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出逃,陛下快跟上》 第1章  ;难盼美人归 景泰126年,云汉皇朝。(.无弹窗广告) 如今正时值隆冬,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袭来。 夏未央来到这片大陆上已经十五年了,若是没有与他相见的那一幕,或许她不过是个尚在闺阁待嫁的女子。 只是现在的一切,她也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与错…… 这场雪落了整整五天五夜,次日清晨时,拉祜边境的柳城内已是银装素裹一片。 一名躺在帐内的将士因感染风寒没有药物医治,只能裹着薄薄的棉被,身子禁不住寒冷而不停的颤抖: “冷,好冷…大…大将军…卑职…卑职可能等不到…等不到大将军凯旋而归…的那一天了…” 坐在床前的夏未央握着将士满是裂开冰口粗糙的手,眼底浸着痛心:“别说胡话,阿单你别说胡话,我一定会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回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阿单是她亲自带出来的,曾经她也答应过他家中的老母亲,一定会将他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可是如今……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夏未央猛然起了身,一把掀开了帐子对身边人沉声问道:“军资到底什么时候能运过来?” 常年跟随在夏未央身边的刘靖也知如今这情势不妙,开口回道:“朝廷派来的补给遇上了大雪封路,怕是还要等上好几日才能送过来了!” 夏未央听后牵了马匹,动作呵成一气利索的翻身上了马:“眼下这情况还要怎么等? 看看这三军的将士,又该如何去应战?怕是敌军还没过来,我们就已经死在了这里。” 说罢,她便扬手一鞭,朝着城外而去。 刘靖担忧她的安危,拎着袍子一路向她的马追随而去:“大将军,大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城外去不得,去不得啊!” 就在夏未央的马刚出城门之时,便连连吁马停了下来,只因那张突然出现的面孔让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男子的声音醇厚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温和的宠溺:“夏将军,时隔三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冲动?” 夏未央迅速翻身下马,跪在了他的身前,错愕抬眸,幽黯明眸中倒影着男子温润面庞: “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后面赶来的刘靖在看到云洛逸川时满脸的惊讶,忙不迭失的同夏未央一起跪在了雪地之中。 男子低润的声音拂过,扶了一把单膝跪在地上的未央:“都起来吧!” 夏未央起了身,看着他盔甲上光鲜夺目的斑斑血迹,双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来边境的战场?” 而云洛逸川的这句话几乎是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的:“朕连下了十二道圣旨召夏将军回京,但始终是难盼美人归!” 闻言,令未央心底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曲身道:“末将该死。” 他的声音极淡,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朕只是和夏将军开个玩笑,何须那么紧张!”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云汉的三军将士几乎都在夏将军的这里了,朕岂能让他们在这里等死?” 未央大概明白,睨了眼他的身后:“末将听说秦将军押送的军资遇上了大雪封路,皇上身后的这些是……” 云洛逸川见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几十车的物资上,冷眸凝敛,神色遽然幽深: “这些都是昨夜从敌军的营里抢来给士兵们应急用的,秦将军那边押送的补给大概会在三天内能送到。” -本章完结- 第2章  ;做什么 云洛逸川在柳城的百姓家里简单的整理了一番后便回到了营地,正见她身穿单薄的站在冰天雪地里帮衬着士兵纷发物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夏未央看见他的到来,才忽然想起还没他住的地方,对身边的刘靖吩咐道:“去给皇上腾一间干净宽敞的营帐出来!” 刘靖恭敬的开口应道:“是,卑职这就派人去。” 云洛逸川大步向前,醇厚的声音里透着淡漠清冷,似有种压倒众生的力量:“不用去麻烦了,朕可以和夏将军同住一个营帐,这大冷天挤一挤也暖和。” 跟在他身后的白眉为此感到诧异但想想却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未央有片刻呆愣,心里许是苦涩:“末将不敢。” 云洛逸川唇边的寒意逐渐深邃邪魅:“夏将军连十二道圣旨都可以视而不见,还有什么不敢?” 夏未央专注的凝望着他步入帐内的身影,若有所思。(.无弹窗广告) 未有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云洛逸川显然有些不悦:“夏将军还愣着做什么?不进来与朕说说边境近日的战况以及你下一步作何的打算吗?” 未央只得曲身应道:“是。” 白眉见她神情凝然,站在帐外徘徊不定,低声道:“夏将军,快进去吧,这收服拉祜一战打了三年,皇上也等了你三年。” 闻言,夏未央踌躇了一会,深吸了口气才掀开厚重的帘子,心里带有丝愉悦而又不安的步入了帐内。 他浅润动听的声音犹如玉珠落盘响起:“过来。” 未央压低着头,不敢上前也不敢去看他,只感觉一道深邃灼热目光正落于她身上,几乎让她无所遁形。 若是以前她定会满心欢喜的上前,而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种无形的威严压迫着未央。 “什么时候需要让朕把话说两遍了?”云洛逸川的大掌摊开在她身前。 未央抬眸正对上他深幽的眸子,迟疑的将手送入了他的掌心,腕间骤然一紧,下一刻便被他扯入胸膛。 “你!”突然跌入他结实的胸膛,未央被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惊了声。 他修长的指尖压上她柔软凉薄的唇上,温语含笑:“央儿想丞相府的人活的长命就别这么大声!毕竟还无人知道朕的骠骑将军可是娇滴滴的女儿身。” 未央被他禁锢在怀里,落座于软塌之上,一头乌黑的青丝也不知何时散开,铺洒在他明黄的龙袍上。 未央的眼神四处逃窜,耳边再次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看着朕!” 被迫与他直视的夏未央,清澈的瞳眸中倒影着一张温润如玉,俊美绝伦的脸旁。 未央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正一寸一寸的划过锁骨,轻挑开了她领口处的衣襟。 冷意刺激着她的神经,让未央下意识按住了他肆意的手掌,颤声道:“皇上,要…要做什么?” 帐内格外的安静,安静的未央甚至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 “做什么?”他冷魅一笑,那般笑容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冷黯深沉。 未央的双颊微微泛红,快速的合拢了胸口衣裳,不敢再接话。 他微敛的凤眸难辨情绪,拥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未央的身体有些僵硬,又不敢妄动,如此相拥的姿势,周围的气氛也随之升温。 -本章完结- 第3章 昨晚上的事情 “皇上,桌案上的这些都是近月作战的计划以及成败的总结还有末将接下来的想法都在这里了,还请皇上过目。[]” “这些朕早已知晓,至于你的想法,朕更想了解你现在的想法。”云洛逸川看向她粉红的脸颊淡然而笑。 “皇…皇上…不可,不可以。”未央有些害怕,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云洛逸川却在她还未来得及脱离他怀抱之前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了:“央儿,时隔三年,你当真就不曾想过朕吗?” 闻言,未央的脸涩域发的红润起来,看着与她一同滚倒在宽大床上的男人,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不……”她不是不想,而是从来不敢想。 眼前明黄的色彩,弥漫了她清澈的墨眸。[] 未央仰头静静凝望着他,这张时常出现在她梦里的俊颜,双臂无助的攀附在他的颈项。 云洛逸川扬起手臂,扯落她束发的带子,青丝铺散:“说谎,你要知道,朕心里的央儿只有在说谎的时候眼神才会东躲西臧。” 他低沉的嗓音,回响在她头顶,温热的气息吞吐在未央发间与肌肤上。 她不知该怎样去面对被他拆穿时的心虚和尴尬,轻侧开了发烫的面颊,不去迎视他深邃的眸眼。 他的薄唇在顷刻间压覆而下,扑捉住了她柔软的双唇,辗转缠绵,吸取着芬芳的香甜。 修长的手指穿透她细密的发丝,柔顺的发质如丝绸般滑落他的指尖。 未央脑中一片空白,睁大一双清亮明眸,呆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颤动的长睫扫过他的面庞,好似一种无声的邀请。 “傻丫头。”他低魅的笑,手掌轻遮住她眼帘,然后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口。 未央明显的感受到腰间的手掌持续传来滚烫的热度,她紧咬住唇瓣,身子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正在这时白眉突然闯了进去,刚要开口禀报却不料看到了这一幕,忙背过了身: “皇上,陌上的兵马正在城外叫嚣,奴才估摸着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 云洛逸川翻身而起,将被褥拉了拉,盖在她露在外的肌肤上。 显然此时的他心底有着说不出的不悦,背对着未央穿了衣,温声道:“朕去去就回,你先在这里歇息会吧。” 夏未央在趁着他穿衣服的时候自己也将凌乱的衣服理了理并且迅速穿好:“我也去。” 云洛逸川回过头时见她已整理好了衣冠便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她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营帐。 夏未央总觉刚才所说的昨晚上事情几个字蹊跷,忍不住低声向旁边的白眉询问:“白公公,昨晚上的事情是指的几十车军资吗?” 白眉抬眼打量向他脸上的神情,见并没有异样才开口向未央道来:“这个…这个嘛只是其一。 其二便是那个被八光衣服的首领,皇上绑了他一夜。大概这会才被他底下的人发现,应该是为这事才带着人来叫嚣的!” “呃……”夏未央对此做法有些无语,心里暗自腹诽,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不晓得他要如何应对? 不过夏未央怎么都觉着这嚣张的人分明是他才对。 -本章完结- 第4章 只信任你 而此时,柳城之外一声接一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正响彻整个冰天雪地。(.棉、花‘糖’小‘说’) “云汉黄口小儿,你们这些个缩头乌龟,还不给爷爷打开城门,出来快快受死。” “云洛逸川,你就是个逆天贼子,连我手下的小兵都不如,你若再不出战,爷爷我就把你的头盔卸下来当球踢。” 夏未央观察向面不改色的他,在他扭头之时连忙移开了视线。 这个男人,她永远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底下裹着厚厚银鼠袍子的托牧傲见娘里娘气的夏未央出现在上面,又看向昨夜将他绑起来的云洛逸川,嗤道: “哼,你个卖履小儿,总算是露面了,你他娘有本事就打开城门,与爷爷痛痛快快的大战三百回合!” 夏未央挑了挑眉,环着胸睇了眼一贯冲动的托牧傲:“尔等何须在这里学泼妇骂街?倘若有真本事,当初就不会连败三座城池落荒而逃了!” 此话一处,引来一阵的哄堂大笑…… 云洛逸川对于未央的说辞也似笑非笑,转眼看向了白眉:“大概来了多少兵马?” 白眉举起了远镜朝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步兵骑兵望了去:“回皇上,两万左右。(.)” 未央不再理会城楼下的骂声,拉祜一族人口本就稀少,淡然的开口道:“看样子这次他是倾巢而出了!” 这三年的战役她已占据了三分之二拉祜的土地,当然她所获的不仅仅是土地,还有拉祜百姓的民心。 所以她对拉祜的兵力以及粮食,百姓生活在当地的方式已是十分了解。 想来这次也是将托牧傲给逼急了,才做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情。 他深邃温和的目光,如海洋般深不可测的黝黑瞳仁里噙着深意,看向夏未央:“守得住吗?” 夏未央颔首,开口回道:“末将定会与柳城共存亡。” 她本就有意再过几日待雪化了些,便带人攻下樊城,如今托牧傲找上门来,她怎能就轻易放他离去? 云洛逸川清冷的面容有一抹坚毅,眸中蕴着风雪,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朕问得是是否守得住?” 夏未央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嗯。” “好。”云洛逸川见她果断的应答,唇角噙着冷魅的笑,转眼看向白眉吩咐道: “随朕带三路兵马从柳城的后门出发绕道他的营地,一举攻下樊城。” “是,老奴领命。”白眉曲身应道,便迅速去了营地调动人马。 眼看他转身离去,未央忍不住唤道:“皇…皇上……”安然无恙的回来。 未央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改了口:“三千兵马会不会太少了?若是托牧洱看出其中端倪,原路返回,皇上如何脱身?” “带多了出城容易暴露,朕只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相信夏将军有能力与他周旋。”云洛逸川折回身走到未央的身前,低声道: “央儿,朕说过朕这一辈子只信任过你,如今朕的命就交给你了!等朕凯旋回来。” 夏未央微微失神,尽管知道他的实力从来都是不容置疑,但心里仍旧会感到害怕。 三个时辰,从柳城的后门出发绕道到樊城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更何况现在路地上都是积雪。 看着他远去时修长的背影,未央心里着实担忧,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替他争取最多的时间! 如此艰难的条件,或许托牧傲也根本料不到云洛逸川会趁他攻柳城之时偷袭樊城。 想到这里夏未央忽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只有出其不意才方能制胜。 -本章完结- 第5章 担忧其中有诈 眼见下方被未央激怒的托牧傲正在排兵,似乎正打算让他身边的士兵进行冲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一盏茶的时间,夏未央已将城楼上守城的士兵做了详细的安排,眯眼看向下方朝这里奔来的敌军,冷讽的勾动唇角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所有弓箭手在她的指挥下立马抽出背后的冷箭放在弦上,只等她一声令下! 夏未央见敌军离城楼越来越近,才严声下达了指令:“放箭!” 片刻间,柳城外便箭如雨下,只是底下的敌军有盾牌做掩护,总有个别的漏网之鱼。 夏未央见识,立马采取了措施,对身边人吩咐道:“去命人准备大量的冰,等会一桶一桶以接力的形式,放到抛车上,命执行抛物车的士兵不停的往下抛。(.无弹窗广告)” “是。”得到命令的校尉转身便将命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并将此事安排了妥当。 半晌之后,夏未央总见有弓箭手倒下,拧了拧眉对刘靖道:“安排人保护弓箭手。 每个弓箭手的身边外加两个士兵,对付那些欲要借着梯子爬上城楼的敌军。” 其实刘靖也正有此打算,因为以往作战此事一向是阿单在做,只是如今阿单病重,他还未来得及安排下去。 夏未央似乎看出来了刘靖心里所想,叹了口气:“战争难免会有意外的伤亡,以后记住多栽培得力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说罢,她敛了情绪,接而又道:“发现弓箭手有受伤或是保护弓箭手的士兵有受伤立马安排人替补上去,命军医将受伤的士兵立马抬回营帐进行治疗。” 对于她的命令,刘靖早已能够配合的天衣无缝,朗声应道:“是,卑职领命。” 看着他转身忙碌的去调兵,夏未央又想起一事,一边指挥着一边开口对他道:“今日的这场战争我们不用胜利的太快。 因为我们要让敌军觉得他们胜利在望的同时我们又不能让他们攻上柳城,一定要替皇上争取更充裕的时间。” “是。”刘靖点了点头,这位年轻有为的夏将军总是能表现的那么自信。 接收她的指挥后,刘靖便让士兵一个接一个以传话的形式将消息传递了下去。 这样的方式也是经过夏未央训练过的,有时难免会进行偷袭,那时便只能依靠训练有素的传递方式。 眼看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只要她的士兵不停的往下抛冰,夏未央就不信冻不死这些拉祜蛮子! 托牧傲身边的一个将士看这久攻不下的情形心里实在感到不安:“首领,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吧? 这恶劣的天气就不适合我们现在攻取城池,照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属下担忧会白白浪费兵力!” 托牧傲不雪昨日之辱心里就难以咽下那口恶气:“胡说八道!扎西将军是眼瞎吗?没看见我们拉祜的勇士也就只差一点便能攻上柳城了吗?” 扎西多吉的心里正是为此所优,每次都是差一点却又久攻不下,实在诡异:“首领,属下只是担忧这其中有诈……” 托牧傲一心想着昨晚被羞辱之事,听到他啰哩啰嗦的劝戒,越发恼道:“狗屁,你这般缩头缩尾,往后如何成大事?” 受此训斥,扎西多吉也只能是闭口不言的看着这场战争。 -本章完结- 第6章 卖履小儿 夏未央低眸凝视着下方被艳丽的液体染红一地落雪的战争,不是你活就是我死的杀戮早已让她变得麻木不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寒风呼啸如刀子般刮在脸上,良久后未央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这是第几柱香了?” 刘靖在一旁督促着士兵的运作,回头看向身后的香炉,回禀道:“两个时辰了。” 夏未央静静的望着远方,眸底没有丝毫的波澜:“过去樊城那边的探子来消息了吗?” 刘靖也是刚才得到消息,开口回道:“有消息了,只是皇上还没攻下樊城,估计以现在的进展还需一个时辰。” 未央的唇角微微抿了抿,看来他还真是将时间掐死了算,估摸着不满三个时辰也取不下樊城。 “恩。(.$>>>棉、花‘糖’小‘說’)”未央淡淡的应了声,收了思绪,向刘靖吩咐道: “将消息传递下去不用佯装败阵了,来多少杀多少,过半个时辰直接带兵杀出城外,一路夹击到樊城。” “是。”刘靖转身便将消息传递了下去,随后下了城楼,点了兵马准备等会冲出柳城与拉祜正面交锋。 就在此时,城下一名拉祜的士兵扬鞭策马奔腾而来,看见托牧傲翻身下马行了礼,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首领…首领…” 托牧傲旁边的扎西多吉看他如此着急,迫切的询问道:“达娃,你不守着樊城,跑这里来是怎么回事?” 唤作达娃的人双眉深拧,这才回道:“不好了,云汉的军队正在全力的攻打樊城,兄弟们怕是守不住了!” 托牧傲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什么!好你个卖履的小儿,猖狂如此,老子正好寻你报仇。” 扎西多吉早觉其中蹊跷,忙对一旁的士兵命令道:“快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的声音夏未央径直下了城楼,一旁的刘靖向她开口道:“夏将军,托牧傲得到樊城的消息已经鸣金收兵了!” 夏未央点了点头,唇角含着笑:“很好,开城门!随我带兵杀出去,想来此时皇上也应攻下了樊城,这一路过去正好对敌军形成夹击之势。” “是。”刘靖心里满是欣喜,这一仗的胜利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可以班师回朝了。 托牧傲刚命人收兵往樊城赶时,柳城的城门却被打了开,后面云汉的士兵朝着拉祜追去一路喊着: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扎西多吉见后面的云汉将士一路骁勇善战而来,对托牧傲开口道:“首领,容属下带兵先去断后。” 托牧傲在这时也才意料到他大错特错了,只得凌乱的点头:“多吉,大哥等你回来!” “嗯!”扎西多吉沉重的应了一声,便带着他的军队一路到了最后方与云汉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只是这支断后的军队也不过支撑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被收服:“拉祜的战士听着,归降云汉者,一律厚待!” 夏未央转眼看向紧跟她身边的校尉:“苏子盎听令,你留下将归降的拉祜士兵收编,带好你的兵给我守好了柳城。” 苏子盎有些不乐意,因为每次都是他收降而不能出去杀个痛快,虽然不情愿,但是军令只有服从:“卑职领命。” 夏未央便同刘靖一路追着托牧傲的这批兵马到了樊城。 -本章完结- 第7章 谋杀亲夫吗? 樊城被攻下后,云洛逸川站在城楼的上方静候着拉祜的士兵火速的返回。(.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因为跑走报信的那个人不过是他有意放出去的。 白眉远远的望去看见的不仅是拉祜落荒而逃的士兵,还有云汉的兵马:“皇上,夏将军带兵追出来了。” 云洛逸川拿过白眉手里的远镜举了起来,正见人海里的夏未央掠过之处无一敌军胆敢近她之身,见她的拉祜士兵都避之不及。 他冷冽的唇边有得意的笑:“这倒像是她做事的风格。” 言语落下,云洛逸川轻盈的身影犹如一片落叶向樊城一跃而下,踩着众人的头颅直接寻到了夏未央。 “皇上……”白眉未说完的话语都还哽在喉间,再次举起远镜时云洛逸川却已在夏未央的身边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尖小的下巴,俊颜温润含笑:“央儿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突如其来的人,夏未央第一个动作便是向他挥剑,只是让他轻巧的避了过去。 云洛逸川温和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央儿是想谋杀亲夫吗?” 夏未央的神情微微惊讶,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孔,淡漠的唤道:“皇上!” 云洛逸川直接乘上了她的马,将她护在了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此次班师回朝,央儿想好了向朕要什么赏赐吗?” 夏未央沉默了片刻,冷冷的一笑:“半壁江山你会给吗?” 云洛逸川再次靠近她的身体,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温润一笑:“央儿果真贪心,不过这才是朕认识的那个央儿。” 未央眼帘低垂,眸色黯然:“但云洛逸川早已不再是央儿认识的小哥哥了,而那个夏未央也不再是他的央儿了!” “小哥哥……”他眸中一抹淡淡惆怅,微微的失神。 未央一向不怕他的狠戾,却独独怕他短暂的温度,柔情才是世上最锋利的剑。 他伸臂揽上未央的腰肢,温香软玉在怀,独属于她的淡雅馨香,拥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朕倒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一声的称呼了!” 未央有些不安,在他怀中挣动了几下:“皇上请你松开末将。” 对于她话他仿若未曾听见一般,将她困在胸膛:“央儿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若是有一天朕忍不住封你为妃了又该怎么办?” 夏未央唇边笑欲发冰冷,妃,原来她也不过是他眼里三千女人之中的一个:“皇上是想治夏家一个欺君之罪吗?” 沉寂半响后,才又听他道:“朕的确舍不得这样好的臂膀就被折断了。” 未央唇角微微上扬,有些苦涩:“呵呵。” 他在她耳边低喃了句,淡然的用指尖拨开了她额前零乱的发丝:“央儿为何发笑?” 夏未央趁此时挣脱了他温暖的怀抱,跳下了马仰视着他:“央儿不悔认识了小哥哥,但末将后悔认识了皇上,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最后他又给了她什么?” 他的心脏感到生疼,丢下马匹朝她的身影追去时却被一个又一个士兵阻挠着去路:“央儿……” 这时,上前的白眉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人群里寻到云洛逸川,禀报道:“皇上,托牧傲已同意归降云汉天朝了。” -本章完结- 第8章 做朕的女人 “一句归降便是降了吗?”云洛逸川眸色深谙几分,面上的笑靥欲发的冷冽: “他人在哪里?朕想好好会会他!” 白眉走在他的前方开口道:“奴才这就领皇上过去。(.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实则云洛逸川昨晚连托牧傲的脸都未有看清楚,只知道那是主帅的营帐,便径直而去将熟睡中托牧傲点了穴道绑了起来。 此时见眼前身躯魁梧的男子,带着一丝的不确认:“托牧傲?” 听闻他不温不热的语气,托牧傲昂了昂头看向云洛逸川,没有丝毫臣服的意思。 而他也没有恼意,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既然拉祜的士兵是真心实意的降了,为何见朕不行叩拜礼?莫非这只是托牧傲首领诈降的权宜之计?” 托牧傲瞥了眼心思缜密的他,解释道:“皇上多虑了! 只是我托牧傲不服罢了,若不是云汉皇上昨夜偷袭我军的粮草资重,今日我便也不会败下阵来。[.超多好看小说]” 云洛逸川轻讽一笑,眸中幽光冷然:“托牧傲首领,行军打仗的人都知粮草的重要性。 如果你的防备做的万全了,你认为朕昨夜还会那么容易的得逞吗?” 托牧傲板着脸色,不屑的冷哼道:“哼,我拉祜士兵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讲究偷袭取胜。 若皇上想要收降我拉祜士兵也可以,但要让我托牧傲输的心服口服。” 云洛逸川眉眼微微上扬,淡颜如雪,目光探寻的落在他的脸上:“哦?你倒说说看,如何让你心服口服?” 闻言,托牧傲也便放下了话:“明日午时朗月山顶我们一决高下。” 白眉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是云汉九五至尊的皇上,他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关系着云汉的命运:“皇上还请三思!” “无碍,托牧傲首领方才也说了,拉祜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云洛逸川笑着,却笑而不达,眸中冷色逐深: “朕可以答应你,但希望你会信守承诺。” 托牧傲浓黑的长眉微拧,似乎对温文尔雅的男子他总觉少了份草原的男儿气概,所以心里才尤为不服气: “哼,在我们这里最讲究的就是守诺,你若想让我拉祜的士兵心悦诚服,那便拿出你的本事。” 托牧傲撂下这句话便带着兵转身离去樊城五里外扎了营。 白眉忧心的道:“皇上,当真要去吗?” 云洛逸川负手而立,清润的眸光落在托牧傲离去的背影上,反问道:“为何不去?” 白眉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沉默不语,再抬头时他已走了好远。 夜,森冷的凛然。 寒风伴着营帐被人掀开的那一刻呼呼地刮了进来。 未央不用回头也知来的是何人,她的营帐也唯有他进来,外面的人才敢不通报。 “央儿这是在做什么?” 闻身后脚步声,未央没有停止手上收拾行装的动作,语气淡然的回道:“皇上何须明知故问? 三年了,就算皇上不着急回陵安城,在这里做战了三年的云汉士兵也归心似箭了!” 云洛逸川拢了拢双眉,话里满是落寞:“朕没有家,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样。” 这话到了未央的耳里却莫名的觉得好笑,转眼看向了他:“皇上在与末将说笑吗? 整个云汉的天下都是皇上的,难道这些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对你而言的家吗?” 僵持了许久后,云洛逸川伸臂将未央从地上扶起,无一丝怒气:“原来这就是央儿眼里的朕。既然朕是这般的不堪,当初为何又要答应做朕的女人?” -本章完结- 第9章 我可怜你 未央冷嘲的勾动唇角,哼笑道:“未央从来不会做他人的玩物。[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却并不代表他可以肆意的作践她。 云洛逸川凤眸微眯,深黑的双眸眸犹如万丈深渊,看似没有怒意,却蕴着瘆人的寒意。 这一次,未央是彻底的激怒了他。 他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直接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除去所有束缚的衣裳,肆意掠夺她身上的每一寸芳香。 他倾身压下,伴随而来的是绵薄碎裂的嗤啦声,如同利刃割在心口一般的闷痛。 “云洛逸川,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下意识的扬起手掌向他俊脸上袭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而他却更快一步擒住了她手腕,将她死死按在身下,唇边邪魅的笑又深邃几分:“这就是曲解朕话里意思的惩罚。” 未央只是不想自作多情高估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所以她只认为他不过就把她当作一个闲下来可以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僵持了半晌,未央无疑觉得身上的男人是一头随时可以触怒的野兽,咬着牙屈服:“当初我只是可怜你!” 他低笑着,埋首在她肩窝:“央儿,朕不喜欢你说谎的样子。” 未央柔软馨香的身体紧绷着,痛意让她一直紧咬着唇瓣:“我…我没有说谎。” 她的身子她的心对他而言都是这辈子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冷笑了一声: “看来在这三年里央儿唯一学会的东西,只有自欺欺人。” 未央静默未语,睁大一双空洞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的绸帐,灵魂好似已游移出躯体,任由他在她身上的动作。 束发的金带早已被他解开,如瀑的青丝扑散在床榻,肌如雪,发如墨,迷乱了人眼,美得让人窒息。 云洛逸川眸中闪过片刻的惊艳,唇角邪魅的扬起:“离别三年,你就当真没有一丝的想过朕?” 一夕芸雨让未央精疲力尽,泪珠在她清亮的眸中盈动,如花瓣绽放的红唇,却沾染着鲜红的血滴。 “没有。”良久过后她才缓缓的开口:“放过我好吗?” 云洛逸川心口袭过一阵刺痛,低头吻掉她脸颊残存的泪,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央儿,在你答应做朕女人那一刻起,你知道朕有多开心吗?现在你又知道因你这句话朕会有多难过?” 未央的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无辜的让人心疼,沉默不语。 云洛逸川穿好了衣裳,淡看了她一眼:“既然你那么不在乎朕,那么明日午时你便直接上朗月山替朕收尸!” 她没想到听到替他收尸四个字时,她会表现的那么激动:“你不会的!” 未央知道他明日会和托牧傲在朗月山一决高下,对于他的实力她根本无须担忧,只是他向来说到做到。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你知道朕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了。 未央拾起残破的衣物裹住身体,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帐内分明燃烧着火炉,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寒冷的颤抖。 或许这个残冬不会太好过了。 片刻后白眉送来了崭新的衣物,当然,还有一碗浓黑的药汁。 未央没有丝毫的犹豫,端起药碗仰头便将药灌了下去,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竟逼出了眼角的泪。 未央将空了的药碗递了出去,白眉接过,又道:“皇上也是为了您着想,夏将军别曲解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幔帐内一片沉寂,白眉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结- 第10章 玩弄于股掌之中 午时过后,在这场大风雪过后总算是有了阳光,白灿灿的云层溢出丝丝的暖意洒向这片大陆。(.无弹窗广告) 刘靖匆忙来到主营,令他不解的是一向早起的夏将军今日竟还没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场战争已然结束,想是他也累了,所以今日就多休息了会。 于是他又在外面候了半个时辰,可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只得出声唤道:“夏将军,夏将军你醒了吗?” 睡意昏昏沉沉的夏未央听到营帐外传来的声音后,摸索起放在床头的衣裳,睁开了朦胧迷雾般的睡眼,将衣服套了上。 昨夜的一番折腾,以至于她现在下床走路都许些的不自在。 整理一番后,才走出了营帐,见刘靖忧心忡忡的模样,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靖也是听白公公告知的,回禀道:“皇上独自一人去了朗月山,现下已有两个时辰了还未回来。” 听到这话,未央心里止不住一颤,转身径直去了白眉的帐篷。 尾随后面的刘靖,着急的道:“夏将军,你这是去哪啊?” 未央一路来到白眉的住处,一把掀开了帘子步入帐内,厉声问道:“白公公,皇上回来了吗?” 白眉回过头,似对夏未央的前来在他预料之中,并没有惊讶之色: “还没有,奴才正准备带着人上朗月山看看情况,毕竟都这么长一段时间了。” 夏未央拉着白眉出了帐内,想必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此刻的紧张:“我跟你一起去!” 白眉眼底有笑意浮过,点了点头:“恩,有夏将军在,奴才便放心多了。” 夏未央翻身上了马,对白眉催促道:“白公公,你赶紧些别耽误了!” 白眉带了数十个精锐,跃上马匹便追着夏未央的身影一路向朗月山顶而去了! 