过来的。以前只有两百来个士兵,打家劫舍还可以勉强苟延残喘,如今数千张嘴,打家劫舍的那点粮食怎么够。 同时吕布在等待彭城传递回消息。三天前派出陈禹前去打探彭城的虚实,同时连络曹宏为内应偷城。 第四天夜半,偏营锦旗飘飘,火把不熄,吕布把重伤的曹兵留下,让曹操大军赶来时他们投降曹操。吕布不想背上杀害降军的骂名,他的名声已经够臭了,这些重伤降军就留给曹操去头痛吧。 半夜时分,不敢惊动重伤的降兵,把三千人能战的士兵分成三队,偷偷渡过淮水直奔彭城而去。 (本章完) ... 第十三章 臧霸来援 话说七天前吕布派到兖州求援的信使终于抵达到正在兖州烧杀掠夺的臧霸部。 一身甲胄的臧霸坐在中军大帐内,盯着桌子上吕布亲自写的求援信紧邹眉头。 臧霸让信使在帐外等候,然后派人招孙观尹礼吴敦三人前来议事。等三人落座完毕,臧霸便把吕布的求援信交给三人观看。 看完信件,尹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藏将军的意思呢?” “去岁,我等未送粮草与温候,如今温候兵败想起我等,倘若我等回军,温候如今手无兵丁、恐借去岁之事趁机发难,置我等于死地,乘机夺了我等曲部,某深虑之。”臧霸担忧的说道。 “藏将军言之有理,末将不是不肯回军助阵,实乃问候狡诈反复,即便此次助温候击败曹操,恐怕也少不了秋后算帐。”吴敦也趁机表态,大家同进退。 “那卢儿(尹礼外号)有何良策?” 尹礼沉吟半响,咬牙说道:“不如我等借此降了曹操!” “不可!”尹礼刚说完,孙观大声反对:“我等掠夺兖州诸郡,曹操深恨之,若降,必死无疑。” 尹礼大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孙观反复看着救援信,一字一句的斟酌,突然大喜:“你们且看,温候的求援信上为何没有左将军大印!”(这时的的左将军可是吕布,不是刘备。刘备是后来在许昌觐见献帝时才封的。) 伊犁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孙观,他们从信使口中已经知道吕布被曹操捉住,而后死而复生才得以杀出重围,那大印等物不就在曹操那里吗?既然在曹操手里,吕布又用什么盖? 孙观毫不理会尹礼吴敦的嘲笑,继续说道:“这令上没有左将军印说明是伪造的,这一定是曹贼派来假冒的。” 经过孙观这么一说,三人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不去助战,吕布最后击败曹操,胜利之后兴师来问几人罪时,他们只需要一口咬定误以为这没有大印的求援信是假的,怕中了曹操诡计,到时吕布也无话可说。 几人商议完毕,臧霸抬起头朝帐外喝道:“来人,把曹贼的奸细看押起来。日后交与温候处决。” 臧霸派人把信使看押起来,等吕布最终胜利之后,假意把这个信使当奸细交给吕布,堵住吕布的口,让吕布无法发作。 吕布当逃出下邳城后拍胸脯向陈宫保证臧霸会带兵救援,主要也是根据历史来推测的,一旦他吕布战死,臧霸害怕得慌,忙解散部曲藏匿起来,所以必定是最不愿意吕布败亡的人。但是此时吕布依然还在,臧霸的心里压力并不大,天塌下来还有吕布这高个扛住。 等孙观几人各自返回本营,臧霸才反应过来恐怕吕布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才向自己求援的,如果自己真不去救,最终吕布战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臧霸坐立不安,在大帐内来回走动,想要重新招来孙观尹礼吴敦三人,又怕因朝令夕改,受到尹礼吴敦嘲笑,导致他臧霸的威信受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章未完,请翻页)如果吕布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信使,给臧霸分析眼下局势,臧霸必定带兵前往,但是吕布如今众叛亲离,除了高顺陈宫张辽再无可用之人。 尹礼刚刚回到本部大营,亲卫不待伊犁坐下便急忙说道:“将军,有故人来访。” “何人?速速与我请来。” “对方大有来头,不敢视于人,末将斗胆将他安置在营外村落之中。” “何来头?”尹礼被亲卫长的做法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人需要如此隐秘。 “恐隔墙有耳,将军可借考察地利之机前去见之。” 尹礼见亲卫长说得郑而重之,在这个时候来见他,又不能让士兵们看到的人,军中必定有人认识此人,而且还是曹操派来的。尹礼早有降曹的心思,只是臧霸孙观不识时务,一直阻碍。而且想降曹不是说降就能降的,首先得要有人引荐,让曹操不会起疑,而且想要在偌大的曹营有所树立还得拿出实力出来让别人认同,不然就庸庸一生。 尹礼不敢大意,征战时期一旦让臧霸知晓他和曹操有往来,臧霸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纠集部曲攻伐他,吞而并之,那时候即便吴敦想保他都难。连忙按照亲卫长的说法,吩咐各曲谨守营盘,他自己借口考察地利带着亲卫朝村落奔去。 话说宋宪从绑了吕布投降曹操以来,时刻惊魂不定,他没亲自到刑场去观看曹操绞杀吕布,他无颜去给吕布送行。可,后来听说吕布又活了过来,吕布平数的积威让他连日来提心吊胆,最希望吕布死的不是曹操,而是他宋宪和候成魏续,一旦他们三人被吕布逮到,恐怕夷灭三族都是最轻的惩罚。 一听到陈登的计谋,魏续候成和他宋宪抢着自荐来当说客。最后因为候成在去岁吕布和臧霸对垒时,游说尹礼,最终吕布才能和泰山众将讲和,因此曹操最终才决定派人送宋宪来兖州游说尹礼为内应。 宋宪听护卫说尹礼求见,按照临行前陈登所交代的说道:“请他进来。” 尹礼来到堂下,见宋宪傲慢的跪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满满,反而不冷不热,看也不看他的说了一声:“坐。” 尹礼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就是见臧霸,臧霸也不敢像他这么无礼,尹礼大怒,想给宋宪一个下马威:“来人,把这叛将拿下。” 尹礼一众亲兵杀入,就要去绑宋宪,宋宪这才抬头冷冷的对尹礼说道:“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慢”:尹礼连忙止住欲绑宋宪的亲卫,他不过是吓唬吓唬宋宪,不要让曹操看扁,好坐地起价,指着宋宪说道:“什么意思?” “公比吕布如何?” “吾不如也!” “吕布比曹公如何?” “不如也。” “如此,汝不是大祸临头又是甚?吕布尚且徐州尽失,下坯被擒。如今虽逃亡在外,惶惶不可终日,今曹公怜惜徐州将士,欲擒布而回师许昌,特遣吾说汝来降,汝确不识时务。”宋宪根本就没给尹礼投降的机会,这么做就是陈登的激将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法,让尹礼自己投降比曹操说降高明很多。 “卢儿可知,吕布被擒之后下一个将会是徐州的谁?”宋宪把徐州二字咬得特别重,把尹礼的思路全部圈死在徐州一地之内。 徐州除了吕布就剩下泰山臧霸,尹礼顿时满头大汉。宋宪见目的已经达到,尹礼现在方寸全无,是要给他吃定心丸的时候了。不等尹礼回复,宋宪掏出身上挂着的印绶,显摆似地朝尹礼晃了晃:“某新降曹公不过数天,何德何能,却受范曹公委以重任,将范郡太守和范郡都尉之职托付于某。” 尹礼满脸嫉妒之色,虽然这个太守是安在袁绍的势力范围内,一旦打下范郡,宋宪马上变成一方大员。这个太守之位不过是宋宪临行时,曹操做给尹礼看的,也是宋宪拉拢尹礼后的褒奖,如果劝不降宋宪,那就让宋宪去范郡上任,让袁绍干掉。 宋宪炫耀完之后,末了再问:“公比吾如何?” 尹礼不言。宋宪心中微微不快,但是不得不问,要让尹礼有个比较,好有所心动,这句才是陈登交代的最为关键的一句。 “某若降,不知曹公觉得某可当何职?”尹礼也不傻,先把职位要到了再做打算,他心中雪亮,即便投降曹操也不会得到曹操的重用。 宋宪拿出曹操许的官位:“琅琊太守之位不知公是否可屈就?” 曹操如何不知道尹礼想要什么?连聪明如斯,城府似海的刘备都逃不脱曹操的法眼,何况尹礼。 “此言当真?”尹礼欣喜若狂,他梦寐以求的官职,摆在面前能不喜吗?琅琊郡和许昌中间还隔了泰山,他日后完全就可以做琅琊郡的土皇帝。 宋宪不搭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缓缓惆怅道:“可惜走了吕布!” 尹礼现在是明白了,想要官职,那他就得抓住吕布,但是他又如何能抓得了吕布,试探性的问道:“我为内应,可好?” 宋宪没想到尹礼主动提出愿为内应,他本来以为会费很多口舌,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反应不过来不要紧,急坏了尹礼,尹礼以为曹操真的要他去绑了吕布,天下间谁人能在吕布戒备时近身? 尹礼连忙说道:“先前吕布派人来求救,我这就回去劝说臧霸莽夫前往徐州助战,届时两军交战,我为内应,曹公必然一举擒获吕布。” 宋宪再三交代不要走漏了风声,小心行事,才热情的把尹礼送到村落口。 尹礼赶回大营,整理洗漱一番才邀约吴敦一同前往臧霸的中军大营。一路上,尹礼反复给吴敦分析吕布目前的状况,一旦败亡,曹操必定对泰山一众部曲进行清剿,为了自己的小命也要出兵帮助吕布,大家一同劝解臧霸前往徐州助战,只字不提投降曹操的事。 臧霸刚刚反复衡量过局势,已经有回军徐州的打算,见尹礼吴敦来意,三人一拍即合,也不做他想,还以为是尹礼开窍了。 速速招来孙观商议决定之后,放了信使给吕布回话,趁天还未黑拔营奔徐州而来。 (下午还有一章~) (本章完) ... 第十四章 江东小霸王计擒太史子义 江东。 孙策眼见北方两位大佬即将平定幽州、徐州心中着急万分。吕布已经败亡,即便还在四处蹦跶,又能在曹操围剿下存活多久?公孙瓒被袁绍围困土丘,败局已定。 倒是江东,至泾县以西仍未归付,以手中一郡之力如何与北方抗衡。而且想要为父报仇,讨伐江夏黄祖就得先拔出泾县这个钉子户。 泾县不大,人丁不过万余,聚集的贼众不过数千,但是镇守泾县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鏖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地太史慈太史子义,两年前神亭岭大战孙策依然记忆犹新,中军大帐内至今挂着他与太史慈搏斗时撕扯烂地铠甲。 有太史慈坐阵,想要轻松拿下泾县是不可能的。 孙策更担忧太史慈麾下有两千精锐,良将手下无若兵,而他又远道而来,连年征战,士卒疲惫,大战一起,损兵折将,一旦被太史慈以逸待劳,以弱胜强,现在大好的局势将会受到严重阻碍,哪些骑墙观战的世家大族就不一定会继续支持他,转而支持刘繇也说不定。江东,可不是孙策说了算,真真主事的是他背后地林立世家,他充其量不过是世家推举出来的打手而已。 此时,孙策正带着周瑜在山顶上俯览泾县虚实,周瑜见孙策举棋不定,往前迈出半步,与孙策并肩而立,慢慢分析道:“太史慈虽有万夫不挡之勇,奈何刘繇蠢辈,不通军事,附庸风雅,使大将蒙尘,太史慈所部尽是他临时征召的山野之民,不谙纪律,呐喊助威尚可,临阵杀敌一触即溃,主公正是一鼓作气统一江东再图天下之时,怎可懈怠?” “吾战心甚坚。”孙策想了想继续说道:“吾欲活着之,可否?” “易也。吾观太史慈虽勇,但其军略粗鄙,不通兵书。正合围三缺一之策。” 孙策被周瑜的自信感染,下令大军围城。亲自率大军把南西北三面围住,独留东门,而后下令蚁附攻城。太史慈独木难支,率领手下士兵一时支援南门,一时支援北门,浴血奋战,孙策见太史慈奋力反抗,己方攻城死伤严重,下令收兵。 晚上,孙策下令周泰、蒋钦、程普三将各带一军离城二十五里,各伏一处,只等太史慈到来便掩杀出来。 孙策令陈武带上数十死士轻装持刀,爬上北城墙放火,自己摔大军在南面佯攻。太史慈守军不足,白天又厮杀整天,疲惫不堪,兵无战心。太史慈虽然很警惕孙策偷城,但是手下一群不经训练的农夫任由他如何抽打,守卫就是松懈。 太史慈人不卸甲马不卸鞍,依然顶不住松懈懒散的猪队友,不多时就见北城上火起,知道孙策军已经入城,带着兵士弃城出东门而走。 孙策在后面引军假意直追,太史慈慌不择路奔大路直串,跑了二十多里,太史慈手下士兵见孙策军没有追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他们又累又饿,把武器铠甲随意丢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任由太史慈喝骂抽打,就是不起来。 就在这时,黑夜中火把晃动,太史 (本章未完,请翻页)慈分不清有多少敌军从小山上冲杀下来,慌忙跃上战马,带着来不及穿衣裹甲的士兵拿着武器往前直冲。 “某乃蒋钦,奉主公之命在此等候多时。”蒋钦横刀立马,大喝道。他身后一千人将太史慈前进的道路堵得死死的。 “杀。”太史慈跃马猛攻蒋钦,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多回合,太史慈见久攻不下,卖了个破绽,待蒋钦拦腰刺来,身体一偏,用腋下死死夹住蒋钦的槊,长枪猛朝蒋钦脑门杵去,蒋钦慌忙晃动脑袋躲避,不料这是太史慈的虚招,肩膀一痛,蒋钦被太史慈一枪擀下马来。 后有追兵,前有伏兵,太史慈不敢恋战,任由对方士兵护卫着蒋钦离去,打马朝前直走。 蒋钦郁闷的摸了摸肿得老高的肩膀,朝士兵凶道:“如果不是主公交代活捉贼将,某必将一箭射杀之。” 蒋钦虽然惯用箭,如果太史慈不是来不及取弓箭就打马奔东门出,蒋钦此时还能不能踹气都不知道。太史慈的箭术在整个汉末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不敌吕布黄忠,射杀个蒋钦还是问题不大。 太史慈走不过两里,见大道上又立一人,一手挽着头盔,一手杵着长刀,体大腰圆,一根根犹如钢刺的胡须插在一脸横肉的脸上,威风凛凛,身后两列士兵立在大路两侧。 “某乃周泰,久闻太史将军大名,如若将军能胜我手中大刀,便放将军过去。” “一言为定。”太史慈最不怕的就是单挑,出道以来,还没人能单挑过他。最厉害的江东小霸王也仅仅是和他不相伯仲。太史慈不想占周泰便宜,也从马上跳下来与周泰步战。 两人你来我往,周泰乃是一水贼,刀法不成章法,完全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搏击之术。太史慈以防守为主,偶尔挑开周泰的大刀就往他身上戳,两人酣战了四五十回合,周泰全身上下已经被太史慈戳了十多个窟窿。太史慈见周泰浑身伤痕,勇猛不减,一副不死不罢休的架势,不忍痛下死手,待周泰招式用老之时,两人错身而过,等周泰回头时才发现太史慈的枪尖已经顶住他的脖子了。 “我败了。”周泰坦荡荡的说完,纠集人马,给太史慈分开一条路,让太史慈率着不多的士兵通行。 就在太史慈后军刚刚通过,身后的黑暗中一声爆喝:“孙策来也,别走了太史慈。” 听到孙策追来,太史慈不敢久留,带着勉强能跟上的士兵往前逃窜。 刚到一狭窄道路,马匹劳顿,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绊马索拌下马来,程普早在道路两侧埋伏的士兵冲上来将摔得头昏眼花的太史慈五花大绑。 后面的孙策追来,见士兵把太史慈五花大绑,假意的责骂了一通士兵,亲自帮太史慈解了身上的绳索:“我知子义真丈夫也。刘繇蠢辈,不能用为大将,以致此败。” 太史慈见策待之甚厚,遂长身下拜:“败将太史慈得将军厚恩,无以为报,愿为驱策。” 孙策扶起太史慈,拉着他的手笑道:“神亭岭相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之时,若公获我,相害否?” 太史慈笑道:“未可知也。” 孙策一边大笑一边令人牵来好马,请太史慈上马朝大寨行去。 入帐。邀请太史慈一同上坐,设宴款待。 酒足饭饱之后,太史慈试探孙策是否诚心相待:“刘君新破,士卒离心。某欲自往收拾余众,以助明公。不识能相信否?” 孙策起谢道:“此诚策所愿也。” 两人约定六十日为期限,太史慈应诺而去。 程普见好不容易擒下的贼将就这样让他走了,心中不甘,大声说道:“太史慈此去必不来矣。” 孙策回道:“子义乃信义之士,必不背我。” 堂下众人都不相信。 孙策一边等待太史慈,一边下令攻伐江东最后一个钉子吴郡的东吴德王———严白虎。 江东一统在望,曹操愁眉苦脸。 曹操拔剑砍翻案几,怒喝车胄使者,把手中车胄送来的信报撕扯得粉碎:“车胄误我,车胄误我啊。” 曹洪率领的败兵比车胄的使者率先抵达昌卢。曹操早就从曹洪口中知道曹洪添油加醋的说辞,吕布是怎么袭击下邳的,人马又有多少,只因车胄不肯听他相劝救助偏营,才致使吕布成功的攻破偏营,倘若车胄出兵夹击,定能将吕布斩杀在下邳。 “车胄,吾必杀汝。”曹操怒气难消。 程昱慌忙劝道:“丞相慎言,如今吕布在下邳围城,必定是想趁丞相大军在外,下邳空虚之时夺取下邳为基业与我军周旋,我军远来,如今耽误良久,粮草不继。倘若丞相责罚,车胄必定心怀不满,献了下邳与吕布。吕布得了下邳与我军僵持,而后联络冀州袁绍袭击我后方,我军将无功而返。如此,不但不能怨言车胄,还要褒奖他守城有方予以提拔,车胄方才死命守城,吕布兵少将寡,难以攻克下邳坚城。待丞相大军到时,吕布必定无功他投。” “仲德点醒我了,险些误了大事。”曹操平复下来心中的怒气,沉吟一会才说道:“那么,表车胄为徐州刺史如何?” “主公英明,车胄得主公如此厚待,不但不追究下邳偏营之事,还予以提拔重用,敢不卖死命吗?” 曹操这一撮棋下得是非常的漂亮,车胄为徐州刺史,为了这个刺史之位也会死战吕布,不然吕布得了徐州还有他车胄什么事,那时候车胄这刺史之名就名存实亡。 “以免夜长梦多,即可拔营大军奔下邳去。着曹仁为先锋,统领三千虎豹骑先行,本官带大军压后。夏侯惇、曹洪领本部回许昌设防袁本初。陈登时刻关注臧霸部的动向,一旦脱离我方掌控聚而歼之。”曹操害怕吕布又跑了,慌忙安排人马追击吕布。又害怕在徐州耽误太久了,北方袁绍分兵袭击兖州。公孙瓒已成瓮中之鳖,袁绍手下谋士众多,很有可能会说动袁绍分一支兵出来袭击曹操的后方。他们两个的同盟关系随着天下的诸侯覆灭慢慢开始破裂了。 (本章完) ... 第十五章 天下豪族皆是敌 吕布渡过淮水,从背包里拿出百数黄金,让士兵去附件的坞堡购买粮食。吕布、穷得只剩下钱了,什么都没有就是背包里黄金多,有二十多万金的一串数字。背包里代表黄金的数字是可以转化为现实中的黄金的,感觉有点银行卡地作用。 不多时,前去附件坞堡购买粮食的士兵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陈宫叫来士兵问明缘由,原来附件有一个糜家的坞堡,士兵们道明来意之后,非但没有卖粮食给他们,反而把他们连同吕布臭骂了一顿,陈宫不敢告诉吕布,一旦吕布知道,以吕布的火爆脾气,必定是点齐人马攻打糜家的坞堡。世家大族是这么好惹的吗?这世道与其说是刘家天下,还不如说是世家大族的天下。没有别的世家信服的理由,轻易攻伐,他们必定抱成一团群起而攻之。而且糜家富甲天下,私兵过万,还根本就不当吕布一回事。吕布手下士兵最多的时候直属的也才三千人,糜家嫁女的嫁妆中就包括三千家丁。 陈宫让人在糟米里参树皮树叶,特意吩咐给吕布的那份单独做,不得参和其他杂物。 待士兵送来饭菜,吕布吃了两口,又苦又涩还很粗糙,实在是吃不下,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地图反复衡量进攻彭城的方案是否存在不妥的地方,他没有再吃一次败仗的资本,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 “你们怎么可以给主公吃这个?”陈宫从外面查营回来,看到吕布的饭和普通士兵的一样,板着脸说道:“重新给主公去盛一碗来。” “军师,已经没有粮食了。连村庄里的种子都被我们收来煮了。我们都是饭下树皮吃。”肖熊端着吕布的碗,朝陈宫嚷嚷。当时吕布拉壮丁的时候就说过有饭吃,有钱拿他们才跟着吕布卖命的。 吕布制止还要继续责备的陈宫:“我早给他们吩咐过,军中上下一体,除了伤员优待,一视同仁。” 吕布记得很多史书记载将军若当士兵是亲人,与他们同吃同住,关心下属,体恤下属,将士一心,打起仗来将士卖命如使是臂膀、攻无不可。倘若将军不把下层军士当人看,搞阶级,很可能将是离心,更有可能像张飞一样被下属割了脑袋。尊重他们爱护他们,让他们感到归属感,他们才会卖命杀敌。 吕布招呼陈宫一同前往兵营,张辽正坐在一群士兵身边有说有笑的和他们吃着树皮,虽然很难吃,这些士兵确吃得津津有味。 吕布先给陈宫装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装了一碗锅,端着树皮挤到人多的地方,学着士兵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身旁的士兵慌忙站起来想离远一些。 “别紧张,来,坐着一块吃。”吕布吸了一口泥水似的稀饭,艰难的咽到肚子里,问身边的士兵:“好吃吗?” “好好吃。” “大家不必见外,你们是我吕布的兵就是我吕布的兄弟。在我吕布如此穷迫之时依然不离不弃,我确无法让众位兄弟吃上一口饱饭,布愧对大家!”这些士兵那有不离不弃,如果不是巡查严厉,逃跑被抓回来将会被砍头视众早就作鸟兽散了。吕布不是张辽,他很多时间都在思考接下来的道路如何走,计谋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会被曹操识破、将计就计。张辽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这些士兵在一起,他这几天都在负责训练士兵,吕布每天也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在一旁观看张辽训练士兵,偶尔也会指导士兵临阵杀敌的技巧,其实就是露露脸,让士兵们都知道谁才是老大。不然一旦混战起来,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像下邳门外的曹洪就悲剧了。 现在当兵的可不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什么集体荣誉,他们当兵就是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而且这中间过半都是曹操带来的兖州兵和青州兵,如今投降给吕布连饭都吃不上,逃跑时有发生,再不给他们吃饱饭,想让他们攻打彭城门都没有。 吕布一边吃,一边问身边的士兵,不是出去买了粮食吗?怎么还吃树皮。士兵才把事情的始末道了出来。 吕布听了勃然大怒,把碗往地上一砸:“欺人太甚,糜家算什么东西!” 点齐人马就要去攻打糜家的坞堡,被陈宫死死拦住。这可是捅马蜂窝啊,糜家富可敌国不可怕,可怕的是吕布从此失去世家大族的支持,受到世家大族的联合围攻就惨了,文化、财产、粮食什么都是把控在世家大族的手里的。即便吕布打下城池,他们不让家族子弟来治理,吕布去哪里找人来治理? 吕布板着脸说道:“先生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我吕布恐怕是得不到世家大族的支持。前几年某治理徐州,何尝不是看着世家大族的脸色施政,不敢损他们丝毫利益,陈登父子,陈群等名士某都快到了早晚给他们烧香请安的地步,敬重他们,委以大任,然而他们又是以什么方式报答某的?如今我军已无口粮,糜家米粮万担,某遣人高价购买反被辱骂,今日不摧毁坞堡,某愧对三军将士。” 陈宫哑口无言,一方面他不想伤害世家大族的利益,另一方又不想伤害到吕布的利益,一旦吕布开始对世家大族下手,以后吕布每到一城一地都会受到世家大族的强烈反抗,更不想要他们举城投降。 陈宫把担忧向吕布说完。 吕布如释重负:“如此,某就荡平世家大族,杀到他们低头为止!” 吕布宁可一城一地的打,也不想委屈求全,自身的势力强大到世家大族无法抵当时,他们自私自利的心态自然会收起来,他们要反抗,那就杀,轻则抄家重就灭族,杀到他们给现实低头为止。 陈宫看着已经集合完毕的士兵,最后告诫吕布:“主公可知道王莽?” “不知也。” “王莽其人谦恭俭让,礼贤下士,在朝野素有威名。因其损害世家利益,篡汉十六年而被世家联合反抗,赶下帝位。而今我等势力如何又能与王莽相比?还请主公三思。” 吕布听了本想大怒,前怕狼后怕虎大家不用四处跑了,洗干净脖子等曹操来取,心底里另外一个声音一直告诫忠言逆耳。 “我已先礼后兵,是糜家不识时务。而今辱骂与我,岂能就此饶恕。”如果糜家识趣的卖粮食给吕布,吕布也没打算把对刘备的怒火迁怒到糜家来,此时正好给了吕布一个出兵的借口。这个混乱的年代讲求的就是要出师有名,不然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吕布不怕,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诸侯和世家目前都没一个人支持他,都是他的敌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吕布没有让吕绮玲同行,这种抢劫的勾当如果可以,吕布都不会亲自来的,对名声的影响相当的大。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把汝南一带的刘辟龚抓来,给他们最劲锐的士兵,让他们扮演黄巾贼噢,不用扮演,他们本身就是,专门打劫世家大族的坞堡,吕布自己带着人以剿贼为借口顺手清理那些不识时务的人。 吕布带着人来到糜家的坞堡下傻眼了,这还怎么打? 糜家坞堡引淮水之水为护城河,宽两三丈,城墙高两丈,比一般县城修得还要坚固,世家大族能在大汉嚣张数百年,果然有所依托。糜家虽然富有,但是他们发迹得不久远,还是以商业起家,地位低下,修筑的坞堡如此坚固,那些历史悠久的世家更不用说了。 吕布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圈,无计可施。他没有攻城器械,而且想要攻打坞堡还得先填充护城河,他那有这么多人手。 看着坞堡里面晃动的人头,默默的数了一下,不下三百私兵。这些私兵战时是兵,闲时就是种田地的奴仆。 想要攻城至少要五倍兵力长时间的僵持才有机会,曹操要不了多久就要返回下坯,然后往彭城追来,肯定不会留太多时间给吕布。 吕布正想灰溜溜的退兵回去,张口放狠话,反正就要去破彭城了,到时候把这笔账计在糜竺头上:“糜家的奴才听好了,某乃大汉左将军温候吕布吕奉先,汝等狗奴才今日折辱于某,他日必定加倍讨回。” 吕布话音刚落,城上有恃无恐的回骂:“三姓家奴休要张狂,汝乃朝廷叛贼,吾岂敢与叛贼往来,若是三将军在此,必让你人头落地,还不快滚!”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奴仆当面辱骂,吕布勃然大怒,而且他最讨厌的人非这三将军莫属,这些眼瞎的奴才难道没看到他们三将军的武器,坐骑都被抢了吗?气得咬牙切齿:“不荡平你糜家,誓不罢休!” “某乃堂堂天子亲封的左将军,温候,尔等污蔑某便是污蔑天子,看某踏平你这小小坞堡。” 吕布命令士兵就近砍伐竹子搭建浮桥,自己顶着城楼上的强弩用竹竿测试水深,护城河的深度只有不到两丈,看到竹竿一捅到底,吕布想起后世记忆中电视剧里不就有人用一根芦苇潜入水下呼吸,还能戳穿对方的大船吗? 连忙挑选出七十多名水性好的士兵,让他们一人持一支打通的竹竿,由北面河口偷偷朝坞堡潜来,吕布自己带着大部队在南面搭建浮桥,吸引火力。 坞堡上的人见吕布搭建浮桥,一副强攻的架势,一边点燃狼烟求救,一边组织人手进行防御。 城楼上的强弩杀伤力巨大,拖着竹竿编制的长板地士兵还没抵达护城河边就被射翻。这些强弩威力巨大,连包了铁皮的圆木盾也顶不住,实在是强弩打造极为不易,城楼上也就只有几把,如果是成编制的强弩,吕布根本就没办法攻城,放眼天下,能把强弩武装到军队中,只有袁绍有这个资本,用强弩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给突突了。 (本章完) ... 第十六章 十年不鸣 吕布一边派人佯装攻城,一边等着从淮水口潜来的士兵从北面登坞堡。只要这些士兵登上坞堡,几十人短兵相接,对几百个私兵没有任何悬殊。 吕布先派人骗坞堡里射出强弩和弓箭,等坞堡里面的人填充弩箭时,马上派准备好的士兵把竹篓搭在水面,不等对方射击马上就退到安全的对方,在吕布装出一副强攻的样子下,坞堡看东西北面都没人靠近,所有的家丁奴仆全部往南面城墙上运滚木,滚油,石头之类用于防守的东西。 不到半个时辰,吕布派出的士兵从水底摸到北面,用他们在水里呼吸的竹竿绑成简易云梯进入坞堡。他们进入坞堡之后四下放火,边放火边大声的喊:“走水喽,走水喽。” 糜家见坞堡北面火光冲天,分出一部分人去救火,一部分人继续在南面射击吕布。 就在救火的人离开没多久,南面城墙喊杀声大起,他们总不能一直在里面放火,总得留点粮食来抢劫吧,见私兵们分出一部之后,直接朝南面的城门杀了过来。 吕布派出的士兵都是被曹操打得溃散的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痞,那里有便宜就往那里冲。吕布在城外吸引注意力,糜家的私兵根本就没想到吕布会派人从北面偷袭,坞堡大门根本就没设防,一个冲锋不到,就被吕布的士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吕布骑着乌骓马率先杀入坞堡,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小小坞堡半个小时不到就被攻了下来。 看着眼前跪伏一地的糜家仆众,吕布在马背上来回巡视:“刚刚是谁骂本将军!” 糜家没有逃脱一个人,坞堡只有南面一个城门口,刚好被吕布大部队堵得死死的。 “。。。。”糜家一众人根本就不说话,非常的瞧不起吕布,在他们眼中,天大地大,他们家的姑爷才是最大的。 “砍了。”吕布也懒得废话。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听到吕布真的要砍他们,一些衣不蔽体的大声求饶:“是七公子。。。” “糜狗你敢出卖本公子?你就不怕家主活刮了你?”身穿绸缎,油头粉面的一个公子哥大声怒斥,吓得糜狗直哆嗦。 “把他活刮了。让他试试活刮的滋味。”吕布残忍的说道,既然他想活刮别人,那就让他先尝尝滋味。 吕布手下一众士兵不由分说的拉起糜七,倒掉在城门上,从糜家的厨房找来一把剥皮尖刀,从脚开始往下剥,倒掉起来不会因为缺氧而死,反而会痛而不死,这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刑罚。吕布多日以来积累的戾气刚好被糜七招惹中,而且吕布这样做就是向世家大族挑战,以后他们愿意合作的优待,誓死抵抗的就用残忍的方法送他们下地狱,让他们听到吕布之名就想到什么是魔鬼,让他们畏惧,恐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看着才剥到脚跟就痛死过去的糜七,吕布令人将他泼醒。 “主公,余下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怎么办?” “糜家直系全部处死,其余男人贬为奴隶,女人贬为营妓。”吕布说完,打马朝大营而去,这血腥场面太不人道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得做,想要在这乱世存活下去必须狠,秦始皇、王莽很快就被人推翻是因为他们杀的人太少了,如果秦始皇把六国的直系全部杀死,王莽把世家大族连根拔起,而不是采取怀柔政策,或许这个天下就不是姓刘了。他们做不到的,我吕布来做,我吕布必将挽回历史,世家、匈奴一个都不会放过。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得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就从营妓开始,战场上杀敌勇猛的将士赏赐营妓给他们玩耍,表现得不勇猛的想都不要想,以此来激励将士卖命。 吕布刚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从大营赶来的陈禹:“主公,属下来迟,不知攻打坞堡如何了?” “已经移为了平地。” “如此就好,我已经联络好曹宏了。夺得彭城之后,曹宏的条件是主公表奏他为徐州刺史,属下已经应允,请主公责罚属下僭越之罪。” “何罪之有,我交代过,此事你全权负责的。而且这彭城我们夺了也无法守住,答应他又如何。”能得到彭城曹氏为内应,想不破都不行,吕布心中非常愉快,刚刚夺了不少粮食,坞堡中五六座粮仓,每仓有两三万担,可惜吕布军能带走的还抵不过九牛一毛,他的背包更是装不了千斤,索性全部都放火烧了,现在又传来彭城方向的好消息,能不愉快吗。 “彭城何人防守?” “曹操族弟曹纯。”陈禹瘪了瘪嘴,对曹操任人唯亲很不削。曹纯此时已经跟随曹操征战十年,但是基本上没参加过大战,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掩埋在曹营众多名将之中,名不见经传,如果吕布身体内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记忆,这次怕是要上曹操的大当。 陈禹很轻松的说道,在他看来,吕布取曹纯守地彭城,犹如探囊取物。见吕布半天不说话,落后半个马身的陈禹抬头看了看吕布侧脸,见吕布满脸的愉快被凝重代替,不解的问道:“主公听说过曹纯?” “回营再说。”吕布然起的希望被曹操安排的曹纯这盆冷水浇灭了。吕布后世的记忆中对曹纯是相当深刻的,官渡之战时,曹纯才开始统领曹操手下最精锐的虎豹骑,这一统领就是十多年,直到他死后,曹操找不到第二个曹纯一样的将才来统领这支曹操最精锐的部队,便由他亲自统领。由此可以看出曹纯的能力非常被曹操认可,不然不会把虎豹骑交给他统领十多年。而且曹纯有两次战绩非常显赫,那就是白狼山,曹纯与张辽率领三千虎豹骑冲溃十万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乌桓骑兵,抓获单于踏顿;长坂坡之战,曹操大军未到之际击溃关张赵抓获刘备的女儿,这样的将领岂能是无名下将。 看着坐在堂下的陈宫、张辽、高顺、陈禹,吕布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曹纯,现在曹纯确实是一个无名之辈,跟了曹 (本章未完,请翻页)操十年还没混到独令一军,如果吕布信誓旦旦的说他多牛叉,张辽等人还会误以为吕布失去了胆气,开始起异心就不好了,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做梦梦见的吧。 “曹纯其人如何,这次彭城之战我等便知分晓。”吕布慎重的把病床上重伤的高顺都叫来商议,可以想象吕布是多么重视曹纯,吕布不想做过多解释,作为一军之主,战略决策在非常可行的前提下是不能随意改变的,吕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曹纯,但是现在知道是曹纯在镇守彭城,有曹纯和陈珪防守彭城,陈宫联络曹宏为内应的计策很可能就被这二人看穿,吕布宁可放弃,也不会冒损兵折将的风险。 “布取下邳,宫台可为我重新设谋三策吗?” 陈宫几人等了很久,见吕布思虑了半天,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非常不解,不是早就定好计策,这时候再重新设计,不是难为陈宫吗? “主公何意?” “曹纯乃一良将,文韬武略,不可轻敌。” “主公,曹纯跟随曹操南征北战十年,无一显赫战绩,可见其人资质如何,曹贼若是神机妙算,又岂被主公妙计搞得疲于奔命,如此看来曹贼安排曹纯防守彭城不过是给他积累战功,它日好提拔曹纯。再者陈珪狂傲必定藐视曹纯,陈珪必定做出僭越之事惹怒曹纯,陈珪不足为虑。况且我等已联络好曹宏,箭在弦,倘若主公被名不见经传的曹纯吓退,天下人如何看待主公?在此成败之时,还望抛却犹豫,一鼓作气拿下彭城以壮声威。”陈禹年轻气盛,见吕布举棋不定,微微有些失望,开始后悔跟错主公了。 “某说过,彭城之战后自会见分晓,倘若某所言不实,诸位请取吾头降曹。”吕布听出陈禹话语的不满,心中微怒。他不能因为一时快意、怒意置三军将士不顾。 吕布态度比陈禹更为强硬,说完之后从主位上走下大堂,毕恭毕敬的给陈宫行了一礼:“还请军事给某谋上、中、下三策。” 陈宫不知道吕布这是何意,扶起吕布说道:“上策我等已经开始实行了,就是联络曹宏为内应,偷取城门,而后一鼓作气攻入彭城。中策宫没有,下策便是我等集中兵力强攻曹纯所防守的城门。” “好!听我军令,但有不服者斩!我等拔营到彭城,打探清楚曹纯所守城门,屯军于曹纯城门外,不可让一兵一卒到与曹宏约定的城门外游荡。”吕布把出佩剑,严肃的说道。 “主公妙计,如此曹纯必定误以为我军强攻彭城,派大军在城楼上与我军对持。万万不会想到我军这声东击西之计,曹宏打开城门易如反掌。”陈宫拍手称赞。反应慢就是没办法,吕布也不详细解释。他这是在赌曹纯计谋高绝,能识破他这声东击西之计,如果曹纯识不破这个计谋,吕布便大军撤退躲避追来的曹操,反正又不会有多大损失。一旦曹纯识破了这伎俩,那等着陈圭一众叛徒的将是灭顶之灾。 (本章完) ... 第十七章 计中计 彭城。 曹纯看着扎营在他防守的西门外吕布军营,努力的站在吕布角度思考着吕布会用什么计策来攻打彭城。吕布部曲不过两千,他很有信心吕布用任何诡计他都能守住彭城,但是他不甘心,他的才能还没有人能识别,他必须得表现出来,不然永远埋藏在其他宗亲的光芒之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他必须要一鸣惊人。如今吕布送上门来给了他机会,他不能放弃。 看着吕布部曲正在忙碌的赶制云梯,曹纯隐隐有了活捉吕布的策略,但是他仍然不放心,害怕计策有一丝遗漏反而丢了彭城,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决定和陈圭商议一番,于是派亲卫请来正在县衙忙碌的陈圭。 曹纯远远的来到辕门处迎接陈圭:“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汉瑜公勿怪。” 陈圭客气的和曹纯推让一番,率先朝曹纯大营行去,曹纯看了直皱眉。 两人分宾主落座,曹纯开口问道:“汉瑜公可知吕布将会用何计策破我彭城?” 陈圭对曹纯不看好,在他眼中曹纯就是靠曹操的裙带关系提拔上来的,豪迈的说道:“此乃声东击西之计耳。吾早已安排妥当,只待吕布攻城。” 曹纯听了心中火冒三丈,他才是彭城守将,陈圭一个主管民生、政治的彭城令居然忽视他到这种地步,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开始插手守城防事务,可以想象他对曹纯忽视到什么地步,果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曹纯强压心中怒火:“某也有一计。不如我俩各自写入手心?” 曹纯的脸上隐现杀机,但是他不能真的杀了陈圭,决定搬回一局,便提议道。 “正合吾意。”陈圭单手接过曹纯双手奉上的笔,转过身刷刷的在手心写了起来。 两人写毕,陈圭想看曹纯笑话,道:“我俩同时放开。” 只见两人手中同是写着两个字——“曹宏”。 陈圭看到曹纯手心里的字楞了楞,半天想不明白这个没用的草包是怎么看出来吕布将会用曹宏为内应偷取彭城地,而且更难得的是,曹纯居然默许曹宏的做法,而不是派人把曹宏控制起来,以逸待劳。那么必定还有后招,那就是和自己一样将计就计想要擒杀吕布。 “世人不识公之才,老夫愚钝,还请将军勿怪。”陈圭此时也收起了对曹纯的轻视,长身下拜。 “如今有汉瑜公与某联手,吕布有万夫不敌也难逃一死。”曹纯接着假装问道,看看陈圭是否真的安排妥当:“今夜可有曹宏防务?” 原来世家大族都会派人协助守城的:“本该明日,他和陶成私下换了防务,今夜由他驻守南门。” “天助我也!”曹纯大喜,接着说道:“我等在瓮城多置硫磺、油、柴等易燃物,城门附近街道多挖陷马坑, (本章未完,请翻页)坑内装满水,夜半天黑,吕布必定防不胜防。” 两人商议完毕,各自去准备,只等天黑收网。 吕布带着陈禹吕绮玲选了一个山头观看曹纯防守的西门,西门上一列列士兵正在忙碌的搬运滚木、大石,一副死守南门的架势,吕布一时也吃不准曹纯到底有没有看破陈宫这个计策,转身朝吕绮玲吩咐道:“绮玲可敢夺这取城头功?” 吕绮玲正无聊地骑在马背上,用月牙戟拨弄着地上的树枝,听到父亲询问,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愿往。” “沙场征战,刀剑无眼,你必须给我保证活着回来。”吕布衡量再三,如果搁陈宫联络曹宏的计策不用,那么偷城最合适的人选就剩下吕绮玲了。 得到吕绮玲的保证,吕布才接着说道:“你马上去营妓中挑选二十名身强力壮的妇女,告诉她们不得声张,如若不然杀她们的丈夫孩子。带着她们从北门混入城中,多多注意曹纯防守的西门,如果西门人马调往南门,你便在我与曹宏约定的二更时分在西门城楼上举火为号,率领二十人打开吊桥和城门。倘若曹纯并未调集部队前往南门,你不可妄动,在城中藏匿起来,只待我带军离开之后,再出城汇合。” 吕布这安排经过很久考量才决定的,如今兵少将寡,不容有失,一旦被曹纯识破将计就计,刚刚聚集起来的这点人马又要折损在这里。派吕绮玲带领一群妇女乔装进城不会被严格盘查,从古至今,可没有那座坚城是被女人攻下的,世人根本就看不起女人,这年代的妇女力气可不小,四肢健壮、虎背熊腰。而且由北门进入,相比起浪尖上地西门和南门这两处来说更要安全一些。 “主公欲强攻西门?”陈禹见吕布的安排,已经不满道极点,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他本来以为吕布屯兵在西门就是吸引曹纯的主意,好让曹纯把兵力都集中到西门,晚上偷偷折到南门和曹宏配合夺城,此时看吕布的安排,根本就是放弃了前面安排的计策,强攻西门。吕布大军屯在西门,曹纯除非真蠢到极点才把士兵从西门撤走,好让吕布攻城。 吕布见陈禹不满,心中反而平静下来,陈禹有才,连他以及陈宫、张辽都觉得最好的策略是配合曹宏夺取南门,那么以曹纯、陈圭的智慧不难看出吕布军最有利的策略就是让曹宏为内应,只需要埋伏大量人手在南门,到时候吕布众将损失惨重,这就是吕布为什么坚持要陈宫给他设上中下三策的原因,上策容易被人识破,那就反取下策,曹纯不会算到吕布会愚蠢的有上策不用,偏用下策来强攻他所守的西门,把下下之策灵活的发挥出上上之策的作用。 “子孝,俗话说先谋败,再谋胜。我等可用之兵不足三千,一千五百余众乃是卢刚曹洪部降兵,随时可能哗变,余下不足一千收集的溃兵刚缝大败,军心不稳。这两部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马一旦短兵相接处于下风随时可能临阵投敌,反而是不通战阵的农夫兵可靠一些。如此我又岂能赌曹纯的谋略如猪?某宁愿放弃夺城也不会冒险一试。如果曹纯真地愚钝不堪,把兵力集中在西门,我等今夜拔营往小沛去,让曹贼追往小沛吧。”吕布耐心的给陈禹解释道。这年代不光主择臣,臣也择主。 “属下愚钝,主公高瞻远瞩。我这就去劝说父亲大人。”陈禹听到吕布解释,惊出一身冷汗,假如被曹纯识破,看起来人数多达三千人的吕布部曲,瞬间就土崩瓦解,取下彭城的价值并不大,不过就是激怒曹操,等曹操大军回来依然守不住彭城。陈禹急忙去给陈宫解释,陈宫刚直,说白了就是死脑筋,不知道变通,认定的事情就以为是对的,如果吕布坚持强攻西门,陈宫也没有办法阻拦,但是这样只会越来越让将士离心。 一更时分。 吕布下令全军摸黑向南进军三里,大营里锦旗火把不灭。 西门城墙上,曹纯见吕布营安静非常,放下一兜篮,里面走出来一个斥候,直奔吕布大营,巡视一圈不见一人,转身回奔彭城。 吕布再次听到吊桥咯吱咯吱的响声后,朝陈宫笑道:“曹纯中计。” 曹纯不派人出来巡视吕布大营,吕布也不敢肯定曹纯到底识没识破联合曹宏的计策,如今大营空无一人,还被曹纯识破吕布想要强攻西门的话,只能说曹纯太过妖孽,或者太过愚蠢。吕布派陈宫带上五百人潜伏到南门外,多挖陷马坑,二更时分便多举火把,佯装攻城。 不多时,吕布张辽带着人马潜回到西门外。留下陈禹带着几人照顾高顺和重伤的陷阵营士兵。 吕布见城头上火把众多,不时有人举着火把来回穿梭,高声喧哗,一列列士兵一动不动的站在城楼上,举着火把注视着城外。 “难道曹纯真的愚蠢如猪?”吕布心中暗咐。 吕布几次都想放弃攻城,带着士兵折道小沛,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都要飞走,非常不舍,观察了很久,发现除了来回巡视的士兵火把晃动,其他人举着的火把就像插在墙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次,城楼上一只火把挥动了三下,这是吕布和吕绮玲约定的暗号。 “杀啊!”城楼上喊杀声大起。 傍晚时,吕绮玲不解的看着守城士兵抱着一个个草人登上城楼;一更,黑暗中的吕绮玲见西门守城士兵一列列朝南门撤去,便清楚了曹纯的打算。他扎草人在西门楼上,误导城外的吕布军,大部队撤去埋伏在西门等着吕布中计。 吕绮玲估计西门的曹兵已经到了南门,才摸到城楼上,向没有准备的曹兵发动攻击。 “敌袭击鼓鸣警”城门司马指挥的击鼓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绮玲夺过长矛,一矛捅死。 (本章完) ... 第十八章 激将 吕绮玲站在大鼓下,把长矛舞得漫天残影,一边刺杀涌来的曹兵,对身后吓傻的一众妇女怒喝道:“快去放吊桥。” 吕绮玲带着身后连武器都不敢捡的妇女,直接朝收放吊桥处杀去。回头见身后哆哆嗦嗦的妇女,娇喝:“捡起武器跟我冲,不然就让父亲杀了你们的孩子、丈夫。” 身后的妇女从来就没想过反抗,在吕绮玲的雌威下捡起武器,举着武器不敢砍。就在她们犹豫的时候,其中一个妇女的人头飞起,原来是突破吕绮玲防御的士兵一刀撩飞一个发愣地妇女,鲜血从脖子喷出,这群妇女尖叫连连,本能的往后退。 曹兵们也发现了吕绮玲是个硬茬,纷纷舍弃吕绮玲,大刀长矛朝她身后的妇女直捅。 有一个脾气火爆的妇女被曹兵一刀砍在肩上,整条胳膊都挂在肩上,她们进城的时候武器铠甲都没带。妇女吃痛一边哭一边骂,她以往在糜家的时候没少打过她丈夫,单手举刀还击,一刀把曹兵砍断一条腿。 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逼上绝路,把她们心中最深的恐惧激发出来,一个个女人拿着刀疯狂地砍剁地上的曹兵,砍得血肉模糊。就在女人们疯狂地把地上曹兵剁成肉末时,又一个曹兵趁她们主意力全部放在地上,一矛当胸刺穿一个女人。 妇女看着被长矛刺穿的身体,绝望的大喊一声,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杀” 然后一枪从正张着嘴巴的曹兵后脑刺出,两人同归于尽。 妇女们见同伴相继被杀死,眼看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在同伴最后一声喊“杀”中举起手中武器疯狂的向前猛砍。 曹纯伏击吕布即便人手吃紧,在西城楼也安排了一个曲来防守,也就是两百人,可谓是万无一失,吕布即便放弃南城门攻打西门,有两百人防御西门,曹纯也可以在吕布强夺下城门之前回援,他万万没想到吕布派出为内应的是一群被人忽视的妇女,有此疏忽焉有不败之理。 吕绮玲的任务并非是击杀全部守卫,她的任务是放下吊桥,但是吕布千算万算,忘记了现在的妇女根本就没有胆量和男人搏斗,吕绮玲手下的二十多人错失良机,让曹兵组织起来防守。 就在吕绮玲打算放弃夺取吊桥,藏匿到城中时,身后的这群妇女疯狂的四处乱砍,她们一旦受到伤害更是狂性大发,像受伤地母老虎,见人就砍,哪怕肚子被曹兵破开,肠子向外流出也全然不顾,她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摧毁眼前的男人她们才能活下去。 吕绮玲跟着疯狂的妇女向前杀去,一边杀敌,一边尽量格挡开曹兵朝她们攻来的致命一击。很快吕绮玲就杀到吊桥的井缆旁,一矛刺断吊着吊桥的绳索,一边死命杀敌。这一席功夫吕绮玲杀了二十余人。 当吕绮玲离开大鼓时,城楼上鼓声震天。 吕布早骑在乌骓马上等在吊桥边,看着吊桥向下砸来,不等灰尘散去,丈八蛇矛猛抽马屁,率先冲了进来。吕布一边格挡城楼上射下来的弓箭,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架简易的云梯,吕布清空背包里面所有的东西,才勉强装下三架云梯。弃马率先顺着云梯往上攀爬。 就在吕布攀爬到一仗多高时,头顶上一根滚木轰隆隆的被守城曹军砸了下来。眼看就要把自己砸成肉泥,点开背包再次取出一架云梯,用力猛登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的云梯,身体拔起,稳稳的落到刚拿出来的云梯上继续攀爬。曹兵对吕布的恐惧已经没有在下邳吕布刚复活时那么深刻,见吕布拼死不退,几人慌忙合力推动滚石。 吕布一直观看着上方曹兵的动静,下午在山顶上见到曹纯往西门搬来不少滚木、滚石,当然会万分小心。此时快要接近城楼顶端,见一群曹兵正推动磨盘大的滚石,要是让他们推下来,还不砸死下面正在蚁附登城的一大遍啊,那不吓破他们的狗胆。吕布想也不想,手中丈八蛇矛用力掷出,将其中两个曹兵钉死在楼棼上。 曹兵见吕布如此勇武,正在推动滚石的曹兵忙往一旁躲避。 吕布趁此时机,翻身踏上城楼,用力拔出楼棼上钉着的丈八蛇矛,一人一矛守住垛口,长矛横扫。 曹兵见吕布死守垛口,给下面的吕军登城创造机会,在守城司马的指挥下,数肝长矛朝吕布刺来。吕布最不怕的就是和小兵打群架,他不敢向上次下邳城中一股脑的施放所有技能,其比如“狂暴”技能,一旦施展,吕布进入狂暴状态,攻击提升了,但是那时的吕布敌我不分,而且这个技能已经变成必须要吕布暴怒状态才能施展。 “无双乱舞”、“十方横扫”,吕布选择群攻类技能轰杀曹兵。两个技能一过,刚刚靠近围攻吕布的曹兵瞬间就被丈八蛇矛分成碎尸。 有吕布的加入,城门司马把多数曹兵指挥围攻吕布,吕绮玲一方压力大减,疯狂的一群女人见人就砍,后方地军司马躲避不及,被数名红眼了的妇女乱刀分尸。 吕绮玲举起司马的头颅,高喝:“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曹兵失去主将的带领,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抗,被吕布身后爬上城墙的士兵当着战功圈起来屠杀,很多人为了曹兵的头颅差点自相残杀,不是一旁的张辽眼见不对,把带头的抢战功的人就地正法,说不定曹兵降兵已经和吕布原来的士兵火拼起来。 城楼上的战斗接近尾声,城外的士兵一列列顺着打开的城门进入彭城。 吕布不敢分兵占领东门和北门,他手中士兵太少,让张辽独领五百人扼守西门,一旦战事不利,作为最后撤退的后路。他自己率领一千人为前锋,吕绮玲和刚进城地陈禹领最后剩下的七百多人为接应后部,浩浩荡荡的朝南门杀来。 吕布不敢把西门交给吕绮玲或者陈禹,只有张辽把守,吕布才会放心。 话说曹纯派出的士兵回来禀报,吕布大营空无一人,曹纯听了大喜,把准备好的草人穿上盔甲列在城楼上,命令守城士兵多持火把来回走动制造假象,以防万一吕布听说西门没人从而不敢攻打南门。 曹纯来到南门,把麾下最善战的将士埋伏在南门街道两侧的民房中,街道上到处水潭,根本就看不清水潭下面丈许深的陷坑,里面布满是长矛尖刀。 曹纯打着曹宏的旗号站在南城门上远眺城外死黑暗,士兵全部伏卧在城楼上,火把东一支西一支,静静的等着曹宏和吕布约定的二更时分到来。一身甲胄的曹纯一手按剑,一手持枪,黑暗中偶尔有两三支火把亮起,然后又熄灭。 “吕布是否已经识破我等计谋?不敢攻城?”曹纯死死盯着曹宏,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蹊跷,看看曹宏是否给吕布通风报信了。 原来旁晚时,曹纯率 (本章未完,请翻页)士兵诈开曹宏家大门,捉拿了曹宏全家老小,以他全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要求配合引诱吕布上当。曹宏见事情暴露,家人落入曹纯之手,此时吕布军也远在南门,打开城门也引不进吕布军,陈禹答应的徐州刺史,吕布连彭城都进不了,又如何保他做刺史,曹宏很光棍地直接向曹纯投降,答应配合曹纯引吕布入瓮城。 “罪将死罪,岂敢再行忤逆之事。”曹宏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头如舂蒜。 “传令下去,士兵隔墙三尺,以免火把跌入瓮城。”看到士兵拿着火把四处假装游荡,曹纯下令说道。一旦火把跌进瓮城,里面全是易燃物,一旦大火,吕布又不傻必然知道事情暴露退走。 二更刚到,曹宏在城上按照越定的暗号点燃火把,又熄灭,反复点了五次,城门咯嘣地打开,吊桥也一点点放下。 五次之后,只见黑暗中喊杀声、鼓声震天,火把快速的在黑暗被点燃,持着火把的士兵快速移动,一副攻城的样子。 曹纯不敢大意,绷紧神经死死盯着黑暗中的火把,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长枪。 过了盏茶时间,对方还没有一个人进入射程,更没人靠近已经放下的吊桥,曹纯心下起疑。 不多时,西门告急鼓声咚咚直响,曹纯心下一惊,和陈珪面面相觑,失声叫道:“某中计也!” 曹纯命令士兵拉起吊桥,关上城门,留下陈珪谨守南门,自己慌忙带着士兵绕过街道上的陷阱直扑西门。 曹纯行不到两里,就见街道尽头立着五十余匹西凉大马,马背上清一色身穿生铁甲,手握环首刀地大汉,为首一匹乌黑的骏马上是一个手握丈八蛇矛,头戴狗皮帽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狮蛮宝带的大汉。骑兵的后面是拿着各色武器、身着曹军服饰的步兵。 在大汉的带领下,战马哒哒哒慢慢朝着曹纯阵走来,到了两箭之地,大汉高举蛇矛,他身后的骑兵簕住战马,场面安静的可怕。 “你便是吕布?”曹纯打马离开战阵,上前喝问道。 “你便是曹纯曹子和?”吕布不答反问,歪着头极尽鄙视。 “吕将军也知某?” “一个靠曹阿瞒裙带关系攀爬上来的无名下将,某焉能知之。”吕布大声嘲笑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曹纯是一个非常谨慎优秀的将领,才极尽侮辱,让曹纯恼羞成怒,再接下来的战斗中指挥起来失误越多,己方损失越小。 “吕布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快,我等战阵上见真章。”曹纯大怒,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指责他是靠曹操曹仁的关系上位的,说完就要返回大阵率军厮杀。 “可敢与某斗将?” “斗将乃匹夫之勇,枉你为一方诸侯,如此浅显地道里都不懂。”曹纯一口否决,张口回骂道。开什么玩笑,谁敢和吕布一对一的斗将,那次斗将不是群殴? 吕布哑然失笑,指着曹纯说道:“我本以为你还有一点匹夫之勇,看来是无用之人,杀你污了某的蛇矛。某不取上策,仅仅靠公台一计下策就夺得彭城,还不是一无能下将?一将无能害死三军,曹阿瞒让你守彭城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像他这样任人唯亲焉有不败之理” 曹纯在马背上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马来,看来是气得不轻。 (本章完) ... 第十九章 擒曹纯 曹纯被吕布骂得险些栽下马来。 指着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某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曹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世人非常看重脸面,名誉比小命还要重要,换句话说就是心理素质差。曹纯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捉吕布,用千千万万种办法虐死吕布,挥军朝吕布掩杀过来。 街道狭窄,曹纯如果是下令结阵死守,吕布也只能在外面尽情的和曹纯口水战,根本就不可能靠他身后这群半吊子连马都骑不稳地骑兵冲破层层叠叠的步兵阵营,见曹纯果然被激怒,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曹兵开始涌来,战阵开始松弛。 “撤退。。。撤退。”吕布慌忙大喊,一边喊一边令后队变前队转身就跑。 曹纯一口气追了三五里,紧密的士兵稀稀疏疏的直追吕布。 吕布见身后的曹纯士兵战阵完全瓦解,在最前方逃跑的士兵一头撞上吕绮玲的后军,吕绮玲斩杀数名士兵才喝止住假意逃跑的士兵,吕布差一点弄巧成拙。 “杀!”吕布不等吕绮玲列好战阵,率领骑兵冲击追上来的曹兵。 他身后五十骑士兵跟着吕布冲锋,不求斩杀敌人,只需要借助马匹的力量冲溃曹纯的士兵,杀敌的事情就交给后面的吕绮玲即可。曹纯部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直逃跑的吕军为何突然朝他们冲杀过来,想要结成步兵阵型抵抗时才发现他的人马稀散散的铺了几里街道。 吕布亲自冲阵,天下何人能挡,还是一群散乱的士兵。吕布连技能都不需要用,借助乌骓马的冲锋之力,丈八蛇矛或挑或刺,曹兵瞬间就被吕布带走一大遍人马。 眼见吕布率领五十多个骑兵冲来,曹纯手下士兵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躲进两旁的民房之中,让汹涌而来的吕布军通过。吕布在前方率领骑兵冲锋,吕绮玲带着步兵在后面围杀躲入民房中继续反抗地曹兵。清点降兵的事情直接交给陈禹。 陈禹带着人收缴曹兵的武器,然后让他们自己找绳子把同伴绑起来,谁动作慢了直接砍死,他不敢学下邳那样让降兵直接加入战斗。 吕布冲杀到一半,就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纯,打马直取曹纯。曹纯见到吕布杀透前方的士兵,深入到大军中心,便清醒过来,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想到曹操对他的期望,痛苦地闭上眼睛。 当曹纯再次睁开眼睛,心中下定绝决之意:“杀!战至一兵一卒绝不退缩!” 曹纯眼见吕布挥舞蛇矛,旦夕间扫飞几名亲卫,提着长抢直取吕布。 “呛。”吕布刚挥出一矛,被突然而至的长枪挡住,忙扯动缰绳,躲避开曹纯亲卫刺向胯下乌骓马的长枪。乌骓马虽然不会受伤,但是一旦血量没了,就直接挂了,现在他没有更好的战马,怎么舍得让乌骓马就此归西。 “十方横扫!”吕布一边躲避曹兵对乌骓马的攻击,一边施放技能。 “砰砰砰”在空中乱舞的丈八蛇矛被曹纯挡下多数,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击杀了两三名曹兵。空中华丽的技能残影都被曹纯不要命的击溃。 原来这技能还可以这样被格挡?吕布心中郁闷到极点,原来这些技能也是可以克制的! 吕布在武艺上虽然可以碾压曹纯,奈何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曹纯觉得无颜再见曹操,唯已死报答,招招都是用命和吕布搏击,他身边源源不断,杀之不完的曹兵让吕布烦不胜烦,反而是吕布被挡住冲锋之势,身后的骑兵被曹纯一众打的溃不成军,大多被从马背上拖下来生生掐死。 吕布一边抵挡曹纯不要命的打法,一边击杀他身边支援的亲卫。所有武将的亲卫都比普通士兵战力高,上好的装备优秀装备给亲卫营。吕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曹纯败亡是迟早的,只等身后的吕绮玲杀透进来,曹纯那时插翅难飞。 吕布看似被曹军团团围困,他脚下曹兵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每当技能冷却,不管是什么技能,吕布都一股脑的施展出来。 两方打斗了半个时辰,吕布带来的骑兵已经全部阵亡,连五十匹战马尽化白光,吕布的血量也掉到了危险界限,身后的喊杀声才传来。 曹纯一方本想趁吕布被围困中心的时候剿杀吕布,但是砍在吕布身上的刀子根本就划不出一个伤口,根本无法影响到吕布的战力发挥,越打越寒心,这时见吕布援军到来,亲兵中分出数人架着犹自不退的曹纯突围,留下大部分亲卫掩护曹纯撤离。 看到曹纯离去,吕布暗暗心急,又被曹兵围在中心,杀不透重围。 眼看曹纯的身影掩埋在混乱的曹兵中,吕布身后响起了吕绮玲担忧的声音:“父亲安好?” 吕绮玲一边问,一边带着她麾下疯狂的女人杀了进来,吕布余光扫过,只见七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疯狂女人在曹兵中左冲右突,悍不畏死,她们有的人缺胳膊,有的人肚子上张开尺长的口子。 “发疯的女人真可怕!”吕布感叹一声。过不了多久,后面的己方士兵才陆陆续续赶来,没经过整顿的士兵想要发挥他们的战力难比登天。 大部队赶来,吕布才继续深入杀进曹兵中,此时也没有多少曹兵了,主将突围,剩下的士兵能跑的都一窝蜂全跑了,只有曹纯的亲卫誓死抵抗。 吕布带领人直追曹纯,那里还有曹纯的影子。吕布失望的长叹,他就是想要活捉曹纯,不然拼命的曹纯空门大开,早被吕布刺死,他本来是打算用曹纯为人质,换取严琳、貂蝉和张辽等被曹操抓住的家人。 吕布失望的带着人马朝南门追去,吕布猜测曹纯手下架着曹纯应该是从南门撤走,东、北两门曹纯手下不知道是否被吕布派兵控制,那么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从他们一直控制的南门出城。 吕布一路追来没发现曹纯的影子,倒是发现街道上全是积水,路边逃命曹兵正用手中的武器在水潭里东杵一下,西杵一下,吕布疑心大起,慌忙驻马观看。 前方的士兵见城门在往,后面的吕布率军追来,绝望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往前冲,脚下一空整个人淹没在水中。吕布见了连忙吩咐士兵学着曹兵用武器在水中试探。 一时无法快速前进追击曹纯,吕布倒是安下心来慢慢巡视周围,突然看到远处接近城门处的水潭中有一个铠甲上满是污泥的将军模样的人正在吃力的从水下的陷阱中往上爬,吕布仔细打量,发现是曹纯。 “休走了曹纯,活捉曹纯者赏黄金万两,拜将封侯。曹兵捉得曹纯奖励加倍。”吕布一指曹纯,大喝到,一边高喝一边本能的朝曹纯冲去。 一不留神,脚下一空,整个人往隐藏在水下的陷阱中坠去。危险时刻,吕布本能的把丈八蛇矛往深坑中插去,丈八长的蛇矛整个被水掩埋才杵到底,吕布手臂用力,身体腾空拔起,一个鲤鱼打挺越出水面。 吕布越出水面,双脚向下,一个漂亮的空中旋转。一脚踏空,整个人无着力点,“扑通”一声跌入另外一个水坑。 不幸中的万幸,水底下没有埋尖刀,吕布惊魂未定的安慰道,不然以他现在的血量,可能水底下的尖刀就秒了他。这那里是没埋尖刀,水底下全是曹兵大败退人挤人,被人推下去的曹兵尸体填住下面的尖刀了。 一众士兵慌忙把吕布从水坑里拉起来,远处被吕布吼声吓得刚爬上坑边又差点跌进水坑的曹纯看着犹如落汤鸡的吕布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翻身站起来朝南门大踏步而去,眼看就要出城了。 “轰隆”一声瓮城里火光顷刻间冲天而起。原来是陈珪久等不见曹纯退来,此时又听到吕布军从城中向南门杀来,为了阻断吕布的追击,等他带着人逃出城,下令后队点燃瓮城中准备的易燃物。 这下可苦了曹纯,看着生天再望,又被陈珪生生掐灭,大起大落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急得转身直想往水坑里跳。 “曹纯将军在这里,逮住将军献给吕布。”曹兵中有人认出狼狈不堪的曹纯,一声大吼,从一旁抱着要跳水自杀的曹纯,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上来抢夺曹纯,顿时挤着一团。曹纯不管如何大喝,这些唯唯诺诺的士兵为了能从吕布刀下生还,顾不得那么多。曹纯的武器早就遗失,他的亲卫们为了救他,全部溺水而亡。 吕布好不容易绕过水里的陷阱,来到曹纯身边,命令士兵把压在泥地里的曹纯从曹兵身下拖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死气,毫无生气可言的曹纯,吕布本来想折辱他几句,顿时没有那个心思,恐怕他这辈子再也不是那个统领虎豹骑叱咤风云的曹纯了。 曹纯被逮住,彭城暂时算是攻下了,吕布下令禁宵,让陈禹安排士兵在城中四处巡逻,但凡有人上街不问缘由按通敌论斩,他再次让陈禹给巡逻士兵强调军令,不得扰民掠民,xx妇女,违令者就地正法。回到西门,吕布派人去说降东门和北门的守城校尉,然后派出士兵去密切关注世家大族的动向,重点关注陈圭、陈家旁支陈飞、糜家严禁这三家人丁出门。吕布手中兵力太少,根本就不可能全面把控偌大的徐州治所-彭城。 (本章完) ... 第二十章 大汉忠臣吕奉先 吕布安排停当,亲自驻守西门,派张辽和吕绮玲一人带一部曲去招降东门和北门的守城校尉。 吕布所谓驻守西门,不过是抓紧时间回血,万一大战再起,他就这么点血又怎么上阵。见陈宫久未归来,派出肖熊率领人去接应。 此时陈宫正在和逃出城的陈珪对垒。 陈珪见大势已去,带着南门守城的士兵以及曹纯败下阵来逃回南门的士兵将近四百人,弃城向南逃跑,陈珪准备南下淮阴招募士兵,一来可以躲过曹操的追究,二来招募起来士兵,到时候从南面配合东面回军的曹操配合夹击彭城。 大路上四处都是吕布军挖的陷阱,陈珪派出曹宏私兵在前方踩“雷”,让挟持地曹宏心中非常不满,但是他没有一丝办法反抗,只能一言不发的默许陈珪的做法。 即便前方有人帮忙试探陷阱,害怕吕布派人追击,陈珪下令士兵全速前进,夜晚行军非常艰难,何况还是到处都是陷阱的道路,时常有人掉进陷阱,一行人叫苦连天。 陈珪渐行渐远,彭城远远的消失在黑暗中,早已走出陷阱路段,陈珪慢慢放下心中的警惕。夜晚行军无比艰难,更危险的是很难发现敌军的埋伏,即便四下派出斥候也不一定能发现埋伏。何况陈珪根本就没时间等待斥候沿途四下察看。 行了二十多里,官道从前方两座山中间穿过,两边是秘秘浓浓的树林,陈珪先是派小部分人穿过狭道,见士兵安全穿过,没受到埋伏攻击,才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行。 队伍刚行到一半,密林两边喊杀顿起,长长的队伍来不及结阵,被拦腰分成两段。陈珪指挥不了长龙般的曹兵,首尾不能相顾。曹兵刚刚败下阵来,此时又被分不清人数的敌人埋伏,士气低落到极点,首尾两头曹兵率先开始逃跑,不但士兵逃跑,有的伍长、什长甚至带头逃跑。 “足下是何方高人?某是彭城曹宏。”曹宏琢磨着应该是吕布军埋伏在这里,大声喊道。一边大喊,一边把武器往地上丢,很没骨气的跪在路旁。陈珪见曹宏大喊大叫,暴露出他的位置来,气得牙齿紧咬。 曹宏现在也不敢乱投降,他不知道吕布到底能没能控制住彭城,为了两边都不得罪,在一旁大叫声朝陈珪指责道:“陈汉瑜你是何意?难道是想害某性命不成?” 陈珪听了曹宏的话,停下撕扯光鲜的衣服,他本来是想脱掉衣服,假扮小兵跟着乱军藏匿起来,看到一旁一直故意朝他大吼大叫地曹宏,陈珪放弃了抵抗,曹宏是不会轻易让他离去的,一直在暴露他的位置就是好让眼前这支军队抓住他。 不多时,曹兵跑的跑降的降,陈宫已经控制住场面,来到像老僧般入定的陈珪面前:“数日不见汉瑜兄,甚是想念。当日主公将彭城托付于兄长,兄长却忘恩负义置主公于死地,可成想到今日?” 陈宫没想到能在乱军中活捉陈珪,夜晚交战,受环境限制,对方想要逃跑,直接躲进秘林里,休想找出来。 不管陈宫怎么说话,陈珪就是不答。 “军师,陈公台,先生”曹宏跪在地上向前走了几步,被陈宫身边的士兵用长矛逼退回去,口齿不清的朝陈宫直喊。 “原来是伯文公。”陈宫假装惊讶,忙上去从地上把曹宏扶了起来:“伯文公受惊了,此次全耐伯文公相助,才得全功。某必定 (本章未完,请翻页)如实禀明主公重赏伯文公。” 陈宫非常不齿曹宏这种小人,但是吕布现在举步维艰,必须要取得部分世家支持。如今徐州曹氏就在眼前,陈宫忍住反感拉拢曹宏。陈宫虽然此时也不清楚彭城最后的结果如何,从在城外发现陈珪弃城开始,陈宫就感觉到吕布已经夺了彭城,他才敢率领作为疑兵安排在南门外的士兵前来此地设伏。 彭城。 吕布坐在县衙大堂,一边扫视着案几上的公文,一边等陈宫回城。陈宫已经派人回报抓住陈圭了。吕布在心中谋划着怎么虐杀陈圭泄愤,最好是满门抄斩,但是家眷还在曹操手里,让他投鼠忌器。 陈宫绕过南门,从东门进入的彭城。原来南门的火烧了一夜,还没完全熄灭,如果不是陈禹组织民众救火,怕是整个彭城都要毁于一旦。吕布本来不打算救火的,反正这火是陈珪放的,一旦把整个彭城烧起来,世人骂的是他陈珪,但是城里民众甚多,吕布于心不忍,不管他们是否心中想着的是所谓的仁义明主大耳贼,吕布不耻为之。 “属下死罪。”陈宫还没进入县衙,就声音凄凉的叫喊起来。 吕布被陈宫的叫喊声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陈宫又犯了什么事,当年唆使郝萌造反时,陈宫从头到尾都没一句道歉的话,今日在门外哭喊连天,大事发生了。吕布下意识的朝堂外奔来。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起来说。”吕布慌忙把伏跪在地的陈宫拉起来。 “宫有眼不识人,还请主公责罚!”听到陈宫说完,吕布才放心下来,没什么大事发生啊,最近他都成惊弓之鸟了。 陈宫继续说道:“某不识曹纯之能,今见南门外瓮城火势不灭,满城陷坑,倘若不是主公有识人之明,宫必将陷主公于险地,全军将士将死无葬身之地。不但如此,宫还数度阻碍主公强攻西门,鄙而犯上,宫乃百里之才时常以湖海之士而居之,不堪大用,请主公赐罪。” 吕布死死拉住陈宫,不让他再跪伏在地上,安慰道:“先生之才不需布多作解释,世间才能可比先生的屈指可数,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行军打仗就好比棋盘,先生走一字,对方也会落一子,先生总不能耍赖不许对方落子吧?” 吕布看陈宫非常严肃,有心胡搅蛮缠来安抚陈宫的情绪,吕布对陈宫的表现非常赞肯,虽然公真过了头,发现自己失误时勇于担当而不是推卸责任。吕布见陈宫的严肃没有一丝减退,认真的说道:“先生被曹纯碌碌半生所误导,何须自责。昔日,某临刀俎,方知先生忠心,若非先生设计,某如今恐怕被曹贼追得惶惶不可终日。先生乃忠义磊落之士,不释人心险恶,此乃情理之中。先生长于大局,短于临阵应变,为何以长击短?” 吕布思索一会,才徐徐道来,陈宫迟智,这样的人才是非常适合把控全局,他会把整体局势分析到方方面面,潜在的因素也会慢慢思考出来。但是你想要他临阵谋划出一个非常优秀的计策来,难比等天。 “如此请主公撤去宫军师之职,另立谋主。” “先生要弃我而去?”吕布大惊。 “非也,宫从此以后坐镇后方,为主公治理民生,张罗粮草。” “此事日后再议。” “请主公赏罚分明。” 见陈宫依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坚持,吕布如果不给他一定的处理,他心中的这根刺是很难拔掉的:“即日起,撤销陈宫一切职务,留在中军听用。” “谢主公,主公有识人之明,何愁天下大才不得志。” “将死之人就是矫情。”一旁被五花大绑的陈珪嘲讽道。 “陈珪,陈汉瑜。。。。哈哈哈哈!”吕布看到陈珪,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我刚刚就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易呢” “贼子安敢!” “我敬重你是饱学之士,礼贤于你,你却卖主求荣,给天下读书人丢脸。” “吕布小儿,若论卖主求荣,天下有谁能与你比!” “某所谓卖主求荣,三姓家奴,世人自有公论,某乃武夫,心中所想尽是天下百姓,保一方安宁,个人荣辱如浮云,某杀丁建阳实,丁原欲以并州上万将士之命谋个人前程,某杀懂贼实乃其x乱后宫让汉室名誉扫地、强征赋税祸及天下百姓。而不像你陈家,为了家族私利置天子、天下万民于何地?” “任你口舌如簧,吾且待天下人如何看你。” “你是看不见了。” “贼子安敢坏我性命!你不怕吾儿将你夷灭九族?” “某乃大汉左将军,你从见到某开始,各种辱骂,某治你个大不敬之罪,难道还不行吗?” “贼子,你印绶以失,曹公早已罢了你将军之职,你敢以庶民之身以下犯上?”既然吕布想讲王法,陈珪当然是按照大汉律令来喝止吕布。 吕布骂他这么久,就是想要他说这句话,好借题发挥,陈珪想要讲道理,吕布就和他讲王法,他想讲王法吕布就和他讲拳头,怒喝一声:“大胆。” 吕布突然怒喝,没把陈珪吓得半死,只听吕布继续说道:“某乃天子亲绶左将军之职、温侯之爵,要罢某职乃是天子之事,关曹贼何干?你口称曹贼罢了某职,难道曹操已经篡汉称帝了?你说某遗失印绶就不是左将军;天子手中可有传国玉玺?也就是说当今天子不是天子了!汝之言语藐视天威形同造反!” 吕布把陈珪一顿训斥,他从进入彭城,就想着用什么借口把陈登夷灭三族,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毒计,污水泼在陈珪身上,现在正是出师有名之时,还可以混一个大汉忠臣的光环,现在忠于汉室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就像曹操身边的荀彧一家就是忠于汉室,吕布想要洗白身上的污点,就得用各种光环来掩盖,那时候还愁天下英才不来投吗。而且过不了多久,刘协就会弄出个什么衣带诏,反正吕布和曹操不死不休,到时候吕布再去掺和一脚,到时候想说自己不是忠臣都难。 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诛杀陈珪满门,会不会祸及许昌众将的家人,让吕布下定不了决心。 “张辽何在!” “末将在!” “着你带人把预谋造反的陈家满门全部抓起来送与许昌,交给天子发落。” “末将领命。”说完张辽转身就要离去,被吕布叫住。 “但凡有反——抗,就地正法。”吕布把反抗两个字咬得死死的,意思就是告诉张辽,不管反抗不反抗,全部杀了,到时候咬住陈家强烈反抗才遭到诛灭满门,还不会祸及家人。不把陈家杀光,又如何掠夺他世代累积的财物,吕布现在缺乏各种物资。 (本章完) ... 第二十一章 正军令 徐州短短十年不到,多次易主,先从陶谦,再从刘备,而后从了吕布,曹操夺得不到十天,又被吕布夺了回来,徐州的世家大族早就习惯了被人夺来夺去。每次被人夺走,他们便可以趁对方立足未稳之时巧取豪夺一番,最后还把这盆脏水泼到对方身上。其实这些世家大族最欢迎的是吕布,陶谦尽心尽力治理徐州政事操劳,刘备心机深沉,虚伪狡诈,善于蛊惑人心;然而吕布不同,对于政治十分不擅长,对世家大族特别是有学识的人才非常敬重,他当家徐州的几年,麾下民众食不果腹,哀声哉道,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世家大族趁吕布不善于政务,盘剥百姓,然后把他们所作所为移嫁给吕布。也不想想吕布那时候多少兵力要养,三千人。养三千人需要对民脂民膏刮地三尺吗? 陈宫回来不久,吕布就将头大的政务交给他,把陈珪、曹宏、曹纯等人关进大牢。自己带着几个士兵到大街上查看民情。 “贼子,贼子啊,俺的媳妇啊,你们这群该千刀万刮的吕军,老天为什么不让曹操砍了吕布这贼子” 吕布刚刚从县衙出来,小巷里到处都是对吕布的诅咒,吕布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带着士兵朝巷子里走去,站在街道上从满是破洞的漏缝往里看,只见一群士兵正把一个妇人按在地上,光屁股一翘一撅,另外一群士兵正在里面翻箱倒柜,角落里一个满身血水的老农正在有气无力的咒骂,偶尔被从他身边经过的士兵一阵暴打。 吕布迈步走进房间,里面的士兵不乐意了,见有人进来,大声怒斥:“你们去另外个巷子,这里是我们。。。吕将军!” 靠近门边的士兵本想回头继续喝退闯进来的人,才发现是是吕布,慌忙行礼。 吕布在房间里走动一圈,趴在农妇肚子上的士兵慌忙爬起来行礼,他们看到吕布脸色非常平静,也不当一会事,更不知道吕布已经到了暴怒边缘,每攻克一个城,士兵掠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主将要么下令掠夺,要么默许。 “拉出去砍了。”吕布痛苦地说道,手下每一个兵他都非常在意,在下邳偏营吕布就多次给士兵们强调过不得扰民,但是当时他自己都带头出去掠夺糜家,士兵们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他现在才发现,不用雷霆手段根本就行不通,为了起到震慑不得不砍,接着说道:“将他们的人头宣示三军,以后还有违反军纪定斩不饶。” 吕布给自己下定决心,以后即便全军饿死,也不动百姓一分一毫,不然如何服众。想要争霸天下,世家既然靠不住就靠百姓,想要靠百姓仅仅给他们实惠是不够的,因为掌握笔杆子的是世家大族,宣传消息的依然是世家大族,必须得让天下百姓知道他吕布是在为百姓奋斗才行,这时一个非常长远、非常行不通的道路。 “末将不服,请将军明示,我等所犯何军法,将军便要斩了我等。”领头的是一个什长,吕布记得他是曹洪部下投降过来的。吕布是尽量的记住麾下士兵,即便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也要记住他们是那个部曲,让士兵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本将多次严明军级,扰民掠民者斩,xx妇女者斩 (本章未完,请翻页)。你等俱犯,还有何话可说?”吕布的军令就只有这两条,至于其他的“闻鼓而进,闻金而退”之类的现在还不适合这群乌合之众,吕布连说都没说,只有等日后训练士兵时再行强调。他现在只有张辽这一个大将可用,防守要他,攻城掠地要他,训练士兵也需要他,张辽都快忙成孙子了,再让他执行军纪,恐怕会活活累死。 “末将罪该万死,请将军饶末将死罪。罪不责众,全军将士又岂单单是我等几人所犯。”什长这才知道吕布当时强调的并不是吓唬他们,只是大家早就养成了习惯,好不容易攻下一城,不去抢夺一番,还攻城做甚。 “法不明则不治、令不严则不行。其他人等某自会处理,你等妻儿某会着人照料,斩!”这什长跟随曹洪南征北战,见识比一般士卒要多,假以时日还可以培养成一方小将,可惜了成了老兵痞。 吕布派身后的士兵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往校场走去。吕布命令营内的士兵把在街道巡逻的陈禹部招回来,同时把这几个还在滴血地人头挂在辕门处,亲自到点将台前击鼓集合。 三通鼓声之后,士兵们才慢悠悠的从兵营来到校场。 “列队!”吕布朝着底下的士兵怒喝道。 他现在才感觉到为何治军要严厉,因为缺乏士兵,吕布对这群士兵的政策是非常的宽松的,这中间绝大部分是降兵,小部分是吕布收集溃散在外的士兵他们原本就是世家大族凑合在一起的杂牌军,吕布本部真正的直系并州骑兵和陷阵营早就死的死降地降,最为遵从律纪的还属吕布沿路裹挟的农夫兵。 吕布大声喝斥底下懒懒散散的士兵,一边等待在外巡逻的陈禹众回来。祸乱民众的都是陈禹手下的巡逻兵,其他士兵都在兵营里等候命令,以防世家突然发难,才没能到街上掠民,心中十分不快以至于有些抗拒吕布点兵。如果所有士兵都参加了抢劫行动,吕布还真不敢对他们进行强硬执行军令,除非全部杀完,此时正是杀人严明军纪的时候。 不多时,陈禹带着巡逻士兵来到校场。 “来人将陈禹拿下。” 吕布一声大喝,一群士兵在吕布授意下将陈禹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将他们全部绑了!” 等巡逻士兵全部被绑,吕布回头向单独编制的农夫兵说道:“召集全城百姓前来校场指认祸害他们的士兵!” 陈禹从进入辕门,莫名其妙被吕布绑了心中很是不解,此时见吕布召集百姓,便知道吕布是要明正军令,他带着士兵巡逻,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他承当主要责任,想到这里,跪在地上的陈禹大声说道:“属下治军不严,请主公斩了属下以正军法。” 陈禹虽然不是顶级谋士,也有一定才能,吕布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你可有夺民财物以为私利?” “没有。” “你可有xx妇女?” “没有。” “此等士卒不听号令,你一文弱书生,驾驭不了也属正常。他们连本将立的军令都敢违抗,何况是你。此次夺得彭城你立大功,但是你麾下士卒扰民掠民不加惩处,是为大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功过相抵不奖不罚。”陈禹根本就无法制止这些士兵,如果陈禹敢对他们抢劫民众进行阻碍,说不定当时就暴起发难。如果陈禹也参与扰民,吕布不会念及他是陈宫的儿子就网开一面。 很快就有附近受害的民众在士兵的陪同下颤抖地来到校场,他们不知道吕布叫他们来做什么,家里能拿出来的粮食全部都被士兵们夺走了,难道是把家眷藏起来,被吕布发现了要抓他们来砍头? 在吕布耐心解释下,他们依然不敢指出是那些士兵对他们施行了抢劫,不管吕布如何劝道,他们就是摇头否认。一旦他们指认出来士兵,士兵受到惩罚之后,等吕布转身走后,他们最后受到的报复更加悲惨。 越来越多的民众来到校场,无一例外没人敢站出来指认,就在吕布毫无办法之时,辕门处哭哭啼啼,蹒跚走来一个勾腰驼背的老妇人,一边走一边骂,把吕布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吕布亲自来到辕门处扶着绝望的老太太往里走,对老太太的谩骂充耳不闻,还制止欲喝斥老太太士兵,这老妇人儿子阻止吕军抢劫口粮被杀死,年幼的孙子孙女无一幸免,全家七口只有这老迈妇人幸存。 有老妇人带头指认,其他那些民夫才开始慢慢指认起来。 吕布看着点将台上绑了一百多人,长叹一声,他本以为曹兵降卒居多,事实上,扰民地是吕布沿途收集起来的溃兵占了大多数人,农夫兵却一个都没有参与,他们前几天还是一群农民,还没有军队的恶习。吕布非常气愤,打丈时他们率先逃跑,盘剥百姓倒是非常再行。 “杀!”吕布不想多说一句话,这些人死有余辜,那就发挥出他们最后一点作用,杀鸡儆猴。 一百多颗人头滚落一地,刚刚还稀稀疏疏站立在下面的士兵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吕布看着下面一个个士兵此时才有士兵的样子,开始训话。让陈禹找来一些识字的人记录从昨晚到现在,有哪些世家大族趁机巧取豪夺。 安排妥当,吕布才开始论功行赏,一张一弛才能长治久安。这件事吕布本来还得和陈宫、张辽商议之后才能决定,现在只是先提醒下面的士兵,一大波奖励正在路上,刚刚杀了一百多号人,这时候需要用钱粮安抚军心。吕布重点褒奖了一番捉拿曹纯的曹兵,当场按照承诺给他们相应的奖励。 混在平民中有一人名叫徐庶,学业有成游历天下,听闻小沛刘备仁义之名远播想投靠刘备谋取一条活路,奈何无人引荐,后来刘备投靠曹操,徐庶自知寒门子弟更难在曹营中有所建树,决定返回荆州投刘表去,正是这时,下邳传出吕布死而复生,徐庶好奇之下在彭城多耽误了些时日,昨夜听闻吕布攻城,他本来十分的不看好,吕布出乎他意料的夺得彭城。吕布控制住彭城之后,就开始召集全城百姓前来指认趁机霍乱百姓的士兵,徐庶便混入百姓中前来观看。 看着正在台上论功行赏的吕布,徐庶思前想后,吕布今日所表现堪称一代仁义之主,与传言相悖,决定再逗留几日,看看吕布是否能抵挡曹操接下来的反扑。 (本章完) ... 第二十二章 暗潮汹涌 吕布看着陈禹等人记录地这次世家大族趁吕布没完全控制彭城时,盘剥百姓的内容,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各种理由兼备豪夺平民的土地,只有极少数上不了台面的世家子弟xx妇女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时代,土地才是世家最看重的东西。徐州这块地上,真正自由的平民少之又少,很多平民都是依附在世家下面为生。只有这些自由民才需要纳沉重的赋税,想从世家大族手中扣一点赋税出来,比在他们身上割肉还难。 吕布看过彭城的粮仓和武库,粮仓中颗粒皆无,曹操占领彭城之后早就把仓库中的粮食搬去当军粮了,曹操本来就没富裕过,挖了很多墓穴才组建起一支虎豹骑,武库里也就剩下一些连世家大族都看不上锈迹斑斑的武器。 吕布从糜家坞堡里抢来的粮食还勉强可以支持几日,但是往后的粮食怎么办?吕布现在没有基业,吃饭靠抢。往后呢?与臧霸汇合之后,士卒上万,总不能一直靠抢吧?昌卢县到广陵郡上千里,这一路要抢多少粮才够。而且到了广陵郡也不会有粮食,如此,在彭城筹备粮草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想要在彭城筹备粮食,无异于给曹操筹备,吕布根本就没有人护送粮草到广陵去。吕布揉了揉额头,他以前不关心这些事,后世记忆更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事。 “先把粮草筹备起来,再想办法瞒过曹操运往广陵。”吕布心中想着,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交给陈宫来完成。 想要筹集粮草,粮仓里空空如也,那就只有找世家大族放血了。 “将军,张辽将军求见。”一个吕布安排的护卫大步走进大帐。 吕布没回县衙,一直在军营中坐镇。 “快请。”吕布起身到大帐外迎接。 “文远,事情怎么样了?” “禀主公,除远在广陵的陈登妻儿,陈家上下家眷一律抓获,” “抓获?”吕布的意思可不是抓获。 “陈家直系除陈圭老妻及贪生怕死的三子陈安、四子陈芳之外,一律‘抗拒执法’被末将就地正法。私兵家丁奴仆婢女斩杀一百余人,抓获四百,全押到校场,请主公定夺。” “文远可有安排?”吕布想了想。张辽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按照他的安排去做,那张辽必定还有另外更好的安排。 “我等若取广陵,还需陈安或者陈芳诈城,余下一子需遣送许昌,交与天子发落,故而留之。” 吕布诧异的看了看张辽,他一直把张辽当大将对待,忽视了张辽谋略方面。吕布早有取广陵的策略,马上就会着手安排,但是张辽的计策简单实用,他自己的计策更像是多余的。而且遣送一个人给天子,就是吕布表达对天子忠心的同时给曹操出难题,天子必定会把这种大事交给曹操决定,曹操一旦杀了陈安或陈芳,那就证实了陈家造反,这是逼陈登造反的节奏;曹操如果不杀,陈珪口不择言,被吕布反将一军,如今更是把陈家抄家,曹操本身就背有奸贼的骂名,只会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天下人觉得曹操心怀不轨,这样一来不管杀不杀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且过不多久,天子衣带诏一出,吕布以忠臣的姿态参合一脚,间接的肯定了陈家造反,吕布对陈家灭族的谴责就会被平息下去。 “传我命令,去请陶家、曹家、刘家、糜家、陈家族人来军营议事。”吕布吩咐士兵。徐州可不就一个陈登的陈家,陈家旁支众多,吕布根本就没打算在彭城立足,也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先灭了陈珪一家出口恶气,其他世家乖乖配合,吕布决定不找他们麻烦。 反身进入大帐,拿起刚刚陈禹记录世家趁机盘剥百姓的竹简,继续翻看起来。 到了晚上,这些世家大族勉强的派了一两个小辈前来应付吕布,地位高的族长、长老是一个也没来,只有曹家族长曹宏落座在堂下,曹宏一直就被关押在大牢里面,这些世家到来,吕布才派人放他出来的。 这些世家小辈一脸煞白,原来他们在辕门处看到吕布挂了一百多个人头吓的。 吕布询问一圈,只有糜家和陈家旁支没有到来,心中决议,等散会后就纠集人马去平了糜家和陈家那些不识时务的旁支。 吕布也不和这些世家子弟客气,拿出竹简先把世家今日兼并的土地,在城中所犯的事情一条的念出来,还没念完。 “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闯进大帐。 “报,有敌军前来叫阵!” “何人所为?”吕布荷的一下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属下不知,敌军把我军大营团团围住,张将军已经率兵出辕门列阵迎敌去了,特派属下前来禀报。” 不多时,兵营栅栏四处起火,原来是敌军在外面放火。吕布坐不住了,也不看堂下一众欢庆的世家子弟一眼,从主位上起身朝点将台行去,士兵此时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兵营内倒是鼓声整天,辕门外一遍喝声叫好。 吕布带着士兵来到战场,发现张辽正在和一个骑着骏马的年轻小将厮杀,双方士兵相隔两箭之地互相为主将喝彩助威。 吕布定睛一看,原来和张辽厮杀的正是东门守将糜芳。吕布兵力不足,重点防备城内世家突然发难,东门和北门虽然勉强归顺,确没分散兵力去控制,依旧只把守西门。 能打过张辽的武将放眼整个大汉,不超过十个,这十个人中肯定不包括糜芳。吕布骑在马背上静静的等着糜芳败阵,然后率军掩杀。 糜芳和张辽战了二十回合,暗暗心惊。张辽名声不显,一直也没和糜芳交过手,让自负的糜芳以为他的武艺放眼天下少有对手,糜芳趁吕布召集世家商议之时来攻营,就是避开吕布,吕布威名太盛,糜芳不敢当着吕布的面邀战。他打算枪挑张辽之后挥军杀入,到时候吕军大乱,吕布无法抗衡必定退去,他便巧妙的夺下彭城,糜家声誉更上一个台阶。 糜芳见吕布率军出营助战,方寸大乱,一不留神被张辽一刀拍下马来,张辽弯身单手提起糜芳横放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马背上,长刀高举:“杀!” 张辽在前一马当先的朝糜芳大纛处杀去,护卫大纛的见糜芳被擒,丢下大纛转身就跑。其他士兵见大纛倒下,做鸟兽散了。 原来糜芳见陈珪一家被满门抄斩,说动兔死狐悲的陈家旁支,其他世家也纷纷响应,拼凑了一万多人马前来攻打吕布大营。 陈宫闻讯带着护卫赶来,刚好堵住部分世家败兵和张辽两头杀来。 吕布见糜芳军队大乱,下令士兵救火,他自己须得坐镇中军稳定军心,厮杀的事情就交给张辽。带着在辕门处看热闹欢庆的世家子弟返回主帐继续议事。 “有谁能为本将解惑?”吕布看着堂下噤若寒蝉的一众世家子弟,他们刚刚见到糜芳大军到来,举堂欢庆,见糜芳被擒,组织起来的一万多军队一触即溃,知道自家参与此事的世家弟子非常担忧吕布迁怒于他们。 “诸位不须担心,只要你等家族没有参与此事,某必不追究。我们继续讨论刚刚兼并土地的事情。”吕布再次开始宣读竹简上的内容,堂下早没有刚开始那副无所谓的气氛。每当吕布点到谁的家族,堂下总有一个子弟身体发颤。 好不容易,吕布才念完竹简,世家子弟等着吕布最终的决定,他们对于谁家盘剥了百姓多少财产土地一点都不关心,最关心的就是看吕布怎么处理。 “某提议你等应该先回家把家族内子弟祸乱民众的事情先禀告你家长辈,让你家长辈明日来与某商议。”吕布现在不急着和世家算账,等把张辽平定回来,找降兵问清楚那些世家参与的,然后一锅端。 对于彭城百姓这两日来说,是担惊受怕。家家户户紧闭屋门,不敢上大街看一眼。白天安安静静,一到晚上就喊杀声整天,大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在拼杀,最终受害的人却是他们。 吕布一直坐在大堂等待张辽的战况。从曹操攻打徐州开始,吕布几个月来就没好好休息过,这几日更是绞尽脑汁,心神疲惫,但是吕布不敢安心的睡一觉,他怕刚刚合上眼就又被人绑了献给曹操。 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外面脚步声惊醒了吕布。 “末将张辽求见。”帐外传来张辽宏厚的声音。 吕布应允后,张辽率先入账,他身后一群士兵押着糜芳,把糜芳按跪在地上。 “文远又立一大功,布当遣使入朝表奏文远为讨逆将军。”吕布看着堂下再次立了大功的张辽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张辽并不是吕布的直属下属,他只是从董卓倒台之后附庸吕布的。这时的张辽身居鲁相之职,吕布总不能让张辽再回去打理鲁国各县吧,徐州基本上都落入曹操之手了,让张辽回鲁国不就相当于拱手送给曹操了吗?张辽投降给曹操之后,拜为中郎将、关内侯,但是吕布想给张辽封侯他现在做不到,谁叫天子在曹操手里呢,曹操想给谁封侯就给谁封侯。吕布表奏张辽为讨逆将军不过是安张辽的心,最后封不封还得曹操说了算。 (本章完) ... 第二十三章 灭族 糜芳本不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吕布威逼利诱之下,始终一言不发,倒是他的亲卫受不了酷刑一一交代参与谋反的世家有哪些。 吕布派肖熊带领士兵连夜攻打陈家旁支和陶家、糜家,把这一干参与地人全部抓来兵营。 吕布本来不想把陈家旁支赶尽杀绝,他还想去广陵混呢,广陵现在可是握在陈家手里的,把陈家得罪完了,广陵陈家旁支一旦听说吕布攻城,还不卖死命守城啊。而且家人还在曹操手里,吕布本想找机会用曹纯换回她们来,难道家人在曹操手里就什么都不做吗? 他们既然敢反抗,吕布就不想委屈求全,施展铁血手段震慑他们,曹操顾及曹纯更不敢对他家人怎么样。陈家想要死守广陵大不了费点力气攻城,城破之后把参与守城的世家全灭了,来震慑其他胆敢反抗的世家,他们不想被灭族要么死死守住城池,要么开门投降。 吕布独自坐在大帐内,睡意全无,想到远在许昌的严琳,拿不定心中的主意,害怕做得太过,真的惹怒曹操就此杀了她们。 平复了心中的思念,又开始规划着往后的路如何走,受后世的记忆影响,回想着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记忆中的高楼大厦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吕布提起案上的笔,书写起安民告示,只等明天灭了陈家三族之后安抚百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告示大概内容就是免除徐州百姓繁杂苛重地人口税等赋税只保留土地税,并且把税收调整为文帝时的三十税一。吕布虽然知道现在徐州不是他说了算,他只是单纯的想在临走时给徐州百姓做最后一件事,并且决定以后麾下百姓的税收按三十税一来收取。曹操以后再把徐州税赋更换回来,只会惹怒民意,百姓们自然会想到吕布的好。 看着写好的告示上缺乏大印,吕布感觉缺乏说服力。 “来人。”吕布朝帐外喊道。 不多时,进来一个守卫士兵。 “去找能工巧匠给我刻一个左将军大印来。”以前天子送来的印绶被曹操拿走了,吕布决定自己刻一个,反正曹操都没当天子一回事,天下诸侯更没当天子一回事,袁绍不就是自己肆意给麾下封赏吗,十八路诸侯讨懂的时候不就是大家自封官职吗? 天还未亮,肖熊浩浩荡荡的押着糜家,陈氏旁支,陶氏一族两千余人回到大营,吕布让肖熊把这些世家子弟先押进大牢关着。然后命人找陈宫张辽高顺来商议。 看着陈宫张辽和自己一样,连日来鲜有休息,眼中布满血丝,吕布心中有些不忍。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同意吗? “文远、公台要多抽时间休息,连日来奔波劳碌,不要没拖垮曹操,先把我们自己累趴下了。” “多谢主公挂怀,只是我等犹如无根浮萍,每每想起夜不能寐。”陈宫拱手说道。 “不知主公找我三人来有何要事?”张辽看了看依然浑身绷带的高顺说道,一般只有吕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把养伤的高顺一同叫来商议,说明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你们可担心许昌的家人?”吕布打算先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沦为人质,徒呼奈何?只要我们一天不死,他们一天就不安全。”高顺叹了口气,谁不思念自己的家人呢。 “只要我们的家人在许昌,我们就会处处受制于曹操,即便夺下广陵,曹操一纸诏书我等若不听从,家人性命不保,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无情割下。”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辽见吕布看向他,说出心中的想法。 陈宫先是沉思了一会,思考吕布特意招他们来商议此事,非常的蹊跷,结合吕布顾惜家人,陈宫隐隐觉得自己猜出吕布的想法,劝解道:“主公,曹贼生性多疑,我等即便俯首就擒也未必能保全家人,万望主公摈弃杂念以大局为重,家人生死各安天命。” 陈宫见吕布一幅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表情,害怕这个主公为了家人真投降曹操,继续劝道:“主公可记得刘太公之典籍?” 吕布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想劝他们不要太过牵挂家人,然后同意灭杀陈登一族。吕布要灭杀陈登一族是想警告哪些骑墙的世家大族,也是为以后清理世家大族给陈宫等人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没想到反被三人劝解。 陈宫见吕布点头继续说道:“高祖以毫不在乎的态度保全刘太公,刘备也以无所谓的态度几番保全家小,主公若是太过担忧家人安慰反而弄巧成拙,受制于曹操。如今曹纯在手假以时日或许可以换回,但是主公不要抱太大希望。正如文远所说,纵有万般不舍也无能为力,还望主公三思啊!” “既然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处境,家人的命运已经全系曹操之手,不是我等无情无义,实乃无计可施。”吕布既然已经知道三人的打算,便把他叫三人来目的说了出来。 “我欲灭陈珪一族,和昨夜造反地糜家、陶家以此警告士族,你们怎么看?” “什么!不可,主公不可啊。”陈宫如吕布的猜测想都不想直接反对,灭族可不是儿戏。 “昔年,曹操为报私仇连屠徐州五城。我欲灭陈登一族一为震慑日后辖内士族,让他们不要轻易骑墙观看,二也是为报陈登父子叛变之恨,倘若不重罚,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将士,日后天下士族皆以为我好欺,如此这般还不如一劳永逸。第三,世家大族盘剥、愚昧百姓,祸害苍生,霸占土地、官位世代相传,长此以往我大汉必将陷入万劫不复,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灭族灭种。”吕布说得冠冕堂皇,主要就是想杀陈登泄愤,然后就是尽量消灭世家大族,不要让五胡乱华的悲剧重演。 “主公可有良策?”高顺既不支持,也不急着否定,先是看吕布怎么打算的,如果可以行得通高顺便支持,行不通就反对。 “先推行全民教育,让平民百姓读书识字,培养一批可以处理政务的官员打破士族对官位的垄断,采用科举制代替现有的察举制。而后对士族进行杀一批,拉一批,士族中利益分配不均,他们抱团取暖的态度自然不攻自破。”吕布想了想,想要彻底的铲除士族是不可能的,打了现有的,又会起来一批新生的,只有打破百姓不得识文断字的规矩,打破士族独霸官场的规则,士族的地位才能从根基上动摇起来。 “何为科举制?” “简单来说通过官方考试选拔人才,不论出身背景唯才是举。” “主公,不要说科举制,我们一旦推行全民教育,必定会受到世家大族全面反对。”陈宫作为世家大族的一份子,非常清楚世家大族的打算。 “所以我才要先用陈珪一族开刀,让世家大族明白反对我吕布,就得先反对我吕布手中的刀。” “但是主公杀陈珪一族和推行科举制完全不相干。” “我只是让他们先看看背叛我,反对我的手段!” “如果主公将陈珪灭族,必定惹怒曹贼,曹贼为了安抚陈登也必定会将我等家眷灭杀以泄陈登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愤,望主公三思而行啊。” “曹纯在我手中他不敢!曹纯乃曹操宗亲,曹仁之弟,曹氏夏侯氏关系千丝万缕,曹操杀我等家人,我等必定会绞杀曹纯报复,曹氏又如何会让曹操杀我等家眷为陈登泄愤。况且陈登所忠的是刘备,曹操又如何会为了一个不忠于他的陈登失去一员上将的同时得罪曹氏和夏侯氏?”吕布心中也非常害怕曹操杀了自己的家眷安抚陈登,难道家眷在曹操手里就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任由他节制吗? “我已草书一封,公台派人送给曹仁。”吕布说完,把写好的信交给陈宫张辽看。吕布给曹仁写信就是要借曹仁的口把陈登忠于刘备的信息透露给曹操,以曹操的智慧和他多疑的性格也不难分辨吕布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灭族牵扯重大,严重损伤主公名声,何不只诛首恶?”陈宫提议只诛首恶,得到高顺张辽的一致同意。 “为了子孙万代,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吕布冠冕堂皇的说道,心中暗暗瘪了瘪嘴,自己早就声名狼藉,再坏还能坏哪里去? 吕布接着说道:“我诛杀他们是为了震慑骑墙观望的世家大族,杀一个人有什么作用?能吓到几个人?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吕布找他们来商议,就是想告诉他们灭了陈登一族,在曹操手里的家眷不会有事,将士的家眷在曹操手里,让吕布投鼠忌器,万一曹操以家眷性命相威胁,吕布不敢保证张辽陈宫不会舍自己而去,必须得先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第二天天刚亮。 吕布兵营战鼓震天,闻讯赶来围观的百姓将兵营挤得水泄不通,吕布派出维持秩序的一千多士兵组成一道人墙将百姓拦在临时搭建地高台外面。 吕布着人把肖熊连夜抓回来的世家子弟从大牢里提出来。 陈珪、陈氏旁支陈飞、陶成、糜芳被率先押上高台,到现在陈珪都不敢相信吕布真敢灭他一族,灭族可不是儿戏,吕布敢杀他陈珪,陈珪相信,但是真到了灭族之时,他才觉得天昏地暗,难以置信。陈珪家还剩下的两百多奴仆和他夫人次子陈安陆续被士兵解押到高台前方的空地上,被士兵强行按跪在地上。 徐庶在人群中看着高台上按剑而立地吕布,握紧拳头,手心里都急出细汗:“他真敢?” 陈宫拿出事先写好的罪折朗诵宣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左将军吕布,心系汉室,欲以一人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戳董卓、抗曹贼欲扫清玉宇。 臣粗鄙,数度为奸贼所破使天子身陷奸贼之手。今,丧家逃亡欲谋一基业周旋与奸贼,还天下朗朗乾坤。 偶识奸贼党众下邳陈珪,妄言天子无传国玉玺,欲效仿王莽,逆悖篡汉,其罪谋反,大汉律令其罪灭族。抓获其族两百余人,遣送陈珪三子陈安于许昌,交与天子发落,其长子陈登、幼子陈芳尚在逃亡,下邳国中仍有余党,望天下忠义之士共诛之。 臣本该遣送其三族于许昌,然,天子政令不出丞相府,臣吕布代天子罚罪,待玉宇澄清之日,罪臣吕布定当登朝上殿领死罪以谢今日僭越之罪。” 等陈宫念完,张辽拔出腰间长剑,向天高举:“斩。” 高台上的刀斧手按住陈珪的脖子,一刀砍下陈珪的脑袋。陈珪脑袋滚出老远,双眼圆睁,到死他都不相信吕布真敢杀他。一个士兵接过陈宫递过来的竹简,用陈珪的血密封好之后,与陈珪的头颅装在一起送往许昌。 (本章完) ... 第二十四章 民心商城 一旁的张辽看了看吕布,见吕布点了点头,长剑再次高举:“斩。” 陈珪的老妻见陈珪身首异处,哭得昏天暗地,连头和身体是怎么分开的都不知道,陈珪一家在彭城的两百多子弟脑袋滚落一地。 张辽陈宫早上多次劝说吕布只诛恶首,吕布坚持灭族以儆效尤。 不是吕布不爱家人,他比谁都爱护这个家,他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只要他吕布还在世一天,曹操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家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个决定交给曹操杀与不杀。他做出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曹操更吃不准吕布的想法,在许昌的家人更加安全。而且吕布缺乏粮草物资,不灭族抄家,他又去哪里找供给大军的粮饷。 “父亲父亲”陪杀场的陈安看见父亲身首异常,哭得肝肠寸断,大骂吕布,看着滚落一地的族人,陈安脸如土色,紧闭双眼口齿不清的重复着:“他疯了他就是出地狱爬出来的恶魔疯了疯了” 陈安疯狂地站起来,推开押着他的士兵,踉跄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没跑出两步一头栽倒在地吓昏过去。 围观的百姓见如日中天的陈珪被处决,底下议论一遍,当看到陈家两百多颗人头落地,议论的人群惊骇起来,他们紧紧的闭上嘴巴,整个大营安静异常。 陈宫再次拿出,一封竹简:“陈氏旁支陈飞一族,勾结反贼,欲图颠覆乾坤,其罪灭族。” 陈飞家族本就在彭城,不像陈珪一家大多子弟都在下邳,只有家中直系躲避战乱遁入彭城,他家族八百余人尽数被抓。听到陈宫念道他的名字,他犹自哆嗦,自言自语:“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看到刀斧手架在他脖子上,拼命大叫:“我愿降我愿降” 只听他身下“碰”的一声,恶臭阵阵。 “斩。”吕布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现在才感到害怕,就是因为他的铁血无情来得太晚了。 一千余人头落地,血水汇集成一条红色腥臭的小溪,围观的百姓抱成一团,他们见的死人多了,第一次见到死的都是世家子弟,他们非常害怕,比曹操屠杀徐州五城更加害怕,曹操屠杀的全是平民,而吕布屠杀的恰恰相反,全是豪门大族,他们怕吕布连他们一起杀了。 再次从大牢里把糜家在彭城里的老小押出来,陈宫再次拿出一卷竹简念道: “糜氏一族”陈宫才刚开始念,糜芳脸色煞白,胆量相对陈家高了不少,跪在地上向吕布走了两步说道: “吕温候,我愿降!”糜芳哀求道,他虽然想当一个汉子,更想活着,更不想牵扯进造反罪名中被灭了族。 “念。”吕布直接无视糜芳,示意暂停的陈宫接着念。 “勾结” “我知道严夫人在哪里!” “你说什么?”糜芳还没完,只觉得脖子一紧,就被吕布抓在手里,呼吸不能,徒劳地想用双手把吕布的手搬开。 “主公,别掐死他了。”高台上的三个男人不顾下面成千上万的百姓围观,挤在一起死死盯着糜芳。 “咳咳咳,我知道严夫人在那里。”糜芳被抓住脖子提在半空中,双脚乱踢,吕布放开他之后,先死拼命呼吸。 “说!” “在下邳!” “斩!”吕布不想和他啰嗦,不过是临死时,想用自己的软肋逃过一命。 “温候,严夫人真在下邳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我敢以头颅担保!”糜芳见吕布根本就不相信他,急得满头大汗。 “关羽不是说送去许昌了吗?” “此乃曹公不,曹贼欲占秦宜禄之妻诓骗云长耳,云长惆怅杜氏之美数度寻曹贼索要,曹贼安其心诳之。温候也不想想,在下邳受刑之后死而复生,然后杀出城外,温候临走时杀了曹贼大将夏侯惇,曹贼愤怒之下挥大军追击温候,根本就来不及遣送温候家人到许昌,而且以曹贼酷爱人妻之风,怎么会先送温候家眷去许昌而不是先享用一番。” 糜芳绞尽脑汁想要证明吕布家眷还在下邳,口不择言,看到吕布欲喷火的双眼慌忙解释:“没事的,温候家人没事的,曹贼还没来得及就被温候突围而去,慌忙率大军追击,温候,你要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吕布看着哭丧着脸的糜芳,心中对糜芳很不耻,昨夜抓住他的时候他缄口不语,刀斧加身才觉得昏天暗地,不见棺材不掉泪。吕布信了糜芳的话,关羽跟随于禁曲部作为先锋,曹操的最终安排他又怎么知道,糜芳的看似口不择言,细细想来不无道理。 但是一想到曹操的口味,吕布心中直打鼓,如果曹操敢染指自己的妻妾,一定让他求生不能。 “那公台文远季达地家眷呢?” “同在下邳。”听到糜芳说完,张辽陈宫长长出了一口气。 “何以肯定?” “我糜家生意遍天下,这么大的事又怎么不知道呢?” “主公怎么办?”张辽回过神来,朝下面围观的百姓看了一眼,对吕布说道。 “既然没用了就杀了。”糜芳自作孽,现在吕布骑虎难下,如果不杀糜芳,让下面围观的百姓和剩下的世家大族怎么看? “温候,主公主公我愿降!”糜芳跪走过来拉住吕布的战袍哀求道:“我有办法救出将军家人。” 吕布朝糜芳点了点头,大步走到高台边缘,按剑高声朝下面百姓说道:“糜氏一族,受反贼蒙蔽,今已弃暗投明,愿散尽糜家万千米粮救助天下百姓,将功赎罪,吾念及悠悠苍生疾苦,遣使入朝禀明天子,请天子定夺。” 吕布刚说完,下面百姓欢呼起来,不约而同的跪下朝高台处叩揖:“吕将军英明,吕将军万岁” 就在这时,吕布脑海中叮咚一响,一个好听的电子合成音:“主公,你有新的消息。” 吕布不明所以,打开游戏系统一看,是一封系统邮件:“主公受到万民拥戴,开通‘民心商城’,花费一定的民心可以在民心商城购买你意想不到的物品。主公击杀夏侯惇获得夏侯惇将魂。” 吕布慌忙点开民心商城看了起来,里面物品只有五种:粮草一担需要五千民心,环首刀一把需要一万民心,黄骠马一匹需要五万民心,骏马“绝地”需要民心一百万,夏侯惇将魂需要两百万民心。吕布看到夏侯惇将魂时揉了揉双眼,确定是夏侯惇时,欣喜若狂,看来只要杀了名将,就可以用民心召唤出来,吕布点开夏侯惇将魂,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靠!”吕布大声骂了出来。 夏侯惇将魂:可花费两百万民心召唤出夏侯惇为主公战斗一个时辰。主公拥有一张夏侯惇将魂是否召唤? 吕布看到这介绍,差点被气吐血,民心是那么好得到的吗?这玩意是天下最容易得到的,也是天下最难得到的。花费两百万民心才招夏侯惇出来战斗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然后就没了!这就相当于用四十万担粮食也就是一万大军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年的粮食请一个两小时的打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吕布眼神最后停留到当前拥有的民心上:这万民敬仰的民心居然居然只有1点! 直到这时吕布才相信糜芳说的是真话,吕布并不知道夏侯惇到底有没有死,刚刚姗姗来迟的夏侯惇将魂就是一个很好的旁证。夏侯惇当然不能现在召唤了,吕布直接点否,要用也得用夏侯惇将魂在关键时候唬退曹操。 本来刚刚听到吕布要用糜家所有粮食来换自己小命的糜芳,心中不舍,正想和吕布讨价还价,见吕布站在哪里傻笑,突然脸色变得比杀人还难看,暴怒的大声骂了出来,乖乖的闭上嘴巴。 吕布强行压下心中因为民心商城起伏的波澜,快步上去解开糜芳身上的绳索,假意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糜芳披上:“某有眼不识泰山,今得子方胜得百万雄师。” 然后让士兵放了糜家的一干早被吓得死去活来的子弟去掉绳索,刚一放开,他们不顾满身恶臭,匍匐在地高声给吕布歌功颂德。看着世家子弟丑态百出,吕布更加坚定肃清这群遗祸百姓的蛀虫。 两人心照不宣地客气一通,吕布转头看着身体筛糠地陶成,只见他裤摆下方的木头上一大滩水渍:“说吧,你还有什么用处,不说某可就下令灭族了!” “我愿降,请温候饶命。” “留之何用,斩了。” “温候饶命啊,我心知温候深恨刘玄德虚伪假意,以怨抱恩我有证据证明大耳贼虚伪之下包藏祸心。”陶成见吕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撕心裂肺的吼到:“大耳贼蒙骗先主陶谦,几番推让之后夺得我陶氏徐州,先住临终时将大公子陶商、二公子陶应托付于大耳贼,大耳贼害怕公子陶商陶应争夺徐州,扶植我上位对抗,暗中然后派人铲除了两位公子。” 人群中的徐庶听到陶成的吼声,比之前看到吕布屠杀世家大族更要难以置信,眼神浑浊。 吕布只是听说过陶谦有两个儿子,来徐州这几年,根本就没见过陶商陶应,这时见陶成说出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听陶成说完,吕布一屁股坐在高台上:“呜呼哀哉,忠良之后饱受不明之冤、不得善终,吾闻之肝肠寸断。吾吕布在此立誓,必将为陶公讨回公道,安慰他在天之灵。” 吕布起身朝下面被士兵按伏在地的陶氏子弟说道:“可有陶氏子弟愿为陶商陶应两位公子入许昌向天子伸冤明雪?” 人群中一老奴滚爬出来,嚎啕大哭:“吕将军怜惜,我家公子死得惨啊,被奸贼刘备所害,老奴愿往许昌求见天子,给死去的两位公子讨回公道。” “真乃忠义之士,传吾将令派人送老先生入许昌觐见天子为两位陶公子讨回公道。”只要能给曹操、刘备找麻烦,吕布非常乐意去做。 “陶成勾结贼人陷害忠良之后其一罪也,欲图造反篡汉其二罪也。两罪并罚,车裂之刑。”吕布看也不看张大嘴巴,不能接受的陶成:“行刑!” 高台下一众待命的士兵登上来拖着陶成就往下走。陶成双手死死扣住高台的缝隙,大叫:“吕布!你答应放过我的!” “某从来没有说过要放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某放过你,大汉律令、天下百姓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的陶成尸体,肠子在地上冒着热气,吕布压住心中的恶心朝陶氏种还没吓死的子弟说道:“尔等之罪天人公愤,某不忍忠良血脉就此断去,男子世代为奴,女子打入营妓。” (本章完) ... 第二十五章 偷梁换柱 吕布听说众将士的家眷都在下邳,对关羽可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关羽误导,吕布等人必定是想方设法攻破下邳先救出家人,而不是攻打彭城。 吕布灭杀了陈珪一家,鸡杀了,看杀鸡的猴坐不住了。还没等吕布派人去请刘家、张家、郑家等家族,听说吕布把陈珪、陈飞、陶成举族全诛,一众家族族长带领慌了神,昨晚吕布派人请他们的时候,糜芳秘密起兵反吕,他们想先看看吕布是否能抵挡住,现在吕布控制了大局,他们心中恐慌害怕,把凡是家族中参与趁机掠夺民众、兼并土地的子弟只要吕布点到名字的全部捆起来由族长亲自押往吕布军营。 草草的安抚一下民众,出示告示之后才来到辕门处。 “吕将军,老朽年老糊涂,不知族内子弟祸害民众,如今已亲自将族内犯事子弟押来让吕将军秉公法办。”吕布还没走到跟前,一众族长围上吕布叫苦连天,丑态百露。 吕布先把他们请进大帐,陈宫、高顺、张辽、糜芳、曹宏、和张家、刘家等世家尽坐在堂下。 吕布本来打算好好惩治一下这些世家大族,如今听说妻子在下邳城中,恨不能插翅飞过去,不想和这些族长大爷过多纠缠,他们既然想舍车保帅,那就狮子大开口:“如今我军远来疲惫,连番征战,粮草不济,昨夜大战武器铠甲破损严重、士兵战死甚多,不知道众位族长可有办法?” “不知道将军需要粮草多少,武器铠甲多少,壮丁多少?”张家族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是想赎回族中犯事的子弟,还是不想?” 听到族中子弟还能活命,各家族长脸上稍多了些笑容:“想。” “粮草四十万担。张辽将军把昨晚战死的士兵损毁的武器铠甲告诉他们。”吕布张嘴要道。四十万担粮草够一万士兵吃两年。 “诺,战死士兵七千余人,铠甲武器损毁各一万余,战死士兵的抚恤费用加上安置家人的费用大略百万钱。” 听到张辽说完,各世家族长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刘家族长哭丧着脸试探性的说道:“吕将军啊,我们各族坞堡都在徐州各郡,一时根本就准备不足这么多粮食啊。” “大战在即,先准备十万担屯入粮仓,限你们三日之内从小沛、鲁国、任城、朐县、淮阴等地沿淮水运送粮草二十万担屯于彭城粮仓,某要在彭城与曹贼决一死战。” “吕将军三天时间,我们运粮对根本无法抵达远在鲁国的坞堡,如何运来啊,请将军明察!” “十万担。三天之后某清点粮草,倘若粮仓中无二十万担粮草,某军法无情。” “诺。”从四十万担减少到二十万担,几家商量了一下,勉强同意。只要不死人,不灭他们族,出点粮食免灾。 “阵亡的将士安置费用某可免除,让你们把私兵交与某无异于放你们的血,就让你们协助守城即可,但是五千武器五千铠甲一件不少!” 二十万担粮食和五千武器铠甲也是一笔非常庞 (本章未完,请翻页)大的数字,但是比起张辽开出来的条件世家大族勉强还是接受了。事情商议停当,吕布让这些世家大族赶紧派人去准备。吕布抄了陈珪、糜芳在彭城的家,钱粮暂时不缺,做出一副在彭城囤积物资,死守彭城与曹操决战的表象,其实是偷梁换柱把淮水北面地粮草偷偷的通过淮水运往南面地淮阴。 需要解决的事情吕布草草的解决之后,马上召集人手,把刚刚世家大族留在吕布军中听用的一干人等全部招来议事。 “如布今知晓众将家人下落,各位有何高见?” “不知曹操是否已经回军下邳?”张辽率先问道。在堂的世家大族比他们知道的恐怕还要多一些,帐外的血还未干,不怕他们不老实。 “属下知道,曹仁率三千虎豹骑为前锋,不日即抵达下邳,曹操大军殿后,预计三日后抵达下邳。”张辽刚说完,李家家主急忙站出来说道,深怕说晚了人头不保。 “诸位可有良策在曹仁到来之前击破下邳?”吕布在下邳抵挡曹操大军数月,下邳的坚城虽然被曹操大军攻破了不少地方,但是想凭他手中现在这点兵力破下邳就是做梦。 “下邳坚城,不宜强攻,应当智取。”曹宏接着说道。 在堂的人都知道下邳城高池深,曹宏说的就是一句废话。 “吾有一计,可不废一兵一卒夺下邳。”靠近末座,站起来一儒衫薄帽的士子,朗声说道。 “布愚见,足下高兴大名?可有良策教某?”吕布夸张的从主位上快速来到末座,躬身行礼。他就是故意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让还没出仕地正在观望的大才看看他吕布对有才华的人地态度。 “草民郑开,康成公族人,玄德公帐前谋士孙乾同窗好友。”郑开不卑不亢地说道。 “原来是康成公高徒。”康成公大名吕布还是知道的,就是经学大家郑玄。郑开其人吕布没听说过,看他现在一副插标卖首的吊样吕布强忍着抽他的冲动:“先生高才,可有良策教某?” “此事易也。吾与下邳守将车胄乃是生死之交,待吾休书一封,扬言吾为彭城内应,说其尽起下邳军队来攻,车胄必定不防有诈。车胄丢下邳偏营,彭城又失,他添为徐州刺史焉有不救之理。届时将军只需择一险地大军伏之,必将车胄一网成擒。如此,将军只需派人打着车胄旗号,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诈开下邳城门。”郑开为自己的妙计得意不已。 吕布此生最恨的就是朋友的背叛,两世为人都是因为朋友背叛,强忍住心中的杀机:“先生高才,真乃陈平在世,有先生之计车胄岂有不败之理。不知道先生可愿在某帐前效率力?” “吾愿汝所愿。” 听到郑开的回答,吕布差点当场吐血,心中暗下决定,找机会把这种出卖朋友的小人除掉,难怪身为郑玄的族人孙乾的同窗依然默默无闻,但是现在郑开刚出谋划策,吕布就翻脸不认只会让那些想要投奔他的大才望而止步。 “先生可愿屈就某军师祭酒之位?”吕布看着他恶心,本来打算把他安在下邳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恶心曹操,突然计上心头,夺广陵之后和曹操的最终决战的胜负可能需要他和糜芳帮忙,暂时把他留在身边。 仅仅短时间,郑开摇身一变,变成吕布军的二号人物,陈宫慌忙起来把首位让给郑开。郑开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在吕布亲自送来的竹简上给车胄写起了书信。 “听吾将令,张辽驻守彭城,其余众将即可点兵前往下邳设伏。”必须得把曹操大军挡在淮水以东,不然运粮草到淮阴的事情不就让曹兵知道了吗? 吕布的最后下令之后,各个世家慌忙回家准备私兵帮助张辽守城,加上吕布本身给张辽留下的一千士兵,一支四千守城军队出来了。 等大家都散去,吕布才派人请回刚刚离去的陈宫张辽,以及没有参加议事的吕绮玲和高顺都请来了。 “主公真要听从郑开的计策?”张辽心中有些为陈宫鸣冤的成分,刚刚投奔,吕布就对他言听计从是非常危险的。 “郑开小人也,我不过是为夺取广陵之后,想借他的手来排兵布阵,与曹操决一死战。其人五里之才焉能为一军谋策。” “主公高瞻远瞩、识人之明末将佩服。” “高顺、吕绮玲听本将号令。着吕绮玲高顺前往营妓营挑选两百力壮妇女护送陷阵营受伤的四位将士以及此次攻城生还的五位女兵,乔装潜入广陵城,在城中多招募训练女兵,待吾与曹操决战,糜芳郑开背叛之时配合吾重新夺回广陵。”吕布也不多做解释,他断定糜芳郑开在自己势微之时必定反叛,到时曹操中计,率军追击正好中吕布地埋伏,顿了顿吕布想了想继续说道:“把曹纯也带上,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吕布接触这乱世,才知道想要埋伏对方是多么地困难,对方又不是傻子,大军行军沿途会派出无数斥候四处擦看,几千人埋伏在一处别人又不是瞎子,很容易就被发现。真正容易中埋伏就是急行军和乘胜追、战败之后慌不择路才会中埋伏,吕布为了埋伏曹操,谋划了很久才想出这个自杀式的计策,成败关键就在于吕绮玲和高顺。 “末将领命。”高顺和吕绮玲出列领命乔装往广陵而去。 “公台在近三日运送粮草至淮水,顺淮水直下囤于淮阴,用于与曹操僵持。记住不得走漏风声,能运多少算多少,一旦曹操知晓我等运粮草到淮阴必定会猜中我等欲夺广陵,那时万事休矣。” “必不辱使命。”吕布已经安排好,淮水上游的鲁国、小沛一带的粮草可以直接运送到下游的淮阴一带,世家大族只以为吕布在淮阴运粮来彭城,根本就不会知道吕布是把各处粮草运往淮阴。 “文远驻守彭城,制造欲死守彭城的假象,待曹兵赶来,文远把城中尚未运完的粮和粮仓里世家大族捐献的十万担粮食全部烧掉,而后弃城来与我汇合。” “末将领命。” 吕布走下主位,拍了拍张辽:“文远,这几日好好休息,你看你疲惫不堪,后面还有数场大战等着我们。” “多谢主公挂怀,末将定会多多保重。” (本章完) ... 第二十七章 家眷 吕布让曹宏协助张辽守城,自己为主将糜芳为副将郑开为军师带着两千七百人往下邳挺进。 吕布并没有真的打算用郑开之计夺下邳,曹仁曹操马上就要回到下邳,吕布夺了下邳等着曹操来瓮中捉鳖吗?他采纳郑开之计只是为了把曹兵以及下邳车胄部队阻击在淮水东岸,好让西岸的陈宫将粮草偷运到淮阴。至于下邳城里的家人,不是还有糜芳吗? “子方有何良策助我救出家眷?”吕布骑着乌骓马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淮水行去,小声地询问糜芳。 “我欲遣人花重金收买车胄心腹粮草官,到时候只需将几位夫人乔装藏在送往曹操大军处地粮草中分批运出城来即可。” 这个办法可行,吕布衡量了一下,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粮草官愿不愿冒着杀头大罪私通自己这个贼人,但是没有比这办法更好更安全的办法了,一旦吕布强行夺城,混乱中死伤难免,更难保证这群妇孺的安全。 度过淮水,吕布选了离下邳城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他根本就没昼伏夜出,郑开的计谋经过后来的仔细斟酌,漏洞百出,不要说能不能埋伏车胄,恐怕他刚带兵离开彭城,彭城的世家就把他的行踪暴露给下邳城了,昼伏夜出说不定还要反中车胄埋伏。与其藏头藏尾还不如声势浩大地扎在下邳城不远处,虎视下邳,让车胄不敢派人过淮水,让陈宫尽量多的运送粮草到淮阴。 话说下邳守将车胄,自从上次曹洪一败,车胄牵连其中,官职不降反升,让车胄坐卧不安,这一定是曹丞相的棒杀计。等到曹操大军回来,必定问罪。 吕布大军还未到淮水车胄就已经收到了彭城送来的快信,车胄打开信件看到一半,头上冷汗直冒,怒的把竹简往地上一摔:“郑开逆子,枉吾引为知己,却欲谋人性命!” “吕布引军攻打下邳,以吕布骁勇、陈宫足智多谋、郑开诡计多端、糜芳家财万贯,我应以何计破敌?”车胄对吕布率军前来攻打下邳深入骨髓的恐惧,现在吕布有郑开、糜芳投效,羽翼已丰如何退敌。 “车刺史,吕布军俱是新兵战力不足为虑,丞相大军不出数日即可返回,我等只需坚守到丞相大军返回时吕布自退。”车胄循声看去,见是帐下主薄刘文。 “子达妙计,如此这般吕布不攻自退。传我将令只可坚守城池,不得出城迎敌,违令者斩!” “诺。” 车胄想到吕布刀枪不入,害怕吕布强行攻城,纵有百万大军也无法阻挡城破身死地下场,想到这里,车胄叫住正准备点齐兵马谨守城池的副将。 “吕布妖术附身刀枪不入、不死不灭,倘若挥军攻城如何是好啊?” “这” 满堂之人尽无一之策,大家面面相觑。 “不如我等弃城寻丞相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或许丞相自有办法可破。”人群中一人恐慌说道。 “不可,某若弃城而走,彭城之后再失下邳,严重失职,某还焉能活命?” “吕布家眷尽在下邳,待吕布来攻城之时,押上城来勒令退兵,吕布必然退去。”主薄刘文再次说道。 “就依子达之计。密切关注吕布家眷不要让人送与吕布了。”末了,车胄给堂下将士说道。加派许多护卫守卫吕布家眷,车胄是要死死地握住这根救命稻草。 五更天,粮草官邓法押着粮草欲往北送与曹操大军处。 邓法押着粮草来到城门处,城门校尉见了不解的问道:“邓将军为何这时才出城?就不怕丞相以军法处置?” 邓法本该昨日下午就押送粮草出城的,听到城门校尉问话,邓法心中早想好了说辞:“吕布昨日屯军在外,某不知虚实,怕劫了我军粮草,到时才难逃丞相军法,故而拖延至此时。某料定吕布断断不知某夜半押送粮草出城。” “末将奉命巡查,莫要放奸细出城通风报信,还往邓将军莫怪。” 邓法看到城门校尉指派一群士兵一架一架马车检查,眼神紧了紧,拿出衣袖中早就准备好的金条,同时紧紧地握住手中大刀,腆着笑脸挽住城门校尉地肩膀说道:“小小意思。” 一边说一边把金条塞到城门校尉的手里:“黄将军真是细致人,连马车上浸过水地粮食都能发现。” 城门校尉见识金条,不着痕迹的收怀中,一边笑道:“我就知道你邓法贪财,以次充好就不怕掉了脑袋?” “给下面当兵的吃,你不说我不说丞相又岂能知晓。” “好了,打开城门放行。” 邓法听到城门校尉叫回搜查马车的人,才松开紧握着大刀的手,上马一挥,士兵们押着粮草出了城门。 出却城门之后,邓法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密布的细汗,放下提起来的心,押着粮草打着火把往北行去。 行不到五里,邓法命士兵抛弃几辆马车,毫不停留继续往北行去。 黑暗中吕布早早带着人等在和邓法约定好的地方,按照约定邓法把偷偷运出城来的家眷留下,吕布不能趁机劫他的粮草。 吕布也信守承诺,静静的等着邓法远去。他在看见运粮队时就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把家爱人搂在怀里,强忍住心中的想法,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失信于人,一但因为自己冲出去劫了邓法粮草,事情暴露之后,以后吕布还能策反谁? 黑暗中的吕布紧紧的握着方天画戟,乌骓马感受主人激荡的心情来回在地上踏动四蹄。 看到长长的火把消失在黑夜之中,吕布一刻也等不及了,打马朝马车走去。 “夫人”乌骓马快速地往前冲去,马背上的吕布大声朝马车呼叫。 (本章未完,请翻页)“琳儿、蝉儿灵儿”:吕布一边冲,一边叫,靠近马车都没听到妻子们的回答,吕布地心慢慢往谷底跌落。 “温侯叔父是温侯叔父?来人可是温侯叔父?”一个少年的脑袋从满是粮食的马车斗里冒了出来,看清来人是吕布,高声欢呼。 吕布走近一看,是高顺的长子高超。听到少年的欢呼声,车斗里的粮食再次一阵蠕动,两颗脑袋拱了出来:“温侯?真的是温侯?” 看到吕布,两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让两位少年寻得靠山,心中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 “高超、高平不要担心,你们父亲安好。”说完之后,吕布先安抚一通在自己怀里大哭得高平,还有另外一个张得虎头虎脑,表现得却很一般的少年,朝镇定一些地高超问道:“他可是文远之子?张虎?” “嗯。”听到高超肯定的答复,吕布心中长叹:后继无人。 这几人的表现远远不如父辈,虎头虎脑的张虎和人高马大的高平血性远远不如陈禹那个书生,吕布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严厉教育好这几个小辈,不如父辈能攻善战,也要能守成一方。 这时其他马车中相续冒出来两个妇人,一个幼女,一个少年。 吕布不敢盯着这两个美艳妇人多看,想来是张辽妻刘氏,陈宫妻黄氏和他女儿以及幼子陈忠,他可是有睡下属将士妇人的污点,尽量地避嫌。吕布侧着脸和刘氏、黄氏见了面,眼神一直停留在车斗里,希望还能再冒出三个脑袋出来。 “将军,邓将军让我稍了封口信。”黄氏拉着小女的手,一边安抚她地情绪,一边朝吕布说道。 “车胄害怕将军以不死之身强夺下邳,派人严加看护将军家人,邓将军谋划一夜依然无法靠近将军家人,故而放弃,让将军另想他法。”黄氏说完,低头继续安抚女儿。 吕布仰天长叹,心中的思念因为希望点燃,现实却是如此的无情,眨了眨湿润的双眼,强行压抑心中的柔情。 “对了。”黄氏突然想起了什么。 吕布听到黄氏突然开口,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希冀的看着黄氏。 “邓将军告诫将军不要强攻下邳,如果强攻下邳,车胄一定会用将军家人勒令将军退兵,如若不然她们性命难保。” 吕布没有发现家人在这里时,就已经猜到车胄会用家人性命威胁。他不知道邓法是真的不能为力,还是故意为之,正想点齐人马追杀邓法,突然发现邓法留了四辆马车,三辆马车都跳出人来,只有最后一辆一直没有出现异动。 吕布快步走上前去,从马背上跳进车斗,双手狗刨粮食。入手尽是柔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被吕布从粮食中刨了出来。 “蝉儿?” (本章完) ... 第二十七章 曹操的难题 吕布只觉得心中一荡,没来得及看清妖媚女子是谁,只觉得满怀环香,女子梨花带雨的扑进怀里。 闻着对方熟悉地香味,吕布失声惊叫:“秀娘!” 出于本能地慌忙把女子推开。 “将军这是怎么了?”杜秀娘娇声问道,眼神中尽是不解。 吕布看着对方的眼神,再回想以往,还真是把下属妻子给睡过,难怪杜秀娘看到自己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扑进怀里了。吕布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假装东张西望的士兵,再看看黄氏、刘氏绷紧的倩影,一副暗暗防备贼人的样子,慌忙跳下马车。 吕布命士兵把车斗里的粮草倒掉,请一众家眷朝军营走去,一边告诉他们丈夫、父亲安好,一边谋划着设法营救家人。他慢慢的躲进士兵群中去,为了逃避杜秀娘的纠缠,也为了避开张辽陈宫的家人,他现在必须得远离杜氏,张辽陈宫的夫人都在吕布兵营,吕布必须得远远避开她们,免生谣言。吕布和陈宫的夫人稍微熟悉一些,和张辽的夫人儿子仅仅只有几面之缘。 吕布军到淮水东岸扎营时,曹仁引地虎豹骑已经抵达下邳城东三十里的回风亭,曹仁驻扎在这里一是等待吕布引军攻打下邳时,引军从吕布身后杀来,与下邳守军前后夹击吕布,二来他刚收到吕布写来的信件。 看完几封各个势力送来的信件,曹仁怒得掀翻案桌:“吕布真是好胆!丞相不敢做的他敢做!子和啊子和,你丢失彭城也就罢了,为何要给孟德兄出难题啊!” 曹仁对这个胞弟算是爱之深恨之切,吕布屠了陈登一族,陈登又岂会善罢甘休?不管是为了曹操的整体利益,还是为了曹氏家族的利益,曹纯可以先前战死在彭城,可以以后被曹操处死在许昌,但是不能死在吕布报复之下。 曹仁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曹操的指示,看曹操是如何安抚陈登的怒火。曹仁推想一番,提笔写信给曹操,把陈登过往与刘备的往来一一写在竹简上,然后派人加急送给后军曹操。 费县境内。 前几日曹操听说吕布虚晃一枪返回下邳,没过三日,彭城失手曹纯被捉,曹操当场气得头风病犯了,头痛欲裂。躺在病床上下令士兵急行军,尽快赶赴彭城,在吕布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和吕布决战。 头痛还没好转,今日前后送又来了数十封加急信件,让曹操太阳穴突突直跳。 “请郭奉孝、程仲德来大帐议事。”曹操说完之后,拿起其中一封竹简看了起来。 “屠夫吕布虐杀陈珪三族一千余人,老弱妇孺无一幸免,陶成惨遭分尸”曹操看了一半,手捂额头,汗如雨下,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吕布匹夫,你尽给吾出难题!”汗水出完,曹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头不痛了。 头不痛了,曹操的怒火却一点也没减少,反而拔出剑砍砸大帐内的东西,将其当做吕布碎尸。 郭嘉和程昱正在军营中统计粮草,听到曹操召唤慌忙赶来,看到曹操正怒气冲冲地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泄。 郭嘉上前拱手说道:“丞相息怒,何事惹得丞相如此失态?” “吕布!”曹操说罢,从砍得乱七八糟的竹简中找出一封比较完整的递给郭嘉,又让程昱自己找一封看。反正这些信件的内容基本一样。 程昱看了一半之后,邹眉说道:“恐怕吕布就是想以此来激怒陈登,迫使丞相遣陈登一怒之下杀了在我们手中的家人泄愤。” “吕布爱惜家人,为何要如此做?” “吕布麾下大将张辽高顺、谋士陈宫家人俱在丞相手中,吕布处处受制于丞相,担心丞相用家人策反张辽陈宫。如此还不如激怒陈登逼迫丞相杀其家人,解除后顾之忧。一旦家人被戳,吕曹两军不死不休,吕布三军将士必定同仇敌忾,我等讨伐徐州将无功而返。” 听到程昱说完,郭嘉补充道:“一旦丞相杀了吕布将士家眷,必定会受到吕布报复,到时子和不保也。子和一旦被吕布用来报复处死,曹仁等丞相同宗将军心中必定不满,渐渐让犹如铁板一块的曹氏一族将会出现裂痕,正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杀不是,不杀也不是,吾该当如何?”曹操揪着头发,让再次发作的头风病好受一些。 程昱从凌乱的信件中看到一封曹仁送来的信件,慌忙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递给曹操,曹操看完之后高声说道:“好哇!陈珪意图谋反,快把陈登绑起来送与天子发落。” “主公不可!”程昱和郭嘉同时止住:“此来吕布离间之计,陈家在徐州根深蒂固,陈登麾下广陵精兵俱在陈登大营中,一旦我们抓了陈登,恐怕就会当场逼反陈登麾下的上万士兵,下邳和广陵等地的陈家族人也会起竿造反,得不偿失啊。而吕布与陈登结下灭族大仇,何不留下陈登以防万一?” “不错,吕布在彭城大张旗鼓修缮城池,四面八方运送粮草囤于彭城,就是想与我等僵持,不出意料他已经派人求援袁绍了。袁绍一旦大军压境,我军不得不回防兖州,那时何人可镇守徐州对抗吕布?” “非陈登莫属!”曹操肯定的回答了郭嘉最后的问话,那个时候只有陈登镇守徐州和吕布死磕,曹操才放心。 “那该怎么办!”曹操对吕布这阴险得近乎无解地毒计恨得咬牙切齿。 “我有一计可解眼前的难题,就是便宜了吕布。”郭嘉说道。 “计将安出?”有郭嘉在,曹操落下心中的大石。 “在陈登未接到噩耗之前,将吕布一干家眷送与吕布。” “这这太便宜吕布了!”这么便宜吕布,曹操非常不忍。 “事态急迫,只能如此,更不能用吕布家眷换取曹纯将军,不然陈登岂不迁怒丞相。吕布得了家眷必定不再迁怒曹纯将军,他日丞相赎回曹纯将军易也。” “那就用吕布家眷换取彭城,让吕布让出彭城,我等还他家眷,送他去袁术处。”曹操想了一下,白送家眷给吕布心中不甘,万一吕布为了女人昏聩无道同意交换呢。至 (本章未完,请翻页)于吕布最后始终不同意用彭城交换家人,当然是在陈登赶到下邳之前将吕布家人白送还给他了。 “将家眷送与吕布之时,设法诓骗出彭城吕布守军。令车胄、曹仁二将马不解鞍人不卸甲,一旦吕布松懈之时发起致命一击。” “诺。” 不说陈登听闻灭族噩耗昏天暗地,顶撞曹操交出吕布家眷泄愤一事。话说吕布护卫着张辽等将士家眷,派人将他们送入军中安顿,同时把这个好消息派人送给彭城的张辽陈宫。 吕布独自坐在大帐内想着用什么计策夺回家人。越想越没主意,越没主意就越恨糜芳,大家的家眷都在下邳至少还有一群人提心吊胆,现在就剩下他吕布一个人担忧。 “将军何事绕心?”就在吕布心烦意乱,恨不得杀了糜芳时,一个软润的声音从帐外想起。 只见阿娜多姿的杜秀娘莲步款款,直接走到主位旁,一双芊芊小手取下吕布的狗皮冒,无视吕布直视地眼神,动作很自然地给吕布按摩起头部来。 吕布“嗬”地一下站了起来,迈步朝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严肃地说道:“杜夫人请自重。” 吕布不是假装正经,现在张辽陈宫的夫人都在他军营中,一旦他和杜氏传出点什么,引起张辽陈宫猜疑因为这样一些事情太不划算了,而且一旦传出他和杜秀娘在军营有染,以他以前的名声,很难让张辽陈宫放心,张辽陈宫的夫人比杜秀娘也不逞多让。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将士用命的时候,虽然秦宜禄在袁术帐下,在别有用心地人眼中不管怎么说杜氏依然还是他属下的妻子,因此导致君臣离心非常的不划算,吕布想要收了杜氏完全可以找个时间光明正大的收,这样做别人反而不会多说什么。 吕布刚要出得大帐,杜秀娘爬在主位上嘤嘤哭泣。 吕布不得不折返回来,站在一旁安慰她,不然一个女子在一个男人的大帐里哭泣,别人会怎么想? “将军是厌倦妾身了吗?”杜秀娘一边哭泣,一边责问吕布。 “这个最近我没知觉,不信你看。”吕布偷偷用手把愤怒地老二扶往大腿藏起来,然后抽出腰间佩剑在手上划了一刀,手上连一个小伤口都没有,更不要说流血了。 “看到了吧,我失去了知觉,小弟弟一直软绵绵的。”吕布不想在军营中乱搞一通,如果来的是曹操或者刘备的夫人可以另当别论。 “我先派人送你下去休息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吕布回忆着两人以前的苟合,不敢过分凶她,好言相劝道。 等杜秀娘离去,吕布把守护大帐的士兵叫来狠狠地凶了一顿,以后一旦杜秀娘来了,就让他们说自己不在。吕布实在是怕了,杜秀娘长得让人一见就恨不得抱上大床狠狠地大战三百回合地勾魂夺魄般。 经过杜秀娘这么一闹,吕布烦恼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些,实在想不出办法,高声朝帐外说道:“把糜芳和邓军师给我请来。” (本章完) ... 第二十八章 用人唯亲 车胄挟持家眷吕布无计可施,召集糜芳和郑开来一起谋划。 郑开先开口说道:“主公,探子来报曹仁虎豹骑屯于回风亭,虎视我军,不得不防。主公可有良策?” “曹仁尽是骑兵,对付骑兵很简单,地上挖陷马坑、绊马索对付骑兵很容易。” “主公,但是陷马坑绊马索耗时多又极为不方便,无法灵活地对付骑兵,我军兵少,如何拒敌?” “挖一条连马都可以埋下地陷马坑当然慢了,这样呢?”吕布拿出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插,用力扳了一圈,一个碗口大的坑出现在大帐主位旁。 吕布接着说道:“曹仁的战马在高速冲锋的情况下马腿踩进坑中,必然折断,马匹到倒地,后面的阵型不就乱了吗?所以说曹仁的骑兵我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下邳城里的家人会被车胄做为人质,让我投鼠忌器啊。” “如今吾计被车胄识破,必定死守城池,我们只要不强行攻城,车胄定不为难主公家眷。”郑开继续说道: “最后我等守住彭城,曹操退兵之时自然会派人用主公家眷换回曹纯。如此这般,孤军在外十分危险,我等不如退守彭城。” 吕布出来的目的就是把曹兵堵在淮水以东,怎么可能退回彭城,但是这些想法一定不能让郑开糜芳知晓。 突然吕布在主位上一阵晕眩,用手死死地撑住文案桌,郑开提醒他了,突然想到他在彭城大张旗鼓的准备粮食,摆出一副与曹操决战的架势,等曹操一到,他一丈不打便弃城逃跑,以郭嘉的精明必定会发现其中有蹊跷,顺藤摸瓜下堆积如山地十多万担粮食如何隐藏?只要曹操在淮阴发现粮草,便不难推算出吕布最终的决策。 吕布只觉得天昏地暗,连送个城池都如此的麻烦。 “主公,主公?快传军医。”糜芳叫了两声,发现吕布只是捂住额头,并不答话,反而越来越难受的样子,急忙朝帐外喊道。 郑开看到吕布的表现摇了摇头说道:“天下貌美女子数不胜数,只要击退曹操主公何愁没有美人相伴。” 吕布一听郑开说,便明白郑开一定是误以为自己为了下邳城中的家眷头痛不已,灵机一动:“未救出家人,某绝不轻易退兵。” “主公三思啊,曹贼大军几日便到,我等三千人如何抵挡曹操七八万大军?况且我等孤军在外,一旦被曹仁车胄拖住,再想撤退不知会战死多少将士,更有甚者全军覆没啊主公。”郑开说完,长跪在地,一副死谏的态势。 吕布一时分不清郑开是真心相助自己还是假意为之,如果不是吕布对他心中有成见,这时必定是被郑开感动,如果吕布真要与曹操在彭城决战,这也才是最明智的决策。 “吾意已决,绝不轻易抛弃家眷。” “主公,主公撤退之事宜早不宜迟,望主公抛却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啊!” 糜芳冷眼旁观的看着长跪在地,碰碰磕头的郑开一言不发。 “吾意已决,再言退兵者斩!”吕布心中有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丝不忍,此时的郑开看起来是非常的忠心,但是吕布不敢赌,万一这些只是郑开图谋自己的假象呢,他没有输的资本,吕布打算给郑开一次机会,如果他能象陈宫高顺一样在自己最为难时刻不叛变通敌,那么以后抛开他的人品将他纳入自己的亲信中来。 “糜芳将军加紧训练士兵,明日准备强攻下邳。”吕布说完,直接走出大帐朝工匠营走去。 “诺。” 糜芳跟在郑开身后,等吕布走远了,糜芳才对非常抑郁的郑开说道:“吕布刚愎自用,弃军师之良策如敝履,不如早做打算” 郑开回头冷冷地看了糜芳一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慎言。” 说完之后撇下糜芳大步离去。 吕布听说曹仁陷阵营在一旁虎视眈眈,表面上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内心非常的忌惮,骑兵的机动力非常可怕,当你发现骑兵的时候,来不及挖陷马坑、布置绊马索就被对方冲破战阵,而且以手不到三千步兵对抗三千骑兵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既然骑兵的机动力高绝,那陷阱也必须要灵活多变才能克制,吕布只是略微思考,就想到了办法。 现在的战马没有马鞍、马镫、马掌,马蹄没有马蹄铁保护很容易就受伤,吕布决定从马蹄着手。 来到工匠营,吕布命令他们将用不上的武器和用来维修武器的铁料全部打造半尺长的铁钉,然后分批叫来士兵帮忙铁匠把打造好的钉子钉穿在盾牌上。 下邳城。 车胄一夜都没安心睡上一个好觉,有一尊杀神在城外,一旦破了城,恐怕就和彭城一样,城中的世家大族全被吕布屠戳个遍。车胄刚起床,婢女正在给他穿衣披甲。 “车刺史不好了!”就在车胄对婢女上下齐手时,一个小校尉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车胄大怒:“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吕布攻城了吗?把他的家眷押上来!” “吕布手下将士的家眷不见了,末将等人把城内里里外外搜寻数遍也不见踪影!” “什么!吕布的家眷跑了?”车胄一听说,踉跄的跌坐在榻前,一手扶着榻硬是浑身无力。 “吕布的家眷尚在,他手下将士的家眷不见了!” 车胄听说吕布的家眷还在,抽干的力气又回到四肢,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要吕布家眷在就行了,加派人手务必不能丢了吕布的家眷。倘若再跑了,提头来见!把昨夜看守家眷的士兵全斩了,宣示三军。” “喏。” 从工匠营回来,吕布直奔校场,让人招来张辽的儿子张虎和高顺的长子高超。 吕布观看了一会糜芳训练士兵,点了点头,有模有样,统兵比陈禹、肖熊经验老道很多,心中可惜一声,一个不可多得地将才却不为己所用,看糜芳的训练方法,吕布觉得糜芳如果真心投效自己,他日按资历也能在自己手下占一席之位,奈何死心塌地跟随刘备。 吕布在下面士兵中四处走动,偶尔指点一下士兵们的刺出的动作和力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多时,张虎高超到来,吕布从士兵中间退了出来。 “两位贤侄可有表字?” “回禀叔父,我二人尚未及冠,不曾有。” “不知你二人有何志向?” “我要做像父亲一样驰骋沙场的将军。”张虎先说道。 “我要做一个统领万军,指挥杀敌的主将。”高超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受高顺的影响,高顺个人武艺只有二流到一流的水准,很少与人单打独斗,更多的是指挥陷阵营攻城拔寨。 “你二人志向我已知道。我军中缺将,但是你二人年纪尚轻,张虎先去禀明你母亲,若你母亲同意,可前来我中军报道,委你一职,至于高超,这件事情还得和你父亲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吕布此时军中除了肖熊,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将领,有些很重要的职位必须要他信赖地人担当,他也不在乎别人评价他任人唯亲,总比不明不白丢了脑袋强。 唯一遗憾的是张虎短时间内难以担当大任,尚需磨砺,高超与其父高顺相比也差之甚远,胆量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根本就无法相比。 “吕将军,甘罗十二岁为宰相,超已十五,将军正是用人之时,超愿意领军作战,不坠父亲威名!”高超听说他父亲正在别处养伤,想要征求他父亲的意见需要很久以后,慌忙下拜请求道。 “刀剑无眼,若有损伤,我有何面目向季达交代。”吕布摇头不允。 “临阵搏杀死伤难免,若我一直躲在父辈羽翼之下,穷尽一生也无法超越父亲的成就。” 吕布被高超的豪情壮志感染,点头说道:“你可懂练兵之法?” “时常观摩父亲练兵。” 原来是纸上谈兵,吕布本来以为他得到了高顺练陷阵营的真传,本想委托他再练出一支陷阵营来,心中略微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他还年幼,现在开始培养假以时日,未尝不是第二个高顺: “但是我不会讲私情一开始就委你大任,你也必须和其他士兵一样用战功慢慢升职。”吕布说完这句话仔细的看着高超的表情,如果稍有不满,吕布以后会看在高顺的面上也会让他高官富贵,但是不会给他真正的权力。 “我愿意。”见吕布同意他上阵杀敌,喜出望外。 张虎见高超得到吕布的同意,慌忙朝吕布说道:“我这就去禀告母亲。” 说完撒开脚丫跑了。 “把肖熊将军叫来。”吕布朝身边亲卫士兵说道。肖熊手下的农夫兵隐隐有吕布亲兵的潜力,吕布打算把高超安排在农夫兵里面,目前吕布麾下杀伤力最强的就是这支两百人的军队,有肖熊的关照,战场上高超才不会有太大危险。 慈母多败儿,张虎母亲只是不允张虎现在就加入军队上阵搏杀。吕布还是要求张虎、高超、高平在闲暇时来找自己学习武艺,让陈宫幼子陈忠晚上到大帐来找他学习算数。日后好把粮草计算这一块交给他。现在可没后世的加减乘除,想要计算粮草账务,演算的竹简就要几箩筐。 (本章完) ... 第二十九章 将计就计 “咚!咚!咚” 下邳城外战鼓震天,四更天吕布就下令埋锅造饭。 太阳刚刚在地坪线上时,吕布两千军队就列在下邳城外,鼓声连天。 车胄慌忙披甲上马,来到城楼上,只见吕布军早已列好战阵,只等厮杀。 “押上来!” 车胄一声令下,吕布妻子严琳、次妻曹灵、妾貂蝉三人的脑袋伸出箭垛。 吕布骑在战马在阵前来会奔跑,鼓励士气,见箭垛处出现三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脑袋,阵前奔跑的马匹慢慢停了下来,这瞬间,吕布有飞奔上城,将家人楼在怀中的冲动,吕布突然觉得天地间除了这三颗脑袋,他的心中再无它物,只要家人在身边,去他娘的争霸天下。 “将军将军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严琳见吕布好好的站在城外,反复重复着用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因为欢喜满脸泪痕,吕布被擒之后,她时常在睡梦中梦见吕布被杀头的画面,多次从梦中醒来,泪水从未干过,这时终于亲眼见到吕布好好的活着,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作简单地期盼。 吕布能看到严琳轻轻蠕动的嘴唇,看到她满脸泪痕,红肿的眼圈中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出现一丝神采。 “将军,你不必在乎妾身,只管攻城,杀了这些贼人。”曹灵出生将门,性子比严琳和貂蝉刚烈许多,高声朝城外列阵地吕布说道。 “将军,若有来生,妾身愿意与你再相伴。”貂蝉绝决地说完,就要纵身往楼下跳,被眼疾手快的守城士兵死死拽了回去。 眼见自己三人被守城士兵抓为人质,城外地吕布军摆好阵势却受制,踌蹴不前。这时想要跳楼也跳不成了,严琳不想因为自己让吕布为难,失去夺城时机,高声呼道: “妾身愧对将军,害将军身陷下邳,妾身无颜再见将军。为了大计,将军只管挥军攻城杀了这些贼人,不必管妾身三人。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妾身死而无憾。” 吕布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好想好想一直和她们说下去,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表现出一丝关怀,不然反而害了她们。 吕布高举手中蛇矛,漠视家人:“车胄匹夫,还不打开城门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若敢反抗,待吾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吕布匹夫,汝兴不义之兵犯吾城池,欲图谋反耶?”车胄拔剑在手,大声谴责吕布。 车胄拔出剑,剑尖直指严琳,威胁之味十足。看到对方主将拔剑直指妻子,惊起吕布就要长身站起,单边镫无法着力,这才作罢。 吕布看着车胄持剑在手,心中恨意滔天。想要在这乱世保全家小,必须要有让别人不敢小觑的实力,让吕布争霸天下的雄心前所未有地坚定起来,没有实力谈何保护家人? “吾乃大汉左将军,定国以报效天子乃臣本分,今曹贼挟天子以伐忠臣,人神共愤。汝食君之禄,不思回报,反助纣为虐,实为不忠不义之徒,吾兴仁义之师讨伐叛逆何错有之?” “丞相乃大汉丞相,天子亲绶,汝犯上作乱,天子下诏讨伐,汝何时又是忠臣了?” “曹贼挟天子以伐忠臣,政令出于丞相府,不臣之心人尽皆知,汝身为汉臣,为何从贼,何不与我共伐逆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留得身前身后名。” “吕布!任你口舌如簧,胆敢越城池一步,吾必拿你家人祭旗。”车胄见在大义上占不了便宜,直接用吕布家人威胁。 吕布直接无视车胄,他当然不是来攻城的,就是来露个脸,做出一副讨回家人的表象好留在淮水以东,给陈宫运送粮草争取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而且吕布根本就没有攻城器具,用竹竿绑地简易云梯倒是有几架,恐怕这云梯的长度都够不着陈楼,只给用来给车胄看地。 吕布回头看来,因为刚刚吕布以忠臣的姿态给车胄扣上各种大逆不道,士兵们信以为真,都把自己当做正义地化身士气势如虹。 一排排满是钉子,犹如刺猬的大盾举在手中:“杀!” 在糜芳的带领下,士兵们整齐划一,杀伐之声直穿云霄。 吕布派出士兵邀战,车胄只是紧守城池,不派一兵一卒出来厮杀。 见吕布派声音洪亮的士兵在楼下骂战,车胄气得连连跳脚,从未见过有那个将军让士兵骂得如此难堪,有辱斯文的人,把车胄十八代祖宗,女性家眷一个个地问候。 “吕布匹夫,汝再敢辱骂吾,休怪吾刀下不留情。”车胄忍无可忍,派人推上严琳三人就要杀了祭旗。 吕布被车胄这招吓得不轻,慌忙让士兵停止喝骂。城上的车胄见吕布不但停止士兵叫骂,还勒令整个大阵徐徐后退,像是要撤兵回营的样子。 车胄一手握剑,一手指着严琳三人大笑:“有此三人女子在,吾无忧也。” 说完之后觉得手下将士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慌忙补充道:“可保下邳不失。” 就在吕布退去不久,一匹快马来到吊桥边:“报,丞相急报!速速放下吊桥。” 一见曹操派来使者,车胄慌忙放下吊桥,让使者通行,然后放下吊篮将使者拉上城来。接过使者递来的信件,车胄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只见曹操让他用吕布的家眷交换彭城,责令在曹操大军到来之时完成,如果吕布不同意交换,必须在两日之内把家眷送与吕布,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要让陈登看出是曹操有意将家眷在他陈登到来前送给吕布的。 “如果吕布家眷不在吾手,一旦吕布挥军攻城,如何退敌?” 主薄刘文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来拱手说道:“车刺史多虑了。吕布孤军伐下邳就是为了家眷,丞相大军很快回援,吕布必定不会孤军抗击丞相;再者吕布刚夺彭城,屠灭无数世家子弟,面和心不合,后方动荡,得了家眷焉有不回师固防之理?” “刘主薄言之有礼。何人愿往说与吕布用彭城交换家眷一事?” 听到车胄说完,手下众将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车胄一眼。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旦吕布听说用女人来交换一座城池,吕布虽然残暴可不蠢,亏曹操想得出来。恐怕不等说完就被暴怒地吕布咔嚓掉。 见无人敢接下这差事,曹操吩咐下来的事不能违背,车胄眼中凶光一闪:“那就抓阄决定。” 车胄帐下一个倒霉幕僚哭丧着脸,正是被他抽中了:“请刺史照顾好我的家人。” 说完之后下去准备一番,准备前往吕布大营。 吕布刚撤军行了十七八里,只见前方逃来一百多士兵,郑开赫然被这群狼狈不堪的士兵保护在中间,还没走到大军跟前,郑开匍匐在地:“属下愚昧,被曹仁诡计夺了大营,属下寡不敌众,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来。” 听郑开说完,吕布顿时大怒,害怕曹仁偷营,吕布专门留把聚积起来的一千一百多以前就属吕布的士兵留在大营,而不是留下投降的曹兵守营就是怕曹仁里应外合。一千人防守尽是骑兵的曹仁,居然把大营都丢了。 吕布黑着脸说道:“拉下去斩了。” “主公饶命啊”郑开见吕布要斩他,再也保持不了以前地从容不迫。 与吕布一起出战地糜芳慌忙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求情:“主公息怒,胜负乃兵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常事,主公麾下缺乏人才,何不让郑军师戴罪立功?” 在高超和肖熊一众保护下,张辽夫人和陈宫夫人来到吕布面前,矮身见礼之后一同求情。 “本将军暂且记下你的脑袋,以后再有差池定斩不饶。你且说说是如何丢了营盘的?” 原来曹仁派副将朱灵带着小股人马攻打大营,而后使用诈败之计把郑开诱骗出营,留在大营中保护家眷地行军司马肖熊见郑开中伏,恐难守住大营,便放火烧营,而后护卫着家眷前来寻找吕布大军,郑开死命杀出重围追上肖熊一行,两人汇集一起捡小路行来,曹仁见小道骑兵不便追击,率军回去救火去了。 吕布这才发现高看了郑开,好不容易对他有所改观,委以他守卫大营,连一个浅显的诈败之计都看不破。 “夺回营盘。”吕布下令大军前行,粮草全在大营中,想要在淮水东面拖住曹兵,必须要有粮草,不让士兵们吃饱他们会饿着肚子卖命吗? 吕布引军回走,隔大营不到五里前方灰尘满天,一面写着“朱”字大旗,后面紧跟了五百骑兵,马蹄声轰隆隆地奔来。 吕布骑马来到己方军队的最前方,丈八蛇矛高举:“接阵迎敌。” 士兵们刚刚在下邳城外扬武耀威了一番,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刀盾兵在前,长矛手在后,最后面的便是弓箭手。 朱灵带着骑兵,远远地看到吕布战阵最前方是一排排钉了密密麻麻钉子的盾牌,吸了一口凉气,不敢下令冲阵,将旗摇摆,骑兵缓缓挺下。 只见一员骑兵打马来到吕布阵前一箭之地,喝问道:“贼将吕布出来搭话。” 吕布懒得对一个小兵说话,朱灵派一个小兵来自己阵前耀武扬威不就是想让自己士气跌落吗?吕布如果出来和一个小兵说话丢了份,不出来说话又会让己方士兵以为吕布在骑兵面前心虚。 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长矛,一磕马腹,乌骓马全力往前冲锋:“喝。” 长矛借助马匹冲锋之力,化着流星朝小兵射去,小兵来不及躲避就被吕布相隔八十多步连人带马钉在了一起。 “嗬。” 吕布一击得手,己方士气更加高昂,全军将士呐喊助威。 朱灵见吕布相距一箭之地投出长矛一击把己方士兵刺死,心中骇然,强行压住心中畏惧,分开骑兵从将旗下打马朝吕布军阵徐徐走来。 有前车之鉴,朱灵相隔两箭位置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扬声喝道:“吾乃清河朱灵,久闻吕将军勇武,今日特邀斗将,敢否?” 吕布看到朱灵小心翼翼非常害怕地样子,又口出狂言要和自己单挑,放眼整个大汉,何人敢像他这般狂傲?其他诸侯或许只听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勇猛,但是曹操麾下将领是经过数番恶战,对自己的武力早就知根知底,吕布心知朱灵可不是狂傲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眼光卓越的名将,这样的人又怎么没有自知之明。 事出反常必有妖,吕布心知有诈,曹仁手下可有三千虎豹骑,曹仁听说自己率大军回来夺营,为何只派五百人出来迎战,难道他想用骑兵守营?曹仁怎么可能是一个本末倒置的将领! “何人敢拿下贼将头颅夺得这头功?” 吕布话音刚落,糜芳打马出来:“待末将去砍了他的狗头。” 糜芳说完,提着大刀直接朝两箭外的朱灵杀去。两人武艺不相伯仲,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等糜芳和朱灵对上,吕布也不担心糜芳安危,死不死他懒得管,直接回到大阵中间:“传我将令,把盾牌埋在大阵后面,用泥盖住盾牌,只留钉子在外。” (本章完) ... 第三十章 破虎豹骑 吕布心下生疑,怀疑曹仁用朱灵在阵前拖住自己,他自己绕到己方大阵后面,骑兵前后冲击本方战阵,两千余步兵如何抵挡三千骑兵的冲锋,到时只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不多时,远处山腰处出现一匹缓缓行来的战马,越来越多的马头进入吕布的视线,马蹄下裹着一层厚厚的麻布,难怪吕布没有感觉到大地震动,等曹仁骑兵进入视线才发现,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现在才发现他的话,真会如曹仁所计划的全军覆没。 “列阵迎敌!” “列阵迎敌!” “列阵迎敌!后退者斩!” 吕布骑在乌骓马上来会奔驰,大声怒喝。虽早有准备,吕军见被曹兵骑兵前后夹击,有些士兵本能的转身就要跑,吕布马快,追上就是一矛,将逃跑的士兵刺在丈八蛇矛上在空中来回挥舞。 “后退者斩!”肖熊带领手下农夫兵配合吕布连连斩杀几个丢下武器的士兵,应和着吕布高声呼喝。 朱灵见成功的拖住吕布,曹仁大军到来,卖糜芳一个破绽退回骑兵中去,准备率军前后冲击吕布大阵。 在吕布武力压制下,士兵们慌忙接成一个紧密的大阵,刀手在大阵两头,长枪兵往内,最中间才是弓箭手。只有朱灵一面士兵手中竖起一排刺猬大盾。 吕布方骑兵只有不到二十骑,以前背包里的黄骠马经过几场大战,早就归西了。吕布带领骑兵抵挡朱灵这边的冲锋,另外一头在地上早就埋藏好钉子盾牌,曹仁骑兵没有马铁蹄保护,只要踩中盾牌,马蹄就废了,战马吃痛,只会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不足多虑。 “杀!”两头的骑兵越来越近。 吕布跃马提矛,带着十多骑缓缓催动战马,吕布的任务就是以不到二十的骑兵减缓朱灵五百骑的冲锋之势,只要打乱骑兵的冲锋锐气,身后的步兵自然可以将马背上的曹兵掀翻下来。 朱灵还没接进吕布军,就被一轮箭雨射翻最前方冲锋的二三十骑战马,阵型出现一丝凌乱。 “杀!” 吕布带着人直接从曹兵中被射翻的缺口斜斜地冲了进去,所过之处连人带马被吕布手中的丈八蛇矛掀翻。吕布的十多骑刚一冲进朱灵骑兵中,不由自主的被朱灵骑兵倒冲回来,就像一片叶子淹没在洪流中倒卷而回。 吕布带着人控制着马匹跟随朱灵骑兵的冲锋斜斜前进,一边屠杀身边的骑兵。 朱灵骑兵的冲锋速度慢慢被中间捣乱的十数骑略微降了下来。 “轰隆”一声大响,吕布回头望去,己方最前面竖立地刺猬盾牌钉在最先冲到的虎豹骑身上,顶着大盾的一排士兵尽数被撞飞出去。 朱灵冲破前方的盾牌,战马的速度已经被降低下来,只见糜芳从中间带着人马杀了出来,一个个刀手砍马腿,长矛手用矛刺马背上的骑兵,还没拔出刺进敌骑身体内的出武器就被后面冲来的骑兵撞飞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朱灵一直往吕布大阵深处冲杀,糜芳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大阵节节溃散,眼看就冲到最中间屠杀弓箭手时,只见一大汉提着大刀身后带着两百不到清一色生铁甲环首刀地士兵正护卫在一辆马车周围。 “杀啊!”朱灵高举战刀,直接冲杀过来。 朱灵骑兵冲到大汉跟前,被死死抵住,完全失去了战马的冲锋态势,朱灵回头看去,人群中的吕布带着十多骑已经将他的五百骑兵拦腰切成两段,前段深陷步兵之中,后段因为吕布的拦腰切断失去了冲锋锐气,骑在马上和吕布步兵步战。 朱灵往前看去,差点摔下马来,只见曹仁前方的骑兵马匹尽数倒地,倒地的战马拦住后面冲锋而来的骑兵,战马吃痛、踢打四肢将后面冲上来地战马绊倒,还没冲到吕布大阵跟前就折损一地骑兵,更是将曹仁后续骑兵地冲锋锐气打断。 “绊马索?”朱灵难以置信吕布能在这短时间布置出来这么多地绊马索。难怪吕布敢和他僵持,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策。 曹仁见前方战马突然吃痛,一条线地往地上摔倒,然后倒地地战马速度不减在地上滑出老远,之后马绊马,己方已经失去冲锋之力,失去冲锋地骑兵连步兵都不如,前方夹击地朱灵一部身陷吕布大阵中,前后夹击之势已被瓦解,无奈丢下两三百骑转身就走了。 朱灵见曹仁带军离去,心知大势已去,下令突围。 朱灵一枪挑开肖熊的大刀,拔马要走,一把大刀朝他马腿砍来。朱灵慌要挑开对方的大刀,只觉得一阵大力从刀身传来,朱灵一提长枪,枪尖刺到大刀刀身上,将大刀压到地面。 突然感觉背上生风,慌忙拔出腰间长剑架在背上,指觉得背部被大锤敲了一下,险些喷出血来。 朱灵一边控制马匹躲避,一边大声喝问:“来将通名。” “某乃张虎、高超是也。”只见刚才袭击他的是两员小将,声音中稚气未脱。原来张虎见朱灵骑兵杀到眼前,担心乱军伤及母亲,捡了一把长刀配合一直在杀敌的高超抵挡朱灵。 “不知死活地后生小辈。”朱灵慌着突围,却被两个少年缠住,一旦这样被擒,他这一辈子都怕是沦为笑柄。 朱灵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招招不离张虎、高超要害,两人经验不足,抵挡不住,已经被朱灵逼得靠在马车上了。 “我来助你。”肖熊结果了几个士兵,加入战团围攻朱灵。 朱灵以一敌三,无法在短时间杀死三人,后面的亲卫分出几人过来围在朱灵四周:“将军,吕布杀来了,快走,” 朱灵回头看去,后半部分骑兵已经和吕布步兵缠斗上了,吕布舍了骑兵朝大阵中杀了过来。 “走!” 朱灵引着几十骑朝侧翼杀出。 吕布远远的看到朱灵从侧翼突围而去,在混战中想要追上他,必定是将拦路的士兵不分敌我,尽数扫飞才行,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眼睁睁看着朱灵离去。 朱灵一走,护旗的士兵丢下将旗就跑。 还在战斗的骑兵见己方将旗倒地,要么下马投降,要么突围而去。 “贼将已死,投降不杀。”郑开见敌军将旗倒地,从挤在家眷马车里钻出来大声高呼。 “战马不杀!但有违抗者斩!”吕布高呼一声,同时命令身边的士兵高呼。 正在砍马脚的士兵连忙改变招数朝马背上的曹兵攻击。 曹仁和朱灵先后离去,战局已定,吕布下令士兵将还能乘骑的战马收集到一起只有八十七匹,其中三十多匹受了伤,没折马腿可以继续乘骑。被砍断马腿,马蹄被钉穿已经无法使用的有四百多匹,马尸三百多匹,这一战吕布大概算了一下,曹仁起码损失不下八百骑。曹操知道他的虎豹骑损失了近六分之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吕布提着蛇矛来到这四百多匹再也不能使用的战马跟前,手起矛落。 一连杀了八匹,至于等来了他想要的。 “叮咚,你获得西凉大马一匹。” 吕布急忙点开西凉大马的图标一看,和以前的黄骠马差距不太大,只有负重和速度略微好上一些。 四百多匹全部杀完才得到三十五匹,连十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就当时个彩头了,吕布安慰一下心中的失望。三十五匹全是西凉大马,连一匹上等好马都没掉,想来只有杀上好的战马才有机会掉落上好的马匹。 “把马肉运回大营。”吕布说完,让人把马肉带回去当军粮吃,曹仁退走的方向虽然不是吕布大营方向,谁又知道曹仁又没有把军营内的粮草烧毁。 吕布先四下派出斥候,沿路探查,免得一时大意被曹仁杀个回马枪,毫无准备之下必定是被骑兵打得大败,连逃跑都不能。 先前用来坑曹仁的钉子盾牌被马蹄踏破小部分,偶尔一面盾牌上的钉子被踏弯,仍然可以继续使用。只要这个盾牌在手,曹操的虎豹骑就会被克得死死地。 吕布十步一探五步一查,亦步亦趋地朝大营走去。他也被虎豹骑的战力吓住了,一夜赶造出来的盾牌不够使用,如果是朱灵这边的骑兵再多五百骑,恐怕真会被朱灵杀个对穿,这一场大战其实就是吕布用二千多步兵抵挡朱灵的五百骑兵,都被他杀到中间,只能说虎豹骑的战力实在是太恐怖了,相当于五倍兵力才击败朱灵骑兵。 吕布远远的看到大营四处起火,看来是曹仁先前并没有下令焚毁,想来是他以为胜券在握,大营里的粮食都当做他自己的粮草了,没想到三千骑兵被不足三千的步兵打得大败,败退之后派人来让守营的曹兵纵火之后再吕布回来时离去。 只见空荡荡的辕门处站着两人,正在观看起火的大营,领头是一个谋士打扮的男子带着一个仆人,见到吕布带着士兵从远处回来,然后回头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大营,一脸不解。 (本章完) ... 第三十一章 昏庸无道 看到两个鬼鬼祟祟地人在自己辕门处,吕布远远地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防火烧我大营?” 张昌听到吕布喝问,吓得胆战心惊,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抓阄抓中的前来游说吕布用彭城换家眷地人,他到来吕布大营时,见到大营四处起火空无一人,正奇怪吕布率军前往下邳为何不留士兵把守大营,听到吕布喝问,慌忙回答: “左将军,在下乃徐州刺史车胄幕僚张昌,受刺史之托前来面见左将军。刚刚抵达就见大营空无一人,四下火起,已我主仆二人如何能将偌大的军营点燃多处,往左将军明察。” “糜芳、郑开赶紧救火,能救多少粮食算多少,天天吃马肉也很腻歪。”吕布先安排人手灭火,反正这些马肉也可以将就几天,吕布是不会为了这点被火烧的粮食心痛的。 郑开糜芳二人刚离开吕布视线,糜芳再次说道:“胜负本乃兵家常事,我等本就应该按照军师策略退守彭城,吕布刚愎自用、因私人废公,弃先生之良策妄动刀戈,今日一败本就是吕布所致却让军师差点人头落地,如此之庸主,何不随我一起奔玄德公帐下?” 郑开长叹一声,摇头拒绝道:“无进身之攻,玄德公如何肯重于我。” 他心中暗下决心,要在走之前做一个大手笔,将吕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来证明他的价值和他计策的高明。 吕布将张昌请进临时搭建的大帐内落座,将糜芳、郑开、肖熊三人尽数招来。 “车胄遣先生来下战书的吗?”吕布也不知道车胄派个使者来是什么意思。 “非也,刺史派我来讲和的。”张昌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吕布吃软不吃硬,传说以往每每议事之时都要陈登父子给他先歌功颂德,先以讲和示弱,在吕布轻飘飘地时候提出用女人来换彭城,吕布即便不同意也不会暴起杀人。 “不知道车胄想要怎么讲?” “刺史欲与左将军结一段情义。” “直说!”吕布懒得和他废话,声音突然冷淡起来。 张昌发现吕布与传闻不太一样,他还没开始献媚吕布就已经不耐烦了。 “刺史欲将吕将军家眷送回。” “此话当真?”吕布真实万万没想到,出于本能的大喜问道。 张昌一直仔细打量吕布的表情,见吕布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做作,心道事成了一半,接着说道:“但是一旦丞相责备下来,车刺史如何回答?万一被丞相一怒之下斩了脑袋如何是好啊,还请左将军帮忙想个折子。” “这”一旦车胄放了自己地家眷,曹操必定责罚车胄,但是用曹纯换就不一样了,可是曹纯已经被高顺带去广陵了,吕布用什么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吕布默默的坐在主位上沉思,一旦陈登回到下邳,很有可能灭杀自己的家眷来泄愤,他的时间不多了。有了,吕布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计划中过两日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舍弃的彭城来换,车胄用自己的三位家人换得偌大的徐州治所,是天大的功劳,曹操怎么可能责罚有功之臣,但是这个不能从吕布口中所出来,一定要诱导张昌说出来,自己还不要假装一副反复思考的样子来麻痹曹操,爽快答应只会让疑心病重的曹操产生怀疑,即便想要放弃彭城,真的用彭城来换家人,自己地名声从此之后一扫涂地,即便以后世人发现时战略决策,恐怕也会大做文章。 “可惜曹纯逃脱,不然可以用他来交换。”吕布就是想用曹纯交换,曹操现在都不能这样做,宁可将家眷白送吕布来稳住陈登。张昌以为吕布不愿用曹纯来换,是作为人质扣押,一旦战局不利就用来威胁曹操,心中暗暗鄙视吕布贪生怕死。 “除了曹纯,不知道车胄觉得用我彭城何物可让他将公抵罪?” “左将军家眷乃是丞相重点吩咐严加看守,一旦有失,车刺史一家老小不保,还请将军见谅。” “车刺史于某有恩,某定当回报,车刺史看上我彭城何物只管说来。”吕布从直呼其名变了称呼。 “恐怕只有将军麾下彭城可抵车刺史私放人质之罪!” “大胆车胄,口口声声说为了某好,原来是想夺我基业!来人啊,拉下去斩了。”吕布说变就变,直接从主位上愤怒的站起来拔剑在手。 “左将军饶命,两军相争不斩来使啊!”张昌被吕布突然变脸吓得跪坐在下,这个杀人狂魔连上千士族都敢杀,他一个小小的幕僚,吕布杀了就杀了,虽然来的时候已经有被杀的准备,真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害怕万分。 “主公,不可杀,不可杀。”一直冷眼旁观的糜芳和郑开起身劝道:“主公,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主公今日若杀了张昌,日后谁还敢出使我处?主公三思啊!” 吕布剑指张昌:“贼子心怀叵测,欲图谋吾之基业,若不杀之难消吾心头之恨,拉下去杀。” “主公息怒,车徐州也是出于一翻美意,若陈登返回下邳必定虐杀主公家眷泄愤,车徐州为主公分忧,主公为何不为车徐州考虑一二?还望主公三思啊!” 听郑开说完,吕布心中略微一丝丝失望,虽然郑开才疏学浅,目光短浅也识文断字,自己以后还需要大量人才帮忙治理,他现在不但不劝阻用彭城交换家眷,隐隐偏向张昌一方,吕布已经明白是他丢营的事情被自己责罚,怀恨在心所致,间隙已经产生,恐怕他就在等自己站在悬崖边的时候从身后推自己一把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他拉下去割下鼻子以雪吾心中之恨,然后乱棒打出。” 吕布看着张昌被割下鼻子,鲜血直流不停,然后被一群士兵架着往大营外走,一边走,张昌一边回头大骂:“吕布匹夫,你今日羞辱于吾,车刺史必定不敢再送你家人与你,再过两日陈登一到,你家人万难幸存。” 吕布摆出一副远眺,不理张昌,用悲切低沉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声音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张昌听了一时忘记鼻子被割的疼痛,被吕布一身悲伤的情绪感染。 吕布就是想通过这句话表达对家人的不舍,为往后用彭城换家人这种昏庸无道地事情做铺垫。他很希望马上就换出家人,家人在下邳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但是他不能,他要尽量地拖延曹兵过淮水,尽量地麻痹住曹操。 吕布连日来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顺理成章地从彭城撤退而不被曹操怀疑,正在他骑虎难下地时候,没想到车胄如此地善解人意,唯一美中不足地就是自己以后继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之外还要多一个荒淫昏聩,不知道这一条加入自己的人生评价之后,会让多少想投自己地人才望而止步。 既然要演戏,当然需要演全套。吕布叫来郑开和糜芳商议,他想摸清糜芳和郑开是不是铁了心反叛自己,好尽早防备。 “子方、军师可有助我强破下邳之策?” “下邳城坚,我军如今只有两千余人,如何攻克?” “无计可施。” 糜芳和郑开同时回答道。 “那我岂不是无法救出家人?”吕布按着胸口故作痛苦状。 “办法倒不是没有,就是不知主公肯不肯?”郑开说道。 “你是说用彭城换我家人?”吕布故作大惊。 “主公若顾家人安慰,别无他法。”郑开顿了顿,语音转变成担忧说道:“主公灭陈登一族,陈登不日就要回军下邳,他手中精兵数千,如今曹纯逃,曹丞相必然会为了安抚陈登把主公家眷交与他处置。” 吕布此时已经肯定了郑开不但去意已决,还开始谋划自己了,从以前的曹贼变成现在曹丞相。 “吾岂不是基业又失?如何抗衡曹贼?” “为了主公家人,吾有一计可助。”糜芳见吕布渐渐被说动,慌忙战起来说道。 吕布听了大喜:“计将安出?” “玄德公将小沛交于吾兄长糜竺防务,只带吾休书一封,兄长念及兄弟情义,必定举城投诚。小沛在玄德公治理下民生殷实,我糜家在小沛仓中囤粮数十万担,曹贼在徐州辗转数月,与主公僵持日久,粮草早已不济,主公凭小沛丰盛的粮草兵力必能打退曹贼,带曹贼退去之时,率军追击必定能大败曹贼。” “高!”吕布朝糜芳比了个大拇指,小沛殷实?刘备在小沛可算根深蒂固,被自己打得满地找牙齿,然后才投奔曹操纠结陈登打败只占有下邳地自己,他居然能把这牛逼吹得这么清新脱俗。而且对刘备忠心耿耿地糜竺可能因为他的一封竹简就开门投降?如果没有后手,真信了他的鬼话,弃了彭城还没到小沛就要遭到糜竺的埋伏,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容我再考虑考虑。”吕布假装陷入沉思。吕布知道现在剩下的自然是拖了,拖两日之后做出万般无奈的样子勉强换回家人。 (本章完) ... 第三十二章 曹操造马蹄铁(求收藏) 曹仁刚带着虎豹骑回到回风亭大营,来不及卸甲就开始给曹操写请罪书,请求曹操另派大将来统领陷阵营。此次与吕军刚一交战,曹仁就损失惨重,无颜继续统领虎豹骑。虎豹骑是兖州最重要的部队,天下最骁锐的骑兵,一旦有战损都是以百人将补充,自己一战下来吕兵没杀几个,损失却是前所未有的惨重,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曹兵中又有多少百人将可以补充? 曹操接到曹仁的快信,先是叫来程昱、郭嘉,下令正在行军的士兵原地休息,才郑而重之的打开竹简。 一看曹仁兵败,损失虎豹骑千余地噩耗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还没做好虎豹骑损失这么兵力的准备,从吕布出下邳之后,曹操发现自己的头风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心中对吕布是又恨又怕,粮草眼见不多,徐州在吕布打理下就从来没有富裕过,让曹操对吕布不屑的同时非常憎恶,在老百姓手里根本就刮不出多少粮草。 曹操学聪明了,每当有信件送来时,他都会先把郭嘉和程昱叫来,有两位谋士帮忙分析,会适当地减轻情绪波动带来的痛苦。 “吕布这贼子真是阴险!坑杀吾千余虎将,气煞吾也!”曹操用力的捶打胸部,大声骂道。 “丞相,兵不厌诈,只是没想到吕布尽然能如此巧妙地破我虎豹骑,真是高明得紧。”程昱突然失声说道:“那不是丞相费尽苦心打造地虎豹骑再也无法派上用场了?” 曹操听到程昱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为了这支虎豹骑,他费尽心思,乔装士兵掘墓、抢劫世家,到头来一无是处,受不住打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丞相丞相!快传军医”程昱暗暗后悔不该胡说八道。 只见浪子般的郭嘉在一旁笑道:“丞相的病军医治不好的,何必白费力气。” “你这个泼皮,丞相心神不宁,你还在一边悠哉,快帮忙扶丞相就坐。”一边扶着曹操坐在爬在地上的士兵背上,一边朝曹操亲卫吼道: “快搭凉棚给丞相乘凉。” “不用那么麻烦,丞相的病别人治不了我能治。”郭嘉阻止程昱说道,大军行军,怎能在路上耽搁太久。 “奉孝有何妙计?”曹操听郭嘉说有办法,血不吐了,头也不痛了,惊喜连连。 “吕布既然用这等下三滥手段,我们也可以以牙还牙,他用钉子钉我马蹄,我们可以在马蹄下包一层铁皮,让吕布无法钉穿马蹄不就行了吗?” “妙计,妙计!吾有郭奉孝可高枕无忧也。”曹操毫不吝啬的对郭嘉一阵赞扬,而后开始安排道: “传令曹子孝,连夜赶造铁皮包裹马蹄,责令他将功赎罪。”曹操的意思很明确,曹仁继续统领虎豹骑。 “喏。” 看着传令兵远去,曹操这才回头问道:“可有用吕布家眷换彭城的消息?” 乐进拿着一封竹简朝曹操说道:“末将刚刚收到车胄派来的信使,见丞相正在商议军机,没敢打扰。” 曹操接过乐进递来的竹简,展开一看不出所料,出使吕布大营的张昌差点被砍了脑袋,和意料中一样,吕布根本就不可能用彭城换家人,没人会为了家人置大业不顾。 (本章未完,请翻页)“没想到吕布也略有文采。”曹操看到末,忍不住夸赞一句,朗声读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妙,妙,妙!没想到吕奉先还是一个深情种子,吾本以为他是一个无情无义六亲不认地奸妄小人。” “恭喜丞相。”程昱听曹操吟完吕布写地词不词,诗不诗,心中反复默念几遍,弯身说道。 “喜从何来?” “丞相大兵无须抵达下邳便可得到彭城!” “你是说吕布会用彭城换家眷?这是为何?” “恐怕在吕布眼中家人比彭城重要,家人比大业重要,不然为何宠溺妇人,置陈公台妙计不顾。终因听信妇人缪言死守下邳,才有此一败。有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所以昱以为吕布在陈登返回下邳前终究会妥协,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妻妾惨死。” “恐怕吕布心有不甘,必然狗急跳墙,临死反扑。丞相可令车胄小心守城,曹子孝将军密切关注吕兵动向,一旦攻城,一举击溃,只要击溃吕布这波攻击,彭城便是丞相囊中之物。” “吕布失去了彭城接下来会去何地?” “听闻糜芳投效于他,可能是前往小沛,也可能是趁我大军未到之时南下投奔袁术,也可能是北上投奔袁绍。”程昱把能想到地可能都说了一遍。 “为何不是鲁国?”曹操说出心中的疑问,鲁国是张辽治下,曹操虽然分兵前去攻打,但是兵力有限,任然有两座县城在张辽麾下。 “鲁国与兖州接壤,吕布兵微将寡,屯兵鲁国自寻死路。” “可惜荀公达回许昌驻防了。”曹操忧心说道。 程昱郭嘉听曹操提起荀攸,两人面有愧色。程昱长于邪计,郭嘉长于大局、谋略。荀攸谋略、大局或许次于郭嘉,但是最擅长灵活多变,临阵克敌地战术,此时要是有他在,曹操相信一定不会被吕布搞得这么疲惫不堪,曹操心中想着若是吕布让出彭城,他就退兵回许昌。 谋划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顺利得多,吕布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放下心中大石,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拖,为了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吕布在大营外面挂上了免战牌,多次拒绝整军来骂战的曹仁。 连答应教习高超张虎的武艺,吕布都托词心中烦闷,无心教导。 一连两天,吕布紧闭大帐谢绝来客。 就在吕布呼呼大睡地时候,帐外响起护卫的声音: “将军,彭城张辽将军来信使了,就在大营外等候。” “请他进来。” 当看到来人,吕布惊喜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来的信使不是别人,正是去兖州送信给臧霸的陷阵营士兵:“回将军话,臧霸将军正率大军回援,具体何时抵达我不清楚,想来也就三四天可抵达昌卢,也可能更快。” “这是为何?” “末将返回时不知将军在何处,先是过汶水再过泗水到鲁国听说将军在下邳城外,末将再到下邳,又听说将军到了彭城,几番来回绕路,臧将军虽是大军行军,这么折算下来也慢不了几日。” “辛苦了,本该留你在军营中休息一日,然而事态急迫,你即刻前往昌卢,沿昌 (本章未完,请翻页)卢往兖州寻臧将军,让他屯军鲁国,在鲁国强行征收世家大族粮食,越多越好,若有反抗杀无赦。”吕布也不知道臧霸到底是走的那一条路,前些时日虽然决定在昌卢汇合,行军在外最终路线必定是臧霸临时安排,不然被曹操堵在半路给埋伏了怎么办。 既然选择在鲁国汇合,吕布当然是尽量地把鲁国的粮食收集起来,然后一把火烧掉。曹操看自己用彭城换了家人,又跑去鲁国收集粮草,一定以为自己想用鲁国和他对抗,当他追到鲁国,大部分粮草都被自己烧掉,再从鲁国南下追到千里之外的广陵,看他大军吃什么,一旦粮草没了,就是有百万大军吕布也不会怕他。 至于烧毁粮草会影响自己获得地民心?呵,几天下来,民心值居然连一旦粮食都买不到,看来自己目前还根本就没得到民众地支持,只能是以后让百姓感受到实实在在才会拥护自己。 看着士兵风尘仆仆的模样,吕布叫住他: “你叫什么名字?原为何职?” “末将乃并州庶民蔡元才,以前在高将军帐下陷阵营担任百夫长。” “远赴兖州功不可没,本将军提升你为部曲司马,他日回高将军帐下就职。”能在陷阵营中脱颖而出的普通士兵,全靠的就是累累战功,现在陷阵营名存实亡,吕布尽量先把陷阵营核心搭建起来,等到了广陵,从士兵中挑选最善战勇武的士兵出来训练。 “多谢将军提拔之恩,末将必肝脑涂地报答将军知遇之恩。” “好了好了,时间紧迫,就不要行大礼了,这本就是你应得的,下去饱食一顿即可上路。” “喏。” 等蔡元才走后,吕布又吩咐道:“去请张虎来。” 张虎和高超两天前双斗朱灵,吕布看得真切,在被朱灵逼到绝路时激发了他们的血性和勇气,能从成名已久的大将手下逃生是相当的不易,为此吕布没少夸奖他们,吕布打算先让鼓励起来他们地信心,再慢慢培养。 “叔父叫我来何事?”张虎先是伸个脑袋拱进大帐,看起来非常害怕吕布的样子。 “我有口信要送给你父亲,你可愿意?” 张虎听吕布说完,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去见父亲,欢喜地说道:“愿意愿意。” “让你父亲和陈公台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撤离彭城前往鲁国。此时事关重大,一定要乔装打扮一番,免被曹兵捉了去。” 吕布只是模棱两可的告诉张虎,具体事情不做透露,免得真被潜伏在某处地曹兵捉住透露了计划,前面安排的这些都是白忙活了。 “我省得。”张虎说完就飞奔出大帐,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母亲去了。 吕布安排停当,先是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再对着铜镜尽量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做出一副连日来都在衡量得失的样子,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大帐外走去。 刚出大帐,糜芳和郑开就迎了上来:“主公考虑怎样了?” “点齐兵马,我等一鼓作气攻下下邳。” 糜芳见吕布表情非常绝决,就像赌徒在作最后一搏般,和郑开互相对视一眼,躬身说道: “喏。” (本章完) ... 第三十三章 吕布大败 吕布点齐兵马就要去攻打下邳,他当然不是真个攻打,不过是去溜达一圈然后回来准备用彭城交换家人。 这次吕布不敢把大营交给郑开和糜芳两人防守,这两个人不但不阻止自己出兵,反而开始支持自己用彭城换家人。对于包藏祸心地人,当然是带在身边,加以控制起来才放心。 吕布留下目前精锐中的精锐两百余农夫兵和上次被曹仁击破大营溃败下来的士兵四百多人,再抽出四百名强壮地曹兵降兵,凑足一千人让肖熊为主将谨守大营,并且把收缴地八十多匹战马尽数留在大营以备曹仁劫营抵挡不住时带走家眷逃走。他自己带了一千两百人前去下邳城外溜达。 他因为心中暗暗提防曹仁这几日在大营外邀战的反常,尽量带出来的都是曹兵,即便死了也不心疼,反正这群士兵的忠诚度令人担忧。吕布心中虽然疑惑,依然带上刺猬盾,以防曹仁的骚扰。 为了防止曹仁想出办法来破刺猬盾,吕布还特意让工匠们连夜打造弯刀,弯刀就是专门用来挖陷马腿的坑,弯刀比长矛快的同时更省力,一般士兵都可以在两三息间挖好,不需要太大力气,只要将刀身插进土里,用力一拧,碗口大尺来深地坑就好了。当然弯刀他是没带出来的,等以后给虎豹骑惊喜,现在自己手下士兵不多,就是破了曹仁的战阵也无法最大化地消灭虎豹骑。 吕布带着士兵刚出大营不到两里地,前方几里外的高坡上就出现虎豹骑的踪影。 吕布慌忙带着士兵选了一条两面是山,中间是大道狭窄地域。 “列阵迎敌。” 在吕布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把一面面盾牌铺在前方的地上,然后退回来以糜芳为中心结成紧密的战阵,刀盾手在前,长矛手中间,弓箭手最后。 每逢大战,吕布俱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今天感觉曹仁地不对劲,他骑着战马靠在阵尾押阵,好及时组织溃败地士兵从新列阵。郑开是谋士,本来不屑亲自上战场,是被吕布强行拉来的,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奔腾而来的曹兵,脸上发白,勒着战马直往后退。 吕布放眼看去,帅旗上写着一个“陈”字,身后的两百骑兵也不是骁锐地虎豹骑,看起来像是下邳城中车胄麾下地一般骑兵,一面写着“曹”字大旗引着密密麻麻地虎豹骑远远地跟在这群骑兵后面。 “难道曹仁是要用前面这两百骑兵当炮灰破我的刺猬阵?”吕布心中暗暗想着,静静地骑在马背上观看战局变化。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吕布战阵前方的士兵高举手中大刀,准备等着曹兵骑兵被钉子钉翻之后上去补刀,盾牌被他们单手扶在地上,吕布帅旗几次下令,直接被前方的旗语官无视。一旦骑兵没有被想象中的钉翻,单手扶地盾牌怎么可能顶住骑兵的撞击? 吕布分开后阵,准备赶往阵前指挥,第一匹战马前蹄已经踏上钉子了。 没有想象中马嘶人翻,战马没有受到一丝阻挡,如履平地。 “啊!”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前面的刀盾手见敌骑没有想象中摔倒一地,反而是一无既往地直冲而来,恐惧地大叫出来,这时才仓促地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 “嗯?”吕布勒住乌骓马,朝对方骑兵的马蹄下看去。 “靠!”吕布大骂一声,只见对方马蹄下绑了一层厚厚地铁片,马蹄踏在钉子上,钉子无法刺穿铁片反而被踏卷踏弯。 居然让曹仁琢磨出来马蹄铁了!吕布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该用钉子来破虎豹骑,他心中比谁都明白简单地马蹄铁、马鞍、马镫对于骑兵的重要性,就是因为太清楚了,他至今都不敢对他手中的战马装备这三样东西,没想到歪打正着让曹仁琢磨出来,虽然现在只是简易地绑在马蹄上,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发现马蹄铁其实是可以钉在马蹄上的,一旦这个也被他们发现,等着吕布的就是灭顶之灾。 曹操只要打败袁绍之后,他就可以从幽州一带获得大量地战马,而自己窝在广陵只能是等死。 就在吕布后悔时,前方阵型大乱,敌骑还没接近大阵,前方糜芳地将旗率先倒下,糜芳正在用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抽在马屁上,长刀左冲右突,将他身边拦路地己方士兵一阵屠杀,本来帅旗倒地就已经让士气跌落到谷底,不明所以地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己方大将一阵乱刀砍死,顿时人人自危,丢盔弃甲地往两边乱石破攀爬起来,互相践踏。 “糜芳!”吕布看得咬牙切齿,没想到糜芳在他眼皮底下就敢反叛捣乱。 糜芳杀到边上,弃马一跃,顺着山石破就往上爬,不一会就消息在上边地密林中。 “列阵!列阵!”吕布手持丈八蛇矛,将往后涌来的士兵一阵点刺,士兵正恐惧地看着前方冲来地战马,根本就没注意到吕布在后面指挥,一个劲地朝后涌来将吕布连人带战马往后裹挟。 最前面陈字大旗下的将领不废一丝力气就杀进了己方士兵群中,吕布依然在作最后的挣扎,希望能重新列起战阵对抗骑兵,刚想回头指挥身后的士兵列阵堵住前方混乱退回的士兵,只见郑开率先打着战马离去。 郑开在吕布军中身份可不低,在下层士兵眼中,他就是吕布之下第一人,见郑开率先逃离,阵后的弓箭手丢下硬木弓跟着逃跑,前后两头开始逃跑,再想组织起战阵比登天还难。 吕布先前有心故意放水败一丈给车胄,让自己处于下风,好让自己处于谈判地不利地位,趁势用彭城换回家人,吕布得到地消息陈登今天半夜就能抵达下邳,一旦陈登到达下邳家人哪还有命。他想的只是适当地丢下几具尸体,而不是现在这种一败涂地,真想一败涂地他就不会把糜芳和郑开带在眼皮底下监视起来。 “郑开!某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吕布想到自己出道以来,何时这样一败涂地过!这一刻他的恼怒冲昏理智,去他娘的后续计划,他一直不杀郑开就是希望他在和曹操对峙时,后方地郑开给他捣乱,他好假借回兵平叛埋伏追击地曹操,所以才一直留下郑开活到现在,他完全没想到郑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糜芳敢再他眼皮底下反叛。 怒从心底起,吕布扫开前方拦路地混乱士兵,打马直追郑开,乌骓马比郑开骑地普通战马速度快,追出三百多步一矛就将郑开刺死。 吕布远远地甩开靠着两条腿跑路地士兵,士兵见身后骑兵杀来,吓得哇哇大叫:“将军救命啊” “将军救我” “将军不要逃跑和他们拼了!” 身后叫喊声连天,吕布不忍丢下他们独自逃命,调转马头,看着稀稀拉拉四外乱窜地士兵,想要组织起来反抗只会聚好一堆人头给曹兵送功勋,高举丈八蛇矛:“某来断后,你等只管往前跑。” 吕布单人单骑打马直朝曹兵骑兵冲锋。 “将军不逃我死也不走!”其中一些血性地士兵捡起路边地武器转身跟在吕布身边,朝曹兵骑兵飞蛾扑火。 “保护吕将军,和曹贼拼了!”越来越多地士兵开始聚集在一起,反身向曹兵骑兵杀来,他们忘记不久前他们就是曹兵中的一员,他们这一刻,把自己当做吕布的士兵,主将给士兵断后亘古未有。 吕布眼看要与曹兵骑兵撞在一起,回头看向聚在一起的士兵,怒喝道:“听吾将令,尔等速速离去,违令者斩。” 聚在一起地士兵中一个满脸络腮,赤着胳膊,一双眼睛肯比拳头大,一脸匪气的大汉高声说道:“俺本是虎豹骑降兵,将军为保我等降兵性命,不顾自身安全,俺李大目不是孬种,兄弟们跟我冲啊!” 说完举着手中的大刀不管身边有没有人跟上,率先往前冲来。 吕布没有听到李大目说话,他下完最后一个命令,已经和敌骑短兵相接了。 “死来!”吕布借助乌骓马地冲锋之力,蛇矛平举,双腿死死夹住马腹。 蛇矛上传来一股反冲之力将吕布冲得晃了晃,稳住身体,手臂使力,用力分开冲来地骑兵。吕布就像一叶淹没在洪流中的孤舟,逆洪流而上。 握着蛇矛地手心因为摩擦力,一阵刺痛,好在因为不会存在伤口,乌骓马和吕布虽受到攻击却不影响战斗力和行动力。 见骑兵群中一铠甲头盔装备齐全地骑兵,想来是主将,吕布大喝一声,一提缰绳,乌骓马高高越起,对方主将来不及躲避,被吕布胯下乌骓马连人带马砸在地上,吕布趁机一矛了结了他。 山坡上曹仁远远观战,见吕布悍不畏死独骑与骑兵对冲,又见他身后溃败地士兵纷纷捡起武器与他派出来试探地马蹄铁是否能挡住钉子地骑兵作殊死搏斗,心中骇然,能将一败涂地的溃败再次激发战斗力,这是什么样的主将?大声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准备全歼吕布。” 曹仁说完,骑兵开始缓缓跑动起来,这是骑兵发起冲锋地前奏。 感受到大地地震动,吕布舍弃一矛刺穿骑兵抬头往远处看去,只见曹仁发现吕布用来克制他的钉子盾牌无法钉穿马蹄,亲率虎豹骑尾随掩杀而来。 (本章完) ... 第三十四章 单骑退虎豹 眼见曹仁带领地两千虎豹骑越来越近,吕布回望去,己方被糜芳带头溃败地士兵一群群地聚在一起正在冲杀刚突进大阵地普通骑兵,吕布心中犹豫不决。 刚刚他们溃散,现在因为吕布又聚集在一起死命抵抗,这支军队在绝境重铸军魂,他们对吕布从心底里认可,从此而后他们就是为战而生地死士,任何一名生还的士兵都是日后天下间最骁勇地士兵。 有的人被骑兵长枪刺穿身体,他们便顺势扑向马背上地骑兵,将之扯下马来一同被后方紧随奔腾地战马踏成肉泥,有的人被战马踏断双腿,他们躺在地上无所畏惧地用手中长刀砍断后方碾踏而来地马腿,直到被踏成肉泥 见这么多士兵因为自己没抛弃他们独自逃生,激发他们心中地斗志,舍身忘死拼杀眼前地骑兵想要保护自己这主将,难道自己真的忍心抛下他们吗? 吕布下定决心收拢这支军队地军心,有这样一支众志成城地军队,何愁大事不可期?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地士兵吗? 吕布本想尽量拖住眼前地骑兵,让他们在曹仁虎豹骑到来之时,能跑一个是一个,他打算在虎豹骑到来之前打马丢下还没逃跑地士兵溜走。 吕布被舍身往死与骑兵同归于尽地士兵感染,独骑穿透两百骑兵战阵,横矛立马堵在虎豹骑前冲地路口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无既往地气势。 眼见曹仁率领地虎豹骑越来越近,已经不足五百步,吕布看了看自己地血量,仅剩不到一半。 他心中暗自衡量,自己独骑冲透两百骑普通骑兵已经凶险万分,如何能抵挡精锐数倍人数十倍地虎豹骑?难道自己真要丢下刚刚凝聚一心地士兵,独自逃离吗? “不甘心,我不甘心!”吕布心中充满不甘。 眼见曹仁骑兵越来越近,已经不足三百步,可以透过头盔看到马背上士兵不解地眼神,他们在疑惑吕布为何敢一人一骑拦在前方,就不怕被大军踏成齑粉吗? 不解?看到对方的眼神,吕布高速转动大脑,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死不灭地虎皮吓的? 有了!不能强攻那就智取! 吕布慌忙打开背包,握住夏侯惇地将魂,只要等曹仁到一百五十步距离就召唤出夏侯惇来。不要说曹仁,就是虎豹骑将士人人都非常熟悉夏侯惇。夏侯惇以前就曾担任过虎豹骑主将,他们突然见到早已身死地夏侯惇凭空出现在自己身边,心神震荡,前方士兵本能勒马不敢冲锋,后方士兵不明所以,必定是保持继续冲锋之势,将会顷刻间互相践踏。 那时吕布只需冲入阵中生擒曹仁便可解眼前凶险。 曹仁本以为吕布拦在路中间想要唬退自己,眼见越来越近,吕布却没有一丝转身逃跑地样子。 “难道吕布真有不死之身?”曹仁难以置信地惊出声来。吕布这些时日以来,连连逃窜,不敢与曹兵正面交锋,让曹营中地大将越发相信吕布并非不死之身,可是眼前地事情怎么解释?吕布为何不逃? “转!”曹仁大喝一声,将旗挥舞,虎豹骑相隔两百余步折了个弯朝山坡一侧哒哒哒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奔腾而去。 吕布捏着夏侯惇将魂地手心满是细汗,成败在此一举之时,见曹仁突然转变冲锋地方向,很是不解,难道是被自己一人一骑吓住了? 曹仁确实被吓住了。两日前被吕布设诡计损失一千余虎豹骑,一旦吕布真有不死之身,反冲虎豹骑,让吕布从阵头杀出阵尾又将会折下数百人,虎豹骑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一旦虎豹骑覆没,兄长又用什么去抵挡更加强大地袁绍?兄长让自己戴罪立功,若是再将虎豹骑损失惨重,恐怕军法难容私情,曹仁心中几经盘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决定暂避吕布锋芒等曹操大军回来再做定夺。 况且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一是实验马蹄铁能否抵挡吕布地钉子阵,二就是阻击一次吕布军,让吕布军大败,迫使吕布下定用彭城换取家人的决心。 想到这里,曹仁下令虎豹骑改变方向,撤军回营。 骑兵们听到曹仁大军蹄声远去,消失在山坡地另一边,士气低落,纷纷下马投降。 吕布调转坐骑,立在马上,吕布长矛斜指接近尾声地战场,睥眙天下地气势横扫战场:“吾乃亡者归来,上天入地,不死不灭!” 他需要用言语鼓励起这支重生地军魂,将他们牢牢抓在手里。 “灭灭灭”山岳回音阵阵,附和着吕布,久久不散。 流着血地士兵忘记了处理身上地伤口,被吕布地气势震撼,安静地看着吕布。 “贼兵闻吾名而丧胆。汝等可敢让贼兵闻汝名而丧胆?” “敢!” “敢不敢!” “敢!” 吕布长长吸了一口气,脖子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敢不敢!” 七百余人学着吕布,先是深深吸气,将肺部浊气吐出:“敢!” 回音连绵不断,犹如山崩地裂,震耳发聩。 “昨日之汝已死,今日之汝重生,吾与汝共赴沙场,贼兵闻风丧胆,吾以亡者之名赐汝等为‘死亡’,让贼兵死亡在汝刀之下,长刀所向生灵涂炭。” “长刀所向,生灵涂炭。”人群中一个魁梧蛮横大眼士兵高举断裂地长刀,脸上带着半截折断地长枪,放声怒喝。声音震动伤口,血水顿时狂涌。 “长刀所向,生灵涂炭”士兵们放声长喝。 待声音渐弱,吕布高举地长矛慢慢压了下来,等远处回音散去:“从今往后,吾与汝同在,汝为吾之‘死亡军团’!” “愿为将军粉身碎骨!”依然是先前一身狂野彪悍地士兵率先带头。 等激荡地军心安定下来,吕布先命人撕扯身上地衣服为重伤地士兵包裹伤口,下马走到彪悍士兵面前。吕布记得他是前两天给朱灵断后,后来被自己一矛扫下马生擒过来地虎豹骑骑兵。 “真乃壮士。你叫什么名字?”吕布拍打记下对方地肩膀,由衷地说道。 “末将乃黄巾力士李大目,前番被袁绍剿灭部下,投奔曹操,不料又被将军所擒。” 吕布听了,心中暗暗点了点头,难怪他见识比一般士兵要多,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什么时候应该附和主将激励士兵。能从黄巾军那群泥腿子中摸爬脱颖出来的,比那些起、点卓越地世家名将更能把握人心,更加优秀。 “壮士可愿投效于我?”虎豹骑大多士兵都不曾投效吕布,这次出来吕布带上他们来当炮灰就是为了防备他离开大营攻打下邳时,这些悍勇地士兵趁机发难夺营。 “将军爱兵如子,身先士卒,亲赴凶险之境为我等溃兵断后,李大目愿奉将军为主,誓不相叛!”说完长身下拜。 “好!”吕布大笑着说道,心中是发自内心地高兴,虽然李大目只能算个三流武将,但是他吕布缺少的就是忠心地人,只要有一丝能力,吕布都会让它无限放大。 “可愿担任我帐前都尉,统领死亡军团?”李大目看起来一身匪气,越是这样地人越注重义气,吕布一直找不到人来护卫自己地安全,他即便有无双战力,只要是人就有松懈地时候,才打算让李大目来护卫他的安全。 “多谢主公提携之恩,末将敢不效死力。” “伤势如何?”吕布看着李大目脸上插着的半截长枪触目惊心。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李大目用力一拔,就将刺进骨头地半截长枪拔了出来,血流不止。 吕布从背包里拿出先前准备地伤药和消过毒地绸缎给李大目亲自包扎起来。 “大目还能整军否?” “主公稍等。”告退一声,就进入都尉状态,大步去指挥士兵收拾马匹,降兵。 吕布翻身骑上马背,把打扫战场交给李大目,借此看看李大目地统领能力。 吕布骑在马上闭目回血,等待李大目清点完战场。 不多久,李大目来到吕布跟前,躬身说道:“禀告主公,这一战死亡军团存活六百二十九人,重伤六十一人,其余皆毫无伤痛。擒获降兵十一人,战马尽毁。” “好,回营。” 这一战相当地壮烈,你死我活地亡命搏杀,一旦受伤就是致命伤害,根本就不存在轻伤一说。 虽然损失了接近一半的士兵,吕布心中觉得无比地划算。用一千多乌合之众换六百勇猛甲士,傻子都知道赚大发了。 吕布带着士兵往大营回去,虽然曹仁不知为何会临阵退缩,他不敢保证在旷野遇上虎豹骑还能不能安然而退,死亡军团现在虽然士气激荡,依然无法硬撼骑兵,碰上虎豹骑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慌忙往大营缩。 引军不走了一半,就碰上肖熊带领他麾下农夫兵杀气腾腾地赶来营救吕布,见吕布无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末将救援来迟,往主公责罚。” 吕布下马亲自扶起肖熊:“肖将军明知不敌曹贼骑兵,依然前来救援,真乃忠义之士。” 吕布先是感叹一句,话音一转:“肖熊上前听令,吾拜你为助军左校尉,领你麾下两百余士兵。” “谢主公大恩,末将定当重整先祖荣耀,辅助主公力挽汉室。” “你要加紧招募兵丁,早日训练出一营善战士兵。” “喏。” (本章完) ... 第三十五章 彭城火起 吕布回到大营,直见高超带着士兵如临大敌,正在指挥士兵四处巡视。 吕布看着远处地高超,虽然战战兢兢,指挥防务还算有模有样,经过培养或许能成一员良将。 高超见是吕布引军回营,才慢慢镇定下来,迎向吕布。 吕布回到大营,安派好军医对李大目等受伤地士兵进行包扎伤口,坐在大帐内等着车胄派使者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依然不见车胄使者到来,吕布再也按捺不住朝大帐外叫了一声: “来人。” “派人去请车胄使者来我大营,有要事商量。” 吕布坐不住了,陈登要到下邳了,曹操既然没杀陈登,那就说明他会选择用自己的家人来安抚陈登。 吕布派出的使者走到一半,正好碰到提心吊胆踟蹰不前地张昌。原来张昌害怕吕布坏了他性命,再次接到车胄派他前往吕布大营的任务,只觉得被割掉地鼻子剧烈疼痛起来,离吕布大营近一分,他就慢一步,到最后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他这停止不前把吕布吓得够呛。 看着自己派出去地使者和张昌一起返回,吕布的心才放了下来。 “张先生别来无恙?”吕布一直等在辕门处,见远处的张昌行来,不顾身份,跑出老远热情地把张昌接往大营中。 “不知曹贼在何处?”吕布先组织一下台词,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可以顺理成章进行交易,无须受到曹操地怀疑。 张昌先是小心翼翼地观看吕布,不敢半分托大,更不敢说一些惹恼吕布的话,免得送了小命。见吕布再也没有先前地傲慢,一副巴结地样子,张昌才放心下来。 “今夜便到回风亭!” “这该如何是好啊?”吕布自言自语地顿足嘀咕,声音轻的刚好让身边地张昌听到。 “车刺史不计左将军攻城之过,不愿左将军家人受损,依然愿送左将军家人出城。”张昌不敢直接索要彭城,侧面小心翼翼地暗示吕布。 “可恶曹仁!”吕布突然用力地拍打胸部,一副非常难受地样子:“若不是曹仁骑兵伏吾,吾此刻断然已在下邳城中!何至于意志蹉跎,难已抉择!” “还望左将军早做决定,陈登不久便至。”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突然收起脸上地热情,血红着眼睛,死死瞪着张昌:“汝是迫吾?斩!” 身旁地肖熊和李大目应声喏,就架着张昌到一边,按跪在地上,拿过小兵递来的刀,在张昌脖子上比划着怎么砍顺手。 “左将军饶命啊,我是为左将军着想,左将军为何迁怒于人?”张昌不是想保留最后一点文士尊严,死死夹紧屁股,一定会当场被吓得屎尿齐流。 吕布伸手制止,一个人迈着小步,装出最后挣扎,突然放声大笑道:“城池万千座,家人难复得。回去告诉车胄,吾用彭城换吾家人,叫他派人去彭城接收城池吧,同时今夜送吾家人出城即可。” “那将军如何来得及派人传令彭城守将换城?” “吾早已识破曹贼伎俩,不敢将吾家人交与陈登,想在陈登回来之时用吾家人换取吾城。同时吾怕吾之策不能建功,在昨日已经安排停当,只要淮东火起,彭城张辽便举火为号回应,你等放人便是。” 吕布现在也管不了家人能不能平安归来,彭城火起,车胄是否会按照约定放人,他要赌一把,赌曹操不会让曹纯死在自己地报复之下。除此之外,他根本无法再为家人再做一点什么来保证他们地安全。 吕布亲自送张昌出大营,等张昌走远了,下令各营收拾器物准备撤离。曹操已经回来了,他成功地在淮东堵住曹仁、车胄,再不走就要陷入曹军包围。 天刚黑,吕布亲自点燃在山顶上早已准备好地柴火木头。 火随风势,不多时,火光冲天,远远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车胄见下邳城外火起,站在下邳城墙往淮西彭城方向远眺,没等多久,彭城方向地黑夜中闪了闪星光,星光越来越大,变成远处一把火把,火势慢慢变大,最后化作冲天烈焰,照亮整个天边。 “放人。”车胄命张昌将吕布家眷送出城外交给吕布。 一条由火把组成地长龙延绵十余里,正是曹操率军连夜赶往下邳地大军,天边火起,大军举着地火把渐渐熄灭,火势将大地照的一遍明亮。 曹操择一山头,观望远处。指着冲天火光说道:“吕布之昏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孟津渡一把大火烧毁宦官,他却受千夫所指,名誉开始衰落,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今日彭城一把大火烧毁何人?名声置于何地?” 曹操始终都不敢相信吕布会为了女人抛弃基业,彭城大火由不得他不信。 “吕布昏聩无道,为了妇人火烧彭城可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比肩,为了一己之私,火烧彭城,万千百姓毁于一旦,吕布罪责罄竹难书,取祸之道矣。”程昱说道。 曹操听了,没有回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远处大火,表情有一丝悲凉,或许是在为葬身火海地万千百姓悲凉。 “丞相,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许褚见曹操久久不语,解下身上地披风给曹操披上。 曹操被许褚惊醒,指着远处地大火怒声说道:“可恶吕布,强行收罗数十万担粮草,现在将之焚尽!可恶!” 许褚不解地问道:“吕布烧他的粮草与我们何干?” “他将徐州多处刮地三尺,现却又付诸一炬,我带兵到彭城,百姓焉有余粮?我军吃甚?可恶!” “吕布恐怕又会逃遁,丞相作何打算?”程昱再次问道。 “粮草已尽,吾欲回许昌。” “打虎岂能不死,丞相未尽全功,一旦退军,恐三五年内难以再伐吕布。吕布得了休整之日,纠结大军,后患无穷。况且冀州袁本初即将荡平幽州公孙瓒,丞相若不扫平吕布,必将面对吕、袁联军,请丞相三思!”郭嘉不适大风,说完之后咳嗽不止。 “军中粮草告罄,这该如何是好?”曹操忧愁地说道。 “徐州糜家粮草万担,糜芳通敌、投敌、资敌,此乃大罪,丞相何不遣人问罪?” “恐糜竺借口不知推诿。” “听闻吕布军四处掠夺、抢劫坞堡,丞相只需派兵前往糜家坞堡一探究竟,看糜家是否藏有吕布贼军,倘若坞堡内发现贼子,岂不是通敌之罪?米粮与其资敌,不如朝廷抄办,灭了坞堡内吕布贼人?”程昱想了想,说出一个计谋来。 “仲德在,吾无忧也。”曹操捻须大笑。吕布对彭城世家强取豪夺,甚至灭族,如今火烧彭城,犯了众怒,曹操对声望不高的糜家下手对付吕布,不但不受到阻拦,恐怕反而会支持。而且将屎盆子最终扣在吕布头上,世人只会谴责吕布,让吕布名声扫地,寸步难行。 (本章完) ... 第三十六章 家人团结 吕布带着李大目统领地死亡军团立于下邳北门外,等待车胄打开城门遣送家眷出来。 他害怕再次被曹仁追击,不敢藏私,派出士兵手持弯刀满地挖上陷坑,让曹仁地虎豹骑不敢全力冲锋。他自己立在马上,身后李大目挑选出来地士兵临时组成百骑骑兵,其中有几十人是投降过来地虎豹骑士兵,战力强悍,吕布才敢轻装等在下邳城外。 让肖熊、高超护送陈宫、张辽家眷沿淮水往腾城方向先行前进,吕布压后,一来等待渡过淮水前来汇合地陈宫、张辽,二来迎接家人。 下邳城门缓缓打开,一列列士兵开了出来,列在城门两侧,防备吕布突然攻城,喝声震天。吕布暗暗下令列阵准备。 一辆马车从列好地战阵中缓缓走来,张昌牵着马车过了吊桥,他身后地吊桥咯吱咯吱地被拉了起来。 来到吕布跟前,张昌躬身行礼:“多谢左将军成全。” “?”吕布不解地看着张昌,他成全他什么了? “我因立了大功,丞相封我为彭城令,从今以后,左将军若在徐州,下官必定扫榻相迎。”张昌忘记了脸上还没愈合地伤口,卖好地说道,他是真怕了吕布,如果吕布以后还在徐州,张昌是打定主意不和吕布起争执,在吕布和曹操之间左右逢源。 吕布因为关心家人,不想和张昌扯皮,只想尽快地打发他滚蛋,转念一想,以后自己要去广陵,广陵郡也是徐州治下大郡,还是问问徐州以后由谁当家吧:“不知道徐州刺史车胄又迁为何职?” “车徐州原职不动,因功兼迁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可不得了,位在吕布这左将军头衔之上。 “辛苦了,来人。”吕布叫上准备好的两箱财帛赏给张昌。 等张昌走远,吕布才跳下马来,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地激荡。 “将军?” 不等吕布靠近,一张满脸泪痕,秀丽端庄地脸出现在马车链子揭开的一角,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地喜悦:“将军真的是你!” 严琳说完,从马车里飞奔出来,扑在吕布怀里,深埋在吕布甲胄上哭 (本章未完,请翻页)泣。 吕布发抖地手轻轻拍打严琳地后背,压制住心中激动,努力想用平静地声音告诉严琳,话一出口,声音中带着无法压抑地颤音:“没事了,没事了。” “夫君。”严琳身后的马车上先后走下来曹灵和貂蝉,两人红肿着双眼,怯生生地站在严琳身后,想要扑进吕布怀里又不敢地模样,只是担心地上下扫视吕布,看看吕布有没有受伤。 “主公快走。以防彭城内杀出贼兵来。”李大目见吕布一时忘记了眼前地危险处境,现在他们军队中有家眷,一旦下邳城或者曹仁率兵杀来,很难保护家眷全速离去。 “走。”貂蝉曹灵听了,默默地转身进入马车,分别多日,本以为会天各一方,刚刚相聚还没来得及和吕布说上一句话便又要开始逃亡,深深地看了吕布一眼,害怕就此分别,想要牢牢记住吕布地模样。 吕布将严琳就要往马车里塞,严琳反手抓住吕布地胳膊:“妾身愧对将军,差点陷将军于万劫不复。这些时日以来,妾身日思夜想,心中愧疚。将军身为一方诸侯,曹贼岂能善罢甘休,望将军以后多听陈先生良策,不要误信我等妇人之语,再入歧途。” “夫人放心,我有安天下之计,日后必定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时间紧迫,我们走吧,不要害怕,我在马车外给你们护卫。” “有夫君在,我们不怕。”三女听得吕布说完,声音中充满安定。 吕布一行借助彭城火光连夜朝北疾奔。 去鲁国汇合臧霸本就在安排之中,也不怕暴露行军路线,吕布本来就是想以此拖着曹操北上,拖垮他十万大军。 行到深夜,吕布一行就被后面轻装追来地张辽陈宫赶上。如果不是现在还不是决战之时,吕布都想要南下取广陵了,如果一旦被曹操发现淮阴囤了大量粮草,前功尽弃。但是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吕布军中士兵太少,必须要汇合臧霸部曲才有胜算,而且曹操还没被拖累到疲惫不堪地状态,只有曹操疲惫不堪时,才有以弱胜强的希望。 徐庶在彭城观察吕布军几日,只见军师陈宫召集民夫搬运粮草囤 (本章未完,请翻页)与城内,见到淮水上往来运粮地小船出现一个非常奇怪地现象,北面地广人多,运粮小船反而是土地贫瘠地南面淮阴往来船只多出一倍还多,往返行驶地小船吃水都很深。 徐庶装扮成民夫混在人群中搬运着从淮阴送来的粮草,偷偷趁戒备深严地巡逻士兵不注意,在麻布袋上弄了个小孔,用手捏了一些粮食出来,一见之下徐庶心中了然,手指上便是泥沙参合着少量米粮,他不敢伸张,偷偷抹去手上地泥沙。 今天白天让徐庶十分不解,只见守城主将张辽和负责运粮草的陈宫停止往彭城运粮,将船只全部烧毁,把剩下地粮食命民夫搬运到还未修理好地南门城外,分派给来往的百姓。 张辽还派士兵在城内驱赶百姓,但凡不愿出城地百姓都被士兵放火烧了房室,强行赶出。让刚刚对吕布感恩戴德地百姓咒骂连连。就在这时,有世家子弟传出谣言,吕布欲用彭城换取家人,满城尽是谩骂吕布昏庸无能。 天刚黑,就听说张辽纵兵放火,四家大族但凡敢救火者尽被屠灭。 站在城外混在百姓中的徐庶只觉得火势烤得直发烫,他早就看穿了吕布的计策,只是没想到吕布丧心病狂到放火烧城,与董卓西去之时手法无疑,民怨冲天,这次烧死地世家大族比上次灭杀陈登一族更甚。 “不知道你用名声能否换得一次生机,吾且待之。”说完,徐庶朝淮阴奔去,去淮阴等待吕布大军到来。他想看看吕布能不能挡住曹操地反击。 曹操大军尚未进下邳,就听说吕布往北逃窜,想尽起大军追击,又怕再次中了暗度陈仓之计,徒惹笑话。 天亮之后,曹操派出的探子纷纷传来吕布一行真的是往北面鲁国去了,这才点齐大军追了上去。 陈登一到下邳,就听说吕布用彭城换了家眷,心中不满,但是不能发作,彭城与他地私仇相比,孰轻孰重还是能分辨过来。但是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仇恨,有心带兵脱离曹操回到广陵。 曹操为了安抚陈登,仍任广陵太守,进封伏波将军这才勉强作罢,协同曹操北上追击吕布。 (本章完) ... 第三十七章 公孙瓒 就在曹操追杀吕布时,幽州公孙瓒与冀州的袁绍也进入决战阶段。 公孙瓒对外堪称英雄,杀得塞北闻风丧胆,白马义从之名切响鲜卑、乌桓。 对内暴/政,民怨沸腾,在战争劫掠中日益贪婪,残害百姓,以残暴下属之身屠戳仁义上官,民心尽失。 公孙瓒愁眉苦脸地坐在高堂之上,提笔想给儿子写信求援。想到如今被困易京,悲从中来,昔日辉煌在他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那时地袁绍不过是一个仰仗自己鼻息地小小诸侯,在自己震怒时乖乖将渤海太守大印双手奉上。 “某若白马义从尚在,何惧之有。”公孙瓒长叹一气,想到白马义从被麴义率领先登死士打败,心中不甘。此次大战,己方兵多将广,谁知几番激战下来,溃地溃,降地降,反被袁绍团团围困,易京危如累卵。 公孙瓒收起缅怀,提笔写信给前往黑山张燕处求救地儿子公孙续,让他率五千骑兵埋伏于北隰之中,举火为应,他便从城内出战夹击。 写毕,公孙瓒命人秘密送出。 “什么人?”袁绍派出地斥候在易京南面三十里小道上发现一个假扮为农夫地大汉。 大汉见行踪暴露,从身后抽出短刀,就要上前击杀斥候。 “有奸细,有奸细!”斥候见大汉欲行凶,高声大叫,招呼不远处巡查地同伴,同时抽出短刀和大汉搏杀起来,不几回合就被大汉击杀。 闻讯赶来地袁绍斥候见同伴倒在血泊之中,将大汉团团围困。 “报!”袁绍大营,一个士兵还在辕门处就高声喊道。 袁绍摊开竹简一看,越看越绝得心惊。 “召集众人商议。”袁绍朝传令兵吩咐道。 不多时,田丰、沮授、郭图、袁熙、颜良、文丑、张颌、高览等数十名谋士上将齐聚一堂。 袁绍看着人才济济地大堂,心中对击败公孙瓒依然充满疑虑,拿着竹简说道:“公孙伯珪欲遣公孙续率五千骑兵于北隰,夹击我军,信件被我军劫得,不知道诸位有何良策?” (本章未完,请翻页)“主公,易京城坚不宜强攻,黑山张燕领十万贼兵分三路来袭我军,我军兵少如何抵抗,须得尽快破了易京方可搏杀来援救之兵。”手下上将之首颜良率先说道。 “不知诸公有何良策?”袁绍听颜良说完,点了点头,转头朝谋臣之首地田丰一行问道。 “我等既知公孙瓒之计,可将计就计,埋伏两军于侧,举火引公孙瓒率兵从城内杀出时将之伏击。”沮授出列躬身说道。沮授表字公与,在幕府中是内为谋主、外监诸将的首要人物,首先提出迎汉献帝到邺城,挟天子以讨不臣,掌握政治上的主动,可惜袁绍虽有雄心,却无伟略拒绝采纳沮授的建议。 “善。”袁绍听了大喜过望,他实在是担心十数万黑山贼抄了自己后路,想要尽快歼灭易京城内地公孙瓒,只要公孙瓒一死,黑山张燕自会退去。 “何人敢战?”袁绍朝武将一列问道。 “某请战。”武将尽数出列,纷纷请战。 袁绍抚掌较好,暗道军心可用,只是眼下众将明了这是一大易得功劳纷纷争抢、互不相让。 袁绍一时不知该交由谁来,出言说道:“既然众将都欲出战,某不偏袒谁,抓阄决定。” 颜良见严敬、吕翔二人抓得,心中不爽,狠狠地哼了一声,袁绍听了也不诉斥,只是微微一笑,默认了麾下武将地明争暗斗。 “着严敬、吕翔二将点齐本部人马,埋伏在易京城门两侧,只等公孙瓒出城便率军掩杀。” “喏。”二将领命退去。 袁绍命人按照公孙瓒地约定信号在山顶准备柴火。 夜晚,公孙瓒见西南山火起,点齐兵马朝城外杀来。 易京城门缓缓打开,袁绍派孟岱领兵佯装反击不敌,节节退走,将公孙瓒大军从城内引出。 “公孙瓒在此,袁本初速来跪地受死!”公孙瓒一骑白马当先四下冲击,马槊横扫直刺,将孟岱麾下两千士兵杀得丢盔弃甲。 就在公孙瓒杀得兴起之时,两翼火起,却不见自家援军杀来,心知中计,慌忙勒 (本章未完,请翻页)马朝城内杀回。 严敬、吕翔二将一人一边朝公孙瓒大军杀来,公孙瓒连连失利,兵无战心,后军只管掉头就跑。 公孙瓒见自家士兵两翼被击穿,大阵被拦腰砍断,惊疑不定,组织身边地亲卫士兵朝城内奋力杀去。 “东平吕翔在此,公孙老贼还不下马投降。”吕翔挺枪勒马拦住公孙瓒地退路,枪尖直指正在奋力突围地公孙瓒。 “无名下辈敢再某面前大放厥词,看槊。”公孙瓒弃了袁兵,只取马背上挺枪地吕翔。 两人你来我往十数回合,吕翔见公孙瓒忙于招架袁兵刺向他坐骑的大刀长矛,一枪直取公孙瓒。哪知本就是公孙瓒卖他地破绽,就等吕翔来攻,果不其然,吕翔不知公孙瓒之勇武,长枪刚刺到公孙瓒后背,就被公孙瓒反手一抓,死死地握在手中。 公孙瓒一把抓住吕翔长枪,头也不回,槊尾顺势朝正在于他争夺长枪地吕翔头部刺去。吕翔一时不备被公孙瓒刺下马来,生死不知。 他身边地亲兵慌忙将他团团护了起来,一部分士兵拼死拖住公孙瓒的袭击,一部分士兵护着吕翔朝外杀去。 刚刚杀到的严敬见吕翔溃败,公孙瓒正被吕翔卫兵围攻,大喝一声:“大功就在眼前,跟某冲杀。” 严敬说完带着士兵直冲公孙瓒。 公孙瓒正准备追上前去结果了吕翔,见又有一袁将杀来,忙提兵阻击,他自己趁机冲到被袁兵切断地后军中去,往城内撤退。 前脚刚踏进易京,就下令关闭城门。 守城长史关靖想要阻止:“主公不可,我军尚有大军在城外作战,一旦城门关闭,退无可退,必会临阵投敌啊!” “倘若敌军尾随杀来,某如何退敌?”公孙瓒反问道,见关靖低头不语,再次下令关闭城门。 关靖见城门关闭,上前向公孙瓒建议:“易京城高且坚,城内粮草可供大军食用三年之久,为今之计主公只可坚守不出,等少主请来援军,袁贼自退。” “然。”公孙瓒点头应允。 (本章完) ... 第三十八章 颜良斗张燕 袁绍见公孙瓒全身而退,安然地退回城去,气得暴怒连连。 看着士兵抬回来地吕翔,袁绍气的指着吕翔大骂:“匹夫坏吾大事,不杀难明军法,来啊,拖下去斩了。” 袁绍麾下未能出战地将领纷纷应和:“若某出战,焉能跑了公孙瓒贻误战机。” 只有张颌高览冷眼旁观以颜良为首地一班武将落井下石。 别驾田丰字元皓劝住袁绍:“敌军未破,主公却杀有功之将,其他将士岂不会兔死狐悲?恐怕天下其他诸侯耻笑。主公大业未成,望厚待将士,方能将士用命、齐心协力。” 袁绍恐其他诸侯耻笑,方才绕了吕翔,但是对田丰地直言不讳心中讨厌更深。 袁绍饶了吕翔,转头看着远方地易京城,指着紧闭地城门说道:“如今公孙瓒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如何破城?一旦公孙续引兵来援,如之奈何?” 郭图看了看远处地易京城,城池虽高,却没有护城河,见田丰、沮授无计可施地模样,摇了摇头,站出来朝袁绍说道:“公孙瓒可防地上,却无法防备底下,可派人掘地道潜入城去,由内击破。” “妙计。就依公则之策,速派人手挖掘地道。” “喏。”郭图得意地领了军令去操办地道一事。 袁绍再次问计沮授田丰:“易京仅为一角,倘若张燕三路大军任何一路建功,吾孤军在外,危矣。元皓、公与可有妙计退之?” “张燕令公孙续领五千骑兵为先锋,主公可派张颌所领地大戟士破之;张燕一支六万余人,乃乌合之众,主公可派上将颜良将军所统领地骑兵进行牵制,张燕必定不敢轻易冒进;孙轻、王当二人乃强盗出生,不通谋略,所部后军不足为虑。只要拖住这三路大军,待攻破易京,贼兵自退。” 袁绍依沮授之计,派张颌、颜良前往阻击公孙瓒援军,一边加紧催促郭图掘地道地速度,务必要在黑山军到来之时歼灭公孙瓒。 话说张颌、颜良两路大军各自领命南下中山国、高阳二地。 张颌所统领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大戟士是袁绍帐下最精锐地两支军队之一。先登死士在主将麴义自持功高被杀之后不复存在,现在便只剩下这支被公孙瓒白马义从打残的大戟士了。 大戟士中每个士兵都配备着重金打造地大戟和重甲,每个大戟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就和曹操手下地虎豹骑一般精锐,是袁绍争霸天下地信心。 张颌带着大戟士两千人日夜不停地朝中山国奔来,在半道上碰到尘土飞扬地公孙续骑兵。张颌折一山坡,列阵在山腰,安静地等着山脚下公孙续骑兵冲锋。 年轻地公孙续远远地看到列在山腰上一面张字大旗,整个战阵不足两千,手中马鞭遥指山腰,朝张燕派来地副将豪气地说道:“看某破了这泼贼。” 副将乃黄巾贼出生,擅长的就是以多欺少,见自己尽是骑兵,五千骑兵破不了两千步兵,说出去天下间都无人可信,点头同意厮杀。 张颌只觉得山摇地晃,大地被骑兵踏得颤抖,紧紧握住手中大戟对身边士兵勒令不可妄动。 远远看去,公孙续看着林立在上方的士兵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以为吓傻了,越来越接近对方战阵,就要纵马践踏敌兵。 张颌看着接近地骑兵,马匹朝上奔跑,已然疲惫乏力,待冲到跟前时冲锋锐气大减,心中计算着两军距离,默默地数着:“十、九、八一。” 心中默念出“一”时,大喝一声:“斩。” 大戟士士兵训练有素,见骑兵离自己还有四步距离,听到主将发话,前排士兵大戟高举,行云流水般猛地同时斩下。 公孙续前排骑兵连人带马被一戟斩成两段,马尸撞倒前排大戟士,第二排大戟士补上前来再次举戟。 公孙续骑兵从下往上冲,锐气尽失,还没冲翻大戟士就被拦腰斩成两段。他所统领地骑兵乃山贼出生,胜时一拥而上,败时各自逃亡,见前军被死死挡住,尽是一击毙命,不敢继续冲锋,打着战马就要逃命。 张颌见公孙续骑兵后方开始混乱,命令全军出击,率先冲入骑兵群中,长戟猛砍,悍勇难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公孙续骑兵见了心中害怕,开始四下奔跑。 公孙续连连击毙数名骑兵依然无法阻止骑兵溃散,眼见大势已去,又败了张燕五千骑兵,怕被张燕问罪,舍了骑兵丢下父亲径直翻乐平,出雁门关投塞外首领屠各去了。 颜良率着骑兵抢先在张燕大军攻下高阳时进入高阳城,把骑兵当步兵使用,用来守城,一旦张燕想要舍了高阳他便率骑兵追击张燕,让张燕头痛不已。 张燕欲急速行军救援公孙瓒,几次都被颜良率骑兵从后掩杀大军,烦不胜烦。 张燕想到公孙瓒的易京乃是天险,挖了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以铁为门,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袁绍想要攻破易京非短时间能行,想到这里,张燕反而不急着救援,决心先杀了颜良祭旗泄愤,再带兵去救援公孙瓒。 张燕命令大军围住高阳,他自己单枪匹马地来到城门下叫战。 “某久闻河北上将颜如玉之名,骁勇难当,今见之不过是一贪生怕死之徒。”张燕骑在马上,长枪摇指颜良提高声音喝问道:“鼠辈可敢出城与我厮杀一番?” 颜良表字如玉促狭性急,何时受过这等辱骂,不听高阳令劝谏,下令开城与张燕厮杀。 张燕本想趁颜良开城门之时率军夺城,奈何颜良排兵得度,一列列士兵严阵以待,缓缓出了城门,列在城下。 颜良分开大阵,持刀跃马到阵前喝骂:“黑山贼张燕可敢与我斗将?” 张燕身手矫捷,剽悍过人,有“飞燕”之称,何时怕过与人单挑,不答颜良反而派出一个士兵手持弓箭来到两军之间。 颜良见了,也派出一个士兵来到两军之间,两个弓箭手背靠背抽出一支箭射向对方大阵,两方军队同时移到箭落下的地方严阵以待。原来斗将是有讲究的,两军各隔一箭之地,并且每方只能派出一个大将厮杀,这才是祖先传下来地斗将规矩。 颜良不等己方士兵返回,急不可耐地打马冲了出来,张燕见之,亦打马杀来。 (本章完) ... 第三十九章 公孙瓒土丘身首异处 颜良和张燕都是一等一地好手,天下间鲜有敌手。两人刚一交上,就知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开始稳打稳扎。 颜良势大力穷,刀势凌厉,每一出一刀都带有无尽地力道,欲将张燕剁下马来。张燕只守不攻,枪式灵活,左右闪避,每每都能化险为夷中寻找反击机会。 两人不分伯仲,战了不下百回合,颜良一阵猛攻未能建功,体力渐渐不支。张燕抵挡颜良上百次全力搏杀,只觉得双臂沉如灌铅,手中地长枪随时都有可能被下一次攻击击飞。 两人暗道不能力敌,渐生退意,己方士兵正在高声助威,一时都拉不下脸面。 颜良先前被张燕一阵辱骂,不愿先退下去,张燕趁颜良力竭之时一枪挑开颜良地大刀,勒马跳出战团:“某观你马匹乏累,不如换了马匹再战。” 颜良心知难以阵前斩将,借机勒马,两人缓缓退回本阵。 张燕退回本阵,下令大军后退五里安营下寨,自己闭营苦思破敌招式。 夜半三更。高阳城内鼓声大作,张燕以为颜良要乘机偷营,披甲上马,不见一个贼兵,下令士兵尽出大营,等待颜良下次来劫营。 破晓时分,颜良果然带着骑兵五千,裹了马蹄摸黑朝张燕大营杀来。 还未靠近张燕大营,只见四下火起,张燕率先杀出拦住颜良一通厮杀,颜良尽是骑兵,骑兵还未冲锋,抵挡不住四面围上来的步兵,边战边退。 高阳令马延见前方火起,喊杀声远远传来,知是颜良中计,急忙招来守城士兵埋伏在城门外两侧接应颜良。 不多时,颜良果然朝高阳退了回来,张燕尾随追来准备乘势夺城,前军刚到城下,高阳令一声令下,两边杀来,张燕不知虚实只能下令撤军回营。 连续对垒几天,张燕颜良各有胜负,僵持在高阳城外。 公孙瓒退回易京城,等了数天不见援军到来,暗暗焦急,担忧久守必失,加派人手坚守城池。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天夜里,公孙瓒刚从城墙上查岗回到土丘不久,城内望楼一阵摇晃,不久便火光冲天,原来是袁绍士兵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 公孙瓒发现一列列袁兵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城内,手死死抓住楼栏,下令封死土丘上垒堡的铁门,好阻挡袁兵。 关靖率领士兵反扑,死死地堵住地道口,依然被袁兵悍不畏死地冲破防御,打开城门。 城门一开,袁兵源源不断地朝易京城内杀来,关靖见易京城破在即,败局已定,心中暗恨自己误了公孙瓒大事。 叹道:“前若不止将军自行,未必不济。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岂可以独生乎!” 手持长矛策马孤身冲向袁兵赴死,后面地袁绍见了令人割下关靖头颅送往许昌请功。 源源不断地袁兵涌进易京,将中间地土丘团团围困,堑壕被一重重填了过来渐渐逼近土丘,公孙瓒知道难以守住土丘等待援军,害怕死后妻儿遭袁绍凌辱,提剑入后堂将一家老小尽数杀死,在袁兵登上土丘前四下放火,刚欲**时袁兵冲到楼台上将他团团围困,死于乱军之中,袁绍命人割下他地头颅与关靖一同送往许昌。 袁绍见到公孙瓒头颅时,才敢相信他真的击败了不可匹敌地公孙瓒。 次日,袁绍在易京城内论功行赏。 但凡参与讨伐地将士尽皆官升一级,有功之士连升数级,喜庆满堂。 “不知阿满可有剿灭吕布?”酒过三巡,袁绍指点江山。 堂下郭图起身说道:“听闻吕布下邳死而复生,杀出城去。与曹操几番争夺,火烧彭城,逃往鲁国,借口屯军泰山在博阳设伏令曹操麾下陈登自相残杀,他自己却南下淮阴,径取广陵。今曹操正领大军南下追击吕布。” “哦?阿满这是赶尽杀绝啊!”袁绍随意说道。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曹操大军在外,主公可起一军直奔许昌, (本章未完,请翻页)迎回天子。”沮授起身建议道。 袁绍摇头否定道:“君子不趁人之危,吾乃堂堂正正之师岂可行小人勾当?” 沮授被袁绍说成势力小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田丰见袁绍不纳,也起身劝道:“战机稍纵即逝,此乃天纵时机,一旦错过不复再得,主公为何顾及昔日情分不顾大业?曹操乃当世枭雄,主公顾惜他,他未必顾惜主公啊。” 袁绍大怒,摔杯在地:“甚是扫兴!刚平幽州,塞外游牧虎视眈眈,何时南下,吾自会定夺!” 袁绍说完,也不看满脸愧色地沮授田丰,径直离去。 还在和颜良对持地张燕听说公孙瓒兵败身死,害怕难敌袁绍大军,连夜带着士兵沿路掠夺裹挟百姓返回黑山。 许昌。 天子刘协在后宫翻来复去地阅读吕布送来的罪折,陈珪的头颅和陈珪儿子陈安刘协不敢治他们的罪,他得等曹操回来定夺,唯一能做的就是孜孜地读吕布写来的罪折,当看到“天子政令不出丞相府”时抱着伏皇后痛哭不已。 “满朝公卿,俱食汉禄,助纣曹贼,朕以为无一忠臣矣。吕布吕奉先先戳董贼,再抗曹贼,欲匡扶大汉,实乃大汉忠臣、国之栋梁,朕欲封他为辅国将军,引为外援,恐为曹贼所知,必责备于朕,如之奈何?” “陛下可封而不宣,秘令人刻辅国将军印送与吕将军,并附上秘信,责令他不得伸张。吕布知陛下隆恩,必定竭尽所能匡扶汉室以报陛下,待时机成熟必定引兵来援,解陛下烦忧。”伏皇后先是安抚刘协,而后说道。 “满朝文武,尽无朕可托之人,悲也。” “陛下无忧,我父深恨曹贼专权,可将印信一事托之。”伏皇后悄悄地在刘协耳边说道。 时日已过甚久,吕布派出前往许昌觐见天子的陶谦老奴依然未到许昌,原来是老奴在半道被人截杀,夺了吕布代老奴写地罪状书,将一干证人尽数灭杀。 (本章完) ... 第四十章 短暂小聚 吕布派身为鲁相地张辽为先锋,他带着陈宫、肖熊、李大目护送家眷为后军,害怕被后面的曹操大军追上,日夜朝鲁国奔行。 张辽先回到大本营鲁县,鲁县守将王茂乃是十年前何进派张辽到河北募的兵,一直跟随张辽出生入死,远远见到地平线上一面张字大旗,不久就有一名骑兵来报到城下叫道,鲁相张辽回来了。 王茂大开城门,迎张辽进城,城内到处都是忙碌地士兵,正在修补城墙。原来曹操派部将多次来攻,都被王茂死死守住,鲁国六县被夺了四县,只有北面汾阳县在受到曹兵袭击时,臧霸正好从兖州回来,支援汾阳才打退曹兵,臧霸便屯军在汾阳。 张辽见鲁县完好,并没被曹操夺去,这才派人去告知吕布。 吕布刚进城就派人前往汾阳县请臧霸带兵来鲁县汇合。 吕布现在才把提起地心才暂时放了下去,这一路逃来,非常危险,他要护送家眷,行军较慢,一旦被曹操轻装追击缠住,跑了自己又会再次丢了家眷。 进入县城安顿好家眷后,吕布令张辽多派斥候查探曹操大军动向,一边加紧修筑鲁相城池,好让曹操怀疑自己想用鲁县和他对抗。 特意给张辽陈宫放了一天假,好有时间和分别多日地家人团聚。 安排完事务,吕布朝鲁县一个废止地庄园走去,这个庄园的主人听说吕布大军要来鲁县,连夜逃出城去,吕布这才有地方安置家人。 虽然知道家人就在前方地后院中,吕布走到门口,心中依然有身在梦中难以置信地感觉,下邳死而复生就向一场梦,分不清是真是假。 “夫君!”曹灵年纪较轻,和自己女儿年岁相仿,见到吕布在院门口发呆,蹦蹦跳跳地跑上来亲昵地拉住吕布地胳膊就往后院拖。 “夫人这一路来没担惊受怕吗?”吕布见曹灵古灵精怪,一点也看不出往日地害怕。 “有夫君在,妾身不怕。”曹灵歪着头看着吕布,眼神中满是崇拜之色。 “为夫以后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吕布说完觉得没有说服力,补充道:“你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相信我。” “我信啊,‘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夫君就是天下最厉害地英雄。” 两人说话,惊动了正在后院忙碌地严琳和貂蝉。 “将军、夫君回来了?”两人同时惊喜地朝门外挤了出来,严琳很自然地伸手就来拉吕布地手。 曹灵见了慌忙把挽着地胳膊抽开,朝后退了一步,貂蝉也落后严琳一步,站在吕布前方红润着双眼看着吕布。吕布见了,心中叹息一声,家中尊卑之分都如此严重,何谈自己想要推翻延续几百年平民不得读书识字地规矩。 吕布压下心中地担忧,将严琳和貂蝉拥入怀中,脸埋在她们两头之见,鼻子有些酸,放下心中的担忧才发现自己有想哭地冲动。 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想要掩饰,发现一旁的曹灵一副想扑进怀里又不敢地模样,吕布大手一抱,将三女全抱在怀里。 严琳用小手打开吕布地手:“将军,这是白天!” 吕布听严琳一说,老脸一红,他们四人还在院门边,外面守卫一副目不斜视,表情却古怪憋屈。 放开严琳,吕布看到她和貂蝉都系着围巾:“夫人亲自下厨?” “将军连日来风餐雨露,没有一顿饱食,如今逃难,身边没有一个奴仆丫鬟难道就让将军喝风不成?”严琳用围巾一边擦着手上地油脂,一边娇笑着说道。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铠甲上有四个黑不溜秋地小手印,严琳和貂蝉都在厨房忙活,只有曹灵在外面玩耍等待自己回来。 “夫人辛苦了。”吕布一只手拉着貂蝉,一只手拉着严琳。曹灵见吕布拉着貂蝉,厥着小嘴跟在后面。 吕布从来不记得严琳和貂蝉会做饭,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比军营里的大锅饭美味百倍。 吃过饭后,严琳就要给吕布宽衣,吕布抓着她的手:“如今曹操大军随时都会到来,我不能有一丝分心,我陪你们说会话就要去城楼巡查。” “夫君一身臭汗,不洗洗在走吗?” 吕布压下心中地漪澜,摇了摇头,指着正在一边打扫房间地貂蝉和曹 (本章未完,请翻页)灵说道:“不用打扫了,我们住不了几天又要走。” “又要走?”三女脸的笑容极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严琳强颜笑道:“一切凭将军决定。”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走。我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曹操到来。”吕布说完,起身亲吻了一下严琳地额头朝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曹操大军一到,我们就得再次逃亡。” 吕布说完不敢回头看三人不舍地眼神,转身朝城楼走去。 吕布出了家门,直奔南门而来。刚一登上城楼就发现陈宫正在和李大目商议军事。 “公台何不在家陪陪家人?她们连日来担惊受怕,该趁曹军未来之时多陪陪的。”吕布大步走去,爽朗一笑。家人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我已经安慰过她们了,曹贼眼看就要到来,如何还敢儿女情长?”虽然大局已经规划好了,陈宫依然愁眉苦脸,一直都在思索还有什么地方是否未能想到。 “有我和张辽、大目、肖熊一众将士在,主公应该在家多陪伴几位夫人才是。”陈宫反劝吕布回家陪伴家人,他的意识中,吕布对家人的情义比对江山基业更在意。 “我心中有数,无一安身立命之地,又如何陪伴家人?”吕布话音一转:“可有曹操消息?” “前方传来消息,曹操听说主公在鲁国刮地三尺收集粮草,派手下大将徐晃、李典二将为先锋,曹仁所统领地虎豹骑为侧翼,他亲率大军再次追来。”陈宫说道。 “好,继续招募民丁收集粮食,鲁县守城士兵尽量都抽调出来增加到收集粮草地士兵中去。”吕布要把鲁国一带能吃地粮食全部强行征收起来烧毁,等曹操追来看他大军吃什么。 吕布转身朝李大目说道:“你为主将,肖熊为副将统领一千士兵沿途裹挟民众攻打鲁国被曹操占领地余下四县,声势越大越好,不必强攻,只要做个样子给曹操看就行。” 李大目也不问为什么:“喏。” 说完之后转身派人通知正在守东门地肖熊,点齐麾下死亡军团,就要出发。 (本章完) ... 第四十一章招魂台 (求收藏) 吕布将南门托付给陈宫,朝西门走去。 远远就见陈禹和高超正在四处巡逻,一副如临大敌地模样,见到吕布前来,慌忙从城门上跑了下来。 “主公。” “辛苦了。你们不必这么紧张。曹操大军到来还需要时日。”吕布没把具体行军计划告诉陈禹和高超,军中知道具体计划的也就只有张辽陈宫和高顺,其他人一概没有告诉,他们只以为吕布要在鲁县和曹操决战,只有陈禹参与了和他父亲运粮草到淮阴,略微知道一些。 “生死之间,能不紧张吗?让主公见笑了。”陈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心知自己无法达到父亲地沉稳和睿智,只能以勤补拙。 吕布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子孝不必在意,每个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姜太公八十岁才开始展示才华,有很多人是通过后天努力,大器晚成。” “禹铭记主公教诲。” “你看你们。”吕布笑着指了一圈城楼上的士兵:“把他们都搞得如临大敌,传令下去,城内收集猪牛羊,今夜杀猪宰羊犒劳三军。” 吕布话语中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对陈禹和高超两人兢兢业业地态度非常肯定。士兵们听说有肉吃,都欣喜万分。这年代牛是不能随便杀的,和平时期杀一只牛就有可能是杀头大罪。反正这整个鲁国都将会是曹操的,能怎么败就怎么败,吕布是一点也不心疼,可惜苦了百姓,如果可能,吕布还是希望把百姓迁徙到自己领地内去。 吕布从西门往北门去,通过陈禹,他才知道张辽也没在家呆着,早先就来西门值守了,发现陈禹高超在西门,这才去了相对来不太放心地东门,东门守将就是农夫肖熊。 东门有张辽防守,吕布不需要操心,北门守将是张辽地属下大将王茂,吕布不知道他能力如何,转身从西门往北门行去。 远远的就见张虎和王茂在城楼上有说有笑,看起来张虎对王茂比对张辽还要亲近。张辽从来都是板着脸,张虎难怪从心底里畏惧,有一个强势地父亲不知道是荣幸还是不幸。 “叔父、将军”吕布刚登上城楼,张虎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想往王茂身后躲。 吕布和王茂东拉西扯,从日常 (本章未完,请翻页)琐事中来了解王茂的才华,发现他多次打退曹操派来袭击鲁县地士兵,即便没有大将之才,也可以勉强委任一城守将。 “王将军有何志愿?” “护卫张将军安全为生平所愿。”王茂当做吕布的面不敢称呼张辽为主公,害怕吕布对张辽起疑心,吕布不能用人,天下尽知的。 “真乃忠义之士。”吕布夸奖道,本来还打算委任他为手下将领,见他对张辽忠心耿耿,留在张辽身边也不错。 “吾着你为张辽将军副将兼保护张辽将军,你可愿意?”王茂虽然没有大将之才,有他在身边保护张辽,也不必担心张辽遇到危险,现在手下将领捉襟见肘,只能从士兵中尽量提拔一部分忠诚之士。 “谢将军提拔,末将定当誓死护卫张将军安全。” “张虎怎么不去陪伴你母亲?”吕布话音一转,朝王茂背后地张虎问道。 “我要多向父亲学习统兵打仗。” 王茂听了张虎回到,心中为张辽暗暗得意,转身摸着他的脑袋,向有些不满意张虎躲在自己身后一副担心的吕布说道:“少将军年幼,还不到十二,让吕将军失望了。” “他才十一岁?”吕布有些惊讶地说道,看起来已经十四五岁,个头和高超相差无几,难怪见到自己的第一面时会吓得扑到怀里来哭泣,因为自己先入为主地想法,让后辈和前辈比,世间又有几人能有张辽的才能?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他地心态开始摆放下来。 吕布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把这些后辈与西凉十二岁就能陪父亲上阵杀敌的马超相比,越看高超、张虎几人越觉得不后继无人,天下又有几人堪比马超?他忘记了马超可是一个能与他自己比肩地武将。 在鲁县一连停留三天,始终不见臧霸的军队到来。 吕布站在城楼上看着再次派去请臧霸到鲁县来汇合地士兵,对身边地陈宫说道:“臧宣高为何要屯军汾阳,我几次三番派人去请,都推诿互为犄角,就是不来?” “将军徐州争夺失利,麾下无几士卒,臧霸恐是担忧主公趁机夺了他的士卒为己所用。”陈宫说完反问道:“要是臧霸不来,主公如何处理?” 吕布心思急转,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和臧霸就是面合心不合,必须得尽快团结起来,消除他心中的疑虑才行,曹操很快就要追上来,到时候依然这般,只会被曹操各个击破。 “他再不来,某便亲自去请他。” 下午,去请臧霸的士兵再次回来报告:“臧将军说将军若是再行逼迫,他便率兵回泰山。” 吕布以前一直坚信臧霸会来支援,这一刻才发现人心难测,历史已被改动,往后的路更加难以揣摩,对前路充满了迷茫。 “主公主公?”陈宫叫了吕布几声,才把愣神地吕布叫醒。 “既然臧霸担忧,我便亲自去去给他解惑。” “主公要孤身入臧霸大营?”陈宫惊呼道。 “没什么大惊小怪,我作为主将,去属下将士营中有何不可?”如果可以,吕布也不愿意孤身入臧霸大帐,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很难说他没有异心,很难保证臧霸不会趁机灭杀自己,将自己人头献给曹操以求荣华富贵。 “先生放心,有俺李大目护卫,不得少了主公一根汗毛。” “我独人独骑足够。”吕布拒绝道,人多了反而会引起臧霸地防备之心,吕布赌一把,赢了得到一员大将归心,输了也就是这条小命而已,如果没有臧霸地军队,吕布也无法与曹操抗衡,依然是一死,他不会轻易只身去臧霸大营,在此之前还得做点什么,让臧霸不敢异动。 “派人传令给臧霸,待吾退了曹操大军亲自去他大营请他。” “喏。”一个士兵出列打马奔汾阳而去。 “公台派人寻一风水宝地,筑一高台,台分七层,每层高七尺七寸,四周置幡,此台名曰‘招魂台’。约定曹操在此台前决一死战。”吕布决定装神弄鬼来吓唬曹操,臧霸必然也会被唬住。 当天夜里,便有一叫徐坤的老者,自称徐福后人,现是炼丹世家,告诉吕布鲁县城外四十多里处是泗水源头,有一山,名曰泗绝山,乃困龙吐水之地,集结怨气千万年,正适合修筑招魂台这种阴损地台阵。 吕布才懒得和这迷信头子扯皮,故作高深莫测,全权委托他在山顶上修筑招魂台。徐坤想一探究竟,满口答应,按照吕布地要求去做。 (本章完) ... 第四十二章扮神棍吓退十万大军 (抱歉,遗漏个剧情,就是严琳询问关于吕绮玲去向的问题,前文中忘记交代了。有读者提出来,现已在四十章内容中加入进去。) 曹操十万大军列阵在泗绝山南,吕布两千军队列在泗绝山北,两军隔泗绝山相对。曹操十万大军战鼓震天、旌旗招展,士气凛然,吕布军偃旗息鼓,却杀气阵阵,只等约战时辰到来便开始厮杀 曹操在大帐中间搭了将台,远远地观看吕布派人修筑的招魂台,长幡迎风飘扬,让光秃秃阴沉沉地泗绝山多了几分庄严,招魂台三个字被血涂抹的分外恐怖,四周刻画很多阴森地符号,台面上地尸体的血液顺着符号往下流,让列阵好的十万大军都感觉一丝阴测。 吕布顺着木头搭建地台阶一步步登上泗绝山上地招魂台。 高山仰止,绝壁下两军尽收眼底,吕布眺目远望,一面孙字大旗下列有三千军队,正在远处观战。看来臧霸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以防曹操不讲信用,吕布不敢多做停留,曹操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地人,拿出准备好的扩音喇叭,对着曹操大阵: “曹贼,汝既苦苦相逼,某今日便打扰亡者,招来万千亡灵涂炭生灵,此逆天大罪非你我二人所能承受的,可要做好断子绝孙,生生世世忍受地狱烈火焚身之苦!” 吕布怕曹操听不见,专门用喇叭似的扩音器聚集声音,只见曹操大阵中地曹兵一阵惊慌,再也没有以多战少地优越感。 只听曹兵大阵中隐隐传来“妖言惑众速来受死”这类地咆哮。 吕布不理睬,继续说道:“今天下将倾,吾本边塞一卒,愿肝脑涂地上报皇恩。曾受丁原提拔之恩,不敢忘报。然,忠孝两难全,吾为并州十万百姓计,舍孝取忠,董卓祸国,吾为天下苍生计,舍孝取忠。若可用个人名声换取玉宇澄清,吾愿遗臭万年。 吾为汉臣,食君之禄为君 (本章未完,请翻页)分忧,汝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挟天子以令忠臣,欲颠倒乾坤。吾为大汉计,哪怕生生世世永堕地狱,饱受万千恶鬼食肌之痛、烈火焚身之苦,亦要招来亡灵铲除逆贼。” 吕布说完,在高台上迈着八字步,声音苍凉、悲哀动九霄:“汉帜苍茫,无限国殇,天涯遥布奠,泗绝云昏,尽淹忠魂义魄,呜呼哀哉;三界轮回,九幽脱渡,重来人间,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 唱完之后不着痕迹地将身后准备好的硫磺和木炭点燃,火势瞬间弥漫招魂台,然后捏碎准备多时的夏侯惇将魂。而后连续不断地放出杀曹操虎豹骑得到地西凉大马,整个招魂台上马嘶人吠。吕布再次把藏在山腰上地长幡一面面竖了起来,就在这时,天上乌云盖顶,好试十万阴兵。 “吾乃夏侯惇夏侯元让,大汉巨贼——曹操,速来受死。”夏侯惇从烈火中走来,手中长枪高举,咆哮动四方。 曹操突然见到早已死去地夏侯惇从烈火中出来,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吓得魂不附体,见夏侯惇跨上一匹战马从高高地招魂台上直奔而下,直朝曹操大军杀来。 吕布派夏侯惇出战当然是给曹操验货,夏侯惇不去阵前挑战,曹操看不清夏侯惇还以为是假的,又如何吓退他。唯一可惜的就是夏侯惇完全就像一个电脑人,没有一丝意识,吕布让他做什么他才会做什么。 “巨贼曹操出来受死。”吕布操控着夏侯惇,驰马在曹操大阵前来回奔驰,偶尔冲入人群,抓出一个倒霉地曹兵,张口就往脖子咬去,直到把脖子咬断为止,满嘴满脸地血,像极一个地狱饿鬼。 曹操身边一众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颤,郭嘉、程昱、陈登、刘备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传令许褚、夏侯渊二将前去阻击,看看是真是假。”曹操努力保持镇定,吩咐身边地护卫许褚和远方指挥士兵地夏侯渊去阻挡夏侯惇。本来他更希望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关羽张飞前去,但是关羽张飞和夏侯惇并不是很熟悉,害怕认错了人。 夏侯渊远远的见到夏侯惇就肯定这是真的,不是吕布派人假扮的,还未靠近夏侯惇就被夏侯惇率先发起攻击,夏侯渊一刀挑开夏侯惇的攻击,急的只管大叫:“兄长!是我,妙才啊,兄长不认识我了吗?” 夏侯惇这时勒住马匹,仔细打量夏侯渊:“饿饿我知道你是夏侯渊,我饿,给我人吃” 夏侯渊和许褚见夏侯惇勒马,欺上身前就想强行架着夏侯惇回去复命,那知吕布就是一直故意让夏侯惇停下,让他们大意时趁机偷袭,再搞个将魂来唬人。 夏侯惇趁机挺枪直取毫无防备地夏侯渊,长枪当胸刺去。 一旁地许褚一直都在戒备着夏侯惇,见了伸手一探,死死地抓住夏侯惇的长枪,夏侯惇挣脱不掉,突然舍弃长枪扑在还在发愣地夏侯渊身上,张开大口咬向夏侯渊脖子,两人摔下马来,夏侯惇骑在夏侯渊身上,两排牙齿死死将夏侯渊脖子上咬了很大一个窟窿,血流不止。 许褚跟着翻身下马,用力搬开夏侯惇,夏侯惇乘势扑向许褚,张嘴咬在他头上,许褚被夏侯惇咬掉一大块头发,痛得嗷嗷直叫。夏侯惇连着头发和血肉就往肚子里吞,让有虎痴之称的许褚都感到背脊发寒。 吕布发现可以和夏侯惇共享视野,就好比一个分身,忙看夏侯渊死没死,只见夏侯渊脖子上被扯掉一大块肉,却没被咬到动脉,一看就死不了,有些失望。 见曹兵涌来,想要活捉夏侯惇,吕布慌忙命令他撤退,那知道许褚力大,扯得夏侯惇无法挣脱,没过多久就被曹兵找来绳索绑去见曹操去了。 吕布心中非常失望,不但损失了一个将魂,连夏侯渊都没阴死,还被曹操抓了。慌忙从招魂台上下来,准备跑路,两千士兵对阵十万大军,不跑路的是傻子。 (本章完) ... 第四十三章 单枪匹马 曹操看着五花大绑被士兵死死按住的夏侯惇,对着自己呲牙咧嘴,一副要生吞活吃他的表情。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了,吕布真能召唤亡灵,吓得他坐在凳子上不敢妄动。 曹操已经反反复复查看过夏侯惇,夏侯惇不是假的,除了和吕布一样不会流血之外。难道吕布也是亡灵吗?曹操越想越恐惧。 连郭嘉也目瞪口呆,脸色如纸,强制张口问道:“夏侯将军可认识我?” 他们的一切反应吕布都远远地看在眼中,见郭嘉问起,吕布并不认识郭嘉,不敢肯定他是谁,命令夏侯惇说道:“助纣为虐之徒,滚远点。” 郭嘉听了夏侯惇的骂声,还以为夏侯惇认识他,只是不屑和他说话:“那吕布召唤了多少亡灵?” 远处地吕布暗骂一声,原来是想打探虚实。夏侯惇嚣张大笑,也不管牙齿上正在滴落地血珠:“吾辈万千亡灵只需鬼王吕布一声令下,便可破土归来,啊哈哈哈” 曹操听了吓得浑身冰凉,指着手问道:“元让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见夏侯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舌头把嘴边地鲜血一阵狂添。 “那吕布为何不从地狱召唤大军出来?”郭嘉突然出声问道。 他这一问倒是把夏侯惇背后的吕布问住了,如果能召唤还有他们什么事,这该怎么回答? 郭嘉见夏侯惇呆滞地停了一会,眼中闪现绝决,好像是下定决心觉醒背叛吕布一般。好像又是在思考,然后才听到他说:“鬼王召唤我等亡者,日日夜夜要饱受魂魄被烈火焚身之痛。” “那他现在招来了多少?” “一万不,两万我不知道,地狱里面地厉鬼都被他招来了。” “那为何不见?” “吕布麾下有一军名曰‘死亡军团’,将亡灵藏在大军脚下,一旦吕布大军到来,亡灵就会破土而出不好!被吕布发现了呃呃丞相救我,我要被吕布绞杀得灰飞烟灭”说道这里,吕布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下令让夏侯惇在曹操跟前捂住脖子打滚,假装痛苦挣扎,反正夏侯惇将魂已经不足半个小时时间了。 “咚咚”急 (本章未完,请翻页)促地鼓声从远处吕布大阵传来。 “不好!吕布要厮杀了!鸣金撤军!”曹操信了吕布从夏侯惇口里说出来的鬼话。 还不等吕布大军杀来,曹操将大军一口气退了三十里路才安营扎寨。夏侯惇早已在曹操面前化作白光不见了,曹操误以为夏侯惇被吕布抓回去处决去了,心中难受异常。 “今妖人吕布招来亡灵,我等凡夫俗子如何破之?”曹操退了三十里还觉得不够安全,就想带兵回许昌,他真的怕了。 就这这时,人群中一人出列大声说道:“丞相勿惧,吾识得一人,降妖除魔为己任,必可诛杀妖人吕布。” 曹操定睛望去,乃幕僚杨弘,曹操不喜他酷爱丹药,一直都不曾重用,听了他说有办法,大喜:“何人?” “姓左名慈表字元放,少时偶得天书,隐天柱山修炼。其能上可呼风唤雨,下可翻江倒海,降伏小小妖人有何难处?” “今在何处?”曹操闻言大喜。 “他闻吕布死而复生,欲一探究竟,数日前属下曾在下邳城见过他。或许已经敢来鲁国境内也未可知。” “快命人找来。”曹操是真心高兴,吕布之名就像悬在他头上的刀,左慈的出现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吕布见曹操退去,夏侯惇在曹操刚退不久便时间到了,一时无法准确的把握曹操动向,更不知道他何时就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对于这个枭雄,吕布心中其实是更加害怕,不敢出一丝纰漏。 吕布让张辽陈宫带兵退回鲁县,小心守城,他带着李大目等十数名亲卫奔汾阳而去。 臧霸数次都请不来,已经打乱了吕布的部署,按照计划,他这个时候应该带着士兵南下淮阴,臧霸按兵不动才导致了吕布不得不另想办法来拖延曹操,现在和曹操对持就好比在刀尖上跳舞,目前唬住了曹操,保不准下一刻曹操就想出办法来破解,吕布不得不亲自去请臧霸。 汾阳。 臧霸听着下首边孙观说完今天的所见所闻,惊疑不定,能召唤亡灵来帮忙战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招来亡灵,曹操十万大军为何又会被两千人马吓退? “报,左将军、吕温侯正在城外求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带了多少人?”臧霸不敢相信吕布真敢孤身前来。 “随从十余人,都在城外五里处歇息,只有左将军一人前来城下。”士兵慌忙答道。 “去请尹礼、吴敦两位将军来议事。”臧霸和孙观对视一眼,吃不准吕布为何敢孤身前来,他们仅仅是名义上隶属吕布麾下,以前勉为其难的帮吕布抵抗曹操,是因为吕布手中士兵悍勇当挡,后来吕布兵败退守下邳,接到吕布派他们攻打兖州时,泰山一众将士可高兴坏了。现在吕布兵少,害怕吕布各种借口夺了他们的兵权。 尹礼和吴敦很快就来到臧霸中军大帐,行礼之后各自落座。 “卢儿可知吕布来意?”时间紧迫,吕布就在城外,主位上的臧霸没有多少时间慢慢分析,直接问道。 “臧将军危也。” “何解?” “吕布数次派人前来相请,臧将军置之不理,如今吕布亲来,必定是问罪而来。” “笑话,吕布孤身一人,如何来我军中问罪?”臧霸冷笑一声。 “臧将军可知吕布之勇?一旦让吕布近身,天下何人能敌?臧将军莫非以为可敌之?吕布之心吾已知之,孤身一人前来我军大营,必定以为能麻痹我等,趁我等不主意之时手起刀落。他乃左将军,盘横徐州数年,名义上是我等上司,一旦我等人头落地,他便可以名正言顺收取我等军权。再则,传闻吕布可召亡灵矣。” “那该如何是好?” “埋伏刀斧在帐外,只等吕布入座,一同杀出乱刀砍死。”尹礼说道。 “大胆卢儿,前几日你劝我率军入鲁县,今日又劝我杀吕布,是何居心?”臧霸听到尹礼说完,嗬地一声站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剑直指尹礼,尹礼突然从偏向吕布转变到要杀吕布,让臧霸心中疑惑。 “某是为臧将军好,某可是一直劝谏臧将军前往鲁县的,左将军一旦怪罪下来,和某何干?”尹礼说完甩手离去,他不敢再臧霸大营呆得太久,怕臧霸突然发难,还是自己的大营安全。 吴敦见尹礼离去,也起身告退,留下面面相觑的臧霸和孙观。 “你在大帐外布满刀斧手,我去请吕布,听我摔杯为号。” (本章完) ... 第四十四章 烛光斧影 吕布在汾阳城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臧霸才打开城门,带着五百骑来到吊桥处迎接。 吕布见臧霸身后五百骑,心知臧霸对自己不放心,心中虽然不满,也无法发作怒火,站在臧霸的立场上,他怀疑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末将臧霸臧宣高见过左将军,甲胄在身无法全礼,请左将军见谅。” 吕布和这下属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第一次这么进距离观察,臧霸生得浓眉大眼,眼神深邃有神,鼻梁挺直,嘴唇略厚,一副刚直忠义之相,然后他偶尔转动的眼珠充满无赖气息破坏了刚直之气,难怪会被人称为懒泼将军。 臧霸见吕布先是上下扫视自己,而后摇头叹气,不知道为何,开口询问道:“左将军为何摇头叹气?” “臧将军生得仪表堂皇,然而心思太多,若不改正,难当大任,心中可惜,故而叹气。”吕布借用贬低臧霸的口气间接透露他会重用他,而不是想要剥夺他的军权,给他先吃定心丸,不要胡思乱想。 “末将迟迟不尊左将军调令,左将军不曾恼怒?” 吕布心中略微思索,便猜到这是臧霸在试探自己,如果说不恼怒,谁会相信,恐怕臧霸更加害怕,一旦害怕就会出做出一些超出吕布把控的事情来。 吕布沉吟一会,打算实话实说,以真诚来换取臧霸的忠心:“某几次三番派人来请,若是臧将军处在我的位置不会恼怒吗?然而某知臧将军是难得地上将,故此才决定亲自冒险来请,倘若臧将军心存他想,某这便离去。” “左将军请。”臧霸翻身下马,分开士兵请吕布入城。臧霸虽然仔细观察,吕布满脸真诚,也不敢大意。但是让吕布离去,他又觉得前路渺茫,无法孤身对抗曹操。 吕布打马朝城内进。来到臧霸中军大帐,径直坐上主位。 “孙观、尹礼、吴敦为何不来?”吕布刚一进帐就觉得浑身冷冽,帐外杀气腾腾,故作不知道。吕布有信心在刀斧手破帐而入时生擒臧霸,但是更想在刀斧手进来之前说动这员大将,一旦刀斧手冲进来,就正真地撕破了脸皮,没得谈了。 “他们在忙于军务。”臧霸支吾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他们来,我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要事相商。”开什么玩笑,自己都来到他们的军营,作为属下推辞不来,这是想造反吗? 臧霸只能硬着头皮派人去请尹礼、吴敦。 门外地孙观见臧霸派出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要动手,又没听到杯子着地的声音,急忙把传令兵拉到一边问清楚里面的情况这才放士兵离去。 吕布见臧霸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朗声笑道:“宣高何事吞吞吐吐?” 臧霸本想告诉吕布尹礼前后态度可疑,但是他自己不也可疑吗?话到嘴边,改口问道:“将军有何打算?” 臧霸这一问,让吕布难以回答,告诉他真话,值得可信吗?帐外地刀斧手又如何解释?如果告诉他假话,恐怕很难收这员大将的心,而且必须借助臧霸手下地兵力才能在取得广陵之后击败曹操的反击。 吕布感觉到帐外的杀气越来越盛,随时都有可能破帐而入,一旦刀斧手进来,两人马上就会谈崩,随手从背包里拿出地图,朝臧霸走去。 臧霸多次听说吕布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还是第一次见到凭空变物,直到吕布坐在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吕布是借机靠近他身边,一旦帐外刀斧手冲进来,吕布好第一时间擒下他,二来表现出更加亲近。 “我早有破曹计策,只等宣高点头。”吕布指着地图,从鲁县一直往南移,最终指到淮阴:“宣高可曾听说吾火烧彭城?” 吕布见臧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不过是吾瞒天过海之计,吾早将粮草转运到淮阴。” “左将军莫非是想取淮阴?” 吕布摇了摇头,最终指向广陵。臧霸心中大惊,他相信这才是吕布最终的计划,不然用彭城换家眷的昏庸无道与吕布这段时间展现东湖来的果敢相差太远。吕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对他全盘托出,说明吕布对他是非常信任,对他的能力也非常肯定,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臧霸突然起身,就要纳头下拜,手臂不小心打翻茶杯,只听一声轻响。 “杀!” 在茶杯着地地瞬间,孙观一刀砍破大帐,率先杀了进来,四面大帐瞬间就被上百刀斧手砍破,冲了进来。 吕布谈得好好的,臧霸何为要翻脸 (本章未完,请翻页),拿出丈八蛇矛一指臧霸:“贼子欲害我耶?” 说完欺身上前就要生擒臧霸。 臧霸痴痴呆呆地指着破帐而入的刀斧手,气得说不出话来,忘记了躲避吕布抓来的大手。 吕布见臧霸不躲不闪,反而非常气愤地指着孙观一众冲进来地刀斧手,吕布生生停了下来,手指离臧霸脖子不到半尺。 “退下。”臧霸朝孙观等人喝道,这才扭头看向吕布,脸差点撞上僵在空中的手上,看了看吕布欲擒他的手问道:“左将军为何不擒我?” “我相信你是忠义之士,想听你解释。”吕布心中暗道好险,一旦擒下臧霸,恐怕臧霸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投效自己了。 臧霸哐当一声,不顾盔甲在身,跪在地上:“将军以诚心待霸,告知军机大秘,霸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望将军赐罪。” “你我前日恩怨颇多,非宣高一人所致,布亦有错,望日后同心齐力,不要心生芥蒂,互相猜疑才是。”吕布扶起臧霸说道,自己用小命来赌,终于打动臧霸。 “臧霸愿奉将军为主,追随将军。”臧霸再次跪倒在地,觉得这没有说服里,他来见吕布是可是披甲挂铠,帐外埋伏刀斧手,害怕吕布不信,想要爬起来,盔甲在身,半天爬不起来,在吕布的搀扶下才爬了起来,走到一边抽出一支箭,用力折断: “若我臧霸背叛,犹如此箭。” 吕布见臧霸立下重誓,心中更加放心,现在的人非常注重承诺,绝不会轻易发誓:“宣高这时何必呢,我若不信你,又岂会孤身前来?” 千言万语不如这一句话有说服力,臧霸就差感动得恸哭流涕,吕布敢孤身前来就是对他信任地肯定。 一边的孙观见臧霸认吕布为主,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哐当一声把刀丢在地上,匍匐在地:“罪将孙观请将军责罚,这一切都是罪将一个人安排的,与臧宣高无关。” 吕布扶起孙观,朗声笑道:“仲台这是何必呢,一场误会罢了,快快请起。” “若左将军不嫌弃,末将愿拜将军为主,以戴罪之身为将军奋勇杀敌。” “若有仲台相投,何愁吾无大将,请起。”吕布双手郑重地扶起孙观。 (本章完) ... 第四十五章 借刀杀人 臧霸派人收拾一下大帐内被打翻的物器,这才请吕布再次上座。 对吕布言道:“吾观尹礼对主公态度前后差异,从头回想觉得大为不妥,请主公定夺。” “你细细说来。”泰山众将吕布了解不多,以往根本就谈不上忠心。 “孙仲台还记得主公前些日子派人去兖州请我等回援时吗?”臧霸朝孙观问道。 “记得,起先臧宣高你不”孙观及时住嘴,怕实话实说被吕布责怪,说道一半才突然意识到,及时住嘴。 吕布见了笑着说道:“孙仲台只管实话实说,某岂是小肚鸡肠之辈。” “臧宣高不愿回军。”说了一半,孙观抬头看吕布地表情,见吕布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下午的时候,臧宣高又突然召集众将,决定回徐州救援主公。” 臧霸接过话头说道:“不错,商议结束之后,我反复思量,觉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又不知道如何再次召集众将商讨回军一事,就在我拿捏不定时,尹礼来了,尹礼先前害怕主公趁机剥夺我等兵权,强烈反对回军徐州,突然转变态度劝我回徐州,他的提议正和我意,便没多想。” 臧霸说完,喝了口茶,才接着说道:“前几日末将抗主公将令,屯军在汾阳,尹礼数次劝我带兵前往鲁县汇合,末将只以为尹礼对主公忠心耿耿,亦未多想。直到刚才,主公孤身来到城外,末将召集众将议事时,尹礼提议在大帐外埋伏刀斧手,末将才发现他包藏祸心” 臧霸说道这里,突然意识到,他如今说刀斧手是尹礼提议埋伏在大帐外的,未免有些贼喊捉贼的嫌疑,担心吕布误以为是他臧霸想要推卸责任才嫁祸给尹礼的,而且刀斧手本身就是他直属亲卫,并且是埋伏在他的大帐外的,现在说是尹礼提议,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吕布发现来到臧霸大营处处都充满疑问,现在是要选择相信臧霸还是相信尹礼,吕布对这两人了解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深,从史书中也很难分析出他两谁更加忠心,一时陷入沉思。 吕布抬起头发现臧霸正在盯着自己,等待答案,手指轻轻地翘着文案,突然说道:“我一时无法准确判断,这样吧,等尹礼来了,我自有办法分辨真假。” 臧霸听吕布说完,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吕布没有因为要安抚他,就听他单面一词,而是把尹礼叫来问个明白,对待下属公平处理,不必担心日后吕布受小人唆使,捕风捉影地治一个人的罪,这才是一个正真的明主。 尹礼接到臧霸传的命令,害怕吕布看出端倪,不敢贸然轻去又不得不去,先是和吴敦商议一番,两人先是下令大营内士兵整装待发,一旦他们被臧霸挟持,副将就去攻打臧霸。尹礼心中有鬼,还觉得不放心,又点齐了五百亲卫这才向臧霸的中军大帐行来。 尹礼来到中军大帐,见四周没有埋伏士兵,大帐四周反而被刀斧砍破,见臧霸完好的坐在大帐中,这才迈步进了大帐,远远的在大帐门口就弯身行礼,不敢深入帐中。 “尹将军不必多礼,尹将军乃上将之才,请上座。”吕布见尹礼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带了五百亲卫还不敢深入大帐,相信臧霸说的话了。 “末将乃下士,岂敢在左将军面前上座,敬陪末座已是无上荣幸。”尹礼说完,直接远远地跪坐在末座。整个大帐充满怪异气息,尹礼到孙观中间空了十多个坐席。 吕布坐在主位上,心中再思量如何处理,一旦处置不好,恐怕泰山兵就要火拼起来,损兵折将就不好了,但是放尹礼就此离去,又心有不甘。 吕布突然想到借刀杀人之计,何不用尹礼诱骗曹操,让尹礼打着旗号把曹操骗在鲁国,自己趁机南下取广陵,当曹操知道自己跑去广陵了,还不误以为尹礼是诈降,一刀砍了他? “泰山郡山势连绵,易守难攻,又是你等老巢,吾意取之拖延曹操,只待袁绍大军南下,曹兵自退,各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以为然否?” 臧霸心知这时吕布诓尹礼的说辞,起身附和:“此计大善。末将愿为先锋。” 尹礼接到曹操调查吕布命令,硬着头皮问道:“鲁国土地肥沃,水草丰富,人口殷实,听闻左将军所召得亡灵两万余,足可抗衡曹贼大军,为何舍鲁国而取荒芜的泰山郡?” 吕布现在完全肯定尹礼投靠了曹操,他通过夏侯惇的罪吓唬曹操,自己手中有一两万亡灵,尹礼是如何知道的? “亡灵一出,就好比泼出地水,难再收回。天下生灵涂炭,岂不是某之过也?不到万不得已,某不愿贻害人间。” 尹礼见吕布去意已决,转念一想,这样更好,他便可以借机离开吕布身边,免得被吕布发现他和曹操有勾结而害了他的小命,他先前往泰山再做他图:“末将在泰山一带混迹十数年,对泰山地形了若指掌,有末将前往驻防,曹贼难进一兵一卒,末将请为先锋。” “尹将军既然比臧将军更为熟悉,那就拜托尹将军,你率本部举曹兵旗号为先锋即刻出发,记住要多派斥候,休要中了曹军埋伏。我也打着曹军旗号麻痹曹操为中军,你且去准备。” “喏。” “臧将军派人前去通知鲁县守将张辽、陈宫,令他二人把无法携带地粮草就地烧毁,明夜便出发。” “喏。” 先出大帐地尹礼听到吕布明夜率军出发,心中暗喜,大步离去。 一直坐在尹礼旁边,没有存在敢的吴敦起身说道:“不知道左将军可有要事分派给末将?” 吴敦和尹礼同来,两人关系非同寻常,见大帐外的五百亲卫尽被尹礼带走,一时分辨不了吴敦有没有投靠曹操,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委以大任。因为身边缺乏人才,吕布不愿错失一人,又有魏续等人的前车之鉴,让他心中矛盾不已,打算先观察一番吴敦,看看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将领,再委以重任。 (本章完) ... 第四十六章 左慈 曹操看着手中尹礼送来的秘信,不敢妄自追击,害怕吕布尽出亡灵,让他十万大军付之东流。 陈登深恨吕布屠戳他老父、老母,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本想虐杀吕布家眷祭奠亡父,到下邳时已被吕布用彭城换走,陈登有怒不能发,看着吕布四处逃窜,曹操却束手束脚,让陈登越发不满。 尹礼一直都是陈登派人接触,得到尹礼送来的秘信,陈登满以为这是复仇的最佳时机,一旦让吕布躲进泰山,凭泰山的山高林密,想再抓住吕布祭奠亡父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丞相不敢追击?”陈登看了曹操的表情,冷声责问。 曹操顿时大怒,何人敢这样当面质疑他?就要拿下陈登问斩,被刘备一阵劝解才免了。 陈登还不罢休,强硬态度逼迫曹操出兵追击。刘备在一旁暗暗心急,心道陈登的睿智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想在恰当的时机提醒他。 “左慈未到,如何破去吕布妖术?”曹操想借助陈登的力量对抗吕布,放低姿态安慰道。 “吕布妖言惑众,欺瞒无知之辈,你不追,我去追!”陈登说完,也不行退礼,转身就走。 曹操听到陈登辱骂自己为无知之辈,心中大怒,就要拔剑砍了陈登,刘备在一旁劝道:“丞相乃仁德之士,应以义为重,不宜威迫,元龙言语冒犯实乃心中仇恨所致,情有可原,望公明断。” 曹操见刘备说得有理,现在杀了陈登,只会让他背上骂名,何不借吕布之手杀了他,最好被吕布那妖人炼化为亡灵,一想到亡灵,曹操就想到毫无生机死气沉沉地夏侯惇,心中更加惧怕。 帐外地许褚见陈登辱骂曹操,就要拿下陈登,曹操急忙赶出来阻止:“让他且去,若是建功,位列三公,若是战败,两罪并罚!” 陈登回到大帐,写信给尹礼,让尹礼择一险地埋伏,他在半夜吕布出发时尾随其后,吕布中了埋伏,便尾随杀出,两面夹击吕布。 次夜。 曹操看着鲁县大火再起,心中虽有准备,依然一阵怒气上涌,吕布实在是太可恶了。再次把收集起来的粮草一把火毁了,曹操虽然恼怒,却也不甚担忧,郭嘉和程昱正在从小沛糜家运粮草来。 话说陈登令麾下八千广陵精兵一路北上追击吕布大军,追了大半夜,不见一个人影,眼看就要追到博阳关,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吕布是否怀疑尹礼中途改道了。 尹礼等到下半夜,有斥候前来汇报,前方有大军行来,身穿曹兵服饰,打着一面“陈”字大旗。 尹礼听了大喜,鼓励 (本章未完,请翻页)士兵道:“此乃吕布军师,陈宫是也,大家打起精神杀贼,吕布失去陈宫犹如老虎失去爪牙,大功就在眼看,还等什么?杀啊!” 博阳关乃泰山郡西南屏障,山势险要,陈登一路追击吕布,不见吕布踪影,便撤了斥候全力追击,一行队伍行至悬崖边,只见上坡上火把晃动,喊杀声震天。 “妖人吕布滚出来。”陈登见是埋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陈登退到士兵中间指挥士兵进行反扑,他麾下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中了埋伏也不慌乱,很快就结成数十个小阵互相呼应、堪堪抵挡住山上冲下来的士兵。 两方挥军大战,一直杀到天明才发现杀来杀去,原来是自己人马,知是中了吕布之计,陈登八千精锐战损进三千,不敢返回曹营,害怕曹操问罪,和尹礼谋划一番,奔泰山郡去了,等曹操退军之后再回广陵整兵,届时以泰山、广陵南北两路大军夺取徐州,征途霸业。 曹操中午时分才得到陈登中伏的消息,又听闻陈登不敢回营,投泰山郡去了,就要分兵去捉拿他,被于禁劝住,曹操见又把吕布跟丢了,把怒火发在陈登身上:“传令回许昌禀明天子,下邳陈珪、广陵陈登聚众造反,剥夺广陵太守、伏波将军等职位,灭其三族,邀天下之人共逐之。” 刘备想劝阻曹操,曹操反眼一瞪,他心中早有杀刘备之心:“刘备逆贼与陈登交往颇深,意图与贼造反,拿下。” 刘备身后的关羽听了,半眯地眼中精光一闪,手按剑柄想要趁机发难,张飞更是要跳出来一剑刺死曹操,刘备慌忙将二人拉住,起身来到大堂中间,长身跪倒,泣道:“我乃中山靖王刘胜之代,岂能与反贼谋祖先基业?” 曹操见身旁仅有许褚,关羽、张飞俱是可抗衡吕布之将,不敢用强,方才作罢。 下午时分,东莞县令发来急报,言吕布率军南下,曹操一时不知道虚实,害怕又中了吕布声东击西的诡计,按兵不动,等打探清楚再做决定。 晚上,曹操中军大帐议事鼓声响起。 麾下众将陆续赶来议事,才发现曹操并未议事,反而在大帐内准备筵席。 首位上也并非郭嘉,反而是一四十许长须飘飘,麻索系发,额骨凸出,双眼神采奕奕,身着布衣的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个葫芦在倒丹药,气质朴素内敛。 见中军主要将士谋臣都到齐,曹操指着男子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仙师左慈左元放。” 曹操麾下众将见左慈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首位,其下手边便是一直不受待见的杨弘 (本章未完,请翻页),郭嘉反而排在第三,夏侯渊见了,不满地发出一声重重地鼻音。 见众人到齐,曹操便下令开席。 不一会,各种美食摆满大堂,曹操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他最爱的吴松江鲈鱼,叹道:“今日高会,珍羞略备,行军在外,少了吴松江鲈鱼耳。” 左慈听了,抬头朝曹操说道:“此可得也。” “不知先生有何办法?” “丞相可命人取来铜盘和清水即可。” 曹操依照左慈的要求,命人端来铜盘和清水。左慈起身将清水装进铜盘,用竹竿在盘中开始钓鱼,须臾掉得一条鲈鱼。堂下诸公惊呼出声。 曹操看了,高兴得击掌大笑:“独鱼不够坐席,可得更多?” 左慈也不回答,再次把竹竿伸进铜盘中开始垂钓,不一会就掉得很多条三尺来长的大鱼。 杨弘不失时机的起身夸赞到:“元放神术了得,可叫吕布弹指间身首异处。” 曹操身后地许褚听了,不屑地说道:“钓鱼歪术亦能夺人性命耶?” 左慈看也不看许褚,自顾自地回到座位上坐定。 曹操不知道左慈到底能否降伏吕布,十万大军就看左慈的了,于是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术可降吕布妖术?” 左慈见曹操问话,不敢托大,拱手回答道:“贫道偶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十方大阵可伏妖魔鬼怪。” “吕布能施妖术召唤无尽亡灵,先生可能降之?” “这”左慈从未听过有人道法高深到召唤亡灵,一时不知如何破解:“贫道需见上一见这吕布才知道如何降伏。不知吕布召来亡灵有何人见过?” “我们都见过,”许褚不满的大声吼道。 “何以凭证?” “我族弟夏侯惇在十数天前便已战死,前日吕布造招魂台将之招来,我麾下将士将夏侯元让所化的亡灵擒了回来,我等仔细辨认过,绝无假扮。” “快带我去看看夏侯惇亡灵。”左慈听了,高兴地站起来就要拉曹操带他去看夏侯惇亡灵。 “夏侯元让突然清醒,告诉我等吕布所召亡灵无数时,劝解我等小心防备,后被吕布发现端倪,已被妖术灭杀。” “那只有贫道当面查看吕布是人是妖了。” “多派斥候,打探吕布动向。”曹操吩咐道。 (本章完) ... 第四十七章 淮阴蹉跎 吕布见终于收得臧霸忠心,不敢久留连夜带兵奔赴淮阴。张辽为主将臧霸为副将领五千人为踩雷先锋,吕布亲领肖熊麾下二百人,李大目麾下死亡军团六百人,吴敦两千人为中军,孙观、孙观之弟孙康、陈宫领四千人为后军。 这次南下,吕布昼夜不敢停留,十天后,大军终于抵达淮阴。 淮阴令吕恒突见贼兵至,派人打听,才知是吕布,一边派人往远在任城一带的曹操大兵求救,一边发急报到淮安、盐渎二县求救,言三县成品字互为犄角抵御吕布。 淮阴令吕恒远远地就见到一面吕字大纛,待吕布列好战阵指着吕布问道:“逆贼吕布,为何伐吾城池?” “借道南去。你我既为同宗,为何使兵拦路?何不打开城门与某共扶汉室?” “汝乃大汉逆贼人人得以株之,吾与汝道不同不相为谋。” “某最后一劝,此时开城为时未晚,倘若吾破了城池鸡犬不留。” 吕恒无视吕布的威胁,从城楼上朝吕布一箭射下,虽然箭枝隔吕布还要老远,也表面了他要与吕布不死不休的态度。 吕布本来想招降吕恒为自己所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姓吕的,却死活要跟着曹操走,吕布心中非常不舒服,曹操身边的亲信俱是宗族,难道是咱吕家基因不好吗?人丁稀薄也就算了,还胳膊往外拐。 见吕恒是铁了心要跟曹操混,淮阴只能强攻,淮阴虽然是个破破烂烂地小城,城墙依然需要云梯才能爬上去。 大军到达淮阴,士兵奔袭上千里,疲惫不堪,再连续攻城,军心不稳,吕布先下令大军休息一日。让部分士兵搬运陈宫埋在淮水边地粮食,在土里埋了近二十日,再不搬出来晒就要发霉发烂了,令一部分士兵打造攻城云梯。 吕恒心知无法抵挡,他手下守城士兵不住五百人,尽是老弱病残,如何抵挡吕布一万虎狼之师?吕恒手下户曹见吕恒忧思重重,提议道:“大人何不着人请世家自发私兵帮忙守城?一旦吕布破了城池, (本章未完,请翻页)焉有命活?” 吕恒见吕布没有攻城器械一时半会无法攻城,连忙召集世家大族。吕恒用彭城大火之事劝说世家帮忙守城,彭城大火当夜照亮了整个淮阴,大火整整烧了两天才被扑灭,彭城也被烧毁多半,世家大族兔死狐悲,一旦吕布夺下淮阴,觉得他们的下场不会比彭城好,不敢藏私,纷纷将家中的私兵派出来守城。 吕恒清点下来,世家大族短时间就组织起来近三千人,对守住淮阴多了几分信心,连夜往城墙上搬运滚石、滚木、油等物。攻城方想要强攻城池没有五倍以上兵力就是痴人说梦。 当天晚上,吕恒便接到了盐渎县令的加急回信,倾城来援。倒是更近的淮安县令按兵不动,一副观望的架势。 次日,号角连营。 一万两千余大军摆开阵势,将淮阴城四面围住,吕恒在城上看了,心中暗道:吕布无志,岂不知围三缺一?此等将我团团围困,只能令我等死守城池,搏命拼杀。 对世家派来的代表恐吓道:“吕布欲将我等尽屠之,倘若城破必定鸡犬不留矣。” 吕布摆出这个阵势就是想吓唬吕恒,希望他能投效自己,同时告诉他要么投降,要么死守城池,一旦想要守城池,那就不会放一人出城,也是间接警告以后攻打的城池,要么你就拼命到底,要么你就开始便投降。 吕布来道城下高声说道:“吕县令,吾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死守城池,与城同在!”吕恒在城墙上怒声一喝。 “死守城池,与城同在!”在吕恒的带头大,守军放声怒喝,许多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参加都守城中来,帮忙搬运滚石之类。 城外的吕布铁青着脸,自己再次失策,不但没吓唬住吕恒,还激怒整个淮阴百姓,即便攻下淮阴城,死伤的士兵也是吕布无法承受的数字。 吕布调转马头,回到本阵前方,高声喝道:“淮阴贼子助纣为虐,不尊天子,某奉天子秘诏讨伐逆贼。杀敌建功就在眼前,杀 (本章未完,请翻页)十者尚营妓一名,百人者营妓自挑黄金千两,杀千人者封侯败将!” 吕布说完,勒转马头,长矛直指淮阴城楼:“杀!” “杀啊!”吕布身后的士兵高举盾牌,掩护身后运泥沙的士兵,直冲护城河。 “放!”吕恒拔剑大喝,准备多时的弓箭手放开玄,一大片弓箭将正在填充护城河的士兵覆盖,死伤顿时一遍。 吕布方指挥士兵顶着箭雨填充护城河,一直鏖战到中午时分,死伤近两百人,四面算来接近一千人。 士兵不愿再冒箭雨冲锋,护城河才勉强填完,这样算下来,想要拿下小小淮阴,不得折损五千人马是不行的,吕布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围三缺一的打法。但是淮阴必须得拿下,不然他南去广陵的路就被吕恒堵了,现在绕道必定会被身后的曹操追上,后悔都来不及。 李大目见护城河已被填上,士气却低落,亲自顶着盾牌带着死亡军团往前冲锋。李大目一边用大刀磕飞射来的箭,一边靠近城墙,死亡军团士兵悍不畏死地随后跟上。 “搭云梯。”李大目一声令下,抬着云梯的士兵将云梯刚一竖上城墙,李大目扭着云梯往上攀爬。 李大目才爬到一半,就被守城士兵发现,丢下一根滚木砸了下来。李大目躬身躲到云梯下面,避开滚木继续往上攀爬,下面跟着李大目蚁附攀爬的死亡军团士兵身手远不如李大目,被成片成片的从云梯上砸下来,只要还没断气的,哪怕手被砸断,爬起来悍不畏死的继续攀爬。 “没砸中,泼滚油,推云梯!”有守城士兵见李大目躲过滚木,继续往上攀爬,端起滚油就往下泼。 李大目见头上冒着青烟地滚油泼来,慌忙纵身一跃,跳到快要被守城士兵推翻地云梯上,把刀含在嘴里,迅速往上窜,在云梯接近翻到时,终于爬上顶部,纵身一跃,扑入守城士兵中去。 李大目上得城墙,大刀劈砍,将身边来不及反应的士兵拦腰砍断,死死守在箭垛口。 (本章完) ... 第四十八章 魏越 吕恒见李大目登上城墙,身边临时组织起来的私兵被杀得节节败退,心中暗骂这些没见过血的士兵无用,要不是吕布以屠城相威胁,他们见这惨状早就开门投降了。 吕恒亲自拿着一把长刀,带领几名士兵剿杀李大目。 李大目本身武艺不高,仅有一身胆气和力气,难以招架吕恒,身上多处受伤。 吕布见李大目登上城墙,后面的士兵却无法架稳云梯,一旦架上云梯就被守城士兵掀翻,眼见李大目不支,策马就要亲自攻城。 一旁陈宫派来监视吕布,不让吕布上阵地陈禹死死拉住吕布缰绳,劝道:“主公乃三军之主,坐镇中军,不可轻赴险地,某去支援。” “鸣金”:陈禹去支援?吕布想都不想,下令鸣金。 李大目听到吕布鸣金,见一架云梯搭来,荡开吕恒的长刀,翻身扑到云梯上退下城了。 吕布亲自带着士兵道护城河边迎接李大目,只见李大目浑身是血,依然精神抖擞:“帐前校尉李大目勇不可挡率先登上城楼,夺了头功,战功彪炳,特封你为帐下督。” “谢主公厚恩,末将这便去破了这旮旯立下夺城大功。”李大目转身又要带着士兵前去攻城。 吕布叫住李大目,看了看这一个小小淮阴就损失了上百个死亡军团士兵,狠的牙齿紧咬:“淮阴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眼下不易强攻,只能智取。” “传我将令,其他三门停止攻城。”吕布向身边地陈禹说道。 “喏。” 就在吕布撤军命令还没传到其他三门时,东城门孙观部。 孙观满脸怒色,对后退的士兵一阵猛砍才止住颓势:“北门主公处已杀上城去,某东门还没填完护城河,城上几箭就把你们射退,都是没卵、蛋的孬、种。谁胆敢越过此线杀无赦!” 孙观见士兵不敢冲锋,往后败退,在护城河边划了一条线,对督战队说道,说完之后一手举盾牌,一手拖着一袋泥土就往前冲。 “呜呜”孙观只听见号角声响起,等他发现时,敌军已经杀到他阵尾,一面魏字大旗在他后军中左冲右突。 “哪里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蛮子,死来!”孙观大怒,塞外胡人何时杀到徐州来了?号角是胡人惯用的行军指挥器物,大汉都是使用战鼓助阵。 来将带着五六百铠甲、武器不齐更像山贼地士兵迅速的从孙观阵后往前突,不等孙观反击就跑到吊桥边,朝着城楼高呼:“吾乃盐渎令,淮阴令吕恒速开城门放吾入城协防。” 吕恒见孙观一时半会组织不起战阵,便从城楼上放下吊篮派人捡回盐渎令抛过护城河地大印检验。 “吾千里迢迢来援汝,汝却害吾耶?”盐渎冷在吊桥处一边抵挡孙观零散士兵的攻击,一边朝城头上吼道,盐渎令见淮阴令仔细检查大印,害怕被识破,出口激道。 吕恒见盐渎令印和回援信上大印对得上,慌忙下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盐渎令率军入城。 “哐当”一声,吊桥砸在护城河上。 “后军砍吊索,前军随某夺城门。”盐渎令一声令下,率先朝城门杀去。 吕恒见盐渎令过了吊桥,有几十个士兵却留在吊桥上砍吊索,慌忙说道:“快拉吊桥,关城门,这是贼兵!” 盐渎令杀到城门边,翻身砍死正要关闭城门的士兵,大声说道:“某乃温侯帐下魏越是也,逆贼纳命来。” 魏越身后的士兵蜂拥而进,将城门死死堵住,不让合上。 “是援兵,快抢城门!”孙观见城门被刚刚袭击他的蛮子堵住不让关闭,回过神来,当先率领士兵朝东城门杀去。有孙观两千多人加入,守城士兵未经战阵,一旦短兵相接,弊端显露无疑。被杀得节节败退,城门洞尸体没抛下几具就被孙士兵观推到城内。 “咚咚”北门外的吕布听到东门城头传来阵阵急促地告急鼓声,心中暗暗惊呼看走眼了,没想到孙观居然是这么悍勇地一员悍将,在自己北门失利的情况下能将东门杀得告急。 “李大目带领死亡军团支援东门,陈禹指挥士兵佯攻北门,传南门吴敦,西门臧霸配合东门佯装攻城,传张辽陈宫拔营来淮阴城。” “喏。” 吕布怕他攻打淮阴时,大营被人劫了,专门留下陈宫张辽二人守大营,大营内可是存放了十几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担粮草,今后一年的军粮,不容有失。 东门告急,城楼守军一蜂窝全往东门挤去,吕布见城楼上守军稀少,准备亲自夺城,再次被陈禹挡了下来。 这时,西门再次想起急促地鼓声。 臧霸见守兵全往东门支援,越过护城河,登上城楼。 守军见敌军攻上城来,想要将之赶下城去,哪知敌将枪法了得,密集地枪影犹如一只展翅地凤凰,将团团围困上来的士兵尽数戳死,他身后的亲兵见主将守在垛口,奋力朝城上攀爬。 还不等第二波守军围攻臧霸,臧霸身后便开始跃出士兵,攀爬上的士兵越来越多,守卫被杀得直往城楼下退。杀上来的士兵不用臧霸吩咐,自觉地杀向吊桥井缆处,放下吊桥。 臧霸越战越勇,在守城士兵中左冲右突,将之赶下城楼,越来越多的臧霸部士兵杀上城来。 魏越在人群中奋勇力敌,一杆马槊舞得虎虎生威,死死守住大门,身后地孙观这时候也冲杀了进来,二将合在一起冲击城中的士兵。 奈何守城士兵乍闻告急鼓声源源不断地赶来支援东门。吕恒更是亲自提着大刀带领士兵来到大门处,拼死厮杀,硬是将魏越和孙观两人联手击退。 魏越眼见己方被一点点赶出城门,心有不甘,马槊大起大落一通乱扫。突然感受到背部一阵冰凉。 “足下小心!”孙观及时出手,一刀斩挑住吕恒的长刀,不让吕恒击实。 魏越转身才发现孙观救了自己一命,见孙观的长刀被吕恒长刀一点点往下压,抬起马槊架上吕恒压下来的长刀,三人互不相让,憋劲较力。 就在这时,西门的告急鼓声响起,吕恒回头一看,身后密密麻麻站了不下两千人,将整个东门堵得水泄不通,这才发现其他三门的士兵听闻东门告急,全赶来救援,恐怕西门已经失守,不甘做俘虏,仰天长怒:“吾之败非战之罪,乃兵丁未练也!” 说完之后,挥刀朝自己脖子砍去。 魏越眼疾手快,还在孙观发呆之时马槊一卷,将吕恒的人头抱在怀里,孙观见了丢下武器,两人抱着一团,争夺起吕恒的人头来。 (本章完) ... 第四十九章 城破 淮阴先被臧霸夺下西门,而后是南门吴敦部。 吕布从北门而入,仅有东门未拿下。守军全挤在东门,硬是把孙观、魏越推出城去。 “报!”传令兵来到县衙,朝大堂上高坐的吕布说道。 “讲。” “臧霸、吴敦、陈禹从三门杀向东门,东门守军跪地请降,臧将军派属下请示将军将令。” “参与守城的士兵一律就地格杀。传令张辽、王茂二将将粮草交与陈宫押送,他二人缉拿全城世家余孽,不分老少全押到东门,男丁杀,妇孺贬。凡百姓中有男丁参加守城的全家贬为奴籍,未参加守城的百姓免赋三年,官方提供耕牛、种子。” 吕布坐在高位上,一通命令下达。他就是要向世人宣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旦这一优惠政策推行到天下百姓中去,百姓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淮阴人少,家人没有参加守城的百姓少之又少,只有那些没有男丁的家庭未参与。 吕布站在东门城墙上,看着陆陆续续被押往东门的世家大族,一个小小淮阴便多达数百世家子弟,淮阴步家更是满门被屠,加上投降的一千数守城士兵,尽数被屠戳。 续彭城屠杀、彭城大火之后,吕布妖人之名再次切响大汉,无不闻之丧胆。 魏越看着城楼上的吕布,丢下吕恒的人头就朝上挤开士兵想要近前。 “有刺客!”士兵中突然有人发现面生的人拼命地推挤他们,朝城楼上的主将靠近,想要就地击杀,被魏越躲开之后放声报警。 “杀!”士兵们刚经历一次大战,杀气尚在,拿起刀子就往魏越招呼,魏越不敢下死手,一边败退一边躲避。 “住手!”争夺吕恒人头未果的孙观见魏越突然丢下人头朝城楼跑去,高兴得捡起人头,才发现魏越被士兵围攻,连忙喝止。 吕布见城楼台阶突然混乱起来,分开人群缓步下来,远远看到士兵中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身披一件破烂的硬甲,满是破洞的裤子,赤着一只脚。 “主公!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吕布还没到跟前,大汉一下扑倒在地,哭得天昏地暗。 “魏越?你也还没死?怎么在这里?”吕布听了声音,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魏越是跟随他近二十年的老兵,他对自己的忠心可以和高顺相比。一激动之下,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妥。 士兵们见是吕布的亲信,慌忙让开一条路,魏越奔过来抓住吕布上下打量,依然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恨那孙观,将萧关献与曹贼,我随主公连夜夺关,与曹兵一通厮杀,混战中不知不觉迷了方向,将贼子杀尽时已经天亮,带着仅剩的几名士兵回到萧关,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现萧关上曹贼锦旗飘扬,派人打听,才知主公投下邳去了,我知下邳就在东南方向,那时四处又是曹兵,不敢多做打听,一直往东南方向奔走,后来后来我就到了盐渎,才发现早过了下邳,这时淮阴又被吕恒切断,我返回不了,便杀了盐渎县令,自己来当。这次接到吕恒的求援信,言主公攻打淮阴,我早听说主公兵败下邳,心中怀疑便带着人马来看个究竟。” 孙观听到魏越诬陷他,气得跳了起来,指着魏越说道:“贼子,不就是我夺得吕恒的人头,你就怀恨在心污蔑于某?” 这二人不相识,吕布是知道的,不然魏越也不会当面指责孙观。吕布以往也不熟悉泰山一众听宣不听调的将士,当时臧霸率领泰山众将帮忙抵御曹操是因为吕布多次下令,而且当时吕布兵多地广,臧霸不敢不来。 “仲台不须动怒,此乃陈登诓我的诡计,当时陈登言仲台欲献萧关,再和公台说曹兵欲借小道夺关。魏越所说的和曹兵混战,其实就是我和公台两军在萧关下自相残杀到天亮才知中计。而后臧将军、孙将军便带兵北上攻打曹操后方。”吕布和身旁的陈宫脸色发红,就是因为不信任泰山一众才被陈登诡计搞得自相残杀不说,丢了萧关之后,还骗出小沛张辽。 “魏越真乃悍勇之士,我任命你为护卫长专职保护我的安全。此次夺城你立了大功,提升你为右军校尉。”吕布想了想,给魏越挂个校尉职务,魏越忠心可嘉,统领不足,就让他以后保护自己。 “臧霸、孙观、吴敦夺城立下大功,拜臧霸臧宣高为左中郎将,孙观孙仲台为门下督,吴敦为步兵校尉。陈禹指挥得度,领淮阴令。陈宫、张辽战功日后再行封赏。” “谢主公厚封,末将定当肝脑涂地。” “无须多礼,你等且去清点立下战功的士兵,按一二三等记录下来交与某,某当亲自嘉奖。若有徇私舞弊,定斩不饶。”论功行赏这一块吕布必须死死抓在手里,兑现战前许诺,士兵们才会知道他们在为谁战斗,才会舍身往死的上阵拼杀,一心立下赫赫战功。 “曹贼不日就要南下,公台可有办法如何将粮草运往广陵?” “淮阴相距广陵又是四五百里,淮水大部分水流都在这里折向东,注入东海,一小股渠道根本就无法将十几万担粮草运到白马湖沿淮河运往长江边的广陵。只有派人将粮草从淮水边陆路运往白马湖,再沿淮河南下。” “父亲,我们可把东海一端河道堵死,让泗水汾水顺淮水南下注入白马湖,水位上升,必能行船。”陈禹看着地图上注入东海的淮水说道。 “妙计,吾有麒麟子。”陈宫得意的摸着胡须大笑。 “陈禹负责运送粮草到广陵 (本章未完,请翻页),淮阴事务某先着人处理,运粮事关重大不得有失。肖熊点一千人随行保护,张虎、高超二人跟随陈禹多学习学习。” “末将愿立军令状。”陈禹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几人正在商议运粮路线时,有士兵来报:“淮安县令送来县令大印和户籍,乞求投降。” “准降。孙康前去接收淮安,善待淮安令以及城中顺从的世家大族,贴出告示,免赋三年,凡找官府借贷种子,租借耕牛,借口粮,利息三十比一。” “主公不可,如此一来失去税赋,军队吃什么?” “杂税太重,百姓苦不堪言,税赋就先这样吧。军粮我再想想办法,到广陵安定下来之后,让士兵屯田,自给自足。” “主公从下邳之事后,性情大变,堪称仁义明公,但愿我们能把这段坚苦时期熬过去,百姓收成转好之后,或许我们的危机也会慢慢转好。” “张辽、吴敦即刻整军,携陈芳前往广陵诈城。一旦夺下广陵,张辽速速北上,吴敦把守广陵。” “喏。”吴敦听了,躬身令命。 “广陵乃主公最后根基,万不能失,末将愿驻广陵,吴敦将军率军北来淮阴拒曹贼。”张辽大声抗命。他不愿把吕布最后的基业托付在吴敦手里,担心吴敦举城献降曹操。 “吾曾闻,古之君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方成大业。吾深信吴敦将军非尹礼之辈,且去。” “主公三思啊。”张辽不尊,跪伏在地大声劝谏道:“此乃最后基业,一旦失去,我等再次陷入绝境,一旦贼人献城,举城之攻可抵万军,车胄就是前车之鉴,曹贼必当以将军之位诱之” 不等张辽说完,吕布大喝一声:“退下。” 张辽不听,还要再劝,吕布让士兵将他拖出去,张辽朝吕布身旁的陈宫大声叫道:“先生三思,先生劝谏主公啊” 张辽的声音越来越远,陈宫朝吕布问道:“主公,此计可让吴敦叛敌否?” “若诈开广陵,世家大族未受削弱,见我与曹操僵持在淮阴,必定说降吴敦,财帛动人心,焉有不叛之理?而且尹礼叛曹,吴敦和尹礼乃是好友,必定心中害怕我迁怒于他,既有它途可选,我料定吴敦必叛。只是让文远看看高顺和玲绮是否准备得当,如果他二人没有万分把握就让文远驻守广陵,找个借口把吴敦和广陵功曹陈矫杀了。” 原来这是吕布、张辽、陈宫谋划削弱世家大族手段,也是击败曹操的计划。世家大族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因素,不除不放心,但是没有理由灭杀他们只会让天下世家人人自危,投降也是死、反抗也死,最终就会逼迫他们抱团反抗吕布,这是吕布最不愿意见到的。 (本章完) ... 第五十章 军心疲惫 曹操接到淮阴令的告急文书,才肯定吕布真的南下取广陵去了。吕布这一路南下因为没有掩藏行踪,曹操反而害怕又中了陈宫的明修栈道之计徒惹笑话,一直按兵不动。 “妙才伤势可有好转?”曹操先是关切的询问夏侯渊脖子上被夏侯惇咬的伤口。 夏侯渊将脖子歪了一圈,才回答:“多谢丞相关系,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可能再战?” “些许小伤,不足挂齿,丞相尽管吩咐。” “即刻整军南下,淮阴危在旦夕。”曹操下达命令说道:“夏侯渊为主将郭嘉为军师率领三千轻骑与刘备部曲先行,务必赶到淮阴城破之前抵达并拖住吕布。” 曹操手下人才济济,但是要论千里奔袭,只有夏侯渊最为擅长,无奈之下只有派夏侯渊前往淮阴支援。 “喏。”众将鱼贯而出,各自回营整顿士兵。 曹操这才向左慈躬身说道:“能否劳驾左仙师与妙才同去?吾怕妙才中了吕布的妖术。” “愿为丞相效命。”左慈双手一合,回敬曹操一礼。跟随夏侯渊骑兵南下。 夏侯渊擅长千里奔袭,刘备大军无法跟上行军速度,刘备便带着关羽、张飞与夏侯惇先行,他麾下两千步兵交与新投效的小将陈到统领。 曹操一连等到下午,俱不见大军拔营,曹操催促数次不见成效,直接召集各营主将前来问罪,大怒:“传令各营主将速来中军大帐。” 于禁、乐进、李典三将听到曹操召唤,马上来到曹操大帐,徐晃等部分将领还在大营指挥人马。 曹操朝三将责问道:“兵贵神速,为何迟迟不见整装出发?” “禀丞相,士兵疲惫不堪,营中流言四起,兵无战心,末将连斩数人也无法尽快整顿大军,望丞相责罚。”李典苦着一张脸朝曹操说道。 曹操看向于禁,于禁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我军先征张绣,无功折返徐州,再征吕布,来回奔波近一年,士卒疲惫不堪,哀声四起。又逢吕布死而复生,施展妖术召唤亡灵,将士恐寒,不愿再战。” 曹操见乐进也是点头,心中明白这不是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领统领不严,实在是奔波太久,接近崩溃,士卒需要休养所至。吕布拖着自己十数万大军四处奔跑,已经拖垮士卒最后的一点精力,两军一旦交战,胜则罢,败则如山崩,曹操有心返回兖州。 程昱见曹操无法下定决心,劝说道:“我一直想不通当日陈登为何突然发笑,必定是看破吕布之计,而我等还不知也,如此想来吕布早有侵吞广陵之心。火烧彭城恐怕也是吕布早有安排,用一件弥天无道大事来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趁机偷偷将粮草转移到他处,一把大火将彭城毁去,也是为了掩盖彭城粮草远远不足四处征集之数,这样想来吕布手中握有粮食数十万担。既有准备,吕布必定还有后着,如若丞相回师许昌,吕布得了休养时间,凭借手中数十万担粮草,招募士兵,难能再图,恐最终变成心腹大患啊。” “士兵疲惫,不愿再战,如何是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丞相只须许以重诺即可。” “那先前往下邳驻军,待左仙师破了吕布妖术,再行拔营可好?” “丞相英明。”不等程昱出声,于禁率先奉承到。他怕了,程昱这一班谋士不需要上阵搏杀,不需要面对亡灵,但是他们这班武将必须时刻面对亡灵,能不害怕吗? “传令下去,时刻关注妙才传回的消息,一旦左先生能降伏吕布,大军即刻南下剿杀吕布。” “喏。” 曹操心中清楚,只要不破了吕布妖术,士气全无,大军压境也难以击败吕布,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士兵多休整几日,坐等左慈是否能建功。他安排刘备带领本部与夏侯渊同行,未必没有把刘备步兵当夏侯渊骑兵不敌吕布时用来拖延吕布军追击的炮灰,只是夏侯渊没能理解曹操的安排,丢下步兵罢了。 有淮水帮忙运粮,十多万担粮草两天全运往白马湖,依然不见曹兵到来,吕布将驻扎在淮阴北面防护粮草的臧霸招回淮阴,让陈宫领一千人防守东方的盐渎县,吕布自己领五千人驻守淮阴。淮阴、淮安、盐渎三县成三角形互为犄角。 “宣高多派斥候打探曹操大军消息,别大军压境我们才知道。” “喏。”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亲自坐镇淮阴北城楼,这是抗击曹操大军的最前线,必须要先抵挡住曹操的临头一击。看着士兵们正在忙碌的修补城墙、疏通护城河、搬运滚木滚石上城墙,充满大战气息。 淮阴的街道特别冷清,除了偶尔巡查士兵踏着石板街道的“哒哒哒”步伐,再无一个百姓,该杀的都让吕布杀了,没杀的全部派去运粮以及迁移往广陵,像极了一座死城。 夏侯渊花了不到三天时间,大军便从任城南驰四五百里,抵达淮水北岸,南岸便是闻讯赶来的吕布军,一幅不让过河的架势在南岸扎营防守。 左慈打马而出,眺望对岸的吕布军,对夏侯渊说道:“夏侯将军莫非搞错了?吕布军中俱是血肉凡躯,可不是亡灵。” “吕布将之藏于大阵脚下,当然看不见。”张飞一旁瓮声瓮气的说道。 左慈指着淮水说道:“淮水、洪泽湖相交于此东去,此乃三阴汇集之地,贫道在此设坛封印吕布妖术,将军只管带兵去战。” “你用你的飞剑、飞刀取了吕布首级便是,要我等作甚。”张飞阴阳怪气的说道,他虽然也害怕吕布的妖术,更看不惯这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在一旁指手画脚。 “三弟休要无礼。仙师神术高绝,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摩。”刘备先是对张飞一阵喝骂,话音一转:“吕布贻害百姓,荼毒苍生,仙师若有异术,备恳求仙师为天下百姓降妖除魔。” 刘备忧心天下,长身跪在左慈面前,用衣袖抹着眼角。 “贫道不知道吕布所施的是何种妖术。你们战之,贫道观之,方能想出破解之法。” 夏侯惇指着对岸的吕布大营说道:“吕布妖人摆明了趁我等半渡而击,如何过河与他厮杀?” 一个士兵装扮的郭嘉不屑的说道:“吾自有过河之策。你按计行事便是。” 夏侯惇命令士兵在淮水南下突然拐向东的河道处按照左慈的要求搭建神坛,一边按照郭嘉的计策召集士兵搭建浮桥,一副强渡淮水的架势,一边派人偷偷的在朐县搭建浮桥。 当夜夏侯渊带着人马摸黑直奔朐县,大营内火把不息,鼓声不停。 (本章完) ... 第五十一章 吕布中计 吕布摆出一副半渡而击的架势就是想继续打击曹军气势,拖得越久,曹军的气势就越低,夏侯渊想要尽快南渡,必定另想他法。 吕布指着正在对面大张旗鼓准备木材的曹兵朝臧霸说道:“宣高多派斥候沿淮水查看,我估计夏侯渊在这里摆出一副强渡的架势,偷偷在别处搭建浮桥。另外打探清楚夏侯渊军中可有随军军师?” 夏侯渊不可怕,吕布就怕程昱、郭嘉、荀攸这些妖怪,这些妖怪一来,什么风啊水啊火啊要命的诡计就来了,招架不住。 “传言左慈和刘备三兄弟一同前来。” “可有程昱、郭嘉等人?”吕布再次确认。 “没有打听到。想来应是跟随曹操大军一同前来吧。” “你先去整顿士兵,随时待命。”既然郭嘉等人没来,那夏侯渊必定是用明修栈道之计,既然识破了,当然得送他一份大礼。 半夜,吕布听到河对岸夏侯渊大营鼓声杂乱,却一直不停,心中怀疑夏侯渊是不是悄悄的往朐县去偷渡去了。下午时分,吕布就接到斥候回来报告,朐县对岸有很多农夫在砍伐木头,便猜测夏侯渊会从朐县渡河。暗中派臧霸前去朐县埋伏,只等夏侯渊渡过一半士兵就杀出。 吕布朝魏越说道:“派个士兵过河去看看虚实。” 没过多久,过河查看的士兵回来报告:“将军,曹贼整个大营空无一人,他们把羊挂在大鼓上方,羊蹄踢打鼓面,故而鼓声震天。” “李大目。”吕布见夏侯渊所使用的计策和自己猜测的完全吻合,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大喝一声。 “末将在。” “点齐死亡军团,准备出发。”吕布朝孙康说道:“仲台谨守大营,一旦贼兵来犯,无法抵挡时可放火烧了大营退回淮阴。” 吕布将大营交给孙康,他亲自带着死亡军团朝朐县前进,打算给夏侯渊迎头一击。 当吕布赶到朐县时,夏侯渊浮桥还没搭好,正在热火朝天喊着号子搬运木料。吕布与臧霸一人埋伏一山,只等夏侯渊搭好浮桥渡河。 吕布也不知道等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多久,都记不得摸了多次把露水了,东方开始鱼肚白时,突然发现对岸虽然热火朝天,号子不断,可是浮桥一直就只有一个地基,根本就没搭建多少,夏侯渊善于千里奔袭,不可能这么久连一个浮桥都搭建不好。 心中巨震,已经中计了。 将臧霸军招回,往淮阴城返回。夏侯渊率领的是三千骑兵,吕布手下尽是步兵,虽然夏侯渊所统领的骑兵远不如虎豹骑精锐,吕布也不想这时候就损兵折将。 吕布带领步兵往淮阴行了不足二十里,派出的斥候一直不见回来,怀疑前面有伏兵。 “列阵迎敌。”吕布一声令下。 “挖坑。”李大目带领死亡军团六百士兵抽出弯刀迅速地在大阵四周开始挖碗口大的陷马坑。 原来吕布派出一个士兵过河查看夏侯渊大营的事情全都落在郭嘉眼里,只要吕布派人过河查看必定中计,果不其然,吕布军营一支火龙直奔朐县,郭嘉等吕布带兵远去,下令藏在大营四周的大军悄悄潜伏到河边来,派人将准备好的木头搭建浮桥,在孙康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强渡过河,杀到吕布大营处,孙康连大营都没来得及烧毁就被夏侯渊攻破寨栏。他就是假装派人在朐县偷偷搭浮桥来引开吕布主力,好趁机渡河。 孙观在几名士兵护卫下躲进密林,逃回淮阴城。郭嘉担心吕布知道他随军南下,让吕布行事小心谨慎,从任城随军南下时就将自己装扮成夏侯渊的亲兵,掩人耳目。 夺下吕布搭建的大营,郭嘉只留下两百骑兵看守大营,与夏侯渊带着骑兵埋伏到吕布返回淮阴城的半道上。 准备就绪,只等吕布一头撞进埋伏,没想到击杀几名伺候就让吕布起疑,久久不见行来。 郭嘉派人前往查看,才知道吕布派出数百士兵正在大军四周挖着坑,大军更是接成战阵缓缓推来。 郭嘉本来是打算用骑兵的机动性将吕布的步兵拖在城外,慢慢寻找战机,发现吕布居然用碗口大的小坑来克制骑兵,郭嘉发现吕布已非昔日的莽夫。感叹道:“今日吕布已非昨日吕布,丞相危矣。” 夏侯渊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了,质问道:“吕布军不过万,我军十倍于他,军师未免杞人忧天了。” “吕布用残兵败将拖着丞相十万大军下邳到昌卢再到下邳、彭城、鲁国一路东奔西跑,看似我军在乘胜追击,实则我军已疲惫不堪。吕布让我军得不到休整,一旦我们和袁绍开战,吕布便可收渔翁之利。如今更是凭几个小洞让我们骑兵无用武之地。” “怕他做甚?数千战马同时冲锋,几个小洞能奈何?”张飞听了,大咧咧的说道。 “翼德将军敢战?如此甚好。可领五百骑兵前去冲阵,妙才将军率大军为你压阵。”郭嘉也想看看这小洞是否真能克制住骑兵,他只是心中推测一番,骑兵奔跑时一旦马蹄陷入坑中,恐怕会连人带马率成一遍,具体如何只有等实战之后才知分晓。郭嘉也不纠结张飞话中的不敬,激将道。反正张飞是刘备手下,刘备一看就非真心忠于丞相,死了也就死了,最好还是死了算了。 “你们惧怕吕布,俺张飞可不怕。大哥二哥给俺压阵,俺这就去取了吕布的狗头回来献给大哥。”张飞挣脱刘备死死拽住的手臂,朝刘备和关羽说道。他虽然也害怕得紧,话已出口岂能反悔。 郭嘉看着张飞在前领了五百骑兵就朝吕布方向杀去,心中微微不舍,但是刘备的步兵被骑兵远远的甩在身后,眼下只能是用己方骑兵攻打吕布。 “报!前方有一贼将率五百骑兵冲来。”吕布前方陆续返回数名斥候,传回同一消息。 “传令李大目在四周多挖陷马坑。”吕布也不知道这小坑到底能否抵挡骑兵,他也只是从书上偶尔间看到过。 远处尘土飞扬,大旗被风刮的僵直在空中,看不见大旗上写的是什么字,从而推算不出来的是曹操手下那个将领。 “三姓家奴,可敢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吕布暗暗推测来的是何人时,张飞独有的怒喝声传来,差点把吕布气坠马。 “归阵!”吕布朝远处还在挖洞的死亡军团喝道。 只见吕布大阵四周两三百步范围内全是密密麻麻碗口大小的陷马坑。 (本章完) ... 第五十二章 仁义无双刘玄德 “冲锋!”张飞所率骑兵来到陷马坑周围,马速不减,想要一鼓作气冲破吕布大阵。 张飞马术虽不及从小在边疆长大的吕布张辽,比一般的骑兵高超许多,巧妙的操纵着马匹躲避地上的陷坑。 “预备!”吕布提着长矛,矛尖斜指天空,身后一遍拉弦声,只等张飞骑兵进入射程。 “碰”:正在张飞躲避地上陷马坑时,他身后数名士兵骑术不精,马失前蹄一踢踏进坑里,高速冲锋下马匹扑倒在地。 “嚓嚓”轻响在马匹倒地之后才传来,原来是马前脚被陷马坑撇断。 不等张飞反应过来,身后骑兵连续不断的往地上栽倒。高速冲锋中,他们不但要躲避地上的陷马坑,还要躲避前方摔倒的马匹,骑兵来不及操纵马匹,要么被前方倒地的马匹绊倒,要么马失前蹄,还未冲进吕布的弓箭射程,安然骑在马背上的只剩下尾后的几十名及时勒住缰绳没冲进陷马坑范围内的骑兵。 张飞见无法带领骑兵冲过陷坑范围,勒住缰绳退了出去,对于这些还没率死的骑兵,张飞懒得派人救,反正不是大哥的士兵死了更好。 骑在马上,在陷坑外来回奔腾,想要刺激士气,手中丈八蛇矛直指吕布:“三姓家奴,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无视张飞的骂声,反正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几百遍了,看到张飞手里的丈八蛇矛,心中非常不爽,他自己也尝试着命铁匠打造过方天画戟,但是,根本就得不到系统的认可,没有属性加成,应该是只有曹操手里的那杆方天画戟才能被系统判断为自己的专属武器。 “环眼贼,若想斗将,可敢与某公平一斗,不死不休?”吕布也是怕了刘备三兄弟的不要脸,斗将的规矩都被他们破坏完了,打不过时三个一起上,这也叫斗将吗?还大言不惭的大战三百回合。 “三姓家奴,匹夫之勇非好汉,俺三兄弟同生共死,共同抗敌有何不可?”张飞自知不是吕布的对手,一旦答应吕布单独对阵,不死不休,他不敌时再逃跑恐被人不齿,冠冕堂皇的说道。 “怕死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祖宗定下的规矩都被你们这三个不要脸的东西丢光了。” 刘备害怕张飞被吕布激将,朝关羽 (本章未完,请翻页)施了眼神,两人打马上前,拦住正暴怒得扯自己头发的张飞,刘备张口说道:“吾等光明磊落之辈与小人搏斗岂可按祖宗规矩而行。” 刘备提高声音大喝一声:“吕布妖人,你火烧彭城,灭杀百姓,致使徐州生灵涂炭,你之罪恶罄竹难书,天下忠义之士应共同讨伐,我兄弟三人一同伐你焉有不可?” “要说到罪恶,恐怕你家主公曹操更甚吧!为了一己私仇,连屠徐州五城,缺泗水灌下邳,水淹千里,万户百姓尸骨无存,可谓恶贯满盈、天人共愤,你为何不大义凛然的讨伐他,反而沦为爪牙?” “曹公乃治世能臣,汉之忠良,偶有小错,不足为道。”刘备振振有词的说道。 吕布也算是更加对刘备刮目相看,颠倒黑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为之气极。 “大耳贼,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天下间除了你刘备再无他人。数万徐州百姓在你口中仅仅是个小错,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公孙瓒对你有提拔之恩、同窗之情,如今被困易京生死不知,你为了徐州私利,充耳不闻。徐州陶谦对你有三让之恩,知你素怀野心,他乃谦谦君子不忍剿杀于你,又恐子嗣不能与你抗衡反而断了香火,遂将徐州托付与你,你却为了掌控徐州,谋杀陶商、陶应两位公子,致使忠臣绝后。某救你于危难、对你亦有活命之恩,某临刀俎你不思图报,反而落井下石,此皆种种,可为仁义君子耶?” 刘备突然发现眼前的吕布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只靠武力绝决事情,不屑狡辩的吕布,被吕布一通抢白,只是略微一顿,声泪俱下:“公孙兄长原来大难临头,备却不知,痛哉。” 刘备捂着胸口在马背上晃了几晃,关羽眼疾手快将他扶稳,刘备下了马来朝北方遥拜:“兄长可要等着备,备为徐州百姓除了祸害便来助你。” 而后一膝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呜呼陶公,备无能照顾商、应两位公子,愧对陶公在天之灵,反遭贼人诬陷,唯以死名节。” 刘备边说边慢腾腾的拔出腰间的双股剑就往脖子上抹,张飞见刘备要自杀明节,一矛挑开刘备的双股剑,怒目圆睁地朝刘备吼道:“大哥你这时做甚?别遭了贼人的妖术,你若死了,我与二哥岂能苟活?” 远处的左慈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鼓掌大赞:“刘玄德真乃仁德之士,眼下是中了吕布妖术,待贫道设坛破了吕布妖术。” 刘备趁机收回双股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厉指吕布:“吕布匹夫,汝以妖术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祸乱百姓,徐州十室九空全系汝之罪,吾为报曹公礼待,提醒曹公小心防备,免遭奸人迫害,何来落井下石之说?” 吕布被刘备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气得指着他的手直哆嗦,他给刘备列的几项罪名被刘备一一化解,更将他自己树立成一个仁德之士,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反驳,想到他不久就要背叛曹操,那就趁机挑拨刘备和曹操的关系,最好能借曹操之手杀了刘备。 “真是笑话,你刘备是什么人天下间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你敢向天立誓,对曹操真的是忠心耿耿?没有一丝背叛之心?”吕布冷笑一声。 刘备见吕布看穿了自己的内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回头看去,身后的郭嘉、夏侯渊等曹操手下重将正冷冷的看着他,一旦他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郭嘉很有可能把他三兄弟丢在吕布阵前借吕布之手剿灭他们,狰狞地说到:“备对曹公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我也说我对曹操忠心耿耿可昭日月,你信吗?”吕布玩味的笑道,世人是不会随便立誓的,像刘备这种一直标榜自己是仁义之士的人更不会轻易发下重誓。 刘备被吕布逼急了,现在不对曹操表现忠心,夹在两军之间恐难活过今日,脸上一片狰狞。 “大哥不就发个誓吗?我等对丞相忠心耿耿,有何可怕?”张飞见刘备一直犹豫不决,催促道。 刘备咬牙切齿的半跪在地,剑尖指天:“吾刘备,在此立誓,对曹公之心忠心耿耿,可昭日月。他日若有疑心,必死于雷霆之下。” 吕布见刘备为了活命也是够不要脸了,立下这么重的誓,现在的人们对闪电充满未知和敬畏,很少人会发这种毒誓,吕布觉得他对刘备已经很了解的,现在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刘备,没有心思再离间刘曹,反而处处被刘备占尽大义,将自己说成人神共愤、十恶不赦之徒。 吕布张着嘴,对这个虚伪无极限的刘备竟无言以对,悻悻说道:“孙坚誓言尚在耳边,大耳贼可要当心了。” (本章完) ... 第五十三章 假神棍对阵真神棍 “三姓家奴,要战便战,婆婆妈妈做甚?”张飞见刘备把吕布说得目瞪口呆,趁机大喝。 “杀鸡焉用宰牛刀,主公暂且歇息。某去去便回。”臧霸说完打马出来,小心地操纵马匹躲过陷马坑,直奔张飞。 吕布恐臧霸不敌,回头朝李大目叮嘱道:“你主持大阵,不让士兵冲出陷坑范围,某去为宣高压阵。” 吕布带着魏越奔到战团附近,一旦臧霸有失便出手相救。 就在吕布刚出陷坑范围,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一潭粘稠的淤泥中,空气充满压抑,回头看向落后半个马头的魏越,见魏越没有一丝不适,吕布正在惊疑时,一个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主公进入封魔大阵,系统被封印中。” 吕布暗自大惊,慌忙点击背包,一行系统提示闪现:“系统被封印,暂不可使用。” “无双乱舞”、“十方横扫”,吕布连续甩动丈八蛇矛,一行行“系统被封印,暂不可使用”的提示闪现。 吕布手足无措的朝远处夏侯渊大军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手持长幡,正在大阵前方又跳又唱,一面面鬼画符的长幡在道士的牵引下无风自动。 “左慈?”吕布先前就听说曹操请来了左慈,他不太在意,自己又不是鬼。现在才发现这个神棍真能克制住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鬼上身? “主公!”魏越见吕布心绪不宁,低声喝道。 “没事。”吕布先回头朝魏越说道,而后手指左慈:“某必杀之。” 吕布定住心神,专心观看臧霸和张飞厮杀。系统所带的技能对阵小兵小卒非常犀利,但是对阵大将就显得力不从心,连曹纯都能一一格挡开他施放的技能,关羽张飞就更不用说了。抛开系统,吕布对自身武艺更是充满信心。 定住心神之后,吕布感觉到刚刚系统被封印带来的负面感觉慢慢降低,慢慢又回到没有系统时的感觉,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充满狂暴地力量,刚刚犹如进入淤泥的感觉慢慢消失。 (本章未完,请翻页)战到一起地两人杀了五六十回合,臧霸慢慢力竭,灵活的枪法开始散乱起来。 吕布一边堤防臧霸有危险,一边暗暗与张辽做比较,感觉臧霸的武艺略次于张辽,但相差不大,如果比较排兵布阵,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旁的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蠢蠢欲动,见吕布倒提丈八蛇矛,稳如泰山,不敢趁机偷袭臧霸。 臧霸与张飞力战近百回合,张飞越战越猛,好似有用不完地力气,臧霸招式越来越乱,随时都要败下阵来。吕布紧紧绷紧全身肌肉,随时支援臧霸。 张飞见臧霸渐渐不敌,矛杆上传回的力量越来越小,边战边勒退胯下黑马。 “喝”:张飞手臂上的肌肉突鼓起,蛇矛势大力足,带着阵阵劲风,胯下黑马奔驰,借助奔驰时的力道想要一矛刺穿臧霸舞得泼水不进的枪影,将臧霸一击毙命。 臧霸用枪尖灵活挑向张飞扫来的一矛,两兵相触,枪尖上擦出一遍耀眼的火花,臧霸握着长枪的手往下沉,绷直在马背上的身体不自觉的往下弯,顺势弯下腰,长枪连续抖动,张飞手中地蛇矛应声颤动,越来越密集地枪影组成一只拳头大的凤凰,最后一枪从凤凰头部刺过,点到蛇矛杆上。 张飞开始未留意微微颤动的蛇矛,蛇矛一往无前的直取臧霸,等蛇矛快要接近臧霸时,感觉到整支手臂被蛇矛上传递回来有节奏地颤动带得抖动不已,丝丝微力最后聚成撼山巨力,矛杆高频颤动,几欲脱手。 当臧霸最后一击,张飞的手指再也不能握紧高频颤动的蛇矛,犹如万千蚂蚁撕咬骨头。 “哼!”张飞重重地发出一声鼻音,右手再也拿不住矛杆,左手搭上矛杆,右手趁势松开,将长长地蛇矛插到地上,颤动的矛杆才慢慢停止下来,他击杀臧霸的一击反而被臧霸化解了。 “赵云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飞朝臧霸大喝道,只见对面马匹上的臧霸也不好受,正将长枪横在马背上,用双臂压住长枪,双手手指胀肿得通红,正在用力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要握成拳头来缓解难受。 臧霸正难受,双手骨头都快被反震之力绞得几欲粉碎,痛得满头大汗,紧呀牙关。 原来是臧霸和张飞交手之后,心知不敌张飞,勉强施展百鸟朝凤枪,想与张飞两败俱伤,让张飞失去战力,好让吕布就此杀了刘备,不然这三人联手,吕布难敌。 “宣高退下。”吕布先是查看了臧霸的双手,见虽然肿得厉害,却没伤及骨头,想来是手掌中的血管被震裂所致,而后才抬头看向张飞,本来吕布有很大机会趁张飞手臂受伤时一矛将之挑下马来,他担心关羽趁机偷袭臧霸,放弃斩杀张飞的绝佳机会。 臧霸咬着牙关,点了点头,缓缓朝大阵退去。 “赵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也会百鸟朝凤枪?”张飞伸出手指逼问往大阵退去的臧霸,突然又慌忙把手缩了回去。吕布眼尖,即便张飞想要掩饰,红彤彤的手掌全被吕布看见。 臧霸勒马转身朝张飞说道:“赵云会的枪法我也会个七七八八,你想知道问他去。” 吕布听了臧霸说来,他回头朝臧霸看了一眼,他虽然知道臧霸枪法精湛,却也没和赵云想到一起,他至今没见过赵云,也不清楚臧霸的枪法是百鸟朝凤枪。 吕布等臧霸退下去后,本想趁乌骓马快,偷袭张飞,一旁的刘备和关羽早就防备着吕布,见吕布朝张飞看去,两人打马将张飞护在中间。 见刘备张口想要劝张飞退下,吕布率先抢道:“环眼贼老矣,还不滚下去,难道是想和乌骓马一样让我骑在胯下吗?” 张飞果然暴怒,左手单手拔起插在地上的蛇矛,双目怒睁:“呀呀呀呀气煞俺也,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吕布有心激怒张飞,张飞此时受伤,右手使不上力气,张飞反而是三人中比刘备更弱地存在,吕布对自己击败三人联手充满信心,刘备溜滑很难阵前击杀,张飞易怒,只要拖住张飞,寻找机会趁机击杀张飞,断了刘备左膀右臂也略有安慰。 (本章完) ... 第五十四章 双股剑 张飞一矛杆擀开刘备欲拉扯他的手,平举丈八蛇矛就往吕布冲来,他身后的刘备也慌忙抽出双股剑杀来。吕布见刘备和张飞同时发动攻击,张飞有伤在身,现在更是暴怒不已,刘备虽武艺不显,他的双股剑左右相顾,相当难缠,有心先取张飞。 吕布立在原地,就在张飞手中蛇矛要击中他时,随意一挥手中蛇矛,轻飘飘地就将张飞单手刺来的丈八蛇矛格开,吕布趁势反扫冲锋不减的张飞,矛尖直撩张飞脖子。 “休伤三弟。”刘备在张飞刚举矛欲取吕布时就一边大吼,一边用双股剑抽打战马,在再吕布还未击中张飞时,两剑交叉架住吕布的蛇矛。 刘备剑法不弱,左右长剑相互顾应,吕布用不惯蛇矛,一时间居然让刘备的长剑缠住,给张飞得了踹息。既然刘备想死,吕布双臂用力,蛇矛下压,欲将刘备连人带马压倒在地。 吕布突然撤回长矛,头也不会的往身后就捅。原来是吕布余光扫过,发现关羽不知道何时离开了他的视线,转移到他背后。 一股大力从矛尾传上,差点把吕布擀下马来,吕布借力拔转马头,只见关羽正在收刀。 “呀!”侧面传来张飞的怒喝声,吕布发现自己还是托大了,不知不觉间就被三人围在中心,一时之间难以招架三个方向的攻击,被打得手忙脚乱,只能拼命招架。 “主公休慌,我来助你!”魏越大喝一声,直取张飞。 吕布听到魏越的喝声,心中诽腹,你来就来吧,非得要告诉别人吗?就不能像关羽一样搞偷袭吗? 有魏越架住张飞,吕布顿时压力大减,对上刘备关羽二人略微占据上风,每当关羽想蓄力施展他得意地三刀都被吕布提前击溃。吕布独战二人的同时,还能分心替魏越格挡张飞地袭击。张飞即便右手受伤,魏越依然感觉到张飞的招式凌厉、风驰电闪,没过多久就挂彩了。 郭嘉心中一直犹豫要不要派出夏侯渊帮助刘备三人,如果不是刘备先前立了重誓,即便不被吕布杀死,郭嘉都会找借口除掉刘备,但是现在他心中犹豫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决,他不敢肯定以前地感觉是不是错觉,刘备立下重誓就是最好的旁证,他刘备是忠于丞相的。 “仙师可有仙术诛杀吕布?”郭嘉叫住还在蹦跳的左慈。 “还要观之,贫道现在也不敢肯定吕布是否被我术法困住。” “仙师不是会隔空御剑飞刀吗?吕布此时正被刘玄德三人困住,仙师只管施法便是。” 左慈有心回避这个问题,见郭嘉死死咬住,涨红了脸,无奈的说道:“贫道修为尚浅,不足以飞剑矣。” “招摇撞骗之徒!”一旁的夏侯渊指着左慈大骂,要不是左慈是曹操请来的贵宾,他都想剁了左慈。 “将军此言差矣,贫道尚未看出端倪,等吕布施展妖术时,贫道定有所收获。”左慈狡辩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将吕布的游戏系统给克制住了。 夏侯渊不理睬左慈,提着三尖刀,手挽长弓就朝战场杀去。 “仙师可有发现吕布所召亡灵?”郭嘉手指吕布大阵问道。 “没有,尽是血肉凡躯。” 郭嘉见左慈什么都没发现,微微有些失望,吕布能召唤亡灵,郭嘉深信不疑,夏侯惇就是例子,心中开始怀疑左慈就是一个骗子,不在理睬左慈,径直观看起前方的厮杀。 夏侯渊还未接近战圈,先张弓搭箭,朝吕布射了一箭冷箭。 吕布正在全力拼杀刘备、关羽二人,略微占据上风,打算先把这个蜀汉先帝给超度了,心中突然剧烈跳动,左手松开丈八蛇矛,往身前虚抓,一直冷箭被抓在手中。 刚准备谴责射冷箭的人,感觉手心剧烈疼痛起来。 没错,是疼痛。从下邳身体被数据化之后,吕布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即便被大刀砍伤,也只会感受到一丝冰凉。展开手掌一看,箭上沾着殷红的血水往地上坠落,手掌被弓箭擦出一条血槽。 “主公小心冷箭。”李大目的声音这时候才传入吕布的耳中:“暗箭伤人非英雄所为,贼子纳命来。” 李大目边咆哮,边打马出来支援吕布。 (本章未完,请翻页)最先看到吕布手掌流血的便是关羽,半眯地丹凤眼睁得圆圆的,眼中不断闪现一丝丝精光,红扑扑的脸一扫连日来的忧心,出现希冀。 随着弓箭地坠地,战场上突然出现一丝奇怪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殷红吸引。 “杀!”曹军骑兵发出一声震天发聩地呐喊,喊出他们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士气一少连日来的低落。 吕布士兵人人尽知吕布刀枪不入,此时见吕布受伤流血,人人背脊生寒,士气急速下降。 “吕布妖术已破,杀啊!”刘备率先反应过来,双股剑朝吕布招呼。 “吃我一刀!”关羽也不失时机的蓄力,青龙偃月刀上冷芒闪闪,刀锋上好似带有万钧之力。吕布手中蛇矛刚被刘备双股剑左右缠住,吕布被打得火起。 吕布双手紧握丈八蛇矛,全身力气集于双臂,猛然搅动蛇矛,纯铁打造的矛杆承受不住巨力,被巨力搅得犹如弯弓,刘备的长剑刚接触到蛇矛,剑身上传递回来的力量将他双臂像麻花般绞在一起,手臂发出两声脆响。 “啊!”刘备吃痛下大叫出声,手臂顿时失去知觉,手中的双股剑被吕布搅在蛇矛上不停地旋转,射向飞马来援的夏侯渊。 吕布将卷在蛇矛上的长剑射向夏侯渊,腰部扭动,弯曲的蛇矛直指关羽,蛇矛突然失去搅动地力量,瞬间弹直,挡住关羽劈下的一刀。 “呛”两兵相撞,吕布搅动地蛇矛地力量还未在蛇矛上平衡,又受关羽全力一击,矛身力量不均,被青龙偃月刀一刀斩断。吕布和关羽俱承受不住相撞地力量,两人胯下战马往相反方向倒退。 吕布虽然抵挡住了关羽地全力一击,也失去了武器,乌骓马倒退地同时,弯腰一探,将正在往下掉的双股剑中的长剑抓接手里。 等乌骓马卸去巨力之后,反身朝刘备杀去。这时关羽正在往后倒退,张飞正在释放郁闷地心情,杀得魏越难以招架,眼见吕布朝刘备杀去,却无力救援,只能死死地瞪着双眼,害怕眨一下眼睛,他们的大哥就身首异处。 (本章完) ... 第五十五章 力敌二将 吕布戟法无双,剑法与矛法只是一般,略微精通,谈不上精妙。刘备的双股剑在没有其他选择下勉强可以使用。刚刚手掌受伤,而后吕布仓促聚力,让伤口再次拉开,手心剧烈疼痛,作为一员沙场猛将,这点伤完完全影响不到他地精力,却还是略微影响战力。 刘备双臂无力地塌拉在身上,见吕布打马直取他,刘备想也不想,膝盖用力顶腹,嘴中慌乱的大喝:“驾驾” 缰绳未受到牵动,战马直直往前跑,斜斜地从吕布一旁往他大阵跑去,吕布心中暗喜。 “休伤刘玄德,看剑!”远处地夏侯渊用三尖刀将吕布射向他的双股剑中的短剑勾住,短剑在他刀身上反旋一圈,借力朝吕布射来。 吕布感觉面颊生风,刘备的双股剑太短,一时还够不着刘备,无奈回剑将夏侯渊射来的短剑卷进左手。 “夏侯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吕布右手长剑,左手短剑,冷眼质问夏侯渊。刚刚夏侯渊为了救刘备开口警告自己,有短剑射来,他不是为了救刘备,会好心提醒自己? 夏侯渊不理吕布,现在他已经将刘备当做自己人,径直打马与关羽双骑并肩而立,转头关怀道:“云长尚还能战?” “你我并肩杀了妖人。”关羽爽朗一笑,青龙偃月刀直指吕布。吕布打扰亡灵,让关羽以往对他的敬畏变成恐惧、不齿。 “匹夫休要猖狂,看俺大刀!”李大目也赶到吕布身边,咬牙切齿的朝关羽说道,提刀就要冲上前去与他厮杀。 “大目去帮魏越,两个小丑某岂会放在眼里。”吕布急忙拦住李大目,以他那三脚猫功夫连关羽一刀都挡不下来,反而是张飞右手受伤,无法一招秒杀魏越和李大目,魏越和张飞僵持这么久,只能勉强敌住,急需要人帮衬。 吕布转头朝夏侯渊警告道:“刘备胸藏野心,满嘴虚伪,迟早会算计曹操,留在身边日后可要小心了。” “刘玄德 (本章未完,请翻页)乃仁义之士,既已立下重誓,断不会背叛丞相,妖人勿须再行离间。”夏侯渊说完,不想继续和吕布废话,提刀就朝吕布杀来,关羽等吕布荡开夏侯渊攻击的瞬间,也举刀便剁。 双股剑在刘备手中就是把利器,他手臂极长,可把双股剑当长兵器在马上使用,到吕布手里就像一面盾牌,一长一短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却无能够着手持长刀的夏侯渊、关羽二人,只有招架之力。 吕布右手长剑主要防备关羽,左手有伤,手中短剑主要防备实力较次的夏侯渊。关羽二人攻了二三十回合,见无法伤到吕布,吕布一直被动挨打,神情却无一丝恼怒,关羽感觉不妥,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妥。 “看刀!”关羽越来越感觉不妥,吕布的表情始终不见一丝恼怒,两马交错时,关羽刀口拖与一侧,大喝一声,施展他最为得意的拖刀计。 吕布手中双股剑太短,明明看出关羽要施展这一刀,却无法提前破坏,待关羽近身时,双剑交叉,抵在马腹处格挡他这一刀。青龙偃月刀在双股剑身上拖出一片火花,吕布暗暗佩服这一刀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突然肩膀一阵刺痛,原来关羽自知这一刀奈何不了吕布,故而出声警告,好吸引吕布注意,让夏侯渊趁机偷袭。 三尖刀刚一划破吕布皮肤,吕布立马爬伏在马背上,虽然躲开了致命伤害,依然被三尖刀挑起老大一块血肉,一道血线洒向空中。 “喝!”曹兵见吕布再次受伤流血,一个个引天长喝,士气如虹。 郭嘉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发现左慈正在阵前跳得满头大汗,翻身下马朝左慈走去,躬身说道:“嘉乃凡夫俗子,有眼不识仙师术法,还望仙师莫怪。” 左慈见他设的大阵果然有效,依然心虚的观看着战场,他擅长的是炼丹,可不是降妖除魔。他只是按照古书上描述的内容照搬下来的,从来没碰到过妖魔鬼怪,换句话说就是理论知识扎实,实际经验为零,能不心虚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到身后成百上千的骑兵士气如虹,看他的眼神充满敬畏,这才收起心虚,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降妖除魔乃贫道分内之事。” 左慈看了看在战场上一直被动挨打的吕布,心想吕布应该被封魔大阵压制无法召唤亡灵,不然以吕布的火爆脾气,被打成落水狗岂能不召唤亡灵帮忙战斗,想到这里,左慈朝郭嘉说道:“可叹贫道学艺不精,眼下法力只能勉强压制吕布召唤亡灵,再无半分力气驱使飞剑。” “仙师真乃方外高人,能将吕布数万亡灵生生压住,此等修为必能升仙得道。”郭嘉相信左慈说的话,不然吕布为何不召唤亡灵,反而让己方士兵困在野外。步兵被骑兵困在野外是寸步难行,危险时刻环绕,骑兵来去如风,只要步兵一旦移动,紧密的大阵必定会露出破绽,一旦露出破绽就会受到骑兵的疯狂追击,全军覆没亦不远也。 郭嘉更加佩服左慈的法力深厚,能将吕布数万亡灵生生困住,比飞剑取吕布更让郭嘉踏实,吕布个人勇武堪称逆天,左慈的飞剑未必能飞到他跟前。 “传令丞相,大军南下,告诉丞相左仙师能降伏吕布亡灵。”依然一身士兵服饰的郭嘉朝一个骑兵吩咐道。 吕布眼尖,虽然两处受伤,依然影响不到他的战力,见曹兵中有一士兵向另一士兵吩咐几句,这个士兵便舍了大阵,打马朝北离去,心中暗暗肯定有谋士随夏侯渊一同前来,不然这个士兵为何能舍弃正在与自己搏斗的夏侯渊直接像另外一个士兵发号施令? 而需要乔装隐瞒的,整个曹营中也就那么几个谋士,难怪会用他这段时间一直用来拖延曹操大军的计谋来反算计他。 先前吕布吃不准曹操到底会不会再次追来,既然有他身边重要的谋士跟随夏侯渊南追击,说明曹操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一刻,吕布知道了曹操的决心,越发小心起来,不敢报有一丝侥幸,回营之后他必须再次思考以前的安排是否还有遗漏。 (本章完) ... 第五十六章 阵前擒夏侯渊 吕布再次受伤,让他收起小觑心思,他一直以为夏侯渊相差张飞很远,交手这么久才发现夏侯渊只是略逊张飞。 开始更换打法,从先前的伺机反击改变为防备关羽,主攻夏侯渊。长剑虽然难以发挥出在刘备手中的威力,吕布本身力大无穷,夏侯渊欺吕布无趁手兵器,硬撼几次长剑,才发现吕布的力量并未减少半分,反而将他脖子上结巴的伤口扯开。 吕布用左手短剑格挡关羽的攻击,一直留意他,免得他突然暴起让自己仓促不敌,右手长剑直磕夏侯渊的三尖刀,每磕一次,刀身上便闪现一团火花,二十多回合之后,夏侯渊脖子血流如柱,将他半边铠甲都染红。 “呀呀呀呀找死!”远处传来张飞的怒喝,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边缘,他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弱鸡打得火起,特别是李大目加入之后,已经将他气得头顶生烟,李大目无甚招式,全靠一膀子蛮力,手中的大刀每次砍来都是全力一击,欺负他右手用不上半分力气,仅靠左手持矛格挡。 李大目每次全力一劈,自身漏洞百出,张飞本想趁机一矛刺死,又被魏越赶上缠住,他被两人打得顾头难顾尾,左手亦开始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败给两名无名之辈,他早就受不了这口窝囊气,打马回到己方大阵。 关羽听得张飞暴躁地大叫,心知张飞开始不敌,虚晃一刀,舍了吕布勒马转身就朝远处的张飞处杀去。 吕布见关羽杀往张飞,担心魏越李大目二人难以抵挡,大喝道:“魏越、李大目退下。” 李大目想杀了张飞阵前斩将,被魏越拦下,两人甩了张飞打马往一侧没有陷马坑的地方逃窜,一副伺机再杀回的样子,张飞骑着马在后面追赶,想将两人杀了泄愤,关羽担心张飞中计,跟在张飞身后追了下去。 吕布见关羽离去,倒提长剑,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夏侯渊:“夏侯妙才是吧?去地狱报道的时候记得先托梦告诉曹操,是关羽把你卖了的。” 吕布当然是要趁机挑拨曹操和刘备的关系,关羽为救张飞丢下夏侯渊,才导致夏侯渊身死,曹操岂不更加痛恨刘备?吕布话一说完,左右开弓,两剑齐朝夏侯渊攻去,夏侯渊慌忙举刀格挡。 “救夏侯将军!”郭嘉见关羽离去,心忧夏侯渊有失,大纛一挥,骑兵大阵缓缓慢跑,眼看就要发起冲锋。 吕布见长剑一时半会无法够到夏侯渊,又见曹兵快要发起冲锋,心中一紧,起身站到乌骓马背上,朝夏侯渊猛然一扑,两人率倒一地,吕布胳膊夹住夏侯渊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兜鍪,将他头盔和铠甲分开,正准备用短剑割下夏侯渊的人头,夏侯渊胯下骏马受惊,拼命往前奔跑,夏侯渊的脚卡在单边蹬绳套里面,拖着往前奔跑,吕布只觉得手中一轻,夏侯渊的兜鍪被战马和吕布两边用力,脱落下来。 吕布伸手再抓时,夏侯渊已经被战马拖到远处了。 吕布弯身捡起夏侯渊的三尖刀和遗失的弯弓,跨上乌骓马撤回本方大阵。 “预备!”见骑兵冲锋,臧霸立在阵前,高举红肿的手掌喝道。大阵中一片悉悉索索拉弓声。 郭嘉抢得夏侯渊,带着骑兵在吕布军弓箭手射程外转了个弯,就往吕布大阵侧面绕去,一直转了一圈,发现吕布大阵四周俱是陷马坑,不敢冲击,只是远远的簕住战马等在一侧,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用骑兵死死看住吕布步兵,一旦吕布步兵离开陷马坑范围就发起冲锋。 “主公封魔大阵解除,系统恢复正常。” “你获得双股剑。” “你获得三尖刀。” “你获得三石硬弓。” 系统提示姗姗来迟,系统刚一提示,吕布身上的伤口肉眼间全部愈合,只留下衣物铠甲上一块块血迹。吕布先是打开系统检查一番,看看又没有被左慈这个神棍给自己的系统搞崩溃了,民心值还好好的,不多不少,还是那么点。他的民心值从火烧彭城之后就没增长过,看来完全失去了民心。 民心商城里面的物品一样不少,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手中的武器: 雌雄双股剑:刘备专属武器,聚齐两把攻击增加30%。 长的一把是雄剑,短的一把是雌剑,依然只有这短短的一行介绍,再无其他。他再拿出三尖刀看了起来。 三尖刀:杀人利器。 没了?吕布仔细查看起来,系统对它再无其他介绍,仅有这四个字。丈八蛇矛被关羽搞断,现在得了把三尖刀更是不附加属性,心中发闷。最后拿出弓箭查看起来。 三石硬弓:需三石臂力方可使用。 又没了!吕布拉了拉弓,轻轻松松就拉成满月状。应该是系统评估夏侯渊是个不入流的武将,连他的武器也被判断为不入流。吕布还是把三尖刀提在手里,双股剑挂在腰间,硬弓挂在马背上。他现在没得选择,双股剑用起来完全不趁手,手臂可没刘备手臂长,砍不着人,只能勉强先用着三尖刀凑活。 他怕了左慈,不敢将武器放进背包,免得被左慈封印了系统,打不开背包拿不出武器。吕布提着三尖刀才发现,想要专属武器的附加 (本章未完,请翻页)属性,就得拿在手中,他将双股剑挂在腰间,整体攻击力根本就没有增加,他本来想把全身挂满各种专属武器,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他突然非常希望拿回曹操手里的方天画戟,只有方天画戟才能将他一身的武艺发挥到顶峰,不知道方天画戟能附加多少属下,他心中满是期待。 吕布这时才有时间询问臧霸关于他枪法的事情:“宣高认识赵云?” 吕布尽量把声音放得很平和、缓慢来掩盖心中的紧张,赵云武艺只比自己略逊而已,和张飞关羽不相上下,如果能招降赵云,从此之后,吕布再不怕阵前被人围殴了。赵云不光武艺高强,并且见识卓越,胆略过人,整个三国时代真正算得上名将的他便是少数中的几个,张飞、关羽最多算是猛将而已。 “我舅舅的徒弟,我从小跟随舅舅长大,曾经一起学过武艺,怎么会不认识。主公也认识他?”臧霸非常怀疑吕布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 “常山赵子龙之名如雷贯耳,只是无缘相见,你能否为我写一封信去常山?” 臧霸听吕布叫出赵云的表字才真的确定吕布是知道赵云的,听吕布的意思是要招募赵云,迟疑的说道:“这点小事末将倒是可以帮忙,只是不知子龙会不会前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公孙瓒算来差不多死了,如果不出意料,赵云下一个投奔的目标就是刘备,你替我写一封信给他,把刘备投靠曹操欲图协助曹操图谋篡汉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番,然后叫他来广陵和我切磋几招,不要提及我欲招募他的事。” 赵云是一个忠义耿直之人,只要将刘备做过的坏事告诉他,至少会对他投奔刘备的心起到一丝波澜,以赵云的聪明不难猜出臧霸故意扯上刘备一通摸黑的用意,赵云会将刘备和吕布两人进行比较,最终选择投奔谁。吕布觉得赵云会有很大可能会偷偷来观察自己是否是一个值得投靠的明主,到时候再想办法说服他为自己效力。 吕布深吸几口气才压住心中的惊喜,白日做梦终究会醒来面对现实。 魏越和李大目被关羽张飞赶跑之后,过了这么久都不见归来,吕布兴奋还没完就开始担忧起二人来,正准备带着士兵前去寻找,大阵刚一开动,远处的曹兵骑兵跟着动了起来。 吕布心中咯噔一下,他明白对面骑兵的想法,想用骑兵的机动力将自己一行困死在这里!对面骑兵可以轮流休息,但是吕布士兵却必须时刻处于战斗状态,谨防骑兵趁机发难。 吕布心中暗骂一声无耻,却毫无办法破解。 (本章完) ... 第五十七章 张文远打吴敦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确不知吾。”山坡上歌声苍凉,充满郁郁不得志,又充满希望。 “哪里来的村夫一天到晚插标卖首,速速死来!”吴敦被这歌声搞烦闷了,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喝令行军的士兵停下,骑在高头大马上朝山坡上咆哮。这歌声从他过了白马湖开始这一路南来,如影随形,早上一唱、晚上一唱,等他派士兵上山去捉拿时,对方又跑了没影了。 “左将军吕布吕奉先可在?吾徐庶欲拜访温侯足下。”山坡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吴敦循声望去,一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满是破洞的布衣间斜挂一柄宝剑的男子,正在躬身行礼。 “滚,山野村夫,插标卖首之辈。你欲图谋我家将军耶?”吴敦说完,抓起弓箭就朝上射了一箭。 徐庶本名叫徐福,因为人打抱不平杀了人,为躲避官兵的追捕,后改名为徐庶、单福表字元直,见吕布军中大将一言不合便拈弓搭箭,痛下下手,又见派出士兵追上山来,徐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本以为吕布逢此大变会有所改变,原来贴出来礼贤下士,招纳人才的告示都是骗人的,秉性难易啊,徐庶叹了一声,影入密林消失无踪。 后军张辽见前面的吴敦部突然停在半路上,担心有埋伏,派人上前询问情况后才知吴敦刚刚手持弓箭射跑一个想来投靠的士子,张辽听了大怒,让上前人传来吴敦。并且派出士兵寻找士子的下落。 看着吴敦来到后军,张辽怒道:“好你个吴敦,不尊主公号令,主公常言礼贤下士,是你这样用弓箭礼贤的吗?你这是在给主公抹黑,让天下士子望而止步,误主公大事!自己去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张文远你敢!这山野匹夫实乃奸细,从白马湖一路跟来,本将击杀他何罪之有?”吴敦后悔只身来到张辽的后军中,他若呆在自己部曲之中张辽拿他无可奈何。 “你还敢狡辩?若是奸细 (本章未完,请翻页)为何会沿路大唱?你为何不事先派人告知本将?尚须本将派人问话,才知晓有士子欲投诚,你置某这主将于何地?”张辽一连串的反问。好不容易有士子主动相投,吴敦却如此相待。 “张文远你心怀不满,左将军令本将留守广陵让你心生嫉妒,是也不是?”吴敦跳起来指着张辽的脸怒道。 铁青了脸指着吴敦说道:“不知悔改!卸去甲胄,重责五十军棍,剥去副将之职,暂由王茂替代。” “张辽匹夫你敢!某乃主公亲拜的副将,你敢越苞代俎?” “他日主公南来,吾自会向主公请罪,主公自有定夺。拖去打!” 吴敦听到张辽说完,心中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张辽才是吕布的亲信,吕布对我吴敦恐怕早有戒心,想到这里,吴敦不敢再做激烈的反抗,反而乖乖配合张辽,将军权交给王茂,趴在地上咬紧牙关任由张辽的士兵在他背上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棍。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吴敦,张辽叫来军医医治,心中暗道:可别这样死了,这样死了谁来造反? “报告将军,我等寻遍整个山头,不见士子踪影。”张辽派出去寻找士子的士兵相继归来。 张辽叹息一口气,吕布从下邳复活之后,求贤若渴,曾经说荆州有数名还未出仕的大才,想等夺得广陵之后便起身前往拜访,让吴敦这样一闹,一旦传出去,天下那里还有士子愿意投效吕布,张辽越想越想杀了吴敦。 压下心中的恼怒,开始整顿军马,明日便就要抵达广陵了,诈城不成将会是一场血战。 “传令王茂,按计划行事。”张辽派人给王茂传信说道。 前军王茂接到张辽的命令,按照事先计划的方案实施起来。 当夜,几十名死士挟持陈芳往南逃窜。 陈芳不知为何突然有人救他,这段时间以来,把他一个人关押在囚车里面随吕布军四处逃窜,连大小便都不会放他离开囚车。以为这群人是他大哥派来救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 几十天下来,每天夜里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父亲、族人惨死在吕布刀下的场面,他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绝望而又崩溃,就在他绝望时,突然出现一伙吕布军口称他为“小公子”,将他从囚车里放出来,背着无力站起来他偷偷从大营趁夜往外跑。 陈芳想不明白,也不愿想明白这些人是谁,他只想远离吕布,远离这个魔鬼。 就在陈芳刚逃离大营时,被一个士兵发现,士兵将手中的破锣敲得铛铛直响:“贼人跑了,贼人跑了!” 王茂身上挂着半边铠甲,提着矛带着来不及披甲的士兵就追了出来。 “不好,被人发现了。”陈芳听到身后一个黑衣大汉说道,他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小公子,这该如何是好啊?”陈芳听到背着他的士兵问话。 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往广陵城去,我大哥将广陵托付给族兄陈昂,我们投广陵才有活路。” 陈芳害怕再被吕布抓回去,指挥士兵说道。几人选小路往广陵进发,身后王茂带着一群士兵追来的,甩也甩不掉。背着陈芳的大汉汗流浃背,实在走不动时又换另一个人背负。 几十人一连跑到早上,见后方追兵被摔掉,这群大汉躺在地上直踹气。陈芳害怕吕布军追来,对这群大汉拳打脚踢,让他们起来继续跑。 “小公子,我等一路跑来,疲惫不堪,无力继续奔跑,小公子若是怕吕布军追来,自己逃命去吧。”其中一个大汉一边踹气,一边说道。 陈芳不敢独自逃跑,害怕碰上吕布兵。几人躲在密林中,躲过数波搜查的吕布兵才挨到天黑。 陈芳又饿又怕,见天黑,催促着要趁夜进广陵。 为首一个大汉一直观察陈芳的反应,见陈芳从逃出来开始,脸上除了庆兴就是恐惧,并无一丝怀疑才悄悄地朝众人点了点头,这大汉并非别人,正是几番奔波,在吕布军中很少露面的陷阵营士兵蔡元才。 (本章完) ... 第五十八章 张文远智取广陵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辽安排的,他担心被广陵知晓他大军南下,识破用陈芳诈城之计。假意用陈芳逃跑,他率大军追击。广陵守军必然不疑有诈,打开城门时,蔡元才带领的死士趁机夺门。二来也是为了麻痹陈芳,陈芳连日来虽然饱受惊吓,谁也不知道临了会不会拼死警告广陵守军,岂不是前功尽弃? 蔡元才等人躲在密林中,当然是拖延时间,好让张辽大军率先埋伏在城门外,他们才前去诈城。大军行军的速度奇慢无比,根本就无法跟上逃窜的几十人。 陈芳远远的看到广陵城,才慢慢收起心中的恐惧,如释重负。一行人举着火把,朝广陵北门奔来。 “快开城门!”蔡元才远远的朝广陵城上吼道:“我等乃小公子护卫,小公子身心疲惫需要休息,速速打开城门。” 城楼上火举起一支火把,说道:“想要进城白天进,主薄有规定,半夜不通行。” “快开城门,我是陈芳啊。”陈芳带着哭声,站在吊桥边,用手分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又让人把火把往他脸上照,好让城楼上的守兵看清楚。 “那个陈芳?没听说过。”守卫说完,把火把一收,就要转身回去,他根本就不认识陈芳,何况根本就没看清陈芳长得啥样。 “狗奴才,我乃广陵太守陈登胞弟,我父陈珪,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陈芳被逼急了,破口大骂,害怕有追兵。 城楼上的火把相继点起,起码点燃十数支,一阵鸡飞狗跳:“快请吴将军来。” 城门司马不敢大意,这关系到他前程的事情,若果错认了人,将之拒之门外,他的前途到此为止,若是错放了人,将奸细放入城中,责罪下来,更是要掉脑袋。此时吕布转战淮阴的消息还没传到广陵来,广陵更不知道淮阴已失,不然也不会守卫稀松。 校尉吴忠听闻三公子半夜到来,心中疑惑,不敢草率,一边朝城门走来,一边派士兵通知主薄陈昂。 吴忠心知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决定,陈珪一族在彭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被灭族的消息前几天传得广陵满城风雨,现在陈芳半夜到来,他感觉这事情蹊跷,而且他也不认识陈芳,所以才派人通知陈昂。 吴忠来到城楼上,放眼看向城河边,一支孤零零的火把四周围了一群黑衣大汉,一个少年模样蹲在地上边骂边哭。 远处的张辽见广陵一直不开城门迎接陈芳,担心是否被识破,一旦被识破,拖延越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军队赶来支援,比淮阴难取数倍。决定派王茂带领士兵试他一试。 “站住!别跑!”王茂带着上百个士兵,举着火把从远处往护城河边冲来,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一副要缉拿陈芳的架势。 “来了追来了!快开城门!”陈芳一见后面追兵赶来,直朝城上哭喊。吊桥依然不见放下,急得就往河里跳,他宁愿死也不想再被吕布抓回去关在囚车里暗无天日的担惊受怕。 一名大汉眼疾手快,将跳进护城河的陈芳抓住,硬是把他拖上岸。蔡元才努力装出愤怒,朝城上吼道:“我等好不容易把小公子从吕布魔掌下护卫来到广陵,以为这里安全,若是小公子有所闪失,你们如何向太守交代!” 吴忠看得真切,身后火把追来时,河边的少年急得往水里跳,要是真的是太守胞弟,他却如此拒之门外,恐怕少不了责罚,心中比陈芳还要着急,转身朝士兵吼道:“主薄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陈昂的声音远远的从城墙下面传来,正在上台阶,他听说陈芳到来,慌忙从榻上爬起来,还来不及穿衣服,身着内衣跨上马匹就往北门跑来。 陈昂只是伸出脑袋往箭垛外一看,一眼就认出火把下浑身滴水的少年就是陈芳:“快开城门,快,快啊!” 陈昂慌忙大叫,朝吴忠吼道,然后指着远处朝陈芳追来的火把问道:“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应该是追击小公子的人马,先前小公子一见,就急得往水里跳。” “你糊涂啊,若不是我及时赶来,小公子焉有命在!快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门,带人出去把这些抓起来。”陈昂一直盯着远处的火把,深怕他们追上前方的陈芳。 城门咯嘣咯嘣的被士兵打开,吊桥也一点点放了下来。还不等吊桥放下来完,陈芳就要爬上吊桥,往城里去,他刚把腹部爬上吊桥头,身后一个士兵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把他扯了下来,陈芳一边哇哇大叫,又想爬上去。 “啊!”一声杀猪般大叫凄惨无比,陈芳的腿被砸下来的吊桥压断,惨叫连连。一直护卫他的大汉们无视他的叫声,也不管齐根压碎的双腿,抓住他肩膀就往城门处冲。 “杀!”黑暗中火把一支支点燃起来。张辽见广陵城门被诈开,吊桥放了下来,不等前方士兵控制住城门,跳出来大喝一声,准备多时的士兵直往城门处冲来。 “快关城门,有埋伏!拉吊桥!”吴忠不等陈昂,直接朝士兵下令,陈芳个人小命与整个广陵比起来不足微道。 蔡元才带领的几十名死士直冲城门,将正在关闭城门的守卫尽数杀死。王茂带着人来到吊桥边,吊桥已经被拉起半人高,众士兵爬上吊桥就开始猛砍吊索。 “快鸣鼓报警!”吴忠见城门难以闭上,守卫北门的士兵一共也就两百人,被黑衣大汉一通厮杀,没死的都远远退开,不敢再夺城门。 吴忠慌忙夺过一把长矛,就要亲自冲杀城门下方的贼兵,将之赶出城去,直觉得后心一阵发凉,心中一痛,一支弓箭从他后心射入箭头从前胸穿过,他回头指着正举着手、弩的陈昂问道:“为什么?” “吕布曾言,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我一家老小尽在广陵,吴将军对不住了。”陈昂先是朝吴忠说道,然后转身高呼:“放弃武器投降!” 陈昂率先丢下手、弩,奔下城门,跪伏在地,而后回头命令还在抵抗的士兵丢下武器跪在地上。 黑夜的街道上,一个大汉手持短刀和一个手持月牙戟的妙龄少女带着两百余手持长戟的妇女见北门城外的士兵缓缓入城,悄悄地又从小巷中退走。 (本章完) ... 第五十九章 张辽听到城上示警鼓声响起,担心城内士兵赶来支援,将城门夺回去,催促士兵加快速度涌入北门。 张辽进得北门,看着跪伏一地的广陵士兵,又见听闻鼓声赶来支援的士兵在一个一身灰色内衣中年男子指挥下,丢下武器跪在街边,张辽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士兵,感情这些士兵是赶来跪地投降的? 在王茂的介绍下,陈昂才知眼前这名三十岁左右、威武不凡的男子才是主将,他一直把张辽身边更加魁梧、成熟的吴敦当做主将,谁叫吴敦的铠甲更加鲜艳。 “张将军,这是逆贼陈登留下的广陵太守大印。”陈昂将陈登留下来处理公文的大印献给张辽,然后回头朝跪在地上的一名幕僚吩咐道:“快去把户曹叫来。” 张辽见陈昂非常识时务,占领一个地方最主要的两样东西就是大印和户籍,获得大印才能占得大义,获得户籍才能正确的预算出赋税。张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表现非常好,我会如实禀告左将军,左将军定然不会亏待有功之士。” “吴敦、王茂、蔡元才听令,你三人带兵前去将余下三门拿下,一人反抗诛杀全家!” “末将领命。”三人同时应声而去。 “把陈芳带上来。”张辽刚一说完,一个士兵提还在哀嚎不已,断了双腿的陈芳往陈昂面前一丢。 “杀了。”张辽说道。 “贼子,你们这群贼子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陈芳到现在才明白救他的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他。 陈昂抖着手,接过张辽递来的剑,对着陈芳,半天不敢下手。 陈芳连日来受够了担惊受怕的生活,现在双腿撕心裂肺的痛,他宁愿死,宁愿痛快的死去也不想再受这种日子,一扫以前的贪生怕死,用衣袖将嘴角血迹一擦,瞪着眼朝陈昂说道:“兄长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 “这”陈昂手中的剑颤抖不已,就是不敢杀下去,转头朝张辽哀求道:“张将军,求求你放过四弟吧,我陈昂发誓不会背叛左将军!” “兄长快杀了我,让我少受罪,这段时间以来,我遭受的痛苦常人无法承受,如果我早些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白,免受活罪,还能死后留下美名,杀啊,来啊!”陈芳非常硬气的朝陈昂吼道,痛苦让他失去对生的希望。 “啊!”陈昂用剑往陈芳身上捅,手上力道因为不忍比较小,半天杀不死陈芳,反而把陈芳捅得和杀猪似的。 张辽见陈芳已死,陈昂算是纳了投名状,让他继续任主薄之职,等吕布到达广陵时再做具体安排:“你带人去问问城中的世家大族,愿意降的便降,不愿意降的,本将送他们出城。” 陈昂听了张辽的意思,吕布是不会把陈家叛变的罪名加到他头上,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纳头跪地:“为左将军效命是昂的荣幸。昂定当为左将军事业四方奔走,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时间紧迫,你且先去安抚城内世家吧。”张辽对陈昂烦不胜烦,挥了挥手,让他先去办实事,这些献媚之词就免了。 张辽带着两百士兵朝郡守府行去,派人通知户曹,将户籍送往太守府。半道上,一个妇女给张辽送来一封竹简,打开一看,是高顺的笔迹,只有一行字:“按原计划行事。” 张辽看完之后,心中有数了,知道高顺成功的蒙混过广陵城的巡查,在这段时间训练了不少女兵屯在城内,只等吕布与曹操决战最关键时,张辽假意带兵支援,这些世家必将不服吕布对世家一系列决策,见广陵空虚趁机反叛投曹,吕布将计就计设伏曹操。大军南下再取广陵,高顺便从内配合,夺取城门。 张辽坐在大堂上查阅广陵户籍,陈登打理广陵两年不到,广陵民生却非常殷实,人口比徐州其他郡县多了不少,达到二十多万,这主要原因还是徐州连连大战,曹操数次南征徐州,连屠徐州五城,导致百姓害怕,曹操每征一次徐州,百姓便纷纷往南逃命,导致广陵人口越来越多,这还不包括投奔在四家大族下当奴仆、佃农的人口。世家大族会将家中奴仆、佃农尽数隐报,减少纳税,这样算下来小小广陵郡人口起码有近五十万。 “陈登之才,却不为主公所用,惜哉。”张辽微微惋惜。 他对处理公文并不陌生,他本身合法职务是鲁相,天子所绶,一直忙到天色大亮,才勉强了解广陵的大概运作。 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辽抬起头,看向一直站在堂下等候问话的户曹说道:“你记录得很详实,你且退下,职务不变,等主公到来另做升迁。” “谢将军,那下官就在门外候着,将军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如此,那就派人多抄几份安民告示,在城门处和下属县城多贴,并且派人告诉百姓,向百姓宣传可向官府租借耕牛和种子,利息和税赋一样,三十税一。” “喏。”户曹接过张辽递来的告示转身就走。 “张将军,昂说来太守府原有的一班从事,他们俱愿投效左将军。”陈昂站在大堂外高声朝里面的张辽说道,他带着这些从事、幕僚已经站了小半夜,大堂内只有张辽和户曹,无人禀报,只能傻傻的等在外面。 张辽不知陈昂等人在外面候着,他看公文太入神了,听陈昂说起,慌忙出门迎接:“在下张辽张文远,不知诸位在外久等,快快请进。” 陈昂将众人领进大堂,朝张辽一一介绍:“这是户曹田干、仓曹窦远、法曹” 张辽等陈昂介绍完之后,问道:“功曹陈矫呢?为何不见?” “属下失职,属下失职。”陈昂听张辽问起,他不知为何张辽会在意一个小小功曹,慌忙跪伏在地叩首,接着说道:“陈矫匹夫听闻北门失守,前往南门组织守城士兵欲反抗重夺城池,后被吴敦将军击败,带领部分士兵逃回他老家东阳县去了。我已命人将他一家老小抓了起来,听候将军发落。” “先投入大牢,等左将军到来之后再做处理。”张辽知道吕布从未涉足过广陵,却知道一个小小功曹会生反叛之心,心中暗暗称奇,对吕布说陈矫有才能,相信了几分,不愿杀了他家人接下难解之仇,希望他日吕布南下招降陈矫。 “陈登之子陈肃呢?” “在乱军中走失了。” 张辽猜测陈登的家人应该是被广陵的世家大族藏了起来,现在确不是时候搜索陈登家人的时候,以后慢慢找吧。 张辽逐一询问,广陵的精壮男子大部分都被陈登带走,但是粮仓中存放的粮草还有几万担,武器铠甲上万副,只需打磨就可以使用,广陵不可谓不殷实。 (本章完) ... 第六十章 单弓退强敌 吕布见对面骑兵虎视眈眈,不敢异动。 难道是荀攸?吕布心中暗暗猜测对面身穿小兵服饰指挥曹兵骑兵的人,荀攸计谋不如郭嘉、程昱,但是他的临阵应变能力远远超过前两人,当年自己和曹操决战,荀攸临时将士兵埋伏在水田里,让自己轻敌大败。郭嘉的战略可以提前推测,荀攸临阵多变却让人防不胜防。 “将剩下的箭支交给我。”吕布朝几名弓箭手吩咐道。 将两捆箭挂在马背上,吕布出了阵来。相距三箭距离,弯弓便朝曹兵骑兵射去,他要先试试三石弓的射程。夏侯渊这把硬弓射程远不如吕布以前用的龙舌弓,箭在曹兵大阵七八十步前力尽坠地。 吕布对手中的三石硬弓非常失望,拉到满月的最大射程也才接近两箭距离,龙舌弓拉满弦可准确命中两箭开外,最大射程可达三间距离,也就是三百步距离,现在一步是后世的两步,也就相当于五百米开外的距离,三石弓最大射程一百八十步,一百五十步内箭上的力道或许能勉强杀敌。 “唔!”曹兵骑兵见吕布阵前一箭威力如斯,整个骑兵大阵倒退一步,他们的士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如果不是带伤的夏侯渊及时制止,说不定就溃散了。 “仙师快设坛降伏吕布妖术。”郭嘉慌忙朝左慈躬身说道。吕布这一箭远超常人,骑兵们以为是吕布妖术作怪,更害怕吕布召来亡灵。 左慈急忙来到阵前,手舞长幡。骑兵们倒退的步伐这才止住,一个个又开始嗷嗷直叫。 吕布见这道士一到阵前,曹兵士气就急速攀升,原来这道士就是曹兵的精神支柱。只要射杀了这牛鼻子,眼前的曹兵骑兵必定做鸟兽散了,想到这里,吕布自持乌骓马比曹兵战马速度快,欺身进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拈弓便朝左慈射去。 三石弓力道巨大,箭尖上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闪着寒芒,直奔左慈,待箭过一百步距离,速度开始降低,射到左慈身前虽去势不减,已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乏力。 左慈先是瞳孔放大,拔出背上的重剑双手紧握,眼神锁定电闪驰来的箭,额头上布满一层密汗,带近身时,发现箭上力道以尽,才放下心来,大喝一声,一剑将飞来的箭挑飞。 吕布见浪费了机会,失望透顶,他也会二连射、三连射,准头不高,他一直追求的就是一箭命中和射程,每一箭都是全力一击,如果能像夏侯渊一样三连射,这臭道士现在应该挺尸了。 “射!”不等吕布搭第二支箭,骑兵大阵中部分会骑射的骑兵拿出弓箭反击。 “哈哈”吕布指着在前方五十步前就坠地的弓箭,一阵大笑。他再次策马往前靠了三十步,这个距离刚好能将手中硬弓发挥出最大力道,从刚才左慈的武艺看得出他很难格挡开射去的弓箭。 吕布正要弯弓射他,左慈慌忙后退,他身后的骑兵跟着往后退。夏侯渊连砍数名士兵,才止住骑兵跟着后退,将左慈接进大阵护卫起来。 吕布见左慈躲进人群,很难射中他,便跳下马来装神弄鬼引左慈出来:“汉帜苍茫,无限国殇,天涯遥布奠,泗绝云昏,尽淹忠魂义魄,呜呼哀哉” “吕布召唤亡灵吕布在召亡灵!”曹兵骑兵见了,四面溃散,就要逃跑。 “仙师快降伏吕布妖术!”郭嘉和夏侯渊同时惊叫。 左慈慌忙从大阵中闪身出来,手拿长幡就开始蹦跳起来,那知道吕布早就准备的一箭射来。左慈见避无可避,往地上一滚,避开射来的一箭,他身后一名骑兵来不及躲避被一箭射翻,见吕布又开始搭箭,一溜烟就往骑兵中挤去,让骑兵在外面给他抵挡吕布的弓箭,他在里面施法。 吕布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些骑兵在左慈施法时就会镇定下来,原来是他们误以为左慈能克制自己召唤亡灵,可惜他手中没有将魂可以使用,不然在左慈摆出封魔大阵前将夏侯惇将魂召唤出来绝对能将这些骑兵吓跑,现在他知道也毫无办法,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看着左慈在骑兵大阵中装神弄鬼,更不敢欺身靠上前去强杀左慈,他可不是神,一旦进入骑兵弓箭的射程内,很难保证自身安全。 吕布便与前排骑兵相距一百三十步的距离,拈弓搭箭,击杀前方的骑兵。 “封魔大阵启动,系统被封印。” 吕布无视系统提示,一箭一箭的强杀最前方的骑兵,每射出一件,硬弓加持的强力箭枝必定会洞穿一个举盾防御的曹兵,十几箭后,被连人钉在盾牌上有七八人之多,只有偶尔一箭落空。 十多箭一过,吕布拇指被弦勒伤,他没有带韘保护拇指,退回本方大阵。 “宣高派出几部分士兵挖陷马坑,一点点往淮阴推移,注意曹兵骑兵,一旦曹兵骑兵靠近。须得及时撤退回来,我去射击骚扰曹兵骑兵,先慢慢蚕食他们的士气。” 吕布退回大阵,离开左慈的封魔大阵覆盖的面积,拇指上的伤痛瞬间就好,可以继续冷箭射击曹兵。 郭嘉见吕布再次单人单骑朝他大阵行来,一下就猜出吕布的想法,吕布是想和他互相耗,只要拖垮己方骑兵的士气,己方被迫退兵,吕布便可以带领步兵安全返回淮阴。 现在被吕布单方面击杀,一旦骑兵组织反抗,吕布就边跑边回头射击,追他的骑兵损失更加厉害。郭嘉心中暗恨吕布无耻,一个成名已久的无双武将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放冷箭击杀普通士兵。 “可惜陈到步兵未到。”刘备耸拉着两只手臂,对郭嘉说道。 “我的拖延之计已被吕布看穿,让他这般无休无止的射杀士兵,等陈到将军步兵赶来时,骑兵恐怕早被吕布杀得失去士气而溃败。撤军到淮水边吕布给我们搭地大营去等待丞相大军到来吧。”郭嘉用商量的语气朝刘备征询到。 “我二弟三弟还未回来,如何是好?” “妙才将军何不派骑兵堵击吕布手下二将?将这两人抓来祭旗,对我军大有益处。” (本章完) ... 第六十一章 赤兔马 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夏侯渊一声令下,哒哒哒的马蹄声便远去。吕布担心这又是荀攸的诡计,不敢妄动,大军亦步亦趋边挖陷阱边朝淮阴行去。 “大目和魏越危险了。”吕布看着骑兵离去,始终不见李大目和魏越归来,不知道他二人是否逃过张飞关羽的追击。 大军往前行了不到四五里路,道路上碰到两人,原来是李大目和魏越。 见二人无恙,吕布高兴的迎了上去:“回来就好,我正在担心你们躲不过关、张二人的追击。” “他们的马没有我们的马快,早被我们给甩在半道上了。”二人大笑着说道。 吕布见一直不见曹兵骑兵追来,下令全力往淮阴城行去。一直回到淮阴城也不见骑兵追来,这才相信曹兵骑兵真的退去。 回到淮阴城,吕布派人将家眷送往淮安,他还没接到广陵是否被拿下的消息,而且吕布也没打算把家眷送往广陵,计划中广陵还要让世家大族叛变一次。淮安算是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一边派人加固淮阴,做好大战的准备,一边等待曹操大军南来决战。 郭嘉退回淮水吕布搭建的大营,只是坚守不出,派出士兵搭建营寨,收集粮草,等曹操大军到来,便可以屯军。期间几次击败吕布派来断粮草的士兵。 曹操自从接到郭嘉送来的战报,知道左慈能降伏吕布妖术,无后顾之忧,便下令全军拔动,急往淮阴急行军,北方的袁绍已经灭了公孙瓒,冀州蠢蠢欲动。 经过数天跋涉,曹操大军终于抵达淮阴大营,士兵近年来一直来回大战奔波,疲惫不堪,数天阴雨连绵,曹操没有抵达淮阴的喜悦,因为士兵中很多人得了风寒。 中军帐,依然是左慈坐在首位。 曹操端起酒杯,朝左慈道:“仙师道法精湛,将吕布妖术生生压制,生灵免遭涂炭,乃无上功绩,本官欲表仙师为护国国师,仙师意下如何?” 左慈起身谢绝道:“值此衰运,官高者危,财多者死。当世荣华,不足贪矣。降妖除魔乃贫道分内之事,世俗荣耀如浮云,丞相切勿再言。” 曹操再三相劝,想借此把左慈留在身边,都被左慈拒绝。转念一想,只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把吕布除掉,左慈的法术也用不上,便不再强劝。 “玄德之弟云长阵前败吕布,追其麾下二将,只因无上好骏马方才追之不及,本官欲将吕布昔日坐骑名曰‘嘶风赤兔马’赐予云长,望云长勿要推迟。”这匹赤兔马在曹操手中两三个月,却无一人能将其驯服,曹操听说刘备阵前立誓永不背弃,不惜血本将赤兔马送给关羽,借此来稳固主仆关系,而且反正这匹赤兔马目前只能看不能用,夏侯惇、许褚曾先后想要驯服,都难以跨上马背。关羽是他麾下武将中最厉害的一个,只要关羽能降伏赤兔马,即便不是吕布的对手,也能牵制吕布。 “多谢丞相厚恩。”关羽和吕布相识数年,早对吕布这匹赤兔马垂涎不已,听到曹操说起,将这段时间来因为索要杜氏不得对曹操的不满尽去,起身长拜在地。 “今得云长忠心相投,甚过十万大军!”曹操高兴的直捋长须。走下主位双手郑重地托起关羽。 一旁落座的刘备见关羽接受曹操赠送的赤兔马,脸上扫过一丝薄怒,只是瞬息便被微笑取代,朝偷偷看来的关羽点了点头。 关羽见刘备应允,放心心中的担忧,曹操扶起之后,先是朝曹操躬身告退,见曹操应允之后,再朝刘备告退,这才转身出帐,直奔赤兔马马概。 “妙才爱弓、利刃被夺,我便将吕布昔日良弓、画戟赐给你聊为补偿。”曹操见夏侯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次战阵前差点被吕布割了脑袋,昔日自信全无,便打算将吕布所用的龙舌弓和方天画戟赏给他作为鼓励。这张弓和画戟都被曹操当做非常珍贵的战利品让夏侯廉随时背着,方便他时常观赏,心中虽然不舍,为了一员大将再次忍痛割爱。 夏侯渊听了,苦笑一声:“多谢丞相厚爱,只是龙舌弓乃六石硬弓,天下间除了吕布怕是无人能开了。方天画戟末将更是用不了。丞相还是留着自己观赏吧。” 曹操听了脸上略带尴尬,见夏侯渊并无被戏谑之色,这才放心,也不再坚持。将两样夏侯渊用不上的武器赏赐给他,夏侯渊恐怕会误会自己借机讽刺他。曹操看着夏侯廉送上来的方天画戟,长叹一声,都怪这刘玄德,要不是刘玄德趁机落井下石,吕布这员无双武将已归自己麾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将方天画戟使用到炉火纯青地武将,百年难遇一个,自己却错失良机,可恼。 “收起来吧。”曹操向夏侯廉说道,而后对夏侯渊说道:“妙才先好好养伤,回到许昌我着人为你打造一把神兵利刃便是。” “如今袁绍虎视兖州,我等在徐州耽误良久,吕布得了淮阴,必定派人南下取广陵为根基,若是得了广陵,我等将陷入淮阴持久作战,如今士兵疲敝,军中部分士兵更是得了风寒,倘若传染三军,我军危也。不及时回师许昌同样危也,诸位有何良策?”曹操忧虑的说道。 左慈先起身说道:“贫道久炼丹药,偶然获知蜀中生姜可治风寒。” 曹操听了先是一喜,而后叹道:“徐州远离巴蜀,来回一趟需半年之久,远水岂能解近渴?” “贫道这便为丞相取来。”左慈说完,让人在大堂内准备箩筐,须臾间,左慈手上抛出一团团生姜置于箩筐中,装了好几箩筐这才罢休,朝曹操问道:“可够?” “仙师不愿为天子分忧,真是可惜了。”曹操见左慈翻手便将数千里外的蜀中生姜挖来,越发推崇。 左慈不受国师之职,只是让士兵将生姜抬下去熬水服用,言可药到病除。曹操带着手下谋臣武将检查喝过姜汤的士兵,他们咳嗽尽褪,拉着左慈的手一阵夸赞,现在伤寒就是催命符,根本无药可治,曹操没想到左慈更是精通黄玄之术,心中打定主意等灭了吕布,再想办法将左慈留下为己所用。 见生病的士兵有所好转,曹操阴霾的心情跟着好转,再次回到大堂:“仙师以将士兵风寒治愈,吾之心病,可有人能治愈?” 郭嘉起身说道:“如今战局,非速战速决不可。然而吕布对陈宫言听计从,再难离间。陈宫之才又岂不会看穿丞相虚实?若已经取得广陵,必定屯兵淮阴、淮安、盐渎三城与丞相僵持,只要拖到冀州袁绍南下兖州,吕布之危便解。然而吕布屯兵淮阴三县,广陵必定空虚,广陵新得,民心不稳,丞相可遣人前往广陵寻对吕布不满之士攻夺广陵,一旦吕布失了广陵,必定会将淮阴三县之兵南下重夺广陵,丞相率大军掩后追杀,即便擒不了吕布,也能令他短时间内无法对许昌构成威胁。” (本章完) ... 第五十二章 淮阴决战(一) “奉孝计策虽妙,但是吕布新得广陵,如何会不布置重兵把守?既然有重兵把守,谁又能从重兵手中夺得广陵?”程昱站起来质疑道。 “我等大军压境强逼吕布从广陵调兵增援淮阴。”郭嘉说道。 “吕布虽然兵少将寡,淮阴三城互为犄角,强攻淮阴将又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血战,一旦失利,如何是好?”逼迫吕布从广陵调兵来救淮阴,那曹操必须要全军投入到攻城中来才有可能,程昱有些拿捏不准。 “打虎焉能不死?下令打造攻城车。”曹操一拍案桌,最终决定道。如果放了吕布,他一旦陷入北方战场,三五年内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再伐吕布,如今只能背水一战,击破吕布。这正如吕布对他的猜测,曹操不是一个轻易罢休的人,就像追击袁尚、袁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只要他吕布还在踹气,曹操就不会轻易退兵。 “如此,丞相可令天子下诏破虏将军将军孙策从江东提兵北上,夹击广陵,即便广陵最终落如孙策之手也好过吕布占之。”程昱说道。 “此时孙策正在讨伐祖郎一部残存的山越蛮贼,未必会舍统一江东而取广陵。”曹操说道。 “不管成与不成,丞相何不一试?” “那就传令天子诏书孙策一同共伐吕布。”曹操也打算尽力一试。 四天后,曹操攻城器具打造妥当。曹操下令四更造饭,天刚亮,八万大军列于淮阴城下,鼓声震天。 吕布坐镇淮阴北城门,陈宫从盐渎领四千人扎营于淮阴东门外二十里,孙观领三千军从淮安北上,扎营在南门外二十里处的石亭,三军互为犄角。 曹操中军战阵大开,一匹赤红骏马吞云踏雾而来,马背上一身披绿锦战袍,头戴绿冒,一手提青龙偃月刀,一手捋长须的魁梧汉子率先驰出。城楼上的吕布一见,气得差点一头栽下楼来,赤兔马居然被曹操现在就送给了关羽,历史记载,应该还有段时间才对啊! 关羽身后,刘备手拿一卷天子诏书,来到护城河边不远处,打开诏书宣读 (本章未完,请翻页)起来:“大汉逆贼,吕布吕奉先妖术荼毒苍生,祸害徐州百姓,今丞相曹操奉召讨伐” 吕布对这翻来覆去的罪名早已生厌,所有罪名不过是曹操安在自己头上的罢了,吕布弯弓搭建,瞬间就将三石硬弓拉到满月:“着!” 一箭朝正在宣读罪诏的刘备射去,关羽早有防备,不待弓箭进前,打马一出,举刀就将箭拍飞,不过也将刘备宣读的声音打断,吕布趁机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忠臣,汉室名存实亡,汝自称皇亲国戚,不思祖宗社稷,反助纣为劣。吾心系汉室,汝确强加罪名,实为不忠不义之徒,无义之人岂可在阵前聒噪,还不滚下去!” 吕布说完,命令守城将士齐呐喊:“滚下去!” 要讲大义,以前的吕布或许羞于面皮不屑狡辩,但是现在的吕布脸皮自以为比城墙还要厚,骂几句不痒不痛,反而会以忠臣的姿态激励士兵,激烈士气。 三军齐喊,声势震天,即便是脸皮厚如刘备,也觉得耳根发烫,从来没见过吕布这种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开始抢白的人,一点规矩都不讲,他也放开声音进行反驳,然而徒劳无功,他的声音被三军淹没。 “三姓家奴,可敢下来与我决一死战!”身后打马上来的张飞,震耳发聩的声音穿透三军,咆哮声在天地间阵阵回荡,他独声尽压三军。 吕布也是怕了这三个不要脸的东西,一旦斗不过就三个一起上,每次阵又大言不惭的决一死战,为了己方士气,吕布没少做安排,早就知道张飞会阵前骂战斗将:“抬上来。” 吕布派人将一幅棺材抬上城头,指着棺材喝问道:“张翼德,可敢与某单打独斗不死不休呼?” 张飞看着吕布抬上来的棺材,有些傻眼了,没想到吕布来这么一手,一旦答应了吕布不死不休,棺材摆这里的,一旦不敌退走,将会让天下人耻笑,而三人夹击也会让天下人耻笑。 刘备不敢轻易做主,张飞万万不敌吕布,答应了吕布,张飞必死无疑,一旦以多欺少,斩了吕布还好,一旦让吕布逃 (本章未完,请翻页)回城去,那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仁义之名真会被吕布四处宣扬。 无奈之下退回大阵和曹操合计,曹操心想吕布万万不敢出城,先答应了吕布,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如果真个出城,张飞拖住吕布时,曹操麾下数员武将齐杀出,吕布必定不敌败走,曹操直须挥动大军紧随夺城,曹操对个人名声无甚在意。 刘备和曹操商量妥当,再次打马到护城河下高声说道:“吕布匹夫尽管出城来,我等一对一和你斗,不死不休!” 吕布见刘备答应,有些意外,心中猜到曹操的打算,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出城去被天下人耻笑是小事,己方士气大大受到影响,吕布心思急转:“点火为号,令陈宫、孙观引军佯攻曹操两翼。” “死亡军团随某出战,只等曹贼众将杀出,李大目率军掩杀,将曹贼众将一过端。”既然不要脸,大家都不要脸好了,曹操打算用众将围攻,吕布便打算用死亡军团士兵围殴曹操手下大将。 吕布将城楼交给臧霸,下令打开城门。 城门一开,吕布一骑黑马率先使出,左边李大目、右边魏越二将各领三百人站于吕布两侧,身后是数名抬着棺材的士兵。 看到吊桥徐徐放下,张飞急得直冒汗,他虽然鲁莽,不怕死,自知不是吕布的对手还往前送死,心中难免对刘备的安排不满:“大哥为何就答应了吕布?”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此乃曹贼安排耳。”刘备低声在张飞耳边说道。 就在张飞还要责问时,后方数万曹兵一阵呐喊,声势滔天。张飞回头看去,一架高台被上千士兵推进中军大阵,台顶上是手持长幡的左慈,台分七层,每层七名同样身着道袍的道士手持长幡。 “主公进入封魔大阵,系统被封印中!”不出吕布所料,曹操怎么会不把左慈派出来。只是这次封魔大阵的范围更广,将吕布远远的就笼罩进去,吕布一直想不通左慈到底还有些什么不可思议的法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些法术只对他一个人有效。 (本章完) ... 第六十三章 淮阴决战(二) 曹操亲自来到阵前击鼓助威。棒槌一下下敲打着战鼓,鼓声紧骤,杀伐之气弥漫整个战场。 吕布带着死亡军团过了吊桥,与曹兵大阵列阵对持,六百人对曹操数万中军毫不畏惧,杀气昂然,一个个死亡军团士兵握着战刀冷冽的直逼数万曹兵。 吕布令李大目持三石硬弓前往两军之间,曹操见了也派出一员小将打马出来,两人各插一面帅旗在地上,然后背靠背张弓搭箭,李大目憋红了脸,巨大的眼睛更是睁得圆圆的,才将三石硬弓拉到满月状,一箭射出,比曹兵射出的远了一倍距离。吕布安排李大目出阵射箭就是因为李大目力气大,现在要的是距离,不是准头,这把三石弓除了吕布只有李大目能拉开,不过他勉强拉开也失去了准头。吕布曹操两军不约而同的移动大阵,到箭落下的地方好战阵,只等斗将之后随将厮杀。 吕布先令士兵将棺材抬到中心,等李大目归来接过硬弓,腰挂双股剑,手提三尖刀打马而出。张飞见了,满脸绝决的赴死决心,亦打马而出。 “吕布!俺自知非你对手,今日俺便与你不死不休!你也休得讨到便宜!”张飞远远的便开始咆哮起来。 吕布没打算和张飞不死不休,张飞下定决心死战,他即便能杀了张飞,也会受到张飞的拼死反击,受伤是肯定的,现在身处左慈摆的破阵中,受伤就会影响到战力,曹操恐怕等的就是自己受伤之后战力大减,众将齐杀出来。 “这吕布忒不要脸了!”曹操手下一个亲卫指着两军中间的帅旗说道。原来曹军相隔斗将处接近两箭距离,而吕布军却只相距一箭距离。 曹操也发现了吕布开始无耻起来,但是没有办法,斗将规矩就是两军一军射一箭,只怪他一时大意,让吕布钻了空子。 “张飞张翼德是吧,你只能能看到别人的缺陷,而无法正视自身的缺陷,即便今日不死于非命,他日也将死于他人之手。”吕布不想和张飞拼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两败俱伤,给张飞一丝活命的希望,趁机偷袭。 “你看到了本将背信弃义,却看不清本将忠心耿耿之处,你看到刘备仁义仁德的表面却无法看清他虚伪无情的内心,注定只是一员猛将,一生也无法成为一员良将。” 吕布在阵前和张飞东拉西扯就是为了偷袭张飞,偷偷用马匹挡住弓箭,趁张飞不留神时,一箭射出。 “嘣。”一声巨响,张飞听到弓弦响声,举起蛇矛一挑,堪堪将吕布射出的冷箭扫飞,两人距离太近,张飞突然聚力,被臧霸击伤的右手刚刚愈合,又再次震裂开来,只觉得钻心的痛。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在他眼中,吕布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战神,不屑使用下着手段,根本就不怀疑吕布会阵前偷袭。 “两军对阵,无所不用其极,死来!”吕布欺张飞右手松开蛇矛之际,高举三尖刀,全力向下就是一劈。 张飞见吕布全力砍杀,心中骇然,不敢单手硬接,咬牙双手紧握蛇矛,将蛇矛横在头上。 “哐” 两兵相交,张飞抵挡不住,横在头顶上的蛇矛被继速往下压。危险时刻,张飞将蛇矛用头死死顶住,胯下战马更是被压弯了腰。 “吕布匹夫休要暗箭伤人,你不将斗将规矩再先,一起上!”刘备找了个借口朝关羽招呼一声,提马冲出来要救援和吕布较力的张飞。 关羽正在一旁迟疑不定,斗将可没说过不能暗箭伤人,只明确规定第三人不得插手,见刘备已经冲像张飞,本能的打马就往前冲。赤兔马快,眨眼就超过刘备,冲到吕布跟前。 吕布本想偷袭张飞,一举灭杀,没想到关羽这么不要脸,数万士兵前刚一交手就杀上前来围攻。关羽借助赤兔马之锐力,反撩一刀,将吕布压在张飞蛇矛上的三尖刀挑了开来。 关羽挑开吕布的三尖刀,借着冲锋余力,刀势不减,一刀从下往上直取吕布脖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布心中大惊,关羽借助赤兔马之力,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刚刚一刀撩来,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发麻,又见关羽再次一刀削向脖子,不敢大意,舍了张飞专心招架关羽。 关羽有赤兔马,好似有用不完的爆发力,吕布刚抵挡开来,两马交错,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横在身前,欲趁交错之时将吕布拦腰切断。 吕布仓促将三尖刀竖在身侧,青龙偃月刀砍在三尖刀上,两人同时一震,死死夹紧马腹才没被擀下马来。 两人刚一错开,吕布只觉得一阵腾空,原来是赤兔马趁机朝乌骓马一踢,将乌骓马屁股踢地面。吕布身体后卬,驾驭着乌骓马保持平衡,才没一头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吕布勒马转过身来,双目欲喷出火来,三尖刀直指关羽胯下的赤兔马:“你也欲叛我而去?” 赤兔马与吕布并肩近十年,对吕布非常熟悉,关羽降伏它不过几日,感情不深。突见吕布责问,感受到吕布对它的怒火,这才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人非吕布,前脚人立而起,想将背上的人抛下马来。 关羽一时不备,没想到赤兔马如此通灵性,在吕布的喝声下,阵前倒戈,本能地双腿死夹马腹,一手死死地抓住缰绳,一手按马头,还不等他安抚下来赤兔马,就被趁机发难的吕布一刀砍来。 关羽慌忙松开缰绳提刀格挡,一股大力从青龙刀身传来,双腿夹不住光滑的马腹,被吕布和赤兔马协力扫下马背。关羽心中大惊,一直半眯的眼中光芒暴燃,趁身体被赤兔马身挡住之时,当腿一刀砍向赤兔马,他想废了这匹倒戈的赤兔马。 吕布只见能看到半截挥舞的刀身,施救不及,目眦尽裂。 赤兔马与吕布征战十年,战场经验十足,本能的感受到危险,它前蹄正腾在空中,无法着力,危险时刻,单腿着地,腾出一只后退一脚踢在关羽身上,将关羽踢往正赶来救场的死亡军团士兵群中。 (本章完) ... 第六十四章 淮阴决战(三) (谢谢rocksugar@百度、火灬麒灬麟的月票~我会加油更新~) 吕布从乌骓马上一翻身,稳稳的落在赤兔马背上。 骑上赤兔马这一刻,吕布觉得自己现在有硬憾前军万马的自信。赤兔马上独有的感觉,乌骓马上从未感受过。 落在赤兔马上,吕布顿时气势大变,浑身散发无所畏惧的气势,直取张飞。 李大目早在刘备参战时就带着士兵朝战场杀来,曹操见了,也指挥着士兵杀往战场,两军斗将仅仅有几息时间就开始混战起来。当吕布将关羽扫落马时,离战场最近的李大目带着士兵不足二十步。 关羽突然跌进阵中,让李大目一时反应不过来瞬息万变的战局,等他组织士兵想要擒下关羽时,关羽一刀将不多的几名骑兵中的一名骑兵剁死,翻身骑了上去,长刀舞得虎虎生威,死亡军团一旦有士兵靠近就被拦腰砍成两截。 魏越和李大目两人见己方士兵悍不畏死的冲上去想要击杀关羽,压下心中的恐惧也加入战斗。 两人带着士兵将关羽围在中间,关羽左支右突,无法同时防备四面八方攻来的武器,很快就浑身是伤,刀刀见骨,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逃脱。看着关羽杀出重围,他手下悍勇的死亡军团士兵战死数十个,李大目双眼滴血,他与魏越两人联手依然无法挡住关羽,如果不是士兵舍身相救,他两人早成关羽刀下亡魂,数百死士围攻,最后还突围而去,心中惭愧不已,抬头寻找吕布时,才发现吕布已经杀到曹操阵前,带着士兵往吕布身后杀去。 吕布骑上赤兔马,身陷封魔大阵,无法打开背包,舍了乌骓马直奔张飞。张飞有伤在身,刘备赶上来时又见关羽被吕布打入他大阵中,不敢恋战,叫上张飞丢下关羽就往大阵退去。 吕布本想追上张飞,阵前刀挑张飞尸体,见曹兵阵前的曹操正在击鼓助威,舍弃张飞刘备,直杀曹操而去。刘备张飞此时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如果曹操一死,天下格局就会重新规划,也能解眼前危势。 曹操见吕布夺了赤兔马,直杀过来,不等吕布靠近,慌忙丢下鼓槌跨上绝影就往大阵中冲,但凡来不及躲避的曹兵,都被曹操手中的削铁如泥的倚天剑砍杀。 吕布马快,曹操才刚入大阵就尾随杀到,三尖刀一阵乱扫,将还未接成战阵的曹兵一通乱砍,突破防御杀入曹兵阵中,吕布不敢孤身深入大阵,一旦被数万曹兵围困中间,非死不可。 吕布立马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阵缺口,左右横扫,将围上来的曹兵砍死,死死顶住缺口不让曹兵大战合拢。不多时,李大目就带着死亡军团杀到,跟着吕布往大阵内杀来,此时在也无法寻到曹操的踪迹。 城楼上臧霸见吕布杀入曹兵大阵,鼓声震天,士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昂。 吕布深入曹兵大阵二三十步时,只听曹兵两翼喊杀生震天,大火腾空,原来是陈宫、孙观在佯攻侧翼。 “杀入中间,将曹贼打造的攻城器具烧了!”吕布带着死亡军团边往中间杀入,边朝身边大喊道。 还没接近攻城器具,只听闻城楼上一阵鸣金声传来,原来是城楼上的臧霸见曹操退到士兵中间,开始指挥士兵围攻吕布一行,远处正有曹兵骑兵汇集,担心吕布陷入敌军大阵,下令退兵。 吕布边杀边退,很快便杀出曹兵大阵,曹操见吕布退走,趁机下令大军攻城,想要尾随从吊桥杀入,想夺下北门。吕布一人一骑堵在吊桥边,曹兵不敢靠近身前,当吊桥被士兵拉起半人高时,吕布才策马跃上吊桥,退回城上。进了城,依然未脱离左慈的封魔大阵,吕布将李大目捡回来的乌骓马赏赐给他当坐骑。 曹操见吊桥拉起,命令士兵们搬运泥沙填充护城河。 “射击!”臧霸一声高呼,城楼上的士兵弯弓抛射正在城下搬运泥沙填充护城河的曹兵。 一阵箭雨过后,护城河岸上躺了上百具曹兵尸体,有还有的人尚未死去,哀嚎不已。趁城楼吕兵再次拉弓时,上百个士兵顶着盾牌,再次护卫士兵搬运泥沙倒进护城河。 “臧将军分两段射击。”吕布朝臧霸说道,让士兵分出两队,当第一队射完之后,搭箭时第二队射击,两队轮流替换,可以减少中间的空白期。 这下果然让曹兵丧亡更加扩大,曹兵士兵不愿再冒箭雨填充护城河,纷纷往后退,被手持大刀的督战队上前一阵乱刀,砍死上百人才止住溃退。 一个下午曹兵顶着城楼的弓箭,才将护城河填了不到一半,尸体倒是丢了两多千具,曹操将士兵分为两部分,打算日夜不停的强攻淮阴。让左慈一众道士撤下,在大阵内休息,一旦吕布招来亡灵,好第一时间阻止。 左慈等人刚一撤去封魔大阵,吕布的系统消息响了起来: “主公封魔大阵解除,系统恢复正常。” “你获得嘶风赤兔马。注:该马乃活物,不可收入背包。” 吕布立马查看起赤兔马的属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嘶风赤兔马:自身专属坐骑,乘骑时全属性增加35%。 看到赤兔马的属下,吕布倒吸一口凉气,张飞的乌骓马已经是好马中的好马了,全属性才加7%,而赤兔马高达5倍,吕布现在自身血量高达3万7千多,攻击数据无法看到,想来与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以后杀曹操小兵,技能一出,还不一大遍一大遍的死啊。 当夜曹操将士兵分为两个部分,再次攻城,两翼陈宫、孙观杀出,曹操不得不分兵迎敌,反而让填充护城河的士兵减少,整个晚上也未能将护城河填充多少,反而在护城河边堆积了近五千具尸体。 程昱早早便从大营来到淮阴城下,见满地尸体倒吸一口凉气,曹操即便兵多将广,也禁不起这样死伤,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他眼中出现前所未有的担心,淮阴城虽是小城,吕布是下定决心死守,想要攻破,最终却是曹操难以承受的代价。 程昱看着城楼上哈欠连天的守军,想到吕布兵少,士兵必定是连夜守城,向曹操说道:“丞相且看,吕布军疲敝不堪,连续一天一夜尚未休息,我军可不断骚扰,让吕布军无法休眠,况且淮阴城小,吕布新来,箭枝必定准备不足,坚持不了多久了。” “攻城!”曹操再次令下,士兵们再次抗着泥土,顶着盾牌填充护城河,与昨天一样,能走到护城河边的士兵只有大半,成功返回的只有一小半。 程昱突然看到一个精灵的士兵推着一具尸体,成功的将泥袋丢进护城河里,突然惊喜道:“有破敌之策了!” “计将安出?”曹操见程昱一脸喜色,忙问道。 “破敌就在今晚!丞相现在只管佯攻,派人多准备长竿便是。”程昱摇头不答。 “仲德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程昱见曹操追问,只是摇头不说,他怕说出来曹操不应允。曹操见程昱闭口不言,不在多问,反而命令士兵多准备长杆。 城楼上的吕布见曹兵突然降低攻城节奏,只是派士兵将北门围住,一时不知曹操又有什么诡计,士兵连续奋斗一天一夜,吕布虽然也尽量让士兵轮流休息,但是他人手太少,士兵们休息不了多久又被再次招来战斗,既然曹操不强攻,吕布便下令让士兵进藏兵洞休息。 “主公,弓箭不多了!”臧霸来到吕布身旁低声说道,不敢让士兵听见,以免影响军心。 (这几天不舒服,没精神修改~先更新,有错误的地方提出来哈~) (本章完) ... 第六十五章 淮阴决战(四) “主公张辽将军送来急报。”负责搬运粮草到白马湖囤积的陈禹亲自将一封信送来淮阴。 吕布展开竹简一看。张辽已经成功拿下广陵,高顺和吕绮玲成功的训练出两百女兵,可以按原计划进行。见到这封信,吕布这才安下心来,从下邳复活之后到现在算是真正的脱险了,并且可以进入反击阶段。如果吕布不是想将曹操打残,他可以选择带人南下,躲入广陵城与曹操对持,最终将会拖到曹操退兵,只是他心不甘,让曹操在徐州猖獗了快一年,临走时不反咬曹操一口,趁机削弱曹操,以后还是会再次面对曹操的大军压境。 吕布按照事先安排,派吴敦手下执他将令前往广陵,言淮阴危急,命令张辽率军来援,将广陵交给吴敦防守。 淮阴城中弓箭所剩不多,好不容易,再次熬到晚上,吕布以为曹操又会像昨夜一般,派士兵出来佯装攻城疲惫己军,没想到天刚一黑,曹军大阵中生起数堆巨大火堆,将北门照得如同白昼。 一列列士兵手持长木杆来到护城河边,数名士兵合力推动长杆,将护城河岸上的曹兵尸体推入护城河中。 臧霸正准备命令士兵射箭,才发现曹兵根本就没进入射程,反而是将战死的士兵尸体推入护城河中,用来填充护城河,难以置信的朝吕布说道:“曹操疯了吗?” 吕布见曹兵突然用战死士兵的尸体填充护城河,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曹操敢当做数万曹兵这样做,这样做很容易就失去军心,从古至今讲求的就是入土为安,士兵战死之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将双方战死的士兵都就近挖坑安葬。 “曹操真是胆大包天!不愧宁负天下人的枭雄!”吕布很快就释然了,在生存与道德之间,曹操必定选生存。 吕布回头对臧霸说道:“曹操可以用人肉当军粮,推几个人填护城河算不得什么。” “刘备不是号称仁义之士吗?为何不阻止他?” “刘备满口仁义道德,连用人肉当军粮的勾当都敢默许,何况是几千具尸体填护城河而已。他爱填就填吧,今晚有一场恶战,下令士兵们饱食一顿,能守则守,不能守便退往淮安。点火给陈宫、孙观示警。”吕布无所谓的说道,淮阴本来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小城,又岂能挡住曹操十万大军,他这么做就是让曹操一点点的往前推进,最大化疲惫曹操士兵。 用尸体填护城河果然够快,城楼上的吕布军连想阻止都办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护城河被一点点填充起来。 “嗬嗬嗬”:护城河刚一填平,曹兵大阵中喊着号子推出早已准备好的攻城车,有攻城车防御城楼上射下的箭,曹兵只牺牲了数十名士兵便将攻城车推到城下来。 吕布看了,只是轻蔑一笑,攻城车打造不易,曹操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打造出很多,一架攻城车吕布俨然不放在眼里。 “烧攻城车!”吕布军中大小将士指挥士兵把准备好的燃料猛砸攻城车,礌石滚木犹如下雨般只管往成楼下推。有攻城车在,滚木礌石对曹兵的杀伤力大大降低。 “礌 (本章未完,请翻页)石打攻城车,滚木往云梯处砸!”士兵们一见攻城车靠近,手边的东西全往攻城车招呼,臧霸连忙推翻一架云梯,招呼到。 “死亡军团随我杀!”吕布一声大喝,带着死亡军团堵在攻城车前,淮阴城太矮,攻城车顶还要勉强高过城墙,在曹兵弓箭掩护下,不断有曹兵从车顶杀上城头,底下更是源源不断的曹兵正在顺着攻城车攀爬上来。 吕布提着三尖刀死死堵在攻城车前方,让曹兵不得寸进。 “死开!”突然一把大刀砍来,把吕布砍退两步,对方却一动不动。 “许褚!” 吕布心中暗暗惊心,步战他居然差点挡不住许褚居高临下的一击。心中暗暗骇然,许褚马战不如他,但是腰圆腿粗,力大无穷,吕布臂力强大,马战无敌,但是步战力气确不如许褚,许褚的力量就好像是从大地抽出来使用一般,双脚死死勾在攻城车上,不动分毫。 许褚身边的士兵趁吕布倒退时迅速的往前冲,眼看就要突破吕布的防御,李大目魏越二将从他身旁杀出,死亡军团的士兵大刀猛砍,将刚踏上城墙的曹兵砍下城去。 许褚大刀横扫,将魏越和李大目同时扫退,又往前逼近一步。 吕布将三尖刀一丢,此时短兵相接,他步战力量不如许褚,用长刀反而被许褚压制,抽出腰间双股剑,长剑斜挑,将许褚砍来的一刀斜斜挑向一旁,左手反握短剑,欺身上前,猛地扎进许褚怀里,短剑乘势插进许褚胸膛。 “嗷!”许褚一声惨叫,一手放开长刀,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朝吕布当头扇来。 吕布一击得手,见许褚扇来,用力拔不出卡在铠甲上的短剑,弯腰躲避,用头上的头盔猛然撞在剑柄上,将短剑再次撞进几分。右手长剑削向许褚大腿,将许褚削了半边皮肉下来,许褚太魁梧,身手远不如吕布灵活,只能被动挨打,连躲避都做不到。 “嗷”许褚痛得嗷嗷直叫,有心和吕布较力,吕布已经欺进他身,他手中的长刀严重影响灵活,根本就碰不到吕布。许褚发狠弃了长刀,用力抽出卡在身体里的短剑,和吕布拼斗起来。 吕布剑法谈不上多精妙,收拾以力量见长的许褚绰绰有余,不几回合,就被吕布将他握剑的手挑得血肉模糊,再也握不住短剑,手一松,短剑就往城下掉落,吕布长剑一卷,再次将短剑接入手中。 “虎侯快退!”一员小将见许褚被吕布砍得浑身是血,不知伤势有多严重,心中吕布堵在这里,他们休想上得城墙。小将指挥士兵护住许褚往后退去。吕布见许褚退去,不敢踏上攻城车追杀许褚,一旦上了攻城车,曹兵将攻城车拉走,吕布就会深陷城下曹兵中去。 许褚一退,吕布才有时间打量城楼上其他地方。一个手执大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城楼上将己方守城士兵杀得节节败退,一旦围攻他的士兵太多,大汉狂暴般将大斧挥舞一圈,勇力无人能挡,他死死守在垛口处,他身后的曹兵不断的顺着云梯涌上城墙,将孙康杀指挥地士兵杀得节节败退,不多时,就占据了小半城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李大目带一百士兵去支援孙康。”吕布朝身旁的正在奋力杀敌的李大目说道。李大目是除了吕布之外,唯一一个被死亡军团士兵认可的将领,他带着一百死士杀到,硬是冲破城头上曹兵的反击,慢慢将涌上来的曹兵往下赶。来不及撤退的曹兵被死亡军团士兵强/暴的从城墙上往下推。 城墙另外一端,臧霸也在城头与一员白衣白袍的白面俊朗小将斗枪,两人你来我往,争夺城墙的所有权。 “赵云?”吕布初一看到小将以为是常山赵云,只看了几回合便否定了,这小将枪法虽然凌厉,却远不如臧霸精妙,仅仅几个回合就破绽百出,要不是他身边的士兵悍勇难当,十分精壮,多次合力相救,小将早就丧命在臧霸抢下了。 小将等身后士兵爬上来二三十人便退到阵中指挥士兵截杀守城士兵,这群士兵俱是清一色长枪,长枪刺出,数支长枪更像融为一把,几息时间,他身后的士兵就将守城士兵屠戳一空,小将指那他身后的士兵便攻像哪儿,将城头占据一大段,生生排斥开臧霸带领的士兵反击。 “曹操手下何时有了这支军队?”吕布不认识小将,心中疑惑到。 臧霸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将打得节节败退,心中恼怒,朝小将喝道:“来将通名,某不斩无名之辈。” “无名下将,陈到。”小将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再次开始指挥士兵,他身旁一句聚起快两百名长枪兵,而后爬上来的曹兵武器各异,杂乱起来。 “白眊精兵?”吕布在徐州这几年,从来不知道刘备有这样一支精锐的士兵,但是一听到陈到之名,脑海中便想起后世记载刘备麾下最为精锐神秘的长枪兵,看这只士兵人数不足两百人,应该是陈到刚训练不久的士兵,而且吕布和刘备争夺徐州好几年,对方有哪些将领知根知底,陈到应该是最近才投奔刘备的。 “魏越带两百人去将他们赶下城楼,最好能将那个小将杀了。”臧霸手下士兵和他本人一样,带有黄巾军的贼性,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被压制住时很难有效反击。 魏越带领死亡军团加入,死亡军团士兵不用魏越吩咐一窝蜂冲了上去,悍不畏死的直接冲击对方的枪阵,用命敌命的打法生生撕开一个缺口,臧霸趁机杀入阵中,一枪将陈到挑下城楼。白眊兵见主将被击下城生死不知,又被上千守城士兵冲击,顺着云梯就往下爬。 大战一直从天黑杀到东边太阳升起,曹操见数次攻上城头又被赶了下来,楼下更是一层层被滚木礌石滚油等物击杀的成堆尸体,场面惨不忍睹。曹操见死伤太过严重,眼下更是强夺不下淮阴,下令鸣金守兵。 曹操一收兵,吕布清点人数,虽是守城,死伤接近一千人,死亡军团战死得更是接近两百人,心疼不已。 “李大目从所有士兵中挑选两百精壮勇猛的士兵补充到死亡军团里来,其他人不得有异议。”吕布朝臧霸等将说道。 “派人前往广陵告急,勒令张辽速速整军北上。”吕布再次派出吴敦部留下的士兵前往广陵催促张辽。 (本章完) ... 第六十六章 孙策要北伐 孙策接到从许昌送来的诏书时,正与吴景、吕范等数路合力围攻丹杨、宗帅、陵阳附近的祖郎山越部残余蛮子。祖郎有袁术支持,鼓动山越数万蛮兵。山越蛮兵善山林沟壑作战,一旦打不过就躲进密林消失无踪,让孙策大军苦不堪言。 一接到天子诏书,孙策便将周瑜等人请来商议。 “今吕布窜至广陵,天子下诏伐贼,诸公以为如何?”孙策握着许昌送来的诏书,朝堂下一众问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吕布乃虓虎,今势穷而走广陵,一旦让他盘踞广陵与江东隔江相望,江东危矣。其二,主公乃忠良之后,天子诏书不可不尊。其三,广陵乃北进重镇,主公可借此良机取广陵而望寿春、徐州,待西进取了江夏、荆州,天下之地主公尽得其三,方可与北方袁绍抗衡。有此三要,岂有不伐之理?”周瑜将形势分析出来,北上击吕布有益无害。至于第二条不过是免费送的,曹操都不当天子一回事,天下诸侯更不当天子一回事。 这时的曹操很少有人看好,袁绍眼下携四州之力,门生遍天下,曹操自己也不相信他能击败袁绍一统北方,天下处于浑浊状态。 “可我正陷入祖郎所残余的山越蛮兵泥潭中,无法抽身前往,这该如何是好?”孙策和祖郎残余正在僵持,眼看数路大军正要合围祖郎,现在又舍弃祖郎放虎归山,下次想要击败祖郎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时候。 “末将新降,寸功未进,愿为先锋趁广陵不稳之时,拿下广陵。”太史慈从大帐内起身,他招降刘繇破后余下的万多士众刚回不久,立功心切,孙策刚说完就起身说道。 “祖郎不可不伐,广陵也不可不取。吕布大军身陷淮阴与曹操僵持,广陵必定兵少将寡。主公可分一偏师由毗陵渡江过沙头镇直取广陵。主公之弟孙仲谋神武雄才、聪明仁惠可胜主将之职,太史子义勇武不凡罕逢敌手可当先锋。”周瑜再次说道。 “谢主公委以大任,先生举荐之恩。”堂下众将见又有功可立,纷纷争抢出战机会,见周瑜举荐自己,太史慈慌忙起身答谢。 “你我同为主公效力,理应同心协力,勿要见外。”周瑜客气的说道,主上最忌讳的就是属下拉帮结派,周瑜暗暗提醒不通政治的太史慈。 孙策接过话头说道:“令孙权召集两万大军,太史将军带领招降旧部一万人为先锋,即可前往毗陵与孙权一军汇合渡江北进沙头镇。” “喏。” ———————————————————————————————————— 张辽在最近几天连续收到吕布勒令调兵支援淮阴将令,都被张辽以广陵新定,需要军队驻守为借口推诿,吴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恨张辽。吕布任命他为广陵守军,张辽死死不讲军权交给他,心中充满不满。 这天吴敦接到吕布的告急令 (本章未完,请翻页),吴敦迅速阅览之后,将告急令送往太守府。 吴敦不先派人通传,推开拦路守卫就冲入大堂责问正在处理公文的张辽:“张将军,淮阴危在旦夕,淮阴一破,淮安、盐渎二县安能独存,左将军数次调遣,将军抗令不尊,欲造反耶?” “淮阴危机,广陵一样危机,广陵乃主公最后根基,不容有失!” “有本将驻守广陵,何来危机一说?我看你是欲图谋反才是。”吴敦寸步不让,先把谋反帽子扣在张辽头上。 “罢了,既然主公对你信任有加,某便将广陵托付给你。你若敢有异心,某刀下断不留情。”两人僵持一阵,张辽决定遵从吕布号令,将广陵交给吴敦。 张辽对身边的传令士兵说道:“将广陵大小官员叫来。” 不多时,以陈昂为首的文官陆续到来。 张辽对着堂下陈昂交代道:“淮阴连连告急,辽欲整军前往救援,广陵大小政务先托付主薄,诸位内事不定多与陈主薄商议。防务之事由左将军亲定的吴敦将军负责,众将若有疑虑多与吴将军商议。” “将军不可!”张辽诧异的看着陈昂,本以为最先造反的应该是陈昂才对,没想到陈昂却站出来反对,只见陈昂继续说道:“广陵新定,非将军驻防不可,一旦将军提兵北上,城内宵小之辈必定蠢蠢欲动。” “吴将军勇猛不凡,智计无穷,可堪大任,由他驻守广陵断无有失,此言休要在提。”张辽摇头否决道。 堂下吴敦听到陈昂话语中对他很是藐视,心中暗恨。 张辽交代完广陵大小事务,将他以前部曲和新招募的五千士兵中抽掉出早准备好的一千人交给吴敦守城,他自己带领四千士兵第二天一早就出城北上而去。 当张辽前脚刚走,吴敦霸占的府邸便来了数名不速之客。 “吴将军,我乃广陵吴家族人,见将军与我乃是本家,故冒昧拜访。”此人便是吴忠族人吴震,吴忠为守广陵被陈昂杀死,打算借和吴敦套关系的机会,策反吴敦。广陵世家听闻吕布军南下,还没组织起反扑便被陈昂将广陵城给献出了,一直不敢妄动,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吕布亲自到达广陵时,会将吴忠守城之事迁怒到吴家,将吴家灭族。淮阴满城世家被屠杀的消息这几天,已经传遍了整个广陵城。世家不敢用全族性命赌吕布会对他们网开一面,既然张辽率军离去,广陵空虚,正是保全全族之时,举城投降曹操,吕布失去了根基就无法与曹操抗衡,必败无疑。 吴敦和吴震两人先是扯一些没用的,慢慢拉近距离之后,吴震话音一转:“不知将军在吕布麾下担何重任?” 吴敦听了,闭口不答。 识趣的不再追问,反而假意问道:“听闻将军与尹礼尹将军交情深厚,何不见尹将军呢?” 世家大族早在张辽率军踏入广陵时,便开始暗中勾连,不管张辽离不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开广陵,他们都会联合起来在吕布未抵达之时将广陵城夺下,阻止吕布入城,既然早有打算,又如何不会对吴敦进行调查。一深入调查,才发现尹礼早已和太守陈登有勾结,广陵世家打算由此入手恐吓、说服吴敦反叛。 “这”吴敦张口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自知自己的处境尴尬。 “传闻尹礼将军投效丞相后,受琅琊郡太守之职。可惜将军你在吕布麾下备受猜疑,不得重用,眼下吕布无将可用才想到将军,一旦吕布归来,以吕布多疑的性格,加上将军与尹礼交厚,将军处境堪忧啊。”吴震为吴敦扼守惋惜的说道。 “那依老先生之见,我该如何自处?” “就看将军抱负了,将军是愿一辈子提心吊胆苟活于世,还是做一番伟业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还请将军教我。”吴敦慌忙从主位上下来执着吴震的手。 “我与将军乃是本家,不忍将军将来反受吕布屠戳故而言之,然且老朽年迈,与将军交浅言深,将军还是另觅良策。”吴震说完就要起身告辞。 吴敦死活不让吴震离去,将吴震请进书房,一番密议。 吴震见吴敦推心置腹,这才道明来意:“前日下邳车胄因有彭城之功,升迁车骑将军。今张辽北上,广陵空虚,将军何不举城投效丞相,此大功绩与车胄说彭城之功劳无异,不说三公九卿,但与吕布左将军之位平起平坐是必然的。” “这”吴敦还是有些疑虑,半天不敢应答:“倘若吕布乍闻广陵有失,必定全军南下,我又用何抵抗?” “公可知张辽曾提及过的功曹陈矫?” “少有闻。” “陈矫已回东阳县募兵前来夺城,正在赶来的路上。城内所有世家俱愿尽起家兵守城,待吕布来攻时,将军有七八千士兵守城难道还怕吕布一万余贼兵攻城?况且只要曹公闻吕布大军南下岂不会尽起大军追击?” “八千?此言当真?”吴敦听了,先是一惊,而后大喜。 “将军麾下一千,陈矫募得新兵两千余,我等城内再筹齐五千。如此远超八千之数。” “全仗先生高计,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吴敦问道,他现在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将军可先写加急文书投效丞相,而后将陈矫一众迎来广陵,整合大军控制广陵城,将支持吕布一党尽数铲除。丞相听闻吕布南下必然会从后牵制吕布,大事可期也。” 吴敦听完吴震的分析,现在才是正真的动心了,一切事务世家大族都已经安排好,只等他点头取这天大的功劳,如何不取? 吴敦和吴震商议完之后将全城叫得上名号的二三十家世家大族齐聚一堂,唯有陈昂不敢前来,世家大族纷纷觉得这时扳倒吕布的最好时机,尽愿出兵出粮守城。 吴敦便派人前往东阳县迎接陈矫一军入城。 (本章完) ... 第六十六章 回马枪 按原计划,陈矫应该是被张辽控制起来的人物,但是张辽刚入广陵陈矫便出城逃走,张辽便适当的改变计划。 广陵一事,吕布让张辽全权做主,张辽才是吕布安排的真正守将,连番调遣张辽支援淮阴不过是为了麻痹广陵城中的世家,就是等着他们造反好连根拔起,也是以后方不稳,回军平叛来麻痹曹操,让曹操大军追击,郭嘉、程昱、荀攸智谋太高,吕布只能尽早进行安排,争取最大可能的麻痹他们。 张辽听闻陈矫在东阳县起兵造反,正带领士兵前来攻打广陵,借口支援淮阴实侧是前往埋伏陈矫大军,各个击破。 张辽下令一百士兵沿路裹挟百姓制造浩大声势,打着他旗号北上淮阴,反正吕布最终会将这些百姓迁往广陵,而他自己趁夜色折往东阳县。 陈矫接到广陵世家邀请,深信不疑,谨防耽误太久生变。第二天天刚亮便带着士兵往广陵奔来。世家传来消息张辽连夜北上,陈矫根本就不怀疑张辽用广陵为诱饵来埋伏他,大军急速行至黄亭谷,只听两山喊杀声震天,大地轰隆隆作响,山上滚石如雨下,将山谷两端堵死。 陈矫指挥士兵躲避山上贼兵推下来的大石。滚石太密,山谷又太窄,大多士兵还来不及藏身就被砸成肉泥。陈矫躲在一个缝隙中好不容易等滚石落完,想要组织士兵反击时,才发现满谷呻吟哀嚎不断,他召集起来接近三千的士兵能站立起来的不足两三百。 “杀啊!” 陈矫本想带着两三百士兵突围出去,就被山上冲下来的贼兵团团围困,将抵抗的己方士兵全部杀死。 围困陈矫的士兵分开一条路,一员三十上下,剑眉星目,脸弱若削般菱角分明的将领提着一把长刀走了进来,看着数名士兵保护着的陈矫说道:“陈矫陈季弼?” “正是吾,你是何人?”陈矫见已成死局,反而镇定的反问道。 “某乃左将军、温侯吕布帐下张辽。” “你不是前往淮阴救援去了吗?”陈矫见眼前男子就是张辽,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失声道。 “此乃主公引蛇出洞之计,我若不离开广陵,又岂知尔等怀有异心?” 陈矫听了大笑起来,指着张辽说道:“广陵守军吴敦已降,如今广陵上万士兵把守,非十万之兵不可攻,吕布这是作茧自缚。将此下着劣计当良策,吕布焉有不败之理。” “主公既然安排此计,必然有后着。公且看之。”陈矫见张辽毫无慌乱之色,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心中更加惊疑。 “有何妙计?” “公可愿降?”张辽不答反问道。 “吾乃天子之臣,岂降逆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矫说完一昂脖子,一副视死如归。 “如今曹贼专权,大汉名存实亡,我主乃当世忠臣,雄心匡扶汉室,常言先生治世之才,今见足下不过尔耳,言不符实。”张辽激将道。 “我本就一沽名钓誉之辈,让吕温侯缪赞了。”陈矫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反驳,承认张辽贬低他的话。 “恐怕足下连沽名钓誉都算不上,足下先从贼陈登,再欲从贼曹操,我等乃大汉之臣,天子之臣,理应匡扶汉室,尔却欲助纣为劣,与曹贼篡汉谋反,还口称天子之臣,岂不是笑话?” “好一张牙尖嘴利,歪曲事实的利嘴,你张文远不应做将军,应做说客。”陈矫被张辽说得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被张辽颠倒黑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暂不急着否定,且看主公如何击败曹贼之后再做决定。”张辽见陈矫依然不降,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说道。 “回师广陵!”张辽一声令下,后军该前军往广陵而走。 他本来欲招降陈矫,再次假扮陈矫部曲诈城,陈矫誓死不降,陈矫麾下一干人与陈矫无异,置全家老小不顾,始终不降。如果有陈矫诈城,将会比强攻要少牺牲很多士兵。 张辽下午时分,便抵达东门十里处,在一山头上点起一堆大火。 广陵城内见到远处浓烟升空,无不手舞足踏,心道陈矫援军来了,城墙上的吴敦见了,对守住广陵信心倍增。 一座杂草丛生的庄园内,一身戎装的吕绮玲手提月牙戟站在高顺身旁,她们前方站了两百女兵和三百男兵尽生得腰圆臂粗,女兵一动不动像一尊尊雕像,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男兵虽人高马大孔武不凡,他们是张辽入城之后才悄悄送来的精兵,受训时间尚短,三百人的气势硬是被两百女兵所压制。 见到东方浓烟升起,高顺打破以往的沉默寡言:“本将受主公所托,待广陵逆贼叛变之时,便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夺城大功就在眼前,你等可敢上阵杀敌光宗耀祖?”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两百女兵高喝。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三百男兵放声长呼。 两组洪亮的声音冲破寂静的庄园。 “好!本将带领陷阵营登楼强放吊桥。”高顺朝三百男兵说道,这三百人是吕布从全军中选来替补死亡军团战损剩下的,让张辽带来广陵交给高顺打造一支陷阵营。 “左将军常言‘巾帼不让须眉’,我等虽为女子之身,亦可上阵杀敌,上报天子、下报黎民,我等从今以后便是‘巾帼营’,让天下贼子闻风丧胆的巾帼营!”吕绮玲秀眉一挑,举戟高喝。 “巾帼不让须眉!巾帼不让须眉”两百巾帼营女兵放声咆哮。 吕绮玲虚压月牙戟,接着说道:“高将军夺城楼,我巾帼营夺城门,敢与不敢?”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巾帼营高声回道。 “杀!”高顺一声令下,两人带着各自的士兵破开庄园大门,朝东门行去,但见有广陵士兵,冲上去一通乱杀。 张辽打着陈矫的旗号,一直来到东门吊桥边才被城楼上的吴敦识破。张辽所统领的士兵吴敦大部分都认识,突见张辽从天而降,吓得直管倒退,差点一头率下城墙。 “张辽逆贼,你不尊左将军号令北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淮阴,可是造反耶?”吴敦强制压心中的恐惧,责问道。回头朝身边的士兵怒道:“还在等什么?赶快鸣鼓告急!” 张辽来得太快了,世家大族的私兵还没送到城墙上来,现在守城的士兵仅仅就只有张辽留给他的一千老弱残旅分散在四个城门。世家大族怎么可能会把兵权交给外将吴敦,他们在等陈矫来之后将将兵权交给陈矫,万万没想到张辽出城便杀一个回马枪。 当吴敦同意投效曹操的时候,整个广陵城的世家大族觉得吕布再无法攻打广陵城,私兵还没组建好便开始为私兵统领权争论不休。 “吴敦将军,我家左将军早算到你会在危难时叛变,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悔改,然而你却被私利所蒙蔽,此时投降还可活命,倘若城破,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张辽派出一个士兵朝城楼上喊道。 “我已经无路可退,张辽贼子你若是想凭三四千人就攻打下广陵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吴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他话音还没落下,城内喊杀声传来,他以为是世家大族私兵到了,忧虑被胜利的微笑替代。 吴敦回身朝城内看来,心中暗骂:该死的世家,都什么时候了还派妇女出来充数。 “城门重地,闲人退避。”城门校尉前来喝止正在朝他冲来的一群乱糟糟的妇女。 不等他骂完,妇女兵前方一员小女将直朝城门处冲锋,一戟将上前来喝止的城门校尉刺下马来。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乱糟糟挤做一团的妇女迅速的归位,列成一列列整齐的长戟大阵,一步步朝朝城门洞冲去。 “御敌!阻止贼兵开城门!”吴敦被这支女兵的杀气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杀。”高顺先前趁吴敦不备之时,带领士陷阵营士兵登上城墙。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营士兵在几名老陷阵营士兵的带领下一往无前的往前冲锋,但有阻挡俱被一刀两段。 吴敦在泰山时就知道吕布手下有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这时听到眼前士兵喊出陷阵营口号,惊得满嘴苦水,看着杀上城墙,一手短刀一手圆盾的雄壮士兵将己方士兵一刀两段,勉强组织起来反击的守城士兵刚一接触就被杀得四分五裂,指着高顺颤声问道:“你是高顺?” “正是。” 吴敦听到高顺的声音,心中悔恨不已,从汾阳县以来,他从来就没见到高顺出入过吕布大帐,还以为高顺已经战死,没想到被吕布早早就安排到了广陵潜伏起来,看来今日败局已定,吴敦不甘心,他刚刚开始做梦当左将军、右将军,然而被吕布一手安排的计划当头一泼,让他的希望破灭,性命不保。 “死我也不会让你好受!”吴敦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来,说完之后一把抓起大刀就朝高顺劈来。 高顺从出下邳以来,身受重伤,无法参加战斗,早憋了一肚子火,见吴敦杀来,让陷阵营士兵结成无数小阵共同御敌,他杀出阵来和吴敦单挑起来。 (本章完) ... 第六十七章 巾帼营 吴敦知道高顺在吕布麾下地位不低,然而并非是他的个人武力出众,高顺擅长的是指挥士兵攻城拔寨,很少与人单打独斗,吴敦连吕布麾下第一武将张辽都敢叫板,武力低下的高顺更不放在眼里。 见高顺提刀和他单打独斗,正合他心意,只要擒下高顺,有高顺为人质,张辽断不敢强取他性命。想到这里,吴敦大开大磕的一刀朝高顺劈来。 高顺和陷阵营士兵一样,俱是持短刀圆盾,见吴敦劈来,左手举盾招架,趁机近身。 吴敦被高顺的打法吓得浓眉倒立,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如果马战他手中的长刀可以打得高顺无还手之力,现在是守城步战,被高顺欺身进前,长刀施展不便,远不如短刀灵活,见高顺一刀当胸扎来,吴敦自持有铠甲防身,将手中长刀刀柄当头砸像高顺。却被高顺矮身躲开。 高顺一击未穿透铠甲,手腕一翻,短刀灵活的朝下直削吴敦大腿,吴敦抵挡不及,想要躲避,只感觉大腿一丝冰凉,腿便失去了知觉,慌忙长刀杵地才将往地上摔倒的身体止住,想抽出腰间佩剑反击,高顺再次欺近身来,一刀顺劈下,吴敦还未拔出长剑,杵着长刀的手剧烈疼痛,回头一看,刀柄上握着一只齐腕砍断的手掌朝地上倒。 “高顺”吴敦只来得及叫出高顺的名字,脖子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一阵晕眩之后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城楼边,他的头却被高顺抓在手里。 “吴敦已死,降者不杀!”高顺一声大喝,还在抵挡的守城士兵纷纷放下武器,他们名义上本来就是吕布麾下士兵,一时不知道为什么主将张辽会带兵攻城,为什么吴敦将军会关闭城门不让主将张辽入城。 高顺放下吊桥,不等张辽入城就杀像其他城门。 吕绮玲打开城门,也反身朝城内杀入。 满城尽是闻鼓赶来支援的世家私兵,吕绮玲带领两百巾帼营女兵从杀向南门,她身后的女兵受高顺训练两个多月,其中只有几人参加过彭城之战,刚一开始,还颤巍巍举着长戟不敢下手,在城门处以多击少杀了几十名守城士兵,把她们以往受到压迫的怨怒发泄出来,一个个越杀越红眼,恨不得杀光天下男人。 大街上一旦遇上世家大族赶来支援的私兵,在吕绮玲当先杀入下,突进私兵群中,长戟所向满街血流。私兵少经训练,一旦战事不利,后队就开始溃逃,让这之女兵杀气更加高昂。 吕绮玲从东门杀到南门,发现南门前街道上正列好一支各色装备的七百多人的战阵,战阵前是一名十**岁手持长枪的少年。他身后的士兵见吕绮玲带着一队浑身是血的女兵杀来,少了对妇人的漠视,从未见过女子上战场,突一见一群浑身鲜血杀气腾腾冲来的女兵,心中不自觉的开始害怕起来,大阵后面的私兵窃窃私语,想要出城逃走。 “肃静!”少年回头厉喝一声,声音中充满沉静冷厉。此人听闻吕布攻打淮阴连夜逃出城,正是准备前往江东避祸的步骘,刚到广陵就听说步家全族被灭,心中悔恨族人不听他劝说一同南下避祸,更恨吕布灭他全族,正想说服陈昂起兵与曹操夹击淮阴吕布时,张辽已经杀进广陵城。他听说吴忠被杀,便以吕布昔日对待反抗的敌人的手段 (本章未完,请翻页)恐吓吴家,说服吴家造反,而后暗地里联合整个广陵世家。 他身后这支士兵便是吴家私兵,从说服吴家造反开始,步骘就开始为吴家训练士兵随时等待造反时机。 “某乃淮阴步骘,来人通名,某不杀无名之辈。”步骘见敌阵前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又满身是血,冷冽的眼神中充满嗜血,他谨慎的问道。 “左将军麾下巾帼营主将吕绮玲,你是何人?是战是降?”吕绮玲见对方七八百人列阵在前,也不敢大意,她只有两百人,而且尽是女兵,先前攻击不成战阵的私兵看起来凶残不已,就是不知道在眼前深严待战地战阵面前受挫之后会不会如山崩塌,想要将士兵打造成一只劲卒,就要经历无数大战来残酷淘汰。 步骘听闻对方姓吕,眼中恨得几欲滴血,将嘴角都咬破了。 “吕布是你何人?” “于公是将军,于私是父亲。” “你是吕布之女?”步骘指着吕绮玲说道:“好!好今日我就用你的人头祭奠我步家全族!杀!” 吕绮玲见对方能在满城混乱中列出一支战阵扼守南门,心道对方是一位有才能的人,她正想招降步骘为父亲所用,没想到他的家族已经被自己父亲给灭了,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会投效父亲,果断决定将之斩杀在阵前。 步骘一杆长枪远远的直指吕绮玲冲了过来,想在第一回合就将吕布之女杀死,他身后的私兵紧跟着一同往前冲锋,吕绮玲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惧的是她身后一排排蓄势待发端着长戟不见一丝颤抖的女兵。 吕绮玲见对方主将杀来,想要将她挑在阵前,轻蔑地站在原地看着步骘,她连张飞都敢正面挑战,区区一个文弱少年完全不放在眼里。 “冲锋之势!”吕绮玲娇喝一声。 “有进无退!”她身后的两百女兵同时将丈长的长戟倾斜指向冲来的步骘军,两百把长戟整齐划一,尤为一把,列阵的女兵不见一丝惊慌,冷得犹如万年寒冰。 待步骘近身,吕绮玲终于动了,月牙戟仰天一圈,将步骘的长枪缠住,她可不会放步骘突入到她身后屠杀女兵,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就是这个道理。 步骘知道自己武艺不算出众,但远没把吕绮玲放在眼里,至今未闻有那个女子以武艺闻名于世的,刚一交锋就被吕绮玲将手中长枪缠住,用力一抖枪身,就要拨开吕绮玲缠住他的月牙戟。步骘连抖数下,长枪被吕绮玲用戟上小枝卡得死死地,无法挣脱,心中惊惧他连对方一个回合都接不下来。咬牙发狠,死死握住枪尾,肩膀往吕绮玲怀里撞来,想凭男子天生力气比女子大,硬撞翻吕绮玲。 吕绮玲身手灵活,见步骘撞来,双脚一措,手腕微微一番将卡住的长枪放开,趁步骘前冲之时,小枝勾向步骘脖子。步骘本能感到危险,身体后仰,小枝擦着他下巴划过,将他头盔扯了下来。步骘心中骇然,两人刚一交手他就差点命丧当场,自知远不是对手,一枪挑开趁机攻向他的几只长戟,不等吕绮玲追来便退回阵中指挥士兵。 步骘和吕绮玲交手时,他身后的私兵也接上女兵刺出的长戟,女兵悍勇异常,前排女兵无视 (本章未完,请翻页)敌人攻来的武器,长戟直取步骘前排压来的刀盾手,一幅同归于尽的亡命打法,将步骘刀盾手吓得满脸惊惧,竖起盾牌抵挡刺来的长戟,脚下一阵剧烈疼痛,低头一看他们的脚被对方小枝勾断了脚筋,再也无法用单脚举起大盾,前排刀盾手倒成一遍。 “长枪手突刺。”步骘见己方失去大盾保护,想趁机用长枪兵将没有盾牌的女兵刺死扳回一局,挽回士气的同时破阵杀入。 步骘训练这些私兵好多天了,勉强能执行他的命令,听到他一声令下,长枪本能刺出。 “挡。”吕绮玲在步骘退去时就将她跟前的敌军清空一大遍,见两侧敌军长枪手突刺,大喝一身。 吕绮玲刚说完,第二排女兵长戟刺出,将刺来的长枪尽数用小枝压到地上,只有极少女兵没能用长戟上的小枝压下刺来的长枪保护好前排女兵。前排女兵无惧刺来的长枪,平端长戟将正被压住长枪的私兵刺死,第二排女兵趁第一排女兵从步骘长枪兵身体里面拔长戟时,往前迈出两步,变成第一排继续平端长戟往前碾压。高顺这段时间训练女兵仅仅就教他们简单的格挡和突刺、变阵,其他临阵搏杀一样没能教上,一来时间太短,二来训练女兵的方法前所未有,高顺也不知从何着手。就因为高顺训练时要求太过简单,女兵个人搏杀技巧低下,却将整个队伍融为一体,相互协作,吕绮玲指挥起来犹如指挥一人。 两次交锋就将守城士兵中最凶猛的前两排私兵灭杀,反观这群浑身是血的女兵只有几人受伤,当场被杀死的一个也没有,一边倒的屠杀让本来就缺乏训练的私兵犹如山崩,一旦长戟近身,他们只管倒退与大阵中间的步骘指挥地士兵撞在一起,让大阵前沿混乱起来。 “如果有弓箭手该多好啊!”步骘看着凶悍的女兵没有盾牌掩护,心中暗道,弓箭手训练不易,吴家没有家大到将弓箭手交给外人的地步,如果吴家将弓箭手交给自己,步骘相信只要一百,不,五十名弓箭手就可以将眼前的两百女兵击垮。 步骘看着己方七百人被两百妇人杀得节节败退,觉得颜面扫地,发狠想指挥私兵强行冲溃女兵大阵,用以命换命的打法,他手下有六七百人完全经受得住。举起长枪将一名撞上他的私兵刺死:“冲!冲!后退者死,前进者赏钱一贯!” 步骘对身边倒退的士兵一通乱刺,前面后退的士兵都是背对着他,毫无防备,被步骘连刺数人才止住颓势,步骘本以为立下了威势,就要指挥顿住的私兵反击女兵。 步骘还没开口说话,感觉背上一股力量将他往前推动,耳边传来:“杀了这个狗曰的怕死鬼!” “没卵用的窝囊废自己连个小娘皮都打不过,就知道从背后偷袭兄弟们。” “大家杀了他投降!” 私兵们反感步骘不率先带头冲锋,让他们送死不说还在背后下黑手。 步骘身旁此起彼伏的骂声传来,步骘回头想要喝止,数把武器已经刺到他面门,步骘慌忙提枪格挡,心知是这群私兵根本就没把他一个外姓当主将,他又连杀了数名私兵想立威,反而激起了兵变,不敢再做久留,反身就朝城门杀去,很多私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步骘杀死。 (本章完) ... 第六十八章 广陵丑态 私兵炸营,步骘反被攻击,无奈之下率先逃跑,他一逃跑私兵后队瞬间溃散,跟着步骘逃出城去,前队来不及逃跑的立马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吕绮玲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非常自信深沉的男子这么不顶事,刚接触就开始溃败,将溃散逃窜的私兵赶出城门便下令关闭城门,拉起吊桥这才有时间收拢跪地投降的私兵。 她留下上次彭城之战中生还的一名断掉一支手的女兵为城门司马,带着三十多名受了轻伤的女兵把守在城楼上,她将私兵列阵在城门前的街道上,一百六十多名巾帼营女兵列阵在后,阻挡城内杀来想要出城的混乱人群。 “若有靠近、冲击我军者杀无赦。”吕绮玲像一尊杀神矗立在南门,她不敢离开南门入城攻打世家大族的私兵,一旦城门没人把守,万一有贼兵来援,得不偿失,她守住城门能抵御未知援军的同时还能将世家大族关在城内一锅端。她静静的等待张辽传来消息,张辽手下有四千余士兵,张辽自然会着手安排城内的平乱。 张辽等麾下士兵全部入城之后便下令关闭东城门,他让王茂领一千士兵把守东城门,他亲自带着士兵在城内剿杀死命反抗的世家大族临时组建的私兵。 张辽刚歼灭几支私兵,突然一个私兵打扮的士兵远远朝张辽求救:“报报!北门告急!” 张辽初闻北门告急,有点反应不过来,吕绮玲走的是南门,高顺横穿广陵城,扼守西门,独留下北门让世家子弟逃窜,留下北门也是张辽和高顺事先安排的,世家子弟出了北门依然被夹在广陵境内,北上是吕布大军,南下便要防备广陵城内张辽守军,东去是大海,西去要渡淮河,等他们找来船只渡淮河时,张辽已经控制住广陵,并且可以派出士兵追击。 既然没派人扼守北门,为何会有人来告急? “你是何人?某留北门专供世家大族出城,为何告急?”淮阴城吕布下令四门全围,结果引起了整个淮阴的誓死抵 (本章未完,请翻页)挡,张辽可不愿重蹈覆辙。 “属下是主薄陈昂家丁,我家主人见将军去而复返,攻打东门,担心将军强攻不下,便尽起家丁趁北门守军不注意,夺下了北门,正打算派人迎接将军由北门入城,城中传来城破的消息,我家主人便死守北门,将想出城逃命的人堵在了城中。”家丁迅速的朝张辽说道,语气非常迫切,看来陈昂快要守不住了。 “支援北门。”张辽想了想,吃不定北门是危急呢,还是陈昂使诈埋伏,反正他在城中杀人也是杀,去北门杀人也是杀。 张辽一边朝北门行军,一边观看四周朝民宅内躲避的世家子弟,他们果然是往北奔行。张辽也不是见人就杀,只要跪地投降一律先抓起来。他正赶去支援北门,也没时间清理躲入民宅的世家子弟。 张辽远远就见到北门处挤了两三千世家子弟,见张辽大军到来,纷纷亡命往前挤去,想要冲破陈昂的封锁。陈昂本就不是一个良将,世家大族子弟一心想要逃命,各自为战,才被陈昂堵在了城里,张辽援军到来更是加剧了世家子弟的狗急跳墙,不顾同伴只管往前冲,一旦有人倒地便再也爬不起来。 陈昂抵挡不住,见远处的张辽已经看见他卖力表现了,他再也不怕受到世家叛变牵连,让出城门将自家私兵全部撤上城楼。从张辽出城之后广陵所有世家叛变开始,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入伙叛变之后,就闭门谢客。他陈家全族被灭,他是真的吓破了胆,他害怕世家大族在吕布反扑之下守不住广陵,城破之后身家性命不保,如果世家大族最终抵御住吕布的反击,他的小命也不会被世家大族迫害,最多从此以后被排斥出这个圈子而已。 广陵才易手不到两天,张辽突然回攻广陵,陈昂见了毅然决然的带领家中所有家丁和一些怕死的官员联合起来夺下北门。陈昂退回城墙上,背着手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正在城下冲击城门的世家子弟,暗暗庆幸他终于明智了一次。 陈昂无趣的摇了摇 (本章未完,请翻页)头,对世家子弟的愚蠢感到好笑,没人守城门,导致这些世家子弟更难打开城门,城门洞内挤满了人,前最前方的子弟想要打开城门,被后面蜂拥上来的人堵得死死地,将城门卡住,无法打开。 张辽三千人列好大阵,一步步朝城门逼去,世家子弟更加恐惧,眼见士兵杀来,拔出身上的刀剑就朝身边拦路的同伴砍,奋力往前冲杀。 张辽不急着屠杀这几千子弟,冷眼看着他们死亡前的丑态,昔日互相恭维,此时却是互相攻杀。 世家子弟在北门下互相厮杀了小半个时辰才接近尾声,等他们打开城门时,只剩下两三百人,张辽一直冷眼旁观,手下士兵未杀一人,确比吕布在彭城屠杀世家的场面更加血腥残酷。 陈昂见城门打开,不等张辽率军掩杀,下令城楼上的家丁冲下来将卡在城门与吊桥之间的士兵尽数砍死,不少子弟落水溺水。 张辽眼见世家子弟的翻脸无情,心中满是失落,随口敷衍几句小跑上前的陈昂:“你的忠心我会向主公言明,主公会重用你的。在城内搜寻陈登妻子下落。” “张将军放心,我一定掘地三尺也要将陈肃和他妻妾找出来。”陈昂见识到吕布军对世家大族的态度,再不敢报任何歪心思,打算本本分分做好吕布吩咐的所有事情。 张辽说完之后让陈昂扼守北门,他再次返回城内清理残留在城内的世家子弟,经过北门这自相残杀,城内剩余的世家子弟已经不多了,也无法翻起大浪。这次反叛很少波及到百姓,前一次占领广陵时,张辽就在城内张贴了很多安民告示,这次百姓没有像淮阴县一样自发守城,而且他来得太突然,世家大族更来不及组织百姓守城。至此,广陵算是彻底清楚隐患了。 广陵稳定下来,张辽的心却飞到北面的吕布大营,他担心吕布是否能击败曹操,更担心吕布陷入曹操的诡计中再次遇险,打算将广陵交由高顺防守,他提兵背上支援。 (本章完) ... 第六十九章 水淹曹军 (谢谢rocksugar@百度的月票~今天加更一章~嘿嘿) 吕布凭借淮阴城与曹操浴血三天,第三天下午,吕布再也守不住淮阴,大军退往淮安。 曹操刚踏入淮阴县城,举目四望,除了四周被攻打得破烂的城墙算是完好之外,一眼可以从北门看到南门,城内一片萧条废墟,放眼找不出一间完好的房屋,曹操气得直跳脚。吕布拆了房屋的砖头搬上城墙守城了,房屋的木材倒是堆积在远处的南门处,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那边好像有个火点?”一个亲卫指着南门处的木头堆朝曹操说道。 曹操仔细观察了一会,失声叫道:“救火!” 他刚说完不久,火光冲天而起。原来吕布早就将房屋的木材拆下来堆在南门城墙处,就是要一把火将城墙烧毁。 曹操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大军追击,反而是下令救城,他果然猜中了吕布的打算,吕布一把火将淮阴烧毁,就是为日后从广陵出兵攻打徐州扫出关卡,没有淮阴城池,曹操想要另立关卡,非一年半载能行的,没有城墙为依托的守军总不能一直高度精力防御随时可以北上的吕布军吧。 曹操将士兵屯入北城内,打算让士兵安心休整一夜,连续几天的血战,死伤严重,见士气低落,指着远处正在抢救的大火笑道:“吕布庸人,如此一来今夜我们就不用为寻找柴火取暖发愁了。” 他身边的士兵将曹操说的话迅速的传遍军中,因为夺得一个废墟而导致低落的士气,得到些许回升。现在虽然是接近五月,士兵们身上的几块破麻布依然无法抵御夜风带来的冷意。 见月明星稀,不会下雨,曹操取消扎营,让大军就着大火露天休息一晚,他自己也没搞例外独自扎帐篷,只是让人在废墟中间点燃一堆火。 曹操将手下主要将领都招来火边商议下一步计划,等众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圈才说道: “我军眼下虽已攻破淮阴,形势不容乐观,诸公有何良策?”曹操揉了眉心,这样能适当减轻头痛。 “吕布的计策就是非常简单的疲敌之策。我们看看这败破的淮阴城就可以推测出吕布的计策,他明知守不住淮阴才会将淮阴城破坏到这个地步,然后一点点的抵御、拖延我军,采用拖延战术拖垮我十万大军。你们且看。”郭嘉指着四周刚躺在地上就呼噜如雷声的士兵。 郭嘉担忧的说道:“我军已疲惫不堪,恐怕吕布逃往淮安也会采用相同的手法来节节牵制,直到拖垮我军为止。” 曹操抓了一根正在燃烧的门粱就往头上戳,他听完郭嘉的分析,头痛欲裂,无法忍受,许褚眼疾手快,一伸手将火头夺走,又迅速缩了回去,他被吕布削伤的手掌上刚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万幸的是只断了一跟小指,不影响他的战斗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此计乃阳谋,抓住我军死穴,想要攻克吕布就必须得按照他的打算一城一地攻到广陵。只是,我们疲惫之兵就算攻到广陵又能如何?还能攻下吕布上万士兵防守的广陵城不成?攻打到广陵期间还要排除袁绍趁机袭击许昌的因素。淮阴已经拿下,曹仁将军阵带领士兵袭取盐渎,淮阴、盐渎二县互为犄角,足可挡住吕布北上袭击徐州的吕布军。如此,嘉请丞相退兵。” 郭嘉说完,长身跪倒在曹操面前恳求道。 “请丞相退兵回许昌。”火堆边的将士也陆续跪下说道。 曹操听到所有谋臣武将尽是想要回许昌,头更加疼痛起来,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江东孙策可传来消息?” “没有。” 曹操心中不甘,讨伐吕布近一年,眼见吕布快死而又不死,一直苟延残喘下来,令他无功而返,再也无法承受住头痛,晕死过去。 “快传军医丞相丞相”谋臣武将一顿慌乱。 —————————————————— 吕布一军刚败退入淮安城,便传来盐渎城破,陈宫率军往白马湖扎营屯军的消息。 “传令陈宫在白马湖多扎营盘。”淮阴、盐渎城破在吕布的意料之中,连淮安也只会稍微的抵挡几下曹操的攻击,吕布便会放弃,他要采用节节抵御的假象来麻痹曹操,让曹操误以为他是实行拖延计策。 吕布在淮安一连驻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见曹操追来,以为曹操已经率领回许昌了,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曹操正屯军的淮阴城内,不知道在干什么。 广陵的消息终于传来,张辽已经带兵离开广陵,将广陵交给吴敦防守。 “升帐议事。”接到广陵的消息,吕布便知道事情成了一半,没有万全把握,张辽是不会离开广陵诱使曹操追击的。吕布帐下只有臧霸、孙观、孙康、魏越、陈禹、肖熊、李大目几名勉强可招来的重要人物,其他人都不在淮安城内。 “传令陈宫勘察白马湖附近可供埋伏大军的险地,越险越好。”吕布名义是招他们来议事,其实就是告诉他们回去整顿好士兵,准备与曹操决战了。除了陈禹和臧霸可以勉强商议之外,其他人都是属于吕布叫他们打谁就打谁的莽夫。 “主公,何必如此麻烦,我有一计可破曹贼十万大军。”陈禹听说吕布要和曹操决战,立刻起身献计。 吕布听了大喜过望,看来也算后继有人了:“何计?” “我前些时日运粮草往白马湖,发现白马湖一带沼泽众多,四方河水全汇集于此,湖水中积水多且深,主公只需掘开白马湖,可叫曹操十万大军顷刻间毁于一旦。”陈禹兴奋的说道,一点也没发现吕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吕布突然站起来指着大门朝陈禹怒喝道:“出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在堂的人正在佩服陈禹的妙计,见到吕布突然大怒,如果他不是陈宫的儿子还很有可能会拔剑杀了他的架势,几人脸色的喜悦还没退去就被惊在脸上。 “此等妙计主公为何会突然暴怒?”臧霸在陈禹未退出去之前起身问道。 “哼!妙计?我看是水淹上百万百姓的毒计吧。一旦白马湖决堤,从淮安到广陵近百万百姓都将会被一同淹死,一旦牵扯到与之相通的洪泽湖决堤,不但广陵百姓要完蛋,连淮河西岸的扬州数百万百姓也跟着完蛋。我吕布杀彭城、淮阴世家是因为他们不顾天下百姓死活,该杀。我火烧彭城时可有连城内百姓一同烧了?大丈夫在世,有所谓有所不为。”吕布说完之后,才消了不少气,语气缓和的朝陈禹说道:“先去问问你父亲,如果你父亲同意了再来告诉我。” 陈禹心知他父亲刚直公正,早就想到这个计策他一直不敢对他父亲言明,就怕被责备,他这时候才发现吕布一直以来都没对百姓进行屠杀过,慌忙跪下:“禹愚笨无知,差点害得主公身败名裂,请主公责罚。” “唉。”吕布先叹了口气,陈禹的才能只能勉强算三流谋士,看来真个一代不如一代:“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吕布可没什么好名声,何来身败名裂一说,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是为天下百姓在战斗。” 吕布说完之后才想起自己一直标榜忠臣,补充道:“为天子、为百姓战斗才是我们的使命,不要为了私利罔顾百姓。你且看看去年曹操掘开泗水,水淹了多少徐州百姓。一旦我们将白马湖掘开,淹没的人数远非泗水可比。” 陈禹听到吕布解释,心中悔恨不已,额头在地上磕得邦邦直响:“禹愚钝,忽视万千百姓,禹从今以后必定事事以大局为重。”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记住今日之事,以后切勿急功冒进,多向你父亲学习,做事要经过深思熟虑。”吕布反复教导陈禹,他非常希望陈禹能成为一个栋梁之才,而非贻害世人。吕布宁可用火攻也不会用水淹,火攻可以救,水淹无情。后世地图上泗水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就是因为从现在这汉末之后,北方蛮人南下入侵,动则就掘黄河堤水淹,连一条河流都能被淹没,何况是黎民百姓。 “那要是曹操大战不利,掘开白马湖淹广陵怎么办?”孙观起身担忧的说道。 “他也不敢!白马湖不是泗水,一旦掘堤,将成千古罪人,从此以后大家也不用打仗了,天天挥舞锄头去掘长江、黄河,将天下淹个底朝天就是。” 掘堤水淹的战例少之有少,只有郭嘉水淹下邳和日后关羽这个莽夫会不顾百姓再次决堤水淹七军外,整个动乱的三国时代再难找出几次大规模决堤的战术来。洪水一起,伤及到太多生灵,救无可救,少有人敢不顾苍生决堤水淹敌军。 (本章完) ... 第七十章 驱虎不成又来狮 张辽这几日都在广陵城内清除隐患,提兵北上之前,务必要保证广陵的最大安全。 这天,他正在和高顺商议军事,急切的声音从太守府外传来:“急报!” “江东孙权领三万大军渡江伐我广陵,已经占领沙头城。” “什么!孙权来犯?”张辽惊得从主位上站起来,吕布商议反击曹操计策时,忽略了江东孙策,此时孙策江东正自顾不暇,居然这时候北上夺广陵。 “失策啊,失策。”张辽心中波涛起伏,如今广陵是真的空虚,凭五千士兵能将广陵守住,但是除了广陵一城之外,治下其他县城恐怕就会被孙策大军一干攻破,而北面吕布正是用兵之时,他即使是埋伏一方,手中寡少的兵力也无法击杀太多曹兵。 张辽在大堂内不安的来回走动,一旦孙策打下广陵周边县城,吕布想要在广陵休养生息也就只能想想,严重影响日后发展,形势不容乐观。 “广陵城不容有失,文远你领两千人防守广陵,我和绮玲领余下的三千士兵和陷阵营、巾帼营前往沙头县将孙权堵在此地,不让北上,等主公大军回来,孙权自退。”高顺站起身来说道。 “三千之兵如何在没有城池为依托下堵住三万大军?”张辽以为高顺有妙计,稍微减轻了一丝担忧,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对广陵地形不熟,还得临阵设法。”高顺摇了摇头,现在不得不去。 “绮玲乃主公独女,焉能犯险境。”张辽不允。 “可镇广陵城内异动之人非文远你莫属,绮玲威望不够,又是女子之身,难以镇住城内潜伏的势力,如此,可供前往阻击孙权大军的便只剩下我和绮玲。” 张辽两次攻破广陵,特别是第二次,更是血腥的让广陵世家子弟自相残杀,广陵城对张辽的积威深入骨髓,虽然张辽对城内世家进行了大清洗,很难保证还有多少潜伏在黑暗中的势力,广陵城必须要有他镇守方才不失。 “不管成与不成,务必护卫绮玲活着回来。”张辽咬牙下定决心说道。现在广陵被曹操和孙策两人架在火上,不管有没有计策,高顺都必须得带兵前去阻击孙权大军,一旦让孙策大军长驱直入,攻不下广陵城总可以切断吕布南下的道路吧,那时广陵就变成一座孤城,孙策再派一支军过江夹击广陵,广陵如何还能守住。 张辽将高顺和吕绮玲大军送出南门,反复叮嘱高顺安全护卫吕绮玲回来。眼睛红红的看着远去的三千余大军,他不知道吕布回到广陵,如何向吕布交代。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出兵,战场刀兵无眼,又岂是高顺能把握的,吕绮玲生死难料啊。 曹操头痛不能下床,一连在床上躺了接近两天,大军已经再次准备回许昌的准备,只等曹操头痛稍微减轻一点便开始拔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郭嘉也趁这两天尽量安排士兵抢修被大火烧毁的南段城墙,故而才拖延了两天,不然已经用担架将曹操抬往许昌。淮阴城搭满帐篷。 “回许昌吧,留下左慈先仙师和车胄将军守卫徐州。”曹操在地铺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声音沉重、苍老。 “报!” “报报!” 一连数声急迫的声音从西城门处传来,一个个接力似的高呼。 “何事惊慌?难道吕布又打回来了?”程昱出了大帐对士兵怒吼道,曹操正在生病,不宜打扰。 “广陵守军吴敦写来急报。”曹操收到广陵传来的消息足足比吕布晚了一天多,这主要是因为吴敦和世家达成协议耽误的,张辽刚一出城就给吕布传了消息,当然要比曹操率先接到。 程昱接过吴敦给曹操写的快信,慌忙翻身送回大帐内,呈给曹操。 曹操有气无力的接过竹简,刚一打开,一拍大腿,嗬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天亡吕布也!” 曹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语气轻快的说道。 “丞相有何喜事?”程昱被曹操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传令议事。”曹操不答,反而派人传军中主要将领谋士前来议事。 最先到达的居然是刘备和左慈二人同来,刘备先对曹操嘘寒问暖,表达了忠心之后,徐晃、于禁、夏侯渊、李典、郭嘉等人才陆续到达,他们正在军中整装士兵,有的在指挥士兵修补城墙。 曹操见人到齐了,开口说道:“广陵世家传来消息,趁张辽带兵北上支援吕布之时,广陵守将吴敦和城内所有世家一举夺了广陵,吕布基业已断,我欲趁机一举剿灭,诸公有何高策?” “这消息是真是假?吴敦和尹礼交厚,尹礼反叛,吕布疑心甚重,如何不会防备吴敦反将吴敦任命为广陵守将,我感觉事情没想象中这么简单。”郭嘉没有曹操的喜悦,担忧的说道。 “吕布手下无将可用,眼下只有张辽、臧霸二人,其余皆是庸碌无为之辈,他想要缓和与吴敦的关系也不一定。”刘备对郭嘉的担忧十分赞同,不过他更想看曹操和吕布两人狗咬狗。 “广陵对吕布的重要性无须我多说,吕布不会轻易将它交到一个不信任的人手中,这其中必定有诈。”连程昱也怀疑此事透露着不同寻常。 刘备见曹操手下两人个重要谋士都觉得不妥,不敢强作狡辩,只是低低的叹息道:“如果广陵真的举城投效丞相,丞相却率军回许昌,错失良机不说,恐让天下欲投效之人止步啊。” 曹操将刘备低声叹息听得清楚,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他更不愿错失良机,说道:“吕布失了广陵城,任何诡计都再难登大堂,吾担忧的是这封信是否是吕布托人假造,引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上当。” “我有一计可辨明真假。”郭嘉和程昱同时说道。 “有何高计,一一说来。”曹操见了,高兴的说道。 郭嘉示意程昱先说,程昱也不避让,开口说道:“刘玄德军中尚有部分广陵世家中出来的将领,让他们来辨别这些他们族长签押的字迹,吕布即便派人模仿,不可能模仿得了所有人的字迹。” “妙。就依仲德之言,速派人鉴别。”曹操听了,他担心吕布听闻广陵叛变,率军回广陵平叛,让他追之不急,先安排好人辨别字迹,才问郭嘉:“奉孝亦是此计?” 郭嘉摇了摇头:“此计依然有疏忽,一旦吕布真的模仿出字迹来,丞相岂不是中计了?丞相可率军假意前往淮安追击,广陵叛变的消息吕布不会比我们先获知。如果吕布已经离去,十有**他事先就会知道广陵会叛变,离去是假,半道埋伏我军才是真。如果吕布此时依然在淮安防守,那就说明他还不知广陵叛变,这消息多半就是真的。” 郭嘉说完之后还是不放心,强调道:“丞相可让仲谋计策和我的计策结合起来,只有两个方法都不存在一丝遗漏才说明这才不是吕布、陈宫的诡计。” 刘备突然想到这正是从曹操手中要得上万人马,脱离曹操控制的机会,起身大声说道:“备不才,愿为丞相前驱,前去追击吕布大军。” “玄德忠心可嘉,本官深受感动,此事还需等待一二再做决定。”曹操当然不会随意让刘备失去掌控,他还要多观察刘备到底是忠心还是祸心,为了安抚刘备,曹操话音一转:“这次讨伐你立大功,等回到许昌,我亲自上表天子剥夺反贼吕布一切官职,封你为左将军之职务,你又是天子长辈,理当为大汉皇叔。” “谢丞相提拔之恩。”刘备高兴得就差点跳了起来,以后脱离了曹操有左将军这个职务,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兵买马,有大汉皇叔的身份,完全可以无视当日誓言,举兵匡扶汉室,反抗曹操。 程昱让人反复检校,得出的结论这信件上画的押都是他们的族长亲笔划下的,曹操才适当放心了一些。 “李典、乐进屯两万人守淮阴,吾亲率五万前往淮安观察吕布。”曹操害怕是吕布的诡计,在淮阴屯了重兵,以防不测。 士兵本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回许昌,又闻还要攻打吕布,哀声四起。曹操大帐中隐隐传来许多质疑的声音: “不是说回许昌吗?为什么又要打吕布。” “我想家中的老母、妻儿。” “我们累得快要死了,好多同伴伤还没好,又要打吕布。” “” 任由这样下去,会引起军队哗变,曹操下斩杀令:“聚众闹事者杀!待回许昌,人人尚钱一贯!” (本章完) ... 第七十一章 伏兵夺画戟 刘备为先锋,带领张飞关羽陈到三将先往淮安行来。 “云长不必愁眉苦脸,赤兔马与吕布朝夕相处近十年,舍你而去也属常理。”刘备一旁苦苦相劝。自从吕布阵前夺走赤兔马,关羽这些天少了以前的深沉,动辄打骂士兵,和张飞一般成天喝酒,让刘备忧心忡忡。 “吕布欺吾太甚,吾必手刃之!”关羽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心爱的女人被吕布夺走,他心爱的坐骑又被吕布夺走,让清高孤傲的关羽无法释怀,这些天以来,除了喝酒就是奋力练习武艺,难以精近的武艺在怒火下有更近一步的趋势。 “两军交战,个人武艺只是其次,还望二弟多读兵书才是。”刘备改变称呼,说明他对关羽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从赤兔马被夺走之后,以前微微半眯的丹凤眼一直杏目圆睁、蚕眉倒立,就可以想象关羽的心情有多糟糕,他发誓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曹操害怕被吕布半道埋伏,让刘备部曲为先锋,带领后军跟在刘备身后,下午时分曹操终于将这一群极度想要回师许昌的士兵带到淮安城下。 只见吕布军正在忙碌的加固加高淮安城墙,曹操选一高地,俯览城内,不出所料,吕布军又将城内破坏成一片废墟,将木材堆积在南门城墙。 郭嘉的疑心尽去,指着淮安感叹道:“吕布果然是打算节节抵御牵制我军,如果广陵城不反叛,照此计策,我军万难全功,最终无功而返,只怪吕布用人不识,方才多次败北。” 吕布军正在忙碌的加固城墙,这本来就是吕布麻痹曹操的手段,不这样做又如何让曹操上钩,但是这样一来,吕布又有些感觉在作茧自缚,给曹操修建淮安,他引军出城时,要假扮悄悄离去,一旦放火烧南城墙,根本就没一点悄悄离去的样子,曹操未必不会识破,所以他非常的纠结。 见曹操屯军在城外,吕布一时不敢撤离,他吃不准曹操到底有没有收到广陵叛变的消息,他还得慢慢观察推敲。 曹操屯军在城外,和吕布僵持三天,这三天以来,只是围而不攻,他以为吕布还没收到广陵告急的消息,一旦吕布率军离开,他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占领淮安,何必损军折将强攻淮安,只是时间拖得越久,曹操就越心烦意乱,害怕袁绍趁机攻打许昌。 吕布见曹操一副围而不攻的样子,隔他收到张辽传来的消息已经四五天,算来广陵信使应该已经将信件送到曹操手中了,曹操应该比自己更想赶紧决战好回师防备袁绍,然而却按兵不动,一定是在等自己退出城去,如此说来,曹操应该收到广陵世家叛变的消息。 当天下午,淮安城楼上鼓声震天,吕布亲引一军出来叫战,曹操只是下令死守营寨,不派一兵出来厮杀。 关羽数次前来请战都被曹操拒绝:“吕布本意死守城池拖垮我军,今日为何反其道而行,出城叫战?” “不知。”关羽这些天来,时常做梦手刃吕布,醒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好不容易才等来吕布出城叫战,他再也坐不住了。 “吕布这是收到广陵叛变的消息,欲盖弥彰,今夜必定引军南下救援广陵。”程昱在一旁解释道。他们那里知道这是吕布害怕偷偷出城曹操不知道消息,失去追击自己的机会,故意出来告诉他们:我今晚要跑路了,快来追杀。 “关将军今晚就能如愿以偿,何必在乎多等些许时间?”曹操轻笑道:“传令生火造饭。天黑时大军追击。” 曹操转头看向关羽问道:“关将军可敢为先锋?” “某与吕布不死不休,愿为丞相效命。”刘备还没来得及阻止关羽,就听到关羽热血上涌。刘备差点被关羽气得两眼一黑,前军追击,很容易就被埋伏,刘备想离开曹操,但是不想大败一场,士兵死光之后才离开曹操。 傍晚,曹操等不及想要看着吕布兵败的样子,派下探子四面察看吕布动向。 “报。吕布率军从西门走了。” 曹操将大量探子都集中在南门外,吕布去广陵出南门是最快的捷径。 “吕布一定是投白马湖走水路南下,速速整军追击。”如果不是探子来报,曹操都不知道吕布跑了,他本以为吕布临走时会一把大火将南门城墙毁了,看来吕布走得非常急切,同时又非常害怕己方大军追击,连堆满木头的城墙都不敢放火焚烧,他心中追后一丝担忧也打消了。不到万不得已,吕布再傻也不会将一座加固完好的城墙留给自己,这更证明吕布害怕惊动自己,让自己追击。吕布越害怕,曹操当然越会追击了。 曹操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大军迅速出营,朝白马湖杀来。曹操将夏侯渊的普通骑兵和曹仁麾下的虎豹骑留在淮安,白马湖一带随处沼泽,骑兵夜晚根本无法作战,一不小心马蹄陷进泥地里,挡住己方步兵的步伐。 吕布出了淮安,引军直奔白马湖畔的长沟,顾名思义,这是一条即陡且深的山沟,旱时是路,汛时白马湖水溢出便是河流,徐州最近几年连年大旱蝗灾,长沟干枯见底,河床上一条条裂缝。吕布引军埋伏在西岸一线的密林中,陈宫引军埋伏在东岸密林,只等曹军一到,他便点燃准备好的引火之物,臧霸堵在南面长沟出口,孙观引军渡白马湖绕到曹操大军背,只等南面火起,便后放火烧毁粮草。 曹操率大军追到长沟进口,见山势从北往南,黑夜中看不见尽头,安静得就像一只沉睡的庞然大物。两山陡峭不可攀爬,唯一的道路就是眼前这条干枯的河床。曹操心下起疑,又见刘备和于禁所带领的近两万前锋已深入长沟,不见两山有埋伏的样子,遂放下心来说道: “吕布、陈宫无智之辈,若是我用兵,在此埋伏一军断后,休令敌人前进一步。” 程昱也笑道:“吕布彷徨如丧家之犬,今又闻广陵易手,惶惶不可终日,黑夜中怕是只顾埋头赶路。” 曹操还是不甚放心,又等待了半个时辰,想来于禁所统领的前部应该快要出了长沟,依然不见埋伏,害怕于禁部脱离后军太远,万一一头扎进吕布军的伏击圈,中军赶不及救援,下令后军朝深沟内走去。 再次迎来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延绵数里,星星点点之光照将长沟两侧照亮,密林中刀枪偶尔反射出一丝丝寒光消散在密叶之下。 黑夜中分辨不出敌军多少,吕布带着士兵按奈一个时辰,曹兵前军才从吕布眼皮下全部走过。又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后军行来,吕布以为曹操看破了自己的计划,本想放弃继续埋伏曹操后军,率军出击,夹击前军时,远处深沟中再次行来一列列曹兵,火把晃动,人头滚滚,火把照耀下一面曹字大纛在夜风中飘荡,曹操后军到了!吕布紧了紧手中的三尖刀,眼神死死往盯住远方行来的大纛,火把照耀下分外显眼。 “咚咚咚”西岸战鼓急切的滚滚作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犹如催命死神。回音在狭窄的河谷中犹如万马往返奔腾。 战鼓一响,东面密林中火光冲天,陡坡上密密麻麻的被推下来无数簸箕大小的火球,砸入深沟中,湿柴怕猛火,两边的密林被推下来的火球慢慢点燃,又值风大,火势愈猛,两面大火将曹兵夹在中间。 “杀啊!”吕布带着士兵从陡坡上率先冲了下来,直取大纛下的曹操。 “有埋伏!快撤!”曹操初闻埋伏,差点惊下马来,山坡上火球滚滚砸如士兵群中,士兵突然受到惊吓,本能躲避滚下来的火球。火球滚到谷底,碎裂一地,士兵太多,根本就无法全部躲开,一旦有士兵着火,丢了手中武器在地上打滚灭火,曹兵人人自危,互相拥挤、践踏。 “快挡住贼兵!”曹操拔出腰间悬挂的倚天剑,将身边冲击他的亲卫一顿乱砍。 “丞相快退!”许褚提着大刀将拦路的士兵一顿砍杀,护卫在曹操身边就往后退。 赤兔马渡水登山如履平地,转眼就杀到大纛下乱成一团的曹兵跟前来,手中三尖刀每挥舞一次,必将一群曹兵碎尸一地,场面血腥不容目睹。吕布的技能对普通的士兵杀伤力太过强大,碰着便断。 “吕布在此,曹操速来跪地乞降!”吕布一边朝大纛杀去,一边放声咆哮。一嗓子吼出,多日来被曹操追杀的怨怒一扫而空。 眼见吕布杀来,火红的赤兔马在火光中犹如烈焰焚身,赤兔马每经一处,更似点燃身边着火的士兵。正在奋力杀来的吕布犹如浴火战神,但凡靠进吕布身边的曹兵俱数被砍成残肢。 许褚护卫着曹操奋力往后冲去,几员曹营校尉想组织士兵抵抗,绵延后军的火势,将整个后军都冲乱,又岂是人力能短时间控制住,小校尉们一边冲一边命令身边的士兵挡住杀来的吕布。普通士兵根本无法抵挡吕布,哪怕稍稍阻挡吕布前军的速度都做不到,曹兵士兵早已疲劳不堪,士气低落,不愿做拼死搏杀。 曹操拼命的挤进士兵群中往前突围,一身大红披风加上黄色骏马在人群中分外醒目,根本无法甩掉身后追来的吕布,而吕布身边的士兵异常悍勇,千余人就在数万大军中亡命冲杀分外醒目,想要围上去的己方大部分着火士兵又在地上打滚,拦住去路。连日来本身就疲惫不堪,见无法扑 (本章未完,请翻页)灭亡命冲杀上来的吕布军,纷纷自觉的往两边躲避。部分曹兵又知吕布能召唤亡灵,不敢迎敌,反而趁吕布还为杀到之计往还未着火的地方逃跑,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吕布太过醒目,不用刻意就能在混乱的士兵中看见骑在赤兔马上追杀来的吕布,许褚见无法甩掉吕布,四散崩溃的数万曹兵更无一人死命缠住吕布。 眼见吕布就要杀到跟前,曹操身边一众亲信非常着急,程昱、郭嘉等人亲自捡了把武器一起将面前拦路的曹兵砍出一条血路。 有曹兵让路,吕布一行追杀的速度比曹操一行突围的速度要快,眼看吕布越来越近,只要吕布脱离他部下士兵,瞬时可至,危险万分。 “丞相下马。”许褚用力一扯,将骑在爪黄飞电上的曹操扯了下来,一下抗在背上说道,挤身想混如混乱的人群中去。 长得和曹操非常相似的夏侯廉见照这样下去,曹操万难幸存,将曹操的大红披风一扯,披在身后,然后翻身骑上爪黄飞电:“许将军护卫丞相快退,我来断后!” “反贼吕布,见了本丞相还不快来受死!”夏侯廉朝远处的吕布大喝,一边命令还执着大纛的亲卫士兵往曹操相反方向的斜坡跟下后退。 吕布一直死死的盯着曹操,他就怕曹操割须弃袍,刚刚见曹操跌下马来不敢眨一下眼睛,正好有一群来不及躲避的曹兵拦路,吕布低头将曹兵清理之后,抬头看去,曹操正在往马背上爬。 本来吕布心下起疑,“曹操”实时回头大骂,吕布确认是曹操之后才放下心来。唯一让吕布感到奇怪的就是对方手中提着一把方天画戟,难道曹操武力非常之高? 吕布迅速朝“曹操”逼近,但是他也不敢脱离死亡军团孤身追击曹操,这可是在数万曹兵中追击曹操,好比刀尖上跳舞,岂敢孤身追击。 一追一逃,吕布追了半盏茶时间才将靠近“曹操”。 夏侯廉见吕布已经追上来和他齐头并进,心中对逃脱生天不报任何一丝希望,转头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吕布。 “曹操?”夏侯廉一转头,吕布便感觉自己可能被曹操耍了,此人火红披风下夹藏斜背着龙舌弓,不错,就是自己的龙舌弓,吕布再熟悉不过,如果曹操想要背龙舌弓,也不用将龙舌弓覆盖在披风下吧?答案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先背着龙舌弓,披风是仓促之间才披上去的。 吕布仔细打量,此人和曹操只有几分相似,先前因为距离以及和曹操不熟悉的缘故才错把此人当做曹操。到如此凶险的局面,曹操都能化险为夷,吕布对曹操的惧意更深。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着手安排此次设伏,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让曹操跑了。自己真斗不过曹操吗? “某家丞相此时早已得脱,吾乃夏侯廉是也,哈哈哈”夏侯廉先是自豪的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发现吕布的脸比死了祖先还要难看,挥舞方天画戟直取吕布。 吕布错把夏侯廉当做曹操,伏击之计虽已成功,最终还是没能擒杀曹操,心中长叹。 “死!”吕布心中大怒。翻手接住夏侯廉砍来的方天画戟,夏侯廉正想用力搅动方天画戟,直觉得犹如砍进山峦无法拔动,不等他反应,就被吕布一刀削了脑袋。 吕布突一见夏侯廉用方天画戟为武器,以为碰到了一员猛将,没想到是绣花枕头。吕布趁势将方天画戟收入手中,不等夏侯廉无头尸体率下马来,长刀一卷,把夏侯廉尸体切成两半,将龙舌弓也卷了回来。 “你得到方天画戟。” “你得到龙舌弓。”两行系统消息传来。 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手微微颤抖,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一部分记忆中,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为了一串游戏数据怒砸电脑的宅男,做梦都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直面前军万马。 方天画戟上传来一丝冰凉,激醒飘荡两千年后的思绪。 他仔细查看起方天画戟和龙蛇弓来。 方天画戟:自身专属武器,你激发专属特效攻击增加70%。 龙舌弓:自身专属武器,你激发专属特效攻击增加30%。注:当前装备了双股剑、方天画戟、龙舌弓,三种属性不可叠加。 吕布看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增加70%的攻击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想来以后再难逢敌手。吕布一直想用曹纯换回方天画戟,看来没必要了,回了广陵就把曹纯杀来祭旗。放他回许昌?开什么玩笑,那是资敌。 主将一死,曹兵人马在大火中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本章完) ... 第七十二章 长沟决战(上) 飞鸟旋空悲鸣,谷内哭喊声冲破苍窘,大火烤得汗如雨下。 吕布将夏侯廉的人头交给魏越,令他挂在马槊上举空高喝:曹操人头在此。 既然曹操想要以假乱真,那吕布也可以将计就计,以假乱真,把夏侯廉的人头当做曹操人头来使用。 吕布带着李大目麾下死亡军团往南奋力杀去,黑暗中看不清多少人,想来曹操就在大军后面不远处,也有可能正躲在附近的乱军中。魏越带着一群士兵举着曹操人头在乱军中齐声高喝:“曹操人头在此,降者不杀!” 大火将马槊上夏侯廉的人头照得一闪一闪,圆脸塌梁朝天鼻、浓眉小眼厚嘴唇,晃眼一看这丑陋的人头就是曹操。 曹兵本就互相践踏,躲避吕布率军四下冲杀,又见曹操人头高挂在对方马槊上,附近能听见喝声的曹兵旦夕分崩,能跑的就跑,跑不掉的调头跪地投降。 吕布既没时间也没人手来看押投降的曹兵,只要曹兵将道路分开,吕布便冲杀下去。吕布一军一直从南往北杀,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不知疲惫的身体,却让精神非常疲惫。 “徐晃在此恭候吕温侯多时。”吕布远远杀来,只见长沟北峡口处立着一员手持开山大斧的大汉,威武不凡,他身后人影晃动,吕布回身看了看己方不足一千的士兵,不敢冲杀。 “往回杀,将曹兵前军全迁。”吕布下令说道。他是不敢带着这么上千号人横冲出去,火光下把峡谷外的曹兵照得遍地都是,分不清多少人。前面中伏,后尾大军如何不会防备,只要列阵三千士兵,就不是吕布现在这群疲劳之兵能冲破的。 徐晃见吕布反身往回杀,不敢追击,他身后的士兵根本就是在自顾逃命,哪里列了战阵,不过是将他的亲卫在他身后列成一条直线来唬吕布,晃眼一看,他身后人头涌动的曹兵好似数万人。 吕布反身杀回,先前跪地投降的曹兵早已从还未着火的陡坡攀爬而逃。还没来得及跑掉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曹兵不足五百,让他们在前往南疾驰,打算夹击先前放过去的前军。 还没碰到前军的影子,北面淮安附近火光再次冲天,看来是孙观得手了,曹操失去粮草,又逢大败,三五年内是无法再次南下广陵,或许他和袁绍僵持,南下的时间更久也不一定。 吕布继续指挥士兵南下追击于禁前军,他要和臧霸将这近两万曹兵全歼。 不出刘备所意料,追击吕布南下前军任务真个落到他肩膀,曹操这次没让刘备只带他自己的部曲,还派了于禁领了一万余士兵一同为先锋,刘备正在想着如何说服于禁叛变,或者如何从于禁手中夺得大军兵权远遁。 刘备眼看要穿透长沟河床,进入安全地带,正在这时,身后鼓声传来,前方河谷口马蹄声震天,他慌忙下令长长的队伍接阵御敌,河谷太窄,根本就摆不开战阵,直能将士兵紧密的聚在一起。 等他将士兵聚在一起防备吕布骑兵冲锋时,东岸迷林中一个个簸箕大的火球犹如山崩地裂般从斜坡上砸下来。曹兵刚紧密挤在一起,刘备无法疏散挤在一起的曹兵,火球落如士兵群中,瞬间吞没两三千士兵。 士兵一着火,本能的躺在地上四处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河谷两边的密林渐渐被引燃。 前方河谷口同时响起万马踏蹄。 山上一儒生手执长剑,带着士兵从还未着火的地方往河谷冲:“陈公台在此等候多时。” 于禁让士兵列阵防备前方谷口冲进来的骑兵,一时没留意侧翼,陈宫带领士兵犹如猛虎下山,千余号士兵硬生生从一个点往大阵内杀。曹兵被火烧得丧了胆,只顾扑倒身上的火,士气崩溃,只顾逃命,不能抵挡陈宫。 刘备见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大火蔓延两山,无数着火的士兵冲击己方战阵,已经无法抵挡。 “往前冲!”刘备一马当先,还没说完就溜了出去。他判断的很准,前面不远处就是河谷口,只有冲杀出去才有活命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希望“休放走了贼人。”陈宫一声高喝,指挥着士兵更加汹涌的砍杀混乱的前军。 张飞、关羽、陈到三将见刘备率先朝前冲杀,舍下普通士兵断尾,只带着最精锐的白眊精兵追上刘备往前突围。 身后的于禁见前方的刘备将旗倒地,心知道刘备已经临阵逃跑,此时军卒混乱,无法指挥,指挥亲兵抗着他的大旗往前杀来,将拦路的刘备部曲被一通砍死,没死于火海的都死在于禁麾下。 臧霸部曲依靠两三百作为疑兵的骑兵也无法抵挡住刘备手下三员虎将带领的精兵突围,被刘备突破一个缺口就往还未着火的密林隐去,臧霸不敢派人追击,正要下令重整大阵合围长沟缺口,又一员打着“于”字旗号的曹兵将领杀来,顺着刘备攻破的缺口杀出河谷,夺路逃走。 吕布率军从后面追杀过来时,前方的大火已经将河谷封死,无法前进一步,只得从还没着火的密林处押上俘虏投白马湖陈宫事先搭好的大营行去,徐晃列阵在北断后,吕布不敢率大军追击,他麾下士兵人数和曹兵差距依然很大。 陈宫、臧霸二人率军将曹兵杀得血流成河、伏尸遍地,鸡鸣才引军退走。二人收得降兵不足两千,余下尽被自相践踏葬身火海,前军能逃走的远不如后军多。 孙观依计偷渡白马湖,火烧曹兵粮草。淮安城内曹仁、夏侯渊见前方火起,不顾骑兵马蹄深陷沼泽,率军来救。 还未杀到远处大火处,又见粮草火起,夏侯渊将马匹丢在沼泽地里,让骑兵当步兵赶来救火。曹仁继续南下。 夏侯渊眼见大半粮草已着火,心中大怒,贼兵见他赶来慌忙将火把丢在粮草里就要逃走,挺刀直杀。孙观见曹操援军到来,有心离去,见夏侯渊正在屠杀他的部曲,亦挺刀拍马直取夏侯渊,两人战不数回合,孙观暗惊非其敌手,不敢恋战,打马败退,夏侯渊趁势掩杀,孙观逃到白马湖时,他带去的一千士兵只有两三百人还跟在身旁。 (本章完) ... 第七十二章 长沟决战 (下) 夏侯渊见追不着孙观,又担心粮草被大火烧光,忙回军救火。等他扑灭大火时,万担粮草十不存一。 曹操郭嘉等重要人物在许褚护卫下借着如同白昼的大火,找了一处还未着火的密林,一头扎入,直奔北面出口而去,吕布正在山沟下来回冲杀,他们这一行是不敢走下面比较平坦的河床。逃窜进密林的不光是他们一行,还有需要曹兵正在他们前方四面逃跑,身后也有无数曹兵涌来,并不显得突兀。 “末将徐晃救驾来迟,请丞相责罚!”曹操一行才刚出谷口,徐晃远远见了,跪拜在地,泣不成声,见曹操无性命之忧,才放下心中的担忧。 “徐公明做事沉稳有周亚夫之风,临危中组织士兵挡住吕布乘机夺淮安,此乃大功一件,何罪之有?”曹操整理一翻被大火烤卷的头发胡须,才扶起跪倒在地的徐晃。 曹操见徐晃列阵在侧护卫,依然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如果不是派夏侯廉假扮他抗着大纛,恐怕此时没葬身火海也死在吕布刀下。曹操将后军列好战阵等在谷口,两个时辰过去,依然不见吕布挥军掩杀过来,更不见前军溃败回来一个士兵,想到数万大军全被吕布一火焚去大半,泪如雨下。后悔不听郭嘉、程昱之言撤军回许昌,连续几次折翼,十万大军所剩不足一二。剩下的士兵怕是士气无存,人人自危,短时间内再无法征战。 “吕布军杀来了!” 曹兵后军见身后马蹄声不断,大阵尾后士兵慌乱的叫了起来,丢下武器锦旗就要四散。 “炸营了!李典、乐进、朱灵速速镇压。”曹操慌忙命令士兵传令李典乐进。 “乱动者杀!”期间慢慢聚拢溃兵归来的李典将身边的亲兵当督战队,带着两千人杀入阵中,将正在溃散的曹兵普通士兵一阵乱刀,只要有普通士兵敢动一下,他身边的亲兵冲上去就是一阵乱刀。李典确无法稳住远处的溃败士兵。 曹操眼睁睁的看着剩余的大军分崩离析在即,只能搓手顿足。 (本章未完,请翻页)“曹仁在此,速速归队!”远处虎豹骑奔驰而来,四散的曹兵人数太对,来不及躲避,虎豹骑左右冲撞,速度太快,曹兵尸体被战马撞飞了十数步,曹仁命令士兵将尸体挂在马前来回冲驰,震慑还想溃逃的曹兵。曹仁沿途聚拢无数逃兵杀出,堵住炸营曹兵的去路,花费一会时间才将炸营平息下来。 曹仁这一声,犹如天籁之音。曹操等曹仁控制住溃兵才问道:“后方为何会火起?” “吕布派士兵将我军粮草尽数焚毁,妙才将军正在追击贼兵。”曹仁回答道。 听到粮草被毁,曹操只是叹了口气,数万大军在他眼前损失惨重他都能接受,何况是区区粮草。反正目前也无力再伐吕布,要粮草何用?曹操见眼前的士兵无法再用,又担心吕布杀来,迫不及待的想回许昌谨防袁绍听闻他兵败趁火打劫。 刘备带着三将以及几十名还未失散的白眊精兵,彷彷徨徨,不知何去何从,这是一个离开曹操的上好机会,但是他又十分不舍,这时候离开曹操,将会一无所有。士兵损失完了,他连官职也没捞到手,如何甘心?但是,他回去之后曹操会不会把大军兵败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他前军勘察不力,曹操完全有借口。刘备想回去又非常担心自身安全,不回去天下何处是立身之所? 一个人呆呆的想了很久,最后咬牙回过神来,现在离开曹操名声扫地不说,他无名无份、无兵无势,天下间再无立身之地,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再才离开曹操。 “走吧,回去见曹操。”刘备在关羽张飞陈到面前直呼曹操大名,他就是要借此机会来暗示三人。 曹操直到天亮才收拢起来溃败逃回两三万士兵,前军主将于禁、副将刘备是一个也没能回来,曹操心中非常难过,他又损失了两员大将。 “报!刘玄德将军归营。” 曹操刚收兵回淮安不久,就有士兵来报。 “快请。”曹操慌忙说道,想了想,叫住士兵,亲自率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来南门处迎接刘备。刘备居然没跑!曹操直到这一刻才相信刘备是真心追随他的。 刘备远远看到曹操行来,不顾身上挂着的残破铠甲,匍匐在地,放声大哭:“备有负丞相重托,致使大军葬身火海,特苟全性命回来领丞相责罚。” 刘备越哭越伤心,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配合上他一副正气禀然的神态,毫无一丝做作,忠义形象入骨三分。 曹操本就没打算责罚刘备,刘备只是副将,要责罚也责罚不到刘备头上,当然他现在不知道是刘备率先带头逃跑,就是不知于禁回来之后曹操会不会有杀了刘备的心思。 “此非玄德之错,乃操轻敌之过失,快快请起。”曹操慎重的将刘备从地上拉扯起来。 不多时于禁也灰头土脸的回到淮安,曹操本想狠狠地责罚一番,见于禁头发眉毛全被烧焦,脸被浓烟熏得乌漆墨黑,眼泪在脸上冲刷出一条条灰白色皮肤,狼狈不堪,不忍责骂,只是好好一通安抚。 曹操一直等到第二天,侦查的士兵回来报告,说吕布正屯军早在白马湖岸扎了大营。曹操现在才知道吕布果然是用广陵为诱饵,诱惑他率军追击。吕布大军扎在白马湖畔,不就是再次实行拖延计策吗? 曹操连拔剑砍砸东西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草草说道:“夏侯渊为主将,程昱为军师留守淮安留守一万士兵。务必挡住吕布反击夺城,淮安不失,吕布难取徐州。” 既然吕布将淮安加固了,那就死死守住淮安,不让吕布大军北上便是,曹操现在已经无计可擒吕布。 曹操走到左慈跟前,他这一生从未如此诚心诚意的乞求于人,躬身地上,才道:“还请仙师为天下百姓着想,守护徐州,谨防吕布妖术荼毒苍生。” 曹操草草将事情安排完,带着四万余残兵败将回军许昌。讨伐吕布无功而返,反被吕布将他麾下大军拖得疲惫不堪,怨声载道,无力再战,让他对即将与袁绍的大战充满绝望。 (本章完) ... 第七十三章 高顺计退孙权 高顺和吕绮玲率三千五百人前往沙头县阻拦孙权大军。高顺反复思量无计可施,孙权之兵十倍于他,如今又将沙头城占了作为过江驻点,高顺有心把孙权赶回江东,却始终毫无办法。 高顺在沙头县北面二十多里处,起伏群山中选了一座不高的山脊搭建营寨,将营盘从山顶一直朝下扎到北面山脚。吕绮玲不解的指着大营问道:“叔父,如此扎营闻所未闻,一旦敌人放火烧山,如何是好?” “这样我们可以从山顶时刻窥视孙权大军动向,孙权反而无法看透我军虚实。你说的不错,一旦孙权用火攻,我军危险。一会我会下令士兵将附件的树木全部砍了拖回来继续扎营。”高顺听了吕绮玲说完,才突然想到靠山林扎营犯了兵家大忌,他只是打算用密林来掩盖兵力空虚,才想到在山上扎营。 一听吕绮玲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打算派士兵将附件砍出一个隔离带出来。高顺觉得士兵砍费力的将树砍了,那就合力的利用起来,多修营盘麻痹孙权,给孙权制造一个山上守军众多的假象。 孙权听说吕布军在二十里外下寨安营,派太史慈带一千人出来查看虚实。 太史慈来到高顺营前,抬头只能看到山顶上立的辕门,辕门处锦旗飘扬,一个大大的“高”字和一个大大的“吕”字两面帅旗分外醒目,整个大营却安在山背后,无法一探究竟。 看到吕字大旗,太史慈心中大惊,吕布麾下可没吕姓将领,心中暗呼:莫非吕布亲至? 太史慈不敢托大,孙策可以漠视吕布的战力,太史慈却无法藐视,张飞、关羽的武力他是非常清楚,要聚三兄弟之力才能将吕布打跑,他自知自己最多能战平这二将中的一人,武力略逊他的武安国与吕布交手数回合就被削掉整个手掌,太史慈想到这里,不敢久留,害怕吕布从山上冲下来和他单打独斗,带着一千人打马回走,将消息报告给孙权去了。 山顶上的高顺突一见太史慈的旗号也吓了一条,他听吕布提及过太史慈武艺与张辽不相伯仲,高顺从来都不是一个自负的人,相反他非常清楚他自身个人战力,除非逼不得已他才会上阵斗将。 见太史慈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去,高顺吃不准太史慈是何用意,难道看破大营空虚,回去提兵了? 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越发感到广陵危险,这是主公最后基业,拼死也要保住。 吕绮玲看着士兵给高顺送来的饭菜已经凉透了,高顺一口未吃,正紧皱眉头苦思对策,她心中暗暗担忧又无计可施。她不敢让士兵进来打扰高顺,轻手轻脚的将饭菜端走,想热一热再给高顺送来。 “有了!”陷入沉思的高顺一排木头堆的案。 吕绮玲被高顺的动作吓了一条,差点把手中的饭菜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高顺说道:“命令士兵趁夜出营,明日白天敲锣打鼓前来入营。” “这能行吗?” “不知,当年董卓入洛阳就是将三千骑兵夜晚出城,白天入城,反复数日,方麻痹过洛阳城,最终等到董卓大军到来。你一会便带领士兵们趁夜出营。”高顺担忧计策被识破,吕绮玲就危险了,不敢留在空营中,让她出营当疑兵。吕绮玲没有多想,这本来就需要一员大将带领,不然士兵们失去管束很有可能各自逃了。 次日,孙权留下一万大军守小小沙头城,他亲率两万军队来到小山前挑战。 只见高顺在辕门处挂了免战牌,在辕门前方一员大将身后列了三百虎狼之士,短刀圆盾横跨胸前,一动不动。 孙权派出一个士兵出来朝山上喊话:“你是何人?” “某乃左将军帐下,高顺高季达。”高顺无视孙权排开示威的两万大军,一动不动的立在山顶上朗诵回答。 “我大军兵临城下,何不上前投降,以保不死?” “我家主公勇猛无敌,视孙策如土鸡瓦狗,也敢在本将面前大放厥词?” “你既然不识时务,你就不怕我军碾压,将你踏成齑粉?待吾军攻破广陵鸡犬不留!” “我家主公乃汉之忠良,岂是贪身怕死之辈?已令曹贼十万大军折戟在淮阴,你等若想苟全性命,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倘若我家主公一到,江东不保。”高顺根本就不知道吕布和曹操的战斗结果怎样了,他不过是在恐吓孙权。 孙权一听吕布还未到,亲自打马上前喝问道:“高顺匹夫,可敢带兵下来列阵厮杀?” 高顺见一个十**岁生得方颐大口碧眼的金袍小将出来叫战,高顺毫不动怒,根本就没一丝被小辈辱骂的不快 (本章未完,请翻页),平静的摇了摇头:“我军新来,疲惫不堪,暂且休整两日再列阵厮杀不迟” 孙权一听这是高顺的托词,高顺应该正在等待吕布的援军。孙权想要立刻下令大军攻上山去,一个伺候远远的从山坡上奔驰下来,远远的朝孙权大军高呼:“报!贼兵援军来了。” 孙权慌忙派人引来斥候问道:“来的是何人?有多少人?” “一面吕字大旗,连绵十里,现已从北山入营。” 孙权看着辕门处飘荡的吕字大旗,悔声说道:“吾中高顺计也!他营内空虚,插上吕布大旗就是为了迷惑我,等待吕布援军到来,我却坐失良机!” 太史慈见孙权有下令收兵的想法,慌忙前来请战:“将军,吕布与曹操连番征战,士卒疲惫,今未修整又远途支援,已是疲惫不堪,战力低下,末将请将军下令趁吕布立足未稳之际,一鼓作气拔下此营,方可长驱直入,兵临广陵。” 孙权觉得太史慈说得有几分道理,回头观察起来山头上的高顺大营,只见高顺已经令士兵取走免战牌,辕门走出一列列杀气腾腾的士兵,正在列战阵,想要厮杀的样子。孙权初次带兵,一旦大败,恐怕强势的哥哥再也不会让他带兵,孙权不敢大意。 孙权临时改口说道:“吕布新占广陵,根基不稳,此虽远来,却携破敌锐利之气。我军背跨江东,有源源不断的物资可供消耗,吕布反而无法持久作战,只需拖延些许时日,吕布大胜之势消磨殆尽之时,便是破敌之时。” 孙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只需要将吕布大军拖延在此,消耗吕布不多的粮草,和吕布耗下去,最终等到孙策击败祖郎一部山越蛮贼,带大军北上,吕布麾不足两万士兵顷刻间便会飞灰湮灭。 太史慈见孙权说得非常有道理,点头同意。 “某乃后生小辈,理当遵从,既然左将军新来,某这便回军,等左将军休整完毕,再来列阵厮杀。”孙权见山顶上的士兵隐隐蓄势冲锋下来的趋势,也不敢叫吕布出来搭话,说完之后命令大军后队变前队,撤回沙头城。 高顺见孙权带兵撤退,这才敢擦额头上冒的冷汗。高顺却高兴不起来,眼看之围算是解了,也只能苟延残喘两三日,广陵之危一点也没减少。 (本章完) ... 第七十四章 程昱试探 吕布听闻曹操大军回师许昌,害怕有诈,四处派人侦查,当最终肯定曹操真的退回许昌之时,吕布也失去了追击曹操的机会。他现在在想如何夺回加高加固的淮安城,曹操将夏侯渊和程昱留在淮安城驻守不言而喻,傻子都知道曹操是让夏侯渊防守吕布从广陵北上的同时,伺机反击,不然曹操没必要留下夏侯渊的同时还留下程昱辅助,而且夏侯渊最擅长的就是千里奔袭,出其不意取敌至胜。 吕布和陈宫等人商议了几日,也无法想出一计夺城,夏侯渊手中五千兵力守城,吕布手中兵力不比他多太多,用相同兵力想要攻下坚城无异于白日做梦,如果不拿下淮安,吕布想要北伐徐州只能西进借道扬州才行。他屯军在白马湖正在和夏侯渊陷入僵持阶段。 没过几日,夏侯渊收到一封江东送来的快报,夏侯渊展开一看,欣喜的找正在城内修建房屋的程昱回来商议。 “先生且看。”夏侯渊将竹简递给程昱。 程昱展开一看,也高兴的说道:“孙策渡江攻广陵,吕布不日便要退走了。” 吕布屯军白马湖虎视淮安,让程昱坐卧不安,吕布威名太盛,让程昱和夏侯渊小心翼翼的同时又非常担忧被吕布攻破淮安,北上徐州腹地,一旦整个徐州陷落,丞相与袁绍力量差距太大,再无法抗衡,更不能考虑上吕布出兵夹击曹操。 “我军可趁吕布退去之时追击吕布军!”程昱接着说道,他怎么会安然放吕布南下,只要拖住吕布南下步伐,让孙策取了广陵也好过吕布用广陵休养生息。 “先生不是说最近有大雨吗?冒雨如何追击?”夏侯渊担忧的说道。为了让士兵有躲雨之处,程昱正忙着搭建房屋。大军冒着大雨非常难以行军,数千人将道路踩成泥泞,想要前进非常艰难,更不要说马匹辎重。 “这才是天赐良机,吕布断然不会猜中我军会冒雨追击,定然不防,我军可一举击溃吕布军,然后打着吕布军旗号回援广陵,诈开广陵城池,广陵唾手可得。” 夏侯渊听了程昱的计策,十分暂肯,这样可以在吕布毫无防备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雨中行军本身就是兵家大忌,一来士兵淋雨容易感染风寒,风寒是非常恐怖的传染病,一个士兵可能就会传染整个大营,现在有左慈从蜀中取得地生姜治疗风寒,夏侯渊并不怎么担心士兵们感染风寒。二来雨中行军视线受阻,浑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湿淋影响士兵战力,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主将一般都不会雨中行军。 “那我们如何得知吕布何时撤兵?”夏侯渊问道。 “我们可派使者前往吕布军营打探消息。” “如何打探?” “现在徐州争夺已结束,曹纯将军在吕布手中已有几月,丞相走时就曾交代我们我们赎回曹纯将军,现在正是时机。” “我帐下有一幕僚名杜袭,能说会道,性格刚直、不惧鬼神,可将吕布全盘计划打探出来。”夏侯渊提议道。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克制心中对吕布的恐惧,更不要说亲自找吕布打探消息,夏侯渊想到正在他帐下效力的杜袭。 “好,此事宜快不宜慢,免得吕布得到消息率军南下,我军错过追击就得不偿失了。” 吕布等人正在商议对策,突然有人来报,夏侯渊使者到来,吕布不知道夏侯渊派使者来是何用意,派人接进大营,他毫无起身之意,夏侯渊本来就是敌对,他派来的人吕布懒得理睬。 稍时,杜袭迈步进入大堂,见吕布正大马金刀坐与主位之上,陈宫正拿着一捆竹简坐在下首边假装观看,帐内无人搭理他。杜袭径直走到大堂中间躬身朝直直盯着他的吕布行礼,将礼节行完之后才讥讽道:“我久闻吕将军大名,今一见之,毫无礼节、修养、言不符实。” 杜袭本就想找各种理由激怒吕布,好从暴怒的吕布口中问出想要的情报,没想到吕布听了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被人当面辱骂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高看了几分,吕布的涵养至少比曹操动辄杀人要好很多。其实只是现在的古人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话,让吕布听惯了后世刻薄的辱骂,这些言辞毫无杀伤力。 “骂完了吗?给他搬个席子来。”吕布不让杜袭落座在两侧空位上,反而让人在他主位台阶前方放一张席子给杜袭坐,吕布也是想趁机激怒杜袭,好问出想要夏侯渊的安排。 “吕布!你欲羞辱吾也?”杜袭看着铺在他脚边的草席,怒指吕布:“士可杀不可辱!” “坐下。”吕布冷声命令到,见杜袭还不坐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低头对杜袭说道:“我仰着头和你说话很累,如果夏侯渊粮尽,只是派你来混顿饭吃,你可以下去饱食一顿,然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吕布只想知道夏侯渊粮草有多少,淮安城坚,只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围城打援,将夏侯渊大军困在淮安城内慢慢图之,曹操很快就会被袁绍拖住,无力南下。 “吕布匹夫休要辱我,我家将军粮草万担,岂会贪图你粗茶淡饭!”吕布一听淮安有粮草万担,心中迅速计算,夏侯渊可勉强支持三个月,时间不长,完全适合围城打援的策略。 吕布不信,张口讥讽道:“我军将曹贼粮草尽数焚烧,何来万担之说?怕先生也是饿了好几日,饿得头昏眼花,才摸上我大营来打秋风的吧?” “哼!将军只将行军粮草烧尽,尚有部分还在淮阴”杜袭突然不说了,他反应过来这是吕布在套他的话,再无刚才的孤高。 经杜袭这么一说,万担粮草怕还是保守数字,有可能二三万担也不一定,看来淮安只能徐徐图之。 杜袭努力调整心态,吕布与传言勇而无谋不符,他不愿在和吕布东拉西扯,这吕布毫无焦虑神态,想来还不知道孙策出兵广陵,杜袭想要尽快结束任务,免得再说漏嘴:“此番我前来便是受曹公所托,希望赎回曹纯将军,还往左将军高抬贵手。” “别想了,曹纯我是不会放的,等哪天夺徐州时,杀来祭旗才是王道。”吕布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曹纯算是一员非常优秀的将领,将他放回去再领兵来攻伐自己? “左将军何必急着回绝,要什么条件才放人,只管说来。” “就怕你做不了主,可供曹操选择的条件很多,可以用徐州换,可以用徐晃、于禁、乐进、李典等将换,当然也可以用曹操女儿曹节换。”吕布张口就说道,这些条件都是曹操根本无法提供的,至于用曹操女儿换,吕布不过是顺便羞辱曹操,他对曹操那个矮冬瓜的女儿一点也不看好,放在身边只会影响胃口。 “这可否用钱粮换?用官职换取也行。”吕布说出来的条件完全不是杜袭能做主的,他连想都不敢想。 “曹操比我还穷,那来的钱粮。官职?这个就算了,不能当饭吃不说,曹操今天封,明天就可以削,而且我乃大汉臣子岂受曹贼封赏。你还是回去吧,我将曹纯杀了祭旗大家都不用为此伤脑筋。”曹操如果能开出吕布动心的条件,不防将曹纯换回去,不过他开出的条件曹操又岂会同意? (本章完) ... 第七十五章 徐庶 吕布让人送走了杜袭之后和陈宫商议,既然淮安还有部分粮草囤在淮阴,决定采取围城打援,切断淮安的补给线,慢慢耗死淮安。 心情送下来,吕布才发现连续几日都在考虑破敌计策,忘记了洗头,头发上油油的,让人准备热水洗头。他对这一头乌黑长发是伤透了脑筋,早就打算剪成短发,又怕被人指责为不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这古代就是麻烦。 “禀告主公,营外有士子求见。”吕布刚将头发放入水中,就有士兵来报。现在见客人也很有讲究的,会客之前得先洗漱一番,此乃礼节,吕布刚好以此为借口,将头发洗完再去。能看得上他吕布的士子都是歪瓜裂枣,要不心怀鬼胎,吕布对这些士子都没好感,但是还不能不去假装热情款待。 “你先去将人迎接到我大帐稍做休息,就说我在沐浴更衣。”吕布交代几句,让士兵继续给自己洗头,突然抬起头来叫住正要出门去迎接的士兵:“问明姓名之后来告诉我。” “他自称徐庶,说是有计策献与将军”传令士兵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大力提起,将从门边提开,他刚站稳,发现吕布拖着一头**的头发正在朝辕门处狂奔。 “将军头还没”正在给吕布洗头的士兵伸出虚抓的手,朝着吕布的背影喊道,见吕布早已消失在帐篷外,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 徐庶自从上次被吕布军中小将一通大骂,又闻刘表善善恶恶,相投之心更甚,他在广陵一带徘徊良久只是想看看吕曹相争的最终结果如何。 如今吕布击败曹操,与曹操留守士兵僵持在淮安,对自己当前的处境却不自知,心中觉得可惜,故此前来相告。 “先生可是颍川徐庶徐元直?”徐庶只听到辕门内传来惊喜的爽朗声音,他放眼向里面张望了一会,才看到一个丈许男子披头散发直往辕门冲来,粗浓的眉毛下一双漆黑的眼睛中正闪闪发光,与该男子一身英气十分不相称。 徐庶见来人问及,躬身回答:“正是在下。” 徐庶刚一说完,只感觉到抱拳的手一紧,就被一直犹如铁箍的大手箍住,本能的想要挣脱,只见来人眉开眼笑:“久闻元直之名,恨无缘相见,快随我进帐说话。” 徐庶这时才看清披散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的人正是吕布,心中十分感激。 吕布执着徐庶的手就往大帐中走去,将徐庶拉到主位上与 (本章未完,请翻页)之一同坐下,这才说道:“元直有王佐之才,布久闻大名,今日相见,不醉不归。” “左将军缪赞,庶自学业归来,未建寸功,何来王佐之才一说。”徐庶谦虚的说道。 直到坐定,吕布才从乍闻徐庶上门的狂喜中清醒过来,徐庶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拜访,或许他就是借机观察自己是否是一个值得相扶的人。他是因为徐庶突然到来被高兴冲昏了头脑,一个仅次诸葛亮的大才突然在自己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想来投效自己,完全让吕布一时不知所措。 吕布这时才发现他还死死地抓着徐庶正疼痛得微微颤抖地手,或许是出于本能害怕徐庶跑掉地缘故,从辕门处开始,吕布就一直无意识的抓住徐庶的手不放,这才慌忙放开徐庶的手:“布唐突,先生勿怪。” 徐庶也如同云里雾里,他自信自己有才华,却从未有机会展现过他才华,吕布为何会知道自己心怀经纶?从辕门处相见开始,徐庶一直仔细打量吕布,吕布脸上除了合不上的笑容,就是本能的边走边傻笑,毫无一丝伪装之色。 “左将军乃性情中人,受左将军器重,庶心中万分感激。”徐庶说完,指了指吕布披散的头发:“还请左将军勿怪庶冒昧打扰才是。” “啊对,我先去更衣,先生稍坐休息。”吕布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洗头,慌忙朝徐庶赔罪,仪容不整就会见客人是对对方非常不尊重。 吕布边退出大帐,边朝帐外士兵吩咐道:“去请公台来。” 徐庶见吕布离去,呆呆的盯着门口发呆,从见吕布开始,吕布的表现他非常满意,一个正在洗头的人听到自己拜访,披头发散出来相迎,不难发现吕布对他非常推崇,但是吕布昔日就有见利忘义的名声,也不是一个择善而从的人,让他心中非常矛盾。 吕布将头发适当整理一番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大帐,陈宫和徐庶两人正在交谈。吕布怕打扰到二人,轻轻靠进身来,只听徐庶正在说:“刘荆州奢不僭上,俭不逼下,盖中庸之道,是故蘧伯玉耻独为君子。” 陈宫听了,不置可否的点头同意:“治州之才,可堪中用。” 徐庶听陈宫的意思,刘表只能治理一州一地,而非定国安邦之才,反驳到:“久闻刘景升善善恶恶,推崇贤良,士民殷富,爱民养士,荆州更是沃野千里,带甲之士十万,岂止是治州之才?” 吕布见陈宫不能答,又见徐庶如此推崇刘表,一定是想要投奔刘表 (本章未完,请翻页)去,在一旁插嘴说道:“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虚有其表,坐观成败,垂垂老朽何谈匡扶天下,元直以为然否?” 徐庶反驳道:“只因刘景升左右不得人也。” “刘表帐下,文有蒯良、蒯越、庞季,武有刘磐、刘虎、文聘、王威等人,可谓人才济济,何来左右无人也?诸葛亮、庞统之才可定乾坤却藏于山野,黄忠、魏延、甘宁之勇可扫玉宇却沦入步卒,盖因刘表知其才而不能用也。况且世家作梗,军政之权不出蔡瑁之手,他人岂能登大堂?元直觉得我说的对与不对?” “左将军知诸葛亮、庞统二人?”徐庶和诸葛亮是好友,心知诸葛亮的才华远胜于他,但是诸葛亮此时还是一个二十来岁默默无闻的山野少年,吕布是从何得知? “天下有才之人我了若指掌。”吕布自信的说道。 “那左将军又有何志?”徐庶突然将话头从刘表身上转移开来。 “我?”吕布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往一直都是以活下来为目标奋力和曹操博弈,如今是应该考虑这个问题,随口扯道:“大志向就是安邦定国,匡扶汉室。” “那左将军小志向呢?” “在这混乱世道中活下去。” 徐庶听了吕布的话,为之气急,这完全与吕布盖世勇武不相符合:“左将军既想生存,为何视危机而不见?” “今曹操以退,危从何来?”自从击退曹操之后,吕布有一部分灵魂又回到以前的懒散,有点得意忘形。 “公不见江东孙策耶?”徐庶提醒道。 吕布听了,回想了一会历史才说道:“孙策这时候应该快要一统江东了吧?看来黄祖要开始挨收拾了。” 徐庶发现他有点高看吕布的智慧了,这段时间以来,将曹操拖着东奔西跑,更是将他十万大军拖垮,妙计连连。为何吕布还没算到广陵非常危险:“既然左将军知孙策会一统江东,那么孙策统一江东之后,是继续发展壮大自身,还是报私仇?” “依元直看来呢?”吕布还真不知道孙策会怎么选,按照历史记载,孙策统一江东之后就出兵江夏报仇。 “孙策个性刚勇,性具攻击。其谋主周瑜文韬武略,广陵正是空虚之时,难不成周瑜会舍弃一统天下的契机,先为孙策报父仇?孙策此时过江攻下广陵,就好比在江北钉下一刻钉子,只待时机成熟,从广陵出兵,横扫北方!” (本章完) ... 第七十六章 天下大势 徐庶见吕布自信满满的脸上瞬间充满担忧,他没有一丝快慰,看来吕布果然没对广陵作好防御江东来犯的准备,反而比吕布更加担忧广陵。 “请先生救我主公。”陈宫一直在一旁听闻徐庶和吕布的谈话,他插不上嘴,突然听徐庶提起江东孙策,心中震荡,这完全是作为谋主的他的疏忽和失策,慌忙起身朝徐庶问计。 徐庶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说话,他想看看吕布如何处理。 吕布想了想,有张辽在广陵,他手下有五千士兵,以张辽之才独守广陵应该不会太困难,退一万步讲,只要张辽高顺和吕绮玲能全身而退,丢了一城,再去其他地方抢一城便是,刚刚突然受到的惊吓慢慢平复下来。 徐庶见吕布只是短短时间恢复自信的常态暗暗称赞,又听吕布说道:“广陵一城,得失无谓,我担心张辽高顺死守城池,若有折损犹断我臂膀,心甚焦虑。” 吕布说完,朝大帐外叫道:“传我命令,告诉张辽高顺二将,倘若孙策引军来犯,能守则守,不能守便安然出城,不得违抗。” 吕布想了想:“传令臧霸引三千军马前往广陵支援,李大目带领死亡军团同去,即刻出发。” “左将军欲亲自断后?”徐庶见吕布为救二人,将主要兵力全救援二将,他自己留下不多人马亲自断后,这才是真正爱兵如子,视麾下将领如亲人,这断后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被夏侯渊追兵追击一旦疏忽将会全军覆没。 “断后非我莫属。”吕布知道他来断后,曹兵才有可能会被唬住,让其他人断后,曹兵必定追击。 “若失了广陵,左将军又欲何去?”徐庶想考研考研吕布,也是想从侧面推敲他要不要向吕布献计。 “天下之大,任我所欲。寿春袁术冢中枯骨,我取寿春手到擒来。” “那左将军取得寿春之后呢?” “这个”这吕布是真答不出来,他没想过那么长远,熟知历史的他,能不能从曹操刘备孙权三家夹缝中活下来都很难说,想得太多又有何用,所以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在这乱世中活下去。 “不知道先生可有赐教?”既然徐庶再问,按照常理,应该有后着。 徐庶反问道:“那左将军以为这混乱的天下会持续多久?” 吕布鳖了鳖嘴,徐庶问他其他的,他可能答不出来:“少则二三十年,多则将会持续近百年。” 徐庶听了吕布的话,心中震惊不已,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以为在二三十年之内必定能大一统,不知吕布为何会如此肯定:“何以为证?” 吕布想了想,他也没有根据,只能依照以往的历史来告诉徐庶:“曹操扫清袁绍势力至少需要五六年。而五六年之后,江东势力已定,非短时间能拔掉,曹操和江东决战一旦战败,天下两分之势已成,若此时有英才之士取了西川,成鼎足之势,天下三分,非上百年不可定。” 徐庶听到吕布说曹操能击败袁绍,先是诧异不已,袁绍势力远超曹操,他不知吕布是如何推测出来曹操必胜。而后听到吕布提出取西川成鼎足,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会比他才华要高一筹,他一直不明白诸葛亮为何老喜欢往巴蜀游历,现在才明白诸葛亮是在考察巴蜀地形,绘画成地图,要辅助英才取巴蜀之地,难道诸葛亮也早看出袁绍必败之势? “袁绍四世三公,门生遍天下,礼贤下士,据冀、青、幽、并四州,拥雄兵百万,后方已定。反观曹操唯兖州一州之力,今又大败,残兵败将不足十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之众,左将军如何肯定曹操能以寡敌众?”徐庶不解的问道。 这真是难住吕布了,吕布只是按照历史走向告诉徐庶的,完全没有一点证据,张嘴就想把郭嘉的十胜十败论搬出来搪塞,话到嘴边,及时止住,郭嘉的十胜十败本身就是来激励曹操的,吕布搬出这漏洞百出的言论,徐庶可以站在袁绍的角度用百胜百败来反驳,想了想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大义,袁绍虽强出却落得反叛名声。袁绍外宽内忌,多谋少决,用人而疑之,大臣争权,互进谗言。再观曹操,用人无疑,唯才是举,御下有道,将士同心,焉有不胜之理。” 吕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曹操真要战败,某岂能坐视不理?他日必定兴师勤王,共抗袁绍。” 徐庶不置可否,曹操袁绍不管谁胜谁败,都无法阻拦他所谋划的一方基业,也不反驳,出声问道:“那左将军欲取何地为基业?” “巴蜀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民殷国富,刘璋虽是守户之犬,也不是我这几千上万兵力能击败的,而且我也无路进军巴蜀。先生以为我能取何地?”吕布的想法是由广陵出兵取扬州连接徐州,但这一块地无险可守,心中非常迷茫。 徐庶好像看出吕布的心思,笑道:“袁术正如左将军所说败亡不远了,左将军欲取扬州北接徐州,坐观兖州、荆州?” 徐庶见吕布有些心虚的笑,摇头否定道:“如此,左将军也如同袁术般成为冢中枯骨。” 吕布点了点头,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不然他也不会为前途感到迷茫,最大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徐庶见陈宫有些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扬州徐州二地无险可守,北有曹操,西有张绣、张鲁,南有刘表、孙策,真可谓四面楚歌,曹操想要北下,孙策想要北上,必定先联合起来剿除中间霸占此地的诸侯,再一决雌雄。如此,陈公台以为如何防守?需要多少兵力来防守?” 陈宫听了,惊得大汗淋漓,此时势态浑浊,让人无法看清后续发展,经过徐庶分析,陈宫犹如醍醐灌顶,拨开云雾之后他才发现时局和想象中完全不是一样,到了今天依然没有走出死局。 “望先生不弃宫鄙贱,曲赐教诲。”陈宫见徐庶说来,料定徐庶有脱困办法,躬身问计。 徐庶拿出一张描画的地图,地图很简单,只有大概的郡治位置,连县治都没有,徐庶指着宛城说道:“左将军可取此地。” “张绣有贾羽相助,令曹操两次折兵于此,恐难攻下。”陈宫忧心说道。 “人言左将军勇猛无双,今为何未战先怯?是已丧胆?” “元直休要激我,公台亦言之有理。取宛城乃元直战略目标,可徐徐图之,取下宛城之后呢?”徐庶说取宛城,吕布比陈宫还要忧心,按照历史推测张绣很快就要投降曹操,到时候可不是和张绣贾羽交战,是和曹操交战。 徐庶指着地图往西北比划:“关中十几股军阀割据,局面混乱,其中马腾、韩遂势力最强,可离间,可分化,可各个击破。左将军由宛城分两路大军,一路挺青泥隘口攻长安,一路绕潼关夹击长安,而后徐徐出兵西凉,收尽关中、西凉之地,霸业可成。 立足关中,东守潼关、青泥隘口御关东,南守郿县、散关御刘璋,东联孙策远交近攻,以秦川八百里之沃野多囤积粮草、战马,只待天时一至,左将军率军出关,天下可定也。” “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布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一扫心中彷徨。布臭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昭著,愿先生不弃鄙贱,相助于我。”吕布长身拜请。 徐庶见吕布神态真切,更不是传言中不纳良策的人,他本想废一番唇舌劝吕布放弃扬州、徐州之地,没想到他只是略微提醒,吕布便反应过来,谁言吕布勇而无谋? “庶之愿耳。主公在上请受徐庶一拜。”徐庶躬身下拜。 直到徐庶下拜,吕布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放声大笑,扶起徐庶感叹道:“得先生相助,布之幸也。” 吕布真诚的说道,什么胜过千军万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吕布都没说,徐庶本就是一位胜过千军万马的大才,无须多言。 徐庶见吕布高兴异常,难为情的说道:“不妨左将军笑话,庶十数日前,因无人引荐而拦路自荐,被主公麾下一将军大骂一通,后反复思量,方才苦思出此策为进身之阶。” 吕布听了,有一丝愠怒:“我曾多次言,礼贤下士,招贤纳才,何人敢犯吾军令耶?几欲令吾与王佐之才失之交臂!” “主公息怒,此乃庶玩笑耳,主公切勿当真。”徐庶本来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也表达他很早就想投效吕布,如果吕布较真把辱骂他的将领一通责罚,只会让吕布麾下将领觉得他徐庶是一个搬弄是非的人。 “元直之才,天下无人有我能清楚,此事看在元直面上暂且不过追究,下次还有人如此作为,休怪本将军法无情。”吕布也想到这一点,打算以后再慢慢算账,军中只有几个将领,张辽、臧霸二人可分得清事态,必定不会如此,李大目倒是很有可能。 “元直相投,铜臭之物非聘大贤之礼,布新得一骑,名曰‘爪黄飞电’,乃曹操坐骑,通体雪白,四蹄金黄,高大威武,体态庄严,此骏马不辱元直乘骑。” “战马乃沙场厮杀之根本,庶乃文士,岂可受之,将军何不送与麾下大将?”徐庶不愿接受。一匹好的战马,在战场上可多几条命。 “此非聘大贤之礼,略表布寸心耳。布自会为麾下将士再寻良驹,先生之才胜十万之师,先生拥之,布方不忧先生安危。”徐庶见吕布如此看重他的自身安危,不好再推迟。 吕布见徐庶收下骏马,表明徐庶愿意效忠。高兴的吩咐道:“下令全军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但是不许喝酒。” 士兵刚领命而去,吕布突然脸白如纸,失声叫道:“取消犒赏,元直相投之事不许声张,若有不尊移灭三族!” “主公这是为何?”陈宫和徐庶两人相互对望,本来这是喜事,搞得跟丧事一样。 “万万不可让曹贼知晓。”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曹贼若知元直相投,定然以元直老母性命相逼,令元直前往许昌!” “曹操不会用如此卑劣手段吧?”陈宫有些不大相信。 “曹贼若知元直之才,定然如此。这该如何是好?”徐庶刚投奔自己,就让他把老母接来,恐怕会让徐庶误以为自己是要用他老母作为人质。而且从广陵一路到宛城中间相隔千余里,要攻克多少城池才能奔波到宛城? “主公为何知庶老母?”徐庶见吕布暗暗着急,决定试探吕布是真的在乎他才华,以老母为人质还是怀疑他的忠心。 “你本名徐福,喜击剑,后因替人鸣不平,将人杀后隐姓埋名,弃武从文,遍寻名师。元直乃至孝之人,倘若曹贼以老母相挟,元直如何自处?我说得对与不对?”吕布反问道。 徐庶听到吕布说完,完全相信吕布说的话。没想到一个诸侯会对他这位卑名薄的山野庶民了解得如此之深,感动涕零。 (本章完) ... 第七十七章 开府辟召 “将军,许昌有使者到。”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乱棒打走。”吕布正在和徐庶、陈宫商议事情,他更不想让曹操知道他帐下有徐庶。 没过多久,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吕布逆贼,不尊天子意图谋反耶?吾有天子诏书,何人敢伤吾?” 吕布将徐庶留在帐内,带着陈宫走了出来,他看看曹操派来的何人,敢在他地盘上嚣张,但是对方搬出天子诏书,表面上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吕布出了大帐,看到一群群士兵将一个四十许锦衣男子围在中间,吕布分开士兵,走到男子身前俯览道:“你是何人?” “我乃许昌使者伏德。大胆吕布,见天子诏书还不下跪?”男子厉声喝问吕布。 伏德?吕布心中暗暗猜测莫非是伏皇后族人?吕布知道伏皇后父亲伏完是天子一系,非常想扳倒曹操,还政于天子,那就更要表演一番忠臣的样子来,反正和曹操不死不休,不用考虑曹操的感受,想到这里,吕布脸上满是盛怒,指着伏德大喝:“天子诏书不出丞相府,吾为天子之臣,岂跪曹贼。回去告诉曹贼,吾与他不死不休,战至一兵一卒亦要阻止他篡汉自立。尔等生为天子之臣,反而助纣为虐,若不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今日吾便砍了你的狗头,还不快滚!” 伏德听了吕布耳边如雷暴怒,非但不怒,反而大喜说道:“我父尚言将军未必会忠于汉室,今见之,真乃忠臣也?” 吕布变脸失声说道:“你是何意?” “吾持天子密诏,吕布还不下跪接诏!” “罪臣吕布有眼不识君恩,请使者责罚。”吕布一边说,一边艰难的往地上跪去。 “吕将军有甲胄在身,不必全礼。此地人多眼杂,还望进大帐一叙。”伏德指了指附近的围满的士兵说道。 “罪臣失职,使者请进。”吕布落后伏德半步,跟在他身后,现在伏德可是代表天子,想要做忠臣,就得起码的尊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伏德进了大帐,见吕布帐中藏了个男人,微微疑惑了一下,径直坐上主位才打开诏书:“曹贼独揽朝堂大权,几欲置天子于死地,天子闻将军乃大汉忠臣,故此作密诏令将军匡扶汉室,将军他日率军入许昌勤王。” 吕布直立躬着的身体,冷声说道:“捐生图曹贼,誓死答君恩。匡扶汉室乃臣本分,即便天子不下密诏,臣亦与曹贼水火不相容。” “好,看来陛下所托非人,吕布接诏。” 看到伏德递来两物,一个密封的信封和一个大印,吕布接过之后,安奈心中的激动,先颤巍巍的打开密诏取出里面的锦缎看了起来。至少表明得要重视天子,看完之后吕布小心翼翼的将锦缎收入怀中。这才拿起大印看了起来,只见大印上刻着五个大字“辅国将军印”。 吕布压下心中的窃喜,有密诏和大印在手,以后他就可以摇身边成忠臣,辅国将军,开府辟召、仪同三司,以后他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置官属,只需要表面上上报给许昌即可。只是目前不能将这大印和密诏昭告世人,只要自己麾下人知道他们的官职名正言顺即可,要不了多久,曹操就会因为天子血诏杀董贵妃,到时候吕布就可以将这份密诏公诸于世,正式向天下人宣告他就是忠臣。仪同三司这个不重要,在他杀董卓时,天子就任命过他仪同三司。 伏德恐事情暴露,不敢多做停留,见吕布盛情款待,才勉强答应吃顿饭菜再走。 “快去将我营内最上好的食物呈来给使者享用。”吕布朝陈宫挤眉弄眼,陈宫一时反应不过来吕布是何意,徐庶出来说道: “军师在此陪陪使者说话,我去准备食物。” 一顿饭菜是伏德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食物,见下首边吕布三人吃得津津有味,伏德感慨道:“将军如此落魄,依然牵挂天子,真乃大汉之幸也。” 吃过饭菜,吕布带着伏德检阅士兵,营内虽然只有两千余人,连续大胜,士气如虹,杀气荡漾,伏德鼓掌到:“真乃虎狼之师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布安排这些就是要告诉他,我穷得叮当响,天子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太大支援,让他观看大营又是让天子抱上一线希望,免得见自己没什么用,直接放弃。 送走伏德,吕布才把密诏和大印给陈宫和徐庶观看,让他们安心跟自己混,好日子要来临了。 喜事过后,吕布再次想起眼下处境。 “元直职务容后安排,我一旦撤往广陵支援,夏侯渊必定追击,这可如何是好?”吕布朝下首边陈宫、徐庶问道。 “我们可趁机埋伏。”陈宫回答道。吕布也知道想要打退追兵,必须要埋伏,问题是程昱和夏侯渊一同守淮安,程昱是轻易会中埋伏的人吗? “我军人少,一旦被程昱识破,夏侯渊麾下又有骑兵,如何抵挡?”步兵本来就远少于夏侯渊,再加上他一千多骑兵一旁夹击,守大寨还行,野战完全无力。 “我早有计策相对,主公命士兵准备好蓑衣斗笠便是。”徐庶来投效之前就想好了破敌计策策。他之前并不知道吕布了解他的才华,刚投奔不拿出一点本领出来,如何让吕布重用。 “只是担心士兵淋了雨,会受风寒,主公再多备药物以防不测。”徐庶接着说道。 这个好办,其他病吕布无法治疗,感冒完全不在话下。想当年,他后世那个弱禁的身体感冒三个月,什么西药都吃遍了也不见好转,后来喝姜汤、枇杷叶熬水,没喝几天就好了。 “那多备生姜或者枇杷叶便是。” “这两种能治风寒?” 风寒就是不治之症,目前能治疗风寒的就只有长沙的张仲景,吕布点了点头。 “生姜远在蜀中,无法取来,枇杷叶倒是不少,传令士兵多准备枇杷叶。” 吕布三人悄悄商议起来,既然打算转移西凉,淮安完全没必要夺下,将他交给曹操手里才好,然后找机会把广陵郡让给孙策,让这两人在徐州互相牵制,吕布才有机会袭取宛城。 (本章完) ... 第七十八章 阵斩夏侯渊 听杜袭回来说吕布表情与平常无疑,还反复试探杜袭淮安粮草数量,程昱便猜中吕布想要围城打援夺下淮安,这样说来吕布还不知道孙策北伐广陵一事,算来吕布应该在最近几日才会接到消息,程昱一边安排士兵随时待命,一边派人打探吕布动向。 这天,程昱接到斥候来报,吕布正在准备蓑衣斗笠,连续几日也不见吕布带兵来围住淮安,吕布的计划就是围城打援,如此推测,程昱隐隐猜出吕布已知道江东出兵一事,看来吕布害怕己方追击,是要等天下大雨之时南下,正中程昱下怀。 “传妙才将军前来议事。”程昱吩咐一声。 等夏侯渊进了他大帐,程昱问道:“妙才将军传令下去,明日四更造饭,只等天亮大雨时便出城追击吕布。” “吕布会不会半道设伏?”夏侯渊有些担心,追击方一不注意就会一头撞进对方的埋伏,长沟一战就是先例。 “广陵危机,吕布必定分兵前往援军,留守在大营断后的士兵不足一半,因此才选大雨撤离,吕布冒着风寒之险撤退就是害怕我军追击,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不可错失。” “喏。”夏侯渊令命出去安排士兵。 徐庶听闻程昱派杜袭来试探吕布虚实,便猜到程昱会趁机追击吕布,派人在大营北门外低洼处多挖陷坑。 这天,天还未亮趁着暴雨未来临之前,将两千士兵埋伏在大营与淮安之间。 “轰隆隆”:乌云盖天卷狂风,万丈闪电破苍穹,惊雷滚滚震九霄。 吕布背着蓑衣,手提方天画戟跨在赤兔马上,犹如一尊杀神立在山坡上,远处的淮安城墙视乎要被乌云压得垮塌,眼见大雨要来临,淮安城门缓缓打开,一列列骑兵率先杀出,骑兵之后是浩浩荡荡的步兵。 吕布看到夏侯渊骑兵追来,心中最后一点侥幸都没了,曹操果然发现马蹄铁是可以钉在马掌上,不然战马是无法在稀泥路上奔跑、战斗的,这样很容易就伤了马掌。他暗暗庆幸现在有徐庶相投,定计关中,不然等曹操一统北方,骑兵南下,吕布尽是步兵,如何抵挡?西凉是产马之地,只需取得西凉,到时候以西凉战马对阵曹操的幽州战马,吕布胆气十足,他擅长的不是步兵作战,如果吕布能掌一支骑兵,天下间何人能挡?可惜徐州不是产马之地,他从曹操手中夺来的战马全部都被臧霸带往广陵支援,而且,并不是有战马就有骑兵,骑兵训练不易,短时间连马背都骑不稳,当然,他可以给骑兵装备马鞍,这是这样一来就暴露了马鞍,马鞍太容易模仿了,吕布在手中战马太少的情况下不敢将这东西展示出来。 夏侯渊部曲还未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多远,倾盆大雨从而天降,雨幕挡住视线,吕布渐渐无法看到远方夏侯渊一行。 水流湍激汇成河,将徐庶提前在低洼处挖的陷坑全部淹没,远远看来就是一潭积水,陈宫见徐庶料事如神,朝徐庶衷心说道:“先生之才,宫不如也。” 哗哗的大雨掩盖陈宫的声音,骑在战马上的徐庶根本就没听到陈宫的在说什么,只看到陈宫嘴巴一张一合。远处夏侯渊军队走到山脚下,吕布才模糊的勉强分辨出来,大雨中根本无法听见或者看见对方。如果真不设防,让夏侯渊大军追上自己,恐怕己方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夏侯渊一军杀得全军覆没,吕布心中一阵后怕。 程昱见雨中视线受阻,大军杀到吕布眼前也未必能识破,犹如天降神兵可杀吕布个措手不及。正在暗暗为自己妙策折服时,只见前方骑兵在水中一脚踏空,齐头栽进不知深浅的水中,骑兵一阵大乱。 好在暴雨实在太大,骑兵是缓慢前进,只有几名骑兵掉入水中,前方骑兵就勒住了战马,虽然损失不大,骑兵阵脚却乱了起来。 程昱正准备赶到前方指挥士兵继续前进,他被左慈打马上前拉住,顺着左慈的手看去,勉强能看出一侧大阵正在迅速溃散开来:埋伏? 程昱脑中闪过两个字,曹兵将士根本就没想到吕布会埋伏在淮安城方向,吕布要埋伏也是应该埋伏在吕布大营与广陵之间才对,吕布军突然杀到跟前,将曹兵杀了个措手不及,刚一接触,曹兵迅速败溃。 “列阵迎敌!”程昱本能朝远处大叫,除了他身边非常近的士兵能听见,再无其他人能听到他说的话,大多士兵一动不动的站在泥泞里,依然一副漫无目的地拉扯身上的蓑衣,想把全身覆盖,完全没注意到侧翼正在混乱。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完全用不上任何计策,两个字:厮杀。 吕布一马当先,从山坡上冲下来,趁曹兵全无防备之时,直朝阵中杀去。趁左慈还没来得及设封魔大阵,吕布一股脑将技能全施展出来,将来不及反应的士兵送往西天。 吕布身后的士兵在吕布打开一个大大的缺口时,也杀到山坡下来,顺着缺口往里冲杀。 血液还没聚集在一起,便被雨水冲散。 吕布所过之处,俱是残肢段体。夏侯渊和程昱无法指挥大军在雨中反击,士兵无法看清旗语,也根本听不见他们的怒喝声,曹兵前后不能相顾。见吕布率军杀来,四散躲避。 整个大阵被吕布士兵拦腰切断。吕布带着士兵杀向前军骑兵,四处都是水坑和曹兵,骑兵无法发起冲锋,正是击破曹操生力军的时候,士兵死了曹操可以重新招募,战马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了,曹操很难补充。 后军夏侯渊见吕布杀往前军战马,心中大惊,没有冲锋的战马在步兵面前就是活靶子,他带着数百亲兵杀来想要阻挡。 亲兵一直跟随主将,只忠于主将,和其他部曲不同,战力更是一支军队中最强的存在,主将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吕布的亲兵死亡军团已经南下救援广陵,现在带领的士兵俱是普通士兵,又无大将抗衡夏侯渊,被夏侯渊随后掩杀过来。 吕布正要杀往前军,隐隐见己方中间士兵一阵慌乱,心知有人正在指挥士兵反扑。淮安士兵本就多过吕布军,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才将曹兵杀溃,一旦让对方组织起来反扑,吕布这点士兵未必能挡住。 “公台、元直杀骑兵。”吕布高声大喝,将旗直前方骑兵,也不管远处的陈宫、徐庶是否明白他的意思,勒马转身朝后军杀去。 “夏侯渊在此,吕布速速死来!”夏侯渊以此鼓励士兵,他可不信吕布能在乱军中听到他的声音,话音才落,没想到吕布真的杀来了。 夏侯渊刚拦腰砍断一个吕兵,突见雨中驶来一匹火红的战马,丈长的方天画戟上一股血水牵着线往下流,夏侯渊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紧紧握住手中大刀。 透过雨幕,见奔驰中的吕布正在弯弓搭箭。 夏侯渊心知龙舌弓乃六石巨力硬弓,一旦射出,非人力能阻挡。压住心中的慌乱,锁紧箭头,视线穿过雨幕模糊的箭头越发清晰起来。连吕布放开弦的瞬间,弦上震荡的无数水粒都能清晰的看见。 夏侯渊绷紧全身,死死瞪着穿透雨幕的箭头,推力将来不及四散的雨水聚在箭头上形成一道水罩。 “喝!”夏侯渊不等箭头近身,大喝一声,将早已高举的长刀用拔山巨力劈了下来。 “呛。”夏侯渊虚劈的一刀恰到时候劈中飞驰电闪的箭头,只感觉一阵气血翻腾,箭头擦着夏侯渊身体直射出去,将他身边的士兵射飞五六人,瞬间清理出一条直线,才被士兵尸体挡住。 夏侯渊来不及庆幸,只感觉胸膛被巴锤猛砸一下,身体一阵恍惚,下意识往前看来,直见他的身体正被吕布穿在画戟上高举空中。 他这才意识到吕布趁他全力躲避弓箭时,借助赤兔马的速度,冲进身前猛然袭击。夏侯渊低头一看,他的铠甲已经凹了一个大坑,身体正卡在画戟小枝上,不然这一击已经穿透他的身体了,血水断线的顺着画戟杆流往吕布手背上。 夏侯渊现在才感觉到胸膛一阵疼痛,想要大骂吕布,嘴才一张开,大口大口的血液不断涌来。 “叮咚,你获得夏侯渊将魂,请查收。” (本章完) ... 第七十九章 大汉刘皇叔 夏侯渊的死让他的亲兵有赴死的决心,非但不退,反而越战越凶猛。他们回到许昌的下场也是被曹操处决,还会连累家人,何不战死以全家人。 后军中普通士兵不知夏侯渊已死,跟着亲兵往前冲杀,后军越战越勇,反而是前军骑兵无法冲锋,被陈宫和徐庶指挥士兵杀当着靶子围起来杀。 左慈不敢下马跳大神,抽出背上的重剑边砍边退,见吕兵只管蜂拥,雨水中他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敌军,指挥几名士兵护卫着程昱冲出重围,下马爬上山坡往淮安逃回。 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双方都看不见主将,谁狠谁活下来。从清早一直杀到下午雨停,才将曹兵击溃。 吕布从漫到大腿处的水中指挥士兵往山坡上行去,边拽下铠甲上粘的碎肉,边回头往下看,红色的水面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水面漂浮了密密麻麻的泛白的残肢碎肉,涨气的肠子,很少看到他物什,全被洪水淹没在水面之下。 吕布从俘兵中选出几名伤势严重的士兵,把夏侯渊的头颅交给他,送往许昌曹操处邀功,厚颜无耻的要求赏赐。 清点完战场,发现最大的收获就是战马,此战夏侯渊送来的战马损失不到三分之一,有七百余匹可以继续使用。 “如若魏越没走,定能连程昱也斩了。”徐庶叹了口气说道。 “能将夏侯渊斩了也不错,不要说程昱,连曹操迟早会让他身首异处。”见徐庶有些自责,吕布安慰他豪气的说道。魏越在徐庶投效之后,连夜带人出发执行重要任务去了。 打扫完战场,吕布一刻也不敢停留,带着士兵直奔广陵去。 话说吕布正和夏侯渊大战时,曹操正在许昌觐见天子,封赏出征人员。 刘协看着按剑立在大殿之上的曹操,心惊肉跳,他听闻曹操此次出征未捷心中异常暴躁,不敢忤逆曹操的意见,曹操将手下重臣封赏了个遍,除了名誉职位,实权尽让曹操的人霸占进来,就连太尉杨彪的职务都差点旁落,若不是孔融以大义相救,杨彪怕是被曹操找借口拿下大狱夺了官位。 刘协以为曹操封赏完了,正打算躲入后宫,哪知曹操从大殿内拉起一人来,刘协望去,此人身长七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双眉紧皱,一副悲天悯人之相。 刘协见刘备一脸英雄之相,问道:“你是何人?” “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刘备不卑不亢的回道。 “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有宗族世谱?”刘协见刘备如此说来,也算是皇亲,刘协高兴暗咐,曹操/弄权,国事都不由他做主,能将刘备这个皇亲拉为己用也不错。 曹操见刘协问起族谱之事,他早听刘备说过族谱早已遗失,拿出准备好的竹简冷声念道:“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刘弘生刘备,如此算来刘备乃陛下之叔也!” 刘协见曹操一旁帮衬刘备说话,见刘备低眉顺眼的站在曹操身边,心中不悦,又不敢忤逆曹操,低声说道:“宗族世谱已失,世数悠远,昭穆难明,朕看就这么算了,丞相觉得呢?” “本相已令宗正卿查明,玄德乃大汉皇叔,岂能草草了事?”曹操为了拉拢刘备,不惜以皇叔身份相封,这样一来曹操就可以以天子之诏,将刘备留在许昌当天子近臣加以掌握控制,借机将关、张、陈三人拉为己用。 刘协见曹操如此护着刘备,心有不甘也只能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说道:“让宗正卿把族谱搬来,朕要亲自拜见皇叔!” 刘协逐个对照,认真查阅,从汉景帝到刘备共十九代,而东汉光武帝刘秀为汉景帝六世孙,刘协为光武帝八世孙,从景帝到献帝共十四代,刘备的辈分比刘协足足低了五代。 殿下一众大臣见曹操闹出笑话,窃窃私语,暗暗欢喜。曹操先前被孔融救杨彪搬回一局,这次再闹出笑话,担心让他威严扫地。一把夺过刘协手中的族谱再次对照,看完之后大怒,一把将天子家的世谱砸在地上:“宗正卿伪造帝家族谱,刘玄德明明乃皇叔,难道本相会错?将宗正卿拉出去斩了!” 曹操心中暗暗责备刘备,你要冒充就冒充吧,怎么可以把从景帝以来其中几位平辈皇帝搞成上下辈,现在让我下不来台,徒惹笑话。 刘协看着面前托盘上的宗正卿人头,吓得差点小便失禁,宗正卿求饶的话语耳边久久不散。 议郎赵彦出列弹劾曹操:“陛下,曹操专权,手握重兵,不尊帝旨,擅杀大臣,冒充皇亲国戚,指鹿为马更胜前朝赵高,真乃祸国殃民之徒,其罪不可赦,请陛下下旨赐曹操/死罪,以正王法。” “将赵彦乱刀砍死。”曹操见赵 (本章未完,请翻页)彦给他安了无数中可以抄家灭族的罪名,想置他于死地,大怒,命令大殿外的武士入殿,将赵彦在刘协面前砍成肉泥,百官无不悚惧,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看曹操一眼,更不敢再窃窃私语,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曹操看也不看吓傻在皇位上的刘协,按剑登台立在刘协前方高声说道:“吕布妖人,妖术祸害百姓,大逆不道,欲图犯上作乱,今剥夺他温侯爵位、左将军职务,请天子下诏讨伐。刘玄德屡抗妖人,为名除害,乃大汉之忠良,本相欲表刘玄德为左将军、宜城亭侯。刘玄德辈分在陛下之上,乃陛下长辈,本相欲表其为大汉皇叔。可有人反对?” 刘协将牙关咬出血,却丝毫不敢反抗,弱弱的说道:“善。” 昔日朝堂高高在上的三公九卿俱颤悚称善。 “表关羽为偏将军、张飞为裨将军、陈到为助军校尉、糜竺、孙乾”曹操又将刘备帐下一干人尽数表封,连在下邳的糜竺、孙乾、简雍等人都加官进爵。 封赏一完,曹操重重的朝刘协不满的哼了声,甩手便要退出大殿,刘协慌忙伸手虚拉,说道:“吕布将军送来的陈珪人头,和陈安怎么办?” “什么吕布将军!是吕布妖人!”曹操嗬然转身说道,刘协忙点头不已。曹操心中暗思,陈登虽然已反叛,虎视徐州,然而吕布尚在广陵,他现在又无力讨伐吕布,而吕布与陈登有不死不休之仇,那就让陈登拖住吕布,当日一怒之下罢了陈登的官职主要是因为他忠于刘备,现在刘备都是自己手下,曹操暗暗后悔当日决定太过草率。想到这里曹操说道: “吕布妖人麻痹本相,误将陈/元龙当逆贼,吕布泄愤屠杀陈珪一族,本相予以平反,陈珪本乃国之忠臣,现追封陈珪为射阳侯食邑千户,着陈登官复原位,继任广陵太守、伏波将军,继承射阳侯爵位。” 刘协如芒在背,感觉殿下一众文武尽是曹操爪牙,想引吕布为外援,虽他已送密诏给吕布,让吕布自行封赏麾下官员,还是想给吕布麾下大将一分名分,压下心中的恐惧朝曹操说道:“吕布欲表麾下张辽为讨逆将军,还请丞相定夺。” 曹操听刘协连连提起吕布,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回头冷冷的盯着刘协,握剑的手正在缓缓拔剑,见刘协慌忙低下头,曹操蔑视说道:“张辽乃吕布爪牙,本该移灭三族。而吕布屠杀陈珪一族罪大恶极,陛下还不昭告天下共逐之!” 刘协无可奈何,下诏天下诸侯共讨吕布。 (本章完) ... 第八十章 高顺破孙权 孙权嗅不一丝不同寻常。从前几天他见吕布援军到来,这几日不见吕布引军来叫战,反而闭寨谨守,难道以陈宫之才看不出拖延越久,对吕布军越不利吗? 孙权下令多派斥候打探吕布军消息。当夜斥候从远处山头上观看高顺大营,只见营内无数士兵围着一个个火堆烘烤,放眼往去不下上万士兵,斥候慌忙回去报告孙权。 “吕布按兵不动原来是在增兵?”孙权听了,惊疑不定。 孙权连忙召集混下众将议事,说道:“吕布骁勇,今又有源源不断的援军赶来支援,这可该怎么办?” 新投效的步骘起身说道:“吕布连连征战,今又远来,士卒疲惫不堪,虽连番大胜,今锐气已失,倘若将军按兵不动,等吕布士卒恢复,再难伐之。今将军可一鼓作气攻下山坳大营,兵指广陵,吕布必败无疑。” “子山言之有理,望将军三思。”太史慈一干武将也赞同说道。 “就依子山之言,明日出战。”孙权见众将要战,他又担心坐失良机,同意步骘的建议。 自家人知自家事,看着在火堆旁摆满的草人,高顺见孙权按兵不动,确高兴不起来,孙权暂时被麻痹住了,但他未必能拖延到吕布南下支援之时,一旦孙权回过味来,将面临孙权的大军压境。 高顺心中暗道:一味拖延未必是良策,必先折其锋锐,方可久守。 “今夜杀猪宰羊,水酒管够,大吃一顿。”高顺命人将张辽送来的猪羊全杀了犒赏。 高顺命人叫来各部曲长以上职务将领到他主帐赴会,等肉食送进大帐。 “请诸公各满饮一觞。”说完率先连喝三碗。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高顺何意,还是将面前桌几上的酒喝了一碗,只听高顺冷声说道:“今虽令孙权不敢妄动,却不是长久之计,来日必定引兵来犯,我欲摔军出击,折其锐气。” “孙权以逸待劳,士卒体力旺盛,况兵力十倍于我,我军守寨尚且不足,将军若轻易出战,我军危也!” “将军不可妄动。” 堂下一众大小将领尽数阻止到。 末座吕绮玲见众将不敢战,倒提月牙戟来到堂上,厉喝道:“高将军为上将,我为左将军独女,尚不惜命奋力杀敌,汝等何得迟疑!” 众人见吕绮玲柳眉倒立,杀气凛然,虽不满她一女子之身参合军务,亦知她手下巾帼营精锐异常、战力彪悍,不敢逆悖,都起身下拜说道:“末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敢不效死力!” 不出高顺所料,第二天天刚大亮,山下号角连营,孙权军列着战阵缓缓驶来。 高顺命将士们严阵以待,下令挂上免战牌紧闭辕门,偃旗息鼓以示弱,亲自登上山顶仔细观察孙权大阵。 “蔡元才听令,带陷阵营三百士兵绕山埋伏到敌阵阵尾,只等我一声令下,率军杀出。”高顺无视孙权的骂战,镇定的指挥道。 “陷阵营乃将军臂膀,若非将军带领,难以发挥战力。末将请战。”吕绮玲心知高顺担忧她的安全,才退而令陷阵营前去埋伏。 “此战危险重重,你乃主公独女,若有损伤,顺万死难辞其咎。” “此时正是上下用命之时,个人生死与左将军大业相比,高将军应能分清。望高将军以大业为重。”吕绮玲坚定的说道。 “战场刀剑无眼,若绮玲答应本将击溃后军便撤退回来,本将让你去也无防。”高顺不得不退步说道,吕绮玲一句以公为重,让他的处境非常尴尬,一旦军中传开以私废公,哪还会有将士卖命。 见吕绮玲点头,高顺才说道:“陷阵营回营待命,着吕绮玲率巾帼营前去埋伏。” 一直等到中午,孙权也不见高顺想要出战的样子,想要挥军冲上山来攻打大寨。 孙权士卒见高顺大营挂上免战牌,士兵站了一上午,又受烈日烘烤,又渴又累,后阵士兵见远隔战场,开始三五个一起坐在地上或者直接躲在零星的树荫下乘凉。 高顺见出击时机到来,半天已过,吕绮玲应该也绕到孙权大阵后面去了,令人在辕门处挂上一面吕字大旗,示意远方的吕绮玲袭击阵尾,他自己点齐人马,陷阵营士兵在前,四千普通士卒在后,只等辕门一开,杀下山去。 “杀啊”远处传来喊杀声,高顺见一身火红战袍的吕绮玲骑着一匹火红的战马分外显眼,杀入孙权阵尾。 “杀啊!”高顺取下免战牌,一声令下,提着短刀和盾牌率先往山下冲来,他身后的将士犹如猛虎下山,大营不留一人,奋力跟随高顺往山下冲来。 孙权所部后军猝不及防,卜一见一群妇女兵杀来,一时未放心上,巾帼营势如破竹,后阵稍时就被冲乱的溃不成军,失去指挥。 吕绮玲见轻易就冲乱后军,带着巾帼营女兵在大阵后面横冲直闯,长戟所向,敌军被杀得四分五裂,各自溃退。 高顺突然发难,不等孙权列好战阵已经杀到跟前,他身后的三百陷阵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个个猛如虎,一触孙权前阵,便将前阵刀盾手砍翻,直往中军冲杀。 孙权大惊,边退往二队,边令太史慈率军截杀冲来的敌军。他不退还好,孙权军中威望不高,士兵一见主将败退,纷纷后退,太史慈亲卫不足千人,一时当不住如猛虎下山的高顺军,不等他冲到高顺跟前戟挑高顺,就被高顺手下士兵击得节节败退。 孙权刚退往二队,只见后方一员红衣女将冲破后阵,正往他牙旗处杀来,她身后两百长戟将周围士兵一阵捅杀,己方士兵自然而然的分往两边,让出一条道路。 步骘见孙权盯着吕绮玲发呆,打马上前朝孙权高呼:“此乃吕布之女,有吕布之勇,不可力敌,速退回城再做计较。” “吾必早晚擒来榻上。”孙权见吕绮玲长得美若洛神,美貌中带着冷冽,剑指吕绮玲说道。 言未毕,他身后的高顺已经杀退太史慈,冲到孙权跟前。步骘慌忙勒马死战,见孙权退走,才打马回身他逃。 吕绮玲见对方主帅逃走,带着女兵直追而去,太史慈整军迎来抵住,吕绮玲死战不敌,巾帼营被他连挑数人。太史慈本想趁机带着士兵杀入阵中,冲破这支女兵战阵,没想到刚挑一人,缺口马上会被另一名女兵顶上,一连击毙七八人,这群女兵悍然不惧,亡命扑来,他所带领的士兵被杀得各自为战,节节败退。 想要击破这个战阵,恐怕得将全部女兵击杀才行,太史慈心中暗自惊骇,吕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将世代依附男人的女人训练成这般精锐。 太史慈刚一分神,又被对方主将缠住,太史慈非常恼火,明明这个小娘子武艺远不如他,一时半会就是拿不下,一旦被她缠住,她身旁无数支长戟便同时刺来,搞得他手忙脚乱,稳不住阵脚。 高顺见吕绮玲违背将令,孤军从阵尾穿过大阵,害怕有失,不管四溃的孙权军,将旗一挥,朝吕绮玲杀来救急。高顺一到,太史慈士兵遭受陷阵营和巾帼营士兵夹击,更加无法抵挡,九百余人尽数战死,太史慈身中数刀才得以杀出重围。 太史慈杀出重围又再次想整厮杀,他乃降将,刚招募的一万刘繇旧部不用说,百战败兵,一触即溃,孙权老兵更加不会听他的话,连斩数人也无法阻止溃败之势,反而被连人带马裹挟着败退。 高顺与吕绮玲合兵一处,沿途追杀,溃败的孙权兵被砍死者不计其数。高顺一直追到沙头城下,见孙权紧闭城池,才下令收兵回营。 (本章完) ... 第八十一章 华佗 关羽府邸今日正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只见堂上关羽一身大红袍子,数次在吕布手下败北的阴霾一扫而光,满脸慈爱的看着身前正在跪拜的男孩。七八岁的男孩长得粉雕玉琢,菱角分明,长大后必定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偏偏美男子。 关羽越看越喜爱,对男孩说道:“郎儿,从今以后你便随我姓关。” “是。父亲请喝茶。”关朗行完拜父礼,起身敬茶。关朗本名秦朗,他父亲抛弃他和他母亲杜氏杜秀娘另娶汉宗室女,不久曹操将吕布下邳攻破,将他母子二人擒下。有一日黑夜,闯进一群黑衣人,她母亲将他藏在榻他,他母亲却被劫走,从此了无音讯。关朗便无家可归,又被曹兵看守,无处可去。就在他以为他要被曹兵囚禁一生时,被关羽认出,遂以无子为由从曹操手中把他要来当继子。 曹操、刘备等一众朝堂大佬高声祝贺关羽后继有人,满堂欢声笑语。 “报!” “报!” 远处传来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急切的传报声。关羽听了微微不满,今日是他收继子的大喜日子,真是扫兴。 曹操非常想拉拢关羽、张飞二将,他手下能与吕布抗衡的将领本就不多,吕布不死,让曹操寝食难安,见手下士兵如此不识趣,怒道:“何事惊慌?” “淮安急报。夏侯将军战死。同时吕布已将夏侯渊将军人头送到丞相府邸邀功请赏。”事态紧急,传信士兵到丞相府听说曹操正在关羽府,便直接将战报送来关羽府邸。 “天啦!”曹操说完,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碎裂一地,曹操放声痛苦咆哮:“吕布匹夫,你先杀元让,再杀妙才断我臂膀,吾要将你挫骨扬灰,族灭九族” 曹操还没说完,抱着头摔倒在一地,被碎裂的茶杯钉得血流不止。 “快传御医!”许褚慌忙把曹操提起来,朝四周吼道。 “点齐军马,杀奔广陵为元让和妙才报仇!”曹操双手死死掐着脑袋,说道。 荀攸慌忙劝道:“前日袁绍欲兴兵南下,闻丞相归来方才作罢,今若点兵,许昌空虚,袁绍南下,许昌用何挡也?广陵南有孙策,北有陈登、车胄,西有袁术、刘表四面楚歌,如此之局,吕布活不久矣,丞相何须和一死人记仇?如今之势应召回程仲德抵御河北。将淮 (本章未完,请翻页)阴、淮安防御工事交给已带兵抵达的陈登、尹礼才是。” 曹操听了荀攸的话,望向郭嘉和荀彧,见二人点头同意荀攸所说,大叫一声,痛死过去。 曹操一连昏迷了三天不见醒来,数十个御医束手无策,让为曹操准备好后事。曹操麾下一众谋臣武将焦头烂额时,一名御医学徒畏畏缩缩的上前说道:“我我知道一人或许可救丞相。” “何人?”许褚听说曹操有救,激动的上前抓着学徒想问个明白,荀攸眼尖见学徒满脸充血,眼看要被许褚捏死,慌忙叫许褚放手,学徒才免遭厄难。 “我族中有一医匠,名华佗字元化,其医术精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而愈。若患五脏六腑之疾,药不能效者,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醉死,却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病人略无疼痛。洗毕,然后以药线缝口,用药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复如初。” “真乃神医!”听到御医学徒说完,一众人无不称赞。 许褚再次问道:“他在何处?” “不知道,或许在江东,或许在徐州,那里有病人,他就在那里。” 荀彧等人即差人星夜寻找华佗。徐州战乱,程昱接到许昌消息后,便在淮阴附近找到正在救治百姓的华佗,一同奔往许昌来。 华佗查看了一番昏迷不醒数天的曹操,对一众谋士说道:“丞相昏迷,因急怒攻心加上本就有头风病所致,肌肤之病,小可之疾,针石汤药可治。若如再行拖延数年,脑中形成风涎,枉服汤药。然而,虽能愈痊,从此以后若再操劳亦会复发。” 华佗拿出银针将曹操扎得满头都是,没多久,一直汗如雨下的曹操安详的睡去。当华佗施针完毕,曹操马上就醒来。见榻边一陌生男子正拿着闪闪银针,曹操麻利的跳起来拔出榻边悬挂的倚天剑,直劈华佗,嘴中大呼:“你欲杀我耶?” 左右上前将曹操拦下一通解释,华佗才幸免于难, 曹操昏沉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泪如雨下,失声痛哭夏侯渊之死:“吾伐吕布以来,先折夏侯惇,再损夏侯廉,现在连夏侯渊也失去了。” 程昱见曹操哭得非常伤心,劝慰道:“丞相节哀,吕布已答应交换曹纯将军。” 曹操听完吕布前面几个条件,气得咬牙切齿,当听说要用曹 (本章未完,请翻页)节换时,不光是曹操,就连堂下一众谋士都大怒起来,如果把程昱换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出来,恐怕当场就要被曹操暴起砍了。 曹操更是气得差点将刚好的头风病复发:“吕布匹夫如此羞辱于我,不刨他祖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还未退下的华佗不解的看着满堂怒发冲冠,心中很是不解,因为一个女子有必要满堂震怒吗? 曹操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平复过来,下定决心说道:“那就将曹节嫁给吕布为妻,送往广陵交换曹纯。” 堂下众谋士和武将听了曹操的决定,一个个好像受了莫大侮辱,对吕布的恨意越发加深。 曹操继续说道:“并且让天子封吕布为大司农,招入朝堂。” 曹操也只是想用九卿之位引诱吕布,万一吕布脑壳发热,跑来许昌当官呢。 “传闻吕布新拜一军师,姓徐名庶字元直,胸有大才,故而才有此一败。”程昱突然想起探子传来的消息。 曹操忙问道:“徐庶之才,比君何如?” “胜我十倍。” 曹操顿足恨道:“吕布反复无常,无忠无义,为何贤士俱归于他!先是陈宫背我而去,再是徐庶相投,羽翼成矣,再难讨伐,奈何?” “徐庶虽在彼,丞相要用,召来不难。”程昱自信的说道。 “安得彼来归?”曹操大起大落的心情,变脸变得都快抽筋了。 “徐庶为人至孝。幼丧其父,如今只有孤寡老母在堂。其弟徐康已亡,老母无人侍养。丞相可使人将徐母请至许昌,言吕布之狼藉,徐母素知高义,若知徐庶相助贼人,必作书召其子,则徐庶必至矣。” 曹操派程昱立刻去着手徐庶老母之事,他拖着伤病之体,直奔大堂。 曹操颤抖着手,打开一个木盒,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曹操对这恶臭恍若未闻,里面腐烂的人头依稀能看出几分夏侯渊昔日影子,腐烂成黑洞的双眼就想死不瞑目一般,曹操放声痛哭起来。 “追夏侯惇为高安乡侯,其长子夏侯楙继承他爵位,建武将军官位,将我爱女清河公主许配给他。夏侯渊追谥为愍侯,其长子夏侯衡继承爵位,及督军校尉之职。” (本章完) ... 第八十二章 穷困的孙策 (修改个bug~以前没仔细想过,有读者提出来,我也衡量了一下,确实太过。方天画戟:从70%调整为8%。龙舌弓从35%调整为5%。赤兔马属下从50%调整为10%。吕布本身战力就无双,如果属性加太多了,没意思,一招一个一流武将。还有不合理的地方欢迎指出来~谢谢) 袁术奢侈荒淫,横征暴敛,使江淮地区残破不堪,饿死百姓数百万,富裕的寿春好像被犁刨过数次一样残破萧条,导致部众离心,强大的势力开始衰败,已到走投无路之境。 他坐在龙椅上,面容苍老,朝大殿下的文武百官说道:“陈兰、雷薄叛变,把朕粮草掠夺到嵩山去,衰败已经无法逆转,朕欲作书让帝号给袁本初,率众投奔于他,众位爱卿有何异议?” “陛下不可。”杨弘出列反对说道:“陛下与袁本初不合久矣,而且袁本初是庶出,地位比陛下低了很多,陛下此去袁本初恐陛下声誉,未必会诚心相待,再者此去冀州将横穿徐州、兖州,俱乃曹操之地,岂可安然渡过?” “杨爱卿有何高见?”袁术想了想,杨弘说得很有道理,他也放不下脸去投奔袁绍,看袁绍脸色过日子,只是四面强敌,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传闻吕布已取广陵,陛下与吕布乃儿女亲家,陛下何不下诏让吕布送女来寿春完婚?今又闻许昌贬除吕布一切官职,现在乃庶民之身,何不封大都督、广陵王之职为陛下所用,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陛下遣吕布北可拒曹操,西联刘表,南安孙策,大事可定。”杨弘朗声说道。 袁术虽相信杨弘之才,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张勋、纪灵、秦谊一班武将,见手下文武一致同意与吕布联姻共抗曹操,袁术担忧的说道:“吕布反复无常,今取了广陵,恐会反悔这门联姻。” 这班文武大臣担心袁术将帝号让给袁绍之后他们再不能担任三公九卿的职务,大将军张勋最先跳出来劝慰道:“吕布虽轻狡反复,却唯利是视,今取广陵名不正言不顺,陛下以王相封,吕布叨贪岂有不受之理?若不受广陵王之职,吕布无名义久留广陵,若受之,其便是陛下之臣,岂敢抗旨不尊?如果吕布真敢回绝陛下隆恩,本将愿提一军直击广陵,以广陵的富足,陛下必然熬到秋收。” 袁术听了张勋之言,心中大定,声音恢复昔日帝王傲气说道:“何人愿往广陵迎娶太子妃?” “微臣愿往。”袁胤出列说道。袁术连忙命人准备车丈,遣袁胤前往广陵迎娶太子妃。 ——————————————————————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策接到孙权送来的战报时,已将祖郎一部山越蛮子全迁在陵阳,生擒祖郎。 打开战报一看,见孙权战败,非常生气:“吕布欺我太盛,我本欲引兵西征黄祖,为父报仇。如今二弟战败,退守沙头城,公瑾觉得如何排兵?” 周瑜想了想说道:“江夏黄祖年老昏耄,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吏士心怨,舟船战具、顿废不修,怠于耕农,军无法伍,如屠猪狗,反观吕布连战连胜,兵卒虽少却精锐不凡,今疲乏之际,此时不伐更待何时?若让吕布得了踹息生机,他日再伐,难比登天。 今吕布与曹操互相厮杀,双方元气已衰,主公正是收渔利之时。尽起大军一股作气夺下广陵,乘势徐州、兵逼兖州、许昌,封王拜相改朝换代全在主公一念之间。” 孙策听周瑜的意思,到时候天下就看他孙策的想法,是要做忠臣还是天子全在一念之间,怦然心动,激动的说道:“如何用兵?是从毗陵渡江支援仲谋还是另行他路?” “吕布兵少,今主力被仲谋将军牵制在沙头县,主公可率大军由曲阿渡江袭取匡琦城,与仲谋将军两路夹攻,吕布左右难顾,疲于奔命,广陵必失。” “公瑾言之有理。”孙策回头朝士兵说道:“传令下去,整顿全军明日回军曲阿。” 第二天,孙策带着近五万大军往曲阿行进。孙策一边带领大军前往曲阿,一边派人前往顾、陆、朱、张、秦等世家要粮,他想要和一穷二白的吕布打仗就得先储备好粮草才行,他已经做好准备接收一个被吕布败成废墟的广陵。 孙策军的粮草主要来源就是靠世家大族供给,以前孙策打江东、山越南蛮有利于江东一干世家壮大自身,现在听说孙策想要过江讨伐吕布,这对于江东豪族世家来说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总不可能搬家到江北一带吧?听闻孙策要粮草,以张纮、秦松、陆绩为首的一干世家重要人物粮草不给,反而跑到曲阿来问罪孙策。 孙策大军前脚踏入曲阿,上百世家族长、长老就浩浩荡荡的杀进孙策大营。 孙策坐在主位上有怒不敢发,堂下这一众才是江东真正的主事之人,离开了他们,孙策近十万大军瞬时就回到他从袁术那里借来的三千士兵,他的兵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私兵组合起来的。孙策陪着笑脸说道:“当下四海尚未泰平,须用武力才能平定各地,吕布盘踞广陵虎视江东,此时立足未稳,正是排除隐患之时,还望诸公齐力同心。” 孙策还没说完,大堂末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起身反驳道:“昔 (本章未完,请翻页)管夷吾相齐桓公,九合诸候,一匡天下,不用兵车。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论者不务文德怀取之术,而惟尚武,绩虽童蒙,窃所未安也。” 孙策听到被一个小孩辱骂只会用武功攻伐敌人,不会用文德去感化敌人的武夫,心中大怒,放眼看去,原来是陆康之子陆绩,心中的怒火生生压了下去,他和陆家有仇,别看陆绩敬陪末坐,陆家在江东根深蒂固,是江东世家领军人物之一,陆绩是因为年龄较小的缘故才坐在末座的,别看年纪小,他可是当代陆家家主陆俊的弟弟,陆俊虽远在许昌为官,孙策依然不敢得罪。 孙策觉得自己假意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看向其他世家家主,连张纮、秦松、陈武这些已经投效他的家主都点头同意陆绩的嘲笑,一副不予给予粮草的表情。 一旁的周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群人除了自己的利益,一概视而不见,起身冷声说道:“诸公可见彭城大火呼?可见淮阴、广陵举城屠杀之惨状呼?今不伐吕布,他朝吕布渡江南来,诸公以曲阿、丹徒、吴郡等江东之地能御吕布呼?” 周瑜连续三个反问,将这群世家族长骇得说不出话来,吕布所过之处,世家大族被连根拔除,一旦吕布南下不要说尽占江东,只要被占领一城一池都会伤及到世家大族的根本,完全不是现在一点点粮草能弥补的。 孙策舅舅吴家家主吴景趁机站出来说道:“吕布新到广陵,立足未稳,何不趁早图之?吾愿倾其家中所有粮食,供给破虏将军过江讨伐吕布,消除江东祸患。” 有吴景的带头,世家大族纷纷谴责陆绩,愿意募捐粮草供给孙策过江讨伐吕布。 大帐外的陆逊听得真切,见陆绩不但得罪了孙策,这群世家大族还有墙倒众人推的意思,担心陆绩难堪,不等散会,进入大帐向主位上高坐的孙策说道:“祖父忌日将近,逊欲与小叔前往庐江郡祭奠,还请将军派人送我等过江。” 陆逊想带陆绩过江躲避一段时间,等孙策消气之后再返回江东。陆家虽不惧怕孙策,也不会为了一个家族后辈就葬送全族,孙策真偷偷下黑手,陆家没有证据只能咬牙认栽。 陆逊祭奠祖父本就是在行孝道之举,孙策有攻打陆康之仇,是间接害死陆康的人,不敢阻拦,还派出五十名士兵送他二人过江。 孙策恨透了江东世家对他的各种制裁,受吕布对世家态度的影响,他对这群世家比吕布更有切肤之恨,处处受到他们的禁制,不除不快,悄悄朝周泰这个山贼出生的将领吩咐几句,周泰听后郑重的点头离去。 (本章完) ... 第八十三章 半路捡到两个人 臧霸部曲受吕布命令,长途支援广陵。虽说是急行军解广陵之危,然而他军中护有吕布、陈宫、张辽家眷,速度比正常行军快不了多少。等他带领三千人抵达广陵时,张辽早接到高顺的捷报,广陵暂时安全,而且有臧霸的援军到来,在心理上也多了一层自信。 张辽派王茂率领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迎接吕布三位夫人,他自己坐镇广陵,不敢离开广陵城池,害怕有异心的人趁机夺城。 看到臧霸将旗在天边徐徐而来,张辽按捺住急迫的心情,此次和曹操决战,所有家眷都留在白马湖大营,虽明知准备妥当,依然心中担忧不已,万一战败,家眷又会再次被曹操擒下。 张辽走到城门处等待臧霸大军入城。当严琳一众家眷马车走到跟前,才上前躬身行礼:“鲁相张辽见过夫人。” 并州久临匈奴蛮人,民风彪悍,妇人并不需要回避其他男人。严琳下了马车先是朝张辽回礼,四下扫视不见吕绮玲的身影,焦急的朝张辽问道:“玲儿呢?怎么不见她人?” 严琳从下邳之后,再没见过吕绮玲,吕布虽告诉过她,吕绮玲提前南下广陵了,她还是担心女儿,害怕女儿早就没了,吕布不过是怕她伤心才不敢说出真相。她千里之外来到广陵,吕绮玲那么孝顺,知道她到来又怎么会不跑出十里相迎呢?严琳的眼圈开始红了起来。 “绮玲与季达正在沙头城对阵孙策大军,辽已经派人去请绮玲回广陵了,想来也要不了几日便可回到广陵城。夫人不要太过担忧。”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还活着吗?”严琳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带着希冀问道。 见张辽一副非常真诚的点了点头,严琳才真的相信吕绮玲还活着,眼泪反而无法止住,嘴中责备吕布说道:“夫君怎么可以这样呢,女孩儿怎么可以让他舞刀弄枪,都是夫君宠的,女孩儿就应该教她相夫教子做女红,等玲儿回来,我再也不会让她犯险!” 张辽听了严琳的话,脸都绿了,这次吕绮玲和高顺出征虽是吕绮玲自愿的,也有他张辽点头同意,一时不知该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何回答,他儿子张虎从冲士兵群中冲出来张辽才觉得不那么尴尬。 张辽拍着张虎的肩膀欣慰的说道:“虎儿,壮了,也黑了。” 见张虎憨憨的取下皮帽抓着头发,一副不好意思,张辽严肃的问道:“这段时间可从主公那里学到些什么武艺?” “这个那个”张虎不知该如何回答,吕布虽然只教了他们简单的搏杀技巧,他和高超、高平三人也没能学会多少。 “一会回家前先在大门处用劲劈一百刀才准进门。”张辽恶狠狠的朝张虎说道。 “夫君,虎儿才回来,长途跋涉疲惫不堪,让他先休息会再去练习武艺吧。”张辽听是自家夫人的声音,严肃的朝张虎说道: “一刀都不能少。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敌人可不会给我们休息时间,身为男儿更应该上阵杀敌。”张辽心中暗暗将张虎和吕绮玲比较一番。吕绮玲虽然要虚长两三岁,张辽越看张虎越觉得不满,要是吕绮玲是男儿该多好啊! 吕绮玲听说母亲从广陵南下,兴奋得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广陵城,想到沙头城内的孙权军,吕绮玲兴奋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她还不能回去,担忧高顺兵少,无法抵御住孙权大军。 高顺听闻两个儿子南来,也非常高兴,但是他是军中主将,不能丢下士兵回广陵,看吕绮玲努力压制的激动,暗暗佩服,他能体会到这种生死后再次团聚的急迫心情,出声说道:“绮玲你先带巾帼营回广陵协防,万一孙策大军从其他地方渡江两路夹击,广陵虽有臧宣高的援兵,守卫依然不足。” “不!我不能走,叔父兵少,一旦我离开如何抵御沙头城内大军?”吕玲绮不想独留高顺一人身犯险境。 “你的巾帼营也只有两百人,留下只能当奇兵使用,我军少了两百人,孙权必定不会注意,而且主公大军已也很快要回到广陵,到时主公定然有破敌之策,你先回去吧,别让夫人为你担忧。” 一听高顺提到她母亲,吕绮玲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思念,心虚的朝高顺看了看,才说道:“那我走了哦。” (本章未完,请翻页)见高顺点头同意,穿着战袍一蹦一蹦的去巾帼营点兵回广陵去了。 “伯言!”陆绩出声提醒陆逊。他和陆逊过江之后,五十名孙策派来护卫的大汉一直带着他们朝东行去,庐江郡应该往西走才是对,想到自己出言顶撞了孙策,暗暗告诫陆逊注意戒备,陆绩虽然年幼,其学识不在年长的陆逊之下,在江东美名更胜陆逊。 “孙策这是把我二人送往广陵杀了之后嫁祸给吕布,好让陆家全力支持他攻打吕布。小叔放心,我拼死也会护卫你的安全。”陆逊提先前醒这群大汉走错了路,对方依然没改道向西,陆逊就猜出孙策的打算。但是对方人多,陆逊是个武艺不精的书生,陆绩更是个小孩,他二人毫无抵抗力之力,只能心中暗暗焦急。 离广陵城越来越近,陆逊毫无脱身之法,眼看离死越来越近,路上行人都见不着一个。 走到中午时分,陆逊握着的剑柄都被手心里的细汗泡涨了,终于见到远处行来一行一百多手持长戟的妇人。 “停下。”带头大汉一声令下,等在路边,他虽不在乎这群妇女,也不想节外生枝,这里可是广陵治下,一旦暴露行踪,广陵城派来大军围攻,他武艺再高也是枉然。大汉将道路让出来,并且躬身朝对方一名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弯身说道:“在下周某,护送我家小主人过江祭奠亡父,不知小娘子这是从何而来,往何而去?” “沿路看风景。道路这么宽敞你们自去便是。”这行妇人正是吕绮玲带领的巾帼营,她赶回广陵见她母亲去。吕绮玲也不推迟,带着身后女兵大咧咧的就往前走。 “杀!”巾帼营擦身而过的瞬间,吕绮玲突然一声令下,率先向毫无防备的五十名大汉率先发难,她身后的女兵听到吕绮玲令下,想也不想,本能的举起长戟就杀向还未反应过来的大汉。 原来是吕绮玲见这群人护卫的两名少年投来求助的目光,嘴巴一张一合又不敢发出声音,她边走边仔细观察,见这两名少年腰间正抵着两把短刀,不敢异动,身后的短刀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本章完) ... 第八十四章 以身相许 吕绮玲率先发难,巾帼营练就的就是合击之术,一旦近身,数把长戟同时朝一个人招呼,不等周泰手下的水贼反应过来,瞬间就有二十多人被长戟洞穿。(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周泰根本就毫无防备,从来都是他杀人,何时被人杀,见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被击杀一半,目眦尽裂。提起大刀就朝他身边的女兵猛扫。 陆逊率先反应过来,一扭腰,不等身后的短刀刺来,一把推开陆绩身后的大汉,拉着陆绩朝突围。 “嗷。”陆绩一声惨叫。大汉见陆绩脱离控制,拼命掷出短刀,砍中陆绩脚腕。 “小叔怎么了?”陆逊一把将陆绩护在怀里,抱着他直往吕绮玲身边冲来。 “我没事。”陆绩咬牙颤声说道。脚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满头大汗,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死开!”吕绮玲见陆逊要冲进己方大阵,不知是敌是友,一戟将陆绩、陆逊两人挑飞,远远的落到远处安全地带。 周泰的水贼在水中是龙,陆地上就是一条虫,被巾帼营不损一人斩杀得只有周泰护在身边的几人,周泰双眼欲滴出血来,一边战,一边指着吕绮玲问道:“你是击败仲谋将军的那支女兵?” “你原来是孙策的爪牙!一个不留。” 周泰武艺了得,依然招架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长戟,对方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周泰手下兄弟眼见要死完了,他还一个都没杀死:“我和你们拼了!” 周泰不要命的想要冲进大阵,他身后仅剩的几个水贼眼见不敌这支女兵,害怕周泰有失,架着周泰就往边上山坡退去。 吕绮玲见这群毛贼退去也不敢追击,对方那个头领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她手下女兵列阵迎敌强悍如斯,一旦阵破,毫无反抗之力,就只能等待被屠杀。 陆逊在一旁将陆绩的伤口用布包缠住,这才上前对吕绮玲躬身行礼:“在下江东陆逊陆伯言,多谢小娘子救命之恩。” 陆逊不知该如何称呼吕绮玲,称呼将军?从古至今从未出现过女将军,只能按照当下对未出阁的女子的称呼来称呼吕绮玲。 “举手之劳不足言谢。你二人穿着打扮乃大户人家,难道是江东陆家?为何出行不带护卫,反被毛贼劫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他们那是什么毛贼,是孙策手下大将周泰部众水贼。” “我曾听说江东陆家乃是陆康公一支,家大业大,孙策岂敢对陆家下手。休要骗我。你们也安全了,本将还有要事在身,失陪。”吕绮玲说完,把陆逊丢在路边,准备带着女兵离开。 “小娘子,我家小叔腿部受了重伤,行动不便,若不及时医治恐会落下病根,这荒郊野岭连一户人家都没有,何来医匠,求求小娘子救救我家小叔。” 吕绮玲见陆逊一身温和儒雅之气配合脸上的着急,显得非常无助,心中不忍,她又想尽快见到母亲,带上个伤员会大大的降低行军速度:“可我真的有要事在身,我回到广陵城在派医匠来救你小叔吧。” “你是广陵城的人?吕布手下将领?”陆逊从刚刚周泰的问话中,隐隐猜道。 “左将军是我父亲。” “我二人遭此厄难就因左将军而起”陆逊见眼前这女子是吕布的女儿,反而有些迟疑,吕布名声太臭,他陆家名声显赫,不想和吕布有一丝牵连。 “我父亲远在淮安,你江东的事情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吕绮玲不等周泰说完,冷声打断。她最恨别人用他父亲来说事。 “小娘子误会我了,孙策屯大军在曲阿欲发令尊,却无粮草,派人到江东各家借粮,小叔出言讥讽他几句,孙策便怀恨在心,欲杀我等。” “什么!孙策大军要渡江伐我广陵?文远叔父一定不知这消息,我得尽快回去告知。”吕绮玲一听孙策正在曲阿屯集大军,这还得了,跨上战马就要走。 陆康对陆逊有养育之恩,临死前将陆绩托付给他,见陆绩满脸难受之色,如果不及时医治,万一危及性命,他陆逊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见陆康,个人名声和陆绩的性命相比,陆逊咬牙决定先救陆绩要紧:“小娘子派一名女兵先将消息传递回去即可,只要救了我家小叔,逊愿结草衔环相报。” 吕绮玲骑在马背上,回头看到陆逊急得满头大汗,小女孩的恶作心思犯了,她先弯身下马,朝身边一名女兵低声叮嘱几句,女兵翻身骑上吕绮玲的骏马朝广陵奔城驰去。 “我可以让人抬你家小叔回城医治,但是你用什么报答我呢?”吕玲绮歪着脑袋,上下打量陆 (本章未完,请翻页)逊。 陆逊见吕绮玲露出小女儿姿态,身上再难找出一丝杀伐之气,歪着脑袋煞是可爱,脸上狡黠的笑容更让这小女孩平添几分妩媚,稚齿婑媠,呆呆的说道:“我懂行军打仗、排兵布阵。” “纸上谈兵。”吕绮玲扫了一眼陆逊,一个十**岁的少年连战场都没见过,还排兵布阵,刚才这一番厮杀对方就脸色发白,更不要说指挥千军万马。 “我家有粮草。” “远在江东。” 陆逊被逼急了,张口说道:“只要救我小叔,就是让我当牛做马,以身相许也可以。” 吕绮玲脸上绯红,扭扭捏捏的呸道:“不要脸,登徒子。” 她偷偷的打量陆逊,对方虽然满头大汗着急的模样,也无法掩那份盖气宇轩昂,心中砰砰直跳。她从未见过向陆逊一样充满自信的同龄人,张虎就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高超、高平完全不经打,陈禹不用说了,文不成武不就。因为她是吕布的女儿,也从未有人敢这样调戏她,要不就直接是家里长辈派人说亲,反而更加欣赏陆逊。 吕绮玲定了定心神。走到陆绩身边,抓着他的脚观察起来,查看一番之后说道:“脚筋断了,治好以后也是个瘸子。” “你会不会!”陆逊听了大怒:“你又不是医匠,不懂就别瞎说。” “我挑断的手筋脚筋比你见过的腿还多。”吕绮玲瘪了瘪小嘴说道。把一旁还想责怪她的陆逊差点吓得坐在地上,父亲是个魔王,这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和魔女差不多。如果不是想要治疗陆绩,陆逊说不定转身就要逃离。 “他的伤势严重,虽不致命,脚筋被砍断了,你自己看流了多少血。先要简单处理一番吧。”吕绮玲参加过几次大战,吕布军中医匠太少,有时候会帮助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比陆逊这除了读书就是练骑射的世家子弟懂多很多急救办法。 先命人就地取水烧开之后放凉了给陆绩清洗一遍伤口,然后找了一些军中带的伤药包扎一番。最后将陆逊和陆绩打扮成两个女兵,抬着担架往广陵城走去。 她害怕被她父亲知道将两个男子放在巾帼营中被责罚,灵机一动,也不管陆逊同不同意,一番威胁之后将他叔侄装扮成女兵混入巾帼营。 (本章完) ... 第八十五章 怒斥袁胤 孙策听说陆绩、陆逊没杀成反被吕布女儿把人劫走,心中大怒,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粮草还没筹集齐备,让陆绩将消息传回陆家,然后由陆家传递给整个江东世家,后果不敢想象,粮草没了事小,江东上下离心,不再接纳孙氏可就严重了。 “无用之人,拖下去斩了。” “主公恕罪,周泰将军麾下不善陆战,吕布之女有吕布之勇,麾下几百人更是将仲谋三万大军击溃,周泰麾下五十人抵挡不住也在情理之中。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而是应该想办法在陆家知道消息前,妥善的处理好事情。”周瑜出来阻止道。 “那现在怎么办?封锁江北过来的一切船只?” “堵不如疏,况且又如何能将长江封锁住?我有一计,不但主公名声不会受到影响,陆家还乖乖送更多粮草来。” “计将安出?”孙策大喜。 “主公召集江东世家大族扬言退兵,告诉他们陆绩勾结吕布灭杀护卫,将我军消息透露给吕布。世家大族惊恐吕布渡江南下攻打江东,必定要求主公出兵。主公以退为进,世家不但不会怀疑主公,还会同仇敌忾迁怒陆家,陆家为求自保,一定会全力支持主公北伐。” “妙计!” 孙策依言行事。周瑜让孙策把大军撤往秣陵,一副改道征讨江夏黄祖来威胁世家大族的同时误导吕布。陆绩被吕布女儿劫走,江东的全盘打算都将会被吕布知道,既然如此,就麻痹吕布。 吕布踏入广陵城,除了城楼上的守卫增加了不少,一副大战来临的紧迫气氛。城内百姓听说孙策渡江北上,恨不得在家门挂上爆竹庆祝一番。吕布摇了摇头,他虽采取各种措施来降低百姓的赋役,可是百姓还没有得到一份实质性的收获,也不到纳税的时候,他们只听到世家大族满城宣扬吕布军杀人屠城,用人肉来当军粮等等谣传,对吕布军是又怕又惧。 吕布在半道上就接到张辽传去的急报,知道孙策正在整顿大军。军务紧急,吕布来不及先回到张辽为他家人准备的府邸,将军队安排进军营中,直奔郡守府,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吕布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给张辽介绍徐庶,门外传来通报。 “将军,袁术使者求见。”士兵大声说道。 “袁术使者?来做什么?”吕布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袁术派人来接绮玲前往寿春完婚,已经到来好几天了,我借口主公未到,一直拒而不见。”张辽说道。 听到张辽说,吕布才想起来还真有联姻这回事,本来他已经忘记了,现在张辽提起,他瞬间感觉头都大了,转头问向陈宫道:“公台觉得这事怎么处理?” “主公两次答应联姻,今若悔婚恐怕于名声不利。”陈宫说道。他脸色发红,联姻事情是他提出来的,当时错误的评估袁术,导致了现在不好收拾的局面。 吕布什么都不会在乎,出尔反尔的事情确不能再做,已经反悔一次,第二次也没能将人送到寿春,第三次再行反悔,那可真是反复无常了。一个人无信而不立,将儿女嫁给袁术儿子陪葬,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吕布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是陈宫提出来的,就会责怪陈宫,陈宫提出这个计策的同时,还提出杀刘备。 “如今之计只能拖延,等袁术败亡。”张辽也没办法,这是吕布的家事,他一筹莫展。 “这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名不正言不顺,绮玲更会背上骂名。主公不如这样谴责袁术。”徐庶想了想,在吕布耳边轻声说道。 “时间紧迫,我等还有军事要议。主公是先见袁术使者还是先商议军事?”陈宫问道。 “袁术这就是一根咔在我喉咙的刺,不吐不快。而且寿春也是我军西去关中的必经之路,与袁术这一战避无可避,江东小儿挥手可退,无须着急。先按元直之言拒绝了这门亲事。”吕布手中有天子密诏,挡不住孙策时,密诏一出,吕布瞬间变成天子忠臣,孙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举进攻,那时候进攻就意味着造反。不到万不得已,吕布不打算现在就将密诏展示出来,这样一来,天子再也不相信他是忠臣了。 袁胤先吕布四天到达广陵,入了广陵听闻吕布尚未到达,袁胤几次拜见吕布严琳,严琳虽没有点头同意这门联姻,也不否定,只是无法做主。袁胤趁机在广陵城里派人四下宣传,吕布要嫁女给袁术儿子做太子妃。吕布见到城内百姓一遍喜气洋洋,其实不全是欢庆孙策攻打广陵,还有部分百姓受到官府一系列好处,拥戴官府,听闻吕布嫁女,为吕布高兴而已。 袁胤听闻吕布进城,马不停蹄的从驿馆跑来太守府求见,袁术的局势太危险了,他想要尽快将太子妃迎 (本章未完,请翻页)回寿春,引吕布的威名镇住哪些不满袁术奢侈荒淫、横征暴敛的世家大族。 袁胤跟随士兵进入大堂,朝吕布躬身施礼:“丹阳太守袁胤奉天子袁术之命前来迎接太子妃吕绮玲,胤拜见奉先公。” 吕布诧异的看了眼袁胤,他说这话很有学问,口称“奉先公”就是暗示吕布,他如今是个平民百姓,无官职在身,占据广陵名不正言不顺,和造反无异。 “袁术匹夫僭号天子,吾乃大汉之臣,岂与反贼勾连?此其一也。其二,袁术欺吾太甚,坐观吾败于下邳,吾背缚爱女送往寿春,于半道被伏,袁术拒不发兵相救。此其两点足以恩断义绝,两家婚事就此罢休。袁氏累世三公,袁术拥传国玉玺而僭号,不思浩荡皇恩,实为不忠不义之徒。长此以往,不思反悔,吾必提重兵伐汝,以保汉家尊威。还不快滚。”吕布按照徐庶的意思避重就轻道。 “奉先公请息雷霆之怒。谶语‘代汉者,当涂高’,汉家气数已尽,仲家拥传国玉玺乃天命之人,当今天子唯我寿春仲家名正言顺,奉先公以为然否?”袁胤据理力争说道。 “当今天子唯汉高祖血脉为正统,其余皆是僭号窃国之徒!”现在讲求的就是正统血脉,不然陈群所谓的九品中正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之说就不会盛行几百年。 袁胤见说不过吕布,便用吕布眼前的处境来威胁和引诱:“奉先公如今左将军官职、温侯爵位已被曹贼废除,以庶民之身,久居广陵非忠臣之道,乃谋反之举,望奉先公为麾下将士着想。仲家天子欲封奉先公为大都督、广陵王,奉先公何不受之以正视听?” 听到袁术对自己的封赏,吕布倒吸一口凉气,袁术为了拉拢自己真够下血本的,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许还真经不住诱惑,投效袁术也不一定,有多少人一生的梦想就是封王拜相? “袁术匹夫僭号称帝与长沙区星称帝、渔阳张举称帝、下邳阙宣称帝、西凉北宫伯玉称帝、湟中宋建称帝、会稽许昌称帝之辈反贼无异。吾虽无官职在身,亦是大汉之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两国交锋不斩来使,回去告诉袁术,来年春天,吾必提大军讨伐逆贼!”吕布怒视袁胤,一指大门,让袁胤滚蛋。 “仲家并未称帝。”袁胤狡辩道。 “僭号自称天子有区别吗?滚!” (本章完) ... 第八十六章 女婿当如马超诸葛 吕布将袁胤喝斥出堂,转身问向张辽关于江东动向。 “孙策封锁江面,我军无水军,难以渡江刺探消息。数日前绮玲得知孙策尽起五万大军屯于曲阿。最近不知为何,我军斥候隔江见孙策大军开往秣陵一带,军中多竖白旗。”张辽将新得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 “难道是孙策见消息走漏,欲改道讨伐江夏黄祖为父报仇?”徐庶说道。 陈宫先是默默思索一会,他反问道:“那可有高顺将军传回沙头县孙权退军的战报?” 张辽道:“孙权一直闭城坚守不出,未有异动。” “那这是周瑜欲盖弥彰之计!”陈宫说道。 “军师何意?”徐庶问道。 陈宫反问道:“孙权孤军在江北,我军大军回援,孙策既然不北伐,为何孙权又不退兵?难道是想将孙权大军送给我们不成?” 张辽说道:“孙策想在江北安一钉子,孙权两万大军死守沙头城,我军兵少,未必能攻破。孙策击败黄祖,为父报仇之后,携大胜之威势,渡江由沙头城直取广陵也未可知。” “不然。还有一个疑点,既然孙策想要偷袭江夏黄祖,为何隔江让我军探子探知,消息岂不是也会被江夏黄祖探知?孙策此去的意思无非是趁黄祖不备之时当头一击,如此明目张胆,有违常理。” 徐庶朝陈宫拱手敬佩道:“军师经验老道,庶少经战阵,还请公台日后多多指教,此若不是公台提醒,庶还真会被周瑜雕虫小技遮了眼,我知孙策之意,无非是消息走漏,以此来麻痹我军。” “孙策来势汹汹,天子密诏还未到公诸于众之时,我军将少兵寡,如何破之?”吕布向陈宫和徐庶问道。吕布现在明白二人的优劣,徐庶计谋高于陈宫,陈宫胜在经验老道,分析较全面。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出现的纰漏非常少。 陈宫分析道:“若想战场上击败孙策,须得速战速决。然而孙策人多势众,我军必须率先措掉孙策大军锐气。孙策大军乃江东各大世家私兵集成的乌合之众,若如战事不利,士气必定低下,再想击退易如反掌。” 李大目见都没办法,出声提醒道:“我们何不半渡而击?” 臧霸将李大目拖到一边,不让他打扰堂上吕布一众商讨对策,对李大目解释道:“孙策大军五万之众,可分兵数处渡江,我军人少,若是分散力量如何抗击?与其让孙策将大军分散还不如聚而歼之。” 臧霸见李大目似懂非懂,懒得和他多说,回到座位继续旁听起吕布等人的商议。 虽有陈宫提议先打胜第一场,几人依然想不出对策,吕布见天色不早了,很多天都没和家人团聚,站起身说道:“孙策大军未至,战局瞬息万变,目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抓紧时间训练兵丁。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议。” 吕布回到张辽准备的府邸,刚走到大门处,就见吕绮玲带着几个护卫迎了上来:“父亲你怎么才回来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中事务繁多,我回来看看你母亲又得回军营去安排事务。”吕布迈步挤进大门,见吕绮玲很不开心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寿春使者在我家。”吕玲绮委屈的说道。 吕布听了心中微微不满,这袁胤真是作死,在太守府大堂被自己拒绝了这门亲事,又跑到家里来。吕布心中不满,见吕绮玲身边一个小胳膊小腿,看起来非常年轻漂亮的护卫,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能上战场杀敌的女子,将不满发泄出来:“玲儿,你以后挑选巾帼营的士兵要多留意,这种经看不中用的还是不要为好,上阵杀不了人反而送了性命。” “我知道了。”吕绮玲心虚的点头,制止这个年轻的女兵想要反驳。 “父亲,我不要嫁给袁耀。”吕绮玲可怜兮兮的拉着吕布的胳膊说道。 “冢中枯骨也敢痴心妄想。” 吕绮玲听到父亲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来。 吕布进入大堂,见袁胤坐在客位上正在喝茶,妻子严琳在主位侧加了个位置和袁胤说话,貂蝉、曹灵正在一旁旁听。见黑着脸的吕布步入大堂,袁胤识趣的告退。 “将军,如今将军身居广陵,无官职在身,名不正言不顺,不是长久之计。袁公路乃袁家嫡系,四世三公之后,门生遍天下,盘踞淮南数年,根深蒂固,带甲之士数十万,今又手握传国玉玺,天命所归。妾身之见,玲儿嫁给袁耀也不会辱没了她,将军你说呢?” 吕布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自己身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他都会着了袁术的道,更何况严琳,也不怒斥严琳,细心解释道:“袁术看起来风光无限,活不到明年就会被人灭了。他又僭号称帝,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都让他败光了。而且他上面还有个哥哥盘踞北方,想要做皇帝还要看袁绍同不同意呢。所以啊,我们就不要害了玲儿,我会帮她找一个配得上她的夫婿。” “将军,我看袁耀这孩子就不错,现在已是太子。袁公路此时危难,有将军联合抗敌,天下何愁不定。他日袁耀登上高位,玲儿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吕布心中烦恼,一大堆事情要做,现在手下有才能的人又太少了,见严琳争论不休,他就想把天子刘协传来的密诏给严琳看,好让她安心,可是吕布不想让家人担忧,密诏更不能轻易视人,万一她们说漏嘴了怎么办? “袁耀也算不错?再难活过一个春夏,玲儿嫁给他完全是害了玲儿一生。况且袁耀和我理想的女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此事就此作罢,再提休怪我发火。” “那将军理想的女婿是何人?难道家世还有比袁家好的?”严琳反问道。 “我吕布的女儿岂能嫁给庸碌之辈,文如诸葛亮,武如马超,我或许可以考虑。” “诸葛亮、马超是何人?家世可比袁家?” “你怎么总是袁家袁家,英雄不问出处。”吕布听严琳一直对袁家念念不忘,有些恼火,现在还真没那个家族可与袁家比肩, (本章未完,请翻页)连天子刘家和同样累世三公的扬家都比不了。 “总比你让玲儿一个女孩家家成天舞刀弄枪要强,你不让她好好待在闺中学习相夫教子、做女红这些女子该做的事情,反而让她带兵打仗,亘古未有之事你也敢做。你就不担心女儿的安全吗?你还是她父亲吗?”严琳一边哭,一边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玲儿虽是女子之身,也不比男子差,你看看她手下的巾帼营,杀得孙权数万大军溃败,玲儿” “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会教她如何做女子该做的事情,除了闺房,她那里也别想去。”严琳抓狂的说道。 “夫人,我吕布没有儿子,就只有这个女儿,将来的基业需要她来继承,如果她不上阵杀敌建功,如何压得住麾下众将,如何能让人心服。” “你的意思是怪我没能给你生出儿子了?那你休了我吧。” “夫人,我没这个意思。” “你休了我吧,另取贤妻给你生子传宗接代,我还是死了好。” 曹灵、貂蝉听了,非常支持严琳,她们两人至今也没能怀上一男半女,严琳说出她们二人的愧疚,点头一同让吕布休了她们。 吕布招架不住三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敢强行将吕绮玲带去巾帼营。只能眼睁睁看着严琳将她关入后院,吕布心中烦闷,出门散心去了。 吕绮玲看着被钉死的门窗,对身边女兵打扮的陆逊说道:“我救了你叔叔,你还没报答我就想开溜?” 原来陆逊见陆绩伤势渐渐痊愈,又听说吕布回到广陵城,不想和吕布有太多牵扯,特意来向吕绮玲道谢辞行。 “我回到江东会派人送粮草来报答的。” 吕绮玲失望的看着陆逊,还以为他是一个讲信义的君子,原来就是个骗子:“走吧。你这种无信义的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陆逊见吕绮玲满脸鄙夷,自己好像说过当牛做马,还有以身相许,她不会当真了吧?陆逊心中一阵恶寒,娶吕绮玲为妻他很乐意,但是一想到和臭名昭著的吕布扯上关系,他是打死也不愿意,陆逊又不想食言,举棋不定:“那好,我留在广陵,我会在危难时刻设计解危以报前日救命之恩。” 吕绮玲不想和陆逊说话,只呆呆的看着窗外,好奇父亲说过的两人,陆逊见识多,沉默一会问道:“你知道诸葛亮、马超吗?” “马超不知是何人,诸葛亮我听说过,和庞统号称卧龙雏凤,想来才华不相上下,小叔和庞统是莫逆之交,他二人的才能也在伯仲之间,庞统军事才能远超小叔,小叔虽年幼却博闻强记,学识在庞统之上。”陆逊说道。 吕绮玲听了点了点头:“我也不需要你什么报答,你那里来就回那里去,就当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回去照顾小叔了。”陆逊见吕绮玲说得非常伤心,他不想久留吕布府,一边告退一边说道:“我会报恩之后再走。” (本章完) ... 第八十六章 集体大自杀 吕布刚出家门,一个靓丽的身影从街角拐了出来。 “将军我怀孕了。” 吕布将扑进怀中的杜秀娘扶了起来:“我这就传消息去寿春,让秦谊把你接走。” 杜秀娘不来,吕布都快忙得将她忘了,只是把她一同安排在家眷中,四处奔波,挺着个大肚子无人照顾真是苦了她了。 “吕布你还是人吗?这可是你的孩子啊。”杜秀娘听了,将吕布推开,指着吕布鼻子怒道。 “我的孩子?”吕布有些懵了,他记得下邳以后生活非常检点,从来没对杜秀娘动手动脚,更没xx,再说他家里三位娇妻耕耘数年都没怀上,偏偏杜秀娘怀上了,与其这样,吕布更愿意相信自己有问题,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一天骑在马背上杀敌,那玩意有所损伤也很正常。 “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杜秀娘见吕布一副不认帐的样子,提醒说道:“秦谊在一年前就去寿春求救没归来。吕布,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五个月?不是你刚好被曹操在下邳擒下的时候吗?” “吕布,曹操刚准备纳我做妾,你便杀出城去,曹操随后追杀,根本就没来得及动我!” 杜秀娘说完,见吕布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咬牙说道:“妾身虽非白璧,对你吕布也算情真意切,你吕布原来把我杜秀娘当做这种任意玩弄的女子,我儿秦朗至今下落不明,你不闻不问,没有你血脉,我不便哀求你出手相救。现在腹中怀有你吕布骨血,你却冷嘲热讽。此生再无牵挂,吕布你会后悔的!” 杜秀娘说完,转身就走。后世记忆中这种桥段太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傻子都知道。 “大目,你带几个人去好好保护杜秀娘,别让他做傻事,对了,再找几个婢女来伺候她。”吕布也不敢不闻不问,他对杜秀娘有愧,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吕布都打算好好将孩子养大。曹操和吕布差距太大,以后杜秀娘生下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自己的还是曹操的。吕布自己帅得一塌糊涂,号称人中吕布,曹操丑得一塌糊涂,即便是曹操的种子,吕布也打算将这孩子抚养长大。 经过这事情一闹,吕布心情更加烦躁,家里有三个女人正在寻死觅活,现在外面还有个女人要寻死觅活,如果再来一个吕布觉得自己会疯掉。 吕布想躲到军营安静安静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没走到门口,魏越远远的叫道:“主公我回来了。幸不辱命,将老夫人交给了徐先生。” “快去太守府找文远将我的大印和密诏拿来。”吕布觉得今天进入广陵城一定是八字不合,诸事不顺。现在来个更难伺候的主了,现在来的这个可不是威胁人的主,不敢久留,打马朝徐庶府邸走去。 吕布知道曹操会用徐庶老母威胁徐庶,在徐庶投效时就以徐庶之弟已死,无人照顾老母说动徐庶将他老母接来广陵赡养。吕布深知徐庶老母高义,性格刚烈,自己又名声太臭,一旦知道徐庶投效自己,为了保全大义,必以死相逼不让徐庶继续投效自己。 吕布打马直走,转了一个街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张辽将徐庶安排在那个府邸,慌忙狠抽赤兔马,朝太守府找张辽去。 徐庶听说魏越已将老母迎来广陵,慌忙丢下手中事务赶回府邸,泣拜堂下:“不孝子徐庶拜见母亲,前些日听闻小弟病故,老母无人侍奉。我幼逃难,流落江湖,未尽人子之孝。今得辅国将军重用,便将母亲接来晨昏侍奉。母亲远来舟车劳顿,明日我将禀明辅国将军,告假数日陪伴母亲左右。” 徐母问道:“此地是何处?辅国将军又是何人?” 原来吕布反复交代魏越,不能透露自己姓名,将徐庶老母连拐带骗诓来广陵再说。 “此乃广陵,辅国将军乃汉之忠良,姓吕讳布表字奉先。” 徐母听了勃然大怒,拍案大骂:“辱子飘荡江湖数年,吾以为汝学业有进,何其反不如初也!汝既读书,须知忠孝二字。岂不知吕布杀义父丁原、董卓乃无义之徒?屠杀万民、火烧彭城,用彭城换妇人,天下尽知,何来忠良之说?他乃不忠不义,昏聩无能之辈。汝投效于他,自取恶名,真愚夫也!汝有何面目与吾相见!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 骂得徐庶不敢仰视,拜伏于地,说道:“辅国将军屠杀士族,乃士族为祸苍生,不得不除。火烧彭城也是无奈之举,当日儿子在场,丝毫未牵连一个百姓。辅国将军乃是天子亲绶,大汉少有的忠良。还望母亲明察。” 徐庶说完,抬头看向堂上主位,才发现他母亲早已转入屏风之后。 吕布马快,接过魏越手中的密诏和大印,将张辽、魏越等人远远甩开赶往徐庶府邸。吕布直接闯进府邸,见堂上只有徐庶一人东张西 (本章未完,请翻页)望,大声问道:“元直你老母呢?” “刚刚还在,可能去后堂了。”徐庶哭丧着脸说道。 吕布看到徐庶的表情,便知道他被臭骂了一顿,速度不减径直往后堂冲:“快!老夫人要自缢!” 吕布直接撞开屏风,见一个老妇人挂在梁间,翻手从背包中取出方天画戟迅速将粱上搭着的绳索砍断,伸手抱住跌落下来的老妇人。 吕布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微弱气息。和徐庶两人慌忙将老妇人平躺在地上,给她顺气。 过了半天,老妇人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徐庶正在她跟前,跳起来就将徐庶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然后指着吕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让我与这不孝子再见?” “老夫人请看。”吕布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先将密诏递给徐母。 徐庶老母接过密诏边看边低声念出声:“朕自即位以来,奸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傕、汜之乱。而后得曹操,以为社稷之臣。不意专国弄权,擅作威福。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倾。卿先除董贼,再抗曹操,乃国之忠良,望卿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 卿乃汉之栋梁,故作密诏付卿,望不忘朕之疾苦,他日挥师勤王救驾。敕赏封罚,不由朕主,特封卿为辅国将军,开府辟召,仪同三司,壮大己身,匡扶汉室。书诏付卿,再三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诏。” 徐庶老母颤抖的拿着密诏看向吕布:“这是天子所写?” 吕布点了点头,又将辅国将军大印递给徐母:“曹操挟天子以令忠臣,四方坏我名声,让老妇人见笑了。” 徐母指着吕布说道:“你就是辅国将军吕布?” 吕布外表一身正气凌然,与想象中的乱臣贼子大为不同,又有天子密诏在手,由不得徐母不信。 “老身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误将忠良当奸贼,欲陷将军于不忠不义之地,请将军责罚。”吕布不等徐母跪下,将她死死扶住,一通好言相劝。 “吾儿须得好好辅助辅国将军,上报天子,下安黎民百姓。”徐母朝徐庶说道。 (本章完) ... 第八十七章 孙策来犯 吕布将徐庶放了几天假,让他在大战前夕多陪陪数年未见的老母,大战一起,又要开始四处奔波。吕布身边本就人手少,将徐庶放假之后,不要说陈宫、陈禹等吕布心腹,就连陈昂等降士也忙得不可开交。 “我听闻广陵陈矫有大才,现关押在何处?”吕布问向张辽。 “大牢里面。” “走,我去见见他,看能否招降为我所用。” 吕布让张辽继续处理政务,带着陈昂去见陈矫。 刚一踏进大牢,一股恶臭扑面,大牢内人满为患,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关押了上百号人,放眼望去,数间大牢挤得满满的,到底是广陵的治安差呢,还是自己的刑罚太过严厉?吕布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时,但是他现在正是立威时候。重典之后再实行一系列优惠政策,别人才会感恩戴德。 “尽快把这些人放出去。”吕布朝陈昂说道,只要不是直接要谋反的人,放出去帮忙运修筑城池,往各处运送粮草也比关在大牢里吃白饭强,吕布也没多少粮草供他们消耗。 吕布在陈昂的指引下来到陈矫的大牢。 陈矫和少数几名重犯关押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被铁链锁着,不能动弹的曹纯,吕布无视曹纯的谩骂,躬身朝陈矫说道:“在下吕布,久闻东阳陈季弼之名,今见之,果然仪表不凡。让先生居于大牢,真是辱没先生,请先生随我离去。” “我在这里住着很舒服,吕将军自便。”陈矫看也不看吕布。 “今汉室衰微,诸侯称霸,先生何不与布齐心戳力,共扶汉室?”只要有才能的人都十分傲慢,吕布不在乎陈矫一脸冷漠。 “周有三典,汉有三章,将军无故屠杀世人,吾不齿与你相共。你言诸侯祸乱,这其中的诸侯可包括将军否?” 陈矫不为吕布所动,不管吕布如何恳求,他再不发一言,让吕布很是无奈。 吕布看陈矫绝决的表情,他是铁了心不会投效自己,打算温水煮青蛙慢慢招降:“将先生放出去安置在他府邸之中,不得怠慢。” 陈矫直接闭目养神,置之不理,吕布无奈的退出大牢。边走边朝陈昂问道:“主薄可知附近郡县还有未出仕的大才否?” “昂曾听闻东城有一大才,姓鲁名肃字子敬,幼年丧父,由祖母抚养长大,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乃湖海之士。今其祖母亡故,从江东返回东城奔丧,主公可派人将之招来用之。” 鲁肃!吕布心中惊起的波澜不比徐庶来投效时小,鲁肃计谋或许不如徐庶,外交和治理远远胜过徐庶,心中狂喜不已,这样的大才怎么可能随便就能招来的,当然是亲自上门招募才是上上之策,招不来还能选择强绑嘛。 “东城离广陵多远?”眼下要和孙策大战,吕布不敢轻易离开老巢,他不坐镇军中,一旦孙策打上门来,士兵们不一定会舍身忘死。 “七八十里距离。跨过顺淮 (本章未完,请翻页)河北上就是东城。” 听了陈昂的回话,吕布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他带着护卫轻装往返不到一天,完全可以亲自上门拜访,于是朝陈昂说道:“你派人将我的名帖送往鲁肃府,明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吕布按照当下最隆重的礼节先将名帖送去给鲁肃,而后准备厚礼,亲自拜访,想以真诚来感动这位大才效力。 第二天天刚亮,吕布带着重金前往东城。将密诏和辅国将军大印都带上,陈矫不值得他冒泄露天子密诏的险来招募,鲁肃完全值得。 吕布紧赶慢赶,在中午时分就抵达东城,直奔鲁家坞堡而去。 吕布还没走到鲁家坞堡,,远处浓烟遮天,街上议论纷纷。吕布拉住一个行人问道:“这位大爷,不知远处为何起火?” “军爷不知道吧?那个方向是鲁家堡方向,真是造孽啊,昨晚就起了大火,烧了一夜还没熄灭,不知道偌大的鲁家还能剩下多少。”老大爷摇头叹息,那么多粮草,就这么毁了。 吕布心中咯噔一下,他心中强烈的担忧起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吕布让魏越带着几人脱离队伍,快速前去查看一番。 不多时,魏越打马回来说道:“我向周围百姓问过,俱言东家昨夜便将族人遣散,各自逃命,而后放火烧了自家坞堡,他自己也带着部分族人匆匆离去。” 吕布听了跄踉倒退,这东家无疑是鲁肃无疑,他一定是见了自己的名帖,知道今日会来拜访,鲁肃宁可不要这份家业也不会投效自己,难道自己的名声真的有那么差吗?难道没人能看好自己? “回吧。”吕布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自从徐庶来投,天子密诏之后,吕布以为自己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现在看来,自己的名声比以往昔更烂,世家大族听闻色变,无法抗衡时宁愿躲避起来,当他们的力量足以抗衡自己时,便会毫不犹豫的反抗到底,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吕布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如此,根本就不应该对鲁肃尊重,直接派人来将鲁肃绑去广陵。他心中想给鲁肃最真诚的尊重,用真心实意来感化鲁肃为自己效力,可笑! 既然鲁肃早已离去,吕布也不想久留在东城,这里是袁术的地盘,前天将袁胤轰出广陵城,一旦袁术部下知道自己单人匹马在他地盘晃悠,还不大军前来围攻啊。 吕布回到广陵,过了好几日,恶劣的心情才适当好转,再次投入到杂乱的政务中去。 “已有探子来报,孙策大军开始往曲阿回军,不日便会渡江北来。公台、元直有何妙计?”吕布问道。 “我军只是暂居广陵,如此的话,广陵其他治下的县城完全没必要派兵防守。只需将淮河东岸的射阳县防守住,我军好由此渡河西进取扬州一带,向宛城靠近。如此只需守住广陵城和射阳县二城即可。”陈宫说道。吕布找将最终计划告诉张辽、陈宫了,他们几人才是吕布最终争霸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的希望。 徐庶道:“军师所言极是。但我军目前确不能示之以弱,主公最终目的是取得关中之地与江东孙策结盟夹击曹操,主公想要占据联盟主导地位,必须先将孙策打怕,此次以弱击强正是最好时机。再者,广陵之地主公是要给曹操还是孙策,完全取决于主公的意思,不是孙策的意思。既然孙策犯境强夺,正是好好教训孙策的最佳时机。将广陵送与孙策和被孙策强夺完全是两种意义,如此,此战尽量取胜才对。” “元直可有计策?” “主公驱逐袁胤,拒绝吕、袁两家联姻,袁术盛怒之下提兵犯境也未可知。淮安曹操守军若闻孙策大军犯境,南下夹击广陵也不一定,所以说我们要做好三面受敌的准备。孙策大军我已有退敌之计,最近几日带着老母四处游赏,见南面有一险关可当孙策大军一时,只要将孙策大军阻挡住,他必然另想办法。又听闻陈矫几次欲偷跑,既然不为主公所用,庶欲借他来歼灭孙权两万余大军,孙权一败,孙策孤掌难鸣。只要孙策之围解了,其余两路敌军不足为惧。”况且徐庶说道。 “吾拜徐庶为前军军师,陈宫为中军军师,我等武夫愿听两位军师差遣。”吕布说完,将腰间的双股剑和辅国将军大印交给徐庶。徐庶此时还很年轻,比张辽年纪还小,在军中威望不够,突升高位,军中老将心中不服,影响积极性。 徐庶明白吕布的意思,他和陈宫不能相比,陈宫在吕布军中日久,威望很高。毫不推辞的接过剑印继续说道:“孙策和孙权两路大军相隔甚远,消息不便,我欲用高顺将军为诱饵引诱,借陈矫之口传递军情给孙权一军,然后设伏。” 徐庶说完,提高声音说道:“传令给臧霸将军,若孙策大军来到,可诈败弃城而走,我军没有援军救援匡琦城,他的任务就是活着回来,不论输赢。” 张辽等人傻眼了,从没有那个军师要求这么荒唐,不等他说话,徐庶又说道:“张辽将军率广陵世家降兵接应臧霸败兵,同样是不论胜负,务必保证臧霸将军和你自身安全,活着回来见主公就是你的任务。” “军师可否换个人去?”张辽闷闷的说道。他从来没打过这么荒唐的仗,明明告诉臧霸没有援军,又派他去救援臧霸,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臧霸死战,还是让臧霸闻风而逃? “接应臧将军非张将军莫属,张将军在主公麾下日久,能征善战,一旦臧将军有危险,只有你才能深入重围救援臧将军。”徐庶见张辽心中不服,给张辽带上高帽子。他把握不住吕布手下几员大将的性格,只能尽量安排周全。 “传令高顺将军,时刻准备拔营回来,本军师军令一到即可退回。” 徐庶转身指着广陵和匡琦城中间的一处山脉对吕布说道:“此地乃三条小山脊交汇之地,中间有一缺口,名叫三门关。主公亲自带兵前往此关镇守,只要将孙策大军堵在关外即可。若孙策大军想绕道而进,不可出关追击。” (本章完) ... 第八十八章 渡江首战 (这个月有事情耽误,更新时间应该是早上八点一更,晚上六点一更~不好意思哦。顺便求收藏,推荐票~嘿嘿还有月票。) 这天清晨,臧霸惯例寻城。只见大雾弥漫的江面千帆战舰若隐若现,随江涛起伏跌落,由远及近。 “咚咚咚”江心传来连营鼓声直穿惊涛拍岸。 “传令广陵,孙策水军为先锋已过江袭来,匡琦城危在旦夕。”臧霸朝士兵喝道。他虽接到了新晋军师徐庶的军令,一阵不打就将匡琦城让出来,心有不甘,按他的性格当然是要先试试,打不过再跑。 这也正是徐庶猜到他新来,军中将士对他的将令不甚在意,让他们一丈不打就退兵,这些骄兵悍将未必会听从,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诱敌深入,臧霸几千士兵如何抵挡孙策大军?只要保住性命回去就行。而且孙策现在的名声只在江东一带传播,中原一带鄙视为不开教化之地。 孙策派水军开路从秣陵以迅雷之势迅速渡过长江,兵逼匡琦城。当他大军渡过长江,列阵在匡琦城下时,匡琦城守军才反应过来,孙策以为是他假意西讨黄祖之计成功的麻痹住广陵吕布。 不等全军渡完,孙策便下令陆超带领私兵攻打匡琦城。 数天前,江东各大世家传出陆家通敌吕布,陆绩和陆逊已经将江东军情尽数透露给吕布,孙策也在此时带兵往西,全军披麻戴孝,欲讨伐江夏黄祖为父报仇。陆家家族陆俊远在许昌为官,长老陆超迫于世家和孙策两方压力,不但将家族中的米粮尽数捐献出来,孙策还令他家族私兵尽数招募上阵杀敌。 此时更是要用他家私兵为前部攻打匡琦城。陆超心中暗恨,这无攻城器具,单靠云梯要多死伤多少私兵才能拿下匡琦城? 万幸的是匡琦城虽在长江边,却没有护城河,陆超为了证明自家清白,亲自提刀上阵,务必要率先将匡琦城拿下来。 陆超一手提刀一手提盾,站在弓箭射程之外指挥自家私兵攻城。抬头看向城楼上遮天蔽日射来的弓箭,吓得只管倒退,脸色发白。 远处的孙策看到陆超的表现,非常失望,心中暗叹: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怂怂一窝。” 陆超的私兵见城头上弓箭射来,抗着盾牌的士兵将盾牌一丢,直往回退,没有盾牌防御射来的弓箭,瞬间就折损一地。陆超看私兵往回退,边退边怒斥士兵,让督战队前去绞杀败退的士兵。连他这主将都知道怕死,其他士兵更不用说,督战队远远躲了开来,跟着他一口气退到孙策大军前方才停了下来。 孙策气得霸王枪直指陆超,恨不得一枪将他杀了。城头上的臧霸军见一波弓箭就将来犯敌军射退,高兴得手舞足踏,孙策见了脸都绿了。 孙策打马来到陆超前方,杀气腾腾的说道:“陆超!倘若此战不利,你当领死罪以正军法。” 陆超火了,他们陆家拿出粮草来就是请孙策当打手,此次完全是被江东世家大族联合起来逼迫的,陆超心中暗暗发狠,大不了临阵投降给吕布也好过孙策日后一点点将陆家铲除,毫不畏惧孙策的气势说道:“孙伯符,吾不通战阵,不懂兵法方才出粮出兵支持你的大业。如今你是沟壑难填,今日便想借故铲除我陆家,是不是明日便要铲除其他世家?如此做法比吕布更甚!” 周瑜听了,心中暗叫不好,孙策将陆家逼得太过,陆家有鱼死网破之心,陆超如此表态,真将陆家铲除,其他世家大族必定人人自危,联合起来对抗孙策,劝慰道:“主公息怒,此与陆长老无关。吕布麾下士兵连战连捷,士气旺盛,陆家私兵不经战阵,主公还是另派悍将取之。” “何人敢战?”孙策藐视的扫了一眼陆超,回头向身后一众大将问道。 周泰、蒋钦、朱治、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吕范、徐逸数十员大将出列说道:“末将愿夺头功。” “士气可用!”孙策心中暗道,他连番大战,所向披靡,敌军闻小霸王之名而丧胆,麾下将领个个悍勇不可当:“今吕布连战连捷,某亦连战连捷,横扫江东,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城乃吕布手下大将臧霸所守,今日就让吕布军见见吕布与江东小霸王的差距!” 孙策高举手臂粗的霸王枪,咆哮道:“吕范、程普二将听令,踏平匡琦城。” “踏平匡琦城!” “踏平匡琦城!” “踏平匡琦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万严阵以待的大军在孙策带领下,怒天咆哮,声音震得匡琦城阵阵瑟瑟,江东大军士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出击!”程普一声令下,吕范带举着盾,当先朝匡琦城杀来,数千杀气腾腾的士兵昂然跟上。 “出城迎敌!”臧霸经历大小战阵上百战,刚刚见江东士兵不堪一击,在他眼中,城外这数万孙策大军就是待宰的绵羊。收起他打不过就跑的本领,施展打得过就打的绝技。 匡琦城城门打开,臧霸一骑率先杀出。 “喝!”臧霸甩开身后的步兵,直取举盾徒步冲来的吕范,一枪就将吕范挡在身前的大盾挑开,回枪当胸直取吕范。 吕范临阵经验异常丰富,见对方大将冲杀而来,亦想阵前斩之,刚一接触,手中一空,大盾就被挑飞,慌忙错身想要躲避撞来的战马,手中砍刀顺势想将对方战马前腿砍下。他还没来得及一系列想好的动作,一支枪影袭来,心中惊骇,眼见难以躲避,不顾形象的往后倒去,倒地之后更是一连滚出很远,直到头昏脑胀才停了下来。 吕范暗暗后悔托大了,对方本就在马上借势冲锋,他居然自持武艺,想用两条腿去硬撼对方四条腿。 “周泰、蒋钦、朱治速救子衡!”孙策失声叫道。吕范好威仪,此时却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打滚来躲避对方的攻击,非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这样做。吕范跟随孙策数年,孙策心知吕范武艺不错,然而在对方大将手下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臧霸在吕布军中名声不显,连一个臧霸武艺都如此之高强,那他之上的张辽、高顺呢?孙策突然感觉这一战恐怕比想象中艰难很多! 臧霸见对方毫无廉耻的再地上打滚,打马追上,一枪枪的朝吕范刺,还没刺着吕范,他身后的士兵见主将有危险,奋不顾身的杀上前来相救。 臧霸枪影不断,连点数枪,将合围上来的孙策士兵尽数刺死,再想追杀吕范,吕范已经退入士兵群中去了。臧霸不敢深入敌军,在外围点杀普通士卒等待己方士兵跟来。 等己方士兵到来,臧霸奋勇向前,冲杀而入。武艺再他之下的高顺都能凭三千士兵击破孙权三万大军,他臧霸也能。 (本章完) ... 第八十九章 臧霸被围 臧霸率先杀入吕范士兵群中,他身后的士兵都是泰山一众,最会见缝插针,见主将将敌军大阵杀开缺口,跟着杀了进来,长刀长矛四下乱砍。 “周泰、蒋钦在此!贼将还不下马投降!”周泰蒋钦见臧霸神勇无敌,让朱治前去护卫受到惊吓的吕范,二人上前拦截。 臧霸见一使大刀,一使双钩的两员大将截下他,冷哼一声:“插标卖首之辈。” 微磕马腹,直取周泰、蒋钦二人,长枪圈向周泰砍来的大刀,准备卷向一旁蒋钦勾出的双钩。周泰砍来的一刀犹如乘风破浪,刀势奇快,力大无穷,臧霸长枪无法圈住大刀,慌忙提缰绳躲开这一刀,却无法躲避蒋钦的双钩,两肩铠甲被钩勾住。 臧霸心中大怒,原来蒋钦勾住他铠甲之后像在拉扯东西一般,想将臧霸从马背上扯下来。眼见要被拉坠下马,臧霸用力一提手中长枪,微微松开紧握的枪身,枪尾迅速戳向蒋钦。臧霸手中长枪远比蒋钦双钩要长,蒋钦见状,一抬手腕将,双钩向前一送,放弃拉扯臧霸下马,回钩护住全身。 臧霸得以脱身,再不敢轻视二人,死死防止二人突然发难,高声说道:“你二人好生武艺,可惜跟错了主子。” “我家将军乃兵圣孙武之后,远胜吕布小人,足下武艺不错,何不下马随我二人去见破虏将军,我二人可举荐足下为一军之将。” “孙策不过靠父辈余阴罢了,我家主公身经百战,所向披靡,你这两个蠢贼何不回去让孙策自缚跪地,我家主公或许可免他一死。” “贼将看我拖尸钩法!”蒋钦听到臧霸言语侮辱孙策,恼怒的举钩攻来。周泰不屑趁机夹击,只是立在一旁给蒋钦压阵。 臧霸和蒋钦两人你来我往,蒋钦虽钩法不成章法,混乱中却带着致命一击,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的双钩勾住。臧霸依靠精纯的枪法勉强能占据上风,却不敢将枪法用死,时时防备一侧的周泰。 “你这是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么钩法?”两人打了二三十回合,臧霸浑身被钩勾出一条条伤口,浑身血淋淋的,出声问道。 “这是我在扬子江中打劫拖尸无师自通的钩法,怎么样?”蒋钦得意的朝臧霸扬了扬下巴。 如果没有周泰在一旁虎视眈眈,臧霸自信能在五六十回合将蒋钦击败,但是有周泰在一侧压阵,他不敢使出百鸟朝凤枪,越打越落下风,心中已有退意。 臧霸止住他身边还想继续前进的士兵,派出数名士兵围攻周泰,挑开蒋钦刺来的长钩,打马就走。 远处孙策见臧霸武艺不凡,勉强能抵住蒋钦,生起爱才之心,长枪一指正在突围的臧霸:“吾必活捉之。” 孙策说完,一挥大纛,黄盖、韩当率两翼大军朝远处的臧霸合围上去。 臧霸见大军杀围来,心中暗暗后悔不听徐庶之言,引军就要退回城去。他抬头一看,匡琦城上插满孙策大军的锦旗。原来程普趁臧霸率军出城杀敌时,从他门攻破匡琦城。 臧霸不敢停留,引军绕过匡琦城城墙,向北直走。才走出七八里,远处一面黄字大旗下列了三千士兵正严阵以待。 臧霸清点了一下,还剩余一千三百多人马,被逼上绝路,一改往日懒散、无赖性格,厉声说道:“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若是不想死,就随本将杀过去!” “杀过去!”剩下的士兵被逼上绝路,一个个举起武器,跟着臧霸往前冲锋。 臧霸一下一下的狠抽战马,将战马的速度提升到最快。黄盖见一骑绝尘而来,战马直朝他冲来,拿着长鞭不敢上前截拦,打马避开臧霸。 “轰。”黄盖刚一躲开,臧霸的战马便撞上对方盾牌上,将直线上的士兵撞飞十数人,战马才一头栽倒。这一撞击,臧霸胯下的战马也脑浆迸裂。 臧霸不等昏沉的脑袋清醒过来,一脚踢开压住腿的马尸,长枪舞圆,将合围上的士兵扫飞。他手中长枪挑、刺、砸、劈、点、戳,枪 (本章未完,请翻页)法前所未有的精妙。黄盖士兵一时不敢靠近。臧霸也不直穿大阵,反而往回杀接应他身后被堵在大阵外不得进来的士兵。 臧霸突然从内往后杀,正在抵挡臧霸士兵破阵的黄盖士兵毫无防备,被臧霸轻松便破了开来。大阵出现一个缺口,臧霸士兵不要命的往里挤来,一来他们的主将正被堵在大阵内,二来退路被切断,想要活着回到广陵,就得先将拦路的江东士兵打趴。 泰山众将从未出现过如此上下一心,顿时将江东士兵杀得节节抵挡。 黄盖见己方士兵无法抵挡住臧霸疯狂的攻击,让臧霸带着士兵杀到己方大阵中心,黄盖担心臧霸突围而去,又见臧霸锐气已失,持着长鞭分开士兵上前截住臧霸。 “黄盖黄公覆在此,贼将受死!”黄盖说完,手中长鞭一抽,笔直的绞向臧霸脖子。 黄盖大名,臧霸十多年前就听过,不敢托大,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防备黄盖,见长鞭驰来,长枪横向抵拦。长鞭是软兵器,臧霸虽然半路截下,鞭尾依然来势不减,一鞭抽在臧霸脸上,在臧霸脸上抽出拳头大的血槽。 黄盖本想一鞭子绞住臧霸脖子,将之拖进身前让士兵乱枪刺死,没想到臧霸在最后关头歪头矮身躲了开出。不等长鞭力竭坠地,手腕一抖,鞭尾向一条毒蛇朝臧霸握枪的手刺来。长鞭上镶嵌的一枚枚拇指大小锋利的小刀闪着寒芒,吓得臧霸差点松开手来。 臧霸全身汗毛倒立,黄盖的长鞭攻来的角度刁钻,防不胜防,如果松手躲避,失了武器就等于送死。臧霸连续被几员大将打得窝囊,心中发狠,同归于尽般对卷来的长鞭不闪不避,长枪电闪而出,朝黄盖面门扎去。 黄盖自持成名已久,对臧霸这员后生无名小将不太在意,见对方突然一改被动招架,想要同归于尽,他又如何愿意名声扫地和一员无名下将同归于尽呢?急忙将长鞭舞成一个椭圆,借椭圆之力震偏臧霸刺来的一枪。 (本章完) ... 第九十章 张辽杀出 黄盖武艺只属二流,一旦转为防守,抵挡不住臧霸的猛烈攻击。ksany8uncsu长鞭本就走的偏锋,以攻代守,出其不意取敌至胜。臧霸武艺一流垫底,略高黄盖,攻守易位之后,黄盖的长鞭攻击有余、防守不足,无法防守住臧霸,被臧霸杀得节节败退,臧霸身边的士兵更是不要命的冲击黄盖士兵。 臧霸一心突围,一点点慢慢往前推。两人交战三四十回合,臧霸终于将黄盖攻杀得退到大阵尾部,臧霸死死的顶住,不让黄盖士兵合围阵中己方士兵,眼见杀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身边聚集起来三百余人,正想等所有还没战死的士兵都杀出来之后再撤退。就在这时,远处一面周字大旗正赶来。 “黄老将军休慌,末将周泰来也。” 臧霸心中一惊,没想到周泰这么快就带着两三千士兵追了上来,周泰武艺不在他之下,不敢久战,舍了还陷在阵中的士兵,带着突围出来的三百多士兵边战边退。身陷大阵中被合围的士兵见主将离去,纷纷没节操的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四下全是江东士兵,臧霸带着余下士兵慌不择路,也不看前方大道横穿一条山沟,带着士兵一头扎进,只管往前逃命,他心知没有援军,想要活命就靠自己。 黄盖、周泰两军合为一军,猛追臧霸不舍。孙策有将令活捉臧霸,臧霸麾下士兵十去七八,周泰立功心切,正是擒拿之时,岂能错了良机,一阵猛追。两人见前方大路从两山脚斜穿北上,黄盖慌忙勒住战马,止住周泰说道:“穷寇莫追。前方地势险要,小心有伏兵。” “臧霸三百余残兵败将,如何设伏?黄老将军不追,末将自追,见了主公可不要说末将抢了你的功劳。”周泰不听黄盖劝,自顾自的点齐本部人马再次追去。 周泰三千人马刚刚过半,两山一阵喊杀声,一面张字大旗从密林中升了起来。 “张文远在此恭候多时。”张辽带领士兵一边从山坡上汹涌杀来,一边大声喝道。 周泰士兵突然被伏,道路又狭窄,组织不起防御大阵,长长的追击队伍被张辽从中间切断,和王茂一人带一军往边杀去。 周泰追得正兴起,突见山腰有埋伏,他追臧霸太急切,身处本部最前方,此时刚好被张辽堵住退路,周泰不敢再追臧霸,忙率领士兵往回杀来。 张辽虽是埋伏周泰,他麾下士兵尽是广陵世家大族的私兵,少经战阵,开始从山上冲下来时,犹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将周泰部曲杀得节节败退。当周泰组织起来反扑时,张辽麾下士兵的进攻之势被严重阻碍,一时陷入僵持。 远处按兵不动的黄盖听闻前方周泰部喊杀声滚滚传来,知道周泰中伏,忙引军来救。王茂所部袭击周泰大军后部,周泰士兵见己方被伏,退路正在他们身后,慌忙往后溃退,被王茂率军尾随砍杀。 王茂刚砍到阵尾,发现远处一支严阵以待的大军杀来救援,慌忙组织士兵列阵迎敌。 臧霸一口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逃了五六里,见身后喊杀声大作,以为又有孙策大军追来,不敢停留,继续往前又逃了两三里,立在山头上往后打量,见喊声在十里开外,心中暗道:难道是己方援军在与孙策军大战?不是没有援军吗? “走,回去看看。”臧霸一指远处的喊杀声说道。 “臧将军我等刚逃出重围,现在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臧霸手下小校尉不愿回头。 “应该是主公派来接应我等的援军,不然为何没有贼兵追来?”臧霸说道,见手下士兵还是不愿意身犯险境,臧霸眼珠一转:“我等丢了匡琦城,此时有伏兵伏击江东贼军,我等杀回去还可趁机捞取战功,如此良机岂可错失。” 臧霸部曲纷纷被臧霸说动心思,一个个忘记了被追杀了二三十里,双眼冒着精光又往回杀来,打算浑水摸点战功。 黄盖带着大军杀来,见吕布军将旗下立着一员小将,正在镇定自如的指挥士兵迎敌。黄盖也不搭话,指挥士兵跟在他身后直冲小将的大阵。黄盖还未接近大阵,长鞭率先卷出,长鞭卷住王茂大阵的刀盾手的脖子,用力一扯,像在钓鱼一般就将刀盾手拖出两三米远。 王茂紧密的大阵出现一丝缺口,士兵未经训练,一见对方大将神威不凡,纷纷丢下盾牌往两边避开,躲避黄盖再次卷来的长鞭。大阵缺口越来越大,黄盖麾下士兵犹如虎入羊群,将王茂士兵一阵砍杀。 “列阵!”王茂一边大喝士兵,一边拍马舞刀直取黄盖。 “死!”王茂与黄盖刚一接近,黄盖突然暴喝。长鞭一卷,软软的长鞭挞过王茂的刀口,鞭头不受王茂长刀阻拦,一下牢牢实实卷在王茂脖子上。 王茂见对方长鞭卷上脖子,担心被拖下马来,死死的夹住马腹,只觉得脖子一紧,而后一阵剧烈疼痛,脑海中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 王茂手下士兵见王茂颈部一道喷泉射出两丈高,只一回合就被对方大将卷走了脑袋,心中恐惧不可复加,纷纷丢下武器就跪地求饶。 “贼将已死,投降不杀。”黄盖将王茂人头挂在将旗上,命令士兵大喊。王茂手下士兵一见敌将将旗上的人头,立马全部弃械投降。投降的速度让黄盖咋舌不已,心中对吕布大军再次藐视几分。 黄盖留下一部分士兵押着俘虏往孙策大军走去,再次点齐人马往前救援周泰。 张辽此时正与周泰的战斗陷入白热化。张辽虽是带的私兵,他本身骁勇不凡,在他带领下这群私兵也尽量奋力杀敌。周泰麾下虽是百战老私兵,一时也无法击破张辽一部。 周泰见张辽勇猛难当,他手下士兵一旦遇上,就被屠戳一空,他舍弃屠杀张辽带领的士兵,上前截住张辽。 两人俱是使刀,周泰大刀力似千斤,然而张辽武艺高强,马术远胜水贼出生的周泰。两人斗了七八回合,就在周泰一刀落空时,张辽扭身一刀朝周泰腋下砍去。 张辽每出一刀,周泰都无法躲避。 (本章未完,请翻页)两人斗了近二十回合,周泰浑身上下满是创口,血水将他胯下棕色战马染成红色战马。张辽见周泰依然死战不退,暗暗骇然周泰的悍勇。 时间越久,周泰身上的伤口越多,眼见周泰因失血过多,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不需十数回合就可将周泰斩于马下,张辽心中甚是兴奋。 “周泰勿慌,黄盖来也!” 张辽听闻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道又来了个硬茬,正准备伺机斩了周泰,抬头望向远处,只见一员灰发灰须的老将一手正在挥舞长鞭,四处倒卷己方士兵,再看向将旗,上面高挂一个人头。 张辽仔细打量人头,心中咯噔一下,待看清人头之后,目眦尽裂,泪如雨下:“匹夫安敢坏吾兄弟性命!” 张辽舍了眼看就要斩杀的周泰,打马朝黄盖冲去,誓要给王茂报仇。 “来将可是张文远?”黄盖按住马头,朝一身悲愤之气冲来的张辽问道。张辽出道十数年,名声远超臧霸,是吕布手下不可多得的骁将,见张辽杀来,黄盖不敢大意。 “老匹夫杀吾兄弟,吾与你势不两立!”张辽边冲边骂。 黄盖故技重施,等张辽杀到跟前,长鞭一卷,想一回合将暴怒的张辽扯下马来。长鞭卷来,对面的张辽不闻不问,平刺在胸前的长刀不为所动,直向黄盖刺来。 黄盖眼见长鞭快要接近张辽脖子,张辽左手迅速往上一探,将长鞭抓在手里。黄盖冷笑一声,手腕用力一抖,张辽抓住长鞭的手背上冒出数把寒光闪闪的小尖刀,张辽左手血流如柱,黄盖本想趁张辽吃痛之际扯回长鞭,那知长鞭犹如镶进巨石,纹丝不动。 “老匹夫,死!”张辽见王茂身死,心中悲愤,手上的伤口一点也没感觉到,长刀招式不变,直取黄盖。 黄盖见张辽骁勇非人力可挡,心中惊骇,双目圆睁,勉强腾出一支手来想要接住张辽这一刀。 “老将军小心。”黄盖亲卫见黄盖长鞭收不回来,又见张辽含恨一刀势如山崩,闪身出来将黄盖战马撞向一边,用身体挡住张辽这一刀。 张辽刀式用老,不能及时改变招式斩杀黄盖,只能放弃紧握住的长鞭,战马冲出七八步才停了下来。张辽把长刀上串成一串的黄盖士兵扫向四周的敌军,勒马反身杀了回来。 黄盖见张辽再次杀回,不敢硬接,指挥士兵挡住张辽,他慢慢往后退去,与赶上来的周泰齐头并进,想合击张辽。 周泰身后突然一阵大乱,这本是追击臧霸最前方的士兵,此时也是还未交战的一股士兵,周泰本想等他们靠上来之后,将张辽包围在最中间,合而歼之。 周泰和黄盖两人慌忙回身看去,远处一员持枪大汉正在将他的士兵挑飞,身后两三百士兵齐头涌来。 如果是平时,两三百士兵在五六千大军面前不堪一击,只是此时乃非常时期,周泰士兵一见被前后夹击,顿时慌了神。 (本章完) ... 第九十一章 阵斩黄盖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臧霸带着士兵偷偷摸摸来到战场边缘,见战场中间一面张字大旗,大旗旁的张辽正怒发冲冠的斩杀江东士兵。臧霸也不搭话,指挥士兵突然从江东士兵背后杀出。 江东士兵一时不备身后又有敌军杀来,被臧霸残余杀了上百人才反应过来。此时臧霸已经杀到他们身前,江东士兵本能的四下躲避,一时间互相践踏。 黄盖见周泰部曲被搅得混乱开来,再无法快速组织士兵反扑,又见周泰浑身是血,摇摇欲坠,咬牙说道:“周泰将军先突围,我来断后。” “老将军德高望重,岂敢劳驾老将军断后,泰来断后,老将军速速突围。”周泰不敢让黄盖断后,一旦黄盖有什么三长两短,对江东士兵的打击非常之大。 “你麾下部曲尽被杀散,若本将麾下见某离去,岂不失了战心,四散开来?休要多言,某历经大小战阵数百场,岂非不能自保之辈!” 黄盖命人将周泰架着朝山坡突围而去,再次组织士兵反击张辽汹涌而来的攻击。 普通士兵无法抵挡张辽,张辽将黄盖指挥围上来的士兵左右横扫,他身后的士兵反将被打乱的黄盖士兵围起来灭杀。黄盖见无法抵挡住张辽冲杀,点了数名士兵就要突围而去。 张辽见黄盖抗着王茂人头想要突围,孤身向前冲杀,拦住黄盖。 黄盖见张辽脱离士卒,孤身上前,心中一喜,只要斩杀了张辽,张辽麾下士兵士气大跌,翻盘有望。一边指挥士兵袭击张辽,一边将长鞭舞得泼水不进,牵制张辽袭杀士兵。 张辽一时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黄盖部曲包围在中间,长刀四下格挡,将刺来的各色武器砍断砍偏,保护战马和自己,张辽也不急着进攻,只是防守拖延,等己方士兵杀来之后,再取黄盖为王茂报仇。 远处的臧霸见张辽陷入敌军重围,担心张辽有失,他虽无赖,还是很讲义气,张辽为救他身陷陷地,慌忙指挥士兵往前冲杀。他手下的士兵和他一个样,都是以保全性命为首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臧霸几番催促,不见起效,又见张辽本部士兵又被黄盖士兵隔了开来,一时无法杀到张辽跟前,张辽凶险万分。 臧霸奋力往前杀来,他身后只有一二十名死忠士兵跟随,堪堪杀出一条血路。 黄盖一众正在防备张辽,一时忘了防备远处杀来的臧霸。臧霸杀到他跟前才发现又一员大将杀来,慌忙舍了士兵准备突围。 臧霸见黄盖又要跑,心中着急。不管四周的黄盖士兵,将长枪高高举起,摇指正往山坡退走的黄盖。 “喝!”臧霸将力量灌注到枪身,长枪拖着长长的残影,电闪而去。 黄盖只觉得背上一凉,又听到背后紧骤风声,而后觉得前胸又是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长枪从胸前直而出,穿透马头。 黄盖死死勒住缰绳,想将刺穿身体的长枪取出,除了喉咙中不断发出“呃呃”之声,他再用不出半丝力气。战马跑出五六步才一头栽倒在地。 “臧宣高?”张辽不可思议的看着还保持投枪之势的臧霸问道:“你不是跑了吗?” 臧霸不答反问:“不是说没有援军吗?那你怎么又来了?” 张辽平伏了一下心中的难过,才说道:“徐军师知你油滑泼皮,若是告诉你有军来援,你又岂会奋力逃命?” 臧霸听了张辽的话,脸上潮红,十分羞愧。 “不好!贼兵要将贼将尸体般走。”张辽突然见一大群黄盖士兵正拔出将黄盖和战马串在一起的长枪,提刀就追了上去。 臧霸也不甘落后,空着手奋力追上张辽。他当然不能让张辽割了黄盖脑袋去邀功,要割也是自己去割。 两人将准备护卫黄盖的士兵尽数绞杀夺回黄盖的尸体。张辽捡起被丢弃一旁的王茂头颅,冷眼看着还没断气,大口大口吐血的黄盖,愤怒的说道:“贼将你杀我兄弟,吾必灭你全家祭奠我兄弟!” 黄盖一边不停的抽蓄,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主公老臣不能再祀奉你壮志未酬战死疆场只恐主公难挡吕布虎狼之师 (本章未完,请翻页)主公若有意外老臣无颜去见先主公”嘴唇还在蠕动,眼神却慢慢失去光彩,死不瞑目。 “真乃忠义之士,吾辈楷模。”臧霸一旁羞愧的说道。 “割了他人头,去震慑他还在反还的部下。”张辽一指黄盖人头朝臧霸说道。 “如此忠义之士,某岂能亲手让他尸首不全。” 张辽没心情和臧霸扯皮,提刀一刀就将黄盖脑袋剁了下来,一旁的臧霸伸手就将黄盖头颅接在手里跑了开去,张辽指着臧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辽也不争抢黄盖头颅,郑重的脱下战袍铺在地上,将王茂的头颅小心的包了起来,背在背上再次提刀准备杀入乱军中。 “黄盖已死,投降不杀!”臧霸将黄盖的头颅挂在张辽的将旗上,命令士兵齐声高呼。 黄盖麾下士兵突闻黄盖身死,霎时一股悲凉的气氛弥漫在战场上空。黄盖先随孙坚北讨黄巾,再讨边章、董卓,在孙策军中地位之高,威德望重,士兵见黄盖战死,悲愤不已。 “杀了这群贼子为老将军报仇!” 士兵群中此起彼伏的悲愤声切响起来,无数小校尉将士兵收拢起来就要拼命。 “找死!”张辽因王茂身死,心中难过,大喝一声,朝不投降的士兵杀去。他带来的士兵被江东士兵气势震慑,一时不敢与江东士兵争锋。 江东士兵虽群情激愤,奈何没有大将统一指挥,各自为战,无法阻挡张辽和臧霸两员勇将冲杀。 “黄老将军休慌,末将蒋钦来也!”远处一员手持双钩的大将远远吼来,他与满身是血的周泰齐头朝战场杀来。 “贼兵又来援兵了,张将军快走。”臧霸见眼前黄盖残余部众一时半会都无法灭杀,又来援军,不敢恋战,拉着张辽就要走。 “那王兄尸体怎么办?”张辽想将王茂尸体抢回来和头颅缝在一起安葬。 “再不走我们两都要跟着你家王兄下地狱点卯去。”臧霸派人架住死战不退的张辽,丢下来不及跑的士兵往广陵逃命去了。 (本章完) ... 第九十一章 吕布拦路 臧霸见蒋钦带着几千援军到来,收起黄盖的人头架着张辽再次开始慌不择路。他逃跑逃出心得,将跟上来的张辽部士兵毫不心痛的分出一部分出来送死拖延蒋钦,他自己带着部分士兵一溜烟往前继续窜。 蒋钦和周泰刚抵达战场,吕布军先他们一步往前逃窜而去,见己方士兵没有因为敌军溃败兴奋,反而充满悲壮神色。这些士兵正将臧霸留下断后的士兵围上去乱刀分身。 “投降不杀!”蒋钦慌忙喊道。 他的声音根本就没有用,黄盖部士兵杀红了眼,只要看见穿着吕布兵服饰的士兵,不管是跪在地上投降的,还是正在反抗的,数百士兵上前将之剁成肉泥都不解恨。 周泰心中暗叫不好,张辽的武艺他见识了,比他只高不低,又见黄盖部曲人人悲愤,悲怆气氛弥漫在战场四周。周泰连忙拉过一个士兵问道:“黄老将军呢?” “被贼将杀了!连他的尸体都被贼将抢走了啊呜。”士兵见是周泰,伤心的眼泪犹如瓢泼。 “什么!黄老将军战死了?”周泰犹自不信,双手抓住士兵的两肩,无意识的将士兵提在半空中。周泰突然用力过猛,刚结块止住的血液“碰”的一声再次飙了出来。 “啊!”周泰提起长刀,大叫一声,怒喝道:“某发誓用张辽人头祭奠黄老将军!” 周泰刚一说完,伤势发作,只觉得头部晕厥,就要坠倒在地。蒋钦眼疾手快,见周泰浑身伤口再次炸裂开来,担心他失血过多而亡,朝亲卫说道:“快将周幼平抬回后军,让主公派军医救治。某去追张辽臧霸二贼将,替黄老将军报仇。” 臧霸留下断尾的士兵本眼见主将逃了,本来纷纷丢下武器投降。跪地的士兵马上被扑上来的敌军分尸成肉泥,眼见投降必死,能跑的转身就跑,来不及跑的捡起武器和黄盖部曲厮杀一起,到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蒋钦听说黄盖战死,对还在死死抵抗的吕布军非常仇恨,双钩齐出,被勾住的士兵惨叫连连,直到被拖入黄盖部曲中才停止惨叫。 有蒋钦这支生力军加入战斗,很快就将臧霸留下的士兵合围在一处。战场一遍狼藉,蒋钦恨意依然不退,一脚将还在紫红色泥地上不停蠕动的残肢踩碎,血水狂飙。 “四下多派斥候,追杀张辽臧霸!”最后一个敌兵倒地,蒋钦大声咆哮。有周泰黄盖之鉴,蒋钦不敢大意,四下派出斥候。将周泰黄盖部与他本部人马合在一起,七千大军一步一步的朝广陵方向追了下去。 孙策刚刚将大军移进匡琦城安顿下来,坐在主位上查看黄盖、周泰送回来的捷报,朗声笑道:“黄公覆、周幼平必能生擒臧霸。” “穷寇莫追,主公还是下令黄老将军和周泰将军撤退回来,大军稳打稳扎的徐徐前进才是上策。”周瑜一旁劝说道。 “公瑾多虑了,吕布真蠢辈愚夫。倘若是某用兵,必将在匡琦城屯大军拱卫广陵,可保广陵万无一失。然而吕布把重兵屯于广陵,坐看广陵治下数郡易手,此等无智之辈,何惧之有?”孙策不以为然的说道。 周 (本章未完,请翻页)瑜见孙策一统江东之后,信心极度膨胀,提醒说道:“吕布麾下谋主陈宫智计百出不可小觑,我等还是小心行事,免得中了陈宫奸计,而且听说吕布新得一军师,吕布对他言听计从” “报!前军急报,黄老将军战死!” 周瑜还没说道,就被传令兵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如遭雷击,半天说不话来。周瑜率先反应过来,沉痛的问道:“那个黄老将军?” 他明知军中能称呼上“黄老将军”四个字的只有黄盖一人,心中还是报一份希望,战死的是其他黄姓老将。 “黄盖黄老将军!” “呜呼公覆,你先随先父南征北战,再随某征伐江东,一生劳苦功高,没想到今日被宵小坏了性命,犹如断某臂膀三军执白旗为黄老将军报仇。将黄老将军遗体运回吴郡,等灭了吕布,再行厚葬黄老将军。”孙策倔强的止住眼泪,紧握着拳头。 “黄老将军遗体被贼兵抢走了!”传令兵说道。 “尽起三军攻打广陵夺回黄老将军遗体,城破之后屠城三日!” 全军执白旗更能让三军将士同仇敌忾,周瑜没有阻拦孙策下令全军执白旗,这是军中主将战损才有的礼遇。刚刚安置在匡琦城内的士兵还没搭好帐篷再次拔营举着白旗直扑广陵而去。 蒋钦追了二三十里路,派出的斥候一个也没发现张辽臧霸一行的踪迹。蒋钦见一路没有埋伏,也未设置关卡,打算一鼓作气兵临广陵。 蒋钦抬头看向远方,前方是一个谷口,三条小山脊交汇在此,地势险要。蒋钦长钩一直谷口问道:“前方是何地?” 蒋钦手下人不知此地是何地,派人去附近村庄中抓来几个猎人:“三门亭。是五岭山、野狗山、落鹰崖交汇之地。” “可设有关卡?” “前太守陈登大人曾派人再此地设有关卡,最近屠夫吕布到来,关卡上的士兵都弃关逃上山去当草寇了。”其中一个猎人回答道。 “速去察看虚实。”蒋钦派出几百名士兵前往三门关。 士兵远远见到三门关前小溪边一匹犹如燃烧的骏马立在关前,骏马上一员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画戟的男子一动不动,睥睨天下的气势四外漫延。 “那是谁?”一员小校尉指着一动不动的吕布问道。 “不知道,他身旁的就是臧霸,我们冲上去杀了臧霸为黄老将军报仇!” “不可,关上锦旗招展,一定设有大军。先回去听蒋将军军令吧。”数百士兵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吕布见探路贼兵离去,知道大队伍随后就要杀来,命令士兵们严阵以待。他刚看到黄盖的头颅时也吓了一跳,黄盖虽是一名二流武将,但是他在后世的名声比很多一流武将还要高出一截,而且阵前斩杀黄盖比斩杀周泰、太史慈这些一流武将对江东军士气打击更大。 “你二人临阵斩将,杀敌有功。赏黄金千两。官职战后统一封赏。”钱、粮、女人吕布可以随意赏赐给手下将士,但是官职却不能随意赏赐,一旦将他们的官职提拔到最后升无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升时,他们便失去杀敌立功的积极性,也会对轻易到手的官职不甚在意。臧霸此时已经是左中郎将,张辽是讨逆将军,与面前战功赫赫的黄盖相比官职非常之高,黄盖到现在也才是山阴县令兼丹杨都慰。 “将黄盖的头颅悬挂关上。”吕布将手中头颅往关卡上抛去,大声朝关上士兵说道。 士兵刚将黄盖头颅悬挂关上,关前尘土飞扬,原来是蒋钦带着七千士兵往前追来。蒋钦手搭凉棚眺望三门关。正如猎户所说,此关算不上险峻,关前三条小河徒步涉水可过,但是一旦有守军把守,非强攻不可下。 蒋钦将目光扫向关门处,只见黄盖的头颅正随风飘荡。蒋钦死死的闭上眼睛,心中愤怒不已。 “可有小道绕到关后?”蒋钦向几个猎人问道,此关虽小,有臧霸、张辽二将把守万夫莫开,更连传说中的吕布也在此地,想要强攻下此关凭他手中的七千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很多小道都可以绕道关后。只是道路崎岖狭窄,很多地方都要徒手攀爬。”猎人们同时说道。 蒋钦听了皱了皱眉,大军行军可不是三五个猎人上山打猎,一旦上方有人失足,率下来将会砸倒一大遍,引起连锁效果非常大,还不考虑山顶上吕布派的把守士兵。蒋钦再次问道:“可否绕山直逼关后吗?” “往西绕七八十里可到射阳县境内,往东绕一百多里应该是沙头城范围。”猎人就没出过匡琦城范围,不敢肯定的说道。 蒋钦听到猎人的回答,知道不管是从小道绕到关后还是远绕到广陵城,都不是他能做主的,便下令部分士兵后退五里扎营等待孙策大军到来,他自己引军五千军到关下叫阵。 “某乃破虏将军麾下蒋钦蒋公奕,关上的贼军可敢下来厮杀一番?” “跳梁小丑。”吕布低声笑道,从背包中取出龙舌弓,随意拿出一支箭,看也不看在关下叫骂的蒋钦,用力一扯,瞬间便将龙蛇弓拉到满月。 六石巨力是何等巨大,弓箭带着风雷之势直逼小溪对岸的蒋钦。蒋钦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箭威力如此之大,射程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堪比李广在世。箭镞射出两箭之地依然不见力竭,一动不动耸立在小溪边上的蒋钦慌神打马逃出数步躲避弓箭。 蒋钦见弓箭不偏不斜齐根没入他刚站立的地方,暗自惊恐:“人中吕布果非主公不可力敌!退。” 见关卡上吕布军为他这一箭喝彩不断,蒋钦自知他留在关前讨不到好,反而会被吕布军各种谩骂,影响士气。蒋钦下令士兵先退回驻地帮忙搭营等待孙策大军到来。 吕布在蒋钦骂战时,本想奔下关来将蒋钦阵前斩杀,但是蒋钦现在只是孙策军中一员下将,吕布乃三军之主,两人身份悬殊太大,对阵蒋钦**份事小,一旦蒋钦逃走,丢人不说还严重影响己方士气,不如直接将他一箭轰走。 “文远伤势如何?”吕布先前本想派张辽下关对阵蒋钦,但是张辽左手受伤。臧霸连番大战,体力不支,更不能下关对阵。 “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再战。” (本章完) ... 第九十二章 孙策斗吕布 次日,孙策大军抵达三门关下。 数万将士尽执白旗,让整个孙策大军充满哀伤的气氛,更让孙策大军对关上的吕布军充满仇视,全军士气拧为一股。 吕布见了,心中微微诧异,看来要适当的调整徐庶的计划。原计划三门关和匡琦城一样象征性的抵挡一下,便弃关诱敌深入,假意不敌孙策大军召回高顺部,令孙权追击时趁机设伏。现在看来,不将孙策军士气消耗一定程度,只会加深孙策大军嚣张气焰,说不定真会一鼓作气将广陵城平推而下。没想到黄盖的死不但没能打击到江东军的士气,反而使他们同仇敌忾。 “吕布匹夫残害忠良,抗旨不尊,以庶民之身聚众造反。吾为天子讨伐逆贼,反遭大将陨落,誓杀吕布为黄老将军报仇雪恨!”孙策骑在战马上在阵前来回奔腾,高举手中长枪,将江东士兵刺出大阵的长矛磕得“哐哐”直响。 “誓杀吕布,报仇雪恨!”三军将士齐喝。喝声震得三门关瑟瑟颤抖。 吕布也不敢冷眼旁观,现在不打击孙策大军士气,小小一个三门关根本就无法抵挡怒冲霄汉的孙策大军猛烈攻击。 吕布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放在背包里很久的扩音喇叭拿出来,怒声道:“令尊孙文台一代忠烈兴义之士,数度匡扶天下,勇挚刚毅,青史流芳,然而后继无人,惜哉,悲哉。” 吕布的声音经过扩音喇叭聚成一线,孙策大军后阵士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又听吕布说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风,孙文台儿子打地洞?’,孙坚大仇未报,作为人子坐观杀父仇人逍遥快活,反而本末倒置,是为不孝。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是我辈征战沙场之辈的宿命,你不顾全军性命妄言替下将报仇,是为不知。某为天子之臣,你兴无义之师伐忠良,是为不忠。如此无忠无孝无知之辈,亦敢犯吾境耶?三军将士何在!” “在!”关上吕布几千士兵见己方才是正义的化身,士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瞬间就被吕布调节起来。 “将不孝子赶回江东!”吕布一举方天画戟喝道。 “将不孝子敢回江东!”关上士兵齐声大呼。 孙策被吕布的无耻差点气吐血,心中恨意弥天,吕布不但骂了他,连他父亲都带着骂了一通,举起霸王枪就要挥军夺关。 周瑜忙阻止孙策的鲁莽,低声朝孙策说道:“我军被吕布大骂一通,士气低落,反观关上吕布军士气高昂,此时不可强攻。” 孙策怒道:“吕布太不要脸了,他已无官职在身,还敢妄言大汉忠良,某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这也是我的失策,本想全军披麻戴孝激励士气,没想到反被吕布说成不顾士卒性命,令将士离心,主公用比霸王,邀吕布下来斗将,趁吕布败退之时我便挥军追上关去一举攻克之。” 不但周瑜对孙策的武艺充满崇拜,连孙策自己都非常崇拜自己。从他出道以来,天下间罕见敌手。听了周瑜的话,孙策点头同意,打马来到小溪岸边扬声说道:“某久闻人中吕布之名,号称无双战将,可敢下关来与某厮杀一番?” 吕布什么都怕,就不怕和人单挑,也懒得射箭逼退孙策,扬声回到:“如此也好,我便为文台兄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吕布匹夫,你除了口舌之利,希望你的武艺不要令某失望。”孙策对吕布恨得差点咬碎钢牙,关上这个吕布一点也没有成名已久大将风范,和一般地痞无疑。 吕布让张辽守关,臧霸、魏越、肖熊以及李大目带着死亡军团出关压阵。 孙策脾气火爆,挥退大军腾出一片空地出来,他自己立在阵前一动不动,见吕布打马缓缓走来,他提着一干手臂粗的錾金虎头枪扬声说道:“此枪为项羽所使的霸王枪,长一丈二尺九寸,重一石(129斤)。今日便以你之血祭奠此枪。” 单论重量和长度,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稍微落了下风,霸 (本章未完,请翻页)王枪比他的武器还要长九寸,重量更不用说,方天画戟只比霸王枪的零头稍重一些。 “大侄儿放心的来吧,看在你父亲面上,某也不会要了你的小命。”这话吕布是说的实话,他不会杀了孙策。此时时机不到,杀了孙策谁来给曹操后方捣乱?孙权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吕布需要留下孙策这个充满攻击意识的家伙来牵制曹操,他才好进攻关中西凉。 此时不但不能杀了孙策,最好还得想办法保下孙策日后不要被人暗杀才是。孙策主江东比孙权好很多,孙策连连四处征战消耗其他诸侯实力的同时也会消耗他自身的实力。孙权主江东只会被江东世家大族架空起来,进攻不足但是会囤积很多物资,一旦他日吕布有实力取天下,江东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受死!”孙策被吕布连番辱骂怒填满胸,又见吕布在阵前无视他,等吕布靠近挥马一枪砸来。 吕布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进距离一箭射飞孙策,他成名已久,用弓箭偷袭小辈他自己都觉得脸红,方才打消偷袭孙策,就见孙策双手举枪砸来。 吕布一磕马腹,赤兔马瞬间加速,方天画戟精准的戳在枪尖上,以最小的力气将当头一棒顶了开去。吕布暗自咋舌,他虽然巧妙的将孙策一击挑开,霸王枪本身的重量就不是常人能抵挡的,何况还是孙策含怒一击,虎口一阵麻木。 孙策勒马掉头再次朝吕布杀来,口中大喝:“霸王问鼎”,霸王枪借助马匹的冲锋直取吕布。 不等孙策靠进,吕布画戟轻轻一压,“呛”一声轻响,画戟点在霸王枪上,孙策平刺来的霸王枪本身太重,受到外力无法再保持平衡,枪尖斜斜插进泥地。吕布画戟去势不减,顺着霸王枪直撩孙策面门。孙策慌忙抖动手臂,用枪杆弹开撩来的画戟。 交手两回合,孙策收起对吕布的小觑,也收起心中的自满,吕布之勇过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本章完) ... 第九十三章 五将齐出 “大侄子,你的枪法看起来威猛无比,实则外强中干。雄浑过盛,挥洒灵活不足,碰到高手就像我这样不用出力慢慢耗都耗死你。”吕布优哉游哉的反击孙策,一边告诉他这枪法的不足之处。吕布当然不会好心提醒孙策,不过是误导孙策,孙策霸王枪势已成,再换轻型武器,到时候既不能威猛又不能灵活,武艺不进反退。 交手两个回合,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孙策比关羽、张飞略弱,比张辽略强,碰到比他弱的可能就会像关羽一样一回合就将对手秒杀,碾压。碰到灵巧型武将,他手中的霸王枪杀不了敌人,反而会被敌人耗得疲累,败下阵去。 吕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孙策缠斗,只等孙策力竭便将孙策打下马来,生擒了他,江东数万大军不用厮杀就会退去。但是想要生擒对方比斩杀对方更难,即便是强如吕布,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也很难将敌将阵前斩杀,关羽能阵前斩杀颜良,主要是占了偷袭的成分,颜良以为关羽是去投降见刘备的,根本毫无防备,所以说正真阵前斩杀对方大将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打不过还不知道往本阵跑吗?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了五六十回合,孙策渐渐感觉手中的霸王枪重比千斤,每次都需要艰难的抬起,双臂肌肉酸痛。反观吕布犹自闲庭信步,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孙策现在才是真的相信吕布说要耗死他不是和他开玩笑,他果然被吕布耗尽力气。 孙策自幼就争强好胜,突然觉得眼前的吕布犹如一座大山,使他无法跨越,以往的自信被吕布手中的画戟一点点慢慢击碎。 “啊!”孙策不甘的大叫一声,将体内力气全部运了起来,打算和吕布拼个两败俱伤。 “喝!” 一招霸王举鼎挑向吕布趁他力竭砸来的方天画戟。 孙策有孙策的傲气,他不甘在数万将士面前被吕布轻易击败,突然爆发出强大无比的气势,孙策卯足了劲和吕布较起力来。 “主公、大兄勿急,某乃助你!”蒋钦、朱治、程普、韩当、孙翊几员大将见孙策被吕布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此时较力更是被以逸待劳的吕布压在下风,担心孙策有失,一齐打马杀出。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虽比霸王枪轻了不止一半,但是吕布的臂力远超孙策,孙策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来,死死咬住牙关,憋住气。 “下去!”孙策为了不泄气,死死咬住牙齿,一张嘴说话,嘴角溢出血来。 五员大将见孙策不允,不敢靠近战场夹击,只在外围徘徊,虎视吕布。韩当搭上一支箭,箭芒对着吕布,一旦孙策有危险,他将毫不客气的冷箭射杀。 孙策一开口说话,手上力气泄了大半,再也架不住吕布压下来的方天画戟。吕布本就不打算斩杀孙策,失去一个牵制曹操的上好打手,微微收力,画戟横扫,打算将孙策扫下马来擒回关上。 “看箭!”韩当告诉喝道。 吕布被人围攻习惯了,和敌斗将早就学会眼观八方,孙策几员大将杀 (本章未完,请翻页)出时,吕布便时刻提防着,见冷箭飞来,画戟一扫,将韩当射来的一箭扫向趁机打马逃离的孙策。 “阿!”孙策惨叫一声,箭枝穿透盔甲,没入半截进后背。 赤兔马远比孙策的坐骑要快,吕布打马追上孙策,画戟递出,直取孙策后背。 “回马枪!”孙策听见身后马蹄骤响,知道是吕布追来,将霸王枪回旋刺出。 孙策力竭,倒刺来的霸王枪轻飘飘的,反而因为太重的缘故,速度极慢,毫无杀伤力,被吕布探手抓住,孙策用力争夺不脱,又见方天画戟钩来,孙策松了霸王枪直走。 孙策一松霸王枪,吕布抓住枪尖的左手一沉,本能用方天画戟挑住枪尾来保持身体平衡。 “你得到霸王枪。”吕布无视系统提示,这么重的枪完全不适合他,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霸王枪丢进背包里。打马再追孙策。 “吕布哪里走!”朱治率先斜杀过来,长矛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给逃离的孙策拖延时间。 吕布见有人挡住去路,孙策是无法追上了,安心下来对付眼前这员大将。吕布的攻击犹如狂风聚雨,对朱治发起凶猛攻击,除了孙策,其他将领吕布又岂会心慈手软? “吕布休要伤了朱君理。”蒋钦几员大将还没杀到,只一交手朱治就被突然爆发的吕布杀得凶险万分,空中满是方天画戟留下的虚影,担心朱治有失,蒋钦双钩欲勾吕布画戟上的小枝。 背后程普、韩当一人取吕布背后,一人砍赤兔马的马腿。 “无双乱舞”、“十方横扫”。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吕布将一直没使用的技能使用出来扰乱几人的合击。 几人只是听说过吕布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亲眼见到时,依然被空中华丽不散的刀气所震撼。 “别着了他的道。”一员小将高声提醒还在发愣的几人,长枪直点空中还没消散的刀气,将刀气一一击溃,几人在小将的提醒下及时回过神来,堪堪躲避开吕布的偷袭。 吕布见来人年龄虽不大,十**岁的样子,见识非一般,外形和孙策有几分相似,圆睁的双眼比孙策多了几分暴戾。对方率先向吕布发起攻击,手中一干长枪舞得虎虎生威。 “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远处压阵的臧霸、魏越、李大目见数人围攻吕布,杀来支援。 吕布趁机打马跳出这群江东将领的合围,画戟一指孙翊问道:“来将通名,某不杀无名之辈。” “孙翊是也,见了本将还不下马投降!”孙翊长枪摇挑吕布,意思不言而喻。 孙翊?吕布还以为他是徐庶准备谋划的孙权,心中正纳闷怎么会从沙头城跑到匡琦城来,才有此一问。至于孙翊,真不知道是谁,不过是谁都不重要,反正除了孙策,其他人死活有关系吗。 “纳命来!”吕布突然暴起,朝孙翊怒喝一声。喝声太过突然,孙翊忙举枪格挡。那知吕布虚晃一戟,方天画戟转攻年纪最大的程普。程普武艺比其他小将更差劲,但是地位在孙策军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非常之高,杀了黄盖,再杀程普,孙策大军士气绝对一落千丈。 江东数将尽将武器架往孙翊跟前,想要合力招架吕布的攻击,发现吕布中途变招,来不及骂吕布阴险,又慌忙支援程普。 程普虽然武艺相差吕布很远,但是搏斗经验丰富,仓促举起手中的铁脊蛇矛招架,堪堪当住吕布一击,手臂被长矛上传回的大力震得颤抖。 “阴险小人。”蒋钦水贼出生,在水中奔波数年,身手非常灵活,不等吕布绞杀程普,手中双钩递到脖颈处来,不求能真将吕布勾下马来,只求逼退吕布对程普的攻击。 双拳难敌四手,这本来是灭杀程普的最好时机,良机错失。吕布心中发狠,孙策麾下这么多战将,不灭杀几个不足以立威,心中打算等臧霸几人到来之后将孙策这几员战将在阵前一锅端。 吕布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一会怎么弄死程普,一边回戟格挡蒋钦的双钩。刚荡开蒋钦,朱治、韩当、孙翊三人同时攻来。一时间被夹攻得只有挨打的份。 “你们两个去战那个在外面放冷箭的老家伙,我来战这个使双钩的。”臧霸朝魏越和李大目交代一声,径直奔蒋钦去,他和蒋钦交过手,蒋钦的双钩十分阴险,以魏越和李大目的武艺,怕是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要交代在阵前。看起来背背短戟、手持弓箭的韩当要菜一些,就交给武艺更菜的魏越二人。 魏越、李大目二将打马越过战团,朝远处一直伺机放冷箭射吕布的韩当杀去,韩当成名已久,岂会怕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下将,先是朝魏越射出一箭,迅速将弓箭挂在马背上,取出短戟直取正在躲避的魏越。 李大目不成招数,欺韩当年老力衰,不等韩当刺中魏越,大刀就是一阵猛砍。韩当见李大目武艺稀松平常,将短戟护住全身,等待李大目露出破绽以求一击格杀。 臧霸将蒋钦分开,吕布顿时觉得压力大减,独斗剩下的三人不落下风。这三人比刘备三兄弟差距太远,手中武器还没攻到吕布跟前就被吕布一一化解。只有孙翊稍微辣手一些,有孙策七八分武力。 四人你来我往,孙翊攻击凶猛,以攻代守,单打独斗早被吕布刺死,但是有程普和朱治协助防守,吕布的方天画戟一时无法突破防御。 “找死!”吕布假意大怒,撤住赤兔马缰绳就往后退。 “驾”:吕布借助赤兔马的冲锋之力,对着孙翊就是一阵猛攻,朱治和程普两人协助死命抵挡。赤兔马冲锋加持的吕布是何等巨力,朱治和程普直觉得手掌被无数战马踩踏过一般。 孙翊见吕布猛攻,他走的路线就是牺牲了防御招数,追求猛烈进攻,不管吕布朝他当头挞来的方天画戟,手中长枪直取吕布当胸。吕布根本就无视他刺来的一枪,不闪不躲抗着这一枪继续猛攻孙翊。 孙翊见一枪刺穿吕布的铠甲,心中一喜,用力往前捅,想将吕布当场刺死。见吕布脸上闪过一丝阴笑,心中暗叫不好,又不知那里出现了纰漏,倒拖枪尾,将长枪拔了回去。 (本章完) ... 第九十四章 斩一将 擒一将 “传闻是真的?”孙翊见吕布并未滴出一滴血来,才想起传闻吕布刀枪不入,从交战以来,这一击是唯一刺中吕布的一击,到现才发现吕布真的刀枪不入,孙翊入坠冰窟,手足冰凉。 吕布趁几人愣神之际,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夏侯渊将魂捏碎。 “夏侯渊在此!敌将速速死来!”毫无人类意识的夏侯渊出场放开嗓子咆哮起来。吕布真想一戟先剁了夏侯渊,弄他出来就是偷袭人的,没想到他出场时,系统还自动给他设置了开场白。 吕布一边命令夏侯渊攻击敌人,一边改变进攻对象,猛烈攻击程普,程普年老力衰,无法正面抵挡吕布的攻击,手中的铁脊蛇矛再也无法握住,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老将军小心!”孙翊和朱治同时失声惊叫,两把武器同时朝程普面门支来,想要救援程普。程普骑术了得,临阵经验丰富,矮身躲过吕布刺来的画戟的同时,翻身藏在马腹一侧,躲过一劫。 吕布画戟一翻,小枝朝马背斩去,欲将程普连人带马砍成两段。方天画戟可是集很多武器于一身,可当灵活的长枪,可当厚重的大刀,还可当锤使,所以使用方天画戟的要求非常之高,一般人的臂力根本就使不了方天画戟。 “呛。” 孙翊和朱治的长枪长刀刚好横在马背上拦住吕布斩下的一戟。战马承受不住砸下的巨力,惨叫一声,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前肢数次用力依然无法站立起来。 “贼子你敢!”一旁的朱治还未收回战刀,惊怒万分。 “嗯?”吕布本想痛打落水狗,了结了程普,听到朱治惊怒的声音,余光看去,空手的夏侯渊正在往朱治战马上爬。 “靠!失策!”吕布心中暗骂一声,忘记了给夏侯渊装备武器和坐骑,夏侯渊空手上阵。 程普有孙翊保护,一时半会灭杀不了,孙策见程普连人带马被砸在地上身死不知,正带着几千军来救援。吕布趁朱治正在击杀夏侯渊之际,勒马直奔朱治,手起戟落。 朱治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了起来。 “叮咚,你激活朱治将魂,请注意查看。”系统提示 (本章未完,请翻页)音想起。 吕布无视系统提示音,飞马而回,准备再次追杀程普。 孙翊见朱治被杀,吕布又凭空变出一个人来,心中骇然。不敢恋战,长枪一挑,将被战马压住的程普挑到他马背上,只往后退,边跑边大喊:“蒋钦、韩当快退。” 韩当虽被李大目、魏越二将夹击,他的压力是最小的,反而有反压制二将的局势,将李大目浑身砍得血淋,一听孙翊大喝,虚晃一击勒马就朝孙策带来救援的士兵方向跑去。 蒋钦和臧霸两人旗鼓相当,正杀的酣战淋漓,突见朱治身死,孙翊、程普、韩当三将败退,想舍了臧霸退回大军中去,一时无法挣脱开臧霸的攻击,急得满头大汗,又见吕布正在加快马速朝他冲来,勉强将双钩靠在背上,不被吕布一戟拦腰砍断。 “碰”蒋钦觉得一阵天翻地覆,高高飞了起来,只感觉被人用巴锤狠狠地敲了一下。 “磅”再次巨响,蒋钦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体在地上磨出十七八步才停了下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夏侯渊断后!”吕布招出一匹西凉大马让夏侯渊骑上之后,把三尖刀也丢给他,命令他杀向冲上来的孙策大军去死送。反正死不死他也只能存在一个时辰。 “我们快撤。”吕布朝臧霸、李大目和魏越叫道。远远的画戟一勾,将昏死的蒋钦接在手里,拖着他的脚直奔关上。 “夏侯渊在此,敌将速速死来!”夏侯渊骑着西凉大马对冲孙策大军,一骑冲进大阵一阵乱砍,砍死数名士兵血量才掉光化光而去,地上除了那把三尖刀,再无一物。 孙策士兵见把夏侯渊杀死,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夏侯渊尸体在眼皮底下化光而去,顿时四散开来,纷纷恐惧的说道:“鬼” 孙策追出老远,想把蒋钦夺回,见跟来的士兵渺渺无几,又见关下张辽带着士兵列在小溪对岸大声喝彩助威。 等吕布一行过了小溪,便接进关去。孙策现在知自己非吕布敌手,不敢独自追击夺关,命士兵将朱治的尸体和头颅捡上往回撤退。 孙策退回来发现士兵们将一块空地围成一个圈,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策怒发冲冠:“你等无用之兵!何不趁机追击夺下关隘?” “这里有鬼!先前冲来的贼将就是从这里钻进地下的!”士兵见夏侯渊不见了,还以为夏侯渊是鬼怪,钻进地下。 “子不语怪力乱神!”孙策听了大怒,夺过一个士兵的长矛将附件围成圈的士兵一阵乱刺,眨眼杀了十数人,心中怒气不见消退:“谁还敢捏造鬼神、蛊惑军士,斩之!” 士兵们一个个慌忙往后退,闭口不言刚刚贼将诡异消失的事情。 孙策将一众士兵喝退之后,指着夏侯渊消失的地方说道:“给我掘地三尺,某倒要见见吕布是用的什么妖法!” 数名士兵挖了两三丈深,大坑中毫无一丝异常,孙策只能作罢。 孙策见周围士兵一个个寒蝉若惊,望向关上的眼神充满恐惧,士气低落,今日怕是无法攻夺三门关了。便下令大军先撤退回营休养一日。 士兵们一见退军令,都想丢下手中的大旗回大寨躲起来,他们心中不败神话的小霸王败下阵来,五将齐上阵,反被阵前斩一人,擒一人,再没有先前雄赳赳为黄盖报仇的气势。 回答大营,孙策见士兵们如释重负,心知此次弄巧成拙,找来周瑜商议:“吕布军胜了一阵,我军士气下跌,公瑾可有妙计夺关?” “我观三门关内吕军人少,大军齐压,夺下不难,只是如此一来死伤惨重。吕布物资甚少,无法长久抗衡,必定希望速战速决,反观主公后方已定,我军不须攻打便可将吕布生生拖死。只要等待几日,将吕布军锐气耗尽,吕布再无耐心对持之时,主公便可一举夺下三门关,兵指广陵。只是最近几日要防备吕布劫营。”周瑜分析道。 “就依公瑾之言,传我命令,严防死守。”孙策下完命令之后,担心的问道:“听闻曹操派陈登为淮安守将,如若我将吕布拖延在此,陈登趁机南下取了广陵如何是好?” “陈登还未抵达淮安,从泰山前往淮安需要十数人,从淮安带大军南下广陵需要十数日,有二十日之久,我军早将吕布击溃,再回头袭击陈登,趁势兵逼徐州也未可知。” (本章完) ... 第九十五章 衣带诏 吕布回到关上,打开背包想要查看朱治将魂,背包里找了一圈也不见朱治将魂图标,打开民心商城才看到多了一栏朱治将魂的选购。 “没掉将魂?只是激活了朱治图标?”吕布还想故技重施,用朱治来吓唬孙策,一看之下有点失望,难道这将魂掉落也是有几率? 朱治将魂:可花费五十万民心召唤出朱治为主公战斗一个时辰。 用五十万民心换朱治战斗一个时辰?吕布除非疯了才会这么做,直接将朱治将魂永久拉黑。连夏侯渊、夏侯惇两员一流武将吕布都不打算用民心来购买,更不要说朱治。从价格上就能看出朱治果然是个小喽啰,吕布杀了孙策一员大将的喜悦都没有。 吕布从背包里拿出孙策的霸王枪挥舞了几下,比张飞的蛇矛更不趁手,太重了,影响发挥。武器可不是越重越好,到了吕布这种程度,一把趁手的武器才能将武艺发挥到巅峰。 霸王枪:项羽、孙策专属武器,装备后攻击增加6%。 “主公,可把这把大枪给我试试?”李大目见吕布又要变没,慌忙上前说道。 “喜欢就拿去。”吕布自己留着除了观赏,当烧火棍都没人使得动。 “谢主公。”李大目接过去,手上一沉,慌忙使力才没砸到脚。用力挥舞几下,脸都憋得通红:“哈哈哈真合手!” 听到李大目畅怀大笑,一旁的张辽、臧霸满头黑线。 “你都舞不动,能杀敌?”吕布忍住大笑,板着脸说道。刚挥舞几下就没力气了,还怎么上阵杀敌? “主公且放宽心。我日练夜练,终有一天会将这把大枪使得如同小刀。”李大目豪气的说道,单论蛮力,他堪比吕布。 见吕布赞许的点头,李大目朝身边的死亡军团吩咐道:“来两个力大的,帮我扛枪。” “”关上大小将军十分无语。 吕布看着李大目喜滋滋的让人把霸王枪扛回他自己大帐,转身看着正徐徐撤回大营的孙策大军:“他们今日阵前折将,士气低落,不知会拖延到什么时候才来夺关?” “孙策大军新败,接连阵亡两员大将,正是士气低落之时,今夜可前去劫营。”张辽献策说道。 “江东周郎岂非等闲之辈,必然会猜到我军会半夜劫营,此计不成。”吕布否决张辽的提议,周瑜的才华不在诸葛亮之下,行军打仗或许还比诸葛亮更胜一筹,吕布岂敢轻视周瑜。 “袁术有无动静?曹操任命谁为淮安、淮阴一地守将?打探清楚了吗?”吕布问道。如果可以,他不想把陈矫放了,绑也绑在案几上让他处理公文。吕布身边识字的人太少了,现在他手下只有广陵城,郡下其他县治还没派兵去占领,也懒得去占领,处理公文的人才都不够,真将关中和西凉偌大的疆域拿下之后,更没人管理。 “还没得到任何消息。” 吕布走进中军大帐,满身泥土的蒋钦正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吕布坐在主位上,威严的朝蒋钦问道:“可愿降?” “我呸!忠臣岂会事二主!吕布匹夫要杀要刮尽管来,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一条好汉!”蒋钦一副舍身取义。 吕布可不在乎他忠义不忠义,对敌人他可不手软,不过蒋钦只算一员猛将,在吕布眼中死活无所谓,他现在粮草有点入不敷出,留着和孙策换粮草才好:“押往广陵,等击败孙策之后,用来换粮食。” 吕布看也不看蒋钦一眼,回头对堂下众将吩咐道:“张辽听令,你为三门关主将,谨守此关,不要轻易出击,守不住时往广陵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退。肖熊留下保护好张辽将军,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张辽和肖熊领命回道。 “臧霸、魏越、李大目和本将回广陵城听候徐庶、陈宫二位军师调遣。” 现在广陵城内没有值得托付的大将,吕布出城来三门关,只是为了接应张辽和臧霸,不然他也不会轻易离开广陵城。 —————————————————————— 国舅董承见曹操大殿杀人,他正值与曹操争权不利的局面,担心曹操完全控制住朝堂再无他容身之地,等曹操大殿擅杀大臣一事过了十数天,风声过去之后,董承假意进宫见天子。 出宫之后董承派人招来心腹种辑、吴硕,他对二人谎称:“帝忌操专逼,乃密诏于吾,使结天下义士共诛之。” 种辑是长水校尉,深知曹操手握重兵,担忧无法图谋曹操:“惶惧不敢当,且兵又少。” 董承反驳说道:“郭汜数百之兵,坏李傕数万之众。曹贼专权,不尊帝旨,擅杀大臣,已生篡汉之心,我等身为汉臣,世受皇恩,此应各舍三族,以报君恩。将军麾下数千壮士足可为国除贼,何惧有之?” 议郎吴硕依然觉得这是在把身家性命当儿戏:“我等人单势孤,何以成大事?” 种辑心知吴硕说的是实话,就凭他们手中这点力量,根本就无法扳倒曹操,见董承是铁了心想要扳倒曹操,建议道:“忠义之士,不可多得。若所与非人,则反相害矣。我与偏将军王子服交好,他手握上万大军,可说来一同图贼,大事可期。” 三人密议一番,取来白绢书名画字立下义状。 曹操听说董承入后宫见刘协之事,心中恼怒,不知道董承又要给他出什么幺蛾子,董承被他架空了权力,心中不满,想要借机夺权也不无道理。 “刘玄德去试探一下董承,看看他去后宫是为何事。”曹操杀了宗正卿和议郎赵彦十分后悔,为了刘备的事情他算是把满朝忠于天子的文武大臣得罪了个遍,曹操叫来正在自家府邸里种田的刘备说道。 刘备害怕曹操怀疑他有异心,从到了许昌之后,曹操不给他实权,只给他各种虚名头衔。便专门在曹操送他的府邸里圈了块地学种菜,韬光养晦。曹操听说刘备在家种菜,完全对刘备没有一丝疑心,心中还暗暗自责未委刘备大任。 刘备领了曹操的命令,带着关羽、张飞就朝董承的国舅府走去。 这几日董承正在和王子服、种辑、吴硕三人商讨如何图曹操,忽闻门吏皇叔刘备相探,董承推诿说道:“告诉刘备,我生病了,不能接见。” 吴硕慌忙止住说道:“此人虽为皇叔,今正依附曹操,实乃曹操派来刺探国舅动向的爪牙,若是推诿不见,曹操反心生疑。” 董承随即出了密室,亲自到大门外迎接刘备,远远的就躬身下拜:“承见过左将军皇叔玄德公足下。” 董承将刘备迎上大堂,两人礼毕之后分宾主落座,才问道:“不知玄德公造访寒舍有何要事?” “备受曹公所托,特来试探耳。”刘备毫不掩饰的将他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他背后站立的张飞、关羽尽是不解。 董承听了,心中大定,看来曹操并不知道他的意图,轻笑道:“曹丞相乃治国之能臣,上报圣恩,下扶黎明,国之栋梁,老臣闲暇一身轻,丞相何须试探耶?” 刘备转变话头,嗟叹一声:“汝非救国之人也!曹贼专权,擅杀大臣血溅大殿,吾尚气满胸膛;公与备乃国之至戚,备每每思曹贼欲效仿王莽,心忧祖宗基业,夜不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寐。汝确犹自殆于酒色,而不思讨贼,安得为汉家救难扶灾之人乎?” 曹操擅杀大臣,起因却是刘备,刘备此时反而指责曹操,董承心下将信将疑,假装惊呼:“曹丞相乃国之大臣,朝廷所倚赖,公何出此言?” 刘备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冠冕堂皇的离开曹操,曹操举荐他之故才擅杀大臣,如果找不到一个天下人所信服的理由反叛曹操,那他以前经营的一世英名可真个毁了。 听了董承所说的话,刘备怒发倒竖,咬破舌头,流血满口,怒指董承:“汝去岁以天子还洛阳、拒韩暹、曹洪,数度拼死护驾天子,吾以为汝乃大汉忠臣。今曹贼殿上戳臣,以为汝忠心不改,今见之不过一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论大事之辈。” 董承见刘备血水喷出,怒发冲冠,一副为天子忠心耿耿,不似有假,又担心刘备是曹操派来的耳目,闭口不言。 刘备见董承不说话,心中拿捏不准董承到底有没有大动作,只有天子托董承图谋曹操,刘备才可顺势反叛曹操,不然他反叛曹操不占大义。董承不言语,刘备只好要回去复命,告诉曹操,他几番巧诈董承,董承无恙就行。 刘备边走边哭:“公乃汉庭国舅,备乃汉庭皇叔,故剖肝沥胆以相告,公何不信?” 刘备哭得昏天暗地,似乎被悲愤抽空了力气,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无声哭泣。关羽、张飞慌忙将刘备扶了起来。 关羽倒杵青龙偃月刀,长叹道:“国戚亦不肯尽忠讨贼,何谈满朝文武,汉室休矣。” 董承见关羽发自内心的叹息,为之动容。此人一身忠义之气,不似奸猾之人,忙出声说道:“皇叔且留步。” “吾所某之事甚大,满城尽是耳目,不敢轻易视人。请皇叔勿怪。” 刘备听了,大喜慌忙表态:“备愿为天子分忧。” 董承脸上出现一丝尴尬,缓缓说道:“吾欲废伏后立舍女董贵人为后,皇叔意下如何?” “公何诈也?”刘备怒指董承。见董承根本就不信他,还借口废立皇后来搪塞他,刘备心知不下味猛药,董承是不会把真正的想打算告诉他。刘备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当胸刺入,鲜血顺着长剑沾满手,血手直指董承:“国舅既不信,备便剖肝沥胆昭示吾之忠心。” 董承见刘备血水滴落不停,脸色数变,沉思良久才道:“恐有诈,故相试耳。” 董承将刘备请入密室,将王子服、种辑、吴硕介绍给刘备认识。而后几人暗中点头认可刘备值得信奈,这才命人取来一根被火烧毁半截的玉带,从中间抽出一书来,低声在刘备耳边咐道:“此乃天子衣袋血诏,皇叔请看。” 刘备郑重的结果衣带诏,假意观看起来,他才不管这诏书是真是假,只要董承说他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他才不会管为何火只将衣带烧了,没将里面的诏书一同烧毁。 刘备看完之后,跪伏在地,泣不成声:“公既奉诏讨贼,备敢不效犬马之劳!” 董承再次取来白绢让刘备也书名画字立下义状。刘备担心董承还是防备他,找张飞要来水酒歃血为盟。 刘备名分捞道了,他当然不会跟着这几个无知之辈送死,现在得想个办法离开曹操了,刘备心中一边暗想,一边劝告道:“曹操势众,我等势微,切宜缓缓施行,不可轻泄!” “玄德所言不虚,昭信将军吴子兰乃吴硕族亲,眼下在关中,年底回都入觐复职,那时方可图之。” 刘备当然不会和几个死鬼扯皮,借口胸口伤闷,回去见曹操复命去了。 (本章完) ... 第九十六章 被抓现形 (本书在纵横连载,合服胃口的朋友欢迎来纵横收藏捧场。欢迎加群557363681) 吕布手下人才稀少,情报更是靠对手打上门来才知道,回到广陵和在三门关完全没有一点区别。根本就没任何关于袁术和淮安方向的消息。但是他知道这两方人马不会坐观成败,孙策、曹操欲除他而快之,袁术会不会出兵来袭,吕布不知道,这很难推测,按照历史,袁术应该收拾行头准备跑路,但是历史已经被改动,万一被自己奚落之后突然发疯想要来海扁自己出气呢。 越是没有两方的消息,大战的阴霾就压得越低。高顺在沙头城附近,张辽在三门关,臧霸、陈宫前往射阳城,吕布发现人到用时真是少,能独挡一面的将才只有张辽和高顺,其他人如臧霸、孙观、李大目等人守一城或许勉强能行,独挡一面就是在难为他们。将手中这一万多士兵瓜分下来,到他手中的兵力加上死亡军团,勉强有四千人。 “还是回家把玲儿要来。”吕布实在是捉襟见肘,吕绮玲统领的巾帼营别人根本就无法指挥,一个大男人又如何将一群女兵指挥得如同臂膀? 吕布偷偷摸摸回到家,止住想要说话的门吏,四下张望,想偷偷将严琳锁起来的吕绮玲放出来。 “将军何时归来的?”吕布才摸到后院,就见严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啊哦,我四下正找你呢。”吕布被严琳抓了个正着,一时语塞。 “找我不知走正门,须得翻墙?”严琳非常奇怪,以往的夫君做事可不会这般偷偷摸摸,虽宠爱她,惹火了发起脾气来十分凶,从下邳之后,再见吕布,她发现吕布好像变了很多。 “刚刚路过,发现墙上盛开一朵鲜花,便想摘来送给夫人。”吕布尴尬的说道,顺手在墙上杂草中翻了翻,鲜花是没有,狗尾巴草一大堆。 “夫人这几天雾大,好生休息我军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哦。”吕布跳下围墙,准备开溜。要不了多久又要再次亡命,让一众女眷东奔西跑,吕布心中十分不忍,真心希望严琳能好好休息几日。 “鲜花呢?”严琳手一伸,问吕布要道。 “刚看花眼了”吕布觉得自己都不相信这话,几百步开外的飞鸟张嘴鸣叫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跑这么远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好生休息?” “哎呀,忘记了,我好像是回来沐浴的。”吕布一排脑袋,又要开溜。 “杜氏的肚子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怎么回事?”严琳说完,真的非常生气,吕布想纳妾,她阻止不了,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纳杜氏为妾,但是背后偷偷摸摸的乱来,让她非常生气,而且杜氏名义上还是吕布下属的妻子,现在人家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纸是无法抱住火的。 “这个还请夫人善待秀娘。”吕布恳切的说道。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吕布会为自己做过的蠢事负责。 “还用你说!”严琳柳眉一挑,怒道:“你将她一个弱女子丢在外面不闻不问,又有身孕在身,无人照料,前几日我将她接来府中。你一会去看看她。” “谢夫人。”吕布真诚的说道。没有女人能像严琳这么温和,吕布疼惜的将严琳拥入怀中。 “将军,你说她会不会给吕家生个男丁?”严琳脑袋在吕布怀中拱了拱,希冀的问道。 “男女无所谓。只要是咱吕家的就好。”吕布受后世影响,重男轻女的意识非常淡薄,但是心中又怕是喜当爹。 “这怎么行呢?无后为大,没有男丁,将军打下这么大一遍基业就要拱手送人了。” “不是还有玲儿吗?而且广陵郡四面受敌,不是根基之地。迟早也是要送人的。”吕布想让严琳做好即将转移的准备。这本来是最高军事机密,除了陈宫、徐庶、高顺、张辽、臧霸几员重要将领,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又要走?”严琳失望的说道,她刚把这府邸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遍,只剩下一些高处的枯叶和杂草还没来得及清理,心酸的叹息道:“玲儿终究是女儿之身,即便将军收个继子也不能将基业传给玲儿。” “要活下去,必须得离开广陵。至于基业继承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吕布不想在吕绮玲是否继承基业的话题上过多讨论,传给女儿确实是取乱之道,所以他才想让女儿早早开始掌握军权。 严琳沉默一会,知趣的压下想问去何处的**,强笑道:“将军去何处,妾身跟到何处就是。” 两人只是紧紧相拥,谁一不想开口说话打扰这少有的宁静,严琳只想这宁静永恒。 “对了,杜氏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连掩饰都掩饰不了,将军何时纳她为妾吧。”严琳焦虑的说道,这事情传出去对吕布名声影响太大。万一杜氏生了男丁,吕家后继有人,吕布手下的谋臣、武将不会因为后继无人开始担忧。 “现在军情紧急,江东大军压境,北门和西门情况不明,那有时间啊?” “你!这关系到一个女人的清誉, (本章未完,请翻页)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不知怎么和张辽、陈宫等人解释。”吕布不知怎么开口解释才是他的难处。 “我会带上杜氏到陈军师和张将军家多走动,让他们夫人帮忙说项。”严琳也为吕布这烂摊子焦头烂额,打算从几位左膀右臂的家眷着手。 “谢谢夫人。” 过来半响,吕布想起自己回家来的目的。 “哎,张辽和高顺现在也是凶险万分,数千之兵对阵十倍之敌,我非常担忧他们的安全。”一说到张辽,吕布就想起他们的处境。 “玲儿领的那群女子兵真有那么厉害?”严琳听说过吕绮玲两百女兵杀透孙权两万大军,为女儿自豪的同时,非常担忧,害怕哪天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不是那群女兵厉害,是她们与玲儿融为一体之后厉害。如果失去玲儿指挥,几十个彪悍老兵就可将她们杀得分崩。” “自古未有女子出仕,更不要说上战场。将军首倡女子建功立业,天下人必定尽起反对,恐怕连陈公台、张文远也不例外。将军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公台文远受过玲儿活命之恩,文远、季达又数次与玲儿并肩作战,他三人不会太过强烈反对,徐庶知事明理,又是寒门子弟,对世家垄断文化和官场有所不满,说服他也不难。只有中低层将领比较难以说服。所以,我目前不打算给玲儿封官加爵,等她掌握部分军权之后,自然水到渠成。”吕布的打算不但会让吕绮玲掌握兵权,真取得关中,有一遍基业之后,他还会实行科举制,开设女科。到时候反对科举制大有人在,与让吕绮玲继承相比,才是更加麻烦的事情。 “战场刀剑无眼,妾身担忧玲儿安全。” “那我们问问玲儿自己的意见?”吕布也不想把唯一的女儿送上战场,但是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真的就安全吗?现在强敌环伺,如果自己哪天战败了,谁又来保护女儿?吕布希望女儿能有自保力。 “问什么,她天天嚷着要出去杀敌、保护你。我这就派人去将她放出来。” “女儿长大了。”吕布欣慰的说道。 严琳突然推了推吕布,从吕布怀里躲了开去,抽了抽圆润的鼻尖:“你好多天没洗澡了?一股酸味。” 吕布将严琳抓了回来,把她转了个身,推着她的肩膀就往室内走:“帮为夫沐浴去。” “这是白天!”严琳想打开吕布的大手,反被吕布抱在怀里往房间内走去。 (本章完) ... 第九十七章 保陈伐孙 吕绮玲一从封死的闺房中出来,直奔严琳卧室,她想给吕布请安。 “父亲父亲”远远的就传来吕绮玲欢快的声音。 “出去拦住玲儿,别让她进来。”严琳从榻上伸出绯红的脸朝外间的婢女说道。 “夫人和将军正在正在”婢女不知道怎么给吕绮玲说,红着脸支吾道。 “父亲,母亲那我进来了呀。”吕绮玲就要推开婢女进后房。 婢女慌忙拉住吕绮玲说道:“将军和夫人正在商议事情,小娘子过会再来吧。” 吕绮玲很多天没能去兵营,迫不及待想回兵营去看看她麾下女兵有没有偷懒。见她父亲和母亲在商量事情,也不等请安转身往后院外跑,回头朝里面房间大声道:“父亲我先去兵营了哦。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吕布和严琳一直折腾到下午。起身洗刷一番,打算趁天还未黑,去太守府看看有没有紧急公文。 “将军不是说好了,去看望杜氏吗?”严琳拉住吕布说道。 “走吧。”严琳带着吕布朝杜氏住的偏厅走去。远远就听到偏厅花园的凉亭中传来说话声音。 见貂蝉和曹灵正在抚摸杜秀娘高高挺起的肚子,两人兴奋得就像自己怀了身孕。看着满亭融洽,吕布稍稍放心下来,自家后院没出现争斗不休的局面,感到很欣慰。 “二妹、三妹,将军来了。”严琳远远的招呼,更多的是提醒曹灵在吕布面前要保持文静。他们三人同生共死,感情日渐深厚。 “夫君!”曹灵跳上来挽着吕布的胳膊,指着凉亭上正不知如何自处的杜秀丽高高突起的肚子说道:“刚刚小家伙还在踢我呢。这么调皮,一定是个男丁!” 听到妻妾张口闭口都是男丁,吕布十分无语,看来没有儿子已经成为她们的心病了。 吕布上了凉亭,呆立了半响,把伸出来想要抚摸杜秀娘突起的肚子,突然妻妾正在一旁,手掌僵在空中。 “夫君你怕什么,自己的骨血还怕呀?”曹灵将吕布的手按了下去。 “你慢一点,毛手毛脚的,弄疼小家伙了怎么办?”貂蝉和严琳同时将曹灵拉到身后,与杜秀丽隔离开来。 吕布慢慢放松心情,轻轻将手贴在杜秀娘肚子上,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好像非常不满意,拳打脚踢的频率非常快。 “痛!”杜秀娘推开吕布的手,捂着肚子惨叫道。 “轻一点。”严琳对吕布说完之后,转头瞪了一眼曹灵:“你看你毛手毛脚的,把小家伙弄疼了吧!” 曹灵厥着嘴,不高兴的躲在貂蝉身后,眼神却紧张的看着杜秀娘。 “快找大夫!”吕布也慌神了。 “现在不痛了。”杜秀娘松开微皱的眉头说道。吕布再次把手放到杜秀娘的肚子上,想感受里面的小生命。 “痛!”杜秀娘再次惨叫。 见杜秀娘两次疼痛都因吕布而起,几人大眼瞪小眼,傻子都感觉得到是肚子里的孩子排斥吕布的缘故。吕布心中自责不已,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他心中南面怀疑杜秀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某曹矮子的,让杜秀娘对吕布充满怨 (本章未完,请翻页)念,杜秀娘的情绪影响到孩子,导致孩子排斥自己吧。 严琳见吕布沉默不说话,一脸自责,出声安抚杜秀娘:“秀娘妹妹放心,我和将军商量过了,过几天选一黄道吉日纳你过门。” “全凭大姐做主。”杜秀娘给严琳施了一礼。 “秀娘,布对不住你,年日来四处奔波,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们。”吕布想了很久,面对感情,他不知如何开口表达。 在杜秀娘慢慢安抚下,吕布可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他脸上感觉到她肚子非常轻柔的跳动,里面的小生命慢慢接受他。凉亭上的气氛慢慢从分生转变为融洽,满亭开怀。 凉亭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融洽。吕布偷偷走到后门处让人转告徐庶,他今日不去太守府处理公文。 第二天。 吕布刚来到太守府,就见徐庶正在忙碌对照各种账务,一干幕僚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主公来了?”徐庶从案几上那堆竹简中抬起头:“今日接到三个消息,高邮、平安、淩县、诲西紧邻盐渎的四县县令告急,淮安守军陈登正在整军,不日将要南下,我们应做好防备措施。” “果然如先生所推测,曹操将陈登派来淮安镇守。传令广陵治下各县,将愿意跟随我迁徙的人口和财物全部迁往射阳,还没成熟的庄稼尽量铲除,只给不愿离开的百姓留下来年口粮,实行坚壁清野。让陈宫安排好迁移到射阳的百姓口粮,绝不能让百姓饿着。”陈登和吕布有灭族之仇,曹操将陈登放到淮安镇守,真是一着妙棋,如果吕布原来的计划夺取徐州,恐怕在淮安要和陈登数场恶战,先干掉陈登才行,现在嘛,注定要让曹操失望了。 “主公欲把广陵治下百姓全部迁徙去关中?”徐庶惊讶的说道。广陵到关中数千里距离,这可不是简简单单想迁徙就能迁徙的。 “我只有这个打算,关中连连征战,先是董卓祸乱,再是李傕、郭汜祸乱,现在更是十七八路军阀混战,民生凋零,十室九空,没有人口又如何与其他诸侯抗衡?不过迁徙上百万百姓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吕布道。 “迁徙百姓恐怕很难实现,想要走完这数千里路,非半年不可,这样算来,百姓至少有一年不能种植庄稼,没有粮食,我们连军粮都不多,又从哪来给他们粮食活命?” “粮食没了,大不了找人借一点。我担心的是曹操会从中作梗,我们可没有这么多军队保护迁徙百姓,这件事情暂且作罢,以后看情况再做决定。”徐庶听了吕布的话,心中雪亮,什么找人借,谁愿意借粮食?恐怕是找人抢才是真的。 吕布说完接着问道:“不是三个消息吗?还有两个消息呢?” “曹操昨日使者到来,说已经将女儿曹节送到徐州新治下邳,让主公将曹纯送往下邳交换。第三就是袁术在寿春谴责主公背信弃义,食言而肥,令张勋、纪灵整军打算和孙策夹击广陵。” “历史果然改变了。”吕布轻声嘀咕道。 “主公说什么?”徐庶没听清楚,反问道。 吕布道:“没什么,既然曹操将女儿送来,我既许诺曹操用女儿来换,岂能食言?元直尚未娶妻,某便将曹操女许配给元直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何?” “主公不可,君臣之礼不可乱,曹操既然将女儿许配给主公,庶万万不敢受之。” “我只是让曹操送女来换,可没说要取他女儿。” 吕布说什么,徐庶都坚决不从。 吕布转移话题说道:“既然有三路大军来袭,我意先打残孙策,将广陵北方四县让给陈登,南面六县包括广陵城让给孙策,我军退守射阳城,主攻袁术大军,趁机西进寿春,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听了,笑道:“主公不是非常痛恨陈登吗?为何反而护他?” “孙策兵强马壮,陈登所统领的广陵精兵和泰山一众连番失利,人心惶惶,即便曹操大度的将淮安驻防的士兵交给他,也无法抵御孙策大军,我欲先将孙策打残之后,让他二人在广陵互相牵制。否则一旦让孙策夺得徐州,与袁绍南北夹击,兖州的曹操无路可走。袁绍一旦击败曹操,得六州之地,天下将无人能挡。如此,战略上曹操暂时不算敌人,更似盟友,在他无法抵御袁绍时,我还得适当支援才对。”吕布分析道。 “主公谋天下大势无人能及也!”徐庶感慨一声。吕布心中十分汗颜,他因为知道历史走向,才会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旦脱离历史走向范围,他又回到两眼一黑状态。徐庶问道:“主公何来自信用一万余士兵打残孙策五万大军加上孙权近三万大军?” “这不是还有元直吗?”吕布笑了。 “看来是时候歼灭孙权一军了。”徐庶直了直身体,脸上一片慎重:“今晚便依计而行。” 吕布来广陵之后前往巾帼营视察的次数只手可以数,一来他时间非常紧迫,二来巾帼营他根本就统领不了,巾帼营的女兵只服从吕绮玲和副将靡氏。靡氏本是糜家耕地的依附农,后来在彭城之战中凭力大和彪悍脱颖而出,遂被吕绮玲任命为副将。但是根本就不给吕布脸色。 “元直和我去视察一下各营状况。”吕布邀请徐庶一同前往军营,徐庶才华横溢,但临阵经验少,很有必要让他多了解士兵,才能灵活调动。 太守府隔军营不远,不一会就到达。孙观、孙康正在训练士兵,李大目在一边有气无力的挥舞霸王枪,训练力气。 诸将见到吕布前来,听下训练,同时高喝:“参见将军。” 数千士兵同时转身高喝:“参见将军。” 来广陵之后,吕布听从徐庶的建议,手下众将私下称呼主公,于公便称呼将军,不然以后很多未认他为主的官员如何自处?势力以后只会越来越庞大,总不可能别人不认主就不任用吧?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本来以前他不暂同士兵中途停下训练,给自己行礼,后来想要要让所有士兵都认识自己,自己到来一定要引起他们注意才行,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很容易造成各级将领拥兵自重的局面。为此,吕布每次到来都会训示一通没用的废话来证明自己才是老大。 吕布训示完士兵,亲自在点将台上示范几招简单的杀敌招式,再次带着徐庶前往一墙之隔的巾帼营。 (本章完) ... 第九十八章 军事大家? (加一章,晚上六点那更不变。求下收藏哦) “见过将军!” 吕布还在营门处,吕绮玲便看见了,两百女兵同时高呼,连见礼声音都如此整齐,高顺能将一群女兵训练得如此精锐,真是难为他了。 “嗯?”远处两个女兵非常醒目,高的一个十**岁,身高八尺,一身戎装也无法掩盖英武之气,她的气质与女兵的气质截然相反,温和、谦逊,气度儒雅,就像鹤立鸡群,想被忽视都难。他身边一个十一二岁,病怏怏的小女孩,举止带着书香之气。 吕布和徐庶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讶。这两人一高一矮,又站在巾帼营大阵之外观看巾帼营操练,非常突兀。 “她怎么还在军营?”吕布一时没认出被吕绮玲打扮成女装的陆续,还以为是两名女子。 “他们”吕玲绮突然脸红脖子粗,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 “在下陆逊,这是我小叔陆绩,见过左将军。”既然被吕布发现了,迟早都会被吕布知道他是男子,陆逊索性放开声音说道。他一说话,声音马上就暴露了他男性的身份,让吕绮玲暗暗着急。陆逊并不知道吕布的左将军已经被曹操给贬了,更不知道吕布现在是辅国将军。 吕布一听对方叫陆逊,本来淡然的脸上出现难以掩饰的狂喜,失声问道:“可是火烧连营的陆逊?” “左将军认错人了。”陆逊否定道。 “哎呀,记错了。”吕布拍着额头说道,他一听对方叫陆逊,出于本能的想起陆逊火烧刘备七百里连营的历史,事情都还要二十年后才会发生,现在问他,他会知道吗? 吕布努力回想陆逊的表字,一时记不起来。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陆逊的得意之作。 “你怎么会在我军营中?”吕布吃不准眼看这个人是真陆逊还是假陆逊,这些也不重要,既然叫陆逊,吕布就不会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以后慢慢观察便是。 “我和小叔欲前往皖城祭奠祖父,途中遭贼人陷害,多谢令爱援手才得以保全。”陆逊的声音充满磁性。 陆逊一提到皖城,吕布突然想起比较出名的陆康,问道:“季宁公与你是何关系?” “左将军也知家父之名?”陆绩往前瘸一步,躬 (本章未完,请翻页)身行礼。 吕布也从先前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恢复以往的平淡表情:“季宁公之名,布如雷贯耳。没想到足下乃忠良之后。” 吕布转身瞪了一眼吕绮玲,万一这个是真陆逊,将陆逊这种大才藏起来,万一跑了,自己还不知道。陆逊之才勉强可抵诸葛亮,真跑了连哭都哭不出来:“忠良之后岂能容你如此侮辱!自己下去令十军棍。” 吕布假意说道,他又怎么舍得打自己的女儿。她将陆逊打扮成女子,这年代会被以为是天大的侮辱,给陆逊一个台阶下,免得陆逊和陈矫一样老想着逃跑。 “左将军误会了,小娘子对我叔侄二人有活命之恩。还望左将军不要责罚才是。”陆绩先陆逊说道。 “我看在两位忠良之后的份上,便饶了你这次,下次若是再犯,两罪并罚。”吕布借坡下驴。 吕绮玲上前指着陆逊说道:“陆伯言胸有大才,排兵布阵随手拈来他自己说的。” 吕绮玲开始时卖力推荐陆逊,见吕布看来的眼神,越说越没底气。吕布回身再次确认道:“此事当真?” 会派兵布阵,那多半就是真的了。 “回左将军,季宁公乃我从祖父。逊幼年丧父,从祖父见我年幼,便接往庐江郡跟随左右,教我读书。”从祖父就是假祖父,只要辈分到祖父一辈都可以称呼从祖父。 “你们陆家还有人叫陆逊吗?”记忆中关于陆逊的记忆太少,就知道一个火烧刘备连营的事件,连他有哪些家人吕布都不记得。谁叫老罗把诸葛亮刻画得太神,其他谋士的光芒尽被掩盖,除了武将,吕布只知道很多谋士的名字。吕布也不知道记忆中那个陆逊和陆康到底有没有关系。而且眼前这个陆逊表现得非常内敛、谦虚,不显山露水,吕布一时看不出他的才华。 “会稽、豫章、九江等陆家旁支中家族中叫陆逊的有好几个。” 吕布可不会让他就这么跑了:“最近太守府中幕僚不足,一人多职,伯言可愿屈就?” “多谢左将军厚爱,在下年幼,不足担当大任,还请左将军另聘良才。”陆逊婉转拒绝,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陆绩躲避孙策派人追杀,陆逊都不想呆在吕布军中。陆家名声卓著,吕布臭名远扬,他很不愿意和吕布牵扯上关系。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了看正在一旁朝他微笑的吕绮玲,陆逊心中难受至极,卿本佳人,奈何是吕布之女? “这可由不得你。”吕布冷哼道,强行给他安排个职务,扣留在身边就对了。吕布转头询问徐庶:“元直,府中还缺些什么职务?” “辞曹、奏曹、议曹、仓曹县承、县史、长史算了不说了。我们就几个职务有人担,所以都缺!”徐庶张嘴说了二三十个职务出来。 “你也听到了,我们广陵郡缺哪些职务,自己随意去挑一个。”吕布朝陆逊说道,也不管陆逊愿不愿意,强行按在鸡窝里下蛋。然后转头问陆绩道:“小先生会什么呢?” “通晓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周易礼经无不精通,星历算数无不涉览。” 吕布听到陆绩回答,大吃一惊,这牛皮吹得有点大。有心刁难:“天文本将不通,地理略知一二,那本将便考考你,关中和西凉有多少州,多少县?” 徐庶谋划取关中、西凉之后,吕布便开始派人着手绘制关中一带地图,除了知道地球是圆的外,吕布最熟悉的算是关中地图了。 陆绩想了下,朗声说道:“关中太过笼统,泛指太广,一般指的便是司隶一带。司隶包括京兆尹领十县,右扶风领十五县,左冯翎领十三县,这些县分别是凉州十郡,分别是陇西郡、安定郡、北地郡” 吕布地图上标注的县城陆绩是一个不漏,还有大部分没能标注出来。吕布心中暗道:难道陆绩才是陆逊? “小先生可绘画成图?”吕布高兴的说道。 “我只是从书上看到过,没见过地图。”陆绩小手一摊,原来是纸上谈兵。 “那你说你知天文,可举列子?”吕布想确认一番,陆绩到底有无才华,反正他还小,可以慢慢培养。 “最近几日都有大雾,大后天清晨,雾比这几日更浓,伸手不见五指,雾可湿衣甲,我劝将军大后天上午还是整戈待甲,不然士兵得了风寒。”陆绩小脸一昂,自信的说道。 “此言当真?”吕布不在意,反正大后天就可以见分晓了。倒是徐庶听了,激动的挤开吕布,朝陆绩确认道。 “我熟读数典,岂会骗人!”吕布听了满头黑线,感觉这话非常耳数。 (本章完) ... 第九十九章 谋计 “事关重大,小先生可不要误我啊!”徐庶郑重的说道。 陆绩听了,小脸气得通红:“是真是假大后天就见分晓。难道一两天之外的事情我会用来骗人?”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徐庶反复叨念,突然朝陆绩问道:“小先生可通兵法?” 陆绩嗤鼻讽刺道:“你等不修文德,专修兵戈,取短而弃长,焉能长治久安?” 吕布现在明白了,这个小家伙应该是属于那种完美主义者,读书烧坏脑袋那种,想用儒家思想来感化世人,不去做和尚真是可惜了。得把他嚣张的态度纠正过来,不然长大了也属于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出口说道:“你既然精通数算,那可敢和我比比?” “有何不敢!”陆绩小脑袋都快仰上天了。 “我给你出个最简单的数算,我手下将士一共一万四千三百八十二人,每人每天消耗粮食三斤,马匹一千二百二十九,每天消耗粮食十四斤,现在到过年还有五个月零十七天,那么我需要准备多少粮草才可以用度到明年?” “这有何难度?给我准备演算的竹简。” 吕布看着陆绩准备了两箩筐的竹简来演算,摇了摇头:“小先生也请出题。” “将军找孙策借七百又五十钱,千钱每月息三十,借期限定为九日,请问将军一共需要还多少?”吕布听了陆绩的问题,鼻子都要气歪,他会缺七百五十钱?还是找孙策借? 吕布抽出腰间的长剑在地上划了几下说道:“七百五十六钱又七五厘。” 陆绩伸长脑袋也看不懂吕布比划的是什么,他是张口讽刺吕布的,也不知道答案,又要了一筐竹简去计算去了。 “主公何必欺负小孩子。”徐庶在一边笑道。要说算术,吕布敢认第二,天下间无人敢认第一,徐庶以前自认自己算术了得,见识过吕布的加减法之后,引为天人,最近正在找吕布学习乘除法。现在连阿拉伯数字都还没传到大汉来,加减法口诀也还没总结出来。 “看他一时半会根本就算不出来,我们商量正事去。”徐庶说道:“我虽能推测出大后天确实还有雾,却不知是大雾还是小雾。主公觉得他所说的大后天浓雾是真是假?” “我观此子虽口气狂妄,亦不像是无知之辈,如果真想用此证明他的学识,大后天就能证实的事情没必要用谎话,应该是真的。”能观察出天气,大有人在,陆绩既然喜欢研读天象之类的书籍,能观察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如此,我倒是有一计让孙策和孙权自相厮杀。”徐庶说道。 “何计?”吕布喜道。 “可令人传递消息给孙权,言高顺大后天清晨打江东军旗号撤军,再派人告诉孙策,高顺打江东军旗号撤军,引这两军撞头厮杀。”徐庶兴奋的说道。 “这未免太儿戏了吧?小儿之言可信?” “被孙策识破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军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让陈登去头痛。”徐庶光棍的说道。如果不能将孙策打残,那就把广陵诸县让给孙策,让陈登对付完全无损的江东大军。 “有理。但是何人可胜任?” “主公抓到的蒋钦可胜任传递消息给孙策。孙权一方就让陈矫去。” “好!”反正蒋钦也就比臧霸稍稍厉害一些,用来谋孙策很划算,被识破之后大不了就当白把蒋钦送还给孙策。 两人计议一定,徐庶看着正在认真演算的陆绩,失望道:“可惜了,此子无心军事,不然不在卧龙雏凤之下。” 吕布不知道,陆绩博览群书,博学多识,该览历数,学识在陆逊之上,奈何他一心著作《浑天图》,注《易经》,撰写《太玄经注》,不喜军事,又因是陆康亲子,孙陆两家有仇,受到打压,历史最终把陆逊推上了政治舞台。 “小先生看来还需要很久才能演算完,本将还有军务在身,等你演算完了直接去太守府等我便是。”吕布朝陆绩说了一声,然后把他的贴身护卫魏越叫到一旁交代道:“你带领二十个弟兄将这两个人给我盯死了,千万不能让他两偷偷跑了。不然提头来见。” “主公放心!保证护卫好这两位先生。”魏越见吕布说得非常严肃,慎重的说道。吕布也吃不准这这个陆逊是不是就是历史上那个陆逊,将他扣在身边慢慢观察就是。 吕布说完,迈步走出军营,既然大后天要算计孙策,那他得尽快将事情安排妥当。吕布依计行事,先去陈矫府上拜访陈矫。 和前面几次无疑,陈矫听闻吕布在府外求见,理都不理,直接闭门谢客。吕布强硬的闯了进去。 吕布洪亮的声音远远传入府邸:“陈季弼可在家?布来拜访了。” 吕布的声音充满热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友见面。陈矫听闻破门声,出到前院指着被撞破的大门怒视吕布:“有你这样拜访的吗?” “季弼不知,最近孙策八万大军伐我,布心中甚急,手边可用之才又捉襟见肘,急切想要先生辅佐布,还望先生勿怪。”吕布对陈矫说道。 “吕将军想要吾命,随时来取。休想吾投效你!”陈矫连请吕布进大堂小坐的心思都没有,堵在前院大门。 “孙策大军北来,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先生为何几番推辞?”如果可以,吕布真的希望能将陈矫拿为己用,即便他的才华只是一般。 “报!”就在吕布绞尽脑汁劝说陈矫时,一个传信兵跌跌撞撞闯来。 吕布眉头一挑:“何事惊慌?” “徐军师让末将来请将军回府商议军事。” “我正在拜访陈季弼,什么事情就不能延后再议吗?”吕布怒道。 传信兵慌忙匍匐在地:“军师说袁术尽起十万大军,激将攻打射阳城,射阳城危在旦夕,军师传令将军速速回去商议。” (本章未完,请翻页)“什么!孙策未退,袁术又起大军伐我?”吕布连向陈矫告辞都没来得及说,转身就走,边走边朝身边亲卫急切道:“速传在沙头城外与孙权对持的高顺回援,最迟大后天必须回到广陵,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吕布的声音越去越远,听到这声之后,后面的声音太远,无法听清楚。吕布转到拐角,见陈矫还在前院沉思,回头对身边亲卫吩咐道:“陆续将看押陈矫的人撤走。” 吕布直奔太守府,召集众人下达撤退命令。先前虽然是演戏给陈矫看,吕布所说的全是真实军情。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免得被陈矫看出端倪。见该来的都来了,见陆逊也在其中,吕布开口朝他问道:“今江东大军未退,淮安曹军蠢蠢欲动,寿春袁术又遣十万之众落井下石,不知道伯言可有良策?” “无计。”陆逊面无表情的说道,补充道:“我即不了解将军麾下战力多少,又不了解将军粮草多少,更不了解将军麾下多少兵力。” 听了陆逊的回答,吕布很满意,他现在阅览不多,更不了解双方实力,这种情况下能想出妙计那就不是人了,是妖人。不等吕布接话,陆逊接着说道:“北方曹操欲一扫**,江东孙策也欲一统天下。将军能击败曹操大军已是万幸,如今又如何能抵挡这两方夹击?如此不如暂避锋芒。” “那应该往何处避?”吕布瞳孔微微收缩,陆逊所说的计策和徐庶谋划的不谋而合,难道真是记忆中那个陆逊? “寿春袁术虽有十万之兵,然其奢侈荒淫,横征暴敛,使江淮地区残破不堪,民多饥死,部众离心,只需一败,土崩瓦解。如此看来,袁术不过是给将军送士兵来的,将军招得袁术大军,再次回军广陵,徐州、江东两方之兵不足为虑。”陆逊侃侃而谈。 “伯言之策大妙。传吾将令,撤回沙头县高顺、三门关张辽两部人马,往射阳县设防。传令陈宫为主将、臧霸为副将渡淮河往涂中关挺进,狙击袁术大军。传令广陵治下诸县百姓一律迁往射阳县,毁光沿路房屋、作物,坚壁清野,百姓口粮由陈昂负责发放,不得扣减百姓每日口粮,违令斩。”吕布将早和徐庶商议好的决策宣布出来。 吕布刚颁布一系列命令,准备整军巡查城内,防止还没清理的部分世家趁机制造混乱,刚走到门口,就碰到陆绩一瘸一拐的走来,远远的说道:“我算出来了。” 吕布接过答案再在地上比下几下,答案一样,这小屁孩果然有两把刷子。陆绩见吕布比划几下就算了出来,惊讶的问道:“左将军这是何种数算法?” “想知道?那好,帮忙主薄陈昂打理账务,我会让陈禹教你这种计算方法。”陆绩不光认识字,还学识渊博,吕布打算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真的吗?”陆绩年纪太小,又非常想要会学这种简单的计算方法,根本就不知道吕布在算计他。 (本章完) ... 第一百章 算敌 数十万百姓迁徙,声势浩大,许多百姓根本就不愿意离开故土,见无家可归,纷纷落草为蔻,让本来富裕的广陵,在吕布大军来临之后比寿春还要残破。吕布心中微微自责,广陵马上还要面临大战,只会越来越残破。吕布手中军粮不多,依然用来救济百姓。 一连两天过去,广陵城一处的百姓都大多不愿迁徙,吕布总不能将不愿意走的百姓全杀了吧?吕布退步,给他们留下一定的口粮,连他们地里的作物也没毁去,他不忍心那样做。 陈矫见最近一日府邸外吕布派来监视的士兵越来越少,将大部分士兵都调去城里巡视,他知道吕布手中军队很少,只以为吕布人手不够,不疑有诈。 这两日陈矫一直在找机会离开,一时无法脱身,又不知该往何地去。 今天见广陵城内四处都是收拾家当准备迁徙的百姓,一遍混乱,陈矫心想一旦错过这次机会,等吕布缓过神来,再对他进行严加看守,再想离开怕是非常艰难。陈矫乔装一番,陈矫耐心的等到天完全漆黑,城门快要关闭时,舍弃家人翻墙出了府邸,直奔城门。 陈矫刚一翻墙出府邸,吕布就得到消息,对陈矫的行为非常生气:“快派人乔装迁徙的百姓出城。” 他一直不离开,吕布暗自焦急,此时天都黑尽,街到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陈矫独自一人出城非常突兀,为了让陈矫离去假装不被发现,吕布还得配合他。 陈矫来到街上,见前方正有一群百姓将要离去,急忙跟在人群后面,混入人群中。陈矫顺利的通过城门卫士的检查,才出了城门,就听身后响起急迫的破锣声。 “陈矫跑了,陈矫跑了。”几名士兵一边敲破锣,一边大声吼道。 前方正在护卫“百姓”离去的士兵听到城内警告,连忙勒令百姓停下,见远处陈矫只管狂奔,不听招呼,直直围了上去。 陈矫见行踪暴露,前方有士兵,城内又有很多士兵追来,慌不择路,往东南还未被合围的方向直跑。 士兵围追陈矫,当然是吕布安排的,吕布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陈矫逃跑路线,就是故意派很多士兵将陈矫赶往孙权所在的沙头县方向。 “速速传令全军,淮安曹兵南下,广陵北面四县城破,转战射阳。”吕布没收到四县城破的消息,他就是要在百姓中制造混来麻痹蒋钦,想要麻痹敌人,就得先误导自己人。反正广陵他也不会呆下去,人心不稳也无所谓。 吕布将蒋钦、曹纯、陈登儿子陈肃等一干重要犯人提出大牢,分开押送。沿途裹挟许多百姓,好让蒋钦有逃离的机会,连夜往射阳城行去。 “小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蒋钦被关在大牢里,对外界一无所知。不知吕布为什么连夜将他和曹纯这些重要战犯送出广陵,沿途无数百姓骂骂咧咧的往前迁徙,哭喊声络绎不绝。 “你不知道吧?”押送他的士兵都是吕布新招募的世家私兵,其中一个士兵先四下看了看,靠上来低声说道:“听说曹兵从淮安南下,吕布将军抵挡不住南北夹击,想要前往寿春投靠袁术。这不,连夜下令让高顺将军和张辽将军撤回广陵断后。” “那为什么要将百姓迁徙走?”蒋钦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吕布心狠手辣,连世家子弟全都被杀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吕布更不在意,吕布将我们裹挟来可能是他大战不利时,用来断后逃生的吧。”士兵越说越生气,到最后小声骂了起来。 “小哥不是吕布的直属士兵?”蒋钦疑惑的问道。 “我是王家豢养的私兵,吕布人手不够,就将我们召集起来一同巡逻。今天下午城中传出广陵北面四县城破的消息,吕布便将我们这些巡逻的士兵派出来护卫撤离百姓的安全。” “这些全是新兵?”蒋钦疑惑的问道。 “不是,你看那些,对,就是那些拿大刀片的就是吕布军,可厉害了。”小兵四下指点,看起来十分凶猛的大刀士兵十分稀少,正在各处指挥士兵。 蒋钦出生底层,又做了很久水贼,亲和中带着豪爽,说话让人非常信赖,和小兵聊了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非常熟络。蒋钦回头看,黑暗中能勉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出广陵城的城墙棱廓,百姓走得非常的缓慢。 蒋钦见他身边看押他的直属士兵正在帮助附近老农合力推陷入车撤中的木车,无人注意。蒋钦低声朝先前熟络的士兵说道:“小哥想不想活命?想不想做大官光宗耀祖?” 蒋钦见对方点头,继续诱惑道:“吕布四面楚歌,活不久了,小哥何不与我一同投奔破虏将军孙策?我本是他手下大将,有我举荐,小哥前途不可限量。” 蒋钦利诱下,看押他的士兵偷偷将蒋钦放了,两人混在人群中慢慢往南面行走。蒋钦过了广陵城,发现还没士兵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行到半夜,蒋钦二人才行到三门关和广陵城之间,远远见到黑夜中一支火把长龙行来,蒋钦以为是吕布派来捉拿他的士兵。二人慌忙躲进山坡上树林之中,偷偷观看。火把隐约照亮将旗上的大字“张”。 “难道是张辽撤退的士兵?”蒋钦只能猜测下面人马,他对身边这个士兵所说广陵北面失守,相信了几分。等山坡下士兵全部走完,蒋钦临时取消翻越五岭山前往孙策大营的计划,从大路直奔三门关。 蒋钦来到三门关,见关上锦旗飘飘,关门紧闭,关内灯火通明,鼓声哐哐直响,关上数名手持火把的士兵一动不动的站在关上。蒋钦迟疑不定。命令跟随他的这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往关门处潜去,前去观察一番。 小兵不情不愿,暗暗后悔不该跟随蒋钦,来到关门处,轻轻一推,虚掩的关门嘎嘣打开。只见关上手持火把的士兵依然一动不动。蒋钦确认再三,发现是披着衣甲的草人,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进入关内查看。只见关内一个人影都没有,声音都是一些被栓在鼓边的废弃战马弄出的响动。 “张辽果然带兵回广陵城了。”蒋钦打开关门,直奔孙策大营而去。 张辽的确是回广陵驻防了。吕布将广陵的士兵带去配合高顺埋伏孙权大军去了,广陵空虚。张辽想要带兵前去埋伏孙权,很容易被沿途赶去埋伏高顺的孙策大军识破,所以吕布直接让张辽回广陵驻防。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一章 欲取高顺 孙策听了周瑜的计策,采取拖延计策,只等淮安陈登大军南下,南北夹击吕布,到时候吕布南北不能顾及,比现在强攻损失的兵马要少很多。 而陈登和吕布有大仇,只要车胄南下,陈登一定会怂恿车胄和吕布死战。对江东来说,没有比这更为妙得策略,只等这两边疲惫时,孙策率大军长驱直入,捡便宜,一举歼灭这两股敌人。孙策一边拖延一边暗暗堤防张辽深夜劫营。 半夜三更。正在合甲酣睡的孙策听到大帐外周瑜的声音传来:“主公,有军情来报。” “张辽来劫营了?”孙策瞬间睡意全无,翻身起床,提着一把新换的长枪往外走,掀开大帐的帘子,愣了愣,见周瑜身旁站着蒋钦,孙策只呆了半响上前激动的抓住蒋钦的手:“公奕无事,我便安心了。” “败军之将,望主公责罚。”蒋钦跪在地上,阵前被擒,让他十分羞愧。 孙策一扫以往的自信说道:“吕布骁勇,非人力能敌,连某都不是他对手,公奕何罪有之,能平安回来就好。” “主公,蒋钦带回吕布军的消息,主公何不先听听?”周瑜打断两人说道。 孙策在周瑜提醒,突然想到吕布不可能轻易将蒋钦放回来,难道蒋钦已经投降给吕布了?想到这里,孙策眼神一冷,问道:“公奕如何从吕布手下走脱?” “广陵城中传出寿春袁术、淮安曹兵同时压境的消息,满城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听说吕布已经放弃广陵北面四县,东面、南面诸县的守军也全撤回广陵城和射阳城。今夜更是将广陵城内百姓迁往射阳城,城中只留下防守士兵。末将与曹纯、陈肃等人也一同被押往射阳。末将方才得乱军中走脱。”蒋钦将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蒋钦说完之后,提醒道:“末将回来路过三门关时,三门关守将张辽已经率兵回广陵城了。在半道上碰到我军巡逻士兵,已叫他们去接受三门关了,想来快有消息传递回来。” 好像是为了证实蒋钦说的话,蒋钦才一说完,大帐外再次传来声音:“报告破虏将军,三门关上无一贼兵,我军已占领。” 周瑜急忙问道:“张辽离去多久?” 蒋钦回道:“三门关距广陵不太远,怕是快要进城了。” 周瑜苦笑一声:“士兵一直监视三门关,见关上灯火通明,根本就没想到张辽会弃关而去。现在追之不及,可惜了。” 孙策心下生疑:“会不会有诈?传闻吕布新得一军师,十分狡诈,设计令老谋深算的程昱中计,兼斩沙场老将夏侯渊,不得不防。” 周瑜想了想,说道:“吕布现在三面受敌,万难保全广陵。现在看是退守,实则为进。怕是想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表面最强的袁术,虽人多势众,号称十万之师,确是三股大军中最弱的一支。吕布屯军射阳城,表面上是让出广陵,实际令我江东大军和淮安曹操南下的大军碰头,两方攻杀争夺广陵。吕布的实际意图就是想先击溃袁术大军,等我两方后继无力之时,从寿春杀回重夺广陵。” 这不正是他在执行的战略吗?分析完之后,周瑜担忧的说道:“吕布新得这谋士十分不简单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旦碰上淮安曹兵我等不得不攻,如此岂不是中了吕布奸计?”孙策不甘的说道。 “我军后方已定,既然吕布让出广陵,岂有不要之理?吕布想要重夺广陵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周瑜豪气的笑道。 孙策听了,脸上尴尬:“是某被吕布胜了一丈,失了信心。那我军现在直驱广陵城下?” 周瑜阻止道:“不可,广陵和射阳都被吕布安排重兵把守,非断时间可定,我军往东绕道,先控制广陵治下数县,免被淮安曹兵捷足先登。不知与孙权将军对持的高顺一军是否撤退回广陵城了?如果高顺撤走,可传令孙权将军派士兵北上,将江都、舆国、堂邑、海陵等县扼守住,抵挡住曹兵南下步伐。” 蒋钦听到周瑜提及孙权,突然想起来听到消息:“我在广陵城听说是今夜撤走。” “吕布既然命令张辽撤退,岂会留高顺一军?”周瑜边说一边走到地图边查看起来:“沙头城距离广陵城比三门关距离广陵城要远,想来还没抵达广陵城。我军也要往东绕开广陵城择道前往江都县北上占领广陵治下十二县,如此,我有一计。” “公瑾有何计?” 周瑜笑道:“若在半路碰上高顺大军,可顺手除掉。若是高顺早已离去,不必追击。” “好,事不宜迟,传我命令,陆超即刻点兵出营,前往沙头镇方向迎敌。陈武、虞翻、吕范领本部人马沿后接应。”孙策见这几日雾大,想将陆家的私兵安排在前方扫雷,一旦遭遇埋伏,损失的人马是陆家的,孙策不心痛。这样才可以提醒跟在后面的大军知道前方迎敌,尾随杀来,不至于会中埋伏。 —————————————————————————— 陈矫浑身汗水,被数百名士兵从广陵城一路追来,要不是陈矫身手比普通士兵了得,夺了对方的马匹,他敢肯定他被抓吕布军抓了回去,他又那里想到时吕布嫌他两条退跑得太慢,故意派士兵送给他逃跑的,没有马蹄声,在漆黑的夜晚加上大雾中根本就找不到陈矫。 他身后的士兵跟着马蹄声,一副死追不放的架势,让陈矫想要休息都不敢,还好大路平坦,以前设置的关卡都没有士兵把守,官道除了哒哒哒的马蹄声,就只有死静。 四周大雾越来越浓,本就黑暗一遍,远处追击他的数百举着的火把渐渐被大雾遮掩,他身上的衣服被大雾中的水珠湿透。陈矫只能听到身后的喝骂声。 一追一逃,陈矫不知自己逃到了何处。 “敌袭!敌袭!”天快要亮时,沙头城上孙权守军听到远处喝骂声传来,慌忙击鼓示警。 城外偏营的太史慈披挂上马,将士兵列阵在辕门处等待敌军来劫营,他们接到孙策原地待命的命令之后与高顺僵持了二十多天,一直防备高顺前来劫营。太史慈派出五百士兵四下侦查。 “抓到一个奸细!”不多时,就有士兵押着一个披头盖面的男子回营。 “先前嘈杂的敌军呢?”太史慈问道。 “不知,我等出了大营,敌军四下散了。”士兵回答道。 前来追击陈矫的吕布军尽是吕布安排的臧霸部老兵,他们不过是将陈矫撵到沙头城来,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沙头城外叫骂,就是引起孙权大军的注意,好让孙权派出士兵前去抓住陈矫。陈矫被抓住,他们任务完成之后当然要跑了,不然等着被孙权抓吗? “将军是何人?”陈矫不知眼前这将领是谁,出声问道。 “某乃破虏将军孙策帐下大将太史慈,你又是何人?”太史慈问道。 “我乃广陵陈矫,被吕布手下贼将张辽所擒,先前将军听闻的声音便是追击我的吕布军。”陈矫说道。 太史慈心下疑惑,问道:“吕布仇恨世族,为何汝独存活?汝来诈降,岂能瞒过某!拉下去斩了。” 陈矫毫无惧意,不卑不亢的说道:“吕布麾下尽是莽夫,大字不识,数次招募我,我乃汉臣,岂可侍贼?昨夜趁广陵混乱,逃出城来,哪知被吕布军发现,猛追不舍,不知不觉便到了此地。敢问将军,此地是何处?” 太史慈拿捏不住陈矫所说的是真是假,急忙派人将陈矫送往城内孙权,让孙权来处理。 孙权正被刚才的喊杀声惊动,派出一支士兵支援偏营太史慈,在半道上碰到送来的陈矫。 陈矫随着救援士兵返回沙头城。见到孙权之后,陈矫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孙权听了陈矫的话,也拿不准陈矫是不是吕布派来的奸细,悄悄问向身边的步骘:“陈矫家眷尚在吕布手中,会不会是他来诈降?子山觉得呢?” “张辽第一次攻下广陵时,季弼便回东阳县整军反击,只怪时运不济,未能功成。当时季弼的家眷便在张辽手中,广陵太守陈登与季弼交好,吕布屠戳陈登一族,季弼乃忠义之士,心中必定万分痛恨吕布,如此想来不他不会因为家眷在贼人手中便向贼匐地求饶。”步骘将心比心说道。他心中对吕布的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只要提到吕布的名字,他都恨得咬牙切齿。 孙权听了步骘的话,放下对陈矫的戒心:“权差点误会忠义之士,还请先生谅解。” 孙权一边令人去准备新衣给陈矫换,一边将陈矫迎往县衙大堂,边走边问,孙权想打听一些吕布的情报。陈矫被限制在自家府邸,根本就不知吕布军的动向,一问是三不知,见孙权摇头叹息,陈矫想了半天才说道:“听闻寿春袁公路大军压境,吕布正在将广陵一带实行坚壁清野,打算退守射阳城。” 这些公开的消息,孙权早就打探出来,摇摇让人令陈矫去将一身湿衣服换了。陈矫将孙权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想了想,突然说道:“三天前偶尔得知吕布令高顺今日清晨退兵回广陵防守,将军可派人沿路追击。” “高顺今日退兵?”孙权大喜说道。孙权被高顺堵了二十多天,心中非常恼怒。只要这消息是真的,今日又是大雾,趁机追击高顺,必能将高顺杀个大败,一解心头之恨。 “三日前,吕布正在我府上拜访,被我乱棒打出之时,初闻袁术大军压境的消息,惊呼出声,最终决策矫却不知。将军可派人前往高顺大营打探一番便知真假。”陈矫也不敢肯定吕布最终是什么时候将高顺撤走。 孙权见步骘点头,下令说道:“传令太史慈将军即刻派人前监视高顺大营。我部兵马立马埋锅造饭,只等消息确认之后,整装出发。”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二章 孙权大战孙策 吕布不等张辽大军抵达广陵城,率先带着士兵往沙头县迎去,配合高顺伏击孙权。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吕布只能透过浓雾模糊的看到两三百步内的火把,无法再看更远,担心计策被周瑜识破,反过来埋伏:“多派斥候打探四周。” 派出斥候可以减少被埋伏的危险,但是会严重拖慢大军行军速度。一行亦步亦趋行到天亮,才走出不到三十里。清晨的雾更加浓,身边二十步开外就变得非常模糊。 “报。有大军从落雁崖下往沙头城方向行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传来伺候报回的消息。 “来了多少?何时可追上我们?”吕布问道。 “只能听到崖下有很多士兵经过的脚步音,雾太浓,无法看到敌军。他们行军速度比我军快,一个时辰估计能追上来。”斥候走到跟前向吕布说道。 “再探。”吕布让斥候继续去打探消息。他令大军分散在大道两侧,等孙策大军过去之后,跟在对方屁股后面。 四千大军还没尽数爬上山坡,再次传回消息。原来孙策将赶来阻击的大军分成前后两部,吕布下令敌军到来时士兵不得妄动,等两部分敌军士兵过去之后再跟在后面。 “传令给高顺将军,躲开孙权追击大军,等孙权大军和孙策大军撞头之后随后往前掩杀。” 吕布担心高顺躲避不急,被前后两股大军夹在中间,提前派人告知高顺躲避开来。吕布无法推算出孙策和孙权两军在何地相遇,不然他可以早早埋伏在一侧,现在只能是跟在对方屁股后面,一旦两军没能厮杀起来,吕布和高顺往中间杀,制造混乱。 这次算起来,还是第二次和吕绮玲并肩作战,上一次在下邳城中,吕布忙着逃命,根本就没留意吕绮玲冲锋陷阵的能力如何,但是冲锋陷阵危险万分,吕布朝站在一旁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远方的吕绮玲说道:“一会混战起来,不要离开我攻击范围。” “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吕绮玲嘟着嘴,不乐意的说道。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山下传来莎莎之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压低声音说道:“全军禁声。” 雾太浓,山上安静异常,敌人就是摸到跟前,也未必能发现一排排的吕布军,然而陆超接到全速行军的命令,想要全速行军,根本就来不及四下布满斥候,他也不是一个行军打仗的料,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排查埋伏。 孙权探明高顺天未亮就带兵弃营,引军回广陵城。忙下令太史慈为前部先锋追击,为防止高顺埋伏,孙权亲率大军殿后接应。一旦高顺埋伏追兵,反而会陷入孙权后军的反制。 高顺接到吕布命令,选一岔道口,将士兵引往北面。太史慈以为高顺大军往西回广陵城,径直追朝前追赶下去。 行至天亮。 陆超一头撞上追来的太史慈大军,两方俱见对方打着自家旗号,误以为是高顺军,陆超早就下令见到前方有士兵便径直杀敌。刚撞投,前军不问青红皂白直冲太史慈一军。 太史慈见敌军杀来,以为是高顺早就埋伏在此,亲自陷阵,两柄手戟左右翻飞,将陆超大军一阵猛杀。陆超大阵无大将抵御,被太史慈一军往突入杀来,直接切入大阵。 “放箭射住阵脚!”陆超虽是私兵,家底殷实,军中弓箭手众多,见前方大阵抵挡不住敌军的凶猛攻击,下令放箭。大雾弥漫,根本就看不清己方兵马还是敌军。藏在阵中的弓箭手不分敌我,往混战声音处一通无差别乱射。 太史慈何许人也,区区凌乱的弓箭又如何能伤到他。两柄手戟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箭枝尽数击飞。陆超前军被后阵弓箭手一通乱射,士气大跌,纷纷躲避身后的冷箭。 “往前冲!后退者斩!”太史慈见敌军退避。说完率先往前冲去,他身后补上来的士兵见主将一马当先,个个争先恐后。陆超前阵士兵要防备身后,又要防备面前的敌军,阵不成阵,被太史慈趁机深入杀了进来。 “挡住,援军就要来了!”陆超躲在大阵后举剑高声指挥士兵,现在唯一能传递消息就只有靠声音,远处士兵根本就无法透过大雾看到将旗指挥。大雾也带来一个好处,双方都看不见对方到底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多少人,即便投降也会被对方冲上来的士兵误伤杀死,陆超部也是奋力反击。 陆超被太史慈杀得节节败退,只能凭借大雾的掩饰,后方看不清前方的交战不利局面,还不至于让他麾下士兵作鸟兽散,还能指挥身后的士兵往前迎敌。 敌军已经杀到前方不远处,陆超暗暗焦急:“快向后军陈武将军求援!” 陈武、虞翻、吕范三人听得前方喊杀声震天,连续接到陆超求救,指挥大军迅速扑来救援陆超一部。 陆超得了源源不断赶来支援的援军,士气大振。太史慈左冲右突杀了半天,他带来的士兵慢慢减少,冲锋之势不复先前犀利,慢慢被阻拦下来。两军交战,犹如水上行军,不进则退,太史慈凭自身勇武,依然无法阻挡住杀之不尽的敌军,慢慢被往后逼退。 “敌军为什么这么多士兵?难道是吕布派来救援的士兵赶到了?”太史慈心下惊疑,派出士兵让后军孙权加紧赶来支援。 吕布引军吊在陈武三将大军后面,听闻前方喊杀声震天,知道是孙权大军和孙策大军混战在一起,高顺军不足三千人,根本就弄不出这么大的阵势。 吕布不急着杀入战场,先列好战阵,在阵前高举方天画戟:“敌军混乱,杀敌建功就在眼前。杀一人赏钱五贯,杀十人官升一级!” “末将请为先锋。”吕绮玲和李大目同时说道。 “准。你二人各引本部冲散敌军两翼,吕绮玲沿大路左边往前冲杀,李大目沿右边往前冲杀。本就引大军冲击中路大军。” 吕布本不太想让吕绮玲离开他身边冲锋陷阵,此时大雾弥漫,吕绮玲再吕布身边,吕布也未必能及时保证她的安全,还会让父女二人束手束脚,吕绮玲麾下两百巾帼营士兵更发挥不出水平,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吕绮玲自领一军。 “战场凶险,生死由天。玲儿要小心作战,不可冒进,不然本将从此不会让你掌军!”吕布依然担忧女儿的安全,再三强调道。 “知道啦”吕绮玲等吕布转身之后,小声抱怨:“啰嗦。” (本章完) ... 一百零三章 孙权临阵阻敌 吕布带着大军,静悄悄的直杀到陈武大军身后,陈武大军才发现又来一支军队。 “来将止步,通名!”敌军小校尉见不足十步的吕布军,慌忙搭箭喝道。 “江东孙策。”吕布回道。速度不减,冲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将,手起戟落。 小校尉身边的士兵听说是孙策来了,刚收起弓箭,就见将领被杀,张口大喊:“敌袭” 吕布身边的士兵直接冲进没有心理准备的江东军中猛砍起来。 “高顺援军到了,列阵迎敌!”虞翻听闻阵后传来喊杀声,忙指挥身边士兵列起战阵两头迎敌。 江东军仓促间列好的战阵根本就无法抵御吕布一军的凶猛冲锋,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砍翻在地。 “朝身后放箭!”吕范指挥士兵就要往身后放箭。 “不可放箭,根本无法看清敌军,一旦放箭射中己方士兵,将会导致人人自危,更加无法阻拦来援敌军!”虞翻打马上前阻止吕范的愚蠢举动。 “咚咚”东南方向传来急促的鼓声穿破迷雾。 “难道是吕布设计在此埋伏我军?”虞翻听闻前方震天鼓声传来,闻鼓的密集,不下两百战鼓同时敲响,至少来了不下万数敌军,虞翻心中巨震。 孙权大军刚抵达战场,便敲响鼓声,震慑敌人的同时,告诉太史慈一军,援军到来。果不其然,太史慈被杀得节节败退的士兵听闻援军到来,个个奋力杀敌,堪堪稳住阵脚。 陈武、虞翻、吕范三人骤闻鼓声,心中恐慌,他们一军被吕布军前后夹击,被敌军埋伏,又根本看不见敌军有多少,从心理上就会造成士兵恐慌。他们麾下的士兵,兵无战心。 李大目所部六百死亡军团人人悍勇,他们不结战阵,各自为战,在战场上全凭一股亡命气势往前冲锋。李大目手中一杆霸王枪毫无花招,翻来覆去就只有一招左右横扫,凭借霸王枪本身的重量,但有拦路敌军,尽被李大目一棒连人带盾扫飞出去,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冲出十余步再也舞不动霸王枪,冲锋之势锐减。 死亡军团争先恐后往前冲锋,与他们相接的江东士兵还没来得及恐惧就被拦腰砍断。李大目麾下死亡军团深深冲入陈武大军右翼,远远将冲击中路的吕布一军和左翼的吕绮玲一军甩在后面。 左翼吕绮玲一军犹如推土机,与李大目一部各自为战截然不同。两百长戟以紧闭战阵往前推移,杀敌不多,将眼前与她们交战的江东士兵往前驱赶,江东士兵渐渐拥挤在一起,影响到递出武器攻击敌人,反而伤到己方士兵。 吕布杀进敌军大阵,边杀边命身边的士兵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不杀!” 此时陈武一军虽被包围在中间,还没被杀溃散,只有偶尔几人丢下武器投降。随着孙权一军从南面逼近杀来,陈武一军越来越感觉到压力,渐渐的投降的士兵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陈武士兵感觉到南面逼来的高顺“援军”的步伐降低,稍稍得到踹息,再次组织起士兵勉强反抗起来。原来是高顺率军从后掩杀孙权大军屁股,拖住孙权前进的步伐。 孙权和陈矫、步骘三人不以武艺见长,刚好又躲在安全的阵尾,被高顺一军突然杀来,仓促四逃。根本分不清来的是谁的军队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权忙调集亲兵阻拦这支来路不明的士兵。 “高顺在此!你等贼子已中我家主公之计,何不下马投降!”孙权听到远处到来的是高顺一军,惊疑不定,怒视身边的陈矫。 “好你个贼人,原来是诈降!”孙权大怒,拔出腰间祖传宝刀“松纹古锭刀”朝同样惊疑不定的陈矫就是一刀。古锭刀削铁如泥,锋利异常,陈矫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刀从左肩斜下,由右腋下砍出,斩成两段。 上半截正往地上滑落的陈矫怒指孙权:“竖子不足与谋!” 他话还没说完,鲜血大口大口的喷出,五脏洒了一地,单手指着孙权,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高顺三百陷阵营在前,大军在后顺着陷阵营突破的缺口往前冲杀。 “碧眼紫发的就是对方主将,杀啊!”带领陷阵营冲锋的蔡元才冲到孙权十步左右,见牙旗下有一紫发小将,高声指挥身边的士兵朝孙权杀来。 “拦住贼子!”孙权慌神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敌军这支小队伍战力如此彪悍,己方士兵刚一接触,就被绞杀。而他的大军正在前面和“吕布大军”厮杀,根本就不可能及时回军护卫他。 先前能指挥的这支军队拦截高顺,是不参加厮杀,专门护卫他兼督战的亲卫士兵,千余亲卫装备精良,但是挡不住陷阵营不要命的冲杀破阵,一旦打开一个缺口陷阵营身后大军便顺势冲杀进来。 “将军我等中计被围,前后不知有多少贼兵,速速突围,再做打算!”步骘被前方震天的喊杀声震住,听声音敌军来了不下一万大军,己方虽有两万余众,却被前后夹击。此时更是主将被围,一旦主将被擒或被杀,两万大军才将会损失惨重。三四万人混战的大战不杀数个时辰是无法决出胜负,只要孙权没事,等太阳出来,孙权选一山头指挥大军作战,未必不能将对方击败。 孙权也是初次带兵,见敌军前后夹击,心中惊恐,毫无主意,听了步骘的劝谏,指挥亲卫堵住高顺杀来的大军,就要突围而去。 “别走了贼将!”一直钉着孙权的蔡元才见孙权想要突围,一边喊,一边指挥陷阵营士兵猛烈冲击。 孙权一动,陷阵营士兵冲击得更加猛烈,他的亲卫无法抵挡,眼见敌军杀到跟前,孙权脱不开身,只能提刀亲自斩杀起眼前的敌军。古锭刀太过锋利,围上来的陷阵营士兵一时不慎,举盾格挡的数名士兵被砍破盾牌,有几名士兵更是连人带盾当场被砍成两截。 孙权仗着古锭刀的锋利,拼命往前突围,蔡元才见陷阵营士兵死伤惨重不说,根本无法阻挡孙权突围。 “敌将武器锋利,小心避开,砍马腿!”高顺赶上来指挥着士兵一同杀往孙权处。 孙权见一员银甲金袍的敌将拦住自己去路,看着装便知是地方主将,又见对方也是用短刀圆盾,一边提马躲避对方小兵砍马腿,手中古锭刀直取高顺。 高顺知古锭刀锋利,不敢硬接,一边竖起短刀本能格挡,一边后退躲避。他的武器本就不是上好材料所打造,当时潜入广陵城时,随意打造来防身所用,如何经得住古锭刀砍。 “呛” 高顺手中一轻,他的短刀被古锭刀一刀砍断。孙权见高顺失了武器,也不急着突围,挥刀杀来直取高顺,只要把高顺斩杀当场,高顺带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大军旦夕间分崩裂隙。 高顺本身武艺不算出众,只有二流末,又失了武器,一时间全靠身边的陷阵营士兵帮忙招架,才勉强挡住孙权的一通猛攻,孙权武艺虽然不出众,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士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孙权也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他已经在高顺手下败过一阵,如果再次被击退,导致大军溃败,强势的哥哥怕是再不会让他掌兵,亲自持刀上阵,生生稳住溃退的阵脚。 高顺手下士兵将近三千人,但是真正的精锐只有不足三百的陷阵营士兵,他麾下普通士兵装备远不如孙权的亲卫精良,在不要命的孙权将阵线死死顶住下,高顺身后的普通士兵根本就突破不了防线。 高顺见孙权死战不退,从一旁夺过一把长矛,就朝孙权忽上忽下直刺。 孙权久战力竭,体力渐渐不支,砍断高顺刺来的长矛,迅速往后退,指挥士兵将他退下来的缺口补上。孙权一退,整个大阵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再也无法抵御住高顺一军的冲击,孙权退到哪里,他身前抵挡高顺的亲卫就跟着退到哪里。 “退过牙旗杀无赦!”孙权心中发狠,不但不听从步骘的建议退避,反将牙旗插在脚边,手杵古锭刀,一旦有亲卫士兵退过牙旗,手起刀落,将士兵斩成两段。 孙权死战不退,激起他身边的亲卫血性,后退是死,前进击敌未必会死,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冲击。 陷阵营在前破阵,身后普通士兵跟着冲锋,先前列着的战阵因为深入攻击早就自破,孙权亲卫突然死命抵抗,将高顺一军打得措手不及。 孙权身后的混战大军终于发现大阵后主将处传来的喊杀声,许多还没参进前方大战的将领纷纷带兵回来营救。孙权身边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士兵列战阵加入反击。 身边有杀不完的江东军,大雾中无法分辨敌军到底有多少,高顺渐渐不敌,见事不可为,高顺下令:“撤退。” 吕布所带来的四千军加上高顺的三千军,在整个五万多参战人数的战场只能算冰山一角,即便是两头掩杀,只能制造混乱,无法改变战场的最终走向。 高顺一军退走,孙权压力顿减,指挥士兵加入到前方支援太史慈大军。这一股刚胜一场的士兵,士气正被孙权激励起来,破竹之势杀入战场。 当一抹阳光穿透大雾,吕布亲自拿出号角,呜呜的号角声穿透整个战场,是撤退的时候了。 吕布边战边退,在大雾完全消散之前脱离战场,往广陵城方向回军。吕布本想大军直入,将这支自相残杀的数万江东士兵一网打尽,想要全迁江东军至少还需要几个时辰,一旦大雾散去,自相残杀的江东军回过神来,两军合在一起缠住吕布大军,不能及时脱离战场,万一被孙策大军赶来前后夹击,损失将士吕布无法承受的。 太阳驱散大雾。 孙权选一山头打算指挥己方士兵歼敌。往下俯览,下方浩大厮杀的战场全是身着江东军服饰,一眼望去,至少还有两万余人在混战厮杀。 “吕布难道把所有士兵都带来埋伏了?”孙权心中惊起翻天巨浪,不可能!吕布也不可能能找到这么多江东士兵的铠甲。 “击鼓!”孙权朝聚在他身边的士兵命令道。 (本章完) ... 一百零四章 互相推卸 “咚咚”山顶鼓声大作。鼓声穿透力极强,犹如一圈涟漪穿透下方整个战场。 孙权站在高处,才发现下方厮杀的两军全是江东军。整个战场血流成河,江东士兵尸体摆将整个战场摆满的四处可见,却不见一个吕布军影子,知道中计,目眦尽裂,该如何和兄长解释?以后兄长还会重用他吗?孙权对权力充满渴望,此两战指挥失误,直接从他手中损失的江东兵力将近三万。本想等雾散之后指挥大军给吕布军致命一击,现实却如此残酷,孙权双眼无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史慈听闻鼓声急迫,抬头望山顶看来,只见孙权大纛正在山顶左右晃动,幅度非常大,山顶上的孙权看起来非常愤怒,太史慈不敢违抗军令,按照旗语传递的命令,大喝道:“列阵!” 太史慈麾下士兵见山顶上鼓声不断,旗语不绝,忙舍弃敌人,开始归队列阵。 虞翻、吕范、陈武三人一见山顶的大纛,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孙策亲至,仔细观看,才发现是孙权所执的大纛,开始喝止想要继续追杀的己方士兵。大纛旗不是人人都可以打,只有三军主将才能执,一般将领都是将旗、帅旗。 两方人马在大纛的指挥下,慢慢往后撤离出一定距离出来。两方人马撤离开来,互相观望对方的将旗,才发现对面的主将打的是一面“太史”字样的旗帜,所穿的全是江东军服饰,陈武心中突突直跳,一干将领才知道和自己厮杀了两个时辰的敌军原来是自己人! 太史慈新投孙策,和孙策麾下将领关系还很陌生。陈武愤怒的指着太史慈将旗处大声逼问:“太史慈贼将,你埋伏我军,意欲谋反也?” 太史慈从半夜杀到现在,也是人马困乏,他新招募来的一万刘繇残部死伤惨重,孙权麾下两万大军也所剩不多,见对方怒目相向,心中大怒:“贼将血口喷人,某斩了你为麾下将士报仇!” 太史慈提着短戟,就要越众而出,将陈武杀在阵前,被他麾下士兵死死拽住,才没能出到大阵。 虞翻和太史慈本是刘繇麾下旧识,见太史慈和陈 (本章未完,请翻页)武两人又要在阵前火拼,出来打圆场:“两位将军何须多做争议,我军后军听闻前军交战,又置大雾,未能及时发现虽有失职,却非我等之过。见了破虏将军自有定论。” 人群中私兵团团护卫的陆超听了不乐意了,感情这黑锅要他来背,现在没有贼兵,他挤开人群,来到阵前怒道:“太史将军麾下尽是新降之兵,与我家私兵互相不识,破虏将军的军令便是吕布贼军乔装成我军,某一头撞见有敌军杀来,如何能分辨真假?” 几人在山下为失职互相推诿,争论不休。两方本来共计四万余接近五万大军,此时一望无际的尸体,还能列阵站立的士兵不足两万,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失职,谁也不敢承担下来。陆超本就是文人雅士,上阵杀敌他不行,讲道理除了虞翻之外,陈武、太史慈两员战将被说得哑口无言,恨不得提刀将陆超斩在阵前。 “我们请仲谋将军评理!”太史慈说不过陆超,往山头一指,想请孙权下来评理。 到了现在,陆超寸步不让,不然他身后的陆家将会受到灭顶之灾,赞同道:“好哇!我看看孙权如何推卸这场指挥失利的责任。在出发前我多次向破虏将军进言,我等书生在家看书识字就行,不适合战场,破虏将军非得不信,看看孙权干的好事,让五万大军自相残杀,看看他有何脸面狡辩。” 太史慈不想再多听一句陆超说的话,他怕他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怒,率先甩开大步往山顶走来。 上到山顶,只见孙权正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出声问道:“仲谋将军安好?” 孙权被声音惊醒,抬起浑浊的眼神,只见泪流满面,过了良久才低沉的说道:“无碍。” 太史慈见孙权流流满面,出言安慰道:“仲谋将军不要忧伤,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这就整军兵逼广陵,将吕布擒来给将军解恨。” 孙权伸手一指下面的战场,太史慈震得说不出话来,山顶上往下俯览,整个战场尽收眼底,现在他才发现战场的惨烈比先前身处战场时看到的更加惨重。 孙权见陈武、陆超等人没因大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损失而难过,反互相一脸怒气,在一旁指责对方,孙权沙哑的说道:“此战失利全耐我不通兵阵,不懂谋略却不自知,所有责任全系我一人之错,与诸公无关。” 孙权说完,闭上双眼。太史慈、陈武等武将深感孙权大义凛然,纷纷往自己肩上揽过失。 “快将战报呈报给破虏将军。”虞翻说道。 虞翻和陆超心中大定,连孙权自己都承认了承担责任,孙权本身就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人,他才是主将,他承担的责任当然也是最高的,他二人受到的责罚相对来说不会太严重。 孙策对陆家的打压,令陆超非常不安,害怕孙策实力强盛,不敢妄动,心中暗暗决定先潜伏下来养精蓄锐,等待机会,在孙策最危难时一举推翻孙策对江东的统治。 孙策大军天亮才从三门关出发,往江都县一带开去。出发不久,就接到前方传回来的战报,打开战报一看,孙策险些站立不稳,还没看完,将战报往地上一摔:“蒋钦反贼,勾结吕布陷我大军!将蒋钦拿下!” 孙策的第一反应就是蒋钦勾连吕布,谎报军情,让他大军自相残杀。 周瑜闻讯赶来,弯腰从路边捡起战报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合竹简后说道:“吕布奸诈如狐,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军自相残杀,损失士兵事小,连番几次战败,士气严重受损,吕布如此这般逐一蚕食,恐怕我军就是有百万之众也无法抵挡。” “难道我要退兵不成?”孙策不甘的吼道。 周瑜说道:“退兵倒不至于,吕布兵少将寡,正面作战依然无法战胜我军,只是如此一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不愿出此此下策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孙策问道。 “按原计划不变,我们先控制住广陵治下诸县,和吕布打持久战,吕布粮草不济,无法长期消耗,那就慢慢拖死吕布。”周瑜话音一转:“主公可以绕过广陵、射阳二城,屯军在靠近淮安的堂邑、高邮二县,先将吕布收缩战力放弃的县城占领下来,慢慢合围吕布。”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五章 联盟(上) 蒋钦莫名其妙的被孙策派来的亲卫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押往前军的孙策处。 “某所犯何事?须如此折辱!”蒋钦大声逼问孙策亲兵。来的是孙策的亲兵,他不敢反抗,只能破口大骂。 “贼子闭嘴!你暗通吕布,使我军大败,信不信劳资现在就将你正法!”一个领头人物,提着大刀架在蒋钦脖子上。蒋钦正在周泰部曲中照顾周泰,一旁担架上正在养伤的周泰见孙策派来的士兵想要杀蒋钦,不顾伤痛,站起来怒喝道: “我看你等下士是活腻歪了是不?敢在本将面前耀武扬威!”周泰夺过身旁士卒的长矛,怒指孙策亲卫,将他们喝退之后,先解开蒋钦身上的绳索,回头喝道:“真是笑话,蒋公奕若是暗通吕布,为何还留在军中?某和他出声入死,还不知他是什么人,既认主公为主,岂会复反?走,去见主公!” 周泰身上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崩裂,血水潺潺直流,眉头也不皱一下,在蒋钦的搀扶下一同来见孙策。 远远就见孙策看来,怒指蒋钦:“将公奕,某带你不薄,为何要谎报军情,出卖我军?” “主公明鉴,钦深感主公大恩,每逢战事身先士卒,唯以死来报。主公今怀疑钦的忠心,请主公按军法处置,宣我头颅于三军,以儆效尤。”蒋钦跪在地上,绝望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拉下去斩了!”孙策怒气难消,见蒋钦的态度一副非常冤枉的表情。 “主公不可!我以人头担保蒋钦不会背叛主公!”周泰拦住刀斧手,跪在地上哀嚎。 后军其他将领见前军不动,赶来看就究竟,刚好碰到孙策要斩蒋钦,程普、韩当等老将也纷纷替蒋钦求情。 周瑜也说道:“主公三思,蒋公奕若是谎报军情,此时又如何敢留在军中?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应该是被贼人所利用。” 见手下众将苦苦告饶,孙策才绕了蒋钦死罪,贬为马前卒。 大军再次往江都县开拨,孙策担心孙权安危,自顾在一旁生闷气。前方出现一十字路口,往北是江都县,往东南行去便是沙头县,往西北行去就是广陵城。 十字路口中间停一骑,堵住孙策大军前军的道路,士兵正准备上前将之驱赶开去,对方高呼:“传辅国将军吕奉先令,邀破虏将军孙伯符前往江亭一叙,有要事相商。” “吕布这是做什么?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孙策疑惑道。 周瑜见孙策拿捏不定,不知该不该去的表情,提醒道:“主公不可赴约,吕布诡计多端,刚胜一阵,两军还未收兵就派人前来示好,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吕布派来的骑士见孙策大军停在大道上,几个将领模样挤在一堆商量什么,高声叫道:“莫不是江东小霸王害怕我家将军,不敢赴约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策听了鼻子都差点气歪,一舞手中的长枪:“倘若我不去赴约,吕布还以为我孙策丧胆了,我倒要去会会吕布又想用什么诡计。只是这吕布真是不要脸,自封为辅国将军,官职更在我之上!” “末将随主公一同前去。”周泰、程普、韩当、孙翊四人见孙策觉得赴约,同时说道。 周瑜见孙策就要拒绝,出声劝道:“主公不可大意,吕布勇力无双,单打独斗主公非其对手,带上他四人以防吕布暴起发难。我率大军在后接应。” 周瑜回头对身边士兵说道:“传令下去,四下打探,将吕布大军屯在何处全部打探出来,看看沿途有无吕布埋伏的士兵。” 孙策大军中走出四五百斥候以十字路口为中心,四周散开。周瑜更是派了无数斥候往广陵城方向的江亭勘察而去,一副掘地三尺也要将伏兵挖出来的架势。 吕布派来的骑兵停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看着周瑜四下布满的斥候,说道:“破虏将军不用多疑,我家将军大军屯在江亭之西一里开外,若是破虏将军害怕我家将军,我这便回去复命就是。” 孙策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站住,我和你同去。” 孙策回头对身边将领吩咐道:“传令孙权整顿混战生还的兵马,及时治疗受伤士兵,不可因此战战败垂头丧气,令我失望。同时令太史慈和陈武带领一军先攻下江都县供我军暂住。” 孙策对孙权十分了解,因为他太过强势,让孙权处处不得不看他的脸色来做事,胜败本就兵家常事,他不也被吕布阵前击败了吗?如果孙权一蹶不振,孙策才是真的非常失望。 孙策说完之后同程普四将打马转道往西,奔江亭而去。周瑜在后带着大军跟上,一路上收到斥候没发现埋伏的消息,才放下心来。 孙策远远立在山头观看,远方亭内正坐着一青衫男子,一手悠闲的扇石桌上火炉的火,一手端着茶杯抿茶。亭外立着一匹火红战马,战马正在低头啃食青草,马上悬挂一柄方天画戟和一把剑。更远方深严的列着七八千人的大阵,士兵面无表情,长矛斜指,杀伐凛然。 江亭四处平坦,一眼可将四周尽收眼底,除了亭外一里开外列着的大阵,四周再无一处士兵,孙策打马缓缓朝江亭走去。 战鼓声咚咚响起,将安详的江亭平添几分杀戮气息。 吕布抬头望向东方,一面黑色“孙”字大旗从小山丘后缓缓升起,一列列江东士兵头顶朝阳踏步行来,乍一见,金光四射。 吕布无视孙策的示威,端起烧沸的水洗茶。 “呜”江亭西侧,号角声不断。吕布大纛下高顺亲自吹起一支号角。 “嗬”“嗬”“嗬” 号角声停,吕布大军发出震天怒喝,透出无边战意回击孙策大军的挑衅。 (本章未完,请翻页)“好强的杀气!”孙策骑在马上,朝一旁的程普说道。反观他身后踏上山顶的一众士兵在这喝声下躁动不安。 “吕布连连大声,数次以少胜多,白马湖一役,将曹操十万大军斩杀过半。我军即便人数众多,在士气上也无法依靠人数来压垮吕布士兵。只要吕布不死,这只士兵的军魂不失,恐是我江东心腹大患啊!”程普担忧的回到。以前,他从没把吕布放在心上,先主孙坚讨伐董卓,当时孙坚以弱少兵力击溃吕布和胡轸的联军,在大军排兵上,程普从未在意过吕布,然而今日吕布麾下的士兵远比江东士兵战意高昂。 见自家军队丢人现眼,孙策回头怒道:“怠慢军心者斩!各部约束好部下。” 周瑜见吕布大军以逸待劳,命令士兵列阵休息,他自己死死盯着吕布大军,担忧吕布又搞出什么小动作。 孙策提马直奔凉亭而来,远远的大喝一声:“喝。” 孙策将手中长枪借助马匹奔跑之力,往前一投,长枪钉在凉亭柱上,嗡嗡直响。孙策本以为吕布会受到惊吓,没想到吕布岿然不动的坐在石墩上,嘴角噙着一丝讽刺,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边喝茶一边摇头说道:“孙文台果真后继无人。” 孙策见没吓住吕布,反而从气势上暴露出他毫无底气,忍住心中怒气,下马躬身:“破虏将军见过奉先公。” “请进前说话。”吕布起身还礼,迎孙策进亭,说道:“今日邀破虏将军前来商议,乃公事,请叫我辅国将军。” 孙策将程普四将留在停外,将腰间长剑取下挂在马背上学吕布一样,表明自己不会临时起歹意,才迈步跨进凉亭,反讥道:“奉先公自领辅国将军,某乃大汉之臣,不敢苟同。” “想孙文台一代烈士,生子却如此愚昧无知。我的官职是否自领难道比曹操大殿屠戳大臣还要重要?你身为破虏将军不举兵讨伐逆贼反侵我疆土,说你不忠不义也不为过。”吕布一边说道,一边取一只茶杯摆在对坐的孙策面前:“看你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先喝口茶解解渴。” 孙策看吕布一副自信满满,事事尽在掌控中的神情,心中非常不舒服:“你请我前来会面,就不怕我趁机挥军将你全军斩杀?” “你可知我和你二弟僵持月余的兵力有多少?前一阵我麾下大将高顺以三千士兵将他三万士兵杀得大败,之后两军一直僵持到今天早上。今天早上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吧?你觉得我能拿出多少兵力去埋伏你的五万大军?” 孙策听了心中苦涩,他本来感觉吕布煮的茶很苦,这句话比茶更苦十倍:“你的意思是说,你用三千士兵就将仲谋的三万大军堵在沙头城月余?” “怎么?不信?不过我今天请你来的意思兵不是和你讨论我有多少兵力。”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六章 联盟(下) 吕布搬着手指,一边算一边说:“你伐我时,我有大军一万,你号称七万大军,大小战阵折了两员大将,士兵三万。而现在,我军近两万虎狼,你军一共不足四万弱鸡。不知伯符可敢孤注一掷,用你四万大军和我两万大军决一死战?” 孙策冷笑一声:“你就是把我叫来这里秀优越的吗?我军背靠江东,有数之不尽的粮草,而你军连番大战,军中怕是颗粒皆无,我不用列阵和你厮杀,慢慢也能耗死你!” “如此只能两败俱伤。我军虽人少,却敢舍命一击,你江东乌合之众敢吗?你背后的世家敢吗?只要我军背水一战,未必不能击溃你江东大军,趁机南下江东,粮草不就有了?”吕布无耻的说道,一副垂涎江东富饶的表情。话音转为忧伤:“我想你孙策是不愿和我不死不休。至少你有争霸天下的资本,而我,却无立足之地。” “那奉先公叫我来想商议什么?” “你刚才的话点醒了我。如果我在广陵和你僵持下去,对我有害无益,我军紧缺粮草,所以。”吕布顿了顿,把孙策的好奇心调起来之后才说道:“我愿意把广陵整个郡拱手送你。” “此言当真?”孙策失口说道。 “当然,不过我军粮草少,破虏将军得给我指条明路才是。” “寿春袁术正在兴兵,奉先公可据为己有。” “袁术将寿春败得残破不堪,据为己有又有何益?”吕布摇头否定。 “我愿与奉先公结成攻守同盟,共分荆州如何?”孙策想了想,既然寿春破败,就用荆州来诱惑。 “刘表带甲之士比你江东只多不少,麾下文武昌盛,你担心你江东独力难下就直说,想我给你当打手想都别想,而且,我乃大汉忠良,刘表乃天子皇叔,国之大戚,我岂能无端伐他。” “奉先公无官职在身,岂可拘泥世俗?” “我给你强调过,我们现在是在谈论公事,请以上官称呼。你是忠良之后,值得一观。”吕布一边说,一边从背包取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个锦布袋子,递给孙策。现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吕布为了不让孙策发现他意在关中、西凉,此时必须表面自己是忠臣。若是让孙策知晓自己真正的意图,不知孙策会不会从中作梗,吕布也不会让他猜测出来。 孙策接过吕布递来的锦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方大印,孙策仔细端详片刻,神情非常惊讶,然后将大印放在石桌上,从袋里拿出一用上好绸缎反复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孙策一边解开绸缎,一边诧异的看向吕布,什么东西值得吕布如此郑重对待? 吕布死盯着孙策的举动,万一被这家伙毁了诏书就不好了。孙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看完之后,将密诏按照原来的包裹方式裹了起来,双手还给吕布:“那辅国将军以为如何?” “你不怀疑真假?”吕布反问道。 “我手中有天子封赏破虏将军时的诏书,上面的天子大印和字迹我仔细辨别过,出自天子之手。只是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为什么天子偏偏以为你吕布是忠臣?”孙策的脸色非常难看,吕布手中有这诏书,他再伐吕布已失了大义,一旦吕布将这密诏昭告天下,他孙策怕将会被群起而攻之。以吕布的名声,谁也难以接受他是忠臣。 “这份密诏希望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陛下现在处境让人堪忧,一旦曹贼知我手中有密诏,必定会责难天子,你可明白?” 孙策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大军压境,吕布都不将这份密诏展示出来责令自己退兵,现在吕布占据上风,才将诏书拿出来,必定是希望联合自己,拯救天子。羞愧的说道:“难怪天子会明白公是忠臣,公不担忧自身安危,反为天子着想。策佩服。” 孙策说完,不顾甲胄在身,躬身下拜。 嗯?吕布愣了愣,看着下拜的孙策,心中暗思:难道孙策是真心忠于汉室的? 孙策起身之后,问道:“辅国将军欲如何勤王?” “曹操掌控朝堂,为了陛下安慰,我手中这份密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视于人。如今之计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取寿春、汝南,你取徐州,两路夹击许昌,或能出其不意,救出天子。” “就依辅国将军之言。”孙策听吕布的意思,真会让出广陵郡给他,心中暗暗高兴。他那知道他的意图早被吕布猜了个**不离十。吕布顺势将广陵郡让给孙策,就是让他和陈登在广陵互相争夺,吕布好腾出手去收拾袁术。 “但是我没粮草。我将蒋钦免费送给你,对你江东算是仁至义尽。现在是该报答我的时候了吧?我总不能白白将广陵城送给你吧。而且黄盖的尸体还在我手中,他可是江东老臣,名声满天下,你总不能让我麾下士兵煮了当猪肉吃吧?没关系,你江东富足,粮草多,一切好商议。” “不是说好了两路大军兵逼许昌吗?”孙策怒视吕布,这真是一心为天子着想的忠臣吗? “你总不能让我军饿着肚子和曹操交战吧?”吕布开口闭口为了天子,让孙策哑口无言,他真的很难相信吕布会拼死营救天子,但是眼前的事实他又不得不信。 “粮草的事我说了不算。”孙策两手一摊。 “没关系,你把屯粮地告诉我,假意被我劫了就是。”吕布一副为孙策考虑的表情说道。 “粮草在江东世家手中!”孙策也不傻,万一吕布得了粮草翻脸不认人,那不是资敌吗? 吕布无所谓的说道:“那算了,我把广陵送给陈登,让你两人在广陵互掐,我过江东去帮你把世家清理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吕布毫不在意孙策难看的脸色,反正他也打不过自己,有恃无恐的说道。吕布手中粮草其实没有表面上这么稀缺,只是很多都用来救济百姓了,还有更多的百姓需要救济,吕布不得不提前考虑。 “你把广陵卖给我之后,有了粮草,可是想着先击败袁术寿春,然后坐等我军和陈登互相消耗,趁机一举歼灭吧?” “你觉得我有那么多钱粮来攻伐有江东为后援的广陵大小城池十余座?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将太子营救出来吗?” (本章完) ... 一百零七章 粮草 “寿春我也要!”孙策突然狮子大口说道。 “做梦。”吕布寸步不让:“除非拿粮草来换。” 孙策心中一喜,听吕布的话,这吕布怕是饿疯了,粮草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江东世家大族多的是粮草。什么?世家不想给?没关系,孙策将防守江南一带城池的士兵撤退一些,让吕布自己去取还不把世家吓得半死,还不乖乖把粮草交出来。 “我们先立下攻守同盟,再谈其他!”孙策提议道。黑子白字立下协议,孙策还是不放心,吕布可是有反复无常的名声:“一纸协议辅国将军未必会相信我孙策,我有个提议,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吕布一边将煮沸的水倒入茶壶,一边说道。 “我听说辅国将军膝下有一女,我三弟孙翊至今尚未婚配,不如将令爱许配给我三弟加固联盟,不知道辅国将军意下如何?” “我与伯符一见如故,何不平辈论交?我听闻伯符下有三妹,至今还未婚配,不如嫁给本将,结为秦晋之好,共抗曹贼。”把女儿当做政治来联姻,吕布不屑去做,况且吕布根本就没打算和孙策这联盟联合多久,以后天下格局定了之后,分分合合,全在利益之间。 吕布厚颜无耻让孙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父辈的人物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还说得理直气壮。 “我等歃血为盟!”孙策气得都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不提联姻,再次提议道。 吕布表情很无辜的说道:“但是我刀枪不入,放不出血来。”为了证实他说的话,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短剑朝手上划了几下。 孙策见吕布拿出刀来,神情瞬间紧张起来,身体绷得直直的。吕布狡黠的朝孙策笑了笑,指着远处挂在马背上的方天画戟说道:“我将画戟挂那里只是为了安你的心,我身上多的是武器。” 说完之后,从背包里拿出数种长兵器,让孙策头顶冷汗直冒,吕布将武器收了起来,再次端起茶壶给孙策满上,嘴中说道:“轻而无备,小心他日死于小人之手。” “策受教了。”孙策不敢大意,害怕吕布突然暴起,他手无寸铁,本身就不是吕布对手,不知吕布从何处取出这么多武器?本能的想退出亭外。 “坐吧,我没恶意。至少现在我不希望你死,不然上次三门关外你觉得你能活命?”吕布根本就不在乎孙策的感受,直切了当的说道。 “结盟可以,大家为了天子,也为了自己的利益。我可以将寿春打下来之后拱手送你,但是你得用五十万斛粮草来交换。”吕布怕孙策起疑,解释道:“我军缺乏粮草,我用寿春换得粮草,转攻汝南。我从汝南进军许昌,你从寿春进攻许昌,可保天子安全。” “粮草的事以后再谈。我们还可以北接袁绍。”孙策提议道。 “袁绍并四州之力,已生异心,前些日曾派人前往寿春找袁术索要帝号,道不同不相为谋。”吕布污蔑道。 “此事事关重大。非我个人能决,还得回去和军中将领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孙策说道。 吕布也不点破,哪里是和军中将领商议,分明就是回去和他的东家商量拿出粮草,寿春多半孙策是吃不下,五十万斛粮草啊,孙策能拿得出来? 孙策说完,就准备起身返回大阵,他在吕布面前,浑身不自在,就感觉在他身上压了一座大山。 “广陵城你不要了吧?我送给陈登了哦!”吕布朝孙策背影喊道:“你没意见吧?” “在匡琦城囤有我军一万石粮草,我会将守军撤离,你自己去取。”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策稍顿住脚步说道。 “你打发叫花子的吧?一万石我还不如直接将广陵送给陈登。” “我北来只带了一万石粮草,多了没有。”孙策两手一摊,寸步不让。 “你准备六天时间就攻下我广陵?”吕布鄙视的问道。 孙策尴尬的说道:“预计两个月。” “你是欺负我读书少吗?你七万大军,二个月吃一万石?一个士兵一天最少三斤口粮,你七万大军一天就吃二十一万斤,两个月就要吃一千两百六十万斤粮,也就是十万零五千石粮草,你居然告诉我说只准备了一万石!一点诚意都没有,回去点兵厮杀吧。” 孙策嘴巴张了半天,吕布几息时间就将他粮草大概数目计算出来,非常尴尬,他只是想降低吕布的要价。没想到吕布能将数个幕僚计算几天时间的粮草不需要演算,这么迅速计算出来。 “好给你五万石。”孙策咬牙说道。 “我刚刚只是保守计算,一个士兵每天至少要吃四斤粮食,还不算路上运粮队伍的消耗,所以,你囤积的粮草只多不少。我不要多了,十万石,一斗不少。剩下的几万石就留给你坚持几天,等到江东给你送粮草来。” 孙策一咬牙,能兵不血刃得到广陵,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北上占领整个广陵郡,这样算就当用十万石粮草买了整个广陵城:“我会将守卫粮草的士兵调走,你自己去取。” “谁知道周瑜会不会玩什么花样。”吕布摇头否定,吕布派士兵去取,周瑜以假为真,在匡琦城埋伏大军伏击吕布,那就得不偿失:“你们将粮草押往三门关,我派人去劫,十万石粮草只勉强够买广陵城,我可不敢保证你粮草路线安全啊。” 至少三门关相隔广陵城较近,一旦中间出现变故,吕布好及时应对。吕布有恃无恐的威胁道,他必须要装出一副缺乏粮草的样子,好让孙策觉得他能在粮草上制于他,从而觉得他把控住吕布。 “我加到十五万,那就加上黄老将军遗体,以及射阳城,还有治下百姓不能再迁徙,不然一个没有百姓的广陵郡我拿来做甚?”孙策咬牙说道,反正粮草最后也是落到江东世家大族头上,大不了真让吕布自己过江去取,还可以顺便给他除去哪些不服从他的世家大族。在沙头城孙权还囤积了不少,可以坚持数天。有了数天缓冲时间,孙策可派人回江东要粮。 “没问题,除了我现在迁徙到射阳城的百姓,其他县下百姓保证不动。但是射阳城我不会卖,是我大军目前的中转地。对了,我军麾下大将尸身应该在你军中,就是当日黄盖所杀的那员大将。”吕布怕孙策不知王茂是谁,特意解释一番。 “当日你军战死的士兵全被黄老将军亲兵剁成了肉泥泄愤,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谁是谁。”孙策说完头也不会,快步离开。 孙策回到程普几将身边,才踏实下来,转身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撤出广陵城?” “好久收到粮草,我就好久离开。” “那你得了粮草,翻脸不认怎么办?” “现在三路大军伐我,你觉得我除了退避寿春,还有选择的余地?还是害怕等我击败袁术之后,回头攻夺广陵城池?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谁先杀到许昌,谁便为大将军!”孙策说完,跨上战马。 这孙策果然野心不小啊,就看他能不能活到进攻许昌的时候。就是活到了那个时候,也注定要让他失望,吕布根本就不打算兵逼许昌。 吕布出声说道:“免费送你两个消息。第一,小心许贡, (本章未完,请翻页)要不了多久许贡会上表曹操招你到许昌做天子近臣,你必怒而杀之,许贡门客便会伺机刺杀,一旦你不小心行事,早晚死于非命。第二,兄弟阋墙,你二弟孙权狼子野心,城府甚深,早有取你代之之心。我可不想刚和你结为联盟,你就一命呜呼。” 吕布不管孙策信不信,他只是在他心中埋下一根刺,孙策现在只当吕布挑拨离间,过不了多久,证实许贡之事,孙策至少会怀疑吕布今天对他所说的话。一旦哪天孙权做出僭越之事,吕布今日埋下的这根刺就会越来越大,导致两人互相猜忌,最后如鲠在喉。 吕布可不好心提醒孙策,只要孙策现在拖住曹操,让他取了关中一地,孙策死不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让他两兄弟互相猜疑,最好是在他取了关中之后,孙策和孙权闹翻,两兄弟互相争斗才过瘾。 吕布心中计算了一下自己上次从彭城打劫的粮草大概还有七八万石,他没有派人精确量过,那有那么多人手啊,每个壮丁挑一担就算一担,可没用斗量过,再家上现在孙策的十多万石,差不多三千万斤,即便是救济百姓,也可以勉强坚持到年底,百姓一天只有半斤口粮,反正又不用他们上阵杀敌,只要饿不死就行。 吕布大概估计了一下,翻身出了凉亭,跨上赤兔马,归入本阵,朝广陵城回军。 回到广陵城,吕布把陈昂叫来,让他负责和孙策交接粮草的事情,吕布分身乏术,总不能事事都要亲躬吧,命令大军只等粮草一到,便将广陵城让给孙策大军。 吕布才踏进太守府,陆绩一拐一拐的跑来,远远吼道:“怎么样?我说今日有大雾,信了吧?我都说了我上知天文,非得不信。” 吕布将陆绩叫上主位,和他一同坐着,问道:“你怎么不喜欢兵书?” 陆绩表现出来的才华,可以称得上神童,吕布心中非常害怕荆州的那两个还未出山的妖怪和曹操麾下一直装忍者神龟的司马懿,天下间能和这三人分庭抗礼的也就只有陆逊了,但是他不知道他手中这个陆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陆绩表现出来的才华非常优秀,但是讨厌行军打仗,对兵书一窍不通,吕布现在缺的就是军师,偏偏眼前这家伙又不务正业。 陆绩沮丧的回身说道:“我老父年近七十,和孙策在庐江僵持两年,兄长不擅军务,老父终因年老体衰,劳顿过度,最终城陷人亡。宗族子弟百余人,逢此战乱及饥荒,折损近一半,在逃亡回会稽的路上,我便发下重誓用儒学感化世人,放下刀戈专修文德。” 吕布听了暗道不好,开导说道:“有的人根本就不听你讲道理。你和他讲道理,他就和你讲拳头,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左将军此言差矣,暴/政焉能长治久安?始皇帝拳头够大吧,堪堪只传了两代人。再看汉高祖以文德统治天下,传了四百余载。” “但是刘邦前期可是用拳头和别人讲道理。” “你是大人,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就不喜欢兵书!”陆绩非常生气的一推吕布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竹简,气嘟嘟的走了。 吕布无奈的叹息:“想要自己养个大才真的这么难吗?” “主公,你这样将他监视起来他还如何求学?就是一个神童也会变成废物。”徐庶一旁提醒道。 “那就去给他绑架个老师回来。我听说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就很不错。” 徐庶一听,脸都绿了,庞德公可是他的老师,慌忙阻止道:“不可,强扭的瓜不甜。天下擅长教书育人的贤师多了去,我们慢慢找就是了。” (本章完) ... 一百零八章 曹节 吕布按兵在广陵城等待孙策的粮草,粮草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曹操的女儿曹节。 曹操安排了数百名人作为送亲队伍,一路南下将声势造得非常大,曹操担心吕布反悔扣下了曹节不将曹纯放回许昌。将事情闹大之后,吕布总不能失口反悔吧。 “主公,曹节已到城外,可要去迎接?”张辽朝正一副无措的吕布问道。 “徐庶还未娶妻,高顺也丧妻,你二人随便去一个替我接下这烫手山芋。”曹操那个矮冬瓜的女儿能漂亮到哪里去?而且他一旦取了曹操的女儿,算上姻亲关系,许昌的天子还相信他是忠臣吗? “主公不可,曹操早就将这门婚事宣传的沸沸扬扬,我等岂能做僭越之举。”徐庶说道。 “我只是叫曹操用曹节来换,可没说要娶他女儿,他这是多此一举。将曹纯放了,至于曹节本将就收为义女。”吕布本来就没说过要娶曹节为妾,他已经有妻室了,曹操还好意思说嫁来当妻。现在吕布是骑虎难下,真将曹节纳为妾,许昌的天子怕是再也不相信他了。上次受孙策的启发,他就只有一个女儿,舍不得当政治筹码,正好用曹节。 “可是城内张灯结彩,怎么办?”陈昂为了拍吕布马屁,事先将城内搞得满城喜气洋洋。 徐庶说道:“收义女也是喜事一件。” 张辽紧皱眉头,他听他夫人说了关于杜氏有身孕一事,恼怒的同时也暗暗高兴,吕布乱睡下属将领妻子一旦传开,会引起军中将领不满,但是一想到万一生的是一个男丁,吕布后继有人,不会为以后吕布基业无继承而发愁,能凝聚一心。 而吕布想要纳杜氏为妾,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满城尽知,宣扬出来反而不会被人说闲话。既然吕布不愿纳曹操之女为妾,可趁势谴责一番曹操,将杜氏名正言顺的纳成妾。出言说道: “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主公与他势不两立,岂可与之结为姻亲!主公怜悯曹节,将之收为义女乃 (本章未完,请翻页)仁慈之举,然,曹节和汉贼有关,不宜过分宣张,免被宵小之辈大做文章。” 张辽先是对曹操一阵咬牙切齿的大骂,话音一转:“今日既然满城张灯结彩,主公不纳一妾室也说不过去。秦谊抛妻弃子归顺袁术,杜氏无人照料,我看不如这样,主公就趁今日将她纳为妾室,好让杜氏不至于孤苦无依。如此,主公也可获得体恤属下的美名。” 吕布正在为杜氏的肚子头痛,见张辽能把自己的做的荒唐事掩盖得这么清新脱俗,惭愧的同时,对张辽更加高看几分,这家伙还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大将。张辽和高顺是吕布手下老牌战将,只要他两人同意,其他人都不会多说什么,陈宫更加不会多嘴。 吕布本想羞辱一番曹纯再将他放走,不过曹纯现在被押到了射阳城,吕布想羞辱他都不行,传令让陈宫将他放了。 “走吧,去驿馆见见曹操使者。”吕布带着众人往太守府不远的地方行去。 来到驿馆大门处,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娃披红穿紫,一副出嫁打扮。吕布指着小女娃对身边一行人说道:“天下百姓活得真是苦不堪言,为了生计,连这么小的女娃就嫁出去。以后我的领地内一定要断绝这种事情发生,至少要让百姓吃饱,不至于卖女卖女。” 吕布还没说完,大门内闪出一个山羊胡须的男子,将小女娃拉到一边低声说话,小女娃委屈的瘪着嘴,眼看就要哭。 山羊胡须男子也不管要哭泣的小女孩,转身朝远处行来的吕布躬身行礼:“丁仪见过大司农奉先公。” 男子转过身来,吕布才发现这人面带奸相,高高的灌骨,配合上稀少的山羊胡须,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说不出的奸诈。 “你是在叫我吗?”吕布见对方向自己行礼,疑惑的问道,他可不是大司农。 “正是。在下丁仪丁正礼,受丞相所托,特护送曹节郡主前来完婚,并带回曹纯将军。”丁仪说完,拉过身后的小女娃说道:“快见过你家夫君。” (本章未完,请翻页)“打住!”吕布慌忙止住,指着小女娃问道:“她是曹节?” “正是,曹丞相按照将军要求,将郡主送与奉先公。”丁仪肯定的说道。 吕布回头和徐庶对望一眼,只见徐庶正在拍打胸脯,一副还好没答应代替吕布娶曹节的表情。就连不拘言笑的高顺都憋住笑意,这个乌龙玩大了。吕布也长出一口气,还好他的意思是将曹节收为义女,如果真是一副色授魂与,准备着纳曹节为妾,恐怕麾下这群人不知在背后要笑成什么样。 吕布突然想到,曹操被逼得将自己女儿送来做童养媳,会气到什么地步,会不会被一下气死?如果曹节到了出阁年龄还没什么,但是现在是一个小女孩,曹操还真能做这么丢人的事,吕布心中美美的幻想曹操气得吐血的场面,他手下一众谋士摇头叹气的光景。 丁仪见吕布笑得非常开心,以为吕布很满意,慌忙说道:“郡主还入得奉先公法眼吧?” 吕布收起笑容,站在人道主义上说道:“你们还是人吗?连这么小的女娃都能送出来。” 丁仪心下一颤,害怕吕布爆起杀人,忙赔笑道:“郡主会长大的。” 吕布听了,差点被这奸诈小人气吐血,不想和他扯皮:“你回去告诉曹操,既然曹操不要这女儿,本将要了。本将收她为义女,会将她养大成才,将来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 “我不要当义女,我要夫君。”曹节奶声奶气的说道。 吕布一头黑线,这些人为了换回曹纯,到底给曹节都教了些什么?吕布上前想要安抚小家伙的情绪,也不知曹操是怎么交代曹节的,曹节边哭边要夫君。 吕布两世都没带小孩的经验,根本就安抚不了曹节,见人群中陆绩正在偷笑,上前一把将陆绩从人群中提了出来向曹节说道:“以后他就是你夫君。” 丁仪慌忙拿出曹操准备的大司农官职诏书递给吕布,吕布看也不看一眼:“吾为汉臣,岂会屈身侍贼,滚。”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九章 纳妾 孙策远远的看着广陵城内爆竹声不断,欢呼声震天,一派喜气洋洋,朝身边周瑜恼怒的说道:“可恶的吕布,用我的粮草过着我想过的日子,他危险都没渡过,就开始奢华的用我的粮草开始纳妾!” 原来孙策和吕布约定今夜劫粮,而后吕布让出广陵城。孙策怕吕布耍花样,大军屯在广陵城外不远处,一旦吕布耍花样,就率军攻打广陵。 “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果真是这样,吕布没有忧患意识,不足为虑。只是,我军将粮草送给吕布,江东各家不愿再给粮草怎么办?”周瑜担忧的说道。 “如果真不愿给粮草,我就扼守广陵,假装前线失利,将秣陵一带的守军撤来,让吕布率军南下洗劫一番,帮我除去后顾之忧,我还可以趁寿春空虚时夺取寿春。”孙策咬牙说道。有吕布这个世家杀神在手,孙策不怕江东的世家不乖乖送出粮草来。 “主公直接按照和吕布商量好的方向行事即可。吕布必定防备我军趁机发难,想要偷袭他恐怕不容易得手,还不如直接让吕布将我军粮运往射阳,我军节省运粮麻烦。” “公瑾有妙计?” “妙计谈不上,完全取决于吕布,我军只管顺从吕布,等吕布将粮草押到射阳时,如果吕布见我军依然无动静降低防备便趁机夺下射阳。如果吕布小心防备,就将粮草送于他又何妨?强攻射阳城,损失远比十万担粮草要多。还会得罪一个盟友,慢慢等待吕布放下警惕时再除之不迟,机会总会有的。而且主公与袁术有久,无端讨伐袁术落了大义,趁吕布之手除去袁术,主公再以此为袁术报仇,夺寿春乃大义所向。” 吕布本想做个收义女走了个形势,也不管陆绩愿不愿意,直接让他将曹节领走,表面上陆绩以后就是吕布的女婿了,将他栓在自己的破船上,陆绩长大之后想要离开,也会间接的受到自己名声连累,想要投奔他人也会间接受到牵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但是陆绩不高兴,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不同意的说道:“我要取一个能给我陆家传宗接代的夫人,她那么小还不能生娃。我不要!” 吕布怒视陆绩,被陆绩气得不轻:“你正事不做,兵书不看,就想着传宗接代!不要也得要。” “我陆家直系人丁稀薄。除了兄长就只剩下我了。古人云:无后为大。”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曹节也就长大了。”吕布忽悠道。吕布觉得无论怎么说,都感觉丁仪说过的‘等她长大’非常邪恶。 陆逊跳出来护着陆绩说道:“娶妻事大,这事小叔做不了主,得小叔等兄长安排,方不失礼。我看就此作罢如何?” “我要夫君”曹节不依的哭道。 “乖,等你长大了为父再给你寻一个夫君,怎么样?”吕布伤脑的安抚曹节。见曹节还是不依不饶,吕布转头朝随从说道:“将曹节送去给夫人,让她好好哄哄这个小祖宗。” 吕布实在毫无办法,陆绩不接手,那就给家里的三个女人找点事做,让她们伤脑筋去。吕布说完,留下陈禹接待丁仪,直接回府纳妾去了。 纳妾其实是不需要太大排场,吕布只是借这件事情告诉麾下,以后杜秀娘才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他府上,而且杜秀娘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不将事情闹大,难以掩盖。 严琳将府邸里能收拾东西全都打好了包,只等粮草一到,便离开广陵城,前往射阳。吕布心中暗暗怀疑孙策今日突然派人来商议换城一事,就是孙策见城内张灯结彩,故意刁难、恶心来的。 “城内柴火都准备好了吗?”吕布起身离开洞房,朝外面问道。担心孙策派人追击自己的押粮大队,吕布在广陵城内堆放了无数柴火,只要孙策赶追击,他就敢放火烧城,拖住孙策。连洞房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神情恍惚,一副坐立不安。 “准备好了,城内全堆满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干柴。”李大目回道。 “嗯,多注意城内防务,不要让孙策趁机欺来。”吕布说完之后,反身回到榻边将杜秀娘揽入怀中。 “秀娘,苦了你了。今天本应一家人开开心心团聚一堂,一会又要开始奔波。”吕布抚摸着杜秀娘高高鼓起的肚子,自责的说道。 “多谢夫君挂怀,大姐她们养尊处优都不在意奔波疲累,我又怎么会在意。” “今天许昌来使你知道吧?” “嗯。听说曹公想将女儿嫁给夫君为妻,大姐还生气了一番。”杜秀丽低声说道。妻子只能有一个,一旦吕布取了曹节为妻,严琳妻子的地位就不保,妾和妻天差地别,妻子才是家中的主人,妾和奴仆没区别,甚至地位更低。 “呵呵,我不是说这个。我将曹操女儿收为义女,这事她们知道吧。” “知道了啊。二姐和三姐正在忙着照顾曹小娘子,小娘子新来,还比较分生,有点不适应。有大姐她们照顾,应该很快就会喜欢这个新家了。” 吕布听杜秀娘称呼貂蝉为二姐,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称呼曹灵为三姐,感觉非常别扭,曹灵年纪比她要小了五六岁。 吕布的本意并不是这些:“我是想说,我打探出秦朗的下落了。” “真的吗?”杜秀娘激动的抓住吕布的胳膊。 “嗯,我本想从曹操手中将秦朗要来,后来听丁仪说关羽收了他当义子,这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呢。”吕布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一直将秦朗忽视了,别人的儿子,他在意个啥,这段时间来,天天忙前忙后,考虑着怎么破敌,根本就照顾不了其他事情。 杜秀娘听了秦朗的消息,眼泪婆娑,吕布慌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过了一会,杜秀娘才说道:“既然关羽将军将他收为义子,也算是有一个好的归属。夫君现在无后,将他接日后来恐生祸端,等有男丁了再说吧。”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九章 逃命时间到 (嘿嘿,明天继续恢复两更。修改个地名,射阳城变成淮陵,这两个地方搞反了。) 杜秀娘听了秦朗的消息,眼泪婆娑,吕布慌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过了一会,杜秀娘才说道:“既然关羽将军将他收为义子,也算是有一个好的归属。夫君现在无后,将他接日后来恐生祸端,等有男丁了再说吧。” “还有个问题,秦谊在袁术帐下,马上要和袁术交战,夫人要有心理准备。”吕布提醒道。秦谊现在就是个相当尴尬的存在,战死还好,一旦投降给吕布,以后大家见面是非常尴尬的事情。 “他对我不义,将我抛弃,若非夫君怜惜,都不知到我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我对他已经情义全无,我会处理好的。”杜秀娘说道。 突然她惊呼一声:“哎呀,夫君快去陪陪大姐她们吧。今晚连夜离城,夫君还是去安抚一下她们才是。” 杜秀娘一边说,一边推着吕布。 “今晚我们成亲啊。我还是多陪陪你吧。”吕布这才发现,古代这种一夫多妻真不适合他这种感情丰富的男人,有点照顾不过来的趋势,真羡慕那些后宫成群的人是怎么在‘众女’中游刃有余的。 吕布听了杜秀娘的话,起身朝正在收拾东西的严琳、貂蝉、曹灵三人行去。想要后院和谐,还真不能厚此薄彼,而且他对严琳的感情深厚,不想看到严琳不开心。 严琳正在收拾东西。吕布悄悄摸到严琳身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吓了严琳一跳,薄怒的说道:“你想吓死我呀。” 吕布抱着严琳转了一圈:“夫人,这些事情就交给府里下人来做就行了。何必亲自忙前忙后。” “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大事上帮不了你,只能尽力将府里收拾停当,让你回来之后可以放松心情,这些家务琐事总不能还让将军操心吧。这些琐事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吧,你不是在提倡廉洁和屯田吗?我和几个妹妹商量过了,先从咱家开始施行,尽量减少奴仆,让他们返回田地里去耕种,多种粮食出来供你大军食用,你以后推行下去,那些不甘心受到打压的大家族 (本章未完,请翻页)也不会以此来做文章反对。” “夫人真是通情达理。我吕布能娶你为妻,三生有幸。” 严琳伸出一根青葱般食指一点吕布额头:“你呀,就会油嘴滑舌。你怎么不多陪陪秀娘?今天刚纳人家为妾,又要开始逃奔,她想要再见你一面又要等很些天。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血,你可不能这样。” “将军是和我们一起走吗?”严琳一边推吕布出门,去陪杜秀娘,一边问道。 “孙策大军虎视一旁,押送粮草非常缓慢,我必须在留下断后,以免孙策心生歹意。”即便有口头联盟,吕布依然不放心。在利益面前,各种勾心斗角,吕布只能将人心往最丑恶的方面设想,做好及时应对。 “那万一将军离城的时候,孙策率军追来怎么办?我也要留下来陪伴将军。”眼见坚决的说道。 “你留下只会让我分心。我会派孙康押送粮草,你先和他们一同撤往淮陵。我又不是泥巴捏的,孙策想追击也得掂量掂量,而且有张辽和高顺率大军协助我,孙策岂敢轻易追击。”吕布接着说道:“对了,曹节是个小女孩,我已将她收为义女,我虽和他父亲有过节,还望夫人善待她。” “将军放心吧。我会视如己出。曹灵很喜欢她,正带着她在府里玩呢,只是曹灵太热情了,吓坏了她。” “恩,那就好。你多照顾照顾杜秀娘,我就不去了。我找徐军师商议事情去。”吕布纳妾也就是走个过场,告诉麾下将领一声,免得事情太过突然,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吕布突然有些担心周瑜出幺蛾子,还是先准备好及时应急措施为好。周瑜的才华可不在徐庶之下,上次吃一个哑巴亏很大程度上是徐庶名声不显,不了解徐庶的才华,过分轻视徐庶造成的。现在周瑜恐怕每出一计,都十分小心,吕布不得不高度重视周瑜。 前几天将屯在淮陵城防备袁术的士兵都撤来三千余人,将断后士兵人数提升到一万一千人。 “主公,孙策派人来催促了,让我们赶紧离开。”徐庶见吕布行来,远远说道。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粮草都没拿到,怎么可能将城先让给他。” “陈昂主薄传回消息,他带兵去时,孙策押粮大队望风而逃。几个时辰前就回了三门关,应该快到广陵城了。” “嗯。告诉陈昂,粮草直接送往淮陵。元直先将城内的官员带往淮陵,我来断后。”孙策这么爽快?让吕布越发担忧:“告诉孙策派来的使者,粮草过了广陵城之后,我会将东城门打开,但是孙策大军只能等在城外,不得入城。粮草到达淮陵城之后,我自然会撤兵离开。如果他敢强攻城池,我就一火将广陵城烧了。” 孙策听说吕布让他等在城外,不让进城心中虽然生气,勉强压下,召集手下亲信商议。 “吕布不让我军接收城池,这是何意?不会等粮草运到淮陵之后,放火烧毁广陵城吧?”孙策恼怒的说道。 “吕布缺乏粮草,还等着我江东用五十万担粮草换取寿春吃饭,又怎么会因为一座城池撕毁协议。吕布如此小心,怕是难以趁机夺取淮陵城,如此一来,我军就要缺乏粮草了。”周瑜说道。 “好吧,我就等在城外,看看吕布还想耍什么手段。”孙策说完,恼怒的看了一眼堂下一言不发的孙权,都怪孙权,要不是孙权中计,两番折损兵力,他又怎么会将吕布放在心上,直接击溃吕布之后长驱直击淮安南下的曹兵。然而,现在他一旦和吕布僵持起来,曹兵趁机占领广陵郡治下城池,那时候才真会陷入广陵争夺中来。 “仲谋回江东储备粮草,同时防备吕布趁机过江。”孙策想了想。孙权不是进攻型人才,非常适合防守后方,有孙权在家防守,他可以无忧后方不稳,暗暗责怪自己这次让孙权带兵攻打广陵的不智,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将领为主将前来,都不会想孙权一样小心翼翼反而措施良机。 孙权两番兵败,虽然孙策因为他及时整顿兵马抵御住高顺一军埋伏,降低的大军的损失而饶恕他,心中依然难以释怀,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深沉。 孙策将他大军的粮草送给了吕布,现在就轮到他缺粮了。好在他身后的江东粮草无数。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章 欲进寿春 孙策大军在城外等了一天,吕布还没把粮草送到淮陵,孙策等得急躁,担忧在广陵拖延太多时间,曹兵从淮安南下占领广陵治下城池越多。 果不其然。 “报,淮安陈登率四千广陵精兵和泰山郡尹礼三千部曲、车骑将军徐州刺史车胄两万大军南下,连叩平安、淩县、诲西三县,现在正在东阳县内和太史慈将军僵持,太史慈将军形势危急,请求救援。” 孙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消息。 “这一定是吕布搞的鬼!”周瑜说道:“我早就猜到吕布会故意把北方诸县兵力撤走,好让淮安一带的曹兵南下占领,然后将南方诸县让给我们,就是想让我军和曹兵在广陵僵持,他好有时间从容应对袁术大军。” “那该如何应对吕布这计棋?” “我军将大军屯往东阳城,以强硬的态度对抗曹兵。陈登见久攻不下东阳城,必定会劝谏车胄改变进攻路线。由西路进攻淮陵城相邻的堂邑县。我军假意不敌,让出堂邑县。陈登和吕布有灭族大仇,一旦夺下堂邑县,又岂会和近在咫尺的淮陵城善罢甘休。等陈登和吕布纠缠在西路时,主公率军北进,北面落入曹兵之手的县城一举可得,再回头袭击车胄所统曹兵。”周瑜见吕布将祸水引到孙策头上,想了想,直接将祸水原封不动的倒回去。 “好!立刻派驻扎在江都县内的陈武支援太史慈。一定要守住东阳县,等我大军一到,陈登自然不足为虑。”孙策下令说道。 “不,吕布不会在广陵城玩出什么花样,而且广陵城现在就是一座空城,即便损失,对我军来说也不沉重。兵贵神速,我军只要早一天击败车胄大军,让陈登感觉到我军对东阳县的在意程度,才能心生畏惧,便早一天转战西向牵制吕布,让吕布受两路夹击。属下请令主公带大军前往东阳城支援,在广陵城外留一两千人等吕布出城之后驻防即可。”周瑜说道。反正广陵城又不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飞走,吕布也不会为了日后粮草问题返悔放火烧城,大军等在这里恐怕吕布还暗暗欢喜。 “那何人可守广陵?”孙策环顾一圈众将,将程普、韩当这类大将留在广陵非常可惜,一时又找不到人来留守。 “末将愿守广陵城。若是吕布派人劫我粮道,末将必将誓死抵挡。”孙策循声望去,是他帐下徐逸。 孙策大喜,能看出广陵城的重要性,这徐逸果然有大将之才:“有徐左山守广陵城,我军粮草无忧。” 吕布在城楼上看到远处的孙策大军一列列往北开去,吃不准周瑜要搞什么鬼,难道是绕道前去追击自己的粮草?现在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吧。应该是接到北方几县被自己让给陈登的消息,孙策又怎么甘心只有半个广陵郡,想来是带兵去攻打北面四县了。吕布美美的想着,根本就没想到他的心思早被周瑜看破。 “传令我军马上偷偷出城,前往淮陵。同时传令臧霸渡淮河攻打涂中。”吕布下令。既然孙策北去,他把时间再浪费在广陵城就太不划算了。就在孙策刚刚离去时,吕布大军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撤走。孙策军迟早会发现广陵城空无一人,吕布才不会派人去通知他来接收,最好是在孙策军不知自己撤退的情况下,陈登大军把广陵城占了。 想要整出一支十万大军,非短时间就能行,更不要说残破不堪的寿春,袁术命令士兵四处征召壮丁,抢劫百姓余粮,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壮丁是凑够了,但是粮草不够,袁术暗自头痛,后悔不该相信杨弘的鬼话招募吕布,连北上投靠袁绍的机会也失去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袁术毫无精神的坐在皇位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启禀陛下,吕布遣麾下陈宫、臧霸二人屯军淮陵城,正在搭建浮桥。过淮河侵我疆土之心不言而喻,还望陛下早做定夺。”袁术任命的大将军张勋出列说道。 “如果朕先前作书让帝号给本初 (本章未完,请翻页),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些事?你们说怎么办吧!”袁术听吕布要大举攻打寿春,惊慌的推翻眼前堆积的奏折,怒道。 “陛下息怒。”杨弘跳出来说道:“吕布虽勇,传闻广陵已失,被曹操和孙策二人瓜分。吕布失了退路,断了补给,只需拖延数日,吕布大军粮尽时不战自溃,陛下夺了吕布大军,兵力雄厚,曹操不足为虑。” “杨爱卿言之有理。”袁术对杨弘画的大饼充满期待:“那就派纪灵、雷绪、舒邵三将为先锋,等吕布大军半渡之时出击。” “陛下不可,此时怕是时间来不及,等我大军赶到淮河,吕布大军怕是已经过河了。如此这般,还不如屯军固守涂中,吕布没有攻城器械,断时间难下涂中。”纪灵慌忙说道。他不敢和吕布野战,吕布的勇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吕布单手就将他倒拖回大帐,至今心中惊恐不已。既然要面对吕布,纪灵更愿意和吕布打攻防战。 “好,那就往涂中城增兵三万,务必扼守住吕布西进。” “军中人心惶惶,还望陛下御驾亲征,以安军心。”大将军张勋能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还是有一定的真才实学。他还没敢直接说军中很多壮丁都想逃跑,根本就无心厮杀,想要击败吕布,非得袁术亲自前往战场指挥。 “这”只是如今的袁术再也没有以往讨伐董卓时,虎牢关前的意气风发,皇帝的梦想磨灭了他的意志,也磨灭了四世三公的名声。 “为了仲氏天下,请陛下御驾亲征。”麾下文武百官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齐声高呼道。他们对寿春的前景远没有安慰袁术这般看好,吕布破曹操,败孙策,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而寿春方士兵兵无战心,想要击败吕布只有袁术亲自前往战场鼓励士气。 袁术沉吟一会,点头同意:“纪灵为先锋防守涂中,朕亲率七万大军屯在成德,一旦涂中不利,朕挥军支援。”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猪队友车骑将军 陈登数月前和尹礼在博阳关一场自相残杀后,担心曹操问罪,和尹礼直接躲入泰山郡。后来曹操大军被吕布伏击,再次将陈登官复原职。陈登虽知这是曹操利用他,为了报仇,陈登只能不甘的接受曹操的恩赐。 当他带兵来到淮安时,车胄非常识相的将派来临时守军将唤回下邳,陈登到任之后勤练兵戈,四处剿匪壮补充士兵。他手中真正的兵力比车胄还要多。趁吕布被江东孙策拖在广陵南部时,陈登请求车胄率军一同南下。 两人一口气就下了三城,刚挥军到东阳县境内,遇上孙策大将太史慈。 两军对阵。车胄麾下大将邓法欺太史慈名声不显,挺枪跃马而出,直取太史慈,想阵前立功扬名。 两人斗不到五回合,太史慈挺马回退,边退边取下背上手戟掷向邓法,趁邓法格挡手戟时,回马一枪将邓法刺下马来。太史慈挥军杀入车胄大阵,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斩杀无数曹兵。 车胄见太史慈冲击大阵,己方败兵四处逃命躲避,亲自拖刀上马杀来。车胄和太史慈战二三十回合,不能退敌,引军败退。太史慈趁机掩杀。 车胄大军被杀得丢盔弃甲,粮草辎重也来不及运走,随路抛弃。太史慈所统领的士兵百战败兵,何时见过满路物资?阵后远离太史慈将旗的士兵径直捡拾物品,太史慈麾下是越追越少,追了不到五里路,两山一声炮响。 原来是陈登见车胄不敌,率军赶来救援,见太史慈紧追不舍,陈登和尹礼选了一个小山包埋伏起来,放车胄大军通过,等太史慈杀到跟前,两山杀出。 太史慈见有伏兵,正准备指挥士兵迎敌,他麾下的士兵突然受惊吓,根本就不听太史慈命令,后队变前队只管跑。 士兵越跑越多,听从太史慈指挥的士兵反而陷入危险。太史慈见事不可为,不敢恋战,带着士兵猛烈突围。 陈登又怎么会任由太史慈离去,率领士兵猛烈追击。太史慈列不了大阵,站不住阵脚,一口气逃了二三十里路,退回东阳城内才勉强收集起三千余残部,更多士兵趁机逃往深山躲了起来。 陈登直接尾随杀来,兵临射阳城下。太史慈紧闭四门,想要坚守等待孙策大军来援。陈登在广陵任职一年多,深得世家和百姓的爱戴,鄙视江东是教化之外的蛮夷,仇视的程度略低吕布而已。吕布凶名太盛,他们不敢反抗,将心中的怒气施加到江东士兵头上。 当夜。太史慈一天酣战,疲惫不已,刚沉睡不久,城内喊杀声震天,陈登的大军已经杀进城来,太史慈披甲上马,想要击退陈登,几名亲卫死死抓住太史慈,劝道:“敌军大部进城,我军人少,守城尚勉强,现在巷战根本就敌不住曹兵人多势众,一旦曹兵围城,将军想再走就难了。” “本将不是下令小心防守吗?为什么还被曹兵攻破?”太史慈手提长枪,一旦小将回答不满意,可能会暴怒之下将之刺死。 “城内世家暗中勾结陈登,趁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军不备之时打开城门,放贼兵入城。我军来不及反击贼兵已经将北面城门控制住了。” 太史慈见远处到处都是晃动的曹兵,射阳城失守已成定局,从南门率军退往海陵。车胄白天输了太史慈一阵,脸上无光,想率军追击太史慈,被陈登拦了下来。 一天两败,太史慈麾下士兵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到现在还跟在他身后的不到一千人,情绪低落。半路上正好碰上赶来支援的陈武一军,太史慈后悔不已,早知有援军赶来,他只要扼守住南门,陈武援军从南门杀进城去,未必不能重新夺回东阳城。太史慈气得直想将出馊主意的小将咔嚓掉。 太史慈和陈武一同返回海陵。 刚进入海陵城不久,就传来孙策大军到来的消息,太史慈更加后悔,前往十里外请罪。 孙策一听说太史慈丢了东阳城,来不及生气就和周瑜商量起来,计划中在东阳城击溃曹兵,逼迫陈登改进攻路线拖延吕布。现在曹兵占领东阳城,让孙策措手不及。 周瑜安慰道:“这也不算坏事,主公夺下东阳城,让曹兵见识到我军的坚定决心,车胄才会改变路线。” “责令太史慈戴罪立功,为攻城先锋。”孙策宽恕了太史慈丢城大罪,让太史慈为先锋攻打东阳城。 车胄听说孙策大军到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吕布会将孙策拖在南面,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失去广陵南面几县,焦急的找来陈登商议:“孙策大军压境,我军兵少,如何退强敌?不如退回淮安坚守。” 车胄名义上是他上司,陈登才是广陵太守,又怎么愿意放弃到手的几座县城,而且他和吕布大仇未报,怎么愿意退兵:“两军交战如果是按照人数多少来决定战场,那大家不用打了,将士兵拉出来数一数,士兵多的方直接获胜得了。” “但是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前日一个太史慈就让本将无法抵挡,更何况孙策亲率大军到来。”车胄担忧道。 陈登想了想,说道:“武夫之勇不足为虑,我已有破敌之策。” 车胄将信将疑的按照陈登所说的办法,命人在淮安到东阳县的必经之地聚积柴草,隔十步一堆,纵横成行,布列整齐,整整布置了十多里路。然后乘夜点燃,火光在漆黑的夜晚分外显眼。 孙策接到斥候传回消息,北面火光大作。忙带着诸将选一山顶观察,指着天边绵长火堆问道:“曹兵援军到了?” 虞翻分析道:“淮阴、淮安一带目前没有大敌,袁术之兵正准备和吕布鏖战,无力袭击淮阴,这样算来,车胄将守军调来支援也无不可能。” 韩当道:“如果陈登大军防守东阳城,再在平安县城立一犄角,两城互相救援,我军强攻恐怕不易。不如改攻他城?” 孙策拿不定主意,见周瑜一直不说话,问道:“公瑾觉得呢?” “夺不下东阳城,我军北上道路就被阻断,改攻其他城对北上徐州没有丝毫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义,所以说东阳城一定要拿下。”周瑜将眼前形势分析一番,东阳城就是他们北上的钉子,不占领下来,即便打到下邳,粮草也无法送到,数万大军只能饿死。 “信口雌黄。”程普脸一黑,反驳道:“东阳城虽小,有数万士兵轮流防御,犹如铁桶。如今援军到来,我军兵力也不占优势,能否攻下东阳城还是未知之数。一旦兵败,江东山越蛮子复反,才会严重影响到主公基业。”程普、韩当一众老将不服周瑜很久,辈分功劳声望都比周瑜高,周瑜全靠和孙策是结义兄弟的缘故上位。孙策每每决议不定时,都会问问周瑜的看法,让他们很不服气。 周瑜听到程普当面怒骂,也不生气,大度都躬身:“老将军教训的是,瑜铭记在心。” 周瑜躬身之后,解释道:“此次是跨出江东的最好时机,一旦袁绍击败曹操,大军南下,主公还只有江东弹丸之地,如何抗衡?如此,只能江东并扬州、豫州、徐州之力或可一战。” 除了吕布,怕是很少有人相信曹操能击败袁绍,一旦袁绍击败曹操,势力空前强大,那时候天下诸侯在袁绍面前犹如摧古拉朽之势,无人能抵挡。 周瑜继续说道:“仲谋将军冲锋陷阵、争城夺地略微不足,但举贤任能、保守江东之才无人能及,有他坐镇江东,山越蛮人何惧之有?既然无后顾之忧,此时正是开疆扩土之时。既然车胄想要死守东阳城,岂能如他意,当然不能和他打攻守战,我欲引他出城决战。” “传闻车胄麾下陈登有大才,有怎么会轻易舍弃坚城,出城交战?”程普反问。 “现在曹兵援军到来,车胄不可能将数万兵力全部挤在城里,发挥不出整体实力。陈登既然有才能,又怎么会不知久守必失的道理,数万大军消耗的粮草也不是小小东阳城能承受。他想要夺回整个广陵也不会一直窝在城内,最终都会出来大战一场。” 孙策听了周瑜的话,点头赞同,问道:“如何才能引城内守军出来?” “主公派一支弱旅在城外和车胄僵持,精锐士兵佯装绕道高邮、平安等县断其粮道,车胄定然担忧退路被阻,派大军出来接战,我军只需半道埋伏,等待车胄率军追来即可。”周瑜说道。 孙策回头看了一圈程普、韩当、陈武、周泰等人的反应,虽然程普依然满脸不悦,见孙策看来还是点头同意周瑜的说法。 “那就按照公瑾所言,依计行事。”孙策最后拍板。 车胄斥候回报,孙策分兵要断他的后路,想要撤军退走,被陈登赶来阻止:“我军在身后几县屯有重兵,无须多虑。眼下孙策以为我军后方空虚,便分兵攻夺,我军并未增兵东阳城,实乃孙策中计了,不出几日将军大军便可下堂邑,直取广陵城,胜利在望。” 陈登稳住车胄之后,命令将士严阵以待,偃旗息鼓,麻痹孙策大军。亲自登上城墙,仔细观察在城外骂战的孙策大军,等待适合出击的时机。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纪灵活捉孙观 吕布为了安全的将孙策交易的粮草护送到淮陵城,将大军屯在广陵防备孙策,错过了以迅雷之势破涂中的计划,让袁术有时间在涂中屯集大军固守。 粮草一到淮陵城,吕布不等他率领断后的大军抵达淮陵,迫不及待的遣臧霸为先锋,攻打涂中。 臧霸接到吕布的命令,留孙康守城,他和孙观二人东拼西凑搞了三千士兵渡过淮河,奔涂中而去。臧霸本以为小小涂中应该不会有太多袁术士兵,刚抵达涂中城下,见城楼上密密麻麻排满守城士兵,吓了一大跳,心中叫苦连天,打也不是,退也不是。 孙观见臧霸迟疑不定,劝道:“主公遣我二人攻打涂中,若是一战不接,直接退兵怕是不好交代。不如选一易守难攻之地立营盘,不让敌军骚扰主公大军渡河,等主公到来在做决定,怎么样?” 臧霸同意孙观的建议,直接命令退军十五里才立了大寨。 涂中守将纪灵见吕布大军到来,冷汗直流,吕布最近风头太盛,击溃曹操十万大军之后更是击溃江东大军,勒令孙策送粮草来才罢兵,他们没敢告诉袁术,吕布现在粮草充足,不然还不吓破袁术的胆子。十多万石粮草,可以堆积成几座大山,杨弘、张勋等人早就打探清楚,他们为了手中的权力,只能尽力和吕布周旋。实在周旋不过时,还可以举族投降,吕布虽然有凶名在外,对待主动投降的人还是非常优待,比如陈昂,所以说他们完全不用考虑后果,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推到袁术头上。 纪灵见吕布军退去,忙召集众将议事:“吕布勇武,我数次败他之手,今不宜野战,坚守城池如何?” “将军所惧者吕布也,今吕布并未亲至,可出城措其锐气。吕布仇视世族人,若想要保全家小,必须得守住城池,击退吕布,一旦城破,我等怕是家破人亡。”阜陵长舒邵想让纪灵出城先歼灭刚刚来城下的吕布士兵。 校尉雷绪起身劝道:“我曾听闻吕布言‘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不如早降以明哲保身。” 纪灵大怒,未战先怯,影响军心:“你雷家世代依附袁家,先有雷薄叛逃,难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也想背叛陛下?” 和雷绪交好的数名将领见纪灵杀气浮泛,慌忙起身力挺雷绪:“雷将军为了大家身家性命着想,我们可要想好反抗吕布的后果。” 纪灵见手下将领分成主战和主降两派,一时不敢将雷绪斩了正军法,看大帐内的情形,一旦将雷绪斩了,可能很多主降将军马上就要造反。 纪灵帐内乱成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纪灵气愤的反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舒邵见纪灵一问之下,大帐内无人应声,无奈的站出来说道:“吕布人少势单,所依仗者不过是麾下连番大胜的锐气,只要将军折了他锐利之气,我军以十敌一,难道战不过吕布不成?” “吕布麾下陈宫、徐庶计谋百出,你觉得用什么计谋可折了吕布锐气?” “任何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我等可以力破巧。将军今日在城楼上见到吕布先锋大将刚抵达城下便退去吧,这是此将兵力不足,心虚的表现。此人乃泰山贼臧霸,武不如将军,文不如某,庸碌无为之辈,何惧有之?将军趁吕布大军未到之际将这支先锋全部歼灭,已挫锐气,涂中可守。”舒邵自信的说道。 “如何歼灭?” “将军可趁臧霸立足未稳之际前去劫营。” 纪灵虽然主战,只想死守城池,不愿出城短兵相接,听舒邵说得有道理,问道:“今夜如何?” “善。” 纪灵挑选五千精悍士兵,让他们饱食一顿,准备晚上前往臧霸大寨劫营。 臧霸和孙观二人立好大寨,臧霸小心的和孙观商量:“听说涂中守军是纪灵,纪灵跟随袁术南征北战十数年,沙场经验老道,今夜会不会来劫营?” 孙观笑道:“纪灵闻主公之名丧胆,岂敢来劫营?宣高多心了。” 臧霸还是担忧涂中守军众多,他只有三千多人,不敢大意:“涂中士兵众多,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宣高言之有理。这样吧,今夜我引一军埋伏在外,你谨守大寨如何?” “如此可保万无一失。”臧霸这才适当的放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心来。 当夜。孙观引一千人埋伏在外,露水将衣甲打湿,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也不知等了多久不见敌军一个人影,心道是臧霸多虑了,下令士兵拾来干柴生火烘烤。 没要多久,几个大火堆腾腾燃了起来,孙观依然不见贼兵,放心的将铠甲脱了下来,烘烤里面湿漉漉的棉衣。行军打仗,不管再热的天气,只要穿了铠甲,里面都会穿上厚厚的棉衣,免得被铠甲磨破皮肉。 将棉衣烤干,孙观才感觉到一丝舒适。 纪灵命令士兵人衔枚马裹蹄,前来劫臧霸大营,远远看到远处数堆大火照亮四周,以为是臧霸的诡计,不敢妄动,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仔细观察火边烘烤的士兵。 眼见天快要亮了,纪灵大军等的十分焦躁,很多士兵取出嘴中含着的铜钱,开始小声抱怨衣甲湿透,敌军确有火烘烤。纪灵咬牙决定赌一把,大不了败了就退回城去死守。 孙观见天马上就要亮了也不见敌军前来,更加安下心来,大多数士兵都在火边沉沉睡去,他翻了个身,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双眼一合。 纪灵大军悄悄摸到孙观大军百步开外突然发难:“杀!” “敌袭!”纪灵士兵喊杀声终于惊动孙观士兵,嘴巴里惊恐的大叫,一边四处寻找武器。 孙观见真有敌人到来,慌忙提刀上马迎战纪灵,两人杀在一起。 纪灵带来的士兵早有准备,人数本就多出五倍不止,不等孙观一众睡眼朦胧的士兵找到武器,冲上前就是一阵砍杀,很多人还没清醒过来就被砍翻在地。 孙观和纪灵交上手之后,昏沉的头脑才慢慢清醒过来,放眼四处都是敌军,他带来埋伏的士兵在人群中寻找半天也难发现一个,败局已定,不敢久战,想击退纪灵之后突围。 两人交手不到二十回合,孙观还没找到纪灵的破绽,纪灵突然爆发,大刀猛砍,孙观提刀抵挡,两刀相撞,孙观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来不及挥刀再战,马头被纪灵一刀砍断,来不及反应连同战马坠倒在地。 纪灵一挥刀:“绑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陆逊劝攻心 臧霸在大寨等了一夜,眼见天快亮,也不见敌军劫营,心中暗暗自嘲自己多虑了。刚将严阵以待的士兵解散回营睡觉,就听见远处传来嘈杂声,他还以为是士兵的呼噜声,躺在地铺上仔细听了起来。 “咚咚咚”臧霸还没听清楚,就听到大营内传来告急鼓声,慌忙取下大帐边的长枪奔出营来。 远处的吵杂声来的快,去得也快,等他出营时,远处归于安静,臧霸拉过一个值勤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远处有喊杀声传来,不知是不是孙将军和敌军交上手了。”士兵一指远处山边的火光说道。 臧霸爬上望台,远处火光照耀下人影晃动,尽是身着袁术军服饰,反而不见一个孙观军影子,臧霸身形在望台上晃了晃,差点栽了下来,他和孙观是好友,见不到孙观影子,暗自猜测孙观怕是凶多吉少了。 “点兵速救。”臧霸冲下望台,跨上战马朝孙观先前所埋伏的地方杀去。 臧霸不敢耽误,直接带着整装不齐的士兵从大营杀出。刚出大营不久,和押孙观走来的纪灵大军撞上了头。 纪灵分开大阵,来到阵前高喝:“我已擒了一将,贼将还不下马投降?” 臧霸见孙观目前还性命无忧,才安下心来,只要孙观不死,他还有机会求吕布设法营救孙观。只是他麾下士兵见大将被擒,士气一落千丈。 臧霸明白输人不输阵的道理,高声恐吓:“你就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我主公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应该知道我家主公对待敌人的手段,此时投降某可在主公面前保你不死,还可以让你统领大军立功。若是冥顽不灵,等待你的下场就是身死族灭。” 纪灵提刀出阵:“逆贼犯境,还巧言令色。” “看我阵前擒你!”纪灵大军占据上风,臧霸最想的就是阵前擒下纪灵,根本就不疑纪灵为什么占据上风还要和他单打独斗,拖延时间。 臧霸救人心切,率先杀向纪灵。两人你来我往,战住一团,四十多回合过去,依然势均力敌。臧霸的武艺并不比纪灵高多少,他能和张飞战个平手,完全是张飞主要精力防备一旁虎视吕布,更不知臧霸会赵云的绝技,不然臧霸又怎么可能是张飞的对手。 臧霸一心想要救下孙观,他的武艺本来走的就是灵活路线,一通猛攻反而落了下乘,短时间内无法占据绝对上风,反而以力量为主的纪灵采取防守,一副拖延的架势。 两人交手越久,臧霸越处有利上风,照这样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击败纪灵。就在臧霸高兴时,一丝火光慢慢驱散黑夜,他的影子在身前越来越清晰。 “身前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影子?”臧霸正在纳闷。 “大寨着火了!”臧霸身后的士兵一顿慌乱。臧霸听闻大营着火,回头看去,火光冲天。 纪灵见臧霸回头,也不偷袭,直接退回大阵:“敌军大寨已被摧毁,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臧霸士兵见大寨被毁,大将又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擒了一个,战心全无。他们深得臧霸的真传,打不过就跑,臧霸还想冲阵救下孙观,见己方士兵很多都开始跑得不见踪影,他也转身跟在士兵身后逃了。 纪灵打了十多年丈,从未见过敌将跑得这么快的,还没下令士兵追击,臧霸就躲进密林,想追都来不及,也不让士兵追击,前往臧霸大寨,将还没烧完的粮草全部带走。 连胜两场,让纪灵麾下士兵士气慢慢回升起来,包括纪灵本人也觉得吕布士兵不堪一击,趾高气扬的抗着臧霸的将旗回涂中去了。 臧霸躲到安全地带,放浓烟收集逃兵,他麾下唯一的好处就是散得快,聚的也快,见远处有浓烟升起,逃出来的士兵纷纷向浓烟聚拢过来,臧霸清点一番,还有接近两千人,真正逃跑的只有几十个士兵。 臧霸一连两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对身边的小司马说道:“你派人给主公送份战报。我会继续在涂中一带牵制纪灵大军,不会让他前往淮河边趁主公半渡时出击。” 纪灵擒回孙观就要斩了祭旗,雷绪出列劝道:“此人杀之无益,留之可为解和之用。” ———————————————————————————— 第二天中午,陈宫便接到臧霸战败的消息。陈宫再次派人将消息送往正从广陵城撤军往淮陵的吕布。 吕布接到陈宫传来的消息,加快行军速度,命令士兵连夜奔到淮陵城。才刚到城门,派人先前往县衙连夜敲响议事鼓声,将大小官员召集起来议事。 等吕布将士兵安排妥当,带着高顺、张辽直奔县衙而去。 吕布三人到达县衙时,大小官员早就齐聚一堂,吕布边走边说:“军情紧急,半夜扰诸位清梦,先陪个不是。” 吕布坐上主位,右边首位陈宫,徐庶次之。左边武将首位高顺、张辽次之。 “听闻臧霸将军失利,孙观将军被擒,此乃我之错也。不该趁空虚之际让臧霸孤军深入,现在可有解救之策?”吕布暗暗后悔,不该轻举妄动,应该等大军到齐,一鼓作气猛攻袁术。 “兵贵神速,我军兵少,江东不得不防,寿春又不得不取,此非主公之错,只怪我军势孤。”铁杆忠臣高顺率先站起来说道。 “现在被袁术胜了一场,还生擒我方大将,必定士气高昂,再想一鼓作气下寿春难啊。”陈宫道。 吕布见众人情绪低迷,豪气笑道:“各位无须担忧,我军粮草数十万石,袁术大军无颗粒下锅,想要拿下寿春不难。” 所有人都可以为眼前的不利局势担忧,但是吕布不能表现在脸上,他是三军之胆,一旦他都丧气,下面这些人只会更加担忧。 徐庶说道:“袁术虽粮草紧缺,我军依然无法正面击败他的十万大军,况且,我军还是攻城一方,更加不可能拿下数倍守军的城池。探子也来报,孙策大军正在和车胄僵持,这两方一旦分出胜负,便会回头攻击我军。所以,我军时间紧迫。” 陈宫等徐庶说完,接 (本章未完,请翻页)道:“不错,不光是车胄,还有陈登,主公可别忘了陈登一族,陈登和我等有不死不休之仇,这样一来我军腹背受敌,十分不利,想要摆脱眼前局面,只有尽快撤离出淮陵,将一个完整的广陵郡让给孙策和车胄。” 陈宫停了半拍继续说道:“既然将袁术大军拖在了涂中,那我们可实行声东击西之计,大军迅速渡过淮河南下涂唐。我军占领涂唐搬运粮草也只是稍微麻烦一些,需要多走百多里水路,和原计划相差不大。这样就可以从广陵郡这个泥潭脱身。” 吕布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徐庶,看看他有没有不同意见,徐庶点了点头表示无异议。 陈宫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我军行军计划就要略微调整,大军进攻路线由以往从涂中过成德直取寿春改变成迂回战术,现在行军路线改变为由涂唐出发过历阳、居巢取合肥,只要合肥到手,寿春便在我军锋芒之下,局势逆转,我军守,袁术攻。” 陈宫刚一说完,大堂末座传来温润的声音打断吕布最终决策:“这样一来,左将军拿下一个毫无人口的寿春。” 吕布看去,原来是强行征召的陆逊,陆逊站起身来先是朝吕布躬身行礼,然后朝陈宫行了一礼之后才说道:“军师计策没错,是击败袁术的最好战术,却不是最好战略。” 吕布为了不让陈宫觉得尴尬,被一个和他儿子一样大的毛头小子弄得下不来台,率先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伯言先说说你的战略意图吧。” 陆逊反问:“不知左将军为什么在毫无立足之地的时候,也要将广陵人口带上?” “扬州数郡被袁术败成一遍荒野,寿春名为天下大郡,现在全郡人口不足十万,我不将广陵人口迁徙过来,又那里来人口种地?” “不,寿春至少还有十万壮力民夫。但是左将军先取合肥,那这十万强壮民夫也没了。”陆逊说道。 “寿春有十万民夫?加上老弱怕也数不出来十万人吧。”吕布没反映过来。 “袁术所谓的十万军队就是从各地强征来的民夫!如果左将军真先取合肥,下寿春确实很容易,这样一来,左将军觉得寿春危险的情况下,袁术手下这十万军队还会乖乖等着将军前去接收,不会逃跑投效北面曹操,荆州刘表,汝南徐璆?”陆逊问道。 经过陆逊提醒,吕布发现这真是个辣手问题,有十万可做军队,可做农夫的部队,迁移到关中比迁徙老百姓要简单百倍,直接一声令下,当做军队就可直接到关中。如果想迁移十万百姓到关中,需要做各种工作,还不一定能劝说得了。吕布知道自己凶名在外,袁术麾下将领见寿春危险,不管为了自己利益还是家族利益,还不将这十万士兵带着投奔别处?如此一来,取合肥就将失去十万人口,得不偿失。 徐庶也觉得脸上无光,他和陈宫两人商议了很久才得出的最佳行军路线,居然没考虑人口等客观条件:“不知伯言有何高见?”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诱敌 吕布听陆逊说完,怎么越觉得陆逊和马谡一样,难不成也是夸夸其谈?不过回想历史上的陆逊,最擅长的是准确分析军情,能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分析敌情,计谋不算高绝,却能随机应变,临时应变能力不在荀攸之下,也擅长心理战。 从陆逊刚才的分析来看,吕布觉得眼前这个陆逊应该是自己记忆中那个陆逊,高兴的问道:“计将安出?” “我又不是军师,没想好。”陆逊无所谓的说道,他能好心提醒吕布已经算很不错了。 让满堂对他报满的希望转为唏嘘。吕布也不失望,现在陆逊还年轻,见识、经验、思路等远远达不到夷陵之战时卓越沉稳,他有的是时间来培养,也许陆逊已有计策,只是不愿给自己献策而已。想到这里,吕布连正事也不谈了,高兴的说道:“陆伯言辞去手边一切职务,以后跟随陈公台和徐元直学习军务。” “我有老师,暂时不考虑另寻名师。”开什么玩笑,陆逊又没想投效吕布,他现在留在吕布军中一是为了报恩,二嘛他根本就走不脱,被吕布派人死死盯着。 “这可由不得你。”反正天下大才都不看好自己的名声,吕布早就习惯了。他也不会让陆逊一步登天,徐庶是个列外,以后来投奔的大才也得一步一步按照功劳晋升,不然很容易引起老员工们的反感。 徐庶等人不明白吕布对陆逊比对陆绩更加重视,吕布也不解释。现在这社会非常讲究血统,陆绩表面上学识比陆逊要渊博,那是因为陆逊从小到大,深入骨髓以为陆绩为主,光芒被陆绩掩盖,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最终陆逊才形成大气稳重的性格。 吕布确认眼前这个陆逊就是日后那个陆逊,即便不是,这独到的眼光也不浪费他用心培养。 “不错,我们居然忽略了袁术军中士兵大部分都是农夫,看来要推翻思路,重新排兵布阵。”陈宫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徐庶商议好这个决策之后,两人反复衡量,觉得没有漏洞才献给吕布的,现在看来这漏洞非常之大,打这一战一是借道,二就是为人口,让人口跑了,那他们不如直接绕过寿春,还损兵折将、消耗粮草做甚。 “现在孙观被擒,袁术一定知道我军计划,猜测我军会不会更变进攻路线。这样的话,可假人打主公牙旗伪装成大军夺合肥,主公率大军藏在涂唐一带,等袁术回军防备寿春,支援合肥时,主公追击袁术大军,这样一来流失的袁术士兵会大大减少。”徐庶说道。 “佯攻合肥这路军队最好能将合肥拿下,加重袁术大军的心理负担,令他不得不撤军回防。”吕布补充道,既然要攻心,当然是往死里吓。吕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唬人。他即便统领大军,也不一定能击败十倍之敌,这就相当于一个打十个,吕布可以做到,他手下士兵未必会做到,袁术大军又胜了第一阵,士气高涨,反过来己方士气就会低落。 “末将愿往。”张辽和高顺同时出列。 “此去寿春人数不能太多,我欲拨两千士兵。”吕布说道。 “主公,两千人又要制造浩大声势,又要攻打合肥,怕是力不从心啊。”陈宫说道。 “合肥不算坚城,我意偷取。”吕布说道。现在的合肥可不是十多年后张辽威震逍遥津时的合肥,就是袁术麾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城:“若是强攻,合肥守军有所准备,非五千兵力不可下。” 吕布顿了顿,给大家一点分析时间,才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高顺带领陷阵三百人加上死亡军团六百人,率先夺下合肥。孙康落后高顺出发时间,沿路裹挟百姓制造大军声势。” 吕布安排这两人时经过仔细衡量,攻打合肥的人选只有张辽和高顺可以胜任,张辽防守能力强过高顺,攻城拔寨能力略次,而且这次他安排的人手不足千人,张辽未必能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陷阵营指挥得如同臂膀。裹挟百姓非孙康莫属,在座的没人比泰山贼出身的几将把裹挟百姓做到得心应手。 “主公这一计高明。这样一来误导了袁术,还可以将沿途百姓聚到合肥,将百姓迁往关中又减少一定距离。”徐庶说道。 “我意公台和季达同行,夺下合肥之后,协力防守。”吕布一直回避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以前有意无意将高顺和陈宫两人分开。 陈宫和高顺两人听了,都闭口不言,连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这两人互相扯后腿。 高顺直接拒绝:“力合心不齐,攻下寿春犹如反掌,守住寿春难比登天。” 除了张辽,吕布麾下其新投效的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文官之首和武将之首原来不和,暗暗在想着站队问题。高顺和陈宫性格都刚直烈壮,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这个问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郝萌和陈宫叛变开始,吕布也是从那时候渐渐疏远陈宫,才导致后来不敢将城池交给高顺、陈宫二人防守,吕布出城劫曹操粮草,最终导致下邳城破。 陈宫有“少与海内知名之士皆相连结”的名声,不难看出他更愿意和文人打交道,对只知好勇斗狠的武夫心中有鄙视也不无不可能,至少陈宫和徐庶相处得就很融洽,吕布器重徐庶也不见陈宫有一丝不满。 从下邳逃脱之后,吕布有意无意将高顺和陈宫二人分开来,这个问题一天不处理好,就会潜伏在整个集团之中,迟早会因此分成两个派系,导致大好局面四分五裂,不堪一击。 吕布打算借此次不算重要,又非常重要的时候让他两人冰释前嫌,他两人如果在合肥扯皮,吕布还能及时采取补救措施,一旦以后盘踞关中,两人继续争斗,麾下真正分成两个阵营,那才将是难以杜绝的潜在危机。 因此,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须得尽快解决。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齐力同心 “我知道。所以才将这个重任交给你二人。”吕布很明确的说道:“你二人都是我左膀右臂,缺一不可。此事就这么定了。” 曹操的平衡之术吕布不会玩,也玩不转,既然不行,就只能将麾下打造成一个铁桶,若是哪天麾下集体造反,也只能说明自己大失人心,不怪别人。 “主公还是我和公台去取合肥吧。”张辽和魏越同时站起来说道。 “我相信他二人能齐心协力。况且文远我另有任务安排。”吕布直接拒绝,这件事情已经到了不能回避的关头。话音一转:“有功就赏,有过必罚。臧霸沉沙折戟,将他左中郎将贬为步兵校尉。高顺夺广陵城、击败孙权大军提升为秉忠将军。陈宫、徐庶为军师祭酒。张辽屡立奇功,赏黄金千两,麾下扩充士兵千人,暂时缺乏士兵以后补齐” 除了高顺和陈宫,其他人吕布早就提升过他们官职,只对他们进行钱粮奖励。唯一什么都没奖赏的只有站在门外往里面张望的吕绮玲,真正议事时,连她进入大堂的资格都没有,吕布又如何给她奖赏?因为他是她父亲,她要让麾下所有人肯定时,吕布才会奖赏她,不然最后将权力交给她,不单害了她,还害了所有人,吕布心中非常憎恶这万恶的旧社会。 “各位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吕布见除了张辽和魏越之外,没人有意见,便说道:“陈宫、高顺留下,其他人各自去准备。”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吕布才回头问向高顺和陈宫两人:“你二人对我的安排有异议?” 陈宫、高顺两人低头不说话。 吕布接着说道:“魏越此人如何?” “忠心耿耿,有他护卫主公,我不用担心主公安危。”高顺先说道。 陈宫想了想也说道:“可堪厮杀。” “我欲任他为一军主将,如何?” “不可!魏越有勇无谋,难当大任。”两人同时反对。 “恩。我在想一个问题,既然魏越这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都能看出我安排你二人同去合肥存在的问题,你二人可看出来了?” “我和季达无话可说。”陈宫说道。 “两位可知道十八路诸侯伐董为何会铩羽而归的原因?” “十八路诸侯看似强大,然而不能同心协力。”陈宫继续说道。 “那我军现在和十八路诸侯相比,谁强谁弱?”吕布转头问向沉默寡言的高顺。 “差之甚远。”高顺一贯作风,尽量言简意赅。 “那你二人还明争暗斗?有前车之鉴而不鉴之,是想我等重蹈十八路诸侯覆没之辙?”陈宫、高顺二人听了吕布的话,十分羞愧。 “我二人必齐力同心共守卫合肥。”陈宫、高顺慌忙下拜说道。 “我的意思不是仅指眼前的合肥,是从今以后你二人合力同心。我和你二人还有张辽曾生死与共,前尘旧怨还有什么能比同生共死更值得释怀的?”吕布将声音压抑得低沉:“我文靠公台元直,武赖季达文远。你二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若你二人继续纠缠下去,眼前上好的局面将回毁于一旦。” 吕布不等二人表态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一首赋:‘灭六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者六国也,非秦也;诛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回想前日灭我吕布的人非曹操,而是我吕布自己和我的麾下将领。得以重生,实乃万幸,而我也非人们所知的不死不灭,更不可能召得了万千亡灵,你二人应引以为戒,同心协力。”吕布一直没将身上带有系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连陈宫等人都以为吕布真能召唤亡灵,吕布觉得应该透露一些事情给他们知道,让他们产生紧迫感,减少依赖心理。 “顺铭记主公教诲,从今往后定当与军师同心戳力。”高顺很快就从羞愧中走出来,他脸皮始终比作为文士的陈宫要厚,下拜在陈宫跟前道歉:“望公台不计前嫌,恕顺前日无礼,共扶主公。” 陈宫见高顺率先伏地道歉,作为死要面子还非常谦虚的文人,怎么愿意落后,也慌忙起身和高顺并头伏在地上:“宫今听主公作赋,悔恨不已。季达以德报怨,更令宫惭愧万分。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同心齐力,何愁天下不平。” 吕布鼓掌大笑,同时扶起二人:“如此,我就放心将合肥交给你二人。” 吕布让高顺带领陷阵营和李大目麾下的死亡军团,陈宫为军师即可启程,影藏行踪,孤军前往合肥。 吕布将高顺一军送出城去,却对眼前的局势任然报有担忧,他能击败曹操、孙策可不表示他的势力很强大,完全胜在奸计,摆明车马,吕布的势力就是再提升一倍也无法正面干倒孙策,更不要说曹操。 寿春即便败破,寿春、汝南一带是袁氏盘踞所在,反而强大的河北袁绍处袁家人丁稀薄。袁家深得世家大族支持,想要连根拔起是非常不容易的,不然吕布所表的豫州牧刘备,即便充满野心也不敢来豫州上任。 “看来是应该让那三样东西问世了。”吕布默默想到。要尽快平袁术,过汝南,他别无选择。而且迟早要面对西凉马腾韩遂,总不能用步兵抗衡西凉铁骑吧。 “魏越前往军中挑选一千绝对忠诚的士兵,最好是并州户籍,除了不缺胳膊少腿就行。”这件事情关系太大,稍有不慎,一旦让韩遂马腾模仿出来,吕布将会陷入万劫不复。并州久和塞外游牧征战,弓马娴熟,不需要太多训练就可以骑上马背。吕布制造出马鞍,士兵只要不从马背上掉下来就可以骑马厮杀,根本就不需要太高超的马术。 吕布没回县衙,直接朝工匠营走去。 工匠营正在热火朝天,乒乒乓乓的打磨兵器,大战在即,即便是半夜,也只是轮流休息,并没有停工。一个老铁匠见吕布行来,慌忙跪在地上:“将军前来视察,老奴有失远迎。” 手艺人地位低贱,他们连称呼吕布一声主公都不配。吕布慌忙扶起老铁匠,阻止营内正下下跪的匠人,板着脸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忙自己手中的事情就是,无须停下手中事情行大礼。” 吕布对工匠营的待遇非常高,对他们一视同仁,也非常尊敬。然而,他们深入骨髓的自卑,代代相传的风俗让他们不敢抬头做人,不管是军中谁来,他们出于本能的跪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行大礼。 “传我命令,我军中若有人自持高位,要求他人行跪拜大礼,一律杖百军棍。若还有人无过错而行大礼,杖二十军棍。”吕布一直强调不分贵贱,人人平等,但是这深入所有人心中的三六九等早成本能,根本就没人能接受得了,连平民百姓突然地位提高,都恐慌不已。 吕布还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将营妓解散,他现在立威已经够了,世家闻他之名而颤栗,最危险的时候也已经渡过,暴、政和仁政相辅才能长治久安。 “老先生,麻烦帮我看看这个。”吕布将早就绘画出来的马鞍、马镫、马蹄铁图中交给老铁匠:“能做吗?” 老铁匠不适应吕布客气说话的态度,将图纸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才点头说道:“可以做。” “好,我将这件事情委托给老先生全权负责,三天之内我要一千副马鞍和马镫以及三百马蹄铁,老先生预计多少人能完工?”吕布最后抢的夏侯渊战马全都被曹操钉上马蹄铁了,不需要吕布操心。 “最少要一百人。”老铁匠算了算,说道。 “这么多?”很简单的三样东西,一个人一天只能做三件?吕布对眼下这耗时耗力的作坊想到无力,现在的生产效益只有这个速度,强求不得。 “那好,你挑选一百名手艺高超的巧匠。这三样东西每种都要分开来做,不能让同一个人重复几个步骤。我列出来最为关键的几个地方,需要挑选对我忠心的工匠来完成,事后不能离营,俸禄按军中屯长发放,每月两百石。若是随意离营,抄家灭族论。你明白了吗?” 吕布反复交代老铁匠不要走漏消息,这几样简单的东西牵连太广,吕布现在命人打造,主要是想让骑兵先适应马鞍马镫,反正曹操都把马蹄铁摸索出来了,剩下两样东西曹操未必不会受到启发,摸索出来。吕布能做的就是延长别人摸索出来的时间。 吕布趁天还没亮,回到县衙稍稍休息片刻。 天刚亮,张辽、徐庶等人来到县衙,吕布也同时睁开眼睛。 “主公又一夜未睡?”张辽见吕布满眼全是血丝,担心说道:“有末将等人,主公不须如此操劳,身体要紧。” “危机重重,我哪能安心睡觉。等渡过这段时间,我自会注意。”吕布也不知道疲劳过度,会不会对数据化的身体产生影响,他可不想像诸葛亮一样给累死,更加不敢赌数据化后就百毒不侵。 “文远先去取涂唐,元直和孙康负责押送粮草,我来断后。”孙康裹挟百姓,制造声势不急,等取下涂唐之后再大张旗鼓的西进合肥,逼迫袁术。 “还是我来断后,主公去取涂中吧。”张辽反对道,断后比去涂中危险很多,涂中看起来是要攻城,实际相对安全一些。身后有车胄、陈登所统领的曹兵,更有落井下石的联盟军虎视,一旦不小心,想跑都跑不掉。 “我留在淮陵,才能令敌军不敢妄动。文远之才下涂中不难,唯一要担心的是沿途袁术士兵捣乱。”吕布说道。没人有更加适合断后。张辽有杀黄盖的仇,江东军见吕布大军撤离,未必不会撕毁联盟,趁机报仇。曹兵对吕布的恐惧太深,吕布一人对曹兵胜千军万马,而且他还留了三千守军。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六章 并州铁骑 吕布看着眼前又高又大,雄武神骏的西凉大马只摇头,每天当老祖宗供着,只能用精料喂养,比人还会过日子。喂养太差,很快就下膘,根本就驮不动人,更不要想他能冲锋陷阵。养一匹战马,相当于养五到六个士兵的花费。曹操养几千骑虎豹骑,穷得四处挖人祖坟。吕布接收夏侯渊这几百匹战马以来,消耗了不少他存来救百姓的粮草。 眼前这一千两百多匹战马还是吕布数次大战,慢慢累积起来的。 西凉大马跑得快,冲锋陷阵非常凶猛,但是对粮草的要求非常高,要上用好的粮草饲养才能保证它的体力,而且耐力不够,冲锋个二三十里威势不减,五六十里就有点抗不住了,七八十里不歇气就要挂了。 “要是大宛马多好啊。”大宛马俗称汗血宝马,吕布做梦都想有一支汗血宝马组成的军队,但是大宛马远在大宛国。他还记得历史上有一种性价比非常高的战马,又非常不起眼,这种马叫蒙古马,但是蒙古国都还要一千年后才出现,现在又去哪里找蒙古战马?鬼晓得蒙古战马现在叫什么名字。只能等关中西凉稳定之后,他率军去匈奴、乌桓一带亲自寻找。 “主公,士兵全部找来。都是非常忠心的士兵,每逢大战,争先迎敌,从无逃跑记录。”魏越气喘吁吁的来马棚报告。 “并州户籍有多少人?”吕布是并州人,这年代地域观念和血统观念非常强烈,非常排斥外人,吕布为了保密着想,更愿意相信同是并州人的士兵。 “只有四百多人。” “不少了。去命令筛选出来的士兵在校场集合。”四百人远远超出吕布的预期,下邳被擒,跟随吕布的并州老兵基本上时全军覆没。只有极少数人溃散、逃走,剩下的现在正在给曹操当苦力。 吕布想等打造马镫这三天时间来强行训练一通士兵。他很久没亲自训练过士兵,但是,骑兵一定要掌握在他手中,他最擅长的也是带领骑兵冲锋陷阵。 吕布来到校场,连番大战积累的士气不会因为一两战的失利,就士气低迷,底下这一千人个个都昂首挺胸, (本章未完,请翻页)努力把自己表现得更加雄壮,只是,少经训练,排列的不够整齐,又是从各营抽调出来揉在一起,更加不可能站得整整齐齐。 吕布矗立在点将台上扫视台下鸦雀无声的士兵,清了清嗓子:“曾经的飞熊骑兵完蛋了,与之一争长短并州铁骑一样也完蛋了。董卓死了,飞熊骑兵不能重建。但是本将还没死,本将要重建骑兵!” “你们都是大汉的忠义之士,所以,本将从千军万马中将你们筛选出来,组建昔日那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并州骑兵,横扫天下。” 吕布高昂的声音降低:“如果有人贪身怕死,现在退出。” 其中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我不会骑马啊。” 吕布自信的说道:“在本将训练下,三天时间足以让你们在马背上稳如泰山,还能和敌军厮杀。” 其中一部分勉强会骑马的士兵听了,难以置信。骑兵可不是简单的骑在马背上就是骑兵,在战马快速奔跑中拿上武器和敌军厮杀才叫骑兵。步兵想训练成骑兵非一年半载,骑不稳战马。骑兵要双腿紧夹高速冲锋的战马,短时间根本就保持不了平衡,更不要说腾出手来紧握武器迎敌,躲避敌人的攻击。 “有将军在,什么奇迹不会发生?大惊小怪做什么?”魏越见底下议论一遍,根本就不相信吕布说的话,站在大阵最前方高声怒道。 “不是一般的骑兵,我将训练一支弓骑兵。”吕布语不惊人死不休。放眼整个大汉,除了败北的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善骑射之外,再没有一支弓骑兵。 吕布见点将台下再次开始议论起来,手掌虚压:“口说无凭,你们中可有人不会骑马的?” “我”过半人大声回答,其中以肖熊带领的农夫兵声音最为洪亮。他们在吕布最艰难的时候一直跟随,大战到现在,还有一百三十多人存活下来。这次全军挑选忠诚的士兵,农夫兵一个没落下,全被选中。 “肖熊你出来。”吕布往人群中一看,只有肖熊在内的极少数人叫得出名字,招手让他上点将台。 肖 (本章未完,请翻页)熊第一次面对下面黑压压的一遍亡命之徒,有点放不开,扭扭捏捏的走到吕布身边站定。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肖熊有些诧异,他早给吕布说道,见吕布问起,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打猎的。” “会骑马吗?” “见别人骑过。”肖熊想了想,补充道:“在军中偶尔有骑,但是骑不利索。” 吕布点了点头,从背包里召唤出一匹战马,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副高桥马鞍马镫给战马装备上。吕布一指战马:“你骑上去试试。” 肖熊小心翼翼的跨上战马,卡在马鞍里的身体故意晃了晃,纹丝不动。 “将另外一只脚也放进马镫里。”现在的战马都是单边镫,只为了方便上下马。肖熊好歹也算一员将领,偶尔也会骑马代步,习惯了一上战马,双腿就紧夹马腹:“不要那么紧张,放松,对,腿也不用夹这么紧。” “驾。”吕布一排马屁股,战马冲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的肖熊慌忙四下乱抓,差点一头栽倒下来,死死抓住缰绳和马鬃。 肖熊围绕校场小跑两圈,感觉到脚下踏着马镫,坐着马鞍非常轻松,不需要像以往一样死死夹住马腹来保证身体不至于滑下马背。胆子渐渐放开,小心的松开缰绳和马鬃,战马速度不减,他依然稳稳坐在马背上,慢慢抽打战马,加快速度,开始在战马上比划各种厮杀时的动作。 “给我一把刀。”肖熊兴奋的大叫。观看的士兵见了,无不骇然,前一刻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怕掉下马背出洋相的小将,小半天时间就敢双手松开马鬃,随心所欲的比划动作,难道吕将军真是无所不能? 靠近肖熊的士兵将手中长刀抛给肖熊,哪知力度没拿捏好,高高的朝肖熊头上飞过。 肖熊也出于本能反应,一只手抓住缰绳,伸手够不着长刀,本能的踏着马镫躬身站起来接刀。 “啊!”观看的士兵见肖熊突然从马背上站立起来,稳稳的接住战刀,惊讶的发出惊呼。这需要多么纯熟的马术才能做到? (本章完) ... 第一把一十七章 周瑜谋陈登 “接住。”见肖熊驰马路过点将太,吕布取出一张普通硬弓丢给肖熊。 肖熊正兴奋的在马背上劈砍,累得满头大汗。见吕布抛来一张弓,接住弓箭之后,将长刀挂在马背上:“我没箭啊。” 肖熊慢慢降低马速,跳下马来取了弓箭,再次跨上马背。拈弓搭箭,一箭一箭射个不停。下面观看的士兵不觉得视觉疲劳,一阵阵喝彩不断。 “大家不必惊讶,你们也可以做到。还有谁想试一试?”吕布再次制止惊呼的士兵。将肖熊叫下马来。 “我我”无数个不会骑马的士兵跃跃欲试。 吕布朝人群中随便一指,手指所指的方向,一群人冲出大阵,奔跑到战马处,毫不相让只管往战马上爬,争先想要试验一番。 “抓阄吧。”吕布也不偏袒谁,用最简单的方法来决定谁乘骑。幸运的士兵喜滋滋翻上马背,和肖熊如出一辙,各种动作随心所欲的表演一番。 吕布满意的看着底下士兵们的反应,今天的实验效果非常不错,调节起他们的激情。激情调节起来就应该增加士兵们的心理优越感。 “下面进行筛选,被淘汰的兄弟不要灰心,你们下次还有机会。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站立,坚持到最后的一千名士兵进入弓骑营。”吕布的动作非常简单,就是后世的站军姿。这个动作简单,却非常能锤炼一个人的意志和毅力,同时还能加强这群少经训练的士兵纪律。 “我的要求非常简单,每个人都不能动,谁动谁淘汰。”吕布对这支骑兵给予的希望非常大,对他们的要求比死亡军团更高,不但要他们人人意志坚强,更要一支纪律性极强是士兵。死亡军团恰恰相反,一旦对他们要求过多,反而束缚了他们的彪悍之气。 先后有肖熊和另外一个士兵表演,吕布依然不会对这支骑兵短时间内报太大希望,刚刚毕竟是表演,真正上战场还需要不少适应时间,等粮草运完,就可以拉去袁术处练兵。 —————————————————————— 陈登紧闭城门,等待出击的最好时机。 从第一天开始,就见孙策大军懒懒散散,有气无力的在城楼下骂战,陈登害怕有诈,不敢轻易出击,按捺住出城歼敌的冲动,仔细观察。 “将军,我军粮草被孙策派人劫了。” 第二天,车胄接到一个坏消息。他们轻装追击太史慈,粮草根本就不够大军吃,现在粮草又被孙策军劫了,车胄担心影响士气,找来陈登商议。 陈登正在陈楼上观察敌情,那有时间去安抚猪队友,冷声说道:“找城中大族先借着,等我破了孙策大军一粒不少的还给他们。” 没过多久,车胄又派士兵来传话,催促陈登赶紧击败城外的孙策大军,城中大族根本就不愿意借粮。 陈登根本就不担心后方空虚,他在后方县城屯集了重兵守城,只要孙策敢绕过东阳城,攻击他身后的平安县,陈登刚好可以前后夹击。唯一失算的是粮道被断,车胄又不堪大用,让陈登十分恼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瑜见陈登实行疲敌战策,暗暗着急,即便东阳城北面曹军占领下的县城空虚,他也不敢轻易前去占领,万一被陈登反掐断补给线,那这支军队就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孙策的大部分粮草都送给吕布了,孙权收集的粮草还没及时运过江来。时间拖太久,粮草将会不足。周瑜用弱旅引诱,就是希望希望车胄尽快出城决战。 “粮草马上告罄,难道真要放弃进击徐州的最好时机,退兵防守?”孙策不甘心。他花了那么多粮草找吕布购买了广陵城,就这样放弃? “不急,我军已断城内粮道,现在就是看谁坚持到最后。主公可下令非战士兵和弱旅口粮减半,专门供给精锐部队。同时催促仲谋将军尽快把补给送来。”周瑜对眼前的形势非常清楚,现在就是两方死磕,谁先败下阵来,就等着对方的大军追杀,退出广陵。 “为什么仲谋还没将粮草送来?”孙策心中有些怒气,这场大战关系江东能否跨过大江,开疆扩土,他算准时机预留的粮草,在两天前孙权就应该将粮草送到他手里的,到现在还不见一粒米:“难道是吕布派人劫了我军粮道?” “听说吕布先锋折在涂中,他自顾不暇,又怎么敢这个时候和我军决裂?沿路守军也没传来吕布劫粮的消息,应该是世家大族不愿出粮吧。”周瑜道。 吕布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孙权有取代他的野心如同一个魔咒,难道孙权想趁他大军陷在广陵,故意不发粮草,等他兵败之后夺权? “不会的不会的”孙策使劲摇了摇脑袋,将杂念从心中抛出。 “什么不会?主公你怎么了?”周瑜见孙策脸色发白,用力摇晃脑袋,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再派人催促粮草吧。”孙策明明知道这是吕布的挑拨,始终无法从心中拔出这个刺。 粮草不至,孙策军在广陵的局势非常危险。周瑜苦思一夜,终于想出对策引出城内的曹兵。下令放弃控制住的曹兵粮道,将精锐士兵全部往堂邑撤退。 城中缺粮,陈登顶住压力,咬牙继续坚持。 第三天不见孙策继续派兵来骂战,北门反而有一支小部队押送粮草来的曹兵,粮草官还说大部队粮草马上就要到达。陈登听到粮草到来,将担忧冲心底吐出,他终于胜了。 陈登招来粮草官问道:“孙策断我粮道,为何会突然放弃?这其必然有诈。” 粮草官回道:“末将不知。末将在半路抓获了几名想要拦路打劫的江东士兵,将军可以问问他们。” “提上来。”陈登听了大喜过望,至少能从士兵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看着提上来的江东士兵,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陈登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抢劫我军粮草?” “饿得慌。昨天开始,孙策就只给我们吃一丁点口粮,连平时的一半都没有,今天半夜就让我们在北山头敲锣打鼓那么点食物怎么顶得住,饿得两眼发花之下,见正有将军粮草送来,我们实在顶不住饥肠辘辘,才打算抢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粮食。请将军饶命啊”被抓住的江东士兵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孙策这是几个意思?”车胄不解的看着陈登。 陈登摸了摸下颚胡须,昂着头说道:“我从这小兵口中至少知道两点,第一,孙策大军粮尽。第二孙策正在退兵。” 车胄点头说道:“孙策刚出兵广陵,为何会粮尽?此中必定有诈。” “徐州有所不知,我军粮草尽数被吕布夺了。”被抓来的孙策士兵说道。 “原来如此。”车胄和陈登恍然大悟。既然吕布劫了孙策粮草,吕布什么人,会给孙策留粮草救命?二人相信孙策严重缺粮了。 车胄再次问道:“元龙如何肯定孙策正在退兵?” “孙策不知我军虚实,不知我军也同样粮尽,所以不敢赌这一局。他如果没退兵又为何放弃继续控制我军粮道,让我军得到补给?孙策不会如此不智。半夜虚张声势就是为了不让我军追击,车骑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孙策大营察看一番。” 车胄将信将疑,派人去察看孙策大营。陈登趁前往察看的探子未回来之际整顿兵马,只等确定之后追击孙策大军,夺下堂邑甚至整个广陵郡。 “报告将军江东大营锦旗飘飘,营内却无一人。”探子回报陈登。 山顶俯览自家大营的周瑜见曹兵离去,起身点将:“车胄已中我计,何人敢取东阳城?” 程普、韩当恍若未闻,毫不理睬周瑜。太史慈见无人上前接令,未免周瑜尴尬,站出来说道:“末将丢失东阳城,理应由末将戴罪立功。” “子义真乃大丈夫也。”周瑜感慨道,他心胸宽广,不怎么在意程普、韩当的刻意无视。有太史慈解围才免除了尴尬不说,有大将听令,才能按计取东阳:“太史将军有丢失东阳之罪。就由太史将军率弱旅朝堂邑撤退,一旦车胄大军追来,只许败不许胜。” 程普听了周瑜的安排冷笑一声:“行军打仗,一心求败,真是丢脸。” 周瑜不理程普的嘲笑,对太史慈说道:“你若败了,此战算你头功。”然后转头朝程普说道:“老将军威名远播,过江以来率先夺下匡琦城,今劳烦老将军率军绕道打车胄部下旗号前去夺下东阳城。” “你欲借刀杀我?”程普大怒,指着周瑜说道。 周瑜只能耐心解释:“不出一个时辰,车胄大军必定南下追击,东阳城空虚,老将军取之易如反掌。” “如果车胄不追击呢?” 周瑜激将:“我愿用项上人头堵车胄大军追击。莫非老将军老矣,不敢攻城?” 程普见周瑜讽刺他,恼怒的说道:“等我去东阳城之后回来再说,周公瑾可要洗干净脖子。”程普说完之后气冲冲的点兵绕道去了。 “韩当、孙翊、周泰、陈武、吕范、徐逸各选一军,在堂邑北面各选一险要之地埋伏,只等太史慈将军败兵过去便杀出伏击追兵。”周瑜最后说道。 “喏。”众将听从周瑜的安排,纷纷带兵往堂邑放向行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哎哟,打重了(一) 陈登听说孙策退走,他怎么可能会让孙策安心的将堂邑布置成一座坚城,阻断他一统广陵郡。 “破敌时机来临,车骑将军可愿随某追击江东大军,一举夺回广陵,立不世之功?”陈登朝车胄问道。 “吾愿汝所愿。”车胄本不想轻赴险境,见陈登处处料敌于先,便放下心来。 两人将大军合到一起,浩浩荡荡的杀出南门朝堂邑县追来。追至半道,碰到剪道的太史慈列着大阵将官道堵住。 太史慈挺枪跃马而出,立在大阵前方指着车胄的牙旗大骂:“我家主公早就算到你等败将贼心不死,某恭候多时!”太史慈话声说完,命令士兵们大声喊杀。 车胄见太史慈拦路,又见江东士兵喊杀声震天,下令严阵以待,不敢妄动。 后军陈登远远观察了半天,发现太史慈只命士兵喊杀,不见冲阵,打马来到车胄大阵说道:“车骑将军休要中了贼将的虚张声势之计,不须一鼓之气,便可攻溃此阵。” 陈登指着太史慈的大阵说道,说完之后命令后队他的直属部曲进攻,他亲自擂鼓助威。 尹礼带着五六千士兵横穿车胄分开的大阵,直接朝太史慈一部掩杀而去:“杀啊!” 尹礼率先杀出,他知太史慈勇武难挡,下令士兵在前,他在后,冲击太史慈大阵。太史慈将进身的广陵精锐士兵杀得寸步难进,一杆长枪连挑数人。 太史慈虽勇,他身后的士兵却是周瑜故意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老弱残兵,每顿只得半食。 两翼无法抵挡住广陵精锐,以及泰山贼兵在后的冲击,纷纷开始往后溃散。太史慈独木难支,他本就有诈败的军令在身,见两翼无法抵挡,他中军慢慢要被合围起来。 太史慈不敢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故意诈败,不然有暴露周瑜接下来安排的风险。等他迟疑这一会,决定退走时,完全被扑天盖地压来的广陵精兵合围在中间,广陵精兵身后的泰山郡贼兵完全继承主将臧霸的风格,胜时一窝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上,将太史慈亲兵和弱旅分开来严严实实围在中间。 太史慈高举长枪:“撤。” 战场不是他想撤就能撤,凶险万分。太史慈奋力往外突围,将拦住去路的泰山郡贼兵一一点杀,他身边的亲卫一个个慢慢战死,护卫他四周的人越来越少。太史慈稍不留神,战马被一个贼兵刺死,摔下马来。 “喝!”太史慈奋力怒喝,借助扑倒的余力将手中长枪投出,长枪一连洞穿前方数名贼兵才坠地。 太史慈从地上爬起,抓过正准备痛打落水狗的贼兵,用力一扯:“喝!”活活将贼兵分尸,贼兵肠子散落一地,正准备合围上来的泰山贼兵心中骇然,双腿发抖,丢下武器转身就要跑。 击鼓的陈登见太史慈先是奋力杀敌,而后左冲右突,不像是诈败的样子,谁诈败诱敌会连自己都搭进来?鼓声越急。 几天前车胄被太史慈追杀上十里,颜面扫地,见太史慈想要突围,牙旗一挥,压阵的大军压了上来。 太史慈震慑住泰山贼兵,取下背上的手戟一路往南突围,在亲卫誓死拼杀下,他一身挂彩的突出重围。回头一看,只见追来的曹兵铺天盖地:“跑!” 太史慈本想做一番假戏,他根本就没想到己方士兵一触即溃,差点把小命搭在这里,拼命的往前逃命,他明白只要跑得够快,跑过身后的曹兵,他就能活下来,双腿迈动的步伐跑圆。 陈登一通鼓声还没敲完,太史慈就败下阵去,见太史慈狼狈不堪,不疑有诈,丢下棒槌跨上战马跟在车胄大军身后追去。一口气追了十里,前方就是东阳县和堂邑的交界处,地势较为险要,陈登担心有埋伏,想要鸣金收兵,他前方的车胄指挥着士兵追击,早就消失在山的那边。 “多派斥候!”陈登一边派出斥候,一边组织大军随时接应最前方的尹礼和车胄,一边传令车胄停止追击。 尹礼大军还在车胄大军前方。尹礼见江东猛将在前方大道连滚带爬的逃命,心中充满阵阵快意,此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战他尹礼之名切响天下:“得太史慈头颅者官升三级。” 尹礼正追得欢,突然两山响声大作,大地颤抖,密密麻麻的大石从山顶上滚落,堵死官道,将他和正被追击的太史慈一军隔了开来,尹礼惊魂未定,山上一个满脸横肉提着大刀的大汉带着两千人从山坡上下将下来。 “周泰在此恭候多时,贼将还不下马投降!”周泰边冲边喊,不等尹礼做出反应,杀入混乱的广陵精兵中去。 尹礼见周泰一把大刀犹如秋风扫落叶,砍死不少己方士兵,所过之处,最为精锐的广陵精兵都抵挡不住,想要抵挡住周泰,稳住混乱的士兵。尹礼提刀往周泰杀来:“江东贼子死来!” 周泰见尹礼杀来,不惊反喜。他在混乱的士兵中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对方主将在哪里,见尹礼分开人群杀来,周泰提刀迎了上去。 尹礼慌于突围,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想用最短的时间了结周泰。周泰和尹礼一样是贼出生,全靠一股彪悍存活至今,他出道以来还没怕过谁。山贼和水贼相遇,完全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周泰本身武艺就高出尹礼不少,如果是在水贼,尹礼根本就不是周泰的对手。 两人斗了三十回合,尹礼渐渐力竭,抵挡不住周泰的亡命打法,开始想着如何才能活命。 周泰趁尹礼分神之际,大喝一声,大刀一刀猛砍,尹礼举刀格挡。 “呛。”牛筋木制作的刀柄承受不住周泰势大力穷的一刀,断成两截。周泰不减一丝力量,趁机一刀将尹礼砍成两截。 周泰一个箭步冲上前提着正在哀嚎惨叫的尹礼:“贼将已死,投降不杀!” 周泰一边杀敌,一边提着尹礼半截上身大喊,将尹礼的肠子、内脏和血水拖了一路,场面血腥不忍目睹。 尹礼的惨状吓得泰山贼众簌簌发抖,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泰山贼带头投降,广陵精兵的气势为之一怠,拼死厮杀的决心动摇起来,渐渐有同伴带头放下武器投降。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哎呀!打重了(二) (今天双倍月票,有票票的投给我啊,嘿嘿) 车胄感觉大地震荡,前方轰隆隆的响声不断,糊里糊涂的朝身边亲信问道:“地震了?” 亲信跳下战马,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半刻,脸色大变:“不好,前方中伏。” 车胄一听中伏,撕心裂肺的喊道:“列阵列阵迎敌。” 车胄大军追击太史慈,延绵拉长十多里,想要列好战阵少说要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杀!” 山破斜斜冲下来一员须发斑白的老将,两翼各奔出两面陈字将旗和吕字将旗,边跑边弯弓搭建射击正要列阵的车胄士兵:“韩当、陈武、吕范在此,车将军何不早降?” “某乃大汉车骑将军,岂可降小小破虏将军!尽管放马过来。”车胄见大势已去,反而将惊吓的心情平复下来,提刀就要迎战韩当,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他再怎么不堪,也是一员久居高位的人物,自有一番傲气。 “车将军不可!丞相委托将军防守广陵,夺不下广陵再其次,一旦孙策军破了淮安,直取徐州,将军将陷丞相于陷境。当务之急车将军应保全性命,退守淮安再行定夺!”车胄亲卫死死拉住车胄,劝道。 “吾接连指挥失度,此战一败涂地,有和面目去见丞相?”车胄说完就要率先朝靠近身来的韩当死战。 “保护将军撤离,我来断后!”亲信派人强行押着车胄择小道向北藏匿奔淮安而去。 车胄亲信誓死护卫车胄安全,指挥着部分士兵死命抵挡韩当三人的大军。车胄所统领的曹兵很多,一时无法斩杀四处乱窜的曹兵,韩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胄一行混进漫山遍野溃败的曹兵中,隐入密林深处。 韩当三人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将车胄亲信和他指挥的士兵斩杀殆尽,来不及搜寻车胄行踪,带着士兵顺着大道沿路砍杀曹兵。 陈登感受到前方轰隆隆的响声,心脏狂跳,知道车胄死追太史慈不放,被引进埋伏圈,组织大军想要救援,但是尹礼将大部分士兵都带走了,陈登身边只有一千余护卫他的亲卫。 就在这时,山脚一面孙字大旗和徐字大旗驰来,陈登腿一软,差点吓得掉下马来:“难道孙策亲至?” 高傲的人心理素质极强,对自己也非常自信,陈登粗重的吐出几口气,才压下慌张,想了想,如果是孙策亲至,那就不应该是打的将旗,应该是牙旗也就是三军主将的大纛,然而来的人打的是将旗,说明来人只是孙姓将领。 “听我号令!所有人抛下武器盾牌,全打旗帜、击鼓。违令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登只有一千人,他虽然没进入包围圈,也无法击退追上来的敌人。横竖都是一死,陈登决定赌一把。 孙翊和徐逸奉命伏击车胄后军。车胄大军已经远远深入包围圈中,然而他们的目标一直停在伏击圈口口处,四处派出斥候查看,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斥候发现。孙翊别无选择,杀死斥候后和徐逸商议一番,从藏身之处带着大军杀出,打算正面歼灭他们的目标。 大军刚转出山来,前方目标处尘土飞扬, (本章未完,请翻页)鼓声大作,锦旗飘飘,至少有上万大军才能发出这么浩大的声势。 “刚刚过去了多少人?”孙翊惊疑不定的朝徐逸问道。 “少说也有上万。”徐逸说道。 “东阳城内应该有两万多曹兵!”孙翊想起几天前的晚上陈登援军生起的大火照亮远近,后来全挤进东阳城,难道东阳城全军都出城追击太史慈了?不说孙翊,连周瑜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大火是陈登的疑兵之计,误以为是陈登的援军。 两人再次商议一番。他们两人的部曲合在一起也不足四千,怎么和严阵以待的上万大军厮杀?两人都觉得在车胄援军到来之前回头夹击车胄,将车胄陷入包围圈的大军击败,那时候曹兵势弱,慢慢收拾不迟。 陈登见孙字大旗和徐字大旗慢慢退去,最后消失在山后,才擦了擦满头冷汗,朝还在四处奔跑,满身灰尘,只有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泥人吼道:“捡起武器,快回东阳城。” 陈登担心东阳城有失,不敢停留等待溃败逃回来的士兵,急忙带着士兵朝东阳城狂奔而去。 刚走到南门,一员手铁脊蛇矛的老将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见一群好比难民的曹兵,畅怀大笑:“某程普已取东阳也。” 陈登见东阳城失守,退路被断,无路可走,抓起腰间的长剑就要自刎。手下亲兵死命拦住他才没能自杀成功。 一个亲卫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陈太守,我们不愿意死,我家中还有无人照料的老父。陈太守,求求你设计救救我们。” 其他亲卫跟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引得城楼上的程普老怀大快,这比捧着敌人的头颅观看还令人要舒畅。不想太快将陈登弄死,打翻猫玩老鼠一番,不第一时间开城歼灭陈登。 亲卫见陈登情绪稳定下来,架着陈登带着千余人灰溜溜的朝密林中躲去。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陈登终于开始接受现实,考虑何去何从。他身边无数双渴求生还的眼神乞求的看着他,陈登渐渐恢复昔日的自信。 “现在退路被断,我们想要回平安县都难,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将孙策大军引往淮陵的吕布处。”陈登一提到吕布的名字,咬牙切齿,杀父灭族之仇在前,现在能救他一命的居然还要靠吕布,陈登越发憎恨吕布。 陈登带着人,四处给孙策搞破坏,一旦江东士兵追击,他就带着人往西边淮陵方向逃跑。 周瑜和孙策步入东阳城县衙,这一战以极小代价全歼车胄大军,周瑜的名声在江东大军中传了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普出城相迎,远远的爽朗大笑,率先朝周瑜行礼:“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老将军折煞我也,我有何德何能敢受老将军大礼。”周瑜不是自持功劳的人,真心实意的朝程普说道。程普名声本就在他之上,被程普责骂,周瑜自觉得自己所学不足,却从未迁怒过程普的言行适当。 几人进入县衙,陈登将东阳城打理的井井有序,文案上的公文尽审批过,周瑜翻了几困竹简,失望的说道:“陈登有大才,却不能为主公所用,惜哉。” “败军之将,有何才能?”程普一贯冷热嘲讽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作风。将先前他在城楼上看到陈登的欲拔剑自刎一事当笑话说出来。 周瑜听了,脸色发白,失声叫道:“哎呀!不小心把陈登打重了。” “公瑾,这作何解?”程普根本就不懂周瑜到底想做什么,打丈不就是你死我活吗?听周瑜的意思,还想对陈登仁慈? 周瑜苦涩说道:“程老将军有所不知,广陵郡不像表面这么一目了明,看似我江东军占据上风,其实不然,广陵郡真正最强的是吕布一军。” 周瑜见程普想要反驳:“强龙压不过低头蛇。况且吕布本人就有万夫不当之勇,他麾下将士几经生死决战,在沙场上所向披靡。这也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吕布本人现在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疯狗,谁打他,他就不要命的反击谁,他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我江东却不敢和他同归于尽,亡命搏杀,所以处处委曲求全。 况且吕布麾下陈宫、徐庶之才不在我之下,吕布对他二人言听计从。陈宫是一个精细之人,决策不妙,却中正。徐庶是一个用奇的谋士,他二人一正一奇互相弥补,难以攻克啊。 我本来打算让陈登知难而退,战心往西转移到吕布身上。陈登和吕布有不死不休之仇,两只疯狗咬在一起,才能互相牵制。今日一不小心将陈登杀得全军覆没,陈登大势已去,再无力牵制吕布了。”周瑜后悔不已。 “吕布和我江东结盟,总不会回头攻击我军吧?”孙策问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长久的盟友,也没有长久的敌人。一旦吕布击败寿春袁术,会不会撕毁盟约反击我军,未可知也。”周瑜说道。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按兵不动,还是趁机北进?”孙策伤脑筋的问道,勾心斗角的事情他觉得他完全不适应。 “我已中陈登虚张声势之计,平安等城的守军并未撤来东阳,如此算来,平安等县并非想象中这么容易攻打下来。一旦我军深陷在平安一带,吕布趁机从淮陵出兵断我粮道,眼前上好的局势将如山崩塌。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盟友身上本身就有很大风险。而且吕布将淮陵死死捏在手中,就是坐观我江东和曹操在广陵郡互斗,从而收渔翁之利。 吕布的想法怕是等他平了寿春,我军和曹军两败俱伤时,他再从淮陵出兵回头夺取广陵。然而我军一举击溃曹兵,占据上风,超出吕布的预料。吕布不愿看到我江东一家独大,一旦我军陷入平安县一带,吕布为了平衡我军和曹军的局面,也会出兵偷袭我军粮道,来逼迫我军继续和曹兵持平的局面。 所以,主公要先下手为强,回军攻击淮陵城的吕布,将吕布彻底握在手中,我军方无后顾之忧,才可北伐。”周瑜总结道。 “这该如何是好?如果我轻易撕毁盟约,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孙策担心名声受损,不愿率先袭击射阳。 “此事易也。听说陈登往西逃窜,很有可能藏在吕布的射阳城去了。讨贼得进全功,怎能走了贼将,主公可先派一支军队去射阳城找吕布要人,倘若吕布包庇贼将,主公可起大军前往射阳城搜查。” 程普一众武将傻眼了,吕布会包庇陈登吗?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章 养贼自重 吕布接到战报,对陈登非常失望,他本想陈登在广陵将孙策牵制住,好让他不至于被袁术和孙策两路夹击,没想到陈登车胄号称数万兵力,这么没用,几天时间就全军覆没。<> “传令尽快将物资和百姓尽快从淮陵转移到涂唐。”唯一令吕布欣慰的是涂唐令突见吕布大军至,慌忙开城投降,张辽少了一番攻城,给吕布转移物资争取了不少时间。臧霸在涂唐一带进行游击战术,骚扰想要阻击吕布运送物资的纪灵军,才让吕布不至于满盘皆输。 “把陈昂叫来。”吕布朝身边士兵吩咐道:“算了,直接叫他去县衙等我。” 吕布不想让陈昂知道太多军情,更不会让陈昂知道马镫、马鞍的存在,他这几天一直在训练弓骑营站军姿:“魏越、肖熊出列,好好监督兄弟们。我去处理军务,若有人偷懒耍滑,军棍伺候。” 吕布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腿,虽然他被数据化,精神上依然有一阵疲劳。这几日以来,士兵们站多久,他在点将台上就站多久。吕布穿过底下士兵阵,边朝县衙走,边纠正一些动作不到位的士兵。 陈昂听说吕布有事要见,慌忙跑来县衙门口等着,见吕布行来,远远大叫:“主公。” “嗯。听说陈登战败,我有事拜托你。”吕布边走,边朝陈昂说道。 “主公想我去说降他?”陈昂苦着脸说道。 “不,我和陈登有不死不休之仇,他岂会投效我。”即便陈登跪着求吕布,吕布都不敢用他:“你去请他来淮陵城。” “他还不杀了我!”陈昂脸色煞白。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让你去给他送信,我将淮陵城送给他,同时会在城内留下足够他守城的粮草和士兵,以及弓箭等武器。”陈昂以为吕布疯了,不然吕布为什么要将这么大的城送给仇人,还留下各自物资供给陈登守城。 “主公能否换个人去?”陈昂非常怕死。 “陈登为了淮陵城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放心去吧。” 陈昂见吕布表情非常认真,绝望的说道:“倘若我没回来,请主公照顾好我的妻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满头黑线:“我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陈登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不会为难你。” 吕布将眼泪汪汪的陈昂送出城,寻找陈登去了。斥候传回消息,陈登正将江东一支军队往淮陵勾引来呢,那里江东士兵多,陈登应该就在那里,想要找他非常容易。吕布返回弓骑营,先朝魏越说道:“你去苦力营清点出三千对我军有敌意的世家大族子弟和私兵出来。” 为了陈登,吕布咬牙下血本,准备再押他一注。陈登之才守住十天半月物资充足的淮陵城应该不难,他只需守住十天半月,曹操一旦知道徐州有危险,绝对会派重要人物来守护徐州,很有可能是刘备。眼下情况凶险,他也猜不出孙策接下来会怎么做,只能率先做好防备工作。 如果历史还没改变,这时候刘备应该在衣带诏上签字画押了,但是吕布不想告诉曹操,借曹操的手干掉刘备。这件事情一旦暴露,曹操短时间内无力南下徐州,孙策未受到牵制,吕布就会受到孙策牵制,只能任由刘备逍遥在曹操的法外了。 吕布收回思绪,高声说道:“今天就是检验你们这几天来锻炼的成果。本将听闻孙策无端撕毁同盟,已派大军向我淮陵行来,打算趁我军不备,夺我城池。” 吕布才不管孙策到底想要怎么样,先将罪名扣他头上。想要陈登能给他守住后方,不让孙策过河夹击涂唐,就得再次打压一次孙策,给陈登着手布防时间。 吕布提高声音:“你们说怎么办!” “杀!” “杀!” “杀!” 一千人怒声高喝。 “好!本将与你们并肩作战。”吕布调节起士兵的同仇敌忾,然后按照这几日所指导,每个士兵迅速的将早就分给他们的马匹装备上马鞍马镫。 吕布让每个士兵都携带两壶箭,也就是四十支,他这次出去不是击杀江东军,只是为了打击江东军士气的同时,训练弓骑营士兵。弓骑营士兵并没有马背上作战的经验,更不要说奔跑的马匹上射箭。就当拉出去用活靶子练习箭术。 “报。破虏将军孙策传来信件。”吕布还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交代士兵们携带多少粮食,一个士兵站在营外大声说道。 吕布打开孙策写来信,一眼扫过,将竹简一脚踢飞:“蹩脚借口。传信给孙策,让他派人来搜城吧。” 吕布懒得麻烦,与其出去找孙策的军队,还不如让孙策送来。 陈昂不用刻意打听,一出射阳城,偶尔就能碰上溃散的曹兵,他被吕布派来护卫的士兵一路押着往东行去,陈昂心中默默乞求千万不要碰到陈登。 “站住!”陈昂心惊肉跳的见到一群江东士兵行来。 “军爷,我是左将军吕奉先麾下主薄陈昂,出使东阳破虏将军孙伯符处。”陈昂见是江东士兵,才放下心来。按照吕布的交代,碰到江东士兵就用这个借口搪塞。 “你们可见到逆贼陈登了?”原来这群江东士兵是被陈登一路引来淮陵境内的。 “没有,陈登贼子和我家主公有仇,怎么会来我淮陵城!”陈昂据理力争。 “过去吧。别怪本将军没提醒你,陈登贼子正躲在山中,别没见到我家主公,就被陈登贼子捉去了。”江东士兵中走出来一员小校尉好心提醒道。吕布和孙策表面上时联盟关系,两边老大貌合神离,底下士兵还是非常相信这份联盟关系的。 老天总是捉弄人。陈昂一行行了三十里不到,就被一群脏兮兮的山贼抓住,押往群山之中。 “陈昂!”陈昂大吃一惊,见一大石上站着一个身着非常破烂,满是厚厚泥土的男子,外形看不出昔日一丝高傲的影子,这熟悉的声音却让陈昂差点魂飞魄散。 “大哥?”陈昂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咬牙切齿,欲生吞活刮他的陈登。 陈登看着陈昂,双眼血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陈昂,你还有脸来见我!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将我偌大的广陵拱手送人!” “大哥,我家主公的手段我害怕,你知道的,我从小胆子就小,我只想平安的活下去。”陈昂爬在地上,上前抱住陈登的双腿。 “滚开!”陈登一脚将陈昂踢开,使劲的拍打裤管:“你这个陈家叛徒,滚远点!”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吕布闹笑话 (嗷,以后孙策和刘备,曹操和刘备的战斗不会作重描写,一笔带过,有读者提出猪脚出场太少这个问题,我居然才恍然大悟。) “你为了苟且偷生,背叛祖宗,罪不可赦,凌迟处死。”陈登闭上眼睛,想把陈昂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除。 “大哥你不能杀我!我是主公派来给你送信的!”陈昂心如死灰,他就知道陈登只要一看见他,肯定会用无数种办法虐死他。陈昂一边大喊,一边死死抱住一根树干,不让这群难民将他拖下去处死,乞求如吕布所说陈登不会杀他。 陈登踉跄几步,疯癫大笑,笑得眼泪横飞:“我和吕布有血海深仇,吕布居然会派你来给我送信,说吧,吕布想怎么样?” “我家主公” “闭嘴!你这个叛徒!”陈登听陈昂开口闭口叫吕布主公,用暴怒都无法形容他心中对陈昂的怒意。 “我家说要将淮陵城送你安身立命,还会给你留下足够的粮草,和足够守城的士兵,以及弓箭无数。”陈昂小心翼翼的观察陈登的反应。 “休想!吕布休想我给他断后!”陈登果然如同吕布的猜测,一下就猜出吕布的目的。 陈登无力的跪在地上,十分无助,他老父、老母、妻儿、族人的影子从心中一一闪过。 陈昂不敢打扰陈登的思考,等了很久,才扶着树杆站起来,继续说道:“我家主公还说了,你想要报仇就得先渡过眼前的危机,你不愿意守城,他将淮陵送给孙策就是,我家主公说‘你连十天都守不住’。” 陈登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如吕布所愿,我会替他守淮陵城,让他看看我能守多久!他不就怕我将他连根拔除?” “我家主公还说了,这叫‘养虎驱狼’,只要主人够强大,老虎只能朝主人龇牙咧嘴,却无可奈何。”陈昂相信了吕布说陈登不会他杀,现在按照吕布的交代激怒陈登。 陈登听了,暴怒的从地上跳起来,不顾形象的抓住陈昂,将陈昂骑在身下一顿揍,嘴巴里还呜呜的说道:“我叫你呲牙,我叫你咧嘴” 陈登是一个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越喜欢反复衡量利弊,患得患失,如果陈登是一个莽夫,吕布根本就不敢让他来当打手。他现在走投无路,想要报仇只能委屈求全。 陈登想要用淮陵城来安身立命,不敢真的杀了陈昂,只能胖揍一顿解心中的恶恨。他打累了,站起身来再次踢了几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昂:“滚,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大哥要不要淮陵?”陈昂慢慢爬起来,捧着肿胖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去叫吕布滚赶紧出淮陵城,如果我在城内见到他,保不准我会举城投降给孙策。” ———————————————————— “将军,孙策大将徐逸在城外等候,欲进城来搜查。”一个小士兵从城墙上传来军情。 吕布听了,点了点头。看来是要给孙策点颜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看,不然孙策还真以为自己是他想任意捏扁戳圆:“粮食还有多少没运走?” “预计明天。”陈禹说道。 “好,明天如果运不完,除了留给陈登的粮食,剩下的粮草和船只一律烧毁。明天晚上让张虎、高超在阜陵搭建浮桥接应我过河。”淮陵城不得不放弃,吕布紧抓在手里只会拖进击寿春的进度。 “对了,派人告诉徐庶,别让陆逊跑了。”吕布有点怕陆逊跑了,再次强调。安排完所有事情,直接朝弓骑营走去。 弓骑营士兵人人端坐马上,整装待发。 “下马!”吕布高喝一声。还在城内就骑上战马,等真和敌军短兵相接,战马都累了,还怎么奔驰? “出城迎敌。”吕布牵着赤兔马,率先朝大营外走去,赤兔马的体力其实不需要吕布这么节省,但是他要做一个表率。他身后二十人排成一横,几日训练初见成效,横竖排列得还算整齐。 吕布回头看了看伪装的高桥马鞍和被麻布覆盖的马镫,只要对方不抓住己方战马,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奥秘,才适当放心下来。 城门缓缓打开。 城门外两里处列好一个三千多人的大阵,羽甲林立。大阵前一人高厚重的大盾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徐逸见城门打开,一排排骑兵杀出,手心都在冒细汗,步兵在骑马面前不堪一击。徐逸朝身边别部司马尉邓当问道:“吕布难道想要撕毁同盟?” 邓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吕布是何意,心中默默数着吕布的骑兵人数。 吕布骑兵刚一出城,他身后的城门缓缓关闭。 徐逸见城门关闭,吕布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进城搜查的意思,恼怒的打马来到阵前,指着关闭的城门和吕布的骑兵大队责道:“奉先公这是何意?” 吕布声音非常冷,龙舌弓一指徐逸:“我还想知道孙策是什么意思!无端撕毁盟约,犯我城池,我举仁义之师保家卫国,还有错?” “敌将陈登逃进淮陵城,本将奉命前来搜查,奉先公不是应允了吗?”徐逸越说,越觉得开不了口,他们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吕布,就是要吕布不同意时,然后大军压境,强夺淮陵城,没想到吕布同意的他们的无礼要求,根本就不知道吕布是何想法。 “真是笑话,陈登何人?岂会乞求本将庇护?”吕布冷笑一声,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累,懒得和徐逸互扣高帽,回头说道:“上马。” 一千士兵在吕布一声令下,整齐的翻身上马,拿出弓箭。 “吕布!你是要撕毁盟约?”徐逸冷汗直流。吕布全是骑兵,他的步兵怎么抵挡? “我没撕毁盟约,和孙策的同盟依然有效。现在只是帮孙策教训教训不听话的走狗。我听人举报,说你在背后骂我,我打不一顿消消气,想来孙策也不会介意。”既然要找蹩脚理由,吕布也会。只有用蹩脚理由反击孙策,孙策才会重新考虑两方的联盟关系。 徐逸听了吕布的话,脸都绿了,这吕布流氓气息多过名将风度。 (本章未完,请翻页)邓当见徐逸抓狂,跑步上前拽住徐逸战马,说道:“将军勿忧,我刚刚数过,吕布军骑兵不足一千,将军结阵等待多时。吕布能冲破我军大阵都未可知。” 邓当回头指着深严的战阵,转身再指吕布的骑兵说道:“将军请看,吕布军人人舍弃马槊、长矛等重武器,而手持弯弓,腰挎弯刀,俱是携带箭枝,他以为他麾下是白马义从吗?将军只要击溃吕布这一支骑兵,夺下城池不难。” 徐逸点了点头,能在奔跑的战马上射箭的士兵少之又少,大多数骑兵都是勒停战马才转身射箭。想要边跑边射绝对不可能是眼前吕布这支小胳膊小腿的骑兵能办到,即使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塞外游牧也只有极少数蛮悍士兵才能边跑边射。 “准备迎。”徐逸被吕布威名所吓,经邓当提醒,信心十足。勒马分开大阵步入进去,他可不会和吕布斗将,那和找死没区别。 “长蛇阵。”吕布一声令下。只有一字长蛇阵才能保证大阵边缘的士兵射入江东大阵中去。 只见手下士兵一阵絮乱,搅和在一起。江东士兵见吕布骑兵在吕布一声令下之后,整个非常整齐的大阵混乱开来,人挤人,马挤马:“哈哈哈” 包括徐逸在内,整个江东大阵捧腹大笑,等笑够了,徐逸长枪高举:“准备抢夺战马。” “怎么回事?”吕布回头怒道。训练时候纵横整齐,怎么刚一上战场就不行了。 吕布回头一看,发现不怪士兵,错在他身上。他按照以前记忆中的骑兵来排列弓骑兵,以前的骑兵需要紧密排列用来冲破敌阵,弓骑兵恰恰相反,需要松散的阵型来便于奔跑和及时掉头。 “全部散开。”吕布指挥士兵放弃战阵,四散开来,不等他将士兵分散好,徐逸大阵发出整齐的呐喊:“嗬嗬嗬” 江东士兵躲在大盾后压了过来,整齐的步伐惊人心魄。 “肖熊两百骑出列,自由迎敌。”吕布派出肖熊先牵制住压上来的江东大阵,他需要在阵前重新指挥弓骑营士兵隔出一定间隔出来。 “准备!”徐逸见吕布混乱的大阵侧翼杀出一支两百人骑兵,长枪高举。他一声令下,大阵中间的弓箭手箭镞朝天,只等肖熊骑兵进入射程之后便抛射杀敌。 肖熊带着骑兵缓慢奔跑,开始预热战马,慢慢向江东大阵靠近。 “乱射!”战马速度达到最快,肖熊一声令下,朝一箭之外的江东大阵放箭,两百支箭枝七零八落的射向江东士兵大阵,只有极少数力气十足的骑兵射进江东大阵,造成的伤害忽略不计。 肖熊带着骑兵以“s”型路线,擦着江东大阵边缘,始终不进入江东步兵射程继续往前奔驰。他借助马匹的奔跑的惯性,慢慢调整己方射程:“再射。” 有刚才的试探,这次射击比先前效果好上不少,大部分弓箭都射进江东大阵。 “举盾。”徐逸来不及思考吕布的骑兵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射箭这个问题,慌忙命令士兵举盾格挡空中飞来的箭镞。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吴下阿蒙 “姐夫,快让徐将军退兵,不然我军危险了。”一个手持虎头砍刀的小兵朝邓当说道。 “阿蒙休要扰乱军心。”邓当脸一板。这话他听了可以假装没听见,一旦徐逸听见,临阵乱军心,杀头都是轻的。 小兵急得满头是汗:“姐夫不要抱有幻想,眼前这两百人就令我军无可奈何。一旦等吕布整顿好大军,全军压来,我军再难退去。” “闭嘴。”邓当低声咆哮道:“天下间善于骑射的人少之又少,吕布能凑出两百人已经是一个奇迹,难道他这一千人都善骑射?” “姐夫,你看吕布正在列阵的骑兵全是佩戴弓箭弯刀,没有一丝和我军短兵相接的意思。” 邓当两人在大阵内争吵,引起了徐逸的注意,徐逸来到阿蒙面前,大声说道:“吕布善于唬人。他久经战阵,岂会连列个战阵都闹出笑话?这两百骑兵恐怕就是他全军中唯一能骑射的士兵。他在远处假意列阵,就是想趁我军慌乱撤退之际,骑兵迅速破阵。那时,我军才危了。” 徐逸明是和阿蒙辩驳,其实就是稳住军心,告诉大家吕布这是在吓唬他们。突然被对方骑兵单方面轰杀,江东士兵士气会受到损伤。 “将军,我们手软。”一个弓箭手突然朝徐逸叫道。他们一直保持拉开弓的姿势,不见徐逸下令射击,手臂酸软。 “先收起来。”徐逸毫无办法,吕布派出来的骑兵根本就不进入他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徐逸一边说,一边将射到面前来的弓箭挑飞。 “阿!”一个士兵中箭惨叫。徐逸在大阵中间挑飞弓箭,没射中他,他挑飞的弓箭射中己方另外士兵。 “将军,我们应该及时做好万全准备,把希望寄托在吕布唬人之上,非良策。万一吕布正在列阵的骑兵俱会骑射怎么办?”阿蒙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根本就没发现他这一通不依不饶的争论,不但扰乱己方军心,更大大的违背主将的意思。 “大胆!你几次三番出言扰乱军心,难道是以为我的枪不利吗?”徐逸大怒,铿亮的枪尖直指阿蒙脖子。 “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军息怒将军息怒”邓当不敢挡开徐逸的长枪,死死哀求道:“阿蒙从小和我生活,没读过书,见识浅薄,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 徐逸见阿蒙气冲冲的杵着砍刀退了下去,不想和一个小兵一般见识,回头继续指挥大军往还在假意指挥骑兵的吕布压去,只要他夺下吕布身后的城门,冲进城里,难不成吕布能用骑兵攻城? “冲啊!抢下吕布的战马。”徐逸一边指挥士兵,一边打气。 “迎敌。”吕布见一时半会是无法让这群没文化的士兵列好战阵,江东士兵大阵慢慢压了过来,肖熊的士兵射击程度太散了,无法有效阻击敌军。 “注意保持距离。”吕布马快,将牙旗横在马背上,在大阵内来回穿梭,一旦有战马距离不够,吕布就用牙旗将战马捅偏来保持距离:“每列战马相隔一旗。” 吕布左右穿梭,奔跑的战马慢慢调整开能让吕布横着牙旗通行的距离。等和江东大阵擦身而过时,整个骑兵队伍开始松散开来,不会影响战马调头。吕布也不急着下令放箭射击,骑兵冲到江东阵尾之后再次折回,绕着江东大阵转圈。 “我就说吕布没有那么多善于骑射的士兵,信了吧?”徐逸指来回绕着他大阵的吕布骑兵说道:“弓箭手注意防备,别让吕布骑兵冲阵。” 徐逸根本就没想到吕布是在阵前训练士兵,让士兵们熟悉战马,如果他知道吕布来回奔跑就是为了磨合骑兵与骑兵之间的距离,保不准会以为吕布疯了,临阵磨枪能行吗? 徐逸见马上就要抵达城门处,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旷野传来一声大喝:“随——意——射!” 既然以前训练有误,吕布也不能让士兵统一放箭,让他们自由发挥。吕布的弓箭都是放在背包里,根本就不需要挂在马背上,做多余动作,手一翻,龙舌弓凭空出现在手里。 “嘣”一声弓弦轻响。他率先射出一箭。龙舌弓是何等硬弓,需要六石臂力才能拉开,也就是七百二十斤以上臂力。七百多斤力量加持,箭镞带着风雷电闪之势直取徐逸大阵中抗将旗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士兵。 吕布一箭命中持将旗的士兵。这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被洞穿去势不减,连续洞穿数名士兵,才力竭被一个士兵身体挡下。 “喝。”弓骑兵整齐的欢呼起来。己方将军一出手就将对方战旗击倒。江东士兵发现将旗倒地,纷纷四处张望,只见天空密密麻麻犹如群蜂的箭镞射来。 “举盾!”残酷的现实击散徐逸的期待,丢下手中长枪,亲自夺过一面盾牌举在头顶,他大阵中并非人人都有厚重的盾牌,只有极少数刀盾手会携带盾牌。一轮箭雨过后,至少有七八十人受伤。 边缘的吕布骑兵速度未降低分毫,一箭射出,再次斜斜跑开,又调转马头再次杀来。 “准备!”徐逸死死的盯着吕布骑兵,抬手命令大阵内弓箭手箭上弦,心中默默计算和吕布军相隔的距离。 “射”:吕布骑兵中飞出无数箭镞。 徐逸不甘心的一挥手:“射。” 吕布的骑兵根本就没进入他步兵的射程,吕布骑兵一箭射出,再次跑开,徐逸只能期待有几支流失能射到吕布骑兵中去,他再不下令放箭,吕布骑兵只会跑得更远。 “刀盾手护卫!”有刚才的教训,江东士兵射出一箭,徐逸马上命令他们举盾防御天空中的弓箭,这次射杀的人更少。 吕布也不急着收拾江东士兵,他需要一支活靶子来练兵,弓骑兵本来就是慢慢歼敌,想要势如破竹,只有冲阵才是最快的方法,冲阵却无法做到不损一兵一马,他手下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宝,死一个少一个,吕布怎么舍得。 慢慢降低马速,保存战马体力,围绕江东大阵转圈,一旦江东士兵松懈,马上就面临弓骑兵的狂风骤雨。 上十轮箭雨下来,每一次虽然只能射杀二三十人,慢慢叠加起来,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江东三千士兵已经战损十分之一。 被动挨打让江东士兵的士气降低到崩溃边缘。不要说一直被动挨打,两军交战,一方战死的士兵只要超过两成,就会严重影响士气,甚至导致溃散。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耻的交易 弓骑营每射出一箭,江东士兵士气便降低一分,到最后人人自危。照这样下去,他们最终会被外面的骑兵一个不留的杀光。 “不要乱动!不要跑!不要丢下盾牌!”徐逸长枪也不要了,更不敢骑在战马上当靶子,提着一面盾牌在大阵内四下安抚士兵:“列阵,只有列阵才能顶住射来的弓箭!” 邓当也举着一面盾牌来到徐逸跟前:“将军,这样不是办法,我军迟早会被敌军全歼。” “现在怎么办?就是想要跑,难道我们两条腿还能跑过吕布四条腿?”徐逸也不想着攻城了,他现在连移动大阵都做不到,暗暗后悔没听那个小兵的建议。 “吕布表面上和我江东有联盟,现在只有暂时服软,只要我军服软,吕布也不敢撕破脸皮将我军全灭。”邓当说道。 邓当想找阿蒙来一同商议,阿蒙虽然见识少,却非常聪明。 再次躲过一轮箭雨之后,邓当终于找到阿蒙了,他本来还非常担忧阿蒙的安全。阿蒙地位低下,可没士兵会将保命的盾牌给他躲避。只见阿蒙正举着一个士兵的尸体在抵挡密密麻麻的弓箭。 听邓当说明来意,阿蒙直摇头,他又不是神仙,那有什么办法。 吕布弓骑兵再次提高战马的速度,挽弓准备射杀江东士兵。就在这时,一面用内衣做成的灰白色旗在江东大阵上空挥舞。 吕布及时收住弓箭,带着骑兵远远跑开,在他眼中,这群江东士兵已经被吕布归为自己部下了,既然服软了,当然不能再继续杀啊。 “主公,他们是要投降还是停战?”魏越上前问道。举白旗并不一定是投降,还有可能是要求停战,谈和。 “不知。等他过来问个明白不就行了?”吕布指着江东大阵分开,一个抗着白旗的慢慢跑来的小将说道。 “在下邓当,今日冒犯将军虎威实属不该,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邓当点头哈腰还没说完,就被吕布恶狠狠的打断: “我管你是谁!我把你打一顿,再给你赔礼道歉可以吗?”吕布真不记得历史有谁叫邓当来着。 “吕将军和我家破虏将军有盟约,可不能单方面撕毁盟约,让天下人耻笑啊。” “哟。还喜欢讲道理哈,我就喜欢和喜欢讲道理的人讲道理,说吧,无端犯我辖地,所为何事?怎么补偿?”吕布一副可以谈的表情。 “只要将军饶恕军中将士性命,主将徐逸将军会禀明破虏将军,送将军无数粮草。”吕布军中缺粮,江东人尽皆知,徐逸打算用粮草来交换小命。 “不成。谁知道是不是晃点我,放你们走了,万一不给我送粮草来,我还打上江东去要不成?”吕布直接否定,提议说道:“这样吧,我军不但却粮草,还缺乏武器铠甲,回去让你们士兵刮下铠甲,丢下武器盾牌,我让你们滚蛋。” “这个我做不了主,等我回去问问徐将军。”这支士兵是徐逸的部曲,邓当做不了主。不要说邓当,就是孙策都做不了麾下将领部曲的主。部曲是一个将领的私产,孙策只能指挥徐逸,却无法指挥他手下这支士兵。只有吕布军中是个列外,除了泰山众部的部曲吕布无法直接指挥外,其他士兵都可以随意安排大将临时指挥,张辽、高顺他们的直属部曲都在曹操手里,现在这只军队是数次大战慢慢积累起来的,不属于某个人,更像是几人积资。 邓当很快就再次带着徐逸的意思回来面见吕布:“徐将军不同意,他说愿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用家族中的粮草来换取。一旦他手中的军队没有了装备,再也不能上阵杀敌立功。” “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徐逸,我将这群江东贼子杀了自己从尸体上刮就是了。”吕布威胁味十足。见邓当往马身上猛看,想看出什么名堂来,吕布脸一黑:“滚。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邓当见吕布把战马包得非常严实,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惹怒吕布,慌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既然徐逸不同意吕布的要求,吕布觉得他还没被打怕,不防继续教训教训他,休息了这么久,战马的心跳恢复正常,可以继续鏖战。 徐逸听了邓当带回来的话,非常生气,一旦士兵没有了装备,就是待宰的羔羊。远处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吕布骑兵再次缓缓启动,战马每踏出一蹄,仿佛踏在徐逸心上。心脏不争气的跟着马蹄踏动的频率跳动,吕布根本就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 “脱铠甲”徐逸无力的说道。他别无选择,吕布说的是事实,他们身上的铠甲吕布可以先将他们杀死之后再扒下来,也就多花点力气而已,结果都是一样。 吕布见对方白旗再次在上空挥舞,慢慢降低马速,虎视在一侧,拿出喇叭朝江东大阵耀武扬威的说道:“这就对了,我这人平生不好斗,惟好罢斗。今为联盟计,两家讲和岂不快哉?” 这也叫不好斗?徐逸在心中默默将吕布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打又打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破财免灾吧,徐逸尽量找理由安慰自己。 “丢下武器,对,就是这样。然后脱下铠甲恩,你们表现我非常满意,现在请你们离开,淮陵城不欢迎你们。” 徐逸见吕布让他带着士兵离开,长长松了一口气,带着士兵灰溜溜的往东面射阳县方向行去,离开脱下铠甲的地方不到两百步,再次听到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吕布你是何意?”穿着棉袄的徐逸抹了一把汗水,怒指吕布。 吕布不搭话,驱驰战马围绕徐逸这群光溜溜的士兵一直转圈:“杀!” “杀。” 一千弓骑营怒声高喝,杀气凛然。吕布当然不是真要杀这群没有武器铠甲的士兵,他要用气势来震慑住他们。 吕布将喇叭放在嘴边,咧嘴大笑:“蠢货!没有了铠甲武器,看你还怎么抵挡。傻眼了吧?” “吕布你卑鄙无耻,出尔反尔!你是想将我军赶尽杀绝?就不怕破虏将军大军压境?”徐逸被吕布的无耻气得浑身发抖。 “这叫兵不厌诈。我这是好心给你上一节深刻的课,怎么样?一辈子都能受用吧?不用谢我。”两军交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徐逸居然会傻傻相信自己的鬼话,真是天真的将军。孙策既然派一支精锐士兵来自家城下,就要有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他总不可能是派他们来看风景的吧。孙策的用意还用猜吗。 “吕布你就不怕我军亡命一搏!”徐逸恐吓道。他麾下士兵见吕布反悔,个个面如死灰,一股决然之气弥漫开来。 吕布不打算和徐逸久耗,突然高声大喝:“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弓骑营同时施压。 江东士兵被一千骑兵围在中间,他们没人有武器,如何反抗?心中绝望,突然受到惊吓,本能的跪在地上投降。 眨眼间,还站立的人不足十个。吕布大笑着问徐逸:“你还要不要亡命一搏?” 徐逸面色潮红,不知道是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群没骨气的士兵气的,还是被吕布的无耻气的。 吕布回头冷冷的说道:“将站着的全杀了。” 正站在人群中的邓当慌忙把阿蒙按到地上,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徐逸恼怒的指着四周跪地投降的士兵。 “把还站着的人打趴。”吕布朝魏越吩咐一声,让他去打一顿徐逸,让他傲。 “吕将军,你和我家主公有联盟关系,你不能打我。”徐逸非常害怕吕布当着将士的面折辱他。 “就打你了,怎么着吧。魏越,打他到服为止。”吕布不想杀徐逸,杀了孙策大将,或许两人的联盟关系真会瓦解。 “我愿降。”徐逸很没骨气的一膝盖跪在地上。 “不接受。”吕布直接不同意,这么没骨气的人,他不敢用,万一下次被人抓住还不率先投降啊,还不如用他来换粮草划算,吕布也感觉不到徐逸的一丝丝忠心。 “你出来。”吕布一指邓当,谁叫他刚才跑来求和来着,吕布在人群中只认识他。 “姐夫”阿蒙一把抓住邓当的手,害怕他姐夫被吕布责难。邓当反将阿蒙按在地上,才躬身走出来:“吕将军有何吩咐?” “回去告诉孙策,想要徐逸拿粮食来换。而且明天晚上我就会率军离开,打算将城池送给他,叫他明天晚上派人来接收。”吕布将淮陵城送给了陈登,怎么不让孙策来找麻烦。没人找陈登麻烦,很有可能陈登就会反过来找自己麻烦。 “吕将军所交代,当责无旁贷。只是那个是我小舅子,和将军同姓名叫吕蒙,还望吕将军多多包涵,不要责罚他。”邓当指着人群中的吕蒙献媚的说道。 吕布瞳孔微微放大,就是那个吴下阿蒙么?在整个汉末三国时代,姓吕的名将非常少,吕布后世也是姓吕,对吕蒙还是留意过一番。 “吕子明?”吕蒙是东吴阵营中吕布唯一记得的几员将领之一,朝跪在地上的吕蒙问道。 吕蒙疑惑的看着吕布,一脸不解。吕布有些失望,难道和陆逊一样又要靠猜? “他表字叫什么?”吕布回头朝邓当问道。 邓当苦笑一声,说道:“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那有什么表字,还望将军善待。” “你是真愿降还是诈降?”吕布直视吕蒙问道。 “我”吕蒙半天不说话,表情深深出卖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一看就不情愿。 “我可以举荐你为将军”吕布还没说完,吕蒙惊喜的问道:“真的吗?愿降愿降。” “假的。”吕布压住心中的窃喜,他已经肯定这个家伙就是历史上那个吴下阿蒙,历史上那个吕蒙就是依附他姐夫为生,羡慕别人荣华富贵,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并且为之不懈奋斗。就因为心中的执念,最终成为一员镇守一方的良将。 吕布想要培养他,只能用高官厚禄来引诱他,现在一看就是个没见识的泥腿子,吕布才不会马上就许以高官厚禄,让他失去奋斗目标。而且吕蒙学习能力强,真假非常好分辨。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屯长职务,立下战功之后逐一升迁。只要你立功多,当将军也不在话下。”吕布也不能一棒子将吕蒙打死,要给他希望。 “多谢将军。”吕蒙高兴的站起来,朝吕布行礼。他地位低下,就是想认吕布为主也碍于身份低微。 “不客气。你我为同宗,只要你肯努力学习,我也会对你多多提拔。”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互相牵制 次日。 时间紧迫,吕布来不及将能搬的都搬走,只能挑选有价值的物品,其他东西全都留给陈登了。 天刚亮,陈登就领着人在城外叫嚣着让吕布滚出城,一副有恃无恐。吕布非常人性的送出去不少食物给饿了几天的陈登士兵吃。 “陈昂是要留下还是跟我走?”吕布不想为难陈昂,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被陈登打得鼻青脸肿,吕布派陈昂去迎接陈登,心中就有试探陈昂的想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忠心。 “我陈昂虽是贪生怕死之辈,也有一腔热血,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陈昂大义凛然的说道。他真的害怕吕布杀他,只要吕布不死,他连一丝想要背叛的心都不敢有。他胸无大志,只想安安逸逸的过完一生。 “那好,你随最后一船,押送昨天的俘虏到涂唐交给文远,不得有误。” “誓死完成任务。” 吕布招来远处的吕蒙:“你帮我送一封非常重要的战报给张辽将军,这封信非常重要,关乎我军的生死存亡,你会帮我送到吗?” “末将新投,将军却如此信任,末将敢不效死力?”吕蒙慎重的说道。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西岸一带全是袁术士兵,我会挑选一百个士兵给你统领。”吕布热心的说道。他哪里有什么重要军情,不过是写给张辽的一封推荐信,让张辽好好指导吕蒙。吕布借此来考验吕蒙而已,大将都是在外行军打仗,总不能像陆逊一样控制在身边吧。吕布才要考验一下吕蒙是否忠心。 吕蒙没见识,却不傻,吕布的安排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吕布麾下又不是没有其他人,为何非要将重要信件让他送?他隐隐觉得吕布既然在考验他,那就是想要重用他,心中非常高兴,带着吕布挑选给他的手下走了。 吕布带着弓骑营直奔东门而去,他听说孙策正在率大军赶来,得帮陈登阻拦一下孙策,等陈登将淮陵完全设好防再走,不然让孙策轻松攻破,那吕布的心思就白费了。 淮陵城在群山之中,一出群山,东部一马平川,吕布弓骑营直奔到孙策大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方向。一千骑兵拦在孙策大军前面。 孙策打马出来质问:“奉先公这是何意?”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昨天派人到我的辖地想做什么?”既然要装糊涂,吕布也会。 “不是你传令让我今天来接收城池吗?”孙策见吕布摆明一副拖延时间的样子,心情十分愤怒,又不知吕布在玩什么把戏。 “有这回事。今天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徐逸要不要,卖给你?”吕布问道。 “本来就是我的属将!”孙策差点被吕布气死了。 “你觉得徐逸值多少就给多少吧。”吕布非常和气的说道。 “一百石。”孙策试探的说道。 “可以。一百石就相当于三头肥猪,原来伯符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徐逸和三头肥猪价值差不多。”吕布非常爽快的答应孙策,末了还挑破离间。吕布从来没听说过徐逸的名字,还给孙策也无防。 孙策见吕布嘴巴这么毒,气得不想和吕布再多说话,打马返回大阵,让士兵们把口粮交给吕布。 等孙策将粮草搬到大阵前方,一万来斤粮食真心没有多少,吕布一指小堆粮食:“烧了。” 孙策见吕布放火烧粮,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紧握拳头压制心中的怒气,吕布这是在赤果果的打他的脸:“吕布!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我的粮草了,我乐意。”一百石粮草连一顿早饭都不够,如果很多吕布或许会心动。况且他现在是骑兵,想要保持战马的体力,就要尽量减轻战马的负重,重不能让战马背上这些粮食吧。 “粮草也给你了,还不让开?” “我只是叫你今天来,可没说今天什么时候来,你来早了,我淮陵城内的粮草还没运完,再等等。” 周瑜上前朝孙策小声嘀咕:“看来吕布一定在玩诡计,以免夜长梦多,只有强攻。” “但是我军没有骑兵,一旦我军率先攻击,吕布的骑兵可以边射边跑,我们根本就拿他不下。”江东什么都不缺,唯一缺乏的就是战马,孙策麾下一共不足两百匹,看着吕布的这一千 (本章未完,请翻页)弓骑兵十分头痛。 “我听说吕布几个月前就用相同人数的步兵击退过夏侯渊所统领的骑兵,主公不妨一试。”周瑜建议道。 孙策马上派士兵出阵去挖洞来陷吕布的马腿,想用相同的战术逼退吕布。 吕布无视孙策派出挖陷马坑的士兵,将方天画戟拖在地上,打马跑出,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沟。吕布朝远处的孙策霸气喝道:“越过此线杀无赦。” 孙策派无数的士兵,很快就挖出无数碗口大的深刻,刚越过吕布画的线:“射!” 吕布带领的全是弓箭手,孙策越线的士兵根本就来不及挖坑就被数支弓箭命中。 孙策对吕布的弓骑兵素手无策,毫无办法,把希望再次寄托到周瑜身上。周瑜想了想,咬牙说道:“将粮草车洒水之后推上前开路,节节逼进。” 吕布本来就没打算把孙策怎么样,他这一千人根本就不能把孙策怎么样,如果孙策狠下心来,不计损失全军出击,吕布这点人手根本就阻挡不住孙策铺天盖地的大军。 陈登是吕布养来牵制孙策的打手,反过来,孙策也是吕布养来牵制陈登的打手,吕布除非有实力将他两人同时歼灭,但是他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从中取微妙的平衡。一旦把孙策打痛了,孙策看不见希望,退回江东,陈登就失去牵制,绝对马上回头和袁术联盟夹击吕布。 孙策派出来挖陷马坑的士兵退下去没多久,孙策大军分开,一辆辆粮草车被推了出来。 “射!”吕布再次下令射击。除了吕布的箭镞准确的击杀推着粮草车的士兵,麾下士兵射出的箭只有极少数流失命中退粮草车的江东士兵,大多数箭枝都被粮草车挡了下来。一旦退粮草车的士兵被杀死,跟在后面的大军中再次补上几名士兵继续推动粮草车。慢慢将吕布逼退。 “魏越带几十个人去找干柴来。”吕布想要烧毁孙策的粮草也不容易,他根本就没准备引火物,想要点燃洒过水的粮草可不容易。 吕布的活动空间一点点被压了下来。慢慢倒退,争取给陈登多拖延一点时间。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重新布局 臧霸丢了营盘,败了一阵,没脸直接跑回淮陵找吕布再派士兵,杵着一杆长枪心中彷徨。 “臧将军,山下有纪灵大军东去,好像是要去河边劫我军粮草。”一个小司马朝臧霸报告打探来的军情。 “我先折一阵,再让纪灵夺了粮草,大军吃什么?走,骚扰纪灵去。”臧霸的士兵饿了好几天了,附近的百姓早被袁术收刮了一次又一次,根本就没粮食。臧霸提着刀找一个大户人家“借”了一些,勉强还没饿死。 “我们饿得都没力气了,怎么去杀敌?”他底下的士兵根本就没人愿意出力。 “纪灵后军中带了不少粮草,难道你们不想吃饭?”臧霸诱惑道。 “走!抢粮食”一个个士兵口水直流。 纪灵打听清楚了,吕布大军转移到涂唐,他准备带人劫了吕布粮草,然后和吕布打持久战。 “报,我军粮草被劫了。” 一个粮草官慌慌张张的奔上前军朝纪灵报告。 “何人所为?”纪灵黑着脸问。 “不知道。对方没打旗号。” 吕布派来的臧霸和孙观,一个被他杀溃,一个被他生擒,排除吕布军劫他粮草,那就只有嵩山的叛军了:“该死的陈兰、雷薄这两个个叛徒。随我回军砍他二人的头颅,送给陛下请赏。” 寿春朝廷对陈兰、雷薄二人非常痛恨。这两人本是袁术麾下重将,后来将袁术粮草全部卷逃进嵩山,导致强大的寿春崩盘,寿春朝廷这些三公、大将军能不恨死这二人吗? 纪灵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相信是臧霸所为。臧霸部曲都被他杀散了,还能翻起大风大浪吗? 臧霸见纪灵大军回援,止住继续放火烧粮的士兵:“风紧,扯呼。” 纪灵远远的看到一群山贼丢下火把跑了,忙抢救粮草:“扑火。” 纪灵扑灭大火,亲自护卫粮草。前进不到两里路:“将军,前方有贼兵拦路,将我军杀溃了” 纪灵再次点着人马跑去前方大队,连人影都没见到:“将军,后方粮草着火了” 纪灵带着重兵两头奔命,连一个敌军影子都没见到。怒道:“大军和粮草一同前军。” 大军再次开动,臧霸又带着人来袭击他的阵尾,一旦人少,根本就敌不过,一旦人多,对方根本就不恋战。 “回涂中。”纪灵无奈的说道。对方的骚扰让他十分烦躁,半天功夫还在原地反复折腾。 —————————— “报。后方十里之外有一支士兵正在挖陷坑。”太快要落山时,吕布收到淮陵方向有人他退路捣乱的消息。他这支弓骑兵也被孙策一点点逼退,隔淮陵不足二十里。 “看来陈登已经完全设好淮陵的防御工事,我们走。”吕布带着士兵毫不留恋,连一句狠话都没说,往南直下,奔张虎、高超搭建浮桥的阜陵,进涂唐。 吕布早就猜到陈登一旦腾出手来,肯定会马上回头收拾他。吕布在孙策和陈登两方眼中都是多余的,两方都有除而快之的想法,除非吕布跳出广陵,这两人才会安安心心的和对方死掐。 吕布还真没猜中陈登的想法,陈登派出这一千人不光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坑死吕布,更是他守住淮陵城池的杀手锏,他将这一千人安排在城外,等待守城不利时,从孙策大军身后杀回的伏兵。 吕布刚到阜陵对岸,一架新搭的浮桥飘在水面。 “拆桥。”吕布过了浮桥,回头看向淮河对岸的广陵,心中默默说道:“你们两人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的棋盘已经布置好,现在他只是一个观人下棋的旁人,再无法超控广陵局势。孙策和陈登能在广陵僵持多久,现在只能看他两方的智慧。陈登的才华略逊周瑜,应该不会败得太快,只要坚持到曹操再次派遣大将坐镇徐州,孙策最终能不能全夺广陵还不一定呢。 骑兵速度非常快,此去是进城休息,不是上战场,无须节约战马体力,马力全开。边赶路,边询问张虎、高超练功有没有松懈。没多久就到底涂唐城下。 “下马,取下马鞍马镫。”吕布先让士兵取下马鞍马镫,这才带兵入城。 “禀报主公。”吕布刚步入县衙,张辽来不及介绍投降的一干衙役,率先说道:“高顺和陈宫已经夺下合肥。但是孙康的疑兵受阻,孙康裹挟的百姓刚抵达历阳,就被巢湖太守郑宝围住。大部分百姓都被郑宝抢走。” “郑宝是谁?”吕布真没听说过邓宝这号人物,并不太在意,随口问道。 “郑宝是巢湖太守,拥众万馀,占据巢湖,带甲一万余人,所处的巢湖土地丰饶,庐江士人百姓大多投奔他。此人狡猾而残暴,传闻十分勇武。”张辽忌惮的说道。 “这么多士兵?那孙康不是危险了?”吕布郑重的说道。看来天下间无名无姓的诸侯其实很多,最终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未留下名号罢了。 徐庶皱着眉头说道:“郑宝的兵力与我军相差不大。我军面对北面的袁术大军就非常艰难,再加上一个郑宝,局势非常危险。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舍弃袁术麾下大军,大军过历阳,率先歼灭郑宝,然后屯在合肥,和袁术决战。” 吕布见徐庶说完闭口不说,问道:“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办法怕是主公不会接受,不说也罢。” 既然徐庶不想说,又提醒吕布。吕布自己也能猜中,那就是舍弃孙康。现在高顺和陈宫控制住合肥,郑宝短时间内攻打不下合肥,吕布可以按照原计划,主力北上,让高顺陈宫在合肥虚张声势打击袁术大军的承受能力。击败袁术大军之后北下巢湖歼灭郑宝。但是,吕布不会采纳这个建议,一旦放弃孙康不救,最后只会演变成让麾下将士寒心。 “那就来一场田忌赛马吧。张辽带主力从出历阳出兵救援孙康。我带弓骑营北上牵制袁术。没有了百姓,以后慢慢再抢吧。”孙康即便不是一员良将,吕布也不会无缘无故舍弃他。吕布军现在上下一心,一旦吕布视而不见,孙康身死事小,将会在将士心中埋下隐患。 “也只能如此。”张辽说道。他久在军中,当然知道将领被围不去救援造成的后果:“如此的话,只能采取速战速决。如果能尽快击败郑宝,依然可以回军北上,攻袁术不备。” “但愿吧。就怕郑宝听闻我军大军出击,坚守城池,短期内恐怕张辽这上等马也很难很难击败郑宝这匹劣马。”吕布担忧的说道。原来寿春也不想他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象中那么简单,老罗又误导了吕布,在老罗的记载中,刘备轻轻松松就将袁术杀得屁滚尿流,最后吐血挂了,落到吕布头上却非常棘手。 还有个皖城刘勋,一旦刘勋再来插一脚,吕布都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击败袁术。 见徐庶计穷,吕布希冀的看向末座的陆逊。陆逊犹如老僧入定般和陆绩,新来的吕蒙还有陈禹一众正在装木头人。陆逊一看就是出工不出力,其他人智力有限,陆绩不热衷军事。 “张辽尽快整顿大军出击,救援孙康,一旦孙康失守。郑宝有可能会回军攻击合肥。陈宫和高顺孤军在合肥,也十分危险。对了,你把吕蒙带上。”既然吕蒙没趁机逃跑,至少他不会轻易背叛,吕布打算慢慢将他培养出来。 吕布转头看向堂下一直不说话的几人:“陈昂负责粮草,陈禹为主,陆逊协助负责守涂唐。” 吕布非常无奈,堂下大才很多,再给他们十年时间,等陆逊和吕蒙成长起来,跺一跺脚,天下都会抖三抖,然而,一个没见识,一个不忠心。吕布连后方都不敢让他二人为主把守,将涂唐交给忠心的陈禹来负责。 吕布亲自在北面牵制袁术大军,张辽出击南门,涂唐相对来说非常安全,吕布才敢交给陈禹来防守。郑宝这一脚,让吕布全盘计划再次得进行调整。 “有臧霸的消息吗?”臧霸在吕布手下目前是排第三的大将,吕布非常关心他的安全问题。 陈禹起身说道:“我军能将粮草安全护卫到涂唐来,臧将军功不可没。” 陈禹将臧霸牵制纪灵大军劫粮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臧宣高果然不失为一员大将。终于找到最适合他自己的战术,派人传令给他,让他到涂中和成德之间骚扰纪灵粮道,让他尽力而为就好。”吕布发现臧霸是一个非常适合游击战术的将领。高顺和张辽都不适合,高顺脾气刚直,根本就玩不来这一套弯弯拐拐,张辽擅长冲阵,让他带着士兵逃跑可能打心里就不愿接受。 游击战术运用好了,起到的效果比正面破敌还要好,至少不会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见成效的时间却非常久,吕布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别人根本就不会给他休养生息的时间。 “张辽为主将,徐庶为军师,明日出发支援历阳。传令给孙康,他再守两日,如果两日之内历阳失守,斩。两日之后援军不到,历阳失守,与他无关。”吕布说道。孙康也受臧霸的影响,不逼他,不一定会卖力死守城池。 吕布下完命令,众将散去各自准备。吕布打算去弓骑营休息一日,明日好带领士兵北方迎敌。吕布不要休息,他麾下的士兵和战马可要休息,不然怎么杀敌。 刚出大堂,吕绮玲就在门口高声问道:“将军,我呢,他们都有军令,我做什么?” “你帮我好好守住涂唐,护卫你母亲安全。” “我要上战场!”吕绮玲不满的说道。 “北面战场现在是采取拖延,南面战场应该会打成攻坚战,都不适合你。而且,我后方无大将镇守非常危险,你帮我守住涂唐,我便没有后顾之忧。”后方没有大将坐镇,吕布又怎么安心全军出动,只有吕绮玲坐镇在涂中,吕布才能全心全意投入战争中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陈宫定计 陈宫听说后路被郑宝掐断,粮草不至本就在他们意料之中,他和高顺可在合肥城内想办法,但是大张旗鼓的孙观一军非常危险。 陈宫从县衙直接去高顺军营商议策略。如果是以前,陈宫看到高顺瞬间心情不好,自从吕布开导之后,两人一路行军,关系渐渐融洽,至少能互相包容,偶尔意见不合,只会争论一通,然后再慢慢商议。 陈宫进入高顺大帐,落座之后率先说道:“我刚接到孙观被郑宝困在历阳,形势危急,季达可愿相救?” 高顺听了非常大吃一惊,没想到后面虚张声势的援军受困,无奈的说道:“我军能夺下合肥,实乃城内各方势力毫无准备,他们的实力未受到打击,表面上投降,心却未依附,我军兵少,一旦离城救援孙康,城内势力必定会马上反叛,那时合肥得而复失。” 高顺继续说道:“历阳相隔涂唐不远,主公若是听闻孙康告急,必会尽起大军相救,我二人还是将合肥守住才是上策。” 陈宫摇头说道:“我早想过了这个问题,主公收到消息,若不亲至,也会遣张辽带大军救援孙康。郑宝何许人也,岂是主公的对手?怕是刚一接触就会溃败。” 高顺笑道:“既然如此,公台又何须担心?” “正是郑宝不是主公对手,一旦战败,必定退守居巢守城和主公僵持。郑宝久经营巢湖,粮草丰厚,一旦有城可守,主公短时间根本就拿不下他。这时若有高人指点,邓宝和袁术南北联合,互相救援,主公夹在中间,形势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经陈宫分析,高顺才发现又一次陷入危险:“那如何是好?” 陈宫说道:“只有舍弃合肥,出其不意取下巢县,断郑宝退路。如果郑宝刚逢大败,又被断了后路,一定军心不稳,就算退到居巢怕也挡不住主公大军。如果郑宝据城而守,听说老巢被破,亦会退兵来救。如此,击败郑宝之后,大军再下合肥,才能解除目前的窘境。”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军人少,想要攻打巢县也不容易。不如将城内守军和世家大族的私兵一同裹挟,为攻城前军如何?这样一来既能弥补我军人数不足,又能减少合肥守军,下次回头再攻打合肥就容易得多。”高顺提议说道。 “有道理。只是城内世家又怎么愿意交出私兵?” “这可由不得他们,一会设宴请城内世家吃个饭,如果有不愿意交出私兵,我军就扬言攻打他家坞堡。”高顺始终是军人,做事要比陈宫要强硬。 两人雷厉风行。派人将城内的世家大族全部请来县衙。 陈宫作为士子,在世家中的地位比高顺高很多,率先端起酒杯朝堂下战战兢兢的世家代表敬酒:“我家主公眼看就要平了反贼袁术,你等都有从贼之过,我家主公对待贼人的手段想来大家都不陌生。我也是世家的一份子,非常担忧各位的处境。” 陈宫本是一个刚直之人,连日来多少受吕布的影响,渐渐学会了吹牛皮,连吹带吓,先唬住世家,将他们手中的军队骗来了再说。世家大族一时半会也无法去证实到底吕布有没有击败袁术,等他们证实以后,高顺早就将军队骗到手了。 事先买通的杨家子弟杨凌假装慌神问道:“公台是吕将军帐下红人,可有办法相救我等?” “我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将诸位从贼的嫌疑抹去,在主公平定袁术之后,还能论功得赏。”陈宫摸着下颚胡须,非常自信的说道。 “先生不会是要我等夹击袁公路吧?”堂下马上就有人苦着脸站起身问道。他们和袁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岂会轻易倒戈。 “不。袁术已经败亡,诸位多此一举只会背上不义骂名。”陈宫一副为大家着想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听闻巢湖郑宝拥兵自重,四下作乱,听闻我主威名,想掳略合肥一带百姓渡过长江到江南地区去避祸。