冷风呼啸而过,刮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 当一路人赶到朗月山接近山顶时,对于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夏未央而言,她能清楚的辨别危险性的程度。 白眉见她骤然停下,驾马上前问道:“怎么了夏将军?” 夏未央静默了片刻,确认没有听错后才开口道:“我听到山上的打斗声不止两个人。” “啊?”白眉猛地一拍额头,似恍然想起什么事,神色大惊: “完了,如此说只怕是不好了!应该是那批在路上行刺未遂的黑衣人。” 夏未央拧了拧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眉如实的向她汇报道:“皇上一路抵达拉祜时似乎身份就已经被人发现,至那时便有人跟踪。 至到后来与秦将军分开行动那支黑衣人便在岐山动过手,因为早有发现,所以提前做了准备,那批黑衣人行刺并未成功。 当时捉拿的黑衣人当场便自尽了,奴才估摸着应该都是些死士,第一次刺杀行动失败了便还会寻第二次机会下手。” 说罢,白眉竟担心的抹起了眼泪:“夏将军,奴才实在担忧皇上,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上山的好。” “嗯。”夏未央心里同样七上八下,扬手一鞭策在马背上,迅速朝着山顶的方向而去。 倘若他真有一个不测,未央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原谅当时她的冲动妄言! 只是那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素来只有他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有一天他也会遭别人算计吗? -本章完结- 第11章 我只是来替你收尸 “托牧傲,你给朕听着,为了拉祜的子民今日定要给朕安然无恙的活着出去!” 来到山顶,他熟悉的声音落入未央的耳里,白眉见这形式本想冲出去却被未央阻拦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虽然白眉不解,但想到未央再怎么也不会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所以也便按兵不动的躲在了岩石后。 托牧傲听他仗义的语气,嘴上却仍旧对他不服:“皇上放心,我拉祜的勇士绝对不是废物,只是皇上你自求多福。” 他云淡风轻的一笑,对托牧傲的话语十分不以为意,一边与黑衣人交手一边回道: “如此甚好,朕与你打个赌,今日我们谁击毙的黑衣人多便是谁胜?你觉得如何?” 托牧傲想都没有想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只以为是偶然,爽朗的道:“那我托牧傲就承让了!” 为首的黑衣人立与枯枝上,黑巾覆面,手中长剑在阳光下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云洛逸川,你以为你还能有命班师回朝坐上皇位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话音刚落只在刹那之间,他二人便已被黑衣人重重包围。 云洛逸川幽黯瞳眸笼罩着淡淡清冷,唇角扬起一道不屑的弧度,手腕翻转,掌间已多了一把冰蓝色的宝剑,日光下,剑身散发出冷冽的寒光。 “想取朕的性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顿时几十个黑衣人飞身而起,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向他二人袭去。 云洛逸川手中的利剑呼啸飞舞,所过之处鲜血飞溅,银白的长剑一瞬被染成了红色。 就在此时黑衣人改变了攻击的方式,抽出了背后的利箭开弓,漫天的羽箭向云洛逸川迎面而去。 他腾空而起,手中利剑发出咆哮般的轰鸣,抵挡着致命的箭雨。 就在托牧傲险些被箭刺中背部的那一刻,他袖里飞出一道银镖将箭折断空中。 托牧傲带着傲慢而又感谢的眼神看了一眼云洛逸川,迅速与他背对而依,转眼间二人便被成千上万只羽箭包围。 托牧傲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在生死悬于一线听到黑衣人刚才所说的话时才明白过来他被利用了:“云汉皇帝,他们要的可都是你的命!” 闻言,他唇角扬起冷魅的弧度:“托牧傲首领已经与朕打了这个赌,现在莫不是想临阵脱逃了?” 托牧傲不屑的冷哼哼了一声,想到刚才他替自己奋不顾身的折断冷箭,此时也不管是否被他利用: “哼,无论如何这个赌都是我赢定了!” 而就在此时为首的黑衣人扬起长剑,直指云洛逸川的心口,本想侧身躲避,但他在无意的一撇却看见了岩石后的夏未央。 云洛逸川微微出神之时那黑衣人的长剑离他的心口已在咫尺之间。 他却迟迟未有躲闪,因为他在赌,赌她会不会出现救他!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踢开了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云洛逸川顺势将她拥入温暖结实的胸膛。 “你的心里果然是有朕的,所以你才会放心不下来的朗月山对吗?” 鼻端,萦绕着他喜欢的清香,那是一种极淡的芬芳。他的手臂缠在她腰间,带她快速飞过枯枝丛林逃离。 未央的视线从他俊俏的脸庞上移了开,一口否认道:“我只是来替你收尸。” -本章完结- 第12章 你还是那么了解朕 未央见已安然着陆,他却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拧了拧眉:“皇上,还请你松开末将。(.)” “朕若偏不呢?”说着,他搂着未央的宽大手掌往回紧紧一收,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膛。 未央脸色顿时绯红,她发现她总能被他任何一个举动撩.拨起属于少女羞涩的情怀。 而偏偏就在这时,云洛逸川出乎意料之外的放开了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夏将军救驾有功,理应嘉赏,这上方宝剑就赐于夏将军,从今往后惩歼除恶了。” 众人皆知上方宝剑的含义,遇事可以先斩后奏,并且授予全权,这可是莫大的权力。 但得此嘉赏未央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淡然的单膝跪地谢恩:“末将谢皇上赏赐。(.无弹窗广告)” 回到营地,云洛逸川也没有多说,转身便要离开,思考一路的未央犹犹豫豫,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皇上,刚刚那批黑衣人是什么来历?皇上为什么要借托牧傲的手除之?” 云洛逸川转身的背影又转了回来,就知道她会问:“你还是那么了解朕!” 而未央心里却也有些恼,因为他果然又一次欺骗了她,只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那怕是欺骗。 沉默了片刻,云洛逸川在她清秀的眉间看到了不悦,走到了她的身前,抬手抚平了她蹙着的双眉,低声道: “我不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若是那一刻你没来救我,我也会甘愿受那一剑。” 夏未央被他的举动吓得退后了两步,不得不承认她接受了他的解释:“这是军营。” 云洛逸川唇边扬起完美的弧度,不急不缓的说道:“黑衣人是陌上派来的,无非就是想刺探云汉的内部情况。 所以朕借托牧傲的手除掉那些黑衣人就是给陌上敲一个警钟,内乱已平,拉祜也已被收服了。” 夏未央眸光深谙的看着他:“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云洛逸川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另有深意,幽深眸底是难以察觉的无奈:“是啊,朕一点都没有变。” “呵呵。”未央冷笑了一声,视线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托牧傲,转身对云洛逸川道: “既然皇上已收买了人心,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眼看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云洛逸川刚上前两步不料托牧傲就站在了他的身前: “皇上,你就多胜了我托牧傲一人,看样子我们势均力敌,水平相当。” 眼前长的宽大的人完全遮住了未央离去的身影,云洛逸川撇了一眼托牧傲,语气透着小情绪:“多胜一人也是胜!” 托牧傲说话也干脆,并未扭捏,只是见他的视线不停往自己身后看去,不由得一边回头朝他的视线看去一边开口道: “行,我托牧傲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拉祜愿意向云汉皇朝俯首称臣,也愿意遵守云汉的所有规矩,但我托牧傲也有一个条件。” 云洛逸川见托牧傲也在往未央的背影投去视线,回过了神色,言归正传:“请讲,能答应的朕定当会答应托牧傲首领!” -本章完结- 第13章 收服拉祜 托牧傲收回了视线,开口道:“拉祜的百姓依旧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在属于我们自己的地带。[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的确。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云洛逸川思量了会回道:“这不是不可以,不过一旦出了拉祜的领域界线,所有的拉祜百姓还须遵循云汉的三尺律。” 托牧傲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拱手跪下身行礼:“多谢皇上!臣托牧傲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洛逸川伸手扶了他一把:“起来吧。托牧傲首领本就是豁达的拉祜人,在你们这里也就不用那么拘泥了。” 眼看这件心事如今也落了下,转眼向白眉吩咐道:“去将扎西将军请过来!” “是。”白眉应道,转身去了看押扎西的帐篷。 托牧傲听到扎西还活着,心里更是欣喜,刚起身便又跪了下去:“谢皇上。[]”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也不愿再留在这里打扰兄弟二人团聚,在扎西到来后便同白眉回了营帐。 扎西多吉在见到托牧傲时,两个人开心的抱在了一起:“大哥!” 托牧傲拍了拍他的背,自责的道:“多吉,大哥让你受苦了。” 扎西多吉摇了摇头:“我没事大哥,他们没有为难我。” 说到这里,扎西多吉又想起这三年的战役实则云汉士兵所到拉祜之处对百姓皆是秋毫无犯,只是这几年他们心有不甘就此将土地拱手让人。 可是当扎西多吉看到这场战争使多少拉祜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就忍不住劝道: “大哥,要不咱们还是降了吧!拉祜的百姓不想因为战争过着妻离子散的日子。” 托牧傲也想明白了,叹了口气:“哎,大哥答应你,我托牧傲做为拉祜的首领也不想看到拉祜民不聊生。” 扎西多吉本以为他会因此生气,但没想到他就这样同意了,高兴的抱住了托牧傲开始摔跤:“大哥,你想明白了就好。” 托牧傲那里能让他得逞,于是反被动为主动向扎西多吉出击,这二人便在大雪地里一较高下起来。 直到都气喘吁吁的躺下,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随后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好似二人都回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站在远处的未央看的羡慕,她自己都不记得那样的笑容有多久没在她脸上出现过了。 此时她忽而思念起了在陵安城里的爹娘,还有与她最要好的丫鬟,梦丫头。 …… 冬日的天,夜向来是比其他季节来的早。 营帐内,云洛逸川手握着书卷,正安静的坐在火烛下翻阅着。 这样的场景令夏未央回忆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模样,只是那时的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 未央的脸色不好,前脚刚步入帐内后脚白眉便跟了进来,禀报道: “皇上,夏将军,托牧傲首领准备了为云汉士兵践行的宴席,说当是款待远方到来的客人,为之前的事赔礼。” 云洛逸川未有抬眼,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卷:“行,朕和夏将军等会就到。” 未央取下了披风挂着,回绝道:“末将还有事,就不去了。” “嗯。”云洛逸川只是淡淡应了声,算是准了。 “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白眉见这气氛也不敢妄言,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未央抿了抿唇角,睨了眼从头至尾都没将视线从书上挪开的云洛逸川,故意的在帐内弄出些杂音,扰他清静。 片刻后,周边传来的噪音使云洛逸川抬眼看向了她,见未央脸色不好,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未央内心颇为烦躁,短短一句冷声道:“没事。” 云洛逸川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她这副模样自知是有事:“朕记得以前你喜欢热闹,为何不去?” 未央却泼了他一句:“那都是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随后便气匆匆的离开了帐内。 云洛逸川这气受的莫名其妙,顿时心情也不好了,朝着那背影恼道:“胡闹!这是又生哪门子的气?” -本章完结- 第14章 你不会明白 漆黑的夜,一轮弯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她跪在雪地里,一张又一张的冥币烧着,跳动的火苗印在她的眸底,淌着忧伤: “阿单,对不起,都是我的无能才没把你带回去,如今还要将你葬在离家这么遥远的土地上。” 方才当她听到阿单逝世的消息,那种贴近死亡失去之感在一瞬袭遍她的全身,甚至她脑海里轰地一片空白。 曾经阿单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兵,也是她最为用心培养的一个兵,因为他没有利欲心,只有一颗朴实的心,而如今却被埋在冰凉的地底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沉默了良久,未央才又缓缓地说道:“阿单你放心,身为你的大将军,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乡的孤魂,我会带着你的牌位回到你的故乡,回到你的家。 从今往后我会替你孝敬你的老母亲,照顾好你的姐姐,你且安心的去了吧。” 站在未央身后的刘靖,忍不住劝道:“大将军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卑职想阿单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大将军为他伤心如此。” 未央跪的腿脚发麻,站起身时有些费劲,刘靖上前去扶她,她却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 刘靖伸在空中的手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此时不由让他想到了在很久以前的传言,夏将军从来不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这的确是一个怪癖,如今倒也验证了。 未央在他的神情上看到了沉思,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明日启程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闻言,刘靖回过神色:“都按照大将军的吩咐安排好了。” “嗯。”未央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了头,见刘靖好像是打算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开口道:“我想一人独自静一会,你就别跟过来了。” 刘靖只好转身离去,刚回过身时却看见了皇上,欲要出声见他摇头,也便悄然无声的退下了。 未央走了几步,仍旧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嘶声吼道:“我都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会,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云洛逸川朝她走了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试图给她温暖:“别难过了,听说人死了,灵魂都会到天上去成为一颗星星。” 晚上吃酒的那会,他也是问过了白眉才知原因,未央是因为手底下的兵死了才难过的发脾气,这会便过来瞧瞧她。 听到是他的声音,未央的身子微微一颤,唇边挂着朝讽的笑:“这是小时候末将对皇上说过的话,没想到皇上还会记得。” 云洛逸川的声音温存,在她耳畔响起:“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朕都不曾忘,只是你从不愿意去相信帝王家也会有真情在罢了。” 做为一个21世纪看遍史书上皇帝的她,又如何去相信?纵使有宠冠六宫的女人,背后却无疑是透着种种的阴谋。 未央挣脱了他的束缚清冷的开口:“你不会明白。” 云洛逸川跟着她的身后上了樊城城楼:“这要看央儿愿不愿意让我明白。” 看着她跃身上去躺在瓦砾上,仰望着星空的模样还一如从前:“这么多年了,习惯倒是没变!” 未央没有开口回话,只是静静地将夜空里的星子收入眼底,她喜欢躺在有风的地方,因为很清醒。 忽而云洛逸川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未央神色一惊,推着他:“你要做什么?赶紧下去!” -本章完结- 第15章 撤兵权 他墨染的眸子里皆是她的样子,温柔的捋了捋挣扎后她额前散落的碎发,轻轻地道: “别动,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回到陵安城的那座金丝笼,便不能再像现在这般看着央儿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这次未央鬼使神差的竟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动,只是怔怔地望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云洛逸川见她忧思的神情,了然她的心底所想,淡淡的说道:“央儿,天塌下来,还有朕顶着。 只是此番回去你在那些朝臣的眼里对朝廷威胁又不比以前了,恐怕人人都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至年初起,朝臣参奏你的折子就如雪花般递到朕的手中。自古功高震主,这个道理央儿不会不懂。” 闻言,未央的心凉了半截,她可以理解成如今战乱已平,是她对他便已无用处了吗? 她的声音淡的几乎没有情绪:“皇上大可放心,末将会主动交出兵权。[]” 在她的水眸里浮过一抹凄凉,他便知道她心里是有想法:“央儿,你若明白便好,怪朕也罢!如果朕再不撤了你的兵权,它早晚会成了你的催命符。 如今朝堂势力五分,这些年苏家仗着太皇太后的势力外戚专权,朕同样夹缝中求生,一但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朕到时也只能与苏家拼得鱼死网破!” 未央知道,虽然太皇太后已经逝世,但是留下的蛀虫一时半会根本不能连根拔起。 再加上苏家这些年在朝廷里步步为营,精心策划,所以这些势力也便顺风倒向投奔了苏家。 半响后,头顶传来他无奈的轻叹:“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做好决定,第一是留在朝堂,第二留在朕的后宫,你且放心,朕不会祸及夏家。” 苏家一旦向她动手,以如今的形式他未必护的住她,何况,夏未央的性子孤傲,也需磨砺。 未央思虑了会,平淡的回道:“末将愿意辞官归隐,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事。” 云洛逸川凝她半响后,冷然一笑:“你倒是想的简单,别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 再则你执掌兵权五年,苏澈那老贼会轻易的放你离开吗?就算放你离开了,你爹当今丞相又怎能不会被你牵连?” 他所说的话字字珠玑,未央不得不承认有些纷争,不是她想避就能避的开。 可是她从来不愿意卷入这些明争暗斗,未央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如果十年前她没有遇上他,如今会不会也不会有这些事? 云洛逸川的语气丝毫不容人拒绝:“回去后先在兵部留任,朕会再行安排。” 而无论作为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女人,未央都无权反抗。自古,伴君如伴虎。 所以她只得应道:“末将遵旨。” 云汉的士兵无一个不想快些回到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团聚,唯有未央既是害怕,却又盼着家中的爹娘。 “天色不早了,回了吧。”云洛逸川缓缓地起了身,顺道将未央也拉了起来: “他二老身体好着,你不必太过忧心。” 未央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果真可怕,似乎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他那双能够洞察分毫的眼睛。 -本章完结- 第16章 班师回朝 竖日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天还未亮透,马车与大队人马已经在军营外等候了,士兵的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容,因为今日他们便要凯旋而归见到亲人了。 马车边,一抹纤弱的玄色身影,正在仔细的逐一检查随行物品,此番路途遥远,该备的都需要备齐全。 苏七酒站在未央的身旁心事重重的微叹道:“回京后的路怕注定不太平咯。” 未央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他,翻身上马,眺望向了远方,她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理。 托牧傲领着一等的拉祜士兵和百姓一路相送了五里才告了别。 而这刚走一天的路程便在半途遇上了运送军资的秦墨寒,这些军资也送的合适,恰好返回途中的时候用。 秦墨寒见到他,下了马行礼:“末将参见皇上。[.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这时秦墨寒的视线才看向了一别三年的夏未央,作了个揖:“骠骑将军。” 夏未央朝着他笑了笑,眼底有抑制不了的欣喜,却也仍旧表现的平静:“秦将军。” 秦墨寒替他掌管着云汉的羽林军,云洛逸川也是因为夏未央才识得了他的才能。 “秦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朕刚好要与夏将军分路而行,你就安排一下,把军资给两路兵马纷发了。” 未央晓得,他要先一步回到朝廷就必先行水路而去,可能是他瞒着众臣私自出来的,所以离朝的时间不能太久,避免引起人怀疑。 秦墨寒睇了眼未央,恭敬的应道:“是,末将遵旨。” 秦墨寒心里却想着他这次可是耽误了运送军资的事情,没料到皇上竟没有责怪的意思。 未央同时也回了他一个眼神,算是给了他颗定心丸。 估摸着云洛逸川也体谅秦墨寒遇上了这么个不好的天,更何况是一场胜仗,所以这事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 正当她与秦墨寒一个眼神来回,云洛逸川已经上了船,见她还愣在马上,出声道:“不随朕到船上坐一坐吗?” 未央抬眼看向他,心里忍不住的吐槽,皇帝都开口了,她还能说一个不字? “是。”夏未央也便面上顺从的下了马,走去了他的身旁。 一边的白眉会意,将船的帘子拉了下来,支开了身边的几个侍卫去帮忙搬东西。 云洛逸川一手拾着袖袍一手拎着茶壶倒了两盏,只见她还杵着,便开了口:“坐吧!” 未央没敢看他,因为他脸色不好,也就选了一个远远地位置坐着。 显然,他的神情更加不悦,沉声道:“坐近点!” 闻言,这才使得未央挪了挪,那料却一把让他拽了过去:“你是觉得朕会在船上再吃你一次吗?” 这话吓得未央忙摇头,脸颊上不自然的浮上两朵醉人的红晕,她可只听过车.震,还没听说过有船.震的。 好吧,未央心里腐了,虽然是他的女人,但她还是惧怕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时隔三年,谁又知人心会变了多少? 就在未央入神之际,他温凉的唇贴在她的耳畔,耳边传来他一深一浅的呼吸,让未央身子止不住地颤了颤,像是触电般地酥痒。 终是忍受不住他这般赤果果的撩.拨,欲要起身:“皇…皇上…” -本章完结- 第17章 苦相思 未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截了去:“你别说,听朕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未央此刻只是很想挪开耳朵,就算是他有话也用不着将唇贴在她的耳边说,至少她还不是个聋子。 云洛逸川见怀里的人坐立不安,看着她那时刻都想爆发的模样,偏生要逗她一番,故意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未央的耳垂不同别的女子,因为她的耳垂上没有任何一个耳洞,所以更加圆润光滑。 看着她脸涩域发的泛红,羞涩时就像一名冰清玉洁的少女,云洛逸川邪魅的唇角忍不住的勾起。 未央回过身,一双明眸深深地看向他,随后直接吻了上去,她青涩的吻落在他薄美的唇上如小鸡啄米似的,毫无章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可偏生就是这样的吻,挑起了云洛逸川对她的渴望,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就在他要反被动为主动时,未央却轻而易举的脱离了他的怀抱,人只有在欲.乱.情.迷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 而未央要的就是想方设法的逃离,擦了擦唇角,冷冷的道:“皇上有什么话就请讲!” 她迅速的起身使云洛逸川蹙了眉,伸在空中的手缓缓地落了下来,原是他自作多情了。 船舱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默了半晌后他才慢慢的道来:“这一别又是十天半个月,回到陵安城收一收你的锋芒锐气,好好和家里人团聚。 此次战争结束,也别忘了对失去亲属的百姓给予安慰,这也算是安抚了民心。” 未央颔首应道:“末将明白。” 云洛逸川深幽的眸子就如此看着她,一刻也不愿离开:“央儿,人人都知相思苦,却不知苦相思。” 夏未央知道他很少说肉麻的情话,因此心里许些的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为这句话而窃喜还是忧伤。 “皇上,该启程了。”白眉这次学乖了,并未进船舱,而是在外面低声的提示道。 “末将先行告退。”未央将头低的极下,心里格外荒凉,或许此时是一个情景,回到陵安城却又是另外一个情景了。 看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他淡淡的开口道:“朕在陵安城等你。” 未央没有回头,她害怕多看他一眼就会再次沉沦,只是应了一声:“嗯。”便离去了。 白眉这也才高声喊了启程二字。 他带走的人不多,百来个,似乎都是一等一的护卫,未央更怀疑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杀手,因为那些人的警觉性都很高。 待他的船走远了,秦墨寒才向她开口:“真是好久不见,你可是出落的越发俊俏了。” 夏未央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连你说话也开始不分场合了?” 秦墨寒英朗的笑道:“呵呵,是我顾虑的不周到,好了,你还是先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吧!”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一个骑马的丫头便朝她兴奋的扑了过来:“少爷,少爷!” 未央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将马调了头看向她,微微震惊:“梦丫头!” -本章完结- 第18章 梦丫头 来到她的身旁,梦儿忙勒了缰绳:“吁~” 随后直接踩着马背跃身而起到了夏未央的马上,从她身后将她抱了住:“少爷,梦儿想死你了!” 未央拿她也真是没办法,索性暂且任由她抱着,眼神里尽透着不省心,看向了秦墨寒: “她胡闹,秦将军你怎么能也跟着胡闹?若是今日不是胜利归去,可知战场是多危险的地方?” 梦儿见夏未央凶秦墨寒,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少爷,你别怪秦将军,是我自己偷偷跟来的,结果在半路上被秦将军发现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未央听了梦儿说的话后,有些下不来台抱歉的看了一眼秦墨寒: “呃,不好意思,是我没弄清楚事情原尾就误会秦将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秦墨寒完全没放在心上:“我们之间还说这些话?若不是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你这一口一个秦将军我都会觉得你不认识我了。” “当然不是!”夏未央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嗔恼一句身后的梦儿:“你个臭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梦儿撅着嘴,不服气的对着未央做鬼脸,只因她才不是不知死活,而是有他俩护着哪里就有危险了? 不过亏她生了张眉目秀丽的脸蛋,偏生又是个淘气的人,未央看的是又气又好笑:“你这一走,我爹我娘谁照看?” 说着,未央就抬起手欲要去敲她的额头,这丫头却机灵,让她躲了过去:“哎呦,少爷打不着!” 有时候未央对她可真是无可奈何,不过从将她带回府里那刻起,未央对待她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姐妹般,因为都是可怜人。 梦儿见她默不作声,便也不再闹了:“好啦好啦,少爷又不是不知道,家中根本不少梦儿一个丫鬟嘛! 再说了,相爷和夫人的身体都硬朗着呢!而且这都三年不见了,他们也担心少爷,所以是知道梦儿出来寻少爷的。” 听她这样说,未央心里一暖,这才注意到不少士兵的视线都在她俩的身上,也是一时高兴忘了规矩,忙对梦儿道: “好了梦丫头,快松开我,你这一上来就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梦儿适才发现人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挠了挠耳根子:“太高兴忘了嘛!梦儿可是三年没看见少爷了,那里还顾得这些有的没的。 在那个大宅里,梦儿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少爷回来,好怀念我们三个人小时候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日子。” 一旁的秦墨寒对此话深有感触:“是啊,那时的日子的确让人感到怀念。” 于是未央提议道:“那回到陵安城中,我们要不要好好的喝一杯呢?” 梦儿一听便乐了,忙开口:“少爷,我看这个是必须要的。 三年了,肯定都开始陌生了,所以为了更加了解深.入少爷,到时还是老规矩,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未央朝她数落道:“我说你这丫头说起这话来也真是一点也不害臊。” 虽是三年不见,可这见了面仍旧还是那般的熟悉,只不过都长大了罢! 梦儿捂着嘴坏笑了起来:“少爷,我看你是又腐了,分明是此深.入非彼深.入。” 一旁的秦墨寒听着这露骨的话都替她俩感到着急,不过更加吃味。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夏未央是女的,这么多年也只当她是比其他男子长的要清瘦斯文些。 -本章完结- 第19章 将军夫人 夏未央扫了眼在场偷笑的汉子,对不知羞的丫头严肃道:“梦儿,适可而止,话说到这里可就够了!” 秦墨寒板着一张脸认真的说着笑:“你俩人这一唱一和倒像是对新婚燕尔的小两口!” 未央听得出来这里面的话,抿了抿唇:“秦将军这话可说的酸啊!到底说给谁听呢?” 秦墨寒看了眼梦儿,将话撂向未央:“三年没见还那么刁钻,反正不是说给你们听。(.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说罢,便扬鞭“驾~”马而去,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梦儿却看不明白:“咦,少爷他怎么就生气了?是那句话不对了?” 只有未央晓得,他才不是真生气,懒懒的回道:“这你就不懂了,被人说破了心思,脸面挂不住就跑了呗!” 随后又想起一问题,补充道:“对了,梦丫头今年多大了?” “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梦儿似懂非懂的应了声,听她问起年龄,便回道:“二七了,怎么了少爷?” 未央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笑了笑:“没,只是该到――出嫁的年龄了!” 闻言,梦儿就对未央动手起来:“少爷,你讨打,我这辈子谁也不嫁。” 接而梦儿灵机一动,看向了秦墨寒,大胆的道:“梦儿可等着给少爷做妾呢!” 话音刚落,梦儿便被未央握住了手腕,轻轻往怀一拉她便尽数躺在了自己怀里,调侃一声:“等等,小爷可不要这般泼辣的妾。” 眼看怀里小妞发怒的嘟起殷红的唇来,未央邪魅的又笑了笑:“娶也只娶你做大夫人!” 梦儿猛从她怀里起了身,嗲道:“少爷,你真坏!” 未央那里看不出来这小妮子的心思,分明是故意往她身上黏,因而来看秦墨寒那块木头的反应。 只是这番对话却让底下的士兵听了去,一个二个都冒起了杂音:“哦~哦哦~哦哦~” 紧接着又是一等人的起哄欢呼:“夏将军要娶妻咯,夏将军要娶妻咯!” 未央身侧的刘靖也跟着玩笑起来:“卑职可恭喜夏将军喜得良人。” 在前方的秦墨寒竖着耳朵听到后面的这番言语,心里怪不是滋味,将马调了头朝未央她们而去,对起哄的士兵们厉声道: “夏将军不就开个玩笑,我说你们这些人跟着这一臭丫头起什么轰呢?” 说罢,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对未央举止亲昵的梦儿身上:“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做骠骑将军的大夫人!” 梦儿本想借此旁敲他,可现在倒好,却被他讽刺了番,心里自是不舒服: “秦将军!我怎么就不能做我家少爷的大夫人了?再说我家少爷要娶我做将军夫人那是心疼我!” 