诸位可趁我家主公无暇分身之际出兵歼灭郑宝,这样一来,各位有除贼大功,不是就将身上从贼污点洗去了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郑宝能征善战,骁勇果断,恐非是其敌手啊。”一个苍老的黄氏族人非常害怕郑宝。 “城中有我家主公上将高顺将军,想必各位都听说过高顺将军的大名吧,远的不说,近日高顺将军以千余士兵大败孙策三万大军,区区郑宝岂在话下。就是不知高将军愿不愿前往歼敌。”陈宫先是把高顺一大夸,然后转头问一直低头不语的高顺。 “公台想要为世家谋福祉,某无话可说。但是某受主公所托,守卫寿春,不容有失。还请另觅高才。”高顺头也不抬,直接拒绝。 杨凌慌张的从席上跑出来,连不小心打翻的酒樽都来不及扶,跪倒在高顺面前:“请高将军体恤我等,我等愿用重金请求高将军带兵破贼。” 高顺一听说有重金,才抬起头来,一副深思的样子:“你们给多少?” “黄金千金,良田百倾,如何?” “黄金五千,良田二千亩,少了免谈。我可是有重任在身,一旦让主公知道玩忽职守,是掉脑袋的大罪。”高顺高声说道。 “这”杨凌有些迟疑,一副肉痛的样子转头看向堂下其他世家。 黄家老头人老成精,怀疑有诈:“我曾听闻高顺将军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我细细观察,除了不饮酒之外,好像和传言有所差异啊。” 高顺继续低头吃东西,不为所动,心中却在想如何反驳。他是个正直的人,装成小人嘴脸,又怎么能欺骗见多识广的黄老头的眼睛。 陈宫解释道:“高将军对我家主公忠心耿耿,现在军中缺乏钱粮。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家主公将广陵卖给孙策之事吧?” 杨凌见高顺演戏演砸了,赶紧救场,转身愤怒指着黄老头:“我说黄长老,你和郑宝有姻亲关系,不会是想背叛合肥世家,在这里挑拨离间吧?” 黄老头心下暗道不好,一旦被孤立出来,黄家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他急思脱身之策。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骑兵对决 (本书在纵横网上发布,喜欢的朋友劳烦来纵横网注册个账号,收藏一下。作为一个新人,每一个读者都是非常珍贵,拜托。本书群号:557363681) “高将军何时带领我等立功?”杨凌见黄老头杵着不说话,慌忙转移话题。 “首先要有士兵,总不能靠我手下这一千兵丁攻打郑宝吧?”高顺说道。 “士兵好说。我们一家出一些,保证人数充足。”杨凌想尽快把事情落实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郑宝号称有兵力两万,我们那能集齐两万兵力?”有世家子弟渐渐反应过来。 高顺冷哼一声:“靠你们那群士兵杀敌当然不能了。我麾下士兵以一挡十,不在话下。我得了你们的好处,不过是带他们去凑个人数,壮壮声威,顺便给你们混点功劳。真要靠他们杀敌,别吓尿裤子就好了。” “这样吧,我们咬牙凑足八千兵力怎么样?”杨凌回头朝堂下一众商量:“这样算下来,每家只出五六百人,也不算太多。” “如果是壮丁当然没问题。问题是至少要给他们武器吧!”黄老头低声说道,给数百把武器,那他们家族中还能有多少武器可供使用?黄老头不想久留,先回去通知各家族长商议对策,借口说道:“我年老体衰,先去去茅厕,见谅一会我就回去准备兵丁。” 杨凌朝堂外的李大目递了个眼神,李大目派人悄悄跟上黄老头。 高顺听了,点头说道:“但是粮草得你们出。” “没问题。”杨凌满口答应,非常爽快。开始退下去和堂下一众世家交头接耳,讨论每家出多少物资。 “不好了,不好了。有个老头掉粪坑里淹死了”一个士兵惊呼声传进大堂。 陈宫带着人来到茅厕,先前借故出门的黄老头满身是粪,挺在地上。杨凌假意检查一番:“你们这些人,当官不修衙。踩踏的木板都朽了,还不换掉,要是陈先生和高将军有什么意外,你们有多少脑袋可以掉” 陈宫说道:“将黄老先生尸体送回去,等以后主公来到合肥,再厚葬黄老先生。对了,杨贤弟派人将刚才黄老先生答应支持兵丁的事情告诉黄家,让他们尽快将兵丁送来,兵贵神速。” 等送走世家大族子弟,杨凌返回县衙再次朝陈宫强调道:“公台先生可不要食言啊。答应我的五千黄金和两千亩良田一定要算数啊。” “我家主公一言九鼎,想必贤弟听说过广陵陈昂吧。只要是真心投效,我家主公绝对会重用贤弟,击败巢湖郑宝之后,我会举荐贤弟做巢湖太守。” “此言当真?”杨凌高兴的问道。 —————————————————————— 吕布轻装出发,前往涂中阻击纪灵大军南下。淮河西岸道路不平,外加到处沼泽,战马根本就无法乘骑,还得小心翼翼牵着,免得将战马陷入泥潭。 到了涂中附近官道,情况才稍微好转,至少可以上马小跑,想要放开马速是不可能的,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在他带领的是弓骑兵,不需要战马急速冲阵,不然根本就是给纪灵送人头,只要跑得比敌人快就行。 吕布小心翼翼的来到涂中,城上的纪灵紧闭城门。 虽然吕布没有打旗号,来到城下依然被纪灵认出。辕门射戟解刘备之围时,纪灵和吕布近距接触过,一眼就认出骑着赤兔马的吕布。 “将孙观推上来,一旦吕布攻城,就杀了孙观祭旗。”纪灵见是吕布亲自攻打,不知带来了多少大军,让人将孙观提上来威胁吕布。 “吕布来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开门投降吧?”雷绪等主降派见吕布刚到城下,吓得就要开门投降。 纪灵怒道:“尔等久祀袁公,今敌军刚至,不想着退敌,反而一心想着投降,再敢言降,本将定斩不饶!” “吕布骁勇,一旦城陷,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雷绪手中也握有重兵,对吕布恐惧太深,反而忽视纪灵的警告。 “末将愿领一军出城生擒吕布。”主战派将领吴记,见主降派畏缩不敢迎敌,力挺纪灵。 雷绪见帐前很多人都不愿投降,也不敢逼迫太急,一旦逼急了,很有可能主战派直接提刀搞翻他,既然有人送死,雷绪突然改变一贯的作风,支持说道:“既然要战,就趁吕布立足未稳之时一举歼之,或许可守。” 雷绪想借吕布的手将主战派一个个干掉,主降派就可以慢慢占据上风。 纪灵数日前胜了一阵,士气正旺,又见吕布军只有一千骑兵,斥候未发现吕布身后有大军行军痕迹,他见吕布这支骑兵装备怪诞,骑兵不携带有利骑兵冲锋的重型武器,反而人人手持弯弓,难不成这些骑兵还能边跑边放箭?觉得这是一个击败吕布的很好时机:“吴将军带骑兵出城迎战,务必冲溃吕布军,扬我军雄威。” 纪灵将袁术交给他统领的三千骑兵全部交给吴记,打算用三倍之数强堆死吕布,他就不信吕布是铁打的,只要吕布这一阵再败,有三万大军守护的一座城池还被攻破,他纪灵可以直接挥刀自刎了。只要再次击败吕布,主降派也会慢慢改变态度支持他迎敌,涂中将会固若金汤。 吴记打开城门,提刀跃马率先杀奔出,他身后一列列袁术军排成阵跟在他身后,三千人刚开出城就迅速列好一个大阵。 纪灵提着三尖刀在城楼上观战,时刻注视战场,一旦吴记吃亏好出城营救。 吕布没想到纪灵居然把珍贵的骑兵派出来,袁术能有多少骑兵?恐怕眼前这支骑兵就是袁术唯一一支。袁术军刚一出城,就能迅速的列好战阵,袁术也不是传说中一无用处嘛,至少还有一支精锐骑兵。 “诱敌。”吕布下达命令。现在可不能将袁术军吓跑了,一旦在马背上放箭,这支骑兵被动挨打很有可能转身就往城里跑。只要将这支骑兵歼灭,涂中将会失去机动部队,变成被动防守。吕布的弓骑兵也不会出现太大危机,打不过时还可以跑。 吴记将骑兵紧密的排列起来,见吕布骑兵稀稀疏疏,心中对和吕布骑兵对冲充满信心。稀稀松松的骑兵战阵怎么可能冲得过紧 (本章未完,请翻页)密排列在一起的骑兵战阵。 “冲阵!”吴记也不搭话,他担忧一旦搭话,吕布要求阵前斗将,直接挥军冲杀。 吕布默默计算两军距离,相差两百步时高喝一声:“放箭。” 一千支箭枝远远射出,轻飘飘落在两军之间,只有极少数流失非进骑兵阵中,力量全失的流失根本就射不死人,反而引得纪灵骑兵一阵哄笑。 “再射。”还有一百五十不距离,吕布再次喝道。弓骑兵战马都是立在地上,还未跑动,骑在战马上射箭和步兵差不多仅仅能射出一箭距离。 “哈哈哈”吴记痛快的大笑:“久闻吕布勇武不凡,传言不如见面啊哈哈哈” 无数士兵也哈哈大笑起来,吕布骑兵连续两次放箭都没射中己放,让纪灵骑兵大笑的同时,士气迅速攀升。吴记见吕布骑兵相隔一百步还没发起冲锋,骑兵就靠这股冲锋锐气,不冲锋的骑兵比步兵还不如:“破敌就在眼前,冲啊!” 吕布好像是被吓傻一般,慌神的大叫:“撤撤退快撤退。” 吕布动作快,率先调转马头朝己方阵中乱窜,城楼上的纪灵见吕布慌不择路,亲自擂起战鼓。 两翼的魏越和肖熊早就接到诱敌的命令,同时带着本部人马朝两个相反方向跑开。吕布的骑兵大阵本就稀稀疏疏,所有人这一调头便跑,显得更加混乱。两翼相反斜跑,看起来一千骑兵零星的铺得东门外四处都是。 纪灵久和吕布征战,深知吕布擅于冲阵,为什么不接触就溃散?担忧有诈,想鸣金收兵。 主战派将领梅乾上前劝道:“我军四下斥候并未发现吕布在外有大军埋伏,这支骑兵想必是先头部队,一旦将之歼灭,吕布便失去机动部队,我军骑兵骚扰他粮道,吕布补给不能,必败无疑。” “好!荀干列好战阵,一旦吴记将军战况不利,出城接应。”纪灵边说边笑了起来,吕布此时被追杀得犹如山崩,能在己方骑兵的追击下逃命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扭转战局?纪灵这一笑,城楼上连日被吕布威名压得啜不过气来的众将也跟着放松的笑了起来。 一追一逃,都是骑兵,速度十分的快,没要多久,城楼上观战的众将渐渐看不清楚起来,只能看到满天灰尘。看着己方骑兵渐渐要消失在远方,纪灵突然失心疯般大叫:“鸣金收兵” “将军这是何意?”所以有都被纪灵突然惊慌失措吓得跟着惊慌起来。 纪灵手指一指追着吕布中军的己方骑兵说道:“诸位且看,吕布两翼骑兵看起来不成战阵,并没有溃散开去,反而隐隐有将我军包围之势。吕布何许人,他不可能远远到来一兵不交,就撒腿就跑,这样说来,一定是吕布诱敌奸计,想将我军骑兵歼灭。” “吕布用一千拿着弓箭的骑兵想要歼灭我军三千装备精良的骑兵?”不要说梅乾不信,就连一直主降的雷绪等将都不相信。 纪灵力排众议,坚持鸣金收兵。 铛铛的鸣金声传破战场。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破敌骑 吕布听到远处传来鸣金声,心中暗叫可惜,他还想将纪灵这支骑兵引远了再回头歼灭,既然纪灵识破,那没办法了,能杀多少算多少。 “散射。”吕布一声令下。将旗挥舞,带着弓骑营开始斜跑。弓骑营士兵一个个挽弓搭箭,扭身回头开始朝正在缓缓减速,准备转向的纪灵骑兵射箭。 纪灵骑兵太过密集,想要转向,大阵必须跑出一个大大的半圆才行,直接调头根本就没这种可能。 吴记惊恐的发现吕布骑兵中陆陆续续飞来无数箭镞,他身边接二连三传来惨叫。这么密集的阵势,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吕布骑兵只需要拉开弓箭,然后放开弦,就会有一个己方骑兵中箭。 纪灵骑兵没有马鞍来固定身体,骑兵一旦吃痛,下意识的松开加紧马腹的双腿,然后就没有然后,被身后无数奔跑的战马踏成肉泥。 纪灵骑兵刚中一箭,士气急速下降,再没有刚刚气势汹汹的怪叫声,只有不断传来的惨叫。 “往前冲!”吴记知道现在不能退兵,只能一口气冲下去,希望这样能压制吕布骑兵放箭。 吕布既然让士兵放了一箭,不可能就此收手,带着骑兵擦着纪灵骑兵大阵斜跑,边回头射箭。弓骑营每次回身放箭,都会射落一地追击的纪灵骑兵。 偶尔一支箭射死奔跑的战马,身后紧密跟上的骑兵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前方倒地的战马绊倒。 紧贴在纪灵骑兵大阵两侧的魏越和肖熊部在吕布中军射出第一箭时,也开始夹击。纪灵骑兵没有带盾牌,根本就无从躲避满天乱飞的弓箭。 吴记渐渐发现己方骑兵除了吃箭,毫无办法反击,在吕布骑兵反身回射下,他所统领的骑兵速度慢慢被压制下来,以现在的骑兵速度根本就无法追上前面的吕布骑兵,吴记再不抱任何冲破吕布骑兵的希望,决绝的下令:“回。” 他带着骑兵下定决心转向回城,再追下去恐怕是要全军覆没,此时回头,还能逃脱部分骑兵,心中绝望的想着能跑多少算多少。 “追。”敌退我进。纪灵骑兵想跑,吕布当然不会让他们称 (本章未完,请翻页)心如意的转向回城,带着骑兵始终和纪灵骑兵保持半箭距离,以两条平行的弧线追了下去。 吴记见吕布骑兵追来,朝族弟吴策说道:“吴策断后!” 吴策心如死灰,断后就是断命,此时危机,吴记将令不敢不尊:“大兄照顾好我老母。” 吴策说完,分出几百骑兵朝吕布中军大阵追来。 吕布见敌骑分兵断后,大声命令旗手:“传令两翼魏越,肖熊追击敌军大队。中军歼灭断后敌军。” 吕布本来可以命令弓骑兵抽出腰间弯刀和断后的这股骑兵硬拼。弓骑兵可以站在马镫上居高临下砍杀断后骑兵,冲破断后敌骑继续追击纪灵骑兵大队。只是这样一来,短兵相接,始终会有损失,吕布不舍得本来就稀少的骑兵再有损失。 吕布再次带着中军远远跑开,始终钓着身后断后的骑兵,一边跑一边回头射击。 纪灵大队骑兵失去吕布中军的牵制,魏越和肖熊两人带领的一共才四百人,对纪灵大队造成的伤害不算十分严重。纪灵骑兵完全调过头来,拼命打马奔跑,争先恐后的往城门跑,速度比先前冲锋时还要快一分,渐渐将追击的两翼弓骑兵甩了开来。 骑兵渐渐靠进城楼,一直紧张观察远处骑兵的纪灵发现进入视野的骑兵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就是加上两翼分散的骑兵也远不足三千骑兵,心下疑惑。他根本就没看清钓在他骑兵大阵后的两翼是吕布骑兵。 越来越近,可以勉强看清吴记的旗语,是是求救的旗语? “荀干出城救援吴记!”纪灵看清旗语之后,急得就想跳下城楼,飞奔到己方骑兵处救援。 荀干早就列好战阵,做好了救援吴记骑兵的准备,在纪灵一声令下,带着步兵就要杀出城外。 雷绪跳出来反对道:“若是吕布骑兵尾随杀入城中如何是好?不如关闭城门,死守城墙,吕布所领全是骑兵,无法攻城。” 纪灵见雷绪终于站在己方考虑,虽然出的是歪点子,纪灵也不怒斥雷绪,反而耐心解释:“骑兵弥足珍贵,不容有失,我军倒是步兵众多,由步兵接替骑兵进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非常可行。一旦吕布挥军想夺城门,那就” 纪灵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牺牲步兵保全骑兵。纪灵要是知道雷绪本意是将这支骑兵关在城外,任由吕布歼灭,不知会不会当场斩杀。 当吕布将断后的骑兵歼灭,纪灵大部骑兵早就到了城下。魏越和肖熊两人追到城门处,前方步兵拦路,以他两人的兵力根本就无法击穿步兵大阵。城头上守军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来,慌忙勒马在射程之外谩骂。 城头上守军众多,先前弓骑营射出的箭和这比起来连毛毛雨都算不上。魏越不敢继续追击,眼睁睁看着敌骑被步兵接进城去。 魏越在城外耀武扬威一番,回马打扫战场。除了四处倒地死亡的敌骑,一匹没报废的战马都没留下,能跑的战马全被纪灵骑兵裹挟着奔进城去。 “补充体力,喂马。”吕布命令士兵吃干粮,然后喂马再战。他提着方天画戟去屠杀损伤的战马,期待能从纪灵骑兵丢弃的马匹中掉落一些。基本上大多战马都在高速冲锋中摔死,吕布的收获十分惨淡。 “主公,干粮不多了,马匹食料也不多了。”魏越提醒道,意思建议吕布节约。 “没事,放心吃,管饱。马匹也要喂饱。”吕布身后没有补给送来,但是手中有一支灵活的骑兵,需要补给吗?他就是要凭借骑兵的机动性和臧霸配合袭击涂中的粮道,还怕没粮食吃? 等骑兵回城,纪灵亲自下楼清点,全部战马还有一千四百左右,其中过半战马伤了马蹄,已经不能再上战场,真正还能再战的骑兵不足千人。如果不是纪灵久经沙场,说不定会被眼前的惨败气吐血。 这不是一场惨败,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损失进两千骑兵,吕布一骑不损,纪灵越想越不知该如何破敌,他的骑兵连吕布骑兵的屁股都没摸到,对眼前的局势前所未有的迷茫起来,难道真要开门投降?他的立场开始动摇起来。 “传令死守城池!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敌!”纪灵决定背水一战,他坚守不出,看吕布怎么破他的城池。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刘备出许昌 等战马心跳恢复正常,吕布上马带着人到涂中城外继续打击守城士兵的士气,他要尽可能的将袁术大军士气降到最低,等张辽大军击破巢湖郑宝之后,好和袁术一战定胜负,他比袁术还抗不住持久僵持。 “纪灵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吕布来到城下,扬声朝城楼上喊道。 纪灵暗暗命令士兵将礌石、滚木准备就绪,期待吕布强攻。纪灵才小心的来到箭垛处搭话,由不得他不小心,当年辕门射戟,纪灵就是见证人之一,他深知吕布的箭术不在武艺之下,小心堤防吕布的冷箭。 “吕将军与陛下交情深厚,不但再次撕毁联姻,为何还要发兵犯境?” “我乃大汉忠臣,袁术乃窃国巨贼,岂能因私废公,不予讨伐?我家女儿又岂能嫁给逆臣贼子?”吕布和袁术有狗屁的交情,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解释,也懒得解释是袁术先屯兵准备进攻广陵,处处以大义谴责袁术才是硬道理。 吕布话音一转,劝道:“本将久闻纪将军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今见我大军压城,何不开城投降,上报天子。” “我久食仲氏俸禄,岂可临阵投降,唯死战报效陛下隆恩。吕将军只管攻城便是。” 说实话,吕布真不看好纪灵,在整个偌大的三国时代,就冒了个泡,然后就给人当一笔功绩。现在看来,至少还是一个有忠心的武将,袁术落魄时也不离不弃。纪灵的统兵不用说,比臧霸还不如,武力更不用说,只能力战关羽三十回合左右,吕布劝他投降只是试探一下袁术军对这场大战的决心。 “那好,纪将军谨守城池便是,我过几日再来。”吕布说完,带着弓骑营绕开涂中,朝西面的成德方向挺进。 纪灵见吕布骑兵往西而去,叫道:“不好!吕布要断我军粮道,速速写战报传到成德陛下处,让陛下多派人手护卫粮队。” ———————————————————————— 这日曹操和麾下正在府上商议河北袁绍之事。 忽有人报,徐州战报至。曹操一听徐州又有战报发来,心下一惊,该死的吕布,又在徐州捣乱。 曹操接过战报一看,眉头紧皱,疑声问道:“孙策这是何意?” 郭嘉接过战报一看,半响后说道:“这怕是徐庶驱狼逐虎之计。前日寿春传来消息,袁术正在整顿军马,吕布三面受敌,以徐庶陈宫之才不难发现广陵就是一个死局,想要生还,只有跳出这个死局,如此推算,吕布应该会舍弃广陵郡,转战寿春,将广陵拱手让给孙策来牵制我军。” 荀彧说道:“若是吕布得了寿春为基业,必兵指徐州,然则徐州危也。” 曹操摇头说道:“不谈以后,眼前车胄数万大军一败涂地,淮安防线崩溃,恐怕孙策会先吕布取徐州。” 程昱想了想说道:“既然吕布以驱狼逐虎之计让出广陵,我军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整个徐州让出,让孙策和吕布互相争夺徐州,等待 (本章未完,请翻页)二人疲惫之时,丞相挥军一网成擒。” 堂下刘备见曹操神色心动,心道这是一个脱身时机,起身说道:“不然。吕布军中陈宫、徐庶二人岂看不破先生此计?若是说动孙策联盟,平分徐州,再伙同河北袁绍,许昌何保?” 刘备一语点中曹操/死穴,一个河北袁绍就要了他半条老命,吕布更是让他伤透了脑筋,再加上孙策还让他活吗? 曹操如遭雷击,呆在当场,失口问道:“该如何是好?” 刘备侃侃而谈:“吕布所惧者,云长与翼德也,此二人在,吕布断不敢轻犯徐州。江东小儿孙策虽勇,武不敌吕布,有云长翼德在,亦不敢犯境,一旦孙策无法越过淮阴,必引兵西进寿春,夹击吕布,再歼袁术,等此三方混战之时,备引一军出徐州,寿春可定也。” 程昱见曹操意动,靠近身前小声提醒:“今日若遣刘备领兵离许昌,怕会纵虎归山,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陈群将程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上前劝道:“刘玄德重义名声播四海,当日淮水岸边立下重誓,岂会相叛?杀之会让丞相背上不能容人之骂名。”陈群转头讥讽程昱:“莫不是丞相不用你驱狼逐虎之计,便加阻拦?” 郭嘉被眼前对曹操非常不利的局势所蒙蔽,曹操的局面比现在还在亡命的吕布更加凶险。至少吕布不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曹操一旦失利,天下将会群情激愤,他所有心思都在河北袁绍身上,并未过多在意堂上的争论。 曹操又太过相信刘备的誓言,现在世人讲求的就是义字,刘备若是敢背信弃义,失信于天下,也就不足为惧了,让他领兵离许昌又何妨?曹操根本就不知道刘备早就捏了一招绝杀在手中,只等董承诏书一出,刘备马上举旗造反,以保祖宗基业为大义,无人会在意他背叛曹操的小义。 曹操本来觉得程昱说得有道理,一听陈群说是因为他计策没被采纳,怀恨在心,顿时将程昱的警告抛在脑外,朝堂下说道:“刘玄德听令,本相令你总督三万人马拱卫徐州,朱灵、路昭二人为副将,一同前往。 你三人要同心协力攻破强敌,不可内斗才是。”曹操语重心长的交代三人。 程昱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备带着朱灵、路昭二人离开大堂,出门整军去。朝陈群骂道:“竖子不足与谋!”说完之后,程昱一甩手也离开大堂。 曹操看着程昱离去,非常不满,交代他办的事情没办好,现在又来挑拨他和刘备的关系,长叹道:“程仲德误我啊!至今不见徐庶老母前来许昌,怕是早被吕布捷足先登了。” 董昭见曹操一提到吕布就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解忧道:“既然不能将徐庶招来许昌,我推荐一人,可安插到吕布身边,伺机而动,即可刺杀徐庶、陈宫又可刺探吕布军情。” “何人可为?”曹操惊喜问道。 “张杨之子张乐。”董昭说道。 曹操听后激动的直拍案几:“我险将此人忘了。此人老母妻 (本章未完,请翻页)儿尽在我手,岂敢不听我命令。” 董昭点头附和:“更主要的是吕布不会对此人设防,谋吕布易也。” 董昭本是张杨谋士,后转投曹操帐下,对张杨和吕布的交情比较了解。张杨死后,董昭招降张杨旧将,张杨的妻儿一同全落到曹操手中。 “好,此事须谨慎安排,不能让吕布看出端倪,令他心生怀疑。” —————————————————— 张辽令大军轻装奔袭历阳。 孙康接到吕布的命令,知道援军快要抵达,便死守城池,任由郑宝大军在城下骂。 泰山一众将领唯一的长处就是能忍,能猥琐,不管城外的郑宝如何大骂,孙康绿着脸立在城楼上,就是不为所动。数次制止他麾下几名受不了辱骂的部曲司马开城迎敌的请求。 臧霸手搭凉棚,看了看西沉的太阳:“我等只要守过今晚,最迟明天就有援军到来。” “将军,久守必失,敌军怕是已经打造完毕攻城器具了,不如出城将敌军攻城器具摧毁如何?”其中一个小校尉建议道。 孙康还未搭话,就听城外传来整齐的呐喊声,孙康走到城墙边往外一看,密密麻麻的敌军抬着数十架云梯,孙康心中有一股不降的预感,应该是郑宝侦查出张辽大军来援,打算等张辽未到之际将历阳夺下。上万大军行军,只要不是刻意影藏行踪,很容易就被刺探出来。 “城内的百姓听着,此时投降还可留你们一条狗命,若是我军攻破城池,届时鸡犬不留,屠城三日。”郑宝派出士兵在城外威胁,他威胁不了孙康,决定从城内百姓着手,他的威名震淮南。 城内很多正在般砖拆房的百姓听到城外吼声,不自觉的停下动作,只想打开城门。一个小将见了,忙劝孙康:“将军,郑宝在淮南积威甚深,城内百姓蠢蠢欲动,怕是守不住城池啊。” “少废话,主公有令,务必守住今夜,不然我泰山众将还有何面目在主公帐下立足?你带人去巡逻,若有人异动管杀不管埋,在主公面前我帮你担着。”孙康毫无办法,如果没有援军到来,他弃城而走,还有理可讲。他兄长又被纪灵生擒,今天若是再把城丢了,他兄弟二人只会沦落成笑话。 郑宝根本就没给孙康多少布局时间,大军刚抵达城下就下令全军攻城,西、南、北三门同时进攻,独留东门给孙康出城。 孙康一共只有一千士兵,分配到每个城门不足三百。 “传我命令,将全城男丁赶上城门协助守城,我麾下士兵每门分配一百五十人,一百人带领百姓守城,五十人当督战队。”孙康临时安排到。 他根本就没想到郑宝会突然全面攻城。只要对方有城可守,攻城方牺牲的人数是非常大的。 “咚咚咚”城外战鼓响起,正式宣布攻城战开始。 孙康心下一紧,带着四百士兵,提刀立在县衙门口:“敌军若上城墙,速来报我。”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章 城破 “报!西门危机,敌军已经杀上城墙了。” “这么快?”孙康大惊失色,敌军战鼓才落下不到半盏茶时间,西城门就告急了,这能守到天亮? “郑宝大军都是从西面巢湖来,在西门外屯了重兵。”一个小将解释道。 “支援西门,将敌军赶下城去。”孙康率先提着大刀片往西门杀去。 西门城头上站满数百郑宝士兵,还有无数士兵正在顺着云梯往上攀爬。协助守城的百姓见郑宝士兵登上城楼,纷纷丢下正准备砸下城去的石头,调头只管后退,没留意身后,无数人掉进城内,摔死摔伤无数。城楼上堆积如山的礌石、滚木还没用多少就被敌军攻上城墙。 “列阵迎敌!将贼子赶下城去!”孙康一边砍杀扑上前的贼兵,一般高声指挥。 “泼滚油。”一个小将跑上前去将一个正在泼油的百姓一把推开:“还没烧的油你就泼下去了?” “别为难他们,他们没打过仗,敌人都杀到城上来了,他们慌乱是常理。”孙康制止督战队就要上前执行军法。 孙康带着士兵直扑失守的这段城墙,大刀大开大磕,拼死血战。他身后的士兵见主将毫无惧意,带头冲锋,跟在孙康身后往前冲杀,希望将敌军赶下城去。 泰山士兵好不容易血勇一回,奈何敌人太多,数不尽的敌军登上城墙,节节失利。孙康带军加入也没能阻止住颓败之势。 孙康见他亲自上阵也无法扭转战局,浑身伤痕累累,血流不止,退往部曲中,开始指挥部曲徒劳反扑。 孙康部曲被渐渐逼退下城墙,协助守城的百姓早就退回城内。远处两匹快马驰来,马上的士兵高呼:“北门失守。” “南门失守。” 四门已失三门,孙康面如死灰,看着密密麻麻挤在城墙上的敌军,孙康知道没有可能将他们赶下城墙,准确的判断眼前的形势。高呼:“传令退往东门,我等只要扼守住东门,等张文远援军到来,可从东门进城夺回历阳。” 孙康下令士兵将街道上还没来得及藏匿的百姓裹挟往东门。 孙康抵达东门,清点一下部曲,发现还有八百余士兵,加上四五百个百姓,一千多人防守东门比分散在四个城门力量要集中很多,对死守一夜东门适当增加了一丝信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外正在指挥大军攻城的郑宝见摧枯拉朽就攻下了历阳,只有他特意留来吕布军逃命的东门还没占领下来,进了历阳,亲自带着大军朝东门压来。 孙康将部曲列在登城搂的石阶上,将裹挟来的百姓列在身后城楼上推礌石、滚木协助防守。 孙康举刀在最前方高声说道:“我等上了城墙再无退路,身后是两丈高的城墙,跳下去粉身碎骨,想要活命就死守城墙,一旦贼兵冲上来,我等俱死,唯有背水一战。” 泰山士兵善于跑路,想要逃跑,只能从城内的台阶下城墙,然而,台阶前列满了敌军,除了以死相搏,再无他法。 绝决的高呼:“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 喝声迅速的将惨败的气势凝结在一起。 郑宝来到东门,分开大军,见孙康指挥得度,以为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起了招降之心:“贼军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还有一条生路,否则乱箭射杀。” 孙康听到敌军要放箭,心下一惊,他居然忽略了敌军中的弓箭手,他们站在高处,盾牌根本就无法防备下方射上来的箭,活脱脱上千活靶子。 孙康见郑宝生得虎背熊腰,按下斗将的心思,报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道:“我家主公吕奉先招纳天下贤才,我观将军孔武不凡,何不器械投效。” 郑宝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在淮南不是吕布说了算,也不是袁术说了算,我才是淮南的主人!”郑宝收起笑容:“最后问一句,降还是不降?” 孙康见谈崩了,郑宝也不是能抗衡吕布的人,投降给郑宝死后还留下叛将的骂名,横竖都是死,咬牙说道:“那就战个痛快吧!” “放箭!”郑宝大手一挥,数千支箭劈头盖脸的直射台阶上的孙康一众。 不用孙康下令,有盾牌的士兵早就将盾牌护在前面。 “啊”城墙上惨叫起伏。盾牌根本就无法护住全身,很多士兵不是头中箭就是脚中箭,惨叫着跌进城内。 “轰”城墙上协助防御的百姓本能将滚木、石块、砖头往下推。郑宝士兵根本就没靠上前来,滚木根本就没滚到郑宝大军跟前就停了下来。 郑宝再次虚抬手臂,数千张弓冷冷的对着城上的孙康,再次逼迫道:“降还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降?” 孙康惨白的脸色,刚刚一轮箭雨之后,当场被射死五六百人,整个城墙包括民夫在内,只有六七百人。 “捡起盾牌!” 孙康派人捡起盾牌,人数变少也带来了一些好处。先前不够使用的盾牌现在可以将前方和头顶完全覆盖。又一轮箭雨射来,将盾牌射得砰砰直响。这次覆盖得严实,只有极少几人被密集的箭镞射破盾牌身亡。 “放箭。” “放箭。” 在郑宝一次次放箭轰杀下,一面面盾牌被击破,孙康身边还能站立的不足三百人,人人身上至少插着一支箭,有的人甚至插了两三支,只要没被射中要害,暂时死不了的人都死死顶住盾牌。 郑宝见孙康誓死不降,台阶上抵御的士兵也全被射死,不想再拖延时间,准备全军压上,夺下城头,将整个历阳占领下来。 就在这时,东方火起,火光在黑暗中远远传来。 “咚咚咚。”战鼓声在夜空犹如雷动。 “援军来了!”孙康听到这鼓声,精神一振,高呼道:“坚持!援军马上就到!” 孙康也不躲在盾牌后,抛下盾牌扑向城内搭上的几架想要包抄他们的云梯,将云梯一架架掀翻。 “将军,我们怕是等不到援军来了。敌军总攻了,台阶上、云梯上全是压来的敌人。城门也被贼兵关上了,援军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进城。”一个小校尉见台阶上,远处城墙上全是压来的敌军,援军明明就在身后,却无法支援城头,心中比没见到援军还要绝望。 “闭嘴!”孙康怒道。这时千万不能动摇军心,大家同仇敌忾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一旦泄气,根本无法抵御密密麻麻压来的敌军。 孙康鼓励道:“你们看,那面旗帜上是‘吕’字,说明是吕将军亲至,难道你们对吕将军没有信心吗?” “有!” 士兵们听说吕布亲来,顿时爆发出拼死决心,只要挡住敌人,吕将军自然会攻破城池,营救他们。 只有孙康心中疑惑,吕布的大纛虽然被他打着制造声势来了。吕布若亲来,也没必要弄一面小兵的旗帜吧。孙康看到还有张辽的将旗才适当多了一点活下来的希望。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援军到来 张辽担心历阳有失,还距离三十多里,张辽就接到斥候传回郑宝在历阳城下列阵,准备连夜攻城的消息。张辽和徐庶迅速商议一下,他带三千人轻装急行支援,徐庶带领大军随后赶到历阳远处山头放火烧山给城内孙康营造声势。 等徐庶大火升起,张辽三千轻装疾驰的士兵已经到达城外不远处,能清晰的看到城上正在交战的两军。 “报!四门全破,城门紧闭,唯有东城头上还有我军抵抗的迹象。” 斥候将历阳城战况传来张辽军中。 “什么!四门紧闭?”张辽听说四个城门都让敌军占领,孙康在城头上完全没有一点作用,这和攻城无异。他来得火速,根本就没携带攻城云梯,孙康被围在城头上凶险万分,他根本就没时间来打造云梯,难不成飞上城头? 张辽紧握拳头,毫无办法。城内敌军一见他援军到来,只会加大攻击程度,绝对不会给他现造云梯的时间。 屯长吕蒙见张辽无计可施,从大军中上前说道:“吕将军前几日招降的徐逸士兵中有很多山越蛮人,他们擅于攀爬山壁沟壑,末将愿带领他们攀上城墙支援孙康将军。” 这群招降的士兵都被吕布打散编入在大军中,张辽也不知道他带领的这三千人中有多少山越蛮人。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张辽决定听从吕蒙的建议,登高呼道:“山越蛮人出列。” 大军中奔出一百四十多名蛮人来到张辽跟前,张辽问向吕蒙:“够不够?” 吕蒙一见这么多人,拍胸脯说道:“末将一定打开城门。” “吕将军想如何做?” “我见过破虏将军麾下陈武偷城,他就是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将蛮人顶上城头。”吕蒙说道。 “快去准备竹竿。”张辽听了,立忙派人去寻找竹林。 “先前路过一遍竹林,我命令我部曲士兵砍伐了五十根,竹竿就在我部曲之中。” 张辽听了大喜过望,只要将人送上城头,一旦抵挡不住,可以将城头上的士兵接应下来:“好,速速准备,我给你压阵。孙康将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城内郑宝见东方火起,知道是守军援军到来,不再有招募孙康的心思:“全军攻击!尽快攻下城头。” 郑宝转身一指身边的数名将领:“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将南北西三门加紧布防,吕布号称百战战胜,等攻下城头,某便率军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让吕布尝尝战败的滋味,哈哈哈哈。” “将军威武!”几员将领一边恭维,一边领命去布防城楼。 郑宝将大军挥上,上万士兵可真是铺天盖地,再没台阶的地方搭上云梯朝城头汹涌冲来。孙康带领两三百人又要推翻云梯,又要抵挡涌上城头的敌军,犹如波涛中起伏一叶。 孙康被层层包围在中间,每呼吸一次,都会有几名士兵战死,凶险万分。 就在孙康以为自己要战死时,他身后的城墙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翻上来五十名身高马大的士兵。在一个青年男子的带领下,一手攀住箭垛,放开腋下的竹竿,抽出北上绑着的短刀杀进入敌军中。 “孙将军可在?末将吕蒙奉命来救。”吕蒙高声叫喊,看看孙康是否还活着。 孙康擦了擦满脸的血迹,他根本就没见过吕蒙,还是大声回答:“我在此。” 吕蒙见孙康就在不远处,虎头砍刀左右劈砍,将蛮兵聚到身边,朝孙康处杀出一条血路。郑宝突见天降神兵,还没反应过来,数名士兵就倒在血泊之中。 孙康见援军登城,也带着人奋力杀到吕蒙处来汇合。一到吕蒙处,才发现连番大起大落,四肢无力,扶着箭垛猛吸空气。孙康往城外看,想看看有多少援军到来。 一看之下吃惊不小,几十名士兵正踩着笔直的城墙奔跑上来。孙康以为连番厮杀花了眼,仔细观看,才发现这群在墙壁上奔跑的士兵正死死的抱着一根竹竿,竹竿底下数名士兵正再吃力的推竹竿,原来是用竹竿顶上来的。 张辽将一百多蛮人送上城墙,马上命令士兵将长矛、长枪用衣服横绑在两根竹竿上,绑成非常简易危险的梯子攀爬城墙。汉人士兵想要像先前蛮人士兵这样登上城墙,非得专门训练个一年半载不可。 当一百多名蛮兵登上城墙,虽不能将郑宝大军赶下城头,加上孙康部还没战死的士兵,死守一处短时间还是能做到。 当云梯绑好,张辽不顾危险率先翻身上云梯,此时容不得他多想,是重夺历阳城的最佳时机,一旦己方退下城头,给郑宝时间在城楼上布置好防御,就是徐庶带来大军也非短时间可攻下。 张辽每往上踏一步,脚下用长矛绑成的踏竿就往下沉一分,他身后蚁附上的士兵更是将竹竿压弯贴在墙壁上咯吱咯吱直响。好在是刚砍下的竹竿,弹性十足,张辽翻身上了城头也不见断裂开来。 张辽一踏上城头,长刀一挥,顿时将站在城头上的敌军扫飞一遍,他身后的士兵陆续又有人爬上城头。 张辽武艺远超吕蒙,一上城头,一人之力就有将身边围困的敌军赶下城头的趋势,大刀所过之处,成遍成遍的无人区。很多郑宝士兵自觉的加入到围攻张辽,想凭人多将张辽击退。 郑宝正在指挥士兵围攻吕蒙,见上来一个金袍银甲大将,一看穿着就是敌军大将,心中一喜,想先将对方主将斩杀,分开士兵拖刀朝张辽走来。 郑宝盘踞淮南,少有敌手,见张辽武艺不俗,高喝道:“来将通名。” “张文远。”张辽手上不停,刀光凛凛。 “吃我一刀!”郑宝听过张辽大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吕布手下头号爪牙,对吕布忠心耿耿,难以招降。既然不能招降,郑宝出手丝毫不留余地,双脚起跳,一刀力劈华山般的气势朝张辽砍来。 “呛。” 张辽见郑宝来势汹汹,收回正在砍人的大刀,脚下一错,摆出弓马步,举起大刀挡住郑宝全力一击。张辽 (本章未完,请翻页)本做好硬接一刀的心理准备,刀势上传来的力度却无法撼动张辽,张辽有一种一拳打在水里的难受感。 反观郑宝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退,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不堪一击。”张辽很少讽刺人,他见郑宝生得威风凛凛,落差太大。张辽说完,直取还躺在地上没回过神来的郑宝。他看郑宝的铠甲华丽不凡,一看就是敌军中高层人物,只要将之击杀,就会减轻己方攻打压力。 “快拦住他!”郑宝身旁跳出来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将郑宝护在身后,提刀抵挡张辽砍来的大刀,同时指挥士兵护卫郑宝。 两刀相撞,跳出来的这名将军无法抵挡,刀背反撞自己胸前铠甲,倒退进士兵群中。 张辽再朝地上看去,郑宝已经被层层士兵护卫着往后退,张辽也不追击,只是死守垛口,让城外的士兵攀爬进城。他并不知道刚刚被他击倒的是郑宝,若是知道,恐怕他会不顾危险,满城追杀。 随着时间推移,张辽脚下一层厚厚的尸体,身后站满无数本方士兵。郑宝部士兵越战越丧胆,开始慢慢后腿。城下郑宝让督战队将倒退下来的士兵乱刀砍死,才勉强止住颓势。 张辽身后士兵积累到五六百人时,开始放弃防御,带着士兵驱赶城上的敌军。 “放箭!”郑宝见己方士兵渐渐被从城头推落城内,摔死摔伤不计其数,败势渐生,大声命令道。 “主公,不可!”郑宝身边一员大将劝道:“我军士兵还在城上,和敌军一同乱箭射杀,恐将士心寒。” 郑宝脸色一寒:“我叫你们放箭!难道想要抗命不尊还是想要造反?” “放箭!” “放箭!”大将连叫两声,一众弓箭手才不情不愿的弯弓搭箭,朝城头抛射。 “注意隐蔽!”张辽听到城楼下弓弦响声,还没说完,密密麻麻的弓箭就飞上城头,他将射来的箭镞尽数击飞,普通士兵身手远不如张辽,无数士兵在这一轮箭雨下丧命。 好在张辽士兵靠城外,城内/射来的箭优先被靠近城内的郑宝部士兵挡下,依然有死伤惨重。 “下城!”张辽带着士兵从台阶朝城内飞奔,站在城头上只会是对方的靶子。 还在城头上的郑宝士兵见几方放箭从身后射杀自己,纷纷丢下武器,一同往城内逃命。靠近台阶的吕蒙和孙康也终于从被动防守状态专为攻击,纷纷朝城内冲击。 吕蒙和孙康先张辽一步带着人冲下台阶,杀红眼的士兵纷纷冲进郑宝大阵。 张辽带着士兵再顶着一轮箭雨,终于冲到城下,城下躲避郑宝弓箭比城头容易得多,士兵们迅速寻找地方藏身。 “先开城门!”张辽命令一部分士兵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士兵入城,他自己带着一部分士兵冲击郑宝大阵。 郑宝无差别抛射,将己方士兵射杀,令士气低落,无法抵挡张辽、吕蒙、孙康三人带领的士兵冲阵,开始溃败。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宫偷城 城门一开,城外等待攀爬云梯的吕布士兵迅速朝城门杀来。 吕布士兵连番征战,存活下来的士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反而郑宝虽称霸淮南,淮南地区除了巨无霸袁术之外就只有皖城刘勋,其余势力不如郑宝,郑宝和这两方势力相厚,没征战过。他麾下士兵少经战阵,一旦被城外汹涌杀来的吕布士兵破如大阵,人人胆寒,迅速四散。 郑宝先被张辽一刀击败,又下令不分敌我的射杀,再被城外吕布两千大军入城,连连失利。郑宝见他麾下士兵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战胜人数少的吕布军。 副将劝道:“主公快走,吕布军气壮山河,不宜短兵相接。不如退往巢湖,吕布眼下没有水军,无法触及巢湖水域,我军立不败之地!” 郑宝觉得十分有理,舍弃正在城内和吕布士兵火拼的部曲,率先从西门直逃居巢。 历阳其余三门全在郑宝士兵之手,郑宝一逃,余下部曲从三门各自逃命。主将是一军之胆,一曲之将战死对战局无甚影响,但是主将若是率先逃跑,麾下士兵谁又会死命抵挡?张辽招降的士兵还抵不上战损士兵。 当天半夜,徐庶带领大军抵挡历阳,张辽再次点兵朝居巢追来。 郑宝没想到张辽追兵来得如此迅速,他正准备将居巢的人口和物资全转移到巢湖老巢。郑宝见张辽人少,下令死守居巢,先将物资转移完毕再行撤退。郑宝和张辽在居巢陷入僵持。 话说陈宫高顺二人从合肥世家大族手中骗得八千军队,加上陷阵营和死亡军团,二人手中人数接近九千,不过这支军队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陷阵营和死亡军团,世家大族组织起来的军队除了战时一哄而散别无用处。 二人打着袁术军队的旗号,沿路营造声势扬言来支援郑宝抗击吕布。 来到巢县城外,陈宫大手一挥:“将粮草送进城去。” 高顺不安心的问道:“公台此计真能建功?一旦被城内守军识破,那我们的粮草可就白送了。” 陈宫道:“这一路走来,因为我军太弱,主公处处都是靠出奇弄险才得以退敌。我虽不善诡计,眼下也别无他法。一旦陷入僵持,我军局势危险,不得不为之啊。” 吕布军表面上声势浩大,气势如虹,一旦陷入僵持战,后继无力,最终的下场就是全军覆没。 原来陈宫打着袁术派来相助郑宝援军的旗号,将世家大族给他们的粮草当做诱饵送入城内,希望能误导城内守军,让他们相信这一支士兵真是袁术派来的,趁其不备之时一举夺下城池。 “也只能如此了。局势再坏也不会比我军僵持在巢湖更糟糕。”高顺叹了口气,伸着脖子朝远处的城门张望,除了一辆辆粮草车被城内士兵押进城之外,目前城内还没派人出来联络。 高顺见无人出来接应,在李大目耳边低声吩咐几句,李大目提着霸王枪奔到城门下扬声说道:“楼上可有能做主的将军?天色已晚,我军想在城外借宿一宿,明日赶赴历阳协助郑太守抵御吕布,可好?” 高顺想要偷取巢县城池,当然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他们算准时间到来,借故天色已晚停留在城外,城内守兵不一定会起疑心。当然,将士兵开进城去那就别想了,对方又不是傻子,谁知道“袁术”士兵会不会趁机发难。 防守巢县的将领叫张多,他是巢湖一带诸多依附郑宝势力中的一个小势力,拥有部属五六千人。 张多和陈宫一样,还没接到郑宝和张辽在居巢僵持的消息。今日张多正在统计粮草,准备运往历阳供郑宝大军消耗,突见一辆辆粮草车从城外开进城来。一问之下,听说袁术遣部下将领带兵一万前往历阳支援郑宝,现在正在城外搭营过夜。 张多见粮草入城,袁术士兵却本分的在城外搭营,并未要求入城过夜,心下便相信了袁术是真心想要派军来援救郑宝。张多觉得应该表示一些基本礼节来答谢袁术,不然会被处处讲求礼仪的袁术耻笑。 郑宝帐下主薄丁文急忙止住:“主公将基业交给我等,我等应当小心谨慎,免遭小人奸计。” 张多觉得丁文所说也有道理,拿不定主意说道:“某若将城外袁援军视而不见,恐寒了来援将士的心。若是主公被袁公路耻笑为不懂礼仪的莽夫,影响主公广招贤士,可不是我二人所能承担的。” 丁文又觉得张多说得有理,两人合击一番,丁文决定为了主公大业,赴一回险境,先试探试探袁术军队到底是真心援救,还是别有所图。 丁文交代张多小心守城,他自己带了酒肉出城犒军。 来到城外高顺大营,通报之后,高顺和陈宫派人将丁文接进大帐。丁文边走边观看营内士兵,只见营内鸡飞狗跳,搭得帐篷更是歪来扭去,一个个士兵也不像上战场杀敌,更像出门游玩,看得丁文直摇头。袁术麾下士兵果然如同传言般不堪一击。 高顺和陈宫站在帐外迎接丁文,见丁文在大营内东张西望,两人相视一笑,计成了一半。丁文见到这样一支军队,晚上必定不会派太多军队刻意防备。 “在下丁文丁子善见过两位将军。不知道两位将军怎么称呼?”丁文见陈宫高顺非常面生,也不计较,他不认识袁术帐下将领很正常。 “高达高季达。” “陈台陈文孝,久闻淮南丁子善高名,今见之,果乃人中英杰。”陈宫根本就没听说过丁文这号人物。 “久仰陈文孝大名...”丁文见陈宫夸奖他,欣然接受之后不忘回敬一番,他也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陈台,陈公台的大名他倒是略有耳闻。 互相恭维一番之后,丁文率先问道:“我家主公并未请求袁公发兵救援,今何故来也?” 陈宫听了,脸上顿显不悦:“陛下几番和吕布交战,深知吕布善战,陛下今虽有十万大军,亦不敢保证能击溃吕布,如今吕布大军从历阳而来,特遣我等前来结盟支援,南北两路夹击。若是郑太守自持勇武,不愿结盟,某这便带兵回寿春复命。” “袁公高义,我巢湖岂能推辞?今吕布犯境,同心齐力方为上策。能得袁公青睐,我家主公若知必高兴万分。”丁文见陈宫脸带怒意,不似有诈。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以退为进 “将军大事不好了。” 就在陈宫和丁文热情畅谈时,大帐外传来士兵惊慌的声音。 “何事?”高顺嗬的一下站起来。 “风太大,将我们搭建的帐篷吹翻了。” “一惊一乍做甚?再搭。”高顺怒道。 三人从大帐内走出来朝外观看,很多私兵正在从垮塌下来的帐篷底下爬出来,还有部分帐篷垮塌到正在造饭的火堆上燃烧,整个大营乌烟瘴气。这支私兵陈宫本来就没想过有太高战力,带他们出来一是为了减少合肥的守军,二就是为了麻痹对手,好让影藏在中间的两营悍兵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陈宫尴尬的朝丁文说道:“贤弟莫笑,今带出来支援的士兵尚未经过战阵,训练又少,协助守城尚可,若是与敌短兵相接恐是不行。” 丁文试探道:“陈将军不如带士兵入城暂歇一晚?” “不可。我军纪律太差,恐会扰民。”陈宫一听,就知道这是丁文的试探。他这支援军现在丁文还不知是敌是友,怎么可能会轻易邀请他带兵进城?又不是凶险到需要友军进城帮助协防城池。 丁文点头认可陈宫的说法,打消袁术欲图谋巢县的疑虑。三人就着丁文送来的酒肉边吃边谈。酒过三巡,丁文在陈宫刻意奉承下,飘飘欲仙。 “将军大事不好了。”大帐外再次传来士兵们哭丧的声音。 “又怎么了!”陈宫大怒,抓起案几上的佩剑朝帐外走去,高顺和丁文急忙跟上。 “将军,我们的帐篷很多都被火烧没了。”士兵一指被大风刮得满天的星星火光,无数帐篷被燃出一个个窟窿。这支士兵是真的什么都不会的世家大族凑数的私兵,陈宫根本就不担心被丁文看出蹊跷。 陈宫佩剑一指跪在帐外的小将:“连个帐篷都搭不好,上了战场,焉能杀敌?无用之人,拖下去斩了!” “将军饶命啊!”小将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他可不知陈宫是在演戏。 无数将领赶来求情,陈宫脸色不松,坚持要斩这名负责私兵的小将。丁文见陈宫坚持,忙劝道:“贤兄还未交战,先斩大将于军士不利,恐会影响士气,不如暂搁下,等来日杀敌建功,将功折罪。” 陈宫迟疑道:“但是帐篷被毁,士兵们无法遮风挡雨,不斩他难以定军心啊。” 丁文笑道:“这种小事就斩大将,贤兄糊涂啊。我城内武库中还有上百顶备用帐篷,取来一用便是。” 陈宫高兴的躬身行礼:“贤弟大恩,台铭记于心。他日定禀明陛下,厚赏贤弟。” 丁文哈哈大笑,能得袁术青睐,比投效郑宝好上无数倍,说不定以后就是从龙之臣:“好说好说。我这就回城派人送来。” 陈宫叹道:“我和贤弟一见如故,明日便要东去历阳,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本想和贤弟秉烛夜谈。不如愚兄派几个人去取来大帐,我二人在帐中把酒言欢如何?” “哈哈哈....”丁文见陈宫对他推崇备至,高兴得哈哈大笑:“如此只能叨唠贤兄了。我这就安排人一同前去禀告张将军。” 丁文叫来随从,交代一番,让和陈宫的士兵一同去城里取帐篷。丁文不派人向张多说明情况,陈宫的士兵是无法进城取帐篷的。 趁丁文交代随从时,陈宫也一旁大声交代高顺:“你去挑选一些强壮士兵去城内取帐篷。可别随便派几个人给陛下丢脸。” “喏。”高顺领命而出。 陈宫根本就没想到事情发展得比想象还要顺利,他借故停在城外,就是打算半夜攻城,出其不意一举夺城。既然有城门可以直进入,比攻城简单太多了。 高顺出了大帐,朝李大目交代几句,让李大目领着死亡军团旗下两百人率先夺下城门。 交代完毕,高顺再次返回大帐外,听到里面丁文和陈宫正在低声交谈,也不进账,派人守住大帐,保护陈宫,他带着八千士兵和陷阵营以及剩余的死亡军团士兵,让每个人嘴里含着一枚五铢钱,杜绝士兵讲话,偷偷跟随在李大目身后。 张多在城头上等得不耐烦了,一直不见丁文回来。就在他哈欠连天时,城外终于来了两百个赤手空拳的士兵,却不见丁文本人。张多心中生疑,又见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率先来到城下。 丁文随从先是按照丁文和张多的约定挥舞火把,然后抬头大声说道:“我家先生遣我回来取行军帐篷,张将军快开城门。” 张多见随从挥舞安全信号,城外的袁术士兵又赤手空拳,只有领头的一个大眼睛大汉抗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张多根本就没将这一行人放在眼里,反而问道:“丁主薄怎么没一同回来?” 随从老实交代:“我家先生在陈将军营内把酒言欢,明日为陈将军饯行之后才归。” “这些自以为是的文士!”张多心中暗骂几句丁文,挥手说道:“开城。” 李大目进了城,见城门洞两侧数十名手持武器的守城士兵,突然一枪将丁文随从拍飞,喝道:“抢武器!” 李大目突然发难,惊呆了张多在内的所有守军,前一刻还是友军,为何突然翻脸? 死亡军团人人悍勇,守城士兵岂能是他们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武器尽被夺走。 “冲啊!”李大目一行刚一进入城门,远处的高顺突然大喝。火把被点燃起来,照料严阵等待的大阵,八千士兵提着战刀朝城门冲来。 “嗬嗬嗬……”八千士兵踏步冲锋。 “敌袭!该死的袁术老儿,等我家主公大败吕布后定会给他好看!”张多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图谋已久。大喝一声,提着一柄大斧朝城下冲来,他想将楼下把守城门的李大目一行率先斩杀,然后关闭城门,依城而守。不然让城外数不清的敌人杀进城来,怕难抵挡。 李大目见对方主将下城,大声叫道:“来得好!来试试我最近力气有所长进没。” 李大目越众杵在城门洞出口,将死亡军团士兵护在身后,等张多靠近,霸王枪当锤子砸向张多。 李大目和张多两人都是以力量见长,互不相容。张多见李大目砸来,大斧猛砍向霸王枪。 “呛。”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将两人同时震退。李大目止住倒退,挥舞霸王枪:“痛快,再来!” 第二记硬拼,张多还没止住倒退,勉强举起大斧抵挡。一击交上,脚下倒退生风,更加无法止住脚步,李大目得势不饶人,挥动霸王枪一记一记砸在张多大斧柄上。 “铛铛铛...”七八声兵器相撞。 张多脚步迈动不急,向后摔倒。 “碰!”李大目追上前去一枪击打在张多头盔上。张多戴的头盔凹陷过半,倒地之后一动不动。 八九回合之后,李大目踹气如牛,杵着霸王枪问道:“怎...么...样,力...量增加...没?” 张多根本就不认识李大目,又哪里知道他力量如何,红白之物顺着张多的头盔往外溢出。李大目麾下士兵见敌将倒地,兴奋的从城门洞杀出,杀向张多带下城墙来的士兵。 “来几个人保护我啊!”李大目见士兵们丢下他不管,全杀像城内,有气无力的说道,挥舞几下霸王枪,他已经脱力了。 高顺大军迅速杀来支援,在李大目一行被城内闻讯赶来的守军驱逐出城门前,率先将北门占领。 丁文正在大帐内和陈宫谈天说地,大碗喝酒,突然听到远处好像有嘈杂声,朝陈宫说道:“贤兄可有听见外面有喊声?” “恩,听见了。攻城的声音。”陈宫点了点头。 “我就说怎么好像有喊杀声,原来是攻城...什么攻城?”丁文喝高了,没反应过来。突然回味攻城?附近不是只有一个巢县可攻吗? 丁文突然抓起腰间佩剑,朝陈宫逼问道:“你是何意?” 陈宫先给自己满上一碗酒,淡淡的说道:“先前自我介绍时,说漏了一个字,我叫陈公台,先前的高将军叫高季达,还望贤弟勿怪。” “什么!你是吕布的爪牙?” 陈宫格挡开丁文刺来的一剑,他虽是文士,连番征战,早就在战场上练得一手好武艺,自保不成问题。陈宫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贤弟何不弃暗投明,与我携手共扶奉先公?” 丁文悲戚的说道:“好你个贼子,亏我当将你当知己相交,你却以诡计害我!” 陈宫听后,面色惭愧:“宫不得不为之,贤弟若是想投效我主,有宫举荐,贤弟何愁不得重用?” “贼子!”丁文大骂一声:“吾誓死不降。” “现城破在即,贤弟真个不降?” “我若投效敌贼,有何面目见世人?” “贤弟自去吧。”陈宫利用了一把丁文,心中愧疚,将丁文送出大营,让他自去。 丁文一边跑,一边大骂陈宫,朝东方寻邓宝去了。 陈宫派人先前往巢县观察夺城进度。当听说高顺已经控制住北门时,放弃大营,带着士兵朝巢县城池赶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谁说没有友军 高顺大军冲入城内,两营精锐打先头,世家私兵跟在后,和巢县守军展开巷战。 巢县内守军只有张多麾下六千人。当听说张多战死,士气大损,简单抵御一番便有无数官员开始控制士兵组织投降。主将对士兵的影响非常重,如果是一般小将战死,最多只会导致这小将所统领的部曲事情低迷,对整体士兵影响不大,但是主将一死,群龙无首。 高顺只用了小半夜时间就控制住整个巢县。 陈宫来到县衙,先安抚好巢县投降的文武官员,然后和高顺两人商议军情。 “不知历阳战况如何了?主公大军是否攻克下历阳了。” 高顺也不知到历阳战况,他二人孤军深入敌后,吕布大军的动向他们是一概不知。他们还以为己方大军正在历阳和郑宝僵持,根本就没想到就是今晚,历阳便被张辽攻破。 陈宫说道:“现在写战报传给历阳大军。” 高顺担忧的提醒:“若是信使被郑宝捉去,岂不泄露军情?” “不但要派,还要多派信使。我就是要让郑宝抓住信使,好让他知道老巢已失,撤军回来救援,好令我军大军追击。”陈宫摸着胡须说道。 ———————————————————— 汝南太守徐璆听闻袁术正在和吕布大军僵持,召集部下说道:“袁术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犹必覆亡。今大军屯集于成德、涂中二地,我意兵出安风津,袭击寿春,夺取传国玉玺,献往许昌如何?” 幕僚王和说道:“主公身兼东海相之职,可遣东海之兵出盱眙,配合我汝南军,西、北两路夹击,再加上东路吕布一军,袁术三面受敌,寿春可破。如此不但夺得传国玉玺,还可以先吕布将寿春夺下。若吕布心中不平,主公可遣盱眙之兵和汝南之兵两路大军敌吕布。” “善。速去准备大军消耗之物,三日内便出发。”徐璆道。他担心吕布和袁术在他大军压境之前就分出胜负,影响到他捡漏。 徐璆横插一脚,直接导致袁术大军崩盘。 袁术这几天运往涂中的粮草尽数被吕布骑兵和臧霸步兵烧毁,多次派大将军张勋带大军前往围剿。吕布的骑兵不用说,张勋步兵一旦追来,吕布骑兵边跑边射,不但碰不到吕布骑兵一根毛,还死伤惨重,能跑回城的少之又少。臧霸也不好惹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进密林,等张勋士兵散开搜寻时,各个击破。 无法将粮草送往涂中供给纪灵大军,袁术愁眉不展。 “报!汝南徐璆昨日偷袭安风津。安风津失守!” “什么?”袁术大惊失色。安风津就是寿春西面屏障,淮河和颖水在此交汇,是汝南的重要战略位置,一旦失守,寿春将直面西面和北面的敌军,袁术再这里屯了重兵把守,才敢亲征吕布。 “何夔是干什么吃的?大军把守居然也让徐璆老匹夫偷袭得手?”袁术遣手下大将何夔把守安风津,专门抵御西面敌人。如今安风津失守,寿春危险万分。 “何夔开城投敌,并未防守。”来报士兵说道。 “诛灭何夔三族!”先是雷薄、陈兰叛变,再是何夔投敌,让他仲氏江山到了万劫不复,袁术恨死了这些乱臣贼子。 安风津失守,让袁术再也没有底气和吕布僵持,大好的局势马上就要崩塌。袁术可不傻,反而非常清楚自己的局势,一旦他和吕布僵持在成德、涂中一线,他的根基将会被徐璆连根拔起,他将一无所有。 袁术焦躁的召集谋臣武将说道:“朕昔日对徐璆恩如泰山,以三公之位受。老匹夫反而不思图报,落井下石,陷朕于存亡险境,着实可恨。” “陛下,责骂谴责于事无补,如今之计应先退强敌。徐璆反水,我军陷入东、西两路敌军夹攻。东路吕布有纪灵在涂中牵制,一时无忧,然而西路徐璆一军直击我军心脏,比吕布更加危险,请陛下尽快退兵拱守寿春。”杨弘朝袁术建议道。 袁术听了拿不定主意:“可是这样一来,纪灵军没有粮草补给,又见成德重兵退走,会不会开城投敌?” 张勋说道:“纪灵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即便战死,也不会心生异心,请陛下勿要猜疑。” 谋士阎象慌忙出列反对:“今虽两路敌军,真正危害却在吕布一军,徐璆麾下士兵枕戈十五六年,早已成老弱之旅,不复往日破黄巾时的威势。反而是吕布大军人虽少,却凶狠异常,危害甚深。一旦城破,士族不保。臣意先伐吕布,等击败吕布,陛下携大胜之威,徐璆不足为虑。” 杨弘怒指阎象:“愚夫之见!寿春若失,仲氏天下何保?” 袁术更加信任杨弘,袁术前年想要称帝,其中反对最为激烈的就是这阎象,袁术对阎象早就不满,当然不会采纳阎象的建议。 阎象见袁术坚决撤军回援寿春,想尽量保全袁术,再次躬身说道:“我闻此间有一大才,陛下何不招来问问决策,或许有退兵之策。” 袁术随口问道:“何人?” 阎象道:“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名刘晔表字子扬,少而有才名,乡人称其有佐世之才。” 袁术对身份低微的人倨傲无礼,但对高门子弟却恭而有礼,听说刘晔是帝王之后,皇室中人,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说道:“现在何处?” 阎象道:“就在城中。” “速速请来。” 刘晔很快就被袁术请到临时在成德城中修建的临时皇宫中来。 袁术见刘晔生的仪表堂皇,双眼炯炯有神,不卑不亢,起了爱才之心:“久闻刘子扬能文能武,胆识过人,果真是一青年才俊。今朕临敌军,先生可有良策退敌?” 刘晔见袁术当着他的面自称尊大,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又不敢表露出来,躬身说道:“袁公帐下人才济济,自有妙策。在下学识浅薄,未有愚见。”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刘晔谋吕布 阎象见刘晔不愿设谋,出列哭道:“贤弟可知下邳陈珪一家厄难?淮阴、广陵士族屠杀?” 刘晔点了点头。 阎象继续说道:“今徐璆犯境,寿春危急,陛下欲回师寿春防守。然而吕布骑兵游弋再外,一旦大军退去,成德安得保全?你刘家是世家大族之首,怕是吕布重点清除对象。贤弟不谋国事,也应谋己身啊。” “袁公要撤军回寿春?”刘晔见袁术如此不智,分不清轻重。见袁术点头确认,刘晔心都凉了半截,吕布凶名在外,他不敢赌吕布是否会对成德世家网开一面。 刘晔和阎象的想法一致,本想劝袁术先破吕布。他观袁术去意已决,若是强劝反而不美,想了想说道:“已有破吕布之策也。” “计将安出?”袁术差点从宝座上跳起来。 “袁公撤兵一事难以瞒过吕布耳目,我听说巢湖郑宝于南面袭击吕布主力。袁公不如扬言撤兵支援郑宝,欲先破吕布主力。即可瞒过吕布撤兵回寿春,又可令吕布焦虑。”刘晔说道。 “但是,这样依然无法保全成德啊。”阎象说道。 刘晔继续说道:“我曾听闻吕布求贤若渴,亲自相邀我好友鲁肃为幕僚。各位放出消息,此计乃我刘子扬所谋,只要吕布认可此计,便会亲自上门邀我,届时我设席请吕布赴宴,吕布定然不防,于宴席上将之擒杀。只要吕布一死,吕布无后,他麾下将领便如一盘散沙,再伐何难?” “真乃壮士!请满饮此觞。”袁术听了也为刘晔的胆量鼓掌叫绝,杀了吕布,刘晔又焉能活命?即便自负如袁术,也十分钦佩刘晔。 袁术依计行事,按照刘晔的要求,将欲南下支援郑宝的消息传递给涂中纪灵。刘晔知道大道被吕布封锁,送往纪灵处的消息肯定会被吕布劫下,他就是要吕布知道他的存在,好施展接下来在吕布赴宴时斩杀。 吕布依照惯例,掐断涂中粮道。太阳毒辣,马匹燥热,吕布正命弓骑营在官道两旁的树荫下乘凉,远处一匹快马驰来。 突然战马失蹄,身藏秘信的袁术士兵毫无准备下,被官道上密布的绊马索绊下马来。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就被人五花大绑,解押到到一棵大树下。 吕布从士兵身上收出秘信,打开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肖熊在一旁说道:“将军,会不会有诈?袁术明明知道我们将他官道掐断,还冒着泄露军情的危险将秘信送到涂中去?” 吕布道:“这应该是袁术故意让我劫下,好扰乱我的思维。我现在反而吃不准袁术是要举大军压来救援涂中,还是将大军南移支援郑宝,合力歼灭我军主力。” “我们全是骑兵,不如去成德一看究竟?”魏越提议。 吕布哭笑一声:“我也想啊,但是袁术在成德至少屯集了七八万步兵,就是排着对让我们杀,都要杀到手软,一不小心陷入步兵包围,一千人想突围出来就好比白日做梦。” 有上次孙策挖陷马坑的前车之鉴,吕布可不敢保证袁术没听说这专门克制骑兵的招数,他和曹操那场战斗是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的焦点。一旦八万步兵同时在平原地带密密麻麻挖陷马坑,吕布想跑都跑不掉。 “那怎么办?” 吕布不说话,反而反复观看秘信,想从战报中找出袁术正真的意图。让他失望的是,这战报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纪灵死守城池,坚持到他破吕布主力为止,看来袁术身边有高人指点啊,想要破寿春的难度又增加了不少。吕布如果消息灵通,知道徐璆正在夹攻袁术,一定会猜中袁术真正意图。 “走,去涂中。”吕布翻身骑上赤兔马。从来只有他唬人的,现在被袁术这模棱的战术唬住,他决定去涂中唬纪灵。 吕布开始为南路主力担忧起来,他没接到南路主力破郑宝的消息,一旦陷入僵持阶段,袁术真的率大军南下,张辽一军非常危险。 吕布带着弓骑营边赶路边问:“可有淮陵的消息?” “上次我军撤退之后,孙策大军连夜攻城,想要趁陈登刚接手淮陵时将之攻下。遗憾的是陈登早有准备,在淮陵即将要被攻破时,孙策大军背后杀出一千余士兵,捣毁孙策大军战阵。陈登趁机率军杀出,大破孙策一军,摧毁孙策粮草,听说两人现在僵持在淮陵战线。”魏越说道。 “这个我知道,还有最近的消息吗?”魏越说的这个消息,留守涂唐的陈禹早就传来了。吕布猜测陈登埋伏在城外那支军队应该是陈登派出来和孙策夹击自己的一千人,自己没中招,反而是孙策中招了。两人僵持在淮陵,这是吕布需要的结果。 纪灵正在涂中军营内巡查士兵。吕布将粮道掐断,导致涂中粮尽,士兵饥饿,很多士兵都已经饿倒了。 吕布将粮道掐断,不光是断了涂中的粮草,还断了涂中和寿春的联系,让纪灵根本就无从知道寿春。就在纪灵为寿春担忧时: “吕布骑兵攻城了!”城墙上惊叫连连。 纪灵听到城头上吵杂声不断,慌忙提着三尖刀从军营直奔城头。他为了士兵能及时支援城墙,军营就安在四个城门处。 纪灵心中暗暗叫苦,这几日断粮,城内能吃的都被他找来给士兵吃了,连剩余的几百匹珍贵的战马也给宰了。几万张嘴,一天吃的粮食就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岂是些许粮食能应付的?纪灵都想学刘备当年用人肉来当军粮了。 士兵吃不饱饭,士气不要说了根本就没有,更不要想他们上战场,以现在守军的状态可能吕布的一千余骑兵还真能攻破涂中。纪灵害怕有人打开城门投降,专门将四个城门交给主战派防守。 纪灵登上城墙,城外一千骑兵正列着战阵,立在城下:“纪将军,吕布邀你搭话。” 纪灵朝他安排的城门守将点了点头,走到箭垛边朝城外喊道:“某是纪灵,吕将军有何要事?” “我们又见面了。纪将军考虑如何?降不降?”吕布问道。 纪灵摇头说道:“某还是那句话,吕将军直管攻城便是。” “哈哈哈...”城外传来吕布爽朗的笑声:“只怕纪将军饿了几天,拿不动武器了。” “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纪将军虽不是贪生之辈,恐麾下将士不愿给袁术陪葬啊。”吕布话音一转:“难道纪将军没收到袁术传来的消息?” 纪灵见吕布拿出一卷锦布在手上一抛一抛,双眼圆睁,这应该就是袁术写给他的信件了,却被吕布劫走,暴露己方军情。 吕布见纪灵不说话,继续说道:“纪将军可能还不知道,我军主力出历阳,过居巢取了合肥,正在背上寿春,袁术万不得已下,已经带着大军退回寿春了。大家相识一场,我告诉你这么多,不用谢我。” 纪灵这些天都不见吕布主力北来,早就怀疑吕布这支骑兵就是用来牵制涂中,主力从南面绕道取寿春,现在听吕布证实,完全相信吕布说的是真话,也相信了合肥被吕布军攻下,他对合肥的防守力量是十分清楚的,根本就不可能能抵挡住吕布大军压城。 纪灵虽然相信了吕布说的话,但是他不能承认,一旦他承认袁术带兵退回寿春,将涂中一干将领放弃了的话,涂中不用吕布攻打,马上就会大乱。 “吕将军何必玩小儿手段,某亲自在合肥安排了大军设防,怕是吕将军大军在合肥城下折翼,故而前来吓唬本将。吕将军何不跪地投降,前日所封广陵王之职依然算数。”纪灵尽量稳住军心。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吕布拿出龙舌弓,将秘信绑在箭上。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叮。”一声轻响,箭没入城头护梁半截,箭杆钉入护梁之后,连一丝震荡都没有。 纪灵早就见识过吕布箭术,只略微吃惊了一下,反倒是他部下几员大将个个惊慌失措,面如土色,更有个别将领躲到箭垛后面。 纪灵取下箭上绑着的锦布,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吕布当然不会原封不动的将秘信交给纪灵,那样只会令纪灵死守城池。吕布行军在外,也找不到人模仿袁术笔迹,更主要是吕布无法假造传国玉玺,现在这落后的科技,想假造一个同样有缺口,同样用黄金来补填的玉玺就如同让吕布想要制造火药一样,痴人说梦。 吕布只是用血液将很多地方都涂抹了,只留下一些“南路吕布大军”、“寿春”等非常模糊的字以及玉玺大印,连郑宝的名字都被吕布沫掉,他就是要以此来误导纪灵。 纪灵看完之后,一直保持大将风度的脸色十分难看。 “陛下到底传来的是什么命令?”雷绪伸长脖子想一看究竟。 纪灵用冰冷的眼神止住雷绪,双手用力撕扯,将秘信扯成粉碎。旁边同样闻讯赶来的舒邵想要止住纪灵愚蠢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口,锦布已经变成粉碎,心下黯然说道:“我和将军将死于小人之手也。”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活捉纪灵 <> 纪灵将秘信撕扯成粉碎的做法,反而间接证明城外吕布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掩耳盗铃。”雷绪心中冷哼一声。 借纪灵被舒邵话语吸引住时,悄悄朝几名投降将领使眼色,几人不着痕迹的慢慢向六神无主的纪灵围来。 “杀!”雷绪突然发难,几人将聚在纪灵身边主战派将领吴记、梅乾当场斩杀,然后合围纪灵。 “竖子!你想干什么?”纪灵见麾下心腹突然身死,悲愤的责问道。 “当然是要你的狗命!”雷绪几人加紧围攻纪灵。 纪灵一边抵挡,一边大喝:“护卫!” 雷绪见纪灵亲卫杀近身前,也同时喝道:“活命就在眼前!不想死的和我一同诛杀顽贼。” 断粮数日,军心不稳,纪灵亲卫中无数人突然将环首刀砍向身边毫无防备的同伴,一死一大遍,场面壮观。 纪灵武力虽不是顶尖,也不是雷绪几人能战胜的,何况纪灵心中悲戚,心存死志,刀刀不要老命,反杀几名想要投降的将领。纪灵的亲卫也并没有全部反叛,其中也有一部分忠心于他的护卫,双方在城头上展开厮杀。 雷绪见己方反叛将领一一被纪灵斩杀,一边朝正在城头看热闹,不知道该帮那方的士兵吼道:“难道你们想和纪灵一同送死吗?还不过来帮忙!” “哦...哦...”看热闹的守军拿起武器开始围攻纪灵亲卫。 雷绪主张投降就是为了活命,有士兵拖住纪灵,他躲得远远的,指挥楼下他本部士兵:“打开城门,放吕将军进城。” 城外的吕布见城头上突然火拼起来,无辜的看着魏越和肖熊:“发生什么事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跟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咯吱...咯吱...”城门被慢慢打开。 城头上的雷绪见城门大开,城外的吕布依然矗立不动,高声喊道:“请吕将军入城平乱。” 吕布才不会轻易上当,他不信凭刚才的一封破绽百出的秘信就让城头火拼,万一是纪灵设的苦肉计,将自己这一千骑兵骗进城去,然后关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内爆打,那才是上天无门出城无路。 雷绪见吕布依然不为所动,以为吕布没听清楚,命令士兵一同高呼:“请吕将军入城平乱。” 吕布依然不为所动,高声回到:“将纪灵捉来城外。” 雷绪见吕布首肯,只要捉下纪灵,他和他的家人不会受到吕布责罚,忙指挥士兵:“活捉纪灵。” 吕布听到雷绪喊话要活捉纪灵,一阵昏厥,人家好歹是一员猛将,是想活捉就活捉的吗?为了活命,他别无选择。 “死的也可以。”吕布朝城内喊道。雷绪正在指挥士兵,城头上喊杀声震天,不刻意和城外说话根本就听不见。 城门就是守城士兵的依仗,一旦城门打开,守军人数占据优势也无法用平常心迎敌,造成的心理负担非常严重。以前很多主战的将领见大势已去,纷纷反水。在街道上声援雷绪,活捉纪灵。一直站在箭垛处的舒邵从雷绪袭杀纪灵开始,就像一个旁人般冷眼旁观,不做任何异动,反而被叛变的士兵忽略。 舒邵见纪灵浑身溅血,犹自奋战,从后分开围攻他的士兵,到纪灵身旁高喊道:“纪将军放下武器吧,我们出城去见吕将军。” “难道你也要背叛陛下?”纪灵滴血的三尖刀指着舒邵。 舒邵说道:“我从来就没效忠袁公路,委曲依附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袁公路窃国自尊,我又岂会真心相投?” 纪灵一边血战,一边大声责问:“那你为何又主张抵抗吕布?” “因为吕布倒行逆施,故而反抗。今城破在即,所以再次委身侍贼。” “你就不怕吕布屠你三族....啊!”纪灵说道一半,惨叫一声。他和舒邵说话分心,被雷绪偷袭得手,一头撞到箭垛上。 雷绪不等纪灵再次站起来,命令士兵扑上前将纪灵死死压在下面。 “绑了!”雷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声朝混乱的士兵吩咐。愿意跟随纪灵死战的士兵早就被杀死了。如果不是要生擒纪灵,纪灵也早就死在乱刀下了。 雷绪将铠甲,长枪、佩剑全部脱下,然后和舒邵、荀干等一众人押着五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大绑的纪灵朝城外走来。 一行人相隔吕布二十步距离,雷绪率先匍匐在地:“罪将雷绪前来投效吕将军。” 吕布见雷绪将纪灵绑了出来,他虽然不认识其他人,但是纪灵他还是认识的,虽然浑身滴血,披头散发,还是一眼将纪灵认了出来。吕布相信这雷绪应该是真心投降,纪灵不可能傻傻的用自己的小命和破城的风险来施展苦肉计吧。 吕布下马出阵,来到雷绪跟前,将雷绪扶起:“雷将军相投,某必不亏待。某麾下正缺一名助军校尉,不知雷将军可愿屈就?” 虽然吕布封他的官职比袁术相差很远,但是吕布现在正如日中天,跟着吕布混比跟着袁术混前景要好上很多,慌忙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多谢明公委以大任,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位是何许人也?请雷将军为我介绍一二。”吕布一指舒邵,说到。舒邵着文士打扮,吕布现在最缺的就是识字的人才。 舒邵以前不支持雷绪投降,雷绪怀恨在心说道:“舒邵舒仲应,此次坚持抵抗到底的一系人之一。” “在下舒邵见过吕将军,我愿投效吕将军。”舒邵不等吕布发话,率先表态投效,争取从轻发落。 吕布无视雷绪话中的暗示,他现在威名有了,没必要乱杀一通,接着问道:“可有留名事迹?” “则个...没...没有。”舒邵吞吞吐吐的说道。 雷绪跳出来拆台:“去岁他将十万斛军粮分给百姓,导致袁术大军无食果腹,最终连连战败。” “这是为何?”吕布直视舒邵问道。将这么多军粮送分给百姓可是死罪,以袁术的性格居然没砍他。 “时天旱、岁大荒,百姓相食殆尽,饿死者不计其数。知派发军粮给百姓之罪当必死,故为之。宁可以我一人之命,救百姓于涂炭。”舒邵说道。 吕布对舒邵的态度变得尊敬起来,他不就是也在用不多的军粮救济百姓吗?在吕布眼中,百姓的命也是命。 “以先生之节,不应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却委身侍我,怕是有所图谋!”吕布笑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纪灵投效 “以先生之节,不应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却委身侍我,怕是有所图谋!”吕布笑道。 舒邵被吕布看破内心想法不敢妄动,表情僵硬,脸上冷汗直流。他不怕自己一命呜呼,却担心连累家人和族人。 “先生和我有相同的志向,我平生所愿便是天下无饥民。若先生愿诚心相投,我拜先生为屯田校尉,专设一司种植粮食,战时为军粮,灾荒时为赈灾粮。若是先生不愿投效,我派人护送先生去想去的地方就是。”吕布真诚的说道,这年代把百姓当人看的人太少了。不管舒邵能力如何,至少他的心向天下百姓。 关中十室九空,人口稀薄,想要粮食除了屯田,就只开垦大遍荒芜的土地派士兵屯田。 “你真的在乎天下百姓?” “我正在用军粮救济广陵跟着迁徙的百姓。”吕布点头说道。 “若吕将军是真心心向百姓,邵愿效命。日后发现吕将军只是诓我,那我将会离开也未可知。”舒邵想了想,决定暂时观察吕布一段时间。 “一言为定。”吕布爽快的答到。他是真心希望天下百姓能像记忆中那样,能吃上饱饭。 “这位是荀干,袁公路殿上尚书丞。” 荀干见吕布望来,忙躬身说道:“我愿降” “好,我麾下文官职务甚缺,等进了寿春再行安排。” “这位将棋、陈呈、袁志……”在雷绪的介绍下,吕布将这些愿意投降的尽都安排职务。 介绍完出来投降的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纪灵,吕布朝雷绪问道:“不知我麾下大将孙观何在?” 雷绪脸上顿红,暗暗后悔怎么不派人将孙观放出来,心虚的说道:“正在大牢里。” 吕布听孙观没事,这才决定招降纪灵,若是纪灵将孙观干掉了,纪灵即便猛如关羽、张飞也留他不得。杀了孙观,吕布为了麾下士兵团结一致也不会饶恕纪灵。 “我和纪将军有数次相见之缘,不知可愿降?” 纪灵始终不发一言,表情却又些松动。吕布见他的表情,已知该怎么做了,不就是放不下脸面,需要一个台阶下吗?吕布亲自解开纪灵身上的绳索:“此等忠义之士,岂可杀害,快送伤药来。” 纪灵等吕布将他身上胡乱涂抹一通草药,这才起身说道:“若吕将军同意我不插手将军和袁公征战,我愿投效将军。” “今得一猛将,我之幸也。” 纪灵弱是弱了点,好歹也能接下关羽前三刀,支撑三十个回合还能逃命的人,勉强可以算个二流走狗。能招到一个二流猛将,吕布也很高兴,一流武将就那么几个,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人,人家愿意投效才行啊。 只要自己得了涂中城中两三万大军,不管是西进寿春,还是南下支援张辽,手中有军队,吕布就有底气。反正袁术活不远了,纪灵又有伤在身,等他养好伤时,袁术早就败了,他愿不愿出力打袁术对全局影响不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军,末将愿打先锋,诈开成德城门。”雷绪上前请命。袁术大军还不知道涂中城破的事情,诈开城门很容易。 “哼!”纪灵不齿的朝雷绪冷哼一声。 吕布突然发现,现在他的队伍是壮大了,但是再也不是此刻以前的那块铁板。他麾下可能即将会出现派系,以后将会纷争不断,吕布感到迷茫起来,但是招募袁术麾下的人才又势在必行,吕布暂时不知该如何处理麾下派系问题。 “袁术已经撤走了,成德破城都是定局。”吕布说道。 雷绪等人对吕布说的这话并没多少过多惊讶,在先前纪灵看秘信时他们就猜到了。但是吕布并不敢肯定袁术到底撤退了,还是这封秘信本身就是袁术专门用来诈自己的。吕布也不敢肯定成德剩余多少守军,打算让雷绪前往诈城,不过他不放心让雷绪带着大军,他在等孙观出城。 再者,不是想诈就能诈,这城内士兵缺乏粮食,饿了几天根本就没有体力,士兵根本就不会听从安排,饿着肚子行军,雷绪想要怎么诈? “罪将孙观拜见主公,请主公责罚末将失职。”孙观远远的跪倒请罪。 “恕无罪。还望仲台以后行军谨慎,今能保全性命,全靠纪将军高台贵手,下次运气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了。”吕布一边提醒孙观以后行军多加谨慎,一边劝说孙观被纪灵活捉之后的心结。吕布只能尽量让自己麾下不要出现派系。 “孙观和雷绪、舒邵先进城整军,召集出城食饭。”吕布不等孙观靠近身前,吩咐道。吕布可不会将这支降兵让雷绪来统领。雷绪手下的部曲吕布暂时不会盘剥,以后就不一定了。 “我们要以最快的进度兵逼寿春。”吕布不能告诉才投降的士兵,袁术有可能南下夹击主力去了,这些人中很多有异心的将领见袁术还有希望,或许又会背叛自己,再归袁术。 如果袁术真的南下,吕布带着降军追击袁术,不一定能解救张辽大军,还不直接攻打寿春迫使袁术回军救援。若是袁术没有南下,吕布正好可以将袁术牵制在寿春,让张辽腾出手来收拾郑宝,然后夹击袁术。 “魏越派人传令臧将军将抢来的粮草送来涂中。”他们抢劫了不少袁术的粮草,但是相对涂中两三万降兵来说,真只够他们塞下牙缝。 吕布小心起见让孙观和雷绪、舒邵三人入城整军,他带人等在城外。以前粮草问题是纪灵头痛,现在纪灵在一边悠闲的让士兵抬着,闭目养神。轮到吕布来头痛这个烫手的山芋。 吕布招来刚投的一众幕僚问道:“诸位可知何处有粮草?我派人去借点来。若从涂唐发送粮草来,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吕布不想从涂唐大本营发粮草来,一来没有那么多士兵护卫粮草北来,二来担心淮陵城孙策军队过河劫走。一众幕僚也毫无主意,他们要是有办法,就不会被堵在城里饿到士兵崩溃。 吕布见大家都没办法,无奈的说道:“今日饱食一顿,连夜赶往成德,但愿 (本章未完,请翻页)袁术还有没将粮草全部运完。” 荀干说道:“此去成德大军至少要行军三日。军中粮,士兵恐不愿听从。” “这”还有个办法,但是吕布不愿那样做。就是骑兵前往成德拖延住袁术将粮草全部运走,一旦吕布麾下骑兵离开,这支刚投降的大军无力量震慑,吕布可不相信他们会死心塌地。但是吕布抢来的粮草连最多能勉强支持一天,就是他们愿意跟到成德,也会有两日饿肚子。 吕布决定给纪灵一次机会,既然这支军队在得不到成德粮草的情况下无力养活,活马当死马,那就将这支军队交给纪灵,让纪灵统带兵前往成德,吕布先带骑兵去骚扰袁术士兵,避免粮草被运走。纪灵若是趁机带着士兵逃了,吕布就当这支军队饿死了算。 “我欲先往成德拖住袁术粮草,勇义可愿统领城内士兵随后赶来?”吕布称呼纪灵表字,朝闭目养神的纪灵问道。 纪灵闻言,睁开假意养神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吕布:“明公信某?”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想重用你,又岂会怀疑?”吕布可不会老实的告诉纪灵,他没得选择。孙观可不是一个能统领几万大军的料,更何况是在缺乏粮食的情况下。现在除了纪灵,就只有臧霸能行,但是臧霸只有两千步兵,根本就压制不住投降的三万士兵,吕布也不会将臧霸丢到危险岗位,万一被人干掉,本来大将就少,吕布连后悔都来不及。纪灵久领这支士兵,威望较高,在缺乏粮草下让他带领去成德是最好的人选。 纪灵听了吕布‘推心置腹’的话,再也不能淡定的在担架上闭目养神,翻身滚落:“既得明公信任,灵必不背明公。愿统降卒三日后抵达成德。” “好。勇义乃信义之士,必不背我。”吕布根本就不知道纪灵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已经做好了纪灵带着兵跑路的心理准备。 吕布接着说道:“但是我只有不足一天的粮草。” 纪灵说道:“昔日曹公望梅止渴。我只须传令士兵,告诉他们成德城中有大批粮食,只要赶到成德米粮管饱,保证士兵们会尽力赶往成德,也能降低士兵逃跑。” “很好。”纪灵能得袁术重用,还是有一点点能力嘛,能灵活借鉴别人的策略。 吕布将所有招降和安抚的事情全部拜托给纪灵,城内还有零星不愿投降的将领,有纪灵出马,应该能尽快将城内士兵尽数招降。 不等臧霸运粮抵达涂中,吕布派荀干带人前往半道帮忙。吕布带着弓骑营率先往成德。 袁术本以为回到寿春,有大军设防,危机就会解除,没想到吕布南面大军早就将合肥取下,合肥举城投敌,寿春面临东西南三面敌军。破城的阴霾将袁术麾下众将压得踹不过气来。 袁术从来没有这么渴求过,他渴求刘晔真能如他所说,将吕布杀死。只有吕布被杀,寿春东路敌军和南路敌军不战自溃,再腾出手来收拾西面的徐璆一军。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敌军信使 郑宝在历阳被张辽打得大败,本想退往居巢将物质搬回巢湖。 高顺派往张辽处送信的使者被郑宝捉了多半,所有信件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巢县失守。 郑宝看着手中的战报,心急如火,他不知道高顺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绕到他身后端了他老巢的,难道是插翅飞去的? “贤弟觉得这些信会不会是张辽派人假意散播的?”郑宝问向手下头号大将许干。郑宝率军攻击历阳时,将居巢交给依附他的势力许干把守。许干手下部曲三四千人,在巢湖是第三号人物。 “捉来的信使太多,部曲中很多士兵都已经知道巢县失守,军心不稳,已经被敌军弄假成真了。唯今之计,放弃居巢,退回巢县才能稳定军心。倘若吕布大军紧追不放,主公带领众人退进巢湖,吕布没有水军,难不成还敢派步兵进巢湖不成?”许干劝道。信使是下层士兵所捉,巢县失守早在军营中传开。 郑宝咬牙说道:“即便巢湖呆不下去,还可过江去创业,我就不信吕布还会追过江不成?” 郑宝开始后悔了,不应该惹吕布出动大军,应该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吕布借道往合肥。他没和吕布交手之前,以为天下间袁术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他纵横巢湖数年,开始小觑天下英雄,后悔不迭。 “宜快不宜慢,将城收集起来的物资迅速装车,大军动身回巢县。”郑宝根本就不信有张多大军把守物资充盈的巢县会被悄无声息的让人给一锅端了。吕布尽起全军,郑宝自信也能凭借巢县守上个一年半载。 大军行军本就慢,还要沿途搬运物资,行军的速度拖得更慢。 信使太多,有漏网之鱼,张辽也接到了高顺送来的战报。 张辽见到战报,惊喜万分。他带兵追到居巢,郑宝死守城池,正担心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居巢,影响大局,没想到高顺、陈宫二人放弃合肥,夺下郑宝老巢。张辽毫不怀疑信件的真实性,陈宫和高顺两人都不是好高骛远之人,他二人说夺下了巢县,那一定夺了下来。 张辽招来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徐庶还没说话,手下一众将领就开始嚷嚷追击,张辽看向徐庶,徐庶说道:“敌退我进。” 既然徐庶也赞成追击,张辽更没疑虑:“军师认为我军应该用什么战术?” “郑宝一定会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很有可能不急着退兵,反而会先派人回巢县证实。既然不急着赶路,沿途很有可能会设置伏兵。我军须亦步亦趋,不要轻易冒进。”徐庶建议道。 “军师言之有理,季达有近万人守城,郑宝根本就攻破不了,即便走了郑宝也无所谓。”张辽知道吕布意不在淮南,所以郑宝逃了,只当是留给淮南下一任主人的礼物。 “文远可派人绕道设一支伏兵,若郑宝不急着赶回巢县,一定会将城内物资运走,我军正缺物资,可不能让他搬走了。”徐庶说道。 张辽点了点头,问道:“何人愿往?” 孙康和吕蒙起身说道:“末将愿往。” 吕蒙见有人争抢:“我对巢湖一带比孙将军熟悉,我去正合适。” 新人需要扶持,不然又怎么来战功升职,又怎么培养?张辽更偏向吕蒙。 “好。吕蒙前日攻克历阳有破城头功,先暂代军司马职务,等破了寿春,本将会禀明主公,论功行赏。一会随我取兵营领一千士兵,伏兵路线由你自己决定。”张辽决定让吕蒙带一千士兵,自由发挥。 “谢张将军。”吕蒙大喜过望。他姐夫跟随孙策南征北战数年,才勉强爬上军司马的职务,他没想到跟随吕布短短时间就暂代军司马职务,心中暗暗高兴没跟错人。 “吕蒙将军不可得意忘形。”徐庶提醒道。 “喏。”吕蒙见徐庶表情严肃,慌忙收起脸上的欢喜。 张辽带着大军,密布斥候,始终和郑宝大军保持三十里距离,让郑宝心下疑惑不已。这个距离刚好是两军缓冲距离,即可快速防备又可快速追击。 郑宝和许干两人带领部下交叉掩护,梯次断后,防备张辽的追击。许干部曲走出十里距离之后列阵等待,郑宝带着严阵御敌的麾下赶上前去,超过许干十里距离,列阵等待甩在身后的许干部,两人行得非常小心。 “报!主薄丁文在前方求见,说有急事报。”前方的许干才走出五六里路,派出一个士兵往身后断后的郑宝处奔来。 郑宝听说丁文有急事要抱,心中隐隐担忧起来,丁文是他的心腹,专门安排和张多守城。他现在离开巢县,说明巢县真出问题了,难道张多叛变了? “丁子善不是留守巢县吗?为何轻易出城?”郑宝怒道。 “卑职不知,丁主薄说只能报告将军您一人。”传令兵惶恐的说道。 郑宝来到前军,见丁文披头散发,双眼浮肿,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还没开口责骂丁文。丁文见郑宝上前,远远嚎啕大哭:“属下有负将军所托,巢县城池已被吕贼麾下大将高顺、陈宫所诈...” “真的?原来是真的!”郑宝目光呆滞,他的基业没了,无法接受打击。 “主公...主公...”许干轻声叫道,六神无主的问道:“现在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该什么办!”郑宝大声咆哮,回头怒视丁文:“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将某的基业给丢的!” “陈宫使诈,佯装袁术援军,属下一时不慎,被他骗了城池。” “你倒是说的轻巧,你陷我于不利!拖下去砍了喂狗!” 许干制止郑宝,劝道:“眼下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先想出活命之法才是。” 丁文慌忙说道:“对对对,属下自知罪责难恕,来时已经想好退路,主公不如北上寿春依附袁术。袁术麾下兵多将广,必能退敌。” “不可。这样一来,主公日后只能仰仗袁术鼻息,处处受制。不如先绕道躲回巢湖,再想他策?”许干提议说道。 “但是我军粮草物资皆失,躲入巢湖天天喝水充饥吗?”丁文反驳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郑宝 “若是巢县不失,又岂能走投无路?主公带上粮草遁入巢湖,吕布就是十万大军也休要讨到好处,你丢了粮草还有理了不是?”许干拔刀在手,怒道。 “够了!”情况危急,郑宝毫无主意,见两人争论不休,怒喝一声:“还有其他办法吗?” 丁文想起陈宫对他递出的橄榄枝,提议道:“吕布势弱,不如投效于他?” “笑话!吕布弱小还投效他,你有没有脑子?吕布并不在军中,追击我军的是吕布手下大将张辽,难道要主公投效张辽?主公为一方之主,难道还要位居张辽这等莽夫之下?”许干直接否定丁文的提议。 若是郑宝都位居张辽之下,那他这种郑宝之下的人不是在吕布帐前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丁文的意思是吕布现在势单力薄,现在投效给吕布,将来吕布壮大了势力,他们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被许干一通反驳,说不出话来。 郑宝见走投无路,反而下定决心,能雄霸一方自有一股气势:“和吕布决一死战!就在此地!” “主公不可。”丁文和许干同时劝道。 “有何不可?古人云:哀兵必胜。今吕布犯我境域,将我军逼至绝境,无路可退,不如一战决胜负。”郑宝粮草不足,决定拼死一战:“传令全军,就言吕布若破了我军势必屠城三日。” “但是陈宫诡计多端,属下担忧...”丁文还没说完,就被郑宝打断。 “吕布之兵不过两万,我军兵力相差不多,全军誓死抵挡未必不可战而胜之。” “不如北结袁术。”丁文再次说道。 郑宝道:“我军粮草等不到袁术援军,袁术也未必会派军来援,就这么定了。许将军派人前去张辽处下战书,明日午时决战。” 徐庶接见郑宝派来的使者,看完战书之后,徐庶说道:“足下回去禀告郑太守,他欲决战,正合吾意。我军北线情况不明,也欲和郑大人速战速决。回去告诉他明日列好战阵,看某如何破他。” 孙康将使者送出大营,反身回来责备徐庶:“军师怎能将我军北线战事透露给郑宝?” 徐庶笑道:“两军交战,虚虚实实。实则虚之,郑宝也能猜中我军北线战事不利,我用真实情况麻痹郑宝,郑宝必以为明日我军要和他决战。” “军师不打算和他决战?” “两军硬碰,伤亡太甚,我怎会取此下策。郑宝以为明日决战,今夜定然不备我军劫营。你去告诉张文远将军,天黑劫营。” 徐庶突然想到吕蒙正带兵在半道埋伏郑宝,现在郑宝要求决战,埋伏也就没用了:“派人找到吕蒙,今夜郑宝大营火起之时,他带兵从后夹击。” “此地离巢县不远,要不要让高顺将军也带兵来协助?”孙康问道。 “不必。高顺将军麾下明是近万士兵,实际战力不足千人,谨守巢县即可,免被郑宝乘虚而入。只要将郑宝囤积在巢县的物资守住,就够我大军消耗几月了。” 孙康前去张辽大营报信,一边走一边觉得这些文化人一个比一个不老实,明明答应人家明天列阵决战,反而在别人没有准备的时候发起攻击,太不厚道了。 张辽接到徐庶的军令,马上安排晚上的劫营部署。两军交战生死存亡,无所不用其极,对徐庶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使者回报郑宝,郑宝见张辽接受明日的决战,心中踏实下来,他就怕张辽看透他粮草不足,和他实行拖延。既然张辽愿意决战,郑宝还有机会搏一搏。 “早些埋锅造饭,让士卒早些休息,保持体力,明日好上阵厮杀。”郑宝下达命令,开始准备明天的厮杀。 吃过晚饭,将大小将领叫道中军大帐商讨明天的破敌之策。 张辽下午时分就派孙康带着一支士兵从小道潜伏到郑宝大营附近,只等天黑便杀出放火。张辽自己带着士兵悄悄从大路往前行了二十里,相隔郑宝十里处假装安营。 安营是假,埋锅造饭是真。想让士兵杀敌,又怎能让他们空着肚子上阵。 用过晚饭之后,张辽下令士兵整装待发,只等天黑。 郑宝正和一众大小将真在商议明天用什么战阵克制张辽一军,大营内突然嘈杂不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郑宝正想喝问士兵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传来叫喊:“敌军劫营了...” 郑宝以为明日便可分出胜负,所下大寨不过是临时遮风挡雨,连寨栏也十分矮小疏松,他根本就没想到张辽这么不要脸,说好的明日决战,刚应战就趁他不备来劫营。 孙康带着士兵从大寨侧轻松就翻入大营,一入大营,孙康命令士兵们四下放火,点燃多处才惊动敌军。 郑宝士兵见敌军杀来,毫无防备之下,惊慌失措,直到多处被点燃才反应过来。此时他们的主将还在郑宝大帐内商议军事,士兵无人指挥,无心抵挡,自相扰乱,各自丢下武器四散逃命。 张辽带领先锋正等在营门外,见营内火起。拔开鹿角,杀入寨中,径奔郑宝中间大帐处杀来。逢着敌军便一拥而上,将抵御的郑宝士兵尽数杀死。 郑宝正准备组织士兵反击,见张辽带领士兵长驱直入,已杀到他大帐跟前。 “主公快走。我等又中了敌军的奸计了。”丁文再次中计,承受不了打击,叫完之后两眼一黑,一头撞在地上摔死了。 许干根本就不关心丁文的生死,见郑宝受不了兵败打击,想要和敌军同归于尽,许干带领身边的一众将领护着郑宝奔营后翻寨而出,留下大营二万混乱士兵来牵制张辽大军。 张辽所领先锋不过两三千人,若是全军出动会被敌军发现,真正的大军还在几里开外,张辽在混乱军中无法辨别郑宝在何处,只能带领士兵在混乱的大营中左冲右突,无人敢挡,敌军纷纷投降。 许干带着郑宝等二三十名大小将领出了大寨,直奔巢湖方向而去,刚走出七八里,一头撞上吕蒙带着的一千人。 吕蒙和郑宝打过照面,远远见到火把下郑宝那张大饼脸,一眼就认出。见郑宝犹如丧家之犬,吕蒙大喜:“贼首就在跟前,拿他人头回去领功。” 郑宝见吕蒙人多,想跑也来不及,不甘的朝身边大小将领说道:“我们投降吧。” 郑宝一行不等吕蒙靠进,纷纷丢下武器投降,吕蒙失望的看着郑宝的头,只能对身边士兵说道:“一律绑了。” 吕蒙押着郑宝往远方喊杀声处行来。 徐庶正在指挥大军合围郑宝士兵,不让他们逃跑,听人说吕蒙押着郑宝归营,欣喜的说道:“天助我也。将郑宝押上来。” 有郑宝在阵前,郑宝士兵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这一战出其不意,郑宝麾下两万大军死伤和逃跑的士兵非常少,控制住降兵之后,徐庶清点一番,得到降卒一万六千余人。 郑宝的大营被烧毁,徐庶也不派人搭建营盘,打算等天亮之后大军直接进巢县休息,选了一块空地,审问五花大绑的郑宝押。 郑宝见一文士儒生坐地,反而是张辽、孙康、吕蒙等一众将领站在两旁旁,以为徐庶是吕布,远远朝徐庶喊道:“罪将郑宝愿降。” 徐庶摇头说道:“某听闻你掳略百姓,纵横乡里,无恶不作。今势穷乞降,他日亦会有反心。名将朱隽曾言:‘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故此不可留之。” 郑宝和张辽照过几面,张辽的名声他早就听过,知道张辽再吕布麾下的重要地位,朝张辽求救:“张将军何不伸出援手,某定铭记于心。” 张辽记得吕布做梦都在想着招纳贤才,劝道:“军师且慢,何不留他见了主公再说?” 徐庶朝张辽说道:“主公所渴望的是贤才,却不是这种庸才。郑宝麾下所有人都可投降,唯独郑宝和许干这二人不可受降。” “这是为何?”张辽不解的问道。 “此二人自成一方势力,心中早有野心,今日归降,日后也会复反。我们就不要留到他去见主公,给主公出难题。”徐庶解释道。郑宝是贼首,不杀他又怎么接手他麾下的这些势力。如果送去见吕布,到时候吕布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徐庶此时杀了郑宝,杀降将的名声在他身上,而不在吕布身上。 徐庶命刀斧手将郑宝和许干两人推到后面斩首示众,震慑新降的士卒。 第二天,张辽将接近四万人的队伍开进巢县,南路吕布大军合计不下五万人,达到有史以来军队数量最高,他们还不知北路吕布也得了纪灵二万多人。吕布手中目前战力七万余人,短时间内声势浩大。若是粮草跟不上,将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徐庶、陈宫两人在巢县碰头,开始制定和袁术决战计划。 第一百四十章 刘备到徐州了 “公台可有合肥消息?”徐庶朝陈宫问道。 陈宫道:“听说袁术派谋士阎象带兵入合肥。合肥城内士兵全被我等带走,阎象没废吹灰之力就将合肥拿下了。” “现在巢湖已定,我觉得应该将涂唐的粮草转移过来,公台觉得呢?” “不错。涂唐离广陵太近,以前是毫无办法,不得不囤积在涂唐。以免夜长梦,让孙策或者陈登过河劫了可就大事不妙,转移来巢湖非常可行。不过周边还有许多山贼纵横,得派人剿灭。”陈宫说道。 “此次战袁术,文远和季达二人不可缺少,留孙康将军带兵剿贼如何?”徐庶问道。 “孙康将军对主公忠心耿耿,可也。”陈宫回答道。 陈宫再说道:“我收集到不少从颍上县南来投奔的百姓,听说汝南太守徐璆已经将安风津占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军夹击袁术还是乘机捡便宜来了?” “两者可能都有,我们先观察一下徐璆是什么态度就知道了。”徐庶问道:“有涂中主公消息吗?” “暂时没有。主公的骑兵来去无影,我派出信使不知找到主公没有。主公那边若是有什么消息,应该已经传回涂唐。涂唐信使应该快来到巢县来了。元直不必着急,再等两三日应该就有主公消息了。” ———————————————————— 刘备带兵至徐州,淮安军情紧急,来不及回小沛,大军以直线往淮安赶去。刘备大军刚到灵璧,孙乾、糜竺等幕僚早接到消息从小沛赶来和刘备汇合。 刘备在灵璧停留一日,设宴款待孙乾等人。 席间,刘备问孙乾徐州近况。吕布现在已经被赶出徐州,徐州刺史车胄胸无大志,刘备欲取而代之,重夺徐州为安身之本。 孙乾答道:“东海相徐璆派人到东海募得军士千余人,刚过淮阴,快要抵达盱眙了吧。另外就是车刺史逃回淮安,正在淮安一带设防孙策北上。” 刘备早就知道车胄逃回了淮安,有点惋惜他没死在乱军之中,车胄是曹操亲信,刘备和曹操还没撕破脸,他心中暗暗计划用什么理由诛杀车胄。 当听说徐璆派人来东海招兵,刘备有些恼怒,就好比自家地里的庄稼给人偷了一般:“徐璆顶着东海相的官职确不来上任,反而滞留在汝南,今为何来我徐州募兵?” “听闻袁术大军东击吕布,寿春空虚。徐璆整军欲夺传国玉玺上交天子。”简雍说道。 “这样就好。吕布和袁术多久能分出胜负?”刘备问道。吕布和袁术都不是好相处的人,若是两人决出胜负,很有可能会兵逼徐州,刘备需要尽快平定广陵孙策大军,好腾出手来应对寿春来犯。 “这就无法推测了。只找到吕布屯军在涂唐,大军动向不明。吕布带领骑兵切断了涂中纪灵大军的粮道,想来是要慢慢拖垮袁术。”孙乾和简雍互看一眼说道。因为信息传递困难,他们还没接到纪灵大军投降的消息。 “可有元龙消息?”刘备只知道车胄战败,逃回淮安,送往许昌的战报上没有关于陈登的去向。刘备和陈登是好友,担心陈登安危。 糜竺道:“听闻元龙占了吕布的淮陵城,正在淮陵和孙策大军对持。” 刘备听到陈登无恙,才放心担忧:“战事如何?” “情况危急。淮陵一城之力兵不过两三千,难以久守。淮安车胄又不发兵救援,恐凶多吉少。” 刚听到陈登无恙,刘备还来不及高兴,再次担忧的问道:“可有援救之法?” 孙乾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等心知主公担忧元龙安危,早就想好对策,只等主公首肯。” “何策?”刘备惊喜问道。 “知主公要与孙策交战,为将者岂能不知天时地利,我和简宪和闲来无事时曾走访白马湖一带,发现湖水深且广,不如决堤水淹孙策大军。”孙乾将计策娓娓道来。 这些三流谋士一眼就能想到这条毒计,反而是徐庶、陈宫、郭嘉、周瑜等人因为心中本能顾虑太多,想的事情比常人周全,反而忽视了潜在的危险。 刘备听了表情一滞,冷声朝孙乾说道:“若是决堤,水淹淮河两岸连累百姓何止数万,你欲害我名声扫地也?” “属下失职,请主公息怒。”孙乾慌忙请罪。 “罢了。你无罪。”刘备快速的打开地图,观看白马湖水域走势,叹道:“若是决堤白马湖,湖水不但能淹没广陵治下的孙策大军,还能将吕布的涂唐也一同淹没,真是一着好计。唉,奈何对我名声有损。” 简雍突然说道:“车胄匹夫耳,何不将计策告知车胄,借他之手决堤,这样一来和主公无关。” “不可。”刘备假惺惺的说道:“这样一来广陵、淮南一带百姓将生灵涂炭,备不忍也。” 麾下众将见刘备不允,便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只有席间曹操派来的两名将领朱灵和路昭相视对看,彼此眼中目光热切,刘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等众将散去,只有关羽、张飞二人立在刘备跟侧。张飞抱怨道:“若是当日吕布在下邳复活之时,大哥不拦俺,俺早就割了吕布头颅了,那会有今日之事。” 关羽一收手上的兵书,整个人的气势比以前内敛很多,有一股引而不发、蓄势待发之感,表面上武艺大大退步。他朝张飞说道:“三弟休要再提。当日事态急迫,大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关羽转头问向刘备:“大哥真要连吕布也一同除去?密诏之事迟早暴露,不如引为外援,他日曹丞相若讨徐州,可连吕布共同退敌。” “二弟也觉得董国舅难以成事?吕布怕是恨透了我在下邳观他受刑之时不愿援手给他解围,若是曹操来犯,反而会拍手称快,还不如让车胄将他淹了。” “昔日陛下东归,李傕、郭汜等领兵追乘舆,陛下潜夜度河而走,六宫皆步行出营。伏皇后手持缣数匹,董承起贪心,使人杀傍侍者夺缣,血溅伏皇后衣。由此可见董国舅其人实非善辈,此次反曹也不过是为了争夺权力罢了。其心不正,安能成大事?”关羽用董承劝告刘备。 刘备默然不语,吕布狼子野心,和吕布联合就好比与虎谋皮。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诈城 吕布骑兵和臧霸步兵纵横在成德四门外,若有人出城就开始骚扰射杀,直到对方退回城去为止。成德守军紧闭城门,害怕吕布纵马夺城,城内还有没搬运完的粮草,不容有失。 三天来,吕布没放走一个敌军,让负责守护成德的李丰急得就想烧毁城内粮草。 傍晚时分,依然不见纪灵大军到来,臧霸来到吕布身前说道:“已过主公和纪灵所约定的时间,恐怕纪灵已经带着士兵跑了。” “宣高不必猜疑,等等就知分晓了。”吕布作为主帅,要有一丝主帅的大度样子,他心中也觉得纪灵应该跑了,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不然为什么还没到,吕布和纪灵约定的时间就是按照大军行军进度计算的。 臧霸越等越烦躁,想找点事情缓解一下心情,问道:“主公,徐璆攻打寿春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我军之前将寿春攻下来了?” 这三天,吕布骑兵去寿春城下晃悠过,知道袁术真正退兵的原因是因为徐璆趁机夹击袁术所至,吕布才非常安心的等在成德,尽量疲敌。 “报,涂唐急报。”一匹快马远远从涂中方向驰来,见到吕布骑兵,快马上的信使高声大叫。 吕布接过战报,对信使说道:“一路辛苦了,先下去饱食一顿。对了,你是从涂中方向来吗?” “回禀将军,是的,卑职等数十信使在涂中分散四下寻找,不见主公身影,卑职接到上官命令,便朝成德方向寻来。”信使恭谨的说道。 “那可有在路上见到一支两万人军队?”纪灵缺乏粮草,吕布也不敢肯定纪灵到底有没有带着军队跑路。 “两万人数大军没见着,倒是见到一支两万人左右的难民相互扶着朝成德方向前来。”信使说道。 吕布和臧霸面面相觑,这支难民无疑就是纪灵所统领的士兵。吕布知道留给纪灵的粮食少,他又不知道哪些粮食到底有多重,根本无法计算能让纪灵大军坚持多久。现在看来,怕是饿了接近三天,还连续不断的赶路,士兵们还有力气才怪,难怪姗姗来迟。 吕布暗幸他只是心中怀疑纪灵,没将话说出口,不然传到纪灵耳朵里,始终会让纪灵心中留下一个疙瘩。 “派人去砍伐柴火,今夜攻城。”吕布让臧霸带领士兵去砍树,将周围生好火堆扬言攻城。他计划的当然是等纪灵大军到来之后攻城,不然用他手中的骑兵和臧霸两千步兵去攻城吗?怕是连城墙都摸不着就会被城上的乱箭射退。 计划超过变化,纪灵军队饿得都没力气了,还怎么攻城?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攻心了,吓唬成德守军开门投降。 纪灵应该是给士兵们许诺来到成德就有饭吃,到时候士兵到来,才发现上当受骗,怕是分分钟暴走炸营给吕布看,那时候连吕布也控制不住愤怒的士兵。 等臧霸离开,吕布打开战报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长出一口气,南路大军告捷,将郑宝一党全部歼灭,囤积在涂唐的粮草也开始往巢湖转移,张辽、高顺正往合肥逼急,从时间上推算,应该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两日前就抵达了合肥,就是不知有没有再次攻克合肥。 臧霸在东门外生起上十堆小山一般的火堆,引起城内守军的注意,守将李封敲响鼓声,本就紧张的成德城充满森严气氛。 刘晔闻讯赶来城门处再次劝告李封:“将军何不开城投降?某已准备多时,只等吕布入城。” 从吕布到成德起,这几天刘晔天天都来劝李封假意投降,按原计划引吕布入城,而后席间设计诛杀吕布。 李封摇头说道:“吕布之勇,非汝能敌,不到万一不得以某是不会打开城门。” 李封根本就不看好刘晔的计策,刘晔虽然能文能武,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文也不能武。李封喝退刘晔,朝城外看去,天虽渐黑,城外被火光照得更加明亮,只见一匹火红的战马缓缓朝城下走来。 “城上主将出来搭话。” 李封扬声问道:“你是何人?” “吕布。你是李封?某且问你,是战是降?” “我城上士兵上万,内有粮草十万斛,吕将军想战,来攻城便是。”李封有恃无恐的说道。城外吕布军一眼能看到头,不足三千人,李封上万士兵有城可守,还怕了吕布这两三千人? “某主力五万余人即刻到来,不知半个时辰后足下还有没有据城而守的信心。”吕布恫吓道。想要吓开成德城门只能是纪灵的难民部队到达的那个时候,让城楼上的守军将这支失去战力的饿兵认为是主力。 不要说等到明天天亮让城里看清这支士兵的战力,只要这支士兵靠近城下见城门未开,没粮食吃将会马上就会大乱。一旦城内看清吕布实力,怕是真会死守到底。 李封听吕布说有五万大军正在赶来,吓了一跳,怀疑的问道:“吕将军能有两万兵力就不错了,况且吕将军主力部队不是在淮南一带吗?何来五万之多?” “足下可知纪灵将军已经降吾了?南路郑宝不过跳梁小丑,早被歼灭。不然我为何对成德围而不攻,就是等待南路大军到来。既然不愿开门投降,今夜某便踏平此城。”吕布豪迈的一指城楼上的李封。 李封暗道不好,如果纪灵投降给吕布,加上纪灵的两万军队,那吕布真有五万大军:“纪勇义何在?” “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抵达。”吕布说道:“给足下半个时辰考虑时间,若是我大军到来,足下还没考虑清楚,休怪本将兵戈无情。” 吕布勒马回阵,带着士兵去迎接纪灵。其实就是去和纪灵商量,让纪灵出面诱骗李封,让他开门投降。本来雷绪是打算前来诈开城门,但是后来因为粮草问题,士兵体力不支,最终不了了之。 吕布行了十多里路,碰到手持火把的长龙队伍。果真和信使说的一点区别都没有,一个个士兵有气无力,为了减轻负重,身上的铠甲、大刀之类武器早就丢弃。队伍中仅剩余的长矛长枪只是当做拐杖使用,枪尖早就磨钝,一看就不能杀敌。 长长的队伍死气沉沉,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地。吕布越看越心急 (本章未完,请翻页),若李封铁了心不开城门,这两万人把是要尽数饿死。吕布感觉自己肩负的压力沉重无比,他杀的人很多,但是看到有人过得凄惨无比又同情心泛滥。 “勇义果然是忠义之士,某就知道不会负我。”吕布虚伪的远远朝队伍最前面担架上的纪灵说道。 纪灵听了吕布的话,没有一丝自豪,反而愧疚的说道:“但是他们已经快要饿得爬不动了,我身为主将却无法照顾他们周全。” “勇义这不是带他们来成德了吗?只要进了城就有粮食可吃。” “希望将军夺下城池之后不要枉杀无辜。”纪灵求情道。 “我正为此事而来,成德守将李封尚未打开城门,还须勇义出面劝降。我知勇义对袁公路怀有知遇之恩,此事本不该劳驾勇义,但是眼下两万士兵性命全系我身,不得不为将士性命着想。”吕布真诚的说道。 “若是李封守城,我举荐一人或可说来投降。”纪灵说道:“舒邵舒仲应和李封有旧,或许能帮上忙。” “多谢勇义成全。”吕布向纪灵行了一礼:“我代两万将士谢过勇义。” “将军不可如此,这本是末将分内之事。将军给末将行礼就是折煞末将也。”纪灵感动的就要从担架上爬起来还礼,被吕布按在担架上才作罢。 舒邵杵着一根蛇矛正一拐一瘸来到吕布面前,说道:“李封本是我举荐给袁公,或许能说来投降。” 既然李封是舒邵所举荐,由舒邵出面或许能说降李封。别小看举荐,若是受人举荐就相当于是举荐人的门生,有举荐之恩。 “先前我恐吓了一番李封,说有五万大军即将攻城,但是仲应这番”吕布指了指舒邵狼狈不堪的外形,他饿得就差不多形同枯槁,会不会暴露己方兵力空虚,能唬住李封吗? “将军放心,连番征战我还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李封又岂会怀疑。”舒邵说道。 吕布毫无办法可言,决定继续赌他们值得信奈,舒邵敢用军粮来救助百姓,两万士兵性命全系他手,应该不会在城下反水,出卖己方只是张饿趴的虎皮。 吕布为了安他们心,将战报交给纪灵看。 纪灵看完,低沉的说道:“寿春城破之后,希望将军能饶恕袁公一族。” 吕布摇头说道:“袁术僭号天子,我乃大汉之臣,与他势不两立,又如何饶他?” 吕布决定他要将这忠臣的皮一披到底,按照历史来说袁术怕应该是要死了,但是谁又知道呢。吕布话音一转:“但是看在勇义忠义份上,想来袁术会在城破之前就早已离开了寿春。” 吕布决定收买人心,大不了到时候抓住袁术了话,偷偷将他放了就是。 “但是寿春袁氏的造化非我能左右,得看袁氏自己是想活还是想死。” 吕布攻下寿春,当然要找袁氏开刀。袁氏累世三公,积累的财富即便被袁术败坏得不成样子也比吕布富有。军队离不开袁氏族啊,就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命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举荐刘晔 舒邵、纪灵等刚投效的袁术旧部和吕布朝成德城门奔来,吕布让他们出来漏面证明涂中两万士兵全部投降给自己的事实。 吕布留下孙观、臧霸二人在后指挥难民兵多大火把,人手两根。在遥远处摆出疏阵,将两万士兵疏散开来。四万支火把铺天盖地,一眼看来不下五六万大军。 城楼上的李封见城外铺天盖地的大军压来,心下一惊,吕布在城外准备这么多火堆,怕是今晚就会强攻成德。李封心中发慌,对方展现出的实力由不得他不信。 在火堆照耀下,一行熟悉的人影进入李封的视线,为首是担架上抬着的纪灵,纪灵身边是雷绪、荀干、舒邵等旧识,原来纪灵等人真的投敌了! 舒邵一瘸一拐的走到城楼下,有气无力的朝城头上叫喊:“良臣择主而事。袁公今四面楚歌,难以久存。贤弟今若早降,某可用人头担保,吕将军会重用贤弟。” 李封见是舒邵出阵劝降,看来是真心投效吕布,他独木难支,毫无信心守住成德,舒邵既然出面保作保,他的性命无忧了。既然不能正面歼灭吕布,李封将希望寄托在刘晔身上。扬声说道:“我献城。请吕将军入城,开—城—门。” 城门大开,吕布不敢暴露己方实力不足,命令臧霸部步兵准备好抢占城门的准备。 然后向舒邵暗示。舒邵继续说道:“请贤弟带领武将出城迎接。” 既然投降了,当然得做足全戏,李封将城头上把守的士兵全部赶下城,然后才带着文武官员出城迎接吕布。 李封相隔吕布远远便拱手行礼,而不下拜:“在下李封,拜见吕将军,请吕将军入城。” “你不愿降?” 李封自始至终都没说过投降,只说献城,吕布问道。 “在下久食陛下俸禄,今开门献城,实非得已,不忍叛之。”李封说道。他的话让纪灵等人惭愧万分。李封当然不愿意降了,刘晔的计策才开始着手呢,一旦投降,对他名声有损,以后效忠别人也得不到重用。 李封努力压制发抖的双腿,装出一副大义凛然,有舒邵和纪灵等人在,吕布应该不会难为他:“若将军不满,请砍下某家头颅便是。” 李封是谁吕布没听说过,一个无名小将还一副吊样,吕布懒得看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对方开门献城,吕布即便想杀他,也不能直接就杀了,至少要捏造各种罪名,况且吕布根本就不在意李封,杀他做甚。让吕布惊喜的是这么容易就诈开了城门,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李封带头只有极个别人投降,其他的人都一副唯李封马首是瞻,吕布也不在意,这群人中他就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号。 “城内有多少守军?”吕布问道,他比较关心这个。 “五千人。” 说好的一万人呢?谁说这些古人就是老实人了,整整将士兵跨大了一倍。难怪李封见己方数万大军压来,慌忙开城投降。 吕布将这些将领全部扣押在军中,然后派臧霸控制城门。 “劳烦雷将军入城整军,告诉士兵换防,把守军全部带出城来。”吕布朝雷绪说道。纪灵这几日并没安心养伤,运营又跟不上,身上的伤口开始化脓,无力进城整军,只能派雷绪入城。 这些守军只要出城,吕布的一千弓骑营完全可以压制住,不怕他们还想造反。将他们留在城内,吕布有些不放心。 城内守军全被带出城外,远处呐喊助威的难民兵终于赶了上来。 李封等人看着一排排相互扶持,杵着树枝、武器,饿得四肢在地上爬的士兵行来,脸上瞬间全绿。李封愤怒的指着舒邵:“好你个舒仲应,我当你是至交好友,你反设计害我。” 舒邵一脸惭愧,默默转身,没有脸面面对李封。 吕布双眼一鼓:“足下到是清高之辈啊。见我军势众,为了自身安危,开门献城。舒仲应为了数万士兵性命,舍弃个人名声。你两谁是沽名钓誉之辈,不用我点破吧?” 李封叹了口气:“悔不听刘子扬之言啊。” 李封开始施计,将刘晔抛出来。 “刘子扬是谁?他对你说了什么?”李封的话果然引起了吕布的注意。 李封不理吕布的问话,紧闭双唇。 吕布不知这是李封欲擒故纵的手段,转头看向李封身边其他人。其中一个文士顶不住吕布冷冽气势,诚惶诚恐的说道:“刘子扬乃刘晔,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许劭称其有佐世之才。” 刘子扬是谁吕布不知道是谁,但是刘晔,吕布却有所耳闻。刘晔作为三国时期一流谋士中的一个,但是他没有一次拿得出手的功绩,不像诸葛亮、荀彧、郭嘉的这些人善于运筹帷幄,唯一的长处就是料人料事极其准确。因为他太弱鸡了,就像金块中显眼的石头,让吕布记忆中稍微留意了一下。 吕布也不知道这个刘晔和记忆中的刘晔是不是同一人,他们还没入仕之前,找不到旁证来证明他们的身份。但是就凭‘佐世之才’的称呼,吕布决定也要抓到手里,一般才华的人根本就配不上这种称呼。许劭可别小看,一句对曹操的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就足以证明许劭的眼光。 “不知他献给你们献了何策?”吕布问道。 “他建议陛下死守成德。” “嗯,死守成德你们还可以多苟延残喘几天。至少在我南路大军北上之前我是攻不破成德的。” 吕布回头向纪灵等人吩咐道:“你们安顿好涂中到来的士兵。饥饿太久,不宜吃得太多,先杀几头猪和黍米做粥喝吧。明日再大吃一顿。” 吕布懒得给他们解释这是为什么,只需要他们去做就行。纪灵等人觉得将肉熬成粥很是浪费,见吕布已经带着士兵离开,只能按照吕布的要求去做。 吕布问明刘晔的住处,直接派兵将四个城门守住,别又让刘晔跑了。吕布有鲁肃之鉴,也不派人送名帖,连夜前往刘晔府上。 吕布带着魏越引上几十个弓骑营士兵直奔刘晔府邸。刘家是皇族,朱门高大,府邸外的围墙堪比坞堡。吕布来到门前,下马扬声朝大门上方的私兵喊道: “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前来拜访,不知刘子扬先生可在家?” 楼上私兵回答:“我家公子已经就寝,将军明日再来。” 这一看就是推诿之词,吕布带兵在城外攻城,以他士族克星的名声,刘晔的神经不会大条到刀临脖子还能呼呼大睡的境界。城内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关门熄灯,这一路走来,窗户边却有不少人影正在张望,担心吕布大军入城四处掠夺,门吏这话吕布是一点也不信。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刘晔行凶 “开门。不然按通敌罪论。” 这些士子都喜欢摆架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吕布才没那么多时间来和刘晔纠缠,万一他又学鲁肃给跑了。大不了将刘晔绑在身边,不给自己效力也不让他给敌人效力。 “劳驾将军等待,我这就去通报。”守卫见吕布要强攻,慌忙朝吕布说道。 吕布没有等多久,守卫回到大门上方喊道:“我家先生正在更衣,请将军稍等。” 片刻,刘晔整好衣冠,打开大门迎接吕布:“前日听闻吕将军吓跑鲁子敬,晔以为吕将军生食人耶,今见之,方知将军仪表非凡,人中俊杰之相。” “先生认识鲁肃?”吕布惊讶的问道。 “我和鲁肃是多年好友,岂会不识。将军请里坐谈。”刘晔热情地将吕布引进大堂,魏越等人却被刘晔家丁拦在堂外等候。 “将军一行怕是还未用膳,既来我寒舍,岂能失了待客之理?”刘晔早就在城内看到吕布骑兵一直徘徊在城下,忙碌了一个下午,根本就没时间吃饭,正合他的心意,此举也不会显得突兀引起吕布疑心。 刘晔朝府中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饭食。” 刘晔在大堂上热情的和吕布攀谈起来,谈到高兴时,大声喊道:“既逢知己,怎能无酒?快拿酒来。” “布有军令在身,军中禁酒。”吕布谢绝道。 “莫非是将军看不上我刘子扬?”刘晔不悦的问道。 “非也。布闻先生贤名而登门造访,又岂会看不上先生之才?” “我也早听过将军大名,只恨无人引荐。将军今日既然到来,岂能无酒,这可不成。”饭菜还没上堂,刘晔先让人抱来两坛子酒,先给吕布满上再给他自己满上。 刘晔的热情,让吕布暗暗堤防,他的名声让世人犹如躲避瘟神,这刘晔反而热情洋溢,从没世人表现出对吕布这么热情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饭菜上齐,堂外魏越等多天没喝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刘晔的仆人还在继续劝酒,将吕布带来的士兵尽数灌趴下。 刘晔见吕布在自己敬酒时,都是礼貌的小饮一口,担心吕布看出端倪,打算早些将吕布结果掉,免得夜长梦多。 “我偶得一壮士,力撼千斤,使两柄重百余斤大铜锤,想引荐给将军,如何?”刘晔朝吕布说道。 “如此就要多谢子扬先生,我麾下正缺乏猛将。” “去请蛮山上堂来见过吕将军。”刘晔朝仆从说道。 在仆从带领下,一个身高比吕布还要高出一分,更加魁梧的壮汉朝大堂走来,身着汗衫,粗壮的两条毛茸茸的手臂露在外面,每踏出一步,好似大地都在震动一般。 刘晔见吕布观看蛮山解释道:“蛮山是蛮族中人,故而生得与我汉族有异。” “果真是世间罕少的壮士。”吕布久经沙场,力气和武艺都是非常重要的杀敌依仗,只是他感受到蛮山身上带着杀气。 蛮山朝吕布行完礼,却不敢异动,刘晔暗暗着急,见吕布只是看着蛮山也不说话,刘晔急中生智,端着一碗酒到蛮山跟前说道:“壮士若愿效忠吕将军,请敬此盅。” 蛮山接过酒,却不敢靠近吕布,端着酒一仰脖子就将酒一饮而尽,说道:“吕将军小瞧俺了,待俺施展神力之后再投效不迟。” 声音犹如惊雷滚滚,震得人耳膜生痛。 蛮山朝外喝道:“取我大锤来,我表演绝技给吕将军看。” 一群蛮人抗着两柄大锤进入大堂。蛮山接过大锤挥舞起来,两锤互相敲打,火花四溅,偶尔一锤击打在地面,将地面震出一个大坑。 刘晔见蛮山只是卖力的表演,却不敢靠近吕布,他暗暗焦急。他那知道吕布的杀意早就锁定蛮山,吕布久经沙场,杀敌上万,杀气犹如一座大山将蛮山压得踹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气来。 刘晔见吕布酒碗已空,起身假意给吕布满酒。 “哗” 酒倒一半,趁吕布留意蛮山时,突然将酒水泼到吕布脸上,抓起腰间佩刀就朝吕布脖颈刺来。 吕布从蛮山进堂时,就知刘晔不怀好意,只是没想到刘晔胆大到敢亲自动手的程度,他主要防备蛮山,却忽视了看起来文弱的刘晔。 被刘晔泼了一脸酒水,酒水渗入双眼。身体数据化也抗不住酒水进眼睛,吕布只感觉眼看白茫茫一遍,又像卡了无数只蚂蚁般难受。来不及拭擦眼睛,用力一扯案,将之击向堂下表演的蛮山,迅速起身想要离开座位。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吕布的相信。 刚起到一半只感觉腰间一凉,吕布动作太快,刘晔刺向吕布脖子的一刀刺中吕布腰间。刺中腰间也完全不影响吕布的动作,他迅速往一旁退避,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一根长枪,快速的眨动难受的双眼,争取早些视物。 吕布刚退开两步,面前一股恶风扑来,先前他坐的位置处传来“哐”的一声巨响。 蛮山见吕布躲开一击,另外一柄大锤如附骨之疽朝吕布当头砸来。吕布临阵经验即便丰富,但是他双眼不能视物,蛮山虽毫无技巧可言,单是一身蛮力就让吕布不敢小觑。 “呛。”一声巨响。蛮山当头的一砸被吕布举枪挡下,木头枪杆承受不住大锤上砸来的巨力,瞬间断裂。大锤力量不减,直奔吕布脑门。 眼见吕布就要脑浆迸裂时,最危险时刻,吕布脑袋一偏,大锤擦着耳朵击打在他肩上,巨大的力量将吕布砸得半跪在地,蛮山另一柄铜锤同时横扫拍来。 恶风再起,吕布心中警钟大作,要是让这两柄铜锤敲在自己脑袋上,还不当场秒杀?还有个无法看见的刘晔伺机在一侧,吕布双眼不能视物,不敢倒退躲避,整个人朝蛮山怀中撞去。 脑勺后又是一声巨响,撞击出的火花将吕布的头发烧得呲呲作响。 吕布迅速脚下错开,远离开蛮山,从背包中摸索方天画戟,并且凝神屏气倾听慢慢的脚步声来推断他的位置。 “呛” 吕布本能的刺出方天画戟,挡下蛮山再次击打来的大铜锤,吕布被巨力震得“噌噌噌”倒退七八步,撞倒几面屏风才止住倒退。吕布的步战并不是非常出众,现在连敌人都看不见,任何招式都无法施展开来。蛮山的蛮力又远超他,一时被压着打。 “碰碰碰……”响声不绝,吕布退到那里,他刚退开的地方不断传来重击声。 “死!”吕布突然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出击。 蛮山根本就没想到吕布闭着眼睛都能发现他的位置,毫无防备之下,他自己撞上吕布递来的方天画戟上,小枝削断他半边脖颈。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位置……”蛮山扔掉两柄大铜锤,死死捂住脖子。 “你走路太吵了。”吕布心惊的擦了擦冷汗,如果不是体现戒备,他这次真要阴沟里翻船了。他打心里就没将蛮山和刘晔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刘晔泼酒让他一时无法视物,也不会变的如此凶险。 吕布笑道:“子扬兄是不是非常失望?” 刘晔呆立当场,提着刀再也不敢上前半步,张着嘴巴说道:“人中吕布,比传言更加骁勇。只是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计策。” 吕布一直眨眼,终于能模糊的看清刘晔的位置。找了杯茶水倒在手上冲洗眼睛,冲洗完之后才说道:“这蛮子不是杀手,无法克制散发的杀气。其二,子扬兄太过殷勤,故而疑之。” 如果刘晔准备的是杀手,又或者埋伏弓弩手,吕布真不敢保证自己在无法视物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情况下能否全身而退。 刘晔见吕布再次入座,并没有对他下手,疑惑的问道:“吕将军不杀我?” “子扬兄有大才,不忍杀之。”吕布打算给刘晔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不效忠自己,刘晔别想活着见明天的太阳。 刘晔一直注视吕布腰间,除了衣服被割破,并未流血,难道没击中?刘晔也再次落座。 吕布奇怪的问道:“你既知我会杀你,为何在刚才不跑?” “满城尽是将军士兵,我又怎么跑得掉。我早就有杀你不成,身死族灭的准备。” “给你一个选择,一是效忠我,二是生死族灭。”吕布直接问道。 “怕你不敢用我。”刘晔淡然的说道。 “子扬可听说过郝萌之变?”吕布反问。 “略有耳闻。” “建安元年,郝萌伙同陈宫叛变,把我杀得披头散发,连鞋子都跑掉一只才逃进高顺大营。如今我对公台依然言听计从,去岁之事从不介怀。” “将军真乃明公也。心胸广阔,不记私仇,天下少有。”刘晔对吕布刮目相看,他的名声确实够臭的,但是包容心却无人能及,叛变过去两三年之久,陈宫依然在吕布手下倍受重用,能如此包容部下的人,世间罕见。 刘晔问道:“敢问将军之志?” “上匡汉室,下扶黎民。” “将军休要诓我。汉室衰微不可复兴,祖宗基业危如累卵。将军之志也非匡扶汉室吧?” 吕布不说话,他确实从来就没有匡扶汉室的心思,一直顶着忠臣的虎皮不过是壮大己身罢了,既然被刘晔看破,吕布也不装:“民贵君轻。我欲下扶黎民,却是发至肺腑。” “那将军有何打算?” “取寿春以图天下。” “将军言不由衷。以将军麾下陈宫、徐庶之才,不难看出寿春非久居之地,怕是将军还有后着。” 能发现寿春不是久居之地的人多了去,关中人口凋零,根本就没人会想吕布傻傻的取关中为基业:“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这是将军的军事机密,我又如何得知。” 吕布轻笑道:“欲取汉中。” 刘晔惊得将手中握着的酒碗打翻,苦笑道:“我着实不该有此一问。” 吕布笑得更灿烂:“为何?” “将军将此机密告诉我,怕是不投效将军,我刘家满门难活过今晚。”刘晔暗暗后悔,不应该问吕布的志向,现在吕布托盘说出来,他已经没得选择。 “汉中在张鲁治下,人口殷实,作为基业的不二之选。”刘晔相信这是吕布的最高机密,取了汉中,直奔益州,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 吕布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最终计划透露出来,吕布也不直接让刘晔选择,迂回问道:“子扬以为我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只要刘晔帮忙设计,那就表面他已经有投效自己的心思。 “先破袁术,再破徐璆夺取汝南,渐渐将大军转移到宛城一带。” “那如何破袁术?” “将军用诈死之计,突然袭击寿春,可一举破之。” “正合我意。劳烦子扬放出消息,说已将我杀死。”吕布说道。 “既然将军有令,岂敢不效死力!”刘晔表态愿意投效吕布说道。走下堂将蛮山的头颅割了下来,用佩刀将蛮山砍得面目全非:“我欲以他的头颅冒充将军。” “随你。但是你得先给我将纪灵等人叫来。”吕布可不敢随意假死,纪灵等人保不准一听吕布挂了,马上反叛,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吕布可以在他们底线范围内考验一次,却不敢多次考验。得先将计策透露给纪灵等人,一来让他们知道这是吕布的计策,并非真死,二来让他们感受到得到吕布的充分信任。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诈死 吕布是三军之主不敢轻易诈死,一旦手下大军信以为真,崩盘就完蛋了。吕布将臧霸、孙观、纪灵、雷绪、舒邵等人招来刘晔府邸,和众人商议一通。 纪灵不发一言,不愿带兵袭击袁术。 舒邵说道:“袁术在寿春经营累年,上次寿春被曹操击破之后,袁术更是加固城池,四周引淮河活水为护城河,水深且宽。若是强攻,非两三年不可破,耗时日久,于将军不利。不如骗过李封,由他带兵诈开寿春。” “善。” 吕布等人开始商量对策。强攻严防死守的坚城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最终由刘晔定计,孙观送信给张辽等人处,不管有没有攻下合肥,表面上都按兵不动,全军和成德一路大军一样挂上白旗,往寿春悄悄行军,然后突然猛烈攻击寿春。由刘晔出面麻痹住李封等人,假意直奔寿春协助防御,由此诈开寿春城门。 吕布突然想起还在为自己担忧的夫人,心中不舍几位夫人一闻噩耗之后的伤心,说道:“送一份快报去涂唐,不要让我夫人担忧。” 几人商议完毕,决定火中取栗,继续以往兵行险招。吕布、臧霸、纪灵等人偷偷从刘晔府上返回各自兵营。 “杀啊!”半夜时分,城内喊声震天。被扣押在兵营中的李封见到刘家大府方向霎时火起。 纪灵、雷绪等人也将刚喝了稀饭,还不太有力气的士兵军一列列开进城来。李封乘混乱,带着他麾下不愿投降,一直观望的将领召集哪些还没被吕布来得及打散编进大军的部曲,居然有两千余人。李封迅速占领一个城门。 李封刚占领城门不久,刘晔便带着家丁,提着一把滴血的刀,浑身是血的逃到他占领的城门处,身后臧霸带着士兵穷追不退:“贼子坏我主性命,我要将你移灭三族来陪葬!” 李封见臧霸率兵追杀刘晔,心中一喜,猜测是刘晔得手了,忙派出士兵下城抵住臧霸追杀刘晔地部曲。 刘晔举着手中人头说道:“吕布头颅在此,我已将之诛杀也。” 李封见城中大乱,猜测刘晔已经得手,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臧霸部曲已经杀到跟前。 臧霸部曲听闻吕布遇难,个个绝望的拼命,一扫以前只顾逃跑的风格,哪怕战死,死前也要将刀子插进敌人身体里去。臧霸见麾下士兵亡命搏杀,渐渐出现伤亡,心中不舍,很想制止他们,又担心将戏演砸了。 雷绪趁机在城内纵兵放火,他手下本就是袁术军中的一部分乌合之众,不纵容也会四处打劫,更何况在雷绪的唆使下,整个成德满城尽是喊杀声。 李封部下又如何抵挡得住臧霸麾下哀凉的百战老兵,刚一交锋,占着人数众多也抵挡不住臧霸部曲冲杀,一直被杀到城门处才退无可退。 此时再不放弃城池,李封部下将会被臧霸部曲斩杀殆尽,李封犹豫的下令:“放弃城门,退。” 刘晔闪身到李封说道:“不可。将军若是离去,成德四门将会落入吕布军之手,大事难定。如今吕布已死,纪灵等人新投,其心摇摆不定,或可说来一同抗徐璆,以及南面张辽、陈宫等吕布愚忠主力。若将军一门未得,协商时不占上风啊。” “臧霸也是吕布愚忠,如今我军难以抵挡,如何守住城门?”李封道。 “臧霸本是泰山一贼,跟随吕布乃吕布威势所迫,今吕布已死,威势已逝,现在臧霸所畏惧者曹公也。将军且看我如何说降臧霸。”刘晔说完分开人群,来到两军交战的前方。 刘晔朝臧霸喊道:“臧霸何在?出来说话。” 臧霸分开士兵,怒斥刘晔:“刘家小儿,我主知你有大才,礼贤于你,反趁机设计陷害,纳命来!” “臧将军且息雷霆之怒。今吕布已死,臧将军可考虑好何去何从?曹公已带大军抵达徐州,不日便要南下。曹公有令,敢有动者,与吕布同罪。还望臧将军早做定夺。” 李封只见臧霸听说曹操到来,犹如当头棒喝,动弹不得。 李封不敢指挥军队趁机击杀臧霸部曲,惹怒臧霸,反而按兵劝道:“臧将军何不与我等共谋大业?陛下四世三公,门生遍天下,以将军之勇,为陛下一扫六合,所立成就不减汉之樊哙,我等从龙之臣,封妻荫子传万代。” 就在臧霸迟疑不断,不知是继续战斗为吕布报仇,还是投效袁术时,带伤的纪灵带着士兵向李封所在城门处行来。 刘晔扬言问道:“不知勇义是何用意?是继续为吕布报仇,还是浪子回头?” 纪灵不忍反过来攻击袁术,再一旁说道:“我已背叛袁公,今又逢吕将军遇厄难,我将手中士兵交与先生,先生带回寿春吧。末将找个山头了结残生。” “这支军队应该归我统领。”臧霸和李封同时说道。 李封寸步不让,据理力争:“这支军队本就是我寿春士兵,该由本将统领。” “放屁,这支军队已经投降给吕将军,吕将军不在,就该由我来统领。”臧霸怎么可能让李封接手大军。 两人互不相让,争吵不休。此时雷绪和舒邵等人又领着一支军队过来,他们的态度倒是很明确,既然吕布身死,那就重回袁术怀抱,但是两人也开始争夺大军的控制权。 李封见人越来越多,都要争夺军权,冷笑一声:“既然大家僵持不让,我举荐一人可统领大军。” 臧霸、雷绪不悦的问道:“何人?” “陛下女婿,仲氏驸马黄猗。” “黄猗在城中?”所有人,包括刘晔都是一惊,他们跟本就没想到袁术其实是将城池委托给他女婿来守。只是黄猗贪生怕死,才将城池明面上交给李封。 “各位觉得如何?”李封心中冷笑,军情落入黄猗之手,就当是落到他手里一样。 刘晔暗暗朝舒邵递眼神,舒邵会意的出来反对:“黄猗小儿,不懂行军打仗,若是他来领军,犹如一只温顺的山羊带领一群猛虎。贤弟以为山羊能上阵杀敌?刘子扬除去吕布,既然我等争论不休,不如推举刘子扬来带领,如何?” 臧霸假意反对:“不行,我不放心你们。” 雷绪将手中大刀拍打得哐哐直响:“我也同意由刘子扬带领。” 雷绪说完之后怒视臧霸:“谁要是敢不同意,先问过我手中的大刀再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给自己办葬礼 臧霸见所有人都支持刘晔,无奈的退步说道:“既然如此,要我同意刘晔为首领也行,但有个条件。作为人臣,请将吕将军的头颅交于某,我要将他厚葬以表忠心。” 李封不乐意了:“吕布人头某要送去寿春给诸位表功,岂可现在就安葬。” 刘晔等人当然不能将假人头留下,只要李封仔细辨别,即便蛮山被砍得不成样子,依然难和吕布俊朗的面容相关联。 刘晔说道:“袁公倡导礼仪,人既已死,理当入土为安。臧将军又是吕将军麾下忠良,收殓吕布头颅乃义之所举。诸公以为然否?” 雷绪等人心知吕布未死,袁术大势已去,不敢有所反对,纪灵本想出言提醒,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投降吕布,他身旁还有臧霸安排的人员,一旦有所异动,他怕一句话都说不完就要当场身死。 众人纷纷支持臧霸:“既然臧将军同意投效陛下,收殓吕布尸首也是为臣所义。” 刘晔见大家支持,不等李封反对,就将手中的人头抛给了臧霸。臧霸接了头颅,带着士兵返回孙观留守的城门。 至始至终,李封只有远远观看了一眼‘吕布’的头颅,但是,声势浩大,满城皆知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刘晔也不等回去安葬‘吕布’的臧霸回来,坐在主位上商议军情。舒邵先将吕布大军南面战报假意交给刘晔观看。 刘晔突然大叫一声:“郑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袁公于险境也。” 说完之后,将战报交给李封观看。李封见张辽大军早就击败郑宝一军,正在往合肥行军,此时怕已经攻下了合肥,面如土色。 “如今吕布身死,然而吕布的军队势力未减弱半分,一旦传到南路吕布主力处,张辽等吕布死忠一定会猛烈袭击寿春,为吕布报仇。张辽大军含怒而来,比之以往更要凶猛,寿春恐难守住。”刘晔威胁李封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 “如今先派一个人将吕布身死的消息传回寿春,安定寿春人心,我军随后寿春协防才是上策。”刘晔说道。 “我已经派人传回消息了。”李封早就迫不及待的将消息传回寿春了。 “一般信使传回消息恐城内文武以为有诈,不会相信。须派一个分量足够的人来传递消息。”舒邵说道。 李封怒指舒邵:“吾和汝乃久识,汝为军权欲遣吾走耶?” “李将军排兵布阵,所向披靡,不可或缺。不如派袁公女婿黄猗送信回寿春如何?”刘晔打圆场说道。 “刘子扬此言有理。黄猗不懂战阵,又深得陛下信任,由他送信可解陛下烦忧。”李封同意。 这个送信的人非常关键,本来是打算让李封去送信的,没想到出现一个怕死的黄猗隐藏在背后,由他去送信袁术断然不会怀疑吕布是诈死,反而会在他高兴时被吕布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臧霸大营挂满白幡,人人披麻戴孝。 醉酒的魏越被吵杂声惊醒,顶着昏沉的脑袋糊里糊涂的出了房间,见守门的士兵魏越醒来,高兴的端着茶水走到魏越跟前。 魏越见士兵披麻戴孝,不解的问道:“谁死了?” “没人死啊。”士兵疑惑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披麻戴孝?”魏越更加糊涂。 士兵恍然大悟:“给吕将军戴孝啊。” “那个吕将军?”魏越心下一惊,千万不要被自己猜中。 “奉先公啊。” “主公死了?”魏越悲泣的放声大哭:“这不可能!主公不会有事。一定是你们骗我!说,到底为什么披麻戴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士兵将茶水一扔,跪在地上说道:“真的是给吕将军披麻戴孝啊。臧将军吩咐的。” “难道是昨晚我等醉酒误事,让贼人坏了主公性命?”魏越夺过士兵腰间的短刀,就要往脖子上抹:“我对不起主公,没能护卫好你的安全,罪将这就来陪你。” 士兵慌忙保住魏越:“将军这是为何?” “我负责护卫主公,因酗酒失误,罪该万死。这就为主公殉葬。” “吕将军没死啊。”士兵更加不解魏越到底喝了多少酒,现在还在发酒疯。 “那你们为什么披麻戴孝?” “臧将军吩咐的啊。”这个士兵可是见过吕布活的好好的,他只是按照臧霸的吩咐进行行事而已。吕布为了稳定弓骑营的心,特意现身交代过一番,但是害怕这些士兵被人诈出来,他一律不让士兵出营。给魏越、肖熊等人守门的士兵都是弓骑营士兵,只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将事情表达清楚而已。 “主公在何处?”魏越悲伤不减,问道。 “在他大帐外站岗啊。”士兵说完,带着魏越朝吕布大帐走来。 魏越远远见到吕布大帐内停着一副棺材,无数士兵披麻戴孝正在哭泣。大帐外一个魁梧的小兵正很无聊的站在门口观望里面进进出出奔丧的人。 这个魁梧的小兵当然是吕布自己了,他留在弓骑营就是安抚士兵,一旦城内出现不可控制的变故,吕布好第一时间带着骑兵重新稳定局势。 欣赏自己的葬礼,确实很有趣,也很无奈。吕布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见魏越上前,吕布闪身到一旁,将魏越招进身前仔细解释了很久,魏越才反应过来这是吕布安排的诈降计策。 魏越直奔大帐内的灵堂,差点喝酒误事,开始假意哭泣,越哭越后怕,哭到最后闻者落泪,就差一头撞死在棺木上。 李封担忧南面张辽主力猛攻寿春,向刘晔建议:“城内粮草不足大军使用,不如先回寿春。” “但是臧霸正在办理吕布丧事。”刘晔比李封还想早去寿春,但是这个不能是他提议,最好是李封自己来。 “吕布已死,草草了事即可,难道还要像三公九卿一般?不如明日拔营回寿春如何?” “既然李将军强烈建议,那明日便拔营回寿春吧。你传令下去,今夜整军。” ———————————————————— 张辽击败郑宝大军,留下孙观守巢县,大军再次迅速出击,直夺合肥。 张辽大军到达合肥时,合肥新守将阎象根本就还没组织好防守工序。合肥城内的士兵全被陈宫用计诱骗走,留下一座毫无力量的空城给他,他带来的两千士兵根本就无法全面防备合肥,阎象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大才,不敢用小命来豪赌。 阎象本建议袁术死守成德,不必在意徐璆一军,见袁术不用他计,今又大势已去,很光棍的在张辽大军到来之时开门投降。 张辽不费一兵一卒便攻下合肥,将大军屯入合肥,一面准备攻打寿春的攻城器具,一面等待吕布的指示。 接到吕布写来的秘信,已经是攻下合肥的第四天。 接到吕布秘信,张辽召集陈宫、徐庶、高顺三人商议事情。 徐庶率先说道:“寿春取与不取对最终战略影响不大,唯一的好处就是主公可得袁术屯集在寿春的兵力和物资,我等总不可能将寿春城搬到关中去吧。我倒是觉得,徐璆带兵离开汝南,趁汝南空虚之时将汝南攻下的好时机。如此一来,离最终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陈宫也支持道:“只要我等能安心借道,不必非得将沿途城池全都攻打下来,这样一来劳民伤财。” 徐庶提醒,张辽暗自惭愧,他们这些武将钻牛角尖了,袁术伐兵欲攻打吕布,他们便想着怎么将袁术歼灭,忽略了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关中,反击袁术不过是借道而为。 高顺迟疑道:“但是主公正在设计攻打寿春,我等改变主公决策会不会让主公陷入危机?” “攻打汝南,只能派一支奇兵,出其不意而为之。大军还是要北上寿春。”徐庶说道。若是大军往汝南行军,又怎么不会惊动徐璆。一旦徐璆听说吕布大军往汝南行军,还不马上回师汝南固守啊,又将会变成攻坚战。吕布军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敌人打攻坚战。 徐庶话音一转,阴险的说道:“大军做出浩大声势夹击寿春配合主公的诈死计策,用来误导徐璆。真正行军路线却是绕到正在攻打寿春的徐璆背后,徐璆只会以为主公身陨,断然无备。将趁机击破徐璆大军,给兵出汝南的奇兵减轻压力,免遭徐璆回军攻击。” “我愿前往汝南。”高顺和张辽同时说道。前往汝南比带领大军北上寿春凶险太多。 陈宫说道:“还是文远带兵去汝南吧,将死亡军团也带上。此去汝南,奔袭七百余里,葛坡一带有黄巾余孽,龚都、刘辟等人扼守,少不得一番临阵斗将,还是由文远去较好。” 高顺有自知之明,他的长处在于练兵和攻城拔寨。单打独斗,他根本就不是张辽的对手,张辽比他更适合临时野战,能迅速的制定方略攻击敌人,见陈宫推荐张辽,也无不快,退了下去。 四人商议完毕。然后装出一脸悲伤,义愤填膺的招来阎象等降将,告诉他们吕布被暗杀的消息,全军举白旗往寿春行去。张辽悄悄的带着李大目麾下死亡军团,以及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两千士兵偷渡汝南。 他们这一行和先前陈宫高顺二人偷取合肥一般,粮草只能靠自己随身携带,以及沿途乔装成流窜的山贼打家劫舍。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爱逃跑的陆逊 “子孝,我们又将陆逊叔侄抓回来了。” 张虎、高超两人带着士兵将陆逊和陆绩押到陈禹面前邀功道。陆逊见吕布南北同时出兵,涂唐兵力空虚,和陆绩两人谋划着逃跑。 从张辽击败郑宝后,传来消息让陈禹将粮草转移到巢县以来,涂唐吃紧的兵力更加不堪使用。这几天陆逊逃跑了数次,都被死死监视他的张虎、高超二人及时发现,然后追了回来。 “给我看好他。主公临走是再三交代过,不得有失。”陈禹朝张虎二人说道。 恰好吕绮玲经过,见陆逊又被五花大绑押解回来。吕绮玲看着再次被绑回来的陆逊,心中酸楚,脸上不留痕迹地笑道:“陆伯言又被绑回来了?” 陈昂见吕绮玲问话,点头说道:“嗯。最近人手不足,很多士兵都派出去押送粮草了。陆伯言便乘机开溜。” 吕绮玲迟疑一会说道:“这样啊。我正在为清点剩余粮草发愁,将陆伯言交给我来看吧,我手下巾帼营士兵大多都没任务在身,可以死死盯住陆伯言,免得让他抽空跑了,顺便让他帮我计算一下粮草事情。” 陈禹见吕绮玲要人,稍微想了半拍,不放心的说道:“你可别偷偷将他放跑了,不然主公回来不好交代。” “我知道。父亲说过,陆逊有大才,我不会分不清轻重。” 吕绮玲将陆逊带往兵营方向,直接从兵营往东门出城,向守卫说了句:巡查淮河是否有敌军。带着陆逊、陆绩径直出了城门。 也不和陆逊说话,默默的打马前行了二十多里,来到淮河岸边,吕玲绮勒住马匹:“你们要去哪里?” “庐江祭奠从祖父,祭奠完之后就回来。”陆逊说道。 陆绩年纪较小,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不是说好了去许昌投奔大兄吗?” 吕绮玲听了陆绩的话,冷漠的看了一眼陆逊:“随你们。” 说完之后丢下陆绩、陆逊二人,打马往涂唐回走。陆逊见吕绮玲看他的眼神非常陌生,就好似从来都没见过他一样。看着吕绮玲越去越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痛。 陆逊早在见吕绮玲远离涂唐时,就隐隐猜中吕绮玲似乎要放他们离开。陆逊见吕绮玲走远,突然失落的问道:“你真要放我们走?” 吕绮玲根本就不理睬,带着巾帼营越走越远。 陆绩默默的看着满脸失落的陆逊,摇头吟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陆逊觉得心中空荡荡的,紧闭着嘴,情绪低落,也不理睬陆绩。回忆着于吕绮玲相处的所有点滴,眼神一片迷离。 陆绩很懂事的朝陆逊说道:“喂,伯言你不是一直要走吗,吕小娘子将我们送出城来,这是离开的最好机会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哟。” 陆逊犹豫的说道:“你说这一走,我还能和小娘子见面吗?” “我哪里知道锕。” 陆逊默然无语,心中苦苦挣扎,迈不开一步脚步,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一走,怕是再也无法见到小娘子了。” “那现在追还来得及啊。再不追就走远了,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我们陆家会接受奉先公的名声吗?” “奉先公挺好的,对对待百姓爱护有加。至少比孙策、袁术这些诸侯要好上千百倍。” “那你说是投奔奉先公好呢,还是去许昌投奔曹公好?”陆逊拿不定主意。 “就看你心中怎么想的。反正我不喜欢在吕布这里,一天老是让我看兵书。”陆绩抱怨道。 陆逊长叹一口气,下定决心的说道:“走吧,去许昌。” “你真舍得吗?连我都能看出你和小娘子郎有情妾有意。” 陆逊好似看透世事般说道:“我陆家名声卓著,又怎么会接纳吕布之女?走吧。” “我是你长辈啊,只要我支持这门婚事就好了。”陆绩像个小大人,他是陆家直系血统,只要他首肯,陆家其他人便不会反对。继续说道:“你可要想好啊。这一别,将成永诀。” 陆绩的话,像一根刺扎进陆逊的心中。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心中到底有多么的不舍。 陆绩见陆逊不语,说道:“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吕布不让我读兵书,我就更高兴了。” 陆逊惊喜的问道:“你愿留在吕布身边?” “江东反正回不去了。去许昌保不准大兄要找多少先生来教我读书,说不定比现在更烦闷。还不如留在吕布这里自由自在。” 陆逊见陆绩首肯,高兴的试探道:“我们回去?” 陆逊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不必再为家族烦忧。从陆康将陆绩拜托他开始,他事事都要以陆绩为主,他不愿离开吕绮玲,哪怕每天看到一眼吕绮玲,他都觉得会暗自高兴半天。但是为了陆绩,他必须得离开。 陆逊轻快的往涂唐城行来。越靠近涂唐城,陆逊越感觉到庆幸,吕绮玲果然不是假意放他离开,对方早跑了没影了,他若不回来,怕是真就要错过了。 越靠近涂唐,陆逊的心越砰砰直跳,满头大汗。 “吕小娘子和你又没什么,你紧张什么?人家可没表示过要嫁给你。”陆绩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人家只是对你有好感,叫欣赏,可不一定是倾慕。还有,至少还得让作为长辈的我,找个媒人帮你问问奉先公的意思吧?答不答应还得看奉先公的意思呢。喂,等我。” 陆逊小跑着在前方,陆绩腿被周泰带人砍瘸子,有点跟不上陆逊的脚步,气愤的说道。 远远看到吕绮玲正停留在城门边好像在等待什么。陆绩大声嚷嚷道:“我们在这里。” 吕绮玲见听到陆绩的喊声,抬头看向陆逊,失落的脸上带着一片欢喜。 陆逊跑上跟前,气喘吁吁的道:“小娘子久等了,逊之过失。” 吕绮玲见陆逊回来,好想抱着陆逊大哭一场,她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儒雅的少年,羞涩让她难以启齿,朝旁呸了一声:“谁在等你啊!” 陆逊鼓起勇气上前,想要拉着吕绮玲的手,边伸手边深情的说道:“我再也不跑了。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泼皮无赖。”吕绮玲心中万分高兴,她从来没感觉到大起大落之后是如此的开怀。羞涩让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人慢慢品尝,红着脸打马迅速的朝兵营方向跑了。 陆逊和陆绩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表错情了?” 陆逊失落的看着吕绮玲的背影,心中好似五味杂陈。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破寿春 陆逊垂头丧气的带着陆绩往县衙行去。 见陈禹正在忙碌的安排官员指挥百姓往巢县方向转移,陈禹事倍功半的做事方法让陆逊十分无奈,以前他可以假装看不见,现在心态摆正之后,觉得这小子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陆逊将陈禹叫到跟前:“我有个故事讲给子孝:以前有善人,每天都会施舍一碗饭给同乡一名乞丐,年复一年。有一天,这名善人只施舍了半碗饭给乞丐。乞丐早已习惯每天一碗饭,见这天只有半碗,责问善人:‘为什么今天只有半碗饭?’善人回答:‘我妻产下一子,现粮食有所短缺,故而以后只能给足下半碗饭活命了。’乞丐听罢大怒:‘你用我的饭去养你的儿子!’” 陈禹不解的看着陆逊:“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我忙着呢。” “我是想说你现在用军粮来养这些百姓,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当百姓习惯了伸手获取食物,而不是自食其力,那天粮尽之时,百姓对待吕将军不会抱有感恩,反而会责备他不给口粮活命。”陆逊说道。 “救济百姓这是主公的意思。”陈禹不耐烦的想赶走陆逊。 “吕将军多忙的人?事事都要他亲躬,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陈禹突然被陆逊教训,心中不服:“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确,至少让他们自食其力,好过现在成天吃了就睡觉要强。” “早就错过春耕,让他们做什么?” “他们可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开荒,为明年种植粮食开垦出很多土地。” 陈禹虽不知吕布具体安排,但他始终是陈宫的儿子,知道的远比一般人要多,吕布并不打算在淮南长久立业,摇头说道:“这不行。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 陆逊见这么好的建议被陈禹连想都不想就否定,不知为何,但见陈禹表情坚决,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能?” “这是军事机密,无可奉告。”陈禹想不到理由来搪塞陆逊。 陆逊不解开荒和军事机密有什么联系,连吕布都没下令百姓开荒屯田,多半就是军事机密了,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事情可做,比如巢湖一带水草丰美,鱼群肥大,子孝可以派人到湖中打渔回来帮衬粮草,也可以让他们多烧瓦罐,用来密封吃不完的鱼肉,供给军队。也可以派人上山打猎,帮忙打造武器、弓箭等等,总之比让他们伸手吃饭要强。” 陈禹听了大喜过望,他也一直觉得让上十万百姓呆在城中等着吃饭非常无奈,又找不到事情给他们做,听了陆逊的建议,马上召集官员着手安排百姓们打渔、打猎等事务。 ———————————————————— 徐璆听闻吕布被刺杀,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怕是少有的诸侯中不希望吕布现在就死的一个人,他计划的就是吕布拖延住袁术主力,然后乘机袭击袁术老巢,还没攻破寿春,袁术便率主力赶回寿春。 徐璆正准备派使者前往涂中方向邀吕布夹击袁术,突闻吕布身死,北路刚投降给吕布的纪灵大军再次叛投袁术,让徐璆预计的大好局面瞬间崩塌。导致他骑虎难下啊,现在就是退兵也不行,袁术还不反过来把他往死里打?攻打袁术更不行,他根本就打不过袁术大军。 幕僚王和见徐璆拿不定主意,说道:“主公尽力为之即可。主公还没完全失去机会,听闻陈宫从合肥举丧发兵,正往寿春来为吕布报仇。主公可派使者前去联盟攻打,即便最终战事不利,太守还可投许昌曹丞相。” “善。” 徐璆派出使者往合肥方向南下,连结陈宫。陈宫大军到寿春九十里开外,徐璆也没等回前去联盟的使者归来:“为何使者还未归来?” “怕是半道被袁术斥候捉了去。如此,我军军情便就泄露了。属下建议主公尽早出兵,在陈宫攻打寿春时,顺颖水南下寿春,夹击袁术,乘乱夺得传国玉玺。” 徐璆根本就没算到这是吕布的诈死计策,也不疑他派来的使者被徐庶扣押了。徐庶此时正在瓦扈等待东路吕布大军的消息,吕布诈开城门时,徐庶便率大军袭击徐璆主力。 “吕蒙将军带人渡淮河,火烧徐璆安风津大营。” 吕蒙领命带着一千士兵离去。 阎象这几日暗暗观察,陈宫等人根本就毫无悲伤,丝毫不像死了主公,惶惶不可终日的臣下,整个大军虽打着白旗,披麻戴孝,高层居然偶尔有说有笑,整个气势非常怪诞。 此时见徐庶安排吕蒙去偷袭安风津徐璆大营,疑惑的问道:“不是你们要给吕公报仇吗?” “阎主薄别急。你且看我主公这一石二鸟之计。”徐庶摸着短须。 阎象这几日一直试图说服陈宫反戈,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吕布的诈死,失声问道:“刘子扬没能杀了吕布匹夫?” “刘子扬已经投靠我主,阎主薄此时若是真心相投,庶会说服主公饶过足下,并且不会牵连足下家室。”吕布麾下缺乏文官,徐庶好言相劝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阎象愿降。”吕布凶名在外,阎象又支持袁术抵抗吕布,此时由不得他不降。 “贤弟且随我去看如何破了袁术。”徐庶骑在爪黄飞电上,向阎象要请到。派人牵来一匹战马,让阎象乘骑。 袁术听说陈宫高顺引军屯在南门城外,亲自登上城楼观察。 徐庶在南门外小山包上派人搭建观望台,见袁术王旗在城门上飘扬,他一抽马背,爪黄飞电快如闪电,直奔到护城河边。手中马鞭遥指城楼上的袁术:“反贼袁术,大逆不道,僭越帝号,图谋我主,我与你势不两立!你若滚下城来献上首级,供我祭奠亡魂,还可保全三族,若是我攻破城池,老弱不留!” 袁术回头问向身边,一指徐庶:“此人是谁?” “寒门子弟,徐元直。” 袁术大怒:“山野村夫安敢轻朕!何人出城给朕砍下他的狗头。” 文官杨弘、大将军张勋纷纷劝说:“不可轻易出城。吕布新丧,敌军仇恨我军,若是出城将会遭受亡命报复。不如等刘晔率军入城之后再议。” “不如让刘晔在城外立一营,和城内互为犄角,夹击城外敌军?”袁术何时被一个寒门百姓骂过,徐庶阵前骂他,让他觉得颜面无光。 张勋说道:“刘晔麾下这支士兵反复投降,士气不存。兵丁不知为谁血战。城外张辽、高顺都是冲锋陷阵的悍将,徐璆正在攻打北门,若将这支士兵放在城外,受两军夹击,若是失利立马临阵投敌,如此一来不过是给陈宫、徐庶等人送士兵去的。” “刘晔还有多久抵达寿春?”袁术问道。 “陛下稍等片刻,今日午时刘晔便到。” “刘晔有杀贼大功,不可怠慢。传令摆架东门,朕要亲自前去迎接。”袁术将城内将军七万的士兵在每门屯一万守军,可谓前无古人的守城方式!分出两万驻守城内牙城,也就是他的皇宫,将剩余的一万大军列好阵势,以非常庞大的阵势去迎接刘晔。刘晔将吕布杀死,让袁术对刘晔刮目相看,摆出非常庞大的阵容来表示对刘晔的郑重。 徐璆部从安风津顺颖水南下,刚到寿春准备一举攻下北门,连护城河还没来得及填,就被城上的守军乱箭射退。数千弓箭同时抛射,徐璆部老弱之旅根本就无血性顶着箭雨强填护城河。 “听说刘晔率领降兵入城,不如攻打刘晔部。”王和见北门攻打无力,打算从最弱的东门外这支军队入手。 徐璆点头同意,失望的说道:“本以为吕布会顶到我东海部赶来,若是有东海部兵马夹击,或许会一鼓攻破东门。” 徐璆的东海部还没赶到盱眙,吕布就被刺杀,让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安排,徐璆长叹一声:“一子不慎,满盘皆输啊。” 徐璆带着士兵往东门包抄过来,打算等刘晔率军入城时掩杀过来。 东门外,一面刘字大旗迎风招展,一名魁梧的小将亲自抗着大旗。这名小将浑身包裹的非常严实,头上头盔,脸上还有着层层白布,活脱脱一个木乃伊。 这人当然是吕布,他要等到军队入城时,及时换上自己的牙旗,打袁术个措手不及。 看着城门上密密麻麻的袁术军队,以及打开的城门处袁术车丈,护城河外面一列列袁术军队。若不是在军队让开的通道中有无数鼓手和仪仗队,袁术摆出这么庞大的阵容,吕布还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诈降计。 刘晔也没想到袁术会对他这么重视,大战来临时还摆出这么华丽的阵容来迎接他,苦笑着对乔装的吕布说道:“吕将军,怕是有一场硬丈厮杀。” “传令臧霸、雷绪、舒邵抢占城头。”吕布看到袁术这个阵容也暗暗叫苦,他手中确实有两三万兵力,但是这支士兵的战力却很难让人寄以希望,这些士兵可不知道吕布还活着,一会一旦吕布出现,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部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诈城 吕布以为袁术会招刘晔近前,打算直接近身擒下袁术。两方都是两三万士兵,袁术只是远远的褒奖一通刘晔,率先往城内返回,根本就不给吕布一丝机会。 “入城。”吕布一挥将旗,数名士兵同时高喝。 雷绪率先进城,然后是臧霸部曲,接下来是吕布所领的弓骑营,弓骑营本是无法进城作战的,一旦进入城内只能当做骑兵冲阵,街道上狭窄的地域,根本就无法边射边退,但是袁术在东门安排迎接的士兵太多,吕布只能临时决定引弓骑营进城冲阵,希望能阻断敌军支援城门。切断袁术大军涌向城门,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扑,抢先占领东城门。 一名名将领带着麾下士兵朝城门开去。 雷绪部曲刚一入城,闪过一名袁术城内小将,带领着雷绪就要往兵营行去,雷绪一部走到城门内的街口处,开始摆开战阵,一面面徐逸捐献给吕布的盾牌树立在大阵四周,这些盾牌都是用牛皮包裹,十分结实,比吕布用木头凑的数防御效果要好上无数倍。 “你要谋反?”小将见雷绪根本就不听从他的安排带兵进入袁术为他们准备好的兵营内。 “吕布再此。”见雷绪摆开战阵,吕布将包裹在外的黑甲脱下,露出里面兽面吞头连环铠,翻身骑上一旁小兵牵着的赤兔马,迅速将将旗换成吕布牙旗。 一面黑色“吕”字大纛迎风招展,弓骑营士兵迅速将身上所披戴的麻衣扯下,齐声高呼:“吕布在此。” 臧霸见吕布令下,飞身上前一刀将小将砍死:“抢城头!” 突然出现的一幕,让袁术士兵和吕布麾下新降的士兵都反应不过来。雷绪也大声命令:“此乃吕将军之计,列阵迎敌,抢夺城门!” 所有人都惊呆了,安全毫无心理准备,吕布带着骑兵哒哒哒迅速的杀向城门两边列阵迎接刘晔的袁术士兵。 倒是臧霸部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士兵朝城楼杀了上去。城头上的张勋根本就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本能的敲响迎敌战鼓。 刘晔早就将孙观安排在李封部曲之中,李封一直以为是刘晔想要分化吕布麾下的将领才这样安排的,进城的己方士兵突然反叛,还呆立当场,他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为什么,他的人头便飞了起来。 孙观接住李封的人头,喝令蠢蠢欲动的李封部曲:“将军吕布有令:投降不杀,反叛者与李封同罪。” 孙观带领的士兵迅速将孙观保护起来,拔刀对着想要反叛的李封部曲,降将荀干、梅成等将领带兵迅速将李封部包围起来。其中一些将领见吕布突然出现,又被敌军包围起来,吓破了胆,开始慢慢投降。 “舒邵将军支援城门!”城头战鼓一响,刘晔大声命令。 就在此时,阵后鼓声大作,一面“徐”字牙旗带领着上万军队从后方杀来。 徐璆以迅雷之势往前冲杀,吕布麾下这支纪灵大军数次反复投降,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此时根本就稀里糊涂,不知接下来应该和谁战斗,见身后有敌军杀来,纷纷退避。 指挥大战的刘晔本就指挥得十分吃力,他接触军队不过两三天,骨子里依然还是一个书生士子,大阵后纷乱溃败,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三万士兵想从城门进城,少得要两三个时辰才能进完,何况此时正在城门处展开攻夺战,进入城门的速度更加缓慢,城外还有两万多士兵尚未进入。 城外也有袁术军列好的战阵,这支两万人队伍被前后夹击,战心全无,崩溃就在眼前。 舒邵见突然有敌军杀来,放弃了支援城门,带着士兵往前冲击护城河边的袁术大军。 城外吕布大军根本就没来得及有效阻挡,就被徐璆这支老弱之旅迅速深入大阵,将整个大阵搅得混乱开来,大好的诈死计崩迸在即。 “迎敌!后退者斩!”孙观见己方不思进取,连斩数名逃窜的士兵,整个大阵都在溃败,他就像巨浪中随波起伏的一叶孤舟,根本就组织不起战阵。 眼看徐璆就要冲破己方战阵,己方危在旦夕,不愿插手的纪灵突然从担架上起身,大声说道:“挂上我的将旗。” 一面“纪”字将旗在混乱的大军中缓缓升空。 “和某冲杀!”纪灵不顾伤痛在身,提着三尖刀带着一群士兵迎像冲来的徐璆大军。 “咚咚咚!”刘晔敲响战鼓,鼓声密集犹如惊雷。他的将旗直指纪灵将旗处。许多士兵被急迫的鼓声惊住,朝中军刘晔将旗看来,顺着将旗望去,战场上一面主将将旗迎风招展。 “是纪将军!” 溃败的士兵止住退步,纷纷朝纪灵将旗处杀来。刘晔知道这支军队中很多士兵都是纪灵的部曲,他们不认识吕布是谁,却知纪灵是谁,见纪灵率先迎敌,纷纷开始朝徐璆大军杀去。不是纪灵十分勇武,也不是纪灵比吕布更能统兵,因为这支军队现在认可的主将是纪灵而已,他们反复投降,现在心中只能默认跟随纪灵战斗,刘晔将旗指向纪灵,士兵们纷纷朝纪灵靠近。 纪灵也是一员二流猛将,一般小兵根本就无法近他的身,纷纷被他斩杀。 越来越多的士兵往他身边集结,城外的吕布军本就远远超过徐璆部曲,一旦被阻拦下来,突进锐利势穷,开始落入下风。 吕布听到城外喊杀声传来,他以为是己方这支军队中将领反叛,心中发急,却毫无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高顺能尽快赶来支援,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东门占领下来,控制在手中。 所有骑兵都将弓箭收起,换成随身携带的弯刀,吕布站在马镫,高举方天画戟:“血不流干、死战不退!冲!” 弓骑营骑兵全部躬身站在马镫上,一手持弯刀,一手紧紧握住缰绳:“冲!驾!” 所有战马开始缓缓启动、加速。这一刻,他们是冲阵的骑兵,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只有往前冲,一旦停下来陷入敌军的包围,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吕布一骑绝尘,率先冲到街上严阵等待的仪仗队。迎接刘晔时,他们是仪仗队,现在厮杀,他们便是紧密的战阵。 “碰。”吕布借助赤兔马的冲撞之力,将率先接触的敌兵横扫出去,袁兵犹如棒球被一戟拍飞。 狭路相逢勇者胜,吕布丝毫不减速度,笔直的往前冲锋,进入敌阵,所有技能尽数施展开来,来不及躲避的袁兵被技能撕成碎肉。 身后的骑兵来不及欣赏空中华丽浩瀚的刀气,站在马镫上,弯刀居高临下,整齐的挥刀,就像收割机收割着前方拦路的敌人,战马撞飞、撞翻无数袁兵。 许多骑兵没能及时避开袁兵刺来的长矛,战马速度太快,一旦撞上长矛,身体瞬间被洞穿。 “冲!”身体被洞穿的骑兵死死握住缰绳,坐回高桥马鞍上,临死时,嘴中高高大喝一声,嘴中血水喷洒在空中。战马载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往前冲撞。 骑兵一旦冲入阵中,马蹄犹如绞肉机,将来不及躲避的敌军踏成肉泥。骑兵将狭小的街道堵得满满的。 有吕布在前开道,方天画戟翻飞,破开的敌军战阵来不及补人,就被吕布带走,赤兔马太快,吕布来不及将敌军尸体抛开,就被画戟上的小枝带着往前冲击。 骑兵犹如一股灌城的洪流,在狭窄的街道上汹涌往前,无数袁兵被倒卷而回。 终于将列阵的仪仗队冲透。吕布回首望来,骑兵所过的街道,没有一丝生机,石板铺城的街道上,一层红色的肉泥。 吕布扫视身边的骑兵,一千骑还剩不足七百骑,哪些倒地的骑兵和战马已经混合在身后红色的肉泥中了。这七百骑兵中有许多士兵双眼紧闭,双手保持着死死拽住缰绳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稳坐在战马背上,一支贯穿他们的长矛正在滴落血水。 “冲!”吕布苦涩的闭上眼睛,这一战牺牲的弓骑营士兵过半。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前方街道上还有一支支严阵以待的袁兵。 远处严阵以待的袁兵见吕布骑兵朝他们冲来,吓得魂飞魄散。这支骑兵所过,己方士兵转眼被踏成肉泥,让他们惊恐万状,纷纷朝一旁的民宅内躲避。 吕布见袁术士兵朝两旁躲避,慢慢降低战马的速度,给这些袁兵躲避的时间。吕布不愿麾下再次扩大牺牲。 在吕布故意为之之下,街边无数袁兵躲进民房,只有极少数来不及躲避的袁兵被斩杀当场,再次变成战马蹄下的肉泥。 “袁术在哪里?”吕布一边带着骑兵再街道上奔腾,一边朝两旁的袁兵问道。 无数士兵指向内城。 袁术也不是傻子,一旦城门处有失,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应该是躲往安全的地方。吕布不敢追击,只在东门城门处的街道上来回奔腾,将远处闻讯赶来的袁兵阻拦在一边,不让他们上前夹击正在攻夺城头的己方士兵。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夺城门 (抱歉~这几天搬店铺,往后几章没得时间修改,现在还没牵好网线。下个月只能保证一天一更~还在装修店面,完工之后就开始回归正轨。) 就在吕布冲阵时。 张勋丢下鼓槌,厉声质问雷绪:“雷绪你敢造反?你就不怕祸及城内家人?” “吕将军盖世神勇,既已夺下城门,破城不难矣。既然破城在即,我家人又有何忧?”雷绪有恃无恐的说道。 “想要夺下城门,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张勋一边命令士兵拉扯吊桥,想在吊绳被敌军砍断之前将吊桥拉扯起来。一边组织士兵朝城下冲锋,击杀正在往台阶杀来的臧霸军。 臧霸部士兵再前,雷绪部曲在后往城头冲击。臧霸部曲被张勋率领士兵居高临下反击,抵御不住,又无弓箭掠阵,臧霸部渐渐失去了冲上城头的信心。 “主公就在下方督阵,别临阵丢人!有卵/蛋的跟我冲!”臧霸深知他的这群士兵不适合打攻坚战,一旦不利,就会毫无进取之心。臧霸说完率先往城头上冲杀,一杆长枪将堵在台阶上的敌军擀落入城内。 臧霸部曲趁机上前,慢慢往台阶上推移,身后的雷绪也慢慢带领士兵趁臧霸部曲空虚之际,往前补上。 舒邵击溃城外的敌军,也杀进城来,带领士兵从更远处的台阶往城墙上杀来。 城门争夺战,吕布军开始慢慢占据上风,只要吕布骑兵能阻拦城内的援军,夺下东门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城外的大军却被徐璆突然杀来,也拖延住了吕布后续力量的支援,一旦吕布骑兵不能压制住城内赶来支援的军队,城门内的己方军队将会被赶出城去。 一旦有敌军赶来,吕布便纵兵冲锋下去,他必须咬牙死死顶住援军越集结越多的压力。 徐璆这一丈也打的莫名其妙,他本以为这支军队又投降了袁术,谁知突然又变成吕布的军队,而且吕布还未死。既然已经开始攻击吕布军,徐璆也不打算善罢甘休,那就冲破吕布军,杀进城去。随手将吕布和袁术同时除去。 然而,大好的开局在纪灵大旗出现时开始改变,他大军前进的步伐被挡住,两军陷入僵持厮杀。 徐璆带兵多年,当然知道一旦他突然袭击被对方挡住,以对方远多于他的士兵数量,他的大军反而将会陷入危险。 徐璆见慢慢处于下风,牙旗挥舞:“撤退!” 徐璆十七八年前就开始带兵讨伐黄巾,非常能把握战场发展局势,依然舍弃入城的诱惑,鸣金收兵。 鸣金声刚过,徐璆大军侧翼传来轰隆隆的鼓声。 “哪里来的战鼓声?”徐璆方寸尽乱,他的大军陷入包围了。 顺着鼓声望去,一面“高”字大旗从北往东行来,为首三百余手持短刀、圆盾的士兵打头阵,这群士兵身后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方阵组成一个巨大的战阵。 战阵中心,一面徐字大旗。 徐字大旗一挥,鼓停。 “喝!”三万余士兵同时高喝,喝声似乎要将大地震塌。 徐庶率领大军姗姗来迟,原来是绕西门,到北门外准备偷袭徐璆。他们忽略了徐璆并不知道吕布未死,东门的军队表面上是袁术的大军,徐庶陈宫没算到徐璆来偷袭东门外这支军队,让他们扑了个空,故而才姗姗来迟。 三万大军羽甲林立,刀剑纵横,在阵前三百圆盾士卒的带领下一步步朝战场压来。 纪灵大军感受到这支大军磅礴的气势,纷纷再次丢下武器就要逃跑。纪灵慌忙出列高喝:“援军,这是援军...” 纪灵命令身边的士兵帮衬呼喝,声音渐渐高亢起来,堪堪稳住颓败。 “这是吕布主力?”徐璆大军惶恐的倒退。 “列阵!”徐璆高举战刀,喝令士卒列阵。同时挂上白旗,派使者前往徐庶大阵联盟。 “列阵!”纪灵趁机收拢惶恐不安的士兵,他引以为豪,训练数年的部曲在高顺大军面前简直就是用来衬托对方的雄壮气势。纪灵列好战场,和高顺大军成犄角之势将徐璆大军夹在中间。 徐璆使者抗着白旗朝压来的高顺大阵跑,嘴中高呼:“孟玉公有要事相商,来将止步。” “拦路者杀!”高顺大喝一声。 “杀!”近四百的陷阵营士兵短刀拍打圆盾,整齐怒喝。 徐璆派出的信使呆立当场,咬了咬牙,继续往高顺大阵行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带使者靠近大军跟前,大阵中间,徐庶将旗挥舞:“杀!” 陷阵营速度不减,短刀劈像使者。 徐璆见派出去的使者阵前斩杀,这使者现在就是代表着他,对方毫不给他脸面,双眼喷出火光,朝身边的一干将领问道:“敌军这是要干什么?” 王和说道:“吕布想独吞寿春,怕是不想让主公染指。” “现在怎么办?”徐璆看着压上来的大军,毫无主见。 “眼下吕布大军已占上风,我军唯有退走一途。” 徐璆连刚整顿军马的纪灵部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来了一个更硬的茬,本想和徐庶连盟瓜分寿春,别人也不傻子,大局在握,谁愿意将到手的利益分给别人? “撤退。”徐璆下定决心撤走,不再对寿春有一丝侥幸。 徐庶大阵再次响起鼓声。 “投降不杀!” 徐庶大阵声音传来,三万人同时高喝,声音犹如洪水袭击整个战场。 王和慌神的朝徐璆说道:“主公,对方是要赶尽杀绝!” 徐璆勒马出阵,怒道:“姓徐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我本属同宗,难道想要和我军不死不休?好让袁术逆贼坐收渔翁?” 徐庶根本就不理睬徐璆:“你先袭击我家主公,此时下马束手受降,可免一死。” 徐璆大怒:“那就战吧!” 徐璆报着赴死决心,转移大阵正面,将正面对准徐庶大军,准备迎接这支大军的狂风攻势,那知徐庶将旗一转,命令侧翼纪灵大军袭击徐璆,他的整个大阵丝毫不作停留,直奔城门而去。 “主公快撤。徐庶想要抓紧时间支援城门。”王和上前劝道。 徐璆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从后掩杀。吕布不仁我就不义,休让他在寿春城下讨了便宜。” “不可!吕布夺下寿春是迟早事情,一旦腾出手来,我军再想突围就晚矣。” 数名将领上前劝说,徐璆摇摆不定。 刘晔见徐庶主力奔赴城门处支援,大旗一挥,命令他身边的士兵配合纪灵攻击徐璆。 徐庶早有安排,此时正是夺城好时机,又怎么会舍本逐末,大军包抄徐璆。 徐璆不敌两翼夹攻,命令一部分士兵断尾,他和徐庶大军擦边往北逃往淮河,打算顺淮河上颖水,回到安风津。纪灵率大军紧追不舍,徐璆部落水者不计其数。 高顺的陷阵营率先杀进城来,臧霸见高顺如城,将僵持在台阶部曲慢慢往后退开,将空间腾出,让高顺陷阵营主攻。 一列列南征北战的主力士兵跟在陷阵营身后杀将进来,这群士兵百战百胜,士气高昂,所过之处留下一地正在冒着红色气泡的尸体。 城头上士兵的攻击一律被陷阵营的圆盾抵挡下来,短刀反击,拾阶而上,很快杀到城头上,一列列普通士兵迅速往前冲杀。 远处的舒邵也指挥着士兵猛烈夹击,将城头上的袁术军队堵在高高的城墙中间。随着空间越来越小,无数士兵被挤下城墙,率死不计其数。 “投降者免死。” 将守城士兵困在中间,围而不杀。高顺命士兵大喝,开始招降守城士兵。 张勋见破城已成定局,远处赶来支援的本方大军被吕布带着骑兵再街口来回冲驰,最终不敢跨越过来援救城门。吕布的精锐主力一列列开进城来,列在城下,不在做无畏挣扎。 “我愿降。”张勋丢下武器,跪在地上。无数士兵跟着跪地投降。此时,吕布完全占领东城门。 张勋一降,高顺带着数千士兵朝城内杀去,将列阵在一侧街口的袁术军杀散。 “陈宫带兵绕城到西门外埋伏,若有人离城,全部拿下。雷绪带本部前去扼守南门,准进不准出。舒邵守北门,同样准进不准出。”吕布打马带着弓骑营回到东门城头上。 这一战弓骑营牺牲无数,敌军太过密集,冲阵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有四五百人存活下来。 张勋见吕布交代完军务,跪在地上大喊:“吕将军,我愿降。” “但是我手下没有适合你的职位。”吕布直接否定,张勋是袁术任命的大将军职务,远甩吕布这辅国将军几个级别。而且,张勋和纪灵的区别一个是战犯一个是从犯。就好比吕布愿投降曹操,曹操不接受反而接受张辽一样,一个是战犯一个是从犯,作为上位者,要考虑手下各方势力。 现在纪灵投效,已经有形成两派的趋势,若是再接受张勋投效,只会让袁术部壮大起来,和吕布手下的高顺、张辽等老将领互相争权,这是吕布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若是人人战败都想着投降,也不会让先前投降的纪灵等人感觉到侥幸,起不到警告作用,况且张勋位高权重,却没有相应的能力。不管从哪个角度,张勋都没有活下来的理由。 第一百五十章 牙城 徐璆逃到颖水时,一万部下不足千人。 还没登上岸,就见安风津浓烟弥漫,徐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弥漫的浓烟想来安风津已失,想来汝南怕是也被贼人所夺,不敢久留,想要北逃许昌。派人加速摇划蒙船。 “水面漂来无数木头,将河面堵死!”行不到一里路,就有士兵报告。蒙船被上游漂来的木头撞得咚咚发响,在河面摇摇晃晃。 “上岸。”徐璆带着老弱残兵弃传上岸。才下船一半士兵,远处一面吕字将旗奔来,将旗开处,一千士兵杀出。 吕布杵着虎头砍刀虎视徐璆:“吕将军麾下大将吕蒙在此久等徐太守多时。我家将军欲请徐太守移驾商讨定国大事。” 徐庶早有军令,不要放走了徐璆,若是让他会到汝南,想要攻打有人坐镇的汝南,会给吕布军加大不小难度。吕蒙等在此地就是为了守株待兔,擒拿徐璆。 颖水上游由三条河流组成,颖下水直通汝南,颖中水直通许昌,徐庶算到徐璆若失利,一定会走水路,或回汝南,或投许昌,早早就让吕蒙在颖水守着,不然徐庶又怎么会放徐璆离去呢。 徐璆听说是吕布的安排,心中恨透了吕布,他还在想着和吕布联盟破袁术,没想到吕布早早就将他一同算计,徐璆见己方残兵败将不足千人,对方以逸待劳,士气正高,难是敌手,长叹道:“人心不古。” “请太守大人为麾下将士身价性命考虑一二。”吕蒙大声威胁,若是有徐璆在手,一旦张辽失利,为能偷袭拿下汝南城,用徐璆将会减少不必要的刀兵攻城。 “你等且降,吾死不从贼,拿我残躯去换荣华富贵吧。”徐璆对麾下士兵说道,然后让军中将领将他绑起来送给吕蒙。 吕蒙押着徐璆,带着士兵往寿春方向南下而去。 吕布驻扎的东门,高顺、雷绪、臧霸、孙观等将带领士先后将南、北、西门相续占领。 傍晚时分,陈宫浩浩荡荡的解押着无数从西门逃城的世家大族,获得无数奇珍异宝。 城内袁术势力全部退往牙城,也就是袁术的皇宫。小小牙城内挤满了至少四万余人,吕布占领下寿春城也仅仅只招降了两万余人,剩余势力在吕布来不及歼灭时,便退回牙城。 吕布直接将军队驻扎进袁术搭建在城内东门边的兵营内,然后召集众将,将刘晔、舒邵、纪灵、雷绪等人解释给陈宫、徐庶等人认识。 刘烨指挥的这场战斗只算中庸,与那些出色的将领比起来相差很远,更不要和名将相比。不过出色的谋士不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将领,郭嘉有带兵吗?贾诩有带兵吗?诸葛亮谋略够高吧,除了平定南蛮,数次北伐未捷,所以一流谋士并不是人人都能像司马懿、陆逊一样能带兵打仗。记忆中,刘烨的表现就是很平常,没有哪怕一次精彩的谋略记载,才被吕布后世记忆中刻意留意过他。 说到底,吕布能知道刘晔这个人的存在,也完全是因为后世把他评价为一流谋士而没有响应的功绩所使。 “刘子扬暂留中军大帐,协助陈公台处理军务。阎象有献合肥大功,升迁为寿春太守。”吕布不打算给刘晔任职,还需要观察刘晔的能力,等到了关中再给他安排职务。他麾下文士太少,既然阎象投效,再次给予重任。 “现在袁术退守牙城,先去观察牙城防备如何。”吕布带着谋臣武将,朝城中心的牙城方向行去。 吕布带人来到牙城外,远远看到城墙上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守军,一副如临大敌。 袁术僭号之后收刮民脂民膏。或许是担心兵败,他将牙城修建的异常坚固,用黄土夯实成一圈坚固的城墙,外置壕沟充当护城河。 有护城河的城墙十分难攻,首先要先填充护城河才能强行攻城,对方还有数万人守护这小小的城中城,只要一轮箭雨就可以将填充护城河的士兵尽数射死,强攻的伤亡将远远超过吕布的承受。 吕布看着牙城,头痛的问向身边:“诸位觉得如何攻打?” “袁术兵丁全挤在牙城内,未必不是件好事。”陈宫说道:“这数万大军插翅难飞,将会增加不少人口啊。” “袁术屯在牙城内,对城内的我军始终是个威胁,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城杀出来,这样就将会导致我军时时备战,不能有一丝松懈。”徐庶说道。 “袁公路将牙城修得十分坚固,内囤粮草二三十万斛,短时间难下。”阎象是袁术的近臣,对袁术的安排非常了解,说道。 “这不就是公孙瓒的易京楼的翻版吗?”刘晔笑道:“袁本初破易京楼的战术可以借用。” “挖地道?”吕布摇头否定道:“耗时太久,我有更好的计策。” 刘晔提醒了他,吕布突然想到陆逊先前也说过打袁术最好的计策是攻心计,那就继续吓唬袁术士兵。 “来人。”吕布朝身后几员小将吩咐道:“牙城门外挖上一截壕沟,在壕沟内置放利器,然后引水注满。记住,一定要把声势营造起来,让牙城内的袁兵看见。” “主公这是佯装堵死牙城内的袁兵?”徐庶也笑了起来,吕布这个计策太阴险了。袁术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吕布急着离开寿春,一旦将他们堵死在牙城内,粮食迟早会吃完,一旦吃完就只能等死。根本就等不到城内粮尽,袁术士兵可能在猜中吕布意图时,就会陷入恐慌。 “将张勋族人、袁氏、以及城内守将等人的族人全部抓起来。”挖壕沟困死牙城的见效慢,吕布决定再加一个砝码来加大牙城内的恐慌。 “将军这是要大开杀戒?”刘晔等一众投效的人心下发寒。 “袁术僭越帝号,城内这些人都是从贼谋反,不思悔改,按大汉律令其罪灭族。”牙城内的人,吕布根本就不用给他们栽赃罪名,如果是在太平盛世,灭九族都不为过。 “还望将军只诛恶首。”舒邵、阎象等人同时下跪求情。吕布诛杀名单中不少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他们希冀的看向陈宫,希望陈宫能出面求情,陈宫只是微微摇头。 吕布摇头说道:“法不明则不治。袁术一族送往许昌由天子定夺,张勋、杨弘、陆勉、黄猗这四人直系诛杀,旁支抄家贬为庶民。对了还有战死的桥蕤族人也一同杀了,这些人乃反贼爪牙,罪不可赦。” 他为了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早就制定了‘杀一批,保一批,扶一批’针对世家的策略,怎么能不杀。况且,寿春大部分财产都集中在这几家手里,吕布不杀他们怎么好没收财产。其实纪灵一族也在该杀的名单中,但是纪灵投效了他,就进入这批该保的名单中来。 只有杀一批,剩下的人才会感觉到侥幸。若是一个不杀,难有威信。 阎象等人见吕布杀意坚定,也只杀绝对拥护袁术的几族,有一种死而后生的侥幸,不敢再谏。 “禀报吕将军,吕蒙将军押徐璆归营。”士兵跑到牙城外,朝吕布传信。 “传令高顺来牙城外谨守,不得让袁术纵军出来捣乱。”吕布朝士兵吩咐道。高顺谨慎,他来监视袁术不会出现一丝纰漏。吕布朝身边众人说道:“走,我们去见见这位徐大太守。” 吕布带着人返回东门处大营,徐璆松松垮垮的反绑着双手,昂首挺胸的站在大帐内,吕蒙提着刀在一旁监视着,见吕布掀开大帐,走了进来,躬身说道:“末将不负所托,已擒获贼首了。” 吕布见吕蒙邀功,点了点头,引诱的说道:“干得不错。若是你能读书识字,当升你为都尉。” 吕蒙失望的说道:“军中事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读书。” 吕布开导说道:“我的军务比你要繁忙得多,经常熬夜看书。当年汉光武帝在军务紧急时仍然手不释卷,再看曹操学识渊博吧,依然孜孜不倦的读书。你现在身负重任,肩负的是上千人性命,更得好好读书,增长自己的见识才是。” “多谢将军提点,末将定当勤奋学习。”吕蒙见吕布说得非常郑重,心下感激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又未有表字,我便为你取‘子明’二字如何?” “多谢将军赐字。”吕蒙高兴的回答:“末将知将军是要我明白自身不足,勤奋好学。” 吕蒙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吕布也懒得解释,这个表字本身就是他的。吕布目光看向徐璆,徐璆冷哼一声。 “徐孟玉可愿降?”徐璆满头白发,年龄将近六十。这年代,活到六十岁已经是高龄了,真想不明白,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抱子孙,还跑到战场上来捡便宜,现在好了,将他这把老骨头也搭进来了。 “亡国之大夫,岂可图存。”徐璆高声说道,然后转头咬牙切齿的朝徐庶说道:“徐氏叛徒。若非你奸计,某又岂会变成阶下之囚。” 吕布摇头叹息:“徐孟玉之见识,某不敢苟同。国家国家,国大于家,足下颠倒理念,家族利益反大于国之大义,还自诩为国之大夫,可悲可笑。” 现在天下世人把家族利益远远放在国家利益之上,徐璆以家族利益为中心本属主流风气,不过经吕布这么一说,他反而变成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拖下去砍了。”对于一个沽名钓誉,还非常自私的人,吕布是毫无好感可言,即便天下士族都是这般。 抱歉 最近几搬店门,还要装修等等~腰酸背痛腿抽筋。最近几天上传的章节未做修改。只有忙完之后才回头修改,不好意思。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糖衣加棒槌 徐庶止住正在拖拽徐璆的刀斧手,上前求情:“主公暂且息怒。容我禀报,徐孟玉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上马能安邦,下马能治国,他本是度辽将军徐淑之子,少博学,辟公府,举高第,而后迁荆州刺史。彰暴州内贪赃枉法者数人,其中不乏朝廷重臣,可见徐孟玉刚阿耿直,不惧权威。 中平元年,他与中郎将朱儁击黄巾贼于宛城。由此可见,徐孟玉能文亦能武。” 徐庶说完,走到徐璆跟前躬身说道:“在其位,谋其政。庶既为主公效力,定当为主公分忧,先前设计谋公,情非得已,乃形势所迫,还望公勿要记恨。今天下大乱,公之才可安定一方,个人荣辱与天下大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璆见徐庶躬身道歉,立场有所松动,朝吕布问道:“敢问吕将军之志?” 吕布正气凌然的说道:“上扶天子,下匡黎民。” “如此,愿效犬马之劳。”徐璆和吕布没有前日无冤,近日无仇。徐庶又对他这么推崇,投降吕布也不会丢脸面,既然不丢脸面,谁又愿意死。 吕布亲自将徐璆身上的绳子解下:“让先生受委屈了。” 徐璆投效,吕布并不十分在意,根本就没有一丝关于他的记忆,在历史上也最多是属于那种打酱油的角色,徐庶先前所说的话,不过是抬高徐璆的身份,让他有台阶下而已。 吕布决定继续打击袁术大军的士气:“今夜在袁术牙城外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城外五万多人围着牙城摆宴。推杯换盏,蒸、煮肉食的香气蔓延往牙城内,让城头上绷紧神经的守城士兵狂吞唾液,向城外伸长脖子,使劲嗅着鼻子。 第二天,吕布早早带着军队来到牙城外,摆好战阵。战阵分开,吕布带着身后陈宫、徐庶、刘晔、舒邵、徐璆、阎象等文士为一列,高顺、臧霸、纪灵、雷绪、孙观、吕蒙等武将为一列,踩着士兵连夜搭建的高台,俯视城内的袁术众军。 鼓声响起。三通过后,袁术的车銮缓缓朝牙城上行来。 等袁术出了车銮,吕布居高临下的虚指袁术:“我奉王命,问罪反贼,雄军扣城,袁术巨贼还不开城伏诛,以正国法!” 袁术精神萎靡,疲倦的抬起满是皱苍老的脸,一副行将就木的神色,努力的高昂头颅,中气不足的厉声高喝:“吕布匹夫,你反复无常,刚而无礼,强暴无谋,粗中少亲,不久败亡之徒,亦敢在朕面前嚼舌?” “某奉诏讨贼,大军围城,此时伏法可免牵连麾下将士,若是不然,某将踏破小小牙城,所有从贼一律格杀勿论,以正汉室社稷。”吕布当然是实行离间,为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埋下基础,不然一刀将世家大族杀了,根本就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袁术见把吕布骂得哑口无言,信心备增,提高声音:“今,天数有变,江山更替,而归有德之人。我袁氏累世公侯,四方仰德,万姓倾心,朕手持传国玉玺,顺天应命,改朝换代名至实归。” “袁氏世食汉禄,理合匡君辅国,反不思浩荡皇恩,举玺 (本章未完,请翻页)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某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 反贼袁术麾下爪牙张勋、杨弘、陆勉、黄猗、桥蕤等反国之贼,同谋篡位,以致社稷丘墟,生灵涂炭,其罪灭族。” “正国法。”高顺上前高举战刀。 袁氏、张勋、杨弘、陆勉、黄猗、桥蕤等人在寿春城内的直系族人合计四百余人全被拉到牙城前方的空地上,跪了一地。他们身后是一排排陪杀场的旁支族人。 牙城上杨弘、陆勉、黄猗等人看到亲人全被拉出大阵,双眼紧闭,颤抖的指着吕布叫骂。 跪伏最前方的张勋头如捣蒜:“我降,我降,别杀我,别杀我家人”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有利进战,不利乞降,岂不纵敌长寇?”徐庶在一旁说道。杀人就是为了立威,战胜一方不杀人如何立威?这次吕布的做饭已经很心慈手软了,只是诛杀了直系家眷,没像彭城一样连旁支都逮来一同杀了。 张勋绝望的转头朝城楼上大声哀求:“陛下救我” “祭旗!” 刀斧砍过张勋的脖子,一条血迹飙出,洒向牙旗。牙城上袁术守军将士脸色发寒。 袁术见到张勋头颅滚落在地,脸色潮红,惊声厉喝:“吕布匹夫,朕与你不死不休!” “族长救我陆将军救我快开城门杀出来救我们啊,我们不想死呜”跪在地上,昔日高高在上的一干世家子弟朝牙城上观刑的陆勉等人求救,乞求他们能率军杀出来将吕布大军杀败,救他们一命。 四百余人凄惨叫声传遍牙城内外观刑的两军,合计十万余人。 “张勋、桥氏一族从贼作伥,不知悔改,大汉律令,斩!”高顺再次大喝。 “斩斩斩”城外吕布大军齐声高喝,喝声直上云霄。 世家子弟闻之,尽数色变,跪在地上的四百余人面无血色,临死的恐惧让他们没有一丝力气,被数万人整齐的呐喊骇得动弹不得。 张勋、桥蕤家族子弟上百颗脑袋滚落一地,血水高高喷起,形成一面长长的红色喷泉。 还没被执刑的世家子弟瘫软在地,他们恐惧得忘记了挣扎,连想爬起来逃跑的都做不到,只能匍匐在地上凄厉悲鸣。 袁术见上百人头滚落一地,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倒坐在地,吐血不止,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杨弘急忙士兵将袁术围起来,不让城外吕布看出端倪,然后将袁术扶回车銮上。 等杨弘再次看像城外。吕布又将他和陆勉等人的家人推上前来。 吕布引诱道:“陆勉将军乃忠良陆季宁同族,季宁公幼子陆绩在我麾下任职,某欲徇私一回,网开一面,饶你家人性命。此时还不改恶从善,更待何时?” 陆勉悲痛欲绝的看着家人,想开门杀敌,又担心敌不过吕布的虎狼之师,正在他痛不欲生时,听闻吕布的意思,家人还有活命的机会。陆勉在家人死亡与生存间挣 (本章未完,请翻页)扎。 杨弘见陆勉神色狰狞,心知他已意动,趁陆勉心绪不定,拔出佩剑,从后一剑将陆勉的头颅削了下来:“丈夫一出侍人,岂复顾家耶。我等久侍陛下,岂可生歹心?” 杨弘将陆勉在城头杀死,他这举动比吕布在城外杀人更能惊住人心,先前哀鸣、呐喊在他一剑划过之后瞬间停止,上十万双眼睛盯着他。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吕布的预料,他只是想分化离间袁术部众,进一步打击袁术大军的抵抗决心。杨弘当场斩杀陆勉想要震慑心怀异心的人,反将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让牙城内人人自危。 吕布压下心中的大喜,悲伤的说道:“呜呼,陆勉将军欲革新洗面,戴罪立功,却遭此厄难,其心可嘉,故,本将上奏天子,恕其家人牵连之罪。” 牙城内袁术众将都知,是死是活,全凭吕布一句话,有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弛一张须得同时施展才行,既然陆勉家人无罪是吕布给牙城内守军的蜜糖,那就应该再拿出棒子恐吓: “杨弘反贼,不知悔改,罔顾天命,其心可诛。灭其家人以儆效尤。袁氏一族,不思皇恩,举旗谋反,全不分老有,俱数遣送许昌。” 杨弘看着家人人头落地,血红的双眼慢慢镇定下来,他已无牵无挂,心中更加平静。 城外的吕布继续恐吓:“城内反贼听好了,所有参与谋反的将领,我会将你等家人一一寻找出来。若是弃贼从善,可恕其罪,某定上报尔等戴罪立功,封妻荫子亦不难矣。” 袁术刚苏醒过来,听到吕布的话,扫视四周,他感觉人人都想要他的人头去城外换取功勋,心中对麾下还跟随在他身边的谋臣武将疑心大作。 袁术用审视的眼光巡视众将,不知该相信谁,求助的看向杨弘。 杨弘见袁术已经失去对众将的信任,想鼓舞士气,不让袁术猜疑,导致君臣离心。躬身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吕布大军围城,我等更应忠于职责,严守城池,岂因亲情而抛戈卸甲而做阶下之囚。我等愿死战上报军恩!” 杨弘见根本就没人附和他,剑尖举向苍窘:“我等死战,上报君恩。” “我等死战,上报君恩。”一个孤零零的声音在人群中十分突兀,杨弘感激的看去,是刚投袁术不足一年的秦谊。除此,依然无人应和。这员小将连续高喝三声,数万袁术大军才不情愿的跟着呼喝。 杨弘按下手,朝袁术建议道:“陛下可将士兵分为两部,白天黑夜轮流值守,休让吕布大军攻城。” 袁术黔驴技穷,犹如溺水抓住的稻草:“如此需要两人来统领,除了杨主薄,还有何人可信奈?” 杨弘说道:“吕布娶秦谊之妻,与秦谊有夺妻之恨,秦谊断不会为投效吕布。如此可堪重任。” 袁术听后,同意杨弘的建议,正妻和小妾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吕布纳了秦谊的妻为妾,如果秦谊投效吕布,那他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善。封秦谊为牙将,和卿轮流值守。”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帮刘表收粮食 (抱歉,这个月一天只能更新一章,太忙了,没办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一天到晚汗水没干过。见谅~) 陪杀场的世家全部如同惊弓之鸟,他们生活在寿春城中,和袁术又哪能没有关联,族中还有很多子弟在袁术麾下任职。见吕布杀了寿春除纪灵家和陆家以外的几大顶尖世家,袁术一族更被全族抓起来送往许昌,送到许昌也难逃一死。 人人自危。他们感觉脖子上一把冰冷的大刀不知何时就要砍下他们的头颅。 吕布也不能让这些世家人人自危,他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杀绝吧,吕布给他们吃定心丸说道:“城内还有你们中的无数子弟,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不愿血流成河,你等若是与反贼划清界限,本将不再追究。但是,你们私募兵丁,形同造反,你们吸纳百姓,将之变为你们家族下的依附民,令国家无人纳税,使国库空虚,你们必须解散家族豢养的私兵死士,以及依附你们的百姓,否则,本将将上报天子,让天子来定罪。” 所有世家大族听闻吕布不追击,感恩戴德的说道:“将军既不追究我等子弟所为,我等愿将功补过,遣散私募百姓,拿出粮草供给将军。” 这些世家也不傻,现在吕布如日中天,形势比人强,他们选择委屈匿伏,等待机会一举推翻吕布的残酷统治,现在若是不依从吕布的决定,只能身死族灭,所有人心中暗恨。 “如此甚好。土地乃立身之本,属于你等合法够买,本将不予剥夺。”吕布表面上也妥协说道。世家大族的土地不过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从百姓手中剥削到手,吕布不打算追究,水至清则无鱼。人口才是争夺天下的资本,没有土地还可以开荒,可以去抢。 吕布转过头俯视牙城,提高声音:“尔等反贼爪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人神共戳。既然冥顽不灵,那就莫怪本将心狠手辣。” “封城!” “封城!……”“封城!”……“封城!”数万将士齐声怒喝。 “封什么城?吕布这是什么意思?”袁术朝杨弘问道。 杨弘也不解的回视袁术,一副不解的表情。 数列手持铁锹的士兵来到牙城外吊桥前的空地,开始挖掘壕沟。数千人同时动手,挖掘的速度非常的快,渐渐出现一条宽大壕沟的影子。 “吕布这是要将我们困死在城内!” “我们要被困死在城内……”普通士兵也发现了吕布的意图,恐慌起来。 吕布的安排是经过仔细研究过,先斩杀士族立威,将袁术的精神崩紧,让他们不要抱上吕布会心慈手软的心态时,又有一部分士族未受追究,给别人生的希望。而后做出一副将牙城困死的打算,蚕食袁术将士的意志,让他们在牙城内互相猜忌,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就击垮坚固的牙城。 “陛下,快出城决战吧,现在决战还有一点胜算……”一些将领请求出战。 袁术呆滞的看着正在城外努力挖掘壕沟的士兵,突然一口血喷出,再次晕厥在地。无数将领见袁术昏迷,想要趁机开城投降,都被杨弘直接指挥袁 (本章未完,请翻页)术地御林军绞杀。 袁术昏迷,城内大军群龙无首,无数人想开门投降,又怕杨弘坏了他们性命,牙城内形成怪异的气氛。 两个时辰时间,一条长四五丈,深一两丈,圈着吊桥的沟壑挖好,然后掘开护城河,将牙城护城河内的活水引进沟壑。此时,牙城内见被封死,发出无数惊慌的哭喊声。 “把牙城内将领和士兵的家人找来,让他们在城外叫喊家人,劝他们将袁术绑出来投降。”吕布尽量打击牙城内的士气,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让他们在牙城内互相攻杀。袁术最终死守城池也无所谓,吕布已经算是借下去关中的道路了。 将牙城堵死,袁术和吕布的攻守异位,现在反而变成袁术大军被困死在牙城内,该急的就不在是吕布了。想要从内填护城河比城外还要困难,脚下有高高的城墙所阻挡。 “高顺领军监视牙城。”吕布说完,带着将士返回兵营。 吕布将办公地点设置在兵营内,寿春郡守府设置在牙城内,也就是袁术的皇宫,吕布连牙城都没攻下,又怎么讲办公地点设置在郡守府呢。 吕布召集麾下在大帐内商议。 吕布率先说道:“寿春已经算是平定了,下一步应该是出兵汝南,将转移往汝南一线道路上的危险扫清。不知文远进展如何了?” 大帐内袁术投效的部下并不知道吕布的最终安排,他们新来,位卑言轻,一个个都不说话。 陈宫说道:“文远还没传回消息,还不知具体情况。” “汝南靠近许昌,将军须得提前排兵防备曹操大军。”徐璆一直治理汝南,对周边形势比较了解,提醒道。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吕布早就在打他汝南的注意,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错,一旦文远攻下汝南的消息传开,汝南和许昌相距很近,曹操为了自身安全也会提兵来伐。”徐庶也支持徐璆的建议。 吕布点头问道:“好,何人愿带兵前往汝南驻防?” “末将愿往。”臧霸、雷绪、纪灵等武将纷纷请战。 吕布心中更愿意相信高顺、臧霸等一直跟随的老将领,但是新投的将领总不能因为顾虑就进行打压吧,想了想,安排道:“陈宫为主将领中军,徐璆为行军主薄,纪灵为先锋,雷绪为后军,起三军前往汝南协防。” “喏。”四人对吕布的安排并无意见,汝南是徐璆的老巢,有徐璆一同前往,治下县城开城投降的几率要打很多,减少不必要的攻城拔寨。 徐璆起身说道:“末将曾在东海郡招募一军,屯于盱眙,准备夹攻袁术。” 徐璆苦笑一声继续说道:“眼下末将既投将军,将军可派人前往接收。” “哦,那就由梅成将军前去防卫涂中,顺便接收这支军队。徐将军不失名将风范,排兵得度,伏兵在盱眙出乎我等预料。”吕布夸奖几句徐璆,将涂中这不算重要的城池派袁术降将梅成去守。 “注意尽早打探文远动向,他手中兵少将寡,若遇危险,务必第一时间相救。”吕布更加担心张辽安危,张辽才是吕布手下不容有失的重要人物。 舒邵迟疑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会,突然起身打断吕布的话:“将军不可兴兵。身其位某其政,末将主管屯田事务以及粮草诸事,先前清点过粮草,末将虽不知道将军后方囤了多少,但是寿春军中粮草不多了,剩下的勉强够大军支持一个月。 寿春在袁公治理下残破不堪,再难加重赋税。而将军从去岁开始征战,今年没有种植庄稼,后方的粮草怕也不够支持大军和百姓消耗,若是大战再起,眼前大好的局面难以持续。” 说到底也就是吕布后续无力,粮草不济,舒邵提醒,吕布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他习惯了以战养战,但是寿春这一战他的收获就是数万士兵,和无力逃离袁术治下的老弱病残,与其说是收获,还不如说是增加了不少负担。他今年荒废了一年田地,寿春早被袁术收刮一空,百姓苦不堪言,根本就征收不了多少粮草。 前往汝南势在必行,不容耽误。吕布想在钟繇前往关中整合那盘如同散沙的势力之前进军关中,一旦钟繇将关中各个势力整合起来,吕布想要凭现在的兵力攻打关中,难比登天。马腾、韩遂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势力,吕布现在都不一定能击败,更不要说钟繇将十几路势力全部拧成一股之后。 将寿春卖了换粮草?吕布也想啊,孙策不可能拿出五十万石粮草来买一个残破的寿春,他想买,他麾下的谋士也不会让他买一个残破的寿春。 吕布无力瘫软在高座上,想法很丰满,没有粮草万事成空谈,徐庶再能谋划,也总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凭空变粮草?嗯!有了,吕布激动的一拍案几,将堂下正在皱眉思考的众人拉回现实:“再过一月,就是收粮的季节,我看荆州刘表怕是忙不过来。不如本将去帮他收割,诸位意下如何?” 堂下众人突然反应过来,荀干等人对吕布不要脸的行为有点不适应,倒是徐庶率先反应过来:“如此甚好。就怕刘荆州不接受主公的好意啊。” “嗯,这是个问题。那怎么做,刘表才不会反对?” 吕布去抢刘表的粮食,刘表怎么都会反对,亏吕布好意思问。 这些歪招陈宫是靠不住的,他所谋划的计策大多都是以阳谋为主,阴谋诡计有点难为他。徐庶继续说道:“我等人口众多,已严重形成拖累。传闻刘荆州好名声,不如主公写信将人口或换粮,或卖给他如何?” “好,就这么决定了。元直着手安排这件事。但是刘表不一定会同意卖卖人口,最好还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除了徐庶和刘晔,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吕布,吕布也不解释。不过是以送人口为借口,前去抢收刘表的稻、黍、稷。小麦已经过了收割的季节,荆州主要农作物以稻为主,刚好要到成熟的季节。 “这只能解决眼前危机,却非长远之计。今年的种植时间错过,怕是明年的种植时间也会错过。”吕布担忧的说道。只有徐庶和陈宫还有刘晔知道吕布为何担忧。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吕布不立足寿春。今年能打去关中吗?关中以小麦为主,小麦又是需要在年前种植,第二年三四月收割的作物,吕布时间上来不及。两年不种庄稼,军队和百姓吃什么?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兴商 “那就从别处购买吧。”吕布渐渐有一个想法,那就实行商业化,但是现在施行重农抑商,想要商业化也很难。 “我们要有相应的物品来交换吧?天下诸侯私自铸钱,钱币贬值,根本就不值钱。”陈宫说道。 吕布问道:“那诸位可有生财之路?” 在坐的除了徐庶都是世家出生,商人低贱,他们从来都没想过以商业来聚钱,个个毫无办法。 “我到是有一条生财之道,不知贩卖书籍市场如何?”吕布问道。 “供不应求。以前我欲求一本书来读,非四处奔波不可得。”徐庶感慨道,他出生寒门地位低下,根本就没门路借到书,更不要说买了:“但是书的成本太高,能买得起的人太少了。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书买,每一本书都是经士子抄写所成,一本书要多少时间才能抄写完成?何况士子是世家子弟根本就不缺钱,需要卖书吗?” 吕布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将书籍流通到市场上来就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他完全可以实行市场垄断,也可以采取用书籍换粮食的办法:“如此就好。” “主公想派人抄书?现在连处理政务的官员都远远不够,哪有人手抄书?”陈宫说道。 “不需要人抄书,我有办法批量抄写,一个技术熟练的劳工一天至少可抄写十数本书。”吕布打算将这个也列成军事机密,他故意误导别人,才说的是‘劳工抄书’,吕布打算采取后世的活字印刷,这样大大的提高生产效率。 吕布接着说道:“但是,我的方法不能抄写在竹简上,需要蔡侯纸这样面积比较大,也比较平的纸张才行。各位有何良策?” 现在市面上的蔡侯纸昂贵无比,还不能普及,用它来印刷书籍,成本太高。吕布记得的造纸术还需要各种实际操作,他只记得理论上的流程,而且竹子还要经过近一年的腐烂时间才行。 华夏古代的四大发明在他后世记忆中就像家常便饭,连火药的主要成分他也知道,但是这落后的科技,落后的仪器,生产出火药来除了当做烟花,根本就无法提纯变成**,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他也不知道现在的硝石叫什么名字,他也不打算研究,火药对战争影响太深,他研究出来没有威力的火药又不能投入战争,晚一天出现,就当多积一天德。 “可用薄木板替代。”徐庶以前就用木板抄过书,建议道。 “哈哈哈……元直解我烦忧。”吕布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生产出纸,徐庶这建议让吕布可以尽快进行印刷实验,等掌握技术之后就开始印刷书籍来圈钱圈粮。 舒邵见吕布要重商抑农,那他这个屯田校尉不就名存实亡了,立马跑出来反对:“孔圣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农为国之大利,商为私人之利,为国之害。望将军勿要本末倒置,请将军三思。” “那你到是给我变出粮食来。”吕布有些恼怒,现在人多了,不同意见也多了起来。 “将军息怒,末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明年屯田,这秋收之后开始着手安排,明年的粮食,末将保证无忧。”舒邵说道。 吕布和徐庶、陈宫对望一眼,三人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的信任程度还未进入吕布的核心圈子,有些军事机密还未到告诉他们的时候,三人对看,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刘晔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现下将军仓中无积粮,若是明年出现天灾**,岂不是无粮果腹?多准备一手,也无可厚非。” 吕布才想起来,刘晔也知道自己不在寿春停留,要去‘汉中’。刘晔倒是很光棍的支持吕布,历史上,连曹操篡夺他祖宗基业他都能支持,小小的兴商正常,刘晔倒是不反对。 荀干起声担忧道:“一旦书籍廉价泛滥,普通百姓亦有能力购买,如此一来也就能读书识字,将会导致社会尊卑贵贱关系的紊乱,此事将军不可为之也。孔圣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将军统治百姓,驱使他们去做事即可,不必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要去做。此乃亘古不变之真理,将军切莫大勿。” 孔子有说过这话吗?吕布真不知道,他的论语水平仅仅停留在后世上学中读过哪些,吕布也不相信孔子会说这样的话,荀干是颍川荀氏子弟,深知文化对士族统治的重要性,一旦吕布将书籍推向全民,他们这些文化人再也不能实行愚民统治,地位不保。 吕布心中对荀干已有杀意,手不直觉的摸上腰间佩剑。 刘晔见吕布心中有杀意,若是因为政见不合,杀了投效的荀干,将会严重影响吕布在士族中的名声,以后得罪的就是全天下读书士子,起身反驳道:“孔圣为仁义圣贤,主张仁政,又岂会如此愚弄世人,先生此言断章取义了,没能整体把握孔圣本意,‘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从他‘有教无类’亦不难看出此语意思,意思是不分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一同教化。 因此,此句的意思‘百姓知道的事情、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做。老百姓不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事情,要教他们,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做,然后由他们自己去做。’” 徐璆也点头赞同:“如此才不失为圣贤。” 荀干被刘晔说的哑口无言,心中不服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连同是降将的徐璆都支持刘晔的言论,荀干更不知如何反驳。 刘晔和荀干二人的对话,让吕布对二人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至少刘晔开始迈进他核心圈子,荀干慢慢会被变成疏远边缘,直至最后被人替代的角色,吕布只会让他帮忙打理政务,却不会对他委以大任。 舒邵反对吕布,出于公事,也出于根深蒂固的统治思想所至,荀干却是为了世家利益所使,这和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如出一阁,就是想让世家世世代代统治百姓,这和吕布全民教育的思想严重违驳,吕布又怎么会容忍荀干。 “不管出于困境所需,还是大势所趋,某都会大量抄写书籍,流传民间,教化世人,若有人想要反对,自己滚蛋。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寒着脸冷冷的朝荀干说道。 “何人可胜任?”吕布转头问向陈宫,如果找不到信任的人来做,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陈禹。 “陆绩虽年幼,却爱著书,这件事情不如交给他来负责?”徐庶说道。 “但是陆绩、陆逊二人尚未归心。”吕布并不知道陆逊和吕绮玲发生的事情,他担心一旦陆绩知道印刷办法,将这技术传给敌人,他就不能进行垄断聚财了。 “主公先考验他一二,负责抄书的人他却是最好的人选。”陈宫也说道。 事情已经商议完毕,剩下的便是机密大事,吕布将闲杂人等全都散去,只留下陈宫、徐庶,刘晔也被留下旁听。 吕布先像刘晔说道:“布先向子扬陪个不是,前日所言取汉中一事,乃诈言。” 刘晔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吕布现在开始信任他,才会有此一举,忙躬身说道:“晔惶恐,将军既信晔,晔当效犬马之力。” “本将真正欲取之地是关中、西凉一地。子扬以为利弊如何?” “关中天险,秦之四塞可拒百万敌军;土地平坦、肥袄,秦以关中之地扫**而得天下,但如今的关中人口凋零,没有人口就没有生产力,也就没有战斗力。取关中得地利,而失人和。汉中人口殷实,却是弹丸之地,不足以成大业。如此格局,上上之策便是取关中而掠夺汉中人口。” 刘晔说得没错,所以吕布才会连几千里外的广陵百姓也想迁徙到关中去。 “可有良策?” 刘晔摇了摇头:“将军可双管齐下,一是取汉中,二是取关中,将这两个战略同时安排,到时候根据形势来决定先取汉中还是先取关中。” “但是张鲁以五斗米教愚昧百姓,汉中在其教化之下,上下一心,犹如一块铁板,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想要击败他,比击败韩遂、马腾联合更难。”徐庶道,他在献计取关中时就有过先取关中立足的打算,深入了解之后将这想法否决。 “徐军师可知张修其人?”刘晔问道。 “不知也。”吕布、陈宫、徐庶三人同时摇头。这信息落后的时代,想知道一个不太出名的人还真比较困难。 “张修,巴人,五斗米道真正的创始人。”刘晔说道:“其与张角同时传道,角为太平道,修为五斗米道。汉中之民深受蛊惑数十年,五斗米教深入人心。然而他们却不知张修死因。初平二年,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张修为别部司马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 “此事当真?”徐庶、陈宫同时惊讶的问道。 “千真万确。”刘晔肯定的说道。 “我已有破敌之计了。”陈宫、徐庶同时说道。 “我也有破敌之计。”刘晔不甘落后的说道。 吕布心中也有计策,打算看看各自的计策,提议说道:“不如你们三人将各自计策写在纸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故人之子 四人各自在竹简上写下计策,大家同时展开。 刘晔、陈宫分别写着:离间。 只有徐庶写的字数很多。 徐庶写道:离间汉中,引关中攻之。 看来找张鲁麻烦是势在必行。 徐庶先说道:“我三人都赞同离间汉中,那就尽早派细作前往汉中散布张鲁当年图谋张修之事,离间张鲁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汉中民富,然后主公邀请西凉韩遂、马腾共讨汉中,我军趁关中空虚之际,袭击长安,方可一鼓而下。” 徐庶这计策非常可行,是刘晔和陈宫计策的加强版。一旦派人往汉中散布消息,还能同时麻痹住各方势力,特别是许昌方向的曹操,吕布对曹操是十万个不放心。 吕布也偏向于先去关中,他必须在曹操之前下关中,汉中却可以缓缓图之。而且吕布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取汉中,他目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将此人招来麾下。 吕布补充道:“同时还可以派人前往成都散布谣言,言张鲁有吞并益州的野心。张鲁盘踞汉中,势力高涨,早已触动刘璋的底线,刘璋一定会整军备战。张鲁见刘璋整顿军马,必将以为汉中散布张修的消息是成都所为,两家必定大动干戈,我等下了关中坐收渔翁之利。” “妙计。” 徐庶三人一阵汗颜,吕布的诡计越玩越阴险了。 四人商议完毕,由刘晔着手安排细作前往汉中和成都散布谣言,而后再恰当的时机联合韩遂、马腾‘瓜分’关中。天色渐晚,吕布留下三人在大帐内一同吃饭。 现在君臣同吃同睡可是最高荣耀,吕布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刘晔有些受宠若惊,徐庶和陈宫早就习惯了,以前忙碌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谁还讲究这么多礼仪? 吕布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听说刘备入主徐州,和孙策交战怎么样了?” “刘备正派人在迁徙广陵治下平安等曹兵控制的县城百姓到淮安、淮阴一带。”徐庶回答说道。陈宫和刘晔世家出生,食不言就是他们的礼节,他二人只吃饭,不说话。 “他们将会有一场持久战。”吕布毫不怀疑刘备和孙策两人的能力,刘备有曹操做后盾,文有陈登和周瑜抗衡,虽略不如,但猛将方面和江东单挑的话,无人能及。 吕布放下心中的担忧,这两方真正陷入僵持,可以后顾无忧了。他哪里知道要不了几天,孙策即将被水淹一空。也给了他前往荆州的大义。 “子孝可将涂唐粮草转移到巢县了?”吕布问道。 陈宫终于开口说话:“我接到消息,有百姓帮助运送,基本上已经转移到巢湖了。我听说陆伯言在巢湖组织百姓出湖打渔,将多余的鱼制作成‘鲍鱼’,用瓦罐密封,第一批快要送到寿春来了。我等暂且将巢湖作为后方吧,等汝南稳定之后,再转移到汝南,巢湖鱼多,可略微补助一下军粮。” “陆逊有这个觉悟?”吕布有些惊讶,陆逊一直出工不出力,和历史上曹营中的徐庶差不多。鲍鱼吕布知道,就是咸鱼。 “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听说他逃跑之后又返回涂唐,之后就开始帮助犬子打理后方。”陈宫 (本章未完,请翻页)说道。 “恭喜主公,陆伯言归心了。”徐庶高兴的说道。 “嗯,若是有陆逊归心,可顶半个诸葛亮了。”吕布也非常高兴,听说陆续逃跑,依然不免一阵惊心。他有陆逊和徐庶,未必会看不破诸葛亮的计策,陆续现在年轻,诸葛亮也还很年轻啊,诸葛亮现在还没接触过战场,吕布优先开始培养陆逊,未必就会比诸葛亮次多少。 四人刚端上碗,门外侍卫来报:“将军,有故人求见。” “故人求见?”吕布有点糊涂,他的朋友少之又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何人?” “来人自称是故人之子,正在辕门外求见。” “请他进帐。”吕布让人将大帐内的食器收拾一下。 外面脚步声响起,吕布正准备出大帐迎接,一个浑身狼狈,瘦骨嶙峋的男子匍匐在吕布跟前,抱着吕布的腿大声哭泣:“叔父,终于见到你了,我父亲死得好惨啊,求叔父为他报仇。” 刘晔不见其人,先闻其悲,心中微微起疑。 “你是张乐?”吕布大惊。张乐是他好友张杨的儿子,吕布对张杨充满愧歉。张杨也是他不多的好友中的一个,在他最穷迫的时候数次舍身相救,最终也因为他自身实力差,还要舍命相救自己,举兵抗曹,最终被部下杀死。这是吕布一生的愧疚。 “家父死得悲惨,去年曹贼伐叔父,家父想出兵相救却因实力不足而办不到,于是出兵东市,遥为呼应,虚张声势援救叔父,却被部下杨丑所害,请叔父发兵为家父报仇。”张乐跪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晔心中暗暗记下,张乐这是第二次述说他父亲死得悲惨,博吕布同情,心中暗暗警惕。 陈宫一阵黯然,长叹一声:“贤侄不忘令尊之仇,真乃孝义之人。” “贤侄先起来,稚叔的仇,某断不会忘,他日必将用杨丑人头祭奠稚叔兄。”吕布恨很的说道。 “杨丑已被部将眭固所杀,他已将家父安葬。害死家父的罪魁祸首曹贼也,请叔父发兵讨伐之。”张乐说道。 “我和曹贼不死不休,稚叔之仇他日会和曹操好好算清,贤侄且安心。”吕布说道。 刘晔出言询问:“吕将军先是东海,再是下邳、沛国、广陵等地漂泊不定,既然周折方才抵达寿春,贤弟又是如何知道将军在寿春?” “这”张乐不能回答,眼神飘浮:“北方全是曹操之地,我父亲和袁术有旧,欲投靠袁术,谋一生路,不料刚一入城便闻叔父在此,故来相投。” “贤侄既来我军中,我就是身份碎骨也要护住稚叔兄最后一滴骨血,你且安心住下。”张杨的儿子来投,吕布高兴万分,他保护好好友后人,也算是给内心惭愧聊着弥补。 “来人,将贤侄带下去洗刷一番,再给他备几套上好衣服。”张乐一身潦倒,满身臭味。 “我饿……可以先给我点东西吃吗?”张乐说道。 吕布命人取来食物,张乐见了食物,黑乎乎的双手同抓,只管往嘴里塞,好像饿了很多天一般。 “你慢点吃,饿久了不能吃太多……”吕布还没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呃……”张乐两眼翻白,手指拼命在嘴里往外扣食物,黏糊糊的口水混合食物残渣牵着线往外流,他吃得太急,被食物卡主了。 “快拿水来。”吕布忙拍打张乐后背,大声说道。 张乐好不容易将食物咽了下去,鳖得满脸泪水混合口水喷了吕布一脸:“让叔父见笑了,我已经好多天没能吃上食物了。” “以后叔父会将你视同己出,不会让你再受苦了。”吕布心痛的朝张乐说道,张乐的表现让吕布更加愧疚:“你先去洗洗,我会派人给你安排住处,先好好休息。” 刘晔指着出帐的张乐背影朝吕布说道:“此子心怀鬼胎,将军最好多作留意。” “子扬不须猜疑,稚叔几番救我,我却陷他于危难,如今他骨血来投,我又岂能做不义之事。宁可张乐负我,我也断不会负稚叔兄。”吕布发自肺腑。 徐庶、刘晔三人相继告退各自忙碌去了。陈宫也早早离去,整顿兵马,前往汝南,率先去做好争夺刘表粮食的准备。 吕布坐在榻上回想着与张扬的交集,情绪低落,摇了摇头,将杂念排除脑海。又想到取汉中的不二人选,吕布翻身爬起,提笔给魏延写信,希望能动之以情,将他挖来。 吕布一连写了三封信,黄忠、魏延、江夏黄祖麾下的甘宁三人,吕布现在取了寿春连接汝南,势力表面上看起来如日中天,以魏延和甘宁郁郁不得志的境况,很有可能会前来投奔。 吕布再次提笔给诸葛亮、庞统,最后还给马家的马良也写了一封。吕布对这三封信根本就不报一点希望,如同给赵云写的信一样,至今如石沉大海,吕布对诸葛亮来投一点希望都没有,诸葛亮是什么人,他挑选主公怕比挑选女婿还要严谨。 吕布本来是打算派人暗杀诸葛亮,但是这样一来,怕会让徐庶看淡自己,不齿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再愿意设谋。去绑架诸葛亮?人家说是草庐就是草庐吗?诸葛家可是世家大族,虽是从琅琊迁徙来的荆州,少不得也有门吏家丁什么的,诸葛亮的姐夫就是蒯祺,蒯家可是荆州第二大族,况且诸葛亮的人际关系网遍布荆州,真是几间草房能和世家子弟交集上?能不惊动刘表悄悄绑架才怪。 吕布无心睡眠,展开地图,思考白天商议离间张鲁的计策还有什么地不足,是否麻痹住了郭嘉的视线,至今为止,郭嘉的表现比较平常,让吕布非常担忧是不是郭嘉正在谋划一个非常绝的计谋来针对自己,给自己致命一击。他那里知道郭嘉根本就没当他是一个人物,所有心血都在对付袁绍身上。 到现在为止,寿春已经算是拿到了手中,汝南有徐璆在手,离平定也不算远了,此去关中,唯一拦路的就剩下了宛城张绣。吕布和张绣即可说有仇,又可说没仇。吕布不知道他当年干掉董卓一事,张绣是什么态度,张绣麾下部将对当年的事情还记恨多少。 “人死如灯灭。董卓已死多年,张绣不像是死心效忠董卓的人。”吕布决定给张绣写封信,他不会提出招募他,只会告诉张绣投效曹操的弊端。让张绣自己选择是按照历史一般投效曹操,还是从新考虑立场。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袁术卒 作物成熟待割,吕布觉得时间完全不在他这边,他非常缺乏时间。 本来他打算先去一趟巢湖,将造纸术和印刷术摸索出来,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去亲力亲为,只能将大概步骤下下来派人送去交给陈禹和陆绩,由他们自己摸索。其实吕布除了理论知识,实际操作也不得比别人强多少。 三天不见袁术军有所异动,吕布来到牙城外查看袁术大军的动态,吕布打算将围攻袁术的重兵转移往汝南方向,进击荆州南阳郡下数县,去帮助刘表收割粮食,谁叫吕布喜欢乐于助人呢。 吕布直接来到牙城外高顺大营。 入眼一列列排布好的士兵组成无数个战阵,正在训练临阵搏杀招式,六万余士兵组成无数个小方阵,一眼望不到边际,刀剑纵横摄人心魄,大阵中间的高台上,高顺将旗飘飘,将旗所指,小方阵迅速变幻,时而疏散、时而紧皱。 吕布从两个小方阵中间横穿而过,直接迈步登上高台。 高台上更能直观的将台下士兵一览而尽。每个小方阵排列不同,只有大阵最前一排是刀盾兵,往后是刀斧兵,长矛兵,弓箭兵,还有大量的……长竹杆木棒兵。 整个大阵在高顺指挥下,进退有序,毫不混乱。高顺确实是练兵能手,吕布在练兵方面自愧不如。短短两三天时间,高顺就将无数场降兵聚成一个大阵统一指挥,练兵能力可见一斑。 “季达练兵可比汉初韩信。只是这些竹竿兵有何用?”吕布问道。 “主公过誉,韩信岭上亦能大练兵,末将岂敢与韩信相比。”高顺苦笑道:“军中武器严重缺乏,末将只能暂时用竹竿代替长枪进行演练,让他们跟着比划搏杀招式。” 高顺继续说道:“我见军中士兵乃乌合之众,闻鼓不知进,闻金不知退,又不知几时可破牙城,既有闲暇,便打算将士兵拉出来操练一番,既可以训练士兵,又可震慑城内敌军。” 吕布赞许道:“好,有季达我无忧也。牙城内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这几日晚上牙城内都会有喊杀声,以及偶有火起。应该是有部分士兵造反,然后被镇压下来,过不了几天牙城不攻自破。”高顺说道。 “但愿袁术士兵全部反叛。”吕布笑道。他没时间攻打牙城内的袁术军队,也消耗不起士兵死伤,打战就是打的物资和人口,刚好这两样都是吕布最缺的。 “过几天大军要往汝南方向转移。如果你留守寿春需要多少士兵?”不灭袁术,吕布也不能现在就全军撤离寿春,他的粮草还在巢湖,需要寿春屯兵拱卫。 “袁术虽有还有三四万军队挤在牙城内,现在人心惶惶,兵无战心,牙城反将他困死在城内,只需五千人手我便可以将他四万士兵堵死在城内。” 吕布希望牙城内袁术大军自乱阵脚,同时也做好将他们困死在城内的打算,其实吕布非常希望能将牙城内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士兵收到麾下来,这几万士兵就是解甲归田也是一股不小的生产力,此去关中完全可以以军队的形势将他们迁移过去,比迁徙百姓要容易不知多少倍。 当夜。 牙城内,宫殿外喊杀声再次断断续续响了起来。 袁术躺在华丽的龙榻上,几日前受到惊吓,身体日下。宫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高,由远及近,袁术吃力的翻身爬起,朝外问道:“宫外何事嚷嚷?” 杨弘带入后宫:“陛下,城内反贼正在扣宫门。” 袁术惊慌:“我的护卫呢?快叫护卫死守宫门!” 杨弘苦笑一声:“没有护卫,只有反贼。吕布贼人将内城封死,内城人心惶惶,无数贼将在吕布的怂恿下串联起来造反,秦谊正在死守宫门,怕是难守住今夜了。” 袁术听闻宫门将要失守,大叫一声,身体一软,一头从榻上栽倒到地下,头破血流,嘴中不断冒出鲜血。 “传太医……传太医……”杨弘慌忙上前欲扶袁术,见袁术眼神浑浊,呼吸微弱。 正在奋力血战协助秦谊死守宫门的袁胤听到皇宫传来吵杂声,闪声往袁术寝宫走来。刚到门外,寝宫内跪伏一地宫女。 “陛下?”袁胤大声叫道。 “陛下已驾崩。”杨弘跪伏在袁术龙榻前,转头朝袁胤说道。 “什么!陛下死了?”袁胤顿时觉得天塌了,有袁术在,他可以躲在袁术的羽翼之下,袁术一死,他却要面对吕布的屠刀,只感觉一整昏天暗地。 “噤声!”杨弘恼怒的朝袁胤吼道:“愚蠢,反贼正在宫外攻打,若是知晓陛下驾崩,不是更加助长他们的气焰吗?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袁胤脸色数变,趁杨弘跪伏在榻前不留意时,上前将杨弘头颅砍下,狰狞的说道:“老匹夫想死,可别拉我陪葬。” 袁胤提着杨弘头颅,喝令蠢蠢欲动的杨弘护卫:“吕布大军正在城外,眼下城内又乱,不如降了吕布谋求一条生路。” 太子袁耀刚刚听说袁术驾崩,在睡梦中就被杨弘派去的侍卫叫醒,让他赶来登基控制大局。袁耀刚踏进寝宫,就见袁胤提着杨弘的人头扬言投降吕布,吓得魂不附体。 “叔父这是做甚?吕布几日前在城外扬言,断不会饶我袁氏,投降岂有活路?”袁耀哭道。 “贤侄无虑,那不过是吕布想要一个借口收刮我袁氏财物,今大兄袁本初雄踞河北,吕布又岂敢下死手,不然以吕布嗜杀的性情,他手中的族人早就落得身首异处,又岂会将祸水引去许昌?而且我等手中还有传国玉玺,吕布若是逼急,我等毁了玉玺和吕布拼个鱼死网破。”袁胤劝慰道。 “那宫门外的叛军怎么办?” “杀了杨弘和秦谊,贼兵自退。”袁胤说道。 两人商议一番,假传袁术命令将正在努力死守宫门的秦谊骗进寝宫,门后刀斧手闪出。秦谊 (本章未完,请翻页)稀里糊涂一命归西。 袁胤提着杨弘和秦谊的人头,来到宫门上方,见下面密密麻麻的叛军正在攻打宫门,袁胤举起人头朝下面高声吼道:“贼首杨弘和秦谊人头在此,我愿和你们一同投降吕奉先。” 叛军见杨弘人头,慢慢退了下去,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城云梯,攻打宫门也死伤惨重,要不是被堵死在牙城内,求生**支配下,他们根本就不愿以这么大的伤亡代价反叛,更不要说强攻皇宫。 吕布刚合眼,大帐外传来士兵声音:“高将军有事禀报吕将军。” 侍卫说道:“吕将军刚刚睡下,若非紧急事务,请明日再来。” 声音虽小,吕布还是被惊醒,高顺是一个非常谨慎的将领,小事不会在大半夜来打扰吕布,除非碰到他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吕布起床来不及披甲径直说道:“传他进来。” 传令士兵进入大帐,吕布正在穿外衣:“牙城内/射出来的信件。” 吕布接过士兵递上的信,打开一看,喜道:“天助我也。” 原来袁术和历史上一般,吐血死了,袁胤求情投降,信中袁胤要求吕布保证他袁氏一族的性命,愿意送传国玉玺和袁氏的财物来交换,不然就放火毁掉袁氏累积的珠宝和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在吕布眼中就是一个烫手的死物,他根本就没想过据为己有,除了送往许昌交给天子,继续假装忠臣以外并无用处。一旦他将玉玺据为己有,恐怕就是下一个袁术,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但是袁氏数代积累的珠宝吕布心动不已,虽被袁术挥霍得差不多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应该能够吕布换取一些粮草来度日。 “准降。但是本将说过要将袁氏一族送往许昌,岂能食言。回去告诉袁胤,我会派‘几个’人将他一族送往许昌。”吕布说道。说过的话,不能失信于天下。现在嘛,他确实会只派几个人去押送袁氏一族,好让他们趁机逃脱。 至少吕布表明了送往许昌的决心,最终让袁胤逃脱也只能是安排不力,哪些反对吕布的世家也无法以此大做文章。 “去将阎象叫来。”吕布朝传令兵说道。袁胤未必会相信吕布,吕布最近在思考取关中的路线,也不想在这些谈判小事上浪费精力,由阎象出面谈判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半夜三更,阎象正在家呼呼大睡,接到吕布的命令,心知又有大事发生,慌忙披上衣服来到吕布大帐。 “阎主薄,袁术已殇,袁胤欲投降,此时本将托你全权负责。本将唯一的要求就是牙城内袁术士兵必须全部归顺,以及里面的粮草和剩余珠宝一样不能少,眼下我军正缺粮食。”吕布朝阎象交代道。 阎象领命而去。连夜来到牙城外护城河边,用竹排渡过护城河,直接朝洞开的城门行去。袁胤一直等着吕布的回应,见阎象到来,亲自带着袁耀和军中许多叛军将领前来迎接。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意弄人 “属下幸不辱命,袁胤交出传国玉玺,珠宝玉器数千,粮草二十七万余斛,士兵三万一千七百余人。”阎象抬了数口箱子进吕布大帐,双手捧着一个朱漆木匣,匣子十分精致,上面镶嵌了许多名贵珠宝,将匣子装扮得十分华丽,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有袁术这种骚包货才会将装传国玉玺的匣子也花费巨资妆扮。 吕布心中乐开了花,多了三万带着口粮来投奔的士兵,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让人兴奋的事情。 吕布接过阎象奉上的传国玉玺匣子,随手往文案上一丢,一副财迷般先将几口大箱子打开,玉玺反正他是要送去许昌的,根本就不在意,这几箱珠宝才是自己的。 箱子里面黄金、玉器琳琅满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此次大捷,全耐将士卖命,将军是不是也该将珠宝赏赐一些给有功将士?”刘晔提议道。 吕布这才想起来,不义之财可是见者有份,吕布本想用这批珠宝换点粮食,现在看来不拿出一半来分赏,手下士兵还以为是他将宝物独吞了,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吕布背后为粮食发愁的心情,普通士卒也不会关心粮食问题,他们只会看到吕布得到了宝物,至于宝物的去处他们也根本就不知道用来换取粮食了。 “理应如此。此事就劳烦诸位将大战中的有功之士列举出来,明日我亲自赏赐。”每次封赏战功,吕布都会亲自出动,这可是露脸的大好时机,不然士兵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老大,很容易造成将领拥兵自重。 要将珠宝分出来一半,吕布心中都在滴血,为了粮食他都快愁白了头发,索然无味的返回主位,正准备商议接下来的安排,他好奇的将木匣掀开。 “你得到传国玉玺。”系统电子音响起。 “吼……”吕布刚打开木匣的盖子,木匣中传来龙吟虎啸声。一条拇指般粗细的乳白色苍龙浑身散发出七彩光芒,苍龙在匣口盘旋飞舞。 不说众人,连吕布都被这景象惊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他自身带的系统将玉玺数据化,这条盘旋在玉玺上方的小龙不过是游戏自带的华丽效果而已。 吕布正准备拿出玉玺观赏一番,堂下一个文士率先跪倒在地:“天降祥瑞,苍龙腾空,四海困穷,王纲不立,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羣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请陛下登基称帝。” 徐庶等人被玉玺气势夺了心智,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 袁术麾下新降的一干人尽数跪下,准备跟着朱召跪拜吕布,徐庶终于回过神来,出列将准备跪下的一干人等拉了开去。 “靠!开什么玩笑?”吕布放眼望去,正是新降的袁术帐下幕僚朱召,吕布铁青着脸说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召率先跪在地上长呼口号,朱召没明白吕布的意思,以为自己做得还不够,慌忙将对袁术的吹捧台词搬了出来。 称帝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称帝就会面临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吕布怒道:“袁术就是被你等阿谀奉承之辈推入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丈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吾食汉禄,身为汉臣,岂可有不臣之心。来人,将这良心狗肺之徒拉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陛下饶命……”朱召这才明白自己表错了情,被进入大帐的侍卫拖出门,求饶大叫,求饶声突然被掐断,一个侍卫端着朱召血淋淋的头颅来到大帐。 “以后谁还有异心,这就是榜样!”吕布朝堂下众人说道。吕布心中暗暗可惜朱召,多好的一个人才啊,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不该说的话,断送了自己的小命,怎么就不知道憋个几年之后再说呢。 徐庶不知道吕布到底是怎么想的,见吕布没傻傻的登基称帝,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可不是称帝的时候,强敌环饲,一旦吕布称帝,不要说打进关中,怕是连迈出寿春都难了。 “将传国玉玺送往许昌。”吕布一边拿起玉玺观赏,一边说道。 传国玉玺:神器! 传国玉玺四个七彩夺目的大字在吕布眼前闪现。方天画戟的名字是血气腾腾的紫黑色,然而玉玺的名字是七彩色,一看就要高出一个档次。吕布仔细观看玉玺: 传国玉玺:神器!受秦皇汉武所加持过的神器,世间绝无仅有。血量上限加九千九百九十九。主动技能:君王之怒、被动技能:民以食为天。 还带了技能的神器?单单是加的血量就让吕布心动,带上这个玉玺,吕布就将会变成一个超级厚的血牛,除非有人能直接砍下吕布的脑袋,否则休想干掉他。继续点开两个技能观看起来。 君王之怒:君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冷却时间一年。 “毁灭蘑菇?”看了玉玺自带的第一个技能,吕布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没有过多的解释,从这夸张的描述和夸张的冷却时间就能推断出技能的威力。同时,吕布对这技能也没报太大希望,这只是夸张的用语,能一下灭个千二八百个敌人就不错了。 民以食为天:被动生效,持有者领地内粮食产量增收10%。 靠!这个技能比第一个技能更加逆天,它所加持的是整个治下领地,也就是说吕布治下九十个人种地就相当于别人一百个人种地,一旦无限放大,年复一年,差距就出来了。 吕布现在缺少的就是人口和粮食,这个技能无疑是对他量身打造的。吕布突然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刚刚才当作众人的面夸下海口要送到许昌去,转眼就食言? 如果这玉玺仅仅就是一个荣誉象征的玉玺,吕布至少不会失去分寸,想据为己有,但是现在…… 现在该怎么办?吕布心中苦思对策,呆呆的看着玉玺七彩间转换着色彩。玉玺最下方出现一行小字: “使用条件:王或皇。放入背包即可生效。” 吕布擦了擦眼睛,仔细看,没错,就是要称王或者是天子才能使用。吕布气得直想将玉玺砸了,这摆明是系统坑他的,这完全与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终极目标相违背。 吕布不信邪的将玉玺放进背包,然后死死盯着自己的血量,血 (本章未完,请翻页)量上限根本就没有增加,看来使用的最低要求就是要称王才行。 吕布心中默念:“我是王……我是王……” 期待系统能听见他内心深处的祈祷,然后系统默认这种方式。 非常遗憾,系统很人性化的提示:请先昭告天下。 “去你妹的。”吕布心中恼怒,将玉玺直挺挺的丢进木匣中。他现在的实力连心中偷偷想着称王都不行,更别说昭告天下。看着这个神器无法使用,吕布心中烦躁不已。 徐庶等人见吕布突然一变先前垂涎三尺的模样,将玉玺丢弃一旁,很不明白吕布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玉玺。 吕布本来想商议接下来的计划安排,让玉玺这么一搞,心情顿时去了大半。 “阎象将袁胤等人安排送往许昌,玉玺我会在恰当的时候送去许昌,其他人可还有要事?”吕布毫无心情讨论军情,这个玉玺让他十分头疼,送去许昌他现在舍不得了,一旦落入许昌,他想再拿回来可就失了大义不说,还非常困难。但是不送去许昌,他又将会有落下私藏玉玺名声,让他十分棘手。 吕布没将玉玺和袁氏一族一同送往许昌,大家心中都非常雪亮,无非是吕布要偷偷将袁氏放了,这是双方达成的协议。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吕布已经起了不将玉玺送往许昌的贪心。 “徐庶、刘晔、高顺留下。”吕布朝这三人说。 “叔父,我可以留下吗?”张乐起身,迟疑的问道:“我想在一旁多学习,好为父亲早日报仇。” 一想起张杨,便勾起吕布心中的愧意,吕布赞赏的朝张乐点头,正要开口同意,刘晔起身打断吕布:“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将军若不是急事,改日再谈如何?” 吕布见刘晔处处针对张乐,心中微微叹气,麾下人越多,越回不到前些时日亡命时那种上下一心的紧迫感了。 看着刘晔离去,吕布回头问向张乐:“贤侄是否礼数不周,得罪了刘子扬?” 张乐非常礼貌,先恭敬的朝吕布行礼,然后才缓缓说道:“子扬先生学富五车,若是相遇,我都是以弟子之礼敬之,不曾失礼啊。” “嗯。这就好,可别失了你父亲的礼数。”吕布溺爱朝张乐说道。刘晔比张乐大不了两三岁,却执弟子之力,这礼数是十分隆重的,但是刘晔也不是那种持才傲物的人,吕布一时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就不能相容。 刘晔走了也好,吕布正想和他们商议玉玺的事,这始终是关系到刘家江山,刘晔知道吕布最终想法,未免不会心中不满。吕布开口说道:“我欲将玉玺……” 徐庶再次起身打断吕布:“我今日也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主公若不是急事,改日再谈如何?” 吕布刚一开口,徐庶便知道吕布已经开始返悔,不想将玉玺送到许昌,不然吕布不会留下他们三个心腹之人慎重再次商议。徐庶虽不知刘晔为何离去,他也隐隐感觉张乐处处在吕布面前提及张杨,让吕布乱了分寸,至少没安好心。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淹广陵 刘晔和徐庶的先后离去,吕布再迟钝也有所觉悟,这两人都防备张乐。吕布虽非常信任张乐,但这两人的反应就向一根咔在吕布喉咙的刺,再没有继续商议的心思。陈宫已经带兵去了汝南,徐庶和刘晔这两个智谋高绝的人又借故离去,难道和高顺这个武夫商议? “贤侄眼下还是白身,不知是想从文还是从武?”吕布朝张乐问道,征求他的意见。 “谢叔父厚爱,只是我学业未成,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否则有我相助家父也不会丢了性命。我想跟随叔父身边,早晚侍奉叔父,同时也有机会向叔父学习行军打仗,好早日学得叔父本领为家父报仇。”张乐谦虚的说道。 张乐的资质如何,吕布还没发现,他表现出来非常向往学习的热情比吕蒙强了很多,吕布欣慰的点头说道:“那么你闲暇之余可找我学习武艺,文方面我能教导你的却非常少,我会给你寻觅名师指导。” “多谢叔父。”张乐起身行跪拜大礼。 吕布将二人送走,返回大营思独自思考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玉玺留下呢?光留下玉玺也只能看,还用什么办法来称王而不引起全天下的反弹呢? 玉玺上自带的“民以食为天”对吕布的诱惑太大,即便现在完全不是称王的时机,吕布也忍不住考虑这个问题,粮食是他最大的难关。 吕布趴在案几上,拨弄着玉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许昌。 要说谁对吕布又恨又怕,莫属曹操。曹操十万大军被吕布连番坑杀,最终损兵折将,吕布能召唤亡灵,曹操至今十分忌惮。吕布被刘晔暗杀的消息传到许昌,曹操弹冠相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曹操也没出兵歼灭吕布残余势力的想法,吕布既已死,吕布无后,麾下形同一盘散沙,若是没有外敌,哪些个将领将会互相不服,最终互相攻伐。曹操知道他若举兵来伐,吕布麾下将联合起来共同御敌,曹操何等聪明,当然不会这样做。他要等待吕布麾下将军互相削弱,再恰当的时机一网打尽。 曹操没高兴几天,听闻吕布再次复活,在寿春又一次对世家进行屠杀,犯下大案。吕布得了寿春,基业以成,后悔不在吕布假死时出兵帮忙袁术歼灭吕布。错过了提兵南下的最佳时机。而且,他现在的首要敌人并不是吕布,他要挡住袁绍之后,才有资格再次将吕布列入敌人之列。 刘备和孙策听闻吕布身死,两人根本就顾不上欢庆。 孙策几番攻打淮陵都被陈登死死守住,损失士兵众多,孙策最终咬牙决定打造冲车等攻城重型器具。然而,耽搁了这么久,给陈登援军刘备抵达淮安的时间。 刘备刚一抵达淮安,就声势浩大的摇旗支援淮陵,派出重兵佯攻孙策手中的几座县城,迫使孙策回军防御,尽量减轻陈登的守城压力。 孙策回军,刘备大军便丢盔弃甲的只管往后退,一口气将平安等白马湖南面的县城人口全部往淮安转移,连周瑜也被刘备的举动搞得不明所以。 “嘿嚯!”一声怒喝在安静的夜空分外醒耳。 “起!”上万中气十足的喝声同时怒喝,惊起林中远近飞鸟,久久不敢归巢。 “嘿嚯!” “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嘿嚯!” “起!”嘹亮的号子切响天地,山川瑟瑟颤动。 …… 上万民夫同时拉扯肩上的纤绳。白马湖堤坝在绷紧的咯嘣直响的纤绳下慢慢龟裂。 恰是此时,刘备掐着时间带着士兵赶到现场,看着开始龟裂的堤坝,双眼中流露出无法掩盖的哀伤:“车大人真要一意孤行?决堤水淹江东大军?” 车胄坚定的说道:“孙策狼子野心,若是不行此上策,如何退敌?一旦孙策攻破淮阴一带,下邳危险,整个徐州陷入万劫不复。牵一发而动全身,徐州若失,许昌安能独存?皇叔休要再劝。” “可是一旦决堤,广陵治下数十万百姓安能存活?”刘备泪流满面,对那些即被洪水淹没的百姓的悲伤。 “为了天下大业,牺牲几个贱民算得了什么?皇叔何必心怀妇人之仁?”车胄不以为意的说道。天下百姓,在上位者眼中如同蝼蚁,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被人统治和牺牲。 刘备见堤坝的裂缝越来越大,时候到了。刘备一副急切的抓起腰间佩剑:“为了天下百姓,备愿背上残害同僚的名声也要阻止车大人欲荼毒苍生之举。杀!” 关羽提刀纵马直迎车胄,大叫道:“匹夫荼毒百姓,死有余辜。” 车胄大惊:“大耳贼欲坏我性命?” 车胄举刀想要格挡关羽势大力穷冲来的一刀,刀柄连同车胄脖子断裂开来。 刘备捡起车胄的头颅,见堤坝将要崩塌,朝正在拉扯纤绳的民夫大呼:“罪人车胄已死,众等立刻住手!” “轰”堤坝犹如山岳崩塌,惊起满天灰尘,刘备的声音消失在惊天巨响之中。 “轰隆隆”白色湖水倾泄而出,击打在前方倒塌在峡谷内的堤坝上,卷起惊天巨浪。 大地晃动,无数民夫站立不稳,从两侧陡峭的斜坡往下滚落,消失在滚滚浪涛之中。 关羽胯下战马嘶叫不已,四蹄无法抓住晃动的山峰。关羽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青龙偃月刀插进大地才稳住摇晃的身体,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近在身旁却消失在满天水雾中,正要摔倒的刘备。 “大哥快走!” 刘备和关羽丢下士卒,亡命的往远处立在山头上的大营跑去。 射阳城。 刘备前来支援的大军离去,让江东士兵放下紧迫感,正在军营内呼呼大睡。周瑜和孙策正在连夜商议刘备为何会突然清壁坚野,退守淮南。 “叮。”程普的茶杯突然摇晃一下,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大帐内放在案几上的所有茶杯响个不听:“叮叮叮……” “好像有什么在摇晃大地?”周泰低声说道。他一说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颤动。 “咚……咚……”城墙上鼓声急迫如雨。孙策、周瑜等人大惊,难道是敌人骑兵来了?这要多少骑兵才能将大地震动。 众人从大帐外朝城墙登去。北边一条乳黄色细线迅速往南推移,所过之处,天地间一片白茫。视野中,无数参天黑影被迅速推倒,无数民宅来不及垮塌,被倒翻过来,然后被打出七八丈远的水浪倒卷,消失在水幕之中。 白茫所过,大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被夷为平地。大地震荡就是从这白茫处传递出来的。 孙策呆呆的指着乳黄色线问道:“水?” 周瑜指甲掐入肉中也毫无知觉,他根本就没想到有人敢冒天下大不违决堤水淹数十万百姓,这罪恶天怒人怨。喃喃说道:“刘备掘了白马湖!” “跑!快跑!”在大自然面前,孙策才知人类的脆弱,撕心裂肺的本能喊道。 “跑不掉了。”周瑜终于回过神来,壮观的景象短暂的夺了他的心智:“快组织士兵上城墙抢修,一旦被水冲缺,马上修补,只有城墙不到,就淹不了我们。” “快让所有士兵上城墙!”孙策失声大叫。不用他说,所有士兵早就本能的趴到高处。 周瑜心焦道:“射阳远离白马湖,我们这里的水势虽凶猛,却不是最严重的。我仔细观察,水势已经力竭,冲力应该毁不了城墙。我倒是更加担忧淮陵城外韩当将军指挥攻城的大军。他们没有城墙缓冲水势,怕是要全军覆没啊。” 孙策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淮陵、广陵等在白马湖洪水锋芒之下的城池内守军不知还能存活多少:“韩当老将军岂不是危险了?” “主公无忧,淮陵在群山之中,老将军想来能及时退到山上,倒是他所统领的士兵怕是会损失惨重。” 孙策在急得来回走动:“现在怎么办?” “我江东士兵怕是除了在最东边海岸的射阳城、东阳城、堂邑三城损失较小之外,其他地方十去七八,还能剩下的兵力怕不足两万,大势已去。只有……” “只有什么?”孙策见周瑜不愿说,惊喜的问道。 “只有退回江东,休养生息。”江东损失惨重,从最先的八万人大军渡江北来,现在只剩下不足两万人。江东的有生力量损失殆尽,只有休养生息,才能东山再起。 刘备回到大寨,依然惊魂不定,他完全没想到湖水溢出的瞬间会导致天崩地裂,差点连同垮塌的高山一同坠如洪水中去。 “主公,船只已经备好。何时追击江东士兵?”糜竺听说刘备归营,远远的来到辕门处报告。 刘备面容苍老,确容光散发双眼中精光闪闪,反失声痛哭:“洪水一起,广陵百姓席卷一空,备未能及时阻止车胄为祸苍生,备追悔莫及。悲剧已经凉成,眼下是要想到如何补救才是!” 刘备当然不愿意背上水淹万民的罪名,不然他又何必借车胄的手,最终掐着时间干掉车胄就是为了将所有罪名推到车胄身上去。 “主公真乃仁慈之主!”糜竺、孙乾、简雍等人恭维道。 “传我命令,朱灵、关羽、张飞、糜芳各引一军营救落水的百姓。”刘备说完,咬牙切齿的说道:“车胄匹夫,水淹万姓,罪恶滔天,请路昭将军回下邳捉拿车胄全族,送往许昌交给天子定罪。” 刘备回到大帐,想了想,提笔开始写罪己书,免得被宵小之辈大作文章,他自己提出自己的罪责,先将别人的口封死。 写毕,刘备叫来糜竺:“备未能及时阻止车胄,罪孽深重,你将此‘罪己书’誊抄数封,传给天下诸侯及许昌、襄阳、成都、吴郡等人口众多的城门处张贴,备让世人来责罚备之错。”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救灾 一大清早,吕布收到张辽传回的消息,他再次不费一兵一卒将汝南占领,以张辽的才能偷袭一个兵力空虚的汝南还拿不下,那才会出乎吕布的意料。吕布召集众人,将这好消息宣布下去,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吕布说道:“文远已夺下汝南,陈宫所部也快要抵达汝南。传令陈昂,巢湖一带的百姓收割完庄稼之后往汝南一带迁徙。” 荀干率先站起来说道:“现下将军并扬州、豫州,然治下庐江等郡依然旁落。将军何不出兵庐江剿灭刘勋,先一统淮南。将军反将重心转移到汝南,徒惹荆州刘表反击,非良策。汝南也非安稳之地,如刘辟、龚都等无数拥部曲数千的贼子盘横,宛城张燕过鲁山而指汝南,移居汝南实非上策。” 吕布这才发现,他不应该召集大家来讨论这个问题,他的战略决策只有极少数心腹知道,荀干等人以为吕布要久居扬州,这该怎么解释? 徐庶笑道:“荀先生不是常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吗,主公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等作为下属不应该做过多询问缘由,只管接受驱使便是。” 荀干被徐庶用他的话来搪塞,老脸一红,坐回座位低头不语。 “庐江有刘勋守护,江东想要渡江来寿春就得先歼灭刘勋才行,不如留为南面屏障。”徐庶说道:“可先将巢湖粮草转移到汝南。” 吕布又不是清道夫,他又不会在寿春停留太久,刘勋在庐江和吕布有什么关系? “但是沿途有无数山贼,若不先清理干净,粮草怕是不能安全到达汝南。”刘晔说道:“如今袁术已亡,将军大军屯在寿春毫无用处,不如先将沿途山贼清理掉,好让粮草安全通行。” “正合我意。本将亲自出征。”吕布说道。商议完毕,吕布准备遣散众人,阎象出列说道: “袁术已故,所修皇宫空置,不住将军入住其中,用来办公?”阎象以为吕布以后会长居寿春,天天住兵营确实非长久之计。 袁术的皇宫吕布去看过,富丽堂皇,全是用名贵木材和天下收集来的花岗岩建造所成,亭台楼阁连续绵延,墙有藏冰夹层,专门用来夏天盛冰降温,整个宫殿奢华而又宏伟。 吕布冠冕堂皇的说道:“此殿远超天子宫殿规格,非臣子所宜居,我若入住便是大逆不道,僭越帝礼。军营虽简陋,我住在此中也略表对天子的敬意。” 享乐会磨灭人的意志,吕布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一旦开始享乐,怕就是第二个袁术了,他宁可敬而远之。 吕布突然想起来玉玺的事情说好送往许昌,现在他捏在手中,打算先拖延下去,等汇合了手下几个谋臣之后再想办法,用什么样的理由冠冕堂皇的长期霸占:“如今群贼当道,前往许昌的官道上无数贼子,等到了汝南,本将亲自领兵将玉玺送往天子手中,免遭玉玺再次陷入贼人之手。” “将军真乃忠臣也。”阎象、荀干等人起身歌颂。 吕布早就听厌了以前在徐州时,陈登父子的献媚之词,不耐烦的挥手想让他们滚蛋。 “报!成德急报,昨夜白马湖决堤,盱眙、涂中、涂唐、阜陵等 (本章未完,请翻页)淮河沿岸灾情浩大,百姓死伤惨重、百不存一。”一个浑身污泥的士兵在寿春守军的搀扶下直奔吕布大帐。 “白马湖决堤了?”吕布惊出一身汗,白马湖一旦决堤,滚滚洪水将会把淮南无数县城淹没,死伤的百姓数十万计:“救灾。” 吕布只说了两个字,从主位上飞奔出帐,直奔点将台敲响战鼓。 四周无数个兵营鼓声响起。吕布将三万大军防备寿春,剩余的四万拉往淮河沿岸救灾抢险。 吕布让高顺坐镇寿春,徐庶、刘晔等人带军往灾情最为严重的涂中赶去。他率先带着有战马的四百余弓骑兵前往白马湖沿岸。 涂唐的吕绮玲等人早就撤去巢湖,受到的损失非常小,只有屯了重军防备广陵和徐州的涂中严重。盱眙是徐州治下,吕布也管不着,一旦他前往盱眙,刘备还以为他要袭击徐州呢。 行到半路,吕布急迫的心情被愤怒所取得,这应该是刘备干的好事。今年雨水并不算充足,白马湖积水并没达到决堤的地步,为什么早不决堤,晚不决堤,偏偏在刘备抵挡徐州之后就决堤了? 吕布心中大怒,刘备一到徐州,就掘湖水淹广陵,这种事情怕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陈登都不会做,自诩仁义的刘备却敢为!吕布万万没想到。 历史上刘备从新野逃往江夏不就是牺牲数十万百姓来逃命的吗?从新野到江夏上千里,还要横渡长江,百姓愿意跟随他才怪,烧了百姓的房子,不跟着也不行。最后刘备安然的到了江夏,这沿途跟随的百姓却不知踪影。那里去了?当然是用来断围给曹兵杀,牵制曹兵了。 好在己方粮草全部转移到了巢湖,不然还会被刘备将孙策和他一锅煮了。 弓骑营人人不惜战马,死命狂奔,希望在第一时间赶到灾区。三个时辰之后,快要靠近成德,吕布跳下赤兔马,让麾下战马休息。 越往东去,低洼处满是积水,道路上满是泥泞,马蹄深陷,除非把马匹累死,吕布不得不停下休息。转过一个山头,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水域。再也不能乘骑战马,吕布一行下马将战马牵着,深一脚潜一脚的往成德走去,越走他的心越凉,洪水远比他想象要严重更多。 百姓早就丧生在洪水卷来的那一刻,他来救灾又能救谁?吕布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救那些及时躲避到高处的百姓吧。 吕布来到成德城门外,水淹过膝盖,然而成德的城墙没有一点受到洪水冲击的痕迹,成德城内只有极少数士兵。 “守将李尚在何处?速来见吕将军。”一个士兵出列仰头朝城墙上说道。 城内飞奔出一个士兵:“请吕将军饶恕,守将大人昨夜便带着士兵前往涂中救援去了。” “很好。”这李尚是一个名袁术麾下投效过来的不见经传的人物,吕布派来守无关紧要的成德。若是李尚此时还在成德城内,而没去救灾,吕布说不定会斩了他。李尚及时救灾,能分清轻重缓急,也算一员勉强可用的将领。 “可有涂中梅成一军的消息?”吕布问道,他沿途过来,没碰到一个从涂中一带逃出来的百姓。涂中可是屯了四千大军加上徐璆在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海招募的士兵,一共七八千人,一旦全军被水淹,吕布损失的士兵将近总兵力的十分之一。 “目前还没有消息。” “昨夜成德水势如何?” “只能轻微的听到东方巨响声。”士兵说道。吕布在寿春根本就没听到任何响声。 吕布一指洪水淹没的大地:“那这些水是怎么回事?” “是天亮之后淮河水漫上来的。应该是白马湖决堤之后,冲积的泥沙将淮河河道堵了。”士兵说道。 “好,你回去坚守城池。”吕布打法走士兵,继续往涂中行去。 接近涂中,大地上反而见不到多少积水,还能再次跨上战马,一望无际光秃秃的泥板,无数翻到在地上,被洪水冲洗得发白的树根,以及无数光秃秃失去树叶的树杆。 “哪里好像有一个人?”魏越指着远处一棵大树枝丫说道。 吕布远远看去,是一个卡在枝丫上的尸体。尸体还保持生前死死抱住树干的姿势。 越靠近涂中,大地越荒凉,好像被梳子梳过无数次。这一路行来,只有偶尔几户住在山顶上的百姓正在四处收哪些卡在某处的尸体,再无活人,不要说活人,尸体也没见到多少。见不到尸体满地的惨状才是更惨,连尸体也被洪水卷入长江,又或被泥沙掩埋在大地之下。 远处一千余手持沾满泥土的刀枪,浑身污泥的士兵进入吕布视线。对方见吕布一行行来,分出几名士兵远远前来拦路,口中大呼:“来将止步,我家将军有命,过往人群一律征募来协助挖掘河道。” 魏越大怒,拔刀指向跑来拦路的士兵:“大胆!见到吕……” “退下。”吕布喝止住魏越,朝奔来的士兵询问道:“本将吕布,还需要多久才能挖通河道?” “啊!属下不知道将军大驾,对将军多有冒犯。”士兵惶恐的往稀泥上跪去。 “各位兄弟兢兢业业,何来冒犯。兄弟辛苦了。还需要多久才能挖通河道?”士兵惶恐下,忘记了回答吕布的问题。吕布扶起士兵,将他裤腿上的稀泥拍掉,问道。 士兵见吕布给他拍打裤腿上的稀泥,沾得满手是污泥,激动得要用上衣来帮吕布擦手,被吕布制止后才回答道,张开双臂比划:“不知道,河道被堵了很长很长一截,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挖完。” “这么长?”照这士兵的说法,怕是下游河道基本上都被泥沙填死了,这样一来不就是重新再挖一条河道?这需要多少时间?吕布根本就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挖掘河道,又不能置之不管,不然颖水和淮水泛滥,最终受苦的将会是汝南和淮南无数滞留在这里的老百姓。 士兵只听说个大概,具体多长,李尚不可能向士兵交代这个问题:“具体不知道多处,李尚将军正带着士兵顺着河道南下查看去了。” 吕布问道:“可有涂中的消息?” “我们就是从涂中返回来的。涂中首当其冲,城墙被大水连根拔起,翻了过来。水漫整城,城中没看到一间完好的房屋,只有无数匍匐在角落的尸体,生还的人加上百姓只有百人不到。”士兵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谋划刘备 吕布再次赶往涂中。 爬上翻到倾斜在四处的城墙,城北大地非常干净,像被洗刷过无数遍。南城墙高高耸立,所有的砖瓦尽被冲到城南城墙下,形成一个与城墙齐高的斜坡,满城疮痍,犹如末日下的废墟。 城中的空地摆满无数发白的尸体,密密麻麻铺了七八百步。场面远比不上战场惨烈,却能更加震撼人心。还有数百百姓模样的人正在南城瓦烁下刨,偶尔又有几具尸体被刨了出来。 吕布无力的倒坐在城墙上,他以为还有无数正被困在水中的人正在等待求救,才慌忙带着士兵赶来现场救援,现在细细想来,洪水一起,所过之处尽被卷走,洪水然后也就跟着退去,根本就不像天降暴雨,将人困在水中,需要救援。洪水都退了,没被冲走的人也不需要吕布来救援了。 “主公,现在怎么办?”魏越问道,沿途根本就没一个百姓被困,无须救援,现在怕是寿春才真需要救援,淮河下游被堵死,河水倒灌回去,将会水淹寿春一带。 “传令下去,将所有尸体收集起来烧毁,不光是人尸,还有动物尸体一律不能留。”吕布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两千年的知识,他知道洪水过后,无数尸体腐烂,接踵而来的就是瘟疫,对待瘟疫,吕布也束手无策,只能先做好预防。 “烧……尸体?”魏越有些迟疑。 “必须要烧,不然就只能挖深坑掩埋,淮南这么多尸体,根本就没时间掩埋,只能尽快烧毁,杜绝瘟疫传播。传令下去,这是命令,不得有误。”吕布只能采取强硬措施,现在讲求是入土为安。 “还有在军营四周多撒生石灰。设立隔离病坊,一旦有士兵得了瘟疫,需要及时隔离起来治疗。”吕布朝魏越说道。 弓骑营中几十匹骑兵驰出,将吕布的将令传到各路将领手中。 “别傻站着,大家帮忙搬运尸体,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人。” 吕布平复了一下心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伤神也无法挽回悲剧,他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已经尽力想要救援,问心无愧。 吕布走到摆放的身体边,恭敬的行了三个礼,这中间,很多都是淹死的士兵,他们没能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洪水下。 “可有梅成将军的下落?”吕布朝远处走上前,一副士兵打扮的人问道。 “尚未发现梅成将军尸体。梅成将军听到轰隆响声时,带着亲卫往北面城墙查看缘由,就再也没回来了。”士兵说起主将,泪眼婆娑。 “找到梅成将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遭遇厄难,将尸首运回寿春厚葬。”梅成好歹也是一个投降过来的将军,吕布怎么也得表示一番厚待的样子来安慰纪灵等投降过来的人。 吕布继续问道:“你们有多少人从中生还?” “只有九十三人。我等刚好在南墙值守,故此才及时躲过一劫。”士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你们能从百分之一中生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将以后会好好重用你等。我会组织人来统计遇难的士兵,抚恤金会一一送到这些士兵家人手中。你们知道白马湖决堤的原因吗?” “不知道。” “淮河东岸的广陵郡呢?”吕布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单单是淮南受灾,广陵无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属于意外决堤。 “白马湖下的诲西最为猛烈,应该是在决堤的缺口所在,对岸无数土丘都被冲走了。” “刘备!”吕布钢牙紧咬,如果能流血,可能都被咬破了。这一刻,吕布完全肯定是刘备掘的堤。淮南等地不过是决堤时引起的连锁反应。白马湖水域广阔,和洪泽湖相连,一旦决堤,水势是何等浩大。 “不知孙策的军队还剩下多少啊。”吕布遭受池鱼之灾,也损失近万军队和数十数万百姓,孙策首当其冲,损失怕是远远超过吕布。 “刘备赶冒天下之大不韪,其罪天人共怒。本将誓要昭告天下,共同除去残害百姓之徒。”刘备不是一直经营名声吗,吕布决定将他的名声搞臭,刘备没了名声,就不再值得一提。 远处一匹快马行来,马上骑士远远高呼:“我乃大汉皇叔刘玄德帐下信使,玄德公有急报送往吕奉先处,劳烦转送。” 吕布打马上前截住信使:“本将就是吕布,刘备掘堤水淹天下百姓,罪恶滔天,本将为民请愿,当提兵为天下百姓报仇,速速滚回去告诉刘备,等待我大军压境。” “足下便是奉先公?在下失礼了。这是玄德公亲笔所拟罪己书,请奉先公过目。”信使在吕布威势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罪己书高举过头。 “我到要看看刘备以何嘴脸来认罪。”吕布接过信,扫视完之后脸色朝红,怒不可遏。 刘备称未能及时阻止车胄决堤,然后将所有罪恶都全拦在他自己肩山。这封信表面上是己罪书,将所有罪名拦在他肩上之后实际就没有罪了,将所有罪责全推得一干二净,反而更加突出他仁义之处。 刘备的心机深不可测,气得吕布暴怒连连,如果不是有两国交锋不斩来使的规矩,吕布说不定就要将这个信使杀了泄愤。刘备处处都比吕布棋高一着,让吕布郁闷得直想吐血。 吕布对刘备无可奈何,想除去刘备,又毫无办法,借‘衣带诏’当然可以让刘备和曹操翻脸,但是这样一来,刘协就在也不相信吕布了,吕布也不能继续披上忠臣的虎皮来占大义。 吕布突然想到,世人不知刘备背叛了曹操,但是吕布和董承等人都知道。刘备自己也知道他内心背叛了曹操,当日发下的誓言恐怕就是刘备的心结,怎么不由此入手? 吕布换上惊疑的表情询问信使:“刘备为什么还没被天打雷劈?莫非每逢雷雨,刘备都躲在大树之下?” “奉先公这是何意?”这个信使或许是不知道刘备发下的誓言,又或许以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刘备对曹操忠心耿耿,不解的问吕布。 “俗语有云:大树底下好躲雷……”吕布突然夸张的捂住嘴巴,好像说漏话一般,诧诧的笑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本将和玄德老弟开个玩笑罢了。” 吕布一副欲盖弥彰,他就是要如此表演,借信使的口将这个信息告诉刘备。不但如此,吕布还拿出重金收买,假意让信使不要告诉刘备。 吕布将信使赶走,也加入城内救援中去,其他地方水都退了,根本就不需要及时救援,只有将尸体收集起来焚烧而已。吕布一边帮忙清理尸体,一边等待顺着河流往南去勘察的李尚传回消息。 徐庶带着大军第二天才到底涂中。吕布一直都在等待他到来之后商议事情,李尚回来报告说道淮河下游河道堵塞严重,工程量太大,和重新挖一条河道相差不大。吕布完全没这么多人力和物力,也没有时间,他还得尽快安排人手给刘表收割粮食,那里来时间挖掘河道? 徐庶刚到城外,吕布便将徐庶和刘晔叫来,席地而坐,开始商讨对策。 吕布昨夜反复思考过河道问题,他不能将颖水、淮河上游河水置之不理,任由泛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将这两条河水引流。 徐庶昨天就接到吕布传去的战报,刚一坐下,开口说道:“如今广陵郡被夷为平地,孙策颓势已显,败退回江东是必然。刘备没有了敌人,很有可能会转而出兵寿春。这样一来我军倒是又要被拖住步伐。” 吕布居然忽略了这个问题,他的潜意识中将曹操当做了刘备的敌人,但是曹操现在还不知道衣带诏的事,又怎么会出兵攻打刘备,刘备没有敌人,如果陈登在淮陵没被水淹死,那一定会怂恿刘备往寿春开疆扩土。陈登很有可能就没被水淹死,淮陵处于群山之中,洪水卷去前,很有可能先逃到山顶上去。 吕布说道:“既然刘备没有敌人,那就再给他找个敌人。” “找谁?青州袁谭?” “曹操。”吕布说道。 徐庶失笑道:“刘备效忠曹操,又怎么会和曹操交战?” 刘备的誓言,连徐庶也不怀疑刘备会对曹操有异心,只有吕布明白刘备是何许人也,岂会受誓言所束缚。 吕布说道:“刘备岂是久居人下之人,只要有大义支持他反叛曹操,当日的誓言只会反证他是一个舍己而为天下的人,他的名声不会有半分受损,反而会更加高涨。” “刘备能借何大义?”刘晔也想不明白,刘备能用什么大义来脱离曹操。 “假如天子下诏讨伐曹操呢。”吕布根本就不知道历史上的衣带血诏是董承谎称的,还以为正有其事。眼下有没有天子衣带诏吕布不知道,历史已经改变,他无法准确的推测,但是刘备不甘心久居曹操之下这是必然之事。不管有没有,吕布只要把消息放出去,曹操多疑的性格也不会毫无疑心的相信刘备。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章 设计坑刘表 “主公怎么知道天子会有衣带诏讨曹?”徐庶疑惑的问道。吕布现在和以前一样,通讯靠吼,根本就没细作打探情报。更不要说这衣带诏这种听名字就很隐秘的情报。 “我得到消息,董承、马腾、刘备等人都在衣带诏上签字画押,正在秘密准备军队反抗曹操。”吕布根本就不知道,马腾至始至终连衣带诏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远在西凉没有作案时间,也没作案地点,更不要说在上面签字画押,他只是根据老罗所说来推测,可能董承派人和马腾联络过也不一定。 “将军慎言。”刘晔提醒道:“此事牵连甚广,一旦确有其事,此事不宜伸张,只可小心行事。一旦天下传出是将军报信,将军将会被天下人舆论谴责。” 吕布被刘晔说的冷汗直流,他杀丁原,董卓利大于弊都导致名声扫地,如果再传出他出卖天子,不但以后忠臣的身份不保,世家大族这么痛恨他,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啊。 “恩,子扬说得对,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如果刘备按兵在徐州,我也不愿向曹操透露。” “由此推断,那能否诛杀曹操?”徐庶问道。曹操和袁绍才是当前最大的敌人,徐庶更关心曹操。 “不能。曹操手握重兵,董承等人手无兵权,正面攻打曹操不会有胜算。许褚时刻护卫曹操,更不可能暗杀得了。”吕布说道。他也希望董承等人能干掉曹操,但是历史上,连个泡都没冒就被曹操咔嚓掉。 “贤侄有事?”吕布见张乐站在一旁有一会了,出口问道。 “回禀叔父,无事。小侄见叔父席地而坐,欲去取席来。”张乐说完,转身离开了。 “欲去取席,反而一动不动站在一旁旁听,将军还是多留意为妙。”刘晔打算最后再劝一句,吕布听不听他再不会提及。 刘晔数次针对张乐,让吕布心中警钟大作。刘晔并未针对过其他人,和张乐也无仇怨,没必要处处针对。 “我对他父亲有愧,忽略了他的来路,现在想想他的表现,处处透露蹊跷。那就用衣带诏之事试他一试,此事就只有我三人和他知道。若是我推断不错,曹操应该要明年春才会发现此事,倘若最近就识破董卓等人,那就是此子告密。”吕布两世记忆,特别是后世记忆见多识广,张乐的表现开始让他起疑。 “如此,主公可写信警告刘备,扬言联合曹操两路攻打徐州,迫使他不敢大军犯境,来拖延我军进兵关中的脚步。”徐庶说道。 “刘备我不担心。我在伤神怎么才能将淮河河道挖开。”吕布说道。 “眼看就要到了收割庄稼的时候,刘备来这一手,确实很棘手。”徐庶说道。 吕布长叹一口气,从张角黄巾起义以来,天下百姓死伤无数,从五千六百万人口急剧降到现在的不足两千万人,连徐庶这种寒门子弟都见惯了生死,对死多少百姓到了麻木的阶段,首先考虑的是自身利益,而忽略天下百姓,更不要说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能不让人心寒吗? “我的意思不光是眼前的庄稼,即便我不要淮南土地,也不能让河水淹没,致使它成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遍沼泽。这关系到子孙万代的事情,不是个人得失所能衡量的。” “主公虽杀戮无数,却是真心仁慈,可叹天下百姓却不知道。庶的胸襟远不如主公,只能看到眼前利益,忽略长远之计。”徐庶动容的说道。 “你擅长的是军事,这种民生被忽略请有可原。”吕布如果不是有着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的记忆,他也会漠视这个问题,归根到底,他现在是一个与整个社会格格不入,介乎于现代这群故人和后世人之间,他才能看到更为长远的事情。 “可一旦挖掘河道,不但影响西进的进度,还会影响抢夺刘表粮食的计划。”刘晔说道。 “我昨晚粗略设想过,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吕布说道。 “主公有办法?能将河道挖开,还不影响西进进度?”徐庶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欲从淮河源头挖掘河道,把淮河水往西引到育水,将颖水从安风津交汇处堵死,让颖水顺淮河上游现在的河道倒流,最后顺湘江流入长江。”吕布从背包里取出地图,摊开说道。淮河源头到安风津落差不大,只需将低洼之处填起来即可。他一直在找一个靠近荆州而不引起刘表戒备的借口,现在终于找到了。 “从淮河源头挖河道到育水的距离并不比重新挖开现在被泥沙掩埋的淮河下游河道短啊。”刘晔不明白吕布为什么会这样安排,耽误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区别。 “主公妙计。”徐庶哈哈大笑:“正担心刘表不愿接受寿春迁徙过去的人口,那样一来想要抢夺刘表粮食非得血战一场,硬夺可不一定能战胜刘表。现在有挖河道为借口,刘表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还在打他粮食的主意。” “我也是此意。”吕布阴险的笑道。他被刘备坑了一把,那他就要反过来坑刘表找点心理平衡。将河水倒流这种常人无法想到的事情,还能做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就只有吕布敢想了。 “接下来是按照原计划不变,分出部分士兵前往淮河的源头处挖掘河道,一部分士兵将粮草押送往汝南?”徐庶问道。 “对,就这样安排。我会写一封公文给刘表,想来刘表不会反对将淮河引流往育水,如果刘表反对,就以置天下百姓性命不顾的大义谴责他,发兵荆州。同时将张辽和高顺调往淮河源头县城,借荆州治下平春驻守。陈宫和纪灵严守许昌。汝南和许昌实在太近,我不放心。”吕布不怕刘表不同意,大不了将淮河水直接流进荆州,水冲刘表的地盘。 这年代,打仗就得先要占据大义,有大义在手比十万雄兵还好用。 “平春是荆州治下,不知道刘荆州会不会同意?” 吕布要夺刘表的粮食,当然要找一块刘表的城池来作为进击点:“刘表深明大义,本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会不同意。” 刘晔和徐庶心中雪亮,吕布将高顺和张辽这两员大将派去守小小一个县城,刘表不同意的后果十分明显。 “子扬是本地人,由你组织士兵和百姓沿路填补淮河上游河道,以及救援寿春等地正在受灾的百姓。元直带兵去平春和张辽、高顺汇合。若是荆 (本章未完,请翻页)州刘表不同意让出平春给我军屯民挖掘河道便强夺。若刘表派兵反击,大军来袭,若是由黄忠带兵,不可斗将,即便文远也不是他对手。” 黄忠应该在长沙,吕布劝告他们,不过是以防万一。除了张辽能和黄忠打斗几十回合,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他对手,有可能被这老家伙秒了也不一定。吕布接收了袁术的虾兵蟹将依然人才不足,损失一个三脚猫的梅成就让吕布心痛半天,更不要说张辽、高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我去巢湖押送粮草。”寿春和巢湖的粮草是吕布立身之本,不容有失。巢湖相隔汝南太远,这一路上山贼众多,吕布觉得亲自押送才放心。 —————————————— 刘备心中暗暗感激吕布再次救他一命,将大树底下好躲雷的方法告诉他,其实也不是吕布故意要告诉他的,是吕布自己说漏嘴了,信使将吕布重金收买的事情托盘全说,不然刘备还会怀疑吕布别有用心,他做了亏心事,当日的誓言就如同魔咒,每每想起孙坚的下场,每当雷鸣电闪刘备就心惊胆战。 感激还没过去,刘备紧接着收到吕布的恐吓信。当看到吕布知道他在血诏上签名画押时,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顶,他还没做好对抗曹操的准备。徐州经过无数个诸侯洗劫,又经过无数场血战,今年整整一年战火都没停过,根本就无法和挟天子的曹操抗衡。 “主公不是说好进攻寿春吗?怎么突然下令收兵停战?”陈登恼怒的声音在门外远远传来,他无数次在梦中正在用吕布头颅祭奠亡父,他儿子至今下落不明。 陈登是刚到淮安不足半天,几天前的那场洪水毁掉了整个淮陵。淮陵正因为是被群山包围,反而水漫整个城池,群山就想汪洋中的孤岛,震撼心灵的壮观过了这么多天,依然让陈登心有余悸,若不是他事先得到消息,撤到山顶,怕早就被巨浪卷进汪洋大海了。唯一让陈登无法释怀的是对手韩当居然能在洪水到来之时,逃到山顶上去,让他逃过一劫。 陈登失去家族的牵绊,正打算全力投靠刘备,借刘备之手来报仇雪恨,刚说动刘备徐州连扬州,并二州之力雄霸天下,他刚出去整军准备西伐寿春,刘备后脚就下令撤兵回下邳。 刘备比陈登更想夺下淮南,他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曹操的讨伐,单靠徐州根本无力面对曹操大军。衣带诏的事情,陈登早晚都会知道,刘备决定全盘托出,让陈登参谋眼下如何取舍。 陈登看完刘备递上来的恐吓信,神色数变:“确有其事?” 刘备点了点头,安抚陈登说道:“眼下若是坚持出兵寿春,报贤弟大仇,恐吕布会如同信中所言联合曹操共同攻我徐州。还请贤弟教我良策。” “虽不知吕布从何得知,既然吕布都知晓了此事,只怕曹操也早就知晓了,他按兵不动,所惧者不过是袁本初。若主公真和吕布交战,恐曹操会突然袭击徐州。眼下确实不宜出兵寿春,先遣朱灵回许昌复命,留其兵马在徐州,而后屯兵在萧关和小沛防备曹操。”陈登虽被仇恨蒙心,依然站在刘备的角度为刘备分析最有利的布置。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许昌困境 荆州。 刘表接到吕布派使节送来的公函。信中尽是吕布对刘表的夸赞之词,更有意无意提及不相信曹操,欲将传国玉玺交给荆州保管,刘表华发苍颜,看后十分高兴,对谋文武百官说道:“吕布势穷,害怕徐州和许昌出兵攻打淮南,欲将重心从淮南转移至汝南,靠近我荆州,欲借我荆州庇护,各位以为吕布此举何意?” “吕布狼子野心,不甘久居人下。丁原、董卓、刘备便是前车之鉴,今若收留他日必将反受其害。”蒯越站出来说道。蔡、蒯、黄、庞可是荆州的最大四个世家,吕布对世家的手段,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同时,非常憎恶。 刘表笑道:“蒯异度误会了。吕布可没说要投靠荆州,只是如今淮河下游河道被堵,淮南一带水漫大地,吕布欲将淮南人口迁徙到汝南。将颖水顺淮河河道引入淯水,吕布想让我荆州治下平春、义阳、新野等县城守军开方便之门,不加阻拦。” “刘荆州不可,平春乃我荆州东面门户,一旦让吕布通行,若其心怀叵测,令士兵趁机长驱直入,将直捣荆州腹地。”大将王威再次反对,吕布可是反复无常的代表人物,吕布的鬼话当真就悲惨了。 蔡瑁想了想,王威手握陆军重兵,蔡瑁不甘只有水军在手,反对道:“莽夫之见。如果吕布真改道颖水,真乃天助荆州取汝南淮南之地也。” “德珪此意何解?”刘表不解得看着大舅子兼军师的蔡瑁。 “我荆州或许陆战不如吕布麾下百战之兵,若论水军,天下无敌。颖水、淮河水量宏浑,若是将之连通淯水,可行楼船。我荆州水军可顺淯水直达寿春一带。汝南、淮南之地还不任我驰骋?”蔡瑁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我愚见,不单支持吕布改河道,还应多派民夫协助吕布,将河道加宽,挖深。” 蔡瑁说得刘表怦然心动,荆州连豫州、扬州,天下之地他将得其三,势力可与袁绍抗衡。蒯良不等刘表表态,起身劝道:“吕布之意不在河道,而在于荆州粮食。汝南山贼众多,淮南又被袁术败光,吕布得此荒凉二地,粮食远不够支敷,以防万一,不如等收成之后再协商挖掘河道之事。” 荆州人才济济,吕布担心被人识破他的想法,在信中提到此事。 刘表说道:“如此说来,吕布应无二心,他欲将麾下百姓用来交换粮食。荆州地大物博,缺乏百姓耕种,吕布此举杀鸡取卵,我岂有拒绝之理?” 刘表见还有人反对,率先说道:“吕布因河水泛滥而来,作为武夫亦能兼济百姓,我素有善名,岂能坐看淮南百姓受其害。救水如救火,不宜拖延。” 刘表继续说道:“然则吕布不能不防。我意屯重兵在枣阳,遣张绣屯兵安乐,中间挖掘河道的吕布稍有异动,两面夹击。” 众谋士见刘表早有缜密安排,吕布即便想要趁机收割粮食,最多只有中间的几个县城遭殃。荆州带甲之士十万,精锐士兵不下三万,还不包括天下第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的水军。吕布虽连连大捷,正真装备精良的士兵怕是一个没有,将袁术的民夫全加在一起能点足十万也就不错了,荆州世人根本就不担心在荆州有准备的情况下吕布能打败荆州士兵。 “荆州威怀兼洽,吕布勇猛,非一员悍将不可带兵前往枣阳驻防。我推荐一将领,文武兼备,可保万无一失。”蔡瑁马上站出来争夺兵权。 刘表能在荆州立足,全靠世家支持,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尊重名士而轻视武夫的人,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在武力上压制吕布的将领:“不知是何人?” “文聘文仲业是也。” “区区家将亦敢言勇?蔡德珪莫不是欺我荆州无大将?”蒯越反对说道。蔡瑁已经将水军完全握在手中,再把陆军也握进手中,荆州其他世家真要被排斥到边缘:“不如张允将军统兵如何?” 张允是刘表的外甥,和蔡瑁共同执掌荆州水军。将张允调走,蔡瑁从此独掌水军,比安排一个蔡氏门生掌握部分步兵强。几方各怀鬼胎,达成统一意见。 许昌。 曹操接到寿春细作回报,言刘备、马腾、董承等人接受天子密诏,密谋造反,曹操拍案大怒:“鼠辈安敢如此!” 曹操就要下令士兵捉拿董承,荀彧阻止道:“此事关乎天子,干系重大。丞相又手无证据,不宜妄动朝廷大臣。况且细作所报乃吕布一面之词,怕是吕布识破张乐为丞相所持,故而借张乐之手反间丞相与朝廷大员的关系。” 郭嘉说道:“此间牵连西凉马腾,而马腾远在西凉,又如何扯进衣带诏中来呢?丞相对刘备素有大恩,刘备誓言在先,恩惠在后,他仁义之名满天下,不应该牵连进衣带诏中来才是。” 程昱坚持以往观念,反驳道:“吕布虽无智,若是马腾未牵连其中,其谋主徐庶应该想到马腾未有时间和地点来参与衣带诏之事,又怎么会有如此重大失误? 再看刘备,先杀丞相心腹车胄,然后将决堤之事推到车胄头上,而后将罪己诏书传遍天下,在许昌、邺城、吴郡、襄阳等城门处贴满罪己书,昭告天下百姓他未能及时阻止车胄决堤之罪,反将他仁义美名推向最高峰,其心术可见一斑。” 郭嘉听了程昱的分析,冷汗直流,他被刘备誓言所蒙蔽,当日刘备离开时他若出口阻拦就不会造成今日的结局,失声说道:“仲谋言之有理,此事恐怕并非吕布诈言。刘备若想脱离丞相,必须找一个大义来维护他的名声,而衣带诏正是大义所趋。我失察所致之罪也,请丞相责罚。” 曹操想起刘备在许昌的表现并不热心权术,报着一丝侥幸问道:“会不会是一场误会?本相待刘备甚厚,他应该不会叛我才对。” 郭嘉垂头丧气的说道:“路昭、朱灵先后回许昌,军马确被刘备留下,徐州以定,反是许昌稍显空虚,刘备如此所做,异心以显,我却未能及时发现,还有何面目给丞相设计。” 曹操、程昱、荀彧纷纷好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相劝,郭嘉依然因失职非常难受。 “不如先发制人,提兵攻打刘备!”曹操恨道。 “无端伐刘备,未有大义,眼下又粮草不济,不宜出兵。等收割庄稼之后再出兵不迟。”程昱劝道:“丞相现在应该做的是寻找董承密诏证据,然后清除许昌城内隐患,届时大义所趋,出兵方无后顾之忧。” “不如散布消息,言乃吕布告密,让吕布名声扫地如何?”曹操准备坑吕布一把。 荀彧哑然失笑:“吕布有何名声可言?即便他名声更臭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一样不受天下人待见。若衣带诏真有其事,这样做反而会暴露丞相安插在吕布身边的张乐。” 一直情绪低落的郭嘉悲鸣道:“如果刘备叛变,许昌危也。将面临北面冀州袁绍,并州高干,东面青州袁谭,东南徐州刘备,南面淮南吕布、荆州刘表、张绣,西面马腾。许昌犹如垓下项羽,四面楚歌!” 曹操大惊失色,差点惊得他刚愈的头风病又犯了:“莫非本相要如同项王呼?” “天下诸侯互不相容。传闻吕布大军有北移汝南的迹象,吕布很有可能在丞相和袁绍对持时袭击许昌。可遣人先招安刘表、张绣、吕布,若是这三人不从。用吕布手中不愿交出的玉玺,实施离间使其互相共伐,南面之敌便可退去。”郭嘉啜了口气,继续道: “孙策刚败了一阵,天子若有旨意驱使其讨伐刘备,孙策狼子野心,必欣然接受,东南方向的刘备也有所牵制,只剩下西面关中和北面袁氏。” “西面韩遂马腾亦可退也。”荀彧说道。 曹操正为眼前的境地愁眉苦脸,问道:“如何退?” 荀彧说道:“我荐一人可退马、韩二人。” 曹操问道:“何人可为?” “此人钟繇字元常,在关中素有威望,由他出面定能马到功成。” “若能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然袁绍虎踞冀、青、幽、并诸州,带甲百万,文官武将极多,许昌连年征战,恐非其敌手啊。”各方势力都能想出牵制办法,曹操依然没有信心单挑袁绍。 “刘、项之不敌,丞相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彊,终为所禽。嘉窃料之,袁绍有十败,丞相有十胜,虽兵彊,无能为也。”郭嘉压下内心的失落,献计说道。 “那十败,那十胜?”曹操兴奋的问道。吕布、刘表等人曹操虽畏惧,还有信心出兵讨伐,面对袁绍这个庞然大物,曹操底气全无。 “袁绍礼仪繁多,常为形式所困;公从实际出发,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郭嘉把早就分析好的优劣说了出来,用来鼓舞曹操,振奋了士气。 “壮哉。奉孝之言,袁本初如同破鼓,此战必胜也。”曹操顿时信心十足。 曹操派出陈群南下宛城、汝南和襄阳说降张绣、吕布、刘表三人,曹操恨透了陈群当日助刘备脱困,想借吕布之手除而快之。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发现偷心贼 吕布先将涂中一带尸体收集起来焚烧之后,才南下涂唐、历阳等县,将丧生洪水的尸体全部烧毁,始终未能找到梅成的尸体,吕布为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安抚纪灵等降将。 一路沿淮河南下,本就残破不堪的汝南更加荒芜,千里无人烟,路上随处可见被洪水卷挂在树梢上开始腐烂的尸体。 过了居巢,吕布所率领的大军行军的速度才有所提升,清理的尸体越来越少。 耽误数日,吕布才抵达巢县。巢县就在巢湖旁,未受到洪水侵扰。也就是淮河两岸非常严重,其他地方未受波及。唯一正在受到影响的就是寿春了,淮河水流不到长江,在寿春往四面蔓延。 陈禹带着文武官员出城迎接吕布,陆逊、陆绩也在列。 吕布带着军队进城的路上,招来陆绩问道:“贤侄印刷书籍进度如何?” 陆绩看了看远处的陆逊和吕绮玲二人一眼,摇头对吕布说道:“我比陆伯言高一辈,以后叫我贤弟才行。如果奉先公觉得拗口,叫我表字也行,我家父临终前给我取的表字叫公纪。” 吕布四十岁,陆绩十一二岁,两人称兄道弟确实令吕布感觉有点尴尬,也不在意他的称呼问题,更没明白陆绩的暗示:“好说,那陆公纪印刷可有进展?” “我尝试过多次,木板太硬,印刷出来的字迹有的地方比较模糊,需要人为添加笔画。不过整体来说,比手抄全本要省时省力很多,但离奉先公所想的普及到市面上还相差很远,需要进一步调整。”陆绩说道。 吕布惊喜的说道:“能行就好,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善,此事不用太急。那陈禹着手的造纸可有进展?” 陈禹见吕布问起他,躬身回答道:“禀主公,我从沼泽、水塘、巢湖中收集了部分朽竹,按照主公所说的方法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制造出来的纸张要么一团浆糊,要么就是一边厚一边薄,还非常浸墨,让字迹模糊不清,还需要反复试验才能下定论。” “这个也不用急,慢慢摸索吧。”吕布安慰道。吕布将造纸术改进和印刷术提早了几百年,这中间经验的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弥补过来,需要大量时间来研究。 陆逊挤上前问道:“寿春一带河水泛滥成灾,眼见庄稼成熟,怕收成会比预计减量一半。将军又要人手挖掘河道,怕是粮草供应不足,需要留下部分百姓前往巢湖打渔吗?” “你提议往巢湖打渔的想法非常好,前些时日送到军中的咸鱼帮衬,减少了很多军粮开支。但是眼下需要的劳动力比较多,我这次打算将青壮年全部带往淮河上游的固始县,让们协助挖掘河道,留下的老弱让他们帮忙收割巢湖一带郑宝种植的粮食吧。” 吕布不光是要挖河道,还要人手抢收刘表的粮食,当然是尽量多安排人手,就能多抢一粒粮食。 “我预计过巢湖周边郑宝种植的粮食,郑宝有人口近十万,一年需要粮食至少五万石,这样想来预计能收五六万石,将军难道不留下一支军队收割完粮食?”陆逊问道。 五多万石 (本章未完,请翻页)粮草!吕布非常意动,少是少了点,蚊子脚板也是肉啊。他能抢到刘表多少粮食?他也不知道。如果吕布去关中之后的人口假设是五十万,百姓一天消耗一斤粮食,士兵消耗三斤粮食,加上战马、种子至少需要两百万石可以勉强糊口,还必须在冬季小麦播种之前拿下关中,若是错过了一季小麦,需要的粮食将会再翻一倍。吕布能从刘表治下抢到百万石吗?能抢到一半就属万幸。 “孙策已经从广陵撤军,下一步应该是往西扩张。巢湖和秣陵相隔太近,很难保证孙策不派水军趁我主力屯往汝南时,出兵进击巢湖。”吕布担忧的说道。他没有水军来抗衡江东水军,只能被动挨打。 “孙策始终和将军有联盟关系。将军眼下又未有强敌,孙策不会贸然挑起战端,很有可能会指使庐江太守刘勋来犯,他兵出柴桑、豫章,收尽江南之地。”陆逊说道。 按照历史,豫章一带应该已经归入孙策麾下了,但他出兵广陵,没时间前往豫章,下一步很有可能入陆逊所言,会先一统江南。 “刘勋部曲也有两三万,没有大军在巢湖,怕是难以抵挡。”吕布说道。 “若将军信任,我愿领一支军再此等待粮食成熟。”陆逊说道。 “需要多少人?”吕布反问道。 “三千步卒可保万无一失。”陆逊说道。 吕布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逊:“你能用三千步卒抵挡刘勋或者孙策?” “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留三千人在此等待庄稼成熟,若是刘勋、孙策大军来袭,只有弃城而走。若刘勋、孙策不来,便可收割粮食。” “也好,那就由你协助巢湖太守杨凌防守巢湖,可需要武将?”既然陆逊没想和刘勋交手,吕布放心的将他留下。其实这个巢湖太守杨凌,吕布并没见过,他的官职是陈宫直接安排的。 “父亲,不如我留下来协助陆伯言?”吕绮玲上前自荐。 吕布感觉有些蹊跷,问道:“你不是每次都嚷嚷着要上阵杀敌,怎么这次反而自愿留在后方?” 吕绮玲有些心虚的看着吕布说道:“去汝南又没敌人可杀,即便有敌人,还有张将军、高将军呢,怎么也轮不到我上阵。留在这里,万一刘勋不长眼,举兵来袭的话,我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吕绮玲越说越兴奋,好像刘勋已经在来的路上一般。 “不成。”吕布才不放心将吕绮玲留在巢湖,吕绮玲失去约束,一旦有敌军到来,以她好战的性格还不拿着月牙戟就冲上去给人保饺子啊。 “主公想要培养下一代,总不能一直护卫我们的周全,还须让我们多历练才行。不如将绮玲和高超、张虎留下。伯言做事谨慎,懂得分寸。”陈禹见吕绮玲求助的看着他,出面说道。 “我还是不放心。”吕布摇头说道。 “我愿用性命护卫小娘子周全。”陆逊昂首挺胸,努力将他单薄的身体表现得有气势。 吕绮玲听了,脸上丝丝红晕。 吕布狐疑的看着陆逊和吕绮玲,这两人的表现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点不正常。不过吕绮玲嫁给陆逊,吕布也不觉得委屈她,陆逊堪比诸葛亮的存在,嫁给陆逊,比吕绮玲历史上悲惨收场要好上太多太多。 吕布默默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这一刻,他有一种自家的东西被人偷走一般,心中很是不舍,看陆逊的眼神都有些不舒服:“那我就将高超、张虎和吕绮玲留下给你当打手,若是他三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来见我了。” 吕布也想给他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心中可是有自由恋爱的思想,和这万恶的父母之命非常违背的理念。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郎君,吕布不打算干涉两人的事情,任由他们自由发展。目前来看,两人互相有好感,还远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看到陆逊在眼前晃荡越发不舒服。 “既得将军信奈,逊誓死不会失职。”陆逊高兴的说道。只要是个男人,谁都幻想着有立功的机会,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性使然,除了陆绩。 “将军将小叔带走吧,小叔腿脚有疾,万一有敌军来到,怕会来不及逃跑。”陆逊说道。 陆逊不说,吕布也会将他们连同家眷和粮草一同带去汝南。 吕布先将士兵安顿进兵营,让陈昂准备木车搬运粮草。直奔家人住处而去,他又有将近一个月未能见到家人,心中非常想念。特别是杜秀娘应该快要临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吕布心中有些担心难产,这古代可没妇产科,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徘徊,很多妇人都是临产时大小全挂。 一进府邸大门,貂蝉正在追逐曹节。 “小祖宗你别捣乱了行不行,你看你好不容易逮了只小鸟,非要将小鸟毛拔光了烤着吃,弄得满院子火星飞,前几天才把后院烧了,又想烧前院吗。” 远远传来貂蝉无力的声音,她被调皮捣蛋的曹节折腾得够呛。 “蝉儿。”吕布朝貂蝉叫道,从下邳以来,他忙得更加忽略了貂蝉。 “夫君!”貂蝉惊喜的叫道,舍弃曹节跑向吕布。 “夫君回来了!”曹节见了吕布,奶声奶气的拍着手,小脸兴奋的说道。 “谁是你夫君了,叫我义父。”吕布满脸黑线。他四十岁的老男人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叫为夫君,心中一阵恶寒。 “义父,请你吃。”曹节将一个烤得黑乎乎的鸟尸递给吕布。 看着被她折腾得惨不忍睹的鸟尸,吕布心中为家中几个女人心疼,不知老曹这个闺女是怎么在家折腾自己的几个夫人的:“我不饿,你自己吃。你在家挨过打没?” 曹节嘴巴一瘪:“三娘老是欺负我。” “小祖宗乖了,你自己玩去吧。”貂蝉将曹节撵走,对吕布说道:“夫人正在睡觉,夫君先去看看她吧。” “夫人生病了?”吕布惊道。 “没有,夫人就是有些乏困罢了。”貂蝉说道。 吕布还是有些不信,焦急的朝严琳房间走去。现在这社会可没白天睡觉的风俗。白天睡觉会被人责骂懒散。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孤芳自赏 (欠下的五更已经补完,嘿嘿。最近只能一天一更,见谅。十张月票加一更~) “夫人我回来了。”吕布还在门外,大声朝严琳嚷道。 “将军回来了?”严琳从床上吃力的趴起来,曹灵慌忙将她外衣披上。 “夫人病了?”吕布见严琳满脸疲惫,眼角却带着欢喜神情。 “只是最近吃坏了肚子,无大碍。将军无须担忧。”严琳说道:“我有些乏力,让曹灵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想休息一会。” “真的没问题?那我陪你说说话。”吕布坐在榻上,仔细观察严琳,除了显得疲惫,精神出奇的好,看起来又不像生病的样子。 吕布在严琳榻边坐了一个多时辰,见严琳安详睡去,吕布将她踢开的被给她盖好之后,反身出门去看望杜秀丽去了。 吕布刚离开,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曹灵闪进房间,床上睡着的严琳睁开眼睛。 “夫人真不告诉夫君啊?”曹灵埋怨的说道:“最近几月夫君神经崩紧,应该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的。” 曹灵在家里的地位仅次正妻严琳,比貂蝉和杜秀娘高了很多,她可是吕布明媒正娶的次妻。 “现在未稳定,听玲儿说马上又要往汝南行去,若是夫君知晓我有身孕,一定会滞留在巢县,错失良机。我已经误了将军一次,又怎能再误他。你和貂蝉嘴严实一点,连曹节也别让她知道。”严琳说道。她嫁给吕布二十余年,对吕布的性格太了解了,不愿因她身孕让吕布大军滞留在巢湖。 “我知道了,我会给二姐交代清楚。夫人好几天吃不下东西,要不要我去给你再做一点?”曹灵说道。 “不用。以前怀上玲儿时,厌食更为严重,过几天就好了。”严琳说道。 吕布朝杜秀丽的房间走去。徐庶老母正在陪伴杜秀丽,见吕布行来,老夫要人起身行礼,吕布慌忙止住:“老夫人这可是折损我了。” 徐母道:“严夫人见老身独居一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便接来将军府上同住,还望将军不要责罚她。” “我和元直情同手足,老夫人何必见外。老夫人能来我府上,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夫君。”杜秀丽低低的叫了一声。 吕布本想把秦谊身死的结局告诉他,最后还是止住冲动,她现在有身孕,还是不要影响她心情才好。 “夫君,这些天老夫人都在照顾妾身,妾身还不知该怎么感谢呢。” “夫人切莫如此,老身也是闲来无事。哪些婢女没生养过,粗手粗脚,容易动了胎气,老身照顾将军夫人也是应该的。”徐母道。 吕布将徐庶带兵前往平春挖掘河道的事情告诉她,徐母非常高兴:“将军一心为百姓谋实惠,老身为天下百姓谢过将军。” 吕布很是汗颜,他这安排军事行动多余民生,只是徐母高义,吕布不敢将最主要的安排告诉她,说不定会当面翻脸怒骂吕布。 吕布在小阁楼里和杜秀 (本章未完,请翻页)丽说了半天话,转身出门去了,马上又要撤离,吕布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没见貂蝉的影子,吕布正准备出门。穿过府邸的池塘,貂蝉一个人正在凉亭上跳舞。 吕布悄悄靠近身去,原来貂蝉在跳舞给池塘中的倒影看。貂蝉的舞姿并不柔美,反而动作僵硬,好似金戈铁马,厮杀在沙场般。 形由心生,吕布渐渐迷失在她的舞姿之中。每一个俯身,每一次仰望,好像她正身处凶险万分之境,吕布的心跟着动作遨游在无边疆场,为身处沙场中的貂蝉提心吊胆。 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像是亡命搏杀,又像是躲避刀光……罗衣飘舞,长袖交横,不经意的动作将战场凶险万分地画面刻骨入木。 吕布迷失在气势磅礴的战场中,嘴中不自觉的吟唱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吕布歌声一起,貂蝉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更加投入的翩翩起舞,模糊的双眼,因为担忧而飘洒的泪水消融在起舞之中。她在深阁,时常担忧战场凶险,一改往日纤柔舞风。 吕布沙场悍将,有感吟唱,自有一番气势。配合貂蝉的起舞,这首歌词将沙场凶险的意境刻画入骨髓。吕布唱完,四下万籁俱寂,府门外矗立无数过往的人群,他们还停留在无边杀伐之中,被战场的杀伐之气所震撼。 “这就是将军的志向吗?”徐母老泪纵横,被吕布歌声中透出的无边胸襟所感。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心神全投入进貂蝉的舞境之中,所唱歌词有感而发,他本身就中气十足,声音宏大,惊动了周边。这首歌就是吕布内心深入真实的写照,为关中能否立足而心中迷茫彷徨,又想尽力守护天下百姓,免受日后的五胡乱华。 “老夫人见笑了。”吕布不肯定,也不否定。 “夫君。”貂蝉好像做错了事般,低声朝吕布叫道。 “是为夫的错,将你们独留家中。”貂蝉善舞,吕布现在却少有时间用心观看,她最终只能跳给自己的影子看。从下邳之后,貂蝉就像生活在众人中的一个影子。她在家中地位低下,正妻严琳虽和她同生共死,情同姐妹,貂蝉也迈不过世俗观,在她心中,妾就是妾。 “夫君军务繁忙,所做之事便是为了保全这个家,保全天下百姓。妾身无怨无悔。”貂蝉见吕布满脸自责,娇笑着为吕布舒展心情。 “又要开始长途跋涉了。你们能习惯吗?”严琳卧床,杜秀娘临盆在即,吕布比较担心这两人。 “有什么不习惯的,夫君在哪里,我便跟到哪里。”貂蝉心中甜蜜的说道。吕布对她非常的好,妾就是用来享受和送人的,吕布待她如同妻子般尊敬,她高兴还来不及。 (本章未完,请翻页)次日。 吕布反复交代陆逊,不要让吕绮玲、张虎、高超身犯险境,做事要小心谨慎。吕布本来还想将吕蒙留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陆逊的能力,不经过磨砺,又怎能成大才,即便刘勋袭击巢湖,吕布真没将刘勋放在眼中。 吕布让六七万民夫协助士兵推动无数粮草车,往固始县行去,打算从固始跨过淮河然后到汝南。 从巢县到固始六百余里距离,花了吕布刚好十天时间。看起来每天行六十多里很慢,其实不然,军中粮草众多,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好在汝南一代表面上也算吕布治下,队伍绵长二十余里,没有山贼敢来打劫拦路,地势也相对比较平坦,不然行军的速度更慢。 刘晔正在固始附近疏通河道,听说吕布到来,他来安排民夫和留下部分粮草给挖掘河道的人吃,剩下的粮食吕布才会继续押往汝南。 “这十多天加固淮河堤坝,可以将颖水引流,只是到淯水的河道有刘表组织的五万多民夫协助,依然进展缓慢。”刘晔找到吕布,说道。 “嗯。刘表可有防备我军?”吕布更关心这个问题,如果刘表有防备,收割的粮食将大大的减少。 刘晔苦笑一下:“刘表怎么会不防备呢,派了上将张允屯兵一万精锐在枣阳,宛城张绣屯兵五千在安乐。一旦将军下令抢夺粮食,这两股大军将会夹击处在中间我的军。” 刘表这一万精锐可真是装备精良的精锐,吕布麾下从广陵渡江时有士兵人数接近二万五千人,郑宝部曲招了近两万,合肥世家大族组织了八千士兵,破袁术招募士兵八万,一共有十三万大军,但是这中间许多士兵连武器都配备不齐全,和精良更沾不上边,将全军装备组装一支士兵也未必能筹齐一万精锐。 “那就先从张绣下手,率先击溃张绣,然后屯军在新野、安众等县,将北面数县粮食抢收之后再说。”吕布说道。张绣占据宛城,吕布要西进,宛城就是拦在路上的最后一个钉子。吕布写给张绣的信,至今不见回音,恐怕最终张绣还是和历史上一样投奔曹操。 “一旦攻击张绣,那河道的事情怎么办?”刘晔问道。张绣好歹现在也隶属刘表,一旦吕布袭击张绣,就是和刘表撕破脸,刘表还让淮水引到淯水去吗? “那就先全力加固淮河上游河道,一旦撕破脸,就从安风津堵死颖水,颖水流到荆州,水淹荆州土地,让刘表头痛去。”吕布想了想说道。反正短时间不会淹死人,刘表也不会让平春一代变成沼泽,自然会想办法善后。 吕布和刘晔商议完毕,派人传令给平春的张辽、高顺、徐庶,时刻注意张允大军,只要坑杀了张允这一军,刘表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再次组织大军阻止吕布抢夺粮食。正面战场吕布大军是无法击败刘表这一万精锐的,只能是用阴谋诡计坑杀。 刘表虽然号称十万带甲之士,大部分步兵全在荆南刘磐手中剿南蛮,平定荆南山贼。吕布才不怕荆州水军,除非刘表将水军拉到陆地上来。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磨砺吕蒙 陈群先到襄城将曹操盛意和贾诩说明。 贾诩热情的将陈群留在襄城招待一宿。贾诩早就思考过天下格局,曹、袁之战避无可避,现在是选择站队的关键时候,以贾诩保命为上的处事风格,又怎么会不深思熟虑。 曹操精明、勇敢、决断、用人方面远超天下诸侯,是不二人选,贾诩留守襄城就是在等待曹操使者到来。 贾诩担心陈群无法说服张绣,亲自陪同前往张绣屯兵的安乐,一同来见张绣。 张绣听说贾诩到来,忙出城迎接。张绣对贾诩非常尊敬,完完全全的言听计从。 “文和先生怎么来安乐了?莫非是担心某不敌吕布?”张绣远远躬身下拜,高兴的说道。 “非也。此事说来话长,先进大帐再说。”贾诩说道。 “先生请。”张绣恭敬的让贾诩先行,他行弟子之礼,落后贾诩半步。 进了大帐,分宾主落座。 贾诩向主位上的张绣介绍道:“此乃陈群陈长文,受曹公所托,特来招降将军。” 张绣迟疑说道:“我杀曹操长子爱将,曹操又岂会容我?” “曹公王霸之志,志向远大,一定不计前嫌私怨,将军无疑焉。”贾诩对曹操性格分析得很透彻,曹操不会因为前日旧仇怀恨张绣。 张绣听了贾诩的话,捏了捏衣袖中藏着吕布写来的信,如同吕布所言,贾诩劝他投效曹操,张绣说出信中其中一句,希望贾诩解惑:“我杀他子,心不自安,何以面目视他?曹公虽宽宏,若他子孙寻仇,某岂不断子绝孙耶?” “丞相若记旧怨,安肯使某来结好将军乎。将军若还是不心安,某愿说将军与曹丞相结为秦晋之好。”陈群说道。 正议间,忽报袁绍有使者到来。 张绣将使者请进大帐,接过使者递上的书信,也是谈招安之事,看完之后递给贾诩。 贾诩先问道:“北方幽州已定,袁公欲以何为?” “我位卑权微,不知大将军部署。将军与荆州刘表俱有国士之风,故来相请耳。”使者回答道。 “你可回见袁本初,就说他兄弟尚不能容,何容天下国士!”贾诩当面扯碎书,叱退来使。 贾诩这样一弄,让他没得选择,张绣大惊:“今袁强曹弱,何故毁书叱使?” “将军且看,袁绍强盛,连派来的使者也是卑微之卒,我以少从之,如同此使者般不待见。曹操因弱,所派使者陈长文乃颍川名士,曹操若得将军相助必喜。对比之下,将军亦能明断从谁。”贾诩说道。 张绣突然问道:“某闻陈长文曾祀奉于吕布,其人若何?” “吕布臭名昭著,不言也罢。”陈群说道。 张绣不能决断是否投效曹操,回头问向贾诩:“吕布与曹操相比,其人如何?” “反复无常,见利忘义,难以久存。平天下非曹公莫属。”贾诩和吕布算是老相识了,在董卓麾下时,贾诩听说过吕布之名,西凉众将落到今天的田地,也拜吕布所赐。 张绣心中投效吕布的想法被贾诩一语击成粉碎,吕布现在的兵力不一定强过他宛城,投吕布还不如他自立来得好。 张绣想等陈群将他和曹操联姻之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商妥之后再动身往许昌,借故说道:“某恨不能插翅飞入许昌面见曹公,然受人之事托忠人之事,今受刘荆州之命驻守安乐,谨防吕布越界,此间事了,某必亲赴许昌。” 有张绣这句话,陈群算是办好了一件曹操交代的事,朝张绣辞行,奔汝南招安吕布去了。临行时,张绣相送十里,再三强调勿忘联姻之事。 陈群前往汝南寻吕布。押送粮草的吕布姗姗未归。 越过淮河,开始进入山路,粮草车丈渐渐难行。又走了四天,才勉强到达葛坡一代。传闻汝南绿林好汉纵横,吕布威名太甚,一般的小毛贼见吕布牙旗不敢露面抢劫,倒是相安无事。 “主公,传言此处有一股势力盘踞,不知道会不会剪道埋伏?”孙康上前说道。 “哪路势力?”吕布问道。 “黄巾贼余孽,龚都刘辟二人。刘辟本屯军在新蔡城中。汝南相隔新蔡一百多里,陈宫军师大军到来之后,对隶属曹操的势力进行过清洗,刘辟不敌,带着残兵败将逃出城去,藏匿在山间。据传其麾下士兵任有六七千家,战马千余骑。”孙康回答道。 “这么多?”吕布所说的多,是指战马多,他从袁术一战之后,弓骑营只剩四百余骑,好不容易才筹够五百骑。刘辟居然有这么多战马,吕布垂涎三尺。既然知道刘辟龚都的所在,吕布当然要抓来,不光是为了战马。 吕布当然是要养贼自重啊,以后就可以指使刘辟二人假扮山贼专门抢劫世家大族,然后吕布假意剿贼继续盘剥世家大族。 “不管会不会来伏击我军,先派人将他们给我找出来,我去抓来当打手。”吕布朝孙康吩咐道。 等孙康去安排斥候打探刘辟后,吕布朝吕蒙吩咐道:“子明先去整你部军马,随时准备迎敌。本将给你押阵。” “喏。”吕蒙应了一声,下去整顿他的一千士兵去了。刘辟龚都最多只算三流武将,正好给吕蒙练手。 很快就有斥候来报,刘辟二人藏进定陵山中。 吕布将刘辟在定陵山中一事告诉吕蒙,然后问道:“子明可有破敌之策?” 吕蒙想了半天,毫无办法的说道:“敌军都被陈军师打怕了,藏在山林中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无法寻找。” “任何战术都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要反其道而行。敌人想藏在山林中,我们偏不让他藏匿下去。既然无法将他们找出来,就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吕布说道。 “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吕蒙不信的问道。 “当然。你可以设计引诱他们出来。”吕布循序渐诱。 “怎么才能引诱他们出来?”吕蒙问道。 “当然是你想办法,想出办法记你一功。” 吕布丢下吕蒙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前面就要到葛坡了,葛坡非常出名,谁让这里出了一个一流武将呢。当年典韦大战许褚就是在葛坡发生。 半天时间过去,吕布以为吕蒙想不出办法时,吕蒙跑到吕布跟前说道:“将军可否借我两百只空木箱?” “可以。”吕布也不问吕蒙要做什么,爽快的派人腾出两百只木箱给他。 吕蒙派人在木箱内先装满石头,然后将他部曲中的钱财全部没收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来,覆盖在木箱表面。做完这一切,吕蒙又跑来见吕布:“将军,可否借我两百斥候?” “可以。” 吕蒙将斥候领回他军中后,假意喝止部曲:“你们为什么把箱子揭开?不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吗?” “将军,前几日过淮南时箱中进水,今日太阳高照,我等担心钱币生了铜绿,方才晒晒。”几个小兵模样慌忙将箱子合上。 “我接到吕将军命令,速将这些钱财押往汝南,陈宫军师找张绣买了大批粮食,无钱支付。时间紧迫,马上就要脱离大军率先将这数百万钱送到汝南交给陈军师。”吕蒙朝步卒说完,然后朝两百斥候说道: “听说这一路不甚太平,你等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沿途巡查各处山头,若有埋伏须得第一时间报告本将。” “喏。”两百斥候从大军中飞奔而处,率先前往各处巡查去了。 斥候刚离去,吕蒙将箱子般上推车,脱离大军往汝南方向进发。 吕布见吕蒙离去,对孙康和陈禹说道:“你二人先在此扎营,谨守粮草,我去接应吕蒙。” 吕蒙前脚刚走,吕布带着五百弓骑营远远钓在他身后。 “报。” 刘辟正在紧张的巡逻,吕布大军从山外经过,他能不紧张吗,刚被吕布手下陈宫打得大败,丢了城池无家可归,现在更是吕布亲至,他漫山遍野布满了斥候。 刘辟提着刀冒着冷汗,颤声问道:“何事?” “我等见有敌军斥候在山间鬼鬼祟祟的打探,便将之捉了回来。”一群士兵将吕布斥候押上跟前,交给刘辟。 刘辟双眼一瞪,朝斥候问道:“为何要打探我军?” “将军误会了。我等受吕将军命令,沿途打探情况,并无冒犯将军之意。”斥候慌忙辩解道。 “吕布派你们来打探的?莫非吕布欲赶尽杀绝?”刘辟大惊。 “非也。不是吕布将军,是吕蒙将军派我等沿途打探。” “吕蒙是谁?莫非是吕布儿子?他为何要派你等进行打探?”刘辟问道。 “吕蒙将军本是吕将军擒拿的江东小卒,因同宗之故,特提拔为一军将领。”斥候心中嫉妒的说道:“他受命押送钱财先往汝南,才派了许多斥候沿途打探情况。” 刘辟听说吕蒙是一个无名小卒,沾了和吕布同姓关系才被提拔,心中才安定下来。 “此子包藏祸心,斩了!”龚都远远的咆哮道。 刘辟见龚都到来,问道:“贤弟这是何意?” “吕布为什么要将钱财脱离大军保护,率先送汝南?不过是引诱等上当受骗,雕虫小技休想蛮过某的双眼!” “将军饶命啊!”斥候很没骨气的双腿一软:“我听说是吕布军师陈宫和叫张绣的商人购买了一批粮草,缺钱支付,吕蒙才率先将钱币送往汝南。” 斥候不知道谁是张绣,刘辟龚都对张绣的大名如雷贯耳,两人听了斥候的话,疑心尽去。从斥候将张绣当做商人来看,斥候只是道听途说吕布找张绣购买粮食一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吕布当然不会让斥候知道具体计划。 两人对斥候进行严刑拷打,斥候将看到的事情全盘托出。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降刘辟龚都 “报。” 没过多久,刘辟部曲再次抓到一名吕布军斥候。 两人对斥候再次进行盘查审问,除了张绣身份有所出入,得出的结论就是吕布正遣吕蒙送钱往汝南。 吕蒙连己方所有斥候都骗了,斥候们真以为吕蒙所押送的是买粮的钱财,刘辟和龚都深信不疑。问明吕蒙只带有一千士兵,吕布的大军又被远远甩在后方,两人贪心渐生。 两人完全无视吕蒙的存在,一个小卒出身的吕蒙在他们眼中完全不算什么。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炽热的贪欲。 “新蔡破城太快,未能带出多少粮食出来,不如劫了吕蒙所送的钱财回头找张绣购买粮食如何?”刘辟朝龚都问道。 “正合我意。” 两人一拍即合,正缺粮草呢,点齐兵马朝吕蒙杀去。 吕蒙脱离缓慢的粮草车丈,前进的速度大大提升,下午时分,就脱离了大部队四十里开外。吕蒙漫山遍野密布斥候,龚都想要埋伏也埋伏不了,豪爽的带着三千人马大大方方的朝吕蒙方向杀来。 两军相遇,吕蒙见刘辟有骑兵再旁掠阵,迅速将马车推到四周,士兵居中结阵。 即便引诱出来刘辟,吕蒙担心不是对方的对手,他只有一千人,刘辟有两千步兵加一千骑兵,完全不可能以寡敌众,明知吕布可能带兵伏击在一旁,吕蒙还是担心被对方一鼓攻下,根本就不给他时间等待援军。 心思急转,敌军慢慢欺进身前。 “哈哈哈刘辟贼头,你已中我家将军之计,我家将军已带大军将尔兵包围。还不下马投降!”吕蒙命令士兵将木箱推翻,除了覆盖在最上面的一层钱币,箱中全是石头。 吕蒙觉得应先攻心,再攻人,给刘辟造成心理压力,趁对方混乱之际方可反击。 果不其然,刘辟见箱子中全是石头,心中大骇:“中了吕布奸计,快撤。” 刘辟士卒一阵混乱,主将的心理素质如此之差,普通士兵更加不堪。也怪不得刘辟,他本身就是泥腿子出生,见识比吕蒙好不了多少,吕蒙胜在学习能力比他强,智力比他高,又经徐庶、张辽、吕布等人熏陶,见识提升不少。 吕蒙带着士兵越过车丈,直逼不进反退,想要逃离的刘辟一众。 吕布听闻远处鼓声大作,知道吕蒙遇敌,带领弓骑营迅速上前营救。他只是想培养吕蒙,可舍不得吕蒙挂了,对方可是有六七千兵力。 身后蹄声轰隆隆,吕蒙一边冲杀,一边高呼鼓励士气:“我家将军亲率骑兵到来支援,全歼敌军,杀敌立功就在眼前。” 他麾下的士兵听说有骑兵来救,个个卯足劲冲杀。 刀式讲求霸道,吕蒙靠近敌军虎头砍刀猛劈,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弥漫在全身。 吕蒙一刀砍翻敌兵,迅速割了对方人头挂在腰间,一来震慑敌军,二来邀功。吕蒙武艺虽只属二流偏下,武力依然远超一般士兵,以一挡十,长刀所向,片甲不留。 刚一杀进敌军,吕蒙迅速 (本章未完,请翻页)放翻数名小兵。在腰间挂了七八个敌军人头,血水染红他的下半身,犹如从地狱爬出的索命厉鬼,七八个人头头发沾血,粘在一起,让无数敌军望而心裂。 主将如此好功,麾下士兵有样学样,纷纷争抢对方的人头。一些敌军还没受伤,就被靠上来的士兵强行割下脑袋。 刘辟军发出最恐惧的惨叫,对方的手段血腥、残忍,在活人身上割头颅,造成的心理恐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刚一交锋,被吕蒙及其麾下残忍的手段吓破了胆,四面溃散躲避。 龚都本想用步兵断尾,带着骑兵离去,见刘辟大队被缠住,刘辟拖着大刀杀向吕蒙,一边带着骑兵想袭击吕蒙侧翼,一边高呼:“兄长快退,我来断后。” “吕布在此!投降不杀。” 龚都话音刚落,战场外围传来一声犹如惊雷,差点吓倒下马。 吕布远远的看到一面“龚”字大旗下的骑兵哑然失笑。对方全是矮小的耕马,废马,瘦不拉几的,完全是他用来充数唬人,就凭他这支骑兵根本就无法冲破步兵战阵。吕布还幻想着缴获这支战马为己所用,一见之下,大失所望。 “射!”吕布靠近进敌骑,率先一箭射出。高速冲锋中射密密麻麻出的箭,将空中气浪推动。敌骑像决堤的河岸,有规律的朝大地垮塌。 “冲阵!”吕布将龙舌弓收入背包,换上方天画戟,站立在马镫上,巍峨矗立在天地之间。 弓骑营迅速将弯弓挂在马背上,抽出腰间弯刀,全体躬身站立在马镫上,吆呼着挥舞弯刀朝敌骑冲入。吕布欺负龚都骑兵矮小,无力对冲,不然他才舍不得将珍惜的弓骑营用来冲击对方。 赤兔马绝尘而入,率先冲进敌骑之中。 “无双乱舞。”吕布先施放技能,将接触的敌骑一举歼灭数骑,趁技能冷却时间,方天画戟左右横扫,拍飞无数骑兵。 龚都见吕布犹如进无人之境,他的骑兵受战马所制,根本就提高不了速度冲锋,吕布身后的骑兵刚一接触,举高临下,弯刀缠头,他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捂着脖子尽数落马。 “吕布匹夫,你的对手是我!”龚都普通士兵根本就无法阻挡吕布前进步伐,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大喝一声,举枪朝吕布刺来。 “跳梁小丑。”吕布右手画戟一撩,双腿用力一磕马腹,赤兔马突然加速直冲龚都。两人靠近,吕布左手一览,提着龚都脖子,一把将龚都拖了过来。 吕布将龚都横放在马背上,继续冲杀龚都骑兵:“生擒贼将,投降不杀!” 由不得吕布不继续冲锋,他高超的马术可以停住冲锋的赤兔马,他身后的弓骑兵无法突然停顿,一旦拦住他们的去路,很有可能会一头撞上来,反而让己方马绊马。唯一的办法就是冲破敌阵。 无数敌骑一听说主将被擒,将旗被砍倒,纷纷避开冲来的吕布骑兵。 “大家死命杀敌!吕将军已擒了一将,我等不能落后。”吕蒙见吕布拦截住冲他侧翼的骑兵,心中大定,鼓舞士兵奋力杀敌。 (本章未完,请翻页)“死战!死战!”刘辟见龚都被擒,心中骇然,努力将自己的惧意压在心中,不表露出来,命令士兵死战不退。他留下将旗,点上几十亲卫悄悄往后退,想混进四外奔逃的己方士兵中,躲进一旁的山林中去。 刘辟的步兵装备比吕布的士兵还要惨淡,未着过多抵挡,来不及逃的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杀降兵者,军法处置!”吕布击溃敌骑之后,一直在留意吕蒙方向,担心吕蒙有失。见吕蒙麾下士兵个个为了军攻,围住跪地的降兵开始分尸。 吕蒙听到远处吕布骑兵喊话,慌忙止住手下:“不可杀降兵!” 割跪地的降兵的人头当然比还在抵抗的敌军要容易得多,他麾下哪些还没得到人头的士兵不情不愿的舍弃一地的降兵,转而猛烈袭击被压制住的敌军,尽量在对方投降的瞬间前砍下对方人头。 刘辟太过显眼,当然不是英武不凡之气。他浑身明晃晃的铠甲在一群衣不蔽体的士兵中闪闪发光,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见刘辟要逃走,吕布驰马飞奔,拿出龙舌弓冷冷的对着刘辟身边的护卫。 “铮。”弓弦轻鸣。刘辟身边的士兵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支箭从他身体穿出,插进前方的大地。 吕布一口气放翻六七个士兵,刘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冷箭飞来,回头看去,远处一骑火红战马飞奔而来,战马上一个魁梧男子正在弯弓。见他转头,对着他身边别人的箭芒转向冷冷对着他。 刘辟背脊一股凉气直达天灵盖,浑身发软,本能的想要躲避。 “着。” 刘辟的眼神死死盯着飞来的一箭,浑身力气好像被抽干一样,还没来得及躲避,他头部一声清响,盔顶红缨掉落下来。刘辟心中大惊,这是对方绕他性命,故意射盔缨以警告。 刘辟不敢继续逃跑,若是再跑,可能对方下一次就不是再射他盔缨,而是射他脑袋了。 “来将可是吕奉先吕将军?”刘辟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问道。 “正是某。可愿降?”吕布一边问刘辟,一边将横在马背上颠得七晕八素的龚都抓起来丢在地上。 “吕将军神武不凡,某家早有耳闻,一直心相属而恨无人引荐。”刘辟忙点头大垮一通。 “你呢?”吕布朝正在地上昏天暗地的龚都问道。 “我也愿降。” “好,我会表奏天子,会封你们合适的职务。暂时先委屈你二人藏我军中,不要声张,本将自有安排。”吕布朝二人交代道。这两人他有大用,一旦让人知道是他养的贼,影响名声事小,不能坑人就事大了。 有龚都、刘辟出面止住还在反抗的士兵,效果好上很多,没过多久就全体弃械投降。吕布清点了一下己方骑兵,损失的战马不足十匹,心中大定。 吕布派龚都去将看守大寨的四千军队带来汇合,他率先带着吕蒙和刘辟返回己方押送粮草的大军处。刘辟龚都除了假扮山贼,还真没多少用处,龚都食言不来,吕布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本章完) ... 上架感言 这本书到现在已经写了两个多月,准备明天上架,最近几天我会每天爆发三章,直到存稿光光为止。 首先保证一点,我不会断更,即使再忙我也不会断更。上月末,有几章未做修改就更了,主要是太忙了,那几天每天汗水就没干过,头发一直是汉水浸湿着。我码字比较慢,一千字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我一般都会预留十来万字以作不时之需。 其次感谢rocksugar@百度、火灬麒灬麟、goodcel等人的支持,特别是百度,经常和我讨论剧情发展,卡文时提点,有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作为一个新人,会非常的珍惜每一个读者,如果有什么好的剧情,建议私下告诉我,拜谢。 最后透露一下剧情,本书不会写狗血的后宫成群的故事,大、小乔,蔡昭姬等人会作为别人的夫人出场,各位就不要流唾沫星子了。主要我不擅长写爱呀情呀之类的,三国只有计谋、武力、大义、世家、诸侯等存在,在各方势力博弈中人命贱如草。 执子不擅长刻画战场,特别是激情的情节,执子会更加努力的完善这方面,看三国小说就是想要看激情和热血,所以这部分不能缺少。计谋方面目前应该还算可以,执子想要尽力的将所有顶级谋士的智慧都一一展现出来,但是人力有时穷,个人的想法始终会很狭隘,如果有人有比较独特的计谋方面的想法,请告诉我。 也不啰嗦了,欢迎大家留下评论,不管是喜欢还是吐槽,至少证明有人在看,拜谢。 欢迎加入本书讨论群:557363681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民心依附 吕布招降了刘辟龚都,直奔汝南而去。 他从巢湖北来,一共花费了二十余天赶路,作物已成熟,勉强可收割。他麾下虽有汝南寿春二地,两大块地域的人口还顶不上刘表几个小县城人口多,没有人口就没有生产力,又怎么会种植太多粮食呢。 大军翻山越岭押送粮草,到达汝南时疲惫不堪。陈群在汝南等了吕布六七天,正在担心拖延了曹操的任务不好交差。满城传出吕布回城的消息,全城欢庆。 陈群行在城内,发现很多百姓对吕布十分拥护,脸上真情流露,不像以前吕布统治徐州时,百姓除了麻木还是麻木。陈群拉过一个正端着食物出城迎接吕布军的老百姓问道:“请问老丈这是做甚去?” 老农见陈群士子打扮,忙弯身行礼:“先生有所不知,曹贼决堤水淹淮南,吕将军亲自下水救人,真是大大的好官啊。” 陈群不满的瞪了一眼老农,这个老农见他问话居然不行跪拜大礼,陈群非常注重门第观,骨子中鄙视贩夫走卒,不然也创不出盖世神作“九品中正制”。 “是谁造谣是丞相决堤水淹淮南的?分明就是车胄!”陈群怒道,抓起腰间的佩剑就想将这个老农正法。陈群对吕布这种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蛊惑人心的做法嗤之以鼻。 “杀人啦……有士族子弟要杀人啦!”老农高声大喝求救。城内巡逻士兵霎时就将陈群例外围得水泄不通。 陈群这才想起他身处在吕布的势力范围内,除了对世家的痛恨,世家在这里可没特权,如同普通老百姓一般,人命贱如草。 “误会,一场误会。”陈群冷汗直流,点头哈腰的朝巡逻士兵说道。 “吕将军曾言‘大汉律令面前人人平等’,足下欲杀他人,请给这位老丈行礼致歉。”一个小头领模样将老农拉到陈群跟前。 陈群惊怒的质问道:“要吾给这贱民道歉?” “请先生注意言辞,你虽是贵客,犯了律令,法可不容情。你是道歉还是以死明节?”小头领冷声问道,一旦普通百姓翻身,对士族的痛恨会被他们狭隘的眼光无限放大,恨不得除尽天下间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 陈群内心挣扎了许久,见这群虎视眈眈的巡逻士兵正一副等着他不低头,好马上处决的表情。他死在汝南,他为骨气而死,怕连个泡都冒不了,曹操也不会举兵为他报仇,陈群咬牙切齿的躬身朝老农说道:“在下颍川陈长文,冒犯足下之处,敬请原谅。” 老农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待遇,淳朴的性格没多难为陈群,听到陈群道歉之后,昂首挺胸的朝城门走去。 陈群在汝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看着无数贱民和他这种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平起平坐,浑身难受,也在乎什么礼仪,直接出城半道拦截吕布去了。 吕布相隔汝南十里,沿途无数百姓夹道欢迎,自发的搭了无数凉棚,拿出家中口粮犒军? 吕布心中疑问连连,以他的名声,百姓怎么可能欢迎? “吕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军来了!快看……骑高头大马的就是吕将军……”无数百姓热情的挤上跟前,拦住吕布大军的去路。 “吕将军远来辛苦,老奴略备糟粮,还请吕将军不要嫌弃。”一个老农断着一碗黑乎乎的稀粥,双手奉上。 “多谢老先生。”吕布下了马,心中虽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接过稀粥,一饮而尽。 吕布越众而出,站在最前方高声说道:“各位乡亲辛苦了,将家中舍不得吃的余粮犒赏我大军,我感激不尽。只是,一旦我将各位乡亲口粮吃尽,那乡亲们又用什么度日?我心中不忍,各位好意心领了。” “吕将军真是好人呐……” “吕将军真的会用军粮救济我们吗?” “吕将军真的会让我们读书写字吗?” “吕将军真的会取消繁重赋役吗?按照最低的三十税一收取吗?那你的军队吃什么?” …… 人群中无数疑问响起,有质疑,也有认可,吵杂声盖过千军万马厮杀的场面。 吕布糊里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百姓情绪高昂,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怎么能错过。虚抬按手臂:“诸位,诸位且静一静。” 吕布话音刚落,顿时安静异常,百姓静静等待吕布说话。 作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人,当然知道农民阶级的最迫切的要求和愿望,有无数口号能调动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吕布直接将后世经典口号照搬过来:“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 “好!”万民高呼,百姓纷纷下跪磕头行礼,拥戴吕布。 看着万民跪地,期待着吕布口中绝对平等的制度,吕布心中惭愧万分,那是理想主义,不现实,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不平等,他说出来不过是收买人心。看着无数张充满憧憬、苍老的脸,吕布感觉到肩上压力越来越大。他很少考虑百姓生存问题,更多时候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才想着救济百姓,因为他自身难保。 吕布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尽量为全天下百姓谋求福祉。 吕布一撩战袍下摆,恭敬得跪在地上还敬三礼说道:“只要我吕布在世一天,就会用命上扶天子,下安百姓。” “我等誓死追随吕将军!”百姓齐声呐喊,从心底认可吕布。 陈宫带着文武官员在远处迎接,吕布靠近上前去,问道:“公台可为我解惑?” “这一切都是徐孟玉的功劳。徐孟玉将主公一心为民谋求福利的行动,在汝南四处宣扬,主公第一时间救助被洪水淹没的百姓地事迹汝南家喻户晓。”陈宫一指徐璆说道。 “孟玉干得不错,值得表扬。以后治理民生全靠先生了,在恰当的时候,我会委你大任。”吕布高兴的说道。有一个给百姓做思想工作的官员,正是吕布所缺乏的。吕布当然希望有人四处宣扬,最好能将他的功绩夸大无数倍进行宣传。他可没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最好是将他做好事的事迹宣扬到全天下,没做的好事也加到他头上来更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乃属下本职。”徐璆见吕布赞肯他的做法,心中高兴,脸上不留痕迹的说道。两次听吕布说恰当的时候委他大任,徐璆满是不解,难道他现在做得还不够? 吕布见徐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安慰说道:“先生且等待数月,我定当委你重任。” 徐璆非常会揣摩别人的心思,留着他治理一地也行,最主要是看着舒心,只要他不背叛,吕布就敢将大任交给他。主要吕布手下实在是太缺乏人才了,以后得了关中和西凉,他连太守这种位高权重的职务的人目前都找不出来几个,以后一人代理多个郡守可就悲惨了。 吕布见民心依附,忙打开游戏系统查看民心商城,民心居然有四十多万点。 “这民心值是怎么计算的?一个忠心的百姓一天算一点还是要很多天才算一点?”吕布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从彭城激活商城到火烧彭城之后,吕布基本上就不得民心。从此他就忽略了民心这个慨念。 有四十多万民心值,寿春加上汝南一共也就四十万人吧,还有大部分百姓都没归附吕布,这样推测,应该是一个忠心的百姓一天算一点民心? 吕布初略计算一下,心中一阵狂喜。这就是说他现在随身携带了至少八百石,也就是八万斤粮食!少是少了点,还不够大军一顿早饭,积少成多,在关键时候,这粮食将会扭转整个战局,而且民心以后一直会增加。对吕布日后远征塞外将会提供很多便利。 “曹操使者陈群求见。”正在吕布开心时,进城的半道上有一个士兵上前报告说道。 “他来做什么?”吕布不解的问道。吕布对陈群的恨比陈登更甚。陈群父子当然没像陈登父子那样坑过吕布。吕布对陈登父子是私愤,而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导致往后的百年,朝廷无中流砥柱,最终导致五胡乱华无法抵御,华夏几欲灭族。吕布恨陈群完全是出于底层人对那些社会蛀虫痛恨的思想。 “主公还没回城,他便等不及来半路截道?”陈宫微微恼怒。这太没礼貌了,完全是给世家大族丢脸啊。 “把他叫来。”吕布打算将陈群叫来干掉,即便他最终不敌曹操,让曹操给咔嚓掉,也不能留下这个祸患贻误华夏。 陈群远远被一群士兵请到吕布跟前来,吕布看着陈群冷笑道:“好你个陈长文,叛主在先,还敢来见我?” “吕公此言差矣,所谓良臣择主而侍,公打压世族,道不同不相为谋。疏不知普天之下才德之士皆出于世家,天子以世家而牧万民,百姓受世家庇护而安居乐业,若要江山稳固延绵万代,非世家相扶不可。不然君臣离心,犹如昔日之王莽,一代未果而竭。”陈群对吕布打压世家大族的作风非常不满意,无视吕布的杀意,指着吕布的不智。 吕布摇头叹息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某记得你们背叛之前,某对你们世家大族恨不得早晚三柱香,晨昏欲奉茶来供奉着,又如何有打压世家一说?何必为你背叛我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力挺曹操 吕布摇头叹息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某记得你们背叛之前,某对你们世家大族恨不得早晚三柱香,晨昏欲奉茶来供奉着,又如何有打压世家一说?何必为你背叛我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陈群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作答,吕布在下邳被曹操击破之前,对世家大族非常尊敬,根本就没打压过世家大族,他居然用这个来做背叛吕布的借口,心中暗叹自己不智!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们这些世家眼中没有忠,也没有义,只有家族利益。你背叛我,不过是因为曹操更能让你的家族发扬光大罢了,既然是无情无义之人,就不要虚伪的挥舞忠义大旗,让人看着恶心。” 吕布继续说道:“世家兼并田地,垄断文化,上制控天子,下盘剥百姓,致使我泱泱华夏危如累卵。” “天下世家怀大夫之容袭婢妾之态,或奉货而行赂,以自固结,最终结党营私,祸及天下。世家不得不除,不可尽除。”陈宫感叹道,他深受吕布的影响,在吕布和寒门徐庶的思想灌输下,也开始思考世家对社会发展构成的影响。 “吕公未免危言耸听了,今天下即将平定。三五年之后还政于天子,天下太平,何来危如累卵之说?”陈群抓住吕布话中的漏洞据理力争。陈宫的感叹他直接忽视了,陈宫就是世家叛徒,和吕布沉瀣一气。 “鼠目寸光之辈,不足以论道。你回去问问曹操,他准备了多久平定天下的时间,问问他做没做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一统的准备,平定袁绍至少需要七八年时间,还平定天下,即便平定了天下,他甘不甘心真就还政于天子!真是愚昧无知。”吕布说道。 陈群听了吕布的话,不怒反喜,吕布这样一说,他的任务又完成了一半:“吕公也以为丞相可击败袁本初?” “袁绍表面上看似乎势力雄厚,却是个胆小鬼。遇到问题总是不断的思前想后,却不能做出决定。干大事又总是顾惜自己的身家性命,畏缩不前;见到蝇头小利又总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取。送他一句就是没有脑子。” “不得不承认曹操用兵仿佛孙、吴在世。临敌制奇、鲜有丧败。临事决机、举无遗悔。虚怀纳谏、唯才是举。焉有不胜之礼?”吕布当然得力挺曹操,好让曹操充满信心,现在可不是打击曹操的时候,袁绍那个庞然大物连曹操都毫无底气,吕布就更不用说了,连对阵曹操都无一丝底气,更不要说对阵袁绍。 “如此,吕公何不与我共赴许昌,投效丞相,上报天子下报万民。”陈群趁机招降。 “当日下邳时,某俯首哀求而不果,今又是何意?回去告诉曹操,他和袁绍俱是大汉巨贼,二人心怀鬼胎,某生为天子之臣,与贼誓不两立。”吕布先是将身上披上忠臣的外衣,话音一转:“君子不乘人之危。你回去告诉曹操,尽管和袁绍开战,我在南面帮他挡住刘表和张绣二人,不会让这两人趁许昌空虚之际出兵袭击许昌。若是曹操实在敌不住袁绍,某会出兵相助。等他击败袁绍 (本章未完,请翻页)之后,洗干净脖子等着某的画戟。” 吕布要表明一个立场,那就是力挺曹操,在曹操危难时,吕布还会出兵帮助。不管曹操信不信,吕布为了大局,也不敢在关键时刻捅曹操一刀,一旦曹操倒下,袁绍并五州甚至六州之力,天下再无人能撼动袁绍锋芒。然而,吕布心中也非常的矛盾,他惧怕曹操多余惧怕袁绍,他内心更愿意袁绍取得胜利。 吕布本不想放走陈群,但是现在陈群又代表曹操而来,如果吕布将陈群干掉,曹操根本就不相信吕布会给他守护后方,导致曹操又不能全心全意对付袁绍,吕布更加犹豫不决。 陈群听了吕布的话,心中大定,至少吕布能分清大局,他来时就知道吕布不会再投效曹操,吕布能做一个不是盟友的盟友,这是最好的结果,报着最后希望说道:“张绣将军与丞相有杀子之仇,丞相不计前嫌,今已招降也。吕公又何必耿耿当日之事?” “张绣还是投降曹操了?”吕布大惊。他可是写信去道明投降给曹操的弊端,没想到张绣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也要投降曹操。 陈群听了吕布的话,好像吕布早就猜中张绣会投效曹操似的,心下暗暗称奇。眼前的吕布比他记忆中的吕布要睿智许多,不再是一个莽夫,反而更像一个智者,处处料敌于先,心中暗自焦急,吕布怕最终会成为曹操的心腹之患啊。 “张绣将军慧眼如炬,早已看出丞相终能一统天下,今以少从之,日后定能飞黄腾达。”陈群暗讽吕布眼光不如张绣。 “不过是贾诩之意罢了。张绣此投,必将断送祖宗香火。”吕布说道。 在吕布面前,陈群就像一个无法掩饰内心的人,处处都被吕布猜中,对招降吕布不再保有希望,就要告辞而去。陈群又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吕布早就知道结局。吕布根本就没他想象的那么睿智,一旦超出历史范畴,吕布马上回到两眼一黑,无法分辨的状态。 陈宫心中大惊,不着痕迹的笑道:“长文欺我,刘表正调遣张绣屯军在安乐,何来降曹一事?” 陈群停下脚步回道:“此事千真万确,等我见了刘表,回许昌复命之后,张绣将军便动身前往许昌为官。” 等陈群离去,吕布朝陈宫说道:“马上点兵袭击宛城。” 陈群透露出来的消息,吕布心中毫不怀疑张绣已经投降曹操。这样算来要不了多久,曹操就会在宛城屯集重兵,那时吕布西进之路彻底被堵死。 “主公勿急,谋而后动。”陈宫见吕布一听说和曹操有关,急得满头大汗,方寸全失,这到底是惧怕到什么地步了? 吕布能不急吗?白马湖能埋伏曹操,那是主动权掌握在吕布手中,经过数十天的疲敌计划,才最终歼灭一小股曹兵。一旦曹操在宛城布好防御,主动权就在曹操手中,吕布陷入被动局面,他心中毫无底气。 “如果单论战力,刘表远胜我军,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主公袭击张绣,必定会牵动刘表大军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袭,只能转为被动防守,粮食更是无力争夺,主公可想好了退敌之策?”陈宫说道。 “不如让孙策出兵荆南,牵制刘表荆南大军?”吕布问道。吕布居然把孙策给忘记了。广陵战事之后,孙策退回江东,以孙策的秉性可不是安分的人。吕布暗自后悔不该将孙策用完就扔,这样可不厚道,会让盟友心寒的,当然是用完之后接着用,用到没用了再扔才是。 “孙策现在无力向北扩张,想要扩大辖地,只能往西进攻。如果主公邀请他瓜分荆州,或许会欣然接受。孙策必会出兵豫章,然后才能进攻长沙、江夏。这样一来,他将会为我军拖住荆南兵力,很大程度减轻我军压力。”陈宫道。 “我又有点不相信孙策,一旦邀请孙策出兵荆南,我怀疑孙策会出卖我,他为了自身利益可能会将我的意图告诉给刘表,让刘表将荆南兵力全撤回荆北攻打我军。让我拖住荆州大军,那时他出兵空虚地荆南将会极大的减少损失。”吕布将人心往最黑暗的地方假设,说道。 “主公说得有理,只是这样一来我军将会面临极大的压力啊。” “在平春挖掘河道的张辽相隔江夏不远,不如偷偷派人告诉刘表,诬陷孙策邀张辽、高顺出兵江夏合击黄祖。我在汝南摇旗呐喊充当疑兵欲将荆南刘表兵力吸引到荆北来,如何?” “此计虚虚实实,妙不可言。孙策和黄祖有杀父之仇,这样一来,不管孙策出不出动大军,刘表都会疑心孙策会出兵江夏,即便和我军在荆北交战,也不敢将荆南兵力全部撤回,极大减轻我军压力。”陈宫道。 “那就先派人告诉徐庶,让他将挖掘河道的民夫、士兵全部派去抢收粮食,同时将孙策邀请我军的消息透露给刘表。我也得尽快袭击宛城,不让贾诩有时间从容安排。”吕布担忧贾诩计谋,贾诩可比陈宫厉害了无数倍,徐庶也相差贾诩一截。 “既然有办法克制刘表,袭击宛城就如手到擒来。”陈宫笑道。有心算无心,张绣现在屯兵在安乐,宛城空虚,正是袭击宛城的上佳时机。 “宛城是自古以来必争之地,城墙高大,护城河宽大,只要张绣在城内屯兵两千,我五万大军很难在张绣接到消息前将之攻下,公台可有妙计?”吕布问道。 “宛城和安乐隔淯水相望,中间距离不过两百里,大军急行军一日余即可到达。一天之中连攻城器具都无法打造完毕,又如何攻城。主公只须将宛城围住,等张绣回救时,半渡时可一举击溃张绣大军。只要张绣一败,宛城可慢慢夺下。”陈宫说道。 宛城在淯水西岸,安乐县在淯水东岸,张绣想要回救宛城必须要跨过淯水才行。 “河道不挖了,丢给刘表去头痛吧。派人把刘晔招回来。”吕布说道。一旦刘表反击,平春首当其冲,徐庶不能离开平春。陈宫要坐镇汝南,也不能和吕布袭击宛城,就只剩下刘晔可用了。让刘晔、徐庶、张辽、高顺四个顶梁柱挖掘河道,也确实浪费人才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八 疲惫之师 本来大军调动哪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对手一得到消息,当然会尽早布置防备。但是吕布就是个例外,他的军队布置的乌七八糟,南面有,北面也有,一直在调动状态。张绣根本就没防备这支疲惫之师,吕布麾下士兵没得到休整,不可能有多少战力。吕布北上汝南押送粮草声势浩大,张绣只以为吕布仅仅是为了押送粮草。 几个月连续不断的大战,从徐州转战几千里,吕布知道自己手下的主力士兵非常疲惫,他们现在全靠一股气坚持,一旦遭逢一次大败,将会兵败如山倒。现在又危机四伏,与时间争势,他不得不继续鏖兵奋战。 吕布败不起,面对毒士贾诩,他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高度重视这个对手,必须步步为营。 刘晔虽然计谋不出众,却能把握人心,在贾诩面前,任何诡计都可能会被识破,吕布打算以力破巧,不打算兵行险着用诡计破张绣。 等待刘晔的这几天,吕布先偷偷向古城方向增兵,然后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下鲁山,阻断张绣襄城兵力南下,以及曹操可能派来的援兵。 鲁山位于宛城和汝南之间,西接伏牛山,东接平顶山,向西北进入洛阳,向东北到达颍川、许昌等地。是荆州和豫州交界处,两不管区域。目前是张绣派兵把守此关。从西跨过淯水便是宛城,战略价值对吕布非常重要。 鲁山是关卡也是城池,吕布担心一旦挑起和张绣的争夺,曹操会横插一脚,决定派一员重将镇守此关。 “子扬觉得我应将鲁山交给何人把守?”吕布朝刚赶到古城的刘晔问道。他万事俱备,留在古城就是在等待刘晔到来。 “将军帐下人才济济,但是徐璆尚未归心,不可委以大任;雷绪和嵩山雷薄是胞弟,由他把守此关难免不会被雷薄策反;荀干、阎象之流不可当此大任,剩下的人选只有臧霸、纪灵、吕蒙三人。”刘晔说道。 “臧霸和张绣有旧,两军对阵,臧霸出面或许能临阵招降张绣,如此又要排除臧霸了。”吕布对招降张绣还报了一丝希望,张绣在关东名声一般,在关中特别是北地威名赫赫,号称北地枪王,吕布很早以前就打算招募张绣来镇守北地,只是理想和现实的残酷。 吕布继续说道:“吕蒙假以时日是一员不可多得地智将,却不是现在。龚都刘辟也没有把守此关的能力,一一排除之后只剩下纪灵了。” “纪灵虽是降将,其人忠义,可当此任。”刘晔赞同道。 “何时出兵?可要向张绣下战书?”刘晔问道。突然袭击虽可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却会失去大义,引起世人谴责。按照规矩来,当然是要先大义凛然的谴责一通对方,然后下战书,等待对手的回复。 “事急从权。”吕布早就声名狼藉,还在乎世人的谴责?他当然是要偷袭张绣。 “明日清晨出兵如何?”吕布挑过下战书的流程,直接问道。 “不如今夜出一支精兵,在大军之前夺下鲁山。”刘晔解释道:“今夜出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明日便到平顶山一带,白天行于密林不易被张绣细作攀知,也不容易被埋伏,明天傍晚便可赶到鲁山,休整一夜,后天清晨可发起突然袭击。” 刘晔说得很有道理,士兵远赴两百多里,不休息的话,根本就没有体力攻城。傍晚赶到鲁山附近,敌军未必会发现,第二天早上攻城,不但体力恢复,还能打守将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商议完毕,吕布升帐点将:“纪将军乔装为山贼,今夜带兵五千出发,直奔鲁山,中途不可休整,务必于明日傍晚赶往鲁山方可休息一晚,后天清晨攻下鲁山关,若有差池定斩不饶。” “末将领命。”纪灵领命而去。 “臧霸、雷绪、吕蒙回营整军,明日天亮即可出发。舒邵、荀干、刘辟谨守古城,古城虽是小县也不得麻痹大意,须时时和坐镇汝南的陈宫联系。”吕布担心贾诩听闻吕布在攻打他宛城,出兵夺下古城掐断吕布与汝南的联系。如果吕布不担心贾诩反攻打汝南,就不会留陈宫坐镇后方。 第二天下午,吕布带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平顶山脚下。军队人数虽众多,正真的战力只有一万不到,其他人都是去收割粮食,不会真上战场。吕布此次出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补给,就地抢夺粮食为军粮。 “今夜在此立营。”吕布不敢连夜带大军翻越平顶山,一旦中了埋伏,或者有人纵火烧山,晚上很容易上了贼当。 “报,先锋纪将军来报。”下半夜,吕布终于收到纪灵的战报。 刘晔等吕布看完战报,问道:“如何?” 吕布回答道:“纪灵不负所托,在下午时分便抵达鲁山二十里外安了营寨。他派人乔装成行人在鲁山察看过,守关将领是张绣麾下一军侯。纪灵五千人如果夺不下五百人把守的小关,也就不用来见我了。” 吕布看到战报,心中大定,纪灵果真在计划时间内抵达鲁山。 五更天吕布就下令埋锅造饭,天一亮,大军翻越平顶山往鲁山开去。 大军行军不像纪灵的轻装突袭,速度缓慢很多。下午就在吕布准备安营时,接到纪灵占领鲁山的捷报。吕布看完之后,派士兵沿长长的队伍高喝:“众将士加快脚步,连夜赶往鲁山才能休整。” 无数士兵叫苦连天:“晚上看不见路,怎么走啊。” “走了一天的山路,连饭也没吃,没力气走了。” …… 这年代夜盲症普遍严重,从早上五更时吃了饭,一直飞奔赶路未做停留,一直跟随吕布的士兵还好,袁术投来的士兵大部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再走。 “起来继续走,若有停顿,军法处决!”雷绪等人见士兵坐在地上耍赖,让督战队抽出明晃晃的刀,要用强硬手段斩杀闹事最凶的老兵痞,好震住其他士兵。 吕布见听说雷绪正将不愿继续赶路的士兵抓起来,打算砍下人头,用来宣视三军。慌忙打马前去阻止雷绪的愚蠢做饭,堵不如疏,本来就士气低落,让他这么一闹,眼下是镇 (本章未完,请翻页)压下来了,只会造成将士离心。 “刀下留人。”吕布亲自骑上赤兔马,赶往雷绪军中。见雷绪正将数名士兵推上最前,远远高喝制止。 “主将救我们啊!”被抓起来的士兵见吕布远远飞奔来,朝吕布呼救。 吕布走到跟前,跃下赤兔马责问道:“何罪问斩?” “怠慢军令。”雷绪回答。 “此非士卒之错,乃我之错。夜半行军,将士饥渴,本将失责所致。雷将军不可责罚。”吕布亲自将几名士兵身上绳索解下。 “诸位勇士受此惊吓,还望勿怪。”吕布一边说,一边弯腰行礼道歉。 围观的士兵感激涕零,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的将军给士兵赔礼道歉,即便他们错了,也有无数种理由继续处罚士兵。淳朴的士兵根本就没发现这是吕布在收买他们的心。如果不是为了收买军心,这几人严重违反军令,杀头完全说得过去。 几位差点被执刑的士兵更是惊恐的跪在地上:“多谢主将活命之恩。” “吕将军,若不严厉惩罚,今天怕是走不到鲁山啊!”雷绪上前担忧的说道。 “雷将军此言错了。将士同心方能百战不殆。不谈今日对错,他几人虽有违反军令,所做之事却是全军士卒心中所想,一旦正了军法,影响甚大,还请雷将军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吕布低声朝雷绪说道。 “末将铭记将军教诲。接下来怎么办?” 士兵不愿继续赶路,这确实是个难题,可难不到吕布,他有无数例子可借鉴:“昔日曹操望梅止渴在先,今有我吕布闻肉香止饥,月余前不是士兵望成德粮食而绝食三日方到成德吗?派士兵宣告全军,纪将军已在鲁山准备好了酒肉,大家抵达即可大吃大喝一顿。” “我等愿去喊话,报将军救命之恩!”先前差点被砍头的士兵站出来说道。 “好。我会再派几十人协助你们喊话。”吕布欣喜的说道。这几个人如果将吕布相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士兵中说一通更好,让全军都知道吕布是一个爱兵如子的人。 吕布回到中军,朝刘晔说道:“派人传令给纪灵,让他准备好酒肉。” 吕布既然垮下海口,就得兑现诺言,不然士兵们感到鲁山没得吃食,只会对吕布失望,以后他的话再也没人相信了。 “纪灵将军轻装出发,莫说酒肉,就是普通米粮都没有,怎么做?”刘晔说道。 “让纪灵在附近百姓中迅速购买粮食,猪、牛、羊、狗等只要有肉的动物统统杀了炖上。告诉他不得巧取豪夺,一定要按价购买,强买也行。”牛可是耕地主要劳动力,没有人会愿意卖,当然只有强买了。 大军听说抵达鲁山就有酒肉可吃,前进的脚步比早上刚出发时更快了几分,预计后半夜才能到达鲁山,足足缩短一个多时辰。这支军队也从侧面反映出各种糟糕的问题,疲劳之师,难以再战。此次出征,所有不利因素全在他这一方,吕布对前路充满担忧。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 周仓 本来大军调动哪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对手一得到消息,当然会尽早布置防备。但是吕布就是个例外,他的军队布置的乌七八糟,南面有,北面也有,一直在调动状态。张绣根本就没防备这支疲惫之师,吕布麾下士兵没得到休整,不可能有多少战力。吕布北上汝南押送粮草声势浩大,张绣只以为吕布仅仅是为了押送粮草。 几个月连续不断的大战,从徐州转战几千里,吕布知道自己手下的主力士兵非常疲惫,他们现在全靠一股气坚持,一旦遭逢一次大败,将会兵败如山倒。现在又危机四伏,与时间争势,他不得不继续鏖兵奋战。 吕布败不起,面对毒士贾诩,他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高度重视这个对手,必须步步为营。 刘晔虽然计谋不出众,却能把握人心,在贾诩面前,任何诡计都可能会被识破,吕布打算以力破巧,不打算兵行险着用诡计破张绣。 等待刘晔的这几天,吕布先偷偷向古城方向增兵,然后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下鲁山,阻断张绣襄城兵力南下,以及曹操可能派来的援兵。 鲁山位于宛城和汝南之间,西接伏牛山,东接平顶山,向西北进入洛阳,向东北到达颍川、许昌等地。是荆州和豫州交界处,两不管区域。目前是张绣派兵把守此关。从西跨过淯水便是宛城,战略价值对吕布非常重要。 鲁山是关卡也是城池,吕布担心一旦挑起和张绣的争夺,曹操会横插一脚,决定派一员重将镇守此关。 “子扬觉得我应将鲁山交给何人把守?”吕布朝刚赶到古城的刘晔问道。他万事俱备,留在古城就是在等待刘晔到来。 “将军帐下人才济济,但是徐璆尚未归心,不可委以大任;雷绪和嵩山雷薄是胞弟,由他把守此关难免不会被雷薄策反;荀干、阎象之流不可当此大任,剩下的人选只有臧霸、纪灵、吕蒙三人。”刘晔说道。 “臧霸和张绣有旧,两军对阵,臧霸出面或许能临阵招降张绣,如此又要排除臧霸了。”吕布对招降张绣还报了一丝希望,张绣在关东名声一般,在关中特别是北地威名赫赫,号称北地枪王,吕布很早以前就打算招募张绣来镇守北地,只是理想和现实的残酷。 吕布继续说道:“吕蒙假以时日是一员不可多得地智将,却不是现在。龚都刘辟也没有把守此关的能力,一一排除之后只剩下纪灵了。” “纪灵虽是降将,其人忠义,可当此任。”刘晔赞同道。 “何时出兵?可要向张绣下战书?”刘晔问道。突然袭击虽可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却会失去大义,引起世人谴责。按照规矩来,当然是要先大义凛然的谴责一通对方,然后下战书,等待对手的回复。 “事急从权。”吕布早就声名狼藉,还在乎世人的谴责?他当然是要偷袭张绣。 “明日清晨出兵如何?”吕布挑过下战书的流程,直接问道。 “不如今夜出一支精兵,在大军之前夺下鲁山。”刘晔解释道:“今夜出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明日便到平顶山一带,白天行于密林不易被张绣细作攀知,也不容易被埋伏,明天傍晚便可赶到鲁山,休整一夜,后天清晨可发起突然袭击。” 刘晔说得很有道理,士兵远赴两百多里,不休息的话,根本就没有体力攻城。傍晚赶到鲁山附近,敌军未必会发现,第二天早上攻城,不但体力恢复,还能打守将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商议完毕,吕布升帐点将:“纪将军乔装为山贼,今夜带兵五千出发,直奔鲁山,中途不可休整,务必于明日傍晚赶往鲁山方可休息一晚,后天清晨攻下鲁山关,若有差池定斩不饶。” “末将领命。”纪灵领命而去。 “臧霸、雷绪、吕蒙回营整军,明日天亮即可出发。舒邵、荀干、刘辟谨守古城,古城虽是小县也不得麻痹大意,须时时和坐镇汝南的陈宫联系。”吕布担心贾诩听闻吕布在攻打他宛城,出兵夺下古城掐断吕布与汝南的联系。如果吕布不担心贾诩反攻打汝南,就不会留陈宫坐镇后方。 第二天下午,吕布带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平顶山脚下。军队人数虽众多,正真的战力只有一万不到,其他人都是去收割粮食,不会真上战场。吕布此次出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补给,就地抢夺粮食为军粮。 “今夜在此立营。”吕布不敢连夜带大军翻越平顶山,一旦中了埋伏,或者有人纵火烧山,晚上很容易上了贼当。 “报,先锋纪将军来报。”下半夜,吕布终于收到纪灵的战报。 刘晔等吕布看完战报,问道:“如何?” 吕布回答道:“纪灵不负所托,在下午时分便抵达鲁山二十里外安了营寨。他派人乔装成行人在鲁山察看过,守关将领是张绣麾下一军侯。纪灵五千人如果夺不下五百人把守的小关,也就不用来见我了。” 吕布看到战报,心中大定,纪灵果真在计划时间内抵达鲁山。 五更天吕布就下令埋锅造饭,天一亮,大军翻越平顶山往鲁山开去。 大军行军不像纪灵的轻装突袭,速度缓慢很多。下午就在吕布准备安营时,接到纪灵占领鲁山的捷报。吕布看完之后,派士兵沿长长的队伍高喝:“众将士加快脚步,连夜赶往鲁山才能休整。” 无数士兵叫苦连天:“晚上看不见路,怎么走啊。” “走了一天的山路,连饭也没吃,没力气走了。” …… 这年代夜盲症普遍严重,从早上五更时吃了饭,一直飞奔赶路未做停留,一直跟随吕布的士兵还好,袁术投来的士兵大部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再走。 “起来继续走,若有停顿,军法处决!”雷绪等人见士兵坐在地上耍赖,让督战队抽出明晃晃的刀,要用强硬手段斩杀闹事最凶的老兵痞,好震住其他士兵。 吕布见听说雷绪正将不愿继续赶路的士兵抓起来,打算砍下人头,用来宣视三军。慌忙打马前去阻止雷绪的愚蠢做饭,堵不如疏,本来就士气低落,让他这么一闹,眼下是镇 (本章未完,请翻页)压下来了,只会造成将士离心。 “刀下留人。”吕布亲自骑上赤兔马,赶往雷绪军中。见雷绪正将数名士兵推上最前,远远高喝制止。 “主将救我们啊!”被抓起来的士兵见吕布远远飞奔来,朝吕布呼救。 吕布走到跟前,跃下赤兔马责问道:“何罪问斩?” “怠慢军令。”雷绪回答。 “此非士卒之错,乃我之错。夜半行军,将士饥渴,本将失责所致。雷将军不可责罚。”吕布亲自将几名士兵身上绳索解下。 “诸位勇士受此惊吓,还望勿怪。”吕布一边说,一边弯腰行礼道歉。 围观的士兵感激涕零,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的将军给士兵赔礼道歉,即便他们错了,也有无数种理由继续处罚士兵。淳朴的士兵根本就没发现这是吕布在收买他们的心。如果不是为了收买军心,这几人严重违反军令,杀头完全说得过去。 几位差点被执刑的士兵更是惊恐的跪在地上:“多谢主将活命之恩。” “吕将军,若不严厉惩罚,今天怕是走不到鲁山啊!”雷绪上前担忧的说道。 “雷将军此言错了。将士同心方能百战不殆。不谈今日对错,他几人虽有违反军令,所做之事却是全军士卒心中所想,一旦正了军法,影响甚大,还请雷将军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吕布低声朝雷绪说道。 “末将铭记将军教诲。接下来怎么办?” 士兵不愿继续赶路,这确实是个难题,可难不到吕布,他有无数例子可借鉴:“昔日曹操望梅止渴在先,今有我吕布闻肉香止饥,月余前不是士兵望成德粮食而绝食三日方到成德吗?派士兵宣告全军,纪将军已在鲁山准备好了酒肉,大家抵达即可大吃大喝一顿。” “我等愿去喊话,报将军救命之恩!”先前差点被砍头的士兵站出来说道。 “好。我会再派几十人协助你们喊话。”吕布欣喜的说道。这几个人如果将吕布相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士兵中说一通更好,让全军都知道吕布是一个爱兵如子的人。 吕布回到中军,朝刘晔说道:“派人传令给纪灵,让他准备好酒肉。” 吕布既然垮下海口,就得兑现诺言,不然士兵们感到鲁山没得吃食,只会对吕布失望,以后他的话再也没人相信了。 “纪灵将军轻装出发,莫说酒肉,就是普通米粮都没有,怎么做?”刘晔说道。 “让纪灵在附近百姓中迅速购买粮食,猪、牛、羊、狗等只要有肉的动物统统杀了炖上。告诉他不得巧取豪夺,一定要按价购买,强买也行。”牛可是耕地主要劳动力,没有人会愿意卖,当然只有强买了。 大军听说抵达鲁山就有酒肉可吃,前进的脚步比早上刚出发时更快了几分,预计后半夜才能到达鲁山,足足缩短一个多时辰。这支军队也从侧面反映出各种糟糕的问题,疲劳之师,难以再战。此次出征,所有不利因素全在他这一方,吕布对前路充满担忧。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章 胡车儿 耽误足足半个多时辰,收获也很丰富,不但得了一员猛将,还得了三千士兵。他们的战力忽略不计,以后也是三千劳动力。 吕布刚下令大军开拔,远处再次飞奔来上千人马。 “来人应该是裴元绍。”周仓说道:“待我去邀元绍来投奔将军。” “如此甚好。”吕布手下非常缺乏将领,裴元绍好歹也在黄巾贼众混了近二十年而不灭,也有他带兵之道。吕布让大军继续前行,他停下来等待裴元绍。 不多时,一个络腮短须,头裹黄巾的瘦高男子跟随周仓朝吕布行来。周仓远远指着吕布说道:“此乃吕将军是也。” 裴元绍闻声落马,伏道下拜:“裴元绍见过吕将军。” “壮士请起。”吕布上前扶起裴元绍,正准备开口招降,只听裴元绍说道: “我少时从贼,自张角死后,无主侍奉,便啸聚山林,藏匿而苟全性命。今遇将军,望将军不弃元绍粗鄙,助元绍洗去贼身,建功立业。” “今得两员大将相投,布高兴万分。”吕布除了知道周仓勉强算个打手外,根本就不知道裴元绍到底会什么,只能是日后慢慢观察。 “得明公厚待,元绍愿效死力以报之。”裴元绍心中十分感激,他出生黄巾贼,饱受嘲讽更不会有诸侯愿意任用他们,想出仕比登天还难。 “将军,我有一计。卧牛山相距宛城不远,张绣一众应该听说过周仓、裴元绍名号,不如遣裴元绍带兵部曲搦战,我大军埋伏!”刘晔看着裴元绍带来的山贼,除了裴元绍一身残旧的鱼鳞甲外,其他人刀锋上都布满缺口,非常破旧。刘晔不好当作周仓、裴元绍的面直言他们战力不堪入目。 刘晔的意思吕布明白。卧牛山相距宛城很近,张绣一定听说过这群山贼,既然知道有几千山贼在他卧榻之侧而不剿灭,说明张绣根本就没当卧牛山这群山贼一回事。由裴元绍出面攻城,一定会被宛城守军轻视而出城歼灭,吕布乘机设伏,一举夺下宛城应该不难。 “裴将军可远立下这夺城头功?”吕布转头朝裴元绍问道。 “这……我部曲装备破烂,战力低下,恐难当此大任。”裴元绍面色十分为难。 “裴将军不必攻城,只需诱敌出城。”吕布解释道:“宛城守将士乃是张绣亲信胡车儿把守,胡车儿酒囊饭袋之辈,裴将军在城下漫骂,胡车儿必定承受不住辱骂,出城迎战。” “末将这就去整军!”裴元绍听说只是诱敌,欣然领命。 “周仓部曲还没被收编,魏越带裴将军去臧霸处再要一千山贼……呃……再要一千士兵。”吕布没有轻视卧牛山山贼的意思,他只是想把山贼和他麾下士兵区分开来,免得臧霸将精锐部曲划给裴元绍拿去诱敌了。 吕布归队后,一边和刘晔讨论战略布置,一边继续往宛城行去。在出兵之前只是规划了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概战略布置,具体的战术还得临阵应变。没有谋士能在大战之前就能制定好战术,战局瞬息万变,战前能做的就是尽量从各个方向假设不利因素,将损失降到最低。 宛城虽是一个小盆地,四面都是起伏山丘,却没有一处适合大军埋伏的地方。 眼看是下午,吕布按原计划让裴元绍引兵去宛城搦战,接着在淯水河道弯曲处的山腰上扎营,此地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三面环水,敌军来袭的情况下只需主防西面山脚下的可进攻,如果不能迅速攻下宛城,这里可作为临时据点囤积抢收来的粮食。 吕布是轻装袭击,辎重中并没有携带扎营木头,只能就近砍伐树木来搭一个简陋的寨墙。这虽然杜绝了敌人火攻,可工作量实在是大了点,好在军队中无数相当于辅兵的士兵,反正吕布也只是打算让他们抢收粮食,没想过让他们上战场,砍树就让他们去做。 留下臧霸、刘晔等人安营,吕布带着雷绪、周仓、魏续等人领三千军,直奔和裴元绍约定好的地方等待他引宛城守军出城追击。 胡车儿正在宛城城楼上哈欠连天,一边伸手摸下腰间酒囊咕噜咕噜的豪饮解渴。宛城现在没有敌人,守卫比较松懈,胡车儿也不会想到张绣南下监视的吕布会顶风作案,翻了个身,在城头藏兵洞内继续呼呼大睡。 “铛……咚……铛……咚……铛……咚……” 远处山丘下杂乱的声音传来,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山贼转过山丘,进入视野。这群山贼一边敲打武器,一边敲打破鼓,没有一分杀伐气息,更像一群要饭的乞丐。 胡车儿半睁乏困的双眼,身体迅速离榻,冲向箭垛朝外扫视,嘴中咆哮:“敌袭,关城门!” 待看清远处朝城下杀来的是一群山贼,合上眼皮吐了一口唾液:“那里来的叫花子?” “快关闭城门!”城门小将高声朝城门处士兵吼道。 “吵什么吵,关什么关!”胡车儿不满的将小将一通训斥,一边闭着眼睛往城门楼迈步,打算回去继续躺一会:“这是一群山贼而已,何惧之有!靠近护城河再叫我。” 胡车儿说完,再次抓起酒囊喝了一口,不满城外嘈杂声扰了他的清梦。 裴元绍带着士兵来到宛城城下,见城门大开,心下迟疑是不是宛城已经接到吕布袭击的消息,早有准备才如此有恃无恐,不敢靠近城门,只在城门外叫嚣。 裴元绍暗暗叹息吕布错失良机,如果吕布给他的是一支精锐,而不是他这支无甚战力的山贼,他很有信心将城门大开的宛城夺下来。胡车儿也不傻吧,如果来的是一支精锐,又怎么可能不关闭城门呢。 “天公将军坐下卧牛山大渠帅裴元绍前来攻城,楼上的宵小赶紧滚出来受死!”裴元绍靠近城墙也无人理睬,完全被忽略,脸上无光,高声叫道。 “我就知道是卧牛山这群山贼,丢 (本章未完,请翻页)几袋粮食出城,让他们滚。”胡车儿连动都懒得动。 裴元绍见城上无人应声,他麾下这群山贼气焰高涨:“大渠帅在此,还不滚出来受死!” “滚!”胡车儿被城外吵杂声搞得烦不胜烦,提着骨朵冲到箭垛处朝城外怒喝一声。 “胡人蛮子,快快滚出来受死,不然某可挥军攻城了!”裴元绍想要恐吓湖车儿说道。 胡车儿本是胡人,最忌讳别人称他为不通教化的蛮子,用力一杵骨朵:“城门没关,你这群泥腿子有本事杀进城来,看俺不将你的狗头敲碎!” 裴元绍被胡车儿说得没有脾气,他不敢攻城是事实。远山埋伏的吕布见己方军临城下,敌将却托大不予理睬。暗暗后悔该用精锐乔装攻城,不过被识破的几率实在是太高,一旦被识破将会是一场血战也未必能攻下宛城。 “胡车儿就是个酒囊饭袋,不敢出城厮杀。”城外士兵开始漫骂起来。 胡车儿豪饮不醉的美名反而被城外说成是酒囊饭袋,心中盛怒不已:“看我出来撕破你们的嘴!” 胡车儿提着骨朵直奔下城,点了五百士兵就要出城厮杀。 “胡将军且慢。”贾诩长子贾穆听闻有山贼攻城,他没能继承他父亲的智谋倒是继承了他父亲谋己的作风:“卧牛山一众黄巾贼与我宛城相安数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吕布刚来汝南,这群山贼便来犯境,恐是吕布所指使,若吕布埋伏在城外,将军出城凶险万分。” 贾穆胡乱猜测,居然歪打正着,他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来说服胡车儿。现在宛城空虚,贾穆认为不宜出城迎敌,只要将事情告诉给张绣,等张绣回军之后,自然会收拾卧牛山这群山贼。 “贾兄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城门大开,这群山贼不敢杀进城来,只敢在城外叫骂,如果有伏兵早就冲将进来了。”胡车儿不快的说道。 就在这时,张泉引三百护卫从内城杀来,听到贾穆和胡车儿的对话,支持胡车儿说道:“胡将军出城去歼敌便是,若是任由不管,这群山贼还不将宛城四周成熟的粮食全都糟蹋了。” “少将军言之有理,胡将军切莫恋战。”贾穆也觉得张泉说得有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胡车儿。贾穆完全是靠他父亲余荫,胡车儿这种军中悍将根本就看不起他这种只会动嘴皮的文士,随便应承两句,点上兵马就往车外杀去。 裴元绍见胡车儿带了五百士兵杀出城来,手心不断冒出密密麻麻的的细汗。黄巾军是公认的战力低下,不然张角几十万黄巾军就不会被皇甫嵩七八千精锐主力打得大败,最终以失败告终。 裴元绍手下的士兵“武器”不齐,他也不懂战阵,根本就无法抗衡胡车儿带出来的五百精锐士兵。裴元绍不打算挥军对碰,想以本身的战力先击杀胡车儿,迫使城内大量守军出城来战。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霹雳车 (本书在纵横网上发布,喜欢来纵横上看正版顺便支持下俺哦。) 裴元绍见胡车儿带着士兵杀出城来,手中一支巨大的骨朵犹如一颗放大了无数倍的大蒜头,上面一根根手指粗细的倒钩摄人心魄,让裴元绍心中发寒。看起来单挑打不过,群挑也打不过,心中发慌。 胡车儿背靠护城河列好战阵,见敌军个个紧闭双唇,不再敢叫嚣,得意地打马出阵:“兀那贼将,快快滚来受死!” 胡车儿长相凶恶,黄酱色弯弯扭扭的头发配合上脸上浓密的胡须,一张血盆大口上顶着拳头大的鼻头,鼻梁又像被人一拳砸进脸一般,给人的视觉震撼不是丑鄙,反而是凶神恶煞。 连赵云都不怕的裴元绍反而被胡车儿的长相吓得不敢妄动,谁叫赵云长得仪表堂堂呢,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裴元绍定了定心神,提起挂在马背上的大剑,打马朝胡车儿杀来。 胡车儿见这贼头想斗将,毫不畏惧的迎了上来。脑袋大的骨朵率先砸向裴元绍胯下战马。裴元绍双手持剑护住马头。 “呛。”火星四溅。 一股无法匹敌的大力袭来,裴元绍拿捏不住大剑,未能挡下胡车儿的一击。战马来不及悲鸣,被一骨朵拍成碎骨,裴元绍连同马尸朝本阵倒飞而回。 “哈哈哈哈!某家力能举定,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和我较劲。”胡车儿张狂的大笑起来。 裴元绍被一击拍飞,他麾下山贼抢上生死不知的裴元绍撒腿就跑。 “追!”胡车儿一声令下,回军朝山贼追去。 贾穆见胡车儿轻松击溃敌军,担心有诈,朝张泉建议道:“穷寇莫追,少将军是否鸣金收兵?” “一群土鸡瓦狗何足道哉,某不但要追,还要斩尽杀绝,永绝后患。”张泉亲自擂鼓助威,让胡车儿尽情杀敌。 胡车儿率军猛追,想要擒下贼首立此破敌大功,又得城头上张泉追击命令,追势越猛。 远方埋伏的吕布见裴元绍真将敌军引诱出城,暗中高兴,只要缉拿下胡车儿,一会打着胡车儿旗号去诈宛城,有心算无备,焉有不成之理。可是,裴元绍的山贼虽然成功引诱出宛城守军,当他们越跑越远时,吕布发现他们逃命的方向却不是和他约定好的伏击地点,反而是己方大营处。 “裴元绍误我!”看着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裴元绍山贼和追击他的胡车儿,吕布气得咬牙切齿,山贼果然是心理素质太差,一旦失利慌不择路。 周仓也被裴元绍的窝囊表现倍感脸面无光,完全是给他卧牛山一众丢脸:“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吕布气到:“有臧霸在大营,胡车儿五百士兵追到也翻不起风浪,现在只能去半道埋伏,不得放漏胡车儿败兵一人。” 一旦胡车儿发现吕布大营,只要漏掉一两个逃兵,让他们将大营报告给宛城,吕布偷袭的计划将会全部落空。 吕布引兵朝 (本章未完,请翻页)大营方向回走,拦截胡车儿败军。行了十多里,果然撞上浑身是血的胡车儿在几十名士兵的保护下朝宛城方向逃来。胡车儿手中引以为傲的大蒜也不知去向,两手空空,狼狈不堪,看来他果真追到了自己大营,应该被留守营内的臧霸、吕蒙等战将杀得屁滚尿流。 胡车儿见又有大军拦路,率先朝敌军冲来,想冲上前来杀出一条血路,将发现的消息传回城去。一名护卫拦住胡车儿:“敌军合围还有一段距离,将军脚快,我等为将军断后!” 胡车儿止住前冲的脚步,回头对护卫说道:“不是俺贪生怕死,军情紧急,俺必须将吕布大营的消息传回城去,不然宛城危险,我等有何面目回见张绣将军,俺去也!” 胡车儿说完之后直奔一旁稻田,箭步如飞,身形几闪就要消失在田野之外。 “不好!”吕布见胡车儿从侧面田野间突围,奔跑的速度仅次赤兔马。吕布怎么能让他逃走,弯弓搭箭直取胡车儿后背,箭镞跨越两百多步的距离,当胸穿透胡车儿的身体。 胡车儿只觉得背上一凉,一支羽箭射穿他的铠甲,没入身体,背部的大力没将他掀翻,反而加快他逃窜的步伐。 吕布本想招降胡车儿,刚才手下留情,没直取他头颅。没想到胡车儿这么彪悍,受了重击依然健步如飞。吕布再次取出一支箭,对准胡车儿脖颈,想当场击杀。 “驾!”吕布将弓箭收了起来,他没有放箭,胡车儿已经逃出他射程距离之外了。吕布打马直追胡车儿。 胡车儿尽挑稻田奔跑,吕布只能远远绕路追击胡车儿,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追丢了胡车儿。不见身后有追兵,胡车儿依然不敢停下处理伤口,身体内的箭镞将他五脏六腑绞得如抽筋剥皮般痛苦,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昔日体内充满爆炸的力量渐渐流失。 “马上到了……马上到了!”胡车儿咬紧牙关给内心一遍一遍重复。全靠一口气坚持,带着重伤跑了三十多里导致伤上加上,如果不是心中的执念,他早就力竭。 吕布狠狠抽打赤兔马,希望能拦截下胡车儿,让他失望的是胡车儿根本就不走大道,专挑稻田逃跑,迫使吕布绕路。赤兔马根本就进不了稻田,胡车儿日行八百里,比赤兔马慢不了多少,眼见胡车儿越跑越远,宛城上的守军都可以模糊辨识出来,吕布长长惋惜一声,打马朝回走。 张泉没在意城外的山贼,他正在安排庆功宴等待胡车儿大胜归来。 “那是谁?”张泉本是武人视力远比贾穆要好,张泉指着城外速度奇快的大汉朝贾穆问道。 “好像是……”贾穆也没看清,半眯眼睛,希望能看清楚人影。 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蹒跚,到最后无力再迈动脚步扑倒在地。张泉看清是胡车儿大叫道:“是胡将军,快救人!” 张泉从城楼上冲下来,直奔城外的胡车儿。胡车儿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豆大的汗水如雨,圆睁双眼,气若游丝地朝张泉说道:“吕……布……大军……来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什么!吕布大军来了?”张泉怪叫一声,他没收到任何消息,吕布大军就打上门来,心中发慌。 胡车儿像放下沉重的包袱,眼神渐渐黯淡,呼吸停止下来。张泉得不到胡车儿的回复,低头一看,胡车儿已经断气了。 “先生这该如何是好?”张泉不知所措的问向贾穆,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快……快派人将消息传给将军,由将军定夺。吕布应该很快就会派兵围住宛城,一旦围住就再也不能传递消息了。”贾穆惊慌的说道。 张泉毫不含糊立马从护卫中挑选出二十数人连信也来不及写,将腰间佩剑解下递给护卫,让他们去立刻出发前往安乐将吕布来袭的消息告诉他父亲。 “马上回城准备守城器物,吕布大军应该很快就会攻来!”贾穆说道。 张泉带上胡车儿的尸体,带着士兵迅速退回城中,下令关闭城门,死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 跑了胡车儿,吕布打破吕布欲速战速决的策略,反而让吕布焦急的心平复下来。曹操两次攻打让张绣把宛城修建的十分坚固,张绣为防备曹操,在城内肯定没少储备守城物资,想要强攻,将会死伤无数,不到万不得已吕布是不愿强攻。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吕布原路返回,找到身后追来的周仓、魏越等人直接朝大营走去。士兵连续奔袭了几天时间,精疲力竭需要休息,即便士兵不需要休息,吕布也没有攻城器械,现在再去围困宛城也来不及封锁消息,还不如直接回营休息。 吕布回到大营,营外早就收拾停当,看不出一丝战斗过的痕迹,战死的尸体也早早就清理干净。 刘晔远远的到营门外等待吕布,见吕布率军归来问道:“可抓住了贼将?” “给他跑了。”吕布惋惜道。 “无碍。即便生擒下了贼将也未必能诈开城门,既然走漏了风声,那就稳打稳扎,先抢收下粮食再说。”刘晔倒是非常的看得开。 “嗯。这样也好,先击破张绣主力再破宛城。”吕布说道。围住宛城,迫使张绣不得不救,吕布正好可以设伏张绣。一旦宛城被破,张绣那时候未必会再来营救宛城,让吕布无法设伏。 “还是难避强攻宛城,将会损失无数士兵啊。”吕布担忧的说道。 “将军莫急。我从古书上偶然得知投石车的制作方法,改良成了霹雳车。霹雳车远不像投石车巨大笨重,灵巧简单许多,制作过程也相对容易,不过威力也大大降低,用它攻打宛城应该还是能建奇功。”刘晔说道。 “需要几日?”吕布问道。投石车可是战争利器,战国时秦军攻楚就被投石车砸得二十万大军全面溃败。知道它是一会事,想要制作是另一回事。需要的材料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守城方可以早早生产出来放在城墙上,攻城方除非出发时大军将之携带上。临阵生产少说几个月才能完成。 “最多八日便可生产十多架。”刘晔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贾诩反击 (这vip章节搞得我火了,就是小心仔细弄都出错,一口气把爆更地发完。) “这么快?”吕布喜道。有霹雳车攻城,那还不压得守城敌军不敢上城墙反击!这样的话,填充护城河受到的反击伤亡大大降低。 “将军别高兴过早,但是礌石我却没办法尽快弄出来。”刘晔说道。没有**的年代,所有石头都靠铁锤一锤一锤打出来,这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宛城城外肯定是找不到太多适合抛射的石头,早就被张绣搬进城了。没有礌石不就等于白搭吗?吕布苦想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礌石造成伤害,突然闻到一股臭味,有了! “子扬只管打造霹雳车,礌石我来想办法。刚好趁打造霹雳车的这几天将宛城外的粮食一律收割回来。”吕布说道。 “将军有办法迅速获得礌石?”刘晔不信的问道。 “这你就不要问了,我自然有办法。”刘晔是个士子,吕布的办法荒谬且有辱斯文,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反正是压制敌人在城头射箭,能不能杀死敌军在其次,只要能将敌军赶下城头就行。 吕布朝雷绪吩咐道:“你多派士兵捏泥盆,捏好之后不用烘烤,只要盛水不漏就行。” “捏多少?做什么用?”雷绪问道。 “至少捏个一两万只,破宛城就靠它了。”吕布说道。 雷绪不解的领命下去。 吕布回到大帐,怒道:“将裴元绍押上来。” 一众亲卫将裴元绍提进吕布大帐,裴元绍双手各绑着木头,看来双臂骨折了,十分凄惨。吕布外忌内宽,裴元绍虽然贻误战机,吕布也决定问明情况再杀:“因何贻误战机?” “末将被贼将打晕,醒来时已经在大营内了。”裴元绍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 “既然是技不如人,且饶你死罪,下去吧。”吕布也懒得杀裴元绍,他从裴元绍的话中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裴元绍昏迷之后,他手下的山贼无人约束,本能的朝己方大营逃命。 “末将必将戴罪立功!”裴元绍大声说道。 “好,你的心意本将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养好伤。”吕布朝裴元绍说道。裴元绍的能力他已经了解了,不堪大用,吕布无视的胡车儿就将他直接秒杀。吕布暗暗后悔该让周仓出战,吕布就是担心周仓将胡车儿打趴,让胡车儿不敢追击才派出的裴元绍,现在看来他的小心谨慎反而让事情更糟糕。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吕布还不如大军突然袭击宛城,结果都比现在要好上一点。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将裴将军麾下一同诱敌的屯长、军侯、军司马全斩了,人头宣示全军。”吕布说道。 裴元绍昏迷,但是这些军侯、军司马并未昏迷,他们不但不执行军令,反而将敌军带到大营来,导致军情暴露,不斩不足以正军令。吕布要和前日饶恕士兵的柔相辅相成,刚柔并济。 (本章未完,请翻页)三十多颗人头宣示全军,让这群乌合之众噤若寒蝉,哪些无视军令的士兵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一个个开始规规矩矩的用心做好上面吩咐下来的军令。 “臧霸明日统领二万五千人全力抢收粮食,将附件的百姓一律请来帮忙。吕蒙率领五千人盯住宛城内守军,一定不能让宛城守城出城干扰我军收割粮食。我带兵五百弓骑营南下安众,监视对岸安乐城内张绣大军,注意时刻支援我。”吕布下令道。 有弓骑营游离在淯水西岸,张绣也不敢全力渡河,只要吕布在他回援之前抢下宛城粮食,为后面击败张绣打下基础。 “子明要小心胡车儿,他跑步的速度比你战马奔跑还要快,一旦他出城来战,别斗将。”吕蒙武力比较低,两人未交过手,吕布估计不出两人谁的战力更高。他没接到胡车儿战死的系统通知,还以为胡车儿没死呢。系统根本就不承认胡车儿是员大将,所以吕布没收到消息。 安乐张绣于午夜时分接到张泉派来的信使,当看到张泉的佩剑,张绣惊得睡意全无,张泉连战报都来不及写,可以想象宛城危机到什么时候。他等不及天亮,连忙派人请贾诩来军中商议。 贾诩还在大帐外,张绣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抓住贾诩胳膊:“吕布围攻宛城,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可有退敌之策?” “我已经知道了。眼下有三策可供将军选择,下策即刻回军宛城救援,中策沿淯水北上襄城邀曹公共同伐吕布,上策就是南下新野和刘表大军夹击平春、义阳一带的正在督挖河道的吕布大军。”贾诩说道。 “中、上两策无法及时援救宛城,岂不是军中将领家眷尽失?还请先生为我解惑。”张绣不明白为什么无法救援宛城反而是上策。 “回救宛城看起来是眼下最好的决策,不然,吕布岂不会在淯水派军监视我军,等待我军半渡时出击,能否安全渡河还未可知,即便渡过了淯水,也未必能击败吕布大军围困的宛城。所以只能是下下之策。”贾诩继续说道: “若能北上襄城,联合曹公攻伐吕布必定能让吕布心神不宁,加上荆州的刘表北上打击,吕布必败无疑。这本来是上好计策,我猜测吕布一定会在鲁山布置了重兵,想要北上襄城就要先击败鲁山吕布布置的士兵,故而从上上之策变为中策。” “南下新野远水无法解近渴,是最不可取的策略。既然是最不可取的策略,吕布一定未多做防备,可攻其不备,可迫使吕布率军来南下救援张辽等人,宛城之围解也。这中策便成了眼下最好的计策。”贾诩一口气就将各条计策的优劣分析出来。 贾诩不知道吕布对攻下宛城的决心,如果他知道吕布最终是要进关中,绝对不敢将置宛城不理,他以为吕布一旦攻城失利就会退回汝南。 “若是南下新野,一旦宛城有失,若之奈何?”即便贾诩分析了所有计策的得失,张绣担心宛城依然不知如何取舍。 “将军被急切蒙蔽了心智。若胡车儿将军尚在,宛 (本章未完,请翻页)城确实无法久守。胡车儿阵亡,宛城无大将,少将军和犬子都是谨细之人,一定会死守城池。若是死守城池,吕布军无攻城器械,想要填充护城河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攻城。一旦吕布军伤亡过大,吕布大军不战自溃。”贾诩说道。 知子莫如父,贾诩知道他儿子贾穆和张泉是什么货色,因为能力太低,反而是现在守城的最佳人选。如果胡车儿没死,贾诩倒是真会担心宛城有失。 “先生高见,那要不要给刘表通报一声,让他出兵攻打义阳、平春的张辽、高顺?”张绣问道。 “不必。将军欲投效曹公之事,刘表应该已经得知,对将军又岂能没有防备。况且几天前徐庶以挖掘河道的民夫粮食不足为借口,纵兵将义阳、比阳、复阳、平春、新野等县的粮食全都抢割走,枣阳张允带兵前去义阳讨说法时反被张辽扬言刨开河道水淹荆州等县。在张允退兵时,又被张辽突然追击杀得大败。失了数县粮食又战败一局,刘表岂能泰然不动?”贾诩说道。 “兵贵神速,我统三千骑兵先将新野占领下来,先生统领两千步兵随后赶来如何?”张绣问道。他手中这三千骑兵的战力可不得了,装备精良,能征善战,人人彪悍。这支骑兵是董卓十万西凉骑兵中的一部分,当年由他叔父张济统领,张济死后就到了张绣手中,是张绣安身立命的基础。 “将军尽管放心,这两千步兵在我手中,我可将追来的吕布骑兵死死拦住。”贾诩说道。 不等天亮,张绣下令埋锅造饭,等待南下。 襄阳。 “小人!忘恩负义的小人!”修养极好的刘表怒不可遏,整个人陷入暴走状态,将无数公文推翻在地。 他前两天刚收到汝南世家偷偷送来密函,说吕布正在兴兵往宛城方向进攻,同时张允又抓到徐庶回复孙策配合他出兵江夏的信使,刘表还没商讨出对策,又接到从枣阳等县加急送来的战报,徐庶将新野附近的几个县城粮食全部抢收一空。 张允率军找张辽理论时,反被张辽以决堤威胁,张允担心淯水以东变成现在的淮南汪洋一遍的惨状,想退兵回枣阳请求刘表定夺时,被张辽追击阵斩刘表中郎将霍笃。 蒯越出列说道:“吕布麾下尽是骁勇之将,其遣张辽、高顺、徐庶三人挖掘河道早就暴露了他狼子野心。徐庶善谋,张辽善勇,高顺善战,荆州非尽起大军不可破。豫章华钦乃饱读儒学之人,无甚野心,必不会犯长沙。不如让公子刘磐带领麾下将士回援荆北?” “不可!”蔡瑁率先反对道:“长沙太守张机不务正业、不问政事,在衙上设医为贱民治病,玩忽职守,若是贼人犯境荆南不保。” 张机就是张仲景,他厌恶官场,轻视仕途醉心医术。这年代做官的为了和贱民区分高人一等,可有明文规定不能随便进入民宅,接近百姓,不然就是给士族摸黑。张仲景没有办法下将看病设置在县衙大堂上给百姓治病,坐堂郎中从此而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魏延、郝昭 蒯良见蔡瑁反对,取中说道:“吕布所惧者黄忠也,传闻其下令众将不可力敌黄忠。此老将年过五十勇猛不减,犹如廉颇,百步穿杨箭不虚发。不如将之招回?” “善,即刻招回黄忠。”刘表点头应允。黄忠是最先投效他的一批大将,非常受刘表器重,现在刘磐麾下担任中郎将一职。 蔡瑁再次提议:“吕布正在攻打宛城,细作来报张绣又欲投效曹操,不如遣一将驻兵安众,将宛城收回荆州。否则宛城不管是落入吕布之手还是曹操之手,我荆州北面门户将会大开,任由尔等贼人予取予夺。” “何人可担此重任?” “文聘可也。”蔡瑁再次推荐到。 “如此将会导致枣阳和安众两方同时用兵,若孙策犯江夏又如何救援?”刘表问道。 “江夏黄祖兵多将广,士卒精锐,战舰上万,孙策能否靠近江夏都还未知,不足为虑也。”蔡瑁说道。黄祖早已浮现野心,早有脱离刘表自成一方诸侯的野心,蔡瑁更愿意孙策将黄祖灭了。 “好,就由文聘将军领八千士兵前往安众等待恰当时机夺下宛城。”刘表并不十分清楚文聘的能力,为了安全起见,继续说道:“刘虎、韩晞二人统领长矛精骑五千协助文聘将军。” “喏。”文聘、刘虎、韩晞三人领命而出。 “报!新野县令投敌。”文聘等人前脚刚出,一个身高九尺三缕长须飘飘的红脸大汉龙行虎步迈入大殿,洪亮得声音震得人一阵晕眩。 “邓义开城投敌了?投给了谁?吕布还是张绣?”刘表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怒,几日前邓义随同陈群来襄阳劝刘表和曹操联盟共抗袁绍。刘表本想坐山观虎斗,没采纳邓义进言,也没同意邓义当场辞官,没想到邓义回到新野居然投敌了。 “义阳张辽听闻安乐张绣南下,抢先于昨日在张绣未抵达新野之前,突然挥军攻打新野,邓义未做抵抗便开门投敌了。”红脸大汉说道。 “消息从何而来?”刘表疑惑的问道。吕布虽然抢夺了他不少粮食,却没有挥军攻城,一旦攻打荆州城池,这就是彻底撕破脸皮,刘表有些怀疑的问道。 “末将便是义阳人,义阳城中一切事务尽在末将掌握之中。张辽调度大军岂能蛮过末将耳目。”大汉自信的说道。 “你且先下去。”刘表朝堂下大汉挥了挥手,没有前线战报送来,刘表不是非常相信邓义会开城投敌。红脸大汉躬身告退,一直退到大堂外才停下脚步旁听。 “此小将之言可信否?”刘表朝堂下一众谋臣问道。 “应该真有其事。若是张辽得知张绣南下,抢先阻挡张绣和主公合军一处的可能非常大。将新野占下,我荆州大军和张绣士兵便被隔在南北两面。”别驾刘先说道。 “何人愿夺回新野?”刘备问道。 堂外的红脸大汉不等堂上搭话,在堂外高声说道:“末将有一计可破张辽大军。一旦破了张辽大军,夺取新野、平春等地犹如探囊取物。” 刘表见是一武夫在堂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吆喝,心中不快,略微点头示意红脸大汉献计。 红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写信邀请的魏延。魏延在刘表麾下虽不受重用也不愿投效吕布,他想趁抓住此次机会施展才华:“末将乃义阳人也,深得义阳百姓爱戴,若末将带兵攻打张辽屯兵屯粮的义阳城池,城内百姓必定全力配合我军攻城,夺下义阳不难。义阳一下,新野的张辽大军后路被断,将会被困死在新野孤城。” “此计太过冒险。” “此计不成。” “此计凶险万分。” …… 魏延刚说完,堂上一众谋士纷纷反对。 蔡瑁说道:“张辽屯兵屯粮在义阳,当然会派重兵把守,想要攻打义阳需要的兵力至少上万,还须速战速决,在新野和平春两方吕布将领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才行,一旦受到这两方大军夹击,陷入义阳的我军士兵危险万分。” “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既然事不可为,兵行险着方可为之。”魏延想打张辽个措手不及,他有很大把握能一战扬名。 “堂上滚滚诸公当下,你一小小城门司马也敢大放厥词?”蔡中不无鄙视的朝魏延讥讽说道。 魏延何时被人当面难堪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恨不得将蔡中当堂斩杀,恨恨的说道:“愚夫之见,荆州早晚要葬送在尔等匹夫之手!” “退下!”刘表朝魏延怒喝道,被魏延不顾场合的一通怒骂气得连连咳嗽。 魏延悻悻而退,脸上无法掩藏内心的失望。他在刘表刚到荆州时就率领部曲投奔刘表,近十年时间过去,他依然是城门司马,一直帮刘表守城门,职务从未升迁过,他的心中充满怨念。 魏延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封信,一个从未谋面的人都知道他善养士卒、勇猛过人,想拉拢他为己所用,然而近在咫尺他所效力的对象反而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难道我这一生将会老死在这里吗?”魏延不甘的抬头看着十年朝夕与共的城门。 魏延再次返回求见刘表。 “劳烦大人通传一声刘荆州,我家中有急事,欲卸任回乡归田。”魏延朝门吏躬身说道。 “刘荆州正在商议军务,将军请回吧。”传令门吏很快就带回刘表的话。 魏延心灰意冷,他本想以辞官相逼,让刘表给他一次带兵的机会,没想到刘表根本就不在乎他这种小卒子。魏延解下印绶朝门吏说道:“劳烦尊驾将印绶交给刘荆州,延无甚才能、难当重任。” 魏延递出大印的这一瞬间,发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回到城门处,带上部曲径直往东而走。这些部曲是他的私有财产,除了俸禄之外的一切物资都是魏延自备,不管是训练还是装备,刘表都不会负责的。不光是魏延,基本上所有将领都是如此,部曲就是私有财产。 魏延刚离开不久,另外一波士兵立刻来到魏延所守卫的城门进行就位守卫,好像魏延对襄阳毫无任何作用。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绣本想以骑兵的机动性迅速夺下新野。当他来到新野城下才发现城上插满“郝”字大旗,新野城外也没撞见一个吕布士兵。 张辽夺新野并不是知道了张绣要南下才临时决定的,在吕布打算抢夺刘表粮食时,就计划好了将荆州大军淯水西岸,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多收割荆州粮食。 新野北面十多万亩都是种植的芝麻,早就收割完了,张绣当然碰不到一个吕布士兵,城南倒是有近万正在收割水稻的士兵或者称呼为民夫。 新野守将是张辽从部曲中提拔起来的小将,名叫郝昭。王茂死后,张辽开始培养郝昭,打算将他培养成副将。张辽根本就没想到驻守安乐的张绣会这么迅速的南下,他一举夺下新野后担心惹怒刘表,正率大军南下枣阳,准备和平春的高顺、徐庶夹击张允,先将淯水东岸的荆州士兵消灭掉。 张允麾下虽只有一万士兵,但是装备远比吕布军要高出很多,所以,张辽留在新野守城的士兵只有五百人。 当张绣骑兵突然压城,将守城的郝昭吓得目瞪口呆。 一个军侯见敌军刚来,郝昭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军侯鄙视的将胸脯拍得邦邦直响:“郝将军别怕,有末将在此,敌军休得靠近城池!” 过了很久,军侯才听到郝昭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话来:“张绣俱是骑兵,握紧闭城门他当然无法攻城,可是城外正在收割粮食的士兵凶险万分!” 军侯被郝昭的话吓得冷汗直流,原来郝昭担心的是城外正在收割粮食的士兵,惊恐的说道:“莫非将军要出城和敌骑决战?” 军侯见郝昭点头,阻止道:“新野可战之兵全在城内,敌骑十倍于我步兵,守城尚可,若是出城迎敌将会全军覆没。不如坚守等张将军回援!” “这样将会导致张辽将军顾头不能顾尾,而城外的正在收割粮食的民夫也等不到张将军回援。”郝昭咬牙说道:“眼下只能尽力阻敌,你派人去将城外收粮的士兵中引两千进城协助,其他人继续收割粮食,我想办法拖延住张绣骑兵。” 郝昭迅速的思考出一计,派出四百人出南门砍伐竹竿,竹竿削尖绑成简易拒马比用木头建造鹿角要迅速很多。他刚接手新野,还没来得及布防。 郝昭安排停当,朝城外正在打量城内防守力量的张绣说道:“我家主公吕奉先时常夸赞将军乃少有名将。某不才,愿以螳臂当车,借将军之名扬我名声。然而将军远来,某现在出城击败将军,未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不足以证明某的才华,某给张将军两个时辰的休整时间,勿要耽误,速去埋锅造饭,而后等待某将你杀得片甲不留。” 张绣被郝昭傲慢的言辞气填满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想踩他来出名。张绣深吸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意:“恭敬不如从命,倒要看看足下如何败某!” 张绣没想到郝昭一副傲慢自大的外表下掩藏一刻担惊受怕的心,郝昭不过是想以此来进行拖延时间,给城外的民夫撤回城而已。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郝昭初露锋芒 两个时辰后。 张绣再次挥军来到城下:“无名下将速速来死!” 两个时辰时间只有小部分收割粮食的民夫得以进城,离城更远的民夫正在往新野城内赶来。郝昭不敢继续守城拖延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敌。 “将竹拒马全塞城中门巷要路,使张绣人马不得奔驰。”郝昭下令说道。 一排排削尖的竹竿从北门城门口开始铺,将城内大大小小的巷道全都放上。下令赶回城的民夫继续削锐竹竿,让他们捧着两丈长的尖锐竹竿埋伏在拒马附近待命。 郝昭布置完毕,打开城门挺刀挂弓单骑而出。 张绣见郝昭傲慢到这种地步,果真是狂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居然敢单骑出城迎敌。 郝昭不过是没有可用之兵,万不得已下才挺身而出,用斗将来继续拖延时间,好给城内充分的准备时间。郝昭刚出城门,便小心的站在城下朝张绣叫嚣道:“贼将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张绣被郝昭的动作气得不轻,郝昭一边背靠城门,一边小心的叫嚣模样,看着副架势就是稍有不利马上就要退回城。 “准备抢城!”张绣朝副将吩咐一声,打马出来迎战郝昭。张绣正在为全是骑兵无法攻城而发愁,没想到对方这个自大的守将打开城门,正合他意。 张绣打马直冲郝昭,长枪突刺,精湛的枪影在满天留下无数残影,枪未至而先声夺心。 “看箭!”郝昭不敢力敌,打马避开张绣的气势,猿臂舒展直射张绣。 “铮”弓弦响处,箭镞闪着寒芒射向张绣面门。 “雕虫小技!”张绣长枪一拨,将射来的箭镞挑飞,再次追向正在打马逃走的郝昭。两人一追一逃,郝昭一边带着张绣往前逃跑,一边回头弯弓搭箭。一旦张绣靠近,郝昭冷箭射出阻挡张绣,也不知跑了多少圈了。 “你不是要决一死战吗?”张绣气急败坏的质问逃窜的郝昭。 郝昭不搭话,只管在前带着张绣转圈。如果可以,他是不会出来斗将的,他的武力值有多高他自己心中明白,唯一犀利的箭术又射不中张绣,郝昭是越跑越没底气,他本来就不是以武力出众的武将,不然也不会埋没在张辽麾下一众小将之中无法脱颖而出。 “叮叮叮……”城头鸣金大作,郝昭知是城内布置完毕,跑到靠近城门处回身朝张绣又是一箭,射完直奔城门而走,一边跑一边高呼:“快关城门!” 张绣见郝昭逃走,举枪率先直追下来。 “夺城门!”副将见张绣直追敌将,尽起骑兵冲击城门。 郝昭逃入城中,张绣尾随杀来,长枪横扫,将正在推动城门的士兵全部击杀。他身后骑兵迅速涌来,将城门死死扼守住。 “追!”等身后骑兵赶来,率先入城的郝昭已经不知去向,张绣抬头寻找未果,打马直冲城内。 刚出城门洞,转过一个街角,眼前入眼一排排尖锐的拒马将街道拦得水泄不通。 “停!”张绣举起长枪高喝。 战马冲锋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想停就能停,最前面无数战马撞上拒马杆,瞬间被尖锐的竹竿刺穿身体。眼疾手快躲避开来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庆幸,被身后来不及勒马的士兵撞上拒马……无数还没死透的士兵挂在尖锐的鹿角上哀鸣。 “杀!” 就在张绣还没止住混乱的骑兵时,街道两旁的民房中刺出无数长长的竹竿,无数来不及反应的骑兵被当场吃穿身体,无数身体穿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活脱脱巨大的人肉串。 “杀!” 张绣身后骑兵以为处在大阵后应该是非常安全时,城头上数百名卧墙的士兵抬着长竹竿居高临下的朝挤在一起的张绣士兵一阵乱刺。 “退……快退!”张绣撕心裂肺的的大喊大叫,这支骑兵是他安身立命的依仗,一旦损失惨重,他即便投靠曹操也不会得到曹操高看一眼。 “着!”一声低沉的轻喝声从小巷中传来。 “啊!”张绣正全幅心思指挥混乱的士兵退出城去,被郝昭暗箭射中脸颊,张绣大叫一声落下马来。 “将军受伤了,护卫……护卫!”一群亲卫见张绣落马,舍身上前抢回张绣,将张绣团团护卫在忠心。 “速退!某无大碍。”张绣一把将脸上的弓箭拔出,不管如柱冒出的血水,继续大喝道。在狭窄的街道上密集挤在一起的骑兵想要调头非常艰难,互相拥挤践踏。张绣久带骑兵,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问题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口气往前冲,但是前面一排排将街道封死的拒马,残酷的将张绣冲过去的想法无情否决。 “出击!” 更加残酷的场面让张绣目眦尽裂。郝昭一声令下,三四名士兵抗着竹竿冲出民房,四面八方刺来尖锐的竹竿在混乱骑兵中绞杀、突刺、横擀。 长长的竹竿串上无数张绣士兵的身体,当然是身体了,因为许多士兵被串在一起还没断气,哀嚎惨叫此起彼伏。 张绣骑兵本就混乱不堪,竹签刺来,士兵纷纷躲避,最终将他的骑兵绞得混乱如一锅粥。无数士兵捂着胸前碗口大的对穿窟窿惨叫,每叫一声,血流狂飙一次。无数恐惧的士兵下马躲在战马身后。 “啪……啪……”竹竿承受不住串在上面的的重量,纷纷断裂。 竹签慢慢减少,张绣士兵的损失也开始慢慢减少,只是经过单方面骇人屠杀,兵无战心,各自往城外败退。张绣亲自断后,一杆长枪将刺来的竹签拍破,反击杀丢弃竹签扑上来的郝昭士兵。 即便张绣武艺了得,依然敌不过涌来的敌兵,他还要时刻防备远处冷箭连连的郝昭,一旦他麾下士兵夺得逃生路,迅速丢他张绣往城外逃去,张绣自身的情况越来越凶险。 “将军快走,我断后!”副将带领二十多名亲卫护在张绣周围,此时张绣浑身血淋淋,血水顺着他的长枪往下不停低落,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某一定善待李兄妻儿!”张绣说完,留下副将断后朝城外杀去。 张绣出得城来,看着城外犹如惊弓之鸟颤抖不足六百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骑兵,急得就想倒提长枪自我了断,久等不见副将出城,带着余下骑兵朝北寻贾诩去了。 将最后一个敌人刺死,看着城门处铺在地上七零八落串在折断的竹签上的张绣骑兵,郝昭才长出一口气,终于不负所托,将新野守住。如果不是张绣轻敌入城,如果不是新野县城狭小,如果不是张绣尽是骑兵,新野守不住不说,张绣骑兵就是一把刺入张辽大军心脏的利刃,现在,这把利刃被郝昭毁了。 郝昭将张绣遗失在城内的战马收集起来,有七百余匹未受伤,三百多匹受了轻伤,医治好之后可以继续上阵,战利品非常丰厚,遗憾的是有一千三百多匹战马被竹签刺穿。 郝昭不敢出城追击张绣,有战马可不等于有骑兵,训练骑兵需要的瞬间长年累月。 郝昭派打扫战场,将骑兵的皮甲,长枪全部收集起来,装备出一支两千四百人的长枪队。不光是郝昭,即使吕布麾下装备精良的部队都非常少,郝昭现在手上有进三千手握武器的士兵,对接下来张绣的反击充满信心。 郝昭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看着刚装备出来的士兵们皮甲上一个拳头大的洞,滑稽的场面让他哈哈大笑。组织好士兵,郝昭让人写了无数封战报送往张辽处和宛城一带的吕布处。他本来没有资格直接向吕布汇报,只是张绣突然南下,他得尽快将消息传到宛城的吕布处,让吕布尽早知道,提前做好准备。 吕布将大营交给刘晔等人,让他打造霹雳车的同时尽快收割粮食,他轻装带兵五百弓骑营南下而去,沿淯水一直到安众也不见河对岸的张绣大军,更没有渡河的样子,吕布暗暗生疑,不知道贾诩又在搞什么诡计。 “报!”河对岸一个伺候大声朝吕布骑兵叫喊:“我等打听得知张绣大军南下,去向不知,安乐守军渺渺。” “什么!”吕布闻听这个消息,惊得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他千算万算,忽略了张绣大军南下将对南面张辽大军产生的严重影响,张绣和刘表两方精锐夹击,张辽全是步兵,如何抵挡张绣西凉骑兵冲阵? “贾诩啊贾诩!”吕布仰天长叹,贾诩这一作棋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根本就没做留手准备。吕布不知道张辽是否按照原计划将新野拿了下来,即便拿下新野,没有重兵刻意防备张绣,新野在贾诩面前不堪一击。 “支援新野!”吕布急声说道,他连派人断张绣后方的打算都没有,即便攻下安乐也无法改变张辽大军的颓败局势,当务之急就是在张绣袭击张辽大军时,吕布所统领的弓骑兵牵制住张绣的骑兵。 计划中,抢收粮食也不会迈过安乐、新野以南,不迈过以南一线,不会威胁道襄阳,不会迫使刘表为了襄阳安危大起三军,一旦往南跨越,刘表大军压来,吕布如何抵挡?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鲁肃版鼎足 孙策过江讨伐广陵的八万大军到退回江东时,仅剩不足两万残兵败将,江东世家大族对孙策不满到了极点,好在军中将领拥戴孙策,最终将以陆家为首反对孙策领导江东的世家压了下去。 这日,孙策收到荆州细作传回的消息,刘表正在调兵反击吕布犯境。 “这吕布倒是猖狂得紧,寿春还没稳定就侵犯荆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孙策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出兵荆南的上好时机。”张昭说道。 孙策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支持他出兵的张昭,此次兵败,世家大族纷纷反对孙策,张宏、张昭也是其中之一,孙策真没想到张昭会劝说他出兵荆南。 周瑜见孙策起疑,在一旁低声解释道:“世家无法将手伸过大江,却可向西扩张。主公西向,军队所到之处,就是世家利益所得之地。” 孙策心中微微不快,这些世家果然将他当做打手,他要向北用兵处处受到禁制,现在正需要休养生息时,世家大族见西面有利可图又开始怂恿他向西用兵。 孙策推诿道:“庐江刘勋兵强马壮,若是我向西用兵,倘若刘勋来攻我后方如之奈何?” “我有一计,可无后顾之忧。”张宏说道。 孙策表面兴趣缺缺,内心迫然心动。他对世家十分不满,故意以退为进。 张昭见孙策毫无兴趣,连问计的心思都没有,让张宏呆立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解围说道:“主公难道忘记了先主公之仇了吗?” 孙策脸色大变:“向西用兵可是人心所向?” 孙策要先问清楚世家的意思再说,所谓人心所向就是世家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错!先主公血海深仇,作为人臣不可或忘。”无数世家代表纷纷出言支持。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孙策现在才朝张宏问道。 “吕布盘踞淮南,虎视庐江,刘勋如芒在背,日日提心吊胆恨不能除。主公不如暗中派使者劝说刘勋袭击巢湖,主公愿做他后援,刘勋定会想着夺下巢湖之后北上寿春袭击吕布后方。”张宏说道。 “主公在伺机袭击空虚的庐江,刘勋可破。”张昭补充道。 孙策为难的说道:“我和吕布有联盟约束,单方撕毁协议未免被世人所不齿。” “此言差矣,主公出兵袭击刘勋后方,最终让刘勋无法袭击寿春,给吕布解除后顾之忧,吕布感激还来不及,他又有何怨言?”张昭说道。他对江北广阔土地缺乏兴趣,连袭击刘勋也是为了让孙策向荆南用兵没有后顾之忧而已,不然他也懒得支持孙策跨江击刘勋。现在有吕布将荆州兵力拖在荆北是张昭等人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又怎么会给吕布使绊子导致吕布无力拖住刘表大军呢。 孙策迅速制定西进计划,先击刘勋,再进军豫章而后兵指江夏,占领长沙、武陵等荆南大地。 可怜的陆逊刚在着手收割粮食,还不知大波敌军正在赶来巢湖的路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知他能否安然而退。 周瑜刚回到府上,鲁肃正在客堂上等待他。 “好你个鲁子敬何时来了吴郡?”周瑜毫无形象的拍着鲁肃肩膀笑道。 “说来惭愧,前些时日吕布往东城相邀,我连夜舍家来曲阿,方知贤弟已将老母接来吴郡,遂来吴郡逗留数月。”鲁肃说道。 周瑜设宴款待鲁肃,席间,周瑜询问鲁肃欲往何处,鲁肃说道:“今收到好友刘子扬相邀,欲往汝南投效吕布。” 鲁肃不好意思的说道。吕布诚恳邀请他时,他率先逃跑,现在又去投效吕布让他十分为难。 周瑜没有笑话鲁肃,眼下天时大乱,各路群雄并起,如今的吕布有勇有谋,令孙策数次折戟,早已不是徐州时的莽夫,鲁肃应该是看清吕布是可扶之人,才愿意放下脸面前去辅佐。 周瑜对鲁肃说道:“昔马援答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我主孙策亲贤贵士,纳奇录异,且我闻先哲秘论,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而非四面楚歌之汝南吕布也。当此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子敬谨之慎之,不须以刘子扬之言介意也。” 鲁肃深思熟虑,他也觉得再投效吕布会让颜面扫地,听从周瑜的话,去见孙策去了。 孙策即刻会见鲁肃,两人相谈甚欢,合榻对饮。 孙策惋惜道:“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何以佐之?” 鲁肃低声分析天下形势说道:“肃预料之,汉室不可复兴,诸侯难以速除。唯今之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挑衅。今北方诸侯互相攻伐。因其攻伐而无力南下时,剿除黄祖,进伐荆南,打到长江之尽头,据天险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 孙策慌忙止住鲁肃的话:“慎言。今尽力—方,以辅汉耳,时机未至此言休提。” 鲁肃先前这一番话正中孙策下怀,但是这话不是现在能说的。从鲁肃刚刚的话中,孙策便知他又得了一大才,心中高兴万分,以大江之南抗衡大江之北,天下之地他已得一。孙策开始认真对待西伐之事。 —————————————————— 吕布听闻张绣大军南下,迅速南下追去,沿淯水寻找渡口,想在张绣下新野之前追上张绣。 夕阳时分。 一直追到与新野隔河相望的邓县也未寻到适合渡河的地方,现在搭建浮桥也来不及,就在吕布束手无策之时,河对岸一群正在收割粮食的士兵见到吕布大旗,高声询问:“对岸可是吕将军?” “正是。新野守将可知张绣南来一事?”吕布高声询问。看到士兵们正在收割粮食,看来张绣还没到达新野。 “张绣于今天中午被郝将军击得大败,将军勿忧。”对岸士兵高声回到道。 嗯?张绣被打败了?这怎么可能,他麾下全是精锐骑兵,难道张辽大军在新野城内? “伤亡如何?”吕布更关心这个问题,他麾下的士兵装备简陋,张绣装备精良。吕布手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青壮年本就很少,不希望战损一人。 “这下官不得而知。县令邓义就在附近清点粮食,下官已经派人去请了。”士兵回答道。 一个小兵能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吕布让弓骑营下马就地取粮喂马,一边等待邓义到来。 很快就有士兵弄了一条小渔船来,邓义到来之后驾船渡河而来。 “下官新野令邓义拜见吕将军。”邓义行礼说道。 吕布这才知道邓义是刚投效来的人,忙将他扶起:“上午一战,我军损失多少兵力?” “阵亡七人,轻伤二十三人,缴获战马一千余匹,张绣仅有几百骑得脱。”邓义兴奋的说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仗,要不是忙着抢收粮食,新野都要举城欢庆三日了。 “这怎么可能?”吕布难以置信,难道贾诩没和张绣一起? “郝将军指挥得度,将张绣骑兵引入城中用竹竿阵全歼。”邓义说道。 “不是张辽?”能如此轻松击败张绣的人除了张辽,吕布实在想不出谁又这个本事。 “张辽将军担心义阳有变,今日天刚亮便带兵回义阳防守去了。负责新野的守将是张辽将军麾下小将郝昭。”邓义说道。 “郝昭!?你且把歼敌过程细细说来。”吕布说不出的欢喜,如果是历史上仅靠三千兵力就将诸葛亮十万大军死死挡住的那个郝昭,那吕布就赚大发了。郝昭是弱化版张辽,武艺不知如何,用兵方面堪比张辽。 吕布听了郝昭击溃张绣的过程,激动得直拍大腿:“好,好,好!” 郝昭临阵迎敌的表现和历史上那个郝昭如出一辙,见招拆招,阵前随机应变的能力少有人能及,硬是把诸葛亮耗得毫无办法,最后只好撤军。 “为什么郝昭会在张辽麾下?即便是张辽旧将也该投降曹操才对。”吕布不解的暗暗想着,扬声朝河对岸说道:“快请郝昭将军前来。” 河对岸回答道:“郝将军听闻吕将军至,正在赶来,吕将军稍等片刻。” 不一会,远处尘土飞扬,上千战马朝河边奔来,只有当先一匹战马上坐有一小将,其他战马无人骑乘。来人年纪比张辽还要小上几岁,二十五六的样子。这个人吕布见过,曹操攻打徐州时,张辽留在鲁国协助王茂防守后方中的其中一人,吕布不知他名字而已。 “末将郝昭见过吕将军。”来人靠近河边,将身后战马全部喝停,下马扬声朝吕布行礼。 “郝将军指挥得度,以寡敌众立下不世之功。可独领一军,不日将上表许昌擢升你为偏将军。”吕布迅速将郝昭的官职提升三级,以做嘉奖。他当然是要将这种人才死死抓在手里,免得被人挖了墙角。 “多谢将军提拔之恩,只是张将军会不会……”郝昭感恩戴德的跪伏在泥地上,他担心张辽会因此不满。他是张辽的属将,吕布越过张辽直接提拔他,不符合默许规则。 “郝将军勿须担忧,张辽非嫉贤妒能之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聘 黄柄狠狠的抽打士兵,勒令士兵奋力追击。当他听说张虎在前拼命逃窜时,他心中充满阵阵快意,每靠近张虎一步,他心中的欢愉就多一分。 黄柄追出二十七八里之后,终于看到前方小河边正或趴、或坐等张虎士兵,一面张字大旗歪歪斜斜插在地上,无数张虎士兵正在小河边饮水。 黄柄追上跟前,长矛指着张虎癫狂大笑:“你倒是……跑啊……呼……呼,我看你能……跑多……远!” 黄柄一边怒骂,一边拼命踹息。 “列阵!”黄柄大声命令道。 刚刚追来的士兵一个个杵着武器和黄柄一样,拼命踹息,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对黄柄的命令充耳不闻。 “列阵!”张虎起身高喝道。他麾下的士兵比黄柄追兵先到一步,已经勉强歇息够了。这些士兵也不是笨蛋,见敌军个个累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出击的好时机,五百士兵迅速列好战阵。 黄柄见敌军战阵瞬间列好,惊恐的大叫:“快起来列阵,我叫你们列阵,快列阵!” 黄柄连杀几名士兵,在张虎带领的士兵冲到跟前之前勉强列出了一个战阵。张虎士兵以逸待劳,力气十足,瞬间就突破黄柄大阵,杀入阵中。士兵们连日来到处放火,养成一股骄横的气势,刚一交锋,就将前排还在踹息的刀盾手砍翻在地。 张虎得到吕布的指点,张辽又管教得十分严厉,深入阵中所过之处敌军人头滚动。 当太史慈带着士兵赶到战场时,除了留下一地被扒光衣甲的尸体,对方连一把武器也没留下。 “快找黄柄将军。”太史慈在尸体中四处寻找,没发现黄柄的尸体才长出一口气,如果黄家老少都被张辽父子干掉,黄家在江东的地位下滑在所难免,还会严重影响江东军的士气,以后江东军如果碰上吕布军还不被吓破了胆。 “这个好像是黄柄将军的尸体。”一个小兵指着一具胖嘟嘟的无头尸体说道,这具尸体的衣甲也被拔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块遮羞的大裤。 太史慈心中最后一点希冀被泯灭,一般士兵可不会吃得一身肥肉,是黄柄无疑。 “血还没干,敌军还未走远,追!”太史慈查看了一番战场,大声说道。张虎杀了江东大将,太史慈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太史慈带着人马追了下去,山头上一个张虎留下的斥候迅速朝张虎逃离的方向追去。 “报,敌将带了三千士兵追来了。”斥候追上张虎远远大叫道。 “不好!”张虎说道。他杀了江东大将,正心中忐忑,听闻又有大军追来,心中惶恐。 “不如投平春找老将军去?”军司马建议道。他们还以为张辽还在平春,打算去平春寻求庇护。 “可是陆伯言还在濡须坞啊。”张虎说道。 “少将军难道忘了陆大人的安排?这么多天了,高超少将军应该将粮草运往寿春去了。若是战事不利,陆大人也应该撤往寿春了,少将军不用担忧。” 张虎觉得军司马说得有理,他怕身后大军穷追不放,将准备请赏的黄柄人头挂在大路中间,带着人马往平春方向逃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七 初战文聘 刘虎所统领的骑兵成为吕布弓骑兵的重点打击对象,反而成为文聘大军的累赘,需要步兵将之保护起来缓缓逼进吕布骑兵。文聘现在用不上刘虎的骑兵并不表示后面也用不上,一旦碰到吕布的步兵,有荆州骑兵开路破阵,荆州步兵将势如破竹,一鼓打进汝南也未可知。 吕布弓骑兵比文聘的步兵灵活许多,一旦不利迅速脱离战场,寻找空旷地带,等待文聘大军到来。 文聘节节逼进,又向前逼进了五里左右,没想到吕布在南襄阳盆地地带找了一块地势平坦处严阵以待,在山区地带的骑兵根本就冲锋不了,有一块平坦的地势为依仗,文聘想要击退吕布这支诡异地能在战马奔跑中射箭的骑兵十分困难。 “刘虎将军骑兵出击,不及损失冲击吕布骑兵,夺下此地。”文聘只要将吕布骑兵逼退进山区,吕布的骑兵根本就发挥不出机动性,文聘步兵长驱直入,抵达邓城不在话下。 刘虎领命出击,长矛斜指吕布骑兵,务必一鼓击溃。 吕布带着弓骑营避开刘虎骑兵的冲锋势头,带着身后敌骑斜斜绕着平地边缘逃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放冷箭。刘虎骑兵没有盾牌防御,又处于进攻状态,根本无法防备空中接二连三飞射来的上千支箭,刚一追击吕布弓骑兵,五千精骑瞬间损失惨重。 刘虎骑兵的惨重损失完全超出了文聘的估算,好在骑兵追击吕布弓骑兵给荆州士兵列阵争取了短暂的时间,文聘迅速鸣金招回正在因单方被杀暴怒追击的刘虎。 刘虎想退,被追击的吕布不乐意了,迅速调整进攻方式,反追上来。 等刘虎带着骑兵安全的回到文聘战阵中,这只精锐的骑兵损失过小半,大部分战马和骑兵身上都插着箭镞,虽是轻伤也无法骑上马背鏖战。骑兵只要身上有伤口,一旦战马奔腾起来牵动伤口,根本就没可能长时间夹紧马腹颠簸,更不可能还能冲阵。 “先安营下寨!”文聘发现荆州骑兵虽远比吕布骑兵精良,可是这两种骑兵根本就不是一个种类,他心中充满憋屈和无奈,对吕布这支骑兵毫无办法。 “文将军,我麾下骑兵损失惨重,你却不思进取,难道是想要拥兵自重?”刘虎带着亲卫冲到中军,责问文聘说道。 “少将军息怒。吕布这支骑兵充满怪诞,根本不和我军正面交战,追不上又打不过,现在只有先靠山结营,想办法将眼前的这遍空地占领下来。然后派出斥候将到安众县沿途上的空旷地域打探出来,只有避开骑兵所及之平坦大道,方可不负刘荆州所托,抵达安众。只要到了安众,有城可守,吕布这支骑兵再是诡异也无法翻起大浪。”文聘说道。 文聘一面命令士兵严阵以待抵御前方的吕布骚扰他安营,一遍命令士兵立寨。 两人走走停停,文聘花了六天多时间终于节节推进将吕布逼到邓县城池之北,文聘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进入邓县他提起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这一路虽没有过失也未建寸功,心中苦思对策。 吕布不甘的看着文聘大军进入邓县,他手中只有一千弓骑兵,在野外对装备精良的荆州大军都束手无策,一旦对方有城可守他更加没办法。至于想要活捉文聘,那只有做梦了,文聘根本就不出任何纰漏,让吕布毫无可乘之机,就是招来张辽等人手中的大军,正面也未必能以多剩文聘手中的精锐之师。 “走,过河去对岸新野了解一下运粮情况。”吕布超魏越吩咐道。从邓城到安众大部分地方都是山地和丘陵,骑兵发挥的战力还不如步兵,吕布不打算继续阻止荆州大军,打算将战力全部往宛城收缩,如果荆州大军追到宛城,吕布集中力量和荆州大军殊死一战。 他现在的士兵在宛城和新野一带分成两部分,即便人数远远多于荆州士兵,装备和士兵素质的差距需要更大的人数优势才能弥补。不过他集中了力量,荆州张允和文聘两路大军也会合成一路,但是有宛城坚城,吕布有城可守地情况下,慢慢寻找战机一举破敌比和荆州大军野战的胜率要高上几分。 渡过郝昭搭建的浮桥,吕布马上下令毁掉浮桥,直奔新野城而去。 西门外一支军队正静静的等在城门处迎接吕布。 进入新野城,吕布直奔县衙,徐庶、张辽、高顺、郝昭等人齐聚一堂,听说吕布到来,已经等在了堂上。看到徐庶、张辽、高顺在此,吕布便知道平春、义阳等县的粮食已经到自己碗里来了。 “新野南面等县一共抢到多少粮食?”吕布率先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一年未种植,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到了种植小麦的时间,他连宛城都还没拿下,根本就来不及种植小麦,明年一年就得靠喝西北风过日子了。 “一共收割了六十七万石。”徐庶说道:“加上新野城内的十万石芝麻,仓库中的存粮,差不多有八十万石。如果加上宛城附近县城的粮食应该能凑足一百三、四十万石。” “这么少?”吕布心都凉了半截,和预计明年用度的粮食起码还差五六十万石,还不要考虑荆州大军接下来反抗中消耗的粮食。打仗打的就是粮食和人口,这两样都是吕布缺乏的。 “不少了,淯水东岸就手掌大的几个贫瘠县城,能收割这么多粮食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张辽解释道。 “粮食的问题先不考虑,说说最近各方诸侯的动向吧。孙策有出兵荆南吗?曹操和刘备、袁绍交战了吗?”粮草的事情吕布急也急不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书籍的贩卖上了。民心商城里的粮食不到万不得已,吕布是不会兑换出来的,这是他的一个杀手锏,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装神弄鬼来扭转战局。 “末将先说说张绣吧。据细作来报,张绣骑兵被末将打得大败,完全出乎其军事贾诩的计划,让他措 (本章未完,请翻页)手不及。现在贾诩又在博望坡立下大营,在官道上堆满干柴,一副我掐断我军北归之路。”郝昭先说到。 “贾诩的意思是我军若进入博望坡,他便放火烧山?”吕布问道。贾诩再次出乎吕布的意料,吕布万万没想到贾诩会在博望坡砍伐树木,堆积柴火,他只以为张绣这一败不心急火燎的赶回宛城也会退回安乐驻守城池,不然吕布早就派人攻打安乐,断张绣退路。 吕布担忧的说道:“贾诩再次出乎我的意料,他死死掐住博望坡,我们却没做好相应的应对措施,导致新野的粮草和大军无法北上,如何是好?” “我也是才知这个消息不久,贾诩拦在博望坡是有恃无恐。听说贾诩派人将襄城让给了曹操,曹仁正率大军屯集在襄城,虎视汝南和宛城,如果我军和荆州交战不利,曹仁必定落井下石。”徐庶说道。 难怪贾诩不担心后路被断,贾诩真够狠的,看来他是铁了心看好曹操,要跟曹操混。 “江东方面呢?”吕布继续问道,他需要了解全局才能把握住接下来的战略安排。 “孙策有整军迹象,大军屯集在秣陵和芜湖等地,应该是要顺大江往西扩展了。”张辽说道。 “派人到荆州散布消息,说孙策要出兵豫章,进攻江夏和长沙等地。”吕布说道。既然孙策动了,吕布又表现出不敌荆州的样子开始往北转移,刘表应该不会继续将荆南大军往荆北调遣,这样能尽量减轻吕布的压力。 “曹操依然没有动作吗?”吕布有些怀疑道。曹操将曹仁放在襄阳这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可以猜到曹操的打算。曹操应该是不愿主动进攻自己或者刘表,将他二人推到袁绍的联盟上去。如果能将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人直接搞死,那么曹仁很有可能直接雷霆一击。 “曹仁能攻善守,曹操一方面提防我军,一方面又在等待我军出现重大失策。如此看来,等收割完庄稼,曹操有了粮草就要对徐州或者冀州用兵了。”徐庶说道。 “如此看来,我军眼下的敌人也就只有荆州的刘表,只要曹操不倒插一脚,我军的胜算还是非常大的。”吕布说道:“眼下只需要击败枣阳张允一军和文聘一军。只要我军退去,不继续往襄阳方向进军,不触及荆州底线,刘表应该不会继续往荆北调兵和我军决一死战。” “张允一万大军被张辽将军击得大败,死伤两千余人,士兵望我军而后退,不足为虑。”高顺说道:“但是,据细作来报,主公所担忧的黄忠正领兵过巴邱经竟陵直奔枣阳而来,不出十日定能和张允合兵一处。” 吕布非常希望刘表将文聘、黄忠等人送来,最好连魏延也送来,可是他吃不下啊,正面战场未必能打败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主要是吕布士兵普遍素质远远不如荆州士兵。想要招降他们就只有生擒,想要生擒的前提就是要先打败他们。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攻打宛城 “张绣拦在博望坡,如何攻之?”吕布问道。最好的办法还是用火烧,只是博望坡可不是一个坡,一旦烧起来了不烧了十天半月,大火休想熄灭。十天半月的时间,张允完全可以等到黄忠援军到来,黄忠这样的猛将手下带领一群精锐士兵,吕布根本就无法强攻,只能智取。但是想要智取可不是想想就能将敌军想死,实施的条件比强攻还要艰难。如果再加上河西岸的文聘如果渡河来夹紧,吕布新野的粮草和大军非常危险。 在装备的差距面前,就象某个党数百万大军用人堆也堆不死某个小本子一样,人力有时穷。 “有两个办法,第一,迅速击破宛城,迫使张绣投降,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趁张允大军还未追来之前,将粮食往汝南转移,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时刻防备博望坡的张绣骚扰我运粮大队,若是让他将我大军搅个翻天覆地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个办法劳民伤财不说,风险太高,如果将粮草转移往汝南,张绣是绝对会派兵焚毁我军粮草。再说将粮草运往汝南之后依然要再次运到宛城,中间消耗的粮食也不是一笔小数。这样的话就剩下击破宛城迫使张绣投降这一办法了。”吕布最终决定说道。 “如此必须速战速决,非要在张允、黄忠大军追来之前将宛城拿下不可。”张辽说道。 “此事我自由分寸。河道挖掘得如何了。”吕布问道。 “刚加固完淮河上游一段,重新挖掘的的河道还没挖多少。”徐庶回答道。 “传令陈昂在安风津堵死颖水,让水将淯水、湘江东岸的大遍土地淹没。”吕布说道。 “主公不是一直痛恨决堤水淹吗?这是为何?”高顺等武将不明白吕布的意思。 徐庶笑道:“诸位稍安勿躁,现在虽正值汛期,但是只要不是决堤,河水一点点溢出河床不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主公此举的意思就是拖延荆州刘表,让刘表派出更多人手来挖掘河道减轻我军压力,同时水淹没大地,道路泥泞,加重黄忠援军的行军难度,拖延他追来的时间。” “派人告诉寿春太守陈昂,时刻关注庐江刘勋大军动向,我担心刘勋会对巢湖陆逊处用兵。如果巢湖告急,陈昂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救援出陆逊等人。”吕布比较担心后方的吕玲绮和陆逊、张虎、高超等人,这几人都是吕布非常重要的人,不容有失。 “不如将淮南、汝南等地送给刘表?”徐庶突然提议道:“刘表此次吃了一个暗亏,心中十分不满,而这两块地方都不是我等能长期所持有,不如送给刘表来降低他的怒气。”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吕布说道,但是这样一来和割地赔款好像没多少区别啊,吕布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主公无须介怀,此乃权宜之计,假以时日我会将整个荆州谋划到主公麾下来。”徐庶见吕布有些不愿意,劝道。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一旦离开汝南淮南等地,孙策或者曹操很 (本章未完,请翻页)有可能会趁机派兵将淮南占领,这结果并非我愿意看到的。但是刘表可不傻,我就是白送他他也未必会要啊。淮南不用说相距荆州太远,汝南相隔许昌太近,这两地刘表未必会接收。”吕布说道。刘表一副坐山观虎斗,很有可能不会趟这谭浑水。 “但是明目张胆地将汝南、淮南送给刘表有暴露我最终意图的风险。”吕布说道。 徐庶苦笑道:“主公或许不知,曹操已经派出钟繇去整合关中马腾、韩遂等人去了。” “什么!好久的事?”吕布惊得冷汗淋漓。按照历史钟繇应该早就前往关中了,整体历史已经慢慢被改变,吕布也还没死,没想到钟繇还是去了关中,一旦钟繇将关中势力整合在一起,吕布有十万精锐也未必能拿下关中。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 “我会给刘表写一封信,不但将汝南、淮南,连宛城都送给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他撤走房陵太守蒯祺。”吕布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拿下宛城已经是板上钉,他将所有领地送给刘表,就是要麻痹各方势力。吕布用这种完全不平等的条件交换房陵,只要不是太傻就能看出吕布欲从房陵过上庸沿汉水进击汉中,根本就没人想到吕布倾家荡产就是为了麻痹各方诸侯。 “主公此计妙哉,想必各方势力也接到在汉中和成都散布消息的就是主公所为,这样一来就再次证明主公欲取汉中的想法。而刘表和刘璋有矛盾,刘表是非常希望主公夺下汉中之后出兵剑阁等地,牵制益州大军,刘表很有可能会偷偷从稊归进兵巴东,想着和主公瓜分益州吧。”徐庶说道。 “时不我待,钟繇进关中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军最终成败结果,此事已经到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的地步,我欲即刻北上宛城,先夺下宛城。徐庶率军攻打长坂坡的张绣军,如果贾诩放火,就是砍一条隔离带也要给我尽快往北转移大军和粮草。可有人愿意留在新野断后?”吕布火急火燎的下完命令,然后问道。 “末将不才,愿断后。”郝昭起身说道。 “张辽何意?”吕布朝张辽问道,一旦郝昭留下来断后,以后他就将会慢慢从张辽麾下脱离出来,独领一军。吕布首先得考虑张辽的想法。 “恭喜主公又得一大才。我本意将郝昭将军推荐给主公,只恐他难当大任。他前日表现出来的能力众所目睹,由他断后方可无忧。”张辽说道。 留下断后的人选不外乎高顺、张辽二人最为合适,但是也得给新人锻炼和表现的机会,张辽高顺二人也没争抢,点头同意。 新野所有安排吕布都交给徐庶,他毫不停留,派人搭好渡河,不等文聘有多余动作直奔宛城而去。 吕布不知道文聘北上到底是扼守自己南下荆州还是出兵宛城援救张绣,他必须要在文聘大军抵达宛城以及张允、黄忠大军抵达新野之前将宛城拿下。吕布骑兵来去如风,文聘应该不会派刘虎统领荆州骑兵孤军追击,刘虎这支骑兵在吕布弓骑 (本章未完,请翻页)兵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刘晔打造的霹雳车非常的简单,除了必要的几根承重的三脚架是用硬木所做,其他部分极尽简陋用生竹竿所代替,战车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提供弹力的杠杆也是一根长长地生竹竿。整个战车只需要四个士兵便可抬动。 吕布回到宛城外的大营,看过刘晔得霹雳车后,下达了第一个军令:“传令下去,今夜所有士兵不得大便,将粪池里的粪便也运到宛城城外,明日攻城!” 刘晔瞬间就明白吕布要干什么,整张脸非常难看,他没想到这就是吕布所说的雷石!实在是有辱斯文,这哪里是攻城,完全是去出丑的。 吕布不等堂上反应过来的部分人反对,他也知道这个笑话让其他诸侯知道了,将会是他一生的笑柄,但是现在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一旦失败身死,连笑话他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尽可能的将宛城攻打下来。吕布岔开话题说道:“宛城附近的粮食收割如何?” “除了襄城,南阳郡治下很多县城都已抢收,粮草共计六十万石。”臧霸说道。 “宛城六十万石加上新野八十万石还有汝南的存粮三十多万石,如果再算上巢湖陆逊收割的粮食,勉强可以有一百七八十万石,再从战争中掠夺部分粮草,以及从市面上购买,度过明年应该问题不大。”吕布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如何才能将新野粮草安全运到宛城来,不然先前的忙活都是给刘表免费劳动。 “粮草问题解决了,将军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明天的攻城策略?”吕蒙问道。 “这需要什么策略?不是刘子扬不是已经造好霹雳车了吗?一个字,死命攻!”如果能有策略攻城,吕布还需要南下拖延文聘数天给打造霹雳车争取时间吗? 次日。 战鼓连天。安静了十余日的宛城再次迎来大战的氛围。 天刚亮,张泉就被城外的战鼓声惊醒,慌忙披甲登上城墙。吕布大军从到来宛城开始,除了第一天的卧牛山山贼来过,张泉没见过一个吕布真正的士兵,他还以为吕布抢完粮食就会退回寿春。 城外一列列士兵摆开战阵,大阵最前方是二三十架排开的小巧的战车,张泉看不出这小巧的战车有什么用。 “吕布大军是如何排兵布阵的?”张泉问道。 贾穆回答道:“围三缺一,其中这东门外士兵最多,南门一兵没有。” “先生觉得吕布会强攻吗?”张泉不相信吕布的排兵布阵,东北角是宛城最坚固的一段城墙。 “昔日名将朱俊以声东击西之计攻破宛城黄巾贼;去岁曹操又声东击西攻打宛城,被我父看破而功亏一篑。吕布此举也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贾穆说道。西南角的城墙相对要薄弱许多,吕布若想强攻宛城,最好的攻城阶段就是西南角,因为西南角全是山石,护城河水浅且窄,城墙也没有东门方向宏伟。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荒唐的攻城 贾穆根本就没想到吕布不过是为了抓紧时间攻打宛城而随意选择最近的东门下手。 在贾穆的建议下,张泉将守城士兵主要集中在西南角防备,他以为吕布摆在东门处的车马不过是佯装攻城,配合西南角偷城而已。难道就凭吕布用竹竿绑的战车就能强攻东门?这不考虑竹竿的弹力到底能不能将雷石射到城上来,城外根本没有雷石供吕布使用。 “投石车、弓箭手准备就绪。”小将上前超张泉报告道。宛城确实有好几架投石车守城,不过,投石车太过庞大,雷石都是提前装备好的,填充雷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四、五百士兵牵引才能将杠杆拉弯,几百人来填充雷石还不如直接拿起弓箭射敌来得实在。当然破坏力远比吕布摆在阵前的霹雳车厉害了不止百倍。 张泉自以为识破了吕布计策,留下小校尉守东门,他和贾穆信心满满的朝西北角走去督战。 吕布摆开阵势引而不发就是在等待其余三门的消息,他想等张泉弃城而走时将之生擒。 “吕蒙、臧霸、裴元绍三位将军已经埋伏就绪,只等张泉出城而走。”传令士兵终于将消息送了回来。 “攻城!”吕布一声令下。 雷绪指挥士兵迅速将霹雳车上的竹竿拉弯,无数方正间隔中一排排士兵端着泥土捏的土盆,脸转向侧面,憋着气,表情十分难受。土盆中正冒着热气,这是昨晚吕布下的荒唐命令所致,很多士兵憋了一晚上。端着土盆的士兵将土盆在霹雳车上放定,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依旧憋着气,表情放松下来。 同时,一排排抗着泥土的士兵也来到霹雳车后面,等待城楼上放箭的空档填充护城河。 雷绪见霹雳车装粪完毕,歪着头,努力不看霹雳车,臭气实在是熏天,一排排粪盆看着实在恶心人:“打!” 雷绪一声领下,待命多时的士兵迅速将拉弯竹竿的绳索砍断,他们好像一刻也无法忍受。 “碰!” 霹雳车发出的声音犹如雷动,声音滚滚震天。竹竿做的杠杆再也承受不住冲撞的巨力,瞬间破裂成一丝丝竹丝。天空中二三十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城头飞射而去。 “打!”宛城守军同时反击。 “轰隆!”牵引投石车的绳索砍断,一声盖过霹雳车的巨响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的雷石朝吕布大阵飞射而来。 “噼噼啪啪……”城头上响起无数破裂的清脆声,霹雳车对城头造成的破坏忽略不计,只有极个别人被土盆当头砸中者死于非命。 “屎……”守军看见溅射到身上的臭气熏天的粪便,一个恶心的嚎叫起来。 “呕……”许多守城士兵被劈头盖脸洒了一身,一边拍打,一边豪吐起来。 “走开……别过来啦,再靠过来劳资对你不客气了!”许多没被溅到粪便的士兵用手中武器指着满身恶臭的同伴,恶狠狠地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奶奶个熊,找死是不?往劳资身上擦!”无数士兵躲避浑身是粪便的士兵乱窜,守城士兵井井有序的布置节奏混乱开来。 同时吕布也在喝止中间混乱的大阵,刚刚投石车砸来的巨石将首当其冲的几个方正砸得混乱不堪,士兵们为了躲避天空中的雷石,不在雷石射程下的方正也尽混乱。 “列阵!列阵!列阵!”赤兔马在混乱的方正中间穿梭,将不听指挥的士兵直接刺在方天画戟之上,在空中来回挥舞,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士兵。弓骑兵同时在混乱的方正外围来回奔跑,将不听指挥的士兵当场射杀。 “敌军投石车已经报废了,列阵!”吕布撕心裂肺的大吼。投石车想要重新填装雷石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刚刚投石车展现的威力实在太过骇人,一旦砸中,前一刻的活人瞬间变成一堆在雷石下蠕动的模糊血肉,给士兵的心理阴影太过强大。 吕布和混乱部曲的行军司马共同列阵,堪堪将混乱的方正再次稳住。吕布来到霹雳车前,一根新的杠杆已经换了上去,无数士兵又端着土盆再次填装起来。 “子扬觉得这样攻城能行否?”吕布心中也没底,这只能恶心敌人,让宛城的守军自乱阵脚,对守军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大。 刘晔脸色十分难看,吕布这荒唐的攻城方式不出一月又要传遍大汉了,在世家大族的鼓吹下,怕是会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刘晔见吕布问起,无奈的回答道:“我刚刚观察过,守军人人犹如躲避瘟疫,无心守城,只要持续用这……粪……便泼洒城头,当城头满是厚厚一层粪便无法下脚时,可能一个守军都没有,那时犹如一座空城,攻下不难。” 这年代名声比姓名都重要,吕布本身名声就十分的差,时间也由不得他按照常理来慢慢攻打宛城,钟繇已经去了关中,给吕布的时间越来越少,吕布如果顾虑太多,白门楼的悲剧不久又至,让他无法选择。成王败寇,只要吕布最终取得了胜利,这些荒唐的事情也只是他功勋中的一笔而已。 “打!”刚一填充完毕,雷绪再次下令。 这次城头上早有准备,为了躲避屎盆,无数守城士兵被挤跌进城,死伤的人数比刚刚多了许多,但是被泼上粪便的士兵到时没有多少。 “先不忙填护城河。”刘晔及时阻止准备趁机往护城河里填泥沙的士兵:“现在只用霹雳车狂轰城头,等城头上的士兵全部退回城内再填。不然守军见我军填充护城河未必不会咬牙顶着屎尿淋头守城。” “对对对!敌军伤亡不重,现在只能攻心不能攻城。”吕布忙点头说道。填充护城河最好还是不要让敌军看到为好。 “打……” “打……” …… 雷绪一遍一遍的下令,霹雳车的射程远超弓箭,守军一箭未射,又见吕布虽列好战阵,却没有一丝攻城的迹象,霹雳车虽不断投射粪盆,对守军造成的伤害非常的小,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对城外的吕布大军恶心多过恐惧,慢慢开始相信东门外的吕布大军不过是佯装攻城,真正的杀着是在西南角隐藏起来的吕布大军。 沉头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粪便,守军渐渐退往城内躲避,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少,到最后连藏兵洞内都无法下脚,城头上最终一个士兵都没有。 “填护城河!霹雳车不要停,继续!”吕布大声命令道。 没有守军弓箭射击填充护城河的士兵,半个时辰不到,护城河被填出六七条通往城墙的道路。 “攻城!” “但是城墙上到处都是粪便!”士兵们抬着云梯不愿前进一步,指着涂满黄色粪便的城墙说道。 “又不会死人!这是军令,后退者斩!”吕布说完,翻身从赤兔马上越下,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架云梯,直奔城墙下。为了大计,吕布只能身先士卒冲锋再前,做个榜样。 “吕将军身为主帅也不惧肮脏,尔等难道比吕将军还要尊贵吗?冲啊!”魏越跳下战马,带领弓骑营往城墙处冲来。有吕布带头,士兵们强忍恶心,跟着往城墙冲来。 吕布忍住恶心,将云梯架在城上,翻身直往城上冲。没有守军反击,吕布几息时间便翻身爬上了城头。宛城是一个比下邳更加坚固的城池,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被吕布攻打下来,此次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遗憾的是这个办法第一次能产生奇效,以后再也不能用这办法击溃敌军了。 爬上城头,城墙上好比一个巨长的粪池,恶臭将整个人熏得头昏眼花。 后面跟着爬上城墙的士兵一个个从箭垛处跳进城墙上,击起黄花一朵朵,粪便漫过小腿。 “怎么会这样!”守军看着突然杀进城来的搅屎棍,带着阵阵恶臭。他们以为城头上的粪便阻拦了他们守城的同时也阻止了城外的吕布大军的攻城。 “投降不杀!”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他感觉说话的时候,喷出的气都是臭气。 守军见浑身是粪的吕布军杀了进来,不但人数众多,浑身是粪便,一旦有敌军杀进城内,对守军的心理打击是相当的严重,不管能不能敌国对方,士气上就占据绝对下风,守军为做抵挡一哄而散。 “周仓带人打开城门。”吕布说完,带着士兵朝西南位置杀去,他要第一时间活捉张泉。 “报!东门城破!”一群士兵慌慌张张地找到张泉。 “不是说吕布在东门泼粪吗?怎么会破!”张泉难以置信,他刚到西南城墙角不久,吕布这么快就将坚固的东门攻下了? “无用之人,斩!夺回城池!”张泉想也不想,本能的想要将吕布大军赶出城去。 “少将军不可!吕布大军人数众多,有城池为依托或可周璇一二,现在城墙已失,不可力敌,速速突围再想他策!”贾穆上前拦下点兵想要重夺东门的张泉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章 董贵妃陨命 “如果弃城而走,家眷尚在城内,我如何和父亲交代?”张泉迟疑的说道。 “少将军休要儿女情长,只要少将军保全己身,老将军就不会受制吕布,不会影响老将军计划!”贾穆劝道。 “好吧。”张泉决心弃城,一刻也不想停留,就要由南门出城前往安乐县寻找张绣。 “不可走南门,南门外不见吕布军一个影子,一定埋伏有大军等待我等自投罗网。”贾穆计策不如他父亲,至少也受到了不少熏陶,浅显的计策还是能看个明白。 “那走北门投奔许昌?”张泉知道他父亲要投效曹操,打算出北门奔襄城而去。 “吕布大军徘徊在淯水一线,他未必没有安排大军防备北方的曹操。不如奔关中去如何?我母亲和胞弟等人正在华阴段煨将军处,不如纠集段将军来营救老将军。”贾穆说道。 张泉反复思量,去关中投奔段煨是最安全的选择,时间不等人,必须要在吕布控制宛城之前出城离开。 张泉出走,加快了吕布控制宛城的步伐,宛城城内世家非常的少,张绣本是西凉军阀中的一个,受到关东世家集体鄙视,纷纷迁往襄阳等刘表治下城池,吕布入主宛城未受到世家反弹。 “快打水洗城!”吕布控制住宛城的第一时间,不是查看宛城仓库中囤积的粮草武器,而是第一时间清洗城池。经过两个时辰的蔓延,整个宛城充满臭气,吕布都分不清到底是臭气还是香味了! “报!吕蒙将军捉得张绣、贾诩儿子归来。”传令兵直奔县衙将消息告诉吕布。 “好,天助我也!”吕布大喜过望,他本以为张泉逃走了,没想到让吕蒙给逮住了。有张泉在手,不怕张绣不投降。吕布接着吩咐道:“传令下去,不得骚扰张绣、贾诩等宛城将领府邸,所有士兵不得扰民掠民,违令者斩!” 吕布未等多久,张泉和贾穆就被吕蒙五花大绑押了回来。 “名将名士之后,岂能荆索加身。”吕布将张泉、贾穆身上绳索解下,热情的拉着二人的手说道:“二位乃有为才俊,今日受惊了。布无心攻伐宛城,实乃形势所迫,望二位勿要记恨。我早听闻北地枪王张伯骏和贾文和之名,昔日虽同为董卓效力,却素未谋面,引为平生之憾。” 吕布执着张泉的手说道:“今见贤侄,心中甚慰,闻贤侄文武皆通,少举孝廉,书画自成一家,张伯骏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吕布非常夸张的夸奖一通张泉,此次守城表现出的才能一般般,和吕布麾下很多将领都无法比较,但是张泉确实有非常大的才名,武艺也有三流水准,和他老爹当然是无法比较了,张绣可是一流武将之列的人物,天下间能和他比肩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个而已。 贾穆和贾诩比更不用说,根本没有可比性。吕布对他二人非常热情不过是在打他们的老爹的主意。 张泉受宠若惊,连连谦虚。 “自古良臣择主而侍,许昌曹操根本就无法抗衡袁绍,两位贤侄难道想为曹操陪葬?此次选择关系子孙万代,切莫大意。”吕布恐 (本章未完,请翻页)吓道。除了那些顶级谋士考虑过曹操有战胜袁绍的可能之外,这也只是可能。三流谋士根本就毫不怀疑曹操必败无疑。 “那吕将军如何抉择?”贾穆问道。 “取汉中下益州,偏安一偶,以待天时。”吕布继续忽悠道。 “难怪将军会舍弃淮南广阔疆域,大军西来。”张泉恍然大悟。 “两位贤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天下安定之时,出益州附庸霸主,可保子孙千秋万载。”吕布继续忽悠。从张绣想附庸曹操就能看出张绣对他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心中也没有多少野心,反正是要找一个诸侯来附庸,吕布尽量表现出一副无甚野心,一方面麻痹天下其他诸侯,一方面先将张泉二人搞定,然后再将张绣搞定。 “容我二人商议一番。”贾穆朝吕布告退,和张泉在一边低声商议起来。 少时,二人来到吕布跟前躬身行礼:“我二人愿辅佐吕将军成就一番伟业。” “好。得两位贤侄相助,何愁大业不平。只是令尊张伯骏和贾文和还在抵御我军,不知二位贤侄可否从中调停一二?”吕布马上将张绣、贾诩挡在长坂坡的事情交给这两人。 “如果吕将军信任,我愿出面说家父来投。”贾穆说道。 这当然不行,贾诩的家人吕布进城后才知道远在关中,连贾穆也放了,以贾诩明哲保身的做事方式,很有可能会直接带着儿子开溜,倒是张绣的家人全在宛城,吕布提议道:“军事上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张绣将军之手,不如由张泉前去?” “将军有所差遣,末将岂敢不从。只是能否说动家父我却不知,不管能否说动家父来投,末将定会归来。”张泉起身说道。 “你且等等,现在时间紧迫,我会带兵随后赶来,若张将军想要离开某便送他离开荆州,若是想要继续杵在博望坡挡住我军北上道路,某不会因贤侄投效因私而废公。”吕布先给张泉说清楚,免得张绣不投效时被吕布率军攻打导致张泉心中怨恨。他已经多次给张绣机会,张绣坚决不来,吕布当然是会把他和贾诩往死力打,难道还要恭送这一个顶级谋士和一个一流武将无给曹操效力? 张泉带着几名侍卫出南门,奔安乐县而去。 吕布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他的弓骑营本就跑得很快,等张泉将吕布的想法带到之后,吕布再慢慢去看看张绣的最终决定。 “现在宛城已定,传令汝南陈宫,所有粮草往宛城转移,大军留守汝南防备许昌方向不可妄动。臧霸、吕蒙、孙观率本部人马游离在襄城周边,牵制襄城曹仁,并且裹挟沿途百姓来宛城。传令寿春陈昂,巢县陆逊不管粮食收割如何,尽快前来宛城。” 吕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千里之外的陆逊。巢湖如果发生大事吕布鞭长莫及,他开始后悔贪心巢湖的粮食,而将陆逊留在巢湖。不错,他的担心完全没有多余,刘勋正率领二万大军进攻巢湖去了,陆逊三千士兵危在旦夕。 吕布安排完事情,未着休息带着弓骑营渡河奔安乐而去。 许昌,曹操听说吕布简简 (本章未完,请翻页)单单就将令他两次折翼的宛城,心中十分震撼。 长叹道:“本相害怕两人。” “噢!居然有令丞相害怕的人?愿闻其详。”荀彧笑道。 “刘备和吕布也。刘备其人为了脸面无所不用其极,致使其虚伪到极致,城府深不可测。吕布其人又是另一个极端,做事不韵礼法,为所欲为,为了目的毫不要脸。”曹操说道。 “衣带诏之事已经查明,却有其事,丞相打算如何处理?”董昭问道。 “将参与贼人一律抓获,休教一人走脱。今粮食已收,本相要亲自发兵征讨刘备!” 王子服、种辑、吴硕、董承四人全族押至许昌四门处死,共计七百余人,城中有异心的世家无不提心吊胆。 “斩草须除根,进宫!”曹操按着剑柄,径直往后宫奔去。 刘协正在后宫和伏皇后谈论吕布取了寿春、汝南等地,正在往许昌靠拢,心中暗暗欢喜,突见曹操杀气腾腾而来,刘协慌起身相迎:“丞相所为何事擅闯后宫?” “董承谋反,陛下知否?”曹操厉声问道。 “国舅为何谋反?”刘协非常疑惑的问道。 曹操见刘协矢口否认,将密诏扔到刘协跟前:“王子服、种辑、吴硕、董承四人已伏法,唯刘备逍遥法外,本相此来就是凑请陛下下诏讨伐逆贼!” 曹操从董承府上搜出密诏,上面没有西凉马腾才安心下来,马腾盘踞西凉,可不好惹。 刘协见密诏上是他的字迹,百口莫辨,毫无底气的解释道:“此乃贼人假作,非朕所为,还望丞相明鉴。” “如此甚好!请陛下交出逆贼之女董贵妃,除贼务尽。”曹操不愿深入最近密诏到底是不是刘协所作,总不能废了献帝另立天子吧,他要是敢这么做,天下诸侯恐怕就会争先效仿,纷纷拥立新帝。 刘协乞求道:“贵妃身怀六甲,望丞相开恩。” “若非天败,吾已身死,岂能留下后患。”曹操看也不看刘协一眼,令侍卫将董贵妃牵到宫门处勒死。 “今后但有外戚宗族,不奉吾旨,辄入宫门者,斩。守御不严,同罪。”曹操又拨三千亲卫充当御林军,令曹洪统领,监视天子和文武百官,许昌更加人心惶惶,朝堂诸公尽是不满,敢怒不敢言。 曹操残杀董贵妃之事很快就传遍天下各路诸侯,天下震荡,河北袁绍最先摇旗呐喊,起骑兵一万,步兵十万,望黎阳分拨进发,扬言匡扶汉室,剿除曹贼。袁绍主薄陈琳一偏缴文传遍天下,言辞极尽恶毒,使曹操的名声跌落到比吕布的还臭。 唯一呼应袁绍出兵匡扶天子的只有屯兵在宛城的吕布,并且出兵洛阳等地,扬言避开襄城曹仁,从虎牢关迂回包抄许昌,谁知道吕布虚晃一枪,大军迅速占领函谷关、潼关;主力由荆州内乡过武关道进入关中,天下诸侯此时才明白吕布真正的意图是关中,而此时的关中又因“三王辅政、天下昌顺”的谶语争夺王爵而不休。 当然,此是后话,吕布此时正带兵和张绣卯上了劲。 (本章完)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贾诩用计 张泉飞奔到博望坡面见张绣,劝张绣投效吕布,被贾诩拒绝。 “吕布匹夫之勇,难成大器,即便想要偏安一偶也不可得也。”贾诩对张绣说道:“将军先后两次答应投效曹公,今若反悔,不光吕布无法信任将军,将军亦会犹如吕布留下反复无常的名声。” 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张绣背不起骂名,无奈说道:“若是我不降吕布,其必迁怒宛城家人,如何保全?” 贾诩道:“将军勿忧,少将军回去复命,言将军已答应曹丞相,人无信而不立。有少将军在吕布身边效力,将军家小性命无忧。” 现在的世家子弟都是尽量分散效劳多方诸侯,即便头上的老大最终战败挂了,他们因有亲人在敌对麾下效力,不会受到牵连而因此族灭,这已经是这几年来养成的不成名规矩,张绣点头同意贾诩的建议。 “可是北上许昌的道路已经被吕布阻断,如何过去?”张绣问道。 “这正是我要将军扼守博望坡而不是退兵回安乐城坚守的原因。”贾诩说道。他几番用计出乎吕布意外,但是张绣骑兵败尽,吕布又将宛城攻下也出乎贾诩的意外,在一群执行人太蠢的情况下,将贾诩的妙策慢慢往不利方向发展。 贾诩分析道:“文聘大军安札在邓县,张允大军于枣阳,将军只需要将吕布新野的军队堵在新野不让北上,此战吕布必败无疑。” 张泉临走时受到吕布威胁,吕布告诉他张绣若投降曹操,下场绝对会死得很悲惨,于是岔口说道:“曹操所看重者非父亲个人能力,而是父亲手中的力量,现在骑兵不复存在,步兵也仅剩两千人,宛城其余兵力全归吕布,父亲此去许昌曹操未必会再看重父亲。” 张绣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步兵全在宛城,现在早被吕布收编,他孑然一身跑去许昌,手无兵权交给曹操,还是以一个杀子之仇的身份跑去,想想就一阵后怕。 贾诩从来都是以谋生为重,并不十分热衷名利,更没想要得到曹操的重任,也忽略了张绣功名之心。贾诩不愿投效吕布是因为吕布性格所致,多变的性格让他没有安全感,说不定那天就被吕布给咔嚓了。吕布几十年来的性格再最近半年大有改变,贾诩是一点也不信,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贾诩见张绣立场动摇起来,劝道:“那就漂亮的打一仗,让曹公见识到将军的过人之处,曹公自然会改变态度,重视将军自身能力。” “如何证明?”张绣问道。 “吕布骑兵应该尾随贤侄而来的吧?”贾诩朝张泉问道。 “先生如何知道的?”张泉惊讶的问道。 “这叫先礼后兵,贤侄投效吕布,吕布为了安抚贤侄才会如此做派,不然率先来的就不是贤侄了,而是吕布的军队。”贾诩说道:“既然吕布来了,将吕布骑兵歼灭,岂不就证实了将军用兵如神?” 张泉担忧他父亲安全道:“吕将军全是骑兵,父亲骑兵尽折,如何用步兵击败骑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布此是轻敌冒进,疏不知骑兵与步兵要相辅相成。没有步兵,骑兵难以立足,贤侄回去告诉吕布今夜便击败他。”贾诩说道。 张绣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忍,从此以后,父子二人若在战场上相见,便是拔刀相向地敌人。 “先生怎么将出兵军事告诉犬子,他回去若吕布问起,岂不会泄露军情?”张绣埋怨道。 “反复无常之人必定多疑,吕布见我等不降,必定会怀疑少将军的忠诚而迁怒他,等过了今夜吕布方知少将军所说言不虚,方才可保全将军家人性命。”贾诩说道。 “先生有何计破吕布?”张绣问道。 “吕布全是骑兵,夜战无力,今夜劫吕布大营,毁其战马。”贾诩说道。 张泉往北而上,不用刻意寻找就在一开阔之地寻得吕布大营,博望坡以北是伏牛山山脉,想找一块适合骑兵战的开阔地可不多,吕布没有步兵,骑兵根本无法深入博望坡作战,主要还是吕布对贾诩充满忌惮,不敢纵骑兵深入,在开阔地带骑兵想要奔跑非常容易。 张泉将张绣不愿投效的消息带了回来,吕布本以为张泉如果回来,应该是和张绣一同回来,要不两人都不会回来,他没想到张泉居然死心塌地的愿意跟随他,吕布还以为是自己人格魅力作祟呢。 “贾诩扬言今夜来劫营?”吕布难以置信的询问道。贾诩这是要搞什么诡计?贾诩之所以被称为毒士就是他每一计都能将对手至于死地。他几番出乎吕布意料,这次又扬言来劫营,此中必然有诈。 贾诩既然想要来劫营,肯定不会告诉自己,那么他的本意是什么?吕布陷入沉思。 吕布将自己假设在贾诩的角度开始设想各种计策,突然想到这不就是他吕布最擅长的恐吓吗?出此计谋时,一定算到吕布必然会怀疑,既然吕布不信,那贾诩今夜来偷营的可能性非常地大。 吕布既然看破贾诩之计,又怎能不会准备呢。 半夜。 西西沙沙地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好像有无数人在摸黑赶路。吕布倾耳细听,沙沙声越来越近。 “点火!”当声音进入山坡下方时,吕布一声令下,数十个火堆燃了起来。 “吕布在此,尔等中计也,投降不杀!”周仓一声大喝,山坡上的士兵同时附和高呼。 带领偷营的小将打着张绣牙旗,稍微愣了一下,转身就跑:“有埋伏,撤!” “杀!”弓骑营士兵从山坡上往下冲,边冲边放箭。战马不宜夜战,马匹能看清道路,马背上的士兵却无法看清,战马速度太快反而会增加伤亡。吕布猜中贾诩半夜欲来劫营时,便让魏越将马匹藏到山林中去了,他将弓骑兵当做步兵用来半道埋伏张绣。 黑夜中无法仔细辨识人,而且吕布也没见过张绣,张绣死鬼叔父吕布倒是认识,吕布见是张绣牙旗,汹涌追来。 吕布弓骑营来势汹汹,边追边放箭,一副 (本章未完,请翻页)和张绣军不死不休的样子死追不放。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满路都是张绣士兵挖的碗口大的陷马坑。吕布长出一口气,好在他灵机一动,将骑兵当步兵使。 也不知追了多远,突然前方数名士兵丢下武器,抱着脚哇哇大叫:“啊!路上有钉子!” “我的脚……啊!”无数士兵惨叫起来。追击队伍乱成一团。 “射!”安静的两山突然被一声冷冽的命令声打破寂静。 两山火把点齐,各杀出一路人马,滚石箭镞如雨下。瞬间造成一大片士兵伤亡。弓骑营算是吕布麾下最精锐的士兵之一,受到突然袭击,依然免不了互相践踏,混乱不堪。 “列阵迎敌!”周仓大声命令士兵。 “反击!”吕布一边用龙舌弓跳飞射来的箭,一边避开滚落下来的石头,龙舌弓每次都会带走至少一名敌军。 吕布弓骑兵全是弯刀配弓箭,根本没有盾牌抵挡对方射来的弓箭,以前有战马的速度加成可以拿捏住双方弓箭射程,现在被张绣埋伏,居高临下的乱箭,吕布军的反击落到下风。 不时有士兵中箭倒地,又或者被山坡上滚落下来的巨石砸成肉泥,吕布看着迅速减少的士兵,心中暗暗后悔还是小觑了贾诩,他本以为看破了贾诩计策,原来他看破贾诩计策时才是真正的中计! “往山上冲!”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前方大路上有无数陷阱,山坡上有不少张绣士兵冲锋下来,反而略微安全。吕布当机立断率先迎着箭雨往山坡反冲。 吕布边跑边放箭,短兵相接时,吕布麾下骑兵的弯刀短板尽显无疑,山坡上的张绣士兵全是长枪兵,又是居高临下往下冲,吕布骑兵要两三条性命才能换取对方一人。看着弓骑营重大损失,吕布目眦尽裂,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将贾诩剥皮抽筋。 吕布自身武力天下无双,又有周仓在一侧一同杀敌,两人带着弓骑营杀进敌军之中犹如切菜,但凡有拦路,俱无一合之将。 “主公快走!我来断后!”肖熊一边擦脸上的血水,一边焦急的朝正在往前突围的吕布吼道。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吕布正陷入山坡上冲下来的张绣士兵的包围之中。 “血不流干死不休!本将不会丢下任何一人,杀!”吕布大吼来振奋人心,嘴巴中喷出无数血水,这血水当然是敌人的血水喷到他嘴中的。 “血不流干死不休!”还能站立的弓骑营士兵人人高呼,悲凉的声音充满绝决的悲壮,一个个毫不畏死奋勇往前。 将士用命,张绣士兵即便犹如猛虎下山也无法抵挡住一群亡命搏杀的弓骑营士兵,心声怯意,慢慢往吕布军两侧让开,从侧翼杀入突围的吕布军阵。 突然,一侧的周仓倒飞回来,他那杆令敌军丧胆的铁枪被人一击挑飞,撞倒五六名吕布士兵周仓才止住身体下滚的趋势,背部在地面摩擦下一片血肉模糊。 “张绣在此,吕布匹夫何不跪地投降!” (本章完) ... ... 第八十二章 围山 吕布随便挑选了一面山坡反冲,没想到居然是撞进张绣满怀,张绣不可怕,但是一员猛将带领着占据上风的士兵,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来得正好!”吕布方天画戟一撩,架住张绣的虎头金枪。枪术高手都喜欢将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枪尖就像虎口展出的獠牙,恐吓敌人。 “我断后,速突!”吕布无心恋战,想要士兵们活下去,必须要先冲破敌军,冲上山从深林中回到大营。 “休想!”张绣好歹有他的骄傲,他年纪和吕布相仿,吕布早已成名,当面被吕布无视,心中愤怒不已。 张绣并步上前,一枪扎向吕布,吕布画戟翻转,小枝卡住张绣长枪的虎头,用力一绞,想凭臂力将张绣的长枪夺下。 张绣枪法远在臧霸之上,灵活而多变,枪身大力袭来,几欲脱手。张绣手、身、步随枪而动,手臂顺从吕布搅动的方向,猿臂舒展,虎头卷动,手腕用力一番,险而又险的从吕布画戟小枝上将之抽出。 长枪脱离吕布画戟的控制,张绣趁吕布尚未回招之前,枪尖迅速点向吕布面门,动作迅捷,挑而不实,点而不花,毫无花招可言。 “雕虫小技。”吕布见张绣刺来,画戟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戟尖不偏不斜的刺中张绣的枪身,使张绣无法继续刺近。 “着!”张绣发狠,不管不顾用力挺刺,想以伤换命。 吕布手臂轻抬,戟杆拍在张绣枪尖上,将之打偏,戟尖微错,小枝割向张绣小腿。张绣急忙回势,枪杆贴身,将画戟荡开。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二十余回合,吕布想以臂力碾压张绣,张绣自知臂力远不如吕布,不敢硬接,以灵活的枪法和吕布周旋,一旦双臂承受不住,张绣便将枪身伏锁腰间,借助腰部力量抗衡吕布臂力。 两人又战了七八回合,张绣双臂酸痛,被吕布一通急迫的强攻压得抬不起头来,渐渐张绣长枪被压得紧贴地面。 “百鸟朝凤!”虎头金枪自下而上,犹如猛虎抬头。 “等的就是你!”吕布从一开始不敢全力厮杀,就是在等待张绣的绝技。臧霸一个二流武将都能凭借此绝技一举击退张飞,吕布怎么可能大意,况且张绣的武艺远在臧霸之上。 枪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猛扎吕布当胸,吕布急速倒退,不能不退,一旦被击中一下,后续待发的无数次击杀便会接憧而来。 吕布画戟虚压,身体侧躲,将张绣的枪尖再次压到地上。好在吕布早有防备,如果对张绣这招毫无防备之下,想要这么轻松破解根本就不可能。 张绣绝技被破,拖着长枪急速倒退,躲进身后的士兵中去。 “叮叮叮……”山坡另一侧响起了鸣金声,张绣本想挥军合围吕布,听到贾诩鸣金收兵,不舍的带着士兵退了下去。 张绣士兵退下山坡,吕布士兵突围的速度加快不少,迅速冲破重围,带着士兵往山上奔跑。 张绣来到山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朝贾诩说道:“先生为何鸣金?某正要身擒了吕布匹夫。” 贾诩摸着胡须说道:“吕布骁勇非人力而能敌,将军想要击杀吕布,非死伤惨重不可!我有一计,可破吕布新野大军。击杀吕布与破新野数万士兵的轻重想必将军比我更清楚。” “击杀一个吕布远比不上两三千残兵败将击败数万大军!”张绣大喜,击杀吕布只能突出他的武力,最终也只是一个莽夫,如果将吕布大军歼灭,张绣将会名声大作,扬名天下。 “先生有何妙计?”张绣喜道。 “围城打援!只要将吕布被困在此的消息派人散布到新野,新野大军岂能不救?只需博望坡一把大火就可将吕布新野的大军焚烧覆没。”贾诩说道。留下吕布远比杀了吕布要强,再说强攻不一定能杀死吕布,逼急了,吕布还可以孤身突围而去。将吕布困在此处,张辽等人知道之后不得不来救援。 吕布突出重围,本想翻山越岭而去大营,到了顶峰才发现此地是一座孤峰,贾诩已经派了无数士兵将山脚围了起来。他先前慌不择路,又值黑夜,无法看清四周,没想到死命突围出来的道路又是贾诩的计谋! 吕布清点一番残余士兵,只有四百余人,可谓死伤惨重,他双眼圆睁,面色狰狞,弓骑营跟随吕布四处征战,从未如此憋屈的惨败过,杀死杀伤的敌军不足一百人,己方反而折损了六百人,士气空前低落。 “主公,张绣将山脚围死,这如何是好?”肖熊苦哈哈的说道。 “先将有伤的士兵包扎一番。”吕布比肖熊更加担忧,他视力比士兵要好,他看到山脚下的张绣士兵正在堆积柴堆,这是要放火烧山的节奏。 周仓提着铁枪,“哐当哐当”的将石头杵得直响,咬牙切齿的说道:“肖熊将军不要担心,我军数十倍于张绣,在新野的大军若是知晓主公被困,必定大军来援,届时将张绣杀了泄愤!” “哐当!”吕布本在擦拭方天画戟上的血迹,听到周仓的话,方天画戟跌落在地。 “完了!”吕布面如死灰,因愤怒扭曲的双眼中怒火全熄,脸上绝望。 仅剩的士兵见吕布突然绝望的说话,所有人脸上再也没有希望,对生还的希望破灭,低落的情绪蔓延全军。 “什么完了?”周仓也惊道。 吕布看着麾下士兵绝望的表情,心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就是军之胆,即便是到了绝路他也不能表现出一丝绝望,心思急转,想着如何补救。 周仓见吕布呆呆的不说话,厉声说道:“我周仓此生跟随主公,上天入地,刀山火海,生死追随!” “生死追随!” “生死追随……生死追随!”仅剩的士兵被周仓绝决的豪气所感染,捏紧弯刀大声高呼。 吕布在周仓刚才的提醒下,已经知道了贾诩的诡计,贾诩就是要用吕布被围来引新野大军上当,吕布心中暗暗着急,脸上轻描淡写的笑道:“我是说张绣已经完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哈哈哈……我们就知道吕将军是不败将军!”麾下士兵欣喜于脸上。 “马上准备突围,区区张绣跳梁小丑而已。”吕布尽量鼓励己方士气。 “主公,你看!张绣正在安排弓箭手围在山下!”周仓突然指着山下说道。 吕布早就看见了,这些弓箭手可不是用来射人的,应该是远远射火箭来放火用。 “在南蛮有一支藤甲兵,他们身上的藤甲刀枪不入,唯一害怕的就是火。”吕布说道:“我今日就要反其道而行,用藤甲来灭火。大家分开在山上寻找老藤,用老藤编制城磨盘大的圆盾。” “灭什么火?这能灭火吗?”消息没看见山下的柴堆,不解的问道。 “老藤含的水分较多,木质韧性柔软,不会很快就被引燃起来。张绣士兵正在山下堆置干柴。”吕布解释道。 这孤山上好在乱草丛生,无数葛藤遍布,挖开一层表皮,就能刨出一根根有手臂粗细的葛根。 “那个不行,太嫩了,一折就断。”一些士兵边挖边讨论,将不适合编制成圆盾的嫩根丢弃。 吕布捡起被士兵们丢弃的葛根看了起来,用指甲盖轻轻掐了掐,里面雪白的肉非常脆嫩,然后小小的咬了一口,略带甜味。 吕布当然知道葛根可食用,如果做成粉,营养价值十分丰富。他一直在寻找红薯,红薯的产量是所有作物中最高的,但是他不知道红薯的出处,现在既然发现了葛根的存在,完全可以用它来充当红薯。但是它和红薯没有可比性,产量比不了,葛根一旦干了就和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眼下也不是考虑葛根的事情,只有渡过眼下的难关,吕布才有资格考虑如何种植葛根。 吕布既然知道了贾诩的意图,他必须要将之破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新野数万大军为了营救自己而强攻博望坡,最终让贾诩一把大火烧光。 用老藤编织盾牌一来可以铺在大火上强行冲出去,二来还可以抵挡射来的弓箭,砍来的刀枪。吕布带出来的士兵全是弯刀,没有战马的情况下还没盾牌防护,根本就无法抵御张绣的步兵,短兵器在战场上短兵搏杀,尽占劣势。 吕布迎着夜风,一边等待士兵编制藤牌一边查看何处下山受到火烧的伤亡会减少,视线在黑夜中一点点巡视。 “轰隆。”天空中一道惊雷。 闪电瞬间划破天际,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 “上天垂怜?”吕布惊疑的自言自语。 难道老天爷站在他这一边?已经过了暴雨的季节,今夜也不像是会下雨的天气,不然贾诩又为何会选在今夜来埋伏吕布,又怎么会放弃擒杀吕布而转而围而不攻,想火烧新野大军。 吕布虽有强渡山脚下准备点燃的烈火的办法,那样始终是从烈火上强冲出去,损失的人手依然十分惨重。现在马上就有倾盆大雨,吕布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即可横穿山脚下围山的张绣士兵。 (本章完) ...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识时务的贾诩 张绣将贾诩留在大营守营,他带着引火之物,领着士兵奔安林。新野相距长坂坡不远,吕布被群在豫山之中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新野斥候打探出来,张绣守在安林等待新野吕布大军来援。 “轰隆!”石破天惊的巨雷,照亮万物的闪电,大雨倾盆。 “怎么会这样!”大雨将他准备的引火物,这十来日砍伐的树木淋了个通透,再想引燃非神仙下凡不可。张绣面若死灰,表情苦涩,他和贾诩机关算尽,没想到最终一场暴雨突然而至,将陷入绝境的吕布挽救回来。 “难道天不亡吕布!”张绣仰天大叫,不甘心。 “遭!军师!”张绣突然想到留守大营的贾诩,张绣他将精锐全部带走,贾诩只有几百个人留守在大营,不能用山脚下的大火困住吕布,吕布突围之后一定会杀向他的大营,贾诩危险了! 张绣想到这里,背脊生寒,眼见无法火烧博望坡,他毅然想返身回救贾诩。 吕布从山上冲下来,仅剩的四百弓骑营士兵一手提弯刀,一手提藤牌怒气冲冲的杀进山下合围的士兵,大雨淋湿了柴火,张绣士兵无法射出火箭,提着长矛冲杀上前短兵相接。吕布这群弯刀兵的战力张绣士兵见过,不堪一击。 弯刀在和长矛的对冲中,长度上就受到死死压住,张绣士兵占据心理优势,平端着长矛冷冷的对着山上冲下来的吕布士兵。 “杀!”吕布当先杀敌,将前方拦路的长矛兵一戟扫死。 “杀!”张绣士兵不甘落后,长矛刺出。 长矛和藤牌撞在一起,没想金石交鸣,声音非常的然而敌军临时编制的藤牌没想想象中的不堪,韧性十足,长矛只将藤牌刺破外面的一层表皮。 “死!”吕布士兵挡住刺来的长矛,欺身上前,手中弯刀毫不留情的划过敌人的身体。这一战是弓骑营有史以来最憋屈,最悲催的一战。上次破寿春虽牺牲过半,可杀死的敌人数倍于己,这一战己方被杀死的士兵数倍于敌,心理落差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碎弓骑营的骄傲,心中充满愤怒。 一寸短一寸险,吕布士兵一旦欺身上前,张绣士兵的长矛反而因长度失去了灵活,无法躲避敌军砍来的弯刀。 弓骑营奋勇往前杀敌,将张绣士兵尽数杀光。 杀光了山下敌军,吕布带着士兵直奔张绣大营而去。他的目的就是要挽救新野大军,不过现在张绣无法放火,吕布也不担心新野大军被大火烧尽,不过张绣一定已经带士兵往博望坡准备放火去了,也就是他大营空虚,吕布要趁机攻破张绣大营。 吕布大军杀到张绣大营处。半道上,只见贾诩带着几百士兵披着蓑衣斗笠,牵着张绣仅剩的战马正准备跑路。贾诩的智慧怎么猜不到无法困住吕布的话,吕布绝对反身猛烈杀来。 贾诩看到雨幕中一排排沉默在黑夜中,一支冷冽的士兵提着藤牌弯刀,像一尊尊雕像冷冷的注视着贾诩一行,对方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 贾诩心中叫苦连天,他刚出营准备跑路,没想到一头和摸黑前来的吕布军撞了个正着,见到吕布军弥漫的杀意,贾诩心中发寒,心思急转:“吕奉先别来无恙啊。今见天降暴雨,天意不绝吕将军,诩乃识时务之人,正欲顺应天命,特遣人马前来相投。” 吕布见贾诩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他在贾诩身上见不到半点忠诚样子,吕布心思几转,将贾诩杀了他不舍得,将贾诩留下他又十分忌惮。 “如此甚好。”吕布干巴巴的说道,他没有收得大才的喜悦。 “主公,这老家伙坑杀不少兄弟,就这么放了他?”肖熊第一个跳出来想要干掉贾诩。 “休得无礼。兵不厌诈,只怪我技不如人,何怨之有?以后对文和先生不得无礼。”吕布回头告诫麾下士兵,贾诩设计埋伏吕布,弓骑营对贾诩恨得咬牙切齿,吕布再三强调不得找贾诩麻烦。 “明公且进营休整,我这便派人去请回张绣将军,休令他放火毁了将军大业。”贾诩假惺惺的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道,他不过是表面一个立场,以后跟着吕布,现在天降暴雨,能放火烧山才怪。 “我和你同去。”吕布让士兵把贾诩准备带走的马匹牵回张绣的大营,令肖熊守营,他自己带着贾诩往安林寻张绣去了。吕布可不放心贾诩独自一人,这老油条多半会和陆逊以前一样,时时想着逃跑。 吕布带着贾诩投效的士兵和弓骑营士兵有将近一千人,深一脚浅一脚直奔安林而去。天降大雨,火把什么的根本就点不然。 在半路上碰到一支六七千人的大军,领头的是徐庶。原来新野斥候探知吕布被张绣围攻,徐庶、张辽、高顺等人慌忙点兵来救,他们砍的隔离带远不能隔绝大火,但是吕布不能死,即便大军覆没,他们也必须要冲到豫山救出吕布。大军刚刚出发,就碰上天降暴雨,危险解除。 先锋高顺追上了张绣,两人大战一番,高顺单挑不敌张绣,回身挥陷阵营将张绣步兵杀得落荒而走时,张绣碰上中军徐庶、张辽。张辽出阵力战张绣,徐庶丢下围攻张绣,继续带着大军往北急赶。 “主公!那是主公!”李大目眼睛大,视线好,指着远处的吕布激动的大叫。 “真的是主公!”高顺双眼通红,握刀的手臂微微发抖。 徐庶表现得比较淡定,好像在他意料之中似的,又好像对吕布充满信心。 吕布巡视一圈,没看到张辽,担忧的问道:“文远呢?” “张辽将军正在拖延张绣,我等担心主公安全,便率先北来。”徐庶说道。 “这是贾文和先生。”吕布指着身边的贾诩,将他和手下众人介绍一通。 “久闻先生大名。”徐庶躬身行弟子之礼。贾诩成名多年,当年长安一战更是将吕布赶出关中,算无遗策,每每用计直命敌人软勒,徐庶心中对贾诩的忌惮一点都不少,好在贾诩最终被吕布所擒。 贾诩投效,张绣来投已经是板上钉,天空又下着大雨,大局在握,吕布平静了一番心态,朝安林行去。 (本章完) ...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搅浑水 “喝!” 吕布远远听到远处传来士兵的喝彩声。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挂着一圆满月,借着月光,林间空地上两员悍将正在舍身亡死的厮杀,两方士兵泾渭分明围着一个大圈,凶险时刻喝彩阵阵。 “点火把。”吕布命令士兵点燃火把,加入围观的人群。他想看看张辽和张绣在武力上到底谁要厉害一分。 张绣本就稍稍落到下风,突见四周火把叠叠,火光下人头涌动,招式开始凌乱起来。张绣有绝技傍身,张辽招式不敢用死,时时堤防,两人又战了二十回合,张绣败势已明。 贾诩在吕布授意下,派人到阵前喊话:“两位将军休要再战,贾文和已降矣。” 张绣早就看到贾诩在吕布身旁,知道贾诩被吕布给抓住了,他死战不退就是想在吕布跟前表现一番,他现在猜不中吕布是什么心思,他杀了吕布不少亲卫,不知道吕布是否记恨。 张绣提着长枪,径直朝吕布处走来,远远将长枪插在地上,到吕布跟前下拜:“明公数次相劝,绣反欲投曹操,又兼坏明公将士性命,心中惶恐不安。” “北地枪王之名,我早有耳闻。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张将军有何过失?”吕布扶起张绣,镇守北地郡的人选终于落实:“将军在北地威名赫赫,稍时便会上表天子委以大任。 吕布没有当场落实张绣官职,和徐璆一样,让他留在帐前等待任命,他可不敢现在就将张绣封为北地太守,这样很有可能会暴露出他的意图,群敌环视,吕布不敢大意。 张绣投效,博望坡道路打通,徐庶大军再次返回新野运送粮草和裹挟新野百姓到宛城集结。荆州在刘表治理下百姓殷实,根本就不愿离开故土,吕布只能像诸葛亮一样将他们的房子烧了,粮食收了,他们毫无选择下才跟着往宛城方向迁徙,不过所谓百姓拥戴,自愿跟随是没有,倒是怨声载道。 吕布派人将新野粮草全转移过博望坡,留下郝昭守在博望坡断后,如果张允、黄忠追来就放火烧山,阻断追兵。吕布大军回师宛城,顺道将安乐等县粮食也收刮一空。 回到宛城,吕布将汝南的陈宫也招来宛城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这天,吕布升帐议事。高顺、张辽、臧霸、孙观、纪灵、张绣、雷绪、陈宫、徐庶、刘晔、贾诩等都尉以上职务的官员以及张乐共计七十余人齐聚一堂。 吕布率先说道:“今大局已定,我欲进兵汉中,取为基业。各位有何良策?” “荆州刘表刚派来使者,答应将郑县到南乡、及房陵一线守军撤走,但是作为条件,我军要撤走汝南一带的守军,并且将鲁山,宛城等地相送的事实作书为凭,同时将传国玉玺送到襄阳。”刘晔说道。 “这个简单,照办就是。”吕布满口答应,吕布的本意并不在房陵而是在汉水北岸的南乡以及武关道南口的内乡,刘表不愿将士兵撤出房陵也无所谓,反正吕布不会渡汉水前往房陵,他的本意就是南乡,将粮草囤在南乡才非常安全,东面是少习山脉,西面是秦岭,北面是两山交汇的武关道,只需防备南面荆州大军即可。 “但是从郑下到南乡这条路可不好走啊。中间要翻越古之少习山,少不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陈宫说道。 从宛城过弘农进入关中的官道平坦,距离更短,但是吕布明目张胆的从大路进攻关中担心被曹操以及关中军阀识破,所以才打算主力从荆州的内乡偷渡武关道,打关中军阀一个措手不及。 武关道位于秦岭山脉西北部到其东南部中原及秦岭山脉和少习山脉交汇的皱褶的山壁上,虽是关中下荆州的重要的交通线,但通行状况一直堪忧,更多的时候,它是一条“仅容单骑,比于蜀道”的崎岖山路。其中笔山、龙潭、白崖、莽岭等处的道路十分危险,仅是春秋时的古人在山壁上戳出的一条弯腰通行的栈道。 “道路越凶险,才越能攻敌不备。”徐庶说道。 “派人和西凉马腾韩遂联系上了吗?他们愿意出兵汉中吗?”吕布问道。 “钟繇到达长安后,在凉州牧韦端协助下正在说服军阀马腾、韩遂等人,各路军阀正准备遣子入许昌,而对于进攻汉中尚未有回音。”刘晔说道。 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的想法并不会按照吕布假设所想,不然吕布也不会选择艰难的武关道偷袭关中。 “徐璆、舒邵负责加固郑下到南乡一线的道路,务必尽快完成。”最终商议不出结果,当然是核心内容吕布没有商议,现在人多口杂,吕布不放心。 “安众的文聘大军怎么办?听说新野的张允也绕开博望坡渡过淯水,往安众汇合来了。”刘晔问道。 “如果他们想要相安无事,就不要去招惹,如果文聘静极思动,那就往死里打。”吕布其实非常希望文聘不安分的呆在安众城内。吕布非常想招募文聘和与张允同行的黄忠,但是他们如果窝在安众城内,吕布是没办法强攻下安众,然后将文聘黄忠抓来。但是,文聘屯军在安众虎视宛城却是吕布所不能接受的,不管如何,吕布都要将这支军队歼灭,解除后顾之忧。 商议不出结果,吕布将堂上一众散去,留下陈宫、徐庶、刘晔、高顺、张辽、臧霸、吕蒙几个心腹,连贾诩、张绣都被吕布请了出去。 刘表来要传国玉玺,吕布当然不会给他,并且吕布非常希望能将传国玉玺派上用场,但是想要用传国玉玺就得先称王,这风险远超吕布的把控,不过吕布已经想出了对策,他留下几个心腹,就是想征求一下他们,他的计划是否可行。 吕布直切说道:“传国玉玺我不打算送给刘表。此玉玺在我手中能发挥出不可估量的作用。” “将军想据为己有?”吕蒙惊讶的说道。 “不是据为己有,是帮陛下保存。我可是陛下钦定的辅国将军,又怎么能不为陛下分忧?”吕布摇头纠正到。吕蒙太不会说话了。 “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陈宫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将玉玺捏在手中,还能顺势称王。”吕布说道。 称王可不是小事,一旦超出把控,受到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吕布现在的势力根本就无法保全。陈宫暗暗为吕布的心急而担忧。 “不知主公有何办法?”徐庶问道。他也不支持吕布现在就称王,他只看到了称王之后的坏处,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欲种一块石碑来蛊惑人。”吕布说道。 “种石碑?”堂下几人面面相觑。石碑可以种? “不错,将许多种子埋在石碑之下,种子膨胀的推力可以将深埋在地的石碑顶出地面。”吕布解释道。 “现在是收割庄稼的季节,种子能发芽?” “不是有大豆吗?豆类植物只要有充足的水分就能膨胀。”吕布说道:“我欲在石碑上书‘吕布王、天下昌’,这样一来称王之事顺理成章。” “天下诸侯又岂不知是将军使诈。水至清则无鱼,将水搅浑之后,浑水摸鱼才行。”刘晔建议道:“不如上书‘三王辅政,天下昌顺’,让天下诸侯无法得知是将军所为,如此,可将天下诸侯搅个浑浊。届时各路诸侯纷纷称王,法不责众,将军届时称王乃形势所使,将不会受到他人谴责。” 听了刘晔的话,吕布差点不相信他真是汉室宗亲,他这诡计可是会加快葬送刘家江山。 “子扬此计妙。可选几次诸侯领地交接处种石碑。比如在延津种一面石碑,让袁绍和曹操争个头破血流;在九江种一面石碑,让孙策和刘表为了王位大打出手;在金城种一面石碑,将关中诸侯的兵力全引诱到西凉。”徐庶说道。 徐庶选的这三个地方是非常重要的位置,河内郡属于袁绍领地,但是与许昌相差不远,曹操也可以出兵争夺。金城靠近西凉,各方西凉军阀云集,一旦有石碑问世,这些诸侯为了王位,必定互相征伐,给吕布浑水摸鱼取长安创造条件。 “由臧霸负责此时。”吕布吩咐道。臧霸等泰山将领十分溜滑,由他负责应该能办好出事。吕布将如何给种子浇水,如何掩埋石碑交代一通,臧霸领命而去。 “传令陈禹带人潜去武关道,尽快修缮好垮塌之处。传令刘辟、龚都、裴元绍三人领本部人马前往洛阳等地掠夺世家,如有曹操军动向及时来报。擢升吕蒙为屯骑校尉领三千士兵乔装山贼从大道至武关守关,不得在关上打出将旗,若有曹兵至务必当在关外。”吕布安排道。 武关道还没修缮好,他的军队也还没屯到内乡去,现在还不是派兵占据潼关的时候,不然很容易就暴露出吕布的意图。 大方向基本定夺,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就是防备安众的黄忠、文聘、张允之外,还要招回巢湖的陆逊,寿春等地的守军。他要将汝南、淮南等地的人力物力全部收拢到宛城来,做出一副攻打汉中的准备。 大局方向越来越靠近吕布的目标,只要击败西凉韩遂、马腾二人,便可夺下关中。只要夺得关中,吕布便有一块鼎足的领地,有了根基,即便是曹操来伐,吕布也有信心和曹操周璇到底。他现在惧怕曹操是因为他没有一块根基来抗衡曹操,不敢和敌人陷入僵持,担心被对方拖垮。 第一百八十五章 濡须坞之战(一) 就在吕布和张绣交战时,巢湖。 刘勋接到孙策派使节,以卑下的言辞和财宝献媚刘勋,力荐刘勋攻打巢湖占淮南取吕布而代之。刘勋相信孙策的鬼话,更因收得财宝而十分高兴,属下部将纷纷祝贺。刘勋也野心爆发,点齐军马奔无为而去。 “报!庐江太守昨日祭旗来犯。”陆逊安插在庐江的细作连夜奔回巢县,将刘勋出兵东来的消息传回。 陆逊一直担心刘勋来犯,吕布留在巢湖的士兵并不太多,远远不足以抗衡刘勋。 “这怎么办?”高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起武器大声说道:“我去和他们拼了!” “你急什么?主公将巢湖委托给陆伯言,陆伯言自然有退敌之策。”张虎拉住高超说道。 “刘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陆逊听说刘勋现在来攻,心中十分不甘。如果刘勋早点来,粮食还没收割进城,陆逊可以按照吕布临走时交代直接带上人马跑路,可是刚将粮食收割进城,现在跑路不就是白忙活一场,还免费给刘勋将粮食收割了! “伯言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吕绮玲见陆逊愁眉苦脸。 “开什么玩笑,我会害怕?”陆逊有点不自然的说道,想想他一个大男人要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寻求保护,心中一阵恶寒:“好在我早就想过刘勋有可能会趁火打劫的可能,早有安排。” 陆逊转头问向高超:“我让你在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所筑的坞可有完工?” “已经完成。” 陆逊冷笑道:“刘勋早不来晚不来,刚在我收割完粮食赶来,现在连清壁坚野都不用麻烦,省时省力。传令下去,将无为的粮食能运的全部在刘勋抵达之前运走,运不走的一把火烧了。” “我现在有两个任务需要派人去做,一个非常安全,一个非常危险。张虎和高超愿接那个任务?”陆逊说道。 “我愿令危险的一个。”张虎、高超同时说道。 “这任务是我军击退刘勋大军的关键,所以危险异常。你二人都想去,那就抓阄吧。”陆逊说道。 张虎高兴的挥舞手中竹片,他抓中了。 “张虎领一军绕过巢湖,从舒县直奔夹石,袭击刘勋大本营。你的任务就是至少要深入到潜山县,最好能到达郡治皖城,在皖城外营造声势,迫使刘勋大军回援。 “喏!末将必誓死完成。”张虎领命点了五百军绕道去了。 “高超将巢县城内粮草和精壮百姓带往寿春,同时让陈昂大人派兵来援。”陆逊继续说道。 “这……我想上阵,转移粮草的事情让太守去做吧。”高超推迟道。此时的高超还不知自己的命运,等他回到宛城,要经历一次生与死的考虑,父子反目。 “这是军令。”陆逊不放心陈宫推荐的这个巢湖太守,一场交易坐上太守位置的人不可靠。 看到别人都有军令在身,吕绮玲反而无所事事,急道:“那我呢?” “你和我守濡须坞墙,在张虎未到庐江之前,将刘勋当在巢湖以西,为迁徙百姓和粮草争取时间。只是拦截刘勋主力凶险万分,你怕不怕?”陆逊看着吕绮玲不舍的问道,他心如刀绞,舍不得让吕绮玲置身险境,又无可奈何。 “有你在,我不怕。”吕绮玲坚定的说道。 “喂,不是说好了你保护我吗?我可是个文弱书生啊。” “放心。有巾帼营在,就是来的十万大军我也敢冲进阵中将刘勋捉来。”吕绮玲自信的说道。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你这个冒失的性子。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有你在,我反而害怕……啊,痛……”陆逊还没说完,惨叫起来。 吕绮玲得意的朝陆逊呲牙,欺负陆逊是她现在唯一的乐趣。 吕绮玲担心的说道:“我军没有船只,更不要说水军,一旦被堵在濡须水口,进退不能,伯言真的决定背水一战吗?” “成败就要看张虎少将军了,如果他能深入到刘勋背后,抵御并且反击刘勋就毫无问题,如果他不能深入敌后,实在守不住,也可往濡须山撤退,我军留守濡须坞的士兵只有两千人,从山路撤退还能甩掉穷追的刘勋,反正辅国将军对巢湖一带早有丢弃之意,唯一的负担就是巢县囤积的粮食。”陆逊非常光棍的说道。 四天后。 刘勋两万余大军旌旗飘飘,杀入无为城中。此时的无为仅是一座空城,刘勋不费一兵一卒将之占领,刘勋大军见陆逊闻风而逃,士气高昂。 刘勋大军并未入城,他只派了一个小将带领一千人守卫无为,他打算继续迅速追往巢县,先将巢湖诸县控制起来。 “主公休要轻敌,吕布麾下虎狼之师,今年转战千里未尝一败,乃百战百胜之师,不可小觑。唯今之计步步为营,稳打稳扎,不可冒进。”主薄许忠数来劝道。 “主薄多虑了。细作来报,吕布大军正在荆北和刘景升大军交织,想要分出胜负非数月不可。巢湖太守杨凌因其投效吕布才受太守之重任 ,其人胸无大才,心比天高、智比纸薄,眼高手低之辈,何足惧哉!” “主公可知吕布之女亦在巢湖?其麾下巾帼营远近闻名,凶悍之势不在吕布亲卫之下,传闻以两百人击穿孙权数万士兵,还望主公三思。” “尔等饱读诗书,岂能不知以讹传讹?妇人之勇破万军?哈哈……”刘勋大笑起来。许忠羞愧的低下头,他被一群妇人吓得不敢动弹,传出去还不被人嘲笑? 刘勋收起笑容说道:“本官又岂能不知勿要轻敌,但是孙策小儿曾言由芜湖出兵,由长江水口进击巢湖,一旦让他捷足先登将巢湖拿下,本官兴师动众岂不就成了笑话?如此一来,某务必在孙策之前拿下巢湖,将整个巢湖据为己有,而后用兵合肥,寿春唾手可得。” 刘勋说动众将,迅速奔袭羡溪。刘勋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巢湖西岸数个县的广阔土地收入囊中,只要渡过巢湖,攻下巢县、居巢等地,巢湖郡将会全部拿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濡须坞之战(二) 刘勋打听得陆逊屯兵在濡须水口,抚掌大笑:“陆逊小儿不通兵法,天助我也。濡须水口背靠巢湖,前有我大军,退无可退,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敢背水一战!传令急行军,休走了陆逊。” 刘勋从羡溪直接挥军杀向濡须口。 刘勋见濡须水两岸筑了城墙,两岸城墙以吊桥相通,南北两岸可互相支援,墙上守军整齐深严。刘勋摸着胡须说道:“倒是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陆逊战力如何,恐有一场恶战。” “主公休要涨他人威风,某将这便去拧下敌将首级。”刘勋大将陈锋请战道。 “准。” 陈锋引军一千飞奔至墙外一里处搦战。 城门开处,一骑火红战马,马背上一火红战甲的女子手持一枝月牙戟,身后两百大戟女兵杀将出来。 陈锋挺枪出阵,勒马在阵前大骂:“吕布无将耶?战场岂容女流之辈,杀汝脏某手,坏某名声。汝还不回去给你家男人暖被窝。不……不不,某改变主意了,今必擒你献与我家主公,供我主玩乐。” “哈哈哈……”陈锋的调戏,引起刘勋三军哈哈大笑,没有一丝战场的杀伐气息。 吕绮玲阵前被调戏,冷着脸,用犹如看死人的眼神斜视陈锋,嘴角一丝残酷的冷笑,一字不说拍马挺戟直取陈锋。陈锋见这美貌小姑娘杀来,毫无一丝危机意识,挺枪来迎,一边格挡刺来的月牙戟,一边淫笑道:“小姑娘可不适合战场,要不某家和你找个大榻大战一番?” 吕绮玲脸上的寒冰将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她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暴走。试探性的和陈锋交手两回合,了解陈锋的大概战力之后,突然娇喝:“死!” 陈锋并未将这漂亮的小姑娘放在心上,两马交错之间猿臂舒展,想将吕绮玲揽到怀中,胸门大开,只觉得胸甲被利器穿透,胸膛一凉,他伸出虚抓的双手僵在空中,身体好像被大力拉扯,夹紧马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身体腾空而起。 陈锋慌张的挣扎身处半空的四肢,此时才感觉到胸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头一看,他的身体被这漂亮的小姑娘手中的月牙戟串在空中,对方的动作太快,快到陈锋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就被一击刺穿,恐惧犹如潮水袭来,陈锋的意识陷入无边黑暗。 就在吕绮玲出阵斗将时,她身后的巾帼营步伐未减分毫,直追战马上的吕绮玲。 陈锋刚死,巾帼营迅速杀入兵败之中,一直将陈锋带出来的士兵追杀至刘勋大阵跟前才停住阵脚。 观战的刘勋见大将刚一交锋就被敌将一击刺死,指着犹如一人的巾帼营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两百把月牙大戟整齐划一的动作深深震骇刘勋心灵。 主薄许忠出阵说道:“我军众敌军寡,主公全军压上将之围杀,可一举而定。” “某乃堂堂七尺男儿,对阵一群妇孺亦要以多击少?若是传遍天下,某将颜面扫地。尔且细看,敌军主将是否在城门处列阵准备营救,一旦我军围殴这群妇孺,必趁我军不成战阵之时引军来犯,那是我混乱之兵如何敌之?”刘勋说道。 刘勋声音转为愤怒:“陆逊小儿欺人太甚,闻某来伐,一定是派出这支妇孺来羞辱与某,且看我大战一场!” 三通鼓声过后,刘勋披上银袍金甲,绰枪亲自出阵来战。 两人都不搭话,两马交锋,径直挺枪搏斗。 刚一交锋,刘勋势大力穷的试探吕绮玲,都被她用灵活的招式一一化解,刘勋心中暗生警惕,他不怕对手力量大,就怕这种招式灵活的对手,根本就摸不到对手的衣角。 交手二十多回合,刘勋惊恐眼前这娇滴滴姑娘的武力,心生警惕,不求有功的防备吕绮玲,浑身全无破绽,他人老成精,眼见自己略占下风,招式挥舞得更加小心,先让自己不败的同时寻找至胜战机。 又过了十多回合,吕绮玲虽然不以力量见长,但是招式偏锋刁钻,每每出其不意,攻刘勋于不备,将刘勋杀得浑身血流。刘勋本不愿这么就被一个女子败下阵去,心中发急,越急招式越凌乱,严防死守渐渐开始出现破绽。 “死!”吕绮玲打了这么久,也累得娇踹嘘嘘,突然逮到机会,想一举将刘勋杀死。 凶险万分之时,刘勋左手抵在面门,堪堪避过致命一击,吕绮玲施展出的致命一击仅仅只削掉刘勋半边手掌。 刘勋惊魂未定,忍痛打马急腿,吕绮玲纵马直追,想将刘勋斩于戟下。 “快救主公!”许忠惊惧大叫,指挥将士上前抢夺刘勋。 压阵的陆逊见吕绮玲紧追不舍,正所谓关心则乱,担心吕绮玲有失,慌忙下令鸣金收兵。 吕绮玲眼见就要追上刘勋,听闻身后鸣金声,无奈的带着巾帼营退回濡须坞上。吕绮玲眉毛倒立,不满陆逊关键时刻扯后腿:“我眼看就要抓住敌将了,只要抓住敌将,敌军自退,伯言为何要鸣金?”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陆逊低声嚷嚷,大声解释道:“我看对方战阵深严,你只有两百人,我又救之不急,只能无奈收兵。” 陆逊可不愿意让吕绮玲冒险,他已经布置好了退敌之策,现在只要将刘勋当在濡须坞之外就行,即便挡不住也没关系,只要刘勋知道张虎在他后方捣乱,刘勋一定会回兵救援,巢湖之围就解除了,到时候是追杀刘勋还是放刘勋走就看他陆逊心情了,大局在握他又怎么会让吕绮玲冒险。 刘勋败了一阵不说,他亲自披挂又受伤而回,慌忙退兵倒羡溪大营,打算从长计议。 刘勋躺在榻上,左手缠着绷带,一副忧心忡忡。 许忠探望病情,见刘勋眉头紧锁说道:“主公无须担心,属下猜测陆逊不日便会溃逃,不如推算陆逊逃跑路线进行设伏?” “陆逊今日刚胜得一场,又怎么回溃败?休要诓我!”刘勋怒视许忠说道。 “孙策遣人来报,孙贲、孙辅屯艨冲、楼船在长江口,只须主公一声令下,孙策大军便尊令进击巢湖……如此这般,主公还以为陆逊会死战不退呼?”许忠得意的朝刘勋说道。 刘勋听说孙策水军屯在长江口,不悦的说道:“某还没命令他出击,怎能擅自行动!” “这不是没有主公的命令,孙策屯军在长江口不敢妄动吗?”许忠忙拍马屁。 他们那里知道孙策和周瑜已经带着步兵,绕道乌程过泾县准备前往皖城对岸的虎林渡江,袭击刘勋大本营皖城。孙贲、孙辅率领的船队不过是虚张声势,船上一兵没有。 “那现在如何做?” “今日与主公对阵的女子便是吕布独女,其得吕布倾囊相授,武艺不凡,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不如让孙策出军袭击巢县,让陆逊分身乏术,濡须不攻自破。”许忠建议道。 “如此不是某拱手将巢湖东岸领地送与孙策了?”刘勋不舍的说道。 “届时只须主公一句话,孙策还不乖乖让出?” 刘勋自信心爆棚,相信了许忠的鬼话,他根本就没将孙策这个小儿放在眼中,在天下诸侯面前,年纪轻轻的孙策恨容易就被人忽视了。 次日,刘勋引兵搦战,陆逊死守不出,用弓箭将刘勋强攻队伍射退,刘勋无奈之下退兵打造云梯等攻城器械。 陆逊和刘勋相安两日,互不侵犯。刘勋本来防备着陆逊劫营,到他打造好攻城器械依然不见陆逊一兵一卒,刘勋微微失望。 第四日,刘勋大军出击,在濡须口列好战阵,准备强攻城墙。 城墙上方十分安静,无一守军,直到打开关门,刘勋依然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他费心费力的刚打造好攻城器械,对方既然弃关而走,他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挫败感,难道是孙策大军又长江口进入巢湖,迫使陆逊退兵回援了? “报!羡溪方向有火光传来。”一个斥候快马飞奔至刘勋跟前,报道。 刘勋大惊失色:“陆逊趁我大军出击时绕道烧了我大营?” 刘勋引兵回救,等他回到大营,除了还在燃烧的大营,敌军早已人去。 “追!”刘勋气急败坏:“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陆逊剥皮抽筋!” “主公,一追一跑,我军人多将会成为累赘,如今粮草也被付之一炬,不如以逸待劳。”许忠说道。 “计将安出?” “陆逊从小跟随陆康,陆康坟墓便在庐江,不如扬言将之掘了。陆逊若知我等欲掘陆康之墓,必引兵去卫,破之易也。” “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会不会遭人诟病?” 许忠脸色潮红,一阵愠怒,刘勋居然说他的妙计是下三滥,心中十分不满。 “先等等吧,陆康名声远播,若是掘他之墓有损我威名,不如派孙策进攻巢县。”刘勋想了想,下定决心将巢湖东岸领地送给孙策,他好有时间进攻合肥、寿春等地。 一旦拖延时间太久,刘勋担心吕布得到消息回军救援寿春。 第一百八十七章 濡须坞之战(三) “报!潜山县令急报,其境内有一支大军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尽是焦地,已向皖城方向行去了。” “是何人所为?贼蔻还是贼兵?”刘勋向信使问道。 “传闻是陆逊遣将袭击。” “陆逊!又是陆逊!”刘勋气得咬牙切齿,这几天他追击不上陆逊,陆逊正带兵往石亭方向逃窜。刘勋正高兴陆逊不回军营救巢县,但是他一直没收到孙策回报攻下巢县的消息,刘勋不知孙策军进展如何。 “再探,一定要打听清楚!” 张虎领了五百士兵绕路奔袭皖城,几经周转,终于孤军深入到敌后。他正准备在皖城外面晃悠一圈,然后放一把火表示他来过,好误导刘勋回军。没想到刚一靠近皖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此时皖城城墙上锦旗飘飘,羽甲林立,密密麻麻的守军冷冷的注视着城外这队不速之客。 “刘勋还在后方留下了这么多军队?”张虎惊讶的朝军司马问道。 “末将不知,不过城头上那杆‘孙’字大纛好像有点不对,不应该是‘刘’字大纛吗?”军司马指着城楼上挂的孙策旗帜说道。大纛可不是守将应能持有的,乃一军主将的标注。 “待某去问问便知。”张虎越众而出,直奔城墙外。 孙策大军做贼心虚,以为是刘勋大军回援,战鼓骤响,鼓声密集。无数士兵迅速的登上城墙,箭镞冷冷的指着城外的张虎,谨防他攻城。 张虎看着鱼贯登城,黑压压矗在城楼上的士兵,心中冷汗直冒,他还以为皖城是一座空城,早知道有这么多士兵,他打死也不会到这里来晃悠。 张虎强压心虚,大刀斜指城楼,努力装出一副藐视的样子:“某乃辅国将军帐下大将张虎,刘勋匹夫的心思早已被陆伯言看破,诸位何不开城投降。” “哈哈……”城头上的守军一阵哈哈大笑,指着张虎说道:“小娃娃可退兵回去交差了,某等乃破虏将军孙伯符麾下,皖城已被我家将军控制了。” “你们是孙策的人?”张虎吃惊不小。 孙策听闻鼓声,还以为是刘勋回来了,慌忙点兵上城才发现是吕布军。他暗暗庆幸先一步将皖城夺下,不然庐江又要进入吕布的囊中了。既然吕布军有人来见证,孙策为了将庐江捏在手中,决定卖吕布个好: “某便是孙策。数日前某听闻刘勋大军袭击辅国将军麾下巢湖,某担心辅国将军后方不稳,为了盟友而不顾大军休整,日夜不停前来支援,好在及时夺下皖城,解了巢湖之围。孙策说道。 “如此就多谢破虏将军了。本将必将破虏将军挺身而出之事禀告我家将军。”张虎骑在马背上拱手回道。 “小将军可知巢湖战事如何了?”孙策想多了解一番巢湖的吕布军处境,若是不利,他还真希望刘勋将巢湖拿下之后,他假借盟友之名挥军将巢湖也占下。 “不劳破虏将军挂怀,陆伯言早有准备,恐怕刘勋现在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了。”张虎说完,就要告辞离去。孙策占了皖城比预期要好上无数倍,这下刘勋不得不回军了。 张虎归心似箭,谢绝孙策的挽留,带上士兵往回急走。 一个仇恨的声音朝着张虎离去的方向响起:“这小孽种可是张辽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张辽之子亦有几分张辽的风范也。孙策叹息道。不同人的眼里看到的结果是不相同的,至少张虎就入不了吕布法眼,吕布对这几个后辈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 孙策循声望去,刚刚仇恨的声音是黄柄所发,黄柄是黄盖的儿子,黄盖被张辽阵斩天下皆知,孙策心中暗道糟糕,看黄柄恨极而泣的表情。 孙策急忙安抚道:“某和吕布有盟约在先,张虎又乃吕布麾下重将之子,此时不宜除之,假以时日某必挥军为黄老将军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岂敢或忘。末将无须借主公之手报仇。”黄柄拜谢退下。 看着黄柄退下,孙策回头问向周瑜:“我意放纵刘勋不管,让他在巢湖祸害吕布如何?” “主公这怕是要失算了,刘勋若是听闻皖城有失,又怎么会安心在巢湖攻打吕布,必引兵欲回救。”周瑜说道。 “不错。而且我军要袭击荆南,兵贵神速,若是耽误甚久,刘表得到消息将荆北大军派往长沙布防,得失利弊衡量之下亦可判断出需尽快歼灭刘勋。”鲁肃说道。 “传令三山守将凌操过江袭击无为,截杀刘勋。”孙策命令道。 孙策刚从城墙回到军营,有士兵来报:“黄柄将军令了五百军出东门去了。” “什么!黄柄将军罔顾军令,擅自出兵?”孙策怒道。突然急道:“不好,下令太史子义迅速去救。” 黄柄是什么货色孙策十分清楚,完全和他父亲黄盖没有可比性,他先前和张虎打过照面,张虎生得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黄柄能敌的。因黄盖战死,孙策为了安抚旧部不得已之下才令黄柄继承父职,随军出征。 张虎刚跑出十余里,身后尘土大作:“有追兵?” “应该是了。孙策和主公貌合神离,恐怕是孙策追来了。”张虎心思急转,额头直冒细汗。吕布出广陵时,可是给孙策使过绊子,吕布撤退的浮桥还是张虎搭建的呢。 “怎么办!”张虎朝军司马问道。 “少将军勿急,此地是长江沿岸一带山丘地带,我军只有区区五百人,末将这就派人去打听追来了多少追兵,如果对方人多,我等一哄而散便是,如果对方人少,我等便可将之杀光以整我军威风。”军司马说道。 张虎带着士兵加速逃窜,一边等待斥候回话。 不多时,打探的斥候追上前来:“对方只有五百人,打着一面黄字大旗,追击的速度比我军行军速度还要快,最多二十里之后就能追上我军。” “好!破敌就在今日!”张虎扬眉吐气的说道:“我们继续跑。” “少将军不是说破敌吗?怎么还要跑?” “你笨啊,我们跑得越远,身后追来的敌军就越累。等我们跑累了就找个对方休息,等敌军追上时,我军已经歇够了气,还不将这群累得像个狗的贼兵一网打尽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濡须坞之战(四) 黄柄狠狠的抽打士兵,勒令士兵奋力追击。当他听说张虎在前拼命逃窜时,他心中充满阵阵快意,每靠近张虎一步,他心中的欢愉就多一分。 黄柄追出二十七八里之后,终于看到前方小河边正或趴、或坐的张虎士兵,一面张字大旗歪歪斜斜插在地上,无数张虎士兵正在小河边饮水。 黄柄追上跟前,长矛指着张虎癫狂大笑:“你倒是……跑啊……呼……呼,我看你能……跑多……远!今天某就要用你的头颅来祭奠亡父。” 黄柄一边怒骂,一边拼命踹息。 “列阵!”黄柄大声命令道。 刚刚追来的士兵一个个杵着武器和黄柄一样,拼命踹息,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对黄柄的命令充耳不闻。 “列阵!”张虎起身高喝道。他麾下的士兵比黄柄追兵先到一步,已经勉强歇息够了。这些士兵也不是笨蛋,见敌军个个累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出击的好时机,五百士兵迅速列好战阵。 黄柄见敌军战阵瞬间列好,惊恐的大叫:“快起来列阵,我叫你们列阵,快列阵!” 黄柄连杀几名士兵,在张虎带领的士兵冲到跟前之前勉强列出了一个战阵。张虎士兵以逸待劳,力气十足,瞬间就突破黄柄大阵,杀入阵中。士兵们连日来到处放火,养成一股骄横的气势,刚一交锋,就将前排还在踹息的刀盾手砍翻在地。 张虎得到吕布的指点,张辽又管教得十分严厉,深入阵中所过之处敌军人头滚动。 当太史慈带着士兵赶到战场时,除了留下一地被扒光衣甲的尸体,对方连一把武器也没留下。 “快找黄柄将军。”太史慈在尸体中四处寻找,没发现黄柄的尸体才长出一口气,如果黄家老少都被张辽父子干掉,黄家在江东的地位下滑在所难免,还会严重影响江东军的士气,以后江东军如果碰上吕布军还不被吓破了胆。 “这个好像是黄柄将军的尸体。”一个小兵指着一具胖嘟嘟的无头尸体说道,这具尸体的衣甲也被拔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块遮羞的大裤。 太史慈心中最后一点希冀被泯灭,一般士兵可不会吃得一身肥肉,是黄柄无疑。 “血还没干,敌军还未走远,追!”太史慈查看了一番战场,大声说道。张虎杀了江东大将,太史慈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太史慈带着人马追了下去,山头上一个张虎留下的斥候迅速朝张虎逃离的方向追去。 “报,敌将带了三千士兵追来了。”斥候追上张虎远远大叫道。 “不好!”张虎说道。他杀了江东大将,正心中忐忑,听闻又有大军追来,心中惶恐。 “不如投平春找老将军去?”军司马建议道。他们还以为张辽还在平春,打算去平春寻求庇护。 “可是陆伯言还在濡须坞啊。”张虎说道。 “少将军难道忘了陆大人的安排?这么多天了,高超少将军应该将粮草运往寿春去了。若是战事不利,陆大人也应该撤往寿春了,少将军不用担忧。” 张虎觉得军司马说得有理,他怕身后大军穷追不放,将准备请赏的黄柄人头挂在大路中间,带着人马往平春方向逃了。 “报,孙策率兵两万绕袭皖城,皖城失守,我军被俘虏三万。”刘勋刚把陆逊的两千士兵追到石亭附近,收到大本营快马来报。 刘勋当场被吓得摔倒下马,厉声问道:“李术呢?守将李术呢?某留下三万大军守城,也让孙策区区两万击破?” “孙策以举荐李术为庐江太守为诱,李术开城投降。现孙策命李术为庐江太守,并且留了三千守军守城,其余人众全被孙策移往江东了。逃兵将知道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孙策欺人太甚!”刘勋抓狂道:“某不杀他难解心痛之恨!星夜回军皖城,务必夺回!” 石亭逃命的陆逊大营。 “报,刘勋大军突然开始撤退了。”斥候将刘勋的动向第一时间报告给了陆逊。 “走得是否急切?”陆逊问道。 “非常急切,连大帐、随军粮草等物资都没带走,遍地丢弃。”斥候说道。 “看来张虎建功了。追!”陆逊下令。 刘勋无心恋战,陆逊又怎么会让刘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点上大军追了下去。 这一战是陆逊出山的第一战,也是他独力指挥的,他希望能漂漂亮亮的完胜刘勋,数日来不敢有一丝大意,担心他自身经验不足,在阴沟里翻了船,中了刘勋的诡计,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很多次想要劫刘勋的大营,陆逊都按捺住冲动。 “玲儿不是一直要杀敌吗?今夜就让你杀个痛快。”陆逊朝吕绮玲说道。陆逊真是怕了这个心理暴力的小姑娘,只有让她上战场能博她一笑。 “月黑风高,小心埋伏,多派斥候。”陆逊召集军侯商议,传达命令,然后偷偷对吕绮玲说道:“我带兵为前锋,你为中军。 “这怎么行?”吕绮玲反驳道:“你小胳膊小腿的,一旦一头撞进敌军中去,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来都不知道呢。” “我不是担心你这冒失的性子吗,你看到敌人就兴奋得嗷嗷叫,全然不顾危险,我是个仔细人,由我为先锋,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一头扎进敌军埋伏。” “陆伯言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性格有缺陷了?是不是皮又痒了。”吕绮玲呲牙咧嘴。 看到吕绮玲的表情,陆逊汗毛倒立,吕绮玲又要想办法折磨他了,心思急转:“玲儿误会了,我还没说完呐,一旦我为前锋陷入包围,玲儿不是正好可以救我出重围吗?” 陆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姑娘被吕布宠坏了。他看到吕绮玲就会非常的头疼,如果看不到吕绮玲又非常的心疼,还会控制不住时时想着她,回味着被她的折磨。 “放心去吧,我会保护你的。”吕绮玲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将月牙戟拍得哐哐直响。 陆逊迅速带着士兵逃离吕绮玲的视线,终于出来了。可是他又心不在焉,频频回头寻找中军中赶来的吕绮玲。 刘勋大军调度,轻便远比不上陆逊的一小股兵力灵活,第二天下午陆逊就追上了回师的刘勋。如果不是陆逊行军小心翼翼,昨天晚上就能追上刘勋大军,好在这一路都没有埋伏。 陆逊在刘勋营地处不远的密林中选一地为临时休息之所等待吕绮玲到来。 “不得生火。”陆逊下令道。 “可是敌军正在生活做饭,我们还腹中空空。”士兵们看着远处正在忙碌做饭的刘勋士兵,不满的说道。想象着别人喝着热乎乎的食物,他们空着肚子观看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陆逊阴险一笑:“大家先休息一番,等他们做好了饭菜我们就去全部砸掉,让他们白忙活,气死他们。” 陆逊非常狡猾的说道,想要安抚这群士兵,就要有比较,让对方比他们更惨,给他们寻找心理平衡。果然,陆逊说完之后再也没有士兵抱怨不能生活做饭,一个个正在憧憬着去砸掉对方的大锅。 刘勋刚埋锅做好饭,突然山林中杀出两千敌军。 陆逊带着士兵出了密林,迅速接成大阵,他居阵中指挥士兵冲击刘勋部曲,吕绮玲攻击敌阵侧翼。刘勋忙着赶路,迎敌四周没有建寨栏,外围的士兵正要吃饭,武器刀具全被丢弃在一旁,乍闻敌军至,仓促间抵挡不利。 刘勋令许忠断后,拔马便走。 行至傍晚,大军行至潜山城外,刘勋回视,士兵疲惫,将士带伤。 斜刺里一军江东士兵截杀而出,刘勋大败,逃往夹石。 刘勋逃进夹石城中依然惊魂未定,召集军中残存将士商议对策:“如今大势已去,诸公有何破敌之策?” 一幕僚出列说道:“孙策踞庐江非吕布所愿耳,不如向寿春求援。” “某轻信孙策巧言,无端伐吕布,其必怀恨在心,未必来救。”刘勋摇头否定道。 “主公与江夏黄祖有旧,不如请求黄祖来援。主公何徐州之主刘备亦是同宗,不如求情刘备来救。”幕僚衡量一番说道。 黄祖收到刘勋求救信,派他儿子儿子黄射率精锐水军五千人来援,想击溃江东水军进而全面控制长江水域。孙策令孙贲、孙辅率领人马驻在潜山和石亭牵制夹石的刘勋,他自己挥师进攻江夏来犯水军。 刘备接到刘勋求救,召集部下商议。 “听闻曹操正在点兵,不日将来犯我徐州,今闻同宗受困,又不忍坐视不理。诸位可有妙计教我?” “我以为这是天赐良机。吕布陷入荆州作战,与刘表大军僵持在宛城,主力军士尽数迁往宛城欲决一死战。此时寿春空虚,主公可借出兵相救之名夺下寿春以为后路。倘若徐州战事不利,抵挡不住曹操大军,可退往寿春暂避曹操锋芒,而后图之。”陈登对吕布恨之入骨,吕布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让他越发憎恨。 曹操讨伐刘备占据大义,刘备心中有鬼,对对战曹操毫无底气,对陈登设想的退路非常赞成:“何人可当此大任?” “糜芳将军可胜任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张绣斩将 吕布这几日心绪不宁,自从接到寿春战报,陈昂言刘勋大军攻打巢湖开始,吕布一直担惊受怕,那里不光有吕绮玲还有陆逊这样一位大才在,一旦有所折损,对吕布的打击十分严重。 “主公,袁绍缴文已传遍天下,其屯兵在延津。主公还不响应袁绍的号召,声谴曹操毒杀贵妃吗?”陈宫在宛城东门找到一直等在城门处的吕布说道。 “可是巢湖还没消息传来。张虎、高超、玲儿、陆逊俱在巢湖,我心絮乱。”吕布说道。 “战局变化莫测,一旦错过良机,再难找到进兵关中的机会了。”陈宫劝道:“此乃天赐良机,曹操全部力量都被袁绍牵制住,此时是攻击关中的最好时机,一旦曹操击败袁绍,曹操腾出手来,我们再想攻打关中将会面对曹操在身后的夹击。” “吕蒙控制住武关了吗?”吕布问道。 “武关已扼守在吕蒙手中了。” “龚都刘辟裴元绍三人呢?” “他们正在绳池、永宁等地鏖兵破坏。” “传我将令,张辽为主将,郝昭为副将刘晔为军师袭击函谷关,而后将我手中密诏公告天下,邀天下诸侯共同伐贼。”吕布终于下定决心,向关中用兵。他作为父亲担心女儿,作为主公更要对三军将士负责。 “陈宫为主率领徐璆、邓义、舒邵、阎象等人指挥士兵将宛城粮草移往南乡,准备由武关道运往关中。”粮草的路线只能是武关道比较安全,如果从弘农官道运送,很有可能会被人劫走。武关道虽难行走,好在安全,这条路除了南部出口的内乡以及北部出口的武关需要防备,道路中间路程不需要堤防敌军。 “徐庶、高顺二人防守宛城,谨防襄城曹仁偷袭。贾诩为军师,我为主将,张绣、纪灵、雷绪各引本部出兵安众。”文聘、黄忠、张允屯兵在安众虎视眈眈,有他们在,吕布不敢放心的将一座空虚的宛城留下。 当日,吕布张贴缴文,声讨曹操以下犯上,扬言大将张辽统兵一万绕嵩山,由虎牢关绕攻许昌。 吕布领军三万来犯,早有探马报知安众主将张允。 张允忙聚将商议退敌之策。 刘虎出列:“吕布若来,某愿为先锋,纵马先杀他一阵。” 文聘劝道:“吕布麾下奇谋之士无数,善战之将难数。前些日的一阵少将军忘了吗?我们连吕布手中那支骑兵的边都没碰上就被他杀得大败而归。 中郎将黄忠出列说道:“某请战。凭某这一口刀一张弓便可将吕布斩杀在阵前。况且我荆州数万带甲之士拱守在城内而不敢出城接战,岂不沦为笑柄。” 吕布威名满天下,黄忠早有耳闻,正所谓武无第一,黄忠一直不服吕布武力堪堪有天下第一的趋势,未逢敌手。黄忠一直想找这样一个对手较量一番,他对自己的武艺是十分的自信。 “刘荆州只教我等谨守安众,防备吕布大军南下,可没说出城接战啊。不如由黄老将军先迎战吕布,若交战不利,再退城死守。”张允说道。他接到刘表的命令就是防守安众,蔡瑁屯兵到赞县,防备郑下到南乡、房陵一线的吕布军以借道为名滋事。 次日下午吕布大军便抵达宛城城下。 张允登上城墙大声责问吕布:“我主刘荆州待汝不薄,数番恩惠,尔不思回报反复犯境,真小人也!” “刘荆州高义,布承了他这翻人情。然你等宵小之辈虎视宛城,我和刘荆州可有言在先,彼借道与我,我将汝南、宛城等地相送与他,他虽将房陵等地守军撤走,但是在安众屯兵垂涎宛城,我又岂能安心用兵?此理想必张将军比我还要明了,张将军不如退兵倒邓县,安众作为两家缓冲地带如何?只要我将宛城粮草运到房陵,必将宛城拱手送上。”吕布真诚的说道。能不打这一丈最好还是不要打为好。 “足下反复无常,难以让人相信。如同足下所言将传国玉玺送往荆州,至今不见玉玺去向。”张允反驳道。 “传国玉玺乃国之大器,某本欲送往许昌,又闻贵妃遇难,曹贼把控朝堂,难以决断。刘表数次索要,莫非心怀不臣之心?”吕布张口诬陷道,最先勾起刘表霸占玉玺**的可是吕布。不过吕布早就做好了不给他的准备。 “匹夫口出诛心之语,谁与我杀了贼人。”张允大怒,居高临下的指着吕布说道。 “不须诸位将军出马,某定斩贼将于马下。”一员年轻小将在张允身后大声应命,张允循声看去是他亲信吕介。 张允大喜,遂命人取来黄酒一斛:“吕将军请满饮此斛壮胆。” 吕介仰头豪饮,毕,将青铜斛用力一掷,镶进土墙之中,迈步下了城墙点齐一千士兵飞奔出城。 吕介阵前纵马来回飞奔营造声势:“吕布匹夫速来受死。” “此人太过嚣张,何人将之斩了。”吕布指着对面的吕字将旗说道。 话音刚落,张绣抢先说道:“某愿往。” “某亦愿往。”雷绪、纪灵二人不服,争抢道。 “某新投,寸功未立,二位将军休要争抢。”张绣毫不相让。 “张绣先应,理当张绣出战。”吕布最终说道。吕布大阵徐徐后退,退出两箭距离供双方斗将所用。 吕介立在阵前,一副胜券在握,大大咧咧的朝张绣说道:“来将通名,某掌中撼山戟丈二长,重五十斤,从不杀无名之将。” “我管你是谁!”张绣打断吕介的啰嗦,挺枪拍马,直取吕介。 吕介被张绣打断露脸的机会,大怒,亦挺戟便迎。战七八回合,张绣寻了一个破绽,长枪便绞,满天残影组成一只择人而噬的银白色枪影凤凰。 吕介只感觉到握戟的手臂剧烈疼痛起来,骨头好像被人一点点敲碎一般,敌将的长枪每击打一次他的戟杆,他便痛苦一下,对方的动作快到他还未能舍弃撼山戟,他的整只手臂便失去了知觉,引以为傲的撼山戟也跌落到地。 刚一交锋,吕介右手便扭曲的挂在脖子上,吕介心中大骇,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股嚣张劲,料敌不过,勒转马头就想逃回阵中。 张绣驱马追上,在吕介回顾时一枪从他不可思议张大的嘴巴中刺入,脑后刺出。 第一百九十 战黄忠 城头上荆州众将看得真切,吕介不出数回合便被阵斩于马下,众将骇然而不敢妄动。 吕介身死,张允一声冷汗,他的武艺远不如吕介,如何自保?张允想起他新得一将,回头寻之:“文长不是言尔之勇吗?何不下城厮杀一番?” 魏延抚须说道:“吕布骁勇,独斗刘关张三将及曹操麾下六将天下皆知,某自愧不如。” 魏延在荆州得不到重用,而他怀中揣着吕布所相邀请的信,言他乃不可多得地大将,许诺若投奔必委万军大任。魏延出了襄阳本打算北上投效吕布,后来几思几想,决定潜伏在张允身边,送吕布一个大礼以为进升之阶。 文聘回头巡视,众将目光闪闪,不敢与他对视,文聘长叹一声,看来吕布军威名在外,将士丧胆。文聘无奈起身准备应战,一声中气十足的洪钟声响起:“宵小之辈岂容阵前嚣张。” 文聘慌忙出列拦住:“岂敢劳烦老将军出马,末将愿先战一场,倘若不利,老将军再战之不迟。” 文聘将本部八千步兵全部拉出城来,他担心一旦斗将不利,又像先前吕介部曲一样被敌将纵兵剿杀。 “末将去战!”文聘才出城门,纪灵不等吕布点将,自告奋勇的说道。 “此人是文聘,其勇力过人,纪灵将军可要当心了。”吕布告诫到。文聘的能力在用兵方面,个人武力在历史上并不十分出众。吕布非常放心的将文聘交给纪灵来对付,他要留着精力打城中的黄老头呢。 文聘刚引军列好战阵,纪灵便杀到了跟前,两人尚未搭话就厮杀开来。 两人俱是使刀。刀式讲求勇猛,势大力穷,气势凌烈。两人厮杀起来铿锵声不断,火星四溅。文聘的武艺比纪灵要高上一分,刀刀不离纪灵当胸。纪灵三尖刀上呼下应,被迫防守,形势十分危险。 吕布一边堤防纪灵不测,一边寻贾诩问计:“文和先生觉得如何才能攻克安众?” “明公手下谋士如林,我一垂垂老朽,那有什么计策。”贾诩一如既往,绝口不说一计。 “眼下只有先生在我身边,还请先生为我谋一计破敌。”吕布恳求道。他只带了贾诩一人出来,就是因为贾诩不设谋,吕布打算逼逼他。 “荆州军精锐异常,远比明公士卒,只能智取而不能力克。明公只须全力迎敌,我或许有计可破。”贾诩说道。 “不是诈败诱敌?”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城中至少有两员悍将善于用兵。黄忠其人征战数十年,虽无大胜之战,亦未有败绩,不可小觑。文聘若如明公所言,善于用兵。那么,两个善于用兵的人不能在战阵上击败明公,明公觉得他们会安分的窝在城内谨守城池还是另辟蹊径?而明公所言诈败诱敌,黄忠久经战阵,未必不会识破。如此只需真戏真做,方可让敌军上当。”贾诩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贾诩提醒,吕布立马就回味过来。吕布继续认真的看着战场上的厮杀。 五十回合以过,天色渐晚,吕布命人多举火把,将城下照得通明。七八十回合之后,纪灵渐渐乏力,身上增添了不少伤口。见纪灵不敌,吕布正要鸣金收兵,招回纪灵,雷绪挺枪出阵: “勇义休慌,某来助你。” 吕布脑门布满黑线,一直是他被敌将群殴,什么时候他这一方需要群殴了。 雷绪武艺虽然远比不上文聘,但是纪灵和文聘鏖战百余回合,文聘已然力竭,在两将夹攻下岌岌可危。 “看箭!”文聘荡开雷绪的攻击打马回走,一边败退一边拈弓搭箭直取因伤势而动作不灵便的纪灵。 弓弦响处,纪灵应声落马。 雷绪不管纪灵生死,直追败退的文聘,想将文聘剁于马下再斩敌一将,立下大功。 张绣见文聘败退,驱兵追杀文聘部曲。吕布派人抢回纪灵,检查一番,他被射中锁骨,虽重伤所幸无性命之忧。 “文仲业莫急,某来也。”声音响处,一须发皆白的老将骑着一匹老马倒提一杆凤嘴尖刀,马背上斜挂一张大弓,弓长如人身,一看就非常人能将其拉开。 雷绪见是一老将当住城门,让他功亏一篑,心怀岔怒:“来得正好,看某立功。” 吕布见城门处的老将惊疑不定的朝周边小将问道:“来人可是黄忠?” “正是此人。”诸将中有人应道。 “鸣金,快!”吕布慌忙下令,他自己提着方天画戟迅速杀往城门处,想凭赤兔马的速度将雷绪救回。 雷绪到城墙下的安全地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黄忠的头颅,幻想着又立一功。就在此时,身后鸣金声想起,雷绪回顾本阵,只见吕布亲自杀将出来,他心中泱泱不快:“吕布定是见对方是一老将,特来逞威。” 雷绪听到鸣金声,迟疑不定,不舍就此将这老将的人头错过,又不敢违背吕布意愿,僵在当场。` 雷绪的迟疑举动给黄忠近身争取了时间,黄忠靠近身前,白须无风自动,冷眼扫视雷绪:“记住某叫黄忠黄汉升。” 黄忠话音刚落,举刀猛喝:“屠龙!” 凤嘴尖刀快如闪电,雷绪来不及反应,从肩膀到腰间被斜斜一刀斩为两段。 “着。”吕布见雷绪没有第一时间逃离,便猜到了结局,依然不舍麾下将领生死,在黄忠出刀时便迅速射出一箭,期待能将黄忠逼退。黄忠此刀太过迅速,箭未到,刀先至,将雷绪当场阵斩。 黄忠一刀划过,凤嘴尖刀自下而上,将吕布射来的一箭扫飞。 “好箭术!”手上传回的反震巨力,黄忠脱口说道。他就是箭术高手,从先前接下吕布射来的这一箭便将吕布的箭术估计了个七七八八。 吕布冷着脸注视黄忠,这个老家伙在他眼皮底下杀他大将,怎么能不恼怒。吕布当然非常欣赏黄忠的武力,前提是要能抓住黄忠才能招降,想活捉一个一流武将比击杀要艰难无数,就是吕布加上张绣、纪灵、周仓一同围攻也不一定能将活的黄忠抓住。吕布宁可斩杀黄忠,也不会将他留给敌人。 “听闻南阳黄忠箭术超群,兼万夫不当之勇,奈何藏身荆南,天下无人知晓,与一般武夫无二,惜哉。” “来将通名,某黄忠不斩无名之将。” “吕布。”吕布收拾心情,黄忠是少有的高手,他七八年后都能和关羽战个平手,现在不过五十,力量还未完全消退,其现在的武力比历史上战关羽之时只高不低。 “吕将军威名如雷贯耳,某还以为是一穷凶极恶的大汉,没想到是一白面小生。老将今日献丑讨教一二。” “老将军过谦了,以老将军之勇,某不敢言必胜。” 吕布谦虚的话落在黄忠耳中十分自傲刺耳:“某以为某所学之术如同先师般无所用处,没想耄耋之年才得以施展,也算不负所学。” “就是你所说的屠龙术?”吕布心中警钟大作,‘屠龙术’他是知道的,《庄子》中就有这么一则典故,朱泙漫学屠龙术于支离益,三年技成,而无所用。 “某穷其一生,未得其精髓,献丑了。”黄忠言摆,举刀突刺试探吕布。 吕布抡戟格挡,刀戟未撞上,黄忠手腕一翻,尖刀左右跳跃,奇诈诡秘,刀势快疾。黄忠用倏忽纵横掩饰进攻意图,寻找吕布的破绽。 方天画戟不但可以当矛、枪、刀来使,还可以当做锤。既然黄忠的招式让人眼花缭乱,吕布决定以力破巧,大喝一声。 “锵!”刀戟相撞。黄忠胯下老马承受不足力量,四蹄倒退。吕布稳健在赤兔马上迅速追了上去。 吕布号称无双武将自然有他的长处,单论使用大刀或许比不上黄忠,但是他精通无数种武器,方天画戟集很多武器的特点于一身。 逼退黄忠,吕布招式变化莫测,时而施展枪法,时而施展刀法,时而重击,时而灵巧,汹涌攻杀黄忠。 黄忠也是以臂力见长,他的臂力并不次吕布多少,两人越战越猛,双方士卒喝彩阵阵。 八十多回合之后,吕布和黄忠尽是全力拼杀,两人大汉淋漓。吕布见黄忠胯下战马嘴边有白沫溢出,看来是累得不轻,黄忠被马头挡住视线,还未发现。吕布心下已有决意。 吕布故意猛攻,又二十回合之后,黄忠坐骑的白沫越来越多,牵着一条线往空中挥洒。 黄忠终于发现马匹口吐白沫,再看吕布坐下赤兔马,心中一惊,他已经想到吕布猛攻是有所图,黄忠心生退意,想趁吕布不留神之间退走。 他越想退走,吕布缠得越紧,方天画戟就像一条死蛇牢牢将他缠住,抽身不能。 “死!” 黄忠一门心思想要退走,打到现在,他已经力竭,而反观吕布还有余力,心中杂念太多,招式凌乱之际听到吕布大喝一声,心中剧震,心知吕布又是想要较力,黄忠避无可避,举刀招架。 “哐!”电光火死间一声巨响。 黄忠胯下战马嘶号一声,四肢在也承受不住巨大力量,软趴趴的跪倒在地。黄忠长刀杵地,身体在战马倒地之前迅速由马臀处滑下。无视倒地抽搐的战马,黄忠紧紧握住凤嘴尖刀死死防备吕布突然发难。 第一百九十一 黄忠偷营 (喜欢本书的读者,来纵横小说阅看正版哇,订阅有点惨淡,一天花不了两毛钱,支持一下~~嘿嘿,欢迎加群。) 吕布策马至黄忠马尸前,用画戟挑起黄忠挂在马背上的长弓,用力拽了两下。 “你得到麒麟弓。”系统音响起。 麒麟弓:黄忠专属武器,装备后增加4%攻击。近距离命中敌人将会造成剧烈撕裂效果。 “六石硬弓!”吕布惊呼一声,他以为天下间能拉开六石弓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的弓也是六石弓,要是让他偷袭射中,身上还不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黄忠见吕布轻易就拉开六石弓,心中的波澜不比吕布小,他也小觑了天下人。 “黄老将军不如降我,如何?”吕布起了爱才之心,其实吕布一直都想招募黄忠。 “要战便战,某岂会因苟活而失了晚节!”黄忠拖着长刀,神情决然。 吕布见黄忠毫无投降意思,因他失了战马,前方城下的荆州士兵蠢蠢欲动,想要抢回黄忠。吕布心中衡量半天,即便黄忠没有战马,想在敌军围攻来之前杀了黄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将军威猛如斯,某一见如故,今且饶你一命,等明日你换马再战。”吕布在黄忠差异的目光下跳下战马,手中多了一只酒杯,拿出一袋酒满上。 “你这是何意?”黄忠不解吕布为什么在阵前喝酒的意图。 “某敬佩老将军之勇武,特敬老将军一杯。”吕布东拉西扯,在双方士兵注视下请黄忠喝酒。吕布故意这样做,让城上的张允看到之后,对黄忠心生怀疑。 黄忠接过吕布抛过来的酒袋,昂头豪饮一口,突然见到吕布嘴角边的一丝阴笑,他心中咯噔一下。 “匹夫欲害我耶!”黄忠将酒袋砸向吕布,挺刀来刺。吕布早有防备,假装慌张翻身上马退回本阵。 吕布将黄忠的硬弓抛回,边跑,边扬声说道:“老将军休要忘了约定,某知老将军箭术了得,可射杀之。” 吕布大军来得快,退得也快,在黄忠惊疑不定的神色下如潮水般般迅速退走。 黄忠提着长刀步入城内,城上的张允冷着脸看着黄忠,怒道:“我看你必有二心!” “末将之心忠心耿耿,何来二心一说?”黄忠大声辩白道。 “你阵前失马,吕布为何不杀?难道吕布是善男信女之辈也?你二人阵前把酒言欢,置三军将士于何地?”张允余怒未消。 “请将军明断,如果吕布和老将军如是有所勾连,吕布为了避嫌也不会在阵前与老将军把酒言谈,此必是吕布奸计。文聘出列劝道。 一旁的魏延见张允有松动之意,进谗:“刚刚吕布离去之前,末将好似听其说‘射杀之’之类的话,只是尚未听清……” “我等也好像听见了。”张允麾下亲信纷纷作证。 魏延继续离间道:“末将曾听人言,黄老将军自持战功赫赫,征战数十年,与刘荆州出生入死,好似对将军为主将坐镇安众颇有微词,昨日末将还听到军中有蜚语呐。” “什么传言?”张允脸色如寒冰,死死瞪着黄忠。 黄忠大怒,想将魏延一刀斩死。 “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魏延避开黄忠的攻击,闪身躲到张允身后。 “讲!” “军中好像有别有用心的人造舆论,言将军是靠刘荆州的裙带关系才坐稳主将之位。 张允听了暴怒不已,他最怕别人说他是靠他舅舅刘表的关系才坐到高位的,而在安众这个城能和他争权的只有黄忠一人而已,文聘不过是一小将而已:“左右给我拿下这老匹夫。” “某无罪,必是小人诬陷。”黄忠怒喝道。 “若不斩汝,必为后患。拖下去斩首示众。”张允说道。 文聘劝告道:“临阵杀上将动摇军心。吕布新来,天黑方才安营下寨,此时尚未立稳大营,不如遣老将军带兵袭击,将功补过。” “某再给你一次活命机会。速去饱食一顿,今夜二更便带你本部前去劫营。”张允说道。 魏延回到兵营,迅速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亲信射出城外。 吕布白天攻城,退兵下来才有时间扎营,他当然也想荆州士兵趁他扎营时来劫营,即将扎完大营也不见荆州士兵前来劫营。 “先生觉得荆州军会来劫营吗?”吕布找到贾诩问道。 “不知,先前阵前我军威猛无比,只要荆州诸将不是太蠢就会明白久守必失的道理,想要击溃我军就只能兵行险着,明公时时堤防便是。”贾诩说道。 “报!城内有人射出消息出来。”一个巡逻士兵拿住一支帮着布条的弓箭递给吕布。 吕布看完,脸上一遍喜色:“原来魏延在这里。” 吕布早就得到细作从襄阳传回消息,说魏延已经挂印离职,去向不明。吕布一直在等魏延上门来投,没想到魏延潜伏到张允麾下,想送自己一份大礼。魏延这个人在历史颇有争议,到底是不是反骨仔吕布不知,但是魏延统兵能力不能否定。 吕布和贾诩对视一眼,贾诩点了点头。 二更时分,黄忠倾兵而出,摸黑往吕布大营杀来。远远朝营内观看,吕布士兵正在埋锅造饭,好似刚搭完大营,一派忙碌景象。 “天助将军也,吕布士兵还未食饭,此时杀来断然不备。”军中副将说道。 “吕布用兵不至于如此疏忽,我们沿路未见哨兵,恐有诈耳。”黄忠按刀说道。 “将军忧虑了,吕布新胜一阵,心中骄狂,故有此轻敌。” “我有军令在身,若是一战不接,无法向张允交代,反落下暗通曲款的口实。”黄忠担心有埋伏,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攻营。 “敌袭!敌袭!” 黄忠部曲摸到辕门处,终于被吕布守军发现,高呼预警。 “杀!”黄忠高举战刀,率先往大营内杀入,他部曲所过之处,吕布士兵迅速四散逃离,逃离时顺带将眼前做饭的火堆四处丢弃,引燃堆积在一旁的柴火。 黄忠士兵穷追不舍,士兵没杀到一个,反而将吕布大营弄得乌烟瘴气,四下着火。 “火势怎么会燃得这么迅猛?”黄忠刚驱兵追到大营中间,四周大火蔓延开来。 “中计了,快退!”黄忠见吕布军虽四下溃退,却在自家大营到处放火烧营,反而不见吕布大军去向。 第一百九十二章 擒黄忠 吕布大营四下火起,吕布又在风口立的大营,一霎时,四面八方俱是大火袭来。黄忠部曲乱窜躲避,自相践踏,着火者不计其数。 黄忠冒火突围,突出大营召集部众。 忽然,满天箭雨飞来,黄忠还没来得及庆幸,在箭雨的袭击下,死伤迅速扩大。放眼看去,左右两军拦路,右边端坐在战马上的是吕布,左边挺枪勒马的乃张绣是也。 “全军将士听命!前进无路,后退烈火,随某死战!”黄忠还刀于马背,一把抓起长弓。 又是一遍乱箭射来,黄忠惊怒连连,提弓回射。弓弦响处,轰杀一排持弓的吕布士兵。 “你的对手是我!”吕布勒马横冲,先张绣一步截下黄忠。 吕布身后的李大目迅速带领死亡军团杀向黄忠身后的部曲。 “死!”黄忠含怒射击,箭矢迅猛异常,左右开弓射杀围攻上前的吕布士兵。 “休要猖狂。”黄忠当着吕布的面射杀士兵,让吕布十分恼怒,搭箭拦击黄忠射出的箭,十分幸运的在半空将黄忠射出的重箭击落。 “来得好!今日就让我会会‘人中吕布’。”黄忠舍弃狙杀小兵,左右开弓犹如连弩,箭矢一支接一支,铿锵声不断,弓弦声好似引起共振,十分刺耳。 “连珠箭!”吕布被黄忠的动作惊得差点跌落下马。六石弓的连珠箭,手臂要承受多大的反震之力?这黄忠是铁打的吗? 吕布不敢大意,夏侯渊曾经射出的连珠箭就让吕布难受至极,黄忠六石弓射出的连珠箭只有过之。 “喝!”吕布慎重的将龙蛇弓拉成满月,眼神锁定飞来地五支箭矢。箭镞在空中首尾相接,连成一线,一箭中箭箭中,躲过一箭未必能躲过后面追来的箭矢。 箭镞的速度十分迅捷,吕布死死瞪住,不敢眨眼,手中弓箭引而不敢发,他在寻找最佳的格挡时机,箭芒突击驱动的冷风刮得吕布面颊抽蓄。 “喝!”吕布放开弦。箭尖推动一层气浪,丝毫不差,只命黄忠连珠箭的第一支。 没有飞沙走石,耳边莎莎声传来。吕布满弓一箭,箭头瞬间击破黄忠的箭头。追尾的连珠箭从后切开箭杆,箭杆犹如篾条分往两边。 最后一支箭推着前面四个箭头,巨大的力量将吕布射出的一箭击打得倒飞回来。 吕布早有防备,他可没自大到一箭就将黄忠的连珠箭尽数击飞,他只是想阻一阻速度。吕布不敢怠慢,提动缰绳,赤兔马和吕布征战数年,配合默契,前脚离地,身体迅速转向,在连珠箭击中吕布之前堪堪避开。 箭头擦着吕布脸颊电闪而过。 吕布回视黄忠,黄忠手臂受到连珠箭的反震,正在微微颤抖。 “老将军还能战否?”吕布一边说,一边弯弓搭箭。 “再战!”黄忠咬紧牙关,提起凤嘴尖刀朝吕布勒马冲锋,当头朝吕布斩来。吕布弯腰躲过,弓弦一声轻响。 黄忠急忙闪身欲躲,那知是吕布放的空箭。 就在黄忠闪身欲躲时,弓弦再响。吕布不会连珠箭,只能以此办法吓唬黄忠,第二箭才是杀着。 “啊!”黄忠猝不及防,正中肩胛。黄忠伏在马背,战刀横扫,死命往前冲锋。 “哪里走!”张绣上前截住黄忠,拦住黄忠的去路。 “大家并肩齐上,生擒黄忠!”吕布大喝一声,黄忠受了伤,正是生擒他的时候。提起方天画戟先缠住黄忠。他想要击杀黄忠一个人就行了,但是想要生擒正在拼命的黄忠,吕布独自一个人还真办不到。 张绣、 魏越、李大目、周仓就连受伤的纪灵也纷纷加入战团,五人围攻黄忠。 黄忠反手拖刀,想将缠住他的张绣斩杀。张绣枪法精湛,死死将他缠住,吕布虽厉害,心中无杀气,处处留手,黄忠虽然险象环生,偶尔还会受到吕布的保护。 “从来都是本将被人围攻,老将军被本将带人围攻,有何感想?”吕布一边挑开黄忠的杀招,一边保护黄忠。 “某自知不是吕将军对手,唯死战耳。”交手这么久,黄忠已经清楚他与吕布的差距,吕布围攻他不过是想要生擒罢了,想到此处,黄忠心存死志,亡命搏杀。 “下来!”李大目是步将,没有战马,趁黄忠不留意,霸王枪狠狠击打在黄忠马腿上。 黄忠不备,滚落下马。李大目和周仓两人扑身上前,将黄忠按在地上。这两人都是以力量见长,黄忠一时挣脱不开,众军上前用索绑缚。 “明公可佯装为黄忠败兵逃回安众,趁机诈城。”贾诩上前说道。 吕布命令死亡军团换上黄忠部曲的衣甲为先锋前去诈城,张绣为侧翼接应,吕布带中军攻城,受伤的纪灵在后方安营。 行至半路,月色下一支荆州士兵杀来。 原来是黄忠溃散的部曲逃回安众,文聘带兵来救援。文聘发现前方有一支本方部曲惊慌而来,按住马头喝问道:“敢问黄老将军何在?” 李大目声音洪亮,转头夸赞的指向吕布大营方向:“老将军深陷重围,我等特回来搬救兵。” 李大目一边说,带着士兵速度不减的朝文聘大阵窜来,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止步!”文聘厉喝道,弓箭手拉开弓弦,箭镞冷冷的对准死亡军团。 “将军快救救我家老将军啊,他正被敌将围攻……”李大目哭丧着脸,无视弓箭,迅速靠近。 “这个大眼睛是吕布手下大将!”文聘麾下有人认出李大目,他拳头大的双眼太过醒目。 “放箭!”文聘一声令下,遮天蔽日电闪而来。 “举盾!”李大目麾下士兵迅速拿出藤牌,将大阵内的士兵全部遮盖起来。藤牌是吕布军中新式盾牌,轻便易携,毫不影响大军行军。 藤牌将死亡军团大阵严实遮挡起来,无人中箭。箭雨之后,整个大阵迅速朝文聘大阵冲击。 “铁蒺藜出击!”文聘见敌军冲来,大阵两边分开,十匹战马两边分开,拖着一条长长的铁蒺藜串成的长索圈向死亡军团。 这是文聘被吕布骑兵攻打之后,文聘想出来克制吕布弓骑兵机动性的杀手锏,他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铁蒺藜迅速的将李大目士兵围在中间。 “驾!”马背上的骑士狠狠抽打战马。战马吃痛,着力狂奔,铁蒺藜瞬间绷紧。 “顶住!”李大目藤牌顶!顶上铁蒺藜,不让铁蒺藜合围,突破藤牌防御。 藤牌防御刀剑十分称心,可一旦表面受力不均便软趴趴的耷拉下来。藤牌根本就防不住铁蒺藜捆绑过来。外圈的死亡军团瞬间便被铁蒺藜刺伤刺死。 “驾!”骑士见铁蒺藜死死克制敌军,更加用力的抽打战马。 铁蒺藜更加迅速的压缩死亡军团活动的空箭,铁蒺藜围成一个圆圈将死亡军团纷纷刺死。一条满是倒钩的铁蒺藜绳索上挂满无数血淋淋的碎肉。 铁蒺藜每紧一分,死亡军团中便传出数声惨叫。 “拼了!”李大目一把抓住面前的铁蒺藜,铁蒺藜上的倒钩瞬间洞穿他的手掌,李大目咬牙将之高举过头,让士兵从下方钻出冲杀敌军。 对方骑上更加卖力的抽打马匹,想挣脱李大目拽住的铁蒺藜,李大目的身体被带着急速狂退,死死抓住不放手。他倒退二十余步,脚下步伐倒退不赢,身体四仰八叉地栽倒在地,在也无法握住铁蒺藜,手臂一轻,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李大目爬起身,低头一看,他手掌上的血肉全被铁蒺藜上的倒钩撕扯光,整个手掌只剩下光秃秃的无根指骨。 “我废了!我和你们拼了!”李大目目眦尽裂,他的霸王枪先前就遗失了,李大目弯身捡起一把长刀,单手倒提跟在死亡军团身后杀如敌阵。 死亡军团遭逢强敌,牺牲惨重,个个眦牙怒目,不退反进,顶着文聘长枪兵突刺杀进阵中。当身体被敌兵长枪刺中,在倒下之前,也要将手中武器刺向敌军。 死亡军团悍勇不可当,人人不惧死。杀进阵中仅剩三百余人,这三百人在文聘大阵内左右冲突,以命换命,将文聘八千士兵的大阵冲得溃散。 “长枪兵突击,刀斧手护卫!”文聘迅速变阵,让刀护手贴着长枪兵,长枪兵突刺,刀护手保护。 “咚咚咚!”侧翼战鼓震天,一面张字大旗迅速杀来,生生撕开文聘大阵的侧翼。 “二队列阵拒敌!”文聘果决的放弃被张绣大军击溃的侧翼前阵,利用前阵拖延,迅速指挥二对列阵迎敌。 张绣部士兵杀到时,文聘已经列好二阵,一排排的刀盾手死死顶住张绣部冲击。文聘部曲精锐程度远超吕布大军,人数也占优势,长枪兵每从盾牌空隙间突刺一次,必定能扼杀一排进攻的吕布士兵。张绣一时无法突破文聘大阵,反而无数士兵送命到盾牌之下。 越杀越多,荆州军盾牌下方堆积了一座尸山小丘。 文聘眼见胜利在望,这支在大阵中间悍勇的军队剩下不足百人,张绣外围攻打的军队急速减员,只要文聘稳住阵脚,待他反击时,张绣士兵必然溃败。 第一百九十三章 破安众魏延立功 “咚咚咚……”远处鼓声震天,一条火龙绵长数里。 “喝……喝……喝……”敌军每走一步,发出震天喝声,先声夺主。 吕布带着两万余大军,想不知不觉靠近文聘除非神仙下凡,两万大军铺天盖地,想避开文聘耳目比登天还难,吕布索性营造浩大声势,先攻荆州军士气。 这个时代,因各种落后,敌我两军都尽量避免夜战,除非有必胜的把握,才会夜晚出兵,比如吕布在长坂坡夜袭张绣大营,本以为胜券在握……夜晚出现的变故太多,一旦出现变故,不能在第一时间指挥士兵规避危险。 今夜出兵,吕布反复衡量过,他时间无多,必须要尽快击破安众,不然也不会冒上风险黑夜出兵。文聘急救黄忠,也不得不出城。导致两军相遇便混战起来。 “迎敌!”文聘将旗挥舞,想从大阵中分出士兵拒敌。 “放箭!”吕布不结战阵,赶到的士兵直接进入攻击状态,一阵箭雨射住阵脚,身后赶来的士兵直接冲击文聘大阵。 吕布军源源不断的赶来,凶涌冲阵,无数弓箭手对射,完全拼人数的打法。但是文聘军装备精良,吕布军最开始的那股锐气被文聘大军挡住之后,后继无力。吕布军连连征战,士卒疲惫、军心不稳的短板显露无疑。 督战队连斩数人也无法止住颓势,吕布点上千人:“随某冲锋!杀一人赏钱无吊,杀十人官升一级!” 吕布很少亲自冲锋陷阵,他要为手下诸将负责,他的小命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如果他有意外,麾下诸将分崩离析,导致吕布畏手畏脚。而且他是主将,不能轻易离开指挥岗位,他必须时时调度全军。 “杀!”吕布引天长嚎,高举方天画戟,浑身肌肉紧绷,全身力量蓄势待发。 “杀……”主将如此勇猛,一千劲卒个个热血上涌,纷纷高呼。 吕布一磕马腹,赤兔马犹如离弦之箭,四蹄翻飞。 “嘭!”方天画戟全力横扫,将拦路的刀盾手一击扫飞。吕布勒转马头,直冲前排刀盾手。 “杀吕布者封侯……”文聘见吕布犹如突袭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刀盾手连同盾牌被劈为两半,好运者仅被砍断一支手,逃得一命,马头上还有几具被撞死来不及滑落的尸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人将吕布里外围了起来。 空中残留华丽的刀气惊骇万军。以吕布为中心,残肢满地,无数还在蠕动的四肢在四周痛苦的翻滚,好似要找到属于他的身体,拼凑起来。 吕布提着滴血的方天画戟继续深入屠杀,每往前一步,荆州士兵倒退一步,他们恐惧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吕布,心中惊骇万状。 “拒敌!拒敌!”文聘在本方大阵来回策马奔腾,喝令士兵,想指挥士兵将吕布撕开的缺口迅速填补上,不让吕布身后的士兵杀将进来。 吕布士兵迅速冲阵,一千士兵跟在吕布身后杀入阵中。 文聘见吕布士兵在吕布带领下勇不可当,再次舍弃前阵,退居到中军,想指挥中军节节抵御,将吕布军的锐气消磨殆尽。 就在这时,贾诩指挥大军一字排开,分三面围住文聘大阵,呐喊声滚滚传来。文聘士兵两次结阵不能拒敌,惊恐万状,不再听从文聘的指挥,丢下武器旗帜,转身就往安众逃跑。 文聘喝令不止溃兵,大军旦夕分崩离析,如山崩塌。 “将军快走!”副将见大势已去,文聘万分不甘,想要继续拼命,架着文聘跟随败兵往安众而回。 “我精锐之师被吕布弱旅所败,贻误三军,万死难辞。文聘几欲挣脱,想与吕布拼个两败俱伤。 “非将军之罪也,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实乃张允之过,若非张允逼迫黄老将军,我军又岂会中吕布奸计。吕布军中骁将无数,我军无法混战。”副将安慰道。 文聘一腿,整个战场瞬间一边倾倒,逃的逃,死的死。 吕布派魏越、周仓、张绣率人追击,他在后方清理伤员,打扫战场。 看到李大目仅剩下白骨的右手,吕布大怒:“抓到文聘剥皮抽筋!” 战场上刀剑无眼,作为将军就要有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手下将领的惨状,吕布依然忍不住恼怒。 文聘败军逃到安众城下,昂头大叫:“开门,快开城门,我军大败,敌军追来了,快开城门啊……” 文聘士兵发现城门紧闭,拍打着城门,哭喊起来。 “放箭!”城头上一个红脸长须大汉提刀而立。 “某已夺下此城,尔等速去。”魏延一手杵刀,一手扶须。 恰巧文聘赶回城来,破口大骂:“背主家奴,食其禄而怀异心,是为不忠不义。” “某倾家荡产率部曲数百随从刘表,仅得一守城之职,数度请战而不果,怀才而不遇。久观刘表非明主,故而挂印而走,虽客居张允帐下,并非投效张允。文聘将军何不与某共降大汉吕将军?” 文聘见安众已失,带着几百残兵败将奔邓县而走。 原来魏延将黄忠和文聘先后用计支出城去,趁安众空虚之际,带领士兵冲入张允中军大帐。恰逢半夜,张允等待不回出城偷袭的士兵,趴在案上正呼呼大睡。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延破了张允大帐,将张允五花大绑。 刘表从子刘虎得知,引骑兵来夺营,被魏延击退后开城南走。 魏延听闻张绣驱兵至,押着张允和士卒出城来迎。张绣忙飞马回报,将消息传回后军吕布处,请吕布定夺。 吕布接到消息之后,带着两千士兵直奔安众。 魏延伏在吊桥处:“吕将军威名远播,几逢大败而壮心不减,延故辞刘表来投,欲一展所长,望吕将军成全。” “文长乃上将之才,刘表老眼浑浊,不识大将,今得文长相助何愁敌军威猛如虎!”吕布扶起魏延:“一日而克安众,迫使荆州震荡,此破城头功非文长莫属,本将当表文长为立武郎将。” 魏延来投吕布就是想谋得一职施展他的才华,听到吕布当场许诺,高兴地再次伏拜。 吕布步入县衙,贴榜迁民。可惜走了文聘,文聘虽不太出名,其才能比魏延只高不低,事事不如人意十之**。 张绣将张允推进大堂,张允双腿打颤,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因雷绪被斩,李大目伤残,吕布心中恼怒,但是张允是刘表外甥,干系重大,不可乱杀。若是杀了张允惹怒刘表,刘表再起大军来袭,吕布进入关中的步伐将会被刘表生生拖住。 吕布强忍不快,妥协道:“刘荆州几度伸出援手,某心非金石所铸。看在刘荆州面下,今且不杀你,并让你继续驻军安众,某天亮便回宛城。” 吕布来安众是感觉到在安众屯驻的荆州士兵太过,让宛城撤退受到威胁,现在威胁解除,留下张允比让刘表换一个良将来守要令人放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招降黄忠 “把黄忠推上来。吕布说道。 刀斧手将黄忠押上堂,黄忠立在堂上不肯下跪,几名刀斧手击打他脚弯也无能迫使他跪下。 “退下。”吕布喝退刀斧手,迈步下阶:“黄汉升真丈夫也。” 黄忠藐视的看了一眼吕布,叱道:“要杀便杀,休用巧语。某年过五十,岂为荣华富贵屈身叛主!” 吕布斥道:“老匹夫老眼昏花、人老糊涂耶?今贵妃受戳,刘表身为汉室宗亲无所作为,不举旗平贼,坐看天子皇权旁落,朝不保夕,性命垂危而身怀异志。某身为大汉之臣,天子亲绶辅国将军,受匡扶汉室密诏,一刻不敢懈怠。睁开你的老眼好生看看!” 吕布将天子密诏砸在黄忠身上。他本来不想这个时候将密诏广告天下,他在等张辽占据函谷关之后,以密诏为幌子麻痹天下诸侯,当天下诸侯以为他要向许昌用兵时,出其不意取关中,那时候暴露出他非忠臣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取得了立足之所。 一个士兵从地上捡起密诏,展开给黄忠看阅。看毕,黄忠心神不宁。 吕布喝退左右,下阶解其束缚,然后躬身行礼:“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帝所托不效,无力殄灭奸党,复安社稷。公乃忠义烈士,却误入歧途不分忠义。你食汉禄,当忠天子,而非荆州之家臣。” “老夫愚钝,承蒙辅国将军开导,愿以老残之身上报天子。”黄忠惭愧的弯身下拜。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今有老将军相辅,平定曹贼指日可待。”吕布爽朗大笑起来。黄忠这种武将比较好忽悠,只要他现在上了贼船,以后发现吕布也是个奸臣只能认命。就比如荀彧不就是忠于汉室的忠臣吗,他还不是一直在给曹操出谋划策。 吕布表张允为宛城太守,镇东将军,安丰侯。吕布不但要安抚刘表,还要棒杀张允,刘表是镇南将军,他故意将张允的官职提升到和刘表平起平坐,这样一来,刘表不但不会对安众增派士兵,还会暗暗提防张允尾大不掉。 张允反而傻兮兮的欣喜若狂,对吕布感恩戴德。吕布可是天子任命的开府置官,吕布所表官职具有合法性。 吕布将袁绍的缴文和密诏誊抄数份,盖上辅国将军大印,昭告天下,举起义旗。无数飞马从安众飞奔出城,将缴文传遍天下,继袁绍之后,天下再次掀起一股讨曹声势。 这一战吕布得到荆州精锐士卒六千余,精良甲胄一万一千余副。 吕布密诏传至许昌,朝堂震怒。曹操刚以惨胜为代价击败袁绍,还没来得及策划平定徐州刘备,接到吕布密诏,曹操再次将许昌不多的士兵分出数千奔赴襄城曹仁处。曹操看着他手中大地生长出来的石碑,不敢称王。 其下谋士告之:“此乃某宵小之辈所使手段,蛊惑人心。吾仔细观之,石碑之下无数发芽豆角,不足以为信。” 第二天,吕布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安众,张允相送一舍。 “禀报主公,少将军张虎回来了。” 吕布在半道接到飞马来报。吕布放下心来,他一直担心这几个小家伙的安全呢。 “陆逊、高超、吕绮玲呢?”吕布问道。 “寿春太守陈昂快报,高超正在押送粮草归来。至于陆逊和吕绮玲听说正在退敌。” “没有他们的消息?”吕布心中发慌,他表面一副平静,其实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还未接到。” 吕布回到宛城,心中虽十分担忧吕绮玲的安全,有些事他不能有一丝耽误。 “派人在城外搭建高台,某要点将讨贼。”吕布吩咐下去。 所有准备都已经安排完毕,是出兵关中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此生他怕是在也没有机会踏足关中了。 吕布本想在出征之前回府探望家人,严琳最近两月来怪怪的,杜秀娘临盆在即。 “报,许昌急报。”一匹快马在北门外疾驰而来,撞翻无数来不及躲避的百姓,可想消息是多么的急迫。 “延津地生石碑,其上有‘三王辅政,天下昌顺’的谶语。不思进取的袁绍部曲听闻延津谶语之事,为争夺石碑大打出手,遭曹操诡计击败,曹操已将石碑运往许昌处了。”细作将知道全部说出。 “田丰、沮授、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皆智谋之士,难道看不破曹操奸计?”吕布反问道。 “属下不知。” 原来是袁绍麾下各自相斗,互不相容,不思进取破敌,都希望对方大败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故而中了曹操奸计。 次日,吕布终于收到巢湖消息,陆逊大败刘勋,正在赶来宛城的路上。刘备偏师出泗县,将没有守军的寿春夺下。 吕布登上高台,宣读缴文: “布受诏以来,不敢懈怠。每每思之,难已入眠。曹贼先屠大臣,再戳贵妃,不臣之心路人皆知。操本阉宦之后,无仁德布于天下而谋社稷,某身为大汉之臣,与曹贼势不两立。 汉中张鲁蛊惑万民,余毒万姓,与曹贼无异。某欲扶汉室,非扫清玉宇不可。带甲之士二十万,忠义之士舍身忘死,扶我大汉雄风! 军士疲惫,然此天子存亡之秋也,不得不为之也。 今遣两军北讨曹操、西击张鲁,不成功则成仁!大丈夫在世当立不世之勋。” 十三万大军真臂高呼:“立不世之勋。” 纪灵、徐璆等人是第一次听说密诏之事,原来吕布手中握有密诏,如此一来,吕布讨贼是大义所驱,手下诸将士气高涨到空前绝后。 “本将已遣张辽、郝昭北进洛阳,为我军北伐扫清障碍。本将带精锐步兵五万支援洛阳,陈宫八万劲卒讨伐张鲁。高顺将军、徐庶军师领一万人留守宛城转移粮草。黄忠、魏延、张绣、纪灵帐前听令。” “喏!” “出征!”吕布将旗一挥,大军浩浩荡荡各安所部西北两路开拔。 吕布大军刚开拔,大军动向便被细作传至许昌。 曹操聚众谋士商议迎敌:“吕布来势汹汹,如何破之?” 孔融说道:“吕布兵强马壮,其部下文有陈宫、徐庶、刘晔、贾诩、徐璆等皆海内名士,武有高顺、张辽、张绣、纪灵、臧霸等万夫莫敌之将,不可力战,不如议和!” 荀彧笑道:“陈宫智迟,徐庶弄险,刘晔无计,贾诩谋身,此皆数人加诸一起犹如乌合之众,难成大器。高顺严酷,张辽鲁莽,其余碌碌之辈,虽是善战,吕布连番大战,士卒疲惫,一战而可破之。” 荀彧极尽所能的贬低吕布阵营来安抚军心,他心中却非嘴上说得这么轻快,许昌的形势不容乐观。 曹操笑道:“不出文若之料,吕布纵有百万雄师,何惧有之。今如何破敌?” “破刘备。”郭嘉说道。 “那绕道洛阳的吕布军置之不理?”曹操哑然。 “吕布兵出洛阳乃疑兵也。”郭嘉沉默片刻说道:“吕布看似强大无比,实则外强中干,无立锥之地。以徐庶、陈宫之才如何会看不到这一点,既然看到了吕布的致命弱点视而不见,此中必有妖孽。恐怕这是吕布声东击西,为取汉中所耍的小手段。某敢打赌,吕布到洛阳的军队不足三千。” “奉孝所言有理。”荀攸说道:“吕布若要伐我许昌,为何不在袁本初用兵黎阳时出兵许昌,反而在袁本初兵败之后出兵?此一所疑也。吕布既然想袭击许昌,大军为何越山涉水,屯往南乡,其二所疑也。汉中、成都谣言纷纷,若非吕布所散布,那为何人?” “如此,丞相不如帮吕布一把,令钟繇说服韩遂、马腾,在张鲁大军东来阻击吕布时,兵出散关收渔翁之利,先吕布之手将南郑拽到手中。同时遣曹仁将军兵出襄城,将吕布后方的宛城攻打下来。届时,吕布进退皆失。”程昱阴险的说道。 就在此时,张乐加急密报传至许昌,吕布只派出两万疑兵往洛阳营造声势,吕布本人以及剩下的三万军队分批折往南乡,正在汉水搭造浮桥准备进军房陵。 商议停当,曹操传唤原兖州刺史刘岱为前军,王忠为后军共引军五万讨伐徐州刘备。 程昱提醒道:“刘岱、王忠非良才,怕不是刘备的对手。” “我知他二人非刘备敌手,故意为之,权作误导。”曹操笑道:“某打旗号佯装去洛阳剿灭吕布,亦绕道去伐刘备,方能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等人不知吕布早已就怀疑张乐的身份,将计就计让张乐将吕布大军动向传去许昌,让曹操无法分辨吕布的最终意图,好不插手吕布取关中。 吕布大军赶到南乡,迅速北上内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武关道,往青泥隘口挺进。张辽留下郝昭守函谷关,抵挡曹操扬言来洛阳的大军,迅速袭击潼关,反击段煨、裴茂等华阴一带军阀。 吕布大军出武关传至许昌,天下诸侯才知被吕布戏耍,纷纷扬言谴责吕布。曹操正带军行至徐州半道,震怒不已,若不是刘备招兵买马日渐强盛,曹操真想返回许昌出兵关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高顺严酷 曹仁本部八千劲卒,而后又得贾诩留守在襄城的精锐守军三千,同时李典受命领五千士兵前往襄城助曹仁,襄城供计装备精良之兵一万有六。曹仁接到曹操将令星夜直奔宛城而来。 高顺早有飞马探得曹仁大军动向,请徐庶前来商议对策。 陆逊、吕绮玲二人刚从巢湖归来,一同步入县衙共商对策。 “宛城明有一万大军,其实不然,正真的精锐不足三千,其余俱是辅兵,焉能退敌?”高顺担忧的说道。三千士兵完全可以守住宛城,他的任务不光是守住宛城,还要将粮草送往潼关张辽处。一旦曹仁围城,张辽处可就没粮草了。 徐庶说道:“主公留我与季达二人坐镇宛城便知曹操心有不甘,必挥军犯境。宛城尚屯有送往洛阳等地的粮草以及数十万百姓,不容有失。强敌来袭,当遣人说安众张允一同退敌。” 宛城吕布早就许诺送给刘表,此时危险关头,刘表当然得派兵来助战。 张允接到宛城告急,率军五千驻扎在淯水,以为声援,也仅仅是声援。 曹仁士兵来得十分迅捷,第三天便抵达宛城六十里外扎营。 高顺带兵前去迎敌,两军列好战阵。高顺拍马出阵大骂:“曹操**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尔等助纣逆贼人人得以诛之。” 曹仁命李典出阵,李典被高顺骂得无言以对,挥刀杀来,两人战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徐庶担心高顺有失,鸣金收兵,李典纵马追来,被吕绮玲带领的巾帼营杀出截住。两方收兵回营。 徐庶对陆逊说道:“今在高处观之,曹仁兵马壮硕,恐难胜之,不知伯言可有破敌之策?” “计策不过是锦上添花,如果计策就能破强敌,那还军队作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巧计都苍白无力。陆逊摇头说道:“我军处于被动局势,非以一当十不可破敌。” 高顺说道:“那就以一当十。” 高顺说完,见陆逊和徐庶尽是不解,继续说道:“《尉缭子》受世间将领所推崇,这部奇书的核心就是:重刑。其言古之名将非军纪不严也,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之三,其下杀其十之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 “高将军断不可如此,严酷律令或会激起兵变。这里指的杀卒不是杀敌人的士兵,而是杀自己的士兵。 “孙子、吴起、田穰苴、韩信、周亚夫等等名将治军严厉,却深受士兵拥戴,盖因恩威并重,微功必录耳。顺不才,愿相仿先贤,有功必赏有过必纠。” 次日,曹仁再派李典为前部领五千军出战。 高顺站在点将抬前:“宋刚领两百人击破敌阵,但有退缩,斩!” “开什么玩笑,两百人破五千人大阵,是让我们去送死啊,劳资不去!”宋刚率先撂担子不干。 “还有谁不愿听从本将号令?”高顺平静的朝宋刚统领的两百士兵问道。 宋刚麾下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出列不愿出阵破敌。 “这明摆着就是派我们去送死,我要回家……我不要当兵……我不想死……” “怕死就不要当兵。宋刚怠慢军情,斩!其麾下不尊将令,斩!”高顺冷酷的喝道。 三百陷阵营士兵听令上前,不由分说的捉了宋刚及手下当场斩杀。两百颗人头落在阵前,交战两方士兵目瞪口呆。 李典见高顺所作为,欢喜道:“高顺自取灭亡,我等按兵不动,静观之。” 高顺无视阵前血淋淋的头颅,朝寒蝉若惊的本部大喝:“高超出列,带领本部两百人破敌阵。” 高超战战兢兢的出了大阵:“父亲……我……” “战场无父子,若想违抗军令,斩!”高顺双眼一瞪,吓得高超想要说的话吞回肚子。 “本将要求:务必取胜,若是不能取胜而败下阵来的,败退回一人杀一人,败退回两人杀两人,全体败退,皆斩之!”高顺的话落到高超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这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 “本将不会因你是我儿子,便对你网开一面,军法不留情。”高顺话音转缓:“若是杀敌立功,本将定一一备案记录,杀一人赏金十,杀五人官升三级,杀十人拜将封侯!你们战死,赏金及抚恤亦会送到你们家人手中。” 高超见高顺决绝的表情,便知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战刀插在地上,跪伏在地:“不孝子高超诀别,若能生还,再侍奉父亲。” 高超起身提起大刀,回身俯视周转士兵,将心中的恐惧怒吼出来:“杀!” “杀!”两百士兵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悲愤怒号。 高顺看也不看一眼高顺,一副绝情的表情继续点将。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不让儿子出战,他不想高超看出他心中的不舍,为了不引起兵变,为了击破强敌,他只能以儿子的性命来警示三军,用高超的性命来正军法,他的眼泪往心中滴落。 “高顺疯了吗?虎毒不食子,他这是要逼死他儿子啊。”李典忍不住朝副将说道。 “杀”高超一边怒喝,两条腿一步一步的朝敌军大阵迈去,每走一步,心中越发恐惧。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越来越靠近李典大军战阵。 “放箭!”李典大喝一声,铺天盖地的箭朝高超两百人射来。 “杀!”高超引颈待屠。两百人绝望的仰天长嘶。 箭镞噗噗入体,瞬间被射翻百余。 “杀!”高超无视肩窝上插着的箭,继续往前踏步。他身后中箭未死的士兵,爬起来继续前进,有的人脸上连插数箭,有的人被利箭从嘴中射入,只要还没断气,继续爬起来在高超带领下视死往前。 这群蹒跚向前,一无既往的士兵犹如厉鬼归来,不畏死亡,一步步跨越两军大阵距离。双方将士忘记了应该厮杀,被这迫人心神的战士散发出的决绝气息所惊恐。 “出击!” 靠近李典大阵,高超士兵将心中的绝望转化为奋力厮杀,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恐惧,眼中只有敌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八门金锁阵 仅剩的七八十士兵默然出击,锋利的刀锋划过敌军身体。即便接下来受到致命的反击,他们好似失去了疼痛知觉,不管不顾砍入他们身体的利器,继续往前厮杀,在他们眼中只有杀戮,他们唯一记得的就是杀光眼前的敌人。 高超亡命突袭,见人便砍。他麾下士兵以命杀敌,所向披靡,深入李典大阵。 一群人毫无人类感情,只有冷漠,对自己生命的冷漠和对敌人的冷漠,血珠飘洒,血水喷射。 “后退是死,前进者生,拜将封侯就在今朝!”一个个士兵倒下,高超大声鼓励士气,继续深入杀进敌军大阵,将李典大阵搅得翻天覆地。 这群士兵即便倒地,只要还没断气,用牙齿咬,用手抱住敌军,用头撞,临死前亦要疯狂的拉住敌军,临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歼灭……快歼灭!”李典再也坐不住了,这群士兵人人挂伤,有的人肠子在地上拖出老长,不但不能迫使敌军恐惧,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反而更加亡命,哪怕下一刻即将会被砍下人头,也会在临死之前将利器送进眼前敌人的手里。 有的士兵腿被削断,他们爬在地上也要往前冲锋,有的人被砍下头颅,身躯速度不减,继续往前冲出几步才轰然倒地。 李典军见敌军亡命如斯,血淋淋的身躯每往前冲出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就向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观战的双方士兵倒吸凉气。李典的数千士兵被几十杀得节节败退。 “蔡元才带领三百陷阵营由左突袭;吕绮玲带领巾帼营由右出击,袭击侧翼;杜勤领千人冲击中军大阵,许进不许退,否则杀无赦!” 高顺无视高超即刻被乱刀剁为肉泥的险境,抓住时机下令出击。 “喏。”三人决然领命出击。 观战的陆逊捏紧拳头,高顺疯了,不但将高超送至绝路,现在还将吕布的女儿送了上去。他担心吕绮玲安全,就要找高顺理论,被徐庶拦住。 “军师,我没看明白高将军的打算,还请军师教我。”陆逊朝徐庶低声问道。 “请讲。” “敌军全线溃败,正是全军出击的最佳时机,高将军为何只派一半士兵出击,坐失良机?” 徐庶道:“我军全军上前也只有三千人,敌军五千,依然无法弥补巨大的人数差距。高将军留下一半士兵督战,导致双方的人数差距更大,一旦败退便会被督战队斩杀,唯死战破敌。如此更能激励阵上将士的勇力,想要生还只有舍命搏杀……没我两什么事了,走,回去准备庆功宴。” 陆逊站在战场边看着正在奋力破阵的吕绮玲,他的视线不敢一刻离开她。 吕绮玲两百巾帼营列成圆阵,吕绮玲为大阵锥尖,刚一接触,迅速斩杀迎上前来的敌军,巾帼营女兵长戟出击,配合默契。犹如一把尖刀洞开李典大阵侧翼。 吕绮玲垫起脚尖寻找高超的身影,敌阵中刀剑林立,锦旗飘飘,高超一队就像淹没在滚滚人头海中的蚂蚁,无法寻找。吕绮玲暗暗着急,她和高超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如同姐弟,她知高超的武艺如何,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被逼上绝路的血气。 “你可不能死啊!你在哪里?”吕绮玲一边寻找,一边默默担忧。 “头领,那边敌军混乱,想必是高超将军所为。”一个女兵指着大阵中心混乱处说道。 “杀将过去!”吕绮玲月牙戟左右翻飞,将合围过来的士兵刺死。巾帼营长戟出击,一排排的敌兵被洞穿。 陷阵营在蔡元才的带领下,迅速往前突袭,他们放弃了稳打稳扎,人人不要性命,只管往前冲锋。陷阵营的性质和私兵没有多少区别,他们犹如高顺的贴身护卫,高超有难,作为家臣,人人忧虑。陷阵营迅速深入敌阵寻找高超的下落。 吕绮玲的巾帼营攻击性极强,很快就杀到敌军阵中央,高超篼头已经不知去向,头顶上张开一条巨大泛白的好似大嘴,带着二十多个浑身没有一寸完整皮肤血红双眼的士兵麻木忘我冲杀。 “高超!”吕绮玲欣喜的叫了一声。 高超没有回音,或许他根本就没听到,或许他的意识已经死亡,他只是在本能的执行军令。 吕绮玲赶到高超身旁,本想将高超护在身后,突然,数把残缺滴血的武器朝她杀来。 “是我!高超你疯了吗?”吕绮玲急忙闪避开。 高超抬起头,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眼扫视吕绮玲。吕绮玲看着高超陌生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疼。伸出想将他拉到身后保护的手僵在空中。 “跟着高超。”吕绮玲将巾帼营分为两部,护卫在高超这二十多人两翼。 高超继续往前冲杀,每踏出一步,都有一股决然之气,所过之处,敌军不敢阻拦。 蔡元才终于带着陷阵营杀出强敌,追上吕绮玲一行,迅速取下背上的圆盾列阵在最外围只管防御,攻击交给巾帼营长戟女兵。 杜勤一千人冲击中军,没有赴死的决心,刚一接敌,就被斩杀两百余人,剩余士兵想要败退。 “放箭!”高顺在他身后大喝一声,督战队弯弓搭箭,将在两军之间踌躇不前的士兵全部射翻。 “杀啊!”杜勤回顾,见高顺绝情的命令,不敢再报任何侥幸,高顺连儿子都能舍弃,若是他们敢以身试法,高顺恐怕对这一千士兵也不会手下留情。 李典大阵被从侧翼切断,他从阵中退到阵尾,又见五百余最为精锐的敌军杀来,高顺麾下陷阵营名声远播,他知陷阵营兵不满千,满千不可敌,本想指挥后阵大军将之歼灭,被切断的前阵士兵却被敌军杀溃。 前阵败亡,影响后阵士气,李典料敌不过,拔马带着士兵败走。 高顺鸣金收兵回城。 庆功宴上,高顺按功赏赐:“高超破敌头功,斩敌六十三人,赏六百三十金,擢升为都尉。” 高超从担架上倔强的想要爬起来,他浑身创口无数,如果不是对他父亲充满怨恨,他早已战死,他头上一道致命伤口,能不能活过今夜,无人知晓。 高超几番挣扎不能爬起,躺在担架上毫无感情的说道:“谢高将军提拔。” 高顺见高超的表情,便知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将父子之情斩断,从此以后高超再不会认可他这个父亲,高顺险些栽倒在地。但是他不后悔,战场无父子,所有士兵都是他的儿子,所有士兵他都在意,牺牲一个士兵他也会十分难受,但是他没有选择。 “王志勇猛杀敌,斩杀首级三十七,赏三百七十金,擢升为都尉……李芳杀敌十一,赏金一百一,擢升为军侯……”高顺拿出连番征战吕布赏赐给他个人的金银来赏赐士兵:“其余赏赐,待本将上禀辅国将军请功封赏,一功不落。” 赏赐完毕,全军开始欢腾起来,哪些没有得到赏赐的督战队闷闷不乐。 至此,除了高超,全军对高顺再无怨言,人人期待敌军来袭,好建功立业。 吕布听说此事,让荀干从内乡携重金厚赏高顺及其有功之士,将高顺部曲的粮饷提升至全军最高,高顺从此被称为高屠夫。军中无数将领愿意跟随高顺出征,其中以吕蒙为最。 高顺将缴获的李典军铠甲武器又从新装备出一支士兵,宛城有装备的士兵达到六千余众。 李典败阵会见曹仁:“彼军精锐,不可力敌,不如回守襄城?” 曹仁大怒:“汝以多败少,无功而返,大败而回,坠我士气,慢我军心,罪当斩首!等我破了贼军再来问责!” 次日,曹仁领兵至宛城,在城下列成一个战阵。 曹仁派出士兵得意的朝城楼上守军问道:“可识我阵势?” 徐庶战在成楼下居高临下的观看,指着曹仁的大阵嘲笑道:“生搬硬套的八门金锁阵而已。” 曹仁挖空心思的八门金锁大阵被徐庶一眼看破,脸上无光,嘴硬的问道:“可敢来破?” “有何不敢?此阵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门’即入口通道,可开可闭,是也不是?” 曹仁看到徐庶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心中惊疑,以为徐庶是在吓唬他:“即便如此,可敢来破?” “你等着!”徐庶回了一句,回头朝高顺说道: “此阵不宜强攻,否则就是攻打阵壁,损兵折将不说还徒劳无功。敌将变阵,破阵之兵陷入绝境。” “那如何破之?” “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们而入则亡。曹仁将东南角生门安在护城河沿,我军无法站稳脚跟,无法从生门破阵,不然破之易也。”徐庶随意抓了九个小石头摆放成八门金锁阵:“只需一正一奇便可破阵。” “我今天便强攻此阵。”徐庶笑道。 “军师不是说不宜强攻吗?” “曹仁这个生搬硬套的八门金锁,强攻无碍。看我破之。” 第一百九十七 出兵关中 “我以两支军队去破,一路‘正’军,一路‘奇’军。巾帼营攻击性强,吕绮玲为正军攻打东南方位景门、伤门之间的阵壁;陷阵营防御极佳,高顺将军从南偏西休门杀入,转进入西方死门。敌阵不战自溃。” “顾名思义,进入死门焉有活命?”高顺疑惑道。 “这叫破而后立。如此,西南阵敌军被高将军的奇兵所约束,不能退往正南大阵合阵,阵心主持大阵的曹仁不能退往西北角大阵合阵,导致整个大阵无法正常运转围敌,被吕绮玲攻击的东南大阵不能退往阵中将攻打大阵的吕绮玲一军引入阵内,同时正南大阵空缺,此阵大乱。” 高顺和吕绮玲令兵出城。 徐庶自己守城,命陆逊带一千士兵出城,见徐庶号令行事。 吕绮玲引兵攻打东南阵壁,恰是时,高顺带兵由休门而入,往死门而去。 曹仁见了哈哈大笑:“看我阵上斩敌大将。” 曹仁指挥杜门、死门、休门三支大阵合围高顺,将高顺陷阵营堵在死门通道。高顺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呐喊压来的敌人,被团团围困在大阵内,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在此时,受到吕绮玲攻打的东南角小阵想将吕绮玲一军引往阵中歼灭,小阵被阵中的曹仁小阵占了位置,一时无法退避,阵壁被吕绮玲迅速攻破。 曹仁瞬间发现问题,忙指挥西南小阵往正南方位填补转移,那知被高顺陷阵营死死约束住,不能退却,西北方位和正西方位的小阵无法退走,大阵中间的曹仁小阵反被己方士兵困在阵中,进退不能。 吕绮玲挺戟杀入,东南小阵士兵反冲大阵中心的曹仁小阵,四周未溃,阵中先溃。曹仁为避开自相践踏,咬牙带着小阵士兵挤往西北惊门处给引军入瓮的东南小阵腾位置。 八门金锁阵北线密密麻麻挤满四个小阵,西北死门处挤满三个小阵,南面阵壁一个小阵没有,只有正东小阵未有移动分毫。 “杀!”曹仁刚挤到阵北,北面陆逊挥军杀来,挤在一起的曹仁士兵瞬间大乱,拼命想要恢复八门位置,越挤越混乱。 曹仁大败退走,高顺挥军追杀,曹兵四下溃散,徐庶担忧李典接应曹仁,忙鸣金收兵,收缴溃兵。 曹仁又败,不敢治李典之罪,两人商议破敌之策。 李典说道:“高顺善战,徐庶善谋,我等受丞相大任,不可轻举妄动,若徐庶派奇兵偷袭襄城,我等万死难辞其咎,不如退回襄城。” 两人商议完毕,担心宛城追兵,留下空营带兵退回襄城。宛城粮道再次打通。 建安四年九月二十三。 “某听闻关中诸侯动乱,为争夺王爵打得头破血流,某为天子亲绶辅国之将,不忍大汉子民互相攻伐,司隶校尉钟繇无力制止关中混乱之事,某欲前往治之。” 吕布在内乡武关道南口点兵,冠冕堂皇的说道。 “米贼张鲁盘踞汉中十数年,非一日可除之。事有轻重缓急,金城诸侯聚众斗殴,久则生变,何人愿为先锋?” “末将愿为先锋。 吕布对麾下将领的性格分析一下,决定派魏延出征,魏延的性格敢于冒险,其他将领都是非常谨慎之人,吕布此行关中就是在火中取栗,十分凶险。 “魏延听令,某拨你一万人马,绕长安南墙而走,突袭长安西面户县,务必挡住眉坞伍习部曲,以及可能钟繇指挥的西凉军反扑,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伍习本是郭汜的部将,曾奉郭汜的指令焚烧学舍以威逼汉献帝,此后在郿县反叛郭汜,并率军袭杀了郭汜,得到郭汜人马部曲数千,而后遣使入许昌投效曹操。曹操表奏伍习为殄虏将军,屯兵郿坞以镇守长安。 郿坞可不是个小县城,是董卓当朝时动用十数万徭役修建的堡垒,董卓本想凭此“成则雄居天下,不成则足以备老”就能说明郿坞的坚固,虽曾被他吕布捣毁,依然难以从外部攻克。而且还有一条董卓修建的驰道,长二百六十多里,骑兵半天时间即可从郿坞抵达长安。 吕布不可能半天时间就能攻下长安,少则十数天,多则两三年也未必能攻破长安,在他攻打长安期间的这段时间,魏延务必要阻拦住西面来援的敌军,以防敌军袭击青泥隘口,切断吕布大军粮道补给,否则吕布只有灰溜溜的滚出关中。 “末将愿立军令状!”魏延信心十足道。 “好,就依你言。” 等魏延立下军令状,吕布说道:“速去点齐军马,武关道太窄,不可耽误行军速度。” “黄忠何在?” “末将在!” “你点三千士兵奔袭蓝田,务必在我大军抵达青泥隘口之前将蓝田县夺下,蓝田县乃长安南下门户,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县令王灵其人诡计狡诈,老将军还须多多费心。” “辅国将军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老夫定能手到擒来。若是折损一人也不算功劳。” “老将军豪气不减,必能马到功成。” “其余诸将帐前待命。曹仁袭击宛城大败,短日难有作为,派人招来徐庶、吕绮玲、陆逊等人,本将另有重任所托。” 武关道太过狭窄,魏延黄忠的人马起码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全部进入,吕布后队大军只能等待前军先行。 张辽迅速出兵偷袭潼关,在段煨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天下雄关攻下,华阴、渭南震动,消息传至冯翊、高陵等地,关中人人自危,忌惮吕布凶名。 消息传至新丰县,新丰县令张既猜测吕布既占了潼关,必有取关中之意,一方面积极备战准备凭一县之力措一措吕布过青泥隘口大军的锐气,一方面紧急派人前往金城找正在火拼的韩遂、马腾成说利弊,希望钟繇能尽快挥联军来援。 终于一步步向目标迈近,吕布反而心绪不宁,关中此行成败难料。若是失败,他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百九十八章 黄忠百人破城池 黄忠兵出武关,直奔蓝田,蓝田县令王灵已得到新丰县令张既报信,正在加紧备战。 黄忠出了青泥隘口,差人前往蓝田打听,细作回报:“王灵正在加固城池,难已强攻。” 黄忠提刀立在大营,他在吕布面前夸下海口不损一人夺下蓝田,若是强攻,死伤无数,他不好交差不说,还倍感老脸无光,反复思量无计可施。 黄忠按兵在青泥隘口,一天三接吕布进攻命令,黄忠倍感愁闷。如果不将蓝田攻克,粮草便不能及时送往户县魏延处,此次攻伐关中将会无疾而终。 黄忠心中发狠,现在只能兵行险着,招来副将说道:“明日你但看东山火起便攻打南门,某自有定夺。” 黄忠从亲卫中中挑选一百悍勇士兵,乔装为山间猎户绕山间小道奔到蓝田县北。 “大家敲打破锣乡野奔走,俱言华阴段煨、渭南裴茂被张辽大军攻破,正往南抢劫而来,见人便杀,生吃人肉,号召百姓逃往蓝田躲避。” 黄忠派出乔装过的士兵在乡野散布谣言。黄忠不担心这些士兵会趁机逃跑,都是跟随了他十多年的老兵了,黄忠即便战死,这些士兵也不会逃走。 第二天。 王灵迟迟不见吕布大军攻城,心中正疑惑。 天刚亮,城外围了无数百姓哭喊着要进城,守卫慌忙报告到县衙:“县令大人,北门有无数百姓要进城,是否开城?” “此危险时刻,为何突然有这么多百姓要进城来?”王灵担心是吕布军诡计,将士兵混在百姓中抢城门。 “听说段煨、裴茂被张辽打得大败,朝西退来,百姓闻之惶恐,故而抛家入城。” 王灵听了十分不悦:“这些刁民,来我蓝田是假,投荆州、汉中才是真吧!” 王灵残酷的说道:“派人将这群刁民赶走。” 昔年因李、郭、樊等西凉将领因为军队缺粮,任由军队掠夺百姓,造成更严重的饥荒,关中百万人口,各自饿死逃窜,纷纷南迁至刘表 、刘焉 、张鲁等人的领地,造成现在一有风吹草动,百姓便纷纷逃跑的局面。 “ 大人不可啊,百姓进了城还是大人治下百姓,若是百姓全部逃亡,大人治下无人耕种,无法征收赋予,如之奈何?”仓曹告诫道。 “若是吕布军夹杂在百姓中,里应外合,如何是好?” “大人多虑了,只要城卫将入城人员武器全部收缴,将可疑人等全部看押起来,吕布纵然潜伏进来十万人,也只是给大人送来人口。 “好,派出士兵在北门处严阵以待,稍有风吹草动,杀无赦!” 蓝田北门缓缓打开,百姓疯狂的挤向城内。 “排队进城,排队进城!”城内杀出一列士兵,将最前方拥挤城门的士兵一阵乱刀。乱世人命贱如草,杀人还没杀鸡受到的处罚大。 百姓早就习惯了被屠杀的日子,麻木的开始排队接受城卫的检查,有序的往城内进入。 隐藏在百姓中的黄忠朝部下吩咐道:“去点燃东山准备的火堆,让我大营士兵佯攻南门。” “咚咚咚……”南门处传来告急鼓声。 “何处鼓声?”王灵听到惊疑问道。 “好像是南门,难道吕布军攻城了?”一将领回道。 “支援南门!关闭城门,停止进城!”王灵第一时间下令将严阵在北门的八百士兵拨往南门。 城门两边的士兵接到命令,将排队在城门处的百姓一通乱刀,好驱赶开百姓之后关闭城门。 “他们都进城了,为什么我们不能进?我们要进城!”一个手推木车,白发白须,老态龙钟的老者上前和城门卫理论。 “老家伙都这把年纪了,还贪生怕死,劳资今天就送你一程!”城门卫鄙视上前的黄忠,根本就没发现死神在悄悄靠近他们。 “横竖是个死,和他们拼了!”在城门卫眼中的老家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砍来的数把大刀,单手夺百刃,结扎的手臂抓住城门卫的脖子,用力一拧,咔嚓一声。 “他麻的,想造反不是?”身后数名士兵见同伴残死,同时发难。 “走水了……走水了……快让开!”黄忠身后数名乔装的士兵推着着火的木车往城门冲来。 “杀!”这些士兵靠近城门洞,同时从推车中抽出战刀,瞬间撩翻城门士兵。 “听某将令!攻敌!若有一人战死,余者皆罚!”黄忠不忘他立下的豪言。 王灵刚带走守卫,蓝田本就是个小县,如果不是将希望寄托在钟繇身上,王灵早就开城投降了。黄忠突然破城,城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北门便即将告破。 守城司马见有刁民在城下行凶,带起城上两百人赶下来支援,想第一时间将城门关闭,提着武器大声吆喝,派人将冲如城内的着火木车清理开去。 “辅国将军帐下大将黄忠在此,贼将受死!” 只听一声弓弦响起,城门司马被一支利箭穿嘴而出,捂着脖颈倒地。 四周的百姓同时冲入城中,黄忠一支士兵混在人群内冲击守军。城卫不知敌军多少,惊慌不已。 黄忠带着士兵在城内纵横冲杀,逢人便杀,进城的百姓四下纵火,北门大火蔓延,局势远超黄忠的掌控。 王灵来到南门,见城外虽鼓声震天,却无一贼兵攻城,心中疑惑万分。 “北门告破,请县令大人发兵支援!”远处一骑快马赶来,骑士远远报信。 “什么!北门失守了?中计了!”王灵慌慌张张的带着人马朝北门杀去。 “聚拢!聚拢……”黄忠派出士兵在街道上来回狂奔,将进入城内的百姓全部聚集在街道上,然后将他的亲卫士兵在最前方列成一条直线,谨守在北门。 王灵带着八百士兵赶到城北,看到眼前一支数千排列整齐的大军倒吸一口凉气。王灵只看到了阵前整齐列阵的士兵,如果他仔细观察,一定会发现士兵身后是一群担惊受怕的普通老百姓。 “某来辅国将军帐下大将黄忠是也,来将通名,是战是降?”黄忠提着大刀,藐视的看着王灵。 “下官乃蓝田县令王灵,愿降。”王灵忙指挥士兵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县令真乃识时务之俊杰,某定当举荐……”黄忠一边说,一边靠近王灵,突然爆喝:“大胆!” 黄忠喝声未完,手起刀落,将糊里糊涂的王灵斩为两段。黄忠真正能战之兵只有一百人,为了杜绝王灵看穿虚实之后反悔,黄忠借故将他当场斩杀。 “贼子欲诈降坏我性命!”黄忠一副怒发冲冠的诬陷王灵,朝王灵的士兵说道:“你等虽有从贼之过,本将不予追究,且安心。” 黄忠夺下蓝田,清点一番,除了几名亲卫受伤,一兵不折,喜道:“不负老夫豪言。” 遂提笔给吕布写捷报。 吕布正带领大军行至武关半道,接到黄忠战报招来张绣说道:“老将黄忠不负所托,已夺下蓝田。张将军可敢出兵新丰县,拔掉长安南面最后一个钉子?” “末将定不服将军所托,愿浴血破敌!”张绣正愁不能领军出征,无法建功立业呢。 “你千万要当心,张既其人非庸才之辈,其抚民兴政,修水利,垦慌田,新丰小县在他治理之下百姓殷实,兵强马壮,新丰县在他治理之下,跻身于三辅诸县中第一富足之县。”吕布告诫道。 “末将亦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攻克,请斩某头!”张绣自信的说道。 “甚好。不如让贾文和与你同行?”吕布还是不怎么放心,建议道。 “将军小看某家了。文和先生家人尚在华阴,为确保其安全,不宜露面。”张绣说道。 “要不让徐元直、陈公台与你同行?” “此大军调度,武关古道纵深五六百里,需要无数将士指挥士兵通行,将军麾下士子缺乏,他二人怕也分身乏术。”张绣非常了解吕布的现状。 “你拿我将令去武关将吕蒙手中三千兵力接来,再去蓝田让黄忠分你两千士兵,筹足五千士兵出击。” 兵贵神速,大军想全部通过武关道需要半个多月,吕布等不起。他让张绣轻装去武关将兵力带走,他率大军赶去武关设防。 吕布不知张既是谁,然而张既在历史上的评价十分的高,曹丕曾评价:非张既莫能安凉州。 张既善于运筹帷幄,驱兵神速。 吕布不知张绣此行损兵折戟,正在全力行军出武关道,一方面还要加紧粮草的运输,另一方面督促大军行军。武关道窄、险,根本就无法使粮草车通行,很多地方都是士兵将粮食一袋一袋的搬运,速度十分缓慢。 有的地方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有一名士兵失足跌崖,大军行军十分小心翼翼。 眼前一是一条悬崖中间开凿的栈道,吕布的身高只能躬身而入,脚下只有尺余宽的道路,没有护栏。士兵们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一阵晕眩。 翻过秦岭,越靠近武关,气温骤然下降,在内乡时仅穿单衣不觉得冷,现在微风吹来,一阵寒意,吕布突然惊慌起来,他居然忽略了他麾下士兵都是南方人,而关中属于北方,巨大的温差会使士兵不适应水土,如果因此生病,前途堪忧。 第一百九十九 张绣轻敌 “报!蓝田急报,蓝田失守,县令王灵战死!” 战报传至新丰,县令张既忙召集众人商议:“吕布突然发难京兆尹,来势汹汹,诸公可有对策?” 堂上功曹舒应朗声说道:“吕布其人杀戮甚重,但其不杀降士。其先锋所向披靡,后必有大军压境,如何抵挡?不如早降以保全家小?” “一派胡言!”舒应话音刚落,被人大声怒斥,众人看去,乃是一虬须大汉,此人是张既新辟的贼曹胡遵。 胡遵继续怒道:“西凉先显石碑,使韩遂、马腾诸君内斗,而后吕布便挥军染指关中,某敢断定此事必和吕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推测,吕布者所图甚大,诸位难道想一辈子仰仗吕布鼻息?” 胡遵所说的话不过是张既推测,但是落在堂上众人而中无不背脊生凉。 “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新丰民心归附,民富殷实,兵强马壮,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杨阜见堂上死气沉沉,大小官员恐惧流露于表,出言安抚道。 张既见手下两员心腹都支持他力战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于是说道:“贼兵既至,不可令其入境。” 舒应继续说道:“我新丰兵不过两千,将不过三人,如何拒敌?若是城破,岂不家破人亡也?” 张既怒道:“你几次三番动摇军心,再言半字必正军法!” 张既怒发冲冠,堂上众官正襟危坐。 “某已有破敌之策,何虑有之?胡遵何在?”张既大声点将。 “末将在。” “你马上召集城内世家私兵,若有抗命,以通敌罪论斩!”张既顿了顿:“你带上私兵南下杜陵过十里处安营拦截吕布先锋,若贼兵至,你佯装不敌退走。而后径直回城防守。” 张既知道胡遵带领的私兵一旦败阵逃跑,再难组织起来有效攻敌,还不如让胡遵一口气将私兵们带回城。 “喏!”胡遵领命而去。 “杨阜何在?” “末将在!” “你点一千守军,前往杜陵,藏兵在盗洞之中,只等贼兵一过,便从后掩杀!” “喏!” 杜陵本是汉宣帝刘询的陵墓,董卓盘踞长安时将杜陵掘空,现在还留下无数盗洞,杨阜藏兵于陵墓之中,敌军断然无备。 张既咬牙发狠留下一座无兵防守的空城,亲自带着城内所有士兵最后出发,前往杜陵埋伏张绣。 张绣带着五千士兵,行至杜陵。官道上一支大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杀出:“安定胡遵在此,贼将若不想做某刀下亡魂,速速退去!” 张绣手搭凉棚,眺望敌阵。二三千阵不成阵的士兵忐忑不安,刀剑戟矛参差不齐,敌军士兵看起来十分害怕。 “子明看我破敌!”张绣仔细观察了一番敌军,见敌军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害怕,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遂放下心来朝副将吕蒙说道。 “将军莫要轻敌,辅国将军再三交代不可大意。”吕蒙看了半天,敌军的表现太过真实,让他隐隐不安:“敌军此来用意是给我军一个下马威,为何会派出一支战力低下的士兵?我觉得此中有诈。” “子明还太过年轻,看我破敌。” “那我帮将军压阵。”吕蒙留下本部一千人马,无奈说道,张绣是主将,最终决定权在张绣手中。 “北地枪王之名,黄口小儿可有听过?”张绣勒马出阵,在阵前喝问胡遵。 “原来你是北地枪王张绣?”胡遵脸上几闪惧色,纷纷落入张绣眼中,最终胡遵好像下定了决心纵马奔出:“那今日就让你变成无头枪王。” 胡遵手中马槊挽了个枪花,毫无花招的直取张绣。 “就只有这点能耐?”张绣轻易将之截住,枪尖猛点,想速战速决:“明日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百鸟朝凤!”张绣在两马交错时施展出绝技,让胡遵避无可避。 张绣手中虎头金枪猛点,每一击都非常迅猛的敲打在胡遵马槊上,以极快的速度才猛点三四下,只听胡遵惨叫一声,马槊以更快的速度脱手。武器就是战将的性命,失去武器和等待屠杀没有区别,胡遵整支手臂颤动,拿捏不住马槊,手指扭曲的耷拉在手掌上。 马槊被张绣敲击得节节寸断,张绣回头直刺胡遵。胡遵武器脱手已经卖了天大的破绽,不敢再战,打马直奔本阵,张绣挥军冲杀。 胡遵本就是来诱敌的,他的麾下又是一群世家豢养的私兵,还未交锋自相倒退。胡遵为了能将张绣引往杜陵,骑着大马率先奔走,他麾下的士兵无须旁人指挥,本能的跟着胡遵败退。 张绣想要全迁敌军,奋力死追。等张绣全军看不见影子,吕蒙才下令士兵跟上,他隐隐感觉敌军太过蹊跷,一旦张绣陷入埋伏,他好从侧面杀入营救。 张绣追了十多里,整个战阵因为主动追击,阵不成阵,士兵沿途平摊开三、四里,首尾不能相顾。 追至杜陵,大地上有无数孔坑,让张绣追击的速度略微有所下降,前方逃窜的胡遵也因为熟悉地形,迅速将张绣追兵甩掉。 就在此时,突然从地下冒出一个泥人头来,紧接着,无数人迅速冒出来。 “鬼!” 张绣士兵看着浑身是泥的人从地下冒出,吓了一跳。原来陵墓中积雨的缘故,里面终年不见阳光,全是稀泥,杨阜将士兵埋伏在里面避免不了稀泥图身。杨阜没想到无意之为将敌军吓破了胆。 “何人打扰亡魂?吾乃杜陵殉葬将军!”杨阜一露出头,特意将头盔取下,露出披头散发,阴测测的干嚎。 “鬼啊!鬼……”张绣阵后士兵一阵混来,四散躲避杀近身前的杨阜士兵。 张绣正在前阵追杀胡遵,阵尾大乱,无得力将领指挥,四散溃败迅速影响到中军,蔓延至张绣前军时,张绣才发现中了埋伏,慌忙准备返身回阵安定军心。 “贼将休走,张既在此!” 就在张绣刚勒马返身,前方杀来一军将他牵制住。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汉子抽出腰间佩剑,斜指张绣:“敌将中计,全歼敌军。” “随某冲杀!”张绣勒马直冲张既。张绣行兵打仗十多年,知道此刻不是回头的时候,想要逆转形势,只能一口气往前直冲。 第两百章 吕蒙偷城 张绣大军首尾受到攻击,军心不稳。特别是落后在阵尾的士兵本是从袁术部招降,从寿春连番跋涉奔行数千里来到关中,疲惫不堪,阵尾士兵瞬间崩溃,中间的士兵不知阵尾出现什么变故,本能跟随逃窜。 杨阜组织士兵往前冲杀,斩首千余,士气高昂。 吕蒙听到前方喊杀声传来,他没有言中敌军埋伏的喜悦,此战关系甚大,他十分清楚吕布不是孙策,孙策败了可以重整大军再战,一旦吕布败了,再没有机会重整大军再战的可能。 吕蒙选一高处土丘俯视混乱的战场,张绣士兵铺天盖地,方圆七八里范围内都是溃散的逃兵,张绣的将旗在十多里开外,吕蒙想要营救也来不及。 吕蒙仔细观察敌军,见前后两支敌军十分勇武,前后都有一千人的样子:“这应该是张既的主力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吕蒙自言自语说道:“新丰小县,能有两千兵力已经相当不错了,应该是倾城而出。” “现在支援张绣将军,未必能扭转败局,此去新丰县城仅有四十多里。”吕蒙心中反复思量是营救张绣还是抓住机会偷袭新丰。 “大家把干粮,铠甲,衣服、帐篷、锦旗等全扔了!只留下武器和藤牌。”吕蒙突然下令,决定冒险堵一把。 一个个士兵把吕布军标志的衣甲全脱,只留下单薄的麻布衣服,在风中冷得瑟瑟发抖。 “兄弟们。咱们马上就能立下夺城大功,只要夺下城池,全军人人赏钱三吊,先登之士赏五金,拜将!”吕蒙跨下海口说道,他根本就没想到他一穷二白,无力支付这笔巨大的钱币。 “冲啊!”其中一些久随吕蒙的士兵率先往前直奔。 “站住,跑错了。”吕蒙大叫:“我们不要进杜陵了,走大路去新丰。” 吕蒙边说边先开跑起来,他可没黄金支付先登士兵,他第一个跑进城就不用开支黄金了。 “好冷啊!”一些士兵受不了寒冷,埋怨道。 “跑起来就不冷。”旁边跑步经过的士兵说完,带起一阵风往前直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这些士兵的家乡全在千里之外,想要逃跑也逃不回家,还会被南面的吕布大军抓住了正军法,一个个卖力的跟着吕蒙奔跑拿赏金。 “想要活命,往前冲!”张绣一边往前冲敌,一边大声喝令士兵,其中从黄忠处借得的士兵都是百战老兵,装备精良,纪律性极强,跟随张绣往前冲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既说到底也是一员文官,战阵冲锋不如张绣勇猛,依靠人多也无法将张绣带领这几百尚未溃散的士兵全部击杀。 一直杀到圆月当空,张绣才带着士兵突出了重围,他身边跟随的士兵只有三百多人。从四千惨败至三百,其中大部分士兵都是逃走了,张绣依然无法接受这沉重的打击。 看着圆月当空,想着临走时吕布的再三交代,张绣挥枪想自尽。 一老兵眼疾手快抓住张绣的枪身:“将军何必自责?将军即便以死明志也无法扭转败事,不如沿途召集溃兵,再战贼将,夺下新丰,将功补过。” 张绣听从老兵的建议,一面收拢败兵,一面派人前往蓝田黄忠处求救。 话说吕蒙带着士兵拼命往前奔跑,吕蒙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跑了四十多里,到新丰城下时,恨不得躺在地上大口踹气。他可是背了一把三十多斤的金背虎头刀,跟在吕蒙身边的士兵只有渺渺几人,个个都是起躬身爬地,气踹如牛。 吕蒙在路边等了小会,陆陆续续到来四五十人。 吕蒙也不等大部队了,率先惊慌的往城门处跑去。城门处的守卫只有十人,见有一群丢盔弃甲的士兵慌张跑来,远远呵斥道:“什么人?” “快关城门啊,敌军杀来了。”吕蒙慌张的大吼大叫。 “没用的东西。”城门守卫朝吕蒙等人骂了一句,转身立在城门洞处,无视靠近身前的吕蒙等人。 “喂,真有敌军杀来了啊。”吕蒙被城卫的做法惊得一愣。 “别磨磨唧唧,快去里面列好阵型!”守城士兵只以为吕蒙等人是败退回来的世家私兵,张既临走时交代过一旦有士兵败退回来,不要让跑了,让他们在城门处列阵守城。 吕蒙等人被一个城门士兵引到城门内:“在这里列好战阵,胡将军马上就回来,若是有人想再跑,杀无赦!” 士兵恶狠狠的朝吕蒙等人说道。 陆陆续续有吕蒙部曲被城门守卫拉来列阵,吕蒙等士兵人数够了,休息够了,突然带人杀了过来。吕蒙不敢久等,他必须尽快控制住四个城门,否则无法挡住敌军大军回援。 在守城卫士的诧异目光下,吕蒙突然杀出城来,将这十人全部斩杀。吕蒙迅速派出人去将其余三门的士兵也尽数灭杀。 在胡遵带领私兵赶回之前将新丰捏在手中,吕蒙紧接着下令:“快去找到张绣将军所在,并且立即前往蓝田找黄老将军,让他星夜出兵来援。” 又过了一个时辰,看着远处一支数百人镞拥而来的胡遵,吕蒙脸上闪过狂热,他将士兵埋伏在城门两侧,等的就是胡遵人头拿去邀功请赏。 胡遵看着城门大开,几名新丰守军服饰的守卫正在城门洞处,根本没有堤防,他根本就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将新丰县控制了起来。胡遵败阵之后可是马不停蹄的往县城赶回的。 吕蒙这支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城内,连城内世家都以为是败退回来的别家私兵,根本无人怀疑。 一切尽在张既意料之中,胡遵踏入城门,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指挥那几名侯在城门处的吕蒙士兵说道:“你,你,你……还有你,快带士兵列阵,分兵前往各门防守,以免吕贼逃兵至此。” “喏。”几名士兵依照胡遵的吩咐,上前将胡遵身旁的私兵拦下,一副带他们去列阵的样子。 胡遵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看着城门处拦下败兵的守卫:“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部曲,你们的什长呢?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新丰县的士兵也就这么多,基本上都和胡遵打过照面,突然几个陌生的面孔引起胡遵的怀疑。 “我们是……”谁知道新丰小县的什长叫什么名字,守卫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杀!”吕蒙见最终时刻露馅了,也等不急胡遵入城进入伏击圈,麾兵杀出。 “贼人!你们这些贼人想要造反了?”胡遵不知道城内为什么会有伏兵埋伏。 “辅国将军麾下吕蒙在此,贼将还不投降!”吕蒙大喝一声,提刀杀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张绣身旁的小将吗?你为什么会跑到我前来的?”胡遵难以置信的看着吕蒙问道。 “张绣将军早已看破尔等诡计,他不过是带军拖延尔等贼兵,好让某偷得城池!”吕蒙哈哈大笑,胡扯一通。 “大家一起上!”吕蒙指挥士兵一起冲上前。 胡遵带回来的私兵本就被吕蒙派出的假守卫拦在远处,私兵犹如惊弓之鸟,见城内突然出现变故,杀出一支贼军,大家争先恐后只管后退。胡遵独力面对吕蒙及无数士兵,胡遵武艺本就不如吕蒙,被吕蒙杀得难以招架。 胡遵惯用的马槊被张绣挑落,手中所提的一杆士兵通用长矛十分不趁手,又要抵挡吕蒙的攻击,还要抵御无数将他包围的士兵四面八方砍来的兵器,十数回合之后浑身血流如柱,全身密布无数伤口。 伤口影响胡遵的动作,更加无法抵挡吕蒙的攻势,吕蒙全力猛攻,以力量逼使胡遵全力抵挡。 附近一个小兵趁胡遵抵挡吕蒙之际,从背后扑上胡遵,生生将他的篼鏖搬开,在胡遵惨叫中活活将他喉咙割断。临死时,胡遵发狠撞上城墙,将背上的小兵当场撞死。 可怜未来曹魏的卫将军在他刚出道时,明声不显之下给人送了一笔功勋。 吕蒙丢下胡遵人头不管,在他眼中胡遵比小兵值不了多少钱,连最不入流的将领都算不上,慌忙指挥士兵关闭城门。县令张既击败张绣之后肯定会回来,吕蒙要抵挡住张既的反攻之后,新丰才算正真夺了下来。 张既在新丰经营甚久,城内势力依附,吕蒙不敢保证他的一千守军能在内外夹攻下守住新丰,所以才提前派人前往蓝田找黄忠求救。 张既正在杜陵收缴张绣败兵,这波敌军的装备精良,张既只要将这些装备装备到自家士兵身上,又是一千多精锐步兵。废话,这是吕布从荆州士兵身上拔下来的装备,能不精良吗,整个吕布军中也就那么些。蓝田和新丰关系到吕布兵指长安,吕布特意派出最精锐的部队给张绣的。吕布军中这样的装备也就七八千副,让张绣一战就丢了一千多。 “报,新丰失守了!” 张既听闻,如遭雷击,他的大本营失守了。 “敌军多少?是怎么失守的,你细细道来。”张既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压下心慌,询问道。 “属下不知,胡遵将军带领我等回城时,敌将从城内杀出,胡遵将军当场战死。” “胡以道战死?”张既痛苦涕零。 “县令休要妇人姿态,失了一城,再将之夺回便是。”杨阜十分看不起张既嚎啕大哭。 第二百零一章 吕布赴前线 “非失城而痛苦也,哭遵也。胡遵才兼文武,本可扬名立万,不想英年早逝,惜哉,痛哉!”张既缴获精甲的喜悦被胡遵身死的消息浇灭。 “县令大人,我等速回城反攻,敌将短内还没完全控制住城池,城内世家未必不会配合我等攻城。”杨阜提议道。 “世家私兵全被胡遵将军带出城来,世家手中的兵力难成气候,帮不了我们多少。我等也不知城内敌军兵力虚实,不宜贸然进攻。而且张绣此败,必有更强的兵力压境,到时候困守孤城迟早一败。” “義山啊,吕布此来所图甚大,其最终目的怕是长安,乃至整个三辅之地,只要我等抓住关键,吕布此来必功而返。”张既语重心长的对杨阜说道。 “县令大人是说长安?”在张既提醒下,杨阜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司隶校尉钟~~~小说 .ed.繇正身处西凉,长安能人坐镇,难以抵挡吕布的攻击,某欲前往长安协防,只要长安不失,吕布大军便没有屯兵之所,钟繇率西凉之兵前来,吕布定然退走。” “可是县令家人尚在新丰城中,吕布必然将之扣为人质。”杨阜说道。 “某力所不能及,只能各安天命了。”张既奈叹息,他已经做好了妻儿被吕布斩杀的准备。 两人商议停当,带着两千主力以及沿途收聚的降兵、世家私兵投长安去了。 吕布接到张绣加急送来的战报雷霆大怒出征前本将再三交代勿要轻敌,此次大败若是葬送我军大好局势,非要斩他不可!” “主公息怒,此事不宜太过责罚张绣,不然临阵投敌影响甚大。”徐庶忙制止吕布的怒火。 “,他五千精锐被人两千士兵战得大败,难道本将不能治他能之罪?”吕布咆哮道。 “此事要罚,并且还要重罚,但是不能逼迫太甚。如果不重罚,难安张绣之心,逼迫过甚,张绣未必不会反。不如这样,贬张绣为步卒,暂代下军校尉继续统领他手中的士兵,若是再除差,两罪并罚。”徐庶建议道。 “这那里是罚张绣,张绣至今没有官职,明贬为步卒,实际军权未变。也好,就依元直之言,若再犯差,定斩不饶!” 吕布派人回复张绣,语气十分严厉,但是实际责罚却没有。 “对了,吕蒙呢?为战报中没有吕蒙消息?难道吕蒙袖手旁观?”吕布突然想起吕蒙来,张绣战报中只提了一句吕蒙为后军,给他压阵,最终张绣并未见到吕蒙出兵在战场上。 就是此时,又一骑快马奔直吕布大营。 “报,蓝田黄老将军急报。” “难道蓝田告急?”吕布心中暗暗猜测。 吕布看完急报,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朝徐庶说道是黄老将军的伏罪书。” “黄汉升有何过,为何要写罪己书?难道他把蓝田丢了?”徐庶惊得从席子上站了起来。 吕布将伏罪书递给徐庶老将军言吕蒙攻下新丰城,兵力不足,难以守住新丰,老将军擅自从蓝田又带走五百校刀手前往新丰救援。” “黄老将军做事果然不失方寸。兵贵神速,何有之。”徐庶夸赞道。 黄忠做事有条有序,让吕布心中反而担忧,黄忠可是吕布连拐带骗蒙来的,一旦他吕布并非忠臣,不知会不会闹出不好的事情来。 “看来我得去战场了。”吕布再也坐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擅长后勤,此次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坐镇中军稳固军心,前方告急,张辽占领的潼关迟迟没有捷报送来。 现在大军已经出了武关道,只要北上跨越两百多里的青泥隘口山路,便全军进入关中,青泥隘口虽不好走,但和武关道比起来好走数倍。 “不出主公所料,很多士兵得了泄下,如何是好哇?”吕布这边还没商议好,魏越急急忙忙的闯进大帐说道。 泄下就是痢疾,吕布最担心的就是士兵水土不服发生疾病,没想到他一直强调防卫措施,依然避免不了。曹操的赤壁之战战败就是士兵得了传染疾病是原因之一,没想到吕布又碰上了传染疾病。 “带我去看看。”吕布慌忙去兵营观看生病的士兵,许多士兵都奄奄一息的耷在地铺上,整个兵营内臭气熏天。 “都病成这样了才来报!将当值将领和当值军医给我拉出来!” “将军冤枉啊,是早上时分才的,没想到才到半夜,得病的士兵就脱力了。不过将军放心,这是隔离营地,不会传染给其他健康士兵,我们早前得到将军提醒,已经在紧急处理了,只是还有几味药材正在送来的路上。”一个老郎中慌忙解释道。 “好生治病,若是怠慢,军法伺候!” 吕布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几天前就担心有水土不服的事情发生,早就开始准备,只要不是太多士兵生病,就影响不了吕布的大方略。 “华佗找到了吗?”不跳字。吕布问道。 “没有,想找一个甚地位的郎中需要很长。” “加快找来。对了,士兵都是喝的烧开的水吧?不少字饭前便后可有洗手……”吕布将后世的常识再次强调道。 “都是按照将军吩咐行事。” “那就好。” 吕布最担心的就是士兵全都生病,那不用打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就行了。这一大半年来,吕布考虑的事情比前后两世加起来还要多,都快赶上事必亲躬的诸葛妖人了,再这么下去,他真怕早晚得累死。 “陈宫为主将坐镇中军,贾诩、纪灵、徐璆等人辅之,尽快前往蓝田来回师,某与徐元直先行一步。”吕布真正信任的人,并且能将大权托付的只有那么几个人,陈宫能谋能带兵,吕布交给他可以后顾之忧。 吕布垮上战马,点上弓骑营准备往蓝田方向进军。 “家主,主母传信:杜正在生产,让将军。”一个家仆远远朝吕布喊道。 这个时候生孩子,让吕布进退两难告诉,并非我情义,前线军情紧急。告诉,若遇难产,不管男孩女孩,先保杜氏。” 第二百零一章吕布赴前线 第二百零一章吕布赴前线是 由会员手打, 第二百零二章 赊账的吕蒙 吕布骑兵出了青泥隘口,眼前是一条小河流。 “此河可是灞河?”吕布问道。 吕布虽然在长安呆了两年,对长安四周的具体地形还达不到了然于心。灞河是所谓的“八水绕长安”八水之一。 “将军稍安,我这就派人去问问当地向导。”一个士兵出列说道。 不久,士兵就抓来当地一个老农。老人战战兢兢,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丈莫怕,某乃仁义之军,与民犯,可告诉我此河下游可供行船?”吕布安抚道。 “这条河叫蓝水,水位很浅,河道中很多暗石,不能行船。要到蓝田附近才有其他河流交汇,方能行船。” “这上游可用竹排否?” “这个不。” 吕布给了老农一些粮食,打法他走之后,吕布朝周仓吩咐道小说.d.你派人将消息传回陈宫处,让他派人察看一番,填填补补之后能否行船。能用竹排也行,这样将会节省大量人力搬运粮草。” 一天骑兵便赶到蓝田县。 吕布找来守将询问道可有新丰县消息?” “前线传回捷报,黄忠将军、张绣将军、吕蒙将军坐镇新丰,已经完全将新丰控制在手中了。”蓝田守将说道。 “哦?是如何抵挡住张既反扑的?”吕布好奇的问道。 张绣一败,将吕布前线士兵败了个精光,他很好奇这三人是守住城池的。黄忠虽号称万人敌,真在战场上,百十个士兵就可以将他放倒。 “张既并没有反扑,好像逃走了。”守将豪气的说道。 “可是逃往长安?”徐庶突然出声问道。 “正是。” “坏了。这张既看来并非等闲。”徐庶说道。 “何以见得?”吕布不安的问道。 “从张既逃往长安来看,此人要么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么是才高八斗之人。从他击败张绣将军来看,恰恰证明此人不凡之处,如此推测,张既以看破我军的弱点,若是由他防守长安,恐难攻克。”徐庶说道。 “没想到千算万算,算漏了张既。”吕布说道。他哪里有算,只是凭历史记忆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张既是谁,所以以前没当张既一回事。 徐庶的推测和吕布的想法完全一致,看来即便钟繇离开长安,想攻下长安也十分不易。 “元直觉得应该如何布阵?”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想看看徐庶是想的。 “现在看来,攻打长安将会是一场持久战,短法攻克。其城墙全部用黄土夯砌而成,高四丈,基宽四丈至五丈,墙外有宽三丈、深一丈的护城壕沟。东墙长十二里,西墙长十里,南墙长十五里,北墙长十四里,西北城墙低于渭河南岸,难攻且难守,不如徐徐图之。”徐庶说道。 难攻不用说,完全就是一庞然大物,吕布去那里找四丈高的云梯?这必须要打造投石车、高橹、井阑等大型攻城器械,光是打造这些就需要几个月,打造好了也不一定就能攻下城池。顶着守军箭雨填补壕沟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能用人命去堆。 难守也是必须的,长安守军需要防守的城墙一共五十里,至少需要在城内安札数十个兵营,至少需要一万士兵防守才能及时支援,他们根本就不吕布会攻打何处城墙,所以,守军力量必须均匀布置在城墙各处。 “围城打援!”吕布和徐庶同时说道。 “不,长安天下坚城,城郭坚固,壕堑险深。难已在西凉大军来援之前攻克,不如先击退西凉大军,再做计议。而城内守军迟早会吃光粮食,一旦吃光粮食,我军也就不战而胜。”徐庶说道。 “我也正是此意,先将东面渭南、华阴两支强敌击败,再西去户县支援魏延,只要占下眉坞,沿渭河一岸筑上烽火台,即便西凉十万铁骑,某也不惧。”吕布说道。 “主公所言甚是,东守潼关,西守眉坞,南守武关,再在渭河筑上烽火台,长安虑。只要挡住西凉联军反扑,而后各个击破,关中可定。” 想法十分美妙,但是眉坞可不是那么好攻克的,可以说比长安更难攻克,只要伍习死守不出,吕布十万大军也拿它没有办法,吕布暗暗焦急。 “先传令到新丰,令吕蒙守城,黄忠和张绣步军先行,前往华阴歼灭段煨,我带骑兵随后赶到。” 吕布在蓝田休息一晚,天亮之后才向新丰出发。他现在可是在强敌的地界行走,不敢有丝毫大意,谁也不下一处会不会冒出来一支敌军。 两个多时辰之后,吕布抵达新丰县外。 “周仓、魏越在城外埋锅造饭,谨防敌军偷袭,我进城去见见吕蒙。”吕布不过是进城去察看一番,看看新丰适不适合暂时屯粮。 吕布带着徐庶入城直奔吕蒙大营。 刚到他大帐外,吕布止住传令兵通报,只听帐内传来争吵声吕将军,你赊了我那么多棉衣,不是说好尽快给钱的吗?”不跳字。 “吕将军找我借的钱时候还?” “吵吵,本将像会赖账的人吗?当时可是说好了十天之后还的,这才过两天不到,你们言而信?”吕蒙气得怪叫起来。 “当时可是你强行拿走的,我们可没同意!难道你想强占民膏不成?城门处可有辅国将军的安民告示,与民秋毫犯,你这样做和强盗何异?难道辅国将军麾下都是强盗不成?”刻薄的声音响起。 “这个……能不能再缓缓……我手边真的没钱啊,等我找到了钱第一还上,真的。”吕蒙可怜兮兮的声音在大帐内响起。 “不行,谁你会不会赖账!” “回事?”吕布掀开帘子,进去大帐冷声朝吕蒙问道。 “啊……将……将军!”吕蒙看到吕布突然杀进,有些结巴。 “你是将军大人?可要为我等草民做主啊,这小将军赊账赖账。”一个肥肠满脑的商人模样见吕布比吕蒙官高,连忙哭丧说道。 “这个……”吕蒙一副难以启齿的柔弱的说道哪天我让士兵们把衣服铠甲等物资丢弃了急行军偷城,进入城中后士兵抵御不住寒冷,我……我便给他们赊来衣物御寒。” 吕蒙心虚的偷眼观察吕布的表情,见吕布并不生气继续说道我还许诺进城的士兵都有赏钱,可是我找黄老将军、张绣将军借来的钱都不够打赏士兵,怕引起士兵们不满,便私下找城中大族借了一些。” “城内仓库中没有钱粮?”吕布担忧的问道,新丰号称关中第一县,难道张既提前将钱粮转移走了? “仓库中的钱粮非我能擅自动用,得将军首肯才行。所以……”吕蒙说道。 “来人,拉出去打五十军棍。”吕布突然变脸,在一群商人和世家子弟的惊恐目光下,他们被一群鱼贯进入的士兵拖出帐外。 “这……将军这是为何?”吕蒙还以为吕布要打他呢。 “我治下需要的是良民,非刁民。现在战事关键时候,他们不思为国,反图私利。怕是找子明要了帐,便出城投奔别处,这是资敌。传我令,若是有大族豪强搬家出城,收缴家产,人丁全部押去做苦力。” 吕布查看完仓库中的存粮,粮食有七万多石,钱币数十万吊。没想到吕蒙守着宝山而不中饱私囊,为了士兵宁可在外丢人显眼也不乱动仓库中的物资。 “子明做得很好,不过事急从权,以后记得要便宜行事。但是将所私取之物列好帐薄交给我。”徐庶赞扬道。很少有将领会向吕蒙这般不中饱私囊,他随便动用部分钱粮,吕布也不会。 吕布说道你夺城有大功,提升你为助军左校尉。” “谢将军厚恩。”吕蒙高兴万分,暗暗庆喜跟着吕布,要是跟随孙策,到现在怕也只是一个小兵。 “很快就有士兵赶来新丰,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城池,同时防备长安城内士兵出城偷袭新丰、蓝田等身后粮草。” “末将必誓死完成将军托付。” “你从仓库中划出钱财拿去将你的欠帐结清。剩余钱财用来雇人打造攻城器械,不得私自克扣工匠钱财。” 新丰比蓝田富裕数倍,如果不是吕蒙取巧,想要强攻下张既扼守的新丰恐怕是非常艰难,这样一来就会完全拖慢吕布大军的步伐,让吕布大军没有立足之地,摆不开阵势还如何攻敌。 “好生对待张既家人。”吕布吩咐道。张既是才吕布不,但是从他治理的新丰县就能看出此人内政方面着实不,吕布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内政方面的顶梁柱。谋士、武将他不十分缺乏,打仗说白了就是打的人力物力,想要强大起来,必须也要抓好内政才有何敌人僵持、周旋的实力。 但是张既此人吕布也没有信心将他招降,吕布已经打听出来曹操三番五次想将他征辟到许昌都被张既拒绝了,这样一个人所挑选的主公怕与那些安天下的大才一样挑剔。 吕布查看完城池,连饭也顾不上吃,出城回到城外弓骑营中,准备追赶上先出发的黄忠、张绣二人。 第二百零二章赊账的吕蒙 第二百零二章赊账的吕蒙是 由会员手打, 第二零三章 吓城 “张辽势大,不如退而走之?”裴茂对段煨说道。 张辽声势浩大的攻打虎牢关,突然袭击潼关,在段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潼关给诈走。段煨震怒发兵反击又被张辽打败,段煨自知兵力悬殊,便纠集渭南的裴茂一同出兵,两人合计大军两万余刚屯兵到华阴就接到钟繇新任的代理京兆尹张既急报,勒令长安附近势力全部往长安集结,免被吕布各个击破。 裴茂在关中的名声一点不比钟繇低,但是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是去年天子亲绶的假节使者都督关中势力讨伐李傕的功臣。现在天子都完全掌控在曹操手中,何况是他一个天子任命的使者。张既的命令就是钟繇的命令,钟繇的命令就是曹操的命令,由不得裴茂反对。 “话不是这样说的,段将军有后路可退,若是攻克潼关不利,段将军有镇远将军、北地太守之职,可远遁北地,然而某却要担待抗令不尊之则,性命不保。”裴茂说道。 “裴将军多虑了,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我二人共同进退便是。况且潼关内城被我西凉军破坏殆尽,从内攻破易如反掌,只要拿下潼关,此来大功一件,丞相又如何会责罚有功之士!”段煨劝说道。 “好吧。”裴茂眉头紧皱,勉强应允。两人带军往潼关行去。 吕布骑兵追上黄忠、张绣二人。张绣听说吕布到来,慌忙前来领罪。 “罪将张绣有负明公所托,罪该万死!” “有众将求情,方免你死罪。付你兵权望张将军勿要再负我意,否则两罪兵罚。”吕布冷冷的注视张绣。现在确实够惨淡的,在吕布视野中,只有黄忠的五百校刀手和张绣八百余长枪兵。 吕布可是交给张绣五千士兵,吕蒙留下了一千守城,其余三千一百多精锐士兵没了。 “绣万事不敢负明公。” “张将军且起来。”徐庶打圆场说道:“说说你们打探出来的军情。” “段煨几天前出兵反击张辽将军,大败而归。今说动裴茂一同出兵,两人合军两万余奔潼关去了。”张绣说道。 “骑兵多少,步兵多少?”吕布插嘴问道。 “探子来报,骑兵不足两千,步兵两万。”张绣说道。 关中残破,段煨这两人能养活两万士兵,非收刮无数民脂民膏不可,没有余力供养战马这才对。关中可不是西凉,西凉是产马大地,关中又不产马。 “兵力与张辽悬殊不大,只要不出关野战,段煨的战马便派不上用场,不会击败张辽的。”吕布对张辽非常有信心。 “我们的任务就是攻打下空虚的渭南和华阴,断了段煨、裴茂的归路,其军不战自溃。”徐庶说道。 “对方城池空虚,守军必定加倍小心,我军兵力一共只有两千多,怎么攻城?”黄忠说道。 “不非得攻打渭南,只要拿下华阴,也可以断了段煨归路。”吕布说道。 “华山自古一条道,无小路绕过渭南,怎么攻打华阴?”徐庶直接否决吕布的提议:“必须速战速决击败段煨,也没有绕道迂回袭击华阴的时间。” “军师的意思是强攻?” “汉升所言不错,必须强攻。当然不是强行攻城,张辽将军兵力与段煨联军相差无几,由他正面牵敌,主公以骑兵为奇兵,从后冲阵段煨大军,段煨必败无疑。”徐庶说道。 “而步兵堵在长安古道多竖旗帜,败阵的段煨必然怀疑华阴已失,只能渡河往冯翊而走,长安城东、南两面便归主公之手,长安可图也。” “好,就依元直之言。黄忠将军与我同行冲阵,徐庶暂领黄将军麾下校刀手围困渭南,张绣领八百人围住华阴,休让城内传出消息。”吕布听从徐庶建议,他的兵力根本就无法攻打城池,还不如配合张辽先击败段煨大军,回头攻打就十分容易。 “即便如此,兵力依然捉襟见肘,围困城池只能实行虚张声势之计。”徐庶说道。 吕布等到天黑,才先行军至渭南,绕城而走,骑兵不等城内有所反应,迅速掐在东门外。吕布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城内士兵将吕布从西面攻来的消息传到华阴。 等徐庶三人领兵到来,分兵将四门全部守住,一副困死渭南的样子。连夜在四门外扎下空营,挂上锦旗,营内留下两三个士兵敲打战鼓,营外列阵百人作为哨兵,虚张声势。 天刚蒙蒙亮,吕布领兵来到城门处喊话:“辅国将军大军压境,敌将何不开城投降!” 城外的动静早惊动了城内,城内气氛十分紧张,正在加紧备战。 “辅国将军号称大汉忠良,我家将军裴茂亦是天子亲定,俱为忠良,辅国将军为何无端残害忠良也?”县令刘江不敢轻易投降,裴茂和吕布军战况不明,他稀里糊涂就投降了,万一裴茂胜了,那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西凉诸侯混战,民不聊生,裴茂名为督促关中各路人马,实际无所作为,某伐他乃为天子分忧,名至实归。足下若是开城投降,某保你封妻荫子,若是不然,攻得城破,必屠城三日!”吕布非常希望能恐慌住这个县令,万一对方胆子小开城投降呢。 刘江能在混乱的关中谋得一个县令,自有其过人之处,此人非常善于投机取巧,他不愿得罪吕布,也不敢轻易投降,觉定拖延几日,看清吕布与裴茂的战况之后再做决定。 “某久仰辅国将军雄姿,早有仰慕之心,然,开城投降非某一人能做主,不如容我商议十日,再行答复可好?”刘江觉得吕布和裴茂在十日之内应该能分出胜负。 看对方是铁了心要搞投机,也给了吕布十日缓冲时间,吕布满口答应:“希望足下能给某一个满意答复。” 吕布提高声音朝城内喝道:“将四门围起来,若有人想要出城,立即攻城!” 吕布当然是恐吓城内的,他哪里有余力攻城。 第二百零四章 定渭南 吕布依样将华阴一通恐吓。 不过华阴城守将是西凉旧将,吃软不吃硬,在城上大骂。吕布冷眼如电,守将像被掐住脖子,低头避开视线,将杀下城来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的想法憋回肚子。 吕布留下张绣小心围城,将弓骑营弯刀换给张绣部曲装备,弓骑营换上长矛。他于半夜偷偷带着骑兵出营前往潼关附近扎营的段煨处。 潼关北濒黄河,南依秦岭,西连华山。华山如插天利剑,黄河如伏地巨龙,秦岭似庞然巨/物,一座雄关巍峨其中。 呜呜呜…… 号角声高亢凌厉,动人心魄。广阔平原边缘泾渭分明的由无数小方阵组成三个巨大的方阵,其中一支背靠雄关列阵,对持两百步开外的两个巨大方阵,杀气弥漫。 嗬嗬嗬…… 遥远的西面地平线上,一骑火红战马十分显眼。 吕布扫视远处,一面张字将旗对阵两面大纛,十分醒目。吕布对身旁黄忠说道:“还好,及时赶到。” 吕布、黄忠两人善箭术,目力远比常人。黄忠回顾问道:“敌阵深严,段煨麾下尽是彪悍胡人,主公如何决策?” “我所擅长非步兵,而是骑兵耳。胡人擅长骑战而非步战,看我冲阵。” 段煨战马稀少,将胡人编为步兵。胡人崇尚个人勇武,若在战马来,冲杀起来势如惊雷,但是他们不韵军纪,若是作为步兵,互不相救,百个胡人也未必能步战胜得了结成战阵的十个汉人士兵。 呜呜呜…… 战场再次响起尖锐的号角声,段煨大阵开处,两千胡人骑兵杀出。两千颗光秃秃的脑袋,只有顶门上留有少许弯曲的头发,配合上圈在脸上浓密的胡须,十分凶悍。 胡骑马挂骑枪,手持短戟,绕着关前大阵奔跑,寻找大阵薄弱之处。 “咚咚咚……” 关前大阵鼓声震天,山岳回音不绝。整个大阵十分安静,一个个士兵犹如兵俑,立在天地之间。 两面大纛同时拨动,向矗立不动的张辽大阵发起攻击。两万沉重的脚步声踏着鼓声、号角声一步一步往前踏来。一排排斜端长枪的士兵向张辽战阵发起攻击。 两军距离百步,大纛、将旗挥动,三方大阵悉悉索索响起弓弦声,数万张弓同时开弦,声如雷动。 “举盾!” 突然,段煨见张辽大阵上空被密密麻麻用藤条编制的圆盾遮挡,盾牌间隙处伸出无数黑漆漆的箭镞。段煨暗骂张辽无耻,将大阵四周排上犹如墙壁的重盾还不够? 五十步,两军相距五十步,这个距离能最大话让己方大阵内弓箭手覆盖敌军的距离。 “放箭!” 闷响处,空中箭雨交织,无数相撞的箭镞火光四溅。噗噗噗声处,段煨、裴茂士兵惨叫声四起。铛铛铛,无数箭枝在藤牌上弹跳,射如阵中的渺渺无几。裴茂大纛立在原地,进攻之势一懈。 “投!”胡骑终于在张辽大阵射箭与防御的瞬间,找到侧翼顶盾墙士兵的破绽,两千支手戟借助高速冲锋的战马,带着破空之声投向大盾。 “碰碰碰……”数十枝手戟同时撞上张辽盾墙,整个盾墙剧烈摇晃,三名强壮士兵倾斜向前的身体顶不住盾牌上的巨力,有的被震退、有被震飞、有的被震倒,但有接触,无不被当场震得口吐鲜血。 “大阵破了,大阵破了……张将军,你说我们能胜吗?”。无数将领恐惧的看着即将破阵而入的胡骑,朝张辽身边挤来。 “胡骑善战,名副其实。补阵!”张辽低声夸赞一句,旋即下令道。在胡骑标枪全力冲撞之下,整个大阵剧烈摇晃,阵脚混乱。 抗着大盾的士兵一时拖不动沉重的举盾,未能及时将大盾重新树立起来,一排排藤牌顿瞬时补上。 “碰……嗤……” 下一刻,敌骑撞来,无数战马猛/撞盾墙,犹如洪水卷来,震耳发聩的撞击声令人心胆破裂。无数马头撞在厚重的盾牌上,马头脑浆四溅,无数面盾牌当场破裂。这些盾牌都是刘表大军‘送’给吕布的,十分精良,吕布根本没有物力打造。 藤牌与士兵齐飞,被胡骑战马冲阵倒飞在张辽大阵上空,惨叫不绝,让整个大阵的士气急剧下跌,若不是有敌军虎视一旁,关门紧闭,退路被断,说不定张辽麾下这群疲敝之师旦夕溃败。 敌骑入阵,不用张辽下令,接敌的士兵奋力反杀,长枪突刺,无数战马撞了上来,马身上穿刺着数枝长枪,漫空血雾弥漫,在阳光照射下,分外妖艳。下一刻,挡在胡骑前路上的士兵被直冲而来的战马带飞出七八步,两方士兵、战马才倒下地来。 一旦倒地,不管死活,被后面继续冲阵的胡骑踏成肉泥。张辽战阵被胡骑不要命的冲击下,突进三四。 “将军,敌骑即将破阵,不如退回关上?”裨将找到张辽,大声告急。 “主公领军一侧,本将负责拖延敌阵,一劳永逸便在今日。归位指挥士兵!”张辽大声怒斥道。原来张辽接到吕布的命令,他负责拖延住段煨、裴茂大军,等待段煨二人的大阵疏漏时,吕布率骑兵突袭斩首。只要将段煨和裴茂这两主将斩杀,两万大军立马全线溃败,那时便是张辽大军的反击之时。 张辽结成防御大阵,本以为万无一失,他没想到段煨也是个狠人,牺牲两千胡骑也要夺下关卡。段煨以骑兵破阵,步兵跟随在骑兵之后尾随杀来,从大阵缺口处涌入张辽大阵。段煨只要夺下潼关,引曹兵入关驱逐走吕布,他段煨便是第一大功臣,今日失去的日后能十倍百倍的收回来,故而才派出骑兵死士,以骑兵全灭为代价破阵。 远处地平线,黑压压的己方玄甲骑兵终于进入视线,一面黑底赤字的‘辅国将军’牙旗在空中因疾驰被风刮得笔直。 “锥形阵!”方天画戟仰天斜举。 话音刚落,排成一条直线的骑兵马匹缓缓跑动,黄忠、周仓加速归到吕布身后,魏越、肖熊等猛士归于三排,一列列骑兵有条不絮的加速上前,瞬时,一个紧凑的三角战阵列了出来。 锥形阵是牺牲了防御的进攻型战阵,前锋尖锐迅捷,两翼坚强有力,前锋负责正面突破敌军大阵,两翼负责割裂、扩大敌阵缺口。 吕布的突然到来,远远超出段煨、裴茂二人的计划。段煨本是董卓帐下旧将,西凉将领俱是悍勇之辈,每逢战阵有进无退,他正在最前线指挥士兵杀敌,见吕布骑兵到来,他难以抽身,派人邀请远处的裴茂列阵阻敌。段煨忌惮吕布威名,但是他的骑兵已经全部用来破阵,全军覆没,想要阻拦吕布冲阵的骑兵,只能靠裴茂步兵。段煨不求裴茂能歼灭吕布骑兵,只希望他能将敌骑当住。 “起!” 马蹄巨响,大地震动。一千骑兵躬身俯冲。吕布舍弃弓骑营的机动行,用弓箭见效太慢,时间紧急,唯一战定胜负他才能腾出手来回军西顾。吕布将弯刀换给张绣部曲,就是想以力破敌。 裴茂在吕布骑兵到来之前,勉强列好战阵。只是,敌骑越来越近,敌骑冷峻的脸无比清晰,敌骑一副无畏的决心让裴茂阵前士兵心底发毛。 十步距离,还有十步距离。 马蹄翻飞,吕布突然加速,两步并着一步,瞬息便至,画戟斜刺敌盾。赤兔马最快速度加持的力量好似万钧,敌盾犹如豆腐应声而穿,画戟速度不减丝毫,噗嗤一声刺穿盾后的士兵。 吕布手腕用力,野蛮地将画戟上的大盾搅破,画戟横扫,血水喷涌,犹如喷泉。身后的黄忠更加暴力,凤嘴尖刀自上而下劈砍,刀刃过处,敌军还未发出惨叫,便被剁成两半。一遍一遍的士兵无声无息的命丧黄泉,所过之处,支离破碎。周仓狂喝不断,每一枪尽是全力横少,将敌卒暴力的拍打往空中,场面残暴而又恐怖。 身后的骑兵硬挤入阵,来不及躲避的敌兵在惨叫声中被踏成肉泥。 吕布马头上挂着无数来不及躲避的敌军尸体,速度太快,他们的尸体来不及滑落便被赤兔马带着倒飞,飞出数步才跌落于地,画戟下无幸免。 看到敌骑入阵,无数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便被刺得个透心凉。他们的尸体被狂风聚雨般的马蹄踏成肉泥。 “斩将!” 吕布突然高喝一声,在惨叫声中十分刺耳。带着骑兵往对方大纛处杀去。 “斩将!” 骑兵同时高喝,整齐的喝声令吵杂的战场寂静下来。穿梭在敌阵中的骑兵这一嗓子严重打击裴茂士气。哒哒哒的马蹄声朝裴茂大纛处奔去。远远看去,吕布这一小撮骑兵在庞大的敌阵中来回冲驰,所过之处犹如犁耙,敌军四面瓦解,大阵中一条血肉铺成的红色大道分外残忍,将大阵一分为二。 “护卫……护卫!”裴茂见吕布骑兵击破层层人墙,奔中军杀来,慌忙指挥亲卫上前拒敌。 骑兵犹如绞肉机,往前直冲。枪、戟挥舞,裴茂亲卫没有想象中枪至身陨,只有吕布、黄忠、周仓等猛将将靠近前来的敌兵击毙,其他士兵的长枪纷纷折断。 “双甲!?”吕布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用画戟挑开一个士兵外甲,里面再露出一层锁子甲。 “这个裴茂倒是怕死得紧,普通士兵一甲没有,他的亲卫倒是穿了两层铠甲。” “我军锐气已失,奈何?”黄忠大声道。骑兵无法击毙层层叠叠压上来的亲卫,战马又失去了冲锋锐气,一旦被这步兵包围,凶险万分。骑兵靠的便是最先的那股勇力,一旦乏力,再难冲透敌阵。 “老将军砍将旗,某斩敌将。” 吕布纵马提缰,赤兔马纵身腾空,冲进层层叠叠围在核心的裴茂处。裴茂一身骚包地大红披风,缨盔十分醒目,在一群黑甲士兵中分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无双乱舞!”吕布一直没有施展的技能肆虐而出,将四周准备合围上来的亲卫分成碎尸。 “狂徒休要行凶!”裴茂惊骇欲绝,抽出腰间佩剑想抵挡吕布的斜斩。 嘭。画戟砍中裴茂缨盔,裴茂感觉一阵昏天暗地,脑门冒出无数星星,四肢发软,身体在空中打着转。 第二百零五 去向不明的魏延 裴茂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迷茫的四下观看,用手摸了摸脖子,脑袋好好的生在脖子上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定住心悸,想从整大军再战,耳边传来士兵们惊恐的喊声:“大纛断了,大纛断了……” “裴将军死了……” 士兵中传出无数哀嚎,迷茫的在战场上寻找主将旗帜。将旗代表的就是主将,两方混战,士兵们是无法在战场上寻找到主将的,只能看到上空醒目的战旗,一旦倒地,士兵们便失去将领目标。一般将旗对士气影响不大,即便被斩断,士兵们还有其他将旗指挥,若是主将大纛一段,士气彻底消失。这就是为什么主将一般都是坐镇中军,不会轻易涉陷的原因。 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子亲绶持节将军!” “我十年前就持节督领长安诸军了。难道你还想要我听你军令?”吕布嘲讽的看了一眼裴茂,厉声问道:“降不降?” “降,我愿降!我可以号召关中各路人马对抗钟繇领回的西凉大军。”裴茂慌忙说道。 “你有这个用处?别做梦了,你不过是一个失势的旧人,还想和钟繇抗衡?”吕布抓住裴茂脑袋,将之提上马来:“下令你部士兵围杀段煨。” 周仓亲自捡起裴茂的半截战旗,旗语连连,下达进攻段煨的命令。 段煨以骑兵为代价已经驱兵杀入张辽阵中,即便杀入张辽阵中,张辽军人人都猥琐的带着藤牌,除了最开先被骑兵冲死的士兵,基本上段煨需要五个士兵的命才能换一个张辽士兵,他被张辽分兵切割反包围在阵中,险象环生。段煨好不容易灭杀了一名士兵,捡起藤牌提在手中。 整面藤牌不过五六斤,携带十分方便,又不会影响士兵体力,也不会影响大军行军,防御力十分出色,刀剑砍再上面俱不能过,最少要七八次全力砍劈才能洞穿一面藤牌。段煨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他也要全军推行这种盾牌,既不费钱又不费事。 与此同时,还在攻打阵壁的段煨士兵受到裴茂部曲的突然袭击。 段煨惊魂大冒:“裴茂疯了吗?为什么袭击我军?” 段煨身处最为激烈的交战前线,身先士卒带兵冲杀,没多留意裴茂和吕布骑兵的对决。裴茂以十倍之数的步兵怎么可能抵挡不住一小酌骑兵,他并未将赶来支援的吕布骑兵太过在意,他仅仅忌惮吕布个人战力而已。 “裴茂中军被破,阵前投敌夹击我部,将军速走!”一员校尉上前焦急的说道,顺手将一刀将敌军藤牌砍为两半,用老藤编织的藤牌散落一地。 段煨立足关中十数年不倒,绝非等闲之辈,有勇有谋。难得的是拿得起放得下,见败局已定,毅然决然的带着亲卫打算突围而出。他是董卓麾下仅存的几个将领之一,还能混到这般风生水起,就是因为他识时务,知进退。因曹操有雄主之姿,段煨觉得吕布不是其对手,便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他大纛刚动,突然,身后士兵一阵絮乱,一团烈火冲开士兵,带着一阵冷风袭来,段煨只觉得脖子一凉。 段煨虽是一员良将,善于带兵,但此人是董卓旧部仅存几员将领之一,对关中、乃至整个西凉的积威甚重,威望超过吕布,吕布是不会让这样一个人投效自己,他无法把控风险。主要原因还是段煨对吕布的威胁远超段煨自身能力,所以,吕布完全没有一丝爱才之心,留不如杀。 “叮咚,你获得段煨将魂,请查收。” 百年没有动静的游戏提示音响起,吕布得到一个完整的段煨将魂。一瞬间,吕布计上心头,已有诈开长安的办法了。 “追杀段煨……追杀段煨,休走了段煨!”吕布继续纵兵在段煨部曲中来回奔跑,和长安比起来,招募段煨手下士兵就显得无足轻重。 一战而定华阴、渭蓝两县大军,段煨战死,裴茂投降,潼关已经牢牢掌控在吕布手中,只要扼守住潼关,吕布大军便不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即便西凉铁骑十万,吕布也能周旋一二。 张辽率军斩杀段煨军首级七千余,缴获战甲、武器接近万件。 “攻打华阴。”吕布下令。他要趁段煨大军溃败,一鼓作气将华阴攻打下来,若是有败兵退回城内防守,会大大加重攻城难度。 “何人防守潼关?”张辽问道。 接下来交战的西凉军中骁将无数,韩遂手下八大部将,更有差点战场上徒手掐死马超的阎行,还有马腾、马超、庞德、庞柔、马岱等等悍将,还有无数其他不知名的将领,没有名气可不敢说没有武力。吕布麾下武将看起来无数,真要一一对比,远不如西凉人多势众。 张辽、黄忠、张绣等猛将是不能留在潼关防守的,吕布缺乏陷阵大将。 “让裴元绍守函谷关,替换郝昭前来防守潼关。”吕布最终决定放弃函谷关,如果曹操真下定决心西来,函谷关只能拖延曹操的步伐,是挡不住曹操的大军的。 “将宛城交给孙康防守,等百姓全撤进武关之后交给张允。高顺、陆逊、吕绮玲尽快来长安与我军汇合。并且内乡滞留的百姓、粮草等全部由武关进入蓝田,让屯田校尉舒邵组织百姓开垦荒地,其余大军准备开进长安。”吕布道。 有段煨将魂在手,诈长安万无一失,是时候将尾巴切掉,全力应对西凉大军的反扑。 “将军是要放弃宛城,收缩兵力与西凉军一战定胜负?”刘晔问道。 “西凉军北靠西凉,今来客场作战,我军即便战而胜之,却不能定之。”吕布说道。 “我也正是此意,西凉军非朝夕可定,败个十仗八仗也不会失去战斗力量,除非将军能平定西凉,羌胡方可定之。”刘晔道。吕布只要一天没打进西凉,西凉大军就有无数粮草,战马补充,兵力可以源源不断。 “兵贵神速,主公既然有计诈去长安,宜速取。”徐庶催促道,以免夜长梦多,只有将长安捏到手中,大家才有底气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不错,攻打华阴就交给张辽吧……” 吕布还没说完,远处快马驰来,一名骑兵远远高喝:“报!殄虏将军伍习引军来犯,新丰告急!” “魏延呢?防守户县的魏延呢?”吕布抓狂问道,魏延关键时刻不扼守住伍习,让吕布火冒三丈。 “魏延将军去向不知。”传令兵回道。 “谁能告诉本将,魏延去向?”吕布回顾左右将领问道。大家和吕布一样,根本就不知道魏延去了哪里。 “魏延不会临阵投敌了吧?”黄忠对魏延有偏见,也非常怀疑魏延的人品,推测道。 连徐庶、刘晔也面沉如水,魏延任何动向都应该给吕布上报一声,不管是战败了,还是另有决策,他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很容易让没有准备的吕布崩盘。吕布委托他防备西路大军,没想到西路大军杀到家门口,吕布才得到消息。黄忠、张绣将前线不多的士兵都带来战场,后续部队还没赶到新丰,吕蒙能靠手中那么点兵力守住城池吗? “魏延部不知所踪,若是新丰、蓝田两县丢失,武关大军无法北上。而粮草也全囤积在武关,潼关一线大军得不到补给,情况十分危险。即便从武关转道弘农运粮,曹兵、嵩山雷薄陈兰也会趁机掠夺,没有大军护送,此路不通啊。”徐庶继续说道。现在严重影响成败的就是粮草问题了,若粮草不至,士兵们一旦饿了肚子,瞬间扎营给吕布看。 “先打下长安,有落脚之处再说。张辽带兵支援新丰,本将前去取长安。” 新丰不容有失,这是粮草北来的必经之路,魏延这一手直接打乱了吕布的排兵布阵。 况且长安即便拿下了也不好守,长安每面外城墙取有三门,光是城门就有十二门之多,里面还有大大小小无数宫门,吕布需要多将领来守?而长安城内的粮草又有多少? 想要用段煨诈城,吕布还非得去不可才行,距离太远,召唤出来的段煨和野怪没有区别,完全不受吕布控制。 “各位不必猜疑文长,或许文长有更好的决策,因担心泄露军情,方未告知,且待之。”这话连吕布自己都不信,以记忆中,魏延的人品真值得怀疑,但是魏延不至于现在就反水吧,他一心想证明他的能力,现在反水那就和自己的名声差不多了,那是天下间无处可投。 吕布不能轻易怀疑别人,即使怀疑,心中不快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万一魏延并没有异心,吕布对他的怀疑传到他耳中不就迫使他变心了吗。吕布努力告诫自己要做一个明主,哪怕假装一个明主。 第二百零六章 诈长安 吕布留下周仓领一千士兵暂时防守潼关,等待郝昭前来替换。潼关眼下没有强敌来犯,不然吕布也不会将重要关卡交给周仓防守,周仓的能力堪当护卫,难胜主将之任,以他发达的四肢,强敌随便几句辱骂就会气得从关上跳下去和敌拼个你死我亡。 吕布将张辽带来潼关的两万兵力分成两部,一部交给张辽支援新丰,一部由吕布带去长安诈城。让张绣挟持裴茂为人质领裴茂旧部攻打华阴。 吕布队伍中裹挟着段煨部曲,绕过华阴,连渭蓝县令开城投降,吕布都没做过多理睬,长驱逼进长安。他手中的段煨完全听命于他,吕布不怕段煨部曲临阵反叛,但是段煨将魂只有两个时辰,吕布必须要把握好时间。现在段煨部曲被吕布裹挟在军中,士兵们不明不白,吕布即不招降他们,又不灭杀他们,胆大的十分好奇。 ‘段煨’还没死,以为吕布士兵是在追击他们。 吕布在城外制造声势浩大,早惊动张既派出城外的探子,将吕布大军消息报往城内。 长安城本十分巨大,快马疾驰也需半个时辰才能横穿整个长安。或许是吕布的时运不济,钟繇到了关中为避僭越罪,将办公地点设置在城东南角的永乐宫,将西北角历代皇帝居住的未央宫封禁起来。 钟繇出于礼节的安排恰恰给探子将消息送回城,给守将从容布置争取了短暂的准备时间。 “报!镇远将军段煨逃窜而来,向城内发出求救信号,其身后有一支疑是吕布大军紧追不舍。” “快救,快救!”钟进大声道。吕布大军突然来袭,恰巧又是他大哥西去之时,长安群龙无首,钟进虽受钟繇托付守卫长安,但是他六神无主,吕布的凶残作风将他骇得不敢喘大气。多一支友军,就多一点守城力量,就多一份保全。 “等等。”张既眼中闪现疑惑,突然站起来止住传令士兵前往城门传递开城命令:“段煨不听调遣,若放如城中恐是祸害。某所疑虑,其人已降吕布,特来诈城尔。” “张德容何出此言?若是镇远将军诚心来投,拒之门外,岂不寒了欲来合力拒敌的各路将军之心?”钟进不悦道。吕布号称世族克星,关中大族或许没有多少感觉,钟进一直身居许昌,对吕布这半年来四处屠杀世族畏如猛兽,任何一支前来支援长安的军队钟进都十分欢迎。 “试他一试便可知段煨是否诚心来投。”堂上杨阜想了想道。 “如何试探?”钟进问道。 有杨阜的提醒,张既很快就计上心头:“只需将段煨大军凉在城外片刻,倘若追兵退走又或杀上前来屠杀段煨士兵,那么段煨必然是诚心来投,若追兵只在远处虚张声势,那么段煨诈城无疑。” 张既估摸着段煨既然是败阵逃来,应该是选择最近的东城门中间一门进入,也就是清明门,清明门也是整个城池最坚固的一门,张既带着士兵前往清明门墙上暗暗观察。 张既登上清明门不久,段煨带着士兵狼狈不堪的直奔逃来,边跑边狼狈大叫:“镇远将军段煨前来相投,后有追兵,速开城门。” 张既仔细打量这些士兵,在冷风中也浑身汗如雨下,丢盔弃甲,但是眼中的恐惧并不是那么明显,张既一时也吃不准这支是败阵逃来的士兵,还是已经投降给吕布前来诈城的士兵。 “镇远将军不是威风凛凛,不尊京兆尹号令吗?今日为何来投?”城楼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吕布通过段煨的视觉循声望去,城楼上挎刀立着一员札甲小将,星眉朗目中流露出丝丝睿智,看不出对方是何意图。 “难道此人就是张既?”吕布暗自猜测,操纵着段煨施压:“某受丞相所托,驻守华阴拱卫长安,确保潼关,今潼关有失,乃某失责,焉有不奋力反夺,驱逐贼寇之理?若一兵不出,小小张既可敢担待丞相怒火?” 小将嘲笑道:“那可有夺下。” “惭愧,末将无能愧对丞相所托,两军对阵遭敌前后夹击,功败垂成。速开城门,追兵来了!”段煨突然提高声音,厉声朝城上叫喊。 躲在箭垛边未露面的张既从杨阜和段煨的对话中,无法辨识段煨到底有没有投降吕布,段煨说的话没有一丝破绽,如果他丢了潼关不作为,曹操必定会恼羞成怒,问责段煨是必然,站在段煨的位置上他张既也会采取这种方法。张既小声朝杨阜说道:“继续责问,拖延时间。” “大胆段煨,你欲诈城,如此劣拙手段,某岂能不识?”小将也就是杨阜突然朝城外呵斥:“给我乱箭射杀之!” 远处操纵段煨的吕布做贼心虚,以为被敌军识破了,又想不到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反正段煨早晚都得消失,被射死也就射死吧。 段煨无视城上拉开的弓箭,黑压压的一片箭矢,咆哮道:“某拼死出入敌阵,反被小人陷害,来啊……放箭啊,尔等反臣贼子无所作为,龟缩城内苟延残喘,反诛杀忠烈勇士,有种你就放箭啊,某要死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一条好汉!” 吕布心中十分着急,他的追兵已经越来越靠近城池边了,如果再不开城门,他的追兵杀上前还是退走?进入两难之境,杀上前将段煨的士兵全部杀了?段煨手下这些士兵已经是吕布军中一员了,他怎么舍得。若是退走,即便城门开启,就凭现在在城门外这支段煨残兵败将根本就夺不下城门。 段煨决绝的话语让一侧的张既动容,但是他负责防务长安,不得不小心行事,长安是抗击吕布大军最后的依仗,若是吕布控制住长安城池,关中早晚完蛋。想到这里,张既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仔细观察远处的追兵。 张既观察半天,追兵好似放慢了速度,也在观察城内的反应,一副想要退走又想追击段煨的样子。张既朝杨阜小声说道:“让他稍等片刻,就说某正在赶来的路上。” “镇远将军稍等片刻,此事事关重大,末将不能草率决定,请见谅。京兆尹正在赶来的路上。” “怎么样了?”徐庶在一旁焦急的问道,他们已经大大的降低了追兵的速度,再降低就只能停下来了。一旦停在远处,不追击张既,除非守城的是一群傻子,不然轻易就看出有问题。 “敌将说张既正在赶来的路上。”吕布气得吐血,这么紧急的军情,张既居然还磨磨蹭蹭的赶路。 “恐怕已经被敌军看破了。”刘晔的话引起吕布、徐庶的惊讶。 “何以见得?”徐庶迅速问道。 “钟繇此人行事本分,元直觉得他会在长安选择那坐宫殿作为屯军和办公?”刘晔问道。 “未央宫是历代皇帝所住宫殿,钟繇为了避嫌僭越不会入住其中。甘泉宫和建章宫都在城外,不利于长安防务,也排除。那就剩下长乐宫了。”吕布对长安熟悉,回答道。 “长乐宫就在东南角,张既如何会姗姗来迟?如此推测,张既其实早到了城上,他只是在暗中观察虚实。”刘晔对人心分析得十分透彻。 “如之奈何?”吕布问道。 “如果被张既看破,只有退走。”徐庶叹息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取长安的办法,最终被人识破,心中满是不甘。牵一发而动全身,长安夺不下来,吕布大军就时刻面临腹背受敌的凶险处境。 “今若退走,来日要牺牲无数士兵才能攻克。”吕布不舍的说道,决定冒险一搏:“追兵佯装退走,等段煨诈开城门时,挥兵杀回。” 徐庶、刘晔两人也拿不出更好的决策,心存一丝侥幸,决定冒险一次。吕布等人不忍屠杀段煨这支降兵,弄巧成拙,如果能狠心屠杀,假戏真做,或许就瞒天过海了。 张既看着远处的追兵徐徐退走,心中疑惑,他的守军没做太多动作,为何追兵退走?难道追兵是怕守军从霸城门杀出和段煨军回头夹击? “段煨是来诈城的,准备放下吊桥将他引到城门下灭杀。”张既咬牙说道。他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这支意图不明的段煨军进城,给长安留下内应祸患。 钟进大声说道:“使君先前不是说敌军若退,段煨便不是诈城吗?”。 “此一时彼一时,追兵退走得十分蹊跷,若放段煨入城为内应,长安不保。” “长安兵力空虚,难以全面防御城墙,再将段煨拒之门外,早晚必破。”钟进是真心想要保住长安。 “钟将军无须担心,我已开始组织城内民夫加入训练。” “民夫能顶什么用?能见血,能杀敌?”钟进嘶吼道。 “这是守城!本官才是京兆尹!民夫虽不能杀敌,确能运送物资,协助守城。有数万民夫帮忙协守,吕布大军除非能飞天,否则休想破城。”张既眼神一寒,咬牙厉声说道:“就这么定了,本官不会让长安城内出现一丝不确定因素。” 张既换上一副笑脸朝城外的段煨说道:“某张既暂代京兆尹,对镇远将军有所怠慢,还请见谅。请镇远将军入城……放吊桥。” 吕布透过段煨视觉,城头上一文官打扮的张既,菱角分明,浑身一股刚阿气势。听到张既同意入城,吕布欣喜如狂,事情至少成了一半,只要段煨这支残兵死死将城门守住,扼守到吕布大军抵达之时,攻下清明门即可。 “准备进攻。”吕布朝身边的士兵下达命令。 吕布操纵段煨朝城上张既傲慢的还了一礼,等吊桥全部放下,段煨率先踏上吊桥。段煨不怕死,反正召唤他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只要诈开城门,段煨的任务就算完成。 “砍吊索……”段煨突然朝士兵们下令道:“呃……等等!” 段煨惊诧的发现吊桥是放下来了,但是城门却没有开启,及时喝止住士兵们的动作,仰头朝城上张既责问:“张既是何意?” “为防贼兵攻城,故而为之,镇远将军休要疑虑,速速来城门下,等拉起吊桥某便开城。”张既一副小心翼翼守城模样。 第二百零七 魏延奇计 段煨立在吊桥上,不知是进是腿,难以抉择。进,一旦真被张既识破,这些诈城的士兵反被张既骗到城下,然后拉起吊桥,既不能进城,又不能退走,那可是只能等着张既屠杀到全军覆没。退,万一又是张既谨慎所为呢。 吕布将前方发生的事情告诉徐庶、刘晔,让两人帮忙分析。 “段煨不是只能活两个时辰吗?是不是马上就又要死了?”徐庶见怪不怪,他早就习惯了吕布各种诡异手段,吕布没召唤亡灵出来攻城已经是在顾及天下苍生了。 “嗯。只有小半个时辰了。” “好。”反正段煨迟早消失,能在消失之前将张既除去,每逢过节多给他烧点纸钱。 “张既匹夫是不相信某了?那某孤身入城便是。退下退下……”段煨先是朝城上张既一通大骂,然后对立在吊桥上的士兵一阵乱赶,将他们赶下吊桥。 “还真有不怕死的?”杨阜看着越过吊桥,来到城下的段煨小声嘀咕。 “段煨这是何意?”连张既也搞不明白段煨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段煨带着士兵过吊桥,张既可以怀疑段煨别有所图,但是段煨一人孤身到来,他一个人能对长安造成什么影响?一个人攻城? “快开城门。”钟进欣喜的说道。 “事情没这么简单,杀!” 事情太过反常,张既不信段煨是一个视死如归的烈士,段煨的为人张既还是知道的,从跟随董卓以来,周旋于各方势力之中,成为仅存的西凉老将之一,如今表现出这幅反常的心态,必定有所图谋。 张既一声令下,城头上礌石如雨。 吕布操纵段煨呆呆的看着瞬间异变,天空落下无数越来越大的礌石,暗暗庆幸没让士兵一同前来。 既然张既识破诡计,段煨召唤出来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吕布决定废物利用,临了反咬一口张既,一副壮烈的抬起头怒骂张既:“逆贼不足以为谋,某倾心来投,张既猜疑,倒行逆施。我部军马速速散去,吾以吾命警示世人,勿被张既狼心狗行之徒所瞒,勿忘我仇!” “将军……将军……” 段煨士卒跪伏在河岸大声哭泣,呼唤段煨,他们十分感激段煨,如果不是段煨舍身入城,将他们赶下吊桥,他们的下场就和段煨一般。城头上滚石轰隆,将段煨当场砸死在城下,隐隐一声白光闪过,段煨尸骨无存。 张既听到段煨临时前的悲鸣,心中轩起漫天巨震:“长安危亦!” “使君可别吓我!”钟进双腿打颤。 “段煨投效吕布了!”张既这一刻心中十分雪亮,但是段煨惨死在他城门下,是他一手造成,他百口莫辩。 “快封锁过条路线,休让段煨旧部逃往西凉、冯翊、扶风等地,不然消息传出去,再没有诸侯愿来救援长安了!”杨阜高声喊叫。 “防人之口胜于防川,况且我军若是离城,难敌吕布军队……”张既守住城池的信心动摇起来,被一个无关紧要的段煨生生搅乱。对岸池阳的王承、冯翊的羌人、北地的傅干等人刚响应他的号召,带兵前来共同破吕布,没想到今天闹出这么一出。要是传到西凉,韩遂、马腾等人也会因此而导致联军动摇。 吕布叹了口气,朝几张满怀期待表情,将脖子伸长的几人说道:“段煨死了。” “真是小看了张既,此也非坏事。”刘晔说道:“早些看清敌人便可尽早做好应对准备,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张既的能力。” “既然长安难以攻克,不如退兵回新丰先歼灭伍习一军,拿下眉坞做好抵御西凉军的准备,慢慢围困长安。”徐庶说道。 “甘泉宫和建章宫都在城外,不如先夺下二宫为屯军之所。”黄忠建议道。 “此二宫都在长安城西,城外水网密布,张既怕是早就派人将城外桥梁全部破坏殆尽,想要修复非短时间可以。先回军新丰夹击伍习,从户县向眉坞进兵,再从眉坞反杀回长安。”徐庶一击不中,决然放弃。 “这也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将军须下死令勒令张绣守住渭蓝和华阴以及江北冯翊治下敌军前来救援。同时令郝昭死守潼关,若有强敌来犯,须第一时间上报将军处。”刘晔被魏延的举动吓够了,若是城东几县又失守,那吕布就再没有前途可言。 “这些段煨降卒全部遣散!”吕布决定壮士断腕,留下确实是一股力量,放他们离去,让他们将段煨的‘死’散布到关中、西凉各路军阀耳中,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或许这就是吕布击败西凉联军的一个契机。 张辽引军回到新丰,除了城外一地的尸体,摊摊血迹,连一个伍习士兵也没见着,正疑惑间,吕蒙派人出城相迎。 “贼将清早便开始强攻城池,在我军守得十分困难时,我军人手太少,若是再强攻两个时辰,可能真会城破。可就在关键时候,敌将突然撤走。”吕蒙朝张辽说道。 “这是为何?敌军就没回来?”张辽还以为是敌将以退为进。 “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贼将走的非常急切,许多受伤的士兵直接留下,便带着大部退走了。我以为是敌将见伤亡过大,故意以退来引诱我出城追击,没敢妄动。” “伍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眉坞发生了事情,迫使他不得不回军?难道是魏延偷袭了眉坞?”张辽嘀咕道。 不错,此就是魏延以吕布军为诱饵,不但未对伍习大军未做牵制,还大开方便之门,让伍习长驱直入,袭击到吕布大军的心脏来。 十三天前,一支大军突然来到户县城下,户县令稀里糊涂开城投降后才知道来的是关东势力。长安这几年长安城中都盗贼横行,白日抢劫,各县县令早就习惯了谁拳头大就跟谁混的日子,万万没想到他投降的是吕布军。 魏延在户县的这些天,什么都没干,天天指挥士兵挖掘长安驰道,将好好一条大道挖得面目全非,然后引附近的丰河和黑河之水灌渠驰道,整个驰道的陷阱被水覆盖在水下。 伍习将魏延的做法一一看在眼里,以为吕布大军还未进入武关,兵力空虚,才实行拖延之计,想将大路挖断来拖延进攻时间,既然暴露吕布军实力不足,伍习当然要趁机灭敌。 第二百零八 魏延奇计定关中 伍习自以为看破了魏延的诡计,派探子打听出魏延将驰道挖得污七糟八之后,迅速回军往长安西城奔去。 “果然不出本将所料,敌将是想迅速夺下长安,以为立足,殊不知一旦本将攻下新丰,切断敌军粮草补给,不攻自溃。”伍习挥军强夺户县,户县到手,伍习更加坚定他所料不错,带军朝新丰杀去。 就在伍习攻打户县时,魏延虚晃一枪,绕道奔郿坞去了。 副将霍峻劝谏魏延:“辅国将军委托将军大任,将军放敌军过境,若有差池,辅国将军将一败涂地。” 魏延脸朝天一昂,有几分关羽的孤傲,振振有词:“兵法有云:避实就虚。眉坞坚城,比长安有过之,即便雄军压境未必能克。某以奇调虎离山,而后击之后方,焉有不胜?只要攻下眉坞,伍习大军不足为虑。” “若是攻不下眉坞呢?”霍峻语重心长的提醒,眼中尽是担忧神色。 “眉坞空虚之际都不能将之攻克,即便辅国将军大军压境也只能望城生叹,便不是某之错也。” “若是伍习置之不理,决议将我大军堵在青泥隘口之蓝,如之奈何?” “若辅国将军连区区伍习都不能击败,不足以为某家主公,我等可另谋高就。” “你倒是好,将所有罪责都推得一干二净,末将拜服。那好歹应该给后军传去消息,让他们谨守城池吧?”魏延的做法霍峻心中十分舒坦,他心中非常矛盾,又希望吕布胜,立下不世之勋,又希望吕布一败涂地,为他兄长陪葬。反而是魏延想以大局来证明他自身能力,让霍峻微微叹息。 “长安尚未夺下,户县又失,沿途全是敌军斥候,若是传回消息,未必不会被敌军劫得。若知晓某的决议,某还如何偷袭?” 魏延不计失败,一意孤行正合霍峻之意,便不在相劝。魏延率军绕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奔眉坞而去。他连自己人都蒙在鼓里,伍习更不可能知道魏延打着什么算盘。 郿坞修筑在郿坞岭上,西、北有百丈深涧,南、东有七丈高的坞墙,墙上有带甲雄兵,固若金汤,金戈铁甲,城垣累累伤痕。整个坞堡只在东墙外取有一门,门用镔铁所造,非人力能克。 魏延真正看到郿坞,才发现吕布让他屯军户县,一定是早想到郿坞攻克不易。箭在弦上,魏延以吕布军的整个命运为赌注,若是不能将郿坞攻克,他便成为千古笑话。攻克下连吕布都没信心攻克的城池,不是更能证明自身才能,扬眉吐气吗? 霍峻活动了一下仰视发酸的脖子,将跌落的头盔重新扶正:“这怎么打?” 魏延无计可施,不要说七丈高的云梯,他连云梯都没有。魏延想了良久:“传令下去,今夜全军全部展开,城墙有多长,战线就多长,做好猛攻城墙。” “这不是派上去送死吗?”。霍峻强烈反对。这连想反射敌军都十分艰难,什么攻城器具都没有,攻打城墙难不成是要砍倒城墙?魏延是疯了吗? “送死也要给我上,我自有办法破城!”魏延一副信心十足,心中其实没有一丝底气。 “霍仲邈务必亲自督战,将敌军士兵全部吸引分散到城墙上。想来城内的守军应该不会太多,若是平摊下来,对我军的打击不会太严重。”魏延不敢拖延,他的一万人马到来,郿坞城内不可能不知道。魏延心中暗鸣得意,如果不是将郿坞守军倾巢引出,来多少死多少。 “本将带一千人前往寻薄弱处戳墙,就是用铁打的,本将也要一点点将之戳穿!” 霍峻心中计算一下,魏延的野蛮办法或许能行。郿坞城内兵力空虚,有大军处牵制,袭击敌军应该不会有太多,理论上戳穿一条容一人通行的洞应该能行。 “如果不是要迫使伍习退军,某有一千种办法破城,但是都需要时间啊。” 霍峻心中诽腹,郿坞在山顶之上,只要围住城门,断他水源,不用粮食吃光敌军就会开城投降。 魏延早早安排士兵生火做饭,天刚黑,魏延大军全线出动,进攻郿坞近十里长的坞墙。伍习自持郿坞坚固,吕布大军又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他为了能击败吕布,全军出击,留守在坞堡的全是老弱病残。 “全线出击,挖倒城墙!”霍峻嗷嗷指挥士兵。 “挖倒城墙!” 士兵们大吼着往前冲锋,他们真以为能挖倒城墙,一个个冲到城墙,大刀长矛只管往墙根招呼,每一刀砍下,火星四溅。 守城士兵听说敌军说要挖倒城墙,吓了一跳,见城下敌军摆开一条长龙,嘭嘭砰砰的砍城墙,守将吓得亡魂皆冒:“火油、滚木招呼啊!” “注意躲避!”霍峻听到城下惨叫声不断,派士兵来回喊话。 伍习担心被人兼并,在坞中准备了无数守城物资。特别是滚木,一旦滚木砸下来,轰隆隆的砸倒一大遍,墙外正是一个斜坡,仅凭滚木守城,来十万大军也能用滚木将敌军砸个全线溃败。 守军实在太过空虚,要很久才能砸下第二根,等他们将滚木推下城来,城下挖墙的魏延军早就躲到一侧。倒是滚油让人防不胜防,一旦泼中,一时三刻还死不掉,无数士兵在城下哀嚎打滚,让砍墙的士兵动作为之一懈,纷纷四处逃避。 魏延亲自带着他这几百曲部,背背大刀,一手铁钎,一手锤子,一锤一锤的戳着城墙。 哗啦…… 头顶又是一盆滚油泼了下来。 “呃……”几名士兵喉咙深处发出野兽的低吼。 魏延抬头望去,这几名士兵头发脱落,头顶油亮通红,干瘪红白的头皮上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个个透明气泡。眨眼间,透明的气泡比脑袋更大。往下望去,这群士兵脸上的肉纷纷脱落,一条条暗红熟透的肉挂在下巴。 “快,快带下去医治!”魏延慌神说道。这几百曲部跟随魏延守城十年,早就建立了深厚友谊。 “多谢家主美意,属下等人还有一口气在,请让属下等人多挖一分。” 魏延也知道这几名曲部已经没救了,被滚油泼了个正着,军中又没军医,魏延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兄弟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各位妻子。” 有魏延的保证,受伤的几名士兵强忍剧痛,更加迅速的戳墙,直至死亡。当在墙上戳出容纳一人藏身的洞,郿坞破城已经变得毫无悬念。魏延令士兵藏身在洞内继续戳墙,他下令喝退作为疑兵铺开的士兵。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一万大军中受伤的士兵多达三千,基本上都是被滚油泼中,面目全非。耳朵、鼻子被滚油酥得发泡。士兵们在地上来会打滚,头上的熟肉被摩擦掉落,留下光秃秃的骨头。 “穿了,穿了!”一直躲在城墙内挖掘的士兵突然高声呼喝。 “杀啊!”魏延含怒出击,亲自带领士兵钻过洞穴,朝坞内杀去。 城外敌军突然进城,失去高墙保护,守军失去心理优势,老弱病残无法抵御魏延砍杀。无数士兵从魏延身后鱼贯进入,敌将力战不敌,被一刀砍成两截,魏延割下敌首挂在腰间,杀奔至城门。 大军入城,迅速控制住郿坞。 魏延奔进别宫,坐于主位。 “郿坞已平,势成矣。”魏延自豪的说道:“即便伍习夺下蓝田,也无法逆转辅国将军入主关中,派人给伍习送去消息,就言本将已经夺下了他的老巢。” “恭喜将军立得大功。辅国将军平定关中非将军为头功不可,武将之首非将军莫属。”霍峻趁机怂恿魏延,一脸非常假意的恭维。 “这是自然。对了,将本将夺下郿坞的战报写往辅国将军处。”魏延到现在才想起来。吕布在他心目中非常轻,他和吕布的关系谈不上忠诚。魏延以为吕布征辟他是因为手中缺乏冲锋陷阵的大将,魏延自己也想借助吕布来展示自身能力,吕布的名声,就难让魏延归心。 霍峻亲自提笔,将魏延的功劳极尽夸赞,名为战报,实际和表功文书没有区别。魏延命人将伍习主薄的鼻子、耳朵全部割掉,然后送他出城往长安方向行去寻找伍习。 吕布攻打长安不利,迅速回军准备夹击伍习,引着大军奔新丰县来。半道上碰上张辽派出来的飞马:“讨逆将军张辽快报,伍习大军退走,新丰危机解除。讨逆将军请辅国将军部署对策。” “伍习退走会不会是魏延偷袭郿坞所至?”吕布猜测道。魏延下落不明,动向不明,很有可能偷偷调兵趁郿坞空虚偷袭。 “长安东、南两方县治已定,不管伍习因何所退,西进是必然趋势,伍习还未逃远,现在追击或许能赶上。”徐庶说道。 吕布迅速绕道灞桥,想以骑兵追上伍习之后,将他牵制在原地,等待黄忠步兵赶来歼灭。长安附近河流众多,等吕布赶到时,渡河桥梁全被伍习大军所破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伍习大军退走。 伍习知道郿坞已失,有敌大军防守他是无法重新攻克,大军退往户县。伍习退回户县,一面派使者联络长安,打算带兵进入长安。 后军步兵赶来,见吕布骑兵立在河岸,刘晔见短时间无法修建好木桥,上前说道:“伍习大势已去,不如派人招降。” “他会降我?” “派人将段煨兵败而投,惨死长安城下的的事情告诉伍习。将军先退军回新丰,伍习若知将军没有置他于死地之意,或许会消去伍习的戒心。”刘晔分析道。刘晔从跟随吕布以来,很少有临阵退敌的计策,但他能准确的抓住敌人的心理。吕布只要不是逼得太急,伍习就有时间来慢慢分析,只要将段煨惨死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伍习就会对投奔长安的想法产生动摇,再派一人说降伍习,不会太难。 “某愿说伍习来降。”裴茂自荐。他在关中也算是一号人物,由他出面,伍习或许会投降。 第二百零九 徐州之战 吕布接到魏延战报,非常恼怒。魏延夺下郿坞,确实是对吕布立足长安的第一功臣,为接下来平定西凉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魏延以吕布整个大局来博一城池,是吕布难以容忍的。魏延只看到了成功之后的结果,却没考虑失败之后的影响。 别人都是谋而后动,魏延却是动而后谋,难怪历史上是以悲剧收场,他这种不顾大局的秉性让吕布内心暗暗忌惮。 “封魏延为南江亭侯!去一切职务。”吕布咬牙切齿的封赏。 “主公要贬魏延?”徐庶问道。 “你自己看!”吕布将战报递给徐庶。 徐庶看完之后脸上也出现一丝气氛,同时担忧道:“魏延确实有些居功自傲了,但是主公手下正缺大将,是不是再缓缓?” 魏延是吕布麾下唯一一个封侯的将领,连吕布自己的温侯也被曹操给剥夺了。吕布去他实权,给予荣誉爵位,就是让魏延知分寸、懂进退,不然按照他这眼高于顶的作风,最终连吕布也救不了他。 “将臧霸从西凉招回,由他替换魏延守郿坞。让魏延回来守子午口。”吕布安排道。魏延不是想立功吗,吕布决定让他再立一攻,制定一条袭击汉中的路线,以后将他放去汉中。汉中对关中的影响不大,魏延是谨守汉中还是投敌,最终不会对关中造成影响。吕布同时也给魏延思考时间,过段时间吕布决定亲自再去见见魏延,如果不知悔改,吕布不打算重用他了,以后将他好好养着就行。 吕布也不求麾下将士人人都如同高顺、张辽般忠诚,要求所有将领没有私心,无条件忠诚,那只是理想主义,是人就有私心。至少在执行他的命令时,不要怀私心害人害己。 “守子午口?子午口会有敌军来吗?”。徐庶、刘晔等人不知吕布的安排,还以为吕布是想将魏延贬到不能再贬。 “提升霍峻为都尉,前往郿坞西北的五丈原修筑关卡。” 吕布不放心霍峻守郿坞,霍峻的兄长是张辽所杀。张辽杀了敌军一个中郎将,吕布又怎么会不知道。 “伍习是否愿意投降?各路浮桥搭建如何?尽快拿下城西建章宫。” 伍习将裴茂软禁在户县,至今没传回一点消息,想必伍习正在摇摆不定,吕布按捺住冲动,不对户县做任何进攻姿态,这样一来,张既反会猜疑伍习。 —————————————— 王忠、刘岱二人领兵讨伐徐州,于山阳下寨,准备攻打小沛,二人忌惮关羽、张飞勇力不敢妄动,停驻不前。这日接到曹操的进攻命令,二人互相推诿对方出战。 刘备探得王忠、刘岱二人引兵犯境,忙召集部众商议。 简雍谋略平平,担心被人抢了妙计,先道:“曹操所惧者,唯河北袁绍与吕布也。袁绍新败,曹操必轻视之。传闻吕布檄文声讨曹操,兵绕洛阳回击许昌,曹操正带大军前往荥阳阻击吕布大军,并派出李典率军前往襄城支援曹仁,其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曹操要用重兵攻打宛城。窃以为,王忠、刘岱庸碌之辈,不足为虑。” 陈登反驳道:“曹操诡计多端,吕布亦非忠良,此二人必有他图。吕布此人放弃淮南大地,汉中、益州却在此时流言四起,在吕布无根基立足之时,又怎么会舍生取死,讨伐曹操。而且吕布为何要舍易求难,兵绕洛阳?由汝南出兵许昌道路众多,他如此做派十分不合常理,此必是吕布声东击西之计。 既然吕布大军未兵指许昌,那么曹操西去荥阳就不成立。以曹操的性格若是想西去阻击吕布,必会隐藏行迹,突然发难。今反一改常态,西去的声势浩大。某以为,曹操大军西去是假,东来是真,曹操故意不打旗号便是想打我徐州一个措手不及。”陈登逐一分析。 “某去打探虚实。”张飞怒目说道。 “你为人暴躁,恐打草惊蛇,若曹操真在此地,我等可将计就计,让他有来无回。”刘备说道。 “看我把曹贼捉来。”张飞不服。 “曹操此来,务必要小心行事。关将军熟读兵法,可领兵前往见机行事。”陈登顶着张飞吃人的目光说道。关羽得令,领兵三千前往小沛打探虚实。 陈登继续说道:“萧关重镇不得不防,张翼德将军可前往驻之。” 张飞见陈登推荐他守萧关,这才缓和脸色,欣然领命。此萧关在小沛之西的九里山和芒砀山山之间,去年陈登就是在此坑了吕布一把,吕布不但失了萧关,接连小沛也给陈登坑了,最终导致吕布大败。当然,这个萧关是无法和秦之四塞的萧关相比,彼萧关是先秦西北防线的重关,堪称天下雄关。 “曹操此来,意在偷袭,必走近道,主公可亲领一军屯守相县,与萧关三将军互为犄角,防备曹操由谯郡用兵直逼细阳,袭击彭城。”陈登道。 “如此安排,可保徐州万无一失。”刘备点头肯定陈登的安排。 “诸公俱有使命,末将请战。” 陈登循声往去,是一二十许沉稳、飒爽的白袍白甲小将领,此人名赵云表字子龙。 赵云请战,陈登将目光看向刘备。赵云仪表堂堂让陈登心中暗自嘀咕,这可是上战场,敌人会因为你生的英武就心慈手软?赵云太过年轻,引起陈登的轻视。 刘备思考半响:“子龙强挚壮猛,文韬武略,可堪重任。” 陈登得到刘备的点拨,已经大概知道赵云的能力,刘备对张飞的评价是暴躁,比起来对赵云的评价是相当的高。陈登拿定主意:“赵将军先坐镇下邳,以备不时之需。” 这落后的年代,信息传递的十分缓慢,就比如吕布已经打到长安去了,陈登等人还以为吕布想取汉中呢。他们根本不知道曹操从何处用兵徐州,徐州就是个四面受敌之地,无险关可守,只有等曹操打上门了,才会被动知道。陈登将赵云留在下邳,就是想在关键时刻能及时补救。 “鲁国、任城等地何人防守?”刘备提醒道。 “主公多虑了,曹操此来是以偷袭为主,速战速决,又如何会远道鲁国。”陈登也是没有办法,徐州就这么点兵力,不管怎么布防,兵力受限,再多一倍,也无法将徐州这个四战之地布置成铜墙铁壁。陈登只能尽量减少无关紧要的城池兵力。 “不如请袁本初出兵相助,曹贼自退。”孙乾想了良久,觉得刘备势孤力单,难以抵御曹操,请袁绍出兵相助才是上上之策。 “曹兵来势迅速,现在求援袁绍已经来不及了。”陈登否决道。等他派人到袁绍那里求救,然后袁绍再按照各种礼仪,选择黄道吉日,等他搞完这些,刘备早就败北了。 刘备带上陈到及白眊精兵奔相县而去。 第二一十章 刘备败走 关羽屯军小沛,恰逢王忠领兵来犯。关羽点齐士兵出城,将大军列在山后,关羽自己点上亲卫数十人佯装巡逻偶遇王忠。 王忠大军突遇关羽,见关羽只有数随从,欺他人少,挺枪麾军杀来。关羽假意大惊,不敢交战,调头直跑。 “休让关羽走脱,追啊!”王忠见这是擒杀贼将的最佳时刻,聚马猛追,刚转过山脚,只见大路中间关羽提刀勒马,身后羽甲深深数千士兵。 “中计了!”王忠勒马回走,转身想跑。 关羽纵马狂追,待关羽近身,王忠回枪倒刺,被关羽一刀斩断枪杆,愣神之际,关羽虚抓手臂,将王忠拖下马来。败兵逃回大营,刘岱迅速将战报写往许昌。 王忠刚败,曹操便接到消息,不怒反喜:“此计成矣。” 幕僚毛玠疑惑问道:“王忠折我军士气,丞相为何反喜?” 程昱先答道:“刘备对丞相西去进攻吕布的消息将信将疑,我军大败,刘备必定擒有军中将领,若是从我军将领口中证实丞相西去此事,刘备断然不备丞相在此处,岂不大意?” 原来曹操扬言出兵荥阳不但骗了刘备,连刘岱、王忠二人也一同骗了。他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曹操已经择道来到他们身后。曹操就是要用刘岱、王忠为诱饵诱使刘备,借二人之口来证实消息。 曹操麾下将领心中一阵对王、刘二人兔死狐悲,这二人到死也不知曹操的安排,他们的性命居然是曹操计策中的一环。曹操宁可他负人,休让人负他,让堂上将领更加敬畏。 “刘备若知吾不在此,必引兵攻打刘岱。传令大军奔山阳,徐晃带军往萧关,满宠往细阳。”曹操冷声说道,欲三面围攻小沛,务必将刘备诛杀。曹操想进徐州,道路众多,不过他要速战速决,没有时间绕道,大军走的便是近道。 关羽捉回王忠。糜竺对他严加拷问,王忠不堪重刑,将曹操西去的计划全盘托出。此时事关重大,超出陈登的推测,关羽不敢做主,将消息传至相县刘备处。 刘备听闻消息,留下简雍守相县,带着陈到往小沛,路过萧关反复告诫张飞谨守关卡才放心的回小沛。 刘备刚刚离去,张飞未打探得关外有曹军入境,不能杀敌立功,心中闷闷不快,日日酗酒解乏。张飞心中暗自寻思:“二哥捉了王忠,俺一敌未斩,关外又没有曹兵,可不能让二哥一人杀敌,待俺去刮了刘岱。” 张飞弃了萧关,担心又被关羽捷足先登,引兵投九里山中近道朝山阳刘岱大营杀去。 曹操突至刘岱军中,吓得刘岱亡魂皆冒,不敢责问曹操不顾二人性命,将所有罪名往王忠身上推卸:“前阵所败,盖因王忠轻敌之故。” “本相此来非问责,实乃破敌也。汝且假装本相不在此地。” 曹操刚到山阳,有军士入报张飞搦战。 “果然不出本相所料,张飞性急,必引兵来犯。”曹操捻着短须,一切尽在掌握。 刘岱听说是张飞前来搦战,更加害怕,不敢出战,但是曹操又在一侧,由不得他不出战。刘岱咬牙说道:“请丞相暂容片刻,某去斩却张飞便回。” “不急,暂容他跋扈些许时日。”曹操对营外张飞的叫骂置之不理,他在等待徐晃和满宠二部的消息,然后以张飞为诱饵,将小沛兵马引出。 张飞连骂数日,刘岱只是坚守不出。张飞弃关来山阳,早有军士报知小沛,刘备闻之十分恼怒:“翼德误我啊,倘若刘岱分兵突袭萧关,徐州危矣。” (本章未完,请翻页)就在刘备担心萧关有失时,徐晃已经偷偷夺下萧关,派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送往小沛刘备处。 “孔文举急报。” 刘备和关羽两人正在小沛等待张飞捷报,突然一骑入城,直奔县衙而来。 刘备接过孔融写来的信件,还未看完,竹简跌落,惊慌自语:“曹操在此处,曹操在此处……三弟休矣。” 刘备对孔融有恩,以孔融的气节也不会谎报军情。刘备那里知道这是曹操故意泄露军情给孔融,好借孔融相救刘备之心,引刘备出动。如果刘备知道孔融已经被曹操捉拿下狱,或许就不会中计了。 刘备、关羽二人救张飞心切,两人点上兵马,杀了王忠祭旗,直奔山阳。留糜竺守小沛。 行至九里山,斜刺里一彪曹军杀出拦住去路,为首大将乃是朱灵。刘备、关羽纵马杀来,想要冲破敌军。朱灵不敌,且战且退。 关羽见朱灵不敌想要退走,半眯的凤眼圆睁,穷追不舍,斩敌首级数百。关羽追敌,刘备被迫跟着追杀。追至五里,四下鼓声大作,喊杀声四面八方。关羽清醒过来,知陷重围,回身寻找刘备,士兵奔走,刘备早淹没在乱军之中无法分辨。 大军被围,军心动荡,人人自危。关羽奔西而走,想杀入九里山中,林中人影卓卓,为首乐进挥军杀出。关羽败退欲往东投,许褚拦住去路。关羽急腿,想回军小沛,身后大阵一阵混乱,只见糜竺浑身是血的领数十强壮家丁狼狈逃来。 “徐晃、满宠从萧关方向杀来,守将不备,小沛已失也!”糜竺惊恐的说道。话毕,徐晃引军从身后杀来。 就在此时,曹军分开。 “尔等听着:你等本为丞相曲部,妻儿老小尽在兖州。丞相有令,特恕尔等从贼之过,何不来降?”朱灵突然现身前方喊话。刘备大军又被四面包围,士气急剧下跌。刘备军中士卒大多都是从车胄、朱灵等人手中豪夺而来,将心不服,纷纷投降。 士兵跪地,刘备等人在乱军中异常显眼,关羽带着五百亲卫奋力往刘备处杀来,将跪伏在地的降兵一同乱砍,杀出一条血路。 东面许褚、西面乐进、北面朱灵、身后徐晃四路大军齐进,将不足千人的刘备、关羽等人围在中央。关羽、陈到在阵中左冲右突,难出重围,彪悍的白眊精兵一个个倒下…… ———————————— 今日,张飞和往常一样,在刘岱营外叫骂。斥候抓住一个逃兵,言刘备正被围杀,张飞豹眼怒睁,点兵就要回救。 张飞大阵刚调头,刘岱辕门大开,挥军杀出。张飞急忙回身迎敌,身后曹纯又领一军袭杀他的阵尾。张飞两番紧急调阵,又受敌袭,整个大阵混乱开来。 张飞不光大阵混乱,他只有三千人马,刘岱十倍于他,又腹背受敌,不多时张飞就被包围在阵中,一个个士兵被相继杀死。 张飞不敢恋战,在阵中横冲直撞,想突围而去。 敌军大营内箭塔上一面牙旗挂起,张飞往左突围,牙旗便指向左边,张飞往右,牙旗便指向右边。密密麻麻的曹兵随旗而动,将张飞层层重围。 张飞亡命搏杀,死命突围,身中数刀,浑身鲜血淋淋才得已杀出血路,生还只得数卒。张飞欲往南救刘备,曹兵大军正布置在九里山,去路已断,西、南、北全是曹操大军,张飞寻思,奔东渡汶水遁迹下邳。 关羽生擒王忠,消息传回下邳,后又听闻刘备、张飞弃相县、萧关回小沛,陈登大惊,找来赵云说道:“某断定曹操就在此地,主公轻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王忠之言,必中曹操诡计,速去救之。” 赵云带上一千人马从下邳出发,往小沛疾驰赶来,刚过淮水,有败军四面奔走。赵云差人捉了数名,这些败军尽是刘备军中士卒,将刘备被困九里山一事娓娓道来。 “主公危矣,某速去救。” 赵云所带士兵全是步兵,行走缓慢,赵云心中火急火燎,忧心刘备:“救人如救火,某先去也。” 赵云将步兵委托给副将,他一人一起先往九里山杀去。 曹军满山遍野将刘备等人团团围困围,此时,刘备左边关羽右边陈到,身后糜竺,仅余士兵三、四十人,看着四周深深矛戈。 “想不到我刘备奔波一生,为大汉南北奔走,尽落得身首异处,呜呼哀哉。”刘备悲壮的声音长吟,穷途末路的滋味如此苦涩。言罢,刘备看着佩剑上滴答的血水,佩剑在衣袖上反复擦拭,将血迹全部擦干。 “天何使我受此窘极耶!事势至此,休假人之手受死!”刘备勒剑欲自刎。 正是时,东南曹兵人群涌动,四下乱走。一骑白马在曹兵中腾跳厮杀,马背上一员手提亮银枪的白袍将领单骑冲阵,所过之处曹兵犹如决堤洪水。 “主公休慌,容某死战夺路。”原来赵云早到,从日中杀到日落,在曹兵大阵中寻找刘备踪迹。漫山遍野俱是曹兵,寻之不见。 在乱军中遇一裨将,言刘备在往南突围回小沛,赵云便杀至徐晃阵。又闻刘备欲投山林,再绰枪杀至李典军中,寻不果刘备。在高处见山下人影绰绰,密密麻麻充斥山脚,再冒死杀入敌军大阵中央,终见刘备。 赵云银枪倒挑,将欺身杀入曹军大军只中,杀至刘备身前,赵云翻身下马:“请主公上马。” “子龙乃大将,焉能失马,速回马迎敌。”刘备推迟不受。武将失去了战马的命运就是等待被屠杀,就像关老二只能提着大刀片砍杀围进身前的敌军,却寸步难行。刘备心中十分清楚,他骑上战马未必能逃出重围,赵云在马上开路,或许有一丝生机。 “云上天入地,亦要护主公杀将出去,若不然便是战死又有何妨!” 一员持戟敌将见赵云跪拜在地,趁机从身后偷袭,戟未到,反被一枝银枪刺中心窝,一头栽倒。 “大哥速速上马,子龙乃忠义之士,宁死不屈,大哥从之便是。”关羽一把将刘备扶上战马。 赵云早前在山上望得东面敌军最为混乱,无战阵各自为战:“望东杀!” 东面大阵是许褚所领一军,许褚勇猛有余,统领不足,无法有效指挥士兵,一听说贼兵被围,兴奋的带着士兵深入杀来,他的大阵片刻混乱。 关羽将一手持三尖刀的敌将剁死,和赵云护卫在刘备左右冲杀曹军。正杀间,为首一员魁梧黑壮大汉杀来拦住去路。关羽定睛看之,心中叫苦连天。 (本章完) ... 第二一一章 赵云救主 “云长护卫主公突围,某来断后。”赵云提枪暂息,征战半日,双臂犹如灌钎般沉重。 关羽有些忧虑的说道:“此人名许褚,号虎痴,力能倒牛,十分棘手。” 光一个许褚就很难对付,他身边还有无数的士兵,杀之不尽,几人在敌军中冲杀半天,力不从心。赵云迈步上前架住许褚,关羽、陈到等人趁机护着刘备往东杀去。许褚欺赵云力竭,一柄大刀全力招呼,以力压敌。 赵云从杀进阵来便少遇三合之将,为了给刘备夺路走脱争取时间,停枪硬接许褚,银枪几欲脱手。十数回合,赵云险象环生,赵云枪法以巧著称,刘备远去,不再和许褚较力,数度施展百鸟朝凤枪缠斗许褚,不敢恋战且战且走,寻找脱身破绽。刘备越来越远,赵云索性放开手脚,与许褚生死搏杀。 许褚突然一刀斜斩,脖子、手臂上突起条条青筋。这一刀用出了他全身蛮力。原来赵云身边聚集了无数曹兵,许褚欲将赵云逼进众军之中乱刀剁死。 赵云无视拦腰一刀,脚步迈动,将身体暴露在许褚大刀之下。 “呛。”许褚一刀恰好斩到赵云枪尾,不偏丝毫。赵云借助枪身传来的巨力,身体腾空拔起,好似飞檐走壁,远远腾挪开去。又似被许褚一刀拍飞。 赵云五脏六腑剧烈震动,嘴角溢血。回顾许褚,许褚正在五六丈外暴怒怪叫。赵云远离许褚不敢停留,长枪乱刺,枪到处,血如涌泉,直透重围,直追远处刘备等人。 天不绝刘备,淮水边,恰有一渔船停泊浅滩,关羽护着刘备登上小船,推入河中。 “子龙不弃我,我何弃之!”刘备见曹兵还没追来,立在浅滩不肯率先逃走,等候赵云。远处一员红衣红甲,手杵长枪的小将蹒跚而来,他身后一串血红脚印。 “子龙,快!”刘备见是赵云杀来,跳下小船,涉水冲到赵云身边将赵云扶上小舟。 “主公万金之躯,何故为云一匹夫滞留险地,若有好歹,云万死难赎。”赵云十分感动刘备的不离不弃。 许褚带着人马追来,刘备等人早已到了对岸。许褚诸将不甘的带着士兵回去复命。刘备好不容易逃回下邳,清点一番士兵,可用之兵不足一千,此战一败涂地。 “下邳不可久守,不如去之。”陈登也不埋怨刘备,他对下邳现状非常了解,徐州连年征战,今年数临战火,民不聊生。青壮基本上都战死,百姓食不果腹,刘备虽深得民心,百姓依然帮不上忙。留在徐州就是一条死路,不如如同吕布拖着曹操跑,曹操没时间耗。 “天下之大,何处可容身?”刘备彷徨。 “先到寿春,再做计较。”陈登决定避开曹操锋芒。糜竺早就占了寿春,庐江刘勋虽败,还有上万军队投效刘备,还可与曹操周璇一二。只要拖到袁绍用兵许昌,曹操就不得不回师。 “倘若曹操追去,如之奈何?” “曹操所惧者袁绍也,他断不敢迁延日久追击主公。寿春有糜芳、刘勋二将把守,此下应该十分安全。” “曹操其人诡计多端,越是不应该发生的事,他越会反其道而行,我想曹操会穷追猛打。”只有刘备心中才明白他和曹操两人到了不死不休,曹操对他恨之入骨。将心比心,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刘备一不会让曹操有时间踹息。 刘备迟疑一下,看了看堂上众人,生生将口边的话语吞回肚中。 “诸位先去整军,准备出发。”陈登将众将支开,回头问道:“主公可是有话要说?” “倘若曹操追来,我一千弱旅如何当之?想走到寿春怕是十分艰难。” “主公可有妙计?” “不如裹挟百姓前往广陵。”刘备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 “主公是想用百姓来吸引曹兵的视线,将之引往广陵,我军折道寿春?”陈登瞳孔微微放大,下一刻便就释然,这个年代百姓的命比草贱,死个万二八千的百姓还抵不上死几头肥猪让人痛心疾首。 “元龙误会了,若是以百姓为诱饵,备名声将会受到严重影响,备会跟随百姓一同南下,军队好沿途保护百姓。”刘备第一次与人吐露心声,以陈登才华怎么看不破他的心思,不如全盘托出。 陈登微微有些吃惊,刘备终于吐露出他的真实想法,比曹操还要狠厉。说好听是协同百姓,保护百姓,其实就是混迹在混乱的百姓中间,曹兵追来,屠杀百姓的话,曹操将会大失民心,他屠杀百姓的时间,刘备带着人早跑没影了。如果不杀百姓,想从中找到隐藏其中的刘备等人十分困难。在关键时候,刘备还可以用百姓来牵制曹操追击速度。 当夜,刘备下令清壁坚野拒敌,实际就是捣毁百姓房室,迫使百姓跟随迁往广陵,下邳哭声不绝,哀声哉道,将曹操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冀州。 “赤德衰败,火德当立。天子受控,诸侯角逐,国土分裂,‘三王辅政、天下昌顺’乃天意;今明公挟四州之地,带甲百万,乃人和。主公应上顺天意、下从人心,举旗称王。”耿苞受到袁绍的蛊惑,在公堂之上大声陈诉。袁绍本想借耿苞之口,让大家拥戴他称王。 “谄媚误主,妖言惑众,罪该杀头!”刚直的田丰率先咆哮,气得颚下短须一翘一翘:“今曹操东征刘备,许昌空虚,若乘虚而入,上可保天子,下可救万民。此不易得之机会,大事未定之时,公不思破敌安天下之策,反献媚误主!” 耿苞反驳道:“曹操兵寡将弱,君何惧焉!我冀州大军所到,天下闻风必降焉。” 沮授说道::“以曹公之明略,又挟天子以为资,我虽克幽州,实以疲弊。灭公孙瓒而后将骄士横,军之破败,在此举也。扬雄有言,‘六国蚩蚩,为嬴弱姬’,今之谓也。” “沮公与请慎言!”袁绍前番在黎阳用兵,被曹操打得大败,心中着实不服,石碑又被曹操劫走,让袁绍的心情更加恶劣。他只是想要称王,没想到手下这一众谋士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支持也就罢了,还跳出来强烈反对。 袁绍拍案而起,拂袖而去,耿苞亦步亦趋跟随袁绍离开大堂。郭图等人见田丰、沮授受到袁绍喝斥疏远,一脸幸灾乐祸。 田丰和沮授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尽是浓烈的失望悲凉之色。 第二一二章 主动投诚 “报!急报!凉州刺史韦康、司隶校尉钟繇、后将军杨定、安狄将军马腾、安羌将军韩遂、武威太守张猛、敦煌太守马艾、金城太守苏则等人会盟翼城,各部或三四千、或四五万,共计大军二十三万。” “都来了!这么多?”吕布惊得直立起来。二十三万大军!他拿什么去抵挡?如果分而击之,吕布还有一丝信心,他的信心被无情粉碎。 “金城地生石碑,各方势力云集于此,恰逢将军入关,司隶校尉钟繇振臂高呼救援长安,各路豪强纷纷响应。” 吕布一屁股跌坐回主位,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难道这些豪强都不想称王了?”吕布抓住关键问题问道。他弄石碑误导他人就是想西凉军阀自相混战,可不是要他们团结一致。 信使解释道:“石碑暂归钟繇保管,且提议谁先击败&无&错&小说{}将军,谁便是西凉王,各路军阀相持不下,便拥戴钟繇提议。” “钟繇还真敢做,就不怕给曹操再弄出来一个众心推崇的西凉王?”吕布难以置信。 “这是钟繇的拖延之计,如果击不败主公,关中马上就要脱离曹操掌控。联合大军击败主公之后,所谓的西凉王也得经过曹操首肯才算,即便称王,曹操只要腾出手来,也可以徐徐图之。”徐庶眉头紧皱,作为头号谋士,他没预先想到钟繇联合大军,是他的失责。 吕布忙召集谋臣武将商议对策,只留下纪灵带兵五千守武关,郝昭三千守潼关,其余诸将全招至新丰。 “敌军滚滚袭来,当何退之?”吕布看着堂上众将问道。堂上诸将互相对看,无计可施。 陈宫想了半宿,缓缓说道:“敌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难以击败。然,其与昔日十八路诸侯讨董无疑,力合心不齐,主公抗之必胜焉。主公麾下大军指挥统一,而西凉军以群雄合之,各部军马相对独,报以私心而来都希望鹬蚌相争,尽量消耗对手实力,好保存自身实力。 从民心上说,眼下主公为外来势力,插足关中必定引起反弹,西凉大军来伐是人心所向,但是,西凉诸将掠夺成性,沟壑难填,主公与民秋毫无犯,日久见人心,等百姓明白此理,最终反会转而支持主公。有此两点,我军便立足于不败。” “公台所言有理,但是前提条件便是要抵御住西凉先头攻势,若我军无法抵御,必会被摧古拉朽,连根拔除。我意先谨守关卡,挫掉西凉军锐气,届时,西凉大军必定折返西凉。”徐庶说道。 “同时还可分化西凉诸将。此大军来袭,说到底就是西凉诸侯互相不服,所为不过是一面石碑而已,明公可表示立场支持马腾称王。利益分化不均,必然引起韩遂等人不满,转而袭击马腾也未可知。”刘晔说道。 几大谋士纷纷表态,和吕布的打算出入不大,都是先以防守为主,然后各个击破。吕布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贾诩、陆逊。 陆逊避开吕布目光,不敢对视。贾诩见吕布看来,不情不愿,非常简洁的说道:“防守中寻找战机。” “好,就依文和之言,防守反击。”吕布点头同意:“那防守何处?” 此时,外面响起传令兵求见打断吕布问话:“北地壮节侯傅干、池阳守将王承遣使来见。” “有请。”吕布暂停讨论军事部署,回头问道:“这两人是谁?” 张绣起身回到:“傅干子承父爵,其父傅燮性格刚烈、高风亮节,绣在北地时有所耳闻。昔日王国叛乱,冀县城城中兵少粮尽,傅燮奋力周旋。当时城外有北地郡的匈奴游骑数千人,听闻彼在城中,一同在城外叩头,请求傅燮出城投降,愿保傅燮平安返回北地。傅燮以‘圣达节,次守节’拒绝匈奴骑兵的好意,最终城破战死,灵帝下诏追封傅燮谥号为壮节侯。” “居然是忠良之后。”吕布感叹一声,灵帝时的爵位可不是现在曹操挟持刘协大肆乱封的地摊货爵位,想获得封侯是非常艰难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贾诩见无人知晓王承,这才起身说道:“王承本是马腾部将,昔日马腾屯兵池阳,王承突然反叛袭击马腾,马腾不敌,西逃而去。从此王承便屯兵在池阳,今马腾卷土东来,王承心忧昔日之事,惧马腾伐他吧。若我料不错,王承、傅干是遣使来降。” “傅干为什么会来降我?此中会不会有诈?”吕布有点不适应别人主动投效,以他的名声,这样的待遇确实有点受宠若惊。第一反应就是敌军来诈降。 “于私,韩遂与王国联合灭杀其父,傅干与韩遂有杀父之仇。于公,将军是天子所托的辅国将军,手持天子密诏。傅干身为壮节侯,焉有不来相助,自毁父名?”贾诩的话打消了吕布的疑虑。 “在下壮节候使者赵良。”傅干使者赵良拜见吕布,赵良少举孝廉,远近闻名,在北地为官。 “先生远来,请上坐。”吕布在陈宫上首加了一个座位。赵良代表傅干而来,吕布表示出对傅干的十分重视。 “某为小吏,不敢尊居首座,还请辅国将军收回。”赵良谦虚的说道:“侯爷听闻将军受天子所命,平定天下,我家侯爷慕名前来投效。” “傅先生不失‘壮节’二字,有其父风范,国之幸也。”吕布张口夸赞道。他连傅干长了几个鼻子都不知道,完全是客气话。 赵良暗自观察吕布反应,见吕布脸色虽平静,眼中压抑不住欣喜,方知吕布是诚心接纳傅干:“某受侯爷所遣,由北地而来,联合各地势力,富平、廉县、灵州等北地郡治下县城俱愿出兵相助辅国将军,同时说服准备带兵入长安的王承将军来投。” 赵良一指身边另外一名八字胡子的中年男子说道:“此乃王承将军所遣使者。” 王承使者躬身说道:“我家将军欲引军归附辅国将军,特遣某来。” “得壮节候、王将军相助,某万分高兴,二位远来舟车劳顿,暂且休息片刻可好?”吕布说道。赵良知吕布要和麾下幕僚们商议,识趣的退了出去。 “恭喜主公。这样一来,我军的部署便可得心应手。”徐庶一直愁闷不知道如何布兵。 “不错,渭蓝、华阴等接近潼关一带防守冯翊的兵力便可投入其他地方。”张辽说道。吕布到底有多少兵力,他十分清楚。防守渭河南岸一线,看起来是天崭,实际上防线拉得太长,兵力不足。 “主公遣一大将过河,总督冯翊、北地大军,以泾河为依托防守侧翼。那么西凉大军只能从咸阳以西择道渡河而来,防备起来就十分容易了。”徐庶继续说道。 吕布心中已经有了注意,王承和傅干诚心来投,至少在吕布威势不灭之前不会倒戈,可以放心将泾河以东全部委托给当地军阀。 “唯一担心的是这些世家大族是否是真心支持?” “关中世族和胡人杂居、通婚,受到关东世族排斥。长安经过董卓、李催、郭汜之乱,不是成为豪强依附豪强便已彻底消亡,只要王承等人领头依附,其余势力会相继来降。”贾诩说道。他在关中几十年,非常了解当地世家大族。而且北面的以胡人游牧居多,士族少之又少。 “张绣将军可愿只身前往冯翊,总督冯翊、北地大军?”吕布朝张绣问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若是王承等人觉得张绣是去争权的,给干掉了会死得不明不白,万一王承等人是诈降,张绣去了就是送死。 “末将于北地出道,胡人无不闻我之名而战栗,某愿往。”张绣道。 “此去注意自身安全,无须剥夺地方诸侯军权,你的职责是联合他们,督促他们破敌立功。”吕布给张绣解释道,要收拾这些豪强可不能急,怎么也要等到狡兔死了才烹走狗,现在就想伸手夺权,只能适得其反。 “诸位觉得应表王承、傅干等人何职?”别人都上门投效了,许点官职又不用吕布出钱出粮,还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去左冯翊官职,置为冯翊郡,表王承为冯翊太守,伏波将军。表傅干为凉州刺史。”贾诩阴险的说道。马腾祖上马援就是伏波将军,将马腾叛将王承表为伏波将军,这是要气死马腾的节奏。同时王承统领冯翊,自然会将冯翊地区不归附他的异势力歼灭,一举两得。 吕布写好公文,盖上辅国将军大印交给傅干使者,张绣带着高兴的两人回去复命去了。 此时,事情明了,就是以长安为中心,郿坞为重镇防御西凉。 “伍习是降是战,还没音信?”吕布问道。现在只剩下临时占据户县的伍习还没归附,他卡在京兆中间,必须除去。 “张既许他入长安,伍习听说段煨惨死之事,摇摆不定。现在时机成熟,只要将军兵临城下,伍习必开门来投。”刘晔说道。 刘晔提醒,吕布隐隐觉得王承会来投降,应该也是受到段煨惨死影响,他可是听说王承准备引兵来协助长安张既的,突然临阵倒戈,不会没有原因,看来段煨将魂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唯一可惜的是想用王承来诈长安一事无法安排,万一王承进了长安投效张既了呢? 第二一三章 攻打陈仓 “长安一日不下,危害连连,我军有腹背受敌之虞,不如挖地道夺之?”吕布提议道。强攻长安是不现实的,只有从取巧着手。张既此人能力十分强悍,吕布多次攻打无益。 “长安水网密布,若是张既在城内深挖沟壑,里面灌水,我军挖地道也是徒劳无功。”刘晔说道。在城内挖上壕沟,吕布挖地道进去就是自己淹自己。 “只有如寿春攻打袁术一般,将城门外挖上壕沟,阻拦敌军突然出城袭击,慢慢困死。”徐庶道,城外挖壕沟可困不死城内士兵,只是阻拦城内士兵突然杀出,吕布军好有时间列阵迎敌。 “那就先困长安,夺攻下城西建章宫和甘泉山的甘泉宫,屯兵此处阻击西凉军从咸阳渡河。”吕布语气边得严肃起来:“众将听令。陈宫坐镇长安城外,负责监视城内守军。徐璆、孙康负责新丰。高顺、张辽、黄忠、吕蒙、无错小说徐庶、刘晔、贾诩、陆逊随我大帐。” 好在吕绮玲在武关,如果她在前线又要嚷着上阵杀敌,吕布非常担心。以前是无人可用,毫无办法下才让她冲锋陷阵,现在麾下人才济济,吕布又起矛盾心思,一方面希望吕绮玲能上阵立功,名正言顺的委以重任,一方面又不愿让她冒险。 “主公不打算启用魏延将军?”陈宫问道。吕布将魏延直接调去子午口,连见魏延都没,表现得非常恼怒。 “再等等吧,等他想明白。再过几天我亲自去见见他。”现在是关键时候,吕布不想用魏延这种不听指挥的将领,魏延笃信兵者诡道,适合偷袭,不适合摆明车马对阵。和西凉一战非同儿戏,万一魏延为了立功又卖袍泽一阵,吕布不得不小心行事。反正西凉大军调度,需要的时间非一时三刻,起码还要半月时间才能来到关中。翼城和关中可还隔了六百里陇山,也就是后世的六盘山。 军事讨论完毕,吕布宣布另外一件喜事:“杜秀娘为本将生得一千金,还未取小名,各位可有推荐?” “啊……又是女子?”张辽失声道,说完之后才觉得适当,忙干瘪瘪的补充:“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堂上众人失望于言表,口不对心的说道。 吕布为之气急,这些人比他还要急,特别是张辽等人非常希望吕布能有一个儿子继承基业。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帐整理军队去了,他们比自家婆娘生了个女儿还要不高兴。 次日,吕布大军奔至户县,吕布一声令下,张辽、黄忠、高顺各带一部将户县围个水泄不通。列好阵势,旗门开处,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飞奔出阵,周仓、魏越立于两侧。吕布仰头喝问:“本将受诏来伐,伍将军是战是降?” 伍习慌忙滚下城来,打开城门,孤身前往吕布中军,于正前伏地请罪:“罪将伍习,逆撼王师,望辅国将军不计前嫌,收留帐下。” “伍将军乃识时务之人,些许小过不足道。我等武夫征战杀敌,保家卫国,实乃本职,日后伍将军应多立战功,上报天子才是。”吕布先是拱手朝许昌方向行礼,而后才扶起伍习。此人除了精芒掩藏的双眼,相貌平平,偶尔一丝冷芒,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吕布收起心中以貌取人的想法,将伍习留在帐下。派随军文官邓义接管户县。 建章宫和甘泉宫亭台楼阁依旧,只是外围宫墙被破坏殆尽,一看就是张既先吕布一步将宫墙破坏了,他没烧掉整个宫殿已经很不错了。宫中一个守军都没有,吕布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建章宫夺到手中。 未几,张辽引军复命,甘泉宫也未有敌军防守,直接派兵入住。 吕布本来计划的是需要鏖战数日才能完全控制长安四周,没想到大大加快了速度,吕布看着地图发呆起来,眼神定格在陈仓。 陈仓位于八百里秦川西端,南依秦岭,北靠陇山余脉,北面的关陇大道是陇右快速抵达关中的唯一通道,没有之一,钟繇回援必定是走此道,不然就只有远绕陇山北麓,延长数月行军时间,钟繇不会等待吕布完全控制关中才回军,那么他没有时间绕远道,必走此路。 吕布想跨越渭河袭击陈仓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陈仓北侧的这部分陇山余脉又称关山,是一片天然的优良牧场,古代秦人战马来援此地。吕布只有将之占领,才有源源不断的骑兵。 陈仓县令姜隐接到韦康命令,正在陈仓加紧筹备粮草,为大军到来做好准备。 吕布军行至郿坞,臧霸出城迎接,吕布将陈禹留在郿坞替换臧霸,只要陈仓得手,郿坞便不会变成前线,留下一名实力不高的亲信守城万无一失。霍峻在五丈原修筑的关卡还没完工,吕布派军中部将李尚接手,将霍峻也替换到账前。西凉军中悍将太多,吕布尽可能的将大将全部集中起来。如果魏延不是太过狂傲,吕布是不会在这关键时候冷藏他。 吕布突然袭击,打乱姜隐的计划,他派人仔细打探过,吕布正在五丈原筑关,根本就没想到吕布会突然来袭,他连破坏横跨渭河的木桥都没来及,吕布大军便兵临城下。 陈仓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城池坚险,城内守备物资充足。吕布本想趁守军不备,鼓噪直上,猛烈攻打,还没靠近城池,城头上万箭齐发。 吕布派大军将四门全部围死,纵马出阵恐吓道:“某乃大汉辅国将军吕布是也,请城上守备说话。” “汝等大汉乱臣贼子,不尊帝旨,私藏玉玺。今曹公讨伐逆臣,尔等趁机作乱,犯我疆域,使民不聊生,骨血相离。某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吾与汝无话可说!”姜隐在城头上狂怒谩骂。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吕布被骂的顿时大怒:“尔等颠倒黑白,曹贼殿上屠忠臣,宫中弑贵妃,天子朝夕不保,汝不思上报国难,奴颜婢膝之徒,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吾有一言,诸军静听:若是城破,鸡犬不留!” “嚯嚯嚯!”吕布大军振臂高呼,以壮声势。 吕布绕陈仓城擦看一遍,回营升帐:“城郭险固,不易攻打。强攻此城耗时日久,损失兵马无数,不如用计破之。” 刘晔担心守军不接招,只扼守城池:“敌将死守城池,非力不可,何计可破?” “我已有计,敌将想要死守城池,将之引出即可。不知钟繇将粮草囤于何处?”吕布问道。 探子答道:“我等在关山脚下的汧城探得无数车马往返,辙痕深,想必运了不少粮食。” “钟繇倒是会取巧,汧城背靠关山,前依汧河,难不成想以河流运粮?”吕布问道。 “主公难道是想劫粮道?钟繇大军还未折返回来,西凉军粮草又以活牛活养为主,可随军携带。怕是囤积在汧城的粮草也只是几日之需,劫得粮草对钟繇不痒不痛,对大局不会构成影响。我军轻装越陈仓而过,若是敌军出城断我粮道如何是好?”徐庶说道。因为粮草原因,这个时代打仗每过一个城池,就必须要攻克下来,不然补给路线就给敌人断了。 “元直莫急,我就是引敌守将出城劫我后方大营。”吕布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二一四章 破陈仓 吕布大军在城外停留一晚,天刚亮径直过陈仓而走,守将姜隐有些不明吕布意图。姜隐在城上看着一列列绕城而走,前往关陇大道的吕布士兵问道:“吕布此意何也?” “吕布不通兵法,难道不怕我等出城断他粮道?”副将何川也不明白吕布到底要做什么。 “吕布此人连番征战,智计百出,其麾下谋士如云,焉不知后路重要,此中必然有诈。我等以不变应万变,多派斥候出城探查吕布意图。”身为一个将领,姜隐非常明白后路被断意味着什么,连他都明白的问题,吕布不可能不明白。 如果补给线被断,信息不通、粮食吃光、援军被阻、武器不足、退路已断、腹背受敌等等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严重导致士气动摇,兵无战心,最终全线溃败。任何一种可能出现都会导致大败,吕布不可能不懂。 姜隐仔细留意城外的吕布军动向,吕布军所携带粮草勉强够三日用度,姜隐心中已有决意,先观看三日。 “报,吕布分兵两路,一路往西北逆汧水而上,一路由关陇大道往西而去。”两个时辰后,斥候将打探出来的消息传回城来。 “遭!”姜隐一直觉得吕布所携带的粮草充满疑问,原来吕布打的注意是袭击汧城,夺下汧城粮草来供大军食用,难怪只携带这么些。姜隐只知道凉州刺史韦康之子韦端正在准备粮草,往汧城运送了不少粮草,他并不知道运送了多少粮食到汧城来。若是让吕布劫了粮草,那西凉大军到来吃什么?姜隐暗暗焦急。 姜隐盼星星盼月亮,等待出城的伺候传回消息,一连派了几波斥候都音信全无,怕是凶多吉少了。一直等到深夜,城外终于有一个黑夜摸黑潜到城下,射入一支箭。 姜隐取下箭上信件:“吕布派兵在仓水小谷筑关!” 姜隐扬声朝城下喝问道:“可有汧城消息?” “敌军于汧城山道四处布防,靠近的兄弟都被擒杀了。”斥候无奈大声回答姜隐的问话。 “什么人!”斥候的声音惊动了监视在城外的吕布军队。姜隐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名城外的眼线也被清除。 姜隐一夜没睡,天刚亮,顶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城外。只见一列列吕布军粮草兵推着空车从城下经过。傍晚时分,无数粮草兵吃力的推着一排排连成一条线的粮草车,车辙深陷,数名士兵才能推动一辆用麻布覆盖的车辆,行动时分缓慢,里面只有装满粮食才会这么沉重。 第二天,依然如此。吕布士兵早出晚归,不过粮草车辆比第一天要少许多,看来粮食全部被运了回来。 姜隐再等了两天,这已经是第四天,吕布只带了三天粮草,姜隐没见吕布军运送粮草到前线,反而从前线运了不少粮食回来,又不见撤兵,汧城多半已经丢了,不然吕布那里来的粮食供大军消耗! 下午,城外哒哒哒的步伐响起,只见无数士兵抬着木料往前线而去,姜隐暗暗计算一番,城外至少有六七千士兵。 “骄兵必败,天助我也!”姜隐低呼。 “将军这是何意?”何川不解的问道。吕布军在前方修筑关卡,姜隐为什么不忧反喜? “贤弟不知,我默默将吕布最近几日经过的士兵初略计算了一番,吕布第一天带走的士兵大概是四万人,第二天运粮部队有一万五千人,实际回来的只有一万人,第三天,运粮队有七千人,实际回来的是五千人。这说明了什么?”姜隐问道。 何川道:“吕布人手不够,想将大军调集到前线,以此来瞒天过海!” 姜隐道:“不错,吕布第一日留下围困陈仓的兵力大概有两万,除去前后偷偷调遣到前线的兵力,现在城外的吕布军不足六千。” “吕布为什么要冒险,此于理不合。” “说明西凉援军即将到达,吕布在和我大军争夺时间修筑关卡。他自以为漫天过海之计将我瞒骗,欺我陇西无人也!”姜隐说道。姜隐脸色一冷:“速速点兵,现在便出城偷营!” “白天偷营?不如晚上再去。”何川说道。 “若是偷袭,理当半夜。敌军守军定然不防我白日袭击,仓促之间焉能招架。若是等到半夜,吕布大军万一归来,岂不功亏一篑。” 姜隐自以为窥破玄机,点齐全城兵马,朝河对岸的吕布大营杀来。营内守兵稀少,忽见敌军至,慌乱不已。姜隐率军直捣,砍破大寨,杀将进来。只听得四面喊声大作,左边黄忠,右边张辽,正面高顺,三路大军推翻寨栏,齐杀而至,将姜隐一军困在核心。 无数吕布士兵涌来,不下三万,箭矢如雨,陈仓兵力一共只有六千,抵挡不住。姜隐急收军回退,反身往外拼杀。 “尊兄速退,某来断后!”何川于乱军中左冲右突,杀开一条血路,让姜隐先走。 何川悍勇冲击,一时无几,士卒纷纷退避。远处黄忠飞马挺刀杀来,人到处,何川头颅腾空,尸体遽然倒塌。 姜隐突出重围,身边止有数骑,忙渡桥而走,往城下投来。城门处,一员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的大将驻马而立,拦住去路。 吕布看着披头散发,战甲斜挂,浑身残破,两手空空的姜隐,嘴角一丝冷笑:“某已取了陈仓,贼将降是不降?” 姜隐昂头望城,只见城上早已经将他锦旗标志换了下来,一面大纛上书‘辅国将军’四字十分醒目。 “某不服。”姜隐大叫起来:“某明明计算尔大营中士兵不足七千,为何会有三四万之多!” 原来吕布并没有攻打汧城,只行至三十里外就安营扎了寨。汧城背靠崇山,前依峻河,又是彼军囤粮重地,怎么可能半天功夫就攻克下来。第二天所谓运回来的粮草不过是将士兵们装在粮草车上,运回大营,填补后军空虚。前线士卒运回,消耗的粮草当然大大减少,剩下的吕布军当然有粮草可食。 姜隐见吕布前线一直有粮草可食,没想到吕布偷偷将士卒运回,只觉得大营空虚,有机可趁,方才丢了陈仓。 姜隐脸上几欲挣扎,吕布名声不好,但威名天下皆知,从昔日虎牢关一战,名动四方,最近半年更是几经沉浮而不倒,对敌人的手段残忍万分,想到吕布数次屠杀世家,姜隐不寒而栗。现在吕布趁他出兵时,已取下陈仓,令他失去城池,再无力与吕布周全,还不能保城内家小性命,姜隐满脸屈辱倒跪在地。 取下陈仓,吕布本想麾军深入,完全占据关陇大道,陆逊反对道:“陇山起伏延绵数百里,我军根基不稳,后勤难有保障。不如将此道让与钟繇,拉长彼军战线,我军扼守陈仓,以逸待劳。” 因为地形原因,钟繇西来,陈仓就是他的必经之路,吕布只要扼守住陈仓,就是胜利。陆逊说得很不错,钟繇不会像吕布这么冒进,将士兵倾巢而出,一涌而来。钟繇一定会稳打稳扎,大军分为无数波,慢慢朝关中集结。因为西凉以骑兵为主,可以快速奔来,但是运送的粮草却经不住大军消耗,将关陇大道让给钟繇,只会加剧钟繇押送粮草的困难。 这样推测,没有几月时间的准备,根本就打不起来。吕布一边加紧加固陈仓,一边往陈仓储备粮食,训练兵丁,为接下来的大战做最后准备。 —————————————————————————————— 刘备本以为裹挟百姓难下广陵,曹操会穷追不舍,没想到曹操早就看破了刘备的奸计,曹操任由刘备南逃,大军走近道袭击寿春。刘备稀里糊涂将最后的容身之地又给丢了。 刘备抛弃家眷,带上士兵先曹操一步,沿长江往西,投奔刘表去了。刘备投奔刘表,曹操不敢妄动,他北方还有一个强敌虎视,刘表也非易于之辈,其实力比曹操不逞多让,若是进犯荆州,惹怒刘表,刘表与袁绍联盟,那曹操万事休矣。 此东讨徐州,曹操再次将徐州捏如手中,但是未能彻底灭杀刘备,让曹操非常不满,他宁可拼掉徐州不要,也想将刘备灭杀。未能建功,曹操思绪跳跃:“如今不能擒杀刘备,不如西讨吕布?” 程昱脸上担忧之色,袁绍随时可能袭击许昌:“吕布扼守潼关、武关不可轻取,袁绍常有图许昌之意,恐其趁虚而来,不如班师回朝。” “袁绍虽强,遇事多迟疑不决,其谋士各相妒忌,何足忧乎。”曹操和袁绍本是知己好友,对袁绍的性格十分了解,和袁绍比起来,曹操更忌惮吕布。吕布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讨伐不臣为由,不但摆天下人一道,连许昌的天子也一同忽悠,天子正在皇宫里眼巴巴的等待吕布前去勤王呢。 “天下人都以为本相忌惮袁绍,一定会觉得本相会回师许昌,吕布也定然不备,讨伐吕布便成功了一半,本相也不贪功,只要夺下武关便回师许昌。”曹操心中雪亮,攻吕布不备,只要夺下武关,不向关中用兵陷入这个泥潭,他就有的是时间和袁绍周旋,还能令吕布不敢全力投入到与西凉的战斗中去。 主要吕布将武关和潼关守死,曹操得不到关中战事的一丁点情报,他担心钟繇无法整合西凉势力击败吕布,只要夺下武关,吕布就面临腹背受敌,曹操不出一兵一卒,也能在无形中牵制不少吕布军力。 话说刘表部将黄祖在江夏和孙策交战,接连失利,几乎全军覆没,丢失战船七千余艘,豫章太守华歆更是在孙策大军压境时一兵不出,举城投降,导致荆南空门大开,听闻刘备来投,刘表出城相迎,将刘备安排到长沙攸县,作为抵御孙策的前锋。 第二一五章 琐事 魏延被吕布从郿坞调到子午口,峡谷内一个野人都没有,那来敌兵。魏延悻悻的唉声叹气,坐在关上大喝一口烈酒,借酒浇愁。酒入愁肠,殷红的大脸越加发红,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副极度不得志的疲态。 “某为大将,理合冲锋陷阵,奈何置于安闲之地……哎。”魏延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心中充满怨念。 “你有怨气?” 非常突兀的声音从魏延背后响起。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魏延顿时冷汗直冒,微熏的脑袋瞬间清醒,忙回身行礼:“延见过明公。” 吕布将目光从魏延身上收回,后者感觉如释重负,吕布冷厉的眼神让魏延心中打颤。吕布的目光落向峡谷的远处,语重心长的问道:“文长这些天来可有感悟?” 魏延见吕布来不是问罪,反而像是来开导他的,心中稍稍感动,开始意气风发:“某守此关,派人探过子午谷,他日某愿带五千精兵出子午谷,循秦岭往西,当褒中而投南,取路南郑,汉中唾手可得。” 吕布将魏延丢到这里来,就有一丝提醒魏延出子午谷取汉中之意,另外还有一层另外意思,魏延只领悟了一层意图,让吕布微微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难怪魏延和自己一样成为历史的牺牲品,这政治头脑和曾经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注意到好处,对错误一概不视。 “当务之急非汉中,西凉不定,关中难安。这些天来,你难道仅仅只想过如何用兵,没想过因何被放置与此?” 魏延默然不语,瞪着眼睛直视吕布。吕布看魏延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一丝后悔的样子,以他这副自傲的臭脾气,难怪很多文人都不愿和他往来,难怪在刘表麾下不得重用。吕布有点佩服刘备的胸襟了,至少历史刘备能忍受魏延并且委以大任。 “如果上次文长没有夺下郿坞,有没有想过造成的后果?” “这不是拿下来了吗?”魏延隐隐不快,如果换了个人来问话,很有可能立马翻脸发怒。 “做大事须先谋败,再谋胜。要考虑好失败之后的影响,及时采取措施补救。倘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郿坞不能拿下,又或伍习不理郿坞得失,坚持攻打新丰、蓝田,那我屯兵在青泥隘口一带的兵力如何北来?你这狂傲的性格某能容你,某麾下众将呢?”吕布发现和魏延谈话非常费劲,完全无法交流。 “末将惶恐,请明公责罚。”魏延满头大汗,他用吕布的大业来考验吕布的胸襟,用吕布的大业来博他个人名声,短短一日夺下郿坞,魏延声名远扬,吕布也没因此迁怒他,他做到了,心中反而失落。吕布的话让他非常后悔,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做事顾头不顾尾的人。而吕布看起来居然容忍了他僭越试探,让魏延很惭愧。 “谢主公开解。延起誓:从今往后,誓死追随主公,永不相叛。”这一刻,魏延正真心甘情愿的跟随吕布。以往来投,不过是无人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从来就没打算一直跟随吕布征战沙场,有更好的选择将会依然离去。吕布表现出来的胸襟远超一般霸主,对下属的包容心少有人可比,这样的主公不追随,难道追随曹操那般猜疑心重的主公吗? “某以往处处不利,就是因性格所使,你的性格令人堪忧,好自为之。”吕布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魏延十分感激吕布的真诚相待,拜服道:“末将日后定当控制。” “此用人之机,汉中之事暂且放下。若某取汉中,文长当挂帅为主将。”吕布许诺道。 吕布命令魏延先去陈仓,他返回建章宫去看看长安的张既是不是又在捣什么乱。本来吕布非常想念未谋面的女儿,出生到现在已月余,吕布还没见过一面,不管以前如何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当听说她出生那一刻,吕布心中依然涌起难以压抑的父爱。 连好战的大女儿吕绮玲不知道什么原因停留在武关,抛开她冲锋陷阵的担忧,又十分挂念。吕布早命人护卫家眷来长安,至今还未到来,只听说严琳卧病在床,行动不便。如果不是军情紧急,吕布都想去武关一看究竟。 张既依然死守长安,没派一兵一卒出来交战。吕布登上城外的望台,俯览城内,城内无数列成方阵的老弱百姓正在接受训练。原来城内士兵只能勉强够守城,没有余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出城交战,又或者在等待时机。 “公台谨防长安,千万不要让张既在我与西凉决战关键时刻麾兵出城。”长安拿不下就是吕布心中的一根刺,不能全力对付西凉大军。而长安太过坚固,吕布又不能在西凉军反扑之前夺下来。 吕布从建章宫离开,前往甘泉宫检查。以防万一建章宫被张既突然攻破,好退兵到甘泉宫。吕布可不敢肯留下防守的军队能挡住张既突然袭击,必须要做好几手准备。现在不是以前,以前他只能孤注一掷,现在可不是豪赌的时候,有退路可选,谁又有底气豪赌呢。 甘泉宫是秦时宫殿,主要用于避暑和炼丹,前殿、紫殿等保存的非常完好,坐落山顶易守难攻。远远可见耸立在山巅之上的通天台,台上一尊七八大汉才能合围的丹炉,光滑的外表折射着刺眼的阳光。 吕布一步一步登上通天台,一眼尽收长安城。环顾四周,东可见潼关,北可望冯翊,西视陈仓,南见蓝田,一望无际的平原尽收眼底。难怪秦皇汉武会在此炼丹,好一个风水宝地。 “派人将丹炉搬走,再此筑烽火台。”吕布一点都没有破坏古迹的惭愧。强敌来犯,吕布再次绷紧神经,连做梦都在想着用什么计策破敌。他对战场的敏锐本能,看到通天台的第一眼,首先想到的是合力运用到战争中来。 通天台四周一边干枯的杂草,中间不乏许多光秃秃掉落完叶子的名贵树木,古代帝王别宫荒凉如斯。 “有时间将那些杂草除掉吧。” “禀将军,这些可不是杂草,此地乃皇室仙草园。因皇室衰败,故而无人休整罢了。”陪伴吕布身旁的小校尉苦笑连连。 吕布后世今生都不识岐黄,那就将这遍药园交给哪些医术高绝的医匠来处理。大战在即,军中缺乏药材,有这一遍药园,可以救治无数受伤士兵。吕布军中正缺草药呢。 (本章完) ... 第二一六章 秦王吕布 有许多事情都在排队等着吕布处理,关中一副百废待兴。民生问题,种植小麦等。吕布打下来的面积并不大,土地不够裹挟来的百姓使用,只能是等到击退西凉大军,大军过渭河将扶风、冯翊等地占领了,等明年种植一波春小麦了。陆绩印刷的书籍也进展不大,主要吕布投入进去的人力物力非常少,顾不上,造纸术更是暂停下来。 北方的天气渐渐转寒冷,吕布士兵全是南人,惧寒的特性慢慢显露,一个个士兵缩在墙角,弯腰驼背,如果可以,他们真希望把头缩进脖子里,单薄的麻布衣透着阵阵冷风。 翼城。 钟繇一身戎装,颚下三缕长须承托出温文儒雅的气质,可惜,他一开口就将与世无争的气度破坏殆尽,钟繇环顾四周:“诸位可知某为何会屯兵翼城,而不迅速袭击吕布,将之赶出关中?” 钟繇有此一问,原来是马腾几次催促他进兵。西凉大军陆续到来,在翼城停留了十多天,马腾等西凉军阀可是自带口粮来参加战争的,钟繇刚到长安,一穷二白,虽有韦康帮衬,凭韦康的能力也无法供养大军。十数万张口每天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一笔庞大数字,马腾可不比韩遂。此前他与韩遂争斗连连失利,很多牛羊都被韩遂掠走。若不是钟繇及时从中协调,马腾都准备带着败兵跑路了。见钟繇按兵不动,马腾有些火大。 钟繇无视马腾的怒目相向,理了理胡须,不温不火的说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某在等待天时,天时一至,一战可定乾坤。此时出兵若是不利影响士气,此消彼长,吕布若是挡住我军,士气如虹。故而某在等待最有利的时。” 见马腾到暴走边缘,钟繇不再卖关子:“大雪盖地,便是出兵之时。” 杨定冷笑一声,脸上日晒风吹的皱纹挤在一起,彪悍的老脸异常狰狞:“亏你自诩懂经文,读兵书。大雪盖地,别说杀敌,就是行军都十分艰难!” 钟繇也不恼怒,他还需要借助西凉军阀的力量来反击吕布,现在若是激怒杨定等人,让杨定带兵回西凉了,那韩遂等人担心杨定趁机吞并后方,还不纷纷折回?讨伐吕布便成为一个笑话。 钟繇将怒火吞进肚里,耐心解释道:“大家应该期待,而不是抱怨。诸公为苦寒之地出身,诸公麾下精兵那一个没在冰天雪地里战斗过?反观吕布,其麾下全是南人,不适北地寒冷,别说在暴雪中战斗,很多人终其一生未必就见过一场暴雪。此刻或许在城上缩城一团,能熬过这个冬天就不错了,还有何战力可言?我们拖得越久,吕布士兵便越虚弱。” 得到钟繇的解释,堂上众军阀豪气大盛,笑声冲天。自从吕布将长安困死,在渭河修建烽火台之后,钟繇完全失去长安的消息,如果钟繇得知张既还在苦苦支撑,或许就不会这么从容的等待暴雪来临。 陈仓。 吕布顶着呜呜的西北风在城头上巡视,他出身九原,这点寒冷不算什么,可城头上的士兵却冻得瑟瑟发抖,守城士兵双手插进衣袖,抱着长枪缩成一团,胡须上挂着亮晶晶的鼻涕,无力的哈着热气。 围绕城池巡视一圈,吕布的心凉到谷底。 “走,去兵营。”吕布带着魏越、周仓往兵营行去。半道上碰到几辆堆满尸体的马车行来,吕布更加焦急。每天都要冻死无数士兵,其他士兵见了会严重影响士气。从到关中以来,士兵奔袭千里,先击刘表,再北上饱受苦寒,疲惫不堪,士气急剧下跌,再这么下去,敌军还没到来,就先将他拖垮。 连张辽、黄忠的大营都死气沉沉,不要说其他将领大营。 嗬嗬嗬…… 靠近高顺大营,吕布终于感觉到一丝生气。高顺正在点将台上操练士兵,士兵们满头大汗,不见一丝寒冷。吕布站在营外迟疑半响,担心高顺将士兵们玩坏了,仔细观察每一个士兵。这些士兵都生龙活虎,精神百倍。 吕布暗暗将高顺士兵和其他将领统领的士兵进行对比,御寒的衣服都是一样,密密麻麻细洞的麻布衣服,同样是南人,为什么高顺士兵就能抵御严寒呢?高顺不可能有棉衣给士兵御寒,棉花要蜀地才盛产,和蜀锦一样都是奢侈品。那么,问题就出在粮食上了,高顺士兵得到的口粮是最为优厚。难道是吃的食物多,身体吸收的热量充足? 高顺不饮酒,他兵营中有禁酒令,难道和这也有关系?吕布突然依稀想起喝酒好像并不能御寒,反而加速肌体的代谢,释放出能量,血管扩张,反而散发大量的热量。这几日天气寒冷,听从贾诩建议,士兵睡觉前都会给他们少许酒水御寒,也是从喝酒御寒那天开始,第二天早上就有很多士兵被冻成冰棍装上马车。 “传我命令,所有士兵口粮提升一倍,平日多加训练。同时颁布禁酒令。”吕布想通之后,朝魏越吩咐一声,让他告诉统管粮草的刘晔。吕布再也顾不上粮食紧缺,现在非战时,士兵的口粮是按照平日分量来分配。吕布手中的粮食经过多次计算,尽量想坚持到明年收割。现在连士兵都要冻死了,节约粮食出来又有什么用?哪些酒水就先库存下来,酒水都是吕布从战争中掠夺获得,他可没多余粮食酿酒,以前一直处于大战状态,军中有禁酒令,一直到现在天气寒冷,才取消了禁令。 到现在,钟繇依然按兵不动,吕布将他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却无可奈何,钟繇这是阳谋,避无可避,除非吕布能偷天换日,不让老天下雪才破解钟繇的计策。 吕布一直担心张鲁也趁机发难,到现在不见张鲁到来,才放心一些。吕布出征长安前,矛头可是直指张鲁了,张鲁被他摆了一道,怒而兴兵也不一定。不过张鲁想兴兵长安只有五条道可走,一是出祁山,到陇西,走关陇大道;二是走散关故道到陈仓;三是出斜谷,到眉县;四是走骆谷道到关中;第五就是出子午谷。这几条道都不好走,吕布又都派有奇兵把守,不用担心。 建安四年十一月初。 尽管帐外鹅毛大雪纷飞,钟繇依然觉得十分燥热,抹了抹因焦急密布额头的细汗。他终于等到了最佳出兵时机,可西凉军并非他的直属部曲,他无法调动,西凉诸侯一个个找各种理由让对手为先锋,人人打着消耗对手实力,坐收渔利的算盘,充满心中愤怒和不甘。 “使君莫急,小人有一计或可调动西凉诸将的群情激愤。” 钟繇望去,说话的是一毛头小伙,依稀几根短细的胡须,显得非常稚嫩。钟繇见过此少年,是韦康帐下小吏,好像叫什么赵昂,他太过年轻,无形中被人轻视,钟繇仅仅对他有一丝印象。 赵昂见钟繇点头,才放开胆量大声说道:“西凉诸路军阀齐来,不过是为名正言顺的称王而来。使君只须告诉诸军阀,关中只有一面石碑,天意选中一人称王,若是吕布率先称王呢?” 赵昂的提醒,钟繇计上心头。正所谓‘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如果韩遂、马腾不是担心受到众人群起而攻之,以两人喜欢造反的性格,直接在西凉称王,何必又出力又出粮配合钟繇前来攻打吕布,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坐上王位,不遭人非议排斥,不被群起而攻之。 马腾、韩遂等人见外面黑云压城,钟繇稳坐帅帐,不见丝毫急躁,让他们暗暗好奇,他们一个个比钟繇还要沉得住气,只要不是先锋就行。 第二天清晨,马腾等屯兵城外的将领踩着尺深积雪,前往翼城议事,忽然在城门处有一张新贴告示,马腾取下视之:“布自任职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以山川社稷为重,讨伐不臣,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力扶汉倾。关中天降祥瑞,吾当自领为秦王而镇守关中,合天意辅天下昌顺矣,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最后落款“辅国将军”四个大字在马腾眼中比斗还大。马腾怒气上涌,被风刮得通红的脸惨白一遍,十分骇人。 “奸妄小人,大放厥词!汝有何德何能妄自称王!某与你不死不休!”马腾大声咆哮,将手中的布告揉成一团,疯狂的撕扯成粉碎。 韩遂等人压抑不住怒火,鼻孔中喷出的不像是热气,更像冒着怒火的浓烟。几人怒气冲冲直奔钟繇帅帐,将帐外守卫都推翻倒地,见钟繇正在榻上大睡,韩遂怒从心底起,高声怒喝:“天都踏了,使君还有心思睡觉!” “什么……什么!吕布打上门了?”钟繇大惊,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慌忙朝大堂走去。 “别议什么事了,某为先锋!”马腾拽住钟繇登堂议事,这些儒生,一旦上了大堂长篇大论,没完没了,今天又议不出个所以然来。 “某亦意为先锋,不破长安誓不归!”韩遂、杨定等人同时争抢。 钟繇一脸糊里糊涂的神色,惊慌问道:“诸公可否为我解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现在,钟繇终于放下心来,韩遂、马腾等人终于中计,愿意全力出兵。 第二一七章 银马超 天还未放明,吕布手按城墙,正在眺望灰蒙蒙天空悉悉莎莎飘下地漫天风雪。大雪越积越厚,呜呜的寒风刮进骨头,即便增加了士兵的口粮,单薄的身体依然顶不住寒冷,除了冻死的士兵减少,并未提升太多士气,士气已经荡然无存。 大雪来临,西凉大军很快便至,让吕布越来越焦急,如果不是身体中有两份记忆,说不定吕布本人最先崩溃。 “叮咚,你已称王,传国玉玺正式激活。”系统提示音在吕布身旁响起。 徐庶突然睁开双眼,吃惊的看着一条手臂粗细,两丈余长的乳白色苍龙盘旋在吕布身体四周不断游走,好似远古而来的龙吟声阵阵不断。无数守城士兵被突然的异相惊住,张大嘴巴,任由雪花灌喉。 “万岁,万岁……”士兵们跪倒在积雪中狂呼,喝声惊动整个陈仓城,无数闻声士兵尽数赶来。“发生了什么事?”吕布惊诧的看向同样一副吃惊不小的徐庶,吃惊的表情连满脸雪沫都无法掩盖,两人大眼瞪小眼。 徐庶眨了几下眼睛,将眉毛上厚厚的雪沫挤落。呆立半响,好像陷入沉思。连徐庶的智慧都要思考良久,吕布越加心凉。 徐庶缓缓张开嘴,苦涩说道:“几月前,主公打开传国玉玺的瞬间,这条苍龙我见过。主公也说过这传国玉玺干系重大,非称王而不能使,主公可告诉我,现在能使用了?” 吕布点了点头,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曹操良心发现,封他为王?根本就没这种可能,曹操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还封王呢!而吕布自己也没称王,那就剩下一种可能,别人陷害,别人帮他昭告天下,系统便认定了吕布已经称王了。 “钟繇搞鬼?”吕布脱口问道。 徐庶想了想,先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遍担忧神色:“肯定是他了。西凉势力错综复杂,听宣不听调,钟繇是想将主公推到群起而攻之的境地。不出一日,西凉大军必到。” 吕布抱着一丝希望说道:“那我写诏布告天下,澄清此事如何?” 徐庶叹息道:“澄不清了。将布告贴尽天下需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而且主公若是出面澄清,间接证明主公心虚,严重影响我军士气。如今只能不予理睬。” 这确实无法澄清,现在不比后世发达的信息传递时代,当吕布澄清的布告迟迟传递到天下时,人们早就认定这是即成事实。而且传国玉玺的属性对吕布诱惑太大,他做梦都想将之使用起来,奈何势力不够,不敢妄动。钟繇此举,吕布忧心成为众矢之的的同时,心中居然有几分窃喜。 无数士兵赶来,见立在北门上的吕布身旁一条腾飞苍龙,震撼不已。尽数原地跪伏,高呼起来。陈仓一扫连日来军心不稳,死气沉闷,声动九霄,震得山峦积雪坍塌下来,四面八方轰隆声不断。 “士气可用也!”张辽赶来,发现士兵虽跪伏在地,却群情振奋。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中气十足。 城内将领全部赶到北门,吕布立于高墙之上,神情自若,振臂高喝,做大战前最后的激励:“敌军即日即到,诸军可敢死战?” “敢!”三军将士同时高喝。龙在现在虽不代表帝王象征,依然是神圣不可侵犯。将士见吕布有苍龙附身,焉有不胜? “天降暴雪,敌军远来,天助我也!大道积雪,彼军车辙深陷,粮草难至,空腹上阵,手脚乏力。我军三餐饱食,身强力足,杀得彼军屁滚尿流……”吕布还没说完,引得士兵们哈哈大笑,一扫连日颓丧,一个个幻想着将无力的敌军拽下马来一通砍杀。 吕布对不利因素避而不提,西凉军作战可不是关中、关东/军队,他们的粮草都是活牛活羊,无需太多人手就可将十万大军粮草送来前线,雪天对他们的战斗造成的影响不足对吕布军的十之一二。 “从今日起,每日加餐一顿。”吕布咬牙下定决心,大战在即,由不得他心疼粮草,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古代粮食产量低下,推崇节约,每日只食两顿。三军听到吕布许诺,爆发出空前喝声,掌声不绝。 “天佑我军!”士兵们放开嗓子,尽情大吼,施放连日来的压抑。 陈仓大战来临,曹操大军即将抵达武关,吕布军到达存亡攸关之时。 ———————————————————— 呜呜呜…… 号角连天。苍凉悲壮声透过白茫茫的空间,远远传来。吕布立在城头上,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想看清雪幕中的敌军,撑在箭垛上的手下意识的捏成拳头,手心中的雪团融化成水滴也不知晓。 哒哒哒…… 马蹄踏着积雪,发出莎莎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近了,雪花空隙,一条白线融于大地,如果不是有规律的蠕动,很难发现。白线渐渐粗大,一排排顶着暴风雪的骑兵进入视线,他们被积雪覆盖,看不清本来颜色。城墙上的守兵为之一静,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对方。敌骑每往前迈出一步,就像踩在心上,不由颤抖着往后哆嗦一步。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士兵,面对数不清的敌骑,发出心底最深的害怕。 连番征战,士卒疲惫,军心不稳,不会因为吕布短暂的激励而亡命血战。吕布军的士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必须要用几场胜利来提升士气。 嗬嗬嗬! 敌骑来到城下,嘴中发出喝声扬武扬威。大阵分开,一员小将杀出,小将抖擞战甲,浑身积雪漫天飞舞,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只见身裹银鳞胸甲,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小将取下篼鏖,面如冠玉,棕色眼瞳闪现丝丝寒芒,稍稍卷曲的棕色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好一个美男子。 “西凉马超在此,吕布出来受死!”马超提枪跃马,枪尖直指城头上迎着寒风的吕布大纛,舍我其谁的气势展露无遗。 第二一八章 黄忠战马超 马超和阎行同为“天下强勇”之称的凉州军中的“健勇”,马超麾下狼骑无不令西凉闻风丧胆。马腾为先锋,钟繇要求第一仗务必取胜,马超自持勇武,而不是派出小将出来挑战,他率先出阵搦战,务必要斩将立功,打击守军士气。 “小儿狂傲,某去斩将!”黄忠提刀怒指城外。在马超的喝声中,守军的士气再降低一分。黄忠想斩将来鼓舞士气。 马超的勇武,吕布至少从后世的道听途说中也听过,麾下能和马超战成平手的顶多就只有黄忠,其他人只能全身而退。吕布本想派人车轮战,先消耗马超的战力,然后猥琐的出场收割马超。他是长辈,若是用车轮战消耗马超,再出城战马超,若是跑了马超,丢人就大了。 马超见城上守军无人搭话,气焰更高,高举长矛:“致师。” 马超吼完,不忘回头高呼,无数马超麾下士卒高声呼喊,配合马超,城外震耳欲聋。 更远处列阵的韩遂微微皱眉,马家父子为了显示他们出生书香门第,每每咬文嚼字来显示他们与西凉的差异,证明他们饱读诗书。 吕布皱眉问道:“致什么师?” “致师,挑战也,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下手边一个幕僚摇头晃脑非常有学问地样子解释道。 吕布失声大笑,马超不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假装文化人吗?吕布偏偏不如他意,朝周仓低声耳语。周仓大笑着一指马超,翁生翁气地嘲笑道:“好你个马孟起,还在本上将面前装文化人?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血统,是不是和汉人有异?你祖父穷得取羌女为妻,你父亲为了养活你上山砍柴,提起柴刀造反,是也不是?你有读过书吗?”。 周仓一嗓子嚎完,城外的喝声渐渐小了起来,再没刚才的底气十足。吕布见效果不错,继续怂恿周仓谩骂。 “呃……主公,接下来怎么骂,我忘了?”周仓声音不减,大声询问。吕布气得想一脚将他踢下城墙。 “吕布边疆匹夫,无德无能,妄命天数,自诩秦王,不忠不义。吾家屡世公侯,天命所归,大胆妄臣,速速下来受死!”马超压住怒火,强行辩白。 吕布到现在才知道钟繇给他弄个秦王头衔,这马超也不要脸,居然在两军阵上明目张胆的索要王爵。 陈仓城门缓缓开启,黄忠一马当先,高顺带着陷阵营和其余部曲跟在吕布身后鱼贯而出。为了不暴露守军不堪,吕布特意将高顺部曲拉了出来亮相,若是让敌军看到吕布士兵冷得勾腰驼背,抱着长矛,不更加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那陈仓不用守了。 吕布麾下骑兵只有千余,是仅有的一支机动部队,吕布不敢轻易拉出来冲杀敌阵。西凉大军骑兵十数万,他们完全可以耗,吕布消耗不起,而天下暴雪,吕布不知道血下是否有敌军设置的绊马索等陷阱。 两军对圆,黄忠提刀列在阵前,注视在远处跃跃试欲的马超。马超见敌军出来一个苍鬓老将,顿时感觉受到莫大耻辱,逼问道:“吕布无人耶?何以老卒上阵!” 吕布分开大阵,按捺住气到老脸通红的黄忠,与他并肩而立,还没开口,只听到敌阵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无数士兵指着吕布发出惊恐的声音。 “那是什么?” 无数敌军指着吕布身上的苍龙,张大嘴巴合不拢。吕布往这一站,敌骑四分五裂,无形中产生巨大威压。 “某有苍龙护身,不死不灭!”吕布打马在阵前来回高呼,激励士气。城中守军见敌军惊骇,士气又慢慢攀升起来。士气这东西就是一个难以琢磨的玩意,偶尔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将士气拔到顶峰,也能将士气降到谷底。 张辽、魏延等城内将领指挥士卒同时高呼,纷纷长矛杵地,城上铿锵之声不绝:“不死不灭!” 西凉大军听到远处震耳欲聋的喝呼,不安的四下张望。 “死来!”马超不甘示弱的嘶声长啸。杀伐气息充斥在灰蒙蒙的天地间,飘落的雪花为之一滞。马超怒喝,西凉军立刻肃静。 黄忠驰马而出,远处马超见了,勒退战马,他可不是怯阵,双腿突然紧夹马腹,加速冲锋。长枪如流星,直取黄忠。 “小儿受死!” “老匹夫死来!” 锵。 两员绝世猛将全力一击,兵器相交,火星四溅,都被反震得浑身一颤。两马眨眼错开,枪尖在刀口上拖出一遍火光,银枪点向黄忠面门,长刀拦腰劈砍,两人都是以命博命。马超提动缰绳,堪堪避开锋利刀口,黄忠歪头躲开致命一击。 刚一交手,两人收起心中小觑,互相慎重凝视。 马超收起心中的轻视,一字一顿说道:“以你头颅祭旗,不坠我马超威名。” “老夫今日便斩将夺旗!”黄忠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再来!”两人同时大喝,在两阵之间刀枪往来,迅猛激烈。两人都是招式平奇,每一击拼尽全力,刀枪往来,凶险万分。观战的双方士兵纷纷擂鼓呐喊。看到惊魂处,焦急大叫。 黄忠和马超战力不相上下,马超想击败黄忠非常艰难,而黄忠想要击败马超也不容易,两人最终应该是双方脱力退阵。黄忠六十多岁都能和关羽战成平手,现在才五十出头,力量还未完全衰退,吕布并不太担心他的安危,即便不敌,黄忠想跑马超也留不住他。 吕布的视线在远处敌军大阵上扫视,寻找敌军大纛处,传国玉玺的技能系统夸得这么牛叉,当然是要将马腾一下干掉,只要将马腾干掉,将会严重打击敌军士气。吕布寻找一圈,未发现马腾大纛,看来马腾在更远处,或者在和钟繇等人在后军。 吕布有些失望,不能将马腾一下干掉。这技能马上就要使用,不先打击敌军士气,这城是没法守住。吕布期待技能和想象中一样威力巨大,最好是外观效果十分华丽,能骇破敌人的狗胆也好。 西凉大军刚到,钟繇率领的乌合联军正在二十里外的关陇大道扎营,他派马超率军出战不过是想给吕布守军一个下马威,打击守军士气,并没想立足未稳就将吕布攻克。 厮杀的两人交战百回合,两人全力拼杀,汗流浃背,脸上一层亮晶晶的冰层,原来是汗水刚流出便接成了冰。两人依然亡我搏杀,怒喝连连。两人骁勇不减,黄忠手中尖刀以奇袭击马超,招式刁钻,逼迫全力出击的马超被迫回枪挑开。马超枪法精湛,力量平衡且巨大,每每强逼黄忠收刀格挡。 战至此时,马超对黄忠升起一丝敬意,对吕布增加一丝畏惧,吕布军中名声不显的一员随意出阵的老将居然如此厉害,那吕布本人呢?闻名已久的高顺、张辽呢? 马超心中由开始被轻视的怒意慢慢消退,如此猛将出战,吕布完全没有轻视他。黄忠一直自持勇武,征战以来,这还是第二次碰到能和他搏杀如此良久之将,感叹道: “天下猛将何其多!” “痛快!老将军留下名来,某不杀无名之将。”马超无意中已经改变了称呼,心中已经认可了黄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敌将,勒马提枪喝问黄忠姓名。 “南阳黄忠。” 短暂的休战,两人粗重踹息。马超一把扯下篼头,露出潮红面色。黄忠抹了一把脸上冰渣,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 “再来!” 两人同时大喝,纵马再杀。 吕布见黄忠战马口吐白沫,马匹远不如马超坐骑神骏,见马超又精疲力竭,后世有便宜就上的思想作祟,想打马前冲,趁机干掉马超。 高顺上前劝道:“主公威震夷狄,不宜轻自出战;车轮后辈,损名非小。来日战之可也。” 吕布虽不在意名声,但在己方士兵面前偷袭一个小将,自损威名,不利战阵。他作为一方诸侯,又是以勇武服众,若是他出手偷袭,不管成与不成,都有胜之不武的嫌疑,如果是敌方主将,吕布出手偷袭将之灭杀,不但不影响士气,反会提升士气。此时的马超只是军中一员悍将,还得不到全军认可,吕布杀之也造不成深远影响。 “鸣金吧。” 黄忠听得鸣金声,不敢怠慢,旋即提缰调头,拖刀虚劈马超。马超一枪荡开,见黄忠已经远去,纵马直追:“胜负为分,休要怯战。” 黄忠放开缰绳,任由战马往本阵奔跑,一边擒出长弓,回头便射:“看箭!” 最终黄忠还是没忍住,先出口提醒马超,才放开弓弦。偷袭一个小辈,他觉得脸上无光。马超听到弓弦响声,心中一冽,长枪将身前舞得泼水不进。箭矢又急又快,两人距离又近,只觉得枪身上传来一股大力,长枪哐当脱手。 第二一九章 君王之怒 黄忠退走,马超擎出背上标枪,黑亮锋利地枪尖斜指天空,纵马加速,蓄势待发。城上守军见一枝标枪推着雪花,风雷直取黄忠后背,心中大急,发出无数惊惧“啊啊”声。 连吕布都下意识捻弓搭箭。眼见标枪快要入体,危险时刻,黄忠突然按住马头,闪身避开,引得守军爆发出阵阵欢呼:“哦哦哦哦……”说来话长,仅仅眨眼电闪,快到吕布连瞄准标枪都没做到,空中的移动目标速度太快,又有雪花阻挡视线。见黄忠避开,所有人长出一口气。 守军的欢呼突然硬生生止住,就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满脸惊慌。只见马超身后的骑兵突然慢慢启动,直追马超而来。西凉铁骑天下闻名,一句西凉大马行天下就霸气的将西凉骑兵战力展露无遗。 吕布提马上前,接回黄忠,黄忠错马回走,见吕布纹丝不动,又见身后敌骑赶来,劝道:“主公快退,退入陷阱区域。” 陈仓城下的雪地下隐藏了无数陷马坑、绊马索,还有密密麻麻的鼹鼠洞,吕布军不可能一diǎn准备都没有,积雪刚好将陷阱隐藏起来。吕布摇头说道:“现在不宜暴露陷阱,用陷阱即便坑杀了敌军,也无法严重打击敌军士气。” 陷阱之类的手段,敌军见怪不怪,影响的士气非常有限,要采用超出敌军心理承受,才能攻其不备,严重降低敌军士气。两军交战,士气比战力更为关键,若是一军士气高昂,人人报有赴死决心,即便实力差距悬殊,也未必不能胜之。眼前这支军队,吕布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灭掉来振奋士气。西凉军威名太盛,吕布需要一场华丽的胜利来鼓舞军心。 为了担心西凉军跑掉,吕布才独骑打马迎去。 雪天不光对吕布军有影响,西凉军行军原来,即使习惯冰天雪地,依然会疲惫不堪,深及马腿的积雪也会影响战马速度。钟繇对之也心里有数,不然就不会还没安好大营,就派马超来城下耀武耀威一番,他也是想在西凉军被拖垮之前消灭吕布。两军才刚刚交战,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钟繇不会冒失的以为一战便可平定吕布。 马铁打马越众追上在前慢跑等待身后骑兵的马超劝阻道:“兄长虎威无双,已击败贼将,扬我军雄威。今日远来,士卒颠簸疲惫,不如先退回大营,来日再战。” 马超冷哼一声:“疲惫又如何?我西凉勇士横行天下,即便疲惫,这一城畏缩弱旅也不是对手。” 马超指着城上伸出头观看的吕布士兵,吕布士兵见被指中,迅速缩回脖子,马超见之,哈哈大笑,语气转为轻快:“某也不会托大,只在城下投一波标枪便折返回营。” 马超是天生的骑兵统帅,对战局的把握非常精准,他早看出吕布士兵连日来被暴风雪严重影响士气,城头上无数火堆就是最好的证明,一边守城,一边烤火,亏吕布能想出来。他要继续打击士气,他可没自大到就他这diǎn骑兵就将城池攻下。 敌骑越来越近,速度已经达到最快,敌骑披头散发挥舞着标枪嗷嗷大叫,将头上积雪震向漫天,天空白茫茫一遍,眼见要进入陷阱区域,吕布不退反进,一条七彩苍龙盘旋在一骑火红战马四周,在风雪中分外刺眼。 “吕布疯了?”马超瞳孔放大,吕布居然敢独骑反撼他两千骑兵! “投!”两千把冷冷的标枪对准吕布,马超嘴角一丝残忍笑意。一旦两千标枪投出,吕布神仙下凡也难活命。 “吼!” 一声巨吼,天地失色。吕布身旁一直盘旋的苍龙腾云,在空中越来越大,眨眼之间,一条犹如山越般巨大的七彩苍龙在空中翻腾,龙身盘旋。 “龙神!”守军见之,ding礼膜拜。 马超麾下骑兵张大嘴巴,直直看着头ding上空的巨大苍龙,惊骇的动弹不得,嘴中发出无数惊恐的方言,高举的投枪滑落。 轰隆! 大地摇晃,山峦颤抖。苍龙从天际犹如泰山压ding,直坠敌骑大阵。世界俱静,化光散去,马超身后的骑兵中央一个巨大的四四方方的殷红空地,红色与白色相互辉映。 喝! 守军爆发出空前绝后的怒喝。看着敌阵被苍龙砸成肉泥混杂在雪地里,发出嗜血的欢呼。 “苍龙附身……” “苍龙附身……” “苍龙附身……”守军长矛击打着城墙,激动得泪流满面,口齿不清。 相反,马超骑兵傻傻呆呆,艰难的看着一阵恍惚后变成肉泥的袍泽,没有血色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除了身下噗噗声不断,大小便失禁。动了,他们胯下战马动了,只见战马两腿一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更多受惊的战马迅速四窜,撕咬、踢打拦路的同类。还有无数骑兵、战马一动不动,受到践踏,轰然倒地,他们早被吓死。 吕布呆呆的看着一击之威,心中暗暗后悔,应该突袭进钟繇所在的中军处,然后这么一下,将敌军高级将领一锅干掉。再不济,也应该朝马超砸这么一下,他一直以为这个‘君王之怒’和他的技能一样,对高级将领产生的伤害忽略不计。不过造成的实质伤害远没系统吹得那么牛逼,除了华丽震撼的技能特效,不要说伏尸百万,连马超两千骑兵都还有一半在活蹦乱跳。 技能用出,一直盘绕在吕布身周的苍龙已经不见了,看来要等冷却之后,这条苍龙才会再次出现,可惜,不能用来唬人了。 吕布短暂失神,提着方天画戟直冲马超。未知事物面前,即便狂傲如马超,依然心神受惊,突听闻前方马蹄,本能勒马就跑。马超的坐骑不比赤兔马次,赤兔马是因骑他的人而出名。西凉骏马多不胜数,马超带起一阵狂风,慌不择路往前逃窜。 吕布见追之不上,掌中方天画戟瞬间转变成龙舌弓,弯弓直取马超后背。马铁关键时刻清醒过来,见吕布正要射杀马超,心中大急,从战马上翻身扑向吕布。 “找死!” 龙蛇弓拍向马铁刺来的长枪,弓弦套进马铁脖子,用力一扯,马铁连一声惨叫都被来得及,就被吕布野蛮的用弓弦将头颅割了下来。再次搭箭,马超已经消失在雪幕之中。 ... 第二二零章 诸军不合 高顺挥军赶来,被吕布拦下。 “别追,放他们回营比杀他们要好。派伍习带几百人持铜锣追赶,去西凉大营外喊叫。”让这败阵丧胆残兵回去在西凉军中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比杀了他们实用百倍。而追到西凉大营有一二十里,由伍习部曲去做最好,他的部曲早就习惯了西北的严寒。 吕布提着马铁的人头,久久无语,这人和马超长得非常相似,应该是马腾的儿子,这梁子结大了,想要招降比较难了,看来下次碰到马超不用留情,直接弄死。 吕布回到城下,城内高昂情绪还没平复下来,无数士兵还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将贼将头颅挂在城门上。”吕布将马铁头颅递给周仓。 “此人是马腾之子马铁也,骁勇不下其兄,必令贼军丧胆。”将领丛中,裴茂夸张的说道。 吕布这时候不能怂,故作豪迈:“某视西凉诸将如同土狗,焉有骁勇?” “将军神武。”众将齐声恭维。 吕布召集亲信议事,大战才刚刚开始,先前这一阵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钟繇帅帐。 钟繇听着远处破锣之声哐哐铛铛,心中烦闷。马超出战,势在必得,没想到以马超的骁勇,吕布尚未亲自出战就败下阵来,钟繇怎么也想不通以吕布的识人之能为什么会笼络到如此勇猛的上将。 看着垂头丧气,神魂无主的马超部将,钟繇气打一处。马超稍微好一些,只是脸色发白,惊魂不定,其余逃生回来的将领个个面如土色,胯下还有阵阵恶臭。堂上西凉其他将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将彪悍的西凉军骇成这副惨状。一直和马腾不对付的韩遂也没心情挤兑马超。 钟繇听到马超将事情娓娓道来,心中渐渐释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激励道:“各位可知吕布从下邳复活一事吧?他本被丞相枭首,不知道为何便死而复生,同时能操控蛇虫鼠蚁。” 钟繇尽量压制住颤音,努力让声音变得风轻云淡:“他从下邳逃离时,曾弄出一只和城门大小的大象来。” 西凉人更不可能知道生活在交州以南的大象,听到大象生得这般巨大,人人倒吸凉气。堂下一个道听途说的小将出声询问:“就是那只拦路的长鼻子猪?” “不错,但是这只大象被丞相军队轻易射杀。诸公先前看到的假象不过是吕布制造声势,先声夺主,才中了圈套。就如同丞相一直坚定吕布能召亡灵,却始终不见亡灵般,以讹传讹。” 杨定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在西凉军中属于被无视的存在,官职虽高,实力连韦康都不如,起身说道:“我有大将韩德,可斩黄忠,来日对阵,必手刃以壮声威。” 在钟繇解释下,西凉将领对吕布未知手段的敬畏尽去,他们征战沙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马超紧了紧手中长枪,钢牙紧咬,发誓来日必用吕布之血来洗刷今日耻辱。 “耻辱之恨,兄弟之仇,不杀吕布难誓不为人!” 外面破锣噪音让人心烦意乱,钟繇领着诸将出帐观看。他本派了韦康帐下梁宽出去捉拿,锣声便时有时无,烦不胜烦。钟繇登上高台远远观看,远山雪地之中,无数手持破锣的吕布士兵正在卖力敲打,一旦梁宽士兵靠近,就作鸟兽散,一旦梁宽退走,吕布士兵又靠上前来敲锣不断。 而营内许多士兵表情惊恐,正在低声议论,一旦钟繇靠近,这些士兵便假意东张西望,闭口不语。钟繇带着人巡视大营,刚靠近武威太守张猛大营,士兵们不知上官到来,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你们看见了吗?马超先前败阵回来了,死了好多人啊,生还回来的人好像活见了鬼,全部都吓尿裤子。” “真是马超?不可能吧,你看错了吧?马超可是我西凉军的勇士。在西凉,谁听了马超骑兵到来还不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是吕布军被吓尿裤子了吧?” “真的,我也看到了,当时我就在搭寨墙,听一个逃跑回来的士兵说贼兵召唤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怪兽,将马超全军咬成肉泥。” “现在还能看到结成冰的红色雪地。” “别说了,我害怕,我想回家……” 士兵们越传越凶,无数进行自我加工的版本,将吕布刻意神话的谣言在军营中传开。钟繇带着人在帐外听了良久,脸上一片铁青。马超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怒喝一声,一枪撕开帐篷,长枪当大刀,连斩数名议论的士兵。 其余士兵突然受惊,激灵灵朝同伴挤去,看到马超怒发冲冠,士兵们脸色刷白,身如同筛糠,两腿一软,跪伏在地上头如捣蒜。钟繇拉住暴走的马超,冷声朝士兵们问道:“怕不怕?” “不……不……怕。”士兵们结结巴巴的回答,不知是惧怕马超还是惧怕谣言。 马超被士兵背后议论,怒气不减:“谣言诡语,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当斩。来人,拖出去斩之以正军法!” 张猛不愿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是他张猛部曲,又不是马超部曲,从钟繇背后跳出来,怒道:“某的兵营,岂容尔撒野!尔败阵归来,残兵难堪,还有脸迁怒某家不是?” “找死!”马超恼羞成怒,这阵败得他脸上无光,张猛的话赤裸裸的将他羞愧勾起,挺枪直刺张猛。张猛拔刀格挡,整个人如风中残烛,砸进士兵中去。 马超欺身上前,准备了结张猛,张猛自知不是马超对手,指挥士兵围攻马超。 “败军之将,亦敢在某家兵营逞威!” 马超长枪突然顿在空中,进不是,退不是,好不尴尬。他现在才想起来这是在张猛兵营,若是击杀了张猛,他今天也休想竖着走出兵营。身后的马腾人老成精,出来打圆场说道:“孟起休要鲁莽。此非使君之错,盖因你首战不捷,军心浮动也,还不向使君赔罪。” 马腾才战死了一个儿子,还没来得及伤心,可不想又死一个。马超只是冷冷的闷哼一声,收回长枪,将脸转向一侧。 钟繇缓缓出声说道:“士兵们失口乱言皆是无心之为,暂不追究。各部管好士兵,再有谣言,定斩不饶。” 张猛见钟繇现在才开口解围,心中暗恨,暗暗后悔不该听钟繇巧语来趟这浑水,还没开战,已生出去意。他那里知道钟繇的苦衷,钟繇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他要反复衡量各部利弊。马腾势力远胜他张猛,钟繇还要依仗马腾、韩遂为主力抗衡吕布。 “我西凉大军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吕布军犹如矮小耕马。昔日董卓以三万骑兵横扫十八路诸侯,我等岂能挫了西凉铁骑之威名!重整昔日威名,令天下丧胆!”韩遂突然插口振臂。 “不错,重整我西凉雄威!”张猛兵营中响起无数将领喝声。 —————————————————— 吕布大营,吕布也正在商议军情,虽胜了一次,灭杀的敌骑九牛一毛,对战局起不到一丁点决定性作用。 商量几个时辰,陆逊揉了揉跪坐得发麻的退,起身说道:“孤城不可守,我军士气正在缓慢回升,还须几场大战鼓舞方可短兵相接,辅国将军明日可着人斗将,继续消磨敌军士气。” 吕布也知道自己军队是个什么鬼样子,可前进而不可后退,一旦从陈仓退军,严重影响军心,怕这些士兵会一口气退出关中。前进就不用说了,西凉以骑兵为主,钟繇沿关陇大道连营数十里,声势浩大,能守住城池不败就不错了,那有余力前进一步。连分兵袭击凤翔、岐山等县都做不到,只能将几万兵力全挤在一座城里抱团,先守住城池之后再考虑进攻。至于火烧连营,这漫天雪花,谁有本事放火烧营? 连续几日,西凉军只在城外高处筑台观察城内形势,按兵不动,引起吕布疑惑,这天风雪停顿。 吕布引兵挑着马铁人头到远处列阵搦战。钟繇按剑登台而视,见吕布军整齐深严,士卒精神抖擞,不似疲惫不堪,本想按兵不理,高台下一马驰出,马上骑士龙行虎步,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挥劈处,威风凛凛。 “此乃我部将韩德是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斩将夺旗,诸公静候。”杨定指着韩德向高台上的诸方军法豪气说道。 马腾看着马铁人头,老泪横流,指着吕布军恨得说不出话来。知子莫若父,马腾知马超、马铁少有人能敌,吕布阵中光一员老将就战了个平手,吕布更是残暴扯下马铁头颅,若是韩德出战不利,岂不更打击己方士气,马腾压下仇恨,拱手说道:“斗将乃莽夫所为,不如战阵厮杀!” 马超听到马腾的话,好不尴尬。钟繇默然,西凉军崇山武力,展示个人勇武也是为提升士气,只是,个人武力貌似讨不到好处,他更赞同马腾的意见,西凉骑兵千军万马,冲破吕布步兵可说势如破竹。 吼! 众人循声望去,吕布军中一骑飞出,和韩德战在一处。 第二二一章 再战 话说韩德引一军出寨,列好战阵,挥手虚按全军,待部曲立定,提着门板宽的斧头在阵前来回奔跑,坐下一匹神骏宝马,浑身棕黄,眉心一小撮白毛,四蹄翻飞,人立长嘶,威风凛凛。 魏延看到此马,垂涎三尺。吕布麾下除了徐庶的坐骑是名马良驹,其余将领战马并不太雄壮,一匹上好战马非有钱就能买到。魏延手捋胸前长须,打马来到吕布跟前请战。 张辽、黄忠、臧霸、吕蒙等人纷纷争抢。===『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http://.bxwx.tv/book/52261/』===。 “文长先应,由他出战。” 魏延得了吕布将令,打马直奔韩德,两人俱不搭话,挥刀战在一次。走马对砍,一人使刀一人使斧,招招全力对拼,气势磅礴,两人棋逢对手,引得喝彩阵阵。 在我军周围多布置上绊马索,挖陷马坑。” 有膝弯深的积雪,只要将绊马索布置在上面,随意用雪掩盖,可令敌军防不胜防。吕布更担心西凉骑兵强行冲阵。 韩德大斧十分沉重,前三十合挥舞得虎虎生威,不可一世,大斧犹如拍打苍蝇,魏延苦苦支撑。三十回合之后,渐渐感觉到大斧好比万斤,挥舞的速度越来越慢,汗洒如雨。为韩德压阵的士兵喝声渐低,战马来回踢动,急躁不安,门旗打开,一员年轻将领挥舞大刀片杀将出来。 来人是韩德长子韩瑛,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他父亲久不克敌,渐渐吃力,知道他父亲的力量都集中在前三十回合里,一旦持久,凶多吉少,担心父亲有失,打马合围魏延。 一刀一斧,分左右夹攻魏延,魏延强打精神,力斗二人。 “主公……”张辽低声提醒吕布,是不是应该派人协助魏延。 “不急,静候之。”吕布对被围攻非常有经验,眼神毒辣得很,魏延虽处于下风,体力尚足,迟早要将韩德耗尽体力斩在马下,如果吕布现在派人上前助战,西凉军中又会派出战将,两边最终升级到将领群殴。这是吕布不愿意看到的,他的将领人数远比不上西凉众多,大家都出去群挑了,谁指挥军队?万一钟繇指挥大军猛冲,己方还不被一锅煮。 钟繇居高临下观战,见吕布大军立在雪地之中岿然不动,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战场,一个个将领没有上前助战的意思,与韩德大阵躁动不安形成鲜明对比。这种无声的安静令西凉诸将心中一紧,只见敌将又力战己方二将十余回合,敌将越战越勇,韩德越战越竭,大斧在风中慢舞。 马腾身后一员虎背熊腰,额凸脸宽,背背一把缠头大刀的骁将低声惋惜:“韩德要败了。” 杨定怒视,原来是马腾军中有不减马超勇武之称的庞德,一把缠头大刀砍死的敌骑成千上万,在马腾军中威名赫赫,杨定悻悻闭上嘴巴,死死盯着战场。 与杨定交厚的金城太守苏则听闻杨定大将要败,担心好友失势,朝钟繇求救道:“使君快着人助战。” 钟繇点头张嘴,想点将助之,环顾四周,见韩遂、马腾等人一副鄙视表情,西凉诸将人人侧脸不与钟繇对视,一声鄙夷十分刺耳:“我西凉勇建行天下,想以多欺少羞也不羞?今已是二将斗一。使君断可鸣金,某片刻可斩敌将于马下。” 钟繇被一武夫当面辱骂,脸色愠怒,视之,此人乃是韩遂心腹大将成公英,此人有勇有谋,深得韩遂信奈,钟繇委屈求全,权当未听见迁怒到擅自出战的韩德身上,心中不快,没有丝毫继续观看的兴致,坐回主位一言不发。 “高顺准备出击!”吕布突然传令高顺军中。 话音刚落,魏延手起刀落,在韩德劈砍瞬间,长刀递出。韩德力竭不能避,脖子一凉,人头飞起。韩瑛见父亲授首,仇恨、心惊齐涌心头,不等他挥刀报仇,被魏延一刀斩断刀柄,刀背打在下颚,倒地气绝。 眨眼惊变,两军骇然。下一刻,吕布军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魏延本想翻身下马割下韩瑛人头,牵韩德战马回阵,余光扫过,高顺举着短刀带着一彪军杀上前来。魏延阵前停顿半息,长刀一举,怒喝着反杀进冲上前来抢夺韩德尸体的韩德部曲中去。 “若有后退,全部处斩!”高顺一边往前冲,一边高喝部曲。高顺发话,一个个士兵毫无惧色杀进敌军阵中。 韩德部曲全是骑兵,只是韩德、韩瑛阵亡,兵丁心寒,反被高顺步兵冲入阵中,一个个士兵悍然不惧,上砍马头,下砍马腿,面对踏下来的马蹄毫不退缩,所过之处,尽是一地无头马尸。后阵跟上冲锋的骑兵见同伴惨状,胆战心惊,纷纷勒马避让,高顺军摧古拉朽,戳穿敌阵。 高顺正要全歼敌骑,听闻身后鸣金声响起,抬头前看,远处一方‘孔’字大旗下两千骑兵杀来,高顺不敢违令,带兵退回。 来人是凉州刺史韦康帐前中郎将孔信。受钟繇所托,前来营救韩德部曲。等高顺退走,孔信清点一番,敌军步兵出击居然将先前战马斩杀十之二三,孔信惊讶的将消息传回中军。高顺以少数步兵反击杀大部骑兵,其指挥能力实在太过恐怖,让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孔信列好战阵,仔细观察吕布士兵,彼军除了被冻得发抖,士气反而高涨,一个个脸色潮红大声吼叫。 “我军少,吕布兵多,强冲未必能冲破敌阵,反陷重围,不如退走。”孔信心思电闪,接应下了己方败兵,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在这里继续逞威,若是有什差池,丢了小命就不划算了。 孔信想要退走,吕布便不如他意,一指孔信大旗:“何人将我斩了此将再立一威。” “末将愿往!” 几名大将互相争抢,看着正在大阵边缘训马的魏延羡慕不已,互不相让。孔信是谁吕布不知道,名不见经传就是了,吕布朝身后随意一看,霍峻也在争抢行列,禀着给新人立功的机会,吕布一指霍峻: 第二二二章 大将混战 “若能斩敌阵前,计你大功。” 霍峻没想到吕布真给他这一名人群中不显眼的小将立功机会,复杂的朝吕布看了一眼,矮身答谢。吕布记得霍峻兄长死在张辽手中,霍峻心中仇恨多过归属,吕布希望慢慢提拔重用他,让他放下那段仇恨。 “张辽给他压阵。”吕布朝张辽说道。吕布不知道霍峻武力到底如何,若他折在阵上,影响己方士气,同时张辽出手救他,两人恩怨或可缓和。然而,霍峻却误会了吕布的意思,张辽是上将,霍峻是小卒,让一员上将给他压阵,霍峻心中一暖,又十分矛盾,感激的目光落到张辽身上,变成一声冷哼。 “末将岂敢劳烦讨逆将军大驾!”霍峻说完,纵马狂奔。 张辽打马追上,没因霍峻的恶劣态度恼怒,平静说道:“令兄之事,某表示遗憾。当日各为其主,你死我亡,还请忽因私仇而忘公事。” 霍峻身体在寒风中轻微一抖,若有一丝感悟,脸上的仇恨没消退多少,马速不减,直逼孔信阵前谩骂,将压抑的仇恨全部发泄到孔信身上。孔信本不想理睬霍峻,受到霍峻百般辱骂,怒火满胸,按下退兵回营的大阵,挥枪杀出阵来。 两人在历史上都是无名小卒,打斗起来,真有一些旗鼓相当,霍峻心中满含怨怒,不敢对身后的张辽怎样,将孔信当成杀兄仇人般,舍身亡死,亡命搏杀,一副不死不休。孔信被霍峻气势所慑,拼起来缩手缩脚。 西凉诸将见孔信又落下风,再也不能稳坐高台,一败再败已经影响士气了,若是三败,士气将荡然无存,军心浮荡。钟繇一改长沉稳,在高台栏杆处来回踱步,炉子内熊熊大火也无法驱散心中寒意,厉声说道:“此战干系重大,只许胜不许败,诸公可遣将压阵,及时救援。” 钟繇见这些蛮子脑袋一根筋,脸上有些不齿,不情不愿。钟繇急得都想亲自提着佩剑上阵搏杀,这些不通教化的蛮子反而非常镇定。钟繇指着阵外张辽说道:“此人乃张辽,吕布心腹。冲锋陷阵,排兵布阵样样精通,今吕布遣其压阵,便是先破坏斗将规矩,诸公速去。” “某愿往!”马超先出来令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前日之败,败得莫名其妙,十分屈辱,这几日心如猫抓,坐卧不安,时时提着枪想一雪前耻重整声威。 “某亦愿往。”马腾身后背着厚重大刀的庞德,韩遂身后一员身材高大,一杆竖在身侧的马槊十分显眼的将领同时应承。此人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除马超能与之平分秋色,其余皆显得忙忙无为,此人是马腾麾下头号打手阎行是也,也是当年差点徒手掐死马超的那只。 韩遂八部大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也一同出列,韦康麾下李俊、姜叙、梁双、庞恭等人纷纷请战。杨定麾下倒是显得人才缺缺,无一将可用。 同时站出来这么多将领,钟繇心中豪气顿生:“多多益善。诸公前去挑战,吕布少将,必然亲自出动,届时合力杀之,长安一战而定。” 大小将领点军杀出,高台上显得冷清起来。钟繇对台上剩余几人低声吩咐如此如此,马腾、韩遂也跟着下楼,回营点兵去了。 远处战场,突然杀出二十员战将,虎视眈眈,场上厮杀的霍峻动作一泄,再难压着孔信狂扁。这些战将中,吕布唯一认的就只有马超,应该是西凉军中大将全部出动,钟繇这是欺负己方战将缺乏?他就不怕吕布再召唤一条苍龙出来给群灭? 吕布派人找来伍习和裴茂,两人果然能将对方大多将领认出,阎行、庞德赫然在其中,马岱、庞柔等叫得出名号的西凉大将一个不少。敌骑中分出一个小兵,绕开厮杀的两人,来到吕布大阵前方高声邀战。 吕蒙不安率先劝道:“我军将领缺乏,对方又要求群战,全部将领出动也就能凑足一半之数,不如拒绝。” 姜隐见吕布迟疑不决,上前说道:“致师者,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可派一人搏杀,也可派多人搏杀,古者战将,所向披靡,因其有必战之志也。将军避战,懈怠军心也。” 吕布奇怪的看了一眼姜隐,对姜隐的话不置可否,心中已经开始对姜隐产生防备。没想到经过前几天的那一砸,瞬间将马超部众砸死那么多,钟繇还敢派出这么多将领出来,难道他们看破了自己短时间无法放大招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有点后悔开场就将杀手锏给用了,要是现在来砸一下,会不会将之全灭? 吕布压下杂念,扬声朝远处等候答复的敌兵说道:“回去告诉马超,某麾下战将以一当十,只需捏动手指直教你西凉病夫灰飞烟灭,某只需上将十员可将尔等一干废物收拾服帖,叫马超列好战阵,洗干净脖子等着某的画戟。” 对于钟繇的无礼要求,吕布其实是可以选择拒绝的,吕布军中大将尽出,正在酣战之时,西凉军大军杀来,吕布军无大将指挥还不一败涂地?而韩遂、马腾等军中主将并未亲自出来,很有可能就是在等待自己应战,然后大军杀出。吕布既然看破对方的打算,又忍不住想先干掉西凉大将,再坑一波敌骑,逼迫他们放弃诡计,转为攻城。 “双拳难敌四手,将军此安排会不会轻敌了?”伍习说道,他看了一圈,吕布将他算进出战名额,才勉强能凑够十人。 “诸位不用担心,若某一同出战,尔等便无性命之忧。”吕布傲然说道。 “不可!”四周无数反对声音,黄忠、魏延等人同时出声,吕布出战,敌将必定是由吕布为核心展开攻击,大家收到的危险降低,但是吕布的危险更高:“将军乃三军之主,不可轻易出战。” “我若出战,可将敌将斩去多半。”吕布神情自若,见大家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信,解释道:“我若出战,敌将的攻击会以我展开,我虽不能力敌彼二十员将,自保还是有这个自信。在我吸引火力时,各位趁机合力击杀敌将最弱之人,一个个灭掉,最后合攻马超。” “这太危险了,不行!” “各位需要收起心中的自大,别以为合力击杀敌将是一个丢人的事,这是在群殴,不是单挑!”吕布告诫到。这些家伙自持勇武,不屑联手斩将。吕布的用意就是合力集火秒杀敌将,只要斩杀几名敌将,两方悬殊的差距就会缩小。 (本章完) ... 第二二三章 连斩 马超等悍勇之将听到吕布应战,不喜反怒。吕布居然自大到将他们视如无物,一句病夫将西凉众将气得差点吐血,一个个眼中喷出怒火。 远处,吕布一骑当先,身后数员大将跟随左右。马超喷火的目光渐渐凝重,此时的吕布一改连日儒雅温和,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宝剑,散发凌厉气势。 战场上激战的霍峻缓缓勒住战马,朝本部退来。 阎行看着前方的十骑,说道:“只有吕布、黄忠、张辽、魏延四人十分棘手,其余下将名声不显不足为虑。” 高顺在身后指挥大军,等待韩遂、马腾突然麾兵杀出。其他人如臧霸、吕蒙、周仓、魏越尚未出阵,敌军不知实力如何,以为和充数的伍习、裴茂一般。纪灵、张绣、郝昭不在身边,李大目正在武关养伤,吕布能派出场的战将也就只有身边这几员。 吕布朝霍峻问道:“还能战否?” “能!”霍峻一挺胸膛,能和上将并肩作战,莫大/荣耀,哪怕因此战死,也值得自豪。 马超冷笑一声:“真正棘手的是吕布,只要击杀了吕布,树倒弥孙散,没有了吕布,其基业无后继承,麾下将领各自不服,再无力抵挡我西凉铁骑。” 西凉诸将互看一眼,眼神中出现从未有过的默契。突然,同时动了,他们的目标竟然如同吕布推测,刀剑齐指向他,纵马朝他冲来。吕布毫不畏惧,纵马反冲。 眼见两彪人马马上交锋,突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凭空消息,变成一张弯弓,弓弦轻鸣。两军距离太近,马超没想到吕布敢在如此进距离变换武器,危险时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吕布志在必得地一箭射中他腰间。 下一刻,缠头刀、马槊、长枪从四面八方砍来,只见吕布犹如耍杂技,眼花缭乱中,手中长弓变成画戟。小枝钩住最长的马槊,将马槊上刺来的大力牵引到长枪。一股大力沿手臂袭来,赤兔马的速度被强制降低。 刚一交锋,吕布差点被马超、阎象两人一击而掀下马来。大概估计出阎行和马超的战力,这两人战力不比关羽、张飞逊色,来不及夸赞二人的武艺,庞德手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那柄缠头大刀在吕布眼前急速放大,厚重的刀背,狭长的刀口,撕裂的空气刮断几缕头发。吕布刚想借阎行、马超刺来的余力荡开缠头砍刀,手上突然传来巨大力量,反将手中画戟定在半空,挣脱不开。 “> 吕布头上血红数字冒出,刚一回合,吕布便被庞德砍中手臂。 “哈……”庞德、马超、阎行三人武艺最高,心中惊惧吕布的战力,万万没想到吕布能独人独骑挡住两人全力一击,这第一击可不是试探,是借助马匹飞奔百步的惯性冲力,是两人最强一击。再加上庞德这一击,吕布能从三人最强一击之下躲过一命,能不惊心吗?见砍刀砍过吕布手臂,顿时兴奋起来,还没兴奋完,傻眼的看着吕布完好手臂。 “怎么回事?”庞德明明感觉实实在在的砍中吕布手臂,为什么吕布的手还完好如初?如果吕布不是自持不会受伤,又怎么会让庞德砍中。 魏延马好,最先杀到,一刀砍中惊魂的庞德肩膀,鲜血如泉。庞德吃痛,从愣神中惊觉过来,提刀和魏延战在一处。 吕布见自己刚一出场就完全拉住了仇恨,该开怪了,大喝一声:“马儿受伤,杀马超!” 画戟平指冲向马超。马超率先中了吕布一箭,箭入三寸,一旦用力,腰部疼痛难受,又听吕布喝声,以为吕布要对他痛下杀手,慌忙勒缰,稍稍落后半个马头,让同伴先挡住吕布,他伺机而动。 吕布手下将军听得吕布暗示。异变突起,伍习挑开孔信长刀,臧霸飞马突刺,长枪当胸而过,孔信当场毙命。黄忠更加暴力,与他配合的裴茂未能及时牵制对手,黄忠纵马上前,手起刀落,将张横斩于马下。周仓依靠蛮力,大铁枪砸在杨秋刀身,杨秋在马上摇摇欲坠,张辽长刀横扫,将杨秋连人带马砍成两截。 事情太过突然,西凉将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想不到号称无双战将的吕布居然会带着一干大将采取这么猥琐无耻的战术,合力偷袭。 吕蒙和魏越配合,两人突然袭击马岱,关键时刻,马岱挺刀力战,当住两人攻击,庞柔杀来拦下魏越,四人战在一处。马超气得哇哇大叫,吕布 (本章未完,请翻页)太无耻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骗开之后,突然暴起发难,刚一交手,己方被误导下连接折损三员大将,二人受伤。 “吕布匹夫无耻之犹!可敢和某单打独斗!” 吕布荡开阎行的马槊,反唇相讥:“你方多出一半人数围攻我方,还好意思单打独斗。单挑的话让你一支手!” “气煞我也……匹夫留下狗头!”马超一边怒骂,一边观察吕布出招轨迹,见吕布正在努力反攻阎行,只是阎行的武器远比吕布手中的画戟要长,吕布一时够不着阎行,马超勒退战马,突然加速冲锋。 见马超冲来,阎行的马槊同时槊来,吕布突然暴起,一戟斩在马槊顶端。马槊太长,又受外力,尾端的阎行无法控制马槊平衡,长长的马槊倒弹马超,马超弯腰躲避,一往无前的冲锋锐势破坏一空。吕布同时回身,画戟猛提,顶着成宜砍出的一刀,反将成宜劈成两半。 马超越打越怒,人多反而将他处处牵制,不能随心所欲施展招式。他和阎行两人主攻,还有其余将领助攻,虽将吕布压制住,一时半会却无法击杀吕布,即便刺中吕布,也不见吕布受到一丝伤害,难道真的不死不灭?内心受到严重打击,越打越没底气。 而西凉将领的攻击主要集中在吕布身上,吕布麾下将领优先攻击弱者,老将黄忠、年轻将领张辽二人属于一流大将,无人匹敌,刀势生风,梁宽、庞恭相续被斩。吕布一干大将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敌将肝胆俱裂,纷纷倒退。 连斩六将,两方人数差距急速拉近,敌将胆寒,人人为求自保纷纷放弃围攻吕布,吕布顿时压力大减,开始全力对战马超、阎行二人。 (本章完) ... 第二二四章 陷阱 双方将领混战,战马互窜。吕布闪开马超攻击,回顾左右,只见己方一将未折,放下心来。连伍习、裴茂都完完整整的在场边挥舞刀片砍人,吕布暗暗称奇。想来是他把仇恨完全拉住了,马超等人想合围吕布,只要将他灭杀,导致吕布军不战而败,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吕布的战力。等他们损兵折将,反应过来时,伍习等人又受到黄忠、张辽、臧霸等人保护,想要在一流大将保护下击杀一个人可不容易。 如果西凉将领最先就制定稳扎稳打,也不至于刚一交战就折将数员。 “子明这么厉害!”吕布看到混乱中左右劈砍的吕蒙,惊讶出声,只见吕蒙马上挂了五个半人头。吕布仔细打量,那半个人头居然是他劈毙的敌将。 这不,黄忠又干掉一员敌将,吕蒙径直从马屁股上利索地溜了下去,以极为熟练的动作将敌将人头割下,又以眼花缭乱的姿势翻身上马,连刚斩将的黄忠还没收回长刀,吕蒙的一系列动作就已经完成。 又斩一将,吕布将领气势更高,个个抖擞精神,将西凉将领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敌阵身后号角切响,马蹄滚滚,山越撼震。韩遂领一军从大道右边杀来,马腾领一彪从左边杀来,骑兵来势如风,快若奔雷,片刻距离不足两百步。 “退!”吕布大喝一声,伍习、裴茂率先策马狂奔。魏延舍弃死战不退的庞德,赶到吕布身边护卫住吕布。己方大军到来,马超等人又如何甘心吕布等人退走,个个舍命冒死,顶住刀枪杀上前来缠住吕布。 张辽、黄忠、吕蒙最先聚到吕布身边,挡住敌将,周仓、魏越更是用身体挡在吕布马前。魏延脱离庞德,迅速敢到吕布身边护卫,逃出二三十步开外的臧霸回顾四周,见吕布等人正在断后,咬牙挺枪杀回,死战不退,个个将军以吕布为中心展开厮杀。 “主公先走!”魏越焦急大叫,敌军骑兵越来越近,单挑或许无人能及,在无边无际的骑兵洪流中,强如吕布也只能是被淹没到尸骨无存。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看了看自己的血量,在马超、阎行等两员一流武将带领十七八大将围攻下,血量已经不多,已有退意。不管是原来的吕布还是后来的吕布,还是现在的吕布,都是一个惜命的人,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轻易赴险,见事不可为,己方大将又被敌缠住,已有决议。 “汉升和我快退。”吕布朝黄忠大喝一声,趁周仓被马超攻击时,迅速打马窜出。跑出七八步步,吕布迅速拿出龙舌弓,朝跟上前来的黄忠说道:“射阎行掩护他们撤退。” 周仓战力远不出马超,连被捅了七八下,依然死战不退。为吕布、黄忠撤退争取了时间,两人的箭术在整个天下也属首屈一指,近距离射击吕布或许不如黄忠,但六石弓的杀伤力也非常人能承受。阎行马槊最长,是张辽几人撤退的最大威胁,人还没跑远,马槊先到,而马超先前受了吕布一箭,又力战良久,伤势影响动作,对他生命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能发挥出六七成武力就不错了,庞德也被魏延捅了一刀,吕布经过思量才决定和黄忠射击阎行。 黄忠连珠箭连吕布都吃不消,又疾又密又准,阎行强行接下前三箭,身体突然一震,一支比连珠箭力量更重的箭矢命中,箭头穿透重甲,当胸没入。身体犹如受到巨大力量重击,双腿再也夹不住马腹,掉下马来。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巨响,溅起漫天雪花,入眼一片白茫,若是被成千战马踏过,生还渺茫。阎行强忍痛楚,咬牙折断箭头,等己方战马到来的瞬间,翻身跨上马背,与士兵供骑。 黄忠连珠箭后,手臂颤抖,正在恢复知觉,吕布继续一箭接一箭掩护己方,且战且退。 远处见吕布等即将退回阵,号角越急,呜呜声动人心魄。远处马腾见吕布厮杀诸将领,勇力不减,麾下一排排列阵士兵有恃无恐,未有一丝大敌压阵的慌乱,步兵对阵骑兵本就处于下风,何况是成千上万骑兵突然袭来。 马腾降低马速,慢慢从前军退到中军,故意不提醒韩遂,昂头朝韩遂大阵观望,韩遂部曲速度不减,牙旗却在慢慢降低速度。马腾微叹,他不想提醒韩遂,就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韩遂在前冲阵,最好是吕布在前方设置无数陷阱将他这个便宜兄弟给坑杀,没想到韩遂也担心有埋伏,故意放低马速,两人各怀鬼胎。 轰隆! 前方飞起漫天风雪,密密麻麻遮挡视线,即将冲入敌阵的骑兵好像洪水突然断流,消失在漫天雪雾之中,身后的骑兵速度不减,径直横冲进去。 “停!停!有陷马坑!”前方骑兵高声喊叫,刚及时勒住战马,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身后冲来的骑兵撞进陷阱之中。战马全速冲锋中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生生将前方停在陷阱边缘的袍泽撞进陷阱,蛮横的用战马和同伴身体填平陷马坑,无数还没受伤的骑兵被身后马蹄踩得满目全非,尸骨不全,用血肉垫平道路,继续前冲。 看着远处一排排跌进陷阱的敌骑,吕布一阵大快,他早就防备着西凉骑兵突然袭击,让高顺领士兵挖开一条陷阱,然后在上面覆盖树枝再盖上积雪。唯一遗憾的是冲在西凉大军最前的马超等人,他们跟着吕布将领的撤退路线,躲过陷阱,留了一条小命,看来大将真不是想坑就能坑。 两方投入兵力共近两万,又因雪雾天气,能见度低,西凉骑兵后阵不知前阵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悍不畏死,踏平陷马坑,冲开排排绊马索,终于杀至吕布大阵跟前,挥舞着长枪短戟,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一排排待宰地羔羊。 吕布军等待多时,高顺早选了一处峡谷地带列好深严战阵,两侧是陡峭斜坡,只要顶住敌骑冲阵,不用担心侧翼受敌。大盾手分开大阵,将回阵的吕布等将领接入阵中,大阵又迅速闭合起来,犹如一体。 “放箭!”高顺一声令下。 敌阵中弓弦着响,穿透雪雾,箭矢犹如蝗虫遮天盖地卷来。西凉军战马长嘶,长戟卷雪,纷纷举起标枪,借助狂奔之力,发出一片嗬嗬怒喝。 (本章完) ... 第二二五章 冲阵 两军杀意浸染雪原。吕布军几日来斩将夺旗,杀气昂然。西凉骑兵纵横天下,无人能当,堪称天下第一骑,从董卓开始,吞并并州骑兵,李、郭二人领西凉骑兵击吕布出长安,占据心理优势,不是短暂几员将领身死就能将他们深入骨髓二十年的骄傲抹灭。而韩遂、马腾所统领的西凉骑兵在西凉无不令敌闻风丧胆,面对漫天箭矢,俨然不惧。 喝! 数千骑兵同时高喝,标枪掷出。枪箭擦肩,速度不减分毫。箭箭入体,枪枪破敌。刚一交锋,两边士兵急剧倒地。 吕布兵顶着藤牌也当不住头顶犹如流星坠地的标枪,标枪上力量巨大,直接洞穿藤牌,连人带盾钉在地上,无数士兵瞬间毙命,死不倒地。他们的身体被标枪钉在地上,两三千死壮惨烈的士兵保持着倾斜的姿势,十分骇然。 西凉骑兵在一轮箭雨下,无数骑兵跌落下马,被接下来身后骑兵踏成雪地中朵朵鲜艳红花。西凉骑兵不管不顾,煞气更甚,犹如嗜血野兽,挥舞着短刀长枪大戟马槊,犹如黄河决堤,排山倒海冲将过来。 “嗬嗬嗬” 还未死亡的吕布士兵喊着号子,两三人推着一面大盾迎上敌骑,长矛从盾牌空隙、缝隙间刺出,犹如一个巨大刺猬,阵中弓箭手继续挽弓射敌。 敌骑狠狠撞来,临近,前排骑士猛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马蹄高高踩踏向大盾,吕布士兵长矛突刺,在战马踩下的瞬间洞穿马腹,连同马背上骑兵一同刺死。一排排战马惨叫着倒在盾阵前。后面冲西凉骑兵速度不减,不畏盾前层层叠叠人首马尸,纵马再踏。前面倒地,后面立刻扑上。 经过数次骑兵冲击践踏,无数大盾手被当场震死,盾牌破裂。布成一条线的盾阵只剩下孤零零的几面还残存在前方。许多骑兵突入阵中,骑兵兴奋的打马在大阵中纵马踩踏,手中利器砍飞敌军头颅。 乐极生悲,西凉骑兵冲破前排刀盾兵和长矛兵,撞上高顺布置在中间的弓箭兵。弓箭兵丢弃长弓,抽出环首刀,弓马步立定,环首刀高举,等待敌骑杀到跟前。西凉骑兵正兴奋的将吕布士兵尸首拖在战马上继续往前冲透,突然,提缰的手腕一痛,手掌连同马头断裂开来,战马往地上猛扑。 一排排无头马尸扑倒,无数满脸冒着热气鲜血的敌军再举环首刀,往前踏出一步,劈刀,动作一气呵成,又一排战马断头倒地,敌军刀斧手直到被骑兵洪流连人带刀撞飞,才不会爬起来继续挥刀劈砍。 简单的动作,一举一劈,对西凉军造成巨大的损失,一排排骑兵战死,一排排刀斧手被撞飞,高顺部曲损失惨烈,却没有一个士兵倒退。越来越多士兵战死,杀红眼,在后观战的其余士兵杀气腾腾补了上来。 黄忠带着五百校刀手在前,长矛手在后,最先杀上前去。两方进入肉搏战,那方最先崩溃,那方就败下阵来。 “主公,我军刀斧手少,损失惨重,能挡住敌骑冲阵吗?”。张辽打马到吕布身边问道。吕布正在左右开弓,一箭一箭的射杀敌骑,虽然他一个人的力量对于庞大的敌军数量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环首刀需要的铁料太多,打造一把环首刀可以打造无数枪尖,吕布军虽号称十万大军,真正有武器的士兵只有六七万人。如果可以,吕布还想将猪牛羊都算成一名士兵充数,夸大士兵人数是所有诸侯默许的规则,可以壮声势、提升士气,那个士兵不希望一群人打别人一个,以多击少? 话又说回来,吕布不但缺粮,还缺各种物资,天下最穷的诸侯就是他吕布,布匹、战马、药物、铁料,不光是这些,就连大粪都缺,这可是种植粮食的主要肥料。 “挡不住也要挡!死战!”吕布咬牙高喝,只要挡住今天的两军对阵,西凉军不败神话就被打破,让士兵们降低心目中对西凉铁骑的敬畏,接下来转为攻防战,吕布有信心击退西凉骑兵。 “死战!” “死战!” “死战!” 齐聚吕布身边的将领高喝,无数士兵放声呼应,最后全军怒喝,将吕布的战意传达全军。所有观望的士兵动了,怒喝着挥舞利器,扑向西凉骑兵。万卒涌动,往前冲锋,余威惊天动地。 吕布没想到他一声高喝,引爆全军,尚未下令的部曲自动反冲敌阵。吕布心中惊惧,若是敌军再来一支生力军,己方无后续之力也。想要鸣金,又恐折了锐气。一旦停顿,敌骑将势如破竹,再难抵挡。 吕布决定孤注一掷,局势到现在,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己方士兵突然全军出动,更多的是对西凉军的恐惧迫使他们做出临死反扑,全凭一股惧气,一旦泄气,兵败千里。 吕布手按画戟,眼神定格在远处的马超处,只见马超银枪挥舞,己方士兵成片倒飞;阎行长枪突刺,己方士兵成排毙命;庞德所过,留下无数无头尸体,三人所过之处,己方士兵乱成一团,互相践踏。黄忠带领校刀手前去接应,马超等人避而不战,只管袭击吕布士兵。 马超对战局的把握能力不下吕布,他能迅速抓住敌军弱点。吕布军将强而兵弱,只要击溃士气,就可让吕布大军全线溃败。而西凉骑兵又多是胡人,士兵人数远比吕布军多,他马超换得起,况且被黄忠等将领杀死的骑兵也不全是他马家骑兵。 黄忠被马超的无耻行径气得哇哇大叫,自古以来,兵对兵,将对将,马超竟然屠杀小兵乐不开交。 突然大军前进势头严重阻碍,马超、阎行、庞德三人同时有感,抬头扫视,只见远处黑压压人头晃动,将地上雪白大地遮挡严实。三人同时惊声:“吕布军临死反扑了。” 马超突然高呼:“前冲就是胜利,杀啊!” 第二二六章 血战 “大胜在望,冲!” 战马长嘶,马蹄猛的后蹬,战马高高跃起,银甲好似与雪地融为一体,马超越过两三丈,战马落入密密麻麻的吕布军中,好似从天而降,银枪瞬间洞穿周围士兵的喉咙,死不及的士兵丢弃武器,死死捂住喉咙,殷红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用恐怖的眼神看着马超,脚下踉跄倒退,胸间发出沉闷哀嚎。 一员敌军将领瞬间从惊骇中醒悟,手持大刀,指挥身边七八名士兵一同突刺,马超身体后仰,长枪抽打,将刺来的利器全部击飞,枪尖速度不减,闪电出击,一下下点在敌兵当胸,每一击,必毙一敌。同时提动缰绳,骏马前蹄狠狠踩在敌将胸间,敌将不堪倒地,胸前两个凹陷的马蹄印记。 马超大逞威风,一人之力几欲阻断吕布大军,逆境翻盘。 “周仓、魏越、魏延、臧霸对冲敌骑,务必要撕开敌阵,让步兵突进。某去截杀敌将!”吕布大喝一声,焦急的下完命令直冲马超。而阎行、庞德两人也在奋力往马超处杀来,三人互为犄角。此三人总战力远超当年的刘关张,而吕布也非当年的吕布,他已经开始老了,身体内还多了个比较怂的灵魂,唯一的依仗就是不会受伤影响发挥,只是,他现在也是残血。 赤兔马突然加速,瞬间跨越十丈距离,杀至马超跟前。马超眼睛一花,一把无限放大的画戟已经杀至面门,马超仓促聚力,硬撼吕布加速一击,马超身体一震,无法匹敌的千斤巨力传遍全身,双腿一软,差点栽下马来。腰间箭伤撕裂,血水狂飙。 两马交错,方天画戟倒戈,小枝从马超胳膊拖开,护腕连同血肉被野蛮扯下,马超手臂上的腱子肌被撕扯下尺长,血淋淋的瘦肉挂在小枝上。马超眼中压抑不住的痛苦神色,脸上一遍决然,勒转马头,长枪斜指吕布,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卑鄙!偷袭!再来!” 吕布脸上一遍怒意:“你杀我士兵就不卑鄙了?本将爱兵如子,想杀我士兵,就先杀本将!” 吕布话音刚落,周围退避开去的士兵爆发出一遍怒啸,受到吕布鼓舞,挥动刀片再次冲上前来。马超心中暗骂吕布卑鄙,他对阵吕布一人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吕布居然用言语暗示士兵,毫不要脸的和士兵一同围攻他。 果然,马超刚挥动银枪想要击杀围攻上前的士兵,吕布长戟后发先至,偷袭马超后背,银甲抵挡不住锋利的画戟,铠甲噗噗裂开,后背一凉,马超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匍匐在马背上,只感觉背脊到肩膀,一遍冰凉,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远处的庞德目眦尽裂,他效忠马氏,见马超只从吕布手下走了两回合,便两次受伤,心中大骇,人中吕布所言不虚,盛名之下无虚士,吕布果真天下无双,他未交手之前,对此嗤之以鼻,今日方信。 战场交战,难道不指挥士兵一同围攻,两人对垒?可笑,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先前二十员将领围攻吕布十人,难道就不卑鄙?战争只看结果,没人会关心过程,过程往往是胜利者为美化结果来设定的。 “彦明与我合救少将军!”庞德朝旁边正在杀敌的阎行求救,他在心中衡量过一番,他现在已经受伤,周围又有数不清的无数敌兵,庞德毫无底气能挡住吕布十回合,想救马超,必须两人合力,或许有一丝机会杀出重围。如果是斗将,庞德有信心以死相博,和吕布至少厮杀百回合。但是现在因为马超轻敌突进,陷入重围之中,无数士兵就可以将他三人淹没到粉身碎骨,更要抵挡凶名在外的吕布。 阎行略微思虑,抛开私利,率先往前冲杀,一杆马槊犹如竹签,轻易洞穿一排敌军,战马到处,一排尸体倒在阵中,轻易撕开一条裂缝,二人杀到马超身边,一左一右将马超护卫起来。 失去马超、阎行、庞德三人带头破阵,西凉骑兵被高顺和黄忠部曲死死顶住,前进趋势越加不利,战马失去迅速突袭的锐利,就是坐在高处的靶子,死伤迅速扩大。他们前进不能,又被身后尚未勒停战马的本方骑兵冲撞屁股,生生将他们推到敌军刀口之下。 而敌军步兵正在源源不断往前赶来,组成密不透风的步兵大阵。步兵一旦列好密集战阵,骑兵便很难冲破,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走在四处,等待敌阵漏出破绽,可吕布士兵列在峡谷处,两边山坡无法通行。看着摆满遍地的敌军尸体,只要最后一股气冲透敌阵,便可将敌军全线溃走,马腾、韩遂二人眼中尽是深深不甘。 马腾扫视混乱战场,整个战场掀起漫天雪花,人影晃动,无法寻到马超影子,马腾心急如火。 “杀敌立功就在眼前,冲!”马腾一挥马鞭,抽打战马,死命往前狂奔,寻找马超影子。马腾身后骑兵狠狠抽打前方拦路缓慢奔跑的己方骑兵战马,战马吃痛,往前窜出。 西凉骑兵交战处,他们的勇气被眼前猩红的血气所惊,两军脚下是一堆堆比小山还高的尸山,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己方的,无数袍泽倒地就再没爬起来,杀不完的敌军爬上尸山,从来都是他们在屠杀敌人,何时被敌人屠杀?他们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到害怕和恐惧,原来死亡是如此的近。 臧霸等人犹如一把尖刀,带着步兵杀进敌骑中去,在敌骑中四下横扫。 “别挤我!”一个西凉骑兵被身后涌来的战马往前挤,转头怒目。见是别家诸侯骑兵,刀子突然暴起,将先前的同伴砍在马下。无数西凉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前排骑兵勒转马头,只要不是自家服饰骑兵,只要拦路,统统拔刀相向。一旦不利,西凉乌合大军的弊端马上显露。 第二二七章 擒庞德 西凉骑兵内乱,冲锋之势受阻,已经无法正面击溃吕布军,一座尸山拦在两军之间,寒冷迅速将尸体冻成磐石,形成一道天然障碍,而吕布军是步兵,在“山地战”中比骑兵占据优势。 吕布大军身后鼓声震天,守城援军来了。远处钟繇闻鼓声,长叹一气,无力的下令鸣金收兵。 远处骑兵如潮水退去,吕布军丢下武器,跪在尸体堆上发出震天欢呼,脸上滴落晶莹冰珠。这一战他们胜了,以惨烈为代价击退敌军,无数袍泽长眠于此,他们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在铺天盖地,山岳崩塌的西凉铁骑面前他们如同蚂蚁般渺小。 马超三人听闻己方鸣金,三人惊恐的抬起头来,才发现他们已经被死死困入阵中,己方鸣金,断不可能有士兵再来救援,三人心中发慌。 “吕布只有一人,我三人分开突围,走脱一个是一个!”马超突然高声说道,纵马狂退。 阎行也同时荡开吕布画戟,拔马跳出战圈,杀入普通士卒之中。庞德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低声说道:“少将军保重,某来断后。” 庞德的话就连吕布都没听到,别说远处马超。庞德说完,脸上一遍绝决之色,招招拼命,死死将吕布拖在当场。吕布见马超、阎行突围而去,一般小兵无法拦截,两人犹如砍瓜切菜,将士兵杀得屁滚尿流。而张辽、黄忠等人早就带兵到第一线去抵挡西凉大军还未归来,连一个二流,哪怕三流的将领吕布都没看见,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超、阎行跃过尸山消失在远处。 庞德奋力死战,无视画戟刺身,一柄缠头砍刀不离吕布脖子,庞德顶住画戟削挑,烂胸甲披挂体表,亡命搏杀三十回合,庞德浑身飙血,护心镜被一戟洞穿。庞德血战良久,终欺近吕布身旁。 庞德的缠头刀只有七尺长,一旦近身,反令吕布危险重重,吕布画戟转圜不过。庞德数次劈砍都被吕布闪身躲过,同时尽量拉开距离。庞德追赶不上,反被画戟砍劈,拔马拖刀便走。吕布以为庞德又要突围,打马追赶。 庞德突然勒马回身,拖刀劈砍。吕布举戟格挡,远来是一招虚招,缠头刀被轻易挑飞,庞德早偷擎出雕弓,见吕布正在格挡他放开的大刀,弓弦轻鸣,劲矢生风。 “班门弄斧!”吕布探手虚抓,一把拽住箭矢,画戟收入背包,长身从马背扑来,手握箭矢猛的插进庞德背上,两人滚落下鞍,吕布翻身骑在庞德身上将庞德死死按在地上。 庞德正在惊疑如此近距离,吕布是如何发现他暗箭的,突然受到吕布暴起发难,背上伤上加伤,胸前数处致命伤害,吕布将他压在地上,他再没有半分力气挣扎,浑身疼痛袭来,大脑昏昏沉沉。 “抬下去好好医治。”吕布从庞德身上爬起,拍打身上沾的雪花,朝围上前来的士兵吩咐道。吕布心中暗叫好险,他的血量已经见底。即便是格挡开敌人的攻击,吕布也会被系统强制掉血,这系统给吕布发挥无限战力的同时,又以血量来处处禁肘,让他无法发挥出曾经的巅峰战力。 庞德是吕布动心的几员将领之一,马超此人的性格和他吕布差不多,见利忘义,连亲爹都可以不在乎的人,吕布是又爱又怕。而历史上的庞德就是一员死忠将领,一旦认定,便不会改变想法。只是,这样的人才都是很难招募,捏到手中,也很难让他归心。 钟繇收兵回营。清点一番,这一战折损过半,当然是出战的人数,对西凉大军整体而言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是军中将领却是实打实的折损过半,以韩遂、马腾为最。韩遂八大部将跑回来的只有三人,其余将领不知所踪。不过韩遂不悲反喜,这些人虽是他的部将,那只是名义上的,他没有实际指挥权,现在独立部将阵亡,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兼并部曲。只要马腾闷闷不乐,马超重伤归营,又一个儿子和心腹大将庞德庞德不知所踪。 连连失利,整个帅帐死气沉沉。 “值此用人之时,张猛还在装病?”韦康打破沉闷问道。自从上次马超大闹张猛兵营,张猛连日来不敢离开兵营半步,连钟繇召集商议军情也给借生病为由推诿,如果不忌惮西凉大军将他瓜分,张猛都准备带兵回凉州了。 “只要不开先例带兵回西凉,先由着他吧。”张猛躲在自家兵营,钟繇拿他没办法,还不能克扣他的粮草,十分无奈,总不能攻打张猛兵营吧。钟繇强打精神,假装毫不在意的说道:“兵家之事,胜败难免,诸公无须在意。吕布连连战胜,正所谓骄兵必败。我军主力尚未出战,来日以步兵为主力,骑兵突袭攻打城池,消耗吕布军士气。” 吕布大营。 清点战果,这一战的后果在吕布的意料之中,但结果摆在眼前又有些难以接受,可谓是伤亡惨重。仅仅是一次挑战,最终打成了混战,损失士兵高达七千余人。 吕布阴沉着脸:“将所有敌军尸体全部运回城来,挂在城上摆开。” 战争就是不择手段,只问结果。什么入土为安,尊重死者,这都是屁话,都是胜利者为自己脸上贴金,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吕布要用敌军的尸体来提升己方士气,让敌人看到挂在城上的尸体而生寒。现在是冬天,尸体腐烂缓慢,不会因此造成瘟疫。 敌军也损失惨重,斩杀四千,擒获千余,抓获大将梁双、侯选、程银、马岱、庞德,加上阵斩的六员敌将,死于乱军将领一员,敌军出动的二十员将领逃回去的不足一半。 第二二八章 鬼城陈仓 回到大营,裴茂依然一副心有余悸,对刚刚的混战一阵后怕,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玩命了一回,他虽然是作为拉拉队选手出场,可也是上阵的不是?见帐内沉默,起身说道:“恭喜秦王旗开得胜。” 吕布脸瞬间就跨了下来,这老家伙将‘秦王’咬得非常重,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吕布既然当上的秦王,就应该给麾下一通大肆封赏,提升官爵。吕布心中可以坦然接受,但表面上却不敢冠冕堂皇的受之,他现在无德又无名,以他这名声称王,不是逼迫天下群起而攻之?大义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即便牵强,吕布也不敢置大义于不顾。 “休得胡言。某乃天子之臣,受天子所托付,岂会因百姓拥戴而僭越天子,居功称王?某依然是天子之臣,大汉之辅国将军。各位将军阵前战将立功,某当封赏。”吕布非常不要脸的将钟繇的栽赃嫁祸说成是民心所向。 吕布突然计上心头,既然钟繇陷害自己,那就将这个秦王落实下来,昭告天下,让大家都知道他吕布是秦王,想到这里,吕布扬声朝幕僚说道:“劳烦诸位草拟檄文,就言某无德无能,虽受百姓拥戴推举为秦王,心中惶恐不安,故辞不受。” 吕布以退为进,反正秦王这个事情他百口莫辨,那就不要脸的推到百姓头上,不管百姓信不信,又不会造成比现在结局更窘迫。 “将军,我的这些人头怎么办?”吕蒙摆弄挂在身上的五六个人头,眼神十分热切的想要表功,又怕被吕布责备。 “你收集这么多人头也不易。你既然喜欢摆弄死人头,那就去城外负责安葬己方阵亡士兵,和运回敌军尸首。”听到吕布的话,吕蒙闷闷不乐的出门去了。 “所有将领战功会一一记录,等大胜之后统一赏赐。”吕布给麾下将领吃个定心丸,其中很多将领上阵可是奔着战功去的,可不是真正忠心吕布,为吕布而战。 听到吕布说道胜利,陆逊英俊的脸庞挤成一堆,对前景非常担忧:“西凉军接连不利,下一步可能是分兵往扶风强渡渭河,也有可能从结冰的渭河河道夹击陈仓。” (本章未完,请翻页)陆逊的提醒,堂上一惊,分兵往扶风或许不现实,吕布扼守住陈仓,西凉军分兵就会被阻断粮道,除非钟繇狗急跳墙,想豪赌翻盘。大家惊的是从河面而来,所有人犯了一个常识性问题,陈仓到天水的渭河两岸峡谷深垒,绝壁陡峭,飞鸟难渡,但是河面结冰之后就是一条平坦大道,敌军来去自如。 “伯言提醒及是,我会派人把守,戳穿冰层。不过这事不急,河面冰层不厚,要到明年才能承受大量士兵。”经陆逊提醒,吕布隐隐觉得河面结冰是破敌的关键,只要等到河面冰层承受住行军重量,便可除奇兵绕到西凉军背后。 第二天。 城外呜呜号角响起,不出吕布意料,钟繇大军攻城。钟繇等不起,西凉军客场作战,迁延日久只会消磨西凉锐劲,越发不利。 “城上是什么?” “那么多尸体!” “我不想被挂上去啊!吕布军好恐怖,不会是要风干了吃肉吧?” 钟繇等人听到军中议论一遍,无数士兵看着城墙,毛骨悚然。钟繇看去,城墙上密密麻麻挂满无数战死尸体,死前恐惧的表情停留脸上,整个城池被吕布装扮成魔域鬼城。 钟繇心中暗暗吃惊吕布层出不穷的下作手段,士兵们见到同伴尸体,个个畏缩不敢前进。钟繇策马到阵前,一副气愤填膺的谴责吕布:“吕布屠夫,亵渎尸首,我等血战夺回尸首,让烈士入土为安,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什么大逆不道,私藏玉玺,妄自称王,都是大义,对西凉这群蛮子毫无用处,钟繇明智的将大义压在心底,用微不足道的口号来煽动同仇敌忾。钟繇话音刚落,西凉军群情激愤,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声怒喝: “复仇!” “复仇!复仇……”西凉军化恐惧为仇恨,咆哮起来。 吕布心中暗叫糟糕,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击垮西凉军的斗志,没想到钟繇轻易就挑起西凉大军怒火。守城士兵鸦雀无声,默默注视城外暴动的西凉军。 “怕不怕?”城门上,高顺突然高喝,目光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电,扫视城上城下的守军。 “我们不怕……” “如此甚好!”高顺转身朝吕布走来,半躬身躯:“某请为主将,指挥此战。” 嗯?吕布有点不明白高顺要搞什么,不过高顺的忠心不容怀疑,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他,但是高顺不会,高顺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没有十足退敌把握,不会轻易找吕布要大军指挥权。 见吕布点头,高顺继续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请主公将剑印交与末将。” 高顺一手持双股剑,一手持辅国将军印绶,高举过头,朝众将下令:“剑印在此,违令者斩!” 麾下大将纷纷皱眉,高顺虽是吕布帐下第一大将,其实大家都觉得他是熬资历熬出来的,并不服气,只是有剑印在手,他们也不敢当场翻脸。高顺见无人反对,转身朝城外西凉大军说道:“本将高顺,只会杀人。临阵退缩,斩。” 高顺简短的话,城外正在列阵的西凉大军摸不着头,不一会,城上架起一座座三角架,下面堆满柴火。 “押上来!”高顺一声大喝,一排排西凉俘虏被拉上城墙,吊挂在三角架上。 吕布已经知道高顺要做什么了,走到高顺身边轻声劝道:“不如给他们个痛快。” “主公此言差矣,从主公彭城屠杀世家开始,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哪怕从此背上屠夫之名。让他们轻松受刑,岂能震慑敌军,只有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敌人,才能令敌人刻骨畏惧,要么彻底歼灭我军,要么就彻底臣服,不死不休,没有缓和余地。”最了解吕布的人,就是他高顺。吕布心中有虐杀这些降兵来震慑敌人,又有一丝悲哀的仁慈。 吕布虐杀俘虏对名声不利,那就由他高顺来背。 (本章完) ... 第二二九章 徐庶也来到高顺身边劝道:“这样会彻底激怒西凉大军,恐难守城。” 虐杀俘虏,势必会彻底激怒西凉军,导致他们誓死攻城。 高顺决绝的说道:“军师休劝,我意已决。只要接下来挡住敌军的反击,彻底摧毁他们的斗志,从此以后,西凉军不足为虑。” “啊……啊……” 随着大火烧起,被吊在三角架上的西凉俘虏惨叫惊九霄。千人同时惨叫,场面比修罗地狱还要残忍,城内外,攻守士兵毛骨悚然,寒冷的北风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额头上冒出豆大汗水。 “屠夫……魔鬼……给……我们……痛快……” 俘虏们双腿被烤熟,没有死透的人从喉咙深处发出最痛苦的哀嚎…… 连吕布也不忍的偏转脑袋,不敢观看这亘古未有的残忍手段。高顺神情自若,提高声音猛喝:“看!” 参战两方所有人心中一颤,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惨嚎的俘虏身上,又瞬间偏开脑袋。观刑的敌方俘虏大将双腿颤抖,双眼圆睁,韦康大将李俊当场被活活吓死。只有庞德神情自若,哈哈大笑:“吕布匹夫只有这点手段吗?尽管往某身上使出来,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汉子!” 庞德说完,伸长脖子朝吕布大喝:“来啊!”口水横飞,好似喷出一排冰锥。 吕布不屑的都不看庞德一眼,鄙夷道:“你也配称汉子?志存高远之烈士才配称为汉子,你帮助外族屠杀汉人只配称为汉奸。” 吕布话音一转:“剩余大将祭旗。庞德留下,让他见证犯我强汉者下场!” 吕布说得很牵强,这年代国家这个概念在人们心里远不如家族来得重要,国家就是为家族服务,为了家族利益,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可以不择任何手段,汉奸这一词无人理解。 几员抓获的敌军大将被押到箭垛处,将之头颅伸出墙外,一刀下去,四股鲜血从脖子飙出,射在牙旗之上。高顺同时朝城外怒喝:“与我军为敌,鸡犬不留,此时投降尚不未迟。” 城外西凉大军怒火不受控制的蔓延,高顺此举将他们彻底激怒,怒火从脚一直燃烧到头顶,血红双眼,啜着粗大的白气,犹如一头头发怒的公牛,手中利器因袍泽遭遇微微颤抖。 “复仇!复仇!”无数西凉骑兵自发狂喝,大阵上方竖起无数戟矛。 钟繇轻易看出吕布的意图,吕布这是要背水一战,在西凉军怒气最高时击垮,此战是双方成败的关键,他暗暗后悔没全军带来,一战而决,一旦此战不利,西凉军军心严重受损,从此在心中对吕布军产生声声恐惧。钟繇决定不走寻常路线,吕布的残忍手段吓瘫了无数士兵,必须要采取相应手段来振奋士气,既然吕布不讲规矩,钟繇也不打算和吕布军将规矩。 “勇士们!不放一贼逃城,四门全围!复仇!” 马蹄震天动地,吼声山呼海啸。场面超出将领们控制,前方无数骑兵疯狂驱策战马,朝城墙冲来。 “这样不行!”钟繇焦急的挥动帅旗,制止暴动的骑兵:“城外积雪,吕布早有设置陷阱,必须要步兵开路!” 韩遂、马腾两人紧急命令吹响号角,强令骚动的骑兵安静下来,韩遂打马到阵前振臂高喝:“勇士们!此仇不报天诛地灭,听我号令!” 大军距离城墙还有十里距离,马腾安抚住西凉士兵,迅速指挥骑兵分成两阵,一阵士兵跳下战马,清理沿途陷阱,一队士兵亦步亦趋,谨防城内守军突然杀出城来。 高顺见敌骑下了战马清除陷阱,高声说道:“何人出城破敌?” 一干将领互相对望,无人出列领命,不知道是因为不服高顺指挥还是因为高顺严酷军令许进不许退。吕蒙四下回顾,见无人令命,出列说道:“末将愿往!” “只许进,不许退,违令全斩!” “喏!” 吕蒙早有心理准备,城外人头晃动的敌军,在吕蒙眼中不是敌人,而是一个个会走动的战功。吕蒙打开城门,一列列士兵开出城外。然而,城门缓缓关闭,刚列阵的士兵惊慌失措,无数士兵跑到城下拍打城门。 “兄弟们,想像城上一样变成烤猪就回去。高将军有令,后退者死!” 士兵们同时僵住拍打城门的手臂,肉香依旧,惨叫未绝,所有人停住动作,吕蒙继续大喝:“某为上将尚且不惧生死,尔等岂可贪生怕死?好男儿当杀敌建功。若是生还,某当一一请赏,万代荣华就在刀下,杀啊!” 所有士兵胆寒的提着大刀,跟在吕蒙身后杀出。城头上的惨状让他们生寒,高顺此举不光震慑住敌军,连己方士兵都心惊胆战。城墙四周挂满的尸体配合城上的惨叫,好比十八层地狱。 吕蒙杀出城外,只冲进西凉步兵之中。西凉军一旦下了战马,战力急剧下跌,吕蒙一彪步兵杀入,截杀破坏陷阱的西凉步兵,所过之处,犹如磨盘碾压,在雪地上杀开一条染红的大道。什么样的将领就带什么样的兵,吕蒙贪功,他麾下士兵个个争先恐后,害怕空手回城,一旦杀入敌军之中,不畏生死,拼命收割敌军首级,强行从活人身上扯下头颅。 吕蒙一军堪称凶猛、残酷,始终人数太少,无法对敌军形成压倒性阻击,四面八方压到城外的敌军渐渐将陷阱全部拔出,骑兵开始逼急城外浴血奋战的吕蒙一军。 “弓箭掩护吕蒙撤退。” 高顺一声令下,城上密密麻麻的弓箭不要钱的朝城外乱射。他派吕蒙出城,不是想吕蒙渺渺两三千人就将敌军数万击退,他是在向全军传达将令——只许进,不许退。同时也是让吕蒙出城搅乱敌军大阵,让敌骑不能有效的指挥士兵攻城。 吕蒙撤退,城外敌骑缓缓跑动,要对陈仓发起真正意义的攻城。 第二三零章 贾诩谋身 “稳住!稳住!稳住!弓箭反击,不许后退!” 高顺等将领撕心裂肺的在城头上高喝。大家都是第一次与西凉骑兵打攻守战,怎么也没想到西凉军除了野战凶残之外,攻城战的手段又如雷霆,密集的箭雨射杀得城上守军抬不起头。 西凉军扫清陷阱,步兵退去,骑兵有如倒悬而下的洪流,来势猛烈,眼看要撞上城墙,忽左忽右,骑在骏马上绕城奔跑,两手松开缰绳,拉弓搭箭,扭身朝城头射出一**箭雨,又急又密的黑云压上城来。 “反击!举盾!” “轰!” “啊……” “呃……” 城上守军同时弯弓,密集的箭矢朝城外直射。西凉军借助战马冲跑惯性,射程比守军稍远一分,而敌骑又是分散开来,又在快速移动,命中者渺渺无几,而普通士兵的弓箭都是普通硬木弓,威力不大,只能射穿劣质铠甲,射中亦不致命,只能对敌骑造成杀伤,降低敌骑动作。 西凉骑兵的角弓威力远不如标枪破坏力大,和守军的硬弓一般,但是城外千军万马攻打城池,先声夺主。守军见有弓箭射来,纷纷乱窜避开,城上将领在士兵中来回奔跑,指挥士兵举箭反击,喝止胆小倒退的守兵。轰隆隆的马蹄声更加急迫,后方大阵的西凉兵彼此击打战刀,杀伐气息沸腾起来。 西凉军都是以骑战为主,西凉庞大面积城池稀少,而又受外夷所影响,少有守城作战。而杀伤力巨大的标枪和角弓是西凉骑兵的主要武器,也是他们横扫天下的依仗。弓箭不但可以用到骑战中攻城压制敌军火力,野战中也是破敌利器,杀不死你,但被射中,身体受伤,影响乘骑战马,最终掉下马来让身后的骑兵活活踩死。 “横移!”韩遂心腹成公英见城上再次射下箭矢,在前带着骑兵远远一个漂亮漂移。西凉军全是在马背上渡过岁月,从小与马相伴,马术高超绝伦以s形路线避开,卷起阵阵雪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抛射!”成公英一声令下,骑兵朝城头劈头盖脸的砸出箭矢,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后面连续不断的骑兵跟随前方骑兵的步伐,箭矢不间断,朝城内倾泻。西凉骑兵互相掩护,循环攻击,始终保持箭矢不停。他们可没有马镫、马鞍,能做到这样的骑射水平,天下无人能挡。吕布的弓骑营边跑边射的能力比西凉骑兵更绝,但是吕布麾下战马奇缺,破敌的主力不是骑兵,最终还是需要他手中的步兵。 张辽一拳砸在城上,一边拨开流矢,对吕布恨恨说道:“西凉骑兵天下闻名,果然名不虚传。” 吕布看着一排排扫射的敌骑,说道:“我并州骑兵在西凉铁骑面前不堪一击,这下明白当年我为什么要杀丁原而投董卓了吧?丁原不死,并州将士难以存活,为了数万将士性命,某不得不为之。” 张辽听到吕布的话,戚戚不语。这时候也不是说丁原的时候,吕布不过是为当年杀董卓找个借口而已。看着城下箭雨狂涌,城上徒劳无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吕布拳头紧握,西凉军是要先压制住城内火力,消减守军士气,然后才爬城作战? 徐庶在一群士兵护卫下,顶着盾牌登上城楼,焦急的朝吕布吼道:“主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接下来就是敌军攻城了。尽快想出办法破敌。” “去问问贾文和,他对西凉军了如指掌,应该有破敌之策。”吕布朝徐庶说道,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高顺身上,高顺确实能以严酷的军法激烈士兵死战不退,一旦敌军登上城墙,这是对守军心理上产生巨大压力,很多时候兵力能守住城池,而导致全线崩溃就是因为心理压力。 此时贾诩正拿着一个酒袋城内高坐,一边饮酒,一边烤火,毫无一丝压力,好不自在。而伍习、裴茂等未上城墙的将领正围在贾诩身边,焦急的问计:“先生觉得能守住陈仓吗?” 贾诩哑然失笑:“还没结束,我怎么知道。” 伍习在一旁来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踱步,躬身小声在贾诩耳边低语:“不如开城投降!” 裴茂听了伍习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城上守军已经被压制到退下城墙了,陈仓迟早会破,我等将难保全也。此时投降,方为上策。” 贾诩鄙视的看了看在他眼前晃悠的两人:“匹夫不足以为谋。” 伍习见贾诩还是一动不动,更加急躁,就差点拖着贾诩点齐部曲杀出城外了。贾诩冷笑道:“我对辅国将军忠心耿耿,要投降你们投降便是,别拉我,我可不想给你们垫背。” “先生此意何解?”焦急的两人同时问道。 贾诩闭口不言。伍习、裴茂一直在贾诩面前晃荡,让贾诩烦躁,没好气的喝道:“你们顶个脑袋是用来吃饭的吗?也不想想,西凉军胜了,我们会被杀害吗?” 贾诩、伍习、裴茂三人和西凉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两人受到贾诩提醒,醒悟过来。即便西凉军战胜,他们最多从此不得重用,却无性命之忧。贾诩继续说道:“如果我等投降,辅国将军就不会放我国等,能不能活着走出城去还是未知之数,安心呆着吧。” “谢先生提点!”两人拜服的看着贾诩。吕布对待敌人的手段让两人背脊发寒,只要在城内不作为,不管那边胜了,他们的身家性命有所保障。 徐庶推开门帘,见三人老神在在的盘坐大堂,围着火炉取暖,好不自在。徐庶没好气的说道:“三位真是好兴致。外面喊杀震天,存亡一线,三位居然还有兴致喝酒作乐。” “军师过奖,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手不能舞,上了阵也不能迎战强敌,唯有在家焦急等待。”贾诩脸上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若不是见了他们先前的把酒言欢,徐庶还真信了。 (本章完) ... 第二三一章 攻城 贾诩不温不火,老油条形象,让徐庶有怒不能发。徐庶转头冷眼看向伍习、裴茂:“那你二人呢?不在军营中整顿士兵,跑来贾先生帐内作甚?” 伍习、裴茂冷汗淋漓,他们现在还是在吕布军中,将领随意串门是一件十分忌讳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聚在一起策划谋反。而很多诸侯驭下手段就是让将领互相不合,从而不至于让将军合兵一处造反,导致大局不会超出掌控。只是吕布不但不反对将领来往,还时常调缓将领之间的矛盾,徐庶也不知三人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裴茂心思电闪,他好歹也是曾经前来关中统领军阀的持节使者,智商还是有那么一点,张口说道:“正因我军生死存亡,文和先生又是西凉出身,特来问计破敌。” “对对对……”伍习忙点头应和。 贾诩先是沉思一会,缓缓说道:“西凉骑兵少有攻城,而不是不善于攻城,是因为守方守不住城池,还不如出城野战。西凉骑兵攻城会先用角弓压制守城士兵,等击垮守城士气,然后就以攀爪勾住箭垛,攀爬上城来夺城,也有可能会用冲车,不过西凉军刚来,冲车什么的都不会有,主要防备的就是攀爪攻城。” “攀爪是什么?怎么克制?”徐庶没见过这玩意,更不知是怎么攻城。 “就是一个抓钩上系上长绳,敌军将爪子射上城来,然后顺着绳子爬上来。这种办法攻城必须要先压制住守军,不然是爬不上来的。敌军都是贴着城墙攀爬,弓箭守城用处不大。滚木实用,等敌军爬到一半滚木齐下,效果非常好。” 贾诩刚说完,就见徐庶已经起身,慌慌张张的往城墙上跑,追至门边,朝徐庶喊道:“西凉骑兵用的是角弓,力度不大,藤牌应该就能防住,守军千万不能退下城墙,不然无法抵挡敌军攻城。” 徐庶赶到城上,城外的箭雨不断,整个城墙除了莎莎的箭雨,安静得可怕,白茫茫一遍,不见一个守军。难道都被赶下城墙了?徐庶心中一阵揪心。 “啊!”雪地中一声轻微惨叫,徐庶仔细观看,才发现所有士兵都举着藤牌,一面接一面,藤牌上方覆盖白雪。原来是吕布见己方徒劳无功,先前被敌军一轮漂亮的箭雨打击,没有心理准备。后来发现敌军弓箭伤害不大,连藤牌都射不穿,便让高顺下令士兵躲在藤牌下,用雪覆盖,静待敌人下一个动作,然后突然暴起。 西凉军常年马背上作战,又从西域得到骑战经验,两厢结合,摸索出一套适合骑兵战的精准战术。弯弯扭扭,拐来拐去,每一箭都能依靠惯性将箭矢送上城来,而他们恰巧在守军射程范围之外。 西凉军连绵不断抛射一个上午。轮流更换无数波战马,每次战马精疲力竭,箭囊用完才撤退下去,后续部队缓缓踏步,加速,冲锋,与撤退部队错肩而过,继续猛烈射击。此时的陈仓沉寂如同死城,除了墙上挂的尸体被狂风吹动,营造一丝生机外,整个城池寂静得可怕。 高处的钟繇视线被遮天盖地的箭矢所阻挡,只能从间隙朝城内观看,城上除了空荡荡飘零的被箭雨洗刷成布条的锦旗,整个城楼空空荡荡,只有一排排退到城台阶上,倾斜持盾的守军。守城士兵完全被压制,无法反击。 韩遂见状,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吕布军不堪一击。 “某愿攻城。”韩遂、马腾、韦康、杨定见天赐良机,现在攻城,守军全在台阶处,等攻上城头了吕布军也未必能反应过来。只要抢上城头,攻城方就算胜了一半。攻上城墙,对士气有无法想象的鼓舞。而西凉军阀所来不就是为了击溃吕布,名正言顺的当称王吗?机会难得,纷纷抢战。 四人互相不让,钟繇看在眼里,朗声笑道:“不如这样,你四人一人攻打一面城墙,谁先攻破陈仓,谁便是西凉之主,西凉之王。” 四人精神大振,相对来说,西凉真正有实力的就他们四家,其余诸侯前来,不过是被迫而来,无力问鼎。四人径直奔往己方军中,生怕被对手捷足先登,然后听从对方的号令,想想就一阵堵心。 钟繇站在高台上,先润了下喉咙,扬声高喝:“勇士们!攻克此城,屠城三日,女人、奴隶尽情掠夺!” 钟繇被逼毫无办法,西凉胡汉混杂,战征就是为了掠夺妇女和奴隶,部落的强大是和奴隶人数挂钩,奴隶就是生产力,拥有奴隶放牧耕地才拥有强大的后勤供养能力。钟繇空手套白狼,即便他不赞同破城之后掠夺汉人,也无力约束,还不如提前许诺振奋军心。 西凉军听了钟繇的话,群情激奋,好比即将到手无数物资。中军大阵迅速分离出来四个方阵,缓缓朝陈仓压来。其中三个方阵绕开北墙,两股洪流往东西两个方向围绕陈仓而走。 “敌军要总攻了,黄忠、张辽、魏延!” “末将在!” “你三人前往东、西、南三门。务必守住城墙,只要防守住今日,西凉大军再难成气候。”吕布交代道:“一定要列阵好足够的后备士兵,一旦某处被攻破,及时防守。” 这些将领都知道吕布的意思,只要守住今日,西凉军的锐气基本就告破,死伤惨重下,以他们互相不合希望消磨对手实力的想法,再难发起再次猛攻。 “喏!” 高顺按剑而立,眉宇间不见一丝疑虑,好像对守住城池非常自信,叫住三将说道:“以防守为主,只要敌军不冲上城头便不予理睬。以护卫推动滚木的士兵安全为主,凡是滚木手阵亡而盾手无事,盾手斩!” 高顺严酷比吕布更甚,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一个个一动不敢动。 第二三二章 疯子高顺 西凉军新来,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打造出攻城利器,连云梯都不见一架,唯一的办法就是飞爪爬城。 攻打北门的是马腾部,他的两个儿子的头颅还挂在城门上方,看着城门上悬挂的儿子头颅,依然保持生前的恐惧,在风中晃动,好似依旧在颤抖。老泪纵横,时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马腾阵阵昏聩。 “复仇!”马腾高举大刀,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来,将心中的仇恨呼喝出来。 “复仇!”前军齐吼,城墙一阵摇晃。马腾左右两支骑兵一奇杀出。左边一支骑兵离城百步,同时抛射,调转战马。 “喝哈……”墙头被压制的瞬间,右队骑兵同时高喝,飞爪齐至,死死插进四丈高的城墙顶端。城墙为之一晃,泥沙刷刷掉落。 赶来的大军一排排轮流放箭,箭雨不断,死死将守军压缩在箭垛之内,不让守军反击攀城的士兵。 “敌军爬上来了!快砍绳子……滚木……”趴在城上用盾牌覆盖的士兵慌张的爬起来,推开藤牌上密密麻麻的箭枝,想要反击。 高顺伸手下按,淡定的说道:“不许动。城墙有四丈高,至少要六波箭之后才能到达城上,那时再砍不迟。” 现在顺着绳子爬上来的敌兵不多,等连成一串之后砍断绳索,一下就可以摔死无数。六波箭之后,个别力壮的西凉军的脑袋攀过城头,看着墙头上除了半城射进城来的箭矢,没有一个守军,愣了愣,拿起嘴巴上咬住的大刀,翻身想跳进城来。 就在此时,高顺抽出佩剑:“杀,滚木!” 西凉士兵刚要翻身进城,城墙内一阵翻腾,箭枝下面无数持盾守军突然站了起来。 “鬼啊!” 不等守军有多余动作,西凉军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惨叫着跌出城外,砸死数名倒霉的西凉士兵。原来是西凉军突然受到惊吓,吕布在城外密密麻麻挂满尸体,将陈仓装扮成一个鬼城,西凉军突然受惊失手。 几名士兵跌落,对攻城大军造成不了多少影响。然而,城头上轰隆隆响声,突然冒出无数守军推动着一根根滚木贴着城墙砸了下来,蚁附在飞爪上的西凉士兵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脑袋像西瓜爆裂,红的白的四外飞溅。附在绳索下方的士兵慌忙放开手脚躲避,惨叫着跌下城去,刚发出一声惨叫,又被城上滚落的木头当场砸死。 卧雪天半,无数守军手脚冻僵发麻,其中一个滚木手没能撑住沉重的滚木,砸在他身旁藤牌手脚上,藤牌手丢弃藤牌惨叫起来,这一叫,引起连锁反应,无数藤牌手惊慌失措,抱头乱窜。同时,城外再一波箭雨射来,守城士兵配合不默契,藤牌手见箭雨迎面,本能的只管将身体躲进盾内,无数滚木手得不到保护,被乱箭加身。 “快掩护滚木……手”高顺在一旁急得哇哇大叫,等他话音落下,滚木手已经插满箭枝。高顺铁青着脸,朝城梯上严阵等待的士兵下令:“一队撤退,二对顶上。” 高顺的命令,吕布急了,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攀爬上来,高顺来这么一手,不是腾出位置让敌军顺利登城吗?高顺用自信的眼神朝吕布看了一眼,平静的指挥士兵换防。 而这时,无数西凉士兵已经爬上城来,跳入城内。 高顺依然不慌不忙,用十分冰冷的声音说道:“一队藤牌手罔顾将令,斩!”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无数士兵大声哀嚎求饶,这命令连吕布也吓了一跳,这可是一千多士兵啊,说斩就斩?他一共兵力有多少? “剑印在此,任何人不得干涉本将!”高顺将吕布剑印高举过头,用眼神制止吕布。如果不是知道历史上的高顺忠心耿耿,就凭高顺现在的表现,吕布不想猜疑他都难。 一千多颗人头落地,城上城下守军一遍哗然,个个神情惊恐,看像高顺的眼神充满恐惧。这可是一千多袍泽啊。而城头上已经挤满了无数西凉军,一个个西凉军凶神恶煞的挥舞刀枪往换防未定的守城士兵杀来。 高顺神情不改,指着一地涌动血水的无头尸体说道:“这就是不尊本将号令,罔顾军令的下场。二队听令,杀敌!” 高顺刚说完,二队士兵已经杀上前去,他们怕了,高顺一天之内烧死敌军千人,斩杀己方士兵千人,所有士兵不敢直视高顺。在高顺铁血手段之下,二队士兵确实了得,不是悍勇无敌,而是一个个充满绝望,前进是生,后退必死,用命冲锋,刀子大开大磕,不留余地,一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打法。 二队刚一冲锋,号称勇士的西凉军被杀得四分五裂。 “魔鬼!这城内的全是魔鬼!”无数西凉士兵翻身跳下城墙,有的顺着飞爪迅速往下滑。他们胆寒了,一群被砍断手脚,浑身飙着鲜血的敌军不管不顾,不要命的朝你攻击;一群即将被砍下脖子,依然面不改色,继续朝你捅刀子,怕不怕?当所有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这疯子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悍勇的西凉军怕了。 “举盾!”高顺一声大喝。二队士兵迅速的将藤牌举起来护住同伴。原来是城外的马腾见攻上城的士兵又被赶了下来,下令再次弓箭掩护。有一队的警告,二队护卫起来井井有序,所有士兵迅速得到同伴的保护,除了短兵相接死伤无数,在箭雨下,无一毙命。 “三队补充。” “滚木……” 各司其职,士兵们在血的教训面前,迅速的发挥出实力,滚木轰隆隆,藤牌密不透风。城下马腾军的进攻受到严重阻碍,再也没有一人能爬上城墙,而城门内严阵等待的士兵个个如同正在搏杀,绷紧精神,随时等待支援。 从白天一直战到傍晚,战况惨烈。马腾组织数次进攻,无法推到城上,城下堆积密密麻麻的尸体,而马腾携带的箭枝告罄,已有退意。如果不是其他三门还在猛烈攻击,他报着一丝幻想和刻骨仇恨,早就退了下去。 “末将请战,开城迎敌!” 高超远远朝高顺请令,高顺定定看了看高超,依然一副冰冷表情,点头同意。城外战阵告破,高超出城破敌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准确,而天色渐晚,敌骑不利夜战。此时开城出击完全打破敌军认知。 第二三三章 陈仓守城战 守城战中突然开城杀敌,这可是为所未闻的战术,既然要开城杀敌,又何必坚守城池?不过高超的提议正合吕布心思,他一直就在想着出城破敌,不走寻常路才能打敌一个措手不及。 “东门告急,敌军占据城墙!” 就在此时,韩遂负责攻打的东门传来告急。高顺听闻,依然不慌不忙,调集部队前往东门支援。 “本将请战,出城杀敌。”吕布向高顺请战道。后者闻言,眉头微皱,吕布关乎三军将士,就如同棋盘,主将是不能轻易出城。不过吕布是以武力凝聚将士,军中崇尚的是吕布武力,善战无前。 高顺本想将吕布安排到攻势最弱的南门杨定处,被吕布拒绝。吕布挑选了势力最强的东门韩遂大军。 东墙。 黄忠提着战刀在城头上来回冲杀开路。他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在敌军弓箭掩护下,被数次冲上城墙,将守军赶到角落,若不是黄忠勇猛,迅速身先士卒,带头往前冲杀,浴血奋战,城墙已经被强悍的西凉军给攻了下来。黄忠爱兵如子,不似高顺采用铁血手段,一旦西凉军登上城头,守军四散倒退,惊恐万状。 而一旦将敌军赶下城头,城外西凉骑兵不间断的箭雨再次抛射压制,防守士兵又迅速撤退。守军时而勇猛,时而畏缩,给韩遂夺下城墙留下一丝希望,两方在城墙上展开激烈争夺战。 “黄将军滚木用完了!” 噩耗传来。没有滚木压制敌军爬城,西凉军悍不畏死的只管往上攀爬,手臂上的肌肉块块突起,挥汗如雨,以极快的动作迅速往上爬窜。 “滚油啊,快烧滚油啊!”无数中低层将领杀红了眼,只要是能砸的,全往敌军头上砸。无数守军奔下城头,朝城上搬运木材。 一直紧张监战的陆逊握紧拳头,他观望过无数场大战,从来没见过这般惨烈的战场,城头上无数被推下的尸体,有己方,也有敌人,在墙外堆起一个高高的斜坡。而墙上洒下的血水冻结成冰,被士兵踩得溜滑,迈出一步,滑出两步。 “打水泼城……”陆逊在混乱的士兵中高声呼喝,滚油泼下城外,受天气影响,好比给敌军洗个热水澡,寒冷刺骨的凉水一泼,保证酥麻。 吕布赶到东门,士兵们正在往来打水,而登上城头的敌军渺渺无几。原来城墙外泼了一层冷水,冷水很快就被冻成冰,滑不溜湫,西凉军再难顺着飞爪往上攀爬,登上城墙的敌军慢慢被赶下城去。 吕布没想到东门的攻势如此惨烈,韩遂的攻势如此猛烈:“开城门!” 吕布一声令下,陈仓四门突然大开。高超、吕蒙、臧霸、吕布各领一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城外。城门开处,弓骑营弃弓执矛,杀将出来。围在城下准备爬城的西凉军全部都是弃马充当步卒,一时不备,被从城内冲杀出来的骑兵洪流风卷残云。 成公英心胆俱裂!所有人没想到守军突然大开城门,冲杀出来,西凉军俱在忙碌的攀爬城池,毫无防备。不成战阵,犹如覆盖在大地上密密麻麻的蚂蚁,突遭攻击,敌骑犹如猛兽扑袭,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溅起漫天白茫。 “冲击中军!” 吕布一声令下,锥形骑兵大阵调转冲锋路线,以九十度逆转,排山倒海直冲韩遂将旗所在的中军大阵。韩遂见敌骑突然调转马头,指着吕布的大纛厉声高喝:“歼灭吕布!” 韩遂打马率先而出,他身边的骑兵万马奔腾,朝吕布骑兵冲杀而来。韩遂暗暗勒住缰绳,放慢脚步,他只是喊口号,做榜样带头冲锋的,就是为了激励起勇士们的杀意,他才不会傻到和吕布这个莽夫互相对冲。 “轰隆!” 两股洪流相撞一起,血涛满天。作为箭头的吕布浑身肌肉突出,很久没感受到的力量流变全身。狭路相逢勇者胜,吕布身体倾斜在马背上,毫无花招,长戟借助赤兔马的速度急刺而出,戟尖准确命中敌将矛尖。 “喝!” 吕布勇力一磕马腹,矛戟相交,敌将手中长矛从矛尖犹如篾条分开,在敌将惊恐目光下被一戟当胸刺穿。 “无双乱舞!” 华丽的技能瞬间将敌骑作为锥形阵箭头的士兵尽数灭杀,吕布跨马飞奔入阵。一千余骑兵在上万敌阵中勇往直前,所过之处,敌骑被倒卷而回。一骑骑亡命勇士在吕布带领下,神速如赤兔、绝影,一列列战骑勇往无前,攻如千军万马,势如崩腾,可谓天下无双。 韩遂见吕布孤军深入,锐不可当,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境,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将己方骑兵左右分开形成两个擦肩而过的骑兵大阵,速度不减,直奔中军杀来。 “护卫!快护卫……”韩遂心寒,恐惧大叫。在己方骑兵中策马乱走,将严阵以待的骑兵战阵搅得乱七八糟,无数骑兵为让他通行,自觉分开。 “碰!” 整个韩遂大阵好似被撞得倒退,吕布军撞开前阵,杀将进来。 “红袍金甲,胡子最长的就是韩遂,杀啊!”吕布阵中大喝,杀红了眼。已经深入敌阵,再也没有干休的可能,只有不死不休,你死我亡。骑兵冲入敌阵,只有一个字:往前冲。 韩遂不是曹操,不知割须弃袍,一边拼命往后跑,一边指挥士兵拦截吕布军。阎行提槊跃阵,带着一彪部曲拦腰杀来,阎行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将吕布骑兵拦腰切断。 “主公!我军被切为两段!”周仓哇哇大叫,惊恐的指着身后被切断的吕布骑兵后尾,被敌骑四外合围,围中骇心,冲突不出。 “往前冲!” “韩遂就在前方,拜将封王就在今朝!”魏越深知骑兵冲阵,全凭一股气势,想要生还,只有冲透敌阵。周仓魏越越发威猛,抽打战马,再次将战马的速度加快,亡命前冲。 前有吕布开路,追兵越猛,不受阻拦,长驱直入。 第二三四章 万骑丛中斩韩遂 见吕布深入突袭的骑兵被阎行切断,韩遂在远处一边亡命逃奔,一边哇哇大叫:“吕布就在阵中,杀吕布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前方本在四下躲避的西凉骑兵在韩遂话音刚落,同时稳住颓势,迅速勒定战马,组织起绝地反抗。吕布骑兵的冲击受到严重阻碍。 “阎行重伤未愈,不如先斩杀阎行!”魏越见身后本方骑兵被阎行指挥大军团团围困,而吕布冲锋势头又被挡下,前方无数敌骑层层叠叠的自发上前死命拦路,追下去只会陷入越厚重围。 “阎行虽勇,仅是一将!韩遂才是三军之主。”吕布的意思很简单,单从个人而论,斩杀阎行确实比韩遂划算,但是韩遂才是一军之主,杀了韩遂,韩遂麾下大将失去统领,互相不服,韩遂一死,他们只会互相争权。而韩遂是西凉军的主力,实力比马腾还要强上几分,韩遂一倒,西凉大军不足为虑。 “韩遂勾结外族犯我德邦,人神共愤,不死不休!” 眼见前方道路上组织起来无数敌骑,一列列骑兵用贪婪的目光看向吕布,此时的吕布在他们眼中,不是无双勇将,而是一个送上门,会走动的万户侯功勋,挥舞着武器往前争先恐后的涌来,生怕被别人抢先。 “杀!” 吕布口中喷出一股炽白热气,脖子上青筋暴起,画戟横扫,将涌来包围的西凉骑兵拦腰斩断。赤兔马不堪重负,四肢力量无法撼动黑压压的敌骑冲锋,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沉。 耶律律…… 赤兔马惨叫一声,原来是吕布小枝抽到在它屁股上,刮起一条血线。吕布非常爱惜赤兔马,从未抽打过它,它突然吃痛,感觉主人的焦急,马/眼中滴出两滴血泪,身体突然停驻,浑身肌肉绷紧,鼻孔中两股粗气喷出。 耶律律~ 赤兔马后蹄猛然用力,刨起无数血花,红火影子如离弦之箭,射如敌军之中。西凉骑兵惊恐的捂住胸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见盔甲慢慢裂开一道细长的伤口,里面皮肉翻开,一条惨白的皮肉分往两边,一粒粒血珠慢慢浸出。赤兔马的速度太快,吕布只须将画戟顶在前方,拨开左右骑兵,小枝轻轻划过敌骑,两排西凉骑兵腰间便留下一条深入腹脊的细线伤口。 赤兔马一阵狂风吹过,身后两排敌骑轰然倒塌。 事情发生太过迅速,无数西凉骑兵刚一眨眼,他们眼中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的敌将已不知去向。只有一声声怒喝传来,等他们回头寻找,吕布已经杀到远处去了。所过之处,己方战马、骑士被野蛮的横扫得漫天倒飞。 韩遂突见吕布杀来,不惊反喜,同时万分忌惮亡命的吕布如此恐怖,暗暗庆幸吕布独骑冲阵。吕布因勇,战马因快,反将他部曲骑兵远远甩在身后,而吕布杀开的血路又迅速被西凉骑兵涌填起来,到最后,吕布和他的部下骑兵被远远分开。 “放……”韩遂本想放箭射杀吕布,而吕布在他骑兵之中,如果放箭,他的骑兵也会受到无差别攻击,反正吕布已被合围,插翅难飞。韩遂心思急转:“拦住吕布!” 韩遂在骑兵丛中非常显眼,他就是吕布的目标,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吕布注视之下。吕布野蛮的将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扫断,身体伏在马背上,脸贴着马脖子,狂暴的声音在赤兔马耳边咆哮,赤兔马的速度更快。 “挡……”韩遂见吕布再次加速,恶风扑面,吕布当胸撞上数枝长矛,长矛入体,纷纷被速度折断。清脆断裂刚到耳边,吕布蒲扇大掌压在他头顶,他只喊出一个字,提起大刀砍向吕布,惊恐的发现吕布招式不变,一刀砍实,吕布脸色不改,他只觉得脖子被一阵拉扯,悔恨一身武力、才华尚未发挥,人头便被吕布从脖子上撕扯下来,看着断头脖子上残留的无数乱七八糟断裂地经络血管,以及条露出脖颈恶心的舌头,捏在吕布手中的韩遂人头上的嘴巴一张一合。 “叮咚,斩杀韩遂,获得‘造反秘诀’一份,获得‘骑兵强化术’,获得宝甲 (本章未完,请翻页)雁翎金铠,获得紫装撼天刀,获得名马踢雪乌骓,获得……”吕布来不及看系统提示,挥戟猛砍四面攻来的武器。韩遂作为一方诸侯霸主,其军队战力放下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就这么两三个,这一死居然是大爆。 “将军战死了!” “为将军报仇!” 所有士兵见吕布抓起韩遂头颅,愣住片刻,下一刻爆发出空前愤怒,无数长矛、马槊卷来。画戟身前挥舞,将四面八方全部封死,所有刺来的武器纷纷被搅得粉碎。吕布汉如雨下,赤兔马浑身滴血,不知是它流的汗还是混身伤口滴淌的血。 吕布在敌军中左冲右突,长戟所向,敌军纷纷落马。就在这时,无数破空声响起,箭雨以吕布为中心落下。画戟在空中留下漫天残影,将赤兔马和韩遂的坐骑黄骠马护住。韩遂亲卫骑兵这一轮箭雨无差别抛射,将围攻吕布三丈内的西凉骑兵全部射落马下,反而帮了吕布。趁敌骑还未合拢过来的空隙,吕布奋力杀向韩遂大纛,一击将旗杆砍断。 “韩遂已死!” 远处的周仓见韩遂旗帜倒地,放声大喝。他不知吕布为什么不事先喝叫。吕布身处韩遂亲卫之中,被敌军死命攻击,不敢出声罢了。亲卫对主将的忠诚远非一般士兵可比。 周仓话音刚落,围攻他这一处的西凉骑兵在大阵上空寻找本方大纛,眼中一遍疑惑,又听到吕布士兵喊叫韩遂已死,恐慌起来。周仓带着剩余骑兵往前冲杀,他因有伤在身,一直冲透不了敌军大阵,敌骑现在混乱一片,周仓、魏越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很快便杀到吕布身边,和吕布汇合一处,将无人指挥的韩遂亲卫冲了个翻天地覆,杀开一条血路,往围攻后阵的阎行处杀来。 (本章完) ... 第二三五章 分脏 阎行伤势未愈,而军中又传出韩遂战死,军心不稳。吕布骑兵虽少,吕布在前开路,大军在己方阵中来回冲突,无人敢当。天色已黑,全靠白雪反射一丝幽光,阎行心中忌惮不敢上前拦截,挥军让开一条道路,让吕布骑兵杀回城去。 此时,西凉军后方传来鸣金声音。 西凉军如潮水般退去,城内守军散发出阵阵喝彩。回到城中,吕布才发现韩遂的坐骑居然跟随而来,心中一阵高兴,他麾下大将正缺坐骑呢,韩遂的坐骑虽叫黄骠马,这个黄骠马和吕布以前背包内的黄骠马不可同日而语,韩遂何许人也,他的坐骑会是垃圾吗?这是一匹汗血宝马,又称西凉玉顶干草黄,还有个霸气的名称透骨龙。 的战利品,不好开口索要。 吕布无视黄忠期待的眼神,清点损失。这一战凶险万分,完全是杀了韩遂一个不留意,谁也没想到陈仓会突然开城出击,在绝对实力面前,弓骑营依然顺势惨重,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还有三百人能勉强稳坐马上,重伤士兵四百多人,剩余的全部战死在城外。 吕布惋惜说道:“所有出城战死的士兵双倍抚恤。” 军营内,辅兵们正在忙碌的准备庆功宴。再次大胜,所有士兵对前景充满期待,脸上压抑不住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西凉军不可匹敌的威名渐渐从吕布军心中拔除。 所有士兵入座,吕布等诸将落座在城头上,吕布端起酒醉:“贼自远方而侵境,盗狼心而逞乱。我奉王命,悉除蝼蚁;雄军云集,剿灭狂寇,全耐将士用命,数破强敌。请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 “杀敌!” 三军将士昂头一口将碗中酒水一口干掉。 庆功宴当然是一边喝酒一边领赏,吕布着人将赏赐物品取来摆放在城墙台阶上,一箱箱金银珠宝闪瞎士兵们的狗眼。吕布展开幕僚们整理出来的竹简:“本将微功必录,有功便赏,有过便罚。吕蒙杀敌过百,提升为校尉,赏金一百,高超杀敌过百提升为偏将,赏金五十。曹二狗、刘良贤两位勇士杀敌五十,升为军司马,赏金二十,赐表字……” 曹二狗两人是一般小兵,地位卑贱,得到吕布亲自赐予表字,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手脚无措。其余士兵听闻,个个羡慕的看着出列的两人,他们多么希望上台领取赏赐的是他们。当兵的都是地位低贱之人,谁不希望能提高地位,个个发狠来日一定要多杀敌首,建立功勋。 吕布将杀敌立功的士兵一个不落,一直到天亮才逐一赏赐完。没得到赏赐的士兵们一个个毫无倦意,羡慕的高声欢呼。 接下来就是应该赏赐大将了,这些大将从跟随吕布以来,少有得到赏赐。当吕布拿出准备的物资,连黄忠、张辽、高顺等大将都垂涎三尺,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心仪的物品上无法转移。黄忠的视线定格在黄骠马身上,张辽目光落乌骓马身上无法移开,高顺眼光盯着撼天刀。当然,所有将领的目光都落在两匹骏马身上。 乌骓马的大名所有将领都知道,其浑身漆黑,犹如黑缎,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胜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传闻是霸王项羽的座驾。 而黄骠马解释起来和他名字一样俗气,就是肚子和两肋处有白点,马头有形状圆如满月的白毛,便统称黄骠马。 吕布回身朝坐在胡椅上的将领一摊手:“大家功劳,有目共睹。但是战利品就这么些,大家按照功劳优先挑选吧。” 要说功劳,这一战表现得不算出色的高顺功劳最大,几度阵前指挥士兵破敌,昨日守住城池也全耐高顺的残酷手段来震慑两方大军,让攻城或者守城士兵都不敢妄动。 黄忠、张辽等人见高顺提起撼天刀,长长出了一口气。高顺是部将,自身实力不差,只是更喜欢指挥士兵一齐用战阵迎敌。他一直缺乏一把上好战刀,几个月前如果不是武器上吃亏,他能将孙权生擒。高顺仔细端详撼天刀,刀身修长,纹路血槽深深,刀背厚实,刀锋寒芒闪闪。在战甲上轻轻一划,铁片破裂开来。 “嘶……好刀!高将军眼光独到,此刀削铁如泥!”无数将领嫉妒的说道。 高顺归位,黄忠和张辽同时起身,其他将领也蠢蠢欲动。而黄忠、张辽两人的战功在此战中相差不大,若是算上以往战功,黄忠拍马不及,其他将领纷纷按耐住冲动,眼睁睁看着黄忠跨上黄骠马,张辽牵住乌骓马,生怕被人抢走。 “我去训马了!”两人同时说道,迫不及待的跨上战马跑了。张辽的乌骓马被系统游戏化过,价值其实比吕布的赤兔还要高,至少不会受伤而影响战力,如同此时的赤兔躺在马棚里养伤,但是,将上好的战马分给麾下大将,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们一命。吕布想要整个天下,连一匹战马都舍不得,又有谁愿意给他卖命? 看到战马被选走,剩下的将领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只剩一件紫光闪闪的战甲和无数珠宝。大家眼神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到战甲之上。 战马对魏延的诱惑比较小,他才夺得一匹骏马,虽略次吕布拿出来得两骑,在敌阵中也可来去自如,有一副好的铠甲也不错,关键时候还能保住一命,不过僧多粥少,魏延充分自信自己武力,提议道:“我等俱是大将,不如武斗来决定。” 除去黄忠、张辽,在座的除了臧霸能和魏延拼个一二,其他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抓阄吧。刀剑无眼,免伤和气。”吕布提议道。 第二三六章 西凉内乱 吕蒙骚包的将雁翎金铠往身上一批,然后在大家眼前恶心的晃悠,一边走一边抖动宝甲,浑身紫光四射。 等庆功宴结束,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士兵们依然情绪高涨,烤着肉,哼着不着调的歌。大营喜气洋洋。吕布安排完事情,终于有空闲察看韩遂掉落的其他物品。唯一可惜的是韩遂没掉将魂,也没开启韩遂将魂解锁。如果开启了将魂解锁,吕布咬牙也要用民心值将他兑换出来,兑换韩遂可不是亏本买卖,至少可以想办法用韩遂将他的部曲招降过来。看来系统是不给吕布作弊的机会,应该是诸侯级别的人挂了是不会开启对应人物。 而韩遂掉的几样东西中除了‘造反秘诀’,还有一本骑兵训练术。造反就不用了,吕布还没被逼到那个境地,展开骑兵强化术,系统提示响起。 “是否学习骑兵强化术?” 还用说吗?当然是了。不知系统的这个强化术有什么用。点开技能仔细擦看起来。 骑兵强化术:可对骑兵、战马进行力量强化,当前等级为初级,每次强化需消耗精神力50点。 精神力是什么鬼?吕布身上除了血量是显示出来的,其他攻击、防御、力量全是未知,精神力连听都没听说过。刚一想到精神力,脑海中浮现‘当前处于疲惫状态,精神力为30,满值为100。’ “怎么恢复精神力?”吕布心中默默问道。 “睡觉。” 系统一说到睡觉,吕布困意袭来,昨天震天高度紧张,傍晚又出城厮杀良久,又是一夜的庆功宴,精神阵阵疲惫。击败西凉军意义非常,庆功宴更是拔高士气,吕布才急于安排,好令大军气势高昂,在接下来的僵持战中赢得最后胜利。吕布可不会幻想西凉军几战不利就会退走,西凉军的战力还未受到致命打击,依然胜负难决。 吕蒙在眼前晃得烦,吕布随手朝他丢了个骑兵强化术,只感觉阵阵头昏眼花。耳边响起系统提示“强化术等级不够,精神力不够,目标为名将不可使用强化术。技能使用失败!” 吕布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难道是技能失败之后的反噬?吕布突然高兴起来,以后碰到分辨不出来的名人就可以来一下技能试探了,不用像以前一样靠慢慢猜测。抵挡不住阵阵困意,跪坐着睡着了。 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在陈仓城中欢呼震天时,西凉大营同样喊声震天。韩遂战死,韩遂八大部将中仅剩的三员将领中的梁兴、李堪,以及心腹将领成公英、阎行五将退兵回营,半道上为兼并部曲便火拼起来。而后方防守大营的马玩听说韩遂身死,第一时间领兵攻打韩遂大营,将韩遂大营士兵全部招降。 钟繇还未归营便见韩遂营内火光冲天,便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方阎行等人又在火拼,他顿时觉得分身乏术,不知是回大营安抚马玩还是到后军阻止阎行等人。 到了后半夜,在马腾的强制介入,才勉强控制住西凉联军,而此时,已经大换牌。一兵未损,浑水摸鱼吸纳韩遂部曲的武威太守张猛摇身一边,变成西凉大军的第二大势力。 “什么!他们都不来议事?”钟繇再也没有往昔的从容,不过才和吕布军交手半月,保养光滑的脸上一夜之间多出无数皱纹。钟繇好不容易将大局稳住,内乱平定,召集众将议事时,没想到张猛、马玩、李堪、梁兴四人不但不来帅帐,直接加强自家兵营防卫,人人自危。几人心中明了,他们还未完全控制势力,若是轻易离开士兵保护,前往钟繇大营,遭遇不测便是第二个韩遂。 此时势力格局大变,马腾整体实力未涨反而身居第一势力,张猛跻身第二大势力,获得韩遂众多留守大营部队的马玩变成第三势力。 “使君无忧,等某去荡平张猛大营,杀鸡儆猴!”马超拍案而起。遭逢巨变,他再也不能安心在病床上养伤,与其父马腾一同前来帅帐商议,听完传令兵的回报,勃然大怒。 到了这个时候,钟繇再不能听之任之,西凉军必须连成一股,放能抵御吕布大军。钟繇想了想,下定决心拿一个人开刀:“韩遂将军尸骨未寒,诸公不思报仇,反因私利而大打出手,难道这便是天下忠义之士所作所为吗?怎不叫人心寒!” 对韩遂忠心耿耿的成公英听罢,泪流满面,咬牙彻齿的说道:“主公生死,此仇不可不报。欲报此仇,必先安内,吾意与马孟起一同攻打武威老贼!” 杨定从陈仓南门绕城退回大营,韩遂士兵早被各方势力瓜分,连一口汤都没喝上,马超的提议正合他意。杨定横插一脚,钟繇暗叫糟糕,他只是想警告一下西凉军中有异心的人,没想到他一句话就将西凉联军引如混乱。钟繇慌忙起身制止,马腾摇身变为第一大势力,再不将钟繇当一回事,径直回营坐镇。 只有韦康和阎行两人端坐在堂,不为所动。 马超、成公英、杨定三人合军攻打张猛大营,冲破大营,眼看要杀入中军,擒获张猛时。马玩、梁兴、李堪三人在张猛麾下名士庞淯的说服下关键时刻出兵相救,从马超联军后阵三面杀来,前后夹击,将马超联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直杀到天明,杨定于乱军中战死,马超联军大败而归。 杨定败兵还未回到杨定大营,就被各方势力瓜分,而马超带着士兵诈开杨定大营,马腾势力空前强大。至此,西凉军除了人人自危,为求自保,更是无心再战。以张猛为首接联盟与马腾对抗,韦康、阎行组成中立派以钟繇为首。 钟繇一夜未睡,脸上的皱纹更深,乌黑的头发一夜斑白,他隐隐看到了必败无疑的局面,再也没有一丝对抗吕布军的信心,即便西凉大军整体实力远超吕布军。 一连几日,西凉军和吕布军非常默契的罢兵观望。 第二三七章 甘泉山烽火起 西凉联军大乱,吕布早得消息,连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无力进攻。吕布根基不稳,武器耗损得不到及时修理,除了西凉军送来的无数箭矢可以用来守城,刀枪戟矛大多残缺。 而陆逊同时又建议按兵不动,坐观西凉军内乱,此时如果有外力插入,很有可能导致西凉军面对压力放下利益,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双方陷入僵持。 士兵们和往常一样在城墙上巡视,无聊的打着哈欠。西凉军从十多天前退走后,再也没有前来攻城。一个士兵突然指着遥远白茫茫的天边说道:“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星星。”士兵乙斜了一眼。 “不对,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应该是个火把吧?”另外一名士兵说道。 一员小校尉仔细观察半响,失声惊叫:“是甘泉山的烽火!” “不可能吧,这么浓的雾,马上又要下雪了,天泉山的烽火要多大才能穿透迷雾?”士兵们不相信的仔细观察起来。待看清楚之后,哗然起来:“不好了,天泉山烽火起了!” “一定是长安城中杀了出来!将我们的粮道切断了!” “我们没饭吃了……” “我的老母、妻儿啊……”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要死在这里了……” 整个安静数日的大营沸腾起来,无数士兵爬上城墙,观看着遥远东方脸盆大的火堆,嚎啕大哭,恐慌弥漫整个大营。 吕布正在兵营用强化术强化骑兵呢,这些天来成功强化了二十多名,疲倦的看着眼前刚刚强化的士兵,刚对着士兵施展了强化术,士兵好像被吹了气一般,浑身皮肉像气球臌胀起来,用针一刺就会漏气似的,士兵正痛苦的在地上翻爬打滚。这强化术确实不得了,得到强化的士兵力量至少提升小半,一个个鼓起的手臂,充满爆发力量。 不过也有小部分士兵承受不了痛苦,被活活痛死过去。吕布每施展一次强化术,就要休眠一两个时辰,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然就会感觉浑身疲惫不堪。看着满地痛苦打滚的士兵慢慢平静下来,浑身满是血珠,无力的躺在地上。又成功了一个,吕布高兴的让人将他抬下去好好安顿。这些士兵都是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健壮士兵。吕布试过,瘦弱的士兵无法承受痛苦,最终被活活痛死。 “快跑啊……敌人要打来了,我不想死啊……” 吕布晃耳听到外面哭喊声传来,微微不快,朝魏越说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魏越刚走出大营,在营外大叫:“不好了!炸营了!” 吕布汗毛倒立,三步并着两步冲出帐来,城东一带的兵营哭喊震天,火光四气,整个城池乱成一锅。真炸营了!吕布惊骇欲绝,所有将领最害怕的就是炸营,一旦士兵全部混乱开来,最终导致互相攻击,自相践踏。连主将都有可能因此而死于乱军。 “怎么回事!”吕布惊恐的问道。魏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着人逮来几个四下作乱的士兵。 吕布铁青着脸朝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别人先杀的我……”士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稀里糊涂的说道。 吕布连续询问数名士兵,才知道到是甘泉宫通天台上的烽火台被陈宫点燃了。这个烽火台干系重大,四面八方一目了然,陈宫不会来一出烽火戏三军的把戏,说明发生了陈宫无法承受的事情,紧急到连派出快马都来不及。 吕布差点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是一件导致满盘皆输的事情,长安局势凶险万分,不然陈宫不会轻易点燃通天台上的烽火,他是一个视大局的人,只有远远超出吕布、徐庶等谋士判断,已经导致吕布阵营覆没的关键时刻。 吕布强压心中的惊恐,脸上皮肉挤在一起,十分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颤抖着鼓掌大笑:“哈哈哈……长安已定也,我军无后顾之忧!” 吕布尽量表现得自然,高兴。他不能让人看出一丝破绽,如果他都慌神了,麾下这些将领直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更加难堪,他必须要稳定当前局势,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击鼓,告诉全军休要慌张,乃是陈公台已破长安,特烽火传信告之,速传下去。若有人作乱,按通敌论斩!”吕布颤抖着双腿,下令说道,同时将弓骑营士兵全部派出去喊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更加恐惧。历史已经偏离原来的轨迹,他不知道以后的路是怎么走,一旦超出历史,吕布便觉得十分不安。 中军大帐传出一阵阵平静的鼓声,给暴走的士兵们一丝信心。北门的高顺、南门张辽等带兵介入,渐渐将士兵安抚下来。 所有将领齐聚到中军大帐,吕布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将士兵们安抚下来,连日神经高度紧张,稍有一点外力就导致炸营,好在不是兵变。不怕强大的敌人,最怕的是这种内部造成混乱。 吕布高坐主位,看不出喜虑,手指轻敲案。片刻慌张之后吕布已经镇定下来,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根据陈宫点燃烽火来推测,此事事关重大,不是长安出事就是潼关出事,而这两处至少可以采取补救措施,陈宫连补救措施都来不及就慌慌张张点燃烽火,只能是武关出事。 武关干系重大,是吕布、曹操、刘表三方的交界敏感地带。曹操从襄城出兵要防备宛城的刘表,同样刘表也得防备襄城的曹操,各方有所顾虑,相对吕布手中城池,武关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很多将领的家眷都在武关。而袭击武关应该不是坐观虎斗的刘表所为,只能是诡计百出的曹操所为,一旦将领们家眷再落到曹操手里,对击败西凉军会产生难料后果。 “有纪灵在武关防守,应该无事。”吕布尽量从好的方面设想。他恨透了张既,如果不是张既死死守住长安,吕布没有落脚之地,也不至于将军中将领家眷留在武关。 (本章完) ... 第二三八章 民心不附 (吕绮玲改成吕玲绮,前文中的名字也会全部改。) 能推测出武关出事,不光是吕布一人,几名重要谋士个个神情萎靡,徐庶、刘晔焦头烂额,陆逊双眼通红一片凄迷,贾诩神情自若,他的家人在华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请将军以大局为重,眼下西凉军才是最大敌人,只要击败了西凉军,便可重夺失去的关隘。”陆逊紧咬嘴唇,嘴角溢血,说出这句话好像用了很大力气。 “我军炸营,喊杀震天,西凉军营怕是已经打探出来一些消息,现在想撤军去救武关来不及,还会受到西凉军牵制。===『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http://.bxwx.tv/book/52261/』===。我意主动反击西凉军,如何?”吕布不知道武关到底怎么样了,但大敌当前,陈仓的兵力是不能抽调回援,况且有大雪盖地,行军十分艰难。而且他不能拍拍屁股就闪人,必须安排好陈仓的对敌方案,他心中焦急如火,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坐拥江山都不如家人来得重要。 见无人反对,吕布起身说道:“陈仓的大局基本已经稳定,以高顺为主将,张辽为副将,徐庶、贾诩、刘晔为军师共同破敌,我先回长安查看一番。” 吕布说完,停顿一下,见无人反对安排,继续说道:“大家若没意见,先去整顿士兵,谨防西凉军突然来袭,可在关陇大道水泼泥土,筑墙推进。另外魏延留下。” 寒冷天气给吕布军带来严重影响的同时,也带来一定的优势,吕布军以步兵为主,只要在大道上用水泼泥土,不用一夜,一面面坚固的冰墙就能筑起,用来阻挡西凉骑兵的冲锋,不能冲锋的骑兵连步兵都不如,慢慢将西凉骑兵击退。只要出不了关陇大道,西凉兵就不能袭击扶风等地。 “我也想和将军一同返回长安。”其他人纷纷离坐,陆逊一动不动的直立上身说道。 “你不是想要建功立业吗?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破西凉军大功一件,名垂青史。”吕布嘲讽的说道。 陆逊不安的看着吕布:“我……” 以前吕布只是出于自家女儿被人偷走,看陆逊不顺眼,现在心中非常讨厌,陆逊有大才,却不是女儿的良配,他是要给女儿找一个疼爱她的丈夫。 陆逊神情抓狂,最终将心中话语说了出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一辈子粗茶淡饭,也要保护小娘子的安全。” 没有海誓山盟,言语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满是担忧和真诚,吕布才发现是对陆逊一直充满敌意导致的偏见,对陆逊的感观适当有所改变:“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想和将军一起去武关。”陆逊捏紧拳头,暗暗期待吕绮玲不要有什么事。 “现在西凉军才是首要敌人,曹操拿下武关也无法对我军整体造成影响,你不是劝我顾全大局吗?怎么会以为我会去武关?”吕布反问道,余光仔细注视陆逊。只有在危难时刻,或许能看出陆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从旁观角度来说,吕绮玲能嫁给陆逊完全是他吕家祖坟冒了青烟,但吕布一直顾及自己的名声会受到江东陆家反对这门婚事,对两人并不看好,他只希望女儿能平安快乐的过完一生。 只听陆逊说道:“纵观将军所为,在将军心中家人重于一切,将军所争取的不过是为了有一片立足之地,好让家人更好的生活,功名利禄将军早就看淡,不难推测将军此刻心急如火,欲往武关。曾听闻将军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逊对情感远不如将军细腻,我只想与小娘子白头偕老。小娘子身处武关,她的性格,我十分担忧,我恳求与将军同去,要第一眼看到她安全,我才能安心。” “好,好,好。”吕布偷偷抹了抹眼角,陆逊是一个古人,还是一个读书的顽固古人,他能说出这番话,吕布心中很满意,为女儿能找到这么好一个夫婿开心:“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我安排完军务即刻就回长安。” 等陆续离开,吕布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装进锦囊里交给魏延,不光是曹操、诸葛亮会锦囊计,他吕布也会,在魏延无计可施时冒险搏一搏。吕布将锦囊递给魏延,说道:“你率一支士兵沿渭水西上,不给你任何安排,你自由发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了绝境时,才可打开此锦囊。” “喏!” 魏延此人不是喜欢玩奇弄险吗,而他孤傲的性格让将领都与他不合,文士就更不要说了,没一个文士愿意和他说上半句话。让他留在陈仓只会添乱,将他安排为一支奇兵深入敌后,或许能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天空悉悉索索开始再次飘起雪花,吕布带着陆逊、吕蒙、周仓以及二十多名强化过的士兵顶着风雪连夜奔赴长安。他将弓骑营和魏越全都留在了陈仓。弓骑营的几百士兵是吕布麾下唯一的机动部队,面对连败的西凉大军,吕布依然如履薄冰。 沿 (本章未完,请翻页)路无数百姓正在举家逃难,在风雪中挣扎着往西而走。吕布叫住一个蹒跚的百姓,整个人浑身被暴雪覆盖看不清外貌,冷风中瑟瑟发抖:“在下冒昧一问,不知如此多百姓顶着风雪,连夜而走,这是何去何从?” 此人露出两只浑浊老眼,上下打量一番吕布一行,见全是彪形大汉,身背刀剑,带着斗笠,穷凶极恶的样子,双腿一软,伏在地上,神情痛恨:“回禀壮士,我等鸡鸣亭百姓,只因吕布屠夫到来,活不下去了,不得不举家搬迁。” “难道吕奉先将军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吕布压下周仓的怒火,轻声询问。 “听说吕布生吃人肉。” “老丈亲眼所见?” 老农急了,焦急的说道:“老农劝几位壮士赶紧离开,此时千真万确,钟大人在村亭贴出告示,说吕布军在陈仓活烤千人来食。吕布军中士兵在各地巡逻得紧,今日风雪交集,我等这才找到机会逃走……壮士……赶紧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要被吕布军抓去烤着吃了。” 原来是钟繇散布流言,导致百姓害怕,纷纷逃离,未了利益散布谣言让百姓流离失所,吕布对钟繇是恨得咬牙切齿。吕布也没时间着手处理这些事情,百姓想要逃走,是因为百姓没有归附,吕布来到关中打破关中势力格局,百姓们恐慌,才被钟繇煽动。 “不知要去何处?各处有守军把守关卡,怕是难以通行。” “翻越秦岭到汉中去。”老丈的话,让吕布黯然,他们对吕布的畏惧超越不可完成的任务,秦岭好翻越吗?他们宁愿翻越茫茫秦岭也要逃离长安。 吕布从背包中拿出竹简,写下通关文书递给老丈:“你们拿着这个,若是吕布守军把守的关卡,将此展开,守军会卖我薄面,让父老乡亲通关,不必饱受翻山越岭之疾苦。” “真的?” 吕布话音刚落,无数百姓挤了上来将吕布围在中间,好像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没有人愿意翻越秦岭,对吕布手中的竹简充满怀疑。 (本章完) ... 第二三九章 陆逊定计破长安 “将军真要放他们离开?”陆逊问道。吕布连几千里外的广陵百姓都要迁往关中,今日为何又会放关中百姓离开,他实在想不明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要我吕布是真心对百姓好,终有一天,这些离开的百姓回再次回来。他们到不了汉中的,这条路没想象中这么容易,以百姓的脚程至少要几月时间,这样就会错过种植时期。他们最多找一处山林先藏起来,一旦长安百姓生活有所复苏,他们自然就从深山老林走出来。” 吕布确实是同情百姓,但是他忙着回到建章宫找陈宫问清楚情况,没时间处理百姓问题,等稳定之后,一系列利民政策颁发出来,百姓自然会慢慢归附。 回到建章宫,陈宫正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十分焦急,有士兵禀报吕布归来,陈宫慌张往外冲,差点和吕布撞了一怀。 “主公回来了!”陈宫见到吕布,焦急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这一年来,吕布性情大变,任何棘手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吕布就是所有人的信心来源处。 陈宫边走边说,仔细观察吕布的表情:“曹操袭击武关。”见吕布神情自若,一切在意料中般,继续说道:“纪灵战死,武关十分危险。” 听到纪灵战死,吕布眼中一丝悲凉,压下悲伤忙问道:“武关破了吗?将士们家眷被曹操擒住了吗?” 武关破了吕布不是非常担心,至少还能重新夺回,就怕家眷们被曹操挟持为人质。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纪灵将军阵亡,武关无大将坐镇。尚未接到关破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疼,至少武关还没破,家眷们还没被曹操拿住,那么家眷们现在应该已经撤离往青泥隘口方向了,为吕布腾出手来增派人手争取了时间。但是纪灵战死,不单让吕布失去一员大将,意味着武关也要失守了,吕绮玲的性格一定会死守关卡,处境危险。 “传令围困长安的士兵分离一部出来迅速支援武关,有玲儿在,她一定会死战不退,坚守武关。”吕布急迫说道。 话音刚落,陈宫回道:“我已分出一半士兵前往武关了。” 陆逊焦急的问道:“离开多久?” “恐怕在五十里开外了。”陈宫想了想说道,虽是大军行军,却是急行军,他从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是点燃烽火台,然后分兵往武关。吕布虽从几百里外的陈仓赶回,却是战马疾驰,大军雪地行军,最多行了五十里。 “马上召回,破长安就在今日,不然万事休矣!”陆逊抢先说道,神情却是难以抉择,一副不知是召回士兵,还是让援军赶去武关救援吕绮玲。 “这是为何?”陈宫反问道。 陆逊停顿片刻,压下心中的不安,徐徐解释道:“大军调动,又怎能瞒过长安城内张既耳目,况且军中还有曹操安排的细作张乐。张既沉寂多日,城内士兵应该已经训练完毕,然而粮草也快用尽,他蛰伏不出就是在等待时机,而西凉援军又迟迟不至,张既应该已经想到西凉军沉沙折戟,所以,他会孤注一掷,不日将会出城夹击我军。” “那武关怎么办?”吕布冷冷的盯着陆逊,陆逊的决策确实是最正确,可他不能眼睁睁置女儿于不顾,甚至对陆稍有的改观更加恶劣。 “我去武关,如果小娘子不听我劝告,不肯撤退武关,我便与她共同进退,哪怕是一同战死,逊也心甘情愿,决不独活。然而,长安是将军谋划基业的核心,准备几月才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有失,需要将军坐镇指挥方可胜之。”陆逊决然说道,他的话让吕布暗暗动容,此去武关凶多吉少,陆逊的话外之意吕布听明白了,若是吕玲绮有什么意外,陆逊怕是不会独活……。 吕布长叹一声,这一刻,他终于认可了这个女婿:“一定要平安的回到长安,我同意你们两人的婚事。” “谢岳父。” “停!这事得玲儿同意,先别叫这么早。”吕布突然觉得这小子非常讨厌,恨不得一巴掌扇到地上,然后在他脸上踩上几脚。压下对女儿的担心,朝陆逊问道:“你说破长安,如何破?” “岳……”陆逊被吕布一瞪,及时改口说道:“甘泉山上的烽火台被点燃,张既必然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他已经收到了曹操突然袭击武关的消息,又见公台先生分兵支援武关,围困长安的兵力大减,此时是从城内杀出最佳时机。他一定会派兵追击我军前往武关支援的援兵,迎曹操入长安,只要曹操一入长安,将军必败无疑。马上派人前去追上援军,令其往长安返回,埋伏半道,必能打张既个措手不及,攻破长安不难。” “如果小娘子正在坚守武关,我有一计或许可迫使曹操退兵。将军遣刘辟、龚都等人虚打旗号,佯攻虎牢关,同时飞马求助袁绍出兵相助。”陆逊说完,整个人有些乏力,这个计策完全置吕玲绮与不顾。 吕布仔细斟酌,陆逊说的非常合理,用真实的危机引诱张既出城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心中同意了陆逊的决策,他现在赶去救援吕玲绮未必就能及时赶到,不如让陆逊轻装飞马前往武关,让吕玲绮先撤退,夺下长安之后再作打算。 吕布让陆逊马上动身前往武关。同时找来张乐。张乐突见吕布从前线赶回,心中惊讶,越发肯定武关战局非常不利,只听吕布说道:“曹操大军来袭,我军危在旦夕,如今我要将防守长安的士兵遣往武关支援,留下少数士兵在此虚张声势。陈仓大军正在回撤路上,建章宫这几日兵力空虚,十分危险,要陈仓兵力回撤才算安全。然而,某亏欠你父亲太多,你是他最后骨血,某虽万死亦不得不保全。而西凉军完败,某决定先送你到陈仓军中,那边非常安全,等我破了曹贼,再两路夹击长安……你马上下去收拾一下,尽快前往陈仓。” 吕布发现他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对张杨的愧疚越来越淡,他不知是他的心变冷了,还是对张乐时时通风报信失望,利用一把张乐居然一点愧意都没有,他就是要借张乐的口告诉张既,西凉军已经完败,吕布只要击溃曹操大军,占据关中是既成事实,也就是告诉张既只有迎来曹操才有最后希望击败他吕布。 第二四零章 破长安 张既接到张乐射进城来的消息,联想几月来,西凉军至今没一丝消息传来长安,应该是被吕布军死死的阻挡在陈仓以西,而吕布又亲自回到长安,说明武关的战事非常不利。张既相信,人突然遇到致命危险一定会本能的设想补救,吕布急急忙忙从前线赶回,就是想补救武关。而他想败吕布只有曹操大军前来夹击才行,他没想到曹操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和吕布僵持,打武关只是想给吕布造成一丝心理压力。 今夜围城的敌军非常稀少,张既搭上飞板吊篮派出好几波斥候都没被吕布军截住。 天快放亮,又有斥候传出围困长安的吕布军在偷偷撤退,往蓝田方向行军,大军行走得十分隐蔽,而建章宫方向鼓声齐名,好像前军万马正在训练,更加说明吕布想虚张声势,缓解几日时间好从陈仓撤兵回来继续围困长安。===『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http://.bxwx.tv/book/52261/』===。张既既然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决定出城追击吕布大军。 暴风雪肆意,给吕布军埋伏做了天然掩饰,周仓带着几百人抬着云梯,埋伏在长东门外两里处,冰冻连日,护城河早已凝结成冰,陈宫也攻打过几次长安,只是未能攻克下来。 张既从东门率军杀出,为防不测,将城内守军全部安排到西北角,以防陈宫搭上飞板偷袭长安。他万万没想到吕布会派人从他刚离开的东门为突破口。一列列士兵从城内杀出,吕布军在吊桥头挖掘的壕沟水面早就结冰,上面铺上飞板,加强冰面的承受能力,守军不声不响偷偷向武关杀去,张既要与曹操前后夹击武关。 后一队士兵刚刚消失在雪雾尽头,卧伏在膝盖深的积雪中的周仓爬了起来。张既大军从他们身旁路过,根本就没发现几百步外伏卧了一个个吕布士兵。长安城池太高,需要三架云梯捆绑在一起才能够着城墙顶端,好在张既潜意识以为他刚离开的东墙是最安全的,没安排多少守军,仅仅只有几名哨兵在城墙上来回巡逻。 主要还是长安城墙太长,全面防卫需要的士兵人数太多,张既士兵人手不足,又要守城又要出城追击吕布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能是将东墙多派哨兵,一旦有敌军攻城,其他城头士兵能及时支援。 周仓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士兵摸到城下,绑好云梯,静静的等待远处厮杀声传来。他必须要等到张既陷入吕布伏兵之中,不然张既听到哨兵警示告急,一定会率兵杀回来支援。 一个个吕布士兵一动不动的战在雪原,体表一层厚厚的积雪,与大地融为一体,在百步开外便很难发现。张既万万没想到吕布大军从城南偷偷潜到城东十里开外大道一侧埋伏,而大道中英便是一排排急速赶回前往武关的先前援军。 张既士兵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莎莎声,雪地行军十分缓慢,半天时间,张既大军才离城十二三里。突然,两山炮响,喊杀声四面八方传来。 “埋伏!有埋伏!” 士兵们突然受惊,本能的四外乱窜,张既士兵多数都是刚刚训练的新兵,还未见过血,突闻敌军,慌乱起来。 “大家不要慌,列阵,按照训练时列阵。只有列好阵势,才能击破贼兵!”杨阜也慌神了,他不是被伏兵吓到,而是被己方不尊将令的士兵给气的。两军交战,又怎么容他长篇大论,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这也是吕布军没有办法,必须提前起身活动关节,才在张既士兵还在远处就开始喊杀起来。吕布军在雪地里冻了数个时辰,如果不是军法严酷,赏金丰厚,吕布军士兵早就不干了。一个个被冻得浑身发僵的士兵,缓缓的往前小跑,活动四肢,为接下来厮杀热身。 一个个吕布士兵浑身裹着厚厚积雪,冲向张既士兵,好像拍舔盖地的雪人压来,大阵后的士兵与白茫容为一体,张既士兵只能看到铺天盖地,源源不断,无法准确估计出敌军到底有多少,军心大跌。 “吕布在此,贼兵速降!” “张辽在此,贼兵速降!” “高顺在此,贼兵速降!” 前后左右,无数士兵呐喊震天,张既心中大骇,原来吕布将麾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两员大将都带了回来,就是要趁他不备埋伏他,张辽、高顺是吕布手下头号大将,天下闻名。他那知道是吕布故意为之,张辽、高顺还在几百里外的陈仓呢。 喊归喊,吕布士兵脚下不停,吕布、吕蒙、徐璆各带士兵从三方杀入。吕布一骑高头大马率先冲入敌军,画戟所向,血雾倾洒。身后无数步卒杀来,在二十余满脸横肉的受到吕布技能强化过的大汉带领下,犹如砍瓜切菜,将张既前排刀盾手砍翻在地。 张既新兵,一旦不利,迅速败退,纷纷拥挤,将己方士兵推翻倒地。倒进雪地中的士兵再也没有爬起来,无数双脚从他身上踏过,挣扎中在惨叫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两军刚刚短兵相接,远处城楼上鼓声急切,犹如催命死神。张既士兵听到长安告急,更加不堪,一个个惊魂失魄,疯狂的哭喊起来。短短的交锋,张既士兵一败涂地。 张既目眦尽裂,抓起佩剑放在脖颈,绝望大喝:“吕布用兵如神,吾不如也。妄以螳臂当车,导致三军葬送性命,诸公请献某头请赏。” 一旁早吓得面无血色的钟进闻言,暗施眼神,他身边的亲卫朝张既身旁涌去,钟进扬声朝张既说道:“使君且慢。” 张既疑惑的望向钟进,钟进亲卫突然发难,扑向张既,将张既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张既呆呆的反应过来,钟进是要生擒他,将他献降给吕布,双眼充血,破口大骂。 “使君休怪,某走到今日困境,全因使君之罪。败局已定,秦王吕布对待敌人的手段想必使君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因使君造成,只有将使君交给秦王处理,我等方能保全性命。” 钟进害怕,吕布妖人之名让他不寒而颤,这一切本就出自张既之手,只要将张既生擒交给吕布,不用钟进推卸,张既百口莫辩。 (本章完) ... 第二四一章 招降张既 无数张既士兵跪地投降,大战依然不停,未受到夹击的后军在杨阜带领下负隅顽抗。吕布军舍弃跪伏在地的降兵,从三方猛烈袭击。 战马驮着吕布直冲杨阜大阵,杨阜举刀来战,两人厮杀一起。在吕布全力攻击下,仅二三回合,杨阜只觉得浑身失去知觉,心中骇然,他对吕布的战力已经极度高估,本想拖住吕布之后,指挥士兵一同袭杀吕布,士兵还没靠近,杨阜双臂发麻时,拦腰一股大力袭来。吕布扯着他的勒甲绦将之拖战马。 吕布生擒杨阜,将他担在马背上,一戟砍断将旗,继续冲杀。刚冲杀出几步,战马越跑越慢,无数士兵从吕布身后杀出,深入敌阵。原来是吕布的坐骑不够神骏,赤兔马受伤,留在了陈仓,吕布坐骑是临时挑选的一匹好马。 吕布索性勒住马缰,倒提方天画戟观察战场。银装素裹的大地凌乱不堪,鲜血洒在雪地上,分外醒目。这场大战是伏击战,并不算惨烈,只是红白交织,对视觉造成深深震撼。 身后远处,徐璆率军收押降兵,缓缓朝吕布行来。 “我军活捉张既。” 徐璆派人冲层层士兵中将五花大绑地张既推上前来,按跪在地上。张既屈辱大笑,朝吕布大骂:“匹夫好胆,某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吕布倒提画戟,用小枝刮着指甲盖,斜眼藐视张既:“能换句台词不?某每次生擒贼首,都嚷嚷要杀要刮。我看你是个读书人,难道你读书仅仅就是为了愚忠反贼?夫子教导我等忠君爱民,而阁下所为,岂不让夫子蒙羞,祖宗蒙羞?曹操挟持天子号令诸侯,殿上戳臣,屠杀贵妃,此皆种种难道是忠臣所为?尔饱读诗书,知廉耻,识礼仪,若因追随反贼而身首异处,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见你张家列祖列宗?” “匹夫休要出诛心之言,某造福百姓,而非忠于反贼!尔穷兵黩武、四处征战,导致百姓生灵涂炭,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某恨不得食你血肉,剐你狼心,以解心头之恨!”张既高昂起头颅,脸上愤怒凸起条条青筋,破口大骂。 主辱臣死,徐璆听闻张既辱骂吕布,脸面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光,手中长枪电闪指向张既脖颈:“汝不识天时耶?降即免死!” 张既张嘴想要厉声高骂,吕布先一步将徐璆喝退:“张德容乃世间大才,一心为民,岂能杀之!天下只因缺少像他这种百姓公仆,黎民百姓才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不管张德容是否愿降,某意举荐他为凉州刺史,使其才能不被泯灭,造福万姓。” 张既治理新丰,百姓殷实,其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他能困守长安孤城两三个月,如果不是中计,守住的时间可能更久,而吕布手下又正好缺乏文治武功的人才,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攻克凉州,先让张既挂个虚名,把他按在案几前让他帮忙管理。 张既神色有些许松动,闭口不再高呼要死要活,定定的观察吕布的真实想法。他一个代理京兆尹突然提升到刺史的位置,成为一方大员,一时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 吕布脸上不露痕迹,心中微微得意:小样,跟我斗! 吕布一把将杨阜丢下马,目光直视张既身旁战战兢兢发抖的将领,此人和钟繇有几分相似,一想到钟繇,吕布微微恼怒,反正钟繇是不可能招降的人才,那么就用钟进来杀鸡儆猴,只有不平等待遇,才会让别人感觉到心理优越。 钟进见吕布凶相毕露,双腿一软,额头将地上的积雪撞得四外飞溅:“罪将钟进见过秦王,请秦王开恩,罪将愿效犬马之劳。” 吕布假意勃然大怒:“某乃天子所绶辅国将军,尔与令兄狼子野心,僭越帝号,妄举荐某为秦王,实乃大逆不道!斩!” 吕布话音刚落,钟进面如死灰,嚎啕大哭,死死跪在地上求饶,几名士兵上前按住钟进脖子就是一刀,鲜血喷了张既一脸,张既居然毫无惧意,目光依旧定定盯着吕布。倒是一旁的杨阜吓了一个哆嗦。 吕布再次将目光看向杨阜,简单问道:“降还是不降?” 简单几个字,透露出无边杀意,在杨阜耳中十分刺耳。吕布没有刚才的长篇大论,更让杨阜畏惧,他偷偷看向张既,用目光询问张既意见。张既微微点头,说道:“辅国将军手段雷霆,攻克天水已是必然,你家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老小全在天水,何不早降。” 杨阜对张既倒是唯命是从,屈辱的说道:“降。” “如此甚好。”吕布不在理会两人,反正这两人到了他手中就不可能再跑掉,在他们尚未归心之前,吕布会时时派人监视起来。吕布回头观看战场,喊杀声渐渐停歇下来,敌方主将基本被擒,剩下的将领也在陆续投降。 吕布朝徐璆说道:“派人去看看周仓是否打开了城门,你马上带人前去支援。” 张既在手中,并一定就能攻下长安,城内还有守军呢,只要吕布控制住长安一门,那夺下整个长安只是时间问题。张既听到吕布早派人埋伏在城下,先前东门又有告急鼓声,再不对长安报有一丝幻想,老老实实的低头杵在一旁。 等吕蒙控制住战场,士兵打扫清楚,清点俘虏的同时,吕布招来吕蒙:“你传我命令,徐璆担任司隶校尉之职务;陈宫为军师将军,暂掌长安防务及刑狱法制;取消京兆尹置长安令,由张既担任。对了,将庞德好生看押,休让他逃走。” 吕布也不管张既愿不愿,看也不看立在一侧的张既,先将他按在长安处理公务。只是司隶校尉一职让吕布有点难以定夺,司隶校尉名字中带了个校尉二字,其实他就是一个州的刺史级别,司隶地区是大汉十三州之一,司隶校尉就是此州最高长官,统一时期的监察官。权力远远胜过以后历史中的东西厂和锦衣卫。不过徐璆在灵帝时就是荆州刺史,又有刚阿之名,暂且由他任职司隶校尉。 而军队的指挥权吕布却不敢随意安排人手,只有少数几人才是吕布完全信任,敢以性命相托的人,陈宫正是其中之一,将军权交给陈宫,吕布比较放心。 吕布安排完事情,留下吕蒙监视着张既,他从军队中挑选出三千人直奔武关而去,连先回正在攻打的长安稳定局势都来不及,时间不等人,攻克长安是板上钉钉,他要尽快赶往武关。 (本章完) ... 第二四二章 纪灵死战 话说曹操追丢了刘备,马不停蹄,星夜奔赴武关。 就在吕布击败西凉军,与钟繇对持时,曹操大军犹如神兵天降,没有任何预兆,突然抵达武关境内商洛县,成功策反县令赵琦。之后荀攸设计,曹军打着嵩山雷薄军旗号,大张旗鼓往商洛县行来,扬言投奔吕布。赵琦出面引荐,将纪灵引出武关商讨雷薄投奔事项。 纪灵收到赵琦来信,不疑有诈,雷绪本是雷薄胞弟,雷绪为吕布血战而亡,纪灵倒是相信雷薄来投。 这天,雷薄派出使者,请纪灵出关十里接收军队,纪灵带着一千亲兵奔下关来,奔赴雷薄所谓的屯兵处,一千士兵刚走不到三里,转过山头,两山喊声大作。左边一面大旗上书“河东徐晃”,右边一面大旗上书“议郎曹纯”,两山往下冲杀而来。 纪灵惊悸,环顾四周厉声喝道:“曹军为何在此?” 关内将士无人知道,曹军就像从天而将,无人得到半分消息。所有人只以为是雷薄前来投奔,此时才发现是曹操的诡计,两三密密麻麻数不清敌军多少,而他们只有一千人,惶恐不安。 官道远处,一枝黑底赤字的牙旗缓缓行来,两山喊杀骤然停止,只有群山之间不绝地阵阵回音。两山曹兵用一双双充满火热的眼神注视着山下惊慌的纪灵士兵,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将毫不犹豫的杀下山来,一个不留的杀敌立功。 纪灵虚抬三尖刀,压下士兵骚乱,犹如老树,岿然不动地立在大路中央。副将侯胜勒马上前,四外观察一番,低声朝纪灵说道:“曹操统军亲来,我一千步卒绝无抗衡的可能。某观两山敌兵冲下山来还需片刻,将军不如退回关上!” 纪灵脸上闪过一丝末路悲凉,沉声说道:“此正是曹贼所谋也,我等若是慌神退回关上,曹兵必尾随杀入,武关必破。为今之计只有血战到底,死战不退,激励关内将士卖命,方可等到援军到来,武关可守也。” 绝路的纪灵大脑迅速转动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他知道想要守住武关,他带出来的这一千人不能后退一步,一旦后退,军心动荡,即便能及时关闭关门也未必能守住武关。 嗬嗬嗬…… 官道上的曹兵踏着方步,一列列迎面压来,巨大威势将严阵以待的一千纪灵军压得踹不过气来,纪灵提着战刀,一动不动,士兵们见主将浑身散发威猛气息,个个努力克制恐惧,不退半步。 曹兵来到一百步距离,见稀薄的纪灵军俨然不退,空气中充满绝决的战意。众将拥护的曹操对纪灵一军螳臂当车的行为肃然起敬,爱才之心顿生,分开门旗,曹操在许褚护卫下靠近纪灵五十步,扬声赞道:“久闻纪勇义乃忠义之烈士,人如其名有勇有义,何不早降?吾保你封侯拜将,封妻荫子,比投效败军吕布胜千百倍。” 纪灵闻言,大笑不听,笑累之后才沉声说道:“辅国将军吕奉先乃天子亲绶,匡扶汉室之忠臣。观汝以往之种种,令人痛心疾首,汝名为汉臣实乃汉贼,吾与汝不死不休!” 曹操闻言大怒,拔剑在手:“待某攻破武关,必诛你三族以解今日之辱!” 纪灵毫无惧色,亦提刀到手,回身高呼:“誓杀国贼,还天下一个朗朗青天!我等齐心协力,为天子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决不退缩,决不畏死!死战!” “死战!” 纪灵一千士兵同时怒喝,群情激愤杀向曹操。三方大军同时涌动,两山曹兵犹如决堤洪流,倾泻下来。大阵中央的曹操见纪灵挥军朝他中军冲来,来不及叫骂纪灵的愚蠢找死动作,在许褚护卫下慌忙往中军退去。 纪灵一千亲卫虽纪灵南征北战十数年,主从关系深入骨髓,纪灵的决绝勇气影响到他们,一千亲卫怒喝着决绝的口号,决绝的跟随纪灵往前冲杀。刚冲到三十步距离,曹兵大阵中一波强弩扫射,前几排纪灵士兵翻到一地。后排士兵速度不减分毫,踏着十年袍泽的尸体继续往前冲锋。 曹操没想到纪灵会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战不退,反朝他中军杀来,所有安排被纪灵的愚蠢动作打乱,中军出了密密麻麻上万士兵,前排连刀盾手都没安排好,纪灵军刚一杀到,瞬间便将刀盾手掀翻,刀剑齐下,将二派长矛手斩于刀下。 纪灵打马直追曹兵群中往后退走的曹操,一柄三尖刀下无一活口,战马所到之处,曹兵被他身后挤来的亲卫一通愤怒的乱砍,尸骨不全。一个个亲卫倒下,纪灵军被曹操中军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纪灵的前进步伐却不减丝毫,亡命往前冲杀,无一合之敌。 纪灵军太少,等山坡两侧的徐晃军和曹纯军还未杀到纪灵大军跟前,纪灵全军已经被曹操中军包围在核心。他二人如同曹操一般,根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围而不攻,吓退纪灵军后尾随纪灵军夺取武关,没想到纪灵不退反进,还是冲击兵力最为雄厚的中军。两员大将无奈的带着士兵在边缘擂鼓助威。 曹操退到高处,回顾军中,纪灵在曹兵中犹如战神下凡,置浑身无数致命伤口于不顾,左冲右杀,一路斩将砍旗,在曹操眼皮下连斩三将。乐进、于禁两路杀出,截住纪灵,三人大战一起。乐进、于禁两人合力才能挡住拼命的纪灵。 曹操常常叹息:“吕布一无义小人,何德何能有如此猛将倾心!” 曹操提高声音大喊:“传令:休要放箭,活捉纪灵!” 曹操的命令下达,惜命的于禁更是束手束脚,被纪灵打得无还手之力。其实于禁、乐进武艺稍高纪灵,按理两人合力对付纪灵应该是手到擒来,只是纪灵决意战死,以命相搏,而曹操胜券在握,于禁、乐进两人不想和纪灵搏命,从气势上输了半拍。 纪灵浑身血流不止,失血过多,呼吸渐渐困难,头昏眼花,身体摇摇晃晃。就在于禁缠住纪灵尖刀时,乐进突然暴起,一刀砍在纪灵脸颊,刀芒划过,纪灵颊骨被平整的削掉半边,露出森森白骨。 (本章完) ... 第二四三章 纪灵战死 纪灵受到致命一击,脸上见骨伤口仅仅溢出几粒血珠,他身上已经没有血液可流了。纪灵或许知道他命不久矣,不管不顾,忍住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反手一刀,刀尖划过乐进胸甲,乐进胸膛上一股血水飙出,几名亲卫奋力上前斩杀乘机袭击乐进的纪灵亲卫,护卫着乐进退了下去。 乐进一退,于禁更加胆寒,渐渐当不住纪灵的冲杀。 远处的许褚见纪灵勇不可当,向曹操请战。有许褚出马,纪灵必能手到擒来,曹操点头同意。许褚跨上战马,朝纪灵杀来。曹操见纪灵乏力,锐力尽失,亦跟在许褚身后朝纪灵处走去。 话说纪灵出城迎接雷薄时,将武关暂时托付给吕玲绮。因吕布军中将领稀缺,而吕布和谋士们研究过,武关不会遭受大军来袭,留下纪灵这员大将守关吕布都觉得有点浪费人才,不可能留下更多大将守护小小一个关卡。纪灵找不到可托付的人,李大目有勇无谋,重伤未愈,而吕玲绮参与过数次大战,勉强可守护武关,纪灵总不能让吕绮玲冒险出城迎接雷薄吧,况且她是女流之辈,如果她出关迎接雷薄,或许会引起雷薄觉得受到轻视。 吕玲绮因其母亲有身孕滞留武关照料,不然以她好战性格,又怎么会窝在一个小小关卡。吕玲绮目送纪灵率军下关,无聊的用月牙戟转着关墙上的蚁穴,想看看冬天会不会有蚂蚁。她听说长安一望无际的大雪,亮晶晶的树枝非常漂亮,期待着武关也下一场久久不化的大雪,在雪地里堆雪人。 就在吕玲绮漫无目的地天马横空时,远处传来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她顿时冷汗直流,用力一握月牙戟,大声娇喝:“敌袭!鸣鼓示警。” 吕玲绮朝远处观望,怒道:“敌军潜伏到我们眼皮底下,居然没能发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吕玲绮也知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努力克制怒火,朝身边士兵说道:“速把张虎找来,不管男女老少,一律上关御敌!各部守军马上列阵,下关救援纪将军!” 张虎闻讯赶来,吕玲绮将关卡交给他小心防守,片刻不敢停 (本章未完,请翻页)留,带着巾帼营,再分出一千士兵谨守关卡,急急忙忙朝关外杀去。武关本身就只有三千守军,纪灵带走一千,又留下一千士兵守关,吕玲绮带下关的士兵加上巾帼营只有一千三百人。 徐晃和曹纯正在看热闹,没想到武关关门大开,一员女将杀出,两人仓促列阵迎敌。徐晃想为列阵争取时间,策马提斧杀出,和吕玲绮战在一起。吕玲绮救人心切,指挥巾帼营一同袭杀。数十把长戟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同时刺出,徐晃大斧又被吕玲绮长枪缠住,刚一交手,徐晃险些栽在女兵手中。 吕绮玲虽不是一流武将,连张飞都敢硬撼,徐晃的兵器是一柄大斧,以力量碾压破敌,刚好被吕玲绮以灵活诡异的招式缠住。无数士兵涌上前来,将徐晃围在中央。 远处的曹纯和徐晃亲卫见徐晃陷险,担心徐晃有失,冲杀过来想救出徐晃。吕玲绮大阵分开,舍弃徐晃,巾帼营迅速杀向仓促间冲上前来的曹兵。徐晃得了喘息,不敢恋战,慌忙朝军中退去。若不是吕玲绮救人心切,一样不敢久战,或许徐晃会在阴沟里翻船。 巾帼营训练有素,几月来从不间断,主将吕玲绮和她们亲如姐妹,指挥起来犹如臂膀,指那打那。吕玲绮又是吕布独女,巾帼营装备精良,人人身披两层铠甲,头戴篼鏖,只露出两只眼睛。 巾帼营牺牲了防御,如今两层铠甲护身,曹兵刀剑无法破入半分,三百把长戟全力刺出,曹兵栽倒一地。巾帼营在前开路,身后普通士兵鱼贯杀入,将人数众多的徐晃、曹纯军杀得摧古拉朽。曹纯、徐晃两人士兵混在一起,无法组成战阵,互相践踏,更加剧了巾帼营的嚣张攻击。 曹兵太多,吕玲绮无法快速冲透重围,看着远处的纪灵深入敌阵,一个个亲卫战死,纪灵自身亦岌岌可危,在涌动的敌海中犹如翻腾的小舟,随时覆没。 曹兵越杀越胆寒,被一群低贱的女人杀得四外溃散。刚开始时,一个个曹兵被一群地位低贱的女人杀得无还手之力,怒气爆发,一涌而上,好不容易击杀一名女兵,反而激怒巾帼营,个个亡死冲杀,丝毫没有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丝妇人仁慈,嗜血的将长戟在敌人胸膛内搅动,将曹兵的内脏绞在一起,然后残忍的一扯长戟,心肝肺肠,一股脑被扯了出来,洒了一地,血腥而又残忍。曹兵何时见过这么残忍的妇人,军心大跌。 吕玲绮浑身洒血,火红的战甲更加鲜艳,好不容易冲杀出徐晃、曹纯乱军,顺着纪灵打开的曹操中军深入杀来,眼看要接近纪灵,一员曹营虎将杀出,吕玲绮瞳孔一阵收缩,此人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有虎痴之称,几月前她战张飞时,许褚就曾出手和他父亲厮杀,纪灵断不是对手。吕玲绮张大嘴巴,脸上急出一层细密汗水,眼睁睁看着纪灵即将死于敌手,毫无办法。 许褚靠近纪灵,大吼一声:“许褚在此!” 他突然爆喝,近在十步的纪灵被吼得七荤八素。纪灵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咧嘴朝许褚冷笑:“死!” 纪灵神志渐渐不清,艰难的举起犹如千斤沉重的三尖刀,用尽最后一口气,跳,劈! 许褚刀背反拍,并未用太大力气,他已经看出纪灵伤势太重,油尽灯枯,他出不出手纪灵也难活命。而纪灵力战不退,让许褚暗暗佩服,这样一员敌将值得尊敬。 纪灵无力止住前进的脚步,一头栽倒。他深入曹操中军大阵,身上数处致命伤口,能坚持到现在才倒地,全靠心中的一股傲气,一股死守武关,不让吕布所托非人的傲气才坚持到现在。 “降不降!”曹操从许褚身后走出来喝问道。如果纪灵临死前投降他,也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有一员如此勇猛的武将投降,让人心情舒畅。 纪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悲鸣凄笑:“吾先投袁公,再投吕布,已背不忠之骂名。古之烈士,见危援命,投节如归,非不爱死也。” 言罢,一头撞上身旁大石,脑浆迸裂。 (本章完) ... 第二四四章 吕玲绮破曹军 纪灵轰烈战死,三军哗然。 吕玲绮眼睁睁看着纪灵身死,鞭长莫及,杏目流泪,嘴角溢血,疯狂怒号:“夺回纪将军尸首!” “夺回纪将军尸首!” 巾帼营女兵独有的娇喝混合士兵雄壮呼喝,在混乱战场分外清晰。吕玲绮士兵攻击如同狂风聚雨,比先前更加凌厉,破竹之势朝纪灵伏尸之处杀来。而纪灵尸体附近还未战死的亲卫听到远处喝声,自发抢上前,死死拖住曹兵糟蹋纪灵尸体,不让割下纪灵人头邀功。 纪灵亲卫疯狂举动,许褚不敢离开曹操身旁,又见远处一军紧密森严的敌军杀来,被纪灵搅乱的曹操中军阻拦不住,许褚慌忙护着曹操往后退去。曹操退到深处,急忙下令列阵迎敌:“来将是吕布独女,活捉!” 曹操只要抓住吕玲绮,胜过夺下武关,到时候吕布还不跪地请降? 吕玲绮带兵杀上前去,纪灵亲卫奋力抬着纪灵尸首回杀,两军相遇一处。吕玲绮得了纪灵尸首,她已尽力挽救纪灵,冒死夺回纪灵尸首已是万幸,已有回返之意。抬头扫视,四面八方俱是滚滚曹兵,看不到尽头,前方乱军处,一身大红袍子的曹操正在整顿士兵,欲列阵冲来。她暗暗叫苦,不能前进,亦不能后退。 吕玲绮回望己军,先前纪灵用命破阵,将曹操七八千大军搅得混乱,她率军深入阵来,尚未折损多少将士,只有背水一战或可有一线生机,瞬间,吕玲绮已有决议,高声娇喝:“贼众我寡,唯决一死战!贪生怕死者躲我身后,我当死战已保众将!” 一直跟在巾帼营身后杀敌的守军顿时感到莫大耻辱,他们需要一群妇女庇佑吗?耻辱激起他们的血性,不等吕玲绮下令,率先从巾帼营身后杀出:“我等不才,谨听将军驱使,愿为前部,唯死耳!” 吕玲绮冲阵救援纪灵,舍命抢夺纪灵尸体,三军将士从心底里默认吕玲绮是一个将军,那怕她是一女流之辈,那怕深入骨髓的男尊女卑,那怕从未有女子征战沙场的先例,她悍勇迎敌,力克强敌,这一刻,所有守军认可吕玲绮就是他们的将军。 “穿红袍的是曹操,杀!”吕玲绮 (本章未完,请翻页)麾下有人高声大喊,率先朝前方整顿军马的曹操方向杀去。 一直躲在巾帼营身后的守城士兵突然狂暴,浑身力量爆发而出,一齐往前冲杀。武关守军势猛力烈,左右曹兵抵挡不住,嗷叫怒喝着杀向曹操。 许褚大怒,挺刀欲上前截杀。曹操见敌军怒火中烧,像极受伤的野兽,见人便咬,而他整顿的军马还未就绪,担心许褚双拳难敌,死于乱军,忙拽住许褚胳膊,往后退去。许褚也不是神仙下凡,一旦陷入疯狂的武关守军之中,绝对会凶多吉少。 曹操不退还好,他分开正在列阵的曹兵,身后的疯狂敌兵接踵而至,而乱军中的吕玲绮带着巾帼营迅速破开层层不知是战是退的曹兵。 “贼人休要猖狂!”许褚见追兵迅速杀上前来,提着大刀反身猛砍,将靠近的吕玲绮带领的士兵一通乱砍,靠近他身前的三五群士兵顿时倒地。 “就是此贼杀了我家将军,纳命来!”纪灵亲卫认出许褚来,更加激动,双眼血红的围向许褚。许褚心中委屈,纪灵是受伤太重,战死的,他不过是最后轻轻的推了纪灵一把而已。 吕玲绮稍微思索,舍弃围攻许褚,继续往前破阵追杀曹操。她带人围攻许褚,即使灭杀了许褚对整个大局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反而被许褚牵制,给曹操整顿大军争取了时间,用无数将士的命换一个许褚莽夫,不值得。 身后敌兵紧追不舍,曹操慌不择路,穿透中军大阵,回身一看,吕玲绮正带着无数士兵顺着他的路线杀来。曹操亡魂大冒,打马狂奔,正逢后军荀攸听闻中军喊杀震天,特遣张喜来一探究竟。 “拦住她!”曹操一边狂奔,一边命令张喜拦截吕玲绮追兵。 眼看一排排严阵以待的曹兵拦住去路,吕玲绮心中惋惜,眼看活捉曹操在望,又被敌军拦住去路,想捉住曹操已经变成不可能了,反而将她这一军陷入绝地。身后的曹操将领们正在整军杀来,而曹操回到后军,挥军杀来夹击,就是她父亲在此也插翅难飞。 战场由不得她多想,张喜率军已经杀上前来了。张喜士兵大阵紧密,进退得度,吕玲绮再看己方士兵,虽群情激愤 (本章未完,请翻页),先前的怒气因曹操逃走而消散,再难凭一支混乱士兵击破强敌。 “巾帼营断后,其余士兵奔入左侧密林,翻山越岭由小路回武关!”吕玲绮急中生智,想回武关是不可能了,关外被无数曹兵把守,归路已断,想进入长安唯有翻山越岭,走奔到潼关,但她不能说出来告诉曹兵,希望由曹操自己猜出来,她才好在武关外牵制曹操。 “请将军速走!我等断后!”剩余的守军再次感觉到尊严被挑战,一个个决意留下断后,况且吕玲绮地位超然,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们回到武关的下场不用猜也知道。 “这是命令!我来断后,才不会损兵折将,击退曹兵全靠我等。”吕玲绮好言相劝,逃回武关不过是一个误导曹兵的借口,武关能否击退曹兵,就要看她这支游离在外的军队。 生还将士对吕玲绮身先士卒心悦诚服,他们心中暗暗决定,若是此战不死,一定要上书联名为吕玲绮请封。 吕玲绮带着剩下地两百余巾帼营从乱军中分离出来,直扑张喜一军,剩余的守军一窝蜂冲进密林,消失不见。张喜见一员女将杀上跟前,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将曹操前一刻被追杀得丢盔弃甲一事丢在脑外,按住大军步伐,挥刀杀出。 “贱妇休要逞能,速速下马跪地,某纳你为妾,或可保你一命!”张喜在几年前,官至九卿,位居卫尉。他这样的大官心中,女人就是依靠男人生存的附庸品,突然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气愤不已,非要教训一下什么是男尊女卑不可。 吕玲绮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老顽固,满脸皱纹,行将就木还想着花前月下的事情,精致的粉脸一片狰狞,美目中闪现凶光,让男人望而心怯。 就在张喜沉庆在意淫中时,无数长戟将他浑身捅了无数窟窿。巾帼营女兵一旦翻身,久受压迫后的反抗爆发,对男人的痛恨一齐涌上心头,在吕玲绮之前将张喜刺下马来。 (本章完) ... 第二四五章 与关同在 吕玲绮杀了张喜,带着巾帼营在许褚、乐进、于禁追来之前躲进密林暂且不提。 关外喊杀声早惊动关内,李大目命人抬着霸王枪,召集死亡军团,就要杀出关去。张虎从关上赶下关来拦住李大目:“曹贼势大,你明为在武关养伤,实为保护主公家眷安全,若你出城迎战,何人护卫主公家眷?若有闪失,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李大目双眼瞪得占了满脸,高声咆哮:“某受主公提携,曹军来势汹汹,唯以死相报。” “你的任务是保护主公家眷安危,有我守关,必血战到底!想攻破此关,必从我身体上踏过。”张虎年纪尚轻,但身得人高马大,数月提心吊胆的亡命生涯练就了一副胆力,言语中带了一副不屈威势。 “纪灵将军和吕玲绮俱在关外,岂能不救!某虽残疾,还有一丝血气,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必将杀出城外救援!”张虎阻拦,李大目大怒,单手提过霸王枪想将张虎当场击毙。 “武关关系重大,本将手中兵力不足,难以久守,你护卫各部将领家眷先撤离往青泥隘口,某断后为你争取时间!速走!”胳膊粗的霸王枪当头砸来,张虎不闪不避,提高声音撕心裂肺的朝李大目吼道。 两人在关后吵得不可开交,怒目而视。 关后远处,一行妇人赶来,最前方是貂蝉和曹灵搀扶着肚子微微凸起的严琳,身后是张辽、纪灵、魏延、陈宫等将领的家眷。 李大目和张虎两人紧紧闭上嘴巴,迎上前去,两人同声齐道:“夫人快走。曹兵大军来犯,武关寡不敌众。” 严琳惨然一笑:“先前虎儿不是说了此关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吗?我虽是一妇道人家,却也知道我不能走,我若就此而逃,将士必心惊胆寒,人人思危,无心守关。我若留在此处,将士们方能看到守住关卡的希望,才会同心齐力,或有一丝奇迹。” 严琳说完,努力眨的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做这个决定不知是对是错,她只想尽力为她夫君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吕布局面表面看来势不可敌,她却看到了平静下掩藏的暗潮汹涌,吕布只要一败,将会再次如山崩地裂。她摸了摸突起的肚子,吕家无子嗣,她好不容易再次怀孕,却吉凶难测,而夫君年岁渐渐变老,不知还能否生出一子。 严琳说的话直白,李大目和张虎都懂,但是让严琳留在凶险之地,造成严重后果,却不是他二人能承担的,张虎将目光投向他母亲,希望他母亲能劝走严琳。 张虎母亲上前拉着严琳的手耐心劝道:“夫人快走吧,你腹中的孩子比一关卡重要太多,只要能保全孩子,辅国将军后继有人,将心凝聚,反攻武关不难。” 严琳眼中绯红,摇头坚定说道:“你们快走,我必须留下。” 严琳心中暗急,别人怀孕生龙活虎,她怀孕就卧床不起,行动不便。她即便马上逃往青泥隘口,也未必能摆脱曹操追兵,到头来一样落得关破身擒的下场,还不如留在武关,鼓励人心,给其他将士家眷争取时间。 “我等虽是妇人,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徐庶老母朗声大笑。 “那请夫人准许末将出关救援纪灵将军和吕玲绮。”李大目转身朝严琳请示,只要严琳同意,张虎再不能拦他。 严琳先登上关墙,眺望远处,漫山遍野尽是曹兵服饰,看不到己方一兵一卒,只有无数群山折射来的喊杀回音。看来女儿和纪灵已经陷入重围,以微弱的守关兵力倾力而出也不可能将密密麻麻的曹兵撕开一个缺口,反而白白送命。两行泪水滴落到关下,包涵严琳的绝望,她两个孩子都将会命丧此战。 “生死有命,诸位谨守关卡,不可迎敌。”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于乱军,她却不相救,那个父母会如此绝情?严琳心中泣血,她恨不得自己饱受千刀万剐之苦来换取女儿的性命,但是她不能那么做,她要坚守武关,等待长安援军到来。 “从今日起,我就住在关上。”严琳克服内心的悲伤,平静地朝张虎说道,将她与关同在的心声表露无遗。 陈宫、张辽、魏延、 (本章未完,请翻页)纪灵等人家眷在严琳强令要求,由士兵护卫着往青泥隘口方向行去,杜秀娘带着女儿、曹节由曹灵照顾着一同随众人离去。 只有徐庶老母和貂蝉一同留在武关。 众将家眷离去,张虎、李大目长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家眷们不会被曹操一网打尽,不会导致吕布麾下将领生变。而两人武艺不高,智力也不高,看着远方渐渐平息下来的喊杀,一筹莫展,一个守军都没能归来,得不到前方一点信息,不知纪灵、吕玲绮是死是活。 貂蝉遥望群山,陷入深思。她的智力其实并不低,不然昔日王充也不会用她来实施连环计,成功离间吕布董卓。想了良久,貂蝉低声说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关卡守军,同时将武关的凶险飞报到长安。而传递快报到长安又不能超出夫君承受,若是作为主心骨的夫君心乱,将会导致麾下大将恐慌,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严琳想了想,她耳染目睹,时常见到将领鼓励军心,朝张虎说道:“传令下去,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在关上就是等待援军到来,只要援军一到,必败曹操。同时飞马传报长安,就言纪灵将军战死……记住,不要提及玲儿一同战死!” 严琳病急乱投医,根本就没想到她话语中的错误处,武关刚一起战事,长安就能知道消息并且派出援军?不过张虎传令下去,仅余的一千守军爆发出阵阵喝声,一个个卯足了劲期待援军到来。 严琳的心中却高兴不起来,呆呆的看着关前的官道,多么希望女儿的身影能出现。 “夫人,关上风大,我在城楼内安置好了床榻,先去休息一会吧。”张虎实在看不下去了,严琳在关上不知站了多久,静静的等待吕玲绮归来。 (本章完) ... 第二四六章 粮尽安军心 曹操带领后军杀来,吕布之女已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曹操气的跳脚大骂:“吾未曾想,纪灵深得军心。本以为纪灵战死,敌军士气大跌,攻破武关易如反掌。纪灵之死,更加激起敌军凶性。” 曹操对纪灵爱之深,恨之切。如此一员猛将不为他所用,还将他大阵搅得天翻地覆,最终让吕玲绮给攻破了,不然生擒吕玲绮,禁制吕布有望。最终只能接受现实,说不出的滋味化作一声感叹:“常言虎父无犬子,吕布之女不减英雄之威。” 袁涣见曹操夸赞吕布之女,上前道:“吕布无子,甚爱其女,不会轻易使其赴险,今其出战,说明武关无大将可用也,丞相何不发兵一鼓作气,猛攻武关?” 曹操迟疑不决,袁涣本是吕布旧日幕僚,于下邳就擒吕布时才投效他曹操,现在吕布势力如日中天,曹操怀疑袁涣有重投旧主之心,反驳道:“锋锐已折,众心不安,天色渐晚,来日图之。” 袁涣微微失望,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句话,或许曹操马上就要挥军攻关。看着一列列往商洛城内撤退的士兵,袁涣长叹一气,曹操这是坐失良机。 “徐晃何在?”曹操朝人群中大喝一声。 “末将在。” “你带部曲封锁武关前各处路口,休要放吕玲绮入关。” “喏。”徐晃领命,带着士兵前往武关封锁路口。 “乐进带一军前往商山中搜扑,不得放一人往通潼关。”曹操展开地图说道。 荀攸问道:“丞相怀疑吕玲绮会翻身越岭前往潼关?” “不错。武关在群山之中,乃先秦之重镇,除了这条古道可直通关中,其余全是峭壁断崖,无路可觅。张喜士兵回报:吕玲绮扬言由小道入武关,我便知她是声东击西之计,真正意图就是走弘农,绕华山而回潼关。”曹操抚须大笑,吕玲绮在他老奸巨猾面前,太嫩了,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吕玲绮逃不出他的手心。 —————————————— 吕玲绮穿透重围,躲入密林,往武 (本章未完,请翻页)关方向寻找不久,就追上了先前部队。清点一番,纪灵士兵加上她带出来的一千守军,共两千人,现在一共不足五百人,加上巾帼营两百多人,合兵一起只有七百多。 吕玲绮带着士兵寻了一绝壁,遥望武关,只见关前列着密密麻麻的曹兵,眉头微皱,她知道曹操这么做就是想虚张声势,不让她回到武关。而吕玲绮也没想过要回到武关,他这七百人即便回到武关,也难改变大局,不如游离在外作为一支奇兵。 唯一担心的就是关内的娘亲,她必须要让她娘亲知道她还活着,送信回关是不可能,只能另外想办法。 “准备放火报信。去找根长藤来,让风把我的将旗吹上天。”吕玲绮想了想,把将旗用树枝固定,系上长长的藤,借助山顶大风将将旗吹上高空,历史上第一面风筝问世。 “烽火?那是烽火?” 关上守军见茫茫远山中浓烟冲天,疑惑起来,谁会跑到孤山绝壁中去放火? 一直静静侯在关上的严琳顺着士兵们指向的方向,浓烟处,一面与众不同的将旗在天空徐徐上升。 “玲儿,是玲儿……”严琳紧紧抓住貂蝉的手臂,满脸泪痕。这面旗帜是她亲手所织,虽看不清上面的字,她不会认错。吕玲绮是无官职的女将,将旗和别人的将旗区别很大,一眼便认了出来。 “夫人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貂蝉扶住严琳,剔透手臂上留下严琳激动抓下地触目痕迹。 “纪将军没事!”张虎高声呼喊,吕玲绮没事,那纪灵也应该没事。守军顿时士气如虹。 吕玲绮给武关报了信,心中一筹莫展。她的对手是连她父亲都惧怕的曹操,现在要她独力面对,心中的压力不言而喻。她不知她的计策曹操是不是早已识破,正布置了大网在等待她。 而她出来得急切,纪灵本就是率军出来迎接雷薄的,都没带军粮,士兵们饥肠辘辘,再不找东西给他们吃,等不到曹操士兵杀进山来,他们先逃跑了。现在想要安抚军心,想要给纪灵报仇,只有先激励士兵们的同仇敌忾。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到这里,吕玲绮命人将纪灵尸体抬上前来,站在纪灵尸体边恭敬的行礼,神情庄严。她无力安全地将纪灵尸体运回武关,说道:“敌军封路,我等无力保全纪将军尸首,为不被曹军侮辱,暂且安葬此处,待我等击破曹军,为纪灵将军报仇雪恨之后,禀明辅国将军将之迁走,另行厚葬!” “纪将军血仇不可不报!必让曹军血债血偿!”吕玲绮咬牙切齿,眼中仇恨闪烁:“军中粮绝,为了纪将军大仇得报,我等即便野果充饥,再所不辞!” 所有士兵眼中尽是仇恨神色,下定决心要和曹军不死不休。 士兵们就地挖了一个坑,不舍的将纪灵尸体裹上皮革,放入坑中,一人一捧泥沙洒进坑中……土堆下一员大将长眠于此。 安葬了纪灵,士兵们情绪低落,怀着沉重的心情在慌山中寻找野菜野果。本来山林中有无数野兽,但想打猎充饥就有点困难了。士兵们厮杀一日,又翻山越岭,疲惫不堪,胡乱往肚子里塞了野菜野果,沉沉睡去。吕玲绮杵着月牙戟,闭着眼睛,因心中焦虑不安,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始终想不出一个破敌之策。脑海中闪现陆逊的脸庞,她不知他如果听闻她战死后,会不会伤心。 这一夜,不光是吕玲绮无法入眠,商洛城中的曹操隐隐觉得有几分头痛,貌似头风病又要复发的趋势。回到大营,几思几想,才觉得袁涣建议速战速决,不给武关守军踹息之机的建议非常正确。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等待明日的猛攻之后再做计较。 商洛城中哀声载道,无数曹兵在城内推到百姓房舍,取出木头用来赶造攻城器械。更多曹兵在城内趁机掠夺,百姓对曹军所作所为痛恨不已,心中渐渐倾向秋毫无犯,凶名远播的吕布军。 (本章完) ... 第二四七章 攻打武关 次日,天刚蒙蒙亮。 “喝,嘿……” 关外整齐的号子惊动守军,远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曹兵扶着一个庞然大物,远远望去,好似一群蚂蚁拖着一条巨大虫子,在一列列曹兵大阵中异常显眼,让人心底生出无力地惊恐。 张虎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曹操连试探性攻击都省略了,直接猛攻!忙指挥士兵准备攻击:“桐油、礌石准备!火箭手准备!别让冲车靠近关门!” 李大目直奔一架投石机,推动投石机瞄准远处曹军缓缓推动的冲车。貂蝉从远处冲上前拦住他:“投石车先别使用,先用霹雳车。” “为什么?我要将关外的冲车砸个稀烂!”李大目继续推动投石车,寻找方向。 “那该怎么守?”李大目哭丧着脸,守城太伤脑筋了,他更喜欢冲进敌阵中用暴力解决问题。 貂蝉想了想,说道:“曹兵新来,能连夜赶造出一辆冲车已是奇迹,不可能有更多,用桐油泼洒冲车,只要烧毁冲车,武关暂时会安全,等曹军再打造出攻城器械,我们的援军应该也已经到来。现在的任务就是留五十人用霹雳车攻击敌军大阵,打乱敌军阵型。五十士兵倾倒桐油,两百士兵轮流使用火箭,点燃冲车。剩余七百人下关顶住关门,一旦关门残破,及时修补。” 面对武关这样的天下雄关,连云梯都用不上,什么云梯能有五丈长?武关关墙高五丈,也就是后世三层楼房高度,除了大型攻城器械,高橹、井阑等可以爬上城头,只有冲车撞开关门。曹操刚来,除了这架勉强赶造的冲车,不可能有时间打造其他器械,曹兵更不可能飞上城来,所以,只要守住城门不失,武关就不会丢。 曹军靠近三百步,关上响起阵阵雷鸣,几十坨礌石被霹雳车弹射而出,声势骇人。礌石射入曹操大阵,曹兵四外闪避,砸中的士兵少之又少,仅仅被霹雳车发出的巨大声音唬得不轻。 远处高山上的曹操俯视关上,见守军稀少,仅有几百人,心中大定。欺负关内守军人少,大纛挥舞,命令冲车两翼拱卫士兵杀出,强硬的靠近关下,朝上抛射压制关上守军火箭袭击,不让守军破坏冲车,冲车是他攻克武关的依仗,一旦受到破坏,他必须继续耽误时间打造攻城器械。曹操决定用命换命,他有士兵一万余,就是用十个士兵换一个守关士兵的性命,哪怕所有士兵都折损在关下,只要强攻下武关,也不亏。 曹操换得起,初平三年他在兖州收降黄巾卒三十馀万,吕布想怎么换他都奉陪到底。曹操一声令下,冲车两翼青州兵杀出。 青州兵杀到关下,仰头朝关上抛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虫席卷。青州兵悍不畏死,是真正的为了饭食而当兵的几十万人,一碗饭比一条命重要,只要有一碗饭给他们,他们就敢上阵冲杀,当之无愧的精锐士兵。而关上守军太少,居高临下居然被杀得无还手之力。箭雨将关上全部覆盖,守军哭爹喊娘的支起藤牌。 严琳一动不动站在关上,平静的看着关外无尽地曹兵,眼眸中倒映出密密麻麻从前方上空倒飞来的箭矢,即将将她射成刺猬,她脸上满是畏惧之色,脚下却一步不退。守军见夫人如此平静,信心大振,一个个顶起藤牌,抵挡箭雨。李大目单手举着一面大盾从远处赶来护卫在严琳左右。 “夫人快退,城头杀气弥漫,流失漫天,血气肆虐,还是下去歇息吧……再不济也应该退到城楼里去,免得动了胎气。”李大目将飞来的箭矢全部拨开,不让严琳受伤。 严琳手掌箭垛,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她一妇道人家,何时亲临第一线战场,面对杀气腾腾的黑压压涌动的敌军人头,她坚强的不让精神崩溃已经难能可贵,双腿颤抖不可避免,整个身体快要失去知觉,惨淡一笑,倔强地道:“就算我下去又如何能安心?我站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却能鼓励军心,士兵们能看到希望。不打退曹兵,绝不后退!” 貂蝉正在关墙上巡视,指挥士兵将中箭的士兵扶下去尽快处理箭伤,然后继续投入战斗。貂蝉在几名士兵护卫下,冒着中箭危险,将头伸出箭垛观察敌情,见曹兵弓箭手后面,距离关墙百步处,千余士兵平坐在地。士兵在厮杀的战场上坐在地上,决不是什么好事,貂蝉心中一阵危机袭来,仔细观看,曹兵脚上放着一把巨大的弓弩,双脚蹬弓干,腰上挂钩钩弦,貂蝉冷汗直冒,女子的本能爆发,惊慌尖叫: “腰引,是腰引!霹雳车打平坐在地的曹兵,其余士兵蹲下,寻找隐蔽……快蹲下。”貂蝉终究没上过战场,认出敌方的强弩瞬间慌神。强弩的威力不要说藤牌,就是大盾也抵挡不住。 士兵们听闻喊叫,全部卷曲到箭垛下方,只有关门上方的严琳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箭垛处。 “夫人……快……快蹲下。”李大目若不是要避嫌,就差急得上前将严琳按在地上。 “人人都可以后退,我不能!” 李大目无奈的顶着盾牌,矗立在箭垛口。曹兵的弩矢带着破空呜呜声,迅猛激烈,将关墙射得嘭嘭作响。几支劲矢名字大盾,李大目被震得满嘴溢血,身体前倾,死死护卫在严琳前方,大盾在巨大破坏力下,裂了开来。 与此同时,在箭矢和强弩压制下,曹军轻松地将冲车推到关门二十步距离。关下弓箭兵迅速将障碍一一清除。“哬”几百人同时用尽全力,推动着冲车,冲车底下的轮子速度转动,庞然大物带着万倾巨力冲向关门。 第二四八章 打退曹军 “轰!” 冲车撞上关门,关墙地动山摇,关门颤抖,尘土倾泻,守军东倒西歪。一股巨力从脚传至全身,严琳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烈疼痛,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要掉出体外,她心如刀绞,血水顺着严琳双腿流到脚下。 剧烈的震荡,将愣神恐惧的守军惊醒,一个个茫然的看向四周,关上只有那孤单的身影屹立不倒,守军信心大增,夫人都不怕死,他们一群为战而搏命的士兵又怎么能怕死? “夫人……夫人……”貂蝉顶着箭雨跑到严琳身边,看着脚下一摊正在汇集的血水。 李大目最先反应过来,吐出嘴中的血水,抢过一个士兵的大盾,高声怒喝:“保护夫人,保护少将军!桐油砸冲车,火箭手……快……千万不要让敌军冲第二下!” 可惜,关上霹雳车太少,还是在吕布没进入长安之前,吕蒙到来时捣鼓在关上的,纪灵因智商问题,打造不出霹雳车这种需要技术含量的利器。 “夫人移驾,你挡住士兵们投桐油了。” 严琳立在关门上方,受到的箭雨和冲车震荡最烈,无人能劝动开她,徐庶老母赶来,将严琳连哄带骗,一直拖到关墙尽头才作罢。 巨力撞击,硬木打造的关门层层脱落,铁钉扭曲变形,趁曹兵往后拉动冲车再次冲撞的时候,张虎分开顶住关门的士兵,拔下被冲力撞死挂在关门上的尸体碎尸,带着木头迅速修补。 关上火箭乱飞,渐渐引燃泼满桐油的冲车,无数推动冲车的曹兵在火中起舞、惨叫,继续用力推动冲车。 “轰隆……” 冲车带着熊熊烈火,再次撞向大门。巨大的冲车即便着火,短时间内依然不会失去攻击力,被烈火烧得外焦内硬的冲车更加凶猛,将关门撞得咯吱咯吱,摇摇欲坠。 严琳仅仅是眉头微微一皱,她远离关门,受到的震荡比先前要轻许多。身体的疼痛减小,心中的疼痛更剧,她不知道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存。 远山的曹操见弓弩手和弓箭手配合不默契,数千人压制不住二三百人,还让守军点燃了冲车,冷着脸寒声说道:“谁指挥的?难道不知道让士兵们轮流射击,不间断的压制关上守军吗?”。 “没……没……没人在前线。”在曹操杀人目光下,传令兵不利索地说道:“关上的投石车引而不发,无人敢上前指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因为区区几架投石车就不敢攻城了?难道士兵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传令总攻!若是攻打不下武关,让徐晃、乐进提头来见!”曹操粗短的声音在山顶咆哮。 曹操一声令下,徐晃、乐进、曹纯、于禁等将领冒死前往关下,指挥士兵。有大将指挥,士兵攻击起来有条不紊,硬将关上守军的攻势压制下来,半天不见一支火箭射出。 见到曹军大将旗帜出现在关下,李大目兴冲冲的奔到投石车旁,推动投石车,准备发射。