秦墨寒见梦儿生气了,便将语气放柔和了下来:“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就那么想做将军夫人吗?” 可到这时秦墨寒还没看出梦儿的心思,一瞬间她都不想再理他。 旁边的未央也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这丫头当然想,只不过要看是哪个将军了!” 话到这里,梦儿红着脸忙阻止道:“少…少爷,你不准说!” 看她红着脸,一旁的人仍是块木头,惹得未央大笑了两声:“哈哈。” 秦墨寒不解的看向梦儿,又看了眼大笑的未央:“这是什么意思?” “秦将军还是自己领悟去吧!”未央可真是替这俩人着急,只可惜武将的脑袋偏生缺根弦。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了这等看热闹的士兵:“好了!都别闹腾了,赶路要紧!” 队伍这才安静下来,只有个别的还在窃窃私语,秦墨寒一腔的疑惑盯着梦儿。 梦儿被他瞧得越发不自在,索性快鞭而去离开他的视线。 -本章完结- 第20章 官场 夜凉如水,陵安城内的商铺都还没歇业,繁华的街市上处处亮着阑珊的灯火。(.棉、花‘糖’小‘说’) 此时客栈雅间内穿着华服的几人正在谈话。 季玄舒执掌着朝中的户部,向来与苏澈交往颇深,今日几人小聚,也为试探口风: “苏大人,皇上初登大位,三年一度的选妃今年这还是头一次举行。不知苏大人可有打算?” 苏澈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都是后宫娘娘的事情,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季玄舒眉梢一拧:“难道苏大人就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吗?下官记得苏大人可是有两个嫡亲的女儿啊!” 谁不知道若是他苏澈的女儿入了宫,皇帝肯定会买他三分薄面,到时皇帝那还顾得其他官员的女子。 苏澈那双深沉的眼睛似蕴含着深意:“看来你们还真是会提老夫操心。 不过选妃的过场就不必了,既然是老夫的女儿,怎么也得让皇上娶过门。(.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一旁的柳奚面色微微惊讶:“娶,自古只有正妻才为娶,苏大人这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皇……” 季玄舒忙开口阻止他的话:“行了,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来来,喝酒喝酒。” 说罢,便拎起酒壶给桌上的几人倒了酒,又道:“下官听说骠骑将军顺利收服了边境的拉祜一带,如今正班师回朝,估计这个月底就该到陵安城了。” 柳奚喝的有些多了,说话也没经大脑:“骠骑将军英明神武,收服造反的拉祜那都迟早的事情,也算是替朝廷了却一桩的心事。” 苏澈睨了眼说话的柳奚,面上带着笑:“他这回来的好啊,面上是替朝廷出力不如说是了了皇上的心事。 前些时日皇上连下十二道圣旨也没能把威风凛凛的骠骑将军请回来。如今他自己回来了,也免去了这第十三道圣旨。” 夏未央手上的兵马可是云汉大半的兵马,召回了她这也的确是了皇上的心事。 闻言,柳奚的酒意顿时醒了三分:“苏大人这话是何意?” 季玄舒横了眼不识趣的柳奚:“这话已说的明明白白,你柳奚是当真不知还是有意去阿谀奉承他骠骑将军啊?” 朝堂之人都知这苏夏两家如今斗的不相上下的,也恐只有这刚被提拔起来的柳奚不知此事了。 虽然柳奚不知此事,但眼力劲还是有的,忙改了口:“季大人这是说哪的话?我早就看不过意夏未央那副居功自傲的德性了!” “骠骑将军得胜归来怎么说都是好事,只是有好处必然也有坏处。”苏澈起了身,看向这巴结他的二人: “为夫酒足饭饱,就不奉陪二位了。” 季玄舒连忙跟着起了身:“岂敢,下官送苏大人。” “不用了,你们好生吃着,这骠骑将军一回来,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苏澈笑了笑,那笑却丝毫不达眼底。 柳奚看着苏澈走了后,才对着季玄舒不解的开口道:“季大人,刚刚苏大夫那话是何意啊?” 季玄舒坐了下来,指责道:“你也糊涂,这苏澈早就想做丞相了,如今这位置却被夏文公霸占着,偏偏这夏文公的儿子又是一个出色的人。 苏澈也就两个女儿,在朝廷无半点用处,好在是太后逝世还留下不少苏家的势力,想来这次选妃苏澈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柳奚恍然明白,今日他这刚升官,便想与苏澈讨个近乎:“原来如此。” 转眼季玄舒心里便有了想法,问道:“我记得你家也有女儿吧?趁这次索性送一个去后宫碰碰运气?” 柳奚不敢有隐瞒之意,如实的说了:“下官正有此打算。” 季玄舒沉思了会,回过神色:“呵呵,真有你的!天色不早了,我看今日就散了吧!改日再聚。” 柳奚点了点头:“也好,下官送大人。” 待柳奚送走了季玄舒后,那双隐匿之深的眸子才带了笑,如今这样的官场上也只容得下装笨的人了。 -本章完结- 第21章 你不要脸不带代表我不要 车行月余,未央的兵马终于到达陵安城,听着百姓的欢呼,未央的唇边也一直都是挂着浅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犹还记得她第一次打了胜仗回到陵安城时见百姓拥戴的情形使她心里高兴了好几日,也在他身前炫耀了月余。 如今再见这样的场面,内心却比从前平静了太多。 然而就在此时阁楼上的一名男子在看到许久不见的故人时,便纵身一跃而下。 翩然的身形如一片轻雪飘动落下,怫然间,已经站到她的马前。 他姿态散漫,一手负在身后,宽广的袖袍飞如紫羽,带着笑意的眸光施施然的看向马上的夏未央: “骠骑大将军,本王听说你今日回来,便特意来这里等候迎接,你这排场够大吧!” 未央挑了挑唇,看着眼前让周围女子尖叫声不断的男人:“修冥郡王大驾光临,实乃荣幸之至,好久不见,可别来无恙!” 不过眼前这张极尽鲜研艳丽的容颜的确有让人有屏住呼吸欣赏的魅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他身上的气质却是给人潇洒俊朗之感,只是无论那种姿态都令人难以抗拒: “好你个小东西,几月不见居然也给本王学会了说客套话。” 说话间,他便想踏上未央的马,与她同盛一匹马,却被未央阻止了: “修冥郡王人多眼杂,还是别让人说了你有断袖才好,伤了陵安城姑娘们的心。” 对于她的顽话,玉子宸唇角扬起一抹魅人的弧度:“都是世俗的眼光,本王不在乎!再则,本王这叫亲民。” 未央却没给他好脸色看:“修冥郡王可以不要.脸,可不代表本将军也不要。 赶紧该怎么相迎就怎么相迎,别让人觉得你堂堂一个郡王做事还这样没规没矩的!” 见她执意如此,玉子宸也只好断了与她同骑一匹马的念头: “还真是越来越给本王摆官架子的谱了,难怪那群老头子危言耸听,说这你骠骑大将军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未央哼笑一声,嘲弄道:“修冥郡王都说了是一群老头危言耸听,干嘛还要较真当一回事。” 玉子宸看向云洛逸川派来的人,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行了,别给本王贫了,找你的人来了!” 张公公是白眉手底下的人,见到二人恭敬的行了礼道:“奴才参见修冥郡王,骠骑大将军,皇上请将军宣政殿觐见。” 玉子宸冷意聚上眼眸,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不悦:“这人才刚一回来就要见,皇帝还真是迫不及待?” 张公公内心犹豫了会,忍不住多言:“修冥郡王,容奴才多嘴一句,这些年过去了,也该放下了!” 实则张公公这心里也是有私心的,若是自己能够化解了修冥郡王与皇上之间的恩怨那也是大功一件,到时站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指不定会是谁。 玉子宸深邃的眸光一凝,冷嗤道:“呵,还真是多嘴,本王跟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狗奴才来插嘴。” 闻言,张公公直接吓着跪到了地上,不停扇着自己巴掌:“奴才妄言,奴才知错,还请修冥郡王饶恕。” -本章完结- 第22章 别让皇上等久了 未央下了马走上前,却见他冷眼看她,倒是让她没好气的道:“尊贵的郡王,你对我摆什么脸色? 我这又不劝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与他一个奴才无关。(.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玉子宸只是气云洛逸川,若是为难他底下的奴才能解心头之气,恐怕他底下就没一个人能安逸度日: “本王又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是他自己非要掌自己的耳刮子。本王有什么法子?” 得了这句话,未央对着地上不停扇自己巴掌的人道:“行了,郡王说不与你计较了。” 张公公连忙对着二人磕头谢恩:“奴才谢修冥郡王,谢过大将军。” 张公公拂着额前的冷汗,心里对此还一阵后怕,早知便不该多嘴。 赶了这些天路,未央身子也乏,但回了这陵安城便再不由己了,慵懒的朝他开口:“公公就别磕了,先带我进宫面圣!” 张公公这才起了身,恭敬的应道:“是,奴才领命。” 来到宣政殿,棕色的殿门被人缓缓打开,雪妃莲步轻移正出殿门,抬眼时却恰好瞧见了夏未央: “大名鼎鼎的骠骑将军,皇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未央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略微褶皱的粉红宫装上,又睨了眼她微肿的嫣红唇瓣,不难让人联想到适才做过什么。 他身为帝王,这些事便都是理所当然。 “末将参见雪妃娘娘。”未央一脸平静,拱手行礼。 “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这一别就是三年,本宫甚是想念。”雪妃的话听着亲近,绝魅容颜上却一片的疏离。 “烦劳娘娘挂牵,末将愧不敢当。”未央知道这无非就是些客套话。 “挂牵你的可不止本宫,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久了,将军应该知道,他不太习惯等人。”雪妃的话里透着几分凉薄。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雪妃这么快离开,只怕与未央的到来脱不了干系。 “末将遵旨。”未央再次俯首,神情淡漠。 雪妃脸色略带不悦,转身拂袖离去了,一旁的侍女宫人也都慌忙跟随而去。 继位三年,这些年他的后宫是妃嫔稀少,唯有雪妃独大,以至于性子也越发娇纵,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向来知进退。 “骠骑大将军,请吧。”白眉见她还站着外面,上前出声提醒。 “有劳。”未央收了思绪,迈步朝着殿内而去。 殿中,灯火微微摇曳。 屋内静谧的只偶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熏香炉中的青烟丝丝缕缕的散发着提神的香。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未央一挑衣摆,屈膝跪地,眸光低敛,凝视着冰冷的寒白玉地面。 主位之上,男子静默,朱红玉批落于奏折之上,字迹扬扬洒洒,如行云流水。 未央跪于地面,神情平淡,维持着最初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寂的过分,越是如此令人越发不安,只是从来没有人能猜透帝王的心思,未央亦不例外。 良久过后,云洛逸川优雅的合起奏折放于一旁,低润的声音拂过:“起来吧。” “谢皇上。”由于跪了许久,夏未央起身之时微一踉跄,双腿微麻。 -本章完结- 第23章 雪妃娘娘有喜 “大将军可比朕晚到了十六天,还记得前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声音清淡至极,就像是寻常的聊天。(.无弹窗广告) “什么?”未央怔了片刻,不经意间眸光落在窗外,雪花扬扬洒洒,无声而落。 她恍然记了起来,三年前的一天,也就是前天,她答应了今生今世都只做他的女人。 “过来看看这个。”云洛逸川唇角微扬起,向她递去一卷明黄的绢帛。 未央从他手上接过无声展开,却发现竟是一张只盖有玉玺印记的空白圣旨。 他看她一脸的错愕,才缓缓地道来:“还记得朕问过你想要什么赏赐,夏将军却没有回答朕,既然没想好就拿回去好好想想吧!” 未央收了眼底的震惊,望着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笑了笑点头:“只要朕给的起,都会如你所愿!希望央儿能好好的想想,朕可以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朕。[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未央在很久以前便就想好了,她想让他陪她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可这始终只能是想想。 如今朝廷的局面不能没有他,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便有一抹苦涩,只能应道:“嗯。” 他揽她入怀,入鼻淡淡的梨花气息,让他感到莫名的亲近:“央儿,这次回来就不要离开了,留在朕身边吧。” 未央知道她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上次在拉祜时他便已经将情形分析的很清楚,如今她只能点头:“嗯。” 难得见她如此乖巧一次,他微微一笑,手掌托起她下巴,温热的吻落在未央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又很快移开。 他唇角扬着邪美的笑靥。温热的气息扑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痒痒的带着酥麻。 云洛逸川抱着怀里人朝内室而去,碍人的衣衫一件件腾空而落…… 而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却在殿外响起,如同泼了盆冷水一般,瞬间熄灭了炙热的火焰。 “奴才给皇上报喜,未央宫的雪妃娘娘刚回回去时太医诊脉,说是有喜了。” 小太监刻意拔高的声音如同一声的闷雷,不偏不倚击中未央心口,被男人困在怀中的柔软身体,一寸寸僵硬。 云洛逸川翻身而起,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对她温声道:“一路奔波回来,累了就在这里歇息会,朕过会就回来。” 可未央哪里还能歇息的下,至云洛逸川离开后,她便爬下龙床。 赤足踩在冰凉的寒白玉地面,将散落于地的衣裳一件件重新套回身上,仓惶逃离了。 这一刻,无助的未央终是明白,她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 “吱呀”一声殿门被人从外推开,云洛逸川一身明黄,俊脸上淡漠无常。 但白眉自幼便跟随在帝王身边,早已察觉到阴霾的寒气逼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上可是要摆驾去未央宫?” 心下暗自想着,他不过去小解,一个转身的功夫,这些‘猴崽子’就窜了进来,皇上让夏将军宿夜,定是打扰了好事。 “嗯。”云洛逸川沉声应了,又道:“你这大总管是不是当到头了?自己到慎刑司领板子去。” “老奴领罚。”白眉身子微微发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知这顿板子是免不得了。 宣政殿由外殿到内殿,设防严密,道道都有专人守着,而未央宫那边的小太监竟轻而易举的闯了进来,显然是有内应,若来人的目的不是通报,而是取皇上首级…… 想至此,白眉又是一身冷汗。而这一点他想得到,皇上自然也是想得到的,所以这顿板子也是有些活该。 -本章完结- 第24章 树大招风 此时正是傍晚,冷风习习的天气令陵安城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准备回屋去炕上暖和的睡一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然而这时的丞相府门口却传来声声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呜呜……丞相府官大欺民,还让不让我一个老婆子活咯?” 走在街上打算回家的路人也都因这一声的哭闹吸引去了视线,顿住了脚步。 相府门口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婆坐在地上哭的喊天喊地:“天啊,我的儿啊!你们这些绝情的人快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阿单的命来!” 门口的家丁见这情况忙的转身进去禀报,却又赶巧今日相爷和夫人一起出去走亲了,估计要明儿才会回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梦儿听家丁说了这事后,连忙走了出去,正见地上哭闹的那人是阿单的母亲,便好心上前开解劝道: “婆婆,你儿子跟着我们将军战死沙场,这件事也不能怪我们将军啊! 这战场上根本就没有不死人的说法,若是人人都像婆婆这般来到相府大喊大闹的,恐怕相府都让你们给拆了!” 她却哭的越发厉害了:“呜呜……我老婆子不管,也不懂你们那些歪道理,只知道我儿子是他带出去的! 若不是他答应老婆子会把我儿子平安的带回来,我也不会让我儿子跟着他去!” 周围围观了一会的人,大概对这件事也多多少少了解些,开始产生了意见,议论纷纷起来。 “这丞相府也真是,既然答应了老人家的事情,也应当信守承诺做到啊!” “可不是嘛!” “我估计啊也就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这又是凯旋而归,压根就不把老百姓的命当人命看了!” 不远处坐在马车里看了会热闹的玉子宸,一双桃花眸中带着微微的好奇,声音沉闷的向旁边人问道: “那又跳又唱的老婆子是谁?这本就是没理的事情,本王不信她还能掀翻了天不成!” 慕雪也是在三年前给士兵送行出征时赶巧看见了那一幕,如实的禀报道: “公子,那是云汉士兵阿单的娘亲,听说已经战死了,当初夏将军出征时也是阿单自己求着夏将军带他去沙场的。” 玉子宸眼底浮过深思,温和的声音如同一股从山间流下的清泉,慢慢地流在人的心田: “这么一回事,看来他这是遭人妒忌了,没想到朝堂里的那些老头子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动起心思了!果然还是树大招风啊!” 慕雪听到他的话语主动请缨道:“公子,不如属下现在就去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在陷害夏将军?” 他的眼底微微带笑,笑容好似烟雨里摇摆荡漾的柳枝,带起几分风流,只是偏生这样的笑才欲发让人觉得心底一窒: “嗯,是该查一查,去吧!” “是。”慕雪应道,便转身离开了。 玉子宸刚走下马车本想上前帮她管管这等闲事,无意的一撇却瞧见了骑着马过来的夏未央,眼底浮过一丝欣喜: “哟,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本王还以为今夜你要被他留宿宫中过夜呢!” -本章完结- 第25章 陷害 当即未央就横了眼他:“胡说八道什么?在宫中转悠这么久了还要我来教教修冥郡王什么是谨言慎行吗?” 玉子宸倒好,蹬鼻子上脸了,说起话来毫不避讳:“你若愿意教,本王倒也乐意学,不过最好是手把手的教。” 听到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未央第一个举动就是动手,玉子宸却只是敏捷一曲身便躲了过去,指责道: “喂,你一个大将军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本王是斯文人,没你那么粗鲁!” 夏未央没好气的向他翻了个白眼,看着匆忙向她奔来的梦儿,询问道:“怎么回事?” 梦儿苦着的一张脸看起来也为此事是相当的郁闷:“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棉、花‘糖’小‘說’) 这老人家非要在相府门口哭哭啼啼,说少爷害死了她儿子,可是在沙场哪有不死人的说法。” 玉子宸伸脚碰了碰地上的老太婆,没耐心的道:“我说老太婆,你儿子死了跑相府来哭什么丧?觉得这小子心软好欺负是吗?” 坐在地上的人压根认不得玉子宸,被他这么伸脚一碰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呜呜……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丞相府仗着权力打人了! 我家儿子死咯,如今还要遭人白白冤枉!可让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活呦?” 玉子宸无辜被扣上欺负老年人的罪名心里更是不爽,直接开口道:“行了,别哭了,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能解决这件事?” 夏未央却对他的这个举动颇为反感:“玉子宸,朝廷已经给予了有伤亡士兵家里人抚恤金了,你要嫌银子多的用不出去,可以去开个慈善堂!” 梦儿在一边帮衬的朝他驳道:“修冥郡王,如果你今日在这里做了善人开了先例,以后若是战场上再死个士兵,那士兵家属也跑来丞相府闹一通,又给点银子,那丞相府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玉子宸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他心里清楚是有人在故意损害丞相府的名声。 却反而被她俩误会,他现在是跟哑巴吃黄连也没什么区别了:“嘿,本王这一片好心好意,落你们主仆这里倒成了驴肝肺了。” 未央睨了眼这个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不问朝堂事的闲散郡王:“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懂的道理,你堂堂修冥郡王会不明白?” 玉子宸哪能不明白,有些火气:“你就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设此局来陷害你吗?本王想快些给你将这事解决了免得惹围观的人非议也有错?” 未央其实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也不再与他争执,上前欲要将坐在地上哭泣不停的老年人搀扶起来。 而此时人群里却风风火火冒出两个人来,那女子忙的上前,二话没说就是一巴掌打在未央的脸上:“你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女子身边的男人怕未央动手打他的女人,在她未出手前便猛地使力将错愕的未央推在了地上: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你们还有理了吗?你夏将军威风凛凛是没错,可当初你是怎样答应我老母亲的?” -本章完结- 第26章 漂亮的胜仗 险些摔在地上的未央被玉子宸扶了住,谁也没料到忽然冲进来的两个人会二话不说就朝她动手。(.无弹窗广告) 玉子宸担忧的看向微微怔住的未央:“有没有伤着?” 未央只是扯出一抹苦笑摇头,她没想到人性会如此。 梦儿挽起袖子就推了动手的那女子,看着少爷无辜被打,怒火冲天的指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训斥道: “老太婆你太过分了!我们少爷念在你是阿单的母亲才对你白般忍让,你倒好纵容你女儿和女婿出手伤人! 我家少爷又没亏欠你们的,当初若不是你儿子求着我家少爷带他远赴沙场,我家少爷还能绑着你儿子去不成?” 梦儿越说心里就越来气,本来也跟着秦墨寒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抬脚便要向那男子踢去。(.无弹窗广告) 玉子宸见识,怕事情闹大,忙阻止了她的动作:“梦儿!不许动手!怎么跟你家少爷一个德性,动手的人有理也变没理了。” 听了这话,梦儿才恢复了理智,收回了抬在空中的脚,冷嗤道:“哼,我也没动手! 是他们欺人太甚,什么官大压民?我现在告诉你们明天天上会掉金子,你们就信吗?还有没有一点主观意识? 也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你们这些人就在这里瞎…瞎什么来着?” 说着,梦儿一时被气的都忘了词儿,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夏未央。 然而她的这话一出让未央有些头疼,舌尖正顶着火辣辣的脸旁,向她提示道:“瞎.逼.逼。” 梦儿这才又回过头,指着这些围观的路人谴责道:“对,你们就是瞎.逼.逼!” 围观的百姓对瞎.逼.逼这一词只觉得新鲜没听过,也不明白意思,但是结合梦儿刚才的指责也都知不会是好话。 而就在此时,慕雪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后从人群里走到他的身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玉子宸听后,蹲下了身,对地上的老婆子软硬兼施:“这件事情的始末本王刚刚派人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 现在也有相应的证据,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何必被他人利用,最后东窗事发你认为那人还会替你们承认这样的下作之事吗?” 说罢,玉子宸一撩袍子起了身,也不再拐弯抹角:“行了,老太婆,你们也别在这里装了。 今日这是受了谁的意,我们各自心里都一清二楚,别非让本王把脸皮撕破了说话,到时难堪了又寻死觅活!” 老婆子确实也是被吓到了,脸色发白,开始支支吾吾:“我…我们…只是……” 一旁的女子见自家母亲似正在犹豫的要说什么,一时情急的阻止,说话也没经过思考: “娘,别上了他们的当,不能说,说了我们可就完了啊!” 玉子宸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几掌,目光里满是笑意:“可真是演了一场好戏啊!你们完了?也不知道你们完了什么?” 修冥郡王的问题不仅仅是撩给这对极品的母女,还有在场刚刚所有对丞相府有意见围观的百姓。 当然,这些百姓里面定当也不全是百姓,必然还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在站在这其中在必要时准备煽风点火。 -本章完结- 第27章 等着看闹剧 眼看真相已被揭穿,那对母女哪还有脸站在这里,连忙起身跑走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感到百般无奈,长叹了口气,那人究竟是给了她们多少银两指使着她们来丞相府闹事? 而这些百姓也才纷纷醒悟过来,对着那逃跑的三个身影指指点点:“原来真的是事有蹊跷。” “没想到这家人为了钱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对啊!刚才我就还纳了闷,相爷一向为官清廉,怎么会出一个官大欺民的儿子?” “就是,原来是有人居心叵测有意滋事!虽然这些日子也总有人对骠骑将军的行事议论纷纷,但人家好歹打的都是漂亮的胜仗。” “可不嘛!八成是惹了人嫉妒,才出了现在的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样的交谈声落入站在阁楼上两个中年男子的耳里,显然其中一名男子十分气恼,捏着拳头咒骂道:“真是没见识的蠢货。” 而另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却很平静:“这样的人也只能指望他们闹闹事,成不了大气候的!” 随后转眼看向了身边的人,开口道:“热闹也看完了,走吧。” 那名气恼不已的男子也只好随他离去,毕竟苏澈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再多较真。 丞相府门前的人逐渐散去,未央抬眼看向漆黑的夜空,寒意使她抱着双臂,转身回了府内。 玉子宸也跟了进去:“小东西,我给你查的也已查清楚了,今天这件事是苏澈手底下的那帮人搞得鬼。” 未央没有表现的很愤恨,只是平淡的朝他开口道:“罢了,由了他们去吧!反正也没闹出事来。” 跟在未央身后的梦儿听了这话可不依:“少爷,这都还没闹出事来,非的见了血才叫闹出了事吗?” 未央知道梦丫头其实是护主心切,回过了身看向她:“那你说说看要怎样?” 梦儿眼珠子咕噜的一转,笑着道:“依我看啊,就该把苏澈的眼睛蒙住,然后再把他拖到巷子里去毒打一顿。” 未央伸手就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是不知天高地厚,私自殴打朝廷命官一旦查出来可是大罪。” 梦儿撇了撇嘴,不满的道:“谁让苏老头子总是纵容他手底下的那帮人不是出难题为难相爷,就是算计少爷的!” 玉子宸向来也不是好惹的主,慵懒的勾了勾唇:“小东西,本王可舍不得让你白白受委屈。 这个仇当然要报的,只是这时候还未到,你且放心,再过几日就等着看一场闹剧吧!” 有人愿意替她出头,她也没精力装圣母,索性由了他们去:“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善人。 既然郡王执意要为末将找苏澈的不痛快,我也不再多劝,不过你要做什么?又让我等着看什么闹剧?” 未央这般问他,也是怕他们闹出人命,小惩大诫便就好了。 玉子宸却没想这么快就回答她的疑问,转移了话题:“好了,看着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言罢,便也转身就此离开了相府。 看着那抹颀长的背影,未央转眼看向了身旁的梦儿:“什么意思?” 梦儿视线也还在修冥郡王离去的背影上,见少爷看向她,果断的摇了摇头:“少爷都不明白,梦儿又哪里知道?” -本章完结- 第28章 好事 二日,天才刚亮,未央便被外面兴奋的梦儿给吵醒了。[] “少爷,少爷,你快起来了,相爷和夫人回来了。” 未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今又不打仗,她那里会起来这么早,但是听到梦儿的话后也只能起身:“嗯。” 梦儿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一边帮未央梳理着一边开口道:“少爷,后日就是皇上选妃的日子了。” 其实这消息梦儿也是刚才听相爷和夫人谈话中得知的。 闻言,未央捋袖袍的手僵了僵,反应迟缓的应了一声:“哦…好…好事…”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选妃,从此他的后宫便会有不少的女人,或许往后这其中总会有合他心意的女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看着未央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梦儿都不免感到心疼,长叹了口气:“唉,少爷这些年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就不想要个名分吗?” 未央见院外还有打扫的仆人,阻止了说话的梦儿:“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不是为了他,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相府,如今爹娘年事已高,以后便需要有人来撑起相府,不然相府的未来堪忧。” 梦儿就是为她感到不平:“少爷的心思瞒不过梦儿,我想在少爷心里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皇上。” 未央何尝不知梦儿是一片好心,只是这朝堂的事情又怎么会这般简单?而且他永远也抛不下云汉的天下!那她还在痴心什么? 半晌后,未央惆怅的回道:“你这丫头,我都不知该说你些什么好?随你怎么想吧!” 梦儿瞧出了她的不高兴,便也不想在这话题继续下去扰了好心情,转念道: “秦将军约了今天晚上在醉香楼,少爷你去吗?嘿嘿,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好好喝一杯的哟?” 未央洗了洗脸,看着那转过身的梦儿,抿唇笑了笑:“我怎么觉得是你这丫头想见那块木头了!” “哎呀,我的好少爷你说什么呢?”此话一瞬便让梦儿红了脸,端着洗漱的水就跑出了去。 未央看着小丫头片子害羞离开的样子,心里也替她高兴。 秦墨寒虽然刻板了点,但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梦儿这辈子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走出屋子后的梦儿忽然想起还有事忘了说,便又折回了身,站在门前道: “对了,少爷收拾好了就快去前厅吧,饭菜都备好了,相爷夫人都在等你过去。” 未央将冠冕理了理,应了声:“嗯。”随后便直接向前厅去了。 不知三年未见,二位老人现在又是如何模样了? 未央来到前厅,在看见王氏的那一刻微微一笑,唤道:“娘。”转而又对站在一旁正看着自己的夏文渊脆生生喊道:“爹。” 夏文渊身着水墨色华服,若是如今这模样在年轻时看起来也生的风韵雅致,一身的书生气。 经过这些年在朝堂的为官,所以他身上更多的是威严,朝未央点了点头:“坐吧,回到家里就不必拘着了。” -本章完结- 第29章 他不会是庇佑相府的神 王氏朝着发愣的未央招了招手,掩不住内心欣喜的对她笑着:“好孩子,快过来让娘看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嗯。”未央上前了两步走到王氏身边,虽然只是隔了三年,如今的王氏两鬓间却比三年前多添了些白发。 王氏伸手摸向未央的脸颊,眼底渐渐浸了泪水:“三年没见,真是越发的英俊了。” 未央觉得王氏的泪里除了思念还有对她往后的担忧,为了不让气氛伤感,玩笑道: “娘,孩儿就算长的再英俊也比不过娘眼里的爹啊!” 王氏瞅了眼一旁的夏文公,转而对未央嗔了一句:“贫嘴!” 二人的谈话使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往未央碗里多夹了些菜:“别顾着聊天了,坐下多吃点,军营的伙食不比家里,这次回来好生调养调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嗯,孩儿知道了。”未央坐了下来,吃着碗里的饭菜时却有些难以下咽,可能是眼里有泪的缘故。 方才王氏与未央的谈话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未央到底是长的越发英俊还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 这顿饭吃的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只因夏文公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未央的回来而露出一丝的笑颜。 只有王氏不停的往未央的碗里夹着菜,一味的说着让她多吃些,心里眼里都满是对未央的疼爱。 可令未央不明白的是,为何三年不见,爹对她的态度为何就变得生疏了?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央回过神色时,竟见碗里堆着满满一碗的肉,扯了扯嘴角:“娘,孩儿吃饱了。” 王氏看着她的碗里饭菜都没怎么动,拧了拧眉:“你这孩子怎么吃这么一点就饱了?” 未央朝她点着头,睁大的杏眸无辜的望着王氏。 王氏的心倒是软了,放下了手中筷子:“既然吃饱了就陪娘去院里走走吧!给娘说说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未央看向了坐在饭桌上一直未有说话的夏文公,王氏这才察觉饭桌上原来还有一个人。 感受到未央的视线,夏文公面无神色,淡淡的开了口:“去吧。” 未央这才应道:“嗯。” 随后她便陪着王氏去院子里走走消食,更多的是与王氏说说在拉祜发生的事情。 每当未央问起丞相府的事时却总被王氏将话题一语带了过去。 陪了王氏一日,至到傍晚未央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望着窗外一簇簇的红梅,不由得叹息:“唉。” 未央不明白,为何王氏就不愿多说这三年爹在朝堂的事? 梦儿端着一盘糕点,倚在门前吃着,见未央叹气便问道:“少爷,你怎么了?为何见了相爷和夫人还唉声叹气的呢?” 未央哀怨的看向她:“他们老了,如今又有这么多人觊觎着爹的丞相之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来达到其目的才会罢休。”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王氏不愿提及这些年爹在朝堂中为官有没有被人刁难的原因了。 梦儿擦了擦嘴上的糕点:“少爷这话说的倒没错,可是不是有皇上在吗?谁还敢对丞相府动手?” 未央横了眼梦儿,冷声道:“别提他,他不会是庇佑丞相府的神。” -本章完结- 第30章 生米煮成熟饭 只因为如今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就算他有这个能力,她也不会去寻求他的帮助。(.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梦儿被这么一凶,不敢再开口,悻悻地端着糕点离开。 未央收了思绪,转眼向她问道:“醉香楼的位置订好了没?” 梦儿猛地回过了身:“将军府那边派人来过了,秦将军已经将位置订好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未央撑起了身子:“嗯,收拾收拾准备过去了吧,免得让人久等。” 说着下了榻,朝着铜镜前走去:“累了我三年,成天装做一副威严的不得了的样子,我都快觉得我不是我自己了,现在也该让我好好的轻松玩一下了。” 梦儿将糕点放在桌上,见未央不生气了,一骨碌的凑到了她的身前:“少爷装成什么样子,在梦儿眼里都觉得帅呆了!简直就是心中崇拜的偶像。[]” 未央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黑色的袍子套在身上:“行了,你就别给我灌*汤了,这些话我一天在外面听得够多,赶紧备马车。” “好勒。”梦儿兴高采烈的应了,想着要见到那呆子了,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些。 夜色撩.人,醉香楼百米以内皆是胭脂水粉的气息。 未央选在这里聚,其一是做给官场上那些人看她是名正常的男人,其二来这里的人无非饮酒作乐,就算有什么举动也不会引起人注意。 当未央的马车缓缓驶来,醉香楼门口的姑娘们看那马车虽然低调,但也能一眼瞧出都是上等的材料,都迫不及待的簇拥了上去。 无奈的梦儿只好将这些饿狼似虎的女人凶巴巴的推开:“都滚开,我们爷也是你们这些三等货色能染指的?” 未央见这丫头片子还挺有当保镖的潜力,这些女人愣是没近过她身? 就在这时,秦墨寒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门口的二人问道:“怎么才来?等你们两个好久了,赶紧上去吧。” 梦儿白了眼他,解释了一下:“秦将军你不知道相爷和夫人今天早上才回府吗? 一家子好不容易团聚,当然是好好的聚一聚啊!所以才晚了点嘛。” 秦墨寒带着二人上楼,扭头看向未央:“哦,是这么一回事,怪我思虑不周,把日子定到了今天。” 未央摇了摇头,步入了雅间:“不碍事。” 反正她这次回来,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陵安城,所以跟爹娘在一起的时间大把的。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可就是没有娱乐的玩意,问道:“骰子呢?” 梦儿四处翻了一通,却也没看见:“少爷你等等,我这就去让老鸨拿一个上来。” 未央走上前将手搭在了秦墨寒的肩上:“我说兄弟你也真是,说好真心话大冒险,这游戏你也不是第一次玩,怎么连骰子都忘了?” 秦墨寒对着夏未央一个劲的使着眼色,可是她看也没看他,转而就潇洒的躺在了床上对他调侃道: “对了,兄弟你什么时候和梦儿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爹娘即便是再舍不得梦儿,我想他们也会把她嫁给你!” -本章完结- 第31章 真心话大冒险 秦墨寒用手遮了整张脸,就是为了不让里面的那位主看见他此时的神色。(.) 这间屋子分为两间,外一间,里一间,就在这时云洛逸川从里面那一间走了出来:“原来秦将军已有心上人了!” 未央对于这样熟悉的声音,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只不过此时失了那份寒意。 未央不同寻常的女人,即便是见到不可思议的事也不会发出尖叫声,转眼质疑的看向了秦墨寒:“皇…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秦墨寒本来也想开口跟她说,只无奈皇上事先吩咐不能告诉未央,他在这里。 云洛逸川唇边挂着温润的浅笑:“刚在这里办完点事就遇上了秦将军,朕听说骠骑将军也会过来,所以就留了下来打算和秦将军一起给爱卿接风洗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心里一慌,好在是他没有将爱卿说成爱妃:“末将惶恐。” 云洛逸川黝黑的眸底透着玩味:“爱卿,你说说看真心话大冒险是什么?” 未央含糊的回道:“回皇上,这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娱乐的小游戏。” 云洛逸川看着手里的两颗骰子,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哦,既然是这样那就坐下一起玩吧!” 闻言,未央拧了眉,对于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方才之所以含糊回他的话,就怕他说出现在这话。 而就在房间里的气氛沉闷起来时,屋外响起了梦儿兴高采烈的声音:“少爷少爷,我将骰子拿来了。” 谁料,梦儿前脚刚迈进屋内就被慵懒靠在椅子上的云洛逸川吓了跳:“呀!皇…皇皇皇上!” 屋内几人的视线都朝着站在门前被惊吓到的梦儿身上望去,未央看着她那张大的嘴,瞪了眼她,恨不得塞个苹果在她嘴里。 梦儿见未央瞪了一眼她,回过了神色,忙不迭失的对着他行礼:“不,不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 云洛逸川截了她未说完的话:“起来吧!今日这里没有君臣,也就不必拘谨了。” 眼里颇有兴趣,看向未央:“爱卿还是先与朕说说这游戏的规矩,这也好坐下来一起玩玩。” 梦儿起了身,小眼神在云洛逸川与未央身上来回穿梭,总觉得二人要触电似的! 未央此时倒不知她身边丫头的心思,只是无可奈何的将规矩与他说了遍:“摇骰子,摇到最小点数的一方需要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如果是真心话,最大的可以向最小的一方提任何问题,最小点数的人必须说真话。 如果是大冒险的话,最大的可以指定最小点数的人做任何一件事。”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见三人都还站着,朝他们抬了抬手示意坐下:“嗯,好。来,边吃菜喝酒边玩游戏才有兴致。” 几人面面相觑的坐下,想着要和帝王同桌玩游戏,心里都各自忐忑,更别提兴致了。 云洛逸川很随意,俊朗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有淡淡的笑:“你们看看从谁开始好?” 未央心里郁闷,就算不玩真心话大冒险,他若问话谁还敢撒谎欺君不成?也不知他留在这里是何意? 秦墨寒见未央正望着酒杯入神,而梦儿却一味的低着头,只好回道:“从皇上开始?” -本章完结- 第32章 心尖上的人 云洛逸川盖上了骰盅,摇了摇后放在了桌上揭了开:“点数十二。[.超多好看小说]” 一旁的秦墨寒见未央仍在入神的想事,便在桌下碰了碰梦儿,示意她先摇骰子。 梦儿会意只得拿起骰盅摇了摇,看了里面的点数:“八。” 秦墨寒这才从梦手里拿过骰盅,摇了骰子后开口道:“十。”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未央,见她没有反应,出声提醒:“夏将军!” 未央被桌下的秦墨寒一踹,才回过神色,冷不丁的瞪了眼秦墨寒,刚想骂道,他却开口道:“该你了!” 未央这才反映过来,随意摇了两下骰子,闷闷的道:“六。”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那是不是该由朕问夏将军是选择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未央也愿赌服输:“真心话!” 云洛逸川思量了会,问道:“爱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未央怔了怔,看着他,半晌后才模糊的回答道:“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梦儿替未央捏了把汗,好在是没有直言,而一旁的秦墨寒有些却看不明白。 云洛逸川想要她亲口说出那个人,声音沉了沉:“那个人是谁?” 未央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后才开了口:“皇上,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这是游戏规则!” “呵呵,很好,那我们继续。”云洛逸川长臂一伸拿过未央身前的骰盅,“噔”的一声放在桌上:“十六。” 梦儿完全没心思继续玩下去,只是陪着走个形式:“九。” 秦墨寒此时心里的想法亦如此:“十五。” 未央看着这位扰兴致的主,连灌了自己几杯酒,随意摇了个数:“八。” 云洛逸川冷冽的笑了笑:“爱卿现在可以回答朕那个人是谁了吗?” 未央心里一沉,面无神色的看着他:“末将不选真心话,末将选大冒险。” 云洛逸川脸上的笑容欲发冰冷的凌厉,直接起身走出了房间,片刻后端着一杯酒回了房间,走到了未央的身前:“那就有劳爱卿替朕把这杯酒喝了!” 未央没有犹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酒水在经过喉咙时便火辣辣的刺痛,这应该是醉香楼的招牌酒千醉香。 此时屋里的梦儿见这情形,拉着秦墨寒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未央从云洛逸川手里夺过骰盅,眼底隐匿着倔强:“十六。” “八。”云洛逸川的眸光停留在未央的眼睛上,似要将她看个透彻:“真心话。” 未央犹豫了一会,问道:“皇上后宫佳丽无数,试问皇上又对几个女人用过真心?” 他回的斩钉截铁,不假思索:“一个!” 闻言,未央的神色格外落寞,她就像是在自取其辱:“是雪妃娘娘吗?” 云洛逸川没有回避:“嗯,朕用真心待她是因为她曾救过朕的命。” 未央牵强的从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原来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云洛逸川微愣片刻,方才的恼意才她此话一出后而消失殆尽,温和的笑了笑,修长的指轻勾起她下巴:“央儿这话说的好酸呢。” -本章完结- 第33章 不代表朕爱她 未央眼帘低敛着,因饮了千醉香脸颊浮着醉人的晕红,并未迎合他玩味的瞳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俊脸突然靠近,在她柔软的唇片上咬了一口,而后低笑:“朕央儿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他鼻端却与未央胶合着,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带着几丝酥麻,接而道:“傻瓜,朕用真心待她,并不代表朕爱她。” 未央睫毛轻颤,抬眼看向他,清澈的眸光与他纠缠着,明亮的诱人:“皇上不需要与末将解释这些。” 他一双黝黑的眸子中好似蕴着火焰,烧的她都有些发烫,人也跟着晕晕沉沉:“朕解不解释好像是朕的事情,至于央儿信不信,那就是央儿的事了!” 她抿了抿散发着色泽的柔唇,云洛逸川忍俊不禁的俯了身,薄唇再次压了上去,未央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环上他颈项。[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两片薄唇忘情的吻在了一起,完全的忘记了所有,天地之间似乎只有相拥的彼此。 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灼热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油走,修长的指尖挑了开她胸前的衣裳,露出一片风情。 两人的心跳加快不少,他的触碰无疑是对未央心上的煎熬,忍不住沉吟了声:“啊~” 未央听到自己发出这般羞怯的声音,忙掩饰道:“皇…皇上你…快放开…末将…嗯~” 那料未央的话刚落,云洛逸川却有意的用力捏了她,低语道:“央儿,朕想你了!” 未央因为害羞不敢再看他,视线无意落在他领口敞开一片露出的蜜色肌肤上。 可能因为刚才喝的那杯烈酒此时使她的身体燃烧着对他渴望的欲.望。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去了里面的房间,将她轻轻地的放在了榻上,柔声道:“央儿,别害怕,放轻松。” 未央紧张的点了点头,在他温热的吻落在身上时她伸出了雪白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身子在他身下柔软似水,让他爱怜不已。 几番索.取之后,他才躺在了她的身侧,静静地看着两颊微红睡着过去的未央。 而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一道烦闷的声音,这个声音云洛逸川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还就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女人!真是让人招架不住。”玉子宸跑的气喘吁吁,看了眼身后,冷哼了一声: “呵,本王就不信这个地方你还敢来!” 玉子宸的话音刚落,醉香楼的楼下一妖艳的姑娘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逮着男人就掰过来看脸。 老鸨跟在她身后连连开口:“姑娘,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这都是男人来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跑这里了?” 耳边烦躁的声音,使女子靓丽的新月眉拧了起来,一叠厚厚的银票甩在老鸨脸上: “你给本姑娘听着,今天这里我包场,除了这个人可以留下,其余人立马给我滚! 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一盏茶时间将花楼清理干净,剩下的这些就都是你的!” -本章完结- 第34章 看着始终不妥 “居然还真来了!”玉子宸抚额做了个悲伤的表情。(.无弹窗广告) 忽然间他意识到招惹苏洛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未央他便决定豁出去了。 而苏洛抬眼时恰好望见倚在栏上若有所思的玉子宸,连忙提起裙摆往楼上去。 玉子宸见苏洛朝他而来,慌乱的四处瞅了两眼,也管不了那么多,随手推了间房门,便躲了进去。 苏洛来到阁楼上,却不见玉子宸的踪影,不停的唤道:“子宸哥哥,子宸哥哥,你在哪里啊?” 房内玉子宸屏着呼吸,扭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摆着一桌的酒菜,并没有人,这才舒了口气:“呼,好在是没人!” 此话却落入了睡在里间云洛逸川的耳里,拧眉的同时迅速裹了件衣服,将未央抱起放在了衣柜里,自己也一股脑的钻了进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因为他不想让玉子宸发现她是女的,但是云洛逸川却不知道其实玉子宸早已发现了未央的性别。 听到里面细微的动静,玉子宸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里面的房间一步一步的挪动,直到挪到帘幕后向里面窥探了一圈,发现没人。 玉子宸这也才大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宽大的床榻上凌乱放着两套男子的衣服,桃花眸里浮过一抹深思。 莫不是断袖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到花楼里来亲.热了? 就在这个问题定下后,玉子宸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却发现有东西硌着了屁股,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块紫玉佩。 衣柜里的未央经过此番的折腾也已醒来,看着屋外的玉子宸手里拿着她的玉佩,慌张的看向云洛逸川:“我……” 未央的话只脱口而出了一字便被他捂了嘴。 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以最小的声音道:“别说话,让修冥郡王看着始终不妥。” 未央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只好祈祷着玉子宸认不出来这块玉佩是她的就行。 玉子宸本来也没在意,却又觉得这块玉佩实在眼熟,冥思苦想了会也没头绪。 就在他起身离开房间时,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衣柜缝露出的衣角上。 而衣柜里的未央在玉子宸看向衣柜时便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开始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他朝衣柜越来越近的走来,就死死地将脸窝在他怀里。 云洛逸川却格外享受当未央紧紧抱住他的时刻,唇角挂着笑,看着一丝不.挂的她紧张到极致。 将她埋在他胸膛的小脸捧了起来,对未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可未央那里能不紧张,若是被玉子宸看到这一幕,她往后还如何见人? 云洛逸川看着未央粉扑扑的脸颊,还有那诱.人的红唇,忍俊不禁轻轻的吻上了去。 未央想要挣扎,却又害怕这衣柜的摇晃更加厉害,反而使站在外面的玉子宸起疑,只得任由他在她身上动作。 就在玉子宸抬起手欲要打开衣柜时,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却是苏洛,沉了脸色:“你怎么进来了?” 苏洛看他神秘兮兮的站在衣柜前便没开口打扰,见他转身问自己了才开口道:“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说罢,她柔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章完结- 第35章 进宫前提亲 “子宸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向我爹下聘礼?眼看这就要到选妃的日子了,我怕到时候我爹会将我送进宫里!” 玉子宸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嗯,你放心,我一定在你进宫前提亲,毕竟先皇的赐婚在哪里呢!” 苏洛一味低着头,因为害羞不敢直视他,跟在他的身后出了花楼:“好,我等你。[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玉子宸将她扶上了马车,正准备向她告别摆脱她,苏洛却回过了身:“子宸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洛儿一件事?” 玉子宸皱了皱眉,快言快语:“嗯,只要你不缠着我,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此话让苏洛一愣:“啊?” 玉子宸这才意识到一时口快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解释道:“哦,不是,本王的意思是只要你乖乖的待在府上等着我来提亲,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苏洛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子宸哥哥答应洛儿以后不再来这样的风流场合,洛儿便会好好的呆在府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嗯,本王答应你。”玉子宸都不带思考的应了,怕她再多说话,抢先开了口: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苏洛小脸一喜,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得体懂事,只好婉拒:“不用麻烦子宸哥哥了。” 玉子宸觉得也是:“恩,我觉得也是,来来回回的确麻烦!” 苏洛本来还想着,若是他再说一遍送她,她就答应,那料他还当真不送了! 失落的放下了马车窗帘:“洛儿告辞。” 玉子宸点了点头,见她马车走了后才松了一口气,闻言苏澈的两个女儿都任性妄为,不过倒与传闻中丝毫不差! 而房间里的未央在玉子宸离开的那一刻便挣脱了云洛逸川的怀抱,对于这样疯狂的事情她实在是需要冷静! 云洛逸川从她背后抱住了正在整理衣服的未央,邪魅的声音浅润动听:“央儿,你固然很好,但以后别忘了也要管好手底下的人,别让他们给你添麻烦。” 未央显然有些听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何意。 云洛逸川在她眉间留下一个吻后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未央思虑了会他说的话,唯一能想到的那就是军营应该出了问题,便迅速出了花楼。 而一直守在花楼门口的苏子盎见夏未央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军。” 未央困惑的看着他:“嗯,苏子盎你不留在军营,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苏子盎气恼的禀报道:“户部今天下午派了人过来,说是要清查购买军资的账簿!” 未央拧了拧眉,据她所知,主管户部的人是季玄舒,而这个季玄舒向来替苏澈办事,想必此次这事也就是他的意思! 想到这里,未央开口问道:“皇上知道这事吗?” 未央忽然变了脸色,刚刚他在房间里的提醒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此时她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苏子盎的回答果然如她所料:“应该是皇上默许的事,不然户部也没那个胆在凯旋这个节骨眼上派人过来清查。” 苏澈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可是未央根本就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查就让他去查!” -本章完结- 第36章 指望着做皇后 苏子盎心里的不服气都全放在了脸上:“只是这事摆明就是苏澈指使的,眼看这打了个胜仗回来,朝廷却要查账,岂不令三军将士寒心? 前方战士用血用命换来的,这些钱还抵不过立下的军功吗?既然朝廷怕用钱,皇上又何必让我们头破血流的去收降拉祜?” 未央越听越气恼,对他呵斥道:“够了!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大不敬的话以后你就别再说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况且如今根本就不能拿军功说事,不然那些功高震主,居功自傲的帽子便要扣实了! 闻言,苏子盎也只得压下内心的不满,低声道:“是,卑职明白了。只是户部来的那两个人已经被卑职赶走了!卑职当时也是气糊涂了!” 未央猛地看向他,狠狠瞪了眼:“你!闯祸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未央抑制着胸口的怒气,将这其中的厉害分析道:“你若是光明正大的让他们查还好一点,就这样将他们赶出去,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因为这件事本就是皇上默认的,也就意味着那两个户部来清查账簿的事是他许可的。 苏子盎意识到错误便也没再顶嘴多说,低着头不敢去看她此刻的神色。 未央见一个大男人如此,也不忍心再去责骂他,质问道:“当时他就没有拦着你吗?” 苏子盎回忆了番,回禀道:“前日刘靖家里人来信说是他母亲病了,所以就回去了。” 未央蹙了蹙眉,沉思了会,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她不得不步步谨慎,吩咐道:“派人立刻去刘靖家中打听,是不是真的是他母亲病了才离开军营的?” 苏子盎明白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大将军,是不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 未央没给他准确的答案,沉声道:“这个你先别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刘靖晚不走早不走,难道就没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将他支走吗? 苏子盎曲身应道:“是,卑职告退!” 未央转眼看向苏子盎消失在夜里的身影,开始质疑行事这样鲁莽的人究竟该不该重要? 夜,渐渐已深,寒风欲发的凛冽刺骨。 云洛逸川在离开醉香楼后直接回了皇宫。 白眉在看到他时激动的差点没扑上去:“皇上,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刚刚只是一个眨眼就找不着您来了,都快急死奴才了,看着皇上安然的回来奴才这也就放心了!” 云洛逸川睨了眼他手上的东西,问道:“手上拿的是什么?” 白眉这也才想起来,放在他的面前将画卷展了开:“雪妃娘娘命人送来的画卷,说是请皇上过目。” 云洛逸川瞧着画上花花绿绿的人,就没那个精力:“她选好了就行,朕没心思。” 白眉心中却有一困惑:“皇上,奴才只是奇怪,这里面怎么没有御史大夫家的女儿?” 云洛逸川走向了殿内,漫不经心的道:“这老东西指着他家女儿做皇后,又怎么会放在这些只能从侧门抬进来妾之中,不过朕倒要看看他如何向朕开这个口?” -本章完结- 第37章 提亲 而接下来白眉的话却提醒了他:“皇上,您忘了吗?曾经先皇可是有口谕赐婚的啊!” 云洛逸川思虑了会,又摇了头:“不,先皇的意思很明显是文徳太妃的己出,岂会是朕这个过继在她膝下的半个儿?” 白眉将心里的想法对他实话实说了:“可当时先皇也没把话说明,究竟是赐宸王的婚还是皇上的婚!” 闻言,云洛逸川眯了眼:“如此说,苏澈这老东西还真有可能在上面做文章。(.无弹窗广告)” 白眉跟在他的身后点了点头:“奴才确实有些担忧。” 下一秒便被云洛逸川扔的折子砸了头,痛呼了一声:“哎呦!” 云洛逸川气恼的横了眼白眉,指着地上的折子愤怒的道:“哼,你还是拿去看看吧。[.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白眉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浏览了一遍,连忙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奴才该死!都怪奴才这个乌鸦嘴。” 云洛逸川念在他跟了自己数十年,而且这事错也不在他,松了口气:“罢了罢了。” 白眉起身谢过恩典,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皇上这是……娶还是不娶啊?” 云洛逸川忽然想起今日在醉香楼发生的一件事,似乎玉子宸对此事倒很感兴趣,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你先把消息放出去,说朕后日便向御史大夫家的苏洛下聘彩礼!” “是,奴才明白。”白眉应道,见这会子天也晚了,便问道: “那皇上今晚是留宿瑶华宫还是未央宫呢?” “去未央宫!”云洛逸川淡漠的开口,心下想着近日她为纳妃选秀女一事多有操劳,也该去看看她。 白眉会意,尖声的喊道:“摆驾未央宫。” …… 而次日的晌午时分,皇上要向御史大夫的大女儿苏柔下聘彩礼一事便传遍了宫里宫外。 此时云亲王府里的玉子宸得到这一消息,激动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这消息可真?” 福伯恭敬的回道:“奴才听得真真切切,并无半点虚假。” 听到确定的答案,玉子宸眼底尽是诡谲的笑意:“行,福伯你现在就去把放在库房里那十几箱的聘礼抬到御史大夫家中去,就说是云亲王之子提亲。” 福伯旁敲的开口:“郡王是要向天底下的人坦白你是文徳妃所出的身份吗?” 玉子宸的身份朝中的老臣基本都知,只是因为他这些年不愿身居朝堂,所以也就没有人去追究他究竟是亲王还是郡王? “管不了这么多,朝中就这些人,个个都心知肚明本王到底是谁。” 福伯是文徳妃身边伺候的老人,至文徳妃去世后他便一直跟随在她儿子的身边,也就是玉子宸。 福伯心里明白他要做什么,便提示道:“只是郡王你得想清楚,究竟是以云亲王之子的身份去向御史大夫的大女儿苏洛提亲还是以你自己宸王的身份去提亲?” 玉子宸经他这么一提醒,恍然醒悟:“本王晓得先皇曾经是有口谕赐婚的。 自是以宸王的身份去比较妥当,况且本王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这个狡猾的老东西无言反驳。” -本章完结- 第38章 修冥郡王的真实身份 福伯心下又想着,便问道:“那郡王真的要娶苏姑娘过门吗?苏澈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玉子宸站在窗前迎着冷风:“当然不,如花瓶一样的女人天底下比比皆是,再说他苏澈就跟他女儿一样,从未入本王的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说罢,转了身,朝他吩咐道:“先去办事,别让他抢了先。”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福伯也便躬身应下,离开屋子。 …… 丞相府,此时的后花园内除了傲雪的红梅还有几个在雪地里嬉闹的人。 廊上的苏洛刚在房间里听到前厅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跑来找苏柔了:“妹妹,妹妹!你快过来。” 苏柔转身朝她跑了过去,喘了口粗气:“姐,遇到什么事了?看起来这么好心情!” 苏洛羞怯的向她开口道:“宸王来向我提亲了,你快帮我去前厅瞧瞧情况好不好?” 苏柔却听得迷糊:“宸王?哪个宸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苏洛见她一脸无知的模样,提示道:“就是文徳太妃之子云洛子宸啊! 那个从小被寄养在寺庙后来却被云亲王领养长大的修冥郡王。[]” 苏柔默了半晌,迟疑的点了头:“好复杂的身份啊,那他到底是郡王还是王爷?” 苏洛脸色一红,催促道:“哎呀,你就先别问我了,先快帮我去前厅看看嘛。” 苏柔摆了摆手,也便答应了:“好啦,我知道了,瞧你那副盼嫁的模样!” 苏柔刚朝着前厅走了两步,想着不对,回过了身看着期盼望着自己的苏洛,开口道: “姐,你要知道爹很想让你进宫做皇上的女人,可是如今你和宸王是怎么回事?” 苏洛上前拉着她的手,推搡着:“我的好妹妹你快别问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嘛!你快帮我去看看成吗?” “好吧。”苏柔无可奈何,念在平时她对自己都是极好的,只好答应去看看情况。 来到前厅,她躲在了帘幕后,忽而听到了苏澈不可思议的声音: “修冥郡王你就别拿老夫开玩笑了,你说你是当年的宸王,可是你有证据吗?” 玉子宸唇角一抹妍丽的笑意,走到了苏澈的身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谢老丈人提醒啊!本王的确是有备而来的。” 随后脸上的笑更加猖獗,转眼对身后的福伯命令道:“去给本王将寒山寺的修缘长老请来。” “是。”福伯应了,转身去府外将马车上的修缘长老请进了府内。 世人都知这寒山寺的修缘长老昔日与先皇曾称兄道弟,人人都晓得他是先皇的知己,只是后来却无故出了家。 修缘本来早已不问世俗,只是玉子宸怎么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在软磨硬泡之下便也只好来了。 苏澈在看到修缘时,顿时一脸的恼意:“修缘长老,都出家了还管凡尘事?” 玉子宸懒懒的开口道:“这管与不管都是人家的事,苏大人不必话里有话。” “老夫不过口上随便说说。”苏澈愤愤的甩了甩袖,他不甘心,他的女儿眼看就要成为云汉的皇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修缘长老口说无凭,老夫希望你能拿出证据!” -本章完结- 第39章 闹剧 修缘来的时候便已备好,于是将这些物品都依一呈到了他眼前:“这是当年文徳太妃将王爷托付于老衲的书信,还有这块先皇与太妃定情时的玉佩。[.超多好看小说] 这玉佩分为两块,还有一块已经随着先皇葬入了陵墓,而宸王今日身上带的这块便是太妃娘娘当初留下证明王爷身份的证据,大人可以明鉴。 当年寒山寺的不少人都是亲眼看见太妃将宸王送上寺庙,至此宸王在寺庙生长到十岁那年被云亲王接走。” 当初的确是文徳太妃将幼小的玉子宸交到的修缘手里,因为这事,陵安城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一旦他修缘长老亲自出面证明玉子宸的身份,苏澈便也无话可说! 玉子宸的身份明了,这便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他抿了口热茶,悠然的问道: “怎么样啊岳丈大人?这门亲事可是先皇定下来的,你不会不答应吧?” 苏澈哪敢忤逆先皇的旨意:“老夫岂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他焦头烂额的转念一想,又道: “依老夫看不如这样吧,宸王就娶老夫的小女儿如何?为夫的小女儿一样是生的美貌动人!” 玉子宸不屑的挑了挑唇角,没想到这老头子堂堂一个御史大夫会是这般肤浅的人? 而藏在帘后的苏柔心里猛地一惊,不过似乎也并不反感,而是格外期待他口中的答案。 玉子宸冷冷一笑:“呵呵,苏大人还真会做买卖,是因为宫里来了消息,皇上要迎娶苏大千金,所以苏大人便决定将苏二千金嫁给本王是吗?” 苏澈见他那副神情便能领悟其中一二,沉着脸色:“这话可不是老夫说的!” 玉子宸也如他所料,说的话的确没给他留面子:“是想说而没那个胆说吧?毕竟先皇的口谕也没明说究竟是谁娶谁?那终归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苏大人本王给你举个例子,假如苏大人喜欢吃的是鸭子,但却买回来了一只鸡,你说说你该作何想法?” 