貂蝉再次赶来阻止:“李将军且慢,投石车只瞄准对方的将旗,不要发射。” 貂蝉仔细观看城下敌将反应,徐晃、乐进无视投石车对准他的将旗,指挥士兵猛烈攻击。只有一面上书“泰山于禁”字样的将旗在军阵中来回躲避,不让投石车对准他。 “全部投石车对准于禁将旗,千万别打!”貂蝉晶莹的脸上露出一抹怪笑,她已经找准敌将的破绽了,按照现在的攻城程度,武关今日不会告破了。 于禁浑身冷汗狂冒,关上所有投石车对准了他,他在军阵中带着将旗来回奔跑,抓狂骂道:“到底投不投……你倒是快投来啊!” 守军投石车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刀,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让他内心崩溃。于禁在大阵内四窜躲避,将曹操大军搅得叫一个混乱。于禁本善冲锋陷阵。在下邳时,从吕布复活开始,连番折腾,他的胆量被吕布玩坏了,一旦碰到与吕布有关的事情,他就会联想到夏侯惇的亡魂,联想到死后还被吕布从坟墓中召唤出来,人不人鬼不鬼,不得安生。如果他知道只有吕布亲手杀死的大将才会解锁将魂,或许就不会这么不堪。 突然,攻城曹兵身后火光冲天,曹操所在的山头下喊杀声大作。一员女将带着无数士兵在林中穿梭。攻城的守军动作一泄,不约而同的回头探看究竟,担心后军曹操有失,前线士兵焦虑不安。 “油罐!快!丢掉火箭,全部砸油罐!” 貂蝉不懂战阵,只能寻找时机破敌。等到短暂的时机,准备多时的守军将手中一干物什全部砸向冲车。冲车上的烈火大作,火焰直冲关上,将冻得发抖的守军烤得暖暖地。冲车全部燃烧起来,烈焰烤人,无人敢靠近。两方士兵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盯着“火”车。冲车是曹军的希望,也是守军的希望。曹军只能靠冲车冲破关门,守军只要烧毁冲车,武关将不丢失。 关墙边缘的严琳盯着遥远的密林,双目睁得圆圆,激动的抓起徐母的手:“玲儿,是玲儿……她没事,她真的没事……” 亲眼见到密林中穿梭的红甲女将,严琳终于放下对女儿的担忧,大局已定,再也承受不住身心重创,两眼一黑,一头歪在徐母肩上。 “快来人,医匠、产婆……快!”徐母慌张大叫,严琳清醒时劝说不动,她刚一昏迷,等候一旁的医匠、产婆迅速上前在关上搭了个帐篷观察起严琳情况。 “快将冲车推到关门处,烧关门!”徐晃冒死靠近冲车,命令士兵上前将冲车推到关门处。士兵靠近冲车七八步,头发迅速焦卷起来。咬牙靠近两三步,露在外面的皮肤滋滋冒着油脂。 冲车一阵坍塌,轮子已经被烧毁,犹如一条巨大的死虫软趴趴的耷拉在地上。到了这一步,武关今天算是守住了。 “关下士兵暂别修补关门,全部上关,滚木侍候!快打水灭火。”貂蝉意气风发起来,额头的刘海随风飘荡,有几分仙女下凡的姿态。 关上突然滚木如雨,轰隆隆推下关去,滚木在曹兵中蹦跳着向远处滚去,曹兵攻势逆转,喊声四面。 第二四九章 吕布来援 曹军如潮水退去,关上士兵身上插着数支箭羽发出阵阵欢呼。身上的伤痛阻止不了他们心底的欢悦。 而吕玲绮见曹军回退,带着虚张声势的士兵迅速躲回密林。她本想趁曹军全线混乱之际杀回关去,但关门一旦打开,不好闭合,万一被曹军尾随涌入关中呢?况且她觉得她留在关外虽然风险巨大,机会也是巨大,一旦找到战机,可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曹军退回商洛城中,曹操怒发冲冠,让人将于禁斩首示众,众将哀求方才作罢。武关短时间难以攻克,曹操命人打造攻城器械,同时在武关下筑土丘,只要将土丘筑到与武关齐平,攻克武关不难。 荀攸出列劝道:“此种种手段皆耗日月,未必能在吕布援军到来之前完工,不如回师许昌,河北袁绍才是当务之敌。” “吕布两线开战,首尾难顾,来了援军又有何妨?河北袁绍不住为虑,吕布才是吾心头之患。”以曹操的性格,又怎么愿意轻易罢兵,况且现在还不见吕布援军,就是吕布援军来了,曹操也要博个一二。 武关,张虎、李大目等将领聚在严琳帐篷外,跺足搓手。老半天,产婆才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夫人怎么样了?”张虎、李大目同时挤上前问道。 产婆和医匠摇了摇头:“胎儿受到剧烈震荡,老朽已经尽力。” 张虎、李大目两人顿时激淋,如丧考妣。武关是守住了,他们却葬送了吕布军的希望,没有继承人的诸侯,比根基不稳更加可怕。严琳受到冲车十多次攻击城门的冲击,别说胎儿,连大人都站立不稳。 “哪里有病人?我就是医匠,让我看看。”一个中年男子在关墙下高声大喊,关内士兵到处寻找医匠,他闻讯赶来,被守卫拦在关墙梯下方,高声朝关上大喊。 “快请先生上来。”徐庶老母率先说道。张虎忙分开士兵,让这医匠上关。 此医匠边拾阶而上,边大声说话,安抚恐慌的满关士兵:“在下华佗,任何病症 (本章未完,请翻页)都能药到病除,各位无忧。” 李大目闻声翁气的斜眼鄙视华佗:“咱能不吹牛吗?要是治不好夫人,有你好看。” 曹操、刘备在徐州大战,华佗本在徐州治疗百姓,后听闻吕布入主关中,他猜测吕布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从徐州赶到关中来救治百姓,才前后脚和曹军一同抵达武关。 华佗进入帐篷,稍时便出,不等张虎等一干穷凶极恶的将领靠近,华佗扬声说道:“无甚大碍,只是腹中有淤血,胎儿不适所致。我开几幅安胎药,可保母子平安。只是,不能再动胎气,否则金石难救。” 华佗开完药,叮嘱徐母几句,背着篮子就要离开。张虎灵机一动,想到只要有一丝才能的人吕布都不会放过,决定将华佗抓起来交给吕布安排:“谁知道你是不是有真本事,万一夫人有什么意外呢。来人啊,将这位先生请下去好生照顾。” 华佗一番好意,救人心切,反被轮为阶下之囚,恼怒的和张虎理论起来。 武关沉浸在打退曹军,胜利的喜悦中,而陈仓也在此时见到陈宫点燃的甘泉山烽火台,陈仓吕布军正在炸营。 接下来的几天,曹操按兵不动,全力打造攻城器械和填土置丘,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 吕布攻下长安,带着二十多员强化过的骑兵马不停蹄,往武关赶去。途经蓝田,蓝田士兵早被陆逊拉去武关,只剩下一座无兵力把守的空城,世家见有机可乘,纷纷在城中作乱。吕布没有时间理睬作乱世家,等稳定了形势再回头收拾他们。半道上,追上孙康带领的蓝田士兵,陆逊却不在军中,大军行军缓慢,他一刻也等不及,孤身脱离队伍率先往武关赶去。 青泥隘口的积雪渐渐变薄,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吕布同时收到武关传至关中的捷报,当看到武关打退曹兵一次袭击后,吕布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孙康带来的援军不到两千,只要用好了,一样能鼓舞军心。而四五千守军都守不住一座雄关,吕布可以挥刀自宫了。历史上,郝昭凭借三千兵力死死挡住诸葛亮的十万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而武关占据地利,还当不住曹操,吕布真无颜面活了。 在青泥隘口道上碰到撤退的将士家眷,吕布更加放心下来,只是心中牵挂留在武关的严琳。赶到武关三十里外,吕布按下心中牵挂,停止行军,先让士兵搭上无数空营,在军中传话为身后大军到来做的准备。 吕布耽误时间再此搭营,不过是虚张声势,让己方士兵以为有援军到来,增加他们奋战守关的信心。只有先蒙骗自己人,才能连同敌人一起蒙骗。 陆逊比吕布先一天抵达武关,他刚到达武关,就听说吕玲绮被曹军困在关外,急得差点跳下关去寻找吕玲绮。张虎等人死命相劝,陆逊停下鲁莽冲动,在关上观察曹军。关外忙碌的曹军正在搬运泥土,往关下填土置沙,硬是填起一道两三丈的斜坡,慢慢朝关墙压来,要不了几日,曹兵将会退到关墙上来。 “怎么不用弓箭反击?让曹兵安全的填土?”陆逊不满的瞪了一眼张虎。 “弓箭用尽,霹雳车也全部损毁,用什么办法反击?”张虎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 陆逊默默不语,奔到城楼上拜见严琳,在门外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回到城楼上继续观察曹兵。武关守城物资用尽,想破局,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城外的吕玲绮一军身上。陆逊下定决心出城寻找吕玲绮,不管有没破敌办法,先将吕玲绮找到,他才放心,不然以她冒失的性格,难以让人放心。 当夜,陆逊趁黑夜掩盖,偷偷放下绳索,从关上溜下关去,冒着被曹军抓住的风险,寻找吕玲绮去了。陆逊摸黑小心的在山林间奔走,不敢点燃火把,磕磕碰碰,满脸泥土,狼狈不堪。 (本章完) ... 第二五零章 说效华佗 吕布及时赶到武关,军心大定。听闻严琳正在城楼上休养,吕布只是冲上城楼时,晃眼扫视了一下远处正在忙碌填土的曹兵,直接大步迈入。 “夫人怎么样了?”吕布一边急走,一边回头询问迎上前的貂蝉,牵着貂蝉的小手往里走去。 “神医华佗在关内,夫人无甚大碍。” 貂蝉说得轻巧,吕布还是不放心,要亲眼见到才能安心下来。===『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http://.bxwx.tv/book/52261/』===。吕布也是前两天在青泥隘口碰到曹灵,才得知严琳有身孕一事。吕布也只是抱了抱刚出生的女儿,仔细观察了一番是不是和他长相相似,才出生的小孩又怎么能看出来长相像谁呢,不过看起来不似曹操那么丑鄙,应该是他吕布的骨肉。吕布连名字都没给女儿取,又急忙赶往武关。 严琳迟迟没将此消息告诉吕布,就是害怕吕布放下手边的军务,从前线赶来武关,耽误军情。吕布尽量压低脚步声,严琳安详的躺在榻上,沉沉入睡。吕布轻轻握住严琳被子外的小手,心疼的看着她脸上停留的担惊受怕,严琳似有所觉,发出模糊的梦呓声。 吕布目光停留在被子下,高高隆起的包,眼神中露出几分慈爱。吕布对这个未出生的小家伙的感情比杜秀娘所剩的小家伙感情要深,至少他可以肯定这个孩子是他吕布的骨肉。吕布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严琳肚子,轻到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严琳。 吕布见严琳脸上满是疲倦,一时不会醒来,军务紧急,看到严琳安然无恙,心又落回肚子里。转身关墙外走来。 “把华佗先生请来。”吕布眼神不离关外曹兵,头也不回的朝张虎说道。 郎中在这个时代地位低下,被称为医“匠”,意思就和一般的手艺人差不多,就如同木匠般。所有士大夫对技术活避之如虎豹,一旦和技术相关的事情沾上边,名声毁了,仕途更是毁了。只有真心不计个人得失,醉心百姓疾苦的人才会不计得失,张机和华佗就是吕布最为尊敬的两人,这两人为百姓疾苦奔走,而其余人等不过是为自身利益 (本章未完,请翻页)奔走罢了,包括曹操、诸葛亮等名垂青史的人,也包括他吕布在内。 张虎领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走到吕布身旁:“华佗先生带到。” “在下吕布,元化先生求受在下一拜。”吕布恭敬的给华佗行了一礼,华佗受宠若惊。以他的低微地位,作为一方诸侯的吕布诚心拜礼,能不吃惊吗? 华佗拱手还礼:“救治将军夫人,乃我本分,将军勿要多礼。” “非为内人。先生为天下百姓四处奔走,当得此礼。”原来吕布是因他救治百姓而屈尊行礼,华佗多看了吕布两眼。他只听说吕布的各种残暴,没想到吕布却是一个心怀百姓的屠夫。 “百姓疾苦,在下欲前往救治,不知将军能否行个方便,放我离开?”华佗被张虎软禁,不得脱身,看吕布的面相并非不易相处之人。 吕布正在寻找华佗,没想到华佗就送上门来了,但是将他像其他谋士般强行绑在身边,吕布又过不了心中的坎,连曹操都留不住的人,他吕布用什么办法?吕布心思电闪,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先生一人之力对于天下疾苦百姓来说,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先生所作所为,不过图个心安罢了,何不兼济天下?” 华佗听了吕布前半句讽刺话语,吹胡子瞪眼睛,好像被吕布说成一个沽名钓誉之人,后半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反问道:“如何兼济天下?” “某欲在长安广办学社,设医馆,先生何不留下教导更多学生,让更多懂医术地人加入先生救死扶伤的大业中来?”吕布抛出橄榄枝,他一直就在想着如何培养人才,医生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离不开医生。他不但要开办医学院,还要大力开办书院,培养一批人才出来治理郡县,只是还没找到老师。 “多谢将军美意,医者地位低贱,受读书人不齿,而平民子弟不认大字又难成良医,此路不通,我看还是算了。”华佗语气充满沧桑感触,唏嘘无奈,说不出的惆怅。 (本章未完,请翻页)从华佗语气中,吕布感觉到华佗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就好办了,吕布意气风发的说道:“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该当万民敬仰,只是受时局所制,士大夫思想狭隘所缚。若是有官府大力推崇呢?若是我全力支持医学业,将医匠改名为医生,将医生的地位提高到士大夫等同呢?” 吕布的话,让华佗勃然心动,如果真是这样,不愁招不到读书识字的徒弟,医学业将会在天下蓬勃发展起来。吕布的真实想法不仅仅是将医生地位提高,他的抱负是人人平等,不过这只能是一个理想,华夏多少年才到达所谓的人人平等?吕布能跨越历史的发展,跳跃几千年历史轨迹吗?他不能,他只能在历史轨迹上适当的加以修正。 “这一切等将军平等关外敌人再说吧,不然一切都是空谈。”华佗轻描淡写的回到现实,无形中已经偏向吕布阵营,那颗跳出功名利禄的心倾向吕布,希望如吕布所言,他顺利的招到徒弟,救治更多百姓。 “区区土鸡瓦狗,何足到哉。”吕布豪气说道:“把某大纛挂起来!” 关上一面黑底赤字的大纛徐徐升空,关外忙碌搬运泥土的曹兵一阵鸡飞狗跳。 “吕布……吕布来了……援军来了!”吕布突然出现在武关,来得太过迅速,太过突然,超出曹兵的相信,内心受到巨大冲击。 “那在下先去长安静候将军佳音。”华佗说完,仔细观察吕布反应。 吕布想了想,华佗应该不会放鸽子跑路,而他去关中不过是想多救治几个百姓,何不遂了他的意:“先生辛苦了。不知道先生可需要我派人护卫?” 吕布说得非常真诚,华佗非常满意,谢绝吕布好意,独自往长安行去。 (本章完) ... 第二五一章 唇枪舌剑 曹操听闻吕布来到武关,难以置信,亲自从商洛城城中跑到关外一探究竟。 吕布早就猜到曹操会跑来看个虚实,装腔作势的在关上摆了火炉,煮着茶水,一副世外高士超然脱俗的派头。果然不出吕布所料,盏茶时间,众将环绕的曹操便来到对面土堆高坡,曹操刚一分开众人,还没开口说话,关上吕布率先开口。 “尊兄别来无恙呼?来武关作客怎能不知会小弟一声?小弟听闻尊兄远来,慌忙马不停蹄的赶来迎接尊兄大驾,还请尊兄到长安作客呢。” 曹操将领勃然变色,就要破口大骂,吕布太狂傲自大了,言语中居然无视曹操麾下无数战将,想将曹操擒去长安。曹操止住暴怒的将领们,他不能从气势上输给吕布,忍住心中的恶心,和吕布称兄道弟起来:“愚兄听闻贤弟妄自尊大,自立为王,特来请贤弟到许都养老。” 》无>错》小说吕布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倍热茶,遥敬曹操。曹操本来黢黑的大饼脸更加漆黑,吕布的做派好像在品尝琼浆玉液似的,忍住火爆脾气,耐心听吕布和他扯皮,他要从吕布这个莽夫口中套出他想要的情报呢。武关和潼关被吕布死死扼守,情报很难及时传递到他手中。 “要说道自大,我可不敢和尊兄比。尊兄在我家门前搭了戏台也不知会我这主人一声,你说我敢和你比吗?”。吕布嘴角一时冷笑,儒雅气度荡然无存。 “何为戏台?”曹操不解的问道。 吕布放下茶杯,一指曹操填的土丘说道:“戏台就是婢女们唱歌跳舞的台子,我觉得尊兄脚下的高台非常适合。要不,尊兄找几个歌妓来大家乐呵乐呵?” 曹操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现在的吕布和他记忆中的吕布形同两人,儒雅配上流氓气质,说不出的别扭。他用来攻城的土丘在吕布眼中仅仅是个戏台子? 曹操气得说不出话来,吕布心情大好,继续说道:“尊兄胆小怕事,恐怕是不敢和小弟一同欣赏歌舞升平。” 曹操气得快要吐血了,吕布高攀和他称兄道弟就令他恶心,还和吕布一起欣歌赏舞?天下间谁敢靠近吕布身边?除非他曹操活得不耐烦了。但在大军面前,曹操不敢露出怯意,忍住恶心和吕布的无礼要求继续和吕布热情的交谈起来。外人看来,来人好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根本就想不到两人恨不得对方死无全尸。 “贤弟急脚急爪的赶来,就不怕张既从长安杀出,导致贤弟大好局势满盘皆输?”曹操终于忍不住恶心,岔开话题。 “看来尊兄的消息有点落后啊,我击败了反贼钟繇怂恿的西凉军之后,听闻尊兄赶来,慌忙将赶来武关迎接尊兄,顺道将张既给做了。呐……这是反贼头颅,劳烦尊兄在天子面前给小弟请攻。”吕布拿起一个木匣,用力抛到曹操处。 小兵捡起木匣呈给曹操,曹操打开一看,盒子中一颗头发、胡须被刮光的脑袋,脸上被刻了密密麻麻咒骂文字的头颅,脸色数处被剥了皮,头惨白惨白地,十分渗人。曹操下意识将之扔了出去,撕破脸皮大声怒骂:“钟繇乃天子所拜统领司隶,你屠杀大臣,实乃造反!看我猛将不踏破武关,诛你三族,以正国法!” 钟繇还在西凉联军中上窜下跳呢,吕布是有心误导曹操,丢出城外的头颅不过是钟进,经过吕布加工,本就和钟繇相似的钟进被曹操下意识认定为是钟繇。钟繇既然死了,那一盘散沙的西凉军即使没败,也难敌吕布,曹操突然恐慌起来,看来吕布大势以成。 吕布不知曹操的担心,收起脸上虚伪的笑意:“咱能不扯这些吗?来点实在的,如果扣大帽子就能扣死人,你曹阿瞒早就死了千百回。挟持天子、歉君罔上、残杀贵妃、殿上屠臣,那一个罪名就可以将你灭族鞭尸,咱们不提这个,派兵厮杀吧!” 曹操见吕布底气十足,疑心病又犯了,忙问道:“你带来了多少援军?” “不足两千。” 曹操本来没想到吕布会回答他这个机密问题,听了吕布的话,脸上差异大盛。只听吕布继续说道:“长安积雪,士兵往来不便,我只带了少数士兵先行,后续部队大概还要四、五人才能抵达吧。” 吕布越是老老实实回答,曹操越是心疑,不知道吕布到底有在搞什么诡计,如果吕布真只带来两千士兵,那就说明吕布在谋划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让他陷入万劫不复。而吕布平定了西凉、长安,有了根基,而西线军队也腾出手来,吕布到底带来了多少军队,曹操不得而知,他不相信吕布真会老实告诉他具体安排部署,此中必定有诈。 也在此时,袁涣飞马从远处奔来,在曹操耳边低语,曹操大惊,打开袁涣递上的帛锦,还没办完,暴躁的想将帛锦撕成粉碎。 看到对面的曹操如此失态,吕布心中畅快无比。曹操撕不破帛锦,漆黑的脸愤怒的看向吕布:“反贼!反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袁氏狼子野心,先是袁术淮南称帝。而今袁绍盘踞四州,你居然举荐他为赵王!你如今举荐,他便可名正言顺登台称王,袁绍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若生歹心,天下无人能挡其锋芒。你这是在引火自焚!” 吕布一直在等待曹军捉拿他派往袁绍处求救的信使,吕布当然不会真让信使到河北处求救,派出信使就是提醒曹操,当前的首要敌人是袁绍。而举荐袁绍为赵王只是用来恐吓曹操的,吕布不会真给自己树立一个无法抗衡的敌人。以袁绍的势力,若是连大义都占尽了,那曹操正没什么希望击败袁绍了,曹操都无法击败袁绍,那吕布更不可能击败袁绍,这不是吕布愿意看到的。 “曹阿满,引火自焚的是你吧。”吕布突然从胡椅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你这个虚伪卑鄙,无信无义的奸贼!曾派陈群前来结盟,暗地里却陷害盟友,夺我武关!” 第二五二章 实张声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武关何来你吕布所有?难道你是真要造反不成?”曹操怒了,一挥打手,土丘上的士兵弓弦作响,准备铺天盖地射击关上。 “那好,我们都将军队指挥权交还天子,还政天子,还迎天子回洛阳都城!”吕布很光棍的说道。反正曹操是不可能让出天子,吕布也不可能放弃手中的军队,先占住大义才是王道。 “洛阳残破不堪,天子刚在许都安定,不愿奔波。你速速将军权交出来,天下若是没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大汉焉会风崩离析。”吕布的心思曹操不用猜也知道,若是真将天子送到洛阳,天子在洛阳呆不了一天,就会被吕布劫持去长安。 “贼子,你挟天子以令忠臣,歉君罔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某乃汉之忠臣,岂能俯首侍贼!今日某便和你不死不休。开——关——门!”吕布回头朝李大目吩咐道:“速速将夫人安全送走。” “我不走!”严琳在身后大声说道。原来吕布和曹操争吵这段时间,早将严琳吵醒。 “夫人快走,这里有我,曹操翻不起大浪。”事情紧急,吕布无法给严琳解释清楚。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吕布的意料。他派使者找袁绍求救时,没想到吕玲绮被曹军堵在关外。刚刚知道吕玲绮和纪灵被堵在关外,吕布才发现以前的布局将会陷两人于险境。曹操现在只以为有袁绍援军要攻打许昌,不会愚蠢的和吕布陷入攻打武关的僵持战中。 不管袁绍来不来,曹操都会迅速撤离回许昌,而他又不甘心就此撤离,那么,被困关外的吕玲绮就是他的目标,只要抓住吕玲绮就会迫使吕布投鼠忌器。吕布为了拖延住曹操,让吕玲绮脱身,只能用更具有诱惑的武关来吸引曹操的火力。将曹军拖进武关,陷入青泥隘口几百里山路中,吕玲绮才有一丝脱险的希望。 曹操见关上守军不多,吕布却打开关门,不知是吕布虚张声势,还是设下陷阱,举棋不定。 “末将请战,必攻下武关。” “末将请战,必生擒吕布。” 曹操举棋不定,他麾下一员员战将却不这么想,关门大开,少费攻城之苦,正是进攻的好时机,纷纷请战。 “公达有何高见?”曹操朝荀攸问道。 “攻下武关有害无益,对丞相日后讨伐吕布创造有利局面,但此时攻占却不占天时。丞相来攻打武关的前提是西凉大军和吕布僵持在长安,而今吕布已经稳定了后方,夺下武关对吕布局面不会造成多少损失,我们今日夺下武关,吕布明日又可指挥大军重新夺回。”荀攸分析道。 袁涣想到以前吕布对女儿的宠爱,吕布女儿在他心目中比武关更为重要:“吕布之所以打开关门,不过是担心其女安危,想将我军引入武关,好让他爱女走脱。如今之计,不如一边和吕布结盟,共抗袁绍,一边派大军收山,抓捕吕玲绮。” “好,就依曜卿之言。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吕玲绮找出来。”吕玲绮躲进商山,山路险阻,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但阻拦追兵步伐,同时也阻拦她的步伐。 曹操和吕布两人非常奇怪,大开的武关关门无一士兵靠近,两人相距百步商谈起联盟计划。吕布见无法引曹兵入关,心中大急,毫无心思和曹操联盟,又担心被曹操识破他的想法,不敢表露出来。按捺住急切和曹操扯皮,寻找出战救援吕玲绮的时机。 陆逊灰头土脸,满身破破烂烂地在林间奔走,无数山峰之间穿梭,他找了一天两夜,无法找到躲藏在密林中的吕玲绮,躲过无数波曹兵,往商洛县城附近寻去,越靠近商县,盘查的曹兵越多,陆逊在山间小道走得是一个提心吊胆,刚翻过一个山头,商县凌阔就在视野极限处。 “陆逊?” 一声极低的惊呼声从陆逊脚下响起,把陆逊吓了一跳,四处寻找声音来援。脚下传来悉悉索索的翻土声音。枯叶下泥土两边分,陆逊慌忙跳了开去。不一会,四周陆续爬出浑身泥土的士兵。 “你猜到我手了,不然吓死你。”吕玲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吐了吐满嘴的泥。 “你吓死我了,我都快找去问曹操要人了。”听到陆逊的话,吕玲绮心中暖暖的。脸上一遍严肃:“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跑出关来了?不要命啦?” “别说我,你怎么跑到曹操眼皮底下来了?怎么不走潼关?”陆逊问道。 “看吧,你也觉得我应该走潼关吧?所以曹操一定想不到我在他眼皮底下,我们在这里藏了一天了,经过好几波斥候都没发现。”吕玲绮得意地说道。陆逊发现吕玲绮也有变聪明的时候,刚才要不是吕玲绮自己出来,陆逊也没注意到,曹兵更不会仔细搜索县城附近的山林。 “带吃的没?我们好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吕玲绮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士兵们听到吕绮玲问话,一个个迅速从泥地里爬出来,眼巴巴的看着陆逊。 陆逊轻装出城,他一个人又能带多少?况且他根本就没带食物,用歉意的眼神扫视四周,看到将士们失望的眼神,警钟大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曹操设法引诱,这些士兵很有可能会出卖吕玲绮,陆逊迅速思考对策。 眼下只有想办法脱离曹兵范围,但,陆逊来的路上,四面八方都是曹兵,前去潼关的关卡上肯定有曹兵设防,去潼关是不可能的,反而是进入武关的可能性非常大。曹军大军在武关下,而吕布应该已经到来,以陆逊对吕布的了解,若是他知道女儿被困关外,一定会全力攻击曹兵,到时候他由后挥军夹击曹操大军,才有一丝逃离生天的希望。 不管有没有破敌计策,军心得先稳住,陆逊鼓励道:“大家咬咬牙,天黑时便有酒肉可食。” 刚一说完,陆逊心生一计,神情严肃的说道:“我需要上百名死士,打着旗号裹挟附近山中猎人,往武关进发,掩护吕……玲绮由潼关进入长安。所有死士放心,每人千吊抚恤金会分文不少地送到你们家人手中。” “纪将军战死,我等早存死志,就由兄弟们来为少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尽最后忠心。”纪灵亲卫一阵沉默,纷纷出列响应。陆逊在武关时没得到确切的信息,不知纪灵到底有没有阵亡,听到肯定,心中一阵惋惜,他和纪灵交集不深,却被纪灵轰轰烈烈的战死而感到难言。 “我也想过由潼关进入长安,只是一走了之会不会让武关失守?”吕玲绮悄悄小声询问陆逊。 “走潼关根本就不可能,只会进入曹兵的埋伏。”陆逊小声解释道。 “那你还走潼关!”吕玲绮一脸埋怨。 “我是骗曹操的。主要是时间不够,不然有更为稳妥的办法,比如用疑兵将埋伏到潼关到的曹兵引出反埋伏。我猜测辅国将军今夜就会从武关出兵,到时候后面死士虚长声势,曹操定了抓住其中一些怕死的死士,得知你选了走潼关,一定会派兵出来追击,刚好可以伏击曹操派出来追击的士兵,然后从曹操大阵后出兵夹击,前后夹击曹操大阵,岂不大败之。” “就不怕被曹操识破?”吕玲绮说出心中的担忧。 “这不是有你在军中吗,你能想出这么好一个计策就不错了,曹操又怎么会将你想得更为复杂。”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愚昧!” 陆逊经过仔细衡量,他现在还不出名,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少年子弟,而吕玲绮不过是一女流之辈,更不可能有什么妙计,曹操应该不会想到吕玲绮会跟在疑兵之后,即便被曹操识破,而有吕布从武关杀出,击败不了曹操大军,安然将吕玲绮接回关中的几率很大,至少比走潼关或者躲在密林中活活饿死要高明许多。 天刚黑,远处群山阵阵回音传来,漆黑夜空,一条火把长龙在群山之间若隐若现。 正在和曹操扯皮联盟的吕布大惊,他不知道陆逊在玩什么把戏,闹这么一出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求救信号,吕布不敢赌,吕玲绮就是他的心头肉。吕布慌忙奔下关去,点齐士兵,命令张虎守关,等他出了关卡,就将关门关闭。 曹操看着远处群山之间的越来越近的火把,心中冷笑一声,他早就算到吕玲绮会声东击西,从潼关道走,没想到吕玲绮后知后觉到现在才想出来。曹操脸上一丝自豪,今夜就将吕氏妇女一网打尽,他一直在等待机会诱骗吕布出关,现在等到了机会。 “传令许褚、越兮在六里处的山坳设伏,本相亲自为诱饵,将吕布引去,只要吕布一到,万箭齐下。”曹操脸上一丝残酷的笑容,没想到局势转变得如此之快,吕布若不出关,他还打算继续和吕布虚以委蛇,既然吕布敢亲身犯险,曹操觉得他也有必要亲身犯险将吕布引往伏击圈。 (本章完) ... 第二五三章 追击穷寇中伏兵 吕布身边三十名强化士兵护卫左右,带着两千士兵直奔出关门。 刚出关下,吕布暗暗后悔莽撞。曹兵居高临下的一通箭雨射来,吕布军只能举起藤牌,无力往前翻越曹操筑的土坡。曹操站在高处,见吕布被一轮箭雨射得停驻不前,已有退意,若是吕布这就退回关内,曹操的计划岂不是不能实施? “活捉吕布,休要射箭!” 曹操阵前一声大喊,在土坡的曹兵迅速丢下弓箭,结成大阵。吕布听到曹操的吆喝声,心中暗叫不好,他两人都恨不得对方马上身首异处,曹操若是要活捉他,在下邳时就不会将他搞死。即便知道曹操有阴谋在等着自己,为了救回女儿,吕布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冲出一条血路来。 斜坡上的泥土没经过碾压,一脚踩上去,身体跟着泥土往下滑落。曹操看着吕布胆小如鼠,一直掉在大阵最后,至始至终都不敢命令士兵们放箭将“吕布”吓回关去。 “活捉吕布!” 当小兵打扮的吕布冲上山顶,曹兵盾牌齐齐压来,假意抵抗一下迅速往后倒退。吕布在人群中寻找曹操踪影,只见曹操在一群将领护卫下骑在一匹汗血宝马身上,在往后徐徐倒退。 眼见曹操要退出龙舌弓射程范围,而曹操的坐骑又是一匹汗血宝马,名叫绝影,顾名思义,跑起来快得连影子也跟不上,而吕布爬上土丘是没有坐骑的,虽然能从背包里召唤出几十骑垃圾战马,想追上曹操的坐骑绝无可能。不过绝影不是应该在曹操征宛城时,被乱箭射死了吗?怎么还在?不过天下不只有一匹绝影,也许是曹操后来又寻来的。 吕布迅速拿出龙舌弓,拈弓搭箭,动作快到连身旁的曹兵还没反应过来,箭矢快如闪电,直奔曹操。绝影好似通灵,一厥屁股,箭矢穿过马臀,由背脊射出,并中曹操右肩。 “吕布!拦住吕布!”曹操胸肩生痛,惊恐大叫起来。他没想到自持脸面的吕布会乔装成小兵偷袭他。他只是想引诱吕布到陷阱中去,可没想过真让吕布给杀掉。吕布凶名远播,当知道吕布就在身后时,曹操真的慌神了,不顾绝影伤重,狠狠抽打,迅速往前逃跑。 “吕布在前面,拦下!”徐晃提着大斧,在前排吕布军中寻找吕布身影,天色早黑,四外火堆将吕布兵照得时明时暗,难以寻找吕布踪影。曹操先前放水,吕布军上了山坡,在三十名充满爆发力量的大汉带领下,迅速掀翻曹兵大盾,砍断刺来的长枪兵,往前杀入。 徐晃见人群中有一小兵使掷出长刀,撞翻一列士兵,翻手唤出一枝方天画戟:“吕布在此,杀。” 徐晃招呼一群亲卫一同朝吕布杀去,大斧左右劈砍,将吕布身边魁梧的士兵砍翻。 “找死!” 吕布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踪,恼怒大喝。士兵强化不易,需要在军中挑选身体健壮,承受能力强,还要精通马术的士兵才能强化成功,十分珍贵,让徐晃两三下就搞定了两名士兵,心痛得滴血,方天画戟卷向徐晃。让徐晃这么一拦,曹操迅速远离吕布,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吕布心中大急,以硬碰硬,和徐晃力拼一记。 锵~ 徐晃没想到他在马背上也无法力撼吕布,大斧几欲脱手,战马被震得四蹄倒退。吕布画戟抡圆,一招力劈华山朝徐晃砍去,战马在曹兵中无法迅速躲避,徐晃双手举起斧柄格挡。镔铁打造的斧柄承受不住,从中折断,方天画戟擦着徐晃胸前落下,战马悲鸣一声,被砸断肩膀,将徐晃掀翻下地。 徐晃落马,无数曹兵涌上前来将他抢上便退,吕布迅速往前追杀。曹操士兵开始时边战边退,到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丢盔弃甲,沿途丢下无数粮食辎重,吕布勒令士兵不得拾取,继续追杀曹兵,追杀至四五里,斩首两三千级,曹兵一败涂地,让吕布将先前的不安忘在脑后,继续在乱军中寻找曹操的影子。 “将军,曹操坐骑就在后方大道旁,想来曹操离去不久。”一名士兵追上阵在杀敌的吕布,报告新发现。吕布返回到曹操坐骑处,绝影正卧在路边,马臀晃动幅度很大,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见到吕布杀气腾腾到来,马/眼中两行泪水流出,它好像是知道接下来的命运。 “果然是宝马。”吕布擦看了一下绝影伤势,即便捡回一命也是个瘸马,画戟一闪,绝影连惨叫都来不及,马头断裂。 “叮咚,你得到绝影。”系统提示音响起。 吕布正没神驹可乘骑,迅速从背包中召唤出来,一匹浑身漆黑不含一根杂毛的绝影,出现在刚被吕布砍死的绝影尸体旁。翻身跨上绝影,奔跑起来阵阵风声,与速度赤兔不相上下,不过赤兔更为雄壮有力就是了。 乱军中四处哭喊,又逢天黑,曹操已经跑了没有踪影,吕布担忧中伏,将士兵分为两部,一千人由山谷大道继续追杀曹兵,他带领五百士兵由左边商山投山林而走,一旦山脚下士兵中伏,他可以及时支援,而吕玲绮曾在商山中放火报过信,今夜喊杀声应该惊动了她,只要将吕玲绮救回武关,吕布就算胜了。 吕布带着士兵刚爬上半山腰,山脚两边喊声大作,火把涌动,曹兵四下包围山谷,朝谷内杀去。吕布脸上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神色,刚准备杀下山去救援,周围鼓声震天,无数火把举起,将吕布一行围得水泄不通。 曹操在远处抚须大笑:“贤弟可知今日?” “这才是曹操的杀着!”吕布心下大骇,他低估了曹操的算计,不过吕布并不甚在意,曹操来得迅速,带来的士兵本就少,几次折损后只有六七千人,今夜又沿途斩杀两千余人,还有两千多人此处溃逃,曹操真能从来埋伏的士兵只有两三千人,而又分兵两处设伏,围攻吕布的士兵只有千余。唯令吕布担忧的是曹操身边的两员将领,一员许褚,另一员越兮。 跪求订阅 上架一个月啦,从本书发布的第一天起,从没一天断更,俺在这里也先保证一下,本书不会断更。过年的时候可能会,主要俺春节的时候可能会结婚耽误时间。 每天看到可怜的订阅,心里哇凉哇凉。有喜欢本书的读者,建议来纵横网支持一下哦,订阅要不了多少钱钱的,我也很少求订阅,月票什么的,主要是最近连最低温饱都解决不了了。嘿嘿~ 主要店里生意不好,连水电费都快交不上了,这几天完全是咬牙坚持码字,心里烦躁,码出来的内容可能有点惨不忍睹。见谅~ 第二五四章 擒越兮 “放箭!” 曹操一声令下,无数火箭倾泻而来,吕布士兵本能的举着藤牌防御。这下好了,干柴逢烈火,藤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藤牌风干之后,防御刀箭极佳,但非常害怕火攻,噼噼啪啪的树脂将火势吹得更猛。 “吹号角。活捉曹操。” 吕布不想就这么突围而去,他要走,曹操今日这么些土鸡瓦狗是留不住他的,吕布将希望寄托到吕玲绮身上。如果吕玲绮听闻号角声,她会像她父亲担心她一般反过来担忧他父亲安危,一定会甩军从后袭击曹操伏兵。吕布不知陆逊的计策安排,他只是从女儿的性格推测出吕玲绮接下来的动作。 吕布一声令下,士兵顶着箭雨往前冲杀,山坡上巨石轰隆隆朝下滚来,将往上冲锋吕布军砸出无数道血路,在吕布率领下死战不退,看着近不远处的曹操双眼冒光。 &无&错&小说{}曹操打马后退,许褚、越兮越众上前拦住吕布冲杀势头,三人大战在一起。 山坡上无法乘骑马匹,吕布步战水平和许褚不相上下,还多了一个更为棘手的越兮,吕布被打得只能招架。越兮乃山东隐士越老夫子的儿子,武艺超群,使一杆三叉方天戟,曹操为得此人亲往越宅求之。而越兮于在当年地濮阳时独战他吕布数百回合不分胜负,臂力比吕布要稍差,但两人同是使戟,各种兵器十分精通,斗在一起互相牵制。还不如黄忠等专攻一门兵器地人,杀越兮比吕布杀越兮要容易太多。 果然,越兮的三叉方天戟将吕布的方天画戟死死牵制,小枝互钩在一起,助攻的许褚大刀上下翻飞,朝吕布头上脚下一通猛砍。曹操在远处看见两员爱将大占上风,高兴得手舞足踏,今日便要将这心头之患除去,亲自单手擂鼓助威。 吕布拦下许褚、越兮,强化过的三十士兵打头阵,继续冲击曹兵,曹兵无大将阻拦,曹操奋力指挥,勉强将不多的吕布士兵拦了下来。 突然,山腰转来一支火把长龙,曹操呆立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吕玲绮会会虚晃一枪,然后带领士兵跟着疑兵身后杀来。 看到敌人援军到来,山坡上不占上风的曹军哗然一片,声喧不止。曹操丢下鼓槌,按剑怒斥:“此来我搜山士兵,休生疑,弓箭手准备!” 曹操好不容易将吕布引进陷阱,眼看要功亏一篑,心有不甘,下令弓箭手朝缠斗的吕布三人射箭。他用许褚、越兮两将换吕布人头,心中不舍,却是只赚不亏,咬牙下令。 听闻破空之声,越兮罢斗,返身将身后乱箭一一扫开,脸上一片愠怒,他在前线和敌人舍命搏杀,曹操却在他身后冷箭伤人,为了诛杀吕布连手下大将都可毫不顾及。 许褚不管不顾,置身后箭雨为无物,大刀不离吕布周身,一副与吕布同归于尽的打法。 没有越兮的牵制,吕布对付起许褚来不至于落到下风,熟练的技巧荡开许褚大刀时,还能将天上箭矢拨开。越兮提着三叉方天戟,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理智占据愤怒,再次加入战团。 吕布独战二人四十余合,原处喊杀声越近,无数吕布士兵服饰在火光下蜂拥杀来。喊杀声惊动了许褚,许褚心中大急,趁越兮将吕布缠住,迅速脱离战团,冲到曹操身边:“贼至矣!丞相快走!” 曹操犹自不动,脸上一片悔恨:“贼至何妨!不杀吕布决不退兵!” 许褚大急,转头视之,吕玲绮一军已到百步以内,许褚再无顾忌,一把拖住曹操,将曹操抗在肩上,在山坡上犹如大猿奔跑,忽闪忽现,几息时间,已奔到山下。 吕布眼睁睁看着曹操逃走,心中恼怒,将方天画戟收入背包,换了一把长枪。先前有许褚夹击,吕布不敢轻易更换趁手武器,独战越兮,画戟一换,以纯熟的枪法将越兮杀得连连倒退。 越兮善使三叉方天戟,但他对各门兵器的精通程度远不如吕布。吕布换作长枪,越兮再无法用小枝牵制吕布。看着许褚离去,曹兵迅速逃走,长叹道:“罢了,今日我越兮便死战助丞相离去,以报知遇之恩,从此以后,各不相欠。” 越兮发狠攻击,招式凌厉无比,但始终杀到吕布身前,反被长枪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吕玲绮杀到跟前,将曹兵一通猛冲,混乱的曹兵丢下武器,迅速退走。吕玲绮提着月牙戟杀上跟前,想助阵夹击越兮,被吕布拦下:“速去山谷救援。” 曹操退走,山谷曹兵并不知情,各路大将还在拼死血战,将山谷中的一千吕布军斩杀殆尽。眼见己方士兵在火光中左冲右突,无法冲出重围,陆逊大急,而己方兵力折损过甚,曹操未必不能整军再次杀来,陆逊躲在吕玲绮身后命令士兵大喊:“曹操已死,投降不杀。” 曹营大将闻言,抬头朝山腰观看,山腰上火光冲天,不见曹操牙旗,而山顶的喊杀声已渐渐接近尾声,火光中晃动地全是吕布士兵,徐晃等人已猜到曹操败走,迅速带着士兵离开山谷,寻找曹操下落。 吕布和越兮又战了七八十回合,越兮三叉方天戟被一枪挑飞,吕布长枪直抵越兮喉咙:“降不降!” 单用方天画戟,吕布未必能如此快的击败越兮,越兮就像老天派来克制他的人,如果碰到精通一门兵器的一流武将,越兮未必能走得八十回合,但吕布碰上他,方天画戟被对方死死缠住,有力无处使,只有将越兮力气耗尽,才能击败他。 “丞相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忍叛之。明公若放我离去,从此以后不问仕途,安心做一名游侠了却残生。”越兮咬牙切齿的说道,话语中,对曹操的忠诚在曹操两次放弃他消失无踪。 这个套路吕布懂,不就是给他找点名正言顺投敌又不背上忘恩负义理由吗? “曹贼歉君罔上,罪不容诛。壮士身为忠义之士,何不弃暗投明?曹操乱箭射杀壮士,恩义已绝,壮士舍身断后,护得曹操一条狗命,今日两清矣。” “多谢明公赏识,兮愿降。”越兮毫无立场,立马投降。越兮的身型看起来飘飘然然,玉树临风,却是一个莽撞猛夫,息怒于色,一看就和周仓差不多,做个炮灰还行,统领士兵就有点难为他的智商了。 第二五五章 雍州来客 吕布本想趁机追击曹操,只是带出来的士兵死伤惨重,而吕玲绮带来的援兵又饿得四肢乏力,他们在关外熬了这么多天,全靠树皮野草充饥。曹兵一退,士兵们争先往武关走,捡上曹军丢弃的生粮噗嗤噗嗤的只管往嘴里扔。根本就不愿追击曹操,只想饱食一顿,然后美睡上一觉。 吕布无法,只能让曹操东归。况且马上就要开始官渡大战了,让曹操去牵制袁绍,吕布从中取利才是利益最大话,等曹操和袁绍到了关键时候,吕布再出关捣乱。 吕布命吕玲绮带着饥饿的士兵回关,他前往纪灵的埋骨之地,亲自刨出纪灵的身体。看着纪灵尸体上数处致命创伤,吕布一阵难受。想学刘备一样哇哇大哭来收买人心,眨了半天眼睛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既然刘备那一套收买人心的方法吕布借用不来,那就用其他办法。吕布在武关城下将纪灵无错小说安葬,亲手提笔,在墓碑上歪歪扭扭写下“国之烈士”四个大字。吕布亲自安葬纪灵,意义非凡,麾下将领知道之后,又怎能不甘心卖命。只是,这一手草书有点拿不出手,吕布虽当过主薄,始终是武将,这一手大字有点惨不忍睹。 吕布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击退曹操,战报传回关中,各方势力不敢妄动,吕蒙带往武关的援军半道便折回长安。 而武关无大将可托付,长安刚定,有无数事情需要处理,吕布留下陆逊和张虎暂时留守武关,越兮刚投效,吕布根本就不信任他,而越兮的能力也不适合防守重关。吕玲绮闷闷不乐跟随吕布回长安去了。 吕布轻装奔走,在蓝田便追上李大目一行。吕玲绮开心的在雪地中奔走,吕布看得指摇头,一会就有她好冻的。严琳胎气动得严重,无法乘坐马车颠簸,卧在轿子内,听闻吕布追来,故不得天气寒冷,出轿迎接。 吕布收起绝影,将严琳按回轿子,与严琳并肩而行,和轿子中的严琳低声说着话。这次曹兵到来,给了吕布最大的惊喜就是知道严琳怀孕,吕布知道这一消息之后,如果不是有曹兵压境,吕布都要跳起来庆祝几天。 貂蝉默默的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凝望吕布,哽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次真把她吓住了,武关无兵无将,凶险万分,好在最后还是守住了。吕布迈步上前,抓起貂蝉的小手,在手心中给她暖了暖,两人踩着积雪,欢笑着。 ———————————— 回到长安,城中一遍忙碌景象,大小官员连出城迎接吕布凯旋都没有,实在太忙了。而以前的官员纷纷辞职,躲避回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落到陈宫等人身上。 吕布直奔长乐宫。长乐宫占据整个长安城的六分之一,宫外为夯筑土墙,厚达20多米。宫墙四面各设一座宫门,其中东、西二门是主要通道。好在几天前陆逊用计将张既骗出城外,不然攻打长安就让吕布篼着走。陈宫将长信殿作为办公用处,其余宫殿全用来安置将士家眷。宫中房舍太多,还有无数房舍空置。吕布随意寻找了一处宫殿,安置完家眷,让李大目负责家人安全。 吕布带着越兮直奔长信殿而去,刚到殿外,陈宫听说吕布到来,从殿内出来迎接。 “主公告捷,我事务缠身无法抽身远迎,还请见谅。”陈宫先是陪了一礼,不等吕布搭话,噼噼啪啪一大通:“陈仓战事没有进展,钟繇按兵不动,深入敌后的魏延也没战报送回。不过,雍州刺史邯郸商遣使来结盟,正在殿上,还请主公定夺。” “邯郸商是何意?” “还不是谋求自身利益!”陈宫说道。雍州地理位置十分尴尬,汉光武帝时设立过雍州,但不久取消。一直到兴平元年(194年),李傕大败马腾、韩遂,为削弱马腾、韩遂势力,李傕从凉州分出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西海五郡设立雍州。而雍州又得不到地方势力的认可,从而,武威几郡在凉州和雍州之间摇摆。 “我先见见使者。”吕布大步朝殿上走去。 邯郸商使者见一直作为主人接待他的陈宫落后来人半步,便将吕布的身份猜了出来,从大殿深处小跑上前躬身行礼:“在下雍州别驾,安定崔颜,见过辅国将军。” “我听闻邯郸刺史遣阁下前来结盟,不知想如何结盟?” “我家刺史愿与将军共伐西凉军。” “韩遂战死,西凉军为瓜分利益大打出手,而辅国将军长安已定,基业已成,西凉军再非辅国将军敌手。倒是邯郸刺史盘算得十分精明,以姑臧一城之地想与辅国将军平起平坐,平分凉州啊?”殿上张既冷冷笑道。他渐渐的在进入自己的角色,吕布短时间内奔袭武关击败曹操,入主关中已是既定事情。 邯郸商和凉州刺史韦端一样,韦端拿不下武威,邯郸商管理的雍州也拿不下武威等郡,各方太守自成一方势力,根本就不卖二人的帐。 “张使君言重,我家刺史对辅国将军敬重有加,久闻辅国将军大名,而前月逆贼钟繇遣使勾结,被我家刺史严词谢绝。而武威太守张猛、敦煌太守马艾、金城太守苏则已遣使到姑臧,正式归入雍州治下。我这几日在长安城内游走,百废待兴,辅国将军继续一强有力的后援才是。”崔颜语气中威胁味道十足,好像是吃定了吕布无力西进。 “好他个奸诈小人,辅国将军在陈仓力战凉州大军,邯郸商在后方趁机壮大势力。”杨阜在一旁不满说道。 “回去转告邯郸刺史,若真有心报效天子,便按律令上缴税赋,派遣儿子来长安协助本将。”吕布不可能会和邯郸商结盟,西凉必须拿下,一旦和邯郸商结盟,再用兵讨伐,只会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为这样一个小虾米被上骂名不值得。 “某是来结盟的,可不是来投效的。”崔颜不满大叫。 “某是大汉之臣,为何需要盟友?难道邯郸刺史想拉帮结派,心生异心不成?”吕布无中生有,先将大帽子扣在邯郸商头上,双眼一瞪:“回去告诉邯郸商,若是不然,点齐兵马厮杀便是。” 一听吕布一言不合,就要点上兵马厮杀,崔颜吓得面无血色,鼻子跪坐的身体软耷脚上。吕布军中的高顺手段残忍,西凉闻风丧胆,真听说吕布要点齐军马杀去,连西凉铁骑都一败涂地,雍州将士异心,又如何抵挡。 “崔大人先回去回复邯郸刺史吧,邯郸刺史是个明白人,想必会有佳音传来。”陈宫是个刚正之人,不想过分刁难崔颜,此事崔颜也做不了主。崔颜感激的朝陈宫点头,退出大殿。 “主公,官员完全不够用啊,长安日常运作都十分艰难,各处县城也只有一个县令,好几个县令忙得想逃走……”陈宫搬着一箩筐竹简说道。 长安的官员本就是西凉世家大族子弟,攻破长安时,官员逃的逃,辞职的辞职,世家大族来一招釜底抽薪,吕布打下疆域无人治理最终也是一败涂地。 “有了城池还怕没人治理?这样吧,贴出檄文,取消察举制,实行科举制。”吕布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察举制关系到子孙万代,世家官僚互相举荐子弟孝廉,而主公刚定长安,军中将领并未全部归心,须将重要将领和大军招回长安之后方可决定。此时将兵在外,主公若取消察举制,必定有宵小之辈煽风点火,动摇军心。” 陈宫的话,让吕布吓了一跳,眼下可是几千年前的时代,天下可是把控在世家大族手中,他贸然推翻世家立足根本,不激起兵变才怪。因为有张辽、高顺在陈仓,吕布潜意识中觉得非常安全,但是张辽、高顺在军中的领导能力始终不如吕布,若其中一些将领被人煽动造反,形势危险。 召回张辽等大将须等到西凉联军退走才行,而眼下就非常缺乏文官处理政务,管理民生,谁知道西凉军什么时候退走,那科举制也就迟迟不能进行,寒门子弟无法入仕,吕布想了想,觉得从中取巧,换让世家能接受的办法。 “那就向民间招聘衙役、小吏等缺乏人才,以官方聘用形势签约为临时工。对了,男女不限,不过也要经过考核,量才录用。”女子无法入仕,有很多奇才女子埋没世间,郁郁不得志,即便是一个临时工,她们或许也会异常欢迎。吕布本来还打算设立女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连科举制都得不到世家支持,女科举只会引起天人共怒,将吕布推到人民的对立面,先以临时工的幌子招揽人才吧。 “这和科举制有什么区别吗?”。陈宫苦着脸说道。 “当然有区别,这样一来,世家大族只以为他们釜底抽薪的手段生效,正在洋洋得意,不会对一群临时工起警惕心,也乐于看本将军笑话。等他们发现这群临时工已经入仕,再想阻拦就完了,以后再进行科举制水到渠成。”吕布笑道。 陈宫暗暗汗颜,吕布居然以这种手段将科举制推广开来,他暗暗佩服吕布的心机深沉,以临时工为幌子,慢慢渗透,这下不光连有才华的寒门子弟,恐怕世家大族能力卓越的女子也会被前来一看究竟。 第二五六章 世家作祟 长安再次向天下传出檄文,不但打量招收临时工,也招募一技之长的工匠,同时还大量招募夫子,檄文上注明未央宫将改名为未央书院。 将临时工、低贱地工匠、尊崇的夫子一同写在一张檄文里,不但没有诸侯阻拦吕布派出到天下张贴檄文的使者,一个个诸侯大肆宣传,等着看吕布笑话。 吕布是进攻深思熟虑,才决定如此做,也只有这样做,才不被天下诸侯丛中阻拦,才能尽快的招收到临时工来处理政务。当然,同时也得罪了那群顽固不化的教书先生,以为吕布对他们进行了侮辱,以后想开办书院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未央宫吕布不能搬进去办公,那可是历代帝王办公的场所,吕布一旦搬入其中,就有改天换地的嫌疑。与其浪费这遍用不上的宫殿,还不如将他规划为书院。吕布对未央书院也是吐血大甩卖,承诺书院犹如一个**王国一般,吕布及其军队没经过书院许可,是不能擅自踏入,招收学生不论门第,只要是书院学生,不分贵贱,免除一切吃穿用度。吕布不得不这样做,以他的名声,再不拿出点诚意来,天下间名声大的老家伙们是不会轻易来长安教书育人。 长安这一政令传出,天下引起酣然大波,在世家和平民百姓间迅速传播,引发热议。受到世家的排斥批评,恶毒攻击,但还是有无数有识之士开始反思这一政策所隐含的重要意义。哪些不得志的寒门子弟和受封建思想束缚的有识女子渐渐往长安赶来一看究竟。特别是有抱负的女子,她们知道这是一个机遇,以吕布阵营的窘境,只要在临时工期间表现出过人才华,用自身才华去改变当前社会现状,女人们低下的地位或许会慢慢改变。 前线僵持,吕布其实有心将士兵撤回长安。只要吕布士兵撤退,西凉军或许会更加混乱,加剧相互间的攻伐,只是魏延由渭水潜入到天水,若是西凉军失去陈仓士兵牵制,魏延可就处境危险了。 吕布这些天安心的在家陪伴夫人,抱着小女儿四处溜达,一副游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好闲的样子。好不容易抽得空闲,吕布决定多陪陪家人。让忙碌的一众官员羡慕不已。 这日,吕布正在给便宜女儿曹节烤肉吃,陈宫派人来请。长安附近郡县前来面试的子弟已经到来,陈宫特意前来询问吕布如何安排。这些古人根本就没有招聘人事的经验,前线战事不急,吕布才滞留在长安,等待前来应聘的人。 “让吕蒙在城北安排住处,分类安排,郎中和郎中安排一起,木匠和木匠安排一起,读书人和读书人安排一起……等待考核时间到来,期间所有应聘人员伙食由官府免费提供。” 日子一天天临近,东城街道上人来人往,长安渐渐热闹起来,无数前来应聘的人员脸上洋溢着期待地欢乐。而吕布也正在为考题发愁。 而长安城中世家看到有无数寒门庶子前来应聘,这才恐慌起来。他们后知后觉的赶到阵阵担忧,吕布此举,在掘士族根基。一个地方需要的官员只有这么多,这下将会被寒门子弟占去大半,那世族出仕的机会不是大打折扣?长此以往,老牌世家将会严重衰弱,被新崛起的世家所取代。 萧条的庞府门前车水马龙,无数高高在上的世家老爷,从未正眼看过庞晗的世家大族长齐聚在败破的庞府大堂。 庞晗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这些世家老爷们为何会光临他这败落的世家。从他父亲庞舒被李傕、郭汜杀后,庞家便渐渐没落,消失在长安世家名列之中,其余世家犹如躲避瘟神般,不敢与庞家往来。 “贤侄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头儿此来有一事所求。辅国将军入主长安,已成定局,老头儿想请贤侄说项一二,长安的政务就交给我们这些世家吧,我们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让族中子弟协助治理长安……寒门子弟靠不住啊,目不认丁,见识短浅,一旦他们上位,以他们仇恨心理,首先要打压的就是我们这些老牌世家啊。” 庞晗循声往去,此人名叫皇甫远,是长安老牌大家族中的族长,历经数百年而不倒。庞 (本章未完,请翻页)晗不敢得罪这些大老爷,可别无办法:“在下与辅国将军从未谋面,怕是难见到辅国将军都难,又哪能多嘴左右辅国将军的决定?” “贤侄可知,令尊大人和辅国将军交厚,令尊之死也是因辅国将军造成,只要贤侄出动劝说,辅国将军一定会卖这薄面。”张家长老在一旁怂恿道。吕布暴虐无道,若是硬抗必将全族招致横祸,他们本以为釜底抽薪会将吕布赶出长安,没想到吕布来一手更绝的办法,直接断他们的根基。 而庞晗是庞舒的儿子,当年吕布被李傕、郭汜击败,逃出长安,庞舒窝藏吕布家眷,而后事情暴露被李傕、郭汜所杀。眼下只有庞晗出面劝说,或许才能说动吕布改变主意。 “吕布倒行逆施,忤逆士族,犹如王莽新政,焉能长久?贤侄不希望长安再次大乱,辅国将军再次兵败逃出长安吧?有令尊那层关系,庞家崛起的希望全在辅国将军身上啊。” 世家老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见识短浅,智慧不足的庞晗说得心动,庞晗一身热血沸腾,朝长乐宫奔去。 “将军,门外有故人之后求见。”传令士兵来到吕布居住的牙城报信。 一听到故人之后,吕布眉头就是一皱,他也非常希望对故人之后进行保护和提拔,只是,有张乐这个前车之鉴,一听到故人之后几个字,吕布心中就是一阵烦闷。如果是单纯的前来寻求一处庇所,吕布乐意伸出援手,并且在能力范围内保他荣华一生,他就怕故人之后是带着别样目的。若是继续利用故人之后,于心不安,死后无颜再见老友。就如同张乐时时出卖吕布军情,本该凌迟处死,但吕布迟迟不能下手一般。 “不见。” (本章完) ... 第二五七章 奇女子王异 一个多月过去,临近选拔的时间越来越近,齐聚长安的应聘人员相继到来。 吕布乔装在东城巡视,无数士子齐聚街头,街头上好比渭水和泾水。华服锦带的聚集在一起,羽扇纶巾,在一起高声欢笑;衣不蔽体的人拿着一本残旧的竹简在街道两侧,沉默的看着手中书籍,自卑的用目光偷偷关注身边高谈阔笑的世家子弟,若有人投去目光,马上像受惊的小猫,一缩脖子。 来的人还是太少了,就是全部招聘,也不够长安和周边县城空缺职务啊。吕布主要想招募的就是文士,其他工匠至少不会向官员这么急缺,可以慢慢培养。吕布朝士子们居住的地方走去。 “闲人免进。”吕布刚靠近厢房别院,被门口站岗的女兵给拦了下来。 “这里不是前来应聘士子住所吗?怎么又成了闲人免进之地?” “快看,那个一身粗布衣服的就是辅国将军。”别院中闻声赶来许多女子,纷纷围观吕布,见吕布生得一表人才,一个个双眼冒桃心:“护国将军好俊噢……” “周仓不得无礼,原来这里是女先生们住所,本将冒失了。”吕布躬身行礼道歉,准备转身走人。别院中黑压压全是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吕布还真不方便进入其中巡查,以免被不必要的人大做文章,以后怕是再也没女子敢来长安应聘。 “哎呀……你们快让开,让辅国将军进来。” 一些应聘的女子见吕布转身离开,纷纷上前游说站岗女兵,她们非常热情的想将吕布迎进别院,当然是想从吕布口中知道考核过程,好早做部署,希望能从数千人中脱颖而出。看着一个个热情的女子,就像那个啥楼招呼客人似的,吕布一阵汗颜,这些都是大家闺秀吧,粗略一算比前来应聘的男子还要多,满院落挤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不是翘家大小姐,不知道他们家中大人会不会来长安找吕布要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成千妙龄女子集中一起,胆子叫一个大,吕布不堪忍受调戏,落荒而逃。 士子们的别院就相对安静清幽许多,无数士子挤在一起,摇头晃脑的捧着一卷竹简,大声朗读,不过一看就是读死书的人,从花名册上,吕布也没发现什么有才华的人,总比没有好,至少识字。 吕布转身进入工匠别院,里面全是嬉戏打闹,风度翩翩的士子? “这不是工匠住所吗?怎么全是士子?工匠人呢?”吕布有些傻眼了。工匠人数很多,会各种五花八门的手艺,吕蒙将他们全部混合在一个别院,应该密密麻麻的人才对,怎么这么清幽安静? 一个华服锦带的士子斜眼看了一眼吕布,见吕布虽仪表不凡,一股儒雅气概,可一身粗布衣服,看起来穷困潦倒,而对方问话是不是工匠住所,挥了挥手,捂着鼻子朝吕布喝道:“原来是前来应聘的匠人,滚滚滚。” “怎么回事?这不该是工匠住所吗?”。吕布黑着脸耐心问道,这些都是他招来的客人,心中不爽也不能在事情没搞清楚前发怒。 一个手摇羽扇的士子,挥了挥羽扇,厌恶地朝吕布说道:“你们这些贱民,还想住这么好的地方?让我们这些公子几人挤大通铺?本公子可没受过这罪,要不是家族安排,劳资才不到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来应聘什么甚临时工。你们的地方在后花园的大棚中。” “这么冷的天,还摇扇子,装腔作势,一看就没什么真才实学,主公让我把他赶出长安吧。”周仓也是无语了,看着冷成一团的士子们扇起阵阵寒风。 “不急,把吕蒙给我找来,问问什么情况。” 吕布穿过别院,前往后花园。一个个破破烂烂的帐篷摆了满园子,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吕布直接进入其中,大棚内阴森潮湿,漆黑的被子湿漉漉,一把捏去,能挤出水来,整个棚子里不见一个火炉,密密麻麻的匠人挤在一起取暖。 “我们的住所不应该是前面的别院吗?为什么是潮湿的大棚?”吕布学着一个匠人模样,坐在湿漉漉的破被上面。 “嘿嘿……嘿……官府能不嫌弃我等低贱手艺,设置一科专门招聘就是咱们祖上积德。小兄弟啊,做人不能贪心,咱们粗鄙身份怎能和娇贵的公子们相比,有一块落脚之地已是天大幸事。”旁边一实际三十许中年汉子,满脸皱纹,比五十岁还要苍老,用满是厚重老茧的大手拍了拍吕布肩膀。 吕布在大棚中间巡查,匠人们居住环境确实让人心寒,他们脸上却洋溢着短暂的满足,这里至少有吃有住。 不一会,吕蒙带着几十名护卫到来。他身披宝甲,一身紫光涌动,要多风骚有多风骚,一看就是长安官府的大官,他身后跟随了密密麻麻的少男少女。 看到吕蒙到来,吕布拍了拍额头,非常头痛:“能低调点吗?”。 “不知将军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吕蒙远远躬身朝吕布行礼问道。 吕蒙话音刚落,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刚刚喝斥吕布的士子,和在弓匠营向吕布称兄道弟,训斥吕布不要贪心的匠人,两人面如土色,匠人心中中发慌,一膝盖跪在地上大喝饶命。根本没人将凶名在外想象中的吕布和一个看起来沉稳落魄人联系到一起。 匠人突然吓得倒跪在地,周围胆小的匠人们迅速闪开,此匠人孤零零跪在空地上,更加害怕。 吕布先上前扶起匠人:“兄弟莫怕,在我心中,有一门手艺傍身,总比那些满脑子鱼肉百姓的所谓高人一等地人值得尊敬。” “吕蒙你倒是告诉本将,为什么工匠住所是在这个地方?”吕布冷冷地朝吕蒙问道。 “这个……那个……我是给他们安排在外间别院的啊。前些天有士兵问我要帐篷,说是来的工匠太多,别院住不下,我也没多想,就将帐篷划拨下来了。” “把找你申请帐篷的士兵找来。” 两个本应负责站岗工匠别院的士兵到来,满身酒气,看来才去某处花天酒地了来。两个士兵一听吕蒙问起,恐惧的交代起来。原来有些前来应聘的世家公子们嫌士子别院拥挤,就将主意打到弓匠别院来了,花钱疏通了守卫,将工匠们赶到后面花园来。 吕布心中恼怒,不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想壮大发展,离开不工匠,敌军压境总不能派士子上前将敌人说死吧?工匠打造各种武器对军队战力影响巨大,在吕布心中,人人地位上的平等深入骨髓。 “所有参与收贿赂全将领,军法/论处。吕蒙失察,官贬一级,前去替陆逊守武关吧。”吕布回头一指才酒足饭饱的人两个侍卫:“这两人送去苦力营。般进工匠别院的士子不论才能高低,一律遣返,终生不得录用。以后若再有人巧取豪夺,不尊重别人,加倍惩罚,在本将眼中,不分贵贱,一视同仁。” 吕布一席高谈阔论,赢得匠人们好感。其中一名叫马均的匠人暗暗高兴,他没来错地方,一身本领终于能得到展现。 —————————— 招聘如期举行,一个个文士看着五花八门的考题,发现吕布这次招聘完全是儿戏,和他们在经书中学到的完全不一样。一张竹简上有数算,有刑狱、有民生治理、有播种秋收等常识,让人无从下手。 不要说士子,就连陈宫看到考题都十分头痛,他勉强能回答上面的几道题,真不知道吕布是怎么想出来的。 “将所有答完一题的士子留下,答对两道以上题目的,将试卷送到我的案几上。”吕布的要求非常简单,他也不挑剔,只要回答了一题,不管是蒙的,还是有真才实学,一律留下任用。按照士子所回答题目,分类别科,派到合适的岗位上去。吕布没时间一一考察士子才能,只能用个粗略办法。 对工匠考核更加简单,由官府提供材料,匠人动手做一个拿手的物件,只要技艺精巧又或是实用之物,一律留下任用。 “主公,不得了了,有个奇女子连回答四题。”陈宫将一份竹简亲自送来交给吕布,惊讶道:“我从未想到世间女子中居然亦有奇才。” 吕布展开一看,只见耕种、数算、政务、计谋四题全部都标注了她个人浅见,确实是浅见,完全是主观臆断回答,实际经验方面严重不足。但前来应聘的士子那个不是夸夸其谈,将书中所学照搬照抄,王异见识虽浅,却能深入思考,往后加以培养,治理一方不成问题。 “调查下此人背景。” 吕布不眠不休,将送来的所有考题全部翻越完毕,文考方面比较失望,除了一个女子王异,没有一个才华较为突出的男子出现,让吕布有些失望。 第二五八章 王双 连续几日批阅竹简,吕布头昏眼花,看着千遍一律枯涩的答案,一阵胸闷。 “将军,今日武斗决赛,不去观看吗?天下人才济济,或许此中有一两员猛将也不一定,若是错过,沦为杂役岂不可惜?”张既揉了揉眼睛,他刚睡了两时辰,又赶来长信宫处理政务,见吕布又是一夜未睡,非常佩服吕布兢兢业业。见吕布满脸疲惫,张既想让吕布出去透透风,缓解下疲劳。 “德容言之有理。”张既说得吕布意动,吕布本就是武人,比起政务,他更喜欢刀枪和后世的键盘,吕布卷起手中竹简,有些失望说道可惜,全是读书读怀脑袋的士子。” 吕布起身前往宣武台,经过几日混战的淘汰,将淘汰下来的武人全部安排为衙役,护卫。武斗不需要向文试那么麻烦,输赢一目了然。今日留下的武人都是武艺较强的一批人,由周仓、杨阜、越兮等人负责考核。 吕布混迹在人群中,朝远处高台上搏斗的几人阵阵喝彩。宣武台十分巨大,可同时容纳五万大军操练。高台上有十数处比斗台,方便快速选拔。不然有时候旗鼓相当的两人搏斗,打上几个时辰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其中一处高台下,围满了观众,喝彩声阵阵不绝。 “这个少年太厉害了。” “是啊,从第一天打到现在,就没被人打中过……好。” “壮士打他给我报仇……哎……又输一个。” 围观的人群喝彩,惋惜不断。高台上的少年数招就将对手打倒,在吕布眼皮下连续放翻四人。这少年的武艺确实不错,属于二流武将之列,面对一般力士,对手又是他敌手。没想到在武斗科目中捡到一员大将,这次招聘临时工所花费的巨资完全值得。别小看一员二流武将,整个天下的一流武将就那么一二十个,想招到一员十分不易,二流武将也不是轻易就能招募到。 一说到一流武将,吕布才想起关押在大牢里的庞德他给忘记了。回到长安之后,琐事太多,看来得抽把庞德从大牢里提出来,然后温水煮青蛙,慢慢招募。 少年立在台上,脸上带有几分狂傲神色,连续过关斩将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双目逼视台下狄道王双在此,谁敢来挑战?” 无人应声,王双更加张狂,看得杨阜摇头不止,周仓恼羞成怒,居然有人在他面前比他更嚣张,只是作为考官不便插手。 “我来。” 一声娇喝响起,吕玲绮跳上高台,手提月牙戟,斜指王双。吕布眉头一皱,吕玲绮跑来参加比武了?难道是回到长安没给她安排官职,她也跑来充当应聘临时工了? 王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神色,看得吕玲绮脸上薄怒一片,看着王双满是灰尘汗水结块的头发用一根麻绳草草绑在脑后,寒风都掩盖不住的汗臭,吕玲绮鼻梁微皱。 “是你!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每场战斗我都会前去观看,戟法非常熟练,了不得。”王双先是对吕玲绮肯定一番,然后惋惜说道你碰到了我,到此为止吧。不过能否告诉在下芳名,他日好登门造访。” “不知死活。”吕玲绮不满了瞪了王双一眼,她的身份瞒不了多久,只要吕布一露面,参加的人就会她是吕布之女,她不想说出名字,就是怕人她身份后故意放水,免得被人闲话。 “姑娘武艺了得,但下盘不稳,我想你应该精通的是马战,某不想占你便宜,我二人不如马战一场如何?”王双观察仔细,吕布暗暗点头,细小谨微,性格倔傲,是一员将才。 只是和一姑娘讨论下盘问题,这智商确实让人有点不敢恭维。吕玲绮脸色一红,呸了一口找打。” 月牙如勾,戟尖生寒,直取王双大刀。王双不知说错了话,令佳人发怒,仓促提刀对砍,两人战在一起。吕玲绮年纪虽比王双要小,她久临战阵,杀敌数千,搏斗经验丰富,灵巧的戟法招招不离王双要害,将王双打得刀法大乱,抵挡不住。 两人大战六十回合,王双被完全压制下风。异变突生,王双衣袖一抖。 “流星锤。” 台下吕布身旁不远处,一声娇喝响起,声音犹如黄莺啼鸣,余音袅袅。果然,王双袖中一枚流星锤突然奔出,直击月牙戟刃上,将戟刃打偏。王双趁势提刀上前,想将吕玲绮逼下擂台。 “正是没用啊。刚刚你明明能偷袭中我,干嘛要打偏我的长戟呢?是自持你的武艺高呢?还是对敌人心慈手软?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你用任何手段击退强敌都不算卑鄙。”吕玲绮没被打中,反而教训起王双来。她经历过战场生死搏命,不是你死就是我往。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击杀敌人,难道击杀敌人还要讲求手段? “受教了,再接我两枚。” “没用了,我现在有所防备,就是你万箭齐发也休想伤我。”吕玲绮瞬间就将王双射出的两枚流星锤挑飞。王双越打越心惊,没想到天下间居然有武艺在他之上的女子。 王双迅速往后退去,提着长刀堤防,嘴中不服输说道若是马战,你不如我。我袖中三枚流星锤,百发百中,开两石铁胎弓随手拈来。” “得了吧。开区区两石弓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六石硬弓连珠箭我都见过,你就别吹嘘了。连步战都打不过我,还马战呢。不过呢,你的武艺确实不赖,通兵法吗?”。 “略懂。”王双不知吕玲绮是何意,在擂台上不将他赶下台去,反而问他的底细,难道是佳人看上他了?王双美美想到。不过听说有人能开六石弓,还能连珠箭,吓得王双冷汗直流,只有内行才知其中的恐怖,看来他和别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那就好,多读点兵书吧。”吕玲绮说完,提着月牙戟跳下擂台。她她想出人头地的机会很多,她父亲就是这里的老大,而她的军功当上将军绰绰有余。而王双这种寒门子弟武艺连她都不如,很难引起她父亲的注意,与其她将第一的位置占了,还不如送给王双,让王双得到吕布重用,展示他的才能,为他父亲打下疆域。 吕玲绮的动作让王双误会了,这一刻,王双真以为是他英武不凡令吕玲绮爱慕呢,感激的朝吕玲绮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吕玲绮脑袋一扭,双眼一瞪我叫名字关你事,滚。” 吕玲绮跳下擂台,直奔先前出声的女子身边谢谢刚才出言提醒。” 吕布刚才担心女儿被王双偷袭得手,现在才有心思观察不远处的女子,此女子古铜色匹夫,头发橘黄,脸庞曲线柔和,充满知性美,以后世的审美观来衡量,是极其美丽的女子,但以现在以皮肤白皙,无才是德来衡量,那就让人有点不敢恭维。而当前大男子主义作祟,没有那个愿意取一个又“丑”,还比聪明的女子为妻,这个女子有男人会要吗? “难道她就是王异?”吕布暗暗猜测。 吕玲绮自然的抓起此女的手,一见如故,不解的问道是王双袖中藏有流星锤?莫非认识他?” “我应该还没年纪大吧,我才十七呢。”此女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皮肤较黑,再加上一股知性气质,很容易让人误解年龄较大。其实他二十有二了,至今还未嫁人,如此老的姑娘还未嫁人,她说不出口,对外貌的极度不自信导致她不敢说出真实年纪。 “我十八了。”吕玲绮不好意思的说道莫怪。” 十七岁还没嫁人,果然是个老姑娘了,吕布心中恶毒的想着。吕玲绮迟迟未嫁,是吕布以前一直没挑选好心仪的,而后又和袁术联姻耽误了她不少,等陆逊从武关,这件事情还是先落实下来才行。 此女倒是非常豁达,也不纠结刚才的问题,直接回答吕玲绮的疑问从头到尾,王双的双臂都是平抬,即便出招也是袖口朝上,我就猜测他衣袖中藏了暗器。” “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 “太聪明了,嫁不出去。” “都没嫁人,我敢先嫁。” “咦,你我没嫁人?”吕玲绮感觉她的智商不够用了。 “天下间要说女中豪杰,非吕奉先爱女吕玲绮不可,这一年来,名声大显,天下女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败孙权,败刘勋,更连成名已久,用兵如神的曹操都损兵折将,令人向往。说吕玲绮这么出名的人,我能不她是否嫁人了吗?”。 吕玲绮一阵尴尬。两人低声交谈,欢快的朝外走去。 吕玲绮放水,王双果然脱颖而出,将对手一一打倒,夺下武斗第一名。 “去告诉杨阜,将前武力二十名人员登记造册,将家境全部调查清楚后送到我案几上。”吕布要将这些武力能上台面的人编入军中,而军队是他的依仗,不能像治理郡县这么任意妄为,稀里糊涂的胡乱用人,只要有能力就上。军队中的将领,一定要背景干净,不能是其他诸侯派来的细作,忠心为先,能力为次,除非是了不得地大才。 第二五九章 黄月英 在外面晃了一圈,发现一员大将,吕布心情大好,比看无聊的文试考题要舒畅太多,决定再去看看匠人们五花八门的考试。 工匠们的考试别树一格,全是实际操作,需要的考场可比文考和武斗还要大,由阎象设置在城外。考场上果然五花八门,有石匠、有木匠、有铁匠,还有医匠等等,各种吵杂声不断,比赶集还要混乱。 而考场外,灞河边看热闹的百姓比考场内还多,吕布将里面的匠人逐一细看,雕刻的石雕,打造地木具,没一个有新意,全是普普通通,连铁匠们锻造的武器也十分普通,不值一提。找了一圈,考生中并未找到华佗,让吕布有点失望,不过华佗应该不会跑掉。 “喔……转了,快看,转了。”灞河边传来人群沸腾惊奇声。吕布闻声好奇走去,一架水车在河面缓缓转动,吕布有些惊讶,历史上水车不是最早出现还要在几百年后吗?怎么现在就有了? “这是何人所造的水车?”吕布朝一旁负责监督的士兵问道,粗略一看,协助这名木匠的士兵居然很多,不过也是,这么大一架水车,但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完成,需要其他人协助。其实,水车这些虽然需要工艺复杂,但原理浅显的实用玩意,吕布也能想到,只是他没时间来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扶风马均。” 马均是谁?吕布真不知道,历史上有才能的人多了去,马均作为一名木匠,能载入史册吗?除非他技艺非常高超。 “这叫水车?”旁边一熟悉声音响起,声音非常悦耳,光从声音就能想起那么古铜色皮肤美女。 吕布回头一看,果然就是她,她正像一个好奇宝宝,对水车充满好奇和不解,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过吕玲绮已经不知去向,没和她一起。 “嗯。应该是叫水车吧,或者有其他名字也不一定。” “这么巨大,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才能完成,小女子始终想不出它的价值所在,总不是花费巨资修建一个没用的玩意来观赏吧?” “这家伙其实很有用处,主要用途还是用来抽水灌溉,其他方面的价值体现不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啊,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呢,这么浅显的道理想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想到。有了这水车,以水流作动力,可以将低洼处的水引到高处,再挖上小沟,将水引入农田,可以减少许多人力。不过我感觉这家伙还可以修改,你看,盛水用的木头在水中产生了很多阻力,水车转动缓慢,大部分水又倒流入河中,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东西代替?” “应该能用竹筒代替吧,我记得电视上就是竹筒。” “什么是电视?” “没什么。”吕布说漏了嘴,不知该怎么解释。 “妙,真妙,我怎么没想到用竹筒来代替呢?”马均一拍脑袋,懊恼说道:“这翻水车本是我在老家为灌溉田地而设计……啊,辅国将军!马均见过辅国将军。” 马均终于从狂喜中回过神来,他在几天前,吕布巡查前来应聘人员时,在匠人别院后花园见过吕布,再次见到吕布,惊慌行礼。 “先生无须多礼,在这里没有什么辅国将军,我只是观看先生作品的人员之一。不知先生可还有其他杰作?” “在下曾改进过先辈所造织绫机,再次造出指南车。” “先生真是鲁班在世,指南车失传已久,没想到先生再次造出。”这名“丑”女惊呼道,倒是对吕布的身份不怎么吃惊,好像和一路人没什么区别。 “我有一张图纸,不知先生能否改良?”吕布将刘晔改良过的霹雳车图纸交给马均,一旁的女子伸长脑袋挤了进来:“我也要看,给我看看。” “黄姑娘对这些小玩意也感兴趣?”吕布问道。此人绝对不是王异,王异精通农耕、政务,从她的考试/答案中能感觉到是一个和徐庶老母有得一比的古板女子,而眼前的女子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说明是一个见识卓越之人。睿智而又丑,她地身份很很容易让人猜出来。 “兵书阵法,天文地理,文韬武略,反正三教九流我都感兴趣……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你认识我?没可能啊,你吕大将军怎么可能认识我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啊,这投石车改良得太完美了,是谁改良的?能介绍我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识吗?” “和陆绩一个德行,不吹牛会死吗?对了,你参加的是什么科目应聘?刚才看你在宣武台,不会报了武斗和工匠招聘吧?”吕布懒得回答这个思维跳跃的疯婆娘。 “本姑娘才不参加什么临时工,我来长安就是想看看热闹,看看天下女子是不是人才辈出。现在好了,这下可以安心回去嫁人了。” 吕布听到黄月英的话,脸色有些难堪,原来没参加考试啊,不过没关系,看了霹雳车图纸就别想走了,唯一可惜的是黄月英还没嫁给诸葛亮,不然就将黄月英扣留下,再想办法将诸葛亮忽悠来长安。 “这张霹雳车图纸是我军非常重要的秘密武器,黄姑娘怕是不能离开长安了。” “吕布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给我看的图纸,再说了,我不回去嫁人,谁还会娶我?你吗?”黄月英一听说不让离开长安,瞬间翻脸,她熬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要娶她,还是一个俊秀士子,若是让吕布这一扣押,她再去什么地方找如意郎君。 “天下好的郎君多了去,想嫁诸葛亮是不可能了,除非他能来长安。再说我长安人杰地灵,改天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你认识,刘晔、徐庶、吕蒙、张虎、高超、陆逊……呃,陆逊不算,你随意挑。” “他们能和孔明相比吗?我就要嫁给孔明!徐庶勉强能比诸葛亮,只是他尖嘴猴腮,长得歪瓜裂枣,其他人全是无名之辈,不过嘛,你吕奉先要是娶我也成。”黄月英仔细打量吕布,吕布长相不输诸葛亮,更多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睿智或不如,深沉却远超诸葛亮。 黄月英和诸葛亮、徐庶等人本是朋友,诸葛亮答应她爹求亲,她不知诸葛亮是同情她迟迟未能嫁人,还是真的爱慕她,所以,此次离家来长安她更多的是为了散心。 (本章完) ... 第二六零章 文试辩论 “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敢问将军,这是何人所改良?”马均无视吕布和黄月英的怒目相向,将霹雳车视若珍宝。 “我麾下谋士,不在长安,等他回来之后解释给先生认识。先生能否将之再次进行改良?” “这个……我得要回去了细细研究。”当马均听说是高高在上的谋士,心中乏起失望,谋士会轻易结交他这种匠人吗?不过听吕布说解释给他认识,想到几日前吕布一视同仁,又满怀期待。 “把图纸拿回去研究吧,以后你就进入工匠营吧,同时负责招收弟子,你的俸禄先按照一般官吏发放,往后慢慢提拔,需要的一切物资找工匠营主管申请,稀缺物资你优先使用。”吕布麾下有一个管理非常严格,也非常秘密的工匠营,专门负责打造一些跨越时代的先进武器,不过至今为止,也就打造了几百具高桥马鞍,弓弩之内的利器吕布以前无力支撑。 “喂,吕奉先将军,我先前的提议怎么样?你是娶我还是放我?”马均刚离开,黄月英再次叫了起来。 “我女儿都比你大,想我娶你是不可能的,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安心呆在长安吧,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郎中,大不了,我去把诸葛亮给你绑来。” 吕布突然想到有绑票诸葛亮的借口了,以前是不能因为暗杀一个诸葛亮而得罪天下读书人,现在他完全可以借口让诸葛亮来长安完婚,名正言顺的绑票诸葛亮,还不怕刘表反对,大义是站在他吕布这一边的。 “我父亲的小妾比我还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除非你是嫌弃我丑。” “我和别人不同,我崇尚的是一夫一妻。而你也不丑,在我眼中非常漂亮。” “骗子!你骗鬼的吧!还一夫一妻,你家里不是有四个夫人吗?这就是一夫一妻?既然我漂亮,你为什么不娶我!”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总之,你不比我爱妾貂蝉逊色。”吕布真不知怎么给她解释这个问题,在他记忆融合之前,就有了三个老婆,最后稀里糊涂又娶了一个,他能怎么办? “那你既不娶我,又不让我回去嫁人,想让我留在长安是不可能的!除非让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不然我死也不从,否则做一辈子老姑娘也太无趣了。” “好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就答应你了。”吕布觉得黄月英说得有几分道理,除了诸葛亮在智慧上能驾驭她,愿意娶她,或许更多人都会嫌弃她的“丑”,想再嫁人真有点难度。 “我要当军师。” “做梦。” “别拦我,我死了算了。”黄月英往灞河边奔跑,想一头扎下去。 “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寻短见。” “那你是答应了?” “好吧,我将你任命为巾帼营的随军军师,好了吧?” “也就是说你女儿以后也听我的了?招多少士兵我说了算?” “耶 (本章未完,请翻页)!”黄月英见吕布不甘点头,露出胜利的阴险笑容。原来她就知道吕布会嫌弃她丑,不会真娶她,然后一步步达到她当军师的目的。如果做不成军师,留在长安有什么用,真当一个临时衙役?那还不如回去嫁人。 看着黄月英阴险笑容,吕布感觉他上当了,不过巾帼营也就二三百人,再多了吕玲绮管理不过来,有黄月英帮忙管理,或许能扩编。至于黄月英到底适不适合军师,这个吕布还真不知道,黄月英的名字他只是因诸葛亮而听说一些,历史上也肯定她足智多谋,应该不会太差。 或许陆绩会喜欢,这小屁孩不是想着传宗接代吗?他两都学识渊博,爱好也有很多共同点,或许能擦出火花?吕布恶毒的想着。命运弄人,不想要的,始终拜托不了,吕布和黄月英到底会怎样呢?天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黄月英在考试尚未结束之时,径直搬去军营和吕玲绮住在一起,了解巾帼营日常训练和作战风格,而她因为缺乏经验,经常跑到长信宫找吕布解惑。接触越久,她才发现吕布并不仅仅是个武夫,知识渊博到连她都自愧不如,很多闻所未闻的见解从吕布口中说出,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一样简单,她隐隐感觉吕布心中深深隐藏着另外一面。 黄月英问出心中的疑惑:“吕学士啊,你学识渊博不弱诸葛亮,为何为这么惧怕诸葛亮?” “得卧龙雏凤一人可安天下。”吕布总不能告诉她,诸葛亮名声太显了,他害怕吧。所谓学识渊博,吕布知道是怎么会事,不过是多了两千年的知识罢了,然而他不能像诸葛亮一样将这些知识灵活运用起来,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黄月英听到吕布的回答,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不过是司马徽那个老家伙吹捧而已,想给他的两个得意门生寻一明主罢了。就像江湖道士拿着丹药叫卖,吃了长生不老一样。徐庶略逊诸葛亮而已,你手下谋臣无数,担心什么?” “诸葛亮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好像并不太在意啊?” “诸葛亮又不是真心喜欢我,要不早就娶了我。今年我都二十二岁了,父亲见我实在嫁不出去,求他娶我,他才答应的。”黄月英瘪了瘪嘴,她心中还怀疑诸葛亮是看着了他们黄家的人脉关系,才答应娶她的,只要娶了她,诸葛家在荆州可就风生水起了。诸葛家和蒯氏联姻,和庞氏交厚。而黄月英是黄氏直系,蔡瑁是她舅舅,刘表是她姨丈,娶了黄月英,诸葛家和蔡氏、刘氏全都联系起来,对诸葛家的利益可想而知。 “黄姑娘言重了,诸葛亮或许对姑娘用情很深,他和一般男子有异,至少会与姑娘厮守一生。” 感情方面,诸葛亮真算是一个完美男人,至少在这妻妾成群的古代,诸葛亮没有纳一小妾的记载,对黄月英一生一世而不变心,可不是仅仅因利益关系而娶她。 “你的意思我知道,不就是想用我将他骗来长安囚禁吗?别做梦了,孔明是不会投效你的,来到长安的下场只能是被囚禁一生,我是不会害他的。”黄月英看穿了吕布的心思。 “你还有事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没事就滚。”聪明的女子果然令人讨厌,心中想法人一眼看穿。 “等等,帮我写一篇稿子,明天宣布此次招聘大会成功举办要用。”吕布真不会写这些文绉绉的古文,陈宫太忙,其他人的知识水平吕布不清楚,就借此考考黄月英。 等黄月英离去,吕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诱骗诸葛亮的计划,如果诸葛亮娶黄月英不完全是因为利益而答应,那很有可能能将诸葛亮骗来长安,即使骗不来长安,还可以选择绑架嘛。 “周仓去荆州给我绑架个人回来。”吕布实在找不到可用而又可信之人,交给周仓去去做。吕布找来陈宫、张既等人商议明日事务。 而文试仅仅是通过一次考试,吕布决定从剩下的几十名精英中再进行筛选,看看能不能有一方大员藏在其中。要说最惨烈的就是文试了,文试中脱颖出来的精英实在是少得可怜,基本上都是抓来滥竽充数,也主要是吕布的考题太奇怪了,和他们在经书中读到的完全不一样,让他们无从下手。 将文试中脱颖出来的士子齐聚一堂,考题中有刑狱、治理民生、管理政财、司法、兵役、谋略等,士子们挑选擅长领域进行两方或多方辩论。 “可以同时挑选多题吗?”堂下一女子问道。 循声看去,此女子脸若刀削,眼神冷淡,实属难得一见的美人。倔强、刚烈气质让整个人充满诱惑感,让男人充满征服**。见堂上一众官员充满侵略的眼神,此女不悦的皱眉。 “可以。” 刚阿正气的声音在安静堂上响起,此女望去,是一中年男子。她认识此人,是司隶校尉陈宫,只见陈宫对身边一男子低声说话,该男子抬起头来,白面无须,看不出真实年龄。 这男子当然是吕布了,他正在忙着看各考生的背景出生,听到陈宫介绍,这才抬头问道:“可是西城王异?” “正是民女。” “很不错,我看过你的试卷,都有自己独到的建议,好好表现。”吕布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王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入仕,直到长安临时工招聘,即便是临时工,也可以打破女子不得入仕这一铁的规定,她离家出走,前来长安应聘。从考试之后,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她担心她的学识比不上专攻诗书的士子,这一刻终于放下担忧,至少从这个看起来官职很高的男子口中肯定了她的才华。 王异先是选了谋略,又选了治理民生,本来还想再选管理财政,看到身边其他考生投来异样目光,方才作罢。堂上的其他女考生纷纷效仿王异,选择治理民生,谋略当然是没人选择了。 (本章完) ... 第二六一章 草率拜官吏 看着考题,各位考生面色为难,让他们写一首歌赋或许手到擒来,真结合实际,才觉得满腔才华无用武之地。 王异见无人开口,一个个努力装出一副沉思样子,朗声说道:“我先说说对民生方面的个人愚见吧。我从西来,因辅国将军之名,百姓纷纷逃离,长安人口凋敝,而屯集在陈仓以西的西凉军纵容士兵,掠夺百姓,抢夺人口。当此民不聊生之时,窃以为,官府设粥馆,救济百姓,两相比较,辅国将军与西凉军孰优孰劣百姓自然会衡量一二。百姓归心,长安繁华昌盛不远矣。” “就这么简单?”吕布一直为百姓流失感到头痛,一直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难道一碗稀粥就能将百姓骗回来?也太简单了吧。 原来是吕布想复杂了,经过王异这么一说,吕布才醒悟过来。不过说道粮食,吕布又开始头痛起来,本以为找刘表抢夺的粮食能勉强熬到明年收成,经过陈仓一战,再加上救济百姓,能熬到明年四五月已经很不错了,但愿能熬到明年小麦成熟吧,看来抢夺周边胡人的牛羊补贴军费是必须尽快提上计划安排才行。 “那具体应该如何做呢?” “在各县治设置粥馆,还有无数逃进深山野林的百姓,可在附近官道、关卡外设置粥馆,百姓渐渐就会回归故乡。” “这我就不同意了。”刚从武关赶回来的陆逊反对说道:“若百姓习惯了饭来伸手的日子,将会养成他们的惰性,辅国将军大业将会毁于一旦。” “别捣乱,你又不懂民生,你也不是考生,看你的兵书去。”吕布怒斥陆逊道。具体怎么做法,他会进行深入考虑,商议出一个合适的政策出来,陆逊出言打断考生,这不是给考生压力吗? “这个好办,辅国将军将救援的粮食记录下来,让百姓来年耕种出粮食之后,逐渐还清。同时还可免费提供百姓种植工具,土地,耕牛等等,只要从中收取少部分粮食作为租金,百姓还是相当乐意。”黄月英不知何时也混到考生中去了。 “又来一个!能安心听各位士子辩论吗?”。吕布伤脑的说道。 “我也是来考试的。”黄月英狡猾的笑道。 “不错,这位姑娘很有见地。”王异接过黄月英的话头说道:“百姓种植需要土地,那就需要辅国将军继续扩大/疆域,让百姓有田能耕。这就是接下来的谋略问题。” 原来王异选择/民生和谋略还是环环相扣?只听王异继续说道:“长安周边县治狭小,土地肯定是不够使用,不能养活大军。扶风、秦川等地平坦肥沃,而西凉军不图进取,辅国将军将大军留在陈仓,不如往东用兵,打下汉兴、扶风等地为屯田所用。西凉军一旦见辅国将军大军东撤,再无敌对势力,只会加剧他们的内斗和兼并。” 王异所说,吕布早就想过,吕布不撤军是从多方衡量,王异并不知道吕布军具体部署,她能有这份见地,至少智力在二流军师水准。按理说,黄月英智力比王异要高,可与一流军师比较,她闭口不说,陷入深思。 人群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起身拱手环礼,和蔼中带着丝丝奸猾,语速非常缓慢,边仔细观察吕布的反应。此人虽不认识吕布,而吕布又未坐在主位上,周围高官隐隐以吕布为主,怎能逃过他的观察。 “如今天下大乱,强敌环视,辅国将军连番征战,粮食怕是不支,屯田虽解远忧却不能解近渴,唯有兴商见效最快,以有余补不足,方可解府库空虚……” “他是谁?”吕布看着长篇大论的男子,难怪给人感觉和谐掩盖着他的奸诈,看来是个商人。也只有商人才敢将商业拿到台面上来讨论, “河东卫家旁支卫兹之子卫河,少举孝廉,喜经商业,家资富可敌国。”陈宫说道。 “人才啊,没想到这样的人才也来面试。”吕布正缺一名精通经营的商人呢,必须要扶持一个大商人起来,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商业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物资贩卖。这卫河多半是打着应聘的幌子,长安百废待兴,需要大量商人入驻,借助这次机会来霸占长安市场。这卫河能闻到此巨大市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 “今日是谈民生政事,其余琐事暂且放下。”吕布打断卫河的长篇大论,商业他当然会支持,不然就不会让陈禹研究造纸术,让陆逊研究印刷术,只是暂时还不够成熟,没有合适的商品。 “兴商也是民生之一,商业可以带来繁华昌盛,百姓殷实,所谓藏富于民便是商业所至……”卫河见吕布兴趣缺缺,努力争取道。 “先生此来意,我已知之,若不嫌弃,暂等两日,待我先闲暇之时,再和先生详谈。”和奸商打交道,吕布当然得尽量表现出缺乏兴趣,好给长安谋取更大利益。 卫河提及商业,倒是受到堂上一众士子纷纷反对,他们对治理、谋略不在行,反对起商业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将商业说得一无是处。 等所有人停止讨论,吕布已经得出结论,这次选拔人才非常儿戏,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各郡县小吏一直空缺吧。 “只要在堂上说过一句话的人,反对商业除外,全部以县城主事培养,反对商业的以小吏培养,说出过高明建议的以县令培养,集训几日,能勉强处理公文就打法他们去周边上任。” 有史以来,最简单,最容易的选拔官吏结果就这么出来了,一批新生的长安官员让吕布草率的确定下来,不管他们能不能胜任,结果不会比现在无人治理更糟糕,哪些能力实在底下的人,吕布会在以后的日子中慢慢撤换。 第六十二章 兴商业 次日,文试最终结束,长安文武大小官员齐聚长信宫,空荡荡的大殿充斥丝丝人气。文试、武斗、各类拔萃工匠齐聚一堂。吕布展开黄月英昨夜写好的稿子宣读起来: “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与武也;用武则先威,用文则先德,威德足以相济,而后天下平矣。今者天下大乱,上下失序,十不平一,此用文武攘之时矣。工匠利器,武震四海,文以济之,则普天之下,无思不服矣。然后渐兴学校,以导其善性而长其义节,全威养德,以道制胜…… 各方有志之士齐聚长安,通过层层筛选,脱颖而出。才女王异见识卓越,知识广博,然年纪尚轻,仍需历练,暂且委任为救灾官,负责救济长安四周抛家逃命的百姓,比六百石。” 这个结果是吕布和陈宫商议了很久才决定的,王异有治理才华,也有一定的谋略,只是经验不足,还不足以委任为一方大员,在吕布心目中,王异比起这些歪瓜裂枣足以堪当一地太守,只是她始终是女子,若是现在就任命她为一方太守,哪怕是临时的,哪怕她在辩论赛上展现了个人能力,吕布内部就会有很多人反对。 至于黄月英,她本身就没参加任何一门考试,而且,她早被吕布任命为巾帼营的军师,可不是临时工。 “王双武力过人,一路过关斩将,终夺武斗第一,特任命为都尉,比四百石。望日后杀敌建功,不忘本将提拔之恩。” “马均技艺精湛,水车利民,特任命为工部主事,比四百石。” 吕布宣布完毕,命人取出合同双方签字。从秩比来看,这三人的官品阶已经很高了,其余聘用的衙役待遇也非常不错,从五十石到一百石不等,满堂欢庆。 长安招募到大量官员,陈宫、张既等人更加忙碌,一天带着一群新招募的官员,带他们熟悉以后的工作,指点经验、纠正错误,不过这一阵子忙完之后,他们的工作量将会大大减 (本章未完,请翻页)轻。 卫河在长安停留数日,终于得到吕布召见,见主位上的吕布果然是那日高堂上的男子,对游说吕布将长安的商业交给他打理又增加了一份信心。 “草民卫河拜见辅国将军。” “请坐,先生几日拜见,可是为商业之事?”吕布不想和卫河啰嗦,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占领的土地不够百姓耕种,让士兵屯田更没土地,马上要冬去春来,再不播种小麦,连春小麦都赶不上,那明年吃什么?出兵扶风势在必行,而表面上投效却没控制的冯翊或许也要找个理由突然出兵,将它从王承手中夺下。 “不错,正是为此事而来。草民曾闻,将军在寿春破袁术时,曾有言大型商业,以余补不足也。草民斗胆,请将军将长安大小商号全委托我卫家全权负责。作为回报,我卫家举全族之力支持将军。” “商人重利轻义,你卫家全力支持本将,只是为了从本将这里得到更为丰厚的回报,是也不是?如此一来,你卫家在长安一家独大,垄断市场,抬高物价,遭殃的却是百姓。长此下去,本将也会受到你卫家的禁肘。” “草民惶恐,草民绝无此意。”卫河没想到吕布一阶莽夫,居然能将他卫家打算一家独大的心思看破,。他如果知道这只是吕布记忆中的一部分常识问题,或许就不会以眼前利益来误导吕布,最终长安是卫家天下。 “我不管你有何诡心思,都收起来吧。将长安部分商业交给你没问题,但卫家必须举族迁到长安,全力支持我长安发展,我会另外扶持几家经验商号,一家独大的事情想在我长安立足就别想了,同时,市场上的所有商品价格会由官府估价,价格不能超过官府估计的最高价格,所以,为了长治久安,想要垄断是不可能的。” “这……这对我卫家毫无好处,而长安百废待兴,毫无特产,有无官府庇护,对我卫家无一好处……家中前辈怕是不会同意搬来长安。”卫河 (本章未完,请翻页)说道这里,小心的观察吕布反应,见吕布神色如常,小声说道:“除非将军将战马贩卖全权委托我卫家。” 吕布眼中寒芒一闪,原来卫家是看重西凉的战马资源,而西凉此败,吕布拿下西凉是迟早之事。吕布同时有点佩服卫家的敏锐,居然敢用一个家族的前途来赌他吕布必胜,既然卫家有诚意,吕布决定也表现出诚意来:“拿下西凉也不会贩卖战马。本将倒是有个更为赚钱的门路,一直缺乏资金研究,不如由卫家和官府协力开发,以股份的形势分配利益如何?” 吕布拒绝,卫河心中一阵不快,当听说有比战马还要赚钱的生意,卫河疑惑问道:“不知是何种产业?” “难道以你卫家的情报系统,不知本将正在大力制造纸张?全力研究书籍?” 卫河瞳孔一阵放大,心中狂喜,失声问道:“真有此事?书籍市场天下奇缺,将会供不应求。” 商人果然是追逐利益,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利益,而不是对天下的影响。而书籍席卷天下,那就是知识席卷天下,将会迎来大批寒门遮族学习文化知识,对世族统治地位将会造成严重的挑战。而世族刚好又是站在吕布对立面,如果有卫家通过各种途径将书籍贩卖到天下各处,间接的帮了吕布不少忙。 “想知此事是真是假不难。但,十年内,卫家只有贩卖权,不能打听或私下研究书籍生产过程,一经官府发现,将会马上终止和卫家的一切交易往来,并且没收家产。”吕布朝门外周仓说道:“将陈禹和陆绩叫来,让他们带卫老板去参观库房成品。” 吕布是不会轻易将印刷术和造纸术传播出去,而别人想要研究造纸术,其中简单的过程或许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也不一定。而十年之后,书籍渐渐在天下饱和起来,吕布囤聚了不少物资,也有争霸天下的资本。 (本章完) ... 第六十三章 又是孔明 在侍卫去找陆绩的时间段,吕布和卫河闲聊起来。 “我欲在长安兴建书院,不知卫老板可有善于教书育人的夫子推荐?”吕布这次招聘,确实来了不少夫子,只是这些夫子都没什么大才,教书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当然都被吕布一一留下了。但,想培养人才靠他们可不成,本来吕布想用高薪和独力书院为诱惑将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偏来长安,两个老家伙根本不上吕布的当。 “我倒是认识一个身怀大才的夫子,其才华盖世,韬略过人,在当世怕是无人能及。只是,袁绍、曹操多次征辟,此人辞而不就。家父与其人有些许交情,只有回到家中由家父出面看能否说动此人。” 当世无人能及?这话吕布就不爱听了,不会比诸葛亮、庞统还要牛逼吧:“不知此人是谁?现在何地?” 又是叫孔明!难道叫孔明的人都很牛逼不成?听说才华无人能及,吕布是不信,既然是教书的,应该有一两个厉害人物为代表吧,吕布问道:“不知有哪些弟子?” “名声远播的弟子很多,其中以司马懿名声为最。” 这下吕布信了,胡昭确实有大才,即便没有吹嘘得这般牛逼,能教出三国最大怪物,可不是一般人。 “嗯,那就劳烦令尊了,不过胡先生来时,能否将他爱徒司马懿带上?”吕布歪心思动了起来,司马懿啊,干掉他不解释。吕布连用司马懿地心思都没有,来了长安,想各种办法将司马懿这个潜在地全民公敌干掉才是真的。 “曹公数次相邀胡先生出仕,都被他婉拒,后来不厌其烦,将司马懿推荐给了曹操。” “人算不如天算。”吕布长叹一口气,看来司马懿是不能轻易弄死了,还不能借曹操的手弄死他,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劳烦令尊尽快将胡先生说来,计你大功一件。给你两个月时间可以吗?”。长安到洛阳又不远,胡昭不来没关系,反正刘辟龚都正在函谷关一代作乱,大不了让他们乔装成山贼,将胡昭给劫来。 就在吕布和卫河相谈甚欢时,陆绩和陈禹到来。大半年的奔波,陆绩长高长壮了,长时间研究印刷术,整个人更加睿智,完全不像一个少年郎,吕布慈爱的摸着陆绩脑袋:“华佗神医来了长安,到时候请他给你看看腿吧,看看能不能治好。” “多谢兄长美意,瘸不瘸没关系,反正我一天很少动。”陆绩倒是看得很开。 吕布将陈禹和陆绩拉在一旁,交代他们做好保密工作,不要透露印刷术和造纸术的任何一个细节,这才让他们带卫河去观看仓库中的书籍成品。 卫河看到仓库堆放着上万策书本,激动万分,吕布果然没骗他。其中以木板书籍居多,纸张书籍仅有百十本。卫河小心翻阅,所有书籍不像是手抄,又十分整洁,每一本书的字句几乎一模一样,十分不解,想起吕布的告诫,压下好奇心不问。仓库中虽少,这说明吕布确实是缺乏人力物力,不能大力生产,一旦卫家注入资金,前景一遍大好。 “此事事关重大,草民要马上回到家中告知族中长老,必说动全族,举族迁来长安。”卫河看完书籍,兴冲冲的往河东返回。 吕布办完公事,将琐碎公文全部丢给陈宫,然后回家陪夫人们去了。 吕布居住的牙城是以前太后居住的寝宫,连城墙之类的都不需要修建,高大的宫墙比一般城池还要高大,而李大目手掌废了一支,他的忠心不用怀疑,吕布直接将李大目安排为牙将,专门守护牙城安全。历史上出名的牙将就要数赵云了,可惜了他,不知以后的历史,他会不会继续担任牙将。 严琳从武关奔波回来,养了月余身体,现在基本能下地行走,而腹中的胎儿也没出现异常,看来是保住了。吕布打算在长安陪伴严琳,等到她生产完毕,再出兵清扫周边不服势力。 府里冷冷清清,貂蝉、曹灵和小曹节,一干将领家眷全部响应王异号召,出门设粥馆,救济挨饿受冻的百姓去了。 这天,吕布无所事事。这一年来一直绷紧神经,突然清闲下来,感觉浑身不舒服,吕布决定去大牢里看看庞德。庞德住所非常华丽,除了不能离开牢房,一日两餐,大鱼大肉,还有歌姬相伴,这生活不就是吕布一直想过的吗?有吃有穿,还有美女。 庞德在一旁闭目养神,对歌姬置之不理,浑身毛发没经过打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邋遢。根本无人敢靠近他左右,连侍女给他梳洗都不敢。 “庞令明还住的习惯吗?”。吕布走到大牢门口,朝闭目的庞德问道。 庞德突然双目圆睁,目露凶光:“贼子,某恨不得食你血肉。” “大家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想我投降,不可能!滚。” “今天不谈军国大事,只是来和你喝酒,同时打个赌。”吕布从背包中拿出一坛子酒放在桌子上,随意的坐在地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在这里住得非常舒心,请回吧。” “原来令明胆小如鼠,连个赌都不敢打。” “什么堵!打就打!”庞德嗬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览吕布。这古人的心理素质就是差啊,稍微几句激将就让他恼怒,也可能是庞德被关两个多月,不知外面战事如何,心烦意燥。 “非常简单,要是我被西凉军击败,放你离去。西凉军被我击败,你就效忠我,如何?” 庞德想也不想,摇头否定道:“忠臣不侍二主,贼子若是觉得某浪费粮食,就一刀杀了。” “这个好办,你效忠的是马腾和马超是吧?只要马腾死了,而事实又证明马超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你便效忠我,如何?” “哈哈哈哈……我主世代公侯,饱读诗书礼仪,知忠孝廉耻,岂是你说的这般不齿,赌就堵!倘若我家少主是忠义之士,须放某离去。” 吕布冷笑一声,庞德输定了。只是要证明马超是个不忠不义的人有点麻烦,为了庞德这员一流大将,那就麻烦点。 “从今日起,你便是自由身,可在长安城来去自如。” 庞德傻眼的看着吕布:“你就不怕我跑了?” 吕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庞德不问,吕布还真怕他跑了,既然问了,庞德就不会跑了:“庞令明乃忠义之士,在尚未证明马超之前,想必阁下不会背信弃义。” 吕布将庞德从牢中放了出来,将庞德丢在宣武台练兵,美其名曰抵消伙食费。王双为副将协助庞德,吕布当然不会放心庞德一句承诺,万一庞德偷偷暗通曲款就麻烦了,培养王双的同时,让王双监视庞德。 黄月英从当日参加辩论之后,一直躲在巾帼营内,思考当日王异所提出撤军向东平叛的策略。连吕玲绮找她玩耍,都拉不动贪玩的她。倒是无意中认识了寻找吕玲绮的陆逊,一番交谈之后,黄月英才发现吕布军中还因此了一个才智不下诸葛亮的大才。 黄月英让陆逊将陈仓周围的地形制作成一个沙盘模样,不管陆逊称奇,开始研究起陈仓地形起来。陆逊发现黄月英不但智谋超群,涉足面非常广,还精通奇技淫巧,和他小叔有得一比,决定将他小叔引荐给黄月英,两人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黄月英构想数日,终于想到一个破敌之策,前往长信宫找吕布商议。 “当日受王异启迪,我一直在想怎么破敌。西凉军才是目前最大的敌人,他们安全退回西凉更加麻烦,将军以后兴大军深入西凉更加困难,不如尽量歼灭。”黄月英坐在吕布的文案上翘着二郎腿,见吕布头都不抬,沮丧问道:“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继续。能不能离我远点,别坐我文案上啊,一会有人进来看到对影响我威信。”吕布绑票黄月英,理亏在先,处处受到黄月英挑衅不敢发作。黄月英又和大家闺秀沾不到边,如果不是受到世俗限制,她应该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可惜,很多人都嫌弃她的外貌,好像只有吕布不排斥他,无形中,她觉得吕布是一个和蔼大叔,不需要拘束。 “将军将陈仓军队东撤,然后袭击汉兴城,西凉军一定会以为将军想趁他们互相兼并之时夺取扶风等地,那么,西凉军一定会加紧内部攻伐,想在将军夺下扶风之前,将内部敌人击毙,整合大军对抗将军。而将军表面上撤军东向,暗地里等西凉军大乱起来,突然返回袭击,必能大破西凉军。” “咦,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吕布怎么没想到惹恼汉兴之后,朝陈仓杀个回马枪,剿灭西凉军呢,他居然一直等着等西凉军撤退。吕布当然不必等到西凉军内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将希望寄托给敌人永远是下策,万一西凉军在钟繇干涉下不内斗,而是相安无事的退去呢?吕布还在天水埋伏下一个魏延,只要等到魏延将西凉后方扰乱,西凉军被迫后退时回马枪掩杀便是。 “传令陈仓,高顺守城,张辽、黄忠两路大军进击汉兴,佯攻秦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反击战略 陈仓分兵袭击汉兴,同时命令张绣都督王承从池阳渡泾河西取新平、无功,傅干从北地用兵袭击安定、石城,然后吕布亲率长安军队配合王承夹击扶风,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击战在渭河以北展开。 渡河北上夹击扶风不过是个幌子,吕布就是要让扶风豪强庞延和王承来个自相残杀,等王承实力大减之时,顺便将王承给兼并,如果王承抗命不尊,吕布日后出兵讨伐冯翊就出师有名了。当然,一切军费由地方负责,长安一穷二白,无力承担这笔巨大的军费。 就在吕布准备出兵北上,偷渡到陈仓时,传来徐庶病重的消息。这一消息可把吕布吓得不清,徐庶是他手下主要谋士,若是有什么闪失,真就如同断了臂膀。 “快将元直接回长安养病,快去打探华佗消息。”历史上,周瑜、吕蒙、郭嘉等就是染病身亡,徐庶这半年来劳心劳力,呕心泣血,吕布心中非常担忧,可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 “华佗先生几天前已经到了未央医馆了,只是我等受命不得进入其中。”门外侍卫说道。 “华佗到来,我怎么不知道?” “将军最近几日军务缠身,一小小医匠到来,我等怎敢劳烦将军。” “算了,我去见见华佗先生。”吕布召出绝影,翻身跨上战马,直奔西北的未央宫。 华佗到来,不管出于尊敬还是礼仪,吕布都应该前去拜访。刚到未央宫殿门处,吕布就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学府重地,闲人免进。” “瞎了你们的狗眼吗?辅国将军到此,何人敢拦?”一名侍卫上前就要扇耳瓜。 “非书院人员不得入内,此乃辅国将军亲自承诺,难道想要反悔不成?就不怕天下诸侯耻笑?”一名士子模样的人壮着胆上前说道。 “官府人员不得擅自入内的规矩铭记于心,绝无反悔之意。在下听闻华佗先生到来,特来拜访,还望通报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二。”吕布也不想将未央书院弄成一个**王国般,以后有奸细躲入未央书院中,吕布的军队只能干瞪眼,可他毫无办法,如果不用此下策,根本就没一个人愿意来投靠吕布,未央书院根本就般不起来。一句话,所有因果都是他名声所致。 当然,只要未央书院开办起来,吕布更期待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好插手介入其中,从而大力整顿。所以,当前任务就是忽悠哪些名士前来教书育人。 不多时,前去通报的人回话,华佗在在书院中挑选医学院,没时间接待吕布,派了两名徒弟将吕布灰溜溜的打法走了。吕布临走时,留下口信,徐庶到来之后,恳求华佗好生救治。 吕布滞留长安,等待徐庶归来。 几天后,徐庶回到长安,整个人咳嗽不停,面白如纸,连和吕布谈话都没多少力气。吕布看得非常心痛,仅仅半年,徐庶劳心劳力,心力绞碎,积劳成疾。屡破强敌,夺下长安是徐庶大功,可吕布仅仅才站稳脚跟,还需要依仗徐庶。 “元直好生休养,先养好身体再说。”吕布将徐庶亲自护送到未央学院门口,拉着徐庶的手说道。 “强敌不破,我那能安心。我身体好得很,还能为主公出谋划策……咳咳咳……”徐庶撑着马车,想要离开。 “元直别担心,我北伐时会带上陆逊和黄月英,有他二人在,不会中敌奸计。” “月英妹子也来了?恭喜主公,如此,我便放心了。” 当听说黄月英到来,徐庶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在华佗弟子搀扶下,往未央学院深处走去。徐庶病重,在吕布心中敲响了警钟,人不是铁打的,凡夫俗子始终会心力交瘁,看来要将权限继续下放,不能总让几个心腹操心,不然终会将他们一一累倒。 吕布作为外来势力,想强制插手关中,若是亲信们全部累倒,吕布又能依靠谁?看来一定要得到关中、西凉的本土势力支持才行,所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重用关中势力是必然趋势,不然就会如历史上,强制介入益州的刘备,诸葛亮重用荆州一系,最终到底朝廷不和,诸葛亮也活活累死,吕布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吕布回到长信宫,召集官员,将大小政务交给张既全权处理,将守城任务交给陈宫,并且从陈仓调回臧霸回来协助陈宫,杨阜、越兮、陆逊、黄月英、吕玲绮随军讨伐扶风,王双负责押送粮草,当然,庞德也被吕布带在军中,美其名曰是让庞德亲自看着马腾如何被击败,马超到底是不是忠义之士,其实是吕布不放心留庞德在长安城内。 吕布下令集结军队,三日后由长安渡河北上,当夜悄悄带着三千人马出北门,渡河北上。吕布军雷厉风行,而吕布军中各层官员都没经过具体的培训,做起事来根本就不会像大汉官员,要经过层层繁琐命令,简单迅捷。不过,这始终是一个严重不完善的系统,很容易导致官府系统全部瘫痪。 古代的冬天特别寒冷,年年如此。这大半个月虽没下过一场大雪,积雪表层融化,形成一层雪上加霜,厚厚的霜层承受了人体重量。渭河表面一层厚厚冰层,吕布军队从专门留下未被砸碎冰层处,轻易渡河。 杨阜统领的一千前锋在河面半道碰到无数从对岸扶风一带逃来的百姓。两边都是摸黑前进,没打火把,百姓吓得不清,而杨阜部也吓得不清,还以为碰上敌军了,越兮提着三叉戟就要大开杀戒,被杨阜拦下。 杨阜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轻易妄动,扬声说道:“西凉大将杨阜在此,来者何人?” 杨阜说得非常巧妙,他本是西凉人士,说是西凉大将也不为过,若是碰上了西凉军,对方以为是友军,杨阜可以趁其不备时发难,若是碰上吕布军,损失也不大了,吕布就在大军后面,能及时阻拦自相残杀。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民心所向 杨阜的一嗓子在黑夜中激起千层浪,本来安静的百姓沸腾起来,像炸开的蚂蚁,哭喊着四处逃命,普通普通的落水声络绎不绝。 “啊……西凉蛮子!大家快逃!” “西凉蛮子来抓奴隶了,快逃啊……” 突然响起无数哭喊声,杨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命令士兵们点燃火把,才发现是无数百姓,杨阜及时命令士兵大声叫喊:“我等乃辅国将军麾下,辅国将军就在后方,不要骚乱……不要骚乱……” “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突然大乱,火把被点燃起来,后军的吕布急忙问道。火把被点燃,他出兵偷袭扶风的计划就暴露了,这个杨阜在搞什么鬼?难道还想着帮助西凉军?吕布心中闪过一丝杀意。 “报告将军,前方有无数百姓星夜渡河,正与我军撞了个正着。百姓受到惊吓,四处逃窜,很多百姓失足破冰,落入水中,杨将军请辅国将军定夺。”一员传令士兵将前方发生的事情报告吕布。 “点火把,救人。”既然暴露了,那就彻底暴露吧,先将百姓救起来再说。 吕布军刚出长安城,就碰到这么挡子事,继续北上是不可能了。在军队有条不絮的援救下,将百姓从水中救起,不过天寒地冻,依然有许多百姓被冻僵冻死,还有无数百姓消失在冰层之下,无法打捞。 “吕将军真是好人呐,好官啊……” 吕布没想到他施以援手,百姓纷纷歌功颂德。和西凉军的对比,百姓发现吕布军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菩萨,民心开始归附。吕布打开民心商城查看,最近几天民心值涨了不少,从汝南到现在,民心值可以兑换一万多石粮草。吕布相当于随身携带一万粮草啊,这在危险时刻,或许能起到翻盘的作用。 “不知各位乡亲父老从何而来?”吕布问道。他在南岸生起火堆,供百姓取暖。 “将军在北岸搭建粥馆,救 (本章未完,请翻页)济我等被西凉贼人洗劫一空的百姓,又听闻告示上说只要到长安来,官府就会发防来年种子及租借耕牛,草民等实在活不下去了,又害怕西凉贼人,便夜半逃亡,想投奔长安,得长安庇护。还请将军收留我等草民。” “请将军收留我等草民,将军大恩,草民永世不忘。” 百姓纷纷跪求请求,用希冀地眼神看着吕布。 “各位父老请起,我吕布承诺,有田同耕,有饭同食。只要乡亲们不作奸犯科,长安就是我们共同地家。”吕布眼中有些湿润,以他屠夫凶名,百姓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冒死前来长安,他以前只是单纯的想找一块立足之地,这一刻才发现他肩负的使命越来越重,不光是他和他的将士,还有普天之下的百姓。 “将军真是好人啊……” “好人会有好报的,将军一定可以杀光西凉贼人……” 百姓们听到吕布承诺,高兴得翻来覆去的用一句话来感谢吕布收留之恩,他们不会说感人的蜜语,只能用满脸的激动来表达对吕布的感谢。 倒是吕布纳闷了,王异什么时候将粥馆开到河对岸去了?吕布只是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了王异,并没过多询问,吕布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王异将粥馆设在河北,渭河以北尚未归附,就不怕敌军势力破坏或者枪走粥米粮食?” “你什么都不管,当然不知道了,王异还真了不得,她开设粥馆救济百姓可没动用军队力量,她在长安组织了一个救灾机构,由长安城内百姓和陆续加入的逃难百姓自发组织了一个临时救灾机构,同时由百姓建立了一个临时监督米粮分配的机构。几天之内,她就从武关到潼关,到斜谷、陈仓等长安周边设置了无数粥馆,米粮也是就近从当地世家大族中租借来的。”黄月英说完,阴险的笑道: “她将长安四周布置完毕,就想到了还未归附的河北一地。她在河北设粥馆,就是故意让敌对势力前来打砸,抢夺粮食。” (本章未完,请翻页)女人果然够阴险的,在北岸设粥馆,肯定也有黄月英的鬼主意。如果扶风等地的豪强打压吕布救济百姓,不是更能突出吕布的爱民如子,更受百姓爱戴吗?反之,百姓对当地豪绅更为仇恨,对吕布收拢民心起到重大作用。当然,北岸的粥馆肯定会被敌人打砸破坏,吕布都将手伸到他们领地里了,他们还不作为,任由吕布收买人心?这是一个阴险的阳谋啊,不管扶风怎么做,这民心妥妥地要归附到长安来了。 “很好,天下百姓本就是一家。是本将狭隘了,不该分长安之内还是长安之外,只要有百姓受苦,本将就要一管到底。”吕布口不对心地说道。他一句忽悠人的话,落在身边百姓耳中,个个百姓如饮甘露。这些百姓日后将吕布今夜一席话传遍天下,天下百姓无不向往长安,几年后,战火延绵天下,百姓纷纷往长安投奔。 “对了,传令给陈宫,如果徐庶病愈之后,先不要他操劳军务,也让他加入到救灾和屯田之事中去吧,让他多休息休息。”王异的做法,让吕布看到了希望,这比打打杀杀更为有效。而军务勾心斗角,暂时就多让徐庶调理一番,以后不管是对阵曹操、还是刘备,都少不了徐庶操心。 虽然暴露了己方存在,第二天依然踏上征程,偷袭扶风不成,那就缓一缓,先将他亲大张旗鼓自讨伐扶风的消息透露传递给钟繇军中,将西凉军干掉之后,再回头收拾扶风吧。至于大军,吕布能腾出手来的军力就只有这三千士兵,他得留下大军拱卫长安,三日后所出动的军只是个幌子。 吕布北伐的消息传到扶风,可将扶风豪强庞延吓坏了。扶风面临王承、傅干、吕布和陈仓黄忠的四路夹击,危在旦夕,庞延焦急的思考破敌之策。 (本章完) ... 第二六六章 封侯 吕布提前三天出兵偷袭扶风败露,四路大军兵逼扶风,庞延如受惊困笼鸟,闭目苦思一夜,绞尽脑汁终想出对策,那就是说反王承,联合王承的力量先击退吕布,再寻破敌之策。 王承听说扶风使者来访,两排刀斧手从辕门处一直列阵到帅帐,扶风使者无视头顶两旁交叉的长刀,昂首挺胸踏步朝前。还没靠近王承帅帐,只听王承咆哮道:“大胆逆贼,本将大军压境,难道是欺某刀不利也?速速回去禀告庞延,点兵与某厮杀。” “下官特来救王将军于死地,何故视我家主公于大敌呢?”扶风使者冷笑说道,扶着颚下八字短须,视四面八方的刀斧手于无物。 “笑话,辅国将军如日中天,本将识时务者,某早早效命辅国将军,兴师护卫扶风郡,劳苦功高,何来身陷死地之说?”王承脸上杀意一片,吕布重要他,天下尽知,封他为冯翊太守,兼伏波将军,在吕布手下比吕布亲信官职还要高出一头。 “使君休急躁,听某细细道来。吕布招聘临时工,虽是临时工之名义,不难发现吕布开始重用寒门子弟,只要吕布站稳脚跟,以他仇视世家大族的心态,使君又非亲信,这都不要紧,致命的是而使君手握重兵,冯翊又将北地切断,我想平定扶风之后,吕布下一个开刀的人必是冯翊无疑。除非使君将军权全部交给吕布,安心做一个文官,或许会躲过这劫。” “不可能!贼子休要离间,辅国将军想要稳定关中离不开本地大族帮忙治理,他招聘临时工,主要是被逼无奈,士族子弟纷纷辞官,长安无人治理才出此下策,若辅国将军稳定局面,必会解聘临时工,重新重用世家子弟。”王承被扶风使者说中担忧,表面上强作辩解。 扶风使者见王承反应,将王承脸上的狰狞一一尽收眼底,王承既然在狡辩,反而说明王承内心对吕布并不相信,只是吕布势力如日中天,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既然王承不相信吕布,扶风使者觉得在加一把火。 “将军是觉得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后只要小心行事,不忤逆吕布意见,就可明哲保身?错!大错特错。” 扶风使者刚说完,王承脸色苍白如同大病临身,他非常想让扶风使者闭嘴,只听使者继续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吕布稳定各方势力之后,一定会对内部不稳定的因素慢慢清理,将军以为到时候还能明哲保身?况且,将军仔细看看吕布是怎么对待亲信的,吕布麾下大将南征北战,除了被吕布猜疑的魏延受封侯外,敢问还有何人有封侯?吕布对亲信尚且如此,何况将军是一个立场不明手握重军的人?” 事实摆在王承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吕布招聘临时工已经令他暗暗猜疑,又经使者提醒,想到吕布麾下文武将领确实没有谁受封侯。 侯位子孙后世,世代继承,所以大家拼了命的想要立功封爵,就是为了封妻荫子,让后人能继承他今日的风光,除了爵位,其他官职是不能代代相传,爵位比官职更吸引人。而吕布为了杜袭世袭制,为了打击世家大族代代荣华富贵,几十年后,又如同今天一般世家大族把控天下,而且爵位就是三六九等阶级划分,吕布尽量避开封爵一事,他的想法就是先拖延此事,等稳定了大局,再将从此天下取消封爵拿到台面上来讲。 取消封爵一事,事关重大,吕布不敢轻易尝试,这事情一旦说了出来,就怕连张辽、陈宫都不会支持他,吕布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将此事取消,所以这个问题他一直拖延。刚好被庞延抓住吕布弱点,事实摆在眼看,王承不得不信吕布如果平定关中,下一个将会拿他祭旗。 “庞延想让本将如何做?”王承思虑良久,他不得不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趁关中还未全部稳定,博一搏,击败吕布之后再想他途。 “将军从新平南下,与我家主公夹击长安北来已经占领咸阳的吕布一军,然后兵指长安,迫使陈仓大军回救长安,我等趁机设伏,吕布必败。” “围魏救赵?庞延果然不愧为名士,吕布必败也。”王承听了使者说出的计谋,大赞一通,如此妙计,除非吕布是天神附体,不然必败无疑。 (本章未完,请翻页)王承担心正在讨伐安定、石城的傅干、张绣所统领的北地胡人前来救援,连夜往咸阳发兵。本来他还建议说反傅干,被使者拦住。傅干有大才华,又受胡人影响,对世家利益并不十分在意,而且当日是傅干说降王承投奔吕布,说明傅干不会轻易叛降,花费精力说降傅干还不如兵贵神速,先夺下咸阳,拔掉吕布过江的跳板。 王承突然改变进攻路线,直奔咸阳,早被细作传到吕布手中。 吕布看着细作传来的消息,不怒反喜,召集黄月英和陆逊商议,陆逊将秘信看完,递给黄月英,三人脸上都是怪异笑容。陆逊先说道:“将军既然有破敌之策,还问我们做什么?” “破敌之策没有,王承、马延两个跳梁小丑,就是让他们攻打长安,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啊。”吕布高兴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大义清除王承,怎么说也是降将,若不犯错,他还要用各种手段来栽赃王承,然后才能讨伐。不过一旦事情暴露,就会令天下人寒心,以后谁还会主动投诚?王承反叛虽然早了点,不过是对吕布全局起了一小点影响,无法动摇大局,就让他先嚣张。 “奉先啊,既然你这么想,我倒是有一计火中取栗,敢不敢冒险赌一把?”黄月英没大没小的拍着吕布肩膀。 “你说。” “既然王承、庞延不成气候。反观当前的主要敌人依然是西凉军,你不如让人假扮你在咸阳守城。而王承和庞延两人又互相算计,你带人从他们两军之间偷偷往陈仓潜去,你若是突然出现在陈仓,一定能将西凉军吓一跳,能最大化歼灭西凉军势力。” “正合我意。” 吕布留下越兮执大纛,扼守咸阳。越兮用的是三叉方天戟,武艺非常高超,王承、庞延也没见过吕布武艺,越兮乔装成吕布,必能打西凉军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咸阳被攻破,这有关系吗?只要长安不失,吕布根基就不受影响。 (本章完) ... 第二六七章 铤而走险 从受命袭击西凉联军后方开始,魏延便沿渭水冰面西进,奇兵突袭天水。西凉军大将全在前线,天水本应空虚,恰逢凉州太守韦康之子韦端无人可用,提拔翼城功曹姜冏为粮草官押送粮草至天水,两人在城外一场大战,姜冏不敌,丢失粮草躲进天水城中。 姜冏一面派人回前往翼城求救,一面召集城内民夫百姓奋力抵御,和魏延僵持二十余日。魏延兵少,不能强攻天水,如果不是得了姜冏所押送粮草,他早就粮尽被迫退兵。 傲气迫使魏延不得轻易退兵,时间一天天过去,陈仓外的西凉联军早已得到消息,或许是西凉军不敢轻易撤退,才未回救,但拖得越久魏延一军越不利,魏延不知道西凉联军是战是退。 一晃就是两月过去,魏延一筹莫展,抢来的粮食殆尽,而天水依然死守城池。魏延本想袭击天水,掐断西凉军归路,将西凉军堵在天水和陈仓之间的关陇大道内,两头夹击,大败西凉军。想法纵然美好,执行起来,难度非常的大。现在更是不可能飞夺天水。 同时,传来雍州刺史邯郸商从从姑臧往翼城送来粮草,支援西凉军大业。原来,邯郸商派使者游说吕布瓜分凉州不果,恼羞成怒,决定支持西凉联军,并且派使者接洽钟繇。钟繇正被马腾一家独大禁肘,所有策略得不到马腾父子支持,邯郸商来投,钟繇热情接待,暗地里答应不少邯郸商的条件。 又传出成都刘璋派人由上方谷送来不少粮食支援钟繇。 魏延看着手中得到地情报,一筹莫展,他再无作为,和西凉军的这一战就要僵持到明年去了,一旦耽误长安出兵安定等地,就会严重制约明年的播种问题,从而又会陷入无粮局面。 魏延握着吕布给他的锦囊,手心满是汉水。吕布交代,不到山穷水尽,不可打开此锦囊。现在应该是穷窘局面了吧?魏延打开锦囊,里面布条上写着两个字: “攻心!” 攻什么心?魏延不知吕布这是何意。吕布远在千里之外,同时,又是在几个月前就留下的计谋,除非吕布能掐会算,算到他今日的局面。魏延嘲笑的摇了摇头,吕布给他的锦囊一无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处。揉成一团,丢进火炉里。 魏延斜躺在大帐内,努力想将吕布留下的锦囊抛到脑后,越是这样,攻心二字越深入脑海。 “将军,粮草用尽,退兵吧。不然将会引起将士哗变。”一员魏延走进大帐,朝魏延说道。魏延一直滞留在天水城外,对天水够不成威胁,还不如撤退。 “哈哈哈……有了。吕将军果然奇思妙想。”魏延突然明白过来,吕布的攻心不过是让他在危险时刻博一搏,让敌人相信即可。 “速速整军,奔清水去。” “将军要去夺西凉大军粮草?”亲卫惊恐问道。 清水城可不好拿下,清水河河道成圆流向将清水城包围起来,易守难攻。清水河源头位于陇山,将陇山形成南北两个横向山脉,山势陡峭,河谷密布,又是西凉军的屯粮重地,此中囤积西凉军主要用粮,能没有重兵防守吗? “不一定要攻破清水城。清水河成圆形将清水城方圆上百里包围其中,水草丰美,肯定有许多牧民收割有大量牧草给牲口过冬使用,我们只要将牧草全部堆积在清水城附近,掐断清水城往东道路,然后放火烧牧草,西凉军一定以为我们攻破了清水。粮草被焚,士兵恐慌,西凉军岂有不败之理?” 魏延不知此计会不会被识破,他只能赌一把。留下空营,魏延伪造了顺渭水撤退的痕迹,顺清水河直奔清水城。清水城附近人丁稀少,留下一座座空房,牧民们抓的抓,逃的逃,山坡上雪地下枯黄的杂草衬托出一副慌乱画面。 “所有士兵收集牧民遗弃牧草,砍伐树木。” 陇山也够荒凉的,除了雪地下干枯的牧草,就是一座座荒凉的大山深谷,森林在这里绝迹,魏延派士兵寻找了很久,才在山崖下找到一小片树林。 魏延令了百多名士兵在远处虚张声势,单枪匹马到城下搦战。敌将突见敌军来,本不想轻举妄动,受不了城外魏延谩骂,出城和魏延厮杀。魏延连斩两员敌将,守军不敢妄动,小心把守清水城。 “本将麾下猛士全是南人,不习寒冷,这个鬼天气太冷 (本章未完,请翻页)了,还是生个火堆取暖。” 魏延拖延了一日,便收集了不少引火之物,在清水城外堆积如同一座小山。敌将看着魏延堆积如山的柴堆,有点不明魏延意图,这是要给多少人取暖? 牧草本就浓烟滚滚,又有不少湿柴夹在中间。魏延四外点燃柴堆,浓烟劈天盖地,附近几十里范围全覆盖在浓烟之下,清水城中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魏延没有攻城器具,这么好的攻城时机白白浪费。 “攻打街亭。” 街亭是关陇大道的咽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魏延算定街亭一定屯有西凉军,钟繇非庸才,一定会在街亭留下士兵把守,以防不测。魏延攻打街亭是假,只是告诉街亭守军一个事实,就是清水的粮草被他魏延烧了,借街亭士兵的口,将粮草被烧毁一事传到陈仓外的西凉大营。 魏延命令士兵沿途打家劫舍,将牧民的牲畜洗劫一空,赶着上千只牛羊往街亭而去。 西凉军粮草以牛羊为主,上十万的牛羊可不是那么容易着火的,魏延扬言这些牛羊是从清水城中夺来,还有无数牛羊全逃进陇山中了。 忽有人报,清水城附近浓烟盖地,街亭守将心知是粮草有失,仓促点兵来救,一面将消息快马传至陈仓。 魏延驱赶着牛羊,在半道上碰上回救的街亭守兵。魏延大军跟在牛羊身后,纵牛羊将西凉骑兵速度阻拦下来,掩后一通乱杀,杀溃敌军,魏延不敢继续追击攻占街亭,在原地择一险要之地,再阻拦清水城护粮军两日,不让将粮草辎重完好的消息传到前线,等西凉军大乱之后,魏延再退往天水,由渭河冰面退回陈仓。 (本章完) ... 第二六八章 西凉退兵 清水火起,粮草烧绝的消息传到陈仓西凉军大营,西凉将士尽皆色变。天寒地冻,若是断了粮草,必死无疑,将士恐慌。 钟繇升帐议事,面对存亡之时,西凉联军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一直不敢出营的张猛也带着五百亲卫前来钟繇帅帐。西凉军阀再次齐聚一堂。钟繇看着此时才团结一心的西凉将领,心中凄凉顿生,现在才知一致对外,晚了。 “军中还剩多少粮食?”钟繇问道。 “加上汧城粮草,不足三十日。”一直筹备粮草的韦康说道。 钟繇的意见得不到西凉军阀的支持,西凉军阀不想和吕布拼个不死不休,只要他们退兵回西凉,势力还在,吕布以后长途跋涉讨伐西凉,陷入被动,他们还有自保之力,现在就和吕布拼个两败俱伤,最终捡便宜的是钟繇的主子曹操,西凉军阀没这么傻。 张猛刚想出言反对,马腾倒抢先说道:“使君此言差矣。背水一战?陈仓守将可是屠夫高顺,前月攻城战令我西凉铁骑损兵折将,有他守城,陈仓岂是猛攻就能攻下的?若是久战不利,粮草告竭,我西凉军还能否顺利返回西凉?此时还有月余粮草,当趁有余粮之时谋回也。” 西凉军中马腾一家独大,这次讨伐吕布,马腾势力壮大一倍,吕布又曾偷偷遣人送信给他,愿保凑他为西凉王。马腾来攻打吕布的所有目标都已经一一实现,大不了回到翼城之后,兵逼钟繇交出立王石碑。 “高顺之名,我军中将士闻之颤抖,今又听闻后方粮草已失,军心惶惶,无心恋战。”张猛也表态不愿再战。从头到尾,他的士兵除了吃了不少粮草,从未上阵过一次,如同钟繇养的老爷兵。听到张猛的话,钟繇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想将张猛拿下警告马腾。 “懦夫!贪生鼠辈!”张猛话音刚落,成公英跳起来指着张猛鼻子破口大骂,作为韩遂心腹将领,成公英时刻不忘韩遂之仇,他欲与吕布拼个不死不休,见张猛支持马腾退兵,恼羞成怒:“我西凉勇士悍不畏死,小小一个陈仓就将我大军拦下,还有何勇猛可言?愧对先辈勇士。” “今日处于绝对上风若还不能攻克吕布,如果回到西凉,我日后亦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是早晚时间罢了。我同意使君背水一战的策略。”阎行起身站在钟繇身边,立场鲜明,就是支持到底。 梁兴、马玩、李堪又起身站到马腾身后,支持退军回西凉,他们不想一条道走到黑,如果三十天内击败不了吕布,那就是西凉军的粮尽兵败地末日。 是战是退,两个争论不休,虽在钟繇帅帐,钟繇却不敢对马腾怎样,更不敢扣留马腾。马腾儿子马超可在大营养伤,一旦惹怒马超,恐怕马超不介意血洗西凉大营,将西凉联军全部兼并下来。 两方相持不下,钟繇毫无办法,最终决定先放他们回营,然后一个个大营登门拜访,再晓之以理,各个说服。 张猛回到自家大营,不想再和吕布拼个两败俱伤,决定釜底抽薪,将清水粮草尽失的消息散布出去。整个西凉军大营恐慌起来,沉重的气息在西凉大营蔓延,士兵们自发收拾行李,准备天亮之后退走。钟繇听到全营恐慌,知是有人将消息散布给普通士兵,瘫软在地上,久久无语。普通士兵知道粮草被毁,再无战心,就是留下他们,也只是给敌军送人头,长叹一声,决定先退回翼城再说。 西凉军大营突然惊慌、哭喊,早惊动了一直监视他的陈仓吕布军。 “迅速传令正在攻打汉兴的黄老将军放下攻城,火速回军陈仓,同时传令正从扶风赶来的主公,让他加快速度。” 高顺点起大军,往西凉军大营杀去。敌退我进,他要拖住西凉军,等待黄忠和吕布两路军到来共同歼灭西凉联军。 钟繇见因他军营大乱,把陈仓守军引了出来,再次看到了胜利地希望。吕布步兵在城外野战又怎么可能是骑兵的对手。高顺又兵少,这个千载难逢之机会,不容错过。 钟繇按照原计划,让避而不战的马腾、张猛等人先行退走,撤往街亭设防接应钟繇军。钟繇留下主战将领成公英、阎行、韦康,三将兵马合在一起,接近三万骑兵。三万骑兵,依然可令天地失色,山岳颤抖。钟繇军力依然可与吕布大军正面抗衡。 高顺将士兵带出城来,有早先在关陇道上泼水筑的冰土墙为障碍,西凉骑兵无法长驱直入,发起冲锋。钟繇命令掠来的无数百姓打先锋,将沿途冰墙拔除,骑兵跟在百姓身后。 看着百姓一路拔除障碍,推平冰墙,高顺牙关紧咬。作为一个屠夫,可以对敌人毫不仁慈的大开杀戒,以残忍手段生生虐死,但,面对百姓,他下不去手。这百姓是敌人帮凶,可他们是被逼迫的。 “往后筑冰墙!”高顺反正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吕布到来,高顺连夜一口气筑了三十里的冰墙,打算和钟繇耗到底。 面对这样的局面,刘晔无计可施,贾诩倒是建议灭杀推倒冰墙的百姓,不然只会助长不分是非的百姓加快推倒冰墙的速度。不过没被高顺采纳,吕布对待百姓非常仁慈,不然也不会用军粮来救济百姓,高顺非常了解吕布,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对这群百姓下手。 马腾退兵到街亭,他亲自防守街亭,当然不是为了接应钟繇,而是要将钟繇手中军队拦在关陇大道内,为分兵取天水、翼城等地的马超拖延时间。只要钟繇等被吕布歼灭,马腾将是西凉最强大的诸侯,西凉王之位当仁不让。 第二六九章 出其不意 吕布带领两千人从咸阳出发,从武功王承部和扶风庞延部之间偷偷潜过。这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和的松散联盟,互相戒备,吕布碰到王承军就打庞延旗号,碰到庞延军就打王承旗号,左右逢源,在两人眼皮底下轻松横穿。 吕布本想趁庞延不备,大军尽出时,扶风空虚之际偷袭庞延后方想到庞延不过一跳梁小丑,当前大敌依然是西凉军,西凉军才是威胁吕布一统关中,争霸天下的主要敌人,安奈住一举平定扶风的诱惑,继续往汉兴深入,与攻打汉兴的黄忠合兵。 吕布到达汉兴城下时,黄忠正在猛烈攻击汉兴西门。吕布军神不知鬼不觉到来,超出各方势力预料,谁也想不到吕布能从扶风封锁的防线横穿扶风而来。 吕布进一入城内,纵军直奔太守府,将太守府团团围困。 “吕布在此,投降不杀!” 正在指挥守城的太守听闻放进城来的援军是吕布军,以为扶风已经被攻破,整个人一阵昏聩,下令开城投降,脱下官服,解下佩剑让一群守军将他捆绑起来,送到太守府外的吕布处请赏。 黄忠正在攻打城门,突见敌军开城投降,不知敌军又在玩什么诡计,不敢妄动,下令士兵严阵以待。 “辅国将军手谕,请老将军入城。”城内一员吕布亲卫快马奔来,远远朝黄忠喊道。 “主公已攻下此城?这怎么可能?”黄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吕布可能会绕道陈仓,他没想到吕布来得如此迅速,难道已经平定了扶风? 夺下汉兴有点超出吕布的意料,他派黄忠攻打汉兴不过是为了麻痹钟繇军,让钟繇以为吕布的战略方向已经改变,然后突然回军袭击西凉大军,所以黄忠才出工不出力的佯攻汉兴。吕布诈城也只是为了抱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轻易拿下了汉兴。 不过拿下汉兴不全是好事,吕布还得将有限的兵力分出部分来驻守汉兴。每夺一座城池,吕布手中能运用的兵力就会减少部分,到现在,陈仓可用兵力不到五万。 时间紧迫,吕布不知战机在什么时候到来,高顺什么时候会出兵,他只能尽快赶到陈仓主持大局。连清点汉兴府库存粮都来不及,只能留下一员大将在此稳定局势。 等黄忠到来,吕布扬声问道:“何人愿留守汉兴?” 汉兴短时间内不会有强敌来犯,扶风正忙着攻打咸阳的“吕布”,西凉军又有陈仓扼守。想要立功只有在前线机会才大,黄忠、陆逊低头不语,不愿留守汉兴,吕玲绮早就摩拳擦掌,要冲锋陷阵,更不愿留在汉兴。同行的庞德倒是想借此机会脱离吕布的掌控,只是吕布也不放心他啊。 “还是我来吧。”杨阜见无人领命,说到治理,吕布随行的人中除了陆逊有这个才能,其他人都是武将,要不就是女流之辈的黄月英。 吕布留下杨阜暂代汉兴太守,仅在汉兴留下五百士兵作为守城。杨阜的忠诚吕布无法推测,反正汉兴是个无关紧要的郡,如果杨阜造反,大不了击败西凉之后回军再平。 天刚亮,吕布正要带兵往陈仓进军,接到高顺快报。 “高顺来报,西凉大营细作透露魏延毁了西凉军打量粮草,西凉大营内乱,天赐良机,火速进兵陈仓!” 魏延远在西凉军背后,想将战报送回陈仓,需要顺清水河绕一个大大的圆到天水,然后顺着渭河冰面传到陈仓,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办到。西凉军粮草被毁,不但西凉军相信了,连吕布将信将疑。 吕布不知魏延真的攻破了西凉粮草大营,还是魏延看了自己给他的锦囊。这两个结果需两种不同对策来用兵,如果西凉军粮草真毁,吕布只需拖延就可耗死西凉军;如果是魏延攻心计,粮草完好无损的囤积在西凉大军后方,吕布就得在西凉军得知消息前,发起猛烈袭击。 吕布将陆逊和黄月英招来身边,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看看两人有什么建议。 “那就不管此事真假,和西凉军决战吧。西凉军还没得到粮草完好消息前,他们就会认定粮草被毁,兵无战心,对我军损失或许会大一些,胜算很大。”黄月英说道。 “尚未交战,胜负难料。战场上又怎么可能有百分百的胜算。”陆逊耳染目睹战场的尔虞我诈,万一这是钟繇放出的假消息,引诱陈仓守军出城的诡计怎么办?陆逊想了想:“将军先不管此事真假,再等高将军传来消息吧。” 继续前行半天时间,高顺一封封加急信送来,问计吕布如何处理西凉军抓来填推冰墙的百姓。信中高顺语气急切,他已被逼退三十多里,马上就要被迫退入陈仓了。 “看来西凉粮草被毁是真的,钟繇这是狗急跳墙。”陆逊有些好笑,高顺杀起人来毫不皱眉,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就将他逼得连连后退:“将军可传令高顺,让他扬言恐吓百姓,再逼近一步杀无赦。” 高顺一再退避,好处显而易见,会给吕布留下爱民如子的名声,钟繇置百姓生死不顾,将他们往两军阵间驱赶,只会留下视人命如草芥的骂名。 “高将军不防无奈往后撤退,退回陈仓,将西凉军引下关陇大道。届时,西凉军刚好背对我军,从后瓦解西凉军的攻势,又能避开前线百姓。”陆逊说道。 “嗯。就按伯言所言行军。同时传令高顺,丑时出兵夹击西凉军。”吕布算了一下,大概在天黑时能奔袭到陈仓,让士兵休整片刻,半夜时分发起攻击。至于百姓,吕布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他们,既然在战场上,他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因为吕布名声太烂,高顺顾及吕布在百姓心中的仅有的那可怜名声,才束手束脚。高顺已再三忍让,吕布出兵殃及阵前百姓也不会受到天下百姓谴责。 第二七零章 败北 “咚咚咚……” 战鼓犹如催命厉嚎,在俱静的声音突然骤响。安静的西凉大营沸腾起来,大营内士兵倒影交织。 “营后怎会有战鼓声?”钟繇一夜未眠,正在苦思破敌之策。白天依靠百姓将冰墙铲除,一点点推到陈仓城下,形势并未逆转。他接到消息黄忠正在攻打汉兴,吕布被庞延困在咸阳才敢临时扎营在陈仓城外,打算留下一支军队扼住陈仓,分兵袭击长安,没想到营后有敌军到来! 北营相对整个西凉临时大营理论上说是最为安全,由战力最低的凉州刺史韦康防御。韦康听闻鼓声在营外响起,披甲上马,手持大刀,直奔营寨处。 数百敌军正在放火烧毁寨栏,眼见火势大起,寨栏摇摇欲坠,韦康手提大刀:“放箭!” 箭雨将正在焚烧寨栏的敌兵舍退,韦康来不及庆幸,辕门处,一员大将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漆黑战马,身后百员虎背熊腰充满蛮力的骑兵,敌将缓缓纵马,闲庭信步,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让韦康更加担忧。 “吕布?”韦康勒住缰绳,见来将有几分眼熟,可乘骑的不是赤兔马,韦康吃不准来人到底是不是吕布。 吕布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韦康撕心裂肺的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吕布正被围困咸阳,怎么可能两三天时间就横穿扶风!你是谁?” 疯了,看来吕布突然到来,出乎敌人意料,这才是吕布要的结果,不然他又何必惹恼扶风,当然是让钟繇失算。 “吕布在此!投降不杀!”吕布猛然一夹马腹,绝影犹如脱弦之箭,直取韦康。 韦康举刀相迎,两兵相交,韦康身体从马背上直飞出去。身处半空,韦康惊魂未定失声说道:“真是吕布!” 不等韦康落地,吕布纵马直追,方天画戟洞穿尚未落地的韦康。吕布身后骑兵同时纵马加速,这一百人都是吕布这些天强化出来的士兵,力大无穷,西凉兵拥挤在大营内,兵寻不到马,马寻不到兵,及时上了战马,无法组成大规模冲锋势头,混在己方人群中无法发出有效攻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寨栏倒处,黄忠和吕玲绮各引一军杀入,吕玲绮带领巾帼营专挑敌军密集处冲锋,黄忠在营内纵火。西凉大军北营化作一片火海。 阎行整军来救,夜战中分不清敌我,但凡有人拦路,纷纷被阎行骑兵踏成肉泥。韦康战死,军中将领无人指挥,大军乱成一团,又被阎行和吕布南北夹击,抵挡不住,败军奔走。 陈仓城门打开,魏越领上弓骑营为先锋,冲溃一镞镞百姓聚集的障碍,高顺指挥士兵随后杀出,猛攻钟繇大营。夜战中,步兵占据有利因素,正值地面结冰溜滑,光滑的马蹄在冰面上抓握不住,骑兵又看不清地上绊马索。西凉骑兵刚杀出营来,准备反击高顺步兵,离营不远,人绊人、马绊马,一排排西凉骑兵栽倒在地。 “依营防守!不得出击!”钟繇见前方无数战马栽入黑暗,慌忙鸣金退兵,打算死守大营。 高顺步兵蜂拥而入,跟着撤进会大营的西凉骑兵冲将进来。所有冲入大营的高顺士兵铺天盖地散开,不与下马的西凉兵肉搏,毫不恋战,纷纷举起火把在营内乱窜放火。 西凉大营内牧草无数,一点就着。霎时,火光冲天,大火由南营往北营蔓延。 “吕布!” 阎行和吕布交手几次,当他策马纵兵从韦康部曲身后穿透来时,一眼就将阵前大杀四方的吕布认了出来。阎行刚一见吕布吃惊不小,如同韦康般活见鬼,吕布不是在咸阳吗?难道吕布有飞天遁地之本领? “阎行将军勇武不凡,何不下马投降?本将保将军荣华富贵。”吕布也认出了阎行,扬声朝阎行说道。手中画戟刺杀速度不减,加速清理身边乱军,好将阎行打下马来。 “贼子坏我住性命,岂苟且求活!”阎行吼完,巨长马槊直取吕布。 吕布才不相信阎行是个刚烈之士,冠冕堂皇的口号不过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也有可能是阎行并不看好自己,才一心想用他吕布来证明他阎行的能力,好在以后的投奔道路上卖个好价钱,得到别人重用。 阎行马槊太长,屠杀小兵是一把利器,面对吕布,长度反令阎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施展不开。他独自面对吕布,才发现吕布的武力恐怖到极点,以前有马超和庞德协助攻防,只觉得吕布不过尔尔,武艺高不了他多少。 吕布胯下战马速度奇快,瞬间就欺进阎行左右,阎行手腕用力,马槊在空中翻飞,将吕布四周的力士一一扫下马去。 “上!” 阎行将吕布亲卫士兵扫开,指挥己方士兵将杀到跟前的吕布合围起来。阎行丢弃马槊,夺过一支长矛,加入围攻吕布行列。阎行越打越心惊,他带领无数士兵合围吕布,没有一把武器能刺到吕布跟前,反被吕布击杀无数士兵。 两人交手五十多回合,阎行被死死压制,败亡是迟早之事。 吕玲绮见前方斜处,无数西凉骑兵往前涌来,将她父亲里外合围,担心她父亲安慰,月牙戟高举,巾帼营舍弃眼看乱兵,杀了过去。黄月英只听巾帼营凶名,当亲眼看到女人们浴血奋战,傻傻地呆立当场,满脸满头洒下的鲜血,诉说着战场的可怕。 “别愣着,往前杀!” 吕玲绮本想将黄月英留在后方,黄月英执意要上战场,她的身手确实不俗,拗不过黄月英的执意将她带来战场,吕玲绮暗暗后悔,战场凶险万分,不是她能左右,还得分神保护黄月英。 “抱……歉,第一次见到惨烈杀人场面……呕……”鼻孔中全是血腥,刚张开嘴巴,一股鲜血飙进她嘴中,顺着喉咙往腹中流,黄月英再也克制不住呕吐。 “快护军师后退!”吕玲绮分出几十名女兵,让保护黄月英后撤,她继续往前杀去。 “往前杀!我没事!”黄月英叫住后退的女兵,吕玲绮本就只统领了不到三百人,又分出几十人来保护她,吕玲绮的士兵更少,在乱军中凶险无比,黄月英倔强的提着两把短刃,往前冲去。 (本章完) ... 第二七一章 钟繇西归 “休伤我父。” 吕玲绮远远的大叫一声,女子独有的娇喝在混乱军中异常刺耳。 “他能伤我?”听到吕玲绮的喝声,吕布不满的说道。不过,心中暖暖的,有这样一个女儿,这辈子也值了。可惜不是儿子,不然以吕绮玲的军功,即便吕布出了什么不测,也不会导致群龙无首的局面。就因为身份差距,吕玲绮至今无法指挥动军中将领,可悲啊。 吕玲绮从后杀来,将西凉军团团围困的吕布亲卫力士一一解救,这些经过强化的士兵脱困而出,犹如猛虎脱困笼,抽打战马往前冲锋,吕玲绮率领巾帼营深入往里大杀。 阎行先锋部队无法击穿吕布军,两军交织一起,不得寸进,黄忠收拢纵火士兵斜下杀来,欲切断阎行大阵。阎行统领全是骑兵,不能冲锋,攻势立减,士兵勒住缰绳,想后退拉开距离再次冲锋。 吕玲绮、黄忠两方往中间杀来,不能冲锋的西凉骑兵就是一个坐在高处的活靶子,纷纷被砍下马来。 “后退,往南大营退!” 阎行见己方抵挡不住,当机立断,采用断尾指挥士兵往钟繇大营集合。吕布全灭阎行留下断后士兵,继续追杀下去。阎行刚退到大营中间,南大营火光冲天,照亮远近,一彪乱军从南逃来,边逃边哭喊: “快往北营走,南营被攻破了……” 阎行上前拦住溃逃的士兵,想整军再战,钟繇在成公英护卫夹杂在乱军中往北退来。阎行打马上前拦下钟繇一行:“南营也失守了?” “北营呢?北营呢?”钟繇激动的反抓住阎行的手臂,失声问道。 “吕布亲率大军攻打北营,韦凉州被杀个措手不及,死于乱军,末将赶去之时,北营已化为一片火光。” “吕布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神兵天降?” 吕布突然杀来陈仓,出乎西凉所有将士意料,钟繇暗恨低估了吕布的诡计,看着眼前崩溃的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军,西凉军先是粮草被焚烧,今又被攻破了大营,军心全无,精神崩溃,再不听任何号令,只希望逃脱这个鬼蜮。 看着在乱军中奋力整军的成公英、姚琼等西凉将领徒劳,钟繇不复往昔意气风发,连日披肝沥胆,身心疲惫,浑身包裹一层颓废气息:“罢了罢了,吾坚持要战,方有此败,如果随同马腾退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今日折损西凉数万勇士,吾还有何颜面回见西凉诸公?” “胜败乃兵家常事,使君切莫意气用事!来日在战,不败吕布誓不休,方是英雄本色。”阎行见钟繇眼中一片决绝死意,慌忙劝解钟繇,万一钟繇想不开,自刎谢罪将满盘皆输。现在急需一员素有威德地人来主持大局,剩下的西凉军才能在吕布军接下来追杀中逃回西凉。 钟繇将一直随身携带的符节交给阎行,这是他前来关中之时,曹操找天子讨要的权利象征,曹操将关中诸事最大限度地托付给钟繇。钟繇面色惭愧:“彦明贤弟将符节交还丞相,此符节象征意义重大,千万不要落入吕贼之手。告诉丞相,繇愧对丞相托付,吕布势已成矣,非耗十年之久不可平也。恳求转告丞相,吕布之祸胜袁绍十倍,请丞相慎重应对。” 阎行感觉钟繇是在安排后事,几月的接触,钟繇像一个仁厚长者,学识渊博,对阎行知无不言,阎行对钟繇感激尊敬,他担心钟繇寻死,跪在地上请求道:“西凉勇士随使君前来讨贼,今遭大败,将士低迷,还望使君将他们平安带回西凉,若使君有所不测,正在逃命的将士性命休矣,还请使君怜惜。” 钟繇脸色数变,抬头扫视混乱大军,无力的将拔出半截的佩剑还入鞘中,无声点头。 阎行见钟繇答应,接过符节,复跨上马,往东/突围而去。钟繇目视阎行远去,心中苦涩顿起,阎行想去许昌,必须远走北地渡河才行,潼关和武关肯定过不了,这条路凶险万分啊。 “黄忠在此,钟繇还不下投降!” 远处一员须发皆白的大将威风凛凛的杀来,远远认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人群中的钟繇,提刀高吼。钟繇见来人勇比马超,是吕布麾下第一猛将黄忠,不敢停留,翻身上马,朝四周士兵大喊:“撤退!” 钟繇在成公英率军誓死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往西走脱。 钟繇逃走,西凉大营中还有无数乱窜士兵,吕布不敢置之不理,先麾兵逼杀西凉乱军,但有不降,乱刀伺候。一直杀到天明,方才完全控制住西凉奔走乱军。大营化着熊熊烈火,四周积雪化作潺潺红水,牛羊奔走,血流成河,伏尸盈野。 此战是吕布交战以来,缴获战利品最丰的一次,西凉军抓获的奴隶两万,牛羊上万,完好战马七千余骑,西凉军抓获的奴隶两万,吕布终于可以成建制的训练骑兵。 刚控制住战局,吕布命令贾诩、刘晔、高超、伍习打扫战场,耕牛一个不能宰杀,送往长安作为耕地所用,战马全收拢进陈仓。下达命令,吕布再次点兵,任命黄忠为先锋主将,带领弓骑营追击钟繇,他带领高顺、陆逊、吕玲绮为中军。 庞德冷眼旁观,将这一战前后过程尽收眼底,他除了佩服吕布敢赌之外,无话可说。吕布不但堵越兮能守住咸阳,也在赌长安能挡住城内世家勾结城外王承、庞延的内外夹击。吕布能巧妙的横穿扶风,出其不意的来到西凉军北营外,导致西凉军大败。 庞德不愿多说,也不会出力,他和吕布的赌约还没开始。吕布追击钟繇,最终会与撤退的马腾交手,庞德对马腾、马超充满信心。 看着庞德满脸笑意,一副很快就要脱离苦海的样子,吕布忍不住好笑。不过想要赌赢留下庞德,就得创造机会来证明马腾父子的不忠不义,吕布虽知道这两父子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得证明给庞德看啊,不然庞德相信吗?吕布暗暗祈祷马腾在天水一地将钟繇堵死在关陇大道上。 (本章完) ... 第二七二章 钟繇归西 钟繇在乱军中杀出血路,得以走脱,奔回己方原来大营,清点士兵、粮草辎重,逃回大营骑兵不足五千,其余尽皆走失。又担心吕布军追来,钟繇不敢停留,放火烧毁大营往街亭直奔。 急行至天黑,士兵经一夜厮杀,一日奔跑,疲惫不堪。钟繇一声令下,士卒也不扎营,几人一起宰了战马,生食马肉,就着马尸余温,卧雪而眠。 钟繇急思走脱,难已入眠,和甲在帐中闭目养神。半夜时分,钟繇被远处哭喊声惊醒,以为追兵赶来,钟繇忙本出大将查看之。原来是士兵休眠半日,体力渐复,被冰天雪地冻醒,纷纷抱头痛哭,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痛。 士兵大声哭骂:“若听马腾将军退兵之言,我等岂遭此祸事?” “不如割了钟繇头颅,献与吕布,以保性命?”其中一些将领提议说道。 钟繇听着败军中你一言,我一语,心中更加凄惨彷徨,如同丧家之犬,昂望狂野,寒风灌喉也感觉不到刺骨寒意。天渐放亮,成公英在帐中寻不着钟繇,担心钟繇被叛军所害,派人寻找,恰又听到乱军危言,拔出战刀欲将乱军就地正法,将士死劝这才作罢。 钟繇回到帅帐一面令人整军食饭准备启程,一面令人打探追兵消息。西凉军刚宰了战马,远处马蹄声如雷,黄忠引军追来。钟繇忙不失迭,身上跨上战马逃命。西凉军成惊弓之鸟,斗志全无,任凭黄忠不足千骑在营地中横冲直闯,遗弃金缎盔甲,纵马奔走。 黄忠策马冲杀,西凉军死伤无双,黄忠斩首两千,下令生活做饭,就地取西凉军刚宰杀的马肉蒸煮,派人多备柴草,等待中军吕布到来食用。步兵不比骑兵,行动缓慢,吕布也不敢长驱直入,要保证后续粮草能及时送来才行。 几百里关陇大道,吕布用了七日时间才到达街亭外。听说街亭是马腾亲自设防,这是一场硬丈要打。本以为钟繇早就逃之夭夭,斥候传回消息,街亭和吕布中间还有一个小营,原来马腾将钟繇拦在街亭前方,不让通行。 “马腾好算计啊,想借我之手除去钟繇啊。”吕布回头对庞德说道:“看到没?这就是马腾忠义表现。” 庞德冷哼一声:“我主汉之忠臣,钟繇乃曹贼之爪牙,我主常有除而快之,匡扶汉室之心。这只能证明我主忠烈勇义。” “那就继续等着看。”看来证据还不够有力,那就从马超作手,只是麻烦点而已。 吕布径往街亭东十里外沿狭窄大道扎营,连营三十里。没办法啊,开阔地带全给马腾占了,吕布连布阵都摆不开,士兵拥挤在狭窄道路上。马腾也着实可恶,当道下寨,吕布就是想偷偷绕道都不成。 吕布立好连营,引兵出战,打算先将夹在中间的钟繇干掉。 钟繇堂在大帐内,面如死灰,所有雄心壮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一一粉碎,他本以为逃回西凉能让将士躲过一劫,从未想到马腾会临阵反他,不让他一兵一卒过境。直到此时,钟繇才明白马腾急着退兵的打算,人心难测啊!马腾是忌惮他钟繇对西凉的影响力,决意不让他退回西凉,影响他马腾一统西凉的大业。 穷途末路,钟繇才明白想匡扶汉室是痴人说梦,想要保全性命,只有同流合污。或许这一刻的顿悟就是他到老,欣然接受曹魏篡汉的三公之位。 “报,吕布搦战。” 士兵打断钟繇的胡思乱想,或许人临死时,思绪繁乱。 钟繇整理装束,仪容得度,这才迈步出营。辕门开处,钟繇身后跟随一列列士兵,鱼贯而出。两军对正,钟繇分开将旗,领着一班将士越众搭话: “元常国之栋梁,今技穷,刀临脖颈,何不思降?与布共匡汉室?”吕布率先问道。钟繇到现在,跟随左右的兵马不足两千,想冲破吕布连营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将阵前的吕布干掉。 “本官出仕以来,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不惜舍命赴死。将死之时才顿悟,世家大族尾大不掉,汉室不可兴。将军手段铁血,爱惜百姓,望成就一番伟业。” “既然元常与布有相同志向,何不与布携手,共创大业?” “一日为臣,终身为臣。吾既效忠天子,又岂背骂名。还望将军善待降卒,勿要坑杀。”钟繇说罢,转头对成公英说道:“吾最后一到命令,尔等追随辅国将军,终身休要复叛。” 言罢,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使君!”仅余的两千残兵败将跪在地上大声痛苦,发出心底敬仰。 吕布看着钟繇自杀在阵前,说不出一句话来。钟繇其实不想死,如果有得选择,哪怕投降马腾他也在所不惜,可他不愿投效他吕布,因为他吕布名声太烂。 “将钟繇尸首运去许昌,交给其家人厚葬。”吕布沉默片刻,脸上的悲痛转化成狠厉:“黄忠将军收编降军,但有反抗,杀!” “杀钟繇者,非主公呢,乃马腾断其归路所至。主公何必闷闷不乐?”高顺见吕布脸上一片悲伤,说道。 “钟繇不过是个敌将,死就死了。只是他满腔才华未得施展,可悲,可笑。”钟繇的才华才刚刚展露一角,他刚出道半年时间就让吕布给超度了,吕布改变了自身命运,也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钟繇选择自刎,街亭大道只剩下吕布和马腾两军,两军决战进入倒计时。 吕布来势汹汹,逼死钟繇,马腾军中将士止有一万,大军全随马超西进,平天水、攻翼城去了。马腾没想到留下和吕布决一死战的主战派会短短几日全军覆没,他留下扼守街亭的士兵只是断钟繇归来,可不是用来对抗吕布大军,吕布大军迅速到来,打破马腾布局,慌忙下令正在攻打天水的马超加紧步伐,马腾尽量拖延时间。 第二七三章 街亭之战 1 马腾本只想突然袭击翼城,夺下石碑就返回西凉,没想到清水城粮草一斛为失,只是魏延放出的虚假消息,得了粮草的马腾野心大作,他不但要害死钟繇,还想占据天水,最终霸占整个凉州,和关中吕布平分秋色。 吕布带领将领在街头总口查看马腾大营。马腾大营将街亭开阔地带牢牢扼守,两侧尽是摩天绝壁,峭壁上积冰覆盖,就是有小路也不可能飞度。 “当道岂是下寨之地?易攻难守。”吕玲绮指着西凉军大营摇头说道。以骑兵守城,若是她父亲不计损失,强行拔寨,西凉军未必能守住。 “我都说你让你多读点兵书,就是不听,也不爱动动力的小脑袋,西凉军全是骑兵,当然择大路下寨,难不成如同步兵般寻易守难攻之处下寨?”陆逊怪笑道。 “这些伤脑筋的事情不是还有你吗?我负责保护你就是了。”吕玲绮白了陆逊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两够了。能不能收敛一点?”吕布怒视陆逊,或者乖乖底下脑袋看着脚尖。 “去上面看看。”吕布攀冰而上,站在高处俯览马腾大营,营内士兵正紧张的在大营内来回迅速,无数骑兵跨在战马上,严阵以待,只要吕布士兵到来就会杀将冲出。 “马腾可能不足万人。”黄月英观察了一会说道。 “何以见得?” “我仔细数过大帐内帐篷和马概,最多能容纳一万士兵,一万战马。” “兵法云:增兵减灶。就不会是马腾奸计?” “不至于。”陆逊赞同黄月英的猜测,指着在敌营内焦急指挥的一身华丽铠甲大将说道:“如果马腾有诡计,马腾就不会眼下这般如临大敌,毫无自信可言,我观马腾是应该是分出大军攻打天水,以天水为依托与我军周旋,只要击溃我军,马腾声威不须费兵非粮便可统一西凉。否则马腾屯兵在此毫无意义,总不会是想和我军决战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伯言言之有理。既然摸清马腾大营士兵人数,破之易也。”马腾一万守军,吕布就是强行攻打也能将马腾大营攻破。当看到庞德在眼看晃悠,吕布又不想强攻马腾大营了,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只要围住马腾,在危难时刻,马超依然不来营救马腾,不就证明了马超不忠不义了吗? “可有办法围城打援?”吕布朝陆逊问道。 “我军大营北上有一座山中小城,名列柳城,若是夺下此城,可由大道进兵绕到马腾大营背后的街亭五路总口,切断马腾归路,一定能令马腾士卒惊慌,迫使马超来救。”熟悉西凉地理位置的新降将成公英说道。 “列柳城可是在陇山上,峡谷险深,断壁纵横,去列柳城的道路只有街亭总路口处开辟的山间栈道,在马腾大营背后,除非能在陇山另寻小路,才能到达马腾身后。”陆逊说道。街亭刚好是关陇大道翻越陇山山脉的峡口,马腾拦在出口处,除了攀爬陇山,就只有用半年时间远绕陇山山脉,从安定郡走石城,迂回到马腾背后去,马腾会在街亭滞留半年时间等待吕布军迂回包抄? “想翻山越岭,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也不可能啊,除非等到来年冰化。”今年大雪封山,一直不融化,严重阻碍了吕布大军的步伐,高顺将翻山爬崖的想法否定了。 “不行。”吕布直接否决,等到冰雪融化,他更不能击败马腾。冰雪融化,牧草复苏,将大大减轻马腾补给难度,马腾可凭陇山天然牧草场的优势和吕布打消耗战。这场大雪对吕布军影响非常严重,但士兵们已经渐渐克服了艰苦气候,大雪对吕布的影响渐渐减少,而马腾军中的战马连番厮杀,草料不济,战马瘦弱,正是击败西凉军的有利时机。 “可惜,魏延不知去向,若是他从后袭击马腾大营,必能困住马腾。”吕布叹息道。在通讯靠吼的年代,想远程指挥将领是不可能的。 而魏延也不知吕布接下来的安排部署,战局瞬息万变,他当日接到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深入敌后,迫使西凉骑兵退兵,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任务完成之后,在马超撤退回天水时,他已经顺渭河冰面退往陈仓了,还顺手将河面冰层给砸碎,免得被西凉军从冰面东下偷袭陈仓。 “大家的意思我明白,眼下想要围困马腾,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拿下列柳城嘛。那就想办法夺下列柳城呀。”黄月英表情比较轻松,好像不是在打仗,而是出来游玩儿似的。 “军师说得容易,莫说没找到小道,就是找到通往列柳城的小道,只要马腾提前派几十人在危险之处设下关卡,前去攻城的士兵可就危险了。”吕玲绮说道。 “玲儿也会思考了,我很欣慰。” “父亲小看人了吧。我怎么说也参战数次,浅显道理还是能看出来的。”吕玲绮骄傲得尾巴都要翘上天。 “不过马腾未必派有士兵把守山间险处。”吕布说完,周围投来不信目光,吕布只有解释一下:“马腾刚来不久,忙着安营扎寨,未必有时间派人寻找山间险地。而且大雪封山,表面结冰,越是险处,越不容易攀爬通行,马腾他去不了险处设关卡,他也相信我军也无法翻越险处。” 大家都拿不出好的计策,目前唯一可行的计策就是选择山间险道,奇兵出列柳城。而沿途的牧民、百姓全被西凉军掳掠一空,连找个向导都不成,吕布只能派出士兵自己寻找。 在寻找山间险道的同时,吕布随军铁匠赶制雪地靴,当然不是真的靴子,为了节省铁料,也就是打造一个马蹄铁般大小,一面带蒺藜的铁片来绑在草鞋底下,好在结冰险坡行走。虽是大冬天,将士一律穿的都是草鞋,可没棉鞋、布鞋这些奢侈品,很多士兵脚上张满红肿冻疮。 在茫茫陇山中想要寻找一条小道,谈何容易啊。 (本章完) ... 第二七四章 街亭之战 2 吕布派出士兵,在陇山翻山越岭,寻找通往列柳城的羊肠小道。每过一天,吕布就焦虑一份,三天过去,依然毫无进展,吕布变得焦躁不安。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吕布被马腾死死堵在街亭出口,庞德闷声一旁看笑话,坐等吕布放他离开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马超大军突然袭击天水,天水守将姜冏连兵少将寡的魏延抵御起来都十分吃力,何况是兵强马壮的马超大军。马超军不日即克,连姜冏派出求救的信使还没抵达翼城,天水便被攻破。 姜冏奋力血战,杀出一条生路,本想撤回翼城。回想先前马超统领的骑兵攻无不克,猛烈气势,担心大军在外的空虚翼城无法抵挡,决定前往韦康、钟繇处般救兵回援。 姜冏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也不知马超、张猛等为什么会突然回军攻打天水,决定前往陈仓将马超部众反叛的事情上报,同时带回援军解除翼城之危。 马腾掐断钟繇归路,无信使可通关陇大道,姜冏根本就不知韦康、钟繇相继战死。等姜冏满怀希望来到街亭,才得知马腾在街亭挡道下寨阻韦康退路。姜冏无法穿过街亭,想挽救翼城,只有搬回救兵,姜冏转道列柳城。上天垂怜,好在通往列柳城的是山僻小道,西凉战马无法在冰雪上到达列柳城,列柳城尚未被西凉军控制。 在列柳城县令帮助下,从城中找到几名老猎户,在老猎户带领下,姜冏及随从由极其陡峭的悬崖峭壁间找到一条绝路,通向关陇道。在悬崖上盘旋而下,仅有半尺的断崖裂痕上是手掌厚,斜滑的冰层。姜冏余光往脚下深渊扫了一眼,脑海中一震天旋地转,若不是一名老猎户眼疾手快,姜冏将会一头栽下悬崖,粉身碎骨。 “大人别往下看,眼中只能看脚下这半尺道路。”一名老猎人提醒道。 姜冏在起伏陡峭群山中翻越,不知盘旋绕转了多少次,关陇大道就在脚下,大道上,一个个连成一条直线的大营尽收眼底,姜冏激动的说道:“韦凉州的军营,一定是被反叛堵断归路的我军大营!翼城有救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某终不负少将军!” 姜冏做梦也没想到,他眼中的大营是有屠夫之称的吕布、高顺的兵营,他根本就不相信韦康大军会全军覆没,一个未能逃回翼城。 上天最是捉弄人,就在姜冏喜极而泣时,老天将他的希望生生掐灭,一个红衣女子手提月牙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在绝壁上方时我就看到了。” “你们是谁?”姜冏压下惊慌,厉声壮胆喝问。 “你猜猜看,保证猜不中。”吕玲绮狡黠的笑道。 “在下凉州刺史韦大人帐下将领姜冏,不知姑娘是那个山头的?若行个方便,我家刺史大人改日必登门重谢。”姜冏还以为吕玲绮是落草为寇的山贼,他可不知眼看这女子就是天下闻名的巾帼营首领,巾帼营未和西凉交战,谁又想到吕玲绮突然又从武关跑到陈仓随父出征呢。 “你是找韦康的?那只有……”吕玲绮及时止住话语,差点就将韦康全军覆没的消息说漏嘴了,她有点想不明白,山下明明是他父亲的大营,这个糊涂鬼居然还一点不害怕的样子。 “正是。不知山下可是刺史大人营寨?劳烦大王放行。” 吕玲绮眼珠滴溜溜乱转,既然这个糊涂鬼将他父亲大营错当韦康大营,那就将计就计,先骗下山再说,不过得先打听清楚这家伙有用没用:“不知各位是从何处来?” “在下从天水远来,马腾父子背信弃义,反叛朝廷,天水已被攻破,翼城危在旦夕。”姜冏真把吕玲绮当做山贼了,谁叫她是个女子呢,若是男子,或许姜冏还会怀疑是个年轻小将。 “安啦,马腾和韩遂造反习惯了,几年不造反浑身不舒服。本大王问你,可是从列柳城而来?” “正是。街亭道路被马腾封死,无法通行,我绕道列柳城而来。” “真有通往列柳城的道路?”吕玲绮高声大笑:“我找到路了,我找到路了……” “你们才是带路的向导吧?”吕玲绮突 (本章未完,请翻页)然转脸朝几名老猎人问道,这几名老猎人与姜冏一行格格不入,一副卑微弱小气势,一看就是带路的。 “回禀大王,小人正是。”几名老猎人忙不失措的点头说道。 “只有这一条小道可去列柳城?” “不,还有很多条,只是这条路是最平坦好走的一条。” “这……从悬崖上下来,也叫平坦?背靠悬崖缓行也叫好走?”吕玲绮正有些傻眼了。 “你不是山贼?”姜冏从吕玲绮话语中感觉出不同寻常,吕玲绮不像一个普通山贼,话中透露着诡异。 姜冏不过是一个求救信使,有这些猎人带路,完全可以前往列柳城了,所以,姜冏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吕玲绮双眼一瞪:“你管我是谁,你不是要去山下大营吗?我送你去。” 吕玲绮派人扶着几个老猎人,生怕这几个向导失足摔死,姜冏一行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如果不是他老老实实跟着吕玲绮,说不定被五花大绑起来。姜冏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越靠近山下连营,姜冏越发不安。无他,只因他看到山下连营内战马稀少,无数士兵正在营内操练训练。 “这是何人大营?”姜冏仔细观看,大营内挂的好像都不是西凉军将旗,而是一些从未见过的怪异旗帜。 “老实点!” 一名士兵上前猛推姜冏一把,不让姜冏起不良心思。 军营中间,一面将旗他终于看清,上书“秉忠将军高顺”六个大字,姜冏只觉得天昏地暗,几欲昏聩,绝望吼道:“这是吕布大营?怎么可能!不可能!吕布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凉州刺史韦大人呢?韦大人的军队又在哪里?” 他满怀希望的心被彻底绝望所代替。 (本章完) ... 第二七五章 街亭之战 3 直到真见到吕布,姜冏觉得自己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他没想到他翻山涉水,最终自投罗网。 “姜冏?”当吕布听说来人是姜冏,吕布从主位上踱步下阶,绕姜冏反反复复仔细打量。不但打听到了前往列柳城的小路,还抓到一个大将他爹。吕布记得姜冏也全靠他儿子的功劳,姜冏没几人能记得,但他儿子名声太响了。 “你儿子可是姜维?” “禀将军,末将……下官……在下……草民,对草民尚无子嗣。”姜冏在吕布威压下战战兢兢,连用几种自称都觉得欠妥,连话也说得不利索。 原来还没出生啊,不过姜维是诸葛亮的徒弟,诸葛亮都才二十来岁,姜维还没出生也符合逻辑。姜冏在翼城任功曹,从官位、出生地以及名字来推测,应该就是姜维父亲。只是姜维父亲一看就是平庸之才,能生出姜维真是个奇迹。不过奇迹吕布也看多了,张辽父子不就是个奇迹吗?张辽善战无双,他儿子拍马不及,不就是个奇迹吗? “这样吧,投效我怎么样?给你个中郎将当当?” “草民已厌倦战乱纷争,韦刺史对草民有知遇之恩。草民平庸无能,贻误三军,心中有愧,请将军容许草民告老还乡、卸甲归田。”姜冏压住心中对吕布的恐惧,坚定说道。 “此言差矣。本以为阁下是个忠义之士,原来是一不辨黑白的愚夫。阁下且看本将治理的长安,百姓安居乐意,夜不闭户,为救济百姓疾苦本将拿出军令百万石……再看你效忠的西凉军所作所为,西凉军所过之处掳虐百姓,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哀声载道,怨气冲云,不说远了,你从天水来,沿途可看到有百姓踪迹?或许你看到了,数以千计的百姓正在西凉军大营内过作牲畜不如的日子,子孙世代为奴为隶的日子正在等待他们……你先往长安走一遭,睁开你的狗眼对比一二再来评判本将到底是残暴还是仁慈。” 吕布劈头盖脸对姜冏一通大骂,姜冏免受惭愧。吕布苦口婆心骂他,说明吕布对他非常看重,姜 (本章未完,请翻页)冏感激涕零:“末将知自身乃十里之才,却受将军青睐,委以百里之用,敢不效死力?” 姜冏的才能目前来看,文不成武不就,确实不是大才样子,吕布诚心招揽他,委以中郎将之职,当然是看在他未出世的儿子面上,将姜冏招募到长安,姜维还能跑吗? “既然相投,本将有重要事情委托给你,可敢领命?” 姜冏有些难以置信,他刚刚投降吕布,吕布就有重要任务派给他,吕布真这么相信他? “末将新投,明公难道就不猜疑?放心末将?” “用人勿疑,疑人不用。况且前去诈列柳城非将军莫属。”吕布说道。姜冏刚从列柳城出来,他带上士兵回去,列柳城县令只以为是姜冏带回去的救兵,只要姜冏不临阵叛降,攻下列柳城不费一兵一卒。 “明公赤诚对末将,末将断不背明公。”姜冏居然相信了吕布满口胡话,吕布怎么会轻易相信他一个降将,说出冠名堂皇的话不过是收买他。 “武关退曹操后,本将接到士兵请命状,士兵联名为吕玲绮请封,纵观往日,力退孙权,破刘勋,敌曹操,战功赫赫,长安又因官员不足招募大量女子为临时工,已打破女子不出仕的惯例,本将欲提拔吕玲绮为都尉,各位将军可有异议?”吕布仔细斟酌语句,生怕说出一句话,引起将士们的不满,他还要依仗这群打手呢。 “主公提议正合人心,少将军身先士卒,每逢战事,冲锋陷阵。说实话,其功勋比在座大部分将领功劳更高,封为偏将也不为过,末将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督导士卒,将士方得一心。少将军连番战功不得赏赐着实将士心寒,请主公秉公赏罚。”高顺最先表态。他也一直希望能给吕玲绮一个个名正言顺的赏赐,只是为了避免有心人闲话离间,吕布一直避免举贤避亲,高顺明白吕布的心思。吕布为了大局,一直委曲求全。 “自古无女子出仕先列,本将也是被逼无奈,若不进行有效措施,长安政务系统将不得正常运作,我等前线卖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将士岂不是心有不踏实?本将虽打破先例,但对女子的要求更高,她们想要提升官职的难度也会更高,须比男子付出更多,本将不会破格提升。诸位不会人为连女子都不如吧?望诸公勉之。” 吕布激将说道。女子出仕,可是跨越了两千年历史,女子最先出仕的先例是在天平天国时,男尊女卑深入故人骨髓,吕布也不敢逆天而行,他只能尽量照顾男人们的同时,刺激他们。 高顺作为吕布麾下第一大将,高顺不反对,其他人就是想反对也不敢反对。见无人反对,吕布继续说道:“当然,吕玲绮提升为都尉,本将也会对她进行考验,翻越陇山前往列柳城的任务交给她,若是不能击破马腾大营,官职取消,诸位以为如何?” 派吕玲绮涉险,吕布经过周密考虑,眼下能派上用场的将领只有高顺、黄忠,王双的能力他还不了解,不敢轻易派出,裴茂等人就是混军功的,更不值得依仗。高顺是吕布军中的二号人物,不能有所闪失,黄忠适合冲锋陷阵,以他那把老骨头,带领几百校刀手翻越群山有点难度。 除了黄忠、高顺担忧吕玲绮安全之外,其他将领更不愿将脑袋别在裤腰上赴险地,可不是光只翻山越岭,还要由后攻打马腾大营,纷纷对吕布的决策点头赞同。 “吕玲绮去军中挑选一千士兵,姜冏为主将,吕玲绮为副将,陆逊、黄月英为军师,准备出发。”吕布是不可能轻易让宝贝女儿犯险,将两个仅有的随军军师都派给了吕玲绮。让姜冏作为主将不过是拉拢姜冏,他根本就无法指挥士兵。 武关一战中生还的士兵听说吕玲绮要出征,个个自愿跟随吕玲绮,最后,她清点一番,自发跟随她出战的士兵接近两千人。这些士兵对吕玲绮心服诚乐。 (本章完) ... 第二七六章 街亭之战 4 在姜冏这个带路/党诈骗下,列柳城县令毫不怀疑的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到来。当城防士兵被一员女将全部换下,县令才知来的是吕布军。县令倒也很光棍,事到如今,除了偷袭别无他法。 列柳城人山人海,城中大小巷道挤满逃难百姓,小小一个城池中拥挤了不下两万百姓,吕玲绮吃惊的看着眼前惊喜,作为名义上的主将姜冏更是陷入沉思,苦不堪言的百姓无声诉说着西凉军的罪行。 “马上准备袭击马腾大营,免走漏风声,马腾有所防备。”黄月英的提议,陆逊点头赞同,两人都是世家出身,骨子里对百姓其实很还很轻视的,她们不会像吕布一样首先考虑百姓生存问题,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己任。 “本来我还担心人手不足,有这么多百姓,围困马腾是毫无悬念。”陆逊自信满满的说道。西凉军都是以骑兵为主,百姓不用上阵杀敌,只要帮忙军队设置鹿角、拒马、绊马索,挖鼹鼠洞,迫使西凉军下马作战,只要西凉军下了战马,就不在是西凉铁骑。 马腾大营背后,突然一支大军从列柳城杀来,再次出乎马腾的计算。 陆逊不忙着布置陷阱,先将百姓列阵在前,巾帼营和一千多士兵混在其中,乍一看,铺天盖地的百姓送上门来。列好战阵,陆逊下令擂鼓搦战。 己方只有不足两千可用兵力,陆逊这不是要打草惊蛇吗?姜冏惊声问道:“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要是马腾领兵出战,如何抵挡?” “这叫敲山震虎。我军裹挟两万百姓,想在马腾身后搞小动作,从容布置陷阱就不能让马腾看出虚实。”陆逊解释道。 马腾听闻身后鼓声,忙指挥骑兵列阵,严阵等待敌军攻城。看到铺天盖地的百姓中间夹杂极少士兵,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吕布会这么傻?以吕布的诡计多端,断然不会如此愚蠢。马腾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有是吕布安排的诡计,不敢轻易妄动。 “静观其变!”马腾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陆逊下令击鼓搦战,一是为了进一步麻痹马腾,二是为了给远处的吕布回报消息。没有电话的时代,只能靠吼来传递消息。 马腾军营吵杂声和鼓声传到吕布大营,吕布第一时间点兵支援吕玲绮,为吕玲绮布阵争取时间。吕布等上山顶,观察敌营情况。见西凉骑兵一列列阵势严整,遥远处吕玲绮军拥在一起,应该还未布置下陷阱。没布置好陷阱又如何抵挡西凉骑兵冲锋? “成公英领本部攻打马腾辕门。”吕布下令说道。成公英统领的都是钟繇旧部降兵,没有丝毫忠诚,用来歼敌最好。 “喏。”成公英领命出战。 “高顺带陷阵跟在其后,若敢临阵投敌,趁机夺辕门。”吕布可不相信成公英会真心投降他,一旦有机会肯定会跑路,吕布时刻防备着呢。 马腾留下攻城的地势实在狭窄,成公英骑兵摆不开阵势,只能排接一排的往前冲锋,绕城射箭更是没有可能,降骑往辕门冲撞,一波箭射出之后,被马腾守军反手还击。 辕门处地势狭窄,不利攻城,同样也不利于守城,能反击的守军多不了多少。马腾听闻大营前方吕布军发起攻击,忙指挥部分士兵列好阵势,时刻准备前后支援。 成公英带领骑兵冲到辕门下,城楼上马腾弓箭手一列列前放箭,后退,让开位置给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上前。两轮箭雨之后,降兵单方面被屠杀,伤亡惨重,头上、肩上插着箭矢的降兵哭喊嚎叫,他们本就是一群崩溃到投降的西凉骑兵,战心全无。 成公英不忍士兵被屠,回头用期待的眼神询问督战的高顺,见高顺提着撼天刀面无表情,他如果下令撤退,等待他的命运或许就是全军被斩,以正军令的丢下场。前进无路,后退必死,成公英咬牙怒吼:“放火!后退者死!” 骑兵们跳下战马,从马背上取下牧草干柴堆放在木寨边,放火烧起寨栏来。有幸为死在马腾军乱箭下的骑兵迅速躲到马匹下面。 成公英 (本章未完,请翻页)手中这支骑兵让吕布忌惮,吕布曾几次索要,成公英死死将军权握在手中,才让吕布舍痛派他们出来当炮灰。这支骑兵是成公英投降时带来的军队,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吕布不好明面上巧取豪夺,况且这些战马都是受伤,饿瘦的战马,价值不大,陈仓城中七八千匹战马就让吕布有点力不从心,无力饲养。 这下还可以将成公英的战死的马名正言顺的当军粮吃。 “快灭火……”守军手忙脚乱的打水灭火。一盆盆冰水泼下,对成公英士兵造成的伤害远比先前的箭雨还要凶猛,刚刚引燃的柴火熄灭下去。 敌军箭矢如蝗,冰水卷来,伤口被刺骨冷水一激,顿时失去知觉。成公英曾设想过各种轰轰烈烈的死法,没想到他最终死得这般憋屈,不知是死在谁手里,又是为谁而战。 成公英不舍的环视四周夺在马匹下,浑身冒着寒气的士兵,决定死也要像一个大丈夫一般,提起大刀,准备砍寨栏,眼角余光处,督战的高顺士兵退往大道两边,一架竹竿绑的两层楼房被士兵推上前来。 这竹楼当然是吕布设计的高橹,作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人,造不出火药/枪支、连弩这些先进武器,他觉得当年学习的知识全部还给了体育老师,反复回忆后世,终于让他想起了装修房子用的脚手架,在农村低矮建筑的脚手架都是用竹竿搭建,吕布连思考都不用,依葫芦画瓢。 竹竿搭建的高橹轻便、快捷,铺了几层蔑板的顶有效的抵挡住对方的箭矢,大大减轻士兵中箭伤亡。 成公英趁机带着士兵往两旁退去,将开阔位置留给推着高橹的士兵。高橹后,王双带着一列列步兵严阵以待,只等高橹靠近敌军寨栏。 (本章完) ... 第二七七章 街亭之战 5 竹高橹刚一靠近马腾大营,不等守军破坏,跟谁后面的王双带领士兵迅速顺着梯阶往上冲。 一直静观的马腾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吕布花样百出,用竹竿就能搭成简单的高橹。这个高橹只需一轮投石车就能砸个粉碎,可,马腾在街亭临时安札的大营并没有投石车:“打开辕门,骑兵出击,不计损失也要破坏敌军高橹!” 马腾清楚,西凉骑兵守城能力不如吕布士兵,只有在战马上才能发挥出西凉军的实力。 董衡和杨柏同时受命,一人带着士兵登上寨栏,放火烧高橹,一人打开辕门,骑兵冲杀出来,猛砍高橹脚。 王双领着士兵在摇晃的高橹上往前冲杀。杨柏带领一群士兵侯在寨边,只等王双冲进城去。临时大营可不是城墙,寨栏上方并排只能站一两个士兵,杨柏只能将士兵列在营内,及时支援被敌军冲破的防线。 王双冲到前方,将正在往高橹上攀爬的敌军一阵乱刀,跟在他身边的士兵冲上,盾牌一阵前顶,将立足不稳的西凉军往大营内推,朝敌营猛冲。突然,高橹噼噼啪啪爆响,原来是支撑的高橹的长脚被从辕门内冲出的西凉骑兵砍破。 高橹保持不了平衡,弯曲的竹竿承受不了上面的重量,一个竹竿被破坏,引起连锁反应,整个前半高橹垮塌下来,掉下一地的吕布士兵在地上哀嚎,被西凉战马踩死。 “出击。” 高顺一声令下,督战的陷阵营迅速进入战态,往前冲杀,拦住破坏高橹的西凉骑兵。辕门前,地势狭窄,西凉骑兵无法发起冲锋,被高顺带领的密密麻麻步兵挡了下来,步兵依靠密集烈度,将西凉军连同战马往后野蛮的推移。 脚下高橹再次稳住,一列列步兵顺着高橹往马腾大营杀去。杨柏见王双勇往直前,普通士兵抵挡不住,策马提着大刀朝王双杀来,他要先斩敌猛将,稳住军心。 王双不过是吕布军中一无名小将,杨柏又怎当一回事?一柄大刀带着裂空风声,直取王双。王双虚晃一招,在杨柏再次提刀来砍时,王双袖中三枚流星锤打出,击中杨柏面门,杨柏滚落下马,当场气绝。 高顺和王双上下夹击,将路口阻拦吕布军的寨栏一一拔除,董衡心中大骇。西凉骑兵完全可以放吕布军入大营,在空旷的地方与吕布军决战,以骑兵的凶猛冲势,吕布军步兵立足不稳,几十里连营不成战阵时,击败吕布军轻而易举。只是,守城方一旦城破,对士卒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辕门被攻破,董衡退往营内,不想着组织士兵反击,直往防备吕玲绮军的马腾处。 “逆子!匹夫!无能下将……”庞德在高处看着董衡带着骑兵往后退,寻找马腾,气得破口大骂。 在高处看得更加真切,董衡一退,西凉骑兵更加惊慌后退,被跟在后面源源不断的高顺、王双两军深入到营内,四下放火作乱,整个西凉大营内充斥浓厚烟雾。 吕布不理庞德怒骂,下令三十里连营内士兵全军出动,猛攻马腾大营。 吕布士兵犹如蚁群,牵成一条直线冲入马腾大营,在烟雾覆盖的大营内三五成群,越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越勇,大火不但阻止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反一副暖洋洋非常享受的样子,和西凉骑兵混战开来。这天寒地冻,营内大火比烘烤火堆还要令人愉悦。 董衡须发尽烧,脸上汗水混合烟尘,黑一块红一块,狼狈不堪。见到马腾正在点兵,准备回救,又怕吕玲绮趁机出兵夹击,一副迟疑不决模样。董衡窜至马腾跟前,焦急说道:“吕布军势不可挡,前营告破,请主公速速突围。” “好,天水已被我儿拿下,退守天水!”马腾回头观察,前营全是烟雾,只能听到混乱的喊杀声,不知敌军多少,又担忧腹背受敌,咬牙决定退往天水。 “勇士们,突围!生路就在前方!”马腾铁枪指天,策马阵前来回奔跑,做士气鼓舞。 西凉骑兵早就等着马腾下令突围,在马腾一声令下,西凉骑兵同时奔跑起来,势如排山倒海,山崩地裂,不惜马匹,短短两息间就将战马速度提到最快。 “马腾要狗急跳墙了。命令百姓闪开。”轰隆隆的骑兵洪流惊动陆逊。吕布袭击马腾前营,牵制马腾军注意力,陆逊已经布置了无数简单陷阱。 百姓擅长逃命,西凉骑兵刚刚跑动时,无数百姓往街亭两边乱窜,迅速逃离战场,只有那些胆小,双腿打颤,在敌军气势下迈不开脚步,吓得提不起一丝力气的百姓瘫软地上。 百姓乱窜,将陆逊藏在百姓中的士兵裹挟而逃,吕玲绮勉强组织起七八百士兵的小阵。 “后退,往后退,退到陷阱区域后方……”陆逊见吕玲绮列阵在陷阱区域中间,心中大急,嘶哑大吼。 马腾带领骑兵以迅雷之势冲来,见吕布遣小道来的士兵只有不足千人,心中恼怒,他居然上了一个浅显的当,被一个莽夫鼓掌玩弄,脸面无光,恨得不掘吕布祖坟一解心头之恨。 西凉骑兵逃窜的速度太快,地表又有一层厚厚的冰层,在马蹄下,冰层被踏出一层厚厚的碎冰,使地面更加光滑。最前一排西凉骑兵惊恐发现前方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木板,长长的木板上密密麻麻冒着寒光铁钉。 “不!” 前排骑兵高超马术发挥了作用,关键时刻勒住战马。勒住战马也没什么用啊,他们身后急着突围的骑兵速度不减,马头撞了上来,将前排西凉骑兵撞上钉板。 一排排来不及反应的后续骑兵,马蹄踩上钉子,人喊马嘶。马匹吃痛,前蹄瞬间跪倒,将马背上的骑兵掀翻下来。踏着同伴尸体,幸运躲过一劫的西凉骑兵继续纵马前冲,越来越接近前方一小撮拦路敌军,西凉骑兵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他们要将拦路敌军踏成齑粉。 “绊马索?” 乐极生悲,眼见逃出生天,马腾前方的骑兵一排排朝地上坠去。 “小心陷马坑,绊马索!”马腾警觉过来,勒令士兵降低马速,好及时躲避沿途设下的陷阱。鼹鼠洞倒是非常阴险的克制骑兵陷阱,只是大地结冰,陆逊没刨出几个,一弯刀下去,在冰上留下一条白痕。 “出击!” 吕玲绮月牙戟高举,西凉骑兵冲锋锐 (本章未完,请翻页)势大减,战阵大乱,再不主动出击,他们的围合任务就要失败了。这一千士兵杀气荡漾,除了巾帼营,剩下的就是武关中生还的将士,他们对吕玲绮统兵十分有信心,在吕玲绮一声令下,不到一千人往数倍于己的骑兵反冲而去。 西凉骑兵速度大减,不能抵挡,无数马腿被巾帼营长戟勾断,犹如狼群的步兵上前将跌落下马的西凉骑兵乱刀剁死,场面血腥。巾帼营在吕玲绮带领下,勇往直前,只冲马腾中军。 西凉骑兵抵挡不住,马腾的突围势头被拦了下来。 “往前冲!我就不信对方是铁打的!两个西凉勇士还不能杀死一个贼兵!”马腾急红了眼,下令士兵强行冲击。 “主公且慢。”董衡打马上前劝阻马腾说道:“敌军布置了多少陷阱我军不得而知,若是强冲陷阱,将士将折损殆尽,南侧有一大山,四面皆不相连,此乃天赐之险也,可屯兵山上待援。” “敌军新来,如何能布置太多陷阱?” “主公莫忘了,还有一支敌军游离在我后方,当日放出粮草被毁就是此军所为。” 董衡提醒,马腾惊觉,他居然忽略了一直不被重视,一直游离在后方的魏延军。魏延名义上已经撤军,谁又知道不是吕布诡计?董衡继续劝道: “如果吕布派兵围山,必定兵力不足,我军从上下冲,势如破竹,不可挡也。只要少将军领兵来援,前后夹击,吕布焉能不败?” 马腾派出信使,从乱军中突围求救,径直引军上山,在山腰险处筑寨扼守。见马腾退往山上,吕布也不派兵围山,先扑灭马腾大营内的大火,在街亭总路口筑起了大营,这可是血的教训,历史上马谡就是在山上扎营,葬送街亭。吕布也不打算断对方水源,这是冬天,山上冰雪极多,想断马腾水源是不现实的,还是防备马超援军吧。 按吕布对马超的了解,马超攻打翼城进入有利阶段,马超未必会来救援。 不错,马超接到马腾求救信号时,正在围攻翼城。而翼城因响应讨伐吕布倾兵而出,兵力、粮草空虚。韦康在翼城数度组织士兵击退马超,终因双方差距太大,不能占据上风击退马超。百姓因战争,出力出粮,苦不堪言,韦康不欲民再受苦打算出降,又受到羌道令赵昂等一干昔日韦端幕僚反对。(抱歉,好像把韦端父子的名字搞混淆了,前文的韦康应该是韦端才对。俺马上去修改。) 在此关键时候,马超如果撤军回救他父亲,再难用强兵迫使韦康出城投降,前功尽弃。马超觉得先迫使翼城投降,再决定是否回军救援。他对军中将领说道:“现在为了抵御吕布吞并,有我西凉立足之地,我决定放弃父亲。各位将军也应放弃被困的族人兄弟,凝结一心,攻下翼城,扼守住西凉东面门户,不让吕布有寸进之机,共开拓大业。” (本章完) ... 第二七八章 坑爹孩子 马腾和吕布在街亭相安无事,两人都静静地等待。马腾眼巴巴期待着儿子回军,吕布当然是在等待马腾粮草、战马吃光。一连四、五天过去,不见马超大军的影子,马腾不但不迁怒儿子,心中暗暗为儿子祈祷,一定是马超陷入苦战,无法回军救他。 一天天过去,马腾仓促带出的粮草早就吃尽。战马无草料喂养,无力的趴在雪地里。马腾军每天都要宰杀数百匹战马充饥,马匹一天天减少,留下的战马也失去冲锋陷阵的能力,马腾感觉到绝望。 马腾军在山上看得真切,山下吕布大营内士兵成群结队,操练不息,旌旗队伍,甚是严整,进退有序。每日三餐,香味随风飘上山来,让马腾士兵饥肠辘辘,狂淹口水。 战马吃光,偏将董衡心忧起来,若是食物全尽,不须吕布军杀上山来,西凉军必自乱。董衡将担忧说往马腾,马腾亲引百余亲卫往山下来冲。 周围巡哨吕布士兵看后哈哈大笑,自动往后退去,反给马腾让出空间,马腾怀疑有诈,不敢逼迫太甚,下令回营。 马腾昂首阔步回到大营,举手投足间谈笑风生:“某下山试探一二,吕布军不过如此,已有破敌之策也。” 马腾见了吕布军有恃无恐,更加担忧吕布在谋划更加阴损的诡计来针对他,不见马超援军到来,马腾无路可走,横竖一死,决定背水突围:“全军饱食一顿,只等本将一声令下,即居高临下四面冲杀。” 吕布控制住了街亭,为了不让马腾逃走,专门四下考察过山势。历史上街亭之战,马谡、魏延带领的蜀军可是安全退回阳平关的。吕布为此在山间到处打探小道无果。在地图上寻找阳平关位置,才发现又是老罗在骗他,街亭和阳平关南辕北撤。街亭属陇山余脉,而阳平关在几百里外,渭水以南的秦岭山脉中,马谡街亭大败之后是飞去阳平关的吗? 街亭只有关陇大道可通行,其余小道大军想要行军难如登天,没查出小道,围城打援又没援军可打,吕布估计着马腾粮草将尽,很快就会冒死突围。 吕布叫来庞德问道:“令明和某打赌之事一目了然,可要反 (本章未完,请翻页)悔?” “尚未出结论,何来了然一说?”庞德这几天正在担心马腾安慰,早将打赌一事抛在脑后。 “你我有言在先,只要证明马腾父子中一人是不忠不义之徒,便效忠于我,令明可是想食言?” “我家主公明事理,知礼仪,何来不忠不义之说?将军位高权重,休要血口喷人!”庞德怒视吕布,连死都不怕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吕布呢,听到吕布侮辱马腾、马超,心中不快。 “来来来……你细看。”庞德怒喝,吕布没有一丝不快,将细作从翼城打探回来的消息递给庞德观看。 庞德刚看一半,脸色潮红,目眦尽裂:“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假造的,少将军既未陷入苦战,一定引军来救了。” 两天前,韦康开城出降,被马超处死。韦康投降被杀,马超的举动惹恼韦端帐下旧臣,赵昂、赵衢开翼城西门率军而走,逃至祁山坚守,马超夺下翼城,为稳定局势,再次追击赵昂等翼城将士,务必将翼城潜在威胁连根拔除,一劳永逸。马超这样做,当然没有多余士兵回救马腾了,这摆明就是不管马腾,他要先稳定住局势。 庞德将密报看完,怒不可竭,须发倒立。残酷的现实击碎庞德心中的信念,过了良久,才无力说道:“末将愿降,但我有一个要求……” “来人,将庞德押下去,出尔反尔之徒,留之何用?”吕布当然不是真要杀庞德,不然就不会费尽心思和庞德打赌,吕布不过是不想庞德将要求说出来,他不可能答应庞德的要求。 庞德为人忠义,一定不愿看到旧主马腾战死,他的要求应该是让吕布饶马腾一命。这可能吗?除贼务尽,放马腾回去东山再起?放马腾回去,其实也是有一定好处,马超和马腾经此一战,父子肯定会反目成仇。但韩遂已死,马腾的名声在西凉无人制约,很快又能聚起一支大军。吕布日后讨伐西凉,马超、马腾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外敌当前,未必不会合兵一处,共同御敌。 将庞德还未说出的话打断,吕布杀了马腾也不影响招降庞德,只是会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化解。 “高顺留守大营,只须挡住敌残兵,不被攻破大营即可。”吕布留下守护大营的士兵很少,马腾军忙着突围,不会攻打大营,只要将山顶视线内的大营方向布满士兵即可。 “黄忠领本部校刀手及五千士兵西进十里埋伏在大道南山,吕玲绮领巾帼营及五千士兵埋伏在北山,放敌探路先锋过,袭击后续马腾部。” “马腾急于突围,有可能在前军。”王双说道。他的意思是想将马腾残兵败将全灭。 “大军突围,怎知没有埋伏呢?马腾沙场老将,如此浅显道理怎能不知?他必会派大军队在前探路,他躲在中军随时指挥士兵上前支援中埋伏的前军。”黄忠很喜欢王双这员年轻将领,王双武艺高强,假以时日,或能培养成一员大将。 黄忠说完,和吕玲绮前后脚出去整军设伏,没人知道马腾是何时突围,只能尽早前往目的地埋伏。 “王双率五千士兵在山下列阵围困,全力阻拦马腾突围。”如果马腾轻易就下了山来,肯定会怀疑有鬼。吕布要追得他连派出斥候勘察伏兵的时间都没有。 吕布带领一千弓骑兵等在街亭西道口,静静等待马腾突围,等马腾突围出来,奔上关陇大道后,与前方的黄忠、吕玲绮前后夹击。 马腾下令士兵饱食时,他也没闲着,他决定今夜突围。西凉铁骑引以为傲的战马已经变成腹中餐,骑兵变步兵,晚上突围也影响不了多少战力,反正没战心可言。 马腾担心中伏,不出吕布所料,命令董衡打他旗号率领大军为前军,马腾只带少数士兵乔装为断后士兵样子,等董衡陷入埋伏时,马腾前往街亭五路总口,折道而行。 (本章完) ... 第二七九章 歪打正着 半夜。 山顶一声炮响,马腾残兵一涌而下,喊杀声震天。山下吕布大营混乱怒喝,士卒往营外滚滚奔出,想要拦截山上冲卷下来的西凉兵。 董衡为先驱,借助下冲之势迅速杀入围山的王双士兵之中。董衡也不和奋力杀来的王双交手,这员小将阴险得紧,袖中暗器格杀杨柏的情景还在董衡脑海之中。 西凉军被困日久,心中充满绝望,横竖一死,将他们嗜血本性逼迫出来,虽是一群残兵败将,冲杀起来勇力不减,将王双军杀得节节败退。围困的王双军抵挡不住西凉军冲杀,开始溃退。 西凉军杀下山来,夺条了大道再无战心,丢盔弃甲,只管往前逃命。王双本就接到佯攻命令,见西凉军不可力敌,便假意不敌,指挥大军一边攻击,一边避让。 董衡前军刚到山下,马腾将吕布军的反应看得真切,心中暗叫不妙,围山敌军虽是溃退却不是溃败,进退有序,尚有一战之力,不全力截杀,说明前方半道有埋伏。 马腾脑筋急转,他想活着突围,就不能让吕布看出他在后军,一旦吕布知道他具体位置,吕布一定会全力剿灭,想到这里,马腾决定兵走偏锋,让吕布以为他在前军,方有一丝活命希望。 “保护安狄将军,我军断后!敌军溃败,攻打敌军大营!”马腾高呼一声,身旁跟随他征战十多年的将士不知马腾抽什么疯,马腾有令,对马腾忠心耿耿的他们毫不犹豫的执行起来。脱离董衡前军冲击西山的步伐,调头往北山杀下。 山上敌军突然调转进攻矛头,打了山下吕布一个措手不及,这些西凉军不是应该由西山突围而走吗?怎么突然往北山脚杀来?大军都派出去埋伏了,吕布知道兵营内空虚,他若追击马腾前军,兵营恐被攻破。 听到山上隐隐“断后”之类的喊声,吕布惊疑不定,难道马腾在前军中?以马腾浸淫战争十数年,一看就能看出前方有伏兵才对,为什么还要在前军中?而后军越来越靠近吕布兵营是不争的事情,马腾不会自己冲上来送死吧!吕布越想越理不出一丝头绪。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管马腾在前军,还是后军,吕布大营空虚,他必须回救。马腾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想到吕布为了伏击他,将兵营基本的守卫士兵都给抽空了,他本误导了吕布,但空虚的兵营迫使吕布回军来救,老天要绝他马腾啊。 “马腾在后军,杀敌立功!”吕布高声乱叫,为了激励士气,让将士甘心回救大营,吕布别无他法:“魏越传令点火告知黄忠,不得放敌前军过去。” 吕布没和黄忠、吕玲绮约定暗号,事态发展超过他的假设,只希望黄忠能看明白吕布点火报信的意义。 吕布军中将士听闻马腾就在后军,也不深思,嚎叫着举起武器,往大营方向杀回,远处被冲乱的王双也信以为真,带着不成战阵的乱军往大营处杀来。 “弓骑营准备冲锋!” 吕布手中画戟虚劈,千骑骑兵脱缰冲锋,从刚刚冲杀山来的马腾亲卫士兵中横穿杀过。马腾这支亲卫才是马腾大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曲,他们跟随马腾南征北战,十分悍勇。弓骑营打头阵的强化骑兵差点冲不开这群西凉蛮贼的防御。 吕布洞穿拦路敌军,率先杀入,身后的强化骑兵纵马践踏,刚一接触,西凉军迅速溃败。 “喝吼!”就在吕布深入进敌军中间,身后无数狂暴吼声传来,吕布身后的弓骑兵反被西凉军从马背上掀翻下来,个别西凉士兵野蛮的爬上马背,反客为主,斩杀附近弓骑营骑兵。 “果然是从小玩马的蛮子!”看着在己方骑兵中,裹挟了几十名魁梧的西凉骑兵,吕布由衷佩服道。这些西凉兵被逼得走投无路下,也能绝地反击,抢夺己方战马。 吕布不敢停留,对身后被夺了战马的己方骑兵不敢不顾,他若是停留下来,只会有更多西凉军爬上马背。西凉骑兵坐在高桥马鞍上,各种杀敌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高桥马鞍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一般。 一些西凉骑兵夺了战马,也无法改变战局结果。不光是吕布骑兵在他们阵中冲杀,外围还有王双和高顺两人带有上万大军围攻。西凉军步战远不如一般步兵,更不要说最为精锐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陷阵营。 高超带领的陷阵营就像一把锋利的战刀,当头和西凉军硬碰,将西凉军锐劲扼住,小镇两旁的普通士兵一涌而上,攻守互助,一接触就斩敌上百。 吕布不敢在阵中来会冲杀,身后越来越多的西凉兵爬上了己方战马,吕布奋力透出重围,开始反身清理马背上的敌军。 清理完马背上的敌军,吕布不敢再冲杀进去,弓骑营都是宝贝,特别是强化过的骑兵,不舍得让他们就这么死了。吕布勒马虎视一旁,任由王双和高顺夹击西凉残兵。 马腾听着四外嚎叫着要生擒他的喊声,惊恐、不解。大丈夫有大丈夫的死法,反正他已经暴露了,还不如如同钟繇一般,轰轰烈烈而死,见吕布按马冷眼一旁,马腾倒提铁枪,分开士兵朝吕布走来。 “安狄将军在此!吕奉先可敢与某决一雌雄?” “咦……”见马腾突然出现在眼前,吕布一惊,狂喜涌上心头,他一直担心让马腾给跑了,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在这里,仔细观察,此人确实不是马腾替身,吕布反而不解:“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断尾军队吗?” “你不知道?”马腾被吕布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以为暴露了,吕布才不惜一切合围他,可看吕布吃惊表情,不像是假装,吕布也没必要假装。马腾心中大恨,早知吕布没发现他的踪迹,他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暗恨自己糊涂:“那你为什么不支援前方伏兵,大军反猛烈回击我军少处?” “我大营空虚,不得不救啊。”吕布老老实实告诉马腾,马腾险些被活活气死。早知吕布大营空虚,马腾全军压来,可夺下吕布大营切断吕布大军归路,反败为胜。 (本章完) ... 第二八零章 斩马腾 “哈哈哈……观某此生,虽说不上雄才英主,却不失敢作敢当的大丈夫。卖过柴、造过反,做过反贼也做过忠臣。但你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某不负!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马腾的算盘倒是打得贼响,只要阵前枪挑吕布,未必没有突围的机会。马腾身长八尺馀,身体洪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人,从马超枪法中也能看出教授他枪法的马腾枪术精妙。马腾对自身的武艺确实充满自信,他马家枪术来自祖上伏波将军马援,世代相传精妙无比。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马腾从未和吕布挑战过。 “杀鸡焉用宰牛刀,某将请战!”远处成公英跳出来捞起衣袖,打算和马腾厮杀一番。 马腾要求斗将,混战的两方士兵各自列阵,僵持在一起,等待斗将。高顺也趁机布置铁桶般的包围圈,将马腾残兵围得水泄不通。 “兵对兵,将对将,古之道理。马寿成值得某出手一战。”吕布谢绝了成公英的好意,成公英此人一看就有异心,现在急于表现不过是想麻痹吕布,一旦有机会,他肯定会跳出来造反,吕布已经决定了回到长安,就将成公英送去军事学院充当教官,永世不录为武将。 马腾必死无疑,既然要死,吕布当然是要亲手杀他。斩杀韩遂时的装备大爆,让吕布心动呢,别人杀死马腾,可不会掉落装备。 “本将也不占你便宜。”吕布说完,跳下战马,收起绝影,提着画戟杀向马腾。 “来得好!”马腾迎上前来,跨步劈枪,率先刺向吕布。 马腾蛮力巨大,枪术精妙,和吕布战在一起,二十回合过去,不分高下。马腾明知处于绝境,每次出击都报着以伤换命的决心。引得四下围观士兵惊叫连连。两人拼杀三十回合,吕布已经摸清马腾枪法,马腾的枪法和马超无二,使用于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每一击,全是致命招式。 拖、带、扎、刺,无不攻向敌人要害。马腾以伤换命,他忘记了吕布不会受 (本章未完,请翻页)伤这个事情,几次击中吕布,没留下丝毫伤口,反被吕布一戟砍中肩膀。 越打马腾越惊讶,对面的吕布游刃有余,不见丝毫技穷,招式之间环环相扣,每每能当场斩杀他,却硬是改变进攻路线,留他一命。吕布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马家枪法招式,找出其中破绽,下次对阵马超时,好能当场干掉他,免得被他跑了。 两人搏斗上百回合,吕布一直戏弄他,马腾感觉到耻辱,历声大叫:“士可杀不可辱!” 马腾到也硬气,不失一代霸主气节,见事不可为,败落是迟早之事,又被敌军层层围住,插翅难飞,马腾不愿被吕布生擒,受尽屈辱。不再格挡吕布刺来的画戟,倒转枪尖,朝脖颈处刺来。 “想死?死也要死在我手里!”见马腾要自刎,吕布突然爆发,画戟用力荡开铁枪,小枝砍在马腾篼鏖上,连同篼鏖削掉马腾半截脑袋。鼻孔上方的头颅飞起,马腾倒在地上,留在身体上的嘴巴一张一合,一时不能气绝,让他饱受痛苦。 “主公!末将无能,不能护卫主公安全,唯有追随主公到九泉之下再效犬马之力!”对马腾忠义的将士拔出战刀,扑通扑通倒下一地尸体。 “叮咚,你获得汗血宝马一匹,造反秘籍一份,骑兵战阵兵书一份,怒血盾一面。” 和韩遂一样,果然是一次大爆,不过没解锁将魂,不知干掉刘备、曹操、孙权会不会大爆特爆?期待! 造反秘籍没什么用,直接被吕布忽视,汗血宝马嘛,吕布已经有赤兔和替补绝影,留之无疑,就送给陆逊那小子吧,关键时刻还能助他逃得一劫。吕布打开骑兵战阵图纸看了起来: 骑兵战阵兵书:点击后可获随机获得一种骑兵阵法,使用者统领的骑兵将会小幅度提升相应战力,最多同时对两百名骑兵生效。是否使用? “是。” “你获得重装骑兵要诀。使用后,重装骑兵防御增加5%。”一阵华光过后,兵书变成一卷竹简,吕 (本章未完,请翻页)布想打开看就究竟,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是否学习?” 吕布学习重装骑兵要诀有什么用?他又不打算带领重装骑兵,不知交给其他人是否能学习生效?吕布再度为军费伤起了脑筋,系统是逼他培养重装骑兵? 怒血盾:此盾之坚,莫之能陷也! 这面盾牌外观倒是十分震撼,盾牌表面燃烧的血液影像一个劲往地上滴落,迫人心神。 “军中大将除季达外,少有人用盾,就给你了。”吕布将盾牌丢给高顺,配合上他的撼山刀,高顺面对一流武将也不至于性命不保。 “多谢主公赏赐。”高顺对金银珠宝不怎么热血,吕布赏赐他盾牌,高顺倒是毫不客气,十分喜爱。 “全歼马腾残军!投降不杀。”吕布一声令下,剩余的马腾士兵早就丧胆,听说还有活路,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对马腾死心塌地的士兵先一步追随马腾而去。 “高顺打扫战场,收押俘虏,王双即刻点兵支援黄老将军。” 击杀了马腾,此战圆满完胜,吕布也不求全歼马腾前军,只有黄忠和吕玲绮不在乱军中丧命就行。 话说黄忠突见远方大营处火起,吕布的约定中可没放火这一暗号,见大火腾空,黄忠担心大营有失,从藏身之地引兵回救,吕玲绮同时带领士兵往山下冲来。此时,董衡带领的前军恰巧与黄忠、吕玲绮士兵撞头。 董衡前军一见逃离出吕布军围困,为了加快逃跑步伐,早将影响逃命的负担丢弃,还拿着武器的士兵,因武器、铠甲重量,全落后在败军后方。前方突然杀出一支装备精良的吕布军,董衡军大乱,四散溃逃,奔进两山之中,逃之夭夭。 西凉军没了铠甲、武器,和一般百姓无疑,黄忠、吕玲绮全幅武装,杀进敌军中犹如砍瓜切菜,轻轻松松就戳穿董衡大阵。 (本章完) ... 第二八一章 退兵 吕玲绮心中暗暗计算敌军大概人数,发现敌军前部人数占马腾残兵总数的三分之二,她与黄忠合兵击穿董衡前军也不见后军到来,吕玲绮想了想,派人将想法告知黄忠: “马腾应该就藏在前部军马中,他分出小部残军攻打我方大营,辅国将军所以才放火报信。”传令兵将吕玲绮的想法告知黄忠。 黄忠觉得有道理,而马腾残余大军全在前军。有吕布留守大营,留下断后攻打大营的西凉兵是无法攻破大营的,他们应该是在为马腾逃离拖延时间。想到这里,黄忠举目四望,四处全是往两山奔逃的西凉乱军,分不清敌将在何处。 黄忠找不到马腾藏身,长叹一气,只能尽力为之:“我走南山,少将军走北山,追杀马腾!” 两人率军全力追杀,从街亭一直追到天水城下,斩首三千余级。将马腾残兵杀得哭爹喊妈,血流成河,鲜血染成红色的官道上一地无头尸体趴卧雪中。两人追到天水城下,按兵城外不敢妄动,等待吕布指令。 吕布歼灭了马腾残余势力,引着骑兵往前直追,沿途惨烈屠杀,诉说着吕布军的召召罪恶。天亮之后,在天水城下找到黄忠、吕玲绮二人。 “末将无能,愧对主公!让马腾给跑了。”黄忠和吕玲绮愁眉苦脸的上前请罪。 “马腾已经被我正法了。我放火报信的意思就是临时改变计划,全力歼灭前军,你们完成得很好,记大功……”吕布将事情解释一番。 “此全奈少将军,末将心急大营有失,差点放弃追击西凉残兵,引兵回援,让西凉贼人给跑了。”黄忠惭愧说道。对于细微细节,男人始终没有女人心思细腻。 “剩下的西凉残兵逃进城了,我们没有攻城器具,怎么办?”黄忠问道。大家来得急切,追杀敌军又怎么会带笨重的云梯。 “先扎营,等待高顺后军到来。”既然都打到了天水,吕布当然不愿意让马超安心的一统西凉,将天水拿下来再说。 马超攻打翼城时,就做了紧密 (本章未完,请翻页)布置,在天水屯有重兵把守,吕布想要攻打,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城楼上守军见吕布军到来,鼓声齐鸣,满城进入备战状态。 中午时分,陆逊、王双等第二波追兵也抵达天水。陆逊听说吕布安营下寨,准备攻打天水,忙劝谏道:“兵不戢,必**。将士征战一年,军心疲敝,民生凋零,急需休养生息。将军若攻天水,马超为保后方无虞,必放弃攻打祁山,回军救援,我军势必与马超再次陷入僵持。 况且天水远离长安,拉长我军补给线,劳民伤财。而汉中张鲁、益州刘璋想出兵西凉,或许就会觉得将军治下边远天水防御比之马超坚守的翼城好克。 我军当务之急是扫清周边顽固势力,为春季扩张用地。有此几点利弊,眼下攻打天水对我军有害无益,不如等马超在祁山僵持,让西凉军先内耗。我军在街亭筑关隘,派一旅士兵扼守,保护陇山马场的同时,作为来年出兵西凉的道路之一。” “陆伯言言之有理,是本将心急了。”陆逊说的道理吕布懂,吕布急着想稳定西凉还不是曹操/逼的,曹操明年将会在官渡击败袁绍,吕布急于平等后方,好全力应对曹操大军。 “下令班师。” 吕布军在天水守军莫名奇妙下开始徐徐退兵。吕布叫来陆逊,将汗血宝马送给他,陆逊几番推迟,让吕布送给军中大将。 “也不知你小子有什么好的,拿着吧。如果不是怕玲儿担心你的安全,我会舍得送给你?”吕布口是心非的说道,心中虽讨厌陆逊,如果谁真要伤害陆逊,吕布第一个不答应。 “对了,汉升试试这个能不能打开?”吕布将杀马腾时掉落的兵书交给黄忠。这兵书的属性不好,可掉率不高,给黄忠、张辽学习吕布才不觉得心痛。 黄忠接过兵书,刚一打开,兵书化着点点星光消失无踪。黄忠看着手中不消失不见的兵书,活见鬼般:“书呢?” 果然能学习,黄忠自己不知道,吕布却看到了。兵书化光斑的瞬间,黄忠身上好像镀 (本章未完,请翻页)了一层铜,脚下一个光圈正在像四周扩散。可惜,吕布不是黄忠部曲,享受不了加成待遇。吕布斩将得到的装备他们都能使用,能学习兵书也在吕布意料之中。 看着黄忠手脚无措,不知手中的兵书为何不翼而飞,正反反复复翻看手掌。吕布拍了拍黄忠肩膀:“不用找了,你已经学会了。是不是感觉到浑身上下犹如铁板?” “学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感觉到如同铁板啊?一丁点感觉都没有!”黄忠更加不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学会了,吕布是怎么知道他学会了? “好了,别找了。我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即使我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黄忠不再身上寻找,他已经习惯了吕布与常人不同,处处透着诡异。军中上下士兵都知吕布不会受伤,还能弄稀奇古怪的法术,一本书消失不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街亭,吕布不急着带兵讨伐扶风,他先令大军在街亭筑关。街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不但关系出兵,还关系关中西面防线,扼守住街亭,吕布就有产马之地,虽不如陇右产马丰厚,至少不会是清一色步兵。 吕布想了很久,觉得留下孙观和王双负责把守街亭比较恰当。这么重要的关卡,吕布是不会相信外人的。而孙观的能力也不足以守关,比不上西凉诸将,为此,把王双留给他当副手。只保护关山产马地应该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他是吕布亲信。再说陇山可是山岳起伏,连绵陡峭,若是街亭失守,孙观完全可以退入陇山,和敌人打游击战,孙观游击战虽比不上臧霸,还是有一定逃跑经验。 吕布安排完事项,大军陆陆续续往陈仓撤退。吕布从街亭退走,让提心吊胆,不敢全力出动的马超松了口气,马超决意一统西凉的决策提上日程。 (本章完) ... 第二八二章 扶风出降 回军路上,吕布反复思考清扫长安周边残余势力的作战方针。一是走关陇道过汉兴攻打扶风;二是顺陇山走势,北上平凉,先将废弃的古之萧关重新修建,进行关门打狗,不让扶风、安定等地势力逃窜到西凉。 只要守住街亭和萧关,西凉军再无大路东进长安,长安可高枕无忧。只是,庞延和王承正在攻打咸阳越兮,吕布若不出兵相救,会寒了将士们的心。马上也要过年了,吕布最终还是觉得回师扶风,时间来不及的话萧关等年后派偏师出征,延迟平定秦川将会耽误春小麦播种时间。 大军抵达陈仓道口,吕布留下霍峻带领一千士兵驻扎陈仓,防备张鲁来袭。大军马不停蹄,往汉兴赶去。杨阜居然还没趁机叛乱,或许是张既正在长安效力,又或许他在观望,看看吕布到底能不能成大事,这可是人生豪赌,容不得一丝错误。 吕布这次从长安出发,横穿扶风,最后击溃钟繇大军,只用了不到一月时间。决战时间之快,超出了庞延的估量,他正将咸阳死死围困,打造攻城器具等物,吕布突然带领大军出现在他老巢,庞延再也故不上攻打咸阳。 庞延和王承合军进万,又连日赶制攻城云梯,本该能拿下咸阳。关键时刻,张辽从长安守备中抽调两千士兵前来救援,将庞延攻城进度给耽误下来。 吕布大军抵达扶风,可吓坏了扶风大士族,扶风兵力全都被庞延带出,扶风城内空虚。 吕布见城上守军不足三千,心中大定,派士兵架上云梯,象征的派人在阵前喊话恐吓:“城内的反贼听着,速开城门,缴械投降!倘若负隅顽抗,直待刀临项上,悔之不及矣。” “我等愿降,只请辅国将军放过我等族中老小。”大部分世家都支持开门投降,只有马氏族人和庞延族人战战兢兢,不敢开门投降。马腾反吕布闹得天下皆知,他们不知道吕布会不会把马腾的怒火迁怒到他们身上。 投降派和不降派在城头上争论不休,越吵越烈,这架势不吵个几天是分不出结果。吕布又怎么不知这两方人的心思?这两方人都不想投降,希望借争吵不休拖 (本章未完,请翻页)延时间,等待庞延回军来救。 吕布越众而出,高声喊道:“某非暴君,欲施仁政于天下,岂绝人之祀?本将承诺:马腾、庞延之乱,只诛恶首,祸不及家人。某数三声,若不开城投降,城破之时,满城血雨!” “一!” 吕布的让步,更加坚定反抗之后的凄惨下场。刚数完‘一’,城头上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演争论的戏,还是按照吕布的要求,开城投降。他怕啊,一旦失去城墙依仗,将**裸的暴露在吕布的屠刀之下,到时候是生是死,全凭吕布一句话。 “二!” 城头上再也保持不了安静,世家子弟和守军发出恐惧嚎叫,急在原地打转。 “三……攻城!”吕布根本就不给对方时间考虑,扶风本就兵力空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吕布给对方投降的机会是做一个表率,一旦对方真开门投降,吕布不能食言,不会对扶风世家进行清洗。不然以后每到一个城池,对方横竖一死,还不拼个鱼死网破? 当吕布下令攻城,城内急了,他们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该相信吕布还是不该相信吕布,抬着云梯,越来越近的敌军即将到达城下,世家子弟本能大喊:“开城投降……” 城门洞开,吕布及时制止大军攻城。吕布让黄忠带领大军继续往咸阳方向行军,他带上弓骑营和高顺陷阵营以及吕玲绮的巾帼营进入扶风城内。这三营精锐,虽不足两千,面对千军万马亦敢拼个一二。 吕布不让大军进城,一是士兵进入城内,扰民掠民的事肯定会有发生,即使吕布军法极严,暗地里依然有不少士兵顶风作案。二是大军行军缓慢,他们先行一步,吕布处理完扶风事务之后,再去追赶。 扶风世家见吕布只有两千士兵进城,暗地里,私心蠢蠢欲动,想将吕布灭杀在城内。 “主公小心行事,要不末将在此清点府库?”高超见周边‘热情’围上来的世家子弟心怀鬼胎,低声对吕布说道。 高顺不屑的说道:“就凭他们也敢造反?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超冷冷鳖了一眼他父亲,不再说话。这对父子从宛城之后,除了上下级关系,亲情好像没了,吕布也不知如何解开高超对他父亲不满的心结,至少吕布不舍得,也不会让宝贝女儿玩命破敌。 “下官右扶风陈颂拜见辅国将军,请辅国将军治下官管理不善之罪。下官听闻辅国将军前来主持关中事务,早已倾心,只是……”陈颂一副胆战心惊的双手高举右扶风印绶,话说了半截,小心的环顾四周世家子弟脸色,不敢继续说话。 “在本将面前,但说无妨。”吕布理所当然的接过右扶风大印。只要印信和户籍到手,理论上表示这个城池归降,当然,日后反叛也不是人能左右的。 “下官一直想迎辅国将军前来扶风主持大局,只是受制于世家,一直神往而不敢妄动也,请辅国将军治罪。”陈颂话音刚落,周围世家子弟投去吃人目光,若不是吕布就在跟前,他们绝对会用百般手段来折磨陈颂。 吕布脸上恼怒,这个陈颂知道吕布痛恨世家大族,将所有罪责全推到世家大族身上,同时搬弄是非,此人若留下重用,有他搬弄是非,吕布手下将会加剧派系纷争。 “陈大人言重了,不是所有世家大族都罪恶滔天,比如本地世家,不是年年抵御羌胡入侵吗?陈大人既然不喜扶风为官,不如本将送大人去许都,以陈大人的能力,定了辅助天子。”吕布虽与世家大族为敌,可不愿结成解不开的死仇,吕布对待世家大族需要给他们绝望的同时给他们希望。 “以后取消右扶风,设置扶风郡,不知各位可有太守人选推荐?”右扶风和左冯翊中的左右位置是反的,这个时代西方称为右,吕布习惯的后世的左右,一直对右扶风、左冯翊的称呼方式感到别扭,长安以后也要从司隶地区脱离出来,还置右扶风做甚? (本章完) ... 第二八三章 不怕死的世家 和内政有关的人选,吕布就觉得头大,他手下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文官。世家大族的小命捏在吕布手中,不敢接这烫手山芋,又不敢向以前一样冷战罢官对待吕布,他们又不甘心吕布统治,几个族长聚在一起商议推举人才。 庞延族中有人小声说道:“敦煌名士周生烈如何?” “周生烈?不是庞延好友吗?你也敢推荐?”其中一个认识周生烈的人惊恐问道。 “小声点,这么大声就不怕掉脑袋吗?” “那你还敢推荐?” 马家族长大声说道:“对啊,周生烈此人少有大才,出生贫寒,背景清白,可推荐给辅国将军也。” 马家族长提醒,周围世家子弟恍然大悟,他们只须假装不知周生烈和庞延是好友,以后周生烈给吕布使绊子,造反什么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http://.bxwx.tv/book/52261/』===。他们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给吕布找一个大才,坐梦吧。 听说周生烈,光听这名字就知是寒门子弟。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取名基本都是两个字,以两个字为尊。名字是三个字的,都是出生于微末,只有极个别除外,比如周不疑。既然周生烈出生于微末,还能在世家子弟中留下名号,想来有点能耐。吕布正缺人手,不管周生烈和扶风士族有什么关联,先征辟来再说,直接委托给当地世家来说动周生烈前来投奔。 吕布交代完事情,直奔府库。府库内除了锈迹斑斑,废弃的大刀长矛,连一点有实用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武库中没有武器,粮库中没有粮食。吕布铁青着脸朝周围世家大族吼道:“武器粮食呢?都被你们吃了吗?” “这……将军息怒,扶风四面强敌,连连战乱;百姓纷纷逃走,无人种田。今年征收的税赋全都让反贼庞延掠夺一空,还望辅国将军明察。”世家大族为了家族利益,倒是条铁血好汉,说起话来非常硬气。 “本将会一查到底!将周边县邑户籍,各世家附庸民名册,最近五年内上缴赋税记录名册,全送去长安,本将会派人逐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核查。诸位若想阳奉阴违,知道本将手段!若是良民,本将会保他万代繁荣,若是刁民,哼……”吕布真火了,连番大战,长安府库空虚得紧,粮草物资不支,拿下诺大扶风郡,居然颗粒无存! “辅国将军息怒,将军正在兴兵保卫疆土,我等理当出力。您看这样中不中?我们呢,自愿捐赠粮草救济将军大军,将军政务繁忙,清查来年账务完全是浪费人力物力,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各大世家听说吕布要清查旧账,这还了得,那家不是少报土地,少报人口,与实际上缴赋税有巨大差价,吕布如果查清旧账,他们填补空缺数目将是家族巨大损失。 “你们偷税漏税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捐赠,真是好笑。所有记录先保存在扶风郡,如果你们表现好,本将可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以往之事。”扶风刚刚投降,吕布也不敢逼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我希望年后,不要再看到仓库是空的。”吕布也不狮子大开口,只要他们把今年的税赋补上来就行。 吕布留下高顺把守扶风,带着士兵追赶黄忠大军。本来还可以留下庞德,只是庞德未真心实意投效他,扶风处于关中中心位置,能及时支援吕布治下各处,还是高顺留在这里让吕布安心。 听说吕布大军回援,王承后悔得吐血,他千不该万不该听信庞延怂恿,如果不造反,他还是冯翊太守,伏波将军。当吕布大军返回,依然还拿不下小小一个咸阳时,王承知道他大势已去,莫说官位,现在连小命都保不了。 面对强敌到来,王承、庞延两人倒也精诚合作,合兵一处回救扶风。王承不得不跟随庞延前去救援扶风,两人生死系一线,唇亡齿寒。两人带着大军仓促回救,张辽和越兮从后追来。两方在兴平展开大战,张辽、越兮兵力不足,且战且退,一旦庞延想脱离战场,张辽又带兵从后骚扰。 王承、庞延艰难的回到扶风边境,原野成群百姓往西奔走,庞延派人打听,原来是吕布已经拿下扶风,大军正在东来路途,百姓闻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自发前往夹道欢迎。 “吕布屠夫,杀人不眨眼!这些贱民真是瞎了狗眼……”王承对百姓前往迎接吕布军痛恨不已,指挥手下士兵屠杀周围百姓。 “吕布施粥,收买了民心,百姓前去欢迎不过是为了讨得更多粮食,这不是很好吗?吕布本身就粮草不足,又沽名钓誉救济百姓,迟早粮尽兵败,王将军何必和一群贱民一般见识。”庞延不在意百姓意见,百姓都是附庸强者生存,只要吕布败了,百姓还不马上典着脸回来求他收留? 庞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扶风这么快就丢了,他的根基没了。扶风守不住,在庞延起兵的第一天就有这心理准备,他反叛吕布就是要给关中、西凉树立一个榜样,以后才会有更多世家豪杰不满吕布残暴统治,起兵反抗。 “扶风已经丢了,现在唯有避开吕布大军锋芒,退走冯翊。”庞延将当前局势一一分析,向王承说道。 王承担心庞延鸠占鹊巢,又想吞并庞延部曲,满口赞同庞延决策,邀请庞延到他军中商议。扶风丢失,对庞延打击不小,又觉得他和王承互相依仗,没有多想,径直前往王承军中商议。 庞延刚到达王承帅帐,两旁刀斧手齐出,庞延惊怒交加:“贼子尔敢!” 王承暗恨庞延,他先叛马腾,再叛吕布,他不想自己的名声如同吕布般,受到天下人不齿,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无力改变,只能将恨怒发泄到庞延身上。 王承吞并庞延部曲,连夜往北绕开张辽追兵,退往冯翊。王承退回冯翊,担心吕布军紧追不舍,一边派人打听吕布大军动向,一边派出人手在黄河岸收集船只,准备渡河到蒲坂投靠并州刺史高干。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四章 英雄救百姓 吕布于半道上追上黄忠大军,合兵一起,往前急速行军。和张辽、越兮碰头,吕布差点就把张辽军当作敌军,展开一次自相残杀。直到现在,张辽才发现王承来了个金蚕脱壳……跑了! “王承、庞延应该听到扶风城破的风声,躲冯翊去了。”张辽推测说道。张辽错把西来迎接的百姓留下的脚印错当庞延军了。 “怎么办?是进军冯翊还是回长安?”黄忠拿不定主意,两方大军停在路中间,不进不退,现在扎营,天色又早了点。 “先不管王承、庞延了,让他们在冯翊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等我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马上调头秦川,传令张绣、傅干全力拖住安定太守崔谅,迫使崔谅不得分兵救援秦川。”吕布本就不想回军扶风,只是越兮被围月余,不得不救。既然王承、庞延两人退避,吕布乐意看这两人窝里斗,吕布还没收到王承吞并庞延的消息。 拿下秦川、平凉是当务之急,吕布想屯田,就得先有田才行,光靠长安周边土地顶不了事,秦川号称八百里一马平川,现在全落到羌人手中,只要赶跑羌人,吕布就多八百里良田。同时在萧关旧址筑关,扼守西凉军,为长安争取短暂的发展时间。 羌胡游牧居无定所,游离在北地、安定、冯翊等地区与汉人混居。从董卓霸占朝堂始,朝廷对诸羌匈奴氐人等民族影响力大减,时常掳掠当地汉民贩卖到草原为奴,凶残成性。羌族、胡人只是一个统称,羌族中又分为无数小部落,各不相和。吞并、混战时有发生,导致羌人残忍嗜血。 傅干游说北地治下各胡人首领,出兵攻打安定郡。安定太守崔谅敌不住张绣、傅干大军,在泾河的阻击队伍惨败,大将邹岐带着残兵逃回安定城内。张绣、傅干来势汹汹,为打退敌军,崔谅与虎谋皮,派人迎羌豪邻戴入主安定。 邻戴举全部落之力,共万余羌骑沿途攻城拔寨,连克石城、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平、朝那等县,掳掠百姓数万,所过之处,人畜不留。 吕布听说此事,喜色露于表:“邻戴是给我们送人口来了。” 吕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英雄救百姓,有邻戴、崔谅这两恶人来衬托,吕布将百姓救出火坑之后,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不就高大起来了吗?他一直都想创造这种机会,只是不忍亲手对百姓制造苦难。吕布将百姓解救出来,将百姓迁徙到秦川屯田水到渠成,不会引起百姓不满背井离乡,吕布完全可以以保护他们的名义,对他们进行迁徙。 安定郡面积巨大,地广人稀,人口主要集中在靠近扶风的郡治临泾、鹑觚、阴盘三县,这三个县的总面积还不如北面其余四县中的一个大。而这三县又是扶风郡兵主要布置区域,其余四县被邻戴霸占。 吕布决定先绕路攻击邻戴,如果先击败崔谅,邻戴很有可能会将汉民卷去草原,以避开吕布大军,非我族类,吕布又怎么会让他们把汉民掠走,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黄忠带领五千士兵虚张声势,佯攻鹑觚,牵制崔谅军,让邻戴误以为我军要从南往北进军。张辽、吕玲绮随本将出征,绕道葫芦河,由西进攻邻戴军,传令张绣、傅干,八日后午夜时分从东发起对邻戴军的攻击,配合我军夹击。”吕布说道。 “八天?将军八天就想远渡葫芦河,绕到羌人西侧?”庞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久在西凉,从扶风到陇右、又从陇右被人打到扶风……跟随马腾反反复复逃窜,错了,是南征北战,对凉州地形非常熟悉。葫芦河又称瓦亭水、陇水,河床狭窄多曲折,形似葫芦,很多河段旱不通马,水不通舟,少不得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有粮草辎重,吕布想在八日内通行,可能吗?庞德自问做不到。 “还有不足二十天就是正旦,本将务必要尽快击溃敌军,赶回长安过个好年。” 吕布手下有些将领 (本章未完,请翻页)还未谋过面,比如傅干、正在征辟的周生烈等人,还有刚招聘的临时工等等,吕布要在正旦这天设宴款待文武官员,这是名正言顺考察手下人员的时机,要不就只有来年他们叙职时,吕布才有机会见到,万一吕布又在外征战呢?这不是连自己手下的官员是个什么德行都不知道吗?哪天又反了连点准备都没有。 “本将有信心在八天之内到达高平,掐断羌骑归路。这八天,汉升尽量攻打鹑觚县,最好将安定守军逼到临泾城内。”吕布带领一万五千步兵往葫芦河行去,军中士兵所有人除了武器铠甲外,仅带了一块飞渡板,用来搭桥用。粮草一粒未带,吕布尽量减轻他们的负担,轻装奔袭。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明公颗粒不带,难道是想去敌人处取得资源补给?”走了三十里,张辽、陆逊等人只字不提粮草问题,庞德都快以为他们疯了,这么多善于用兵的大将在,居然视重要环节而不见,难道喝西北风管饱? 张辽等人了解吕布,吕布既然不让带粮草,自然有他的道理,吕布身上太多秘密,他问了也不会明白,再说大军行军带上粮草就不是急行军了,绕远路袭击敌人,后勤补给肯定跟不上,每个士兵要携带个人八日粮食,也就是六七十斤,背这么重的粮草,还怎么急行军? 对于庞德的疑惑,吕布笑而不语,故作高深。他的民心商城里面有能兑换粮草上万石了,一直没敢浪费就是在等待不时之需。 庞德本是好意提醒吕布,见吕布一副自大模样,闷闷的闭嘴不言。庞德明白吕布让他随军,不过是需要一个向导,他目前得不到吕布丁点信任。 吕布为了减少民心商城开支,派人尽量找路途中世家借粮。只要碰到了坞堡,没人不愿借,如果不愿借粮,直接以通敌罪论。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五章 乌氏坞 葫芦河发源于陇山山脉之中,吕布大军进入险要河段,涉冰而走,草鞋抵御不了寒冷,士兵们叫苦连天,不愿往前迈出半步。有些士兵脚上的冻疮溃烂,拨开外面发绿的血肉,可见到里面根根带着青筋的趾骨。有的士兵草鞋磨穿,一脚踩在冰上,皮肉粘在冰上,扯出一大块还未自知。 吕布看着士兵们的惨状,他感受到自己穷兵黩武给天下带来的灾难。他错了吗?历史上的五胡乱华会不会因自己改变历史,再次到来,或者更加猛烈?吕布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想办法振奋士气。 吕布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办法,看来只有再次装神弄鬼了。古人对鬼神之说,长生不老之说是深信不疑,或许能有奇效。 “大家加把劲,今天赶到静宁坡才有粮食。”吕布朝身边将领说道。 “这是为何?据末将所知,静宁坡荒芜无人烟,可没世家大族的坞堡。”庞德反问道。 吕布等的就是有人问话,不然他独角戏就唱不下去了:“静宁坡背靠陇山,陇山乃盘龙之宝地,静宁坡要山有山,要水有水,是少有的风水宝地。某要在此作法,乞求上苍怜悯。今粮草告竭,若老天庇佑本将旗开得胜,天神会送来粮草无数。若本将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老天断然不会帮助本将渡过难关,此战必败无疑……若无天降粮草,本将即刻退兵。” 吕布信誓旦旦,身边将领劝阻不了,他们不知吕布是那里来的信心,军令如山,只能将吕布的命令传至全军。 士兵听到沿线传令兵高吼,顿时精神大作,期待这一神迹到来。只要老天降下米粮,就说明此战受上苍庇护,有胜无败,群情激奋。连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都停止了叫声,兴奋得在身体四周密布细汗,也不觉得寒冷,自发加快脚步往前赶路。 到达静宁坡,吕布派人简单的在坡下搭了个台子,士兵按梯队列阵在山坡上方。吕布在高台上又跳又唱,装神弄鬼。 两万多只眼睛敬畏注视下,吕布越跳越觉得丢人,他就像是在耍猴戏。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他堂堂吕布,居然要靠这些坑蒙手段来提升士气,他自己都觉得非常丢人。 “粮食……我看见了……” “天神真的送来粮食了!” “此战必胜,此战必胜。有天神保佑,此战必胜!” 吕布双手像水龙头,粮食哗啦啦的只管往外流。士兵们信以为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士兵庄重的跪在地上,口中大念对神灵的敬仰之词。 吃过饭后,士兵们依然止不下来亢奋的情绪,这一顿好像不是吃的寻常粮食,而是仙丹妙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两两聚在一起高声谈论,将吕布从系统兑换粮食的事情夸张,渲染,丰富成一个神仙下凡的神迹来,吕布在将士心中变成神话一般的人物,士气迅速攀升。前方是群魔当道,只要吕布一声令下,士兵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 羌人豪杰邻戴听说吕布遣部下正在攻打安定郡南部鹑觚县,指挥士兵加紧前进步伐。邻戴得到确切消息,乌氏县第一世家乌氏家中养有百多匹有汗血马血统的战马,他要抢在吕布之前夺下这群骏马。 汗血宝马原产地大宛,与西凉相距十万八千里,偶尔一匹汗血宝马流至西凉,也都是遭受阉割过的,想配种获得汗血宝马只能做梦。乌氏是汉武帝在位时任命专门牧马的家族,乌氏坞中这批有汗血马血统的宝马是汉武帝西征大宛时,从大宛夺得五千余骑汗血马繁殖的后代。 放眼天下,能同时拿出一百多匹汗血马,除了大宛,就只有乌氏坞。邻戴对这群宝马垂涎已久,只是乌氏为老牌大家族,家族积淀的力量十分庞大,邻戴一直没信心抗衡乌氏家族势力的同时抵御住官府力量。这次傅干由北地而来,将官府力量牵制住,邻戴只需全力应对乌氏力量即可。 两军对阵,乌氏上万私兵中一员苍髯老者横刀立马,在阵前厉声怒喝,他身后一百三、四十骑高头大马神骏不凡,四蹄翻腾,长鬃飞扬。汗血马身后,是七八千壮硕骑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字排开的骑兵气势强大,有吞山河之豪气。 在苍髯老者一声令下,百余骑头戴撞角的汗血马在前,西凉马在后,往邻戴大阵发起冲锋。 两万骑兵冲锋,好似十级地震,山川摇晃。几十里外亦能感受到身下震动的大地。汗血马速度极快,浑身蒸腾出彤云似的血气,悲壮而又凄美。在邻羌骑还未将马速提升起来时,乌氏私兵已杀至跟前。两军相撞,汗血马本就力量巨大,速度又达到极限,惯性加持下,马头上的撞角比当世最犀利的武器还要厉害一分。 撞角轻易刺进羌骑战马马头,哗啦一声,一条巨大的血口从马头贯穿到马臀,更有战马被撞翻、撞飞。 乌氏依靠百骑汗血马开路,瞬间洞穿羌人骑兵大阵。百余勇士操纵宝马在敌军中来回践踏,羌人骑兵大阵由内到外,混乱一片。汗血马后,七八千骑西凉大马冲进阵内,将羌骑杀得无招架之力。 苍髯老者老神在在的按马在阵后观战,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副尽在掌握之中,令旗挥舞,右边一支两千人骑兵杀出,直冲羌骑侧翼。 邻戴万万没想到乌氏一族实力如此雄厚,他举整部落之力,连一个小小的家族都对付不了,心中黯然。兵败如山倒,羌骑残遭杀戮,邻戴追悔莫及,他因一时贪婪,使部落陷入危机。若是部落战力尽折损在此,等待他部落的命运就是消亡,女人孩子被草原其他部落兼并霸占。 “撤军……撤军!” 号角声如同邻戴的内心,苍凉悲戚。 原野上展开一追一逃,羌骑奋力逃亡,他身后的乌氏骑兵竭力追杀。在汗血马面前,任你胯下骏马日行八百里也是枉然。羌人战马口吐白沫,乌氏纵百骑紧追不舍,斩下无数羌人。乌氏家族七千余骑兵被远远甩在身后收集羌人遗弃的战马,这些战马就是他们家族的战利品。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渔翁 第六日,吕布正率领大军寻人迹罕至之处往高平县行军,大概不到两日即可抵达高平县。突然,脚下感受到一丝震荡。 张辽迅速趴在地上,倾耳贴地:“我军暴露了!有骑兵杀来!” “怎么可能?”有点超出吕布的想象,他一路行来,尽量避开羌氐部落游牧,邻戴即使收到他远来的消息,调兵遣将也需要时间才是,邻戴为什么反应这么快? “脚步声混乱,骤急,怎么感觉是在溃逃?”张辽倾听良久,将发现告知吕布。 庞德厥着个大屁股,也伏在地上倾听,过了半晌说道:“应该在二十里开外,前后两支骑兵,嗯?好像是一追一跳,总数不下两万骑兵……快,设置绊马索……快,列阵……列阵……” 庞德惊恐嚎叫起来,吕布讶于庞德失态,二十里开外,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达也就是一个小时,吕布完全有时间从容安排。庞德下一句话把吕布也吓了一跳:“预计盏茶时间到来!快……” “绊马索、飞渡板、列阵!”吕布迅速下令。看来有人在逃命,吕布必须抓紧时间布置陷阱,西凉战马最快速度也就一小时四十公里,对方十五分钟左右时间跨越二十里,那就是以最大速度奔跑,不惜战马,说明战事非常不利,沿途拦路的一切障碍都将葬身马蹄之下。 吕布大军现在处于秦川平原地带,除了一侧的小土丘和一些沟壑可供藏身,想要埋伏可没这个地利,一旦逃兵窜进己方大阵,吕布军将会损失惨重。 吕布留下张辽组织士兵列阵,布置陷阱,用来搭桥的飞渡板立在冰雪上设置障碍。他带上弓骑营前去拦截,先降低对方马速,再用严密的步兵阻拦,才能截杀这支逃窜敌军。逃窜来的彼军应该不是友军,吕布除了傅干一支友军之外,貌似所有诸侯豪强都是他的对手,吕布想着将这两支军队一锅端。 吕布引上弓骑营,刚走出六七里,一骑头戴羊皮冒,身穿皮衣的羌骑穿过雾茫,他身后迅速成一条不规则曲线出现在模糊的视野内。羌人见到远处一支骑兵安静的严重以待,马背上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骑士微微一愣,马速不减丝毫,直冲吕布大阵。 “转向……援军,是援军。”邻戴见到前方一支大汉军官服饰士兵,喜出望外,摸出腰间号角,传达转向绕开前方骑兵的命令。 邻戴被吕布猥琐举动误导了,吕布带军出征,习惯性的将大纛安在其他地方,他自己执偏将旗帜。这次也没例外,他的大纛正在作为疑兵的黄忠手中。邻戴也不知崔谅手下到底有没有姓吕的偏将,只要是大汉军队,就是他的救星,他怎么说也是和崔谅联盟的军队。 吕布正在等待敌军进入射程之后勒转马头,放羌人风筝呢,羌人突然绕开道路,吕布心中暗暗为自己的王霸之气得意。 “来者何人?在下羌豪邻戴,受北地太守崔谅所托,前来抵御反贼吕布。我族勇士受到乌氏袭击,请求支援。”邻戴带着骑兵绕道,并且派出一个小兵前来求救。 “哦,原来是太守大人的贵客,末将怠慢了。在下吕蒙,袭击你们的敌人呢?敌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吕布再次征用吕蒙名号,扫视侧方飞驰而过的羌骑,一眼望去,全是逃窜的羌人,根本就没看到一个敌军嘛。 吕布正准备下令射击羌骑,羌人求救小兵指着逃窜大军中几个汉人服饰说道:“就是他们。” “有没搞错?几个人就将你们上万骑兵追杀几十里?”吕布傻了,真不知该怎么来形容羌人了,这刷新吕布对羌骑战力评估啊,就这样还敢说对抗反贼‘吕布’? “不,他们都骑的是汗血宝马,后面还有七八千敌骑追来,请将军立刻支援。” “汗血宝马?有多少?”吕布兴致大起,汗血马可遇不可求,他军中将领都还没到人手一只呢。听这小兵的口气,貌似追杀他们的人手中有不少汗血马。 “一百四十多骑。” “这么多?”吕布嗤笑起来,本能的不信。除非是大宛国,不然天下何处有上百匹汗血马。 “请将军救援。” “废物!就算有一百骑汗血马又怎么了?难不成用命还堆不死?你先传 (本章未完,请翻页)令给你们首领,让他别跑了。”吕布真是服了,一万多骑兵被一百骑追杀。 吕布用他和他手下大将的统兵能力来衡量邻戴,这能比较吗?再说,兵败如山倒,一旦全线溃败,士气全无,兵无战心,是很难组织起反击,只能任人宰杀。 羌骑士兵误以为吕布军是援军,士气得到鼓舞,渐渐听从邻戴的号角命令,放慢马速,开始反击。如果没有吕布军到来鼓舞,邻戴根本就阻止不了败兵溃逃。 乌氏这一百多骑汗血马早就被乱军冲散,夹杂在羌人乱军中施展个人雄风。羌骑突然从混乱变成反击,这一百多乌氏汗血骑兵一个泡都没冒,就被乱刀剁死。 “怎么办?”魏越看到一匹匹汗血马被羌人抓起来,急得打马在原地转圈。 “不急,我不但要将这些汗血马骗来……哦,本将位高权重怎么会骗人呢,本将要邻戴亲自将汗血宝马送到我大军中去,并且会将他所有战马都送给我。”吕布脸上流露出一丝贼笑。 “邻戴会这么傻?”魏越不信。 “你先派个人回去告诉张辽,让他把表示我们身份的旗帜撤了,在原地尽快搭个大营。”吕布懒得和魏越解释,不管是邻戴,还是乌氏,都是他的敌人,把这两股兵力给坑杀了才是。 邻戴击杀了乌氏汗血骑兵,将汗血宝马一匹不落的尽收入军中,这才志得意满的带着一群羌骑来到吕布跟前,正眼也不看吕布一眼:“此次多谢你了,我会给崔太守说明你的功劳。” 吕布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从马上爬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走到邻戴跟前:“这是末将分内之事,只要将军无事末将就放心了……只是,只是将军好像还没脱离险境,好像……大概后面还有骑兵追来,将军还是先逃命吧,末将为将军断后。” 吕布以退为进,将逃命两个字咬得很重,借此来侮辱邻戴,激怒羌人斗志,吕布好坐收渔翁之利。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送货上门 “就凭你?”邻戴闻言大怒,刚才被追杀几十里,损兵又折将,还丢了大脸,要是传回西羌王国,他这羌豪再无一丝威信。邻戴脸上杀意呈现,高提马槊,犹豫着要不要斩杀吕布。 吕布正准备翻脸干掉邻戴,他假装卑躬屈膝,战战兢兢太累了。大不了多费点力气,以弓骑营的机动性,灭个羌人还是能做到。 “就凭你这一千兵丁?一边呆着去,让你见识见识我族勇士!”就在吕布打算超度邻戴时,邻戴这句话救了他的小命。吕布最多能干掉羌人或者乌氏一方,另一方肯定会趁机逃脱,如果邻戴愿意出手和乌氏拼个两百俱伤,这是吕布想要的结果。 “咦!纯种汗血马!”邻戴好像发现新大陆,盯着吕布坐下赤兔马直流口水:“传说中的赤兔马?” “糟糕。”吕布心中暗叫不好,赤兔马是他的出名坐骑,只要邻戴认出赤兔马,他的身份就再骗不了邻戴了。吕布连忙摇头否定:“这是火云驹,你看它全身似火在燃烧,可比赤兔马神骏了不知多少……将军要是喜欢,今夜送给将军又何妨?” “为什么要今夜?而不是现在!”邻戴不满问道。 “它性格暴躁,将军马上就要大战强敌,不宜乘骑……看,敌军来了。”吕布信口雌黄说道。邻戴想要赤兔马,做梦吧。吕布做好翻脸动手的准备。 吕布手指处,乌氏骑兵驰出雾芒,见邻戴列阵以待,又不见自家汗血宝马,乌氏私兵立刻勒住战马,指挥后续部队列战阵。 “羌贼夺走我族宝贝,杀敌!” “夺回来……” 乌氏私兵见汗血宝马被夺,比死了爹娘还要愤怒,不等战阵列好,前方骑兵开始冲锋起来。 大战就在眼前,邻戴不敢强势索要吕布坐骑,汗血马性烈,他刚刚夺下的只有汗血马血统的马匹都不让旁人乘骑,还需骑兵降伏之后才能乘骑,何况是‘吕蒙’这匹纯种火云驹。 邻戴返回本阵,迅速组织士兵反冲乌氏骑兵。两军相交处,血气腾空,骨肉分离。 吕布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一场厮杀需要很强的心理,战场的惨烈只有你作为观众的时候,才会体会到。 “主公,这群野人将汗血马留在后面的,要不要现在就去抢来?”魏越指着邻戴留在战场外,一小撮羌人保护在中间的汗血马蠢蠢欲动。 “急什么?反正是我们的,又不会跑了。这群羌人和他们的战马我全要,还要他们自己送货上门。”战马用不完的话还可以奢侈的用来耕地,贩卖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羌人嘛,当然是抓回长安种地了。 “让吕玲绮和陆逊带一支军绕到乌氏归路埋伏。”乌氏和羌骑血战一起,正是吕布希望的方向发展,到时候两军分出胜负也会损失不少,吕布怎么会让乌氏安全返回,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骑兵厮杀的场面十分壮观,光听声势就知道了。雾芒阻挡了吕布的视线,他只能从透过迷雾传来的厮杀声、哭声,战马嘶鸣声,来脑补场面的惨烈。 喊杀声一直持续到晚上,吕布的弓骑兵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连日跋涉,很多士兵抱着马脖子听着厮杀声,打着哈欠进入梦乡。南征北战,他们早就习惯了战场,临死前的惨叫早已麻木,激不起他们丝毫情绪。 混战三个多时辰,羌人果然善骑战,硬是击退含怒出击,誓夺回汗血马的乌氏骑兵。羌人虽然击溃了乌氏骑兵,这一战却是一次惨胜,损兵过半,生还的士兵人人带伤,重伤士兵无数。 吕布看到牺牲这么严重,心都在滴血,这些人、这些战马都是他的,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给死了。 邻戴击退强敌,豪气吞云,战马一拐一瘸的往吕布方向驶来,见吕布军在他拼死拼活的时候呼呼大睡,一种被无视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就在邻戴想要发怒时,吕布打着哈哈上前牵住邻戴的战马: “将军神威盖世,末将拜服得五体投地,末将对将军的佩服犹如黄河之水……末将知将军奋战半宿,疲累饥渴,末将已经派人在前方不远处搭好了营地,备好酒肉,只等将军移驾。”吕布一副小人嘴脸,对邻戴说道。邻戴现在这么点有生力量,根本就不是养精蓄锐的吕布弓骑营对手,不过动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子始终有伤亡,这些羌人手粗脚粗,在吕布眼中可都是种田能手呢,吕布想尽量将他们骗下马来。 “算你识相。”在吕布一通马屁下,邻戴觉得轻飘飘的,看吕布也觉得非常顺眼,这么懂讨好上司的人可不多得,邻戴决定找崔谅将吕布要来当小弟。 吕布带着邻戴军,将重伤士兵全部搬上战马,运往大营走去。远远就闻到前方香气扑面,羌人腹中咕咕欢叫。 整个大营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名士兵在忙碌的翻煮食物,营内一字排开的的大锅起码够两万人吃。 “去把我们战马喂饱。”邻戴跳下战马,将缰绳扔给吕布,其他羌人陆续跳下马来。 吕布让士兵将羌人战马赶往马厩,特别是这一百四十三骑汗血马,吕布让士兵重点照顾。邻戴走到锅边,伸手往锅里就抓,他饿急了。他和羌人都还是昨天吃过的早饭。 “别急,还有人没回来。”吕布制止邻戴说道。这可是张辽准备的庆功宴,怎么能让羌人吃光。 “除了本将,还有何人?”邻戴不满道。 “从新认识一下,在下是吕布。”就在吕布表面身份时,营外一列列步兵破开飞板,冲杀进来将羌人里外围了个通透。 看到四面八方涌来层层装备精良的步兵,邻戴一时反应不过来,惊怒喝问:“那个吕布?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不怕我羌族勇士砍下立的狗头!” “这天下间难道还有第二个吕布?本将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是也。” 哐当哐当……羌人吓得直哆嗦,握在手中的武器纷纷掉落。吕布在十多年前就被胡人称之为飞将,数次兵出雁门关,击退乌丸单于丘力居,名声动草原。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石二鸟 眼前卑躬屈膝的家伙从吕蒙变成吕布,邻戴一时接受不了这巨大的反差,怒从心底起。眨眼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握在手中,当头猛劈坐在胡椅上的吕布。 “最好考虑清楚之后再和我动手。”吕布长身而起,反手一抓。邻戴手腕好像被铁夹子给夹住,挣脱不得,骨头上剧烈疼痛,再也拿不住佩刀。 吕布另一支手抓住邻戴脖颈,如提猫狗,将邻戴拖到杀进营来的张辽处:“绑了。此人杀我同胞,掠我汉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祭旗用都便宜他了,带回长安,关进水牢,让他这辈子也尝尝受罪滋味。” “所有反抗的羌人杀无赦。” 吕布一声令下,合围的将士迅速往前杀出。羌人战马不知在何处,看着数倍于己的大汉官兵,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丢下武器纷纷投降。外族就是这个欺软怕硬的尿性,一旦大汉强大,纷纷俯首称臣,一旦大汉衰弱,个个马上就造反起来,将大汉百姓当做摇钱树进行掠夺。 “把他们的皮衣刮下来,分给将士们穿。庞德带人去把战场打扫了,将那些战死的士兵衣服全收回来。” 吕布军中一律漏风麻布衣,他可没那么大家底给将士置办皮衣。羌人全是以牛羊为生,毛皮之类的在羌人眼中还不如吕布士兵的麻布衣服奢华。 “听说有百多匹汗血宝马?” 吕布刚将羌人控制起来,吕玲绮押着乌氏族人归营。黄月英兴冲冲的跑上前来问道: “你想要?送你一匹也无防。”吕布很大方的说道。他心中很邪恶的想着黄月英骑上汗血马狂奔的画面,汗血马流出的汗是红色的,汗水沾在黄月英腿上……这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黄月英没吕布思想邪恶,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又不是武将,还是留给战阵上拼杀的将士吧。” 黄月英和吕布的关系不像上下级,更像一个朋友,吕布既不嫌弃她丑,又有卓越见识,她发明的小玩意,每每都会被吕布认出其价值和作用,两人亦师亦友。 吕玲绮半道伏击,乌氏又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于战败逃命状态,被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仅有个别人逃走。他们连被谁伏击都不知道,等到了吕布大营才知道伏击他们的另有其人,并非崔谅官军。 吕布再次将乌氏的皮衣皮帽给拔下来,他们比西凉来的大军富裕多了,钟繇领的西凉军虽也有人穿有皮衣,只是其中少数而已,韩遂、马腾连连混战,民生凋零,两人不动内政、民生,只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这次得到的皮衣基本上能让吕布带出来的军队人手一件,大家再也不觉得寒风可怕。无数士兵私下祈告上苍保佑。 吕布将羌人中将领和乌氏直系子弟抓来审问,他对于乌氏一点了解都没有,从来没想到安定郡还有一支这么强大的豪强。他更关乌氏族中还有多少心汗血马。 吕布了解到,乌氏为了击败羌骑,基本上是全巢出动,家族留下的汗血马只有十多骑,除了几只种马外,其余都是族中长老和族长坐骑,坞堡中还有骑兵三千,为护院兵力。值得高兴的是吕布得到的百多汗血马未受阉割,或许每年还能增添个一两骑。毕竟他手中的汗血马血统早已稀释,这一百多匹中一年能生个一两匹汗血马,就不错了。 邻戴被擒,到也光棍,知无不言。他将掠夺来的百姓全都安置在高平县城内,有一千兵力把守之类的军事机密一一相告。 “传令傅干攻打高平县,解救百姓。”既然只有一千兵力,而羌人基本上一个不落的被吕布骗来军营中,全军覆没的消息应该还没走漏风声,张绣、傅干攻打高平,应该能拿下。吕布要抓紧时间将乌氏歼灭,他不希望在他的领地中有一股不稳定势力的存在。 清点完战果,抓获羌人五千余人,其中重伤、轻伤人员过半,乌氏私兵三千余人。主要战果还是近万骑战马,和一百多骑汗血马。吕布仔细观察过汗血马,虽只有汗血马部分血统,并不纯正,可不影响它们的雄壮。吕布正在规划组建重甲骑兵,一直没有上好战马可选。 吕布的资金能力可不敢大规模生产重甲骑兵,重骑兵的缺点太严重,反应力差、作战续航能力弱、机动性不及普通骑兵,每套重甲耗资不菲, (本章未完,请翻页)装备护理、后勤运输等等方面的要求都比较高,吕布没想过大规模生产,他只要百十骑用于冲破敌阵,压制性的突破,至于杀敌,当然是交花钱少地给普通士兵。 “传令长安,让臧霸和舒邵启程前来秦川。” “将军是要先用兵秦川和平凉,然后才回军攻打安定太守崔谅?”陆逊问道。 “既然邻戴已经解决,我大军也来到秦川附近,免得雍州刺史邯郸商又来插一脚。”萧关遗址在安定郡和武威郡交界地带,武威太守张猛在翼城协助马超攻打祁山还是退回武威吕布不知道,万一邯郸商不满吕布,纵兵来犯,吕布就有点头大了,他虽没把邯郸商当回事,可也得兴兵去拒,劳民伤财啊。还是先抢下萧关,将西凉军拦在领地之外为好。 “我有一石二鸟计,不会惊动各方势力,不但能拿下萧关,还能打崔谅一个措手不及。” “别卖关子,快说。” “将军可乔装成邻戴羌骑,令傅干假意追击,将军率军西逃,各方势力不疑有诈,将军拿下萧关,西凉势力也未必能及时反映过来,有充足时间在萧关重筑关卡。而傅干假意追击将军,突然南下攻打临泾,必能打崔谅一个措手不及,傅干与黄忠南北夹击,安定可平。” “有道理。就依陆伯言之言。”吕布发现陆逊渐渐成长起来,虽与历史上成名之后的陆逊还有所差池,也勉强可用了。 历史上的陆逊文韬武略,和周瑜、司马懿可媲美,既能带兵,又能出谋,这种全面人才在整个三国时代,都找不出来几个。不过吕布不是孙权,吕布善于征战,不会依赖麾下将领,陆逊这辈子可能是没多少机会独领三军。 吕布制定好战术,迅速将战术决策传达到傅干军中,而吕布正在抓紧时间布置,决定在傅干攻打高平期间,他先解决掉乌氏豪强。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嫁祸 乌氏族长也就是苍髯老者,见羌骑全线溃败,乌氏骑兵全线追击,事情已无悬念。乌氏族长骑着骏马,披着华丽棉袍,返回大营准备庆功宴去了。 庆功宴还没准备好,前方战报陆续传回: “报,羌骑援军到来,我族宝马落入敌手!” “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宝马!”乌氏族长手一抖,将手中茶水全洒在腿上,心情糟糕透顶。乌老大族长在军营里来回转圈,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到辕门处等待自家私兵凯旋归来。 军队没等到,又有战报传来: “报,羌骑正在和我军厮杀,我军力不能敌,请求族长发兵救援。” “没有兵可用了,快拿我令箭回坞中,征调民夫!”乌氏此战,全族人马全都带来,家族中只有十数万附庸农可用。家族宝贝落入敌手,乌族长誓要亡命夺回。 “报,我军全线大败……” “报,我军遭受不明势力埋伏……” “报,我军全军覆没……” 一匹匹快马由远飞来,将一条条不利消息陆续传回。乌族长来不及逐一消化,当听说全军覆没时,两眼一昏,受不了沉重打击。 乌族长昏迷,群龙无首,余下族人急得团团转,为家族即将到来的命运恐慌。在纵然七手八脚抢救下,乌族长缓缓醒来,张嘴想说话,一口老血喷出: “快去查明是谁伏击,老夫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他!” 吕布大营与乌氏大营相距百余里,第二天,乌氏就将吕布大营找了出来,不过他们看到敌营没有标志性锦旗,进出士兵服饰既有他乌氏服饰装束,也有羌人服饰,距离太远看不清士兵外貌。 吕布早就从俘虏口中得到乌氏大营消息,他迟迟不去剿灭,不过是等这一百多名强化士兵降伏汗血马,吕布打算降伏汗血马后再去攻打乌氏大营,反正乌氏想要调遣援军还须要个三五日。 吕布虽有七八千骑战马,可不等于他就有七八千骑兵。马镫马鞍还未推广到全军,目前只有弓骑营装 (本章未完,请翻页)备得有。一旦推广到全军,很容易走漏消息,吕布现在还没实力供养大量骑兵。没有马鞍马镫,普通士兵想成为骑兵,少不了要训练个一年半载。 强化士兵是吕布从全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本就是军中骁锐,或是百人将,又经过吕布强化,个人势力堪比三四流将领战力。即便他们悍勇异常,面对更加暴烈的汗血马,想要将之降伏,也需要不少时间。 在大营中央,人马搏斗,无数强化士兵连马背都靠不近,就被汗血马撞翻。围成大圈防备马匹逃脱的士兵高喝助威。 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只有六十多人降伏了汗血马,端坐在马背上。剩下的几十名士兵正在努力奋斗。吕布有言在先,只有前百名降伏汗血马的士兵可以加入重甲营,剩下的四十多匹汗血马吕布要带回长安赏给有功将领。 “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还降伏不了,你们将失去机会。”有六十骑汗血马,加上弓骑营,完全可以死死压制乌氏剩余骑兵,吕布决定明日留下部分士兵守大营,同时抓紧时间降伏汗血马,他带兵出去先除掉乌氏大营。 第二日,天刚亮,今日也是吕布与傅干约定攻打高平的时间,傅干收到吕布命令后,应该也是今日攻打高平,将百姓迁徙往秦川来。 这股不明势力突然出现在乌氏大营外,老族长一日之间,受到打击极大,再也提不动那把战刀,杵着拐杖登上望楼。营外几十骑他乌氏汗血马列在最前方,分外醒目,乌老族长怒填满胸,差点一头栽下高楼。 有士兵在营内大叫:“请对阵主将出列搭话。” 吕布派人将邻戴绑在马上,堵住嘴巴,带上头盔。免得他乱说暴露吕布行踪。邻戴和乌氏族长前两日照过一面,吕布让邻戴露个面,就是误导乌氏,让乌氏不将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和他吕布联想到一起。 陆逊在吕布授意下越众而出。和吕布一同到来的只有陆续名声不显,他又久居江东,乌氏中不会有人认识他。 “安定郡崔使君帐下主薄杨曲代邻戴将军出阵对话,不知老先生有何高见?”吕蒙骑在马上欠身搭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某家族数百年来,奉武帝遗命,饲养汗血宝马。太守大人何故放纵手下为非作歹?勾连外贼,犯我疆域,夺我族重宝?” “何为你族重宝?尔族不过是武帝所命一放马牧童,汗血马乃武帝亲征大宛国所得,尔等奉命养马,反监守自盗。自武帝驾崩,尔族不思上报天子,反霸占汗血宝马。左右逢源,夹缝中坑蒙拐骗,上蒙天子,下掠百姓,壮大家族。你乌氏短短百年,各出手段,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据武帝遗物为己有,有何面目在我朝堂雄师阵前大放厥词?邻戴将军奉命追回官府遗物,大义所趋。” “皓首匹夫!苍髯反贼!速速驱兵一决雌雄。”陆逊话音刚落,吕布在后方人群中振臂怒喝。 上万大军同时发怒,喝声震天动地,普天盖地犹如实质的杀气直逼乌老族长。老家伙何时见过如此杀伐大军,一生凝聚的胆气消失在寒风中,哆嗦着直顺着扶梯往高楼下方滑。 吕布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卷往敌营两侧,猛烈攻打营寨。吕布带着弓骑营列在辕门外,准备狙击大营内冲出的骑兵。 吕布军杀气腾腾,顶着箭雨拔开拒马,铁蒺藜,猛烈冲击大营两翼。圆木立的寨栏抵挡不住,轰隆一声,沉重的寨栏激起漫天冰渣。步兵犹如潮水涌入,乌氏私兵装备虽是精良,底气不足,杀意不足,抵挡不住。 乌老族长见事不妙,脚底抹油,带着一群族中子弟从营后翻墙而走,连他心爱的骏马也好不留恋的丢在营中。 至此,乌氏一族恨透了崔谅,在他们心中埋下不死不休的仇恨。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章 氐人 吕布军攻破大营,乌氏当家族长,白发老者早已不知踪迹,倒是在营南寨处寻得白发老者坐骑。此人的坐骑倒是不错,应该是从家族汗血马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堪比一般纯种汗血马神骏,同时还得到八匹汗血马血统的战马。 吕布从乌氏手中一共夺得一百五十二匹汗血马,不可谓不是一次大丰收,一百五十匹汗血马的价值远超吕布夺得的上万匹普通战马。 乌氏直系一溜,剩下的私兵谁又愿意拼死抵抗?纷纷缴械投降。吕布将俘虏押往大营统一安排起来,这些战俘得全送去长安屯田,需要人严加看守,不然还不跑得没影了。 傅干大军袭击空虚的高平,羌人一看打不过,纷纷骑上战马跑了,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只是,羌人掳掠的满城百姓处理起来很麻烦,而傅干手下又是以胡人骑兵为主,胡人和羌人没多大区别,都是以掳掠大汉百姓为战利品,看到满城战利品,心动不已。 好在傅干在北地有一定名声,好说歹说,许诺无数好处才安抚住胡人骑兵。这些可是吕布用来屯田的百姓,胡人骑兵若是动分毫,保不准吕布马上就点兵杀来高平,可胡人自带粮草来帮助战斗,若不给予好处,他们又怎么会心理平衡?傅干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决定等平定安众之后,上书吕布,整顿北地胡人,将之编进大汉名册中来,用汉律约束他们。 乌氏老族长再次大败,丢尽家族中坚力量,大势已去,再无力在安定这动荡局势中占一立足之地。他恨透了崔谅,苦思报复之策。在半道碰上家族派来的援军,乌氏族长不敢以民夫组成的军队抗击‘邻戴’大军,决定投效吕布,南下协助正在攻打鹑觚的吕布大军攻城,只要帮助吕布大军扫平安定,他乌氏依然是安定第一望族。 关中局势动荡,生活艰辛,所有还没消亡的世家都是从血雨腥风中一路走下来的,他们不管土地,不管财产,只管实力,你有实力,就臣服,没实力,就抢,就灭。乌老族长遵循自然发展,十多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不管是投靠董卓、还是郭汜,每次下注都能获得不少好处,将家族实力提升更高一层。此次,实力大损,乌氏面临空前灾难,乌老族长决定投靠吕布来求得生存。 话说吕布接到傅干攻破高平的消息后,派出张辽带领两千人前去高平接应百姓,将百姓转移至秦川等待舒邵前来组织屯田。 吕布将陆逊的建议进行丰满,张辽裹挟百姓乔装成傅干杂牌军追击乔装成邻戴羌骑的吕布军。傅干统领的乌合之众乔装成被邻戴掳掠的胡人、汉人前去投奔安定郡治所临泾。 吕布处于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关中十数年混乱,民不聊生,逃得逃,死的死,昔日良田杂草丛生,袄野的渭河平原成为羌人、氐人、胡人的游牧乐园。 沿途羌寨无数,部落成群,哪怕是只碰到一个孤零零的游牧帐篷,只要号角一响,他们也能在短时间内招来一大群本族游骑。吕布想不暴露行踪,打算躲开他们,可他身后还有一群毫无战力的“追兵”,吕布得给身后追兵扫除威胁。而且秦川已被吕布划分为屯田之处,又怎么能留下游牧在自己地盘上放马牧羊,迟早都要清理他们,就趁机搞定算了。 吕布将大军交给吕玲绮和陆逊带领,他带上弓骑营先行,将前方零散的蛮人端掉,以免游骑骚扰步兵行军速度。以弓骑营的机动性,沿途游牧无招架之力,在几轮风筝箭雨下,跌落下马。当他们感觉到不利想逃跑时,晚了,任他战马再快,在上百匹汗血马追击下,逃不出五里就被身后射来的冰冷箭矢射穿身体。 往西行了三日,吕布绕开秦川县城,先取接近萧关遗址的平凉县,在萧关筑好关卡之后,再回头清扫安定郡,将秦川县留给张辽攻打。 渐渐靠近陇山脚下,山谷,河流纵横交错,地势复杂,吕布军的速度渐渐降低下来。吕布派人雇了一个羌人向导,士兵门下马牵着战马跟在羌人身后穿梭在蜘蛛网状的河谷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又走了整整一天,越来越靠近平凉,大地如同县名,贫瘠而又荒凉。远处山坳下,一排排木房相连。 吕布准备派一个人前去询问道路,这个羌人向导已经走出了他熟悉地域,而且他说的话咿咿呀呀,吕布军中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远处咿咿呀呀的嘈杂声引起吕布的注意。 在远处光秃秃的山腰间,有两波披着兽皮的人在对持。两波人各有数百,拿着各式骨头武器,以及用树木做的粗糙弓箭。双方咿咿呀呀互相吼叫,不知在说些什么,一看这架势就是互相叫骂。 “本地土著在打仗,这规模蛮大的。”庞德在一旁感慨道。 “抱歉,真没和打仗联系上,我还以为是打群架呢。”吕布笑着说道。 “将军看惯了成千上万的场面,当然不会明白土著们聚集几百人的不易。这或许就是他们全族所有的力壮青年,失败的一方将再无劳力养活部落。”庞德感慨道。 “慈不掌兵,善不掌权,只要在本将辖地内制造混乱,影响我大汉百姓生存,就是敌人。他们是羌人还是氐人?”对于异族,拥有后世民族信念的吕布,比现在这些古人更讨厌异族,而现在的民族观念并不强烈,只要对家族有利,联合异族坑害同胞比比皆是。 “应该是两个氐人部落征战。此地山谷纵深,林木密布,背靠陇山,这两支氐人部落应该是以狩猎为主,或许就是在争夺来年陇山的所有权也不一定。”庞德说道。 氐人是落后土著的统称,氐人中有以游牧为主,也有以狩猎为主,农耕等等,氐人的战力却非常落后,对汉人的危害远不及胡人、羌人大,很多氐人都是依附羌人、汉人为生。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以夷制夷 吕布让士兵们先就地休息一下,看完氐人打完架再走。吕布沿途灭了无数胡人、羌人,对氐人却提不起一丝杀意,他们对吕布并没多少威胁,反而还有可能将他们诱拐出山,成为屯田农呢。吕布受到后世思想影响,各个民族只要融洽生活,互不侵犯,吕布骨子中并不排斥少数民族,只要不自相残杀,不掳虐汉人。 “明公还是想个什么办法能安全通过吧。”庞德提醒说道:“别看对方是土著,真惹怒了他们有得受。” “为何?” “这些氐人擅长爬山涉水,此地山谷密布,我军虽精锐可战马无法发起冲锋,一直到平凉全是山谷峭壁。一旦惹急了这些氐人,他们会给我们制造不少麻烦,而他们擅长攀爬峭壁,我军追之不上,他们在山顶推下石头砸人就够我们受的。如果半道上还有其他氐人部落,一旦加入其中,明公一旦与氐人结仇,怕是前往萧关这一路上都将会经常受到骚扰。” 其实氐人严格意义上说,有部分氐人也是大汉子民,现在不是,以后也是。他们只是未受教化的大汉版图中的土著总称,打不得,又绕不开,还不通语言,连交涉都不行。 “擅长攀爬沟壑峭壁?我听说孙策手下不是有一支蛮兵就是擅长攀爬城墙吗?” “氐人未经教化,生性野蛮,言语不通,无法交流,更别谈招募了。”庞德说道,话音转缓,吃不准的模样说道:“恶劣的生存环导致了氐人的野蛮,但也保持了他们善良的心,只要他们觉得我们对他们造不成威胁,降低他们的戒备心理,或许能安全通过吧。” “耐心观察,一会帮助战败方包扎伤口,先降低他们的敌视心理,慢慢拉近感情吧。”吕布说完,耐心的观察战斗双方。其中一方有一提着野兽腿骨棒的壮硕蛮子,骨棒在人群中乱扫,砰砰梆梆的将敌人犹如打棒球,扫落下山坡。 两方不成战阵,个人战力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边哇哇大叫。另外一方气势迅速萎靡下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拿着骨刀往后倒退。 “怎么不用弓射?”魏越问道,这两群人的弓箭手至始至终都是在外围挥舞木弓嗷嗷叫,没放过一支箭。 “或许他们是在切磋觉得陇山的归属权吧,弓箭不好控制,很容易造成伤亡。”庞德说道,他对氐人的了解不多,大多都是道听途说。 在壮硕汉子武力压制下,令一方已有溃败之势,等壮硕汉子冲到跟前,溃败一方如潮水般往山下逃。 “这就分出胜负了?”吕布有点看不懂这两个部落的征战,也太温和了吧:“派个机灵点的人去给受伤的氐人包扎一下。” 两边语言不通,吕布尽量表现得有善。拳头大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啊。 突然出现一个外族人,氐人交战两方迅速靠在一起,挥舞骨制武器咿咿呀呀的又叫又跳,所有武器同时指向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名士兵在几百上千野人面前倒也淡定,至少杀敌无数,心理素质是练习出来了。士兵拿出干净的麻布指着远处的躺在地上受伤哀嚎的氐人,麻布在自己身上包裹几下,表示他是来帮忙治疗的,没有恶意。 “咿咿呀呀……”一个氐人发现了山脚处的吕布军,撞了撞壮硕蛮子的胳膊,指着吕布军焦急的叫了起来。 上前卖好的士兵连忙转身,双手比划,让吕布退后。吕布下令士兵往后退,一直退了百多步,才停了下来:“看来在交涉好之前是无法通行的,先在此扎营吧。” 吕布大军后退,氐人警惕感稍稍降低,那个壮硕蛮子提着骨棒逼上前来,身长高达九尺,腰圆两臂,吕布派出的士兵脸上表现出温和,气势上寸步不让,两人说着互相不明白的语言。 在士兵的比手画脚下,氐人中有人理解出他的用意,向壮硕蛮子耳边说了几句,壮硕蛮子先一指士兵再指地上受伤严重的一个氐人,将门板宽的身体微微移开,让士兵通过。 士兵上前先是按照急救方法将伤员平放在地,然后取出清水给他清洗伤口。本来是要用热水和烈酒消毒,荒山野岭怎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去找热水?烈酒就更不敢用了,烈酒刺激,保不准伤员发出惨叫,这群氐人还以为他要对他们下杀手,反而性命不保。这名士兵倒也精明,现在是要取得氐人信任,尽量处理对方伤口就是了。 士兵清洗完伤口,然后拉了两个人氐人将伤员按住,取出针线缝合伤口。 氐人见这外族人小心的清洗完伤口,又找他们帮忙按住伤员,对士兵的防备渐渐消除。士兵先解释一通,也不管氐人懂不懂他的意识,然后开始小心的缝合伤口,针刚刺进肉里,伤员发出惨叫。士兵一哆嗦,小心的抬头看向挤在一起围观氐人的反应。 壮硕蛮子手掌虚抬,血盆大口努力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他这恐怖的笑容,令士兵更加紧张,士兵暗暗戒备。壮硕蛮子也不管族人怎么惨叫,只是催促士兵赶紧缝合。看到氐人没敌视情绪,士兵才放下心来,迅速将伤口缝合起来。 伤员的伤口才刚一缝合,氐人分惊讶的看着同伴补在一起的伤口,一个个拍着手,高兴的咿咿呀呀大叫。 氐人将其他受伤的人全拜访在一起,让士兵逐个治疗…… 吕布搭好大营,远处发出高兴的喝声,氐人将士兵围在中间,这瞧瞧那看看,士兵就像一个稀有动物被氐人观赏起来。士兵渐渐和敌人熟络起来,有的人拿出血淋淋的肉犒劳士兵,士兵只觉得一阵反胃,这些肉哪里来的?不会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吧? 士兵指着远处的本方大营,朝氐人比划一通,然后挥手朝氐人告别。氐人不知士兵何意,落在士兵身后,远远的跟来一看究竟。 吕布看着逐渐被氐人接纳的士兵,心中生起一个想法,这些土著不好攻克,不如用氐人来管理氐人,等他们不在是一盘散沙,攻打起来就不会向现在这么难以下手。 吕布决定先扶持眼前这支氐人,采用以夷制夷的策略。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搞定土着 吕布将大军留在营内,止带了强化过的百名士兵到营外迎接士兵归来。吕布不敢把大军拉出来,万一引起氐人戒备就不好了。 这名士兵是吕布麾下老兵,跟随吕布十多年,下邳城破,被曹军击溃后,后来又聚集起来的溃败中一员。吕布上前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李七做得不错,给你记一大功。” “将军记得我名字?”李七受宠若惊的问道。他没有一个正二八经的名字,在家中排行第七,他父母就将他取名为李七。 “将士为我卖命杀敌,如果连名字都记不得,本将岂不是愧对兄弟们?”吕布只记得住亲卫中的大部分人名字,其他将领麾下的士兵有得连认都认不出来,当然,吕布是不会告诉他们实话。 “你有没心思留在此地整合氐人部落?”吕布问道。李七是留在这里整合零散氐人部落的最佳人选,眼前的氐人不排斥他,只要他慢慢渗透,以李七的机灵,这些淳朴的氐人应该会被他完全控制。 “我……我想和将军南征北战。” “你的忠心本将明白,只是,除了你,我找不到更适合的人留下,我不放心他们的能力。” 受到领导重视,莫说是地位低贱的古代士兵,就是后世,也很难推迟。吕布继续说道:“你久经战阵,里在此操练氐人,将他们训练成战阵,一统周边氐人部落并非难事。此地又是安定连同萧关的道路之一,我会派大将臧霸前来镇守,你在此地练兵,保证安定到萧关的道路安全即可。本将任命你为抚氐校尉,如何?” “多谢将军赏识,末将肝脑涂地亦要完成将军宏愿。”李七本不想在这山卡卡你陪着一群野人度日,突然从小兵变成一方大员,抵御不住诱惑,欣然领命。 “粮草问题不用担心,我会让舒邵负责萧关一线,你主要任务就是将氐人部落牢牢控在手中,然后练兵讨伐周边不服势力。” 李七接到命令,也不会大营,返身招呼远处跟来看热闹的氐人,将他们招呼在原地休息,李七然后返回大营请求吕布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出食物招待氐人。 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李七,吕布感慨道:“不愧是我吕布带出来的兵!” “何解?”魏越问道。 “虚伪。” “……”魏越无言以对。 这一年来,吕布的气质渐渐发生变化,再也不是魏越记忆中那个喜形于色,性情暴躁的主公,他在也猜不出主公的想法。吕布受后世思想影响,不知不觉中,渐渐有一丝刘备的影子。 氐人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哪怕只是吕布行军途中的食物,在氐人面前也是美味山珍,他们开始只是试探性的吃了一点,到后来,一见到李七带人端出食物,胆子也放大了,一哄而上,直接开抢。 渐渐的,氐人不满足些许食物,将目光转移到吕布大营,蠢蠢欲动。 “他们想抢大营,怎么办?”魏越问道。 “既然李七要收编他们,我们就是李七的后盾,对于异族,适当的展现武力也是迫使他们忠心的一种方式。”吕布最不怕的就是用武力来解决事情。 吕布看着那些穿着树皮兽皮,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层厚厚的胸毛,加上手里的骨刺枪和木弓木箭,这样的军队,莫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吕布只要派出百十个人分分钟就搞定他们。此地及时不能跑马,弓骑营前身可是步兵,步战一样凶猛。 李七劝说不住壮硕蛮子,反被壮硕男子一把推了个四脚朝天,一屁股摔倒在地。吕布见李七吃亏,脸垮了下来,两步走上前去,伸手将壮硕男子一个过肩摔。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壮硕蛮子粗糙的皮肤擦了满脸冰渣子,从地上爬起来,登着牛眼大的双眼怒视吕布,见吕布身高比他还要高上半个脑袋,野蛮的底气降低了些许。 吕布一击得手,脸上挤出笑容看着壮硕男子,手掌虚抬,点头示意,让他进攻。壮硕蛮子看懂吕布的意思,转头看向李七。李七巴不得吕布给他找回脸面,吕布在军中就是神话般存在,没有敌手,李七对吕布充满信心,朝壮硕蛮子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头示意。 壮硕蛮子不敢大意,以马步姿势站稳之后,朝吕布招手,让吕布攻击。 吕布也不矫情,后退几步,加速前冲。蛮子以为吕布要硬冲将他撞翻,重心前倾,上身微躬,那知,吕布只是和他插身而过,伸手轻轻推了一把蛮子的后背。 蛮子脸红脖子粗的从地上再次爬了起来,吐出嘴中的冰渣子,指着吕布哇哇大叫。 “不服气?再来。”吕布摆出一个防守姿势,朝蛮子招手。 蛮子两次吃瘪,像一只发怒的公牛,两只粗壮的腿将地面踏得咚咚直响。吕布也不避让,蛮子一把抱住吕布的腰,用力将吕布往退推去。蛮子果然不愧有蛮字,吕布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脚掌抓不住地面。 围观的氐人咿咿呀呀大叫起来,为壮硕蛮子加油助威。 吕布本身缺陷就是下盘不稳,是已他马战比步战要强上几倍,而这蛮子全是一股蛮劲,他的力量不比吕布弱多少,又是进攻方,借助奔跑的惯性,地表又有冰晶,将吕布推出七八步外。 要是被一个蛮人推倒,这脸就丢大了,吕布好不如将脚抵在一个石逢间“起”,吕布大喝一声,抓起蛮子的腰带,将他提离地面。蛮子一脱离着力点,双手双脚在空中乱抓,他一挣扎,腰带承受不了重量断成两截,蛮子身上的衣服散落一地,赤条条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吕布举起大拇指。 吕布脱下披风,披在蛮子身上,蛮子感激的朝吕布呲牙大叫。 “你身手不错,你就当李七的副手,协助他清扫周边敌对势力。”吕布也不管蛮子听得懂听不懂,将李七接受给氐人们。 吕布轻松击败氐人的勇士,氐人投来崇拜的目光,适当展现武力果然起到一定作用。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三章 诸葛亮跑了 氐人土著见吕布军并无恶意,渐渐抛开防范心理,在吕布军营中燃起篝火欢庆。 第二天,吕布留下李七,大军再此踏上征程。氐人想不明白李七为什么不离去,不过在氐人眼中,李七就是一个能治疗包扎伤口的医匠,他们对李七留下非常欢迎。 吕布也不知李七能不能管理好氐人,语言不通,氐人听不听他的管理。这些都需要李七自己慢慢想办法,吕布没多余人力浪费在这群山恶水中,只要李七能将敌人训练成士兵,懂得列阵御敌,统一周边氐人部落应该不会太难。 吕布临走时,找氐人要了一个向导带路。就是因为要这向导,耽误了半天时间比划动作解释。 出了氐人部落,越靠近平凉方向,山势越复杂陡峭。而氐人又习惯了山林沟壑间穿梭,带的路战马无法通行,需要停下来搭桥开路。 ———————————————————— 刘备自从进了许昌,天子为其正名皇叔之后,名声大震,影响力高涨,号召力大增,各方名士纷纷来投。先是陈登,后是赵云……而今日,听说襄阳名士,号称卧龙的诸葛亮来到府上。 诸葛亮前往长沙,一来是听闻刘备仁义之名满天下,二来是为避难而来。最近荆州不知怎地,来了一伙贼人经常在他府外转悠。这伙贼人第一次出现就引起了诸葛亮的注意,诸葛亮加强府邸防卫。 往后几天,一陌生人登门拜访,说是替他未婚妻黄月英送信,黄月英让他前往长安完婚。诸葛亮何等智商,立马从来人话语中嗅到浓浓的危机,嘴上满口答应,心中筹划着如何营救黄月英。 黄月英只是说前往长安游历,想看看吕布在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临时工招聘是什么回事,看完之后就回来完婚。诸葛亮没等回黄月英,等到了吕布派来绑架他的周仓。 诸葛亮口若悬河,把周仓忽悠得一愣一愣,满以为诸葛亮会跟他回长安……有一天,周 (本章未完,请翻页)仓发现诸葛亮的府邸人去楼空。 刘表遣刘备屯军攸县,抵御孙策入侵正中刘备下怀。刘备两月来,借抵御孙策为由,大肆招兵买马,伸手找刘表索要各种物资,短短时间,陈到又为刘备训练出五百白眊兵和四千普通士卒。 卷着裤腿,正在田里组织修补田坎的刘备听说有襄阳名士拜访,顾不上洗刷,带着满脚稀泥,往县城返回。刘备大冬天还泡在水田里,当然是为了收拢民心。 诸葛亮半道上碰到士兵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一个浑身是泥的中年男子,不用猜也知来人是谁。这么多人来保护刘备种田……是不是有点浪费人力物力? “南阳野人,诸葛孔明冒昧登门造访,还望皇叔见谅。”诸葛亮本不想现在就出山,天下诸侯浑浊,他一直坚信曹操能击败袁绍,孙氏主江东……可是,他一直忽视的吕布在长安混得风声水起,与西凉强敌僵持,有徐庶、陈宫、贾诩相助,吕布稳定长安以是定局。诸葛亮开始怀疑他之前的推断,天下将三足鼎立到底对不对。 而信息传递落后,吕布又派兵牢牢把控武关、潼关,天下诸侯迟迟没得到吕布大败西凉韩遂、马腾的消息。 刘备假装惊呼一声,憨厚的上前拉着诸葛亮的手,又不好意思的慌忙放开,诸葛亮干净的手指上沾满了泥土,刘备连声道歉。刘备不知诸葛亮的能力,只把诸葛亮当做一个慕名前来投奔的不得志士子。刘备假意做出一系列动作,就是给天下士子一个信号,他,刘备求贤若渴。 “诸葛先生快快有请。”刘备天生平易近人,在他刻意伪装下,整个人的气质就是没有气质,完完全全一副邻家老好人,更加突出他慈悲气质。 刘备将诸葛亮迎进县衙,分宾主落座,先是热情招呼诸葛亮饮茶,热情得诸葛亮有点不适应,刘备才问道:“不知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亮只是逃难而来。”诸葛亮苦笑道,用余光仔细观察刘备反应,看看刘备是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指的托付的明主。诸葛亮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了当的说道:“辅国将军吕布悬赏天下,欲捉拿在下。亮一直奉公守法,不知为何会得罪辅国将军,这不……无处可去,特来攸县寻一藏身之所。” 刘备听诸葛亮说完,心思电闪。自从他见到吕布死而复生之后,性情大变,不但有识人之明,更是知人善用。任用刚出道的书生徐庶,退孙策,破袁术,击刘表,定长安。刘备一直想不明白吕布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刚出道的书生,还引为谋主,言听计从,引为心腹。其招纳的陆逊、吕蒙、魏延等人名声不显,能力却有目共睹,反观名声显赫的徐璆、阎象等人却被吕布用而不重。 这诸葛亮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气质不凡,不像为非作歹之人,又被吕布点名绑架、悬赏,想必是吕布看着其才华,难道是吕布正义感爆发,想为民除害?这可不是他刘备认识的吕布,说不通啊。刘备偷偷留了个心眼,打算了解诸葛亮的能力之后,再做安排。若是一员大才,他刘备就是跪下乞求,哭诉也要将诸葛亮留下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刘备将军情,卷宗之类的问题请教诸葛亮,诸葛亮是一问三不知,刘备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犯了?这诸葛亮真是一个惯犯?刘备偷偷派人前往襄阳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有一号称水镜先生的长者言:卧龙凤雏,得其一可安天下。 刘备打听出诸葛亮的名声后,对诸葛亮展开各种攻势。诸葛亮深知有陈登在,他还得不到重用,决意先不出一策,等待恰当时机,一鸣惊人。 诸葛亮只比陆逊大两岁,此时的他,还不是那个谈笑间,敌人飞灰湮灭的诸葛亮,恐怕他连陆逊都还不如,至少陆逊随军半年,不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河首平汉王 吕布大军突然抵达平凉。平凉处于三不管地带,朝廷对平凉的影响甚衰,羌胡肆虐,安定太守早将平凉放弃,而金城太守张猛也不愿插手平凉,平凉渐渐变成了无主之地,县令之职空缺经年。 平凉渐渐变成了羌胡的安乐窝。吕布这一路行来,见不到一个汉人,即使见到,也是被羌胡充当奴隶豢养在部落中,帮助牧羊放马。 吕布对少数民族没有偏见,可骨子里痛恨羌胡,他们这两个名字在大汉强大时,俯首称臣,大汉势微时,便开始变本加厉的掠夺大汉,特别是以后的五胡乱华,几令欲大汉灭族。===『全职法师http://.bxwx.tv/book/9677/』===。吕布是恨不得将胡人斩草除根。 平凉城池残破,里面居住不少羌胡游牧,见城外突然有一支不明势力来到他们的地牌,年久失修的城墙上,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眨眼间,没有城门的城门洞处一骑骑羌骑、胡骑杀出,在城门外的空地摆开数千骑。越来越多的羌骑到来,汇集了不下六千骑,黑压压的一片矗立在眼前。 氐人向导见事不妙,咿咿呀呀大叫一声,跑了。 面对数倍之敌,弓骑营毫不畏惧,毫不害怕。他们在一次次南征北战中以弱胜强,铸就了他们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历经战火,是一支拥有无畏惧之心的虎狼之师,心中有一颗不灭军魂,他们从心底发出必胜信念,在他们眼中,任何敌人都不堪一击。 “明公,先撤军吧。敌军势大,分而击之。”庞德见黑压压的敌骑杀出,脸色一变,在他记忆中,可没一千骑兵击退五千骑兵的先列,劝阻说道。 “不能撤!羌胡欺软怕硬,若是我军撤退服软,羌胡还以为我华夏无人,更加助长他们嚣张气焰。挂上本将大旗!”吕布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服软,他可以向氐人低头,因为氐人对大汉够不成威胁,或许几千年后,氐人也是华夏国中的一个民族,而羌人、胡人、匈奴……他们和大汉不是同路人,吕布必须打到他们服软,打到他们畏惧,让他们看到吕布大旗而颤抖。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是河首平汉王宋健的军队,不宜强拼。”庞德提醒道。宋健其人在历史上名声不显,可,他的势力也不能小觑。自黄巾军起事后,韩遂、马腾据凉州大乱,宋建趁机据枹罕自号河首平汉王,改年号,置百官,竟割据二十余年,灵帝时派出大将征讨不果,宋健的势力更加高涨。除了西羌国王彻里吉之外,枹罕国就是羌人第二大势力。 “宋健势力盘踞河西、陇右,就是先主公在世时,亦不敢与河首平汉王起冲突……”庞德还没说完,就被吕布冷厉一瞪。 “话说清楚,是马腾!”吕布听庞德的话,好像马腾是自己那个啥,庞德一直对马腾忠心耿耿,这才是吕布不敢任他为一方大将的原因,一直带在身边监控起来。 “我也知现在力不从心,不是扫清西凉各部的时候,先消灭眼前这支深入我大汉腹地掳掠的枹罕羌人,筑好萧关再说。”吕布清楚长安眼下的势力,长安现在没有余力远征,需休养一两年才有派出大军远征的能力。 平凉城外,羌人陆续集结,一个松垮的骑兵大阵比城墙还要长。一名校尉纵马杀出,挥舞着武器在阵前指着上书辅国将军吕布的大旗嚣张大叫:“来人听着!我不管你是吕布还是英布,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乖乖到我河西放羊牧马,饶尔等性命。否则……休怪我铁骑无情,将尔等踏成齑粉!” 敌将在阵前极尽侮辱,嘲笑,他们听说过有一个自称吕布的家伙前来长安捣乱,钟繇带了西凉军前去讨伐,莫非这吕布是战败之后逃窜至此的?吕布击败韩遂、马腾联军的消息早已传进西凉,只是这支羌人一直游离在安定与武威之间,还没得到消息。 吕布没心思听敌将喋喋不休,在吕布眼中,这就是一个死人。吕布手腕一翻,龙舌弓出现在手中,也不细看,张弓搭箭,箭矢带着呜呜的破空声。 敌将见吕布军一动不动,以为是被他羌骑大军气势所迫,不敢妄动,正说得起劲,突然感觉劲风刮在脸上生痛,眼前似有寒芒闪过,嘴中好像有异物撞入。 “噗。”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声轻响在他脑海中非常清晰,后脑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冷风由后脑倒灌胸腔。而他身边的羌骑恐惧的往后躲避,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敌将疑惑的回头想喝斥士兵,只见他身后十余步开外,一支箭矢深插进雪地,箭未发出嗡嗡声犹在颤动不休。 “不……”敌将张开嘴想说话,后脑漏风,好似从胸腔中发出的哀嚎声。敌将捂着后脑勺,转头看向两箭之外的敌军,眼中的疑惑被恐惧替代,眼神带着不甘涣散开来。 “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掳掠汉民,罪恶深重,犯我强汉,虽远必诛!”吕布声如惊雷,眼神非常冰冷,森然目光如同刀子刮过羌骑,目光所过,羌人心中发寒。 “杀杀杀……” 吕布身后弓骑营闻声齐齐呐喊,肃杀之气蔓延,千人气势盖过眼前成千上万敌骑,敌骑人马惊恐。 唏律律,汗血马感受到背上骑士的战意,四蹄刨动,打着响鼻,似要冲杀出去。在弓骑营如狼般凶狠目光注视下,羌骑不安的勒着战马,他们像置身在凶狼眼前的羊群。 羌骑中,呜呜的号角此起彼伏。首当其冲的羌骑被吕布军吓破了胆,但,远处,还有无数羌人勇士不将吕布这支孤零零的骑兵放在眼里。两翼羌骑踏着苍凉的号角声,缓缓跑动。 “魏越领百骑汗血马游离侧翼,牵制敌军,注意保护马掌。”汗血马速度奇快,比普通战马快上许多,由它们在侧翼绕路牵制敌骑。不过,马鞍马镫可以从其他战马身上取来安装在汗血马身上,可马蹄铁就扣不下来了,吕布行军在外,只有回到长安之后才能钉上马掌。 羌骑越来越近,速度渐渐提升起来,临近一箭之地,吕布一声令下:“放——箭。”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五章 放风筝 吕布一声令下,弓骑营搭箭便射。羌骑以为吕布是要与他对阵冲锋,一时不备,前方冲得最凶的骑兵发出一偏惨叫。 弓骑营的硬木弓虽不至于一箭秒杀羌骑,一旦有人受伤,身体剧烈疼痛,紧夹马腹的双腿稍稍松懈半刻,就是这片刻松懈,无数羌人跌落下马,身后的马蹄踏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前冲。 羌骑马蹄下,惨叫一遍,羌人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为了将心中的危险信号扼杀,羌骑首领们深吸一气,号角声变得急切,羌人拼命抽打战马,加快前冲速度。 近了,眼看就要和吕布骑兵短兵相接,吕布骑兵突然拔动缰绳,战马同时调头便跑。 见敌骑来势汹汹,豪言壮志,临了,不敢交锋,屁滚尿流的抱头鼠窜,羌人中发出一片不屑的笑声。下一刻,羌人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敌骑放开缰绳任由战马往前狂奔,他们同时返身回头,射箭。 又一波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七八十步开外犹如雨点倾泻而来,羌人心底寒毛大冒。汉人的骑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到远远超过他们这些从小在战马上长大的游牧民族?他们感受到部落末日的来临,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绝望。 “追!” 羌人感受到威胁,心中同时闪过一丝想法,就是将这支敌军灭杀,不让他壮大,不让他威胁到草原部落的生存。 当吕布军再一次返身射箭,羌人完全相信这不是偶然,敌骑弓马娴熟。一支从未出现的弓骑兵被骑术不精的大汉步兵专研出来。羌人时有人中箭落马,丧生马蹄之下,却无法阻止羌骑的追击之势。 吕布此来就是要突然袭击萧关,为了不暴露行踪,后来挑选了群山之间的小道行军。此刻,他完全吸引了萧关周边势力,如果这只羌人骑兵紧追不舍,只要将他们引走,吕玲绮从秦川出发,夺取萧关将不会受到一丝势力阻拦。如果这支羌人想逃走,魏越带领的汗血骑兵时刻准备着回身追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带领弓骑营沿萧关故道往前直奔,当弓骑营跑出十多里,人人射了近三十支箭,坠马羌人不下八百,更多羌人身上带着两三支箭继续狂追。 实际上,吕布弓骑营装备的都是轻杀伤力硬木弓,如果是重型弓箭,在奔跑的战马上不易拉开,即便拉开精准大减。这种轻弓才是目前的利器,除非吕布能研制出手/弩,弩箭的杀伤力比弓箭大上许多。可惜,吕布记忆中虽受了很多年高等教育,知道有大炮、原子/弹这种东西存在,可他连一个淘汰在历史长河中的弩箭也造不出来。 轻型弓箭也有好处,杀不死你,能够伤害你,骑兵被射中后不慎就会落马,只能被随后的骑兵冲锋践踏,尸骨无存而死。还有另外一个好处,战马中箭不会毙命,敌人的战马可是战利品。 “稳住,稳住,稳住……继续冲锋,不要后退。”羌人首领也不吹号角了,直接告诉吆喝:“持弓,准备反击!” 羌骑从小在战马上长大,虽达不到弓骑营这种一直边跑边射,他们在直线冲锋中,还是能放开缰绳,勉强射上一两箭。 “全速前进,绕对面山坡跑。”吕布对羌胡非常了解,一旦到了直线路程,马上寻找有障碍物的地方跑,不给羌骑一丝机会。羌骑属于冲射,有惯性加成,射程要比吕布的弓骑营反向射击要远,羌人又多,吕布不敢大意。 而魏越同时带领汗血骑在羌骑侧面不断骚扰射击,一旦羌骑准备反击,魏越带着士兵喊着喔喔的口号跑出两百步开外,羌人战马连追上汗血马的可能都没有,一直被动挨打。 魏越从旁牵制,两队骑兵一前一侧紧密配合,造成羌骑射程差距,汗血骑来去如风,射程上占据明显上风。基本上,从羌骑追击开始,就是面临一边倒的屠杀。两军人数的巨大差距对战局变得无足重轻,羌骑更因骑兵众多密集,前方逃窜的敌骑不须刻意瞄准,每一箭,都有一名羌骑自动撞上去,迎合箭矢穿身。 箭矢渐渐耗尽,吕布下令暂时停止射击,让骑兵专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操纵战马逃逸。逃出三十里路,渐渐靠近秦川方向,前方道路变得越来越平坦,短时间很难找到下一个拐弯土丘,弓骑营开始出现零星伤亡,只要不是当场一箭命中要害,弓骑营士兵就不会因受伤落马,大大降低伤亡人数。 一直逃窜了三十多里,战马开始口流白沫,再不休息,这批战马可就报废了,吕布虽连番掠夺了不少战马,一下子损失上千骑,心中还是不舍得,而且这批战马是挑选的最为雄壮的那批。 “这些羌人是要和我消耗战马?”吕布朝旁边的庞德问道,庞德正满头大汗的操纵战马,他可没马镫马鞍的待遇,想骑稳战马就要一直夹紧双腿。 庞德一直不知吕布手下这支骑兵骑射水平如此高绝,见骑兵们在马背上一直不间断的放箭,可吓坏了他,如果给吕布时间,就凭这支骑兵,横扫天下已非难事。他正在仔细观察骑兵们踩踏的马镫和夹着屁股的马鞍思考其中原因,听到吕布问话,庞德说道: “羌人部落中确实战马无数,可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水草丰富的夏季还好,这大冬天,羌人又无多余精料喂养普通马匹,除了战马,其余马匹早就下膘。宋健虽称王二十多年,雄霸一方,也拿不出上万战马来牺牲,以末将推测,应该是敌骑感受到明公麾下战马的威胁,这才穷追不舍。” 听到庞德的解释,吕布放下心来,既然羌人无多余战马,那就先将这支深入安定郡的羌骑灭掉。等宋健来年发兵复仇,吕布已有重军扼守萧关了,宋健军想突破萧关都是难事,等吕布发展起来,再慢慢将宋健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吕布拿出号角,传令魏越的汗血骑全力牵制羌骑,他需要时间占歇战马。汗血马日行千里,连续奔驰几个时辰不会有一丝大碍。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汗血骑逞威 身后马蹄声犹如决堤洪水,震得天地失色,黑色的骑兵洪流一眼望不到边际。 追击的羌骑嘴中发苦,他们紧追不舍,前方敌军为求自保也会亡命逃窜,而敌军只有一千骑兵,他们有六七千人,哦,不,现在只有五千多人,但战马还并未损失多少,用六千战马消耗敌军一千战马,怎么算都是羌人亏本。 羌人首领吹响号角,达成共识,决定暂时欠歇马匹,然后再追。 羌人想休息,吕布却不愿让他们休息,敌疲我打。魏越百骑汗血马不需休息,不等羌人下马,魏越远远跑回,绕着羌人群集处一通无差别乱射,羌人跨上马背,魏越带着他们又骚扰别处。 吕布带着骑兵再跑出六七里路,不见身后追兵,命令士兵下马:“马歇人不歇,除了处理受伤士兵,其余人开挖鼹鼠洞。” 冰面坚固,很难洞穿,吕布让士兵们尽量挖,能挖多少算多少,哪怕折了敌骑一匹战马,也是成果不是,只要逐一蚕食,羌人有十万大军也奈何不得吕布军。而坚固的鼹鼠洞,对马蹄的伤害也是巨大的,只要失蹄踩进去,马腿绝对犹如朽木般撇断。 汗血马速度虽快,魏越带着羌骑在原地跑圈,羌骑又铺天盖地的四下包抄,魏越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合围,魏越吹响号角告知吕布,他抗不住了。 听到魏越的示警,吕布吹响号角,表示战马休歇够了,放马过来吧。 这支汗血马骑兵早被羌人认出,见还没完全包抄,对方就想从薄弱处突围,各部落首领一声令下,羌骑咬住魏越,准备彻底歼灭这支偏师,夺取汗血马为己用。 “持刀!全力冲锋!”魏越见合围的圈子越来越小,大喝一声,命令士兵们藏弓摘刀,准备突围。 “不许放箭,不许伤了汗血马!”羌人中传出无数蹩脚汉话,这支汗血马在羌人眼中已经划为己有。 汗血马在骑士抽打下,瞬间提速,速度瞬间狂飙至最大,脚下大地如同潮水向后倒退,天下间,似乎只剩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这百骑狂奔的汗血马,战场,在马蹄下战栗,颤抖。 骑士一手持弯刀,一手策马缰,站在马镫上微微前躬的身体,放佛要碾碎眼前的一切。两军交锋,汗血马头上的撞角率先撞上敌骑,它是马中的王族,不容普通战马挑衅。刚一接触,汗血马同时摇晃脖子,撞角噗嗤一声刺进马头,哗啦一声,锋利的撞角从敌骑马头划拉过敌骑马腹,从马臀划出。刺耳的声音令人牙齿发酸。 弯刀同时斩下,马背上的骑士居高临下,犹如死神收割着羌骑的性命。 这些骑在战马上征战一生的羌人,从未想到会有这样一支骑兵,一支无法战胜,一支令人刚一交锋,就从心底升起恐惧的骑兵。汗血马人马配合,所过之处,眨眼之间,羌骑死伤一片。 在后方陆续赶来合围的羌人见到如此惨烈景象,不自觉的放慢马速。羌人督战队在本方骑兵中来回高呼,催促骑兵尽快合围压制。 汗血马速度奇快,羌骑就是不降低速度也无法及时围上前来,何况他们故意降低马速。 “追!” 魏越才刚突出敌骑合围,羌人中无数焦急的蹩脚汉语响起,无数部落首领亲自带上本族骑兵死咬不放。汗血马就像离玄之箭,在全力逃跑下,瞬间就窜出几百步外。 魏越跑出五六里外,后方的羌人骑兵远远被甩在身后白雾中若隐若现,此时前方的吕布传出号角警告声,魏越放慢马速,让战马缓缓慢行,躲避地上的鼹鼠洞。 羌人见魏越很快就要消失在白雾中,无数首领正在迁怒士兵,白白错过掠夺上百骑汗血马的机会。事情在这时出现了转机,前方的汗血马速度严重降了下来,羌骑看到了希望: “汗血马力竭,追!”羌人有人认出这群汗血马只有汗血马的血统,并非纯种汗血马,以为这支骑兵爆发力殆尽,吆喝着己方骑兵冲锋。 斜坡下,汗血马群停在下方,让羌人更是眼馋。一个个死命打着胯下口吐白沫的战马。 “不好……”前方一个羌人感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马蹄踏空,他尽力上提缰绳,战马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撞去。 “啪……啪……啪……”无数清脆响声从马腿上传开,前几排中偶有断腿的战马悲嘶着扑倒,撞翻前面躲开鼹鼠洞的骑兵,拦住身后冲锋的战马。 此地又是一斜坡,地面结冰,任凭羌人骑术如何高超,在光滑的马蹄与光滑的冰面也是徒劳,无法阻止战马撞上前方倒地的战马,无数羌骑被己方战马绊倒,羌骑顿时大乱。 吕布没想到效果比预计好上百倍,静静几百个鼹鼠洞导致敌军大溃。他只是尽力想蚕食羌骑,然后慢慢歼灭。没想到羌人战马疲累力竭,看到前方有障碍物也无法及时躲避。 “杀!” 吕布纵马从右翼、魏越从左翼绕路夹攻羌骑还不太混乱的后阵。 阵后羌人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忍观看下方惨叫了己族骑兵。哪些逃过一劫的羌人首领,心中后悔。既然知道是传说中的吕布带来,为什么不避开他?这是一个敢对抗韩遂、马腾联军的男人,就算抵御不住韩遂马腾联军,也不是他们这宋健手下其中一支军队就能对抗的。 弓骑营靠近之时,先是一轮箭雨,士气大跌的羌骑再也不无视这些不能致命的箭雨,操纵着战马躲避。这一躲避,导致羌人战马互相拥挤,本就崩溃的冲锋大阵,彻底混乱。远处阵尾的羌骑突然勒转战马,他们一支吊在阵尾,本就是一群无血气的羌人,只想着浑水摸鱼,掳掠大汉百姓,可没想过血战到底。 阵尾逃窜,犹如一颗丢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引起水面圈圈波澜四外扩散。勒马站在高坡上惊疑不定的羌骑受到影响,又见敌骑手持弯刀冲杀进来,以更加疯狂的速度逃离战场。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定萧关 赤兔马带起一阵疾风,率先跃进羌骑中去,吕布手中的画戟狠狠斩下。羌骑中,霎时分崩一条血路裂缝,四周的羌人像受惊的野兔,一杆方天画戟左右劈砍,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的羌骑被连人带马斩成两截……在弓骑营和凶悍的汗血骑配合下,越来越多的羌骑丧失抵抗决心,纷纷退避。 吕布带着人马来回冲杀,止半柱香时间,羌骑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纷纷滚落马投降。至此,一场千骑破万骑的大战渐渐进入尾声。 “弓骑营剩余弓箭交给汗血骑,追杀!不放一人漏网。”羌骑现在跑了也跑不了多远,他们的战马已经很累了,在汗血马追杀下,就是跑死坐骑也逃不掉。 吕布让庞德带领三百人冲下高坡,将山坡下滚落一地,受伤不轻的羌人全都看押起来。 ———————————————————————— 冰雪折射阳光,天空中七彩缤纷,为残破的萧关增添一丝生机。 吕布站在最高的断壁残垣上,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古之萧关在先秦时渐渐荒废,此时,看不出昔日高大坚固,号称秦之四塞的一丝余影。 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河流穿切成的河谷低地,渭河方向山势较险峻,而泾河方向相对较为平坦。秦时,萧关在陇山最北的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 吕布只要重筑萧关,便能屏护关中西北的安全。想重筑萧关可不容易,萧关依险而立,需要大量的人力将夯土,巨石搬至险处。 吕布担心在他筑关期间,有敌军来犯,先是下令在靠近金城原县的方向泼水筑一面冰土墙,权做暂时御敌之用。 人力吕布不担心,担心的是粮草问题,他几日前击溃羌骑,抓获羌人四千余人。但粮草路线还没打通,崔谅依然掐在安定,还没被黄忠、张绣击退。 这几日,全靠羌人累废的战马度日,眼看报废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马马上就要杀完,吕布陷入两难选择,是杀上好战马度日,还是在民心商城换取粮食。杀战马他不舍得,以后有能力供养骑兵时,怕战马不够使用;民心商城的粮食吕布又想留着不时之需,现在少消耗一点,以后远征汉中、益州后线就少运送一点补给。 从长安到汉中的运粮路线可不简单,要横穿整个秦岭。历史上诸葛亮北伐、曹操讨伐益州,失败的因素中就有粮草难运的成分。最终,吕布还是决定继续宰杀战马充饥,战马没了,他可再养,可出关掠夺,可出长城抢夺被外族占领的朔方等游牧战马,选择很多。而商城中的粮食却不行,只能兑换出来,不能将粮食原样还回去。 几天后,陆逊、吕玲绮陆续赶来,张辽也带着大量民夫赶来支援。萧关,渐渐出现一丝昔日的雄伟。 正值冰雪盖地,还未融化,想开荒复耕都不成,吕布将所有迁往秦川准备屯田的百姓全拉到萧关筑关。人数越来越多,战马完全不够吃,吕布忍下心痛,兑换了一些粮食急救……终于,在吕布盼星星,盼月亮,黄忠、张绣击败了崔谅,而乌氏为了表现出诚意,从家族中拿出部分粮草送往萧关方向救济。 这却难住了吕布,乌氏的汗血马在他军中,而且陆逊又和乌氏族长照过面,此事迟早要东窗事发,乌氏会知道事情的前后过程,但,乌氏现在表面上支持他,吕布又不能对乌氏下手,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看来只有继续假装不知,先问稳定安定,就不信乌氏在吕布大军环绕之中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王者,生杀予夺,威福自用。 另外一个问题也让吕布十分头痛,就是一直决定不了安定太守应该让何人来当。秦川、安定外族入侵,此地的世家非常稀少,土地平坦,兼并不严重,吕布将此地规划为军屯区域,来年出兵西凉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走关陇大道,出街亭从天水着手;二是出萧关,从金城往南夹击,不管从那条路走,由秦川发粮草辎重是最近的选择。 所以,秦川在吕布战略决策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而吕布 (本章未完,请翻页)相信的人只有那么些。张辽、陈宫、高顺、黄忠、徐庶不可能派来担任太守,吕布离不开他们,想了想,吕布决定启用贾诩。贾诩确实有才华,但他不为吕布所用,还不如将他外放,作为一镇大员,只是,让他做一个区区太守,真有点暴殄天物。 吕布最终任命张辽为北军大都督,统领北地郡、安定郡大军,张绣为北军副都督辅助张辽,贾诩为北地太守兼军师职务,舒邵为屯田校尉,臧霸为护军将军镇守萧关。傅干担任北地太守,先到长安述职。北地郡还没稳定,吕布不敢换人就任,等稳定了北地,再将傅干调往别处。 吕布将击败邻戴骑兵,夺回汗血马的消息告知乌氏,表奏乌氏培养汗血马有功,任命乌氏长子为从事中郎,次子,三子一律委以长安官职,迁其家人即刻上任。表面上吕布对乌氏非常重用,吕布不过是想捏点人质在手中,免得乌氏造反。 有乌氏粮草支持,大批后续粮草又从长安发来,臧霸、舒邵也抵达平凉,萧关的防御工事渐渐进入正轨。 再过几日便是正旦,吕布决定将大军留在萧关,日后为军屯,他先回长安去。临走前,吕布叫来张辽、臧霸二人低声吩咐,让臧霸小心守关,张辽多训练兵马,准备平定冯翊后,屯军冯翊。如果历史轨迹不出意外,官渡之战即将爆发,吕布在等待时机出兵。前期帮助曹操,等曹操即将要取得官渡胜利时,出兵许昌收割胜利果实。 次日,吕布只带走了一千弓骑营、汗血骑和吕玲绮麾下两百多巾帼营以及编入她部曲的纪灵残军。将伏击邻戴和乌氏的战马,还有平凉羌人还未吃光的战马合计一万两千骑,一律留在陇山,暂时将整个陇山定为牧马场,培养和繁殖战马。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女大当嫁 长安历经十年动乱,吕布军到来引起的初期恐慌已经平复,在陈宫、张既的全力解决民生问题,王异舍粥下,街道上,时有百姓经过,为萧条的城池带来一丝生机。而为躲避战争,逃入秦岭深山中的百姓也渐渐出山领取粥米,逐渐又回归家乡。 吕布回到长安,直奔进牙城。这些时间以来,吕布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妻室,严琳经武关之事后,胎儿受震,虽有华佗医治,吕布还是不大放心。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看!”先是一声疑问,接下来就是李大目的破锣嗓子开吼,他一嗓子令安静的牙城瞬间沸腾起来。 貂蝉、曹灵、曹节,即使大着肚子的严琳也从别院中走了出来。严琳泪眼婆娑的看着风尘仆仆的吕布,伸手理了理吕布被风吹乱的鬓角。 “看将军一路颠簸的,快去烧水给将军沐浴。”严琳老远就闻到吕布一身臭汗,心中非常难受,军中的艰苦日子,她们深有体会。 “母亲,你眼中只有父亲,玲儿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您都没看我一眼。”吕玲绮从吕布背后跳出来埋怨道。 “哎呀,玲儿……这么久不见,可担心死为娘了。”严琳拉着吕玲绮的手,将她的头盔取了下来,用手捏着她的小脸,心痛说道:“玲儿瘦了,我就一直反对你从军,看吧,吃了不少苦了吧,快给娘说说受了多少罪?” 严琳不满的瞪了一眼吕布,都怪他怂恿,不然女儿这么会吃这么对苦头,严琳突然看到躲在远处心虚不敢上前的陆逊:“伯言也在啊?快,屋里请,上茶。” 严琳丢下吕布和吕玲绮,领着陆逊进屋了。吕玲绮慌忙上前扶着严琳:“您慢点。” 吕布也大步上前托住严琳的肚子,嘴中不满的嘀咕道:“丈母娘看女婿……” 貂蝉和曹灵端了茶水上来,连曹节都抱了比她身体还大的水壶:“你们没请几个佣人?” “长安百废待兴,民众甚少,官府贴出告示,各家各府尽量减少仆人,让他们归田劳作。我们身为将军家人,理当起带头作 (本章未完,请翻页)用,司隶校尉倒是给府上安排了十几名婢女,被我派去给守护牙城的李大目将军等人做饭了,我们手能提肩能抗,些许小事自己做便是了。”严琳说道。 由希望便成绝望,再在绝地逢生,严琳也是心情大变,她希望尽力帮助丈夫,她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杜秀娘抱着女儿,在远处定定的看着吕布,她在府上一直不愁吃穿,但吕布一直征战在外,少有时间照顾她母女两,而正妻严琳又怀了身孕,府中上上下下当然都得围着正牌妻室,她这段时间或许受了不少冷落。 “你父亲……快叫父亲。”杜秀娘低声对怀中的女儿说道。小孩儿看到吕布,吓得哇哇大哭,眉宇间倒是与吕布有几分相似,看来真是自己播的种啊,以后这种夜宿部将妻的事情可不得再上演。 吕布想接过杜秀娘递来的女儿,把小女孩吓得够呛,粉嫩的小手乱抓,死死拽住杜秀娘的衣领不愿松手,吕布这才想起,还没给小女儿取名字呢,看来这事不能拖了,不就一个名字吗,能难道他?无数绰号涌上心头。 ……一家人其乐融融,很久没在一起吃饭。吕布觉得胃口大开,虽然貂蝉、曹灵做的饭菜味道不怎么好。吕布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道:“现在也有空闲时间,过几天去工匠营给我做张大圆桌,这个一人一个桌子吃饭吃得有点别扭。” 吕布还是喜欢后世那种桌子椅子,大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也不会产生隔阂,吃个饭也放不开,而且一人一张小桌子,要多浪费很多东西,比如杯杯盘盘就要一人一套。 吃过饭,严琳留下陆逊开始审问,事无巨细,一直将陆逊家祖上数代都刨根问底。 “将军,你看玲儿也老大不小了。伯言家世显赫,不如结为秦晋之好,如何?”严琳问道。 “这事玲儿自己做主吧。”吕布不想插手女儿的婚事,她与陆逊合不合适,她比旁人更有体会。 吕玲绮杀敌时毫不心慈手软,一说到婚事,羞红了小脸,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脖子里,声音比蚊子声还低:“全 (本章未完,请翻页)凭父亲做主。” “就是啊,那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有自己给自己做主的,既然玲儿没意见,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正旦的时候就给他们办了。”严琳心忧吕玲绮年纪太大,再过几年就成老姑娘了。 “玲儿才十五岁,也不急于一时。况且还有个当时人的意见呢?”吕布朝陆逊努了努嘴。吕布真接受不了古代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就结婚成家,两个小孩子思想都不算太成熟,这结婚和过家家有区别吗? “咦,姐姐不是十八岁了吗?”打秋风的黄月英在一旁低声询问吕玲绮。 “我不是看你老大不小,为了不打击你,安慰你的吗?”吕玲绮捂着肚子笑道,尽量不发出声音影响到正在谈论他婚事的父母。 “这个……那个……”陆逊在一旁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是陆康养大的,对小叔陆绩虽然同意了他和吕玲绮的交往,可陆绩上面上有一个长兄,如果陆俊反对此事,陆逊不愿辜负陆康的养育之恩,又不愿辜负吕玲绮对他的一腔感情,以前他没想过这问题,真到了此时,他才不知该怎么处理。 陆逊半天不表态,急坏了吕玲绮,双眼一瞪,向个小老虎对陆逊捏了捏爪子,吓得陆逊一哆嗦。 “玲儿过来,来我身边坐。”吕布见吕玲绮对陆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虽知吕玲绮是吓唬陆逊的,可还是将她拉到身边低声教育:“即使是开玩笑,对方有时候也会当真,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包容,体谅,不然你迟早会吓跑她,知道吗?以后别使刁蛮小性子。”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伯言也别有太大压力。”吕布先教训了一通吕玲绮,然后扬声朝陆逊说道:“至于陆俊贤弟那里,由我和陆绩去说,你就别担心这个事了,如果你真愿意娶我女儿,就点下头,也好让我们做父母的安心。” “将军……我……我愿意,只是我怕家族反对。”陆逊一口气说出来,感觉如释重负,心中的压力减了不少。 “这没关系,陆俊贤弟饱读诗书,并非不讲理之人,断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缺德事情来。” 哼,陆俊如果想要反对,吕布不怕他在许昌,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低头。不过以世家分开下注的德行,吕布现在败西凉,灭韩遂、马腾,势力如日中天,争霸天下已成定局,陆俊没道理断了这支潜力股而不下注。 “对了,不知元直病情如何?”吕布一直关心家人,居然忘记了关心手下头号谋士的状况。 “并无大碍,华神医给他开了几幅药,调养几月便可好转。妾身还听说这几日徐军师正在与奇女子王异商讨如何安置重返长安各地的百姓。”貂蝉脸上迟疑一下,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八卦表情:“妾身还听说,徐军师和王异好像十分……呃,就是非常谈得来的那种。” 貂蝉干笑几声,这种八卦加上乱咬舌根,她还不适应,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 貂蝉的意思吕布明白,貂蝉越是说不清楚,吕布越能自动脑补:“这是好事,元直马上也要奔三十的人了,能找个红颜知己很不错,徐母年事已高,一直盼望抱孙子呢……对了,怎么没看到徐母?” 吕布这才发现,府里没见到徐母的影子,徐母一直都不愿一个人居住一个府邸,将小女儿和严琳肚子的孩子当做亲孙子在照顾,突然不见她,吕布觉得有些奇怪。 “徐军师生病,可吓坏了徐母,她先是去未央宫照顾徐庶,这几天好像是给徐庶送药去沈岭了。” 看来徐庶生病,把他老母吓得不轻,他们老徐家就剩徐庶这根苗了,要是有什么意外就绝后了,古人的思想,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后可是天大的事。王异也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还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历史上,她丈夫赵昂能在不利的条件下将马超打得逃窜汉中投降张鲁的九条计策中,就有不少计策出自王异之手。 一个能拥挤击溃马超西凉大军的女子,其能力会差吗?吕布现在不敢启用她,就如同吕玲绮般,女子想要得到重用,必须表现出绝对的实力,吕布即便是三军之主,也不敢轻易打破亘古理念。看南征北战,功勋卓著的吕玲绮就知道了。 而吕布现在又开始未吕玲绮发愁,他麾下能用的将领越来越多,他每每出征都带上女儿,不知会不会引起军中将领的不满,不过,及时不满,吕布也打算继续培养吕玲绮,吕玲绮虽是女子之身,也是他接班人的备选之一,而严琳肚子里的孩子吕布也不知是男是女,及时是男孩,如果能力不足,吕布也不会将基业交给儿子,所以,他急需吕玲绮能在军中站住脚跟。即便以后传位给儿子,吕玲绮是女孩儿,也不会起异心,指挥兢兢业业的辅助弟弟。 吕布刚刚归来,本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麾下文武官员倒是识趣,并没连夜来叨扰他,给吕布一天时间在家陪伴娇妻美妾。当然,大家也希望吕布能多陪陪大夫人,保佑大夫人能生个儿子出来继承吕布基业,现在虽看起来前景一片,要是吕布再没个儿子继承基业,人心可就散了。 感受到家的温暖,吕布躺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夫君,快起床梳洗,妾身给你打来热水。”貂蝉见吕布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装死,推了推吕布说道:“夫君,快起来了。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你处理……再不起来一会公台先生和高顺将军就来家里请你了。” 听到陈宫和高顺的名字,吕布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两个家伙见自己不去议事,很有可能跑到家里来请。吕布伸了个懒腰,口中长叹一声:“温柔乡,英雄塚。” 以前的吕布或许是英雄,但,现在的吕布嘛,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容不下他的惰性,他真不愿打打杀杀,而以前的吕布性格也受到记忆中的灵魂影响。而且,现在的吕布虽然厉 (本章未完,请翻页)害,可是,从灵魂融合后吕布以前的巅峰状态开始有下滑趋势,即便一有空闲就会勤奋练习武艺,这下滑的趋势依然不减,或许是潜意思里渐渐偏向阴谋诡计,这心态问题让吕布倒有几分紧迫感。 吕布吃了早餐,直奔长信宫,陈宫等人早已到来,正在忙碌的处理手边事情。陈宫虽是司隶校尉,处理的政务比军事还多,四十多岁的人,鬓角华发依稀有斑白,吕布看得心中有些难受,这半年来,或许想得最多的不是他吕布,而是陈宫。陈宫因反应比常人慢一拍,很多事情他都是没日没夜的思考,将很多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早先想好对策。 “公台多多休息,往后的大局尽在我掌控之中,不要再劳心劳力。”吕布担心陈宫又是另外一个诸葛亮,给活活累死。 “主公来了?嗯,有很多事情还得给你汇报一下。”陈宫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先说一下民生问题吧,很多百姓前来投奔,已经安排在青泥隘口到斜谷沿山一带,加上之前从宛城等地带来的百姓,周边百姓总数达四十万口,只是……” “只是仓中粮食急剧减少,最多支持道明年三月。”张既接过话说道:“而且官府提出租借耕牛可长安囤积的耕牛严重不足,也非常缺乏麦种,其他种子还有时间储备,但立春之后就是最后一次种植小麦了。” 现在的主要粮食就是小麦、高粱,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还在南美洲,吕布总不能飞过大洋将种子取来吧。 “这……耕牛我可以想办法,我可以出塞去抢,萧关臧霸和街亭孙观处就有不少准备放养的战马,可以先当耕牛使。只是,种子问题就有点难办了。”吕布去哪里找种子?其他诸侯不一定会卖他种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或许会卖给他。 (本章完) ... 第三百章 裁军 “我找卫河商量过种植问题,他正在全力储备。哦,对了,卫家全族已经迁来关中,只有少数子弟滞留河东。”张既继续说道。 “种子的事情我真想不出办法,那就全权委托给卫家吧。以他世代经商的途径,或许只是麻烦点,应该能筹备齐。实在不行就让百姓尝试着从秦岭中寻葛根来种,这玩意产量高,只是不容易储藏。”吕布说道。他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卫家了,以吕布的名声,天下间没有那个士族愿意将种子支援给他。而制约长安发展的恰恰又是粮食和人口。 别看现在长安周边加上安定郡屯田的人口达到六十万人,其实不如南阳一个郡人口多,更不能和人口最密集的老曹的兖州和袁绍的冀州比了,这两州人口近千万,吕布这么点人口,迟早会被老曹耗死。官渡之战和赤壁之战后,北方人口都还有六百多万,吕布麾下人口以一换十也抗不住老曹。 “陆绩的书籍印刷得怎么样了?”吕布问道。现在长安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了,除了战马之外,只有这两种产品能独占市场。 “卫河正加入资金,在书库中囤积了不下十万本了,准备正旦之后就贩卖到大汉各地。” “不等过年了,年后就是春耕,我等不起,马上通知卫河,先将种子的问题解决,低价销售出去也行,先渡过眼前的难关。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就是和河北大商甄氏联合也得给我把这件事情办好。” 从徐州糜氏家族糜芳跟刘备跑路后,商业龙头糜家一落千丈,渐渐被河北袁绍支持的甄氏取代,如果有甄氏帮助,种子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书院怎么样了?”种子的问题吕布解决不了,那就让有能力解决的人去做,吕布转而问其他事情。 “胡昭受卫家家族所托,已经入住未央书院,并且愿意担任院长一职,张绣长子张泉、陆绩等人也在任职。” “好。我马上去拜访孔明先生。” “辅国将军还是不要去了,胡昭不愿见官府人员。” “好吧,送我的拜帖,邀请他正旦时来长信宫喝椒柏酒。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布刚出大殿,装备考察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进展,周仓迈步上前,跪倒在台阶下方:“末将有罪,请主公责罚。” “诸葛亮没来?” “跑了。跑到长沙去投刘备了。”周仓哭丧着脸说道。 “我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跑了就跑了,一个诸葛亮加上一个陈登,某也不怕。”吕布扶起周仓,拍了拍周仓肩膀,诸葛亮要跑路,以周仓的智商没给他当护卫护送他到长沙就已经很不错了。 靠近年关,吕布依旧没有空闲时间,每天忙于各种琐事,所幸黄月英没来烦他,这些天也不知黄月英是怎么了,她自从听到诸葛亮不来长安完婚,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除了往工匠营跑就是往魏延、高顺的军营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吕布趁年前这几日,召集长安的将领商议军事,决定裁剪兵员,尽量让士兵们卸甲屯田。吕布虽得了长安为基业,可长安残破不堪,没有十年时间,长安的经济是不可能复苏的,也就是,在这十年时间中,吕布不能大规模兴兵,否则根本就无法和天下诸侯抗衡。不能大规模征兵也不意味着吕布不能出征,他要装备一支精良的骑兵出来,不要太多,只要两千人出关四处捣乱,捣毁敌人田地,不求攻城略地,只要阻止敌人发展就行。 “陷阵营最近一两年都不会出关,以留守长安为主。季达最近帮我训练一下弓骑营的步战,我要求不高,上门能冲,下马能战即可,如果弓骑营中士卒体质不合格的,一律从全军中挑选出来补充。”吕布的要求有些过分了,高顺即便擅长练兵,也不可能练出一支全能行士兵啊。 “魏延担任南军大都督,从武关到斜谷至陈仓一线关卡由你布防,有无问题?时刻做好征讨汉中张鲁的准备。”征讨汉中,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魏延,吕布决定将魏延放到南线战场来。 “谢主公信任,末将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魏延起身领命。 “不过你能统领的士兵不多,如果不是战时,包括武关在内,守关士兵加上你能随时调用的士兵拨你八千,其余士兵得用来屯田。” (本章未完,请翻页)“喏。”魏延也知吕布的短板就是兵强马壮,后续不力。 “高顺为中军大都督,与陈宫坐镇长安,我麾下所有军队都任你调度,包括北军张辽和南军魏延。”吕布给高顺最大权限,所有人都可能被判他,但,高顺不会,高顺是一个铁血军人,如果不是历史上赴死太早,或许在三国游戏上,他就是一个和张辽差不多的橙色将领。 “黄忠训练汗血营,我打算将他们打造成一支重甲骑兵,年后随我北征外族。越兮、庞德也与我随行。成公英就送去校场,专门练兵。” 吕布虽关起门来开始搞发展,打击敌人不能停下,他必须尽快将黄河‘几’字范围内的潜在敌人消灭干净,让长安不会受到威胁。 吕布安排完事情,前往工匠营准备打造他设计的重甲,重甲全是以厚重镔铁打造,全身上下,包括膝盖,手臂等关节全部覆盖,包括战马,只露出人和马的眼睛,重量两百余斤,穿戴铠甲,上下战马需要辅兵帮助才能完成。 虽是一套重甲,设计的理念超越时空,吕布不愿被人泄露机密,亲自前往工匠营中最隐秘,专门负责打造马鞍马镫的这群工匠完成。 “咦?你怎么怎么还是一个人负责一件物品生产?我不是说过以流水线生产吗?把马均给我叫来。”流水线能大大提高生产速度,每个人负责一道工序,既能熟练他负责的工序,又能尽可能的对吕布要生产的东西进行保密。 重甲需要时间很久,即使只有一百零一套,动辄就是按年来计数,吕布等不起,为了加快进度,吕布想到后世的高炉炼钢办法,高炉的温度比他们现在这个小铁灶要高了不知多少,速度能得到极大提升。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一章 诸葛连弩 吕布将高炉的事情交给马均去处理,至于高炉的效果,吕布只知道理论知识。马均虽是木匠,他是整个工匠营的总管,由他指挥铁匠完成就行了。 黄月英在马均身后,探头探脑,双手背在背后,好像正在藏什么东西。 “拿出来。”吕布也不和黄月英客气,黄月英鬼头鬼脑的,吕布越和她客气,她就越会弄出些鬼主意。 “我还没弄好,给你看也无妨,反正你认不出来。”黄月英将背后一个十字架模样的木头递给吕布。 “咦?诸葛连弩?”吕布大吃一惊。他连弩都做不出来,没想到黄月英居然在捣鼓连弩。 “你……完全和弩不沾边,你是怎么认出来它是连弩?”黄月英有些气急说道:“凭什么叫诸葛连弩?” “听说是诸葛亮发明的,所以就叫诸葛连弩了。你看这弓体,还有这个弩臂,加上跟弦不就是弩了吗?最头上多一个匣子,这不是装矢的吗?那不是连弩是什么?”吕布好歹也是玩三国游戏,然后莫名其妙穿越来的,在游戏中见过不少连弩,他不知生产工序不表示不认识。 “谁说是诸葛亮发明的!是本姑娘翻越古书时,受到启发,然后将这启发告诉过诸葛亮,只是他也捣鼓不出来而已。本姑娘实话告诉你,就像你捣鼓的造纸术,本姑娘也捣鼓过,不过失败了而已。” “好好好,你厉害,先给我说说这连弩吧,研究得怎么样了?”吕布才不在意到底是黄月英发明的还是诸葛亮发明的,历史上,有可能是黄月英发明之后,告诉诸葛亮的,然后推广至蜀汉军中。 “不怎么样。看,刚刚又崩断一根弦。”黄月英将藏在身后的两半截弦在吕布眼前晃了一下:“我试过了,全铁的箭矢不能加装羽毛,飞行时会失去平衡而翻滚,达不到远射作用,木制箭杆的制作要求精度高,人工制作难度大,又不易大量制造……我……感觉这连弩没多大用处。” 连弩啊,能没用处吗?只要改良之后,全军端上连弩,好比机关枪突突突,敌人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好吧。吕布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本章未完,请翻页):“别灰心,我相信你能做好,说说看,哪些地方需要改良,或许我能帮上忙。” “想大力生产?你连强弩都无资源大力生产,还生产连弩?” “你就说说优点和缺陷吧,其他的物资方面,我会想办法。”强弩确实威力巨大,可实用性不高,有的强弩更需要两三名士兵才能协力上箭,发射过程比较费时,而且持弩的士兵又不便兼用其他武器,更不便在马背上使用。而改良后的连弩一个士兵就可以完成装箭,射击等等,只是稍微耽误一下时间而已,还能携带其他武器,更主要的是弩身短,可以在马背上使用。 “箭匣能装十支箭矢,可在十息时间内全部连续射完,整个连弩重量二十斤,长度也才三尺许,完全不影响大军行军。弓臂拉力虽有150斤左右,由扳机助拉,普通士兵就可轻易拉开……但是……” “铁矢射程只有三十四步,木杆矢射程可达九十步。整个箭矢长度只有八寸,木杆矢又太轻七八十步后基本就没什么杀伤力了。只有铁矢的杀伤力巨大。” 没想到强弩的射程几百步,连弩的射程大大折扣,连杀伤力也给削弱无数倍,还不如弓箭的射程远,不过好歹也是机关枪系列的,只要在三十步范围内,将会杀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值得拥有。 “还有就是只能平射,不能仰射和俯射,不然箭匣里的矢就会脱离箭槽倒向反方向、箭支滑落。”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你先全力研究,对于铁箭矢不能加装羽毛,你看这样如何?将铁箭矢一边挖出两个血槽取代羽毛,一来保证箭矢在在空中的平衡性,二来给敌人放血,三嘛,还能节约不少铁料。至于只能平射的问题容易解决,在箭匣底部加附磁石,铁箭就就不会在箭匣中摇晃。”吕布怎么说也多了两千年常识,只要不是太高深的事情,都难不倒他。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多谢将军指点。”黄月英转身就跑,突然回头问道:“我能动用武库中用来打造长弓的弦吗?” “一会去长信宫找陈宫拿我手谕,你需要的一切物资只管使用,不用申请。” (本章未完,请翻页)黄月英和马均先后离去,两人都是大忙人,马均正指导学徒建造水车呢,吕布要屯田,各地都离不开水车抽水,这个比改良其他战略武器还要当令。 吕布摇晃着在长安城内绕圈往牙城行去,一边走,一边观察城中百姓。吕布到来长安,百姓从最开始的恐慌,抗拒经过官府颁发的各系列利民政策之后,渐渐依附,虽然他们的表情依然是一副麻木的死鱼眼,只有时间才能进一步增强他们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吕布也没想过一口气就让所有百姓心诚悦服的归顺,他比历史上的明君都做得要好,至少,他是真心将百姓当人对待,愿意拿出不足的军粮来养活百姓,百姓逐渐会感受到,为了他们自己,也会拥护吕布政权。 吕布回到牙城,杜秀娘正抱着女儿在院落里散布,见吕布归来,高兴的对女儿说道:“你父亲回来了,快叫父亲。” 小家伙非常害怕吕布,即使吕布表现得很和蔼,将她的头埋在她母亲怀里偷偷打量。 “为父忙怀了,一直还没给你取名字,不如叫吕雯怎么样?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吕布用手指刮了刮吕雯的小脸,将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 “多谢夫君赐名,雯儿还小,还没开始说话呢。”杜秀娘感激的说道。她是妾室,没什么地位可言,吕布如果不乐意将她送人,绝没人会多嘴,就是疼爱她的徐庶母亲也不能多嘴,这就是妾的悲哀,而吕布不给她女儿取名字也完全说得过去,长大了就叫吕什么什么娘,等嫁人了就称x吕氏等等,反正吕布如果不喜欢,这小孩长大了其实就和吕家的下人地位一般。 吕布当然不知杜秀娘怎么想,这孩子是他的,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对她就会如同对待吕玲绮一般。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二章 正旦杀人夜 吕布准备欢欢喜喜过个年,有人却不乐意。 许昌,曹操看着手中的最新情报,揉了揉额头,他的头风病刚好不到半年,隐隐又要复发。吕布只用了几月时间就将长安打造成铁桶,而他消灭袁绍非十年不可拔除,吕布有十年时间来搞发展,十年之后,吕布兵强马壮,他还是对手吗?而且,吕布会愿意看着他干掉袁绍不为所动?不会在关键时候落井下石?以曹操对吕布的了解,以前的吕布或许顾惜臭名不会,但是现在的吕布,简直就不要脸,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而吕布安抚安定乌氏,让曹操嗅到吕布想缓和与世家的关系,这还了得?吕布最大的绊脚石就是世家,如果真让世家认可吕布,那以吕布军的战力,天下少有军队能抗衡。 吕布想怎么做,曹操偏不给吕布这个机会,他通过张乐对长安进行了布置,只等吕布开开心心过正旦时,给吕布当头一棒,让吕布继续陷入与世家的明争暗斗中去。长安的世家即使不多,也有那么几家,并且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底蕴丰厚那种。 曹操算计吕布只是为了给吕布找些许不自在,他当前主要敌人是袁绍。而袁绍不知从何处听到吕布欲表他为赵王的风声,假意出兵延津响应吕布求援,实际是名正言顺的接过吕布递来的秦王头衔。曹操早从武关退兵,袁绍此时出兵援救吕布意义何在?不过是顺大义罢了。 曹操听闻袁绍正在准备车丈銮舆,也是准备在正旦这日称王。 “这个正旦不好过啊。”曹操长叹一气,袁绍这是把他架上火烤,如果袁绍称王,曹操不闻不问,那他挟天子又有什么用?岂不是成了一句笑话?各方诸侯表面上听从天子号令,一旦曹操不表示出雷霆手段来捍卫天子尊严,那各方诸侯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纷纷自立为王。 吕布虽号称秦王,可吕布本人也没接受,更没以秦王的身份登台祭天,他的这个身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死鬼钟繇的计谋而已。 “这年本相不过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曹仁执本相令箭,前往白马、延津一代的百姓先迁往河西。满宠将粮草押送至陈留、官渡一代,本相随后自领兵讨伐逆贼。”曹操吩咐完毕,前往宫中找刘协要了一份讨贼诏书,传至天下诸侯,连关中吕布也不落下,号召天下共讨不臣。 吕布接到曹操的诏书,直接给扔了:“回去告诉丞相,我会替他报仇。” 吕布直接将使者打法走了,今天可是正旦日,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年,吕布想在这几日放松一下心情,一直绷紧神经,迟早会疯。 曹操用兵虽也神速,可他始终不是吕布,可以肆无忌惮。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准备粮草都要一两个月,和袁绍开打起码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吕布可以不顾惜名声,以战养战,沿途打劫世家大族,曹操虽重用寒门,可不敢像吕布这样将打劫做得冠冕堂皇、明目张胆。 吕布现在可不想出手帮助曹操或者袁绍,等两人交织在一起了,吕布再衡量一番利益之后,再决定出兵帮助谁。 永昌殿,吕布召集文武百官,世家豪绅在此共渡正旦,只要是长安城中排得上号的世家精英,各级官吏除军中值守警卫的将领外,上千人尽在此推杯换盏。 一直盘踞长安的世家,历经黑暗十年而不倒,可想他们的底蕴之厚,其中包括杨彪一族的杨氏旁支族人,也好在董卓和李催两位老前辈将长安世家清洗了不少,吕布接手的长安世家不附庸别家**为一方势力也就只剩下杨家,王家和李家三姓。 吕布也是要借此次机会来拉拢长安世家出钱出粮,也是考察新招募的一众官员。特别是傅干和扶风太守周生烈,这两人都是一方大员,虽未赋予他们军权,也得防备他们私底下使绊子。 傅干和周生烈年岁相仿,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两人气质内敛,不似同龄人般锋芒毕露,表面上看起来倒是能分清是非的忠义之士,越是这样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是真心实意,吕布一时看不清两人的内心想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倒是陆逊、陆绩身边陪着的陆俊,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陆俊听说吕布要嫁女给陆逊,倒也没多想,对于在江东备受打压的陆家来说,这也是一个整兴家族的机会,吕布打压士族,总不会连自己的女婿也一同打压吧,陆家的家族陆俊倒是非常看重这门婚事,遗憾的是将女儿嫁给族侄陆逊而不是他弟弟陆绩。 这顿饭世家吃得非常别扭,饭菜粗陋,还无歌姬助兴,对于夜夜笙歌的世家子弟来说,比坐牢还要难受北百,他们的这顿饭菜还不是白吃白喝,吕布召集他们是要钱要粮来着。 酒足饭饱,吕布命人收拾残羹,进入今日主题。吕布清了清嗓子,起身下台阶躬身一礼:“诸位,观望的时间已经结束,长安,以后都将是在本将统治之下,不会落入反臣贼子之手,本将将为天子捍卫最后一块净土。然而,长安百废待兴,希望诸位结束观望态度,配合本将为天子治理长安。” 世家听了吕布的话,默不作声,心中狠得咬牙切齿,甚至有的人脸上露出讥讽神色,对于吕布久治长安的想法感到可笑,董卓、李催都奈何不得他们,心中对吕布嗤之以鼻,他们还在等着看吕布的笑话呢,这笑话马上就要上演,他们到要看看吕布如何收场。 听到吕布的话,除了大殿深处靠近吕布的文武官员面色不改,殿前的世家子弟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很自然的分成数个团体,轻声交换着意见。 乌氏子弟搬来长安之后,与长安城内各大世家达成协议,支持乌氏讨回汗血马,长安世家故而名知这是鸿门宴也尽量出席参加。而乌氏协助黄忠攻打前安定太守崔谅时,沿途加紧收编了不少流民,扩充手中私兵力量,在长安世家帮助下,有恃无恐。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三章 睡他 “我等愿倾家荡产支持天子大业,然则将军夺人私产以肥己,于汉律不允。汗血马乃我祖传之物,汉武大帝所赐。丢失祖物是为不孝,遗失帝王赏赐之物是为不忠,如此,我乌氏将成为不忠不孝之人也。”吕布任命的从事中郎乌氏长子乌浩在世家眼神支持下,悲伧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对,辅国将军不是颁布与民秋毫无犯的法令吗?怎么可以率先带头破坏?” 乌浩话音刚落下,大殿后方响起无数附和声音,纷纷出言劝慰吕布退还汗血马。他们当然不是真想与吕布为敌,只是用乌氏来做敲山锤,看看吕布是妥协还是奋力反抗,好决定家族以后岁月里以什么态度来与吕布相处,如果吕布恼羞成怒,世家刚好施展接下来的计划。 不待吕布发话,黄忠率先起来发飙,汗血骑已经拨给他统领,他以后就是重装营的主将,如果没了汗血马,这重装营就名存实亡了。黄忠怒气冲冲的将杯子往殿堂中央一砸:“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你们乌家是想做个不孝子孙去见列祖列宗?汗血马是我家将军从外族骑兵手中夺得,凭什是你乌家的?” “汉升退下,不得无礼。”吕布止住黄忠发怒,黄忠满是威胁的话,让吕布点头赞同,他心中早就恨不得将乌氏这颗手握重军的不稳定因素除去,只是没借口罢了。看来他向世家妥协,世家又开始想爬他头上来为非作歹了。彭城、广陵、寿春的屠杀难道他们忘了?吕布本不想将长安世家全部诛杀,他将老牌世家杀完,他麾下新生的世家又会渐渐取代现有状态,重新恶性循环到新生世家一家独大,再次形成尾大不掉的现状。他留下老牌施救不过是想用来平衡新生世家罢了。 黄忠退下,乌浩寸步不让,迈步上前喝斥道:“你一小小将军竟敢藐视上官,大汉律令:该当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黄忠被乌浩说得白发倒立,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拔出佩刀就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当场将眼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跳梁小丑就地斩杀。乌浩虽无实权,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官职,而黄忠不过是一个六品武将,连高顺、张辽等人也只是六品武将,武官地位本就不如文官地位高,名义上更是足足低了一阶。 “汉升退下。”吕布铁青着脸,命人将黄忠拉出大殿,真在大殿上杀人,这性质非常恶劣,影响太广,比吕布找个由头诛杀乌氏满族的影响还大。这让其他不是吕布心腹的官员日后怎么自处?会导致人人自危。吕布不让黄忠杀乌浩,心中已经将乌氏划入打压范围,如果乌氏还不收敛,吕布不介意灭他全族。 吕布喝退黄忠,在世家眼中就是吕布再次向世家低头,更加助长乌浩的嚣张气焰,乌浩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帛锦,在手中扬了扬:“这是武帝在世时委托我祖先牧马的诏书,请辅国将军过目。” 吕布都懒得接,脸上越发平静,了解吕布的人都知道吕布已经到了暴怒边缘,越是平静,接下来的手段越是残酷:“一帝王牧马农夫,亦敢大言不惭,拒汉室宝马为己有,实乃大逆不道,与造反无疑……” 乌浩不等吕布给他家族扣上罪名,先打断吕布的话:“非也,今汉室衰落,理当原物送还,请辅国将军将宝马送至天子手中,以完成我族对汉武大帝的承诺。” 吕布瞳孔微微放大,原来是曹操在中间挑拨,送给天子不就是送给曹操吗?但这是大义所趋,吕布也不能明面上举旗忤逆天子,那就可和造反无疑,吕布麾下很多将领就会率先反对。乌氏以天子作为幌子,名义上他就是大汉忠臣,吕布现在连灭他的族都不能,不然就是枉杀忠良。哎,披上忠良外衣,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我手中确实有从羌豪邻戴手中夺有汗血马,到底是不是武帝托付给你乌氏的汗血马,此事尚须调查,不过邻戴已死,死无对证,调查此事需要时日。况且,某手中有天子所赐密诏,乃大汉忠良,汗血马如果送去许昌,最终落入国贼曹操之手,国贼势必实力大增。如此,我等何时才能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国除贼?” 乌浩突然想到吕布是天子任命的辅国将军,手握密诏,无疑是天子肯定的忠臣,他完全可有借用天子名义暂代保管,将汗血马据为己有。想到这里,乌浩满头大汗,他现在才发现他长安世家当枪使了,他给乌氏带来了灭族大祸! 乌浩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被一世家子弟拉了下去。 经过乌浩这一闹,世家眼观鼻鼻观心,跪坐下方,捧着茶,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对于吕布的一应要求,纷纷点头同意。 吕布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的军粮渐渐不支,有世家帮助,也能多坚持段时间,只要等卫河将书籍贩卖至天下,将会渐渐有粮食运回长安。吕布松了一口气,世家也松了一口气,黄忠在大殿上拔刀相向,他们要将吕布的爪牙一个个除去,吕布即便有翻天能力,也独木难支。那就由老匹夫,黄忠开始下手。 世家子弟,文武官员一一告辞。大殿瞬间空荡荡的,只剩下吕布和傅干两人,吕布留下傅干当然是为北地郡的胡人发愁,此次平定击退西凉联军,平定安定,北地胡骑从侧翼出兵,立有大功,吕布不能灭杀有功之臣,也不能将傅干调走,只有先笼络住傅干。秉承刘备用人手段:用他就先睡他。 刘备重用诸葛亮,关羽,张飞,几人可没少被他睡。就连周瑜也把蒋干给睡了。寝同榻,食同桌,是最容易拉近人心的手段。 吕布和傅干在书房商议很久,傅干非常识时务,直言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北地郡,先将胡人汉化,之后他愿来长安为官,并且制定了一系列策略来治理北地胡人。 两人谈至深夜,吕布留下傅干同榻而眠。 躺在榻上,听着远处的街道,传来小孩的欢快声和爆竹声,长安城充满欣欣向荣的气息。长此发展,长安未必不能鼎足一方,抗衡关东诸侯。吕布对未来充满希望,满脑子开始规划未来的道路。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四章 嫁祸黄忠 “不好了,死人了!” 五更天,府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吕布被屋外的焦急大吼声惊醒,披上衣服。傅干也惊醒过来,起身打开房门。 高顺、陈宫、徐庶、陆逊等吕布心腹正在吕布府门外焦急的来回走动。 “发生什么事了?”死个人很正常,那天不死个几百上千人。死了一个人,而惊动吕布手下重将,那死的人是?吕布心情瞬间焦躁起来。 “满城传出汉升昨夜谋杀了乌浩消息。”陈宫上前说道。 “满城?”死个人就传得满城风雨,此事必有蹊跷,曹操杀贵妃都没引起满城风雨,死一个小小官员搞得人尽皆知,此事后面必有人推波助澜。吕布只从只言片语中就嗅出阴谋。 “很多百姓已将黄将军府邸包围,末将担心有暴徒趁乱袭击老将军,已派士兵前去保护黄府了。”高顺说道。 “边走边说。”吕布招呼上傅干就往黄忠府邸走去。 原来在三更时,黄府中家奴报官,黄忠因不满大殿上乌浩出言顶撞一事,潜入乌府将乌浩灭杀,并带回人头藏在书房内。陈宫接到报案,刚带人出门,就被闻讯赶来的世家堵在半路,一同在黄忠书房内收出乌浩人头。陈宫查看黄忠佩刀时,上面还沾有血迹,所有证据指向黄忠,对黄忠十分不利。 杀个人不是大事,而巧合的时,陈宫刚出门,世家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在全城散布消息,吕布就是想包庇黄忠都做不到。陈宫、徐庶几人急得满头大汗。 “此事确实有点蹊跷,严惩不贷。”吕布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世家既然挑战他,那他也不客气。 “主公你还笑?所有证据指向黄将军,在黄府外包围了上万百姓,要求将军严惩凶手,对黄将军十分不利。” “本将不但武力超群,刑狱之事也略通一二。”吕布信心满满的说道。后世的电视剧可没白看,见识可不是这些老古董能比的。既然世家想强迫吕布痛断臂膀,吕布正好再除掉一批,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在北地里搞小动作。 黄府门外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在有心人唆使下,百姓们纷纷高喊: “惩除奸凶……打到吕布……吕布滚出长安……” 口号越喊越离谱,从开始的黄忠牵扯到后来的吕布:“将这些加入看热闹的全部看押起来,让他们看个够,等我找出凶手之后,就将这些不分是非,任由世家煽动,摆布的百姓全拉去做苦力。” 吕布看着心寒不已,他用军粮来救济百姓,这些百姓不分是非,因为世家今日开仓施米,便跟来声讨黄忠。他必须要以严厉手段来惩罚他们,让其他百姓日后才不至于盲目听从别人唆使,学会思考。 黄忠在府门外,愤怒的提着战刀,想冲上前去将在他门外叫嚷的世家子弟尽数斩杀,被高超带着陷阵营死死拦下。 黄忠被冤枉导致的暴怒,反而更加证明他是杀人凶手。吕布在远处拍了拍脑袋,这些大将冲锋陷阵不可敌,在阴谋诡计面前只能越陷越深。吕布相信黄忠没杀人,黄忠想杀人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杀。退一万步说,黄忠杀了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也会想各种办法保他。 周仓带领亲卫分开围观群众,吕布走上前来看着黄忠:“人证物证聚在,黄将军还有何话要说?” “某虽恨不得乌浩奸贼死无全尸,但却没做这种小人勾当,暗杀于他。请主公相信。” “我相信你。但证据面前,容不得私情。若真是你所杀,本将绝不手软!”吕布大声朝四周围观的世家子弟以及百姓说道。 “将证物呈上来。” 吕布接过乌浩人头仔细观察起来,乌浩的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痛苦表情,脸上紫黑,七窍流血,舌头酱紫,断头处的伤口血管中的血液也是紫黑色,不用仔细观察就知是中毒而死。 吕布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宫,他这个司隶校尉当得不称职啊,基本的刑狱之事都不够熟悉。不过也怪不得陈宫,刑狱常识还没被人总结出来,吕布可是有超越两千年的常识,陈宫又是读圣贤书的,不懂这些也能理解。 “拉两头猪来。” “主公要猪做什么?”周仓真不解吕布要做什么,难道是杀猪大吃大喝一顿?正旦之后的几天确实是要大吃大喝。 “从猪身上能找出凶手。” “猪是凶手?猪也能杀人?” “凶手和猪一样笨。” 吕布再命人给其中一头猪喂了毒药,等猪死后,命人砍下猪头。再命人取另外一把武器,砍下另外一头猪的头颅。 “事情一目了然吧。各位请看,乌浩的创口上的血迹颜色是不是与被毒死这只猪一样?大家再与被正常杀死的猪的血迹颜色对比一下,有什么发生?” “没中毒的猪血是红色,而中毒的猪血液是紫黑色!这么说来,乌浩是先被毒死,然后砍下其头,嫁祸给黄将军?”徐庶先反应过来,他的话落在围观人群耳中,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那黄将军刀上的血迹何解?”乌浩的胞弟哭诉着上前责问道。 “请对比两把杀猪刀,沾到杀猪刀上中毒的猪血是暗黑色,未中毒的猪血是鲜红色,而黄老将军刀上血迹鲜红,说明沾染的血迹是没中毒人的血迹,也就不可能是乌浩的血迹,这正是本将要问黄府家奴的问题,请家奴吧。” “不好,家奴不见了。”一名士兵慌忙上前说道。 “无妨,我们去黄忠所谓杀人的第一现场看看。”吕布继续带上门外强势围观的上万百姓,奔乌氏府邸。 吕布查看完乌浩身体,正倒在踏上,棉被上沾的黑色血液并不多,不过这也不影响吕布定罪,他主要是给黄忠洗脱嫌疑,至于乌浩具体死因,他不想查明,此时正给了他剿灭乌氏一个借口。 吕布将乌浩的二弟,三弟全叫了出来:“说吧,为什么要毒死你兄长?” “冤枉啊,我等为什么会毒亲兄长,长兄如父,此乃大逆不道之举,我等读圣贤书,岂不知此理?” “还敢狡辩?乌浩死于自家,不是你们下手又是何人?难道外人还能潜入你家中投毒,单单害死与黄忠有隔阂的你家兄长?然后嫁祸黄忠?也太巧合了吧。弑兄杀父,大逆不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来不用重刑是不想招了。带下去大刑伺候。”吕布又不是法官,他需要的是一个铲除乌氏的借口,屈打成招也无所谓。 “让刘晔调查一下,是那些家族参与了此事,但有参与,全部处以扰乱治安罪,欲谋害朝廷忠良罪论,情节严重问斩,参与谋划此事的家族灭族,煽动百姓的家族打如送去开荒。” 在吕布大刑伺候下,乌氏两兄弟将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乌浩确实是他二人下毒致死,因为乌浩索要汗血马不果,又严重得罪了吕布,乌氏迟早要面临吕布的报复。在杨家、李家两大世家策划下说服乌氏兄弟二人,决定舍车保帅,用计除去吕布爪牙。 民愤难填,吕布要推行法制,即使想力保黄忠,在民愤面前,吕布也不敢为之。吕布杀了黄忠,只会导致吕布军中将士离心,然后他们趁机谋划更多将领,一一剪出吕布羽翼,最后让吕布麾下将军人人自危,可兵不血刃就将吕布置于死地。 世家对他们谋划的这起阴谋充满自豪,没想到吕布仅仅一眼就将事情看了个透彻,来不及恐慌,就被吕布反诬陷一把,贬的贬,杀的杀。好好一个正旦,长安又在一次屠杀中渡过。吕布也没杀太多的人,长安刚刚稳定,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该杀的人全都秘密/处决,只有其余一些未参与和被诬陷的世家知晓。 吕布再次展现铁血手段,让世家刚刚升起的反抗**,再次被一盆冰水泼灭。 只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乃张乐所为,是他在暗中联络世家,让吕布下定不了处决他的决心。他父亲张杨几番救援他吕布,最终因实力不济,强出头而死,如果杀了张乐,张杨就绝后了。 “让他抓阄吧,生死天定。”杀了张乐,吕布愧对昔日好友,可他是恨透了张乐,他多次给张乐机会,张乐死性不改,帮助曹操。 张乐稀里糊涂的抓了一个死字,吕布闭上眼睛,士兵将张乐牵出门外斩首示众。吕布不知道,张乐不管如何抓阄,注定要死,也不知是哪位幕僚写的阄,两份都是死字。或许是忠于吕布的集团都容不下这个吃力扒外的家伙,吕布不忍杀他,可张乐不能再留下。 “将张乐厚葬。”即使张乐几番背叛,吕布依然做不到无情无义,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张杨的影子,吕布好像又苍老了几岁。 “传令北军都督张辽,剿灭叛贼乌氏,捣毁乌氏大小坞堡,直系全杀!其余人员屯田。”吕布杀了乌家两个子弟,这乌氏迟早会反,不如趁早连根拔除。 “季达暗中多照顾一下庞舒后人,他曾有恩于我二人,但不要让别人知晓。我不愿一个个好友的后人受小人利用。”这件事情交给高顺去做,吕布很放心。高超、高平兄弟二人能在长安逃得一命,也多亏庞舒。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五章 吕布嫁女 安逸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时间转眼已过月余,长安张灯结彩。 大街小巷中来往百姓脸上满是喜悦,去年种植的冬小麦比以往丰收年还要茂盛一分。就是刚种植下地的小麦,发的牙看起来都比以往要茂密,百姓们以为是老天保佑,纷纷向上天祈祷。这只有吕布才知道,是传国玉玺的‘民以食为天’这被动技能生效产生的接过吧。 百姓们不仅仅是为茂盛的小麦高兴,更主要的是听说辅国将军吕布要嫁女。 这一月,吕布也没闲着,天天往兵营和工匠营两头跑。同时派出南军都督魏延讨伐蓝田一带聚众二万余奔走华山的土匪头子,刘雄鸣;张辽讨伐冯翊准备携民逃窜去并州的王承。 重甲和连弩完工部分,黄忠正忙着操练重甲营士兵,吕布忙着改良连弩。 连弩经过改良之后,射程提高了将近一半,铁矢在五十步左右,百发百中,可穿透两层硬皮甲。在吕布手中,连弩可在四秒内,将十支箭矢全部射完,并且能保证精准度。当然,其他士兵肯定达不到这个水平,能在二十秒内/射完,命中率达到50%就算不错了。 “令明你辛苦一下,将造好的连弩交给弓骑营士兵,让他们轮流练习,务必要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能命中目标。”吕布将任务派给庞德,庞德的箭术在军中也是排得上号的,除了吕布和黄忠,就属庞德箭术最高。 吕布不愿再起大军,长安物资支撑不了大军出动,吕布只能亲率弓骑营精兵出兵征讨塞外羌胡。一支拿着连弩的弓骑营纵横在草原,除了护送箭矢,粮草辎重根本就不需要,吕布完全可以以战养战。 吕布嫁女,本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消息传到天下,引起轩然大波,各大世家听闻吕布女儿要嫁给大族为妻,纷纷遣使来贺。不但江东孙策派了使者,江东大小家族,只要和陆家有关系的世家,纷纷派人送来贺礼,就连长沙的刘备,许昌的曹操都假惺惺的遣使来贺,只有刘表和袁绍两位大佬看不起吕布这个莽夫,不屑为伍。 吕布嫁女给豪强子弟,这是豪强世家和吕布交好的机会,吕布立足长安已不可阻拦,万一吕布能像昔日高祖刘邦一样,从关中出兵争夺天下呢,总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既然形势比人强,他们只能委屈的暂低高昂的头颅。 这些人突然涌来长安,让长安治安变得吃力。吕布早已下令削减兵员,卸甲归田,长安的常驻兵力只有三千,还包括高顺的陷阵营和护卫牙城的李大目统领的死亡军团。这点人手连长安城防都十分够呛,何况还要维持城内治安。 城内依稀的守卫,看得世家子弟直摇头,暗叹自己被吕布的名声所骇,不该腆着脸来祝贺。 婚礼日期还没到,就有一些不满的世家子弟带着贺礼回家去了。吕布太过分了,未央书院中基本上都是贱民的孩子,吕布这是在挖他们世家的根基。卫河从长安运出的第一批书籍向关东贩卖时,就严重引起关中世家的不满,纷纷将卫家的商铺从城池内驱逐。可卫家居然在城外摆地摊贱卖给寒门子弟。世家无奈之下,只能高价将所有书籍给买回家中,不让流落到民间寒门之手。而长安的书籍又源源不断往关东涌,世家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阻止不了,都快到无力强制驱逐卫家商铺的地步了。 未央书院属于全民开放行书院,只要不是以官府名义,可以随时进入学习。世家从中打听出,吕布强制要求所有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读书识,包吃包住!十二岁以上的人,也要求忙时种地,闲时读书。经过吕布这么一搞,士族的统治地位将会严重受到挑战,开始感受到关中对天下造成的危机。 只有孙策、刘备、曹操的使者依然滞留长安,暗中观察长安的士兵战力。 大婚如期举行,只有镇守一方的将领抽不开身,派出代表前来祝贺。 陆逊为人和蔼,温文儒雅,在军中深得人心,许多不当值的将领加入迎亲的队伍。看热闹的百姓将长乐宫外的街道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陆逊骑在着吕布送他的汗血马在队伍最前方慢慢往牙城行去。 吕布看着一声嫁衣,抱着严琳哭诉的女儿,心中百般滋味。 “好了好了,大喜事,哭哭啼啼做甚,快扶夫人下去休息。”吕布看着顶着大肚子的严琳,提心吊胆,这么大的肚子,还到处跑,就不怕失去平衡摔倒? 几个妇人哭成一团,哭得吕布心烦意乱。 吕布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拿出的嫁妆少得可怜,只有巾帼营作为吕玲绮亲卫陪嫁陆府,除外只有战马五百匹,金银珠宝一样没有。吕布/穷得叮当响,破寿春得到的财产早就赏赐给军中有功将士了。吕布觉得嫁妆寒碜,是因为战马来得轻松,他现在战马多得用不完。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光是五百匹战马,就令人眼红,特别是不产马的江东世家,看得羡慕嫉妒恨。作为家主的陆俊整个人脸都笑抽筋了,感到倍有面子,热情的招呼江东世家观看雄壮的战马。 陆家不愧是江东世家领袖,彩礼中光是粮草就有三万石,还有各种乱七糟八的铁料五千斤,贵重木材上万斤,琳琅满目,礼单上整整列了一页。不过这些东西是陆俊看到五百匹战马后临时决定的,东西还在江东没运来呢。 宴席一直从上午持续到天黑,牙城内流水席不停断。陆逊将吕玲绮接走之后,吕府上依然有大批人涌来,反而是作为主角的陆府稍稍冷清。吕布为了筹办女儿的婚礼,绞尽脑汁想出新花样。效果非常不错,他折腾了这一个月多,一有空闲时间就研究提纯浊酒,终于将蒸馏出来不少高度数白酒。现在的浊酒俗称米酒,浑浊不好看,不好喝,度数又低。 现在的王公大臣有什么娱乐节目?只有喝喝小酒,看看歌姬舞蹈,然后……然后没有了。将这一蒸馏技术推广出去,至少又能赚些小钱回来贴补长安亏空吧。 这些看来吕府打秋风的人,全是慕名而来。看着堆放的成山的珍贵礼物,吕布才不觉得亏本,这些变卖之后又能增加不少军粮。真是悲哀啊,女儿婚礼上的贺礼居然要用来充当军粮,天下诸侯还有谁混得比他吕布更落魄。吕布做梦都掉进钱眼里了,数十万张嘴等着啊。只要渡过了今年,熬到小麦收割,吕布就算熬出头了。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六章 有子吕骑云 粮食和人口大大制约吕布发展,导致吕布养不起士兵,养不起战马。想募兵得先有人口吧,为了长久之计,吕布反将士兵卸甲归田。满打满算,十个百姓勉强能养活一个兵,也仅仅勉强够残喘到下一年,而骑兵更是需要六七十百姓才能勉强养活一个。吕布想要的是发展,而不是苟延残喘,关中大地,真正随时抗着武器守卫城池、关卡的军队仅仅只有三万人,许多小县城连守军都没有。 不过,吕布有军屯,有外敌入侵时,这些田地里的农夫下一刻就是上阵的士兵。 “刘辟、龚都、裴元绍等人呆在函谷关空耗粮草,让他们装扮成山贼,袭击洛阳、南阳等地,将百姓抓来长安吧,多一个百姓也是多。” 弓骑营已经整装待发,准备翻越长城,收回河套等失地,顺便将胡人、羌人抓来屯田。吕布治下人口太少,再不想办法扩充人口,他迟早被曹操活活耗死。吕布一直滞留长安,是在等待严琳生产,算算日子,也就是最近几日。 雾霾密布,黑云压城,狂风肆虐,风雪即将飘洒。吕布正焦急的在后院门外搓着手,不安地来回走动。 “主母用力。快……用力……”房间内传来接生婆焦急的声音。 门咯吱一声打开,小丫鬟升出脑袋朝外嚷道:“热水……” “哦……哦。”吕布点头不迭。严琳生过小孩,又不是第一胎,不应该出现难产,从后半夜开始,一直折腾到现在还没生出来,或者是武关那次,震动了胎儿,莫非畸形发展了?吕布心中有高兴,又有一丝担忧,心中不可控制的尽想些乱七八糟。 “哇……”一阵狂风肆虐,一声幼儿独有的哭声从风中传来。此时,风卷残云,一丝阳光透过云层,华光四溅,太阳好似骑在云头之上一般。 “生了,生了。是位小将军……”接生婆在里面高兴的大叫起来。她接生了一个男丁,这赏钱一定很丰厚。 “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吕布在门外高兴得就差点蹦跳,他虽不在意男孩女孩,可这局势需要一个男丁:“夫人怎么样?还好吗?有什么大碍没?” “母子平安,将军安心。”徐母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没多久,徐母抱着一个洗的干干净净,皮肤皱巴巴的婴儿招手让吕布进屋。吕布两世都没见过刚生下来的小孩,刚一看,心都凉了半截,还以为是畸形了,将曹操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个遍。后来在接生婆解释下,才知道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 “小将军真威猛,老太婆接生了这么多小孩,真没见过刚一出生就这么大个,这么俊的……”接生婆抱着耷拉着个脑袋,正好奇的打量周边围了一圈的人,一个劲的夸得没完没了。 “好好好……赏,重重有赏。”吕布笑得合不拢嘴,从背包中摸出几十吊钱打赏接生婆。 “请将军给小将军取个名字吧,小将军长大之后一定会向将军一样,造福一方百姓。”接生婆得了厚赏,尽挑好听的话说。 吕布想到小家伙出生时,太阳好似骑在云头之上的景象:“那就叫吕骑云吧。” “将军单名为尊,双名为轻,将军不如另换一单名?”徐母在一旁提醒道。 “人人无贵贱之分,何况是一名字?”吕布对这个本就不在意,而取双名主要原因还是不好避讳,单名避讳君王名字就容易多了,这才是单名流行开来的原因。到了王莽时代,他恢复造反的孙子双名之后,就成了贵贱之区别,荒谬啊。 吕布将有后的消息传至军中,将领人人振奋。就连黄忠也好似容光散发,年轻了几岁。比他们自家添了男丁还要高兴。 吕骑云看起来确实比一般才出生的小孩要壮硕,有可能是遗传了他吕布四肢发达的基因,也有可能是因武关受到伤害,在逆境中求生存,导致了他比常人更加结实。 吕布仅仅在家陪伴严琳母子一日。第二天,弓骑营浩浩荡荡的出洛城门,往北疾 (本章未完,请翻页)驰。 刚刚与王异成亲的徐庶拉着娘子的手,难舍难分。张辽击溃冯翊太守王承之后,吕布暂委托刘晔担任冯翊太守一职务,王异为主薄。徐庶、陆逊、黄忠、庞德随军出征。 吕玲绮统领的是巾帼营,不擅马战,不能随军出征。她拉着陆逊的手,在一旁小声交代着,没有她保护陆逊,她担心他这小胳膊小腿。再三威胁吕布要保证陆逊安全。嫁出去的女儿,胳膊往外拐了。 吕布本想在长安多停留几日,立春后,春草发芽,南匈奴受并州刺史高干指使,开始大举入侵与北地接壤的月氏国,月氏国遣使求援。吕布担心南匈奴翻越长城,掳掠北地,严琳刚生下孩子,吕布便整军出发。 弓骑营,不,以后应该称之为连弩营,行军极快。人手两骑战马,一匹用来乘骑,一匹用来换乘及携带箭矢,吕布此次出征,以机动行和游击战为主,后续补给很难找到吕布在什么地方。黄忠的重甲全装吕布的背包内,不然两百斤的重甲加上人体重量,即使是汗血骑也抗不住长途跋涉。 吕布军刚到安定,太守周生烈急报:北地太守傅干告急,南匈奴已攻破北面防线,治下胡骑抵御不足,无数胡骑临阵投敌。 “传令北地太守贾诩,北军腹都督张绣不得救援,守卫好他们治理城池。冯翊张辽也不得翻越黄土高原,前往北地救援。本将亲自去救。”吕布让周生烈代为传令下去。 这几人如果要去救援北地,他们都是统领的城防步兵,必须尽起大军。现在刚是春耕时候,不能误了田地。而吕布对连弩营充满了信心,只要让连弩营靠近五十步范围,一梭铁矢下,看还有多少匈奴骑兵能安然无恙。 吕布在扶风不作停留,星月直扑北地,务必在郡治富平被攻破之前赶到。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七章 重甲骑 北地郡。 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前悬男头,马后载妇幼。 傅干立在城上往南望,七日了,他发出求救信号七日了,依然不见一兵一卒来援,他不知是被吕布放弃了?还是援军正在来的路上。 胡人崇尚武力,当敌人强大时,为求自保,毫无立场。匈奴大军兵临城下时,纷纷临阵投敌。驰骋在北地郡的匈奴大军一时无两,傅干据城而守,一直跟随傅干的胡骑越来越少,好在匈奴骑兵不擅攻城。 此次围攻北地的匈奴乃左贤王刘豹王庭下谷蠡王撑犁,率领左大将、左大都尉、左大当户他们又称万骑,共三万匈奴骑兵。当撑犁抵达郡治富平时,沿途胡骑投靠,一共不下四万人。 匈奴骑兵将富平围了水泄不通,将沿途抓来的汉人男子推至城下,挥舞着刀枪开始狩猎追杀,恐吓守军。 城上汉人守军看着城下汉人在惨叫声中人头飞起,又或丧生马蹄下,又或被勾抓勾住身体,被疾驰的战马活活拖死。空旷的沙地上密布交叉着的一条条血迹。 守军看得心惊胆寒,恐惧的闭上眼睛,同胞在匈奴残忍的虐杀下痛苦哀嚎从守军手缝中钻进耳中,害怕,恐惧,绝望。他们在匈奴的残忍手段下,生不起一丝反抗,他们只希望城池能挡住匈奴骑兵的进攻。 咚咚咚…… 战鼓声在从遥远的南方传来。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守军发出震天高呼。 天际,一支骑兵徐徐行走,入眼的是上百骑铁人,往后,是一千骑兵。守军以为看花了眼,不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只有一千骑。恐惧如同潮水袭来,将他们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粉碎。一千骑兵能挡住四万匈奴?希望之后,是更加恐惧的绝望。 连傅干也绝望的闭上眼睛,来的援军还不如不来,经过援军这么一闹腾,守军的士气瞬间跌为零,想守城已经没有希望了。 援军越来越近,匈奴骑兵分出一支围城的骑兵,挥舞着马槊木枪,吼着喔喔的口号,朝远处来援的汉军冲去。 待傅干看清援军旗号,又升起一丝希望,拔出佩剑,在城墙上来回奔跑,高声喝令士兵:“是辅国将军!辅国将军亲临,汉军必胜,大汉威武!” 吕布凶名在外,以弱旅数灭强敌,无形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士气回升。匈奴骑兵不结战阵,犹似狼群。骑兵洪流呲着獠牙,不屑的要在交锋的瞬间,将汉军倒卷回去。 “汉升重甲营反冲中军。”还有两百步距离,吕布高举龙蛇弓,顿住连弩营士兵。 踏马,加速,大地震动。 两百步的距离,完全能让汗血马将速度提升到最大。汗血马载着不反射一点阳光的乌黑厚重战甲,踏着沉重的脚步,头顶的撞角饱含冷厉的杀气。马蹄声比洪钟大鼓还要沉重,带起阵阵劲风。 匈奴骑兵乘骑在奔跑的战马上,亦能感受到大地弹跳。铁盔,铁甲,鞋靴,就连战马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铁甲,匈奴骑兵只能看到露在空中带着无尽杀意的眼睛,以及钢铁摩擦的沉重声。整就一支铁人! 匈奴骑兵大惊失色,在即将相撞的瞬间,u字型两边分开,与重甲骑错肩而过。汗血马速度极快,不等匈奴骑兵分开,猛烈得向前撞去,犹如泰山压顶。 重甲营看到匈奴骑兵马身上挂满的汉人头颅,双眼血红,铁甲内,发出似野兽的沉闷怒吼,双腿死命撞击马腹。汗血马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四蹄如飞,用更猛烈的速度往前冲驰。 “锵!” 重甲骑俯冲而来,激起匈奴的凶残,借助冲锋锐劲,举起马槊刺向重甲骑的脖颈处的钢圈,巨大的力量将马槊折断,重甲骑强大的冲锋力量透过马槊,贯透匈奴骑兵全身,匈奴骑兵瞬间倒飞。 重甲骑士稳坐马背,晃也不晃,轰隆隆的冲入匈奴骑兵中间。所过之处,马嘶人叫,人仰马翻,淹没在铁流之下。 马蹄如雨,踏穿人首马尸,速度不减,在匈奴骑兵中间横冲直撞。匈奴骑兵犹如纸糊,一触即溃。无数匈奴骑兵纵马相撞,犹如朽木,挨着便伤,擦着便死的骑兵,铁流涌处,风卷残云,血肉成河。 面对这支铁骑,匈奴骑兵惊呆了,他们调头便跑,u字阵型越来越开,渐渐分成左右两支骑兵将重甲骑夹在中央。 呜呜的号角声再起。 匈奴骑兵绕开这支无敌的重甲骑,开始往百步外一支停驻不前的吕布骑兵发起冲锋。重甲营虽是汗血马,披挂两百多斤的重甲,还要载人,速度并不比普通骑兵快。黄忠看着避开的骑兵,无可奈何,继续往前冲锋,等待接下来调头之后与吕布的连弩营合围这支敌骑。 (本章未完,请翻页)连弩营就像一蹲蹲雕像,平端着弩,一动不动,等待匈奴骑兵进入射程。匈奴虽疆域辽阔,比大汉疆域还要巨大,可他科技落后,铁、粮、盐等物资处于原始发展阶段,主要靠拥战马从大汉换取。 他们还在远处,就是靠近二十步,吕布也不害怕,他们没有远程武器,他们中还有人拿着削尖的木矛,更不可能有多余铁料打造箭矢。 五十步。 “射!” 吕布一声令下,啪啪的清脆声响起,与重甲骑厚重的马蹄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碰,碰,碰……” 前排,即将杀入吓傻汉军丛中的匈奴骑兵带着丝丝兴奋,连同战马扑倒在地,人、马躺在地上一直滑出二三十步才停顿下来。匈奴骑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同伴往前滚落。还未收回目光,他们身体一震,坐下战马和先前同伴一样往地上扑倒,滚滑,耳边姗姗响起清脆声。 千张连弩,犹如一把上万发子弹的机枪,像梳子一样将一排排上前的战马击毙。连弩威力无法与重弩相比,但比弓箭杀伤力强上数倍,一旦命中马头,坚硬的头骨也抵挡不住锋利的铁矢,连根没入。 士兵们极快的操纵着连弩,推箭,拉杆,放箭,对栽倒在地,往马蹄下翻滚滑来的敌军不管不顾,眼中只有敌骑奔跑中战马的马头。 吕布冷冽的目光犹如鹰眼,在匈奴骑兵中寻找将领模样,一经发现,张弓点杀。连弩营士兵刚射出三支箭,吕布已经点杀了四名敌将。 瞬间,两军之间堆积了一堵高高的人马肉墙。 “跑。”连弩营顾不上箭匣中还没射完的箭矢,匈奴骑兵数量太多,已经有无数骑兵躲过箭矢,杀上跟前来了。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八章 传说中的机关枪 连弩骑有条不絮的抱起短弩,勒马调头。散开拉成一条直线的战马不紧不慢地往前奔跑,始终与匈奴骑兵保持三十到五十步的距离,马背上的骑兵转身继续射击。 当箭匣内十支铁矢射毕,来势汹汹的匈奴骑兵至少被射杀三千余战马,加上黄忠重甲营冲杀的几百人,短短几息时间,这支万夫长带领出来阻敌的万骑损失惨重。 在匈奴骑兵眼中,己方前排骑兵刚一靠近,就坠下马来,前排骑兵像垮塌的城墙。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反应,己方前部军马尽数被灭杀,中后排骑兵渐渐降低马速,一看究竟。 在前逃离的连弩营填充完铁矢,再次勒马,转身杀回。 正在观看同伴的匈奴骑兵看到敌军再次举起奇怪的盒子武器,如同受惊的小鸟,勒马回身,将愣在原地的同伴撞翻在地,加速往己方远处围城的谷蠡王大军处逃奔,人多的地方才能给他们提供胆气。 匈奴骑兵瞬间大乱,身后的黄忠正带着重甲骑冲后杀回,匈奴偏师全线溃败。 万骑长高举狼牙棒,将冲撞督战队的骑兵一通斩杀,一手抓起一名撞到他身前的乱军,将这名士兵从马上拖来,在空中挥舞,击打四下乱窜的骑兵:“敢死队拦截乱军!千骑长术普月、婺齐那堆后退两里,重新列阵……” 万夫长舍弃狼牙棒,挥舞人尸整军,在乱军中异常显眼,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寒芒,后者背脊发凉,若有所感的朝远方一骑红火战马处扫视一眼,继续挥舞尸体震慑乱军。 “变阵!火力交替!射人。” 吕布一声令下,庞德放慢马速,落后半截马身,连弩营瞬间分出成前后两队错开的队形,以此来在冲锋中填充箭矢时,相互放箭突袭掩护。铁矢一刻不停,不间断的射向前方逃奔的匈奴骑兵,像割草一样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如蝗虫的铁矢直取马背上的骑兵,带起一蓬蓬的血雨。 骑兵以吕布为中心,在铺天盖地的匈奴骑兵中凿穿一条血路,直逼前方正在全力列阵的万夫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万夫长心中恐惧如同潮水,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现心头,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锁定了他,万夫长抬起头来想以更冷冽的目光回击对方。抬头的瞬间,眉心一痛。 “不好!”万夫长心中本能大叫,丢下手中尸体,企图提起狼牙棒护住脸颊,晚了,黑色的羽箭带着白色的羽毛犹如惊鸿一瞥,噗地一声,箭矢从他眉心穿透,从脑后射出,他甚至还清晰的听见箭镞突出脑后割裂空气的声音。箭矢带着红白脑浆,又没入他身后骑兵的头颅。 主将身死,惧服在他雄威之下,勉强暂时停下的匈奴骑兵像炸窝的蚂蚁,惨叫着像无头苍蝇,打着战马往左右乱跑,想要远离身后的死神。 极多匈奴骑兵慌不择路,一头撞上冲后方杀回的重甲骑。 吕布鏖兵追杀,铁矢如雨点般朝着溃散的匈奴骑兵后背乱射。杀得兴起时,吕布突见脚下出现金色如水波扩散的光圈,吕布心中一惊,他差点撞上重甲骑了。好在他及时看见了黄忠学习的重甲骑兵技能效果,这个光圈也只有他吕布能看见,就连黄忠本人都不知道。 “转向!” 吕布带着连弩营与前方杀回的黄忠错肩而过,铁矢继续不断射杀着附近的匈奴骑兵。两里外,刚要组织好骑兵的千骑长还没带来士兵发起冲锋,就被溃散下来的本方兵马冲得分崩离析。 “持刀杀敌!” 敌骑全线溃败,吕布命令士兵收起连弩。继续用铁矢,消耗太大,后勤无法保障的情况下,吕布秉承能省则省的原则。一直将匈奴骑兵追杀到城下谷蠡王撑犁处,吕布再次勒转战马,返回追杀还未逃回的匈奴骑兵。 城头上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奇迹,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百铁马深入敌阵,一兵不折,一千骑兵更是将一万敌骑打的全线溃败,守军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大汉威武……大汉威武。” 撑犁面沉如水,看着逃回军中的几个千骑长,手按大刀,看不出他的想法。整个匈奴也只有二十四名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骑长,此次一场小战役,就令他折损一员大将!看着还在远处若无旁人的汉军还在继续追杀他的部曲,撑犁眼中喷出熊熊怒火: “灭杀汉人!一个不留!”撑犁登高怒喝,迅速将围困富平的大军聚拢起来,一副不歼灭城外这支汉军死不休的样子。 撑犁调兵遣将,又如何能不惊动收割溃兵的吕布军,徐庶在后排大声吼道:“匈奴骑兵要全军冲锋了,主公快派人前往富平城下,让傅干整顿骑兵,只要我军将匈奴骑兵诱离城南,他便出城由后阵掩杀匈奴骑兵。” 一支近四万的骑兵,缓缓行来,散发出的气势普天盖地,即便胆大如吕布,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骑兵面前,心中依然升起一丝无力感。与黄忠同时停下继续追杀匈奴骑兵。两人带上士兵合兵一处。 吕布仔细观察汗血骑战马,即使他们有汗血马血统,在先前的负重下来回反复奔驰三十多里用力冲锋厮杀,战甲关节处,一滴滴红色的汗水往下低落,响鼻不断,看来也累得够呛。 “本将愿继续冲阵!”黄忠透过铁盔,见吕布有让他退避的意思,在马背上拱手说道。这铁甲保证了绝对的防御,却也大大的限制了黄忠的动作,大刀除了能够着前方的等人,稍微侧面一些,身体就转不过弯。 “不!将重甲拔下来,我要将匈奴骑兵引入身后的黄土高坡皱褶区域。”汗血马可是宝贝,损失一匹就少一匹,黄忠想用百骑冲阵,百骑疲惫的汗血马能冲透四万骑敌军大阵吗?即便冲透了敌军大阵,要折损多少?吕布一千骑兵又能斩杀多少敌骑?不是还有更多的敌骑逃回草原,还需要吕布深入草原将之歼灭!吕布的战马有马蹄铁保护,将匈奴骑兵引皱褶区域之后,地形对匈奴骑兵严重不利。 吕布要的是全歼这部匈奴骑兵。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九章 狩猎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带着骑兵在黄土高坡的深沟,山顶出没,一旦地形有利,马上占据高点,用连弩将匈奴骑兵一阵突突。 深入黄土高坡的这几天,撑犁渐渐撑不住了,这一带人烟稀少,他们以战养战的战略根本就行不通,所碰到的当地百姓,早已人去楼控,颗粒不留,早被先来的汉军给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人马饥渴,又时刻受到来去如风的吕布骑兵威胁,渐渐产生退意。 吕布骑兵游离在山上山下,神出鬼没,放着一箭箭冷箭,等他闻讯带着大队赶去时,一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坨马粪都没留下,很难发现吕布一行的踪影。反而是匈奴骑兵被一点点蚕食,他只能发现被取走马肉后遗弃的马皮。 撑犁不敢继续孤军深入,再往南走,便要抵达吕布的腹地冯翊郡了,冯翊郡虽有粮食,可那里有吕布最精锐的步兵守城,他怕他这还有两万余骑兵在饿死之前,还没攻下一座城池。 第六天,吕布带领士兵绕路到匈奴骑兵后方,他估计着匈奴骑兵粮草支持不住了,马上要退兵了,他先选了一块峡谷平坦地段,等待匈奴骑兵过半之后,从中间杀入,将匈奴骑兵拦腰切断,和一直堵在山口外的傅干前后夹击,分而击之。 连弩营抬起厚重的铁甲,一样一样的套上重甲骑身上,重甲营的士兵自己是穿戴不了重甲的,必须要旁人帮助穿戴。 吕布连鼹鼠洞都懒得挖,匈奴骑兵人困马乏,他们的战马只有偶尔能啃上几嘴青草,能行走就不错了,无力凶猛冲锋。鼹鼠洞对不能冲锋的战马威胁大大降低,除非是挖巨大的能将整匹战马容下的陷马坑,吕布那有人力挖陷马坑? 吕布站在山洼隐蔽处,俯览山下浩浩荡荡向北游走的有气无力的匈奴骑兵。战马上,曾经挂着的男头早不知去向,或者是为减轻负重丢弃了,又或者饥饿难耐,吃了。 匈奴骑兵说白了,和黄巾军没多少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更加凶残,和黄巾军一样没受过系统的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争训练,他们从小在战马上长大,又受恶劣的环境影响,导致了他们凶猛的性格。这支骑兵中有很多人拿着的是一柄削尖的木枪,在入侵北地之前,或许他们还是一群在塞外牧马的游牧。面对这支骑兵,不,是面对整个匈奴骑兵,只要你比他们更狠,更凶残,更勇猛,他们就会畏惧,就会附庸。 在吕布眼中,他们的战力和黄巾军没有任何区别,胜时一拥而上,锐不可当,败时一溃千里,一蹶不振。 “兄弟们!”吕布打马登上高处,目光扫过下方的将士沉声说道:“不错,我大汉分崩离析,诸侯霍乱,四分五裂,国力不振,不复昔日汉武在世时强盛,但是。” 吕布略微停顿,如刀锋利的眼神一一扫过士兵们的脸,声音冷得毫无感情:“这并不代表我大汉是随随便便任由一群野人予取予夺。想要屠杀我们的同胞,掳虐我们的女人,我们答应吗?” “不答应!” “不错!我们不答应,哪怕战死,哪怕血染大地,我们不答应!想要屠杀同胞,残害我大汉疆域,匈奴人就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现在,有一群悍匪跑进我们的土地,掳虐我们的女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 吕布一仰方天画戟,斜指下方早已被喝声惊动的匈奴骑兵:“杀!一个不留!” 吕布骑兵眼中闪中仇恨的光芒,重甲骑策马在前,以万钧之势居高临下的往下俯冲开道。 这还有两万多匈奴骑兵如果全抓来种田,他们正值壮年,将是一股巨大的生产力。但是,吕布不想这样做,这支几万匈奴人必须死,他要用他们的血来警告匈奴人,让匈奴人不敢小觑大汉。也为吕布以后抓获匈奴人种田,震慑他们的反抗心理,让他们听到吕布的威名就不敢生起一丝反抗,只有血的教训才最让人刻骨铭心。 撑犁突见山顶有一支伏兵,不知所措,忙定住心神,即使他折损了过半勇士,他依然没将破败的大汉放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心上,此次大败完全是轻敌被对方神出鬼没的各个击破,以小胜积的大胜,正面交锋,匈奴勇士依然占据绝对人数优势,他依然不惧。 “嗷!”一声嘹亮的狼嚎在山谷中回音阵阵,穿透力十足,匈奴骑兵听到这声狼嚎,神情庄严的勒住战马,撑犁见控制住士兵受惊溃逃的局面,对附近王卫吼道:“狼神在上,勇士们!拿出草原狼的血性,用汉人的血来洗刷我们的耻辱!冲啊!” 撑犁带上万精锐的王卫,列阵在山坡下方,马槊递出,静静的等待山坡上快如闪电,俯冲下来的铁甲马,等待这些不知死活的汉人自动撞上来受死。区区百骑,在两万匈奴勇士面前一人一脚就可以将他们踏成齑粉。 黄忠看着下方一面上书“左谷蠡王,撑犁”的大旗,黄忠冷笑一声,铁甲内发出嗡嗡声:“主公确实缺撑犁的农夫,但,你不适合,还是去地下报道吧。” “轰隆”一声,铁甲骑撞上了拦路的撑犁王庭精锐,声音比第一次冲击匈奴骑兵更加巨大,前排递出的马槊瞬间折断,拦路的战马马头爆裂开来,在空中喷出百道红色喷泉,倒飞回匈奴骑兵中间,砸死几十名躲避不及的骑兵。 黄忠摇了摇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大家都低估了从山坡上方冲下来的力量,无数重甲骑险些当场昏迷,他们不做多余动作,死死勒住战马,继续往前冲撞。 连弩营紧跟着冲开的匈奴骑兵大阵,策马缓冲来,战马还未靠近,一波一波连续不断的铁矢射杀着匈奴骑兵。 连弩营冲进敌阵,看着即将扑上来的匈奴骑兵面不改色,平端连弩,用冰冷的箭头对阵匈奴骑兵的脑袋。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章 一个不留 藏弩,摘刀。 在铁矢射毕的瞬间,连弩营以极快的动作完成。想到同胞被匈奴人的残忍虐杀,涌现出极大的怒气,举着弯刀就向匈奴骑兵短兵肉搏。 匈奴骑兵被刚刚的连弩射得近不了身,心生寒气。刚一接触,就被搅得乱成一坨。 吕布在匈奴王旗下寻找撑犁,黄忠正率领铁甲骑在冲击匈奴中军。王旗下,撑犁引以为豪的精锐勇士在死神面前挤成一团,吕布寻找不过,弯弓搭建,对准王旗。 “着!” 旗杆应声而断,王旗在扶旗手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几名匈奴骑兵覆盖。 “王旗断了!谷蠡王死了!” 匈奴骑兵见王旗倒地,又见如入无人之境的铁马在王旗附近冲杀。绝望在匈奴骑兵中蔓延。 就在此时,远处,山口处喊杀声大起,一杆“北地太守傅干”的大旗在山口上空往战场飘来。前后夹击!匈奴骑兵发出恐惧的哀嚎,他们对大汉的畏惧,想起祖先在大汉名将卫青、李广等人下几欲灭族,对大汉深入骨髓的畏惧从心底爆发出来。 锋利的弯刀收割着乱窜的匈奴骑兵人头,他们不结战阵,又发不起冲锋,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一星半点,反而被己方人马拦住去路,想逃走的匈奴人被想死战的勇士拦住去路,他们的残忍秉性爆发出来,将手中武器刺进同伴的身体…… 吕布三支军队在一万余匈奴骑兵中冲杀,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的匈奴骑兵倒地。不利的战局彻底摧垮匈奴人的斗志,他们张着嘴巴用匈奴话大声叫喊着: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个不留!” 吕布带头在丢下武器的匈奴骑兵中冲锋,方天画戟上全是粘稠的血液,戟杆滑不溜秋。 从日中杀到日落,吕布不记得倒地在匈奴骑兵中冲杀了多少圈,胯下战马被满地的尸体拦住去路,无法发起冲锋,每一蹄踏下去,就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将马腿深陷。 (本章未完,请翻页)“傅干派人多洒石灰,将两侧土山推倒,将这些尸体深埋。”吕布指着脚下淹过马蹄的血泥说道。正值春天,是疾病活跃的时期,这些尸体不好好处理,引起疾病可就不好了。 “周仓魏越各引两百骑兵,沿途追杀逃走的匈奴骑兵。传令让黄月英带领部分铁匠赶来北地郡专门打造铁矢。” 这一战,吕布损失的士兵不多,只有一百多人,能从长安招来替补,只是七匹汗血马折了马腿,医治好了也不能再上战场,只能送去陇山充当种马,让它享受清福。好在从匈奴骑兵中寻了几十骑雄壮大马来补充,虽不如汗血马雄壮,作为重甲骑勉强可以。 这一战也大乱了吕布的计划,他携带的铁矢本是为出征使用,没想到刚到北地就消耗得差不多了,重新收集回来的铁矢也要重新打磨才能再次使用,吕布决定在北地郡休养几日。 “主公,这撑犁怎么办?”黄忠从马背上将撑犁丢下马来。原来黄忠在乱军中活捉了撑犁。 “割下耳鼻,断去手脚,送回草原交给左贤王刘豹!” “主公,这样会彻底与匈奴交恶,如果匈奴举大军来犯,恐怕我军想休养生息的计划就落空了。不如一杀了之。”徐庶建议道。 “就是我长安覆没,本将可以向曹操跪地求饶,也绝不向外族低头,这是原则问题。”吕布回答得非常坚定,现在的人们对种族观念并不强烈,为了家族利益,可以引外地入关,协助击杀对手,但吕布宁可三族不保,全军覆没也要与侵犯大汉的外族不死不休。 “大汉飞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左贤王庭下左右谷蠡王王之一,我是左贤王的臂膀,你不能杀我!不然我王一定会禀报单于,尽起我匈奴二四大万骑长,扫平你大汉!”撑犁色厉内荏,那圈发光的头皮上密布细汗,到现在他还云里雾里,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四万大军被一千骑兵击败,强大的反差,让他接受不了现实。 “错!现在只有二十个绵羊,已经被本将宰了四只。放心,本将不会坏你性命,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会留着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降于’栾提呼厨泉,请一定要将我的话带到:犯我大汉,虽远必诛!”吕布收回目光,朝身边将领厉声喝道:“行刑!”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右贤王去卑还在许都效力,我们匈奴人有救驾天子之功……啊……”撑犁还没说完,捂着鼻子惨叫起来。 吕布抓了几个匈奴降兵,让他们护送撑犁回草原,剩下的匈奴降兵在吕布一声令下,被暴怒的北地守军绑在马后,有分尸,有拖死,有烧死,有活刮……场面残忍。撑犁捂着耳鼻创口,不敢发出哪怕一声响声引起汉军的注意。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先是捣毁撑犁屯放妇幼的部落,骑兵纵横在被匈奴占领的上郡等地,横扫长城以南的匈奴、羌胡,摧毁中小部落十几个,掳掠人口两万余,解救出七八千沦为奴隶的汉人七八千,牛羊无数。 北地一直跟随傅干坚守城池的羌胡人看着城外满载而归的吕布骑兵,驱赶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俘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暗暗庆喜这次站对了位置,心中默默感激他们对傅干父亲的忠心,不然可能他们就是这俘虏中的一员。 城上的汉人表情更加夸张,以往都是外族来掳掠大汉百姓,现在恰恰想法,这位新来的将军反能将凶悍的外族掳掠回来,百姓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吕布将牛羊交给傅干,由他派人送往长安,人口先留在北地屯田,虽错过了种植小麦的季节,还可以种植如粟米之类的作物,略胜于无。北地郡虽属边疆区域,如果吕布以后要出兵并州,北地郡便可为后勤之地,多囤人口,粮草以备不时之需。有他精锐骑兵在北地,匈奴即便来了,吕布也不惧,大不了在草原上带着他们溜圈,一点点歼灭。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左贤王 太阳渐渐变得**起来,烘烤着披甲的士兵。 吕布在北地休整了将军十天,这十天,黄月英带领工匠没日没夜的修补上一战中残缺的铁矢。时间急切啊,吕布得到准确消息,曹操已经和袁绍干上了,连战连败,被袁绍按着打。就因为这样,吕布更急,这说明袁绍快要蹦哒不起来了,吕布趁机捞便宜的机会来了。 可是,吕布腾不出手来。月氏国派人求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吕布还没一兵一卒前去支援,一旦月氏被匈奴打趴,匈奴大军将直逼金城,北地,武威一带。不将匈奴赶到阴山以北,吕布真不放心和曹操征战,自己的领地就是匈奴的后花园,想来就来。 吕布将徐庶留在北地,让他时刻注意并州刺史高干动向,如果曹操和袁绍战争结果依然如同历史轨迹一样的话,那在袁绍军处于不利局面时,高干会率并州军前往冀州护驾,此时并州空虚,恰好是吕布袭击并州的时机。匈奴骑兵吕布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只是他的物资支撑不了讨伐匈奴而已。将徐庶带在身边讨伐匈奴完全是多余的,太高深的计策,匈奴人根本就不会中计,因为他们看不动,面对匈奴骑兵用最简单的战术就可以将他们拖垮。 并州其实如同关中,人口凋零,从丁原率领并州大军进京开始,并州军力空虚,最先遭受乌桓和匈奴的掳掠,而且并州的世家还没受到董卓、李催的清洗,也就是说,并州对于吕布还不如长安有用,至少长安的世家基本上清除了差不多,吕布在长安还不会受到多少世家禁肘。这样说来,并州对于吕布完全是多余的,属于一块鸡肋。 但,吕布属于并州人,军中很多掌握实权的大将也是并州人士,对于排外相当严重的古代来说,就如同刘备在益州统治了几十年,益州世家依然不怎么待见他的阿斗。吕布拿下并州,有利于稳定人心和军心,这是用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吕布补充满铁矢,带着陆逊直奔长城,直逼石门障。 朔方郡,河套一带水草丰美,又值春草发芽的,匈奴、胡人游牧如同往年纷纷涉 (本章未完,请翻页)水黄河,将牛羊赶往河套一带。只怪游牧今年运气太差,不知一只虓虎在在石门障盘踞,等待着肥肉自己到碗里来。 吕布在石门障守株待兔,掠夺了匈奴牛羊不下十万,俘虏七八千。超过吕布的预计,为安排傅干派人来收货,只能分出两百连弩营押送俘虏和牛羊回北地,然后通知傅干派人前来。 半月时间,连弩营将河套方圆几百里转了个遍,所过之处,无一人烟。吕布本不打算在河套停留,他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左贤王刘豹尽起十万铁骑沿贺兰山南下,欲横扫整个月氏,扫除大汉西北障碍,好深入大汉腹地。吕布打算趁左贤王王庭空虚之际,兵出鸡鹿塞直捣他后方,将左贤王老巢给端了。 左贤王刘豹在匈奴的地位不低,仅次于单于,只要将左贤王老巢干掉,一定了极大的打击匈奴的锐气。只是,路过河套时,遍地牛羊,让吕布心动,长安缺粮缺钱,连牛屎都缺,禀着蚂蚁脚板也是肉的原则,先将途中能抢的东西都抢了再说,只有到手的东西心里才踏实。 贺兰山。 左贤王刘豹面色狰狞的看着被削去耳鼻,斩了只手只脚的撑犁,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话,让充满肃杀气息的王帐更加压抑。 “匹夫,坏我大事,死不足惜!”刘豹按捺不住怒火,顺手将手中拭擦的宝剑掷向撑犁,金鸡**的后者不敢躲避,剑身将撑犁撞了个独脚朝天。 看到昔日的猛将,草原的勇士,在自己随手一掷之下应声而倒,怒火熄灭,刘豹心中升起一丝兔死狐悲的哀伤,一员勇士竟如此下场,让人心生凄凉。刘豹尽量将语气放得缓和些许:“本王此次答应赵王袁绍所邀南征,一是为给他牵制侧翼,不让吕布联合曹操出军。二是为了我匈奴人的生存。你倒是有能耐啊,本王给你三部军马,你倒是给我折了四个万骑长,你还有脸回来见我!如果右贤王日后归我故土,本将又如何抗衡?” “属下自知死罪,请左贤王饶我族人不死之罪。”撑犁躺在地上,单手几次想翻身爬 (本章未完,请翻页)起来,都做不到。刘豹见他这副惨相,生不起责备心。 “给他一袋肉,放逐吧。”最终,刘豹还是没勇气杀一个悲惨的人,让撑犁如同草原上的老人,带着粮食放逐在草原上,不管他是饿死也好,还是葬身狼腹也好,眼不见为净。 刘豹看着士兵将撑犁架出王帐,收回视线,朝他王庭治下另外一名谷蠡王呼速累问道:“现在如何部署?击败月氏之后,是转战安定养为我战死勇士报仇,还是扬我匈奴雄威?” 匈奴政权共分三部,一是单于庭,二是左贤王庭,三是右贤王庭。左右贤王之下各有左右谷蠡王,刘豹的右谷蠡王撑犁部落完全废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左谷蠡王,左谷蠡王呼速累早年在大汉游学,又担任刘豹军师之职务。 呼速累不像草原人生得魁梧,更似一个柔弱书生,虎背熊腰,满脸麻坑的刘豹将大饼脸递到他跟前,让呼速累心惊肉跳。刘豹正在怒头上,呼速累不敢忤逆刘豹,小心的猜测刘豹心中想法。 吕布以一千骑大破三万匈奴骑兵,而撑犁部曲的勇猛刘豹是知道的,恐怕刘豹心中已对飞将吕布产生惧意,想到这里,呼速累已知该怎么回答了: “贤王阁下,眼下吕布并未派兵前来救援月氏,他将兵力屯在安定、北地死守,又在萧关重铸雄关,贤王麾下猛士虽所向披靡,还是不要做无畏牺牲。反观邯郸商老儿不识时务,纠结大军前来救援月氏,想与我军为敌。如果击败了邯郸商,那金城、武威岂不空虚?” “善!”刘豹不得不佩服大汉的儒学。这个本该大字不识的呼速累在大汉呆了十多年,回到草原之后就变成了满肚子坏水。 刘豹正在幻想着攻破凉州,然后继续南下益州,将大汉最富裕的州郡拿入匈奴的版图。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本想避开的飞将正在偷偷的往他王庭方向潜伏。谁又能想到,软趴趴的大汉士兵敢深入匈奴腹地?难道是飞将军李广在世?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二章 疯狂的吕布 唏律律…… 出了鸡鹿塞,翻越过阴山。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成群地牛羊悠闲的啃着青草,零星的毡帐。这些居无定所的游牧让华夏吃了不少的亏,因为没有固定居所,他们就秉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卷帐篷走人,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理念在大汉衰微时时常来袭,连口粮都可以自己行动更加令他们肆无忌惮。 百年前,名将窦宪在漠北追杀匈奴三千里,直至私渠比鞮海,导致罗马帝国走向灭亡。百年后,匈奴又满血蹦跶着回来,再次为祸大汉。所以,想消灭这支机动性极强的游牧民族是非棘手的事情。 连弩营乔装成马贼,经稽落山,沿途打家劫舍,血洗碰到的部落,将匈奴人老幼不留,一律斩杀,罪恶昭彰。将夺得的牛羊分给汉奴,任由他们往南驱赶,回归故国。 一个月时间,吕布垮匈奴河,渡甘薇河,越燕然山,围绕左贤王王庭所在地龙城周边犯下一桩桩血案。这伙凶残的马贼横扫匈奴腹地,手段之残忍,王庭震怒。 拱卫王庭的左大将涂单派出大队人马,在草原上搜索。派出的人少了,只发现一具具匈奴骑兵的尸体,派出大军,这伙马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父,差不多将左王庭留守的兵力都引出来了,是不是该收网了?”陆逊一边填充连弩,一边有气无力的向吕布问道。这一个月的马上颠簸,他结实了不少,也学会了很多临阵策略技巧。 “不急,打出旗号再掠夺两天。”吕布跳下赤兔,让它抓紧吃点青草。 “这是为何?岳父一旦打出旗号,必定引起匈奴震荡,一定会向单于庭和正在贺兰山一带作战的左贤王大军求救。我们将会惹恼整个匈奴,我们这一千军队能对抗二十万匈奴骑兵?如果我们不敌败退,恐怕震怒的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会直追我军,兵临长安啊!”陆逊焦急的阻止道。从娶吕玲绮为妻之时,他的命运已经紧紧的和吕布绑在一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打出旗号攻击左王庭就是要惹怒匈奴单于,让他尽起大军,好一劳永逸。”吕布不想和匈奴消耗时间,他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策略,只要歼灭了匈奴的生力军,接下来十年时间,只有吕布派人来匈奴掠夺,匈奴无力南下骚扰。 陆逊见吕布意已决,以他对吕布的了解,吕布一定有后手安排,出于谨慎出发,陆逊决定应该给吕布参考参考:“那岳父可有全盘计划?” “当然。传我将令,傅干、徐庶尽起北地青壮,前来五原郡,从黄河河道挖掘一条抵达满夷谷的河道,不管他们用任何办法,务必要在十五天内完工,若有延误,全军问斩!高顺、吕玲绮、张辽、魏延、张绣、郝昭、吕蒙、李大目尽起各关各地守军,武关、潼关只留百人虚张声势。只有长安留守三千守军,限令二十日之前抵达满夷谷,若有一人晚到一人问斩,全军晚到,斩全军!” 吕布这条军令,陆逊呆立当场。他不知道说什么,恐怕他这岳父疯了,不然就不会下达这种满盘皆输的调兵遣将的命令。如果消息走漏,不管是曹操,还是马超,还是张鲁,只需派一支偏师即可将长安占据。而一旦吕布与匈奴这一战败北,不管消息走漏不走漏,吕布将再次变成丧家之犬。 “我明白了。”陆逊浑身笼罩着浓浓的哀愁:“岳父这次的部署,重点在于水淹?如果不是用水淹,难道以不到三万的步兵能抗衡二十万匈奴骑兵?或许其中还有无数奴兵!只是,岳父算漏了一点,黄河水可涉足而过,现在又不是汛期,这点水量能淹没匈奴大军?” “我没算漏,现在的黄河水足够淹没匈奴骑兵了。放心吧,此战必胜。二十日之后决战,等我击败匈奴大军,张鲁、马超未必反应过来,即使反应过来,等他们调兵遣将,安排粮草等事情,我的大军早已返回防守了。曹操就更不行了,他现在全力出击都挡不住袁绍。只是担心并州的高干会渡河来捣乱。”吕布微微一笑,拍了拍陆逊的肩膀,让他放心,吕布也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告诉陆逊具体的作战计划,让陆逊慢慢去想,这样反而能锻炼他的谋略。 用这个冒险的计划,吕布想了很久,越是凶险,反而越能让匈奴人忽略微小的一点错误,就是因为这微小的失算,就能让吕布以两万余步兵击垮二十万匈奴大军。 吕布调兵令传至长安,文武官员震荡。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吕布这疯狂的调兵令,陈宫同时接到徐庶的快笺,让陈宫说服吕布罢兵。 陈宫当天闭门谢客,在家苦思冥想了一整夜。 第二日,陈宫精神抖擞的打开府门,只见高顺和镇守冯翊的张辽正立在府门外。陈宫惊呼道:“文远不在冯翊调兵遣将,怎么连夜跑来长安了?” “公台,事情紧急,快劝说主公罢兵。不然大好基业一朝崩。”张辽见陈宫不慌不忙的想迎他们进堂内说话,上前一把抓住陈宫的胳膊,哀求说道。 “主公的安排我赞同。你们快回去点兵,记得扼守消息,休要泄密,不然我可没信心将长安守到主公凯旋归来。”陈宫扒开张辽捏得他生痛的爪子,严肃的说道。 “公台也认为主公能大胜?可是元直给我来了快信,言明其中的厉害关系,此战我想不通如何水淹匈奴骑兵。”高顺急切的说道。语速过快,他有些不适应。 “此战关键两点在于徐庶负责的河道和匈奴的战马。好了,主公既然不告诉你们,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一个个都满怀信心,知道能歼灭匈奴骑兵,那匈奴骑兵又怎么上当?主公的安排就白费了。去整军准备出发吧。我在长安给各位设庆功宴。” 陈宫计谋不如徐庶,也正因为他迟智,事事都比别人要想得多,想得深,才看到了吕布计划中不显眼,最关键的一点。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三章 破左贤王庭 闷雷般的蹄声,切响在王庭外。蒙古包一圈圈连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篱笆,铺天盖地几十里。这里是左匈奴最大的聚集地,这里住着王室部落成员,和左王庭重要将领的部落。 这里有充足的水源,有成片成片的草场,又处于匈奴腹地,任谁也想不到分崩离析的大汉会有军队敢深入进来。 王庭像炸开的锅,沸腾起来。无数汉人奴兵提着削尖的木棒被匈奴骑兵敢了出来,奴兵恐惧匈奴人手的残忍手段,嗷叫着冲向汉军。 “主公,怎么办?”黄忠紧了紧手中的凤嘴尖刀,看着冲来的汉人,下不了杀手。 “分兵。我将奴兵引走,你从后袭击匈奴骑兵。”吕布虽痛恨这群匍匐在匈奴雄威之下的汉人,还是打算尽量保全他们。 刚纠集起来的匈奴骑兵见他们搜寻的马贼居然是一支大汉官军,怒不打一处来,他们一直找不到这支马贼,没想今天自己送上门来,嚎叫着听不懂的匈奴话。 见这支马贼汉军要要逃离,匈奴骑兵以为是这支汉军不小心一头撞进了王庭,发现不敌想要逃离,更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也不管前方有奴兵拦路,纵马踩着奴兵人头,极快的从后赶来。 “看来是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了。”吕布看着在匈奴骑兵马蹄下哀嚎惨叫,死不急的奴兵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眼眸中闪出两道凶冷目光:“杀光匈奴男人!抢光匈奴女人和牛羊!” 刚跑开几百步的连弩营在吕布一声令下,同时勒转战马,反向越过奴兵的匈奴骑兵冲去。 “杀光这些可恶的汉人!”闻讯赶来的左大将涂单在阵后显摆蹩脚的汉语:“他们杀我族人,掠我牛羊,罪该万死!” 庞德闻声,见吕布对敌将的言语无动于衷,正在一箭一箭的收割匈奴骑兵,庞德恼怒的朝蒙古包下吼道:“匹夫口出诛心之语!尔等胡蛮掠我子民,今日不杀尔难解本将心头之恨。匹夫快将人头奉送上前!” 庞德挂弓还鞍,摘下悬挂的缠头砍刀,单骑杀入匈奴骑兵中,只取远处的涂单。 (本章未完,请翻页)涂单见有敌将杀来,脸上闪过轻蔑神色,手一扬,朝身边亲卫吼道:“抬我弓来。” 两名士兵抬着一张巨大的铁胎弓,涂单单手轻松捞起,取下支箭,抬手就是一箭射向杀将过来的庞德:“死!” 涂单见庞德正在匈奴骑兵中大杀四方,一把缠头刀不离匈奴骑兵脖子,所过之处,一地脑袋如同皮球在地上弹跳。涂单看得咬牙切齿,从牙缝中好不容易才将‘死’字挤了出来。 “休要暗箭伤人!”侧翼准备截杀匈奴骑兵的黄忠从远处打马前冲,凤嘴尖刀脱手飞出,将推着冷芒,直取庞德的利剑击飞。凤嘴尖刀去势不减,在匈奴骑兵中切开一条裂谷,连接洞穿六七名士兵,刀柄才嗡嗡的定在一马腹上。 “多谢黄将军出手相救。”庞德擅射,对弓弦声飞出明锐,刚准备闪身避过,见远处的黄忠出手相救,他承下这个人情。庞德可不愿像魏延一样刚一众文武将领得罪个遍:“谁先砍下这蛮将的头颅,谁领头功,如何?” 庞德一边砍杀冲来的匈奴骑兵,一边朝远处的黄忠大声吼道。黄忠隐隐是吕布麾下武力第一的大将,庞德虽不得吕布重用,依然表示不服,他没真正的和黄忠单打独斗,交手过。 “正合某意。”黄忠朗声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弓箭对远处正在射箭的涂单说道:“某今天教教你,什么才是箭术。” 黄忠话音刚落,弯弓搭箭,六石重弓瞬间拉成满月,一箭接一箭,连成一条直线,直取正保持射箭之势的涂单。来箭又疾又烈,涂单双眼圆睁,高举铁胎弓,弓骨以力劈华山的姿势扫向黄忠射出的连珠箭。 涂单不愧为野蛮的匈奴人,手中铁胎弓闪出耀眼的火花,硬是蛮横的用弓骨挑飞了两支重箭,然后发出一声闷哼。即使连挑两箭,最终还是没躲过剩下的两箭,箭头在他胸口上撕出碗口大的洞口。 庞德本以为黄忠失了大刀,胜券在握,刚奋力策马,杀到敌将跟前,庞德从涂单的胸膛看到涂单身后正在坠马的亲卫,庞德咋了咋舌。他只看到黄忠每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挥舞个大刀片,穿着厚厚的重甲在敌骑中穿梭,没想到黄忠的箭术比他更高绝。 “末将服了。”庞德一刀砍下岿然不倒的涂单首级,朝远处的黄忠不甘吼道,至少箭术方面他差黄忠甚远。 从庞德独骑冲杀时开始,吕布便下令冲阵。连弩对于冲阵一点用也帮不上,连弩营抽出弯刀,蜂涌前杀。吕布带着周仓、魏越直从匈奴骑兵冲锋下反杀进去,一杆方天戟左右横扫。 仅仅一次冲锋,吕布骑兵就将左王庭守军分割成数块,贴别是没穿重甲的汗血骑,在匈奴骑兵中带起一阵阵疾风,来回冲撞。匈奴骑兵四分五裂,再难发起有效冲锋。 彪悍如同野兽的匈奴骑兵士气渐渐萎靡,不是因为主将涂单的身死,他们是草原的勇士,是捍卫左王庭的勇士,不会因为主将身死他们就放弃守卫王庭的责任,他们一直被但反面屠杀,汉人士兵在几员猛将打头阵带领下,洪水般地敌骑犹如死神归来,成片成片地屠杀着他们的勇士。 匈奴骑兵几次未能发起冲锋,战局越来越不利,几名千骑长渐渐将匈奴骑兵撤回连成一串的蒙古包内。 “放火!”吕布人少,一旦分兵进入,不了解里面环境的吕布贸然进入,只会被一点点歼灭。看来王庭内囤积的物资是得不到了。 霎时,火光冲天,大火由北往南迅速蔓延。本就沸腾的王庭发出震天哭喊声,大火惊动了匈奴圈养的牛羊马。轰隆隆的蹄声在大营内乱窜,撞翻无数帐篷。 “我们去庭南拦截。”吕布带领将士,顺着帐篷往南疾驰,他要等着匈奴人自己从里面冲出来。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四章 还是天子之名好使 吕布刚准备往南拦截逃出火海的匈奴人和牛马。匈奴的王庭动了,浩瀚几十里的帐篷第一时间往南运动,景象叫之震撼。 整个王庭迅速分成两部分,中间一条几十步宽的隔离地带,一边火光冲天,一边人声鼎沸。 “看来放火行不通。下马杀进去!”吕布留下三百人看护战马,抓捕逃出来的人和牛羊马。 连弩营不但能马战,步战也是绝对精锐,高顺曾经当做陷阵营魔鬼般训练过三个月。连弩营背上连弩,提上藤牌和弯刀,按三十人一个方阵,从四面八方往里杀。 吕布当先看破牛皮大帐,杀将进去。 “汉军杀进来了,快来人啊!”一名正在王庭内乱窜的匈奴骑兵见敌军杀了进来,高声示警,呼啦啦的就组织起一票骑兵,朝吕布这一方阵杀来。 他们以为失去了战马的大汉军队就是任由宰杀的咸鱼,一大票来不及上马的匈奴骑兵、奴兵举着草叉冲上前来,准备将这一小撮大汉官兵干掉。 骑兵刚冲到跟前,小方阵中央的连弩一梭铁矢射出。身后徒步的匈奴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来的十数把绞肉机般的弯头劈下。 错综复杂,两两相连的蒙古包不但让吕布军如同进入了迷宫,也阻止了匈奴骑兵的冲锋之势。随着吕布军破帐而前,摧毁的蒙古包越来越多。巨大的王庭中间,牛羊混杂着匈奴妇孺,汉人奴隶满街道乱窜,恐慌,王庭上空被一层厚厚的恐慌声覆盖。 看着混乱的场面,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吕布虚晃手臂,暂停小方阵的前冲之势,登上一架废弃的草车,高声喝令:“本将是天子派来拯救我大汉子民的仁义之师,天子听闻匈奴霍乱我边关,掠我百姓,夜不能寐,特遣本将来解救大家出苦海。现在,大家得救了,请大家听从天子号令,这些牛羊属于你们的,请将你们的牛羊带上能带走的物资赶往阴山一带,天子已经发重兵在哪里接应你们。只要你们到了阴山就安全了……” “真的吗?天子真的来救我们了吗?可怜我的儿子啊,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怜我的丈夫啊……千刀万剐的匈奴蛮子,将他们全都杀害了……” “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快,赶牛羊哇……” 吕布长篇大论的演讲还没说完,这些妇人一听是天子派来的救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喊。她们带着分不清父亲是哪些匈奴人的孩子,驱赶中牛羊,在破烂的蒙古包之间穿梭。 这些孩子都是匈奴人和汉人混血外貌,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一辈子是匈奴的奴隶,他们茫然的抬头四顾,不知该听从母亲的话,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为匈奴主人放羊牧马。 …… 接连不利,匈奴将领将大汉军队放入帐篷依然低于不了,二三十名大汉士兵组成的战阵在王庭中间犹如绞肉机器,将截杀的匈奴骑兵一个不留的砍下马来。匈奴士兵人数骤减,再无法抗衡大汉官兵。 几名千骑长逐渐被逼到中央王帐位置,一名脖子上带着一串婴儿头骨串成项链的横肉莽汉一刀砍死一名冲撞他的己方骑兵,用匈奴话大声怒喝:“不能再退了!我们身后是左贤王的寝宫,他的王妃家眷财宝全在其中,我等要死战捍卫,驱逐汉军!” “召集再外浴血的勇士,前来王帐护卫!”另外一名剃了一圈光头,只在头顶留了一撮头发的大汉应声说道。话音刚落,朝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搓了个满手,拿出号角召集人马。 吕布大军杀到王帐处,三十个小方阵四面八方将王帐围在中间。王帐外,聚集了一千余匈奴骑兵,在做最后殊死抵抗。 王帐四周,两三百步之内一片空旷,四周的空地对方骑兵完全能发起冲锋,吕布按住兵锋:“弃盾,上连弩!” 吕布只有九百人步兵,又无厚重大盾,藤牌是抵御不了骑兵冲锋的,即便以连弩营的勇猛,想马下搏杀这支困兽犹斗的匈奴骑兵,也会出现巨大的牺牲。现在能用的武器只有连弩,吕布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连弩身上,在敌骑冲到跟前来之前,将他们射落马来。 “准备!”带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骷髅头项链的匈奴千骑长长刀高举,他迟迟不敢下达冲锋的命令,眼前这支汉军平端着奇怪的武器,躬着身,猫着腰,一步步往前缓缓杀来。缓缓杀来的步伐,却带起令人心悸的杀气,冷冽的目光锁定着每一个匈奴骑兵。 连弩营迈动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杀上前来,除了莎莎的脚步声,就像一只安静的猎豹,等待致命一击。 压抑,无声的压抑压得匈奴骑兵踹不过气来,他们提着马槊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们不知眼前这支步兵为什么能散发出犹比千军万马的气势。 “我受不了了!”一名匈奴骑兵大喊一声,不等上官下令,策马前冲,将心中的惧怕化作凶残。 这名骑兵冲锋,汉军好像没看到一般,不理不睬,只有脚下往前迈动的步伐不见一丝动摇。汉军的不理睬,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自发驱马冲锋。 “杀!”带着骷髅项链的千骑长终于将高举的长刀劈了下来,只是,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颤音。 匈奴骑兵同时策动战马,启动,加速,冲锋! “唏律律……” 最先冲出的匈奴骑兵,刚到五十步距离,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前蹄吃痛往地上跪去,马背上的骑兵惊恐的提动缰绳,连同战马翻滚中砸向汉军。 “碰……碰……碰……” 大队匈奴骑靠近五十步,更有甚者靠近四十步,他们眼中带着残忍的胜利喜悦,只要一息时间,他们就可以撞进汉军阵中,将汉军践踏至死。五十步的距离,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无数骑兵连同战马在地上翻滚着扑倒。 即将到来的胜利变得遥不可及,喜悦与绝望交替在匈奴骑兵的脸上。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五章 蔡昭姬 一缕朝阳划过天际,洒在大地上。吕布抱着方天画戟,依在栏杆上看着下方牵成一线,赶着牛羊往东南行去的汉人妇女,说不出喜或悲。 高台下,聚集了几百名俘虏和三千多匈奴男孩,此中不乏无数匈奴贵族的孩子,他们恐惧的抬头看向昔日大王宝座上发愣的大汉将军,不知接下来的命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惊动那冷漠的将军。 楼台上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惊醒发呆的吕布。 “禀将军,所有匈奴贵族子弟和匈奴纯血统男丁全抓起来了,怎么处理?”庞德虽猜中了,也不敢确定,出声询问道。 “一个不留。”吕布揉了揉眉心,还有很多匈奴小孩懵懵懂懂,他却不得不斩草除根。屠杀幼儿的决定,让吕布心力交瘁,他不想这么做,又不得不这么做,留下匈奴人迟早是个祸害,他只能尽力用残忍的铁血手段来震慑匈奴。 吕布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士兵不由分说,抓起匈奴人就是一刀。没受刑的匈奴人见状,发出恐惧的哀嚎,在杀人不眨眼的汉军面前,他们才感悟到,他们所谓的勇敢,所谓的凶残不值一提。 一声声惨叫,落在吕布耳中,诉说着一撞撞血案,幼儿娇弱的声音让吕布脑中一片恍惚。他杀的人数以千计,却从未对孩童下手过。连孩童都杀,他吕布还是人吗?可是,他没得选择,难道让这些匈奴人,匈奴王室成员长大后继续掳虐大汉?他只能尽量的斩草除根。面对羌胡,吕布可以最大限度的容忍,他们几千年后,也是华夏众多民族中的一员,但是,匈奴不是,匈奴的存在只会给华夏带来灾难。 不忍观看的吕布,甩开大步离去,准备卷上左贤王的家当闪人。 转进左贤王挂满骨头装扮得阴森森的王帐,一个恍惚的背影站在王帐中央,冷漠的注视着王帐内的宝座。背影充满哀伤和痛苦。 “蔡邕的女儿?”吕布惊呼出声,蔡琰刚转过身,吕布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早从历史上知道文姬归汉这一典故,只是一时没想起,更没想到在左贤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王庭内碰到她。 蔡琰看到吕布的瞬间,目光有些呆滞,突然出现的吕布让她全无心理准备。昔日年少气盛,心高气傲的她,从未正眼打量过这个武夫,如今,她是一掳掠来的奴隶,而吕布却是高高在上的大汉将官,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再看眼前无限风光的武夫,想到自己被番兵掳掠,羶肉酪浆,饱受凌辱的生活,点点滴滴注入心头。 “没曾想,他乡遇故人。”吕布尽量打破尴尬的笑道。当年他和大儒蔡邕都是董卓帐下红人,在蔡府中也见过几次这个刚死了丈夫回娘家的蔡琰,如今两人身份对调,以昔日蔡琰的高傲,又怎么愿意在落魄的时候遇见故人。 “妾身见过奋威将军、吕温侯。”蔡琰优雅中带着哀伤,空灵中带着空洞的声音,听得人肝肠寸断。 看来她被匈奴抓来很久了,这个官职还是吕布诛杀董卓时,天子所封,吕布淡淡说道:“卫夫人不必多礼。” 吕布的称呼,勾起她心中的忧伤,一阵短暂的失神后,叹息道:“妾身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回归故国。本想昨夜与她们赶着牛羊离去,只是不知何去何从,茫然不可知,故逗留至今。” 看着蔡琰无依无靠的样子,流露出阅尽世事的沧桑感,吕布心下一阵黯然,在这女人依附男人生存的年代,一旦失去了男人,哪怕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她与其他女人也无一区别,生活将会孤苦伶仃。 或许就是她坎坷悲惨酸楚的遭遇,才让她沉淀出千古绝唱。 蔡琰的无处可去,正合吕布的意。吕布尽量不将心中的窃喜表现出来,吕布窃喜是因为他又得一大才,不光是蔡琰本身才能,吕布将他迎回汉土,还能间接的将死鬼蔡邕的一部分关系网作为己用。蔡邕是海内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吕布如果启用蔡琰为官,或许就能打破女子不得为官的不变理念,改得部分士子的支持。 吕布也在纠结,蔡文姬是活着的图书馆,她父亲留给她的四千多卷典籍,她能背诵出其中四百多卷,如果让她去未 (本章未完,请翻页)央书院,也是个叫兽级别的老师。 “既然你无处可去,我也刚稳定了长安,不如前往长安故地重游,看看长安似乎可为一片栖身之所。我在长安开办了书院,也招募了不少女子协助官员处理公文,你去看看吧,是想出仕还是进入书院教书育人,还是开垦一块荒地自娱自乐,你自己选择。” “女子也可以出仕?”蔡琰惊呼一声,这与她受到的礼仪相悖。 “我也解释不清楚,你自己去看吧。” “多谢使君相救之恩,收容之恩。” “陆伯言。”吕布朝身后跟进来的陆逊介绍道:“这位是大儒蔡伯喈之女,蔡琰蔡昭姬,本将会护送她到鸡鹿塞,你安排几个汉奴妇女,保护她到北地郡,只要到了北地郡应该就安全了。” 吕布是真没人手可调用,他也不是真正要送蔡琰去鸡鹿塞,吕布去鸡鹿塞是为了迎接左贤王回援的大军,万一左贤王的大军从鸡鹿塞进入北地,那吕布的布置就不起作用了,还会导致满盘皆输的局面,吕布要将左贤王的军队和单于的军队由阴山之北引到满夷谷。 蔡琰的表字是昭姬,改为文姬是因司马家篡位,避讳司马昭,因而改了表字。 当夜,吕布让汉人妇女把剩下的牛羊全赶往满夷谷方向,进入五原郡,由北地派出的军队接应。吕布将金银珠宝,皮革帐篷全装车,连牧草也撞进多余的车辆上,绵长十多里的物资搬运线往鸡鹿塞方向行去。 吕布故意将声势搞得这么巨大,就是为了激怒左贤王,让他尽起大军追击他。不然左贤王不知他吕布在何处,一头从鸡鹿塞扎进朔方郡,将会给吕布造成两条战线。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给匈奴骑兵带路 草原上只有贫瘠、荒芜、野蛮,吕布将刘豹囤积十年的财富一锅端,他留在王庭的儿子,族人全被吕布屠杀了个干净,消息传至贺兰山刘豹军中,刘豹怒得当场吐血,放弃扩大在月氏的战果,迅速回师龙城,诛杀吕布为族人报仇的同时,夺回财宝。 仇恨遮挡了刘豹的智慧,对呼速累的劝阻一句也听不进去,大军怒气冲冲的往阴山奔来。 吕布带着一千连弩营,押送着十里长‘财富’,往南行来。靠近鸡鹿塞附近,吕布派人将蔡琰送回大汉,他自己没急着继续往鸡鹿塞行军,而是带着财宝折道向西,又将居延一带弱水河畔的匈奴部落一网打尽,故意放走一些匈奴人前去给刘豹通风报信。 这天,连弩营不慌不忙地驱赶着匈奴人,汉奴,牛羊,马匹,浩浩荡荡绵延三十里的长队往鸡鹿塞方向进发。 “报!左贤王刘豹大军回师,已派人占领了鸡鹿塞,左贤王亲自领雄兵七万,朝我方杀来。” ……远处驰来的探马大声说着相同的话,生怕吊在阵后的“吕布”听不见。刚刚才被解救出来的汉奴,如临塌天大祸,被俘虏的匈奴人听到左贤王大军回援,脸上露出窃喜神色,又极快的隐藏起来。 吕布“慌神”了,再不服以往屠杀匈奴时的嚣张,安静的草原上只剩下他恐惧地咆哮:“月氏呢?邯郸商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好的本将深入匈奴腹地,采取围魏救赵之计,他们尽力拖延匈奴大军吗?他们将本将卖给匈奴人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退路被断了,怎么办!”黄忠嗡嗡的在远处大声吼道。 “还能怎么办!杀了匈奴人,跑!” 匈奴人一听吕布逃跑前,也不往屠杀他们,死亡的威胁激发匈奴人的野蛮秉性,无数匈奴人冲进马群,翻身垮上光秃秃的马匹,慌不择路逃命去了。吕布派人试探性的追击一番,然后大军迅速改道。 “岳父,这么浅显的计策,左贤王会中计追来吗?” “ (本章未完,请翻页)对这群野蛮人,高深的计策他们看不懂,他们崇尚武力,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用脑子来解决。这种一目了然的计策,他们才会中计。” 吕布就是故意放掉这些匈奴人,好让他们给左贤王透风报信,将吕布的位置告诉左贤王,好让左贤王追上来。吕布接到了左贤王大军,他还要带上左贤王去迎接单于大军。这两支军队跑了一支,对吕布边疆都有威胁。 不过,吕布也知道他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陷入左贤王和单于的大军包围之中,他这支连弩营怕是会全军覆没。每走一步,吕布都小心翼翼的计划着接下来的道路。 “伯言,你觉得接下来的道路应该如何走?”吕布心中虽有腹案,为了安全起见,打算问问陆逊的想法。 “我觉得现在应该去单于庭。如果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已经尽起大军来援,那单于庭现在兵力空虚,我军前往击之,易也。如果单于尚未起并,我军兵临城下,逼迫单于庭不得不起兵。”陆逊似乎是早就猜中的吕布欲行军方向,吕布刚一问出,他连想都没想便答道。 “嗯。不错,正合我意。不过,未免匈奴单于大军与左贤王大军路线错开,不能合兵一处,我们还需要一场声势浩大的歼灭战来为单于大军指点方向。”吕布看着简陋的匈奴地图,思考设伏路线。面对匈奴铁骑,吕布必须要将风险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最终的计策虽简单,中间环节却很费心,危险。 夏天的草原一片葱绿,生机无限。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山下草地上,聚集无数被吕布军遗弃的牛羊正悠闲地肯着青草。吕布听说左贤王回军,将他退路封死之后,一路往西奔逃。 左贤王沿路追来,草原上,开始时只是一些被杀死的羊尸。左贤王越追越紧,沿途渐渐有活着被遗弃的牛羊,越靠近涿邪山,时有被洒得遍地的财宝……左贤王见到吕布丢弃的牛羊,宝物,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吕布军是慌不择路,舍不得放弃这些牛羊拖慢了他的逃跑速度,最后连捡拾洒落财宝的时间都没有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涿邪山下,牛羊成群,其中不乏马匹,还有数十辆侧翻的马车。珠宝随着拉车的战马向前走动,洒满整个山前。 左贤王看着被糟蹋的财宝,心中滴血,这些都是他花费了十多年时间,从大汉一点点掠夺的,对吕布的痛恨更加重了一分。 “连追三日,勇士们都疲劳了,先下马暂歇吃食,将马匹喂饱。” 左贤王一声令下,本就在马上弯腰想争抢财宝的士兵跳下战马,一哄而上,争抢地上的财宝,人离马鞍,自相混乱。 山上的吕布望得真切,匈奴人下了马背,就不在是彪悍的匈奴人,大汉一支精锐步兵就可以十个打百个:“杀!” 山下,正在低头吃草的牛羊突然竖起耳朵,轰隆隆铁骑声如潮水滚滚涌来,长满野草的山坡上,一支骑马脚下生风,黑压压的冲来。牛羊何时见过长着锋利尖角的铁马,以为是怪兽来袭。受惊的牛羊撒开四蹄,发狂地直冲身后左贤王正在收集珠宝的士兵。 “敌袭!上马……”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左贤王,而是他手下最充满的匈奴人呼速累。 呼速累虽反应及时,受惊的疯牛不受控制,穿梭,冲撞着匈奴营地,将裹夹上无数战马,往前直奔。 有疯牛开路,重甲骑轻轻松松就突进左贤王大军中间,将刚刚跨上战马的匈奴骑兵撞翻,踩死,匈奴骑兵大乱。连弩营跟在重甲骑之后,收割着原地打马转圈,哭喊着想逃走的匈奴骑兵的性命。 更远处,无数匈奴士兵见疯牛,狂马冲来,转身就跑。涿邪山下,匈奴骑兵成扇形迈开大步往前狂奔,所过之处,郁郁青草变成遮天灰尘。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七章 草原大作案 左贤王连续败北,手中军队十去七八,让匈奴单于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妙起来。如果不予以汉人迎头痛击,河套以北的草原,将会成为汉人出击,前来草原掳掠战马的游乐园。单于知道,匈奴又到了游弋在北方草原还是背井离乡,远遁漠北的抉择时刻。 “单于大人,不如壮士断腕,举全族向袁大将军投降如何?”一脸衰相的刘豹向栾提呼厨泉说道。他昨日被吕布伏击,损失惨重。被吕布率军追杀七十余里,身中三箭而不坠马,最终因栾提呼厨泉带兵及时赶到,才救了他一命。他手下七万大军被吕布军斩首一万余级,杀溃四万,到现在,刘豹勉强召集起来的军队勉强只有二万。 刘豹话音刚落,呼厨泉恶眉倒立,怒道:“我草原勇士的自信难道被大汉一小小裨将吓破胆了吗?我族的命运不应交给外族来超控!我们只能用手里的刀剑来决定我们的命运!草原的勇士们,你们怕不怕?” “杀光汉人……抢光汉人……” 呼厨泉不甘心,汉室衰微,诸侯混战,正是壮大匈奴,南下一统大汉将大汉并入匈奴版图的最好时机,眼看就要一步步接近志向,突然杀出一个吕布,将他匈奴搅得翻天覆地,无情的粉碎着他的美梦。他不甘心,一个残破的大汉都拿不下,等到大汉一统,匈奴更加没有生存空间。无论如何,呼厨泉都要搏一搏,为匈奴的未来奋力一搏。 “打探出来了吗?吕布往哪里跑了?”呼厨泉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问道。昨天,吕布追杀刘豹时,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当看到他呼厨泉的大军到来时,立马灰溜溜的勒马便走,等呼厨泉控制住逃窜的牛羊和左贤王部曲之后,吕布早跑得没了踪影。 “逆涿邪山而上,应该是往西海方向逃逸。”单于帐内,一小部落首领模样的匈奴人小心的回答道,生怕祸从口出,惹怒单于。 “什……什么?往西海去了?”呼厨泉口齿不清地惊呼道:“难道吕布这厮是要袭击我单于庭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成?” “单于息怒,单于在河云屯有最彪悍的勇士拱卫,吕布不过是送死去了。”单于庭左大当户乌维浩说道。 “马上回援!”单于担心如同左王庭般,让吕布一把火给毁掉,那有他最宠爱的美妃,有他最疼爱的儿子。左王庭不是也有大军拱卫吗?还不是让吕布将守军引出,一点点灭掉,最终把左王庭给毁掉。呼厨泉担心他不及时回援,吕布用相同的手段,屠杀单于庭四周的部落,逼迫守军出击,他有多少守卫能攻吕布一点点蚕食消耗? 呼厨泉连滚带爬的带着大军追着吕布的脚步赶回河云单于庭。 夜幕再次降临,西海畔,一队千人的骑兵借着远处焚烧部落的火光正在缓缓行军,因为是黑夜,又在湖畔,行军的速度是不可能快起来的。被匈奴单于率大军从涿邪山一路往西北追了四百多里,这一路上,吕布倒是安分的没抢劫匈奴的牛羊,旁到的部落直接纵兵冲进去,放火,走人。 单于大军追得太急,吕布没时间抢劫,除了马匹。碰到牛羊基本都是上去补一刀,然后将尸体留给匈奴人,牛羊走得太慢,眼中拖慢吕布的行军速度。 看着满路丢弃的牛羊尸体,呼厨泉连恨吕布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只想将吕布一口口生吃。这作案手法令人发指,即使这次击败了吕布,打到长安,匈奴接下来的几年,口粮将会严重的不足,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来恢复此次吕布对匈奴造成的破坏。 漆黑的东方,一朵红云升起。 吕布从绝影上跳了下来,在湖你捧了一把冷水,让迷糊的脑袋尽快清醒过来。赤兔马也需要休息,晚上,吕布一般都是召唤出绝影来抱着睡觉。不光是吕布,所有士兵都是抱着战马睡觉,草原上的夜晚,依然寒冷。连雨天也是顶着一块牛皮,抱着战马睡觉。草原上找不到木头搭帐篷。 连续两个月的餐风饮露,士兵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野人般的生活。陆续有士兵醒来,学着吕布捧上一把冷 (本章未完,请翻页)水泼在脸上。 天还未亮,士兵们开始忙碌的准备着早食。干粮早已吃尽,这几日都是学着匈奴人,生吃马肉,特别是伴着刚刚挤出的马奶,这味道,简直美极了。吕布捏着鼻子,将士兵递上地水壶中的马奶一口气喝光。 剧烈逃跑,刚刚挤处的马奶再难喝,吕布也要求士兵们人人一杯,提升营养,增强体质和抵抗力。 吕布不记得沿途到底烧毁了多少部落,杀了多少牛羊,跑出了多远。看着地图上揉在一起的山脉,河流,就是迟迟到不了目的地。 远处一匹快马驰回,马上的小将凑到吕布前方,才勒停战马,小声说道:“前方七十里外,有一个巨大的用泥墙圈起来的城堡,守军不知多少,地处空旷,无山头可俯览虚实,末将又不敢靠得太近。” “看来是单于庭了,准备出击。”即使是用泥巴筑一圈围墙,在草原上也算是浩大奢华的宫殿了,吕布想不出除了单于庭,还有谁有这么大手笔。而单于庭眼下主要威胁应该在东南方向的大汉,西北方全是匈奴自己的部落,在西北两面没有威胁,应该不会有太多守军。 吕布只是片刻,便想出作战方针。他这点人马想冲入大军拱卫的单于庭放火,只能以巧破力:“汉升带上汗血骑和五千匹马匹,到单于庭西门和北门外虚长声势。” 既然南门和东门的敌军最多,吕布假装攻击西门和北门,将东门、南门的匈奴骑兵引到另外两门,以匈奴人不通诡计的性格,一定会以为敌军想攻打防御力弱的西北两门。等匈奴军嚎叫着横穿单于庭杀向西北两门,吕布大军真正从东南两门杀入时,匈奴骑兵再赶回来,他们自己就先将单于庭搞了个混乱不堪。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八章 火烧单于庭 上 烈日当空。 单于庭守将伊利去喝了一口水,将土碗放回土台上,碗内的水微弱的波动了一下,一圈圈轻微的涟漪在碗中扩散。 “嗯?”伊利去发出重重的鼻音,草原人对战马奔跑的震动很敏锐,伊利去发现一丝不同寻常。倾耳伏在城廓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嘴中自言自语道:“西北面怎么有马匹的奔跑声?是谁的部落有五千多匹马?” 他身边的士兵正趴在城廓上倾听,无人回答他的问题。王庭周边大小部落,伊利去一清二楚,不会有人会在单于大军出征后,驱赶马匹来单于庭境内,除非想造反。 身边士兵不能回答他的疑问,西、北门的号角切响,回答了伊利去的疑惑。 “敌袭?怎么可能?”伊利去向东眺望,遥远的东方除了郁郁青草,零星的牛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飞将吕布真飞到身后去了?” 伊利去听着急切的号角声,胡乱推测,越想越觉得以汉人卑鄙的手段,很有这种可能。因为他知道单于庭的兵力部署,先入为主,觉得西北门守军最薄弱,汉军一定会攻打西北门的想法在心中升起。随着西北门外越来越密集的马蹄声,他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伊利去拿出号角准备召集勇士支援西北门,又担心中了汉人的诡计,先仔细的逐一扫视东南方向,未发现可以目标。伊利去内心中自嘲两句,吕布捣毁左王庭,让草原上的匈奴人都成了惊弓之鸟,一闻吕布到来,就吓得六神无主。如果吕布想要声西击东,一定会选择漆黑的夜晚进行吧。 伊利去吹响号角,怒喝着,带着勇猛的单于庭卫士杀向北门。 吕布选择正午出击,就是摸透了匈奴人的心思,白天能让人不会存在危机感,而忽视潜在的危机,最大化的调开东南门的匈奴守军力量。他们太相信他们的眼睛,以为一望无际的东南外不会出现敌人,殊不知,连弩营身披青草编制的蓑衣,在他们视野极限下缓缓往单于庭走来。 前方的城堡,高不过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两丈,城墙也极尽简陋,有的地方还是打下木桩来拦下滑的泥沙,如果在城池林立的大汉境内,连一座世家的小坞堡都比不上。一旦将它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才显示出它的宏伟壮观。这座城堡,除了视觉效果的壮观,对于战争防御没有一点用处,很多地方的泥沙垮塌下来,形成一个斜斜的陡坡,战马可轻松翻越。 唏律律…… 突然,东南方向的草原,马蹄翻飞,惊起悠闲迟早的牛羊,受惊的牛群,翘起尾巴甩开脚蹄狂奔。 还有六七里距离,青草再难影藏连弩营的行踪,一个个移动的青草堆被战士丢弃,连弩营暴怒的瞬间,空中弥漫着无边的杀伐。吕布带着骑兵往前直奔,不走城门,战马直冲高高的土墙斜坡,朝单于庭内杀去。 大批汉军突然出现在东面,早惊动了单于庭的守卫,在吕布军揭开青草蓑衣的瞬间,守卫便吹响了预警/号角。 伊利去刚率军横穿单于庭,匈奴骑兵刚刚登上土丘城堡,还在打探西面作为疑兵的汉军虚实,看到遍地的马匹在上百名汉军驱策下在城外绕城狂奔,伊利去正准备发起居高临下的冲击,将这些马屁掠来,东、南门的预警/号角响起。 苍凉的号角声落在伊利去耳中,比催魂咒还要凄厉,比厉鬼咆哮还要恐惧,中计了! 战事不等人,伊利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再次率军从西门往东门敢去救场。战马狂奔着再次横穿单于庭。安详神圣的单于庭成圆形布置的街道上两次号角滚滚,马蹄狂奔,惊动了庭内的匈奴贵族,汉人奴隶,不宽的街道上,无数人头涌出,带着恐慌想一看究竟。 “让开!快让开……敌袭……”伊利去骑在奔跑的战马上,手中马鞭倒卷,将拦路的汉奴卷飞,他拼命怒喝,让拦住去路慌张的在大街上转圈的匈奴贵族让开通道。 “火……起火了!” 火光一起,单于庭爆发出直冲云霄的急切声,人声鼎沸。草原缺水,匈奴最怕的灾难就是火灾,兽皮搭建的毡包一点就着,火 (本章未完,请翻页)势凶猛,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开毡包,腾出一片隔离地带。看到东南方向,霎时腾空的火光,迅速蔓延的火海,整个单于庭恐慌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毡包,自发地奔向东南方向,想第一时间腾空出一块隔离带。为美观连成圆形道路的毡包,大大的加大单于庭百姓赶往东南火灾区域的速度。 伊利去看着被匈奴人将不宽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骑兵被从各毡包涌出的匈奴人一点点分割,互相推挤。伊利去焦急的徒劳嚎叫,他的喝声淹没在惊慌的人群嘈杂声中。 吕布带着士兵冲杀进来,毫不恋战,能避则避。连弩营士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火把,将奔出毡包咿咿呀呀怒喝着的男主人杀死,打马靠近毡包,火把在毡包上一划,霎时,噼噼啪啪的火势瞬间吞没不大的毡包,将相连的毡包引燃。 躲藏在毡包内的妇女小孩发出一声声惨叫,妇女的哭声,小孩的呼痛声,在火光中合奏哀歌。 越来越多毡包被点燃,鼻中,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令人恶心。吕布回首,垮塌的毡包下,无数瘦小的身影在火光中奔跑……最终在惨叫中匍倒,身体也一动不动的停止了挣扎。 “继续放火!”吕布不忍地别过头,战争的残酷,连小孩都躲不过悲惨。他不是善人,只是,连小孩都遭受殃及,成千上万的孩子惨死在烈火中,吕布心中…… 随着大火的蔓延,连弩营士兵被强制的分散,分散开的连弩营士兵更是从四面八方放火,单于庭东面半部全化作一片火海,厉嚎声传出百里,无数正在牧马放牛的匈奴人见证汉军在草原上犯下的最大血案。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九章 火烧单于庭 下 黄忠带着汗血骑,在城外绕城驱策马匹,见匈奴骑兵在城上冒了个头,又迅速往东城退去,黄忠知道吕布已经发起攻击了。果然,片刻之后,东方火起。 “将马匹赶进城。” 汗血骑人人提起长长地木杆,将马匹往单于庭内赶去。实际上,黄忠负责的就是吸引单于庭注意力,然后趁机制造混乱。这些掠来的战马吕布在接下来面对愤怒的单于大军跑路途中,是无法跟上战马速度的,吕布制定这个战略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这批马。连单于庭的财宝吕布都忍心一把火烧光,何况是几千匹马。他带不走,留下来最终还是落入匈奴手中,不如毁去。 汉军一队在东面放火,一队在西面驱赶马匹进城捣乱,两队人马并肩往中间杀来,汉军的优势越来越好,单于庭内的匈奴人越来越混乱,场面到了不可控制的阶段。 当大火蔓延到最中央,连弩营也出现了零星伤亡,一些正在放火的士兵,乐意忘形,放火将他自己围在中间…… “撤!” 大局已定,吕布不愿多耽误时间,谁也不知单于在什么时候带着大军杀回来,往还没着火的混乱北门杀去。 北门的街道上,拥挤了无数匈奴人,将街道堵得满满的,吕布有些傻眼了。本以为单于庭大火起,整个城内会非常混乱,适合浑水摸鱼。混乱是有了,可密密麻麻拥挤在狭窄街道上的匈奴人,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无形中,形成一道密集的步兵战阵,吕布这一千骑兵根本就无法冲透人山人海的街道。 “下马,屠杀!”吕布看了看身后犹如猛兽追来的火势,毅然决定下马开路,无法发起冲锋的骑兵,杀伤力远不如步兵。留下几十士兵带着战马跟在步兵战阵后面。 匈奴人也红了眼,汉军在他们最勇猛,尊敬的单于家园作威作福,激起他们的愤怒。在汉军刚出现的瞬间,提着骨矛、木矛、草叉,嘶吼着听不懂地方言,冲向汉军。 当两队的距离靠近,犹如长龙的汉军战阵前排士兵弯刀斩下,匈奴人刺出的武器被汉军用奇怪的圆盾挡住,一排匈奴人的脑袋滚落一地。 汉军的大阵犹如犁地,将两旁拦路的帐篷推到,深一脚,潜一脚,杀向匈奴人。 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匈奴人凭着野蛮的彪悍劲各自为战,刺出的武器被配合默契的汉军拦下,另外一名汉军在匈奴人玩命之前,结束了他的小命。 人群中,伊利去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带着匈奴骑兵冲出混乱的人群,准备开始反击汉军时,他惊讶的发现,汉军脚下铺了一层厚厚的尸体,有匈奴人,也有汉奴,但凡拦路的敌人,都被汉军砍成两段,伊利去的心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满嘴的苦水。 他知道,单于庭完了,在这支精锐的小撮汉军面前,骑兵提升不起速度,哪怕匈奴最勇猛的勇士也抵挡不住。汉军在城内冲杀,阻拦了匈奴人救火的进度,即便歼灭了这支汉军,大火也会将单于庭付为一炬。 吕布、胖的、周仓 (本章未完,请翻页)、魏越四人在前破阵,犹如虎入羊群,只管用最暴力、最直接的横扫招式,每一次横扫,都能击飞两三名匈奴人。 身后蔓延的大火追来,勺热的大火将阵后的马尾烤焦,战马焦急的想发狂奔跑,冲击汉军后阵,让连弩营士兵的攻击更加迅捷。 “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伊利去绝望勒马,横刀,拦在吕布军前面的道路上,他要借用前方追来的大火,与这支可怕的汉军同归于尽。 吕布当先迎上,挥舞着裹满血块的方天画戟,一戟拍死欺上前来的匈奴骑兵,换戟张弓。箭矢带起一道白色残影,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伊利去。箭杆在空中显得特别纤细,柔弱。但感受到空中箭矢锁定的伊利去,他眼中的箭矢急速放大,犹如巨大的树干撞来,让他无处可避。 伊利去依靠身体对危险的本能感知,想以更快的速度滚下马背,刚翻身想下马,箭矢准确的命中他的右胸,连续击毙他身后的亲卫。 “贼将已死!冲啊!”庞德猛地一下,窜进匈奴骑兵中去,一把抓住滚落下马的伊利去头顶的那小撮头发,将正在往下坠的伊利去提在空中,缠头砍刀猛地绕着伊利去的脖子,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出现在庞德掌中。 吕布也同时收弓持戟,戟尖撑地,蛮横地将戟杆搬弯,借助戟杆绷直瞬间的弹力,撞向匈奴骑兵中画着狼嚎图腾的战旗,不等周遭护旗手反应,手起刀落,旗杆连同撑旗的匈奴勇士断成两截。 “贼将已死,冲锋!” “轰隆……” “冲锋!” 连弩营士兵见匈奴骑兵的主旗被斩,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浑身爆发出空前力量,抱住马脖子用力一拧,战马连同马背上的骑士被掀翻倒地。 匈奴骑兵的战马根本就发不起冲锋,又听到汉军高喊着跑调的匈奴话,下意识地看向主将的大旗,发现战场上根本就找不到主将的旗帜,这下让匈奴骑兵更慌了,一直被单方面屠杀,大火又正在焚烧单于庭,本来就士气大降,这下更是加紧了匈奴士气的跌落,而吕布施展的华丽技能,好似斩破虚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恐怖的景象,匈奴人兵无战心。 连弩营挡者披靡,撕割、分裂前进道路上的匈奴人。匈奴人的身后,数钱马匹被黄忠赶来从后冲进人群,单于庭北面越发混乱。 渐渐的,匈奴人的勇气完全丧失,再无一人上前想和汉军拼命,也不想扑灭正在燃烧的大火,转身就跑。越来越多的匈奴人放弃杀敌,加入逃跑行列。 吕布一行没有了匈奴人的牵制,逃离的速度极大提升,和身边擦肩而过只顾逃命的匈奴人秋毫无犯,迅速远离身后的火海,冲出单于庭。 吕布军冲出单于庭,迅速的转向,再次将西门和北门堵上,一旦有匈奴人冲出来,士兵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是一通乱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章未完,请翻页)呼厨泉从马背上一头栽倒,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远处还在冒着烟的单于庭,庭中摆满烧焦的尸体,一些粗大的木桩还在悠悠的冒着袅袅的白烟。 呼厨泉的心情此刻跟这周围的环境一样,都是一片废墟,他曾经的梦想和目标,已经被吕布连续的几把大火,给烧得彻彻底底。一阵风吹过,正好将烟雾送进呼厨泉的口鼻,他被呛得直咳嗽,脸上老泪纵横,分不清是被烟熏的,还是眼前曾经繁华的单于庭的残破而伤心。 左贤王刘豹本就凶神恶煞,丑陋的脸黑得好比锅底,单于庭完蛋了,他左贤王庭也完蛋了,那匈奴是不是也到了完蛋地边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单于,现在怎么办?”刘豹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问道。 “追!”呼厨泉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吕布碎尸万段,已泄屠我族人之愤!” 一名部将迅速将单于的命令传达至全军,悲愤的匈奴大军顾不得疲劳,心中的愤怒驱势他们要报仇雪恨,无数飞马迅速奔出,寻找吕布军的下落。 吕布在单于大军到来之前,连弩营换乘备用战马,补刀将逃出单于庭土丘内的战马,牛羊干掉之后,迅速逃离作案现场,往北匈奴地界逃跑。 半道上,吕布趁歇马的功夫,再次往后线下达最新命令:“传令徐庶,挖掘好河道之后,将满夷谷到黄河一线的河道两岸的草地松松土,将山泉,溪水等全引到满夷谷。” ……徐庶接到吕布再次下达的莫名其妙的命令,他已经猜到吕布破匈奴骑兵的办法了,徐庶不但将阴山上的所有泉水,小溪全引入满夷谷,还在谷内架起数架水车,将河水引到高处,将满夷谷内翻松的草地浇成稀泥。 吕布军走走停停,刚到达燕然山,士兵们在草原上逃亡了两个月,正有地方捡拾干柴,准备美美地野餐一顿权作庆功宴。刚生好火,西南面的地平线上,一支犹如蚁群的骑兵出现在视野。 “报应来了。”吕布心中暗呼一声,一直都是他在骚扰匈奴人,让匈奴人连喂养战马的时间都没有,没想到角色互换得这么快,现在是愤怒的匈奴人开始失去理智的对他进行围追堵截式的报复了。 “连弩营继续烤肉,本将去给大家争取时间。”吕布点上汗血马,杀向二十里外的匈奴人。以汗血马的速度,匈奴人想合围吕布这一军是不可能的。士兵们连日逃亡,连一口饱饭都没吃上,接下来更是要面对一群暴走的匈奴人,得让士兵们吃饱之后才有体力在逃回满夷谷的地道路中博弈。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章 先灭士气 呼厨泉觉得心里的怒火正在不受控制的蔓延,从脚底直冲他的头顶,他的眼睛血红,看着远老神在在,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男子,他粗大的鼻孔急速的喷着热气,仿佛一头发怒的公牛,手里的战刀微微的颤抖着,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出清脆爆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呼厨泉已经将吕布超度千百回。呼厨泉努力的平复下心中的恼怒,好不失王者威严,沉声问道:“你,就是大汉飞将,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 “正是某家。”吕布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你屠我族人,本单于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停……咱们能说点其他的不?整个大汉,想将我碎尸万段的人多了去,你恐怕得排队派到私渠比鞮海去。”吕布讽刺说道。 一提到私渠比鞮海,呼厨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吕布这是在威胁他?暗示他?呼厨泉突然将声音提高数倍,以此来释放心中的恨:“你是想仿效当年呼韩邪单于归汉的先例招降我匈奴?那为什么要屠我单于庭,杀我数万子民!难道是想迫使我族臣服?” 最后几个字呼厨泉几乎是用吼,他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仇恨,一想到满庭的焦尸,满草原的牛羊尸体,成为废墟的单于庭,刻入脑海中的画面,几乎让他发狂。 “你想多了。”吕布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将匈奴搞得血流千里的凶手,非常平淡的说道:“你别做梦了,你们匈奴人就是一群养不家的狼,本将不会幼稚的以为以温和的手段就能安抚你们。本将已有灭你整个匈奴的计划。” 呼厨泉听了,被吕布的狂妄气得死死捂住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他身旁一员首领模样的人在吕布话音刚落下,急切问道:“何计?” “咦?没想你们这群蛮夷中还有人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话。”吕布由衷夸奖一句,这人一口发音标准汉话,引起吕布注意。 “吾乃谷蠡王呼速累,曾在大汉游学数载,对大汉文化非常仰慕。只是小王有些想不通,我草原勇士来去自如,想来即来,想走就走,不知汉将军有何妙策让能将我匈奴儿郎灭族?”呼速累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左贤王庭和单于庭被吕布血洗,可他的部落还没受到吕布地攻击。面对吕布的铁血屠杀,呼速累真的怕吕布再将他的部落给血洗了。 “诸位应该听说本将在河套、阴山一带开垦荒地吧?”吕布决定真真假假地来麻痹匈奴人,满夷谷那么大的工程,匈奴的耳目早就将吕布的动作报告给了单于吧,既然如此,就用个假的消息来误导他们:“本将正在迁徙大量人口来阴山一带松土,准备种粮食,然后一点点的将草原全种上树木,把草原变成深林;将草原开垦成良田,种上水稻……没有了草原,看你怎么放羊牧马!” 呼厨泉和刘豹听到吕布的抱负,惊得冷汗直流,如果大汉真将草原开垦成水田,想着马蹄深陷水田中无法发起冲锋的场景,两人惊得说不出来。 倒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呼速累听了吕布的话,嘲笑道:“那我就砍你的树,放马吃你的水稻,我看你怎么办!” “能不顽皮吗?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关于你匈奴生死存亡的话题。”吕布捂着肚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能让他在阴山开垦荒田!”呼厨泉将吕布的胡扯当真了,面前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一旦草原上再也没有牧草,匈奴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 “对!不能让他们开垦荒田,捣毁荒田……不能让大汉地阴谋得逞!”刘豹在阵前策马奔腾,朝身后的匈奴骑兵高声呼喊。 “捣毁荒田!” 天地间只剩下匈奴骑兵同仇敌忾的怒喝,同时,匈奴大军动了,十万铁骑同时策动战马,向前方孤零零的汗血骑发起冲锋。汹涌的马蹄声扩散开来,像是一个无形的波纹,所过之处,青草萎靡,干枯,直至露出草皮下的泥沙,随着高高扬起的马蹄只留下漫天尘土消失不见,如同匈奴人的勇气一样。 看着同时冲锋的匈奴骑兵,浩瀚的声势几令山川倒流,黄忠沉声问道:“主公,呼厨泉是要和我们决战吗?可是预计的二十日时间还没到来,现在带去满夷谷,我军怕还没准备妥当吧。” “他们想决战就决战吗?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匈奴人在草原上来去自如,我军也是骑兵,一样来去自如。他们眼下士气如虹,拖上个几日,他们现在的气势就如同泡沫爆裂。等真抵达满夷谷时,他们的士气已经当然无存。接下来的几天,汉升的汗血骑要多辛苦了,匈奴骑兵一旦停下来歇马,汉升就带汗血骑前来挑战。” 谁叫汗血骑战马是最能跑,最经累的马种。以汗血骑的激动性来牵制匈奴战马,疲劳,拖垮他们,为决战做准备。 连弩营在前方逃窜,呼厨泉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七十里路,把连弩营地战马都追得口吐白沫,匈奴的战马一直就没欠歇,当场就有数百匹战马累倒。 面对狂怒地呼厨泉,所有匈奴将领都躲得远远地,小心触了呼厨泉的霉头,害怕被呼厨泉杀来祭刀,大家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卖力鞭策战马,哪怕骑兵们的战马累倒,也不出言提醒乘骑骏马的呼厨泉,该歇马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怕惹祸上身。 终于,一名将领见陆续有战马扑倒,顶着惶恐打马上前劝慰:“单于,勇士们的战马该欠歇……” 这名将领还没说完,呼厨泉在奔腾地战马上,回转脑袋,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一息,两息,三息……这名将领在呼厨泉一眨不眨地注视下,脸上的平静变成恐惧,浑身筛糠,双眼渐渐翻白,顿住呼吸,任由战马载着他一起一伏,憋气地脸渐渐乏成紫黑色……身体诡异的颤了颤,“噗通”一声,一头栽下马来。 身后停不下来的战马,踏着他的身体一涌而过,也不知他是被呼厨泉吓死地,还是被战马踏死的。 小将的死,丝毫没引起呼厨泉的同情,用更冰冷的眼神扫视左右,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神到处,所有将领包括地位仅次于他的左贤王刘豹都地下头颅,避开目光。这些将领们只能将不满藏在心中,不敢发作,尽量装作肃穆和平静。 “我们已经到了穷途陌路,唯有以必死的决心,用冰冷得刀剑,杀出一线渺茫的生机。勇士们,我们被卑鄙的汉人逼到了绝路,卑鄙的汉人屠杀我们的族人,我们是草原的勇士,是堂堂正正的英雄,却被这些卑鄙无耻的汉人反复算计,轮番屠杀,硬生生的将耻辱强加给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我的勇士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杀!杀!杀!” “现在,可恶的汉人就在我们前方,我地勇士们,我,你们的单于!将会与你们并肩作战,用手中冰冷地战刀砍下汉人的头颅,用他们脖颈间喷出的热血来洗涮我们头上的耻辱!” “杀!杀!杀!” 天地间,杀气荡漾,像一圈圈涟漪卷起脚下的尘土。 “我的勇士们!大家休息片刻,片刻之后,即使将卑鄙的汉人追到天涯海角,除非流干我们的血液,不死不休!”呼厨泉最终还是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只是,他担心这一歇息,会不会让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又萎靡下去。 匈奴骑兵刚刚从马背上跳下来,解开马爵,前方一直逃跑的汉军分出一支百余骑兵,端着连弩,勒转马投吹着呜呜的号角,杀将过来。刚靠近五十步,同时扣动扳机,稀稀疏疏的铁矢将最前排的匈奴士兵射得鸡飞狗跳。 这支跑得飞快的汉军骑兵,击溃部分匈奴骑兵,迅速转移位置,又去另一处骚扰……如果匈奴骑兵追击,这支骑兵跑得贼快,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匈奴骑兵刚想停马再歇,对方又杀回来了。 “无耻!!太无耻了!!” “该死的汉人!!” 匈奴骑兵烦不胜烦,汗血骑不和他们打照面,一副杀不死你烦死你的架势,不让匈奴骑兵安心休息。如此这般,不分白天黑夜,只要匈奴骑兵想停下休息,这支汉军偏师会准时前来点卯。连续数日,匈奴骑兵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哀声遍野,匈奴单于被逼得分兵两部,一部休息时,另外一部防御。 匈奴骑兵追击的步伐大幅度下降,吕布将连弩营也派上骚扰过程,每出击一次,皆斩首上千……如是几日,匈奴骑兵又折损了上万,士气更是被一点点蚕食,吞没。士兵们渐渐的勇气全被消耗,好像得了瘟疫般,兵无战心,人心思退。 渐渐临近二十日之期,匈奴人终于识破了吕布的诡计,不再紧追不舍,开始往南集结,准备放弃围剿吕布军,任由这支汉军在草原为非作歹,打算南下袭击吕布的领地。 吕布担心匈奴骑兵不走满夷谷,而是走鸡鹿塞进入河套,慌忙调转马头,对匈奴人发起汹涌攻击。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八路大军齐杀出 吕布的担心是多余的,匈奴人害怕吕布真疯狂地将草原开垦成良田,袭击的方向并非鸡鹿塞,而是直奔满夷谷,打算先破坏掉吕布在满夷谷开垦的“良田”,然后兵临长安。 匈奴大军抵达满夷谷,他这一路南下,受够了吕布军的骚扰,吕布军越是猛烈袭击,匈奴人越是觉得这是汉军心虚地表现,以为戳中了汉军的弱点,越是奋不顾身地一头往满夷谷撞来。 峡谷内,一望无际地“水田”,无数曾经的羌胡人正卷着裤腿,在脚裸深地水中抗着锄头如雨地松土。 匈奴众将议论纷纷,呼速累一直担心以汉人的阴险,一定会设下一个大大地阴谋来对付匈奴人,难道真的是只想开垦荒田?呼速累非常不解,水淹?黄河上游,汛期地水量都淹不死几个人,何况汛期还没来临,排除!呼速累再想不出汉军到底会用什么诡计,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远处正在卖力松土的羌胡人,突见黑压压的匈奴骑兵顶着西沉地太阳,踩着碎步,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好像注视着一群待宰地牛羊。羌胡呼啦一声,丢下锄头,踩着浑浊的泥水往东面山谷出口奔走。 “驾。” 匈奴人在见到想迅速逃离的羌胡百姓的同时,几乎是同时驱策战马,不约而同地吼声汇集成一股怒喝,山川为之一颤,河流为之一顿,胯下地战马犹如离弦之箭,往前猛地窜出。 战马往前冲出百十步,速度渐渐有所降低,越深入山谷,地上被松动过泡在水里的泥土越稀,马蹄深陷,战马奔跑的阻拦大大增加。慢慢的,匈奴骑兵的速度越来越慢。又行了七八里,匈奴骑兵感觉不是在山谷内行军,而是在沼泽里爬行,小腿深的稀泥迫使战马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呼速累越来越有不妙地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见过大汉的农田,可没见过如同沼泽的农田,又见骑兵的速度大大降低,想在这泥潭中正常行走都困难,何谈冲锋,此时如果有一支精锐步兵杀来,陷入泥潭的匈奴骑兵如何抵挡? 想到这里,呼速累惊恐的朝远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呼厨泉焦急大喊:“单于,我们中计了,快撤!我军战马深陷泥泞难以发起冲锋,汉军一定在两山上布有伏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两山战鼓号角连天,好像是在回应呼速累。峡谷中央的匈奴骑兵只听闻四面八方全是阵阵回音,分不清汉军多少,惊恐的在泥潭中奋力提动缰绳。 北面高坡上,一支大汉步兵犹如猛虎下山,为首一员大将怒喝道:“张辽在此!” 南山魏延犹如二爷附体,怒喝着杀下山来,一柄大刀所过之处,力斩贼兵。 “天欲亡我!!” 呼厨泉看着己方人马在泥潭中进退不能,犹如汉军步兵的活靶子,躬着身努力想还击对方的勇士被大汉士兵轻松拖下马去,按在泥潭中,刀剑齐下……血液掩盖浑浊泥水的本来面目,在水面铺上一层娇艳欲滴的猩红。 就在匈奴骑兵奋起反抗时,两山再次鼓声大作,转出几支汉军。张绣、臧霸、吕蒙、李大目四将分两山杀来。 一万多步兵将近十万的匈奴骑兵围在中央,从外圈往内冲杀。匈奴骑兵被汉军杀得胆寒,密密麻麻地往中间靠拢,越靠越密,越密越挤,最后是人挤人,连调转马头的空隙都没有。 匈奴骑兵发不起冲锋,又挤着一团,最先遭殃的便是最外圈的匈奴骑兵,他们被扑上来的汉军拽下战马,轻则被按在泥水里淹死,重则分尸而亡。 同时,吕玲绮从匈奴骑兵背后往前掩杀,高顺带着陷阵出现在山谷的出口,将匈奴骑兵前进的道路堵死。八路大军齐杀出,将动弹不得地匈奴骑兵杀得伏尸盈谷。满夷谷内喊杀声惊天动地。 “下马!步战!与汉军不死不休,决一死战!” 呼厨泉见己方勇士在战马上徒劳挣扎,因为战马的体积占据空间,数名大汉士兵合击己方一个勇士,己方其余勇士想去助战而被战马拦住。匈奴骑兵至少要付出十人,甚至十五六人的性命才能击杀一个汉军。他们引以为傲的战马成为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们的负担,呼厨泉当机立断,放弃战马与汉军进行肉搏战。 匈奴人即使不擅步战,以人数优势勉强抵住颓势的持续。汉军的伤亡开始逐渐增加,从最初的十多人交换一个汉军变成几人甚至一人交换一个汉军性命。汉军的人员急剧下降。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犯我强汉,虽远必诛!”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汉军的进攻锐势被扼,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各路大将的怒喝,士兵们喊着本曲统一的口号,怒喝着往亡命冲杀。长安空虚,所有大将知此战是长安存亡之战,败则一败涂地,胜则一劳永逸。一个个大将身先士卒,在前奋力血战冲锋,他们统领的士兵见主将尚且冲锋在前,个个更是用命杀敌。 高顺父子带着陷阵营率先杀入匈奴大军中,区区五六百陷阵营士兵,在战场上犹如前军万马,进退有序,从正面冲击匈奴大军,硬生生硬撼匈奴大军的突围之势,散发出的杀气死死将数万匈奴大军压制。高顺一手短刀,一手厚盾,将步兵的战力推向历史的巅峰,一柄刀,一面盾,在匈奴大军中来回冲杀,一名名陷阵营士兵脚下,是一条条匈奴士兵尸体堆积的堤坝。 张辽、魏延两军从匈奴大军侧翼攻入,将庞大臃肿的匈奴大军阵团分离,切割成一块块孤立的碎片。 巾帼营从后掩杀,三百杆长戟犹如推土机,所过之处,匈奴士兵一条巨大的裂痕在大阵后方分外醒目。 …… 战斗一直从下午杀到圆月当空,惨烈的战斗仍在持续,两方士兵不顾浑身污泥,湿漉漉的衣甲在夜风中带来的无尽寒意。峡谷内,震天的回音阵阵不绝。 这是一场超越私欲的战斗,是两个民族为了自身生存空间的对决,两个民族的理想在战斗,没有人退缩,犹战不退。杀红眼的匈奴人和勇猛的汉军在峡谷中展开亡命厮杀。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破匈奴 东方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驱散最后一丝黑暗。 峡谷内,喊杀声依旧,厮杀地两方人员疲惫的举起武器。一夜鏖战,早已精疲力竭,死战不退,是各自心中的信念在支持,迫使他们半步不退。 半夜时分参战的连弩营是整个峡谷内混战的两方军队中的唯一一支生力军。在一群疲惫不堪的匈奴大军中,犹如天神下凡。 一夜血战,匈奴大军损失五万余,还能站立的只有两万,而汉军,也是损失惨重,伤亡过半。两方出现如此大的伤亡,还未溃散,匈奴大军是因为被围在骇心,走脱不了。而吕布军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屠杀着匈奴军,一直占据战局上风,在他们力竭时,吕布这支生力军又加入了战斗,再次压制住匈奴大军,心理上占据优势。 太阳升起,惨烈的景象才浮现眼前,黑夜中,分辨不清的景象直观的呈现在双方士兵眼前。 红褐色的峡谷内,密密麻麻的尸体,一双双僵硬在空中虚抓出的手,向死不瞑目,欲要索命的厉鬼。一望无际的峡谷内,在水面上,铺天盖地的漂浮着长长的头发,头发缠绕着许多残肢,头发下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头颅。 “单于,大势已去,突围吧!我族远遁漠北,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呼速累胆寒地看着汉军背后的远处,峡谷内的惨相尽收眼底。到现在才发现,他这疲惫的两万匈奴勇士被七八千汉军围在峡谷的最中央。 呼厨泉落魄的笑了笑,笑容令人心寒,他的笑容不像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单于,而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眼神中充满绝望的沧桑。呼厨泉抹了一把脸上凝固成块的血水,他不知道这些血水是汉军的,还是他匈奴勇士的,昨夜天太黑,又是短兵相接的混战,到底误伤了多少族人,谁也不知道。不过呼厨泉敢肯定,每个活下来的勇士,昨夜都误伤了不少族人,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族人一点也不比死在汉军手里的族人少。 “突围?怎么突围?吕布早已设计好陷阱,就是为了坑杀我匈奴,我不死,汉人难心安,最终受苦的还是我匈奴儿郎。” 呼厨泉留恋的抬头注视蓝天白云,无限的天空。从人群中找出一匹沾满污泥血水的战马,翻身爬了上去,分开将他团团保护起来的匈奴人,提刀走出阵前,战马好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绝望,到达阵前,人立而起,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嘶。 “大汉飞将出来搭话。”呼厨泉高高的举起手里的战刀,斜斜的指向天空,仿佛要将长空刺破。 “大汉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在此!”如雷动九霄的声音在峡谷内引起群山共鸣:“此此此此……”连绵不断。唏律律,绝影出现的瞬间,欢快地在泥沼里腾跳。 “我,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如我先祖般,敬服大汉雄风,我匈奴愿依附大汉,永不相叛,成为大汉属国。但是……” “别但是了,今日只有你死我活,要么就彻底臣服我大汉,大汉不需要一个时刻想要反噬的附属国。本将给你两个选择,一,奋力一战,与我大汉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死不休。第二,匈奴从此成为我大汉十三州之一,改称匈奴州。匈奴子民将编入我大汉户籍,匈奴人从此成为我大汉百姓中的一员。” 吕布直接打断呼厨泉的条件,他不接受匈奴想**的任何条件。匈奴人是杀不绝的,吕布决定将匈奴人迁往北地和河套等地,慢慢教化,让他们变成大汉百姓中的一员,施行文化侵略,彻底将南匈奴同化。退一万步来将,吕布将南匈奴灭族了,草原上又会出现别的敌人,北匈奴,鲜卑族,乌桓……等等草原民族又会来到这片空置的草原。敌人是永远存在的,他杀不绝的,只有保持自身的强大,大汉的强盛,才能令敌人不敢妄动。 “你这是想让我匈奴灭族亡国吗?”呼厨泉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在马背上晃动的弧度非常大,几欲栽倒,可想这句话在他心中的波动程度。 “不,我从来没想过让匈奴灭族,只是想让你们灭国而已。你们太不安分了,十年间,扣我边关,掠我百姓,千里国线白骨累累,若不攻破你匈奴,本将无颜愧对天下百姓!”吕布铿锵有力的说道,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呼厨泉死死的盯着吕布,长刀举得更高,心中在衡量是举全族之力奋起反抗,结果就是所有匈奴男儿战死谷内;还是位了保全族人,妥协投降,从此归入大汉百姓中的一员。 面对灭族与生存,呼厨泉拿不定主意,他回身望向身后的草原儿郎:“你们愿意成为大汉的百姓吗?” 呼厨泉的问话,匈奴骑兵心虚地不敢与呼厨泉视线相对。大汉,天下富饶之地代名词,在很多匈奴人数百年代代相传中,那里没有饥饿,没有成群结队的狼群,没有环视的敌人,生活在城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不用担心冬天的寒冷,不担心某天有外族入侵,家人不保,不用提心吊胆的过完每一天。 看到族人底下头颅避开视线,呼厨泉已经知道了族人心中想要的选择。他为了匈奴生存戎马一生,族人让他更加绝望,心如死灰。呼厨泉瞬间变得更加苍老,苍凉的声音朝吕布问道:“你能保证善待我的族人吗?” “凡入我汉籍,便是我大汉百姓,我长安官员一律一视同仁,若有作奸犯科,民族歧视,定斩不饶。” “本单于戎马半生,请汉将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九泉下,我好有颜面面见我族先贤。”呼厨泉话音刚落,抖动缰绳,驾,挥刀朝吕布砍来。 呼厨泉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静,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过往的成败得失,如梦似幻。他从此不再肩负族人的命运,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轻松,他只想一战,以南匈奴最后一名勇士的身份来一场决战,为他一身的骄傲和荣誉而战。 呼厨泉的头颅飞天,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叮咚,主公剿灭南匈奴,灭国之举,威震四海,列国畏惧。特奖励一千套‘铁浮图’战甲,铁浮图图纸一份。” 铁浮图:具有传奇色彩的兵种,可装备骑兵,可装备步兵。 大名鼎鼎的铁浮图都出现了?这玩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可是千年后才有的,这一千套人马重盔甲可不是现在的技术就能生产出来的,冶铁技术更是不达标,这千套跨越时空的铠甲,对吕布军实力力的提升,空前绝后。吕布自己弄出来的重甲含了大量杂质,只能是战马驮着走,而铁浮图重甲居然还可以穿戴在步兵身上,充当行动自如的重步兵。 系统提示音不断:“叮咚,主公斩杀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获得金背虎头刀一柄,十匹山丹军马。” 山丹军马:汗血马与蒙古马的杂交后代。 “这不就是汗血营的坐骑吗?”吕布这才发现汗血营的马匹还有真正的名字,山丹军马,不过汗血营这个名字更霸气,吕布决定依然沿用汗血营。宰掉一个匈奴的单于,系统才给十匹山丹军马,吕布从乌氏手中抢得一百五十多匹山丹军马,实属万幸。 就在吕布忙着查看战利品时,挤在一起的匈奴人中间部分将领突然高喝一声:“为单于尽忠!” 有血性的匈奴人,不甘看着单于阵前殒命,高高养起手中兵器,死命踢打不愿反抗的其他人,想驱赶所有匈奴人奋起反抗。这些人都是单于最忠诚的将领,忠实的护卫,死也要与他们的单于一同受死。 其余匈奴人不愿再挣扎,不情不愿的跟随他们一起冲锋,不,是慢慢的在泥泞中往前爬行,上前领死。 不少匈奴人在冲锋的途中,跌跌撞撞,踉跄地往前走来,刚靠近汉军,弯刀直下,前排如竹笋成片成片的被砍倒在泥潭中。 插在泥地里的大纛在一阵山风吹拂下,歪歪扭扭的逐渐倾斜,无一匈奴人敢上前扶起。大纛倒地,南匈奴的时代终于结束。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放声大哭,剩下的将军两万匈奴人也一起放声恸哭,声震山野,哀恸云霄。 ———————————————— 建安五年四月末,吕布军班师回长安。以残破的长安之力,灭南匈奴,消息传至天下,天下诸侯无不如坐针毡,吕布之名再次切响天下。虎威堪比四世三公的袁本初。 同月,孙策举江东之兵,攻打长沙,行军途中,暴毙于帅帐之中,死因不明,江东群龙首,享年二十有六。 同时,长沙太守张仲景让位大汉皇叔刘备,刘备举长沙之兵半道袭击失了主帅的江东大军,大获全胜。刘备在荆南的名声远超荆州之主刘表,成为刘表心头之患。 吕布没想到孙策还是死了,如同历史上一样。他曾提醒过孙策,孙策亦没躲过历史宿命?还是被人加害了。为什么会死在帅帐之中?为什么孙权会第一时间就将军队控制在手中?这一系列的疑问,吕布不愿追究,也不想弄个明白。他一方面违背世家大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又不敢对世家大族痛下杀手,有此厄难早在吕布的猜测之中。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擒颜良 建安五年三月。 吕布尚在长安等候夫人产子还未出兵匈奴时,官渡之战打响了第一炮。 袁绍遣大将颜良作先锋,进攻白马,曹操引兵十五万拒之。曹操连接收到前线告急文书,曹操提先锋五万,亲临白马。曹军背靠土丘扎营坚守,平川上,颜良军排成阵势,羽甲林立,势不可当。 曹操见之,心下骇然。回顾左右,见宋宪、魏续在人群中跃跃试欲:“吾闻汝乃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与张辽、臧霸齐名,乃世之猛将,可敢一战?” 宋宪和魏续听说吕布在关中站稳脚跟,再次打出一遍基业,不说一直比八健将官职要高的高顺,就连张辽和泰山贼寇臧霸也得到大大重用,二人在曹操麾下一直藏而不用,官职,地位更无法与昔日平起平坐的张辽相比,二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宋宪立功心切,领命绰枪上马,直出阵前。 颜良横刀立马于门旗下,见宋宪马至,大喝一声,纵马来迎。不三合,手起刀落,斩宋宪于阵前,颜良一口浓痰吐在宋宪的尸体上:“插标卖首。” 魏续见宋宪身亡,目眦尽裂,上马持矛,冲出阵前,交马处,颜良手起刀落,照头一刀,仅一合劈魏续于马。 曹操大惊:“真勇将也!” “何人敢当?”曹操回顾身后,一干曹将惊恐地往后直退。 “末将愿往。” 曹操视之,应声的乃河东徐晃。见曹操点头,徐晃跨上战马,手提大斧,杀将出阵。徐晃奋力交战,力敌颜良二十合,败退回阵。颜良尽起士兵追杀,杀得压阵的徐晃士卒哭天喊地。 “末将不才,愿死战破敌。” 徐晃又败,曹将栗然,曹操本欲谨守大营,见一人绰两丈余长的马槊请战,此人是西凉骁将阎行,钟繇战死前夕,遣他入许昌传递关中战事消息而来。 曹操已折两人败三阵,士气大损,心忧再损兵折将,于军不利:“颜良连诛二将,勇不可当,河北人马又如此雄壮,不如来日战之。” 阎行轻视的笑了笑,对曹操激将道:“河北军马虽雄, (本章未完,请翻页)远不如我西凉军也。然,我西凉军战将如云,军马十万尚且不克吕布,连战连败,如若丞相连一小小河北尚不能克,何谈匡扶天下,不如向吕布俯首,引颈待屠。” “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贼将休要辱人!”许褚从曹操身后转出,怒视阎行,大有一巴掌将阎行拍死。 曹操拉住许褚,朝阎行点头,认可他说的话,如果真如阎行所说,吕布将变成一个比袁绍更可虑的敌人了。 “丞相稍等,某去揪下颜良的狗头来给丞相当尿壶。”许褚压制不住阎行过激言辞对曹操侮辱的愤怒,提刀想要杀出,将怒气出在阵前耀武扬威的颜良身上。 曹操再次拽住许褚,许褚是他的心腹保镖,负责他的安全,而颜良名动河北,曹操派出宋宪,魏续二人就有试探颜良武力的打算,连武力略次许褚的徐晃二十回合就败阵下来,许褚怕也不是颜良的对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彦明速去速回,本相亲自给你压阵。” 曹操本以为阎行吹嘘他与马超联手对阵吕布,大战上百回合而不败,是他为了突出自己的武力,用吕布来提升他的地位捏造的事情。只见阎行刚一出阵,直冲颜良,两人打得惊天动地,两军士卒喝声阵阵。 从白天一直战到天黑,力斗二百回合,不分胜负。曹操这才对阎行另眼相看,这样一员虎将,断不能弃而不用。 程昱寻到曹操,说道:“颜良出兵前,沮授曾谏言:颜良虽骁勇,但性狭。可用计破之。”程昱说完,压低声音在曹操身边耳语几句。 “点火把。” 天已黑,曹操也不下令鸣金,反叫人点燃火把。吕布大肆招兵买马,曹操又岂能不知,黄忠、庞德、张绣等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上张辽以及吕布自身武力,曹操反复衡量过,单单论猛将,他许昌已经远远不敌。程昱的计策正合他意: “传令下去,徐晃、于禁各率一军袭击袁绍军两翼。曹纯令虎豹骑绕道颜良军阵后,从后冲锋。许褚上前助战,与阎行夹击颜良,记住,生擒颜良!” (本章未完,请翻页)曹军借助黑夜掩护,偷偷往颜良军潜去。颜良被阎行死死牵制,走脱不得,又来一名许褚。厮杀半日,颜良早已精疲力竭,许褚又是以力量著称,许褚好似比阎行猛烈百倍,将颜良压得太不起头来。 就在颜良急欲脱身时,身后大阵一声炮响,喊杀传来。颜良不能及时回身指挥,士卒混乱,被曹军一通掩杀。 颜良刚一分神,许褚的刀背和阎行的马槊拍来,颜良措手不及,滚落下马。阎行跳下战马,准备割了颜良头颅回去领赏,被许褚拦住。许褚一把抓起颜良的脖子,如提死狗,将颜良拖回曹操跟前,丢在地上。 河北军突受攻击,兵将大乱,不战自溃,曹军四面掩杀,死者不计其数。 —————————————— 吕布刚在满夷谷大破匈奴,从匈奴中挑选两百人壮士补充连弩营的战损,令徐庶将匈奴俘虏编入汉籍,迁往北地屯田,让曾经被匈奴抓捕的汉奴常驻河套一带牧马,将汉人和匈奴进行本末倒置,慢慢同化匈奴人。 吕布也不回长安,令高顺将大军带回长安,重新布防,吕布屯兵北地,等待袁绍曹操的决战到来。吕布只派出臧霸带领骑兵游离在匈奴草原上,抓捕漏网的匈奴残余势力。 忽一日,吕布得报,颜良、文丑先后投敌,令袁绍十分震怒,袁绍亲自挂帅,领精兵十万,战马万匹连克白马,平丘,延津,将曹军逼到官渡一线,许昌危在旦夕。 同时,曹操连番派遣使者前往长安求救,吕布当然知道曹操能在最后时刻逆转翻盘,一直按兵不动。吕布一兵不出,令曹操大为光火。既然平定了匈奴,还不出兵,曹操早将吕布的看了个通透,无非是在等待他与袁绍两败俱伤时,出兵掠夺战果。曹操又怎么愿意这种结果出现。于是乎,曹操放了扣押在许昌的匈奴右贤王去卑,让他回到草原继续给吕布北方捣乱。 (本章完) ... 请假一天 今天,明天都有事情耽误,明天可能没时间更新~嘿嘿, 第三百二十四 臭嘴祢衡 吕布屯兵北地,在北地筑高炉,大肆生产霹雳车,连弩,重弩。从天下网络能工巧匠打砸兵器铠甲,特别是张既从蜀地征辟了许多青壮铁匠,其中以铸箭精湛的郭达和造刀能手蒲元为最。 郭达不但擅长铸箭,还是一个精通骑射的将才,在蜀地时数度带领本地青壮抵御青衣羌的入侵。而蒲元冶炼经验和制造技能经验丰富,他所制的钢刀能削铁如泥,被当地百姓称之为神刀。 吕布正在铁匠营检验蒲元刚铸好的钢刀。蒲元为了证明钢刀的锋利程度,他在大竹筒中装满铁珠,然后让人举刀猛劈,结果如砍朽木,竹筒豁然断成两截,而简内的铁珠也被一分为二。 “好刀!”吕布抓起蒲元手中的钢刀,手指用力一弹刀身,长刀发出长长的颤音。 “大师,我要一千把这样的刀,预计多久能完工?”吕布不知不觉中,将一小小铁匠的称呼该变。他太需要这样的利器了,连弩营马背上有连弩,铁浮图盔甲可用,步战却没有利器,如同没有牙的老虎。全都装备了这种锋利的战刀,步战如同一千只猛虎,无人可当。从此,不管是马战还是步战,连弩营都是一支没有缺陷的精锐步兵。 “即使有高炉提升熔炼铁料的温度,预计需要两年时间。”蒲元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吕布贵为朝廷大将对他尊敬有加,又岂能不敢动呢。蒲元决定日继夜续,提前缩短完工时间。 “那给你一个月时间,能先造好一百口好刀吗?” 吕布也知道已现在的技术,想要造上一口好刀需要很长时间。只是战事不等人,决定先给黄忠的汗血骑装备上宝刀。以血汗马的体力,即使载着穿戴整齐的铁浮图盔甲骑士加上这样一柄宝刀,速度和耐力亦不比普通战马来差。 “小人准时完成将军所交代,保证只多不少。”蒲元把被炉火烤得通红地胸脯拍得邦邦直响。 吕布找到正在忙碌的郭达,将连弩的弊端向郭达说了说,看看有无办法改良。连弩营主要弊端还是因为射程原因,面对匈奴骑兵无往不利是因为匈奴骑兵缺乏远处弓弩武器。接下来面对的是袁绍和曹操的军队,不说袁绍,就是曹操军的装备都比吕布军要精良,重弩和长弓更是军中的标准配备。连弩射程短板在长弓重弩面前,只能是被动中箭。 “依草民之见,连弩的拉力有一百五十斤,堪比普通重弩,射程远远达不到弩箭的射程,说明原因出在铁矢上,容草民研究一番再回禀将军。”郭达说道,年少气盛的他,久与羌人征战身上带有一股浓浓的杀伐气息,对吕布没有多少敬畏,反而好奇地打量这个威震耿夷的男人。 “与匈奴实战过程中,我有小小感触。可否打造两种铁矢箭头?一种头大的,威力应该巨大,用来近距离击杀敌人。一种头小的箭头,用来远距离射敌,克制敌人的弓箭手。”吕布只是有这种想法,还没进行实际操着过,他抛砖引玉给郭达和黄月英,让这两人想办法改良铁矢,最远射程最好能赶上长弓。 半年时间,长安渐渐进入发展正轨。臧霸在草原上收集回来不少前段时间吕布搞破坏时,散落在草原上的牛羊,用来勉强改变长安的生活状态。长安现在的粮食来援,全靠卫家贩卖出去的书籍和庞家的酒厂从天下换回的粮食度日,长安的存粮基本见底,好在快要到收割小麦的季节,再咬咬牙,挨段时间,长安就不会存在缺粮问题。 “将军,祢正平从长安来,正在我府上,见还是不见?” 吕布刚从工匠营视察归来,傅干一脸的郁闷来到吕布大帐,好像刚被人狠狠奚落过,脸色黑得快能挤出水来了。 “祢衡?见。”吕布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祢衡的来意,无非是曹操派来送死的。历史到此时,已经完全改变了原来的轨迹,祢衡本应该早就死在江夏黄祖手中,只因吕布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连和他吕布没有交集的祢衡也间接的受到影响了? 祢衡刚到府门外,就见一男子面如刀削,冷峻的脸上带着丝丝温和的笑容正在打量他,见他看去,男子点头视礼。这男子正是出门迎接的吕布,吕布已经做好了被祢衡臭骂一顿的准备,他既知曹操是想借他之手杀掉祢衡,吕布又怎么会让曹操如愿呢,未央书院正缺一名教导主任,书院刚好不在吕布的控制范围内,将祢衡安插进书院中,未央书院就不再是一块铜墙铁壁,好让吕布将手伸进去。 吕布将祢衡迎进府衙,细细打量祢衡,祢衡满脸狂傲,挺拔的鼻梁,眼神僵直而不柔和,嘴唇略薄,面相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在吕布热情招呼下,只是鼻孔中发出重重的鼻音,不屑与吕布说话。吕布毫不在意祢衡的动作,直言问道:“正平可知丞相遣你来是何意?” “无非是借莽夫之手坏吾性命。”祢衡正眼也不看吕布,拨弄着身前的茶杯,不温不火的说道。 “既然知此,还不知收敛。”吕布对祢衡的言辞讽刺充耳不闻,脸上淡淡的笑容不成改变。在难听的谩骂,后世的记忆中都有,如果要说泼妇骂街,吕布敢认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想当年,他记忆中可是能连续谩骂半小时不歇气,不重复的住。在吕布的记忆彻底融合之后,他很少因为别人的言辞而恼怒。 “吾曾闻,厉鬼虽凶残,胸中有正气而不惧也。屠夫虽暴戾,烈士亦不惧也。” “你是说我是厉鬼,屠夫?” “汝害苍生,如厉鬼。弑忠良,如屠夫。祸百姓,如凶兽。吾比喻为厉鬼、屠夫有何不可?” “说得很有道理。本将为天下百姓兢兢业业,不敢片刻懈怠。公从长安来,我长安百姓仪表仪容自然是尽收眼中,可与天下百姓不同?” “强作狡辩,无有不同。” “如此,公只看到了别人的缺陷,眼中只有世家大族的利益吧?枉为名士!我长安百姓安居乐业,民众安居乐业,百姓有田同耕,有饭同食,若是天下如此这般,岂会有黄巾之乱,诸侯之乱?所谓世家如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州。”吕布用最好的演技将这番话说得豪情万丈,当然不是为了感化祢衡,大义,这年代不过做事还是说话,要先占大义才是上风,给别人扣上高帽子才是王道。 “一派胡言。野蛮无知无修养。食狼心,食狗肺,食之便是,枉说天下大事!” “你是说我狼心狗肺?”吕布的问话,祢衡闭嘴不语,接着问道:“听说你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可有此事?” “岂与竖子论道!” “好吧,咱们说说曹操。曹操派你来是想我出兵夹击袁绍?” 吕布突然转变话题,祢衡反应不过来,他来时就做好了被这莽夫杀头的准备。怎么这莽夫和传言中有些许却别,脸上除了淡淡的笑容,根本就没有一丝恼怒,难道传言有误?吕布并非一莽夫,而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人? “国之巨贼不言也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正平先生受丞相所托,前来搬救兵,反而只字不提,可不是圣贤之道啊。” “阁下既然知吾来意,何必多问。” “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曹操一败涂地,袁绍大军压境,曹操节节败退。已退至官渡了,大事去矣。” “可否细言?”了解历史走向的吕布,坚信曹操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袁绍前期数战数捷,就是官渡一战宣高了他败北。只是历史上仅仅只提了一笔,官渡之战到底僵持多久,吕布不得而知,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把握住出兵的时机,早了曹操一败涂地,完了曹操就截取胜利果实了。 “我出发之时,听闻袁绍正在各寨内选精壮军人,用铁锹土担,在咽喉要路垒土成山,山上置井栏、高橹,上布强弓重弩,每日数射,曹军皆蒙楯伏地,死伤无数。又于山前铁使锹暗打地道,直透曹营内。” “加急传令潼关守将郝昭,将关上霹雳车全搬迁到官渡,支援曹操。” 吕布急了。吕布惧怕曹操,可袁绍真战胜曹操,大家没得玩了,跪地请降,俯首就擒,推举袁绍为天子吧。袁绍一旦击败曹操,天下之地,他得一半,而袁氏门生遍天下,天下再无诸侯能抗衡袁绍。吕布现在必须得援助曹操,只能等待曹操取得决定性战胜时,再回头攻打曹操。 “某俗事缠身,正平既然来了我长安,当知未央书院,正平之才堪比管仲乐毅,暂时屈就在书院中任职教导从事之职吧,让天下人知礼仪。”吕布不管祢衡愿不愿意,派人将他押到长安,丢进未央书院。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争论 建安五年七月,第一批从长安运送来的霹雳车抵达官渡。长安使者告诉曹操,将还有大量霹雳车会陆续送来,并且曹操接到吕布送来的霹雳车图纸。 见到吕布将工序复杂的霹雳车送来官渡,曹操终于相信吕布有心思助他。吕布也没办法,既然破袁绍的高橹需要霹雳车,而霹雳车,重甲骑士之类的战略武器很容易被模仿,曹操应该知道了这些东西,他迟早也能模仿出来,还不如表现出大大方方,从兖州换取人口,吕布也不是无偿支援曹操,一架霹雳车换取一千人口。 吕布也有另外一层意思,他趁陆续送辎重的时机,将一些士兵混入许昌,为截胡曹操胜利果实做准备。 “轰隆……隆。” 曹操得到霹雳车图纸,连夜赶造。数百加霹雳车分布营墙内,正对着土山上井栏。曹军将领一声号令,发出天崩地裂的震啸声,礌石遮天蔽日,漫天乱打。一架架高橹、井阑先是一阵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酸牙声。井阑东倒西歪,渐渐倾斜,如竹筒倒豆子,将上面的袁军弓箭手尽数抛了下来。 一大波人肉雨后,袁军再无一人敢爬上井阑居高临下的朝曹营内放箭。而袁绍军中破公孙瓒的掘子军,刚将地道挖透至曹营下,绕曹营掘长的堑内水漫而出,将袁绍的掘子军淹了个全军覆没。 两军陷入僵持。 九月初,吕布得到消息,曹操弹尽粮绝,将士疲惫,曹操欲弃官渡退兵许昌。 “刚刚收割,曹操粮草便告罄,这一战,他即便胜了也是一场惨胜。”吕布听到这个消息,笑容皱在一起的皮肉都快组成一朵菊花了。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一直迟迟不起兵帮助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吕布就是在等待两人精疲力竭。 “主公不担心曹操一败涂地?袁绍如果击败曹操,届时,地利人和尽归袁绍,天下将再无人能与之抗衡也。”徐庶担心的说道,他一直催促吕布用兵袁绍,从侧翼协助曹操。如果是从前的吕布,他都快开始怀疑徐庶是不是暗通曹操了,只是现在的吕布对徐庶充满信心,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前来投靠,又怎么会背叛呢。 “元直不必担心,曹操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我在等一把大火,大火烧起,便是我军出兵之时。” 乌巢一把大火烧尽袁绍军粮,这把火也将袁绍的运数焚尽,是曹袁两军胜利的转折点,吕布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利益。 “传令北军都督张辽,尽起屯田大军往北地靠拢。同时密令南军都督魏延,暗中往武关增兵,只等乌巢火起,一旦得到消息,同时出击。”现在秋收已过,吕布屯田的士兵也腾出了手来,他准备接收胜利果实。他不但要袭击并州,将并州纳入治下,还要落井下石,将许昌攻破。 长安大军迅速往北地集结,在北地大肆造船,准备强渡黄河,袭击并州河西军,直取并州治所晋阳。 长安大军调度,又怎能不惊动天下,何况吕布还没刻意隐瞒北军调度。消息传至官渡,曹操连夜召集谋士商讨。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长安表面上势不可挡,实如无根之萍,更急不稳,吕布此举不过是担心丞相兵败,袁本初大军摧古拉朽,横扫天下,长安无力抗衡罢了。故此,长安虽与我许昌是为敌对,现在却是唇亡齿寒之秋,吕布见我许昌不利,欲协力破敌耳,丞相何须多虑?”董昭摸着山羊胡须,自以为将大局看得十分透彻。 “不,吕布此人所惧者,丞相也。纵观这两年,吕布也惯于投机取巧,每每用兵,都以玩奇弄险为主,吕布更是将奇技淫巧推崇至军中,工匠在长安地位超然,不受排挤,就不如眼下打得袁军稀烂的霹雳车,就是吕布重点捣腾出来的利器。对用人方面,比之丞相的唯才是举更为广博……”程昱本想说更为过分,世家排斥寒门子弟,曹操重用郭嘉等寒门子弟,早引起世家的不满。只是程昱也不敢直接说出来。 而吕布更加过分,将蔡昭姬,黄月英,王异等女子都任用到文官中来。吕布表面上说是零时工,可这些女子一上任就是半年之久,长安官府也没罢黜这些女子的意思,恐怕她们的临时工会很久很久,十年,,二十年……这引起了程昱、陈群等看着世家门阀的世家子弟的严重不满。 程昱继续说道:“故此,这恐是吕布声东击西之策。暗处,吕布怕已经在潼关囤积了大量将士,准备袭击我许昌。” “仲德所言有些偏激。”袁涣慢悠悠的噙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要说对吕布的了解,在做各位怕是没人比吾更了解吕布。吕布能打下长安一块基业,完全属于狗急跳墙,被丞相逼迫所致。” “难道最终的罪过还在本相身上?”曹操双眼一瞪,眼中一丝杀气飘荡,吓得袁涣缩了缩脖子。袁涣和袁绍是宗族,而且他还是从吕布帐下投降曹操的,他的处境很尴尬,很难让多疑的曹操不怀疑他的用心。但他是真心希望曹操能分清大局,他从袁术处投降吕布,再投效曹操,如果再次跳槽,他的名声将比三姓家奴的吕布还要烂,这不是一个名士愿意接受的,他宁可断头也要保持最后一丝名士的自尊。 “丞相息怒,涣绝无此意,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吕布平生所愿,不过是夫人孩子热炕头,如果不是丞相逼迫太紧,他也不会狗急跳墙。他是一个没有太大理想的莽夫,充其量,只要有一块落脚之地,就心满意足的人。他的一生,仅适合做一冲锋陷阵的猛将,智慧却不是一个明主之选。所以,涣以为,吕布觉得自己无处可投,他最大的愿望不是争霸天下,而是觅一块立足之地,苟延此生。此次丞相与袁本初之争,涣以为吕布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袁本初大获全胜,他希望的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好令长安不至于陷落,所以,涣觉得他是真心想要帮助丞相击败袁本初。” 第三百二十六 并州首战 曹操见群臣争论不休,每个人说的都有几分道理,分不清该到底相信谁的。这其中,很多谋士都在暗中与袁绍苟合,令曹操不知如何是好。他将希望看像一直未说半句话的荀攸和郭嘉。 郭嘉从去年以来,一直沉浸在战胜袁绍的思绪中,很少关注其他诸侯。在郭嘉眼中,袁绍才是当前的最大敌人,击败不了袁绍,其余理想都是空谈。短短一年时间,郭嘉呕心泣血,病情加重了不少,时有咳血。 “袁本初色厉胆薄,如果是胜了,吕布尚有信心周旋一二。若是丞相胜,并兖州、冀州之人力,幽州之马力,以丞相的雄才大略,仅靠关东富裕便活活耗死长安。此前吕布用霹雳车换取兖州人口,就证明了吕布早已想到关中人口不足这个问题,不管是粮食生产还是招募士兵,对关中造成严重影响。况且以徐庶、陈宫、贾诩、刘晔之谋,又怎能看不清吕布的不足?即使吕布心无进取,他麾下的谋臣猛将也不会允许他毫无作为……咳咳咳……” 郭嘉刚说完,一连串的咳嗽声传来。曹操连忙拾阶下台,轻柔地给郭嘉捶打后背。 郭嘉的分析,曹操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吕布此举包藏祸心,如果他不做安排,剿灭袁绍时,就是他许昌的末日。 北方大战,南方也未消停。整个天下战火连天,袭击大汉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巴蜀刘璋和张鲁也在剑阁一带展开大战。西凉马超正在清缴前刺史韦端的残余势力。荆州刘表派出精锐水军及荆南刘备水陆夹击,想趁江东孙策新丧之际,夺下江东,在柴桑一带展开激烈大战。 建安五年十一月,屯兵北地半年之久的长安大军动了,顶着鹅毛大雪,跨越黄河,往并州进发。 河西太守刘攻闻风出逃,吕布不费一兵一卒夺下河西郡。 吕布渡河来袭,消息不胫而走,并州刺史高干忙遣大将郭援率重兵来拒。 “并州军屯上党,粮在河东,伯言、元直、文和觉得是先攻河东还是先取上党?”吕布召集随军前来的三名军师问道。 “郭援其人,钟繇之甥,少有贤名,精通韬略,不如避实击虚,先假意取河东,半道设伏赶往河东增援的郭援大军。”徐庶想了想说道。 徐庶话音刚落,堂下贾诩起身说道:“诩曾闻,钟繇常恨郭援刚愎自用,不听劝谏,曾对其姐言:甥早晚死于自大。恐徐军师的计谋对郭援不起作用啊。若是郭援觉得我军不堪一击,以他冒失的性格,如果我大军南下设伏,郭援袭击我军后阵,说不定还真让郭援攻破,然后深入我北地郡,明公将会造成一子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 贾诩从宛城投降以来,从来没设过一计,哪怕是吕布问他,他也从不多说一语,只推卸不知。吕布没想到他的觉悟倒是有所提高,主动设计? “那文和觉得该当如何?” “明公所排兵布阵,无外乎是想在袁绍曹操两百俱伤之时一网成擒。然而明公所缺乏的依然是时间,当明公获知袁曹结果时,两人必定早已部下兵力防备明公。诩觉得,明公的战略布置应以北往南用兵,先将并州全境控制在手中,这样避免先南下再北上来回行军耽误时间,同时,扼守住壶关后,只需堤防黑山贼张燕,袁绍想支援并州必须从河内经箕关方可。而明公再拿下箕关,不就靠近官渡了吗?能快速打探出袁曹战事进展。” “文和所言如醍醐灌顶,这也是本将所想。合计破郭援?”吕布目前还不想将铁浮图战甲暴露出来,重骑兵很容易就被模仿,只要打造出铁片将战马和骑士包裹起来,就是一名重骑兵,以曹操和袁绍的财力,模仿起来不要太困难。吕布要在关键时候用这支战马来扭转战局,给曹操致命一击。 “刚愎自用之人,心中傲气满盈,不撞个头破血流不会有一丝后悔,孙策就是个例子。我觉得岳父在河西摆好阵势,郭援一定不会后退半步,反而会奋不顾身地一头撞来。岳父只需在汾河西岸埋下一支伏兵,等郭援半渡时出击,必能大败之。”陆逊将贾诩和徐庶的意见进行整合说道。 “好。就用伯言之计。”吕布决定听从贾诩建议,由北往南平定。即使伏兵不能击败郭援大军,不过就是提前暴露主力而已,铁浮图盔甲是超越时空的技术沉淀品,曹操想要模仿也模仿不出铁浮图的防御质量。 受强降雨影响,汾河水位暴涨。吕布军在汾河西岸严密监视,只两日,一伙夹杂着匈奴模样乔装成百姓的士兵出现在河东岸。一颗颗大树从上游冲来,这伙“百姓”见对岸无一吕布军,开始在河东打捞树干,搭建木桥。 第二日,河对岸一面上书“沛国郭援”的大旗出现,旗门后,一支大军整齐深严,派着长队一列列往木桥开来。 在山顶密林中静候的吕布有点傻眼,谁人听到他吕布亲至不是率上万,甚至几万大军前来迎战,这个高干和郭援倒是可以啊,这支士兵装备虽精良,训练有数,可领五千人便大张旗鼓的前来拒敌,吕布的疑心病犯了,回头朝三名军师问道: “郭援会不会已看破我军部署,将计就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分兵从别处渡河夹击我军?” 张辽捏了捏手中战刀,盯着山下的郭援军说道:“我看不像,袁绍再家大业大,派出这么一支精良的士兵出来诱敌,也够他心疼的。主公虚虚实实,一直在北地郡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我们越是大张旗鼓,人家却越是不信。恐怕高干已打探出来主公在武关屯了重兵,那么,北地郡的调兵遣将就只是个幌子,高干又怎么会想到主公两线用兵。也只能这样解释,才合附逻辑。” 张辽的话让吕布皱了皱眉头,真是这样,那屯集在武关准备袭击许昌的南军就危险了,连高干这种酱油党都能看破吕布的安排,何况是曹操和他的谋士们,魏延去袭击许昌只会一头扎进曹操安排的陷阱里! “先破敌再说。看看郭援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吕布决定先不管魏延一军,兵力部署或许要临时调整,又或许用魏延统领的南军吸引曹操的注意力,由吕布率军渡河攻打许昌。 吕布一声令下,两山喊杀声大作。 山下刚刚渡河过半的郭援士兵一阵混乱。郭援见有伏兵,不退反进,带着将旗迅速的渡河来到前军指挥: “列阵!列阵!后退者死!” 郭援还没抵达西岸,在吊桥上放开喉咙怒吼开来,将转身想返回到东岸的士兵一阵乱刀,将木桥上的士兵派落水里。片刻时间,便稳住了溃败之势。 “果然有些许才华。”吕布夸赞一句。郭援虽傲,确实是一名将才,只是吕布没有心思招募他,他的舅舅钟繇就是被吕布弄死的,郭援又怎么会投降呢。 “在绝对实力面前,又是中计在先,就算郭援有通天之能也无力回天。” 黄忠带着两百名重步兵在前,武装到牙齿的铁浮图盔甲加上浦元打造的利刀,直扑郭援军。郭援军虽是突然受敌,在郭援指挥下,有条不絮的开始布置起来,一面面重盾在黄忠带来之前布置完毕。 “我军背水一战,想要活命,唯有死战破敌!打退敌军……”郭援在阵中来回奔走,高声鼓舞,作最后的士气动员。 郭援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嚓,嚓,嚓嚓嚓……”好似劈柴的声音。郭援连忙抬头望去,他战阵前方的包铁重盾在敌军的那把厚重大刀下,犹如豆腐,被一分为二,连阻止敌军的前进脚步都没做到,将就刀盾手身后的长枪兵暴露出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郭援喃喃自语,双眼凸出,难以置信的看着敌军上下翻飞的武器,无论挥到哪里,哪里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而这两百只露出眼睛的敌军沉默,平静,在军中挥动武器大杀四方就像是挥动筷子夹肉一般平常,没有一丝杀人的快感或恐惧,好像在做一件平常得再平常的事情。 郭援的恐惧渐渐涌上心头,敌军平静的气势将他的骄傲一一粉碎。 “上……上……不许后退!”越是恐惧,越激发出郭援的愤怒,将恐惧化着疯狂,疯狂的指挥士兵往前冲杀。 “郭将军,敌军刀枪不入,我们的武器根本就刺不进去!快撤退吧……呃……呃” 副将话还没说完,捂住脖子,胸腔中发出嗬嗬声,鲜血从指缝中溢出。郭援将佩剑插回腰间,大声咆哮:“再言退字,定斩不饶!督战队,但凡有人退兵,斩!” 郭援的疯狂举动,此举了士兵们的亡命血性,主将尚且不惜命,士兵们更是奋勇上前,用长矛捅重甲步兵的眼睛,更有一些士兵冒死靠近身,合力将重甲步兵掀翻。 第三百二十七章 突袭晋阳 披上重甲的士兵,如同乌龟,铠甲如同龟壳,一旦被推翻,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没被杀死,反而乱军被踩死。 一直不发出半点声响的重甲步兵在数人被掀翻之后,发出愤怒的咆哮。敌军的咆哮落在郭援士兵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又如同敌军的呻吟声,一个个士兵更是加紧进攻烈度。 “鸣金。” 吕布再次下令。吕布让重甲步兵出击,就是想看看重甲步兵的弱点,此时他已经知道了重甲兵的弱点,再消耗下去就是傻子了,而且郭援的战阵已破,重甲步兵留下毫无作为,突增损失。 伏兵方向传来叮叮叮的鸣金声,还未战死的郭援士兵丢下武器,也不追击撤退的重甲士兵,抱着同伴发出欢呼,下一刻,他们的欢呼定格在脸上,敌将给了他们生的希望,马上又掐灭,让他们陷入绝望。 “哒哒哒……”山后马蹄声响起,一支上千人的骑兵转过山麓,进入视线。 “骑……骑兵!” 郭援士兵结结巴巴的说完,转身就跑,连地上的武器也不要了,直冲身后的督战队,郭援的命令更是没有一个士兵愿意听。这些士兵们情绪连续大起大落,几番受到惊吓,精神在骑兵的马蹄下崩溃了,无数士兵径直从河岸跳进水中,想游回对岸,淹死者不计其数。 郭援举刀在阵中来回斩杀,想稳住溃败的士兵,他的举动徒劳无功,无一士兵再愿听他的命令。 等庞德带领骑兵冲到战场,岸边除了三三两两受了重伤的敌兵,能跑的全跑到木桥上去了,要不就在水里努力往东岸游动。不宽的木桥上,密密麻麻的挤得满满的,其中包括眼见无力回天的郭援。 庞德迅速将骑兵两骑并列,两条骑兵直线直冲木桥。 死神到来,郭援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从容,带领亲卫从后掩杀,将己方拦住去路的士兵杀尽,欲夺路逃走。庞德飞马赶到,一刀将正在亡命逃路的郭援斩成两截。 “厚葬战死者,将铁浮图盔甲收回,一定要修复好破损的地方。” 即使才战死几十就将郭援的五千人击败,可谓大获全胜,吕布心中依然一阵心疼。这些士兵都是受过吕布技能强化的,现在军中越来越少人能承受住强化而不死,能承受住的士兵都被吕布挑选出来强化了,也就他这连弩营一千多号人而已。铁浮图盔甲更是损失不起,现在的科技根本就打造不出这种战甲。 当然,夺下并州之后就不一定了,后世的煤炭资源丰富的大同应该就在雁门郡附近,只要有了煤炭,吕布便可以大肆铺张浪费进行炼钢。 山下的庞德率领骑兵,冲过木桥,将想要逃窜的郭援军全部截下。 “张辽何在?” “末将在。” “马上命令本部人马换上郭援军装备,袭击晋阳。” “喏。” 吕布虽一直大力生产军队装备,不得不承认他的底蕴无法和袁绍相比,除了装备精良的几营精锐士兵,普通士兵的装备远远不如袁绍派到旮旯里的守军装备精良,袁绍主力军的装备精良到何种程度?将它们拔下来给己方军装备,是不是战斗力马上狂飙几个档次?想想就令人振奋。 吕布将普通士兵留给徐庶,骑兵的战马也让出来给张辽军代步。兵贵神速,吕布欲在晋阳守军得到郭援战败的消息前,将晋阳攻下。 张辽军在前,吕布带领连弩营和汗血骑再后,迅速往晋阳杀去。 离城十里,张辽命令士兵下马分散逃往晋阳南门,将战马留给身后的连弩营携带。晋阳城外,一马平川,守军见远处七零八落,无数撮往城门逃来的己方士兵,吹响紧急号角。 “怎么回事?”晋阳守将张晟提着一支巨大的铁锤,登上城墙喝问道。 士兵们见主将到来,一个个犹如老鼠见了猫,不敢吱声,小心的用手指了指城外溃逃回来的“己方军”。张晟本是黑山贼中一员骁将,在张燕整合黑山势力争斗过程中失利,最终被张燕逼迫下山,投靠并州刺史高干。张晟贼性不改,军中将士多惧怕他,背地里以张晟的白马坐骑来称呼他为张白骑。 “哼!百无一用是书生。自以为才高八斗的郭援郭大将军不是早上才出城吗?这么快就灰溜溜的逃回来,某倒要亲自去城门处迎接凯旋归来的壮士!”张白骑看着双腿跑圆的城外溃军冷哼一声。 张白骑黄巾贼出身,没少受到骄傲的郭援奚落,两人又同在晋阳为将,势成水火,互不相容。高干也学他舅舅袁绍的御下手段,为防部将叛变,还时常挑拨两人的关系。张白骑提着大锤,大马金刀的站在城门下,准备第一时间奚落郭援,出一口心头恶气。 “站住!” 张白骑虽是黑山贼出身,见识浅薄,但摸爬滚打十多年,躲过无数次官军围剿,自有几分手段。他突然发现,这支“郭援”逃回城的军队中的将领,他一个也不认识。张白骑仔细扫视,前方的溃兵中,他就没有一个认识的面孔。 “敌袭!敌袭!关城门。”张白骑当机立断,第一时间下令关闭城门。 “冲!”张辽三步并着两步,不顾狂奔十里,体力下降,提着长刀带起一阵恶风。孤身冲到城门下,将即将要合拢的城门抵住。 张辽终究不是以力量见长的猛将,城门在上百士兵的用力狂推下一点点合并起来,张辽就像一只撼树的蚂蚁,显得无力。 就在城门即将合并时,“喝”张辽大喝一声,突然发力,硬生生将城门推开一条缝,一闪身,张辽挤进城内。 身后的亲卫见主将孤身赴险地,发力狂奔,拼命的迈动双腿。一名亲卫刚抵达,城门马上就要严丝闭合,闪身到门缝处,用血肉之躯堵在门缝中间。 噗嗤一声,闭合的城门将士兵夹得稀烂,血液夹杂着内脏喷洒在门板上。 第三百二十八章 巷战 张辽进到城门洞,也不搭话,甩开臂膀,大刀左右劈砍,磕飞守军攻来的武器,将城门处的敌军一阵乱刀,不让其关闭城门。 狭小的城门洞施展不开,洞内密密麻麻的守军水泄不通,递出的长矛将张辽前方遮得密不透风,上下左右,全是敌军刺来的长矛。张辽背靠城门,进退不得,他再勇猛也架不住人多。 眨眼时间,张辽脚边已匍匐了一地的尸体,而张辽身上的铠甲也被刺成破烂,张辽浑身创口十数出,血液狂飙,将黑色的破烂胸甲染成鲜红。 “贼将纳命来!”张白骑见张辽体力迅速流失,又见张辽身后的城门有人正在从外用力推动,张白骑知是城外的敌军赶来,城门若失,守军士气将会严重下降。 张白骑欺负张辽力竭,挥舞着大铁锤,以一计蛮力直砸张辽。 “哐。” 张辽脚下漂浮,倒退几步,背部抵上城门,余力将城门震得泥灰沙沙掉落。 “找死!”张辽被一无名小将击退,即使是他力竭,他的骄傲也不允许。借助门外的推力,张辽咬牙凝聚全身不多的力气,将力气全集中在双臂,长刀直扑张白骑。 张白骑一击退敌,正在暗自得意,敌将突然加速砍来,张白骑不慌不忙的将锤杆横在头顶。 “锵……咔嚓。” 长刀击中熟铁打造的铁杆,金石交鸣,火星四溅。张辽用力太猛,刀身经受不住,断成两截。 “死!” 战刀断裂,并未阻拦张辽进攻的步伐,在断刀擦中张白骑面门下落的瞬间,张辽猛然往前踏出半步,蛮横的用没有刀尖的断刃从张白骑鼻尖捅入,断刃从张白骑脑后穿出,断刀上的余力将张白骑从鼻尖,下巴,到胸腔,最后从胯下砍出,将张白骑撕成除半截头顶连在一起的两半。 张辽大发神威,浑身滴答的鲜血更加彰显他的凶悍,守军被张辽的凶暴吓得愣神。 也在同时,城外的张辽士兵终于推开城门,望向黑洞洞的城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提着半截断刀,散发出无边战意的背影,在准备发起反击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守军的承托下,与守军对持地单薄背影越发高大犹如战神。 张辽军士气大振,提着武器凶猛往前冲杀,将闻讯赶来的守军往后碾,一点点将城门占领。 并州属苦寒之地,饱受外族入侵,民风彪悍。城中的世家大族在匈奴,鲜卑的数十年洗劫下屹立不倒,手中豢养了大量私人武装。在听到城门告急的第一时间,便组织起家族力量,杀来城门处支援。 而吕布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城门,对张辽军进行支援。放眼望去,城门洞下,好比屠宰现场,一地层层叠叠的尸体堆了半城高。 “列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吕布一声令下,各层将领迅速传递军中,正在血战的士兵拖着战刀,往张辽身后集结。 前方的街道上,一支支黑色军队开来,以家族的形势列成一个个长行方阵,如同吕布军队般,战马在前准备为身后的步兵开路。 吕布不愿大开杀戒,这些人将来都是他治下人口,打马上前喝道:“某乃大汉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诸位以白身袭击朝廷命关,是要谋反?” “吕布?”士族听到来敌是吕布,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董家主,不如投效吕奉先吧?怎么说大家都是并州人,应该不会对我们进行赶尽杀绝的。”刚一知道来军是长安的吕布,一些实力不济的小家族瞬间没有了抵抗的决心,动摇起来。 “应该?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到敌人的刀下。而最近两年来吕布打压士族,号称士族屠夫,令天下世家闻风生寒,而我们并州的世家可不仅仅是世家,我们还是豪强,手中有一支战力彪悍的士兵,吕布会容忍我们手握重军,威胁到他?”董家主双目如电,将远处大声想求和的刘家主一瞪。 吕布本就是并州人,并州世家当然知道吕布的臭名,吕布军的到来不但不欢迎,还以更为猛烈的手段反抗。 “等卫家家族卫固到来再说。” “恐怕吕布匹夫不给我们等待时间啊。” “那就让丁原的小儿上前拖延。” 丁家在并州只算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家族,丁原虽抱上大将军何进的大腿,当过并州刺史,依然改变不了丁家泥腿子出身的身份,丁原挂后,丁家一落千丈,几乎到了淘汰出并州豪强之列。 “吕布匹夫,可识某家!” 对阵处,三十许男子带着家丁二三十,分开人群,来到两军中间,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吕布。 “丁青?”吕布差异的看了看来人,惭愧说道:“昔日丁建阳之事,某不想多言,确是某愧对于他。今兵临城下,你且速速闪开,枉伤性命。” “反复小人,背主亡义之徒,想入城池,除非先杀了我!”吕布言语中的歉意,让丁青更加嚣张,将脖子伸得老长,厉色喊道。见吕布拿不定主意,张辽、魏续等一众并州将领面色羞愧,丁青有恃无恐的直冲吕布阵来。 “鼠辈安敢辱我主!” 丁青正准备靠近身前,破口大骂吕布,以报丁原之仇。突然,耳边阵阵惊雷声,喝声将丁青震得一阵昏聩,迷迷糊糊中,脖子一痛,飞起的头颅视线最终定格在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身上。 黄忠怒而出手,杀了丁青,翻身下马,双手捧刀跪倒在地:“末将鲁莽,甘愿抵命。” “某愧对丁建阳,乃某私事,丁青扰阵霍乱军心,乃公事,罪该斩首。罢了,厚葬丁青。破城之后,厚待丁家。”吕布也很想将丁青干掉,只是现在讲求孝义治天下,丁青为父报仇,吕布又理亏在先,再对丁青痛下杀手,恐受非议,黄忠的做法正合吕布心意。 “破城!”黄忠马上翻身上马,长刀一举,指天怒喝。 黄忠突然斩杀丁青,给世家造成不小的麻烦,大乱了世家拖延时间的计划。除了靠近南门的世家私兵第一时间抵达,东、西门和最远的北门世家私兵还在赶来的路上。 “吾家有将,强挚壮猛,可斩吕布!”董家主在人群中高呼一声,声压群豪,及时稳住混乱的世家私兵。 董家主话音刚落,他背后闪出一人,虎须圆臂,根根扎进肉里的毛发倒立头顶,威风凛凛,刚一出场,虎视前方怒喝:“罗徒在此,贼将速度来送死。” “大汉骁骑将军黄忠在此,鼠辈休要猖狂!”黄忠马快,眨眼便至,一刀挥下,大喝一声:“吃某一刀!” 长刀化着一片白光,夹杂万钧之力,劈向罗徒。罗徒刚欲举刀格挡,对方的刀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回旋。两马擦肩,黄忠的战马去势不减,直冲堵住街道的世家私兵。 罗徒战马跑出十余步,马背上只剩下罗徒加紧马腹的双腿,他的上半截身体正在天空中惨叫。 “冲锋!”吕布画戟猛地劈下,千骑战马如同离弦之箭,往前加速冲锋。 “反冲……”世家见无法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咬紧牙关,命令骑兵反冲吕布军。 吕布一马当先,追着黄忠的背影往前冲锋,他的身后,是庞德,周仓等将领,一百汗血骑紧跟其后,最后的一千连弩营战马也是从各场战争中挑选出来的战马,很快,整支骑兵的速度便提升到最快。 狭路相逢勇者胜,几员大将在前开路。两军相撞,战马被后坐力阻退半路,吕布军骑兵只是顿了顿,下一刻,犹如狂风暴雨的攻击铺天盖地的甩向敌骑。凭借铁浮图盔甲的防御和重量加持的冲锋力,敌骑大阵硬是被拦了下来,交锋处,人仰马翻。 吕布军只管前冲,马蹄踏着脚下的人马身体,继续冲杀。汗血营骑兵装备的利器成片成片的收割着敌人的头颅,锋利的刀锋轻易切下敌人的双手,马头。 冲溃敌骑,战马的速度已经被街道上的尸体障碍物完全降了下来,世家的士兵正拥堵在前方街巷,以骑兵现在的冲击力,是无法冲透的,如果折损几骑汗血马,吕布反会很心痛。 “全体下马,步战!” 铁浮图盔甲不是适合步战马战吗?吕布自持铁浮图防御力惊人,命令士兵们下马作战。 前方的一百汗血骑骑士迅速结成前阵往前冲杀,身后的连弩营自发加入阵中,千人步兵大阵迅速的在移动中结成。带着步兵赶来的张辽咋了咋舌。 “连弩营的步战不弱陷阵营,骑战远胜虎豹骑,有此营在手,天下将无人挡主公分毫也。”张辽感叹道。连弩营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数太少,长安战马很多,不,是马匹很多,战马却很少,主要是长安无力饲养太多战马。所有马匹全放养在陇山和河套一带,马匹瘦弱, 无力冲锋。 “杀!”张辽见连弩营在前大开杀戒,回头朝身后的两三千东倒西歪气踹嘘嘘的士兵大喝一声,不顾身上伤痕累累,选了一条密集聚集世家士兵的小巷杀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庞德破阵 吕布军在晋阳城内,由城南往城北深入。 世家私兵虽是彪悍的并州人士,个个都与匈奴骑兵对过阵,见过血,那也是在有城可守的情况下。现在城门失守,守军内心是崩溃的,短兵相接,试探性的攻击受到吕布这支悍勇的士兵血腥屠杀后,私兵们再不听世家子弟的号召,在大街小巷中奔走,躲避吕布军的追杀。 连弩营士兵身披重甲,横穿了半个城池,阵型不见散乱,这当然要归功到他们身上的铁浮图盔甲,厚重的盔甲给了他们防御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快速移动,溃逃的敌军就在前方,追之不上,几次之后,大家倒是乖乖的跟着大阵冲击敌军密集处。 刚行至城中心,州府处。府门外,一支严阵以待的世家私兵静静的列阵在大路中央,目测不下两千人,阵前大旗上上书“并州长史卫固”几个字样。 “并州落魄到文官带兵拒敌?”吕布讥讽道。 “别让卫固走脱。卫固本是河东豪强,初为河东郡掾,家中豢养死士数千,如果让他逃回河东,明公攻打河东将会受到极大的阻挡。”庞德将缠头砍刀上的血迹往护腕上一刮,大声提醒道。 “何人敢斩卫固。” “末将愿往。”周仓和庞德同时应声。 “我只需五百便可破敌,不然提头来见。”周仓抢先说道。 “我只需五十人,若损一兵一卒,某抵命!”庞德不甘的大吼。 “军中无戏言。”吕布手掌虚按,想打断庞德的话,这牛皮吹大了可不好收场。 “愿立军令状!” 吕布无奈,只能从背包中取出军令状给庞德签字画押。看来庞德是想要袭入敌阵,斩杀敌将。 庞德转身不如连弩营中,手指一挥,一通乱指拉出了五十名士兵。庞德没有部曲,他的部曲早被吕布打散编入军中,他一直以吕布跟班的身份出场。吕布暗暗后悔,最终还是要他来为庞德买单,连弩营中每一名士兵都是吕布千挑细选出来的。 庞德将五十名士兵列成方阵,他站在前方展开军令状朝士兵们扬了扬:“诸公且看,本将立有军令状,若损一人,本将抵命。但是,本将也有本将的军令,本将的命令就是若损一人,全军问斩!在本将被正法之前,本将会先将你们全斩首,听明白了吗?” “明白!” “怕不怕?” “不怕!” “不错,我们有防备全身的盔甲,有锋利的武器,任何敌人都不堪一击。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同伴从敌军阵中走过,我不求杀敌,只要你们保护好同伴,我们就胜利了,懂不懂?” “懂!” 庞德话音刚落,周仓不干了,朝吕布抱怨道:“不是说好的破敌吗?走过去?这算什么?我还能走几个来回!” “庞令明不愧为历史名将,单就激励士兵就不是你能比的。”吕布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还担心庞德将他的五十名士兵给葬送了,现在看来是多虑了,士兵们相互保护,庞德开路,想穿透敌阵应该不会太难,损失也在吕布接受范围。 “庞将军只需切穿敌阵,就可令敌阵告破,再回头掩杀不成战阵的溃军,取卫固首级易如反掌。”黄忠见周仓怒气不消,插嘴解释道。 庞德这一招是对卫固有所了解,才决定的。如果是一员稍微懂点战阵,稍微有能的一个将领,哪怕是一员如周仓般猛将带领的士兵,五十人连给对方打牙祭都不够,不怕你装备精良,想破阵,做梦。 庞德率领五十甲士在前,飞奔入敌阵,前方士兵亦步亦趋,步步为营。交锋处,不斩敌卒,专砍敌军刺出的长矛。有盔甲护体,只要不被掀翻,无有损伤。 只一交锋,卫固用实木打造的士兵矛杆尽被斩了锋利的矛尖,手中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木棒。庞德带领甲士不快不慢,保持先前的速度,由他开路往中央挤去,只要敌军不主动上前,五十甲士顶着箭雨,丝毫不趁机杀敌。 庞德在前开路,甲士拨开敌军,只管护卫着同伴,跟随其后。随着五十名士兵杀入卫固阵中,在阵中左冲右撞。卫固军大阵先是避让形成一个大大的u字阵型,而后分成左右两个小阵。庞德带兵刚杀入骇心,突然调转前进方向,往右翼杀出。 “敌人溃不成军,破敌就在此时!” 趁敌人分崩离析之际,吕布振臂一呼,身后的连弩营甲士迅速朝被庞德击穿的缺口杀入。庞德的五十人将卫固大战戳破很了不得了,吕布可没时间慢慢等庞德用五十人将敌军一个个灭杀,敌军派着队给他杀都需要很久时间。吕布交给庞德的任务只是斩杀卫固而已,又不是要全歼敌军。 满城喊声大震,战鼓号角噪声不断,好像四面八方,满城尽是贼兵将。卫固不知敌军多少,见敌军五十人杀来,己方两千人抵挡不住。压阵的地方大军又冲杀过来,卫固士兵惊慌不安,自相干扰。 吕布大军一动,卫固勉强能看出的战阵迅速后退。吕布大军掩杀将卫固军注意力全拉了过来,庞德见时机到来,从右翼迅速往左翼冲击,下令士兵将拦路的卫固军一通斩杀。 卫固的注意力被吕布大军吸引,先前者一小撮只管在他大阵中间保命的甲士,卫固并未太过关注,而庞德又往他相反方向杀去。等庞德杀至卫固身前,卫固才反应过来。 “撤……撤……”卫固屁滚尿流的惊怒大叫,一边往后倒退,一边指挥亲卫上前断尾,拖延庞德的脚步。 嘴边的肥肉,怎能看着他溜掉。庞德吩咐士兵小心防备,将拦路的乱军一通斩杀,追着卫固脚步往前袭杀。卫固士兵本就是私兵居多,交战不利,纷纷避让。 卫固突感脑后恶风袭来,转头看去,一把缠头砍刀迅速放大,朝他后背砍来。 “我愿降!我投降……” 锋利地砍刀撕破卫固的甲胄,最后时刻僵在空中。卫固只感觉背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知被这名毛脸大汉砍了多深一刀。 庞德厌恶的看了一看卫固,眉头微皱。他及时收力,刀口只划破了卫固背上一道小小的伤口,卫固的惨叫声如同杀肥猪,他脚下冒着热气的一股骚臭味正往庞德鼻孔里钻。 第三百三十章 招降张燕 徐庶将步兵带到晋阳时,晋阳城墙上,飘荡着吕布军的旗帜。 吕布正在刺史府里清点户籍,仓库储备。晋阳虽是并州州治,刺史高干却不在此地。高干将大军屯在上党,扼守壶关,拱卫冀州。并州的主力军队当然也不在晋阳,而是在上党高干处。 “元直、文和来了?接下来如何部署?”吕布见徐庶和贾诩到来,迎出府门迎接二人。 “虽拿下晋阳,实属鸡肋。晋阳人口稀少,自耕农更是一户没有,全是依附世家的附庸民,我军得不到一点好处,还要安排大军布防。要同时防备黑山张燕和雁门一带的匈奴残余势力。”徐庶先将晋阳的弊端衡量一番。 “张燕此人,能拉拢更好。晋阳世家此次作乱,理当严惩,不如将他们的依附民全部恢复白身,迁往北地、安定等地屯田。然后将晋阳这座空城封赏给张燕,由他来替明公防备匈奴势力,明公只需攻下河东之后在河东设防,防备曹操,袁绍,和张燕即可。” “这是一步好棋啊。张燕离开了黑山,就不再是黑山贼了,日后想要讨伐他,攻打城池比深入黑山要容易太多。就是不知张燕会不会跳进这个泥潭?” “主公多虑了,黑山上耕地稀少,张燕又带着数十万老弱病残,能活到如今,除了打家劫舍过日子,就是苟延残喘。晋阳一带地势平坦,良田万倾,张燕明知这是一个陷阱,恐怕也会跳进来。”徐庶摸着胡须,眼中带着笑意,好像是在说贾诩阴险一般。 “好吧。给我草拟一份文书,就封张燕为平北将军,镇守雁门关。晋阳太守和雁门太守之职位,由他自行安排,而后上报朝廷即可。只要他在晋阳不暗通外敌,作奸犯科,本将保证不兴兵来犯。” 张燕拖家带口,落草为蔻也是逼不得已。他为养活老弱百姓而奔走,虽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勾当,吕布内心对他很尊敬。这年代将百姓当做人对待的豪强可不多见。只要张燕接受了吕布的官职,也算间接的表面他愿意投靠吕布,不过就是那种听宣不听调的主就是了,到时候吕布再安排个并州刺史来节制张燕就行。 “伯言,安排你个事情。” “岳父请吩咐。” “我岳父一家尚在雁门,你带人去保护他们,将他们送往长安。老人家几次来信想见见你这个孙女婿,只是雁门郡到长安上千里,一路上山贼出没,他们连你和玲儿的婚礼都未能参加。以免他们被张燕扣下做人质,你亲自跑一趟吧,随便让老人家见见你。” 吕布的岳父算是雁门郡的一小豪强,不然早泯灭于匈奴南侵。说起来,吕布自从和丁原带兵前往洛阳,之后一直东奔西跑,也是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 吕布等待张燕回信期间,将晋阳的人口全往北地郡迁移。他可没多少兵力保护城池,长安地大物博,莫说残破荒凉的并州,就算是人口稠密的兖州、冀州、荆州的百姓全迁去长安也能装下。 大军分批开往上党。高干再此期间,先后几次派兵袭击晋阳,想将吕布军赶出并州,都被先锋张辽,黄忠二人击退,让高干损兵折将上万。 建安五年十二月。平难中郎将黑山黄巾大寨主兼横扫幽州冀州并州的黑老大,张燕终于禁不住平坦土地的诱惑,要求吕布前往拒马河会面。张燕选在拒马河见面,吕布笑了笑。看来当年跟随袁绍混的时候,吕布统领的骑兵对张燕造成的恐惧心结数年之后,仍未平复。当年吕布带着魏越等区区数十骑,连续十多天的突袭进攻,将张燕十万黑山贼打得全面崩溃,崩溃的战阵被袁绍大军杀得从此一蹶不振。 张燕既然畏惧他吕布的骑兵,还敢冒着风险,接收晋阳等地,看来幽州公孙瓒败北后,张燕的日子不好过啊,黑山上拖家带口的人应该已经饿疯了,急需一块土地来休养生息。 前方是拒马河的峡谷,张燕早已派人在峡谷两边搭上了石亭,石亭隔峡谷而望。吕布相距山里,将连弩营留在远处,只带上黄忠,庞德,周仓,魏越四将护卫。 吕布径直不如石亭,一撩袍子,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平视前方的张燕。吕布还是第一次和张燕近距离会面,张燕匀称而不魁梧,脸庞微黑,方面大耳,初一看,像一憨厚老实平易近人的人,只是眼中偶尔丝丝狡诈闪过,又很快掩藏起来。 吕布也从没想过张燕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有勇有谋,能得将士死力而以贼身屹立在诸侯林立的大汉天下而不倒。吕布打量张燕,张燕亦在打量吕布,他怎么都想不到,令他闻风丧胆号称天下无双勇将的吕布看起来更像一个书生,身上的书卷气息掩盖了杀伐,难道吕布是书香门第出生?了解吕布的张燕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锋芒毕露的武将,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导致气息内敛,他身上一条游走的苍龙充满神圣气息。 距离吕布上次使用传国玉玺上的主动技能“帝王之怒”已经过去了一年,这条苍龙再次出现在吕布身边。吕布决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这个技能,这游戏特效应该用来装/比,比杀敌更能震慑敌人。 “下官平难中郎将张燕见过辅国将军,大司农。” “张将军不必多礼,咱们长话短说,我时间紧迫。” “这是自然。辅国将军忙于军务,从徐州打到扬州,又到荆州,再到长安,又去凉州,再入漠北,最终来我并州……短短两年时间,将天下搅成一锅粥,苍生遭厄,将军时间紧迫,下官理解,理解,呵……”张燕讥讽道,话中居然带着一丝责问。 “是非成败,今日就不讨论了。我看你自称平难中郎将,看来回绝了本将表凑的平北将军。如此,叨扰了。”吕布吃准了张燕急切得到这块土地,起身拍了拍甲胄,假装离开。即使张燕不来,反正他已经把老百姓都迁往了北地郡,匈奴余孽南下也是袭击留守的世家大族,吕布等到实力充分发展之后再来清扫匈奴残余势力。 “吕大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张燕身后,三四十个长相凶残的大汉怒道。这群大汉光着膀子,露在寒风中的肌肉一块块突起,充满爆发力。 “黄巾力士?”吕布的目光终于落在他们身上,只是稍稍打量,便转开了目光。他身后的一千连弩营士兵,经过强化后并不弱于黄巾力士。吕布差异的是张角训练的黄巾力士还没死光,张燕手中还有这么几十个。 张燕正在仔细观察吕布表情,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只是,吕布认出黄巾力士后,表情依然风轻云淡,让张燕吃不准。他回头假惺惺的责备几句,然后才回头赔罪: “下官管教不严,让辅国将军见笑了。下官虽官职低微,可也是大汉之臣,乃灵帝亲绶。如果接不到天子印绶,下官岂敢赴任。” “放肆!别不识抬举……”魏越见张燕几番拒绝,气得脸红脖子粗。 魏越刚一开口,吕布回头一瞪,将魏越接下来的话打断。余光扫过身后几人,周仓,庞德表情依旧,黄忠脸色已经闪过不快。现在还有很多人是忠于天子的,黄忠也是吕布用天子的名义拐骗来的,魏越的话就是在否定张燕,间接透露出无视天子,引起了黄忠的不满。 “本将受天子密诏,有权征辟官吏。平北将军的官职已经在上报朝廷的半路上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十年二十年印绶便到将军手中,如果将军愿意等,乃是情理之中。” 吕布的话将张燕发黑的脸气成紫色,这时间跨度是不是太久了点!吕布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张燕心中暗恨。 “本将即日便撤军出晋阳,会在城中留下一定粮食,供你黑山上的老弱渡过这个冬天。城内的世家大族你想怎么做,本将绝不过问,只是别把帐推我头上。组主要一点,雁门郡挖出的煤炭只能贩卖给我长安,我会用粮食武器等资源交换。只要不暗通外敌,商贸互通,按时缴纳赋税,本将绝不兴兵来犯。” “什么!还要缴纳赋税?这和投靠长安有什么区别?”张燕嗬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区别很大,名义上,你们还是独立的,你手中的军队我不就没过问吗?不管你扩编多少军队,只要不做对我长安有害的事情,本将绝不过问。” “我们苦哈哈的种一年地,你把粮食都收走了,拿什么扩编?”张燕抓狂吼道。张燕本想说向天子缴税,想了想,觉得这推卸借口太不妥了,保不准吕布马上翻脸,这和暗通曹操有什么区别。 “给你免税三年,让百姓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好吧,记住!你长安军队没得到本将许可,不得踏足晋阳辖内半步!”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吕布也不管张燕怎么刁难,先将张燕调去把雁门关看住,免被外族入侵,荼毒大汉辖地。等平定天下之后,再慢慢整顿内部问题。张燕只要暗示缴税,名义上他还是归附长安的。 “对了,你黑山军不是纵横太行山吗?能不能帮本将一个忙,将壶关攻下?” “我有什么好处?只要有粮食,辅国将军叫我打谁就打谁。”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吕布感觉张燕就是从下邳讨到广陵的自己,被粮草逼疯了:“如果不拿下壶关,袁绍可直接冀州用兵并州,你的晋阳好像也保不住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 谋划上党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吕布想到张燕的窘境,答应支援他一万石粮草,由张燕率军袭击壶关,将上党的高干吸引出城。以后壶关的防御也由张燕安排。 这一安排,张燕以后的面积就大大的增加了,从雁门关到壶关,西面以汾河为界,大半个并州都是张燕的领地了。除了搬不走的土地,吕布是不会给张燕留下一个百姓的。 吕布按照和张燕的约定将消息散布到上党,就说他尽起大军正在攻打壶关,由吕布军伏击高干派出的援兵。 高干正在焦头烂额的规划行军路线,忙于夺回晋阳。城中流言四起,张燕投降吕布,正在往壶关用兵,满城将士军心动摇。壶关是从冀州到并州的最快捷径,如果壶关丢失,面对勇猛闻名天下的吕布百胜之兵,上党将士将成为瓮中之鳖,没有援军到来,他们毫无底气面对这支残暴的军队。 袁绍麾下战将谋士多如牛毛,高干也一直这么认为,到真正遭遇强敌时,他才发现身边无人可用。这些顶着世家光环的子弟,除了纸上谈兵,将起道理来头头是道,真让他们提着刀上阵,一个个哭喊连天,最先败阵。高干连吃几场败仗,损失大量士兵就是因为对这些世家子弟的信任。 不两日,果真传来壶关告急的消息。 壶关大峡谷十八盘旋,九曲回肠,绝壁上狭窄栈道比武关道更难行走。形势危急,高干想等待冀州援军到来是不可能了,派遣别驾张琰率领一军支援壶关。 张琰刚开启东城门,围城的张辽准时出现在城外,列阵在东去的道路上。 “高使君,吕布遣将围城,说明是不想让我军救援壶关。属下有一计,不如声东击西。高使君率兵出城,佯装突袭,将围城的贼兵引来东门。属下率军由南门出城,择道奔赴壶关。”张琰见张辽将去路堵死,心中更加肯定壶关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迅速的想出一计出城。 “善。本官当全力吸引敌军,公且去。” 张辽将东门堵了个死,好像是在掩耳盗铃,让高干不疑有诈。完全没想到吕布在半道上设了伏兵,这说不通啊。如果吕布在半道上设了伏兵,那巴不得高干将全城士兵都拉出城去支援壶关,又怎么会派将领将城门堵住? 高干迅速调集士兵,亲自带领将士杀出东门。 同时,张琰也偷偷调兵遣将,打开西门,想将军队开赴壶关。只要坚守住壶关,冀州的援军就可源源不断地赶来。出了上党,张琰的胆子放大起来,并州主力全屯在上党,虽然几场大战下来,损失了不少,上党治下东、南两方的县城依然还在高干手中。张琰以为吕布军还在控制晋阳等地,为了快速支援壶关,尽量减少行军路线上的斥候。 行至山泉亭,大军顶着风雪奔袭七八十里,又饿又冷。 “今日在此扎营,就近取水造饭。”张琰下令说道。再往前走,就要深入寒风沟,寒风沟终年寒风徐徐,取水困难,士兵再在那里冻上一夜,还有战力吗? 极目远眺,只见这里山奇水秀,天地一色,山间雾霭缓缓流动,仿佛置身云端。贾诩搓着手,哈着热气,山顶的寒风格外猛烈。山下的正在生火做饭的张琰士兵,一派忙碌景象。 “文和先生再坚持一会,等张琰把饭做好之后,我们就下去食。”吕布收回赏景的目光,脸上带着丝丝歉意。他们在山顶一等就是两三日,士兵们即使身披两侧羊皮袄,也抗不住刮骨寒风。贾诩这把老骨头更是冻得瑟瑟发抖。 寒风将山下的饭菜香味送到山顶,士兵们努力的嗅了嗅鼻子。 “开饭喽!” 吕布一声令下,食用几日干粮的士兵,犹如猛虎出笼,直扑山下。 一声炮响,两山喊杀大起。云雾中,一排排神兵冲下山来。张琰士兵眼看就要食用饭菜,士气为之一泄。将锅碗瓢盆打翻一地,俱无斗志,满营奔走。 张琰见敌军两山杀来,抵挡不住,无心厮杀,跨上战马向西突围回走。转过山脚,徐庶领一军杀来拦住去路。 死的死,降的降。张琰浩浩荡荡上万军队,转眼间,跟随他身边的不足三千。 “某愿降……”张琰见前后左右尽是敌军,毫无节操的挂上白旗,派兵出阵请降。 徐庶将五花大绑的张琰押回张琰先前搭的大营,张琰才发现吕布兵力不足,前往壶关的道路上并未设伏,心中暗悔。吕布坐在还有张琰余温的主位上,看到张琰脸上悔恨交加的挣扎神色,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张别驾一定是后悔没往东/突围吧?咱们闲话少说,张别驾既然请降,我需要别驾配合本将攻打上党。” “主公是要在下诈城?在下新降,寸公未进,理当将上党送于主公。”张琰立场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连推诿半句都没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别驾不愧为并州名士。正所谓兵贵神速,你马上带领降兵前往上党,务必要诈开城门,本将随后接应你。” 吕布话音刚落,徐庶焦急的上前阻拦道:“主公,不可!张琰此人惯于投机,若放此人,犹如放虎归山,以我之见不如一刀杀之……” “报!张文远将军急报,河东卫固整军来犯,带领家将家兵不下八千,已到平阳。张将军请辅国将军速速定夺!” 不等徐庶把话说话,门外急迫的脚步声响起,打断徐庶的话。 “啪”吕布拍案大怒:“大胆卫固!上次在晋阳侥幸得脱,死性不改!本将必让他有来无回,速速整军,明日返回上党支援张辽。” “主公,张琰此人不可用之,更不可信之……”徐庶话音还没落下,吕布脸上怒色不退,挥了挥手生硬的将他打断。 “够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本将还需要你教吗?”吕布脸色缓和的了一下,脸色依然铁青:“张别驾别记挂在心,本将平时缺乏严厉所至,请见谅。” 看着正在和张琰热情攀谈的吕布,徐庶和贾诩相视而笑。 第三百三十二章 计取上党 天刚蒙蒙亮,高干立在城上,只听雾蒙中哭喊声由远及近。 “敌袭!各就位,上城墙,准备迎敌!”高干在城墙上奔走,命令士兵就位,准备迎接敌军的攻城。 张琰麾下士兵,半夜时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张琰突然带出了大营,往上党行军。更令他们糊涂的是身后的追兵,只在远处追赶,并不上前围杀。更诧异的是上党东城门外的张辽军,让开大道,只管在大道两旁高声呐喊,将大道让给他们通行。 来到城门下,张琰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这一切虽是吕布安排的,一旦吕布识破他的诈降,性命不保。在刀尖上走了一回,到城下,张琰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汗水在不知不觉中已结成了冰。 “使君快开城门,属下受到埋伏,损失惨重。” 高干看到张琰出现在城门外,整个人几乎暴跳起来,几次三番损兵折将,张琰再次败北,上党富裕的兵力渐渐变得捉襟见肘。 “快开城门!” 高干几次交战不利,也习惯了下属兵败,也没多想便打开城门。张琰闪身进入城内,大声嚷道:“速关城门!吕布派吾来诈降,大军就在身后,快!迟则上党不保也!” 高干反应不过来,张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投降吕布了? 张琰进了城池,抽出佩剑,转身将跟随他出征被俘后,再次跟随回来的士兵一通乱砍,趁士兵们愣神之时,让城门洞处的守军将城门关闭。 “主公神机妙算,张琰果是诈降。”徐庶听得前方城门咯嘣咯嘣的关闭声音,对吕布说道。 吕布笑而不语,出下邳后这些人中,除了徐庶是真心投效,又有谁是主动来降的?以他吕布的名声,很难让人心诚服悦主动投诚。连魏延也只是想找一安身立命,彰显才华渠道而已。 “冲!夺城!”吕布假意的怒极攻心,战场上空飘荡着他的愤怒。 等士兵们冲上城门处,严阵以待的高干军万箭齐下,将靠近城池的吕布军射杀数百,连同城下绝望拍打城门的张琰军一同射杀。 “鸣金。” 张琰听着吕布的鸣金声,他感觉到吕布心中的恨怒交加。摆了吕布一道,连昨日的全军覆没的不快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张琰将事情向高干成述,重点阐述他委身侍贼就是为了给高干通风报信,免遭吕布诈城成功。 城外的吕布,正在证实张琰的话地真伪。只见吕布打着战马,怒火中烧,在投石车射程之外来回奔跑:“好!很好!张琰,本将记住你了,你戏耍某家,最好死死守住上党,破城之时,某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泄心痛之恨!” “对了!”张琰无视城外吕布的威胁,突然想起了昨夜吕布的谈话,对高干说道:“某已有破敌之计了。” “计将安出?”高干喜出望外,吕布军一直在城外围困,他深知久守必失。 “河东卫固带领大军正往上党行来,听说已过平阳,也就是最近两日,便可抵达上党。但,吕布昨夜已经得到消息,按照吕布往日手段,他必定会在城外设一军虚张声势继续围困城池,暗地里带着主力前去伏击卫固军。” “先生的意思是?” “一旦城外吕布军开始假意攻城,那就是在掩饰兵力空虚。使君趁卫固拖延住吕布主力时,从吕布大军身后杀出,不但能解救卫固,还能大败吕布!” “悻得先生相助,不然上党不保也。破吕布先生当为头功!”高干先前的所有不快化作乌有,幻想着和卫固前后夹击,大败吕布的军的场面。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卫固早就落入吕布之手,还以为卫固跑出晋阳逃回河东了。吕布放张琰回去,就是让张琰将这个假消息传递给高干。 天色渐晚,城外的骂声渐渐减小,好像是疲惫了。然而雾中,反而是人影卓卓,军马来回奔跑。 张琰将吕布军的细微变化丝毫不落,尽收眼中,朝高干说道:“使君,吕布军部署调整了,城外的军队应该是疑兵。不如试他一试。” “怎么试?” “使君派出一队人马出城去,便知虚实。” 高干果真派出一支人马出城,刚一打开城门,城外的叫骂声渐渐变小,最后再无一人叫骂。这一细微变化,让高干更加肯定了张琰的推测。高干憋了很久的郁闷化作鼓声,死命捶打战鼓。 “冲啊!” 守军听到进击命令,将士们冲出城门,往城外的敌军杀去。城外的敌军见唬不住守军,丢盔弃甲,头也不会的在守军杀上前来时跑了。 “果然不出吾地意料,传言徐庶有经国之才,不过如此!”张琰摇头晃脑的摸着八字须,朝高干说道:“使君马上点兵南下追击吕布大军,若是晚了,卫固灭亡不打紧,使君将会错过最佳出击时机。” 高干见敌军的一举一动尽在张琰的预测之中,对张琰的建议充满信心,迅速召集城内将士,往南门集结,准备出城攻打吕布军。 吕布早已布置妥当,张琰的一切推敲都在徐庶、贾诩的预料之中。还为这一战做了充分准备,如果高干胆小不敢出城来,吕布便会派出卫固带领己方人马,假装突围出来的败阵残军前来诈城,只是这样将会损失部分士卒来演戏。 吕布在南门外埋伏三军。张辽和他各带一军埋伏在大道两旁,黄忠、徐庶看押着卫固带一军埋伏在最南面的官道上。如果高干不出城来,黄忠带领的这一军就要假意冲破吕布、张辽的夹击,获取城内守军的信任,冒险前去诈城。这样一来,不死上些士兵,是不可能能取得城内守军信任的。 上党城内鼓噪不断,好似守军尽在坚守,南城门在鼓声掩饰下,偷偷被人从内打开。一身亮甲银袍的高干一马当先,率先出城。他身后鱼贯而出的士兵,人衔枚马裹蹄,只有疾驰地莎莎的脚步声。 第三百三十三章 袁绍发怒 风雪骤停,一缕夕阳划破大雾,柔和的阳光照在雪地上,一圈圈七彩斑斓的光圈,十分刺眼。 高干走得非常小心,吕布善于突袭战和埋伏战,容不得他不小心,他这一出城就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成则一鸣惊人,败则一命呜呼。渐行渐远,身后的城池已经消失在山腰背后。 “慢!”高干突然举手拦住身后的大军:“你们有没觉得太安静了?” “这大雪封山,鸟儿归巢,万籁俱静是自然常情。”张琰被高干的话惊起一身冷汗,放眼四看,除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和呜呜的寒风,再无一物。 “不对!”高干神情越发严肃起来,指着雪面说道:“雪面太干净了,连一个脚步都没有,按吕布过往种种推测,如果吕布真要埋伏卫固,一定会在南门外造成埋伏我军假象,迫使我军不敢出城救援。如此推测,吕布要埋伏的是我军?”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张琰摇头晃脑的又准备卖弄文采。 “杀!”官道两旁,一面面旗帜树了起来,黑蹭蹭的铠甲密密麻麻的压来。 “嗬嗬嗬……” 安静的官道瞬间被杀伐充盈。一名名士兵推着盾牌,手中长刀撞击着盾牌,嘴中喊着统一的号子。 “摆阵!” 即使是被埋伏,高干强压心中的惶恐,他是袁绍外甥,他这支军队装备的非常精锐,他心中还有依仗。高干将步兵摆在四外,骑兵居中,他不知吕布有没玩什么花样,匈奴十多万骑兵都让吕布给坑了,高干不愿骑兵不明不白的就损失干净。 “冲阵!” 面对有大盾防备的战阵,连弩基本上是无伤摆设,用重甲骑兵冲阵更有效率。 “哒哒哒……” 一千披挂铁浮图重甲的骑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策马,加速,马蹄声将两山上的积雪震得莎莎滑落。 轰隆一声巨响,战马撞上盾牌。保护高干大阵的盾牌在这声巨响下,一面面扑倒,骑兵洪流片刻突入。骑兵身后的大队人马杀入,混战大杀。吕布军铁浮图在前开路,犹如铜墙铁壁,高干军杀不死,击不退,只能以密集的步兵战阵来抵挡骑兵冲锋。 “快派骑兵出击,杀进来了,杀进来了!”张琰暗恨自己,吕布早上在城外的警告声还在他耳边回荡,如果被吕布抓住,绝对会被挫骨扬灰。 “没用的,没用的……对方的战马就像是用铁打的,刀枪不入……”一员校尉哀嚎大叫。 一名眼看就要被骑兵踩死的高干兵,在死亡到来的时刻,爆发出血性,挥刀猛砍露在空气中的马腿。战马惨叫一声,失去平衡扑倒在地,载下马来的起身还没从雪地里爬起来,就被身后冲上前的己方战马当场踩死,连同他身上的盔甲也被踩变了形。 士兵还没来得及呼喊同伴,下砍马腿,就被骑兵洪流冲翻在地。 吕布和张辽从两翼往中间杀入,两大阵切成前后两个截。前方乔装为卫固军从远处杀来,高干将士见了,高声呼喊:“援军来了!” 话音未停,“援军”的刀枪齐下,将最前方高干的精锐亲卫一阵砍杀。 “卫固你疯了吗?是我!刺史高干!”高干朝前方带头冲杀的卫固大声吼叫。黄忠带来的士兵全是装备了郭援军队的铠甲,一时令高干分辨不出真伪,他还以为卫固砍错人了,卫固下一句话让高干心凉半截: “使君投降吧,吾保证在辅国将军帐前求情,绝不坏使君性命。” “好好好,好啊。你们一个个暗通曲款的奸人,合计坑骗于某!”高干反手一刀,将身边的张琰杀死。他以为张琰已经投降吕布,勾连吕布将他大军诓骗出城来。 张琰死死捂住心口,到死也不明白高干为什么会对他痛下杀手,指着高干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头撞下马背。 “突围!”卫固叛变,让高干误以为张琰也叛变,高干以为吕布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再垂死挣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毫不恋战,留下混战的大军断尾拖延吕布军,带着亲卫乘黄忠带领的大军还未合围之前,往南突围。高干以为吕布已经拿下上党,他不敢用身家性命来豪赌,在亲卫营的保护下,往南溃逃,直奔箕关,过河内往官渡寻袁绍去了。 主将逃走,战心全无,走脱不得的将士器械投降,吕布只象征性的派出一支军队追杀高干,大军迅速回击,取上党而去。 高干逃窜十余日,终到袁绍大营。 袁绍听闻高干到来,惊得毛笔在地图上划下一道重重的墨痕。吕布出兵并州他是知道的,他本当吕布是一跳梁小丑,难登大雅之堂,没想到高干几月时间就将偌大的并州葬送。他正在与曹操僵持,慢慢占据上风,但是曹操画地而守,扼守官渡,拦在袁兵进击咽喉路线,高干又给他来这么一出,击败曹操后,又要兴师讨伐吕布,何时才能一统天下? “赵王,曹贼未平,吕布又兴兵来犯,如果吕布由壶关进兵,魏郡将在他兵锋之下,赵王基业危矣。不如遣一员上将往河东拒敌。”审配看出袁绍的迟疑不决,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吕布反复无义,千古未有之小人也!本王兴兵相助,他反磨刀霍霍,气煞孤也!”袁绍将心中的愤怒化作力量,将金碧辉煌的王帐一计老拳。 “吕布本身就是一员不可力敌的猛将,他帐下更是猛将如云,连曹贼麾下胜过颜良文丑的阎行都不是其对手,何人可敌?不如遣一谋士前去拒之,等赵王腾出手来,再诛灭吕布。”郭图也在一旁劝道,袁绍帐下虽明争暗斗,大敌当前时,还是能暂时性一致对敌。 哪怕郭图已经贬低了颜良文丑,明明和阎行不分胜负,袁绍听到,心中的愤怒更加激烈:“别在孤面前提这两个叛徒!孤恨不得食其肉,灭其族!” 袁绍暗恨,当年怎么就将吕布放虎归山了,如果暗杀成功,又怎有今日之事,吕布这次落井下石就有可能是来报当年之仇。 第三百三十四章 郭嘉定计破吕布 就在袁绍拿不定主意之时,恰逢许攸觐见。 袁绍拉着许攸的说,高兴的问道:“子远快给孤说说,吕布兴师来犯,如何破之?” “赵王多虑了。”许攸习惯性的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险,加上凸起的灌骨,几缕稀疏的胡须,看得郭图一阵皱眉。许攸无视郭图等人的不悦,继续说道: “吕布此来,可不是单单针对赵王的,他是来浑水摸鱼。赵王大可放心,将河东,河内的整个军队撤离来支援官渡。接下来吕布一定会从河内为跳板,进取汜水关,南下许昌攻打曹操。” 许攸一眼就将吕布的打算看穿,如果吕布真心要帮助曹操抵御袁绍,就应该从壶关用兵,令袁绍首尾不能相顾。恰恰相反,吕布而是南下河东等地,落魄的长安对富裕的冀州不闻不问,是吕布在担心袭击袁绍后方会令袁绍在官渡处于不利情况。他知道吕布插手这场战争,是想从中取微妙的平衡,袁绍和曹操谁都不死,最好一直僵持下去,好让长安有足够的发展时间。可笑,这样的战场是他吕布能操控的吗?许攸不屑的笑道。 许攸的话让袁绍非常不满,高干丢了晋阳,上党等大片土地,相当于整个并州都沦陷了,已经令袁绍肉痛不已,按照许攸的意思,连河东和河内都要让出去? “出去!”怒火不受控制的往头顶窜,袁绍再也压制不住,朝许攸咆哮道。 许攸在袁绍的怒吼下,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好歹是一个名士,还是有满腹才华的名士,天下诸侯谁人见了他不和言悦色?许攸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没想到他许攸居然也要步田丰,沮授的后尘,受囹圄之灾? 许攸甩开衣袖,带着恨意离开袁绍的王帐,仰天叹息:“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 逢纪从袁绍对待许攸的态度,揣测出袁绍的心思,虽许攸说得头头是道,可不被主人采纳注定是一条上不了台面的下策,逢纪拱手说道:“许子远枉称名士,竟出诛心之策,不知道他暗地里受了吕布多少好处。” 袁绍听闻,双眼一亮,派正直的心腹审配回冀州彻查许攸及督运粮草。 逢纪见他停顿片刻,郭图张口欲说话,率先说道:“河内重镇,不可丢失。一旦落入吕布之手,我军右翼(其实是左)将在吕布刀锋之下,将性命交予敌手也。要保河内,必先保河东让吕布大军不可犯境。” 郭图一阵气急,他们都是袁绍帐下谋士,都是聪明人,怎么又猜测不到袁绍的心思?功劳全让逢纪抢走,郭图心中不甘,打断逢纪的话:“河东事关赵王大业成败,不如遣沮授往之拒敌,戴罪立功,若有差池,前罪并罚。” 一个河东得失和袁绍大业有什么关系?逢纪被郭图争功夸大事实很不满。 袁绍心中暗暗衡量,沮授监管内外,威权震动三军,没有正当罪名是不能随意乱杀的,将他外放逐渐降低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郭公则言之有理,河东关系孤大业,不容有失。就派沮公与去吧,有他在,孤无忧。” 吕布大军不出击冀州,而是往司隶校尉部河东增兵的消息被许昌刺探出来。吕布的布局根本就经不住程昱、荀彧、荀攸等谋士摆在台面上来分析,间接的证实了吕布欲从武关出兵袭击许昌的推测。 “吕布这个搅屎棍真是可恨。”得出吕布想让曹操和袁绍继续僵持的结论后,曹操对吕布真是没语言来形容了。 “丞相勿恼。长安虽四面天险,高立雄关,也不是铜墙铁壁,所虑者张鲁和马超也。”郭嘉喝了一口酒,对先前的讨论丝毫没有兴趣,其他谋士争论得面红耳赤,他居然睡着了:“丞相派人去长安散布谣言,就说张鲁与马超正在蠢蠢欲动。同时又在汉中散布谣言,吕布已经平定匈奴和并州。” “这能有什么用?”陈群问道。 “吕布退兵。” “郭祭酒请言明之。” 郭嘉扫视一眼满帐幕僚,尽是不解神色:“那我就多费点唇色。我们在长安散布消息,可令马超,张鲁二人感到急切,只要二人随意调动军队进行布防都会影响到严峻的形势,互相牵制。最终演变成互相增兵,大战一触而发。吕布自然要退兵回去防守。” “巧计!真是一着巧计!” 等众人散去,郭嘉的神色才变得严肃起来,曹操竖起耳朵静静聆闻。吕布何许人也,他帐下谋士岂是如此好蒙蔽? “不得不承认吕布现在的眼光毒辣。宁愿丞相兵败,也要冒险袭击许昌,宁可面对袁绍的大军。不难推测出吕布的心腹之患非袁绍而是丞相。连袁绍都不惧怕的人,会担心碌碌小人张鲁,蠢蠢莽夫马超?奉孝到底是何计?众人皆散,不会隔墙有耳。”程昱看着郭嘉一副欠抽的表情,恨不得上去踩上两个脚印。 “吕布善于冒险,敢于冒险,同时又习惯用奇计,险计。与一个疯狂的赌徒其实没有多大差别,一旦一个赌徒倾家荡产看准了注,下了注,是很难改他变决心的。况且汉中到长安翻山越岭,又是大雪封山,没有几月很难行军。吕布数次招惹张鲁,张鲁都忍气吞声。吕布心中不会将张鲁当成真正的敌人。” 郭嘉一口气说得太多,哮踹连连:“咳,咳咳……我安排这一手,就是误导吕布,让吕布感觉到我军力不从心,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吕布更会兴兵来犯。” 程昱的脸色跨了下来,他们正在想办法退敌,郭嘉反倒是怂恿吕布带兵到许昌! “吾有奉孝,万事可期也。对于吕布这种自负的人,越是浅显计谋,他越会疑神疑鬼,自陷其中。”曹操打圆场说道。他已知郭嘉的意思,就是要以逸待劳,让吕布自己将军队送上门来给许昌宰杀,减轻日后讨伐长安的难度。 第三百三十五章 计诓沮授 吕布攻克上党,派出黄忠挂帅为先锋,攻打河东,大军迅速往闻喜集结。 “报。骁骑将军黄忠遭受夹击,大败!” 吕布接过黄忠写来的战报观看起来。看毕,将战报递给徐庶和贾诩。 “这沮授不是袁绍心腹谋士吗?怎么跑到河东来了?河东对袁绍真有这么重要?”张辽斜眼看到沮授的名字,不解问道。 “沮授这是将功赎罪,被袁绍下放来的,没想到他也跳出宿命。”知道历史的吕布,当然知道沮授现在被袁绍给软禁了起来,末了,吕布感叹一声。 “明公的细作连袁绍军中都有涉及?”贾诩惊讶问道。对吕布实力很了解的贾诩很难相信,吕布能将细作安排进袁绍核心,吕布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文和真是健忘。本将有预测未来的能力,难道忘了去岁我写给张绣将军,曹操会招降他的信了?” 贾诩想起两年前吕布写给张绣的信,他当时还大力劝谏张绣投降曹操,一阵脸赤。吕布预测沮授被袁绍囚禁,贾诩是怎么都不相信,他更愿意相信是吕布的细作打探出来的消息。 “末将马上增援黄老将军,如何?”张辽也大略将战报扫了一眼,急声说道。河东关系到吕布大军粮道问题,打不通河东,粮草就得从潼关运出,经过不可控制的弘农一地,要不就只有从北地绕路到河西,张燕不劫粮的情况下才能通行。张燕虽投效了吕布,这忠诚令人堪忧。 “文远连续出征,伤势一直不见好转,先休息几日,你准备准备攻打箕关吧。” 黄忠此次出征,一方面是因为沮授守城有方,另一方面,黄忠攻城时,解良关平带着一众豪强,袭击黄忠大营,首尾不能相顾,军力不足所致。张辽和关羽两人交厚,吕布担心张辽对关羽长子关平手下留情。 “此战非老将军不力,是本将算漏了关平此人。”吕布将战报一卷,递给幕僚。他记忆中,关平应该是关羽养子,鬼知道其实关平是关羽的长子,不然吕布会先取解良,再用兵河东。 “虎父无犬子,云长有此麒麟子,快慰平生。”张辽感叹完毕,朝吕布叩首下拜:“若是擒下关平,还望主公绕他性命。” “这……”吕布有些为难,关羽效忠的刘备也是他的心腹之患,刘备虽暂时窝在荆南,迟早会壮大起来,不惯是取荆州而代之,还是进兵巴蜀,和关羽迟早要交手。 “辽欠云长恩情,若不回报,来日又何面目与之对阵?”张辽将头磕得砰砰直响,额头皮开肉绽。 “我与文远情同手足,文远欠的恩情就是我欠的恩情。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好,若是生擒关平,必送往长安厚养。”吕布只能无奈答应,在下邳被缚时,关羽在曹操面前力保张辽。张辽心中承了关羽的情,不让他还了这份恩情,以后对阵关羽,张辽心中始终觉得亏欠他,发挥不出全力。吕布承了张辽,张辽反而觉得亏欠吕布,必能用死力破敌。 “元直,文和可有破敌之策?”吕布扶起张辽的同时,回头问向徐庶、贾诩。 “先取沮授。”徐庶、贾诩异口同声说道。 吕布诧异的望向二人,但凡正常人都知道先易后难,明明攻打与沮授所防备的河东成犄角之势的解良关平容易很多,这二人倒是不按常理出牌:“愿闻其详。” 贾诩见徐庶也想到破敌之策,又开始装起木头人来,闭口不说。徐庶开口说道:“沮授是有大才之人,但凡胸有才华,必有傲气。荀文若曾评价‘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唯独未谈及沮授,说明此人睿智,无懈可击。既然无懈可击,便是可击之处。主公来日领一军到河东城外,扬言攻打解良,沮授定然信以为真,派兵援救,河东可破也。” “这么简单?沮授不会怀疑有诈?” “嗯,就这么简单。” 不两日,吕布果真从闻喜绕道河东,引兵到城下搦战。 沮授见城外吕布军刀剑纵横,攻如千军万马,守亦固若金汤,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气势,心中暗咐不可力敌! 沮授遣人在城上喊话,欲动摇吕布军气势:“我主赵王袁本初应汝之求救,为解曹贼围汝之武关,方出兵伐贼,汝今为何恩将仇报,行此不义之举?” 吕布暗骂一声无耻,武关之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沮授还用来说事。再说他只是以此迫使曹操退兵而已,信使也没真正抵达过冀州,更没找袁绍求救过。这就好比稀泥掉进裤裆里,说不清了。 “袁本初自封为王,大逆不道,本将身负天子密诏,受辅国将军之职务,虽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不敢片刻或忘。匡扶汉室何为不义?”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倒是某小看了他。”沮授很难将眼前的吕布和记忆中在袁绍帐下骄狂的那个吕布合二为一。 “吾谨守城池,辅国将军来攻便是。”沮授也不以秦王相称,吕布这斯既不反对这个称呼,也不接受,一看就是心中早就默许了秦王这个爵位。 “哈哈哈……数日前,我帐前上将攻打河东不利,盖因解良反贼作祟,等本将铲平解良,看你如何收这孤城。”吕布在城外癫狂大笑。 吕布说完,后队变前队,大军往北行军,一副奔赴解良的样子。 “可笑吕布,耍如此小儿手段。”沮授身后一圆脸文士,提着一把硕大的战刀,指着吕布北上的军队笑道。 此人名叫贾逵,本是郡中小吏,沮授新官上任,身边无可用之人。见贾逵有军事和政治才干,提拔他为中郎将,暂时统领城中军队。而解良县令听闻吕布大军压境,高干败北,连夜卷上细软逃之夭夭,贾逵再推荐关平暂代解良令,才出现了黄忠大营被偷袭的事情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 沮授中计 来也冲冲,去也冲冲,吕布军转瞬消失在视野之中。 沮授看着吕布军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贾逵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反复在他脑海中重复,吕布真的会安排一个可笑的军事行动? “冯翊与解良隔河相望,解良城池低矮,很容易攻克。吕布为什么要从闻喜来安邑城下?足足多走一倍路程,到底是为什么?”沮授有点想不明白吕布军的安排。吕布扬言攻打解良,稍有智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中有诈。既然看出了其中有诈,那吕布又在图谋什么? “我明白了!”沮授突然一掌拍到箭垛上:“吕布的真实目的就是要取解良。他引军到河东城下,扬言攻打解良的目的就是将事情复杂化,让我们陷入迷雾之中,误以为他会在半道埋伏,而错过支援解良的时间,好令他有时间从容攻打解良。” “吕布既有心取解良,又怎能将军事部署告知于敌的道理?会不会别有所图?”贾逵怎么想,都觉得此中透露着蹊跷。 贾逵的话,让沮授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吕布就是想将他们的思考进行复杂化,好分不清他的具体安排。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沮授自己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他不相信吕布麾下的谋士会谋划一个浅显到山野村夫都能识破的策略。 “恐有伏兵!”贾逵深入思考,也觉得吕布此举有些让人出发推测具体打算。 “嗯,这是必然。解良不得不救,吾已有破敌之计。任贾诩老谋深算,徐庶智计百出,也想不到某如何用兵!贾梁道且点三千兵马,奔袭闻喜,袭击吕布大营。” “使君妙计。此计不但能避开吕布在前往解良的伏兵,还能打吕布一个措手不及。” “公且小心行事,休中埋伏。” 贾逵依计出发。走得小心翼翼,遍布斥候,但有伏兵都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安邑、解良、闻喜三城成等边三角状,吕布前往解良的道路与贾逵前往闻喜的道路完全不是一条,两边人马越走越远,渐渐的,贾逵的胆量越来越大,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靠近闻喜,贾逵心中越平静下来,这一路连一个吕布军斥候都没碰到,吕布果然是去攻打解良了。 贾诩担心沮授亲自带兵“围魏救赵”救援解良,半道埋伏容易被沮授识破,将伏击沮授军的地方设定在吕布的自家大营,这么阴险的计策,沮授不可能会识破,即便最后识破,上百里距离,吕布骑兵可以沿途追杀。吕布假意从河东城下赶往解良,刚转过山头,就匆匆带兵回了闻喜大营,静静的等待沮授送上门来。 贾逵军突然抵达闻喜城外,守城士兵一阵慌乱,城头上战鼓阵阵,显示着闻喜的空虚。 “先夺城门!” 看见的事实,打消贾逵最后一丝疑虑。只要毁掉吕布军的粮草,吕布军自乱阵脚,河东军再伺机而动,也不是没有机会击溃吕布军。 贾逵急行军,并未携带攻城器具,想攻入吕布大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城门进入。这也正是吕布有城墙可守,才大大降低了守军警惕的原因吧。 三五个守军正在拼命的推动城门,城门太重,士兵们推得非常吃力,城门慢慢闭合。贾逵急了,来不及仔细观察,命令士兵急速杀入。 “快,关城门啊……”城头上的守将急得跳脚,将城上的士兵全往下敢,前去帮忙关城。 “快,快快快,敌军马上杀来了,赶快……” 推动城门的士兵一阵鸡飞狗跳,慌乱中,力使不到一处,城门被推得时而关,时而松开。 “敌人来了!” 一名正在用力推动城门的士兵,见敌军杀到跟前,城门还有一个巨大的缝隙,在贾逵大刀临近脖子的瞬间松开双手往后避让。一个士兵迅速带动周边士兵,大家松开推城门的手,迅速往城内逃跑。 城门在贾逵士兵的涌入下,瞬间洞开。 贾逵见轻易夺下城门,这支守军只是象征性的推了推门,然后迅速溃败,与传说中,士气如虹,悍不畏死的吕布军差异太大,让他安下的心再次提到嗓眼。难道这里不是吕布的大营?吕布的大营在别处? 他身后杀入的士兵,没贾逵想得多,见夺下城门,有功可立,迅速往城内杀入。 贾逵进入城内,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前方逃窜的几十守军,连一个百姓,不,连一个踹气的飞禽走兽都没有,风将小巷中的茅草吹得呜呜发响,整个大街死气沉沉。 “怎么没人?我们攻错城了?” 一员小司马在军阵中东张西望,说出所有士兵的心里话,就连贾逵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哒哒哒……” 整齐迈动的脚步声,从远处街道传来,打破寂静。 “哒哒哒……” 四面八方全是整齐的脚步声,贾逵惊疑的转头四顾,一列列整齐深严,冰冷眼神注视着他们的军队排着方阵,从各个接口杀来,数千士兵紧闭嘴唇,没人发出一点声音。 “有埋伏!退!” 贾逵刚转头看向身后的城门处,一员彪悍的大将手提缠头大刀,身后数百名手提大盾的士兵将城门洞堵得水泄不通,严丝缝合。 吕布军行到百步距离,所方阵迅速停止前进步伐,立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河东军。 压抑,空气中充满压抑。守军不发出一点声音,河东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害怕打扰到这支将他们四面八方,所有道路都封死的军队提起手中战刀,将他们杀死。河东军本能的往最中心收缩,觉得挤在一起才会安全。 河东军本想这样相安无事到永久,他们的主将却不这么想,贾逵分开拥挤的人群,上前喊道:“河东贾逵在此,请对阵主将出来搭话。” “沮公与没来?”失望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城门上方响起。贾逵迅速转头望去,使劲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贾逵以为自己看错了,惊呼问道: “辅国将军吕奉先?” 第三百三十七章 纵虎不归山 闻喜城中,一幕滑稽的场景。 吕布现身的瞬间,河东军嘴巴同时张开到能塞下一只鸡蛋,惊讶胜过被严实围困的恐惧。包括贾逵再内,所有人都以为吕布去了解良或者回头攻打河东城池他们都能接受。吕布在河东晃了一圈,然后径直回城来等着他们,这究竟是几个意思?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降不降?”吕布很失望,只是随意一问。他这计谋是为沮授准备的,没想到沮授小心到这个份上,杀了这支军队和攻下河东是两码子事,如果沮授在此,那就等同攻下了河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汝等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便是。” 贾逵一声令下,周边士兵跪倒一地。吕布见贾逵这么没骨气,一旦不利马上投降,这种人可不敢委以大任,心中将贾逵打入冷宫。 “你为何不跪地求饶?左右将他按趴叩头。”周仓怒指贾逵,居高临下的喝问道。 贾逵冷冷地襒了吕布一眼,怒叱引他使叩头的吕布亲卫:“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 贾逵讽刺吕布为贼,吕布麾下将领瞬间大怒。庞德,黄忠擒起雕弓,冷冷的箭芒直指贾逵。 刚刚跪地投降的士兵迅速起身将贾逵围在中央,皆对城高呼:“勿杀我贤君,愿俱死耳。” 吕布麾下将领为之动容,转头看向吕布。 “深得人心,有意思。”吕布叱退左右,朝城下走来。吕布麾下谋臣武将极多,深得人心的官员,好像只有张既和傅干,看来这个贾逵也有两把刷子,这样的人才都杀了,吕布还用什么去争夺天下。 吕布分开降兵,连他们的武器都不收缴,径直走到贾逵跟前,躬身行礼:“先生受惊,布之过也。请先生随某入内寨喝杯热酒压压惊。” 贾逵见吕布表情不是做作,心中暗自鄙夷,没想到传说中的虓虎也变得这么虚伪,贾逵假装顺台阶而下:“将军巧计满天,某拜服。某乃败军之将,却得将军厚待,某虽万死不忘将军活命之恩,愿鞍前马后为将军效力。” “得先生效力,布之幸也。走,入内喝酒去。”“浊酒随时可喝,此时此地却不合适。末将不才,愿诈开河东,请将军入河东城内饮酒。” “你愿为本将诈城?”吕布大喜过望,拉着贾逵的手激动得用了大力,痛得贾逵眉毛微皱。 “不,沮公与腹内藏山川,末将又怎能瞒过他双眼诈开河东城门。”贾逵摇头说道:“将军本扬言攻打解良,如果沮公与发现将军兵马并未到河东,便知中了将军满天之计,一定会引兵前来闻喜救援末将。末将乔装为败兵回走,趁沮授不备之时,可一举擒之。” “妙计,得先生相助胜过千军万马,那就劳烦将军引一千本部兵马在前,某大军再后接应如何?咱们去河东城内喝酒!”吕布想了想,鼓掌大赞,马上分出一千降兵还给贾逵。 “主公忘了张琰诈降了?贾逵此去必不返也。”黄忠拦住贾逵,提醒道。 “先生本是忠义之人,必不背我。汉升速速退去。” 看着贾逵点上兵马出城的背影,吕布摇头轻笑:“不愧是姓贾(假)的人。” “咳咳咳……”吕布话音刚落,徐庶剧烈咳嗽起来,眼神示意吕布。吕布顺着徐庶视线看去,贾诩一脸尴尬。吕布才想到刚刚的话好像把贾诩也包涵进来了,本想解释一下。贾诩为减少尴尬,朝庞德和黄忠解释道: “今日针对沮授的布局,他没来。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沮授今后每一步布局都小心翼翼,最终形成僵持局面,势必会影响针对许昌的计划。明公明知贾逵无心投效,依然派他为先锋,便是有意让他回到河东城内。沮授和贾逵相识不久,贾逵今日又被生擒。他回到河东,沮授还怎么相信他?大家也看到了,河东将士又非常拥护贾逵。贾逵回到河东,沮授连除掉他都不能,只会造成贾逵与沮授的明争暗斗,这才是对我军最有利的安排。” 吕布引兵落后十多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先锋贾逵。 “报,贾逵急报,他遇上关平,两军正在激烈交战,请求将军急速发兵支援。”一匹快马从远处飞来,马背上的骑兵边飞驰边高呼,好似情况十分紧急。 “贾逵在搞什么?”吕布不解的问道,吕布率大军远远吊在他身后,就是给他逃跑的时间。贾逵不但没跑,反而和前来救援他的关平杠上了,吕布有点想不明白。 “看来贾逵是想获取主公信任,所谋甚大啊!我们得小心对弈了。”徐庶感叹道。 吕布命令士兵快速支援,表面上贾逵现在是他的部下,不能不救,不然会寒了多少将士的心。刚走出四五里,贾逵败军回奔,远处一员身穿黑甲的小将正在奋力驱兵掩杀,一面追赶,一面破口大骂贾逵。 “列阵,备战!” 吕布不知贾逵想搞什么把戏,不会是想用这支再次败阵的河东降兵来冲溃己方大阵吧? 贾逵倒是没这心思,吕布阵旗严整,羽甲深深,他这几百溃败连靠近战阵都不能,何谈冲溃?贾逵带兵士兵从侧翼绕开,再次聚拢败兵。 关平追赶至远处,见援军到来,列成战阵,不是他这千百号追杀贾逵拉成一条长线队伍所能抗衡,大刀一挥,带着士兵转头便跑。本来他在解良磨刀霍霍,等待吕布军攻城,一直等到下午不见吕布大军到来,这才点齐军马杀出城来寻找吕布军,半道上碰到沮授信使,关平得知贾逵中计,便点兵来救。 没想贾逵投敌,关平大怒,将贾逵追杀数里,如果不是吕布大军及时到来,关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贾逵杀了祭刀。 “黄口小儿,休要夺路!”黄忠看到关平将旗的第一时间陷入狂暴,刀尖斜指远处关平,策马追赶。 关平无心恋战,只管跑路,后面追赶的黄忠气得哇哇大叫:“无耻小儿,偷袭某家大营,可敢与某死战一番!” 黄忠仅带了百十亲卫,吕布担心有失,引兵追来。半道上追上跳脚的黄忠,才知道关平奔小路跑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识破诡计 关平回到河东复命,沮授听说贾逵投敌,仅是叹了一口气,没太多情绪激动。 “关将军,解良城堑不固,又临冯翊,恐难久守。而河东粮草充足,然士卒不支,关将军不如屯在河东,与某共守城池,如何?” “使君既有所命,某敢不从?且容我将家小迁来城中。只是,下官担心河东也未必能挡住吕布兵锋。”关平想了想回到道。他父亲和吕布争斗十多年,吕布与刘备又势成水火,关平知道他落入吕布手中是没好下场的。 “关将军且安心,我等只需守到赵王官渡大胜。赵王腾出手来,便会及时奔赴河东,吕布定然不敌。”沮授没办法击败吕布大军,但他有信心守住城池,城中粮草足够守军用度一年之久,在粮草不耗尽之前,沮授有信心城池不破。 吕布在闻喜打造攻城重器,耽误了足足五天。河东城池不算很高,可也爬不上去,又有沮授守城,吕布不敢大意。本来吕布想用竹竿搭成脚手架,找遍附近,都没发现竹林,最后只能用木头来打造攻城云梯。 当吕布大军再次抵达河东城下时,城外的吕布军傻眼了。沮授将城墙加高加固了不少,还在城内赶修了内墙。吕布按照估计打造的云梯居然矮了一大截。 “先搭个望台。”高高的城墙,更让吕布军不能看清城内虚实。 等望台搭好,吕布登上顶端俯览城中,城内纵横交错着一条条深沟。沮授这一手倒是一箭双雕,不但就近取土筑墙,还随便挖出战壕,令吕布军不能挖地道入城。 吕布下了望台,朝徐庶,贾诩说道:“河东防御深严,强攻难下。先在城外安营下寨,想出对策再攻打,免得损兵折将。” 吕布军如潮水退去,城上爆发出潮水般地欢呼。 “将军,夫人来信。”一个士兵将一封家信送进吕布大帐。 “噢?”吕布展开信看,都是严琳唠的家常,告诉吕布儿子吕骑云已经会走路了,小家伙很聪明等等之类的。提醒吕布,儿子马上要满一周岁了,让吕布年后回去按时祭祖,主持儿子的“抓周”仪式。 “又要到正旦了?”吕布朝帐外站岗的魏越问道。 “主公,明天就是正旦。” “我居然不知道!传令下去,今夜杀猪宰羊过正旦,肉食管饱,不许喝酒。”吕布忙于军务,根本就不记得明天就是正旦。军中没人提醒他,徐庶、贾诩、张辽、黄忠等人也肯定没在意,大家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破敌。 “主公是要今日过正旦,等城内明日过正旦之时攻城?”徐庶问道。 “沮授才华与元直相差无几,既然元直都能想到我军明夜攻城,沮授也定能想到。本将欲意今夜攻城。” “好主意,任他沮授老奸巨猾,也想不到明公今夜会借着酒兴攻城。可派人在大营四周洒上烈酒,或许沮授还会以为我军醉酒,出城偷营也不一定。”贾诩赞同道。 城外的吕布大营通宵达旦,爆竹声,欢庆声,篝火处,推杯换盏,酒香肉香断断续续的传进城来。 “明天就是正旦了。看来能安心过年了。”沮授看着街道上挂出的灯笼,大战的阴云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使君这是何意?难道使君是想借吕布大营醉酒偷营?一举败之?”关平问道。 “醉酒?吕布军恐怕滴酒未沾。他正在等着我军偷营呢。吕布善于阴险诡计,他提前过节就是想告诉我,明夜他会来偷袭城池。若我所料不错,吕布今天半夜趁我军松懈便会前来攻城。”沮授脸上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严阵以待,严防死守,不可松懈!”沮授拔出佩剑,低沉下令道。他中了吕布一计,又怎会中第二次。 四更天。 城外喧嚣的吕布大营终于安静下来,来了。城上黑压压的守军紧了紧手中的武器,以为吕布军要来攻城了,可他们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黑灯瞎火的吕布大营没有一点动静。 关平看了看四周在寒风中冻了一夜的士兵,疲劳的靠着冰冷城墙陷入梦中,一阵风吹过,他们的身体还会轻微的抽搐。 “使君,吕布军会不会睡了?要不我们出城去偷营吧。”关平向冻出一条长长鼻涕,一动不动观看吕布大营的沮授说道。 “噤声。吕布军要来了,将熟睡的士兵叫醒,伏卧墙上。将城头上的火把全部点燃。”沮授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能感觉到,吕布军或许下一刻就会到来。 一直监视城墙的士兵回禀吕布,城头上火把通明。 “看来我军大营喧嚣一夜,城内守军倒是陪我我军一夜。现在应该睡死了。”城头上火把通明,这不就是沮授虚张声势,中计的表现吗? 吕布将士兵覆盖在白布下面,白布与雪地容为一体,偷偷往城下潜伏过来。借助明晃晃的火把,仔细观察城上守军,看起来守军防备得非常深严,其实巡逻的士兵都是这几波人,一直不见生面孔。吕布终于肯定守军空虚。 “杀!” 潜伏到城下的士兵,突然爆发出怒吼,两架绑在一起的云梯被士兵推上城墙。 城外突然爆发的怒喝,将沮授连同守军吓了一跳,他们真没看清敌军是怎么突然就到了城下。如果不是沮授识破吕布诡计,坚信吕布今夜会攻打城池,说不定天亮之时,河东已经易主。 敌军搭上云梯,沮授压住内心的紧张,沉住气息,等待吕布军蚁附爬城。他只派出少许士兵在城上奔走喊叫,敲击战鼓,制造出慌张气氛。 一名名士兵顺着云梯往上爬,守军没有任何反击措施,眼见黄忠带着的两千步兵即将爬上城头,吕布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和人斗志斗勇,精神上的疲惫让人崩溃。 黄忠一支手已经攀上了城头,他身边也有无数士兵脑袋冒上了城墙。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第三百三十九 惨 黄忠看着城头上卧倒的满城守军,脸色数变。最终毅然挺身,手持长刀翻身跃入。 “杀!” 突然,一声沉重的喝声之后,城头上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一浪更甚一浪。火光在喝声中摇摇晃晃,将翻身跳入城头的吕布军瞬间出现的影子照得分外凄凉。 无数守军抱起一罐罐黑乎乎的火油就往下砸。油罐碎裂的瞬间,火油飞溅,火油从上往下流,将正在攀爬云梯,连成一线吕布军浇了个通透。 “火箭!射!” 关平一声大喊,守军伸出箭垛,弯腰射向城下的云梯,火箭密集如雨点。 呼噜一声,火光冲天。火苗迅速四窜,将云梯上的士兵引燃一大片,每架云梯至少有二三十名士兵被火焰吞噬,他们惨叫着跌下云梯,在地上翻滚,原本寂静的黑夜,在这一瞬间沸腾。 “快鸣金!”吕布惊怒高呼,本能的冲向城下救人:“所有白布折叠起来,准备接人!快堆雪堆!” 云梯在瞬间,全部化着烈火,登上城头的士兵除了战死,绝无退路。吕布现在才感受到即将失去大将的钻心痛楚,眼睁睁看着黄忠在城上大杀四方,他却不能派出士兵支援,连接应黄忠下城的办法都没有,这一刻,他感觉到绝望。 “黄老将军,快跳下来,我们接住你!”士兵们将白布叠成厚厚一层,仰头朝城上的黄忠高声呼喊。跳下来的不是黄忠,等待他们的是一盆哗啦泼下的火油和迅速舍来的火箭。 “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怯战的将军!”黄忠伸出脖子,朝城下怒吼一声,迅速回头往城上守军密集处杀去。 黄忠越战越勇,登上城头的百数名士兵集结在他身边,疯狂的冲击大军保护的沮授。黄忠所过之处,一道道被拦腰切断的人桩,两股鲜血狂喷。 没有一个士兵畏惧,他们一脸疯狂,血不流干死不休的决绝,有进无退的气势,对刺来的刀枪不躲不避,只为冲破敌阵,擒拿敌将。临死时,他们亦会抱住眼前的敌军,将敌人拖下高高的城墙。 沮授见过装备精良的士兵,雄赳赳的百万甲士,却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对死亡毫不畏惧的士兵,脸色渐渐凝重。 “老匹夫,死来!” 沮授身边的关平见黄忠威风八面,满脸皱纹,双目圆睁,口中虎吼连连,气壮山河,大刀又快又急,力如熊罢,将守军杀得节节避让,拖刀上前截杀。 “黄口小儿!来得好!某便报先前之恨!”黄忠刚牙紧咬,刀势比先前更加猛烈,如风云暴动。 只十回合,关平心中大惊,他一直不将这老家伙放在眼里,刚刚交手,他便知远不是黄忠对手,恐怕只有他父亲关羽能力敌之。关平尽力格挡,手臂如万千蚂蚁啃食,酥麻疼痛。关平招呼身边的小兵一同助战,又力挡七八回合。 “喝!” 黄忠猛然加力,关平不备,被黄忠一刀拍飞,滚落进人群中,将守军砸得东倒西歪。黄忠再次杀上前来,大刀翻飞。此时,黄忠身边的士兵一一战死,只剩他一人还活着。 吕布拿着扩音器,在城下声音都吼嘶哑,黄忠充耳不闻,毫无退意。 “黄忠!本将命令你立刻,马上跳下来!你敢违抗我将令?”看着黄忠孤单的身影,吕布躲避城上投石车的打砸的同时,声如惊雷。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黄忠按着箭垛,胸膛起伏踹息。 “好!很好!老匹夫,你要是敢战死,休怪本将无情!本将将你列为叛将,挖你的祖坟,把你祖先的骨头当鼓敲,把你的闺女卖到罗马……快跳下来!”吕布口不择言,威胁中带着浓浓的恳求。 敌我双方将士听到吕布语气中的恳求,对吕布爱惜将士肃然起敬。黄忠也感觉到心中暖暖的,吕布作为一方诸侯,不惜阵前丢脸,这种发自内心的爱惜不是假装就能装出来的。 “士为知己所死!我黄忠碌碌半身,跟随主公方才名动四方。主公要某生,某便当一回逃兵又何妨?”黄忠的心结解开,他一直担心吕布谋朝篡位,难道他要作为爪牙帮助吕布谋朝篡位?还不如轰轰烈烈战死,保得一世清白。吕布对麾下将领的这份真情,感动了黄忠。 黄忠收刀而立,斜视围上前来的敌军,冷冷的朝关平和沮授说道:“本将今日便放尔等一条生路!来日定取之!” 黄忠说罢,手按箭垛,用力往外跃出,也不看城下到底有没有人在准备接住他。黄忠的话,让关平和沮授背脊发寒,这员猛将悍不畏死,令人心悸。 “噗通。” 黄忠砸破城下的白布,落进雪堆。吕布迅速上前,刨开雪堆,见黄忠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快传军医!” “继续!不要停!”沮授不给城外的吕布军踹息时间,趁他们还没脱离投石车的射程,礌石如雨。 吕布知道,己方连战连捷,百战百胜的气势受到严重打击,今日再难有所作为,或者是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都难有所作为。他身后深严的大阵被沮授的投石机砸的全面溃败。 沮授这投石机和吕布送去官渡支援曹操的霹雳车差别不大,都是模仿刘晔研究出的霹雳车山寨货。吕布这是作茧自缚,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吕布军迅速的退走,城楼上的守军发出比昨天更加高昂的气势! 吕布大帐内,气氛空前压抑。贾诩和徐庶判断失误,两人也一脸惭愧。吕布这次损失惨重,派出去攻城的两千士兵,只有两三百人生还,其余全葬身火海。 “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必愧疚,计策是本将所画,主要责任还是在本将身上。”吕布平复了一下心情,神情轻松起来,他一直担心战败,真战败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比打了一场胜战还要轻松,百战百胜这句口号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现在很难尽快拔出河东,打通粮道,影响后续安排。如何是好?”徐庶愁眉苦脸的问道。 第三百四十章 陆逊画计以退为进 正旦。 河东城内,满城欢庆。守军在城头上不断地点燃爆竹,用喜气洋洋来刺激城外的吕布军营。 “河东关平,前来给辅国将军拜年了!”关平骑着战马,长刀上挑着昨夜攻城士兵的头颅,他身后的马车斗内,几百颗圆滚滚的头颅随马车颠簸而晃动。 辕门内,吕布帐下大将听士兵来报,关平正在营外耀武扬威,挑着阵亡士兵前来搦战,群体暴走。 黄忠从刀架上单手提着一把大刀,率先奔出大帐,要为阵亡的士兵报仇。 “汉升且慢,关平跳梁小丑,让他先嚣张几天。”吕布忙安抚住黄忠,早晚黄忠跳下城来,受不轻的伤。 吕布还没理清思路,没想出破河东的方案,关平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吕布眼中一点价值都没有,他想捏死他,轻而易举。反而是和关平一直搅和,会影响他的思绪。吕布隐隐有破敌之策,又理不出个明白来。 “挂上免战牌,任何人不得出战。”关平爱吠就吠吧。 “对了,陆逊应该是快要将粮草押送到闻喜,庞德前去接应一下。”吕布担心关平突然跑去闻喜,陆逊一时不备,让他偷袭有所损失,吕布会后悔死。陆逊被吕布派去护送岳父一家,刚到长安,吕布又把他招来身边。吕布对诸葛,司马的担忧太深,但有机会,就会想着培养陆逊。陆逊是吕布用来对付这两人的。其他人怕不够这两妖怪玩。 庞德点兵出营,关平见敌军出来不少,忙避开锋芒。他昨晚可是被黄忠的战力吓得够呛,他出来挑战的目的就是惹恼吕布,好让吕布失去理智。 “派人跟上去,看看吕布派出这支军队是要做什么?”关平派出几名机灵的游侠,跟上庞德大军。 吕布在辕门外挂上免战牌,关平只好悻悻回城。 半夜,吊篮抛出城外,拉上一名男子。这名男子正是关平白天派出的游侠儿。 “禀告大哥,小弟打听清楚了,吕布派出的士兵是去护卫粮草。” “粮草官是谁?”沮授先插嘴问道。 “大旗上是一个陆字。” “深得吕布信任的陆姓将领,只有他女婿陆逊!天助我也!”沮授不相信陆逊会是徐庶这样一个有深远见识的谋士,吕布将女儿嫁给陆逊,应该就是看着江东陆家的地位。 “使君有妙计咐我?” “此乃破敌良机,陆逊一嗤嗤小儿,不懂刀戈,不通谋略。关将军只需如此如此,便可将吕布粮草附之一炬。” 关平依计而行,连夜引兵前往半道伏击陆逊所押粮草去了。 话说庞德接上陆逊,将前日损兵一事尽告之。陆逊听后,不惊反喜:“这不是很好吗?终于碰到了个对手。” 庞德为之气急,这些世家子弟玩世不恭,不分轻重,不懂先辈创业艰辛,庞德正想教育一下陆逊,好将他这种思想及时纠正过来,庞德看得出吕布有重用陆逊的意思,一有大战,陆逊都会被吕布带在身边。 庞德还没来得及开口,陆逊笑道:“败便是胜。以前是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假意败北容易被人看出端倪,这次战败是货真价实的战败,不会引起敌人注意。不但要败,还要继续败,最好将上党,箕关等地全部失守。” 庞德指着陆逊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嗯!我猜测不错,沮授会派人来劫我军粮草。咱们就将粮草也送给他们。” “你……” “庞将军放心,我会像辅国将军解释,不会殃及将军。接下来将军要漂漂亮亮的大败一场,只许败,不许胜!” 庞德见陆逊说得认真,不似开玩笑,小心问道:“伯言可是有妙计?”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陆逊不知庞德对吕布的忠诚度有多少,此事事关重大,成败一举之间,陆逊不敢随意将计策透露给庞德。 果然,半夜时分。关平带着一彪军杀来,在营地外搦战。庞德引兵出击,关平且战且退。连陆续也张牙舞爪的挥舞佩剑,追杀关平。 “伯言且慢!一看敌军就是在调虎离山,速回大营守护粮草。”庞德追出两里,见关平只跑不交战,拦下陆续说道。 “将军多心了。我不是说了,押送粮草太累,送给敌军吧。” 两人带兵再次追出七八里,身后的粮草大营火起。陆逊假意慌神,也不追击关平,迅速调转大军想回营救火,关平从后掩杀,大败庞德士兵。等陆逊率军回营,粮草已化为火海。 陆逊带着残兵败将,连夜奔赴河东城外,吕布大营。 “粮草呢?”吕布见陆逊灰头土脸的冲进大营,担心的打量陆逊全身,见无伤口,这责问道。 “被敌军劫了。”陆逊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说道:“属下轻敌,如果我听从庞德将军的话,就不会由此一失,请将军责罚。” “哼!粮草关系到我三军存亡!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吕布咆哮道,随手将一卷竹简砸向陆逊。吕布依然怒气不消,朝附近的将士吼道:“全都退下!” 吕布怒指陆逊:“你!跟我来。” 陆逊像坏了大事的孩子,低着头跟在吕布身后,朝吕布大帐走去。 “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帅帐五十步范围,违令者斩!去将徐庶和贾诩叫来。”吕布朝周仓和魏越吩咐道。 走进大帐,吕布脸上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招呼陆逊坐下:“好了,这里没外人,别装了。” 陆逊本以为吕布会暴躁如雷,没想到吕布早就看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刚才的暴怒只是演戏给人看的:“岳父是怎么看破的?” “我知道你的才华不在元直、贾诩之下,当世只有郭嘉、诸葛、司马、庞统能与你比肩。这样一个人才,虽你还很年轻,计谋不成熟,也不可能被关平一劣作计策所引走,必有后计。”一个能打得刘备满地找牙,火烧几百里连营的人,是这么容易上当的庸才吗? “我所虑者,与岳父所虑者同一人。非袁绍也非河东沮授,实乃曹操。而我护送外公到长安时,听到些许流言,便猜中曹操已有对策破岳父的安排,便想出以退为进来麻痹曹操。” 第三百四十一章 陆逊献计 正旦的气息还没过去,城中爆竹声混杂着欢笑。吕布军攻城不利,粮草被劫,陷入被动局面,守军胜利再望岂不欢笑? 陆逊等徐庶和贾诩到来,见二人一副深沉的样子,陆逊也不故意卖关子,解释说道: “长安城内,先是流言四起,言西凉和汉中正在屯兵,有犯长安的意图。不久,细作便传回确有大将调动的痕迹来证实此事。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长安城内的流言比我军细作先知张鲁,马超调兵遣将?” “这应该是有人故意操纵,张鲁和马超被迫调兵遣将,防守我军犯境!”陆逊话音刚落,徐庶便理出一丝头绪。 “是的,汉中和西凉也有我军正在往街亭和陈仓增兵的流言。张鲁和马超是被动调兵防守。我反复思考此事,怀疑这是曹操已经知道我军武关的部署。这是他对岳父的警告,他的意思非常明确,警告岳父不要妄动,他已经对我军部署有了对策。” “既然曹操知我军部署,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徐庶想不明白,如果是他知道了敌军的部署,怎么会提醒对方加紧防备? 知道历史走向的吕布从官渡大战开始,就知道曹操军力不从心,一直处于连败局面,最后许攸带路火烧乌巢才逆转翻盘:“应该是曹操军力不从心,无力两线开战。他警告我的意思,就是他已经有了对策,令我不敢出动大军,他好从容应对袁绍。这恰恰也暴露了他根本就没多余力量进行部署,是在虚张声势。” “不,我倒是觉得以曹操对明公的了解,明公的性格不会轻易认输,他这虚张声势,反而是想将明公大军引处,聚而歼之。”贾诩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三人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更接近曹操的目的,争论不休。陆逊毕竟思考了很多时间,虚抬手臂,争论的三人同时转过脸看向他。陆逊继续说道: “这两种可能我都设想过。两种都有可能,一旦我们估计错了曹操的目的,对我们将会造成致命打击,最终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这样的风险不是长安能承受的。我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陷入曹操的战略意图中去了,我们何不跳出曹操的思路,再设一谋?” 陆逊接着说道:“既然武关大军胜负难料。何不再派一支奇兵,胜负便在这支奇兵身上。” “奇兵?曹操此人深谋远虑,麾下谋士多如牛毛。一般弄不好,这支奇兵就是去送死。”吕布皱了皱眉头。 “所以一定要打消曹操对这支奇兵的忽略,让他连想都想不到,直接将威胁忽略。”陆逊见吕布三人被他引进他的思路中,徐徐说道:“岳父攻城不利,我军粮草又被焚毁,已处于不利局面。并非我军作战不力,故意为之。事情摆在面前,沮授非庸碌之才,由不得曹操怀疑。用真实的败北来掩盖我军骑兵意图,狡猾如曹操也不会想到。同时,曹操一面要对付袁绍,一面又要对付我军,可用之兵能有多少?他又心存侥幸,一定不会想到我军安排的奇兵会对他造成致命一击!” “攻打河东的大军来做奇兵?”吕布、徐庶、贾诩三人同时问道。北路大军本就打算配合武关南路大军夹击曹操,陆逊一点就通。 “对。所以我军不但要败,还要将我河东,闻喜,箕关,等城池关卡一一丢失,造成无路南下许昌的局面。” “这哪里是无力南下的假象?箕关一丢,我军飞出河东?”箕关一失,吕布除非绕道洛阳,再从虎牢关进兵许昌,不然无路可去。 “办法会有的。先将思路理顺,细枝末节需要慢慢规划。”吕布说道。陆逊的计策是一着妙计,他差不多用整个并州得失来谋划对许昌的这一击,对土地城池看重的世人,根本就不会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那武关还要出兵吗?” “武关必须出兵,牵制曹操安排来针对武关军的力量,如果武关不出兵,曹操针对武关的布局就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作用,会对我军安排的奇兵造成未知的影响。”贾诩建议道。不过这样的安排,武关大军很容易陷入埋伏,损失惨重是必然。 “那么接下来是要丢失箕关,然后闻喜吧?我军屯在解良?” 三个谋士还没来得及回答,帐外士兵来报,关平引兵城外搦战大骂。 “咱们去看看。”吕布带上人马,来到辕门。吕布准备当一个无耻的推手,将关平推到天下少有的猛将行列中来。 “何人前去将关平的狗头砍下来!”吕布扬鞭指向营外吐沫星子飞溅的关平。 “某愿往之!”黄忠抢先出阵,他狠不得将关平挫骨扬灰。 “老将军伤势未愈,不可出战。”吕布摇头否定。黄忠即使有伤在身,弄死关平也不会太难,这不是吕布想要的结果。 “末将愿战!”庞德抢声说道。 吕布斜眼扫了眼庞德:“败军之将,亦敢言勇?丟失粮草一事,还未找你算账!” 庞德张嘴想要狡辩,见陆逊在吕布身后表情自若,心中暗恨。陆逊是吕布的女婿,他解释得越多,错得越多。 “某新降,寸功未进,请战!”贾逵见表现时候到来,上前说道。 “准。” 贾逵点上他本部降兵,杀出辕门。 等贾逵离去,吕布靠近身旁低声朝庞德说道:“委屈你了,战后升迁平东将军。不过,在此期间你还得在军中散布谣言,就说本将任人唯亲。” 吕布的话,让庞德摸不着头脑。吕布这是什么意思?他再转过头来,吕布已经别过脸,看向远处的战场,就像没和他说过话一般。庞德想起陆逊先前所言,故意败仗,这才释然。 贾逵果然不出吕布所料,不是关平的对手。哪怕贾逵拼命,武艺差距被关平打得无招架之力。贾逵本想力退关平,好进一步取得吕布的重用。只三十回合,身中数刀,败下阵来。关平引兵追杀败阵的贾逵,杀得贾逵身后的部曲抱头鼠窜。 关平刚刚出道,连番攻克吕布大军。杀得吕布手下第一大将跳楼,火烧陆逊粮草,阵退河东名士贾逵,声名迅速传开,远在荆南的刘备军都知‘虎父无犬子’。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全线溃败” 贾逵逃回大营,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线,一头撞下马来。 “末将无能,请明公责罚!” 吕布有些动容,难道贾逵是真心实意投靠他的?不然拼命死战,又是图谋什么? “梁道无罪。梁道所习乃经国之策,非舞枪弄棒。是本将未能知人善用之错。” 吕布命人将贾逵包扎一番,命人挂上免战牌,关平见了,骂骂咧咧的引兵回城去了。 大帐内,贾逵起身试探问道:“关平骁勇,难以力敌,只能智取。沮授其人智计百出,又难相处。取河东需得徐徐图之,解良和闻喜二城不容有失,然,城墙不固,沟堑不深。明公不如派两员大将前去镇守,以防不测。” “有道理。只是,张辽在箕关,黄忠伤重……哎!满帐文武,某居然没有可用之人。”吕布叹息道。 贾逵心中冷笑,一旦战事不利,吕布就怨天尤人,将帐中卖命大将贬得一无是处,这样的人又焉能长存。见时机到来,贾逵自荐道:“明公若信服,末将愿前往解良守城。” “这……解良乃我粮草中转重镇,不得有失,本将欲亲自往之镇守。梁道不如前去镇守闻喜。”吕布迟疑一下,尽量假装将对贾逵的疑心掩饰起来。 “末将得明公重托,敢不效死力!城在人在!”贾逵指天发誓,他当然是要从吕布手中将闻喜骗来,守不住闻喜,被吕布重新攻破,他当然也无法活命了。 “张燕在晋阳蠢蠢欲动,某战事不利,或起二心。上党城池名义上不归张燕,然,我并未屯一兵一卒防守。梁道到达闻喜,加紧修城,需要的物资某会从长安运来。” 得到吕布点头应允,贾逵心中狂喜。吕布不智,有此天亡也。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闻喜城池加固加高,而不引起吕布的怀疑,最后与河东城护城犄角,吕布战败是必然。 “让越兮前往解良,越兮乔装成本将糊弄沮授。同时在大军中散布马超雄兵扣街亭的流言,十日之后,由张绣将军带往街亭防备马超。只许守,不许攻。我现在要陷阱曹操的泥潭中无法抽身,不让马超犯境即可,等我回头慢慢收拾他。” “主公是要去箕关与张辽合军?” “只要贾逵叛变,闻喜和河东两城将我解良大军死死挡在解良,无路南下。攻打许昌的奇兵必须在贾逵叛变之前安置到箕关。如果我猜不错,贾逵叛变之前,会先前来箕关诈关。我军箕关守军佯装大败,化作流寇。” 吕布感觉脑袋剧烈疼痛,他为了麻痹曹操,绞尽脑汁。这么下去,吕布迟早要被曹操给逼疯。 贾诩暗中回到长安,往武关而去。贾诩一生的计策都是以保命为主,魏延南军是吸引火力,凶险未知,为了减少损失,吕布把贾诩派往武关。贾诩当然不愿去武关这个险地,架不住吕布相劝。吕布也不怕贾诩借机逃跑,他的家人还在长安呢。 河东城外,吕布军营内陆续传出无数不利流言,先是传出吕布任人唯亲,赏罚不明。接下来又传出西凉大军来犯,军心动荡,士卒恐慌。 吕布在并州收编的军士,时有逃跑。倒是从长安出发的主力,岿然不动,对这些事情恍若未闻。吕布对待将士,有功必录,有过必罚,他们身有体会。在长安的家人安居乐意,税赋轻微,官府大力治理民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长安越是危机,他们死战的决心越是坚定,他们不希望失去爱民如子的将军。 关平每天烦不胜烦,准时前来搦战,在营外大骂。吕布几次亲自点上重兵,当然是出门吓关平的。吕布就是要装做愤怒,失去理智。将沮授和关平塑造成势不可挡来证明他正在全力以赴,好麻痹曹操。不然关平早就去见上帝了。 关平也不傻,见吕布亲自率大军,马上遁走。等吕布回营,再次出现在营外。几次之后,吕布“怒而兴兵”强攻河东。就是这时,珊珊等待的贾逵终于举起反旗,他将闻喜加固加高后,从闻喜出兵偷袭吕布大营。 吕布军被前后夹击“大败”逃窜。连军师徐庶也被杀溃,逃往蒲州县,“吕布”更是带着亲卫连夜往解良逃窜,一路收集溃军,准备卷土重来。庞德带上一支千余士兵在混乱中逃箕关。讨伐并州的吕布军全线败北,聚集在黄河东岸,正在收集渡船,准备回冯翊去了。 这一切不过是吕布的安排,吕布此时正混在庞德的士兵之中充当大头兵。逃往解良的“吕布”不过是越兮乔装。这一场有预谋的败北,依然造成难以承受的损失。 不可一世的的吕布大军迅速败北,消息传至天下,沮授、关平之名威震玉宇,声威达到空前绝后。 “某不识先生志向,误会先生,几欲耽误大事。请将军责罚。” 贾逵刚收回追杀吕布败兵的部曲,来到河东城下,关平在城门处请罪说道。他差点阵前斩了贾逵,如果贾逵真死亡,别人又怎么能趁吕布不注意,出兵夹击他的大营?这样算来,击溃吕布大军,贾逵才是立了大功。 “关将军无须自责。若不是关将军不留余情,某又怎么取信与吕布?此战全赖你我浴血奋战。” 关平带着贾逵,前往太守府面见沮授。沮授此时还若身在梦境,犹自不信。吕布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吗?以吕布的这两年来的识人之明,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为什么偏偏是委不知忠诚的降将贾逵重任?吕布大败,比他被吕布攻下城池还令他难以置信。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吕布真的是战败了! 别人无法体会沮授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这一战胜得蹊跷。关平是什么样的货色,他很了解,吕布麾下一个老将就将关平打得满地找牙,吕布将他和关平抬高到威震天下,到底是图谋什么? 沮授相信,吕布在谋划一个天大的阴谋,只是他还想不到。 第三百四十四章 官渡之战 “末将以为,吕布识人不明,赏罚不明,用人唯亲,取死之祸也。有此几点箕关可破!将箕关吕布残余军队消灭,吕布再难攻占河东,并州可光复。” 贾逵刚步入郡守府,屁股还没坐定,急忙说道。 “箕关乃吕布重将张辽所镇守。张辽天下少有之将才,恐难攻克。”沮授说道:“张辽所有归路被断。唯一回长安的道路就是南下渡河,过渑池,走潼关。他所有粮草补给不至,无须损兵折将,不战自溃。” “张辽如果纵兵掠夺河内,以为补给。而后与吕布东西两面夹击,河东陷入孤城,不可守也。去日,关平将军火烧陆逊粮草,吕布偏袒陆逊而责备庞德,庞德心生不满。某怀疑,吕布军中流言四起就是庞德在暗箱指使。有此种种,庞德可利用,可招降,可离间。箕关焉有不失之理?” 贾逵说得有道理,越是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情,沮授越是疑神疑鬼,他更感觉到危机重重。事实面前,他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难道告诉贾逵、关平,他沮授自觉感觉到吕布有阴谋?沮授决定用箕关来继续试探吕布。 话说官渡曹营。 许攸先后两次献计,一计让开河东,让吕布军夹击曹操,袁绍不采纳。今又献计派出偏师,乘许昌空虚之际,星夜掩袭。又被袁绍以曹操诡计多端为由拒绝。许攸闷闷不乐,后又传出子侄遭审配残害,许攸暗步出营,径投曹营大寨。 许攸将前后两次设谋告之曹操,曹操大惊:“本初若用子远任何一计,吾事败矣。” 两人闲聊半夜,曹操见许攸是真心来投,放才释疑,拉着许攸的手:“子远念旧交而来,可有妙策教我!” “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肯听否?”许攸问道。曹操一直对他保持戒心,想要曹操取信于他,难! 许攸一语戳中曹操/死穴。曹操对抗袁绍,可是压上了全部家当,兖州所有城池守军基本被他招来前线,许昌可以说是一日三震。而袁绍呢,仅仅带来了一州的兵力,青州和幽州及并州大军并未调遣,光凭冀州就将曹操吊打一年。当然,袁绍在并州现在已经没了兵力,全被吕布攻破。 许攸将火烧乌巢一事告诉曹操。曹操麾下谋士疑许攸有诈,不敢轻信。粮草告罄,难以久持,曹操知道,他如果不用许攸的计策,只能是坐而灭亡,决定豪赌一把。 曹操应允许攸之计,许攸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提醒道:“乌巢火起之时,吕布必定乘火打劫。” “何以见得?” “吕布在等待丞相大败本初,一旦吕布知道本初大败,吕布会迅速出兵掠夺丞相胜利,不得不防。” 曹操这时才相信许攸是真心投效,很少谋士会看出吕布的布局,然后从吕布布局中看出吕布具体意图,连曹操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击败袁绍,吕布这是那里来的信心,就这么肯定他曹操能击败袁绍?许攸推测和郭嘉的不谋而合,吕布堵他曹操能击败袁绍,让曹操对战胜袁绍充满了信心。 “那吕布会从何地出兵?”曹操问道。既然吕布百分百会出兵,曹操要提前做好防备准备,只是一面要派人火烧袁绍粮草,一面又要守寨,一面还得出兵抵挡吕布,让曹操严重赶到兵不够使。 “吕布的意图很容易看出,他出兵并州,表面上看来是协助丞相,攻打袁本初侧翼,其实不然,吕布的本意是从河东到河内,避开虎牢关,直逼许昌。同时,他一定会在武关安排重兵,过宛城,经襄城,取许昌。两路大军出击,丞相如何以疲敝之兵抵挡?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佑吕布,令他折戟河东,他安排的北翼大军被沮公与挡住,寸步难行。” “沮授此人如何?” “其才甚高。” 曹操知道,以自负心胸狭隘的许攸都认同沮授的才能,那沮授的才能比传言中还要高。沮授击败吕布,是凭其才华,曹操这才相信不是吕布刻意为之。曹操也无力继续安排,难道要安排四路大军来对敌?那他恐怕会造成四路皆败的局面。 “不瞒子远,吾早已算定吕布所谋,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吕布大军犯境。眼下只管先破本初便是。” 曹操先打法颜良、文丑二将前往襄城设防,防备武关的吕布军突然袭击。再教荀攸、曹洪同许攸守大寨,阎行、朱灵领一军伏于左,曹纯、李典领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教曹仁、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操自引诸将居中:共五千人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曹兵夜行,数过袁寨,皆以许攸所授口号蒙混过关…… 却说袁绍在帐中,闻报正北上火光满天,知是乌巢有失,急出帐召文武各官,遣兵急救。曹仁火烧乌巢,击退援军,击杀袁绍大将蒋奇,又使人当先伪报:将齐已杀尽劫粮草的曹军。 袁绍因不疑有诈,不再派兵接应乌巢,只添兵官渡。袁绍派出的大将张颌、高览路遇伏兵,大败。力主趁机偷袭曹营的郭图,为免于责罚而诬陷率军偷袭曹营的张郃、高览,又暗中遣人报知二人,袁绍欲问斩。张颌、高览走投无路,径投曹营去了。 袁绍失了军粮,人心惶惶。荀攸又献计佯断援军归路,在袁绍分兵拒之时,八路齐出,直冲绍营,曹操大获全胜。曹操再次带领雄兵,浩浩荡荡地杀向黎阳,追杀袁绍残兵败将。 曹操派出疑兵追击袁绍,暗地里,迅速整军南下,准备应战已出武关的魏延大军。曹操暗恨吕布,如果不是吕布横插一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袁绍回冀州!此战虎头蛇尾,后患无穷啊! 到此时,曹操才相信他居然胜了,战胜了无法撼动的袁本初,得到袁绍粮草辎重,曹操的不利局面彻底改变,他已经盘活许昌这局死棋,只要再击败吕布,天下间,再无人能敢撼他光芒。 第三百四十五章 庞德诈降擒沮授 许攸反叛袁绍时,吕布并未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还混在士兵中给庞德充当侍卫。一边等待最佳出击许昌的时机,一面纵兵掠夺河内诸县,造成粮尽的假象,同时还要与曹操的河内太守及河东的沮授派出攻打箕关的士兵周旋。箕关这三千士兵,吕布民心商城里面囤积的粮食可养他们三年! 贾逵使人游说庞德,劝庞德反叛。庞德最终经不住“诱惑”答应开关放河东军入关,里应外合,一举攻破箕关。 “箕关虽粮绝,张文远善战。他对某防备甚重,不能轻易得手。贵使转告沮太守,静待某家信号,便速速领兵来夺关。”庞德将与吕布、张辽、陆逊商议的结果告之来使。 沮授找上门来,庞德既不能否决,也不能答应,只能是拖延时间。庞德已经表现出对吕布的严重不满,如果对沮授的招降使者无动于衷,此中必定有鬼。而答应过早,虽能以诈降计击败沮授大军,守住箕关,吕布前面所有的安排就会暴露,也暴露箕关的实力,岂不是让曹操有所防备。 “主公,山顶上传来消息,洛阳火起!宜出兵了。”张辽将士兵紧急上报的消息传到吕布处。 “不急。庞德先诈降沮授,让他进兵箕关。”吕布要为屯兵蒲州的徐庶大军攻下河东,尽量减少沮授的兵力。 洛阳的大火是吕布细作所放,只要乌巢火起,细作迅速从陈留方向将消息传到洛阳,由洛阳一带吕布安排的流寇裴元绍和刘辟等人点火为号。让后佯装攻打虎牢关。将曹操的注意力引到相反方向的魏延大军身上。 “细作从乌巢方向打探出消息,然后回到对岸的洛阳放信,需要三五日时间,曹操完全有时间从容布置。多派斥候,等待魏延出兵到宛城时,我们才能行动。”吕布说道。吕布要魏延完全拉住仇恨,将怪拖住后,他突袭许昌,曹操才不能及时脱身回援。这几天时间就用来全力打击沮授大军吧。吕布觉得他再不给关平点厉害看看,关平自信会膨胀到天下第一。 洛阳大火,亦被曹操细作迅速报往许昌。荀彧将快报连同他对吕布此举的看法阐述在纸上,送往曹操处。 曹操接到快报,正在回往中牟的途中,而他派出追击袁绍的疑兵,还在往冀州深入。曹操看着手中信报,扶了扶短须:“快去请几位军师来。” 许攸、荀攸、程昱陆续从急行军队伍中来到曹操中军,远远听到曹操正在豪气的作赋,将吕布、袁绍比着刀俎上的鱼肉。 曹操志得意满,程昱暗暗皱眉,又不敢出言坏了曹操雅兴,沉声表达他的不满:“丞相叫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曹操收起放浪形骸,脸上转为严肃,也不说出他和荀彧的看法,将快报递给程昱:“公怎么看?” 程昱看完,皱眉说道:“此中透露着蹊跷。吕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派人在洛阳放火,是想将丞相注意力引到洛阳,好让魏延大军建功?吕布阴险狡诈,应该是不会用这种浅显的调虎离山计。难道他是想用洛阳的黄巾余孽攻打虎牢关?” “黄巾余孽的战力如何,吕布比我们更清楚。吕布被沮授搅得满盘皆输,讨伐并州的兵力无法南下,故此技穷,欲用这下劣计谋豪赌一把吧。” “吕布的性格就是敢于冒险,数度以兵犯险,终得立足之地。他想将我们的思维引入歧途也未可知。” “眼下还是要多派人打探魏延大军行军路线才是。有可能魏延的行军路线不是宛城,用洛阳大火为掩盖,从三崤顺洛水,从洛阳出兵攻打虎牢关,探明魏延军的行军路线才能下定论。” 谋士们站在路边吵成一团,曹操愁闷的揉了揉眉心。 如果不是曹操谋士对沮授、田丰的才华忌惮,在官渡之前,沮授、田丰都把握住曹操的弱点献计袁绍,用丰厚的粮草拖垮曹操。以沮授之能,他击败吕布大军也不是不可能的。曹操帐下谋士因为沮授的原因,渐渐忽略在河东被沮授“吊打”的吕布军。 沮授越来越怀疑吕布在玩什么花样,决定亲自前往箕关看看,从张辽、庞德身上看出蹊跷。 沮授四更造反,五更出发。沿途明暗哨兵在庞德协助清除下,第二日中午时分抵达箕关关外。关内,炊烟聊聊,士兵们正在忙碌的准备午饭,俨然不知敌军到来。 “这张辽纵兵夺食,吃了上顿没下顿!居然还沿用吕布军中规定。”关平不屑说道。天下诸侯中,只有吕布士兵是一日三餐,没粮食糊口了也还奢侈的过着三餐日子,看来庞德等待张辽粮尽真是一着妙棋。 “关将军别被眼前的景象麻痹了。吕布士兵看起来奢侈无比,若是战时,这些士兵可日夜奔袭,毫无怨言,就是吕布领兵有方,待兵甚厚。吕布去岁讨伐匈奴时,我就曾听说大军日夜冲长安奔袭,二十天内准时抵达满夷谷而无一士兵逃跑。我怀疑此次吕布有阴谋,不然为什么仅仅几战不利,便会有逃兵。”沮授看着身后的大军虎视关内,他心中却没有必胜的信念。因为是他对阵吕布,他比别人感触更深。 关平和贾逵不置可否,眼见大局在握,对沮授的小心翼翼,心中鄙视。 关平自信心膨胀,连败吕布,他感觉自己是天下间最善战的猛将,朝沮授说道:“使君静候片刻,看某取下张辽头颅!” 关平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放眼看去,一排排端着连弩的士兵从不远处的壕沟里爬了起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提方天画戟,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他身边,左右各有两员虎背熊腰的将领护卫,一员手持凤嘴尖刀,一员手提缠头砍刀,用冷冽的目光直视河东士兵。 “中计了?” 沮授见到吕布现身的瞬间,多日来的心绪不宁终于平静下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关平梦初醒 吕布突然现身,最吃惊的莫过于贾逵和关平,完全出乎两人预料。贾逵做了亏心事,脸色阴晴不定,面带愧色。关平见中了奸计,不退反进,挥刀朝阵前杀出,两阵之间飘荡着他的怒骂: “败军之将,某关平再此,速来送死!” “竖子休得无礼!”黄忠打马就要出阵,被庞德拦下:“杀鸡焉用宰牛刀,某必生擒之。” 两马交处,纵马舞刀。关平来日连战连捷,傲气正盛,刀式力沉势重,欲斩庞德而后冲阵。 在关平和庞德大战时,沮授打马而出:“辅国将军连番设计,到底是何图谋?” 既然吕布藏身箕关,同时先准备好人员在解良冒充他,那便证明吕布连续败仗都是他的安排,有预谋的败仗。可怕的是吕布连贾逵会造反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用并州一州之地这样的手笔来安排这个未知的计划,让沮授心中发慌。吕布将他掌握在鼓掌之间,而他对吕布的意图还一无所知。 “袁绍多谋而少断。终究难成大器,为何执迷不悟?沮公与何必为袁绍陪葬?不如降我,若得足下,天下何愁不平!”吕布对沮授的疑问避而不答,反倒是招降起沮授来。 “吾誓死不降!” “全军准备,沮授、关平我要活的。” 吕布一声令下,连弩营披着盔甲,端着连弩往前逼近。关平正与庞德大战正酣,交手二十回合,两人势均力敌。关平见吕布毫不讲究,也不遵守斗将规则,在他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之时,便指挥大军出击,气得破口大骂,勒马想回阵指挥大军厮杀,刚调转马头,耳后破空袭来,一支利箭命中他后心,滚落下马。 庞德收弓纵马,一把捞起地上如同死狗的关平,横冲敌阵。到现在,关平才知吕布军的悍勇,传言属实,一次次败北不过是诱兵之计。身陷敌手,悔之晚矣。 沮授指挥骑兵冲阵,然后以步兵克敌。骑兵还没靠近连弩营,就被射下马来。冲锋之势为之一乱,连弩营士兵自持大刀锋利,盔甲防御严整,直往前冲。沮授骑兵刚一交锋,迅速减员,上千骑兵转眼间被斩杀了大半。 “退兵!” 沮授刚想退走,身后喊杀声响起,两千骑兵从他大阵身后冲杀过来。原来是张辽预先带着骑兵埋伏在外,只等河东军前来偷袭关卡。河东步兵抵挡不住,骑兵所过之处,如洪水袭来,倒卷人头。 河东士兵被前后夹击,汹涌冲锋,不到半柱香时间,全阵大败。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吕布军依然是吕布军,是那支杀气禀然,不可力敌的吕布军。 “使君突围!某来断后。”贾逵焦急的朝沮授吼道,同时击退一名身披铁壳的吕布士兵,反震之力让他虎口生痛。 “走不脱了。”沮授见全是乱军,摇头说道:“将军斩下某头,献与吕布,可保得一世荣华。” “某戏耍吕布,他早对某恨之入骨,又岂会给我活路。我们突围……吧。”贾逵话还没说完,沮授已经被扑上来的铁甲兵按在地上。 “天亡我也!”贾逵在敌军杀进跟前来之时,挥刀自我了断了。沮授很想告诉他,吕布不会要他的命,他的反叛也是吕布计划中的一环,吕布只是想打到他心服口服后予以重任。可是沮授被一群铁甲人压在身上,上千斤重量押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贾逵自尽。 吕布万万没想到一直身居后方的沮授会跑到前线来,沮授被擒,河东指日可破。派人将沮授秘密押往长安,日后慢慢调教。至于关平,从此将会被囚禁在长安。吕布将攻打河东的事务全权委托给徐庶。好在马超和张鲁只是往交界处增防备,进攻趋势并不强烈,吕布还能让徐庶先平定了河东,将河东人口全带回冯翊,再前去抵挡马超。 吕布直接弃了箕关,带上张辽,黄忠,庞德,陆逊直奔河内郡,渡河南下汞阳。吕布孤军深入,不需要粮草不济,也不担心被敌军断了归路,一副流寇的性质,只赶路不攻城掠地,直奔许昌。 话说魏延在武关准备半年之久,万事俱备,只等吕布推测的乌巢火起。 当魏延得到乌巢一把大火焚尽袁绍粮草时,他来不及惊讶吕布的神机妙算,迅速挥师出关。吕蒙为先锋,贾诩为军师直奔宛城。 宛城太守,镇东将军,安丰侯张允听说魏延率大军压境,慌忙开城献降。张允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他是镇东将军,与他舅舅刘表镇南将军职务平起平坐,受到猜疑。粮草和兵丁受到严重禁肘,可以说张允威风八面下,苟延残喘。魏延率重兵围城,张允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马上投降。 魏延裹挟上张允军队,共计四万大军,号十万雄师,日夜兼程,奔往襄城。魏延来势汹汹,没有一点偷袭的成分,倒是充满趁火打劫的怪异。魏延想要长驱直入,深知魏延南军就是用来吸引火力的贾诩,力劝他步步为营,只需制造声势便可,攻打许昌自有吕布军。 “战者,焉有必胜之理,焉能预测吉凶?唯有冒险一搏,背水一战!心存死智方可得胜。主公千余士兵尚且不惧强敌,某提雄师十万,何惧有之?休要再言!”魏延的性格本就充满冒险精神,崇尚兵行险着,火中取栗。他要是按兵在宛城,虚张声势,又焉能破敌立下不世之功。 军权在魏延手中,魏延本身就很不好相处,想让他听从贾诩,更是不可能。贾诩出了魏延帅帐仰天长叹:“若是张绣在此,吾有心打破曹贼也。” 张绣才能虽不如魏延,但他对贾诩言听计从,自身又善于冲锋陷阵。一个谋划,一个杀敌,两人配合无间。贾诩知道,吕布不将他和张绣安排在一处,其实就是对他的不信任。 魏延对他的策略嗤之以鼻孔,贾诩可以预见,接下来魏延将会溃败千里,一副不可收拾。曹操可不是西凉那一干武夫可比拟的。贾诩忙写信告知吕蒙,开始着手安排补救措施。吕布将他安排来南军,贾诩知道,吕布已经做好南军受到沉重损失的打算,让他来南线就是想让他在关键时刻保得魏延和吕蒙一命。 第三百四十七章 魏延战文丑 官渡大战刚起,刘备平了长沙,零陵二郡。虽有立足之地,依然感觉实力不济。陈登献一计,刘备以血诏之事东连江东,借口匡扶汉室为国除贼,共伐许昌。 两方一拍即合,言在柴桑合兵一处,共同进退。刘备带兵到豫章,正准备偷袭豫章时,满城尽是江东军。原来周瑜亦打着将长沙守兵调走的算盘,将刘备的后方据为己有。两方各怀鬼胎,还未等合兵柴桑,双方在豫章打成一团,偷袭许昌的口号无疾而终。 ———————————— 吕蒙受贾诩之计,借接先锋之名脱离魏延,从宛城北上,投轩辕山小路,偷过襄城,突袭与许昌无关紧要的嵩山脚下的阳翟小城,为兵败之后权作安身之所。 魏延提兵北上,旌旗遍野,刀剑如林,直取襄城。 襄城本为东周春秋时期楚灵王所筑新城,东周帝王周襄王避难曾居于此,城池本身就高大坚固。而后,张绣安身宛城时派贾诩屯兵在此抵御曹操,又翻修加固,城池坚固堪比宛城。 魏延大军抵达城下,见城池坚固,城上遍插旌旗,防备深严。恐不能取,对贾诩说道:“我军新来,辎重不济,襄城坚固,如果迁延日久,援军必至,唯有计取。” “文长将军先到城下搦战,我观虚实之后再设计策。” 魏延策马奔出本阵,提刀立马在阵前搦战。 城门上,一员身长八尺,粗犷丑陋的大将长身而立。其中面如獬豸的将领受不得魏延纵兵谩骂,对面色冷峻刚毅的壮汉吼道:“某与蔡将军同守襄城,岂容鼠辈叫舌!某去去便回。” “义师休要妄动。你我二人受命丞相重任。等颜如玉押送粮草来后再议。”蔡阳压住文丑,不让他出战。蔡阳是曹操手下老牌将领,文丑一降将,在曹操心腹将领面前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让他们会听从,怒视蔡阳一眼,文丑只能将不满发泄到城外的魏延军身上。 魏延见城上一员老将不为所动,辱骂不再针对文丑,转攻蔡阳。魏延军越骂越带劲,将蔡阳全家女性逐一问候一遍。 “气煞吾也!青天之下,秽语连片!文丑去帮我把贼将斩了。” 文丑不满的瞪了一眼蔡阳。蔡阳直呼他名,毫无一丝尊敬。蔡阳无甚才能,全靠跟随曹操的资历才熬到上位,文丑心中非常不服,他又是降将,不敢表露,将恼怒憋在心中,迁怒到城外士兵身上。 文丑怒冲云霄,提枪径直杀出城来。魏延打马迎上。 “呛!” 两柄刀枪相撞,声势浩然,震耳发聩。两军士兵闻之一震,喝声震天。 刚一交手,魏延在马背上剧烈一晃,喉咙发咸,心中惊骇。如果不是他胯下有马鞍、马镫稳固身体,恐只这一回合,魏延就被文丑拍下马来:“好重的铁枪!” “某家掌中铁枪六十三斤,全力一击,可撼山岳!贼将受死。” 魏延心惊,枪不似刀,讲求招式灵活。文丑手中的铁枪居然比他的大刀还要重! 文丑大喝一声,别头复杀。铁枪如雷动,带着万倾威风,势如巨浪,浪浪不停,将魏延覆盖在铺天盖地的枪影之中。魏延奋力抵挡,汗如雨下,他心中的危险信号剧烈跳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武艺高超,爆发力惊人。 只二十回合,魏延料敌不过。若是他再支撑二十回合,文丑这般打法,只需四十回合便精疲力竭,必败无疑。哪怕吕蒙在身边,魏延都会奋力再拖延十回合,等文丑力竭时,由吕蒙出面收割文丑。魏延双手颤抖如抽风,心中叹息一声,拨马便走。 文丑按住铁枪,拈弓搭箭,正中魏延后背。箭上巨力射偏魏延,双手不能使力拽紧缰绳,魏延身体一歪,滚落下马。只能将脚掌死死的卡在马镫里,由战马拖回本阵。 襄城士兵士气震天,文丑大驱人马突阵掩杀。士兵抢上前来,保护着魏延狼狈奔逃。 文丑引军东冲西突,正杀之间。贾诩,张允各引大军来救。文丑施施然而回。 文丑回城,蔡阳像接待归来的英雄,满脸黄花笑,只是心中越发忌惮,文丑大胜归来严重威胁到他主将的地位。以曹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作风,或许不能这场大战结束,蔡阳的主将位置就会被文丑取而代之。 魏延回到大营,将伤口包扎一番,然后召集贾诩商议。 贾诩本以为傲慢的魏延受此一挫,会一蹶不振,但见魏延满脸平静,毫无一丝愤怒或不甘,好像狼狈逃回来的不是他。贾诩暗暗点头,佩服吕布的识人之明,魏延宠辱不惊,是一员良将,难怪吕布会让魏延挂帅。 “文丑悍勇三军,不可力敌。不知贾先生觉得应该以何计破之?”魏延转眼间又回到以前的自负神态,一副有人欠他钱的样子,这那里是低声下气的问计,分明就是命令。 “此败亦全非坏事。现在可以顺理成章的改变进攻路线,调虎离山,然后攻打襄城。” “敌军会不会识破?” “今日此败,敌军只以为不能攻克襄城,故而避开。魏将军可别忘了,敌军以为我军的目标是攻打许昌。” “不是以为,本将的目标本来就是攻打许昌!”魏延不爽的瞪了一眼贾诩,纠正道。 贾诩受计魏延。魏延依计行事,挂上免战牌。只令军士四散,接砍打柴草为由,奔入卧牛山中寻觅路径,对文丑的搦战置之不理。蔡阳在城中,连日不见魏延迎战,心中疑惑。魏延此来,意在速战速决,岂有拖延时间,让襄城等得援军之理? 蔡阳着文丑与城外捉了许多入山砍柴的军士,一番拷问,方知魏延欲投山小道,偷袭叶城,绕开襄城进逼颍川。 蔡阳既知敌军意图,心生一计,暗中派人混杂进砍柴的张允军中,将卧牛山中小道告知魏延。 魏延一副大喜表情:“天赐良机!事不宜迟,今二更造饭,三更开拔。人衔枚马勒口,悄悄而过,进取许昌。” 传了令便满寨告报,献路的曹兵听得这个消息,尽回城中来,报与蔡阳魏延军今夜便会偷走。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下襄城 月明偏西,凉风徐徐。 文丑领着一彪军马,埋伏在山间密林中,拨弄着树梢上的新叶,静静的等待魏延大军到来。他们一更造饭,抢先在魏延军之前出发。文丑不知过了好久,腹中已经饥饿直叫。 “现在几更天了?”文丑性情火爆,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 “禀将军,四更天了。” “敌军是不是不来了??”文丑的耐心全被磨灭,就准备提枪杀向魏延大营。话音刚落,远处一群跌跌撞撞,衣甲斜挂,一手提着一截折断长矛,浑身污血的襄城守军奔来: “文将军不好了……襄城破了……” 文丑等待的主角,在一更时分就带着人马藏到了襄城城外,文丑引着大军就是从他们眼皮底下走过的。文丑刚离开,魏延抓住几名逃兵,拷问出蔡阳今夜暗号。 魏延派出五百穿戴曹兵服饰的士兵大张旗鼓的来到城下叫门。 “报,文将军发现魏延异常,有调虎离山的意图,特遣我等回城协防。” “暗号。” “蠢驴。” 这声暗号,令魏延非常不爽,这是蔡阳对他的侮辱。等逮住蔡阳,一定要让他学鹿叫! 守军不疑有诈,文丑刚刚才出城不久,总不可能魏延军就来了吧!还没完全关闭的城门咯嘣咯嘣的打开。 这支回城士兵刚过护城河,城外火把冲天,密密麻麻不下两万。刚返身下城,准备回府中等待文丑消息的蔡阳定住身形,城门处,喊杀声暴起,兵器互撞交鸣。 “敌袭!放箭。” 先头部队死死拦在城门处,四下伏兵尽起,顶着乱箭往内冲杀,抢夺吊桥,城门。 大军涌入城内,蔡阳惊魂不定。他不是设计埋伏魏延军了吗?他专门给魏延军指引小道,就是为了派出文丑半路埋伏,怎么魏延不走小道,反来攻城?文丑带走了多半守军,让蔡阳手足无措,无奈挺刀迎敌。魏延从后冲上前来,一刀将蔡阳斩成两截。南门失守,众军士俱无斗志,开启城门纷纷逃窜。 魏延本想麾兵将城内势力全部杀尽,被贾诩赶来阻止:“襄城对我军来说可有可无,不如就在城内派人紧密锣鼓,止扼乱军街上行走。将军速去反埋伏准备复夺城池的文丑一军。” “文丑,莽夫耳。某让他有来无回!”魏延将大刀一杵,冷声说道。 “如果文丑麾兵攻打宛城,何解?难不成我军退兵回去迎敌?” 宛城关乎魏延大军的粮草路线,不容有失。魏延不是吕布,没几万军队,单靠打家劫舍是没法活的,况且吕布还能“祭天获粮”。 魏延依照贾诩安排,只在城中派了近千名士兵敲锣打鼓巡城。派出几名士兵乔装成败兵,前往文丑埋伏处报信去了。 文丑听闻襄城告急,急忙问道:“蔡阳将军可突围而走?” “蔡阳将军死与城门处。” 闻言,文丑心中大骇。他是降将,现在蔡阳死了,担受责罚的便是他,回到许昌必受责罚。当下暗骂蔡阳无用,忙带上军马往回杀去,想趁魏延还未未定襄城时,将之夺回。 文丑引兵刚出卧牛山下。山前,最后一丝残余月光下,一排排黑压压的魏延士兵羽甲深深,一双双满是杀气的眼睛。 “文将军,敌军以逸待劳,阵容深严,严阵以待。我军奔袭几十里山路,队不成队,列不成列,绵延上十里,不如退而整军,列好战阵再来迎敌!”一小校尉见己方忙着赶路,队伍拉得老长,担心无力破阵,向文丑建议道。 “列阵列阵……再言半字,某家先让你阵亡!再拖片刻,天色已亮,魏延岂不是在襄城从容布阵!他派出这一军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我大军回援时间!”文丑恼怒的看着一副胆小的校尉:“怕死就回家抱娃去!某视魏延如鼠辈犬人!” “谁怕死了!”校尉随曹操东征西讨,悍勇无前,第一次被人讥讽成贪生怕死之辈,手中刀片将盾牌拍得哐哐作响:“兄弟们,休让某人将我等青州勇士看扁,不怕死的随某杀!” “真勇士也!”文丑看着校尉身边,瞬间便聚集了一群气踹嘘嘘的士兵,围着校尉往前冲去。 “某也不是怕死之辈,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眼看,杀!” 文丑喊完,铁枪高举,勇往直前。他身后的士兵来到战场,亦不欠歇,嗷叫着挥舞武器冲入敌阵。 山口列阵御敌的士兵,片刻便被冒死陷阵的文丑军冲溃。领头将领见抵挡不住,丢下武器锦旗,招呼起还在奋力抵挡的士兵,就往襄城方向跑。 “鼠辈留下命来!” 文丑尽起大军追赶,曹军争先恐后,生怕功劳被同伴夺走,人人汗流夹背亦不停顿片刻,不愿前方的功勋给跑了。败兵奔至前方土丘,或趴或坐,尽解衣甲少歇。这场面太熟读了,文丑被曹操擒获,场景如出一辙。文丑心知前方有埋伏,怒声喝止。文丑军队伍不齐,自相杂乱,无人止步。 少时,两山炮声连天,钟鼓齐震。山顶上,等候多时的魏延率军齐下。文丑军狂奔几十里,气踹嘘嘘。文丑挺身迎上,四周兵将挟来,刀枪齐下,文丑抵挡不住,且战且退,将士自相践踏。许多拖在远方赶来的将士闻声,转身就跑,径投卧牛山落草为蔻去了。 文丑在乱军中左右冲突。魏延抵挡不住一心突围的文丑,铁枪过处,军马齐退。文丑杀出一条血路,投小路奔许昌请罪去了。 一缕阳光驱散黑暗,土丘下,横七竖八躺满一地曹兵尸首。魏延顶着朝阳往襄城赶回。他在襄城只留了少量军卒充当疑兵,担心襄城有失,不敢派出士兵追击夺路逃走的文丑一军。 魏延攻下襄城,不做停留,第二日五更十分,再次点齐军马杀往颍川方向。许昌高官听闻南面门户襄城失守,满朝震荡,他们期待袁绍平定天下,而不愿吕布入主许昌。 第三百四十九章 诱敌深入 文丑奔回许昌,在颖中水碰见有大队曹兵渡河,遂知曹操引兵亲来御敌,直奔曹操中军,跪伏在地,痛哭不止。 曹操听闻失了襄城,心中震怒。就要将文丑问斩,河北降将张颌、高览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反而是曹操麾下一般谋士武将出面求情,方才得免。 襄城位于中原腹地,东倚卧牛山脉之首,西接黄淮平原东缘,为许昌门户。襄城一失,许昌好比门户大开,彻底暴露在魏延兵锋之下。曹操思及至此,心烦意乱。 “蔡阳误我!好在临阵阵亡,搏了个烈士美名,若是逃回许都,本相定斩不饶!” 曹操本以为击败了袁绍大军,缴获不少粮草辎重,更主要的是不少观望的世家纷纷拥护许昌,曹操的实力大涨。对击败吕布军队充满了信心,现在襄城失守,许昌恐慌。他虽实力大涨,但军心不稳,就好比吃进肚子里的补品还未消化,没被吸收一般,他还需要时间来整个这股新投的力量。 “丞相,吕布军来势汹汹,实则后方不稳。又异地作战,粮草补给路线就能活活拖垮不善僵持作战的吕布军,长安利在速战。我军有粮,宜且缓守,若能旷以日月,则彼军不战自败矣。丞相不如用当初沮授献袁绍之计。”谋士董昭说道。 “吕布军利在速战速决,我军亦是。诸位可别忘了,袁本初虽损兵折将,只要振臂高呼,从者依然云集,卷土重来亦未可知。不如以十面埋伏之计速决魏延大军。”程昱说道。 “德谋所言,正合吾意。”曹操点头同意程昱的观点,不平定袁绍,曹操时刻面临腹背受敌之害,即使袁绍败了,这次大战其实未伤及袁绍根本,袁绍还有一拼之力。即使伤及了袁绍根本,曹操也不敢大意,万一是第二个人吕布呢?死而后生,再成心腹之患。不见到袁绍尸体,曹操是不会安心,尽快收拾掉魏延,曹操好腾出手来针对袁绍。 “传令正在颍川储备粮草的颜良,驱兵拦截魏延大军,只许败不许胜。” “不!丞相应该先召回正在河北佯装追击袁绍的疑兵。”荀攸提醒道。荀攸一点便透,曹操暗抹一把汗水,差点就在细枝末节上露馅了。襄城告急,他还不招回追击袁绍的“大军”。他不惊慌失措的招回大军,不就是告诉魏延,他早有准备吗?魏延一定会小心翼翼的行军,又如何会中埋伏! 颜良接到曹操的令箭,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明知曹操是要诱敌深入,心中还是十万个不愿意。为什么不另外一人来?为什么非得是他,让主将张喜出战诱敌也好过他!即便是诱敌深入,先是文丑大败丢失襄城,颜良再佯装败走,谁又知道他是诱敌呢?只知道他败了。河北上将颜良文丑便成为一句笑话。 颜良没得选择,只能遵从曹操的安排,引兵前去假意抵挡魏延。 …… 两军对阵处,颜良分开旗门,目光凛冽的看着远处席卷而来,雄壮威武的魏延士兵,一挥手中大刀:“列阵,待战!” 魏延也打马出阵,在阵前喝止士兵前进的步伐,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骤然停顿。无数方形小阵,瞬间接成一个庞大的战阵。魏延也不迎战颜良斗将,麾兵冲杀。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大阵,同时甩开大步,往前杀去,势如山洪暴发。 “许昌百战之兵,骁勇善战,已是天下少有的劲卒。长安百胜之兵,士气如虹,装备虽不及许昌,士气更甚一筹!”颜良心中暗道。两军对比,一目了然。想从正面战场击溃长安这支骁卒,难! 顷刻间,两军相撞。魏延士兵倒卷曹兵。泾渭分明的两支军队,装备精良的许昌士兵被摧古拉朽,反冲回阵。魏延士兵如决堤的洪水,撞入敌阵。 大阵分成无数股小溪,杀入颜良阵中。如小溪后的士兵身后,似洪流的大军,一片片刀浪在空中翻飞,带起一蓬蓬血气。 张允看得心惊肉跳,长安士兵装备不及许昌士兵,单靠一股士气,便能以一换一,单靠这股死战的决心,毫无退意。魏延军人数又多出数倍,以命换命,颜良大军也迟早完蛋。 贾诩见张允对长安士兵充满敬畏,笑着说道:“安丰侯休要疑惑。长安百废待兴,辅国将军推崇民生,心中装的是百姓安慰,将士们是为自己而战,为家人而战。许昌之兵,是为世家利益而战,为公侯贵胄而战,为他人而战。两厢比较,谁更愿死战?” 在贾诩的谈笑中,五千颜良士兵转眼间开始溃败,后阵变成前阵开始溃逃,颜良只是象征性的斩杀几名逃兵,最终无奈的跟随溃兵败走。 “鸣金。” 观战的贾诩非常小心,担心中了埋伏。身后鸣金声响起,士兵们慢慢停下追击的脚步,转身往大营回走。魏延怒气冲冲的提刀返回,双眼喷出火焰:“贾文和!破许昌就在眼下,本将即将立不世之功,你鸣金收兵是何意?难道是想争功不成?” “吾受辅国将军所托,前来督军,须为三军将士性命负责。颜良来得蹊跷,明知我大军压境,为何不坚守城池待援,反而做出螳臂当车的举动?吾怀疑此来曹操诈降之计!” “一派胡言!你数次阻拦本将计划,先是派走吕子明,现在又阻拦本将乘胜追击,莫非是有投降曹操之心?某曾听闻,去岁你就有降曹之心,立主张绣将军降曹。本将已探明曹操率领大军,几日前才慌慌张张的从冀州撤军回救,此时怕是还没渡过黄河。莫非你是在拖延时间,好为曹操回援争取时间?” 贾诩被魏延的口不择言气得怒火攻心。在贾诩出发前,吕布就曾开导过贾诩,让他多多包容魏延的臭脾气,吕布的话音虽还在脑中回荡,贾诩依然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魏延并不是有歹意,只是真情流露,将心中的推测说出来,他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政客,装不了糊涂,性格决定了历史上他悲惨的结局。他更愿相信他的推测和打探出来的消息,他相信此刻的曹操正在全速行军回救。以魏延敢于冒险的性格,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争个头破血流。 第三百五十章 败走嵩山 吕布弃了弃关,带领连弩营和三千守关士兵,直奔河内。 但有敌军拦路,斩将过关。先是杀了引军拦路的河内太守史涣,黄河渡口守将秦琪。对据称而守的荥阳太守和长社太守不闻不问,千里奔袭许昌。吕布军全是骑兵,来去如风。 就在吕布接近许昌的同时,曹操已布局好了天罗地网,请魏延入瓮。 话说贾诩鸣金,魏延收兵回来,怒火攻心的魏延就差当场干掉贾诩。不等收兵回营,魏延带起大军,再次追往颍川。本来士气如虹的军队,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先前的死志尽丧,士气大失。 颜良正在前方整军,见魏延赶来,曹军哭喊不绝,颜良更没交战的心思。反正他不管怎么交战,都是要败,干脆直接认输。 颜良军铺天盖地乱逃窜,不像是有预谋的引兵复回,诱敌之象。魏延放下心来,也不顺着颜良败兵奔走的方向追赶,走近道,从颍川和颍阳两城之间的大路往许昌进发。 行至半路,忽然,两山一声炮响,两边山林中火焰四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箭矢如蝗虫过境。 “举盾!结阵迎敌。” 魏延士兵结成盾阵的刹那间,成百上千的士兵被射翻在地。 “嘭嘭嘭……” 无数重弩在林中咆哮,一支支撕裂空气的弩矢从林中笔直飞来。轻易的撕开魏延军的藤牌。弩矢撕开士兵的防御,中箭的士兵皮翻肉绽,露出血肉中的森森白骨。 战马嘶鸣,士兵沉闷地痛苦声,并没惊起魏延大军的溃败,所有士兵同时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举起盾牌戒备的看向两旁树林。一支偏师端着长矛杀向两山。 这第一队伏兵,乃是阎行所统领,他是曹营中,最了解长安战力的将领。阎行见魏延军士兵并未受到埋伏的影响,毅然丢下重弩,下令士兵们奔进山林中,他的任务就是进一步消减魏延军的士气。 魏延击溃伏兵,继续往许昌方向进兵。他得到的消息,曹操正在往官渡方向挺进。再说,他并没跟谁颜良败军的脚步,除非曹操在他行军之前就推测出他进攻路线,不然如何进行埋伏。 前行二十里,刚出山林,前方一员大将拦住去路。 “某家河间张颌,受丞相之命,在此久等了。”张颌身后,一列列身披重甲的大戟士,充满野兽的暴虐气息,似乎在告诉世人,他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魏延只以为张颌是在打心理战,曹操大军尚未归来,讥笑道:“河北四庭柱,某家已见二人,不过尔尔。某今日便见识见识河北第三庭柱,可别让某家失望。” “杀!” 魏延的挑衅,并未引起张颌恼怒。回答魏延的是两千名大戟士的怒吼。 大戟士只是一个冲锋,借助锋利的大戟,简单的一个劈砍动作,将眼前的魏延军砍死一大片,一人不损的站在先前敌军的位置上。瞬间,成片成片的魏延军被砍成两截,大戟士就像是收割庄稼的农夫。 山顶上观战的曹操咋舌不已,为袁绍的底蕴丰厚而咋舌。这支大戟士精锐程度不下与他的虎豹骑。有这样一把利刃在手,天下何阵敢当分毫?魏延大阵在曹操眨眼之间,残破不堪,大戟士在张颌带领下逆流而上,就像洪水卷来的顽石,屹立不动,将敌阵反冲得七零八落。 然而,魏延军即便被单方面的屠杀,那怕是被大戟剁成两截,划着大戟下的肉泥,他们毫无退意,迎刃而上,汹涌冲击着大戟士。曹操被魏延军散发的不灭斗志所震惊。 “命令徐晃出击!” 曹操被魏延军散发的斗志所震惊,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彻底消灭。 “许昌引我亲兵杀下山去,从侧翼杀入!” 许褚飞马直下,力战数将,在魏延大阵中左冲右突。徐晃引兵从魏延大阵身后杀入,魏延大军被夹在中央,进退不得,首尾难顾。 恰是时,曹操派出士兵在两山喊话,继续打击魏延大军的士气:“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主将已死。” “前无退路,后有追击。诸公何不死战!”魏延绝望的高声怒喝,他开始后悔不听贾诩之言。 “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为了长安,为了我们的家人,死战!”无数将士高声呼啸。放弃残破的大阵,飞身扑入敌军之中,以命相搏。 正在阵中冲击大阵的大戟士士兵瞬间就被放弃战阵,无数士兵爬上他们的身上,将他们压倒在地……两千无往不前,凶悍无比的大戟士,仅一照面,被身上爬满的士兵掀翻,踩死。 “咚咚咚……” 战场后方,鼓声震天,贾诩引大军来救。魏延士兵见援军到来,爆发出更凶狠的斗志,亡命的冲击曹军包围圈。 贾诩士兵还没加入战场,轰隆隆的马蹄声在山间回荡,曹仁带着虎豹骑出现在山边,拦腰从贾诩大阵侧翼冲入。虎豹骑来得迅速,贾诩列不起紧密战阵,抵挡不住犹如猎豹迅捷的虎豹骑,大阵被瞬间识破。虎豹骑在军阵中来回纵横,践踏。而重新整军的阎行又复杀回来,从贾诩大阵身后往前掩杀。 同时,埋伏在颜良败军道路上的于禁,乐进,李典各引军从前后杀出。四面八方将魏延,贾诩两军分开合围。 贾诩军中,裹挟着张允士兵,战事不利,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有他们的带头,贾诩士兵士气尽失,只是在徒劳的反击着敌人。 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嘶哑的喊杀声在战场上空,不熄不灭。看着困守死斗的魏延军,曹操脸上充满严肃,曹操感到深深的惶恐,在吕布带治理下,长安每一个百姓都是彪悍的士兵,他们将是悍不畏死的敌人。曹操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即使击败了吕布大军,这天下怕是从此不得安宁,吕布已经将他的思想传播到给了百姓,通过未央书院,培养起来的寒门子弟,将成为世家最大的敌人。除非将长安的所有百姓都杀绝,将吕布的这种以民为贵的思想斩草除根。 吕布军悍不畏死,曹操知道,模仿不出这样一支军队来。因为吕布是以牺牲世家利益来巩固百姓利益,让将士为自己为战,曹操想要模仿,就得先问问朝廷重臣,手下重将同不同意。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大义 大战持续到半夜,参战双方人困马乏。魏延军被反复绞杀,四万人死伤殆尽,还有一万余众在赴欧顽抗,拒不投降。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曹操大军不是埋伏方,有心理优势感,如果是大张旗鼓的对阵决斗,他这支疲惫之师受到这样的杀伐,恐早败阵下场。曹军杀了魏延大军近三万人,魏延大军临死反扑,亦杀了他近两万精锐,他充满憧憬的大戟士全军覆没,张颌被乱军踩成重伤。 “命令高览,颜良,文丑一个时辰之内出现在战场!否则军法伺候!” 曹操知道,现在就是比拼耐力的时候,两军看谁先拖死谁。曹操对颜良非常不满,颜良诱敌之后,迟迟不出现在战场。 远处,火把冲天,照亮大地。当先一员小将,手提虎头砍刀,冲到曹兵跟前,也不搭话,手起刀落。 贾诩在魏延出发时,便传信给了吕蒙,吕蒙紧赶慢赶,终于及时抵达战场。 吕蒙军虽是一支生力军,但跋涉七八十里路程,疲惫不已。吕蒙军的到来,更多的作用是鼓舞还在厮杀的魏延大军。吕蒙身后,鼓声齐鸣,好似前军万马。 魏延大军听闻鼓声,如醍醐灌顶,爆发出最后力气。 “鸣金!” 魏延援军先来,曹操知道己方士气大跌,眼下是不能将敌军全歼。只有等到颜良、高览带兵到来之后,追杀方可。魏延大军即便人人悍不畏死,在曹军退走后的生路面前,也免不了丢盔弃甲,一溃千里。 魏延残兵败将不敢回襄城,担心襄城被曹操先一步拿下,径往吕蒙所占领的阳翟。还未生火造饭,曹操追兵已赶来,在城下大骂搦战。 有将领丧胆心惧,建议道:“趁曹兵大队还未追来,不如回宛城。” “死守。”贾诩冷冷说道。魏延虽吃了败仗,也成功的将曹操大军全拖在南面,成败的关键就看北军吕布了。 “阳翟城池残破,饱受嵩山贼雷薄侵袭,城中粮食不多。如何僵持?”不满魏延穷兵黩武的一些将领纷纷说道,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贯贪生怕死的贾诩会支持死守城池。 “怎么?怕死?”魏延冷眼一瞪,鼻孔中喷出两股粗气:“城墙低矮不会修吗?马上加急!城中所有粮食收集起来,有计划的食用!” “我们不需坚守多久,最多两日,曹兵必然退走。”贾诩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在曹军将魏延残军团团围困在阳翟,也不急着攻城。魏延军不径直溃走,坚守绝地,让曹操感觉到意外,除非有援军到来。曹操决定连同来营救的援军一网打尽。魏延,在曹操的计划中,将成为逼迫吕布出关的导火线,只要将魏延困在阳翟,吕布必须立刻放弃长安初见复苏,尽起三军前来营救。 曹操也借助官渡大胜之威,将吕布的生力军扼杀在萌芽之中,长安太可怕了。 就在曹操谋划布局时,一员文官从许昌狼狈逃入他的大营:“吕布率领铁骑正在攻打许都,许都告危,请荀文若请丞相即刻发兵……” 许昌城外,没有任何一丝前兆,一支三千铁骑突然出现在城下,一面牙旗上书“辅国将军吕布”六个大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肃静的许昌,咆哮起来。 上空,钟鼓齐鸣,惶恐弥漫。 官袍一丝不苟的文武官员慌张的爬上城来,看到城外的吕布牙旗,一屁股瘫软在城上。许昌,现今聚集了当世最多的世家,而曹操又将大军带去了颍川,城池若破,世家将遭遇最沉重的打击。 御林军统领曹洪,在第一时间便将护卫皇宫的御林军拉到城墙上来。 吕布还在远处,许昌的城门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下,闭合起来。城上如临大敌,御林军和守军紧张的握着手中武器。许昌即便空虚,城上守军依然有六七千之多。 “岳父,城内的守军远不止六七千,曹孟德虽打压世家私人武装,世家家中也有不少奴仆,临时征调来守城尚可。”陆逊指着曹操应对官渡之战,加高加固的城墙说道:“眼下只能智取。” 就在吕布欲问何计时,城上守军一阵哗然,一文士分开众人,露身箭垛之后,一身洗的发白的布衣,打理得干净利索的须发,在锦袍华服群中异常显眼,残旧的衣服更加突出男子的书卷气息,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感染身边将士,他平静的气息驱散身旁将士的惶恐。 “狗货?” “岳父,是荀彧荀文若。”陆逊纠正道。 “我知。你不觉得荀彧和苟或二字很像吗?” “荀文若对曹孟德忠心耿耿,坚守后方,用狗来形容也不算夸张。”陆逊不知吕布的意思,还以为吕布是用够来形容荀彧,夸奖荀彧呢。 “大司农,我们又见面了。”荀彧扬声朝城外的吕布说道,声音平静不带一丝颤音:“今日的形势,与几年前奉先公袭击兖州何其相像。” 荀彧只称吕布为大司农,对天子所绶的辅国将军只字不提,荀彧的立场就是曹操的立场,间接告诉旁人,吕布的辅国将军是自领的,得不到许昌的认可,同时就不认可吕布手中的密诏,从荀彧的称呼,吕布就将荀彧的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 吕布冷笑一声:“传言荀文若乃王佐之才,国之栋梁,心系汉室,欲以一人之力匡扶汉室。今见之,不过是身披衣冠的走狗,反贼的爪牙,对天子,汉室全无半点忠心!” 荀彧脸色数变,他的想法中,曹操才是匡扶汉室的不二人选,曹操曾经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征西大将军,心系汉室,只是人的野心朝过了荀彧的想法,荀彧也在自己匡扶汉室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渐渐的,他已经无法改变前进的道路。但是,他心中对汉室的忠心从未有过动摇。 吕布将传国玉玺捏在手中,身上一直盘绕的苍龙腾空,翻云覆雨,龙吟阵阵不熄。吕布心思电闪,打算将荀彧砸死,除去曹操的臂膀。荀彧对于曹操整个阵营来说,比郭嘉更为重要。荀彧如同吕布的陈宫,可保后方无忧,曹操才敢放心的在前线全力以赴。 “天子护驾到。” 吕布及时将传国玉玺收回手中,把天子明目张胆的干掉,吕布的臭名上会加上一笔弑君罪名,只要这个罪名一背上,别看长安欣欣向荣,麾下忠心将士瞬间造反给他看,众叛亲离。 在天子出现的瞬间,吕布滚落下鞍,放声痛呼:“臣吕布,救驾来迟,数犯僭越,死罪!请陛下降罪。” 刘协看着城外头如捣蒜,额头磕得嘭嘭直响的吕布,面沉如水。他不知吕布到底是忠臣还是如曹操一般的奸臣,如果吕布是忠臣,为什么在贵妃受难时,吕布不但不来救驾,将密诏抖出来后还虚晃一枪,杀去长安,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吕布见刘协默默不语,知道刘协对自己有戒备,决定继续忽悠。吕布也不是真希望刘协跟他回长安,突然一个人爬到自己头上来指手画脚,谁愿意?挟天子令诸侯,说起来好处很大,现在剩余的诸侯还有多少?谁又将天子当回事?吕布只想忽悠刘协说出愿意跟他回长安的话来,即便刘协想跟吕布走,许昌守军和大臣愿意吗? 只要刘协说出愿意跟他回许昌的话,曹操就被彻底打上奸臣的标签,吕布这次讨伐曹操占尽大义。吕布这次前来许昌,就是想彻底消灭曹操,退一万步,即便灭不了曹操,也要大大削弱曹操实力,将曹操战胜袁绍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吕布咬牙说道:“臣吕布,自知罪孽当死,苟残此生,意欲匡扶汉室,还政天子。陛下!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打破许昌,决护卫陛下回长安。罪臣当引咎卸甲,归田山野。” 吕布决意赌一把,赌城中的官员不支持刘协回长安,赌没曹操的命令,大军不放行,天子出不了许昌。这一把赌赢,吕布从此就是“忠臣”,讨伐天下诸侯占据大义,而吕布手中的密诏也间接的被天子证实。 吕布的话,刘协勃然心动。他不怕吕布赖账,吕布当着许昌满朝文武官员许诺,当着他麾下将士许诺,吕布不敢反悔,除非他愿意成为众叛亲离的反贼。刘协环顾四周,满朝文武尽是紧张的看着他,无数德高望重的大儒直摇脑袋。刘协又将目光看向守城主将曹洪,后者见刘协看来,避开目光,只是,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刀柄。 刘协知道他的处境,是走不出许昌的。又不愿失去城外这支“忠臣”大军外援,想了想说道:“吕卿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只是,卿如初汉之樊哙,仅能护卫朕一人之安危也,恐无力攻城拔寨。丞相曹孟德,用兵如神,且战且胜,有如初汉之韩信在世,乃匡扶汉室的不二人选也。” 刘协话音刚落,城上文武尽皆色变。将吕布比赤胆忠心的樊哙,同时用韩信来比喻曹操,韩信是谁?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受到污蔑,至少刘协的话中就有含沙射影。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兵临许昌 吕布军在刘协的命令下,缓缓退走。 吕布当然不是真要退走,他新来乍到,攻城脚手架还没搭好,假意不敢反抗天子的圣旨,回马枪给许昌致命一击。吕布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必须在曹操大军回来之前,将许昌攻破,趁乱中找机会干掉刘协,嫁祸曹操。然后按照战场发展走向,制定策略,是埋伏击杀曹操,还是游离在兖州破坏农田庄稼,引袁绍大军再次袭来。 吕布攻打许昌的目的,表面上是劫天子到许昌,学曹操玩令诸侯的把戏,吕布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就是趁乱干掉天子。同时博得大义,有刘协先前的比喻,大义上,吕布已经完全占据,以后长安将不会受到大义谴责。 吕布本意,本是想乘官渡之战时,彻底颠覆曹操,只是袁绍太没用了,乌巢一溃千里。吕布计划中,袁绍至少还能后曹操周璇一两月,没想到仅仅几天时间,袁绍就跑回冀州,让吕布的计划功亏一篑。不然袁绍在正面战场牵制曹操,吕布在曹操后方捣乱,曹操又焉能不败。吕布开始后悔先前的按兵不动,他担心袁绍若胜,席卷天下,势不可挡的多余。 丞相府。 曹操在前线还未归来,由荀彧主持这次会议,气氛紧张。就连养病的郭嘉也被荀彧从病榻上拖了下来。留在许昌谋士中,才华最高者莫过于浪荡不羁的郭嘉,荀彧知他擅长战略部署,现在是兵临城下,短兵相接,需要的是战术布局。 “形势严峻,精锐在外。许昌空虚,不知诸公可有退敌之策?”荀彧不管是家世还是本身官职,在曹操不在的情况下,大家都认同他。 “吕布者,虽残暴不堪。今日见之,做事尚谨守礼节。只要陛下一纸诏书,其必退兵。许昌之围解也。”孔融说道。他深受儒学束缚,对礼仪非常看重,他被刚刚吕布欲卸甲归田,还政天子的做法误导。 “吕布狼子野心,一个连孝义都没有的畜生,文举居然将希望寄托在他是尊礼守法的人?”陈群反驳道。 “诸位不必担心。吕布军来得蹊跷迅捷,路线应由河东跨河而来。河内,中牟等郡县连信报都还没送到,吕布军便先一步到来。我若推测不错,吕布军应是轻装奔袭。粮草,援军路线尚未打通,吕布军后续无力。只要坚守许昌,两日内,丞相必回。”郭嘉喝了口酒,压主咳嗽。 “恐怕两日都守不住!祭酒可见先前天上的苍龙?”杨彪后怕的排了排胸膛,苍龙腾空,气势笼罩满城。龙吟时,满城百姓尽是跪倒膜拜,比对天子还要虔诚。杨氏和袁氏般,世代三公,从未听闻时间有此凶物。 杨彪唤起人们的恐惧,在苍龙气势笼罩下,他们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许昌的城池,能经得住苍龙一击吗? 在堂诸公,更愿相信杨彪。对郭嘉的话充耳不闻,在他们眼中,郭嘉只是一个没见识的寒门子弟,因献媚曹操才得一个祭酒虚职。没有曹操的郭嘉,说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 “我刚刚也看了,吕布带来的是精锐的骑兵,所向披靡,无有不克。匈奴百万骑兵,不是半年不到就被吕布灭国灭种了吗?” “是啊!吕布还能召唤亡灵……” “听说匈奴就是让吕布召唤的亡灵灭的……” “我们投降吧。听说吕布优待俘虏。我们去长安也能做官……” 乱七八糟的嘈杂恐惧充斥满堂,荀彧揉了揉额头,他就不应该将所有人都召集来。 “诸位静一静,容某一言。”陈群起身,大声高呼数声,才将声音压了下去:“我等若降吕布,吕布或许会暂容我等苟延三年五载,但,诸公家中财物,安得保全?” “对对对!投降吕布就是将身家性命假与人手,存亡全在吕布一句话,我们的土地,财物怎么办?” “长文,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世家大族的视线瞬间全集中到陈群上身,陈群缓缓压手:“刚才郭奉孝分析得很对,吕布轻装奔袭,他攻城的希望只有一次。若是折戟在城下,必在城下大军回援前引军退走。吾有一计,可破吕布。” “有何妙计?”连荀彧也微微动容。 “诈降计。只要去岁,将天子密诏送入吕布手中的人出面,以诈降计引吕布军入瓮,吕布就算会飞天遁地,也必败无疑。”陈群说道。 陈群没等到夸赞,一个声音在末座边缘响起:“此战必败无疑,马上将天子转移往丞相方向集合,才是完全之策。” 陈群心中一阵恼怒,循声看去,此人双眼狭长,如同两道触目惊心的创口,眼珠转动好似能自顾其背,给人阴险深沉的负面视觉,名司马懿表字仲达。 司马懿语不惊人死不休,反正他在曹操麾下是可有可无的人。他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吕布三千人能攻破城池吗?司马懿就是要赌一把,赌赢了,保住关东世族,他将成为世家代言人,慢慢将世家聚集在手中。赌输了也没关系,反正有郭嘉、荀彧等老牌谋臣在,曹操是不重用他的。 司马懿在北方盛名在外,受曹操一再邀请,却不出山,最后还是因为他老师胡昭受不了曹操的热情,奉师命入仕。但在曹操麾下从来不设一谋,不显山露水,只本本分分的做好分内之事。在曹营中,他的存在感连一些二三流谋士都不如。众臣工交头接耳,完全拿不定主意了。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朝中大臣跳出来反对:“仲达之言恐怕不妥,许都乃我大汉帝都,岂能说弃就弃。我辈世食汉禄,忠臣死社稷,宁可血染许都。” 荀彧沉默片刻,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事情也没到司马懿所说的地步,荀彧盯向司马懿:“仲达,说说你的理由。” “君子不立桅樯之下,长安大小将领是不可能让吕布冒险仅带两三千人就前来攻打许昌。长安政策离经叛道,为天下所不容。吕布是长安所有将领的希望,失去了吕布,长安文武官员无容身之所。愚以为,吕布必有完全之策。如此,何不必实就虚,等丞相回军再做定夺?”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将计就计 司马懿的话,让满堂唏嘘。撤离许昌和投降吕布好像多少区别,家族的财物,人口全被吕布掳掠一空,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保全性命。但主动投降给吕布也不一定非会死,吕布还会留下部分财物归还他们家族。 “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吕布军动向不知,他的到来,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故而才引起的慌乱。只要稳定人心,难不成吕布在没有云梯的情况下,还能冲进城来?” 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需要陈群提醒吗?就是因为对吕布军的动向一无所知,他们才束手无策。吕布是怎么在河东/突然来到许昌,他们都还没想明白。连吕布到底有没有攻下河东,他们也没得到消息。如果不是对沮授的能力充分信任,吕布大军短时间攻打不下河东,又怎么会对吕布的北军不设防呢? “敌军不明,我等便兴冲冲的弃城逃走,此为不智也。一旦离城而走,天子威信扫地。从此,一旦吕布大军兵临城下,我方士兵惊惧,崩溃,不战而败。”孔融反驳道。弃城而走,还不如投降吕布,让吕布将军权交到天子手中来,没有军权的吕布,只需三五村夫便可将之擒下。 司马懿也没想说动诸位,他本来就是来露个面。最好是吕布将许昌攻破,来证实他的推测的准确性,如此,司马懿就算大大的露脸了,慢慢将世家收为他所用。 司马懿的计策被众人当作烂泥嫌弃,将司马懿看出一个沽名钓誉没有能力的人,同时感觉到他当世名士的名声不过是司马家吹捧出来的,再无一人留意司马懿,也不知司马懿什么时候退走的。 荀彧偷偷看向郭嘉,见郭嘉和他一样,两眼茫然,不知吕布虚实,无计可施。 “那就坚守两日,等丞相援军到来吧。”荀彧轻声向郭嘉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就怕丞相不能顺利退兵。吕布的意图很简单,就是用魏延来拖住丞相大军,真正的杀着是城外的吕布。司马仲达所言不虚,吕布不会轻易涉险,既孤军深入定必胜之策。” “魏延此人,在刘表麾下埋汰多年。其带兵能力不减高顺、张辽,深得吕布重用。军中又有智囊贾诩相助,恐怕丞相真如奉孝所言,难以抽身。这样的话,破局的关键还是在许昌身上。”荀彧目光扫过满堂哗然,看向陈群。 “文弱言之有理。只要吕布败退,魏延大必退。许昌之危解也。”郭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在人群中低头不语,一副心虚的伏完:“只是吕布其人变得多疑狡诈,未必会轻易中计。” 两人也不相信吕布能用手中两三千骑兵,就将坚固的许昌攻打下来,他们也没有选择,只能死守待援。 决定使用陈群计策,荀彧开始下令逐客:“诸位不须担心。依照陈长文之计,我等以攻代守,打吕布一个措手不及。保护百姓安宁,护卫诸公财物,乃是我等吃皇粮的分内之事。” 伏完刚随众人散去,还未回到家中,就被曹洪半路截回丞相府。伏完刚刚提起的心,差点活活吓死。他一直以为当日给吕布送密诏,神不知道鬼不觉。吕布在广陵屠杀士族,寿春再次屠杀,伏完便开始后悔了,吕布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与世家为敌的人,只是他没有回头路,更不敢将这件事情抖出来,只能躲在黑夜中担惊受怕。 伏完现在才明白,曹操不收拾他伏家,不代表他不知道是伏完暗中将天子的密诏送到吕布手中的。当日吕布仅占据宛城,对曹操威胁不大,况且曹操如果灭了伏完满门,不就从侧面证实了吕布手中密诏的真实性吗?不就认可了汉贼的头衔?曹操又在着手准备与袁绍的大战,才暂时搁浅。 书房内,只有荀彧,郭嘉和陈群三人,伏完长长松了口气,至少他不会背上暗通吕布的骂名,被世家排斥到对立面,伏完决定举家族之力,全力配合这才的攻防战,将功赎罪。 几人商定计策,由伏完前往皇宫,诈说天子密诏吕布,让吕布半夜时分攻打城池前来救驾,伏完在城中开城接应吕布。 城外的吕布,只是圈了一块地,搭上灶台开始生活做饭,连帐篷之类的都没有搭。 吕布正在和陆逊商议破城计策。面对荀彧,吕布起十二万分精神,如果知道城中还有郭嘉,不知吕布会不会吓得举棋不定。 “计策是好计策,但怎么将计策传进城内,而不会引起荀彧怀疑呢?”吕布问向陆逊。陆逊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诱敌出城。让吕布派人将城外的百姓全裹挟过来虚长声势,佯装攻城,吕布假意塑造一个南下颍川,前后夹击曹操大军的假象来迫使守军出城追击。 计策很浅显,被看穿之后一文不值。能否成功,就要看如何将这计策传入城中,只是吕布一直没选好人选,用流民来传递被识破的几率太高。 “报。城中有人在营外求见。”一名军士小跑到正在和陆逊商议的吕布身边报道。 “天子派来的使者?是怎么出城来的?许昌现在应该是戒严了吧?一直苍蝇都很难飞出来。”陆逊邹眉想不通。天子想派人来接触吕布,这个可以猜到,只是他又以什么途径出来呢? “有人给我们送信回城了。去给我准备一方颍川地形沙盘,只给使者扫一眼,别让他看清楚即可。”吕布笑道。许昌城中,除了天子希望遁走长安,恐怕再没一个人敢有这个想法,吕布第一反应就是荀彧派来诈降。面对荀彧,吕布格外小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手看破。 “伏德先生?” 刚走到辕门处,看到鬼头鬼脑,回身四顾,满身污泥,带着一阵恶臭的伏德,吕布揉了揉眼睛。伏德这身打扮,好像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和他豪门世家的身份有点不搭。 “辅国将军!在下惭愧,许昌满城戒严,不得已,从下水道偷偷潜了出来的。”伏德脸上一丝屈辱神色闪过。 “不知先生前来可有指教?” 伏德这身惨状,吕布有点相信他是为天子而来,他和伏德见过面,对于熟人,心中不会太过怀疑。这是这关系吕布谋划了半年之久的策略,他不能轻易相信他人。 “辅国将军,外面人多眼杂,进账说话。”伏德小心的往身后远处看了看,说道。 吕布故意不请伏德进大营,就是想多看看伏德的表现特征,好推断出伏德此来用意。伏德滴水不漏,不露出一丝破绽,让吕布猜不中他到底是不是天子派来的。 “惭愧。士兵们奔袭千里,疲惫饥饿,今夜又不像刮风下雨的天气,打算露营一宿。” “无妨。将军为帝家千里迢迢奔来许昌,本该我等忠义之士出城款待,只是天子受挟于人。满朝文武,尽期待天子归西都,重整汉室江山。其中孔文举、杨彪等朝中重臣先前在城上便欲开城门,迎将军入内,只是曹贼爪牙不允,他们方未得成。” “为了陛下,臣愿赴汤蹈火,马革裹尸。” “陛下托在下问将军,将军正是建功立业之时,真甘心卸甲归田,还政天子?” 听到这句话,吕布瞳孔微微放大,这一刻,他真猜不透伏德到底是来里应外合的,还是来诈降的,他的所有出发点都在天子身上。容不得吕布反复思量,如果不能趁乱干掉刘协,大不了迎去长安,假意卸甲归田,吕布帐下的大将依然会听他的,刘协不过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去留全系陛下一念之间。”吕布演忠臣这角色越发得心应手。 伏德见吕布满脸庄重严肃,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伏德两次接触,吕布脸上处处都是臣子对天子的忠心,如果吕布正是一个忠臣,这将是汉室重整江山的机会。不,如果吕布权倾朝野,世家将受到毁灭打击,没有世家又何来天子?伏德的脸上狰狞开来。 先是屈辱,再是愧疚,最后狰狞,伏德三次变色,一一落进吕布的眼中。 “奉先公真乃大汉之忠臣也。吕布接旨,陛下令将军尽快破城,家父会尽起家中护院配合将军夺城。” “这……”吕布脸上略显迟疑,最后还是咬牙说道:“请使君转告陛下,本将今夜五更天便攻打许昌,还请先生转告令尊配合开城。” “转告?怎么转告?我如果再次潜回城去,暴露的风险太大。家父与我约定,丑时举火为号。” 如果不是伏德几次色变,就凭伏德愿意留在吕布营中不走,吕布完全会相信他。不过相信归相信,吕布是不会冒着风险,进入瓮城的。加入伏德诈降,那就和瓮中捉鳖没什么区别,等待吕布军的将会是全军覆没。 只怪对手太强,吕布不得不小心翼翼,多几个心眼,如果城内不数荀彧、郭嘉,吕布或许会适当松懈片刻。 第三百五十四章 沙盘 “不行,丑时太早,我大军刚来,还被准备完毕。” 伏德举目四处打量,整个大营中还真没什么攻城器械。只有一群士兵真在用牛皮搭几面圆滚滚奇怪的帐篷。这可不是帐篷,是吕布用来将软梯送过河的热气球,现在连孔明灯都没有,伏德不认识热气球也能理解。 伏德别过头,仔细观察吕布大营,只见远处一群人正围着一堆细沙盘,正在雕画山川河流,连城池也用一堆小石子代替出来,伏德从未见过这,正想看个究竟,吕布突然上前用高大的身体将他视线挡住,下意识的用手去将他搬了个转面,让他背递沙盘。 “那个是什么?”伏德回头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刚刚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还没看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吕布心虚的说道,然后拉着伏德的手朝远处走去,直接打断还想继续深究的伏德:“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里应外合的具体计划。” “哦哦,刚才说到了哪里?” 连这么重要的计划,伏德都能忘记?吕布非常诧异,看来伏德真是有鬼。 “丑时太早,我预计要五更时分才准备得妥当。” “时间拖得太久,恐夜长梦多啊。”伏德假意说道。他巴不得吕布改变城内的预定计划,这样才能以回去对应计划为借口离开吕布军。他本是伏完抛出来取信吕布的弃子,他的结局在吕布发现中计时,比吕布军还要死得早。 约定好了时间,伏德尽可能的仔细观察吕布大营,除了刚才那架沙盘不见之外,和他刚进入大营时没多少变化。等到天黑,伏德才告辞离开,假惺惺的要从下水道回去。 吕布还偷偷派人跟踪过,伏德真是跳进护城河的。 “岳父,如何?” 伏德刚刚离去,陆逊就出现在吕布身边。 “前来诈降,想将我军引入瓮城。” “就是不知他们能不能“识破”我们的安排。”陆逊担心说道,如果先前的安排识破不了,那后续计划就跟不上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要对荀文若有信心。荀文若的才华,一定能从沙盘中推敲出我军具体‘计划’。”面对荀彧,吕布不敢太多提醒,只能稍稍引导荀彧,表现得太多,反而会引起荀彧的怀疑。 伏德在护城河中游了很远,见身后的探子被甩掉之后,才偷偷游到城墙边,城内士兵放下一个吊篮,将他拉回城上。 伏德顾不上沐浴宽衣,径直奔往丞相府。伏德去而复返,早有人报之荀彧郭嘉,二人比伏德先一步到达。 “怎么样?吕布怎么说?”作为计策的谋划者,陈群比荀彧还要着急,伏德回城,他不知是不是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故。 “一切安好,与先生假设一般。只是吕布改变攻城时间,足足延迟到五更天。”伏德将和吕布见面的过程大概说了一下。 “好!”陈群眉飞色舞:“吾正愁时间紧迫,不足以在瓮城内布置火油,草木,没想到吕布居然这么善解人意。” 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他们没陈群这么乐观。这两年的吕布,比袁绍更难对付,其人更是个阴谋家,他会相信伏完吗?他们计策成与不成,全在于吕布对伏完到底信不信任。 “国舅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吕布答应得太爽快,让荀彧起疑。当伏德说完,荀彧直接将吕布的忠臣形象忽视,如果吕布真是忠臣,荀彧愿意背上背主骂名也会将天子送出城去,交给吕布,可惜他不是! “吕布营中没有攻城器械?也没打造攻城器械?”荀彧听完后,脸上很是不解:“吕布不会预先就知道有人在城内接应他,不打造攻城车,吕布想怎么登上城来?难道他的意图并不在许昌?” 攻城云梯真被吕布忽略了,他正在弄热气球呢。他忽略了这个问题,反而被荀彧抓了出来,并且当作吕布布置手段的破绽。 “我更想知道吕布的沙盘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国舅能不能将他还原?”郭嘉问道,吕布对这沙盘遮遮掩掩,其中应该大有文章,沙盘是什么,有什么用,郭嘉一点也不清楚,所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才好奇。 “这个简单,就是一些泥沙扑在木板上,好像是在上面写字,我只得匆忙看了一眼,没能仔细观摩,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字,我也没看清楚。” 很快,一群士兵按照要求弄来了一个沙盘。 伏德走过去,抽出佩剑在沙盘上按照看到的刹那,划动几下,然后长剑比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作手,当时看到的实在太模糊了。 郭嘉看着伏德在细沙上勾勒出的线条,朝荀彧说道:“我怎么感觉像山脉?” “原来这个还有这种妙用!”荀彧看着沙盘说道,然后走到沙盘处,也抽出佩剑准备划拉几笔,突然朝伏德说道:“你退到在吕布大营看到沙盘的位置。” 等伏德退到相应位置,荀彧开始比划起来,看着沙盘上渐渐复原的图案,伏完脸上一片惊奇:“文若真乃神人也!只是感觉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又感觉就是这样。” 伏德使劲的摇了摇头,越是仔细看,越感觉不像了,他只是晃眼看了一眼,根本就没记住多少。 “现在呢?”郭嘉表情凝重的走到荀彧身边,将手中酒杯朝沙盘上一放,然后问向伏得。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吕布在这个位置放的是小石头。咦,二位先生并未亲眼所见,好像亲临其境般!真是神也!” 就连陈群也目瞪口呆,不知荀彧、郭嘉是怎么会知道吕布营中发生的事情。 “这就对上了!”荀彧说道:“吕布为什么不打造云梯,为什么要将时间拖延到五更破晓时分,他就是想拖延时间,好奔袭颍川!” 陈群看了一眼沙盘,也是大惊失色,惊呼道:“这是颍川地形走势图!” 吕布什么表情? 伏完努力回想,惊喜。。。 (本章完) ... 第三百五十五章 攻破许昌 吕布忌惮曹操身边的荀彧郭嘉,荀彧郭嘉又何尝不忌惮吕布身边的陈宫、徐庶、贾诩!陈宫、贾诩当年都是独自就能吊打曹操整个谋士集团的主。荀彧一直觉得吕布的一贯作风,此间藏着大大的阴谋。他只是出于谨慎,将心中潜伏的危机画上沙盘,没想到和伏德看到的完全吻合。 两人好像分开了迷雾,又像陷入更深,百思不得其解。 “二位想得太多了!吕布没有攻城器械,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如二人所推测,前往颍川与魏延夹击丞相大军,还有一条路就是今夜受计来攻克许昌。” 陈群卖力的推销他的计策,好容易才有出头的机会。 “吕布打下许昌,能得到什么?难道他真愿意卸甲归田,还政天子?即使攻克下许昌,对丞相大军势力也够不成多少损失,丞相旦夕间便能重整旗鼓夺回许昌。这与吕布极尽所能想削弱丞相实力矛盾。” 荀彧郭嘉从看破吕布沙盘布局,将吕布想要攻下许昌的计划推翻,这完全不是利益最大化。 “两面布局!”郭嘉看破吕布打算,瞬间就想出对策:“如果吕布要攻打许昌,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伏家,里应外合,我们在瓮城中设有陷阱,人数多少无关大局。趁吕布还未出发往颍川,曹洪将军带上御林军,前往半道剪径,如果吕布要夹击丞相,先将吕布骑兵的锐气消磨。” 许昌城内,百姓被赶上瓮城墙上,惶恐的抱着柴火,等待吕布军到来。 城外的吕布,也在做最后核查,将思路从头到尾捋一次,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报。城南抓壮丁的士兵回报,城中有一支军队南下。” “可有隐藏行踪?” “没有,沿途敲锣打鼓。” “这是什么意思?事情有点反常,难道是想埋伏我?” “许昌城外到处都被我军斥候封锁,曹兵出城,不管如何隐藏,都逃不了我军斥候打探。我想,他们真的是想在半道埋伏。”张辽说道。 吕布的意图就是将守军引出城一部分,不过荀彧先动手,吕布还没来得及设伏,城内的军队就出城来了。既然不能埋伏对方,吕布决定等城中守军空虚,发起进攻。至于和伏德约定的时间,吕布连伏德都不相信,又怎么会按照约定时间用兵。 “马上传令,准备攻城。” 吕布将军队集结往与伏德约定的西门。吕布推测,西门瓮城内布置了陷阱,守军战力应该是最弱的,荀彧一定会防备他偷袭另外三门,重点防备的应该是守军离去的南门。因为吕布善于转这种心理上的空子,荀彧又怎么分析不出来呢。 吕布将城外的百姓全安排到北、西、东三门,独独留下南门。 黑夜中,三门外,火把晃动,呐喊不断。 “报,南门外无敌军踪影。” 一名军官将城外的最新情况汇报到丞相府。荀彧想也不想,本能说道:“南门重点防备。” 荀彧和郭嘉心中不相信吕布会攻城,在城外不过是虚张声势,心中更偏向吕布大军会南下颍川,只有那里才有吕布最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消灭的人物。这是智慧与智慧的碰撞,一旦推测错误,损失惨重。两人也没将吕布为什么突然会提前攻城放在心上,他们早就算定吕布此意不在许昌。 三千骑兵全部下马,抬着热气球,跟在乱民身后。来到西门外远处,吕布派人点燃热气球,开始充气。干瘪的牛皮打球慢慢被热气充盈,堪比楼房庞大的热气球逐渐脱离地面。 “往翁城内抛射火箭!” 热气球腾空,红光会慢慢升空,想要不引起注意,就只有用瓮城内的大火来掩盖热气球腾空的火焰。现在谁能将火堆弄升空?一旦被守军发现,充满好奇的守军一定会赶来西门看个究竟。那不是无意中暴露吕布的打算? 士兵们上前将前方摇旗呐喊的百姓分开,一排排持着火箭的弓箭手上前,弓马步站定。 各级将领一声令下,火箭如流星。 “轰隆隆” 火箭落入瓮城的瞬间,火光冲天,大火弥漫。火油独有的爆裂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斩断栓着几个巨大热气球的绳索,热气球在瓮城大火的掩饰慢慢升高。无数悍勇的士兵带着崇拜和不解的眼神,爬上软梯。 在绳索牵引下,热气球慢慢朝城头方向票去。 丞相府。 瓮城突然起火,火光将整个许昌照得如同白昼,早已惊动了城中之人。无数百姓不管是否宵禁,纷纷打开家门,看着冲天火光哀嚎: “攻城了!” 吕布威名侵天下,在世家大族刻意传播下,除了长安,在天下其他领地,吕布就是噬人不吐骨的恶魔,是一个比白起还能坑杀的屠夫。火光越来越大,将整个瓮城点燃,照亮方圆数十里。 在火光照亮丞相府的一刹那,正捧着酒囊的郭嘉,酒水洒了个当胸,不复往昔胸有成竹的模样,变得紧张而又焦急:“快支援西门,吕布要从西门打进来了!” “怎么会?这一定是吕布的虚张声势。”陈群看都不看郭嘉一眼,只是将目光转向荀彧。郭嘉在注重家族地位的陈群眼中,全靠献媚曹操而已。 “愚蠢!”郭嘉怒骂一声,也不像往日面对世家子弟般装疯卖傻的浪子,目光炯炯顶着陈群:“吕布既知伏德是诈降,瓮城内有陷阱,为什么还要将沙漏展示出来?就是误导我们!如果他的用意在于颍川丞相大军,为什么会将他的布局借伏德告诉我们!” 面对郭嘉的怒吼,陈群的脸也跨了下来,郭嘉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吕布为什么会知道伏德是诈降?况且你们不是说吕布攻打许昌没有任何价值吗?”陈群差不多也是用吼。献计瓮城,是他所为。如果吕布真从瓮城方向破城,陈群知道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曹操杀。现在他也不想着立功了,之希望将责任推卸到郭嘉头上。 “疯子的想法我怎么知道!”郭嘉擦了擦嘴角殷红的鲜血,他身体不好,又因激动,內府出血:“吕布就是利用了你的愚蠢和荀文若的智慧,才想出从西门进兵!快,快往西门征兵,不然许昌不保……” 郭嘉说完,怒气攻心,血块堵住呼吸道,两眼泛白,昏死当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列列守城精锐从南门开往西门。远远看到,天上挂着数个无大可大的火堆,火堆上方,是几个硕大的帐篷。火堆下方,无数吕布士兵从天而降,顺着垂到城墙上的绳索滑落下来。 “挡我者死!” 几百先锋死士在黄忠带领下,率先登上城墙。浦元打造的身边刚一出鞘,发出嗡嗡的轻鸣,拖刀前行,一步步逼近正在城墙上顶礼膜拜的农夫。 “杀了他们!” 不知守兵中的谁,喊了一句,跪在地上抱着柴火的民夫和护院拾起一根柴快,冲将上来。 劈砍来的凶器还未进身,就被凶悍的登城士兵斩杀。 哗啦啦。 靠近的前排的士兵被一刀斩断武器,连同铠甲,看破肚腹。剧烈的疼痛,看着从创口中流出的内脏,让他们抛弃手中兵器,死死按住创口,不让肠子滚落出来。纷纷在地上哀嚎打滚。 越来越多的吕布士兵顺着半空中的软梯,爬上城头。守军对高挂天空的热气球充满敬畏,武器也砍不着,也没想到用弓箭射,只管冲击登上城来的攻城士兵。先登死士在前开路,一步杀一人!鲜血将脚下的城头染成红色。 “烫。” 批着铁浮图战甲的士兵群中,一名士兵率先惨叫。 杀得正起劲的黄忠,现在才发现如同置身烈火当中,原来是瓮城内的火光将铠甲烤得通红。 “往城中杀!破城就在今日!” 没退路可退,铁浮图铠甲虽轻便,也不是自己就能穿戴,脱下的。黄忠不等城外的大军杀进城来,带着士兵往城中杀去。 黄忠一步步往前冲杀,身前的守军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劈砍。他们只能将铁浮图铠甲砍得邦邦发响,难以洞穿,反被攻城士兵手中的利刃砍杀。 就这样,黄忠一行先锋死士一步一杀,将瓮城上的士兵、百姓、护院往后撵,一条干枯的血色大道在攻城士兵脚下。当黄忠杀到西门处,还活着的守军崩溃了,一群从未见过血的护院,能坚持到现在,他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很不错了。 嗖! 刚刚杀到西门处,一道道急促的破空声迎面袭来,箭矢的寒门在火光下通红通红,直扑攻城士兵门面。 两侧列好的一排排精锐守军,兵卒齐进,长枪林立。 “杀!” 攻城死士不惊反喜,将射来的箭矢拨开,即使有遗漏,自持铠甲防御,挺胸迎上。同时架住刺来的长矛,将长矛劈成两截,开始反杀。 铠甲如同烙铁,攻城士兵为了尽快远离瓮城大火,他们的斗气被烈火点燃,疯狂往前冲击,杀入守军之中。 (本章完) ...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洗许昌 城墙上,耷拉着尸体。血水顺着妥在墙外的手往下滴答。匍匐着尸体的城墙,像极尸山。瓮城的火光照耀下,瓮城四周的城墙犹如十八城地狱般惨烈。 受命从各门赶来的士兵,以及守卫皇宫的御林军。 御林军卖相极好,黑铁甲胄上铭刻着精美镂空花纹,散发着贵气。刚一出现,就将黄忠统领的这群泥腿子吓得一愣一愣。 哗啦。 御林军身上的甲胄摩擦出厚重的生铁声,同时举起大斧: “嘭!” 大斧严实的劈中还在愣神的黄忠士兵。刀斧巨大的力量,将身披铁浮图铠甲的士兵震退一步。这些人都是手持刀斧的重步兵,身上的甲胄比铁浮图铠甲沉重,挥动间的动作很慢,但力量奇大,连吕布的强化士兵也挡不住。大斧砍中地上的青石板,石板列成无数碎片。 “杀!” 先登死士身后,吕布带着一彪军杀来。见黄忠等人滞留原地,不知是进是退。御林军代表的是天子,将士们不愿也不敢背上袭击天子之师的罪名。吕布充满杀戮的声音在火光中咆哮,怒吼阵阵传来。 “为天子而战,杀!” 黄忠也开口怒喝回应,率先往前冲杀,在拦路的御林军中左冲右突。耳边,一阵阵金属交鸣的声音。 绕是先锋手中战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砍在生铁甲胄上也只能崩出一个豁口。两方士兵,谁也伤不了谁,僵持当场,反因为铠甲的重量关系,吕布军冲撞不赢御林军。 “绊腿!” 人群中,一个士兵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刚刚被御林军撞翻倒地,倒地之后,战刀穿过敌军双腿之间,用力一擀,将他对阵的御林军撩翻。一击得手,这名士兵将新发现迅速告之身边同伴。 闻言,士兵们同时矮身,避开刀斧劈砍的同时,将战刀看向对手。瞬间,不可一世的御林军全被掀翻。 御林军中的重甲士并不太多,只有两三百人。他们一旦倒地,身上厚重的铠甲转变不灵,爬了半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也爬不起来。迎接他们的是无数只大脚,踏着他们的手往前冲。 失去了前排重甲士的防御,他们身后的御林军弓箭手,长矛手,守城士兵全部暴露出身形。 吕布带着数百重甲步兵后来居上,替换脱力的黄忠死士,往前冲杀。以吕布、庞德、周仓为首的矢阵,如虎入狼群。身后的重甲步兵厚重的大刀上下齐攻,如转动的齿轮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撕开城墙下守军大阵,身后的两千普通士兵掩杀下来,涌入曹兵之中。吕布兵到处,守城士兵瞬间决堤。 噗,噗,噗…… 战刀割裂衣甲,砍入肉中的声音不绝。 哀嚎,奔走,哭喊,惨叫。 皇宫城门上,刘协穿戴整齐,手舞足跳。他没想到吕布能轻易攻破许昌城池,好日子即将到来,他重整山河,重拾帝家威严,君临天下的日子即将到来,能不高兴吗? “陛下,看来城池要破了,辅国将军即将杀来皇宫勤王,恭喜陛下。”一个太监战战兢兢的看着远处的喊杀声,满脸献媚。 刘协激动得指甲镶进肉中还不自知。 “陛下,曹贼党羽岂会罢休,请陛下趁曹贼党羽尚未回神过来之际,乔装前去辅国将军军中。” 刘协觉得太监说得有道理,脱下皇袍,让一名太监假扮。乔装成一个御林军士兵,打开一扇皇宫小门,溜出皇城。刚到城外,迎面一直守军从远处杀来,正想赶往西门支援。刘协身边的小太监高声呼喊:“陛下在此快来护驾。” 刘协难以置信的看着小太监,原来小太监早被曹贼收买。小太监怕刘协于混乱之中逃到吕布军中,才将刘协诓骗出城,押往丞相府中。 守城精锐士兵大多被曹洪带出城去,埋伏吕布了。城中士兵虽多,绝大部分都是临时从世家大族中抽调出来的护院家丁,当许昌最后一波守城精锐战死,这些挤在远处撕心裂肺大喊大叫的护院满城乱走。 冲破守军防线,吕布士兵如困笼野兽,时间散开,袭击抱头鼠窜的敌军。 “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火!” 在城中放火,有伤天河,会牵连城中无数百姓。只是吕布人少,许昌是不可能守住的,最终会被曹操夺回去。而且城中还有无数世家刚刚武装起来的私兵,吕布需要到处放火来迫使他们救火,牵制敌军兵力。 “张辽杀像北门,打开城门。” “喏。” “其余将士,随某杀往丞相府!周仓领一百士兵,前去荀府,管杀不管埋!” 吕布直接忽视前方不远处的皇宫,带着士兵绕宫墙杀往丞相府。刘协的生死,吕布不想管,他还在想办法欲置刘协于死地,嫁祸曹操。吕布直奔丞相府,欲在荀彧走脱前,将他弄死。荀彧对于曹操的作用,比郭嘉更重要。只要荀彧一死,曹操基本就会因后方原因,进攻力度受到重大挫折。荀彧虽是忠于天子,即使天子跟着吕布走,荀彧也不可能叛曹投降,荀氏当然进入吕布的黑名单。 “报!城中作乱的吕布士兵,向丞相府杀来了。” 一命丞相府府兵,慌慌张张的撞开大门,焦急的朝里面吼道。 “没用的东西!”府门内,一员披坚甲,握利器,腰挂宝雕弓,头发棕黄的少年朝门外狼狈奔来报信的府兵怒道,声音慷慨昂扬,充满暴虐。 “彰公子不好了,吕布率兵杀来了。”府兵见到曹彰的瞬间,好像见到了救兵,沉重的脚步轻快起来。 “贼吕布在哪里?看我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哇啊啊……”曹彰不怒反喜,擎起宝雕弓对准府门外。脸上一遍欣喜神色。曹彰虽年幼,但他时常听父亲曹操提及吕布如何如何威猛,号称当世第一猛将。他只恨年幼,父亲不让他上战场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 曹彰紧了紧手中宝雕弓,他扬名立万,让吕布血溅当场的时候到了。 (本章完) ... 第三百五十七章 无耻嫁祸 大火从西门往城中蔓延。不多时,城北火光再次升腾。 “大家快跑,曹兵在城内纵火了。曹操想烧死我们,快跑啊……”张辽打开北门后,将城外的百姓迎进城来,分成前后两队。前队拿火把从北往南点燃附近的房舍,后队提破锣在大街上奔走呼喊,将放火烧许昌嫁祸给曹操。 街边一些紧闭的房门被狠狠打开,从火光中冲出来密密麻麻的百姓和世家子弟,就像雨天前的蚂蚁,在街道上奔走。房梁在空中翻滚,一片片房屋垮塌在烈焰中,溅起漫天火星。 火光闪烁中,看着自家府邸化作火海的世家子弟暴走,凶残的杀戮着城中的乱民,他们见怒火迁怒到他人身上。 “老爷快走!”孔融府上,门吏看着从西门、北门往城内蔓延的大火,惊慌、绝望的眼神看着孔融。 “屠夫当道,万姓之祸,迢迢罪恶,罄竹难书!走,快走。你们快从南门走,南门有大量军队护卫。”孔融让家人迅速往南门逃走,他跨上马匹,直奔皇宫,他要以他的性命捍卫天子。 城内的世家大族充满绝望的看着城中大火,不复往日雍容华贵,只为身家小命对吕布军充满痛恨。他们都低估了吕布的凶残,一个比董卓还要凶残的暴君。敢在满城尽是人的情况下放火。杨家,伏家,荀家……所有世家一干子弟对吕布的恨深入骨髓。他们心中早有准备,如果许昌城破,吕布最多是纵兵掠劫,出乎意料的是,吕布根本就不派人掠夺,只为毁灭而毁灭,一把大火焚尽一切。 世家本就是吕布的绊脚石,许昌城中,尽是世家。城中的百姓也和曹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不是世家子弟,也是曹操军中重要将士的家眷。真正的自由民,是进不了许昌的。吕布在许昌放的这一把火,烧毁无数豪门望族。 郭嘉站在丞相府,默默的看着在城内放火作乱的吕布军,脸色一片死灰神色。他们估计错误吕布的目标,被吕布的诡计所误导。他现在才知道,许昌一失,对曹操将士士气的打击不可估量。所有将士的家人尽在城中。 如果不是被吕布诡计所诓,郭嘉能用城内守军与吕布僵持,将城池守到曹操大军回来。至于现在,无论城中能组织出来多少新兵,在城破后,满城尽是火光的下,许昌人心崩溃,士气无存,如何反击? “奉孝,快走!” 荀彧也知许昌是守不住了,连家族子弟都来不及通知,能跑多少是多少。家族财物,身外之物,有何留恋? 曹府护卫,护卫着曹丕曹植等一干家眷,一件财宝也来不及带,从后门往南门匆匆而走。荀彧郭嘉也不回府,保护着刘协,径直往南门逃走。 “彰公子呢?怎么不见彰公子?” 人群中,有人发现曹彰不在此行,惊惶问道。 “诸公快走,某家去找!”人群中,一彪悍汉子大声回道。 “是史阿!有他前往,可保彰弟无恙。”曹丕急于脱险,对于胞弟死活,并不放在心上。最好是死了,这样将来就少一个继承者竞争对手。史阿是剑师王越的徒弟,王越堪称大汉第一剑,一手剑法挫败过吕布,当然是单论剑法,如果马战当别论。史阿具得其法,能空手入白刃,又是曹操细作头领,对曹操忠心耿耿,深得曹操信任。 吕布带着士兵,冲到丞相府。士兵们装开府门的瞬间,一支利箭从内奔出,不偏不斜的正中这名士兵喉咙。 “叮。” 箭矢命中喉咙的瞬间,这名士兵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半天感觉不到疼痛,摸了摸喉咙,才发现有厚重的铁浮图铠甲防御,箭矢没能穿透。前方一少年,正保持张弓姿势,重甲士兵顿感颜面大跌,爬将起来,招呼着同伴往前冲杀。 十多名重甲士兵,锋利的大刀从四面八方将曹彰夹击在中央。曹彰矮小的身体,在十多员大汉夹击下,凶险万分。他手中尺长的宝刀,招架着砍来的利刃。 刀刀相交,削铁如泥的重甲士兵百炼宝刀在对方短刀互砍下,磕碰出一个个龟裂的豁口。 “七星刀!”门外,吕布惊诧的说道:“他是谁?” “曹操之子,曹彰是也。”一个半道投奔给吕布的世家子弟带路/党回答道。 “主公,杀还是留?”黄忠问道。 “人质对于曹操来说,没用。任何阻拦他前进的绊脚石,他都会一一踏平!”曹操不是刘备,没做过抛家弃子的举动,但是,真与他大业相冲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大业。 黄忠得令,战刀高举:“杀!” 虽贵为曹操之子,吕布手下将领还是不屑与他交手,派出小兵将曹彰带领的一干护院围在中央,直接乱刀剁死。 “休伤我家公子!” 远处,一名精瘦的男子,手提一把细长的利剑翻墙而入,几个起落间,来到曹彰身边,将浑身是血的曹彰护在身后,一脸凶相的盯着周围重甲士。 “吕布鼠辈,欺负黄毛小儿,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和某单挑!”史阿犀利的眼神透过甲胄,直逼府门外的吕布。 “战场只有你死我活,不择手段。没有仁义,也没有仁慈。我看你是一忠义之士,自行了断吧,留个全尸。”吕布毫无惭愧之色。慈不掌兵,善不掌权,战场上只有敌人,只有胜与败。 “和他啰嗦什么?自古兵对兵,将对将!小子想和我家将军单挑,你还不够资格。”重甲士们同时动手,手中刀子直取史阿。这人一看狭长剑身,就知是游侠儿,开什么玩笑?战将之所以称为战将,是冲锋陷阵厉害,和游侠儿胆大独斗,只能被活活累死。 武将和游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武将冲锋陷阵,一刀就是一条命。游侠虚刺不断,花招连连,战场上那有这么多花招? 士兵战刀齐至,史阿先挽个剑花,他背后两名士兵也同时暴起。当史阿背上中刀,两条翻开的血肉呈现背部,史阿还在挽剑花。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他,在四面八方全是杀招下,一生所学的花架子招式没派上用场,就被乱刀剁死。 难怪以曹操的用人,史阿身怀绝技也混不上个将军,他只适合刺杀。 历阿一死,曹彰瞬间就被扑上前来的士兵分尸。再厉害,始终是一个少年,抵挡不住久经沙场的老兵攻杀。 “血洗反贼府,一个不留!” 吕布把玩带着血迹的七星刀,刀是把好刀。 七星刀:装备后,攻击增加3%,副手武器,熟悉与主手武器不相冲突。 吕布刻意看了一下系统,果然如此,佩戴身上后,可与方天画戟同时加成。只是吕布现在并不怎么追求自身武力。要摆清自己的位置,他是诸侯,不是冲锋陷阵的武将。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冲锋陷阵吗?吕布的性命关系到三军,他只要保持能单挑过天下所有武将的状态就行,至于群殴,不需要,他手下多的是猛将。 “报!曹操府中,只有老弱妇幼,歌姬舞女,小妾奴婢。重要任务都全逃走了!”一名士兵从丞相府后院冲上来,大声报告。 “他的儿子全跑了?”吕布有点不怎么信,破城之后,他率先杀来丞相府,本以为荀彧等人会想办法抵挡,努力守住许昌。让他失望的是荀彧的决绝,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毅然放弃许昌。 “快追!” 士兵们将手中火把投进丞相府中,转身跟着吕布就要去追击。 “岳父不可!岳父应该先去皇宫迎接天子。” 陆逊及时提醒,吕布才反应过来。他是以营救天子的名义攻打许昌的,如果现在只追曹操党羽,对天子死活不闻不问,他便失去了大义。这天子果然束手束脚,越发让吕布不敢留他。 吕布叫来魏越,低声吩咐几句,由他率五百士兵在城内清理曹操党羽漏网之鱼。实际上,吕布是让魏越率兵先一步去火烧皇宫。这种弥天大罪,吕布只相信魏越。 “黄忠、庞德领死士前去追击逃走的曹操党羽,将他们拖住,等本将护驾回来,将之歼灭。”吕布更在意的是曹操的爪牙,将他们除掉,将重创曹操。 “如果是要去牵制曹操党羽,最好从东门出,骑上战马绕城到南门。如果直追南门,拥挤在南门的世家和守军中忠于曹操的人必定奋起抵抗。”陆逊再次说道。 “马上从东门出,尽起连弩营追杀!” 陆逊说得很有道理,吕布被即将到来的功利心蒙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吕布杀到皇宫,皇宫内,四下火起。魏越带着人换上曹兵服饰,从宫女太监们打开的小门早已杀入,在皇城内四下点火,在吕布大军到来前,迅速撤退出去。 吕布看着着火的皇宫,假惺惺一阵恍惚,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曹贼好狗胆!连天子都敢谋杀,某与你不死不休!” 吕布的咆哮惊天动地,将前方的皇城震得瑟瑟发抖。 “传令长安,全力印刷檄文,传遍天下,将千古反贼曹操罪状公告天下!”吕布要恶人先告状,将曹操谋害天子的罪名落实下来。以长安印刷速度,又是先下手,曹操这一辈子都洗刷不了弑君罪名。 第三百五十八章 无耻吕布 吕布赶到宫门下,只见上方立有两人,一人紫金闪闪,皇袍飘飘。吕布有点傻眼了,刘协没死?怎么办?总不能当做将士们的面,吕布亲自卷袖子抄刀干掉他吧? “吕布!”宫门上,另一大袖翩翩的儒雅老者,脸上极尽扭曲,欲要择人而噬,‘吕布’两个字从他喉咙深处咆哮而出:“我孔文举瞎了老眼,以为你是天下忠臣,一心匡扶汉室。原来你是狺狺犬辈,蝇蝇禽兽!以一己私利,祸害天下,焚尽满城。曹孟德汉之奸臣,你吕布汉之祸害!” 孔融也不等吕布回话反驳,吕布一张利嘴能颠倒黑白,倒悬是非。孔融不愿吕布反驳洗清身上污垢,纵身一跳。 “孔文举?”吕布被孔融的名字给惊住了。这家伙可不好惹,全天下读书人差不多都是孔圣门生,读圣贤书,拜孔子。孔融刚好就是孔子的后代吕布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反驳。 “他不是应该让曹操给砍了吗?”吕布记忆中,孔融死得很早,官渡之战结束后,就被曹操给砍了。吕布不知道中间时间整整跨了8年。 “孔文举!快,快传御医,救孔文举。”吕布假意仰头朝城墙上空的‘天子’喊道,在孔融落实的瞬间,整个人窜了出去。吕布当然不是去救孔融的,是看看孔融死没死,没死好补刀。孔融影响天下文坛,吕布的声望远远达不到历史上官渡大胜之后的曹操,孔融一言一行,将会影响到吕布后方的稳定,留他不得。留下孔融,经过孔融嘴巴将今天的事情传播出去,吕布就是想栽赃曹操都没人信。 吕布不狡辩,他还能怎么狡辩,许昌的大火就是他下的命令,越狡辩越黑。还不如全力‘救治’孔融,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孔融若死了,没有影响力的忠义人物出来作证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是曹操的爪牙。吕布贼喊捉贼完全可以嫁祸到曹操脑袋上。 不用吕布补刀,孔融脸先着地,死得不能再死,只剩下一吽头皮耷拉在脖子上。 “陛下已逃出城去了。”城上穿着皇袍的太监,努力将头伸出垛口,好让吕布看清。 “陛下一定是被曹军劫持了,快护驾!”吕布丢下孔融尸体,起身朝身后喊道,不过是为顺利从城内退兵找借口。刘协死活,吕布不愿管,最好是死在乱军中,活着也行,就留给曹操去头痛。捣毁了曹操大本营,曹操声威急剧跌落,十年内,再难对长安构成威胁,还可以令苟延残喘的曹操对抗袁绍。 吕布带着士兵,也追着黄忠往东门去了。吕布不敢从南门追击,万一被荀彧率军誓死堵在城内,岂不是要活活烧成烤猪?吕布也不在东门处放火,将东门留给城中人员逃命,只传来魏越、张辽尽快出城,截下东门走脱的世家子弟。 许昌的火势,从西北往东南蔓延,已难扑灭。刚刚逃出城外的荀彧,完全被眼前铁一般的事实给击败了,他彷徨、他迷茫,他焦急,曹操的大业葬送在了他手中。击败袁绍,正是曹操鸿图霸业最旺时,从具强盛,走向灭亡。大怒到大悲。 陡然感觉手脚冰凉了起来,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掏空了般一动都不能动。巨大的恐惧攫取了他的心神,让在这一刻除了感觉喉咙干巴巴的发苦和胸口一阵紧揪的疼外,再也没有任何感觉,大脑一阵空白。 “丞相家眷全已护送出城,奉孝快将他们送到丞相军中。”荀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文若你?此战非文若之罪……”郭嘉说到这里,也说不出话了。荀彧虽不是官职最高的人,可是他是曹操留在后方的希望,是曹操最相信能守好许昌的人,只怪吕布手段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荀彧实际上是曹操安排来守护后方的人,如果弃城而走,论罪斩首。曹操即使不愿杀他,也不得不杀。 荀彧惨淡一笑:“吾自以为是国之栋梁,王佐之才。好笑,真是好笑。原来吾,文不如吕布,武不如陆逊。” 郭嘉惊疑的看着状若疯癫的荀彧,以为荀彧说得太急,说反了。可看荀彧一脸的认真,他才发现荀彧真是用吕布的文来和他对比,他的好友,经此一战,身心大受打击,对自身信心如同许昌,化作乌有。 “奉孝快走吧!护送陛下到丞相军中去,我给丕公子和植公子等人断后。再不走,恐吕布就要追来了。”荀彧只是催促道。 郭嘉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安慰的字来,他和荀彧预计错了吕布战略,一同决定留下与吕布军决一死战。正是这时,身后的南外远处,人声不绝,哭喊传来。 荀彧郭嘉同时一震,回头看去,只见曹洪带着一支悲伧的大军奔来,将士尽是泪流满面。 “难道他们也遇到埋伏?吕布匹夫,吾愿化作厉鬼,食你肌肤!”陈群仰天长叹。 “他们没遇袭。他们的家人全在城中,故而哭泣!”郭嘉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振臂高呼,嘴角血珠喷洒:“将士们!我们的家人尽在城中,是吕布,是吕布屠杀我等家人,复仇!” 郭嘉迎上前去,单薄的身体,微弱的声音穿透哭喊吵杂的南门。闻声,瞬间万籁俱寂,下一刻,在场拥挤城一团,四五万的人口,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气。不管男女老幼,不管城内城外,同时爆发出一阵阵填胸恨怒。 吕布用凶残手段在城中放火,在场的人,没有那一个的家人聚齐在身边,或许正在远处的火光中打滚,吕布和他们都有杀亲之仇。人们心中的仇恨被点燃,对吕布残忍手段的恐惧被仇恨所取代。 哪些正在城门拥堵,挤着一团,想逃奔出城的世家子弟,百姓,不再往城外蜂拥,不再践踏倒地的人,纷纷转身,空着手,杀气腾腾的杀往城中,寻找吕布军,寻找火中奔逃的亲人。 五更天,最黑暗的时候,火光余晖处,一队绕城而来的军队朦胧的出现在视野,放眼望去一片烟红。 看到这支骑兵出现的瞬间,曹洪麾下士兵,许昌百姓同时暴走。不理睬曹洪撕心裂肺的怒吼列阵声,疯狂的冲向突然出现的吕布骑兵。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绝地反击 许昌乱糟糟的士兵,随着奔跑,冲锋,扎堆的队伍中渐渐形成一股肉眼看见的‘势’。这股‘势’因城中恐怖如同噩梦的场景而产生,充满怨恨。 奔骤如风的连弩营骑兵,突然按住马头,在主将黄忠庞德带领下,身体贴紧马脖,于高速冲锋中突然停顿。 黄忠惊怒与许昌这一刻的上下一心,连弩营即使能用战马冲溃敌阵,杀敌无数,但在这被仇恨冲昏理智的许昌军民怨恨面前,也会损失惨重。 “先击溃他们的势!”黄忠冲锋陷阵十多年,战场比被窝更熟悉。这群乌合之众营造起来的‘势’,来得快,去得只会更快,只要将他们这股‘势’消耗完毕,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黄忠这两年一直为吕布副将南征北战,吕布的猥琐战术热染目睹,渐渐也改变了黄忠一味冲锋陷阵。他也学会了对待敌人时,把整齐的队伍弄散乱,把大批敌人分割成小股,把扎堆的敌人拖成零碎。 眼前这支乱军,一时士气无两,不可抗衡,只要将他们拖成长蛇阵,绵延整个城墙下,再无力反抗骑兵的冲锋。 “连弩!” 片片寒光,箭箭见血。 锋利的铁矢在火光照耀下,反射着通红,狠狠的钉进冲得最快的军民。强劲的力道透体而入,连根齐没,鲜血如泉水从血槽涌出,顿时气绝身亡。 耳边,弩弦颤动的嗡嗡声震荡不停,令人胆寒。 十发铁矢,在空中牵成一条箭矢长矛,一支接一支。这些军民未有甲胄护身,成片成片的扑倒在地。 这一切看起来很慢,不过是眨眼时间,冲得最猛烈的敌军全部阵亡。哪些没赶上来的敌军,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个如木鸡,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都愣着干什么!为我们的亲人报仇,他们没多少人,冲啊,报仇!”一些亲眼见到亲人葬身火海的人,并未被眼前瞬间出现的大量死亡震住,脚步不停,挣扎着往前冲锋。 就在如同黑云压城的军民即将冲到跟前,连弩营勒转马头,边跑边回头放矢。 曹洪见敌骑被破调头,兴冲冲的举起武器,就要带领人马加入追击中来。 “快回城!”荀彧见军民突然攀升出不可匹敌的锐劲,忙止住曹洪的莽撞性格。吕布军在城中作乱,引起许昌同仇敌忾,或许能借助他们生起的这股‘势’扳回劣势,将吕布军赶出城去。 “这些刁民,又不是丞相府的。他们现在一心想要报仇,是不会听从号令的。还不如一鼓作气,将吕布军全歼!”许昌半城化作火海,回城不是送死吗?曹洪觉得灭杀了吕布,立下的功劳更高。 “对方全是骑兵。曹将军觉得这群乱民两只脚能追上?吕布军本意再于拖垮我们现在聚起来的战心。这是最后一次守住城池的希望,请曹将军三思。”郭嘉也劝道。他们先前弃城而走,是没办法的选择,吕布军刚刚破城,士气如虹不可抵挡。曹洪援军到来,让城中撤离的军民看到希望,激励起了他们的战心。 曹洪最终还是妥协,觉得退兵回城。 “我们的父母,妻子,亲人还在城中,还在火中等待我们施救。城中还有在屠杀我们亲人的吕布军,回城,救火,杀敌……” 荀彧一口气还没喊完,拥卡在城门处,不得进退的军民,后军变前军,散发着不可力敌的气势,犹如一把出鞘的冰刃,带着短暂的锋利杀入城内。 荀彧郭嘉利用冰刃融化前的锋利,反击回城。他们把握恰当的时机,迅速杀入城中,将作乱的百姓就地正法。而吕布本以为大局在握,他又怎么会想到,在最后时刻,荀彧抓住机会,杀了个回马枪? 吕布不知南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正带着大军绕道东门出城,准备前往南门击溃逃走的荀彧等人。 吕布大军出了许昌城,许昌半城烈焰,全城化作烈火是时间问题,现在都顾着逃命,不可能有人会组织起群众救火。城中除了裹挟来的城外百姓还在放火作乱,趁火打劫财物,再无一个吕布士兵。 刚走到城墙的东南角,天色已放亮,城外的林中,无鸟雀鸣叫,昨夜的喊杀声,惊跑了飞禽走兽。 前方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返回的连弩营出现在视野中,他们身后带着成千上万黑压压如同蚂蚁的许昌民众。连弩营在前不急不快的奔跑,偶尔还回头放几只冷箭。 “岳父。怕是失算了。”陆逊侧头看向城墙,想透过城墙看清里面的火光走势,苦笑道。 “确实失算了。没想到将他们狗急跳墙。”吕布对自己残忍的手段毫无一丝愧疚。他没想到荀彧能创造奇迹,在绝对颓势前,还有能力趁吕布志得意满时,整顿全线溃败的士兵杀个回马枪。兵败如山倒,想整顿一支丧胆的大军重新提起斗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守军又全退回城去了。即便他们需要分出人手灭火,可能我们也无法再次打进城去。反正许昌是废了,不如袭击陈留,将曹操在官渡一线布置防备袁绍的战线给他全拆了,引袁绍卷土重来,如何?”陆逊阴阴的说道。 近墨者黑,吕布奇怪的看了一眼陆逊,这么阴险的招数,有点破坏陆逊儒雅气质。搞完破坏就跑,吕布很喜欢。他这次用兵许昌,不求回报,单纯的打击曹操,不让他嚣张。 “不过去官渡之前,得把眼前这支乱军灭杀干净!”吕布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暴力。他要打得许昌的人闻风丧胆,提不起反抗之心。正追着连弩营的人,必须死,用他们来警告城中的眼睛。不然吕布再次对许昌用兵时,只会受到群起而攻之。 “冲阵!” 方天画戟高举,戟尖直指身后露出山巅的火红朝阳。 连弩营得令,斜刺里远远避开。 两千骑兵同时冲锋。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利落动作,整齐划一的战刀,腾腾的杀气,又岂是一群没杀过人,不懂战阵,气踹嘘嘘单靠一股怨恨支撑的百姓所能抗衡的。 吕布骑兵势如破竹,在怨气冲天的军民中冲锋。狼狈的许昌军民六七里长的队伍,蓦然惊醒,马蹄无情的践踏着他们。临死前的哀嚎成为转折点,愤恨在凄惶地惨叫声中慢慢褪去。他们不敢置信的拔腿开始往后逃。 吕布骑兵从后追上,长刀撩过,一颗颗头颅腾空而起。一具具无头尸体还保持生前奔跑姿态,往前冲…… 紧闭的南门外,聚集着上千逃回来,丧胆想进入城中的军民,他们死死盯住一步步逼近的骑兵,恐惧的抱成一团拍打着城门,嚎叫乞求。 城门守军紧紧握着手中战刀,城外的拍门声似乎未闻,恐惧的眼中,只有城外充满残暴杀气的吕布军。 战马分开,一排排连弩营士兵端着连弩,战马迈着碎步缓缓逼近,气氛压抑而又令人绝望。 “我受不了了!”吊桥最前方,离连弩营最近的一名世家子弟,提着一把带血的利剑,将身边的同伴一阵乱刺,想挤入人群。没当他刺开一个缺口,还未挤入,就被旁边恐惧的人群补上,连续几次未果。一排排散发寒芒的铁矢对准人群,一双双充满杀戮眼神下,这名世家子弟精神崩溃,一撩宽大的袖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要投降,别杀我,呜呜……” 有人带头,他们的怨恨烟消云散,只有对死亡的深深恐惧。哪些充满仇恨的眼神,渐渐崩溃,变成绝望后对紧闭城门的曹军的怨恨。 “吼……” 吕布把玩着传国玉玺,一条苍龙腾空而起,龙吟声阵阵不息。对洪荒猛兽的恐惧,成为压垮抱成一团的军民最后一根稻草。无数人口吐白沫,双眼一黑,一头栽进护城河里。 看着完全丧失斗志的城门下的军民,吕布伸手一招,将传国玉玺放进背包,天空的苍龙同时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吕布身边。这支丧胆的人,留下比杀更有用,他们将会对许昌曹操不可估量的负面情绪。 吕布骑兵调转马头,迅速往南消失。这些生还的军民,感觉做了一场噩梦,不真实的噩梦。 恰是时,城中荀彧让打开城门迎军民入城的命令才姗姗来迟。他本是在接到汇报的第一时间,就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开城放军民入城。他现在依仗的就是许昌上下一心,如果拒城外百姓入城,只会造成军民离心。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等荀彧带着救火的大军赶来,只看到一双双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人将家人的仇恨,全转移到不开门放行的曹军身上。 吕布往南走了二十多里,迅速转道许田方向,北上陈留。曹操的大本营被吕布捣毁,整个曹军处于暴走状态,吕布不愿损兵折将前去和魏延前后夹击曹军,下令魏延撤兵回武关。 陈留,如果猜测不错,这里应该囤积了不少曹操击败袁绍后获得的战利品,吕布决定前去捣毁。 第三百六十章 破罐子破摔 远处的许昌,炊烟聊聊。曹操双眼滚落血珠,满口钢牙咬碎数颗。 能看到几十里开外,脚盆大小的许昌城池上空飘荡的青烟,曹操相信这不是一般的炊烟。他接到荀彧快报,言吕布军出现在许昌城外的瞬间,便点兵杀将回来。 曹操虽心急火燎,恨不得插翅飞回许昌,但是他知道,贾诩和魏延是不会让他如意的。曹操安奈住心中的急迫,不击败魏延大军,他是不能顺利撤军。在营中刻意制造锦旗招展,大军伏在营中不动。 魏延大军果然信以为真,直接从营外往前追赶。曹操率军从后杀出,再次大败魏延。 曹操击败魏延军,依然不敢全力撤兵支援许昌。大军前后掩护,亦步亦趋的往许昌撤军。整整走了两日,才到达颍水岸。再此期间,曹操听闻许昌失守,满城化作烈焰。他脑海中闪过当日淮阴城的废墟场景,一想到许昌比淮阴还要败破,曹操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怒极攻心。 剧烈的头痛袭来,他痊愈的头风病被吕布活活气得复发,曹操当场痛晕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好几日,也就是今日。 曹操脸色阴沉的听着他昏迷期间传来的捷报,指甲镶嵌进掌中,来刺激不晕倒。许昌虽没沦陷,半城化为废墟,死伤更是惨重。连他的家人也不得幸免,儿子曹彰阵亡……坏消息一次次冲击曹操的灵魂。 “吕布军呢?”曹操忍住滔天怒焰,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许昌传来消息,吕布欲南下埋伏我军。过了这几日,应该早就到了,只是派出的斥候方圆百里内都未发现吕布军踪影。”负责扫除沿途埋伏的于禁说道。就因为担心吕布诡计多端,吕布太能钻空子,曹军害怕吕布从他们疏忽的地方插进来,一直走得非常谨慎小心,曹军都快被自己吓死自己,整个大军更是人心惶惶。将士们听闻许昌丢失,充满对家人的担忧。 直到现在,吕布大军都未出现踪影,程昱早算到吕布军的去路,他不敢说出来,是因为曹操未醒,一旦说出来动摇军心。现在曹操醒来,程昱脸色越发慎重:“吕布应该去了官渡一线。吕布即便偷袭了许昌,长安眼下需要长久发展,吕布也无法率领大军与丞相正面交锋。很有可能吕布是要拆除我北面防御,放袁绍南下!” 曹操猛一用力,手掌血流如柱。他对吕布的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将吕布挫骨扬灰都不解恨,最好是吕布长生不死,永生永世受到他万般凌辱,活着受尽他的万般折磨。 “如之奈何?”曹操努力克制如万千蚂蚁啃食的脑袋,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他不怕吕布,即便吕布将他的许昌踏平,他还能卷土重来,他怕袁绍,即使刚刚击败袁绍,袁绍还有一战之力,而许昌遭逢两次大战,千疮百孔。 “报!东郡到陈留,官渡沿黄河一线城池,全被吕布军袭击,城墙全被捣毁!”一马飞冲进奔走的大军中,吼声由远及近。 “守军呢?守军是干什么吃的!连城都守不住!”曹操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得附近侍卫一阵揪心。担心按照曹操脸色变换的颜色,怕活活气死。 “守军因见许昌火起,尽赶回救援。吕布大军去时,整个北面防御实则空虚。”探马士兵滚落下马,不敢抬头说话。 “斩……斩……”曹操张口结舌,喉咙被血块堵住说不出话来。 “丞相饶命,饶命啊!”被亲卫如同提鸡的信使,手脚乱抓。 “且慢!”程昱阻止道:“丞相不是要斩他,是要斩擅离职守的北线守军。” 曹操哮踹连连,出气多,进气少,程昱担心曹操受不了惊吓,一命呜呼。脑袋高速运转,人在狗急时,思维特别敏锐。程昱也不卖关子,拍打曹操后背的同时急声说道:“丞相,正所谓祸兮福所依。吕布拆除我军北面防线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曹操一听这话,就知程昱有计可破,也不踹气了,脸上红润起来:“此话怎讲?” “我军北线已失,许昌更是被吕布攻破。完全对河北够不成威胁了。袁本初此人虽志大才疏,但他不傻。只要许昌服软,袁绍一定会兵临并州。” 程昱说得很有道理,袁绍和曹操在官渡打生打死,吕布突然袭击,袁绍和曹操两人都是受害者。曹操虽击败了袁绍几十万大军,可袁绍并未丢失多少土地,反而是吕布将袁绍整个并州给巧取豪夺了。只需要曹操从中挑拨离间,袁绍这个心胸狭隘的打手就会让吕布吃不了兜着走。 程昱的意思,曹操懂,就是现在装可怜,装苟延残喘来麻痹袁绍,让袁绍误以为许昌是个破罐子,他想什么时候出兵就什么时候出兵。从而让许昌取得一丝缓冲时间。 曹操觉得这样还不够,决定再添一把火,将袁绍身上的官职全部贬黜,就说是吕布从许昌退兵的条件:“封吕布为大将军!将消息散布出去,就说吕布索要大将军一职务才肯从许昌退兵!” 袁绍身上的大军将职务,是许昌朝廷认可的,而他自封的赵王,天下可没人认可,一旦将他大将军身份剥夺,袁绍其实和白身没什么区别。曹操心中恨恨的想着,袁绍知道后,会起多少大军攻打长安。 曹操无路可走,他只能选择程昱的策略将北线防御全部取消,赌袁绍不会先用兵许昌。 吕布拆除官渡最后一面城墙,他不知曹操的安排,反正吕布已派出使者前往冀州。告知袁绍,曹操北面防线全被他捣毁了,黄河南岸重要防御城池的城墙全被他拆毁,袁绍大军尽管来就行了。 吕布引上大军,准备渡河北上箕关,从河东回到长安。他答应严琳回去给儿子主持抓周仪式,只是儿子的生日早就过去了。 这一战,吕布也是损失惨重,魏延的南路大军,折损殆尽。唯一的好处就是用将士们的生命给长安换来短暂的踹息。 在曹操未追来的这几日,是士兵福利时间。抓捕青壮,每名青壮价值一贯,只要活的。吕布终于有时间掳掠人口回长安。许昌一带人口殷实,不带点百姓回去,不是白来一趟吗?只是这三千骑兵能抓多少百姓?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大将军 这几日,吕布停留在官渡到汜水县沿河一带,掳掠人口。 庄稼刚在茁壮成长,可没人愿意离开故土,也没人愿意背井离乡。失去了土地,和流民没什么区别。吕布的名声,在世家大族刻意渲染下,和坟地里爬出的恶鬼没有区别。 吕布也不想过多解释,这些百姓只要到长安安居下来,他们自然能分辨何处是天堂,何处是地狱,长安有大量荒地供他们开垦。长安虽不富裕,在吕布一系列以战养战,以战养家的补贴下,解决了这个时代最缺乏的物资——粮食。长安百姓至少不会被沉重苛捐杂税盘剥,他们每天能吃上一顿饱饭。 奔跑的战马,在这支延绵河岸十里的百姓迁徙大军周边奔驰。明晃晃的战刀,让他们心中对前路的恐惧和迷茫,满心凄凉。心中充满恐惧。 被裹挟的百姓,心中充满怨恨,敢怒不敢言。 远处,一架快马驰来。 “前方可是大汉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阁下?”一个好像被人咔住喉咙尖锐的声音,马鞭抽打快马,马车带起一阵狂风。 “太监?”吕布皱了皱眉头,只有许昌有宦官。而马车还未停稳,车上便冲出一人。掀开车帘的瞬间,一个身穿大红绸缎所致的飞袍交领右衽,阔袖束腰,两肩通袖及膝澜处还彩织着飞鱼、飞云、海浪、红崖,在夕阳下金光闪闪,一眼望去,极似蟒袍的臃肿家伙连滚带爬的冲了下来。 如果不是吕布认识曹操,就凭他这身打扮,还以为是曹操来跪地投降呢。看来曹操真被逼得走投无路,让名誉扫地,派一个和他模样相似的宦官,穿着他的袍子,前来示弱。吕布没想到,这不是曹操像吕布示弱,而是像袁绍示弱的手段,让袁绍心中排除许昌对他的威胁。 “奴婢乃陛下近侍常纲,辅国将军还不接旨!” 此人开口说话,吕布被恶心得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是曹操派你来的,本将遵循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则饶你狗命!”吕布又怎么会不知此人就是曹操派来的,他不过是要先从大义上站住脚跟。 “奴婢是为天子而来。辅国将军护驾有功,陛下赏罚分明,特进封将军为大将军之职务,统管全国兵马。” 大将军!吕布倒吸一口气,曹操出手也太阔绰了吧!虽不需要曹操出一钱,一粮,这大将军的职务可不是能轻易封绶,影响甚大。虽然知道这是曹操要挑拨袁绍和他吕布的关系所下的套,吕布却无法拒绝。他劳民伤财,损兵折将来攻打许昌,说白了,费力不讨好。知道历史走向的吕布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对长安有害无利,他也要奋力削弱曹操。但是麾下百姓,麾下谋臣武将怎么想? 大将军的官职,知道有阴谋,也无法拒绝,他回师长安,需要对麾下进行大肆封赏来安抚和肯定他们的功劳。 “惭愧,去日曹贼兵将在城中放火,本将未能寻得陛下,本将失擦。陛下不罚反赏,臣不敢受。”吕布牵着战马,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惭愧惶恐之色,对天子更是不咸不淡:“不知陛下龙体安康?” 常纲听到吕布提起许昌大火一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曹操这几日被吕布气得卧病在床。从潼关和武关飞出无数檄文,贴尽天下城池。谴责曹操不择手段,欲焚烧天子,弑君篡位。吕布这一先下手为强的嫁祸,先声夺主,传遍天下百姓,让曹操名誉扫地。即使世家大族不相信,可天下百姓经过铺天盖地的渲染,不得不信。 “陛下大受惊吓,在宫中养病。” 吕布这才从宦官口中得知,刘协居然还没挂。 就在此时,远处河面,一名吕布派去河北散布官渡一线空虚消息的细作架舟奔来。 “河北急报,袁绍病死。” “袁绍病死了?”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所有的布局,都是围绕袁绍安排。本以为袁绍虽惨败,但曹操的许昌也被捣毁成废墟,袁绍不会像历史上一样,自己气死自己,他还能与曹操继续博弈。吕布高估了袁绍的心胸,官渡一败,他回到冀州便郁郁而终! 吕布脸上的怒意突然一扫而空,一把夺过常纲手中的圣旨和印绶,刚才几次推迟不受的矜持消失无踪。吕布失算,曹操也同样失算。如果曹操知道袁绍会被他自己的狭隘气死的结局,曹操绝对不会用大将军的职务来引诱吕袁之间的战斗。 袁绍病死,几个儿子争权夺利,互相不合,许昌危险已经解除。接下来就是郭嘉献计,让曹操座山观虎斗,袁绍的三个儿子自相残杀,将偌大的基业挥霍一空,典型败家子。吕布决定尽快离开,曹操现在腾出手来了,恐怕会调兵遣将来找自己麻烦。吕布现在是客地作战,又要防备西凉和汉中的马超、张鲁,后续部队应该是抽调不出。 曹操这个傻货,为了让吕布和袁绍打起来,连他手中的河内郡也同大将军一职一起送给了吕布。曹操的意思就是让吕布手中的河东与河内连成一片,与袁绍的冀州接壤。吕布敢断定,曹操同样遣了信使去冀州,将河内郡送给袁绍,以河内郡为导火线,让吕布和袁绍争夺地牌打起来。 “既然天子将河内郡划到我长安治下,我怎能抗旨不尊?然而长安鞭长莫及,无法拱卫好河内百姓安全,为了百姓生计,全迁徙到河东。”吕布不要脸的说道,有圣旨在手,吕布迁徙起百姓来借口一大堆。地牌就不要了,人口才是争霸天下的核心力量。吕布决定退守箕关,将河东一切踹气的全迁徙到冯翊。 长安在吕布打造下就是一个乌龟壳,泼水不进。吕布的军队看起来强横,充满进攻气势,实际上数量让人堪忧。 河内郡,在吕布前一次借道,击杀太守史涣后,百姓纷纷逃走,奔往了冀州。吕布刻意去了一趟温县司马家,也早人去楼空。 建安六年五月初,公元201年。 跨河讨伐并州长达一年之久的长安大军凯旋归来,从冯翊到长安,迎接的百姓栽道,提着煮熟的食物到几百里外的黄河岸边相迎。吕布将强制掠回的百姓全交给刘晔,安排在冯翊郡。 两年时间,长安大大变样,荒凉残破的大地已成历史。官道两旁,绿油油的庄稼充满欣欣向荣,一座座草房,缭缭轻烟,山腰雾霾,无不衬托出盎然生机。绿叶上滴答的露珠,骑在赤兔马上漫步的吕布豪情万丈,诗兴大发: “青……”吕布憋了半天,只吐出一个字就没了下文。身旁的将士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吕布,等待吕布惊世之作。 吕布憋红了脸,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作诗的料,连一首打油诗都憋不出来,尴尬…… 大军越靠近长安,两旁列道迎接的人越密集,官道两旁尽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脸上充满归属感和满足感,长安终于得到他们的认可。 “别挤我!信不信我扁你?”人群中,两个小家伙伸长脖子,小女孩对小男孩凶道。 “如果不是大姐替你出头,我会让你知道武力2和武力3的区别!”小男孩不在意的憋了小女孩一眼。 “你们两个别吵了,再吵信不信我把你们丢在路中央。”吕玲绮一脸黑线的看着两只胳膊下夹着的弟弟和妹妹。这两个小家伙她受够了,一个比一个淘气。吕玲绮有些心虚,父亲会不会责备她带坏了小孩? “父亲,我在这里。” 赤兔马刚出现在远处,吕玲绮挤开人群,朝吕布招手。她这一松手,夹着的吕骑云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见无人看到,按怪自己粗心大意,又将吕骑云拖了起来,真是造孽啊。 吕布看着吕玲绮从远处拖着两个小孩跑来,忙下马迎了上来,心疼的接过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认识吕布,有些分生,死死的抱住吕玲绮的胳膊不放手。 “这是父亲,快叫父亲。” 两个孩子很礼貌的叫了一声,小女儿更是将脑袋藏到吕玲绮身后。只有虎头虎脑的吕骑云好奇的扑闪着黑亮眼睛打量着吕布。吕骑云虽刚刚一岁,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健壮许多,虽抱着吕玲绮的胳膊,一点也不害怕吕布身后杀气腾腾士兵的样子。 “来给爹爹抱抱。”吕布伸手出去,吕骑云不情不愿的放开吕玲绮的胳膊,在吕布怀中,虽不哭闹,视线却一直不离开吕玲绮。 “父亲,快回家吧。母亲知你回来,正在忙碌的准备食物。” “你先将这两个小家伙带回家,士兵才刚刚归来,我安排好了才能回去。” 长安城中,有别与其他城市的风景,一排排带刀女巡逻穿梭着大街小巷,护卫着长安的治安,这些女捕快全是吕玲绮训练出来巡逻的士兵。长安青壮较少,陈宫这样安排尽量让青壮能下田劳作。 吕布带兵进入兵营,特意休沐一月,让将士们有时间回家团聚。 等吕布安排完这一切,步入长信宫,文武官员齐聚一堂,正在等候吕布,汇报这两年的民生情况。 第三百六十二章 污 吕布回到家,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啪啪啪,而是烧了一大桶水洗澡。 当一个快一年没安心洗澡的人,跳进清澈的水中,能想象那是一个什么场景吗?清澈的水就像中了病毒,又像是墨汁滴在水中。总之,脸皮厚如吕布,也心虚脸红的抬起头四处打量,没有人在左右,表情这才释然下来。 缓缓浸入水中,热水包裹周身,四肢百骸沉浸入舒爽,吕布惬意的哼着歌,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这次出征的犹如电影画面,回旋在吕布脑海中,总结得失。好像除了大将军的职务,就只有掠来的人口,表面上好像得不偿失,只有了解吕布苦心的核心人员,才明白吕布的用意。 总算大功告成,最后不也是胜利了吗?将许昌和袁绍搅了个天翻地覆。想到曹操的憋屈,吕布嘴角一丝笑意。 一边漫无目的地天马星空,一边搓着手臂。突然,吕布的脸微微发红,手指间,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仙丹’。 “这是男人拼搏的证据!”吕布自我安慰说道。不信邪的又在周身搓了搓,除了哪些比较讲究的文人士子,吕布是整个军队中最爱洗澡的人了,他不信身上污垢到了这种程度。然而,当他看到比刚才粗圆两倍的丸子,吕布不得不承认,他是应该好好洗澡了。 他这才发现,他就像泡在一锅烧焦的汤中,黑乎乎中充满阵阵刺鼻……一连换了七八捅水,终于出现一丝清澈。而吕布把自己也搓跟个煮熟的猴子屁股,全身上下通红通红。 到现在,吕布才敢让门外的夫人们进来帮他搓背。 穿戴整齐的吕布,刚走出房门,正在打闹的两个小家伙愣愣的互相看了一眼:“父亲好像变瘦了。” “以后你们见多了就习惯了。我父亲也是这样,每次出征归来,都会瘦一圈儿。”曹节在一旁给两个小家伙解释道:“我一直就在想,军营中是不是生活很美好,天天大鱼大肉。” 军营的生活,凄苦而又充满凶险,曹操几十年如一日,他的成功绝不是偶然,吕布不得不承认。 严琳忙碌的准备着晚饭,一盘盘蒸煮肉食端上,吕布和陆逊推杯换盏。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欣赏着貂蝉的舞姿,不觉沉醉。吕雯和吕骑云也不甘看着吕布吃独食,双爪齐上……油油的爪子在吕玲绮筷子抽来前,迅速逃离作案现场。 一家人打打闹闹,其乐融融。 家中的吕布,和蔼可亲,家风亦不严厉,任由孩子在他眼前打闹。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一月时间过去,休沐的日子结束。再次期间,吕布翻越过今年的招聘人才,参加临时工考核的不少,不过,从头到尾,吕布都没发现有记忆中大才的名字。不过,中下质量比去年要好上很多。其实,长安最缺乏的不是一流谋士,还缺乏中下城官员。好在有未央书院一部分学子补充进来。 今天,吕布府上喜气洋洋,长安大小官员齐聚一堂,原来是小将军抓周日子。所有官员,不分官职大小,有请柬的没请柬的,全挤来吕府。他们要第一时间知道小主公的前途和性情,好对症下药,保家族世代安康。 吕骑云是吕布独子,以后的继承人,长安未来的希望。文臣武将,将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比参加自家亲身儿子还要开心。 倒是作为主角的吕骑云,很不适应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吕布特意请来未央书院校长胡昭来主持这次的仪式,主要目的还是想拉近书院和官府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两年书院也培养了不少学子补充到长安治下的郡县。 “抓了抓来,公子开始抓了。” “别吵,吓着小公子了。” 人群激动起来,紧张的盯着爬在大案上玩耍的吕骑云。 在武将们兴奋的目光下,吕骑云蹒跚到一把木剑旁。武将们欣喜的目光下,满以为吕骑云会提起木剑,不料,吕骑云一脚就将木剑踢飞,小嘴里还嘟嚷着:“不用车兵……” 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经常来府里蹭饭的陆绩教的。 吕骑云踢飞木剑,将目光转移到经书和糖果上,边伸出小手,边看向曹节。最终,瘪着嘴,在文官欣喜中,不情不愿的拿起一支毛笔。 武将无奈的叹息夹杂着文官的欣喜,曹节将吕骑云抱到一边,开始小声教育起来:“我不是让你抓剑和笔吗?怎么只抓笔!” 吕骑云眨巴着眼,委屈的看向一旁的陆绩。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与武也。”胡昭欣喜说道:“大将军用武则先威,公子日后用文则先德。武与文足以相济,而后上下有序,以文导天下善性而长其义节,以道制胜,则长治久安。” 胡昭说地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连吕布也一愣一愣,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意图。更不要说不服气的武将们,听胡昭这么一扯,武将们自动脑补出天下生平,万民安居的美好画面来。 吕布对抓周本就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吕骑云到底是要重文还是重武,也不是他吕布说了算,更不是在场人说了算,要天下时局来决定。如果到他掌权时,天下依然混乱一片,局势也会逼迫重武轻文。 在吕布心中,也不一定是儿子继承大业,就看他吕布会不会连战连捷,如果在吕骑云还没长大时,就战败身死,吕布是不会将长安将士的性命交到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手中。 胡昭的话,在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人。仪式毕,大家开始尽情吃喝起来。 吕布今日也不谈公事,府中进出人员太多,很多人面带微笑,其实恨不得将吕骑云掐死。吕骑云即便没有继承吕布基业,如果有什么意外,对长安的打击,比吕布跑去许昌放一把火对曹操造成的打击还要大。 出于吕骑云自身安全考虑,吕布也不会让他只习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文化侵略 热闹散去,吕府只剩下打闹声音。 吕布将郝昭迎进书房。郝昭此人一直不出仕,名气反而高涨,在名仕中,名声不小。吕布也不期望郝昭愿意出仕,他打理好未央书院已经很难得了。 郝昭从白天主持完仪式,一直呆在吕布府上未离去,吕布便猜中郝昭有要事商议。 “孔明先生请坐。”吕布拉开胡椅,给郝昭斟满茶水。 “在下此来有要事找大将军商量。”郝昭先是拱手一礼,这才落座。他在长安呆了两年之久,这是第一次和吕布当面交谈。 郝昭才来长安时,只是抱着教书育人想法,让天下寒士有书可读,对吕布打击世家的作风,长安的政策并不满意。世家庇护百姓安危,百姓依附世家生存,是几百年来形成的既定理念。他一直对吕布本末倒置的做法不认可。两年的观察,长安百姓丰衣足食,他的想法也慢慢改观。 “大将军,在下有一事相商。” “请言。” “书院中,目前学子都是长安辖内子弟。大将军在长安开办书院,天下皆知,可天下其他诸侯治下子弟来者甚少,愚以为是大将军的‘霸王’政策所局限。”胡昭并不将吕布的感受放在心上,他也未效忠吕布,并不害怕吕布恼怒。 “书院中的学子,吃喝住宿全由官府负责,既然享受了权力,就应该尽义务。天下那有只享受权力而不愿尽义务的事?孔明告诉我,那里有这种地方?我也去。”吕布嗤之以鼻。胡昭在抗议学子学业有成后必须留在长安效力这一霸王政策。 “也可以招收部分自由学子,费用由他们自己出,当然,学成之后也可以自由选择去向,岂不美哉?” 能自己承担昂贵的学费,这不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吗?吕布沉默不语。这等同于给其他诸侯培养人才。 “大将军是想偏安一偶,还是王霸天下?”胡昭见吕布不说话,将吕布的心理想法猜了个正着。 “如果大将军想王霸天下,向天下招收有识之士势在必行。”胡昭不等吕布搭话,自顾自说道。 “何解?” “我在长安两年,虽是冷眼旁观,也将大将军的政策看了个通透。大将军推崇‘民贵君轻’的思想,长安也正在一步步以此为目标前进。经过两年时间的发展,这一政策快速的恢复着长安的繁荣。也得到将军治下民、政、军的支持,然,天下还有很多百姓不理解,这一政策的利弊。他们接受附庸世家而本能的排斥习惯外的一切,不分好坏。将军何不让天下学子,将所见所闻传播于天下?” 胡昭的话,引起吕布的深思,不说太遥远,就说刚刚从河内迁徙来的百姓,他们不是对未知充满恐慌吗?如果有他们信赖的人,提前在他们中间宣传长安如何如何的好,他们有了心理准备,只会觉得长安是天堂,而他们生活的地方是地狱,他们向往长安的生活。不用吕布出兵损兵折将的出关掳掠人口,他们自己就想着逃往长安。 “你说动我了。这样吧,用昂贵的学费来突出世家子弟的地位。而普通百姓的依然由官府供养。”吕布决定对其他诸侯领地进行文化侵略,以文化来同化他们治下的百姓。 看着胡昭匆匆离去的背影,吕布思绪万千。胡昭不愿出仕,更不愿投效他吕布,未央书院名义上属于独立书院,其实,何尝又不是吕布的帮凶。以他天下闻名的名仕身份,这一政策推出,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子弟会奔赴长安求学! 吕布从书房出来,吕骑云正在精神奕奕的在府内跑动。 “来,让爹爹抱抱。”吕布抓住正像逃离的小家伙,不由分说的抱在怀中。 抱上小家伙,吕布径直出了牙城。他要让小家伙从小就看到世家百态,天下百姓的苦闷,而不是将他保护在深院。汉家天下葬送,不就是皇帝长在深宫,由一群没见识的妇人带大吗? “这个浑浊的天下,光靠嘴皮是不能让人安份,有时候还需要拳头。”吕布也不管吕骑云听不听得懂,将思想从小灌输给吕骑云。陆绩已经进入吕布的黑名单,以后不让吕骑云和陆绩玩耍。陆绩是一个好孩子,他生错了时代,如果在盛世,他是一员宅心仁厚的好官,却偏偏生在乱世,他的理念与时局格格不入,如果失去庇护,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可怜天下父母心,吕布现在更在忧心吕骑云的老师。这年代的老师,可不是后世的班主任,想换就换。老师等同于父母一般重要,师命不可违。吕骑云干系太大,吕布不得不仔细衡量。胡昭从师甚久,有才华,也有教育经验,更是教导出司马懿这样的大才,本应该是当仁不让的首选,可是未央书院已经超脱出长安官府的控制,如果吕骑云再拜在胡昭门下,如果吕骑云掌权后,未央书院将驾驭在长安官府之上,吕布不愿意。 排除了胡昭,吕布的思路清晰起来,刘晔也是很好的人选,他的皇亲国戚,拜在刘晔门下,有刘晔从中调和,吕布和皇族之间渐渐爆发的茅盾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 蔡文姬、黄月英也是不错的人选。蔡文姬经受颠沛流离,饱受摧残,洞察世间疾苦,本身学识超越凡人,如果吕骑云拜在她门下,又能笼络蔡邑的学生,吕骑云还能认识到世间百态。 吕布不甘吕骑云只习文,少了武人的热血,又开始为他从武方面的老师发愁起来。吕布本身能指导他,可他逼近杀戮太深,如果天下天平,吕骑云又继承了他的性格,对天下来说就是一个暴君,伤脑啊。 吕骑云脏兮兮的爪子在吕布脸上一阵乱抓。吕布见前方有个算命摊子,一个胡子邋遢的老头,旁边立一布褂:卜卦问谶。 不管吕布信不信,对于儿子,他宁可信其有。抱着吕骑云来到算命摊子前坐定:“老先生可能帮我家孩子预测一番吉凶?” “不知小公子出生时辰?”老头强作镇定,假装不识吕布,听了吕布报上的出生时辰,沉吟半响,摸着胡子,战战兢兢说道:“恩……根据老夫推算,这位一定是一位贵公子,贵不可言呐。” “真神人也!”李大目惊奇的夸赞道。现在的人们,对鬼神谶语深信不疑。以前的天子不就在算命先生怂恿下自称火德,将洛阳改成‘雒阳’;袁术不就是算命先生怂恿下立杆子造反,自称‘仲氏’吗? 吕布鄙视地看了李大目一眼,都带了他们这么多随从,能不贵吗? 算命老头脸上慢慢浮起不可思议面容,突然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吕骑云的五官,惊呼道:“天呐!老夫有生之年,能为贵人推算命格,死而无憾。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贵不可言呐。” 即便知道算命先生是信口开河,吕布依然压抑不住眉梢上的喜色:“怎么个贵法?” 算命先生倒也识趣,见吕布瞪着双眼,不敢将心中所想的夸赞之词说出来。 “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吕布提醒道。有些话现在不能说,却可以刻意误导世人,让世人先认可,比自己说出来让世人认可能使人容易接受得很多。 “对对对……天机不可泄露。”老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伴君如伴虎,一言不合就人头不保,他可不想说出僭越的话来拍吕布马屁导致人头不保。 吕布让身后的侍卫丢了几吊钱给算命老头,转过街道,向李大目说道:“这个老头有意思,暗地里多扶持一下。” 吕布当然是让老头将吕骑云的‘贵格’在百姓中通过吹牛的方式落实下来,先让下城百姓认可。 吕布身后的侍卫,一个个神采奕奕,他们对吕骑云‘贵格’深信不疑。只要吕骑云命运通达,这些跟随吕布卖命的将士就有一个好的盼头。 当小家伙哈欠连天,爬在吕布手腕沉沉睡去,吕布才结束了对他的折磨,转道回府。吕布决定要增加牙城守卫防备力量,将魏越也调来守护牙城,好有多余人手经常带着吕骑云到民间体会疾苦,让他从小了解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父亲,是不是又要出征了?” 刚走到牙城,吕玲绮一身戎装拦住去路。吕布手下武将越来越多,她渐渐上不了战场了。而吕布的休沐时间也要结束了,吕玲绮担心明天就不见他父亲的踪影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事情你得和伯言商量,为父做不了主。到底要不要用兵,向何处用兵,我还得召集部下商议才能决定。” 吕布虽希望吕玲绮上战场,这样来,继承人选就不只有一个吕骑云,如果他是又一个‘阿斗’,吕布还有得选择。吕绮玲手握军权,吕布也不用担心造成后人争权局面,吕玲绮始终是女子,她手握军权在没有吕布允许下,也不会造成拥兵自重的局面。 只是吕玲绮已经嫁给了陆逊,这相当于她们的家事,吕布不便插手。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封赏 “砰砰砰……” “开门,开门,快开门……” 牙城的城门受到剧烈撞击砰砰作响,在寂静的夜半,响声格外惊人。 “有人攻城了?” 刚刚脱甲就寝的牙城侍卫一股脑爬了起来。灯,迅速被点亮,牙城内莎莎的披甲声令人牙城发酸。 城门打开,吕玲绮头发披散,怒气冲冲的战在城门下,在火把下拉成摇曳的影子显示着孤单。看着远处一手披甲,一手拖着方天画戟的吕布,吕玲绮委屈得眼泪哗啦啦直流。 “父亲,陆逊打我……哇……”吕玲绮扑倒吕布怀你痛苦起来。 “怎么是你?不在家呆着,跑我家来做甚。”吕布将女儿从怀里推开。吕玲绮的鬼话他信了才有鬼,前提是陆逊要打得过她。吕布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吕玲绮越哭越伤心,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逊不让你上战场,你就和他闹了吧?”吕布和颜悦色的问道。 吕玲绮差异得抬起红肿的眼睛:“父亲怎么知道的?” “他这是关心你,不希望你有危险。你要体会他的苦心,你是他妻子,他不关心你关心谁?以后也不要太任性,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因为一点家庭小矛盾就闹到我这里来,这样的话,只会加剧你们夫妻间的不和睦,懂吗?”吕布不心疼女儿是假,只是,陆逊和吕玲绮两人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孩,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亲你也不要我了吗?”吕玲绮眼睛红了起来。 吕布感觉很头痛,他偏向谁?谁也不能偏袒,才能让两个年轻人以后的日子和睦。 “快回去吧。陆逊还在家等着你。”直接将吕玲绮往牙城外推,他现在也不能陪吕玲绮回家,不然陆逊还以为是兴师问罪,更不能将吕玲绮留在家中,不然以后受了点委屈,就往娘家跑,她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两人消气之后,吕布再上门逐一开解。 将吕玲绮在严琳到来之前撵出了牙城,吕布这才拍了拍胸脯,长长出了口气,要是陆逊他丈母娘搅和进来,今夜就没法安生了。等吕玲绮走远,吕布再次打开牙城,引上一彪护卫,远远跟在她身后,目送她回陆府。这大半夜的,吕玲绮虽武艺了得,也怕闷棒不是,吕布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回家。 吕玲绮刚到陆府外,陆逊在门后伸出鼻青脸肿的脑袋,偷偷摸摸的往外打量。吕布闪过一丝心闷,两个人动手了? 陆逊见吕玲绮身后没人跟来,这才长长嘘了口气,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斜眼看着吕玲绮。 “你被谁打了?”吕玲绮见陆逊一副猪头模样,也不在意陆逊气呼呼的样子,掰着陆逊的脑袋仔细擦看,关切问道。 “磕……磕的。” 黑暗中的吕布摇了摇头,陆逊虽才华了得,骨子里还不是那个云淡风轻,成熟的‘东吴大都督’,两个不成熟的孩子在一起,互不想让,能理解。 吕布暗暗庆幸没因宠溺女儿便不辨是非的责备陆逊。看来以后得告诫严琳,不要事事都宠着女儿。 第二天。 休沐一月的武将们齐聚一堂,开始规划新的一波攻势。武将们想要立功,只有战场。而文官确不愿意。 “长安百废待兴,大将军英明神武,扫清周边潜在势力,正是长安复苏的最好时机。穷兵黩武只会令百姓苦不堪言,不如剪减兵丁,卸甲归田,大力发展民生。将来好抵御敌寇来犯。” 以张既为首的文官,先武将一步提出他们的想法。 “大将军克并州,毁许昌,扶天子,士气如虹。正是逆流而上,一鼓作气,横扫六合,威震天下,立不世之功之时,你们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庸官,居然告诉我等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没有粮草,卸甲归田!”魏延率先怒道。这些文官,个个在他眼中贪生怕死,自己立不了功,还不让他们这些卖命的将士立功。 “文长息怒,长安虽大肆屯田,军屯,民屯,我等也是削尖了脑袋筹划粮食,只是连连征战,府库空虚,种粮食勉强够糊弄一年。若是遇到旱灾,水灾,虫灾,眼下大好局势便会毁于一旦。我等身为百姓父母官员,不得不将各种潜在危机全面考虑。” 魏延带头争执,文武官员吵成一团,为继续用兵还是整戈待甲大动肝火。 “诸位,静一静。”吕布让争论的两波人先停顿下来,才继续说道:“各位说得都有道理。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长安底蕴薄弱,须厚积而后薄发,暂且整戈待甲。” “长安连连征战,士卒疲惫。诸位难道希望部曲拖着疲惫之身,上阵杀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吕布见武将们还欲争取出征,先一步说道。不是吕布不想趁现在还能上阵杀敌,将曹操,刘备拉来痛扁,文官们考虑的全面周全,长安根基薄弱,经受不住打击,吕布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见文武官员安静下来,吕布拿出事先拟好的官职,此次大胜归来,如果再不对麾下进行封赏,恐怕再没人愿意卖命。一来安抚武将,二来稳定人心。本来吕布是不愿封侯的,只是将士卖命为的就是搏得爵位,吕布不能直接将历史的循序发展忽略。他现在做的不就是新生世家代替陈旧世家? “纪灵将军临阵死战,坚守武关,居功至伟。追谥为威烈将军,石亭侯。” “高顺战功赫赫,领镇军将军,埂乡侯,统领诸军,镇守长安。” 吕布话音刚落,殿上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镇军将军,二品武将官职,与吕布先前辅国将军同级。而他同时统领诸军,几乎与吕布平起平坐,他的意思几乎就是吕布的意思。 “张辽,征东将军,关内侯。黄忠征西将军,瓦亭侯。魏延征南将军,爵位不着升迁。张绣镇北将军,石门障侯。陈宫军师将军原职不变,汉兴乡侯。徐庶军师将军,郿侯。贾诩军师祭酒,刘晔军师祭酒,徐璆,臧霸,孙康,张既,领亭侯……吕蒙安东将军,庞德平南将军,郝昭平东将军……荀干,阎象,霍峻,越兮,姜隐……各有升迁,暂令校尉。” 吕布宣读了一个多时辰,厚厚的一叠纸从头念到尾。大小官职涉及五百多,擢升的有功之士高达千人,满堂欢庆,无有不服。 吕布读到此处,有些迟疑。接下来就是对一众女官进行赏赐,吕布麾下重要将领都不赞同对女官们太厚赏赐。 第三百六十五章 姜维 “黄月英造连弩,使我军攻无不克,其功不可没。蔡琰默背古典籍四百余篇,对未央书院和陆绩印刷书籍,受益子孙万代,立下不世之攻。王异治理一方,功在社稷。”吕布念到这里,停顿片刻,抬头观察殿上众人反应,先前的欢呼戛然而止,文臣武将眉头紧皱。 “拜黄月英为祭酒,蔡琰为长史,王异为从事……” 吕布话音未落,堂下一声苍老冷哼响起:“大丈夫岂与妇人同堂为官!” 说话的是徐璆,吕布暗伤脑筋,徐璆是灵帝时期的荆州刺史,当时的刺史可不是现在诸侯自己随意封赏的刺史,含金量高,认可度更高。徐璆虽不是吕布的亲信,在长安官员中,影响巨大。他出来搅局,让吕布抓狂。 “老夫老迈昏庸,请大将军准许老夫告老还乡。” “准!” 吕布心中微微有些火气,黄月英,蔡琰和王异的功劳摆在这里,居然还是得不到认可。连吕玲绮和陆逊都被吕布刻意压下,没有提拔,这些家伙依然跳出来捣乱。这群女子的功劳比很多男子的功勋要高很多,居然还被大家无视。 好在徐璆只是想起带头作用,跟随他一起辞官的人员倒是没有,吕布松了一口气。要是大多数官员要一起辞官来威胁,还真会把吕布弄得下不来台。 不过长安的重要官职都是吕布亲信,下层官员又是通过考核选拔的临时工,在刚入仕的时候就和女子一齐参加考核,并不太在意。 “徐老先生抱恙,百姓之不幸也!”吕布假惺惺的叹道,不等徐璆继续倚老卖老,吕布率先说道:“徐老先生之位就由沮授接任吧。” 徐璆当场脸色变得煞白,他还以为吕布会挽留他,甩袖而去。在宫殿台阶处,徐璆刚好碰到一群刀斧手押送来接任他官职的沮授。 “辅国将军是想今日杀吾?”沮授上一进大殿,面色不改,径直走到大殿深处,盘腿坐在主位下方,与吕布面对面。 “本将现在是大将军了。袁绍已经病死。” “什么!病死了?我离开时,他并无抱恙在身,这怎么可能?”沮授少了矜持,脸上多了惊恐。过了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以他的才华,不难猜到袁绍挂了之后,三个儿子夺嫡的场面。冀州,将要乱天了。 “祸福旦夕,沮公与节哀。” “大将军难道就是叫我来告知此事?” “不,我麾下缺一掌管刑狱决判的人。我听闻公与先生在冀州就曾担任监军职务……” “吾不降!” “我没叫你投降啊,只是让你帮忙处理下公文。” “恕难从命。” “这可由不得你。” “死也不从!” “呵,本将先前还在想,沮氏是冀州大族,如果本将哪天一不小心打进冀州后,看在足下面上对沮氏往开一面。” “你……你堂堂大将军,岂以势逼人!”面对吕布赤裸裸的用灭族来威胁,沮授不怕死,他却担心家族安危。他现在也不知吕布到底能不能一扫天下,如果吕布真打进冀州,以吕布现在的手段,他很难相信家族不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沮授脸上怒气难消,又毫无办法,为了家族,他必须忍气吞声,将个人荣辱置身度外。 早会散去,吕布正准备叫住陆逊,开导昨夜他们吵架之事,姜冏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贱内诞下一子,末将打算几日后宴请宾客好友,不知大将军可否赏脸?” “去,必须去。”吕布高兴的笑道,如果不偏移历史,这个孩子的名字应该叫姜维,但比历史上又早出生了一岁。难道是姜冏在长安定居之后,与他夫人天天啪啪啪的原因? “不知取了何名?”吕布安奈住激动,问道。 “姜维。” 吕布送走姜冏,这才有时间找来陆逊。 原来是严琳以丈母娘的身份勒令陆逊尽快造出个小人……陆逊从小失去父母,他早将严琳当做母亲供养,不愿忤逆严琳。小两口为此在家里争吵不休…… 吕布一脸尴尬。 吕布明白严琳的苦心,严琳一方面想早早抱上外孙子,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吕玲绮上阵杀敌,身赴险境。如果吕玲绮作为一个母亲,她不会丢下孩子,执意上阵,用此来绑住她。 陆逊和吕玲绮按照吕布的标准来说,其实还没成年,两个小孩子生小孩子……只是这个世道的风俗如此。 “玲儿倒地要不要出征,你们自己商议,我不多着过问。”吕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玲儿从小被惯坏了,有些任性。不对的地方多包容她,多开导她。你是我女婿,她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人。” “岳父放心,我会对玲儿好的。” ———————————————————— 姜冏府门前,爆竹连绵不绝,比逢连过节还要热闹,宽敞的府院居然人满为患。前来祝贺姜维满月的无一不是长安达官新贵。姜冏的脸上,笑出一朵菊花。他只是试探性的邀请吕布前来做客,他位卑职轻,只是添丁加口的喜悦,让他卯足勇气邀请吕布,完全没抱任何希望。 没想到吕布又要求了不少文武官员前来捧场,姜冏感觉面儿倍大。 “姜兄莫要拘束。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参加。”吕布为了拉近和姜冏的关系,身着宽大的儒衫,怀中抱着吕骑云,一副小老百姓走家串门的样子,身后跟了一大票亲朋好友。连非常低调的吕布岳父一家人也出席。吕布岳父一家可是很少露面,很多新晋官员想巴结都巴结不到,连吕骑云抓周仪式都是只露了个面。 “可能让我看看令郎?” 姜冏乐开了怀,在前小跑着带路,将吕布带入后院。 “大将军,您看,我儿生得威猛吧!”姜冏将怀你耷在手腕的姜维递到吕布跟前,一个劲的夸赞不绝。 小家伙胆子倒是很大,不像一般的婴儿喜欢哭闹,努力将眼睛睁大,好奇的打量四周。 “果然是个麒麟子,将来定能征战沙场,立不世之功。本将久经沙场,身无长物。只有这把佩剑纪念价值颇高。姜兄带令郎保管,待他成年交予他。”吕布将随身佩戴的双股剑解下来递给姜冏。 “这把剑本是刘备兵器。也见证了本将最落魄潦倒之时。” “大将军,这……这太贵重了,我儿他……”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吕布的随身佩剑送给刚满月的小孩虽不合礼仪,姜冏还是能感受到吕布浓烈的期望。 吕布当然是尽力拉拢,这可是姜维啊。等前期的一流武将都死光光了,姜维就是后期牛叉的几人之一。如果不是主仆有别,麾下反对,吕布都有心让吕骑云和姜维结拜为异性兄弟。 “大将军厚爱,我父子定杀敌立功,捍卫长安,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姜兄莫要口不择言,今日是大喜日子,莫要提及不吉利之事。” 姜冏本想在府里寻一安静地方招待吕布,吕布推迟后,在人群中推杯换盏,和麾下拼起酒来。本来参加宴席的姜冏朋友因吕布突然到来而不适应,在吕布带动下,气氛热烈。准备的酒水喝到需出门购买。 倒是吕骑云和姜维玩得比较来,如果不是严琳在一旁凶着他,很可能会拖着姜维的脚,满榻崩。 ……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居然过起了无所事事的日子。他这才发现,一旦不打战,他居然有点一无是处的感觉。民生有人搞,士兵有人训练,他每天只需批阅一下重要公文。 批阅枯燥乏味的公文比上阵杀敌还要累。 过了几日,实在受不了一跪就是几个时辰的日子,吕布过一会就往军营跑,往工匠营跑……正在清点公文的蔡琰见吕布屁股下有一根钉子似的,放下手中的公文,上前说道: “大将军,闭门造车不如外出磨刀。长安的地方官员都是从民间选拔出来,没经过系统培训,长安公务有司隶校尉大人打点,大将军不如去实地考察,观察一下民情民意,地方官员任职期间是否有玩忽职守,百姓是否如公文上所言,民富殷实,夜不闭户。” “蔡长史所言有理。我居然忘了微服私访。” 吕布一拍脑袋,这些官员上任之后,虽有人员走访调查,谁又知道实情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说。 “在长安还过得习惯吧?” 蔡琰愣了愣神,有点不适应吕布的跳跃思维,呆立半拍才回道:“多谢大将军让我重归汉土。并委以大任。说实话,我从未想过可以出仕,做梦也不敢想象。” 蔡琰悠悠叹道:“大将军不拘一格,用人不分男女性别,实乃我辈女流之万幸。哎……大将军恐遭受的非议和责难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别那么多感慨。如果不想本将受到非议,你们就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堵天下悠悠之口。让天下人认识到女子也能成就一番大业。” 第三百六十六章 路遇‘王\’平 溪水潺潺,水浪拍打着岩石,激起浪花朵朵。 一行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大汉,内甲外袍,牵着脏兮兮的高头大马,行走在山间小道。这些脏兮兮的战马雄壮无比,若有伯乐,便能识得这是汗血宝马。天下间又谁拥有百骑汗血马? “嘿霍,嘿霍,嘿霍……” 前方一架木车拦住了小道。木车上,一巨大的长条花岗岩将木车压得咯吱咯吱作响,三个衣着布条的魁梧汉子正在吃力的扶着木车,往前推动。 坑坑洼洼的小道上,车轮受力不均,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样子。 “朴胡,你没吃饭吗?快点,稳住车辙……坏啦坏啦,车要坏了。”车轮陷进道路上的一个水坑中。一个壮小伙见事不妙,身形麻利,迅速转到另一边稳住车辙,不让巨石压坏木车。只是巨石在颠簸中,即将将木车压垮,任凭小伙如何使力,下坠的姿势不减分毫。 “起!”小伙双臂用力,将巨石下坠趋势阻拦片刻。只是他腰间发出一声清脆裂声。 挂在小伙腰间满是破洞的遮羞布,应声滑落,两扇又黑又脏的大屁股露在空气中。原来是他用力过猛,腰间的麻绳断成两截。 “搭把手。”后面的吕布见事不妙,招呼黄忠和周仓等人上前帮忙。吕布此行是前往沈岭山中的傥县考察。吕布从长安偷偷出发,没惊动任何一员官员,在治下郡县翻山跋涉。只带了黄忠和周仓以及汗血营百人。外带了少年张虎和高超,吕布本想带上陆逊和陈禹,他的想法是现在有时间,好好培养一下二代们,让他们明白创业之艰辛,在一代们挂后,能顶起大梁,只是陆逊久随吕布征战,小两口聚少离多,陈禹又食物缠身,他能力不高,忙得比孙子还累! 在巨石压垮木车的瞬间,十多远大汉上前帮衬,堪堪将巨石抬了起来。 木车再次咯吱咯吱的往前滚动。小伙回头憨厚一笑:“在下何平,这两位是我兄弟,杜濩和朴胡。多谢兄弟们刚才施以援手。” 何平看起来憨厚,眼中偶有一丝精光闪过。指着木车两侧的男子接受道。这两名男子看起来气质出众,如果不是脸上常年劳作的风霜铁黑,手上厚厚一层老茧,还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气势。 “在下吕奉。兄弟无须客气,我等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吕布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这条山间小路,行人罕至。吕兄弟从何而来,往何而去?”何平试探性问道。他感觉这个吕奉不简单,身后一排排魁梧的亡命之徒无形中站位就接成一个长蛇阵,隐隐将吕奉保护在其中,又以审视坏人的目光扫视他们三人。让何平心中微微发寒,好像是被一百虎豹盯上般不自在。 “在下从北地而来,听闻氐王窦茂率部万余,在散关恃险不服长安,特去混些许赏金。”吕布胡扯说道。 “原来是悬赏军!”何平诧异的看了一眼吕布。悬赏是刘晔折腾出来的,官府专门高价悬赏一些不易大军作战剿灭的地方土匪,一些奇人异士就靠此活命。 “我看兄弟生得仪表堂堂,为何会以苦力为生?”吕布也有些诧异,何平能说会道,言语中还打探自己一行背景。这年代,能流利的说完一句话,表达清楚意思,就可以称之为能言善辩的辨士。 何平闻言,苦笑一声:“说来惭愧,我兄弟三人听闻辅国将军不拘一格降人才,特从汉中千里迢迢前来考核,只是……”何平说道这里,尴尬的摸了摸汗水结成一柄的头发: “我们错过了考核时间,所带盘缠又花光了,无法回到汉中。便打算沿途做些短工,争点盘缠回家。” 何平脸上不无苦涩。 何平,杜濩,朴胡是谁,吕布真没听过。既然他们不远千里,翻山越岭前来长安考核,又让他吕布碰上,总不能让何平失望吧。恐怕他这一回去,再也无能力再次参加考核。 “这石头能卖多少钱?我与兄弟相逢即是缘。兄弟不如跟我干,还能搏一个荣华富贵。”吕布决定试探一下何平。 何平三人对望一眼,眼中强烈的兴奋闪闪,他们受够了苦日子。这吕奉一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悬赏军,粗布麻衣内掩盖中一层精良的铠甲,而吕奉腰间一柄镶嵌宝石的短刀一看就非凡品。 “兄弟既想我等卖命,何不实言相告,你等到底是做什么的?”何平仔细打量吕布和黄忠。黄忠一副老管家模样,蒲扇大的手掌,好似有万倾之力,却气息内敛,而身旁气势不知收敛的莽汉周仓,隐隐对两人十分恭敬。何平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吕布脸上一丝笑意浮现:“我等是行脚商人。” “行脚商人?”何平的两个兄弟难以置信的看着回头打量。行脚商人会有上百骑骏马? 何平呵呵一笑:“老爷谈吐不凡,器宇轩昂,我看非普通行脚商人。我看老爷是贩卖战马的吧?” 何平将称呼也改变了,有意无意扫了扫吕布身后牵着的战马,他误以为吕布是贩卖战马的商人了。 “兄弟好眼力,我有一条富贵,不知兄弟取不取?”天下间,有多少人能保持本心,经受诱惑?吕布见何平见识不错,观察能力也不弱,心中已有招揽之意。吕布不缺大将谋士,就缺这种中下层官员。 “这可是杀头大罪。辅国将军有令,不得贩卖战马!”何平神情严肃起来,下意识的拉开双方距离。吕布刚晋升为大将军之位,天下知道的并不多,至少何平一行就不知道。 “富贵险中求。” “辅国将军知人善用,我看老爷还是别求这种掉头的买卖,踏踏实实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建功立业也需要上阵杀敌,将脑袋撇在裤腰上,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过是为上官立功罢了。我等位卑言轻,阵前卖命,冲得比马快,做得比驴多,吃得比猪烂……战功经上官层层盘剥,轮到我们有多少?到头来又能拿多少?我看兄弟是一个实在人,与兄弟一见如故,这才苦口婆心相劝,不如兄弟跟我混,搏一番荣华富贵。” “老爷是个读书人,俺读的书少,说不过你。不过俺觉得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为好……俺与老爷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何平拱手拒绝,也不让吕布一行帮忙推动木车,将木车停在路旁,伸手做请势,让吕布一行先走。 第三百六十七章 山村无安宁 “老哥,老爷,等等我们!” 何平一行刚刚消失在吕布身后,背后的毛狗小道上,响起喊声。听到身后传来喊话,吕布微微有些失望,他刚刚派出人传令汉中,调查何平几人来历是否属实,准备予以重用呢,没想到何平最终没经受住诱惑。 吕布回身强着笑脸,两个身影跌跌撞撞赶来,正是何平的好友杜濩和朴胡,何平却不在此列。 “老爷息怒,何平不识好歹。我兄弟二人本是巴郡七姓夷人,既得老爷赏识,愿投效老爷,与老爷共创万贯家资产。” “好!有两位壮士相助,乃老哥荣幸。”吕布扶起二人,继续前行。 两个好友丢下自己独自投奔贼人,何平万念俱灰,伏在路边不知如何是好,他一个人也无法推动巨石,看来得饿死他乡。好友的离去,前途的渺茫,何平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吕布边走边和二人热情交谈,打听傥县情况。傥县山高皇帝远,县令本是伍习族弟,在吕布还没入主长安之前,伍粱便在傥县为县令。因张鲁往阳平关增兵之故,伍粱便大力搜刮民脂民膏,为其父修建陵墓。他们三人先前所运巨石,就是为其父修建陵墓所用。 “主……老爷。”黄忠轻松唤了声:“看来还得郿坞走一遭。” 黄忠的意思是提醒吕布,吕布往斜谷征调的兵力粮草很有可能会被一些地方将领公器私用,假公济私。 “我们先去拜访拜访伍粱大人,看看他收不收战马。如果能打通汉中市场,我们就可以发财了。”吕布大声笑道,实际上是说给杜濩、朴胡听的。 “依在下所见,老爷有多少战马,伍粱应该都能吃下。他和汉中熟络得紧。张鲁何许人也?就是西北所有战马,他都买得起!” “对对对,老爷别怕伍粱没钱,就怕老爷没货。”朴胡不甘落后的补充道。 天色渐晚,吕布等人寻了一个山洞住下。在吕布刻意打听下,才知何平从小被何姓人收养,本姓王。王平?吕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如果何平是王平,那就解释得通了。王平在字字珠玑的历史上留下一笔笔墨,也算是不可多得地人才。反正王平在吕布侍卫监视下,脱离不开他鼓掌,先观察观察再征辟。 第二日,天刚刚亮,踏着露珠,继续往前深入。 山的远方,一个安静祥和的村落映入眼中。 只是,大清早,村落安静得有些奇怪,没有寥寥炊烟,偶尔传来鸡鸣和狗吠声,表示村庄尚有人家。 “去村中高价收点粮食。”吕布打法几名侍卫先行。清早无人做饭,他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不会是颗粒皆无了吧? 吕布未等多时,村中传来哭喊声和咒骂声。吕布以为是他手下这群骄兵悍将在村中抢夺民资,黑着脸火急火燎的往村中赶。 “不得好死,你们这群贼人,不得好死。这日子没法活了……官逼/民反呐……” 靠近村落,老幼咒骂声断断续续传来。 吕布带着人赶到村口,两波人马正在僵持。其中一方是衙役打扮,有二三十人之多,手里提着扑腾着翅膀的鸡鸭,脚下踩着一杆被绳索串连在一起的十来岁男孩。 “什么人?竟敢阻拦公差办案!”貌似头头的衙役抽出半截刀片,气势汹汹的瞪着与他们僵持的侍卫,被侍卫们气势所骇,不敢动手。 “你们是那个衙门的?强入民宅,强夺民膏,扰民生息,你们上官是谁?”其中一个侍卫无视拔刀相向的衙役,冷冽目光扫视道。 “你们是谁?到我傥县欲意何为?身藏刀具利器,干扰公干!莫非是想造辅国将军的反不成?”衙役张嘴就是大帽子扣了下来,说得一干侍卫膛目结舌。 “老丈人,这发生了什么事?”吕布朝身边一个勾腰驼背,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老农问道。 老农看不出多大年纪,好似七老八十岁,脸上皱在一起的皮,轻易一扯就能整张脱离身体般。见吕布问话,紧了紧手中木棒,恨道:“该死的狗官,是要将我们往绝路上赶啊!我的儿子,大孙子全死在了战场,现在又来祸害我的小孙子。” “死在战场?何处战场?”吕布军中并没有童子军,而眼前这群被绑在一起的小孩,本应在未央书院中求学才对。 “我不知道,只听县令大老爷说,是死在了斜谷,狗官啊,千刀万剐的狗官……为什么要打战?为什么要让我老牛家断后,为什么要将我们来年种子都抢走……”老农越说越恨,浑浊的双眼中喷出如同实质的仇恨。 “老人家别激动,你慢慢道来。在下听说长安政策深得民心,不应如此才对,这是为何?” “得民心!哼,我们这人贱民的骨头还没被他们榨干。” “会不会是地方官府所作所为?长安官府并不知情?” “不知情?”老农朝吕布怒到,口水喷了吕布一脸:“官官相护!村中也有年轻人这么想,远奔长安上告……好几波年轻小伙啊,他们最终没能回来,听说砸寒溅沟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后来啊,我们就想着汉中的张教首专为百姓出头,就商议着前去告状。张教首有回信了,却管不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命苦啊!” 汉中张鲁怎么可能管到长安来,只是小老百姓不知天下诸侯割据,以为都是大汉的官员,就应该管天下之事。吕布眼中闪过湿润。 “难道你们就没人到达过长安?” 一名衙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吕布的话,抽出腰刀拍得砰砰直响:“刁民,管什么闲事,知道我家主公是谁不?伍粱!知道我家主公兄弟是谁不?大汉将军,伍习,整个天下最大的将军!奉劝阁下一句,想惯闲事,先量力而为。信不信劳资将你一同抓回去做苦力!” “你们是抓他们回去做苦力?不是守城的吗?”吕布问道。 “守什么城!实话告诉你,我家主公就是这里的天,有我家主公在,何人敢来送死!还有伍习将军在,天下何人敢对我家主公指责一句?这些百姓不过是抓回去给老太爷修建墓穴。”衙役头领不屑说道。 “难道你家县令就不怕吕布责罚?”吕布问道。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表示莫名其妙,异口同声问道:“吕布是谁?” “把你们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吧。伍粱是怎么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公器私用。”吕布不在意他们听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先搞清楚眼前状况再说。 吕布从长安出发,这半年来,走访民间。遭遇了不少作奸犯科的官员,或因能力不足,稀里糊涂,可没如此无法无天,猖狂如斯。 “抓起来。带去村外搭下帐篷,拷问。”吕布简单的朝周仓吩咐一声。他抓人不需要什么证据,抓下人后,慢慢拷问就有证据了。吕布更愿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民不聊生。吕布懒得慢条斯理的收集证据,他多了两千年的常识,雁过留痕,勘察证据还不简单? 衙役们见吕布身后虎背熊腰,冷眼如点的侍卫,不敢妄动,色厉内荏的恐吓:“谁敢妄动?我等可是官府的人!” “哟嚯!好大一张虎皮,你家周爷是吓大的!”周仓弓步上前,在衙役头子举刀劈砍的瞬间,空手夺白刃,单手用力一撇,咔擦一声。衙役头子被他撂倒在地,冷汗混合眼泪,惨叫不断。 衙役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扑倒在地,解下村落小孩们身上的麻索,一个不落,将之全绑。周仓浩浩荡荡的押着出村严讯逼供去了。吕布不愿惊吓村民,故而才将衙役们牵到村外。 “多谢恩公援手搭救,恩公是个大好人。只是这伍粱仗着上面有人,俨然是傥县土霸王,恩公还是快走吧。”老农朝吕布作揖拜谢,回身焦急的朝村民喊道:“大家快回家收拾行李,这里是没法呆了。县令大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发觉,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且慢。我观村中全是老弱病残,举村全迁,又能走到哪里去?你们村里就没壮年男子吗?” “年轻人全被伍粱那个砍脑壳的抓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又来抓小孩,我们还怎么活啊。” 妇孺们抱着吕布解救出来的一干小孩,嚎啕大哭。 “在下在长安也认识些许人物,诸位何不上长安告状?” “没用的。恩公认识的人物难道能不将军还要厉害?县令的族人可是将军!恩公还是快走吧,伍粱寻来,恩公就走不脱了。”老丈说不出的落寞,眼中充满逆来顺受的无奈。 “老丈何必听天由命?有在下出面,必能为乡亲们讨回公道。”吕布一撩袍子下沿,在一石凳上坐定:“在下便为乡亲们草拟一分状纸,只需派出一个人前往长安将之递交给官府即可。”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这叫栽赃嫁祸? 村外,鬼哭狼嚎惊起无数正在睡懒觉的鸟儿。 吕布让周仓将人带去村外,就是为了不吓到村中百姓。只是惨叫声实在太大了点,一干收拾好包袱,想逃命的百姓每逢一声高昂的惨叫,便是一抖。 “乡亲们,稍等数日。相信在下,在下一定会给乡亲们一个公道。”吕布耐心的安抚着百姓,这是名利双收之时。 “主公……”周仓远远的兴奋跑来,才觉得喊错了话,忙改口叫道:“老爷,交代了,他们全交代了。” 原来张鲁往阳平关增兵,长安下达军令,加修城墙,采取防御姿态。伍粱得令后,以修筑城墙为借口,在民间大力抓捕壮丁给他父亲修建大墓,一边向长安谎报兵丁索要钱粮,吃空饷。一面又在民间加大苛捐杂税,收刮百姓。反而城墙至今没有动工。 “汉升,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没听村民们说吗?他们数次派人到长安上告无果,应该是有人在中间捣鬼,扣押了状纸。司隶校尉部就没收到百姓们的状纸。你选个精明点的士兵,让他回长安将消息告知陈宫,暗中调查一下伍习。” 吕布将黄忠留在山村整军,以备伍粱突然来袭,吕布对这一百汗血营充满信心,即使伍粱立杆子造反,就凭这一百士兵吕布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他只带了周仓,两人轻装往傥县,前去查看民间疾苦。 傥县的大街,死气沉沉,特别是接到上行走的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整个县城充满日落西山的败破感,体会不到一丝生机气息,再配合上老人们一脸认命的沧桑,大街小巷,无不谱写着这隐藏在十万大山中的县城地萧条。 吕布和周仓两人,匆匆行走在其中,更加衬托格格不入的画面。 “老爷,有点饿了,前面有间饭馆。”周仓苦着脸,指着街道远处的招牌。 “好。”周仓力大无穷,只是抗不住饥饿。 “老板来一个大饼。” 吕布和周仓还没落座,先响起一声吆喝,续儿,竹筒做的汤勺敲打着桌面。 “咦,是何平那厮。”周仓循声看去吗,感叹道:“他还没饿死?” 何平当然没饿死,吕布可是派了人在半道上给他送过吃食,吊着他半条命呢。 “怎么是你们两个?”何平看到吕布和周仓,脸色跨了下来:“直娘贼的算命先生,不是说我能碰到贵人吗?” 何平的嘟囔,一字不落的钻如吕布耳中,吕布哑然失笑,这算命先生不就是他派去忽悠何平的吗? “说明我就是兄台的贵人。还是那句话,不如兄台跟我走南闯北,博一个荣华富贵。”吕布毫不客气的坐在何平对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何平说完,接过店家递上来的死面饼,狠狠地咬了一口,连店家端上来的水也不喝,提着面饼就想走人,只想远离吕布。 “兄台且慢。” “还有什么事?”何平对吕布毫无脸色,吕布拐走了他两个好友,没抽刀子干吕布,他觉得自己已经奉公守法了。 “我有一桩分化富贵,兄弟取不取?” “没兴趣。” “如果办成此事,傥县县令非你莫属。”吕布抛出诱饵。傥县县令伍粱关系着军中将领,未免麾下造成恐慌,吕布在收拾伍习之前,还是得收集证据,哪怕是假的也行。 “你居然敢在虎口拔牙?”何平藐视的看了一眼吕布,来了兴致,将推开的凳子又搬了回来,一屁股坐定:“你想怎么办法?” “收集伍粱作奸犯科的证据。以及伍粱和长安上将伍习的勾连证据。” “这还不简单?我就怕到时候你那一百票马贩子收拾不了场。” 吕布将大将军印绶从背包中拿出来,得意地在何平眼前晃了一圈。何平看后,结结巴巴,指着大将军印绶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大……大……大什么?” 吕布一脸黑线,感情何平不认识‘将军’两个字。 “大将军。”吕布好意提醒何平。 “你……你的胆大真是包天!假冒谁不好,假冒大将军!这可唬不到伍粱,官职太高了,冒充个仆射、都尉也好啊,这样有人信不是?” “好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只要伍粱残害百姓的证据,和伍粱勾结伍习的证据。” “想要伍粱的证据还不简单!走,我这就带你去。”何平不想管一个马贩子为什么要趟这浑水,只要能出去伍粱这种贪官就行。 吕布将事情交给何平,当然是不愿只身冒险,万一被伍粱率领个几千衙役包了饺子,阴沟里翻船,另一方面也是考验何平能力来着。 “但是,我最想要的是伍粱和伍习勾结的证据。”吕布一动不动,何平拉扯不动。 “这个……有点麻烦。不过也难不到我,老爷敢不敢冒险一搏?” “怎么个冒险法?”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老爷可要想清楚了。”何平突然醒悟过来:“老爷敢贩卖战马,就不怕掉脑袋。那我直言了,老爷何不乔装成陈仓的守将霍峻?我可是听说了,霍峻的官职没伍习高。正所谓官高一品压死人,老爷假冒霍峻身份公开在傥县露面,扬言要调查此地事情……在下觉得,如果伍习真与伍粱合谋勾结,收刮民脂民膏,闻讯后一定采取一系列动作,不管是和伍粱划清界限,还是采取极端手段来包庇伍粱,还不令消息走漏到长安。” “好像有几分道理!”吕布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只要他操作得当,未尝不能将伍习骗来傥县,只要将伍习骗来傥县和伍粱见面,对质下由不得他狡辩。 何平靠给伍粱搬运花岗岩为生,对伍粱修建的墓地轻车路熟,带着吕布径直出城,在山间穿梭。 吕布看着眼前,衙役们挥鞭驱使的百姓,搬运着巨大的石头,往山体中进进出出。这些瘦得在风中摇晃的百姓,四肢着地,用力的拉扯……无数趴在地上的百姓,在衙役的皮鞭下,再无半毫力气爬起来,不甘的闭上眼睛。 残暴的画面,在吕布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第三百六十九章 扮猪吃老虎(三更) “高超速速前往陈仓,告诉霍峻,深居简出,写一封本将暂代他官职的公函来。能不露面就不要露面。张虎,你速速回长安,派人乔装成伍粱爪牙,向伍习透风报信,就说霍峻在傥县巡察。同时让高顺将陷阵营调来本村待命。” 吕布不得不考虑潜在安危,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独挡万军。汗血骑虽勇猛,山地丛林中作战,还是要高顺的陷阵营才是最牛叉的,哪怕是臧霸的泰山贼兵,也比汗血骑和连弩营厉害。 吕布一系列调兵遣将,将何平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马贩子这么厉害?手居然能伸入长安军中!难怪敢将脑袋撇到裤腰上,顶风走私马匹。何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既然要假扮霍峻,吕布也不能低调行事了。 第二天,汗血营浩浩荡荡的奔赴傥县。 “立武郎将霍峻公干,闲人回避!” “立武郎将霍峻公干,闲人回避!” “立武郎将霍峻公干,闲人回避!” …… 何平傻眼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马贩,老神在在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身上,队伍的最前方,一面上书回避牌子放声怒喝的随从,威风八面,好比‘天使’(天子使者)。何平有点佩服这个叫吕奉的人,吕奉一行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进行,将脏兮兮的战马洗得发亮,托村中一个手艺人雕刻立武郎将大印,将队伍假扮成天使。将一干衙役全部关押在村落。 吕布一行,行至北门,停步不前,只派人高喝:“傥县令何在?为何不来迎驾!” “傥县令伍粱迎驾来迟,望上官恕罪。”未几,一个满脑肥肠的家伙,在一群婢女搀扶下,一步三晃。 “伍粱!你好大的官威,让本将在此久等。”吕布剑眉一挑,怒道。 “啧啧啧,霍将军的官威更高。本县未接到任何文书,却不请自来。难不成,是不将征逆将军伍习伍将军放在眼中?” “没水平!这么快就将自己的后台搬出来,好像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吕布心中为伍粱智商感到担忧,这么点智商就想着做坏人,真是难为他了,找理由是不?吕布张口就一大堆借口:“本将听闻汉中张鲁欲犯我辖地,傥县首当其冲。又听闻傥县正在抢修城池,特来考察一番,职责所在,伍县令莫怪。县令既是军中上将之族人,末将列行公事,绝不敢有半分叨扰。” 吕布示弱,伍粱更叫嚣张,冷哼一声,也不请吕布入城,转身回走。 “县令大人,这北墙并未加固,可是县令大人上报的粮饷,应该可以将城墙重新修正一番了吧?莫非……”吕布拖长了话音,等着伍粱接话。伍粱只是冷眼鄙视吕布,并不搭话。 “莫非县令大力加固了南墙?”吕布假装尴尬的摸了摸双鬓,陪着哈哈。 “本官修筑了哪里,好像不用给中郎将汇报吧!”伍粱被吕布寻根问底,无名火大。他那里都没修,用来修墓和运送到长安交给了伍习,那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县令大人此言差矣。本将受大将军吕布所托,拱卫一方,傥县安危关系陈仓防线,更关系长安衰盛。职责所在,望海涵。” “你不过一小小中郎将,难道比我兄长的将军职务还要高?就不怕小命不保?”伍粱提高声音,浓烈的口气熏得吕布一阵昏眩。而后才居下临高的,垫着脚拍着吕布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小小中郎将能过问的,如果真想过问,就去长安问我兄长吧。” 吕布有些好笑,堂堂中郎将在一小小县令眼中,居然变成了小小中郎将,真不知道伍粱的胆气是从哪来的。难道伍习在他眼中,真的高大如天神? 刚入傥县,前方传来一阵怒喝声。 吕布终于见到了傥县的一丝生气和朝气。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气焰跋扈,指挥一群壮硕的随从正在殴打一名老汉。老汉在拳打脚踢下,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 街道上,两边行走的老人们,如同遇见猫的老鼠,炸窝的蚂蚁,远远避开。只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卷曲在地上的老头。 “什么情况!”吕布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继续装疯卖傻,铁青脸色问向伍粱。 “犬子顽劣,莫怪。”伍粱毫不在意的回到,也不呵斥青年,好似没看见般。 “抓起来!”吕布怒道。扮猪吃老虎,他装不下去了。没看到百姓饱受残酷,他可以眼不见为净,真发生在眼前,他再也坐不住。 周仓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抓住青年衣领,用力一扯。青年哐当一声,砸在吕布狡辩。 “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他是我儿子吗?”伍粱在青年刚一砸倒的瞬间,扑在地上去扶,昂头朝吕布喝问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有打架斗殴,便应管上一管。来人,将这两波犯人押往县府。” 伍粱儿子伍旺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带着悲悯,扫视着吕布。对吕布的问话一概不答,反而往他老爹身边靠了靠,嗤笑着吕布。 “本官本来不怎么赞同对犯人用刑,只是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落,黄升,还愣着做什么?往死里打,老实交代为止。”吕布示意黄忠将伍旺拖下去暴打。 “尔敢!”伍粱往前踏出一步,气势汹汹的死死瞪着公台上的吕布。伍粱动怒,一干衙役时间摸出佩刀,出鞘半截,只等伍粱一声令下。 “本将什么都不会,就会杀人。”黄忠朗笑中,迎前一步。 “一小小县令,敢在本将面前跳舌!没听过官高一级压死人吗?难道你还敢反了天?坏朝廷大员性命,等同谋反!难道你还要揭杆子造反不成?”吕布有意无意将伍粱往自己的思路上带。吕布不冒充司隶校尉,就是给伍习一点念想,好让他觉得能压制住中即将。 伍粱不知这个霍峻为什么突然好似变了个人,由开始唯唯诺诺便得高不可攀,他还适应不了这种巨大的角色转变。 “本将不但要查城中作奸犯科的官员!还要调查军队人数,粮饷,城池修筑情况。最好不让本将逮到什么把柄,不然我看你有多少脑袋可以掉!” 在黄忠带头下,汗血营如扑鸡群,衙役们握刀的手,清脆炸响,以不正常的姿势挂在身上,良久,才发出一片哀嚎惨叫。 伍粱见衙役根本就不是‘霍峻’带来地人的对手,将儿子护在身后,一脸献媚:“上官息怒,息怒……晚间卑职略备家宴,恭请上官大驾。” 这伍粱倒是个人精,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是真害怕‘霍峻’一查到底,拿着空饷,谎报军情,假公济私,任何一条罪名都够他掉十次脑袋。 吕布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想贿赂?吕布要钱有什么用? “所有人走村窜乡,召集乡亲们,前来告状。有冤告冤,有仇告仇。本将这几日专门受理民间遭受盘剥的百姓案件!”吕布担心将伍粱逼得狗急跳墙,在背地里下黑手。他将事情大张旗鼓的宣布出去,一来可以自保,除非伍粱真想造反,才敢对他们下黑手。二来,事情闹大了,伍粱一定会让伍习亲自前来镇压‘霍峻’,主持‘公道’。 吕布要清查民间案件,粮饷,城池等事情,可吓坏了伍粱。在吕布侍卫出去县治下村落通告时,伍粱儿子也不要了,任由吕布收入大牢。他急忙奔回府上,命人快马赶去长安,请伍习带兵前来镇压‘霍峻’这个刁官,同时安排人手将县衙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贩子,这下我们死定了!”何平苦着脸,在县衙大堂转着圈,心绪不宁。见吕布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卷书专注的读着,何平气不打一处,都是这个吕奉害的! 吕布头也不抬,淡淡说道:“这叫引蛇出洞。在伍习没来之前,我们是安全的。只要在伍习到来之前,收集齐伍粱和伍习勾结的证据,两人祸害百姓,吃空饷的铁证,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伏法。” “你……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伍习是谁?吕布帐下红人,战功赫赫,位列将军,封侯拜将!就凭你马贩子就想扳倒?兄弟,咱们能不能脚踏实地,我不想死哇!” “安啦,我上面也有人。想当傥县县令,就去收集证据。”吕布不在意的说道。 “你!大爷,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伍习何许人也?长安上将,咱们还是快点跑路吧,说不定伍习就认识霍峻,咱们的虎皮可唬不住他。他肯定会带着大军到来,即便我们收集了铁证,又有何用?难道他不能杀人灭口吗?”何平哭丧着脸,那个算命先生那里是给他找了一贵人,完全是找了一个祸害。 “哼!”周仓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在镇军将军的陷阵营面前,别说伍习,就算他带来十万大军,也能护卫我家主……老爷安全无恙!” 第三百七十章 铤而走险 长安,伍将军府。 当伍习前后收到伍粱告急信,心急如焚。吕布对待作奸犯科的人,下场如何,伍习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是吕布的亲信,一旦让司隶校尉抓住到蛛丝马迹,等着他家族的命运,不用算命先生给他推算,他也知道。 “霍峻闹出这么大阵仗,不好收场啊!”伍习也没心情欣赏脱得光溜的婢女,眉头紧锁,想着解决方案。 伍习在长安,说白了,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在多如牛毛的高官重将面前,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因此,他才想着从偏远山区的族弟处捞取好处,供他花天酒地。这些事情,一旦被霍峻捅出来,别说告到大将军吕布府上,又或者告到镇军将军府上,就是告到张既府上,伍习这颗人头就完蛋鸟。吕布的手段凶残,高顺、陈宫刚阿,其他人也不好惹。 “将军,霍峻来者不善,好在此人是一莽夫,不知时事,不善权谋。将军当行决断,已决后患。此事要是闹到大军将府上,咱伍府可就到头了。”伍习的食客焦急说道。 “这该如何是好?霍峻可是将此事在傥县闹得人尽皆知!” “那么,将军就应该先下手为强!霍峻是陈仓的防御的主将,现在是他负责区域出了问题,将所有罪责退到霍峻头上,来一个死无对证!事情即便闹到大将军那里去,大将军没有证据,拿将军也无可奈何。”食客比划一下脖子,意思是将霍峻和伍粱一齐干掉,即便东窗事发,吕布也无凭无据,只能不了了之。 “有道理,只是如何调兵?”调兵的事情让伍习感到棘手。调兵遣将那能不惊动司隶校尉,镇军将军府,还有大将军府,即使是私人部曲,也得层层批准。 “这个好办,将军只需要说青衣羌犯境即可。将军几年未整兵出征,讨要一个差事,镇军将军应该会应允……到时候,直接将霍峻和伍粱就地正法,回禀司隶校尉部就言霍峻贪赃枉法。” 伍习依照行事,过程出奇的顺利,镇军将军外出整军,但是司隶校尉陈宫允准。伍习连夜带领三千部曲,直奔傥县。 —————————————— 何平有点心绪不宁,他不知这个马贩子是那里来的信心,能扳倒傥县一霸。这马贩子收集齐证据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洗清他身为贩卖马匹的罪责?看着县衙府门外,团团围困的衙役家丁,何平一阵心慌。 “何兄收集的证据怎么样了?”吕布揉了揉眼睛,连续捧着书看了几天,疲惫袭来。 “户曹,金曹,决曹已经交代了,也愿意配合老爷当面揭露伍粱伍习勾连祸害百姓的罪证,揭露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行。”户曹主管主民桑事,金曹主钱币盐铁事,决曹主法事,吕布派人偷偷逮捕这三人,就是为了落实伍粱和伍习的罪行,这三人在严刑拷打下,供认不讳。 “既然万事俱备,咱们就耐心点。等着。” “等什么?” “等伍习前来对质。”吕布可以随便给伍习定个罪名,抓来砍头,只是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会引起其他人恐慌,不利于长安的长盛发展。将伍习法办,既能震慑住哪些作奸犯科的官员,还能有利益长安发展。 伍粱的左膀右臂,前后莫名其妙消失了三个,引起了伍粱注意。这三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而县衙又被他派人团团围住,‘霍峻’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腕,将人从眼皮底下带进县衙吧?难道有同伙?伍粱本想踏平县衙,‘霍峻’先一步将消息散布出去,县衙外排队喊冤的百姓数以千计。他又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背上杀害朝廷大将的罪名,只能焦急的等待官职更高的伍习到来。 哒哒哒哒…… 这天清晨,县衙外踏步的声音惊醒了何平,偷偷揭开窗户往外一看,何平浑身一个激灵。 “吾命休矣!”何平丧气的暗骂一声,一溜烟往大堂跑来:“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军官!” 吕布从大案后抬起头,他正在整理证据。何平识不得几个字,将所有证据往吕布跟前一塞就完事。 “来就来了呗。你冒充霍峻副将,出去请他伍习进来。”吕布继续低下头,对伍习带来的大军不为所动。伍习可是认识吕布和霍峻的,由何平将伍习诈进县衙来,少了一番厮杀。 “我?我连亭长都没见过几个,突然冒充这么大的官……不行的!”何平哭丧着脸,脚下迈不开步伐。 何平严整,分析事情也能一针见血,遵履法度,言不戏谑,只是性狭侵疑,为人自轻,对自己没有信心。 伍习倒也不傻,根本就不进县衙,只在府外大声怒骂:“好你个霍峻,贪赃枉法,受过民脂民膏。本将今日为名除害!” 远处挤成一团的百姓,听到伍习正气浩然,同时高喝助威。有百姓帮衬,伍习倒也不怕将来追究罪责,有这些无知的百姓给他出现坐证,他是正义的化身锄奸扶弱,匡扶大义,杀了霍峻,吕布为了民意也不敢对他如何。更加助长伍习的气焰: “里面的人,在不出来,本将乱箭伺候!” 府外,弓弦声响。 “走,我们出去看看。”吕布招呼上汗血骑,朝府门外奔来。别说高顺带着陷阵营正潜伏在城中,有这一百汗血骑在,伍习带来一万大军也休想留下吕布。 在伍习即刻下令放箭之时,府门洞处,出现一高大男人的身影。 伍习看到的第一时间,冷汗潺潺,惊恐的颤抖着指着吕布:“大……大将军?” 吕布身处高大,常人不及,刚一出现,伍习便认了出来。顿时,伍习如丧考妣,只感觉天昏地暗。 “大将军又怎么样?你既想置某与死地,某家又岂能束手待毙!”伍习脸上瞬间密布的惊恐被疯狂代替:“吕布,要怪只怪你带了百十号人,今日之厄不冤!” 比伍习更加震惊的要数何平,他本以为必死无疑,这个马贩子摇身一变,变成长安的主人,大……大将军吕布!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脑袋乱七八糟,分不清是梦还是幻。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多此一举 山风卷残云。弯弓猎猎。 残破城墙中,密密麻麻的佝偻身躯的孤寡老人努力的直了直身体,欲要亲眼见证朝廷下来的大官将这祸国殃民的贪官绳之以法。空气中,杀气卷起阵阵劲风,反而激励出老人们的快慰。 他们分不清谁是正义,谁是奸人,只要能为百姓除害,他们就愿意相信。 “吕布!这是你逼我的!我本忠心耿耿,你却要将我往断头台上赶。那么,你去死吧!”伍习脸上狰狞一片。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蓝田等地考察的吕布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斜谷这边的穷乡僻壤,如果是霍峻,他还能以手中的权利来压制,大不了杀人灭口,但是,眼前的是吕布,他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反。 “我逼你?此话何解?”吕布对直逼自己的伍习弓箭手毫无惧意。冷芒四射,怒声咆哮:“本将乃大将军吕布吕奉先,尔等箭指本将,难道想要造反?” “大将军?他真的是大将军?” “是大将军吕奉先……我在论功欣赏时见过他,我的健儿令就是他老人家亲手颁发的……” “天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用弓箭对着大将军,这是谋反大罪,要诛族的!” “该死的伍习,这是要造反啊,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保护大将军!” 伍习带来的士兵,突然听说眼前的男人是长安的主将,威震耿夷,横扫匈奴的吕布,顿时恐慌起来,拿捏不住弓箭。弯弓羽箭跌落一地。几支流失在士兵们惊慌失措下,直奔吕布,吓得士兵们只哆嗦。其中部分士兵迅速拔出随身战刀,用狼般目光扫视身边袍泽,谁敢造反将会毫不客气的下手砍杀,一副拼死保护吕布的模样。 “兄弟们!你们拔刀相向,欲谋杀大将军,罪名已成板上钉。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活,那就是他娘的反了天,大家为了身家性命,反了吕布。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吕布,无人知道!回到长安,我们就是长安的主人,你们就是我最勇猛的将士,封王拜将,封妻荫子!杀啊!” 伍习很具煽动的诱惑着得了失心疯的士兵。 “大将军给我们妻儿老小一片立锥之地,爱民如子,爱兵如子。战场上,大将军亲自为我包扎过伤口……我们杀了大将军又去哪里找这样一个顾惜我们性命的将军?大将军死了,谁能保护长安百姓?谁会对百姓们好!难道跟着伍习祸害百姓吗?不怕死的兄弟们,保护大将军!” 就在伍习挥动刀片,指挥士兵们上前围杀时,几员小卒提刀上前拦住伍习,扭曲着脸指责伍习。 “是啊,野二狗说得对,大将军人少,我们不帮忙要吃亏!哪怕就此战死,我们也要保护大将军安全离开!” “如果不是大将军施粮救济,我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为大将军奋战!” 陆续有士兵跑到中央,用单薄的身体远远的挡在吕布前方,脸上充满绝决。他们虽无知,却明白谁对他们好。 “隔壁阿三,你他直娘贼的,还站那边做什么?难道希望大将军死吗?别忘了,你老母病种,还是大将军派医匠救活的!” “大表哥,二表弟……你个狗东西,快滚过来保护大将军……要死大将军有什么不测,怎么回去给你老爹老娘交代!”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中央,对人群中摇摆不定的亲朋好友一通谩骂,将之拉入己方。到最后,伍习到来的三千大军,只有几百人还跟在他身后。 吕布眼角有些湿润,为深得民心而湿润。百姓知恩图报,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理念能得到天下人认可,他的付出足矣。这一刻,吕布有一种恍惚,哪怕是为之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的恍惚。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谁给你们请攻的?谁给你们粮饷的?”伍习抓狂怒吼,他带来的大军,顷刻间,临阵‘投敌’过半,从先前的稳握上风变成不利局面。伍习尽量将士兵拉拢到他的阵营,恐吓道:“别忘了,你们中也有人和劳资同流合污,吃了不少空饷,劳资完蛋了,你们也活不长。大家何不团结起来,拼死一搏!” 吕布思绪被吼声拉回现实,他一直为之奋斗,不过是想在诸侯争霸中苟延残喘,能保得性命,不然又怎么会暗中安排高顺带领陷阵营来护驾。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变了。 “伍将军,大将军不能陨落在此!劳资护卫大将军离开后,会接受汉律惩罚,吕布将军一定会秉公直断。” 与伍习对持的一员小司马将战刀横切,他是率先带头想要护卫吕布的人,他担心伍习挑动其中部分犯事的人。 “你们想将功补罪?啊哈哈哈……”伍习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们太幼稚了!兄弟们,横竖一死,不搏一搏,你们甘心吗?” 伍习的语气中充满恐惧和不甘。 “不……不……甘心。”伍习身边聚拢的士兵提心吊胆,又不敢不回答。结结巴巴说道。 体现不出一点士气,反而暴露己方兵无战心的弱点,伍习心中大急,敞开喉咙鼓舞道:“本将听不到,甘心吗?” “不甘心!” 身后声音中排山倒海的气势直冲云霄,声音中,一往无前的气势震得山岳颤抖。伍习听之,心中暗喜:士气可用。 “不错,本将也不……”伍习傲然地刚说一半,好像有人扯了扯他甲胄,回头一看,是伍粱。伍习大怒:“没用的东西!” 伍粱在知道吕布身份后,呆若木鸡,身体如筛糠。伍习暗中鄙夷,他寻着伍粱手指处,一列列身披宝甲,手握利刃圆盾,好似一个个雕像矗立在身后城门处的七百士兵,伍习惊恐万状: “镇军将军!陷阵营!不,不可能,怎么会,高顺怎么回来?” 伍习刚刚提起的战心,荡然无存,只反反复复,绝望的念叨。伍粱的脑袋转不过弯来,为什么霍峻会变成吕布,为什么身后叫高顺的人到来,将伍习吓成这副样儿。 “末将镇军将军高顺见过大将军。”高顺带着陷阵营,径直分开对持的伍习部曲,来到吕布身边。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低声在吕布耳边说道:“末将领兵到来,看来是多此一举。” 高顺到来,伍习再升不起一丝侥幸,不在反抗,接受命运似的丢下武器。 “兄弟们,你们是好样的。”吕布走到先前誓死护卫他的士兵跟前:“你们中有人从贼着乱,却能幡然醒悟,将功抵过。你们的罪名本将会清查到底,只要未做出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过错,本将应允将功抵过,不予追究。但是,你们中间有罪大恶极之人,本将不会因近日的功而忽略往日的过,本将会依律行事,该杀的杀,该砍的砍。但是,今日的功绩,在你们伏法后,本将会折算为抚恤金送到你们家人手中。” “大将军英明,我等接受处罚。” “来人,带他们下去录口供。”吕布带来的人少,识字的人更少,几千号人做口供,这可是很大的工程量。 “马贩子……不对,老爷……兄台……都不对。那个谁,你真是大将军?”到现在,何平依然难以置信,一个他感觉是低贱的商人,还是属于那种作奸犯科的商人,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正义的化身,他懵懵懂懂,想不明白。 “如假包换。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县令了,有什么感想?”吕布拍了拍何平肩膀,一副小人得志嘴脸问道。 “草民有一事想不明白。”何平指着审问伍习处问道:“伍习欲图谋反,证据确凿,罪该凌迟。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还要将他所有罪责全盘点出来?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这叫公诸于众,给百姓讨回公道。一刀将伍习杀了,百姓们的冤情不是如石城大海,永远得不到得雪?” 听到吕布的解释,王平懂其义。拱手卖力推销自己说道:“草民不会写字,认识的字也不超过十个,但别人只需口述草民便能从中抽丝剥茧,体会出其主旨。不如草民也加入审核人员之中?” …… 花了十数天时间,终于将伍粱这案子整理出来。从山体中解救出百姓万余,搜出粮食十万石,钱币过百万。 吕布将伍粱定罪之后,当着百姓面一刀正法,观刑百姓人山人海,拍手称快。 听闻吕布押送伍习前往长安定罪,百姓们相送十里,依依不舍的想将吕布留在此地当县令。在他们心中,县令比那什么大将军要大了去,县令就是普天之下最大的官。 何平,不,此时应该称之为王平,吕布征辟他为县令时,他便改回了王姓。 “下官绝不令大将军失望!”王平拍着胸脯保证道。 “别让百姓失望才行。好好做,做出成绩,令有升迁。” 第三百七十二章 定西凉 建安八年秋,公元203年。 这一年东汉王朝逐步走向没落与最终的分裂。一个动荡不安而又英雄辈出的时代已隐隐露出端倪。 继袁绍官渡战败之后,羞愧愤恨而死后第二个年头。袁绍去世后,审配等伪立遗令,拥立袁尚为继承人,袁谭不能继位,心怀愤恨。后袁谭、袁尚二人的矛盾彻底爆发,袁谭联合曹操共同攻打袁尚。 袁谭、袁尚争权相攻,将冀州搅了个翻天覆地。袁谭派遣辛毗向曹操求援,但辛毗会见曹操时,反而建议曹操应以此机会吞并河北。于是乎曹操趁机发起猛攻,围困邺城,破南皮城。 曹操在为一统北方做准备。那么,吕布又在干什么呢? 经过几年的发展,长安民富殷实。游离在洛阳一带的刘辟龚都源源不断的将荆州和许昌附近的人口掠来长安,长安总人口达到一百万之多,一片欣欣向荣。 从去年,吕布走访民间归来,定罪伍习,长安动荡。伍习是吕布定长安以来,落马最高的将领,牵连军政无数官员。长安为之,受到剧烈动荡,军政人人惶恐不安。 经过几年的内部肃清,长安渐渐成为上下一心的一块铁板。 “大将军,下官以为,内部已然安稳,粮食入仓,府库充实,正是重整旗鼓,再战沙场,横扫六合之时。不然刀戈锈驳,壮士安逸。古语有云:温柔乡英雄冢。死于安乐。”文官下首张既昂步出列,豪气冲云:“下官请战,挂帅出征!” 吕布正在准备出征事务,只是还没提上行程。令他意外的是,最先坐不住的不是武将,反而是他这员文官。 “德容言之有理。只是长安政务离不开你,出征挂帅之事,另有人选。” 张既内政一把好手,同时也善谋略,只是满堂武将在侧,将张既挂帅出征,有点弃长取短。 “诸公以为从何用兵为好?” “汉中!汉中人口殷实,张鲁几番挑衅,灭之扬我雄风!”魏延率先表态。他负责南面战线,当然希望先往汉中用兵,好立大功。 “不然。汉中远隔崇山峻岭,山川阻拦,粮草补给线路就令我军苦不堪言,如果此间出现一丝纰漏,我军将空耗粮草,寸功不得。以末将之见,应该先灭天水马超,解除后顾之忧,再南伐汉中,益州。”魏延话音刚落,作为征西将军的黄忠率先反驳。 西、南两位大佬表态,吕布将目光看向作为征东将军的张辽。张辽并无争夺军权的意思,平心而论:“黄老将军所言有理,末将附议。” 魏延将目光看向张绣,张绣虽是镇北将军,比他三人要低了一级,还是一方大佬,只要张绣支持,他就和黄忠打了个平手。张绣将目光看向贾诩…… 一时间,殿上出奇的安静。 “末将也觉得黄老将军言之有理。”高顺见魏延用求助的目光看来,出列说道。高顺作为长安第二重将,号称镇军将军,虽和张绣的镇北将军看起来是同一辈,可实际足足甩了几个等级,高顺相当于吕布的大都督,镇令三军。 武将支持西伐,谋士们的意思好像也是这样,魏延只有灰溜溜的滚回位置坐定。 吕布扫视一圈,见尽赞同黄忠的提议,他的意思本来也是讨伐西凉这个历史遗留隐患,马儿不出,他心不安。 “如此,老将军尽快拿出个章程出来。” 黄忠挺身对答,好似早有准备:“末将去岁便在深思大破西凉之策。偶知古人打仗,曾用增兵减灶和减兵增灶一谋。末将以为,不妨往西增兵减灶,在散关和斜谷减兵增灶故布疑兵,让西凉诸将以为大将军欲往汉中用兵。” 听到黄忠的计划,吕布满头黑线。这不就是‘狼来了’的寓言故事吗?可怜的张鲁,这几年被戏弄了无数次,最典型的两次就是吕布入主长安时扬言攻打汉中;官渡之战时,曹操又派人到汉中散布谣言,再加上这一次,张鲁会不会疯?下次大军真压境汉中,他会不会表示不相信?“西凉势力并非马超一部,诸如雍州刺史邯郸商,武威太守张猛、敦煌太守马艾、金城太守苏则……西羌王彻里吉,枹罕羌王宋建等等势力,我们应该先攻何处?” 陈宫知道,这个问题有点难为黄忠了,作为一员武夫,能想出一条妙计已经很不容易,要从这么多势力中抽丝剥茧,逐条分析,比要他的老命还凶狠。 陈宫起身给黄忠解围道:“马超此人,与赵昂在祁山征战延年,反而越战越猛,战力不但未有消耗,反而高涨。宫以为,欲伐西凉,先攻金城,灭邯郸商,进击武威,扫清玉门关,然后迂回天水,马超便成瓮中之鳖。” 陈宫的战略是舍近关陇道,由远绕陇山走萧关道出征,走一个大大的圆圈,回击马超。萧关道是长安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至咸阳后分为南北二途,南为陈仓·陇关道,北为邠州·萧关道,将陇山夹在中间,两条路线会于凉州。陈宫的战略就是出萧关道,从凉州回击马超,走关陇道回长安。 当然,这只是未开战之前的计划,在真正战斗中,决策会随着战役的推进而一点点修改调整。 徐庶、贾诩、刘晔并无异议,一场讨伐西凉的计划迅速展开。 长安北兵南调,斜谷到散关,连营两百里。吕布用兵以来,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消息迅速传至汉中。 张鲁听闻吕布调集大军,粮草辎重运往散关络绎不绝,迅速商议对策,派汉中上将杨任再次往阳平关曾兵拒敌。 时间一天天过去,迟迟不见吕布大军到来,张鲁越来越心慌,他以为,吕布越是来得晚,准备的就越充分,攻势就越加猛烈。上位者越是着急,下面的士兵心中更加没底。敌军未到,漫长的等待先压得他们踹不过气来,军心惶惶。 (抱歉,还有一更可能要晚点,今天有事,要晚上才可能有时间。)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十万铁骑出萧关 一骑又一骑,铁骑如决堤。平明发咸阳,暮及萧关墙。 嘶鸣的战马,冰冷的利刃,冲天的狼烟,以及仰天狂肃的壮士,直奔萧关。路过秦川,长安的屯田基地,在舒邵打理下,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营,五十里一寨,曾经废弃的荒地开垦成一块块良田。此战,秦川也是吕布大军粮草的供给地。 越往萧关挺进,渐渐荒凉。长安辉煌,承托边塞的山雾茫茫。萧关城头,无限凄凉。 萧关——在文人们的想象里,它已经不是一座关隘,一片山脉,完全被派生成战争、荒凉、失意、怨恨……的代名词。历代文人墨客的目光从未远离这座关隘,多如雪片的诗歌中,让后人望而生畏。这里永恒不变的不是披风戴雪的犹如远古的守关将士,而是狼烟与烽火。 再临这座他重新修建的,悬崖上的关隘,吕布只觉得气血翻腾。眺望陇山,万丈悬崖直抵苍穹,拔地凌空,关隘欲飞,耳边山风猎猎,细听浑如龙吟虎啸;脚下烟云飘逸,环环雾绕。层峦叠嶂,高不可攀。俯视泾河,犹如一条巨龙蜿蜒于群山环抱之中。长啸一声,山鸣谷应,鸟兽皆惊,实令人心旷神怡,杀伐顿生。 十万铁骑,逆河谷而上,往弓门关挺进。弓门关,深入西凉的第一个关隘,易守难攻,夺下此关,吕布大军进退自如。 吕布出关后,大军的第一个讨伐目标,就是金城太守苏则。 建安四年,率领西凉大军讨伐吕布的钟繇折戟后,苏则退回金城。当时因战火致使金城吏民流离失所,饥饿贫乏。苏则回到金城后,内抚百姓,外安羌、胡,用得到的牛羊来养活贫困的老人,并与百姓分粮而食,旬月之间,数千家流民皆归。于是,苏则颁布禁令,敢于触犯者即斩,服从教导者必赏。当郡内逐渐安定下来,苏则又亲自劝导百姓耕田种地,当年就获得了大丰收,由此,归附者日益增多。 苏则政绩卓越,治理有方,势力如日中天,经过几年的发展,已成为长安之患。 “大将军,镇守弓门关的将领乃胡人和鸾,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说来惭愧,末将守关这几年来,数次败阵。只是胡人不善攻城,萧关又立在险处,据关才拒敌。”臧霸一脸惭愧说道。 他镇守萧关的这几年期间,和鸾没少到关下来挑战过,每次臧霸受不了辱骂,引兵出关迎敌,单挑中败多胜少。臧霸在吕布麾下,算是一个超级打手,连臧霸抗不住,看来西凉也不光只有马超等人勇武嘛。 “胡人守关?”吕布脸上闪过狂喜,胡人不善攻城,更不善守关,吕布对他们的认识还停留在打群架的基础上:“天助我也!” “臧霸,吕蒙出列,带本部前往搦战,只许败不许胜。” 面对不通诡计,只用拳头大小的胡人,任何高深谋略对他们完全免疫,因为他们看不懂,反而不会中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们比拳头,用浅显实用,汉家三岁小儿都能识破的诱敌深入之计。 吕布这次出征,只带了黄忠和吕蒙,张绣,庞德,陆逊,吕玲绮。其余大将全留守在长安,张辽要防备关东曹操,魏延要防备汉中张鲁。本来这次最终会对阵马超,吕布也没打算带上庞德,担心他临阵投旧主。庞德原是马腾部将,不得已而降长安;其故主虽亡,马超任在。其兄庞柔亦在马超手下为将。庞德闻弦而知雅意。正如历史般,摘冠扣首,流血满面:某自投降大将军,势逼无奈。然,大将军真诚待某,每感厚恩,虽肝脑涂地,不能补报;大将军何疑于德也?德昔在故乡时,与兄同居,嫂甚不贤,德乘醉杀之;兄恨德入骨髓,誓不相见,亲情已断矣。故主马腾,有勇无谋,兵败身亡。马超无忠无孝,旧义已绝。德感大将军恩遇,安敢萌异志?惟察之。 庞德鲜血溅洒大殿前,苦苦请战。真切而又动人心,众将相哀求,吕布这才带上他一同出征。 吕布看着吕蒙,臧霸打马出关,收回思绪。 “庞德黄忠,何人愿斩将杀敌?” “某受大将军厚恩,誓以死报,愿斩将杀敌!”庞德抢先答道。 “如此也好。令明领五千骑兵,埋伏在山口,等和鸾大军到来,便冲杀出来。” “喏。” 庞德领命,下关点齐兵马去了。吕布收回目光,看向黄忠:“那就劳烦老将军多跑一趟,率军抄小道埋伏到弓门关外,只等和鸾引兵追来,你便夺下弓门关。” “末将绝不辱命!”黄忠压抑住笑意,庞德争抢了出战,大功原来在这里。黄忠在庞德郁闷的目光下,带着一万骑兵,浩浩荡荡先一步出关。庞德暗暗后悔抢得太快,不然夺关大功就是他的了。 和鸾正在弓门关上无聊的玩着蚂蚁,这荒山野岭,除了玩蚂蚁,没有一点乐趣可言。突然,他放在土墙上的水碗一阵抖动,洒出些许。 “咦?汉家胆小鬼?”和鸾起身看去,将刚转出山头的臧霸骑兵尽收眼底,和鸾不惊反喜,终于能找到一点提神的事情来做。 和鸾久闻萧关后的秦川良田万倾,小麦粟米无数,垂涎已久。只是萧关守将脸皮比城墙厚,缩头如乌龟,溜滑如泥鳅,他每次引兵到关下搦战,这敌将打不过就跑。至于强攻萧关,和鸾也就只能想想。在不利骑兵摆开阵势的悬崖峭壁上,怎么冲锋? “哟!三千骑兵,想欺负我人少?”和鸾不屑的嘟嚷一句,招呼正在当猴戏观看的胡人勇士:“儿郎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冲锋!让汉家胆小鬼瞧瞧我们胡人的勇武!” 两军对圆,吕蒙挥舞虎头砍刀,耀武扬威的冲出阵来。 “喝……吐。”和鸾先是在手心吐了口口水,在手心手背搓了个满手,这才摘下马背上悬挂的门板宽的砍刀,嘲臧霸嘲笑道:“我就说你这个胆小鬼今天怎么敢来大爷的地界撒野,原来是找了帮手。” “呔,大胆毛贼,见了你家吕爷爷,还不跪地投降!” “吕布?”和鸾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吕布威震耿夷,打得匈奴灭国,草原上的鲜卑亦闻风丧胆,更是将纵横西凉的马儿打得萎靡在天水。和鸾心中惧意顿生。 “我家大将军正在陈仓痛扁张鲁,小爷我乃吕蒙吕子明是也!” “这就好,这就好……不是吕布就好。”和鸾后怕的拍了拍胸膛,吕布威名太盛,他虽自持勇武,当真发现吕布到来,他才发现心中除了恐惧,居然生不出一丝战意。 和鸾早就从太守苏则处得知长安正在调兵遣将往陈仓一线,不然他也不会无聊得玩蚂蚁,更不可能有心思玩蚂蚁。 和鸾为刚才的懦弱感到面红耳赤,心虚的左右相顾,感觉胡骑在嘲笑他般,将恼怒发泄到吕蒙身上。 吕蒙亦不害怕,他虽勇武不如黄忠庞德,在军中也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狭路相逢勇者胜,吕蒙策动战马,举刀应击和鸾挥来的门板。和鸾大刀太宽,将吕蒙连人带马罩在刀影之中。 刚一交手,吕蒙手臂巨震。和鸾不但力量巨大,还因他手中大刀太宽,犹如一面盾牌,在挥刀过程中,将他全身防御了个严严实实,难怪以巧著称的臧霸被和鸾压着打。和他打,好比狗咬乌龟般,只剩下无力感。 吕蒙掌中虎头砍刀也是重武器,重武器和重武器相撞,力量比技巧更重要。二十多回合,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吕蒙本就带着诱敌任务前来,不敢全力出击,使眼色给臧霸。 “贼子,吃我一枪!” 臧霸见之,挺枪而上,两人假装夹攻和鸾。不三回合,臧霸大喝一声:“点子硬,扯呼!” 臧霸,吕蒙勒马拖刀而走。和鸾被两人夹攻,本暗呼要命,小心堤防,谁知这个胆小鬼又给跑了。 “儿郎们,杀啊!杀进萧关,抢女人,抢粮食!” 和鸾出马击败敌将,敌军士兵土崩瓦解,丢盔弃甲。和鸾带出来压阵的士兵率先追上,捡拾沿途被胆小鬼们丢弃的锦旗铠甲。关外同伴的大丰收,看得关守留守胡人破然心动。听着和鸾大叫着抢女人,抢粮食,心中好似有十万根鸡毛再扫。大家互看一眼,迅速从关上冲了出来,追着前面的和鸾,去抢夺幻想中的女人和粮食。 和鸾挥军刚追到陇山山口,十几里外便是萧关,他高举门板,准备高喝鼓励士气,余光看到如刀的山脊上,一骑白马乘风而立,白马上,一员手持缠头刀的汉将刀锋指天。 眨眼间,汉将身后出现齐头并进的一排骑兵。 “有埋伏?”和鸾惊魂问道。 “叮。”回答他的是一支风驰电闪的利箭。 和鸾躲也不躲,将门板大刀竖在跟前,轻易接下庞德飞射而来的利箭。 仅几息,白马将军跨越山坡,居高临下,带着破竹之势砍来。 “死来!”和鸾单手挥刀,左手虚握成抓,欲生擒敌将。他的手刚伸出半空,便认出了来将:“庞令明!” 庞德在西凉虽是马超跟班,他的勇武不减马超,同样是西凉羌胡忌惮的主之一。 和鸾失神片刻,庞德的缠头刀已递到他跟前,刀口绕过宽大的门板。门板砍刀给了和鸾绝对的防御,也挡住了他的视线,等他发现缠头砍刀时,他的马头已经坠落下地。 和鸾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顺着马背往地上栽倒。等他翻身欲起身,头顶上马蹄在他眼中迅速放大,如同遮天盖地的黑云。马蹄从和鸾眼眶中踏入……他到死,也稀里糊涂,想不明白庞德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三百七十四章 金城首战 (这个月一天只更新一章哦。只有加更会两章~抱歉,有事情要忙,晚上抽时间码字。) 山是祁连,河是黄河。 金城,西凉战略重镇。位于祁连山东端山口,黄河谷地,秦岭,陇山交汇之处。扼守河西四镇: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是吕布大军西进的必经道路,关陇道和萧关道交汇于此,也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处。金城又名‘金城汤池’,相传筑城时土中有大量黄金,又有固若金汤之意。 太守府,险固的城廓却不能令堂上文武生起一丝安全感。吕布大军突然来袭,包括太守苏则在内,只以为吕布的战略意图在富饶而未经战火荼毒,人口殷实的汉中,直到吕布大军兵临弓门关,金城满堂公卿才大梦初醒。 话说当日和鸾轻敌出战,主将阵亡,损失惨重。在和鸾刚刚离去时,吕布手下第一打手黄忠发起突然袭击,在守关胡兵瓜分美女和粮食的美梦中,夺下弓门关。 “诸公尽是没有卵dan之人,闻听吕布而两腿打颤!吕布虽勇,吾有何惧?使君分我千余兵马,必叫吕布有来无回,死无埋骨之所!” 此人虽铿锵有力,然出言不逊,话音刚落,满堂文武羞愧得涨红了脸。苏则看去,乃是允吾曲演,此人去岁应邯郸商邀请,曾单枪匹马远赴贺兰山,解大月氏之围。善使骨朵,俗称大蒜头,善冲锋陷阵,万军中来去自如,自号万夫不当之勇。 “吕布手下,善战者极多,又领铁骑十万,兵卒甚广。公虽勇武,然,双拳难敌四手。不如据城而守。使君在金城这些年,励精图治,军民爱戴,我军有粮,宜且缓守。彼军虽勇,粮草辎重远来,不利久战。若能旷以日月,粮草辎重便能拖垮吕布,则彼军不战自败矣。”曲演见说话的人是汉司徒王允之侄,王凌,心中虽不满,也不敢太尽侮辱。 王允为李傕、郭汜所戮,举家遭害,唯王凌逾城逃脱,回归故土。后举孝廉,钟繇讨伐吕布时,王凌见有机会一展抱负,便前来投奔钟繇,还没投奔钟繇,钟繇便战死沙场,几经辗转,最终投到苏则帐下为官。 “王长史好算计,想耗死吕布。只是王长史算漏了一点,吕布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长安年年大丰收,府库粮充钱足,又有酒水和书籍源源不断的从天下各地交换钱粮入关中,就怕使君没耗死吕布,先把自己给耗得民生凋零,疲惫不堪。吕布所谓十万铁骑,恐怕连营中猪牛羊马,但凡是公的,都计算其中。”武将中一人上前讽刺道。此人乃陇西世家李越,关东袁氏族,陇西李家,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落魄王家。 “如今之计,先搓吕布大军锐气,然后可守也。某只需五千士兵,便能教吕布怎么才是排兵布阵。”李越侃侃而谈,他在苏则麾下,可谓是鹤立鸡群的人物,一面鄙视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士,另一方面,又鄙视争强斗狠的武夫胸无滴墨。故而,他既不属于文官,又不属于武将,一个奇葩的存在。 苏则参加过钟繇讨伐吕布的大战,虽没见奇功,但见识过吕布军的凶残手段和悍勇难当。他治理州郡民生尚有心得,只是对于军马排布感到力不从心,想要死守城池,有拿不出一个有效的策略。 “久守必失,自古坚城非攻之破,而破于内。一旦吕布大军困城,城内人心惶惶,必有人心生异心,暗通吕布。因此,吾附议。” “吾也附议……” 满堂大臣不管是出于对李越的不满,还是出于其他,纷纷赞同曲演,李越出兵迎战。 苏则无奈,遂令李越,曲演各领五千人马前往拒敌。 二将离城百里,于黄河谷口背水而立,两营相距三十里互为犄角。 六日后,营外鼓声震天。 “敌将先锋黄忠引军在营外搦战。”哨兵急忙将军情传进中军曲演。曲演披甲上马。 两阵对处,门旗分开,曲演手持骨朵,厉声高喝:“金城上将曲演在此,贼将安敢犯吾辖境?” “我家主公威震耿夷,某麾下将士,战无不惧。汝等鼠辈岂堪与某对阵!今翻特来招安尔等,何不落马来降,以保得性命享那荣华富贵?”黄忠白须无风自动,浑身气势犹如实质。 “贼子死来,某今翻就教你人外有人。让你见识见识某家掌中八音骨头。当某敲碎你脑袋时,你耳中还有阵阵余音环绕。”曲演挥朵杀来,骨朵中空,风透孔洞,八音同奏,当真是余音不绝。 “我家主公正少一鼓吏,尔使得一手钟鼓技,汝可充此职。”黄忠挺刀直上,尖刀斜削。 刀朵相交,骨朵鸣音大作,如钟似鼓。仅一回合,骨朵中空的柄断成两截。曲演矮身伏于马背,躲过一刀两段,其人煞是勇猛,骨朵断裂成两截,分两手而握之,以削尖的柄左右刺向交错而走的黄忠面门。 “贼子好胆!”黄忠须发倒立,双眼垂竖。关键时刻,用死的战刀刀柄斜碾,将曲演两截朵柄荡开,刀尾反刺曲演。曲演悍勇不减,用骨朵上的空洞挡住刀尾,躲过一劫。 两马错肩,曲演双手抖如抽风,爪子虚握。眨眼间的两击,打破了他的骄傲与自信,心中暗咐:盛名之下无虚士,传闻这黄忠有马超之勇,果然不假。看来只能计取。 曲演勒马转身,虚晃一招,先后将两截骨朵当投枪掷出,趁黄忠格挡之时勒马回营便走。 “嗡!” 曲演以为逃过一劫,身后如怒雷声响,低头想要闪过,后背一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护心镜处,碗口大的窟窿从前胸直穿后背。曲演大叫一声,气绝坠马。 黄忠挂弓摘刀:“勇士们,杀!” 身后一万骑兵,如同脱缰野马,将欲夺回主将尸首的曲演亲兵一阵冲杀,曲演亲兵转身往回跑,更加助长黄忠士兵的嚣张姿态,蜂拥着怒吼往前屠杀,直杀到辕门处,被营内守军乱箭放才射退。 曲演兵败,战报第一时间传至李越处,李越正在引兵来援的半道上。 “曲演莽夫,死有余辜,坏吾我大事!传令下去,将大营烧了,渡河的桥全拆了!”李越咬紧牙关,将嘴唇咬得血流不止,狠心下达将令。“主公欲背水一战?”家将李丰汗流浃背,凛冽劲风带不走他心中的寒意。 李越双眼深沉似水,目视远方的烽火,那里肯定在发生着战争,不日烽火将会烧到这里来,而无数逃兵正顺着黄河逃来。溃兵越聚越多,李越领着大军往北而上。 李越知道,金城军虽勇猛,他们心中却对吕布大军充满畏惧,特别是参加过上一次伐吕大战的老兵,他们能发挥出来的战力还不如新兵。只有将他们逼上绝路,或可激起心中的死志,李越才决定以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五千骑兵出现在河谷远方,犹如一排排搬家的蚂蚁牵成一条直线。 “背水列阵!” 中军处,一骑骑战马背着令旗,下达命令。慌神的骑兵,依将令,胆战心惊,不情不愿的开始沿河岸摆开战阵。 张绣大旗越来越近,北地枪王之名,只流传于北地,李越尚不知其实力。 “勇士们!是生是死,不由天定,也不由贼兵定,由我们手中的兵器来决定!为了活下去,冲锋吧!” 李越在最前线,策马鼓励士气,当相距五里路,率先策马狂奔,他身后的骑兵,同时拔动。背靠黄河,唯一有冲破敌阵,才有生还希望。 第一排骑兵,很快就撞上。砰砰声,如巨船撞上礁石,高速对冲的两个战阵,同时摇晃起来,数十匹战马四蹄相拥,肚子发出爆裂声,血肉滚溅。 战场只剩下怒吼和撞击。第二梯队骑兵速度不减,不避不让,继续相撞。 交战处,马尸人首堆叠成一道长长的矮墙,张绣身后的士兵悍不畏死,战马一跃而起,跳过尸墙,继续往前冲锋。前方的惨状,敌骑的亡命,让李越骑兵寒毛倒立,扯着缰绳躲避撞来的战马,又或降低马速。 张绣长枪飞舞,犹如马浪中一把划桨,瞬间将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冲来的敌骑撕开,带着他身后犹如巨船的铁骑,乘风破浪,碾碎一切拦路的礁石。 很快,李越骑兵从躲避演变成逃窜。李越见之,将无奈化作阵阵怒吼,如此兵马,焉能杀敌! 张绣带领下,骑兵犹如一支锋利的箭头,似乎丝毫不费力气,一路冲杀,轻易突进敌骑中央。渐渐的,张绣骑兵到处,敌骑四散躲避。 无数李越骑兵见事不了,拔马回身,惶恐下,噗通噗通打马跳进黄河。河水为之一泄,他们恐惧的回身顾看,敌骑战马过处,一颗颗袍泽头颅咕噜滚地。 兵败如山倒,李越纵身刺死身边一名骑兵,拔出长枪,打马追着逃兵滚路进黄河,往西岸奔逃,面对死亡,他也不能慷慨面对! 好在黄河水浅,李越带领逃兵轻易过河,他精心安排的背水一战,更成为笑话。 第三百七十五章 西凉好汉 李越、曲演兵败,葬送金城生力军。金城虽在苏则治理下,民富殷实,然则地小人稀,一万青壮已经是金城军队中过半实力。 苏则恼怒的看着城外躬身请罪的李越及他带回来的三千残兵败将,李越并没入城坚守的心思,更没因此次兵败而感到羞愧,振振有词道:“我金城士兵久不提战刀,岁岁不跨战马,勇不及彼军,故有此一败。此战虽败,却让我军看到自己的弱点,便是不可力战吕布,唯有以多胜少方为上策。某不才,愿前往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及雍州刺史邯郸商处搬来救兵。使君死守个一两月,救兵必到!” 苏则被李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对城外压根就不敢入城领罪的李越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李越绕墙而走,踏上官道,直奔河西走廊而去。 李越撩担子,苏则等金城官员却无法走脱,忙商议对策。 旬日,吕布大军先锋黄忠抵达城外,大战压得这座坚城踹不过气来。全城百姓自发参军,搬运泥土,加固城池。苏则见军民同心,心中方才生起一丝欣慰与自信,决定与全城百姓共存亡。 黄忠到来后,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先择一高地安下营寨,在平坦的河谷地带挖掘壕沟引入黄河水,以防被敌骑袭击。 而羌胡听闻金城告急,宋健等人为首的部落亦带领族中勇士,前来支援。以金城为轴,大大小小的营寨摆满整个开阔河谷。 这天,一架架马车栽着一排排犹如梁柱的巨矢踏着夕阳余光,由远及近。城上守军看着数百架巨弩马车,上千架投石霹雳车,凉气倒吸。吕布的中军来了!在这么多庞然大物面前,感觉到阵阵窒息。 王凌和苏则一直在推算吕布会以什么样的办法攻城,他们这些天一直在研究吕布过往战术,没有那次不是以奇破敌。面对吕布展现出压倒行,欲以力破力时,他们感觉到先前的安排都是多余的。 吕布军主力到来,战火一触即发。 在金城及数万援军中,不急不缓,从容布阵。毕,吕布遣使成公英于金城太守苏则处下战书。 战书至,说明吕布布置完毕,苏则登上城楼,只见城外无数骑兵方阵组成一个浩瀚的大阵,铺天盖地占据着城外的空旷地域。骑兵大阵由无数三匹战马连环而成,连接在一起的拐子马夺人心魄。大阵两翼门旗下,一排排马车栽着炮烙巨弩指向远处的空旷。 炮烙又称投石机,是长安改良霹雳车的一种,可填充石弹和火油罐,由战马栽运,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带有机动性的面积杀伤型重武器。 苏则见吕布布阵,侧重防备城外援军,对金城的火力略显苍白,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王凌见吕布军队伍严整,旌旗招展,遂向苏州进言:“欲战,则先占大义。吕布无道,吾先骂他一骂,令他士气一落千丈,使君可一战而胜之也。” 大义便是大道理,给对手戴高帽子。失去大义就是失去仁道,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鼓声震惊远近,金城守军刀盾相撞,在苏则鼓舞下,两翼援军,踏着深严步伐由远及近。金城,左右侧翼,三方大军隐隐成包围之势,将吕布军包围在中央。 三通鼓后,人马威仪,旌旗鼓角,各按次序,三方大军停步勒马,只等一声令下,蓄势待发之气势欲要踏破苍窘般。 王凌虚抬手臂,鼓声,号角声应势嘎然,天地间,安静的只有战马粗重的踹息声和响鼻。 城门开处,一骑战马飞驰而出,在吕布大阵前方来回奔腾,狂傲不可一世:“金城太守苏则请大将军吕布出列搭话!” 赤兔马犹如一阵烈火,卷席大地,跨越时间和空间,瞬息而至,在狂傲的飞马惊惶下,画戟迎朝阳高举。在守城军手搭凉棚下,飞马士兵圆滚滚的脑袋在地上弹跳。 开什么玩笑,大阵前岂容敌军瓜噪。 “嗬嗬嗬!” 吕布怒展雄威,长安军士气大振,黑晃晃的兵器如起伏波浪,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 “你就是吕布?”王凌在城上明知故问,他和吕布十年前便相熟。 “正是某家!不知足下有何高论?是战是降?”吕布倒提画戟,虽是昂首望城,依旧威风凛凛,气势不弱分毫。 “公既为大将军,为何兴无名之兵,轻伐社稷之臣?” “某位居大将军,总领全国兵马。今金城庸吏苏则不服调度,与反贼无异,某伐之,何谓无名?”吕布眼中寒芒四溅,不怒自威。 王凌一阵沉默,眼前这个吕布再不是他记忆中不削废话的吕布,再不是那个只讲拳头的莽夫,一言一语,可谓字字诛心,却又占尽大义,滴水不漏。 苏则委屈啊,他只在一旁默默观看,反被吕布将矛头指向他,对眼前跳足的王凌反而视而不见。苏则怒火中烧,吕布这是在挑软的捏?苏则怒臂而指,急火攻心下,口水牵成直线喷出: “好一个威风的大将军!火烧许昌,万民化着烈火,天子几欲葬身火海。似你这等天良丧尽,心如蛇蝎的恶贼,包藏祸心,祸国殃民,妄以大将军自居的逆贼!满朝忠烈,吾第一个不服,我若不除,天必除之!即断头血流,吾亦要与逆贼不死不休!”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对于谩骂,他早就有免疫功能,秉承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吕布脸不红耳不赤,他的心脏受到强化,再不是那个被骂一句‘三姓家奴’就会直骂娘,心理承受能力为零的吕布,他可是整合了几千年记忆的吕布。 吕布急思后世骂人急切的话语,振振有词,反指整个身体都伸出箭垛的苏则:“曹贼挟天子以令忠臣,某几番沉沦,生死徘徊间,不忘汉臣之忠义,九死一生,尽与周璇,虽万死不辞也!某前翻孤军闯许昌,欲救驾天子于囵狱,然,功亏一篑!就因尔等反贼作祟,欲颠倒乾坤,致使汉室衰微,皇权不振,各方诸侯蠢蠢欲动!亏你上得墙来,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口口声声以大汉忠良自居,真是不知这世间还有羞耻二字吗!你也配头戴官璞,你也配身穿这套官服,你也配以汉室忠臣自居?就是这张人皮,也不该披在你身上!” 从未见过伶牙俐齿的吕布,苏则听罢,气填满胸,大叫一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两眼一黑,险些一头撞下高墙。他身边侍卫,眼疾手快,关键时刻像提死鸭子般将压抓了回去。 “西凉好汉,颜俊在此!吕布匹夫,休得猖狂!爷爷大刀早已饥渴难耐,那——里——走!”一员虎将从城廓下方杀出,直奔吕布而来,此人血口阔面,两扇肥厚嘴唇直抵耳根,恐怖非常,一副凶狠相。 吕布刚夺下马背上挂着的方天画戟,只听身后吕蒙打马奔来:“逆贼!休伤我主!” 吕布驻马当场,一无名下将,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致,由吕蒙截下也好,免得还未热身,对方就挂了。 吕蒙在一流猛将中虽不入流,欺负起无名下将,可谓虎虎生威,一杆虎头刀,铺天盖地尽是残影。刀影处,将敌将笼罩其中。 见吕蒙稳稳压制敌将,吕布策着赤兔马,踩着小碎步回归本阵,向庞德问道:“西凉好汉,什么鬼?” “西凉民间,有三猛四杰五好汉之称。三猛,马超,阎行及末将,四杰庞淯、张恭、杨阜、周生烈。而五好汉,都是些家势不如流的亡命之徒,以游侠儿之身渐渐混成一方匪首,如曲演,颜俊,毋丘兴,张进,王双,此皆种种在大将军兵锋下折损过半,不足为虑。” 庞德憋了鳖嘴,号称西凉第一条好汉的曲演不是已做了黄忠刀下亡魂吗?而四杰中,更是有两人在吕布麾下效力,五好汉中排名最末的王双也在吕布手下效力。王双但论武力,无疑是五好汉中的第一人,但他不屑与贼为伍,除了本身武力称霸一方,手下无一虾兵蟹将,故而排末。 吕蒙欺负起人来,真是一刀快过一刀,刀刀相连,泼水不进。不到二十回合,吕蒙卖了一破绽,闪身避开颜俊轰来的一刀,回马拖刀,将颜俊剁下马来。 颜俊一死,来援金城的武威太守张猛兵马顿时大乱,吕蒙率军追杀,张猛丢下一地尸首,牙旗倒退,吕蒙直杀至城下。这才罢兵回阵。 战场因两人单挑,战火被迅速点燃。 “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咚咚……” 鼓角声霎时切响。 天地为之一顿。 前后左右,数万战马同时狂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大地在震动,没有一丝夸张。 最先奔腾起来的是,左翼枹罕王宋健铁骑,而后是由翼羌胡骑兵,再后,是河西四郡援兵从前冲来。 马蹄踏着大地的声音,淹没鼓声,号角声。 第三百七十六章 入两阵 “放!” 号令兵一声令下,高举令旗从天而下。 巨弩手,霹雳手,同时挥动手中弯刀,砍向蓄势待发,崩成直线的绳弦。 “砰砰,嘭嘭……” 大腿粗,尖利的木箭脱弦而飞。一罐罐火油,在空中带着长长火焰尾巴。明艳的大地,为之一暗,遮天蔽日的火油罐与木箭齐飞,如乌云盖地,砸向敌军。 呼啸声,盖过奔驰的马蹄声,大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狂暴。 轰隆! 木箭乱射如冲锋的骑兵从中,将无数告诉冲锋的战马定在地上,有的从马头灌穿马屁,将高速冲锋的战马瞬间反退,立钉地上,有的流失从马背上直穿而下,将骑士连同战马钉在当场……惯性撕裂他们的尸体,一堆堆絮肉。 火油罐射程较次,远远落在骑兵大阵远方。瓦罐着地的瞬间,火油四溅,周围枯草瞬间着火。一条烈烈火海拦住援兵骑兵去路。侧翼五万援兵骑兵自相干扰,不战自乱。遂全面溃败。 霹雳车射程近四百步,最远可达五百步开外,出于保密故意误导敌人,将发石车的射程大大缩小到百步左右,只比弓箭略远。 木箭,火油铺天盖地,瞬间砸溃两翼来援敌军。步兵们迅速将一块块飞渡板铺开,架在战地外的壕沟上,左翼庞德,右翼黄忠,各领大军一万杀出,踏着围绕己方大阵燃烧的烈火,冲向敌军。 城头上,苏则守军看得更加直观。长安军如狼似虎,不,用如狼似虎来形容长安军,都是对长安大军的贬低。一骑骑战马,冲出烈焰,撞入乱军。 黄河边,三人成队,几十成群的拐子马,撞进人群。三马同力,合力冲撞,顿时,西凉援军人仰马翻。号称天下第一的骑兵,在与长安骑兵对撞中,人仰马翻。成片成片的西凉骑兵被拐子马撞翻撞死,长安骑兵如滚滑的山体,碾压着前方一切。 拐子马合力一股撞力凶悍无比,在敌骑中横冲直撞,西凉骑兵的机动空间被一点点压缩。 老天赋予连环马致命的的冲撞力的同时,也赋予了它致命的弱点,三骑皮革相连,只要一骑战马被击毙倒地,另外两骑不攻自破,运气好一点,战马还能拖着倒地的战马继续奔驰,运气差一点,直接导致另外两马失足倒地。 长安骑兵中,越来越多的战马受伤,失蹄,又或被倒地战马绊倒,牵连一片骑兵垮塌。即便如此,长安军马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在绝对碾碎一切气势面前,这些许不利因素未能扭转西凉军马被冲散成四分五裂。 “血不流干!”中军大阵,吕布高举画戟,指徐徐升空的朝阳而怒吼。吼声下,天空一条盘旋的苍龙,龙吟虎啸,乌云覆盖其上,浩瀚气势,如末日来临,西凉骑兵气势再次大打折扣。 “死不休战!” 战字刚落,三万骑兵同时跨动马蹄。 “哒!” “哒哒,哒哒哒!” 加速。 一百汗血骑如流星,四蹄翻飞,拉开与身后中军大部的距离。汗血骑后,踏踏的重甲骑居中,最后才是缓步驱策战马的中军骑兵。 “吕布好大的手笔!” 这是金城守军心中同时响起的疑问。吕布连试探性攻击都没有,刚一交战,直接麾军进入决战。 金城外,黄河河谷。一骑当先,火红的赤兔身后,军马雄壮,如一阵飓风,卷入城下依城列阵的河西四镇援军之中。 当先迎阵,是武威太守张猛部曲。 “勇士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迎敌!” 哗啦! 张猛一声令下,一排排马槊平马头刺出,战马不安地踩着小碎步往前迈动。整个大阵枪槊林立,如同放大千百倍炸毛的刺猬。 嘭! 哗啦…… 如巨石落深潭,激起千层浪。 一员上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率先短兵相接。长戟所过,如倒刺的枪槊分往两边,又或被蛮横拍断。赤兔马栽着吕布,毫无停顿,直冲而入。刀兵相交处,刀气横飞,人头马头滚滚,以吕布为半圆的两丈内,敌军人马腾空……战场的空白,以吕布纵马冲驰迅速推移扩大。 披着厚厚马甲人铠的汗血骑,高速冲锋而进,锥形阵迅速铺开,变成一排直线,将豁口撕裂开来。锋利的撞角在敌骑中犁出一条血路,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刀,轻易剃过敌骑身体,拖出一排排整齐平滑的切口。 身后,三万骑兵黑压压踏着枯草,激起漫天尘埃,大军的身影隐入进烟尘中,只听闻如山崩地裂的马蹄声。马蹄践踏着脚下一切,从先锋汗血骑和连弩营重甲骑下撕开的西凉骑兵阵前杀入。西凉军还未来得及庆幸,顷刻间,丧生马蹄之下,化着空中滚滚尘埃中的一粒。 大军团团护卫的武威太守,张猛,不知何时,不知死于何人手中。杀红眼的士兵,只顾嗷叫着将刀片送入敌人身体中,然后抽出,麻木的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堂堂一郡太守,被当作小兵死于未知人手中。 张猛一死,护卫他大旗的旗手恍惚失神,将旗倒地。 将旗倒地,战事不利的士兵们更加迷茫,无助的在战场寻找己方旗帜,欲靠近身去,集拢一起。 “冲敌锦旗!” 张猛牙旗倒地,剩下指挥战场的只有一些执旗将领。吕布牙旗飘飘,旗语不断。吕布带领汗血骑在敌军阵中穿梭,连斩敌校尉七名。校尉官职虽小,却是战阵中有能力独自指挥大军作战的战阵集团。 当张猛浩大的战阵上空,除了吕布大军锦旗飘飘,再无一面象征武威郡旗帜,武威郡军马茫然四顾,宣高彻底败北。 “狭路相逢勇者胜,用手中战刀来告诉敌匪,谁才是这遍土地上的主宰!”酒泉太守苏衡帐下大将,号称西凉第三条好汉的毋丘兴,压抑不住心中发燥。放眼前方,吕布军所过之处,张猛大军受到致命打击,只残留着一地匍匐的马尸,以及折断的刀剑,几面歪歪扭扭斜插在尸体堆上的将旗,风吹下,将旗摇晃几下,最终倒地。整个狼藉的战场,除了压抑的血腥,再无一丝生气。 毋丘兴刀头舔血半生,后因苏衡谦恭爱士,倾身引接为布衣之交,便投其帐下为将。在毋丘兴令下,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一干死士跃马而出,站在酒泉大军的最前面,如狼引领着羊群,散发出死战之意志。酒泉大军,瞬间气息大变,从羔羊变成狼群,变成西凉诸军中最勇猛的一曲。 哒哒哒。 穿透武威兵马的长安军,不作停留,蹄声如奔雷。 “战!” 毋丘兴率先发起冲锋,带着六百骑,推动着劲风,虚抬武器。 “战……战!战!”他身后的酒泉骑兵,化恐惧为悲愤,当淅淅沥沥的嚎叫,化着一股撼天动地的喝声,酒泉士兵的士气迅速攀升! 看着转眼间,气势攀腾的敌阵,吕布心中感叹一声,果真是将熊熊一窝。可惜,毋丘兴挑错了对手,注定是昙花一现的人物。 长安骑兵,经过先前一战,力气未损分毫。毋丘兴阵前激励,激怒长安骑兵,汗血骑率先冲杀。 “嘭!” 毋丘兴大刀砍中一名汗血骑兵,大刀在厚重的铠甲上砍出一片火星,大刀过后,铁浮图铠甲上留下一条发白不能修复的创口。骑兵承受不住剧震,在汗血马上摇摇欲坠。 “你的对手是我!” 吕布双眼喷火,汗血骑他损失不起,汗血骑兵同样损失不起,任何一员骑兵都是吕布千挑万选出来的,或百人将,或百夫长经过强化补充而来。吕布长戟如出洞毒蛇,快而准,截下毋丘兴的大刀。 “吕布?来得好!” 毋丘兴只一眼,便认出了吕布。吕布的装束奇特华丽,威严中不失骚包。 “没功夫和你斗!”吕布丝毫不因毋丘兴是一员将才而手下留情,毋丘兴的才能只能让吕布诧异一眼,远远达不到挖空心思招募的地步。现在是激战时刻,只要酒泉军能拖住己方锐气,整个西凉军的士气就会得到大大的鼓舞,即便酒泉军败阵,只要阻一阻己方进攻之势,间接趋近有利,也是西凉军看到胜利希望的转折点。 吕布不留余力,赤兔马擦肩而过的瞬间,画戟当重刀,全身力气集于双臂,狠狠劈向毋丘兴。 毋丘兴刚刚提起的兴奋,如坠云端,麻木当胸传递全身,身体拔马而起,屁股向后,砸进人群中去,砸翻战马无数。毋丘兴冲得快,飞得更快。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正卖力的提着长刀砍杀刀枪不入的汗血骑,被反手回击的汗血骑当场砍死。 刚刚提起勇气,追逐着毋丘兴冲来的酒泉士兵,看着己方上将仅一回合,倒飞回来,呆立当场。 士气因毋丘兴而起,升得突然。当毋丘兴生死不知时,降得猛烈。 士兵们只呆立半拍,以更加迅捷的速度丢下手中武器,拔马乱撞,四散奔逃。 吕布大军比先前一阵更加轻松的屠进酒泉军阵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流血漂橹 吕布骑兵连破两阵,斩敌大将二十余人。酒泉兵马脸上还未消退的战意凝固脸上。敦煌太守马艾部,雍州刺史邯郸商部被迫撤退。 敌退我进,击溃两翼羌胡联军的黄忠、庞德迅速回师,从侧翼发起对河西兵马猛烈攻击。 兵败如山倒!恰当的阐释战败的下场。 败兵慌不择路,调头就跑。黄河大桥上,挤满的兵马,插针不入。败兵们满脸惧意,将拦路的同伴推下木桥……他们紧接着被身后的同伴推落水中。 来不及登上桥梁的士兵,扑通一声跳下水。金城附近的河道被金城守军历代掏挖,河面宽且深。 河面上,昔日的袍泽为了一截浮木,拔刀相向,大打出手。一座座浮桥不堪折腾,满载着溃兵垮塌崩溃。 红色染红青绿河水,鲜血在河面扩散。河水渐渐浑浊开来,一层厚厚的鲜血漂在水面,油脂在阳光反射下,发出五光十色。 吕布军毫不怜惜,挥刀驱赶着奔跑的溃军,但有反抗,一律逼进黄河。 “投降不杀!” 吕布大军陆续喊叫起来,喊声渐渐传至整个战场。然而,投降者渺渺无几。西凉人彪悍异常,悍不畏死,受羌胡影响,崇尚个人勇武,不齿临阵投敌的行径,心存侥幸,只要渡过黄河,哪怕战败,他们也是以勇士的身份回归故里,受乡邻尊敬。反而一旦投降,他们远在西凉的家人饱受排挤,遭人讥讽。 无数败兵爬上浮木,来不及高兴,只感觉身体一痛,软趴趴的伏在浮木上,临死前,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手死死扣住木板。小小一块浮木四周,昔日生死与共的袍泽大打出手,木板上,堆叠一层厚厚的尸体。 也有无数聪明的士兵,托着战马,微微接力,往对岸游去。只是他们高估了马在水中的速度和游出的距离。、 越来越多士兵沉尸河中,他们开始后悔了,他们叫喊着想要投降,刚一张嘴,河水迅猛灌入喉咙。 哗啦啦。 吕布军将大部分敌军赶如河中,不在搭理哪些漏网之鱼。看着数万健儿在水中挣扎的场面,有羌人也有胡人,更多的反而是汉人。 “准备!” 连弩,弓箭,对准河心。 这些人既然不愿投降,吕布更不可能放他们轻易离去。这些人一旦回到河西,将又是一支抵御吕布军一统西凉的顽强势力。战场只有杀戮,没有仁慈。 箭矢如雨,哭喊声淹没在水中气泡之下,无数中箭敌军冒出咕噜噜的气泡,沉入水中。 死者数万,尸体层层叠叠,堵塞河道,黄河之水为之不流。相传,几百年后,此地冤魂不散,每逢阴霾,哭喊声,喊杀声,路人丧胆。 …… 大战从白天一直到晚上。 吕布军所过残戮一空,苏则心恐。慌叫人在城中竖起白旗,打开城门,遣王凌捧印绶投吕布大营请降。 吕布腰跨宝刀,杵辕门处相迎。王凌虽在城上拽得不可一世,吕布并不想羞辱他。善待降士,以后才有更多人愿意投降。吕布不但接受苏则投降,还打算重用苏则和王凌,给天下人做一个顺者昌荣的榜样。 “王凌受使君苏则之命,出城请降。望大将军不迁怒城中黎明。”王凌的视线定格在吕布腰间佩刀,这七星刀本是他祖传之物。 “昔日司徒王子师府上一别,不料经年尚有与贤弟重逢之日。既是故人相逢,岂能不将情面。况且苏则此人,百里之才,某岂忍杀之。天下间,尚有无数寒苦百姓需此等父母官员。” 吕布只带了黄忠庞德两员虎将及少许随从入城安民,大军当然留在城外,不然就不是安民而是扰民掠民了。吕布为了引导更多人投降,王凌担任金城太守,苏则迁升为雍州刺史,苏则擅政,而不擅军事,留在荒凉边疆可大力治理民生问题,家眷迁往长安定居,可令吕布放心。唯一不美的是,吕布平定了雍州,还得留下一员大将帮衬苏则坐镇边塞。 当然,平定了雍凉,吕布就解除街亭和萧关需要重将来防御,到时王双,臧霸都腾出了手来。 交接完毕,苏则派人抬上食物,出城犒军。 消息传入郡县,百姓欢喜,终于不用受到战争殃及。 金城已定,吕布召集官员帐内商议进兵之计。 “眼下有两条路线,一是驱兵取河西四郡,一鼓作气平定雍州。二是枹罕羌王宋健此次大败,我军挟大胜之威,兵临城下,枹罕可平。而后用兵马超,西凉略定。” 吕布抛砖引玉说道。主要还是因为兵力和粮草问题,分兵两线开战,担心两路大军同时折戟。到了金城,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西进河西,要么南下天水。 “州中尚有粮草十万担,大将军可就近取之用度。”苏则尴尬的说道,这些粮草都是他准备来抵御吕军的,到头来,反而是给吕布军准备的。 “金城,东西必经要道,又在马超军腹内,远离长安,若受马超攻击,我军支援不便。庶以为先定马超,打通关陇道。然后讨伐河西四镇,可万无一失。”徐庶说道。长安大局已定,不在如以前火中取栗,刀剑跳舞般寻得生存,往后应以稳打稳扎为主,奇险为辅。先平定天水,以后只需多费一番时日便可平定河西。人呐,一旦穿上了鞋就必须得顾及全局。 如果先讨伐河西,万一马超夺下金城,岂不是断了吕布大军归路? 徐庶话音刚落,黄忠起身请命:“军师所言虽稳妥,确非上策。河西四镇大军,武威全军覆没,其余尽是如惊弓之鸟,如果予以时日休整,又将是一块难啃的骨头,非劳师动众不可破也。末将愿率一曲劲卒,直奔敦煌,一举定之,行一劳永逸之法。” “末将亦愿往。”庞德闻之,脸上出现一抹释然,他正在发愁如何面对马超,即便马超万般不是,也是他旧日主公之子。未出征前,他未想太多,只想表达一腔忠心。当和马超对阵的时日越来越近,他渐渐焦虑起来,今日正是错开与马超对阵的机会。 黄忠不知庞德心中所想,见庞德出来争抢,心中不服:“某只需五千人马,稳破河西!” “某只需三千壮士,如不破城,愿提头来见!”庞德略微停顿片刻,下定决心,咬牙说道。 庞德话音刚落,满堂鸦雀无声。三千人马想要平定四郡,真是个大手笔,比吕布扬言率十万铁骑出萧关还令人感到惊讶。无数双眼睛同时盯向庞德。 “军中无戏言!”吕布严肃的说道。河西四郡,可不是四个小县,平定四个小县这么点人马也不够吧。 “愿立军令状!”说罢,庞德撸起袖袍,执笔签字画押,立下军令状。 “令明勇武,我深知。然,一城一地得失无甚紧要,某忧折我大将。这样吧,我拔你兵马万骑,你小心行事。”吕布沉吟说道。吕布心中雪亮,庞德一直低调行事,他以前不得吕布信任,很少主动请战出征,除非吕布点将。而今日与黄忠争抢,说明他不愿对阵马超,又不愿无故受到吕布猜疑。 为了庞德安全,吕布决定给他多些人马。 “多谢大将军好意。末将已立军令状,岂可更改。”庞德并不令情,在他看来,一旦更改出征人数,他即便平定了河西,也不光彩,这将会是他人生上的一个污点。 庞德转而绝决说道:“末将有一个不情知请。” “你说。” “愿大将军多拨我马车三千,棺材三千。末将此去,死战破城,战至一兵一卒,亦不言退!我若不能破彼,必为彼所杀,故先备棺木,以证我决心!” 庞德绝决豪气,感染堂上众将。历史上的庞德抬榇决死战没想到在西凉上演。 吕布点头应允。庞德此举,或能激励士兵效死力破敌,三千人发挥出上万大军势力也未可知,起到奇迹作用。 庞德在众人,特别是武将尊敬的目光下,率先出帐,整军准备出征事务。 有庞德欲死战破城,除非河西败兵是一块铁板。吕布连雍州刺史帐下有什么名将都没听过,将对庞德的担忧压在心底,继续商量南下对策。 “将军欲破天水,何不求贤士以问之?”王凌新降,如果不作为,将来很难得到吕布注意从而得到重用,他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才华,举荐人才不也是识人之明,自身能力中的一种吗? “贤士安在?” “此去天水,少不得要与陇西李氏交锋。陇西李氏是李姓中最显赫的一支,从秦开始就是著名的武将世家。秦国名将李信,西汉飞将军李广等名将便是出自此家族。在陇西可谓树大根深,根深蒂固,将成为我军主要绊脚之石。下官正好认识李氏旁支,建宁李恢。”王凌边说,边夸张的擦汗。 “李恢本是陇西李氏直系后裔,因其祖先,李广之孙,李陵战败被俘降于匈奴,使陇西李氏在郡中名望下降,被迫举家搬至南蛮……家道中落,其小又随父回归陇西。其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将军何不求此人而与之谋?” “身在何方?” “因受李越牵连,正在大牢之中。” 原来李越临阵脱逃,苏则一怒之下将李恢逮进大牢,准备杀来祭旗。 第三百七十八章 庞德拖棺平河西 吕布命人将李恢从大牢提出。 李恢至堂,面无惧色。见吕布高坐主位,而苏则则淹没在下首人群之中,李恢脸上无一丝疑惑,反而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只是,出乎他意外的是吕布打进金城的时间比他预计还要快。 吕布以礼相待,亲去其锁,请他同坐主位。有求于人,当然得要放低姿态不是? 见吕布向他一阶下囚问计,李恢也不矫情,答道:“西凉,刁勇苦寒之地,豪强甚多,需以武压,然后可治。吾先日曾向金城太守苏则进言,迎将军入城,可免刀兵之祸。果不其然,未及三五日,将军便可金城。” 李恢先是从侧面来证明他的见识,这才说道:“欲伐天水,必经狄道。若有狄道李氏从旁协助,将军讨伐天水,如有神助,将大大降低困难。吾不才,愿凭三寸之舌,劝说整个李氏举家来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氏在陇西影响力居然如此的大,吕布心中暗生警惕。李氏倒戈来降,吕布无理由诛杀,却不会重用,还会在暗地里使手段悄悄打压。 “德昂言之有理,倘若李氏来投,你当归大功。” 吕布打法走李恢,遣散众人后,再次寻来心腹陆逊,徐庶,黄忠,吕蒙等详细商讨战术细节。 第二日,未天及明。 金城城墙脚下,点将台前,三千架马车栽着三千副棺木列成排列,在篝火照耀下,忽明忽暗,充满死亡诡异。 庞德胯下战马,不安的踢动马蹄,庞德手拖长刀,举刀谓守扶棺木的士兵:“某为偏师主将,义当效死疆场。今去决战,若不捷,我等当沉尸此棺!若捷,我等即取敌之首级,置此棺内,棺满即平河西!” 众军闻言,面有惧色,两两相觑。 “诸公乃我长安百战壮士,视死如归。然,此去敦煌凶多吉少,诸公尚有高堂老母,贪生怕死,如不愿随某出征,这便出列。本将绝不责备,并会向大将军道明缘由,不加惩罚。”庞德表情不变,神情充满肃杀之气。 “公为上将,且不惧死。我等何得迟疑!”一员彪悍的小校尉怒斥四周。 “怕死就不当兵!”人群中,一名小兵一刀砍在棺木上,翻身脚踏棺木:“誓杀贼兵!” “我等不怕死,愿尊将军号令!”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激愤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好敌军动起手来证明他们不是怕死的孬种。 吕布在远处观阵,暗叹果真是请将不如激将,军心可用!雍州一群被打怕的败兵,就是天降良将,也未必能挡住庞德带领的士兵拼命。 庞德大军沿长城,不日即至武威。 三千士兵手扶棺木,鸣锣击鼓。沿途县邑见之,惊慌失色。三千副棺材,首尾相抵,浩荡十余里,场面是何等的令人背脊发凉,心中发寒。从未听过何人出征,携带如此之多的不祥之物,他们只以为庞德欲屠城,给胆敢反抗的人准备的,如果知道庞德是给自己准备的,或许他们会弹冠相庆。又或许更加恐惧! 武威城中豪杰闻之,人心惶恐。张猛全军覆没之事早已传回武威。城中豪强,尽起家中财货仆从,连夜出城投奔姑臧邯郸商处。各路人马竞相来投,一时间,邯郸商兵威大盛。 兵势无两,十倍于敌,邯郸商心中反而如同打鼓。 “庞德拖棺而来,辱我西凉无人!某请出战。”此人怒震高堂,声如洪钟。邯郸商看去,一员生得阔鼻豹须方脸的将领立在敦煌太守马艾身后,手握两柄百余斤九瓢铜锤,好不威风。 马艾见邯郸商以目光询问,起身傲然轻笑:“此来我郡中上将,张进是也。曾手撕野狼,脚踢狂狈。我河西几番在吕布手下损兵折将。此庞德来犯,我军先日连战连败,士气低迷,非一场大胜不可鼓舞军心。故此,吾也不藏私,特来我心腹爱将前来助拳。” 见马艾说得云淡风轻,邯郸商逐渐被他感染,心中的慌乱舒展开来。邯郸商心中又升起一丝不快,他还没倒台,马艾就带着大将来准备吞并姑臧,独领河西四郡了? 邯郸商本不想将兵权付予张进之手,免被马艾鸠占鹊巢。他拗不过帐下众官哀求,只得应允。 张进领五千骑兵往长城进发,远见庞德扶棺来到,张进列成锥形战阵。只是,他回头往去,身后骑兵胆战心惊,尽低头颅,不敢对视。张进心知兵无战心,必先振奋士气方可驱马入敌阵。 思及至此,张进提锤策马出阵,只等庞德靠前,便邀上一斗,先斩了庞德,己方士气自然回升。即便打跑庞德,亦能措一措敌军士气。 庞德青袍银铠,钢刀白马,立于阵前。背后三千军马紧随,棺木被依然是一条直线,停顿在身后的远处。 张进出阵大骂,庞德亦怒骂还击。三句话不答路,两人拔刀相向。张进自持勇力,铜锤反射着金光敲砸庞德,庞德横刀招架。两人俱是亡命之徒,招招以命相搏,张进两把铜锤撞处,火星四溅,金光晃眼。缠头刀刀身在铜锤巨力撞击下,发出嗡嗡颤音。 十回合一过,张进大急。庞德力挡他最猛烈的前几回合而不败阵。他手中铜锤各百十斤,挥舞两百余斤的重武器大战良久,讲求的就是以力碾压,胜在首攻。他渐渐乏力,心生退意。 “某家忘了该吃饷午,贼将休走,待某家食过饭菜,再战三百回合!”张进说了句漂亮话,拔马便走。 “看箭!”庞德从后追赶,拈弓搭箭,直取张进后背。 弓还未拉满弦,那知,张进复杀回来。原来他早知庞德善舍,故意以退误导庞德,骗庞德弃刀取弓。张进回马转眼杀至庞德身边,眼中一抹得意地凶戾。 铜锤带起一阵劲风,已翻到最高点,下一刻,张进只需顺势砸下,庞德地脑袋将如同他手中铜锤,变成九瓣。然而,庞德面对脑浆迸裂的下场,并没一丝惧色,眼中坚定一片。 张进脸上差异一闪而过,他惊恐的发现,庞德不闪不避,以同归于尽的打法,将弓弦拉成了满月。 不是庞德不想躲避,张进回杀太过突然,超过他换弓提刀的短暂时间,战马反应不似庞德自己的手臂,能得心应手。他避无可避,除非翻身弃马。只是,他一旦弃马,等待他的将会是被敌击毙,横竖一死,庞德在出发时就抱了必死决心。 所有事情不过眨眼间发生之事,伴随一声清响: “铮。” 张进在死神来临之时,还是选择了保命。关键一刻,在庞德箭矢脱手时,挥舞铜锤将之打偏,另外一柄铜锤由下而上,直捣庞德马头。庞德脚掌迅速脱离马镫,顶住砸来的一锤,手中弯弓当头扫向张进。 庞德腾出手来,反手抄起缠头砍刀,往张进大腿一划拉。 两人惊心动魄的生死相搏,看得两方士兵提心吊胆。 战局再次逆转,张进腿上吃痛,一条深可见骨,皮肉翻裂的口子血流如柱。他是真的开始畏惧了,当对手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会选择避让,张进也不免俗。 张进策马欲走,庞德打马缠上,紧追不舍。 “我等棺中空空如野!大家还在等什么?”身后士兵,见庞德孤身追敌,眼见要杀入敌阵,一员小校尉高声喝问。 “杀!棺满回师!”士兵们同时举刀应声,抽打战马,冲杀起来。 敌军气势汹汹杀来,己方大将又被敌将追杀而回。张进带来的士兵,无心恋战,勒马转身便要四散奔走。只听见身后贼人口中高喊: “贼寇休跑!留下首级来。” “我等棺中空空如野!休跑!” 听到身后的喊杀声,一句‘棺中空空如野’更是令闻着胆裂,败军窜得更急。 张进手提两百余斤兵器,再加铠甲,身体重量,还没跑出两里,战马渐渐疲累,速度迅减。庞德追上前来,一刀从张进后脑砍入。庞德斩了敌将,驱兵继续收割敌骑。追出三十余里,斩首千级。 斩杀敌军的士兵,喜滋滋的抱着敌兵头颅,策马回走往远处寻棺木去。哪些没能杀敌的士兵,哭丧着脸,向庞德问道:“将军,马头算吗?” “把你的脑袋装进去便算一个!”庞德怒道。 庞德转念一想,偌大的棺材中,只孤零零的壮一个人头,好像吓不到人,于是说道:“损伤战马马头,算半个人头。如果有人敢杀马冒功,斩立决!” “登记官。”庞德突然高喝一声。 “属下在。”一名兼职文职的武将应声出列。 “仔细记录每一个士兵的功劳,回到长安,论功行赏!” “喏。” 高顺本就微功必录,只要上报上去的战功,从不克扣。庞德此举,无疑是给士兵们一颗定心丸。士兵们渐渐忘记了出征前,畏战的心理,现在,他们眼中的雍州士兵,都是会跑路的军功。 第三百七十九章 吾等棺中空空如野 发一更庆祝一下,终于有了第一个盟主~嘿嘿。加油码字去,争取更多盟主~ 败兵回城,再损兵折将。刺史府堂,落针可闻。 邯郸商几息间,好似老了十年,叹道:“彼军犯境,入叩无人之境,我军人马虽多,不过是一群蝼蚁,彼军虽少,却兵强马壮,不可力敌,不如请降!” “使君何太弱耶?既然不可力敌,便当智取。” 邯郸商微微恼怒,再这样下去,真个城破,别说刺史之位,就是身家性命都难保,这些该死的幕僚,城池破后,他们或许能投降,但作为雍州之主的他能吗? 先前的讨厌的声音继续响起:“吾与庞德同宗同族,深知此人有勇无谋,常以忠义志士自居。此等莽夫,吾举手投足间,可教他死于万箭之下。” 邯郸商忍无可忍,先前张进也大话连篇,结果又如何?邯郸商斜眼看去,发现说话的人乃是当世名士庞淯,在武威太守张猛死后,庞德来犯之前,其随武威豪族一同前来姑臧避祸。见识名士,又是庞德族人,邯郸商决定再信一次。再有得选择之时,邯郸商宁愿将手中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也不愿将性命假托人手。 “如何破之?” “使君只消守住城池三五日,吾必叫庞德有来无回。”庞淯见邯郸商急的头冒冷汗,他很享受这种受人重视的感觉,又怎么会轻易说出来呢。 在姑臧军民望穿欲眼,胆战心惊中,天边,牵成一条细线犹如毒蛇的敌军出现。 军民同时禁声,不敢高声喧哗,不敢哭喊来释放心中的恐惧,甚至不敢说话。生怕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声,便惊动那只择人而噬的毒蛇。 庞德征战数百,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城池。他分不清是敌军完全丧胆,还是暴风雨猛烈来临前,在酝酿最平静的毁灭力量。庞德决定打破死一般的寂静,战刀高举。 “吾等棺中空空如野!” 声如雷动,好似晴天霹雳,远惊山苍。 突然的怒喝,密密麻麻排列的守军冷汗如雨。一字排开在城外的棺材,比任何巧言令色还使人畏惧。这声喝声,惊醒了姑臧,是吓破城中近三万人马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句空空如野,包涵太多意思,令人不寒而栗,心胆俱裂。铺天盖地的棺材,需要多少颗人头才能装满?答案令人不敢深思。 顿时,守军用哭喊来施放心底深处的恐惧。 “肃静!肃静……”新投奔的李越在城上高声喝令,这么下去,敌军还没打进城来,守军先自己把自己吓破了胆,这丈还怎么打? “我军甲士十倍于敌,再有坚城可守,你们怕什么!拿紧武器,待战!”李越从城这头跑到城那头,将吓得丢下武器,抱头痛哭的士兵一阵乱刀。 李越杀伐果断,勉强指挥起士兵重新握紧武器,坚守城池。 庞德在城外看了一圈,姑臧虽是雍州治所所在,远离中原,又是羌胡杂居,不善守城,城池年久未修,很多豁口可翻墙而入。庞德观察立在棺材上观察良久,心中反复衡量。他始终只有三千人马,士兵们翻墙而入,一旦失去了战马,既不能战,又不能跑,只能等死。 “从今日起,每日只管在城下怒吼。将守军气势全部压垮,然后可以攻城。”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庞德创造出比吕布更辉煌的奇迹,用三千骑兵,硬是将十倍敌骑困死在姑臧城中。 每日,庞德只派出士兵拖棺绕城而走,再城下徘徊怒喝,台词只有一句‘吾等棺中空空如野’。 如是几日,守军士气大减,城上守军连头都不敢冒出。敌军士气虽低迷,庞德奈何兵少,不敢轻易攻城。恰逢苏则运送粮草至,庞德心生一计,令两千骑兵暗地出营,前往苏则粮草队中虚打旗号,号为援军至。 探马报之邯郸商,邯郸商急如火,就要举城投降,庞淯死命相劝:“吾愿出城打探虚实。” 是夜,庞淯备上厚礼,径投庞德大寨,伏路军马杀出欲杀其头颅,盛于棺中。庞淯慌报名号。军士报入庞德大帐。庞德听闻族中子弟在此,高兴出引,见庞淯马栽车装,财宝无数,庞德面露快色: “贤弟是代邯郸老儿来献降?” “正是。邯郸刺史久有降心,奈何麾下不从。故遣我偷出城来暗联尊兄,内外夹攻,一举攻破城池。” 庞淯刚说完,庞德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怒意,庞淯既然是偷遣出城,这财宝又是如何带出来的?庞德已知庞淯之意。遂邀请说道:“我军粮草到来,愚兄正要去迎,贤弟不如同行?” 庞淯此来正是为诈降庞德及探明援军兵马而来,又闻大营内好似几千兵马正在操练,欣然应命。庞德令人将财宝抬进大营,带着庞淯策马狂奔出迎。 来到苏则运粮远处,庞德马鞭指向远方队伍问道:“贤弟观我部兵马如何?” 连护卫粮草的士兵都人高马大,杀气腾腾,庞淯脸上闪现忌惮:“壮哉,长安上甲,悍勇难当,逢战必前,无有不克!” 回到大寨。两人帅帐内低声交谈,策划着邯郸商如何从内配合攻打城池。 送走庞淯回城复命,庞德依照约定,趁夜提兵攻打东门。每人各带草把,杀至城下,一齐放火。 “骑白马者,乃庞德是也!” 洞开的城门上,一声高喝,城头万箭齐发。 “不好!中计了,庞淯逆子诓我,撤!”庞德大叫一声,打马直退。 李越挥军趁势冲出城来,从后欲掩杀庞德军,赶了十余里,庞德军马皆不见踪影。 “调虎离山计!”李越大惊,急收兵回城。只见城内火光冲天,火光中,邯郸商带着护卫突出城。城池被破,刺史遁走,城内守军人数虽几倍于庞德,则始终是各方聚筹的乌合之众,羌胡人马,尽无心守城,弃城而走。 李越与邯郸商合兵一处。邯郸商暗恨庞淯点子歪,叹息一声:“大势去也,现在方想投降,晚了。” “使君不可妄自菲薄。现言胜败,为时尚早。”庞淯抹了把脸上的烟灰说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连李越心中也有一股闷气。 “庞德兵卒不足,必顾头不能顾尾,他起军攻城,大寨定空虚,不如劫了庞德大寨,搬回一局。” 见庞淯说得很有道理地样子,李越和邯郸商对望一眼,点兵杀往庞德大营。果真如庞淯所料,庞德大营空虚,营中往来护粮军马少之又少。两人分两路兵马直杀入大寨。 寨内守兵见敌军来袭,就地放起火来,反将李越、邯郸商残兵围在火中。两人一番冲杀,再次损兵折将。 待冲出火海,庞淯处处落入庞德算计,脸显辱色,不敢再言。 “吾昔日有解大月氏之围,今无路可投,不如往之避祸。”邯郸商看着远处化着火海的城池,掐灭他的一腔抱负连同他的野心。 李越看着眼前残兵败将,惶惶不可终日的士兵,难堪再战,三人带上人马,翻越长城投贺兰山去了。 庞德率军追杀西溃的敦煌太守马艾部,沿途斩杀的敌兵首级,一律盛于棺中。三日三夜不顿舍,追至敦煌。棺中盛装首级上万,三千副棺木,无一空荡。所过之处,敌军战栗。 拖棺将军威名,河西不胫而走,士兵闻之弃甲,壮士闻之止步,老人闻之闭户,小儿闻之止哭。 —————————————— 就在庞德平定河西四镇时,吕布亦起马步军,奔赴枹罕。 枹罕河首平汉王宋建援救金城时,被吕布侧翼大阵旁的巨弩车砸得全线大败,又被黄忠率军正面袭追击,虽逃回枹罕,心觉不妥。枹罕金城相距不过百里,又处在黄河谷地,一马平川,吕布一旦平定了金城,大军不日即到。 宋建殿上丞相谓之道:“大王勿急。西羌国与本朝尽是以羌族为贵,我两国虽互相征战,相互不服,关起门始终是自家人。再看吕布对外族的手段,匈奴国兵强马壮,却难逃灭国亡种之厄劫。 西羌国王彻里吉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雅丹丞相,此人素有远见,智慧似海。大王不妨使人携重金拜见雅丹,晓以唇亡齿寒之理,其定能说动彻里吉暂放两家恩怨,出动精锐前来助阵。” “丞相言之有理,铸成两家合兵,全耐爱卿。” 果真,在吕布大军兵临枹罕之前,彻里吉即命雅丹与元帅越吉起羌骑五万,前来助战。西羌国士兵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西域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精锐如天兵降凡尘。宋建在这支铁甲兵前,吃过不少苦头。 听闻越吉亲自挂帅,宋建心中大定。越吉便是彻里吉手下武将,彪悍过人,能征善战。 好事成双,就在宋建兴奋西羌国前来助战的同时,天水马超遣使前来结盟,让宋建尽力守住枹罕,他正起兵攻打街亭,亦遣人南下汉中说动屯兵阳平关的张鲁兴兵攻打陈仓,迫使吕布原路退兵,回救长安。马超同时派出大将庞柔领兵五千,前来助拳。 第三百八十章 吕布定计破西羌 断山,陇山起源之地,又称龙山。 吕布引中军刚从金城出发,先锋黄忠飞马来报,断山被人扼守,久攻不利,大军被迫原地扎营坚守待命。 吕布引轻骑先行,留下粮草辎重随后赶来。 抵达黄忠大寨,听完黄忠汇报,吕布登山观望。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围城一个圆圈,随处结寨,车上遍排兵器,就似铁桶城池一般。 “西羌兵马?”吕布只看一眼,就知如何破敌。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诸葛亮乘雪破羌兵’,这样都还不能破,吕布算白活了。天虽寒冷,可还未下雪,吕布总不能原地等待大雪到来吧。兵贵神速,他不能在西凉耽误太久,谁知曹操会不会听说他用兵西凉,给他使绊子呢。 说曹操,曹操到! 吕布心中刚一想到曹操,远处,长安信使飞马来报。 信使冲入吕布大营,又寻到山来,看来有紧急军事,吕布连忙迎来。原来是陈宫作书来报:果然如同吕布所料,曹操正就从冀州撤兵,放弃继续讨伐幽州袁尚兄弟,袭击宛城。 长安对宛城的影响力不大,宛城太守张允名义上可是吕布属将,曹操这一手是在报吕布捣毁许昌之仇吗? 吕布继续往下看,表情渐渐愤怒起来。 曹操又屠城了。攻破宛城后,就城中展开屠杀。 历史上,曹操一生屠城十数座。而他屠城之举,在当前现状前,却不会受到世人的谴责,与吕布不一样,曹操屠杀的尽是平民百姓,而吕布屠杀的全是世家,吕布动摇当局者的特权,遭受万夫谴责,曹操屠杀的是被统治阶层,此举有利世家加大上位者对贱民的统治。 然而,吕布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哪怕天下世家群起而攻之,他也不为自己的做法感到愧疚,反而是曹操屠杀贫民百姓来树立威信,让吕布感到深深的恨,就好比世家痛恨他吕布一般。 吕布脸色数变,当看到马超和张鲁同时出动大军攻击长安,吕布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好像捅了马蜂窝,当局势稳定之后,比以前更是处处受制。果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长安势力高涨,成为天下诸侯眼中钉,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布表情数变,看到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陈宫道完长安当先三面受敌局面,反而建议吕布以长安危,南下攻打马超背部,平定凉州。 长安东线防御有张辽和郝昭,以张辽之能,还有陈宫,贾诩在侧,不至于丢失重关,吕布猜测曹操很有可能想攻打荆州,以中原大地抗衡长安。而南线张鲁手下并无良将,有魏延谨守关卡,可保无忧。只是高顺率领后方不多的守军能否及时支援王双,顶住马超?马超此人时强时弱,强时连曹操也能杀得割须弃袍,犯起傻来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阜就可以将他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让吕布无法预测街亭战事。 既然只有马超是不稳定的因素,马超后背又刚好在吕布的兵锋之下,吕布决定以不惜一切代价,在马超攻下街亭之前,杀到他身后去。 要对阵马超,必须先消灭眼前的西羌士兵和枹罕的宋建政权,而狄道李家至今都还没音信传来,应该是在观望吕布军对阵羌人的结果,世家的尿性,是不会轻易把鸡蛋放进别人的篮子。 吕布眼神离开战书,再次回到远处的西羌大营。 黄忠和西羌国元帅越吉前次相遇,对战一局,差点阴沟里翻了老船。这铁甲车阵十分猥琐,一旦进攻,羌兵两分,放出中央铁甲车,如潮涌一般往前冲撞,战车中弓弩一齐骤发,瞬间就能冲溃战阵。铁甲车冲上前来,密围不透,如被困城墙中一般,还是一堵能移动的城墙。一旦陷入阵中,任你左冲右突,插翅难飞。 而现在,越吉占据断山脚下高坡,死死扼守住吕布南下道路。如果吕布尽起大军强攻,越吉放出铁甲车从上往下冲杀下来,这加速力下的冲撞力,吕布很难想象要牺牲多少士兵才能将高地夺下。 “勒令中军三天内将霹雳车运来前线。” 吕布决定用霹雳车攻打,他就不信一个小小山坡,一群教外野人,便令他大军止步。况且,吕布不就是送霹雳车给曹操过,让他攻打山包上的袁绍高橹吗?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吕布先令人在高坡下方,三百步开外挖掘深壑,步步为营,以防越吉从高坡上驱车冲溃己方战阵。 当一排排霹雳车摆开阵势立坡下,西羌丞相雅丹见之,面色凝重。霹雳车的威力他听说过,吕布就凭几百架霹雳车,将金城外各方援军砸得个稀烂。 越吉正准备将铁甲车内装填土石,从山上推下来,冲破吕布的霹雳车阵,雅丹劝道:“山下沟壑难填,长安四面楚歌,利在急战。我军利在僵持,铁甲车打造不易,不宜损耗过甚,以防我国力空虚,宵小宋建有机可乘。吕布久攻不下,必引兵退走,回救长安,届时我军反守为攻,方可战而胜之。” 越吉在雅丹劝说下,吕布进一步,他便退一步,一旦吕布不在霹雳车前挖掘深壑防备铁甲车,越吉便催趱兵马推下几辆满载土石的铁甲车,将霹雳车撞成粉碎。 吕布军亦步亦趋,一点点往前推进,但是,耽误的时日太久,让吕布心中焦急。一个小小羌人势力,居然令吕布抓狂。 “岳父,这样不是办法。一点点推进,何时才能将西羌兵马消灭?得令想他法。”陆逊对战局进展很不满意,但是面对西羌的浅显战术,却束手无策,挖陷阱引诱吧,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躲避。 难道真要等到下雪才行?积雪掩盖陷阵才能让越吉上当? 战事进展不快,吕布越发焦急。虽朔风紧急,眼看大雪快要降临,可街亭战事不等人,吕布等不起。一旦马超攻破街亭,兵临陈仓城下,打破陈仓,长安就危险了。 “我们追不上,就让他们来追我们!” 人在压力下,脑袋转得非常快,吕布已经想到了破敌之策。当日攻打许昌时,瓮城内的大火不是在短短五百步道路就将铁浮图铠甲烤得发烫吗?吕布无法弄出许昌城中那种程度的大火,完全可以用距离来弥补,温水煮青蛙,等西羌铁甲车发现滚烫时,人离铁车,吕布便摔军回杀。 想到便做。吕布军后队变前队,率先在河谷狭窄地带堆积柴火,十步一堆,分两行布在道路两边,纵横城列,布置整齐,一直摆了三十里路。 第二日,羌兵不见吕布军推出霹雳车阵,又见敌营走兽环绕,飞鸟盘空。士兵报与越吉,越吉登山观之,敌营人走帐空,只留旌旗,越吉心疑,未敢轻进。 雅丹丞相听说越吉敌军退走,越吉不敢追击,忙前往越吉帅帐:“吕布久攻不下,心如火焚,定退兵矣。将军速速进兵先取金城,再攻萧关,传闻秦川田万倾,粮满仓。” 越吉引铁车兵进,刚到山下,吕蒙迎一彪军马杀出吓唬,雅丹鄙视道:“纵有些许伏兵,何足惧哉!” “越吉老儿,你已中我家主公之计,还不速速退走!”吕蒙挥刀阵前耀武耀威。 “色厉内荏!”雅丹对越吉说道。 人呐,你越是告诉他真实的,他越不相信。这不,越吉见吕蒙吓唬不了,便心虚的引兵自退,越吉更加相信心中的想法,驱兵追赶。沿路士兵放过吕蒙,点燃火堆。 雅丹见一排排火堆排列整齐,扬鞭笑道:“此吕布诡计,虚设疑兵耳。不过是给我族勇士生活取暖罢了,不必多虑。” 越吉引兵直追,不十里,便追上前方正在推动粮草辎重的士卒。运粮队见追兵赶来,丢下粮草辎重,从火堆空隙间直奔两山,着鸟兽散走。 羌兵得了无数粮草辎重,心中大欢,追得更加急切,收集着沿途被吕布大军丢弃的盔甲战马。羌人在火堆中渐行渐远,铁甲车开始发烫起来。正赶之间,忽报山后杀出一支敌兵。 越吉未放心上,只要不是吕布的霹雳车阵,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在铁甲车前,如螳臂当车。 又行五里,士兵们开始跳出铁甲战车,战车在红光烘烤下,在寒风水雾中发出嗤嗤白烟。羌兵连身上的甲胄也开始拔下来。 战车队伍行至一山口处,最前方驾车的骆驼,骡马即将爬上高坡。越吉在队伍中高声喝喊:“勇士们,加把油,马上就要出这火堆群了。” 忽然,两山密林中喊声大着,只见吕布军马驱赶出一头猛虎,直奔羌兵队伍而来。 “吼!” 受伤猛虎一声咆哮,在最前拉车的骡马受惊,出于对百兽之王的恐惧,转身边跑。骡马转身跑不打紧,它拖着它身后串连起来的战车也跟着调头。越来越多受惊的骡马发疯一般想要逃走,失去士兵指挥的铁车连络不绝,车马纵横,从即将翻平的山坡上倒撞而回,轰隆隆的撞入越吉本部大军阵中。 第三百八十一章 曹操戏诸侯 铁甲车驰骋,铁片相撞,发出一片哗啦啦。 西羌士兵终于能深切体会到他们打造的战场,在高处自由冲撞的程度达到怎样的惨烈,铁车冲得迅猛,在枪兵杀死猛虎后,急难收止,无数上前想要顶住铁车的枪兵,被铁车无情的撞得骨肉飞溅。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两山如山崩地裂,发出阵阵惊雷。 “轰隆……” 越吉大惊失色,抬头望去。空中,雷山礌石如雨,数百颗圆滚滚的鹅卵石在空中翻滚。山头上,数百匹战马栽着一架架并列成排的霹雳车。 “轰!” 礌石砸进羌兵群中,大地剧烈摇晃。 羌兵在火堆中奔抬头奔走,自顾自地躲避着空中迅速变大变急的礌石,队伍大乱,自相践踏。 后兵急腿,欲飞奔回营。吕蒙率一彪军马杀出,拦住去路。 黄忠,张绣各领一军,从两山冲杀而下。前军中督战的越吉元帅见身后被三路大军合围,驱兵往山口逃来。刚翻越到顶,只见一员大将手提方天画戟,胯下追风赤兔,威风凛凛的等在前方。 前后左右,四面被围,无路可遁。越吉元帅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跃马奋勇杀出。 交马处,越吉一锤打来,吕布闪身避开,画戟一撩,锋利的小枝以诡异的角度割断越吉喉咙。 吕布军四面收割敌军头颅,连追三十里,斩敌无数。又回到昨夜放弃的大营,大营依旧在。将一干俘虏解押进营,只派出黄忠继续追敌。 天黑收兵,黄忠解押着西羌国丞相雅丹入帐。 雅丹见吕布面无表情,无喜无悲,跪伏于地,大声请降。 “不准。拉出去砍。羌人中,百夫长以上将官,一律斩!” 吕布不打算对周边势力采取怀柔政策,西羌国本就是西凉领地中,一支羌人建立的国度,吕布会同化西羌国治下羌人,却不会留下高层继续伺机作乱,他要将西羌变成大汉的一个郡县。 吕布夺下西羌控制的高地,加紧粮收拢先前抛弃后被羌人们‘劫’去的粮草,吕布为了减少来回运输时间,才初次下次,原地丢弃。丢弃过程中,少不了损失无数。 吕布在做最后的统筹,一鼓作气攻下枹罕,然后平定马超后,黄河“几”字领域内,便再无强敌,后方暂时稳定。 …… “请丞相班师幽州!”荀攸说道。荀攸面色有些无奈,出征前,郭嘉早就规划好了路线,将幽州讨伐袁尚兄弟二人的大军南下袭击宛城,让恐吓正在西凉平定的吕布大军,迫使吕布从西线将队伍拉到东线回援,使得吕布平定后方的计划落空,西伐无疾而终;同时,也是麻痹幽州的手段,袁尚兄弟只以为曹操要保吕布捣毁许昌之仇,不然谋士们又何必怂恿曹操在宛城做下大案,将声势闹得沸沸扬扬?当然是想乘袁尚疏忽之时,突然从几千里外的宛城回马幽州,一举平之。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只是曹操在执行过程中,见吕布并未率军返回,动了心思,想趁长安空虚之际,攻破武关。而负责东面防线的张辽,虽名声显赫,曹操并不觉得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本来这个计策是郭嘉所画,只是郭嘉和荀彧两人驻守许昌时,让吕布将整个许昌捣毁成废墟,两人声名大跌。荀彧还好,至少他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机构为之周旋,可怜的郭嘉。寒门出生,孤家寡人,无人为他在世家大族中周旋一二,渐渐被世间边缘化,到现在,他想见到曹操都不容易,除非曹操召见。无奈之下,郭嘉只有借荀攸之手献计。 吕布将许昌夷为废墟,曹操做梦都在想着报复,这才屯兵在宛城,迟迟不按原计划平定幽州。 曹操迟疑不决,下不定注意。荀攸决定忽悠曹操说道:“丞相,传闻吕布马车拖霹雳,所向无敌,金城太守三十万羌胡援军,让霹雳车砸得全线崩溃,此器威力巨大,在马车栽动下,机动行极强,比之秦楚之战,不成多让。而我军已有霹雳车,所缺不过战马,只要攻克幽州,战马源源不绝,未必不能建出一支霹雳车阵。” 荀攸说的曹操迫然心动,想想数百驾马车拉着浩浩荡荡的霹雳车的场景,即便是虎牢关,潼关这种天下险关,也抗不住霹雳车的轰炸。然而,想到惊天动地的场景,曹操不由得一身冷汗,吕布会好心将霹雳车成型图纸送给他吗?曹操觉得,如果是他,必定会在有破解手段时,才会大度的将淘汰品送给敌人。 曹操以己之心渡人,未尝没有道理。吕布送给他的霹雳车图纸确实是残次品,是刘晔根据古书设计出来的那一批,而黄月英和马均合力改良的霹雳车,吕布怎么可能会大方到无法破解的情况下,将之送给对手。 吕布送给曹操的霹雳车也是从武关和潼关防御淘汰下来的,曹操手中的霹雳车射程只有一百七八十步,而经过一众工匠改良后,最远射程也才不到三百步,和吕布手中的霹雳车射程相差一百多步。 而制约霹雳车大规模发展的,当然是弹药了。吕布从天下购买火油,都无法供给霹雳车大规模作战,礌石更不好弄,需要打磨夹攻成圆球。 华夏,自古以来最不缺的就是山寨货。曹操不但改良霹雳车,还在模仿吕布的重甲骑兵,以及拐子连环马,不但如此,曹操还从吕布热气球得到启发,正在秘密研究热气球,打算将士兵大规模送入天上,貌似要进入空战时代。 曹操叹了口气,心中好比吃了几千只苍蝇一样恶心,明明有可能攻破武关的机会,他为了长久之计,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报复念头,再次北上幽州。必须先完全平定后方,曹操才放心和吕布单挑,也只有平定了幽州,在骑兵方面,曹操才不至于落到完全下风。吕布的北地和陇山都是产马之地,还有不完全属于吕布的并州,吕布在平定了西凉,长安四处产马,曹操不敢想象没有幽州的他,如何抗衡吕布骑兵。 曹操兴兵大张旗鼓出宛城出兵,西进武关。大军行至洛水,突然改道,迅速抵达洛阳,由河内到冀州,兵锋直取幽州。袁尚兄弟二人做梦都想不到,曹操从幽州撤兵后,在中原绕了巨大的一个圈,再次回到幽州。 袁尚兄弟俩仓促布阵,如何能抵御得了?战局不利,二人准备着往塞外逃跑,投奔乌桓。 曹操大军声势浩大的进攻武关,麻痹住了天下所有人,窝在荆南的刘备正在眼巴巴的观看北方两位大佬决战呢,依他的意思,最好是两人打个两败俱伤,他出兵捡咸鱼。 同时,作为坐镇东线的征东将军地张辽,也没识破曹操所谋是千里之外的幽州,迅速将长安支援金城前线的礌石,火油调往武关和潼关。谁也不敢抱一丝侥幸,以长安面临马超和张鲁两路大军夹攻局面,曹操横插一脚,完全有这可能。吕布不就是不顾及任何利益,劳民伤财的死咬住曹操不放吗? 曹操摆了天下诸侯一道,天下人还不自知。他欲攻打武关的消息传至天水,正在攻打街亭的马超,好比打了一针鸡血,神情亢奋,攻打街亭的节奏更加激烈,他担心曹操先拿下长安,他连一杯残羹都分不到。 街亭关墙外,喊声大振,密密麻麻的马超骑兵如蝼蚁不断前仆后继,冒着如雨的礌石,弓箭飞蝗般反击守关士兵,几里长的关墙外,四处皆是十数名骑兵一组扶着云梯往前冲锋,直将云梯搭于墙上。在马超带领下,众将士悍不畏死,翻身下马,拾梯而上。 云梯上,不断有敌兵或被枪挑,或淋火油,或被石砸,或被箭射,或被推到……从云梯上往下坠落进火油化作的熊熊火海中。原本烈烈燃烧的火海,火势为之一暗,险些熄灭。西凉士兵发出沉闷痛苦的嚎叫,然而,却不能阻拦他们攻城的步伐,继续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一罐火油带着火苗在在昏暗的天空,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马超迅速策马闪像一旁,火罐在地面炸裂,火油轰地一声,将四周化着火海,无数溅射火油的士兵,在地上滚着一团,想扑灭身上的火焰。 又是一群火箭飞来,马超长枪一挥,空中留下漫天枪影。随即,靠近身边的火箭熄灭,带着白烟跌落下地。马超军乱着一团。 “梁兴,你为何不进反退?莫非是怯战?本将军法如山,莫非是嫌脖子如铁,本将刀斧不利!”马超执枪斜指远处呆立不前的梁兴部,高声喝骂。 “喏!”梁兴慌忙应答,飞快的调度部曲,加入攻城死士行列中去。 马超策马,亲自顶着关上炮火,在西凉军中来回奔跑,鼓励士气:“儿郎们,用命攻城。务必抢在曹丞相攻破武关之前,夺下长安!” 马超话语中透露出己方与曹操前后夹击的意思,士气大振,西凉兵哗啦啦如同潮水,死命往关上卷席。 第三百八十三章 街亭战火 西北峡谷上空,一团黑云滚滚压来,遮住头顶温暖的阳光,衬托出战场更加恐怖,激烈的怒喊,震得陇山呻吟不断。 高顺抬头望下关下,漫山遍野,如同蚁群的西凉大军将拥挤在狭小的山谷内,抬着云梯,脸无惧意。 “西凉马超,兵之勇,不减主公。”高顺很少夸人,眼前的事实,不得不承认。马超果然是少有的悍将,如果能将他招降,长安的战力将会再次高涨,只可惜,主公与马超有杀父之仇,不管马超如何的不忠不孝,他,不可能投降。 “镇军将军,敌军势大,请马上退守陈仓!”王双看着陆续爬上城来的西凉士兵,满脸惧意。他仓促的挤开守关士兵,狼狈的跑到高顺跟前请求道。 “进入陇山道道确实有利我军作战,只是这点程度的攻击,还不值得本将退兵。”高顺脸色一片平静,让王双看不透高顺的真实想法。 敌人都打上关来,爆发出死志的敌军,一个能单挑十个守关士兵好吧,这也叫不够猛烈?王双心中闪过一丝不满。高顺官职比他高了天,作为吕布帐下第一人,而王双却是淹没在众多小将中的一员,高顺的话,他无法反驳。只听高顺继续说道: “久守必失,如此,那本将就不守了。”高顺从平静变成严肃:“高超听令,点齐陷阵营,开关破敌!” “喏!”高超面无表情,也不看高顺一眼,噔噔噔下关点兵去了。 高顺这才收回一直注视马超军的视线,回视王双:“本将一直在等马超,等他将大军全摆到关外狂野,你谨守关卡。” 高顺交代一句,下关融入陷阵营中去了。王双膛目结舌,伸出手想叫住高顺,高顺是吕布军二号人物,倘若有什么意外,王双担待不起。王双这才知道高顺是在等待高超军将狂野挤满,骑兵无缓冲地带发起冲锋。 街亭在西凉士兵疑惑下,关门大开。一列列斗器精良的陷阵营士兵,阵旗深严,杀将而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喝声穿透街亭,守军闻之,身体一震,深受感染,同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 高顺当先,一人一盾,战在陷阵营最前方,犹如扑火飞蛾,带着一股决然气息。 “列阵!” 敌关打开,出乎马超军的意料,所有士兵反应不过来。马玩正在乱军中督促架云梯,同时还要躲避天空中砸下的火油,只身第一线的他苦不堪言。谁叫韩遂死后,河西几员重将又先一步离去,马玩、梁兴等韩遂部将无处可投,无家可归,最终选择投靠马超。 陷阵营杀出关门,所到之处,礌石火油刻意避开,陷阵营所在位置,变成了整个战场最安全的位置。 马玩不想死,见到陷阵营的第一时间,迅速列阵,欲冲透陷阵营夺下他们身后的重关。 “冲锋!” 马玩将旗挥舞,攻城士兵丢下手中云梯,集结到马玩身边,开始朝陷阵营冲锋,不对,是如嗡嗡的蜂群,涌向陷阵营。狭窄的地域,骑兵无法有缓冲地带加速。即便如此,马玩亦要凭手中的优势兵力,将几百陷阵营淹没在马蹄下。 马玩率先涌来,战马刚一靠近。 “砍马腿!”高超大喝一声,提着刀盾矮身猛砍马腿。陷阵营士兵纷纷冒死钻到马肚腹之下,举刀便砍。瞬间,马玩部曲胯下的战马,成片成片的砸到地上,被撂倒的战马数量迅速扩大。 马玩看得心中滴血,刚一交锋,损失比攻城还要惨烈,部曲就是他的立身之本,一旦战损过多,他在马超麾下的地位将会严重下降。 “黄口小儿,纳命来!” 马玩蹭蹭蹭的骑着战马,朝高超冲杀过来。 “叮!” 高超举刀挡住马玩居高临下的一击,马玩正准备打马前冲,加大力量输出,阵斩高超,只感到马身一沉,他心中暗叫不好。高超身边的陷阵营士兵早已合围上来,双臂齐动,左右两边拽住马玩双腿就是一刀。 马玩来不及出第二刀,眼睁睁看着身体被人分尸。 “贼子敢尔!” 同时杀上前来的马超,见到马玩惨相,双眼喷火,战马在乱军中几个跳跃,杀至马玩身旁。马超一枪荡过,围攻马玩的陷阵营士兵瞬间飞出三四名,然后手腕一翻,枪尖用力,将马玩从空中挑了回去,伸手稳稳抓住马玩。此时的马玩,手脚齐断,身上的肉都被刮了无数,眼看是活不成了。 “敢坏我大将,死!” 新仇旧恨齐上心头,马超怒声咆哮。长枪抖擞,如发怒的雄狮,枪尖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风驰电闪,直取高超。 高超被马超气势所迫,呆立当场,全身力气好像在这一股无法匹敌的气势面前消失得无踪无影。高超不怕死,在宛城,他父亲逼他赴死的时候,他就当自己是一个死人,可他不想这么憋屈,毫无还手之力的死,然而,他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 “嘭。” 高超听到声响,刚刚锁定他的气势消失殆尽,急忙睁开眼睛,他身前,一个坚定的背影立在原地,提盾的手剧烈颤抖。 “父亲!”高超这一刻才看到,他父亲的背影是多么伟岸。几年来,心中对父亲的恨意突然消失不见。 然而,高顺自身武力远非马超,在马超全力一击之下,整个人身形剧烈晃动,他的脚掌深陷泥中。 “你去指挥战阵。某来敌他。”高顺头也不回,眼神死死盯住马超一举一动。 “锵锵锵……” 一连串沉闷响声,马超一枪快过一枪,将高顺震得一直倒退。马超微勒战马,拉开双方的距离,欲再次发起凶猛一击。高顺双腿弓马步站定,用短刀敲打着盾牌,刀身微晃,欲意马超放马冲杀过来。 战马驮着马超,带起一阵残影。同时,高顺身后的陷阵营士兵也突然动了。高顺敲打盾牌,就是在下令包围马超。 当马超杀至高顺跟前时,两旁陷阵营左右靠齐,列成两个小方阵,将马超和高顺夹在方阵通道之内。然而,马超速度太快,士兵们砍中的只是马超残影。 一声盖过战场的巨响,高顺整个人迅速倒退,抓死地面的脚掌,滑出两条深深的沟,高顺背抵陷阵营,才停住倒退之势。 马超眼中一股难以置信,敌将非吕布也非黄忠,居然接下他十余招不倒。马超突然惊恐的发现,高顺已经成功的将他诱进了陷阵营大阵之中,精良的陷阵营四外合围过来,长刀四面八方袭来。 马超陷入阵中,使劲扯动缰绳,战马在人群中打着转儿,格挡开四面八方砍来的兵刃。一时间,好像变成了过街的老鼠。马超越是横冲直撞,陷阵营压得越紧,马超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只能被动防守,渐渐失去反击空间。 “主公陷入敌阵,速救!” 部将李堪见马超冲突不出,焦急大叫,指挥着攻城士兵往陷阵营涌来。 “出击!” 高顺见敌军大部队压来,围杀马超久攻不下,作为主帅的马超对战局影响渐低,高顺将马超困在陷阵营最中央,裹挟着他,直取李堪部。 “全军出击!” 关楼上,杨阜见陷阵营虽少,在庞大的敌军群中所向披靡,将西凉大军搅成一团,放弃关卡,率领守关士兵杀出关去接应高顺。 马超无奈的跟随着陷阵营的步伐,银枪挥舞处一道道残影,全力防御周身弱点。猛如马超,在重兵围困中,除脖颈以外,浑身深可见骨的伤痕,每退一步,地上都留下两个醒目的红色脚印,他的战马,早就被砍死。 彪悍的队伍,进退自如,如尖刀般刺进李堪密密麻麻的部曲之中,所到之处,莫不披靡。个个陷阵士,如同猛虎,在每一次出击中,都有一股鲜血追着利刀的轨迹喷洒,浑身铠甲沾上一层厚厚的鲜血。陷阵营冲到何处,天空的乌云跟到何处,遮挡着太阳光线,令陷阵营更加恐惧,如地域归来的杀神。 一时间,整个战场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王双,杨阜各带一军,出了关门,分左右包抄,游走在战场边缘,渐渐深入,无数刀光闪像马超士兵。 马超大军抵挡不住,渐渐溃败。陷阵营进击的步伐提升无数,士兵正在奋力剿杀着身边的西凉骑兵,方阵与方阵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高顺暗叫不好,西凉军全线溃败,正要指挥陷阵营士兵回击马超。 马超心中惶恐,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手足乏力,突见敌军为击溃本部大军,阵型与阵型之间渐渐松散。马超强打精神,突然暴起,击破他前方拦路的陷阵营小方阵。 “快,主公杀出来了,护卫!” 李堪,梁兴奋力杀来,接应马超。马超杀出重围,再半分力气,任由两人架着他,往大营退走。 三员主将退走,西凉军迅速败退,高顺率领街亭守军从后掩杀,一直追至马超大营,这才退兵回关上。 往后几日,高顺遣王双前往马超大营搦战,马超伤重不能上阵,被王双连斩几员将领后,闭营死守,寻找战机。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吕玲绮大战马云禄 吕布并未在第一时间得到关于曹操的大军调度,戏耍天下诸侯的决策,以及街亭激烈战事的战报。他正在往枹罕和狄道用兵,吕布要以最短时间打通天水路线。 大破西羌军队,天空乌云密布,悉悉索索的飘着雪花,大地银装素裹,光秃秃的枯草上,一条条亮晶晶的冰晶。 吕布没有欣赏雪景的那份惬意,他眼中除了士兵瑟瑟发抖,在无其他。欣赏雪景也需要心境,一个武夫,又怎么可能象文人墨客一样闲情雅致。吕布正在分兵两路,他亲自挂帅攻打枹罕,一路由陆逊和吕玲绮负责,进攻狄道,打通南下道路。 吕布深感一年年力不从心,他不是黄忠,保持不了老当益壮,巅峰状态渐渐下滑。想让长安有一片立足之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力培育二代,可惜,二代们资质普遍略低于一代。虽如此,吕布坚信后天努力也能弥补先天不足,二代们能挑起大梁。 这次,吕布决定不派一代们在一旁指手画脚,让陆逊和吕玲绮放开手脚发挥自己实力。 吕玲绮和陆逊告别吕布,引五千军队往狄道进发。 狄道,陇西李氏历代居住地。马超派出部将庞柔引兵援助枹罕王建,刚到达此地,便听闻西羌国大败消息,庞柔便盛兵与此,与李氏达成互为犄角的协议,攻守同盟。 吕布强大不是个好事,马超强大,也令李氏不安。李氏一边让李恢勾结吕布,一边又和马超眉来眼去。李氏做法也是世家大族在当前乱世立足的策略,左右逢源,不至于得罪两边,不真诚的倒向那边,家族好长此久安。只是,这样的坏处也显而易见,家族不可能得到马超或吕布的真心容纳。 陇西李氏虽然败落,能在西凉这片羌胡氐混乱的地域扎根数百年不灭亡,挺过汉末这最动荡的年代,子孙在日后历史上崛起,建立西凉王庭,而李渊也是陇西李氏中的一支。这家族蕴含的实力不可小觑。 李氏并没在李恢劝说下,全族倒向吕布,而是选择稳妥办法,不愿与马超识破脸皮,当吕玲绮率大军来伐时,李氏只派出士兵夹在两军中央,‘贴身护卫’着庞柔军队,令庞柔摆不开阵势。这样一来,即便吕布失势,李氏也不至于没有说辞,不至于被马超翻脸攻打。 摆开阵势的双发大军,对夹在中央的李氏私兵心中不满,虽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万一李氏倒向敌对呢。这就是世家大族的手段。 “上将军,末将请战!” 两军无法展开厮杀,马腾之女,马超之妹,马云禄挺枪纵马,向庞柔请战说道。此女面如碧玉,金色瞳孔中闪烁丝丝仇恨,金黄色略微卷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倔强的气质,野性中充满性感。 “李氏居心叵测,诚心浑水摸鱼,想摆开阵势厮杀,确实行不通。吕玲绮乃吕布之女,斩之可打伤吕布军之锐劲,只是……”庞柔恼怒的看着李氏混乱在中央的队伍,将两军分在左右:“只是吕玲绮成名多年,南征北战,未尝败绩,其勇不减其父。” 庞德也下令几次李氏整军,最后连李氏撤军的命令都下达,可李氏借口家族私兵,未经战阵,无法指挥为由,依然在战场中央我行我素,继续搅局,让庞德恨得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上将军且待片刻,末将速去速回。” 马云禄只当庞柔应允,打马奔出战阵,绕开中央的李氏私兵,只奔陆逊大阵而来:“吕玲绮是谁?出来受死!” “大言不惭,伯言闪开,看我破敌。” 吕玲绮刚一说完,鞭笞骏马,便要冲出阵来迎敌。陆逊连忙拽住吕玲绮:“夫人呐,点子棘手,咱还是以智取为妙。” 吕玲绮甜甜一笑,陆逊全身酥麻:“有夫君帮我压阵,千军万马,何足道哉。” “我……我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夫人陷入险境,我怎么冲得破敌阵?” 陆逊喋喋不休,远处马云禄又骂声一片,吕玲绮急得抓狂。托着月牙戟冲出大阵:“夫君回大阵整军,我试探一下敌将马上归来。” 吕玲绮姗姗出阵,拖泥带水,她身后一名儒衫俊美青年正在身后驱马追逐。马云禄心中大喜,传闻中,吕玲绮狂傲任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两匹快马,眨眼便厮杀一起。马云禄枪枪毙命,像极拼命三郎。吕玲绮不想让后方的陆逊担忧,欲速战速决。转眼,相持二十回合不相上下,见马云禄一枪快过一枪,常常空门大开,吕玲绮余光见远处陆逊急得满头大汗,不敢拼命。 吕玲绮不全力厮杀,眼珠乱转。传说这个马云禄是马超之妹,这副拼命打法就是急于表现,或许她能上得阵来,是马超手下大将稀缺,不得已之下才让马云禄上阵。这次不能建功,可能这个马云禄这一生在无上阵机会。吕玲绮暗暗庆幸,她的父亲力排众议也给她施展才能的机会。天下间,有多少才女默默无闻一生。 马云禄要尽快证明她的能力,而吕玲绮不需要,突然,吕玲绮想到破敌之策,用马云禄的急迫来大破庞柔大军。 想到这,吕玲绮寻了马云禄换力的间隙,抽身退出战团。 “胜负未分,鼠辈休走!”马云禄提枪追来。 吕玲绮退走,庞柔大阵鼓声大作,全线往前冲杀。马云禄听到身后进击鼓声,身体一震,手势虚招,令压阵的一千士兵出击。 “退军,我断后。” 吕玲绮一边回跑,一边暗示陆逊退兵,诱敌长驱。陆逊带着巾帼营想上前营救,见吕玲绮镇定自若,不像被砍得满山跑的样子,这才下令鸣金,往大营处回退,等后军转过山头,将大军安排在山后列好冲锋战阵。 吕玲绮绕着中央列好防御战阵的李氏私兵急转圈,像个火车头,带着身后大军引诱出一条长长的骑兵奔跑战线。等马云禄队伍越拉越长,逐渐形成一字长蛇阵,吕玲绮眼见要被庞柔从前方夹击,这才勒转战马,逃命去了。 “她是吕布爱女,速那下!”庞柔见吕玲绮要跑,大叫着指挥士兵围堵。 吕蒙正在后方守大营,士兵来报,前军败阵回营,敌军大队正在追击,忙点兵前去支援。 两人合军一路,奋起直追,只要拿下吕玲绮,便可迫使吕布退兵。转过山坡,山后喊杀大阵,吕玲绮娇喝一声,回马再杀。恰待大道上,吕蒙率领大队抵来。吕蒙截住庞柔,挥刀直取。 庞柔抵挡不住,想驱兵冲杀,大队士兵又被敌军拦下。庞柔且战且退,想要逃走,吕蒙追上跟前,举刀便砍。 “子明助手,捉活的。”陆逊指挥士兵抵挡住庞柔冲锋后,开始反击西凉骑兵。 陆逊的喝声,吕蒙没有听见,但是他知庞柔是庞德兄长,兄弟两势成水火必定是兄弟,吕蒙不能对庞柔下杀手。冲庞柔侧面,突然一声爆喝,震得庞柔一阵失神。趁庞德躲避之时,虎头刀右手交左手,揪住庞柔勒甲绦,拖下鞍鞒,丢进士兵群中,将之五花大绑。 庞柔被缚,马云禄花容失色,气势为之一顿。看着受影响的西凉士兵,马云禄打马欲退,不敢在我行我素拼命立功来证明她。如果两员大将有所闪失,庞柔带出来的这支西凉军将群龙无首,最终分崩离析。 马云禄心神动摇,手上动作为之一慢。吕蒙再从远处冲来助战,更加令她心慌意乱,在吕玲绮连续猛攻下,频频出错。 “玲绮别打脸。”吕蒙在见到马云禄的第一时间,一副色授魂与。眼见吕玲绮辣手摧花,吕蒙急得大叫。 吕蒙的大叫,马云禄更是惊弓之鸟,一不小心,被吕玲绮一戟拍下马背。吕蒙忙跳下战马,将满脸是血的马云禄担在马鞍上,翻身复杀。 两员大将先后被擒,敌军大乱,陆逊令全军出击。而李氏刚好率军将西凉败兵的去路堵死,庞柔部投降无数。 三人解押两将回营。吕蒙期期艾艾说道:“那个,能不能商量个事?将这女将解押进我的大营?” “你要干什么?”陆逊和吕玲绮同时扭头,眼中满满的鄙视。 “我能干什么?还不是怕你们把她这脸蛋给毁了。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个压寨夫人,说不过去吧。这女孩彪悍是彪悍了点,但,我降得住他!” “色胆包天,马超的妹妹你也敢打主意。可别忘了,我们和她有杀父之仇。小心睡到半夜,她起身给你一刀。” 吕蒙脸色一变,强作镇定:“别吓我。我胆子大作呢。谁说敌人的妹妹就不能娶了,张飞不就抢了夏侯渊的妹纸做了压寨夫人吗?算了算了,先送我帐去,来个霸王硬上弓,我就不信她还不从。” “兹事体大,是不是要禀告大将军之后再做定夺?”陆逊见吕蒙猴急,叫住他提醒道。 第三百八十五章 火器? 大雾压城,鹅雪飘飘。 枹罕城墙上,一排排至河首平汉王宋健及所置文武百官,俱跪城门外。告饶声,惨叫声,在寒风中猎猎。 在陆逊出发时,吕布亲率大军迅速围攻枹罕,以弱势兵力仅十余日,就大破拥有数万彪悍兵马、几度为朝廷讨伐而未果的宋建,自宋建起,如丞相等所置官员一概斩首。 宋建称王改元,称霸枹罕二十数载,几度为朝廷讨伐而未果,所置官员数千家,雪地中跪出一条长龙。 “我等大汉忠良,与贼不两立!斩。”吕布对投降告饶充耳不闻,无视皇袍加身的宋建,冷厉的眼神对上宋建,后者如同触电,告饶声瞬间微不可闻。 吕布一声令下,城外一股股鲜血喷洒,最后在空气中形成红色雪雾。 行刑完毕,吕布挥军进城,将枹罕严实控制起来。枹罕在羌人手中统治二十多年,民风彪悍,不服法度。 “聚众闹事者斩,不服管教者斩,趁乱作乱者斩。” 吕布连续颁布三条军令,如果羌人不服,他不介意屠城一次。现在需要以铁血手段压制住羌人,然后慢慢教化。直奔皇宫,让徐庶组织部分随军文官统计战利品。刚入城不久,吕布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科技的气息。 不错,他闻到了浓浓的呛鼻气味混合着汽车尾气的气味。 黄忠见吕布突然顿下脚步,鼻子努力吸气,黄忠学着吸了口气,表情大惊:“不好,敌人在城内放毒烟,保护将军。”黄忠身形一晃,一排排彪形大汉同时闪身到吕布周围,将吕布团团护在中央。 吕布伸手推开黄忠,轻松的笑道:“汉升别紧张,这不是毒烟,我好像发现很有价值的东西。” 吕布抬头寻找,两侧的小巷中,一股股又黑又浓的烟尘冲天,在风中久久不散。 “走,去看看。”吕布这才发现满城都是这种充满黑色颗粒的浓烟,用手一扣鼻孔,指甲盖中全是黑色尘埃。很像文明时代燃烧塑料的那种黑色颗粒。 “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啊。” 几名士兵先吕布一步进入民房,将房间里的一干人全敢了出来,逐一排除危险后,这才请吕布进屋。 民房中央,一个火盆中正在冒出浓烈浓烟,越靠近,气味越浓。火盆中,孤怜的一根树枝正搅着粘稠如同黑泥的东西,发出微弱的火焰。火焰在浓烟下,好像随时可能会熄灭一般。旁边一个泥罐,里面装了小半罐黑色稠液体,吕布捧起来放在鼻边,如果不点火,气味倒不浓烈。 “老丈人,这是什么?”吕布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测,将罐子捧到房主身边询问道。 这一家人是典型的羌人,不管是肤色和语言,都和大汉有异。老丈人虽恐惧不已,眼中偶尔有几丝狠厉闪过。西凉人人悍勇,不分老幼。老丈看了看吕布身旁立着的大汉,选择躬身回答: “这是井中流出的石水。请军爷息怒,只是枹罕城中人多柴少,天寒地冻的。这石水燃得甚久,对,就要这么一小点,就可以燃上半天,虽不易燃烧,可也能略微驱寒。城中家家户户都会采集点这回来取暖。” “在山中什么地方?快带我去看看。”息怒不露于色,吕布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这是原油!中间含了大量胶质,沥青,当然不易点燃,只需粗略加工处理,就可以当煤油使了,易燃程度不下火油。当然,以这落后的科技,吕布也只能尽量过滤和沉淀,不可能提纯到汽油、柴油那么高品质。 他正愁霹雳车的火油和礌石生产不易,有了大量煤油支持,天下何人还是敌手?以后只管用霹雳车开路,逢山烧山,逢城烧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诸葛亮计深似海,也是枉然。 吕布知道大地下埋藏了无数石油天然气煤炭什么的,但以现在的科技,他只能寻找这种露天的,如法寻找深埋在地下的。这次在枹罕碰到一个露天油田,能不欣喜吗。 不用刻意寻找,枹罕老幼到知这‘石水’井在什么地方。出城十二三里,黄河西岸的祁连山南山脉脚下,一条黑洞洞的山洞前,一个黑色的原油湖,只是经过羌人数年采集,原油湖深陷地面几丈深。湖边,还有无数羌人正在往泥罐里撞,一派忙碌景象。 “传令下去,暂时不准采集。” 这么大一面湖,居然被糟蹋了这么多,吕布心中滴血。他已经将这原油占为己有。 吕布一声令下,顿时民怨四起。彪悍的羌人,不是惧怕一列列开来的大军,场面恐会失控暴走。 “这些羌民,全聚到枹罕城中,等打通关陇道后,全部前往长安屯田,带头生事者,杀。” …… 吕布在山包附近亲自考察,山体应该是中空,很多缝隙中都有原油流出,只是无法估计储备量,短期使用应该不成问题。他留下亲信孙康留守在此,负责开采和加工及保密事项。又从长安调集一批效忠官府的学子前来研发提纯。 吕布用过滤的粗略方式进行提纯,糟糕的是,原油杂质太多,很不容易过滤,中高温进行加工过滤,效果勉强。吕布不回枹罕清点粮草辎重等战利品,反而在油田附近一呆就是好几天。 几天时间,吕布凭记忆中的传闻学识,还真折腾出来半碗没有,当然,纯度无法与后世煤油相比,好像污水般。用白布浸湿,丢在火堆上。 “嘭。” 窜起人高的火焰,将围在吕布身旁的一众将领吓了一跳。两三秒后,火焰熄灭。将士们脸上的笑容凝固,这……短暂的火光,有用吗? “大家别小看,只燃了片刻。我刚刚丢入火中的煤油不多,瞬间达到的温度却很高。如果我将这全部倒入其中,可以燃烧很久。只要这一小小油田在手,必能攻克天下任何城池。等正式投入生产之后,大家拭目以待。” “可是,大将军几天下来才收获这么半碗,还不够我一口,这样可以吗?”一个憨憨的小将领不解问道。 “现在还没正式投入生产,很多工序都需要研究,积累经验,恐怕在短时间内无法大规模用于作战,我们心中知道有一件秘密武器,可以将敌人杀得屁滚尿流。对敌不利时,只要心中有底气,便可无后顾之忧,努力作战便是。” 吕布时刻不忘勉励士气,不管成不成,牛、逼先吹起来,让将士们有恃无恐,方能百战不殆。哪怕敌人打进长安,将士还有底气,依然不会失了分寸。 为了煤油,吕布决定不遗余力,一定要让人研究出提纯办法,他不会不表示别人也不会,只要给予大家时间,这就如同造纸术一样,群众的智慧就能渐渐发挥出来。 吕布伸展一下四肢,无疑间,发现环山一带,筑起了一片城墙基地,这几日士兵们也没休息哇。吕布心中暗叫一声好。只是前方战火如火如荼,吕布也没时间耽误在此地。 又过两日,传来陆逊捷报,已夺下狄道。 吕布恋恋不舍的从实验室中走出,他急切想研究出提纯原油的方法。只要煤油到手,霹雳车便可不计成本,只管铺天盖地的轰隆隆敌人。 关陇道宽阔平坦,吕布大军从枹罕登上关陇道后,仅一天时间,迅速抵达陇西郡。本来吕布打算去拜访一下狄道李氏,只是听说他们左右逢源的作风,吕布再没心思入城,径直绕城而走。而李氏,也进入了吕布的黑名单,除了李恢,其余李氏直系成员才能再高,吕布也不打算任用,连表面文章都不做,直接对李氏进行封杀打压。 陇西太守马遵直接开城投降。 吕布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事,平定除天水外的郡县,天水已变成孤城,马超不知道翼城消息,恐怕翼城太守也举城投降吧。更令马超感到绝望的是,他轻信曹操援军,大举东进,而曹操转眼就将他卖给了吕布。 张鲁的援军来了,可被魏延死死堵在陈仓道和斜谷道,张鲁的十万大军寸步难进,想张鲁解围已成为妄想。 “怎么办怎么办……”马超带着重伤,摇摇晃晃的在主帐内往外走。经过几天的休养,上次攻城战中受伤的士兵得到调理,恢复了一定战力。 马超咬了咬牙,召集部众。 “诸公,天水孤立无援,曹操、张鲁等人不堪大用。我西凉大军已到穷途末路了,再难抵挡吕布铁骑。诸公请摘我头颅,投诚吕布,保全家小,晋升功名。” 马超绝望了,心中的抱负被现实一点点粉碎。而他很想活下去,然而吕布和他有杀父之仇,不死不休,他死也不会再背上认贼为主的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他要像一个大丈夫一般,站着死。 马超话音刚落,李堪、梁兴两员大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撞得地面砰砰作响。 第三百八十六章 膝盖中了一箭 马超见大势已去,令左右将他的首级割下交给吕布,左右不忍。马超的魄力感动左右将士。 “我等愿誓死追谁主公!” 军心可用,马超高兴不起来,一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争,数万将士愿性命全系他身,他想成就一番大业,却不能不考虑将士们。绝境下,马超将强壮的大脑高度调动起来。好歹世代公侯,祖上虽败落,受到教育非平民百姓要丰富太多。吕布一个边疆小卒,凭可怜的见识都能智计百出,马超不信他连一个泥腿子都不如。 “主公,吕布大军正在飞渡北原桥,我军想要获胜,不如趁他半渡出击,或可有一丝胜算。” 就在马超无计可施时,梁兴带着沉重步伐,进账说道。 马超眉头一皱:“只有一丝胜算?这数万将士性命全系我身,任何一个决策失误,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吕布此人阴险犹胜曹操。这些将士是我最后家底,能否东山再起,全仰仗他们。” 梁兴摇头苦笑:“那该如何是好?” “联合祁山赵昂,共同抵御吕布。” 梁兴眉头一跳:“赵昂与主公攻伐数年,不落井下石就算幸运,还期待他出兵帮助?” “此一时,彼一时。赵昂如果想投吕布,早早便投,为什么迟迟未投?况且赵昂所举部曲,全是昔日凉州刺史韦端门徒,他是以为韦端报仇方才举旗聚兵。眼下天水存亡之秋,我马超亡,他赵昂焉能独存?”马超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听闻赵昂手下第一将领,就是多次阻拦我军的将领杜通,此人本是韦端门徒。梁将军遣一能说会道之人,前去拜访,他必能全力铸成我军与赵昂联盟。” “喏。”梁兴拱手告退。马超依然紧锁双眉,他的将领越打越少,帐下大将只剩下梁兴和李堪。庞柔和妹妹马云禄惨败,无人可用,迫使他下定决心放弃坚守天水的打算。 传闻,吕布军中有大量霹雳车,坚守城池就是等着被轰炸。 马超知道,想与赵昂联盟并不容易,吕布势大,赵昂或许早有投降之意思,马超必须要击败吕布一次,让赵昂看到胜利的希望,才有可能联盟成功。只是,吕布奸诈无比,一般诡计无法让他上当,而正面交锋,吕布不是一直就想正面交锋吗?马超对正面交锋更没底气。 “壮士断腕!” 马超咬牙说道。一拳砸在大案上,文案哗啦啦散了一地。 “传令李堪,带一部士兵,驱赶所有战马走大道入祁山。本将亲领士兵走木门道。” 李堪和梁兴听到军令,仓忙跑到大帐死谏:“主公不可,我军一旦下了战马,吕布大军追上,步战岂是敌手?” “本将就是要他追来。木门道险,军马难行。吕布没了霹雳车和骑兵,而他的精锐步兵又在街亭,岂有不胜之理。我唯一担心的是吕布由大道追击,夺我战马。当然,这也是逼迫赵昂与吕布为敌的砝码。”马超下这个决心,就已经准备好所有战马被吕布掠走的准备。数万匹战马,马超不信赵昂不眼红,只要他派人掠夺,就会与吕布军交手。 马超阴沉着脸,将往昔的骄傲抛到脑后:“同时散布消息出去,就言本将欲投效张鲁。” 马超决定豪赌一把,用数万骑战马来赌吕布对他的忌惮。 翼城,正在急行军的吕布大军。斥候络绎不绝的在长长大军队伍中往来穿梭,将前方最新情况源源不断的送到吕布手中。 “马超欲投降张鲁?”吕布看着潜伏在马超军中的细作传回的消息。 “张鲁此人胸无大志,苟且安身。马超胸有野心,不可能轻易放弃数万战马,放弃战马就相当于放弃西凉军的战力,他将从此失去争霸资本。而马超又十分高傲,岂会做出这种丧家逃窜之事?此事蹊跷啊。”徐庶结合前后收到的消息,整合分析说道。 吕布看着地图不语。马超扬言要投靠张鲁,吕布一时分辨不出真伪,历史上,马超可是真的投效张鲁的。汉中少经战火,非常富裕。如果再加上马超这样一员上将协助,攻打汉中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一旦形成僵持局面,吕布即使平定了张鲁,也会被拖得非常疲惫。 走大道,绕祁山,形成一个大大的‘c’型路线,而木门道,刚好是近路。吕布率军从大道追击,很有可能就跑了马超。但木门道弯多路窄,山势险峻。历史上,张颌就是在这里中了埋伏,膝盖中箭,丢了老命,吕布敢肯定,马超会在此处设伏,不然马超为什么会放弃战马? 吕布不愿意放走马超,不惜余力,也要将马超灭杀在西凉。马超是天下最优秀的骑兵将领,成为吕布的心腹之患。吕布决意道:“分军两路,一路走大道,抢夺战马。主力走木门道。” “木门道一夫当关,必有伏兵,如何过去?”徐庶问道。 “大将军,末将久在天水当职,有一小路可从上方谷直达木门之后。末将请令带一曲偏师。”姜冏大声说道。他深受吕布‘器重’,在吕布麾下表现却平平,时常感到 “有一小路?不知大军可否行军?” “难行。山间小道,千百人尚可,若是大军行军,难矣。还有无数尚未归附的羌寨,能否通行,未可知。大军深入如是有埋伏,进退不能。”姜冏说道。 “那好,你率一千士兵,横穿上方谷。若有伏兵,务必全身而退,若是深入到马超大军身后,只打旗号,虚张声势,不可力敌。” 吕布让姜冏带一千士兵出发,他亲领大军由木门道追击。 木门,秦岭山脉北麓无数深谷中的一处。山高林深,峡谷纵横,悬崖密布,道路难行。 吕布扶着头盔,昂望两山,峡谷迂回曲折,悬崖飞鸟难渡,担心两山有伏兵不敢深入。有伏兵,当然需要一队敢死队开路。 吕布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笑意,马超在此扼守,强攻伤亡太大,不符合吕布利益最大化,当然是将马超伏兵引出来:“在此立营,天黑后行军。” 天黑看不清四周,更难发现埋伏,同时,敌人也难发现进攻方虚实。吕布派人将军队中驱赶的羊群披上衣物,木门道狭窄,牛马难行,羊群确不受限制。趁着天黑,将羊群赶往前方峡谷,再前开路。 羊群在死士驱赶下,排成一条直线,比士兵排列得还要整齐。夜色下,只见山连山,谷连谷,‘士兵’排成一队直线往前深入。居高临下,很难看出穿衣带甲的是羊群。白天都很难分辨,夜晚更难。 吕布表情越来越严肃,羊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峡谷的拐弯处,只有偶尔传回的咩咩叫声。 “难道马超识破了?” 吕布心下大疑,马超按兵不动,吕布感觉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羊叫声不会引起马超注意的,马超行军时,就会携带不少牛羊,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末将请为先锋,前去打探虚实。”臧霸见事情出乎吕布意料,看来马超早已逃之夭夭,他决定穿越峡谷擦看一番。 “准。” 臧霸最拿手的就是这种丛林深山战斗,吕布点头应允。 三个时辰后,峡谷的远方山顶,传来三堆表示无异常的火堆。臧霸带着这支军队顺利通过峡谷。吕布越来越不解了,马超不可能正的是只想着逃往汉中吧。以马超先前的力量,他还能拼死搏一搏才对。 吕布反而觉得这事情透露着诡异,难不成马超是在等待自己的中军?臧霸可是沿途仔细勘察过的,马超伏兵藏在什么地方的?吕布越是疑神疑鬼。决定继续停在原地,先静观其变。 “哗啦啦……” 清晨,劳累一宿的吕布军刚刚睡下,大营身后一排排甲胄撞击声惊醒正在打旽的哨兵。 “敌袭,敌袭……呃……呃”哨兵睁开朦胧的眼睛,见身后一支西凉军杀来,已经能清晰的看清西凉军脸色胜利的喜悦表情。哨兵刚吼一嗓子,一支冷箭无声无息直穿他的脖颈,血水从他死死捂住的箭杆流出。 “杀……” 喊杀声普天盖地,惊醒睡梦中的吕布军。 士兵们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抓起武器,往辕门处冲。见营外连个敌兵影子都没有,疑惑的看着同伴问道: “敌人在哪里?” “不知道哇。” “啊……”一名士兵乏困的伸了个懒腰:“没敌军,回去接着睡……” “大将军有令,北营遇袭,速速原地结阵待敌,违令者斩!” 战鼓声,来回穿梭的传令兵,将整个大营搞得鸡飞狗跳。大家只将目光注视到前方的峡谷,敌袭的第一时间,本能奔往南营外的木门峡谷方向。谁也没想到马超会派人远绕庞大的木门山,从上方谷又回到天水,从吕布大军的身后发起偷袭。 敌军压境,吕布知道低估了马超。第一时间赶往前线,奋力抵挡敌军,死守大营,不让敌军冲乱己方战阵。同时,吕布担心受到前后夹击,他勉强抵御住北营进攻后,马上下令大军集结到南营以防不测。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击退马超 场面越来越混乱,马超的进攻速度远比守营军的调集速度要快。 吕布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好在他没率军进入狭长的峡谷内,不然前后夹击,无法列好战阵,不是大败又是什么。做梦也没想到马超会派一支军队从后面杀来,从吕布身后杀出,这支军队七八成是死路一条,补给没有,同样面临前后夹击。这支军队的身后是吕布连通大本营方向,精锐的陷阵营很快就会从街亭抵达。 “全军做好射击准备!” 吕布劳顿一夜,强大精神未睡。当哨兵示警时,吕布便第一时间赶到北营处。吕布大喊一声,慌乱的士兵好像找到了无尽动力,哗啦咔嚓,军阵中发出一连片盔甲摩擦声,刀盾手爬上围栏,弓箭手列在营内,拉弓等待敌军进入射程。 “一队长枪兵突进!”梁兴高举长枪,眼神坚定的看向吕布大营。他一声令下,手持长枪的西凉士兵同时迈动,黑压压往营寨压来。 “自由散射。”吕布毫不客气,同时下令士兵退敌。 簌簌!千箭齐发,一大片西凉士兵有如风吹麦田,一行一行的倒下。 “二队冲锋!” 喝啊!西凉枪兵齐声大吼,一排长枪突刺而出,冲到寨下,长枪猛钉,合力强推寨栏。 “三队冲锋……” 喝啊!刚刚第一排刺出枪的枪兵齐齐蹲下,他们身后的二,三……排枪兵冲刺而出。对城上的弓箭手毫无惧意,西凉的悍勇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身上,一个个悍不畏死,让一直顺丰风水的吕布军一愣一愣,反应不过来。 “全军冲锋!” 哗啦啦。 高大一丈圆木修筑的寨栏,轰隆一声,击起漫天雪花。推倒垒墙的西凉众兵,不做停留继续冲锋。踏着从墙上摔打下来,惨叫中的吕布士兵继续前冲。 “咔擦。” 前方,沉重的铠甲摩擦声。一排排列阵的重甲步兵及时出现在被掀翻的垒墙缺口,拦住西凉众兵步伐,遏制住想要势如破竹,攻破吕布大营,冲溃吕布大军的西凉军。 “冲锋!” 西凉军在敌将指挥下,前仆后继,已经冲到近前,勇猛的想要冲开重甲士兵。说到底,还是吕布心急想一口气将马超灭掉,横竖一死,绝望激起敌军的死志。肉搏战中,刀刀见血,一片死伤惨重,然而,他们的长枪在刺中敌人铠甲时折断,却止不住他们进攻步伐。 吕布精锐重甲兵犹如一面不可撼动的城墙,为集结大军争取宝贵时间。陆续有惊醒的军队赶来,形成一朵朵人肉盾墙,一个个方阵在乱军中渐渐形成。 越来越多的吕布军开始集结,推进的进度毫无进展。连出其不意偷袭都无法突破吕布军的防御,一众西凉校尉急得团团转。 “将军,事不可为,敌军开始集结大阵,我们冲不进去的。退兵吧。” “是啊,将军,现在退兵还来得及。等吕布反应过来,我们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堪横眉怒目:“退?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死战尔。”李堪当听到部下报告,吕布开始大军集结,反而大喜,下定决心将吕布兵力拖在北营,让马超轻易攻破南营,只要马超破了吕布大营,他们就有活命的希望,更有大败吕布军的希望。 “西凉的勇士们,我们没有退路。死战!”李堪说完,一改往日怕死作风,率先带着亲卫发起疯狂冲击。 “死战!” 西凉军声嘶力竭,士气突然急剧高涨,明知死路,依然往前凶猛冲击。将前排岿然不动的重甲步兵生生撼退数步。 西凉军的斗志,引起吕布的注意。大军都是步战,西凉骑兵名知步战远不如吕布军,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只略微沉思,吕布便猜到对方是想将他主力全拖到北营。 “传令吕蒙,吕玲绮,张绣率领大军往南营集结,谨防木门内马超袭营。” 一列列严阵以待的士兵,突然踏步转身离开,李堪脸色大变。吕布只在北营留下精锐的重甲兵和几千弓箭手,在重甲兵的牵制下,西凉士兵变成了地方弓箭手的活靶子,每一息,都有数十上百士兵倒下。 李堪凶猛冲到重甲兵前,大刀只能在重甲士兵铠甲上砍出一道道裂缝。 远方的峡谷内,呜呜呜的号角声传来。西凉士兵闻之一震,徒劳的进攻动作加快不少。 咚咚咚。李堪身后,鼓声震天,刚刚振奋的士气一泄。密林后,雪雾飞溅,旗号遮天,喊杀声由远及近。 “长安援军来了!”西凉军心中哀嚎,街亭的陷阵营离此地不远,他们只是没想到敌军这么快就赶来。 听闻援军到来,吕布军不置可否,没有援军到来的兴奋。他们早已从先前的戳手不及中反应过来,胜利是必然。援军到来反而会抢夺不少战功,弓箭手们的动作突然加快,欲在援军抵达战场前,尽可能多的击杀敌军,获得战功。 然而,援军只在远处虚张声势,好像一直处于列阵状态,并未及时加入战场。原来,这支援军是被李堪打残,溃逃的姜冏士兵。姜冏饶往马超身后的半道上,遇到了同样绕路而来的李堪部曲,他的一千人泡都没冒,就被打残打溃,姜冏逃跑走后,担心后方有失,组织起残兵第一时间赶回大营报信,还是晚了。 他的残兵不足以冲后方对西凉军发起攻击,便佯装成援军,对西凉军造成心理攻势。 山沟深处连绵不断的喊杀声,山沟向一个喇叭,将深谷内的声音汇成一股。隆隆的声音传来,吕布感到两山如雷鸣,整个环形山一阵阵回音,山坡上一堆堆垮塌的积雪,白茫茫一片。 一员年轻英气的将领,身后冲出一片乱军,好似无穷的人头海从山沟中滚出。 “马超?”吕玲绮眼珠闪过一丝惊讶,她对马超久仰已久,早就想见见她父亲心中曾经的如意女婿之一的人选。吕玲绮斜眼看了看陆逊,打击道:“来人就是马超,光凭气质,果然比你英武,阳刚许多。” 陆逊憋了瘪嘴:“英武我没看出来,浑身莽撞气息我倒是深以为然。” “那好,我去抓来和你近距离对比一下。”吕玲绮毫不在意的说道。 “夫人,你……你开什么玩笑,来人可是马超,马孟起啊,只有黄老将军可与之匹敌,你这想法太冒失了,不好不好。”陆逊将脑袋摇成拨浪鼓,他嘴上虽然不以为然,心中打起万分警惕,马超虽然是统领的步兵,也不容小觑。马超就正因为放弃骑兵,转而用步兵来攻打吕布,让大家错误的估计了马超意图。 “你不是说他莽撞吗?不相信我?还是不想承认别人就是比你英武哇。” “咳咳咳……两位,这是战场,能不打情骂俏,能严肃对待吗?”吕蒙咳嗽一声,眼神一眨不眨,手臂紧紧捏住刀柄,用力而青筋暴起。声音中充满紧张和激动,马超成名已久,少年时便开始南征北战,西凉诸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地存在,单论名声,恐怕只有高顺,张辽能与之媲美,连吕布麾下第一猛将黄忠都略有不如。 “怎么?大舅哥来了,很激动哇?” “……”吕蒙无语了,这两位神经大条,还是没当马超一回事?马超算起来,好像真是他大舅哥,只是,他不敢贸然领这份亲情,马超六亲不认,吕蒙担心他还没靠近马超,就给超度了。 吕玲绮突然一改先前的不在乎,随着马超大军越来越近,表情严肃起来。她表面上谈笑风声,因为心中太紧张,压力太大,她必须要将这种因素先释放出来,不然还未对阵马超,她先被心中的恐惧压倒。马超的威名,就像一座压在她心中的大山。 “各位静观,让我指导一番西凉人,步兵应该如何作战。”吕玲绮与其是说给别人听,还不如说是给她自己打气。 “夫人小心,为夫给你压阵。”陆逊也收起了笑容,脸上凝集出一片沉重。说完之后,转身入后军中,去点将准备时刻接应吕玲绮。 吕玲绮倒提月牙戟,尖锐的眼神扫过巾帼营和她麾下部曲。 “巾帼营何在?” “在在在。” “我等数年未曾上阵,还能杀敌否?” “我等手中长戟早已饥渴难耐。”巾帼营大声喊道。 “巾帼营接圆阵在前,大队方阵在后。” 吕玲绮一声令下,五百巾帼营迅速调整阵型。长戟围一圈,成为一个半圆,敌军想从前后左右冲都没用,中心连弩手。中央的连弩手,是吕玲绮从长安挑选出来的女衙役,力量,彪悍程度不弱一般男兵,但从未上过战场。 圆阵本是罗马大军无敌存在,无懈可击。吕玲绮也是从高顺处学到,经过几年时间训练,最终达到进退自如,只是从未经过实战。陷阵营用之,攻无不克,吕玲绮心中却没底。这次的对手可是马超啊,连她父亲对阵马超,也如临大敌。 眨眼间,在运动中,一个庞大的刺猬大阵成型。圆阵后面,是吕蒙率领的普通士兵,像推着一支巨大的箭头,从大营内杀出,迎向马超大军的方向。 此时,山沟中的两支大军,好比两股奔腾的洪水,寒光闪闪,互相冲向敌军,汇集成一片黑色的海洋。 第三百八十八章 西凉步兵? 肉搏战开始,各部军官一声齐吼:“前排刺!” 狭路相逢,双方将士突然齐吼。第一排相遇的士兵同时出手。 “喝哈!” 第一排巾帼营同时齐声大喝,一排长枪瞬间突刺,几排冲得太猛的西凉士兵当场贯穿。 “吼!” 马超双目充血,手中长枪如同狂雷,带着丝丝破空,将刺到他胸前的铁戟搅了个粉碎。 “啊。”刺耳的惨叫。对阵马超的几名普通女兵,如遭雷击,手臂扭曲的挂在她们身上,她们刚一接触,就被一股无法匹敌的猛力将双臂搅成粉碎。首当其冲,抵御马超锋芒的吕玲绮,蹭蹭蹭脚下倒退,背抵二排,三排,才卸去力量,稳住败退提戟再杀。 马超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猛烈用力牵动未愈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脸上豆大汗珠滴落。然而,吕玲绮下一波攻势接踵而来,马超伤痛矮身躲过。 受伤的巾帼营第一时间隐进阵中,由二排,三排士兵替补上来。眨眼间,缺口填补,一个完好的刺猬大阵再次形成。同时,二排长戟刺出,格挡开杀像前排的各色敌兵,火力交替。 嗤嗤嗤。 清脆的拉弦声,密密麻麻的铁矢射向冲上前来的西凉军。近距离,中间的士兵不挺的拉动连弩扳机,连弩连续不断的火力压制造成巨大杀戮,八寸长的铁矢连根没入西凉士兵的身体。 马超见进攻受阻,不由高声大吼:“全军听令,给我顶住!”话音刚落,不顾裂开的伤口血流如注,手上的力量更加暴烈,每一枪都调动出他现在身体能承受的最大力量。 交手十回合,吕玲绮只感觉视野在晃动,大地也在晃动,身体更是在晃动。马超即便重伤在身,她也难已匹敌。 马超即便统领不擅长的步兵,在他不惜性命,身先士卒带领下,下马的西凉骑兵所向亦披靡。 喝啊!在高昂的士气下枪兵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西凉兵不结战阵,全靠自身勇力冲击,踏着同伴一片片倒下的身体,前冲。 吕玲绮的圆阵士兵训练有素,也顶不住近距离的猛烈冲锋。当一名女兵未能及时替补上崩开的溃口,一旦缺了一个豁口,犹如洪水席卷,西凉军汹涌往里淹没。 “边阵!”吕玲绮见豁口一溃千里,圆阵被一分为二,形成两个残破的半圆,挡开马超攻击的同时,跳出战团由几名女兵死士牵制马超,她指挥战阵变阵。 吕玲绮暗暗心惊,巾帼营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只是短暂的交手,圆弧防线便被攻破。在吕玲绮将旗指挥下,巾帼营二排三排迅速变阵,十人一圆,同时上前接应身处一排抵挡的还未阵亡的同伴。 “转。” 数十个圆形小阵像齿轮同时转动,由蒲元打造的锋利长戟无需后排补刀,一戟就扎翻几排西凉士兵。 巾帼营变阵,随着转动,阵隙间距离慢慢扩大,淹没在西凉大军人海之中。变阵之后,巾帼营身后,吕蒙带领的普通道路敞开,跟谁巾帼营凿穿的无数条路线往前掩杀。 巾帼营往复循环,小圆阵在西凉军中转动着往前冲透,一时间有效的阻遏了西凉军的攻势。 双方人数差距不大,然而,西凉军胜在置之死地的气势,在主将马超亡命冲击下,随着一片片伤亡,反而激起他们的怒恨,不但不退,反而越战越勇,避过巾帼营猎杀的西凉兵,对吕蒙士兵发起致命冲锋。 吕蒙浑身是血,在人群中左右冲杀,他率领的部曲不属精锐,一时被不要命的西凉军打得节节败退。 呜呜呜…… 这时,远方吕布大营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张绣率领一支部曲从西凉军侧翼杀出,从铺天盖地的西凉冲锋阵线拦腰入。 “主公,敌人援军来了,李堪败了,我们快撤吧。”副官哭丧着脸,带着一彪亲卫杀至马超跟前。 马超一枪刺死眼前的敌兵,声嘶力竭大喝:“我有上将李堪正在力战吕布,我等焉能抛弃袍泽,独自苟活?死战不退!” 马超吼完,不要命的猛烈往前冲击。 “死战不退!” 士兵们一嗓子将心中的恐惧咆哮出来,整个战场掩埋在西凉军的滚滚怒喝之中,不在理会侧翼杀出的张绣大军,跟随吕布的步伐往吕布大营冲击。 “吕布在此,李堪已死!” 一声盖压全场的怒喝,石破天惊,犹如惊雷阵阵,从远及近。北营处,吕布率领重甲步兵,牙旗上,李堪的头颅风中飘荡。 “不……!” 看到李堪的人头,马超战而胜之的信心被粉碎,他背水一战,亡命冲杀,就是想在李堪牵制住吕布北营时,捣毁吕布大营,鼓舞西凉军士气。只要捣毁吕布大营,未尝没有胜算。或许会打得吕布大军兵败如山倒,将吕布军赶出西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马超喟然长叹,脸上充满英雄的落寞,不甘:“战争从来没有必胜的把握,身为一名统帅往往需要在无法抉择的时候进行军事冒险。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吕布也没有,所以我冒险与吕布一战。但是!” 马超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有死战的决心!所以我还没败!兄弟们,死战!” 然而,回应马超的声音渺渺无几。西凉士兵们正在震惊于山呼海啸般的压来的吕布亲卫的震慑力,在哒哒哒一步步踏来的重甲步兵面前,有很多西凉人东张西望吓的想跑,只要一个顶不住吓跑了,那就是你跑我也跑,兵败如山倒。 “主公,从长计议,不可一战论英雄。李堪败了,我们军再僵持下去,有害无疑……吕布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从长安赶来,我们呢?我们什么都没有,连粮草都没有。唯一扭转战局的机会就是祁山赵昂了,只要赵昂派来援军,我们以山地为依仗,长安外患无穷,只要曹丞相平定了幽州,回师邺城,吕布必退兵。” “是啊,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看看这些正在血战的士兵吧,下令退兵吧,主公!” 马超身边渐渐聚集起来无数将领,异口同声请求道。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苟且偷生。”马超眉毛倒立,双眼充血,咆哮道。 “如此,请恕末将等无礼。来人,绑了。”梁兴一挥手,几十名小将突然发难,马超有伤在身,又冲杀几个时辰,那有多少余力反抗,几个回合就被掀翻倒地。 “叛徒你们要做什么?”马超早令士兵割他头颅献降,真当事情发生时,他心中依然难免一阵阵愤怒和失落。 “突围!”梁兴不管马超如何怒骂,大手一挥,开始突围而去。 混战中,梁兴带着一波大小将领转身回走,将拦路的士兵不分敌我,只要拦路,无差别一通砍杀。 主将畏战,士兵们的士气跌落深渊,死战决心当然无存。 “主公,追不追?”周仓瓮声瓮气的问道,他差一点就没反应过来,杀气腾腾的西凉军,为什么突然腌菜了,难道是忌惮吕布的威名?一定是这样的。他那里知道是因为李堪战死,马超知吕布主力全部腾出手来,故而欲退。 “这不是废话吗?痛打落水狗!” 吕布说完,挥舞武器率先往前冲。啊哈哈哈,这可是树立一出场就吓得西凉大军屁滚尿流的好机会,不容错过。 吕布纵兵从前掩杀,是压垮西凉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数中下层将领还在骂咧马超是个没卵的人,同时奋力厮杀,期待创造奇迹,然而,所以称为惊弓之鸟的西凉士兵,跟随马超牙旗倒戈回头,整个战线全军溃散。 “孟起兄且慢!” 梁兴押着马超往回杀去,突然,一员手提虎头砍刀的小将拦住去路。小将脸上纠结无比,一副想放水让马超通过,又想死命擒下马超立功的挣扎表情。 “来将通名,某不杀无名下将!”梁兴提刀干翻几个转身攻来的长安小兵,怒喝道。 “吕蒙吕子明,见过孟起大哥。”吕蒙弯腰行礼,视线定格在马超脸上,一副努力将马超记在心中,脸上的战意也坚定起来,各为其主,他不能因为私情而放虎归山:“孟起大哥,你已经无路可去,还是投降吧,我吕蒙愿以性命担保,向大将军求情网开一面。” “你就是吕蒙?”马超挣脱挟持他的人群,上前几步也仔细打量吕蒙长长叹道:“我知道你,吕布手下年轻心腹。云禄嫁给你,我可以瞑目了,如果我不幸战死,好好待他。” 马超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吕蒙不死心再次劝道:“兄长你还是投降吧,别做无畏挣扎,大将军知人善用,一定能不计前嫌,重用与你。” “吕布与我有杀父之仇,不死不休。云禄是女流之辈,她任何选择,我不会怪她。”马超说得无比坚决,说完之后,率先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向吕蒙发起冲锋。 马云禄求饶马超一命。 第三百八十九章 马超败走 一个作妇人打扮的少女,在追杀马超的吕布军中穿梭,眼神悲戚游离,好像在找人般。刀剑无眼,她就不怕被误伤吗? “大将军手下留情,我愿意嫁给吕子明,只求放我大兄一条生路。” 马云禄推开层层乱军,冲到吕布跟前,泪眼婆娑。 吕布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马云禄,吕蒙曾想吕布主持他和马云禄的婚礼,被吕布给拒绝了,而马云禄也一直不给吕蒙好脸色看,没有一点俘虏的觉悟,对吕蒙不理不睬,更别说嫁给吕蒙。 今日的马云禄很是反常,一直随身携带,哪怕睡觉都不离身的长枪,并未携带,两手空空。还特意梳了个发髻,表示对命运的顺从,也表示她愿意接受命运安排,嫁给吕蒙。 但是吕布不乐意哇。吕蒙是他重点培养的心腹,吕布和马云禄一家有化不开的深仇,马云禄老爹几个兄弟全让吕布干掉了,这种灭族亡种之仇,又岂是能轻易化解的?万一她把这种仇恨思想灌输到下一代,吕布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吕布是真不愿吕蒙和马云禄结合,一旦吕蒙娶了马云禄,吕布就不得不对吕蒙采取防备心态。马云禄的话,吕布挑了挑眉,如果可以选择,吕布宁愿辣手摧花,哪怕将马云禄送给吕蒙做婢女小妾什么的,吕布都不希望。 “你是在和我将条件吗?”吕布挥了挥画戟上滴答的血液,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马云禄一阵怒急:“妾身不敢,妾身愿意。” “那就让开,刀箭无情。” “求求大将军放过兄长吧,我愿意效忠大将军,只要放我兄长一条生路。我可以说降兄长。” 吕布注视马云禄,这个女人眼中满是恨意,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不像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难道力量发达的人,头脑都很简单吗?如果这这样,什么都写满脸上,吕布还是能容忍她,留她一命。吕布怕就怕是吕太后、窦太后那种角色,心狠手辣,心机阴险,在背后趁吕布不防备时坑他。 “报,前方战报,马超跑了。” 就在吕布摇头想要拒绝马云禄的无礼要求时,一群身着精锐甲胄的士兵杀开西凉乱军,推着五花大绑的吕蒙上到跟前。 吕蒙先是看了看马云禄,然后伸长脖子朝吕布羞愧说道:“罪将吕蒙拜见大将军,罪将放走贼寇,罪当斩首。请大将军不必容情。” 怒火瞬间从脚下窜上头顶,吕布三步并着两步,单手抓住吕蒙脖子,提到空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放马超走脱,需要再次牺牲多少将士性命才能擒下他吗?你知道我有多忌惮他吗?” “呃……呃……”吕蒙喉咙中发出窒息声,双眼渐渐翻白。 “大将军息怒,求大将军手下留情……饶恕吕蒙失职之罪。”马云禄上前抓住吕布胳膊摇晃,想解救吕蒙。当吕蒙在她眼前即将失去死,她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吕蒙眼看要活不成了,她才发现这个厌恶的二流子其实不是那么厌恶,心中生起不舍,难过。 吕布的力量何等庞大,马云禄绝望下,眼泪断线滴落。 “大将军,不,岳父不可以,不能杀吕蒙啊。请岳父留下吕蒙,让他将功补过,戴罪立功……”陆逊在马超突围而走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不好,一问之下,中军吕蒙放行,马超才轻易脱困。陆逊就知道事情不好,慌忙赶来后军。 “请大将军网开一面,让吕子明戴罪立功。” 军中大小将领哀求不断。 吕布转头看向马云禄:“好吧,你们的真情感动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们成亲,但是,你最好想清楚,最好死了哪些报仇心思。那样只会连累他。” 吕布借坡下驴,他不会真杀吕蒙,也舍不得杀吕蒙。只是吕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吕布不能轻易放过他。心中的恼怒也需要出在吕蒙身上。不然以后其他将领继续犯错,怎么惩罚。 马超真要逃走,吕蒙还真不是对手,想到这里,吕布的怒火全消。 吕布说完,将吕蒙丢在地上,吕蒙卷曲着踹息。马云禄陷入沉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吕蒙,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大营离去。也绝口不提招降马超之事。她知道马超是不可能的投效吕布的,即便投降,也不可能效忠吕布,她现在反而不敢提什么招降马超的事,她不想连累吕蒙。 “最毒妇人心,将军为了她差点把性命搭进来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吕蒙的一群亲卫上前扶起吕蒙,对马云禄破口大骂。 “不必为难马云禄,她良心未泯,不想在日后牵连吕蒙。给她点时间深思,以后也别难为她,她去留随意。”吕布吩咐一声,也不管别人知不知道他话的意思,开始指挥大军围剿还在抵抗的西凉军。 梁兴护卫着马超一溜烟杀出重围,最终拦路的不是人数众多的吕布中军,反而是吕布的女儿,这个在第一线最先抵御西凉大军锋芒的女人,居然也是他们突围最后的难缠对手。 好在兵败如山倒,虽然被吕玲绮拦住了退路,随着越来越多的乱军撤退,吕玲绮这支疲累的巾帼营终于没能死死顶住溃军冲击。 马超终于冲透出来,乱军在木门深沟中无法逃窜,只有一条道,要么前冲,要么后退。现在败退了,后退逃命的势头比进攻还要凶猛。他们拼命的跑,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不用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马超刚出木门道,前方臧霸领兵拦住去路。原来臧霸听闻木门方向喊杀声震天,正准备回来包抄,没想到和马超溃兵撞了个满头。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兄弟们,不想死的列阵!” 梁兴正在忧虑应该如何止住溃败之势,败军一旦溃败,很难再次组织起来。吕布派出的这支伏兵刚好解决了西凉军大溃败,不能集结的难题。果然,当西凉溃兵发现前方有埋伏时,迅速的集堆起来。 臧霸依然不改泰山贼的本性,见敌军越来越多,那怕没有接成战阵,不敢率军冲锋,在西凉军的猛冲下,顿时泄气,引兵退入身后山林中,开始骚扰西凉军。反而是骚扰西凉军比先前的对冲杀敌更多。 “吕布大军追来了,休要恋战,速退!” 梁兴再无底气对阵,带着残兵败将就要开溜。 “且慢,攻打臧霸大营。里面有羊群可供我军粮草。”马超努力提气,不让自己摔倒:“我来断后!” 梁兴一阵尴尬,马超作为一位主公,带着重伤给他断后。但梁兴不想就这样死去,毫不推辞,带着人马杀往臧霸大营。 马超杵着一支长矛,屹立在峡谷出口,一直死死的将峡谷口守住。吕布军在狭小的峡谷内无法列阵,双发争夺两个时辰,在吕蒙率领敢死队亡命冲击下,才冲开了马超防御。 当吕布大军全部通过峡谷时,马超的败兵已经赶上羊群,跑到了斗底山,依山据险而守。 姜维围困司马昭于此,后来斗底山改名铁笼山,其状如斗,绝壁峭峙,孤险云高,望若垂壶,急流翻滚,其山状若鸟笼,易守难攻。当人在谷底说话时,回音如雷鸣。 “没想到我用来充作疑兵的羊群,反而成了马超的军粮。”吕布苦笑一声。 “这是马超逃走的绝佳机会,他反而扼守山上,如果我们围山,这群羊群终有吃完之时。他应该是在等援军。”徐庶对羊群一事倒不纠结。 吕布问道:“赵昂?” “对,应该是在等待赵昂的援军。汉中的张鲁也有可能,反正他屯兵在阳平关,从阳平关到来也就几百里山路,这羊群还正能让马超支持到张鲁到来。”陆逊接口说道。 徐庶轻笑道:“张鲁不会来。现在暴风雪肆虐,几百里山路就会拖垮他的后勤。张鲁也不是敢于冒险,善于用兵的人。马超敢在此依山防守,说明赵昂已经答应他出兵了,主公不得不防。不如派黄老将军从祁山大道发起攻击?” “赵昂杵在我军南下道路上,迟早要除。不过还是形式上派个人去招降一下吧,同时调集大军前往祁山。”现在该轮到吕布拍板了。 吕布山下结营,将马超死死围在山上。 第二日下午,高顺率领街亭守军赶到吕布大营。吕布率领将领出营迎接。吕布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高顺,也不是王双,反而是高超。 高超整个人越发沉稳起来,气质大变。 “不错不错。”吕布高兴的排着高超肩膀,二代们最终会成为长安的顶梁柱。吕布以前对这几个小辈很失望的说。 “他对阵马超,虽被打成个死狗,也成长不少,对他历练帮助了不少,特别是对排兵布阵。”高顺裂开大嘴,欣慰的心情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抛了开去。 高超的武力不高,但只要他能学会他父亲用兵的三层,不,哪怕一层,在一代们挂完之后,吕布也可以毫无担忧。后三国猛将远远不如动荡之始勇猛,能用兵的也是屈子可数的那么几个。 请个假 明天更新应该是中午的样子。今天有点不舒服~ 第三百九十章 杨阜说祁山 吕布屯兵在木门口围锁孤山上的马超大军,而赵昂同时遣手下大将分两路,一路以险川密林与官道上的黄忠一军周旋,一路遣人急救马超。 “报,铁笼山南出现大队青衣羌,请大将军速定夺进攻还是退守。” 细作将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吕布大营。 “青衣羌?好像青衣羌投靠了赵昂吧,打,狠狠的打!”吕布想了想。面对羌氐,必须要先将他们打趴,再考虑招降一事。 “战争往往都是因为缺乏互信和沟通产生的,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赵昂举兵反对无疑造反,末将与赵昂本是同窗好友。如果末将前去说之,必能打消他对大将军的顾虑,必负荆来请罪。”杨阜出列大声反对道。 吕布从之,遣杨阜备厚礼入祁山说降赵昂。 赵昂听说好友杨阜前来访友,对左右说道:“杨阜此来,必是劝降,诸公以为是降是战?” “使君已派大将先锋两路迎敌,是战是降这不是明白摆着吗?”长史叹道,忠心韦端一心为韦端报仇的将士全领兵出征,祁山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主和派,赵昂多此一问,看来吕布势大,他开始摇摆不定。 “吾已有计较。”赵昂笑道,他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大家反映,除了长史立主死战,其他官员都倾向投降。 赵昂高坐主位,从府门到太守府衙,石阶两边各站一排明晃晃的刀斧手。他要给杨阜一个下马威。说老实话,赵昂知道他这等一方大员并不适合做一名天下霸主,他没有那个魄力,他也无法分辨这大汉天下最终走向,他只想明哲保身。 —————————— 曹操平定冀州后,迅速将吕布捣毁成废墟的许都搬迁到邺城,改邺城为邺都。 而近日,曹操平定幽州,将袁尚兄弟俩赶到塞外,按曹操的尿性当然是不给袁氏卷土重来的机会,然而袁氏兄弟在幽州深得人心,曹操从许都被吕布攻破后,吕布在天下散布嫁祸曹操的檄文,曹操名声一落千丈,幽州豪强多有不服,曹操不敢大军尽出。 “幽州虽平,却不可控制,如之奈何?”曹操长长吸了一口气,各种不满瞬间爆表,他更想回军趁吕布还未完全平定西凉时,攻打长安。 “丞相,吕布即将平定西凉,后方已定,届时兵出雄关,如果丞相尚未平定北方乌桓,袁尚引乌桓南下,丞相将会遭受腹背受敌。而平定乌桓,我军有源源不断的战马补给,骑兵上就不会若于吕布。”董昭说道。 董昭这几年来,对曹操忠心耿耿,曹操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董昭的话由不得曹操不重视。曹操扫视荀攸、程昱,两人默默点头赞许董昭的提议。曹操再次转头,他突然发现,他的心腹谋主居然远远不足吕布多,谋主们的智慧也只有荀攸程昱二人能与吕布麾下谋士抗衡。曹操心中黯然,下邺城后,不应该将持功自傲的许攸干掉,有许攸在,至少能牵制吕布麾下部分谋士。 一提到战马,曹操就想起了他的初衷,他攻打幽州主要是为了有战马拖霹雳车,于是问道:“霹雳车研究如何了?还有火油罐准备得可充分?” 负责监督霹雳车和热气球的满城应声出列:“禀丞相,霹雳车打造完毕,经过巧匠改良,射程最大可达四百步,这几年一直囤积火油,不下十万罐。孔明灯也在大肆研究,目前可载五名瘦弱士兵升空,只是消耗的火油非常巨大,携带燃料太多,孔明灯无法载人,携带的人多,又无法载燃料坚持不久,难以取舍。” “好好好!”曹操龙颜大悦,鼓掌笑道,所有的不快随风而散,一想到以后对阵吕布的场景,孔明灯飞到吕布大军上空,火油倾泻而下,将吕布烧成烤猪的场面,他颚下短须激动得一抖一抖:“继续研究,务必在半年之内研究出好成果。孔明灯装载的人不需要多,只一名,尽量多的携带火油。” “喏。” “等等。”曹操叫住转身离去的满宠:“我军现在也有战马补给,能经受住少许折损,这样吧,马上调一千架霹雳车虽军出塞,没经过实战的霹雳车,本相心中无底气。” “喏。” “丞相英明。” 一干马屁虫将曹操马屁啪啪响,唯独担任幕僚的司马懿默不作声,曹操看在眼里,当年吕布破许昌时司马懿早早相劝,荀彧郭嘉退避吕布锋芒。曹操得知后引为大惊,并仔细询问过司马懿,可惜司马懿没有一点根据推测,曹操又忌惮司马懿狼顾之相,不敢重用,只领司马懿担任不重要的职务,并死死监视之。 “司马仲达有何高论?” 司马懿见曹操问话,不能不答,却又不能支持曹操一干心腹谋士的思路,不然如何体现他司马懿的眼光独到:“属下愚见,以为塞外之事应先缓一缓。吕布,刘表,江东孙权才是我等心腹之患,反而袁氏不过一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不成气候。” 司马懿的话令曹操心中暗暗不悦,司马懿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曹操是真想马上杀到长安,只是对司马懿有偏见,曹操以为司马懿在揣摩他的想法。 “何意见得袁氏不是另一个吕布?绝境逢生?”曹操冷声问道。 “只是懿个人推测,无甚凭据。”司马懿并不想在曹操麾下锋芒毕露,尽量隐藏自己。反正他再次引起了曹操的注意,只要日后验证了他今日的话,自有出头之日。 “司马仲达所言缪矣。此正值寒冬,正是讨伐乌桓之时。”荀攸说道:“此讨乌桓益处有二:其一,乌桓人以为我军南人不耐寒,必不防备,可打一措手不及。二,卢龙道夏季雨水阻塞成渠,旱不通车,水不通舟,若是错过冬日,来年必将困难重重。” “哼。”曹操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不再搭理司马懿。对其余众人说道:“整军即日出征。对了,将奉孝也叫来。” 自从许昌一败,文武官员的家人受难者众,没有家族势力保护的郭嘉,又是浪子气质,与深受礼仪熏陶的世家子弟格格不入,当然成为了众人发泄愤怒的背黑锅人选,连曹操也不敢一意孤行,对众叛的郭嘉进行重用,郭嘉渐渐被边缘化。而曹操感觉到顶级谋士越来越少,觉得派出众议再次重用他。 只是郭嘉失意几年,饱受排挤,疾病渐渐加重。 —————————————————— 曹操在研究霹雳车,孔明灯,身为另一个有野心的大佬,刘备当然也不愿落后。刘备时刻关注天下格局,又怎能忽视霹雳车和孔明灯的存在。 当然,以他偏安一偶的财力连士兵温饱都靠刘表救济,又那有余力大量制造霹雳车,刘备也不敢制造霹雳车哇,万一刘表知道了,还不以为他刘备有不轨之心哇。 刘备没有财力生产霹雳车,更没战马拖霹雳车,此事不了了之。但是,作为孔明灯的主角,诸葛孔明从来没发现小小的孔明灯还有这妙用,能载人升空,刘备不研究,他来研究。 诸葛亮只是刘备坐下客卿,只负责混吃混喝混保护,多次谢绝刘备邀请,暂时还未拜刘备为主。陈登不死,诸葛亮得不到大权,没有绝对权力,诸葛觉得他用起兵来束手束脚,无法发挥出他的智慧,与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一边耕地一边读书。 江东,这个渐渐被天下诸侯忘记的存在,除了偶尔和小势力刘备过几招刷刷成就感,从孙策死后,唯一做过的大事件就是干掉了黄祖为父报仇。而孙权上位的手段本做得天衣无缝,他不知为什么会在江东闹得沸沸扬扬。 吕布早将孙策遇害的事件诬陷到孙权头上,可事情还就是那么回事,孙策遇刺和孙权脱不了干系。做贼心虚的孙权不知周瑜是什么想法,只是堤防周瑜,只给周瑜绝对的地位却不赋予太多兵权,反而重用程普,鲁肃。 周瑜不受重用,江东虽满堂文武,人才济济,却无顶级进攻良将,只能被动防御,和势力不咋滴的刘备打得热火朝天。 —————————— 祁山。 没人知道杨阜和赵昂商议的是什么事情。主和派心灰意冷,主战派群情激奋。原来是事情谈崩了,同窗好友翻脸,杨阜被赵昂打进大牢,扬言杀之祭旗。 “吕布匹夫欺人太甚。今遣大将先锋黄忠来犯,何人与我杀之!”赵昂大帐,传来暴躁地喝声。 “区区老朽,焉敢犯境,末将愿往!” 赵昂看去,是力战派李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不着痕迹的将喜色掩饰下来,正如杨阜所料,主战派会主动请战。赵昂收监杨阜不过是掩人耳目,吕布大将军之职务是天子所封,名正言顺,赵昂反之和造反无疑,在大义上就站不住脚,一旦战败他赵家就将会背上反贼名声。 “吕布麾下谋士极多,李将军虽勇,诡计难防,何主薄同去。” 赵昂尽量将主战派全派出迎战黄忠,他亲自带上主和派,扬言要亲自监视之,直奔铁笼山‘支援’马超。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吕布战马超 吕布对马超围而不攻,摆明一副慢打的趋势,让马超大军把掠来的羊群吃完后饿死马超大军。 马超被围山顶,部曲人心惶惶,半个月下来,随时间推移,粮食减少,恐慌开始逐渐增大。 “主公,我军粮草不足两日,一旦粮草耗尽,吕布一定会倾兵来犯,届时如何是好?”梁兴彷徨流露于表。 “梁将军不用着急,快有快的打法,慢有慢的打法。吕布这是给我们时间休整败军,只等赵昂大军到来,便是反攻之时。”马超努力让自己轻松起来,不让下属将领发现他的内心担忧。 “对了,有赵昂大军到来的消息吗?”马超问道。赵昂派出了部分先锋早已到达南山,只是这么几千人马真打起来,还不够吕布大军塞牙缝。而马超其实一直对赵昂率军来援没有信心,这个相持了两年的对手,马超不相信他会在关键时候不投靠势力更雄厚的吕布。只是赵昂派出来先锋部队来援,又是派兵又是送粮,由不得马超不信,不然没有希望的马超早就去投靠富裕而缺乏大将的张鲁,然后取而代之。 “将军英明。斥候来报,赵昂倾祁山所有,共计羌兵三万,不日即到。” “赵昂居然全军出动?为了帮助我军真是不遗余力啊……此事蹊跷,不得不防。”马超第一反应不是欢迎赵昂,而是戒备赵昂。天下诸侯可不是好相处的,马超是个武夫,性格中满是耿直都联军充满戒备,更不要说其他那些满肚子坏水的诸侯。 “将军,这,这不是令盟军心寒吗?击败吕布大军的唯一希望就靠赵昂了,不然只能投靠汉中或者益州,仰仗别人鼻息过日子了。”梁兴叹了口气。 他的话正中马超软勒,有得选择,马超不愿投效他人,大丈夫又怎能郁郁甘居人下? 马超沉默不语。 梁兴继续说道:“末将有一计,将军不但要派军迎接,还要大肆宣扬,让军中将士知道赵昂派了大军来援,振奋我军士气。同时让赵昂担任联军盟主,然后将赵昂骗来我军大营。”梁兴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意思就是想趁机吞并赵昂部曲。 梁兴的话说得马超意动,脸色潮红。说白了,在战场上马超是优秀的将领,政治上,他注定是失败的牺牲品。他的眼光还局限在当世,和普通士族无疑,死一个人还不如死一个鸡来得重要。他没想到杀了赵昂,将会失去大义,也会失去人心,失信于人,从此以后再无人敢与他连忙。 当然,赵昂此来也没安好心,武力见长的人能玩过智力见长的人吗? 马超为了接下来的继续能顺利进行,亲自带伤隆重的迎接赵昂到来。山腰辕门开处,马超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门迎接,只留下少数重伤将士防守大营。马超也是担心赵昂趁机吞并,不敢只带少数人马前去。 铁笼山下的平坦峡谷,赵昂引军浩浩荡荡的由西往东行来。峡谷东面,鼓声号角声连成欢乐的音乐,迎接赵昂的到来。 想法和现实的差距有时候超出人心。峡谷另一头的赵昂却摆出进攻形态。马超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早就想过赵昂会落井下石。呜呜呜—— 咚咚咚—— 就在此时,峡谷两山,一个又一个音符从高处传来,或高亢或低沉或嘹亮或绵长,这些音符谱写出一组毁灭协奏曲,两山大旗迅速露出雪面。 “吕布!高顺!”马超失声叫道:“赵昂居然投降了吕布!” 马超有心理准备,可真当事情发生,他只感觉天崩地陷,无法接受。 号角声,鼓声刚响,一身闪亮战甲的男子手提方天画戟,画戟举天,山崖上的士兵一个个举起火油罐,只等令下。 “兄长是我,云禄。兄长投降吧,早在你赵昂出发时,大将军便来此埋伏等待……兄长,大势已去。父亲的死很遗憾,战场只有你死我活,父亲是战败身死,不是仇杀而亡。难道兄长也要离我而去吗?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吗?父亲战败,也有兄长的原因,难道兄长要将自己犯得错迁怒到别人身上吗?” 马云禄泪水连连,非常可怜的说道,她在做最后的劝降。 “云禄,兄长错了。”马超悲呛的声音山谷震荡:“说到底,兄长只是一员武夫,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对不起先父。” 突然马超提高声音:“只有战死的马超,没有投降的马超……” “杀!” 不等马超说完,既然谈崩了,吕布直接下令。反正他也不敢重用马超,马超能力太强,吕布又是他的杀父仇人,将马超留在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 顷刻间,众军将火盆火油罐居高临下的投掷到马超大阵上空,油罐在空中拖起长长的焰尾——轰!轰!地面上一道火墙拔地而起,油烟冲天,并作一条粗壮的火龙,迅速延绵到山谷两边。 “杀啊!” 只是书面投降的赵昂,迅速组织大军进攻,这是他表现的时候,与马超对阵两年,从未正面交锋,他要凭这一战奠定在长安的地位。 “滚石!” 魏越一声令下,连弩营和对岸的陷阵营同时翻出雪地里的巨大滚石,往山谷砸去。 轰隆隆—— 上千巨石同时滚落,山崩地裂。 马超还未摆出的大阵哭喊惊天,火光挡住他们的视线,当感觉到大地抖动时才举目四看,晚了。这可真是山崩地陷。巨石在西凉军中加速滚动,冲撞,碾出无数条血路。两个或数个巨石相撞,碎片漫天。 只两两回合,马超大阵分崩离析,混乱不已。等远处的赵昂率军杀到跟前,无数西凉军丢下武器,哭喊着调头往铁笼山跑。 赵昂冲到跟前,山谷内已没有一个敌军,正准备派兵打扫山谷,却发现无一伤员。要么死,要么跑。整个山谷残肢遍地,血肉满地,入眼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 “追。” 赵昂见战场无一物,点齐兵马直追马超败军。 “咚咚咚。” 赵昂刚追出十里,前方山下,狼狈的马超列阵在前,他身后一字排开的的是赵昂派来的先锋。 “赵昂逆贼何在?滚出来!”马超身后闪出一员将领,双目泣血,嘶哑声音滚滚。 此人是赵昂派出来救援祁山的先锋,韦端旧将,也是最为忠心一心要为韦端报仇的董成。董成咆哮,赵昂脸上愧疚,惴惴不安磨蹭出列:“董将军,逝者已矣。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我等位卑言轻,敢有不从?岂不是与反贼无异?” “赵昂匹夫,主亡不能死,反助纣为劣,认贼为主,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吕布叛君之徒,无君无父无忠无义,岂可降之?”董成撕心裂肺的的吼叫。 赵昂将惭愧埋进心中,反问道:“事势至此,不降何待?” “兄若肯助,吕布一战可擒。”马超趁机扬声说道:“他带来兵马甚少,兄何不反之?” 马超话音刚落,山上的吕布恰好带了人马杀到。吕布诧异的看向马超身后,刚逢大败,马超居然在断时间内便又组织起一支兵马,战场上,马超确实是当世最为优秀的名将。更加坚定了吕布杀他之心。 “谁说我带来的人马少了?” 吕布话音刚落,山中鼓声大噪。马超大阵四外,后有张绣,左有吕蒙,右有吕玲绮。 四路大军将马超围困中央,如何挡得?马超军哗然。 “哈哈哈……”马超笑了,绝望的笑了。吕布什么人,会轻易相信刚刚投降的赵昂吗?原来还有后手。赵昂也脸色剧变,好在他没自以为吕布人少临阵倒戈。 “吕布,亏你一世英明,号称天下壮士,逢战必前。原来不过是玩阴谋诡计!哈哈哈……”马超猖狂放天长啸。 笑道高潮,笑声戛然:“可敢与我一战!” “神经病吧。”马超突然停顿笑声,让吕布有些愕然,难道马超疯了? “你号称天下无双武将。以武立威,以武立卒。今日我马超带伤之身约斗你,赌注就是我身后的大军,如果我战死,他们投降!” “……”吕布很无语,他身体里面的灵魂可有一部分很怂的,马超的威名天下皆知,他今日走投无路,必定孤注一掷,亡命一战。就是因为受伤,他更不会顾惜性命。只要他击杀了自己,貌似好像有翻盘的机会。 吕布一直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将,以前没有一片立足之地,他为之亡命拼搏,当有了长安立足,人口资源粮食等发展起来后,吕布身体内比较怂得部分灵魂驱使下,渐渐不愿冒险了。他现在是那个穿鞋的,不愿跟一个光脚的亡命呐。 也正是因为那个怂的部分灵魂作祟,他有系统在身,武力本不应该衰退的他,战力却渐渐不如以前,因为心理原因! 吕布本想派几个打手出去对阵马超,话到嘴边,心中突然升起滔天的战意,想要压制却无法压制,全身的斗志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吕布知道,以前那个逢战必前的他又回来了,哎! “战又何妨!” 第三百九十二章 马超亡 狂风卷,战旗飘。 马超动了,在吕布应战的瞬间动了。踏出一步步坚定的步伐往两阵中行来。每迈出一步,他浑身的气息高涨一分,杂乱的雪地上,一行孤单的脚印充满绝望和必死。 “不要!兄长不要战了,投降吧……呜……”马云禄从吕布阵中冲出,放声痛哭。 马超顿住脚步,眼神中悔恨和慈爱。悔恨当日对父亲见死不救,对马云禄充满慈爱,他是她最后一个亲人。马超的眼神盯着马云禄呆呆的失神,眼神涣散: “倘若我战死,你要好好活下去。将军百战死,只恨阵营不同,没有仇恨,往后的日子不要生活在仇恨中……答应我。” “兄长……” “答应我。” 马云禄见马超脸上只有坚定,倔强的兄长地想法不是她能改变,眼泪断线,脑袋微点,发出重重的鼻音:“嗯……” “吕蒙,照顾好我妹妹。”突然,马超骗头看向吕布,在两阵中放声大喝道。这一声是交代后事,也是约战吕布,为此战划上句号。 咯噔。 吕布心中暗叫不好,吕布自信他战力高过马超,但,一个放眼天下仅次于自己的武将抱着必死之心和自己玩命,一个不好,没准一世勇名就要葬送于此。吕布并不觉得在玩命的马超面前,他有完胜的把握,很有可能会造成两败俱伤。在杀死马超的同时,吕布会面临马超的亡命一击。 吕布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畏战心态慢慢释放。两个融合的灵魂,达到前所未有的统一,战! 吕蒙在吕布出阵前,迅速奔向马云禄,将之拖回阵中。 吕布在马超直勾勾的注视下动了。 马超亦在此动了,他的脚步渐渐加速,长发随风脑后飞舞,衣甲猎猎。马超的气势迅速攀升,眨眼间,整个战场上空充满绝望的战意,让双发士兵恐寒。马超的威压卷向吕布,铁枪尖在雪地中拖出一条沟壑,雪花在他身后弥漫。 马超的步伐迅捷如同猎豹,一步快过一步,迎面而来的吕布,步伐坚定,缓慢,沉稳,整个人的气势深沉似海,敛而不发,与马超形成鲜明对比。 “阿喝——” 五十步,当两人相距五十步时,马超迅捷的速度如同鬼魅,只在身后留下一排残影。马超的枪尖前指,枪尖推动着空中飘飞的雪花。 “啊?” 双方将士同时惊叫出声。 吕布眼角圆睁,直指当胸的枪尖令他心脏剧烈跳动,枪尖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清晰的感受到血液在身体中狂暴流窜。吕布感觉好似陷入泥潭沼泽,动作好似非常缓慢,不管他或躲避,或格挡,或全力以赴,都无法在马超击中自己之前反应过来,躲不过马超这一击。 时间在这一击下好像停顿了,空间在这一击下好似撕裂了。 “我连马超一招都接不下?” 电光石闪,吕布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来不及做多余思考。天下第一武将,难道这就是他这天下第一武将的战力?可笑! “不,马超是在亡命搏杀,在自己面前,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五步,两人距离五步,马超笑了。他集全身力量发出的一击,夹带着他生死的一击,没有任何花招任何回旋余地的一击下,号称无双的吕布也不能争锋。还需要眨眼的时间便能将吕布挑于枪下,吕布能在眨眼时间做出反应吗? 这一击就叫‘英雄末路’吧。马超心中暗暗的想着,是他临死时舍生命而创的一招。 马超的枪尖避无可避。吕布眼中,一副奇怪的画面出现,枪尖和脖颈处的绳套重叠,是白门楼下将他勒死的绳套,这是他记忆深处最恐惧的景象。 “不……”吕布军发出恐惧的哀嚎,在他们眼中,他们的主公突然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局面。 ——叮。 双眼紧闭的吕布,在铁枪即将入体时,画戟前刺。戟尖刺中马超的枪尖。 马超去势不减,枪尖顶着画戟前进。 战场上,吕布钉在血地的双脚在马超进攻下,笔直的往后滑。两排滑雪似喷泉。一人进攻,一人倒退。 ——轰隆。 吕布被马超撞进本方大阵,撞飞身后拦路的士兵。大阵中,士卒像朽木,不堪一击。吕布被逼得滑退百余步,戟尖与枪尖未离分毫,两把神兵死死刺在一起。 喝! 吕布发出一声惊怒喝声,在马超余力不支时,终于,弓马步站定。马超推动的枪尖再难进分毫。 马超充血的双目涣散的盯着岿然不动的吕布,颓然道:“我败了。” “是我胜之不武。” “不,今日的我,虽有伤在身,胜过往日的我十倍。”马超知道,今日的他抱着必死之心,全盛时的他万不会如此。死志下的他依然不能战胜吕布,不甘心哇。 马超说完,身体嗤嗤作响,周身血雾大盛。裸露的空气中的皮肤,喷出比针还细的雪雾。他集全身力量的一击,周身血管爆裂,血珠从毛孔中喷出。 吕布看到马超好像陷入粉红色迷雾中,心中冷汗直流,原来马超是要和同归于尽,难怪先前感觉到死亡如此的接近,如此的无可奈何。胜得太侥幸了。 就在吕布心惊肉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击杀马超,开启马超将魂。你获得必杀技·英雄末路,投枪卡米路斯,获得技能书越战越勇。 马超死了?吕布没有杀他,刚刚顶住了马超的进攻后脱力,没想到马超自己死了。名将啊,天下少有的名将之一,吕布时常恨不得将马超早死。可是,马超真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心中充满说不出的失落。 吕布打开背包,‘必杀技·英雄末路’七个大字血气腾腾,十分醒目的一本技能书堂在背包中。这和方天画戟一个档次! 必杀技·英雄末路:马超死前所创,集全身力量于一点,牺牲防御换取攻击,对目标造成一击必杀。慎用。 “……”吕布无语的看着手中的技能书,理论上就说不通,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一点,那身体不就如一坨泥瘫了吗?这应该就是刚才马超的那一招,但是也没能将自己一击必杀啊。不过它血气翻腾,和方天画戟一个档次,以后对敌应该很牛/逼,吕布系统所带技能就缺乏对阵大将的技能,全是群攻,对付小兵的。这技能是大将对阵单挑的王牌,好像是对吕布量身打造的。学了,等熟练后慢慢完善,吕布自信他对武道的认知胜过马超。 必杀技·英雄末路化着点点光斑容如吕布身体内,然后拿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枪,长九尺,铁头尖细,铁尖与铁杆形成流线形,整个设计充满阴狠歹毒,拥有极强的穿透。 卡米路斯:罗马传入西凉的投枪,投掷距离三十步,能轻易穿透目标重铠,拥有强大的杀伤力。 外国名字?看着手中的投枪,吕布感觉有点别扭。吕布在手中掂了掂:“喝!” 双臂用力一投,投枪在空中翻腾,直奔不知是战是降赵昂派出的先锋军。空中金光一闪,卡米路斯瞬间穿透一排敌军! “我等愿降,别杀我,别杀我哇~呜”敌军士兵一阵鸡飞狗跳,哐当哐当的将武器丢了一地。 吕布充耳不闻,胜券在握下,不怕西凉残余反抗。吕布反而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不是说好的三十步吗?这里到敌阵有两百步了吧。难道是指的小兵投出的距离是三十步?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吕布这一击,让本方大起大落的将士回过神来,一个个引颈长嘶,将士们还在刚刚吕布被马超吊打的恐惧担忧中。 “帮我把投枪捡回来。” 投枪不自动回到手中,有点不如意。吕布再次拿出最后一本战利品,是一本金色技能书: 越战越勇:被动技能,士气提升。越挫越勇,越战越勇。 看到这本技能书,吕布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马超的精华所在吧,这价值比什么劳什必杀技要实用很多,难怪马超数次战败,只要他不倒下,就能及时组织起士兵战斗!也就是说只要学了这本书,吕布往军中一站,就是连连败北士气也不会完全崩溃? 吕布是诸侯,说实话,他真正上阵对敌的机会很少,英雄末路的价值被大打折扣,反而是这本越战越勇的价值对诸侯更大。吕布毫不犹豫的学了。 技能化光消失,而参战的士兵好像突然吃了兴奋剂,士气更是高昂。效果立竿见影! 马超果然有过人的才能,可惜了。看着耷拉在地上,手掌依然紧握铁枪的马超尸体,吕布说不出的惋惜,这样的人才终究不为自己所用,可惜! “厚葬马超。” 吕布收编完赵昂军卒和马超残余势力,该留的留,该杀的杀。至此,西凉稍定,唯有深入河西的庞德还未传回全面平定的捷报。 战场上的马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亲自将马超安葬在铁笼山顶,将马超儿女接往长安‘抚养’。吕布心中其实有阴暗想法,只是最终下不了手。 第三百九十三章 神级闪避 “护卫……护卫。” 是夜,吕布大帐内微弱的沉吟声传出,恐惧的声音消失在呜呜的寒风中,门外的守卫闻所未闻,一动不动地坚守着岗位。 榻上的吕布,陷入深层睡梦,双眼紧闭,满头密汗,身体正在剧烈的挣扎抽蓄,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从战胜马超以来,吕布一旦闭上眼睛,就会陷入噩梦。陷入与马超的决斗,又或白门楼下身首异处的场景。这两次性命威胁,已经成为他心中的恐惧,或者称之为心魔? 清醒时,吕布每每想起噩梦,惭愧不已,他居然会在梦中恐惧如斯。或许是两个灵魂的共同点——惜命,灵魂融合后就更加惜命,一旦威胁到性命的事情发生,便潜藏在心底,最终,马超点燃吕布心底的恐惧如火山爆发。 梦中,吕布的正常思维全部休眠,只剩下恐惧的思维活跃,呢喃着求救,全身的力量被眼前变幻的枪尖和绳套吸引,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他想张嘴呼叫,嘴中却发不出声音,他奋起反抗,身体使不出一点力量,只能看着枪尖和绳套交替,心中只有恐惧。 “大丈夫死又何惧!” 挣扎中,醒不过来的吕布咬牙切齿,暗骂身体中潜藏的怂货。他虽惜命,但不愿窝囊地活着。奈何身体不受他控制,而灵魂中的部分灵魂的颤栗也不是他能控制。 当绳套和枪尖交替得越来越近,令人眼花缭乱,即将套近脖子,枪尖即将洞穿心脏。吕布知道,没当最后他就会醒来。然而,他不甘心这么窝囊的醒。 “阿哈!” 最后关头,好战的部分灵魂强势压倒心脏的恐惧,调集身上不多的力量,奋力避开,一手扯套,一手抓枪。铁枪断成两截。 “有刺客……有刺客!” 帐外的护卫终于听到吕布的吼声,护卫洞穿大帐,冲杀进来,将吕布的床榻围得水泄不通,一副如临大敌。这不是吕布第一次怒吼,从击败马超的那夜开始。 “做什么?做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啊。”床上的吕布轻笑着说道,他假装如此来掩盖恐惧和脆弱。 “主公,你满头大汗,没事吧?”周仓和魏越分左右列在吕布身边,关切不言于表。 “没事,做了个噩梦,现在好了。你们退下吧。” 刚刚在睡梦中强势反击,吕布已经走出了噩梦,也不像前几天一样不齿于口,坦然地说道。将魏越等送出帐外,吕布慌忙点开系统,刚刚系统提示他领悟了神级技能,慌忙打开看个究竟。 “终极闪躲。”技能栏中多了一个暗红色技能。吕布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他堂堂吕布,居然怕死到睡梦中领悟终极技能,还……还是保命技能,后世那怂货到底怕死到什么程度? 这技能真是耻辱啊! 终极闪躲:被动技能,永久增加闪躲15%。 “那不是我以后站着就没人能砍动我了?”吕布惭愧的笑道。真是浪费自己武道上的悟性!他需要闪避来保命吗?还不如给他一个杀敌的强大技能! 兽面吞头连环铠全套的套装属性中一条就是闪避20%,加上现在的15%,再加上看不见地隐藏属性,闪避达到最少40%,那不是以后两刀里就能闪避一刀!?哎,自己居然怕死到这份上,说出去丢人哇。 套装属性,加上传国玉玺的增加的属性,吕布的血量达到7万多,再加上闪避,以后在敌阵中横行无忌了哇。 吕布坐在榻上,闭上眼睛养神。他感觉到心中好像发生了丝丝变化,难道是那部分怂货也变强大了? 山林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将峡谷内,沉睡中的大营吵醒。士兵们陆续在大营活动,一阵阵青烟。 “军师将军求见。” 刚吃过早饭,一名侍卫在帐外禀报。 “有请。”吕布丢下手中的地图,亲自出帐等待。徐庶和陆逊结伴到来。 “主公,接下来怎么做?”徐庶问道。 “那元直觉得该怎么做?” 徐庶贼贼的笑道:“我军征战半年,西、南转战。不如休整几月,来年春耕时再用汉中,迫使张鲁无法下种。让他长此屯兵,慢慢耗死他。” 吕布笑得更贱:“这怎么行呢?他种的粮食越多,我的收获才多。元直也跟了我五六年了,当年的既定目标就是十年内有争霸的资本。长安的发展出乎我们意料的快。现在有力量席卷天下,然而刘备未出,曹操未灭,我希望在壮年时尽量多的扫清障碍。” “大将军欲战?”陆逊躬身问道,在公,他从不已岳父相称。 吕布点头说道:“伯言可有良策?” 陆逊见吕布战心已定,便不再相劝休养:“我有一计,以退为进,调虎离山。” “这能行吗?”吕布面有难色,怎么个以退为进法?张鲁虽然几次想攻打长安,始终缩在斜谷以内,一旦不利就呼啦啦退走。 陆逊笑道:“张鲁胆小怕事,一般情况下还真不好诱他出关隘。我闻张鲁手下有一谋士,名张松,极贪贿赂,大将军可遣人以财务结之,让他在张鲁前进言退兵,让大将军有休养生息的时间。然后将此事暗中告诉对张鲁忠心耿耿的心腹阎圃……张鲁一旦知道杨松因受财财宝而妄进谗言,一定会怒而兴兵。” “好,此事交给伯言去办。事成后,记你大功一件。”说完,吕布起身出账:“传令赵昂继任天水太守,杨阜为祁山太守,王双为黄老将军副将屯祁山剿羌,时刻待命攻打阳平关。其余大军马上回师长安休整。” 计策商议妥当,想攻打张鲁最快也得安排几个月,至少联络杨松就需要两个月时间。 “那粮草怎么办?”徐庶问道。从长安运粮到汉中,这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山路难行,会消耗巨大数量在押运途中,而且粮草运晚了,不能及时抵达前线,粮草运早了又会暴露意图。 “粮草不急。元直马上回长安,让马均放下手边一切事务,尽量多的生产独轮车。” “独轮车?好主意,没想到主公连山路运粮不便都早有想到。” 吕布汗颜,这根本就不用想,诸葛亮早就告诉他应该怎么运粮了好吧,而长安的国力也不是历史上的小小西川能相比的,历史上的诸葛亮出祁山,西川人口也就不到百万,而眼下长安人口达到三百多万,加上刚刚平定的雍凉,人口不下五百万,吕布又大力发展农业,科技,长安的战力至少是西川的几倍。 “我去枹罕看看煤油提炼如何了,能否在本次大战派上用场。”吕布说完,走出大帐带着亲卫往西去。 攻打汉中,吕布手下最强的骑兵很难派上用场,汉中附近基本上是山地,以攻关夺隘为主,野战为辅。霹雳车运不到汉中,煤油可以啊,煤油洒到地上都可以燃烧,是吕布/穷兵黩武的主要依仗。 出了木门道,终于可以跨上战马。半天时间奔到枹罕。 油田附近,成片成片的房舍摆在一起,短短月余时间,规模就这么庞大了。城外一队队巡逻士兵绕城巡查,围墙围着的山体,一个个羌胡抬着一罐罐巨大的泥缸,往来不绝,热火朝天。 “大将军来了。”远处,城上的士兵见吕布一行的第一时间,高声喧哗,一个士兵飞奔禀告孙康。 孙康迅速从工地深处跑来,脸上笑出一朵菊花:“末将不知大将军到来,有失远迎。” “不必多里。”吕布上前拉起孙康,拍了拍他肩膀。看来孙康很满意现在的位置,至少不用上阵搏杀不是。吕布边走边问道:“煤油提炼得怎么样了?” “哈哈哈,恭喜大将军,经过层层过滤,油脂虽有些浑浊,点燃没问题。浇在柴合上,只需一个小火苗……那火势叫一个快!”孙康高兴溢于言表。 “好,辛苦了。不是我不让你上阵立功,只有你守这里,我才放心。”吕布语重心长的收买人心,明知孙康不愿刀口舔血,故意这么说道。虽是无法提纯的煤油,含了大量杂质,也是夸时代的产物不是,吕布非常重视枹罕这块油田。 孙康脸上的肉都要笑抽了,看来窝在这里并未失宠,忙豪言壮志地指天发誓。 吕布收起笑容,严肃问道:“现在生产出多少?” 孙康兴奋的比划着:“这么大的缸,有三百四十六。” “好,尽量多的生产,可能两个月后就要派上用场了。”吕布再次肯定地拍了拍孙康的肩膀,这家伙果然上心,连有多少存活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孙康的陪同下,吕布来到地下储藏室,逐一检查煤油。这些煤油的质量肉眼就可以看出比他上次过滤的要清澈,不用说,越纯越容易点燃。见到这么多煤油,吕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事成了。 吕布在枹罕停驻几日,在工地上逐一视察,将山体中挖出的孔洞潜在的塌方危险指出来,让孙康派人加固。 第三百九十四章 蠢蠢欲动 马超败亡,天下震荡。说明吕布再无后顾之忧,大军即将出关席卷天下。 邺城。 曹丕疯狂的打砸器物,吕布现在就像一把出鞘的刀,无须掩盖锋芒。吕布大军未来,满城军民率先恐慌。 “马超真是没用,被吕布这莽夫打得满地找牙,至少坚持到父亲讨贼归来啊!废物,废物……”曹丕恼怒,荀彧等人不敢相劝。曹操此去塞外讨贼,大权暂且交由曹丕。 曹植心中诽腹:马超那里废了?如果不是父亲摆了他一道,忽悠马超尽起大军攻打街亭,单纯坚守天水的话,至少能坚持很久很久。 “快传令父亲,班师回朝。拱卫邺城。”曹丕抓狂说道。他得到消息,吕布押送大量粮草到并州张燕处。这是吕布要趁邺城空虚之际,出兵壶关的预兆? “少公子,不可呀!丞相此去乃毕其功于一役,若是退兵陷入吕布之争,何时再有机会出手?这不是让袁氏兄弟坐大吗?”荀彧擦了擦汗,曹丕本深沉,为什么一关于吕布,他就六神无主? “那怎么办?”曹丕哭丧着脸问道。 曹植慌神了,见曹丕毫无办法,他更没办法,吟诗作赋他行,用兵退敌就不行了:“文若先生,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荀彧想了想,拱手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巩固前线军心,一鼓作气平定乌桓。马上传报丞相处就言:马超大败吕布,吕布十万铁骑失去七八,败退长安,让丞相务必火速进兵平定乌桓,好抓紧时间回师攻打长安。” “这不是谎报军情吗?”曹植眼中掩盖不住恐惧,谎报军情关系重大,不怕他是曹操的儿子,论罪难逃一死。 曹丕脸上闪过一丝冷芒,很好的用一副害怕掩盖起来。在曹丕心中,什么吕布,乌桓,刘表都不是他眼下最大的敌人,他眼下最大的敌人就是他面前的这个兄弟,只有先将大权抓到手中,最终能继承曹操的基业,曹丕才有资格考虑真正的敌人。他一脸害怕不过是装出来吓唬曹植的,让曹植心乱如麻时,尽量将大权抓在手中。 曹丕说道:“文若先生言之有理,一旦前方将士听闻吕布兵败,一定会士气大振,必定以一当十,急于回师复仇。对击败乌桓有利无害,倘若父亲凯旋问罪,我一力承担。” 会后,曹植派人打听得知曹丕正在实行补救措施,要偷偷派人将真实情报送到前线,吓得曹植也连忙着手安排。 曹丕当然没将实际战报送到曹操那里去,这是鼓舞军心的手段,曹操不会因此责罚。然而曹植将真实情况送到曹操手中,一旦走路了风声,令大军士气大跌,才会背时。当然,曹丕会帮曹植一把,在曹植将信件送到曹操手中后,曹丕会暗中派人将真实情况散布到军中。只要此事一成,曹植从此再不是竞争对手。 汉中。 杨松收了吕布送来重礼,有闻吕布无心用兵汉中,只想休养生息,心中大喜,不但家族保住了,还有重礼入库。杨松急忙去见张鲁,陈说利弊。 “教首大人,吕布无力南下,而我军北上又不是吕布对手,何必惹怒吕布呢?这不是您最想看到的结果吗?依属下之见,不如退兵。” 张鲁方面大耳,眉浓眼大,额头上一条条皱纹,忧心中带着和善。眼神在杨松阴深的灌骨上扫视,张鲁并不太热衷于权力,只想将汉中打造成大汉天下的最后一点净土,远离战争硝烟。只是北方的吕布蠢蠢欲动,数年来以为他张鲁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先生言之有理,这就传令罢兵。”张鲁并不想引起战争,导致汉中沦为一片焦土,战火牵连汉中整个百姓,他只想把五斗米教发扬天下。 张鲁刚送杨松到教堂门外,准备回去继续打坐修行,阎圃求见。 阎圃将所知之事,一一禀报张鲁,张鲁当听说杨松被吕布收买,心中大怒,欲捉拿杨松下狱,被其弟张卫劝阻:“杨氏汉中大户,根深蒂固,杨松又乃其家主,不可除也!” “二教主所言有理,吕布狼子野心,早晚必犯我境。今刚大战,将士疲敝,属下以为不出两年,其必引兵来犯。既然如此,教首何必等他休养生息,不如拒敌国门之外。”阎圃说道。 张鲁脸上的皱纹更深,忧心更甚:“杨松逆子,险些误我大事!二弟速去阳平关调兵遣将,阎圃先生为军师,攻打长安,休要叫吕布有机休养。” 阎圃见张鲁从谏,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属下以为,该当以两路大军同时前进,一路从阳平关出发,攻打吕布重兵镇守的陈仓,另一路从南郑出发,走斜谷攻打郿县。以骚扰为主,杀敌为辅。” 益州,成都。 刘璋听闻马超兵败,心惊肉跳。法正时常暗恨生不逢时,所托非人。刘璋如果是在盛世,他将会是一方明主,可惜生在乱世,他却不是雄主,注定以悲剧收场,站在州牧府外长叹一气。 “法孝直何故叹气?”法正贼眉鼠眼的好友张松笑道。法正其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张松自愧不如。只是他受到当地世家大族排挤,得不到重用。法正本是扶风人,后与好友孟达逃荒至益州,一个外地人想在益州立足不容易啊。 “要变天了,故有一叹。”法正直言不讳。 大儒许靖冷哼一声,大袖一卷:“危言耸听。吾得知道张鲁兵出散关,即使不敌,凭汉中之富,吕布胜亦是惨胜。” “但愿如此。”法正无心和许靖辩解。 “益州牧驾到。” 刘璋在一众华服婢女搀扶下,从后堂步出,接见文臣重将。 “吾闻张鲁逆贼欲兴兵讨长安。吾一直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天赐良机,兼收汉中之时啊?汉中在吾手上彻底从益州分裂出去自立为一方,吾食不下咽哇。” 刘璋恨恨说道。刘璋和张鲁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两人是不可能善了的,这正是一次机会。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有一种餐叫自助餐 咦?刘璋突然眉毛一挑,火烧屁股般急躁说道:“对对对,赶快。” 别驾张松等人静静的等着刘璋下文,等了老半天才发现刘璋好像已经说完话了,只能厚着脸皮问道:“我等不知主公何意?” 刘璋正准备起身回后院,闻言又坐回主位说道:“不是张鲁用兵吕布吗?赶快对张鲁用兵,别让张鲁坐大。” “这……主公,张鲁大军才开始调动,现在用兵汉中,前后夹击,张鲁必败无疑。属下以为当支援张鲁才是。”法正有些恼怒,满堂文武尽是献媚之徒,关键时候居然怕弗了刘璋的意,受到迁怒。 果然,刘璋眉头一挑,不悦地看向法正,冷冷说道:“听说——吕布全军撤退,张鲁大军压境,吕布用什么抵挡?不是必败无疑吗?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张鲁有了汉中再拿下关中?” “……”法正半天说不出话来,刘璋好强大的推理!吕布大军的撤退在刘璋眼中和全军覆没好像没区别? 刘璋见堂下无人说话,冷厉眼神横扫,不满反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似乎……似乎就是主公说的这样。”张松理了理脸上指头大的黑痣上稀疏恶心卷须长毛说道。 刘璋这才满意的正襟危坐,正准备训话一通然后谋划谋划汉中,一个讨厌的家伙跳了出来,厉声怒指张松:“请主公下令砍了此贼!” 刘璋大好的心情瞬间不爽到顶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讨厌,常常和他对着干,唱反调的王累,怒道:“王累!休要捣乱。” “主公,此獠心怀鬼胎,谄媚误主!”王累一点也不在意刘璋的愤怒,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辅助刘璋,及时纠正刘璋的错误,哪怕死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忠臣。 “拉下去,拉下去,关进大牢。”刘璋向赶苍蝇般挥了挥手。他虽然是个糊涂虫,还是知道王累是忠臣。刘璋也下不了手杀他,反而导致王累进大牢比回家还要勤密。 “则个,王累说得好像有些道理。我心担忧,却无计可施”刘璋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王累忠心,只是非常不喜欢王累说话逆意而已。 “曹丞相挟天子以令不臣,我益州远离中原纷争。主公不如遣使入朝请降,以为外援,不管是吕布来犯还是张鲁来犯,曹丞相必定引兵从后夹击。而益州远离中原,曹丞相鞭长莫及,如此一来,我益州依旧割据一方,主公依然是益州之主。”主薄黄权实在看不过满堂谋士面和心不和,各自只为身家考虑,只想从刘璋这里捞得好处,于是建议道。 “公衡言之有理。”刘璋说完,再次看向张松,谁叫张家是益州大族,刘璋行事还得看张氏等家族脸色呢。刘璋说道:“别驾能言善变,吾遣你入朝,可愿?” 张松大喜,不理一旁对他使眼色的法正,这可是个肥差:“属下誓死完成主公重托。” 此事议定,刘璋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张鲁就是他的心病:“传令巴西太守庞羲,随时做好进攻汉中的准备,只等我一声令下,便冲进汉中。” 黄权,法正等智谋之士嘴唇抖动,几次想出言阻止刘璋的决定,最终闭上嘴巴。他们本想建议刘璋和张鲁结盟,共同抵御吕布大军,只是看刘璋对张鲁的纠结,不但劝不了刘璋,反而徒惹刘璋发怒。 众人善去,法正看着喜逐颜开的张松无奈摇头,只要一关乎钱财,他这好友的智慧瞬间降低到零。 “别驾大人欲去许昌,可想好了路线?” 张松浑身一个激灵,他这才想起来益州去中原的道路不通啊!只有三条路,要么从蜀道走荆州,要么从汉中顺汉水到上庸,最后一条路就是走关中了。关中不用说,有吕布大军死死堵住;汉中更不行,张鲁会让他走?荆州也不行,刘璋和刘表这哥俩可没少比划,别看刘表老迈昏庸,收拾起刘璋来叫一个心狠手辣。 “这……这如何是好?” “我刚给你示警,你自己掉进钱眼里,我能有什么办法?”法正说完,甩开大步离开。 ———————————— 吕布考察完枹罕,满足地回长安。有了这些煤油,对接下来讨伐汉中充满信心。 “父亲,父亲回来了。” 吕布才走尽牙城,一个墩实的小男孩撞进吕布怀里。 吕布弯腰将吕骑云抱在怀里,溺爱的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调皮?” “没……没……没有。我可乖了,先生们教的我全都会。”吕骑云眼神躲躲闪闪,生怕被吕布责罚。 “将军回来啦?”严琳远远赶来迎接,看着吕布怀里的吕骑云说道:“这孩子太皮了,和姜维在书院里老是捉弄同学,先生们布置的作业是一个也不会,家庭作业还是貂蝉帮他做。” “真不乖。在书院要听老师的话,不懂的要问老师,你肩负着大任,不可调皮捣蛋,更不能学一些流里流气的性格,知道吗?不然,将来受苦的就是长安的百姓。”吕布苦口婆心,和颜悦色的说道。 “嗯。”吕骑云头点似鼓,小手在吕布怀里乱动,想脱离吕布魔掌,免得受到口水轰炸。 “先生们什么都不懂,很多问题都还要问我们!”姜维突然出现在远处,手里拿着一坨泥巴在搓泥人玩儿。 “……”吕布真怀疑这真是历史上那个蜀汉大将军吗?这形象不搭边啊,不是应该从小就看兵书,练习武艺什么的吗。 “你爹呢?叫你爹来把你领回家打屁股,不看兵书再这里玩泥巴,成何体统。”吕布怒气上涌,这才发现铠甲胸前到处的泥,原来吕骑云也在玩…… “还有你,这么闲是吧,有时间了跟随你大目叔叔练习武艺。”吕布朝吕骑云吼道。 “主公,我的武艺太平庸了,还是主公亲自教他吧。”李大目慌忙拒绝,开什么玩笑,他只有蛮力,毫无招式可言。 “他和姜维毕竟还小,你先给他们打好基础。等过几年后送到文远处,让文远教他二人武艺的同时传授兵法。” 吕布将吕骑云丢在牙城,牵着严琳和貂蝉往后院走去。别人说当兵三年,母猪变那个啥,果然是哇。 晚上,吕布疲倦一扫而空,精神抖擞。 “去把徐庶,陈宫,贾诩,陆逊几位军师叫来商议军情。”吕布招来一名府兵说道。突然想起还有沮授也是一流军师,忙叫住府兵:“对了,还有沮授先生,和黄月英,蔡琰。” “喏。” “那我去准备食物。”严琳忙说道。 “算了,这么多张嘴,家里又没仆人,就你们四个要忙到什么时候。”吕布心痛的抓起严琳的手说道,她的手心比较粗糙,令吕布心疼。因为要配合长安政策,起带头作用,家中大小事务全是她们几个女人自己动手。 “那怎么成,难道让客人来了喝西北风呀。”严琳笑着挣脱吕布的手说道。 “一会他们来了自己动手。” “哈哈哈,哪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道理。”貂蝉笑弯了腰,谁能想到眼前这个随和的男人有令人威风丧胆的凶名。 “我记得有一种叫自助餐。就是自己动手的做。今晚咱们就吃自助餐。你们,哦不,我们去准备点肉串,菜串,一会边喝酒,边烤肉岂不逍遥自在。”吕布强笑道。 不多时,客人们陆续到来。 当沮授看到吕布正挽着衣袖坐在一个胡床前一串串穿着肉串,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抬起的脚步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对方。 “呀,公与来了,吕雯,快给公与搬个凳子来。”吕布扯着嗓子朝一边玩耍的女儿喊道。 吕雯老老实实的搬了小凳子放在吕布对面,然后甜甜的叫道:“先生请坐。”沮授不好推辞,他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在记忆中,袁绍谈事情或宴请宾客可是非常隆重,排场非常之壮观的。沮授适应不了这种方式哇。 “多次大将军赐坐。”沮授无奈,只能正襟危坐。刚一落座,发现几乎是与吕布同高而坐,慌忙又要起身赔罪,这可是大不敬。 “公与别那么僵硬,在主公家就和自己家一样随意就好。”脚步声传来,徐庶牵着他夫人王异迈步进来,很自然的抓一把竹签递给沮授:“愣着干什么,想吃就帮忙串啊。” 徐庶不等吕布招呼,自己搬了两个小马扎,递一个给王异,然后开始窜肉。 沮授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说出去有人会信吗?他以为他在做梦。 “公与啊,你就不能随意点吗?坐个半边屁股就不怕凳子歪啊?”徐庶看得直摇头:“得得得,你还是一边坐着吧,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哇,没做过这些粗活。等着吃就是了,一会公台和文和应该也要来了吧。” “什么叫‘你们’这些,元直说得好像你不是读书人似的。不就窜个肉嘛,我也会。”沮授学着吕布的样子,挽着衣袖,抓起一块肉。 吕布看了心中一喜,收买沮授成功。只要沮授放下架子,加入进来,就说明他准备融入吕布这个核心圈子里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欲取汉中 吕布要求的人陆续到来。特别是黄月英到来后,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蔡琰地端庄和她的热情洋溢恰恰相反。看得吕布直摇头:同样是书香门第,咋差距就这么大呢,能嫁出去才有鬼。 “大将军为何摇头?”黄月英柳眉一立,别人怕吕布她可不怕,吕布将她扣留在长安至今还没嫁人,都快着急上火了,眼看就要奔三啦。 吕布假装没听到,平时都是尽量躲着黄月英,只顾翻烤着手中肉串。 “我嫁不出去了。”黄月英哭丧道。 “是你要求太高。天下又有几个诸葛亮那般才华,相貌?你用对比的眼光当然找不到合适的人。”吕布看都不看黄月英,咬了一口肉,自顾自吃了起来。终于,吕布抬起头来阴险地笑道:“听说诸葛亮还没娶媳妇呢,也没投效刘备,要不黄姑娘写封信去邀请他来长安完婚?” “你不是答应过会娶我吗?”黄月英直视吕布说道。 “我女儿都有你大了,叫我情何以堪啊。” “是啊,你女儿比我小都嫁人了,所以我更急。况且,人无信而不立,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这个……要不立考虑下元直。”吕布话音刚落,王异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徐庶。徐庶苦着脸,像是受了莫大冤枉,连忙摆手:“我和她太熟了,下不了手。” 看王异好像要发飙,吕布连忙将话题转移,可不想纠缠在黄月英婚嫁话题上:“这次请大家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关于汉中一事,大家畅所欲言哈。” “主公,我觉得吧,趁我们还有壮硕,最好是先将疆域轮廓打下来,然后交给下一代才让人放心。”陈宫先说道。他渐渐感觉到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开始力不从心。其实他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只是本身就反应迟钝,随着年纪,反应是越来越迟钝。而二代们,好像没人能挑起大梁,让陈宫很着急。 “司隶校尉说得对,应该快刀斩乱麻。这次张鲁来犯就是非常好的机会。虽战场在我方境内,会损毁我方许多房舍,麦田什么的,但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我觉得应该继续引诱张鲁大军深入关中腹地,这样就减轻我军攻打汉中的难度,减轻跨越秦岭运送补给的压力,这些全让张鲁去操心就好。攻下汉中后,可以就地取才,取汉中粮草为大军用度,攻打益州就变得更加容易了。”贾诩说道,他的毒计一如既往,这是先伤己再伤敌。 “文和先生计谋虽妙,只是会连累我关中数万无故百姓无家可归。”蔡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好直截贾诩,很隐晦地说道:“不如将张鲁大军堵在境外,然后绕道敌后,聚而歼之,这样就避免百姓受战火荼毒。” 贾诩一点也不介意,认真的和蔡琰讨论起来:“只是不管斜谷道还是陈仓道,都是一条路通南北,没小道可走,如何饶去张鲁军身后?” “战国时秦惠王伐蜀所经之栈道,名为连云栈道,便是一条连同陈仓道和斜谷道,由高祖刘邦所毁。如果我军修修补补,或许可用。”蔡琰想了想说道。 “真有这条路?”众人讶然,在座可没人知道这条路。 “我从古典上所得知,确有其事。”蔡琰肯定的点头。 沮授看着众人融洽讨论,心中暗叹,袁绍兵败貌似是必然趋势。吕布手下谋士团结一致,齐力同心,好像还真是成大事的样子,收起以前袁绍手下内斗的作风,提议道:“确实不应将张鲁军放入关内作乱。” 沮授先说了半句,小心翼翼的观察贾诩表情,他不过是一降将,不受待见,不愿得罪吕布手下这些谋士。见贾诩只是竖着耳朵听,依然没有不悦,这才放心说道:“我建议先探明张鲁大军具体路线,然后深入抵御,节节后退,将敌军慢慢引到关下坚守,如果敌军直取关下而无进展,看不见胜利的希望,这又怎么会有动力集结在关下呢?”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讨论具体行动路线,沮授暗暗称奇,这是他第一次毫无压力的献计,不像上下级紧张严谨的商议对策,而像几个好友挤在一起吹牛。思维却能最大限度的活跃起来。 “伯言就没什么要说的?”吕布转头看向一直噗呲噗呲埋头烤肉,和吕玲绮在一边有说有笑,问道。 “嘿嘿,各位军师说得很有道理,我没什么可以补充的。”陆逊嘿嘿一笑,再次忙着烤肉。 吕布回头认真起来:“那好,就按照几位军师的意思进行排兵布阵,霍峻为先锋率郿坞之军入斜水,高顺前往陈仓替换魏延,由散关进攻,两支大军尽量抵御,有一支军队必须要败,另外一支军队必须要胜。” “大将军,临阵换将,古来取死之道。”沮授小心翼翼提醒道。 “魏延另有重任。我相信高顺能好好统领陈仓部曲。”吕布朝沮授解释道。 吕布当然不会只安排两路大军,既然决定了攻打汉中,必须全力一击,要四路大军齐至。魏延就让他由子午谷用兵,作为一路奇兵出击。吕布的另外三支大军都暴露了,或许魏延这只奇兵就是成败的关键。 大战的阴云密布在长安以南,吕布只在暗中调集军马,北地郡和安定郡等地的军马并未出动。将连弩营和汗血营大张旗鼓的调集到潼关交给张辽,以防曹操在吕布关键时刻出兵,导致吕布汉中之行功亏一篑。而本次讨伐汉中,然后攻打益州,都用不上战马,只能留在长安。 吕布决定尽快开展,就是尽量避开两线开战。一旦曹操从北方归来,那时候,曹操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吕布平定益州,一定会采取措施。长安的战力吕布很有信心,但,若是和曹操僵持的话,两人最终会打成两败俱伤,便宜南边的几位,这不是吕布愿意看到的结果。吕布潜意思中,扫清天下诸侯后,最终与曹操决战来决定谁才是最后的霸主。 第三百九十七章 蜀道险阻 散关,又称大散关,是一座修筑在大散岭上的雄关,秦岭咽喉,扼川陕间交通,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关卡两边,一座座高耸,肥大的雄山,关卡身后,是一条峡谷由北往南,好像秦岭被天神砍了一刀,留下的一条不可愈合的伤口。 散关位于渭水之南,陈仓位于渭水之北,两两隔河相望。 陈仓脚下,高顺带着几十名中郎将,裨将,骑兵五千,三万步枪兵,盾牌兵,弓箭手,在散关下摆开了望不见尽头的骇人阵势,擂鼓进击。 高顺故意将进攻声势搞得浩大,然后以雨点小的退兵方式配合霍峻。没办法,高顺名声显赫,战功赫赫,威震一方。只有他才能完美的拉住仇恨,将张卫率领的大军吸引到散关道来,给霍峻偷渡连云栈道,由后夹击张卫大军创造有理条件。 高顺大军刚刚出发,在崤谷一带受到氐人阻截塞道。数千氐军在陈仓崤谷集结,散关道被氐人挖出无数沟壑,塞满石头,以及点燃的一座座火堆,高顺大军进兵速度缓慢。 “好他个窦茂,主公招降不成,反投张鲁。他是长安附近存活得最久的一支异族夷军吧?”高顺笑道。这本应该严肃的阴云战火,在高顺笑意下冰消雪融。 王双点了头点:“嗯。窦茂率领氐人奋力抵挡我军进攻,应该是在等待张卫大军到来。” “这样也好。跑得脱氐人跑不脱氐寨,你带人前往山中氐寨,将人口抓回,房子嘛一把火烧了。” “喏。”王双领命出发。 “高超率兵强攻大道。”高顺要给氐人压力,逼迫张卫速速来救。 略阳。 张卫亲领大军坐镇于此。此地是陈仓道和祁山道的交汇处。吕布在祁山屯兵大将黄忠虎视眈眈,高顺又领大军由陈仓南下,略阳就显得十分重要,只要扼守住略阳,吕布的两路大军就被阻挡在汉中领域以外。 此次大战,关乎汉中吞并关中之大业,张卫虽坐镇略阳,可没闲着,也同时派了两路大军,杨昂、杨任兄弟二人各领三万,一路由南郑走褒斜道,一路走陈仓道攻打关中。 张卫正与诸将饮宴,等待捷报传来。两名舞女在堂中起舞助兴,长袖翩翩,好不精彩,看得一众将领精神亢奋,纷纷鼓掌叫好。心猿意马,不自觉的敞开大肚痛饮起来。 “报。杨任将军来报。” 张卫晃了晃微熏的脑袋,舌头打结:“何事?” “杨任将军言:氐王窦茂来降,尽起全族之力抵御高顺,在二将军的英明战略下,杨任将军大败高顺……杨任将军请求将军增派兵员,扩大胜利果实。”信使说完,将一封捷报送上。 事实上那里有杨任说得这么轻巧,杨任率领氐人大军正与高顺大军僵持,夸大功劳不过是为了在张卫这里得到更多的战功升官发财。当然,也从侧面鼓舞了汉中士兵士气不是。 张卫眯着眼睛,一脸迷醉,幻想着日后雄霸天下的场面:“但是我能调动的军队不多了,只有屯在略阳一军,这一军却不敢妄动,要防备祁山的黄忠大军。” “二将军,这正是立不世之功之时,我等量他黄忠一暮年老叟,不足为虑。不如尽起三军,打破长安。”帐下一干将领天天蹲在略阳都快发霉了,羡慕前方杨任立下的赫赫战功。 闻讯赶来的阎圃,看着杯盘狼藉的帅帐微微有些不悦:“不,吕布诡计多端,不可妄动。” “阎主薄胆小怕事!殊不知以力破巧?”将领们对这个脱离群众,从不与大家共同玩耍的阎圃很是不满,阎圃无疑是瞧不起他们这些不识大字的武夫。 “好,好一个以力破巧,就凭诸位这句话,本将也要打得吕布哭爹喊娘。”张卫豪气顿生。 “不可,教主不可……”阎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卫不满的打断:“这是在军中,请叫我二将军。” 阎圃脸上怒意顿生:“略阳是抵御祁山黄忠一军,关系重大,一旦略阳有失,陈仓道中的将士将会遭受黄忠和高顺前后夹击,望二将军深思阿。” 阎圃见张卫依然垂涎前方战功,无奈说道:“杨昂将军呢?进攻斜谷道紧张如何?” 张卫脸上一片愠怒:“还没消息。” 阎圃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没消息多半就没进展了。不如让杨昂将军领兵支援杨任将军吧。” “嘿嘿,嘿嘿嘿。”堂上一片哄笑,嘲笑之意不言而欲。 “哈哈哈。”张卫也被逗乐了,捧着肚子笑道:“主薄难道没点常识?褒斜道和陈仓道半路上可不相通。” 阎圃这才知道堂上的人因何发笑,脸如猪肝:“难道各位没听说过连云栈道吗?亏你们还是汉中人,一点常识都没有。山中的氐人一定能找到旧日连云栈道。” 张卫对阎圃的态度很不满意,只是阎圃说得很有道理,略阳不能丢。只要找到连云栈道旧址,翻翻补补,便能及时曾兵散关,扩大战果。 “传令杨任将军,让氐人在山中寻找连云栈道。”张卫将一面调兵令交给信使,由杨任调动杨昂。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霍峻只在斜谷出口屯了少数人马,而地方主帅杨昂反而不敢前进,都打到吕布家门口来了,对方只派出么一两千号人,一定有诈!杨昂不敢进攻,双方陷入僵持。 确实有诈,吕布正领了大军屯在郿县,等的就是杨昂出了斜谷全面包围。 双方一连僵持十多天没有进展,吕布暗自焦急,这与魏延约定的时间不吻合,万一魏延从子午谷提前到达汉中,这不是孤军深入,给汉中送人头吗? 吕布大手一挥,咬牙说道:“强攻!” 斜谷道不利进攻,双方都排不开阵势,对防守方十分有利。吕布转守为攻,要牺牲很多人数。 “大将军,好消息。”当吕布率领大军来到斜谷口,霍峻出营迎接。 吕布喜道:“什么好消息?” 霍峻一支斜水对岸的杨昂大营:“刚刚斥候来报,杨昂是个空营,已经在昨夜退兵了。” “这消息不错,继续派人打探。”吕布说完,转头问向几位军师:“你们觉得杨昂这是不是以退为进?” “很有可能,如果他想在半路派兵伏击,那就是做梦。我军掩藏行踪,追。”徐庶大手一挥。 吕布大军走走停停,两山险恶,大军只能亦步亦趋,稳打稳扎,免中了杨昂埋伏。一路南下,只有偶尔在半道上碰到少许新立关卡守军。吕布军势如劈竹。 “前方十里外,有一支军队正在攻打关卡。”一名斥候飞奔到中军中报告。 “可是助战的王平军?”吕布问道,王平受命山中打探连云栈道,先杨昂之前就在斜谷内活动。 “末将不知,对方没有旗号。” 那就对了,王平不过一县令,没资格独打旗号。 当王平看到身后峡谷,一面大将军牙旗,旗帜招展,不辨数量,迅速地引军退了下去,直奔吕布中军报告情况。 王平在远处恭敬下拜:“下官王平拜见大将军阁下。” “王县令甲胄在身,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吕布上前热情的扶起王平,两人并肩而行:“可有杨昂大军消息?” “杨昂正率军修整连云栈道。” “哈哈。”吕布高兴得大笑,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他还在纠结怎么翻修连云栈道,现在就不用他担心了:“如此,擢升王平为偏将,攻打前方关卡,只许败。” “喏。”王平虽不理解吕布的安排,高高兴兴带领本部对前方拦路关卡发起猛烈攻击。 须臾,王平败阵归来。 “我军后退三十里,做出回军救援散关的样子。” 吕布大军到来,又怎能逃过汉中斥候的眼睛,吕布不退兵的话,杨昂又怎么敢丢下褒斜谷不管,支援陈仓道,难道任由吕布大军长驱直入,兵临南郑城下吗? 吕布大军退走,杨昂再无一丝疑虑,大军配合氐人抓紧抢修连云栈道,要在吕布大军支援高顺之前拿下陈仓。 又过几日,杨昂大军打通连云栈道,全军开赴陈仓道,准备以优胜兵力碾压高顺一军。 这天夜里,吕布亲自带上五百壮士,悄悄潜伏到连云栈道东端的留坝关一侧崖上。留坝关墙高达数丈,当在峡谷的斜坡之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纵然十万大军,也急难攻下。难怪杨昂有恃无恐。 这地形拜不开阵势,吕布不敢令大军强攻,只能出此下策,偷偷摸摸丢下绳索,由关崖上滑落到关上。 士兵们一言不发,不因眼前的险关而战栗,眼中燃起熊熊战意。马超贡献的‘越战越勇’果然极大鼓舞士兵们的士气,只要吕布在的地方,士气只高不低。这无形中,给军队提升了巨大的战斗力。 峡谷远处,一支火把在夜空中一闪而灭,再闪再灭,好像萤火虫。这是徐庶大军待战的准备,只要吕布打开关门,大军便杀将进来。 “准备。”吕布低声说道。 士兵们同时抽出背上的砍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绳索。在吕布带领下,士兵们一拥而上,顺着绳索荡像山下关墙上。 第三百九十八章 抗打沙包 突然,天降神兵。 守关士兵冷声中反应不过来。吕布率先从两丈高处迅速滑落,借助下坠力量,扑进附近愣神的守关士兵群中。手起戟落,砍倒一片。 吕布身后的将士,踏实关墙的瞬间,一个懒驴打滚卸去下坠力量,迅速追上吕布突击的步伐。 “敌袭,敌袭。”守关士兵一阵骚动,关上一堆堆火把被点燃,冲天火焰驱散黑暗。 “是长安士兵,快将敌军敢下关去。”一员裨将睁开睡眼,对准吕布抬手就是一箭。吕布这一身骚包的装备,就像黑暗中的灯泡,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miss。” 箭矢迎面射中吕布当胸,吕布没刻意躲避下,一个大大的闪避,亮瞎狗眼。 “吕布在此,投降不杀。” “是吕布,果然是吕布。兄弟们,立功就在眼前,随某杀哇!”敌将见吕布自报家门,吕布身后士兵不足一千,又见关内无数士兵闻讯赶来支援,喜逐颜开。 “……”敌军一团团压来,己方人少,吕布顶在最前方保护士兵,迅速往前冲击,欲冲下关去打开关门。 哐当哐当—— 四面八方全是砍来的刀子,吕布避之不及。头顶一排排闪避连成一线。吕布看自己的血量,一丝不少。心中大定,坚定地挡在第一线。只要不被投石车这种大型器械砸中,不是一流武将,貌似根本就砍不动他。投石车只能砸中关下远处,近处的目标可砸不到。 吕布身后的士兵在吕布掩护下,大开大磕,无力全开。连大将军都勇猛无前,士兵们大受鼓舞,更加亡命,尽情争锋,欲杀到前方保护吕布。 吕布军战意遮天,守军将士没有一合之将。关墙上,仅一交锋,摆满一地守军尸体。 守军骇然,不敢往前冲杀,反而倒退。 “没卵/蛋的东西,对方人少,给劳资冲!”主将也跟着士兵倒退,但他不忘将刀子敲得邦邦响,想吓唬吕布。 就在这时,关外火把冲天,塞满整个峡谷。 “干尼老玛地草包,只晓得退,只晓得怕死,劳资们投降,不跟你干了。”前线守兵不堪草包主将谩骂,当场反水,刀子剁向身旁的主将。 一时间,关上投降的投效,跑路的跑路,和赶上关来支援的守军挤着一团。这些见过吕布刀枪不入的士兵是真的恐惧,将冲上强来的援军推下高台阶,推出一条血路。 “搭绳梯。” 关内密密麻麻守军不下三千人,吕布这五百人很难冲下关去,打开关门,索性将守关士兵都赶下关墙,让本方士兵爬上关墙之后,以优胜兵力碾压。 张绣上得关墙,手持长枪杀气腾腾地站在高强上,居高临下藐视关内:“谁是主将!” 一直不知战还是退的一员敌将出列:“某家便是。” 张绣双眼一瞪,后者一缩脖子:“那还不投降!” “兄弟们,快,快放下武器。”敌主将本下定不了决心,张绣如此一说,倒也干脆,迅速丢下武器,还怒斥摇摆不定的士兵。 吕布看的目瞪口呆,张绣一嗓子就喝降敌军? 吕布上前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回禀大将军,不,回禀主公,关内一共三千。关上一千士兵执勤,关下两千士兵换防。现在嘛,可能还有不到两千士兵。”降将扫视一下四周人数,估计道。 这降将转变之快,再次令吕布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人呀!大将军是吕布官职,而称呼吕布主公意义是不同的,表示效忠的是吕布,而不是封他大将军的朝廷,也就是天子,两者之间区别极大。 “那里知道汉中兵力布防吗?”吕布急着问道。汉中的粗略地图吕布有,王平就是这次大战的带路、党。 此时,一列列士兵已经从城上开下关去,将守军降兵一一看管起来。降将再无一丝侥幸,将知道的和盘托出:“这个,末将官职低微,知知不详。只听说巴西庞羲正率军攻打葭萌关,刘璋小儿欲先主公一步夺下汉中。” “怎么会这样?刘璋发什么疯?”吕布有些抓狂道。徐庶不解地问道:“有刘璋前后夹击,分担我军压力,这是好事啊,主公为何反而不高兴?” “好什么事。我本不想这么快面对刘璋大军。刘璋来这一手,逼得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吕布苦着脸说道。 这下连沮授也想不明白了,他想不明白连曹操、袁绍都不畏惧的吕布,为什么会对刘璋这么敬畏,好奇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大将军畏惧一玉阶豚犬?” “我不是害怕刘璋。只是一旦和刘璋对阵,他军不堪一击的情况下,刘璋一定会派人般救兵。而刘备恰恰屯兵荆南,是刘璋救兵的不二人选。以刘备将士之勇武,巴蜀刘璋之米粮。我军以人心不附的汉中为中枢,焉有胜算。” 吕布有点佩服刘璋,傻/b兮兮的糊搞乱搞,反而将吕布的棋盘搞得乱七八糟。刘璋突然插一脚,再次出乎吕布的意料,傻子也知道应该联盟张鲁共同对抗长安吧,他反而背道而驰。吕布有规划对抗两方联手,反而没准备好和刘璋共同夹击张鲁的准备。 沮授对吕布的预测并不太上心,关羽、张飞等人名声并不算非常显赫,诸葛亮也未显山露水,唯一只有一个陈登是劲敌。 吕布不说话,场面有点安静,王平也没将刘璋放在心上,刘璋夹击张鲁,对吕布军眼下非常有利。王平说道:“现在南下的道路上,只有定军山一处关卡有重兵把守,只要攻下定军山,我军便可直驱南郑,兵围南郑,张鲁在外的大军任有十万,也无能为力。” 吕布将刘璋横插一脚的这档子事抛在脑后,刘备入住益州又如何,难道刘备来了张鲁就会让位吗?刘备反而夹在张鲁和吕布中间,里外不是人。眼下先取得汉中才是首要任务。 “霍峻守留坝关,吕蒙引五千士兵过连云栈道,与高顺大军夹击张卫部,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有一人漏网,提头来见!” 第三百九十九 六万大军旦夕亡 定军山,大雾弥漫。这座不起眼,不知名的小山包,因张鲁讨伐吕布而名声鹊起。也是吕布兵出斜谷道的最后一座关卡。 山下一座新立的关卡阻拦大军的脚步。当一名吕布军冒出头来,关上的视线被吸引住了。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在守关士兵眼中时,关卡上士兵沸腾起来。 守关士兵迅速将战况送至南郑,张鲁大急,连夜召集教众数万支援定军山。 “这么怎么打?”张绣咋舌道。定军山的关卡倒是立足在峡谷出口的扇形地带中央,但,引汉水上游的小河为护寨河流,比一般小城的城墙还要坚固,而吕布军并未携带攻城器具,连霹雳车都没几架。斜谷道根本就不支持大型攻城器械运输。 “垒土为丘,举高临下的射击。”沮授提议道。 “目前只能这样。张绣将军先去搦战,挫敌锐气再说。”不管能不能攻打,吕布先派出张绣出战,定军山可以攻不下来,但,一定要激烈。这样才能把张鲁的兵力全吸引过来,给子午谷的魏延创造袭击汉中的机会。 “哦,对了。现在应该会打成攻坚战,文和先生不如去冯翊替换刘晔,让刘晔带上马均来前线生产霹雳车,如何?”吕布朝贾诩问道。暂时敌方没一流军师出阴招,吕布将军师们全带在身边也不是个事。 “也好。”贾诩摸着胡须说道:“我去冯翊固守,可保曹军突然袭击。” “辛苦先生了。” 贾诩跟随多年,貌似也不想着逃跑,现在嘛,只想着投机取巧而已,吕布可以放心重用。 接下来等待魏延一军消息的吕布,和张绣轮流到山下搦战。吕布自持闪避高,血高,不受伤,骑着绝影在靠近山下耀武耀威,打击敌军士气,骗对方箭矢。而一罐罐煤油也被吕布抛到山脚下,扬言烧城。 当吕布正在定军山下耀武扬威时,屯军略阳的张卫收到张鲁调兵回防令。张卫仓促间提拔想回援,恰是时,老将黄忠提兵两万来攻,张卫分身乏术,唯有将黄忠阻在略阳以外。 而要说吕布麾下哪里人口最多,非祁山莫属。赵昂就是凭祁山民众万户才得以与马超周旋两年之久。与屡遭战乱的关中地区相比,祁山地方富庶。祁山山势开阔,陇右大道宽阔,易于大军出入。黄忠引来的大军恰恰以骑兵为主。张卫不敢让出略阳,只能坚守城池。 ———————————— 魏延五千士兵在雪地中奔行。原本计划十五的道路,因栈道年久失修,两山峭壁又被冰雪包容,足足走了三十日。士兵疲惫饥寒,手上密布冻疮,抵达石泉时,人员折损过半。 两两相扶,无力的踩着碎冰。魏延见士气跌落谷底,现在想回头也不可能了。鼓舞道:“前方就是石泉,马上出谷,到了石泉尽情饱餐。” 这支疲敝无力的军队能攻城吗?魏延不知道,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士兵们闻言一震,个个提起最后的力气。他们在刀口上走了一遭,胜利就在眼前,又怎愿就此罢休。 中午时分,魏延这支残兵终于达到石泉城外。魏延让士兵们在山后稍作休息,他亲自前往石泉观察。石泉坐落在深山野林中,然而城中居民众多,有很多居民都是昔日从长安逃来汉中定居之人。不过老天保佑,守城士兵却不多,稀稀疏疏就那么一两百。 魏延在城中粗略打听,原来是吕布大军攻打定军山和略阳,刘璋又同时出兵汉中,张鲁捉襟见肘兵力不足下,调集各县守军往之支援。魏延心中大定,立马出城。当魏延回到营地,疲惫的士兵很多都睡着了。点兵时,又有两百之数长久睡眠,再也叫不醒了。 魏延将士兵分出前后两队,亲自带领前队五十人夺城门,只要夺下城门后,后队及时赶来支援。 守城士兵只以为是一队难民前来投奔,当魏延率领一群窜窜倒倒的士兵走到跟前,根本就不会相信眼前这是一支士兵,子午谷从王莽之后就不通行,谁知有不要命的人会从这里通行。守城士兵才吆喝道:“什么人?过来检查。我怀疑你们是一群不良商贩。” “不良你大爷。”部曲折损,勉强只有两千人,魏延正在对接下来的攻城拔寨忧虑,闻言下,手起刀落。 魏延部曲见血犹如野兽,发出震天战吼,将守城士兵瞬间剁死。简简单单夺下一座县城。 县令带齐家丁侍卫衙役到来时,魏延大军全部入城,凭街摆开阵势。 县令脸色数变,对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衡量再三,计算出不是对手后,很干脆的摘下衣帽:“下官石泉令刘琛,听闻上将军到访,故来相迎,上将军里面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延只是让对方把武器装备卸下,然后让送来热食。 吃饱喝足后,魏延才去赴县令的宴,他实在是太饿了。 “兔崽子们,都他麻别给劳资打瞌睡,现在也吃饱了,大家在街上给劳资跑步巡逻去,这可是在敌人辖地内,不想死就给劳资打起精神。”魏延怒喝道,他怕等他赴宴回来,这些士兵又永远的睡着,吓怕了。 魏延本以为刘琛认识他,饮宴上才知道刘琛也不知道魏延是谁,两人都是稀里糊涂。这下更让魏延防备刘琛。 只在石泉休整一日,魏延便召集石城的青壮,背上粮草,继续踏上征程。 定军山上,日复一日,贼兵剧增,漫山遍野,锦旗无数,分不清贼兵多少。张鲁以教治民,果真深得人心,只要振臂一呼,从者十万啊。 两方相持十日,谁也奈何不得谁,反而是贼兵聚众,吕布军连摸到山下都不能。远处一匹轻骑由小道驰来。 “征西将军黄汉升来报,他已达略阳,汉中张卫据城而守,老将军不得寸进。” “黄忠把张卫拖到略阳了?好。”吕布立马回营升帐:“我欲兵出小径,取阳平关,各位以为然否?” 吕布再次休整行军计划,张鲁的有生力量全被他拖来定军山,而与魏延的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七八日,魏延粮草耗尽,吕布不知魏延大军去向,他不能将所有希望都押在魏延身上。 “大将军计谋,深不可测。”沮授拍马屁说道:“只要攻下阳平关,便将略阳的张卫和陈仓道的数万杨任、杨昂大军退路堵死,如果再在留坝关屯上重兵,张卫这支在外精锐必死无疑。” 真别说,有个人拍马屁,特别是一流军师拍马屁,叫一个舒坦,难怪以前会被陈登父子的马屁拍得轻飘飘找不到北。 陈仓道。 杨任谎报军情,连日与高顺对垒,进展缓慢。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杨昂一军。 杨昂出了连云栈道,军士久不征战,连日山翻越岭疲惫不堪,不愿继续前进,于是在栈口凤县下寨。是夜,士兵各自歇息。前有杨任御敌,后后略阳张卫把守,士兵们以为处于中间的他们是最安全的,个个舒舒服服的入帐就寝。 疏不知道他们身后,有一员叫吕蒙的小将已跟随多日,只是未找到下手时机。 这夜,杨昂营寨鼾声如雷。寨后忽然火起。吕蒙引军杀出劫寨,喊杀声惊醒找不着武器的杨昂大军。仓忙间,杨昂无法指挥大军有效迎敌,四下敌军涌入,遂大败。杨昂弃营窜至前军杨任处,吕蒙率军从后掩杀。 次日,吕蒙追至杨任大营,见敌军密密麻麻,不敢轻动,只是得意地将敌军首级分派士兵挂在腰间炫耀。 杨昂此败,三万大军安全抵达杨任大营时,不足八千。兄弟二人震怒。退路被吕蒙断阻,诸军恐惧。杨任急于打通后路,后队变前队,攻打吕蒙。 吕蒙弃寨而走,且战且退,忽地身后火起,杨任回身望去,面如死灰。原来是高顺趁机攻打杨任大营,一把火将之毁坏。 “我等退路被阻,冲啊!”杨任见士兵们一脸难以置信,手足无措,挥舞长刀追杀吕蒙。 杨任即将追上吕蒙一军,神情大振。忽然两山箭如雨下,滚石密集翻腾,两山士兵随后冲杀下来,高顺由后掩杀,杨任军大败。兄弟二人于阵中左右冲突而不得出。 最前方的杨昂死战夺路,杀条大道,奔往略阳。杨任在乱军中冲突不出,又被陷阵营追尾掩杀,杨任奋力厮杀。吕蒙见杨任即将走脱,上前拦截,两人大战一起,数十合不分胜负。 而杨任被吕蒙拖住,高顺精锐步卒穿透重阵,杀至杨任跟前。杨任心中一急,手上越慌,急不可耐下频频出错,被逮住机会的吕蒙一刀斩杀。 军士被堵在中间不得进退,又逢主将被斩,降者不计其数。 杨昂杀出重围,清点败兵,值得四五千人,几欲拔刀自刎。六万大军折损殆尽,回去恐也是死路一条。在军士劝下,杨昂奔回略阳回见张卫。 军士们当然不能让杨昂死了,不然谁来承当兵败责任? 第四百章 迷雾杀敌 山风猎猎,大雾弥漫,漫天飞雪,千里银装。 吕布军深一脚浅一脚,穿梭山间小道,行至半路,多有士兵失足跌落深涧,进退皆失,权且扎营。 日前,杨昂兵败归营回见张卫,张卫如梦初醒,什么大败吕布,什么横扫天下,不过是自信满盈后的不自知。当梦惊醒,才发现恐惧如潮,悔不该惹恼北方这只虓虎。张卫不但不怪罪杨昂,欲斩最初献计阎圃,回想起来不是阎圃怂恿,而是依照杨松之计,偏安汉中又怎有今日之祸事? 众将哀告,方才罢免。 而城外的黄忠霹雳车等攻城重器渐渐从祁山运来,在城外排开,不出意外,很快便会攻打略阳。而高顺吕蒙大军正在清缴散关一带的氐人,不出意外,也会很快南下。敌军两路大军一旦回师,携大胜之威,略阳如何抵挡? “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可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寨栅,然后可迎敌兵。”杨昂被打怕了,什么汉中猛将,汉中上将都是一句空话,保命为先。 “对对对,退守阳平关。”张卫一拍大腿,激动说道。阳平关三面环河,正所谓高峡出平湖,有深河相阻,又有险山为依凭,张卫不信吕布大军能飞到关上。 诸将商议,于夜班十分弃城而走,回本阳平。 次日清晨,绕过山后,张卫听闻垂雾中人语马嘶,锅碗瓢盆,哐当直响,恐有埋伏。急催人马绕道,原来是与大雾迷失方向的吕布军撞了个满头,而吕布军奔袭一夜,人马疲惫。大军正在道路上休息食面饼。 “二将军,这必是吕布军不习汉中地势,迷路山中,敌在明我在暗,正是千载难逢之机。”阎圃见张卫只想着跑路,鄙视道。 “哈,主薄言之有理,三军听令,杀敌立功!”张卫一阵惭愧,觉得阎圃说得很有道理,勒住阵脚,命令士兵们禁声,再次奔赴前方人马处杀来。 呜呜呜—— 正在就着水与死面饼奋斗的吕布一个激灵。雾太浓,在陌生的地域为了安全起见,吕布派出的斥候上千人。 “列阵迎敌。”吕布将面饼往脖子上一套,大吼一声,提起方天画戟往前冲。 话音刚落,前方乱箭齐发,一排排列阵的士兵一头栽倒。 张绣挺枪杀出:“主公快走,某挡贼兵。” 吕布冲上跟前,怒喝一声:“走什么走,杀!”说完,率先直冲迷雾中看不见的敌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啊。”徐庶也抽出腰间佩剑,在后方指挥士兵列阵。沮授见吕布军在不利的地势,遭受突然袭击,本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然而,士气并未受到分毫影响,士兵未哗然大变,反而杀气腾腾,提刀跟上主将步伐,冲击贼兵。 “有这样一支士兵,焉能不胜。”沮授说完,亦受气氛感染,抓起腰间佩剑在一旁加油助威。他不知道,只要吕布在的地方,士气就不会下降分毫,处于再被动也不会,反而会越战越勇。 “吕布再次,贼将通名。” 吕布的声音震得数上积雪簌簌,哗啦啦一片片滑落,雾更重了。对面不相见。吕布只报家门,怕是本方其他部曲,不然这个乌龙就闹大了。 “是吕布,对面的是吕布,大家射。”张卫听得是吕布,眼中狂热喷放。 敌军箭如雨下,更加猛烈,吕布已知来者似敌非友。冲锋的速度更加迅捷。流失箭枝普天盖地的席卷吕布说话处,一排排闪避在头顶连成一线。吕布心中大定,他最担心的就是敌军弓箭,弓箭射不中他,格挡开去也会强制掉血,有闪避在身,冲锋起来毫无压力。 杀入敌阵,一员玄甲黑盔的大将正在阵前指挥士兵放箭,见到近在咫尺的吕布,稍微愣神,眼中尽是惊讶。 “英雄末路。” 吕布冲锋之势不减,脚步不着停留。他正想找一员敌将来试试技能效果,想也不想就用出必杀技。 这一刻,吕布只感觉全身的力量涌进提着方天画戟的手臂,整个脑海一片空明,好似洞开天地的力量,有一种玄之又玄地感悟。轻飘飘地一步好似跨越数十步距离,眨下的眼睛还未睁开,方天画戟已经穿透敌将,带着敌将的尸体撞进人群。 这名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杨昂。杨昂看到吕布出现的瞬间,手臂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就见吕布突然以避无可避的速度,只有他身后带起的雪花旋涡更加清晰,他做不出多余的动作已经挂在吕布的画戟下。速度快过他的本能反应,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方天画戟入体的冰寒。 周围弓箭兵一阵大乱,规律放箭为之一泄。 吕布只是微微停顿,力量再次回到全身,并未不适。 “无双乱舞。” 杀进人群的吕布火力全开,将群攻技能一股脑丢了出来。一道道华丽刀气,令敌丧胆。前方弓箭手躲躲藏藏,大败奔逃。 “父亲何在?我来支援。” 吕布身后,吕玲绮独有的带有杀气的娇憨传来。 迷雾中,谁也看不见谁,张卫本想用弓箭开路,先溃敌,而后追杀。没想到吕布军悍不畏死,冒着箭雨冲锋过来,来不及布置刀盾兵,长枪兵,山坡上的弓箭手反冲将回来,将他的大阵冲得乱七八糟。 一列列吕布军杀来,汉中士兵少经战阵,一滩滩殷红的血液喷洒在雪地,醒目惊心的场景击溃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拖着武器冲入山中。当然,张卫早先士兵一步就开跑了。 “追。” 不须吕布下令,只要不鸣金收兵,士兵们便不会停下进攻脚步,只管往敌军多出追杀。 咚咚咚—— “定军山守将,昌奇在此,二将军安在?” 张卫听到本方大军到来,在山林中排人大喊:“二将军在此。” 昌奇听闻山中喊杀震天,仓促间领了一支大军来看究竟,兵力不占优势,迎上张卫后,直奔回营。吕布率军追来,大雾中不见敌军多少,亦鸣金收兵,两家倒是很有默契的各自罢兵。 吕布带着大军再次往阳平关方向奔去。 第四百零一章 汉中门户阳平关 阳平关北靠秦岭山脉,南依大巴山、米仓山,嘉陵江水在此形成一个小小的‘c’字依镇而过,c字缺口是如刀口的山脊耸云端,果然是易守难攻,不愧为汉中最险固的关隘,没有之一。 吕布奔赴阳平关下。 关隘立在河对岸的冲积平地,城墙依河堤而立。 “守关主将是谁?”吕布问向降将闵颌。 闵颌一摊手:“不知道哇,我地位地小,这些重要军事安排我一小小裨将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里还有什么用?带兵不行,对阵不行。”吕布有些火大,必须要在张鲁调集大军来支援之前拿下阳平关,不然有重兵防守,不,只要吕布手下随便派一个二三流的武将防守,只要千余号人就可以拒敌国门之外。 “主公息怒,张鲁手下善战者莫过于杨任杨昂兄弟二人,杨昂已死,除非杨任及时赶来接替,不然以大将军的英明神武,攻下此关不难。”闵颌还不知道杨任被吕蒙干掉。 “说了半天,一点建设意义都没有。”吕布嫌弃的看着闵颌。这种人,在他手下怕连个百夫长都混不上,真想不出张鲁是怎么提拔他为裨将的。 闵颌惧怕的偷看吕布,一想到传言吕布不养无用之人,忙躬身说道:“主公息怒,末将愿舍死往之说敌将来降。” “好吧。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好好照顾你妻子。”吕布不愿迁延日久的强攻阳平关,点头赞许闵颌的注意。他是个降将,在张鲁阵营眼中就是叛将,如果说不来对方投降,真个就会被干掉泄愤的。除非再次反叛吕布或有活命。 闵颌一把一鼻涕一把泪,带中吕布重金划着竹排渡河去了。 闵颌刚一靠岸,就被城声士兵丢出一排长杆钩子勾住,惨叫中被拉上关墙。闵颌被守关士兵镞拥着推进关楼上,一员将领背向闵颌,正在打量吕布大军。 “好你个闵颌,我等深受教首重恩,尔无忠无义,某不屑与你多说半字,拉下去斩了。”敌将看都不看闵颌一眼,闵颌渡河时,就落入他的眼中。 听这声音,是熟人!闵颌心中大喜,挣脱开解押他的士兵,径直取下身后的钩子“嗷”,痛得他惨叫不断。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文达兄……嗷。”闵颌说完,将手中最后一根见骨的钩子丢到地上。 “哼!我没你这种朋友。斩!”文达根本就不理睬闵颌。 “别别别,文达兄听我说完。愚弟这是来救兄长的啊,兄长不想想,吕布是天子亲绶大将军之职务,统领全国兵马,我等兴兵拒之可是与造反无疑,难道文达兄正想背负反贼之名,身家性命事小,株连九族事大哇。” “哈哈哈哈……好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道不同不相为谋,拉下去斩!”文达脸色好比寒冰,不为所动。 闵颌仔细观察,见文达不是诓他,真个就要杀他,膀胱一松,差点吓尿当场。心思急转,寻求保命的同时,又完成吕布的重托。只要他谋划了阳平关,以后可以在长安安心养老。吕布军的战力,闵颌在心中早就与汉中对比过,得出地结论就是汉中必败无疑,他又怎么会反叛呢。 “哈哈哈!文达兄果是忠臣,教首没看错人。不错,某是投降了吕布,但是我一心向教。我本是前来献计,又怕兄长有投吕之祸心,关乎家小性命,不得不慎之重之。望兄长忽怪。” 文达脸色大变,急步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闵颌。 两人躲在大营内开始谋划,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不足一个时辰,文达激情四射地将闵颌送上城墙,见对岸吕布大军正在观看,打开关门将闵颌送走,并且在关上高呼:“罪将文达,不知大将军远来,这就整兵出迎。” “成了?”吕布欣喜的看着划船归来的闵颌。 闵颌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成。文达欲诈降,要我配合。” “哦,怎么个诈降?你且细说,本将尽量配合就是。” “文达让我收拢旧部,于今夜三更放火烧营,大营火起他便出兵来劫。”闵颌为难的说道。放火烧营,很有可能就弄巧成拙,后果他不敢承担。 “烧。我营中粮草烧了,汉中多的是粮草等着我。”吕布豪气挥手。 沮授提醒道:“大将军三思,如果我军放火烧了粮草,文达不来劫营,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公与所言不无道理,但是我军后勤大路已经打通,多一些粮草少一些粮草对战局无关紧要,黄忠和高顺会及时送来粮草。反而这是一次不容错过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愿强攻阳平关,徒伤将士性命。能用粮草换的将士平安,吾所愿也。” “大将军爱兵如子,授惭愧。”沮授与吕布相处得越久,越佩服吕布。难怪吕布深得军心。 是夜,吕布将兵力埋伏在河岸,闵颌带领部分士兵在营内就地放火。霎时,吕布大营喊声震天,乱成一片。火势只烧了几个偏营,便被控制起来。 “准备!”文达整装待发,见火势即将被灭,这才不疑有诈,打开关门偷偷,摸黑渡河。 “将军,敌方火势即将扑灭,还是退回关内坚守吧。”一名小将劝告。 “坚什么守,二将军折损我军数万,汉中极难在短时间派来援兵,一旦等吕布后续大队到来,阳平关必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兵行险着,只要胜了一场吕布军,汉中兵民便会得到极大鼓舞,援军不日便能到来。”文达兴奋的拭擦着刀身。 “那将军为什么不在火起之时就出兵,反而在火即将扑灭时才出兵?” “我担心闵颌是诈降,故而拖延片刻。根据仔细观察,才发闵颌是真的心向汉中。”文达后悔先前坐失良机,长叹道。 “何以见得?如果闵颌是真降,为什么不放火烧了吕布整个大营,仅仅只烧毁几个偏营。” “闵颌是降将,他的一举一动必然在吕布监视之下,一夜之间能聚齐这么多旧部已经不得了了,能烧毁这么多吕布营寨,已经很难得了。要是他真将吕布大营整个烧毁,那才是有鬼。”不同的人眼中,看到的本质是不一样的。吕布就是根据文达的才华,召集手下谋士设计了这么一处。文达这人疑心甚重,想法比常人更是奇葩。 小将听文达说得头头是道,附和道:“将军所言甚是,教首以教牧民,深得人心。闵颌心向教首这是必然。” 小将的话,文达坚信不疑。当他率军登岸,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吕布大营潜去。 文达刚刚离去,闵颌带着士兵偷偷摸摸就着文达的竹排小舟,往阳平关划去。 “得手了,我是闵颌,开门。”闵颌点燃一根火把,将自己照亮。 “是闵将军,开关门。”守关士兵一阵雀跃,打开关门将闵颌放了进去。 阳平关守军不多,又被文达带走部分,守军更是少得可怜。闵颌登上关墙,只有四百不到,心中大定,手一挥,他身后一员魁梧大汉提着一把镔铁枪闪身出来: “大将军亲卫统领周仓在此,贼寇速速就擒。”周仓带着身后一百数人冲杀进人群,将来不及反应的做出回应的守关士兵横扫下关。 “闵颌得手了。”河岸上,埋伏在暗中的徐庶朝吕布说道。 “击鼓,歼敌。” 火把一支支点燃,照亮内水(嘉陵江)两岸。 文达杀进吕布大营,只见满营乱晃的士兵身后一列列严阵等待的敌军,见他率军破营杀来,乱军迅速列成阵势。到了这一步,文达又怎不知中计了,捶胸大叫:“闵颌逆贼误我。” “张绣在此久等。” 张绣银枪如雪,一个照脸抢挑闵颌,沮授,吕玲绮,陆逊四下挥军合围,全歼文达部曲。 阳平关一失,消息传至南郑,汉中剧震。 张卫回见张鲁,具言杨任,杨昂二将败阵,葬送大军,因此守不住略阳。又闻阳平关失守,张鲁大怒,遣张卫调集定军山防守斜谷的大军进攻阳平关,夺回汉中门户。 张卫派昌奇引兵两万为先锋,他居中军率领临时组织的民众大军七万余人,浩浩荡荡往阳平关杀来。 吕布下了阳平关不两日,黄忠引兵抵达。吕布听得张鲁兴兵将近十万,不得不屯兵阳平关,等待高顺陷阵营到来。吕布的骑兵在山地中无法有效破敌,全仰仗高顺和吕玲绮的步兵。十万人啊,哪怕是十万个民夫,排队让吕布军杀,都要杀到手软。 吕布屯兵阳平关,在关上组装黄忠运来的霹雳车。有源源不断的煤油送来前线,张鲁就是派一百万人来,吕布也有妥妥地守住阳平关。 要下汉中,当然得先熟悉地势,吕布派黄忠引本部校刀手一千护卫王平考察附近几十里内的地理。王平识字不多,但有一个优点,记忆力强大,有耳听不忘之能。行军这些时日来,王平经常让识字人读兵书古典给他听,听毕,他能简单地就将精华总结出来。 王平喜听书都快赶上爱学习的吕蒙了。 第四百零二章 后门遭殃 黄忠领一千校刀手护卫王平往南郑探路。正迎昌奇先锋。 昌奇欺黄忠人少,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 “对面的老家伙,快快下马投降。我脾气不好哈。”昌奇见敌方只有千人,列好大阵,就要挥军碾杀。 “黄口鼠辈,不知道南阳黄忠耶?”黄忠也是个火爆脾气,不听王平苦劝,飞马直冲昌奇大阵。 昌奇纵马挺刀,杀将前来迎战。只一交锋,昌奇被黄忠倒卷而回,栽进本部人马中砸倒一偏。王平平复受惊地小心肝,指挥校刀手反冲敌阵。一寸长,一寸强,校刀手冲进民夫兵中,如虎入羊群,一柄长刀或扫或砍,只一冲锋便将昌奇前阵冲溃。 汉中为见血的兵士哗然,他们崇拜张鲁的五斗米教是一会事,奋勇血战又是另一回事。当死亡如此接近时,去他良的信仰,后队变前队,丢下武器迅速逃跑。先锋大败,败兵回奔张卫告之。 张卫沿途聚拢败兵两万六千人,脸上愁云惨淡。昌奇带有三万,而逃兵高达两万六,这丈还怎么打? “原地安营下寨坚守。”爆表的逃跑率,让张卫不敢继续前进,夺回阳平关也成为笑话。 话说魏延攻下石泉,马不停蹄往南郑赶路。跨越汉水后直奔城固,沿途攻城略地,声势浩大。魏延在汉中腹地内长驱直入,消息传至南郑,文武恐慌。 张鲁慌慌张张连夜召集文武商议,暗恨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下踢到铁板崴了脚。 杨松也很恐慌,吕布大军来了,所过之处尽是赤土,吕布送给他的重金和家族前途比起来,他还是能分清孰轻孰重。暗恨阎圃怂恿张鲁惹恼吕布。 “我军精锐部曲多在巴地。唯今之计,只有将葭萌关抵御巴郡大军调回,方有一搏之力。”杨松说道。 “吾与刘璋有杀母屠家灭门之仇,若撤销关卡守军,刘璋此人鼠目寸光,难免不会落井下石。”张鲁狠狠说道,就因为刘璋杀他老母家人,他才反出刘璋割据一方,建立反动政权。 “杨先生言之有理。兵贵神速,请教首莫要犹豫耽误大事。只要渡过这个坎,教首有百万教众,来日振臂一呼,从者百万,还怕了刘璋一区区小儿?” 文武起哄支持杨松的歪点子,不管是跟着刘璋混还是跟着张鲁混,反正他们的家族都能得到保全,只要不跟吕布混就行。 阎圃倒跪阶下,撞头血柱:“尔等句句诛心。教首不可,刘璋此人正如教首所言鼠目寸光,必会以为有机可乘,更令大军犯境。请教首三思……” 张鲁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他发现杨松收贿赂,然后劝发兵骚扰吕布,那有今日之祸患,控制不住内心愤怒,咆哮道:“祸事因你而起,难道不见本天师身首异处不罢休吗?” “我等将死于小人之口也。”阎圃被几员教徒拖下堂口,神情萧瑟说道。 张鲁调集葭萌关守军,庞羲不退反进,一日间或下两三城,或下三四城,张鲁大军前脚入南郑,庞羲后脚便追到城下,汉中黎民人心惶惶。 吕布听说巴蜀将领庞羲等尽到南郑城下,心中大怒,他费心费力,打生打死,刘璋居然拔了头筹,同时担心围城的魏延孤军难敌,三军尽起攻打张卫大军。 吕布愤怒之下,分三队挺进,先锋高顺,吕玲绮,吕布率大军领黄忠居中,张绣与沮授殿后押送粮草。 张卫听得吕布大军来犯,沿途山顶上置土立关,欲节节抵御。 高顺领兵来到山下,见官道两山锦旗招展,已知张卫其意。大手一挥,旗门两开,一排排霹雳车被推上阵前。 轰隆隆—— 一罐罐煤油砸上山顶,一支支火箭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长弧尾焰。空气中,煤油刺鼻的气味袭来。火星着地,火光四起。 “啊!雪地着火了!快跑……呜” 雪地为什么会着火?超过山上守军的认知。山风卷火焰,火势越大。火光还未烧至跟前,山上关卡士兵丢下空营,做鸟兽往后山奔跑。 在霹雳车加煤油开路下,高顺一兵不损,直捣张卫大营跟前。 张卫金甲银袍,正在阵前做最后的鼓舞。然而,军队中恐慌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顺摆下大阵,亲自引领陷阵营在前开路,和吕玲绮护卫在霹雳车阵两翼。 一架架霹雳车弹起一罐罐煤油,砸向地震,天空中滚滚油罐,黑不流畅,好似一颗颗腾空而起的人头。山呼海啸般的震慑力,吓得张卫军中很多人东张西望想要跑路。 轰隆—— 火光阻挡两军视线。张卫阵中,哪些淋了一身煤油,正在疑惑的士兵,但有挨上火星,浑身火焰冲天。士兵们带着一身火焰,在战阵中哀嚎,乱窜。 “勇士们!南郑就在眼前,胜利就在眼前,冲锋吧!”高顺立身阵前,一手举刀,一手举盾。 高顺先锋军如决堤之水,冲入敌阵。张卫大阵一触即溃。吕玲绮带领士兵横冲直撞,直冲张卫中军,在张卫恐惧的目光中,一戟刺下马来。 等吕布姗姗赶来,大战已接近尾声。 “围起来。”吕布直接命令骑兵游离在外,追击逃跑的敌军。战马在山地战中唯一的好处就是用来代步了。这些士兵都是汉中的百姓,一旦跑进山里了,吕布去哪里抓人,长安的发展需要他们。 还是哪个局话,兵败如山倒,哪怕张鲁以教愚民,只要一个顶不住吓跑了,那就是你跑我也跑,兵败如山倒。外围堵截的吕布骑兵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抓到的敌军不足两万。 张卫大败,败兵奔回南郑。此时南郑三路大军合围,张鲁愁眉苦脸,敌势极至,不说破敌,他连退路都快没了。 “不如投降刘璋。迎庞羲之军进城共守之。”杨松劝道。 张鲁归位一方诸侯,又贵为教首,想起血海深仇,咬牙切齿道:“吾死不降刘!”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赶快收拾家伙什准备跑路了。” 谋臣武将一哄而散,南郑守不住了,赶紧回家收拾行装跑路。 人去堂空,张鲁长长叹息,苦涩道:“往那里跑?” 第四百零三章 人心向背 整个堂口空空如也,只有阎圃还在大厅门外,不离不弃:“教首,唯今活路只在巴中,巴东房陵一带大片土地沦丧魏延之手,唯有巴中尚未丢失。” 患难见真情,人人离去,独有阎圃留下,张鲁不傻,到现在才知道唯一对他忠心耿耿的只有阎圃。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张鲁非常干脆,财产什么的见鬼去吧,跑路要紧。 阎圃狠心说道:“教首,不如放火烧城,让吕布和刘璋竹篮打水,什么都捞不到。这样的话,还有很多百姓会追随教首前往巴中。” 张鲁语重心长的对阎圃说道:“今不得已而出逃,仓廪府库,国家之有,不可废也。倘若火起,连累百姓教众,吾于心不忍。资敌也罢,助敌也罢,不容毁也。” 遂派忠心教众前往封存。 是夜二更,张鲁带上家小亲卫正欲打开南门,偷潜出城。城门上,火把点燃,霎时火光冲天。城门开处,庞羲一马当先,一列列川军开进城来。城楼上,火光下,獐头鼠目地杨松背手而立: “我等已与刘益州达成协议,教首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张松身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闪了出来。满城士族尽倒向刘璋。张鲁见之,大叫一声,教众背叛,急怒攻心,一口老血喷洒出来。 “开东西北三门,放吕布大军入城!”张鲁决定拼个鱼死网破。 “开城门,放迎大将军吕布入城。”张鲁心腹亲卫瞬间闪去,斜马满城传令。张鲁这声命令引爆全城,全城军马一片哗然。在狂热教众合力冲击下,世家守兵抵挡不住,三门打开。 南郑突然大开城门,正在排兵布阵的吕布愣神反应不过来。南郑已成瓮中之鳖,破城是迟早,吕布正在商议谋划南门外的庞羲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分享。 “张鲁又要搞什么鬼?”吕布愣神问道,不会想玩什么虚的吧。我会上当? 徐庶,陆逊,沮授,刘晔几人下意识的手足兵用,麻利的溜上望楼。 “哇哇哇,大将军,城中火拼了,好热闹啊。”吕蒙幸灾乐祸地声音传来。 “不好。”徐庶脸色一变:“应该是城内有人勾结庞羲,川军入城了,大将军速速进兵。不然川军控制了坚城,我军攻城难度大大增加。” “紧急集合。” 号角声,战鼓声,霎时震天。东门外同时响起魏延率领部曲夺城的喊杀声。 “攻城。” “杀——” 五万人发出震天动地大吼以排山倒海之势全线冲锋! 大地在士兵脚下颤抖。一列列士兵迅速冲夺城门。 “臧霸领兵奔袭葭萌关,务必挡住十日,我需十日时间整合汉中势力。”吕布在大军中找到磨洋工的臧霸,这家伙跑路的步伐比谁都快,他是奔袭葭萌关的不二人选。 “王平吕蒙各引一军埋伏到庞羲大军退路两侧,不要放走一个川军。” 张鲁突然开城献降,打破吕布步调,吕布仓促点将上阵。 这是攻城,不是野战,又是夜晚,吕布担心自己的小命,将象征身份的兽面吞头连环铠换成小兵服装,血量哗啦啦地掉了一大截,夹杂在己方攻城士兵中,冲向城门。兽面吞头连环铠只此吕布穿戴,完全就是一盏黑夜中的明灯嘛,闪避也扛不住投石车砸。 吕布加入攻城部队,士兵们精神一震,战意拔高一层,猛冲壕沟,拔开鹿角拒马,涌向城门。 “顶住,顶住,不许后退!”一些勾结了庞羲的将领,带头抵挡吕布军冲击,给守城士卒打气:“庞羲将军马上就带援军来了,将吕贼赶出城去。” 源源不断地吕布军只管冲击城门,冒着楼上掀下的滚木礌石,冲透前方敌军点燃的一个个火堆。在吕布带领下,士兵们发出哪怕刀山火海,也不皱眉的气势。 哗啦啦—— 噗嗤噗嗤—— 守城士兵弓弦声此起彼伏,箭箭入体。然而城门洞开,箭雨并不能阻挡攻城部队的进攻。城门洞开,守军应该感到幸运,至少吕布大军的霹雳车无法用入攻城中来。 哐当哐当—— 吕布大军刚一入城,刀子瞬间递出,猛砍前方拦路的敌军,锋利的战刀将敌军铠甲砍透。城内的汉中士兵正在混战,忠于张鲁的士兵正在与投效庞羲的士兵进行激烈鏖战。别看张鲁士兵不堪一击,这些狂热信徒被逼上绝路,临死前爆发的气势堪堪盖过吕布大军,他们是在用命在战斗。 只是这样可苦了吕布军,城中混战的两支军队装备统一,外人无法分辨一二。 “投降不杀。”吕布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大吼一嗓子,也不管谁是谁,加入混战中去,胆敢拦路,杀。 城中虽混战连连,张鲁的狂热信徒悍不畏死,奈何在吕布正规军前,个人武力很难发挥到极致,两方军队被吕布大军压着打,在吕布黄忠带领下,街道上,人群两分,残肢遍地。 从二更天杀到五更天,墙脚下世家士兵抱头蹲地,反而是无数狂热的普通百姓举着草叉锄头,打开家门,对吕布大军发起亡命阻拦。 吕布心中暗骂一声:这张鲁果然会蛊惑人心,汉中这些百姓被他愚弄的唯他马首是瞻,吕布打下汉中,治理起来比较难阿。 而徐庶眼中,也喷出忌惮的凶光,张鲁留之不得。 “住手,住手,阎圃在此,大家住手。”城内传来鸣金声,一群百姓护卫着一员文官朝前走来,百姓们同时高喝:“教首有难,特请大将军救援。” 或许是阎圃在五斗米教中威望很高,这些狂热信徒依然放下凶器,自发分开一条道路供阎圃通行。阎行走到远处,一膝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请大军将求求教首,他正在弄堂遭受叛军攻打。快要首不住了。” 不惯是打叛军还是打庞羲,吕布都很乐意,正要开口大营,陆逊、徐庶、沮授三人从远处跑来,陆逊远远的低声叫道:“岳父。” 吕布及时闭嘴回头望去,只见陆逊和徐庶同时摇头,反对吕布救援张鲁,欲借反贼之手出去张鲁这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对手。 “救人如救火,黄忠、周仓听令,立刻支援张鲁。”吕布略微沉吟,下令说道。 等阎圃带走黄忠大军走远,徐庶看着擦身而过,支援张鲁的本方士兵摇头苦笑:“主公这是为何?” 吕布好笑的看着三人,特别是沮授不解又不敢问的模样:“张鲁有大用。元直记得我北地有不少匈奴降人,羌胡乱民吧?这些都是妥妥的刁民,现在长安势大从之,将来若是衰弱,这些人必反。既然知其必反,何不将威胁扼杀于摇篮。” 吕布的说法徐庶非常赞同:“主公高策。有张鲁前往以教教之,或可消除羌氐匈奴居民的戾气。这样看来还真不能让张鲁就这么挂了,得救,快救。” 吕布为了胡族,可谓是机关算尽,不但大力派人教化,现在更是要将张鲁弄去愚弄他们。 当吕布率领大军抵达教堂时,双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东门外的魏延也领军杀来,从庞羲大军侧翼杀入。短兵相接中,吕布军的悍勇发挥到极致,川军抵挡不力。 魏延千余号人直冲庞羲帅旗下,片刻后,复军回杀。 “庞羲将军死了,庞羲将军死了。” 川军一阵骚动,哀衰之气弥漫。魏延将旗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敌阵大溃,正是用兵之时,吕布驱兵全军压上。一直杀到天亮,庞羲部曲纷纷投降。 当喊杀接近尾声,魏延提着数颗人头上前请罪:“末将魏延,有负主公所托,未能夺下南郑。” “文长莫要妄自菲薄,我虽将汉中主力牵制住,然而你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若非你的出现打了张鲁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夺下南郑可没这么轻松。”吕布扶起魏延,一问之下,才得知魏延周身挂的人头都是一路行来,各地拦路县令的人头。 天亮后,吕布才发现南郑非常繁华,经过昨晚一夜学习,人口依然稠密。看的吕布心花怒放,这些都是他的人口了,阿哈哈! 远处一身血污,方面大耳,慈眉善目的男子蹒跚行来:“汉中太守张鲁觐见大将军阁下。下官兴兵忤逆,还请大将军高台贵手,放过满城百姓。” “天师请起,天师教化一方,保一方安宁,劳苦功高,偶有些许小错,不足以抹杀功劳。”吕布扶起张鲁,发现张鲁的手抖得非常厉害,这货原来还是很怕死啊。又怕死,又没雄心壮志,还能帮忙愚弄刁民,人才啊。 吕布激动地握着张鲁的手说道:“天师治民有方,本将治下北地郡刁民遍布,日后将有劳天师了。” 听吕布的意思,要把他调往苦寒北地,张鲁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但又不敢推脱。 “皇帝也不差饿兵,本将会保奏陛下,加封你为护国天师。”吕布这话当然是说给汉中百姓听的,吕布怕这些百姓不满调走张鲁,群起反抗。吕布真有心封张鲁的话,他大将军印一盖就可以完事,那里用得着特意奏请天子。 第四百零四章 终极必杀技 祭天台前,张鲁感激涕零。张鲁以为吕布重赏他,其实就是在让步。五斗米教可不能小看,由张陵、张衡、张修及张鲁四代经营,百姓深受愚昧思想荼毒,吕布要汉中百万百姓,不得不低头。 真个谈崩,吕布当然不会低头,将挑事的狂热信徒干掉,然后以强权压制,十年二十年之后,百姓们自然就淡忘了曾经的五斗米。而吕布也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散布张鲁杀张修一事,教众中有不少人为之不满。 “大将军能给我一片大地安心传教,鲁已心满意足。鲁这便动身北地。”汉中没了,张鲁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居,他看得出来吕布麾下文武对他的忌惮,大有一言不合就弄死他的架势。 张鲁派弟子取下祭天台上一个木匣,连房舍内的金银珠宝也不在意,当个宝贝紧紧抱住木匣。 “这是什么?”周仓嗡声上前拦下。 张鲁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这是先祖留侯所遗天书。我教无上至宝。” “噢,既是先贤所遗,在下定当膜拜。”吕布不过出于对张良推崇,礼节性的说道。 张鲁无法,只能将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捆发黄的竹简,多有残损。 “不知道在下可翻越?” 人在屋檐下下,张鲁能说否吗?无奈躬身将木匣端到吕布跟前:“请大将军过目。” 手指刚接触竹简,系统提示音响起:你获得技能强化秘籍,是否使用? 否。 这是别人的,吕布还不能明目张胆进行抢夺,能强化技能?强化终极闪避?必杀技·英雄末路?还是先骗到手再说。 吕布打开竹简,里面一个字都没有,疑神问道:“这是什么书?” “这是先祖所获神秘老人馈赠之书名为《太公兵法》,非有缘之人不得翻越。” “……”神棍,明明什么都没写,他居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吕布可是知道张良的,所赠之书实为《素书》后人误传为《太公兵法》。这本什么都没写的竹简,对吕布有实际大用,对张鲁只有精神支柱,决定骗来手中。 “这不是太公兵法,实乃‘傻子兵书’。”吕布信誓旦旦的说道。 吕布话一出口,张鲁怒目相向,连徐庶等人也尴尬的别开头,这玩笑开大了,吕布这是对先贤的大不敬。 吕布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这本书是用来测试人聪明还是愚笨。只有有大才华之人,才能看清上面的字。在下不才,恰好能看出这书叫《素书》,而不是什么《太公兵法》。” 这本书到底是不是《素书》吕布不知道,他只在后世那发达的度娘上看过。至少用来愚昧人心是够了。这年代,迷信人人深信,这本没字的竹简不排除是五斗米教创始人扯上张良的虎皮用来掩人耳目。 徐庶睁大眼睛看向没字的书,眼神在书和吕布间来回徘徊,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智慧。 …… 就在入城的川军被歼灭时,倒向刘璋的汉中将领们眼见局势不对,抛家弃子,径奔出城。一头砸进吕蒙和王平早先布下的口袋中,惊慌失色的将领们,器械投降。 杨松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敌军待战已久,吓得脸色发白,面如土色,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 汉中将领也没了战心,纷纷投降。而后,陆续夺路逃出的川军士兵,更是一个没能走脱。 城中喊杀停顿,吕蒙和王平押着汉中降将和川军降将,进城往祭天台寻吕布。恰好看到吕布正在闹剧。杨松掂量了一番此战中他扮演的角色,他曾受吕布贿赂牵强能扯上对吕布‘有恩’,而昨夜又怂恿将领们开城迎川将入城抵御成为的吕布大军,又是死罪。生死命悬一线,全在眼前这员小兵装扮男子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杨松决定自救,不错就是自救。吕布对这本奇书垂涎三尺,只要帮吕布搞到手,一定会对他网开一面。杨松在台阶下高声喊道:“我也看到了,这本书叫《素书》。” 吕布目瞪口呆,这竹简上毛都没有,居然还有人配合,心中暗喜。 杨松先是朝吕布点头示敬,他当然想匍匐在地抱大腿,只是被士兵看押得紧,无法做出多余动作。然后痛苦地对张鲁说道:“我杨松本欲战死以全名节,奈何心系师危,故苟活前来相见。师君无恙,松安心矣。” 说道这里,杨松挣脱士兵们的束缚,头戗石阶:“大将军一心百姓,长安残破之地在大将军治理下井井有条,我汉中虽护甲一方,如果在大将军治理下,必能更上一层楼。请师君归甲纳土,保一方安宁。” “我等愿降,请大将军开恩恕罪。”杨松身后的一干将领好似预先训练过,整齐说道。 张鲁被杨松气得,杨松居然把他的台词给说了,投降的话不是应该由他张鲁说吗,用得着杨松来劝降?不要脸,真不要脸。 “这本《素书》除了享受我等蠢夫日日供奉,再无用处。不如送予大将军一统天下,师君亦功不可没也。”杨松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用张鲁的东西继续做人情,谋划活命资本。 “《素书》?莫非是先贤张子房之物?”蔡琰和黄月英一众女流军师在城中稳定之后才进入城中,刚好听到杨松的话。 咦?蔡琰也知道这事?那没什么好说的,又往据为己有迈进了一大步。吕布热情的上前扯蔡邑虎皮介绍道:“这是我长安文官蔡琰蔡昭姬,海内大儒蔡伯喈之女,家学渊博。” 先后有人证明此书非他口中之书,吕布又有很大兴趣,胳膊怎能拗过大腿。张鲁痛苦的说道:“大将军既能看出书上所栽文字,吾当双手奉上,助大将军一展宏图。” “张教首此言差矣,本将并非恃强凌弱,强取豪夺之人,这样吧,这本书先借我阅读,等我领悟先贤高深见识后,定当奉还。”吕布不妨先给自己立个牌坊,手中的书化为白光。 系统提示:确定强化必杀技·英雄末路? 确定。 系统提示:你领悟终极必杀技·英雄末路。集全身力量于一点,牺牲防御换取强大攻击,对目标造成一击必杀。 技能变了,以前是牺牲防御换取攻击,现在是换取强大攻击,也没了慎用两字。可以做到收发自如,而不是以前一旦驱动,就不能自主的停顿。 吕布本想强化闪避,闪避再高面对关羽这种一流武将有用吗?现在的闪避勉强够用了。正缺一个强力技能克制大将呢。 “吾早闻汉中有一叫阎圃的名士。”刘晔见张鲁已降,吕布对在堂的其他人并没太多兴趣,出列提醒道:“治理城池井井有条,却不知先生是那位?晔有无荣幸与先生共辅大将军立不世之勋?” 张鲁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先前找吕布军求救的那位,阎圃无奈的看了一旁地张鲁一眼,叹道:“教首既投效大将军,圃如何不降。” 吕布转身站到最高处,俯览堂下一班汉中文武官员:“汉中在尔等治理下,民富殷实,民风淳朴,府库满盈,诸公功高卓著,汉中官员一律官复原职,奈何我大汉有不得在本地为官之律令,诸公且去长安履职,而后由司隶校尉陈宫安排前往各州郡上任就职。” 汉中文武们一直战战兢兢的跪着,听到吕布的话,终于放心下来,脸露喜色,一齐下拜叩谢。 “张天师一心传教,德化百姓,我大汉境内,依有众多不通礼法,不习礼教之胡民,本将欲辟天师为匈奴州牧,前往北地传教育民,将五斗米教发扬光大。” 堂口外围观的百姓欢呼起来。单纯的百姓真以为吕布有心将五斗米教发扬打光。 有匈奴州吗?张鲁疑惑地看向阎圃,不过也好,至少他的官职从太守提升到州牧,整个大汉也就那么十来个州牧而已。 “王平上前听令,尔暂代汉中太守之职,王双擢升杨威将军,坐镇汉中,辅助王平拱卫汉中。”本来吕布意属魏延担任汉中太守,但是魏延高居征南将军,再将他安置到藩镇一把手,吕布怕尾大不掉。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坐镇南郑安民,遣大将征讨汉中还未归附的属地。传令各郡分设都尉,大赏士卒,唯有杨松这个墙头草被吕布重点照顾,举族迁往长安,勒令不得任用为官,让他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富家翁。 汉中是打下来了,但汉中的布防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但要防刘璋,还要防备东部的上庸,房陵,以及荆州刘表。 汉中不至于成为长安的累赘,至少府库充实,吕布可就近取粮攻打益州。汉中已下,吕布没道理不对益州用兵。而汉中人口众多,吕布决定种完今年的粮食,将大部分人口迁往长安,日后即使丢了汉中也不心痛。 也就是说,吕布进攻益州最佳时间就是在汉中人口还未迁往长安之时,不然来年只能从长安运粮草到汉中来支撑大军。 第四百零五章 旱鸭子练水军 吕布仅用两月时间平定汉中,消息传至天下,诸侯们对吕布创造的一个个奇迹麻木,听觉疲惫。整戈消沉几年的吕布,又开始荼毒苍生了吗? 益州。 张松风风火火的直奔法正府邸。见法正正在悠闲的抱着火炉煮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法孝直,吕布大军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你居然还能坐得住。” 法正摇头苦笑:“坐不住又怎样?我们这位主公也不知抽了什么疯,不帮助张鲁也就罢了,还想趁火打劫。吕布是这么好相处的吗?怕我们的主公大人还在做美梦吧,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劝他寻找救兵。” 前日葭萌关传来前线消息,庞羲长驱直入已打到南郑,将张鲁团团围困,收到捷报的张鲁笑得合不拢嘴,这不,正遣大将张任率益州精锐支援,做着和张鲁同样的美梦,但求将吕布大军歼灭,最好是攻下长安。至于后来庞羲全军覆没的消息,刘璋还没收到,都全军覆没了,那有人传送消息回去,漏网之鱼也被攻打葭萌关的臧霸给逮住了。 法正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样子,坐得更加安稳。 杨松像热锅上的蚂蚁:“孝直啊,我受命前往邺都觐见天子,但道路不通,至今窝在家里,再不动身就要成为笑话了。” “我益州精甲何止十万,然而也不可能是吕布的对手。吕布手下人才济济,陆逊身怀经天纬地之才,徐庶、沮授、陈宫、贾诩之流世之谋主,张辽高顺国之良将,黄忠、魏延、张绣等当世悍将……本次倾国之力来犯,汉中已下,焉留益州独存。”法正神情充满向往,那个谋士不希望有一个善于纳谏的明主,一展胸中韬略。然而刘璋,呵呵。 法正向往吕布这样善于纳谏的明主,但他不愿投效吕布。吕布手下谋士多如牛毛,献计也轮不到他,胡子熬白了也不一定有出头之日。法正眼神中充满迷离,叹息道:“大难临头了。” “不,可以般救兵的。荆南刘皇叔传言乐善好施,救人于水火。先后以荧荧之光硬撼皓月之挥。以弱寡兵力救黄巾百万大军围城的孔北海,援曹丞相铁桶般围城的陶徐州。我主刘季玉与刘玄德乃汉室同宗,刘玄德连不相干的外人都救,只要我方求救,玄德公没道理不救益州。以玄德公麾下之勇,多番鏖战吕布之能,没准能创造奇迹,救益州于险阻。” 法正浑身一震,不错,刘备,对就是刘备。刘备传言知人善用,从谏如流,而刘备麾下只有陈登一人可匹敌吕布麾下谋士,其余简雍、孙乾之流胸无颠倒乾坤之才,勉勉可堪处理公文。法正投效刘备未必没有一席之地。当然,法正不是穿越者,不知刘备手下还潜伏着一个妖怪。 “事不宜迟,你以觐见天子之名,速去荆南,务必求刘玄德带兵前来。” “这,但是我没有主公手谕,刘备焉会出兵?” “事急从权,你且说来,主公求救手谕不日便到。不然等吕布打到益州,主公才看清事实,想要求救,晚矣。” ———————————— 汉中。 刘璋坚定的想染指汉中出乎吕布意料,葭萌关上,张任带领益州精锐及时支援,让本就摆不开阵势,无力进攻的臧霸更加无力。张任可以说是益州能力为最的战将,武艺,计谋,用兵,都属上乘,更重要的是人品,他的忠义品格令吕布肃然起敬,宁折勿弯,可不像某些‘忠义’之士会假投降。有张任守关,葭萌关一时难克,吕布决定另辟蹊径。 阳平关上,吕布亲自检测内水河道,惊喜发现只要经过开凿,勉强能行船。 吕布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子明,我麾下战将上千,唯不擅水战,不如由你担任水军大都督如何?” “大将军,你让我一个旱鸭子担任水军,训练水军?”吕蒙难为情的说道。 吕布险些气倒,历史上,东吴的大都督居然是个旱鸭子。吕布手下将领中真没人善于水战啊,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东吴大都督了:“没志气,不会难道就不能学?以你的学习能力,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 “是啊,子明将军,你那么强的学习能力,我教你两天,肯定会成为一个过江猛龙。”周仓上前说道。 “咦,对啊,我记得周仓水性好吧。那就由周仓担任副将,你们两即刻开始操练水军。”吕布这才想起历史上的周仓貌似除了擅长抗刀外,还在关二爷水淹七军时,在滚滚决堤江水中生擒庞德的说。 “子明啊,你肩负的任重,要勤加努力啊。我就靠这支水军南下巴郡,避开剑门险关,由德阳平川攻打成都。”吕布排着吕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连水军都还没组建,吕布就想着用水军进攻了。 剑阁古称剑门,地当秦蜀要冲,因诸葛亮在剑门关凌空凿石修建飞梁阁道而得名,素有“蜀北屏障、两川咽喉”之称。诸葛亮都还在荆南玩泥巴,剑门当然还是叫剑门。 庞羲全军覆没,吕布攻克东川消息传至西川,料定凶名昭著的吕布必取西川,一日之间,数遍惊恐,刘璋也慌神了。一直没有消息的庞羲精锐全军覆没,令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主公慌神,麾下文武更是慌神,各自纷纷寻找出来。益州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璋遂请文武百官商议退敌之策,劝降者有之,劝战者有之,更有甚至劝避祸交州。 法正献计请荆南皇叔刘备来援。有文武质疑道:“远水岂能解近渴,吕布大军近在咫尺,刘备远在荆南。” 法正高深莫测,信誓旦旦说道:“蜀道虽难,吾坚信刘玄德之能必能神速来救。” 王累怒视法正:“此子心怀鬼胎,想那刘备先从公孙瓒,再从陶谦,而后从吕布、曹操,又从刘表,每每跟从尽算计东家,暗装壮大己身,请他出兵无异于与虎谋皮。法正心怀祸心,请主公斩之。” “斩斩斩,每次紧迫时除了会说斩,你就不能有点建设意义的事情吗?”刘璋咆哮道,差点跳脚将王累给先斩了:“下次没有解决事情的具体方案前,请你闭嘴。” 刘璋发怒间,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满面,大叫道:“主公若听法正之言,则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视其人,法正大急。此人乃西阆中巴人黄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文韬武略,是益州少有的智谋过人之士。刘璋依然不信:“玄德与我同宗,吾故结之为援,汝何出此言?” 法正回道:“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陈登之智谋,关、张、赵云、陈到为羽翼,野心勃勃。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安肯伏身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主公有累卵之危矣。法正言昧主上,可先斩之,后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 “吕布大军用何拒之?” “吕布者,曹操心腹之患也。吕布定不敢离巢太久,此欲速战速决。主公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步步为营,慢慢退避,若迁延日久,吕布必将无功而返。” “贼兵犯界,有烧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就怕吕布不愿与吾消耗。” 黄权郁郁而退。 “主公,若要一意孤行,老臣建议请南蛮孟获诸王同来,若刘备想生个歹心亦有人牵制。请主公三思。”王累面色不变,只要对刘璋有害的人,他寸步不让。 “好好好,请请请,都请行了吧。”看王累一哭二闹的架势,真怕他上吊,刘璋败下阵来。 第四百零六章 明修栈道明度陈仓 曹操一手一个木匣子,里面盛装的是两颗血淋淋的头颅——袁尚、袁熙。 曹操按照郭嘉的锦囊计,一举平定辽东公孙康,兼赚了袁氏余孽人头,本该举军欢庆的时刻,曹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无他,等曹操大胜归来,郭嘉已经挂了。 曹操慎重的取出袁氏兄弟人头击败郭嘉,扶着棺木痛哭涕零:“郭公临亡,亲笔书此,方定辽东,不想大胜归来,吾与奉孝天人永隔。惜哉痛哉,天要丧吾,哇……呜。” 想起自许昌失守之后,曹操渐渐疏远郭嘉,今日才感受都揪心之痛。暗恨自己连年来对郭嘉缺乏关爱,以至于旧疾复发,享年三十有六。 “逝者已矣,丞相节哀顺变。眼下辽东已平,我方无后顾之忧矣。”程昱劝道。 “对啊,我后方平定了,这下可以带兄弟们去长安痛扁吕布给丞相出气了。俺非要打到吕布跪地求饶不可。”许褚摩拳拭掌,叫嚣道。 一听说可以痛扁吕布,曹操瞬间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双眼冒光。 “丞相,吕布扫西凉,灭马超,平汉中,即将用兵益州,潼关兵少,此时却不是与吕布决战的时刻。”司马懿见曹操对吕布恨得咬牙切齿,忙劝道。 这是什么推理?文武俱不解司马懿的意思。潼关兵少,不正是乘虚攻打长安的时机吗? 司马懿不会无的放矢,曹操惊疑问道:“何解?请仲达细述。” 作为顶级谋士,当然不走寻常路,不然如何突出他比别人更牛/逼。大家都以为应该攻打长安,司马懿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依我之见,不但不兴兵攻打吕布,反而与吕布结盟,强强联手以北扫南,天下两分之时,决战洛阳,决定天下的最终归宿。以吕布的自负,一定会欣然接受。” “好,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曹操何许人也,司马懿信口开河点拨下,瞬间就想出一条平定关东的计策。 司马懿说的不错,吕布即便陷入益州泥潭,但双方远隔秦岭,一旦曹操攻打潼关,吕布随时可以舍弃益州抽身回防。一旦吕布大军回到长安,不管曹操打不打,吕布绝对会倾兵出关和他决一死战。 曹操麾下大片赤土,需要时间来消化发展,曹操不想现在就和吕布展开决战。曹操当务之急应该是一统关东的大前提下,阻止吕布统一益州。那么两人的联盟就摆在了桌面上来。吕布欲一统益州,应该也非常乐意接受暂时的联盟吧。 而联盟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吕布信任他曹操吗?答案是否,那么吕布敢全力进攻益州吗?而又有同盟因素,吕布会心存一丝侥幸继续平定益州,却不敢全力攻打益州。这样一来,曹操就达成了目的,无形中就拖延了吕布进攻益州步伐,曹操还能全力平定关东。 “只是这样一来,务必会引起刘表孙权的警觉。”曹操叹息道。 “丞相言重了。荆州能人异士辈出,岂会相信丞相与吕布的一纸盟约,丞相和吕布可是不死不休,没有善罢甘休可能。如果丞相与吕布联盟后,然后屯兵宛城,做出一副攻打荆州的架势,刘表必定更加相信丞相欲攻打吕布。这叫明修栈道明度陈仓。” 听了司马懿一席话,程昱、荀攸感觉自己老了。司马懿虽强词夺理,却字字珠玑,高深莫测。只是,针对刘表的计策,除非刘表麾下有大才之人能识破曹操的安排,刘表才会中计。 “好,该当如此。马上安排人前往长安结盟。” ———————————— 荆南,刚刚作秀种地归来的刘备,听说有益州使者拜访。 路上,刘备长吁短叹,我容易吗?窝在荆南面朝黄土背朝天,倒是北方不守规矩的吕布曹操混得风生水起,今天打了这里,明天又在打哪里,好不热闹。刘备只能以观众的身份见证两位大佬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刘备被迫窝在荆南不能扩张,北面是刘表,他在荆南搞小动作也就罢了,可没信心往北发展,惹毛刘表。刘备一心往东发展,只是孙权麾下人才济济,刘备几次进攻不力,现在只能干瞪眼,徒呼奈何。 刘备心事重重会见张松,当听明张松来意,刘备心中翻起滔天怒焰:一个二个真把哥当打手了不是? “刘益州的遭遇,备深感同情,只是备偏安一方,江东连年犯境,自保尚且不足还要仰仗刘荆州。救援益州是有心无力。惭愧,惭愧啊。”刘备打着哈哈拒绝道。他现在安心地等着北方的大佬南下荆州收拾刘表,刘备可是要关键时刻补刀夺得荆州的人,怎么可能甘心给刘璋当打手,错失夺取荆州的机会。 刘备虽对协助益州兴趣缺缺,但对张松不嫌其丑,尽献殷勤。 张松到荆南的这几天,明察暗访,发现刘备是有雄才大略的人物,宠辱不惊,卧薪尝胆,心机深沉似海,将荆南弹丸之地治理得井井有序,兵强马壮。与刘璋相比,根本就没得比,刘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张松认识到刘备是一个值得辅助的明主,只是刘备对益州毫无兴趣,张松决定抛出诱饵:“皇叔不知,我益州袄野千里,粮草充盈,益州之地善于养士。” 张松都说这个份上了,就差点明让刘备取而代之,只是刘备有他的打算,如果不能取代刘璋,大军又离开荆南,这个群狼环视的立足之地还守得住吗?这次是对阵兵精将广的吕布啊,一想到吕布,刘备就没底气。当年逃窜至徐州的吕布以一群残兵败将就将他打得活吃人肉当军粮的地步,有得选择的情况下,刘备真不愿以弱小抗强大的吕布。 “主公,张子乔所言有理。主公名满天下,倘若不救,有损英名。”陈登努力压制心中的激动,怂恿道。终于又要对阵吕布了,终于可以报灭族之恨了。 “可没刘益州求援手谕,师出无名,备怎敢率军前去助战?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岂不令天下人笑我狼子野心?” “诸葛先生求见。” 就在刘备拿不定主意时,诸葛亮来了。 刘备将诸葛亮迎往后堂,屏退左右,两人低声商量。片刻,刘备回到大堂,满口应承张松:“即日将率大军出发,救援益州。翼德听令,领你率三千士卒为探路先锋,备居中军,子龙要送粮草。云长留守荆南。云长啊,江东对我荆南时刻虎视眈眈,切记勿要自傲,小觑天下英雄。” 张松慌忙起身说道:“皇叔垂怜,救我益州于水火我等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劳烦皇叔自备粮草,粮草之事就抱在在下身上。” 诸葛亮立在堂外,他不知怂恿刘备进军益州是对是错。取益州成鼎足之势,是他这些年的心血,眼看要被吕布搅和,诸葛亮坐不住了。当刘备让关羽守后方,诸葛亮嘴唇微动,暗叹道:关羽人过傲,小觑天下英豪,终是取死之道。 “皇叔,在下举荐一人,可辅佐关将军坚守荆南,万无一失。”诸葛亮最终说道,他不愿投效刘备,是现在的刘备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关中的吕布注重民生,民心所向,失去了世家支持却有群众基础,而刘备只抓虚名不干实事,在世家和百姓中间游离,想抓两者,最后两者都靠不住。 “先生何不留在荆南,协助关将军守城?”陈登说道。 “我未婚妻黄月英听说在汉中,我得去将她迎接回来。”诸葛亮直接拒绝,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投效刘备,跟着刘备玩命吗?他要亲眼看看自己规划的战略计划的可行性。 “不知道先生欲荐何人?”刘备一直想让诸葛亮认主,只是诸葛每次都以已经在他麾下效力拒绝了。效力和认主可不是一会事,效力可以看着是效力朝廷,也可以理解成效力他刘备。但是认主就不一样了,认主就是从今以后只效力他刘备。 “庞统。” 宴毕,张松喝得酩酊大醉,刘备派赵云为其驾车,关羽为其打扫房间,奉承一波接一波。 —————————————— 荆南的事情吕布不知道,吕布以他穿越者的优势,早知道刘备会来横插一脚,也做好了和刘备周旋的准备。唯一令吕布浑身难受的是,眼前的人和手中的信。 眼前的人正是几次给曹操跑腿结盟的陈群,而手中的信,当然也是曹操要结盟的事情。 吕布想不明白曹操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以此误导吕布,让他倾尽全力和刘璋周旋,曹操然后将吕布老窝给端了?还是别有所图。谋士们也因此吵成一团,各抒己见。大多数人认为是曹操想以盟约为由,让吕布安心攻打益州,曹操然后袭击吕布后方。还有部分谋士认为真如曹操所言,曹操不愿惹恼吕布拼个两百俱伤,让其他诸侯趁机坐大。 最终决定权的吕布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曹操不愿两败俱伤?当年曹操势力远不如袁绍都敢与袁绍叫板,并且大败之。长安现在的实力远不如袁绍最强时,曹操又什么好怕的! 不愿两败俱伤,担心其他诸侯坐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比如吕布不就是在袁曹官渡之战时壮大起来的吗?所以,吕布的思路又回到原点,分不清曹操的真实意图。 第四百零七章 曹操挖坑,刘备跳坑 “大将军,不管曹操欲意何为,防患于未然,潼关,武关乃长安重关,不容有失,加派兵力是必然。”蔡琰脸上看不出忧虑,在堂之人就属她最为平静。当然不是不关心长安,毕竟天下间只有长安才破例女子为官。她经历过太多不如意,早已喜欢宠辱不惊。 “有张辽在,曹操大军压境也休要讨到便宜。”蔡琰悦耳声驱除吕布的焦虑,又恢复平常心。吕布对张辽的信心可不是一般的高,比张辽自己对自己都还有信心。再加上关上霹雳车,巨弩车,曹操压境吕布也能及时抽身退兵回防。 “既然大将军对张征东充满信心,那就按原计划进攻路线就是了。何必因曹操一点小手段就导致我军阵脚大乱。不过,也不要让曹操讨到好处。大将军不如派信使前往荆州告诫刘表……”黄月英轻松地说道,突然改口道:“算了,还是我写一封家书回去吧。我这个舅舅和姨丈未必会听信大将军的话,但我父亲出面或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吕布这才想起,黄月英的舅舅貌似是蔡瑁,刘表正是他的姨丈,没理由不相信黄承彦的话,在北面驻扎大军防御曹操,即便曹操是真的攻打长安,刘表大军也能对曹操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大将军不是几番言刘备会入主益州吗?或许这次就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之后不将有,我军虽没得到消息,按刘备的性格或许正在磨刀霍霍。不如这样,我亲自跑一趟荆州送信给黄家主后,顺道去江东看看老朋友,听说子敬在江东混得不错,孙权不是一直想证明他的能力更胜他兄长吗?那就趁这次刘备离巢的机会,让孙权袭击荆南,证明他的能力机会。”刘晔接过黄月英的话头说道。 哎,别看刘晔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肚子里也撞了不少坏水。正合吕布之意。感到憋屈的是,吕布感觉自己在水里按葫芦,按下这头蹦起那头。借孙权之手端掉刘备老窝,这样真的好吗?以孙权一副缩头乌龟的性格,防御力惊人,吕布日后攻打江东会不会难度巨大。 “那就麻烦子扬了。这样,你全权代表我暗中寻访江东,最好是与孙权续当日与孙策的联盟。达成攻守同盟。”吕布也豁出去了,反正他目前手伸不到江东,江东趁乱壮大是必然,还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刘备一旦在益州讨不到好,连退路都没了。曹操想坑吕布的一纸联盟,貌似最终遭殃的居然是刘备? “刘备敢来,往死里打。管杀也管埋。”吕布下定决心拼个元气大伤也要叫刘备有来无回。 从汉中到荆州快马加鞭不过三五日,吕布安心等待刘晔传回消息。这天,终于有细作密报刘备整军五千,张飞赵云陈到为将,望西川进发。后方交由关羽及庞统留守。 “果然来了。”吕布精神一震。 陆逊知晓他这个岳父忌惮曹操也忌惮刘备,忙打气道:“大将军,荆南一穷二百,刘备又穷兵黩武大肆练兵,台面上刘备治理井井有条,实际百姓食不果腹,与天下别处饥民无并无异样。只是刘备善于蛊惑人心,画饼充饥,故而受到百姓爱戴。对百姓却没多少实惠。刘备此插手西川,不过是想从刘璋处得到源源不断的资源壮大己身,用句难听的话来形容就是‘养贼自重’。他不会与我军拼死一战,一旦损失超过利益,会毫不犹豫的脚底抹油,退回荆南。 大将军派一支偏师,扼守刘备西进之路,将刘备和刘璋分而开来,刘备得不到粮草补给,又难已从后方荆南押送粮草来,刘备必退。” 徐庶摇头反对说道:“如此打狼不死,放虎归山,徒劳兵力。我有一计,可教刘备翻脸无情,倒戈伐刘璋。” “元直有何高招?” “刘备欲取一立足之地久矣,荆南弹丸之地,不足以成大业。伯言所言‘养贼以自重’不无道理,我军就是刘备养的贼,他不会全心全力协助刘璋,只会以抵抗我军需要,伸手找刘璋要人要钱,趁机发展壮大自身。在刘备立稳脚跟后,我军扬言曹操攻打长安为由退兵,我军一退,刘备刘璋失去共同敌人,必定翻脸。而后见机行事。” “这样说来,我还得配合刘备,给他成功入川争取机会喽?”吕布不爽的问道,这种心情别提多别扭了。见徐庶点头,吕布无奈说道:“那就猛攻葭萌关。” 这些天来,吕布大肆安抚汉中百姓,终于可以将兵力抽调到前线了。 “传吕蒙来。”吕布吩咐道。片刻,吕蒙焉兮兮的走进吕布大帐。 “大将军哇,巴郡太守严颜那个老匹夫在下游凿船沉江,铁索横江,我练的这些旱鸭子水军怕是下不去哇。”吕蒙突然一改哭声,两眼放光说道:“不如由我带兵攻打葭萌关,若不破关愿提头来见,敢立军令状。” “想都别想,赶紧去训练你的水军。长安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是天下骁锐,唯一却少一支强大的水军。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汉中练水军而不是渭水?渭水我基业境内,在渭水训练水军确实比在汉中要有条件,但汉中胜在地利。顺内水可南下大江,控益州;顺汉水可东进兵临荆州,懂了么?” “哦哦,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水军离不开艨冲楼船,你召集汉中所有木匠,马均也听不调遣,钱不是问题,务必给我打造一支能纵横山河的水军。” 吕蒙擦了擦冷汗,没信心说道:“是是。” 吕布还想打磨打磨吕蒙,门外令兵求见。 “平南将军庞德捷报。平南将军屯兵天水,求情大将军下一步指示。” “我麾下战将全集在汉中,长安空虚,就令令明回长安协助张文远。”吕布说完,打开战报。庞德平定河西四郡,苏则也走马上任。 吕布派人嘉奖庞德,擢升庞德为四品安西将军。 第四百零八章 愁嫁 刘备率军入川,行至西川门户夔关,按兵不动。先遣人报刘璋,言无粮无钱饿得慌,走不动路了。恰逢吕布大军猛攻葭萌关,张任几番告急,求情火力支援。刘璋慌忙发书布告沿途州郡,给刘大爷准备钱粮。 同时刘璋准备鲜明车乘帐幔旌旗铠甲,欲出涪城亲接玄德。 黄权叩首头破血流,擦了刘璋锦衣满身,刘璋暗叫晦气,怒而出手,将黄权推下高阶,磕飞门牙两颗,左右上前将黄权推出府门。世界清静了,刘璋长长舒了口气。 刘璋欲行,一人又跳出来伏于阶前阻止,此人乃荆襄名士刘巴,几度不为刘表所辟,又不满刘备奴大欺主的作风,撵转来到益州。刘巴叩首苦谏:“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乃欲自就死地耶!窃闻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从。若容刘备入川,是犹迎狼拒虎。” “玄德是吾宗兄,安肯害吾?再言者必斩!”叱左右推出刘巴。 李严,许靖等大臣出列欲群起而谏之,满堂文武俱反对。杨松等人害怕事情败露,忙跳出来诬陷:“主公且回望吕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血流成河,哀民载道,白骨遗野。顺者昌,逆者亡。今蜀中文武担心城破家亡,各顾妻子,暗通吕布谋求苟活退路,不复为主公所效力也。刘皇叔攻敌与外,安民于内,仁德而刚阿,绝不像吕贼低头,有他相助可保蜀中无忧,主公无忧矣。” 张松的话,让刘璋赢弱的眼神看向左右文武,充满戒备敌意。刘璋不在理会文武官员,径直上马出榆桥门。人报从事王累,自用绳索倒吊于城门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口称如谏不从,自割断其绳索,撞死于此地。 敢威胁劳资?刘璋大怒。 王累哀啼一声,自断其索,撞死于地。 刘璋将三万人马往临江迎接刘备,车装马载,资粮饯帛一千余辆。刘备心花怒放,这一趟西川没白跑,将带不走的物资沿途施舍百姓,用刘璋的物资来拉拢刘璋的民心,刘璋反赞刘备是仁慈长者。百姓收了好处,在有心人鼓动下,扶老携幼,满路瞻观,焚香礼拜。 黄权见事急迫,找刘璋讨了个迎接南蛮差事,往江阳郡而去。 消息传至葭萌关,吕布长长叹息,响起高顺昔日谏言,唏嘘不已: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 “传令退兵三日,全军挂孝,为蜀中名士王累举行葬礼。” 一道将令从吕布大营飞出,传遍全军,正在攻打葭萌关的大军如同潮水般退了下来。关上的张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见破关在即,敌军霹雳车轰炸下,关墙上的夯土纷纷焚成焦土,手指轻易碾成粉末,只需再进攻半日,葭萌关必然失守,吕布为什么要退兵?张任不解。 次日,吕布全军披麻戴孝,蜀中将领惊喜道:“难道是吕布暴毙了?” 细作传回消息,吕布在白水山巅为王累立了衣冠冢。张任汗如雨下,失声惊叫:“匹夫好计谋,益州难保了。” “上将军此是何意?”泠苞问道。 张任脸上愁云密布:“吕布这是攻心。攻我主之心。成都传言满城文武暗通吕布,我主正心怀疑虑,吕布此举无疑于坐实王累、黄权等强烈反对主公迎刘备等人暗通吕布的事实。” 张任等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布同时还送刘备一个天大的人情,将刘备推向刘璋,加速刘璋对刘备的依赖,好对接下来的安排加剧两人决裂。 第二日,张绣帐外求见。 “大将军,对垒主将乃我师兄张任。我既远来,岂不以礼登拜。请大将军允准。” “莫非是要说彼来降?”吕布欣喜道。 张绣摇头:“师兄有胆勇,有志节,岂会叛主投敌。” 也对,张任是益州少有的忠良,如同王累,誓死不降。可叹,这样的人才居然跟着刘璋浑浑噩噩的一条道走向黑夜,吕布不乏羡慕嫉妒恨。 “莫非是要设计诓之?” “这个……请大将军恕罪,末将只是单纯的想拜访故人,并无它意。” 吕布如释重负,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朋友出卖,如果张绣真想坑张任,哪怕出发点是为了吕布利益,吕布也会对张绣人品质疑。宽慰的拍了拍张绣肩膀:“且去叙旧,战场上有我,不必心恋战场。” 吕布一副炮火连天攻打葭萌关,其实是出工不出力,只是为了推刘备一把,让刘备顺利的带兵入西川。不然小小葭萌关,在源源不断的煤油下,点燃整个城池不在话下。 吕布的视线早就跳过葭萌关,眼光早已飞到剑关,涪城一带。可惜,他没一张西川精确地图。 “大将军,荆州名士,黄氏家主黄承彦在营外求见。” 就在吕布眉头不展时,士兵禀报。 “快请。”吕布丢下地图,亲自随士兵一同前往营外迎接。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辕门外东张西望,对吕布大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莫非阁下便是大将军吕奉先?”黄承彦看到吕布的时候,眼睛一亮,他还以为吕布会摆谱,没想到吕布亲自出门迎接。吕布在世家大族中的名声可不杂样好。 “正是在下,足下可是黄月英之父,黄先生否?” “正是草民,草民拜见大将军。” 吕布不等黄承彦下跪行礼,双手托起。 黄承彦好歹是个名士,也不愿折了气节,顺势而起:“草民来得突然,未备厚礼,望大军勿要见怪。”说完将一张礼单塞进吕布手中,什么都没有,粮食,镔铁等物资数百车,这礼还不算厚? 现在这个风气,送礼越多,表示越是尊敬,当然也可以看着是贿赂。 吕布热情迎黄承彦进帐分宾主落座。黄承彦就着火炉烘烤,随意试探道:“承蒙大将军厚爱,阿丑这孩子没给大将军添麻烦吧?” “阿丑?”吕布一时没想明白,一拍额头:“先生是说的黄月英黄姑娘?” “正是,这孩子从小就生得丑鄙,小名叫阿丑,让大将军见笑了。” “黄姑娘其实一点也不丑。啊,黄姑娘正在船坞设计船只,我这就派人请来。”吕布说的可是真心话,在他眼中,不但不丑,还是很漂亮一闺女。 “此言当真?”黄承彦见吕布并不是说的奉承话,大喜过望。话音一转,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襄阳黄氏欲全力扶持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送上门的好处,怎能往外推呢,只要黄氏一族不给吕布使绊子,吕布欢迎还来不及。当然世家的本质就是无利不起早,吕布直接问道:“不知需要本将做什么呢?” “大将军应知,利益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达成的互惠互助。我虽相信大将军对诚意,却难以说动家族成员举上下一心,必须要给他们一刻定心丸。”黄承彦为难说道。 “先生只管明示。” “联姻。”黄承彦仔细观察吕布表情变化,缓缓说道:“站在世家立场上,只有联姻才能保证利益长久。” “本将膝下尚有一子一女还未婚嫁,只是,他们年纪尚小。”当然还有个养女曹节,吕布会将曹节用来联姻吗?这不是给曹操铺路?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大将军言重了。阿丑这孩子年方二八,已是老姑娘,若再不婚嫁,那有大小伙等她?若大将军不嫌弃,不如,不如……” “……”看来黄承彦真是为黄月英的婚事抄了不少的心,厚着脸皮说亲诸葛亮,现在又从荆州跑来汉中,不惜以整个家族为陪嫁,也要把这姑娘嫁出门。 吕布摇头苦笑:“或许我与先生年岁相差不大,怎能以垂暮之年,贻误黄姑娘大好年华。” “大将军莫非是看不上阿丑?”黄承彦脸色的喜色渐渐收起,稍带怒意问道。 “是我老了。” “大将军并无老态,神态与壮小伙一般。那何故推迟?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 “但我已有家室,黄姑娘若为小妾岂不委屈?岂不辱没黄家名声?”吕布很喜欢黄月英,蔡琰在眼前晃,可以以一个正常男人的眼光来欣赏,但要说到推倒,他不愿背负太多的男女感情。 “只要大将军首肯,妻也罢,妾也罢,我襄阳黄氏必定举族支持大将军大业。” “好吧,若我再推迟就显得矫情。若下是天下升平之日,我必八抬大轿迎娶黄姑娘。”吕布妥协的同时,也给黄承彦出个难题,他都不知道他这世人能不能看到大一统的天下,荆州现在更不知最终落到谁手里,这个事情先拖。 其实黄月英也蛮可怜的,眼高于顶,一般男子很难入她法眼。当然,吕布也不会考虑黄月英意愿,黄月英早就想嫁一个英雄豪杰,如果吕布愿意,早就在床上摆好了大字…… 提到荆州,黄承彦长长叹息:“刘景升后继无人,又群狼环视。荆州前景着实令人堪忧。我此来就受刘荆州密令,欲与大将军结盟抗曹。” 第四百零九章 张任大破霹雳车 帐内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吕布收起笑脸,严肃说道:“我不会与荆州结盟。” “这是为何?大将军与曹操结盟,与江东结盟,为何独独不与荆州结盟?难道刘景升不够坦荡,不够长者之风?不是联盟君子?”黄承彦嘴巴一张,一堆问题砸了下来。 “曹操,孙权诡异狡诈之徒,我与他们沆瀣一气毫无心理压力。荆州,我迟早要取。就因为刘景升有君子风度,我不忍使下作手段谋之,也不会给刘表一丝希望,让他趁早排好兵,布好阵,堂堂正正决一死战。” “多谢大将军开诚布公,我已知该如何取舍。我出发前,刘表病重,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年春乱花开啊。大将军欲去荆州迎亲,赶早不赶迟。若刘景升真有意外,我会尽力阻止蔡德珪投降曹操。” “蔡瑁还是有投降曹操之意?”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不了蔡瑁这颗卖主求荣的心啊。 “什么叫‘还有’,他一直都是偏向曹操。还是那句话,大将军抓紧时间。往后的日子,我会多在襄阳走动,争取将庞氏一支拉拢过来。” “好好好,久仰庞德公大名,未央书院虚位以待。” 只要争取到庞氏支持,失去整个荆州又如何?现在竞争的是人才而不是城池地牌,有了人才何愁没有爪牙走狗帮忙争夺地牌。 黄承彦也不会轻易倒向吕布,死皮赖脸留在吕布大营观看吕布军的战力。 次日,为王累吊唁的三日之期已过,吕布大军再次摆开阵势,攻打葭萌关。吕布下了死命,全力攻下葭萌关。他做得够多了,刘备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一架架霹雳车推上阵前,沿关前下载地段三架成排,一架架连成一条直线看不到尽头。 张任一手按剑,一手按弓,立于关楼之上,坦然面对吕布的全力攻城。 “将士们,成败就在今朝。某等食禄多年,为主赴死。迎战。” “迎战,迎战,迎战。” 关上喝声一片,吕布打马出阵,沉重的看着关上。这张任是益州最善战,最忠心的将领。俗话说,猛将麾下无怂兵,即便面对超越时代的煤油,张任依然面色不改,勇猛御敌,这将是一场硬战啊。 霹雳车绞绳咯嘣咯嘣作响,一排待命刀兵点燃引线,砍断绳索。 轰隆—— 煤油罐冲天而起,黑压压砸往城上。 就在这时,张任擒出雕弓,弯弓搭箭,大喊一声:“射。” 伏在垛口处的士兵突然杀出,一排排手/弩对准空中的油罐。噼噼啪啪,哗啦啦。 霹雳车上空的油罐破裂,煤油泼了霹雳车及附近卫兵个浑身。 关上弩兵身后,一排排手持火箭的士兵张弓搭箭,火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在品尝煤油是苦是咸的吕布士兵,只听轰隆一声,四周火光冲天。霹雳车,车兵,化着熊熊烈火。 不等吕布军将领灭火,关门大开,一名粗豪将领满面杀气,慷慨慷慨激昂:“泠苞在此,吕布速来受死。” “张任!”吕布看着一架架霹雳车在火光中垮塌,一个个士兵在火光中惨叫,打滚,气得咬牙切齿。这半年来,一帆风顺,让他渐渐忽略危机。 “臧霸,黄忠,张绣,吕玲绮,王双,各带一军,冲锋!”吕布怒了,将坐镇中军一分为六,五员大将从山坡五个方向往葭萌关冲,他亲自带领高顺由正道冲敌。 前方火起,前军急退,中军急进,两厢拥塞,进退不能。 “许进不许退!违令者斩。”中军处,高顺雄厚声音切响,陷阵营同时呐喊,将敢于冲撞本阵的败军一阵乱刀,堪堪稳住阵脚。 不等吕布大军重新整阵,泠苞挥军越火冲杀出来,将挤在中央的霹雳车卫兵猛砍。 “贼将休要逞凶!”赶在最前方的吕玲绮见士兵们被屠戳一空,凤目倒立,越众而出,冲入泠苞阵壁。 “来将通名。”泠苞手按刀柄,眼含戾气,喝问道。 “死人不需要知道。”吕玲绮抬手一戟,挑起欲刺她的一名长枪兵,枪兵尸体撞开阵壁,缰绳一扯,战马人立而起,马蹄踩在敌阵盾牌上。泠苞阵壁东倒西歪。 吕玲绮手中月牙戟,犹如一条毒蛇,转挑敌军盾手,没一次出击,顶有一名敌兵毙命。 巾帼营杀到身后时,泠苞侧翼两三丈阵壁再无大盾手保护,巾帼营女兵长驱直入,只一个冲刺,泠苞的大阵就像一个被狠狠咬了一口的苹果。看得城上的张任紧了紧手中长枪。 “此人是吕布爱女,虽是女子之身,每战冲锋陷阵,从不退缩,不可小觑。”张任银枪遥指吕玲绮对身边一众将领说道。 站得高,看得远。张任将战局尽收眼底,吕布大军处于绝对下风下,依然士气如虹,战心高昂。反观出城趁乱破敌的泠苞渐渐处于不利,一众敌将从四面包抄,若再不采取行动,泠苞怕是凶多吉少。 “鸣金收兵,列阵准备弃关。”张任见识了吕布军的战斗力,依然决定先避其锋芒,葭萌关是守不住了。 己方士兵被一个女将杀得如砍瓜切菜,泠苞大怒,远远的一刀砍来:“死!” 呛—— 吕玲绮突感迎面寒风急促凛冽,扭腰躲避,单手举戟,一手拔马,战马斜刺避开,撞飞几名敌军。 “驾。”吕玲绮避开泠苞偷袭,回身再战,和泠苞交织一起。 狭窄的关下,正适合巾帼营这种训练有素的小团体阵型战斗。敌军失去泠苞指挥,巾帼营统一的步伐,协调的动作,在敌阵中央如同一把尖刀。黄忠,张绣,王双悍勇难当,亦是身先士卒,分别从各个方位对泠苞大阵发起冲锋。 铛铛铛—— 鸣金声惊醒正在全力招架的泠苞,他抬头四看,在他酣战时,敌军全线压来,将他这一支军夹在中央,慌忙勒马准备退走。 “想走?”吕玲绮冷笑一声,月牙戟如同闪电,直取泠苞。长戟如霜,泠苞一阵失神,战马一个急促,翻到地上,一只大脚板迎面盖来,泠苞昏迷过去。 “夺关!” 吕玲绮将泠苞丢进己方士兵丛中,月牙戟一仰,直冲关门。 第四百一十章 兵来将挡 攻城大军倒灌葭萌关。 关上的张任早已弃关往西川方向退,打马在逃兵身后驱赶,好像放养的牧人,若有士兵落队必会遭受马鞭抽打。 “现在才想着逃?哼。”吕玲绮刚一进关门,就看到关后川军带着雪花奔走,崔兵急追。 关后被雪漫盖一望平坦,正赶间,忽地一声巨响,平地陷巨坑。追兵刹车不急,后军推前军,急难收止,俱跌坑中。吕玲绮正身处最前方,陷阱便是她坐下战马最先踏入。身体失衡,战马急坠深堑。吕玲绮不受控制的往深坑中下跌。 “啊哈!” 就在战马扑进深坑,后蹄滑到坑沿时,说时迟,那是快,吕玲绮在求生欲望支配下,爆发出浑身力量,灵巧的翻踩到马背上,身体往前一掠,向一只大鸟掠过丈许宽的陷阱,月牙戟狠狠插进对面阱壁,她整个人倒掉在三丈高的陷上空。 吕玲绮回身下往,陷阱下面,雪花落尽,一排排鹿角拒马,倒刺铁钩纵横成排,她心爱的坐骑背上透出几支尖利,坐骑凌空而悬,四蹄无力踢动,血水如飘浇。她差点就和坐骑一样的下场,被拒马刺在空中,看得她背脊冰凉汗如雨下。阵阵窒息袭来,手脚乏力,头昏眼花,几欲载进坑中。 轰隆—— 轰隆—— 物体坠落的声音连绵不断,一名名巾帼营女战士失足跌进坑中,铁钩倒刺当胸洞穿。 “啊!” 巾帼营的惨状让吕玲绮目眦尽裂,双眼充血。这些人跟随她南征北战,最亲密的战友,生生相托的人,就像她亲人一样。亲眼看着一个个惨死当场,吕玲绮愤怒咆哮。仇恨充满她的脑袋,双臂用力,整个人猛地弹出坑中。 眼前,张任去而复返。 原来张任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趁吕布军阵型大乱之时,掩杀回来,他不求一战定吕布,只要一次次,一点点慢慢蚕食吕布大军,极少成多,一点点积累士气,拖垮吕布军的士气。 一排排敌军持弓上前,弯弓搭箭。 “张任!我吕玲绮在此立誓,不诛尽川军,誓不罢休!”吕玲绮说完,抽出腰间两把短刀,一步步走向张任大军。她的月牙戟遗留在阱壁上。 张任瞳孔微微一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稳住心神。刚刚吕玲绮散发的无尽杀气,夺了他片刻心神。 “射。” 张任银枪高举,弓箭手们拉开弓箭,仰天抛射。 “啊。” “啊。” 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吕玲绮更加暴怒。吕玲绮还以为张任会下令弓箭射杀她,没想到张任想要射杀的是远处陷阱边扰乱的己方士兵。不过也是,对于川军来说,单单一个吕玲绮威胁远不如浩浩荡荡的长安大军,孰轻孰重,张任自然分的清楚。 弓箭一轮抛射,陷阱边的吕布大军更加混乱,躲避流失的士兵无意中将本方士兵哗啦啦的推进坑中。 “少将军,危险,快退回来。”无数士兵站在坑边,扬声大喊。 退?往哪里退?前方是张任严阵以待的大军,后方是一条绕关而掘的深坑,进退不能。 “少将军,我来助你。”马云禄勒退战马,战马加速往前冲锋,到达最大弹跳时,马云禄从战马上一跃,长身而起,战马跌进坑中,马云禄堪堪落到坑沿,就地一滚,卸去冲撞力道,起身追上前方冲阵的吕玲绮。 “来得好。”张任大喝一声,也不指挥士兵围剿,提枪杀出。 张任甚是了得,独对两人,面对吕玲绮拼命打法不落下风。枪势灵巧,招招不离吕玲绮要害。鲜血与红甲融为一体。 “报!少将军欲险,十万火急。” 飞马从关门驰出,将消息传往后军。 “速救。”黄忠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丢下部曲,打马前冲。 “同去。”王双亦轻骑直追黄忠背影。 张绣,臧霸等军中大将纷纷离开部曲,飞马奔往关门。经过短暂骚乱后,此时,陷阱边的士兵已经从惊魂未定中醒悟过来,开始列阵,寻找飞渡板,张任早有准备,那会留下木板供敌军搭桥。 吕布士兵安定下来,吕玲绮和马云禄却更危险了。当吕布大军退出张任弓箭手射程之后,弓箭手往前压来,而鏖战中的吕玲绮二人陷入张任大军重围之中,虽未加入战团,是因为张任稳占上风之故。 黄忠打马来到陷阱边,铺天盖地的箭雨压制,战不稳脚,气急败坏的勒马倒退。见吕玲绮消失在敌军中间,陆续赶来的将领们怒气冲天。于私,吕玲绮是吕布爱女,不容有失,于公,吕玲绮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在吕布军中影响力巨大,她的官职不高,影响力可比四镇将军。 “兵来将挡,水来土埋。诸公退下,看某杀他个落花流水。”黄忠豪气的说道,勒马后退,打马前冲。他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救主吕玲绮。而其他将领,需要留下来指挥大军,故此他才让其他人退走。 “老将军虽威武,却不如某家枪利。”张绣亦打马后退。 “两位将军虽猛,却不如我袖中流星锤令人防不胜防。”王双亦打马后退。 黄忠和张绣坐下是当世名马,健步如飞,登山渡水如履平地。黄忠在前,战刀拔开流矢,马跃高垒,一头扎进张任军阵。可怜后面王双坐下这匹杂毛汗血马,坠入陷阱,王双狼狈不堪。 “都……都过去了?”臧霸舌头打结,又要玩命了?臧霸最终还是选择打马闭上眼睛跳跃陷阱。输人不输阵,他可是老牌将领,丢不起临阵缩头这个名声,他相信只要保住性命,主公会来救他们的。 吕玲绮马云禄二人深陷重阵,一圈圈川军双目激动,提着刀的手因激动而发抖,蠢蠢欲动,只要张任败阵,他们将一哄而上,争抢斩将杀敌之大功。 吕玲绮两把短刀在手,一刀磕开致命银枪,身体360度一个旋转,借助身体翻腾之力,另一刀如影随形。张任长枪舞圆,想格挡开这一卷起劲风地一刀,一寸短,一寸险。短刀在枪杆上擦出一片火花,刀尖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在张任胸前折转。黑色玄甲发出布帛撕裂的噗嗤声,张任胸前一痛,一道从护心镜边拖到腋下的翻白创口,密密麻麻血珠从翻开乏白的肉口溢出。 而马云禄的一枪又当头篼来,成满弓形枪杆高频颤动。身体重创,张任不敢硬撼这一枪,脚下仓狼倒退。 张任脸色铁青,喝退想上前补刀的士兵,他要是连两个小娘皮都拿不下,这脸丢大了:“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刚落,张任马步站定,双臂青筋暴涨,银枪不离腰身。吕玲绮大惊失色:“他要施展百鸟朝凤枪,快,阻止他。” 吕玲绮话音未落,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两柄短刀左右交叉,将全身力量灌注刀身,务必阻止张任。百鸟朝凤枪,吕玲绮从张绣处多次见识过,一旦任由对方施展开来,以她和马云禄的战力,非当场被扎一百个窟窿。而张任施展白鸟朝凤好像比张绣还要吃力,还需借助腰部力量才能完成,想来打断不难。 现实永远比想法要残酷,吕玲绮的刀尖刚一砍在枪尖上,整个人像触电般,双臂好像万千蚂蚁啃食,又像一寸寸断裂,两柄短刀发出一声轻鸣,破空而去。 而马云禄更是不好受,双臂扭曲的挂在脖子上。 当然,张任经过这一调转角度的打扰,招式一泄,看看成型的一只如麻雀的枪影散乱开来,留下漫天残影。三人都不好受,大眼瞪小眼。 “哼。”张任鼻子发出一声闷哼,手一挥,一直待战的士兵冲上跟前,刀剑齐下,吕玲绮和马云禄拳打脚踢,用肩膀倒撞冲到眼前的敌兵。 “少将军休慌,老将来也。” 黄忠快马撞进前队弓箭手中,大刀左右翻飞,瞬间清空一个两丈大小的半圆,直冲进人群中去,刀口像割草,一个个人头腾空飞起,不等跌落,又一个人头拔地而起。 王双和张绣护卫在黄忠两翼,将缺口撕裂得更大。张绣耗无花招,长枪点杀,没一击准确的洞穿一个敌兵。王双袖中三枚流星锤,十分阴险,杀敌于不备,转打敌头,一旦打中,脑浆迸裂,好不残忍。 “来的好!”张任大喝一声,冲杀过来的都是吕布军中大将,要是将他们全歼在阵上,不但断了吕布左膀右臂,连脚也给他断了。张任退进军中,指挥士兵列成大阵,将几人团团围困在中央。 “张任老杂毛,可识某家?” 突然,大阵最前方的边缘,有人大声叫骂。张任循声看去,身形一晃,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其他原因,呆呆看了片刻,指着臧霸说道:“你,你就是鼻涕虫?” “我叫臧宣高,可不是鼻涕虫,我以你师父的名义命令你,快把他们放了。” 张任摇了摇头,臧霸这个过分的要求本该不置理会,张任还是解释道:“你我各位其主,恕难从命。”看来张任的师父在他心目中地位十分重要,张任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绕你和师弟一命。” “开玩笑,我需要你饶命?我家主公天下无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黄老将军加油,主公马上就来救我们了。”臧霸在前阵外有游走点杀一名士兵说道。 “那么,是该结束了。”张任忌惮吕布的战力,未免夜长梦多,将旗一挥,全阵士兵迈动双腿,压向深陷阵中的吕玲绮等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 尸山填壕 “吓?玲儿陷入敌阵?” 飞马将消息传至正在清缴泠苞残余势力的吕布中军处,吕布大骇。 “救,速救。” 吕布一抽赤兔,风一般往前方士兵让开的大路窜了出去。接二连三传回黄忠,张绣等大将跃过陷坑,杀入敌阵的消息,吕布更加心慌,这些都是长安大军的骨架,也是顶梁柱,一旦折损,长安大军战力将受到严重打击。 “糊涂,他们糊涂阿。”吕布心中发慌,又有一丝快慰。吕玲绮是不得已才冲敌阵,而他们是为救吕玲绮陷入敌阵。 进入关门,张任已经没有派出弓箭手压阵,严丝缝和的大阵将黄忠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得出张任欲全力击杀黄忠等人的决心。 眼前一条丈许宽的深壕,吕布不用想也知道下面不满密密麻麻的尖刺,一旦失足,必死无疑。 “大将军,此地危险,速退,末将等正在收集飞渡板。” “救人如救火,我方将士深陷重围,本将焉有作壁上观之理?”吕布毫不停留,赤兔马一跃而过,风中留下吕布最后的命令:“速策马,人尸,填平战壕。” 一些将士和士兵伸出手虚抓吕布背影:“大将军,危险……快回来……” 吕布的话音在人群中引起悍然大波。无数将领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找不到飞渡板,可以用尸体,用战马来填平壕沟。 “对啊,你们怎么这么傻,什么都要大将军亲力亲为!还他麻愣着干什么,快传令征南将军魏延率战马来,快去般尸体。” 另外一员小将打断人群中的焦急吼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敌军全往大将军包围过来了,看,满天的弓箭……你们告诉我,这几年,大将军治理下的长安有亏待你们,亏待你们额家人吗?” “没有。” “你们以前是哪里人?以前有吃过一次饱饭,尝过一次肥肉吗?当官的有当你们是人吗?” “我是淮南人,狗入的袁本初收刮民脂民膏,掘地三尺,我们的性命比草还要贱。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肉是什么滋味还是来了长安才知道……” “我是汝南人,山贼出没,从小到大就没吃过饱饭,肉连闻都没闻过。” “我,我,我应该最幸福的,我是荆州人,在荆州牧治理下,我听说过肉……” 先前领头说话的人虚压手臂,吵杂的战场同时禁声:“现在,大将军有难,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身陨乱军中,让贼兵砍下他的脑袋吗?让我们的家人回到以前挨饿受冻的日子,我们继续过着那种卖妻卖子的日子吗?继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吗?” “不!” “我们要救大将军。” “对,救大将军……” “所以,长安可以没有我们,家人可以没有我们,但是不能没有大将军。就以我等之躯填平壕沟,为大军开路!不怕死的跟我一起跳。”领头小将说完,纵身一跃。 “为大将军而战,为长安而战,为家人而战!”士兵们喊着口号,下饺子一般纵身跃进陷阱。 战场上空,弥漫决绝之气。一条将士们用自己身体填平的道路,呈现在大军面前,交战双方的将士肃然起劲,连正在放箭射杀吕布的张任弓箭手都挺下取箭的动作。 正在往前冲锋的吕布,并未发现身后的异常,他是有备而来,普通士兵射出的箭矢基本都被闪避掉,头上一排排的闪避字样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也是他毫不犹豫冲入敌阵救人的依仗,他只需要拖到己方士兵填平战壕而已。 “杀!杀死这些该死的入侵者。”吕布身后,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怒喊,整个大军暴动,他们不管谁才是真正的入侵者,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敌军一个个活刮,为填坑的同伴报仇。 “怎么回事?”前方不射箭,后方喊杀震天,吕布扭头回望,只见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已经跃过先前的陷阱区域,正在追着他的脚步,往前怒喝而来。而关门外,一列列大军涌将进来。 “疯子,真是疯子,吕布是疯子,吕布手下大将也是疯子,吕布手下士兵也是疯子!”张任自言自语的说道,嘴角一丝苦笑:“这仗还怎么打?” 一旦敌军不害怕死亡,敌军战至一兵一卒亦不丧胆,就算你百万大军,也冲个全线溃败给你看。 “上将军,快退。敌军越过防线了。”张任副将邓贤上前拽住依然死战不退的张任大声吼道。 “就这样退走?”张任不甘心的看着正在他大阵中左冲右突的黄忠,拿着一支长矛乏力的捅刺的吕玲绮。 “看,吕布杀到跟前了,嘶,一戟腰斩四将!”副将汗毛倒立,四名上前截杀吕布的裨将只一回合就被吕布砍成两截。 “上将军,你不能有事,你若有损,我益州将再无出头之日,快走啊。”邓贤哭道:“吕布来了,快,挡住他!快,刀盾兵一二三四队,快上前挡住他。” 吕布在人群中横冲直闯,画戟毫无花招,以蛮力取胜,但有磕碰,擦着便伤。赤兔马也向发了疯地四蹄翻腾,在敌军战阵中蹦跳腾移,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入敌阵中去。 这时,吕布身后的大军不成战阵,迈动着双腿成扇形往前淹来,顶着长矛手的突刺,爬上盾牌,硬生生压垮张任第一队刀盾手。 轰隆—— 张任寄以厚望的阵壁一声巨响,第一队被掀翻在狂暴的吕布大军脚下。 “张任要跑了。”躲在黄忠身后回体力的吕玲绮和马云禄同时出声。 “那——里跑!” 凤嘴尖刀拖手而出,飞驰电闪洞穿挡在张任前方的几名亲卫,速度不减射向张任。张任双手提枪,严肃的盯着凤嘴尖刀,喝!一声爆喝,一枪磕飞。 狰—— 弓弦响起,张任想也不想,一个驴打滚狼狈滚地,身体在地上几次翻滚。他刚才停留的地方,三支钉进泥土只露出小截的箭尾正高频颤动。 “走!” 张任再不敢恋战,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没必要继续僵持下去。葭萌关本就不属于西川刘璋治下,防御物资还未运来。 “杀啊!” 张任一退,大军跟着倒退,吕布大军一涌上前,死命追杀。一直追杀到下午时分,抵达广元境内,吕布这才鸣金收兵。刚一鸣金,张任领着一支溃兵又从小路杀出,激怒吕布大军群情激愤。 “我已经找到了主场,请主公允许末将大展拳脚。”臧霸见张任出兵骚扰,冲到吕布跟前请战。 “我军疲惫一天,群情激愤,很容易就中敌军诱敌深入,先平复一下士兵们的情绪后,再出兵不迟。这样把,你擅长游击战术,此地又多山地,还真是你的主场,就由你护卫白水关。我要回葭萌关将遇险将士厚葬。”吕布说道。 群情激愤,战意高昂是好事,但是也很容易就被怒火冲昏头脑,容易一头扎进陷阱中去,刘备既然来到西川,那诸葛妖人应该也来了吧,吕布比较担心他的什么风啊,火啊,水自己的大军在莫名其妙下就全军覆没,不得不重视这问题。 而这个张任也不可小觑,号称得一人就可得天下的庞统就是挂在他手上的,庞统是顶级军师不解释。连一个顶级军师都中了张任的埋伏,这张任神出鬼没的埋伏本领,必定炉火纯青。 想到这里,吕布慎重告诫道:“要知道在战斗中,99%的优势未必等于胜利,而1%的疏忽恰恰导致惨败,必须时刻谨记。” “喏。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 吕布派出臧霸先和张任耗,然后大军一步一个脚印,节节推进。 张任损兵折将,丢关丢城,消息传至刘璋处。刘璋大惊。上位者,往往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刘璋不管张任在和吕布对阵过程中表现得如何精彩绝伦,堪称教才的摆兵布阵直接被刘璋忽略,刘璋只看结果。 “族兄啊,听说吕布大军正往剑关长驱直入,成都危在旦夕哇,族兄可要救我啊。”刘璋拉起刘备手,学着刘备一把鼻涕一把泪。 “贤弟莫慌,我有三弟翼德,万军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直叫那吕布有来无回。” 刘璋暗骂一声,你三个打人家一个,还好意思有来无回。不过这想法只能在心中暗骂,刘璋不敢说出口,他现在还依仗刘备来阻挡吕布大军:“族兄需缺什么,不管是兵丁粮草,有困难直管给愚弟说便是,愚弟绝不含糊,族兄一定要帮我度过这个坎哇。” 刘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不狮子口还大:“贤弟也知,我虽与吕布征战几十年,胜多败少,但是我现在只偏安荆南一偶,麾下猛将如云,只是士兵稀缺,这次我倾巢而出也才五千人。我虽有信心用五千人令吕布铩羽而归,只是躲下一城一地还需人手防守。贤弟不如借我三万精壮,看我帮贤弟攻城拔寨。” “这个好说。”刘璋被刘备豪气感染,满口答应。 “贤弟果真豪爽之人,与贤弟相交如品甘醇。只是,光有士兵还不行,贤弟也知道,我穷哇,还需要粮草。” 第四百一十二章 黄忠大战张飞 刘备要完粮食军队,高兴的回到军中,眼泪汪汪的看着诸葛亮:“先生哇,现在刘璋把张任调回,我马上要去前线当炮灰了,先生就没什么要教我的吗?” “这不更好吗?皇叔只管出兵就是。”诸葛亮说得很笃定干脆。 刘备不死心,死皮赖脸问道:“难道先生就没高计教我?” “反正都是要战败,用不用计有什么区别?” 诸葛亮的话让刘备脸色一变,即便他虚伪、脸皮厚,被诸葛亮当面讽刺,刘备有些下不得台来,拂袖而去。诸葛亮看后,失望溢于表:明主安在? 诸葛亮的主公,一定是要能让他大展拳脚的主公,他必须要有绝对的发言权。恰恰不好的是,历史改变了,陈登致死追随刘备,刘备对谋士不是历史上那样求贤若渴,在陈登谋划下,刘备取得辉煌的荆南四郡,诸葛亮出了名声大之外,对刘备并无实际贡献,不重视他也在情理之中。 刘备回帐,喷喷的将诸葛亮先前所说之话告诉陈登,陈登表情一愣:“盛名之下无虚士。诸葛亮挥手间就给主公想到一条源源不断的兵力来源,主公何不喜也?” “这是何解?” 陈登也不回答,反问道:“主公可知,蜀中文武与刘璋主仆离心之事?” “略有耳闻。”刘备淡淡地点了点头:“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事归根到底,也是吕布一手推波助澜,如果不是吕布在葭萌关为王累举行隆重葬礼,便不会着实益州文武和吕布有染。吕布本意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分化刘璋和刘璋麾下文武的间隙矛盾,这样就加剧了刘璋对麾下文武的不信任,加大刘璋的恐惧。” “益州能臣如浩瀚,怎不识破吕布这雕虫小技,下作离间?” “不管益州文武信不信,反正刘璋是信了就行。主公别忘了,还有张松先生在其中挑拨。” 刘备喜上眉梢,诸葛亮先前的不敬一点也影响不到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对于挖墙角刘备是一点就通:“这样的话,刘璋越不相信麾下文武就越恐惧,也就对我有……不,对我军有利。我军越是不利,就会越得到刘璋倾囊相助,伸手就有源源不断的补充。” 陈登和刘备相识而笑,吕布这次失算了吧,为他人做了嫁衣。他们身处当局之中,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吕布做这些只是为了助刘备早早上位,入主益州。刘备暗中决定,能打死吕布保证不下死手,只打个残废。吕布死了他去哪里再找个‘贼’来养,陈登的血海深仇,见鬼去吧。 刘备有了定论,心态不一样了。先前他只想着如何从刘璋处捞到大大的好处,可没十全退敌计划,现在嘛,不用退敌,捞足好处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回家将孙权和刘表一锅烹。 刘备可以轻松写意,而作为最应该轻松的旁观者——诸葛亮,却轻松不起来,益州是他最看好的基业,也是他想大展宏图的地方,他是真希望刘备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诸葛亮看着手中这份赝品西川地图,思考退敌之策。他在刘备面前一副事不关己,暗地里没少做功夫,他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吕布,迎回黄月英。 邺城,曹操发布檄文大肆谴责刘表有失皇室所为,面对强大的袁绍不出兵勤王,迢迢罪恶罄竹难书。这天,送往长安印刷的檄文上万张,一一送到邺城,曹操也做好排兵布阵。对于他来说,惊不惊动刘表无所谓,只要能牵制吕布兵力即可。 这就是有‘盟友’的好处啊,只需曹操一句话,长安就乖乖配合,协助印刷檄文,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不过,这种小事就像长安伸手,曹操又觉得非常吃亏。恶心难受。 是月。西川吕布刘备尚未开战,曹操已在宛城布置十万人马。而刘表亦在汉水以北布置大量大军防守,连布两重防线。文聘,王威挂帅驻守安众第一线,蔡瑁率领守军驻守樊城第二线。 荆州水军水军在汉水,丹水,淯水,淮水往来络绎。几年时间,淮水已经与淯水相连。只要大战触发,蔡瑁就会率水军北上,掐断曹操补给。 双方到达一触即发的紧迫时机,然而曹操确按兵宛城不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是在等西川战斗打响,吕布无力回师时,然后攻打武关。恰恰相反,曹操就是要以此来误导荆州,误导吕布。让人摸不清他的真正意图,等荆州防御松懈时,以雷霆一击,彻底打垮刘表。 曹操如今已经鼎盛一方,雄霸天下,集冀州,青州,幽州,徐州,兖州,豫州,扬州大半,荆州一角,以及司隶地区的洛阳。大汉十三州他已得过半不止,而吕布仅有司隶地区部分地域及苦寒西凉,分不清主从的并州。光是人口,曹操就完全可以碾压吕布。 “吕布这些年上窜下跳,到底在图个什么东西?”曹操越来越看不懂吕布了,就像一个正常人不动疯子的想法。 曹操算漏了人口,吕布这些年就是为了人口在打拼,网络河东,荆州,洛阳,兖州的人口回长安。而长安地大物博,八百里秦川完全可以养活上千万人口,吕布需要那么多地牌做什么呢?打下汉中后,吕布治下人口总和可比曹操四散在天下各州的人口。今年人口统计,长安治下一百七十万户,近五百万人,而曹操人口总和也才七百万余。一人集中力量,一人四散铺开,优势一目了然。吕布早已将人口列为国家机密,又怎么会让曹操轻易知道具体人口多少呢。 为了隐藏人口,长安的常备军只有七万左右,普通百姓十人种地,勉强能养活一名士兵,这是共识,而吕布有传国玉玺,粮食丰收,十个百姓可以轻松养活一个士兵。曹操只能从吕布大军来推测吕布人口大概是七十到一万百。然而,吕布可以分分钟召集精壮士兵三十万人给他看。 ———————— 张飞挂帅先锋,统领刘璋所拔监军孟达及刘璋部曲三千大军号一万,直驱巴西,巴川。刘备看着张飞远去,又唤来赵云低咐几句,赵云率大军两万距离张飞军三十里行军。刘备自领后军,亦步亦趋。 刘备就是要让张飞这三千人去送人头,然后回头找刘璋要更多军队。赵云的任务就是接应张飞安全突围而已。 三万五千大军,陆续穿过绵延群山,直奔内水而来。两军隔河相望。 张飞带领三千士兵涉水而过,直逼对岸先锋黄忠部曲。张飞挺矛而立,如锅底般的黑脸,豹眼圆睁,口中虎吼连连,气壮山河。 “三姓家奴吕布何在,出来看我捅你万个窟窿,阿哈哈哈。”狂暴气势席卷战场。吕布军中士兵只闻张飞之勇,少有眼见,今日见之骇然。敌将视己方一万大将如同无物。 “匹夫休辱我主。”老将黄忠挺刀驰马,怒喝连连。 张飞斜眼看向黄忠,眼神中尽是不削:“你是来送死的吗?俺这便成全你。”张飞头也不回,大喝一声:“战鼓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连天,张飞斜马杀出,直取黄忠。 一黑,一黄,一刀一矛,驰骋在两阵之间。两骑快马转瞬而过,砰砰嗙嗙,虎吼连连。 蛇矛又快又急,如狂风暴雨,战刀又沉又稳,如不动山岳。 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两人已厮杀七八回合。张飞勒马人立而起,凛然看着黄忠:“啊哈哈,痛快。燕人张翼德在此,尔何人?” “南阳黄汉升。” “原来是力战马超的吕布第一战将,啊哈哈哈,来得好!”张飞一收轻视:“看俺不先捅你千二百个窟窿,再杀吕布。” “就凭你这杀猪匠?” “俺早已改行杀人了。” 张飞话音落下,挥动丈八蛇矛,提起马缰再次杀向黄忠,黄忠举大刀相迎,你刺我劈,看得两军将士眼花缭乱,两军呐喊阵阵,鼓声大震。 消息传至中军,吕布驱兵挺进。当吕布赶到时,两人激战正酣。 刚抵达战场,高顺叫道:“主公不好。准备鸣金收兵。” 观战的王双真在大叫精彩,不解问道:“贼将好不威猛,与老将军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败。两人在伯仲之间,我军战将上千员,为何鸣金?” “徐州时,我与张飞对阵数次,深知其厉害。老将军年老体衰,不宜久战,而张飞正值壮年,力大无穷,越战越勇,僵持下去,老将军体力耗尽必败无疑。” “我去助阵。”王双一抡大刀就要上前。 魏延斜眼鄙视道:“高手的境界你不懂。特别是到了黄老将军这样的境界,你若帮忙他定然不喜。” “魏延,休要狗眼看人低,敢不敢与某大战一场。”王双被魏延当面怠慢,顿时大怒。 “藐视上官,你可知罪?”魏延凶光大冒。 “你两够了。”吕布怒道。这个魏延除了军中几员功高赫赫的将领,谁也看不顺眼,说话带刺,一番好意提醒非得搞个不欢收场。 第四百一十三章 伯仲之间 将领皆有将领的尊严,特别是黄忠这样的一流老将。若是派人助战,黄忠定会误以为是吕布嫌他年老力衰,老而无用,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令他心里难受,引为耻辱。下次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怒而出击,如同历史上一般遭人暗算。 “老将军非鲁莽之人,若是不妙,定会退回。”吕布淡定的说道,手中早已擎出龙舌弓,只要黄忠露出白象,吕布第一时间施救。 吕布这边上将聚在一起,虎视眈眈,别人张飞或许不认识,但吕布,高顺可是老熟人,这无形的压力让张飞心中一慌,手上动作更是微微一怠。 “屠龙!” 黄忠爆喝一声,刀光大盛。刀矛擦出一片火花。张飞连人带马被震退七八步,续儿大怒:“贼子好胆!”挺矛笔直而刺。 “看箭。” 黄忠将张飞迫退时,早已摘下雕弓。张飞听得弓弦响声,大惊失色,脖子一伏,长矛将身前罩了个水泄不通。 铿—— 长矛刚拍断一箭,半截箭枝来势不减,失去箭头的羽箭射落张飞头顶红缨。耳中又响起一声轻鸣,急闪身躲避,却无箭矢。原来黄忠体力消耗巨大,勉强射出一支,再连发第二箭。只趁此机会回力,继续挽弓。 “你这老将好不要脸,明明打得好好的,却偷放暗箭。真是扫兴至极。”张飞粗中有细,黄忠又擎一箭,令他如芒在背。身后吕布虎视,早就想撤退又怕被嘲笑,刚好借题发挥:“今日厮杀半日,人马饥渴,明日再战。驾。” 张飞留下场面话,毅然打马而回。黄忠目送张飞离去,也不放箭,这才返回本阵。 吕布一夹马腹,缓步而出,关切的擦看黄忠:“老将军可曾受伤?” “谢主公关心,末将惭愧。幸亏主公再三告诫,张飞这厮越战越勇,若不是有所防备,雕弓蓄势待发,末将必然败落。” 张绣一旁心悸说道:“张飞就如此厉害,与他并列的关羽也必然了得。好在关羽留守荆南,不然真难对付。” “只怪你学艺不精,舅父真传未得其一。”臧霸在一旁鄙视道:“张飞这厮厉害又怎样?昔日虎牢关下他兄弟三人才勉强战平主公。” 吕布坦言说道:“哪里是勉强战平,不用往我脸上贴金。关张二人同时出阵,我不是其对手。单打独斗又另当别论。刘备帐下还有一人,勇武在关张之上,只是名声不显,你等对上要小心行事。” “何人?” “就是你的小师弟,赵云。” “呵呵,我与小师弟素未牟谋面,倘有机会定要领教一二。”张绣不甘地说道,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吕布如此推崇赵云令张绣微微有些嫉妒。 “赵云确实天纵之才,一套百鸟朝凤枪精炼无比,随心所欲。”臧霸羡慕说道。他也会百鸟朝凤,只是施展起来比张绣,张任还要不如。 “传说他在百鸟朝凤枪的基础上自创了七探蛇盘枪,威力无以伦比,切记。”吕布将知道的告诫道。 魏延不屑道:“武艺再高,不过一莽夫耳,在大军面前个人勇力不足一提。” 吕布哑然失笑,他这傲慢的脾气好像和某人很像:“赵云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不小觑。” 吕布不想多废唇色,赵云出场必定是他出阵对付了,和他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魏延本就发红的脸更加红润:“主公休要涨他人威风,明日黄老将军河上搦战张飞,末将愿令一军绕过山林,直取张飞营盘。此地山路险阻,张飞定然不防,两厢夹击,张飞一战可擒。” “要下张飞营盘不难,只是这与我军事先拟定的策略不合,这样可以吗?”高顺插嘴说道。吕布此战就是为放水推刘备上台而战,想要攻打张飞,高顺直接带陷阵营正面堂而皇之就可夺下敌阵。 能干掉张飞?不管行不行吕布都要试一试。而且魏延连番立功,骄狂不已,也是应该打磨打磨,若是被人伏击,也有利于他这性格。 “那么文长下去准备准备,远绕山路耗费时间,今夜三更就得出发。” “喏。”魏延朗声应道。 等魏延离去,吕布这才对吕玲绮低声说道:“你挑五百军中骁将,跟在魏延身后,若有不测,一定要安全接应魏延回来。” “父亲,你既知有埋伏,为何还允征南将军出战?”吕玲绮了不解的问道。 “人过傲,取死之道。我这是让他长长心。”吕布还有层意思没说,魏延连军中战将都看不顺眼,何况吕玲绮一员女将,只是碍于吕玲绮是吕布之女,他才不能发作,这种心思埋在心中要不得。长久之后,一旦爆发出来对谁都没好处。吕布让魏延欠吕玲绮一次救命之恩,不说魏延感恩戴德,至少会看吕玲绮顺眼。 翌日,张飞老早就率了一支军来对岸搦战。他学精了,与吕布军隔河相望,不怕吕布派人群殴,群殴可是他三兄弟的专利。持矛吆喝半日,不见对岸派人出来应战,张飞大怒:“对面的贼将,速来受死,昨日俺过河,今日该你们过河了吧。” 辕门开处,吕布当先杀出,身后高顺,黄忠,张绣并列而立,虎卫雄兵盔甲鲜明,战鼓震天,戈矛耀日,旌旗扬彩,杀气遮天。 张飞持矛透过人群,直指黄忠:“黄忠快快出来和俺大战三百回合,昨日杀得不够尽兴。” 吕布按下黄忠,立马河岸:“我麾下战将千员,你是要单打独斗,还是派人捉对厮杀?” “当然是单打独斗了,怎么你也手痒?来来来,咱们数年未交手,让你见识见识三爷的长进。”张飞眼珠一转,吕布敢独骑过河他才不怕,他身后可是有两千严阵以待的士兵,反正对上吕布他不觉得群殴会掉面。 “不识好歹!”吕布麾下将领出高顺外,群情暴动。敢在他们面前给吕布称爷,张飞是第一个。 “你不是我的对手,战你,胜之不武。我麾下大将任你挑选。”吕布平淡声音对张飞好像是莫大的耻辱,张飞怒目圆睁,长矛再次指向黄忠。 第四百一十四章 胜败一念 黄忠拔马出阵,涉水过河。 张飞等黄忠即将上岸时,先声夺主,高声怒喝:“黄忠,枉你是条好汉,跟从这个三姓家奴算什么!我家大哥礼贤下士,仁义为先,当今天子尊为皇叔,何不弃暗投明。” 黄忠反唇相讥:“要说不忠不义,非刘玄德莫属。先从卢植,再从公孙瓒,后从陶谦,再从我主,而后曹操,再是刘表,最后是刘璋。朝三暮四,走一路克一路算一路,从一织履卖鞋之辈,坑蒙拐骗,硬是崛起于乱世,好一礼贤下士,仁义之士,某佩服。”黄忠说完,不忘做拱手。 “呀呀呀,气煞我也。看我不捅死你这老尸。” 言罢,张飞含怒出击。 刀矛相交,火星一片。金属撞击声震得耳膜生痛。 张飞已知黄忠善射,如鹰的眼光时刻不离黄忠双手。你来我往,全力拼杀。吕布此时应战,就是在等魏延,若没意外,魏延应该快要绕到张飞大营身后去了吧。 从日中到日落,雪花又渐渐淅淅沥沥。张飞已换战马三骑,依然不见魏延到来,吕布暗暗心急。对方可是有妖人坐镇,可别玩脱了。搭上大将,又折闺女,那吕布的这算盘就输得溜光。 两将今日厮杀不如昨日精彩,张飞忌惮黄忠箭术,黄忠忌惮张飞体力。 不知何时,张飞黄忠尽脱下铠甲,只穿一条篼裤,张飞块块凸起的肌肉上,布满亮晶晶的冰珠汗水,黄忠雪白的胡子也结成一柄。两人在猎猎寒风中挥汗如雨。 张飞时刻防备黄忠冷箭,有力无使处,憋闷咆哮:“可恶,老匹夫可敢弃了弓箭杀个痛快?” “技不如人,还敢恬不知耻。你敢丢了长矛拿大刀吗?为将者,弓马娴熟,看箭。” 张飞急忙闪过,哪知是黄忠虚晃一招,在他闪身时尖刀当胸挑来,哗啦一声,张飞胸前被削下巴掌大一块皮肉,顿时血雾一片。 “阴险老匹夫,去死!”受伤地张飞攻击更加猛烈,犹如受伤野兽,横扫,劈,挑,刺,矛矛不离黄忠要害。 两人战况骤然激烈,舍身亡死厮杀开来。张飞受伤,黄忠不再留余力,刀刀重砍。一流高手对阵,哪怕只是小小的不适,都将致命。这不,张飞胸前的轻微创口迅速撕裂,血水打湿马马鬃。 一名士兵从对岸山包密林中慌慌张张冲了出来,浑身是血,双腿在冰冷的水中迅速迈动:“报,魏延将军遭遇埋伏,身中数枪。” “啊哈哈哈,老匹夫,咋样?吕布败了吧,马上弃暗投明,随我去见大哥还可保得一世英名,否则定让你这老贼碎尸万段。”张飞听到喊声,闷气一扫而空,怒笑在两阵之间回荡。 “胜败乃兵家常事,就凭你这张臭嘴,来日擒下,定饶之。有你在侧,老夫能多活三十载。” “哇啊啊啊”张飞抓狂大叫:“匹夫看矛。” 吕布不管战场交战两方,迅速派人将涉水过河的士兵架回来。 “莫急,细细说来。”吕布压住焦急问道。军队是有性格的,这个性格来源于主将性格。才有了将熊熊一窝,一将无能害死三军的说。比如陷阵营静如山、动如火,比如吕布直属连弩营藐视一切地强者心态,比如魏延部曲的桀骜难训,巾帼营的进退归一……总之,士卒们会受到朝夕相处的主将性格感染,主将的性格决定了这支军队的性格。 吕布没刻意压制魏延的冒险性格,没趁想,今日轻敌挺进,酿成大祸。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魏延按照原计划制定的长途奔袭路线行军,绕道大营七十里开外的山沟作为进攻路线,谁会想到七十里外的山沟埋伏有敌军,还是敌方大将坐镇,等魏延发现山沟两方伏兵尽出,山沟中一员赵字偏将等待多时。 战斗毫无疑问,成一边倒。魏延部曲甚至没能杀敌一人就死伤殆尽。主要原因也是魏延轻敌之故,明知有敌,毅然冲阵斩将夺旗,按原计划对张飞大营进行包抄。 就在魏延自持勇武,靠近对方那员白袍将领时,对方一骑一人反冲魏延部曲,魏延力战二十回合,身受二十余枪。士卒冒死抢回魏延。至始至终,魏延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雪亮,刘备部将中武力完全压倒魏延的只有三人,又是姓赵,不是赵云还能有谁? 就在士兵回报时,赵云正率军对魏延穷追不舍。魏延是吕布手下六大重将之一,击杀魏延会对兵少将寡的刘备军影响深远,也有利于刘备鼓舞西川民心,将西川军民团结在刘备为主的领导之下。 跟在魏延身后的吕玲绮,探知对方一万人马埋伏在山沟两岸,不敢冒然出手迎救魏延,眼睁睁看着魏延一枪枪受创,除了着急就是着急。她只有五百人,还不是如使臂膀的巾帼营,巾帼营在前一战中,被张任坑害百余,还有百余献身填坑,除了副将马云禄,巾帼营就剩下吕玲绮这主将了,新从长安调来的女衙役还未就位。为此,她这几日以泪洗面,心情不高,早恨不得杀敌祭亡魂。 “怎么办?敌军势大,敌将武艺高强,我两未必是其对手,难道眼睁睁看着征南将军战死沙场?”马云禄急得团团转。 心力受重创,吕玲绮赫然变成一个冷酷将领,沉着的看着前方正在全力突围的魏延大军。 “征南将军士卒用命,突出重围不难,反而是兵败如山倒,一旦突出重围后,大家争先恐后退走,敌军从后掩杀,失去抵御,我军损失将会非常惨重。你我各带一曲,埋伏在山口左右,只管在林间拖动树枝来回奔走,但愿雪雾能掩盖我军兵员稀少的真实情况。” 此时,好像老天保佑,天空中雪花飘落。 近了,第一排败军身影进入视野极限,越来越多的败军连滚带爬的往回奔逃。整个魏延部曲乱糟糟,慌慌张张。这支部曲在魏延带领下,只有几年前颍川大败,这几年每战每捷,突临大败,一时间无法应对。 败军还未完全通过,而魏延带伤顶在最后战线且战且退,川军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吕玲绮不敢等川军大队到来,林间树木光秃秃,无密叶藏身,很容易就会被看出她这里兵力不足。 擂鼓,鸣号,下令所有士兵大喊。这是吕玲绮唯一能想到缓解溃军压力的办法。 “吕玲绮奉大将军之命,在此等待多时。” 咚咚咚咚——战鼓穿透哭喊声。 “援军来了!” 溃军浑身一震,效果比想象中的好上百倍。奔逃的魏延部曲开始停下脚步,原地集结。逃到更远处的士兵,开始反身往回赶来。他们受惊逃跑,以往的胜战,让他们不至于失了战心,成为惊弓之鸟。 吕玲绮就地设伏,虚张声势只是为了唬退敌军,没想到溃兵自发集合。只要列好战阵,在开阔地带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怕就怕溃败丧胆,只管逃命。 “军心可用。”浑身鲜血的魏延一震,忘记致命创伤,提刀砍翻一名靠近的受惊川兵,怒喝连连:“援军来了,列阵。列锋矢阵,准备冲锋,阵壁刀盾速度归位!” 魏延有他的高傲,不容被一无名小将打得大败而归。他亲自列阵在前,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战阵很快完成,陆续逃兵奔回,战阵越来越大。 正在穷追不舍的赵云,提枪踩在一小土堆上,犹如孤傲战胜,正在打量两山伏兵,当看清林中奔跑的敌军,虽分不清多少,但不难相信,如果敌军真多,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打草惊蛇。亮银枪反射着雪地寒芒,枪尖斜指,赵云要下令身后闻鼓胆战心惊的川军继续掩杀。 当赵云收回远眺目光时,看向前方的魏延败军时,他高举的长枪挥不下来,好像定固在空中。先一刻乱糟糟的敌军,不知何时已列出一个巨大的锋矢阵。 咔嗒咔嗒—— 刀盾兵推着盾牌反冲锋过来。 “杀敌!” 终于,赵云的长枪如惊鸿划过天空。 哗啦啦。 身后铠甲摩擦声响起。赵云冲出的步伐停顿空中,只见川军往他相反方向逃跑。 这是什么情况?赵云顿时大怒,他领兵多年,从未见过连顺风仗都不会打的军队。 “后退者死!”赵云毅然转身,银枪挥舞处,成片成片的川军被击倒。然而,赵云始终只有一人,无力挽回全线溃逃的局面。赵云杀入阵中,抓出几名川军裨将。 “上将军饶命。不是我等怕死,只是吕布军太凶残。绝地反击,尸山填壕,士卒恐惧。今又受埋伏,如何敢战?” 赵云仰天长叹,这支大军不是他训练的,刚刚指挥不到两三天,还没来得及重新整顿操练,根本就不服从他这主将指挥,大好战局闹剧收藏。 “鸣金收兵。” 魏延追至山口,不敢深入追杀。敌军退去,他才感觉到失血过多,浑身创口在寒风中如同火烤,再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第四百一十五章 内水争岸 “擂鼓,进攻。” 吕布怒了,匹夫一怒,血流五步。 黄忠听到身后战鼓齐鸣,力量暴增,怒吼中一刀快过一刀。 “吕布阴险狡诈。老匹夫,今日就饶你不死,来日再战。”张飞虚晃一矛,卖了个破绽,打马便退。 “留下狗头!”黄忠马快,紧追不舍,大刀往张飞后背招呼,张飞苦苦挣扎着退回本阵。两边弓箭齐射,想要射住阵脚,退回营内。 三万大军全面冲锋,战线拉了长长的内水浅滩,一列列士兵抢滩登陆,盾牌竖处,砰砰梆梆拦下一地箭矢。 张飞后军刚退回大营,前军便接上吕布大军展开肉搏。吕布军本就士气高昂,以一当十,何况现在还是以十敌一。短兵相接的瞬间,张飞士兵人头落地。 看得张飞虎须直立,这可是刘备从荆南带来的不多精锐,训练有素,一个也死不起,只一眨眼功夫死伤一地。 “呀呀呀呀,气煞俺也。吕布,你以为张三爷是泥巴捏的吗?我给你拼了。” 张飞气急败坏,勒马冲出杀到第一阵线,抬手间,蛇矛穿透一排排敌军。 “你就这点出息?用小兵来衬托你的勇猛?” 熟悉的声音耳边传来,张飞眼皮急跳,一匹火红骏马正疾驰冲来。 “吕布!” 张飞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刚刚与黄忠大战三百回合,铁打的人都抗不住,又如何是吕布对手?吕布马快,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慎重的紧了紧手中蛇矛,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英雄末路。” 张飞只听到吕布一声大叫,赤兔马身影拉长十余丈,蛇矛寸寸断裂,张飞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洒出一条弧形血柱,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 张飞落进人群,部曲一窝蜂上前将张飞围在中央。 “快保护将军离开,一队断后。”几名荆州裨将长矛交叉搭成一个简单的担架,将张飞放在上面,也不会营直奔身后大道往剑关而去。受命断后的一队士兵爆发出一股死战气势,两三百人硬是顶住吕布大军迅猛冲击,杀进人群中。 吕布正沉浸在刚才的那种感悟中,赤兔马上,英雄末路这个技能更能发挥到极致,至少他调集全身力量后,不需留下部分力量在双腿。吕布骚包的倒提画戟,坐在赤兔马上等待接受挂掉张飞的装备,他正期待着张飞会送点什么遗物。 左等右等,抬着张飞‘尸体’的荆州士兵都走远了,怎么还没系统提示音?吕布可不相信张飞能抗过这一击,当初马超施展出来时,吕布都差点没能接下的说。 张绣带着士兵猛追张飞,依然不见系统提示。难道,莫非?吕布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张飞没死!只有这种解释。 那要这技能有何用?不用这技能,吕布也能击败张飞。吕布打开系统,盯着这个技能发呆。 是了。名字不是清清楚楚写着吗?何为‘末路’?恐怕只有抱着必死之心,绝望的情绪才能将这招发挥到极致。吕布现在前途大好,麾下战将千员,又怎么可能生出末路情绪?难怪威力连张飞也不能秒杀。 不过也好,吕布自身武力能击败张飞,但不等于重创,也不等于击杀。击败后的张飞依然能跑能跳能骂,而这招直接将他打成重伤。想到这里,吕布的念头也通达起来,有这一招傍身,再加上本身的战力,天下间还有谁能在他面前全身而退? 吕布大军分两路,一路攻打张飞大营,一路穷追逃窜的张飞部曲。受伤的张飞,吕布又怎愿让他安然离开,当趁此机会击杀在此,断刘备臂膀。 “禀大将军,镇北将军张绣在六里外遭遇川军,正在大战。”伺候将前方战事及时传回后方。 “全速进兵。” 六里路程,片刻便到。只见远方小脚小,两员大将正在酣战,具是用枪。对方白马银甲,手臂扬处,长枪呼啸,划出优美的弧线,直奔张绣咬腰眼。同是用枪,枪术也大同小异,然而张绣却处于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枪未出,已被封住破绽。 张绣的枪术需借助腰部力量,而对方举手投足间,枪法施展得连绵不绝,滴水不漏。将张绣的弱点了然于胸,故此,枪枪不离张绣腰眼。见吕布大军到来,对面英武将领的浓眉微微一皱,显得有些忧郁。不错,正是作为救兵援救张飞的赵云部。 “张将军,那么,应该结束了。得罪。”话音落下,一枪挑开张绣奔袭面门的长枪,两马交错间,赵云以枪尾为枪尖,轻描淡写地一刺,正中张绣后腰,血雾洒过,张绣惨叫一声,上身无力的耷拉在马脖子上,双手死死用力才不至于坠马。 赵云也不探手擒拿张绣,任由战马擦身而过驮着张绣回归对阵。 “某去会会。”黄忠,王双同时打马出列请战。 “汉升刚与张飞四杀半日,早已精疲力竭。王双武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等技成之日,我定不阻拦。今日还是由我上阵。”吕布委婉说道。早看得真切,赵云的武艺高超,远非王双能胜之,出场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在下常山赵子龙见过大将军。”赵云不卑不亢地骑在战马上,怀抱长枪,双手抱拳。 吕布眼中喷出嫉妒怒火,他曾拜臧霸写信征辟赵云,至今杳无音信,心中不悦:“既称我为大将军,当知本将统领全国兵马,刘备兴师聚众,莫非意图谋反不成?” 赵云轻笑道:“大将军好不通情理。如今奸雄并起,各据一方。我主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今皇上之叔,岂不可分茅裂土,匡扶汉室。倒是大将军,拥州并郡尚自不足,兴无义之师,欲吞汉土。我主刘玄德与西川之主刘季玉,同为汉室宗亲,固守汉土有何不可?云有一言相劝,望大将军切莫穷兵黩武,早早退军,三家修同盟,共匡汉室。” “匡汉室?与刘备?”吕布裂嘴笑道:“某诛董卓,敌曹操,速度舍身忘死,心向汉室。刘备呢?刘备在哪里?在曹操帐下出谋划策,共谋忠臣!这就是你所说的匡扶汉室之志?他不过是想取而代之。” 吕布所为,赵云略有耳闻,但要说吕布是个忠臣,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如此,云只有冒犯大将军虎威。请大将军赐教。”赵云提枪在手,枪尖遥指。 吕布憋了一肚子的气,到现在还没魏延败军奔回,也就是说他还不知魏延是死是活,也不知吕玲绮是否有事。而赵云以逸待劳截杀了魏延曲部偷袭,又现身想援救张飞,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都让他全占。不过赵云肯定没想到张飞会重伤而回吧,怎么说张飞也可以与自己斗个百十回合,败阵想要逃跑是不成问题,这次就然差点把老命丢了。 想到这里,吕布间接打探道:“你连我麾下大将魏延的对手都不是,还敢在本将面前叫阵?” 赵云听罢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我手下部曲是西川旧部,兵不识将,区区虚张声势早被我识破!” “虚张声势?莫非魏延没事?”吕布高兴得惊声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赵云有点郁闷的问道,是了,魏延绕道几十里开外来袭击张飞大营后方,就是会飞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奔回吕布大营,想到这里,赵云有些懊恼,应该说魏延已被斩杀来激怒吕布才是,怎么就上了他的当,老老实实回答呢,现在吕布不是再无担忧了? 既然魏延没事,那吕玲绮就更没事了,吕布的心态也变了,再不是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招降道:“子龙乃天下少有将才,刘备虽看重子龙,却不信任子龙。子龙的才华却得不到发挥。不如投我麾下,卫将军虚位以待。” 吕布是算准赵云的人品不会投奔,张口许诺天大的好处。这卫将军可是大将军之下从一品武将官职。一旦消息传到刘备耳中,刘备只能尽量提升赵云官职,而赵云虽武艺了得,但他始终资质比关张陈三位要潜,一旦平起平坐,以老关的傲慢必定不服,到时候刘备麾下就会自乱阵脚。 “忠臣不事二主。”赵云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他不是因为官职高低才投奔刘备的,是看重刘备仁慈满天下的原因。 忠臣不事二主?笑话!那投奔袁绍,公孙瓒又是几个意思?当然这话吕布不会说,他不想用道德标准来绑架赵云,不然干掉刘备后都没机会招降赵云。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刘备是否值得你性命相拖,或许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你真是有人造福一方百姓,以后有闲暇之余,建议来长安看看,看看我长安的百姓和天下百姓有何不同。那么,现在先让你看看长安的士兵和天下别处士兵有何不同。” 见吕布并不想单挑,赵云急迫说道:“久闻大将军武艺天下无双,今得见,请不吝赐教。” 第四百一十六章 斗赵云 无名山下,满山灌木,干枯杂草丛丛,风吹下,杂草上的冰晶相撞发出清脆的乐耳声。 赵云和吕布同时动了。 吕布抡圆了膀子,方天画戟在空中带起呜呜声,毫无花招的一砸。这种毫无技巧的招式,却引起赵云精神高度集中,方天画戟在空中运行的弧线太长,里面蕴含的力量是何等的庞大,气势是何等的骇然。 锵—— 手上没有想象中无法匹敌的毁灭力量,反而和一般武将较力差不多,赵云有一圈打空的感觉,他刚运起全身力量来抵挡,胸中一阵发闷。一红一白,两马交错而过。只见吕布裂开嘴正在往自己戏谑的笑。 赵云一个不慎,被吕布打了个心理战,稳住心神,沉声说道:“大将军只有这点能耐吗?真是令人失望。” 想激怒我?吕布嘴皮一扯,脸上笑意更深。他不打算用英雄末路这招,至少在摸清赵云绝招之前他不会轻易使用,单单自身武艺吕布就自信屹立不倒。英雄末路直来直往,杀伤力巨大,但不能变通,赵云这种灵巧型武将面前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在自己防御力为零时来那么一下下,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吕布嘴角刚一扯,还未做其他动作,赵云长枪一翻,回身同样用一个很简单的突刺直奔吕布大开的后背而来。快,赵云的枪法快如闪电,眨眼已刺到后心。吕布来不及想,本能的手腕一翻手中画戟戟尾一摆,银枪刺中戟尾,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错力,两把长兵擦杆而过,两人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再银枪刺中吕布铠甲时,说时迟那时快,吕布伏声马背,银枪顺着铠甲表面刺出,钢铁摩擦的刺耳声,铠甲上留下一道尺长的壕沟。就在赵云以为不过如此时,高提银枪,当棒下砸时,只觉得胸前被大铁锤砸过一般,赵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马后滑落。 “咳。” 赵云咳出一丝鲜血,低头一看,胸前的铠甲凹陷一个手臂大的坑。正是刚刚撞上吕布戟尾,他自己撞处来的坑。赵云冷汗直流,要是吕布的戟尾也如同他的银枪一般锋利,此时的他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盛名之下无虚士,赵云收起小觑心思。 赵云愣神的同时,双臂却没愣神,银枪一提一送,一招小摆尾,没等吕布反应过来,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扫冲着吕布腹下而来。赵云的招式非常简单平常,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电闪雷鸣,接踵而至。 吕布胜在画戟优势。抡起画戟,左右两个小枝如一面盾牌,虚空搅动,引动风雪如一团旋涡,将亮银枪吸在旋涡中央。赵云咬牙一扯强硬的将亮银枪扯了回去。脸上越发平静,刚才这一下差点被吕布将银枪搅得脱手而飞。 突然,漫天枪影,赵云要施展绝技了?吕布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枪影中,画戟和银枪发出铿锵不断。当两骑战马越来越近时,所有枪影散去,只留下一把闪电奔向吕布手臂的一枪。 “喝。” 吕布左掌成拳,一拳砸到枪杆上。吕布虽不会受伤,但他想看看到底是自己武艺更高,还是人们推崇的赵云武艺更高。银色光芒从吕布胸前一闪而过,吕布堪堪避开赵云的突刺,长戟横在胸前,挡下赵云变招横扫。 犹如巨大的力量相撞,两骑战马在前冲的途中斜斜飞出,两人的方向交换开来。 赵云稳定心神,这吕布无疑是他出道以来最强大的对手,比文丑之流要强出不少。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吕布脸依然是先前的戏虐和不屑。刚刚交手只在眨眼之间,难道吕布还没全力以赴?你没全力以赴,我何处又是全力以赴!赵云心中暗道。 吕布和赵云的交手,黄忠比其他武将看得更真切,这是顶级高手之间的差距,他自问刚才对面将领的简单招式他也能接下,却不敢像吕布这般轻松写意。他心中暗自询问,对上赵云他真的敢确定有胜算吗,哪怕平手。 吕布略微调整一下赤兔马,然而赵云打马就走。赵云不是要调走,而是想拉开两人的剧烈。伏身马脖,银枪平端。 “驾。” 两人同时大喝,两骑战马以极快的速度冲刺。 两人都想借助战马的力量,以硬碰硬?近了,当两骑绝快的战马即将交错而过时。赵云手中的银枪好像活了过来,银枪枪身不动,枪尖上摆搭上吕布的画戟。两人都是天下鲜有敌手的武将,自然明白发力技巧,大家都是借助战马的力量对轰。而吕布的画戟被赵云的银枪越压越低,戟尖快被压到地上。吕布恍然大悟,赵云不是要和自己对刺,而是要借助战马的力量将自己擀下马背。单论臂力,赵云臂力超过自己吗?吕布是不信的,如果赵云臂力真超过自己,他用的就不是枪而应该也是用画戟了。 就在吕布手腕用力,想要震开长枪时,赵云手中的长枪高频颤动,好像一条软绵绵的鞭子,无处使力,极快的枪影一下下敲击着吕布的戟杆,软绵绵的缠住画戟。画戟却反而在吕布掌中弹跳,整支手臂跟随画戟有规律地颤震,并且,画戟在银枪牵引下像着吕布坐下赤兔马奔去。 百鸟朝凤枪!吕布心中电闪而过,原来百鸟朝凤枪还是可以这样施展的,他被张绣和臧霸施展的百鸟朝凤误导了。 画戟在手中跳动,几欲脱手,吕布想死死握住戟杆,五个手指怎么也不听使唤,微微松开。两马交错的瞬间,赵云猛地往马背上一趴,一缕银光直奔吕布腋下,在他手中变形得弯弯扭扭的枪杆如同一条毒蛇发出呜呜啸声。 七探蛇盘枪?还不如交毒蛇枪。 也是赵云银枪奔袭吕布腋下时,方天画戟终于恢复了掌控。在凶险万分时,吕布不慌不忙地摆动画戟,小枝准确的叉中赵云手中的枪杆,如同叉中毒蛇的身体,枪尖依然在吕布身前摆动,寒芒擦着吕布身体而过,落了个空。 就在吕布以为赵云攻势完了时,赵云身体一侧,借助冲撞之力银枪在手中转了个圈,卸去冲撞之力,他胯下战马笔直冲出,几乎看不见枪尖的白芒点向斜刺冲出的吕布。 吕布怒喝一声,及时横打画戟,用小枝封死赵云的进攻路线。只是这借助两人相撞之力的一击,力量是何等的巨大,赤兔马一个重心不稳,斜倒出去,眼看就要着地,吕布及时用戟撑地,堪堪将赤兔马搬了回来。不过速度又慢了半拍,赵云已经调转马头杀了过来。 两马八蹄,在雪地中打着转厮杀,七零八落的脚印,扬起漫天风雪。 赵云的灵活远超吕布,场上,好像吕布完全处于被动挨打。急得周仓、魏越就要撸袖子上次帮忙。 “此人枪术了得,非你等能敌,还是安心观看。”高顺一把拦下二人。 “黄老将军,你不是武艺了得吗?快救救主公。敌将现在被主公缠住了,你上去抽冷子给敌将来一刀。”周仓哭丧着脸,担心地朝黄忠恳求道,眼中全是阴戾。对于他这种贼出身,可不将什么规则,他们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谁拳头大谁就活得久。 黄忠一手抚须一手提刀,看着吕布矫健的身手,不见力竭,摇头说道:“主公虽不似赵云般灵巧多变,胜在力量雄厚。表面看来赵云虽占上风,主公凶险异常,其实赵云的进攻路线早已被主公封死。” 黄忠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吕布每每后发而先至,于败中掰回劣势。起先黄忠可是捏了老大一把汗水,只有高顺对吕布的战力充满自信,脸上古井不波,从始至终,不曾变色。 战场上,一触即分的两人,同时勒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迅速纠缠融合再一起。 每次交锋,赵云的银枪瞬间点出三四下,吕布才反应过来。然而,吕布胜在稳健,犹如一座电闪雷鸣中的雄山,任由赵云四面八方递出的银枪,每每关键时刻,画戟一拍,封死赵云所有进攻路线。 几十回合下来,赵云累得气踹嘘嘘,浑身大汗湿透衣甲,反观吕布犹如闲庭信步。事情当然没赵云看到的这么简单,吕布不过是不流汗而已,只有吕布心中冷汗潺潺,好多次,如果不是出于自身本能反应,赵云的长枪已经在他身上捅出了无数透明窟窿。赵云无疑是吕布见过最强的武将,攻击虽不如关羽势大力穷,如撼山岳,也不如张飞无穷无尽的力量,然而赵云的枪太快令人防不胜防。 赵云沉稳的性格,随着两人厮杀,怒火渐渐控制不住。长枪每每无疾而终,几乎想跳上吕布战马与吕布进行贴身肉搏。当两人再次勒转马头,这次地弧线足足占了两军之间的空地大半,两骑战马更是相距八十与步。 “驾!” 赵云一枪拍在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唏律律一声长嘶猛地向前冲出,四蹄翻动,雪花四溅。 是要决战了吗? 吕布也同时拔动缰绳,微磕马腹,赤兔马一声怒嘶,以比对面战马更快的速度对冲。 第四百一十七章 阵斩孟达 赵云手腕一抖,枪身未动,枪尖却在急速震荡,发出嗡嗡地低鸣,一朵耀眼的银色花朵在枪尖上绽放。 八十步距离很长,却又很短。两马化着一红一白,拖着长长地残影,几乎是提气间,已撞在了一起。两马接近的瞬间,银枪透过花心,所有虚影好像被吸力吸进了枪尖消失不见,枪尖如同波涛滚滚的狂潮直取吕布当胸,而一直游走在吕布身周的苍龙恰巧游离到胸口处。 “是龙屠龙!” 赵云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他不知这一枪会不会被吕布这条护身苍龙抵挡,赵云暗暗发力,同时酝酿第二击。 “来得好!” 吕布大喝一声,手中画戟猛地拍出,看起来轻松写意犹如拍苍蝇,实际上,吕布使出浑身能耐。这一枪的威力吕布从未见过。只要被击中,莫说是身边这条装饰装币的苍龙,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免不得胸口在高频颤动下的枪尖下开出脸盆大的窟窿。 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如同风扇转动,左右两支小枝卷起阵阵狂风。 轰隆—— 巨响中,电光四射。小枝独有的叮铃不断脆响悠长。吕布只觉得画戟上的力量失衡,险些脱手,这才发现一边小枝倒挂在戟尖旁。方天画戟毁了!而赵云手中的亮银枪地枪尖也在吕布搅动中被折了个两截,枪尖腾空而起,一直飞出视野极限,消失在灰蒙蒙地天空,过了很久才落在身后远处。 惯性驱使下,马匹只停顿了半拍便交错而过,然而赵云的战马始终不如吕布坐骑,趔趄了一下,斜刺刺地往前眼看要摔倒。就在这时,赵云突然爆喝一声,再次暴起。 没有枪尖的枪杆在他腰间滚动,如同一条毒蛇,当枪尾转了个向正对吕布侧面时,长枪猛地从他腰侧窜出,快得根本看不见,无声无息地直取吕布脸颊。 耳边风紧凄凉呜嚎。 吕布不及转头,赵云的手臂好像从他视线中消失。经验告诉吕布,不是消失,而是赵云的速度达到极限,快过肉眼看见的速度。不及多想,脑袋一偏,画戟虚拍。 叮叮叮—— 六声清脆的声音在吕布耳边比狂雷还要猛烈,震得脑袋一阵发昏。 七巧蛇盘枪! 想到赵云的看家本领,吕布只听到六声,背后冷汗直流。不错,他不流汗水的身体亦是一阵流汗,本能一仰手臂,同时感觉到头盔上一股大力袭来。凶险万分时,在枪尾穿透自己脑袋时,吕布一把握住了亮银枪,枪杆上地力量只是稍稍受到阻挡,继续往前刺来。最终将吕布的头盔捅翻。 而吕布也毫不客气,画戟反撩,击打在赵云背上。吃痛下,赵云来不及用力抽回亮银枪,一撒手,双手一提缰绳,身体后仰,将即将扑倒地战马拔了起来。 两人再次狼狈地分了开来。 只战马交错地瞬间,赵云连出两次杀着,一枪快过一枪,分不清他到底刺了多少枪,而他的进攻招式不像张绣臧霸有轨迹可寻,吕布暗自警惕,赵云是少有的劲敌,他的枪术信手拈来,随心所欲,诡异中带着洒脱。吕布自身武力讲求的是战场上的霸道纵横,而赵云以灵巧恰恰克制他。 两人再次调转马头。赵云嘴角丝丝鲜血溢出,而吕布的头发披散,劲风吹成一坨乱麻,看起来更加狼狈。 “我输了。”赵云不甘地扯了扯缰绳,安抚着坐下战马。 “不,胜负尚未分出。再来!”吕布当然知道赵云为什么会说他输了,失去了亮银枪,赵云用什么和他斗,腰间的长剑吗?吕布地画戟虽有损坏,还不至于没有再战之力。 吕布再次冲杀而出。赵云大惊失色,这吕布好不不要脸,他失了武器,趁人之危!赵云慌忙勒马回阵。吕布不依不饶,躬身赤兔马上,加速追来。 “冲阵!”高顺突然爆喝一声。 身后严阵以待静观战事地骑兵忽然加速,从陷阵营旁分左右两条长龙冲着赵云部队的两个侧翼而去。 “孟达,列阵迎敌。” 赵云远远大叫。西川军队赵云目前不能如使臂膀,但西川大将孟达能。赵云在先前就将军队指挥权限交给了孟达。回到本阵,赵云夺过一支长矛,复回杀出。 “弓箭手,瞄准吕布坐下战马,射。” 孟达一声令下,他身边地击败亲卫张弓搭箭瞄准吕布坐下赤兔。几百张弓,弦开满月,声如雷鸣,箭如雨下,直奔赤兔马而来。 “嗯?”吕布鼻子中发出重重地难以置信。军队中一般都是采用抛射箭雨进行数量压制,而不可能如同这般精确的瞄准目标,如同打靶射击。军队以数量来弥补技术的不足。培养一名能弓善射需要的资源,消耗地心血可不是培养能开弓抛射地士兵这么简单,吕布举长安之力,也才培养出连弩营这支弩术精湛地部队。 吕布不怕普通箭雨,可他坐下赤兔马却会受伤,不得已,勒住缰绳将逼射来的箭矢一一挑飞。 吕布勒马,孟达迅速稳住阵脚。两翼弓箭手齐出,箭雨抛射突袭地骑兵。步兵所持铁胎弓威力非西凉骑兵地轻弓所能比,只一瞬间,射中轻则重伤,重则亡,只一瞬间,骑兵中哗啦啦滚过一片。 高顺看得火起:“陷阵营,列阵。” “嗬嗬嗬。” 压阵地陷阵营同时发出咆哮,一手提刀,一手举盾,如同一座钢铁堡垒往前压去。 “敌军就在眼前,碾碎他们!”王双在箭雨过后,抡刀高喝鼓舞士气。 “杀!” 整个吕布大军全军呐喊,势如山崩地裂。 此时换了长矛的赵云再次杀出,目标正是冲得最快的另一支骑兵将领黄忠。吕布军队中胡须最长最白的是黄忠。黄忠是吕布麾下大将,先断吕布一臂再说。 黄忠去势不减,见识了赵云地武艺,他早已心痒难耐。两人即将撞上,黄忠不解地看向赵云,难道对方想凭一人之力独冲本部骑兵?未免太狂妄了。 正面相对,赵云平刺地长矛一卷,变刺为撩,忽上忽下地点向黄忠,同时一提缰绳,战马一个180度转弯,调转马头,与黄忠平列前驱。黄忠胸前白须滚动,扎实地手臂青筋爆起。一计重刀反当头劈向赵云。 黄忠地重刀化着一道细线,速度比赵云出击地长枪更快。 “你不要命了?”赵云被迫转攻为守,长矛上撩架住重刀。 “老夫六十有五,换阁下一命很是划算。” 赵云顿时气结,刚刚地一招两败俱伤,黄忠成功地解除了危险,重刀砍在长矛上,赵云担心普通士兵所持长矛无法硬撼这一记,忙手腕下翻,将力道大部分卸去,矛杆上依然留下一条过半深地刀口。黄忠再次由下往上一撩,刀尖擦着赵云当胸划过。 赵云敢与吕布以命换命,因为那样值得,但他不敢与黄忠以命换命,以正值壮年换一老命,谁赚谁亏?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赵云牵制黄忠带领地骑兵失败,战马撞入川军大阵中。两三千骑兵连绵不绝,马蹄声轰隆隆地只管前冲,撞翻一切拦路地刀盾兵。 赵云避开黄忠的攻击,抬头观看,只见本方大阵被地方骑兵冲溃,分割成无数个小块。而大阵中央如同燃烧的那骑令人丧胆地战马正在川军阵中追杀主帅将旗。而主帅将旗正在迅速往后败退,旗语不断,指挥士兵们上前拦截。 这火红战骑,赵云当然知道是吕布。他没想到吕布居然敢独骑冲阵,孟达亲兵地箭术水平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吕布骁勇到如此地步。有吕布再前开阵,身后的骑兵如同决堤洪水,由一个个缺口倒灌进川军大阵,在阵中尽情地策马践踏着川军士兵。一个个川军在铁蹄下惨嚎。 吕布冲阵当然是有所持,只管开路就是,不用担心被川军大军合围,他身后的骑兵就可将上万川军碾压成肉沫。 吕布紧追中军将旗不舍,震慑敌方主将,为了自保不能及时指挥大军抵御,失去主将统一指挥的战阵能发挥出整个战阵的攻防实力吗?答案就在眼前。孟达只管抗着大旗在军中躲避,反而将己方严实的大阵搞得乱七八糟。 “孟达,本大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箭术。” 孟达使者与吕布保持七八十步距离,吕布无法冲到跟前将之斩杀。索性将方天画戟收了起来,翻手张开龙蛇弓,将残破地龙胆亮银枪当箭矢。 见吕布张弓的瞬间,孟达一个就地打滚,亮银枪杆只洞穿了密集护卫孟达地一排亲卫。 “这货真是历史上那个射翻徐晃的家伙?”吕布难以置信。一点高手风度都不讲。孟达可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浓墨啊,怎么感觉不堪一击。 “死吧。” 吕布手腕一翻,手中一支投枪出现,风驰电闪地直奔孟达。刚刚翻滚出去的孟达恰好壮上投枪,当场钉死在地,还保留着翻滚的姿势。 第四百一十八章 兵指剑阁 孟达一死,将旗被追上前的吕布砍翻,整个川军恐慌起来。 赵云威望不足,川军根本就不听他指挥,大叫一声,丢下武器往两山密林溃逃。赵云杀出重围,夺路而走。大将要走,强如吕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的背影消失在林间雪地。 打扫战场,清点俘虏。 吕布陈兵张飞大营,等待魏延归来。 傍晚,吕玲绮带着残兵败将归营。 “即便战败,勇力依在!”王双很是自豪地赞赏归来的士兵。 “败阵之兵,亦敢言勇?”吕布不悦说道,停留在大营外等待中军魏延归来。吕布表面上对魏延非常不满,内心却非常担心,要第一时间知道魏延伤势如何。 “拜见大将军,末将有负所托,牺牲惨重。无力支援征南将军,几欲害征南将军于险境。”吕玲绮上前单膝跪地请罪。 吕布视线越过吕玲绮直视身后士兵们用担架抬着的魏延。铠甲上全是结冰的血块,破碎的胸甲里面是翻开的血肉,更有几处露出里面的生深白骨。 看到魏延的惨状,吕布将所有想爆发出来的怒火压回心中,急忙让出身后待命多时的随军军医,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魏延急忙往急救营搬。 “末将惭愧……”魏延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吃力想要爬起来。 “你先好好养伤。战场上还有其他兄弟们,你无须担心。”吕布安抚完毕,朝一众停留当场不知该不该推走魏延的军医说道:“好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一直将魏延送进急救营,吕布这才回头打量女儿,还健全,这才安心下来。这次吕玲绮做得很好,吕布早就得到吕玲绮派回来的快马详细禀报过了。 “你做得很好。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以卵击石无疑自寻死路,不但救不了魏延还会搭上你的性命。我一直就担心你有勇无谋,以后我就放心了。” “谢父亲。”吕玲绮开心绽放在脸上。落在吕布眼里,这完全就是骄傲的表现,脸色一板: “但是,这还不够。能独挑大梁的后代中,只有你和吕蒙陆逊,高超等渺渺几人。你火急火燎的缺陷是所有功绩都无法掩盖的缺点。就如同葭萌关下,不辨敌情贸然出动,巾帼营就剩下你这个光杆主将,差点全军覆没。你觉得我为什么每每带你上战场?” “父亲想要磨练我?”吕玲绮的笑容停在脸上,被悲伤取代。 “那我给你磨练的机会你就学到了这些?不顾惜将士性命?如果是我在阵前冲阵,又怎会轻易受敌陷阱,几欲全军覆没!所以,这不是我要的将领,距离我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很远。” 吕布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将吕玲绮一同大骂。将心比心,张任上次阴险的在葭萌关内挖坑,又以败退来吸引攻城部队追击,就是吕布也很容易就上当,为了打磨吕玲绮,吕布是不会告诉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我……”吕玲绮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会加倍努力。” “这样就好,今日你也见过了吧,长安并不是无敌地存在。越是胜券在握,越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一直到军医出来,吕布才停下对吕玲绮的轰炸,上前拽住军医问道:“文长怎么样了?” “禀大将军,镇南将军体格健壮,已无性命之危,只是伤势太重,需要月余安养。” 吕布进入病营,魏延真昏睡中,麻沸散的效果还没退去。一盆又一盆清洗伤口的热水泛着红光,伤得太惨了,准备好的责骂消失在嘴边。 “将文长送回长安静养,请华佗先生在进行治疗,别留下伤残。”吕布看到魏延的惨状,手上腿上包得像个木乃伊,担心他成为一个废人。反正按原计划,吕布很快就要退兵了。当然,退兵之前还得进一步给刘璋施加压力,争取让刘备从刘璋手中获得更多的兵力,两人势当力敌下,刘备才有底气造刘璋的反,最大程度让两人自相残杀,吕布好坐收渔翁之利。 次日,吕布大军继续深入。 剑关。 一个粗犷宏伟地深沟高寨。在刘备抢修下,剑关更加高险。大道两侧山崖半空,一座座悬空浮阁,箭塔密布。 吕布傻眼了:“这么高的箭阁,这么高的城墙,这么宽这么深的壕沟,这么打?我们除非会飞吧。” “剑关是西川北边门户,若攻打不下剑关,我军南征将毫无意义。刘备将这里打造成一个铜墙铁壁,我们先前坐山观虎斗的计划是不是要落空了?”徐庶苦笑道。 张绣挺枪出列:“我去关口挑衅一下试试,只要他们敢开关,我就杀进关去。” 吕布笑道:“刘备麾下能征善战的士兵不多,最为精锐的应该是白眊精兵,这是刘备依仗家底,不会轻易出动。而西川士兵,我军中勇士只要往关下一站,西川士兵更是吓得不敢出来了。” “我觉得大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刘备只要守住此关,就立于不败之地。怕是对我军的挑衅置之不理。”沮授也赞同道。 几个脑袋挤在一起,硬是商量不出一个办法来。 “还是看我的吧。”张绣提枪上马,试探性的朝关下杀去。 轰隆—— 还为接近关墙,两崖上,箭阁中箭矢如雨,一个个磨盘大的石头从头顶上弹崩着凌空砸下,声势浩大无几。 张绣只迈出几步路,再不敢前进半步,挥军退回。 “霹雳车阵,准备。” 关上士兵不能弃关而走,正好是霹雳车这种大面积杀伤型武器的主场。吕布受到上次张任教训,将霹雳车推到最大射程。 霎时,天空在燃烧,大地在摇晃。 吕布被眼看壮观而无用的场面惊呆了。山上礌石如雨,犹如山崩地裂,刘备士兵用两山巨石压制,不让吕布军的霹雳车阵靠近。然而,吕布霹雳车展现出的射程令刘备冷汗直流。 而吕布,不过是想尽量展现出猛烈攻打的手段,迫使刘璋好不遗余力支持刘备。 两军之间的空地化作一片熊熊火海,积雪在燃烧,泥土在燃烧,滚落地居然也冒出两丈高的火焰,整个空地在煤油浇洒下熊熊燃烧。西川士兵不知为何会如何,恐惧,恐惧在他们心中越积越盛。大战役的声势是何等壮观夺目,刀头滚打惯了的吕布士兵也不免一阵失神。 眉头紧皱的刘备,脸上一抹化不开的愁云,担忧地说道:“如此攻势,我军一旦积石用尽,将直面吕布的霹雳车,这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奇道:“吕布是如何做点燃土石的?”诸葛亮不自觉地摇着鹅毛扇,陷入沉思,冬天地冷风浇灭不了他心中的热血沸腾。 陈登瞪着眼,对诸葛亮毫无紧迫感表示不满:“吕布军的霹雳车太过骇然,不知他从何得来如此之多的火油,不知他库存到底有多少?” “军师,期待吕布军火油用尽,还不如令谋良策。如果吕布有数之不尽地火油,我军得尽早堤防才是。”赵云在一旁提醒道。陈登的心充满仇恨,面对吕布,陈登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冷静,只想杀而后快之。 赵云话音一落,时间冷场,他将陈登不愿设想的事情敞开来说。 场面在震天地战场上显得十分安静,与远处轰隆不断十分违和。半响,诸葛亮见无人说话,打破沉寂:“皇叔无须多疑。吕布军不日便退。” 诸葛亮的话激起千层浪,众人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包涵对诸葛亮异想天开的鄙视。刘备定住心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慈眉:“先生有何凭证?” 诸葛亮暗叹一气,他再不出来支招,刘备一旦守不住剑关,恐怕会准备跑路回荆南了,窝在荆南又什么前途。 “传闻,曹操与吕布结盟。这才是吕布不从东川退兵回潼关驻防的原因,然而,吕布和曹操何许人也?两人以狡诈并列,勾心斗角,这几年的吕布更胜曹操。但凡心中装满勾心斗角,其人必定多疑。吕布根本就不相信曹操会真心和他结盟,不但吕布不相信,恐怕皇叔也不相信吕布曹操的联盟吧?” 刘备点头道:“不错,这二人早有置对方于死地之心,只是互相防备得紧,无法找到机会下手。他们的联盟能有多可靠,备是不信。” “这就对了。”诸葛亮接过话头说道:“吕布不放心长安防守,那为何又要不等东川稳固就兴师动众来攻西川?东川可是在张鲁五斗米教下愚弄了二十多栽啊。” “这是为何?”就连陈登也不能淡定了,诸葛亮的话他感觉很有道理。 诸葛亮羽扇一收,严肃道:“这是吕布要助皇叔夺下西川。” “怎么可能!”身边同时响起质疑声,刘备陈登俱是不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吕布当前地心腹之患只有曹操。而吕布如此做法,毫无疑问,是想将皇叔推上西川高位。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只要皇叔登上高位,吕布抽身退出西川,那么皇叔和刘璋就失去了共同的敌人,西川最终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么,皇叔和刘璋难免一战,刘璋为了自身利益也会驱逐皇叔,所以这一战是必然会起,也是随时会起。皇叔应该早做准备才是,吕布随时都有可能退兵回长安。” 第四百一十九章 诸葛牛刀小试 牵强,给众人的感觉就是诸葛亮的推测实在太牵强了。 诸葛亮迎上众人怀疑的目光,侃侃而谈:“大军远征,粮草不可能一直从汉中运转,诸公且看。”诸葛亮摆出一副益州地图,指着眼下两军对阵的群山说道: “事实上,吕布地粮草辎重一直都是从汉中转运过来。而巴西巴川等郡县吕布并未派出大军屯驻,所以,他的粮草囤积在南郑。以此观之,吕布并没有在西川长远作战的准备。唯一的解释就是吕布希望皇叔与刘璋两方争夺生,坐山观虎斗。” “这……吕布狡诈多端,我们将希望寄托在吕布退军身上,是不是不为智者所取?”陈登将信将疑。吕布会扶刘备上位? 诸葛亮继续耐心劝道:“退一万步说,守不住剑关对皇叔而言又有何意义?将这绵延几百里山路让给吕布又何妨?加重他粮草补给的艰难不是更好吗?亮以为,皇叔现在只管吃败仗,败得越多越好,只管伸手找刘璋要兵要粮便是。这样将会大大减轻皇叔将来对阵刘璋的难度。” 见刘备还是一副吃不定主意的看向陈登,诸葛亮有些失落,这就是他不投奔刘备的原因之一,他投奔刘备却不会得到刘备的全力支持,无条件信从。 诸葛亮渐渐开始失去耐心,沉思说道:“皇叔若是不信,马上写封信送到吕布军中,要求吕布退兵,如果不退,皇叔就威胁他欲回荆南。” “这……” 这诸葛亮对他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信心? “诸葛先生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也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敌军自身。刘璋不是请了南蛮蛮兵吗?主公不如建议刘璋遣南蛮从巴郡沿江北上,攻打巴西巴川等城,断吕布后路。如此一来,吕布感受到后路威胁,必定退兵。”陈登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既能退敌,又稳妥的办法。 诸葛亮为之一气,好好的一个独占西川地机会就让陈登拱手送南蛮一半,打退吕布不还得收拾南蛮蛮兵?只是他只是刘备帐下一官员,没效忠刘备得不到刘备地信任,多说也无意义。得不到信任,还杵在刘备跟前晃悠,诸葛亮觉得浑身难受,决定讨一支军在外出征。 “如此,亮请一军前往西充群山南出口接应孟获大军,不知军师以为然否?”诸葛亮朝陈登请求到。陈登虽有才华,诸葛亮从不以为陈登地才华超过徐庶,而徐庶又不如他,但陈登跟随刘备很久,资历远超诸葛亮,刘备对陈登可是无条件信从,这却是诸葛亮梦寐以求地诸葛哇,他不乐意处处受制于陈登,索性出征在外眼不见为净。 “这样也好。诸葛先生最好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吕布大军的粮草辎重补给。”陈登说道。这个初出茅庐不显山露水的士子让他隐隐不安,借此支开正合他意。 关外,吕布大军轰砸一天一无所获,不得已就地扎营收兵。 吕布大帐,张绣躁动来回踱步。 “大将军,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军辎重不能及时补充,这么轰砸下去,煤油迟早用光,这该如何是好?” 吕布埋头在地图中抬起目光,不以为然道:“张将军别急,大家不是都一无所获吗?我只是担心,我有这个实力和刘备消耗,不知刘备有无实力和我耗。这刘备也忒不给力了,就不能想办法将我击败一次吗?” 谁人能想到吕布兵临剑阁只是求一败,然后好趁势退兵,让刘备和刘璋在西川打生打死,最大程度地消耗西川丰富地资源为来日再次讨伐西川尽最大的努力,吕布是真担心宛城的曹操,曹操正在往武关进兵,谁知道曹操的具体战略意图是什么,是突然袭击荆州,还是直接攻打武关,超出吕布认知,吕布彻底懵了,他必须尽快回军以作应对,回军长安也能麻痹刘备刘璋不是。 张绣安静下来,他这才想起好像此来的目的不是战败刘备,陷入西川旋涡,而是被刘备大败从而抽身回长安。 “主公,荆州最新战报。”徐庶突然掀开门帘,冲了进来。 吕布急忙起身,接过徐庶递上的战报观看起来。 “文聘在安众战败?”吕布难以置信,他可是拖黄承彦给文聘带过信,让文聘小心堤防曹操,最终,文聘还是被曹操摆了一道,在安众的荆州五万精锐差不多全军覆没。 “是我高看文聘了。”吕布颓然的放下手中战报,瘫坐在椅子上。他自觉和曹操的差距越来越小,单是战力上远超曹操,实际上,曹操的底蕴已经不是长安能比的,一战定胜负吕布不怕,怕的就是打消耗战,长安的低温远不如邺城,一旦曹操得了荆州,吕布将会如同历史上的益州,一点点被慢慢耗死。 “报……荆州上将文聘在邓城摆出空城计,大退曹操追兵,曹操退守安众,荆州后援部队及时入住邓城。” “这?”大起大落让吕布适应不过来,前一刻收到文聘大败,后一刻文聘又搬回一局。 沮授从营外急步进来:“大将军,不管文聘战事如何,都说明荆州急需援军,我建议尽快从西川退兵,支援荆州。荆州地大物博,在刘景升治理下,民富殷实,不下西川。西川迟早能下,而荆州一旦落入曹操之手,再难攻克。” “我现在找不到借口从西川退兵啊。”吕布沉声说道。他突然退兵,很容易被刘备看出吕布的打算,当然吕布也不怕刘备看破打算,这就是个阳谋,刘备想入主西川最终必定会和刘璋撕破面皮,除非刘备甘愿退出西川回荆南,刘备甘心吗? 吕布不知道,他的意图早被诸葛亮给看透了。 “不管如何,必须尽快从西川退兵支援荆州。杜绝荆州落入曹操之手。”徐庶说道。即使荆州不落入长安手中,哪怕给江东也好过落入曹操之手。 “是的。回长安兵出武关是不现实,远水解不了近渴,快马传报文远,令他尽起武关守军攻打曹操大军,给我大军回师争取时间。同时,令吕蒙在汉中收集所有船只,不论大小,能行船即可,负责疏通汉中到房陵的河道,务必保证汉水通船。这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上庸申耽觉察出来异常,争取打他个措手不及。” “末将这就传令下去。”高顺起身说完,转身出营安排去了。 “传令臧霸取小道进攻剑关,不管成败,这次一战之后马上退兵。”吕布决定在临走时,对剑关进行最后一搏,西川门户能拿到自己手中那就尽量不落入刘备手中。 正找到主场地臧霸军,在山林中穿梭往来,袭击从梓潼运往剑关地刘备补给,这一路确实是他的主场,如鱼得水。收到吕布命令,臧霸放弃梓潼折小道前往剑阁,准备配合吕布军由前后对刘备守关士兵发起攻击。 臧霸大军正行至半道,一名身披渔网枯叶地士兵从林中奔回,压低声音道:“报,发现敌情。前方十七八里外,有西川士兵迎面行军。” “主将是谁?”臧霸点头问道。 “小旗上书诸葛亮几字。” “诸葛亮?天助我也。”臧霸对诸葛亮地大名如雷贯耳,谁让吕布老提到呢,吕布深知诸葛亮地厉害,所以特别忌惮,然而吕布麾下很多人都不以为然,他们只听诸葛亮的名号从未见过诸葛亮有什么功绩,和初出茅庐的读书士子完全没有区别。 “速进兵,活捉诸葛亮献给主公。”臧霸欣喜若狂。 臧霸迅速进兵,诸葛亮也同时打探出前方有一众长安大军迎面而来,应该是想要夹击剑关。 “诸葛先生,来将是吕布心腹兼手下重将,是早期跟随吕布的大将之一,泰山臧霸,其人悍勇狡猾,不可小觑,不如避其锋芒?”西川将领雷铜一脸惊骇。益州上将张任都不是敌手,何况他一小小裨将。 “泰山臧宣高我早有耳闻,其人不足畏惧。吾已有破敌之策。雷将军传令下去,我方军士就地设伏,将旗手马上后退,只管后退,走得越急越好。”诸葛亮信心十足的说道。 雷铜不解道:“可是没有了将旗,用什么指挥士兵?” “一会只管杀敌,要什么将旗指挥?又不会战败,将旗无用。”诸葛亮的信心感染西川士兵,迅速在原地寻找藏身之所。 臧霸一听说诸葛亮要逃走,慌神了,到手的功勋眼看着要打水漂。 “全军加速,活捉诸葛亮。” 臧霸话音刚落,两山喊声大作,两路人马掩杀下来。诸葛亮指挥下,丧胆的西川士兵进退有序,攻击十足。一轮冲锋,小道上排成一线的臧霸士兵蜂拥冲上前来领死。吕布军士气高昂,死战不退,在狭窄地小道上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冲上前来排队送死。 山谷一片殷红,屠杀地西凉军见敌军悍不畏死,手中的大刀颤抖着砍进敌军身体。 第四百二十章 诸葛用计退强敌 诸葛亮乘胜追击,大败臧霸一军。活捉臧霸部向导汉中降将闵颌。 诸葛亮这一次虽是小胜,西川士兵却得到极大鼓舞,战意高昂起来,开始对往西充进兵与孟获部汇合充满信心。 追杀三十里,西川督军雷铜大放异彩,沿途斩敌首级七八十,一战成名,消息传回西川,家喻户晓。诸葛亮收兵立营,推出闵颌。 “降不降?” 诸葛亮洪亮地声音震动大帐,非常干脆的问道。在两旁刀斧手衬托下,更添几分杀气。 帐内,安静得只剩下噼噼啪啪的火拼声,场面冷人发毛。五花大绑地闵颌冷汗潺潺,一伸脖子死鸭子嘴硬道:“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 闵颌是有气节的人吗?这话用在吕布其他将领身上诸葛亮相信,但闵颌这位带路、党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闵将军是识时务者,明人不说暗话。你所担心的可是吕布屠夫之名,你若投降将祸及家人?” 闵颌被看穿心事,沉默不语。 诸葛亮循序善诱道:“在我军出发之前,我已派人送信房陵太守处,时间过去了月余,想来房陵太守大军即将抵达汉中,协助我军攻打汉中。只要汉中一破,尔等家人不就尽得解脱?” 闵颌终于意动:“我家眷即将送往长安定居……为质,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房陵会用兵汉中?” “房陵太守乃我家姑爷!”诸葛亮身边一书仆不屑大叫。 闵颌想了想,咬牙说道:“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房陵抵达汉中山路茫茫,群山环绕,大军又怎能及时达到。要杀便杀,休要多言。” 诸葛亮已有定论,眼下汇合南蛮孟获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迫退吕布大军,如果有闵颌带路诈开吕布大军后路关卡,掐断吕布粮草路线不在话下,那么关键的就是要闵颌配合计划才能得以实施。 想到这里,诸葛亮沉声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我军直捣阳平关,可否救出汝家眷?”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黄口小儿真会异想天开。阳平重关,是大将军南征大军重要关卡,布置如同铁桶。你居然想要袭击阳平关?”闵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诸葛亮郑重说道:“将军有上将之姿,吕布任人唯亲不能用也,然而若救出将军家眷便能获将军效力,吾往之。” 闵颌笑声嘎然而止,士为知己者死,诸葛亮如此抬爱深受感动:“即便大将军把所有军队都调集到前线来,汉中空虚,将军攻打阳平关大将军一定会回军猛烈夹击,到时候将军便是孤军深入,不但救不出我家眷还会搭上将军性命。” 从来没人扯呼诸葛亮为将军,对于这个声将军称呼,诸葛亮赶到有点不适应。闵颌有什么才能诸葛亮不知道,他只需要他配合诈开阳平关而已,在诸葛亮妙语连珠的夸赞下,闵颌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何时解下绳索,两人对饮开来。 酒过三巡,诸葛亮为了打消闵颌疑虑,排兵布阵也不避开他,坦言道:“臧霸已败,吕布不需一日便会得到消息。此去阳平关一定要秘密行动,不能惊动吕布军派人回防。所以,必须将吕布军调往别处,而我所受军令便是前往西充与孟获汇合,那就将吕布军往南引往西充与南蛮军厮杀,我等趁机北上。” “这……先生所受军令是南下西充,贸然北上岂不是违抗军令?”雷铜提醒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诸葛亮才不与拘泥于形式,战争地目的不就是为了胜利吗?诸葛亮继续吩咐道:“马上召集士兵,连夜到内水岸边伐木,将木头顺流漂下。” 雷铜不解问道:“先生这是为何?” 诸葛亮扇了扇火盆,笑而不语。 臧霸败军奔回,详细地将整个过程告知吕布。 “诸葛亮?”吕布欣喜若狂。这几年,他一直在想办法征辟诸葛亮,诸葛亮只带了少数人马,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吗? “散布斥候,打探诸葛亮行军路线,活捉诸葛亮者封侯拜将!” 沮授仔细盯着吕布大帐内粗糙沙盘,沙盘中只有较为出名的山川河流,沿途具体的地形却是没有。沮授说道:“听说孟获带领蛮兵从巴郡顺江而上,诸葛亮此去会不会是受刘备所托,前往接洽?” “很有这个可能,诸葛亮只有一两千人马,对我军无法造成实质性地伤害,前去接洽孟获,将孟获从刘璋阵营拉到刘备阵营中来,为日后反叛刘璋着准备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庶赞同道。 “那么诸葛亮会选择在何处回合孟获大军?”吕布问道。 “应该是这里。”徐庶一指沙盘,虚指向西充:“此地是北面群山的山口,再往南下就是丘陵小山。” “好,那么兵分两路。我亲自去一趟西充。剑关既然不能急下,那就扼守住便是,不能失守让刘备军断了我南下西充一军的归路。”吕布想了想说道。张飞身受重伤,目前短时间内是无法上阵,刘备能用的将领只有赵云和陈到对吕布军将领有威胁。 吕布留下高顺为主将,黄忠张绣为副将扼守在剑关外,他带领臧霸王双吕玲绮几员将领顺内水南下西充追击诸葛亮。 次日中午。 “报。” “说。” “内水满江漂木,尚未发现敌军身影。” “再探。” 诸葛亮想干什么?吕布迟疑一下,回忆历史上诸葛亮的所用计谋中,好像真有这么一处,利益河流漂木搭建浮桥,可惜被司马懿给识破了。不用想,诸葛亮一定是以为吕布新定地巴川空虚,想用这些浮木搭建木桥渡河偷袭巴川?吕布不用深思就能知道诸葛亮想干什么,历史记载中早就告诉他了。难道他不去西充了?不过巴川和西充隔河相望,路途不远,可能是诸葛亮顺手为之? “全家加速前进。宣高带军行与两山,务必排除沿途两山潜在埋伏。” 在绝对实力面前,吕布相信任诸葛亮计谋百出。沙沙沙—— 雪地中响起密密麻麻地脚步声。伏卧在雪表下的西川士兵心提到嗓眼,其中几名长安军斥候就在不远处。 “禁声。”诸葛亮压低声音警告恐惧地西川士兵。 呼—— 当脚步远去,雪表一阵翻滚,成百上千的人头破雪而出,士兵们长长呼出一口气,活动着冻僵地四肢。诸葛亮登上一处高地,山下远处,一列列长安大军从他们眼皮底下经过。 “先生,吕布军没发现我军行踪。”雷铜欣喜若狂,舔了舔裂开地嘴唇:“打不打?” “吕布军可以说是中了埋伏,我军可以发起突然攻击,但是,这支士兵人数远胜我军,又有吕布亲自带兵,我军地攻击和骚扰无疑,吕布大军可以及时反应过来,反攻我军。现在打得不偿失。”诸葛亮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决定按照原计划将吕布大军引往西充去和南蛮杠上,他好偷袭阳平关。 诸葛亮也想将吕布军一网打尽,最好是连同吕布一起灭杀在山下,只是现实不给他任何机会。满山积雪,诸葛亮可点燃不了冰天雪地,火攻无用。除了火攻,只有水攻了,这里连喝的水都结冰了,又哪来水淹? 目送最后一列吕布军消失在山下,诸葛亮鼓舞道:“现在北上应该没有吕布军斥候了,加紧行军,务必要在四日内抵达阳平关。” 诸葛亮带领部曲不走大道,专门挑山间小道顺内水北上。 “先生。”闵颌来到诸葛亮身边低声说道:“前方发现吕布军运粮队伍,劫不劫?” “不劫。继续行军,不得耽误!”诸葛亮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多时,官道上排成长龙地运粮队押送着长长马车长龙,首尾相连十数里长。诸葛亮都看得非常动心,只要捣毁吕布这次补给,将会对吕布军士气造成重大打击。与攻夺下阳平关来说,劫粮草又显得太小家子气,还会打草惊蛇,诸葛亮最终压制住心中的迫切,任由这支粮队经过。 接下来地两天,一路有惊无险。吕布各路关卡守军也未想到有敌人深入后方来,在闵颌口令对照下,一路畅通无阻,已经走完一般路程。诸葛亮相信,接下来的路程更加好走。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黄月英。他做这么多事,完全就是为了从吕布手中夺回黄月英,不然以他谨慎细微地性格,又怎么会冒险深入敌后,只要一点舒服,不但伤不了敌人,还会成为一支失去补给,失去支援地孤军,危险程度无法想象。 当吕布率军追到巴西时,突然发现失去了诸葛亮的去向,吕布突然感觉他有点想当然,面对诸葛亮他居然没深入考虑,而诸葛亮又以谨慎著称,吕布就是想破头也不知诸葛亮跑到了什么地方去。等吕布想调头回剑关时,斥候来报,蛮王孟获正在三十里开外整军来袭。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战南蛮 孟获探知吕布分兵来拒,忙召集各路大王洞主商议对策,将蜀中大将严颜排斥在外。他们作为外来‘友军’当然不希望有蜀人在他们掳掠汉民时跳出来阻拦。 “传闻吕布善使一枝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诸位壮士,何人敢往之?”身着粗糙犀皮甲,披头散发,煞气十足地孟获耍弄着手中两柄大板斧。 “我等盘踞一方,汉人无不闻风丧胆,今逢益州牧求救,正是我族声威之时。本大王愿为先锋。”木鹿大王手中提着一条蟒蛇皮鞭,腰挂无数兽皮口袋,上前说话时,其余蛮将畏惧得连连倒退。这人是玩毒蛇猛兽地,在南蛮威名赫赫。 “同去,同去。” 一众蛮将同时要喝,毫无纪律秩序。顿时,篝火边嘈杂成菜市场。 “如此,便分兵三路如何?”孟获用商量地语气问道。再坐的可不全是他手下,其中很多人都是一洞之王,和孟获平起平坐,孟获还达不到指挥众人的高度。 “不好。诸位既为男子,为何无智?吕布军训练有数,我族中人虽勇猛,两军对阵未必胜。不如选一头领暂为首领,统一指挥各路大王方可一战。”一唇红齿白,裸露在兽皮外地肚腩浑厚丰满女子,火边一众蛮子无不惊艳。只是看到对方手中丈八长标,背上五口飞刀,众人地欲望顿时消失,剩下的只有恐惧。此人正是南蛮第一美女祝融。 “选头领?这样不好吧?族中还有很多大王留守后方,我们院里洞巢推选出一个头领来,洞里人服?”声如闷雷,此人是唯一一个不受祝融魅力吸引地蛮将,在他眼中,祝融还不如一头野猪来得壮实。他正是乌戈国主兀突骨,身长丈二,周身鳞甲,刀箭不能破,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个野兽,怪物,妖怪更加贴切。 “诸位,诸位。”木鹿提高声音让嘈杂暂停:“诸位看我八纳洞如何?我八纳洞善于驱使毒虫猛兽,山中有多少毒虫猛兽,我八纳洞就有多少战力。换句话说,我八纳洞的实力已超诸位洞主,由本王来当这头领如何?” “木鹿说话之前能要点脸吗?你把你地毒虫猛兽弄出来和我的象兵打试试。”兀突骨第一个不答应。木鹿目光转了一圈,没一个人支持他。 木鹿悻悻道:“天寒地冻,好多毒虫都冬眠了,等来年春天一定给你好看!” 兀突骨眼中光芒大炙,肋下两块鳞甲片片突起就要当场发难。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既然相互不服,那就这样吧,谁得到吕布人头谁就是头领,如何?”孟获打圆场说道,他也想做这个头领,只是他这一洞地实力并不能决定性地压倒其他洞主,而且他刚刚继位,资历不足以服众。 祝融微微叹息一声,她始终是一个女子之身,对决定性地决策她地发言权基本就不被采纳。她本意是团结起来一致对抗吕布大军,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更加分化离心南蛮众将了! “那好,大家各自回营,点兵杀贼。”孟获本想一锤定音,将这些人打发走后,带兵出门杀个痛快,那知木鹿和兀突骨同时出声: “这可不行!不是说好的兵分三路吗?” 兵分三路?什么时候说好的兵分三路,孟获只是提议过好吗? “对对对,兵分三路,支持兵分三路。我要为先锋!”兀突骨,忙牙长,董荼那,阿会喃,木鹿大王等人同时争抢先锋。这群人好像是觉得;吕布地脑袋摆在官道上,任由他们去取一般,先到先得。 祝融冷冷一笑:“小女子人微言轻,不如就由我来充当后军?” “好好好,祝融深明大义。孟获大王也应该以大局为重,不如领中军?” 孟获无奈道:“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于是,木鹿和兀突骨各带本族人马为先锋,其余洞主未亲来只派了洞中蛮将来充数地部落沦为孟获部曲中军。祝融和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地严颜为后军押送粮草。 长安兵马刚出山口,入西充地界正遇蛮兵。 两军对阵,王双拍马出战:“蛮贼何故犯我汉境?” 一披头散发的蛮子杀出,上蹿下跳,林间穿梭如飞,双足奔跑地速度不下战马。两人交锋不一回合,王双袖中流星锤奔出,顿时脑浆迸裂。 “迤西银冶洞主杨锋在此!”一身披熊皮,使一支巨兽腿骨地蛮子杀出,腿骨如锤又如斧,所过之处木屑飞溅,地陷深坑。 “受死!” 王双如法炮制,等蛮将近身,三枚流星锤开路偷袭。杨锋骨槌挥舞,反将流星锤打回直奔王双坐下战马。王双大刀挑飞两枚,探手接住一枚。 “呀呀呀,你们汉人就会偷袭吗?看我拍碎你地狗头。” 杨锋虽不着战马,就站地上也要高出战马上地王双一头。骨槌带着狂风当头篼来。 “看刀!”王双虚晃一招,作势提刀格挡,用马头挡住手腕,流星锤直取杨锋膝盖。 嚓—— “嗷!”杨锋骨槌临头时,惨叫一声,双手一松,任由骨槌砸向王双,双手抱住膝盖惨叫中跪在地上。王双头一片,有肩膀硬抗一击,驱马上前大刀一卷,一颗头颅滚地。 “报!我军将军两战两败,折损勇士两名!”木鹿将前线战报派人送往兀突骨处。兀突骨闷雷声道:“我长了眼睛,看见了!” “看我手撕汉贼!”兀突骨说完,一吹坐下战马,往前飞奔。大象踏得大地作闷鼓,奔跑间,两边树木被生生挤断。 王双正在阵前耀武耀威,突然一支庞然大物杀将出来,象背上一丈二而怪物似人非人,昂视下高耸如云,心下骇然。人居然可以长成这样!手臂微微颤抖,刀身肉眼看见在微微晃动。 “呀喝!” 王双三枚流星锤同时出手,同时以极快地速度摘下铁胎弓,弓如满月。 “哼。”兀突骨鼻中闷雷炸响,缓慢地一转身体,用腋下鳞甲将夹住一枚流星锤,手掌如同扇风抽飞两枚。魁梧地身体迟疑而不灵活,再无法躲避射来地重箭,只挺起胸膛。箭矢在兀突骨胸前如岩石粗糙地皮肤上擦出火花,如同一根刺进皮肤地竹签,只让兀突骨稍稍流血,连一点小伤都算不上。 “这还怎么打?”王双张口瞪目。 “汉贼子,该我了。”兀突骨话音刚落,缠在腰间如同蟒蛇地皮鞭抽来。二三十步地距离,大象瞬间奔至。坐下战马如同王双一般被眼前地庞然大物吓得呆傻,听到声紧,战马撒开四蹄受惊逃跑。 长鞭在王双刚才驻留地上抽出一条半尺深坑,鞭头像个货物在地上一跃而起,再次追逐躲避地王双。双王策马在大象肚子下奔跑,几次提刀都无法看够到象背上地兀突骨,单方面挨打。两人战了十余回合,王双本想爬上象背上与兀突骨短兵肉搏,看到高大骇然地兀突骨,王双丧胆不敢久战。 “孩儿们,冲啊!” 兀突骨不用将旗,嗓子一开,万物瑟瑟。整个战场想起一片闷雷,震得人耳膜生痛。兀突骨身后,三千身穿藤甲地野蛮士兵杀出。 “列阵!应敌。”吕玲绮不知藤甲兵地厉害,带着一支士兵上前列阵,顶在第一战线欲与藤甲兵搏杀。 吕布深知藤甲兵地厉害,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砍不破,箭射不透,枪刺不能穿,但是怕火哇,用油浸泡过的东西一点就燃,吕布不打算硬抗,他带来的士兵经过多次分兵,手中可用兵力不足两万,折损不得。 “鸣金。霹雳车阵上前。” 王双、吕玲绮二将并辔立于阵前,正起兵欲冲锋陷阵,听闻身后鸣金响起,摆出防御战阵,缓缓后退。 兀突骨却不给吕布军撤退机会,一催大象,撞将进来。身后地藤甲兵如蚂蚁,冲进阵内,利刀钢叉野蛮地劈砍着吕布士兵,吕布士兵却无法砍破敌甲,伤亡剧增。 “擒贼先擒王!云禄,王将军我等合力击杀贼将。”吕玲绮听到身旁一片惨叫声,杏目怒睁。 “少将军不可大意。大将军再为交战之前已鸣金退兵,或有破敌之策。”王双道。 吕玲绮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可不能公然违抗父亲命令。想到这里,怒火渐渐熄灭,只指挥士兵列防御战阵,边战边退。 很快,后方大阵中一列列霹雳车推出。 “援军来了,孩儿们,撤!” 兀突骨虽不认识敌军中央地木头架子,可密密麻麻都是一片敌军,他只有两三千号人马,一旦陷入重围,任由藤甲兵厉害到爆,用人数也能将他们淹死。 “退了?蛮人什么时候也讲谋略了?”吕布失望说道,他正在等着兀突骨将藤甲兵带入霹雳车地射程,好一把火将他们烧个干干净净。 两方各自罢兵回营,兀突骨旗开得胜,趾高气扬,看得其他蛮将羡慕不已,纷纷要求来日第一个出战。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吕布诱敌 吕布帅帐,谋臣武将齐聚一堂。 吕布一直想的是诸葛亮,他错把诸葛亮误以为在南蛮军中。但是面对诸葛亮,吕布却不知用什么计策才不会被诸葛亮看破。 徐庶和诸葛亮是好友,深知他的厉害,很迟疑地说道:“孔明智计如妖,今又得南蛮大军相助,如果有他排兵布阵,我军凶险。” 陆逊和沮授对看一眼,难道诸葛亮真有这么厉害,光听到他的名字就令大将军帐下第一谋主分寸大乱。陆逊提醒道:“首先要南蛮听从诸葛亮的话才行。南蛮会听从一个汉人士子指挥吗?” 沮授也说道:“即便蛮人暂时听从,分化离间他们不难。” 徐庶暗骂自己定力不够,因为诸葛亮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这么浅显地道理居然都没想明白,差点误了大事。徐庶地思路开始清晰起来:“追根到底,南蛮这次出兵来救西川,并不是刘璋地威名,也不是真心想要援救刘璋。此来的目的无外乎是从富裕地益州捞到好处。无外乎就是南蛮荒凉,粮食不足之故。刘璋也许了他们很多粮草好处。南蛮缺粮,人人皆知,连年侵染我疆域,掠我百姓村落,不过就是为了粮食。如果他们知道大将军正有一批粮草运来,还很容易就能抢到手,不知他们会不会动心?” “好!就以粮草为饵。诸葛亮即便想阻拦,蛮人不会听从,只会更加谨慎罢了。传令臧霸,在山中寻找一处险地作为屯粮之地,将蛮人聚而全灭!” 好狠!沮授脖子一缩,吕布要找险处,无非就是用火攻,将南蛮一把大火烧个精光。大雪盖地,蛮人未必就能想到吕布能在冰天雪地中放火吧,这将是烧死多少生灵? 次日。原野之上,浩浩荡荡摆开几万兵马,一方兵甲齐整,长矛如林,一方烂衣兽皮蔽体,肌肉健硕,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叽里咕噜”地喊叫示威。 吕布立马阵前,手提一把厚重朴刀,惯用地方天画戟小枝损毁正送往汉中修复中。威风凛凛地,大喝道:“我乃汉大将军吕布吕奉先,请对阵蛮将主帅搭话。” 众蛮将一听,派得乱七八糟的战阵更加混乱,纷纷要求上前对话。这可是个好机会,一旦和吕布对上话,那他就默认是南蛮的统领了。 “各洞头领稍安勿躁。吕布素来诡计多端,汉人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我们,堂堂汉庭大官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礼贤我等?此中有诈,吕布必定要使花言巧语挑拨我等与刘璋关系,不可上当。”磨跌多见各族首脑被吕布一句话就弄得乱成一团,出列劝道。 “是哇是哇,今年食物比往年紧张,粮食不够食,许多寨子都缩衣节食,冻死饿死族人无数,难以挨到春开。以往每逢这样的年头我等都是打劫汉人过来的,只是今年有刘璋送粮恳求各大王出兵,我等寨中老小才得以活命。粮食要紧,务要在此紧要关头交恶了刘璋,断我等家小粮食。”另外一个似乎是小部落头领地人也同时劝道。 “没错!”兀突骨将手中长鞭拍得哗啦啦作响:“待我去会会汉将。” “何须国主出马,我磨跌多愿斩敌上将,再扬我族雄威!”磨跌多说完,挥舞手中钢叉跑步出阵。蛮人中少有战马,磨跌多劲步跑到吕布军阵前方耀武扬威搦战。吕布军阵门骑开处,王平纵马杀出,一提马缰,冲向磨跌多,大刀斜劈。 磨跌多双手举叉,硬抗王平借助马力地一刀,千钧之力压遍全身,双腿瞬间压弯跪倒雪地,战马错身地瞬间,王平长刀一撩,扫向磨跌多的脖颈处。磨跌多突然从地上弹起,钢叉叉中刀口,蛮力一搅,险些将王平拌下马来。 王平一击落空,稳住身体,一磕马腹,战马知会王平意图,后蹄猛地踢出。磨跌多闪身避过地同时,钢叉刺向战马后腿。战马悲嘶,后腿一软,将王平掀翻下马。王平大怒,正欲起身鏖战,前方黑影一晃,如大鸟扑来。 “喔喔喔喔……” 蛮将占据上风,原野上响起蛮人振奋地戾声。 然而,叫声戛然而止,磨跌多刚扑到王平身前地身体轰然倒塌。磨跌多胸前插着一柄利剑,原来是王平战刀被战马身体压住,危险时刻抽不出来,王平刚抽出腰间佩剑,磨跌多自己撞了上去。 王平从地上爬起来,先拍打身上地雪片,踹了几脚磨跌多冒血的身体:“好家伙,大爷差点丧身在你手!”说完,王平不敢再恋战,敌阵出来一个不见名号地蛮将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心中暗叹,看来他真不适合做一名冲锋陷阵地猛将,还是老老实实看兵书做一个智将吧。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吕布大阵,长矛戳天,齐声高呼。趁蛮兵出阵抢夺磨跌多的尸体时,王平迎着高呼思然回阵。 吕布见王平闷闷不乐,上前迎道:“王将军不必介怀。敌将力大,你和他比力如何能胜?” 蛮兵败一阵,喧嚣再起。只见木鹿稳坐一头高大地白象背上,金珠缨络为饰,腰悬两口大刀,身后一班虎豹豺狼簇拥而至。 “兀那汉将,可敢对阵我这猛兽阵?” 猛虎刚出,吕布军阵一阵大乱,战马受惊,马嘶人翻,无数骑兵被暴跳地战马掀翻下来,顿时大乱。骑兵急忙安抚战马,整齐阵型混乱成一团。 “哈哈哈。”木鹿在象背上笑得‘花枝招展’:“让尔等汉人今日成为我军之食物。” 木鹿口中怪语连连,猛兽如同决堤之江水,在原野上四肢齐奔,令人类恐惧地画面。 “霹雳车!” 面对猛兽群,人类心中会产生本能恐惧,士气再高也无可避免。准备多时地霹雳车轰隆声大作,两阵空地上烈烈火海。猛兽对火天生敬畏,不敢继续前冲。木鹿气得哇哇大叫,无攻而回。 稳住阵型地吕布大军发出‘嗬嗬’吼声。 “这些汉人甚是狡猾,使的何种妖法将雪地点燃的?”木鹿闷声问道。这妖法不破,他的虎豹军团就无法建功。 “听说是汉人们新发现地一种火油。大王无须担心,只要火油用光,大王地猛兽就能派上用场。” “吵什么吵!” 兀突骨突然怒道,他发怒时,远在对阵地吕布军都能清晰地听见:“本王去会会吕布,你们等着!”兀突骨说完,翻身上坐象带着藤甲兵出战。 “汉将大将军吕布出来受死!” 兀突骨声音宏伟,在刻意怒吼下,两山回营如同山崩地裂,飞禽野兽振翅出巢,首当其冲地吕布军更是受到声波震得耳膜刺痛。 兀突骨是国主,又点名道姓要吕布出列,吕布本就是以武立军,从身份上而言,吕布就不能避阵。 “陆逊何在?” “在。” “马上派兵布阵,多备火箭。我将藤甲兵引进阵,对方的藤甲虽是了得,可一点就着,一会等我归来,大军分条大路,两边火箭齐发。” “喏。” 吕布跨着赤兔马冲出阵来与兀突骨对阵而列,赤兔马果然是马中王者,面对大象这尊庞然大物毫无畏惧。吕布目光为在兀突骨身上停留多久,兀突骨的武力吕布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意味深长地仔细观察突兀骨身后如同三千铁塔地魁梧藤甲兵。 兀突骨见吕布只顾大量,无形中豪不当他存在,怒从心底起,长鞭一卷:“死来!” 长鞭带着开山之势,吕布端坐马背不闪不避,当长鞭即将卷中时,厚重地战刀反削。噗嗤一声,锋利地道口将蟒蛇长边割下半边。赤兔马如一阵风窜出,绕笨拙地象身游走,只一刀,大象渗人地嘶嚎,象腿上一道过半创口。 后退受伤,再也无法承受巨大地体重,大象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兀突骨滚落下来,狼狈地从雪地中爬起。 兀突骨头昏眼花地四下张望,寻找吕布,只见吕布正按马在十多步外,嘴角上扬,嘲笑地看着他。汉军振奋地战鼓落在兀突骨耳中,讽刺意味十足,兀大怒:“兀那贼将,爷爷大意了,看我手撕了你!” 兀突骨从象背上取下铁蒺藜,如流星般砸向吕布。 铛! 吕布只觉得虎口发麻,全身的皮肤崩紧,细胞破裂般。这蛮人好大的力气!力气大又怎样?斗将可不是陷阵,吕布自信用精妙招式在刚才兀突骨下坠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将他斩杀,只是吕布要佯败引兀突骨深入本方军阵,这样才能全歼兀突骨身后压阵的藤甲兵。 两人争斗十多回合,吕布脸上渐渐慎重。兀突骨不光是力气大,招式蛮横凶残精锐,吕布手下能胜过他的将领可不多。三十多招过去,吕布有心不取兀突骨姓名,卖了一个破绽,扭身便走。 “汉将败了,儿郎们,随我杀!” 层次差距太大,兀突骨不知他已经在地狱走了数十个来回,铁蒺藜对着吕布背影一砸,怒喝一声,招呼手下藤甲兵冲陷敌阵。 第四百二十三章 藤甲兵 兀突骨追着吕布背影率先杀入汉军阵中,他身后的藤甲兵在两员蛮将带领下降拦路抵挡地汉军砍翻一片。 汉军刀具砍在藤甲上,乒乒乓乓,弹跳开去,除了留下一道道白色刀痕。兀突骨更是了得,翻手间,提起一名刀盾手,两手用力一扯,刀盾手被从中撕成两半,内脏肠子洒落一地,残忍血腥如同修罗。 吕布回头看去,见到己方士兵的惨状,心中大怒,几次欲转身斩杀兀突骨,又见藤甲兵还未引到火箭队埋伏处。一旦藤甲兵落入诸葛亮之手,对吕布军的威胁愿不只此。 兀突骨带领藤甲兵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红雾腾腾。恐怖地场景令吕布士兵胆寒,第一次在战场上出现主动让开路线给敌军。 终于,蛮军追到山沟处,两岸斜坡火箭齐发。霎时,藤甲兵惨叫着拍打身上地火焰,用油酥过地老腾一点就着,一着难灭。蛮兵惨叫着在雪地中打滚灭火。 兀突骨亡魂冒失,双目垂立,前一刻他还在追杀敌军,后一刻,他全军覆没,巨大的落差让他愤怒。 吕布勒马转身,矗立在一端高喊道:“活捉兀突骨。”兀突骨力大无穷,适合冲锋陷阵,有他带领,攻城拔寨如入无人之境。 两山伏兵尽出,将一个个着火的蛮兵按在雪地中,能灭的便灭,灭不了火的便补刀。 “天杀敌汉军!我和你拼了!” 兀突骨双目赤红,失去理智的抓住冲将下来的吕布士兵,徒手连撕十数人。 “敢尔!” 吕布大怒,他想生擒兀突骨,可不会放任兀突骨屠杀己方只敢躲避,不敢违背吕布命令攻击兀突骨的士兵。吕布由后赶来,战刀砍在兀突骨腋下,兀突骨惨叫一声。刀枪不入的鳞甲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兀突骨地狂暴也渐渐消退,决绝地看着不远地吕布咬牙切齿道:“我和你拼了!” 吕布再不留余力,刀背拍打在兀突骨抓来的手臂上:“降不降!” “只有战死的蛮人,没有怕死的蛮人。”兀突骨喷出一口血水,再次扑向吕布,吕布勒马错身,全力击打在兀突骨背上。 兀突骨一个鞠趔,轰然载倒。 “降不降?” 兀突骨半天没有动静,几名胆大的士兵上前想用绳索捆绑兀突骨,当一翻身看出兀突骨腋下肠子流出。 “快死了。”一名士兵叫到。 吕布上前一看,才发现兀突骨鳞甲下很薄,原来这是他的弱点?可惜了一员力压小兵地猛将。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咚,斩杀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获得藤甲图纸。 藤甲图纸?吕布大喜。他也由藤牌藤甲,防御力却远不如蛮人藤甲。 “马上送到汉中,交给马均研究生产。”吕布说完,大手一挥,大军掩杀而出,将跟在兀突骨藤甲兵身后的南蛮大军一阵掩杀。南蛮大军未成想到兀突骨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丝毫没有防备,抵御不住,吕布军斩敌无数,蛮军调头回营。 吕布军追到大营处,蛮营虽是简陋,然而依山折险而立,摆不开战阵不好攻克。就算猛攻下来,蛮人擅长山地战,也可以往山上跑,跑进山中的蛮兵更加令人头痛。 突然,营内蛮兵爆起,万箭齐发。原来蛮人之中,多习弓弩,箭头涂毒,但有中箭者,皮肉皆烂,片刻露出五脏而死。吕布军连强攻都不能,只能收兵回营。 吕布留下部分人马远远地在营外骂战,大军解压活捉地蛮兵回营实施让蛮兵劫粮计划。 回到寨中,收回蛮营外军马,令军退数里下寨。蛮兵望见汉军远退,皆大笑作贺,只笑汉军惧怯而退。 一连几日,汉军闭寨不出,也无号令,蛮将暗疑。这夜,风紧雪急,汉军帐篷压垮一片,俘虏中的蛮兵趁机逃脱。 逃兵归蛮营,木鹿得知,忙召集前日赶来地中军孟获等人询问逃回蛮兵打探吕布大军虚实。得知吕布粮草耗尽,正在从后方补给辎重,几人计上心头。众蛮将不疑有诈,越是数量庞大的军队,后勤就越重要。越是高端的部队,每日消耗的资源就越多。而吕布麾下士兵斗具精良,一场大战消耗的可不是蛮兵地兽皮木棒这么简单。 “吕布这些日按兵不动,应该就是在等待补给,补给到来一定会再次发起战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哇。”孟获长叹一气。蛮将们其实并不愿太早结束这场战争,时间拖得越久,刘璋就会源源不断地将粮食送到南蛮,战事结束,刘璋送给蛮族地粮食也就结束了。 “好,好哇!”木鹿一拍大腿,兴奋得就超跳起来:“前日我地猛兽大军被吕布放火阻退,看来他没火油了,看我这就去将汉军喂狼。” “木鹿大王且等等。吕布此人诡计多端,辎重耗尽可不意味着一点也没有了,有可能只是不足以发起一次猛烈战斗。如果吕布军中尚有火油,又以诡计合之,大王此去恐就凶多吉少,大王莫要忘了兀突骨藤甲兵全军覆没之事!”孟获连忙劝阻道。南蛮在没有外敌时,各部落争夺有限资源而惨烈内斗,当外敌当前时,有出奇地团结一致。孟获可不想木鹿又被吕布坑杀覆没,要死也要死在南蛮地界之内,而不是死在汉人领地内。 “洞主言之有礼。那该如何是好?”木鹿点头赞同孟获地说法,他可不想让他这一族部落也步兀突骨的后尘,一旦青壮男子战死,留在洞口地老弱妇幼将会成为其他部落地附庸。孟获称呼木鹿为大王,木鹿可不是南蛮独一无二地王,南蛮地大王是最不值钱的,一个部落地首领就可以自称为王,大王洞主什么的在南蛮可是泛滥存在。 “吕布后勤补给路线全是山地密林,正是我蛮人所擅长地沟壑山涧,而我等现在扼守丘陵地带反而极大影响我军战力,不如避开不利因素,深入后方抢夺吕布补给。”孟获提议道。 “没想到孟获首领也学会了汉人的诡计!”众蛮将惊讶说道。 “那是!”孟获抬头挺胸,得意说道:“和汉人打仗,首先要以汉人的思路来思考问题,祝融曾经这么说过的。” 众人一阵恶寒,孟获几次到祝融部落求亲不成,没想到孟获居然学了不少。 夜晚,吕布大帐充满诡异地安静和焦急。吕布在大帐内来回踱步,陷入沉思,手中地快报被死死捏成一团。后方传来急报,在没有任何一点征兆地情况下,补给断了。粮草断了吕布不担心,他随身就有民心商城,这几年存下地民心值供几万大军食用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不知后方发生了什么事,吕布是对未知地担心。 “大将军,霍峻为什么要反叛?”王双很难理解,他也听说过霍峻兄长是被张辽斩杀,只是吕布势大,霍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反叛,要反叛更应该在吕布以前弱势时反叛,现在反叛图什么? “为何反叛不得而知,阳平重关汉中门户,却不能落入敌手,不然我军打下的汉中将会一直处于敌军地兵锋之下。先传令到剑关,令高顺原地坚守,暂且不能退兵,粮草补给由我祭天而获。先稳住阵脚,不要领刘备有机可乘。”吕布想了想,先下令说道。阳平关丢失,吕布大军退路被断,三军惧震,可不能自乱阵脚。 吕布先下令稳定住军心,这才开始商议对策。 “正如王双将军所分析,霍峻要反必会在当年我军初入长安时反,那时我军势微又有钟繇总领地西凉大军,他兄长刚死,仇恨为消之时。我认为霍峻并没有反叛,或许有人偷袭阳平关导致霍峻将军失守。”刘晔说道。 刘晔识人,擅长心理分析,吕布点头赞同。霍峻没必要在飞黄腾达时揭竿造反,收不到后方确切消息,吕布也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忠臣之腹,万一霍峻没反而是遭遇偷袭,吕布反而怀疑他这不是令忠心地人寒心吗?于是说道:“霍峻终不会背我。等事情明了之后再议此事。” 沮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吕布反问道:“公与先生觉得应该怎样?” 沮授想了想说道:“虽已针对南蛮做出决策,此事可以缓一缓。将南蛮大军留给刘璋和刘备也未尝不是一着好棋。大将军不是很早就决定退出西川争夺战坐山观虎斗吗?那这就是一个抽身泥潭地机会。” 吕布拍板说道:“好,就依公与之言。” “主公,还可以将阳平关出现异常地消息散布出去,或许刘备以为有机可乘,说不定会派出一旅偏师来趁火打劫,追击我军撤退大军。”徐庶说道。 大帐内出奇地平静,众谋事出谋划策,没有吕布想象中的恐慌,这是对长安充满信心地准备啊。不过也是,长安有吕布留下地大将张辽防守,前线出现一点意外不至于满盘皆输,大家都不会因为一点点变故而忧心忡忡。 第四百二十四章 暴风雪,火光夜 吕布军帐内内,蛮将们振奋人心,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就在蛮兵准备劫吕布粮草时,再次陆续逃回不少蛮人俘虏,纷纷言吕布大军正在撤退,他们是趁乱跑出。众蛮将将信将疑,派人往吕布大寨打探,发现整个寨中军帐林立,锦旗招展却空无一人。 刚刚接收吕布大寨地蛮将聚在一起推测道:“看来吕布后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要退兵,这正是天赐良机,追!” “吕布诡计多端,我等应先侦查清楚才可用兵。” 大帐内气氛激动,有支持追击的,有支持按兵不动的,僵持不下时,忽然一名蛮兵闯进大帐禀报道:“报告大王们,我们在七十里开外发现汉兵正在调整部队。” “哇!吕布一口气逃出了七十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事?是他夫人要生孩子了吗?”顿时,帐内再次吵杂开来。吕布这是在亡命逃窜啊,半日时间就比正常行军跑出两三倍。 “调整部队?怎么调整发?”孟获地小眼一闪。 |“兄弟们没敢靠近,害怕被发现,夜晚视线又不佳,只模糊地看见前队一列列马车靠在路边绵长上百里,等待后军步兵变前队先行。” “吕布后方发生了重大变故,这是要跑路回军救援。一定是运粮队行军太慢,吕布等不急了,他又自以为做得隐蔽,不会被我军追上,故而才半道留下粮草大队慢行,护送粮草的士兵一定不会太多。大王们,劫了吧!” 一众蛮人附和,听到粮草两眼放光了。 “等等。”大帐外一阵骚动,祝融单枪匹马地闯进营来,原来是她和严颜押送粮草抵达蛮军大营,发现整个蛮军都跑到吕布大营来了,仓促间独身跑来阻止:“粮草是汉军重中之重,汉军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吕布摆明一副舍弃粮草的打算,怎么会这样?” 一名汉军监军从远处追来,先是朝重蛮将行礼,他早在半路就了解了事情始末,于是说道:“各位大王有所不知,吕布此来伐西川,其实三面受敌,也可能是四面受敌,全面被围也不是怪事。” 汉军监军见蛮人不解,忙解释道:“我所知,西川就有两路大军夹击吕布军,我军在西充一带,而剑关还有大汉刘皇叔的大军。刘皇叔你们听说过吧,南征北战数十年未尝一败,令吕布闻风丧胆的存在,是当今天子的叔叔。” 蛮将同时点头,天子他们知道,整个天下间只有一个天子,同时问道:“刘皇叔是谁?” “好了好了。”木鹿不耐烦地粗暴打断监军还想解释说道:“刚刚有我族逃回勇士说吕布阳平关丢了,忙着回去。阳平关是什么地方,和长安比起来如何?” “阳平关丢了?”监军激动地不顾汉家礼节大声问道:“正是阳平关?你没听错?” 见木鹿点头,监军兴奋地说道:“难怪吕布急急忙忙退兵。阳平关就是汉中门户,难怪吕布火急火燎,什么都顾不上也要退兵回援。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各位想要吕布粮草,马上下令进兵吧,某愿为先锋。” 这是捞战功地大好机会,监军不顾监视蛮军地重任,要求率先出战。蛮人眼巴巴眼红吕布军粮草,又怎么会让汉军为先锋:“是啊是啊,大王们快下令追吧,晚了粮食就跑了。” 祝融还想阻拦,其余蛮将同时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了这大批粮草加上益州牧送地粮食,我族就可以挨过这个冬天,等待春猎到来。大王们不可犹豫啊。” 巨头们再次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是夜,蛮军马不停蹄,也不翻山越岭走小道,而是放开脚步从管道追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蛮军先头部队追出一百三十多里,终于追上汉军粮草最后部队。蛮军乐开了怀,沿途收集了不少被吕布军抛弃地整车粮草,只要车辙陷入雪地之中,这些粮草就会被丢弃,一路追来,蛮军捡到不下两百车。 “杀啊!”蛮兵看见粮草大队的屁股第一时间,全军发起冲锋,汉军一哄而散,蛮军哄抢成片。没枪到粮食地蛮人急红了眼,就差大打出手争夺粮食,蛮军先锋地追击速度随着抢来地一车车粮草慢了下来。 又追半日,沿途越来越多载满粮食的马车被丢弃,而吕布押送粮草的部队早已逃之夭夭。到最后,不在是一车车被遗弃的粮食,而是在雪地中洒满山野地粮食,看到汉军浪费粮食,蛮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收拢粮食,一边骂骂咧咧。 “这是汉人惯用地断尾伎俩,就是要用粮草来拖延我军追击速度,大家不要管路边粮食,快追!”连祝融也被如山的粮食吸引,将心中追后一点担忧丢到脑后。 追到第三天深夜,熟悉本地的汉军向导见蛮军连日追敌,疲劳并兴奋,抢到很多粮食后蛮兵没有了开始地锐劲,一个个心生退兵地念头说道:“前方三十里外就是剑关了,哪里驻扎着一支强大精锐地汉军。诸位大王事不宜迟,一旦让刘皇叔出关掠走吕布军更多粮草,诸位大王不是为他人作嫁衣了吗?” 蛮将们神色一拧,听到有更多粮食在等着他们,食髓知味,他们又怎愿别人染指,再次振奋精神连夜追击。 这或许是冬来的最后一场雪,今夜的暴雪非常的大,视线外六七丈就看得十分模糊。蛮人又追出而七八里远,远处依稀看到内水穿峡而过,两岸狭窄,两山高险。 “停!”祝融突然扬手阻停追击队伍,作为女性的细腻心思,她略微听到前方传来若隐若现地号子声。 祝融亲自带领几名伺候上前刺探。远处,一队运粮队再次出现在视野极限,看不清多少人数,从号子和抱怨声中推测不下三四千人。急风将将领的怒斥和士兵们地抱怨传进耳中,只听到有士兵抱怨道: “将军,这么大地风雪,今夜先休息一夜吧,蛮人不习寒冬,不会追来的。我们好多天都没合眼了,将军,就让我们休息一夜吧。” “是啊,将军,我不行了,我不走了。” “对,我们要休息,我们不走了。”号子声停顿,沉重的咯吱咯吱地车辙声也停顿,只有无数士兵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休息的模糊景象。 “起来!起来!这几万石粮草是我军最后粮草,不得落入敌手,万一蛮人追来了呢?谨慎为重,快起来继续上路,啪啪啪……”祝融听到远方传来鞭抽打和惨叫声。 “通知孟获、木鹿速来进攻,前方有一支粮草大队。” 蛮人们一听都打起精神,拿钢刀木叉,就像野兽捕猎猎物,都充满了渴望眼神,静悄悄不发出一声响声,只有沙沙地脚步声。而蛮兵追来时,前方粮草大队又开始喊着统一地口号推动马车,眼看就要走出前方狭窄峡谷,蛮人急了。 “追啊,杀啊!别让粮食跑了。” 蛮人们打起精神,远远地拿出弓箭,张弓搭弦,“嗖,嗖,嗖”,箭矢远远地落到粮草大队身后,挥舞刀叉戟矛,蜂拥如峡谷。 汉军听闻,惊慌大叫:“不好,敌袭!” “保护粮草!”汉军将领催促士兵留下数车马车拦在峡谷出口处,一排排弓箭兵就着马车掩护,用弓箭阻击蛮兵。 “后队断后,前队快走!”汉军士兵一听急忙分兵两路,一路阻敌,一路护了粮食就走。 煮熟的鸭子即将在眼皮底下飞走,蛮兵大急,吼着喔喔喔地口号,对吕布军防线发起猛烈冲击。断后队伍箭如雨下,坚守在峡谷出口,一波又一波地打退蛮兵。 “全军加速冲锋,汉军人少,杀光眼前地汉军,决不能让粮食跑了。”孟获提着刀片,在阵中大喝,猛烈冲击着路障。 在粮食诱惑下,蛮军奋勇冲杀,祝融冒着箭矢骑着一匹血红战马一马当先,长标如枪,勇不可阻,越过马车障碍,连续刺翻数十名汉军弓箭手。汉军顽强抵抗,即便占据有利地利,也被逼得节节败退,一点点往后倒退,让出峡谷口,给蛮兵更多空旷地带,更多地蛮兵加入冲锋队伍。 山上,密密麻麻拍成整齐地吕布大军真切地看着峡谷内地争斗,大军就象山峰上整齐地矮小树丛,再风雪中一动不动,冷眼旁观着。 “大将军,快顶不住了,下令吧。”王双急切地看着山下己方被一点点压退的队伍说道。 “再等等,等全部蛮人地下峡谷下方,一网打尽!”吕布沉声说道,他可不想深入日后南蛮讨伐蛮人,现在能多消耗一点蛮人战力就尽量多消耗一点。 “传令吕玲绮带领三千人马支援断后部队,务必要扼守住蛮兵两个时辰。”吕布说道。他不敢派出太多援军,援军太多,蛮人看不到胜利希望或许就被吓得退兵了。而一个时辰后天色放亮,能追来的蛮兵一定都追来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火烧蛮兵 “汉军援军到来了!”有蛮兵报之。 各洞大王登高而望,远处模糊地一个小方队从远处杀来。 “哈哈哈,这么一小撮,难道能救粮食?孩儿们,加把劲。”吕布派出援兵,更加证明这粮草很多,对吕布军很关键,也就更加助长蛮军要抢到手地想法。 “汉军大将吕玲绮再此!三军听我号令,大队援军半日便到来,死战不退,等待援军!”吕玲绮到来,正在死命抵挡不知具体战略计划地士兵顿时大震,他们知知道死守谷口而命令,这下对守住谷口更加充满信心。 汉军军心大震,突然爆发出一股浓烈战意,以弱势兵力生生稳住阵脚,让蛮兵地进攻步伐受挫,祝融大急,真让汉军大队援军到来,粮食可就跑了。 “来人是谁?为什么能有效地鼓舞军心?”祝融逮住一个混战中挺足不敢前的严颜士兵问道。 “听说是大将军吕布爱女,大汉唯一的一个女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张血盆大口能活咬断人脖颈。”士兵将道听途说,世家诬陷地说出来。 “世间居然有如此奇女子,我去会会。”祝融自认为她才是女子中唯一地将领,突然听说敌军有女将,女人的攀比心思升起。 前方汉军战线分开,一骑高头大马上身后密密麻麻士兵杀出,马背上端坐作一名红甲女子,玄甲勒腰,手提月牙戟。在她指挥下,敌军进退有度,立起一面面盾林如同铜墙铁壁。 “杀敌先杀将!” 祝融一提马缰,同样火红地战马如同一阵疾风,长标洞出,盾牌手东倒西歪。 “咦?赤兔马?”吕玲绮看到冲上前来地敌骑惊叫一声,赤兔马是她父亲的坐骑,她再熟悉不过:“哎,毛卷了,不然真是赤兔了。”吕玲绮叹息道。 祝融见敌将不当她一会事,一边刺死围上前来地汉军一边不满说道:“没见识,这是卷毛赤兔马。” “呵呵,和我父亲的嘶风赤兔想比,差远了。就是这速度也远远不如。” 月牙戟挽了个枪花,吕玲绮上前架住祝融地长标,不让祝融继续屠杀普通士兵。 “来得好!正愁你躲在大军之中。今日就由我祝融取你性命。”祝融怒喝一声,长标一挑。她虽是女子之身,力气之大,不减壮士之悍。吕玲绮丝毫不惧,月牙戟一挥,迎上祝融。 两人在双方士兵中间混战,吕玲绮力量不如祝融,招式灵巧,总能避开强击,攻击祝融要害,同时出手将压上前来的蛮兵挑死。双方混战,吕玲绮的技巧就是为战场而生,祝融招式沉稳,讲求的却是与野兽单对单,多以点杀为主,在乱战中放不开手脚,略显狼狈。 两人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尤自不退。 祝融厮杀半夜,混身血污,满脸是血,胸前顶起地高隆兽皮剧烈起伏,鲜血染红全身,更有一番触目心悸地妖艳美,看得正在汉军中臃肿身材冲锋陷阵地孟获一阵失神。 突然,吕玲绮虚晃一招,小枝擦着祝融头顶掠过,关键时刻,祝融低头闪过,被小枝削断发绳,秀发披散犹如野人,狼狈不堪。 “祝融我来帮你!” 孟获虎吼一声,将大刀往肩上一抗,臃肿地身材撞开拦路地汉军,如同风吹麦田两边分。汉军地大刀砍在孟获身表地兽皮上,被他满身肥肉/弹了开去。 “滚开!”祝融一点也不买孟获地帐,不悦吼道。同时长标圆空,猛地用力砸向吕玲绮。吕玲绮提戟格挡,顺着长标斜刺,在祝融弯腰躲避地瞬间,月牙戟突然转变进攻路线,画出一道弧线,一戟刺在马背上。 卷毛赤兔马悲嘶一声,暴跳几下,将竭力地祝融掀翻下来。 “死!” 吕玲绮催马上前,长戟洞开,直刺祝融当胸。一只蒲扇大地手突然出现在祝融身前,大手一握,一把准确地抓住月牙戟,月牙戟好像镶进岩石,再难寸近。 “下来!” 孟获抓住月牙戟的同时,用力一扯,吕玲绮手臂一震,伏在马脖子上双手紧握不让月牙戟脱手,战马承受不住大力,四蹄在雪地上被拖出四条雪线往前撞去。 再不放手将会人仰马翻,眼前地肥胖蛮人另外一只手虚握成抓,想要生擒自己。吕玲绮咬牙发狠,双手搅动旋转戟尾,额头大汗滴落,终于,小枝缓缓划过孟获手臂,而握住戟尖地手指血水溢出。 “啊!”孟获吃痛大叫,另一拳砸在戟杆上。 “喝!”吕玲绮惨叫一声,孟获地一拳好像砸在她双臂上一般,骨头刺痛。 孟获放开月牙戟,如影随形,大步冲上前来一拳就往马头砸来。 “以众凌寡,无耻!”一支挂着一个蛮兵地长枪突然斜刺而出,马云禄在吕玲绮危险时刻,放弃击杀蛮兵,一枪刺往孟获手掌。 “云禄小心,蛮人地蛮力强大。”吕玲绮眼见孟获手掌一翻,拍像枪尖,急忙提醒,手上不做停留,月牙戟刺向孟获面门。 一枪一戟,上下夹攻,孟获一时间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斗了三十招,祝融眼见孟获浑身窟窿,不是敌二将联手对手,也加入战团。终于,力竭地祝融长标一次落空,被吕玲绮一戟刺中肩膀,撕扯下好大一块皮肉。 祝融受伤,孟获大急,吃了马云禄一枪,转身护着祝融且战且退,指挥蛮兵继续冲击。 失去猛将冲阵地蛮兵锐劲大减,各自为战,单靠一腔蛮力,渐渐不能突破汉军地防线。看着远方峡谷口如同水库堤坝地汉军,本方蛮兵越汇越多,木鹿急得满头大汗。峡谷口太狭窄,他地象兵和猛兽军团参不进来。 汉军人数严重不足,越来越疲惫,战死之后得不到及时补充,后续战力越来越若,蛮人视乎又看到了希望,犹战不退。 天放亮,风雪停,雪地下地太阳更加耀眼,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咚。 山顶,一声沉闷鼓声响起。蛮军心中一沉,突然,两山喊杀顿起,视线所及之处,人头涌动。全是汉军。呐喊中,一个个黑乎乎地瓦罐被抛了下来。呐喊处,汉军分山谷两头杀下。蛮军惊逢巨变,惊慌失措,拥挤在峡谷被犹如堤坝堵在谷口地吕布大军堵得水泄不通,汇集在一起的蛮军犹如黑压压地水库。 这时,部分蛮军发现他们争夺一夜地粮草车上装满的和山顶上抛下的瓦罐一样,起初以为是烈酒,此时流出地浑黄香味地液体,他们才发现这不是烈酒,除非吕布想请蛮军喝酒。 “寻找掩护,寻找掩护……”蛮将们在乱军中高声怒喝,喝止混乱地蛮人。 推着车,抗着瓦罐麻袋地蛮兵挤在一起。一直扼守在谷口地汉军也在此时缓缓后退。蛮兵无不惊慌,大惊失色,纷纷退避。 天空,瓦罐遮天盖日,砸得谷内蛮兵满头是血,继儿,两山火把齐下,轰隆一声,火光冲天与峡谷奇高。满谷火焰乱窜,但逢煤油洒处,无有不着。火光中,蛮兵惨嚎相拥,烧得手脚收缩,肉焦臭臭不可闻。 “有伏兵,火,火啊,快跑,突围……”蛮将捶胸顿足,口齿不清,带着蛮兵就要冲出火海往两边谷口逃奔。 无数蛮兵冲出火海,往谷口突围,汉军成半圆布阵在峡谷前后出口,万箭齐发,蛮兵死伤无数,成片成片被烧得焦黑地蛮人哭喊中轰然倒塌。祝融孟获二人带领蛮兵数次冲击前方谷口,孟获被乱箭穿心而死,祝融身中七箭,待还欲冲阵,前方大阵传来汉将喝声: “尔等蛮人,乃我大汉之臣,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不忍蛮人生灵涂炭。投降不杀!” “死战!”祝融长标指天,愤怒高呼。她话音刚落,回答她的是一道黑压压地箭雨,箭矢钉入蛮兵身体,箭羽依然颤动不休,蛮人惊恐,慢慢放下手中武器,向着汉军大阵蹒跚痛哼走去。 后方出口,一员汉军老将手提宝刀,身穿钢盔,战刀高举,威风凛凛地怒喝:“某乃巴郡太守严颜,匹夫吕布速速俯首就擒!” “巴郡儿郎们,陷阵!” 严颜一声高喝,落在最后方地巴郡士兵如出闸洪水,往堵在谷口地吕布大军冲杀过来。严颜甚是悍勇,白须怒动,只一交锋,顶着箭雨冲将入阵,将围兵拦腰撕开一条巨大裂口,王双出阵截杀,身中六刀,败阵而走。围堵地吕布大军被严颜拦腰切断。 即将冲出重围,一骑如同燃烧地高大战马拦住去路,马背上一男子手提战刀,神情似水。 “降不降?” “汝等无义,侵我州郡!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严颜怒斥,说完提刀冲出:“老贼休走,吃我一刀!” “若你能接我一招,放你归去又如何!”吕布一踢刀背,赤兔马如离弦箭,两人以极快地速度撞在了一起。 “嗷!”严颜惨叫一声,连人带马在空中翻滚,人马被撞飞出去。 看着地上几次杵刀想爬起来来的严颜,吕布大喝一声:“绑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无功而返 峡谷内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烤肉香味浓烈。蛮族俘虏横七竖八,无精打采地坐在空地上,或哭喊,或呻吟,原野更加苍凉。缺胳膊焦腿地蛮兵正在接受汉军随军医生救治。 蛮人们用恐惧,愤怒地眼神看着往来打扫战场地汉军,他们不解汉军要放火烧他们,为什么又要救治他们,看着哪些被烧成一坨焦肉地蛮人,残存地无数蛮人只想找把刀子将汉军们都杀光。 吕布大帐,塞满了一帐被五花大绑地汉将蛮将。 站在最前方,倔强不肯下拜地严颜怒斥左右羁押侍卫,面不改色,向高居主位上地吕布喝道:“匹夫,砍头便砍,何故惺惺作态。” 吕布喝退左右,缓步下阶,去其束缚,躬身下拜:“吾素知老将军乃西川豪杰,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老将军何不留有用之躯,上报天子,下报黎民。反一心求死,取小义而舍大节,留下一个沽名钓誉之骂名?” 严颜‘深受感动’,忙泣声下拜:“老夫老眼昏花,不知大将军鸿鹄之志,愿辅大将军共匡汉室。” 小样,这些古人也少有不怕死的,只是与死比起来,他们更看重脸皮,只要给主了面子,只要不是高顺这种一根筋忠心耿耿地人,基本上都会顺着台阶下。 “老将军勇冠三军,得老将军相助,何愁天下不定!”吕布是真的欢喜,严颜也是一员不可多得地猛将,介乎一流猛将到二流猛将之间。 严颜惭愧说道:“败军之将,何言有勇!承蒙厚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力,不需张弓支箭,径取成都。” “老将军言之有理。他日再伐西川之时,拜请老将军挂帅先锋。只是今日我后方大敌当前,阳平关又落入敌手。西川经刘焉刘璋两代经营,刘备横叉一脚,急难攻下。” 严颜更加惭愧,吕布后方出现变故依然中计被打得个全军覆没,长安无外忧内患,那不是一鼓作气就能攻下西川吗? 吕布赐酒严颜压惊,将严颜扶于主位并列高坐,转头看向帐内蛮将。蛮将中,有一杀气飘荡地女子分外醒眼。 “祝融夫人?” 祝融脑袋一偏,看也不看吕布一眼:“汉人大官,休要劝降。” “孟获死了吗?”吕布看向本部将领,只见吕玲绮出列说道:“我部副将马云禄亲自斩杀。” “好,擢升马云禄为军司马,记录在册,回长安后本将亲刻印绶。”吕布为了安抚马云禄,打算亲自为之,给足马家面子。马家满门差不多都是给吕布干掉的,这个仇或许会延续子孙。 祝融不满地冷哼一声,这吕布明明是要招降她的好吗,怎么又突然跑题封赏将士去了?这是赤果果地不给南蛮众将面子,她只是矜持一下,吕布一问就投降,岂不是显得南蛮一点骨气都没有?反正南蛮从古至今,都是依附臣服大汉而存活,她早就有投降地想法。投降刘璋也是降,投降更大的官也是降。 “既然孟获死了,祝融夫人可就对不住了,斩。” 两旁刀斧手上前不由分说,将祝融连拖带拽。祝融大急,孟获死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吕布和孟获有交情,将恼怒迁怒到他人身上?再说孟获是吕布手下将领斩杀的啊。 “吕布,我南蛮众洞必将生生世世举旗反汉!”祝融怒声咆哮道。 “请汉将军饶恕我蛮人不敬之罪。我等愿降,永不背叛大汉!只求汉将军饶祝融不死。”其余蛮将大惊,慌忙伏地求情。 吕布头痛地说道:“本将也不想赶尽杀绝,与南蛮重修旧好,达成互不侵犯之和议。奈何孟获一死,祝融夫人回到南蛮,焉有不起兵反汉,为孟获报仇之理?” 帐帘处,两个大男人居然拽不动祝融这个女子,她回首凄惨道:“我为什么要给孟获报仇?孟获非我族人,死则死矣。汉将军欲杀我,何用此借口?” “孟获和祝融不是夫妻?”吕布低声向身旁严颜问道。 “看来是大将军误会了。祝融尚未出嫁。” 额,吕布一拍额头,看来又犯了常识性,理所当然地错误。 “松绑。是本将消息有误,差点让夫人蒙冤。”吕布一点也不在意犯的错误,将不要脸发挥至极致,话音一转,说道:“咱们开门见山吧,我不想与南蛮为敌。诸位愿臣服我大汉的请站左边,不愿臣服的请站右边。” 蛮人全跑到了左边,真是一点立场都没有。 “如此甚好。本将意欲化干戈为玉帛,南蛮瘴气密布,山高水恶,不宜耕种,故而粮食稀缺。本将有一个想法,供诸位参考。我大汉刀兵霍乱,十室九空,千里沃野无人耕种。如果诸位愿说族人迁来汉土,本将会派出经验丰富地老农指导蛮人耕地种粮,如此一来就不会再饿肚子。也就大大减少边境摩擦。” 吕布话音刚落,蛮人们就吵了起来,会说汉化地蛮人顿时叫道:“不行不行,我祖祖辈辈生活在南蛮,怎能离开故土。” “咕噜哇呀……” 蛮将们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是愤愤不平。 “当然,我这只是一个提议。诸位既不愿离开故土,本将也不强求,只要诸位愿意立誓接盟,有生之年不再犯我汉土,我也不会为难各位,任由诸位离开便是。 ” 祝融突然反问道:“迁来汉土应该不会仅仅如此吧,汉将军可有要求?” 祝融不傻,只有不经思考地蛮人才觉得吕布先前开出地条件让他们背井离乡,其实完全是扩大南蛮的疆域啊,汉人有这么傻吗? “祝融问得很好,我会在大汉境内划出一州一郡为南蛮自治。凡迁来我大汉境内生活地蛮人,必须以大汉姓氏为姓,学习大汉礼仪,文化。” “何为自治。” “主权在我,治理在你。换而言之,只要不举旗造反,自治区域就相当于国中之国,不设兵权,只设政权。” “请汉将军言明。” “这个这么说呢,就是自治区域,双方都不建兵丁,所有政务交由你们自行处理,大汉朝廷不得插手。只设衙役保护百姓安全。”吕布的条件可是相当的苛刻,没有兵力地王国就是亡国,慢慢也不怕蛮人造反,慢慢同化。 “当然,蛮人的生计问题,大汉会解决。” 吕布尽量将蛮人忽悠来,然后再慢慢研究具体针对政策。 “没有兵权?”祝融脸色铁青。 “当然。我汉人对蛮人不设防备,而蛮人生活在我大汉核心,如果心生歹意,我大汉百姓岂能保全?” “好,自治就自治。但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先迁部分族人来,如果可行,再举族迁来。”祝融咬牙说道。 “好。自治区域不能离南蛮群山太远,这样吧,我就将荆南四郡设为自治区。”吕布大手一挥,将刘备的老巢划为自治区域。荆南无险可守,蛮人日后翅膀硬了也难以举旗造反。 “这还不叫远?将军不如将益州划为自治区域。”祝融争取道。 “益州刘璋治理有方,百姓殷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定。就是荆南了,我马上就要用兵荆州,平定荆南不需一年半载。”吕布忽悠道。益州天险,他才不会划给南蛮自治,万一造反,汉军还打不进来。 清扫战场的士兵陆续归营,乱战中被烧死地木鹿大王二十多只象兵全被俘虏,只有毒虫猛兽全跑没了,西充日后将虎患无穷哇。 “报,没找到诸葛亮。” “报,我们也没找到诸葛亮。” “报……”吕布派出寻找诸葛亮地人陆续归来。 “严将军可听说过诸葛亮其人?”吕布向严颜问道。 “诸葛亮?没听说过,他是谁?” “刘备派出来迎接南蛮的一名士子。” 吕布问了一圈,蛮人们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叫诸葛亮的汉人士子。 “知道了。看来阳平关就是诸葛亮夺下的。马上传令剑关下高顺部放弃剑关,即可北上重夺阳平关。” “喏。” 吕布将蛮将全部放回,不管他们要不要到荆南,吕布留之无益,杀之也无益。任由他们去留,放他们回去稳住其他蛮人,只要在最近几年不再次反汉,吕布就能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他们。 吕布大军徐徐往阳平关撤退,消息传至西川,成都举城欢庆。 吕布退兵,最不愿这种局面发生的当属陈登。眼看灭族仇人逍遥快活,毅然带一军,不顾刘备好言相劝,出白嵴山,两大军埋伏在内水两岸,多挖壕沟,设拒马,只等吕布大军到来。 建安十四年,张辽兵出武关,猛攻宛城,与樊城荆州精锐前后夹击曹军,三方陷入僵持,曹操派出洛阳太守兵临潼关,欲迫使张辽退兵。潼关守将庞德,郝昭杀出,大败洛阳太守,兵临虎牢关,一时间,反令曹军粮路受到威胁,曹操一边谴责吕布背信弃义,一边再次从邺城征兵。 第四百二十七章 布疑阵 “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怒吼在河谷滚滚回荡。高顺提刀立于阵前,稳住被打得措手不及地士兵们重列战阵。山坡上,磨盘大地滚石,两人合抱地滚木,弹跳着从山坡冲撞下来,躲避不及地士兵当场砸成一摊肉泥。 “变阵,张绣带领步兵冲上高地!战马,车丈围外,霹雳车居中,给我狠狠地砸!” 高顺撕心力竭地指往高处,放声喝止,不让大军被乱石砸得全面崩溃。滚木如雨下,在山坡上弹崩起两三丈高,落地的瞬间再次弹起,无数滚木越过马车,砸进人群,霎时,死伤成片。 “原地待命,乱窜者斩!”陷阵营数百人发出怒喝,声盖哭喊沸腾地大军。 “黄忠听命,带一军由后上山,只等张绣将军击溃敌军,不可放一人过境,违令者斩。” 目送黄忠带一军爬上山坡,高顺在大阵中来回奔走,喝止乱军,稳住阵脚,然后开始指挥士兵躲避乱石滚木。一时间,伤亡大减。 片刻,滚木滚石互相卡主,形成一面如山地防御堡垒,高顺带领地两万士兵渐渐不再出现牺牲,只是刚才的几个呼吸间,被滚木礌石砸死近三分之一,生还的大军只有万余。 高处,陈登情绪低落地叹出一口长气。 “准备撤退。”陈登回头对身后严阵以待,准备冲杀下山地川兵说道。他本以为高顺大军受突然袭击,躲避滚石,自相践踏,然后挥军冲下乘胜厮杀,大败高顺一军是必然。没想到高顺临阵不乱,临危不惧,虽牺牲惨重战阵却井然有序,霹雳车阵也摆开架势,引而不发,只等山上士兵冲杀下去。 大将陈到不甘心地说道:“就……就这样放弃?请军师给我一军,末将愿舍死冲锋,立斩敌将。” 陈登惨然一笑:“高顺此人素有威严,军法严酷。其军未乱,非我军这支将士不合之军所能胜之。吾本以为突然袭击能打彼军一个惨败收场,可惜了。我军兵少,如果交织,凶多吉少,马上撤退。” “报,敌军有两千步兵摸上山来,请将军决断。” 陈登想走,一名斥候冲到跟前吼道。 “末将请令,杀吕布军个落花流水。”陈到再次请战。 陈登不说话,登上高处往下俯览,山腰上,一员玄甲大将带领着两三千士兵反冲上来,狼狈地躲避着山上推下的滚木,稍有不慎,滚木就将几名士兵压扁。彼军攀爬得非常狼狈吃力,两军的距离却在逐渐缩短。 “陈到将军,马上下令所有士兵放弃滚木滚石,撤!” 陈到看了看冲上山来地敌军已经不足两千,其余彼军丧生山腰,两方势均力敌,就这么放弃非常不甘,不顾陈登的命令:“末将断后,军师先撤。” “吕布军光凭一腔悍勇在绝对下风便可杀上山来,陈到将军,不可小觑啊,马上撤退!”陈登无力说道。任何高明计策在绝对实力和绝对士气面前,起不到一丁点地作用。 陈到不由分说,分兵一千出来护送陈登先走,他带领四千人以猛虎下山之势,迎面冲向张绣。 陈登带领一千人,选条小路一头扎入。行不三里,小道中央一员老将提刀在手,身后两旁各列一队士兵。陈登眼睛一阵放大,高顺居然在慌乱中派出一军出来断他归路,这是要一网打尽的节奏! 陈登心中大急,吕布手下一个个将领都是战争疯子,每逢战事,不要命地往前冲。他怎么也没想到高顺是哪来的信心在绝对下风时,依然敢分兵几次。陈登暗暗后悔该听从陈到的建议,对方不要命,就要以不要命的打法来消灭对方士气,悔之晚矣。 眼前,对方地兵力与己方悬殊不大,只有两方士气差距巨大,一方士气如虹,一方士气低迷地西川士兵。 “列阵,迎敌!”陈登毫无惧意,当年敢带兵直面吕布的人,敢以孤军困兽孤城迎战孙策地人,又怎么会被一老将吓住。当年地孙策号称狮儿,霸气威名远该区区一老将。 “嚯嚯嚯。” 黄忠一举战刀,士兵们同时咆哮,甩开大步往前冲杀。 陈登高估西川士兵的意志,本以为刚胜一场,士气有所高涨。在长安士兵散发着浓烈战意逼近下,西川士兵不安地迈动碎步往后倒退。 “斩将杀敌!”陈登抽出佩剑,当先冲出,以一文士之身身先士卒。然而,士兵们地脚步却不跟从。 陈登是谁,黄忠知道,但黄忠对陈登的事迹知之不多,不知者无惧意。换一员对陈登知根知底地将领对阵,或许会谋而后定,白白错过良机。 “放箭!” 铮,铮,铮。 箭矢以陈登为中心密集覆盖。 “军师小心!”几名侍卫举着大盾,冲上前来将陈登遮得密不透风:“川军不可靠,军师快退。” “看箭!” 黄忠摘弓怒喝,弓如满月,箭矢逆风电闪,刮起呜呜怒啸。 碰—— 箭矢撞在盾上,盾昂人翻,保护陈登地盾阵空门大开。一支箭无声无息地透过众侍卫,由儒帽穿过,陈登地头顶顿时留下一个如没猛虎舔过的缺口。 “军师受伤了,保护军师。”侍卫们来不及查看陈登伤口,闪身在前列出一道人墙。 噗地一声清脆爆裂。红白之物爆出,洒了侍卫们一身。 “军师,军师!”侍卫们转身查看,陈登那还有气息。 “军师死了,和他们拼了!”一员侍卫长模样绝望大叫。陈登死了,他们逃回去也将面临一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为家人博得些许抚恤。 “成全他们。”黄忠轻描淡写说道,对杀掉陈登和杀了一只鸡一样,丝毫提不起黄忠的一丝快慰。 同时,张绣矣带领步兵躲避过无数滚落地滚木,翻上山顶。只见山顶高处,一支斗具精良,长矛散发出烈烈寒意,数百人不发出一声响声,无声无息地如同一支雕像,又如同狩猎地猛兽一动不动。 “白眊精兵?”张绣大惊。他只听说过刘备帐下有一支精锐地步兵,如同陷阵营一般,人不满千,满千不可敌。 这支士兵在一员长枪将领带领下,严阵深严,与它身后乱糟糟地川兵形成鲜明对比。这不是白眊精兵又是什么? 回答张绣地惊疑,只有陈到牙缝中挤出地一个字:“杀!” 无数气喘吁吁刚爬上山坡地张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敌军一个虎扑便已杀至跟前,仓忙间,举刀格挡。长矛擦着他们地盾牌穿胸而过。 “杀啊!”张绣挽了一个枪花,带着士兵往前冲击。逢战必前,这是吕布军士气只高不低地原因,哪怕是将人头送到敌人地刀锋下,也丝毫不退,以不可撼动地气势令敌人闻风丧胆。 西川士兵见胜利又望,一员西川将领闪身出列,杀气腾腾地怒喝。西川士兵慢悠悠地杀上前来,几名士兵合力抵挡一名亡命地长安士兵。顺风仗,人人会打。在白眊精兵和西川士兵地全军出动下,张绣军损失惨重,无力冲上高处就被打退了下来。 “列阵,再冲!” 张绣带领士兵冲锋三次,大腿中流矢,身边能战之兵不足七百,前方山坡上,摆满了一地插满箭矢地本方士兵。 几千人只剩几百人,现在连一小小山坡也拿不下,称之为惨败也不为过,张绣大怒。 “最后一次冲锋,死战不退!” 张绣原地坐下,命令士兵们取下脖子上挂着地大饼,就着雪吃了起来。张绣也不嫌大饼上满是血污,一口咬了老大一块缺口,整个人散发出决死之意。 同时,远处一支长安军服饰地士兵正在紧赶慢赶,领头的却是一个羽扇纶巾地书生。远山地喊杀声越紧,诸葛亮地眉头就越深。他担心这支军队是来救援他这支在外孤军,才身陷险境。 诸葛亮夺下阳平关后,日夜不停,派人将阳平关全部拆除破坏。他知吕布无心西川,有了此借口绝对会马上从西川脱身,让刘备和刘璋在西川打生打死,等两败俱伤之时,吕布再回军西川收网。 诸葛亮下了阳平关,不敢久守。吕布大军回援,汉中水军都督吕蒙也同时从南郑出兵。黄月英没见着,诸葛亮担心两方夹击,将阳平关毁成废墟后,立马回军西川。 当诸葛亮统兵往战场赶来时,战场地喊杀已渐渐接近尾声。再走出三四里,前方雪地上乱军奔走。 “结阵,御敌!” “诸葛先生?”一个熟悉地声音响起。如果不是声音熟悉,诸葛一时也分辨不出来人,只见来人浑身鲜血,衣甲破碎,身后装备精良地长矛兵手中多有提着两截断矛,人心惶惶地四处张望。 “陈到将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到统领的是刘备手下最为精锐地一支士兵,却被人打成了这服丧家之犬形象,诸葛亮有些泄气。 “我军正在阻击张绣大军时,背后黄忠领了一彪军马杀出。前后夹击下,我军大败。”陈到沮丧说道:“军师陈、元龙已战死。”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三日后决战 “敌军追来了,怎么办?”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来。 陈到六神无主,吕布麾下士兵全是作战勇猛之士,一名普通士兵地士气就和精锐地白眊精兵可想比,只是武器装备有所差距。打仗靠铠甲优良,刀剑锋利,更离不开和士兵的战斗意志,敌军有必胜之心,奋勇力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以庞大地人数优势就能弥补装备上地差距。 “先生怎么办?” “我已有破敌之策,原地待命,寻找隐蔽!”诸葛亮当机立断说道。 “先生,不可久留,吕布大军马上追来,迟早会发现我军。”一名西川将领说道。 诸葛亮镇定说道:“走?往后走就是汉中了,我们这支孤军将会陷入重围,我有退敌之策,诸公勿急。” 当黄忠和张绣追到前方,突然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久经沙场地将军,环境细微变化观察得十分仔细。张绣手掌虚抬:“是不是太安静了?” “看,林间还有飞鸟盘旋不敢归巢,某敢断定此中必有伏兵。” 黄忠视线一寸寸在林间上空扫视,灰蒙蒙地天空上,鸟儿盘旋鸣叫:“斥候马上打探清楚有多少敌军。” 雪地中,陈到见吕布士兵停驻不前,对诸葛亮说道:“先生,被发现了。” 诸葛亮笑道:“我的本意就是要彼军发现。” “可是我军兵少,万一对方杀来,如何退之?” “再等等,不须一兵一卒便可退敌重兵。”诸葛亮的自信感染一众西川将领,紧张怯战地心情慢慢安静。 等了片刻,张绣派出的斥候渐渐摸上前来,一支利箭带起尖锐地鸣镝声打破安静。 “杀啊!” 诸葛亮一声领下,诸葛亮带回地西川士兵和阳平关降军率先杀出,呐喊声霎时切响。 “迎战!”黄忠提刀杀出,被张绣一把抓住:“老将军且慢,敌军数量不明,此必是敌军见我军识破埋伏,故而杀出。以西川士兵地战力亦敢主动出击,除非敌方数倍于我。” “岂能不战而逃?速迎战。”黄忠回头怒目说道。“今天牺牲地士兵已经很多了,老将军请以将士性命为重。先与镇军将军合兵一处再议破敌之策。而且彼军再前,粮草补给不至与孤军无疑,只需拖延几日,彼军无粮食度日,汉中吕蒙将军也会率军前后夹击,彼军不战自溃。” “张绣将军说得有几分道理,马上退兵。” 诸葛亮指挥地士兵还未靠上前来,追兵如潮水般退走。 “追!” 诸葛亮派士兵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始终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一直吊在张绣黄忠士兵身后,呐喊声不断,逼退十多里。 “将沿途尸体全部收集起来。”诸葛亮一路走来,见满地都是西川士兵的尸体,计上心头。 抵达立石岭,诸葛亮下令全军换上长安士兵服饰,将冻僵地尸体纵横成列,围绕火堆摆成一圈圈,化光照耀下,死去地士兵惨白地脸上反射着红光,看起来栩栩如生,一动不动下,更加彰显着不畏生死地战意。 “这么多人?”黄忠和高顺借着黑夜掩护,隔岸观察诸葛亮大营。黄忠目力极好,将诸葛亮大营地‘士兵’清晰地看了个正着。 “老将军仔细查看,莫要重了敌军地虚张声势之计。”高顺提醒说道。 黄忠知高顺在担心什么,笑道:“镇军将军放心,是人脸,不是草人披甲假扮。我不会看错的。” 高顺将信将疑地嘀咕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粗略算来,对方士兵不下万人,我还是有些怀疑是疑兵之计。” 黄忠再次凝神聚气,仔细打量。 诸葛亮见对岸山头火把一闪而过,心知肚明,一定是高顺派人出来打探军情了。 “快,士兵们在人群中晃动,对,回来,不要停下。” 川军在死人群中来回走动,整个大营看起来人影卓卓,热火朝天。 黄忠看清楚了,突然失声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羽扇纶巾地士子,他身旁候着的是今日走脱地敌军大将陈到。此人莫非是主公所常提及地诸葛亮?” 高顺顿时了然:“难怪敌军兵力突然大增,看来诸葛亮一定是招降了阳平关手军。” “我就说霍峻靠不住,大将军就不应该委以重任。如今阳平关丢失,我军孤军在外,断了补给辎重,也断了归路,军心动荡。如今连士兵们都投降西川,简直是我长安英勇将士地耻辱。”军中几名资深老人抱怨道。 “休要胡言。此事主公自有定论。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霍峻会在这个时候投敌,主公对他十分器重,他不管是投降刘璋还是刘备都不可能比现在更受器重,而阳平关守军的家眷全在长安。而长安从来不曾亏待士兵家人,以士兵们对长安地忠心也不会全部投降,所以,我敢肯定此中必然有诈。”高顺越发肯定起来。 “今夜加紧到剑关一线侦查力量,我怀疑诸葛亮要偷渡回剑关与刘备汇合。”高顺下达最后命令,退回大营。 远处一行火把从山背后消失,诸葛亮长长叹出一口气,今夜算是糊弄过去了,明天地战斗将会更加激烈。 陈到舒出一口气来,他还以为今夜是个不眠夜:“先生高见,彼军现下生疑,末将以为该速速退兵回剑关与皇叔合兵一处,再作计较。” “退走?没路可退。高顺的归路被我等断了,同样我们的归路也被高顺断了。后方地路线上到底有什么埋伏,我们一慨不知,高顺,黄忠,张绣等百战老将,军中兼有徐庶,沮授之一流谋主,即便今夜未能发现我军虚实,只要扼守住我军归路,我军依然必败无疑。”诸葛亮虽说得小声,但是聚精会神地西川士兵听了,好比平地惊雷,瞬间炸开了锅,惊慌失措起来。 “大家不必慌张。”诸葛亮轻松笑道:“既然彼军能看破我军最大缺点,我等何不避实就虚,以超出彼军计划进行部署。” “先生救命啊,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只要先生救我等于水火,我等愿誓死追随先生!”一名西川士兵说道。西川主将雷铜听了心中暗自不爽,可也毫无办法,眼看着诸葛亮渐渐收拢军心。 “就地安营,谨守大营三日,我定有办法将吕布大军和高顺大军杀个片甲不留。”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扬言火烧 送走西川诸将,诸葛亮却自信不起来。他面临这三天的考验,他必须熬过这三天才能着手实施他地计策,将吕布大军打个伤亡惨重。 “我们还须坚守三日,先生可有妙计挺过这三天?”陈到问道。自家人知自家事,大营空虚,兵力悬殊,只要高顺带兵来攻就会瞬间露陷,更主要的是军队战力不行,西川军队不战而逃,裹挟而来的阳平关士兵战力更不如西川士兵,同时还需要派出部分兵力看押,无形中更是让西川的兵力捉襟见肘。 “叔至无需担心,拖也要拖个三天。”诸葛亮愁眉苦脸地说道。 一点就通,陈到一拍面前地书按无视荡出的茶水,将诸葛亮没想到说道:“先生高见。我军中虽只有白眊精兵战力尚存,但是,只要我等扬言以败为进,以败诱敌。派遣将领前往敌营搦战,即便战败亦不会让军心崩溃,主动出击,还能令高顺摸不清先生地真正目的。” “正合吾意。”诸葛亮犹如拨开云雾,整个思路顿时清晰起来,陈到见识卓越,便多嘴解释道:“我算定按照吕布大军的行军速度,吕布军在三日后便能抵达虎啸口,而三日后又将会有一场大雪,正是破敌之时。” 陈到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吕布大军来得好迅速!他现在只能将所有希望全寄在诸葛亮身上,希望诸葛亮能在绝对劣势下搬回秃势。 诸葛亮叫来书仆,让他去安排收集稻草。 次日,诸葛亮全军开动,只留下一营死人守营。 两军列阵峡谷内,一员西川裨将打马而出,在阵前耀武扬威:“反贼高顺出来搭话。” 笃—— 黄忠一箭射出,西川裨将狼狈躲避,打马退到远处,再次勒转马头叫到:“反贼高顺,此时下马投降尚可,我家先生诸葛孔明只给尔等三日考虑时间,届时不降,鸡犬不留!” 长安一众大将气得歪了鼻子,只有当事人高顺若有所思。高平大怒,劲冲敌阵。西川将领并不接战,打马便逃。高平率军一通掩杀,斩首数十,待欲再追,后军鸣金声起。 高平岔岔不平而归:“末将正欲斩杀敌将,将军为何鸣金?” 高顺吃不准地 表情说道:“诸葛亮此举我未看透视何意思。西川士兵见我军而闻风丧胆,诸葛亮还是派了出来,难道是诱敌不成?如今敌情不明,只要扼守住诸葛亮归路,西川士兵插翅难飞,先以不变应万变。” 高顺话音刚落,西川又一员裨将领军杀出,在几百步开外停下搦战。门旗分开,张绣杀出,西川士兵不等两军相接丢盔弃甲,转身就跑。 如此几番折腾,到后来,长安军一见西川士兵杀来搦战,顿时哈哈大笑一片。 长安将领们却笑不出来,此事太过诡异,完全令人看不懂诸葛亮到底想干什么。 “先前敌将有言,给我等三日考虑时间,会不会是诸葛亮地误导策略?诸葛亮想在这两日提前逃走?”黄忠突然说道。 “有这种可能。” 三日后,大将军的大军也会抵达战场,长安将领们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诸葛亮这支无甚战力的大军是两军汇合后的对手。 当夜,高顺再次派出士兵沿途设下重兵关卡,不让诸葛亮有路可逃。 第二日,诸葛亮依旧派出士兵搦战。 好不容易熬过两天,第三日,也是关键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这日,诸葛亮亲自带兵出战。一改往日地避战作风,由陈到引军搦战,张绣出阵截杀,陈到大败而归。 “大将军即将到来,看来诸葛亮坐不住了,要狗急跳墙了!”高平马鞭指向推往山坡高处地白眊精兵说道。 天空开始降下鹅毛大雪,浓雾渐渐由山巅压了下来,片刻时间,积雪再次包裹大地,形成一层厚厚地银装。视野被密密麻麻地漫天雪花遮挡。 “报!我军后方遭遇敌袭。” 高顺无丝毫慌乱:“何人所为?” “敌军全是身着我军服饰,打着大将军旗号。” 高顺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到现在他才知道诸葛亮的计划:“看来重了诸葛亮的拖延之计,他早已算到今日有暴雪,一早就安排好了部署,在山中休有栈道直击我军后方。然后打上主公旗帜,在主公到来时让开阵线,好令我部与主公部曲自相残杀。” 高顺话音一转:“黄忠将军往南营布防,只可坚守,不可出击,以防真个与主公大军撞上头,中了诸葛亮之计谋。” “喏。” 高顺大营后方,诸葛亮正在指挥士兵将稻草泼水,然后引燃。整个谷地中,冒出浓烟烈烈,烟雾缭绕,视线再次降低,呛得士兵们眼见都睁不开。 “大家敞开喉咙,只管呐喊!” 杀啊—— 谷地内,喊杀震天。 “报。二十里外,有我军叛兵正在攻打镇军将军大营。” 吕布派出的斥候将消息传至急行军地吕布大军之中。吕布命令继续行军,同时召来谋士紧急商议对策。 “今日雾大,或许有敌军乔装成我军。在下以为应该就地扎营,打探清楚情况,谋而后动。”刘晔率先说道。 “我军出现兵变?”吕布有点想不通,他对长安士兵充满信心,而雾霾密布,对手又是诸葛亮,在诸葛亮的名头下,吕布不敢大意:“就地扎营,我相信高顺的士兵不会轻易哗变,即便出现变故,高顺也能第一时间处理妥当。” 西川士兵在山谷内呐喊,而远来地吕布大军就地扎营,高顺也紧闭大营,让诸葛亮有一种狗咬乌龟无从下口地感觉。 “可惜了。”西川士兵叫喊得口干舌渴,两边无一长安士兵杀来,诸葛亮长叹一声,吕布手下谋士如云,被看破也不奇怪。诸葛亮地计划中,只要有一方士兵妄动,他就能挑起高顺大军和吕布大军地自相残杀,没想到堂堂吕布居然也会按兵部动。 “不过,吕布按兵不动也好,那就歼灭高顺大军。”诸葛亮马上改变进攻策略:“只留下一曲士兵在此呐喊,其余人马原路返回。我想经过这么一番闹腾,高顺必定调集了大军在南营布置防守,袭击高顺大营北营,入营后只管放火。” 第四百三十章 诸葛亮惨败而逃 当诸葛亮从栈道再次杀回,突然出现在高顺大营地北门时,确实将长安士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日来,诸葛亮一触即退的作风,让长安士兵得意忘形。当陈到为先锋,再次杀来以强硬姿态攻营时,长安士兵手忙脚乱。 陈到地白眊精兵全力以赴下,个个悍不畏死,长驱直入,瞬间就将北营外地防线击得崩溃。 战事顺利,助长西川士兵地战意,个个跟在白眊精兵身后打着顺风仗,片刻功夫就将北营防线杀了个全线溃败。西川士兵推倒寨墙,杀将进来,四处放火。白眊精兵所过之处,一排排长安士兵惨叫中丧生。 西川士兵突然又杀回北营,出乎所有人地意外。长安大军虽落下风,一时间被动挨打。但是,中军处地陷阵营时刻正军待发,西川士兵攻入大营地第一声喊杀时,陷阵营出动。 一根响箭射出,发出尖锐啸声,高顺大手一挥,高平高超带领陷阵营分两路呐喊着杀进营内如尖刀杀来地陈到精锐。狂奔着涌向营内趁机放火地西川士兵步伐缓缓放慢,偷偷观察着白眊精兵与陷阵营地厮杀,如果不利随时准备着弃阵逃跑。 几十个西川士兵杀上前来,陷阵营与他们混战在一起。陷阵营是精锐步兵中的精锐,在三五人一队,在西川士兵群中入如无人之境。 白眊精兵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在双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的情况下,自身地悍勇却不如陷阵营。交战片刻,陷阵营就占据上风,稳稳地将白眊先锋地进攻压了下来。 陈到指挥白眊精兵避开陷阵营地攻击,斩杀数名普通敌军,鲜血喷得他白皙面孔满脸都是。放眼看去,整个灰蒙蒙地天空中,密密麻麻地火星透出,显得昏暗无光。而敌营内,无数士兵奔走,用水泼雪掩正在全力救火。 “全军集结冲营,绝不能让敌军扑灭大火。白眊兵开路,西川士兵放火,随某冲锋!”陈到吼完,撞进身前杀来的一支敌军中去:“拦者死!” “谁敢拦我!” 陈到亲自开路带领白眊精兵,大批地长安士兵猛扑陈到处,陈到大喝一声,掷出手中长枪,在长枪穿透一列敌军的同时狂奔上前取下长枪,刺死一地长安士兵。丝毫部停留,长枪横扫,围上来地长安士兵人仰马翻。 高平看在眼中,心中暗急。顾不得他父亲地劝告,提刀冲向陈到,杀得兴起地陈到猝不及防,长刀直透肩胛,贯穿胸背,刀口砍在骨头上发出清脆响声。 “嗷!”陈到吃痛惨呼一声:“鼠辈亦来送死!” 陈到突然暴起,凶性大发,反手一枪砸在高平胸前。高平武艺连高超都不如,又怎是陈到对手,只听一声惨叫,身体倒飞出去。陈到击退高平,正准备上前结果了他,发现四面八方有无数长安士兵涌来和西川士兵混战在一起,眼看进攻趋势又要被阻,顾不得杀敌斩将,就要再次冲杀敌阵防线。 却见高平捂着胸腹,摇摇晃晃再次站了起来,一肘子干翻一名西川士兵,夺过一把长矛,矛当棍使,就地一扫,砸倒一偏西川士兵后,用冷冽地眼神看着陈到。 “找死!”陈到脸上狠厉神色,长枪如同毒蛇点向高平当胸。 高平地战意感染长安士兵,长安士兵地士气本就高昂,受到激发,更是人人充满斗志。在一名士兵的喝呼下,迅速围到高平四周,合力抵御陈到地冲击。枪来刀往,长安士兵凭尽全力抵御白眊精锐,普通士兵硬是将精锐地白眊精兵阻得半步难进。 “匹夫,休要伤人。” 就在高平被陈到打得半跪在地,长安士兵尸体摆满一地时,斜刺里,张绣杀出,截住陈到攻击。 高顺高超同时从两方杀出,将白眊精兵和西川士兵分割成前后两部。白眊精兵正面都不是陷阵营的对手,更别说是侧翼受敌。主将陈到和张绣厮杀一处,陈到篼鏖被张绣一枪挑飞,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疲于应付,白眊精兵地进攻步伐大大受挫。 远处高顺杀来,前后夹击下,凶悍无比地白眊精兵人数锐减,被团团包围在中央。 突然,张绣一声怒喝,长枪当锤,砸向陈到受伤地膀子,一股血线飘出。 “保护将军!”残存白眊精兵见陈到有危险,亡命上前,合力想要击退张绣。 张绣不闪不避,长枪以诡计地角度出击,当胸穿透陈到,然后潇洒地将长枪挽了个枪花,一一击落刺来地长矛。 陈到胸前血如泉涌,全身一片血糊糊,再也无力站立,整个人如同一摊稀泥软绵绵地倒向地面,用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头来,视线穿透雪雾,停留在被包围在长安士兵中间地己方部曲,虚指地手臂颓然放下。 无数士兵从南营赶回,将来不及撤退地西川士兵包围在中央,乱箭齐发。 “怎么会这样?”诸葛亮不安地在原地来回走动,鸣金声响后,撤回的士兵少之又少,连大将陈到都未回来。难道高顺没有中计,其实大军一直伏在北营外?诸葛亮算漏了长安士兵的士气,如果是其他士兵或许大营被攻破,整个大军如同鸟兽四散。诸葛亮也算漏了长安将领逢战必前,身先士卒地彪悍,连将领都不害怕死亡,更何况士兵? “这是胜了还是败了?”诸葛亮无神地看着远方还未停顿地喊杀声。陈到虽战死,却放火烧了高顺半个大营,火势还未扑灭,可是陈到和出击地西川士兵却未安全回来,损兵又折将。 “走。回剑关。”诸葛亮咬牙说道。他这次完美地拆除阳平关城墙,逼退吕布大军,也可以回师交代了。再停下,很容易就陷入长安汇合后第大军包围之中。而现在损兵又折将,也大大减轻诸葛亮退兵地压力,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西川士兵悉数被歼灭,整个北营冲天火光下,尸横遍野。 “大意了!”高顺看着一地的尸体,长长惋惜道。此战伤亡士兵数千,他将重兵布置在南大营地黄忠处,在北营失守下,高顺亦未调集南营士兵来救,双方人数差距不大,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胜利也是一场惨胜。 一个时辰后,追击地士兵押着一队队俘虏归来。 “诸葛亮跑了,高超将军正带领一支士兵在继续追击。” 高顺点了点头,派出斥候往南将战报报告吕布处。 “末将死罪,请镇军将军就地正法。”突然,俘虏中一员被牢牢捆绑地大汉痛苦高呼。 高顺望去,脸上一片惊讶神色:“霍峻!” “正是罪将。”霍峻满脸泪痕,往像远处俘虏群中低头躲避地闵颌,充满怨恨说道:“罪将一时不查,受此逆贼诈开关门,故而全关守军被俘,罪将无颜面见大将军,请镇军将军就地正法。” “此事大将军早已知之。大将军知非你心生叛意,故早有言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高顺沉声说道。军中大将叛变,防不胜防,也不能全将罪责全系霍峻身上。高顺看向远处地闵颌。 闵颌知死罪难逃,倒也硬气,也不哀求饶恕,只是脸色充满怨恨:“只怪我轻信他人之言,论罪当斩。只求镇军将军能在大将军帐前美言两句,饶我家人不死。” 高顺摇头惋惜道:“大军将自有定论。” “我闵颌死则死也,祸不及家人,家人性命全系将军之手。”闵颌说完,挣脱士兵看押,一头冲进一旁地大火之中。他死不瞑目,帮诸葛亮诈开阳平关后,才发现诸葛亮根本就没有力量攻打南郑,至于营救他地家人更是成为一句空话,闵颌不依,反被西川将领以暗通曲款为由将他连同霍峻一起扣押了起来。 吕布受到诸葛亮又跑了的消息后,负手而立。看来诸葛亮是铁了心不会跟他混。不过以诸葛亮的性格,在长安谋士如雨地情况下不投效长安也很正常,而刘备现在损失了陈登,诸葛亮终于会成为刘备地重要谋士,独揽大权。 没有诸葛亮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诸葛亮事无巨细,躬身亲为,他人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又如何能成长起来?吕布一直打着任用诸葛亮,但不全权委以地主意,终于连诸葛亮的面都没见到,反被诸葛亮耍了个团团转。 吕布叹息道:“数月大战,徒劳无功。” 他不知将刘备推到西川来,会对西川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如同计划一般,刘璋和刘备在西川打得头破血流。他能不能在荆州及时抽身。计划能否跟上变化。如果不能及时回军西川,在刘备刘璋混战地最关键时刻回来,恐怕就是愚蠢地将刘备推上西川统治上。 吕布握紧拳头,坚定咐道:刘备得了西川也无法主宰中原大战,真正主导天下大势的只有他和曹操,要不择一切手段尽量牵制曹操地发展。而刘备对长安地危险也要远远小于曹操,两人之间始终有一道秦岭天险。 第四百三十一章 虚以委蛇 阳平关下,吕布郁闷地看着被破坏成一片废墟地关墙,昔日宏伟高大坚固地险关不剩一砖一瓦。关内河水泛滥,放眼望去一片沼泽,吕蒙正在派士兵紧急排水,吕布气得鼻子都歪了。 吕蒙苦笑问道:“大将军,现在怎么办?” 霍峻惭愧不已:“此事因末将无能所至,末将愿将此处从新修建,打造成天下第一险关。” “修什么修。阳平关在我大汉腹地内,与其劳民伤财,还不如多讨塞外异族。没有阳平险关,对我军没有可防守地险关,一样也就没有制约我军西进成都地险关,就这样吧。险关就是一把双刃剑,刘备在剑关一线也必须顿住大军防守不可。”沮授说道。吕布地后续力量或许不必昔日袁绍,也不能和曹操进行长久地僵持,但拖垮一个刘备是绰绰有余,即便刘备统一西川,以长安的实力拖垮西川轻而易举。 刘晔说道:“公与说得对。曹操不会给我们时间修筑阳平关,我担心刘表一死蔡冒随时会投降曹操,刘表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我军必须在曹操完全平定荆州时,抵达荆州。 ” 刘晔暗中已经联络好江东大军,周瑜再次复出,屯兵柴桑口随时可以出兵荆州。 大军不作停留,迈过阳平关废墟,继续往南郑行军。半路上,吕布招来吕蒙问道:“上庸太守申耽是什么立场?” 吕蒙摇头说道:“我派人接洽过了,申耽同意投效长安,只象征性地缴纳税赋,不接受长安任命地任何官职,更不同意我军派兵驻防,也不同意长安官员进入上庸境内核查内政。” “岂有此理。这不是想自成一方诸侯?末将愿带一支大军荡平上庸!”严颜叱道,他新降无一寸功,立功心切,巴不得申耽如此姿态。 上庸是一个非常敏感地地方,历史上,申耽依仗上庸处于三个国家地交界地域周旋于魏蜀吴三国之间,想归附谁就归附谁,自成一方势力,三国谁也不敢对上庸用兵,不然就他就投靠敌对势力,然而现在可不是三国时代,他想自立是不是这美梦太早了点。 申氏一族几乎控制整个上庸,上庸百姓几乎都依附申家,土地、官场全被申家把持,又因上庸地处偏僻,几如孤城,动荡几十年从未经历过战火,小小一个上庸的人口多达百万,而申氏对附庸民地绝对权力是吕布不愿看到的。 上庸对汉中地稳定又非常重要,是汉中东面门户,不容有失,而吕布大军要南下荆州,上庸就是必经之路,否则只有折道回秦岭由长安出兵。 吕布森然一笑:“这样吧,你再休书一封,三公九卿由他选,本将表之。他要求长安不插手上庸军政,本将答应了,本将唯一地要求就是借道荆州。” 黄忠张绣等政治水平偏低的武将不满说道:“这,申耽何德何能大将军便表其为三公?” 徐庶沉思片刻,反应过来,对一众武将眨了眨眼:“我觉得申耽盘踞上庸,将上庸治理得井井有条,根深蒂固,势力浑厚,即便不能胜任三公亦能胜任九卿。对此等治天下之大能者,当以厚礼待之。” “理当如此。元直马上安排使者携重金往上庸,务必满足申耽的一切条件,只要他借道我军荆州之行即可。” 黄忠,张绣,严颜等武将膛目结舌,吕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完全出乎他们的相信。吕布如果下令屠城,他们还不会觉得怪异。当阎圃带着重金前往上庸,一众武将这才相信吕布是真想用重金买下一条道路。 阎圃前脚刚刚离开,吕布立马升帐点兵。吕布高官重金不过是麻痹上庸而已,在申耽做着美梦时,杀他个出其不意。吕布不敢以强硬姿态逼迫申耽,万一申耽将曹军迎来上庸,吕布南下荆州地道路可就被彻底堵死了。 “用文则礼,用武则威。若难德服,则以士马威逼。上庸若负固深藏,当以武力破之。不知何人愿为先锋,逞我军之威风?”吕布假意摆出先礼后兵的姿态逼迫申耽就范,只要大军抵达上庸城下,吕布愿意再次坐下下来用刀子和申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事情转变太快,武将们地思路跟不上来,严颜反应及时,第一个出列请战:“末将新降,请为先锋。” 吕布坐直身躯,郑重说道:“准。严颜为先锋大将,沮授为军师,务必在十日之内到达兴势山,在上庸反应过来之前夺下贫瘠地魏兴城为我军粮草中转重地。不得有误。” 严颜大喜,他本以为吕布手下猛将如雨,他想独领一军需要很长时间:“喏。若不下魏兴城末将愿提头来见。” 沮授却眉头深皱,这次大任绝对是大任,稍有疏忽,吕布会真的按军法处置。上庸在险山中间,只有汉水河谷连通汉中到上庸一线,而山中的河有多险峻。东面占领上庸,可以据险而守,而西面占领上庸就是把自己陷入死地。一旦吕布大军不能打通上庸,被堵死在山谷之中,可就不能退回汉中了,唯一地出路就是打通上庸,以武关道来联络上庸到长安。 “粮草之事就黄忠将军押送。臧霸,张绣,王平,霍峻等将领留守汉中,臧霸负责丛林战术骚扰西川刘备,只要刘备和刘璋反目,臧霸就要不计代价协助刘璋骚扰刘备大军。” 从汉中到上庸要历经秦岭南麓几百里山路,渺无人烟,军队出征又需要大量的粮食,在打下上庸之前,粮道就决定了此举成败。 严颜行军速度极快,日夜不停,只用了七日时间就抵达兴势山。不等休整,立刻率领大军直扑魏兴城,攻势凶猛。 上庸。 申耽当得知魏兴城陷地消息,一巴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吕布反复无义,他刚遣使送金,马上就点兵跟在其后,欲谋我基业!真是以为我申家任由他揉捏?” 申耽胞弟申仪皱眉说道:“与吕布来往,无疑于与虎谋皮。兄长啊,当阎圃送来高官重金,我便有此疑虑。只是魏兴城非上庸辖地,吕布屯兵在此或许就是想逼兄长毁约借道,好举兵伐我上庸占据大义。只要我等紧闭城门,不留把柄给吕布用兵,为了天下悠悠之口,吕布亦不敢行不义之事,伐我城池。” “吕布反复无常,我还是步放心啊。上位者,生杀予夺,有何道理可讲?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贪图高官厚爵,从一开始就拒绝吕布借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 申耽决然说道:“上庸百姓土地全是我申家的,吕布也不敢逼急了我们,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申仪急道:“那家族怎么办?万一战败,申家一族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哇。” 申耽心一横,已有决议:“如果吕布攻城,必须死报上庸。不然我兄弟二人只有如同张鲁一般,舍弃家族财物土地人口,只身往长安为一员贫寒小吏,你愿意家族败落吗?” 申仪摇摇头,沉默不语。 “二弟,你马上在上庸各城张贴檄文,将青壮百姓全部组织起来,发放武器,以备不测。同时在汉水两岸布置军队,只要吕布大军有一丝妄动,准备殊死抵抗!” “好。”申仪领命离去。 申耽手掌死死抓着桌沿,这是一次没有底气地豪赌,发动全民抵抗就好比一次倾家荡产地梭/哈。上庸兵多将少,却是大雪封山道路险阻,申耽还是有九层信心保住上庸不失。退一万步讲,吕布大军如何勇猛也是异地作战,不可能短短时间就攻下上庸,实在不行,申耽还可以选择向曹操投降,求助曹操带兵前来援救。 上庸战云密布,当吕布先锋打下魏兴后,迟迟未有兵马进犯上庸。申耽突然有点吃不准吕布的具体意图,难道吕布是真的只是想借道而已? 吕布大军抵达魏兴,当然是在等待后勤部队运送粮草辎重,主要是花费时日打造云梯。 申仪三万大军在汉水东岸驻守了七日才有部分吕布军队到来。一名长安使者再次以礼往申仪大营拜访,求通关文书。 “吕布如此礼遇,难道真的没别的心思?” 大将何锋出列:“若是如此,此乃天降奇功与将军也。吕布既对我军没有防备,我军何不虚以为蛇,于他道路上暗设伏兵,一举将之歼灭。” “不可。”申仪摆手说道:“若是因此惹恼吕布,长安倾巢来犯,如何退之?” 何锋冷笑一声:“将军所惧者吕布也,只要吕布一死,长安旦夕分崩。何惧有之?只要打探清楚吕布中军所在,放过先锋,直取吕布,必能一鼓灭之。” “此事容我考虑。那就先让部分吕布大军通关,沿途多派斥候,一定要打探出来吕布所在的军队。” 寒风凛冽,卷起漫天枯枝败叶,申仪带领上庸众将等得非常不耐烦,依旧不见约定中的吕布大军到来。 第四百三十二章 攻破上庸 双方各怀鬼胎,沿汉水两岸屯兵共计十万,沿岸下寨,营帐林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吕布分兵两路,由吕蒙率千人为敢死队,翻山越岭到达申仪后方,他按兵在魏兴拖延时间。数日山路颠簸,士兵也需数日修整方有一战之力。 “将答应送给上庸买路地粮食送到申仪军中。让申仪先给我们保存一会。”吕布说道。对于申仪派出的大军,吕布佯装不知,他欲借道荆州,上庸沿途设防本就在情理之中。 高顺亲自带着陷阵营,押送三千车粮草浩浩荡荡往汉水东岸行去。 吕布带着一万精锐往山坳挺进,隐藏行迹。 双方交接完毕,申仪提到桑眼地心才放回肚中,为防不测,押送粮食回去的路上,更是撒开脚丫一路狂奔。上午十分,他刚刚从这条道路走过,并且密布斥候,原路返回时,并不设防。 就在这时,前方护卫马车地骑兵突然传来惨叫,战马被绊马绳绊倒在地,发出悲鸣长嘶。山林中,无数吕布士兵纵横其间,从山坡俯冲而下,杀向申仪中军处,上庸未经训练地民兵望风而逃。 申仪一骑高头大马在乱军中来回奔跑,历声高呼,想稳住军心。山坳处,四面八方杀出一列列长安军队。 “申仪匹夫,心生歹意,屯集大军欲谋害我家主公。黄忠在此恭候多时。” “严颜在此恭候多时。” “吕玲绮在此恭候多时。” “吕布在此,何人敢战!” 三面山上涌出无数士兵,身后地高顺同时反身杀回,将申仪一军包围在中央。上庸士兵惊骇不定,回头望时,四面八方,道路全被堵死。 乱箭齐发,上庸士兵死伤大片,三轮劲射之后,万余大军已去了一部,其余大部带伤,无心恋战。奋力突围,根本冲不破长安士兵的防御。 “吕布无信,欲屠我上庸,突围回城死守!”申仪惊骇欲绝,失声惊叫。吕布威名远播,经世家刻意魔化后,凶名令人胆颤,当民兵听到要被屠城,一个个慌神地往前突围。 上万上庸士兵如同难民,往坳口涌来。面对乱糟糟,密密麻麻地敌军,吕布防守地坳口被冲溃一个缺口。无数上庸士兵倒下,又有上庸士兵挤来。 申仪在混乱中,脱下战甲,化作一个小兵夹在乱军中央夺路走脱。不敢停留,径往东岸自家大营投来。 还未靠近东岸,只见本方大营化作一片火海,原来是吕蒙已攻破大营。申仪不敢停留,择小路回上庸。 汉水以西丢失,吕布大军长驱直入,直达上庸城下。申耽兄弟这下可慌神了,他们确信吕布这是要将上庸申家赶尽杀绝哇。兄弟二人合计,寻房陵太守蒯祺来救。 群山之间,云雾之中,吕布与众将遥望上庸城池,上庸一面临水三面环山,修的坚实无比,环山的三面,树木都被砍伐一尽,视野开阔极难偷袭,就算是上万攻城部队也极难攻克。从汉中东来,山路崎岖,霹雳车,弩车等大型攻城器具无法运送,随军只携带了不多地云梯。 上庸城门紧闭,吕布大军刚一靠近城墙,城上万箭齐发,阻退进攻步伐。新兵对阵不行,守城还是可以的。上庸城上,密密麻麻地民兵,一人一张弓,不需要精准射击,只要一轮铺天盖地的派抛射,就可以令吕布大军寸步难进。 城外响起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如潮水般退去,申耽松了一口气,照这样地攻城烈度,他能等到房陵援军到来。 吕布来回踱步,不可置信地问这名报讯士兵:“来回踱步,房陵派出两万大军来救?” 堂中一士兵半跪,朗声道:“属下确定,昨日上午,我部斥候发现房陵西面有一支可疑大军,入城打探下,见城内守军比寻常减少很多,顾来回报。” “看来黄承彦并未说服荆州士族投效长安。”吕布低声叹道。反正都是投效,荆州要投降至少会优先考虑曹操,曹操有天子再手,势力更是盖过长安,更主要的是曹操地政策虽然对世家苛刻,比长安却好上千百倍。 “我却没有多少时间在上庸与他们僵持。这样吧,马上到汉水筑堤,一定要要申耽知晓。”吕布沉默片刻,纠结道。 陆逊苦笑道:“寒冬凛冽,河水干枯,用水淹可不现实。” “不管我们信不信,只要申耽相信我军要对房陵援军下手,他一定会想办法破坏之。” 当吕布大军在汉水筑堤地消息传入上庸,申耽兄弟二人不禁大惊:“吕布果真歹毒,河水冰冷侵骨,哪怕淹不死房陵大军,经水一泡,那还有战力?吕布再挥军杀去,房陵必败。” 申仪眼珠一转:“大兄,房陵败就败了,只要我上庸不失就好,这样岂不是将祸水转移到房陵了吗?” 申耽忧愁道:“痴儿!现在上庸房陵互成犄角,唇亡齿寒,吕布定不会让房陵独存。房陵西可连汉中,北可达武关,如果吕布想要攻占荆州,必先取房陵啊。想要自保,必先救房陵!” 申耽继续说道:“这几日守城你也见到了,吕布大军根本无法靠近城下,而吕布意在速战速决,只要我们坚守到曹丞相平定荆州,吕布夺下房陵再无任何意义,所以啊,我们要想办法破坏掉吕布地水坝,不让房陵援军受损。” 夜幕降临,上庸沉重地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吊桥咯嘣咯嘣地砸下。一列列身背弓箭地民兵消失在黑幕之中。 高顺带领陷阵营乔装成民兵伏在黑暗之中,耐心地等着上庸民兵从眼看经过,不为所动。 突然,上庸民兵还未靠近,无数火光从远方树林冒出,长安士兵挥舞敲打着手中刀盾,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人未至,呐喊先声夺人,铺天盖地的箭雨当头盖来,远远地落在上庸民兵前方。 “敌袭,有埋伏,快退!” 整个上庸民兵全面受惊,见敌军尚在一里开外,也不列阵御敌,调头便往城门回跑。 “杀啊!” 身后战鼓声震天,当上庸士兵跑到城下,回头看时那有半个追兵?而高顺却在先前趁上庸民兵混乱之际,早已混入敌军群中。 太守申耽刚刚目送士兵出城,刚刚转身回府就听城外喊声震天,慌忙披甲上马,返回城上。只见城下密密麻麻拥挤在城门处的己方乱军人山人海,而不见一个吕布士兵。 申耽大怒:“废物!连吕布唱的空城计都看不破,误我大事!” “这个,不是。”申仪口齿不清急道:“大兄,刚刚城外敌军喊声震天,没有大军埋伏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声势。” 申耽看着城外民兵满是惊慌,却为损兵折将,连受伤的士兵都没有,怒其不争:“这是吕布敲山震虎。吕布从汉中远来,兵马不足,一方面要派人挖土填坝,一方面又要防备我城中出击,兵力吃紧。他现在正在抓紧时间抢挖河堤,不然又怎么会出疑兵吓退我军?” “哦哦哦,那好,我马上安排兵马再击吕布。”申仪这才发现上当,连忙补救说道。 申耽吼道:“安排你个大脓包。吕布布置地疑兵也是吕布布置的哨兵,经过刚刚的喊杀,早已惊动了他。现在去无异于送死!” “那怎么办?要不要开城门,将城外地废物放进来?” 申耽命人多备火把,将城下照得如同白昼,仔细观察混乱成一坨地民兵,没发现吕布军队混在其中,这才下令开城门。 吊桥再次放下,城门沉重地打开,而黑幕中藏身在混乱民兵中的陷阵营默默搭上贴身裹在背上地短刀刀柄。在城门洞开的一刻,蜂拥而入。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 “陷阵营入阵了,马上支援陷阵营抢夺城门。”吕布,吕蒙,黄忠,严颜等军中将领同时一震,大声告诉身边士卒。 城外,排山倒海地冲锋呼号呐喊,搭箭上弦,乱箭朝城头抛射。 “陷阵营在此,申耽速降。” 冲进城门地民兵中,数百士兵扯下罩在外面地宽大破袍露出里面暗黑色玄甲,霎时列成一个个圆形小阵,闯上城楼,争夺吊桥。 当陷阵营杀到跟前,申耽才如梦初醒,惊叫道:“敌军混进城来了,放箭,乱箭射杀。” “大兄,这其中很多士兵都是我上庸的啊。”申仪想要阻止。 “城都快没了,还什么我上庸,上弦,放箭!”申耽倒也狠辣,如果失去城墙为依托,短兵相接,十个上庸士兵未必能杀退一名长安士兵,此时由不得他心痛,必须壮士断腕。 陷阵营动作极快,顶着箭雨往前冲杀,片刻已杀到城头上,杀到弓箭兵身前,弓箭逐渐失去了威胁。 “申耽就在城上,斩杀申耽!” 高顺一声怒喝,陷阵营好像打了鸡血,战意更加高昂,奋不顾身往楼内冲杀。 无数上庸新兵被赶跌下城,申耽指挥着士兵抵御不力,节节败退回城楼,悲从中来。 “大兄勿急,你听,城内正有大军赶来救援,只要城门不失,上庸就不会陷落!” 第四百三十三章 张罗罪名 长安骄兵悍将,悍不畏死。当高顺扼守住吊桥不被拉起,士兵们顶着盾牌舍命往前冲陷。 城门下,火把密布,灯火通明。吕布带领的士兵率先抵达,冒着城上射下地密集箭雨,往城内冲杀。 申耽清醒过来,拔出佩剑怒斥:“将士们,保家守土,冲锋吧!” “不是。”申仪从城楼上缩回脖子,一脸惧意:“大兄,城外的长安士兵全部在此,并未在河边筑堤,现在正在攻打各处城门,其他城门守军赶不及来支援。脚下地城门又无法关闭,大量敌军正在涌进来。楼外地高顺又在往死里冲杀,我军缺乏训练,短兵相接根本就当不住。大兄,决断吧。” “守不住了?我城中将士可是近十万啊,怎么可能守不住!”申耽满脸死灰,无法相信。 “大兄啊,大难临头了,看吧,我军战力。”申仪手指处,守军被几十敌军驱逐在一角,几十名敌军在十倍敌军中横冲直撞,守军被砍得头破血流:“长安百战之兵,我军老兵新兵从未上过战场,根本就不是对手。” “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么逃走,要么求和。逃走的话,我们申家就完了。现在求和,也不知吕布同不同意。” 申耽知道,这个关键时刻,是应该由他这个家主兼太守来决定了。他要堵一把,他可以占据大义,以大义来谴责吕布无义,他决定抵死不认有对吕布军的歹心,是吕布先攻打上庸。 “挂上白旗,请降!”申耽悲从中来,为了家族,他别无选择。 喊杀停顿,城中未接到投降命令地一些将士还在作殊死抵御。吕布带领一干将领疾步飞上城楼。 申耽与申仪带领着解下刀剑铠甲的士兵打开楼门,迎了出来。对着吕布远远遥身一拜,长声沉吟:“下官上庸太守申耽,见过大将军。下官欲与大将军共讨国者,大将军为何侵我城池?” 吕布眉头一挑,申耽居然还想倒打一耙:“侵你城池?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对喽?” 申耽大惊失色,忙称:“下官不敢。但是下官对朝廷,对天子忠心耿耿,不知大将军可否兵退出城?” “看来你还想用大义来谴责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知上位者生杀予夺,我吕布在世族中声名狼藉,还畏惧大义?绑了!”吕布一收笑意,冷声说道。 申耽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早就知道吕布不要脸,不在意什么大义,是个政治白痴,居然想和吕布将道理,面如土色:“下官知罪,请大将军开恩。” “看来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吕布示意下,周仓上前不由分说,长枪当棒,当头砸向申耽脑袋。申耽瞪着老大的眼睛,脑袋在所有上庸将士面前被敲成了两瓣,一团模糊地随着身体倒地,满地脑浆鲜血和残肉,一些还溅到申仪脸上。 一言不合就杀朝廷大员,群将骇然。 “罪将愿降,罪将愿降。罪将愿听从大将军吩咐。”申仪傻愣愣地看着大哥的尸体,双腿一软,倒跪地上。 “早知如此,何不早早认罪。本将历来,赏罚分明。快去取印绶,户籍来。”吕布直接坐上主位。跪伏地上庸将领诚惶诚恐地起身跟着申仪直奔太守府而去。 “主公,就这样放了申家?”徐庶看着申仪离去的背影问道:“申家在上庸根深蒂固,不可不除。此去荆州必须倾巢出动,上庸在主公武力下暂时屈服。而上庸文武官员全是效忠申家,若无大军震慑必然反叛。马上从长安派遣官员前来上任,时间也赶不及。” “那怎么办?” “杀!申家不灭,上庸不附。”徐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在吕布影响下,长安文武个个都是杀伐果断,杀气腾腾。反正吕布杀人不眨眼,多一笔血债,少一笔血债全无多少区别。 “那好,先稳定上庸。黄忠,高顺,吕蒙。” “末将在。”三员将领出列。 “马上控制其余三门,不得放一人出城。严颜,周仓,魏越。” “末将在。” “你们各率千人,马上前去太守府按照官籍,将上庸官员,世家一律逮捕。” “喏。” 城下严阵以待的一列列军队往城中杀入。吕布若有所思,对刘晔说道:“子扬领千人在城中执法,上庸已是长安治下城池,若我士兵乘乱掠民,军法惩治。” “是。” 清晨,上庸寂静如同死城,没有一丝万物复苏地景象,没有聊聊炊烟,城池上空,肃杀弥漫。 上庸地文武官员,世家豪族,被如狼似虎地长安士兵挟持着走向演武场。吕布高坐点将台,台下上庸官员战战兢兢地站着,申仪为首拍城一条长龙。 吕布负手而立,一众谋臣猛将分列身后,旗兵令旗一举,号声悠扬鼓声轰鸣。如同囚犯地上庸官员身体一颤。 鼓声停,吕布朗声道:“各位都是我大汉肱骨之臣,受皇恩,吃汉禄。今有国贼曹操,挟天子,伐忠良,欲窥皇纲。本将身为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欲伐逆贼。上庸申家,为一己之私,与曹贼共舞,欲图勤王之师,罪不可恕。” 上庸官员纷纷变色,求饶声,谴责声,谩骂声,哭喊声。 吕布一握腰间佩刀,刀尖斜指,骇得下面地上庸官员摊坐在地。 吕布越发严肃起来:“暗通国贼,既为佞臣。当以欺君之罪,叛国之最论之,罪当如何?” “斩!”三军将士齐声高呼,呼声震荡。场外地本地百姓跪倒一大片,无一站立,为申家求情。 “然而,本将初来乍到,证据不足。你们之中有许多正值官员,尚需查清。只是时间紧迫,本将没有时间查明真相。这样吧,本将给你们一个自辩地机会。”吕布沉声说道。申仪投降,现在长安势大,很多事情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更不能随便杀无辜,杀降将。吕布找大义来诛杀对上庸有影响地人物。 申仪抢先说道:“大将军英明。下官对天子,对朝廷忠心耿耿,下官一直支持讨贼王师。我申家在府库中囤积钱粮百万,就是为勤王出一份绵薄之力。” “你放屁。”一个幕僚模样地文士从申仪身边闪出,怒斥道:“你审家目无王法,强占民田,霍乱百姓。将上庸大量自由民变为附庸民,囤积物质只待天时,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申仪双目一瞪,文士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张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吕布手掌虚按,制止两人争吵。 吕布严肃地向文士说道:“作伪证,陷害朝廷忠良地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可要想好了。” 文士一挺身,坚定说道:“我在申家三十年,大小事务略有所知,敢以人头担保。” “好,如此,你且无罪。放。”吕布一声令下,士兵们客气地将文士请上高坐,置酒压惊。 一些聪明地人马上看出端倪,瞬间跳出一群人开始对申家栽赃各种罪名,刚刚争辩地申仪神经顷刻崩溃,急得满头大汗。也有无数世家子弟跳出来为申家辩解。只要给申家辩解过的人和家族,被吕布请上更高地高台,越发靠近吕布等人所在地点将台。 世家们一看有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申家辩解,顿时树起一个忠臣形象。还有部分官员既不诬陷申家,也不为申家辩解。 吕布缓步走下台阶,每一个步子,都能引起官员的心跳,吕布在众官员面前停了下来,众官员顿时心提到了喉口,就是低头不说半个字。吕布沉默地看着他们,无形中给了他们巨大地压力。 “为什么不说话?” 一名胆大点地官员身体如筛糠:“我等家势低位,附庸申家,所知之不多。申家的决策是好是坏,我等也一无所知,如何说话?” “你们很诚实,既不诬陷人,也不应承。上庸百废待兴,需要你们这种能秉公执法地人。”吕布拍了拍这群发抖官员地肩膀。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逆来顺受地老实芭蕉地低级官员。 吕布回头看向世家子弟,突然变脸:“这些豪门子弟勾结申家,欲图谋不轨,罪名成立,罪不容赦。斩!” 酒杯碎落一地,世家子弟们张开嘴巴,想要叫喊,发不出一点声音,酒水从他们张开地嘴巴中流了出来。一众虎狼军士立刻上前,提起胆战心惊回不过神地世家子弟,牵到台下就是一刀。 被带走的官员和武将都出自上庸豪门,而出自庶族,寒门,外地豪族的官员武将,哪怕是一直抵抗吕布大军地武将都没被带走,再加上牵下来的上庸豪门子弟,吕布这哪是在追究上庸兴兵罪责,明明是要彻底铲除上庸当地与申家有牵连地实力。 上千颗脑袋落地,申家全族无一幸免。只有一直保持中立地官员得到大幅度提拔任用,上庸官场迎来一次大洗牌。而治下百姓也开始回家收拾包裹,在吕布打通武关道后,将会被强制迁往长安。 第四百三十四章 鼎足之战(一) 荆州,樊城外,曹军兵营。 曹操不安地来回踱步,等待细作传回消息。几天前,他得知吕布讨伐西川不果,班师回长安。曹操从中嗅出不同寻常,急忙从襄樊战局中罢兵,以防不测。 荆州刘表,并入膏肓,命不久矣。曹操南下,更是加重病情,这日曹操罢兵,刘表回光返照般稍有好转,忙召集文武官员,商议托孤立遗嘱。令文武官员辅助刘琦为荆州之主。 蔡夫人闻之大怒,关上内门,使蔡瑁、张允二人扼守外门。刘琦知父病危,前来探病,方到外门,蔡瑁挡住。几番哀求而不得入,刘琦立于门外,大哭一场乃回。 蔡夫人与蔡瑁、张允商议,假写遗嘱,令次子刘琮为荆州之主,万事具备,只等刘表咽气便扶刘琦上位。 自从得知吕布兵伐上庸,曹操的心思便不在荆州了。曹操心知肚明,吕布自己拿不下荆州宁可荆州独立,宁可送给江东,也不乐意曹操占据。曹操也打着这样的心思,这是平衡势力无奈选择,只有打残吕布,曹操才能顺势入住荆州。 曹操放弃襄阳地极好优势,如同吕布放弃西川地大好局势。曹操从樊城撤兵的第一时间,大军顺汉水而上,直取赞城,再取南乡,将上庸的吕布大军和武关地长安大军分割成两部,将上庸吕布军堵死在边缘地带。 “报!洛阳急报,并州张燕率黑山军南下,与张辽大军合兵,共计兵马二十万,出箕关直逼河内。邺城告急。” “岂有此理!”曹操愤恨地一拳砸在案几上:“张燕逆贼,气杀吾也。本相腾出手来,必让并州鸡犬不留!”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曹操一直不相信吕布会两线作战。在后方虽屯有大军防守,突闻张燕张辽令二十万大军压境河内,心惊肉跳。二十万大军啊,除去中间的水分,有长安精锐为先锋,加上张燕麾下的民夫兵,起码也有十万吧。如果让张辽带领长安精锐破开防御,然后张燕率领的如同蝗虫的农夫兵刮地三尺,富饶地冀州将遭受灭顶之灾。 “丞相,后方遭受重兵,宜速回师。”程昱劝道。郭嘉死后,程昱在曹营中身份更加拔高,对曹操的战略影响渐渐无人替代。 曹操突然在严肃的帅帐内笑道:“若闻吕布军压境而慌张退回,以后我这张老脸还怎么放?”曹操自信起来:“本相在那里,战场就在那里。不会因吕布的计划而改变。” 荀攸脸上出现一丝喜色:“莫非丞相是要将战场设在荆州?” 众人见曹操点头,大家突然意识到,战场设在荆州,战争破坏的是荆州,大军交战后富饶地荆州成为一片废墟,即便落入敌手,也不会感受到非常难受。 程昱疑惑问道:“不错。战场在荆州比在我们自己的领地内更具战略价值。只是,河内张辽张燕大军如何退之?又怎将他们引来荆州?” “这还不简单。”荀攸说道:“吕布在那里,长安大军就得打到哪里。现在,张辽欲断我军归路及辎重补给,我军还有兖州,徐州,许昌来补给。而吕布屯兵上庸,虽可就近上庸取得补给,但是,只要攻下南乡,内乡,切断吕布大军从武关道回到长安的可能,而汉中虽能到上庸,上庸却难回汉中,这是一条不归路。我大军将吕布堵在上庸,让他进退不能,张辽必率军南下来救。” “知我者,公达也。颜良文丑为先锋取房陵,徐晃张颌主力取内乡,将上庸出山的路线全部封死。若有不力者,斩!” “喏!” 曹操分出两路大军分而击之,他率领中军坐镇安众,以及时支援两路大军。 荆南,长沙郡守府。 “关将军,荆州风云际会,正是大展拳脚之时。属下有妙计三策,可供参考。”庞统立在堂下,表情不爽到极点,对主位上披甲挂剑的关羽无一丝敬意,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 庞统一副令人无法直视地尊容,这汉代很多时候也是看脸地,至少庞统就没得到刘备的若渴礼遇。刘备走后,重士卒而轻士大夫地关羽更令庞统工作不愉快,两人相处叫一个难受。庞统本是治下一个功曹,他这个功曹得当也很憋屈,先是县令投降江东,而后县城又被荆南攻下,县令属官庞统也只能跟随县令投来投去。 关羽头也不抬,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中的‘春秋’流水账,干瘪瘪地道:“说。” 一丝表情都没变化,一一落入庞统眼中,庞统有辞官地冲动:“上策:舍荆南,将军扬言入襄阳辅助长公子刘琦,以荆南蛮荒之地换取荆北富饶之地。中策:联合江东,共赴荆北,两家联盟抗击曹操,吕布,与江东平分荆北。下策:按兵荆南抵御祝融所领南蛮诸部,坐看荆北变化,坐山观虎斗,待时机一至,麾兵北上分一杯羹。” 关羽终于抬起头来,半眯地眼睛也睁开一分,脸色却无一分喜色,不屑说道:“好好一计坐山观虎斗,硬被你说成下策。舍弃大哥基业你到是说得头头是道,硬是成为上策。临阵逃退,吾不为之。”关羽提高声音怒斥道:“出去!” 庞统嘴唇蠕动几下,硬是说不出一个字。他多么想给关羽解释,分析局势,看到关羽傲气凛然,锤头丧气地出门去了。到了门口,庞统回头望去,关羽如同一尊雕像融入手中的书籍之中。 “坐山观虎斗是个好计,可要大军先能进入襄阳城才行啊!”庞统叹息道。如果不以辅助长公子刘琦为借口,荆北大军连荆南军队想要渡大江都不会允许。而蔡夫人,蔡瑁等荆州大族支持二公子,关羽如果支持大公子,就能将襄城搅个混乱,然后有曹操,吕布大军虎视眈眈,庞统完全可以在乱中求胜,以荆南荒芜之地换取荆北富饶。 真个坐山观虎斗,柴桑口地江东大军也打着这样的算盘,而吕布和曹操在荆州分出胜负后,这两人又怎会让荆南横渡天险?庞统长长叹了口气,他的意思更偏向于将荆南送给江东,让江东在荆南和南蛮互相厮杀,等夺下荆北后,再次回军荆南。 上庸。 吕布血洗上庸世家,消息不胫而走。传至蒯祺军中,蒯祺如遭雷击。任蒯祺千算万算,没想到根深蒂固地申家连十日时间都挡不住。上庸可是申家说了算。 “使君,现在怎么办?蒯子柔的意思是蒯家倒向邺城吧,要不马上回房陵坚守,向曹公求救?”房陵大将卫未说道。这下不光是蒯祺惊慌失措,就连大将,军士全都失去主见。 蒯子柔就是蒯良,荆州四大家族之一地蒯家家主。他的话,蒯祺不得不听。 “谁能想到野猪林里会杀出个吕布。早知如此,本官早已请曹公防守房陵了。现在还来得及吗?”谁都没想到吕布敢背水一战,从汉中出兵房陵,这可是有来无回,犯了兵家大忌。蒯祺没想到,曹操也没想到。不然曹操又怎会长驱直入兵临襄阳对岸地樊城,当然是将他这个老对手堵死在山卡卡里。 战略上,房陵和上庸就是个偏僻之地,与襄阳,樊城无法相比,这也是曹操为什么不先攻打房陵的缘故,谁会放弃优势直捣老巢,而攻打不沾边地对方呢。在曹操的想法中,只要夺下襄阳,荆州其他郡县不用刀兵,自然来投。 主薄马氏五常中的马老二字仲常想了想说道:“从吕布闪电般攻克上庸来看,远不如上庸地房陵恐怕是挡不住吕布的攻势的。” “临地弃城,罪当斩首。吕奉先乃兵马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我等不如谨遵汉律,听从大将军调遣?”一个贼眉鼠眼地幕僚建议道。这个幕僚倒是拍了个好马屁,只字不提投降,以听从大将军调遣来掩盖投降,照顾蒯祺的面皮。 蒯祺为房陵太守,如果在吕布军来犯时,他弃城逃往曹操军中,曹操有无数理由将他杀头问罪。吕布攻下房陵后,蒯祺留在房陵地妻儿也很难以保全。 想到这里,蒯祺已经有了注意,故作不悦说道:“什么叫不如。我这不是带兵来协助大将军攻打房陵了吗?传令下去,全军听从大将军调遣。既然房陵已下,反贼申耽已伏法,就地下营。本官将前往迎接。” 这……蒯祺带领的将领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蒯祺已经跑远了,他们想问个明白都不行。 竹山,浩浩荡荡地吕布大军行军途中,被一员身穿藏青色铠甲,头戴文士帽,不伦不类看不出是文官还是武将的家伙拦住去路,只见此人伏在路中央,声泪俱下,激动万分: “下官房陵太守蒯祺,助战来迟,请大将军责罚。” 大军突然停下,正在中军急思退敌的吕布按下马头,问道:“为何停驻?” “主公,房陵太守蒯祺伏于半道,拦住去路。正在前方哭诉,严颜将军不知如何是好,正派人来请主公定夺。” “……”这蒯祺也忒不要脸了,吕布正准备用兵房陵,蒯祺居然轻装前来请降? 第四百三十五章 鼎足之战(二) “下官房陵太守蒯祺,拜见大将军奉先公阁下。下官助战来迟,还望恕罪。” 大军两分,一名中年男子,驱策一起火红战马身后一众文官武将奔来时,蒯祺远远遥身下拜。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明明是来助战上庸的好吧,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说是来帮助自己的,毫无违和之感,这份修为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的人,吕布自愧不如。对于蒯祺来投,吕布也不多疑,世家就是这个尿性,为保家族繁荣昌盛各方下注,至于忠心,只要长安不倒蒯祺应该是不会背叛的。吕布也有自知之明,蒯祺来降是代表的房陵而不是襄阳蒯家。也就是说,蒯祺已经从襄阳蒯家脱离出来,他无法支配蒯家的决定,却可以支配吕布攻破襄阳后,对蒯家下手的决定。真是令人纠结,这也是吕布对世家的无奈。 吕布平复心中的不满,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皮笑肉不笑道:“蒯太守果真是识时务之人。荆州能人辈出哇。这样吧,听说刘景升将不久于人世,爵位可以世袭,官位却无世袭之先列,刘表虽为皇族,亦不可也。荆州不可一日无主,倘若刘表死了,本将将上表朝廷由使君担任荆州刺史,镇南将军,如何?” 什么叫上表天子?汉统乱套,吕布想表谁为荆州之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上表天子不过是给自己树立一个忠臣的形象,表示他还在继续认可汉室。听到吕布的许诺,蒯祺欣喜若狂,他只身前来吕布军中请降,一个不好就要栽在这屠夫手里,看来这一趟冒险没白搭。 蒯祺擦了擦心中留下地冷汗,额头触地:“谢大将军委以重任,下官将赴汤蹈火,鞍马前后,誓死效忠长安。” “请起。”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吕布下马托起蒯祺,帮助他把身上地雪渣子拍掉,继续说道:“天下都以为本将排斥世家,其实不然。治理天下需要世家子弟协助。你是荆州望族子弟,治理荆州非当地士族不可也。你的任务还很重,希望日后一心为天下万民。” “大将军教导得是。”蒯祺低眉顺眼。 吕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刘表重用世家来治理荆州,荆州的世家比天下各处更加泛滥。吕布继续以往打压世家的政策,怕是连襄阳的城门都进不去,只要吕布大军南下荆州,世家大族恐怕第一时间就打开城门迎曹操入城。既然机会送上门来,吕布决定先分化荆州世家,将荆州第二世家蒯家推上首位来对抗以蔡瑁为首的荆州第一家族。 只要将蒯家扶上荆州首位,蒯家必然会和蔡家产生摩擦,为了自身利益也会奋起抗争,最终只有联合吕布才能在荆州刺史的位置上站稳。 蒯祺倒也识趣,马上进入吕布阵营状态,将军权全部奉送:“大将军,我带了两万精锐前来助战,房陵的将士们正在黑竹沟下寨,只等大将军前往点卯。” “好。使君放心,只要长安不倒,荆州就将会是你蒯家说了算。”吕布也给蒯祺一颗定心丸。不过听到房陵一郡就有军队两万人,这是穷兵黩武到什么地步啊,恐怕连百姓们地独子都让他给征为兵卒了。吕布正是用人之际,既然送上门的士兵,当然就收下了。 大军不停,继续往蒯祺兵营前进。半道上,几名房陵士兵慌张行来,见到蒯祺的时候,焦急大喊: “太守不好了,房陵被曹军先锋攻下了。” “怎么可能?被攻下了?曹军不是在樊城吗?怎么会来房陵?”蒯祺连续问出几个问题,却无人为他解答。蒯祺哭丧着脸向吕布求救:“大将军,房陵不可失哇,我的妻儿全在城中,请大将军即可发兵反攻。” 吕布当然知道房陵不能丢失,房陵丢失吕布军将会失去南下荆州的近道,必须绕远路。但这不是吕布最担心的,吕布还未说话,徐庶上前请战:“恐怕曹操同时还派出了另外一支军队袭击内乡,属下请战带领一军固守内乡。” “准。黄忠为副将,徐庶为主将,立刻点兵北上内乡,务必保证武关道畅通无阻。”吕布也不啰嗦,想也不想就说道:“吕蒙立刻率领骑兵奔袭房陵,在曹操部将平定房陵之前夺回房陵。” “喏。”几人应喏而去。吕布从汉中来,军中战马只有两千,但房陵危在旦夕,也顾不上战马少。 颜良与文丑一日攻陷七个营寨,灭了沿途荆州士兵三万余,一时也是威名远扬。 拿下房陵后,上庸陷入可能会被攻击的局面,同时吕布军也即将陷入无法前进的局面。吕蒙起骑兵日夜兼程,次日半夜,兵临房陵城下。 吕蒙发起突然袭击,对颜良文丑城外南北两个大营展开凶猛地强攻。吕蒙根本就不和颜良刷什么计策,而是直接以骑兵不计损失地冲营。杀入营中,泼洒煤油,点火。 颜良不知来敌多少,立刻阻止弓箭手远超压制,刀盾兵冲到营外,颜良亲自上阵,想将这支骑兵困死在营中。吕蒙率领骑兵,顶着对方的箭矢在营中左冲右突。当颜良发现不对时,已经迟了。吕布率领步兵距离房陵城墙已经很近了。 城内传出守军地急切鼓声。 “回城坚守!”颜良片刻便想到了是吕布声东击西之计,吕布就是要用他带来不多的骑兵来吸引颜良军的注意力,趁机他无法兼顾城池时,攻打房陵。 到了寨墙三四十步的距离,颜良发一声怒喊,整个步兵阵齐齐放下巨盾,形成一个巨大地方阵。颜良彪悍的朝城下攻城地吕布军发起冲锋,顿时为之一空。 部远处,长安士兵正在向前猛冲,前两排的士兵将身体反转,背对着不高地房陵城墙蹲下,将手里的大盾以一个很大的角度斜靠在寨墙上,另一端则抵在泥土里,后一名直接跳上前者的巨盾,再以一个比较小的角度将巨盾倚在寨墙上,就形成了一个简易地斜坡来攀登城池。 士兵群中,一员颜良认识地将领,一马当先,一声大吼,远远助跑,一脚踏在巨盾上,巨盾一沉,然后反弹。单手一钩一用力,直接上了寨墙,一招横扫,将墙上张弓搭箭地士兵齐齐腰斩。颜良的眼中顿时飞起一蓬极其夸张的血雨。 “吕布!”颜良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来。十多年部见,吕布依然骁勇,与当年纵横黑山无二样。从后方涌上寨墙的守军无法靠近吕布身前,无数攻城士兵依样登上城头。 房陵即将得而复失,颜良大急。 “杀!”颜良大吼了一声。这时,他带来的士兵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巨弩/弓箭,开始从吕布大阵身后发起射击。 “列盾。”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撞击声响起,多数箭矢都被盾牌拦下。城墙上的吕布守军突然纷纷越下城来,整个吕布大军战阵调转头尾。后阵变前阵。 “难道吕布攻城是假,引我前来助战是真?”颜良心思电闪,反而踏前一步,同时一声大吼。带头从坡上冲了下来,冲入吕布士兵战阵之中。 立足未稳地长安士兵被颜良狂暴撞翻,让列阵地长安士兵为之一顿。一片血雨从盾阵前方洒过。 颜良身后地忠心亲卫紧跟其后,猛地撞进了还没有刀盾兵和长枪兵阵中。中央地弓箭兵来不及转向躲避,更多地颜良士兵已冲进阵来。沿着颜良打开的通道,猛烈的冲击敌军阵地,近战场面极其疯狂。 高踞在城楼上的哨兵将旗挥舞,指挥着弓箭手们朝城外密集地吕布军中放箭。一片片的箭矢倾泻,攻城战激烈而又血腥。 “可识某家?” 颜良杀得兴起,在长安士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正在他为己方战力自豪时,手中战刀好像砍中铁板,震撼传回,虎口发麻。严酷地询问声,颜良停足观看。 “无名下士,知之污吾耳。”颜良看了片刻,并不认识来人。 “如此,河北上将怕是要血洒上庸了。” 高顺一挥手,分散在乱军中的陷阵营突然上前一步,组成一个个小小的圆阵。陷阵营杀出,颜良亲卫的进攻顿时受挫,片刻,死伤一片。 “陷阵营?”颜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拘言笑,面无表情的平凡将领。他的这支亲卫只有他这主将才清楚其战力,却被人打得无还手之力,除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他再想不出吕布麾下的另外精兵。 “陷阵营又如何?”颜良突然豪气顿生,厚重地刀背当头砸向高顺。 “变阵。” 高顺无视颜良地攻击,融身与陷阵营圆阵之中。上下左右,无数面盾牌同时出击抵挡,层层叠叠堆在颜良重击之下。同时,四面八方一片刀光,将颜良周身掩盖其中。 颜良忙闪身躲避,然而锋利刀口切割下一片片甲胄,颜良周身密布一道道不致命地细密刀口,铠甲成一条条败絮挂在身上,十分狼狈。 “气煞我也!” 第四百三十六章 鼎足之战(三) 一队骑兵从河岸方向正向着北门方向前进,黑色的骑兵洪流在满地积雪地原野上显得特别的扎眼,伴随着如同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沿着直道迅疾的跑着。 低沉地闷雷炸响,颜良闻之为之一震。 “兄弟们,杀个痛啊,文丑将军率领援军来了,手快有手慢无,援军到来可就会争夺战功哇,随某冲!” 颜良南征北战,鼓舞士气自有一套。只字不提当前处于绝对劣势,也不在意接二连三倒下的部曲。颜良地话让处于崩溃边缘地曹兵军心一冽,恐惧的心思为之一松,手上的动作加快不少,再次抵御住吕布大军地围攻。 “大将军,末将请战,阻击敌骑。” 吕玲绮脸上坚定和祈求。作为一个父亲,吕布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自从上次葭萌关后,吕布很少派遣女儿身赴险境,渐渐的有不希望她继续上阵搏杀地心思。即使带上她,也是尽量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即使援手。 “作为一个将领,末将没有避战的理由。敌骑来势汹汹,请大将军首肯。”吕玲绮坚持说道。 “好。必须活着回来。记住,穷寇莫追。” 吕布作为一员顶级武将,深刻体会到上阵杀敌的那种渴望。 奔来的战马出现在视野极限,很快由一条黑线变成了一朵黑云。向着激战地战场冲来。 “主公,骑兵人数确认,四千。骑兵主将是河北降将文丑,轻甲,配长枪。携有轻弩。” “再探。” 看来是幽州战马,不是曹操麾下精锐虎豹骑。不过曹操也不可能将虎豹骑这支骑兵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交给他统领。幽州骑兵可不是西凉骑兵,除了灭亡的白马义从,再无骑兵能在奔跑的战马上张弓搭箭。即便是携带了弩,也只能是勒停战马后才能射,携带了弩也对吕布军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当文丑率领骑兵抵达战场五里外,进入骑兵冲锋地距离,吕玲绮已率领一支五千刀盾兵列好盾阵。 “冲阵!” 对面一骑骏马越众而出,并不搭话,铁枪高举,率先脱缰而出。 马蹄声轰隆一片,踏起漫天雪雾,势如山崩。然而,敌阵前方一排排刀盾沉稳如山,面对疾驰地马蹄无一丝步兵该有的惊慌失措,文丑心里不由得有些迟疑。 狭路相逢,由不得文丑多虑,大叫一声:“蠡军死来。” 对阵当先,一员女将背背月牙戟,双手推着一面比她还要高出半头地厚重大盾,踏前半步越出盾线:“全军准备,反冲敌阵!” 敌军盾线整齐地迎了上来,文丑顿时傻眼了。从未碰到过步兵对阵骑兵下,步兵还主动出击。冲锋的骑兵害怕步兵吗?当然不害怕。步兵面对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结成紧密地战阵,以人海战术,用血肉之躯将骑兵冲锋攻势瓦解。 “找死!儿郎们,战功就在眼前,冲……”锋字还没喊完,文丑只觉得战马突然往前坠去。手疾眼快,急忙一提缰绳,硬是将即将扑倒地战马扯了起来。 “雪地下有绊马索,小心……”话音未落,脖子上一紧,原来是敌军在大道中央,两棵树干上拉了人高地铁丝线。文丑急忙一缩脖子,战马的冲锋速度却不减丝毫,惯性加持地冲锋速度下,铁丝轻松地划过他的脸,将他的鼻子切了下来,血水飘洒,痛得他老泪直流。 一排排避开绊马索,装上铁丝地皮冒骑兵可就惨了,没有头盔保护,他们撞上铁丝,铁丝割下他们半截头顶,惨叫声聚起。 崩。 撞上的骑兵太多,超过铁丝地承受力,铁丝发出一声轻鸣,从中断裂,卷着几骑战马弹回远处。 然而,雪中绊马索,天上铁丝线,躲过一根又是一根,一直到敌军阵前。绊马索藏在雪中,铁丝线隐如黑暗,令人防不胜防。短短一里路程,令文丑损失惨重。 再看敌军抗着盾冲上来的步兵,落在文丑眼里,这哪里是来找死,而是担心己方骑兵调头撤退。 “不好,快退!”文丑惊叫。不敢再耽搁,狠狠一踢马腹,勒马转身,仓惶带着骑兵跑出一个巨大地弧线,飞奔回城。 吕玲绮看着退走的骑兵,擦了擦冷汗。她只有五千步兵,面对四千骑兵,除非她统领的是五千陷阵营方有一战之力。她受命前来迎敌,来得紧迫,敌骑来得突然,并未布置太多陷阱,只要文丑亡命地冲上前来,最终战败的将会是她! 马蹄声远去,曹兵士气瞬间降低到谷底,像霜打的茄子,无心杀敌,只管保命。 颜良不想就这样被吕布士兵淹没,憋屈地死在一个小兵手中,但是,现在已经错失突围时机。他满以为骑兵到来会扭转战局,鼓舞士兵深入敌阵,想打败吕布一军。现在,本方援兵退走,他的这支部队深深陷入敌军大军合围之中。 “吕布鼠辈,藏头缩尾,可敢出来与某决一死战!”颜良怒气冲天地怒喝,穿过整个喊叫绝耳的战场。 “两军厮杀,岂有中途罢战斗将?岂非儿戏?战场瞬息万变,吾不为之。往死里杀。” 吕布懒洋洋地声音清晰地传到颜良耳中,颜良气得气血翻腾。提刀杀向吕布声音处:“想躲?你躲得过吗?” 颜良甚是勇猛,所过之处,无一士兵能挡其锋芒,片刻便剁开一条血路,直取众军护卫地吕布中军。吕布身后一员老将提刀立马,威风凛凛地杀将出来:“鼠辈休要猖狂,西川严颜取你狗头!” 看到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颜良也是一惊,还以为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黄忠,吕布本身武力颜良就没有必胜地把握,再加上黄忠,他根本就没有生还地可能,这才一路大开大磕冲杀过来欲求一轰轰烈烈。 当听老将自称,颜良一喜:“严颜?某孤陋寡闻,未成听过。吃我一刀。” 两马相对冲刺,数百步的距离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颜良对自己虽然有信心,但是还是稳重的出手试探一下。同样,严颜也没冒失地用绝技,而是一招重砍。 交错的一瞬间,两柄战刀微微发颤。双方凭借刀柄传递回地力道和承受力道后的身体反应来判断对方的战力。两人转头同时互望,眼中同时出现谨慎深色。 观战地吕布已看出两人高低。颜良速度,力道都要超过严颜一阶,不过严颜胜在凶悍,在整个战场占据绝对优势地情况下,依然悍不畏死。心怀地死志居然超过这场败局已定地颜良。难道是严颜觉得他这老命换严颜这中年性命不亏? 两人再次勒马对冲。然而,两刀相交时,严颜已然落到下风,而严颜却不闪不避,一副以命换命,同归于尽地打法。颜良占据上风,自然不会以伤博命,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吕布虎视眈眈,颜良相信一旦他受了伤,吕布很可能会极不要脸地撸袖子上来痛打落水狗。只好稍微改变出招路线挑开严颜地重砍。再次交锋,两人再次平分秋色。 颜良借助挑开严颜重砍地力道,刀口迅速回旋,拖向严颜脖颈。严颜双手用力,死命抵挡,消耗巨大地力量才招架住这一刀。然而,颜良刀尖一跳,出现在严颜腰眼。 严颜大惊,浑身一震,急忙压下刀柄,往外一推,刀尖在刀柄拖出一团白光。叮铃一声轻响,严颜手上一轻,只握着半截刀柄,刀身旋转着坠进雪地。 “就是此时!”颜良心中怒吼,战马脱离惯性,人立而起,一刀劈向严颜后背,势欲一刀两半。严颜双目圆睁,避无可避。他地马术远不如北方将领。 “锵。” 颜良身体受到一股大力猛然袭击往后一仰,定睛一看,一支重箭准确地命中刀口,在关键时刻救下严颜一条老尸,刀口上,拇指大的一个豁口分外醒目。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颜良怒骂一声,也不看是谁放地冷箭,急追严颜:“老匹夫,哪里走!” 此时,吕布收回龙蛇弓,擒起方天画戟,一磕马腹,赤兔马兴奋地仰头嘶鸣,四蹄生风,冲向颜良。吕布本有机会暗箭直接射死颜良,只是在本方数千只眼睛关注下,这样做未免有点影响威名,故而射刀而不射人。 “吕布!”颜良收拾刚才起伏情绪,催马起步,紧紧的盯着吕布。手里的长刀紧握,他与吕布曾经同为袁绍效力,对吕布地战力略有耳闻,绝不敢掉以轻心。 “你一点都没变化。”颜良叹息道。吕布不见一丝老态,和当年认识的时候一样,这样的话,那吕布的武力不是一点也没下降吗! “你却变了。”吕布感慨道:“当年河北上将,意气风发,深受袁本初重用,引为心腹。而今,你却贪生怕死,背离明主,并贼爪牙。” 吕布说中颜良最惭愧地心思,恼羞成怒,驱马狂冲。 “当!” “咻……叮!” “嗖!” “锵。” 眨眼间,颜良战刀舞成一片残影,以极快地速度连出五刀。刀刀都被吕布架住,吕布勒马转身,一副云淡风轻,稳打稳扎地样子。 再次交手,颜良已经开始拼命。 第四百三十七章 鼎足之战(四) “你我相识一场,何必打生打死,不如坐下来,到我帐中喝一杯热酒。” 颜良气结,长刀呼地一声高高举起,遥指吕布:“欺人太甚,要战便战。我河北上将其是贪生怕死之辈?背投曹丞相,某家已经背上背主求荣,贪生怕死之名。今日,某便正名。” 吕布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颜良文丑不管是跟从袁绍还是投降曹操,都受到重点礼遇,而吕布麾下不缺的就是武将,颜良投降吕布真心不好安排。官职给高了,麾下卖命地将士心有不甘,官职给低了,颜良又不会真心归降。既然烫手,那就杀! 方天画戟平端,吕布摆出一个非常普通地冲刺招式。赤兔马嘶叫一声,身躯一蹿,猛地冲了出去。兵器相撞地一瞬间,颜良霍然发现,吕布出招地力量非常怪异。当颜良一刀截向吕布地着力点,想要崩开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上传来一股狂暴恢弘地力量,似要毁灭一切。手臂如被人撕裂碾压。方天画戟在空中微妙地缠绕在他的大刀,透过刀身,削入颜良防守内线。 颜良赶忙急支起缠刀背,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走空。而对方的画戟已经从外侧将要刺中自己的肩膀。颜良急忙扭腰,方天画戟擦身落下。然而,画戟虽未直接砍中颜良,画戟上传来一股巨力差点将颜良推下马背。 颜良爆喝一声,左手松开刀柄,握成老拳,猛地一圈砸向正在搅动地小枝。颜良精准地偏画戟,发出一声痛哼。拳头痛得几乎失去知觉,几根手指被小枝卷断。 颜良打得火起,不管被削断手指地手掌。忍痛双手紧握战刀,高高扬起,身体微微前倾:“啊喝!” 空中一刀白色刀光如同劈开山岳,以极快地速度垂直劈下。 “哐!” 刀戟相撞,巨响如惊雷,震得耳膜生痛。 举画戟格挡地吕布,完完全全承受颜良爆发出的巨大力量,身体猛地一沉,急忙以肘架在马背上,将力量卸到赤兔马身上。虽重心不稳,吕布却趁颜良失力地瞬间,调整身体,以别扭地姿势侧身横扫。 “嗷。” 颜良惨叫一声,吕布这一击,他旧力耗尽,新力为生,唯有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鼓起肚子实实地承受这一击。 一招简单地横扫,力量透过胸甲就已经震伤了颜良地五脏六腑。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支打手在两马交错地瞬间,当胸抓了过来。颜良急忙勒马,想要降低战马速度,为躲避争取片刻时间。 吕布终究未能生擒颜良,两马错开想着相反方向冲出。当吕布勒马转身时,颜良也调转了马头。吕布无一丝情绪波动,颜良心中却翻江倒海,脸上神色几变。他知吕布武艺高超,却没想到两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二十回合间,已然落了下风。 呼哧呼哧。 颜良沉重地踹息声,时而紧握战刀,时而无力松开。 “噗嗤。” 再吕布即将再次发起冲锋时,颜良用力一插,战刀脱手插进身旁不远处地雪地:“不打了。” “怎么?想降?”吕布勒马玩味笑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不降!”颜良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垂头丧气说道。见远处曹兵依然还在抵抗,提高声音喝止:“住手,放下武器,你们投降吧。” “将河北上将请进大帐。” 帐中,吕布一贯对待俘虏地热情架势,赐酒压惊。颜良倒也来者不拒。可是一谈到投降,颜良的立场很坚定,吕布要杀便杀,他是不会投降的。 最终,颜良充满沧桑说道:“如果大将军不杀我,那就在长安附近给我几亩薄田,某只求卸甲归田,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从此不再关心军事。” “有点意思,原来你还是怕死啊。想保全名声,又能混吃混喝。” 颜良对吕布地讽刺毫不在意,突然好像不是一个鲁莽地莽夫。吕布看得出来,颜良其实还是很惜命的。应该是他背叛袁绍后,受到很多人嘲笑讽刺,这才打死也不愿投降吧。 “长安不养闲人。如果想安心地在长安养老送终,那就帮助本将夺下房陵,本将保你一声荣华。” “抱歉。我家人在曹操手中,如果投降,他们性命不保。既然如此,大将军这便杀我吧。” “没关系,长安也不是没养过闲人。沮授你应该很熟悉吧,曾经就养了他很久,现在也在我麾下效力。以后就安心呆在长安吧,长安地监狱生活还是很多姿多彩的,关羽知道不?关羽地儿子关平就在长安监狱中快乐地生活着。”过来半刻,吕布才托长声音说道:“改变主意后,随时可以告诉我。” “把颜良带下去。” 几名士兵将颜良绑了个严实,装进囚车,等待打通武关道后押送回长安。 房陵没能想象中一股作气攻了下来,吕布没想到曹操居然派了不下于他的兵力突然袭来上庸,至少大军行军也需要时间吧。然而吕布未能争抢赢时间,导致曹军完全控制住房陵。 吕布召集文士商议攻打房陵对策。请来熟悉房陵的太守蒯祺及他的幕僚属官们。 “大将军何许急切?大将军退可守上庸,不必急于一时片刻。大将军和曹丞相,荆州世家都需要你们同时存在。互相制衡,大将军兵临房陵,远离襄阳,虽与曹操相比落了下风,却在无形中就给荆州世家摇旗呐喊,荆州世家更有信心奋力抵挡曹丞相大军。反之,大将军如果更加靠近荆州,威胁到荆州世家利益,或许荆州世家会惧怕大将军威名,不得已下倒向曹操。”一个中年文官打扮地男子先道。 “好像说得有几分道理。”吕布沉声说道。这个人说得非常模棱,既可以说是在给吕布出招,也可以说是再为荆州世家谋划,让吕布分不清他的立场,于是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马仲常。”文士躬身说道。 “原来是马氏五常之一,难怪有这么见解。”马氏是荆州世家,吕布一时更分辨不出马通的本意是什么。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说的就是老四马良。而还有个更出名地老五,夸夸其谈地马谡。 马通点头示意对吕布夸赞地感激,继续说道:“大将军欲下荆州,需要曹丞相。而曹丞相攻打荆州却不需要大将军。曹丞相能压制荆州用兵,搅乱荆州格局,总体来说,曹丞相在荆州对大将军只有好处。” “仲常言之有理。本将觉得仲常政治能手,不知可否到长安就职?”吕布试探问道。 “大将军厚爱,下官愿赴汤蹈火,鼎力相助。”马通喜道。吕布微笑着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不似作着,这才相信了几分他说的话。 “本将听闻,马氏兄弟五人,不知先生可愿为我引荐?” “明公所托,岂敢不从。只是大兄伯常在荆州出仕,五弟幼常与刘备交厚。只有老三老四闲赋家中,我这便写信邀来。” “好。辛苦了。”吕布喜道。只要能把马良叫来,吕布就很满意了。吕布不缺一流谋士,稀缺这种二流文官。马通不愿将所有人叫来,这也是世家大族分开下注地通病,吕布也不愿强求。 “先生刚才是从政治上着手分析。而我军现在面临地不光是政治,还有军事战略。此战军事战略大于政治,所以,上庸必须尽快强攻。” 吕布的话让家人困在城中的蒯祺松了口气,万一吕布正个按兵不动,蒯祺都不知家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末将请战,明日必下上庸。”高顺起身说道:“今夜地试探,曹军地反应我已看在眼中。颜良文丑勇而无谋。主公马上安排人在城外砍伐木材,一定要让守军看出我们的意图。末将自有破敌之策。” 高顺说完,吕布已经知道高顺想怎么做了。 天刚放亮,高顺整军出发,前往房陵城下搦战。 “前进!”高顺一举手,部队缓缓的迈开整齐的步子,隆隆的向着守城部队压去,速度却非常慢。 守军顿时炸了锅,沸腾起来。文丑杵着铁枪,严肃地立在城门上。颜良一直为归来,文丑不知颜良是突围而走,还是阵上战亡。 攻城士兵在城外鼓声不断,三通过后,数骑裨将出阵,在城外叫骂,大军并未全军出动攻城。 “吕布诡计多端,死守城池,坚守不出!”文丑可是吃过亏,几年前被魏延和贾诩耍了个团团转,杀了个全军覆没,吃一暂长一智。文丑见彼军并无攻城之意,心下生疑。忙招来军士:“马上出城打探,看看吕布是不在打造攻城器具。” “喏。” 两军一直僵持到中午。一员敌将奔出阵来,仰头朝城上叫道:“文丑听着,倘午到来,军士饥渴,待我军吃食完毕,再来攻城。” 说完,攻城大军又慢慢退了下去。 “我们也生火造饭。”文丑大手一挥,曹军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始做午饭。然而,面麦下锅,城外鼓声震天。 “敌袭,敌袭。” “就位。马上就位守城,敌军要攻城了!违令者斩!”文丑慌张说道。他突然有一种强烈地感觉,高顺耍了一上午地花样,就是在等待这一刻战机。 慌慌张张地曹兵打翻锅碗瓢盆,稀粥面饼洒了个满城。抗着武器仓促冲上城来。 第四百三十八章 鼎足之战(五) 文丑带着军士,冲上城墙。只见彼军只有少许士兵在城外呐喊,大军却退回了大营。 “疲敌之计!”文丑中计,恼怒地一拳砸在箭垛上。回头向身边汗流浃背地士兵吼道:“慌什么慌,成何体统?马上回去食饭!” 城外打探地曹兵回城,俱报告吕布正在派士兵在城外砍伐树木。 “原来吕布是要打造攻城重器。”打造攻城器具,至少需要几天时间。越发肯定吕布派出的高顺叫阵,是在实行疲敌之计。果然如同文丑的猜想,两个时辰后,高顺再次带领大军到城下骂战。文丑为了证明猜想,还亲自出城斗将,打跑了好几名敌将。 天渐渐黑。高顺军又开始转身,后阵变前阵,往战场外撤离。 “好好休息。今夜恐怕也有敌军前来骚扰。”文丑丑鄙地脸上浮现一副了如指掌地讥讽。 果然不出文丑所料,守城士兵刚刚下城,高顺又转身杀回,在城外擂鼓呐喊。守城士兵一副看破敌情后地哈哈大笑。回营生火做饭地步伐不减分毫,对城外地叫喊不着理会。 攻城需要云梯吗?当然需要。不过文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昨天就有攻城士兵不用云梯爬上过房陵地城头。 文丑再开城门,带着士兵冲出城门洞,欲斗将斩将,扬房陵军威。 高顺摆出堂堂正正地阵势,大军再次前来城下搦战。 只见高顺排成了一个个的方阵,盾兵在前,步兵居中,吕蒙带领骑兵拱卫两翼。远程部队在后,占据着房陵南门之外的整个田野,铺天盖地的都是招展的军旗,看上去真是军威赫赫、气势逼人。不过落在守军眼中,又是一次雷声大雨点小的结局。 文丑自始至终在城门处看着高顺布阵,不时的点头赞赏,直到高顺将阵势布好,这才派了小兵上前叫战。 “我家将军文丑向来仰慕高顺将军威名,可敢一战!” “有何不可?”高顺哈哈一笑,看来文丑只想到了疑兵疲敌之计,不防其中之诈:“那本将便会会文丑将军,河北上将威名如雷贯耳。本将倒要看看曹孟德是否用人得当。能否守住城池。” 高顺应战,文丑率领两千卫队轰隆隆奔驰杀来,直到高顺大军军阵的对面直接停下,连调整都不需要,就是整齐的战阵。高顺看得点头赞许,文丑不愧是河北上将,训练士兵有素,彼军虽少,却精锐悍勇,在己方大军面前不见多少惧怕,真是一员虎将。可惜,文丑和颜良一样没有脑子,性格暴躁,独领一军不堪大用啊。 文丑一紧手中的长枪,策马上前,无视高顺整齐森森地战阵,独骑驱马上前。顿时让守城部队昨日受挫的士气重新高涨了起来。单是勇猛,文丑果真是当之无愧地猛将。 主将不光要勇猛。高顺微微一笑,也是驱马上前,隔着几十步,两人抱拳施礼。高顺不擅马战,个人武艺也只是二流中顶尖,达不到一流,自知武艺上或许不如文丑。他只需要拖延时间,这是战阵,不是单挑。单挑赢了未必就能对整个战局造成影响。 高顺部下,一名小兵飞马杀出,大喝一声。一支投枪远远飞出,稳稳地插在两百步开外,两人策马倒退,以投枪为中心腾出冲锋位置。文丑倒吸一口凉气,这份臂力文丑自问做不到。对方真是一名小兵吗? 文丑戴上怀抱地头盔,铁枪在马背上轻轻一敲,胯下骏马低鸣一声,猛地窜出。 高顺一磕马腹,汗血宝马奋蹄急驰。两骑战马想撞而冲,眨眼间,跨越两百步距离。 文丑枪出如电,枪借马势,马壮枪威,这普普通通的一招直刺,带着电闪雷鸣,散发着狂暴讯烈之势,枪尖破开空气的细微嘶嘶声,让人感觉到这一枪惊天动地之力。 高顺也毫不示弱,借助疾驰的马速,手中的短刀高扬,斜斜的斩落,厚实地刀锋无声无息,快到刮不出空气地撕裂声。 两人战法惊人的相似,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都是想一合取对方性命,两人也都不变招,一副就算是死也要将对手干掉的架势,双方的将士们看得连呼吸都停止了,这样下去,弄不好就是个同归于尽! “铛。” 两把武器相撞在一起,没有想象中地惊天巨响。关键时刻,高顺擒出大盾,文丑一枪实实地刺在大盾上,巨大地力量击飞高顺地盾牌。而高顺,短刀劈砍地目标却不是文丑,而是文丑胯下马头。巨大地冲锋力量,整齐地削下半截马头。 战马没有惨叫,再两马错身而过地瞬间,已然被高顺一刀劈死。马尸奔驰出地步伐不减,载着文丑向前冲出二三十步,才一头栽倒。战马连同文丑在雪地上滑出十多步,才停顿下来。 文丑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一股腥气从胸腹之间直冲上脑门!武器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头盔也掉了,身上的铠甲全是雪沫冰渣。 文丑翻身爬将起来,凶悍地目光张望,寻找大铁枪,准备以步战与高顺决一雌雄。远处地高顺也在战马上摇摇欲坠,后继无力地样子。文丑看得信心大震。 高顺在战马上,战刀颤巍巍指天一呼:“攻城!” 攻城部队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吼,吼,吼。” “步兵推进,弓箭手准备抛射压制城上冷箭,骑兵向两翼扩开!”还是刚才那名投枪地小兵闪身到阵前,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杆方天画戟,正在指挥士兵。 “你耍诈!”文丑怒气爆涨,化着不甘在荒野上咆哮。 大战将至,攻城方再无一人关心在场内怒吼地文丑。守军失去主将指挥,只有城上眼见即将攻城,才慌张起来,那些正在营地内生活造饭地士兵并未受到影响。文丑发足狂奔,想要冲进城内,被高顺策马杀回死死牵制住。文丑带出的亲卫全军拔动,迎上攻城大阵,急救文丑。 很快,在咚咚的战鼓声中,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片迅速移动的黑云,这些黑云带着轰轰地破空响声,射入城墙上,或者消失在城墙后方,覆盖处惨叫一片,带走一条条守城士兵地生命。 上庸地处偏僻,未经战火,城墙低矮。颜良文丑到来后,虽在翻修,时间不足,加固效果忽略不计。 吕布冷冷的坐在战马上,指挥着部队有条不紊的攻击着。一波波士兵扶着盾牌,搭出一个不大不小地斜坡。一波波士兵从斜坡上往上冲杀。 上庸城内地曹兵活了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无数吕布士兵已经杀上城墙,将守城士兵尽数剁死。 “吕布没有打造攻城器具,是在倾兵攻城!大势去矣!”文丑正在吕布士兵中带领亲卫冲阵,想将吕布军大阵冲个七零八落地文丑看着涌上城墙,对他们这支乱军不作抵挡地吕布军,长叹一气。 “文丑休走。” 一员年轻骑兵将领从侧面追来,文丑一看对方是侧翼拱卫骑兵,轰隆隆地马蹄疾驰,不敢恋战。 “突围!” 文丑挥兵突围,很快就被身后追来地骑兵追了个首尾相连。 趁着守城士兵还没赶来支援,一举夺下城墙后,攻城士兵打开城门,城外排队登城地步兵蜂拥杀入城内。,无数睡觉中地曹军被拖出营帐,房陵宣告全城失守。 文丑突围而出,往东直奔赞城。到了天亮,文丑狂奔出百里之外,身后跟随将士不足百人。心中惶惶不安,如同丧家之犬。文丑出发时,可是整整带了四千骑兵,一万曹兵。 “惨败收场。怕是回不到邺城了。我等回到丞相军中,恐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落草为寇。” 几十残兵败将商议一番,也不回赞城了,转道往荆山落草为寇去了。 攻下房陵,吕布清点一番,战死士兵不算太多,两千不到。收编俘虏五千余人,主要是收编地骑兵就有三千七百余人,吕布从汉中而来,带来的骑兵本就不多,这下完全是雪中送炭,解了他机动力不足地燃眉之急。房陵城内,府库中钱粮也是堆积如山。将俘虏打散编入军中,吕布军人数达到七万人。在与曹操争夺荆州战局中,吕布地信心更高了。至少吕布在武关一线,曹操后方还有张辽率领地一支大军。 长安是两线作战,曹操也将会被迫两线作战,只要扎在房陵,将曹操拖在荆州,即使荆州倒向曹操,吕布也能打得曹操顾头不顾尾。 大年后地第三天,整顿完毕地吕布大军,再次从房陵开拔,跨汉水背上,往内乡地虚晃部用兵。 一路上,高顺带着步兵小心行军,斥候撒的远远的,生怕遭到曹兵的突袭,一步步稳打稳扎往内乡杀来。 房陵颜良文丑二将全军覆没,不知所踪,曹操是多天未接到战报传回,这才起疑。当得知房陵陷落,曹操大怒,亲自拔营往丹水用兵,率领大军支援内乡徐晃部。 第四百三十九 长安对邺城 赞城,荆州治下,汉水北岸,武关道口内乡地一个邻县。名不见经传,无繁荣之历史,也无坚固之城廓。不管是黄巾起义,还是董卓乱朝,这里从未遭受过战火洗礼。换句话说,这里连饥寒交迫地黄巾暴民都看不上地山锤遍野。 可是,最近这里陆续到来几支不速之客。荒凉地秦岭东南部起伏群山中的大弯谷,阴云密布。这里即将上演自官渡大战后,又一场血雨腥风。当然,主场不在交战双方地辖境内,双方将领都不会觉得这里的战阵场面会超过官渡。不过是双方争夺内乡的一个小小争夺战而已。 曹操将南下兵马全集中在宛城,安众一线,一面防御荆州,一面防御长安断其归路。他亲统大军从安众前往赞城督军。曹操同时令随军曹仁北归抵御张辽,集中北方所有兵马,包括乌桓等塞外从骑,共计二十余万,倾尽中原北方府库,大范围加征税收,调遣曹洪,曹纯等猛将,司马懿,辛毗等谋士齐聚河内。两线作战,顾此失彼,曹操令曹仁全权统领后方,如同吕布任用张辽一般。 曹操带领虎豹骑,青州兵等曹军精锐全部出动,开拔往赞城。双方兵临城下,吕布大军南弱而北强,然而主帅吕布在此。曹操刚好与之相反,大军南下,南强而北若。长安只需要攻破曹操后方,就可大势在握。而曹操,只需要兵围吕布,可令长安全线溃败,双方地优劣知根知底。 荆州,赞城,双方兵临城下,一触即战。双方都认为赞城的战斗将会率先打响。然而,事情又超出双方地预料。 长安连年小战不断,却无伤筋动骨地大战。数年养精蓄锐,府库殷实。足够大军用度。同时,大战将起,长安商人们意识到这恐怕会演变成一场存亡之战,纷纷带头捐钱捐粮,共渡难关。 连年来,哪怕是吕布征讨雍凉,从未征兵。这次,陈宫在长安所有郡县张贴告示,募兵。百姓们意识到存亡之秋,纷纷踊跃投军。 张辽征集雍凉骑兵十万,包括马超旧部,庞德平定雍州四镇后地羌胡骑兵,长安精壮步兵二十万,汉中调集地军士五万,武关潼关守军三万,并州张燕地黑山军二十万,屯兵河东。北线总兵力五十五万,兵力人数远超曹仁征集地二十万。 双方在黄河北岸增兵,箕关,源源不断地兵力汇集,总兵力渐渐趋近百万大军,官渡之战地惨烈再次即将上演。 大战将临,暴风骤雨将至。 张辽,曹仁双方各自驻险扎营,安顿着陆续抵达地军队,囤积粮草。这样的大战,准备的时间都需要半年之久,谁也想不到暴风雨来得是这样地突然,这样的猛烈。 而在双方大军汇集时,并州张燕贼性不改。长安治下纪律严明,与百姓秋毫无犯。他只能将目标放在曹操治下。 张燕纵容部下,将部下打散送入首阳山,翻山越岭,绕过箕关,对河内郡进行恶心地大扫荡。然而,刚抢夺完两三个县城,黑山军抗着大包小包还未从河阳县撤军,就被驻扎在平皋地高览赶来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燕被围困地消息传到河东,张辽震怒。张燕深入到敌后,如何去救?难道长安精锐也如同黑山军一样,翻越首阳山?黑山军纵横太行山十多年,早已练就一身翻山越岭,涉水攀崖地本领,长安士兵可没这份能力。 “气煞我也!”张辽一计老拳将大帐内地战报砸的满天飞,怒道:“张燕既能翻越首阳山,为何不像我禀明?既然到了敌后,不想着杀敌立功,破坏敌军粮草辎重,反而纵兵掠夺!” 张辽有吐血的冲动,张燕杀到敌后,这是多么重要地机会啊,完全能扭转战局地重大影响,居然给张燕白白浪费,张燕如同丢了金条捡狗屎。令人郁闷。 “征东将军,张燕前来助战,不可不救。如果我军坐视不理,岂不就寒了将士们的心了?张燕在并州深得人心,若不救,恐会反。”贾诩说道。贾诩老脸也是憋得通红,恨不得将张燕乱刀剁死。好好的一次机会,反而让他将己方陷入不利局面。 “曹仁对张燕围而不攻,小小一个河阳城并不难攻,他就是逼我军进攻。只是,大军还未完全就位,现在根本就不是出战的时机啊。”张辽叹息道。 “不错,曹仁围城就是逼我军出动援军,此去危险万分。但是,曹仁一定不会放我军通过箕关,那么围城打援也就没了意义。既然他又要围城打援,说明曹仁一定会在箕关关外设伏。”贾诩短短几句话,就将曹仁地部署分析了出来:“现在又不是大军出动的机会,又知道了曹仁的安排,将军出动一军前去营救便是。” 张辽看向贾诩阴险地笑容,一时不知生气还是高兴。生气的是,贾诩只是让张辽摆出一个救援张绣地姿态给并州的黑山军看,不是我不救,我已经派出兵马前往救援了,只是敌军太强大,救不出来。高兴的是贾诩至少给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张辽问出心中的不解:“既然明知曹仁会在半道设伏,何不将计就计,将曹仁的伏兵全部歼灭?” “将军糊涂。如果全歼曹仁伏兵,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杀了敌人还没好处?” “曹仁能派出多少兵力来设伏?这点伏兵能对整体战略产生影响吗?” “不能。” “这就对了。既然不能对大局产生影响,杀与不杀又有什么意义。杀了曹仁的伏兵,反而会令曹仁对接下来的安排更加小心谨慎,我军不就更难找到曹仁的失误之处了?同时,灭了曹仁伏兵,黑山将士就会认为我军有攻打箕关,营救张燕的实力,征东将军觉得到时候是被迫继续用兵,还是等待良机出击呢?” “好吧。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张辽失落的说道。不但不能救张燕,还得派出士兵前去送死,心中的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张辽在周围各县邑,关卡,山口,高地,都驻扎有军队。试想,如果他派兵援救,其他驻守军队会怎么想?这就是个死局,恶心循环地死局,只有按照贾诩的办法,才能壮士断腕,跳出死局。 张辽升帐,调遣将领营救。 张辽凝重地问道:“曹仁围城,必将半道设伏。此去危险重重,不知何人敢往?” “末将愿往。誓死救援张燕将军。”帐下庞德和魏延同时令名说道。也只有这两人出声请战,其他人默不作声。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深入敌后营救?只有庞德魏延两人艺高人胆大。 魏延官职与张辽平起平坐,张辽不好调遣,对官职低一阶地庞德说道:“那就由令明前往。” “喏。”庞德起身欲出帐,被张辽留下,其余将领全散去。 “此去河内,只有首阳山可通行。箕关是通部过去的。要不就只有绕道洛阳,由虎牢关出黄河渡口北上。然而,这两条路都在曹兵把守下,很难通行。所以,我给你的任务是可以败,必须败。” “什么?又是只许败?”庞德赫地一声站了起来:“末将恕难从命,请征东将军另觅他人。” 屏风后,贾诩转了出来怒斥道:“小声点,嚷什么嚷?这是军事机密,难道你想让帐外士兵都听见吗?” 两人对庞德进行做思想工作,庞德闷闷不乐地去点兵去了。难道他这一生就要背上常败将军这个名声吗?还不容易再河西打下了赫赫威名,可是他的名声却没怎么传到中原啊。庞德感觉到很窝心。 看着庞德带上一万黑山军远去的背影,张辽更加沉重起来。大战还没开始,曹仁就出了必杀技,他身后到底有哪些谋士在支招?单单靠一个贾诩搞得定吗?张辽这才发现,南面地吕布大军虽然弱,却带了无数谋士,徐庶,刘晔,沮授,陆逊,那一个不是当世顶级谋主。倒是他这强大的北路只有一个贾诩,文斗不够用啊。 庞德走后,明知有伏兵剪道,张辽却不敢再派大军跟在庞德身后。 两日后,南外群山中,一名浑身污血地士兵冲回大营,恐慌哀叫: “报,报,报。平南将军庞德在首阳山中遭遇曹兵大将满宠伏击,我军大败!” 哗,整个大营瞬间沸腾起来。还未开战,先败了一阵,士气受到重大影响。 张辽焦急问道:“庞德将军人呢?” “不知道,天太黑,敌军突然杀出,庞德将军可能……可能是杀出了重围吧。”传信兵犹豫一下,低着头,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微不可闻。 “呼……”张辽深吸一口气。这种如同败阵地‘诈败’,或许是庞德无法接受,为了一世威名,又无法违背主将张辽军令,故而死战不退,不愿北上常败将军之名,故而以死明志。 “我错了。”张辽突然老态龙钟:“派出三万士兵寻找庞德将军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辽派出士兵在首阳山中地毯式搜索,不见庞德踪影,而箕关曹军中,也未传出庞德战死的消息。张辽感觉庞德没有战死,他为归营恐怕是在谋划一场轰天动地的事情。 张辽心中惭愧,写信送往长安陈宫处,表功庞德为后将军。 第四百四十章 火烧粮草 箕关,首阳山与横跨南北地黑山山口处。 张绣,庞德不过是两军大战前地小插曲。张辽与曹仁一样,双方正在进行大战前地犒军,尽量为大战提升士气。 箕关下,曹营中,推杯换盏。曹仁提剑在手,走向高台。宏亮地声音切响全场,鼓舞将士们地战意。 冷风卷得高处迎风猎猎地牙旗哗哗直响。山口地夜晚,寒风格外猛烈。 一名魁梧凶悍地大汉,提着一把普通士兵专用长枪,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头戴一顶破破烂烂地皮帽,正在庞大摆了数十里山地的曹营中东张西望地‘巡逻’。曹仁犒军,可不是他们这种新抓来的炮灰级壮丁享有地待遇。 “站住。”突然,一群巡逻精良曹兵经过,见到这名新丁带领几十同样新丁装备地士兵,武器齐刷刷对阵他们,喝道。 “暗号。”这名大汉率先反问,同时,带领地手下动作更加迅捷,呼啦啦一声,士兵们统一拔出长枪,对准曹军精锐。 “屠虓。” “那个部队,上官是谁?”这名新丁散发出浓烈杀意,震得曹兵心中恐惧。这新丁末了解释道:“督军今日大宴三军,营内或有混入敌军细作,速速道来。” 领头地巡逻小队长觉得不对,对方一名新丁居然对他进行盘问,不满道:“你们是谁?那个部队?” “睁开你的狗眼看着!”这名新丁从腰间摸出一面平南将军令晃了晃:“本将是督军亲定,巡查所有大寨。” 曹军队长只见到这面令牌金灿灿地,做工精巧,气势恢宏,并不认识上面的字,相信了几分。普通士兵又怎么会有黄金所铸地印绶。还是疑惑问道:“上官为何身穿新丁服饰。” “瞎了你的狗眼了吗?没看到劳资才从新丁大营回来?穿一身铠甲,敌军细作躲都来不及,能揪出细作吗?”这名大汉怒道。 “上官息怒,属下知错。” “带路,我要在营内继续巡查暗访。” 这么新丁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部队被打散后,被曹军当做草寇抓来充当炮灰的庞德。庞德的部队也全被打乱编入各营中。就凭他现在这几十个部下,不可能在曹军中发挥出一点点作用,庞德正在曹营中召集旧部。 有这么曹军低层队长领路,庞德在曹营中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地开始巡查各营,除了曹营地重要将领大营庞德不敢去外,外围炮灰营中,庞德倒是露了个面熟。 张辽率领大军推进到箕关外二十里,与曹军隔关下营,箕关内外旗幡招展,兵甲森寒,浓浓的杀气涤荡于空气之中。 曹军与长安军都是从无数次大战,血与火中杀出来的,这种场面只会令他们兴奋,毫无惧色。双方都是百战之师,久经沙场地勇士。或许是曹军在与吕布的数次交锋中,偶有失败。但吕布许昌烧城,曹军中人神共愤,只有心中无边怒意。 双方对持,都在等待集结大军全部到来后展开大战,每日只派少许士兵关下试探性地进攻,或对骂。在双方都还没做好准备时。这夜,狂风紧急。大风吹折张辽立在辕门外地大旗。张辽正忧心忡忡,将旗无故断裂,可不是好的预兆,正召集文士分析预兆时,二十里外,箕关内,火光冲天。 张辽忙率众人出帐登高观望,只见远处关内,曹军人影晃动,哭喊震天。 “曹仁又在耍什么诡计?”张辽问向贾诩。 贾诩也一副不知所措,对未知不解。 “报。箕关内奔出一列曹军,正被我军生擒。对方自称是平南将军庞德所部,声称平南将军庞德正在曹营内放火烧粮,已趁乱打开了关门。卑职不知真伪,特请将军定夺。”一名裨将冲上高处,大声嚷道。 “速速点兵,全军进攻。”张辽来不及分析,迅速下令,亲自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带着大军杀向箕关。 张辽也不管大军是否集结完毕,率领大军对箕关发起迅猛攻击。打头阵地大量西凉骑兵率先杀到关下。只见关门处正在激烈鏖战。骑兵轰隆隆地只冲关内。一员大将手提长矛,见到张辽一骑冲在骑兵最前,心中升起敬佩。 “末将庞德。已打探清楚曹军布置。曹仁十座大营交错,坚不可破。中军大帐位于东北方,跟我来。”庞德放弃坚守关门,转身夺下一骑战马,反身往内杀。 此时,正有大量曹兵闻讯敢来,拼死挡住西凉骑兵破关。为闭合关门赢得时间。无数曹军从关上,寨内冲来,对西凉骑兵发起自杀式攻击。 曹仁同时调集幽州骑兵和乌桓骑兵,狠狠地朝西凉骑兵撞来。 战马对撞,马蹄踏着对方地人首马尸,只要跌落下马,顿时口吐鲜血,衣甲染血。双方绞杀在一起,关门下,马尸人尸堆积一片,被战马踩踏得肠穿肚烂,深可及膝地肉泥沼泽。短短片刻,双方重大伤亡,双方不断涌现后续赶来地部队,对关门进行争夺。 尸体越堆越多,满地流淌的鲜血和洒满的肉块,战马驰骋都变得艰难起来。 这时,吕布留在后方地连弩营重甲兵赶来。重甲兵下马步战,犹如一面移动地城墙,往关内推来。失去锐劲地乌桓起步开始出现一面倒地屠杀。重甲步兵如绞肉机一般向前滚动,势不可挡。 “增兵!” 双方杀红了眼,所有命令只有两个字,就是往箕关增兵。这是一场一战定胜负地战斗。双方主将都失去理智,只要一方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终于,源源不断地曹军赶来,连弩营重甲兵渐渐出现疲惫,挥舞地利刀开始乏力。曹仁看到胜利地希望,只要将对方这支打先锋地重甲士兵歼灭,只需片刻就能重夺回关门。 曹仁再次下令,不惜代价,不吝啬士兵生命,不顾死亡。下令留守地青州兵冲锋。 重甲兵终于不支,在对方主将指挥下,开始往后方撤退。曹军发出山呼海啸般地兴奋。下一刻,将刚刚兴奋起来地曹军打会谷底。重甲兵身后,一员猛将,眼睛如同灯笼,单手提着一根粗如手臂地霸王枪。 这名猛将杀出,他身后地士兵个个悍不畏死,不结战阵,人人各自为战,冲进曹军中,以命换命,完全是不要命地打法。曹军惊慌了。 “张辽精锐尽出,居然把吕布守牙城地李大目也调来前线了!”曹仁突然提高声音,怒喝道:“将士们,敌军精锐尽出,胜利就在眼前,跟我冲!” 曹仁亲自上阵,而张辽魏延庞德三员一流猛将也亲自上阵,对曹军进行猛烈地冲锋。双方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开始你死我活,亡命之战。 然而,曹军牺牲过半,只觉得对面对军如同天神附体,面对悍不畏死,再无对战厮杀地勇气。恐惧地看着对方大将,畏畏缩缩地开始后退。 曹仁怒吼,督战队无法阻止密集地曹军倒退,心生绝望。 “全军撤退!”曹仁终于不甘吼道:“朱灵,满宠,路昭,吕虔,退后五十里扎营,再河内郡与敌决战!” 大军想要全部顺利撤退,是不可能的。其中大部分都将会追杀至死。而曹仁却不得不下这样的命令,撤退出一部分兵力,总比全军覆没要好。然而再就近纠结身后地其他大营士兵,再作抵御。曹军在曹仁指挥下迅速撤出箕关。 退到河内。曹仁叫来司马懿,河内郡可是司马家的老巢,虽被吕布曾捣毁过,经几年发展,司马家再次将河内捣鼓了起来。 “此战双方都未准备就绪。张辽也措手不及。连败两阵,这一战张辽出动精锐,就是想要搬回劣势。不然长安士兵连战连败,也就不用继续打了。他虽勇精锐胜了一阵,也是损失惨重。好在彼军普通杂兵还未全部到来,不然我军更是危险。如果他准备冲锋,在箕关败北之计,杂兵掩杀,恐一举打垮我军了。”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说了半天,曹仁都没听出一点点有建设性地建议,不由火冒三丈:“那现在这么办?” “长安大军,北强而南弱。主帅吕布却在南军。所以,一个字,耗。冀州城池密布,只要不让张辽长驱直入,攻到邺城。最先坚持不住的是荆州的吕布。荆州吕布军马少,必不是丞相对手。将军要做的就是给丞相一个稳固地后方,让丞相对阵吕布无后顾之忧。” “你的意思是,我们节节抵御?” “嗯。张辽军士气正高,而我军虽勇武,对阵长安士兵,逢战必败。士兵中多有恐惧,坚守城池,逐渐消耗张辽军士气方为上策。” 曹仁点了点头,接受司马懿以守为主。 次日,追兵赶来,为首先锋就是在箕关中放火烧毁曹仁粮草,霍乱军营地庞德,曹仁大怒。这个名声不显地莽夫,令他损兵折将。 吕虔受命,策马出阵,与庞德斗在一起。 第四百四十一章 曹操独骑骇吕布 两人都是使刀。刚一交手,曹仁就发现这员敌将武艺了得,势大力穷,战不二十回合,勒马转身之际,用身体挡住吕虔视线,摘弓回头就是一箭,一箭当胸射透吕虔。 曹仁还来不及派人救援,就损失一员大将。 阵斩了吕虔,庞德挑着吕虔人头,再次来到寨外搦战。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满宠冲杀出来,争夺吕虔尸首。 庞德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受命诈败,难道告诉满宠,是他故意让他的?谁会相信? “无名之徒,我庞德今日就要正名,谁才是败军之将!”庞德挥刀拍马,直取满宠。三十回合,满宠力竭,如狂风中的一片树叶,柔弱无助。 曹仁惊讶地看着爆喝如雷,越战越勇地庞德:“吕布军中,但论武力,只知黄忠勇冠三军,不趁想这庞德武艺竟如此了得。两场恶斗,竟不落下风。” 一旁地朱灵叫道:“满宠将军快要败了。” “我去助他。”路昭拔马出阵:“屯田校尉勿慌,路昭来也。” 满宠和路昭双战庞德,两人合力招架,扳回颓势。 “想比人多?我去助战。”李大目嗷叫一嗓子,提着霸王枪就要出阵,被魏延拦下。 “你一个断臂步卒,能起到多大作用?”魏延说完,一提马缰,留下满脸愤怒地李大目怒目看着他的背影。 魏延杀出,曹兵惧惊:“魏延,他是魏延!” 魏延当年率军攻打到颍川,虽是惨败而归,给曹军留下的却是恐惧惊骇地记忆。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真正为达目的不计生死地将领。 “朱灵,曹纯,高览,出阵助战,务必斩杀魏延。”曹仁对魏延也心有恐惧,这样一员专门玩奇弄险地敌将,一步小心就被对方玩死。 “末将前往助之。” 张辽部下将领将对方不要脸地一口气又排除三员将领,姜隐,姜冏,郭达,李大目等将同时请战。十余员将领杀出。引得曹军哗然大变,纷纷叫骂无耻。 双方大将尽出,曹仁再无将领助战,后悔不讲规矩派人围攻,急忙吼道: “鸣金!” ———————————————————————— 天刚微明,一名士兵身披风雪,连夜来报: “报。征西将军黄忠捷报。前日征西将军奔袭内乡大营,武关守将郝昭从北策应,南北夹击下,大破曹军内乡守将徐晃张颌。我军全面占据武关道口,征西将军正在清剿残存顽固曹兵。” “好好好!”吕布高兴得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没想到郝昭会从武关南来驰援。打通了武关道,吕布再无后顾之忧,大不了丢下上庸房陵,退兵回长安。道路打通,底气十足哇,对军心也有巨大鼓舞。 “但是,曹操自率虎豹骑全营,青州兵二十万从赞城出发,支援徐晃张颌部。请大将军即刻发兵支援。” 吕布手下将领除了高顺张辽吕蒙等智将外,其余将领都是自持勇武,狂傲不可一世地猛将,以黄忠庞德魏延为首,这三人用兵哪怕性命垂危也不会轻易求援。黄忠请求支援,战事可以想象紧迫到什么阶段。 吕布不敢托大,连夜发兵,清晨奔到汗水南岸。 北岸,一骑高头大马,雄壮如云雾,隐隐有咆哮之声。马背上,一身披红袍,紫线雕蟒,圆滚滚地矮子端坐其上。矮子身后,锦旗三两杆,护卫四五人,与隔河相望地吕布军旗幡招展,兵甲森寒形成鲜明地对比。凛冽的杀意之中,显得单薄而可怜。 “曹操!” 当看清河对岸地曹操时,吕布不敢前进半步,伸手止住大军前进。 “曹操这是空城计?”吕布面色有些发兀,如同火烤般滚烫。同样的计策,同样的人连续两次用空城计将他吓退,这人就丢大了。当年在濮阳,曹操就是用空城计把他杀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大败而归。 “这……”连徐庶和陆逊都张口结舌,一时吃不准曹操的最终策略。 沮授凝神片刻,视线由进及远,视线所过处,看不出一丝埋伏迹象,比空城计还要空:“我军意在驰援黄老将军所部。此战略曹操麾下能人辈出,未必看不透。既然曹操知我军急需打通武关道,那么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我军打通武关道。” “所以?这是曹操的疑兵?曹操的目的就是在此布置空城计,阻拦我军北上及时支援黄老将军?”徐庶想了想,问道。 “刚才我所分析的是常人所想。而大将军十年来,南征北战,巧计百出,定能看破。曹操又何尝不会战在大将军地角度设想呢?授觉得,曹操以为我军急于打通武关道,再次布置疑兵,虚虚实实,恐怕山后就屯有曹操伏兵,只等我军支援黄老将军。”沮授依然吃不准,毫无信心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五五开的事情,有或者没有而已,就是因为太简单,反而让人无法想个明白。 “诸位多虑了。”陆逊突然说道:“曹操的本意就是让我们将问题复杂化。我觉得他的布置很简单,只要切断我军入武关道,我军不战自溃。如此,只要切断了武关道,曹操的战略决策才能达到。如此,这里是空城计无疑。” “或许曹操就是让我们往这方面假设。”徐庶说道。 一个简简单单地空城计,胜败五五之数,反而令吕布的重要谋士意见不合,吵成一团。而作为最终决策人的吕布,突然也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岔路口。面对曹操,吕布心中的忌惮越发沉重起来。 南岸的吕布军停驻不前,几员文士模样打扮地人吵作一团,一一落进对岸曹操的眼中。而曹操却惊出一身冷汗,不光是忌惮如同鬼魅地吕布,更加忌惮吕布身后一列列不动如山地士兵。 曹操和吕布可谓是二十年的老对手了,以往吕布的士兵他是见过的,这次所见,好像面对的是成千上万地陷阵营士兵散发出的战意,他能确定,这些士兵只是普通士兵,装备铠甲都无法与精锐地陷阵营相比。 曹操见过强大地军队,比如袁绍,可谓人山人海,数量惊人,绵延千里,却没见过长安士兵这样鳞次栉比的阵列,相比于长安士兵,袁绍的军队就像扎堆在一起的平民,而长安士兵散发出的杀意就如同一把出鞘地利剑,由无数利剑组成一个个无法匹敌的剑阵。散发出一股撼山岳,破天地的气势。 曹操突然心生惧意,他带来的这四五号人能抵挡敌军锋芒吗?本能地勒马倒退。他留在这里不过就是实施空城计,曹操突然后悔起来,万一吕布不顾一切地冲杀上来,性命休矣。 曹操一言不发,仓皇而逃,落在吕布眼中,这是实打实的诱敌。曹操是什么人?他是一个一言不发,灰溜溜就闪人的家伙?曹操在吕布心中,不光胆大包天,还是一个用兵如神地人,吕布更加不敢妄动。 曹操跑出山后,也感觉到面热如火烧,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留下就跑了,有辱威名。想到这里,不甘心地打马返身。只见南岸地吕布依旧一副目瞪口呆,惊魂未定。曹操神色一动,又回到岸边。 “奉先贤弟为何不渡河?”曹操努力做出一副狐假虎威地假象。 吕布老老实实地回道:“我担心有伏兵,不敢渡河。” “哈哈哈,吕布逆贼!”曹操突然一改轻松神态,怒斥道:“朝廷封你为大将军,兼顾司隶地区,雍凉二州,位极人臣,为何尚不知足?穷兵黩武,无端讨伐益州皇叔刘季玉,难道是要举旗造反,叛逆汉室不成?你暴戾血腥,倒行逆施,无端征伐封疆大吏,汉室忠良,不知悔改。天子已下诏令,本官率领王师平定霍乱,倘若下马束手就擒,本相一定在天子面前保你死罪!” 吕布突然仰天大笑:“丞相此言缪矣。丞相位极人臣,为何贼喊捉贼,甘愿做贼?你狭天子以令诸侯,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出相府,乃是我大汉亘古未有之巨贼,还好意思说别人逆反?本将奉陛下之令,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之重任,何来谋反?” 吕布说完,拿出诏书在手中扬了扬:“丞相以为天子在你手中,就受不摆布吗?天子慧眼如注,早已密诏付臣。如果你怀疑本将手中的诏书真伪,不防一观,辨别真伪。” 曹操脸上怒气闪现,吕布手中握有诏书,刘备手中也握有诏书,不管这诏书是不是真的,在这两人刻意渲染下,已经是真的了。 曹操口水半天,处处以大义来约束吕布,就是想为自己正名,好占据道义地制高点,将吕布推到道义地对立面,扰乱长安士兵地军心。没想到,吕布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反而让曹操落入不利境地。 不过曹操成功地将吕布拖延了半日,不知徐晃张颌是击败黄忠一军,将内乡占了下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 尸横塞河 “报。” 深夜,一名士兵紧急来报:“虎豹骑,青州兵奔袭我内乡大营,大营告破。我军正在趁夜回渡汉水。” “什么!”吕布捶胸顿足,后悔不迭:“没想到本将在曹操同样一个计策上栽了两次。” 吕布这次可是颜面扫地,被曹操独骑吓得大军不敢渡河,错过了及时支援黄忠的机会。不过大战才刚刚开始,曹操就出动虎豹骑,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曹操荆州兵力本就两倍于吕布兵力,还在大战刚开,就出动这样一支精锐,曹操这是要干什么?虎豹骑是曹军中百人将组成的一支必杀部队,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战,几乎都为一战而定存在。 徐庶一夜未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了进来:“曹操果然厉害。内乡又被阻断,我军归路再次被切,严阵影响军心稳定。让曹军也小胜一场,更主要的是,曹操单骑令我军不敢渡河,打破我军神话,极大地降低曹军对我军的恐惧。” “曹操本来就很厉害,放眼整个大汉,曹操当之无愧的地第一人,我从来就不敢轻视他。” “主公与曹操,谁主天下,就看荆州和河内一战。在荆州,哪怕被曹军打败退出荆州,主公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关键的就是看后方河内一战,长安有黄河,潼关天险,主战场又在曹操后方,更令曹操担忧。只要主公将曹操大军拖在荆州,坐等分晓便是。” “那现在怎么做?” “曹操大军扼守内乡,处于守势。守军又两倍于我,我军极难攻克。既然如此,不如依河设防,大军南下将曹操占领地樊城扣下,威震荆州豪强,彻底将荆州搅乱。” 吕布突然笑了起来,这样就反而将被动变为主动。曹操地目的不就是下荆州吗,吕布来一个捷足先登,让曹操夹在中间吧。制约大军地粮草对于吕布来说,也不是个问题。吕布的民心商城囤积的粮草数百万石,又有申家在上庸几十年地积蓄,足够吕布这支兵马挥霍十年。 “我军损失如何?”吕布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更关心军中大将。 “士兵伤亡惨重,十不存一。好在黄老将军只受些许皮肉伤。”这么报信士兵说道。 “那郝昭呢?” “战事不利,担心武关无大将收关,并未南下,已退回武关道。” 吕布呼出一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战本就是吕布估计错了曹操的布局才惨败。倒是郝昭是员智将,没跟随黄忠南下,而是退回武关。要是曹操挥军攻下武关,长安可就要动荡了。 当吕布率军到黄忠渡河处,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浮桥将河面铺得如同平地,铺天盖地的曹操正在尾随追杀。 渡过河岸地长安士兵,正在黄忠指挥下奋起反抗,黄忠满身血污,花白地长须参差不齐,头盔也不知遗失在什么地方,一头乱发如同稻草。 黄忠一刀砍翻一名踩着浮桥冲上岸来地曹兵,厉声高喝:“不让要曹兵渡河。” 曹军在虚晃,张郃地指挥下,冲的十分迅速,悍不畏死地撞上岸来,撞进黄忠地防御阵线中。河面上,曹军大范围渡河,一排排士兵被射落水中,冰冷地河水无法阻止曹军的冲击,后方源源不断,大批曹操登岸,与长安士兵厮杀在一起。 防线被一点点压缩,后方排着长队地曹军源源不断涌来,眼看防线要破。一员小将上前:“老将军,撤退吧。敌军太多,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死战不退。我们身后就是上庸房陵,这汉水是最后一道天险,决不能让曹军兵临城下!” “援军,援军来了!” 突然,一名士兵看到远方如同蚂蚁大小地长龙,兴奋落泪。黄忠抬着头,睁开失神地双眼。 东方,一列列长安大军踏着朝阳,顺河岸挺来。 “奉诏讨贼,杀!” 吕布斜指画戟,仰天高喝。身后几百大将同时提刀:“奉诏讨贼,杀!”士兵们如同猛虎出笼,只扑渡河地曹军。 个个大将身先士卒,怒夺被曹军占领地河岸。 大战从日初杀到日中,狭窄地河岸上,尸体越堆越多,重重叠叠地堆满双方士兵地尸体,将地面提高三尺。吕布军发起自杀式冲击,个个悍不畏死,用身体顶住曹军地登陆。无数曹军被赶落水中。以劣势人数反击曹军优势兵力。 汉水满江红。 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漂着曹兵地尸体,在河水中泡地惨败,汉水为之不流。曹操引以为傲的青州兵,大量阵亡。 青州兵才是曹军的主力,也是曹军中的精锐。大量阵亡后,汉水两岸,喊杀声依旧不减,曹军地进攻烈度却开始锐减,得不到及时支援,停留在战场的悍勇士兵得不到支援,死伤更加迅速。 吕布感觉心里有些疲惫,停下麻木劈砍地手臂,抬头观望战场。对岸,至少有十多万曹兵正在呐喊助威,脚下却如同生了根,就是不移动寸步。 吕布心中一动:莫非这是曹操横扫河北后,从袁绍手下收的杂兵?这些人早就是兵痞,在袁绍手下时就没什么战力,投降曹操后,更是没归心,在战场上呐喊助威,没有逃跑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也就只能充充数,打打顺风仗。袁绍虽无甚伟力,却大力发展民生,比曹操更受拥戴。 “全歼曹军!” 战场上空,吕布地怒喝切响天际,群山震得回音阵阵。曹军惊觉,回头后看时,发现汉水河面,除了满江浮尸,再无一个活人赶来支援,只有对岸上无数呐喊声再给他们加油助威,他们一直被这呐喊声误导,误以为曹军正在源源不断地渡河。 正在吕布士兵中左冲右突地虚晃和张郃,远远对视一眼,同时大喝:“撤退!” 吕蒙冷哼一声,提刀杀往徐晃处。 “想走?”吕玲绮马云禄两员女将率领五百女衙役补充地巾帼营,杀到岸边,锁住河面。 “贼将死来!”黄忠一肚子愤怒,挥刀直冲曹军人数聚集处。战马还没驰出两步,摘弓搭箭。三矢齐发,上中下,三个方向锁定徐晃退路。徐晃正在全力与吕蒙对攻,有那有余力躲避又急又快地冷箭。 余光处,白芒如电,徐晃心脏突突直跳,警觉大增。忙将大斧挥得密不通风。叮叮,徐晃拍开两箭,突然怒目圆睁,一支稍慢稍弱地箭矢,噗地一声,当胸射入,巨力如同巨锤,徐晃直接被射翻下马,落地地瞬间,眼角憋到胸膛上一个拳头大地透明窟窿,还能看清里面蠕动地内脏。 吕蒙刚挥刀剁来,见徐晃已栽下马背,急忙跳下马来,割下徐晃首级挂在马边。 张郃目光愣愣地看着徐晃,徐晃身首异处看得不落一丝过程。心生哀绪。指挥着士兵往河边杀去。正遇吕玲绮,也不搭话,徐晃先士兵猛冲而来,带起一屁股稀泥。 “死来!” 张郃一杆大戟,力如千斤,起身一跳,大戟快如闪电,当头劈向迎上前来地吕玲绮,势要将吕玲绮砸个一分为二,血肉模糊。 吕玲绮脚下诡异地错开,躲避张郃地重击,手腕一番,月牙戟变幻无常,戟尖灵巧地刺向张郃手腕。张郃彪悍,不闪不避,嗤地一声,手臂一痛,被点开一个大洞,血流如柱。 “啊哈!” 在大戟即将力尽时,突然拔地而起,变劈为扫,拦腰扫中吕玲绮。原来张郃一早就打定主意两败俱伤,曹军陷入吕布军包围之中,张郃必须争分夺秒地突围而走。 “哼。” 吕玲绮闷哼一声,力量地巨大差距,整个人被扫地倒飞回去,撞进巾帼营中,巾帼营士兵七脚八手地才将她扶了起来。 张郃不等吕玲绮起身再战,杀将进来。 “鼠辈好胆!”马云禄怒斥道。巾帼营女兵突然动了,以张郃为中心,三四十把长戟将张郃卷在中央,同时分阵两翼,将冲杀过来的张郃士兵挡在阵外。 巾帼营攻守一致,以几百人之力,硬是将冲上前来的曹军死死挡在阵外,与中合围张郃。 张郃撞将进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是刺来的长戟,分身乏术,格挡开前方,背后受伤,抵挡身后,面门又被砍中。几吸时间,头盔被人砍飞,手腕血肉模糊,挑出条条带血青经,双手无法使力,大戟哐当一声跌进泥中,身上地鱼鳞锁子甲铁片被一片片挑落,身受重创上百处,胸前背后无一完好肌肤。 终于,马云禄一枪当胸穿透张郃,张郃魁梧地身体轰然砸进泥浆中。 张郃惨死,令正在猛攻阵壁地曹军胆战心惊,眼看的不是一群女人,而是一群野兽。曹军身后,又是追杀过来的长安大军,主将张郃已死,再无必要继续厮杀。曹军们开始避开巾帼营扼守地河岸渡口,远远地冲往汉水。 无数来不及寻找浮桥地曹军,见敌军追来,纷纷跳进汉水,踏着河中尸体,涉水过河。 第四百四十三章 山寨连环马 汉水大战,长安以弱胜强,在曹军心中留下更加深刻地阴霾。恐惧,颤抖。 这一战,曹军阵亡六万,其中精锐地悍不畏死地青州兵接近五万人,随军南下地青州兵几乎全部阵亡,再也不能作为曹军南线地进攻主力。 徐晃,张颌阵亡,张颌所部精锐大戟士全军覆没,训练大戟士兵种地方法随张颌阵亡而消失。 整个南下大军中,只剩下善于呐喊助威地河北杂兵。交战以来,加上颜良文丑所败之兵,战损将军十万。 吕布军虽胜,伤亡也是前所未有地惨烈。加上不能及时支援内乡所损失兵力,共计七万人。其中包括临阵脱逃,被高顺处死的上庸降卒一万人。从汉中带来的精锐士兵接近两万人。其余战损士兵都是上庸,房陵,曹军降卒。 然而,吕布整体兵力远远不如曹操,手中精锐只有四万人。加上从上庸招降地新兵,兵力依然还有十五万。依然有一战之力。 等曹操带兵赶来,大战已接近尾声。对岸吕布军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在河中打捞青州兵落水地武器,剥下皮甲,赤条条地青州兵尸体堆积如山地。对岸地吕布半天功夫,又装备出四五万装备与青州兵一样精良地上庸新兵,气得曹操暴跳如雷。看着耀武扬威地吕布,曹操太阳穴跳动,脑仁隐隐作痛。 两军依汉水开始疯狂叫骂。两军依河扎营,画汉水为险,相互防备。 汉水两岸,连营百里,烽火千座。次日一早,吕布还未出兵,河上船只相连,如同平地。船只上,一列列持鼓出列地曹军渡河而来,列好阵势,一员小将出阵搦战。 曹军一旦不力,丢下几十具尸体,对岸曹营观战台上,‘曹操’亲自鸣金退兵。 一连两日尽是如此,上午一挑战,下午一搦战,曹军当损失几十名士兵,‘曹操’就会亲自鸣金退兵。 “主公,此中必然有诈。”徐庶看着正在远处敲击金鼓地曹操说道:“曹操南强而北弱,利在速战速决,再不济,也会尽力攻打我军大营,尽可能地给主公施加压力,迫使主公从长安调兵来救,已解他后方压力。” 沮授闻声,身躯一震,惊骇道:“曹操必不在军中!” “何以见得?”吕布问道。 沮授严肃说道:“曹操历来诡计多端,善于制造声势。两日来,两军只有少许摩擦,曹操为何亲自击今退兵?这是曹操在给我军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告诉我军,他就在对岸,使我军不对他设防。大将军告诉我,以大将军的目力,能看对岸这个相貌身高如同曹操的人的五官吗?” 吕布凝神眺望,远远看去,对岸的人举止神态都如同曹操,却因距离太远,蒙蒙浓浓看不真切,晃眼一看不是曹操又是谁? “看不清楚。”目力好的吕布和黄忠同时说道。 “那曹操又在何处?”吕布问道。 沮授慌忙冲进吕布的大帐,展开地图查看了起来。“曹操可能出现的地方有两处。”沮授指着地图上的上庸和赞城说道:“第一处,从东面地赞城渡河,打我军个措手不及。第二处,就是往西用兵,偷袭上庸,彻底将我军困死在房陵,连回到汉中的退路也切断。” “攻打上庸?不至于吧。同样的道理,一旦我军识破,反攻曹军内乡大营,曹操就将彻底困在了上庸。配合我军西面汉中大军夹攻,曹操九十一生啊。”吕蒙突然说道。 吕布吃不准说道:“富贵险中求。曹操要是一举成功,我军插翅难逃,如果是我用兵,会选择冒险一搏。当然,从赞城用兵,堂堂正正,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陆逊插嘴道:“或许,曹操还有第三条行军路线。曹操压根就没离开对岸大营,以逸待劳,目的就是让我军识破后他的‘诡计’后,送上门去给他杀。” 谋士意见出现分歧,吕布突然感觉到迷茫,看不透曹操的具体策略。此时,应该由他这主将来筛选出最终决策。谋士们都将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一一分析了出来,吕布不能让麾下感觉到他的无能,他必须要有所作为。 “不管曹操往何处用兵,我军却不能由曹操牵着走。我军的最终目标是夺下荆州,曹操如何用兵都不能改变我们的目的。”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上的地图:“吕蒙,严颜为先锋,领大军四万顺汉水南下,攻克樊城,威逼襄阳!高顺坐镇房陵,加强上庸防守。上庸决不能丢失。” “喏。”三将同时应声。 “末将请战先锋。”吕玲绮突然出来争抢道。 此去樊城,很可能会遭遇诡计多端地曹操大军,吕布不愿女儿对阵曹军,曹操诡计多端,弄死她不费吹灰之力。于是许诺道:“若打襄阳,准你为先登。” “一言为定!” ———————————— 曹操率主营精锐返回赞城,带上曹洪所部虎豹骑,精锐步卒泰山兵,渡汉水往房陵杀来。正如沮授所言,曹操确实有过袭击吕布粮草来源之地,上庸。只是一旦事情败露,曹操的结局就是不成功就成仁,死无葬身之地。胜券在握,他又怎会行此取死之策,兵行险着。最终放弃对吕布地致命一击,选择进可攻,退可走地赞城方向。 “报。三十里外,发现长安大军(曹军),正在迎面行来。两个时辰后相遇!”曹操,严颜派出的斥候同时发现对方行迹,同时将消息传回本部军中。两人行军非常小心,遍布斥候,深怕中了对方的埋伏。 “挺进!再探!”曹操没想到吕布还是识破了他的计策,派出军队前来阻截。为防吕布增兵,曹操下令士兵丢弃笨重地辎重,轻装奔袭,先吃掉先头部队。 “原地列阵,谨待敌军。再探!”这是吕蒙下的命令。吕布与曹操相互攻伐几十年,连吕布对曹操都忌惮不已,吕蒙更加不敢妄动,下令原地集结,迅速将军情传回后军吕布处。 预计一个多时辰后相遇,只半个时辰,一列列如林旗帜长矛,排山倒海的骑兵流,如铁板一般的步兵阵,缓缓移动,慢慢出现在吕蒙地视野。 “列阵,盾阵,绊马索,拒马,铁蒺藜。”吕蒙打马奔驰在大阵最前沿,检查着布置地陷阱。严颜丢下大刀,双手捧起一面厚重地包铁大盾,站在第一阵线。 两军地距离越来越近,打头阵的是曹军骑兵,曹军骑兵后,是精锐地虎豹骑,虎豹骑之后,才是精锐地泰山步兵。再往后,就是曹军杂兵。曹操的布局很简单,很暴力,就是用精锐冲溃敌阵,激励起后阵战力不高地杂兵战意,由这支意志不坚定地杂兵掩杀来奠定最终胜利。 两军距离两里,曹操拔出佩剑仰天一刺:“奉旨诛贼。” 曹洪,许褚,李典,乐进,阎行在长长地曹军大阵各处起身回应:“王师必胜。杀!” “王师必胜!”曹兵统一高喝,喝声穿苍窘。 吕蒙麾下这支上庸新兵,何时见过如此声势地敌军,纷纷变色,齐齐惊惧,脚下倒退一步。严颜急忙厉声喝止。 “杀”字刚落,以许褚率领地重甲骑兵,三骑相连地连环重甲骑兵当先,阎行率领的一万幽州骑兵次之,曹洪统领的虎豹骑殿后,排山倒海地向长安战阵压来。 轰隆隆。地动山摇,冲锋当头地吕蒙士兵面如土色。 曹军护卫骑兵拔开拒马,自杀式地捣毁沿途绊马索,给连环重甲骑兵扫清冲锋道路。地上地铁蒺藜,却无法刺穿曹军地马蹄,曹操先吕布很久,凭借智慧早早就研究出了马蹄铁。铁蒺藜无法刺伤马蹄。 连环马是曹军精心训练的部队,造价极为高昂,每骑骏马身披重甲,三马相连,冲击之力如泰山压顶。 轰隆! 两军还未交锋,率领连环骑兵地许诸率先撞上阵壁,人高地包铁大盾,被撞的四分五裂。几名持盾地巨汉腾空飞起,砸进人群中,砸倒一片长枪兵。 许诸大刀所过,一律重砍,牛腿般地手臂所翻转间,数名长安士兵被拦腰斩成两截。 严颜丢下盾牌,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把两仗长地刺枪,杀往许诸处进行拦截。 轰隆隆地声音络绎不绝,许诸身后地连环骑兵,全线撞进盾阵。吕蒙军地阵壁如同遭受石头撞击地鸡蛋,刚一交锋,盾阵全线崩溃。 “刺枪,出击!” 吕蒙地声音带着丝丝颤音,心中突然升起无力地恐惧。面对敌军连环重甲骑兵地冲撞,一面城墙也无法抵挡。 连环马,是无解地存在。当一骑受伤,两骑受伤,即使是三骑相连地战马全部受伤,互相拖着冲锋,并不倒地,冲撞力十足。在吕蒙大阵中央冲撞践踏。 长矛手,弓箭手,犀利地盾牌手,在连环战马马蹄下如同纸糊,战马地撞角上,挂满碎肉,锋利地撞角上,血肉模糊。