闻言,苏澈气恼的一拍桌案,他竟然将自己的女儿比做牲口,冷嗤道:“哼,宸王没必要做这样的比喻。” 玉子宸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便不想再与他废口舌,无谓的道:“既然岳丈大人说没必要那就是没必要吧。 不过本王今日提亲的对象是苏洛,大人你好生斟酌此事!告辞。” 说罢,他便潇洒的一掀袍子带着抬聘礼的家丁离开了苏府。 藏在帘后的苏柔心里却小有失落,真是没料到姐姐口中的宸王竟然是云亲王府的修冥郡王。 苏澈恼怒的看着他抬来的那十几箱聘礼,分明他压根就是没把这门亲当一回事!那个王爷提亲只送上十来箱聘礼?而且都还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看着他离去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苏澈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都是摊上些什么事? 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宸王提亲一事瞬间遍布陵安城大街小巷,只因为这个宸王居然就是修冥郡王! 要知道,修冥郡王可是陵安城内出了名的大众皆宜的梦中情人,这一消息传出去可谓是引来全城的轰动。 -本章完结- 第40章 抢同一个女人 此时窝丞相府的未央仍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模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梦儿从院外走到了廊上,一边收着雨伞一边朝着屋里翻阅兵书的未央说话:“少爷,你知道吗陵安城都快闹翻天了?也就你还最淡定了。” 未央一整日都没出去,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一问:“什么事?” 梦儿将雨伞放在廊上,进了屋子,在火炉上暖了暖手:“看来你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转眼看向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未央,她的视线只是一味的专注在书上,无奈的又道: “王爷和皇上抢上同一个女人了,现在这件事在陵安城都传遍了!也真是不要命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在脑海里将梦儿说的话过了一遍,只是在这陵安城她还想不出那个王爷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未央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梦儿问道:“王爷?那个王爷?” 梦儿将手捂着脸颊取暖,语气淡然:“还能有谁这么胆大,一向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修冥郡王呗!现在人人都传他就是当年的宸王。” 说起王爷,未央也晓得这件事的一二:“他是文徳太妃之子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想通了?” 当年还亲口对她说过,他一辈子也不会要这个身份。 梦儿将刚在外面听到的传言又与未央说了一遍:“听说先皇曾经在文徳太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时便与苏家赐了口头上的婚约。 我想修冥郡王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承认了他就是当年的宸王吧! 不过他为什么想要娶苏洛呢?我记得修冥郡王明明曾经就说过他讨厌苏澈那样的阴险狡诈之人,该是不会喜欢上他女儿才对。” 未央听梦儿这么一说全然明白了过来:“恐怕他那日所说的闹剧就是指的这个了,如此一闹皇上便不可能再娶苏洛为后!苏澈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未央这么一解释,梦儿猛地醒悟,但又觉得此事可谓是有惊有险:“修冥郡王也真豁的出去,居然敢和皇上抢女人。” 未央只是笑了笑,唯有她心里清楚,这二人谁都不是真心实意要娶苏洛。 尤还记得昨日与他在醉香楼听到玉子宸对苏洛所说的话,所以他此番传出去的消息不过是在利用玉子宸。 而玉子宸自是甘愿被利用以便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制造出如今这场闹剧,只是为未央报复苏澈。 想到这里,未央就由心的厌恶这些算计来算计去:“还是别说他们了。” 梦儿将怀里的书信递到了未央面前:“对了,刚刚苏校尉来过,这是他让我转交给少爷的!” 未央拆开了信封,信纸上的内容是有关刘靖的,他的母亲的确是病了。如此说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说户部得到刘靖回乡的消息,了解苏子盎的脾性,故派人去调查这些年的军费? 梦儿见未央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少爷,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未央起了身,朝着丞相府的马厩匆忙走了去。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梦儿打着伞连忙朝她身后跟去。 未央在马厩里牵了自己的战马玲珑,翻身上去,向梦儿丢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 “去军营,今天中午就不回来用午食了,记得与我娘说一声!” -本章完结- 第41章 冥顽不灵 苏子盎没料到未央会亲自来军营,看到她的马时,立马迎了上去牵马:“大将军,皇上来了!” 未央翻身下了马,神情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到的?” 苏子盎回禀道:“刚来一会,皇上也正要命人去请将军。(.无弹窗广告)” 未央点了点头,掀开了营帐,步入了帐内朝他行了礼:“末将参见皇上。” “起来吧!”云洛逸川温和的声音里夹着薄怒: “朕听御史大夫说骠骑大将军拒绝户部派来的监察使审核军费,可有这回事?” 未央没有为自己辩解:“是。” “你倒承认的快!”云洛逸川也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冷声道: “朕亲自将监察使带来了,骠骑大将军这次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驱逐出你的营地?” 未央单膝跪在了地上:“末将不敢!” 云洛逸川见她不温不热的态度,气的一拍桌案:“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他之所以气,是因为他在醉香楼便以提醒过她,没料到她仍旧没有对犯错人加以惩罚,以至于今日户部上奏的折子直接参在她的头上。(.棉、花‘糖’小‘说’) 无论如何,未央都知这件事错在她,所以也没有反驳为自己开脱。 既然她不替自己解释,云洛逸川只好亲自给她台阶:“朕知道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今日来这里一趟是希望骠骑将军能掂量清楚这件事的权衡利弊。 很多事不是你骠骑将军独自替旁人揽下就能解决问题,赏罚分明才能聚人心。” 未央明白他这是要让她将苏子盎推出来受罚来平复朝廷,可她做不出来这等事:“末将管理手下不严,末将有罪。” “哼,简直冥顽不灵。”云洛逸川的话也已说到这个份上,可她却固执己见: “既然如此,这军营骠骑将军暂时就不用来了,拉祜一仗打的辛苦,你就在家好生歇着吧!” “是,末将叩谢皇上隆恩。”未央跪着谢了恩,紧接着将怀里执掌了五年的虎符放在了桌案上,便欲要转身离开。 看着她这一连贯的动作,云洛逸川眼底噙着凛冽的寒意:“朕准你走了吗?” 夏未央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要回过身的意思:“皇上不让末将来军营,所以末将正准备离开。” 她的话句句刺耳,云洛逸川气她的同时又心疼这样的她:“看来你是忘了朕在边境上对你所说的那些话了!” 未央语气格外的平淡,像是没有了生气的躯壳:“末将不敢忘,皇上是为了末将好,末将现在就领了皇上的一片好意。” 说罢,就见她毅然的朝着帐外离去,云洛逸川厉吼了一声:“你给朕站住!” 未央顿住了脚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云洛逸川目光凝重的落在她的背影上,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是改了口:“罢了,你且回去好生与家里人团聚!” “是,末将告退。”未央的心里一凉,未有抬头看他一眼,回过身朝他行了礼,才退出营帐。 -本章完结- 第42章 人各自有命 苏子盎站在营帐外面将里面所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忙牵着马跟在了未央身后: “大将军,卑职错了,卑职有罪,卑职愿代大将军受罚。(.棉、花‘糖’小‘说’)” 未央知道方才的话他定是听见了,她之所以留他,是因为苏子盎是个怪才。 就算是隔了几十米,只要是苏子盎想听的事情,他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人留在战场侦查敌情也是一将才! 未央淡漠的看向他,神情平静的出奇:“有用吗?” 苏子盎心里愧疚至极,低声道:“可是大伙不能没有你。” 未央看淡的语气足以冰冷人心:“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做事再这么冲动便没人保得住你。” 话落,未央翻身上了马,爱惜的摸了摸自己的马儿玲珑:“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了。” 说罢,她便扬鞭而去,肩上的重担,十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卸下了。 未央尽数的奔腾出了军营,只是如今的这一切她仍旧适应不来。 苏子盎看着那抹消失在眼底的身影,落寞的喃喃念道:“大将军……” 未央在一路回去的时候听到不少街边的闲言碎语,也难怪梦儿说陵安城快闹翻天了。 卖菜与买菜的婶子和阁楼上的说书先生以及一些白衣才子也为此议论纷纷。 未央勒了马的缰绳,慢慢的行走在街上,听着她们各自的交谈:“你们知道吗?御史大夫要嫁女儿了!” “能不知道嘛,这么大的事情!刚刚宫里才有公公去了御史大夫的府中。” “你连这个都知道?” 那买菜的婶子开口道:“我刚从那里过来就看见了,不过这会也都传开了。 我听说皇上原本是要娶苏大千金为后的,可是皇上说不愿伤及兄弟之情便将苏大千金赐给了宸王爷。” “这人啊,还真是各自有命,好好的皇后却降成了王妃。” “人家再怎么样,也都好过咱们。” “也对。” 未央听到这番说辞,心里自当是同情苏洛,毕竟这是一场男人的战争,与她一名女子无关。 未央回到府里,将玲珑放在了马厩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只是刚走到院外就听见几个丫鬟的声音,真是哪都离不了这些流言。 “你们快过来啊!” “什么事啊神神叨叨的?” 手里还提着菜篮子的丫鬟开口道:“我刚刚去集市买菜,听说宸王爷要娶王妃了!” 旁边围了一圈的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更有甚者惊讶的道:“天啦,这事是真的假的?” “当然假不了!” 此时梦儿从院内走了出来,正见几个丫鬟围在一起,沉声道:“都在在这里说什么?你们还干不干活了?是不是嫌手上的事太少了啊?” 这等的丫鬟都知梦儿是少爷和夫人身边的红人,不敢得罪,忙一致的认错:“我们错了梦姐姐。” 梦儿斥了一声这些丫鬟:“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事!” “是。”众人应了是,连忙各自退下做手上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梦儿,未央替王氏松了口气,这些年她只顾着军中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帮娘操持过家务。 梦儿刚抬眼望向远一点的地方就瞧见了站在竹林后的未央,三两步上前:“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本章完结- 第43章 皇命不可违 未央敛了眼底的情绪,若无其事的话语就像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 “本是去军营查刘靖一事,却不料皇上也在军营,而后就罢了我的职,此时我不回来消遣这闲暇的时光,还能去哪里?” 闻言,梦儿相当震惊,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进了院子:“啊?皇上居然会免少爷的职?可是少爷是哪儿做的不好了?这事要与夫人说吗?” 未央抬眼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当然不能说,说了也只能让他们跟着瞎操心,别担心我,其实这不去军营也挺好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眼前她落寞的身影让梦儿心里却格外的不是滋味:“少爷……” 未央回了屋,将门合了上:“不要跟进来,我去睡个回笼觉。”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梦儿皱起了眉头,撅着嘴不满:“我只是担心你。” 未央再也装不下去了,无力靠在门上:“没事,我就是困了,别说话,让我睡会。” 一个人难过就行了,又何必告诉他人跟着自己一起难过。 梦儿只好将欲要敲门的手从空中收回,不情愿的应了:“好吧。[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任凭梦儿如何在外面敲门也不见里面人开门,只好来到秦墨寒的地方。 梦儿趴在桌上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莫寒哥哥,你这说可如何是好?少爷平时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才是让人最忧心的时候。” 秦墨寒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梦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家少爷了?” 梦儿横了眼秦墨寒:“都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吃醋,现在你不是更应该担心少爷如何才能振作起来吗?我们到底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啊?” 秦墨寒听着她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未央,难免会有些吃味:“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为这点事而想不开,若要去安慰他,还不如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听他无所谓的话语,梦儿有些生气:“你这话在说什么呢?我家少爷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秦墨寒淡漠的朝她开口道:“梦儿,我也有事想跟你说,我升官了!” 梦儿又惊又喜的看着他:“什么?升官了?莫寒哥哥,你升官了?” 秦墨寒点了点头:“嗯。” 梦儿因为高兴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什么官啊?大吗?真不知今天是个该高兴的日子还是该难过的日子。” 但秦墨寒在听过未央的事情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皇上今下午宣我去了宣政殿,说我这些年的勤恳他都看在眼里,便让我代掌骠骑将军一职!当时……” 当时我没想到是皇上免了夏未央的职,而误以为是皇上将他调到了更高的职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人便僵了身。 梦儿便脱离了他的怀抱,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代替了少爷的军职?” 看到梦儿的这个反应,秦墨寒也慌了:“梦儿,你先听我解释好吗?”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梦儿捂着耳朵,那双含着泪,难以置信的眼神就像是看清了他: “莫寒哥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家少爷刚被免职,你就上任了!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兄弟?” 秦墨寒牵住了她的手,想要解释:“梦儿,你听我说……” 梦儿只是甩开了他:“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既然你想做大官,那从此以后你我就别再往来了,我一个小小的丫鬟还配不上。” 话落,她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将军府,秦墨寒欲要去追,脚下却始终无力:“梦儿,你家少爷是皇命不可违,那我又是什么?” 梦儿回到府里,落寞的将此事与未央说了。 未央听着听着就哭了,她已记不得她有多久没哭过了,或许她从来都是坦荡荡,因而受不得委屈。 梦儿也不敢再说,拿出帕子替她擦泪,却被她拂开了手: “我没事,只是沙子迷了眼,这事不怪秦墨寒,我们都不过是奉命办事的人。” 气氛格外的沉闷,梦儿点了点头,服侍着未央歇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想起对他的一言一行,这时才觉得后悔。 -本章完结- 第44章 让宸王从中作梗 此时安静的宣政殿内唯有毛笔落在纸张上细微的声音,白眉看着外面越发暗下来的天轻声道: “皇上,派去御史大夫府中传旨回来的小魏子还在外面侯着。(.无弹窗广告)” 云洛逸川手中的毛笔这也才顿了顿,却仍旧不曾抬头:“一时都忙忘了还有这事,宣他进来。” 白眉转身走出了殿内,一阵冷风刮在身上顿时又精神了好多,示意候了快两个时辰的小魏子进去。 来到殿内的小魏子看见案上的人,跪下身行礼:“奴才小魏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洛逸川始终未有抬头:“嗯,这件事苏大夫是如何说的?” 小魏子是白眉一手栽培出来的人,若不是看到他实在,白眉也不会出手救下他。 小魏子将苏澈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苏大夫说他听闻宫中传来的消息后便回绝了宸王爷的提亲,若是皇上这次不娶他的女儿,他就没脸再活了!” 闻言,云洛逸川冷嗤道:“哼,真是好大胆子,他一个御史大夫也敢以死来威胁朕,他倒是真死了才好。[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一声冷哼吓得底下的小魏子心跟着身子不停的颤抖,果然如白眉所说,伴君如伴虎。 白眉见识连忙倒了杯茶递上去:“皇上消消气,消消气。”随后又对跪在地上的小魏子冷声道:“还不退下去。” “是。”小魏子这才颤颤巍巍的应道,退出了宣政殿。 白眉这才开口道:“皇上若是不想娶,大可让宸王在这从中作梗。” 云洛逸川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朕娶不娶他都会在这里面有动作,他就见不得朕好。 只是朕担忧他将苏澈惹急了,最后这两个人都有可能做出出格的事,到时也就不好收场了!” 白眉经这么一说,倒觉得有这个可能:“那这事现在该如何是好?” 云洛逸川思虑了会,放下手中的毛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就算朕不娶苏洛,那苏澈也会将他的小女儿塞到后宫,如今这苏洛还心仪宸王,如此岂不更好?” 白眉在脑中思考一番这话,才笑了笑:“奴才明白了。” 宸王一向和皇上对着干,这次皇上将苏洛放到宫里,宸王对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应当还会和苏洛有一定的牵扯,以至于皇上就能更容易的掌控苏洛,毕竟苏洛妇行有亏也不是小罪。 云洛逸川睨了眼批阅完的奏章,捏了捏疲态的眉目:“让苏澈明日将她女儿送到秀女住的地方先学学宫里的规矩,封妃的事情择日再说。” 白眉收拾着桌案,应道:“是。奴才明儿早上就去吩咐人办。” “嗯。”云洛逸川起了身,眼见外面天色已晚,开口道:“先去未央宫看看雪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白眉心里一直有一事横着,酝酿了半晌才疑惑的道:“皇上,雪妃肚子里不该有孩子才对,奴才每次明明都是亲眼看见各宫娘娘将药喝下去的。” 而这事只有云洛逸川心里清楚:“以后这话就别再说了。只要朕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那就是朕的。” 白眉也不敢深问,毕竟这宫中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地方:“奴才多嘴说错了话。不过皇上可是有三个月没去过瑶华宫了!” 提起瑶妃,他的神色总是免不了落寞:“瑶妃本来就是朕和她的一个错误,朕连一眼也不想看到。” 白眉心有担忧,劝道:“皇上,为了天下的百姓忍忍吧!再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琼华的公主。” 云洛逸川的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为了天下他已累了,然而却没有资格去喊累,坐上这个位置是自己选择的。 僵持了会,他才缓缓开口:“罢了,今夜就留宿瑶华宫。” 白眉笑着应了:“是,奴才这就去替皇上安排。” -本章完结- 第45章 不过是个俗人 第二日清晨,无事的未央坐在窗边一如既往的发着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梦儿从院外步入屋内,开口道:“少爷,刚刚外面有人送了封信给你。” 未央不知道此时还有何人会找她?将信封打了开,上面的内容让她拧了眉,质问道:“这是什么人送的?” 梦儿一脸淡然的道:“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孩子送来的,想必也是受人之托。” 未央神色微变,话语里透着担忧:“我爹上早朝回来了吗?” 梦儿刚从外面回来,摇了摇头:“还没。往日相爷回来都会在花圃待会,今儿都还没看见相爷的身影。” 未央接着问道:“我爹以前下早朝一般都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梦儿意识到那封信里的内容应该不是好事:“估计再过会就该回来了。[]怎么了少爷?” 未央觉得有些头疼,这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信上写着有人绑架了我爹,在城外的十里亭。” 梦儿抑制不住的惊讶:“什么?那人是不想活命了吗?绑架朝廷命官不是死罪吗?” 未央将信放在了茶几,起了身:“现在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这封信的真伪。” 梦儿一边替未央取披风一边开口道:“那只有去城外十里亭看看!” “嗯,梦儿你留在府里,如果我爹回来了你立马飞鸽传书给我消息。”未央心里正有此打算,匆匆交待一句就离开了相府骑马往城外的十里亭赶了去。 说起十里亭然并不是距离城外十里地方,而且那个亭子的名称为十里。 八角的亭内坐着一位熟人,他抬起深沉的眸子看向未央:“没想到你真来了。” 未央警觉性的朝四周探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我爹人呢?” 张楚从容的烧着水煮茶:“相爷很安全,既然来了,大将军就坐下陪下官喝一杯吧!” 未央没有惧意,一掀袍子坐下:“张大人你约我来这里,目的何在?” 张楚端起煮茶的砂壶倒了两杯,慢条斯理的说道:“没想到骠骑将军还会记得老夫的名号。” 未央垂了垂眼眸,看着杯中升起青烟:“张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楚并没心情品茶,只是为了暖身才喝了一口,长叹了口气:“为夫如今也只是个将死之人,跟将军坦白了也没关系。 前阵子科举考试,我纵容了其中一名考生舞弊被苏澈查了出来。 他以此要挟,若是今日我不听从他的吩咐将大将军约到十里亭,死的就是张氏一族,我死不足惜,只是家里人都是无辜的。” 未央站起了身,只是没想到也就短短三年不见,那个喊着要刚正不阿做官的张楚有一日也会贪图钱财! 想到这里,她心里越发愤恨:“你妄我爹对你的信任!当初你如此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你的家人是无辜的吗?” 张楚望着她,苦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个俗人,拿人钱财自当替人办事。” 闻言,未央的心凉了,他不过是个俗人,呵呵,难道这就是俗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当初如果不是她爹一手提拔,他张楚又岂会有今天高官厚禄? 或许人的*本就是永远都不会受到满足。 -本章完结- 第46章 其罪当诛 张楚抬眼看向欲要离开的她:“夏将军,你走不了了,边疆的将士与朝廷内的文官私会在云汉的三尺律里是密谋的死罪。[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未央沉声道:“张大人还真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恐怕未央要让你失望了。” 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际久违的声音:“丞相若是不信,大可去十里亭亲眼看看那是不是贵府上的公子夏将军?” 夏文公阔步向凉亭里走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未央的面孔。 他的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呵斥道:“混账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未央只是平静的看着愤怒的他,想必此时他的心里对她失望极了。 一旁的苏澈正幸灾乐祸:“还希望夏丞相能够秉公办事,不要徇私枉法才好。(.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哼,用不着苏大夫来提醒!”夏文公嗤了声苏澈,转眼又看向了未央,忍痛之下只好对手底下的人吩咐: “将这二人押起来,送往天牢,听候皇上发落。” 未央一路上沉默不语,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念头,因为她知道苏澈巴不得她死。 几人径直来到皇宫的宣政殿面见皇上,苏澈这一路更是迫不及待,唯恐让未央给跑了。 白眉转身进了殿内回禀:“皇上,夏丞相与苏大夫觐见。” 云洛逸川双眉微不可见的拧了拧:“他们两人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今日会一起来宣政殿倒是奇了。” 白眉刚也多问了夏文公一句,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回道:“是为了夏将军的事情!” 有苏澈的存在,云洛逸川的心里对此事也明了了几分:“宣他们进来。” “是。”白眉应了,转身出了殿内将侯着的二人带了进去。 夏文公与苏澈同时行了叩拜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洛逸川将折子放在了一边,眼底浮过一抹深思:“二位爱卿请起。你们这一同前来宣政殿所谓何事?” 苏澈当然是将矛头扔向夏文公:“皇上,此事体大,还是由夏丞相亲口说吧!” 云洛逸川的目光落在夏文公的身上,只见他忽然跪在地上:“臣教子无方有罪。” 云洛逸川若有所思的睨了眼他:“嗯?夏丞相会教子无方?呵呵,那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父母敢说自己是教子有方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文公再三犹豫,仍将实情道了出来:“微臣今日亲眼看到那个不肖子与礼部的张大人张楚在城外十里亭会面。 云汉三尺律里边关将领是不得与朝廷文官私下会面,若有犯者,一律按蓄意密谋造反定罪,其罪当……当诛。” 云洛逸川的神色冷了下来:“当诛,好一个当诛,夏丞相也狠的下这个心?” 夏文公想要开口为她辩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可以替她开脱!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苏澈:“行吧,但不知苏大夫对此事有何看法?” 苏澈淡然的上前回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夏丞相自己也说了骠骑将军此次所犯的罪足以当诛,当然这最后的定夺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本章完结- 第47章 乌龙 云洛逸川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澈,唇角噙了一丝笑:“夏未央,张楚无罪释放。[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此话一出,让二人都震惊不已,苏澈的反应更是激烈:“皇……皇上,这恐怕要有合理的解释,如此也才能给朝廷上下的众臣一个交待。” 云洛逸川平淡的语气波澜不惊:“解释?苏大夫既然要向朕要解释那朕就解释给你听。 在这之前夏将军就已不是统帅云汉边关的将领,这是她呈交上来掌领三军的虎符,不知苏大夫对这件事还有何异议?” 苏澈一时语塞,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更不知皇上是何时撤了夏未央军职。[] 既然她不是边疆的将领,又怎能构成与朝廷文官私下会面密谋一说? 同时夏文公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气,也难怪这两日她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来是被撤了军职。 云洛逸川见二人都没话说才开口道:“朕念在夏未央替朝廷收服了拉祜便没有大张旗鼓的撤她职,也算是给她留了一丝颜面,只是没想到却让二位爱卿造成了误会。” 虽然夏文公不知皇上为何撤未央的职,但想到她此次逃过一劫,心里也欣喜不已,连忙跪下谢恩:“皇上用心良苦,微臣替吾儿谢过皇上。” 而为了不让苏澈再生出事端,云洛逸川接下来的面子是给足了他:“嗯,对了,明日就是册封苏洛为贵妃的大典。 今日闹出这么一件乌龙的事,为了能让你们化解此次造成误会的矛盾,到时这一路就由夏将军亲自护送贵妃入宫,也可以加深二位爱卿之间的关系。” 苏澈听到她无罪释放后心里自是不舒坦,但面上也仍旧恭敬的回道:“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云洛逸川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有些劳累的疲倦:“嗯,若无别的事你二人也就都退下吧,苏大夫可以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苏洛进宫一事。” “是,臣告退。”苏澈与夏文公也才一同行礼离去宣政殿。 夏文公来到天牢将未央接上了马车,这一路回丞相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马车停下,夏文公也才质问道:“为什么要和张楚私下会面?” 未央如实的回道:“今日早上孩儿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爹被绑架了,当时也没多想便去了十里亭。” 听到这里,夏文公的心里颇为愧疚:“以后长记性。张楚科举舞弊一事我是知道的,但他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想着他这么多年在礼部一职上兢兢业业,便让他辞官告老还乡了,我想皇上也会准了这件事。” 未央叹了口气,心里羡慕起张楚:“可以远离朝廷的纷争,这样挺好。” 而夏文公的心里也还有一事未说,当年她女扮男装遇到皇上,至那次后她便再没有以女儿身出现在众人眼里,这其中的原因各自心里都清楚。 马车内静谧了会,未央准备下马车,却被身后的话语僵住了脚步:“明日皇上册封苏洛的仪式一切都是按照皇后的仪式定的,到时由你护送苏洛入宫。” 未央回过头,脸色有些苍白:“是他的意思吗?” -本章完结- 第48章 逃婚 “嗯。[]”夏文公点了点头,简单的安慰了一句:“别多想,这就是帝王。” “孩儿明白。”未央掀开车帘子,失神的跳下了马车,因脚下使不上一点力气,所以摔在了地上。 夏文公伸手将未央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又岂会不心疼她现在的样子。 梦儿看见自家少爷瘸着回来担心不已的跑了上去。 “照顾好她。”夏文公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句便离开去了王氏那里报平安。 虽然不过短短一句,未央心里也感受到了那份慈爱,只是想到刚才马车里的对话,她心里仍旧难受。 “少爷,你也真是,好好的出去怎么就不能好好回来?”梦儿搀扶着未央回了房间,在她扭到的脚上敷了药。(.无弹窗广告) 未央倚在床榻上,没有答话,或许此刻她就没有听见梦儿说的话。 梦儿本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没多问,看也看得出来,定是遇见了不开心的事,既然是不开心的事那也没必要再提。 夜,幽深而又寂寥。 云亲王的后门两道黑色的身影随着廊上摇曳的灯笼而被拉的颀长。 一道邪魅的声音透着戏虐的口吻:“我写的信送出去了吗?” 另一个人恭敬的回道:“已经送出去了,想必苏姑娘此时都已亲眼看见了。” 闻言,他勾了勾柔美的唇角:“很好。明日就准备看好戏!” 而另一个人还有些担忧和不安:“只是主上这样做会不会连累云亲王?” 他清冷的眸子散发着犀利的光:“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自是与云亲王无关,他心里该是清楚。”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听到这样的对话后也便消失在了夜里,径直回了皇宫禀报情况。 待那人走之后,他才淡然的从回廊尽头走了出来: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喜欢的女人,而苏洛你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做了苏澈的女儿。” 二日,清晨天色初亮未央便起了身,十二岁那年她披着血迹斑斑的盔甲从战场赶回来看着他娶了琼华的公主。 三年后,她披着崭新的盔甲却要去迎接他的新人入宫,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未央只觉得讽刺。 她是没心还是断了七情六欲,他就认定了她不会有一丝的触动?还是他从来就不曾在乎过她的想法。 梦儿替未央梳洗好后便跟着出了门,远远地看着骑在玲珑上的她面无神情。 今日整个帝都漫天飞花,从苏澈府邸到入宫的官道上铺了一路红毯。 人人都说着这位苏贵妃定会是帝王心尖上的那个人,封后也不过指日可待。 来到苏澈府邸,未央翻身下了马,一身银白色的盔甲,贵气逼人:“末将奉命迎接贵妃娘娘入宫。” 站在门口的管家连忙将未央往府里拉:“将军一路辛苦,里面请。” “不了,别耽误了吉时才好。”未央清润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却仍旧被强行拉入了府里。 -本章完结- 第49章 料事如神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苏府,未央也才知原来是苏洛逃婚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众人都在焦头烂额盲目的寻找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塞了一张纸条在未央的手里。 却被苏府的管家看见,未央还没来得及看纸条上的内容,便让那管家一手抢了纸条。 随后他就拿着纸条匆匆忙忙的去找了苏澈。 苏澈一上来就没给未央好脸色:“快说这张纸条是何人给你的?” 未央觉得有些好笑,神情肃然:“苏大夫问我,我问谁去?” 但她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苏洛这次逃婚应该与玉子宸脱不了关系,至于那张纸条是谁给她的,她当真不知。 苏澈被未央的话气的语塞:“你!哼,夏将军,丢失贵妃娘娘可是大罪,恐怕到时我们谁都跑不了。” 未央没有丝毫胆怯:“贵妃娘娘是在苏府丢的,请问与末将有什么关系?” 苏澈面不改色的威胁道:“夏将军现已身在苏府,贵妃娘娘是此时丢的又有何不可?” 未央冷笑了一声:“苏大夫可还真是会强词夺理,与其在这里威胁末将还不如派人好生去找一找贵妃娘娘的老相好。” 苏澈顿时被未央的话语激恼:“你胡说八道什么?” 而就在这时苏柔赶了过来:“爹,她没有胡说八道,姐姐她的确喜欢宸王。” 苏澈瞪大了双眸,气的额头青筋凸现,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反驳。 未央平静的看向他:“纸条上写的什么?” 苏澈示意一旁的管家将纸条给她,未央接过看了后,似懂非懂。 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 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 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 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这首诗曾经是她在星月湖凉亭里随手写的白居易的诗句,想到这里未央立马带领着士兵赶去了湖边。 屋顶伫立着的白眉看着未央远去也才点了点头:“还是皇上料事如神。” 云洛逸川就知道玉子宸他不会安分,而宫里的一些人自然也会趁此时下手。 当未央赶到湖边时,却不曾看见一人,星月湖的四周皆是茂密的丛林,就算是冬天这里也生长着大量的松树,所以绝对是最好的掩护。 而就在未央一筹莫展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未央朝着声源立马赶了过去,当她赶到时苏洛正被几个蒙面男人压在身下,身上裙衫被撕扯的几近赤.果。正垂死的挣扎着。 “哐当”一声鸣响,未央手里的一道飞镖便已刺中那名黑衣人后心,迸溅的鲜血制止了所有的罪恶。 未央负手而立于丈远的位置,冷眼凝视着另几个黑衣人,唇角微扬起一抹冷讽的笑: “今日本将军心情不好,正想大开杀戒。既然你们想玩,我奉陪到底。” 几个黑衣人自知不是她对手,倒还识趣,为首之人哈哈一笑,拱手道:“望夏将军手下留情,我们也都是奉命办事,还请留我们一条狗命。” 未央笑容微冷,轻轻的吐出一句寒彻骨髓的话:“那还不快滚!” 就算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她也认得他是何人,雪妃的部下,未央曾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本章完结- 第50章 是他让我救 正是此时,苏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厉声嘶吼道:“本宫命令你杀了他们,立即杀了他们。(.无弹窗广告)” 未央冷挑了下黛眉,冷冽之气遽起:“娘娘您是不是糊涂了,难道您没听到末将让他们滚了吗?” 苏洛踉跄了步,愤愤的咬紧下唇:“你…你居然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夏未央你给本宫记住这个仇本宫不报誓不为人!” “今日是贵妃娘娘大喜的日子,报仇的事情还是改日再说,皇上还等着贵妃娘娘。” 未央没有去看她,也不想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撂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 刚走出这片林子,苏家的人便簇拥而上,苏澈在一旁想要训斥苏洛,却又不得不念及她的身份,只好絮絮叨叨的劝着。 苏洛不明白,低着头不停的掉着眼泪,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骗她?如果不是他的欺骗,她也不会那么恶心现在的自己! 半个时辰后,未央终于迎着凤冠霞帔苏洛上了凤撵,耳畔锣鼓喧天,炮竹声声刺耳。(.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宫内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未央亲自将她交到云洛逸川手中,他一身尊贵明黄,平和的目光落在苏洛身上。 未央转身离开,站在乾祥宫外,远远的见着新人行着夫妻的礼节,苍白的容颜上没有丝毫波澜。 “未央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来都来了,进去讨杯喜酒。”秦墨寒从身后揽过她肩,将她带入热闹的大殿之中。 殿内歌舞升平,文徳太妃王氏携各宫嫔妃坐于主位之上,玉娆雪面容含笑,倒是沉得住气。 一旁瑶妃却神情黯淡,眼见此次入宫的秀女已够多,如今这苏洛的贵妃之位也已逾越她之上,岂会不伤神。 苏洛一身华服,众星捧月般的被众臣工簇拥着,帝王的青睐,让她在短短时日内成为帝都最炙手可热之人。 “苏大人,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殿内恭贺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秦墨寒扯着未央在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端起酒壶斟满了碧色酒杯:“来,喝酒,皇上大喜可要好好沾沾这喜气。” 未央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力,铅白的指尖轻搭上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滑入喉咙,带出一片火辣,刺的双眸发疼,视线逐渐模糊了。 她略带苦嘲的扬了唇角,淡声道:“难道秦将军没听说过酒入愁肠愁更愁吗?” 秦墨寒怔了征,以为她是在恨他夺了她骠骑将军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人群里的玉子宸一把将未央拽了起,质问道:“你为什么救她?” 未央将袖底掌中的纸条放在他的眼前,泪水从眼眶里流露了出来:“不是我要救,是他让我救。” 玉子宸看着她的手掌上五个深深地指甲印记就感到心痛:“跟我走。” 未央还没开口答应便被他硬拉着离开,高处的云洛逸川拥着苏洛的手紧了几分。 苏洛在看到玉子宸时,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狂跳了几下,直到落寞的看着他离开人群。 不过此时她心里更担忧的是今日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一点也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耻辱,可是她终究不是完璧之身了。 -本章完结- 第51章 末将喜欢宸王爷 “放开我!”未央挣脱开了玉子宸拉着她的手,心烦意乱的转身离开。. “其实我们都被他利用了。”玉子宸伸手去拉未央,却拉了一个空,清冷的开口道: “你为了他,还要心甘情愿到什么时候?” 未央的身子在风雪中僵了僵,忽而觉得这个冬寒冷的刺骨:“我的事不用你管。” “未央,到现在你还没看清吗?他不过是一个居心叵测,阴谋诡计算尽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为他如此付出?你还认识你现在的自己吗?” 玉子宸也是看过她手里的纸条后才明白,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云洛逸川控制苏洛做铺垫。 而就在此时,从殿内跟出来的他听到这番对话后才缓步从梅园走了出来:“原来都是明白人。(.无弹窗广告)” 玉子宸回过了身,看向一身喜袍的他,一肚子火气:“是,我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皇上忍了这些年,如今终于找到了杀我的理由,是不是感到很高兴?” 云洛逸川上前将未央一把搂在了怀里:“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样的气话,伤和气。” 他的这话像是说给怀里的未央听,又像是说给玉子宸听。 玉子宸不屑的嗤了声:“呵,一家人?皇上真会说笑,早在十三年前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我玉子宸还攀不上皇亲这样的高枝。” 云洛逸川的态度不温不热,似一点也不为他的顶撞而气恼:“没想到过去十三年了,你还放不下,看来还真是朕高估你了。” 玉子宸眸底暗藏着无尽的恨:“皇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自然说的风轻云淡,毕竟你一贯擅长揭别人伤疤。” 话落,他又挑衅的补充道:“十三年前皇上抢了臣的母妃,不如十三年后皇上还臣一个女人?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幼稚!”云洛逸川见他目光停留在未央的身上,冷魅的唇角抿了抿,又道:“后宫的女人任你选。” 玉子宸细长的剑眉下一双微挑的桃花眼,笑意风流,有着少年得意的不羁:“我只要你怀里的女人。” 而未央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二人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在激怒对方。 未央心里冷嘲着,抬眼看向他:“末将也喜欢宸王爷,请皇上松开末将,以免失了体统。” 云洛逸川捏起未央的下颚,唇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还带着危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未央眼底没有一丝的胆怯,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那样波澜不惊的眼神实在令人愤恨。 玉子宸再是看不过意,出手便向云洛逸川致命的袭去:“皇上难道还需要让臣再重复一遍吗?” 云洛逸川在躲开他的同时,未央趁势挣脱了开他,径直离去了皇宫。 玉子宸与他却在梅园大打出手了起来,整个梅园在一盏茶的时间变得一片狼藉,直到御林军赶来,二人才善罢甘休的离去。 然而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却被躲在暗处的皇甫梦瑶听得一清二楚,令她万万不敢想的是夏未央居然真的是女人。 如此一说她岂不就是当年陌瑾生下的双胞胎女儿,想到这里皇甫梦瑶杀她的心便更坚定了。 虽然女扮男装是死罪,但看刚才的情况似乎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皇甫梦瑶一路沉思的回了瑶华宫。 -本章完结- 第52章 不方便服侍皇上 而此时,乾祥宫中苏洛忐忑不安的坐在大红的喜榻之上,身旁喜娘不停笑着安抚:“娘娘,皇上稍后就会来陪您了……” 因为这话苏洛心里更是紧张不安,手心里紧紧攥着嫁衣,出了不少冷汗。(.无弹窗广告) 正在她愣神时,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刻,帘帐突然被人拉开,眼底晃过一片明黄的色彩。 云洛逸川掀开了她的鸳鸯红盖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容含笑,蕴开一室温润。 苏洛有些呆怔,她没见过皇上,从前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今这一看却和想象中有些差别,或许比上玉子宸的柔情她更喜欢现在邪佞的皇上。 云洛逸川挥手让殿内的喜娘退了出去,累了一日,该省的礼节也都省了:“爱妃服侍朕更衣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苏洛红着脸颊,颤抖着伸出双手一颗颗解开他胸口蟠龙扣,明黄龙袍脱落在地上:“皇上。” “别害怕。”他含笑拥住她,翻倒在宽大的龙床之上,温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散。 苏洛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鼻端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迷醉人心,只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她迅速恢复了理智:“皇上,妾身今日身子不适。” 云洛逸川怜爱的看着她,声音温和:“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需要传太医吗?” 苏洛因为心虚而有些紧张,更没想到皇上会待她如此柔情:“不用,妾身只是…只是来了月事,不方便服侍皇上。” 闻言,云洛逸川只好起身,利落的套上了外袍:“既然如此,爱妃就好生的歇下!朕明日再过来看你。” 苏洛虽失落,也不敢违逆,柔声问道:“皇上不留下来陪臣妾吗?” 云洛逸川一笑,拂袖起身:“朕还有奏折要看,爱妃累了一天,早点歇息,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朕说。” 苏洛心底暗自舒了口气,看着他大步向殿外而去的高大背影在烛火之下异常伟岸,起身行了礼:“是,臣妾恭送皇上。” 殿门被人推开,发出嘎吱的沉重声响,云洛逸川迈出乾祥宫正殿,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他负手立于殿前,有片刻的失神。 白眉在一旁不解的问道:“皇上,怎么就出来了?”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他:“老东西,你还要朕在里面做什么吗?” 白眉忙解释道:“不…不是…皇上知道奴才说的是什么!” 云洛逸川起初本也想直接捅破这层纸,只是又显得太过牵强:“贵妃娘娘来了月事,先派人给朕盯住了乾祥宫。” 白眉琢磨了一下后半句话后恍然醒悟,点了点头应道:“奴才明白了。” 待他回过神时,云洛逸川也已走远,白眉连忙跟了上去:“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云洛逸川淡声道:“朕出宫转转,你就不必跟着了。” “奴才遵旨。”白眉是他的心腹,一向很会揣摩圣意,忙吩咐宫人备下常服。 帝王此时出宫,必是要去丞相府!也只有那个人才是他的牵挂。 -本章完结- 第53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雪夜无月,屋内燃烧着火炉,未央却依旧觉得寒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不知何时,窗棂竟大敞开,不停有风透窗而入,未央低咳了几声,起身关窗。 待她合起窗棂转身的瞬间,却跌入一具温暖的胸膛中,淡淡龙涎香萦绕在她鼻端。 “怎么这么冷也不知多穿些?”柔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云洛逸川拥着她温凉如玉的身体,眸底闪过疼惜之色。 “皇上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未央生硬的推开他,退出安全的距离,冷漠的别开脸。 听到她清冷的语气,云洛逸川温雅的笑,再次伸臂将她揽入怀抱,不顾反对的将未央打横抱起,重新丢回床榻上。 云洛逸川扯过棉被盖在她了的身上,而后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侧,未央身上传来淡淡酒气,让他略蹙起了眉心: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央儿是还在生朕的气吗?” 未央背转过身,沉默的合起眼帘,苦涩的泪水却仍旧滑落脸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云洛逸川伸臂揽上了她的腰肢,温香软玉在怀,独属于女子的淡雅馨香,柔和着淡淡酒香,让人莫名心痒难耐。 云洛逸川拥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未央靠在他的胸膛,被他的温暖包围着,有些微不安,在他怀中挣动几下,却听他沉声道:“别乱动。” 云洛逸川忍着心里燃烧的着欲.望火焰,这小女人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未央安分的被他困在胸膛,难得顺从的没有乱动,沉寂半响后,又听他道:“好了,睡吧。朕有些累。” “皇上一夕芸雨,自然消耗体力,当真是该早些歇息。”未央闷声开口,声音极低,却一字不落的被君洌寒听入耳中。 她话音刚落,身侧男人突然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 而敏感的未央明显感受到身下的危险,脸色本就因喝了酒晕红,此时两颊纷嫩的色泽更加迷人。 云洛逸川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她散发着诱人的红唇,比起后宫的女人他更贪恋她柔韧的娇美。 可身下女子紧闭着双眼,侧头不去看他,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想要,她从来无法反抗,但她厌恶他碰了别的女人后再来碰她,那让她觉得真脏。 他总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若有似无的轻叹了声,翻下她身体,只是轻轻揽她入怀。 未央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散发着的馨香,让人情难自控。 云洛逸川一时忘情,低头便吻住了她饱满的耳垂,原本只想浅尝辄止,但她身上的芳香就像魔一样蛊惑。 他下意识的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在她光滑的颈项上油走,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红的印记。 未央口中发出呜咽的反抗声,但他缠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头顶的呼吸声逐渐粗重急促。 未央越发慌乱,一狠心,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为了试图制止他肆意的掠夺,一瞬咬紧了牙关。 淡淡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云洛逸川被迫从她口中抽离,舌尖微微的刺痛,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低头探向怀中的小女人,她正扬着小脸凝视着他,紧咬着唇片,反倒一副委屈至极,欲哭无泪的模样。 云洛逸川伸出指尖,抹掉了她眼角残存的泪痕,低头覆她耳边,压抑的呢喃一句:“央儿,告诉朕,我该拿你怎么办?” 未央更沉默,双手抓住他胸口薄衫,纤长的睫毛轻颤,又是一串泪珠顺势而落。 她忘了,她是有多久不曾放声的大笑过,她又是有多久没哭的如此泣不成声。她甚至不知道是何时,面对他,她竟变得如此脆弱! “央儿,朕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又过了许久,头顶传来一声若不可闻的叹息,他一直拥着她,之后再无动作。 未央却已无睡意,一直沉浸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中,久久无法回神。 -本章完结- 第54章 恩威并施 次日,清晨。(.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乾祥宫因昨夜晚上被白眉截下一封送往宫外的信,而后苏洛便一直跪在殿内。 直到几个时辰过去,云洛逸川的到来:“跪了多久?” 苏洛此时只觉得这双腿已经不是她的,既是委屈又是心酸:“臣妾知错了,因为事关臣妾的清白,所以臣妾才欺瞒了皇上。” 云洛逸川一把将地上娇滴滴的苏洛捞进了自己怀里:“爱妃可知这封信足以让你们苏家所有人掉脑袋!” 苏洛顿时被这句话吓傻,身子一瞬全然无力的跌在他的怀里:“皇…皇上…” 搂着她的云洛逸川唇角噙着一抹阴寒:“只要爱妃听话,朕会念在爱妃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定会封锁所有的消息,让爱妃在后宫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而苏洛心里却被敲了一个响钟,她知道,以后荣宠圣恩便是再不可能了,只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应下: “臣妾谢过皇上恩典,妾身往后定当会以皇上为重,做好一个后宫女人的本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云洛逸川声音依旧温润动听:“看来朕的爱妃是个明事理的人,朕很喜欢。 不过以后这样送往宫外的信朕不想再看到,朝堂就是朝堂,后宫就是后宫,希望爱妃能够明白。” 苏洛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虽看似温柔却也很危险,或许他说的没错,帝王就是帝王。 苏洛很识趣,知道现在她的处境:“臣妾明白,皇上其实不必担忧臣妾会牵扯朝堂,嫁给皇上的那日,臣妾便已是皇上的人。” “这句话,朕爱听。”云洛逸川倒是希望她是真明白,如此也可以省不少的心,唇角微弯勾起抹靓丽的弧度: “爱妃的宫殿已布置好了,等会朕让关雎宫掌事的小魏子带爱妃过去,若缺了什么都可以吩咐下人去办。” 苏洛眉间一抹深思,一面想着关雎宫日后定处处都是眼线,另一面端庄的行礼道:“臣妾谢皇上。” “嗯,朕今晚上再过来看爱妃。”话落,云洛逸川便才转身离去。 苏洛浑身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恩威并施,现在想来却也仍旧一阵后怕,毕竟她是欺君。 如今她所受的委屈,有朝一日她定会加倍的还给那些陷害她失贞的人。 想到这里的苏洛,忽而对身边的贴身丫鬟吩咐道:“六月,你去帮本宫把宸王找来,本宫要当面问他。” 六月是苏府中带入宫的丫鬟,听到苏洛要找宸王,战战兢兢的回道:“贵妃娘娘,这万万不可啊!” 苏洛恨不得现在就见到玉子宸,恼怒的起了身:“有何不可?皇嫂邀请皇上的弟弟哪里就不妥了?” 六月担忧出事,分析道:“娘娘,您现在毕竟身在宫中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让其他宫中的人看见娘娘私下相约宸王,可能会惹来非议。” 苏洛不相信他会那样狠心的待她,急得在殿里来回的走:“那你说怎么办?” 六月看着也着急,主子犯错都是奴才跟着受罚,开口提议道: “不如这样,娘娘邀请宸王的同时也邀请夏将军,以及各宫的娘娘,就当作是娘娘宴请各位热闹热闹了。” 苏洛回过了身,点了点头:“嗯,这事抓紧去办!” 六月心里也松了口气,应了:“是。” 没一会关雎宫的小魏子便过来了乾祥宫将苏洛接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55章 鸿门宴 几日后,宫中突然派了内监去丞相府:“夏将军,我们贵妃娘娘念着将军的好,宴请将军入宫觐见。[]” 未央从榻上起了身:“贵妃娘娘盛情,我又怎好拒绝。梦儿,替我更衣吧。” 内监颔首道:“那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未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待那内监走后,梦儿才开口道:“少爷,依我看那女人不会安什么好心,说不定这就是一场鸿门宴,索性也别去了。” 未央神情淡漠,暗含几分疏冷:“她派内监亲自来请,我若不去便是拂了她的颜面,何必为区区小事惹了她。” 梦儿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只好叮嘱道:“那好吧,后宫那群人诡计多端,少爷要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了,小管家婆。”未央伸手就弹了梦儿一个脑袋崩,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梦儿嘟囔了一下嘴,看着未央离去后才回了院子。 未央的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前停下,只是她刚下马车就看见了一张惊艳的脸正望着她笑。 玉子宸上前走到了她身边:“真是好巧,你也进宫?” 未央朝他翻了个白眼:“废话,不进宫我来这里做什么?贵妃娘娘的盛情能不去吗?” 玉子宸唇角微微勾起,似笑似讽:“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知道避嫌了。” 未央目光一转,停留在他的身上:“听你这话的意思,她是想找你顺带捎上了我。” 玉子宸没有否认的意思:“可以这么说,大概是星月湖的事。” 未央想起了当日苏洛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情景,有些内疚:“哦。” 玉子宸见她淡漠的神情,乌羽长眉挑了挑:“没兴趣知道?” 未央看着旁若无事的他一副散漫样子:“有兴趣,但是聪明人都知道想活命还是少知道的些好。” 就在二人谈话间已走到了御花园处,六月在这里等了许久,瞧见玉子宸的身影便连忙迎了上去:“参见宸王,夏将军。” 玉子宸对这个丫鬟有些面熟,开口道:“起来吧!什么事?” 六月将苏洛的话转达道:“娘娘请宸王到戏水阁有事相商。” 想到那日的事情玉子宸也没拒绝,扭头看向了未央:“那本王就先走了!” 未央大概也了解这其中的缘故:“嗯。” 然而就在玉子宸与那个婢女离去一盏茶的时间,御花园内突然涌现出一批黑衣人。 未央蹙了蹙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柱上:“什么人?” 这批黑衣人训练有素,径直向夏未央攻击而去,无人答话,瞬间将她包围在中间,似务必要取下她的性命。 未央想要冲出包围圈,却被一波又一波朝她袭来的刀剑而挡在里面消耗着她的体力。 直到听到远方赶来的御林军,这批黑衣人才更显紧张,直接将未央往寒潭里逼,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怕水。 “啊!”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一声刺痛耳膜的尖叫使未央分了心,胳膊趁势让人划开一道口子。 -本章完结- 第56章 快救人 皇甫梦瑶的出现让为首的黑衣人直接将手里的长剑放在了她的颈项上,未央也因此不能再反抗:“别伤她…呃…” 那料她的话音刚落下,背后的黑衣人便一剑刺进她的锁骨,若不是她躲的快,那一剑或许就是心脏! 未央因受伤导致身体重心不稳径直向寒潭里跌落,周身袭来的刺骨寒意让她失去了所有知觉。(.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而也在此时被黑衣人要挟的皇甫梦瑶看见不远处走来的白眉,心一横便也跟着坠入了寒潭。 听到这片打斗的动静,云洛逸川迅速的赶了过来,皇甫梦瑶身边的宫女惊慌的喊着: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娘娘跌进寒潭里了,快来人啊!” 云洛逸川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跳进了水里去救她,可是万万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搂着落水的皇甫梦瑶时,他在水底还看见了挣扎的未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岸上的白眉看到这一举动简直吓坏了:“皇上!” 旋即对着周围赶来的侍卫怒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寒潭的水流湍急,未央水性本就不好,也便随着水流从上游直接摔到下游的岩石上,那样的疼堪比钻心。 清澈的湖面上艳丽的红色刺痛眼睛,白眉在岸上不停的喊着皇上二字,众人只看见皇甫梦瑶落水,却不知水底下还有一人。 云洛逸川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水流冲走,那一刻他眸底一片猩红,甚至想弃下怀里的皇甫梦瑶去救她。 白眉看着上岸的他抱着皇甫梦瑶也才松了口气,周围跟着下水的侍卫纷纷上前去帮忙却被他歇斯底里呵斥道:“滚开,都给朕去救人,快救夏将军!” 白眉这才意识到皇上迟迟没有上岸原是因为他在水底下犹豫了,如果抛下皇甫梦瑶去救未央那么死的很有可能就是皇甫梦瑶。 如果抛下未央,最后两个人都很有可能会活着,因为无论怎么样她都懂些水性,而且未央常年习武,但皇甫梦瑶不同,皇甫梦瑶在宫里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云洛逸川上岸后命人传了太医,在水里的侍卫也都被冻的不行,却无一人发现未央的踪影。 索性他又一次跳下了水,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云洛逸川只是不相信她会死,就算是死他也要亲眼看见她的尸体。 岸上的白眉也是急坏了,不停的喊着:“皇上,皇上,您保重龙体啊!” 直到半个时辰后,云洛逸川才游上岸,寒潭的每一个角落他几乎寻遍,却仍旧没有看见她的踪影,这或许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他后悔了,他后悔救了皇甫梦瑶却抛下了她,这是第二次了…… 白眉忙不迭失替云洛逸川擦着身上的水,没一会玉娆雪拎着御膳房煮的姜汤送了过来。 眼见云洛逸川脸色越发苍白,玉娆雪担忧的将姜汤连忙递了过去:“皇上,你快喝些去去体内的寒气。” 云洛逸川推开了那碗递来的姜汤,就这样失色的站在湖边一动不动。 白眉从她手中接过了姜汤,上前劝道:“皇上您多少先喝点吧!” -本章完结- 第57章 落水 而此时戏水阁的苏洛对御花园所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二人沉默了半晌,苏洛才鼓起勇气向他开口道:“宸王爷,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你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身边?” 玉子宸没有拐弯抹角,很直接的回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苏澈的女儿。” 苏洛失落至极,强忍着眸中泪水:“就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玉子宸茫然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他心里有愧疚,只是喜欢和爱都不是能用愧疚来弥补的。 苏洛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也便言归正传:“宸王爷做了什么,难道还不敢认吗?” 玉子宸不否认的开口道:“是,我承认那封信是我写的,也是我让你去的星月湖。.” 苏洛心里犹如针扎,那种痛楚就像是被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刀子:“所以说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玉子宸眉梢微拧:“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当然也不是我安排的,信不信在你!我希望往后你别再犯傻。” 对于后面发生的事,玉子宸只是知道那些人是玉娆雪派去的,但他不知道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苏洛咬着牙,在他面前丧失了所有她曾经的自尊心:“那你有没有……”有一点的喜欢过我? “没有,好自为之。”玉子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不想再去欺骗她,也只有这样的决绝才能让她放弃。 就当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六月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娘娘,不好了,奴婢刚才听说御花园突然出现了批刺客!” 苏洛敛眼底的泪,问道:“刺客?皇家守卫森严,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刺客?” 六月同样感到不解:“奴婢也不知道,后来夏将军和瑶妃娘娘还一同跌入了湖里。奴婢担忧…担忧这件事会和娘娘扯上关系…” 苏洛听到这里有些微恼:“胡说八道,这件事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六月解释的道:“娘娘你想,这个宴会是娘娘邀请的各宫妃子去关雎宫一聚,却在这时出了岔子。 而且当时宸王明明也在御花园,后来却被娘娘喊到了一边去,这又刚好,瑶妃娘娘那边就出事了。” 苏洛越听越心烦:“别说了,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等等,去命人送来干净的衣裳。” 六月低声应道:“是。” 苏洛也便匆忙的赶去了御花园,正见瑶妃被一群宫女和御医簇拥。 走上前才瞧见浑身都湿答答的瑶妃甚是狼狈的昏迷着。 苏洛心里许些不安,朝着站在湖边的云洛逸川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闻言,他只是清冷的开了口:“起来吧。” 苏洛没听过他这样冰冷的语气,心里更是担忧,为了撇清关系解释道:“妾身也是刚刚听说御花园这边出了刺客就赶了过来,不知姐姐和夏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玉娆雪替云洛逸川擦了擦身上的水,回过身看向旁若无事的苏洛,笑了笑: -本章完结- 第58章 刻意的安排 “妹妹来的可真是时候,干净的衣裳都备好了,皇上和瑶妃妹妹都快擦擦,这大冬天的别冻坏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这话明里暗里都说着苏洛真有先见之明,来的巧就算了,还备了干的衣裳过来。 