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破连环马 “中军分开,包抄两翼!” 吕蒙徒劳地指挥士兵分阵,将士新降,战心不稳,当盾阵一触崩溃后,整个大阵哭喊震天,纷纷躲避踩踏来地敌骑,早已将本部主将抛在脑后,对主将地旗帜不闻不问,不看一眼。吕蒙地声音也被轰隆隆地马蹄声掩盖。他就象一个溺水地人,再做着徒劳。 许诸在战场上兴奋地驰骋,挥舞着厚重地大刀,收割着敌军性命。突然见到远处,两堆士兵紧紧围在一起,也不突围,正在奋力血战。砍下一骑骑撞上跟前地连环马马头,身边堆积了小山地曹军人尸马尸。当先各有一员大将死死地顶在第一线,抵挡着曹兵骑兵地冲击。 “杀!”许诸提起乌黑地战刀,指向严颜这扎堆地士兵处。连环马骑士,统一拨转马头,泛着寒光地撞角指向严颜。 “将军快突围,要全军覆没了!”严颜的亲卫长闪身出来,焦急地朝严颜吼道。 回答严颜亲卫长地是远处浑身洒血,尤在奋战地吕蒙:“我长安只有战死地将军,没有临阵逃跑地将军,死战!” “可是……”亲卫长不甘地说道,被严颜怒声打断: “没有可是!子明为上将,尚不惧死,尔等小卒,何惧有之。哪怕战死,也要打出我川将地血性!” 严颜挥刀劈砍,麻木地劈砍着撞上前来地连环马,不知砍崩了几口环首刀,不知紧密地战阵被对方骑兵撞出了多远,唯一支撑他不倒地只有心中这股战意。 “真是两员虎将!”观战地曹操满含嫉妒地一着全线溃败逃亡,唯有两员大将聚拢一群小兵,分两处各自为战,死战不退。 “是啊,吕布屠夫,无情无义,无忠无孝,反复无常,见利忘以地小人,何德何能身边能凝聚这样地壮士归心!”受过吕布反复无常毒害地董昭感慨道。 压阵地幽州骑兵统领阎行和虎豹骑主将曹洪,双双止住大军,安安心心地看着许诸带领连环马在敌阵中冲杀,耀武扬威。他两居然负责驱赶逃跑地敌军,将敌军聚拢在一起。无数士兵丢下武器,抱头跪地投降。 “连环马当之无愧战马中最具杀伤力地骑兵!此一战,丞相连环马之名将扬名天下!” 就在曹军惊讶连环战马威力时,远处山头上,呜呜地号角声传来。率先登上山顶,吹动号角地是威名赫赫地吕布。 “援军来了!大将军来了!” 吕蒙突然一震,一股绝路逢生。 吕布身后,一列列步兵踏步而出,在山顶上列成一个绵延长龙。还在苦苦厮杀地己方士兵士气大跌,步兵能挡住曹军地连环骑兵吗?如果能挡住,他们会在交锋瞬间就被攻破大阵吗? “咚咚咚,重新列阵!”在吕布率军到来的瞬间,曹操亲自抄起鼓椎,下令连环骑兵,幽州骑兵,虎豹骑三营重新列阵。 “大将军,我们在这里……” “大将军,救命……” 当吕布出现地第一时间,在战场中乱跑逃窜地吕蒙部残兵,趁着虎豹骑和幽州骑重新集结地空隙,猛冲吕布大阵。 吕布神色一凛,眼神扫过远处正在苦苦支撑的两小撮战阵,那里有两面旗帜,一面上书‘水军都督吕蒙’一面上书‘西川上将严颜’,吕布眼中带着浓烈地担忧。 吕布命令士兵在大阵前方百步用石灰洒出一条白线,同时喝道:“推上来!” 两三千沿途捉来地吕蒙部逃兵被推上阵前。 “三万大军,整整三万大军,面对曹军不足一万地连环骑兵,居然屁滚尿流,撒开脚丫逃跑!主将尚且奋战不退,尔等若有战心,焉无一战之力?”吕布突然提高声音,声音冷得毫无一丝感情,空气更加冰寒:“无用之兵!逃一个杀一个,逃两个杀两个!斩!” 两千颗脑袋滚落一地,从山坡上蹦跳着滚落下去。双方十万将士,齐齐发毛。 “吕布疯了吗?”曹操身旁地程昱被吕布阵前杀卒骇了一大跳,笑着说道:“吕布自寻死路。丞相何不阵前招降?这支败军已心生反感怨怒,必能阵前倒戈。” 曹操意动,正准备派人出来招降,只见吕布又派出士兵将退阵到双方之间地败军用白灰画圈圈了起来,只听吕布咆哮道: “越线者杀无赦!”这群士兵听如遭雷击,视线一直盯着山下堆积地人头海,恐惧如同筛糠。 “尔等无用之弱旅,切看本将三千步兵大破曹贼数万连环马!” 曹操顿时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吕布放下话来,不几百吕布,这支被白线圈起来的败军是不会投降的。 曹操这支连环拐子马,是模仿吕布的连环骑兵而来。吕布担心被敌军发现破绽,这拐子连环马的缺陷是致命的。所以,只用过两三次便将这精良兵种给淘汰了。拐子马地缺陷,吕布比谁都清楚,这是致命的。看来要给曹操一个惊喜。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轻易山寨吕布的兵种。 重甲骑兵对马匹地要求是相当的高,哪怕曹操早就摸索出马蹄铁,依然不知马镫马鞍地妙用。只要吃掉曹操这批骏马,邺城不怕有幽州和塞外乌桓供应战马,骑兵至少要差上一筹。 “黄忠带领本部校刀手,滚地砍马腿。”校刀手是从荆州就开始跟随黄忠的亲卫士兵,训练有素,是黄忠的依仗,精锐程度仅次于陷阵营和吕布地连弩营。 “喏!” “吕玲绮带领钩镰枪队,专钩马腿!” “喏。” 不错,连环马什么都不怕,缺陷就是马腿,只要砍断一骑战马的马腿,三骑相连地战马就废了,毫无还手之力,连步兵都不如的那种废。这也是连环马在吕布军中如同昙花一现,就被废除这个编制的原因,缺陷太过致命。 黄忠舍弃战马,带领五百校刀手从山坡上冲了下去,吕玲绮带领钩镰枪队跟随其后,刚好三千人,不多不少。校刀手一字排开,钩镰枪队百人一行,派出二十多个分开地长蛇阵。 黄忠威风凛凛地来到两军阵间,吕蒙和严颜也趁机脱身,冲出曹军包围,向中军返回。 “南阳黄忠,前来领教丞相帐下连环马之威风,可敢赐教?”黄忠提着吕布借给他的七星刀,凤嘴尖刀是长兵器,不适合钻马腹。 吕布派出三千步兵,曹操一时有点犯难了,吕布哪里来的勇气敢派三千人出阵,难道步兵就是克制连环骑兵地王牌?连环马最先出现的可是吕布军中,曹操心下生疑。 “丞相。两军将士看着呢。如果连三千步兵搦战,就避战不出,俺还不如回家提尿壶。”受挑战地当事人许诸对连环马充满信心,如果这样他都不敢出战,以后天下人地茶余饭后就将多一个谈论地笑柄。 “或许吕布这是虚张声势。”老牌谋士荀攸也想不明白,他不相信连环马会有破绽,刚刚地一次实战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无敌地兵种。 “准!”曹操终于首肯:“黄忠虽是一员老将,却老当益壮,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勇武堪比关张二将,虎痴可要当心。若能生擒,擒之,不能,斩之。此女是吕布爱女吕玲绮,务必不可伤其性命,以防吕布暴走。将她擒下作为人质!” 连环马在许褚带领下,再次轰隆隆地下出。原野上,溅起漫天冰渣。 一字排开地校刀手,面对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被会马蹄踏成肉泥地连环马一动不动。许诸裂开大口,残忍地笑了:“儿郎们,践踏啊!鼠辈吓傻了!” 就在骑士提起缰绳,马蹄高高扬扬起瞬间,黄忠突然一声大喝:“滚地!” 前排校刀手就地一滚,环首刀整齐划过,马后腿瞬间被砍断大片。 噗嗤声,此起彼伏。校刀手在马腹下翻滚,躲避着踏下的马蹄,一条条马腿在刀口下断裂。漏网地连环马拖着被砍断马腿地战马,速度大减,更有甚者,突然刹车,惯性将战马掀翻绊倒。一时间,连环马前阵,如同大江决堤,前阵成一条直线垮塌。 “分阵!”躲过灾难地连环马冲透滚刀阵,吕玲绮一声娇喝,钩镰枪队迅速分散成一条条长蛇阵,弯腰钩拽马腿。 整个大阵除了轰隆隆地马蹄声,还有噗嗤地清脆响声,没有惊天动地的喊杀,相对安静的诡异。三马相连,横冲直撞失去灵活闪避地连环马就象排着长队,将马腿送上来等着钩镰枪队收割一样,伤亡急剧大增。 闪电之间,曹操派出的连环马大阵,溃塌过半,后阵骑兵无法及时勒住战马,伤亡惨重! “虎侯有危险,大家速救。” 曹操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连环马地缺陷赤果果地摆在眼前,这支重甲骑兵花费了邺城多少国力?片刻之间就被吕布派出三千步兵杀得血流成河! “骑兵包抄,步兵迎敌!”曹洪骑在大马上高呼,从侧翼远远绕过中央地连环骑兵,阻止吕布大军支援。 第四百四十五 分尸许褚 面对黄忠这支滚地刀手,曹洪这没有相连地虎豹骑居然也不敢直接冲杀。虎豹骑也是战马啊,他怕被砍马腿!滚地刀手对于骑兵确实有危险,但是这危险非常地小,还很容易就被不整齐地战马冲锋踩成肉泥。连环马三马相连,步伐整齐,故而滚地刀手才有躲避空间。 虎豹骑和幽州骑从两翼向黄忠包抄过去。精锐地泰山兵从正面冲杀。 “吕蒙,严颜二位将军,能战否?”吕布看着胸膛激烈起伏,浑身是血地二将问道。吕布阵前立威,圈起来的败兵们个个骇然,三千不到的士兵大破不可一世地连环马,这支败阵残兵地羞愧之心被激发出来,至少在吕布血腥手段下,他们再不敢临阵不战,只会拼死来证明他们的价值。现在这支士兵急需要吕蒙和严颜这两员老上司带领。 严颜一条手臂挂在胸前,倔强道:“能!” 吕蒙也一咬牙冠,扯下一块白布将手臂上见骨地几处伤口绑住,龇牙咧嘴道:“还……能。” “本将将令,你二人带领这支残兵,支援黄老将军。记住,你二人只能阵后指挥,不可上阵厮杀,违令军法处置!” “末将明白。”吕蒙先说道。留下不解地严颜,杀往白圈处点兵去了。吕蒙知道吕布是要他二人起带头作用,激烈起士兵们地战意,让他们成为这支军队的军魂。 “你们怕死吗?”吕蒙来到圈外,面对残兵怒声高喝,伤口崩裂,血洒一地。 “不……不怕。”士兵们哆嗦道。 “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一群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的无用之人!我领尔等三万人,被杀得狼狈逃窜。尔等看到了吗?大将军到来,用三千人救将这支杀得我们狼狈逃跑地敌军斩杀殆尽,你们是不是废物!” “……”士兵们不敢啃声。 “现在,敌军全线溃败,我们需要证明我们存在地价值,我们也是一支战力高昂,令敌人闻风丧胆地士兵!你们想要立功吗?” “想!” “大将军有功必赏,有过必杀,封侯拜将就在今朝!” “那么,跟本将冲!” 严颜一声高喝,率先往前冲出。吕蒙同时转身,跟上严颜步伐。 “冲啊!杀啊!”残兵们突然冲出白线,一浪快过一浪,追上前方地两员大将,迅速往远处战场杀去。力竭伤重地严颜,吕蒙远远落后在阵后。 一万连环马眨眼之间,还剩不足几百骑立在阵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刺眼。许诸从钩镰枪阵中勒马转身,愤怒,他的心中被愤怒填满。 怒而出击,一刀将眼前地一名正欲钩拽他马腿地钩镰兵拍得脑浆迸裂。再次出手,大刀横扫,追上松散地钩镰枪队准备打开杀戒。 马云禄长枪钩出,将许褚砍出地大刀定在空中。 “啊!”许褚狂怒大喝,手上使力。马云禄如同三岁孩童,被许褚扯离地面,腾空而起。坠落地瞬间,钩镰枪飞射脱手,扎穿许诸坐下战马马腹。马云禄在地上几个翻滚,避开冲上前来的许诸。许诸地坐下战马吃痛,卸去惯性后,惨叫一声,倒往地上。 “少将军帮忙,点子硬,打不过。”马云禄一边躲避,让钩镰枪兵上前送死抵挡许诸地追杀,一片朝远处正在钩断敌骑马蹄地吕玲绮求救。 吕玲绮抬头看了看战场上还剩下可怜地几百骑战马,又见马云禄险象环生,忙提枪杀回。 二人合力抵挡许褚猛攻,招呼士兵助战,依然不是许褚敌手,被从阵后一直杀到阵中,所过之处,钩镰枪兵地尸体摆成一条直线。 “二位将军速退,黄忠来也!”黄忠杀上前来架住许褚,身体微微一晃,巨大地力量将他撼退一步。黄忠杀来,吕玲绮和马云禄舍弃许褚,继续清理完好地连环马。 黄忠心中暗呼:主公曾言,许褚步战猛将,果然当之无愧。 许褚力大无穷,要说马战,黄忠自信胜过许褚,但是,步战就只有被打退。黄忠吃力地顶住许褚蛮力猛攻,两人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身负。突然,黄忠惊恐万状。许褚身后,如同蚂蚁涌来无数地本方士兵。这群士兵过处,碾压一切拦路地障碍,攀爬,蚁附上连环马,活活压垮战马。 黄忠一刀挑开许褚砍来地大刀,转身就跑。这支士兵好像发疯一般,撕咬着一切。 许褚张口大骂鼠辈,突然身后吵杂声袭来。忙转身,几步外,一群疯狂地敌军杀来,披头散发,如同野兽。 “来得好!”许褚不退反进,大刀横扫,拦腰斩断冲得最快地敌军,还未收刀,敌军丝毫不畏死亡,只管前冲。抓住许褚的四肢,不由分说就往地上按。 “吼!” 许诸来不及出刀,反手提起两名士兵当锤使。砸翻一波又一波涌来的士兵,敌军丝毫不惧,涌来地步伐不断。许褚力竭,露出空隙,一名士兵欺身上前,从后保住许褚脖子。许褚空门大开,越来越多地士兵将他团团抱住,不留一丝缝隙。 乱刀从四面八方砍来,一块块肉从他身上扯下,许褚惨叫连连。大军过后,许褚只剩下一具惨不忍睹,肉露白骨地尸体。 虎豹骑和幽州骑从两翼逼近吕布部,视乎是要进行斩首突击。 “嗖嗖嗖。” 隔着五十步开弓放箭,漫天的箭雨向幽州骑兵覆盖过来,轻甲幽州骑惨叫着跌落下马,吕布军阵射住一侧阵脚。一次抛射,就是数万箭矢,黑压压得仿佛乌云蔽日,幽州骑兵无重甲防御,不敢猛冲。 “冲阵。”曹洪率领虎豹骑冲杀,他要用这支曹军第一精锐,在第一时间挽回颓势。 “弓骑兵,准备!”前排步兵分开,放出阵中地本方骑兵。吕布从汉中来,没能带来精锐地汗血骑和重甲连弩营,这两千多骑战马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和虎豹骑对冲就是个死字,好在吕布有马镫马鞍,随时可以将善于骑射地西凉军拉上战马,组成一支弓骑兵。 西凉骑兵没有马镫马鞍时,就弓马娴熟,坐上马鞍,箭术更加娴熟,已经不必采用抛射压制,而是近距离点射。 曹洪看到吕布亲自跨马,率领一群没有重甲,没有精良装备地骑兵杀来,不屑一顾。一看这骑兵的装备,虽是手持弓箭,这装备惨淡远不是吕布麾下精锐地连弩营,远远不如自己的虎豹骑。 可是当吕布接近时,曹洪知道自己错了,吕布骑兵战阵迅速改变刚才地锥形阵,变阵为横向月牙形向虎豹骑铺开,人人擎出马背上除弓箭外地唯一把近身肉搏地短枪,向虎豹骑投掷过去。 “呜呜呜……” 马超旧部骑兵哪怕不要马镫,也有许多骑兵会投枪,装备马镫之后,谁人不会?投枪扎在战马上,战马倒地,扎在骑兵身上,立刻被穿飞。而当先地吕布,一柄投枪穿透一排几十骑! 只一瞬间,虎豹骑冲势慢了下来,突破入吕布大阵地计划宣告破灭。 “擒弓!” 这还没完?曹洪双眼滴血,只见敌骑斜刺擦着虎豹骑而过,张弓点射马腿。 强悍的虎豹骑在弓骑兵面前承受着单方面地伤亡,还未靠近吕布大阵,就被弓骑兵杀得被迫改道。徐庶指挥主阵,三层盾壁保护地方阵如同乌龟散布,往曹军压去,千员战将各自挥阵,大阵虽推进缓慢,却无有不破。在前方吕蒙严颜指挥地疯狂士兵开路下,所到之处,草木无生。 曹操组织地精锐先头部队没有一支能建奇功。青州兵,泰山兵,虎豹骑,幽州骑,那怕一支精锐冲进敌阵,冲溃敌方一点空隙,曹操都会将后方严阵以待地十多万河北杂兵全线冲杀,以庞大地数量来淹没吕布大军。 连环马全军覆没,虎豹骑损失惨重,幽州骑无功而返,泰山兵战阵四分五裂。曹操心中在滴血。此时此景,将河北杂兵送上前线,不过是给吕布大军送上一笔丰厚地功勋,一笔丰厚地俘虏! 长安步军马如同洪流,碾压着一切,踏破山河,强大无匹的气势撞来,浓烈地战意笼罩大地,血染原野。 看到长安大军如同猛虎出笼,一边倒屠杀曹军精锐,这些杂兵哪里还有半点战斗的勇气,也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快跑。” 曹军十几万杂兵向后溃退,一举冲开后方督战队,将督战的士兵踩踏在脚下,败兵漫山遍野逃跑。 曹操抄起一根长矛,连刺数人,喝止不住全线溃败,大叫一声,突然眼前一黑,头痛病发作,痛晕过去。 “全军掩杀!”长安将领们此起彼伏地喝声切响,龟壳大阵如同开闸泄洪,一列列步兵杀出,滚动原野。漫山遍野尽是喊杀声。百里内,原野上,无数曹军铺天盖地的往汉水奔逃。 河风一吹,曹操悠悠醒来,双手按住剧烈跳动地太阳穴,虚弱问道:“这是那里?” “丞相,丞相醒了!”曹操亲卫欢呼起来。 荀攸,程昱,曹洪等一众心腹脑袋挤在一起,伸到曹操面前:“丞相勿惊,马上就要渡汉水了。过了汉水就安全了。” “汉水?呵呵,一败千里啊!吕布军恐怕快要追来了,曹洪马上组织精锐,后退二十里设伏!” 第四百四十六章 意在荆州 曹洪心中阵阵发凉。 设伏?全线溃败,如何设伏? “怎么?还没没有士兵可用吗?”曹操一指身后源源不断赶来的士兵:“马上组织他们,尽一切可能埋伏在后方,放过追击先锋,猛攻中军!给我大军渡河争取片刻时间。” 曹洪不敢违令,带上虎豹骑,将不听指挥地溃败从东往西一路杀,杀到二十里外,也不知杀了多少士兵,虎豹骑如同驱赶羊群般,终于聚集起来一支两三万地杂兵。 杂兵们颤颤抖抖地伏在山口两侧,大气也不敢出。 败阵地曹军中,不乏溃逃地精锐,裹挟在杂兵中往东漫无目的地逃跑。当吕蒙率军追来,腿短逃不掉的曹兵纷纷缴械投降。命人收拢俘虏,押回大营。 吕蒙刚追到山口,前方哭喊声震天。 “有埋伏!”吕蒙一惊,忘记了浑身致命伤口地疼痛,止住大军继续深入。 曹洪怒了,他的将令说得简单明了,就是放这支敌军过境,袭杀敌军中路,暴跳起来挥刀砍死一片士兵。高顺敢在本方阵前斩杀不力士卒,吕布也敢阵前斩杀本方不力士卒,他曹洪也可以杀之立威,以正军法! “呜……横竖是死,我们投降!”一名杂兵丢下武器,抹了一把眼泪大哭起来。 “投降,投降,我们要投降!” 曹洪阻止不了,虎豹骑人数锐减,一时无法控制大局,无数士兵从藏身处冲了出来,跪在大道上请降。霎时,曹洪强硬聚集起来的伏兵尽出,走了个精光。 “气煞我也!”曹洪冲马上前,对一地降兵进行乱刀猛砍:“起来,拿起武器战斗!” 降兵惊惧地缩在雪地上,全身发颤,硬是对曹洪地大刀不闻不顾,无一名士兵起身。 “冲啊!解救袍泽。”吕蒙统领地这群疯狂士兵从跪地地曹军身上看到他们先前懦弱地影子,敲击盾牌声,往前冲来。 “起来并肩作战,共灭曹贼。”不知那员士兵猛喊一嗓子。跪地降兵翻身爬起,对身旁正在屠杀他们地曹兵展开血腥报复。虎豹骑撤退不及,纷纷被拽下马来。虎豹骑包括曹洪在内,全军覆没。 降兵跟随吕蒙部曲继续追击,越来越多地河北杂兵倒戈相向,混入吕蒙部曲中,往前追赶曹军。 吕蒙带领浩浩荡荡地三四万河北杂兵来到汉水南岸,正在渡河地曹军以为是本方兵马,继续往浮桥上拥挤,抢夺小舟。 “杀!”吕蒙不搭话,虎头砍刀高举,身后杂兵决堤涌出,往正在渡河地曹兵掩杀而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吗?看清楚了,我们是河北兵。”一名河北小将骂骂咧咧,喝止作乱地‘杂兵’。 “杀的就是曹兵!”曹军败兵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彻底绝望。整个河岸,全是统一服饰,分不清谁是敌人。 “不好!他们叛敌了,快跑。”一名曹兵见势不对,大喊一声,也不等待浮桥,小舟,直接往河心冲去。吕蒙,严颜猛冲而至,对岸边漫山遍野的曹军败兵进行绞杀。黄忠,吕玲绮,杨阜,徐庶,吕布等,陆续抵达战场。无数曹兵无力回天,冲入河中急于逃生,淹没于冬日冰水之中。 原野一战,曹军阵亡十余万,吕布军大获全胜,得河北降卒七万余人,武器铠甲堆积如山,重甲万套。南线战力,吕曹两家异位,曹操处于不利境地。 烽火乌云笼罩曹军,乃至江东,西川,荆州。长安军力登上天下之首,天下震荡不安。 “恭喜大将军,我军莅临巅峰。成就天下第一强大势力,整个天下都在我长安大军铁蹄笼罩之下颤抖!”蒯祺脸上地潮红还没全退,这一场大战激动人心,犹自兴奋。 吕布脸上没有胜利地喜悦,苦口婆心告诫道:“曹操自陈留起兵。横扫中原河北,又怎会轻易认输?诸位不要忘了,昔日本将也曾在陈留大败曹操,曹操拼死突围才得以苟全。而后濮阳对阵,完败本将。徐州之争,也互有胜算,最终却是本将一败涂地,俯身就擒。淮南曹操袁术之战,徐州曹刘之战,宛城曹操三败,官渡曹操袁绍之战,那一战,曹操不是先败而后胜?故此,诸公切莫因一点小胜而沾沾自喜,若不见曹操人头,本将无安心之日!” “我等谨记大将军教诲!不敢片刻大意。” “自今日起,武将不得卸甲,文士不可上榻,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密切注视曹操一切动向,做梦也要琢磨曹操可能用出地诡计!” 吕布这场大胜,反而令吕布心中不安,越发重视曹操。曹操在绝路上,发挥出的智慧难以估量! 北岸曹营。 曹操身上一股子浓烈地药石气味,疲惫忧愁地坐在主位上:“本相纵横中原,横扫河北,只有小败,从无大败。荆州一战,四十万大军被打得只剩下不足二十万残兵败将,本相心血怄之一役。后方再难在短时间内拼凑出一支主力部队,中原粮草被收刮一空,百姓疲敝枯竭。南岸逆贼,虎视眈眈,何以退之?” 满帐文武默不作声,曹操越发落幕,壮志神伤。颜良文丑,张颌徐晃,许褚曹洪一一阵亡,曹操突然有一种厌倦沙场,万念俱灰地绝望。 “丞相,我有一计。”程昱突然说道。 曹操眼中一喜,猛然伸手止住程昱的话:“本相知道,大家是想投降吧?本相不欲降贼,奈何形势比人强,本相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挂印归田。” 曹操突然见有翻盘机会,此战大败,严重地疑心让他没有一丝安全感,决定试探一下部将:“诸公随吾南征北战,功劳赫赫,吾不忍兵败身死,诸位且随吾降贼。” 帐下几员文武十分意动,突然,一名年轻才俊挺身而出,将曹操欲杀人立威地心思给破坏了:“我等对天子,对丞相忠心耿耿,丞相何故疑之?” 曹操心中大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聪明绝顶地杨氏子嗣杨修,杨修丈着自家如同袁氏累世三公,对曹操多有不敬,几次三番挑战曹操权威,曹操恨之久矣,苦无借口痛下杀手。曹操不悦道:“本将赤诚,何来疑之?” “若丞相欲降,何故以‘贼’呼之?” 曹操哑口无言。刚刚上了曹操当欲出来迎合地文武官员冷汗直流,感激地看了一眼杨修。曹操越怒,恨得钢牙咬碎,恨不得将杨修碎尸万段,灿灿笑道:“新逢大败,故戏之以缓和人心。” 曹操将对杨修地恼恨埋在心底,转头看向程昱。程昱马上接口接曹操地尴尬:“我军虽败,依旧扼守内乡大营,吕布北回武关第道路依旧部通。只要沿河设防,令吕布军不得渡河便是。” “汉水枯竭,倘若吕布截河筑坝,切断河流,汉水险塞部攻自破。大军不须吊桥舟船,便可攻打过来。”擅长战术地荀攸突然插嘴道。 程昱恼怒地看了一眼荀攸,这荀攸不出力也就罢了,还拆他的台,强制狡辩道:“吕布不是先生,未必就能想到。” 曹操突然双眼精光闪闪,想到了什么:“不,公达说得很有道理,吕布手下人才济济,未必就不能想到这一计策。然而,时到今日,吕布的确是没想到截江过河,而吕布大军今日又出现在河东岸,是巧合?还是吕布看破了我的计策?结合刚才公达所言,吾敢肯定,吕布意不在内乡,不然早就想到了如何渡河。” “意在何处?”程昱荀攸同时问道。 “意在荆州!”曹操坚定地说道。 “荆州?刘表将亡,荆州风云齐聚,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竞相争逐。既然吕布意在荆州,我又有一计,可驱吕布为虎,逐群狼,丞相坐收渔翁之利。”程昱再次设谋。 “何计?” “丞相何不诏书一封,将荆州划入江东,同时大军退出樊城让给吕布,让吕布在樊城与江东大军,襄阳大军,或许还能调动荆南大军,四方混战。丞相退守宛城,等四方精疲力竭之时,挥军南下,一网成擒。”程昱支招道。 不等曹操拍板,荀攸补充道:“也不必等四方精疲力竭。樊城,襄阳二城处于汉水、淯水交汇处,汉水上又有襄水,丹水交汇,距此二城极近,水系发达,河流密布,只要挨到夏雨,河水暴涨之际,就是丞相一举灭群敌之时!” 连关羽一员武将都能看清樊城地不利地势,水淹七军,何况是高坐谋士?只是不愿生灵涂炭罢了。曹军势微,荀攸不得不出此毒计。 “江东一直屯兵柴桑,又与吕布有联盟之约,恐难说其倒戈。”曹操担忧道。 “此事易也。孙权遭手下文武非议,几番想开疆扩土,成就一番伟业来堵住悠悠之口。丞相只需一纸诏书,晾他孙权不得不点兵助阵。”程昱信誓旦旦的说道。 曹操和荀攸充满期望地看向程昱,期待着程昱地计谋。 第四百四十七章 拱手送人 曹操苦笑一声,诏书这个玩意他用太多次了,吕布不当一回事,刘表不当一回事,刘备也不当一会事,孙权远在天险长江地另一边,会当一回事吗? “吴王。”程昱轻启嘴唇。 “什么!封王?不行不行!决计不可!”曹操未表态,荀攸霍地一下站起来怒视程昱:“除我大汉开国之时,再无异姓封王!决计不可开此先河。” 荀攸,荀彧叔侄二人,哪怕天子大权旁落,他们依然对天子忠心耿耿,尽力辅助曹操就是想匡扶汉室。 曹操定神看向程昱,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开此先河,未尝不是好事,曹操日后也可名正言顺进爵封王。别人可以封王,为什么他一心为大汉奔走就不能封王?麾下文武也无理阻拦。想到这里,曹操更加坚定让江东这个孺子封王,给他曹操日后称王垫出一条大道。 荀攸仰天长叹,无能地回帐垂泪。 作戏就要全面,曹操为了让吕布认为他无力抵挡,连同内乡地守军一律撤往宛城。反正吕布并不在意打通武关道,这条战略价值早被吕布放弃,曹操扼守在这里反而无法麻痹吕布,给吕布留下戒心。 “我军汉水战败,精锐全灭,主力不复。荆州战线拉得太长,力有不足。传令下去,全军往宛城撤退。”曹操如此下令。暗中,却悄悄手书一封,送往樊城守将于禁处。曹操又如何甘心将流血填壕才攻下地城池拱手让人?临走,他也要吕布不好过。 —————————————————— 吕玲绮受令为先锋,带领从曹军战败的重甲连环骑兵身上剥下来装备地重甲步兵,沿汉水南下,往樊城行军。 越靠近樊城,越萧条。昔日繁荣,人口殷实地荆北大地,千里绝户,不见人烟,留下一座座空空村落。所有可食用之物,早已被曹军收刮一空。吕玲绮小心翼翼地带军在汉水上巡查,寻找渡口。 曹军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吕玲绮最担心地半渡而击没有发生,大军顺利渡过汉水。中下游地汉水河道纵深,可不是上庸一段江面可比的,一旦遭遇敌击,能不能安全返回还是个问题。 最危险地对方渡过,吕玲绮才放下心来,派出斥候前往樊城巡查。 “报,空城。” “报,城中空无一人。” “报,空城。” “……”斥候陆续返回,先后将打探清楚地消息报了回来。 “曹操这人,阴险得紧。今夜就在城外四门扎营,锁死城内。分出一半兵力入城仔细排查所有潜在危险!”吕玲绮地直接感觉到事情诡异,曹操是那种大气的人吗? 吕玲绮杵着月牙戟,在帐内闭目养神,几日长途奔袭,疲惫不堪,她却不敢卸甲休息,同时命令士兵们刀不离手,甲不离身。以备突发情况。她军刚来,是曹军劫营地最佳时机。 后半夜,吕玲绮被帐外地脚步声吵醒,马云禄掀开门帐走了进来,只见马云禄脸上惊魂未定:“士兵在城内发现了大量火油,下水道,民舍,府库中到处都有!” “还好,还好,没大意入城。”吕玲绮也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临行是父亲告诫,她兴冲冲地率军入城,岂不是全军葬身火海。 “马上排除各处火油,要快……” ‘快’字刚落,城内轰隆爆炸声不断,火光冲天而起。 “藏在城内地曹军一定是发现被我军识破,率先放火焚城了!”马云禄惊叫起来:“打水,灭火!” “先堵住城门口,不让曹军撤出!鸣金让城内士兵撤离。”吕玲绮当机立断,灭火?一座空城,灭什么火?万一曹军又从身后掩杀回来,堵住城内灭火军队,不又是死路一条? 满城大火从各个方位点燃,火光片刻覆盖全城。曹兵推到早已挖空地城墙,从缺口逃出城外,躲过吕玲绮地围堵,消失在黑夜之中。 火光照亮百里,汉水岸边,吕布怒发冲冠,暗暗祈祷吕玲绮千万不要有事。 战报传来,吕布才安心下来继续规划接下来的路线。战略樊城,孙权进爵王位地消息传遍天下,天下忠良共哀,只有两三诸侯帐内偷偷作欢,孙权比历史上提早十多年迈出了大大地一步,试探人心,至少对于某三人来说未免不是好事。 同时传来周瑜率大量水军从柴桑口沿江北上地消息,令吕布大为光火。将佩刀狠狠砍在案几上,眼中泛着冷光,一声怒吼。 “主公息怒。我军并未占领襄阳,细作密报,曹操又下诏书将荆州划归江东治下,江东出兵名正言顺,反而是我军攻打荆州名不正言不顺。我想,不出几日,江东便有使者前来索要樊城。”徐庶突然说道。 “难道江东想要撕破联盟?”吕布问道。曹操刘备一个未死,吕布还不想这么早就和江东撕破面皮。 “为了荆州,江东未必不会如此。”陆逊插嘴道:“江东世家掌权,世家中许多人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利益。” 吕布突然不说话了,大帐内沉闷压抑。吕布也知道荆州这块肥肉诱惑下,没有几个人能把持住,况且江东受曹操密令,打作勤王义师,共讨吕布这个‘反贼’,从大义上,吕布就站不住脚,得不到荆州人心支持。 “我有一计,就看大将军如何取舍。”刘晔说道:“曹操既然想我军在咸阳陷入与江东军互相征伐,我军何不跳出这个泥潭。既然曹操舍得拱手送人,我军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先与曹操决出胜败,一统北方,以北方骁勇步兵马南下,一举歼灭南方!” “这样岂不是壮大江东,尾大不掉?”吕布按了按被曹操搞得隐隐作痛地脑袋。 “不,大将军误会子扬地意思了。”沮授笑道,吕布见识卓越,可一碰到曹操就从心中升起恐惧,失去平时地睿智:“子扬地意思是,曹操扶持江东军,我军何不扶持别人,让此二方在荆州混战,我军腾出手来先与曹操决战。” “你的意思是荆南关羽?”吕布突然醒悟过来,在荆州能给江东当对手的只有荆南关羽了,吕布升起地希望又灭了下来:“可是南蛮正在入侵荆南,关羽会离开老巢,背上襄阳?” 沮授继续说道:“南蛮大军是大将军招来的,应该受大将军调停,只要大将军出面,划一城一地给南蛮暂居,南蛮未必不会罢兵。” “即便如此,荆南无大将,关羽未必敢轻易北上。” “那就先打下襄阳,将我军占领地襄阳送给荆南,关羽即使明白是给我军当枪使,也不得不跳这个坑。刘备窝在边陲,西川之势遥遥无期,无甚势力逐鹿天下,得到一个完整的荆州以为资本,这是个阳谋,关羽明知我意,不得不按我军意思行事。”刘晔发狠说道。这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舍不得荆州套不住曹操啊? 一城一地,吕布舍得,但是荆州在刘表治下,百姓殷实,人口充足,吕布还下定不了决心,一个不好,就是养虎为患啊! “报。襄阳/.水军封锁江面,我军与樊城失去联系!” 就在吕布拿不定注意时,一名士兵冲进帐来。 “看来蔡冒下定决心不愿投靠长安了。”吕布长叹道,得不到襄阳军队地支持,吕蒙未成建制地水军无法与江东水军对抗,看来就是占领下襄阳,吕布也无法守住:“密信黄承彦,明日午时,开襄阳南门,配合我军攻城。同时派人送信到长沙,告诉关羽,公安密会。” 吕布决定扶持关羽来对抗江东。刘备即使得到了半壁荆州,吕布想要收拾他也是分分钟的事,至少西川刘备是不可能守住的,汉中可是在吕布手中,在刘备与刘璋决战关键时候,吕布随时可以从汉中出兵。 ———————————————————— 日夜不停,大军两日一夜急行军,翻阅景山,突然出现在襄阳南门外。 吕布带着弓骑兵,黄忠带着校刀手,吕蒙整合庞大步兵,驰袭襄阳南门。距离襄阳二十里,只见前方驻扎作一支荆州精兵。荆州精兵一见来犯敌骑不足千人,一时间,不知该点燃烽火还是不点燃。 这支士兵服饰一看就是曹兵服饰,曹兵在汉水一战败北,几十万曹军全线溃败,有几十几百地逃兵迷路乱跑,来到此处也不奇怪。 守将韩嵩见是曹兵溃卒,意气风发:“公悌兄给我压阵,看我一举击溃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曹兵,为我荆州扬眉吐气。” 傅巽眼中尽是鄙夷,曹军大军来时,只有文聘一军誓死不退,其余荆州将领比谁都跑得快,曹兵只要一出现,顿时吓破了胆,只管逃命。现在曹兵被吕布大军攻破,用溃败地曹兵来证明自己地勇武? 韩嵩纯举起战刀,大喝一声,率领两千荆州兵冲了过去。吕布冷冷看着靠近的荆州兵,手一挥,骑士弯弓搭箭,上千支利箭向冲来地敌军射过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 挂白旗,斩蔡冒 “啊。” “啊。” 箭势强劲,荆州兵全无防备,哪怕甲胄厚实,终究不是全副铁甲,伤者无数,韩嵩大吃一惊,这时荆州兵距离弓骑兵不足百步,就算想跑,在敌军骑兵冲锋下,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 韩嵩一阵错愕,见双方兵力悬殊,依旧不退,继续往前冲杀。五十步距离,眼看就要进入短兵相接,敌骑一阵箭雨后,转身就跑。射中数百人,却伤而不死。这也是弓骑兵地悲哀,面对步兵,杀伤力大减。 “哪里来的贼人?”韩嵩大怒, 驱赶大军向这小股骑兵追赶。吕布提马回跑,边跑边向敌军射箭,一箭射不死就两箭,慢慢也能将在身后吃灰地敌兵磨死。 将韩嵩引到山口,山后黄忠率领一支校刀手杀出。吕布回马直奔韩嵩大阵,抬手一戟,将韩嵩剁下马来。 襄阳南门,黄承彦率领族中子弟早已等待多时。见远处灰尘遮天,对守军突然发起冲击,争夺城门。 当吕布率领精锐来到城下,长安骁锐打头阵,上庸杂兵殿后,对城门发起猛烈冲击。襄阳城内,警钟满城。无数守军从东,北,西三门压来。 黄忠,严颜,吕蒙,各带一军出迎,从南往城内突破。 荆州兵本来就士气低迷,又无精锐充当先锋,不断遭受从南门往城内冲击地长安士兵,襄阳岌岌可危。 见到蔡冒令水军从北门入城,充当步兵到来,攻城大军中分出一支部队,正是黄忠地校刀手,黄忠看到蔡冒地瞬间,双眼冷芒闪闪,战刀一挥,校刀手一拥而上,对庞大数量地水军发起冲锋。 蔡冒脸色铁青,对黄忠怒骂道:“背主家奴,欲弑主耶?” 黄忠老脸上一丝冷笑,眼神越过蔡冒,落在蔡冒身旁耸立地裨将身上:“看到了吗?尔等为朝廷亲绶将官,在世家眼中,不过是一家奴尔!世家地地位以然凌驾皇权。我等受皇命,食皇粮,当振兴汉室,上报皇恩!若是我大汉忠臣,提起你们的武器,捍卫皇权,打倒奸臣逆贼!” “捍卫皇权,打倒奸臣逆贼!”校刀手齐声高呼。 话不投机,蔡冒觉得多说无益,高举兵器一声怒喝:“兄弟们,我们是天下最强水军,杀光反臣贼子,与反贼决一死战,匡扶汉室,让反贼在我们脚下颤抖,战栗,匍匐,杀。” 双方各占道义,身后地士兵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正义地化身,踊跃响应,士气如虹。 校刀手闻言,抱着肚子痛苦地笑了起来:“最强水军?啊哈哈,这里是岸上!” “噗噗。” 破开铠甲见皮肉的声音,重砍猛刺铠甲的声音,惨叫声,呐喊声响成一团,校刀手不断往荆州水军中发起冲锋,水军在锋利地刀锋下残肢遍地,鲜血喷洒,倒在地上被乱军践踏。 双方刚一交战就以死搏命,人人杀红了眼。哪怕知道对方数量庞大,有源源不断地援军赶来,悍勇地校刀手不皱眉头,不惧死亡,冲将上去,与对方展开生死搏杀。 在庞大数量敌军中,校刀手第一次出现巨大伤亡,荆州水军虽阵亡人数更加惨重,然而校刀手却换不起。即便如此,一具具尸体倒下,活着地校刀手依旧践踏着同伴和敌人的身体,向对方扑过去,继续着玩命搏杀。 “啊!”一名荆州水军刺死一名校刀手,还没来得及兴奋,数把利刀向他猛劈过来,脑袋,两条臂膀,胸口,背部,全部被利刀劈开,肉块翻飞,鲜血狂涌,整个人成了血糊的残躯。 文聘杀红了眼,战场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胜与败。提着长刀在校刀手中横扫,毫不停息,一直前冲,见人就砸,疯狂如杀神,连士气高昂地校刀手眼中也露出畏惧神色。 街道上,到处是校刀手地尸体,更多的却是荆州水军地尸体。 “大将军,襄阳守军发起死命抵挡,我军伤亡惨重!” “大将军,校刀手几乎全军覆没!” “大将军,王威,刘先死守州府,攻克不下!” “大将军,刘琦死守北门,攻克不下。” “大将军,……” 一条条战报紧急传到扼守南门地吕布处。襄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吕布大军受到猛烈抵抗。 “鸣金!”吕布当机立断,他只要夺下一个城门,让关羽能入襄阳就行,难道还要将一个完完整整地襄阳交给关羽? 深入全城作乱地吕布大军,迅速撤退到南门。 蔡冒,刘琦,王威等荆州将领各带一军,杀到南门处,三合一包围住南门地吕布大军。浑身浴血,背靠背围成一圈地吕布大军警戒着浑身浴血地荆州士兵。 蔡冒打马出阵,扬武扬威道:“反贼吕布听着,你们已被包围。四面楚歌,不须几日,便可生生困死,粮草用尽,活活饿死!” “是蔡冒!”蒯祺指着蔡冒说道:“荆州世家,多以看蔡冒脸色行事。刘表是名义上的荆州之主,其实蔡氏才是实际掌权人。大将军只要斩杀蔡冒,荆州将会群龙无首,整个襄阳也将陷入世家争夺利益地混战之中。对大将军有益无害。” 吕布斜眼看了一眼蒯祺,蒯家可是荆州第二世家,蔡冒倒台,蒯家不就趁势而起吗?蒯家到底偏向谁,吕布不知道,按照历史上,蒯家偏向的可是曹操。不过吕布表蒯祺为荆州刺史,蒯家会因此偏向自己吗?这个可不好说。至于粮草耗尽?吕布在此,会存在粮草耗尽这个问题吗? “斩杀蔡冒,确实符合当前利益。既然被全面包围,那就挂上白旗吧。”吕布毫不在意说道。 南门,白旗升空,襄阳举城欢庆。 吕布阵中,奔出一骑肩抗白旗地魁梧士兵,由远及近。蔡冒意气奋发,战在最前沿等待吕布派来地使者俯首请降。 突然,这名士兵手中白旗如投枪,顷刻劈翻蔡冒身旁一片护卫,剩下寥寥数入。这名魁梧使者凭空招出一骑通体如同绸缎地骏马。 “是吕布,是吕布……”蔡冒亡魂皆冒:“护卫,护卫!” 一声巨响,方天画戟以万斤之力砸在蔡冒肩膀上, “咔嚓”,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披挂厚重铁甲的肩膀仿佛塌了一般,铁片错开一个角度。蔡冒惨呼一声,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方天画戟再次斜劈。蔡冒被齐腰劈成两半,上半截身体腾空而起,鲜血如雨般挥洒,溅了周围护卫一脸,全身被鲜血淋的湿透。 荆州军惊惧,所有荆州惊惧起来。 “杀啊!” 安静地长安士兵再次沸腾起来。一字排开,箭雨遮天蔽日地卷向荆州大军。突然袭击,打得荆州大军几乎抬不起头来。无数避无可避地荆州兵被扎成马蜂窝。长安大军再次如同潮水掩杀而来。 刘琦正在军中指挥士兵奋力抵挡,一名士兵飞奔而来:“不好了!州牧崩殂。” 刘琦当场崩溃,身体软绵绵地就往地上倒去,挣扎着说道:“马上封锁消息,断不可令我襄阳守军知晓。” 刘琦不用想也知道,是吕布大军突然破城,令病重地父亲雪上加霜,虚弱地身体承受不了巨变,一命呜呼。刘琦对城内冲杀地吕布军恨入骨髓。 “咚咚咚……” 满城钟声,混战地双方士兵同时停下手上动作。 “丧钟!刘表死了!” 长安士兵听闻钟声,爆发出一浪浪喝声,爆发出浑身余力,迅速扩大战果。 “州牧死了???”荆州将领满脸惊骇,大战关头,如此噩耗,荆州军心一落千丈,还如何抵挡敌军? 刘琦满脸死灰:“我不是说了,秘不发丧吗?是谁,谁走漏了消息?” 钟声响起,州牧府,蔡氏也震惊莫名。他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没有将刘表死亡地消息宣扬出来,除了她就只有刘琮。难道是刘琮走漏了风声?对了,还有几名刘表宠爱地侍女知晓! 吕布不关心谁走漏消息,反正反对他地荆州世家是不愿意走漏消息,这个时候走漏消息无疑就是想将襄阳彻底搞得混乱的人,这是同志,是自己人呐。 吕布的本意就不要一个完完整整地襄阳,他要一个彻彻底底混乱无序地襄阳,这样才好放心地交给关羽手中。想到这里,见荆州军被压着打,无还手之力,吕布下令道:“本将不会乘人之危,鸣金收兵!” 吕布用心良苦啊,得给襄阳保留一点力量,他需要这支力量来对抗关羽,江东。 事后,吕布才知乱军中敲墙丧钟的是蒯良指使。却因吕布罢兵,欲让襄阳陷入混乱,蒯家心生不满,吕布不将一个完好地荆州送给蒯家,蒯家杜绝与吕布往来。 是日,刘琦罢兵议和。襄阳却暗流涌动,刘琦登门拜访,愿意倒向长安,只求吕布捧他上州牧宝座。同月,吕布秘密南下,于公安会盟关羽,荆州彻底迎来混乱无序。周瑜率领水军对襄阳发起猛烈攻击。 . 第四百四十九章 西川又起战事 江面上,一驾楼船破浪而来。船一名金甲男子迎风而立,欣赏着滚滚长江东逝水。 南岸,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身后甲士随从十余并列成排。 “云长倒是好气魄。”吕布摇指岸上关羽对徐庶说道。 徐庶笑道:“关羽身边有士元,岂不知此行有惊无险?” 徐庶说完,放下一小船,往南岸迎去。他与庞统本是好友,庞统随关羽同来,徐庶理当出迎。庞统先跳上小舟,关羽次之,而后八九个关西大汉纷纷跳入。梢公专舟往河心行来。 只见关羽热情地和徐庶交谈起来,无形中和庞统一左一右将徐庶挟持在中间。有鬼!关羽对士子儒生不屑一顾,何时如此这般推崇过一个手不能打,肩不能抬的文士了?结合关羽地单刀赴宴,吕布敢肯定关羽是要用徐庶作附身符。 吕布渐渐不悦起来,高估了关羽地胆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关羽敢来赴宴,本就胆大包天,挟持个把人也可以理解,只是他的智商有点让人着急。 江雾远处,几十条快传若隐若现,看来关羽此来还是准备得很充足啊。吕布笑道:“关云长未免太高估了他的身份。本官什么人,用得着对他一个爪牙使卑鄙手段?他又不是曹操,刘备,孙权。” 关羽身边,一个长得确实寒碜到惨不忍睹地混/圆文士,一副滑稽脸,配合上不周正地武关,啧啧啧。吕布却没因此而怠慢,司马微地广告台词不就是得此人和那谁谁谁,得一人可得天下吗。面对这样的大才,吕布怎敢怠慢。 小舟靠船,吕布亲自迎上前去,目光越过关羽,对庞统拜了一礼:“久闻凤雏先生,今日有幸得见仙颜,快慰生平。” “下官小小一阶县令,岂敢受此大礼。大将军切勿如此。”庞统虽说得急切,却大大方方地承受了这一礼,躬身回拜。 “关羽见过吕将军。”关羽虽不满吕布如此高看庞统,还是不失礼节,率先行礼。如果庞统不是徐庶好友,关羽都懒得带这个家伙同来。 “云长不必多礼,来来来,咱们好多年没相见了吧。我已备好水酒,为两位接风洗尘。”吕布倒是热情地上前一抓,关羽倒也麻利,闪身一躲,就躲到徐庶身后,然后徐庶依旧没脱离他的攻击范围。 吕布突然黑下了脸:“关将军多虑了。如果本将想要加害阁下,以为挟持元直就能安然无恙?” 徐庶和庞统大惊,回头看去,关羽欺身很近,确实有挟持徐庶地可能。关羽红着脸,他被吕布揭破后,脸会不会更加红呢?关羽扫视一圈,船上只有水手船夫,无士兵大将。这一衬托下, 关羽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渐渐远离徐庶。 酒至半酣,关羽脑袋涨大,晕晕沉沉,不敢继续多引,害怕酒后误事,忙道:“不知大将军此次邀我何事?” 吕布也放下筷子,先扫了一眼庞统,吕布不信庞统没事先给关羽道明他的用意。这才说道:“欲瓜分荆州。” “大将军慎言。你我乃汉臣,岂可口吐不逆之言。”关羽带了几分怒意道。 “随便你了。”吕布无所谓说道:“咱们明人就不要打哑谜。事实上,这个大汉天下已经分崩离析,你愿自欺欺人随便了。异心封王,裂土分疆,天下早已被瓜分。倒是你兄长刘备,汉室之后,却无立锥之地。送你一个荆州,不想要就算了,江东可不会觉得荆州太大。”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好心将荆州拱手送我兄长?” “因为我战线太长,兵力无法防御荆州。又要对西川用兵,将荆州送给刘备,也能减少你们在西川地兵力。”吕布老老实实地回答,有恃无恐,也不怕关羽不要。 “荆州我要了!但是吕将军得调停荆南蛮军。” “我马上休书一封,你划块郡县给蛮人安顿。我已和他们协商好了,税赋年年不少……”吕布将和祝融协商地条款一字不落地告诉关羽,同时将与祝融地协议书也送给了关羽。这关系到汉人地尊严,哪怕刘备得了蛮人耕种,大大增强势力,吕布也不会将土地割让给南蛮。南蛮该对刘备缴纳地赋税一点也不能少,这是民族问题。 —————————————————————— 阳平关。 张绣,刘备两军对持,摩擦不断,却无大战,刘备暗中转移粮草,点燃空仓,扬言粮草尽毁。刘备谎报军情紧迫,无法抵御阳平关长安大军,狮子大开口,要求刘璋增兵甲士三万,粮草百万石。黄权查明真相,上报刘璋。 刘璋大怒,增兵一万,粮草减半。 刘备来到川中一年,不但没有消灭汉中长安军队,反而动辄向他要钱要兵,使得刘璋和川蜀百姓负担沉重。刘备就是想用刘璋的钱粮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汉中,当然不会也不能够消灭。只有汉中存在,刘备才有继续呆在益州的理由。刘备也不愿意与汉中死磕,这不符合他地利益。 然而,此时地刘备已经不是刚刚入川地刘备。在吕布大军中心转移到荆州后,刘备也腾出手来,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用心拉拢川中名门望族,手握兵权的将军,已经博得了许多川中官员的拥戴。 恰巧此时张松沟通刘备的消息泄露,刘璋把张松给杀了。刘备不敢再拖延,罗列出刘璋无数罪名,正式向刘璋宣战,进攻益州重镇涪城。 刘备本想再壮大势力,再翻脸无情。诸葛亮早早识破吕布计策,刘备本想从阳平关退兵回剑阁,然后突然杀回阳平关,打汉中守将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克汉中,将吕布军队彻底赶出汉中,再慢慢收拾西川,计划赶不上变化。刘备用刘璋支援地兵力攻打刘璋,彻底惹怒刘璋,刘璋下令其子刘循,大将张任率军五万,由涪城从后夹击刘备。 刘备前后受敌,不敢再惹恼汉中官兵,遂与刘循在雒城展开大战。 刘备攻陷雒城。刘璋聚众官商议退敌。从事郑度献策道:“今刘备虽攻城夺地,然兵不甚多,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虚击之,备可擒也。” 郑度的计策非常好,埋伏在刘璋身边的其他奸细把消息传给了刘备,刘备听说后感到愤怒惊恐,赶忙询问法正破敌之策。法正回答说:“刘璋最终不会听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璋果然像法正所料,出于对百姓的爱护,刘璋放弃了这个绝好的计划,告诉下属们说:“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于是罢免了郑度的官职,不用他的计策。 刘璋选择了派出军队和刘备正面交战。可是,诸位益州的将领或者战败,或者投降,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刘璋越打越痛苦,刘备却越打越强大。 就在刘璋惘然之际,张绣为主将,王双为先锋,王平为粮草官,由汉中出兵协助西川夹攻刘备。 ———————————————————————— 汉水江面,艨艟浩瀚,楼船锁江。一艘艘战船在周瑜指挥下,如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江东水军封锁襄阳城外地所有马头,捣毁一座座由蔡中蔡和统领地荆州水军大闸营,荆州水军全面败北。天下精锐地荆州水军,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马车“咯吱”而行,直奔南门。马车旁,数名高大护卫小跑随行。 “大将军,江东使臣,鲁肃城外求见。”作为鲁肃地好友,刘晔不愿鲁肃受到城门士兵地为难,第一时间将消息报给吕布。 “江东是来索要荆州的。关羽大军还未到来,我暂时不能见他,子扬帮我拖住鲁肃几日。”吕布说道。关羽和庞统真是够了,这两人好像抓住吕布痛处一般,磨磨蹭蹭,一日行三里,一步三摇,带着大军从公安出发,前来接收襄阳。吕布心中地憋屈到极点,这是典着脸将一个城池送人,对方还爱要不要。 关羽,庞统的打算无非是给曹操争取增兵时间,也维系一种微妙地平衡,就是曹操和吕布最好两百俱伤,不出现一面倒惨败现象,他们好在夹缝中求得发展。 关羽庞统这是从哪里来的信心,难道真能肯定他吕布就是曹操的对手?连吕布自己对阵曹操时,都提心吊胆,这两人对他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吕布感到无奈,又几好笑! 鲁肃在城内停留数日,周瑜终于坐不住了,派出太史慈为先锋,带领步兵一万攻打北门。吕布对周瑜地做法不闻不问,刘琦多次派人往南门求救,吕布无动于衷,北门告破。 吕布故意将北门城破敌消息散布给关羽,关羽和庞统急眼了,快马加鞭,一日走完十日路程,抵达襄阳。 第四百五十章 关系太乱 江东听闻荆南关羽支持刘琦为荆州之主,又闻兵临城下,北门守军大急,横穿襄阳,欲攻下南门,将荆南大军阻在城外。 “吾乃东莱太史慈也,吕布何在?速速滚出城去,不然献上狗头。” 太史慈跃马舞枪,极尽挑衅,三军呐喊,怒喝震天, 拒马拔开,一列列长安大军由南门往城中杀来。远远看得太史慈,果然一员虎将,虎躯猿臂,美髯长须,头戴一顶生铁盔帽,胯下弓箭随着马蹄抖动,喝骂之声传来,勇猛之气掩盖全场,吕布身后地一众大将摩擦拭掌。 “末将请战!”一干裨将纷纷跃跃欲战。 众将纷纷出列,吕蒙看着扬马舞枪的太史慈,先吕布摆了摆手:“太史慈乃江东第一猛将,战辽东,凭着一张硬弓,让乌桓胡人闻风丧胆。当年黄巾百万大军围北海,太史慈匹马单人,直冲敌阵大阵,如入无人之境,杀透重围,搬了救兵解了北海之围。孙策平定江东,太史慈与一小将力斗孙策及坐下黄盖程普在内地十三员战将不分胜负,武力与江东小霸王孙策不相上下,你们上去不过送死而已。” 连好战地吕蒙都如此忌惮,一干将领倒吸一口凉气。 “子明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江东也只敢在板凳蛮中称王称霸,大展拳脚,这里是中原,得让偏安一偶自看自大地江东,知中原多才俊。末将不才,愿与敌决一死战,用彼血,报辱我主上之言语。”严颜拍马舞刀,冲出阵去。 双方士兵自动退离,给两员将领决斗腾出空间。 “看在孙吕两家联盟友好份上,某家不会伤汝性命,只管来攻。”太史慈一扶胸前美髯,豪气干云。 严颜大怒,眼睛一瞪,他自己不觉得,观战双方地将领摇头叹气,光是这气度上,严颜就落了下乘。 “我也一样!驾。” “喝!” 马蹄声骤然响起,将大家的心也同时提了起来,场边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盯紧了这两匹越跑越快的战马。太史慈卓枪而出,背上两把短戟在战马狂奔下剧烈抖动。手腕弧度不大,从不远离马边垂挂地铁胎弓。 太史慈枪走龙蛇,上三路枪法从不离严颜面门,招招光明正大地直奔严颜要害。作为精通天下兵器,精通众多招数地吕布,对武艺地理解非常人所能及。像太史慈这种走中正路线的武将,那绝对是对自己的力量和武艺有着很强的自信,招式一般都简单直接,狂猛恨烈。 果然不出吕布猜测,严颜未接下三十回合便呈败象。 “严将军速退,某来助你。”黄忠飞马杀出,先张弓虚射,不削暗箭射杀太史慈。黄忠喝道:“看见。” 严颜浑身大汗,也不逞强,趁太史慈躲避冷箭时脱离战场,感激地看了一眼黄忠。 “车轮战!算什么好汉,无耻!子义且退,我来助你。”江东军中,一员彪悍将领杀出,两手各提一支手戟,腰跨一口宝刀,身穿锦缎,好似武生般风烧出场。 “谁?” “此甘宁甘兴霸。此人先投刘璋,不受重用,后为水贼,刘表招安后依旧不得重用,出走而投江夏黄祖,黄祖败后投效江东。”一荆州武将说道。 “甘宁?”吕布有些火大,当年落魄时,曾写信征辟甘宁,却被他拒绝了。那时候的吕布不过是一阶流寇般丧家逃亡,甘宁不愿投效,说明他没眼光嘛,看看人家魏延的眼光,现在威震天下,甘宁倒是窝在江东这个杂厩里面,名声还不如以往做水贼时大。 “就车轮战了,怎么不服?那就一起上吧,我赶时间。”黄忠仿佛如同喝水一般平常。 “老匹夫欺人太甚!”太史慈甘宁同时发怒,双双杀来。 “铛铛……” 黄忠抬手就是一招劈砸,仿佛是在有意的跟太史慈和甘宁比试谁的速度更加快,撩刀几乎已经从常人的视觉中消失,给人一种一闪一现跳跃前进的诡异感觉,划出了一道骇人的气势,仿佛一把巨大的利刃,猛地当头斩向二人。 太史慈甘宁有些骇然,想不到吕布手下还有这么强地一员劲敌。甘宁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当头篼来地一刀,生怕自己短戟没有对手地刀快,又或架不住。 双方的兵器交接,空气撕裂声,金石相撞声。沉重地撞击声,震撼着双方将士地心灵。 “好!” 双方士兵撕心裂肺地叫好声切响。 就在甘宁架住黄忠重砍时,太史慈手腕一旋,长枪擦着刀侧以奇妙地角度点向黄忠坐下马腿。黄忠高速旋转战刀,用旋转之力将太史慈地长枪卷了起来,化解战马受创。 战马一错而过,三人互相偏离了开去。 再次转入,刀枪戟突击。三人混战一起。 战刀高高的扬起向上旋转,狰狞的刀锋仿佛一条竖立的巨刃,而黄忠本身却完全是中门大开的架势,以力量来压制敌人。甘宁掌中双戟,急速的横斩腰板挺直,力量爆涨至最高地黄忠腰间。 然而,高举地刀口突然一闪,神奇地出现在甘宁地短戟上方,几乎与短戟平行。 “上当了!”甘宁大呼不妙,黄忠借助战刀地长度,一举摧毁甘宁饱含杀气地一击。一声清脆的撞击,甘宁势在必得的横斩突袭给停止了一瞬。战刀借助反震之力,刀口平行斩出,直奔甘宁双腕。 甘宁几乎想都不想,本能地手上加力,将短戟竖起,想要将黄忠地刀口向后推开。甘宁才发现,阻挡力量异常的大,心中生起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好在甘宁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太史慈地长枪如影随形,从黄忠身后刺出。撕裂地劲风迫使黄忠必须回刀格挡,狰狞的枪尖几乎贴中黄忠地脖子擦过。 三人力斗五十回合,一时胜负难分。黄忠踹气如牛,太史慈甘宁也不好受。 太史慈始终是两人在战斗,两人地战力并不输黄忠多少,黄忠消耗地力量远比两人要大。 “啊哈!” 太史慈找准时机,在拔马冲锋时,身体突然一扭,他利用软蹬从马背上向上站起,将战马地力量和腰部力量结合在一起。这两股力量传递到手臂,再配合腕力,铁枪狰狞怒扬,猛砸而下。 “轰!”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强烈的光芒,还有被急速的气浪卷起的残雪枯叶。黄忠胯下骏马更是被这狂暴地力量当场压爬前蹄,倒跪地上,而黄忠也是虎口破裂,鲜血狂飙。 “啊!” 一声惨叫传来,被强烈光芒闪了眼底将领们,心都揪了起来。努力睁大双眼,企图早些看清场内发生了何变故。 只见太史慈断成两截,上身倒在地上,下半截身体还端站在马背上,保持先前站立地姿势。不远处,一直为黄忠压阵地严颜正虎吼着出刀劈像趁机轰杀黄忠甘宁。 “子义!” 变故发生得太快,当看清发出惨叫的是太史慈时,江东军中冲出几员战将,杀上前来,将太史慈围在中间。周泰抢上前来抱住太史慈痛哭不已。太史慈看着依旧在马背上不倒地双腿,绝望恐惧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言罢而忘。 江东众将,群情暴动,盯着正在和甘宁厮杀地始作俑者严颜,同时提刀杀来。 “咻。”一支利箭无声无息,眨眼转瞬,吕布只是略微鳖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然而,箭矢在空中突然划出一道弧线,转向正在拉扯战马起身地黄忠。 “唔!” 黄忠一声闷哼,跌下马来。一支利箭从他肩胛骨插入,直没箭未。 “速救!” 吕布一声怒喝,手一挥,蓄势待发地大军掩杀而出。待吕布寻找放冷箭地人时,此人早已混入江东军中,吕布含怒出击,左右开弓,箭箭直取围殴严颜地数员江东大将,一箭直中甘宁腰部,将甘宁射落下马,一箭将周泰钉在地上。 抢上黄忠,直接黄忠血流如柱,脸色苍白。一员士兵用手死死堵住箭伤,血水从他指缝间溢出。黄忠本就人老体衰,经此重创,恐再难上阵! “军医,快传军医!” “咻。” 又是一支利箭无声无息地射来,这一箭不是射向被江东大将围攻,岌岌可危地严颜,而是人群中地吕布。脖颈处一丝若有若无地劲风袭来,吕布脖子一偏,伸手如同抓苍蝇,一支略带弧线地箭枝被他抓在手中,箭头只差两寸即可将他脖子射个对穿。 吕布抬头寻找,远处江东军中,一名将领正在往人群中隐藏。吕布反手一箭,将就接下地箭矢送了回去。箭矢在空中划过一个巨大地弧线,在目标及远处落入人群。 “原来是弯曲地箭矢可以转弯。” 吕布一眨不眨,锁定人群中的目标。弓入满月。再松弦地瞬间,吕布改变了注意。箭去如惊雷,目标移不动半步,箭矢从他头盔上射过,一声清脆响声,红缨应声而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再战关羽 “马忠!”潘璋一声惊呼,刚才如同惊鸿一蹩地箭矢,穿过马忠头盔,射翻五六名士兵。潘璋以为部将惨死,惊呼出声。当看到马忠一点事都没有,潘璋嘲笑道: “吕布箭术不过如此。” “将……将军……”马忠双腿颤抖,口齿不清。刚刚直面如同实质地杀气,马忠以为他必死无疑,而远处地吕布嘴角上挂着地嘲笑,马忠知道这是吕布故意手下留情:“吕布好像,好像是故意射我头盔的。” “你射杀了他心腹爱将,不将你千刀万剐已是万幸,你还以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潘璋摇头不信,他更愿相信吕布箭术稀烂。 吕布为何不杀马忠,当然是另有打算。传说中,某人除了胡子长外,还是个活靶子,只要是会用弓的人就能射中他,此人一声征战数十年,也中是经常中箭。而对面敌将箭法诡异,射这个靶子王绝对是百发百中,吕布将靶子王拉来襄阳,可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到荆南。留下此人威胁靶子王,未尝不是件好事。 长安士兵全体暴动,黄忠是吕布之下第一战将,逢战必前,士兵们崇拜黄忠的远比高顺要多。黄忠受伤,个个悍勇杀敌,为将报仇。 江东军打打东吴蛮子还行,面对天下劲卒,南征北战,从战场中冲杀出一条命来地长安士兵,刚一接触,瞬间倒退。江东士兵一败涂地,吕蒙,严颜率领大军横穿襄阳,直接攻打到北门处地江东大营,对江东大营发起愤怒冲击。 周瑜迅速从江面调集大军,往城内开来,欲与吕布决一死战。 “报!关羽正率荆南七千士兵攻打我军大营!” 吕布彻底怒了,襄阳吕布可以施舍给关羽,关羽想从自己手中夺走,做梦。送给他和他抢去,效果是一样,和吕布的目的也吻合,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 “我长安军何时变得任人蹂躏了?兄弟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砍他丫的。” “回攻关羽,让他知道这荆州谁说了才算!”吕布一声令下,大军再次调头,往南门杀来。江东大营被毁了多半,吕布不能完全将江东赶出城去,而且周瑜马上就要领大军入城了,吕布不想和周瑜消耗兵力。周瑜可不是庸才,吕布想教他做人,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这几日,襄阳百姓无疑于水深火热,吕布控制地城南还好,至少军纪严明,士兵不会擅入民舍,只要百姓不反抗,也不会骚扰掠夺。而襄阳本地守军却纪律混乱,有刘琦地,有蔡家的,也有其他家族的,反正乱七八糟,连本地百姓都分不清入院杀人放火抢劫地士兵到底是那支势力的,状告到州府,无人搭理。只有告状告到南城大将军处,才会受力。襄阳百姓纷纷开始拥戴南城长安军。相比起来,江东军地纪律也比襄阳本地士兵要高,至少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 当长安大军杀回,荆州士卒已经攻上城墙。吕布全军出动,正在和江东厮杀,南门空虚,关羽攻打如同一段空墙,怎能不快。接到吕布率军杀回来地消息,关羽迅速占据城墙,将奋力抵御地长安士兵驱赶到西南一角。关羽在城门下摆开一支三千人地战阵,当看到吕布庞大地阵势,大街小巷全布满长安士兵,关羽心中升起一股淡淡地后悔。他本以为江东士兵将长安大军拖住,至少一时片刻,吕布是无法调转大军杀回来的。 形势比人强。一对一,荆南军队未必是长安士兵的对手,更不要说目测长安士兵数十倍于己。关羽无奈选择和吕布一对一决斗。这也是他这么些年地夙愿。当年赤兔马被吕布夺了回去,关羽就发誓要用武力战胜吕布,名正言顺地夺回赤兔马,洗刷耻辱。而且,这些年,他日夜不停地淬炼武艺,武艺比当年更上一层楼。 在吕布到来时,关羽提早用火堆圈摆出一块决斗场地。关羽迎面上前,远远地直视吕布: “不知吕将军这些年武艺是否有所长进?可还敢赐教?” 吕布愠怒道:“教训你需要日夜不停的练武?我问你,本将答应送你襄阳,绝不反悔。为何趁乱偷袭?” “是手下士兵无知,冒犯大将军虎威。某知之后,忙赶来阻止,任为来得及。还请大将军见谅。”关羽脸红而心不跳,还真难冲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端倪,谁叫别人天生脸红呢。 不等吕布接话,关羽继续说道:“大将军且安心,某家武艺虽暴增,然大将军位高权重,某不敢以下犯上,要了大将军性命,大将军只管放开手脚来攻就是了。” 哟,这家伙口气变大不少了。既然关羽点名道姓,吕布也不好拒绝,先教训他一顿,然后再来商议襄阳。 吕布和关羽驱马各据一端,场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吕布单手握着方天画戟,仿佛轻若无物一样,方天画戟在掌中华丽地旋转着玩。关羽眯着狭长的眼睛观察着吕布这些年来地变化。吕布平静得如同一座端稳大山,而关羽全身气势暴虐,如同汹涌地海面。 关羽感受到吕布身上发生了天翻复地地变化,这种变化不是武艺上,而是整个人敌气息。关羽觉得现在他更向曾经地吕布,充满爆发,充满毁灭地力量,而吕布气息内敛,极像看透世间沧桑,一双眼睛好像能洞察世间万物。不像武者,更像文士。越如此,关羽越感到自己地差距与吕布越来越大。 关羽一手提刀,冷艳锯斜斜的指着地面。一手慢慢的抚着自己的长髯,狂暴气势开始安稳下来。 关羽的刀在下三路,以撩,切,扫,和拖为主,少有重砍,重刀。显然拖刀,撩刀比重刀要快得多,关羽走得也是‘快’这条路。而撩刀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来路奇诡,非常的不好防御。撩刀又因不用尽全身力量而想变就变,变化多端。 嗤嗤嗤…… 关羽率先发难,平刺出地刀锋,在空气中割出刺耳发酸地尖锐声。 吕布地招式非常平常,方天画戟平庸地砸向关羽,无风涌运动。然而就是这简单地一砸,方天画戟在关羽眼中,变得如同一座压来地巨大山峰。 旁人来看,仅仅是刚一交手,不管是气势,还是力量上,还是速度上,吕布就落了下风。 场外地吕蒙,徐庶等人更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场上地吕布,握紧战刀佩剑,准备及时支援。 关羽出乎所有人地意料,率先变招,手臂一扬,青龙刀呼啸着拔空而起,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架住吕布这一击。关羽不得不变招招架,开局这一击,他就落了下风。如果不改变招式,最多在吕布腰间切出一个伤口,而吕布这一砸很有可能将他地脑袋砸进脖子里。而且,以吕布不受伤地妖术,除非一击毙命。 很快,关羽使出第二次攻击,刀影如林,又快又诡。吕布则是势大力沉,又稳又准。再错马地瞬间,关羽充分发挥出他地优势,连续不间断地横扫滚拖。吕布速度虽不及,却能每出一击,分化关羽两三次攻击。 两马再次对冲,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如同一面青色城墙,青芒一闪而斩,似乎要将吕布连人带马斩成两半。 青龙偃月刀却诡异的只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叮’地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是回味悠长,仿佛从苍窘传来,响彻于整个大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灵魂,让人心旌摇动。 两马已经交错而过,关羽微微松开握刀地手指,似乎被震得发麻。关羽一声低沉咆哮,再次驱马撞来。 而吕布也远远勒退赤兔,欲将马匹地冲撞力调到最强大。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清脆的撞击声,而是渗人的撕裂声后,轰然巨响,震得围观战的脑袋都有些发晕,战场四周的火堆也被声浪形成的冲击波吹得剧烈的晃动。 两人骑战马一声嘶叫,赤兔马稍好,只被冲退几步,身体晃了几晃,又稳稳地驮着吕布。而关羽胯下地黄骠马,全身颤抖,这一震,受伤不轻! 关羽也如同他的战马,红脸乏白。双眼略带喜剧地睁得老圆。 交手几十回合以来,两人在旁人看来势均力敌,只有关羽自己心中知道,现在的他与吕布差距不大,但是,在战场上,一点点差距就足以丢掉性命。而到现在为止,关羽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些年反复淬炼,深入骨髓地武技用了出来,依然无法逼迫吕布使出全力。这就是差距。 而吕布不痛下杀手,关羽知道,他在吕布心中还有用,吕布需要他来牵制江东军。如果吕布认真起来,下定心思杀他,关羽不知道他到底能坚持多少回合不败。 这回关羽没有继续驱马上前,而是将大刀片收了起来,情绪低落地拱手道:“时候不早了,就到这里吧。远处好像有江东鼠辈杀来了,恕不奉陪。大将军是要留下吃饭了走还是现在就走,请自便。” 请假条 各位读者,抱歉。春节要结婚,老家在山卡卡里,不通网,无法更新。从今天起无法更新。六七天后应该会更新一次。回来地时间预计待定,大概,可能,也许要一个月时间。主要我两年没回家了,还得陪生病地外公住断时间。在老家也要多陪陪父母。 不啰嗦了,争取早日归来更新。元旦快乐,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战周瑜 “想出城怎么这么难呢?”吕布感叹道。刚刚交南门送给了关羽,关羽确实也让个军队,让吕布大军从南门出城。可是后方,周瑜率领庞大数量地水军正虎视眈眈。只要吕布率领军队一出城,周瑜将会马上攻打南门驻扎地关羽部。 关羽自大,不将周瑜这个小白脸文士放在眼中,吕布却是知道的,周瑜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可不仅仅是个俊俏小哥。纵观这个汉末乱世三国,真正带兵的军师吕布就服那么三个,一个周瑜,一个司马懿,还有一个陆逊。这三人才是真正意义上地军师将军。 关羽不将周瑜放在眼中,吕布确对关羽没有信心。哪怕庞统在关羽身边,一看庞统被关羽嫌弃地样子,吕布就知道关羽是不会听从庞统的。而庞统多半看破周瑜计策也不会提醒,最多是点破后,关羽爱听不听。 “明公,现在怎么办?夜长梦多,我军不能一直驻扎在襄阳。我我强烈地感觉,关羽转背就会将我军打算卖给曹操。”沮授说道。 “关羽率领大军北上,除非夜出昼伏,曹操细作或许不会探知到。但是关羽前来荆州并未大张旗鼓,我怀疑,曹操已经看破我欲扶植关羽,抽身襄阳地计划。也就是说,曹操已经在开始着手与我军决一死战地准备。”吕布沉吟道。天下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长安呈现全方位攻势,这是天下诸侯不愿看到的情况。即便结盟地江东,也不希望曹操被吕布打残,转而威胁江东。所以,吕布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了盟友。 “我们马上就要出城,是不是应该尽量地削弱江东势力呢?如果关羽在襄阳无法抵挡住江东攻势,我军是不可能有机会调头回来协助荆南大军的。”陆逊说道。 “伯言觉得应该怎么做?”吕布问道。 陆逊沉默片刻,想了想道:“由北门出城。” 北门是江东军的主力所在,由北门出城,如果江东军阻拦,正好给了吕布一个用兵地借口,如果江东军只是严防死守,不作为,吕布军正好趁机搞破坏,毁掉城外地战船。 吕布派出使者,直奔江东大阵,商谈借道出城一事。 周瑜顿时气得拔剑再说:“吕布欺人太甚!夺我荆州,引狼进城不说,现在还想继续玩花样?东门,西门,他控制地南门不出,为什么偏偏要从我江东占领地北门出城!” “我长安大军欲往对岸樊城,由北门出城,路途最近。再搭乘一趟足下江东水军地战船过河,是再好不过了。”使者无耻说道。 “想搭乘我军战船?就怕吕布没这个胆量。我看是吕布想找借口接近我军水军大营,趁机焚烧战船才是真的吧。”一员将领来到阵前怒吼道。 “一句话,放不放行?”使者无视将领,一脸狂傲问道。 “那就看吕布有没有本事冲透我军防御。”周瑜见不得此人狂傲表情,冷声说道。如果不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地规矩,又是和长安有名义上地联盟,周瑜恨不得当场斩杀这名小人。 “你的意思是欲和我军开战?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使者存步不让,无理狡三分。 “滚!否则休怪本都督刀下无情!”周瑜涵养再好,也受不了几次三番地挑衅。 信使灰溜溜地往本部放马冲回,过了江东军弓箭手地攻击范围,失声怒骂:“禀报大将军,江东周瑜对大将军及尽谩骂侮辱,下官不才,本欲与贼凭个鱼死网破,为将消息传回,故才苟全性命。请大将军发兵杀贼。” 周瑜听到信使在远处诬陷,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挑出来澄清事实,不然就严重打击本方士气。 吕布才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要一个开战地借口。毫不犹豫,打马上前,方天画戟高举,在阵前来回驰骋:“将士们,江东军汹汹来犯,扣我关墙,掠我城池。我军守卫兵力不足,迫使我军不得不放弃襄阳,将士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 “用手中地武器,赶走江东贼人!” “杀贼!” 吕布一声令下,大军如同洪水,涌向江东军大阵。周瑜没想到吕布会一言不合,妄开战端。心中大骇,和吕布联盟就是一个错误。而江东军到来的只有水军,精锐地步兵还在赶来地路上,水军上岸能抵御住精锐地长安军吗? 在狭长地接到上,正应了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是在河面上交战,或许长安大军连个气泡都不会冒就沉入水底,但是,在没有险地可守,全凭一腔血勇地街道上,江东水军又怎是长安百战步兵的敌手。 刚一交锋,周瑜指挥地战阵被生生撼退。 “可笑周郎只会水战。”吕布毫不留情地张狂取笑。声量远远传出,周瑜脸上青红转变。 荆州守军也趁此收拢,在远处警戒,冷眼旁观长安大军和江东大军从南门杀往北门。从城中杀到城外,江东水军陆战不力,纷纷要退回战船上,欲封锁江面,不让吕布军渡河。 杀到岸边,江东水军沿岸设防。一艘艘蒙冲,在周瑜的指挥下神速如绝影、赤兔;一座座楼船。在周瑜的统领下,攻如千军万马,守亦固若金汤,可谓为天下无敌。箭矢如雨,冲江面铺天盖地卷来岸上,长安大军一时无法靠近江边。 “火油准备!” 吕布一声令下,一架架辎重马车冲上前阵。煤油倾泻而下,在江水上飘出厚厚一层。 “点火。” 江面上,火光冲天。江东水军惊叫恐骇。吕布居然能将江面点燃?煤油沿江往下流,煤油流经处,火势漫天,熊熊烈焰腾腾爆裂。下方地江东水寨惊恐无以附加,无数水军恐惧跌入冰冷水中,对未知充满恐惧。水寨打开,一列列战船冲了出来,落荒而逃。 看着锁江火海,吕布长长叹息。打通武关道时间太短,送来的煤油不足,只能打江东水军一个心理战,让他们自相践踏,无法对江东水军造成实质性伤害。 “冲啊!”等候多时,无法靠近水寨地长安大军,趁江东战船只顾逃命之计,火力不足之时,发起猛烈冲锋。将水寨寨墙推倒,杀入进去。 深入水寨内,士兵散开,点燃江东战船,破坏水军设备。 一座座战船化为烈焰,吕布怅然若失。这些缴获来的战船,他无法带走,一会江东水军回过味来,追杀回来,长安步兵在江面上将无还手之力,重新夺回战船。既然无法带走,还不如尽情毁坏,将江东军囤积地粮草全部烧毁,把能捣毁地全部捣毁。 果然。江面地煤油渐渐被稀释,燃烧耗尽,火势渐渐熄灭下来,腾腾腾几个火苗后,只留下一片白色地水蒸气。 呜呜呜~ 号角再次从江面传来。水气中,一艘艘战船浩浩荡荡,乘风破浪返了回来。 “撤退!” 没有火焰恐吓,长安军在河面上根本不可能是将对水军的对手。在江东水军返回来之前,一列列士兵退回岸上。 宛城。 曹军仓惶逃入城内,这里已经是曹军扼守荆州,阻止长安大军北上豫州地最后咽喉要地。曹操命令于禁乐进李典严加防守,由阎行率领幽州骑兵作为机动力量,在安众驻扎,与宛城形成犄角之势。可是一听到吕布大军再次率大军来攻,整个宛城一片混乱。 没有精锐支撑的曹军就是失去军魂的军队,连败之下,士气丧尽,一想到敌军的强大,武将的悍勇,曹军未战先怯。几千人就可把守的宛城,曹操囤积了十三万杂兵来防守。得吕布率军到来,曹军全军没有半点抵抗意志,不少人偷偷溜出城墙逃跑。 “还没败!本相还有必杀技没有使用。既然吕布不安分地呆在襄阳,那本相也不给他机会,让他苟活到夏雨时节。” 曹操恼火地说道。他将樊城让给吕布,同时大将调离襄阳,就是想将江东,荆南和吕布全引到汉水下游,等河水暴涨之时,掘河决堤,水淹敌军。吕布不受支配,逼得曹操要动用邺城正在研究地秘密武器,曹操捏紧拳头,脸色铁青。 而吕布正如沮授所说,前脚刚从襄阳打了出来,关羽就派出细作将吕布率军北上地消息告诉给了曹操。曹操得知消息后,及早地开始布局杀着。等待吕布大军到来,他不介意将吕布一网打尽。 同时,曹操决定改变策略,大力推崇世家为官,暂时性顺从世家利益。曹操地心情很沉重,世家哇,是统治大汉数百年地存在,不容忽视。而曹操又怕重蹈覆辙,一直不敢全力接受世家。现在不一样了,长安大军出关威胁天下,而世家也极尽所能地筹备物资。得到世家地支持,钱粮人力兵力源源不断地到来。 世家是把双刃剑,不但能杀敌人,也能伤自己。曹操即便嗜杀,也不敢对世家怎样。他们掌握着太多力量。却又自私,抱着一团,让人忌惮而又无奈。 第四百五十三章 占据转变 “报,两百里外发现长安大军行迹。”一名曹军斥候从吊篮拽上来,身上衣物多有磨破。向阎行禀报道。 曹操自从得知吕布军放弃襄阳后,就开始紧闭城门。曹军听到长安军到来,许多士兵的长矛开始颤抖,手心冒汗,长安军的强大他们实在太清楚了,半年交战以来,曹军除了成功共打下内乡大营后,就没一次赢的,曹军不是被俘,就是被杀,但是内乡一战,曹军最终几乎全军覆没,包括主将张颌徐晃,其实依然是曹军惨败。 汉水两岸,二十万曹军埋骨,一想到这里,剩下地曹军杂兵在没有一点反抗,继续战斗地勇气。无数杂兵开始逃跑,曹操无奈之下,宣布闭城。 唯一还有战力地幽州骑兵被曹操派往前线,此战曹操将用来攻打通关和萧关地秘密武器都弄到了前方来,一战而定。只要此战过后,全迁吕布生力军,鼓舞出河北杂兵战意,曹操未必会败。而他过望地大战中,那一次不是先败而后胜?特别是官渡一战,只剩下半日粮草后才反败为胜。曹操坚信,不到最后一刻,哪怕一兵一卒,依旧不能就此断言必胜或必败。 “传令阎行,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战死也要将吕布南面所有部队聚拢在安众!这是死命令!”曹操决定用几万幽州骑兵来给吕布陪葬。吕布死也值得了。 吕布率领二十万大军,沿淯水北上,直逼安众。从汉中出发,吕布的部队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强。打通内乡武关道后,后方有源源不断地补给辎重送来,而上庸又有千万粮草作为依仗,吕布对击溃曹操大军充满信心。 “报。曹军大军囤积宛城,幽州所有骑兵驻扎安众。”细作将曹军部署传到吕布军中。 徐庶皱了皱眉,骑兵很少独自出现在战场上,贴别是用来守城。骑兵地作用是机动力和闪电战,骑兵需要步兵协助防御,而步兵也需要骑兵拱卫侧翼。曹操明目张胆地将骑兵丢在安众。吕布和吕布地谋士将领们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单一地骑兵兵种在安众到襄城这片小盆地区域,很难发挥出骑兵地实力。曹操还是用骑兵守城。难道曹操要退兵? “加快步伐,日夜不听,急行军。”吕布担心曹操逃跑,留下军中许多补给辎重在后方,大军轻装追击。曹操一旦逃回河北,吕布再想出兵讨伐,难度将会成倍增加。 吕蒙严颜率马步兵共五万为先锋,吕布坐镇中军,高顺殿后押送粮草,直奔安众。 离安众城下三十里,原野上,轰隆隆地马蹄声响起。吕蒙寻一开阔山地,背靠大山,依水下寨。每日坚守不出,任由阎行叫骂搦战,等待中军吕布到来。 当吕蒙避战不出,最高兴地莫过于幽州骑兵统帅阎行。当年西凉全全军覆没,他只身突围而走,今又接到曹操不急成败将吕布大军聚拢一起地命令时,阎行心中别提多郁闷,难道他真是一个常败将军不成? 阎行密布斥候,从郑县到安众几百里。吕布大军动向源源不断传到安众阎行处,阎行又传至宛城曹操手中。 阎行将消息送到曹操手中,曹操感觉到收网地时机即将到来。曹操正在仔细衡量将吕布一网打尽地策略中可能出现丝毫错误。他不会再次放走吕布,吕布一死,长安如同散沙。长安无人有吕布地威望,吕布对世家地残酷镇压,世家在他死后绝地反弹,仅仅是世家地反弹就能令长安兵不血刃。而吕布地幼子年纪还小,不可能有能力/主持大局。只要吕布一死,长安地分崩离析是必然。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小将仓惶闯进郡守府,小将边跑边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邺城被攻破了。不好了。” 曹操如遭雷噬,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将,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将:“你说什么?” “张燕,黑山张燕破围而出,沿路攻城拔寨,已经攻下朝歌了,正带领从黑山中聚集地黑山贼数万人,正在攻往邺城。”小将语词无措,很明显情绪惶恐。 曹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就是两线作战地弊端,吕布不但两线作战,还在西川插足,是如何指挥三线作战的?难道是任由将领们自由发挥,吕布难道就不怕将士手握重军造反吗? “高览呢?围城打援地高览呢?”曹操撕心裂肺地吼道。 “箕关战事不利。长安上将张辽对箕关发起猛烈攻打,箕关告破之际,上将军曹仁调集河内一切军队支援。故此,张燕才得一走脱。” “噗。” 曹操一口鲜血喷出,周围离他最近地几个谋士明显也傻了,曹操轰隆一声砸在地板上时,居然没有一个人扶住他。 “快回救邺都!”几名亲卫上前扶起曹操,同时张口代替曹操喊道。 “拉出去杀了。”曹操挣扎起来,指着几个胡乱传递他命令地亲卫说道。这几个亲卫是许褚战死后,新提拔起来的人。担心邺城地家人,居然敢僭越曹操,传递命令。 “丞相,现在该怎么办?”作为谋主地程昱,突然感觉到塌天大祸,无一主意。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大汉都城又不是没被吕贼大军攻破过。慌什么慌?只要吕布一死,依然可以反败为胜。原计划进行!”曹操稳住心神说道。只是额头隐隐作痛。 “马上舍弃宛城。由于禁乐进李典率领本部亲卫,及军中各层将官亲卫在鲁山四周组成督战队,我军大军撤退到鲁山后,如有兵卒不尊将令,不听指挥,想要溃逃,发现一人,斩全队,全队逃跑,斩曲队,一曲逃走,斩行军司马!”曹操下达带兵以来第一个严酷军令。 现在能听从指挥,还有部分军心的只剩下跟随他南征北战地几员心腹将领地直系部曲。曹操害怕在这个时候下达撤退地命令,会真的引起一发不可开交,全军溃逃。 鲁山是个好地方,曹操决定将吕布大军引到此处。 “传令阎行幽州骑兵,回救邺城。马上北上。” 后方战事不利,至少也对曹操产生一定地有利因素。至少他大撤退时,吕布不会谨防有诈。引诱敌军进入埋伏之地,成功地可能大大增强。 曹操采用严厉地手段,在军中传递着各种严厉军法。在大撤退时,依然有太多曹兵逃跑。而士兵们当听说长安北路大军已经攻打到邺城,无数冀州文武官员,杂兵小将,担心家中老小,一起涌向城门,短短时间内东,北城拥堵了二十多万人。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从狭窄的城门通过,后方拔来地战车粮草马匹,一下子将城门堵的水泄不通,连督战地士兵都被卡在中间,不能进不能退。 督战队在人群中手起刀落,不管文武,世家寒门,只要不听指挥,拥堵在城门抵人一通乱砍。 河北杂兵惧怕长安士兵,可不害怕夹杂在中间地文武官员。当受到督战队地血腥镇压,再也顾不得其他,提起长矛大刀就对着身边的督战队进行猛砍。顿时,血光漫天。分不清谁是督战队,也分不清谁是造反地士兵,越来越多的士兵挥舞长矛大刀将前面挡路的人砍死。督战队不但阻止不了,反而成为炸营地导火线。 这个时候要活命,就看谁手中有武器,谁更加勇猛,谁先冲出城去。一片片惨叫之声后是一腾腾血雨腥风。 “杀!” 终于,曹操忍无可忍,驱马赶来城门时,见到这一幕后,手腕一挥,一列列持弩士兵杀上前来,清理着前方制造混乱地士兵。不管丢下武器跪在路边,还是正在浴血杀人的士兵,一排排重弩发出砰砰重响。 在城门下制造混乱地杂兵,尽数被杀,城门街道上,密密麻麻厚厚一层尸体,黏糊糊地血块汇集成一条河流,由东,北两门沿街道往南门低洼汇集。整个宛城腥臭扑鼻,直冲云霄。 短短片刻时间,二十多万曹军只剩下八万兵马。 曹操血腥镇压士兵,河北杂兵个个见到曹操马车而发抖,再无一人敢违背将令。 吕布率军到安众,阎行早已率领骑兵弃城而走。吕布也接到了河内传来地捷报。张辽率领大军全方面压制住曹仁大军,而张燕也挣脱出重围i,由黑山曾兵杀向邺城。张燕同时切断了曹仁大军地补给军需。 当看到安众只留下一座空城,徐庶断言道:“曹操要回后方主持战局了!加快行军,休要曹操逃回河北!”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曹操不死,吕布依然忌惮道。北方战线才取得一点点小地胜利,吕布在曹操面前,不敢自大自满:“放弃河北有利战局,命令张辽南下截住曹操!” “不可!”沮授弹跳起来反对说道:“明公欲以河北整个胜利来换取曹操一颗人头?” “用整个河北大地换取曹操一人,我不觉得亏。”吕布严肃说道。 “大将军未免太高看曹操了。这不光是以河北胜利,只要张辽将军率军南下,曹仁大军失去牵制,我军有利局势马上转变。曹仁大军一定会有河东西进,攻打我军冯翊。而曹仁麾下兵马数十万,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冯翊将会易手,北地,扶风,安定等地,也会易手。同时切断长安与雍凉联系。最坏地结果就是我军只剩下长安一地以及汉中。”徐庶脸上出现从未有过地愤怒。 “用所有领地换取曹操一命,本将不觉得亏。只要曹操一死,这些土地还能再次打回来。本将心意已决!”吕布坚定说道。 第四百五十四章 空无一人 大军抵达宛城,宛城空无一人,府库内能搬走的东西全搬走。能带走地人口,一个不留。整个宛城除了四面城墙,再无一物。如果城墙能搬走,曹操多半也会搬走。 城墙上有许多地方都有翻修过地痕迹,看得出曹操对宛城加固了不少,曹操原来地想法应该是凭借宛城坚固城池与吕布大军周旋,只是后方战事不利,不得已下,不得不退兵回援。 “曹操看来走得急切。”吕布踩着满街地鲜血和尸体,往城中走去。至少曹操还给他留下了四面坚固地城墙不是?如果是吕布用兵,不一把火将整个城池烧毁! “将城内每个角落都洒上石灰。春季到来,瘟疫泛滥。这十数万尸体全搬出成去,马上从长安运大量煤油来,彻底/火化焚尽。” 吕布率领部分士兵入城,吕蒙却不着停留,带领先锋继续追击。当吕布从宛城出发,往颍川用兵时,先锋吕蒙快马来报。 “禀报大将军,曹军于鲁山,沿卧牛山中依山榜险设置关卡。吕蒙严颜将军所率先锋被挡在山外。” “依山设险?”果然不出吕布地意料。宛城兵马被曹操自己杀了多半,真正逃出城去的,恐怕只有几万了。这个战意就不好估计量了,可能呈现两个极端,在曹操地血腥下,亡命杀敌,又或许被曹操杀得心寒,兵无战心。而曹操现在依山设卡,多半是后者,曹操在为军队撤离争取时间。 “是的。依山设险。并且这些曹兵战意很高。死守关卡不退。吕蒙将军几次杀进关卡又被打退回来。”士兵说道。 吕布下令大军急行军,往鲁山驰骋。曹操诡计多端,当年张绣追击部队就被曹操大败,后来贾诩建议再次追击方才战败曹操。吕布担心吕蒙这支先锋中了曹操诡计,急忙赶来,吕布要亲自看看曹操用什么诡计来力挽狂澜。 鲁山,卧牛山山脉北麓,荆州和豫州地交界,多山险。易守难攻,古来中原大地不多地险川之一。当年吕布逃窜至长安时,此地就一度成为他取宛城地重兵防守之地。 鲁山两山,各驻一支大军对持。一方是四万虎狼之师,一方是依山防守,锦旗稀少地曹军。山坡下方地平地上,摆满横七竖八地整地尸体,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已经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并且战况异常激烈。 然而,吕蒙军占据数量地绝对优势,却无法攻打下对面地山坡,大军无法继续前进,穿过眼前这个不算太大地山坳。 吕布与吕蒙并肩而立,眺望对面山上曹军。 吕蒙凝重说道:“看来曹操地铁血手段起了奇效。昨日率军攻打了一整天,开始时从山下往上冲,无法攻下高坡,又分兵从侧翼两面夹攻,依然无法攻下这个小山包。敌军也伤亡惨重,就是死战不退。最后,我军无法攻克,只能退下战场。曹操已离去两日,恐怕是追不上了。” 吕布冷冷看着对面地曹军,曹军服饰上还有很多未干枯地血迹,紧了紧方天画戟,恨声说道:“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将曹操扼杀了再说!” 吕布坚定地杀意,令随从文武都感到吕布对曹操地决心,更加坚定了他们心中地战意。 长安大军有序地排着长龙,往山下杀去,激烈地强攻即将开展。然而,对面山包上地曹兵混乱起来,开始冲出大营,往山后奔跑。 “就是欠抽。”吕蒙鄙视道。 大军压境,曹兵马上败走。吕布除去留在宛城地杂兵,带来地十多万军队全部抵达鲁山,小小一座关卡城池无法安排下十多万军队,在鲁山山坳中,铺天盖地,如蝗虫铺开在慌山上。 吕布率领大军追出山坳,前方成扇形逐渐开阔地地方,正在混战。吕蒙严颜率军被死死拦在山谷口,而开阔地带大约七八万军队,不,不应该称呼为军队。应该是一支难民揉成地一个混乱场面。八万民众,有老有小,没什么战阵,连阵型都看出不来。巨大部分连标志性服饰都没有,各色兵器,五花八门,有锄头,有木棒,有刀,有枪。大阵后方,乱窜哭喊地彼军卷起地裤管上还有泥,举起地锄头上,稀泥未干。前一刻,或许他们还是在田地里劳作地百姓。 这支部队一看就是一支刚刚从田地里抓来地民夫。只要略懂兵法地大将带兵,都会觉得只需大军一个冲锋,这支疯狂哭喊地难民军队就会被冲得四分五裂。 可是,山坳口,吕蒙严颜发起数次冲锋,都被这支不起眼地军队,在绝望地哭喊中杀退了回来。山坳口,两军士兵尸体形成一堵高高地尸山。 每当吕蒙冲进彼军,这群民夫在哭喊中,绝望地冲上来,抱着队他们打开杀戒地长安士兵,让同伴击杀长安士兵,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们也毫不退缩。 观战地吕布神情凝重起来。曹兵连连败北,战意全无,为什么在这样激烈,双方伤亡惨重下,依旧死战不退?难道是曹操将精锐装扮成民夫? 不可能!吕布推翻这种想法,这支民兵发出悲呛地哭喊是无法伪装的。而且他们杀敌无甚招式,也不讲求致命一击,攻击弱点什么的,只凭一腔仇恨,一腔力气蜂拥上前,无数人围合一人。没有阵型,就靠士兵乱打,也没有将领带队,以惨烈地代价换取对方地性命,就是死战不退。 几次试探性地攻击,在吕布眼皮底下,长安士兵再次被打退。彼军冲锋起来一往无前,不将长安士兵赶回山坳口立着地石碑位置绝不后退。 吕布敢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一支刚刚从田地里招来地民夫,部分民夫还发了武器,多数民夫连武器都来不及发放就被赶上前线。民夫兵大量阵亡后,山背后面,再次有无数民兵被曹兵驱赶上来。 长安军固然凶悍,可是只要这些民夫兵顶住了那种昔日地一往无前的气势,长安军只能撤退。重新列阵冲杀,十多次冲锋,杀敌无数,可是对面部队依然没有退去,鲜血染遍山谷,民夫兵哭喊得更加悲戚,怨恨更加高涨,也更加亡命起来,开始越过曹操所立地石碑,往山坳内冲杀进来。 吕布带领几百亲卫穿过密林,寻找高点往山后擦看。 山背后,原野上,铺天盖地的人群,妇人幼子,老人孩童,密密麻麻铺到天际,一眼望不到头。无数曹兵驰骋其中,往来不绝,手中利器对那些哭喊地妇人,孩子一通乱砍。百万妇幼在风中战战兢兢,敢怒不敢哭。 “曹贼天良丧尽!” 吕布咬牙切齿咒骂道。捏着方天画戟地手指发出爆响,指节发白。原来曹操在襄阳,颍川等后方抓百姓,将所有百姓都抓来前线,用他们地父母妻儿地性命来威胁,迫使百姓阻挡长安大军。难怪吕布从山坳下地民夫兵种感受到一股悲天动地的怨气。 吕布在世家中号称屠夫,而曹操在百姓中令人心寒。曹操一生,屠城十数座,所屠之人全是百姓,可无一世族。相比之下,曹操更令百姓恐惧。百姓们将对曹操地怨恨发泄到了长安士兵地身上? 吕布怒了。对百姓地失望,对曹操地心寒。难道战争真的是不择手段吗?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山坳!只许进,不许退!”吕布下达死命令,这些百姓不对曹军奋起反抗,反而将愤怒转移到本方身上。 “放箭!” 突然,山腰灌木丛中,一列列曹军杀将出来。埋伏多时地强弩发出轰烈巨响。 “有埋伏,保护大将军!”士兵上前将吕布围在中央。弩箭上强大地劲道射穿一排排亲卫。 “列阵,迎敌!”吕布仗着自身闪避高,好比刀枪不入,闪身上前,挑飞身前密密麻麻地弩矢。强劲地反正之力在吕布头上冒出无数掉血字样。两轮弩箭后,血量掉了三分之一。 “出击!”于禁带领几千装备精良地步兵,从山腰往山顶杀来:“杀吕布者,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操亲卫虎卫队气势汹汹往上冲来。吕布地亲卫在刚刚几轮弩箭下,牺牲惨重,无法抵御,被迫往更高处倒退。 “大将军突围,末将断后!”周仓越众冲出,撞进虎卫队中。 吕布没想到曹操连吕布会前来查看都算到了,早早再次埋伏了士兵,听着山下地哭喊,怒从心底起。恰是时,于禁在曹兵中怒喝暴露了他地位置:“休要放走吕布,丞相重重有赏!” “于禁在那里!”方天画戟一指于禁所在处,吕布怒道:“擒贼先擒王,随某杀贼!” 吕布带领不多地亲卫,追上前方撞进虎卫队中地周仓,犹如猛虎下山。周仓正在人群中激烈拼杀,他先吕布几步冲出,脚边已经倒下了数名虎卫军,周仓身上地铠甲也被砍破,偏偏铁甲脱落,身中数刀。 吕布杀进敌军中,一杆画戟左右横扫,蛮横地在虎卫队中冲杀,挡势地灌木连同虎卫军被砍成一截截桩桩。主将尚且不惧死,吕布手下地亲卫队个个以一当十,护卫在吕布身边往于禁处发起冲锋。 第四百五十五章 鲁山鏖战 于禁见吕布这支残兵败将不退反进,在虎卫队中大杀四方。不顾自身安危,只管往他冲来,于禁肝胆俱裂。 吕布地武力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下邳一战,吕布独战曹营六将。于禁至今记忆犹新。而且于禁地武力比起来,还属于六将中的弱者。他寄予希望地虎卫队一时无法拦住吕布地步伐,惊恐吼道:“快,快顶上去,拦住吕布!” 于禁吼完,指挥身旁地士兵上前截杀,他脚下移步,往后退去。 虎卫军虽是曹操地亲卫部队,精良程度不下虎豹骑,勇猛异常。薄弱地围山阵型却无法阻拦吕布和周仓两员武将带领地亲卫士兵冲杀于禁。 于禁排兵布阵时,就没想到吕布会冲击主将所在,兵力最为雄厚地位置。于禁所处地中军位置,刚好是兵力最稀少薄弱之处。在于禁倒退下,虎卫军地战线拉得更加长,列阵地士兵人数更叫少。 终于,于禁慢慢倒退,身边再也找不到一名士兵上前截拦。慌忙转身,往山下曹营奔去。 于禁一走,虎卫军无心恋战,在吕布亲卫追杀下,丢下一地尸体也跟着于禁撤退了开去。于禁奔回大营,曹操捶胸顿足,懊悔不已。他只是尽量在吕布可能出现地位置埋伏士兵,没想到吕布真的去了山顶观察,早知如此,曹操又怎不排除援兵协助于禁,围剿吕布呢? 吕布回到军中,恼怒地下达死战命令。 严颜踏步出列,铠甲叶片发出刺人的摩擦声。战鼓再次响起。 长安士兵并没因几十次地冲击徒劳无功而士气低落,反而应喝着战鼓地沉闷声,趾高气昂,扬矛高呼。 “嗬,嗬,嗬。” 长安士兵列成大阵,数万军士举矛,战刀击盾,仰天高呼,声震四野,踏着怒喝甩开步伐再次往山谷口杀去。 严颜眺望谷口坐卧不安,哭喊声从未停歇地民夫兵,缓缓拔出佩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扶汉剿贼,杀。” “杀。”寂静的人海立时变作狂涌的人潮,剑矛横空,呐喊着汹涌扑向民夫兵。 民夫兵也同时动了,漫山遍野都是奔跑的民兵,哭喊声盖过战场地喊杀声,震耳欲聋,天地色变。 箭矢如雨,长安士兵还未靠近,先是一轮箭雨遮天蔽日盖向民夫兵。民夫兵可没弓箭,被动挨打下,哭喊更绝,被利箭扎中,火箭点燃遮羞布衣。数十斤地礌石从天而降砸到脑门上,鲜血迸溅,惨嚎声不绝,那些伤重地民夫兵冲锋不减,顶着狂喷地鲜血,继续冲锋。倒在地上地伤员,立时被践踏在地,万人涌过,变成一堆堆肉泥。 民夫兵悍不畏死,然而,双方地装备差距太大,在吕布军也不计牺牲,同样悍不畏死,源源不断冲杀上前来,民夫兵巨大差距彰显无疑。 长安大军丢下一层层尸体后,阵线被往山坳口后推出一大断。空旷地带,越来越多地长安大军开始集结,长安大军如此勇猛地作战下,鲁山丢失是早晚之事。 山后地曹操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战场了。曹操杵剑立在观战台上,看着激烈地战场,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是曹操计划地最关键一着,必须要将吕布所有大军当在鲁山之中。 曹操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拔剑在手,斜指苍天:“传令下去。参战地百姓,只要守到天黑。天黑后,不论成败,所有百姓都将分得土地,粮食!” 上万传令兵冲出,将曹操地命令传递下去。 “保境安民,迎战杀敌!” 百姓们听到命令后,爆发出一片欢呼。先前地怨恨化着欢呼,爆发出更加激烈地战意,自发地如同排山倒海地声势往战场冲杀起来。 民兵爆发出强烈地意志,长安大军如同实质般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股骇然地气势。吕布派人一打听,知曹操最新下达地新命令。吕布地愤怒越发加剧。这真是一个坏人突然变好,受到地拥戴程度真是难以想象。而长安地政策一直以民为主,却不见天下百姓拥护! 民兵爆发地气势,也只堪堪阻拦长安大军片刻,再次呈现战力巨大差距。 曹操见依旧不敌,长安士兵人人悍勇,装备又非常精良,其中大部分都是曹操在先前汉水之战中,被长安士兵收缴地装备,万军涌动,战意何其浩大。 士兵如蚂蚁一般奔跑着,箭矢如雨,长矛如林,飞石交织轰鸣。 长安士兵呼吼着刺出长矛,两军在原野上浴血厮杀,相互将长矛刀枪刺入彼此的胸膛,鲜血满地,人唤马嘶,一排排民夫兵倒地,倒入血泊,睁着圆睁的双眼,脑袋被后面的士兵踏过。悍勇地民夫兵每一眨眼间,被长安精锐如同杀鸡宰鸭,人数剧减。 “将护卫军,残存青州兵,残存泰山兵,河北杂兵全部小股混入贱民中去!”曹操看不到胜利地希望,一众文武表情戚戚,曹操决定全力一战,绝一成败。 大战仍在激烈地持续。长安盾牌手和精锐地陷阵营部队也加入了战场,刚刚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如同收割稻草地进攻步伐却被拦了下来。破阵地速度是越来越慢。混乱地民夫兵中,无数支曹操精锐如同洪水中地顽石,岿然不动。 长安大军地依旧悍勇,但阵势却被夹杂在民夫兵中地曹操精锐绊得凌乱起来。盾牌手艰难地往前推移,长矛手越过缓慢地盾牌手往前冲杀。 吕蒙舔了舔裂开地嘴唇,凝视战场说道:“大将军你看,我军一直在往前推移,民夫兵虽悍勇,在巨大差距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不到最后一刻,不见曹操脑袋,就别轻易下断章。”吕布越发慎重起来。他刚刚看到曹操地帅帐就在山后,曹操退到襄城来后,不直接回军河北,而是花费数日时间裹挟百姓,用百姓来抵挡吕布大军,这其中必然有诈,吕布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诈在何处。 “传令加速进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击穿曹军大阵!” 数十骑兵奔出,将吕布地命令传向战场:“大将军有令,加速进攻,不计代价击穿敌阵!” “旗兵,举旗,全军向敌中军进攻。目标,曹操帅台。” 将旗交替,将领冲锋在前,加速对曹军地猛烈攻势。顿时,曹军感觉压力巨增。特别是陷阵营所在,没当短刀砍出,成排成排地民夫兵被砍倒。哪怕是遇上夹杂在民夫兵中地曹操精锐,依旧无法抵挡陷阵营地冲锋之势。 陷阵营身后,跟随了越来越多地普通上庸士兵,从陷阵营破开地阵势中冲杀进去。 严颜率领大军冲杀在最前方,一刀劈开两颗脑袋,大刀一轮:“跟某冲。天黑之前杀光逆贼!” 大队军士紧随而至。面对猛烈冲来地敌军,曹兵感觉四面八方全是敌人,身处民夫兵中,他们感到孤立无援。难道靠这群民夫兵抵御贼兵吗?哪怕民夫兵地战意高出曹兵精锐无数,曹军始终不觉得民夫兵比他们更厉害。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曹军地战局却越发不利。民夫兵已久战死不退,反而是曹操麾下所为地精锐士兵开始先顶不住压力,往后退却。 忽然,曹兵阵后,鼓噪起来。只见曹操大纛缓缓往激烈地战场移来。马车上,曹操拔剑怒指天空,抬头昂扬,凝视前方,红袍随风猎猎,凛冽杀气四卷。 曹操慷慨激昂地来到战场边缘,亲自督战。曹军士气顿时一生,三五成群地曹兵聚在一起,再次将长安士兵突袭穿透阻拦下来。 “有进无退,退者立斩!” 高顺一挥战刀,向身边地陷阵营喝道。陷阵营同时高呼:“进者生,退者死。” 陷阵营吼完,更加卖命地往前搏杀。 吕布也同时带领骑兵出现在战场侧翼,高举画戟,朝身后骑兵怒喝:“跟我冲锋!” 战马如同撞开层层波浪,迅速穿破前方地曹军乱兵,杀入两军骇心,直逼曹操地帅台。 吕蒙挥舞大刀如狂风一般竖砍横劈,领先在士兵最前沿破开曹军地防御战线。 吕布画戟连扫,带出一片片血花,空中曹兵翻腾,长安士兵见主将身先士卒,勇气倍增,更加奋勇杀敌,势不可挡。四面八方全是长安士兵地喊杀声。 曹操看着越加激烈地战场,因为他亲自督军,更加激烈起彼军地血勇。吕布帐下大将尽出,各带一部从四面杀来,曹军精锐与民夫被摧古拉朽地成片成片砍倒在地。 “顶不住了,丞相,顶不住了。快走吧。”程昱,荀攸等几名重要谋士在一群护卫下冲到曹操跟前,哭丧着脸。 曹操知道,他刚刚激励起地士气,好比将死之人地回光返照。如果不能有效地阻截住长安大军地全面冲锋,曹操真的只有逃回河北了,黄河以南,连同许昌,陈留等河南之地将会在这一战之下全面异主。 曹操从主位上站起,手按帅案,上身倾出很长,想更加清晰地看清战场。天色越发昏暗,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漆黑一片。曹操脸上露出狠厉决绝:“传令于禁,乐进,李典。亲自率军抵御,只须抵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中防御崩溃,休怪本相不留情。自他三人以下将官全部斩首!” 第四百五十六 战局逆转 “传丞相令,只须防守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战线崩溃,全部将官立斩不赦。” 曹操强硬命令,各层将官面露不满之色。曹操这是要让他们送死吗?战场即将全面溃败,只要一名逃兵带头,整个御敌的曹操将如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如何死守半个时辰? 曹操双眼死死盯住在阵前横冲直闯地那员悍将,他做梦都在想着用什么计策灭杀地心腹大患就在眼前,却只能咬牙切齿。正在血战地吕布或许是感受到曹操如同实质欲杀他而后快地目光,突然一抡画戟,指着曹操地帅台高喝: “兄弟们,你们看见曹贼大纛了吗?斩断大纛,赏千金,取曹贼首级者,封侯拜将,杀。” 吕布鏖兵,让曹军更加艰难,无数曹军在败退途中被砍死砍伤,大量曹兵杂兵开始溃逃,冲击曹操地帅台。只有于禁乐进李典三人如同三把尖刀,带兵死死抵住长安大军地扑杀。 “丞相,顶不住了。中军守不住了,贼军不要命地发疯往中军冲来,兄弟们伤亡惨重,丞相快退吧。”曹操帐下一名武将从前方退了下来,浑身血淋冲到曹操帅台前方吼道。 “是啊,我们败了,我们败了,丞相快跑吧。”这么将领身边跟从地士兵哀叫道。 “你!”曹操指着这么将军怒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按着额头,半天才道:“大胆鲍勋,扰乱军心,斩!” 帅台边,冲出几名虎卫军,按住鲍勋就是一刀,鲍勋逃来地士兵眼看不对,转身想要逃走,被虎卫军追上前来一人一刀。 片刻时间,战场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曹军组织地一个个弧形防御阵线被长安士兵冲开,无数长安士兵从缺口涌入,绞缠在曹军中间。曹操大阵深处,不满冲透进来地长安士兵,几百个长安士兵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地战阵对曹军进行冲击。整个曹军战阵崩溃在即。 曹操一剑刺进帅案,剑没半截,剑柄颤动不休。曹操挣扎片刻,沉声说道:“大纛前进三十步。前方五十步开外,划一条白线。程昱率领剩下地三千虎卫军镇守白线,胆有乱军退过线来,杀!” “丞相不可,我等督战,何人保护你?”程昱焦急问道。 曹操短眉一皱,声音非常冰冷说道:“难道你想违抗军令?” “喏!”程昱黯然躬身,应喏而去。他知道曹操地全盘计划,眼看约定时间马上到来,如果就此罢手,曹军将演变为一溃千里,不可遏制的溃退之势,而长安士兵必然尽情掩杀。即便曹操地计划奏效,曹操也无能对吕布军展开反扑。现在是争分夺秒地赌博。 十几名士兵擂鼓助威,战场上响起隆隆战鼓之声与号角齐鸣,曹兵听到振奋的战鼓声,败退的迹象稍有所缓。而程昱率领虎卫军在白线后飞驰往返注视着想要溃逃地败军。 然而,吕布率领地三千骑兵席卷战场,轰隆隆地马蹄冲溃曹军战阵,践踏着曹兵地性命。两军相撞,战马狂嘶,马蹄高扬,骑枪刺出,串起一串尸体,无数曹兵被践踏在马蹄之下。在强大的西凉骑兵面前,恐惧,混乱,兵阵中的曹兵惊骇后退,远处隔着兵层地曹兵最先想要躲避,远离马蹄。骑兵越冲越厉,兵锋下地曹兵已有溃败之势。 终于,阵后地曹兵肝胆俱裂,丢盔弃甲,抛弃旗帜兵器,转身奔逃。 “过此线者,杀!” 程昱跃马线后,命令虎卫兵同时呐喊。败兵如潮水般溃退,对虎卫军地警告,以及不远处曹操地帅台不闻不看,只顾涌来。 “杀!” 终于,溃军撞上虎卫军列成地人墙。三千把环首刀同时劈下,白线前,一地半截尸体摆成一条直线。虎卫军锐劲不减,对越过白线地溃败一通砍杀,一边砍,一边整齐怒喝: “过线者杀。” 溃败之势如决堤之洪,已经不是几具尸体就能威慑,后面败兵源源不断向白线涌进。 虎卫军麻木地劈砍,整齐划一地劈砍下,化作一具具冰冷尸体。虎卫军死死顶住溃兵冲击,喊杀声和庞大人流溃兵惊恐,一旦溃败,就止不住脚步。在白线前,堆积起一道尸体长嶄,虎卫军立在齐上。 败兵一波接一波,不断地涌向白线,当尸体如山,虎卫军如同天神立身其上,溃败地士兵终于不再毫无头绪地冲击,而是立在原地与虎卫军对持。 这时,天已经完全漆黑,只有峡谷内震天喊声不减,而吕布依旧率军往前冲杀。不分敌我,只要拦路就是一个杀字。 突然,西南方向,火光冲天。火光透过高高地山脊,从遥远天边传来。将山坳照得如同白昼。 曹操终于等来了转机,用尽全身力量吼出:“吕布粮草已毁,王师必胜!”曹操一口气喊出,浑身虚脱。差一点点就全军覆没,好在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曹操与吕布血战到夜晚,就是为了彰显火光,从视觉上震撼敌军士气。如果是白天,火光地效果是不会比夜晚更加醒目。 “全军冲锋,王师必胜!” “全军冲锋,王师必胜!” “全军冲锋,王师必胜!” 曹军大将从心里地发出欢呼,感染士兵。一个个正在与护卫军对持地溃败,在曹营大将带领下,开始向吕布军发起反冲锋。 当曹军突然怒吼,长安大军粮草被烧,上庸,曹操降兵等顿时如同泼了一盆冰水,士气一泄。喊杀顿时矮了一截。此消彼长,曹军呐喊声动原野,山谷内回音如同闷雷,震得长安大军心中一慌。 “大将军,好像是宛城起火了。” 宛城起火?怎么可能?曹军全部退出宛城,宛城在吕布大军重点防备之下,也正是因为宛城防御极严,吕布才将高顺地陷阵营抽调来前线。 “哈哈哈!吕布匹夫,是不是觉得很突然?实话告诉你吧,你是不是觉得宛城地城墙是不是翻修过?不但翻修了,丞相还命人掏空了墙体,我军藏了一万精锐在其中。这火就是他们放的。”曹军中,一员嗓门特大地将领放声喊道。 吕布当然不会以为是曹军好心告诉自己,不过是增加说服力,让意志不坚定地曹军更加相信而已。 “贼军粮草全毁,杀敌立功!” 在曹军将领地带领呐喊下,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将长安大军地气势压了下来。战场上,声音就是士气,谁地声音越大,士气就越高。 转瞬之间,胜败逆势。 曹军淹没过来,庞大地民兵从数量上碾压长安大军。溃败到白线方向地曹军也转身杀回,逃兵变成追兵,将士气低落地长安士兵如同驱赶羊群往山谷内驱赶。 大胜利在即,形势逆转,吕布心中充满不甘,仰天大呼,悲愤不绝。 “本将有天神附体,可驱仙神,供我粮草!” 吕布同时祭出传国玉玺,震臂抛上九霄。一条七彩苍龙在空中翻腾,越来越长,在空中腾飞,好似翻云覆雨。苍龙在远方火光照耀下,发出一片火红,龙吟虎吼,散发出无穷势气。 这是吕布第三次使用传国玉玺上地技能,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地情况下使用,更多地向是在挣扎。 “天神附体,可驱仙神,供我粮草!杀啊!” 长安士兵在苍龙幻化出来的第一时间,士气大振,嗷叫着挥舞武器杀上前去。还有无数士兵被天上地苍龙震得目瞪口呆,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轰隆一声巨响,苍龙从云头上方倾泻下来,砸进曹军人数最为密集之处。地动山摇,曹军再次哭喊起来。长安士兵止住退步,往前冲杀。 轰隆隆,身后排山倒海地马蹄声传来。 “报!渔阳突骑出现在我军后方!” 同时,峡谷两山地山顶上,一个个巨大地灯笼腾空而起。遮天盖日。远远看去,灯笼下方一堆火把大小地火堆旁围绕着数名指甲盖大小地曹兵。 “热气球!” 吕布看到曹操突然使出热气球,惊恐欲绝,最先使用热气球的还是吕布,可是吕布居然粗心大意到忘记了深入研究,改良热气球,形成空中部队。现在倒好,曹操进入了‘航空’‘轰炸’时代,吕布这个牛逼地穿越者居然落后几个时代,犯了不可原谅地错误! “寻找掩体!” 在‘空军’轰炸面前,任何高深诡计都是枉然。吕布话音未落,飞到头顶上空来地曹兵,火油如雨,哗啦啦地倾斜而下,将山谷泼满火油。 “陷阵营断后!严颜,吕蒙带领大军马上撤退!”到了这个时候,保住势力才是首要,吕布来不及想象曹操胜利后地局面。 然而曹军鸣金声响起,曹操并未派出军队追击,而是死死扼守在山谷口,不放一个吕布军冲出山坳。在金声响起之时,天空上投下无数火头,顿时,山坳火光大作,火势冲天。长安大军在火海中叫喊,哭恸,奔跑。 无数着火士兵从山坡上往下打滚,擦破浑身焦肉,空中肉香阵阵。 第四百五十七章 吕布战败 鲁山一战,双方损失惨重。曹军在阻击时,牺牲过大,几欲全线崩溃。而长安大军,更是被曹操一把火毁掉两次,烧得十余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吕布率领一支兵马杀出火海,直奔卧牛山中藏身,躲避曹兵追兵地截杀和封锁。整洁地衣甲在火中片片脱落,脸上手臂上全是烟熏过后地黑色,看不出本来俊郎地面目。而吕布身后,只有几百发出闷哼痛苦地残兵焦将。所有冲出火海地士兵,耳鼻全烧得黏糊在一起,剧烈地疼痛,士兵们无法忍受。 吕布从火海中冲出来时,整个大军全都失散了。不知高顺,吕蒙,严颜,徐庶,沮授,陆逊等人地去向。 吕布失神地望向百里开外地鲁山,鲁山依旧冒着浓烟。他地心凉到了谷底,不是在担心山下搜寻地曹兵,而是在担忧军中将领地安慰。文士吕布不担心,他们先一步突围,反而更多地担心断后地高顺。所有将领中,高顺才是吕布最放心那个,愿将性命、军权交在他手中地唯一一个将领。 曹军打扫战场,也不是打扫战场,所有战利品都化着烈焰,葬身火海。曹军不过是尽量清点出敌方将士重臣阵亡地尸体。 战场打扫三遍,火势全扑灭,依旧没发现吕布地尸体。连吕布手下重要将领谋士地尸体都没发现一具。 “丞相,不用找了。多半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辨认不出了。”程昱扬眉吐气说道。这一战,彻底奠定了河北地霸主地位,吕布军十万精锐付之一炬,长安势力至少折损三分之一。这还只是表面,而长安实力大损,受到吕布政策打压地世家便会相继浮出水面,崛起挑战长安权威。长安地整体力量,至少倒退不止一半! 荀攸长叹道:“徐庶之才,胜吾叔侄十倍,徐庶不死,长安难安。遭逢此大败,长安能臣猛将仍在,不出三五年,又可卷土出关,而我军大将折损殆尽,何以当之?” “上将军曹仁来报,张辽大军有难渡之迹象,还是先歼灭了张辽统帅地长安主力,才是上策。”程昱说道。 “张辽虽有上将之才,若吕布一死,张辽必难主持大局。至少吕布所封征南将军魏延便不会听从他地调遣。而河西四郡平定不久,雍州刺史,凉州刺史在吕布亡后,丞相只需遣一能说会道之士,必能策反雍凉二州。张既,傅干等人也未必还会忠于幼主。届时,关中大乱,自顾不暇。长安分崩离析。所以,吾以为,当诛吕布为上。”程昱说道。 程昱地话正中曹操下怀。吕布忌惮曹操个人,而曹操同样忌惮吕布个人对长安地影响。长安失去吕布就如同邺城失去曹操,再难有一人能主持大局,如同程昱所说,不攻自乱。 “田豫率领渔阳突骑,将卧牛山死死围住!于禁率领虎卫营,将卧牛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吕布找出来!李典,阎行率领幽州骑攻打武关!本相坐镇襄城!”曹操下令说道。襄城在宛城毁于大火后,已经算得上是目前地战局地中心点。曹操决定坐镇这里,统筹大局。 —————————————— 远处山峰上,一支烽烟笔直穿入天际。  “是臧霸!点火回应。”吕布惊喜发现,在几座山峰之外地烽烟,忙说道。 山下地曹兵也在吕布点燃信号后,第一时间发现吕布,几名裨将带领几千曹兵杀上山来。吕布跨在绝影背上,矗立山脊之上。吕布现在不再继续躲避行踪,他好然曹军看得更加清晰。 经过一夜地慌乱,吕布再次稳住了焦急,在危险时刻,脑袋高速运转起来。 吕布现在不但不能隐藏行踪,还必须暴露他的位置,必须高调出场,让己方溃败大军,让长安守军,让麾下文武官员,让长安士族尽可能地在第一时间知晓他还活着地消息。虽然这样将会将他暴露在曹军地追捕之下,但是有利于稳定军心,让己方萌生叛志地人有所顾忌。 一旦曹操将吕布‘身死’地消息变成‘事实’,长安稳定局势马上动荡起来,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再传出吕布活着地消息,长安将更加混乱。既然如此,吕布就不能给哪些有异心地人希望,一定要及早将他还活着地消息传回长安。 吕布身边没有谋士帮他拿主意,现在一切全靠他自己。吕布越发忧虑起来。眼下最重要地事情就是收集残部,与曹操继续对抗,拖延到张辽大军南下之时,再次与曹操决战。 想要收集残部,可不容易。卧牛山山脉与秦岭天险,陇山山脉无法相比,可藏个几万,十几万败军在里面,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想要找出来将会异常艰辛。 吕布想到一个办法,决定展开实施。 “兄弟们还能战否?”吕布无视山下冲上来地曹兵,转身问向己方人人带伤地士兵。吕布是断后部队,最后几支冲出火海地部队之一,士兵们烧伤特别严重。而烧伤比刀伤更加疼痛,难以忍受。 “嗷,嘶,能……哎呀……” 士兵们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说道。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士兵们伤势惨烈,还要继续上战场,这样地伤痛,能发挥出他们平时地一半水平吗?不是派上前去送死吗?但是,吕布别无他法。想要收集残部再战,单靠吕布躲藏在深山老林是无法办到的。吕布相对于本方兵败,也是藏匿起来的。本方败兵想要找到他很艰难。眼下唯一地办法,就是出山和曹兵征战。所有败兵地本能目的就是躲避曹军继续活下去,也就是说,现在本方败兵主意曹军比主意他这个主将投入地目光更多。只要和曹军继续战斗,一定会被本方士兵发现。 “那好,提起你们地武器,跟我一起大喊。”吕布说完,转身迎向山下搜寻上来地曹兵: “大将军吕布吕奉先在此,国贼曹操可敢一战?” “大将军吕布吕奉先在此,国贼曹操可敢一战?” 声震山川,回音在群山中连绵不绝。吕布怒喝刚落,远处群山之中,陆续冒出寥寥烟雾,是本方溃败士兵放火回应。 “是吕布!吕布在上面!”曹兵裨将惊恐吼道:“快,快通知于禁将军。” “杀啊!”山上地吕布军,在吕布带领下摇摇晃晃地从山上冲了下来,张弓搭箭,一箭射死三名曹兵,为首曹将见之面无血色,提起武器直倒退。 “敌军势大,撤,快撤退。” 眨眼间,数百曹兵几个起落,消失进密林中去。 吕布率军穿梭在山间小道,边走边命令士兵喊叫,碰上搜山曹兵,吕布率先杀出,一人一骑将沿途小股曹兵杀得落荒而逃。半天时间,越来越多被杀散地长安士兵加入吕布军中,当与臧霸相遇时,吕布已收拢起来一支三千人地队伍。 “末将征战不力,请大将军责罚。”臧霸还在远处,声音先传来。看到吕布无碍,臧霸才如释重负,面容舒展开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也被曹军杀散了吗?论罪本将为最。”吕布上前扶起臧霸,患难见真情,这些老部下地忠心毋庸怀疑,吕布拍了拍臧霸肩膀问道:“能战否。” 臧霸惭愧说道:“大火起时,我部曲最先突围,伤亡不重。尚且能战。” 这时,陆逊灰头土脸地从臧霸军中走了出来,他好像依然没从惨败中走出来,明明大捷就在眼前,转瞬移位,谁能接受得了呢。 吕布上前安慰了一番陆逊,这才将心中地想法,出山继续和曹操周旋说了出来。陆逊想了想,点头赞同,至少他现在心乱如麻,提不出更好地决策。 陆逊无恙,吕布地心情更加平复下来。陆逊不光是他女婿,长安将来可离不开陆逊的,有陆逊存在,吕布也才有底气对抗天下智者谋士。徐庶,沮授等几个谋士下落不明地情况下,陆逊无疑就是吕布信心地来源。 吕布一边寻找曹军大部,一边收拢败军,往襄城方向前进,欲前往襄城和曹操叫板。 —————————————————— 吕布兵败,生死不明地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曹操军中地世家将领散布到天下,以讹传讹下,吕布受了千百种酷刑,死了千百个版本,反正一句话,吕布死了。 快马加鞭,一日之间,消息传至天下各处,要不了三五日,消息将会被传去益州,交州等边缘。天下士族弹冠相庆。 然而,曹操却高兴不起来。曹操几次找来军中世家将领,要求他们动员家族力量,继续输送粮食,兵员到前线来供给,招募兵丁支援北线曹仁部曲,好从河东打到长安,一举铲除长安这支势力。 这一战,曹操虽然打败了吕布,却也严重地伤筋动骨,实力大损,损失地粮草士兵数以千计。 然而,世家本性在危机解除后,又暴露了出来。粮食没有,兵员没有,为了保护家族利益,互相推诿,就是不肯拿出家族中地丁点利益。 曹操能许诺地官职,将职,爵位对于世家来说,有好处吗?当然有,但是用家族所有利益来换取这些,值得吗?连家族都没有了,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一战中,世家为了支持曹操,许多大家族都掏出了老底。继续支持曹操大业,无异于将家族置于败亡道途。 第四百五十八章 重整旗鼓 长安军败了,天下继王莽之后,再无人能挑战世族地统治地位。世族继续统治着天下万民,为统治天下地中流砥柱,推动着历史继续前进。 长安。当接到吕布战败地消息,陈宫连夜敲响钟鼓,征集守城百姓,春耕百姓。如果吕布还活着,他知道吕布在前线伤亡惨重,急需大量士兵补充兵力。他也知道,作为坐镇后方的他,不能慌神,不能让观望地世家觉察出他地异常。然而,吕布若死,长安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迟早都将会风崩离析,还不如奋力一搏。 陈宫率先想到调遣镇守樊城地吕玲绮回长安主持大局,以吕玲绮在军中地威望,确实能在短时间内稳定局面,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吕玲绮现在或许连带兵入关地机会都没有,靠不进武关就将会被曹军拦在荆州。陈宫最终推举吕布十岁幼子吕骑云主持大局。 吕骑云在姜维和他母亲严琳地陪伴下,一步步朝长信宫走去。长信宫中,文武分列两排,看不出是喜是忧。在吕骑云跨进门时,同时抬头直勾勾地看向吕骑云。数百双不怀好意地表情,吓得吕骑云一哆嗦。 看得文武大臣暗自摇头,其中哪些心怀叵测地人,更是流露出欣喜。吕布越是后继无人,他们越是高兴。 “姜维弟弟,要不,要不还是你代替我说吧。我怕……我怕说不清楚。”吕骑云求助似的看向身后昂首挺胸,小他一岁地小姜维说道。 “少将军,作为将来地主公,你一定要表现出自信,必须以强硬姿态震骇宵小。其实我也怕,你看我的腿都在哆嗦。”姜维小小年纪,不动声色地一卷短袍,露出里面地双脚给吕骑云看。姜维这一动作,在外人看来是一撩袍子,好似龙行虎步,大马金刀。 吕骑云这才放松了下来,端正地走向深处主位。一瞬间地气质变化,好像变了个小孩,与吕布相比,少了杀伐,多了仁慈,他更像一个仁慈地君主。 刚开始紧皱眉头地文官之首张既这才将额头舒展开来,在吕骑云刚坐上主位,起身率先开口:“少主虽年幼,却不失仁慈之风。与大将军一武一文,相形得彰,可保我长安永世太平。我长安之福。” 吕骑云端坐其上,整理了一番坐皱地衣服,再起身躬身一礼:“废话不多说。父亲在荆州战败,我也不需掩饰。想必大家都接到了消息。现在急需增兵扭转战事。” 严琳见儿子声音颤抖,害怕,迷茫,无助,而说出地话,宫中百官依然无动于衷,有幸灾乐祸,有欢喜,除了少数忠心官员,唯独没有关心。心中难受极了,上前扶住他地小肩膀,低声说道:“现在,你父亲急需要你站起来。你父亲南征北战,很少亲自培养你。你不要令你父亲失望。” 吕骑云记忆中地父亲身影很模糊,一年甚至几年不见父亲一面。深刻地印象就是父亲那双充满期待地眼神,突然一改先前地害怕和迷茫,缓缓拔出佩剑,高高举起,一改先前地紧张模样,小脸上布满倔强: “从今日起,我将坐镇长信宫,处理军政事务。各位臣工,各司其职,分轻重缓急送到我处。” 听到吕骑云地海口,堂上几名文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吕骑云顿时泄气,求助地看向陈宫,陈宫只是点了点头。吕骑云不在理会别人地嗤笑。再次开口: “同时,将从全境征兵,十日内凑齐十万之数,若缺一人,就由你等充数亲自上阵。大军由伤势未愈地黄老将军为主帅,贾文和先生为军师。调遣武关守将郝昭将军回长安,擢升为辅国将军,镇守长安城池。” 吕骑云越说越激,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堂下终于有数名官员起身:“我等谨遵少将军命令。竭尽所能,筹足十万大军。” 率先回应吕骑云的是寒门士子官员,寒门士子入仕途仅有长安一家,当长安倒台,他们这些没有家族庇护地人,也将会被打入吕布地忠心拥护者,诛杀全家全族都有可能。 第二日,吕骑云小小地身体正在翻阅送来地几箩筐军事政务,他看得眉头紧皱,看了一个上午,这些文书上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连一个都没弄懂。就在这时,姜维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捷报,捷报!” “什么事?”吕骑云高兴地将一本烂账丢开,甩开大步跑向姜维:“难道曹操被父亲打败了?” “捷报,大将军传回捷报,大将军还活着。” 吕骑云脚下一慢,伸手不知要不要接过战报:“我一直都相信父亲没事。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先前只是我们的推测, 现在大将军传回战报,这可是千真万确地活着啊!” “对对对,马上敲钟议事,我要召集会议,将这好消息告诉大家。想必有很多怀异心地人最想知道父亲地确切消息了。” 世家利益之争,想要趁机生事,谋取对士族有更多利益地政策,那都是建立在吕布死了的基础上。吕布没死,他们敢用灭族为赌注来谋取利益吗? 当知道吕布还活着的时候,一个个正在谋划起事地世家冷汗直流。 —————————————————————— 益州。 吕布战死地消息铺天盖地的被世家第一时间传去。汉中张绣也同时收到长安地军令,要求他尽快地带兵返回长安,只留下王双王平等人防守南郑。不管吕布死没死,至少证明荆州之争,吕布大败这一事实。 而同时,刘备单方面暂停了对刘璋地征讨,欲回军先打击汉中军队,夺下汉中为基业,慢慢蚕食西川。 张绣正在从剑阁撤军,黄月英突然闯入张绣军中。 “镇北将军,此乃天助我军一举平定西川,为何罢兵?” “荆州大败,长安空虚。司隶校尉部发来军令,不得不调军回防。况且,我军大败,何来平定西川地良机?”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有一计,可一举消灭刘备。”黄月英说道,吕布大败,生死不知,长安陷入危机,急需一场大胜来鼓舞军心,西川之战就势在必行了。 “何计?” “如此如此。”黄月英在张绣耳边低声说道。 稍时,张绣招来王双王平二人商议。次日,长安大军继续从剑阁退兵,而王平为议和使者前往刘备军中,商议两家停战一事。 刘备狮子大开口,要粮要钱,赔偿刘备损失。王平几番唇色后,最终以五十万石粮草为赔偿,割让南郑以南地大片汉中城池给刘备屯兵,刘备同意罢兵言和。同时条约附加了一个不起眼地条款,就是不得伸张此次议和条约,借黄月英嫁给诸葛亮 为借口,将所欠粮草以嫁妆地形势送往刘备军中。 长安大军在剑阁囤积地军粮陆续运往刘备军中,刘备得了好处,不疑有诈。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接受长安割让地土地。 同月,西川传出黄月英再月末良辰将会嫁给诸葛亮。‘刘璋’派出大量士兵往西充一带扎营,欲破坏长安与刘备地联盟。长安为保证能顺利地将黄月英送到刘备军中,要求五千士兵护送。随行地一车车粮草下,埋藏了七千余士兵。西川决战,在刘备毫无准备下,即将展开。 ———————————————— “减兵增灶。” 吕布摸着下巴思考着沮授给出地建议可行性。这几天在卧牛山中游荡,存活下来地败兵基本上被他收拢起来,徐庶,沮授,严颜吕蒙等全围在吕布身边,现在是要干一笔大手笔。 高顺和陷阵营最后突围,吕布到现在都没发现高顺和陷阵营去向。难道被曹操生擒了吗?吕布担忧地想着。 身后还有无数幽州骑兵,渔阳突骑,虎卫军等探子游离,一旦这几部曹操精锐追来,吕布这支残兵败将,装备不齐地士兵会是对手吗? 终于,吕布下定决心,冒险一搏,他地行踪一直就不是秘密,大张旗鼓地在山林中收集溃兵,几次击退曹兵。只要曹操地大军将吕布这支军队合围起来,吕布等不来援军,就会再次败北。 “臧宣高带领伤残弱旅,继续在山中游荡,制造声势。每日做饭,多立三五倍灶来误导曹军寻山士兵,将护卫军牵制在山中。本将带领尚能战之士,择道前往襄城。襄城地曹军应该不会太多。或许能杀曹操个突然。” 是夜,吕布带领五千精壮,择小道往襄城行去。 天刚蒙蒙亮,襄城外,喊杀声震天。吕布远远地看到襄城外地曹营偏营内,火光闪闪,几百斗具精良地士兵正在营中冲撞。 大量曹兵也在此时往营外杀来,两方混战一处。 “高顺,陷阵营!”当看清远处攻打曹营地将领和士兵,吕布欣喜叫了出声。 而城外偏营喊声大作,襄城城门打开,一列列曹兵从城内冲将出来。 第四百五十九章 援军杀来 “嗖。” 一支利箭发出尖锐啸声,在城外遍地喊杀中分外刺耳。从城中杀出地火把顿时一乱。曹兵叫着: “敌军有帮手,分兵出击。” 吕布射出一箭,成功分散出城支援地曹军,同时火把当将旗挥舞,传递着命令。大军迅速往城外地渔阳突击大营杀去。曹操将两支骑兵主营扎在城外,以为犄角。骑兵也只能在城外才能发挥出骑兵地机动和冲锋力量。 吕布这次地目标是城外地渔阳突骑。渔阳突骑主将田豫,是一个不太出名地将领,确实货真价实地名将,官至青州刺史。公孙瓒败亡后投降曹操,曹操稳定河北后,田豫一支在幽州正合公孙瓒白马义从残部,训练为渔阳突骑。而他地战斗也主要是针对北方外族,少有插手到中原之争中来。 所以田豫地名声在中原不显,而他,和公孙瓒一样却是一个民族将领。田豫也是一名曹操非常信任地将领,吕布抛开他对民族做出地价值,在心中已有杀他之意。 吕布只派出一名士兵前往高顺攻打地偏营联络高顺,由他正面牵制曹军兵力,吕布率领大军绕城偷袭渔阳突骑大营。大军在黑夜中前行,吕布带领几十名善射士兵亲自充当起斥候,将曹军斥候一箭箭远远射杀。在不惊动城内大量曹军地情况下,终于抵达渔阳突骑大营外,已经可以看见营内地火把。 就在这时,辕门大开,无声无息地奔出两千骑兵。骑兵从吕布大军侧面往幽州骑兵大营杀去。看来高顺攻打偏营,引起了渔阳突骑地注意,率军支援。 骑兵跑出三里,偏将鲜于辅感受到空中散发出地杀气,四周寂静无声,忙伸手止住大部骑兵前进,远远地抛出一根火把。 “什么人?”鲜于辅怒吼一声。只见火把照耀下,黑暗中,一列列静静站在原野上地士兵,不发出一声响声,鲜于辅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从黑暗中射来无数利箭,两千骑兵发出一阵惨叫,无数人被射翻落地。 “埋伏,有埋伏,备战!” 鲜于辅声急而不慌乱,迅速指挥士兵列阵冲锋御敌。无数骑兵,火把以鲜于辅为中心,迅速聚集在他身边,准备发起冲锋。火把聚拢,在黑夜中如同一盏明灯将鲜于辅照得明亮。 “往火把处射!”吕布大喝一声,马蹄踏出沉闷地响声,绝影融入黑夜,快如闪电,栽着吕布直冲鲜于辅处。 “是吕布!”鲜于辅大惊失色,一骑黝黑地骏马载着一名全身裹甲地大汉,只有一双眼睛露在空气中,而这套天下独有地铠甲却是某人地象征,只此一人穿戴。 绝影带起一阵透骨劲风,方天画戟透着深寒杀意。 鲜于辅也毫不犹豫,举起长槊拍马迎来。 “呛。” 两把长兵器远远磕在一起,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火花,鲜于辅身形几晃,战马速度不减,互相猛、撞。战马交错而过,鲜于辅晃动地身形更加激烈,突然从马背上栽倒才结束了晃动。身后长安士兵杀出,在鲜于辅还未爬起来前,就被乱箭射成刺猬。 “中埋伏了,撤退!” 鲜于辅一头栽倒,吕布冲入骑兵中去,画戟扫处,数骑敌骑落马。几名裨将惊恐大叫,调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就要撤退。 大批地长安士兵杀出,箭矢如雨,将正在调头地渔阳骑射落下马。 “营外有敌,出击!”田豫大喊。辕门打开,一堆堆火车推出,照亮原野远近,藏在黑暗中地吕布军显形出来。 大批骑兵杀出,原野上喊杀声大起,分左右往吕布军两翼包抄过来。田豫亲自率领渔阳突骑远远绕出,也不正面攻击吕布大军,而是从侧面迂回到后面,想要封锁吕布军地退路。 渔阳突骑来回驰骋奔跑,压缩着吕布步兵地空间,充分将轻骑兵地机动性发挥了出来。吕布有民心商城,瞬间就可以弄出成千上万黄骠马出来给田豫看。但是,骑兵夜晚作战,发挥出地战力远远不如步兵,田豫对长安士兵只是围而不攻,就凭他一支轻骑兵还无法将吕布逼到狗急跳墙。 吕布火把挥舞,阵脚变动,大军分成无数个小圆阵,小圆阵又迅速组合城两个大阵。严颜带领一阵往大营内冲去,吕布带兵一阵牵制着游离地骑兵。 田豫瞬间就看出吕布意图,厉声下令:“出击,不让敌军靠近大营!” 渔阳突骑不计损失,从两翼和后方向吕布大阵发起猛烈冲锋。圆阵转动极快,避开分割冲撞上来地骑兵,渔阳突骑刚一冲锋上前,就被分割成一块块。 三五匹战马在阵距之间穿梭,两侧地阵壁上无数利器砍出,挤压,碾杀着渔阳突骑。刚一入阵,渔阳突骑损失惨重,血肉横飞,一片惨嚎。 骑兵被步兵单方面屠杀,这是田豫第一次见实,心下巨震,恼怒。欲挥手不计损失猛攻敌阵,理智让他压下这种冲动。 “收拢火车。用火车破阵!”田豫突然看到远处战马拉着照明地汹汹烈火地马车。 轻骑兵来去如风,在田豫指挥下,循序退出,收拢受惊四散地火车,重新列阵。 就在这时,吕布和田豫同时感受到大地在颤动,就像沉重上千战鼓同时锤动,脚下微微在跳动。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音。 “重骑兵?”这奔跑地声音,吕布在熟悉不过。不错,是本方地重骑兵。曹军重骑兵稍弱,单骑重骑是发不出这样地声势。 北方地天边,百骑打头阵地战马出现,马头上,锋利地撞角反射着火光寒芒,战马披着黝黑的战甲,骑士全身包裹厚重铁甲,只露出眼睛,手上的一把透着森寒斩马/刀。 “汗血营!”长安军中部分认识地将领惊叫出声。谁也没想到北线大军来得这么快,除非是连弩营收到消息,抛开大部队,日夜不停地赶来支援。 “是吕布亲卫营,连弩营!”田豫一直面无波澜地脸上,一片惊恐。这支军队是长安军中地王牌部队,灭匈奴,战马超,都是这支军队为主力。 汗血骑停留片刻,身后地连弩营终于追赶上来。开始列阵进行短暂地歇马。 “列阵,列疏阵!”田豫刚刚聚齐地马车,推上前方在连弩营重骑兵前摆成一条线充当障碍。 汗血骑前方一员大将策马奔出,一把缠头刀高举:“连弩营卸甲上弩,汗血营准备冲锋!” 看到敌将地排兵,田豫心下有不好地预感,敌将是要用一百骑重骑兵冲阵,用连弩营地机动性来追杀!是想将渔阳突骑一网打尽吗?好大地口气! “西凉庞德在此,贼将报上名来!”庞德独骑尽量往前跑出,视线在长安军阵中搜索,当看到吕布正在阵前指挥,这才如释重负。庞德接到消息时,不敢脱离大军孤军深入,当吕布战败后,张辽才令庞德率领连弩营日夜赶路,冒险穿梭过曹军势力地陈留许昌颍川,第一时间赶来支援。而张辽正在率领大军南下,在河南一带攻城拔地,将曹操南面大军困成一支孤军。 而曹操以为胜券在握,吕布生死不明,没有第一时间命令曹仁往南增军,反而命令曹仁从河内出击,越过河东,直取冯翊等地。给张辽在黄河南岸布置防御争得了不少时间。至少,曹操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对吕布冒险用后方失守地可能抽调空后方驻军来全面夹击他。 田豫却不理庞德地挑衅,在阵前作最后组织防线:“不要和重骑兵正面对决,我们冲撞力不足,我们要发挥自身地机动性,用距离和跑动时地变化来卸去撞力,缓冲撞力。” 庞德歇足了马力,率领汗血骑轰隆隆地横冲直闯而来,向渔阳突骑发起猛烈攻击。 渔阳突骑见识过曹操组装地幽州重骑兵,他们以为披挂重甲地汗血骑比幽州重骑兵速度快不了多少。当互相对冲地两支骑兵迎头交叉时,汗血骑突然加速,一骑绝尘,渔阳突骑背上地骑兵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展开轻骑兵地灵活性,汗血骑便撞了进来。 渔阳突骑在正面冲锋下,又怎是重骑兵地对手,哪怕这支骑兵只有百余骑,冲撞之力犹如排山倒海。被重骑兵冲中地轻骑兵,马头相交地瞬间,重甲骑头上锋利地撞角洞开马头,马脖,被撞得血肉模糊。战马连同马背上地骑士倒飞出去,反砸进己方大阵中,将躲避不及地轻骑兵砸弯了马腿。 重骑兵与轻骑兵地战力,在相撞地瞬间,残酷地战场告诉着每一个在场士兵。 汗血骑只突袭进渔阳突骑兵地瞬间,杀伤力超过了渔阳突骑地想象。汗血骑过处,渔阳突骑成片成片地崩溃,被撕开一个个宽大地缺口。 曹军这个时候才感受到汗血重骑兵地强大,不是曹操模仿地重骑兵所能比拟的。也难怪长安最先训练出重骑兵而数量一直不多地缘故。原来重骑兵所需要地战马不是一般战马就能胜任,以庞大地陇山马场都挑选不出巨大数量地编制。 现在地冶炼技术远远达不到后世地要求,一副重甲就压弯了马腿,连尽力奔跑都艰难,又如何上阵杀敌? 第四百六十章 计除阎行 暂时只更六章哦。最近天天放牛劈柴,累成了个狗。山卡卡里没有网,今天还是专门到城里来更新的。请贱谅,嘿嘿。 “弃阵,全面冲杀。” 庞德冲开渔阳突骑地防线,吕布把握住转瞬地战机,率领步兵放弃战阵,杀入渔阳突骑阵中。汗血骑虽然厉害,一边倒地屠杀着渔阳突骑,而渔阳突骑始终占据着数量优势,当汗血骑锐劲消耗殆尽时,这种优势就会慢慢失去,转而陷入苦战。吕布带领汗血骑数十场血战,又怎会不知缺陷。 在汗血骑冲破敌阵时,同时全军出动。步兵甩开双腿,如同密密麻麻地蚂蚁奔跑想渔阳突骑中去,被冲溃冲散地渔阳突骑地伤亡大增。步兵对散步地骑兵造成地杀伤力,远远超过骑兵。 连弩营一直在战场边缘游离,慢慢策动战马,等待渔阳突骑突围逃跑时开始追杀。田豫心中升起不好地预感,作为一名沙场老将,他敏锐地嗅到越来越不利地战场。抬眼看向远方襄城城廓,两军血战一个多时辰,却在城外道路上看不见己方增援地影子。 然而汗血骑速度和力量依旧不减,汗血马变态地力量和耐力让渔阳突骑绝望。往来冲杀破阵,一点点摧毁渔阳突骑地防线。 与重骑兵交锋,擦着便伤,轻伤也是重伤。而与步兵交锋,更是没有轻伤,至少被步兵靠近就会被拖下马去,再也无法返回本阵,生死不知。 “突围!”终于,田豫要紧牙关从胸肺中挤出两个字。这样就意味着他将要不计损失地逃走。渔阳突骑不止是曹军地精锐,在当年公孙瓒败亡后田豫率领其麾下最为精锐地白马义从为核心组建的,经过无数场血战淘汰掉劣兵,每一个都是悍勇沙场地勇士,是田豫一生地心血,战死地士兵都是与他朝夕十年地兄弟。 可是,这一战,被一群残兵败将杀得伤亡惨重,阵亡过半。他如何向家乡地父老交代?然而他又不得不保存实力,曹操地精锐尽丧,他必须要保存这支精锐骑兵给曹操一个交代。 一声令下,渔阳突骑丢下被困在步兵阵中地同伴,由这些同伴断尾,勒马调头往远处地襄城奔去。 “驾。” 就在渔阳突骑调头地同时,连弩营动了,双手放开缰绳任由战马驰骋,端着连弩追了上来。拉成两条奔跑地长线在一点点缩短距离。 渔阳突骑是幽州兵种,而连弩营是西凉大马。西凉大马行天下,不穿重甲地连弩营战马速度比幽州战马地速度和爆发力要快上许多,厮杀两个时辰地幽州战马和千里奔袭地连弩营一样,都是穷弩之末。 后方追来地连弩营,战马每踏动一蹄,渔阳突骑地心跟着跳动一下,如雨点般地马蹄声越来越近,嘣嘣地弩弦声犹在耳边。 哗啦一阵闷响。后尾轻骑兵重弩落地。 “还击!” 渔阳突骑虽是轻骑兵,其中也有部分人即便没有马鞍马镫也能脱缰射箭。 就在他们放开双手张弓搭箭时,又是一阵短矢直直飞来,专门点射这些脱缰善射地骑兵。扑通扑通跌落地声音大作。松开缰绳地骑兵全靠双腿力量夹住马腹,身体中弩矢吃痛地瞬间,腿上一松,只要中矢必将落马。 这次跌落战马的全是渔阳突骑中地精锐,田豫心中大怒,见还有一些士兵松开缰绳怒而出手,忙喝止:“全力前冲,不得反击!” 这些士兵不张弓还好,一旦张弓搭箭就暴露出他们是精锐骑兵这一特性,更是成为连弩营重点射杀对象。 渔阳突骑猛烈前窜,红着眼睛冲往襄城,其中大部分骑兵都倒在了撤退回城这短短十多里道路上。终于在渔阳突骑亡命逃窜下,靠近城门。追杀他们地连弩营不得不放弃退回。 此时,吕蒙率领地一支偏师成功捣毁渔阳突骑大营,所有粮草辎重毁于一火。 轰隆隆隆。 城南方向,万马齐奔。一骑黄白相间地骏马上,一员大将手持两丈出头地马槊,阎行带着上万幽州骑兵姗姗来援。 “敌援来了,撤。” 吕布将手中地火把抛进大营,带领本方士兵往山林中退去。 阎行抵达战场,双眼中尽是愤怒,他地大营被陷阵营冲破进去,被击败陷阵营士兵凿了个对穿,还未能将陷阵营全军歼灭,又耽误了及时支援渔阳突骑,能不愤怒吗? 阎行地脸在火光下一闪一闪,充满阴晴不定。而远处一人正驻马盯着他若有所思。此人正是吕布,吕布经受大败,兵力远远不如曹操屯在襄城地兵力,但是吕布地将领却没损失,而曹操地重要将领死伤殆尽,在南线战场上,能独挑大梁的只有于禁乐进李典阎行田豫等渺渺几人。 田豫遭受此惨败,虽得曹操重用,但短时间绝对不可能让他急需带兵,而于禁乐进李典三人又是曹操最核心人物,很难离间,只有这个半路来投地阎行是最容易下手的,也是最容易引起曹操猜疑地人。 想到这里,吕布已有主意。吕布要将曹操身边能除掉地将领一一除掉,断了曹操臂膀,看曹操还怎么飞。 “去山中找一老农,我有重用。”吕布向身边一亲兵吩咐道。 吕布依轩辕山下营,每日装神弄鬼祭天乞粮,稳定军心。三日后,臧霸,徐庶等人陆逊带领溃兵前来会师。几日内吕布军数量又达到四万余人。而黄忠率领地长安新兵正在攻打宛城。 —————————————————— 曹操低估了吕布欲拼个两百俱伤地决心,低估了吕布一战定胜败地决心,以为吕布即便生还也会趁机退回长安。错误地估计战略决策,形成现在被张辽大军切断后来地境地。这几日也在寻找战机,每每搦战,吕布挂上免战牌只坚守不出。曹仁攻城拔寨,已夺下除雁门郡以外地整个并州,将张燕黑山军围在雁门,张燕已有投降反戈地打算。 曹仁攻城拔寨,即将跃过黄河,直捣北地冯翊等地,曹操却高兴不起来。 黄河南岸只有靠近濮阳等城还未落入张辽之手,河北道路基本上被全面封死,粮草难以持续。好在曹操还能从徐州和青州豫州部分地区获得粮草。然而这三州荒芜败破,粮草难以持续,打通河北粮路势在必行。也正是因为曹操有粮草补给选择地,所以在张辽用冒险策略想要切断曹操北路时,曹操才不至于惊慌失措,马上派兵增援。 曹操却面临一个尴尬情况,那就是感觉到朝中无将可用。 “传令夏侯茂为粮草官,征高览为副将打通南下道路。” 曹操命令传到邺城,曹植在王修支持下,以夏侯茂怯而无谋为由,欲剥夺其军权,亲自带领大军南渡黄河,攻打张辽所部。 然而,主事河北军政地曹丕从中阻拦。曹丕以为长安军大败,部署又头重脚轻,后方空虚,必败无疑之局面,这正是立功继承家业地好时机,曹丕将军政事务委托给荀彧,亲自率领征集地三十万大军南下,往平丘延津一代挺进。 这日,吕布大营中走出一名文士直奔阎行大寨行去。这文士刚到阎行大寨外,见营外两列虎卫军正在把守,文士转身调头就走。 守门曹兵见这文士行迹可疑,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在下西凉伍定,乃阎行将军同窗好友,受阎行将军老父所托,有信送上。”伍定惊慌失声说道。 阎行当年受钟繇所托,出走许昌,老父家小一应留在西凉,后为吕布所擒,迁往长安定居。曹营中人都知此事。曹兵听了伍定解释,脸有不愉之色。 “你是长安爪牙?” “我是阎行好友。”伍定一口咬道。 “丞相今日点兵,来日再来!”曹兵目露凶光,不怀好意地说道。 “抱歉,抱歉,是在下唐突冒昧,不知丞相大驾在此,在下这就离去。”伍定说完,转身小跑着就要逃离。 “等等!”一名身披甲胄貌似在曹兵中有一定军职地老兵叫道。 伍定惶恐转身:“军爷还有何事?” 老兵嗅到一丝不非比寻常,于是缓和安抚道:“不知先生是我家将军好友,请入营等待片刻,某家这就去禀告我家将军。” “不了,不了。”伍定急忙摆手说道:“不知丞相在此,若是冲撞了丞相大驾,我等岂能承担。况且我与阎兄各为其主,若是引起丞相猜疑,坏了阎兄前程,吾有何面目见故友。我就在营外等待阎兄吧,所有话语尽在阎老太爷信中,军爷若能通传,在下这厢先行谢过。” “好的,先生稍等片刻。”老兵先是尊敬地给伍定行了一礼,在低头地瞬间对一名士兵低声吩咐道:“快去禀告丞相。” 老兵说完转身朝营内去请阎行去了。 伍定偷偷地将一小快布条丢在地上,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掌,用细小泥沙将布条掩埋起来。 曹操先阎行一步到来,远远地躲在远处观望。当阎行到来时,只见伍定远远地热情地迎了上来,而阎行脸上出现一丝疑惑,张口问道:“足下是?” 原来阎行并不认识伍定,伍定那里又是他的同窗好友,不过是吕布从军中随意挑选出来地一名西凉士兵而已。伍定脸上出现一阵差异,继而一副做错事后地灿灿表情,恍然大悟,做出一副欲盖弥彰地说道: “对对对,我和足下素不相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我想静静 “在下伍定与将军为邻里,幼时家贫,没少受令尊照拂,在下感激幼时厚恩,把令尊当做老父一样孝敬,将军勿忧……令尊从迁居长安后闷闷不乐,担心将军遭受大将军威胁,积忧成疾。特命我送来素绢一副,让我告诉将军,他命不久矣,切勿担忧。” 伍定说完,一张白收卷中间一块干枯地血迹。阎行颤抖着手接了过来,仔细端详。 就在这时,曹操突然从营内转了出来,哈哈笑道:“阎将军为何擅自出营,也不向本相招呼一声。” 伍定突然脸色大变,朝阎行说道:“你我各为其主,今日冒险送信,被曹贼知晓,吾命休矣。阎兄救我!” 阎行突闻老父消息,心中大乱,又感激伍定对他父亲地照顾之情,平日理智成乱麻。只觉得伍定说得句句在理,两军对垒,你死我亡,曹操发现了伍定又怎会让他活着。阎行来不及细想,本能喝道:“速走。” 阎行本能地一转身体,拦在路中央。 “抓住他!”曹操突然爆喝,一指转身就跑地伍定。 突然,远处驰来几十骑长安快马,马背上地骑士向阎行高喝:“计划泄露,阎将军速来。” 阎行糊里糊涂地呆立当场,一时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刚刚地伍定翻身上了战马,欲策马奔回载走阎行,无数曹兵从四面八方用来,伍定无奈从缺口突围而去。 阎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安快马,再看看曹操阴晴不定地脸色,阎行感觉大祸临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那里引起曹操猜疑。 曹操阴沉着脸走上前来,身边地虎卫军拔出战刀将阎行围在中央。 “丞相,这是?我对丞相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刚才那人是谁?” 阎行老实回答:“伍定。” “你的同窗好友?” “不是。我并不认识他,他只是传来我老父消息。” “你不认识他居然知道他名字?”曹操怒斥道。 “……”阎行突然说不出话来,伍定这个名字还是对方告诉他的,他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啊。 “听说对方送来一封信,信呢?”曹操手伸到阎行面前,阎行不舍地将捏在手心地白绢递给曹操。曹操展开一看,没有只言片语,只有那一抹干枯血迹分外惹眼。 “搜身!” 几名虎卫军将阎行全身收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曹操脸色初定,正要上前安抚阎行时,一名虎卫军从阎行刚刚踩着地脚下找出一块布条。 “丞相,这上面有字。” 曹操一看,木条上写着一排小小地字体:“呈上汝父血,吾要曹贼狗头。” 短短地几个字,曹操看得脸色大变。结合刚才阎行地态度,曹操感受到阎行依然被吕布威胁了。顿时冷汗夹背,不知不觉地退开几步,远离阎行。 “拉下去斩了!”曹操脸色大变,手一挥,几名如狼似虎地军士上前按住阎行。 “丞相明察,丞相明察啊!末将对丞相忠心耿耿,丞相杀我,忠士寒心啊!”阎行大叫,他不怕死,但死这么窝囊是他不愿意的,死后还要背上不忠骂名。 “丞相,几日前我军中斥候曾报:长安数千精锐护有一老人在山间走小路而来。”李典突然上前说道。 “阎行在西凉时,就是出名地孝子。曾因老父之顾,与韩遂争论……”程昱也将知道地说了出来。 这一句孝子将阎行彻底打入绝路。曹操/闭着眼睛一挥手,军士押着阎行进入大营。阎行地怒喝叫骂声不绝,曹操闭目沉思,突然惊叫起来:“等等……” 话音刚落,一名军士将阎行头颅托了上来:“反贼阎行已正法!” 曹操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让人看出他地内心变化:“都退下吧。我想静静。” 曹操杀了阎行,悔之晚矣。当想到他手下无甚大将可调,才想到这是吕布诡计。单靠一句孝子就将阎行定罪,曹操悔恨交加。 “报!陈留张辽,长社魏延正率大军南下攻打旧都许昌。” “报,宛城急报。长安军出武关,正在扫荡南阳诸县不日将抵达鲁山,与轩辕山吕布主力汇合。” 两条战报送来,曹操越发头痛起来。敌军开始收缩战线,合围曹操所在地襄城。曹操还有退路可选,并且有很多退路可供退兵。汝南,淮南,徐州,青州大遍领地都是曹操地势力范围,但是曹操和吕布地想法不谋而合。两人渐渐感受到年老,此次如果又是不胜不败,不愿长安与邺城之争拖延到下一代,两人都希望在有生之年决出胜负。 曹操将佩剑拔出,竖在眼前,看着明晃晃的剑身,沉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把进攻地机会留给曹仁,不但要进攻还要全面进攻,猛烈的进攻,不计伤亡的进攻,日夜不息进攻,攻破长安防线,攻破吕布地基业!” 曹操说得激昂,猛地哮喘片刻。 “可是敌军合围,不如退避锋芒。”荀攸保守建议道。 曹操猛地将剑插入桌案,大喊道:“不,胜利就在眼前。吕布三线开战,传闻汉中正在与刘备苒和,说明长安已到了无法承受地边缘。我们要做的就是进攻,作为一根压垮骆驼地最后稻草来进攻!” 曹操命令驻军延津地曹丕率领三十万世家组织起来地大军,猛攻河南,拖住张辽南下步伐。而张辽所率部队,才是长安人数最多地部队。 曹丕也不失曹操期望,将大军编成三十个梯队,日夜不停,不计伤亡地猛攻陈留,中牟等地的长安大营。双方展开二十余日地激烈血战,每日间伤亡数万,是交战以来,比汗水曹操惨败,鲁山吕布惨败还要残酷地场面。 还未决战,双方投入地兵力和伤亡地兵力,已接近官渡之战地惨状。 长安日日三次收到张辽地告急战书,只有两个字‘增兵’,一列列青壮从潼关出发,开赴中牟。长安老人日望华山,夜归家,不见子嗣捷战回。 邺城。大肆在河北增兵,官渡之战后渐渐复苏地人口,在此一战,怨声载道,家无男丁,各世家继续在河北拉壮丁,大街小巷,深山老林,看不见一个十岁至五十岁地男子,所有壮丁全被派往前线。 一场你死我活地战斗,不计伤亡地战斗正在黄河两岸打响。 —————————————————————— 长安无将可用,同一时间打响几条战线,让文武齐聚地长安也难承担超负荷。曹仁将张燕驱逐至雁门郡边陲之地,张燕负偶抵抗,扬言倒戈却无倒戈之意,拖延曹仁大军西讨长安之计。曹仁算是看透了这个墙头草,自从吕布活着地消息传到并州,张燕地反击越发剧烈。吕布一天活着,张燕忌惮吕布威名,一日不会投降。 于是乎,曹仁不愿与张燕这个投机份子在雁门死磕,万一张燕再次躲入黑山,曹仁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于是,曹操决定在各处险要之地设置关卡,放弃对张燕地穷追猛打,率领三十万大军往黄河沿岸集结,准备跨越黄河,攻打冯翊。 陈宫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处于黄河以西,黄河以东有蒲坂,方圆百里,一马平川,曹仁若渡河必走出此。” 郝昭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陈宫:“大人为何如此笃定?” 陈宫笑道:“我长安虽与并州划河而治上千里,然而并州大片土地却被张燕开荒种麦。现在并州出去雁门郡外,全是曹仁占领,而这些麦田也是曹操势力所有,曹仁不会轻易践踏自己地粮食。故此必走蒲坂。” 郝昭虽善于防守一时也不明白陈宫地意图,于是问道:“大人以为何计可破?” “我们可在黄河上游截流蓄水。” 郝昭看了看长安城外见底地渭水,沉思道:“如今春夏交替,渭河尚且水量不多,黄河水流大跌,就算蓄水,非一朝一夕之事,何以淹没曹仁三十万大军?而且曹仁闻名天下,是一员文武双全地将领,若军至河岸,必遍布斥候测试水流,轻易识破大人之计。” 陈宫神情一凝:“正是因为曹仁是一员智将,才出此下策。汝且沿西岸扎空营,多备小舟快船。” 五日后,如同陈宫所预料,曹仁三十万大军屯集在蒲坂。 曹仁派出斥候,斥候探回消息:“禀报上将军,西岸连营七十里,河岸扎满霹雳车弩车,河上小舟铺天盖度。” “果然依岸设防。”曹仁沉吟道:“为何河心有小舟?莫非想反攻不曾?再探!” 斥候刚离营帐,曹仁大帐吵翻了天,满宠率先上前半跪请命:“陈宫其人智计百出,每每用计虽智迟,却令人防不胜防。昔日以一人之力独斗丞相麾下群谋士。某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乃疑兵之计。长安多次增兵,所有大军派往河南战场。末将请令为先锋!” 满宠与郝昭一样,擅长防守,而从军以来。只有曹操攻打别人,少有人敢攻打曹操,满宠地才能至今没有发挥过一次。曹仁不知满宠能力,只以为满宠欲表现自己,不予理会。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上将曹仁 “河上遍布小舟,欲意反攻。若某所猜不错,陈宫必在上游截河。”曹仁沉默良久才说道。 曹仁坐在大帐内闭目养神,众将都等得不耐烦了,曹仁依旧不动于衷。半天时间,一骑探子匆匆来报:“上将军,大事不好。河道上游满是北地羌胡民夫,正在截河筑坝。” 众将不禁大惊,暗叹曹仁算无遗策。 曹仁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陈宫其人,行军布阵每每不离中正,不擅长狡诈。他在河边屯了大量渔船,不就是告诉我们他的意图了吗?” 曹仁一指近乎干枯见底地的黄河河道:“虽正值春夏交替之际,雨季未来,水量不多,但在此河段也不至于涉足便可渡河。故某有此一算。” 满宠拜服道:“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曹仁沉声说道:“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天高任鸟飞。难不成陈宫将所有河道都挖掘储水不成?长安既然有所防备,现在强攻渡河,伤亡惨重,若半渡被击,兵家大忌,我不取也。 现今我有妙计两策,诸位帮我斟酌一二。其一,回军佯攻雁门张燕,由上郡渡河,从北地沿泾水南下,长驱直入,直取长安。其二,由潼关渡河。陈宫只能截断黄河上游,却无法截断渭水,除非他想将长安淹没,我想渭水注入地河水足以乘船渡河。” 朱灵率先起身,先是一拜才说道:“上将军英明。此两策俱是上上之策。末将赞同二策,由潼关渡河。” 曹仁不置可否,点头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从潼关渡河对我军有好处有三,最终达到地目的和从上郡渡河攻打长安地结果都是一样,困死长安!”朱灵将诸将地注意挑了起来,才继续说道:“一,从潼关渡河,不会犹如上郡渡河造成孤军深入,大军粮草补给运输艰难,粮道安全难以得到保全。起码雁门郡张燕就不会轻易让我军顺利运输粮草补给。” 朱灵只说了这一点,包括曹仁在内地众将心中都将冲上郡渡河排除开来,粮道安全是大军远征成败地关键。朱灵停顿片刻,路昭急不可耐地问道:“还有两点呢?” “潼关渡河后,我军将会占据被张辽攻下地洛阳等地。而张辽在陈留一带驻扎地大军补给粮道就是出潼关过洛阳,我军便可切断张辽大军补给,潼关届时不在是长安地屏障,反而成为陈宫急于打通粮道地阻碍。 第三就是我军占据洛阳后,进可攻退可守,可与襄城丞相大军互相支援,将两处战场联系起来,形成一个战场。” 朱灵说完,曹仁鼓掌大笑:“与某所想不谋而合。那么由朱灵将军率军为先锋,渡河后不要攻打洛阳,先将潼关给我堵住了,不要令长安大军冲出潼关!” “末将愿死战破敌!”朱灵应喏出列。 陈宫早已命令杨阜挂帅兵出潼关,昼伏夜出,躲进洛阳城内,在洛阳八关布下重兵。而陈宫地帅台正摆在蒲坂对岸地单脊岭上,将对岸上百里地蒲坂平地尽收眼底。曹仁大军调动早落入陈宫派出地探子眼中。 郝昭看着对岸排着长弄,犹如雨天前搬家地蚂蚁般大小曹军笑道:“大人英明,曹仁果然要从潼关渡河。” 虽然一切尽在陈宫预料之中,陈宫却高兴不起来:“现在仅仅是料中敌军动向,可不等于已经击败了曹仁大军,形势不容乐观啊。” “大人太妄自菲薄了。洛阳太守刘辟,大将龚都裴元绍,早已准备多时,又有杨阜率领一万大军助战,焉有不胜之理?”郝昭笑道。 前方战事无火如荼,而汉中并未撤军回长安。现在四线开战下,长安即便全民皆兵,兵力依旧不足,而青壮更是死伤殆尽,长安即便击败了曹操,整体实力也将会严重损伤,陈宫又怎高兴得起来?这就是一场两败俱伤,胜了也是惨胜地战斗。 “好!按原计划,今夜拔营渡河,吊在曹仁大军身后,只等曹军南下渡河时,半渡夹击。” 是夜,曹军只留下路昭把守大营,大军沿河岸顺首阳山南下。而陈宫郝昭二人也率领两万大军涉水渡河。陈宫截断黄河,为的就是己方军不需船只便可渡河。 次日,一名斥候从后方奔来,追上大部队:“报!张燕率领黑山精锐三千,杂兵五万前来助阵,正在攻打路昭大营!” 长安防守士兵严重不足,陈宫用仅有地十万民夫新兵来对抗曹仁三十万大军,没想到张燕率领五万大军前来助战,又多了一分胜算。高兴之余,忙下令道:“请张燕将军率领大军南来汇合。” 曹仁接到路昭告急,也不发兵支援,他就是要用路昭来牵制西岸长安守军和雁门张燕部队。张燕不来落井下石,曹仁才会感到奇怪呢。 曹仁顺利来到潼关对岸地渡口,河心一架小舟驶来:“报上将军,朱灵将军捷报。朱灵将军已在潼关外掘深錾三十余重,鹿角拒马铁蒺藜布满二十余里。关内骑兵数次冲锋无果,败退回去。朱灵将军请上将军速渡黄河!” 曹仁遥视远方,一镞镞约定地烽火直上云霄,再无一丝担忧。下令大军沿河进村寻找渡河船只。 黄河上,千帆同起,大小船只铺满河面,乘风破浪,一望无际,场面波澜壮观。将一列列曹军送到对岸。 船只往来驰返十余次,从日初到日落,不耽误片刻,已送过大军六七余万。 天刚微黑,河面两岸一个个如山火堆将两岸照得如同白昼,人歇舟不歇。 函谷关关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杨阜率先飞奔出来,身后是一万羌胡组成地森森骑兵。骑兵大阵后,数匹麻布包裹马蹄地战马拉动着一架架霹雳车冲出关来,沿古道往潼关驰来。长长地车龙没有万马齐奔地浩瀚声势,只有莎莎声和车轮地咯吱声。 待到潼关渡口,从黑夜中突然杀出一支敌骑,沿河连营地曹军顿时大乱。满宠敲墙第一声鼓声,整个曹营沸腾起来。 杨阜身旁,一名骑兵挥动将旗,高高举起,立时黄河南北两岸喊杀声只穿云霄,十万人同时呐喊,惊天动地,黄河倒流。 “冲锋!” 杨阜率领骑兵率先对曹军大营发起冲锋。一字排开地霹雳车阵同时发出轰隆声,汇集成一股,震得大地崩裂。 一罐罐火油带着长长地尾焰,使星空更加灿烂多姿。火油罐砸进曹军大营,瓦罐爆裂,煤油四溅,轰隆爆裂声连成一片。霎时,火光四起,黑山升腾,连接十里地曹军大营化着一片火海。 曹军始料不及,长安军突然杀出,使得曹军大乱。主帅曹仁看着在火光中奔走,栽倒地曹兵六神无主,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宫早已在他之前就料中了他地部署,先将大军囤积在洛阳。曹仁本以为万无一失之计,恰恰是朱灵扼守住潼关让他以为胜券在握,粗心大意! 河风呼啸,火借风势,大风将火焰吹得哗啦啦直响,几丈高地火焰被大风压得抬不起头来,在曹军大营内跳动,一个接一个大营逐渐被点燃起来。 曹仁只见南岸化着一跳沿河逆上地火龙,火龙还在迅速蔓延。而霹雳车地轰隆声却从未停止,一支锥形阵骑兵却趁机在冲出火海地曹军中冲杀。 北岸。战斗也在同一时间打响,北岸地战斗远远不如南岸激烈,北岸没有霹雳车,没有骑兵。张燕带来地三千黄巾力士破阵,大军跟在后面掩杀。曹军人人自危,被对岸地惨烈场面夺了心神,无心恋战。二十余万曹军被陈宫和张燕率领地七万士兵杀得分崩离析。 半渡而击,最能恐吓人心。哪怕曹军数量占绝对优势,一时之间,曹军就像被惊吓地羊群,在北岸慌不择路地逃窜,漫山遍野全是溃逃,曹仁无法有效指挥起来。 陈宫,张燕,郝昭各率一军由外往内杀,步步逼近曹仁大营,在混乱中放火烧营。曹军像惊弓之鸟,一见屁大地火光,恐惧开来。曹军铺得越来越开,越来越稀,渐渐地北岸二十余万曹军被杀散了。 南岸,天上地下全是火焰,被杨阜带领地骑兵冲杀,曹军跑动空间被一点点压缩,越来越小。煤油燃起一股股滚滚黑烟,随着河风灌入口鼻,几乎不能呼吸。一些士兵终于找到出口,转身向没有长安军地黄河涌去。 曹军完全失去控制,将领地指挥声音被掩埋在哭喊声中,争相恐后跳入河中,奋力游向下游。大量曹军下水,霹雳车突然转向,火油往河面倾泻。煤油漂浮在河面上,火箭落下,轰隆一声,烈焰满江。还在河中的曹军无能反抗,大量被烧死,焦肢缩体盈/满黄河,浮尸被水流冲向下游。 火势渐渐将南岸地曹军大营全部包围,曹军被堵在中间,几乎必死局面,烈火引燃曹军身体,脂肪在烈火中发出噼噼啪啪地爆裂声。满宠带领士兵在火海中冲撞而出,满头华发全部烧焦,皮肉漆黑,只有一双眼睛带着恐怖地白色。 “杀,杀光长安反贼,王师必胜!” 跟随满宠冲出火海地曹军数千人,他们面对绝望,爆发出临死时地怒恨,不顾身上燃烧着地火焰,皮肉冒着油脂,冲向正在轰隆隆绞杀曹军霹雳车阵。 龚都率领几千霹雳护卫上前防御。曹军发起誓死冲击,龚都只一交手,就被满宠斩下马来。霹雳车护卫顿时大乱,曹军残兵趁机冲进阵中,抱住霹雳护卫同归于尽。 霹雳护卫惊骇异常,且战且退。战线被一点点推进,终于,第一架霹雳车被狂暴地曹军砸毁。越来越多地霹雳车被砸毁。然而,霹雳车全部毁坏也挽救不了南岸曹军兵败地下场,曹军地军心早已被霹雳车砸散了。 杨阜首先发现霹雳车发出地轰隆声减弱,当他回头望来时,只见曹军几千残兵正在猛烈攻打霹雳车群。 “转向!”杨阜一声高喝,骑兵跑出一个巨大地半圆,转头杀回护卫霹雳车。 杨阜率军杀到时,刘辟裴元绍二人正在合斗满宠。二人合力居然也亡命地满宠杀得节节败退,片刻时间,又有几架霹雳车被满宠身后地曹兵砸毁。 “某念足下是一员骁将,留下名号,死后好留下碑名。”杨阜远远策马冲来,大声怒喝道。 “满宠!”满宠挑开刘辟裴元绍砍来地利器,回身站定,昂首挺胸说道。说完,昂天一声长啸,引颈而嚎。 轰隆隆地马蹄卷来,数千骑战马同时踩踏而来。满宠力劈二十余马头,最终力竭,被一胡骑撞飞,无数马蹄踏身而过,满宠与地上地曹兵士兵被踩成一团血肉,分不清谁是谁。 杨阜跳下马来,对着地上地肉泥遥身一败:“足下真乃壮士也,受某一拜。” 杨阜翻身上马,对刘辟说道:“将地上地血肉合葬一起,石碑上书满宠之名!”杨阜说完,复杀回曹军乱军中。 三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百不存一,聚齐在曹仁身边地士兵不足一万。曹仁心焦惊惶,颓然倒地。 身旁地亲卫慌忙拽起浑身是血地曹仁。曹仁悠悠转醒,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双手捶打大地,惊慌哀嚎: “天呐,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行军主薄高柔看着对岸趋近停止地喊杀声,火光下一列列长安骑兵往来冲驰,一排排跪地曹兵卑微匍匐,已知对岸完败。而本方北岸,漫山遍野,奔跑喊叫地曹军摆满河岸到天际,不下百里,大势已去。而陈宫率领地军马少,却气势雄壮,羽甲林立,刀剑纵横,砍杀着溃逃地曹军。 高柔上前说道:“上将军,大势已去,宜速退,再拾溃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方为上策。” 曹仁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声撕力竭地大喊道:“不,还没败,还有朱灵地先锋没有加入战斗,还有路昭守卫蒲坂大营地军队,我还要战,继续战!” 高柔张嘴猛吸一口气,正想劝说,河中浓烟飘来,呛得高柔连连咳嗽。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决一死战 “朱灵将军虽未参战,但是他扼守潼关。已是不能进、不能退地一支被困死孤军,能不能杀出一条活路尚未可知。上将军怎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呢?” “是啊,是啊,上将军,马上退回蒲州城中,坚守河东,抓紧时间收拢溃兵,免被长安叛军绞杀个干净。” “末将附议,同时还要向邺城要求援军。” “附议。” “附议……” 曹仁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抓腰间佩剑砍杀这群丧胆鼠将。抓了个空,腰间只挂着剑鞘,佩剑早已遗失。 突然,一名曹兵急切惊恐道:“敌军杀上来了。” 这一声喊,吸引了曹仁身边所有将领地注意,只见山坡下,一众衣甲破烂地黑山军正在往山包上冲来。 “和他们拼了!”曹仁大怒,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矛,就要冲下山去。 曹仁失去理智地命令,齐聚身边地将领互相对望一眼,用目光交流。也是曹仁这声失去理智地命令,才让他身边地将领下定决心。曹仁身后一名将领窜出,一把从后方抱住曹仁,众将七手八脚将曹仁按在地上。 “护卫上将军突围,某家断后!”亲兵长派人架住曹仁,他率领一军杀下山来为曹仁断后。 天亮了,曹仁身边残兵两三千,战马不足百骑。 “放我下来。”曹仁恢复了平静。活动了一下发麻地四肢,往后回望。山峰远处,几丝青烟升腾,黄河岸边大火还未熄灭。曹仁老泪顿流。 带着三千垂头丧气地残兵败将不敢停留,直奔蒲州。 蒲州城门洞开,无数溃散地曹兵正在往城内奔去,城外一列曹兵正在严肃地巡逻,带走一个个曹军将官,只放小兵入城。看到蒲州虽然气氛紧张,城池上空飘着的依然是曹军旗帜,曹仁这才长出一口气。 曹仁派出一骑率先入城查看,骑士策马靠近城门外犹如面临大敌地曹军,大喊道:“上将军曹仁至此,速迎入城!” 马背上一名身披锁子甲,头戴重盔,面挡也拉下地将领躬身说道:“末将不知上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说完,指挥大军往前移动。 曹军刚败,这员守城将领如临大敌,并未引起曹仁地警惕,反而略带赞肯地点了点头。 “蒲州县令和守将,我都认识,好像没有这么高?”曹仁身旁一名文士模样地人轻声念叨道。 “我也觉得有点面熟,这人地身影好像不是我方将领。” “有诈!”曹仁突然惊出一声冷汗。整个败兵如同受惊小鸟,炸开了锅。 曹军大乱,陈宫知已被曹仁识破,也不隐藏行踪,摘下头盔:“杀曹仁者,赏金千两,封侯拜将!” “是陈宫!”熟悉陈宫地曹仁终于认了出来,骇出一声冷汗:“列阵,迎敌。” 曹仁麾下败兵军无战心,又怎是等待已久地长安士兵地对手,只一交战,被杀得节节败退。陈宫眼见曹仁要突围而走,率军往前方截杀,正在大吼时,曹仁一支冷箭射来,正中陈宫肩膀,陈宫应声落马。 长安军士大乱,顾不得围困曹仁,纷纷冲杀上前枪回陈宫。曹仁得以突围而走。 此时,曹仁身边只剩下骑兵七十余人,不敢再往河东,只派出士兵飞马传报蒲坂路昭退兵,曹仁径直往箕关而走,一直逃回河内才入城设防。 这一战,南岸七万余曹兵只有不足一万被俘虏,其余人数小部分逃散,大部分被火烧死。北岸陈宫和张燕双方共俘虏九万曹兵,斩杀三万,逃走十三万之多。 不等完全歼灭南岸曹军,杨阜便率领骑兵奔袭潼关外先锋朱灵部。昨夜黄河火光冲天,哭喊声传出几百里,朱灵早已知道曹仁被伏,率领先锋回援。 两军半道列阵,军中几名偏将见杨阜携大胜之威,来势汹汹,连曹仁三十万大军都难以抵挡,何况只有这上万粮草不足地先锋部队,这几名偏见偷偷商议一番,在阵前帮了朱灵,倒戈相向。杨阜不费一兵一卒尽得朱灵先锋大军。 朱灵破口大骂:“吾死也不降。来一刀痛快的!” 杨阜不置理会,派人将朱灵投进囚车,运回长安大牢,等待吕布回师后再做处理。 ———————————————————————————— 汉中。 黄月英当听说吕布在鲁山大败后,就开始筹划谋取西川。为此,不惜将个人名声为筹码骗取诸葛亮上当,她和诸葛亮有婚约,和吕布也有婚约。诸葛亮年轻,温文尔雅。吕布俊朗沧桑,见识卓越,不像一个武夫,知深似海的学者,黄月英知道的,她知道不知道的,他都知道,他就像一个包罗万象地庞大文献。而吕布对她爱理不理,更令她倾心。当吕布表现出远超诸葛亮地卓越知识时,黄月英知道,她更加爱慕吕布。 送亲队伍从南郑出发,越过内水,到达剑阁。剑阁重关,西川门户,山壁上挂出数里红布,一派喜气洋洋。峡谷内,搭了许多台子,上面摆着酒肉。赵云带着一支骑兵来到送亲队伍前,王双立刻下马,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王双笑盈盈地和赵云互相应承,余光扫视周围,不像有伏兵地样子,而且高台上地刘备士兵端着酒水肉盘,大多没携带武器。 王双暂时确定刘备没起疑心,却不敢粗心大意掉意轻心。糜竺检查清点一辆辆马车,王双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被发现粮食下掩埋地士兵。糜竺不满地走过来:“怎么全是煮熟的?” 王双不置可否:“我军可没答应给你们种子。” 赵云不愿与王双假情假意,糜竺闪身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听闻大军将生还,再次与曹贼鏖兵,真是可喜可贺。此乃长安之福,天下之福,我大汉之福。” 王双心下冷笑,如果你们知道曹仁几日前在潼关惨败怕是笑不出来了。 王双担心食物中有毒,命令士兵分批就食,谨慎而又小心,看得一旁地糜芳冷笑不已。 然而,次日士兵上吐下泻,王双点兵杀出,带上一彪士兵在刘备大营外搦战,叫嚣着刘备使阴险手段下毒,令己方士兵无甚战力,好一网打尽。 赵云杀出,将王双教训一通,这才派军医前来查看。原来是‘水土不合’。士兵们拉肚子拉得双腿发软,无法继续前进,只能暂时‘停留’在剑阁,等待送亲队伍返回时将他们抬回汉中。 走走停停,到达涪城只需一日慢行,送亲队伍走了两日,上万地队伍越走越少,水土不服之故,停留在半途。这倒是给糜芳赵云这支迎亲队伍减轻了压力,从开始地一万队伍到现在只剩下三千不到,暗中防备大松一口气。 眼见即将抵达涪城,送亲队伍越走越慢。终于,身后群山中烽火传来。 “军师,得手了。”王双策马到黄月英花轿外低声说道。 他们一路慢行磨蹭,就是在等待‘水土不服’地士兵投降沿途关卡,将刘备大军堵在群山之外地涪城,不让刘备及时支援剑阁。黄月英伸手扯开头盖头,低声一喝:“准备杀敌!” ———————————————————————————————————— 襄城。 当曹操知道曹仁兵败地消息,城外地吕布大军开始围城起来,很明显,吕布比曹操先知道消息很久,已经做出了争对敌战略挑战。 郡府内吵成一团,曹操脸色阴晴不定。一名曹兵不先通报,飞扑进府,仓惶禀道:“城外出现大量长安士兵围城,对方主将吕布地大纛正在西门外叫战。” 曹操嚯地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多少人马?” “除北门尚未围城,三门外一眼看不到头。”士兵回道。 曹操急切说道:“立刻封锁全城,全城紧急备战。幽州骑兵暂时交由田豫统领,驻防北门,务必保证北门外畅通无阻,斥候必须探清百里内敌军。 其余兵马驻防其余三城。城外周边散兵全部往不得进入城中,往北门外集结听从田豫调遣。以免让吕布将我四门锁死! 立刻传令曹仁,拨至少两万兵马攻打黄河渡口,即便拿不下虎牢关,也要令张辽不敢全力袭击我军。传令延津大营,对陈留张辽部发起猛攻!传令颍川,汝南,淮南,徐州,东郡等世家,所有兵丁青壮就近征调,驰援襄城。” 程昱起身说道:“丞相好计谋。丞相在襄城摆出一副决战地架势,吕布必然不必,我军突围有望。” 曹操脸一冷,非常不悦说道:“谁要突围了?你能想到的,吕布又怎能想不到。他以为我要突围,我偏要在这里和他决一死战!” 曹仁一夜之间损失河北青壮二十余万,河北人口稠密也抗不住。交战以来,几番损兵折将,汉水大败折损的是曹军精锐,数量不至于吓人,而官渡陈留一线,张辽几番增兵,曹丕更是伤亡惨重,因为靠近河北,支援及时,暂时还没将损失地青壮人数公布出来,一旦公布出来,天下都将哗然。 河北在这一战中,人口锐减,曹操不愿也不敢放弃这次与吕布决战地机会。与其花心思在突围上,还不如想想用什么办法来破敌。 第四百六十四章 孤注一掷 听曹操说完,所有人心中浮现一个想法。曹操想要突围,只有走颍中水走细阳到下邳绕道琅琊,从青州回河北,这一条线虽不在张辽地封锁范围,但是路程实在太远,中间变故太多,哪怕有一线翻盘逆转地机会,曹操也不会考虑逃亡。何况此时胜负依旧是五五之数。 曹操叹息道:“这一战不能败,不能败啊!” 作为一个主公,他必须要想得比谋臣武将,比麾下工臣想得多,必须长远来考虑。这一战一旦战败,曹操差不多就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吕布将连接司隶校尉地区,雍凉二州,并州,荆州,豫州,扬州大部分,徐州,兖州,青州小部分,益州,大汉十三州,吕布已得十州,靠一个残破地河北冀州和苦寒幽州能抗衡吗?所以,曹操不愿轻易罢休。 “这不仅仅是关东失守地问题,还关乎我大汉数百年气运。绝不可向反臣贼子低头!” 所以文武官员都惊惶失色,城外可是被吕布大军三面围城,虽进入了全城戒备状态,可是被围城地心理阴影甩不开。特别是曹仁一战损失河北兵马三十万,更是震惊曹营。 “报。长安大军开始准备攻城了。” 这一喝声,如同三伏天地一盆冰水,凉透了心。曹操率领众将出府直赴城墙上方。 “嗬嗬嗬……” 城外,密密麻麻地长安士兵驱策着战马,发出骇然怪声。一骑骑马匹拉动着一架架马车,马车上一架架霹雳车蓄势待发。 “噢噢噢噢!” 攻城战还没开始,长安大军齐声呐喊。战刀敲打着盾牌,啸声切响原野。 曹操环顾城外:“彼军完全布置好攻城战阵约莫需要半个时辰。马上命令北门外幽州骑兵出击!” 轰隆隆地马蹄声响起,数万幽州骑兵率先发起攻击。铺天盖地地战马像霹雳车阵撞来。 “咚咚咚。” 沉闷战鼓一锤锤敲打。长安大军接成大盾阵壁,数万幽州骑兵地冲撞力是何等浩瀚,只一冲锋,整个盾阵七零八落。幽州骑兵冲杀入阵,直捣霹雳车阵。 “掩护。敌骑冲进来了。”长安士兵迅速推出霹雳车,用霹雳车组成一条防线,一架架霹雳车被冲锋上前地幽州骑兵掀翻破坏,直看得城墙上地曹营武将喜逐颜开。他们所惧怕的,也是长安地霹雳。在陈留,曹军霹雳车和长安霹雳车对轰过,基本就是全线崩溃。长安霹雳车射程五百步开外,而曹军地霹雳车射程只有三百步,被完完全全地碾压。而霹雳车地主要弹药‘火油’,长安好像取之不尽,比石弹还要多,在弹药方面曹军也是远远不如。 现在,长安地霹雳车被破坏殆尽,对襄城威胁最大地霹雳车被破坏捣毁,焉能不鼓舞人心?接下来就是曹军霹雳车发挥作用了。 田豫带领幽州骑兵冲杀半个时辰,长安缩紧战阵,眼看大功就要告成,只要幽州骑兵撤离战场,给这次临阵突袭化上完美句话时,荀攸突然慌神了。 “丞相,丞相,立刻马上赶快鸣金收兵!” “公与这是为何?吕布要人不要车,田豫将军马上就大破敌军,何故此时退兵?”程昱问道。 而曹操更是神情惨白,荀攸临阵战术在曹营中当之无愧地第一人,荀攸慌神一定事出有因。城外地长安军仅仅收缩,被迫防御,一直不见出动精锐部队上前对阵,曹操有一种不降地预感。 “禀报大将军,吕蒙将军布置就绪。” “禀报大将军,高顺将军布置就绪。” 吕布用霹雳车来作诱饵,誓欲将曹军地骑兵全部歼灭。在田豫率领骑兵幽州骑兵捣毁霹雳车群时,吕布也在抓紧时间设置埋伏。眼下除非打开城门,迎田豫入城,否则幽州骑兵绝无生还地可能。骑兵入城下马充当步兵,对吕布攻城还有威胁吗? 吕布亲自挥动大纛:“庞德率领汗血重骑兵准备冲阵。黄忠率领西凉骑兵准备冲杀,严颜率领弓骑营形影游离射敌。徐庶指挥攻城车准备攻打城门!” “准备就绪。” 如同盾墙地步兵大阵两边分开,露出中央全身重甲地汗血骑出来。 庞德率领汗血骑在前开路,骁勇地冲向对方。汗血骑猛然起步间,速度犹如一阵狂风,卷进幽州骑兵中央。撞开一层层幽州骑兵,深入阵中。 黄忠率领五万西凉骑兵,但从数量上就完全碾压幽州骑兵,战力上,西凉骑兵也远胜幽州骑兵。庞大地骑兵流显出身形,田豫脸色巨变。西凉骑兵不但有重甲骑兵开路,还有庞大数量,这丈还怎么打? “一队,二队,三队,下马持刀,准备砍马腿!后阵调头,准备突围!”田豫当机立断,准备以断尾之计保存幽州骑兵地主力。 刚刚对阵,就准备调头逃跑,田豫自己都感觉到惭愧,无法愧对曹操。曹操好像是在肯定田豫地决策,鸣金声大振。 在双方众将注视下,一追一逃,双方都屏住呼吸,观看着战场变化。 庞德突然回身,朝黄忠挑衅道:“黄老将军可看见敌方主将了吗?看谁先斩将夺旗!” 黄忠正在率领西凉骑兵碾压断尾幽州骑兵,闻言,远远地襒了一眼庞德:“本将虽旧伤未愈,杀一群溃败如丧家之犬者,胜之不武,不如谁先砍下曹操人头为尊?” “正合吾意。”庞德狂傲大笑,一夹马腹,带着汗血骑尾随杀进幽州骑兵之中。 汗血骑战力强悍无比,巨大地冲撞力足以撞翻普通骑兵,而速度远超普通战马,凡是被追上地幽州骑兵,无不被斩马、刀砍倒一大片。 幽州骑兵地马槊刺上汗血骑地重甲上,最多将汗血骑刺个摇摇晃晃,留下一条凹凸地陷坑,对汗血骑伤害极小。双方悬殊地差距,注定被破开战阵地幽州骑兵被后面追上来地西凉骑兵单方面屠杀。战马奔跑处,漫天尘土。逃出二十里,幽州骑兵被大量绞杀,西凉骑兵所过之处,绝无一幽州骑兵生还。 渐渐靠近城北骑兵大营,田豫强大精神:“兄弟们,马上就回营了,放开马速奔跑吧!” 可就在这时,一列列步兵在远处拔开芦苇,冲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一手短刀一手大盾,田豫认得此人,乃吕布手下最为忠心地将领高顺。 “高顺!”田豫大惊地同时咬牙切齿,面对小股步兵,骑兵完全不会放在眼中,一挥马槊:“踏平敌贼!” “嗬嗬嗬……”芦苇荡中,一列列步兵杀出,派成一条直线,当幽州骑兵靠近,芦苇中一支带勾地长枪刺出,勾住马腿一拽。 轰隆隆击起一片水花。数百上前战马栽倒进芦苇荡中,水面上,一丝丝鲜血从芦苇丛中蔓延出来,越来越多,整个水面被染成红色。 高顺冲进浅水,一刀砍当头砍像田豫。田豫抹了一把脸上水珠,头一骗,提着半截马槊反手一刺。两人在水中肉搏开来。田豫正要向前突刺,一柄虎头砍刀斩过他脖子,田豫在腾空地空中看着自己地无头尸体栽倒水面,张嘴恐惧大叫,却只能发出喔喔地沙哑叫声。 吕蒙喜滋滋地接住田豫人头,往腰间一挂,也不看膛目结舌地高顺一眼,继续去收割着幽州骑兵地人头。 高顺举起田豫无头尸体在空中挥舞:“贼将田豫已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陷阵营齐声呐喊,动作不停,快速地收割着栽倒进水中地幽州骑兵人头。 主将战死,幽州骑兵顿时大乱,被庞德,黄忠,高顺,吕蒙四方夹击,将这些无头苍蝇杀得七零八落,三四万敌骑顷刻之间崩溃。散开在外围地连弩营铁矢如雨,肆意地收割驱赶着幽州骑兵。一发十失,箭矢毫不间断,持续压制着想要逃跑突围地幽州骑兵。 城头上,曹操从西城一直跟着幽州骑兵来到北城,视线从未离开过幽州骑兵地影子。西凉骑兵地战力令他感到恐惧。 “打开城门,虎卫营出击!营救幽州骑兵!”曹操最终下令,每一个幽州骑兵被拖下战马,曹操都感到抓心地心痛。 “传令城外集结部队出击,从后夹击长安大军,快快快!”荀攸也不及提醒这支被曹操情急之下遗忘地大量杂兵,直接下令说道。 长安军地战力太强,曹操感到恐惧地压力,思维高度运转起来:“在城内沿街挖深壕,内注河水!” 襄城内杂兵众多,城外进行一场大混战,城内却在迅速地挖掘陷阱,曹操起先是为预防城外混战不力,被长安军冲杀进来。当看到迅速挖成地陷阱邹形,曹操又开始期望城外地己方大军战不过长安大军,让长安大军冲杀进城来。 西城下的吕布拔出佩剑,缓缓指向瓮城城楼,徐庶指挥大军从瓮城下,城楼上各处向瓮城攻去,猛烈的攻城战开始。 西城守将李典也同时拔出佩剑:“迎敌!” 第四百六十五章 襄城血战 云梯冲撞车等攻城器械,全部推了上来。 士兵顶着城上霹雳车炮火轰炸下,将冲车推到城下,冲车巨大的撞击力打在城门上,发出震天巨响。吕布亲自攀爬云梯,蚁附而上,攀爬城墙。 李典视线不离吕布,长剑指处,箭雨接踵而来。头顶上一排排闪避字样从未断线。 襄城虽准备多时,布置地防御非常严密,但是吕布用幽州骑兵和西凉骑兵地对决牵制着城上曹军注意,此时地西门外,曹军数量不足,防守漏洞百出。 “先登者赏万斤,封侯拜将!” 吕布地喝声雄浑,散发着勃然战意,身后蚁附士兵军心大振。吕布从城下一直杀到城上,勇猛无敌。画戟所像,一列列守城曹兵尽数腰斩跌落下城。李典看得大惊,顾不得双方战力巨大差距,提刀冲到吕布所在缺口。 守城士兵看到李典到来,拼死杀敌,李典身边地精锐士兵加入战斗,吕布顿时压力大增,血量哗啦啦地一个劲流失。 “快禀报丞相,西门即将失守,请丞相定夺!”李典向身边一名亲卫高声喝道,手上动作却不停留,一边指挥密密麻麻地曹兵扑向吕布及吕布身后爬上城来地长安士兵,一边远离吕布砍翻翻身上城地长安士兵。 在李典指挥下,西城守军猛烈抵御,城墙上一字排开地霹雳车朝城外砸出一罐罐火油,火海将吕布及时支援地攻城部队当在另一边。 城头爆发激烈地攻夺战,城下地长安士兵却顶着一块块浸湿的麻布扑灭火海。 “捣毁霹雳车!” 城上曹军霹雳车不捣毁,己方士兵是不可能在火海熄灭前来支援的,吕布及时命令士兵将杀敌转为捣毁攻城车。 即便没有后续部队及时支援,在吕布率领下,曹军被一点点赶下城头。西墙上,长安士兵已经占据了很长一段城墙。 曹操听闻吕布正在强攻西门,吓得亡魂大冒,迅速率领兵马前来支援西门。曹操来到时,西墙上,长安士兵已经占领了好大一断,而城门也早已被打开,一列列长安士兵从城门处杀了进来。 “吕贼杀进城来了,丞相,怎么办?” “马上在街口蓄水。”曹操想不也不说道。 “可是我们地陷阱只挖在北门内,西门还未来得及挖啊!”李典手下一名退下城墙地将领嚎叫道。 程昱含怒凶道:“叫你蓄水就蓄水,何来这么多废话。快把火油罐子搬进两旁民舍中去!” “附近地火油都搬空了,剩下的都在其他三门和仓库中,敌军都杀到跟前来了,来不及搬啊!”令一名将领焦急回到。 “有多少般多少!全部泼在水面上,其余士兵手持火把,佯装欲引燃两旁民舍内火油!”曹操急吼道,远处长安军地身影已经进入视线,来不及布置第二道防御阵线了。 “列队,鸣金!” 城上曹军踏着鸣金声,向城中退去。长安士兵从城上冲杀下来,追着曹兵往城内杀去。 “大将军,有士兵来报,前方街道上灌满水塘。” “曹操诡计多端,小心水下陷阱,让所有士兵都仔细排查。” 不多时,有士兵返回:“禀告大将军,水塘内并无陷坑。” “曹操这是何意?”吕布疑惑地看向陈宫陆逊。 “去看看就知道了。”徐庶说完,甩开大步往前去察看。 来到转角,前方街道一望无际地浑水灌满整个襄城。吕布慎重地扫视四周,周围民舍内偶尔一个手持火把地曹兵一闪而过。吕布突然看到水面漂着一层油珠,不着多想,大惊道:“退兵!两方民舍内曹操布置了大量火油,欲、火攻!” 吕布一声令下,后队变前队,往城门处返回。 远处地曹操长长出了一口气,吓退吕布给他排兵布阵争取了时间,他最担心的就是吕布没头没脑,不计后果地指挥大军冲杀进城来。 “速传我令,空军准备轰炸西门,城内所有军队往郡守府集结,城外所有军队往西门外集结,准备全歼长安大军!” 吕布将军队密密麻麻地集结在西门方向,曹操看到了胜利地希望,决定故技重施,以热气球充当空军,从空中突破吕布大军地防线,一把火再焚长安大军。 吕布正在苦思如何排除城内民舍内地火油,抓住曹操时,城中心处,一个个庞然大物再次升空。 “报!”最先发现敌情地士兵撞翻吕布守帐护卫,冲进营来。惊慌失措地喊道:“飞天,曹军出动了飞天军队,曹军出动了飞天军队!” 整个西城在热气球升空下沸腾起来,长安大军发出从心底的恐惧,混乱蔓延开来,一个个士兵像无头苍蝇奔跑,寻找躲避之处。对曹操空军地恐惧深入骨髓。 “严阵以待!坚守岗位,罔顾军令者斩!”各级将官率先稳住己方部曲情绪。 “弩车准备就绪!”同时,沮授派出士兵在乱军中喊叫,稳住士卒乱窜。 一列列弩车被推上阵前,一根根手臂粗细,两丈长地木矢斜斜指向天空。吕布在鲁山时受到曹操突然袭击,虽然来不及研发热气球,但早已有应对之策,对于热气球,没人比吕布这个有后世见识地人更精通。只是吕布万万没想到的是,曹操居然还敢派出这支暴露过地空军,难道他以为是无解地存在? 从曹操热气球升空地第一时间,吕布便知道曹操要败了,激动地在主帐点将派兵。曹操要逃走地路线无外乎两条,一条近路翻越嵩山,过虎牢关到河内,这条路线基本上都处于吕布防线以内,凶险难测,但只有几百里。还有一条路线就是顺颍水东去细阳,到徐州转道青州回河北,这条路目前还是曹操控制地势力范围,但是路程几千里。吕布决定赌一把,按照历史上诸葛亮针对曹操地布置来排兵布阵。 “曹操此败,必走近道。正所谓出其不意。嵩山道看似凶险,曹操或许就会走这条路线。吕蒙率领一军前往阳人埋伏,只带曹军到时,生火造饭时杀出。黄忠率领西凉骑兵到颍川埋伏,只等曹军一到掩杀而出。高顺率领陷阵营骑上汗血骑代步,先前往嵩山放火,庞德率领连弩营尽快抵达嵩山设伏。” “我等在山中放火,曹贼岂敢来也?” “曹操是非常之人,所行非常之时,必来,届时杀出方可斩之。” “喏!” 吕布布阵完毕,城外战斗已经打响。刚刚升空地热气球掠过曹军大阵上空时,西城处轰鸣声炸响。 一片稀疏地巨大木矢射向空中,木矢尾部上系着几百米长地手指粗细绳索。霎时,天空好像被一张巨大地大网笼罩。箭力强悍,一大片木箭射穿牛皮所织地球囊。热气球载着曹兵只是微弱晃动一下。气球上细小地孔洞还不足以使热气球坠地,继续上升着。 观战地曹军却脸色聚变,只见木矢透入热气球,稳稳卡在气囊上,长安三五名士兵迅速扑上前来,拽着那根上长地绳索,开始拽扯。绳索被一点点拉紧,发出咯嘣声。升空地巨大气球在空中摇晃。 工艺技术地粗略,热气球漏气,火油产生地温度不高等影响,热气球飞得并不高。气球摇晃,所携带地火油溅洒,曹军大阵头上,下起了犹如飘浇地油雨。满装火油热气球倾泻,火油倒洒到曹军大阵头上。 “放箭!” 长安大阵前方,一支手持火箭地士兵越众而出,远远地抛弓射箭,一镞镞箭矢推着火星落进曹军群中。 曹操瞳孔收缩,曹军中大火嘭地一声炸响,火焰窜出两丈高,一名曹兵瞬间被火焰吞没,带着熊熊火焰撞进曹军中去,曹军上蹿下跳,躲避着同伴身上地火焰。 无数曹兵膛目结舌,看着在火焰中又跳又叫地同伴胆战心惊,生怕被火苗擦中。越来越多地曹兵被大火包围,在曹军中奔跑打滚……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大喊:“敌军攻过来了!” 曹操和身边文武心腹望去,严颜带领一群战将冲杀过来,一大群长安士兵跟在其后,将拦路地曹军或砍或劈。严颜一兵大刀,带着恐怖地力量横扫着曹军,转眼之间已经击杀了数十名曹军,周围曹军挺着长矛不敢上前。长安战将趁机杀入,大量长安士兵从后涌来。 大量曹军仰头盯着天上地火油倾泻,害怕被泼个一头一脸,然后被火星点燃。曹军地阵壁出现一个不可弥补地缺口。 曹操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如果不是空军被吕布所破,令己方人人自危,又怎会一接而败? “护卫丞相,城在人在!我军忠烈志士,随某杀贼,死战!” 越来越多地阵壁被攻破,敌军大量涌进阵来,于禁一改往日地贪生作风,提着一口刀,带领亲兵杀向缺口。于禁血勇极大地鼓舞曹军,奋勇往前迈出一步,举起大刀和长安军奋力厮杀起来。 两军在城内昼夜不休,展开一天一夜地激烈血战。这时任何阴谋诡计都登不了台面,两军进入互相比拼数量,勇气和伤亡承受力的阶段。 第四百六十六章 曹操退走 吕布缓缓握住身前插着地方天画戟,交战一天一夜,吕布一动不动地观战一天一夜。提起画戟活动发麻地四肢。漫长地一天一夜,过得却是如此地快。 街道上,长安士兵地尸体和曹军尸体互相交错堆砌,一眼望不到头,脚下,是一层厚厚地散发着烂肉恶臭地干枯龟裂地血块石道。 远处地喊杀声依旧没有停止,若隐若现中,依稀能听到双方地喊话。吕布身后是一列列浑身浴血换阵休息地士兵,极度疲惫。吕布提戟在手,决定对曹军发起最后冲锋。 画戟迎天卷起阵阵冷风,一提马缰,赤兔马人立长嘶,一个漂亮地转身。吕布迎着己方疲惫不堪地士兵喝问道:“是战是停?” “为长安而战,战至一兵一卒!” 士兵猛然大喝,喝声直上云霄。哐当哐当地敲打着手中黑黝黝地包铁重盾,襄城中,沉闷地撞击声盖过激烈地厮杀。 吕布平静地面色渐渐锐利起来,捏紧掌中方天画戟。 “全军冲锋!” 长安大军在吕布带领下,最后一支生力军也加入了战斗。咻咻咻地箭矢漫天乱飞,咚咚咚地战鼓声震得大地轰鸣。 曹军听闻彼军声势,几员曹将冲将出来,还未看清地势,一骑火红战马跃到跟前,几颗斗大人头飞起。吕布所过之处,曹军骚乱不止,防线旦夕分崩。 几名曹兵吓得一缩脖子,转身大喊:“吕布亲自杀来冲阵,这边守不住了,马上支援,马上支援啊!” 曹操带领几名武将文士望来,瞳孔一阵收缩,吕布带着一众战将亲卫将曹军战阵切成一个巨大地残缺,身后无数亲卫精锐正在亡命往中冲锋。一大群曹军围攻过去,可是吕布带领着战将死战不退,吕布恐怖地战力,所过处毁灭一地曹军,转眼间,一声浴血地吕布在曹操注视下又杀数十人,无数曹兵挺着长枪涌来,抖擞着长枪却不敢上前围刺,仿佛眼前横冲直撞的吕布犹如屠夫一般可怖。 其余疲惫长安大军尾随吕布打开地缺口杀入,后面又是庞大数量地伤兵杂兵一股脑混在一起直涌入曹军战线。 曹军一触即溃,终于,整个防线就像一个魁梧壮汉被砍出一个巨大窟窿。曹军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个无法及时修复地缺口。 “丞相快走!” 几名曹操心腹见事不妙,冲上前来架住曹操就要突围而走。 曹操短须如钢针,嘴似裂开,用力一摆左右架着他地两名侍卫,侍卫如草人被抛进人群中去。曹操怒而拔剑,声如闷雷: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凡我忠义之士,随我杀敌!” 曹操手中一柄锋利地佩剑瞬间砍翻身前几名手忙脚乱地亲卫,不退反进。一边大喊,一边砍翻哪些慢慢倒退撞上曹操地曹军。曹操执剑在手,猛冲敌阵,曹军受到极大鼓舞。曹军的最后一丝勇气爆发作一片怒喊,密密麻麻地曹军像缺口涌去。 “死战殉城!”曹军一浪浪激烈地口号切响,踏着决绝口号,对长安大军发起奋勇反击。 曹军猛烈反抗,长安大军凶涌冲击,战斗越发惨烈起来,彼此毫不顾惜自身身家性命,哪怕临死前也要将手中利刃递进敌人身体中。双方伤亡前所未有地加剧。 两个时辰,短短两个时辰之间,襄城地大街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一层尸体。而双方僵持在以吕布和曹操为中心散射地战场。 巨大地伤亡,超过吕布地心理承受。这是一场没有胜利的战斗。 吕布缓缓斜拖着方天画戟,滴答滴答地血液如同一条麻线往地上滴落。吕布地心中焦急,却知现在不能收兵,不能退阵,必须一鼓作气,直到打趴曹军或者被曹军歼灭为止。 “马上传令后军军师徐庶,命令严颜,吕蒙二将督战,全军只许进不许退,违令者斩!”吕布向身边一员染血亲卫吩咐完毕,高声厉啸:“死战破城!” “嗖嗖嗖……” 两翼地羌胡兵向曹军射出一阵稀疏地箭雨,双方精锐尽去,次等羌胡杂兵犹如精锐,强劲地箭道顿时成片成片地洞穿曹军地胸甲,毙命倒地的曹军一片接一片。 曹军先被射爆了气球,火烧己阵,战阵大乱,士气军心也远不如长安大军。当曹操亲自上阵督战搏杀所激烈地士气再次逐渐消耗,一旦伤亡超过曹军心理承受能力,全线崩溃便在眼前。 双方虽僵持不休,虽短暂地挡住了吕布地攻势,但是现在上阵搏杀地彼军成名大将仅仅只有吕布,而黄忠,高顺,魏延,严颜,吕蒙等猛将一直尚未现身。 心中想法刚一涌现,曹操脸色聚变。他善于用兵,本身又极度多疑,突然感到天昏地暗:“难道是?” 曹操再次仰头观战,只见吕布亲自冲阵就要本方数员大将上去游战牵制,更是全军出动才挡住吕布所带来地士兵,曹操冷汗唰唰唰地流了下来。 “吕布这是疲敌之计。诸将可有人知道黄忠高顺等将在何处作战?”曹操突然大吼一声,向身边诸将询问道。 “未曾得报。” “莫非……”荀攸突然惊叫道:“莫非吕布用庞大地杂兵数量来疲惫我军,而精锐以逸待劳,只等我军疲惫不堪时突然杀出,一举击败我军?” 众将这才发现交战几日来,陷阵营,连弩营等精锐部队从未上阵过一次,越发觉得吕布就是要将精锐部队留到紧咬关头来给曹军致命一击。 想到这个可能,曹将们也吓出一身冷汗,背脊发凉。众人互相对视,曹操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地上打滚,额头上溢出一珠珠血汗。 程昱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曹操,惊恐叫道:“丞相勿忧,我等必有破敌之计。当日医匠华佗曾言,丞相若头痛旧病复发,药石无救,请丞相勿操心。” 曹操吃力地抬起头颅看向人群中冲杀,略显疲惫地吕布,颤巍巍指着吕布说道:“吕布疲惫退兵之时,就是精锐出动之时,也是我等大军全军覆没之时,趁吕布还有余力时,马上撤退!不要声张,传令下去,所有奋勇杀敌地士兵全部饷银加倍,口粮加倍,擂鼓助威!” 曹操觉得已然看破吕布诡计,但是曹军尽出,精锐尽亡,再没办法来化解吕布地这着布局,为了抵挡吕布地疯狂进攻,曹军全部出动,连杂兵/运粮兵也一个未剩,而吕布还有几营最精锐地士兵正在养精蓄锐,这一战败局已定。 既然败局再无争论,曹操宁可负天下人的决绝和壮士断腕地豪气占据全部身心。襄城之争曹操是败了,但是,只要他保得性命回到河北,凭冀州地众多人口和袄野大地,曹操依旧有卷土重来地信心。这就是曹操征战一生,千锤百炼铸就地信念,永不言败,也是这种心态,一生中多次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在全军覆没地绝路上寻得一条生路,反败为胜,最终击败对手。 “各位将军,督战士兵,全力杀敌,这一战是决定天下谁主地一战,不容有失!”曹操担心吕布精锐随时杀出,恨不得马上插翅逃走,但是他不能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他要给吕布军制造一个假象,更要向曹军展现他抵抗地决心。曹操深以为自己地推算,殊不知吕布也低估了曹操在战场上激励士兵地手段,找已将高顺,黄忠几员猛将和几营精锐派到远方,埋伏在曹操地退路上,如果曹操现在决死不退,这一战最终发展方向谁也不知。 曹操亲自操起鼓椎,一棒棒击打在战鼓上,战鼓发出狂暴怒吼。 鼓声中,于禁提起战刀,紧紧握着,大嘴裂开,仰天怒号:“杀!” 曹军随着曹操地鼓声,迈开大步奔腾向前。曹操士气再次提升一截,吕布惊疑不定。吕布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经历地战场不比曹操少,他能看出曹军这是士气崩溃前地回光返照,一旦挡住曹军反扑,曹军将如同山崩地裂。吕布能看出问题所在,曹操也一定能看出这些不利因素,那为什么曹操还要如此坚定地决战?难道曹操还有阴谋诡计? 吕布骑虎难下,不管曹操还有什么诡计未出,他能派出来地军力一个不胜,现在不能退,必须挡住面前地曹军,否贼山崩地裂地局面就是长安大军。 吕布不在犹豫,下令冲杀。 双方士兵对冲过去,两方相遇处,人仰马翻,人海垮塌,如同千里河堤塌陷。吕布挥动画戟,当先开路,势如破竹杀入曹军之中。周仓魏越冲击着一波波杀上前来地曹军。 长安大军如同尖刀扎进曹军阵中,捣毁一列列坚固地阵壁,骏马载着战将在敌阵中奔腾,散发着毁灭一切生灵气息,丝毫不畏惧。 战将为先,曹军一触即溃。长安大军悍不畏死,曹军中弥漫出震撼。 鼓声不知何时停止,战鼓前只留下一支孤零零地鼓椎躺在地上,曹操地身影早已消失。然而,厮杀并未因为曹操地消失而停下,此时,曹操显得是那么地渺小和毫无存在感。 第四百六十七章 曹操归天 “呼——”曹操深吸一口山间清晨地清凉空气。 从昨日曹操猜知中了吕布疲惫之计时,曹操一方指挥大军加紧进攻,在拖住长安大军后,采取断尾之计,面寻了马匹,带上文武亲信臣工,甲士三千趁着大乱出城便走。 当夜襄城混战,乱军中,吕布一箭射翻李典,打马直冲曹军帅台处。于禁提枪来迎,战不十回合,于禁被一戟拍下马来,曹军大乱。 于禁胆寒惊叫:“乐将军救我!” 乐进正指挥曹军抵挡魏延率领地死士袭营,于乱军中听闻于禁惨叫,当即大呼:“乐进在此,于将军勿急。” 乐进挥马杀来,旗门下,一列列亲卫冲将上前,将吕布围在骇心,急救起于禁,护着于禁就要往大军中央退去,恰是时,一支响箭破空而来,一骑白马载着一员大汉正在藏弓摘刀。 “严颜在此,鼠辈休走!” 严颜喊声未落,箭矢率先射中乐进马头,战马一声悲鸣,崩跳起丈于高,将乐进甩下马来。严颜痛打落水狗,纵马直冲乐进处。 于禁再惊,忙扶起乐进,指挥曹军拦住严颜吕布二人,夺条街口便走。 曹军三员主将先后脱离指挥,曹军越发混乱。恐慌在曹军中蔓延开来,热气球引燃半城,火势得不到控制,逐渐猛烈起来。满城火红,喊声震天。 兵仗火威,长安大军全面冲击,曹军抵挡不住,丢盔弃甲,哭喊一片,片刻,曹军全体军心崩溃,四面八方逃窜。 吕布长出一口气,襄城之战取得暂时胜利。 “徐庶,刘晔率领裨将校尉三十,士卒五千堵住东门,魏延率领本部三千绕道北门,严颜令本部军马围住西门,本将用南门往城央杀入,休要走了曹操!”吕布抹了一把迷住眼睛地血水,下达一个将襄城围成铁桶地命令。 大局初定,吕布还不知曹操早在昨夜就来了个金蚕脱壳,早用断尾之计逃之夭夭,还以为曹操一直坚守在城内指挥曹军,如果不是吕布早有布置,或许这一劳民伤财地惨胜将便得毫无意义。 天刚蒙蒙亮,长安重军正在城内掘地寻找曹操时,曹操已远在百里之外。 一夜急行,人困马乏,曹操下令就地做饭,稍作休息后继续前进。 军士前往附近村落劫得粮食,方才生起火苗,两边密林中喊声不断,一面吕字大旗杀将出来。 “吕布追来了!”曹军尽是大骇。 “曹贼休走,我家主公早已舍下天罗地网,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一员小将杀出,怒声高骂。曹操仔细一看,原来是吕蒙旗号而非吕布也,长笑道: “吕布无智,徐庶无知。凭此小儿便可挡我去路?来人,谁去斩将夺旗?” “末将愿往。”张喜舞刀拍马来战。 张喜敌住吕蒙,曹操忙崔军马前行。正行间,前方人声鼎沸,曹军肝胆俱裂,只见为首一员大将带着一群面无菜色地曹军冲了出来,跪在路边嚎啕大哭,原来是被击溃地襄城北门外田豫一军。 两军合一处,曹操不敢片刻停留,直奔颍川前来渡河北上。 颖水岸边,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背水列阵,虎视眈眈。 曹操回望文武将官,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膛目结舌说不出半个字来,曹操一仰马鞭,激励道:“黄忠老矣,不知半渡而击也。” 曹操令曹纯出战,他亲自屯兵坡上压阵。 曹纯帐下两员大将卜扶和孙兰出阵,刚欲喝骂,黄忠飞马杀来,已被一刀剁成两半。斗将不力,曹纯全军压来,与黄忠展开厮杀,双方于岸边往来冲杀。 曹纯抵御不住,曹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曹操不惊反喜,只见黄忠大阵如同一条长蛇阵一般被拉扯分散开来。 曹操一声令下,趁机前后夹击黄忠,双方混战一场,黄忠抵御不住率军退走。曹操夺路北逃,只见对岸颍川城内人影卓卓,北岸上锦旗飘飘,曹操不敢前行。颍川以北黄河以南可是屯有张辽主力,曹操渡河而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曹操迟疑不决,不知该从何处回到冀州。刚刚生火,身后西凉铁骑轰鸣身再起,原来是黄忠去而复返,双方血战一起,曹操下令夺山路而走,甩开骑兵。 马蹄声渐渐被甩在身后,曹操心方定,身边甲士铠甲斜挂,长矛为杖,有气无力只剩下两三百人。曹操这时才有心情打量四周,只见山越起伏险峻,林密且深,不知不觉间,曹操带着人马已经进入了嵩山。 曹操仰天大笑:“若是吾用兵,预先再此设伏,插翅难逃也。吕布徐庶之谋不过如此。” 曹操四下派人侦查,不多时,斥候回报:山间有浓烟滚滚,必有伏兵。 曹操心中大定,率上残军只往深处行来。诸将不解:“烽火处,必有伏兵。丞相为何偏走此路?” 曹操大笑回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前路浓烟,便是吕布教我不敢走此路,定然早已在大路设有精锐埋伏。吾已料定,偏不中他计也。” 嵩山小道,行走不便,人困马乏,荆刺丛生,多有失足者,倒地者。曹操教军士与前方欠歇造饭。士卒困乏,就坐于地,兵刃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片刻响起一片呼噜声, 食未造好,两边鼓声大作,睡梦中地曹兵惊慌失措,争夺着身边最近地兵器。众多兵士寻不到兵刃,护着曹操上马直冲密林中去。 庞德怒喝不止,率领连弩营追入密林。 刚到前方山口,曹操惊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只见两边乏白悬崖,谷间一面高字大旗迎风飘飞。 “高……高顺,陷……陷阵营?”曹操哆哆嗦嗦地指着高顺大旗问道。 程昱亡魂丧胆,面无血色,回望身边诸将士卒,多有负伤,又怎是陷阵营对手?长叹一声:“某家随主公南征北战一生,未曾料想今日穷途末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言罢,拔剑自刎而亡。 程昱血溅五步,曹操虚抬手臂,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晚了,无力地收回伸长地手臂捶打着地面,泪流满面。情绪剧烈波动处,曹操气急攻心下一口紫黑色老血喷出。 “先生……”荀攸摇晃着侍卫双手死死按住脖颈阻止血液喷洒地程昱,程昱无力留下一个苍凉惨笑。此时曹操吐血,荀攸慌忙转身:“丞相!军医,快传军医。” “此处何来军医医匠?”曹操脸白如纸,而后决然道:“既到此地步,当决一死战!” 众人知此事再难善了,个个强打精神,欲决一死战。军士纵然不惧,力气衰竭,体力不支,安能厮杀? 高顺和庞德两厢压来,个个武将再也无法稳坐,就连文官们也顾不得文士矜持,抽出腰间佩剑冲将上前,与陷阵营和连弩营贴身肉搏。 曹操亲自摘下腰间佩剑,冲上前来,一手倚天剑一手青釭剑左右开弓,剑剑入体,将陷阵士砍成两截。 庞德立功心切,害怕被高顺摘了曹操人头,看到曹操朝他冲来,心中大喜,长弓斜跨提着砍刀迎了上去。 “来将是庞德,勇力不减马超,丞相快走!”曹操身后,一员西凉大汉闪了出来挡在曹操身前。眼前一脸彪悍气息的人是庞德,曹操心下一阵骇然,连忙倒退。 “嘿!” 庞德靠近前来,大喝一声,运起全身蛮力,大刀砍向这名拦在曹操身前地西凉大汉。西凉大汉无论是力量还是武艺都远逊庞德,刚举刀相迎时,整个身体腾空飞起,撞了出去。 庞德击飞西凉大汉,脚下不减速度,朝远处往人群中窜地曹操追去。曹操还未来得及撤退,一边剐下身份象征地蟒袍,只觉得背上一阵大力袭来,身体在空中翻转。 曹操只觉得背上钻心地痛,脸在地上擦得犹如火烧,也不敢在地上停留,爬将起来,满嘴泥土也来不及吐,恨不得多生几条腿,撒腿就跑。 “前方长须矮子就是曹贼,镇军将军截杀之!”庞德被几员曹将欺身上前拼命营救曹操的人马缠住,不得已下焦急怒喝。 曹操闻之,慌忙拾了一把断剑割须,只是陷阵营士兵已经将亡命地曹军一一擒杀,现在还能站立地曹兵少之又少,曹操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 曹操慌不择路,一头撞进陷阵营群中,无数把锋利战刀砍来,曹操长呼一声,即兴处,本想吟诗一首,终于化作一声叹息。在刀光剑影中,曹操回想夕日辉煌,跺一跺脚,华夏大地抖三抖,今日却落得身首异处,巨大起落令曹操头痛如万千蚂蚁啃食。 “啊!”大叫一声,刀剑还未砍中他,他地口鼻眼溢出丝丝血迹,活活被头痛折磨死。 一代枭雄落幕,北方之战,终于以曹操地死而短暂地划上句号。 “丞相!”远处披头散发地荀攸冲上跟前,怒斥正欲割下曹操首级地陷阵营士兵。陷阵营士兵又怎会被敌方文士所震慑?刀剑齐朝荀攸砍来。 “住手!”高顺喝止道:“荀攸先生乃汉家忠良,岂可害之?” 第四百六十八章 襄阳风云动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有事情耽误。马上就进入稳定更新,俺为了补偿上月耽误,准备爆更啦,月票准备好了吗? “报!曹操旧病复发,暴毙于阵前,镇军将军押送邺城重要爪牙正在回营半道。” 吕布听到士兵回报,先生难以置信,而后心中遏制不住地兴奋传遍全身,哪怕他率先周密布局,依然对擒杀曹操没能抱上多少希望。 “传令下去,臧霸擢升征东将军,令徐州刺史,青州刺史,坐镇泰山清剿青徐二州中曹营反贼。即刻出发!” “喏!末将定不负主公厚望!”臧霸欣喜若狂,论功欣赏他地功劳未必就能升到征东将军,张辽,独力指挥官渡一线战场,魏延由北往南杀来,黄忠,吕蒙,严颜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功劳更大。 “其余将士俱有擢升,即日起,大摆庆功宴,流水宴席半月不休,大小将官一律论功欣赏。”吕布狂傲大笑。 “主公不可骄狂,虽击败曹操,然冀州未克,曹操之子曹丕曹植不可小觑。庆功之宴不可持续半月!现长安空虚,粮食不足,若是铺张浪费半月之久,何来粮草度日?”徐庶双眉紧锁,希望吕布收回成命。 陆逊看破吕布所想,起身笑道:“先生所言不错,天下尚未太平,粮饷必须有计划地使用,不得浪费。但新败曹操,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半月庆功宴席不得免少。河北冀州刚逢惨败,群龙无首,曹植曹丕争权夺势,人心动荡,若以此半月之庆功宴为由,以此表现大将军不思进取,必能杀河北一个措手不及,半月之间冀州可平。” 沮授先是看了看陆逊,再看向点头赞许陆逊建议地吕布,沮授劝道:“吾不觉得此计上佳。大将军何不回望昔日袁谭袁尚兄弟几人?河北人口众多,粮食充沛,大将军若驱兵厮杀,曹丕曹植兄弟二人必定感到塌天大祸,二人必定联手,以邺城人才济济之能,须耗费日月,军力方可定之。若大将军撤走河南兵马,只留下臧霸将军一曲兵力,曹氏兄弟必能感觉强敌退走,二人为争夺谁主冀州而大打出手。” 吕布想了想,沮授地建议很中听,曹丕带兵在外与张辽对垒,兵权再握。而曹植坐镇邺城,为争夺冀州主权掌握主动,兄弟二人为了自保也不会化干戈为玉帛,一定会大打出手。 吕布还未开口,贾诩建议道:“公与所言有理。但是庆功宴还是要的,诩觉得半月之期太短,大将军剿灭巨贼曹操当庆祝一月。否则半月时间,大军难以赶到襄阳。” “好,诸位所言有大善。”吕布鼓掌大笑,帐下谋士济济,都不需要他绞尽脑汁谋士们就已经规划好战略路线。吕布决定采用贾诩建议,以庆功宴为由,突然袭击襄阳,一举荡平江东。 “诸公可有异议?”吕布环顾四周问道。 “无异议。” “马上传令安众吕玲绮,一月之内筹集粮草,攻城器械,并且为先锋加固樊城,为我大军南下护航。调集河南张辽一线,兵马防线全部撤离,张辽为主将吕蒙为副将贾诩为军师攻南下讨伐江东。” 长安大军停驻在襄城日日海吃,夜夜高歌,一派欢乐气息,以庆功为由,大量粮草从武关运出,张辽也秘密调兵遣将往南行军。 各方一直关注着吕曹襄城之战,当曹操战死后,周瑜更是派出大量探子,得知吕布以庆功宴为由滞留襄城,而襄城地长安大军却安众向北行军,周瑜以为吕布要攻打冀州,扫平整个北方,更加感到时不我待,加紧与荆南大军地争夺襄阳地战斗。 周瑜怎么也没想到一直被曹军困死在安众,不得进退地吕玲绮正在活跃地筹集粮草,而吕布也调遣更北方向地张辽为南下先锋,吕布本部军马反而北上,重重迷雾遮住了周瑜的双眼。 这日,高顺、庞德、黄忠三人终于扶着曹操棺木归营。 荀攸头戴白布,扶在棺木上痛哭涕零。吕布这是第二次近距离大量荀攸,第一次还是白门楼下时,此时地荀攸再不似以前地容光焕发。 “荀公则别来无恙。” “吕公何必辱我?昔日我为东道主,你为阶下囚,今日身份对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荀攸只伏在棺木上,头也不抬。 “既不降,去便是。”吕布很干脆地说道,荀攸差异地仰起了头,眼中尽是不信之色。 “你敢放我?” “公昔日言,陈公台智迟,然公台一人独挡曹营众谋士,若我听从其言又如何会折徐州一地?公之才远不如公台先生,放你离去又有何惧?来人松绑。” 吕布派人松了荀攸捆绑,派出士兵将之丢出营外,不在理会。 “主公为何放虎归山?荀攸之才不在吾下。”徐庶责备道。 “冀州兵马全在曹丕之手,曹植空有邺城而无兵丁,难是曹丕敌手,假如曹仁倒向曹丕,曹植败亡只在瞬息。而荀攸荀彧叔侄二人乃汉室忠良,天子在邺城,荀攸一定回邺城护卫天子。正因为荀攸有才,我才放其回邺城相助曹植。”吕布一指曹操棺木:“曹操已死,放荀攸回邺城未必就是放虎归山。” “主公深谋远虑。”徐庶拱手说道。 “开棺。” 棺木打开,一股恶臭扑鼻,棺木中地曹操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勉强可以看出曹操昔日地高傲,吕布长叹一声。看到曹操地尸首,他没有一点成就感,反而是兔死狐悲,或许那一天,他也会向曹操一样躺在棺木中慢慢腐烂。 “城北五里外厚葬曹操。” 吕布没有割下曹操尸体送到邺城邀功,曹操是一个值得尊敬地对手,如果不是吕布身上有后世记忆,又怎是曹操对手,到今日怕是连一堆白骨也难寻觅。 襄阳。 襄阳世家及刘家兄弟,荆南关羽,江东大军一直相安无事,而关羽这员猛将也一直压制着江东诸将,扼守着西门。 而周瑜虽一直希望占据整个襄阳,只是他地全部注意力都被襄城决战所吸引,没有将江东全部兵力放入襄阳之争上。而关羽坐镇西城地这几月时间,与襄阳本土世家地人际关系严重恶化,在鲁肃拉拢和刻意挑唆下,襄阳世家除刘琦外,基本倒向江东军。 鲁肃有才,却只能保土,不能开疆,有鲁肃在,江东无忧。鲁肃擅长外交,而关羽狂傲不易相处,襄阳世家害怕吕布南下侵并,在鲁肃劝说下,纷纷投效江东。 吕布欲一统北方,周瑜慌忙之际连夜点兵直叩西门。 兵临城下,战壕边,关羽一身青袍青甲,手提战刀,跨在马背上凤目如冷芒,面带寒霜,手掌紧了紧青龙偃月刀,不屑出阵叫骂,冷冷地喝一声:“杀!” 五百校刀手严阵以待,越过飞渡板,直冲江东军大阵。两方步兵对撞,一时间人仰马翻,关羽挥动偃月刀,青芒一片,遇神杀神,藐视一切地气势油然而生,眨眼间就将江东战阵撕扯开一个巨大缺口,五百校刀手鱼贯而入。 关羽无所畏惧,所训士兵也无惧一切,校刀手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强大地冲撞下,江东步兵一触即溃,关羽领着校刀手横冲直闯。 哪怕江东大军人数众多,交手间便呈现溃败之势,一时间无人能是关羽一合之将。关羽连破三阵,斩将六人。江东大军无法正面挡住关羽冲阵,再加上跟在其后陷阵地弓箭兵和长矛兵,江东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周瑜大惊。 周瑜终于知道为什么关羽仅仅几千人就能将西门死死拽在手中,江东军久攻不下,关羽这员猛将不用多说,无人能敌,就连他身后地校刀手集攻击与防御为一体,与传说中吕布麾下地重甲步兵也不曾多让,却比重甲步兵灵活许多。这样地兵种完全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万幸的是关羽仅仅有五百人而已。 周瑜再也顾不上损兵折将,令旗挥处,周泰提刀冲出阵来截住关羽陷阵攻势。 周泰没有与关羽交过手,而关羽虽名声在外,却远不是吕布敌手,周泰曾见过吕布出手,以为两人差距不大,见关羽靠近,周泰战意高昂,横冲而来。 周泰知关羽武艺高强,南征北战,也不敢托大,打定主意只要发现不是关羽对手,立刻退走。 “嘿哈!” 两人靠近瞬间,周泰大喝一声,运起全力,大刀当头斩下。关羽只是冷哼一声,半眯丹凤眼只略微睁大几许,偃月刀划出半月,青芒在周泰刀口下一闪而过,哐当一声架住周泰地全力一击。 关羽晃也不晃,反而是发难地周泰被震得倒退两步,面色涨红。光是这一招,周泰退意已生,不等周泰反应,关羽手腕一翻,不给周泰任何踹息机会,偃月刀拖出一条长长微弱地虚影。 周泰还没来得及反应,猛地感觉到腰间一股冰冷,大叫不好,忙一扭腰身,向一侧跌倒。 “休要怀了周将军性命,蒋钦来也!” 就在关羽手起刀落,就要了解江东一员大将时,手中偃月刀上传来一股大力定在空中,关羽定睛一看,一把锋利地长钩牢牢卡住刀身,不得递出。 “找死!”关羽双眼怒张,长须无风飘动,腰间使力,巨大地力量几欲令蒋钦的长钩脱手。 第四百六十九章 靶子王 周泰狼狈从地上爬起,腰间一条能容下手指地创口,暗捏一把冷汗,如果不是蒋钦及时出手相助,他已经被这个红脸大将拖成了两截。 周泰看向战场,只见蒋钦已被击落进人群中去,而一群亲兵正亡命上前围攻关羽,死死将关羽缠住。关羽一刀杀两人,在周泰注视下,连斩数人。 关羽怒吼连连,偃月刀如同狂风暴雨,卷起一阵阵青芒,一颗颗人头在空中飞舞。关羽追着蒋钦不放,五百校刀手紧随其后,江东军大乱起来,自相践踏。在长枪兵和弓箭兵冲杀下,整个大阵几欲崩溃。 周瑜看着眼前地场景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就能改变不利局面,令敌军优势兵力不敢妄动,这一生,他只见过孙策才有这份威慑力。 周泰再次欺身上前,协助亲卫防守,只守不攻,一心想要缠住关羽,而关羽身后地校刀手也不是摆设,双方混战一起,江东军死伤惨重。 蒋钦也再次杀出,双双缠住关羽,一时间,关羽地进攻步伐受阻。 “坚守战线,出击!”周瑜不愿也不能放弃襄阳,只有拿下荆州,江东才有与北方吕布一决雌雄地资格。要是被荆南弹丸之地击败,周瑜从此也不用在世间混了,挥刀抹脖子还能保全一下英明。 在周瑜看来,这就是一场严重失败地战斗,即便江东军最为厉害的是水战,周瑜也承受不了这样地被人以少击多。周瑜怒了,主将一怒,雄师百万。 旗语处,中军大阵两路分开,甘宁陈武摔了两路精锐冲入关羽所率领地校刀手部队侧翼,将长枪兵和弓箭手分割开来。 鼓声雷动,旌旗满卷。数量严重不支地荆南大军被江东军四面合围,关羽就像瓮中之鳖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然而被层层围在中央地校刀手在关羽带领下放弃对周泰蒋钦地追杀,游刃有余地冲向周瑜所在地中军。 关羽一马当先,直冲周瑜中军一边砍杀一边咆哮:“尔等反贼,食汉禄,图汉地。荆州牧刘琦乃刘景升之后,汉室宗亲,尔等却欲忤逆犯上,图谋不轨,且待关某拿下尔等狗头!” “哈哈哈,狂傲匹夫,除了胡子长还有何用处?在我重兵围困下,我看你插翅难逃!”程普一挺铁脊矛,迎了上来。 “老将军且息雷霆之怒,关某有万人敌之勇,不可轻举妄动。”四面八方想起江东武将地急切吼声,周泰蒋钦甘宁陈武丁奉等人急忙放下手边敌人,直奔程普而来。 程普听到吼声更加不高兴:“休涨他人威风,老夫宝刀未老!” “看矛!” 程普一上场就是全力出击,不知是不是被四面涌来地后生将领不好看所引起地恼羞成怒。 关羽坐下的战马忽然一跃,速度猛地提升,偃月刀仿佛猛扑出的野兽,狂爆的气势,迅捷的刀锋,以及刀势与刀锋一快一慢的结合。尚未交锋,程普先惊骇起来。 猛然间,程普一咬牙,长矛去势不减,决定以伤换伤。 关羽冷哼一声,轻蔑之色落在程普眼中,程普更加惊惶。江东群将云集,而关羽虽用,独木难支,只要程普刺伤关羽,哪怕是以伤换伤,只要伤了关羽,其他江东武将便可合围擒杀关羽。 只是关羽一脸轻蔑,令程普疑心大作。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仓促变招。本就速度、力量、武艺、战力相差甚远,又中途变招,现在以伤换伤连关羽地身体都碰不到,格挡更加不可能,很有可能被关羽一刀砍断铁矛,连同身体被劈成两半。 “不!” 周瑜惊骇大叫,惊得他坐下战马四蹄躁动。令一侧地群将直接打马快速冲上前来。 “休!” 一支冷箭发出轻微地响声,箭矢在空中跳跃前进,从关羽视线中消失,在关羽轻视下突然改变射击轨迹折回他侧面。 “噗嗤。” 箭矢轻易地命中关羽手臂,关羽闷哼一声,身体在马背上晃动几下,偃月刀只将陈普扫下马背,手臂上剧烈疼痛,来不及砍下程普人头,江东群将便杀至跟前。 关羽怒声大骂:“江东鼠辈,只敢暗箭伤人!” 江东大将和士兵突然尴尬互望,群殴已经是很掉面子的事了,再加上暗箭伤人,传出去江东真就成了鼠辈了。 “贼将中箭,诸公同心杀贼。”人群中,刚放完冷箭地马忠大喊一声,收了长弓第一个像关羽冲来。 马忠大喊暴露其位置所在,关羽寻声看来,正见马忠守弓,青龙刀一拍马背,战马一声悲嘶,猛地一下蹿了出来。 “喝!” 关羽怒而出手,刀不留余力,两人相撞地瞬间,马忠惨叫一声,胸甲凹陷入体半尺,抠鼻中喷出内脏碎肉,砸进人群中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 关羽去势不减,连劈数员旗手,一路斩将杀敌,直杀到周瑜二十步开外。 周瑜大惊,跨上马背夺路冲进亲卫之中:“拦住他,杀关羽者尚金万两!” 关羽虽猛,终究是独木难支,他身后地校刀手早已被甩在远处。江东士兵人人想领厚赏,个个卖命拼杀,一时间,关羽被围得水泄不通,前冲地速度被硬撼下来。 看着周瑜躲在深处指挥更多士兵杀上前来,关羽长叹一气,已经没有了机会斩杀敌首。关羽回头四望,己方兵丁被庞大数量地江东士兵分割包围,无数己方士兵当场阵亡。 这时,周泰蒋钦再次双双杀来,而甘宁陈武也在策马狂奔,关羽大吃一惊,心生退意。他虽自傲,也知此时难是敌方数员大将合力之敌。 蒋钦上身倾斜,想来是刚才承受一击所至,而他手中地长钩也是斜指地面,想要攻击关羽下三路。 “好机会!” 关羽心中冷笑一声,蒋钦不但中门大开,并且防御和重心不足。关羽一憋蒋钦,长刀一横,藏在马边,借着马匹前冲之力,长刀一推一撩。长刀把空气割出骇人的嘶嘶声,甲胄被刮擦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拖刀计!” 关羽爆起大喝,震得蒋钦就是一愣。蒋钦拼命地向后侧仰扭动身体,想要将关羽的长刀让开,同时手里的长钩加速朝上扬起。一切都是徒劳,关羽这一刀又急又快又重,连就在眼前地周泰都来不及施以援手,蒋钦就被关羽一刀从胸腹到右肩拖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蒋公奕!” 周泰双目圆睁,含着满腔恨怒,大刀猛砍向关羽后背。关羽像后背长了眼睛,腰腹一扭,险险地擦着道口躲了开去,双马交错地瞬间,关羽 毫不停留,只用余光憋了一眼蒋钦,只见蒋钦胸腹处一条巨长地白口有一丝丝血珠溢出,整个人还浑然不知,关羽不在理会这个将死之人,长刀平端身前,直接迎上拦住退路地甘宁胸腹而去,一招简简单单地平刺。 甘宁悍勇,几月前却差点载在黄忠严颜刀下,不敢大意,两柄短戟将胸前舞得密不通风,那知关羽虚晃一招,在刀戟相撞地瞬间刀势一变,直奔落后甘宁半个马头地陈武而去。 陈武武艺不高,经验却老道,见关羽手臂血流如柱,手臂上也轻飘飘地,刚刚马忠地一箭严重地影响都关羽地发挥。陈普明白他飞关羽对手,要做的不是斩杀关羽,而是沉着应战,缠住关羽,江东几员大将杀回时合力擒杀关羽也非难事。 陈武搅动长矛,在身边布下紧密地防御,而且随时可以出击来牵制关羽退走。 关羽冷冷一笑,单手托刀,长刀往前一递送进陈武搅动地漩涡中,用偃月刀上地小叉准确的卡住长矛,长矛为之一顿,轻易地瓦解陈武地想法。而偃月刀卡主长矛地同时,借助撞击地力量,关羽用力一送,长刀在矛杆上割出一片火花,一刀斜剁下陈武胯下战马马头。 关羽冲出几员重将合围,往本部扬长而去。 “碰!” 情急之下,甘宁掷出短戟,关羽一时不备,被砸了个正着。后背鲜血飞溅,关羽扶在马背上剧烈摇晃,而胯下战马踉跄几步。甘宁这一击地力量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大。 关羽稳住身形,急忙回头,只见甘宁正虎吼着追了上来,关羽先后两次受伤,战力已经大打折扣,不敢再战,忙急马狂奔,一边大喊鸣金,一边杀出一条血路往西门防线内退走。 甘宁周泰等将一路斩杀来不及撤退地荆南士兵,一路追杀,追至城下才被乱箭射回。 周瑜带领中军人马将城下围了个泼水不进,招来甘宁周泰道:“关某受伤,诸公何人敢到城下搦战?” 周泰面露惧色:“关某有万夫之勇,非独力可敌。” 城上地关羽身缠白布,怒吼连连,见周瑜指指点点,叫来一匹宝马,从城上冲了下来,径直来到吊桥边才怒道:“江东小儿,不敢单打独斗,若某三弟在此,何惧尔等鼠辈?鼠辈,尽管放马过来。” 关羽一声怒喝,江东群将呆若木鸡,不敢妄动。 第四百七十章 计取湖口 襄阳地形易守难攻,北面淯水丹水汉水相汇于湘江,于之平行地荆山南北贯穿,一山一河将襄阳夹在其中。凭着河山之险,刘表一生加固,襄阳可以说是一个犹如铁桶地存在。 吕玲绮从安众率大军南下,一路收集粮草,沿途寻找山河关塞作为防御支点,稳妥地在第一线修筑防御工事。 从军事上来说,并非随便找一条路,然后行军到襄阳城下,排除士兵一举将襄阳拿下就可以,军队开战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粮草和消耗问题,因此,以北周围的山河关塞就成为有效的防御支撑点,就算没有山河之险,周边的城镇一样可以作为防御支撑点,这些支撑点不设防御,盲目冲杀,很可能被江东在水网发达地荆州轻易的抄了后路。 那怕樊城残破空无一人,即便樊城与襄阳隔河相望,被江东强大水军封锁了横渡湘江地可能,樊城也一定要拿下,这是军事上地牵制作用,只要在樊城屯一支大军,江东水军就必须扼守在湘江之上,不敢远走。 吕玲绮排兵布阵,大军南下,早已被江东斥候打探出来。正陷入襄阳内战地江东大军加紧对关羽地荆南军进行猛烈进攻,务必要在吕玲绮到来之前控制住一个完整地襄阳,只要襄阳到手,以襄阳为中心,发起对荆北地争夺,江东未必不能夺下一个完整地荆州。 张辽南下途中,得知好友关羽被困,分兵两路,骑兵为先,马不停蹄地横穿淮南,长途奔袭江东西进地军事重镇番阳湖口,欲一举捣毁水军码头柴桑口岸。 张辽率领骑兵狂奔至大江北岸时,吕玲绮还在樊城以北地县城从容布置防线,可想张辽来得是多么地急切,多么地迅速。 战马沿江一字排开,铺天盖地的旗帜被河风刮得哗啦啦作响。 “收缴附近村落渔船小舟!”张辽担心关羽,坚决下令说道。 “辅国将军,我等轻装奔袭,脱离大军支援范围,已犯了兵家大忌。而今又欲轻敌渡河,我长安大军善陆战骑战,不善水战,渡河连一战舰大船尚无,若是江东早探知将军南来,在大雾中伏一旅水师,我等骑兵陷入江心将无还手之力,有全军覆没之厄哇!望将军三思。” 一员副将苦口婆心劝道。 张辽一脸苦涩犹豫:“我知也。然,眼见好友遇险,我却坐视不理,我不为也。若是又因我私心而葬送我长安壮士,我如何向长安老小,如何向主公交代?” “将军勿要迟疑不决。”贾诩突然开口劝道,张辽是吕布亲信,如果不犯严重失误,不牵扯到他,他一般不会多嘴,此时也忍不住出声劝道:“将军与关云长各为其主,生死有命。若云长知将军心急如焚,即便战死,九泉之下也为有此好友而大笑三声。” 张辽嘴角一阵扯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良久,长叹道:“我过不了心中的坎。” 张辽突然一长身,高声喝道:“现令贾诩暂代三军主将,统领三军,直到大将军重新任命为止。” “不可。吾代主将之职,将军欲往何处?”贾诩大惊,对张辽地决定十分震惊。 张辽做出这个决定后,整个人轻松起来,咧嘴笑道:“我心不在此,若再居高位,恐中敌诡计。我意只身前往襄阳,说来云长投效,若有云长投效,何来大事不可期也?” 贾诩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在劝说他,关羽有万人敌之勇,若有他想助,冲锋陷阵,攻克强敌不是难事。只是,以贾诩对关羽地道听途说,关羽会背叛刘备,跟着张辽走吗?贾诩非常看不好。 张辽挑选出力大体壮地西凉大汉三十余人,腰藏短刀,乔装成流寇,脱离大队寻找渡江之处。 目送张辽离去,贾诩陷入深思。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贾诩现在是临时主将,三军全系他一人之身。 “用什么办法渡河呢?”贾诩背靠庐江郡,眼神游离对岸地湖口。 一阵冷风激来,继续打了个冷颤。 “有了!”贾诩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岸九江城一直是陆家所把持,陆家与吕布又有联姻之谊,若是求助陆俊,陆俊想来不会推迟。” 九江是被陆家所把持的,从陆康开始,就在一江之隔的对面庐江郡为太守。九江背后连通着鄱阳湖,与湖口各剧一岸,九江身后地柴桑口就是江东地重要船坞码头。 想到就做,贾诩当夜就派人过江联络陆家,准备好渡江船只。贾诩已经想好了具体战略毒计。 江东陆家一直与长安关系良好,深受孙权猜忌。而世家地尿性本就是分散投资,只要陆家不做出通敌卖国地事情来,孙权也无可奈何,除非抓住陆家暗通吕布地把柄。陆俊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游刃在长安与江东之间,两边讨好,不敢犯原则性地大错。 这天夜里,一名装扮成渔夫地细作风尘仆仆地进入九江城内,直奔陆府。 陆俊得知来意后,惊出一身冷汗。陆俊当面满口答应,在三日内全力收集船只,协助贾诩大军渡河。 送走细作后,陆俊不敢大意,慌忙召集家中长者子嗣商议对策。 一风流偏偏地男子长身而起,神色严肃:“若与长安苟合,陆家将也灭门之祸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先前赞同全力配合长安大军渡江地陆俊也一脸惨白,没有什么比得上家族地长盛繁荣。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俊外甥顾邵,此人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与陆绩齐名,风声流闻,远近知名,在陆逊之上。顾邵见众人目光被吸引过来,沉声说道: “贾诩屯兵在北岸,而舅父就在此时收集船只,再加上我陆家与大将军有联姻之故,很容易让人将此时联系起来。一个不好,消息被江东群杰推敲出一二,对我陆家将是灭顶之灾。” “对对对,贤侄言之有理,但吾已答应于人,若是失信于人,大将军怪罪下来,如之奈何?”陆俊忙不失措地点头。 “陆家世居江东,关长安何干休。若是舅父一力铸就我江东定国南方,我陆家将立下不世之功,出相为将,长久昌盛也。”顾邵说道。 家族地前景诱惑得陆俊分不清南北,急不可奈地问道:“如何铸就?” “答应协助贾诩渡江,暗中将消息泄露给江东。来个里应外合,全歼贾诩部队,先胜一阵,振奋我江东士气,从而立足于不败之地。” 顾邵还没说完就被陆俊挥手打断:“有失道义,吾不为也。” “痴儿。”一名老者拐杖一杵石板地面,怒骂道:“在家族利益面前,谈和道义?我陆家历经数代苦心经营方有今日,难道你想全族性命葬送你手吗?江东所有眼睛都盯着我陆家,一个不慎将会粉身碎骨啊!” “侄儿知错。但是小弟陆绩,侄儿陆逊尚在吕布手中,若是设计坑害贾诩,我担心他二人会丧命。此事侄儿一定三思而后行。”陆俊依旧无法决策。 “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几个性命又有何惜。” 陆俊抗不住全族施压,连夜派人到柴桑口高密,同时将消息送到建邺孙权王宫。 孙权闻之大喜,命张昭持王命公文前往九江全力配合陆家收集船只,为了能将贾诩部队全部骗到江上,并且下令调遣柴桑战船。 九江城中,依旧如同往日,过往商旅不断,只是大小渔船被陆家以税收未缴纳为借口限制出江扑渔。 贾诩布置在九江城内地细作将消息传回贾诩屯军处,贾诩眉头紧锁,寻找合适人选欲将陆家动作泄露给江东。原来贾诩地计谋本就是想以陆家为诱饵,将江面水军全部骗到九江一段,然后从这原地渡江攻取湖口,只是陆家如此配合,若是出卖陆家怕不好给陆逊交代。 “传令下去,旌旗展开,鼓声起响。” 两万骑兵在原野上列好阵势,齐声呐喊,铺天盖地气势冲天,呼呼的河风让招展的旌旗呼啦啦作响,仿佛像是平地惊雷,仅仅是这种气势,就让对岸湖口守军心旌摇动,这种大规模的誓师,这确实很能提振士气并且打击敌人士气。 广袤的江岸上,早已堆土而成的一座高台,上面已经摆上了一个大大的祭台,高台上插着一面巨大的牙旗在风中缓缓的舒展卷动,岸边浅水处停靠着一艘艘渔船渡船一字排开,声势浩大。一派强攻对岸水军地决心。 战船两厢对比,引得对岸满江战舰地江东水军狂笑不已,主将骆统心中大定,算定贾诩这是在虚张声势。 “马上沿江扎满草人,留下千夹在中间擂鼓壮声势,其余兵马四散开去裹挟村落百姓,往九江方向悄悄前进,两日后迅速返回此地。” 贾诩决定继续虚张声势,偷渡过江。江面上脱离长安大军地武力控制,贾诩不愿将身家性命全系在别人手中。 第四百七十一章 暗修栈道,明渡大江 贾诩在对岸丝毫不隐藏,生怕别人不知他要强渡湖口,日夜不断地派人沿岸剿袭村中渔船,湖口对岸地江边潜湾漂泊着铺天盖地的小舟,一时之间,远近皆知,声势浩大。 贾诩地安排落到庐江和江东守军之中,江东大将恪守本分,坚守城池。庐江守将派出斥候打探,方得知贾诩正在四处抓捕民夫壮丁,暗中修筑直达九江对岸地沿江栈道。 庐江守将快速将消息送回建邺。 孙权召集文武百官,分析战事。贾诩如此作风,令孙权十分不安,孙十万不懂带兵打仗,兵者诡异,贾诩如此作风令他信以为真。若是湖口真被贾诩率领地骑兵夺下,江东大军的陆路军队将被切成两段,封锁江面地水军将很难对长安军队造成致命威胁。一旦贾诩从陆路一路攻城拔寨,江东六郡危险了。 张纮见孙权坐卧不安,又失王者威严,于是解惑道:“大王吾忧。江北船只全是渔船小舟,而我军装备全是楼船艨艟,别看对岸声势壮观,我军哪怕只出战一艏战舰,也可大破彼之船队。在江面上,天下唯有我江东说一不二。” 张纮端起茶杯润了润口,继续说道:“贾诩胸有毒计,每一计如同毒蛇,令人防不胜防。其人也有过人之才,必知北人不习水战,他欲渡江过岸,必找外援。今日贾诩所谋,不正应了古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贾诩想要过河,必须依仗陆家协助。我军已在九江布下天罗地网,大王静待两日便可见分晓。” 好像是应证张纮所言,突然江面上一架小舟乘风而来,舟上一名长安士兵打扮地壮汉细作。水闸开处,几列江东战舰杀出将细作困在中央,细作高呼: “在下受故人所托,有要事禀上。欲见吾王。” 上千名全副武装地江东侍卫将细作押进建邺。 “在下本是山阴会稽人氏,昔日大王率领三万大军渡江讨伐广陵时,大王为高顺所败,在下被其所擒,日日思念家人,不敢或忘大王恩情。现有重要情报呈上。”细作忙从鞋底板中扣出一封散发着烂肉般恶臭地密保递给侍卫,孙权见之,长袖蒙鼻,脸上满是厌恶恶心之色。当细作提及当年孙权兵败之事,孙权脸上一片肃杀怒气。 细作身体抖如筛糠,恐声道:“大王息怒,我本是贾诩帐前侍卫,昨日趁贾诩出门督促修筑栈道时,盗得贾诩信件,特呈送大王。” 张纮见孙权不接信件,也不嫌其脏臭,忙展开一看,原来是陆俊写给贾诩地一封信。信中地消息早被陆俊上报过孙权。一篇看完,没有一点建设意义,全是江东所知。 细作仔细观察张纮表情变化,从头到尾,张纮脸上没有差异更没有震惊,好像早就知道此事一样。细作心中大惊,冷汗直流,好在军师贾诩就没真的想过要陆家协助渡河,不然真会被陆家害得全军覆没。原来这个细作是贾诩故意安排来将陆俊一事出卖给孙权的,好将江东大军调往九江,实施计划,没想到陆家也将贾诩给出卖了。 孙权欲留细作在建邺,遣人送其归家与家人团聚。细作出发时,贾诩也告诫他,暗中将家人迎到长安,只是事情出乎贾诩所料,他必须马上回去禀告贾诩。 细作想了想,沉声说道:“我为贾诩亲卫,又盗了信件,若贾诩知我不见,定会起疑心。为防贾诩怀疑,我必须回营一趟,两日后渡河时,再寻机离队脱身。” 细作辞去孙权赏赐地黄金钱粮,只让送往家人手中,然后架船北归。 贾诩得知陆家将其出卖,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江东比预先得知我等欲从九江渡河,吾欲打乱江东地从容布置。吾欲写信告诉陆俊,以防夜长梦多,提早一日渡江,给江东布置陷阱施加压力,或许江东会从湖口,鄱阳豫章等地紧急/抽调兵力也不一定。” “属下附议。” “属下附议。” “……” 全部武将都同意贾诩地计划。他们都是武将出生,让他们砍人还行,叫他们设计诡计完全就是为难他们嘛。 陆俊接到贾诩地信件,忙第一时间将信件送往坐镇九江城地张昭、韩当手中。 韩当、张昭二人可慌神了,他们为了担心贾诩识破,不敢从江面调集水军前来九江布置陷阱,只能从陆路调兵遣将。而所有布置都是按照三日之期来进行的,贾诩突然提前渡河,完全打乱了江东地安排。 “马上写信给贾诩,告诉他,你的渡江船只还没准备好!”韩当想也不想,给陆俊想了个借口说道。 “且慢。”作为谋事地张昭阻止到:“贾诩要的是渡河小船,城外码头上停泊上万渔船,早已落入贾诩耳目眼中,分批渡河完全够用。我等要准备的船只是一下就将贾诩兵马全部运到河上,若是此借口,贾诩怎能不起疑心?所以,必须顺从贾诩安排,当务之急就是马上调集兵力将来埋伏在岸边。” “可一日之间从何处拨兵?”对于城防布置十分清楚地韩当焦急问道。 “就近从柴桑口,湖口调兵!”张昭一咬牙。 第二天半夜。 “义公,今天地战斗就看你了。” 张昭笑眯眯地站在城楼上,眼神越过陆俊,观看着对岸彭摺码头上铺满原野地火把,迎着夜风冲韩当说道。陆俊双目紧锁,这一战,他算是要出名了,要背上卖友求荣地不义骂名。 “先生静观,某家去也!” 韩当肃然应道,毫不犹豫地奔下城楼,指挥着大军埋伏在码头两边,准备放过第一波登陆上岸地长安士兵,击打第二波船队,然后合围当先一部。 渔船楼船,杂乱无章地从江心驶来,船上满载人丁。船队靠近,船上一列列老幼农夫相扶而下,吵杂声瞬间打破九江地安宁。 韩当傻眼了,这和想象中一列列杀气昂然地长安铁骑相差太远。韩当暴躁地奔了出来提起一个须发皆白,颤巍巍地老妪吼到:“怎么会是你们?” 老妪当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双腿一蹬,挂了。 “军爷,军爷息怒。军爷难道不知吗?有好多好多军爷闯进我们村落,放火烧了草民的房室,要我等迁离故土,到这江南来寻活路。还说有官府在这派船迎接……这,这个,军爷不是派了船来迎接我等吗?”一名适当有些见识地老农跪在地上惊恐回道。 “我问你!长安军呢?”韩当怒而出手,双手如同铁夹抓起老农脖子。 “呃,呃……”老农被提在半空又蹬腿,又是抓手。韩当担心掐死对方,没人给他解惑,忙松开手臂。 “咳咳咳,什么是长安军?” 韩当这才想起,在这些没见识地泥腿子眼中,所有当兵的都是一样,谁能分辨谁是属于那一方势力的?他们只知道当兵的都是大汉官员。 “那些骑马的军爷!”韩当没办法下,详细问道。 “哦,他们在后面,说让我等贱民先过河。” “有多少人?” 老农老老实实回答:“好多好多,来去如飞,密密麻麻数不清。” 韩当得到想要地消息,飞起一脚将老农踢飞出去,这才在身旁士兵身上擦了几下手,冷笑道:“贾诩果然老奸巨猾,箭在弦上也要派人先试探一番是否有埋伏!传令下去,安心等待,没有命令不得出击!” 韩当在九江码头耐心等待,而贾诩正在百里外地湖口江面准备渡河。 贾诩点燃一座如同山岳地火堆,将对岸湖口照得如同白昼。湖口守军见之,抱着长矛哈哈嘲笑,他们早知贾诩要从九江渡河,韩当抽调走不少湖口地守军。 江面上,几艏楼船正在沿江巡察。贾诩岸边,几架渡船迎面驶来,还未靠近,几十名渔夫同时跳进江中,游向楼船。 船上巡逻士兵愣了愣神,船底突然传来梆梆地凿声。 “敌袭,有人凿船。”巡逻士兵对准水底一通乱箭,几十名士兵跳进水中清杀着凿船底渔夫。 “擂鼓!出击!” “咚咚……” 江北突然鼓声大作,渔船小舟载着战马士兵冲出浅滩,在江面上铺天盖地,望不到边际。 “长安骑兵要由这里渡江,快点烽烟求救!”湖口守将慌神了,嘲笑神色依旧挂在脸上:“快,快啊!” 游离在江面上地江东水军远远赶来,撞翻一艏艏渔船小舟,长安战马士兵如同饺子般跌进大江。奈何人数太多,赶来的江东战船抗不住攀爬进来地长安士兵,几首艨艟刚一撞进庞大地小舟群中,便已被缴获。 一列列士兵渡过大江,登上南岸,贾诩长声惊叹:“不需片刻,江面将被江东水军全面封锁,我等已经没有退路,也无粮草补集。将士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用手中战刀杀出一条血路,掠夺江东城池粮草,赢得胜利!” “哀兵必胜!” “哀兵必胜!” “哀兵必胜!”骑兵翻身上马,齐声呐喊,声势夺人。 “我等已无粮草。必须在湖口守军放火烧粮前夺下湖口,勇士们,攻城!” ” 第四百七十二章 孙十万御驾亲征 “骑兵分左右两军,前出两里,左右间隔一里护住两翼!” “刀盾兵布长蛇阵!缓步前进!” “枪兵布横阵!前进!” “弓箭手殿后,前进! 贾诩分出一万骑兵下马充当步兵攻城,骑兵游离在两翼,对湖口展开合围。 湖口守军见到贾诩排兵得度,仅仅从部队前进和指挥中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地精锐士兵。嗅着墙外长安军森然地血腥气息,战心全无。 湖口守军将希望寄托在城墙上,骑兵无法攻城,只要不开城出去短兵相接,想来骑兵是不可能飞上墙来的。 轰隆隆。 突然,一大队骑兵朝城墙撞来,速度丝毫不减。难道是想撞开城墙不成?守军好奇地伸出脖子。 横移。 就在战马即将撞上墙来时,骑兵大阵一个整齐而漂亮地漂移,马背上地骑士转身弯弓搭箭,朝城上抛射出箭矢。无数伸头出箭垛地守军脑袋中箭,惨叫着跌下城墙。 “后退,寻找掩体!”守军主将大喊。 城外地骑兵毫不间断,一列列往城下冲来放箭,压得守军抬不起头来。步兵推着弩箭上前射出绳梯,开始攀爬城墙。 湖口属于沿江巷口,城池低矮。守军只是稍作抵御,便有无数长安士兵爬上了城头。 大势已去,彼多己寡,守将丢下武器,跪地请降。 贾诩虚晃一枪,将江东大量兵力骗往九江,导致柴桑,湖口,豫章,建昌,鄱阳等城池空虚,而贾诩一日之间攻克重要巷口湖口,缴获大小船只数百,江东震动。 韩当张昭出军不力,丢城失地,严重失误。为求剿灭犯境贾诩,保江东一方平安,韩当连夜调兵渡鄱阳湖,欲与贾诩决一死战。 湖口县衙。 贾诩稳坐主位,一扫底下摩拳擦掌地武夫,制止他们叫嚣着寻韩当决战。贾诩说道: “江东军布置,头重脚轻。在襄阳驻扎一支重兵,今又在九江屯一支重兵。江东仅仅只有六郡而已,后方兵力必定空虚。若我舍弃韩当一部,进取建邺,襄阳大军若知,必定军心不稳,被迫回援,对大将军议取荆州就会更加容易。而我军也避实击虚,有利而无害。” 天未亮,在韩当先锋部队相距三十里时,贾诩擂鼓叫醒睡梦中地士兵,打包粮草,放火烧了船只沿江而下,往建邺行军。 江东少马,贾诩士兵尽是骑兵,韩当追之不上,驻脚惶恐。 贾诩一路东去,沿途攻城拔寨,两日克五县,直捣虎林城。 建邺城门处。 一名小将由远奔来,边跑边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长安骑兵杀来了,不好了,长安骑兵杀来了。” “什么?” 建邺百姓如遭雷噬,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将。 “我是虎林伍长,特来报信,数万长安骑兵打过来了,不日即至!” 贾诩东来声势震天,建邺一日五震,无数世家尽数搬家回吴郡。繁华地建邺一日之间几乎如同空城。 孙权居然是邺城最后知道消息的一人,满朝文武大臣没有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进王宫,先是回家一趟命家臣家奴先打包家当卷上铺盖回吴郡,安排完毕,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王宫。 孙权的脸苍白如纸,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孙权地声音在王殿上咆哮开来。留在后方地文武大臣都是世家重要人物,平日里勾心斗角,耍手段,玩阴谋是行家,正让他们上阵杀敌,指挥大军,恐怕还没到战场就先吓尿。 “大王,长安铁骑来势汹汹,应先避其锋芒,而后招回荆州周瑜大军,任贾诩铁骑三万也不足为虑。”顾雍先支招道,顾家地家当在建邺很少,顾雍可不在意建邺得失,保命为先。 建邺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孙权刚立足地新都,若是长安只出一支偏师就吓得孙权屁滚尿流地搬家,传到天下,孙权还有什么威望?当然,世家可不在意孙权地脸面,江东是世家地江东,可不是孙权的江东,是走是留当然要由所有世家来统一决定。 “不,为了我江东颜面,死保建邺!”张纮突然决绝道。 孙权迁都建邺之前,张纮兄弟二人可是全力支持的,为了怂恿孙权,张纮张昭还言建邺有龙气,有天子之气,张家是最先也是最为支持迁都地家族之一,为了这里地繁荣,家族地所有产业基本上都搬来建邺,若真是让贾诩攻下建邺,对张家对江东世族宗族是致命打击,满族家产一遭丧尽哇。 “长安铁骑即日便至,先生以为这意味着什么?”家产不在建邺的家族可不乐意与长安军队死磕,拼个鱼死网破。 “愚昧!你以为躲回吴郡,长安铁骑就攻打不到了吗?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躲到交州,吕布依然不会放过尔等,只有一条路可走,除非……”张纮拖长尾音说道。 “除非什么?” “除非无偿交出你家所有土地,所有家产,然后摇尾乞怜,吕布或许会绕你一命!” “欺人太甚!”被张纮谩骂地老者脸色通红,也顾不得世家贵族礼仪,激动地怒指张纮。 “够了!建邺必须要保,若是我等只顾逃命,抛弃当地百姓不管,人心也就散了,我江东最终也会被反贼吕布攻下。”孙权抬手制止殿上一发不可收拾地争吵,转头问向支持死守建邺地张纮: “子纲觉得该当如何?” 经过短暂地慌乱后,张纮恢复以往地睿智,简短地吐出两个字:“征兵!” “对对对,征兵。孤没有什么要求,在长安铁骑抵达前,大家筹五万,不,十万人出来,本王要御驾亲征。”孙权临时改口将数目扩大一倍,兵力越多,他才越有底气,反正他现在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这些兵丁粮草全部由世家平摊。 孙权突然有些感激贾诩突然杀到江东腹地。平日里,孙权手中并无太多兵权,所有兵丁全是由世家出,战利品也是有世家先瓜分,他不过就是江东世家推举起来的一个看门狗,处处受到禁肘。这次贾诩到来,江东空虚之际,朝中无将,正是他孙权一揽军权的大好时机。 在张纮周璇下,世家这次可是吐血凑人数,将以往设不得拿出来的强壮劳力,全部都招来建邺。 强敌犯境,危在旦夕,江东世家决断能力和运送壮丁,粮草地速度比以往快了不止五倍,远在会稽、临海地家奴也在一夜之间奔来建邺。 不到两日,世家果真给孙权凑出十万大军,不错,是货真价实的十万人整,而不是将杂役,犒军牛羊也算在其中充数。 贾诩连日攻城克地,将沿江码头一火烧尽,从湖口到芜湖一线,再难发现一个可供江东水军停泊靠岸地码头,所留下的是一个战后废墟。 终于,贾诩以战养战,攻打下芜湖城后,孙权带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孙权屯兵石子冈,在秦淮河以东加紧修筑防御工事,打造克制骑兵的井栏箭塔。贾诩分出一支偏师扰袭,同时加紧扫清秦淮河以西地关卡营地,欲击败孙权,不然贾诩一军不但无法逼迫孙权撤回襄阳周瑜大军,贾诩反而坐困危城,成为吕布地负担。 —————————————————— 张辽日夜不停,往襄阳行来。 关羽被江东大军围在西门,进退皆失。 这日,甘宁任然带队到城下叫阵。几番血战,关羽已经充分领教了江东大将地无耻,一个不行就上两个,两个不行就上三个,三个还不行,就暗箭伤人。谁叫江东能打的大将众多呢,而关羽再能打,只有他一人,也抗不住没完没了地群殴。 一身负伤地关羽真个是坐困孤城,孤立无援,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住城门。而庞统几番献策未被关羽采纳,一气之下回荆南又当他的县令去了。现在的关羽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甘宁见关羽缩头不出,使人在城下大骂。关羽大怒,引上兵马杀下城来。关羽一身负伤,甘宁仍旧不敌,拔马便走。关羽追来,周泰徐盛领操杀出,甘宁再次回马夹攻。 关羽夺路想走,又被截住道路,关羽脱身不得。战至天黑,依旧冲不出重围。 “雁门张辽在此,江东鼠辈只知以多欺少!”突然,西门外一支人马打着辅国将军张辽旗号,由外往内杀来,几十员西凉大汉彪悍不可当。 “张辽?吕布杀来了!” 正在趁关羽离开城门时,攻打城门地江东军犹如受惊地牲畜,惊恐不可复加,纷纷往后避让。吕玲绮正在樊城筹备粮草,长安大军南下荆州是早晚之事,只是张辽突然现身,让江东士兵没有心理准备。 张辽直扑关羽处,一把短刀杀出一条血路。甘宁等人十分震惊长安大军来得迅速,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江河。就是这一分神之际,关羽杀出人群。 “襄阳不可守也,云长速走,某来断后。” 第四百七十三章 关公从今只显灵 抱歉,这几天的章节经人提醒,才发现从四百章直接到六百章了,中间的两百章被我吃了,刚刚修改过来。 关羽杀回张辽身前,复杀进人群,与张辽并肩作战。张辽几番催促,关羽就是不先一步离开。 “文远千里相助,关某岂能就此忘奔,背上不义骂名?要走同走。” 张辽带来人少,关羽士卒连日血战,伤痕累累,战力不高。两人陷入江东军中,冲突不出。两员虎将互为犄角,与江东群将且战且退。退到南门处,关羽正引兵欲回城上,张辽忙劝: “江东军势如山倒,其中不乏荆州本土世家兵丁,不可久留。” 关羽精神有些萎靡,暗暗后悔当日被吕布摆了一道,离开荆南北伐襄阳。为出师前,关羽本以为胜券在握,只有试过才知襄阳是一个泥潭,特别是吕布突然抽身出襄阳后,世家全部倒向江东。关羽无奈回道:“长江江面被江东水军封锁,难回荆南。若弃襄阳,吾无路可归也。” “总比留在此地坐以待毙好。实话告诉你,江面被江东封锁,大军不得过江,我来时只带几十亲卫,此时不走,恐难再走脱。” 关羽想了想,决定先离开襄阳这个龙潭虎穴,最终还是答应出城突围。 两人提兵出城,离城不足五里处,只听得一声战鼓,大道两侧各杀出一队伏兵,箭如齐下。二人奋力杀出,又撞进一阵森严战阵之中。阵前一员老将令旗挥舞,将张辽关羽围在中央,一路追来地甘宁,周泰等人恰好赶来。 “是程普拦路。程普征战一生,深得排兵布阵之法,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我等休矣,是羽害了兄弟性命。”关羽开始绝望起来,手中地战刀更加狂暴,对因此而牵连张辽而深感不安。 “云长别急,我有后着。”张辽轻笑一声来缓解关羽地紧张心情:“我来时只带壮士数十,知此襄阳一行如进虎穴,早有万全之策。” 突然,荆州山上鼓声大作,山上冲出两三千山贼,为首一员面如獬豸,形似野兽地大汉虎吼连连,惊得两山鸟群震翅。 “文丑!”程普大惊,当年孙坚私藏玉玺,颜良文丑二人便敢拔剑与孙坚程普等五人相向,今日正在合围关羽张辽这两员虎将,文丑为何前来倒插一脚? “正是某家。河北文丑奉大将军吕奉先之命,特提兵剿灭江东群寇!”文丑按住矮小地马头,耀武扬威地大喊一声,长枪需抬,即将对江东大军发起冲锋。 “你怎么会投效吕布的?不是被吕布杀得丢盔弃甲吗?” 回答程普地疑问是文丑麾下山贼呼喊着冲杀上前。原来张辽前来襄阳时,先只身上景山招降落草为贼地文丑,将文丑埋伏在城外,之后才进入的襄阳。 文丑由后掩杀,三千山贼全是当日被长安大军击溃地曹操精锐部队,除了装备多有不精良,训练有素,勇不可当。轻易地撕开一个缺口,救出张辽,关羽二人。 程普挡不住文丑冲杀,急令甘宁周泰来救。张辽又率领本部亲卫几十人复杀入阵,周泰死战护卫程普。江东群将战力不如张辽关羽文丑三人,周瑜在这时又带了大军前来助战,张辽这才退走。 “穷寇莫追。”周瑜止住守下群将:“文丑长居荆山,我等不习路途,若追之,恐受埋伏。我已探知张辽此来只有几十人,今已救出关羽,必回房陵征兵来攻。” 张辽突然来到襄阳,刚刚完全占据襄阳地江东大军人心惶惶,感受到长安军不日即来,徐盛问道:“大都督神机妙算,那现在怎么做?” “汝领一军埋伏在荆山外险要之地,只等张辽出山回房陵。” 徐盛得令而去。关羽从襄阳退出,已经算不上周瑜对手了,周瑜也就不在意关羽去向,现在的对手也不再是关羽,而是张辽。 张辽关羽回到荆山山上文丑老巢。二人叙礼毕,关羽直接问道:“文远是来做说客?” 张辽默然半响,方才说道:“想念旧日之情,特来相助。” 关羽神情严肃,眼角有些湿润:“你救我犬子不死,对我已是天大恩情。今又千里来相救,按理来讲,我该当与你同去长安。只是我乃解良一武夫,蒙我主以手足相待,安能苟全性命而半途背弃?玉可碎而不可改,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青史。文远勿要多言,我宁愿与周郎决一死战,也不敢背上苟且偷生之名。我之命是文远所救,文远若想取我性命,随时动手,我毫不皱眉一下。” 张辽长叹一声,以他对关羽地了解,关羽是不会投降的,张辽此来不过是保着万一心态。 关羽抓起土碗,将浊酒一饮而尽,起身长身下拜,转身提刀带着本方残余下山而去。 文丑拔剑在手,恼怒说道:“将军只身来救,关羽却行不义之举,某这便去斩其狗头泄愤。” “子容休要如此,人各有志,云长与刘玄德结拜数十年,若就小恩小惠而背叛玄德公,才是天下不耻。”张辽倒也想得开,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不舒服。 张辽请文丑坐下对饮,两人谁也不说话。酒过半酣,文丑这才问道:“将军,我等现在何去何从?” 张辽知文丑所想,文丑新降,还没得到吕布认可,现在不过就是一白身,必须大展实力来获得官爵。张辽摇头说道:“子容别急,我长安大军暂时还未渡江,江东军势大,不宜硬拼。恐怕山下路口尽是江东伏兵,我们安静等待几天……” 张辽说了一半,突然惊惶起来,他这才想起关羽下山而去,恐怕落入了江东军布置地陷阱中了。丢下土碗,急切说道:“云长有危,速救。” 关羽漫无目的地带领士兵下山,手中只有几百残兵败将,还多有负伤。关羽不知去往何处,只是不想再受张辽恩惠,心中甚是苦楚。 刚出山口,江东小将陈端由关羽背后出掩后杀出。关羽士兵无心搏命,只挑险峻小道往景山奔逃。 徐盛早令秦松埋伏在偏僻小路上。关羽刚至,残兵顿足暂息时,前方一声炮响,伏兵尽出。 关羽部卒仓惶要逃,关羽长须舞动,握刀在手,大声怒斥:“虽有埋伏吾何惧哉!” 关羽提刀反冲入地阵,手起刀落,一刀将秦松斩为两截,复稳住士卒逃窜之势,与江东伏兵一场血战,杀散秦松部曲。关羽横刀在前开路,身后不足百人,又行至十里,两山战鼓惊天。一员江东大将骤马挺枪: “徐盛在此久候,关某休走,早投降免得一死。” 关羽大怒轮刀来战,四下千张强弩同时开弓,关羽不敢顶强弩而战,欲退再寻山路。两边山上磨盘大地礌石砸下,关羽躲避间,又撞进江东箭阵之中,箭矢如雨,关羽闪避不开,身上插满羽箭。 关羽越战越勇,越发不顾惜性命。 徐盛见关羽血流入注,动作渐渐缓慢无力,大喝一声,命令朱然、潘璋两路杀出。 张辽、文丑冲下山来,几次想要冲出山口,皆被乱箭射回。张辽长叹一声,无力相救。 终于,关羽血液流干,身受重创二十余处,无一完整肌肤,至死依然杵刀立地,面目狰狞。潘璋兴高采烈地刚一靠近,欲割下关羽人头邀功,看清关羽表情后,大叫一声,吓得口吐苦胆,双腿一软,撞死在地。 徐盛提着关羽人头回襄阳复命。周瑜见徐盛所提人头是关羽而非张辽,暴怒而起,欲拔剑斩了徐盛。 “关羽如同丧家之犬,吾取他性命又何益处?还不如留他一命,让他奔去西川与汉中的长安军决一死战!汝不但错失绞杀张辽时机,还断吾一着好棋,留汝何用,拖下去砍了!” 众将苦苦相求,这才饶恕徐盛死罪。 建安十四年三月二十一。 吕玲绮沿路扫平南下关卡,到达樊城地界,于汉水淯水交汇后方二十里设立大寨供后方大军前来使用,筹备粮草,训练水军,准备渡江作战。到现在,她还只知贾诩欲从湖口渡江,并不知贾诩已经打过江去。贾诩地安排打乱吕玲绮地稳打稳扎地计划。无奈间,吕玲绮命马云禄坐镇樊城,她亲自前往上庸调兵,准备避开江东封锁地江河,先由陆路牵制住襄阳地江东大军,给贾诩一丝踹息生机。 马云禄受吕玲绮命令,日夜不停,在樊城按扎空营,日日令大军往对岸襄阳呐喊。 一时之间,樊城内外,旌旗蔽日、空营百里,声势浩瀚,刚刚全占领襄阳地周瑜惊觉不已,长安军来得太快了。长安军正真杀来时,周瑜才肯定了吕布下一步作战计划是与江东一决胜负。 就在这时,建邺告急令传来,贾诩已经打到芜湖,韩当请求周瑜发兵回援。 “襄阳至关重要,是我江东杀出大江地第一步,不然我江东将一直困守大江南岸。吴王身在建邺,自当有解围之计,我等不作理会。” 第四百七十四章 襄阳闹剧 吕玲绮终于得知贾诩打过长江地消息,这一消息好比晴天霹雳。贾诩此去,完全是孤军深入,败则无路可退,全军覆没。吕玲绮不知周瑜安排,担心周瑜放弃襄阳,大军回援,夹击贾诩。从上庸调得兵马后,日夜不停,顺汉水而下,直奔襄阳。 路过荆山,张辽、文丑领一军土匪前来助战。 吕玲绮惊讶中大喜,下马迎上前去:“叔父不是与贾文和先生在江东吗?为何在此?” “是我失职。”张辽将事情始末告诉吕玲绮,吕玲绮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脸上却非常高兴,独自面对江东群将,又有令他父亲都忌惮的周瑜坐镇,吕玲绮不畏惧是不可能的,只是为了牵制周瑜,她只能硬着鼻子上。现在有张辽协助,还有文丑这员令魏延都不是对手的猛将再侧。冲锋陷阵,斗将杀人至少不会落入下风。 “那,我应该先写战报传到父亲处,当为文丑将军领一要职。”吕玲绮很聪明地先笼络文丑说道,其实她是要将张辽脱离大队的失职向父亲禀明,并且求情。 两方合军直扑襄阳,张辽更是自贬职务,甘居吕玲绮之下,令军为先锋探路。 —————————————————————————— 吕布接到吕玲绮战报,气急败坏。张辽离开后,贾诩军中无一虎将,若是欲敌斗将,何人可上? “文远能只身招降文丑,将属大功一件。若是贾诩在江东建功立业,我不追究张辽失职之责,若贾诩有个意外,张辽必须为他的失职负责!” 吕布吼完后,心情才得以舒展开。 “传我命令,封关平为偏将军,继承父爵。将其父遇害之事告之,放其出长安。” “大将军英明,大将军又得一虎将。”账内几名幕僚奉承道。 “我账下猛将如云,多一个关平不多,少一个不少。不过他与江东有杀父之仇,必定逢战必前,无转圜倒戈之忧。”吕布说完,提高声音说道:“庆功宴马上停止,大军整装待发。” 接近一个月地庆功宴终于停下,吕布亲自带领大军从襄城南下荆州。 吕布从襄城撤兵南下,冀州曹丕曹植之争也同时展开,冀州大地再次迎来血战。 —————————————————————————————————— 吕玲绮遥看襄阳,城墙上也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看来周瑜并没有撤军回江东,吕玲绮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擂鼓!出击!” “咚咚.....” “张将军,文将军于城外两里列阵,文将军,前去叫阵!” “诺!” 张辽,文丑各带一军脱离大阵,直奔城外。吕玲绮列好大阵为二人压阵。 见到上庸兵强体壮,虽无几骑兵,周瑜不由得暗暗赞叹。特别是文丑带领的一支部队,装备上铠甲武器后,无一不是虎狼猛士。 吕玲绮远来,周瑜本以为她至少会休整几日才前来搦战。仔细一想,周瑜便知道吕玲绮所担忧,不仅一笑,计上心头。 周瑜转头看向一侧站立地襄阳世家和襄阳文武:“荆州多豪杰,彼军新来,何人敢出战?” 周瑜这个安排就是要将襄阳世家全部套在江东的战车上。只要襄阳武将一人出战,基本上就表示襄阳已经倒向江东了。以他们对吕布嗜杀的畏惧,既然倒向江东,就会一直牢牢地和江东站在同一阵线上。 刘琦、刘琮兄弟二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两人宁可投效长安,也不愿加入江东,他们与孙权可是有杀父之仇,以后的日子有他们好受的,只是襄阳世家迫使他兄弟二人就范而已。 周瑜冷笑一声,视线越过文士,转而激将武夫:“看来襄阳自刘景升后,再无能人。” “谁说我荆州无人!”果然,堂下有一员武将受不得讽刺,面带薄怒,起身立于堂中央:“吴巨不才,愿斩敌大将,先立头功。” “真乃壮士也。赐压惊酒。”周瑜只是憋了吴巨一眼,吴巨死活周瑜管不着,他只要一个目的,就是让襄阳世家和长安划清界限。 吴巨一口而饮,朝堂外大喝一声:“抬我地兵器来。” 两名雄壮大汉抬着一柄凤翅鎏金镗登堂入室,看得江东群将倒吸冷气。这巨大地凤翅鎏金镗看上去沉重异常,正配吴巨姓名。吴巨单手提在手中,轻若一二十斤,挥舞得虎虎生威,威猛不可复加。这身蛮力就令人咂舌后怕。使用凤翅鎏金镗的人,无一不是力量过人,集防御与攻击于一身,比铁锤需要更大力量,堪比方天画戟一般难以超控。 “真壮士也!”周瑜这次正眼大量吴巨,感叹道。 倒是武将群中,一员黑甲荆州将领起身拦住欲吴巨:“义公且慢。张辽文丑都是世之猛将,不可大意,还是某家去吧。” 吴巨转脸怒眼相看,咧开黄板牙怒道:“文聘,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如你,还是怕我立了头功?” 文聘好心帮助吴巨,吴巨丝毫不领情面,文聘只能悻悻回坐。 城上鼓声雷动旌旗漫卷,不一会,只见城门缓缓的打开。一彪黑衣皮甲的荆州服饰兵鱼贯而出,迅速的在一里之外背靠着城墙列阵。 吴巨手提凤翅鎏金镗,一马当先,直接来到两阵中央。大声喝问道:“尔等逆贼,犯我疆界。且报上名来,待某家拿尔等狗头去换取勋爵!” “哼!”文丑冷哼一声,先张辽一步,暴躁地冲出阵来:“我也不与你这蠢货斗嘴。且用手里的刀枪讲道理,记住某家名号,河北文丑!” “哈哈,狂妄小儿!今日叫你知道天高地厚!”吴巨说罢,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如同一阵劲风冲出。 文丑看了看自家这骑要倒不倒的老马,再看了看吴巨坐骑,双眼冒光。吕玲绮由上庸而来,长安虽不缺好马,但是上庸山中,马匹奇缺,能给文丑一骑老马,已是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文丑驱了半天老马,老马才迈动前冲。文丑被吴巨卖相唬住,担心力量不如人,不敢较力,手里地铁枪平刺而出。 吴巨见到文丑这平淡无奇地一招,不由得咧嘴笑了,这货就是盛名之下的虚士,难怪跟着袁绍,袁绍败亡,跟着曹操,曹操归天。现在跟着吕布混,不知吕布还能蹦跶多久?不管吕布蹦跶多久,今天先把他给了结了,再杀吕布。 文丑见到对方用的是堪比方天画戟一般难以驾驭地凤翅鎏金镗,担心吴巨是一个狠人。荆州多有豪杰,比如一员老将黄忠勇武就闻名天下,更加刺激眼球的吴巨,文丑怎敢大意?一上来就展开最为厉害的招式。别看他刺出的这一招平淡无奇,这一招随时可变招。而文丑又是以爆发力为最。 枪影狂猛快疾,文丑中途变招,爆发出浑身力量。奈何吴巨所使的凤翅鎏金镗防御面积极大,好比一面盾牌,不管文丑变招从何处攻击,只要是攻击吴巨正面,都会被凤翅鎏金镗挡下。 吴巨丝毫不担忧,稳稳地将凤翅鎏金镗罩在身前。看得城楼上观战地文聘闭上双目,不忍再看。 枪镋相交。 “碰。咔嚓。” 双马交错间,凤翅鎏金镗准确挡住文丑一刺,只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包括文丑在内。兵器相交地瞬间,铁枪便将凤翅鎏金镗洞穿,文丑习惯性地往前用力一桶,不曾想,威猛异常地凤翅鎏金镗被从中洞穿。文丑一时间无法保持平衡,而老马又动作缓慢,中心不稳下连人代马栽到地上。 文丑一跤摔到地上,引得观察的江东大军哈哈狂笑。 文丑满脸惭愧,又担心吴巨乘胜追击,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慌忙寻找遗失长枪,只见长枪插在吴巨当胸,枪尖投出背心。 文丑目瞪口呆地环顾四周,连一侧真准备援救地张辽也忍俊不禁。 异变太快,城上的江东军还没来得及爆发欢呼,在这一刻忽然安静了下来。文丑出了洋相,气氛地冲到吴巨身前,踢了几脚吴巨尸体泄愤。一脚就将罪魁祸首凤翅鎏金镗踢飞百步开外。 原来这货是个花架子,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将凤翅鎏金镗偷工减料来减轻重量,硕大地凤翅鎏金镗不足二十斤,难怪抵挡不足文丑全力一击。难怪在吴巨出战时,了解他的文聘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愿替他出战。 文丑夺下吴巨战马,不屑割了吴巨首级请功,徐徐退回阵中,让吴巨亲卫收尸。 周瑜满脸憋红,嘴角急速抖动,不知是气的,还是想笑。 张辽再次擂鼓搦战,甘宁大怒,先前一阵令荆州军士气严重受损,影响到江东军心:“大都督,末将请战!” 周瑜伸手制止道:“为将之道固然要勇猛善战,但是如果仅仅是勇猛善战,那也只是武夫而已,对整体战事影响却不大,不足以逆转整个战争地格局。两军斗将不过是鼓舞士气罢了,能胜固然好,正真地胜负还是要靠士兵一刀一枪地来决定。岂是靠着一两个猛将就能分出高下?” 第四百七十五章 让文丑领兵就是错误 第二更,求票票啊。 周瑜闭门不出,吕玲绮眼见天色不早,收兵后退三十里安营下寨。吕玲绮此来并不是想要将襄阳打下来,凭她手中这点人马,根本就不是周瑜对手,她不过是来看看周瑜还在不在襄阳而已。 安好大营,吕玲绮升帐议事。 文丑四肢发达,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战个痛,倒是张辽智计百出。 “将军。”张辽向主位上的吕玲绮拱手说道:“我军远来奔袭,疲惫不堪,谨防周瑜夜来偷营。” “若我用兵,会用此策。只是周瑜胸藏天下,他如果偷营,会如何安排?”吕玲绮有些担忧说道。与周瑜对阵,她始终底气不足。 张辽想了想说道:“无外乎疑兵之计,出其不意。” “如果父亲在这里该多好啊。”吕玲绮轻声说道。心中暗想,如果是他父亲用兵偷营会怎么做?会不会很阴险地用兵,令人防不胜防?吕玲绮想不明白,于是提议道:“叔父经验老道,谨慎。今夜由你守营,我埋伏一军在外,倘若周瑜派人偷营,两头夹击。” “野外危险,还是由我去吧。”张辽说道。 “大营关乎我军安危,非叔父不可守。若我中敌,叔父和文丑将军随时支援便是。” 三人商议完毕,早早埋锅造饭,天刚下午,吕玲绮便令士兵们进帐休息。午夜时分,她偷偷地带着三千甲士出营守株待兔。 —————————————————— 襄阳州牧府。 就在吕玲绮营中呼呼大睡时,周瑜也商议完毕。 二更时分。襄阳城门大开,钟鼓齐名,一支士兵敲敲打打直奔吕玲绮大营而来。 “报,襄阳城中杀出一支军来,半个时辰后将抵达这里。”一名斥候抹黑回到吕玲绮埋伏之处,低声报告。 “前方灯火通明,鼓声不断,我已知晓。”吕玲绮愁眉苦脸,想不明白周瑜玩什么把戏,难道是想疲敌之计?但是也不用刚一出城门就敲锣打鼓吧。难道是想来偷袭?那就更不应该敲锣打鼓而来。 “此事蹊跷,再探!” 吕玲绮怀疑这是周瑜诡计,大张旗鼓来吸引吕玲绮视线,很有可能另派一军偷袭大营。 “报,属下潜到彼军二十步距离,仔细观察发现,彼军中夹杂无数草人乔庄地士兵,正真人数不足五百。”少时,几名斥候再次奔回。 “果然如此!”吕玲绮大概已经猜出了周瑜的想法,周瑜一定会另派一军偷袭大营。大营有张辽留守,可保万无一失,吕玲绮计上心头:“挑选几名伸手矫健地士兵,擒下敌方斥候,我要询问他们今夜暗号。二队派出快马回大营传递消息,告诉张将军周瑜另有一军杀去偷营,务必小心提防。同时让张将军给我送来五百套江东士兵铠甲,今夜便要夺下襄阳!” 江东鼓声靠近。士兵们手持两根火把,故意将队伍拉开拉长,看起来声势浩大。吕玲绮仔细观察,发现周瑜布的是疏阵,以此来误人。 “放敌军过去,不得惊扰。”吕玲绮吩咐道。等擂鼓士兵离去,吕玲绮带领士兵反往襄阳杀去。 江东士兵不受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地直来到吕玲绮大营外一里处。鼓声越发沉闷,咚咚声早已惊动大营守军,守军以为是疑兵之计,置之不理。而张辽派出文丑率领一军偷开营门,埋伏到另外一条大道上。 江东士兵擂鼓三通,并无一守军杀出营来制止,胆子大了起来,再次靠近大营两百步。鼓声更加震天,震得大营内士兵心烦意乱,恨不得提刀杀出营来驱散江东士兵。 守军置之不理,江东士兵更加放肆,靠近营门外百步距离。突然,主将丁奉大喊一声:“杀啊!” 江东士兵丢下钟鼓,稻草人中钻出无数士兵,抽出随身携带地短刀,直冲入营。守城士兵傻眼了,江东士兵出乎意料,直到杀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江东士兵也不杀人,冲入营后只管就地放火,眨眼间,引燃无数帐篷。就在江东士兵兴致高昂时,几名士兵正准备将火把抛到远处地草堆上,手上用力,脚下却踩了个空。 “轰!”地一声。 稀拉哗啦,转眼间冲得最快地士兵掉进坑内,被坑内预先埋好的尖刺戳了个对穿。冲天的大火也燃烧了起来,大火中传来江东士兵凄惨的叫声,伴随着这些叫声,是密如飞蝗的箭矢,穿过冲天的火焰,落进正在陷阱前徘徊,惊慌失措的队伍中,立刻射翻了一片。 “有陷坑,各队注意……”丁奉大急,话音未落,三十步外的壕沟内突然冒出一排排持弓士兵,弓弦响声汇成雷鸣。 “有埋伏,寻找隐蔽……嗷……”一名领头指挥部下躲避箭雨,他独自站在前方成为活靶子,惨叫一声,载进血泊中。 “撤退。”丁奉大喝一声,留下满地伤员尸首,拨开箭矢,冲出大营消失在黑夜之中。 再另一侧大道上埋伏地文丑,在本方大营火起时,正准备引兵回救,不料黑夜中杀出一支江东军来,为首一员江东大将,手持一把长柄阔刃的劈山刀,看上去那叫一个威风凛凛,截住文丑军由后掩杀。 文丑大怒,掉头回杀,江东大将抵挡不住,丢下几十具尸体拔马便走。 文丑又怎甘心到嘴功勋就此丢了,猛追不舍,沿途追杀十余里,直杀得江东军屁滚尿流。后方火势渐渐熄灭,文丑一看不用赶回大营救援,杀性顿起。 又追出两三里,前方一条葫芦道口,整个追杀军队如同一条长蛇横穿峡口。前军刚过,两山乱石其下,中军残遭乱石活埋,文丑的部队被乱石分成前后两队,首尾不得相顾。 文丑大惊,正要回杀时前方大汉再次杀回,截住文丑就是一阵厮杀。 “全歼彼军,一个不留。刀盾手就位,长枪兵上前围杀,弓箭手准备。”甘宁于山上呐喊,喊声传出老远。 “惨了!”文丑被分割成前后两阵,他身处地前阵更是被江东大军围成铁桶,突围难比登天。文丑带出的部队被慢慢绞杀,文丑满怀绝望时,襄阳城中突然火光冲天,围攻文丑地江东军互相对望,不知所措。 原来是吕玲绮率领五百人乔装成归城地江东钟鼓手,用暗中诈开了城门。入城后,吕玲绮对城门守军发起冲击,夺下西门,就西门放起火来。 “咚咚……” “铛铛铛……” “敌袭,敌袭!!” 警/号声在寂静的夜里急促的响起。正睡得稀里糊涂的襄阳城顿时沸腾起来,军民们赶紧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穿戴装备。而耳朵里除了刺耳的警报声,已经隐隐的传来了如同闷雷一样的呐喊声,很明显。警报发的有些迟了,吕玲绮已经将襄阳搅了个鸡飞狗跳。 “踏平襄阳,鸡犬不留!杀!~” 士兵们点燃西门,边喊边退,在周瑜气急败坏中带兵杀来前全部撤出城去。 吕玲绮深知双方人数差距巨大,远不是江东大军对手,即便夺下西门也无法扼守下来,还不如将计就计,对江东军进行疲敌之计。等她父亲到来时,江东军已被她拖得疲惫不堪时,那时再进行决战。 吕玲绮呼啦啦地头也不回,对刚刚夺下的城门毫无眷顾。士兵们又胜一阵,个个脸上充满振奋气色。 五百将士直往本正大营回奔,黑夜中,与败阵归来得丁奉部队撞了个正着,丁奉部队一声锣响,惊得吕玲绮一声冷汗,暗道:中计了? 吕玲绮见江东军撞来时慌乱不堪,如同受惊小鹿,又多有负伤,铠甲武器多有不全,更有甚者两手空空。吕玲绮试探性地大喊一声: “江东逆贼,尔等中计了,还不快快俯首就擒,否则休怪我无情!” 丁奉何止住受惊地士兵,强作狡辩,鼓舞士气道:“哈哈哈,中计的是你们,大都督早布下妙计,恐怕你军中正有一员大将落入我军包围。兄弟们,这是才杀出重围地败军之将,将功补过,杀啊!” 吕玲绮再次吃惊,原来周瑜果然布置下了陷阱,不知是张辽还是文丑中了奸计,想到这里,吕玲绮归心似箭,无心恋战。 “弓箭手齐射,长枪兵不要急着冲,射开防御再冲。”吕玲绮在阵前喊道,一轮箭雨撕开丁奉列起来残破地战阵,吕玲绮大喝道:“长枪兵打头阵,冲啊!” 见江东军不堪一击,吕玲绮士卒军心大振,拼命地向着敌军冲去。 “兄弟们,顶住。大都督马上就来接应我们。杀光敌贼。”丁奉一撩重甲,拔开射向他的箭矢,迎着吕玲绮所在处杀来:“随我冲,杀啊!” “冲啊!杀啊!” 江东士兵咬牙大吼,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狠狠地撞向冲上前来的敌军。 前方地女将爆起,月牙戟卷起漫天腥风,长戟划出一道半圆,所过处血肉横飞:“活捉丁奉!” 丁奉闻言,气得差点载了个跟斗,气愤地杀上前来,也盘算着生擒吕玲绮。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两吕定荆州 长安战线拉长,首尾不得相顾。江东有一个战场,荆州有一个战场,西川还有一个战场,三个战场联系不起来。 而吕布从和曹操决战以来,形势危急,从未仔细思考过西川战场。而他犹如在同一时间段内同时挑战天下的三个大佬,虽然老曹已经领了盒饭,还有刘跑跑和孙十万啊,吕布单挑他两人能行吗? “主公,西川最新战报。”徐庶拿着一封信,风风火火地冲到正在急行军的吕布中军:“月英本已用计夺下沓中、汶山、江油,在攻打涪城时,中了诸葛孔明地空城计,被孔明指挥刘备大军伏击,惨败而归,现已全军后退扼守剑关。张绣将军求情增援。” “可惜,阳平关被诸葛亮捣毁,不然退守阳平关该多好啊。”吕布长叹一声:“我是分身乏术啊,现在是打击江东的最好时机,孙权善于守土,若是不击败孙权,不但贾诩回不来,下次更不知还能不能打到江东去。元直啊,你觉得该当如何?” “主公所言甚是,江东有天险,极难攻击,文和深入江东牵住住后方补集和增援,正是蚕食襄阳地周瑜部最好时机,此时转战汉中,确实不智。属下意,若汉中不可守,便清壁坚野,捣毁城池险关,放弃汉中之地,张绣王双等撤回长安。等稳定江东后,再讨伐西川。” 徐庶简要地说出心中所想,以便吕布作出准确判断。 “传令黄月英,汉中之地,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吕布尽量将权限下放给黄月英,由她自行决定,吕布现在也顾不上汉中,只能等江东这边结束后,再抽身西川。 当吕布率中军主力抵达樊城时,先锋吕蒙早在汉江上列好水寨。 这个旱鸭子水军大都督倒也有两把刷子,水营严丝合缝,二十四座水门皆有艨艟撞舰,城郭中藏小船快周,往来有巷,起伏有序。哪怕江东水军号称天下第一水军,面对吕蒙水寨不硬攻不可能攻下。 周瑜多次率水军攻打,居然奇迹般的在周瑜猛攻下坚挺了数次而不破,吕蒙确实是天生地水战将领。 吕布率军进驻樊城,一方面囤积粮草器械,一方面积极的训练水军。渡江作战序幕渐渐的拉开了。 北人不习水性。吕布军中以北人羌胡西凉居多,而南人则少,想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强大水军却是难事,可这难不到吕布。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不就是铁索连舟,战马往来驰腾,如履平地吗。当然,周瑜想要火攻,吕布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襄阳的周瑜却火急火燎,每日见对岸吕布不忙于决战,心急如焚。贾诩与孙权地对阵已剑拔弩张,随时要决出胜负。贾诩败了,对吕布并无太大影响,要是贾诩胜了,攻下建邺,活捉孙权等等,这后果对于周瑜来说,是致命的。周瑜又怎能不急着决战后平定荆州好班师回朝。 “主公,按照计划。少将军吕玲绮将从襄阳西北进攻牵制江东荆州军队,我军只需对阵江东水上军队。只是我水军少经训练,多有士兵晕船,抗不住颠簸摇晃,卧病在床,短期内难以形成战力,在江面上很难是江东士兵的对手。” “既然我军在江面上不是江东军的对手,那就将江面变成平地。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乘舟受此颠播便生疾病。若以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尾用铁环连锁上铺阔板,别说人可渡,马亦可走。乘此而行,任他风浪潮水上下复何惧哉。” 吕布直接将庞统成名之计盗用过来,也不怕周瑜火攻。 徐庶先是一阵诧异,瞬间就明白吕布的意思:“正是东南风盛行时,我等居于西北江岸,但怕火攻。” “长安众兵不惯乘舟。若非如此,安能渡大江之险?我就赌一把周瑜来不及准备草木燃料。”吕布说道。训练水军迁延日久,况且就是训练个十年,在江面上也未必是从小就熟悉水性地江东士兵对手。 吕布不敢伸张铁索锁舟之事,每日只勤练水军,以防被周瑜探得消息。 准备就绪。三通鼓声后,吕布登台点将: “命令,吕蒙率领熟悉水性地渔民船夫为先锋,若有敌军战船阻拦,夺船御敌;命令,高顺亲领陷阵营将士,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命令,黄忠严颜魏延在高顺陷阵营到达河心之后,即行出发,以护卫前军渡河为目标。同时点燃烽火,向吕玲绮传达指示,即刻攻打襄阳城。” 周仓最习水性,领哨船二十只先穿寨而出,望大江上下游进发刺探敌情。而后大小船只皆出水寨,一字排开,锁上阔板,长安甲士稳坐马上,逆风往江面使去。 襄阳周瑜隔江听得江面上吵杂震天,不像最近几日搬训练鼓声,登城观望,只见大雾满江,只闻声不见人,心下生疑。 几名江东巡逻斥候手脚并用,划动船桨,小舟冲波而来飞报周瑜: “报,吕布军大队人马已到河心!” 也在这时,西门外一骑斥候快马加鞭,直冲城门:“报,急报。吕玲绮与张辽率领大军来犯,文丑在后方将大营退进二十里,安营下寨。” 两条战报送来,周瑜已知吕布是铁了心要全面进攻,强夺襄阳了。周瑜脸上挂上喜色,他就怕吕布坚守不出,拖延时间。吕布欲决战,周瑜比谁都要高兴。 周瑜环顾众将,见众将神情不一,特别是荆州文武官员更如丧考妣,一脸地天踏地陷。周瑜鼓舞道:“吾视江上敌军如孩童,唯有西门外吕玲绮一军引为心腹之患。” 周瑜当然有自傲地资本,他不但掌握了荆州水军,还有更加精锐地江东水军,只有陆战实力远不如长安铁骑,好在吕玲绮处并无骑兵。 “某虽不才,愿为大都督效力,守我荆州。末将愿提兵出西门,迎战吕玲绮,给大都督荡平江上强敌争得片刻时间。” 荆州众将中,突然一员持枪将领出列请战道。周瑜视之,乃文聘文仲业。周瑜知晓文聘是荆州不多的几员名将之一,昔日一战废了吕布一员猛将地一只手掌,致使吕布一营精锐慢慢淡出战场。 “有仲业将军御敌,吾心大安。如此,吾再派两员猛将随你一同出战助威。”周瑜一伸手,连指人群中两员不善水战的李异、谢旌二人。 周瑜又问:“江面之敌,必是主力,若尽过江来,我军虽有十万守城,也无胜之机。谁敢出战破敌?” 韩当周泰甘宁三人同时站出:“ 末将当为先锋破敌。” 周瑜静静地听着江上声音,计算着长安军最快渡过江面地时间,此时东南风肆虐,对岸彼军前进得艰难缓慢,照这个进度,多半是前进一步,被风倒卷回半步。周瑜知吕布账下人才济济,谋事如徐庶沮授等俱是一方谋住,才智不在他之下,担心这是几人的阴谋诡计,不敢全力出动,只派出程普周泰试探性的率快船十条出击。各寨严加守御不可轻动。 周仓凭一勇之气,架船如飞。韩当手执长枪立于船头,不失高手猛将之风范。周仓船到时,便命军士乱箭望韩当船上射来。韩当命令士兵躲回仓中,由仓门抛弓还击。 周仓韩当两船对轰正欢时,突然船只剧烈摇晃,只见侧面一架冲周撞来,周仓船上水手不及超控船只躲避,被撞了个正着,船舷被撞出老大一个缺口,江水满进仓来,船只在江心急速下沉。 “船要沉了,跳河!” 两船相撞,周仓先跃起,跳入韩当船中。 “来得好!” 韩当大声喊好,一捻长枪杀向周仓。周仓立足未闻,无力也不得比韩当高,一时间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力。周仓慌乱中,撞进仓内,四面八方全是整装待甲地江东水军。周仓怒气爆涨,提枪乱杀驾舟军士,两侧水手用力不均,韩当座驾在江面打转。 韩当追来,周仓避之不开,逃之不掉,咬牙切齿地猛一转身,顶着大腿上被韩当重创一枪,报住韩当双双撞出船来,跌入水中。周仓欲同归于尽,死拽韩当不放,两人在水中剧烈搏击。周仓水性十分了得,只管将韩当往江中下沉…… 哨船遇敌,先锋吕蒙早已得知,急命士兵加速划船,前来施救。 周泰听到不远处地大雾中有破水之声,知是敌军大队到来,于是摆定船队,准备厮杀。只听江面上一声大喝: “放!” “轰隆!” 一阵震耳发聩地巨弩响声一声接一声,源源不断。 “碰!” 周泰地座驾船只一阵摇晃,只见一更手臂粗地巨大箭矢钉在桅杆中央,巨大地力量险些将船只砸偏。巨箭不是一根,而是接二连三,密密麻麻地飞射过来。几名躲避不及地士兵胸口处被撞开一个碗口大地窟窿,可轻易地将脑袋穿过。 周泰带出的士兵一阵哭喊,划动船只就要转向逃回,周泰什么都没看见,就损兵失船,又如何甘心,正要何止士兵溃逃,只见船只不受控制的倒偏过来,眼看就要侧翻进水里。 “怎么会这样?” 周泰盯着船只仔细观察,才发现巨箭尾部绑着无数绳索,迷雾中地长安士兵拉扯下,船只不受控制的即将侧翻。 第四百七十七章 江东唯周瑜 船只即将侧翻。耳中满是扑通扑通地跳水声。 周泰十分不甘心,在船只侧翻地瞬间躲在一侧。侧翻地船只一时未沉底,被长安士兵拖往本阵。靠近敌军大队,周泰终于看清了,无数游离江面地零散小舟后面是密密麻麻,横竖成排,连接在一起地战船,一眼望去,好比一座漂浮地城市,又如同一座座连在一起的浮桥。 “周仓,周仓,周仓……” 几架小舟由远处冲来,急快地划动小舟,大声呼叫着长安大将。周泰回头一往,那里还有程普船队?江面上空无一物,只有水中无数处犹如鸭子在扑腾,周泰分辨不出何处是程普所在,不敢大声喊叫,轻声呼叫道:“程老将军,程老将军?” 呼叫无果,一艏小舟从七八尺外经过打捞落水士兵时,周泰突然暴起,飞身一跃直跃入船上,手起刀落砍杀划舟军士,夺过小舟,飞舟便往南回。 “我在这里。”远处传来周仓虚弱地喊声,即便他自比江中猛龙,也花费了半条命才将善于水战,又十分勇猛地程普沉入江中。 周瑜得知周泰韩当遇伏,忙派出战舰冲入江中救人。只是一直找寻不到韩当。 周泰回到岸上,将所见江上阵容禀告周瑜,周瑜满脸疑惑不解,沉声道:“东南风紧,吕布却连舟锁船,难道不怕火攻?这会不会是吕布又耍的什么诡计?诸公以为吕布是不是真的铁索连舟而来?” 荆州名仕蒯良插嘴说道:“在下本不愿多言,见大都督迟疑不决,故而多嘴。吕布此人善于攻心,不按常理行事。越是不可思议地事情,他越喜欢去做,以麻痹我心。消停数日的吕玲绮也在此时率军来犯,以我愚见,吕布这是铁了心想强渡襄江。他恐怕就是想突然袭击,即便我等知用火攻,片刻时间又如何准备引火之物,故儿才轻举妄动。” 蒯良的话周瑜十分重视,却依旧双目紧锁,自言自语道:“若吕布真来,无需准备,吾一声令下便可叫江上彼军化为乌有。” 周瑜说完,一指水寨内停泊地上万船只。看得江东大小将领一个激灵,周瑜当真是一个果敢决绝之人,谁又舍得用本方耗费十多年,花费巨资打造的精良船只来着引火之物?恐怕只有周瑜有这魄力,有这手笔。 人群中江东世家代表听了大惊失色,这些船只都是世家集资所打造,周瑜不当回事,可这些都是世家地血汗钱啊,弃容如此糟蹋!世家官员害怕周瑜马上放火烧船,急得如同热锅上地蚂蚁,却又找不到合适地理由来阻止周瑜。 顾雍心思如电,大声叫道:“大都督休要糊涂。吕布虽善于诡计,行军布阵却谨小慎微,少有出错。大都督细想一二,贾诩正在我江东腹内征伐,吕布已占据主动局面,绝迹不可能冒着长安大军全军覆没地危险,强渡大江。以老臣愚见,吕布是要用疑兵之计,赚大都督放火烧船。” “是啊,是啊。” 年轻一代地优秀俊杰张敦也附和道:“我军胜在水军之利,而长安军胜在陆战。吕布用沿江所搜刮地渔船渡船便骗得大都督烧毁战船,传到天下不但犹如大都督名声,还是断我江东臂膀。大都督以为,我江东没了战船,吕布军渡河过来,我江东水军在陆地上还是他们的对手吗?” 张敦博学与陆逊齐名,陆逊深受吕布重用,招为女婿,并且才华早已得到施展。与之齐名的张敦地建议,周瑜也不能不重视。到这时,周瑜突然发现他更加迷糊起来。 “禀大都督,一直未寻得程老将军。”援救落水士兵的江东战船靠近,几名程普亲卫哭喊着奔向周瑜。 周瑜心中咯噔一下,程普虽自持功高,一直不讲周瑜这个后生小辈放在眼中,经常阳奉阴违。程普可以死,周瑜也不在意程普死活,但是程普落入敌军手中,这将是对江东军士气造成重大打击。 周瑜决定趁机表明一心相救程普地姿态,同时再次试探一番吕布军,侦查出吕布军具体行动。 周泰甘宁二将杀出。此时江面上地破浪声越来越近,周瑜地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挥手烧船冲进江面。 南岸船只迎风而行,满帆出寨,是又急又快,眨眼便消失在大雾之中。 周瑜再次挥动令旗,水寨内青红将旗交错,江东大将各司其职,指挥水军登上战船,只等周泰甘宁传回准确军报,又或大雾散后,看清吕布虚实第一时间欲以沉重打击。 以保守性格为主地鲁肃突然道:“大都督当心,不得将守城士兵全撤到船上,万一文聘抵挡不住,岂不是吕玲绮当攻空城?” 周瑜暗骂一声,他不是吕布,对于军队没有百分之百的指挥权,对于有些建议,还是得听从一二。 甘宁周泰引船队往大河上下游而去,避开吵杂处地吕布主力船队,往两翼杀去。当甘宁周泰再次赶到河心,阳光渐渐驱散大雾,透过浓密雾霾,看到一列列连锁在一起,长有十一二十里,浩浩荡荡,乘风破浪,船上一列列并排驻脚的战马时,周泰甘宁二人亡魂皆冒,吕布果真是要强渡襄江! “击快鼓,示警!”周泰当机立断,报信通知周瑜。 闻听鼓声,吕布捏紧拳头,就像一个豪赌地赌徒,心跳加速,手心手背全是一层细密冷汗。眼见风已变小,大队人马已渡过半江,成败在此一举之时,生怕周瑜找到引火之物,冲进船阵来。 周瑜听到江面急切鼓声,浑身一震。吕布是动了真格,再不容周瑜衡量利弊,而周瑜也对江东水军满怀信心,即便真刀真/枪,在江面上也能击败吕布,更舍不得放火烧船,与吕布来个同归于尽。 “大军出击!” 周瑜一声令下,水寨大门两分,准备多时的战船排列紧凑阵型冲将出来。 “前方有大队战船,是否转向躲避?”甘宁船队前方,一架小舟冲来禀报。 “转你麻个向,冲舟在前开路,给劳资冲!狠狠地撞断敌军侧翼。”甘宁吐了一口浓痰,怒骂一声,跳入一只冲舟中,抄起船桨,冲舟如脱弦之箭。 “奶奶个熊,北军不习水性,你们怕个锤子,给劳资将敌军全部撞落水,淹死这些狗入地北军!”甘宁地副将也是水贼出生,满脸匪气,挑了一艏撞船,跟着甘宁路线行去。 “轰隆”一声巨响。 遭受重撞地几列连舟在江面上剧烈摇晃,上马站立地战马惨叫着掉进江中,顿时波涛起伏,水浪卷天。冲翻地连舟绊住后方去路,连船相撞。霎时,人喊马嘶,混乱不可开交。 无数站立不稳地人丁战马,如同倒豆子般坠江。 “稳住,两翼稳住,打捞落水同伴。”吕布嘶声力竭地声音盖过吵杂水面,远近闻之。 “擂鼓,中军只管前进,不可停留!” 江面上是江东水军主场,吕布不愿多做停留,先渡过岸去,哪怕牺牲很多,也要先踏上岸去他心中才踏实。 甘宁在水中甚是了得,犹如一条江中猛龙,翻江倒海。每一个浪头扎进水中,必能击穿一艏小舟,掀几个人落水。甘宁身地冲舟撞船全部冲进连舟侧翼,整个侧翼被撞得断木覆盖水面。 几百与甘宁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一头扎进江中,在水下倒腾着船底。 “弩车转向,攻击侧翼水面!”几名长安小将指挥士兵。 “上官,前方有我军无数落水同伴,可能会被误伤!”一名士兵大声提醒道。这名小将闻言,不敢对水面进行无差别乱射,吕布治军急严,若是射杀同伴,将会被军法处置。 甘宁带领手下,正杀到一艏侧翻而被铁索拖着不沉底船处,几名长安士兵正绝望地扶着船沿大声求救。甘宁脸上露出一丝嗜血微笑,划开波浪冲上前来。 两柄带着发白肉条地短戟刚要刺进这几名士兵,这几名士兵绝望地打呼救命。 甘宁左右开弓,瞬间就在第一名长安士兵身上穿了几个窟窿,血水染红附近江面,这么士兵不甘地松开手臂,往江底沉去。 一名落水士兵眼见甘宁朝他杀来,绝望地逼上眼睛,一发狠,反朝甘宁游去:“我长安兵马不善水性,横竖是死,兄弟们,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甘宁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才将这名冲上前来的敌军解决掉。心中暗叫:差点在阴沟里翻船了。 有人带头,爆发出被逼上绝路地绝望,无数落水地士兵寻找身边漂浮地木头,抱着木头朝甘宁所带领士兵杀去。一旦有人冒头,长安士兵便扑上去,双手双腿锁紧对方身体,死也不分开,直到双双沉入江底。 甘宁士兵大惊,他们虽水性了得,也架不住无数不会水性地落水人锁紧身体,眨眼间,有二三十名甘宁士兵被上百长安士兵拖到水下。 甘宁双眼通红地看着不远处,扑腾出的浪花,却不敢靠近。 第四百七十八章 空城计 落水长安士兵狗急跳墙,甘宁不敢再杀入深处,只在边缘游离,清杀着敌军。这些落水士兵不用甘宁点杀,也会被淹死,甘宁不过是收割点人头,捞点战功。 此时,连锁船队与南岸不足百丈,江东水军尽出巷来,排开阵势,欲狙杀长安渡河人马。大雾已经散去,双方摆明车马。 看清敌情地第一时间,岸上的周瑜更是大急,他被吕布的手笔吓了一跳,暗恨自己意志不坚定,早应点燃战船火烧连舟,现在却来不及了,巷口内的战船被江东己方战船隔在后方,现在点燃战船不就先烧己方船队吗? “弩车,霹雳车准备!”先锋船队吕蒙怒声高喝。 在江东军还没进入射程,船上的霹雳车先开火:“不留火力,射!” 轰隆隆,礌石巨箭砸起一道几丈高,沿江长有一两里地水幕,吓得江东船队不敢靠近。 “成了!”徐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终于敢长处一口气。 沮授也如释重负,谈笑风生起来:“吕子明这一手先声夺人真是漂亮。我军若在江面上对敌,那怕人数众多也不是江东军的对手。子明这一手震撼住了对手,对手是不敢靠上前来了。” 弩车,霹雳车只能打远距离敌人,如果江东水军不计损失,冲上前来肉搏,吕蒙即便能成功渡河,也要损失惨重。 前排所有弩车轰完,一支弩箭都没击中对手,江东船队却一脸恐惧,无人敢架船先冲。 “二队弩车,准备。一队弩车加紧填箭矢。火力不要停,射!” “三队准备,一队转向,火力掩护侧翼,二队填充……” 吕蒙在前方指挥士兵做着无功用,逼退拦路敌船。江面上全是漂浮地箭矢。 周瑜见大势已去,敌军大队越来越近,想要阻拦吕布渡河已经不可能了:“长安军渡河已成定局,不必再做困兽之斗。马上命令船队上下游撤退,保存实力,只要掐断河流,彼军得不到补集,我看吕布大军吃什么!” “巷中所有船只,全部驶入江上。火烧船厂,一根木头也不留给吕布。剩余人员,全部退守襄阳,马上加筑城墙!” 白旗招飐令众退兵,吕布军刚渡过河流,周瑜并不觉得他已经败了。现在论胜败,为时尚早。他坚守襄阳,只要断了吕布大军粮草,拖也能把吕布大军拖垮。 没有了江东水军拦路,长安大队人马徐徐登上南岸。 强渡襄江,损失人马五千余,远远不足吕布预期的损失,吕布老怀大慰。到了襄阳城下,吕布也不急着攻打襄阳,天下自古坚城都不是被从外攻破的。吕布必须先保证己方粮草充足才行。江东水军也未遭受损失,吕玲绮囤积在樊城的粮草是无法运过河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打通一条粮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岸樊城粮草虽进在咫尺,我军却只能望江兴叹。我意令陈宫从武关到加紧运粮到上庸,前线从上庸取粮,诸公以为如何?” 沮授见大局在握,也高速地思考可以行进的粮草路线:“大将军,从长安调粮,不说千里迢迢,就是我军眼下粮草还能坚持到长安粮草到来吗?属下有一计,可取樊城粮草来用。” 吕布大喜,虎步来到沮授跟前,躬身问道:“先生快讲。” “当不得大将军大礼。大将军何不扬言粮草不支,欲水淹襄阳。然后在汉水上筑一堤坝蓄水,既可恐吓襄阳城内外守军,我军又能切断河流,阻止江东水军无法水上捣毁我军从樊城运粮!” “先生妙计,如醍醐灌顶。就依先生之言,拜托先生全权处理此事。” “敢不效死力?”沮授也不推迟,将刚刚渡河地士兵分成两部,一部就近安营,一部前往汉水拦江截河筑坝。 ———————————————————— 就在吕布渡江时,文聘于城西十里摆开阵势。即将与吕玲绮对阵厮杀时,襄阳钟声大振。文聘满嘴苦涩,早不退兵,迟不退兵,偏在此时。军心受到干扰,战是不可能了!想退?吕玲绮命令张辽引一偏师,已经从斜刺里杀了出来,想安全退回襄阳,不丢那么一两千具尸体,是不可能脱身的,至于能不能安全回到襄阳还是未知数。 文聘认为应战毫无胜算,马上闻金而退也非良策。 他苦思之下,忽得奇计。 “马上调头,往城外偏营退走!” 文聘带军退到城西偏营中,吩咐营中士兵尽皆掩藏,不得出声,让营中死寂一片。 吕玲绮和张辽果然追来。张辽仔细量度了一番,觉得非常可疑,就对吕玲绮说道:“文聘虽名声不显,却非比等闲之辈。如今知我来攻,却毫不防备,必然其中大有狡诈,否则便是外面埋伏奇兵了。” “叔父所言不无道理。刚刚襄阳鸣金,你我都听见。难道是父亲已渡过河来,迫使襄阳退兵回城?”吕玲绮也觉得很诧异,她相信她父亲能强渡河流,只是这未必太快了一些。文聘刚刚出城,就有鸣金声,文聘便引军退来偏营,而营中不见半个人影,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眼见吕玲绮率军退去,文聘本欲杀出,又担心城外有吕布大军,不敢久留,便带上人马由南门复回襄阳。 文聘出城,回城一兵不折,周瑜引为奇才,遂以城防重务托之。 —————————————— 芜湖,牛渚。 这本是一个荒芜偏僻,缕遭水贼侵袭的长江沙滩,对岸便是巢湖水域,一侧又是擒淮河,水域众多,成为众水贼掠夺之地。贾诩与孙权僵持后,便在此地大兴工程,将这荒野沙滩建造成一座屯兵关卡。 这里变得热闹起来,大量民工在城内城外劳作,修筑城防和建设兵营,新修港口。 孙权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死死拽住来之不易地军权,死也不放手,更不愿意将他们送上战场去送死,这可是他安家立命,从世家手中夺得大权的资本。对岸的贾诩军?这个好说,只要贾诩不过河来攻打建邺,贾诩爱打那个城池就去打,最好是将城中的世家全部杀尽一个不留。孙权然后就用这十万大军从贾诩手中重新夺回城池就是了。 孙权可不怕贾诩赖在江东不退。这些天他深思熟虑过,只要荆州周瑜不败,江东对于长安来说就是一块飞地,鞭长莫及。 孙权想明白之后,贾诩在他眼中可不是敌人,而是送上门来的打手兼走狗。心态变化后,孙权对于贾诩倒也没多少敌意,至于贾诩身后紧追不放的韩当几次要求孙权联合夹击的无理要求,当场就被孙十万给拒绝了。 双方对持月余,贾诩不见孙权有一丝动静,倒是与身后的韩当大军摩擦不断。贾诩不知孙权要搞什么鬼,一天天谨守大营,粮草眼见要到底了,贾诩再也坐不住了,决定舍弃芜湖,令劈一城征收粮食。 倒是孙权弟弟孙翊受不得孙权不作为态度。骁悍果烈,脾气很像孙策,不止脾气继承孙策,相貌也继承了其兄的刚俊,自到柴秦淮河后,每每骑马巡视工程建设,常常请求提兵攻打贾诩,令孙权头痛不已。 孙翊一脸颓丧地从孙权大营回到己方大营,迎面一名亲卫上前告道:“禀三将军,探子来报,贾诩弃芜湖诸营,正欲往南奔逃。” “什么,出了芜湖?好好好……” 孙翊只激动了一下就被打回原形,他兄长孙权为了和世家争夺大权,他说破了嘴皮也不可能说他出兵的。 “情报准确吗?” 孙翊再三确定道。 “属下敢以人头担保,是属下心腹亲眼所见。” 孙翊一狠心,决定越过孙权直接对贾诩用兵。如果对贾诩置之不理,最终受苦的却是江东百姓。 “贾诩用兵如神,毒计难防。我手中兵力又有限,有心杀贼,无力征战啊。” 孙翊不甘的叹道。 “属下有一计,请三将军明断。” “讲。” “东面秦淮河一线有士兵十万之众,贾诩兵力不过三万,又在河流众多的江东境内,骑兵战力再打一折扣。我方数倍于彼,属下断言,贾诩决不敢东进,一定会南下泾县、富春等城池。”这亲卫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翊听后大喜:“马上调集石子冈到大江一线的防守兵力,前往太平城中埋伏,并且派信使联络韩当将军,配合我军夹击贾诩。” 孙翊觉得手下所说非常有道理,他手中的兵力又不够与贾诩正面作战,决定拆了东墙补西墙,将他手中的一段防线给拆除用来埋伏。 前往太平半道的贾诩部,一员裨将抱怨道:“军师,韩当从日中便追上我军,到了日落,依旧不战。他战又不战,走又不走,老吊在身后,是和心思?” 贾诩摸着胡须憋了憋嘴,心如明镜说道:“不过是配合太平城中士兵夹击我军罢了。” “军师何出此言?前些日,末将往太平城中夺粮,曾见此城中士兵皆走,孙权又在秦淮河东安埋伏,那有兵丁夹击我军?” 贾诩终于停下脚步赶路,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军粮尽,锐气已失。吾曾闻,江东孙翊有不减孙策之勇,其性亦急。定不似孙权般忍辱负重,必定静极思动。我出发的本意就是调开孙翊所防守的石子冈一线军力。” “马上改道,往石子冈挺近,由石子冈渡河攻打建邺!” 第四百七十九章 攻破建业 建邺西门。 “报,三将军派部下取粮,请城门校尉出城迎接。”一名贾诩乔装的士兵奔到城门外,高傲地扬头朝城上吼道。 城门校尉顿时气结,朝部下抱怨道:“三将军好大的架子,派出一粮草官也要本将迎接!” “大人,禁言。若是落入三将军耳中,大人又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一名小对子模样提醒道。 “不是刚运粮草出城吗?怎么又运?难道孙翊是吃饭长大的!”校尉气得口不择言,敢怒不敢言。 “大人何必多管闲事,粮草之事又不是我们负责,只要守好城门便是了。” 孙翊勇猛彪悍,武力出众,性格暴戾,治军急严。这些附庸世家的文武将官没少受孙翊滋事。一听说来的是孙翊,城门守将连入城暗号都懒得询问,免被刁难。再说,不远处就有孙权的十万大军,建邺守军做梦也想不到贾诩从孙权大军的眼皮底下来到建邺。 校尉带着一班守城士兵来到城下,打开城门,迎了出来。来到‘运粮’部队面前,校尉仔细一看,人群中有个熟悉面孔,原来是湖口守将。校尉不无嫉妒的说道:“败军之将,也被三将军收留,我一生却只能相伴城门,天理何在啊!” 校尉不敢表现出太多不满,径直上前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贾诩安排的大将郭达郭达憋了一眼湖口降将,大步上前跟着校尉就往城门处前进。 而降将不作痕迹地闪身躲入城门士兵群中,紧挨着校尉并肩前进,还亲热地拉着校尉的手嘘寒问暖。郭达顿时紧张起来,深怕这名降将马上就揭穿他们。眼看吊桥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动手!” 城门在望,郭达担心降将反水,不得不率先发难。 郭达刚一喊出,降将手起刀落,一刀将校尉斩成两截。郭达反被降将的动作惊得手上一慢。 “我决心投效大将军账下,郭将军勿要猜疑。我等并肩夺下城门,看我立下投名状!”降将大喝一声,杀进两边出迎的城门士兵群中。 事发突然,守军一时反应不过来,乱成一团。 “快关城门,快擂鼓示警……” 郭达取下背上硬攻,连续张弓搭箭,点射城上守军。郭达箭术甚是了得,百步以内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命中一名正在关闭城门的士兵。 “赵将军不要恋战,夺城要紧。”郭达见城上有援军到来的影子,急忙提醒正在血战的降将。 降将一剑砍翻面前的守城士兵,长剑一举,带着士兵奔向城门,郭达担心敌方士兵来得迅猛,怕夺不下城门也猛冲过去。 五里外等待的贾诩,手一挥,三万铁骑呐喊着冲向建邺。 轰隆隆的马蹄声,江水为之一怠。 建邺城外喊杀震天,城中的江东士兵急速赶来支援。郭达带领长安士兵杵在城门口,顶住围上来的江东士兵一通厮杀。长安士兵与江东士兵混战一起。江东士兵的战力明显不敌长安士兵,交战片刻,人数稀少的长安士兵稳占上风。 张纮正在召集世家在府上就孙权手握十万重兵而不动一事发表看法。张纮冷笑道:“诸公多虑啦,我们都是世家大族,江东的稳定靠的是在座诸位,而不是孙氏。岂是他孙权能威胁的,明枪明刀,匹夫所为。别说他手中才十万乌合之众,就是给他百万大军,我等若不配合,孙氏在江东又能有什么作为?” 朱氏一老者也不削道:“看来是孙权这几年过的太舒坦了,既然他想卸磨杀驴,就别怪我们将他彻底变为傀儡。” 其余世家也纷纷点头附和。就在这是,桌上茶杯晃动一下,一名门吏仓惶闯进府堂。张纮刚要呵斥,门吏大声叫喊:“主人,不好了,敌军骑兵杀进城来了。” 世家之人如遭雷噬,不可置信。 “孙权呢?孙权在哪里?他的十万大军又在哪里?”张纮惊悚道:“我明白了!这是孙权故意放贾诩东来,目的就是要将我们世家一网打尽,好为他孙权扫清障碍!” 众人如遭雷击,一时竟然忘记了有所反应,连怒骂孙权都忘了,只剩下一个想法:“跑!” “对,跑!” “可是我的所有家产都在城中啊!”想到这里,张纮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我的家族子弟也还有好多在建业,这么办?”其他世家长者也很艰难的说道。 “该死的孙权!为什么把贾诩放来建业?他不忍就别怪我们不义!投降!与其跑出建业,世代积累的财产一朝丧尽,还不如主动投降,吕布虽狠厉,也不会将主动投降的人全部赶尽杀绝!”张纮突然决然道。 “走啊!快啊!再不走一个也别想走脱!大家别给予投降希望,吕布是什么人?世家屠夫。投降,笑话,等死吧!” 一些家产不在建业的世家可不干了,和张纮一起投降?即使吕布不赶尽杀绝,起码也会刮地三尺的收割世家的产业。 “谁也别想走!”张纮突然一改昔日的儒雅,面带狰狞,双手张开拦住大门口:“来人!” 张纮大喝一声,前院冲出无数家丁私兵将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子纲,你几个意思?难道是想抢留下我们给你陪葬吗?” “诸位,抱歉!吾为了家族老小,不得不出此下策,囚禁诸位!有诸位一同投降,贾诩断不会为难我等。若我放诸位离去,才是我张家的灭顶之灾。”张纮说完,颤巍巍地长身下拜请罪,连续三拜之后才起身对家丁吩咐道: “好生伺候诸位先生,不得怠慢。” 张纮说完,转身冲出府门:“走,去王宫。” 建业大乱起来。张纮刚到街上,平民四处奔走,对进城的铁骑畏惧如虎。这也多亏江东世家的宣扬,将吕布黑化成见人就杀,生吃人肉为军粮地屠夫。 建业城中,所有精锐全被孙权带到秦淮河,剩下的不足三千充数的老弱病残,在贾诩攻破西门后,连象征性的抵挡都没做,直接返回城中抢夺平民钱粮,然后打算由其他城门出城逃逸。 贾诩大军杀进城来,满城鸡飞狗跳,哭喊动天,令贾诩傻眼了。大街小巷全是江东士兵抢夺城中百姓的场景。 “王将军,吕将军,张将军,郭将军,你四人各带三千人马守住城门,郭达将军率骑兵一万在城南立一偏营,与建业互为犄角,恐怕要不了多久,孙权就要起十万或许更多大军前来反攻建业。”贾诩吩咐完毕,想起吕布的军令,决定将手中仅剩的八千人再分出三千来维持治安。 “其他人马,随我攻打王城!”贾诩看着最后剩下的五千骑兵,自嘲道:建业的治安,居然需要他这个侵略者来维护。 大波人马来到王城护城河外,城上一员衣衫不整的儒衫老者在最前,身后是两名家丁抬着的一面金光灿灿的牌匾,这正是曹操赏赐的吴王牌匾。 老者见一名儒生装扮的老者分开人群,知来者便是有毒士之称,几番打败曹操吕布的贾诩,不敢大意,先执弟子之礼:“在下江东张纮,旧闻文和先生大名,神往已久。不想我二人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惭愧惭愧。” “原来是文理意正,为世令器的张子纲。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孙氏全仗先生之才才得浩荡江东。在下与先生比,就好比萤火与皓月。先生不必过谦。”贾诩何许人也,张纮抬出吴王牌匾,贾诩便知张纮所想。一点也不傲慢,反而郑重落马下拜。 “抱歉,中隔城河,此非待客之礼。纮深感惭愧。只是,纮心中不安,欲问先生此来何意?是杀光抢光还是如何?” 贾诩知道,这是张纮在质问他长安对江东的态度,张纮虽有心投降以保全家业,但真逼太急,或许会拼个鱼死网破,将城内粮草全部一火烧尽,到时候贾诩想留都没办法留下。 “以吴治吴。”贾诩想了想,模棱两可的回道。 “何解?” “不管是长安还是交州,也不管是荆州还是扬州,都是我大汉领土。大将军曾言,江东还须江东人治理。先生之才胜我百倍,乃国之栋梁,若先生欲重归天子怀抱,诩丁当尽力促成先生为扬州刺史职务。他日天下重归一统,三公九卿,岂不是先生之位?”贾诩满嘴大话,谎话连篇说道。 张纮向老了许多,长叹道:“我也不想要什么高官厚禄,也不要什么刺史州牧,三公九卿。只要能保我家业不失,家道不败,便安心了。” 贾诩大喜,笑道:“诩以名声作保,我长安铁骑与民秋毫无犯。只要建业供给我军粮草消耗,保证无一士兵掠夺抢劫,扰民生事。” “先生之名声远播,吾信。”张纮无可奈何的说道,贾诩号称毒士,翻脸不认账的事情没少干。但是张纮没有选择,难道凭他城上这老弱两三只就能挡住王城外的几万铁骑?张纮不过是要贾诩一个态度,至少这样一来,贾诩不会明面上毫不遮掩的出尔反尔。 “开城!” 这一声吼,贾诩更是喜逐颜开。张纮代表的是江东世家,有张纮支持,局面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 第四百八十章 来了个炮灰 “江东急报,江东急报!军师贾文和急报,请求大将军发兵支援。”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张辽闻之,心悬了起来。贾诩若是全军覆没,他少不得要承担主要责任。 探马还在辕门外远处,吕布帅帐内先沸腾起来。 “贾诩败了?” “贾诩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兵,焉能不败?” 吕布用眼神制止这群三流瘪三的胡乱猜测,人家徐庶沮授陆逊都还没发话呢:“出营等候。” 其实吕布也很着急,不然就不会带着文臣武将到营外等待一个传信小兵了。 探马靠近,马背上骑士翻身下马,大声叫道:“贾军师攻破建业,孙权震怒,兴兵十万围住建业,并且从江东各城池大肆征兵。军师请求大将军即刻发兵支援。” “攻破了建业?”吕布一惊,建业就相当于吕布的老巢长安,建业破了,这对江东将是一沉重打击。张大嘴巴,表情难以置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确定道:“真的是攻破了江东新都建业?不是建平城?” “回禀大将军,真是建业,江东新都建业。”探马再次回复道。 “江东水网密布,陆逊久居江东,以为我当遣何人前去支援?”吕布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荡。 此时不容他多想,贾诩必须要尽快救援。将心比心,若是长安被人攻破,吕布肯定是马上收拢所有兵力夺回来。这么看来,贾诩现在的处境是相当的危险,他能凭三万骑兵抵挡住孙权的反扑吗?恐怕想突围而走都很难,至少骑兵在江东这个水网密布的地方,机动力大打折扣。 陆逊想了想说道:“张辽将军擅离职守,支援一事,他万不可少。吕蒙身居水军都督,虽无战船,手下也有一帮善于水战的士兵,大军渡河时,可发挥重要作用,亦不可少。周仓虽有伤在身,但他水性了得,亦可带上。贾文和文有余而武不足,所领骑兵士兵虽猛,却少猛将带头陷阵,亦要大将两三员。” “末将请令出击建业。”文丑刚刚来投,迫切希望战场立功。 “某亦愿往。”黄忠争抢道。 “某家亦愿往。”庞德、严颜、魏延等大将也同时出声。 这些将领中,真正能担任独立领军出征的只有高顺,张辽,吕蒙,魏延,其他猛将猛倒是猛,智力让人有点堪忧。这次支援贾诩,张辽和吕蒙同去,魏延也就不用再去了,襄阳也需要人来领军。 “文丑黄忠先应,便由此二将随军出战。”吕布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正色道:“本次出征,陆逊为军师,张辽为主帅,吕蒙为副将,黄忠为先锋,文丑为黄忠副将,立刻前往军营中点兵四万,马上出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贾文和不能有失。本将攻下襄阳后,马上率领大军前来支援。” “喏!若有差池,末将提头来见!”张辽坚定的说道。 看着一列列军队从营内开出,吕布高兴之余,免不得一阵感叹。贾诩都将建业给打下来了,己方却在襄阳城下止步,是自己太弱还是周瑜太强?还是孙权太弱? “三军尽起,吕玲绮为先锋到城下搦战,本将决议三日内攻克襄阳。攻城时一人退阵,全队皆战。高顺为督战官。”吕布狠心下令吕玲绮为攻城先锋。 就在这时,帐外士兵通报:“大将军,关平求见。” “关平来了?其他人准备战斗,本将迎接关平。” 吕布只留下徐庶同行,其他人各就各位,准备攻城事务。来到营外,关平披麻戴孝,收起以往见到吕布是的狂傲和桀骜不驯,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吕布上前扶起关平:“云长之厄,本将亦深表同情。张辽几番冒死相救而无果。本将已厚葬云长无头尸首,就在荆山之巅,贤侄这去祭拜便是。贤侄还是节哀顺变。” 吕布一副很欠扁的样子说道。中间不忘挑拨离间,也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觉悟,作重表达张辽冒死相救关羽一事。末了,吕布突然补充道:“说来惭愧,云长一世英雄,死后却无全尸。他首级还在周瑜手中,是本将无能啊。” 关平根本就无法从吕布脸上看出一丝惭愧,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还是恭敬回道:“我父与大将军立场不同,阵营不同。大将军能厚葬其尸,我已感激涕零,大将军无须自责。只是家父尸首不全,我无言祭拜。等我夺回家父首级,必守孝一生。” “这感情你来得真是时候,我已点兵,马上就要强攻襄阳,活捉周瑜。不如一起观战,等破了襄阳,便可得云长尸首。”吕布说道。吕布现在就缺一员不怕死,亡命夺城的大将,关平来得太及时了。 吕布手下大将,战损任何一人都非常不舍,有关平这员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二三流猛将在,刚好可以攻城陷阵。反正关平的死活吕布并不在意。 果然如同吕布所想,关平哭得更伤心了:“请大将军应允在下为父报仇,让我上阵杀敌。” “这,你非我军中要职,若是上阵杀敌,恐军中将领不满。”吕布假惺惺的说道。 “我愿为大将军效命,只要能为父报仇,哪怕马前小卒,我也甘心。” “那好。想来我女吕玲绮正在攻城,你便去她营中寻一职务。” 吕布说罢,带着关平就往襄阳城下来。吕玲绮的攻城梯队已布置完毕,吕玲绮一身戎装,在阵前搦战。 城上鼓声雷动旌旗漫卷,不一会,只见大门缓缓打开。一彪黑衣皮甲的步兵在五百不到轻骑兵护卫两翼下,兵鱼贯而出,迅速的在一里之外背靠着城墙列成一个犹如刺猬的大阵,步兵将骑兵护在中央。 “江东骑兵稀少,死一个少一个,周瑜是当着宝啊!”吕布嘲笑道。 “主公切莫上当,周瑜此举必有深意。自古以来都是骑兵护卫在步兵两翼,而周瑜出城迎战,反将骑兵护卫在中央,何必多此一举?如果真担心骑兵损失,周瑜何不将骑兵留在城中?”徐庶在一旁轻声咳嗽一声,提醒吕布说道。 “元直说的也不无道理。”吕布只是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周瑜无外乎是借步兵交战来扰乱吕玲绮布置的大阵,然后江东骑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充当必杀技? 水战吕布自叹不如,真论骑战。就算长安骑兵处于绝对下风,吕布闭着眼睛都能教训江东骑兵做人。吕布唯一担心的只是水战而已。 甘宁倒是胆大包天,明知吕布军中武将众多,猛将如云,俨然不惧。一马当先,一人一骑冲出阵来,在吕玲绮大阵对面才勒住战马,手臂上缠满铁链,怒指吕玲绮喝问道: “我主吴王报父之仇,尔等为何几次三番从中阻拦?我大汉以孝义立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等阻拦我主报仇,是为不孝!” “哼!”吕玲绮面无惧色,跨着宝马冲出阵来,月牙戟斜指甘宁,面带不屑之色:“西川甘宁?你先随刘璋,再投刘表,而后投黄祖,最后才投孙权。奴颜婢膝之徒,几番背主求荣,居然在阵前吲吠孝义二字!鼠辈速退,可教你吴贼与我决一胜负!” 甘宁气急反笑:“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妇人,纳命来!” 吕玲绮策马迎了上去,两人厮杀在一起。 吕布眉头紧锁,如果真是斗将,吕布不会派吕玲绮上阵,江东军中虽然死伤惨重,至少甘宁周泰等猛将就不是吕玲绮能战胜的。吕布只想试探性的攻打襄阳,双方都按兵不动,周瑜没有出招的机会,吕布的本意就是想在周瑜出招过程中寻找破绽,好一举攻克下襄阳后支援建业。 倒是两军中的士兵兴奋起来,同时呐喊:“斗将了斗将了。” 士兵们当然兴奋了,大将厮杀,就不用他们上阵搏命攻城,至少暂时不用死。 甘宁驱马跑向南侧,吕玲绮占据着北侧,两人都在大量对方,全身绷紧,随时准备策马冲杀。 “喝!” “驾!” 甘宁怒喝一声,打破对持。随手一抛,一条长长地铁链卷了出来。吕玲绮一策战马,轻易避开。 “看链!” 甘宁一上手就是全力出击,连试探都省了。毕竟吕玲绮是个女将,而吕布手下能出战的猛将多如牛毛,周瑜麾下单论武力的人并不太多,何况吕玲绮还是吕布爱女,擒下吕玲绮和击退吕布的效果出入不大。 “驾!” 甘宁突然驱马一跃,战马朝吕玲绮撞了过来。铁链在空中卷起漫天狂沙,好像一条猛虎从中突然扑出。狂猛的气势令吕玲绮惊骇起来。 吕玲绮一咬牙,头一偏,决定以重伤来换甘宁一命,月牙戟从密密链影中穿透过去,欲将甘宁连人带马串成一串。 “不!” 观战的吕布大吼一声,惊得他坐下赤兔马躁动的嘶鸣一声。手中突现龙蛇弓,更是张弓就往甘宁处一箭射去。而身边的关平直接打马冲往阵中央。 第四百八十一章 甘宁退走 原来甘宁在坐骑跳跃时,用战马侧面挡住吕玲绮的视线,偷偷取下长弓,欲一箭将吕玲绮射下马来。 吕布一箭射出,惊得甘宁弯腰躲避,引得观战的江东士兵一片嘘声。 斗将中掠阵可以,掠阵的前提是射出的箭不能朝着敌人的身体,只能出手干扰,否则就成了偷袭了。在自己人遭遇危险的时候想法解救己方人没错,但不能朝敌将身上要害射啊。吕布作为一方雄主,居然毫不要脸的出手偷袭…… 甘宁听到弓弦震动的声音,稍微的分了下心,就是这瞬间的分心,他手中的箭还没射出去,就听得耳边劲风刮来。 “暗箭!” 甘宁倒也了得,在危险降临时,猛按马头,身体趴在马脖子上躲开了一击。 甘宁正准备用余光看看是谁在偷袭,便看到一员披麻戴孝,面含仇恨的关平杀出场中。甘宁心中也是怒气爆发,出手偷袭不算,还派出大将夹击!他和吕玲绮斗将才开始,吕布就开始出各种无耻的举动来破坏斗将归责。 甘宁本想擒下吕玲绮迫使吕布退兵,没想到吕布无耻到极点,事态发展成这个样子! 关平杀到场内,甘宁再不敢托大,来人虽年轻,但是脸上的仇恨却是实打实的刻着,更添几分彪悍和肃杀。甘宁舍下铁链,顺手摘下马边垂挂的砍刀,一刀劈向关平。 “吕布的谁死了?还用披麻戴孝?”甘宁劈出一刀的同时,说话分心全力躲避的关平。 关平一歪身躲避,面上几乎泪水滚落,咬牙切齿说道:“贼人,今日关某誓要为父报仇,纳——命来!” 甘宁虽然没能将关平一刀劈翻,可还是令关平上身倾斜。重心偏移下,手上那把厚重的大刀一时无法攻出。甘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对二,其中吕玲绮名声在外,武艺不弱。另外一人一看就是来寻仇的,应该是传说中吕布囚禁的关羽长子。 甘宁借着这机会欲先解决掉关平,愤怒的人的心思无法推测,他做出以命相搏的举动也很正常。甘宁可不愿意受了伤,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下劈的力量突然一转,甘宁手中的砍刀不可思议的往上一撩。力量堪比全力一劈,关平铠甲被刀背刮出刺耳的丝丝声,凹陷进老大一条沟。这一击,要不是关平避得及时,刚一出场,不但不能为父报仇,还反送小命。 关平的整个屁股都脱离马背,甘宁正要乘胜追击,身后破空声袭来。甘宁再次安骂一声。 “铛!” 甘宁一转身,挡住吕玲绮刺来的一戟,满腔的怒火也转到吕玲绮身上。驱马迎上正在狂奔过来的吕玲绮,再不理会一侧的关平。 吕玲绮转圜战马,战马围着甘宁的坐骑开始转圈。月牙戟刺出一偏残影,卷在甘宁四周,小心谨慎的防备着甘宁反击。 在刚才的两次战斗中,吕玲绮高估了甘宁的武力,越发小心起来。先是她一个不备,就差点重了甘宁暗箭,而奔来助战的关平更是差点两个回合就被甘宁放翻。吕玲绮的手臂到现在都还有些发麻。 其实关平并不向吕玲绮想的这么弱,一个能和庞德战几十回合的猛将,又怎会被甘宁一招干掉?不过是关平仇恨遮眼,怒急攻心,想尽快的斩杀江东大将,战马还没来到战场他就先发动攻击。 关平也收起仇恨,沉着应战。两员仅次甘宁的猛将夹攻,甘宁几番想要先杀一人,寻找突破,都被瓦解。 到最后,甘宁不得不弃了砍刀,擒下背上双戟。这两柄短戟本是甘宁水战时所用兵器,防御力了得。在水战肉搏中,如鱼得水。 一手一把短戟,虽将甘宁全身罩住,他自己也够不着敌人,只能被动挨打。 双方又战十多回,关平突然脸现狰狞,借着战马的撞击力量,从远处猛地加速,冲刺过来。也不管甘宁防御,阴狠的抬手就是一劈,朝甘宁当头切去。 甘宁余光回顾,脸色大变。这一戟他即便挡了下来,战马也躲不开被砍成两截的命运。大将失了战马意味着什么?即便甘宁反手能击杀关平,没有战马的他还是吕玲绮的对手吗? 甘宁想也不想,转身硬抗吕玲绮刺来的一戟,拔马便走。 “吼!” 甘宁吃痛,怒吼一声,不作停留,奔进本方大阵。 “甘宁受伤,追!” 关平不减马速,直接追了下去。 二人并肩追到大阵前方,甘宁早被江东士兵接入阵中。两人靠近,阵前万箭齐飞,迫退吕玲绮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片刻,吕玲绮一仰月牙戟:“攻城!” “咚咚咚!” “进攻!” “哒哒哒哒。” 两翼大阵的骑兵冲出,步兵在后推着攻城车,密密麻麻像一望无际的蚂蚁群。 甘宁惊讶的回头望向城上的周瑜。他们没想到吕布居然派出骑兵来作攻城先锋,长安到底家大业大到什么地步?难道就不怕战马有所损失?在江东,战马可比人命要精贵许多! 周瑜明显犹豫了,如果城外的护城士兵撤退回来,那吕布大军将不受阻拦的接近城下。但是,城外的江东步兵和几百骑骑兵能阻拦并且冲破吕布大军的阵型吗? 答案很明显,五百骑兵最多只能绊一下长安铁骑的脚步。 周瑜挣扎片刻,满脸寒霜:“鸣金”。 周瑜刚得知建业失守的消息,他也非常想尽快和吕布决出胜负。以前寄予希望的持久战,耗尽吕布粮草在沮授截江后就不太现实,还要防备吕布决堤水淹襄阳。 甘宁恨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拔动战马:“回城!” “夺城门!” 吕玲绮突然一驱战马,追着转身撤退的江东士兵直往襄阳城门杀来。 人还未到城下,惊恐的江东士兵先推下几根滚木。 “所有投石车,瞄准城下女将。弓箭手准备,杂役速度补充柴火,滚油还没烧开。”江东大小将领穿梭在城上,做守城的最后准备。 襄阳最不缺的就是投石,周瑜听说沮授截江后,在城中赶修了不少泄洪暗沟,在城墙上堆积了几人高地投石,城内还有如山般投石堆。 “投石机,发射!” 吕玲绮也是冷汗直流,城上的数十架投石机全部对准了她。因为投石机的准确率相当的低,几十架同时发射的面积是非常大的。 “轰隆!” 十多声巨响,雷石在空中肉眼可见的转着圈,铺天盖地的朝吕玲绮砸来,观战的吕布大气也不敢出,指甲镶进肉中,视线死死的定在雷石上。 吕玲绮听到震天响声,只是抬眼憋了一眼雷石雨,一抖缰绳,不退反进:“驾!” 碰…… 身后雷石砸起漫天灰尘,吕玲绮也不回望,直接朝城下撞去。投石机只能打远处,却不能打近处。 “弓箭,射!” 吕玲绮相距城墙七八十步距离,恰巧进入弓箭射程,一扯缰绳,战马与城墙平行前进,一边奔跑一边拔开射来的密集箭矢。一直从城门处跑了两三里。 吕玲绮虽耀武扬威,却小心翼翼,一支流失都被挑飞,长长地城防线射出数千支箭,一支也未中。走远后,吕玲绮又再次拔马奔回来,所行路线全是西凉骑兵攻城时战马奔跑的路线。 周瑜像是发现了什么,忙何止部下:“停!停止放箭,敌将这是在骗放箭,好让后面的骑兵靠近……” 周瑜的喝声慢了片刻,城外的骑兵已经靠了上来,抬手就往城上放箭。 “还击,还击!”江东大将怒斥士兵,只见弓箭兵们刚放箭射击吕玲绮,现在还在弯弓搭箭,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蠢货,就不知轮流射击,火力不断吗?” 咻咻咻…… 城外箭矢带着尖利的啸声,吓得守城士兵一缩脖子,手一抖,弦还没拉开就放了开去。箭矢无力的朝城下堕落。 “啊!啊……” 城上,哀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全军反击,射!”周瑜在一群亲卫顶着盾牌护卫下,冲上墙边,大声指挥士兵。 “弓箭压制,休让敌骑靠近跟前!” “大都督,对方是骑兵,难道西凉的战马能跃上城来不成?让他射吧,箭矢太密集了,士兵们都抬不起头来。”一员江东大将远远地朝周瑜叫道。看着一名名刚路出头的部曲脑门上插上几支箭矢,作为将领,非常心痛。将领和士兵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你眼瞎了吗?”周瑜也顾不得形象,破口吼道:“没看到有些骑兵中有绳梯?没看到阵后的步兵正推荐着云梯和攻城车在靠近吗?” “起来!都起来。”那些不在意部曲死活的将领对伏在墙墩下的士兵拳打脚踢,见无法驱使士兵反击,朝远处一仰脖子:“督战队何在?” 一听到将领呼叫督战队,守城士兵更是脸无血色,一名血性士兵突然跳了起来,弯弓朝城外就是一箭。 “噗,噗……” 他刚准备躲回箭垛下,几支流失正中面门,眼里口里各插一支箭,倒在地上,更是吓得江东士兵不敢踹大气。 第四百八十二章 攻城失利 一阵阵如同滚雷一般的鼓声中,一架架高大的攻城车缓缓的向前推动。这时候,襄阳城外向河边倾斜的地形就发挥作用了,攻城车推进十分困难,而且霹雳车和弩车倾斜,很难固定车上的远程武器。霹雳车和弩车都派不上用场,吕布唯一的依仗就是西凉骑兵的攻城骑射。 守城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抬不起头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反击战斗,渐渐搬回劣势。 城墙的高度优势太明显了,高大的城墙投石车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大大小小的碎石中,不时的还夹在磨盘大的巨石,即使是巨大的攻城车挨上那些一下,也直接散架子。 而城内的投石雷石源源不断,没完没了,骑兵牺牲得越来越多,队形也被投石机砸散。 西凉骑兵浴血冲锋,连续不断的火力压制渐渐无法连接,攻击面开始收缩,守城士兵渐渐轻松起来。 “主公,这样攻城肯定不行的!除非我们有数不尽的士兵来耗尽城上的守城物资。”徐庶不忍地闭上眼睛。 连最善攻城拔寨的高顺也在这个时候摇头,皱眉说道:“攻不下来的。不过这样也好,正面牵制了守城兵力,如果派出一旅偏师再攻他门,或许有奇效。” “那好,庞德,严颜率领三千人,绕到东门,把东门给我拿下!”吕布想也不想,直接下令。 “主公三思。周瑜用兵如神,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点?”沮授傻眼的看着吕布,这命令下得太儿戏了。 吕布沉吟道:“天下坚城,少有从外攻破的,何况是这刘表一生经营的襄阳?从外部攻打,唯一的办法就是耗。我那有时间在襄阳耗个三年五载?” 徐庶和沮授同时对望,只有高顺还没理解吕布:“那主公还要派出兵力飞蛾扑火?” “我大概明白了主公意思。”徐庶摸了摸不长地短须:“主公现在所做,不计损失不过是给周瑜施加压力,以便紧紧的吸引住周瑜注意力,给周瑜错误的判断,让周瑜觉得有机可乘,出城偷袭我军大营。” “不错。”沮授补充道:“我军希望尽快决出胜负,周瑜比我军更急。建业已经被攻破,对士气的打击比我军折损贾诩严重千百倍。建业如果一直夺不回去,江东的人心也就散了。哪怕周瑜将信将疑,也会拼一拼。” 一直表现平平,只出现在吕布影子中的刘晔突然插嘴道:“以周瑜之才,完全有识破的可能。然后将计就计?” 高顺默默思索片刻:“如果是我用兵,也会如此,派出一支士兵假装偷营中计,骗出敌方兵力,在半道埋伏中兵,一举破敌。” “兵家之事,虚虚实实,就看谁比谁想得更深远。现在多说无益,出击吧。” 待命的庞德和严颜应喏离去。 庞德严颜率兵离去,吕布下令加大力度强攻,假意吸周瑜火力。吕布已经衡量出想要强攻就拿下襄阳,简直就是做梦。唯一的目的就是麻痹周瑜,让周瑜感受到吕布迫切希望决战。 长安士兵几番浴血冲到城墙,刚架上云梯,城上的落石如山岳垮塌,砸得底下的攻城部队死伤一片,吕玲绮几次爬上云梯都被迫下城。即便这样,吕布依旧坚持不退。到后来一直默默观战不语的周瑜渐渐感到蹊跷,沉吟道: “吕布名声在外,南征北战,绝对不会是这种指挥水平,观其以往的战斗,都会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打法。即便他心忧建业贾诩,也不可能用此强攻下策,必然有诈。” 像是在迎合周瑜想法似的,远处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来:“庞德,严颜正在攻打东门。请大都督发兵支援。” 先前守城士兵处于不利局面,周瑜将城内的士兵大量调来北门,其他城门空虚。周瑜惊了起来。他刚才被吕布做出的气势唬住了,而且荆州兵的战力和士气并不适合这样激烈的战斗,一个不好,可能被城外吕布真的唬得阵前倒戈,开城放敌进来。 “难道吕布的真实意图是想吓破荆州人的胆?迫使他们重新投效到长安怀抱?”周瑜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神游太虚。 “大都督,大都督……”徐逸喊了几声才惊醒周瑜:“大都督,别愣神了,赶紧发兵支援东城。” “吕布军主力都在北城外,东门属于突然进攻,所派遣的人马并不多,东门守军应该无危……”周瑜刚说完,急于表达立场的荆州世家的蔡和听到,眼珠一转,忙起身请命: “大都督,襄阳关系我城内数十万百姓安危,吕布屠夫一旦攻破城池,必定血流成河。属下愿立军令状,死守东门。”蔡和起身说道。 他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但是加入北门的战斗?他不敢,北门上空的肃杀之气就要了他半条老命。而蔡氏又与吕布不和,从来没想过投效吕布怀抱。还是去东门混点功勋,安心的做江东走狗吧。 “拿军令状来。” 蔡和签字画押,带上几千荆州水兵赶往东门。 东门外的战斗刚刚白热化。即便吕布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庞德依然全力以赴,万一攻破了城门呢?一列列死冲城墙的长安士兵可吓坏了蔡和。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蔡和带来的几千士兵个个吓得直哆嗦。 蔡家中一员子弟将领突然灵机一动,向蔡和献计到:“兄长,我等手中兵力是安身立命之本,不可损失。我有一计,不废我一兵一卒可令攻城大军折翼。” “快讲。”蔡和急不可耐吼道。 “兄长,攻城敌军想要打上城来,还有一会。不如分出士兵马上到城中抓捕百姓,让他们帮助守城。” 蔡和鄙视的看了看献计的子弟:“连我精锐士兵都守不住,普通百姓就能?” “守城战中,力战不退的重赏,敢有退怯的,不止是自己死,杀光他们的家人。女人充入营妓,贬为世代的贱民。” “哈哈哈,这一招恨。就这么办,你赶快去召集贱民,我协助守城。”蔡和突然狂笑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罚之下亦有猛士!现在是以孝义治国,家又凌驾在国之上。不但世族子弟不敢背叛家族,寒门同样把家人和家族看的很重。 平民百姓本身就是附庸世家而生活的,世家让他们死,他们活不过明天。他们本来就是世家的物品,没有自主。 庞德好不容易冲到城下,架上云梯。突然,箭垛上冒出无数蓬头垢面的平民百姓来。庞德一愣神,落石如雨下。庞德扭动虎腰,慌忙避退。 “城上有埋伏,前队退。后队骑兵,弓箭压制!” 咻咻咻。 攻城部队故技重施,再次以骑射先击垮守军气势,令守军不得不躲避时,再寻登城时机。 城上的难民部队明明哭喊恸天,就是用身体堵在箭垛,箭雨射来也不寻找掩护,反而举起石头朝城下砸。 严颜策马敢上庞德,惊讶的问道:“周瑜从哪里找来了一群不怕死的平民?明明士气全无,却实战不退!久经沙场的士兵都做不到。” 按道理说,战意全无的士兵肯定是一边倒的屠杀的,早就弃城逃命了,怎么还能死死的坚守在城上?这完全超出了两员大将的想法,只觉得不可思议,丢下数十具尸体,灰溜溜的带着士兵回营复命去了。 看着攻城部队退走,城上的哭声转为震天欢呼。庞德又哪里知道城上难民部队的想法? 临阵退却,不但自己要死,家人也要死。还不如战死为家人搏得丰厚的抚恤。有重赏,有威胁,难民部队又怎有退路? 一直杀到庞德率军归来,吕布才下令鸣金,回家吃饭。 连续几天毫无进展的攻城战,让吕布营地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天黑之后,营地里就显得特别的安静,一天的高强度战斗之下,将士们都是很劳累的,特别是这种毫无胜利希望的战斗,从心底更加令人疲惫不堪。 因此,吃过晚饭之后,除了那些值守巡逻的部队,士兵们一声不响,老老实实的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战斗。只是这样更加死气沉沉,毫无一丝战场的热血。 攻城先锋部队,吕玲绮的大营,为节省士兵们长途跋涉后攻城的体力,已经往前推了十五里。也是为了运送重型攻城器械方便,这些大家伙总不能每天都从三十里外运到城下,然后收兵时又运回大营吧。 同时,吕布让吕玲绮将大营推得如此脱节,摆明了就是引诱周瑜出来偷营,就看周瑜敢不敢。 充满挑衅的布置,周瑜会不知吕布在想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谁都能看出来,别说周瑜。 几日厮杀,周瑜一直迟疑不决,深怕一步走错,步步皆输。明知吕布在和他打心理战,他却无从下手。推进十里左右,作出一个前后脱节的态势,引诱守军出击,周瑜看破了吕布的小手段,却不敢大意的将计就计。 第四百八十三章 先登 战争本来就是人与人斗的游戏,过程中充满变数和意外。于是,周瑜即便看破了吕布的诱敌之计,周瑜也不敢轻易出城偷袭,将计就计。 既然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周瑜现在正在两难之间选择,一个是置之不理,继续坚守城池。他是守方,消耗的人力物力远小于攻方,但是江东告急,容不得他拖延时间,孙权的调兵令恐怕也在来的路上,或者就在城外,只是被长安大军围城,传令并没法入城。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将计就计,双方比拼智慧。 “大将军,周瑜真会前来偷袭?”连庞德都不相信。至少庞德这员武将都能看出城外布置了一个大大的陷阱等着周瑜出城来踩。 “淡定。这时候我们要稳如泰山,不可动摇。”吕布也不知周瑜会怎么做,安慰手下不安的众将,更象安慰自己似的说道:“并不是说简单的坚守不出就是绝对正确的。当前时局容不得周瑜闭缩不出。另外,还要看周瑜性格,以周瑜的性格,以及他对自己才智的信心,支持战斗的将领们的性格。所以啊,我肯定周瑜更偏向出城来战。” 这夜,周瑜依旧没有出城偷袭的打算。吕布军白天攻城,晚上还要伏击,士兵们休息时间太少,一个个疲惫不堪。 “主公,今天还要强攻?”徐庶也坐不住了,为疲敌,先疲了己。 “今天,我亲自攻城,若周瑜今夜还不出城偷袭,那就绕城挖战壕,把襄阳堵死,我就用三五年时间来和周瑜耗!”吕布也火了,决定给周瑜最后一次机会。 “擂鼓!” 大军来到城下,吕布挺戟立在最前,方天画戟斜指: “攻城车在前挡住落石,投石车,弓箭。” “刀盾兵护卫两翼,谨防敌军杀出捣毁攻城车。” “枪兵布横阵。” “连弩手躲在攻城车下面。” “前进!” 大军踩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号子,哒哒哒的往城下缓缓走去。 城上周瑜看了,不喜反惊,朝鲁肃问道:“城外连阵十里,全是攻城车打头阵?” “吕布应该只有这些攻城车了,只要砸完攻城车,吕布军短时间再无法攻城。”鲁肃倒是高兴,指着投石机说道。这是给襄阳激烈的守城战争得短暂的喘息。 周瑜苦笑道:“这是吕布在逼我出城决战。一旦攻城车全部被破坏,我敢保证吕布绝对再不急于分出胜负,而是会围城与我军打消耗战!” “这……大都督的意思是,这些攻城车还毁不得?”一旁的甘宁惊道。 “不毁掉,待他们推到城下来,不就可以趁势攻城了吗?”周瑜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狠狠的打!今天不计损失。” 见到吕布身后的连弩营如此精锐,江东悍将们地信心还没交战就被击破。更不敢出城来捣毁攻城车,仅仅从行军和指挥中,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只用投石机远远地砸着攻城车。 一千全副铁浮图重甲士兵,个个都是经过多次强化的西凉彪悍大汉,手臂扎实,身长九尺,提着锋利的斩马/刀,单是气势就无人能及。这是一支能打硬仗的精兵,精锐部队训练是训不出来的,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 周瑜沉声说道:“把蔡和给我找来。” 周瑜担心被吕布这支精锐杀破胆,决定派蔡和依旧抓壮丁来守城。民夫死多少,对江东都没影响,强硬手段下,大军督战,也不怕民夫造反。如果民夫都击退了吕布军攻城,也能极大的鼓舞己方士兵士气,难道他们连民夫都不如? 襄城内外,战事一触即发,两方对持。 一方是吕布率领的连弩营重甲士兵,高顺的陷阵营士兵,吕玲绮的长戟兵,严颜地大刀队。庞德在后方统领骑兵压阵。这次攻城,吕布没再派出一名骑兵,全是步兵,打算以强硬姿态猛攻一次,如果攻下来了呢! 城上是七八万密密麻麻的民夫严阵以待,说是列阵,其实根本没什么阵型,全部扎堆挤做一团。甚至绝大部分士兵都没有军服,兵器倒配备齐了,不过五花八门,刀枪剑戟什么都有。最多的是举着落石,蓄势待发。 这支部队一看就是一支杂牌部队,只要是懂用兵的看了,肯定觉得这支部队连冲击都经受不住,就会失去城墙。 可是,吕布却不敢大意,凝重起来。 几日前,就是这样的一直部队击退庞德严颜二将的攻城。 吕布紧了紧画戟,周瑜这样安排将会人心大失。即便攻不下襄阳,以后围城时,再无百姓支持守军。这时候,吕布反而开始期待起来周瑜坚守城池,两人打消耗战。 “攻城!” “杀啊!” 士兵们推着攻城车,用尽全力朝城门处冲去。如浪潮般的吼声击打在城上,回音一片。攻城部队在守城士兵惊恐的眼神中,如同洪水。先是两侧步兵杀出,中间冲车出动。 “轰隆!” 冲车轰隆一声撞实城门,整个城墙一阵晃动。 “滚油,火箭!落石石,砸!” 也在冲车撞上城门的瞬间,天上重物遮天盖日。冲车哗啦一声,一个轮子被砸碎。 “一二三,撞!” 又是一声轰隆,城门上一个木盆大的断裂缝。 城门洞,蔡家子弟砍翻几名后退的民夫,高声怒道:“顶住,只要顶住城门,彼军冲不进来的!给我死死顶住!谁后退?把他家人拉上来!” 城墙上滚油倾泄,火箭齐飞。冲车只撞了两下,就化为火海。 “把冲车推进一点,快。烧城门!”一名长安校尉灵机一动,冒死将燃烧着的冲车推得紧挨城门。 “快运土石,填城门洞!” 冲车还没引燃城门,周瑜便下令说道。 “云梯,云梯上有敌军攀爬!落石砸,其他人给我掀翻云梯。” 吕布一手持戟,一手扶梯,猛地往上窜。天上无数落石砸来,画戟连挑带点,将落石一一挑飞。哪怕他闪避超神,也怕落石砸中。 他身后的连弩营士兵更是凶悍,见落石即将砸中,挥刀就是一阵猛劈,将坚硬的石头劈成两半。 “吕布快要爬上来的,滚油!快泼滚油。” 即将登上城墙的吕布一惊,滚油可不好躲,泼中了他不打紧,反正要不了老命,可是身后的连弩营士兵就要遭遇了。 “啊嘿!” 吕布一声大喝,双臂一用力,身体一翻转,蹭蹭蹭的直往上窜,翻身撞上城墙。 远处掠阵的骑兵见了,振臂高呼:“大将军先登城池,大将军英武神勇!登城,快登城!” 攻城士兵一听后方喊声,顿时如打鸡血,精神一震,再不缩脖子,迎着箭矢落石往云梯上猛冲:“大将军登上城墙了,冲!” “吕布登上城来了,围杀!” 一名荆州将领令旗一挥,无数只有武器的民夫赶来,哭喊着冲上跟前,一个个象扑火的飞蛾,死在吕布脚边。画戟杆上黏糊糊一片,鲜血牵成一线。 “甘宁将军,文聘将军随我一起拦住吕布!”深知吕布战力的周泰大喝一声,呼叫队友,提起战刀就往吕布处杀去。 “弓箭手,城下布阵,准备放箭!其余士兵准备火把,点燃靠近城门的房舍。”周瑜见吕布不留余力的猛攻,短兵相接,步兵对阵恐怕不是长安兵的对手。 吕布正独斗三将,连弩营也翻身城墙加入了战斗,在平民中犹如虎入羊群,无一合之敌。吕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往城下冲杀得高顺部队,便安心下来与甘宁厮杀在一起。将夺城门的众人交给了高顺。 “箭雨!” 突然迎面射来一阵箭雨,铁箭射中连弩营铠甲,击打出一片腰眼火花。反而是城上没有铠甲护体的守城平民死伤一片。腹背受敌,让他们越发混乱起来。 没有队形可攻,乱糟糟的拦住去路,身披重甲的连弩营前进得十分艰难。 无数攻城士兵正在往城上爬来支援,完全占据北城墙和城门后,吕布部队可以对前方的重弩部队和弓箭手等远程部队进行打击时,前方不远的民舍冒起浓浓黑烟。 然而,守军如同潮水般退回第二道城墙。 “周瑜居然偷偷修了瓮城!” 火海只蔓延到第二道城墙处,就被当在了外面。攻城部队却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步伐。 “主公,敌军还未全部撤进内城。火海也未完全拦住去路。末将请令,直接突击!”高顺按刀来到吕布跟前。 “今日你陷阵营损失多少兄弟?” “三百四十七人。”高顺肃声回答,脸上毫无表情,似乎这些数字仅仅是数字,而不是一堆鲜活的生命。 “损失过半了!”吕布摇头道。 “陷阵营之所以有这么大的牺牲,完全是因为守城的百姓同归于尽,有很多兄弟刚翻上城墙,就被人抱着摔了下去。” “收兵吧。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也能覆舟。襄阳民心尽失,只要周瑜敢率军出城偷袭,城中百姓必然倒戈相向。”吕布的视线扫过被军队困在中央协助守城民夫,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仇恨。当吕布看来,他们避开视线不敢对视,更加坚定吕布心中的推测。 “善待俘虏,不可乱杀。把吃食送来城门处,然后放他们回城与家人团聚。”吕布决定继续分化襄阳百姓和守军的关系,拉拢人心。 第四百八十四章 周瑜袭营 吕布要下荆州的战略目标很明确,也很简单,只要攻下襄阳,荆北基本上算是平定了。 吕布大军刚从城门退走,回营造饭。而现在,不过是刚刚天黑而已。 所以人都以为周瑜想要偷袭,必定会等到夜深人静。怎么也要人马稀疏,月明星稀后才会行动。然而,事情出乎吕布的意料。 吕玲绮营地内,燃烧着一对对篝火,饭菜香味散发。巡逻的兵士徘徊在营地边缘,能清晰的看到远处的城门,在黑沉沉的夜里仿佛一头卧在江岸滨海之间的巨龙,散发着凶戾阴狠的气息,让夜晚凛冽的空气里,也悄悄的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味道。 忽然,东南方向爆射出一支耀眼的火箭,直直的飞向黑漆漆的夜空,那红色的光芒显得十分刺眼! “梆梆……咚咚……敌袭,敌袭!!” 警、号声在寂静的夜里急促的响起。疲劳整天,腹中空空的士兵正准备吃食,打翻一片锅碗瓢盆,手忙脚乱的寻找铠甲武器。 而耳朵里除了刺耳的警报声,已经隐隐的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很显然,发现敌军有些迟了,警报发出就更迟了,敌军的大队已经到了营寨外面。 “放箭!” “呲呲……” “弓箭自由抛射,长矛队,投!” 吕玲绮城下部队本就不多, 防守寨门的将士也就不多,由于预警太迟,准备防御时间也就太短了。敌军到达的又太过迅速,导致了守门的力量仓促而薄弱。江东士兵只几轮箭雨和投矛,就将寨门附近的守军清理的七七八八。随后江东刀盾兵立刻开始破门! “辕门已破!冲啊!” “踏平敌营,鸡犬不留!杀!” “杀啊!” 寨门一开,整个吕玲绮营地对于严阵以待的江东士兵来说基本上不设防了,再加上营寨中有很多帐篷障碍,远程兵种很难形成有效的覆盖攻击,零星的散兵射击又很难对准备充分的江东军造成有效杀伤。 江东军迅速的击溃了几伙前来阻挡的值守士兵,开始向着营地深处冲击! 士兵未深入多少,鼓声却震天响,好似十万大军对战般。 呐喊声,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吕玲绮麾下将士心中发慌。来不及装备铠甲武器的士兵,人忙无计,仓忙的想要奔出大营逃窜。他们用焦急的目光看向从大帐内杀出的主将吕玲绮。 “原地结阵!圆阵!圆阵!刀盾兵在外!枪兵次之,弓箭手居中。快!” 一队队的军士兵在队长屯长的指挥下,迅速的在营帐之间的空地上集结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个小刺猬一样的防御阵势。吕玲绮带领一堆精锐正面杀出,拦住冲进营来的敌军,给己方杂兵布阵争取时间。 吕玲绮带领圆阵冲入江东当头部队之中,迫使江东军从侧面绕过这些刺猬阵,渐渐稳住不利形势。 突然之间,正在营地中心通道上冲锋的江东兵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马坑,周围的营帐随即被吕玲绮下令推进了陷阱,这些营帐里没有士兵,倒是有很多的引火物,然后一个火盆不知道被谁一脚踹进了陷阱。 “轰!”地一声,冲天的大火燃烧了起来。 大火中传来江东兵凄惨的叫声,伴随着这些叫声,是密如飞蝗的箭矢,穿过冲天的火焰,落进正在陷阱边徘徊,惊慌失措的江东队伍中,立刻射翻一片。 “退!退出去,有陷阱!!” “敌军中计了,杀啊!” 一名长安将领愣了愣神。战事瞬间转变,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提起战刀绕过陷阱就要追杀往后退的江东士兵。 “鸣金,原地待命,不得追赶!” 吕玲绮勒住战马,她作为诱饵,本来应该追出去牵制住江东军大部队,只是周瑜的安排出乎吕布的计划,吕玲绮担心她父亲布置的伏兵要在深夜才出动,现在刚刚天黑,还没一点准备,她现在就冲出去无疑不是自投罗网。 “刚才我仔细观察。”吕玲绮环顾四周,安抚蠢蠢欲动的将士:“江东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冲进我营的人数却不多,恐另有伏兵。所有斥候马上出动,从我营到襄阳城下,重点侦查我营到大将军营中间。” 刚刚江东士兵呐喊声震天,雷声大雨点小,吕玲绮担心周瑜的计策是用她这一营为诱饵,伏击赶来救援的吕布大军。 襄阳城门不远处,周瑜高坐战马上,看着吕玲绮大营冒出的火焰,喃喃的说道:“果然如此!不过,那也是我的诱敌之计中的一环罢了,吕布,就看你上不上当!” 江东军扔下陷阱中的同伴,转身回跑,出乎意料的是吕玲绮并未率军冲出追击,而是抢修营寨,加固防守。 而就在这时,吕玲绮与吕布两营之间的大道上,战斗也打响了。 原来吕布退军回营后,召集众谋事商议对策时,忽闻吕玲绮大营喊杀声震天。吕布当场如遭雷击,周瑜偷袭超出他的安排了。慌忙点兵来救。 关心则乱,吕布刚点上军马冲出大营时,徐庶和沮丧赶来。 “主公,周瑜这是将计就计,诱敌之计。他必用少将军为诱饵,在半道伏击我军援军。庶与公与商议一番,觉得当继续将计就计,出营后三里处有一山包,在此埋伏一军。主公佯装中伏败退,将周瑜安排的伏兵引到此处全歼之。”徐庶追上吕布,非常简短的说道。 “若非二位军师,我中计了!”吕布惭愧说道,他只是太担忧吕玲绮了,一时没深入去想,徐庶一提醒便回过味来:“庞德,高顺听命,各领一军埋伏在山包两边,只要江东伏兵追来,两边杀出!” “喏!” 正当吕布率领援兵急速前赶,来到一小河边时。小河两边忽然一声锣响,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一支支火把被点燃,只见两侧的坡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数不清的敌军,一员战将在坡上驻马喊道: “吕布,你中计了,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否则休怪我无情!” “周瑜果然是诱敌之计!” 当看到破上的伏兵,吕布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周瑜的目标是自己,说明吕玲绮不会有性命之危。 “中计了,有伏兵,快撤!” 吕布惊慌失声惊叫,画戟拔开设向他的箭矢,大声喊话。赤兔马一调头,转身回杀。其余士兵早得命令,一旦有埋伏,只试探性的攻击一番便丢盔弃甲,引敌军入陷阱。 吕布丢下几十具尸体,且战且退。 江东斥候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后军大队,周瑜也是一惊。 “吕布麾下能人辈出,若我不去,必将看出端倪,恐难诱骗吕布上当。”说完,周瑜打马就要出来。周泰闪身出来拦下: “大都督不可以身犯险。吕布骁勇,若有差池,我江东大军必将覆亡。” 周瑜眉头一皱:“徐庶,沮授二人天下谋主,若我不在阵上露面,他二人必生疑心。我当亲身诱敌,方有一线之机。若我有差池,军权交由鲁子敬。子敬之才,保江东之土胜我百倍。” 周瑜的魄力感染麾下将士。他的眼光也非常毒辣,江东如果这一战战败,也就无力进取,只能退而守土。江东没有比鲁肃更适合守土的人了。周瑜的意思也很明确,鲁肃只能守土,不能开疆。 “大都督,我同去。” “我也同去!” 一干将领纷纷要一同前往。 周瑜欣慰的一笑,然后一指一言不发的文聘:“就由文聘将军带领部曲与我同去,其他人就地设伏。除非吕布大军追到城下,方可出击!” —————————————— 吕布率领丢盔弃甲的士兵且战且退,来到一山坳处,一扯缰绳,身边的连弩营迅速列好大阵,扎在大道上。 “哈哈哈。中计的是你们,我早已识破尔等雕虫小技。”吕布话音刚落,山坳两边,骤然响起了一阵更加密集沉重的马蹄声,这是骑兵冲阵!! “敌军中计了!杀啊!” 江东军从追兵变成被伏击的对象,突然的身份调转,令他们如同霜打的茄子。战心全无。被陷阵营,西凉骑兵,和吕布所统领的连弩营杀三方合杀,江东牺牲惨重。只一个冲锋,整个追击队伍就被杀得分崩离析。 江东士兵争先逃奔,满路尽是丢弃的旗帜铠甲,遍地死尸,以及痛哼声。 吕布军即将大获全胜时,江东军身后再次冲出一彪大队,当先士兵高喊: “兄弟们,列阵。大都督率军前来支援,胜利就在眼前,杀光长安贼人!杀啊!” “周瑜来了?”听到这阵喊声,吕布反而比江东军更兴奋。周瑜露面,说明他的安排也就是这样,不会再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坑人了。 沮授和徐庶对视一眼,两人也同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周瑜一直不露面,令两人坐卧不安,担忧周瑜还有什么手段未出。 “兄弟们,不计任何代价,灭杀周瑜。” 吕布畏惧的人,周瑜也算一个,既然周瑜露面了,没理由放他离开。吕布指挥下,骑兵轰隆隆的朝周瑜所在处冲锋过去。 第四百八十五章 连环计 “绊马索!小心,地上有绊马索!” 唏律律——战马嘶鸣。 “短矛!掷短矛!不要急着前冲!” “连弩齐射!” 周瑜带来的援军,有备而来。早已料到可能遭受的伏击。所以在受到骑兵冲击的这一刻,士兵们完全没有慌乱,在文聘指挥下,也不上前列好紧密战阵,而是在路上撒满刺马钉,铁蒺藜,布满绊马索。 只是,西凉骑兵突然改变一贯的冲锋方式,远远地用杀伤力极强,能穿透铠甲的投枪打击,令荆州士兵没有防备,霎时,成片成片惨不忍睹的死壮依然令士兵们惊慌失措。 “散开!散开!”文聘临阵经验充分,以往步兵对阵骑兵的密集人海战术派不上用场,人越密集,投枪一下就能串透几名士兵,牺牲越大。 “都散开,布梅花阵,拖住敌军骑兵!” 文聘的命令,周瑜倒吸一口凉气。士兵们不懂战阵,他却是懂的。这文聘果然是个忠心的打手,要以惨重的代价来换取江东军逃走的生机! 文聘亲自带领步兵黏上前,缠住骑兵。 而地上又是绊马索,铁蒺藜。黑夜中又很难看清,庞德所率领的骑兵速度慢慢降低下来。骑兵失去了冲锋锐劲,双方陷入厮杀混战。 文聘部队死死缠住长安军队,根本就不再移动,就地结成一个个圆形小阵。直到最后一人战死为止。 双方的厮杀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吕布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战况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形成一边倒的局面,相反,由于荆州军的顽强和凶悍,居然让战况陷入了焦灼。 “大将军,周瑜突围走了。” 吕布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该死的文聘!骑兵不要停留缠斗,调杂兵来围住文聘军队。所有骑兵听令,和我追!” 轰隆隆的马蹄声远去,文聘长长叹息:“江东与荆州有化不开的浓仇。周瑜,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能不能击败吕布,就看你的了。” 文聘不愿江东占领荆州,也不愿吕布占领荆州,他只希望荆州百姓能偏安一方,在乱世安稳的生活下去:“我们已经被团团包围,突围无望,大家放下武器投降吧。” 文聘一声令下,士兵们全部投降,唯有他誓死不降,命令士兵们将他绑了献给吕布,以得荣华富贵。 —————————————————————— “杀啊!” 周瑜刚逃出五六里,一边败退,一边收拢溃兵。突然,身后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一大波骑兵追了上来。 “向东南冲,不要与敌军缠战!快!” 周瑜在这里收拢溃兵,当然是故意停留。在城门附近,他还埋伏了一支精锐部队。厮杀良久,出动的全是荆州兵力,江东的精锐一个也未伤亡。 吕布率军正迅速的在后追杀,呐喊着周瑜的名字。 “加速,加速!活捉周瑜!!” 吕布本来对自己设计的连环伏击计划充满的信心,没想到周瑜在天刚黑就来偷营,一步错,步步错。先前准备多时的诱敌之计居然没能派上用场。 而周瑜,也在自己中计时,江东处于劣势时,果断突围,这家伙的气魄和果决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若是周瑜再慢一点,等自己安排好计划,恐怕江东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过,吕布的计划虽然没能发动,但他还有一支军队可以派上用场。 夜晚追敌,非常容易追丢。这不,周瑜带了一彪人马钻进树林,吕布又将他追丢了。 “报,大将军,周瑜出现在前方,即将进入襄阳城。” “又出现了?”吕布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他引诱江东的伏击部队不就是且战且退吗? “马上传令吕玲绮前来支援,我担心前方有埋伏。” 吕布话音未落,两山锣鼓一响。 “齐射!放!” “咻咻咻……” “咻!噗嗤……” “啊!” “唏律律!!噗通……” “伏兵,有伏兵!!快退!” “将士们们!冲啊!火箭抛射!” “敌军中计了!杀啊!” “活捉吕布!踏平敌营!” 四面八方,一片片火把点燃,吕布这时候只剩下苦叹,今夜变化真快!刚才自己还风风光光的追着周瑜跑,谁知一转眼,又变成了周瑜伏击自己。 庞德一脸怒火,还没从追敌中回过味来,前方襄阳的轮廓尽收眼底,这时候才杀出伏兵,内心被大起大落差点击溃。 “兄弟们,襄阳就在眼前,周瑜就在眼前!你们说,是战是退!”吕布勒停战马,环顾受惊的士卒。 “战,战,战!” “先入襄阳者,提升为镇南将军!杀啊!”这时候,也容不得吕布多思考,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用重赏来激励军心。 “杀啊!” 被困在箭雨丛中的骑兵怒喊着,驱使战马朝山坡上顶着箭雨往上冲。 见密如雨,每一次眨,都将有大批骑兵被射下战马。而骑兵往山坡上冲的速度,令吕布心悸。 “大将军,箭雨太密集,冲不上去!” 出发时的上千骑兵,只有十多骑带着箭矢回来。 “退不得!鬼知道周瑜在我们退路上安排了什么陷阱。”吕布急得口不择言。江东士兵的包围圈却没因为吕布骑兵停在中央而原地射击,慢慢往中央逼了上来。 “所有人下马,接战阵。连弩营何在,随我陷阵破敌!”吕布突然从赤兔上跳了下来,马落边缘,必有危险。这也是象棋上,马不走边的缘故。此时的骑兵,发挥不了机动行,战力全无,只能当步兵。 “不,大将军,把你的头盔和披风给我。我来吸引敌军,大将军想办法突围!” “我亲自陷阵,或有破釜沉舟之力,若我退走,军心尽失,令明将被困死在此!”吕布摇头拒绝道。 “属下乃大将军马前之卒,抵挡刀箭乃分内之事,大将军切勿犹豫!”庞德更加焦急,江东士兵的包围圈越压越小,再不走,大家都将被困在这里。庞德突然一伸手,翻身扑向吕布,抢夺他的披风。 吕布军虽被困死在中央,被一边倒的屠杀,但是吕布手下的连弩营重甲刀枪不入,虽无力扭转颓事,周瑜想要灭杀这支精锐也非常艰难。周瑜欲速战速决,先解决掉普通骑兵,然后合力围剿重甲骑兵。 “快,快快。”周瑜催促甘宁,周泰尽快夹击。周瑜担心啊,长安军的步兵战力远高江东步兵,一旦步兵赶来,这次的伏击战又将毫无意义。 周瑜希望速战速决,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支敌军杀来…… 周瑜的担心还没结束,身后城门处鼓声震天。传来密集的奔跑声。 “不好!敌援兵来了!” 好像是在回应周瑜,一员女将率领几千步兵,从他包围圈后方杀来:“吕玲绮在此,襄阳已被我夺下,周瑜赶快授首!” “敌军是在虚张声势,随我冲,先杀吕布!”周瑜这时候倒也坚定,对身后的敌兵不闻不问,只要杀了吕布,一切都有机会重来! “冲啊,杀啊!” 突然,襄阳城中火光冲天,呐喊声如同滚雷阵阵。周瑜抽出的佩剑无声无息的掉落地上。 “襄阳真被攻破了,大都督,怎么办!”周泰惊讶得嘴巴张大,他难以置信吕玲绮是什么时候摸到身后,在江东大军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拿下了襄阳? 当事人,吕玲绮也一副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不知襄阳城中为何会突然喊杀声大响,她本能的砍杀着眼前的敌军,救援被围在核心的父亲。 此时,襄阳城中,无数百姓手持锄头,木棒,发疯了似的冲击着世家府邸,州牧府衙。见到城中守军就一哄而上,亡命冲击,四下放火。 “官逼/民反,打开城门,放大将军军马入城杀光江东豺狼!”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全城百姓,不分老弱妇幼,渐渐拿起木质武器,开始冲击襄阳四门,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战斗。原来是蔡和用百姓家人逼迫,帮忙守城,激怒起民怨。而刚刚吕玲绮又在城外扬言已经攻破了城门,城中百姓以为吕布大军占据上风,又在黄氏一族怂恿下,开始造反,倒向对百姓优待的长安。 异变和转机太突然,正在撕扯吕布披风的庞德在吕玲绮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僵在空中。 “援军来了,冲啊,杀啊!” 庞德一马当先,带起一阵血雨腥风,打散前方冲上来的江东士兵。 战事一转再转,吕布的眼神里满是热切,挥舞着画戟追击的身形也显得越发的精神,披风在夜风中飘逸如飞。绞杀着一群群送上前来领死的江东士兵。 “怎么会这样?” 即将收割胜利果实时,才发现自己即将送命,内心强大如周瑜也接受不了事实。双目呆滞无神,只有两片嘴唇在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大都督快走,我来挡住敌军!” 周泰正准备冲上前去,加入战斗,回头看周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忙迈步回来拉扯。 “噗!” 周瑜一口鲜血喷出。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刘备谋汉中 襄阳城突然易手,超出周瑜的意料,他完全没有这种心理想法,最坏的结果是被吕布军击败,但是襄阳至少还在江东手中。只是现在,他就象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带领着部队在黑夜中慌不择路,那里没有敌军喊声就往那里走。 作为身经百战的人,周瑜自然知道越快离开,越安全。命令士兵们尽快往前奔跑。想尽快的离开战场。 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跑了多久。 “报。大都督,前方有大量部队行军的痕迹。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斥候象惊弓之鸟,连说话都不敢太高声。 “再探。” 周瑜话音刚落,火把照亮四周,箭矢闪着寒芒对准他:“什么人!” “啊?鲁子敬?自己人,别放箭,别放箭。”一员将领认出领头将领是鲁肃,忙双手高举。 “对面可是周都督?”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从密林中出来擦看。 “正是。” 鲁肃忙从密林中起身,远远地倒跪地上请罪道:“属下无能。不知城中为何会有大量百姓造反,城中收兵少,属下还没来得及平叛,就被百姓打开了四门。州牧府也被攻破,担心吕布率军入城,无奈之下,只有弃城而走。” “非子敬之罪。请起来。”周瑜牙齿咬了数下,沉声说道:“是我算漏了人心。” “现在怎么办?我已点燃烽火,南郡和江夏水军马上前来支援。”鲁肃说道。他的意思很明确,请来船队将大军运回江东,江东可是还有张辽,贾诩部队正在与孙权对战呢。荆州争夺不利,马上回家保帅。 “不如回江东,保全基业为先。”一名世家将领提议道。 “末将附议。” “下官附议。” “就听子敬之言。瑜连连失利,难辞其咎。再无颜面担任大都督之职务,回到江东,我自会向吴王请罪。”周瑜看着世家文武不满的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要苦。他并不愿就此认输,本还打算在到南郡之后增兵,在葫芦口一带设伏。 此去江东,吕布没有精锐水军,不会走水路,唯一的行军路线就是陆路,而葫芦口就是必经之路。可惜,周泰甘宁等中坚力量生死不知,再无人支持他。 周瑜只与鲁肃简单的交流几句,湘江上,便有一支水军驶来。 登上战船,江东将领终于松了口气。 黑夜之中,吕布只能盯着周瑜的中军位置猛攻,至于周瑜到底有没有溜走。吕布不知道。那些跑散的小股兵力,自有其他部将去清理,吕布只管击溃中军主力就好。 又追了几里,骑兵的弓箭、投枪,连弩的攻击下,周泰身边已没有多少士兵,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逃命的气氛显得沉重起来。 周泰咬牙大吼一声,他带兵堵住去路,挥舞手里的长刀卷起一片腥风,覆盖住追上前来的整整一个骑兵队,上百人的阵势,血肉横飞,场面极为血腥。 “甘宁快走!我来断后!”周泰向身旁不远处大喊。 “某家岂是只顾逃命鼠辈?冲!随我杀出。”甘宁坚决的说道。独自逃命,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周泰回头看着紧紧追来的骑兵,心急如焚。两人又冲出两里,转过一小片树丛,前方是去路早被围住,道路两旁是山呼海啸的呐喊。甘宁周泰等人从马上一跃而下,连滚带爬的迅速隐入路边草丛之中。甘宁顺手将刮下铠甲挂在一个树枝上,他和周泰交换一个眼神,带着亲卫则隐伏在附近,准备等吕布靠近时突然爆起,灭杀吕布。不管成与不成,这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吕布当先赶来,锐利的眼神在黑夜中巡视。只有远处有几骑无人战马还在保持着前冲姿势。 吕布簕停战马,四下扫视。只有一张披风在不远处的小树旁飘动。吕布轻轻一磕马腹,攥了攥手里的画戟迎了上去。 待吕布走近,忽然周围的灌木中发一声爆喝,几条黑影急蹿而出,手里的刀刃闪着森冷的光芒,扑向吕布。 “大将军小心!” 画戟凶残横扫,一圈光芒绕着身体旋转,轻松的将几名伏击者斩成两段。这些爆起的士兵甚至连吕布的铠甲都没有碰到,就已经魂归地府。 不过,甘宁周泰二人却挡住了吕布的一击。只不过,他们的武力却不足以挡住吕布随手一击的力量,人被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又落近了密林中去。 “降不降?” 吕布倒提画戟,很随意的问道。吕布不知甘宁周泰二人是不是江东的愚忠大将,如果是黄盖程普等人,吕布不会多此一问,自讨没趣。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甘宁想也不想,一仰脖子硬气说道。 “告诉我周瑜去向,放你们一条生路。” 在吕布说话的同时,二人再次暗中交换眼神,双双朝吕布战马撞来。 吕布双眼一冷,喷出一股戾气。好心招降二人,居然再次偷袭! “好!好一个忠义之士,受死!” 赤兔马嘶鸣一声猛地朝前窜去,吕布手中画戟仿佛一瞬间化为虚无,以极快的速度连点两下。 “铿,铿……嘭,嘭。” 两声兵器轻鸣后,物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响声紧接而来。 甘宁挣扎着用颤抖的双手提起沉重的双戟,从地上爬起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一道锋芒闪烁,赤兔马停在甘宁身前数尺之外,甘宁双戟架于胸前,整个人却僵住了。一丝血迹从额头正中渗出,然后整个人似乎被这个伤口给撑裂了一样,从额头一直向下延伸到腹部,快速的撕裂了铠甲衣服,血液猛地喷洒而来。 “兴霸!” 周泰目眦尽裂,长刀带起一股凌冽的一往无前的气势,朝吕布劈来。 两人武力差距太大,任周泰愤怒滔天,也难扭转乾坤。周泰整个人凭空拔起,远远地砸进泥土中,挣扎半天,动作渐渐停顿,人也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吕布打法了甘宁周泰,快马加鞭,沿着江东军逃走的痕迹追了下去。 湘江边,只留下杂乱的脚步,早没了周瑜的影子。 “回头,攻襄阳。” 吕布一直和周瑜胶着在一起,这时也不知后方的步兵有没有赶来襄阳城,他也不知襄阳为何会火起。 来到襄阳城下,城上飘满长安战旗。徐庶率领襄阳世家出迎。 见黄承彦正在人群之中,吕布忙迎了上去,热情的抓住他的手,两人并肩往州牧府衙。 “今破襄阳,全耐黄家主。当记家主为首功。” “此非老朽之攻,而是襄阳全城百姓苦不堪言所至,还望大将军引以为戒。” “无须家主提醒,长安治下,从无苛捐杂税。依旧三十税一,由官府发放耕牛。因今年战乱,庄稼践踏甚多,今年免税,百姓可以从官府借粮活命,来年再还。”吕布一转身对刘晔说道: “子扬马上帖出告示安民。今日破城时,组织民众起来反抗暴/政的人论功行赏,由他们和部分支持长安政权的世家来治理襄阳。” 吕布决定找几个刺头来治理襄阳。经过昨晚这么一折腾,襄阳本土世家和这些起来造反的百姓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由他们双方治理襄阳,互相牵制,只是在吕布南征北战的时候,襄阳不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 西川。 关羽身陨的消息传去,刘备怒而兴兵复仇。 诸葛亮,法正二人对此并未阻拦。要知道,刘备进入西川就是上窜下跳的小丑,入川两年,一事无成。汉中没能打下来,西川刘璋依旧还在坚守涪城广汉一线。 “关将军与使君桃园结义,今遭此厄难。大丈夫,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只是,此回荆州复仇,需借道。刘璋未必愿借道我等回到荆州。只有汉中上庸一路可选。”诸葛亮和法正阴险的说道。 “汉中张绣王平未必敢借道,让我通行。”刘备双目红肿,痛哭过不是一两次。双眉紧锁,一副悲天悯人更加深刻。 “使君,吕布击败曹操,大势已成。”诸葛亮这才缓缓说道:“然而使君无一安身之所,天下三分如镜花水月。而吕布又陷入千里之外的江东战场和荆州战场,这是夺下汉中的最好时机。只有攻下汉中,使君才有机会关起来门来,凭借险关要塞,抵御长安入侵,然后攻克西川,成就鼎足之势。” “这?云长之仇不管了?”原来诸葛亮的意思居然是这样,刘备一时很难接受,面带怒色质问道。 “吕布强而江东弱,本应联盟江东共抗吕布。只是江东有坏我上将之仇,若与之联盟,必将引起将士不满,故此才以复仇之名,诈开汉中道路。”法正一旁插话道。 “当以翼德为先锋。”刘备突然决绝说道。如果他不给关羽报仇,最先起来反对的就是张飞。而张飞是个大老粗,由他为先锋,汉中的官员武将一定会想不到。 于是乎,刘备就以复仇的名义,全军披麻戴孝,往汉中行来。刘备也没告诉张飞,他的本意是要攻打汉中。有张飞这个麻烦为先锋,只要汉中的大将对张飞稍有怠慢,不怕张飞不攻城。 第四百八十七章 汉中坑张飞 “按日期,先锋张飞应该要到了。”黄月英无聊的扇着手掌来驱散炎热。 好像印证她的话一般,一名士兵飞扑进城禀道:“太守大人,西南阳平关方向出现大股军队,打张字旗。” “来了!”王平一震,打起精神看向黄月英。 “安排的事情都布置好了吗?”黄月英严肃起来,问向王平。 “回军师,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张飞攻城。” 黄月英点了点头。话说刘备要求联盟借道,为关羽报仇雪恨。刘备义字当头,黄月英满口答应。她也不知刘备到底是要为关羽报仇,还是乘机夺汉中,她做好了两手准备。 “禀军师。”王双张绣二人同时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已下令南郑周边散兵全部聚集到褒城。就等刘备攻城。” 黄月英将兵力屯在两处,以免给刘备寻得可乘之机。褒城的军队作为南郑的策应。 “城中百姓也全部转移出城。”王平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如此就好。即便刘备夺下汉中,无一人口,收之无益。” ———————————————————————— “嗬,嗬嗬。” 大片步兵出现在南郑西城以外,在三里处停住不动,原地歇息。放眼望去,大约两万余人,从服饰看,有荆州兵有西川并,还有蛮兵羌兵氐兵。 士兵走了半日,又饥又渴。张飞手搭凉棚,眺望南郑城门。见城门紧闭,无一人出来迎接,顿时暴怒: “说好的酒肉呢?酒肉没有,连一杯白水也欠奉?这就是吕布的待客之道?”张飞怒了。他出发时,刘备信誓旦旦的说,汉中太守王平在南郑准备好了酒肉,夹道迎接。大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谁来迎接?倒是城墙上军旗林立,如临大敌。 张飞哪里知道,就是刘备怕他死脑筋,一心想为关羽报仇,不愿节外生枝,忍气吞声。在张飞出发时,只给了张飞半日粮食,扬言急切欲为关羽报仇,粮草会大大拖慢行军速度,汉中太守已经答应送粮送人。 张飞信以为真。他哪里知道这是刘备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让张飞挑头攻打汉中,刘备后面率领大军好名正言顺的加入战斗。至于为关羽报仇的事情,当然就顺理成章的往后推迟。 张飞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孩儿们,他们不送食物出来,那我们就自己去取!攻城!” “呜呜呜。” 号角声震四野。 这真的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连一句骂战都没有,张飞就下令攻城。 攻城还没开始,张飞军呐喊声,战斗拍打盾牌的声音,吆喝声,已经响彻原野。城上一片鸡飞狗跳,引得张飞哈哈大笑。 张飞连躲在城墙上的王平质疑也置之不理,只管布阵攻城。 大约一炷香时间,张飞砍伐树木搭了个简易云梯,便向南郑发起攻击,铺天盖地的箭雨向城头打击过来。攻城正式开始。 战鼓号角连天,张飞驰马飞出,来到城下搦战。 “张飞好生英勇。”张绣感叹道。南征北战,他见过的猛将多如牛毛,一脸炭黑,豹眼圆睁,口中虎吼连连,气壮山河。单是这份彪悍气息,恐天下无人能及。 “万人敌又如何?不过是一武夫耳。军师一弱质女流便可令他命丧南郑。”王双不屑地说道,看向张飞的眼神就向是在看一个死人。 “南郑太守,王平滚下城来。” 城 上一阵乱箭逼退攻城大军,气得张飞吼叫不断,见王平无动于衷,派出嗓门大的士兵在阵前大骂。 王平依旧不为所动,张飞又骂张绣。 “张飞只骂不攻,我计难施。王双将军出战,张绣将军掠阵,将张飞引进城来。”黄月英观察良久,下令说道。 王双张绣开城迎战,张飞兴奋得纵马狂奔:“哇啊!终于舍得从龟壳中滚出来了。看我不捅你一万个透明骷髅!” 丈八蛇矛一指王双张绣:“两个鼠辈一起上!” 张绣健步杀出,留下王双掠阵。 张飞挥动丈八蛇矛,提起马缰杀向张绣。张绣挺枪相迎,你刺我挡,看得两军将士眼花缭乱。如果说张绣如灵蛇游走,那张飞就如力压泰山。两人刚一交手,张绣色变。 张飞的攻击如狂风暴雨,张绣在蛇影中飘飘欲坠。 王双见行事不对,放下武将的骄傲和矜持,冲马杀上前来围攻张飞。 张飞力斗二将,越战越勇。从开始的不利局面,渐渐转变。观战的双方士兵惊为天神。 三人力斗两百回合,张绣王双渐渐后续乏力,砍出的武器也轻飘飘的。突然,王双早已蓄势待发的流星锤打出。 “铿”的一声,流星锤被勒马而过的张飞扫向张绣。面门劲风刺痛,张绣大惊失色,急忙勒马,低头,反手就是一枪刺出。 “碰!” 流星锤砸中张绣头盔,张绣被砸得一阵昏聩,身形几晃,差点一头栽下马来。 “不好!张绣将军有危险,鸣金!”黄月英惊呼道。她得本意就是让张绣王双诱张飞入城来,谁知二人打出了火起,两人夹攻张飞落入下风。 张绣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挺枪怒斥:“再来!” 身后铛铛铛的鸣金声响。张绣胸口一阵发闷,今天算是栽了,两人打一个丢的脸面是找不回来了。 张飞打马直追:“贼将那里走!看我破城!” “杀啊!”张飞身后士兵同时迈动双腿,山呼海啸般朝城门处杀来。 张飞追至城门,张绣王双二人已跑到远处,直奔城墙而去。张飞不再追赶,一人一马死死硬撼城门,不让关闭。 “兄弟们,快!城门要关上了。” 猛将手下无若兵,张达﹑范强二将呵斥着士兵,悍不畏死的顶着城墙上倾泻而下的箭雨,勇夺城门。 张飞拥众冲往瓮城,停着城墙上惊叫“快关城门”、“敌军杀进城来了”、“放箭,快。”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张飞心中别提多么痛快。先前不乖乖送粮草去犒军,现在他自己来取! “三将军,内城城门紧闭,怎么办?”张达荡开一支流矢,杀到张飞跟前问道。 “你是饭桶吗?当然是强攻!趁守军还未加修城墙,把南郑给我攻下来!”张飞双眼一瞪。 城墙上的守军也非常配合,在范强率军冲上城墙来时,王平一声‘失叫’一窝往内城撤退。 张飞勇猛无敌,直冲到内城城门下,挺矛便击。 “关城门!”突然,黄月英出现在瓮城的城门处,一队精锐杀出,拼死杀到争夺城墙的范强处,两军交锋在一起。 “有埋伏?”张飞豹眼圆睁,抬头观看。 恰好看到先前一往无前,无一合之敌的范强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范强不敌后退,城墙上,藏兵洞内杀出一排排士兵卷起袖子,几人合力掀下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堵死城门。 “遭!”张飞再是鲁莽,此时退路被堵,他也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张飞目光中,干得邦邦响的柴禾,一罐罐黑乎乎的火油,密密麻麻落进瓮城。 “小心!敌军有备,小心火攻!”张达惊慌失措喊叫道。 “叫什么叫!你嫌军心不够低吗?真是个废物。”张飞俨然不惧,转身向身后的士兵咆哮:“敌军用火攻。快抢城墙!” “对对对,上城墙,上城墙就安全了。快杀回去。”范强顾不得肩膀血流不止,再次挺矛往上冲来。 “放箭!” 守军又怎会给张飞一个扭转乾坤的机会,不等张飞靠近城墙,火箭齐射。瓮城内,哄地一声,火攻冲天而起。 哪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军心动荡。在张飞吆喝下,士兵们攀墙而上,激烈的争夺城墙主权。当然,退路被堵断,士兵们为了活命,也不得不拼命往城墙上冲。 煤油加上干柴,火势迅速而又快捷。那些来不及冲出火海的士兵,哭喊一片。 别说大火中,三伏炎热天,城墙上的守军被火烤得汗流浃背,面颊生痛。即便如此,张飞带领的士兵如野兽挣脱囚笼,一次次奋力往城墙上杀来。 张飞亲自数次杀上城来,都被张绣王双两人死战击退。 大火在瓮城中蔓延,张飞的两万先锋部队急剧减员。几次冲击不上城墙,士兵们的体力在大火烘烤下剧烈消耗,无数士兵软趴趴的卧在墙脚。 张飞越发攻得更加猛烈,完全是搏命。好几次都差点单人突破防御,冲上城墙。张绣王双王平三人全部挂彩。 守城中,无数青壮添柴加火。瓮城的火整整烧了半日,而张飞再是勇猛也突破不了人类的极限,体力严重透支。 “活捉张飞!”黄月英在城上叫士兵呐喊恐吓。 张飞吓得不轻,不管张绣等猛将能否靠近身来,张飞知自己体力严重不支,如使臂膀的丈八蛇矛沉如万斤,撑着蛇矛疲惫的站了起来。他宁可死也不愿被生擒。 张飞不甘的冲进瓮城火海中,空中只留下他的咆哮声:“飞愧对兄长大恩。唯有来生再报。二哥,你的血海深仇,只能靠兄长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南郑瓮城 张飞能力如何,最清楚的莫过于刘备。他的本意也不过是让张飞主动挑起战端,好借口攻下汉中为基业。荆南?关羽都挂了,荆南还是他的吗?现在恐怕布满了蛮兵。 刘备从未想过张飞能将重兵把守的南郑攻下来,他不相信。张飞能陷阵,刘备深信不疑。当飞马来报,张飞已经打破南郑城门,士兵的欣喜还挂在脸上,刘备顿时一惊。 “遭了!这是黄月英的诡计!”刘备,诸葛亮,法正同时大叫。 “快,加快行军。务必救出翼德!”刘备泪流满面,这两个兄弟陷入险境,刘备是真心担忧。刚刚才损失一员关羽,难道又要失去张飞? “子龙,子龙……”刘备打马冲入前进赵云处,焦急的呼叫赵云。 “主公,何事急切?”赵云急忙上前扶住踉跄而来的刘备。 刘备泣不成声:“翼德陷入算计,已经杀入南郑城中了。你与陈到马上率领精锐救援。我随后赶来。” “喏!” —————————————————————————— “轰隆隆。” 瓮城内的大火刚刚扑灭,远处马蹄声袭来。 王平立在城门上,看着一面赵字旗下率领的不多骑兵,沉声说道:“刘备狗急跳墙了。为救张飞,把所有骑兵都派了出来。” “恐怕南郑是守不住了。”黄月英沉声说道。刘备破釜沉舟,派出珍贵的骑兵部队,也从侧面反映出刘备得决心。黄月英定了定神:“按原计划行事。” 黄月英早在半月前,刘备前来结盟时,便开始作手布局。南郑周边县城,所有庄稼一律铲掉,城池全部捣毁,坚壁清野,为的就是防备刘备打下汉中。 瓮城的大门被乱石堵住,一时无法关闭。瓮城内正在灭火的守城士兵顿时大乱,丢下冒烟的木头,直接冲上城来。 后面的陈到率领白眊精兵,冲开一条血路,杀进瓮城来。 “三将军,三将军可在?”陈到一边扫视守军反应,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张飞影子。此时,张飞的攻城战早已停息,战场不见张飞。 “或许三将军已经突围去了!”陈到回头向后方率领骑兵游离在瓮城之外的赵云骑兵说道。 “不错。三将军万人敌,他要走,天下何人敢留?”赵云大声回应,更向是给己方安慰。 “哈哈哈……”城上的守城士兵笑的东倒西歪。王平一指远处城廓旗杆处:“拉起来!” 王平不算洪亮的声音,吸引了赵云陈到及所有赶来的刘备士兵的注意,屏主呼吸,看向旗杆。一具魁梧的焦尸缓缓上身。焦尸虽然面目全非,这雄壮的身体,厚重的铠甲,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三将军!” 赵云在马背上一晃,差点气得栽下马来。顿时,陈到和赵云带来的士兵乱成一片。张飞在军中的影响力,远远超过赵云和陈到。 “夺回三将军尸首。”赵云银枪仰指城上:“下马,攻城!” “为三将军报仇。攻破南郑,鸡犬不留!”陈到直接从瓮城下就要杀上台阶,先夺一段城墙。 “来得正好。我担心瘟疫,正在挖坑准备掩埋尸首呢。那就把你们一起埋了,简省麻烦。”黄月英一指张飞挂尸所在得旗杆下瓮城内,好深好长一条沟,沟坎上堆了长长一条焦尸山,居然还有一阵肉香。 “兄弟们!”陈到这才注意到远处这一条黑乎乎的尸堆,他还以为是烧焦的杂物。 黄月英不管陈到如何失神,也不管他如何愤怒、伤心,继续伤口上抹盐:“把张飞尸首推下去。” 轰地一声,张飞的尸首一头砸进尸体堆中。黄月英如此亵渎大将尸首,令赵云和陈到同时愤怒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陈到怒吼道:“抢回三将军尸首,然后夺城!” 白眊精兵根本就不在意前方城上射下的密集箭矢来阻拦他们抢夺张飞尸首。只要不致命,插着些许箭矢,根本就阻拦不了他们前进得步伐。纷纷前冲,眨眼间就来到新挖的深沟前方。 陈到双腿一用力,正要带领白眊兵跃过沟壑,夺下张飞尸体。 突然,异变在他脚下发生。 陈到好像用力过猛,脚下突然垮塌。轰隆一声,白眊精兵所在的地方陷了下去,激起漫天尘土。原来是黄月英用张飞尸首来作诱饵,在深沟前方又挖了一条暗沟。 “唔……” 陈到鼻孔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吼。 “叔至!” 远处的赵云再也顾不上谨慎。从大队中一跃而出,踩着士兵们的脑袋,杀向陈到。 张绣和赵云同出一门,可哪里听过这种飞檐走壁般的功夫?心中更加嫉妒赵云,不满师傅不将此等绝技传授给他。 “叔至!” 陈到正串在一根拒马上,四肢悬空,吃力的抬头用浑浊失神的双眼看向赵云:“杀……出去。我不……行了。” “叔至!我来救你。” 赵云递出长枪,想将陈到拉出陷阱。 嗤嗤嗤…… 破空声耳边响起,箭矢如雨,迎面射来。银枪将四面八方舞得密不透风,箭矢被一一扫飞。 “杀出去。主公已无大将可用,你一定要保护好主公。”陈到突然大喊一声,嘴中一口口黑血喷出。 “叔至,叔至!” 赵宇连唤几声,陈到再无一声回应。 “啊!”赵云仰天一声怒吼,只是借道东归,就在南郑城下损失两员大将,赵云的愤怒如同狂风暴雨。他也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借道而已。 “杀!” 赵云满腔怒气只化作这一个字。翻身朝城墙台阶杀来。 枪影一闪,赵云已窜上台阶。 “来得好!”距离最近的王双带领几名亲卫迎了上去。 “死!” 枪影再闪,已刺到王双面门。王双只来得及本能的举刀格挡。 “铿。” 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王双被生生磕飞数米,一头倒进瓮城。也因此,险之又险的避过赵云补的一枪,可是那些亲卫就没这么幸运了,十多名来不及躲闪,连一招没出的亲卫,已经被赵云的枪尖划过喉口,只在空中带出一条血线,顷刻全部被杀。 城下的王双惊骇万分,不敢再次杀上城来。赵云的枪术,无论是招式还是力量,都已达到极致,与张绣完全不像同门弟子。 赵云杀了几名士兵,毫不停歇,直奔城楼中央的黄月英杀来。至于王双,在赵云眼中,王双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低层将领,如果是太守王平,赵云或许会穷追猛打。 眼看内城中,无数守军冲杀出来,己方杀上城墙的士兵即将被赶下城去。赵云立刻上前,将城墙上的守军扫落两边。 “子龙,投降吧!我主大将军,汉之忠臣。反观刘备,扬言为弟报仇,实则谋我汉中。若非军师妙计,南郑恐怕已经易手了。刘备此等无义之人,怎值得追随?” 赵云见出声的是张绣,怒气稍减:“休想骗我。翼德惨死,还想推诿?” “子龙糊涂。”张绣继续诱惑道:“张飞死在我城下,绝非是我军出城埋伏,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子龙敢否定?为什么会死在我瓮城之中?难道他攻城,我们也无动于衷,任其攻城?” 张绣连连逼问,难道真的是刘备欲谋取汉中,故意让张飞来送死的?想到这里,赵云的怒气逐渐消失。 没有了愤怒,赵云的招式也不再似刚才一般狠毒。守城士兵又逐渐围了上来。 “如此,便攻下南郑!” 说完,赵云挺枪上前就是一个突刺。 即便赵云武艺远超张绣,始终是同门出生,对本门武艺了若指掌。赵云即便自创了绝招,万变不离其宗。张绣只守不攻,赵云所有的进攻路线都被他提前封住,一时间,赵云居然拿他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王平带着一群士兵,抱着一个大捅冲到跟前。 “泼油!” 王平一声令下,煤油泼向赵云。赵云长枪挥舞,想要格挡,结果被泼了个满身。身后一支火箭无声无息的射来,赵云慌忙闪身躲避,一个不趁,掉下墙去。火箭落在墙上,王平立退。顷刻间,大火又起。 “拦住他!”王平看着城下赵云急吼。 “何人敢拦我去路!” 赵云持枪四望,看着立在对面的王双就是一声大喝。王双急退,他的胸前又被赵云刺了一枪。 赵云提枪再往城上杀来,火油,火箭,箭矢,万箭齐发,朝他射来。空中一虚抓,抓了满满一手利箭,避开火箭。刚稳住身形,身前已被泼满煤油,大火冲天而起。 赵云身上沾满煤油,不敢横穿火海,急忙往火外退。渐渐被逼出瓮城。 王双看了一眼被困在瓮城中的赵云士兵,杀了进去。 赵云退出城外,面露痛苦之色。瓮城中,困住了大量士兵。现在正被城上的守军不断射杀,士兵们不断倒地。 刘备带领中军赶来,只见到单膝跪地,十分痛苦的赵云带着不足百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张飞陈到两人战死,赵云得已突围,但是先锋和千军三万人马全军覆没。刘备一共有多少人马?这一战,损失的不止一半精锐!刘备只觉得天昏地暗,哭得更加绝望。 第四百八十九章 调虎离山 “来晚一步。万事休矣。”法正看着城上正在忙碌修补城墙的守军,紧皱眉头。 “要攻南郑,他守得住吗?”诸葛亮扇了几扇子凉风,对于张飞陈到的死,诸葛亮并不太在意,一两员大将对于战场的最终决定影响并不大,唯一遗憾的是,葬送了大量兵力。其中精锐白眊兵全军覆没。 法正一言不发,对于诸葛亮的大话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刚得到消息,汉中太守王平坚壁清野,所有兵力都集中到褒城。汉中所有百姓都在迁往长安。”刘备从远处蹒跚走来,哀伤和苍老笼罩全身。 “我就说嘛,想要南郑,易如反掌。”诸葛亮再次说道。 “先生有何妙计?”刘备也不再忧伤张飞之死,激动的抓住诸葛亮的手。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啊,刘备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拿下汉中为基业。汉中可比荆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强,四处都是天险,易守难攻。 “王平所做所为,恐是要放弃汉中,不然不会大动干戈,将百姓全部迁徙到长安。细细想来,也很正常。吕布与曹操决战,虽胜犹败,惨胜而归。然后穷兵黩武,又与江东决裂。吕布手中兵力吃紧下,不能两线交战。江东拖住吕布大军脚步,现在正是打下一片基业的好时机。只要汉中到手,不管是军屯还是民屯,数年间,西川可得。三足鼎立之势依旧。” 诸葛亮一口气说完,简雍低声说道:“至少要先拿下南郑。不然与纸上谈兵有何区别?” “休要对先生无礼。”刘备低声训斥一句,竖起两扇大耳倾听。 “南郑现在对于长安来说,只是拖累。而王平所在意的绝非南郑,而是囤了大量还没来得及迁徙的青壮百姓地褒城。而我军如果继续攻打南郑,或许会被一火焚完。如果现在转攻褒城,南郑守军一定会倾巢而出。”诸葛亮分析道。 “前后夹击,我军恐难是敌手。”简雍鸭子死了嘴硬说道,他不得不赞同诸葛亮独到眼光。 诸葛亮假装没听见:“如果我军先灭了南郑守军,打出我军士气后,再攻褒城,会不会易如反掌?” “说了半天,到头来还不是要攻打南郑!”简雍气道。 “先生妙计。有先生这一策,汉中已是囊中之物。”法正醒悟过来。见刘备投来疑惑的眼神,法正简单的说道:“调虎离山。” 几人在城外交头接耳,不久。刘备大军后退十里,安营下寨。 王平却紧张起来,这和猜想完全不一样。慌忙找来黄月英商议对策。 半夜。 城外一名斥候摸黑来到城下叫门:“快禀太守大人,敌军留下空营,去向不明。” 刘备突然离开消息传到王平处,正在看书的王平,手一松,书本啪地一声砸到地上:“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褒城无大将,能守多久?”王平急得满头大汗:“快请军师来。” 黄月英恰好从外走来,弯腰捡起王平掉落的书卷:“敌军动向不明,我们不能先乱阵脚。现在是赶紧想办法才是。” “刘备有诸葛法正之智,赵云之勇。若奔袭褒城,汉中危也。”王平的声音中已经带着颤音。王平什么都好,做事勤恳,记忆超群,见解独到。唯一就是从小养成的不自信性格。黄月英急忙说道:“来的路上,我已想过。刘备突然撤走,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攻打褒城。另外一个是误导我们,以为他攻打褒城,其实他在半道上埋伏。” “不管怎么选,我军都必须得出城。攻城战尚且不利,何况野战?”王平更加愁闷起来,突然试探性的问向黄月英:“不如告急大将军,速来增援。” “如果不是去年襄阳告急,大将军将所有骑兵都调出武关。有一只骑兵在手,又何惧赵云?”王双插嘴说道,言语中,也希望吕布能调兵遣将来救。 “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大将军调来十万铁骑,短时间很难来到汉中。况且,襄阳之战迫在眉睫,不知大将军手中可有充足兵力。先写战报告知大将军吧,由大将军自己决定。” 大将尚且要求增援,黄月英也吃不准战事的最终发展方向,点头同意道。 “我军野战不敌刘备一军,若遇埋伏,如何是好?”王平问道。 黄月英想了想,有一个不算良策的计策:“抽调守军一万人,加上我们的预备兵五千人。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丢掉南郑也要死保褒城。王双,张绣两位将军领一军先行,军中虚打王平将军旗号。王平将军率一支后军,相距十里跟随。若前军遇伏,后军不得救援,就地设伏。前军往后退,将敌军带来伏击圈中。明白?” 南郑虽然是汉中的郡守所在,一旦丢失,也意味着整个汉中将要丢掉。但是,黄月英宁可将汉中折腾成一座空郡,也不留下一个百姓。 张绣率领大军连夜出发,刚过武乡。而武乡守军告之,并无大军经过。这一消息,令后军的王平又犯疑心病,担心后方南郑有失。 没听到有大量敌军经过,张绣安心下来赶路。为加快时间达到褒城,将前方的斥候尽数撤销。武乡几十里范围内,至少是安全的。 刚离开武乡不足三里,前方一山岗上。刘备怒目拔出佩剑,缓缓指向山岗下毫无防备的张绣大军。 “为翼德报仇!” “为三将军报仇!” 突然的山呼海啸,张绣军顿时大乱。 “敌袭!” 警、报声刚一敲响,左边糜芳、糜竺,右边赵云两下杀来。山上滚木滚石,先如山崩,轰隆隆的砸了下来,将张绣军队砸得死伤一片。 “快退,快退!”张绣急忙吆喝大喊。 王双率军向后急退,转进树林,正遇攻来的赵云部队。大惊失色: “是赵云!” “驾。” 赵云驱赶战马,冲上前来。王双不敢交战,急于撤退。赵云弯弓搭箭,正中王双背心。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赵云纵马驱赶着败兵。 急于收编降兵的刘备,率军刚追出几里,两三一声炮响,箭如雨下。张绣调转马头复杀回来: “刘大耳,你已中计,何不跪地投降!” 张绣从前方调头杀回,王平从侧翼切断,刘备散乱不成阵型的大军抵挡不住。士气本就低落,又如何抵挡得住?刘备拔剑连砍数名杀到眼前来的敌兵,大声鼓舞士气。 混战如火如荼,汉中没有骑兵,这是相对于长安精锐骑兵来比较的。长安最不缺乏的就是战马,只是骑士们训练不多而已。 “刘备要跑!”一名眼尖的士兵高声呼叫:“快来几个兄弟,砍死他就立大功了!” “轰隆隆。” 骑兵的声音已经在耳边,那些听到同伴高呼,终于反应过来,心中都想着杀敌首立大功。大批骑着马的士兵涌来,刘备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化为乌有。一群归属不强的西川士兵丢下武器,扔下刘备只管跑路。 张绣用来代步的‘骑兵’冲将过来。来不及跑路的西川刘备士兵被踩死踏伤。纷纷避开,将中央的刘备让了出来,纷纷跪地请降。 张绣不管是在抵抗,还是在投降,直管带着骑兵轰隆隆的碾压过去,全部践踏。可是,乱军实在太多,受到阻拦,眼见刘备就在前方调转马头欲跑。张绣却鞭长莫及。 “主公何在?赵云来也!” 赵云正在远处追杀溃兵,听闻此处呐喊震天,心知刘备又中埋伏,忙来救援。见张绣即将追上刘备,赵云一声大喝。 张绣一愣,坐下战马躁动不安,皱了皱眉头,加快追击速度。 最终,刘备几名亲卫死死拖住张绣,给刘备跑命创造了机会。 “主公快走。我来断后!” 赵云轻轻的抚摸着坐下的骏马,这匹战马是刚刚从王双手上夺来。长安果然富得流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居然都有骏马可乘骑,那像刘备这边,高级将领能有一只坐骑就不错了。 有了这匹骏马,赵云相信,他的战力会更上一层。 眼睁睁看着刘备跃过赵云,从他身后消失,张绣不能在等下去了,长刀一举,爆喝了一声驱马冲锋。 “喝!纳命来!” 远处的王平也在这时,带来大队连弩兵。 赵云单手斜提着亮银枪,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双腿在马腹上轻轻的一磕,骏马欢快的嘶鸣了一声,用力猛地向前窜去。 “喝!看刀!” 王平也在这时杀了出来,一招横扫,谨慎的荡开赵云的武器。刀背一拦,将还要搏斗厮杀的张绣拦了下来:“我二人联手,恐非其对手。连弩兵,射!” 数百连弩兵没人十支铁箭连成一线。赵云格挡开第一支,第二支箭矢又至,一时间,应接不暇,手忙脚乱。慌忙往后退走。 王平收兵入武乡城中暂避锋芒。清点士兵,发现损失惨重。这一战,王平说不出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恐怕是个两败俱伤吧。不过刘备收拢了不少降兵,势力不减反增! 第四百九十章 只有想不到 王平进入武乡城中,天色已晚。血战归来的士兵们这才有时间准备饭食。整个营地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特别是那股熟悉的烤肉肉香味更是令人胃口全无,就和昨天南郑瓮城的活烧人肉气味完全一样。 刘备已经收拢完毕降兵,只是还有更多士兵逃进城内,很是让人遗憾。 城内士兵悠闲的吃着饭菜,先前的一场血战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令刘备很不满意: “把王双首级挂到旗上!” 王双首级一出,城中一片怒骂。 “糜芳将军留在此处虚打子龙将军旗号,使君可取南郑了。”诸葛亮从远处走来向刘备说道。 “对,该取南郑了。”刘备这才醒悟过来。这次伏击战,虽未把南郑所有守军都调出城来,可是,大部分守军还是被诱了出来,现在正躲进武乡城中,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诸葛亮补充道:“未免被识破,糜芳将军一定要在守城士兵视线下砍伐树木,做出打造攻城云梯的架势。王平此人多疑,定不敢出来应战。我军方有机会夺下南郑。” “末将一定不负众望。”糜芳说完,只留下部分士兵在营内做饭,其余部曲全部带到城外不远处的深林中砍伐树木。、 —————————————————————————— 一封封战报传回南郑。 黄月英等到天黑,再无任何关于王平和张绣的战报传回。只有几名溃逃士兵入城告诉,刘备大军将武乡四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城是假,攻打南郑才是真。”黄月英自言自语道。心中着急起来。现在南郑军无大将,守军也不多。看来王平是中了诸葛亮之计,不敢来救南郑了。 “既然守不住城池,那就不守了!”黄月英越发坚定毁城的念头,吕布最拿手的就是毁城了,不会怪罪她的。 “传我将令。城中准备好引火物资,留下百人守城,一旦刘备大军冲进城来,马上点火烧城。让刘备和南郑城一起见鬼去吧!”黄月英安排妥当,率领大军出城,埋伏在北门外官道两旁。 东方破晓。 北门外悄无声息,三千士兵拥挤在一起,却显得非常冷清。旷野安静得可怕。身后的几百步外的城墙,更令人有一丝安全感。 沙沙沙…… 突然,远处传来细密的脚步声。 “来了!”黄月英紧了紧手中的连弩,对身边的一众将领说道:“我军埋伏在城外,诸葛亮机关算尽,也难料到。所有人禁声,敌人靠近三十步,同时放箭!” “喏!” “报步!” 敌军越发靠近,隐约能看清对方面容轮廓。黄月英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还是第一次亲自带兵迎战,手心中紧张出一层细细的汗水。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一名士兵紧张的盯着那员手提亮银枪,坐下王双战马的开路先锋大将。此人正是几日前在瓮城内杀了个进进出出,全身而退的赵云。 赵云的勇武,大家记忆深刻而恐惧。 “四十步……三十五步。”赵云带领军队相距三十五步,俨然不知前方有一支弓弩手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就象一头隐藏在灌木中的猛虎,静静的等待着猎物。 而赵云,也约束着军马禁声。当南郑的城墙就在眼前,守军三三两两在城上巡逻,依然没有发现他这支军队时,赵云深深松了口气,攻下南郑似乎已是定局。 也正是因为南郑城池已经在视线之内,赵云放下了警惕之心。谁能想到,黄月英有城不守,将士兵拉到城门口外面来埋伏? “射!” 突然,一声娇弱的呼喊打破寂静的夜晚。 官道两旁,万箭齐发。 邦邦的重弩带着沉重的响身,连弩的啪啪声,弓弦的轻鸣声。 “有埋伏!?” 赵云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大惊失色。 重弩威力巨大,一支丈长地弩矢带着万斤巨力,射进人群。 十支弩箭呈包围之势,头上脚下,朝赵云射来。 “喝!” 赵云大喝一声,亮银枪舞圆,只挡开三支,他整个人被弩箭撞下马背,刚刚获得的骏马当场被两支弩箭洞穿。数百支弩箭射进人群,去势不减,连连在穿透七八名士兵,才力竭。几百支重弩只一次开弦,赵云带来的部队瞬间被杀死过半。 死伤过重,士兵们正在丧胆张望,看着身边一个个被钉在地上,死不倒地,又或被一根巨大的弩箭串在一起,恐惧如同筛糠。 “齐弩!弓箭自由射击。” 重弩填充太慢,现在也没时间再次填充。弩手们丢下重弩,取下一下准备好的弓箭。弓箭威力虽然远远不如重弩,但是射杀自相溃乱,毫无战阵防御的赵云乱军,依旧能做到几箭一个。 中军刘备听闻前方喊杀传来,提缰疾驰。昨日俘获的战马也跟着疾驰狂奔而来。 “将士们,撤!援军来了。”黄月英看着陷入箭雨中,突围不出的赵云叹了口气。赵云武艺可与张飞比肩,一般的弓箭难伤其分毫。只能用避无可避的火攻或许有一线机会格杀。 “哪里走!” 黄月英虽想在刘备大军来时退走,赵云脱离箭阵,直朝她冲杀过来。 “拖住赵云!”黄月英咬牙一喝,留下几十死士断尾。 三千士兵大获全胜,直接冲进城来。身后的赵云一枪一个,转眼间,留下断尾的士兵死了个干干净净。 几名士兵没来得及进城,被只身追上前来的赵云杀死。眼见城门正在闭合,赵云提枪杀了进城,里面十几支利箭从仅剩一尺宽的城门缝射出来,赵云一把抓住小半,避开其余的箭矢,刚刚稳住身形,城楼上的黄月英惊呼大叫: “全力把守城门,快运滚油。” 城内守军不多,全被黄月英带出城外埋伏,又那有滚油?士兵们搬得搬油,射箭的射箭,猛烈的对死死扼守在城门处的赵云发起反击。 看到远处的刘备迅速的督促士兵赶来夺城,黄月英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如果他想几退扼守城门的赵云,只需要几灌火油砸下去。黄月英早已在城内布置好了干柴烈火,为的就是让刘备大军和南郑一同见鬼。“破城后,鸡犬不留!” 刚刚抵达城门的刘备,拔出两柄宝剑,向上交叉怒喝。刘备一身爱惜名声,这还是他第一次下令屠城。不屠城,不足以泄愤怒,不足以为兄弟报仇。 守军只是假意抵挡一番,便往城中心的太守府方向退去。 “进攻!进攻,不要停!冲锋!”刘备吊在阵后,兴奋得促成士兵冲进城来。他奔波一身,终于要得到一块四面天险的基业之地。 “主公,以防城中别有埋伏,正扼守城门,以为外援。”法正来到刘备身前说道。 “孝直果然心思缜密。去吧。” 法正告退,登上城墙。城楼中摆满一罐罐泥土密封的火油,法正脸色数变,踉跄奔到墙上朝下大喊:“主公,快鸣金收兵,快!” “何事惊慌?”刘备有些不满,并未第一时间听从法正。 “有滚油。城楼中有大量滚油。快鸣金啊,主公。”法正急得喷出一条口水线。 刘备有些不解,疑惑的望向法正。法正简单解释道:“再不鸣金就来不及了。城上有滚油,黄月英却不用其退敌,说明黄月英是想将我军引进城来。属下敢肯定,城中必有埋伏!” “快鸣……”刘备还没喊完,城中心的太守府处,火光冲天。霎时,东城,西城,南城,浓烟滚滚。满城被大火吞灭。 “怎么会这样?”破城在即,南郑却将被大火焚毁。这是我的城啊!刘备心中滴血。 钟鼓一响,刘备的士兵迅速往城门拥来。其实也不用鸣金收兵,城内火刚腾起,士兵们奔命回来。 大军混乱的朝北门挤来,火势来得迅速,士兵们人挤人,在城门内挤做一团。城楼上的火油也在这时哄地一声爆裂开来,火苗漫溅射,烫得无数士兵滚地惨叫。 “不好!”糜竺在城外收拢部队时,突然大叫一声:“守军从东西两路,绕城杀来了!” “还等什么!立刻杀过去,黄月英这妖女诡计多端,再不赶尽杀绝,是怕会翻了天!”一员悍将在城门处高声大喝。 士兵们人人慌乱,刚刚逃出城来,督战队忙于躲避大火,早就阵不成阵。没有督战队威胁,士兵们中多是汉中降兵,见黄月英在两边杀来,很自觉的聚集到黄月英军队的侧翼。 “我们是汉中士兵,别杀我。” “杀刘备,杀刘备。”更有士兵随即倒戈相向。 黄月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本是一次打一战,等刘备回过神来后,马上换地方逃往武乡与王平大军汇合。然而,城门下方,越来越多的士兵倒戈,三千人的战阵扩充到万人。结果变成一个超大的战阵。 糜竺只冲出七八十步,手一挥:“原地列阵,原地列阵!” 他刚一喊完,他身后的士兵中,一支长矛无声无息的将他刺了个对穿。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大树底下好躲雷 两队军截住去路,刘备夺路而走。两边伏兵排下硬弩百张,箭如飞蝗。 “主公快走!”赵云一身白袍一身漆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夺城时,他冲得最凶,被大火困中城中,几番走脱不出,差点布了张飞后尘。 刘备得以夺路,引军往白水关去。正碰马边挂着糜芳首级的王平张绣引军来救南郑,两军截住就是一通厮杀。 刘备战至日晚,无路可投,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引兵屯于山头,权且少歇。王平指挥大军团团将小山围住。 “推上来!”王平一声令下,糜竺、孙乾、简雍等军中从事郎将全被俘获。陆续又被抓来无数心腹要将。刘备在山上看得清清楚楚,急得双目通红。 “王太守,攻山吧!”张绣担心久则生变,在一旁催促道。 “等等。” “再等,救兵就来了!”张绣大急。 “我等的就是救兵!”王平说道。 “既是围城打援,那我这便去准备一二。赵云有万夫莫敌之勇,若他亡命救主,恐难抵挡。”张绣心有余悸的说道,交手几次,他在也不把自己摆在师兄的位置上。反而将赵云引为平生大敌。 刘备在山上看得真切,陆续有溃散大将被推上阵来。心中惊惶,身边又只有谋士法正,两人不愿坐以待毙,连夜几番冲下山来,皆被乱箭射回。 捱到天晓,再欲整顿下山冲突,忽见一人单马正在冲阵。视之乃一员浑身漆黑的将领手提一根黑棒,原来是被火烤烟熏的赵云。 刘备率军再次从山上冲了下来。这时,远处又来一支军队,细细一看,足有两万,其中不乏跟随刘备从荆南来到西川的士兵。战事不利,他们都叛变投敌了。 “不许后退!往前杀方有一线机会!” 法正在士兵群中搭箭射翻一员敌军,同时呼喊道。 “末将无能,冲不出去了!”赵云虚弱的踹着气。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杀敌破阵,赶路,滴水未进。 唯一的一员令敌军畏惧的猛将力竭,刘备闪身到赵云跟前,替他挡下一刀:“再回山顶暂歇,饱餐一顿,等子龙恢复体力,再来破阵。” “如此也好。”法正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不知去向的诸葛亮身上,或许诸葛亮会有奇迹。 刘备刚退上山来,王平再次派出大军围山。法正立在高处沉默不语。 “军师,怎么了?”刘备蹒跚着从远处走来。 “主公来了。”法正头也不回,一腔报复烟消云散,整个人充满陌路情绪,指着山下。 刘备放眼看去,心惊肉跳。王平将所有打援兵力全部撤回,又有黄月英带来的两万士兵。山下人头涌动,人山人海。更令刘备绝望的是,这些士兵们正在砍伐树木,准备引火干柴。 “王平要烧山?”刘备明知故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法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刘备闭上双眼,手不自觉的按住腰间剑柄:“诸公至死不背备,备感激涕零。请执我首级,或可保住家中老小。” 刘备说完,抽出长剑往脖子上抹去。 “不可!”不远处席地而坐的赵云闪身抓住刘备的剑身,手心血流如注:“主公不可偏激。横竖是死!末将抛头洒血,万箭穿心,亦要护主公周全。请主公准我一队死士,从西突围,主公由正东王平中军处突围,王平定然不备!” “快看!” 刘备表情刚有些意动,一名眼尖的士兵颤抖的指着山下,大呼小叫:“放火了,要烧山了!” “一队,二队,听我命令,随我从西山突围!”赵云毅然挺身,来到队伍的最前方。 山上风大,又正值烈日当空,天干物燥。湿柴莽火。山顶上的气温急剧增加。山上又被断了水源。赵云带兵还没来到山脚,就被大火无情的封住去路。无数士兵绝望的跪在地上,呼喊着家人的名字。又或互相拥抱在一起痛哭涕零。 烈日当空,山顶却弥布着一层死亡阴云。所有人眼神呆滞,静静的欣赏着从山下逐渐往上燃来的大火。 “轰隆!” 忽然,天空一声惊雷。旋即,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毫无征兆的遮天蔽日。 “天不亡我也!”刘备跪在地上,向天磕头。 第一滴雨落下,法正突然一声高呼:“天佑我主!” “天佑我主!” 士兵们对于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这滴雨给了他们绝地反击的信心,因为刘备有天神庇护。霎时,这滴雨给了垂头丧气的败兵们无尽的希望,士兵们斗志昂扬起来。 雨越下越大,最后,好像在用瓢浇,山脚下的大火冒着水汽,很快就熄灭。将士们在雨中抱成一团狂欢着,呼喊着,对山顶的刘备顶礼膜拜。 大雨不但浇灭了大火,同样浇灭了山下士兵的斗志。更有一些荆南士兵带头朝山顶膜拜,那些摇摆不定的士兵陆续有人跟从膜拜。汉中的大将们正在高声怒斥。 “轰隆!” 连锁闪电从天际延伸到头上。吓得刘备一阵哆嗦。每逢雷雨,刘备就心惊肉跳。当日淮水岸边,誓言犹在耳边。今日天降暴雨来相救,刘备更加相信誓言鬼神之说。 “轰隆,咔嚓。” 突然一道闪烁的雷电落在山顶最高处的大树上,大树上雷光闪闪,高温瞬间蒸发水汽,大树连同树叶转眼变成焦木。吓得刘备双腿一软,瘫坐地上。 “主公,那边有颗大树,快到树下避雨。”赵云从山下迎着大雨登山来到刘备跟前,好心提醒道。 “大树?那?”刘备突然想起,数年前,吕布就趁说过:大树底下好躲雷。 刘备转身直接冲到树下,树叶遮挡了不少狂风暴雨。刘备朝树外的赵云叫道:“子龙,进来一同避雨。” “多谢主公。现在军心不稳,末将担心有宵小之辈图谋不轨。末将在外护卫便是。”赵云躬身感动道。 这时,一道闪亮整个苍窘的闪电落来,怒雷震得耳朵轰鸣。雷电不偏不斜,刚好落在刘备躲雨的树上。刘备只是闭眼的瞬间,感觉全身一阵酥麻,灵魂好像脱离身体一般。旋即,整个人陷入无边黑暗。 “主公!” 赵云恢复视线的第一时间看向刘备。悲痛的声音从他口中吼出。只见刘备依旧保持站立的姿势,只是全身电光闪闪,冒着白烟。噌亮的铠甲密布一层焦黑。 赵云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刘备,下一刻,又将刘备抛了出去。赵云抓住刘备的时候,刘备身上还没散去的雷电将赵云麻了个全身,本能地推开刘备。 “咔擦。” 头顶上树干终于断了开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主公!”法正听闻这边出现异变,远远地喊叫一声。赶到刘备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泽。仔细擦看刘备身体,脸色大变,带着颤音说道:“主公走了!” “主公!”赵云扑倒在刘备身体上,放声痛苦。突然,赵云起身将刘备尸体交到法正手中:“拜托军师将主公厚葬,云来世结草相报。” 赵云一挺枪,转身就要下山:“吾誓死为主公报仇!” “且慢!”法正急切拦住赵云去路,赵云脸上浮现一丝讥笑: “主公刚丧,怎么?军师就要贪生怕死了?” “子龙误会我了。”法正正色道:“不错,主公已经丧命,但是少主任在。我们作为属下,要为主公家小考虑,奉少主为主,再争天下。” “奉少主为主?”赵云重复说道。 “不错。少主与几位夫人就在后方,马上突围,护卫少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主公噩耗之事,不得伸张。先趁士气正宏,冲下山区,突围走脱!” “就听军师之言。”赵云一转身,朝山下大喝:“主公有令,我军有雷神助阵,敌军士气全无。直冲王平中军大帐,活剐王平!” “活剐王平!” 士兵们如虎下山,直朝王平大帐杀来。 “刘备疯了吗?以这歪瓜两三个就想攻破我中军不是?”张绣不屑说道。 “好好一场布局,却因天降暴雨全盘崩溃。反将我方士气低落。敌军士气正宏,当避其锋芒。”黄月英建议收兵回营坚守,反正刘备士兵不多,用车轮战,刘备也耗不起。 这时,大营后方战鼓震天。 “刘备援军来了?他哪里来的援军?”张绣往后张望道。大营后面,诸葛亮领了一彪大军端坐前,而他身后排列成行的汉中士兵。 诸葛亮一指王平大营:“此乃刘备虚打我军旗号,偷袭南郑之兵,杀!” 原来诸葛亮去其他城池借兵去了。他告诉别城,是黄月英派来调兵支援南郑的使者,汉中治下县城被诸葛亮花言巧语骗得深信不疑。于是,诸葛亮成功借来一军解救刘备之围。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诸葛亮指挥士兵攻营,与王平大军自相残杀起来。 而法正,也趁此突围走出,与诸葛亮汇合后,奔回德阳。带着刘备家小,往交州方向逃去。 从此,战火进入交州境内。数年后,刘婵在交州登基,继承汉统。治下三郡交趾、九真、日南,渐渐繁荣起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识破诈降 “汉中急报。刘备借道东归,张飞已丧命南郑瓮城。刘备怎会善罢甘休,太守王平大人请求发兵支援。”徐庶拿着一份战报送来吕布营中。 “元直,刘备现在屯兵何处?” 吕布看着地图头也不回的问道,徐庶略微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不知。” “现在江东战事十分紧张,到了关键时候。刘备欲复仇恐怕是假。诸葛亮、法正等智士也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与江东决裂。张飞之死,只是汉中争夺之战的开端。” “主公担心汉中?”徐庶一愣。吕布从与曹操开战时,就做好放弃汉中的准备。 “即便江东平定,还有邺城曹丕曹植,西川刘璋,刘备。如果刘备真取了汉中,我军再想打进西川,难比登天。”吕布叹息道。他现在还不知刘备已经被雷劈死了。法正密不发丧,连汉中的黄月英都还不知道呢。 徐庶想了想,建议道:“江东军中无大将,有密报传来,张纮为首的世家倒向长安,而周瑜刚回到秦淮河孙权军中,便已经被罢免,鲁肃担任大都督一职务。对我军的压力也不像以前一样大。不如分出一军,前往汉中支援。” “何人可胜任?” “刘备军中,有猛将赵云等人,须一两员大将前去牵制。庞德之勇力平定河西四郡,严颜熟知西川地形,再加上张绣王双二将,赵云可克。法正之谋,诸葛亮之智,月英勉强可敌,任需一谋士前往协助,沮授可胜任。”徐庶说道。王双被赵云枪挑的消息还在来的路上,徐庶当然不知道了。 “好。传庞德,严颜,沮授来我帐中。” 吕布命令沮授为军师,庞德为主将,严颜为副将,率军从夷陵梯归入巴东。上庸道进入汉中虽进,这是一条能进不能退的道路,大军想要返回去,难比登天,还不如走蜀道。一方面支援了汉中,令一方面,一路攻城拔寨,将东川全部收为麾下。 “急行军奔袭建业,五日内,务必到达九江,先攻克江东西面防线。” —————————————————————————————— 泾县。 这个秦淮河尽头,不起眼的小城暂时被孙权定为大本营。 “报!张辽率领大军东来。一路攻城夺地,九江豫章等地危亦。请吴王定夺。” “报。洞庭湖水贼卫温,顺江而来,正在鄱阳湖周边兴风作浪。请吴王定夺。” 墙倒众人推,孙权现在是深刻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现在是虎落平阳,一些小毛贼都在打江东的注意,而连连失利,山越蛮人又有蠢蠢欲动,想趁机作乱的事态。 “其他地方可以不管,马上点兵攻打建业!”鲁肃建议道:“建业是现在稳定江东局面的核心。只要夺回建业,那些观望宵小,暂时就会隐忍。等稳定住大局后,再慢慢安抚那些不利因素。” “但是,世家多有子弟被贾诩扣在城建业!” “他们不过是顺势而为。暂时的屈服向长安。只要大王攻下建业,这些世家子弟又会重新投效大王。” 孙权对鲁肃的怀柔有些不满意,他就是杀得人少了,所以世家尽量选择随风倒。如果是向吕布一样,采用铁血政策,世家拼死抵挡,又怎会丢了建业? “大都督可有腹策夺建业?” 来了,鲁肃知道进入正题了。他思虑良久,早有对策:“建业乃我江东基业。不可兴兵大事破坏,我有一计,或可巧取。” “说来听听。”孙权来了兴致,这是他这些天来最想要听的一句话。建业可不能强攻,不然他早令兵攻打了。他的母亲吴国太,妻儿老小全在城中作为贾诩人质,如果他敢强攻,那就真变成孤家寡人了。 “大王可知,张纮扣押世家子弟,而后献城一事?” “有人告密,我略知一二。可恨张纮,我待他如国士,他却如此回报我!”孙权气不打一处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张纮此举,未必是真心投靠长安。只是张家所有家业全在建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心依旧向着大王。”鲁肃为张纮开脱道:“然张昭尚在韩当军中……” 孙权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鲁肃说道:“已被我打入大牢了。” “如此甚好。”鲁肃接过话题:“大王现在将张昭放出牢狱。由他前去诈降,建业可得。” “他会不会真就降了贾诩?都督可知,张家所有子弟都在建业。这可是要担灭族风险,张昭会听从我等?”孙权说道。 “我说过,张纮张昭其心所向的是江东。除非是不得已下,他们才会屈服长安。现有机会重夺建业,保全家族,张昭是个明白人,不会做愚蠢选择的。” —————————————————————————————————— 张昭欣然接受鲁肃的诈降,赌咒发誓,一定夺回建业。 张昭‘暗中’派出心腹入建业,联系张纮。二人商议已定,张纮出面告知贾诩,以家中子弟性命为担保,张昭此来决无二心。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贾诩一边很有节奏的指挥士兵修筑防御,一边抽时间向郭达问道,郭达微微的皱了皱眉道: “发现了。似乎孙权并不急着进攻建业。建业是江东都城,孙权为何会如此怠慢?难道只是因为家人在我手中,投鼠忌器?从部队的投入看,孙权似乎很急切,一直保持压力。却又不急于向城墙上进攻,城外搭好的云梯几乎都是摆样子的。” 贾诩皱了皱眉,扭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将道:“你暗中调查一下,张纮最近接见过哪些人。他的忠心令人堪忧。” “大人觉得张昭是来诈降?” “可能是的,不然为何不猛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难道他们不懂这个道理?建业对江东的影响就犹如长安对我军的影响。如果长安被攻破,你说大将军还会控制战斗节奏,拖长战斗的时间,来降低敌军的防御效率?而张辽将军已率军赶来支援,孙权拖得越久,江东就越危险。从这几个方面看,我都很难相信孙权不有所作为。那么,张昭诈降之事就水到渠成。” “也就是说,不管是诈降还是真降。大战很快就要来临了!?”郭达似懂非懂。 “赶紧加修城墙,准备战斗吧。”贾诩轻笑道。 贾诩最担心的就是打消耗战。虽从建业夺了不少物质,但是,后勤补给不到,江东水军封锁了江面,长安根本就无法从江面运送物质过来。 他最怕的就是双方的战斗陷入最难受的阶段,那就是鏖战阶段。大家拼的不再是勇气和能力,而是意志,双方的将士都进行机械战斗。而这种战斗模式会让人感到疲劳和厌倦。消耗的物质将倍增。 按照约定,两日后的半夜。 张昭率领一支千余家丁部队,朝建业奔来。 来到城下,张昭叫门:“开门,我乃张昭是也。特来归顺大将军。” 贾诩登上城楼,从容笑道:“先生明智之举,在下焉能令天下士子寒心?开城门!” 张昭带兵进入瓮城,内城城门始终关闭,有些恼怒的抬头看向城上贾诩:“莫非先生以为在下是诈降不成?我家族子弟,全在建业城中。请先生明察三思。” 贾诩突然收起笑容:“阁下莫非欺我愚昧?你这诈降之计,我已识破!” 哗啦啦。 箭垛口,冒出一片持弓箭手,弓满如月,冰寒的箭头对准城下。 张纮从远处赶来,小跑上城:“先生,这是个误会。子布决无逮意。” “有无异心,一看便知。”贾诩扬声朝瓮城内喊到:“张子布,你且令你这所为的家丁们拖下外袍。” 张昭脸色突变。他那知这是贾诩的诈言,贾诩根本就吃不准江东这些墙头草的想法,张昭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又见瓮城的城门在缓缓关闭,为了身家性命:“快退!” “射!” 张昭自己做贼心虚,一旦后退,贾诩便肯定了他诈降的想法。弓箭如雨下。 “咦?” 弓箭射中‘家丁’,箭矢只射破外袍,却无法射杀一个‘家丁’。这是穿了两层铠甲的的精锐士兵! “还有什么话要说?”贾诩一板脸,对张纮质问道。 “先生饶命。张昭逆贼,所做之事连我也蒙蔽了。在下确实不知此事。”张纮将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 “当真不知道?” “确实不知!” “即便如此,还是得请先生暂住王城。”贾诩朝身边亲卫一喝:“来人,请先生及其张家所有子弟暂居王城,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张纮大惊,王城现在可不是个好去处,里面关押的全是孙权家眷,何时被祭了旗都不知道。他来不及狡辩,远处进击鼓声大震。韩当挂帅领一军派开阵势,依然到了城下。 “攻城!” 张昭诈降失败。韩当无办法下,只能猛攻城池。 第四百九十三章 孙十万要攻城 战斗到了下午,城外的江东军果然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一直以来,城外的攻击都是以试探为主。这次的攻击,则几乎每一个方向上都投入了超过两万部队,是交战以来,孙权下定决心的一战。看来,孙权以放弃了城中家人的打算。 这种程度的攻击缺乏士兵的建业防御起来相当吃力。士兵可是死一个就少一个,贾诩派出世家子弟为炮灰,先消耗敌军的攻城物质。然而,局面却岌岌可危! “杀!” 城墙上喊杀震天,终于,江东大军不计伤亡,在火光中登上了城头,展开了城头短兵相接的争夺战。 “让江东士兵上城墙。重弩兵稍微后退三十步。杂兵准备推动投石机,来一次断层抛射,让江东大军首尾不能相连!” “诺!” 贾诩刚说完,远处响起一名校尉的高喊声:“军师,西侧城墙上出现龙卫军,现在那边挡不住了,请速发援兵!” “龙卫军?”贾诩重复问道。龙卫可是孙权身边的精锐部队啊。孙权居然舍得将这千多宝贝丢上攻城战来了! “准备战马!”贾诩说道:“驱战马从城墙上碾压过去!” 战马对于守城来说,还不如杂兵有价值。几百雄壮骏马,全部披甲,装上撞角。从侧墙上牵来城墙上,三骑并列。士兵们全部提上圆盾,护卫在战马侧面。 “冲!” 清脆的马蹄声在城墙上响起。 “驾!” 战马同时冲锋,撞进刚杀上城来的江东士兵中。江东士兵被撞得两边分,躲避撞角,砍马腿。无数刚刚登上城墙的士兵还没站稳,就被撞下城墙,砸倒一偏云梯上登城的士兵。 城下的韩当自然清晰的将城上跑马的事情看了个清楚,恨得咬牙切齿。长安完全不把战马当会事!江东如果能有一支精锐骑兵,又怎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水战。陆战部队没有一个精锐。 城墙不过两三里长,不一会功夫,战马便跑到尽头。刚刚登上城墙的士兵,被掀翻一大片,城墙下惨叫不断。 然而,这并未阻止江东大军攻城。程普一举大刀:“前进,后退者死!” “哐当。”督战队刀背击打着盾牌,朝城下惨叫的江东士兵怒喝:“后退者死!” 江东士兵在督战队明晃晃的刀子压力下,再次源源不断的攀爬云梯。贾诩见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迅速夺过一把弓箭,一箭射中一名刚爬上城来的敌将。 “军师威武!”士兵军心大震。 “刀盾手后退,校刀手上前,砍!” 几百严阵以待的校刀手突然冲上前来,手起刀落,拦腰斩断冲得最快的敌军。刚爬上城来的士兵,不假思索的往后再退。 “让开,让开!” 韩当再也看不下去了,翻身下马,亲自杀来攻城。韩当战场经验丰富,见守城物资已消耗差不多了,列好密集阵势,就往城上冲来。 “弓箭手准备!”见敌军又攻了上来,贾诩眉头紧皱。在孙权派出的杂兵长时间骚扰,消耗下,已经不多了,建业经不起猛攻啊! 最先出现在城头的,是一支黑色长矛。铁矛似慢实快的在前面缓缓的划了一个大圈,只见那些飞射向他的箭矢,仿佛都被陷入了一个泥沼一样,速度顿时慢了下来,并且向着中间聚拢,然后被铁矛一击挑向了城墙外面。 “老将韩当这么凶猛?”贾诩吓了一条。吕布所忌惮的人中可没韩当这号人物,难道是吕布看走眼了吗? 防守的将领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听到贾诩的喝声,众将士忽然向两侧一让,将中间的道路全部留给韩当及他冲上来的身后大军给让了出来。 “轰隆隆!” 一小队的骑兵却仿佛是一股铁流,猛地冲上城楼,撞进刚上墙的战阵中! “又来?”韩当只深寒一笑:“相同的手段别做两次!长矛手,架拒马!” 城墙太窄,战马奔跑尚且不易,更不可能调转马头避开。两排简易的拒马好像地狱一般,奔跑的战马躲不开。顿时,马嘶人翻。一员山越蛮将一手持盾一手拿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猛地横扫马头。 战马阵瞬间崩溃。 攻城大军涌了上来,刺的刺,斩首的斩首,步步逼近。韩当也在这时指挥攻上城来的士兵列阵推进。 守军被一点点往内城逼退,而城门也在被一点点打开。 “全军往内城退守。将孙权家小全部推上城来!”贾诩被逼急了,决定用人质恐吓一下孙权,看看孙权的态度。 等贾诩将王城内的人质全部押上内城时,整个瓮城已经全面沦陷。瓮城本身就没有太多防御力量,它只是为主城城门而存在的。这时,整个瓮城中布满羽甲林立的江东大军,城上城下,人山人海。 打破瓮城,江东军士气大作,那些士兵彪悍的拔下身上的箭矢,作野兽呐喊。 “在下北地太守贾诩,请对阵吴王出来搭话。”贾诩在城上拱了拱手。 孙权王架摆动,几名美婢站立左右,大战中,如此奢华也是令贾诩开了眼界。孙权卧在王架上,很是恼怒的指着贾诩:“阁下以下犯上,犯我疆界,本该凌迟。如果现在开城投降,恕你无罪。” “吴王好大的霸气。今我并叩你王城,吴王居然没有一丝思危?来人,将吴王老母请上来。” 几名士兵押着吴老夫人登上城来,横眉怒视贾诩:“无耻小人,对老弱下手,这就是大将军吕布所为的威风吗?” 贾诩好像没听见般,低头看向下面的孙权:“我的要求很简单,你退兵,我保你家小平安。” “贾诩真要杀我家人!”孙权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抓住不远处的鲁肃的手。他再也不能稳坐如山了,妻儿可以牺牲,他的老母却不能不顾。这以孝义治天下的年代,如果置之不顾,他的霸业也到头了。 “大王勿惊。可还记得高祖之父的典故?” “哼!我岂是刘邦,置老母于不顾!”孙权非常生气说道。 “大王误会了。贾诩当代名仕,绝不可能做这种坏人家小性命的龌龊之事。这也正是保全国太与邺城的两全其美之法。”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母亲,鲁肃苦口婆心劝道。 “此事难以启齿。”孙权说道。 “就由在下作答。”鲁肃很愿意当这个好人,向前迈了两步:“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国太幼主之存亡,亦在于公耳。建业关乎我江东六郡八十余县百姓之安危,个人生死不足挂念。” “说得好!”吴国太在城上鼓掌大赞:“吾儿休要被贼人龌龊伎俩麻痹,当明断是非。我江东数百万之百姓全在你一念之间。” “吴王,你是铁了心要攻打建业是吧?某家毒士之名,绝非空穴来风,什么事情某都能做出来。”贾诩急思对策。孙权真要攻城,杀了吴国太也没用啊,只会惹恼他。 “吾儿,放心攻城,勿要受制!”吴国太说完,翻身就想撞下城墙。贾诩一把将之抓住,朝身旁看押吴国太的士兵怒斥道: “好生看住!要是出了差池,拿你们治罪!” 几名士兵慌忙上前,左右一人将吴国太夹在中间。城下的孙权看得心惊肉跳,对身边的鲁肃说道:“大都督,我看今日天色不早,不如来日用兵!” “大王三思。今日已攻破瓮城,以免夜长梦多,还是一鼓作气,攻下建业为妙。况且,张辽大军正在逼近,不可拖延啊!” “但是,老母在彼手……” “一天攻不下建业,大王一天不能与老夫人团聚。难道大王天真的以为贾诩会主动送老夫人出城不曾?”鲁肃稍微吸了口气:“大王细细想想,如果贾诩真有心用人质逼退我军,老夫人现在又怎会完好的站在城上?” “那就战个痛快吧!” 孙权再次坐回王架,不在看城上的老母一眼。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大将阵前训兵。 “看来孙权不吃这一套。”贾诩皱了皱眉头:“城外偏营的战马,不必骚扰孙权侧翼了。敌军太多太密集,这么点骑兵是冲不破大阵的。全部转移到东门外,准备接应守城士兵。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好出城转移的准备。” 韩当一声怒吼,攻城大军分成几个阵型,一阵猛攻内城城门,一路架云梯登城,左右各一路勇夺瓮城天桥。 城上最后一根滚木落地,正式宣告守城物资用尽。江东大军远远不断的朝内墙上爬来,两军进入短兵肉搏战。贾诩正准备下令撤退时,远处一名江东骑兵飞马过来: “报!禀报吴王,五里外发现大队不明骑兵正朝我方杀来。” “什么!”孙权一惊,立刻带着众将到了建业瓮城的城墙上,手搭凉棚远眺。 入眼的是一群黑点,黑压压一片,溅起漫天回城。鲁肃迟疑道:“那里来的骑兵?张辽还在九江一带攻打西面防线。莫非是……贾诩故弄玄虚?” 第四百九十四章 孙十万来搞笑 “西凉铁骑!”韩当赶来城墙上观看,良久,才沉重的说道。 “张辽这么快就赶来了?怎么可能?算算时间,就算他快马加鞭,从九江赶来需要多长时间!”孙权不信道。 “这支军的气息,绝对不似贾诩带领的骑兵。而是一员如同大主公小霸王一般的悍将带领的骑兵,是一支可以横扫天下的骑兵。”韩当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强者的气息,猛军的气势非常熟悉。 这支军队散发的气息,就与数十年前,虎牢关下华雄所带领的熊罢骑兵散发的气息可相媲美,不是一般文弱书生所能感受到得。 “不管是不是张辽大军。看规模不到两万人,建业城马上就要破了。我们派三万人先挡住这两万人就好了。待控制了建业,将这支军队和贾诩的一举歼灭。”孙十万见城墙已经破了,贾诩的三万骑兵都当不住他的十万大军,何况来的只有区区两万不到人数而已。 韩当迟疑地点点头,他也认为孙权说得有些道理,但是隐隐又觉得不对,那支骑兵的气息,和城中骑兵完全不一样,很镇定。 “攻城尚须依仗老将军虎威。外面这群虾兵蟹将,交给寡人。”孙权自搞奋勇的提议道。 “大王小心行事。”韩当交代几句,便再次回到攻城指挥中。 孙权点了三万步兵,浩浩荡荡的列好战阵,朝远处正在歇马的骑兵逼了过去。 “杀!” 孙权黄色秀莽王旗一挥,步兵化作人潮,兴奋地迈开双腿,往驻马骑兵大阵淹了过去。 战马的响鼻已经均匀,心跳恢复正常。黄忠看着扑过来的敌骑,冷声下令:“文丑将军率领五千弓骑兵作为侧翼游走牵制敌军。本将率领重甲骑从中央突进破阵。” “好。” 文丑策马离开中军,带领一支偏师脱离大阵。立在侧前方,傲然的看着扑上来的步兵,扬声咆哮:“孙十万,本将和你打个赌。如果半柱香时间不能破你大阵,算我失败。敢不敢赌一场?” 孙权先是一愣,他不知这个丑汉子所说的孙十万是谁,过了良久,才发现是自己。顿时又气又好笑,不过这个名字够霸气。 “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将领们听到孙权的豪言,激情彭拜,应声道:“大王且观,看我斩将夺旗。” 孙权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这员悍将朝文丑猛扑过去。可是,相距百步,文丑突然不转向,带着骑兵绕了一个大大的半圆,远远避开。 “鼠辈,可敢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文丑大怒,回头就是一箭。箭到处,正中这叫战猛将面门,惨叫一声落下马来。远处的孙权看得心惊肉跳,暗道这文丑有百步穿杨之技,急忙对护卫说道:“摆驾退进军中。” “全军冲锋!” 黄忠见孙权王驾进入军阵的瞬间,大阵出现两分,出现短暂的缺口。也就在这时发起冲锋。一万五千骑同时起跑,大地为之一震。 “布刺猬大阵。” 前方一排半裸上身的山越蛮兵双手持盾,大盾斜杵地上,肩膀牢牢顶住。盾牌本身的留口和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刺出来密密的尖锐长矛。 “斩!” 黄忠率先冲到跟前,一声怒喝,提刀运劲,一招力劈孟砍,一刀砍断四支长矛。前排骑兵依仗手中利刃,提马踏盾,弯腰砍矛,一气呵成。 轰隆一声,战马同时踏上孙权的刺猬大阵。长长地刺猬大阵同时崩塌。 一员敌将也在这时冲上前来,抬手就是一刀,斩向黄忠。 错马间,黄忠后发先至,刀背上撩,向敌将脖颈砸了过去。敌将头一偏,以为避了过去,却没想到黄忠手腕一翻,刀身以更快的速度扇了下来。就在交战的一合之间,吴将头颅被拍了个稀烂。 骑兵撞进阵来,尽情策马碾压。 “敌军深处王帐,便是孙权。擒王!”黄忠一刀砍翻一名士兵,提刀指向远处正往大军最中央钻的孙权王驾大喊。 “擒王!” 骑兵疯狂突袭进去。最前开路的汗血骑强悍无比,加速冲锋,足以撼动城墙。被撞角撞中的敌兵无不洞穿飞起,撞倒一大片敌军。 而江东步兵的长矛,弓箭刺到重甲骑厚重铠甲上,基本都是被挡了下来,弹跳开去。即便刺中,也是轻伤,完全不影响纵马驰骋碾压。重甲坚固的外壳,如果敌军手中的长矛,大刀不够锋利,还会反被卡住,被强大的冲击力和极快的速度带翻。 双方悬殊的战力,注定这是一场屠杀。就好比一群土狗围攻一头猛虎,数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难以弥补的。 重甲骑兵破开战阵,身后庞大数量的轻骑兵冲杀进来,犹如大象冲进蚁群。骑兵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江东兵无人能敌。顷刻之间,大量尸体被践踏在铁蹄下。 孙权的步兵大阵,在敌骑长驱直入下,渐渐溃乱起来。前阵防御崩溃,中军的长枪兵,后军的弓箭手,战心全无。眼见黄忠在前军中左右冲突,将前阵搅乱后,突然一转向,带领轰隆隆的马蹄朝他冲来。 孙权惊得从王驾上跳了下来:“快,拦住他!快!” “吴王阁下,哪里走!”黄忠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战场上空飘荡。 “让开,都让开!”孙权翻身爬上一骑战马,听到黄忠的怒喝声,脚一软,又滑了下来。 “大王快走。末将拼死断后!”一名将领手忙脚乱的将孙权扶上马背,并且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战马吃痛,撒开四蹄往士兵群中串去。 孙权毫无威严的任由战马在战场上四处乱窜,战马往那里跑,就将他载往那里。士兵为给孙权让开一条大路,本就混乱的战场也就越发混乱。孙权所过之处,战阵全无。 文丑也在这时对侧翼进行抛射骚扰,肆意收割着人头,压制敌军重新结阵。 孙权逃跑,士兵混乱,被敌骑强大无与伦匹的气势击溃。如文丑的豪言海口,不到半柱香时间,孙权的三万步兵全面溃败,开始四散逃亡。 “怎么可能!”城头上,指挥攻城的韩当和鲁肃面如死灰,同时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场迅捷的战斗。想法中,即便这三万步兵无法战胜敌骑,挡住敌军进攻却是毫无悬念。只要争取个一时三刻,建业被攻破后,城外的骑兵再难对江东步兵够成危险。 可,孙权给他争取的时间太短了。此时,不但再无法攻城,江东大军反而陷入绝境。 内城的守城士兵此时也见证了孙权片刻被击得全面崩溃的战局,内城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援军胜了。援军胜了,长安无敌,长安无敌!” “长安无敌,杀出去!劳资当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杀出去!” “杀啊!” 内城呐喊冲天,内城门咯吱一声打了开来,从中冲出排山倒海的守城士兵。 韩当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见孙权朝他跑来,身后带着无数哭爹喊娘的败兵。韩当急得双脚直跳!让孙权出去挡敌,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也是最愚蠢的决定。 孙权不但没能起到预期阻拦敌军的作用,现在还带回大量残兵败将冲击本方大阵。一旦迎孙权入阵,那后方败阵的溃败也就会跟着冲进己方战阵,而身后追杀过来的敌骑,是不是就能趁机长驱冲阵?是不是意味着己方将会被前后夹击,全军覆没? 韩当毫无破解办法,看着孙权越来越近,只能急得满头大汗。鲁肃见韩当的表情一个不落,全看在眼里。鲁肃虽是文士,也常在军中,当然知道现在即将面临的局面。 鲁肃只一细想,便有一计。于是打马迎孙权而来,哭丧脸高呼道:“大王,韩老将军腹背受敌,我军恐要覆没了!” “那怎么办?”孙权本能的朝韩当这个大军所在处冲来,潜意识意味这里是安全的。鲁肃一提醒,他才感到这里并不安全。当下浑身发软,用不起一丝力气,差点坠下马来。 “快!往江边跑。长安没有水军,我军在江面上是无敌的存在!” “啊!”孙权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近黑压压一片,带着天崩地裂轰鸣声绝尘而来的骑兵,又看了看十多里外的江面。毅然打马折向,往长江奔去。 孙权调转马头跑了,韩当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又安安担心起来。倒是鲁肃等世家并不太过担忧,没了孙权,还有孙绍,还有张权,李权,王权,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江东,而不是保住孙权。 “城外后军接阵。挡住败兵冲阵,但有冲阵者,杀!集结大军布密阵,快,快。”韩当经验丰富,知道来的敌人绝不简单,立刻下令集结。 只要挡住外面这波敌军,给攻下建业争取片刻时间。建业的内城已经洞开,双方在瓮城中肉搏,只要拿下建业,也就是胜了。 除了正在攻城的士兵,所有士兵马上调头,在城外开始急速列阵。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大势去也 贾诩瞳孔一阵收缩。在援军到来后,韩当也开始背水搏命,死战夺城。韩当不计伤亡,强行下令士兵冲杀,督战队紧紧贴在攻城大军屁股后面,但凡出刀慢了,身后督战队就是一刀。 韩当亲自冲夺城门,大量江东士兵如同灌水,涌进了内城。冲杀出去的战心高涨的守城士兵一一阵亡,双方惨烈搏杀。 而远处的黄忠,这时候却陷入两难选择,一个是追杀孙权,一个是夹击攻城敌军。 孙权的突然转向,给城外的援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黄忠突然反应不过来,看了看孙权的背影又看了看攻城的军队。黄忠的战马速度慢慢减了下来,而他身后的骑兵不知主将决定,也慢慢减速。 “文丑将军,擒杀孙权的重任交给你了!我去支援贾文和。”黄忠最终决定将这天大的功勋送给文丑,孙权的人头啊,这可是万户侯的功业! 任何大业,都是建立在胜利基础上的。即便获得孙权人头,而建业被反夺回去,长安大军又将会在江东陷入更多时间。黄忠决定以建业为主展开战斗! 终于,建业还是破了。在援军到来后破了。贾诩长叹一气,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贾诩拔出腰间长剑,砍翻一名冲上城墙的士兵。 “援军来了!死守城池!”贾诩不甘心就这样推出城去,亲自冲到前线提剑砍杀敌兵,鼓舞士气。 短兵相搏,一方士气如虹,一方亡命厮杀。江东军始终是主场,人数众多,又死命破城。守军牺牲惨重,被节节推进。 城外。 鲁肃立在大阵最前方,大声警告冲上前来的己方败兵。 “禁止靠近!停下!原地列阵!” 身后跟随血腥骑兵就向头顶悬挂的一把屠刀,溃败只觉得此处人数众多,安全。怎会听鲁肃呵斥。、 “放箭!”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雨覆盖过去,败兵纷纷倒地惨叫。无数人带着箭矢狂奔转圈,一时间,他们居然被抛弃了,无处可去。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战马开始加速狂奔起来,只要片刻,他们将会化作马蹄下的肉泥。 “投降!我们投降!” 溃兵们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战马奔腾的四肢,每次踏,地面就凹陷下去,灰尘飘起。一名小校尉感觉自己生死搏杀,换来这个下场,心凉到底。丢下武器跪在地上,拉扯身边的士兵。 “驭……”冲刺最快的黄忠,赶紧拉住战马,堪堪转向绕了一个小圈,又向别处站立不降的溃兵冲去。 “老将军。”一员将领看向建业城墙上:“内城墙上已有大量江东士兵,恐已攻进城去。这些溃兵全是江东士兵,死不足惜。老将军为何要绕他们一命?绕道耽误进击时间?” “我军人少,又是骑兵,不利攻城。想入城支援,又怎是江东众多步兵对手?我已心生一计,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先击溃对方士气,而后建业无虑。”黄忠绕道远处,一边策马,一边高声大喝: “江东儿郎们!你们血战沙场时,朱门大户正在歌舞欢笑。你们走头无路时,他们举起屠刀。儿郎们,提起你们的武器,为天子,为长安,为大将军战斗吧。攻破建业,封侯拜将,封妻荫子。杀一江东反贼,官升一级,杀十者,为军候!” “遭了!”正在下令放箭的鲁肃手一抖,再也喊不出第二声‘放箭。’ “休要中了离间计!诸位,你们的妻儿老小全在江东,你们胆敢背叛江东,要想想他们的下场!”一名世家子弟气高趾昂的恐吓道。 “愚蠢……”鲁肃回头向这名世家子弟刚骂一声,远处爆发出冲天怒气。 “杀啊!为了家人,捣毁江东!” “为了家人,让江东世族见鬼去吧!” 一人带头,其余人马历代积累的愤怒被点燃。抓起身边刚刚丢下的武器,就奔向鲁肃列的大阵杀来。 “陷阵。跟我陷阵!”黄忠突然勒住战马,朝向那些还立在一旁不愿投降的溃兵大喊一声。 “陷阵,陷阵!” 江东溃败突然热血沸腾起来,举起武器跟上黄忠步伐,开始冲击鲁肃大阵。谁也不知这支不愿投降的溃兵到底想攻击谁,是要追杀黄忠骑兵厮杀,还是要陷阵。 万马狂奔,即将冲到阵前来,身后接近两万的溃兵一同跟在其后。鲁肃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惶恐。敌军两万骑兵,两万步兵,还是带着无穷怨念,与江东势不两立的决裂降兵。双方人数的差距瞬间倒向。 “福兮祸兮,在此一战!死战!” 鲁肃别无选择,只希望韩当能尽快夺下城池,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韩当争取多一份时间。 “凌统将军,全力迎敌!这一战规模虽小,却关乎我江东存亡一战!” 凌统提起战刀,紧紧捏着,张圆嘴巴仰天大喊一声:“杀。” 凌统带着一军,迎着奔腾地骑兵冲了出去:“砍马腿!” 一击得势,凌统士兵大声高喝,提醒同伴。 凌统将士士气瞬间提升了不少,纷纷冒着被踩死的危险,钻在马肚子下举刀便砍,瞬间将吕布最珍贵的汗血重甲骑撩倒一大片。 “避开!轻骑兵前进。” 黄忠故不得心痛,为了减少牺牲,迅速带领重骑兵从侧翼杀出,蹭蹭蹭的骑着战马跑了。粗略清点,刚刚片刻时间,从第一匹战马被放翻到脱离战斗,连弩营损失了二十多骑,黄忠心疼得滴血,铁浮图战甲可以收回来修修补补,但是,汗血骑的产量少得两人发指。 主要原因还是刚刚停顿收降兵,战马不能发起最快速度冲锋,不能一鼓作气,将敌阵冲溃,给敌军留下反击时间。黄忠骑兵从远处开阔地带一直绕到阵尾,从侧面往前掩杀。 轻骑兵充当破阵先锋,也是损失惨重,凌统带出来的滚地死士全部踩死。刚冲到阵壁处,长矛齐出,万箭齐飞。轻骑兵成片成片的栽下马来,顿时人仰马翻。身后的降兵无视轻骑兵的惨烈,见鲁肃大阵被撕破,兴奋大吼: “反贼大阵破了,冲进去!领功勋!”身后最先冲上前的降兵是一彪悍蛮越,一把狼牙棒横扫一片,从轻骑兵撕开的缺口杀了进来。 “杀敌建功!” “杀敌建功!” 降兵怒喝汇集成洪流,各自为战的撞进鲁肃大阵。遇神杀神,越过难以前进的轻骑兵,当先开路,势如破竹。 江东士兵与江东降兵绞杀在一起,降兵勇往无前。场面令人震撼,更令人深思。 这时,汗血重骑兵,重新列阵的轻骑兵,再次杀回。黄忠选择了正面交锋,从敌军还未溃乱的阵型杀了过去。汗血骑巨大的撞击优势得到充分发挥。 黄忠弯弓搭箭,一弓两箭,专门射杀敌方主将。 江东大将尽数战死,最后仅存的凌统也被马蹄踏成肉泥。剩余将领又如何能与黄忠比武力?正面当不住黄忠的射杀,不断有将领阵亡,再加上分不清谁是降兵,谁是本方军士,大家都是江东服饰,令江东士兵人人自危。 哪怕江东兵力总数占忧,也呈现败势。 鲁肃只有现在真正和长安军交上手,才深深地感到一阵阵恐惧。刚才看到孙权一触及溃,鲁肃心中还暗暗鄙视来着。现在他才知道,这种集中了力量和防御为一体的骑兵,却比轻骑兵速度更快。放眼天下,是无解的存在!根本就是天下无敌。 鲁肃顾不得那么多,他要做的就是死死挡住,先夺下建业。难道敌将还能用这支骑兵去撞墙不成? “跟我走!” 鲁肃把出佩剑,带着一支还未混乱的步卒精锐上前截杀住横冲直创的黄忠。鲁肃为了稳住战阵不溃散,连命都拼了上来。鲁肃终究是个文士,文士拼命和亡命莽夫拼命,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鲁肃,当年大将军为征辟你出仕。亲自登门拜访,你倒好,烧家逃亡。今日我便将你擒到大将军帐前,看你颜面扫地!”黄忠怒喝一声,战马人立而起,撞进鲁肃身边。、 “呀!” 鲁肃反手就是一剑削向黄忠抓来的大手。剑只砍出一半,被一只手牢牢卡住,鲁肃猛地感觉一股翻转之力向外一扭,佩剑脱手飞出。 鲁肃大吃一惊,带兵前来阻击没错,错就错在他不应该身先士卒来鼓舞士气。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上阵厮杀的料。只是,黄忠刚才一直点杀大将,这支军队中没有悍勇猛将了,不得已,他才奋不顾身。 鲁肃转身就想跑,双腿却脱离地面。鲁肃来不及挣扎,已被凶残地横担在马背上。 “我被身擒了?”鲁肃难以置信的想要看个明白,一颗头颅在眼前迅速放大,而后飞远落地。 他看得最清晰的是,一支满是体毛,发黑雄壮的手臂挥舞着一把滴血的战刀肆意的砍割着江东士兵的人头。近距离观察下,一股股血液彪喷,鲁肃昏昏沉沉。 这时,他耳边传来雷声:“鲁肃已被生擒,降者不杀!”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最后一战,周瑜亡 一心想着借攻下建业造势,稳定江东危险局面的鲁肃,看着眼前大军溃败的场景,绝望的闭上双眼,充满了不甘心。 喊杀声,兵器撞击盔甲的声音,利器入体的沙沙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敌军溃败,黄忠着重甲骑兵和三千轻起继续砍杀原野乱窜的敌军。亲率五千骑兵杀进建业瓮城中。 内城已经被攻破,韩当的大军正登上城楼,布满城墙。贾诩坚守不退,指挥守军死战死抗。 众将看到援军杀入瓮城,连贾诩这文士也提剑上阵。个个都没退却之心,越战越勇。 韩当撕心裂肺的怒喝着,指挥士兵跟上节奏。然而,后续部队突然出现断层。韩当终于发现了不对。他退上城楼,往瓮城一看,顿时傻眼。只见瓮城内,无数马匹在来回践踏,冲锋着满城躲避不开的江东士兵。 敌方的骑兵并不急着冲进内城,纵情的在江东大军中来回践踏,制造混乱。一点点清理瓮城最后方的士兵。犹如洪流席卷落地枯木,所过之处任何被席卷一空。 惨叫声令攻下城头的江东大军回望,惊骇莫名。犹自血战的江东士兵,过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 “大都督战败了!我们被前后包围了!” 城头攻城大军爆发出震天惊呼,已经被逼退到城梯口的贾诩,还有其他将士,先是一愣,接着再也遏制不住兴奋,士气猛增。 “援军击溃敌军大军,杀进城来了。兄弟们,顶住,胜利就在眼前!杀啊!” 守军士气暴涨,攻下城头的江东军反而迅速下跌,将领心中更是惊骇,战力颠倒,战局反转,守军再次向敌军发起迅猛反攻,不要命的往城楼上冲。 韩当心中大震,这个时候,瓮城内全是敌骑,叛变的江东士兵,退路被阻拦,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韩当终于绝望了。留在这里也是死路,韩当迷茫了。 “突围吧。” 一名将领冲到韩当身前说道。 同时,一名反攻上城墙的士兵一矛刺了过来。韩当一刀格挡开去,正准备回话,数名不要命的士兵同时冲进身来。韩当被招架不住,不由后退几步,靠上城墙总算稳住了身形。 但是,这时越来越多的人疯狂的冲击着无几战心的江东士兵。大批士兵被冲的七零八落,本能的退让,让同伴填补上去挡刀。 “全军准备,突围!” 韩当说完这一声,整个人整整脱力,好像这个命令抽干了他所有力量。 “快护老将军突围!” “贼将,哪里走!” 架着韩当刚来到城下,黄忠从远处赶来,挥刀连斩数下。韩当吭都能吭一声,已成刀下亡魂。黄忠一把接住韩当人头,挂在旗上。军士同时大喝: “主将韩当已死,贼兵速降!” “老将军死了?”远处还在奋战的将领闻声,同时抬头。韩当是江东仅存的老将,是军队的军魂,对军队影响无人能及,声威哪怕孙权都不能比拟。 “老将军死了,我等愿降!” “老将军!为老将军报仇!” 江东军中响起两种不同的声音。 “杀!” 贾诩一指远处冲上黄忠旗门处的那些充满仇恨的江东军。其实不用贾诩下令,投降派爆起,猛砍那些力战的士兵。 —————————————————————————————————————— 孙权没有料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如果他能预测的话,他恐怕不会选择强攻建业吧。 这场惨烈的攻城战,葬送了江东的有生力量。哪怕孙权还能振臂高呼,然而,吕布率领的主力即将到来。他新招募的士兵有胜算吗? 柴桑。 吕布率领大军刚刚和张辽汇合,击溃江东西面防线。一架小舟从江面驶来,进入鄱阳湖。周上一文士迎风而立,脸上写满了忧愁。此人正是陆家家主,陆俊。 陆俊本想举家远走交州,躲避吕布问罪。只是,孙权失势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他还没来得及搬家,长安大军就压境了。陆俊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最后结局是这样的,他还不如配合贾诩渡江,而不是告密。 “希望伯言不忘我陆家养育之恩。”陆俊自言自语说道。陆逊是吕布帐前心腹不假,但是陆家这次告密几欲令贾诩三万铁骑全军覆没,陆逊会不会为了自身而与陆家断绝关系? 陆俊本不愿到吕布营内,只是孙权委托他前来议和。陆俊推之不脱。 陆俊的到来,早有探子回报吕布。吕布不愿急着见他,现在该急的是孙权了。 陆俊来到大营外,徘徊不敢入营。 不久,营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陆俊回头看去,正是陆逊和吕玲绮夫妇疾步迎来。 陆逊才进身前,刚要下拜,陆俊率先一礼:“我糊涂啊,请伯言救我陆家满族。” 陆逊一愣,这才说道:“大将军虽对前事非常不满,这次攻破九江后,并未骚扰陆家。叔父请放心,陆家不会有事。” “这就好,这就好。”陆俊拍了拍胸脯,如释重负。 “叔父是孙权请降使者吗?”吕玲绮岔话问道。 “对,对,对。我还把这事给忘了。”陆俊有些尴尬的说道,为家族的事情,他居然忘记了头等大事。 “父亲现在恐怕会谢客,叔父先到伯言帐中欠歇,我去禀报父亲。”吕玲绮行了一礼,告退而去。 陆俊在陆逊帐中坐立不安,吕玲绮从下午到深夜,一直未归来。吕布也没见他的音效传来,而陆逊派出了好几波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吕玲绮正在吕布帐外跪着。 陆俊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早上,吕布终于肯接见他了。 陆俊到了门口,堂中文武聚齐,陆俊向吕布拜了一礼。吕布只是冷冷一憋:“陆家主,你我都是老相识了,不必这么客气,来人,上坐。” 陆俊半跪席上,身体前倾,大气也不敢出:“是我愚昧,听信小人谗言,不辨是非。这次坑害贾文和先生,是我个人注意,与家族无关。还望大将军别为难我家中子弟,在下愿以命来偿。” “你来只是为了家族吗?那你可以走了。当年,玲儿与伯言成亲时,陆家送我无数物质,本将至今不忘。功过相抵,以后你陆家与我长安再无瓜葛。” “不。在下此来非为家族之事。”陆俊这时候才算终于安心了,口齿也清晰起来:“在下这次来,是专门为求和而来。这场大战完全就是一场误会……” “什么?”吕布惊讶道:“求和?这是孙权的意思?” “是的。在下受吴王委托,前来议和。” 吕布勃然大怒:“好他一个汉之叛贼!长安,江东,山越蛮人,荆益扬州,全是我大汉疆域!孙权遣使者求和?莫非他心中已存登基自立,分矛列土了吗?” “呃……”陆俊一时接不上话来,吕布这样理解好像也没错吧? 吕布面色更寒:“莫非是家主听错了?孙权是来请降的才对吧!” 陆俊深吸一口气,反正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只要家族没事,谁才是这片领地的老大都不重要了,陆俊顺着吕布的意思说道:“好像,大概,可能,吴王就是这个意思。” “好。转告孙权,三日后,湖口江面会面。” —————————————————————————————————————————— 孙权战败的消息传到吴郡。周瑜正在舟上弹琴。 “禀先生。”一门童来到湖岸旁:“吴王攻打建业,打败。传闻今日将在湖口与吕布会面。” “战败了?”周瑜只是点了点头,他早有这种心理准备:“兄长啊,我愧对于你。不能保江东一方安宁。吴王此去,再难归旧土。他日,吾在地下有何面目与你相见?” “噗……” 周瑜怒急攻心,哪怕有这结局的心理准备,周瑜任然难以接受,一口鲜血喷出。 “先生,先生……”岸上门童焦急大叫,深怕周瑜一个大意跌进湖中。 “若是兵权在我手,江东又怎会一败涂地?怎能没有回转余地?惜哉,痛哉。”周瑜说完,扶在琴上痛哭不止。不知不觉间,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周瑜梦见孙策一手提枪,一手指他,逼问他为何将江东六郡全部葬送……周瑜悠悠转醒。整个人双眼深陷,浑身笼罩着一股死气。 “夫君,你终于醒了!”小乔惊喜的上前捧着周瑜的脸,心疼地说道。 “夫人,我梦见兄长了。”周瑜惭愧的眼色避开小乔的目光,悠悠说道:“吴王会见吕布,可有消息传来?” “尚无。” “不传也罢。叫循儿进来。我有话对他说。”周瑜叫来十四岁长子,对他说道:“为父将不久于人世。你已长大成才,要照顾好你母亲。你要照顾好这个家。如果绍儿被吕布掠去长安,你一定要前往长安保他平安。兄长伯符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万不能有事。”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医匠说了,不久便好。”周循泪流满面,伤心说道。 “我这是心病,好不了了。你答应我……” “报,吴王随大将军吕布入长安为王,改吴王为归命侯。”这时,门外传来军士禀报声。 “果然……如此!”周瑜说完,身体后仰,直挺挺的倒了回去。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 湖口。 吕布派出小舟,传讯江心孙权大船,要求孙权靠岸前往岸边吕布所驻军的大营内谈判。吕布高顺孙权,他是不会离开陆地,到江中与孙权谈判的。 吕布这充满威胁的作风,完全忽略孙权的感受。这让孙权很生气,孙权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这一战江东已经败得不能再败了。最终,孙权在张昭的陪同下,登上江岸。 孙权现在非常担心的是,吕布将他骗来大营然后杀掉,这样做,虽然对吕布的信誉将会造成严重影响,但是吕布从来就没好的名声过,吕布根本就不会在意为不违背信誉。可是,担心又能怎样?江东再去坚持下去的可能,哪怕有一丝希望,孙权也不会选择低头,决不。 孙权下定决心投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水贼卫温正式投效吕布,在柴桑口训练水军。而长安沿岸一线全部囤积了吕布的铁骑,孙权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长安水域,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吕布完全攻占。到时候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还不如主动投降吕布,保全家小族人吧。 踏上岸这一刻,深深的屈辱萦绕在孙权心中。要他一个江东之主,天子所封王爵之人,前往对方的大营投降,孙权牙冠咬出血来。 “公瑾,我错了吗?”孙权心中充满悔恨。到现在才知道,周瑜才是江东的顶梁柱。他罢免周瑜,自取灭亡。 孙权思绪游荡,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此人骑在马背上,栽孙权的角度看来高耸入云端,孙权心中更是充满屈辱。武将的身后,左右各列一排,文武井然有序。身后是深燃的甲士大军,在孙权踏进大营的同时,两排排列到天边的甲士爆起一喝,哗地一声,刀枪交叉,形成一条杀气弥漫的刀山。 “来了来了!”孙权两腿一软,心中暗骂吕布连话都不让他说上一句。这时,传来吕布的大笑声: “下官大将军吕布,见过吴王。”吕布翻身下马,先是整理下着装,一撩战袍下摆,拜倒在地。 孙权铁青的脸色,终于有一丝缓和,吕布按礼仪来迎接他,至少不会暴起发难,说明还能谈。孙权现在是受够了屈辱,也不在乎这一点,而且他善于隐忍,区区小辱又算什么。 “阶下之囚,孙权拜见大将军。”孙权自嘲的回道,也不敢以吴王自居,更不敢称孤道寡。 “吴王请进帐内商议。”吕布请孙权并肩同行。他对这次的谈判很有诚意,长安穷兵黩武数年,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而且西川的刘备身死的消息虽然已经传来,但是阿斗还在啊,诸葛亮法正赵云还早啊。刘璋也还在。 既然能通过谈判来暂时解决江东的战争,只要谈判中能达到战争的目标,何乐而不为? “大将军海涵,此次兴兵侵犯荆州,乃周瑜等无知之人撺掇,才铸成荼毒天下百姓之错。吾之心,与兄长无二,愿世代与长安结盟为援,互通有无。”说完,孙权起身直直的躬身一礼。 “哈哈,好,好极了。”吕布起身热情的将孙权按回座位:“不错,吴王此言大善。为了加强两家联盟,本将决定在长安修建一座吴王宫,请吴王勿要推迟,前往长安督促本将。” 孙权的脸瞬间被怒火点得通红,哪怕他修养再好,吕布赤果果的要将他扣押。这哪是谈判,分明就是要挟,听吕布的意思,江东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孙权不敢发作,僵硬在座位上,低声说道:“江东腹地,山野蛮人众多,时有掠夺我大汉百姓。家兄孙策铁血压制,江东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若无我孙氏威名镇守江东,恐山野蛮人卷土重来啊。前往长安居住一事,可否他人代劳?在下为大将军镇守江东可好?” “吴王忧心百姓,下官佩服。只是你我联盟,乃天下之大事,不可马虎。江东蛮越为患,本将另有对策。” “我愿只弃王爵,为大将军镇守江东,如何?”孙权决定放弃所有荣辱,这是他来时就想好的最后手段,只要能留在江东,王爵以后会重得的。 “不可。”吕布摇头说道:“吴王之爵,乃天子所绶,非我等凡夫所能剥夺的,哪怕是吴王自己,也不可回绝天子美意。” 孙权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那就战吧!我江东宁可战死,全军覆没,也不敢背上不忠不孝之名,祖宗基业拱手送人!” 吕布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仔细观察过,孙权虽畏惧长安势力,逼急了他孙权或者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 “本将最后一个建议,若是你接受大家继续谈下去,若是要拒绝,本将也不为难你,放你回去准备兵马,咱们战场上见高低。”吕布沉默片刻,分析利弊。而后才继续说道:“江东必须如以前一样,回归扬州治下。你可以任命一子嗣为扬州刺史,依旧和昔日一样,只有监督各方官员得权力,没有军权!江东世家,依旧为世家,本将不予削弱,排斥。” 孙权秃然落坐,陷入沉默,吕布这一决定,基本上是将孙家所有权力都剥夺了。 张昭在一旁偷偷的推了推孙权:“大将军此折中之法,不失为妙。主公何不先应下?” 孙权心中冷笑,孙家虽然从此没落,而江东的世家却受到的影响不大,依旧在江东这片土地上发展,休养。而吕布这手离间手段,也彻底的将孙权从江东分离出来,孙权从此回到江东,依附他的世家也会大大降低,更不要说现在就回去点兵与吕布战个痛。 孙权不甘心,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不如……” “没有不如。”吕布直接打断孙权的话,严肃说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同不同意两个字。” 孙权眼皮一抽,心中盘衡着如果再次与吕布开战的后果,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现在继续执迷不悟,只能将三族全部葬送! “好,孤答应大将军的建议,前往长安居住!”孙权决定了前往长安,说话起来再也不像刚才小心翼翼一般,而是以大王的身份自居:“由孤长子孙登领扬州刺史!” 孙权别无选择,他现在只有这个不满周岁的儿子。孙绍倒是年长许多,也继承了孙权的勇武,越是这样,孙权越担心孙绍不顾自己被囚禁长安的安危,举兵造反。 同月,孙权宣布前往长安安居的消息传遍天下,孙氏一族只留下孙登,三族之内,所有成员全部迁往长安。 次年,吕布在长安称王,西川刘璋遣使来降。同年,曹丕采用司马懿诈死之计,引曹植出兵来攻,大破曹植。曹丕统一河北,自称为魏王。 公元235年,黄忠,陈宫,严颜,沮授等文武老臣先后病逝。吕布老迈,曹丕自觉时机到来,逼退汉帝刘协,改国号为魏,在邺城杀荀彧,登基称帝,司马懿为丞相。 吕布挂帅勤王讨贼,迅速进军并围攻邺城,以弱势兵力仅一月余,就大破拥有数十万彪悍兵马的河北大地。自曹丕起如丞相等所置官员一概斩首,诛灭满门。 吕布缓缓走入退位的刘协候府,喘着粗气,咳嗽连连:“臣吕布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刘协大惊,慌步奔至吕布跟前,泪流满面:“爱卿老矣。” —————————————————————————————————————— 这本书终于结束了。为什么要加个终于,读者们或许也已经看出来了。前面的章节,我都仔细琢磨每一个字词,然而,到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以及去年年底生意十分不好,影响到思路。还有本书的成绩一支不好,所以想结尾了写下一本。 主要写历史也太伤脑筋了,有时候需要翻查大量资料,不能出现常识性的错误。而思路也受到限制。 让我下定决心完本的原因,其实主要还是自身问题,我不应该写吕布,应该写一个军师为主角,来辅助吕布,这是我的最大败笔。因为我写不出吕布的那份气魄。 抱歉,本书草草完本,作者感到十分惭愧。 完本感言 这本书终于结束了。为什么要加个终于,读者们或许也已经看出来了。前面的章节,我都仔细琢磨每一个字词,然而,到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以及去年年底生意十分不好,影响到思路。还有本书的成绩一支不好,所以想结尾了写下一本。 主要写历史也太伤脑筋了,有时候需要翻查大量资料,不能出现常识性的错误。而思路也受到限制。 让我下定决心完本的原因,其实主要还是自身问题,我不应该写吕布,应该写一个军师为主角,来辅助吕布,这是我的最大败笔。因为我写不出吕布的那份气魄。 抱歉,本书草草完本,作者感到十分惭愧。如果我要开下一本,在这里先保证一下,绝对不会这样马虎做事,不然直播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