苏洛刚想开口辩解,屹立在湖边的他淡漠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只消那一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出声! 云洛逸川面无神情,看不出喜怒,就连语气也没任何情绪:“将瑶妃送回琼华宫,命太医好好照料,今日这场宴会也就散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只得应道:“是。” 随后该散的便都散了,只留下几个奴才在清理现场,而刺杀的刺客留了几个活口被押往了天牢。 白眉迅速派了人去审问口供,而后又安排太医来乾祥宫替皇上诊脉,毕竟这是寒潭,搁谁谁也吃不消。[.超多好看小说] 云洛逸川没有心思诊脉,横了眼那不识趣的太医,对白眉吩咐道:“迅速派人在宫中寻一遍夏将军的身影。 还有回丞相府的路也要仔细寻找,朕更衣后会亲自去丞相府走一趟。” 白眉心里明白,其实皇上和夏将军都是一个倔脾气,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只得应道:“是,奴才这就安排。” 云洛逸川回到乾祥宫内换了干净的衣裳便匆匆向丞相府而去。 白眉在安排马车的同时天牢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禀报道:“皇上,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云洛逸川不喜欢听话听一半,眸光一冷看向白眉。 白眉讪讪地低头又道:“这件事是瑶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几十个黑衣人是她刻意安排的,不过都是冲着夏将军去的。” 思虑了番的白眉沉默了会,补充道:“瑶妃好像知道夏将军水性不好,所以刚才的黑衣人也都是将夏将军往水里逼。” 云洛逸川心里的这个想法令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一丝害怕,特意向白眉询问:“瑶妃为什么突然要对她动手?” 白眉睨了眼他的神情,心里也有个念头,只是不敢多说:“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云洛逸川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其实白眉心里也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把她留在陵安城内也越来越不安全了。” 而一步一步艰难走到丞相府门前的未央再是没了力气,看见那扇黑漆的大门后便晕厥过去。 好在是让府里守门的家丁瞧了见。 那家丁见识连忙迎了上去,看着浑身湿透还染着血迹的人,慌张的直唤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府里很快有人将这事传达了王氏,梦儿也连同一块赶了出去,忙命人将未央抬进院子。 王氏向身前的丫鬟吩咐道:“快去请苏御医过来。” “哦…哦…好。”梦儿因为内心的害怕导致说话也有些哽咽,转身便跑去了苏七酒的房间。 待苏七酒拎着药箱匆忙的步入未央房间,王氏才焦急的询问情况:“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儿如实的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府里家丁看见少爷时,少爷已经晕倒在府门前,而今天少爷明明是去宫中赴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这样了?” 说到后面,梦儿想起未央刚刚的样子,都快急得哭了出来。 王氏心里有些猜疑,不过这一切都还要等未央醒来才知道。 -本章完结- 第59章 黄粱一梦 只是未央这一伤就昏迷了整整三日,而浑浑噩噩间,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叫做回忆。 醒来的未央却不愿再去回想那些过往,都是黄粱一梦。 云洛逸川很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忧心的问道:“醒了?” 未央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眸子却是幽亮,好似病的只是她的躯体,而非灵魂。 她蹙眉看了眼窗外,声音微微暗哑:“皇上怎么没去上朝?” 云洛逸川掩了眼底的担忧,云淡风轻的一笑,十分不以为意:“这么急着赶朕走是还在怪朕?” “末将不敢,皇上多虑了。(.$>>>棉、花‘糖’小‘說’)只是皇上不宜在丞相府逗留太久,容易惹人非议。”未央挣动了一下,而肩头突然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受伤了还那么不安分!”云洛逸川沉下了脸色,让她轻靠在他的臂弯里: “央儿怪朕,朕心里明白,不过就是赴个宴你也能带着伤回来,倒是越发出息了,可是忘了朕怎么跟你说的了?” 未央沉默不语的闭着眼帘,不想与他争论。 云洛逸川修长如玉的指尖挑开了她胸口的衣衫,未央忽的睁开眼看着他,紧抿着干裂的唇片,苍白的脸颊浮起淡淡绯红,单薄瘦弱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着。 “你怕什么?逞能做英雄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个时候吗?”他责备的语气中带着疼爱,当目光落在她莹润肌肤上狰狞的伤口时,眸色顿时冰冷阴霾。 伸手打开了一只红色瓷瓶,直接将药粉倒在未央的伤口之上,药物带来的剧痛与他粗蛮的力道,让她痛苦难耐。 未央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牙关,双手紧攥着被褥,几近透明的手背肌肤之上,青色血管道道凸起。 “痛吗?”他冷然问道:“既然痛,为什么不出声?” 云洛逸川知道她在生气,但越是这样她的脾气就越应该改改,不然永远也学不会何时该低头。 他捏起她的下颚,看着她幽怨的眼眸,清冷的开口:“给朕记住今日的痛!” 未央别开了眼帘,此时此刻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跌进寒潭的那一瞬冰冷的湖水刺痛骨髓,可是她奢望的那个人最后却救了别人,任由着她被水流冲走。 当她目睹他怀里抱着皇甫梦瑶那一刻,她没了求生的*,只觉得死了才会一了百了。 她的沉默令云洛逸川心如刀绞,若是他知道寒潭里还有她,他不会选择皇甫梦瑶,就算面临的是两国决裂。 看着她这次死里逃生他拥着她想了很久,或许爱不是得到也不是占有。 屋内寂静无声,未央靠在他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紊乱的心跳,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犹豫了许久,他这辈子从来没如此的优柔寡断过,最终仍是做了决定:“其实央儿不用给脸色让朕看,朕准你离开。” 未央怔了怔,缓缓地抬头看向他,而下一秒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明明如愿了,这一刻她心中为何还有不舍? -本章完结- 第60章 最好别自掘坟墓 云洛逸川前脚刚离开,后脚苏七酒与梦儿便跟了进来。(.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这三日都是皇上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屋内除了送药和饭菜都不准人进去。 守在屋外的梦儿也是干着急,现在看见未央醒来,心里也是舒了口气:“少爷,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未央点了点头,唇边挤出一抹淡笑:“我没事,别担心。” 梦儿见未央现在的样子都要哭了起来:“这几日相爷和夫人都担心的睡不着觉,每天晚上相爷都会在门前站会才离开,夫人白日里晚上都会来好几趟。” 未央垂下了头,心里有些抑郁:“派个丫鬟过去,告诉他们我没事了。” 梦儿开口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了。” 而苏七酒淡然的在她榻边坐下,两指按上她手腕内侧,但下一刻,就被未央甩了开。 “苏御医,往回死里逃生也不过一二日就醒了,这次区区剑伤,竟被你治的昏迷三日三夜。就不该解释一下吗?” 梦儿沉着一张小脸,戒备的盯向他:“你是故意的?” 苏七酒只是一笑,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悠闲伸出两指,再次按在未央的腕间: “你若不昏迷,他便不会留下,只有让他知道你为他伤了痛了,他才会懂得疼惜。你究竟是不是女人,这些也要我来教你?” 未央冷嗤了一声:“哼,你以为皇上那么好骗?苏七酒,你最好别自掘坟墓,这个世道少管闲事才能长命!” “你这叫不识好歹。”苏七酒不以为意的耸肩,起身到一旁重新拟了方子:“我去重新配药给你,这伤伤及锁骨,估计还要养上半月方能痊愈。” 他嘱咐了几句后,便携带着药方离开,谁料刚走到门口便被从天而降的人喷了一脸的口水:“哈欠!” 玉子宸裹着厚厚的棉被仇恨的盯着苏七酒看了半晌才哆嗦出一句话:“本…本王…跟你你…没完。” 苏七酒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王爷?” 这几日蹲在屋檐上等云洛逸川走的那个人不就是宸王爷嘛,不过也是苦了他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三天还没倒下。 玉子宸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喉间又是一痒:“哈…哈欠…” 这次苏七酒躲的快,没被口水洗礼:“王爷保重身体,我这就给王爷开两幅药,保证药到病除。” 玉子宸见他从自己身边迅速撤离,指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你给…本王站…哈欠!” 未央看向站在门前愤怒的人:“他怎么也在这里?” 梦儿如实的回道:“宸王爷在少爷屋檐上等了三天,我也是昨天苏御医指给我看的,我才知道原来这院子里还有人。” 未央抿了抿唇,看着这个陵安城内受到万千少女如同谪仙一般存在的男人此时裹着厚厚被子流着鼻涕的模样就感到好笑。 梦儿看着她笑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 未央转眼看向在火炉上取暖的玉子宸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玉子宸哈了两口气将手放在脸庞:“我就是听说…听说哈欠…” 未央见他这样,对一旁的梦儿吩咐道:“得得,我看你还是先别说话了,梦儿你去厨房熬碗姜汤过来。” “嗯。”梦儿应道,转身出了房间看见进来院子的王氏,行了一礼便去了厨房。 -本章完结- 第61章 深仇大恨 王氏步入了屋内,抱歉的一笑:“不知宸王爷光临,失了礼节,还望海涵。[]” 玉子宸裹着厚重的被子,声音带着点低沉的磁性,微微沙哑:“丞相夫人说这话就太客气了。”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半躺着的未央,一双勾人的桃花眸微挑,清若秋水,上前宽慰王氏的道:“夫人不必忧心,她已经好多了。” “让王爷费心了。”王氏点了点头,便朝未央走了去: “未央,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让娘省省心。” 待她走近时,未央才察觉王氏脸上的黑眼圈想必也是为了自己忧心了好几日,心里自是内疚:“娘,孩儿往后会照顾好自己。” 王氏握着未央的手,眼底有一丝泪光:“你要真知道就好,若是你有个好歹,我跟你爹该怎么办?” 未央知道王氏这是在担心什么?开口转移了话题:“是啊,怎么没看见我爹?” 经这么一问,王氏这也才想起他:“这几ri你爹是坐立不安,刚听到你醒来的消息在我哪儿松了口气便出去了。(.无弹窗广告)” 未央心里有些小失落,至从她女扮男装后爹就变了:“哦,都是孩儿不好,还让你们操心。” 王氏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天下做父母的就没有不为自己孩子操心的,这些日子在家里你要好生的休养。没事就别乱跑了!” 未央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想着定是娘知道了赴宴的事:“嗯。” 王氏也便起了身,转眼看向正在炉子上取暖的玉子宸:“宸王爷你们先聊着,我去吩咐厨房做点饭菜,等会就留下来一块用了午食再回去?” 玉子宸没有推却,干脆的应了:“嗯,有劳夫人操劳了。” “不碍事。”说罢,王氏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了厨房,她去了夏文公的书房。 只是玉子宸的留下,让床上倚着的未央有些头疼,她娘不过是跟他客套,他倒好,竟然应了。 玉子宸待王氏走了才向她问道:“未央,你跟瑶妃究竟是结了什么仇她要陷害你?” 未央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清楚,只晓得她一直都不待见我。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陷害我的人不是苏贵妃吗?” “苏贵妃此次的目的就是想找本王把星月湖的事情说清楚,所以瑶妃才趁此机会对你下毒手。 一来所有的目光都在苏洛身上,二来她自己现在也是受害者,就算天牢里的那几个刺客招供,只要瑶妃不认,那也没有办法。” 玉子宸开口说着的同时一双桃花眸里微微疑惑,这世上有无缘无故就这么仇恨一个人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便又问道:“不过你倒说说,你和瑶妃的深仇大恨,她可是冒了如此大的危险来治你于死地。” 这番话未央听得头大如斗,横了眼他:“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就别问?”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玉子宸浓密的睫毛眨了一眨,像是在为这件事而沉思: “不过既然这个女人那么恨你,往后又岂会放过你?如果不除了她,我担心往后迟早会生出事端。” -本章完结- 第62章 恨的种子慢慢发芽 他接二连三的问题实在让未央倍感心烦,语气逐渐冷了下来: “你心里清楚,若是瑶妃真的死了,无疑是挑起两国战端的导火线,云汉的百姓也会无辜受到牵连。[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闻言,玉子宸有些微恼,这个时候了她却还在为他着想,“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起了身: “她死了才省心,再说云汉的百姓有云汉的那个皇帝管,你的事只能本王管,反正我是不允许你出任何的意外!” 未央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有些不想再和他议论此事。 屋外的梦儿端着姜汤进来,见屋里的气氛诡异,也没多说话:“王爷,你的姜汤。” 玉子宸接过梦儿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想起他救皇甫梦瑶却让未央自生自灭这件事就感到冒火。[] 未央缩在被子里,低语了一声:“他放我离开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玉子宸也不知她在嘀咕什么,将碗一放上前问道:“你说什么?” 未央想着他留下的话就心乱如麻,没心思去琢磨玉子宸的这些问题,淡漠的回道:“没什么,我累了,你让我睡会。” 玉子宸也只好作罢:“那你好好休息,我看有些事还是等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未央没再答话,假装睡着了过去,她只想得片刻的安宁。 玉子宸在丞相府用过午食后回了王府,这一回去便也在床上躺了两三天。 宫内也因瑶妃坠湖的事也平静了好几日,只是这风平浪静过后又开始吹起了怪风。 巍峨华丽的关雎宫外此时正聚集着三五个宫女围在一起私下议论纷纷。 “这苏贵妃的心肠还真是歹毒,亏夏将军还救了她一命!” “可不是,好端端的宴会却成了鸿门宴。” “不过夏将军也是福大命大,听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宫女们都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距离她们不远处正站着的苏洛:“你们说贵妃娘娘为什么要取夏将军的性命?” “谁知道,依我看八成是夏家在朝中的位置一直压着苏家吧!” 苏洛身旁的婢女六月再是听不下去有人这样诋毁,上前凶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溅.婢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那几个宫女闻声都吓了一跳,直到有人不停的催促:“快走快走。” 六月看着几个宫女头也不回的分散跑了,气的在原地大吼道:“站住!你们这些溅.婢都给我站住!” “让她们走。”苏洛走上前压抑着胸口的怒气,既然这些人都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就应该被泼的明白,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使怪。 这样想着的苏洛,对身边的人冷声道:“跟本宫去趟天牢!” 而此时回廊的红漆柱后走出来一名婢女正对着刚才那几个在关雎宫门前议论的婢女一人赏了锭金子便匆忙离开了。 未央宫内,玉娆雪正悠然洒着花的种子,见阿紫回来,不急不缓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阿紫点了点头,颔首道:“回娘娘,苏洛如娘娘所料,带着人去了天牢,张大人到时自会接应。” 玉娆雪唇边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将剩下的花种都倒在了还没有栽培花的花盆里: “那就好,本宫会等着这些恨的种子慢慢发芽!” -本章完结- 第63章 有所误会 苏洛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天牢,正在审犯人的张大人故作惊讶的看着苏洛的到来:“贵妃娘娘,臣…臣参见贵妃娘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苏洛神情凝重的睨了眼那被刑具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转而又看向跪了一地的众人,对为首的人开口道:“起来吧!你是……” 张智尧起了身,一脸的恭敬:“哦,臣是掌管刑部的张智尧,与苏大夫常有往来,这些年也都仰仗了不少苏大夫。” 苏洛听到是她爹的部下,心里也便放松了警惕,直言问道:“张大人可知道前几日在御花园行刺的那批刺客现关在何处?” 张智尧眸底幽深看着湿漉漉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回道:“贵妃娘娘来晚了,这些人都被皇上下密旨处决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苏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心里的着急驱使着她的好奇:“事情查清楚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被下旨处死了?张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张智尧将刺客的证词找了出来,递到了她的眼前:“刺客的供词不实,也没了再审的必要,所以就处决了,贵妃娘娘为何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苏洛浏览了一遍,解释道:“本宫也是思虑到宫中的安危,便过来看看他们的证词,替皇上分忧。只是后宫事务繁多,今日才得了空过来,没想到皇上就已处理完了。 张大人可知道这批刺客是受何人指使?他们要杀的究竟是夏将军,还是瑶妃?” 张智尧将另一张供词抽了出来给她看:“刺客都招供了,一致说是受了瑶妃娘娘的指使刺杀夏将军。只是这供词里面却有颇多的疑问。” 苏洛看了眼那画押的供词,有些困惑:“白纸黑字,还有何疑问?” 张智尧现在所说的其实也都是实话:“瑶妃娘娘没理由对夏将军不利! 况且她自己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白眉公公说这些人指不定是得了失心疯,见谁就咬谁。” “呵呵,白眉公公的见解倒是独到。”苏洛僵硬的笑了笑,心里暗自腹诽,白眉的话指不定就是皇上的意思! 张智尧该说的已说,担忧道:“娘娘您不宜在天牢久留,毕竟天牢中关的都是要犯,而且这里的环境,娘娘也是看到的。” 苏洛身边的六月觉得张智尧说的没错便也跟着附和:“娘娘,张大人言之有理,随奴婢回吧!” “嗯。”苏洛的确不太适应,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天牢。 这一路她都在想,皇上让她安分守己的呆在后宫,如今闹出这么一桩事情来,人人都以为她就是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那皇上会不会对她看法有所误会。 想到这里苏洛对着抬辇轿的太监道:“改道去宣政殿。” “是。”为首的小魏子应道,心里暗自想着这会皇上应该还在早朝,估计贵妃娘娘过去也只是白跑一趟。 来到宣政殿,苏洛刚要进去,却被门前的两个侍卫拦了下:“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本章完结- 第64章 臣妾委屈 六月看着那两把交叉在殿门前的红缨枪,上前怒斥:“放肆!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连贵妃娘娘也胆敢阻拦。(.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守门的侍卫心里有些犹豫,只好搬出皇上的旨意:“皇上有旨,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宣政殿半步。” 苏洛今天遇见的事正让她一肚子火气:“本宫偏要进去呢?” 谁料她的话刚落,便上前将门前的两个侍卫推了开,两个侍卫也不敢与她有稍微亲密一点的接触,只好顺势让开:“贵妃娘娘!” 苏洛步入殿内,一旁的六月“砰”的一声将殿门合了上,像在撒气。 苏洛无事便在宣政殿内转了圈,无意间看着上方的龙案有些杂乱便上前去整理。 只是她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一不小心将几个奏折掉在了地上,蹲身去捡时却看见还有一未盖印的圣旨,上面写着有关夏未央的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苏洛迅速的浏览了遍上面的内容,而也在这时殿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云洛逸川正看见这一幕。 苏洛似感受到他浑身透着阴沉冷意,心里陡然一颤:“皇…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径直走到了她的身前,将苏洛手里的奏折接过放在了案上,对白眉训道:“真是越老越没用!” 苏洛和白眉心里都清楚,皇上这是在指桑骂槐,所以白眉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奴才知错。” 一旁的苏洛就这样半蹲着身行着礼,没有他的允许也不敢擅自起身,直到云洛逸川拥着她入怀。 苏洛趁势忙解释道:“妾身本是过来寻皇上有事,但没看见皇上的人,所以就擅自进来了,皇上不会怪妾身吧?” 云洛逸川俊逸的脸上虽挂着笑,而那凌厉的笑意却有着无形的威慑力:“那里舍得,你找朕有什么事?” 苏洛低声细语的试问道:“皇上知道前几日那批刺客是谁安派进宫刺杀夏将军的吗?” 云洛逸川的眉间显然有一抹不耐:“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该查的朕已查清楚,就不劳爱妃操这些心了。” 苏洛察觉到他对这话题的反感,只好兜了个圈子的问:“臣妾只是觉得委屈。 现在宫中人人都在说这事是妾身做的,所以臣妾当然想弄个明白这里面何人才是幕后黑手,臣妾不想白白受了这个冤枉。” 云洛逸川自是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安抚道:“爱妃想多了,这宫里本就是非多,当真要计较起来往后可就累了。” 苏洛听到这番话心里舒坦了些:“臣妾谨遵皇上的教导,只要皇上相信妾身就够了。” 云洛逸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苏洛见他一直看着手里的奏折,从他怀里起了身:“臣妾就不在这里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也不曾抬眼看她:“朕晚些时候再看过来看你。” “嗯,臣妾告退。”苏洛只好行了礼闷闷的退出了宣政殿,或许这辈子皇上都不可能碰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苏洛下定了决心,就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把那个陷害她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本章完结- 第65章 这道圣旨准你不接 苏洛走出宣政殿后又想起来一件事,淡漠的问道:“知不知道刚刚那几个在关雎宫前议论本宫的宫女是那个宫的?” 六月如实的回道:“奴婢曾去过瑶华宫,认识其中一个宫女,是瑶华宫的。” 苏洛坐在辇轿上冥思苦想了会:“本宫现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 天牢那边的刺客众口一致都说是瑶妃要刺杀夏未央,皇上却将那些刺客都秘杀了。 而在这个时候夏未央又要被远调到边疆去防守,这些事可真是都凑到一起了。” 六月听苏洛这么一说,也大胆的跟着猜测起来:“娘娘,你是觉得这其中有关联?” “本宫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又不知道这其中缘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苏洛倚在辇轿上琢磨着这两日发生的事,随后又道: “不如这样,你去将夏未央远调边疆防守的消息透露给瑶华宫那边的人,看看那瑶妃有何反应就明白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六月虽不明白这是何意但是也立马应了。 而宣政殿直苏洛走后,云洛逸川就一直入神的看着那道还未有盖印的圣旨。 白眉温声唤道:“皇上。”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终是将玉玺沾了红泥盖上去:“你亲自去丞相府走一趟,将这道旨意传达给她。” 白眉刚刚站在他的身旁,圣旨上的内容也都一清二楚,看着皇上方才犹豫那么久,禁不住多嘴: “皇上可想好了?夏将军这一去恐怕又是三五年。而且蛮夷人可比拉祜人凶残啊!” 云洛逸川眼底浮过深意:“朕只是让她知难而退,朕准她不接这道圣旨,条件是她必须留在后宫。” 白眉心里有些担忧:“皇上可想过若是夏将军真的接了这道圣旨又当如何?” 白眉的话让云洛逸川深锁了双眉,沉默会后才开口道:“那就让她去!” 此去他不需要她扫平蛮夷,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因为他会安排好一切保她周全,只愿她能学会低头。 待三五年后朝廷太平了,他会接她回来,而那时她便再不是夏将军。 云洛逸川收了思绪,见白眉还站在原处催促道:“你别愣在这里了,快去办!” “是,奴才告退。”白眉无奈的拿着圣旨一路去了丞相府。 白眉刚到丞相府的门前就有家丁迅速进去通传,梦儿直接进了未央的院子,急切的步入了房间: “少爷,少爷,白眉公公来了。” 未央抬眸看向喘气的梦儿,迈步欲要走向门外去迎,白眉却已经走了进来:“听旨吧夏将军,这道圣旨皇上准你不接。” 未央心里许些的疑惑,可以不接的圣旨为什么还要他的心腹亲自跑一趟? 白眉没顾她心里所想,照着旨意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有蛮夷部落在云汉边境作乱困扰百姓,意欲夺取云汉领土,现封丞相夏文公之子夏未央为大元帅,命夏未央率领虎狼之师扫平蛮夷之患,钦此!” 念完圣旨,白眉手心里都捏了把冷汗,看着沉默的未央,只希望她不接才好。 -本章完结- 第66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末将――领旨。[]” 未央冷笑的看着眼前明黄的色彩,他愿意让她离开原来只是因为蛮夷部落。 白眉皱了皱眉,惆怅的道:“这是皇上传给夏将军的密旨,皇上准将军不接,但不接的条件是将军必须留在后宫!” 未央苍白的容颜上扯出抹笑:“末将谢皇上恩典,国家危难,末将应该挺身而出。” 白眉听她语气便知这其中有气,对这二人的脾性也是无奈:“夏将军这又是何苦? 蛮夷部落,久久未有荡平,是因为什么我们各自心里都清楚,那里根本就是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未央何尝不明白,但也认了:“白眉公公不用多说了,末将遵从的是皇命。” 白眉见劝也是劝不了,长叹了口气:“唉,奴才告退。[]” 梦儿跟在白眉身后一路相送出了丞相府才又折回了身。 庭院前,未央正站在屋檐下,伸手接过一片雪花融在手心:“原来是那么短暂。” 梦儿转身回屋内去取了件披风给未央披在身上:“少爷回屋吧!你的伤还未痊愈。” 寒风的确凛冽,未央拢了拢披风,她从来没有察觉到原来陵安城的冬天冷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心。 只有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后宫,她不能留。 未央唇边有一抹苦涩,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整个丞相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所以她自是留不得。 梦儿看着忧伤的未央神色苦楚心里也跟着难受,低声唤道:“少爷……” 未央回过身看向身边的梦儿,敛了眼底的哀伤,笑了笑:“我没事。” 话落,未央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合上。 梦儿倚在冰冷的柱上,仰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至从遇见他,她是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待我家少爷是真心也就罢了,若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或许这会是你这辈子所犯的最大错误。” 那料这话刚刚说完,云洛逸川却突然出现在梦儿眼前:“说的是朕吗?” 他原本出宫是想追回白眉的圣旨,但始终是晚来了一步,当圣旨被白眉从宣政殿带走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感到后悔,或许这一步他走错了。 梦儿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不不…不是的…皇上……” 云洛逸川没有心思去吓一个小丫头,直接问道他此行来的目的:“她在哪里?” 梦儿有一丝犹豫,顾忌到他身份同时又暗自揣测或许少爷也正需要皇上。 经过这么一想,梦儿果断指了指房间:“少爷他在屋内。” 云洛逸川径直走向了屋檐上,也没想过要敲门,蕴着内力的手心一掌便将房门推了开。 一阵寒风随着敞开的房门窜了进去,未央手上的毛笔顿了顿,桌案上的宣纸被风吹在了地上。 未央没料到他会突然前来,愣了愣,而后从容的轻声道:“是皇上还是小哥哥?” 云洛逸川默了会,垂眸看向脚下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写着的诗词:“小哥哥。” 未央抬眼看着他,就那样毫无躲避的直视他的眼睛,这张脸她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了,听到他口中那句小哥哥,她心里少了份沉寂。 -本章完结- 第67章 朕后悔了 未央思索了会,淡漠的开口道:“小哥哥陪央儿去星月湖走走吧!”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唤他了,过了今日小哥哥便永远死在了她心里。(.无弹窗广告) 云洛逸川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了:“好。” 这一声小哥哥至从上次在拉祜听到,回来后他便再也没有听到她唤他小哥哥。 未央带着他直接去了马厩,随手牵了匹马给他,她便乘着玲珑先一步离开了。 云洛逸川有些失落,从前他喜欢和她同盛一匹马,如今她是男儿身,为了避免惹人非议,他也只能认了。 未央骑的很快,头也不曾回,直接到了星月湖后便将玲珑放任在了一边等他过来。 看着湖面结上的一层薄冰,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离家出走时的场景。 那时天很黑,她误以为湖面结的冰很厚,便想着上去滑冰,好在她迈出脚的那一刻被他拉进了怀里。[.超多好看小说] 那时他只以为是她想不开,要跳湖。 现在想来也的确有些好笑,过往的他和她没经历什么大风大雨,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真实。 至到后来,他告诉她,他要皇位,这一切才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洛逸川将马骑到了未央身旁,见她正入神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在想什么?” 未央收了思绪,漠然的回道:“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安静,只可惜我的心却和那时不一样了!” 云洛逸川翻身下了马,看着这样冷漠的她和第一次见到的她确也当真判若两人,如今的她心思越来越缜密,人也越来越沉稳。 可能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倔脾气。 云洛逸川沉默了会,才开口道:“在朕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朕心里认识的央儿。” 未央转眼看向身旁的人,眼里有落寞:“皇上,你错了,小哥哥从来不会对央儿称朕。 从今往后我们各自都放下吧!曾经我们从这里开始,今日也便从这里结束。” 闻言,云洛逸川有些不解,当然更多的是愤怒:“呵呵,你带朕来这里就是告诉朕爱上你错了吗? 所以今ri你说结束便就是结束了?央儿啊央儿,你不能替朕做这个决定!” 未央很平静,只是不敢再去看他:“皇上是忘了那道空白的圣旨了吗? 这次我若还能活着命回来,末将只想带着家人平安的离开陵安城,还望皇上成全,因为这就是末将想要的。” 云洛逸川抑制着心里的不愉:“夏未央!你能告诉朕,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要离开朕!” “皇上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夏未央这辈子爱的人只有小哥哥。” 未央心里这个问题一直想了三年,如今也有了答案,清冷的语气虽有忧郁,但终究这话是伤了他。 这一声皇上犹如在他心口上重重一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而他的使命就是完成他母亲的心愿。 看着欲要离去的未央,云洛逸川一把扯过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似害怕极了会失去:“朕不会允许你彻底离开,朕不准。” 未央被扯他的胸膛,只是她感受不到了在他怀里的温暖,面无神色的开口道:“末将已经接旨了。” 云洛逸川像是再没了力气抓紧她,未央也就这样逃离了他的视线。 看着那消失在眼底的背影,他的心像是一瞬被掏空:“朕后悔了!” -本章完结- 第68章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被环清池水围绕的瑶华宫内,皇甫梦瑶正精心的修剪着云洛逸川送来的盆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她的贴身侍女月柳得了消息后从殿外走了进来,回禀:“娘娘,奴婢刚刚听说皇上会派夏将军去扫平蛮夷部落,这云汉边境的蛮夷人可是个个凶残。 而且还传言蛮夷人会吃人肉喝人血,也不知道这次夏将军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不过这样死了也好,省的娘娘亲自动手。” 皇甫梦瑶怕她听错了,确认的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月柳点了点头:“奴婢亲耳听到苏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六月亲口对苏大夫说的。” 皇甫梦瑶手中的剪子放了下,在干净的帕子上擦了擦纤细玉白的手:“这样说来八成是真的了。” 只是她心中仍有一丝犹豫,满盘皆输的局面她赌不起,这件事她需要从长计议,皇甫梦瑶思虑了会才开口道: “这几ri你派人先去盯着丞相府,看有什么动静?到时去蛮夷的军队里若是她也随着去了,那么这消息就假不了!” 月柳脸上随着她有一抹阴险的笑:“娘娘真是聪慧,奴婢这就去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皇甫梦瑶接而叮嘱道:“行事小心些,这几日皇上对本宫还心有疑虑,这次坚决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岔子,不然你妹妹的命本宫就保不了。” 月柳想到她妹妹还在牢中心里不免担忧,恭敬应道:“奴婢明白。” 皇甫梦瑶至那日坠入寒潭后就落下了风疾的毛病,转身倚在美人榻上:“明白就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月柳晓得她这会是要休息,也便识趣的退出了瑶华宫内。 三日后去往蛮夷的士兵出发,在这其中也有未央,只是这些士兵都还无一人知道,她也只能等到了蛮夷才能公布圣旨。 天子壮行,去往蛮夷的兵马也都士气大增。 人潮拥挤的百姓几乎围满了整个陵安城有士兵经过的道路。 阁楼上一袭白衣的蒙面女子正密切的关注着士兵的队伍,而这时她身边走来一个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夏将军的确也在,不过这时已经带着一小部分兵马出发了。” 皇甫梦瑶眼底有着掩不住的笑:“派人去跟着,看看她们是否去的是蛮夷部落的路。” 月柳开口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皇甫梦瑶冷笑了一声,看着这源源不断从陵安城离去的士兵:“本宫倒真希望你去的是蛮夷,如此夏未央你的死期便也就到了。” 就在她欲要离开阁楼时,只是在那一瞬,皇甫梦瑶的目光凝在了那抹快马加鞭离去的身影上。 她很熟悉这个背影,也认得这个背影,只是他这么急着出城是去送那个女人吗? 马上的云洛逸川给士兵壮行之后便迅速的赶往了城外,因为他要留下她,而不是道别。 可是他刚到城门的十里亭便被人拦了下,待他看清楚她面容时才知是未央身边的丫头。 “奴婢斗胆,拦了圣驾,只是少爷托奴婢转交给皇上一封信,还望皇上恕罪。” 云洛逸川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上面所写的内容,神色越发凝重,原来她提前一天离开了陵安城。 没想到最后就连道别的机会她也不愿给。 他恍惚的眺望着远方,手里紧紧地攥着她的信:“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近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在这一刻,云洛逸川才深深地体会到她的无奈,那次她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与皇甫梦瑶的大婚上,那腥色的红灼痛双目。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云洛逸川失神的念道,或许她这些年的心境便是如此了。 -本章完结- 第69章 别紧张 夜里,六月回到关雎宫内将今日探得的消息依一禀报道:“娘娘,瑶妃今日出宫了。[.超多好看小说]” 苏洛坐在镜前任侍女为她卸下了妆容:“瑶妃出宫做了什么?” 六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瑶妃是以祈佛的名义出宫,但寒山寺的人却说今日瑶妃并没有去过寺庙,奴婢猜想瑶妃应该是去给士兵送行了。” 苏洛冷笑了一声:“哪有这么简单!不过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她倒真是和那个夏未央有仇。” 六月见镜里的女子笑着,胆儿便大了些,多言道:“娘娘,奴婢觉得这样也好,反正那个夏未央向来嚣张,借瑶妃之手灭灭她的威风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洛想起那日星月湖的事心里就还有气,她若早些来,自己便也不会有今日的狼狈! 看着镜里花容月貌的自己,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寒意:“就让她们去狗咬狗吧!说到底本宫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傀儡。(.无弹窗广告)” 六月提议道:“娘娘,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老爷,也好想个法子。” 苏洛拂袖起了身,几个宫女替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裳,她落寞的开口道:“不必了,本宫累了,你且退下!” 若不是那日为此事送出宫中的信被云洛逸川截下,如今她便不会这么窝囊。 “是。”六月不敢再多言回过身却看见步入殿内的皇上,刚想呼万岁,便让他捂了嘴。 那一瞬,六月整个人都呆滞了住,随后苏洛转身,她才连忙退出了宫殿。 而这一切白眉都看在眼里。 苏洛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皇上怎么来了?” 云洛逸川温柔的笑着:“怎么爱妃是不欢迎朕来吗?” 苏洛面对他的柔情总是难以抗拒:“当然不是,臣妾盼着皇上来呢。” 或许是因为玉子宸的绝情才让她只想找个能温暖她的怀抱便也就够了,而如今连这简单的愿望却也只可能是个梦。 白眉将热羹从食盒子里端出来递到云洛逸川手里,他将她拥入怀里,语气格外疼惜: “朕近日看你瘦了不少,想必是为后宫的事情操劳过度,所以命御膳房特意给你熬的东阿阿胶羹。” 苏洛感动的看着眼前男子,抿了抿唇:“臣妾谢过皇上。” 云洛逸川亲手盛了一匙递到她唇边:“这个要趁热喝味道才好。” 苏洛张嘴喝了下,泪水模糊着这张俊逸而又温柔的脸上,云洛逸川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泪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在这宫里受了委屈?” 苏洛摇了摇头,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待她这般好:“臣妾这是喜极而泣。” 云洛逸川见她唇角的一丝甜羹,轻柔的替她吻了去,随后便抱起了她向内室而去。 苏洛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的躺在床榻上,看着他俯身而下,温热的手掌轻巧的探入她的亵衣,最后停留在她的柔软处。 殿内的宫女纷纷放下了绸帐,灭了烛火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苏洛仍有一丝惊慌,因他的触碰而喘着粗浅的气息:“皇…皇上…不嫌弃…妾身吗?” 云洛逸川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温和的响起:“那不是你的错。” 闻言,苏洛心里更是感动:“皇上……” 而此时殿内却多了一道黑影,云洛逸川安抚一句后便悄无声息的下了榻:“别紧张。” 苏洛羞怯的应道:“嗯。” 那道黑色的身影很快便替代了他,云洛逸川拾起地上的衣服径直从关雎宫侧门离开。 -本章完结- 第70章 坐山观虎斗 白眉站在门前侯着,看见云洛逸川出来才开口道:“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云洛逸川冷魅唇瓣淡漠的说了两个字:“照旧。” 白眉会意,照旧二字便是如同从前一般宫中的女人与他亲昵时,亲了那里,或是抓了那里,第二日皇上身上便会出现相同的印记。 当然,那个他只是一个与皇上体型相似到极致,就连声音也学的一样的死囚。 云洛逸川这样做,只是为了苏洛往后更忠诚于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忽而想到了与她的第一次,唇边下意识的浮起笑容。 随后又向白眉询问道:“找到她了吗?” 白眉如实的回道:“目前还没有,夏将军提前离去了两日,我们派出去的人马会沿路打听,到时有了消息,奴才会第一时间回禀皇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云洛逸川遥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里满是寂寥,何时才能解开她心中他是帝王的结! 白眉看了看这时辰,心里估摸着时间,低声提示:“皇上,该回去了。” 云洛逸川收了思绪朝着关雎宫殿内而去,此时的苏洛也已在催眠香里熟睡。 夜,再一次恢复平静。 瑶华宫内。 回宫后的皇甫梦瑶心里一直想着夏未央被派去蛮夷的这件事,虽然蛮夷人凶残,但她若真的扫平了蛮夷那便又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她再无睡意,迅速起身写了封信对月柳吩咐道:“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陌上上官丞相手里,让他转达于皇后。” 月柳是琼华跟过来的贴身侍女,从而也是陌上后宫皇后亲信:“是,奴婢这就去办。” “嗯。”皇甫梦瑶应了一声,拢了拢狐裘披风见她仍站在殿内,问道:“还有何事?” “皇上今夜在关雎宫留宿了。”月柳还如同往常将皇上的留宿于她回禀,只是今日皇甫梦瑶却心不在焉,将这事好似已忘了。 闻言,她面色平淡,似还有一丝愉悦:“这是迟早的事,毕竟苏家的势力在,而且苏洛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是男人都免不了对她动心。” 月柳在她脸上看见了笑意,揣测道:“娘娘好像并不介怀?” 皇甫梦瑶淡然的说道:“这是好事,本宫为什么要介怀?本宫倒要看看这后宫专宠的雪妃从今往后该如何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 又如何去面对那些苏贵妃蒙宠圣恩她雪妃即将面临失宠的唾沫星子!” 月柳忽而从中明白过来:“娘娘是想坐山观虎斗吗?” 皇甫梦瑶冷笑了一声:“没错,她们就是两只猛虎,本宫要看着她们斗的你死我活。” 月柳眼底有一抹阴险:“娘娘这一招明哲保身可用的真好!” 皇甫梦瑶眸光一冷,看向她:“奴婢就是奴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月柳心里陡然一沉,忙低头认错:“是,奴婢知错了。” 皇甫梦瑶凛然的睨了眼她:“退下吧!” 月柳行了礼,便拿着信转身退出了殿内。心里一直想着她说的那句话,奴婢就是奴婢。 第二日皇上留宿关雎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未央宫,坐在镜前的玉娆雪神情失落。 阿紫在一旁劝道:“娘娘您不必想太多,苏贵妃娘家的势力毕竟影响着朝廷,皇上不可能冷落她。” 玉娆雪何尝又不明白,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就算她已*,最后却仍少不了恩宠,或许这就是命! 晌午后,云洛逸川去了一趟未央宫,为的就是安抚她的心,毕竟这个女人曾救过他命。 -本章完结- 第71章 遗传基因 离开陵安城数日的未央看着这一路其乐融融生活在云汉的百姓,心里有一丝宽慰。[] 虽不是每个地方都很太平,但大多数百姓也能衣食无忧。 未央心里坚信他会是个好皇帝,却不会是一个好男人,因为他伤了太多女人的心。 收了思绪的未央,向一旁的刘靖询问:“距离边境瀚城还有几天的路程?” 刘靖是军营里唯一一个知道夏未央被派遣瀚城的士兵:“大概还有十天左右,后面的大军离我们也越来越远。” 未央漫不经心的应道:“嗯,毕竟后面还有步兵,离我们越来越远也正常,先将瀚城那边的情况汇报一下。” 刘靖拿出地图详细的说道:“蛮夷部落位于瀚城十里以外的古隆峰山下地带,常年生活在茂密的丛林,据说步入他们界线的士兵最后都无一生还。[] 这些年他们的领域日益壮大,不过侵占的都是云汉边境一带的领土,常在边境作乱困扰百姓,还攻破了第一道防御线。” “首领的*永远不能得到满足,战争也就永远不能休止。”未央神情带着忧伤,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凝视着地图: “我看这地图,他们离陌上也挺近,为何不犯陌上却来困扰我云汉?” 刘靖也是听手底下一些曾在蛮夷作战后又被调回来的兵说起才知道: “蛮夷部落的祖先是陌上人,这可能就是他们不侵犯陌上的原因吧。这个部落的人其实很奇怪,他们的寿命大多都在三十左右。” 这在古人眼里确实很奇怪,但在未央这里却见怪不怪,喃喃说道:“应该不是遗传基因问题就是他们生活环境的问题。 不过也很奇怪,这样一个薄弱的群体,怎的就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刘靖虽然跟在未央身边有些年头了,但对于她口中时不时就冒出的一些奇怪语言仍是不太明白:“遗传基因?” “没什么。”未央不想费力去解释,因为和古人探讨基因问题纯粹是白解释,随后又想起一事,问道: “对了,你娘的病好点了吗?” 刘靖唇边挂着一抹好似幸运的笑:“说起这件事倒也怪异,本来镇子上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但后来却有幸遇到一位神医,我娘吃过他的药后现在也已经痊愈了,不过多谢将军挂念着。” 未央视线从地图上抬起看向他:“神医?听着是是有些奇特,现在的江湖郎中大多都是招摇撞骗的人,没想到还真会存有医术精湛的神医。” 当时他也是没有法子才让那郎中一试,说到这里他倒忽然记起一事,开口道:“有一事属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未央看他犹犹豫豫,一脸淡然:“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 刘靖也没隐瞒,如实说来:“属下后来回军营复职时看见那郎中曾从苏府里出来,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却见他乘着马车朝着陵安城外去了。” 未央顿时明白,当时她的猜想并没有错,苏澈的确有意支开了刘靖后才向军营里派去了监察使,他料定苏子盎的脾气会将监察使撵出来。 如此他苏澈再让群臣在皇上面前参一本,她居功自傲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的罪名便也就扣实了。 自她回到陵安城的那一天起,苏澈便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算计她!如今想来这个大将军的位置还真是不好坐啊! -本章完结- 第72章 驿使 “经你这么一说,有些事在我这里倒是彻底明了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刘靖思索番她的话:“将军指的是朝廷派来的监察使一事吗?属下听苏子盎提起过。” 未央淡然的应了声:“嗯。”手里将羊皮卷制成的地图又重新卷了起来放在竹筒里。 刘靖心里对此事其实也倍感疑惑:“不过也不知皇上这是何意?实则属下也只是怕有人在别有用心。” 未央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还是有人在别有用心的挑唆,我们为人臣子只能服从,罢了,这事就此过去了!” 话落,她掀开车窗帘,看着夕阳西下染红天际,问道:“天黑之前我们能到那里?” 刘靖将一张长长的纸条拿了出来:“上一次路过的是淮南城,天黑前我们应该能到安定小镇。” 未央点了点头,想着赶了十来天路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下床了:“嗯,今晚就在那里找家客栈先住下吧,明日一早去镇子里采买些途中所需的资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刘靖开口应道:“属下遵命。” 傍晚,天色已拉下帷幕,可能是冬日的夜晚向来暗的较早。 不过待未央到瀚城估计也快到初春了,这个冬也便不知不觉的过了。 而这才刚到安定小镇,未央便听见不少的百姓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死人了,听说还是一具女尸。” “不过好像不是我们镇子上的人。” “我听仵作官员说是蛮夷那边瀚城打仗逃难过来的。” 未央不想去生闲事,只是挤进人群里看了眼那具被盖着白布的尸体,忽而一阵风起掀起白布,引来在场围观妇女的尖叫声不断。 死者是七窍流血而亡,并且看尸体腐烂的程度最多遇难不超过两日,只是她腰间的佩刀着实奇特。 刘靖想着死者自有这里的官员会去调查,而他们明日还要赶路,也便觉得不宜插手管此事:“将军,走吧!” 未央的想法实则也与刘靖是相同,转身回了客栈休息。 用过晚食后未央静静地倚在阁楼上看着安静下来的集市,这个小镇并没有一片繁华的景象,也没有陵安城里热闹的夜市。 大多数人到了这时候便已回屋暖在炕上,所以整条街都格外沉寂。 而这时客栈旁的驿站两位驿使正在交谈,其中一位发着牢骚:“也不知后宫里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还要苦了咱们兄弟。” 另一位虽心里也有埋怨,但还算识趣:“你还要不要命了?这话也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 那位准备接收信的驿使原本已躺在炕上准备舒服的睡一觉,结果收到这样的苦差,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意见,不悦的开口道: “八百里加急的信那可是日夜兼程,苦的不是咱们是谁,难不成还不准发牢骚?你在这里等会,我先去备点干粮。” 送信的驿使催促道:“少废话,你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站在阁楼上的夏未央静静地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一旁的刘靖从屋内走了出来:“将军这天晚了,还不休息吗?” 未央正好心底困惑,问道:“刘护卫,我记得云汉送信的驿使好像并不会送后宫女人的信。” 刘靖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解释道:“夏将军,忘了吗?三年前这个特例是皇上为瑶妃娘娘开的。 皇上念在瑶妃娘娘的故乡远在琼华,担忧瑶妃思乡情切,便准了她与琼华亲人的书信来往。” 未央唇边一抹阴寒的冷笑,他对后宫的女人还真是用心良苦!也难怪寒潭里他会弃她而选择救皇甫梦瑶。 回过思绪的未央接而问道:“除了瑶妃,后宫还有其她女人有这个特例吗?” 刘靖摇了摇头:“没有,后宫妃子原本就不多,也只有瑶妃是远嫁而来。” 未央依一排除那封信的主人后心里仍存有一丝疑虑:“皇上准的只是她与琼华书信来往吗?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应该啊!” -本章完结- 第73章 将军的身份暴露了 刘靖见未央连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察觉到异样:“这个不明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怎么了将军?” 未央的视线停留在下方那驿使的身上:“那驿使包裹里的玉佩我见过,是陌上皇室才有的玉佩。” 刘靖朝着她的视线看去,一边说道:“夏将军有所不知,这位瑶妃娘娘身份比较特殊。 她的母亲是陌上的公主,后来嫁给琼华国君生下了她,可以说她的血液里也流着陌上的血液。” 未央的确是不知,因为她根本不愿意知道他身边的女人究竟是哪样的身份,扮演的又是哪样的人物! “你说瑶妃与陌上的人为何这么急着书信来往?八百里加急应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如果她是在后宫里出了事,不是更应该向她母国求助才对吗?后宫那些女人的事还真是花样百出!” 刘靖在边疆时常伴随未央左右,所以很多时候她的心思他大概也了解,问道:“需要把那个人的信截下吗?” 未央知道窥探别人的信不好,但是瑶妃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着实诡异:“去吧,驿站里还有一个驿使,想法子让人拖住他,下面那个人直接迷晕了将信拿上来。[.超多好看小说]” “是。”刘靖应道,很快安排了人去办。 一盏茶的时间后,刘靖拿着信直接到了客栈未央的房间,将信呈给了她。 未央看过信上的内容,冷嗤了声:“呵,后宫女人刺探消息的本领还真是不可小觑,看看吧。” 刘靖接过未央递来的信,浏览了一遍上面所写:“将军的身份暴露了?可这瑶妃是怎么知道的?皇上不可能宠后宫的娘娘会宠到这样的地步。” 未央也不相信云洛逸川这位冷血的君王会宠一个女人宠到无话不谈,猜忌道:“我想应该是密旨的内容被人看见泄露了出去!” 刘靖若有所思:“不过瑶妃为什么要把将军的信息透露给陌上?瑶妃与将军是有什么过结吗?” 未央神色平淡的说道:“这些年陌上应该巴不得我死,她把消息透露给陌上也没有什么不对,有没有过结这得去问她,后宫女人的心思琢磨不透!” 刘靖觉得她说的并无道理,这些年几番战役下来夏将军的名声已响彻整个大陆,可以说世人皆知云汉皇朝有一位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 未央拿了一纸崭新的信封,模仿着上面的字迹在信封上临摹了原信封上的字,随后将信装了进去:“给那驿使送下去吧!” 刘靖接过,将信按照她的吩咐放了回去,随后给迷晕过去的他闻了闻醒神香,转身便进去了驿站,对里面那几个正拖着另一个驿使的兄弟使了眼神。 当一切办妥后才又回到阁楼上,正见未央注视着那两个谈话的驿使,其中一个很快便乘马离去了。 刘靖打破了宁静,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未央意味深长的看向他,走向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转身进了房间。 刘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明白,也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本章完结- 第74章 公子长的可真俊 二日天色微亮,未央便已起身,洗涑之后坐在阁楼下的厅堂内简单的吃着早餐。[] 一名步入店内的女子四处张望了眼,最后目标锁定在未央的身上。 琳琅朝着她走了过去,刚到未央的身边便故作扭了脚直接往她怀里跌去,抬眼时才发现这位主不仅是身上衣服料子好长相也不错。 琳琅扭捏作态的望着她娇羞一笑:“公子长的可真俊!” 未央心里有些好笑,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但也很快发现了怀里人的异样,浅淡的笑着:“小娘子生的也不赖!” 紧接着琳琅便将她腰间的玉佩很快解了下来握在手里,从容的起了身:“小女子谢过公子刚才伸出援手。” 未央看着她的表演一副真情实意的模样,感叹着在现代她定是位好演员。[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就在琳琅准备转身离去时,却忽然被未央握住了她窃取玉佩的那只手。 琳琅身子微微一僵,回过了身看着未央,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公子,人家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公子腰间这块玉佩做工别致的很。” 未央神色依旧平淡如水:“喜欢吗?” 闻言,琳琅唇边一抹娇俏的笑:“喜欢,公子能否借给人家半日,待我去铺子里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后再还给公子可好?” 未央眼底的笑意微疼:“小娘子喜欢就送你了!不必再去麻烦定制了。” “那小女子就谢过公子了。”琳琅满心欢喜一笑,心里却鄙夷着未央看似衣冠楚楚,却仍不过是贪图美色之辈。 未央看着她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倍感无奈的叹息,很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 那块玉佩曾经是他亲手为她而刻,为了刻这块玉佩他险些丢了性命。 镶在玉佩中间的那颗玲珑剔透的珠子名为红豆,曾是邪央谷的宝贝,将它带在身上的人可以百毒不侵。 而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采买回来的刘靖见未央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位姑娘背影的神色有些奇怪,在他心里这位攻无不克的大将军可是一向不近女色。 “将军,该采买好的都已采买好了,现在可以上路了。” 未央的目光却没有从琳琅的身影离开,淡漠的吩咐道:“去把那位姑娘给我绑到马车里去,记住她是一位小贼,别让她给跑了。” 刘靖这才恍然明白大将军为何盯着那个背影看了良久,恭敬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很快,刘靖便带着几个人一路尾随琳琅到一个小巷子,直接上前粗鲁的就绑了她的手。 琳琅靠着墙壁,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几个大汉:“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刘靖对旁边的两个士兵使了眼色,很快她便被其中一个士兵扛了起来。 琳琅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唔……” 刚尖叫了两声,嘴便让刘靖堵了起来,还冷声的呵斥了一句:“老实点!” 待她被绑到马车里后,未央才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掀开帘子,淡然的看着挣扎的她: “这玉佩小娘子好生保管着,过几日自有人会来取!记住,老老实实才不会丢性命。” 话落,未央便拿着包袱对刘靖匆匆交待了几句,独自乘了一匹快马离去了。 -本章完结- 第75章 好一个痴情的君王 数日后,一封神秘的信凭空的出现在宣政殿的龙案上,在此之间守门的侍卫均没有一人看见有人步入过殿内。(.无弹窗广告) 云洛逸川在看到信后的反应更是震怒:“该死的!” 白眉眼见着皇上怒气冲冲的向宫外的方向而去,一手拿着那封被扔在地上的信,一边快步的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唤道:“皇上,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白眉迅速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愁眉苦脸的将信撕了粉碎:“哎呦喂,这都是出的哪门子事?” 无奈白眉是想上前去劝云洛逸川万不可冲动行事,可是每每这些事只要涉及夏将军,他便不再是那个遇事冷静理智的皇上。 眼下这紧急的情况,白眉只好放出信号出动暗卫,只是待血煞一等人出现时,云洛逸川已不见了踪影! 白眉着急的欲哭无泪:“皇上,皇上,你可等等奴才啊!” 血煞看到他的反应也知事情缓急:“出了什么事?” 白眉连忙将情况与血煞说过,而后一等人便往安定小镇而去。. 只是朝中之事都还未做安排,白眉只得让血煞带人先去,自己亲自去了趟丞相府,说明事情缘由。 夏文公问了该如何配合,至于未央的安危他也只能是心里担忧,或许这个孩子的一生注定不能泰然。 白眉将事情交待过后,便也一路不吃不喝的赶往了安定小镇。 由于路途遥远,经过十余天的路程,人早已是疲惫不堪,想来也是那等人故意而为之。 当云洛逸川赶到时,这个小镇已被人布满了重重陷进,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好好的活着。 在他看到那被悬挂在城墙上罩着麻布袋的女子时,甚至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跃身而起将她拥入怀里。 也在此时,城墙上早已等着鱼儿上钩的数十个杀手一瞬放出了弦上的利箭。 云洛逸川明显感受到怀里人在颤抖,一手解下披风挡着无数利箭的同时,一面平静的抚慰着怀里人:“央儿,别害怕,朕就在你的身边。” 琳琅只觉得耳畔温和的声音犹如一缕使人心安的泉水淌进心中。 夜里,丛林中的百来个黑衣人飞身而起,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 他迅速击败其中一人,夺过一柄利剑,在他所过之处鲜血飞溅,然却无人倒下,他拼尽全力,也只是伤他们分毫。 看样子这幕后人很看得起他云洛逸川,在场的黑衣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未央的命还有他的命。 只可惜这些人却并不知道云洛逸川此时怀里的女人不过是夏未央找的一个冒牌货,而夏未央也没料到他会得到消息,更没想到他会奋不顾身的来救她。 “好一个痴情的君王,受死吧。”为首的黑衣人扬起长剑,直指他心口。 云洛逸川一手拥着怀里人,一手被数十个黑衣人牵制,根本无法分身抵挡,闪烁的剑光刺痛了双眼,让他无法再思考。 一道又一道利剑划破肌肤,他不停的在死里求生,被抱着的琳琅甚至能听到耳边时不时传来他的痛哼。 -本章完结- 第76章 我要留在你身边 而也就在这时,琳琅终是不忍再拖累这个陌生的男人:“放开我吧!我不是你要救的那个女人,她早已经离开了这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云洛逸川整个人一愣看着她挣扎的露出了容颜,为首的黑衣人抓住这个机会,手中利剑径直向他袭去。 琳琅在那剑即将刺向他胸膛时挡了上去,背上刺穿的痛意遍布全身,下一刻她便晕厥在他怀里。 温热而又粘稠的液体沾满了他抱着琳琅身子的手,云洛逸川将挡在他身前的女人放在了地上,口中低语了一句:“央儿,这次你任性了。” 随后他便跃身而起,直接冲入了黑衣人的包围圈,没了束缚,一个又一个亡魂倒在他冰冷的剑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当夜里的血煞看到这一幕时也为之震惊,他大概是是第一次见到那样发狂的帝王。 漆黑的夜里云洛逸川杀红了眼,片刻之间便血洗了隐匿在安定小镇的百来个杀手,整个安定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血煞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估计是云洛逸川一直马不停歇赶路的缘故所以终是比他们早到一个时辰。 血煞赶到没多久后白眉也到了安定,看着遍地残破的四肢以及鼻尖弥漫的血腥也不难想象方才的恶战。 二日清晨,云洛逸川步入了琳琅的房间,恰好看见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毫不怜惜的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琳琅怕他误会,解释道:“这个是她放在我这里的,那日她说自会有人来取,想必那个人就是你吧?” 云洛逸川只是面无神色的睨了眼她,转身便要离开。 琳琅撅着嘴忙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险些为你丢了性命,你不道谢也就算了,现在还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 云洛逸川背着身,唇边一抹浅笑:“是你自己不要命!” 在他记忆里,从前的未央也是如此的能颠倒是非黑白。 琳琅无奈的说道:“你俩可真是绝配,一个拿我当替身,一个把我当盾牌,完事了就一脚踢开。” 云洛逸川回过身,绕有趣味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琳琅一双明眸似闪着光,毫不掩藏:“我要留在你身边!” 云洛逸川蹙了蹙眉:“为什么?” 琳琅笑了笑,那样简单纯净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小孩:“因为你有钱啊。” 云洛逸川原本是有一丝犹豫,但又觉得她像及了从前的未央,便应下了:“好,那就留在朕身边。” 琳琅开心的笑着,嘴里哼着民间的小调。 云洛逸川转身出了房间,见白眉正候在门外开口询问道:“她到哪里了?” 白眉的消息也是从刘靖那里得知:“已经抵达瀚城了,听说夏将军刚整顿了那里士兵的军风。” 云洛逸川眉心微拧,语气冰冷:“下旨召她回来。” 白眉疑虑的低声开口道:“皇上,这恐怕不妥?夏将军刚抵达瀚城又要将她召回去,朝臣该如何看待皇上用人?往后又该如何去议论夏将军难当重任?” 云洛逸川神色黯淡,手里紧握着玉佩,似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沉声道:“行,你不去,朕亲自去瀚城将她绑回来。” -本章完结- 第77章 我的好处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琳琅站在门前,一脸的坦然:“原来你是皇上,不过皇上也不能这样任性吧! 夏将军不是已经安全抵达了瀚城嘛,皇上还有什么可担忧的?难不成堂堂云汉的常胜将军,还会输给那群蛮夷人?” 云洛逸川眯眼看向倚在门前的女子,眸底一抹阴寒:“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琳琅心里虽有胆怯,嘴上仍旧不服输:“看来我云汉的皇上可一点也不亲民爱民啦!” 云洛逸川长臂一伸便掐住了她的颈项:“想活命你就别说话。” 琳琅抬眸毫无畏惧的看着他:“怕死我就不会替皇上挡刀子了,想必皇上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云洛逸川忽然收回了手,她是这些女人之中第二个敢一直看着他眼睛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琳琅喘了口气,抚了抚脖子:“琳琅,我是蛮夷那边逃难过来的人,本来是想招摇撞骗浪迹江湖,可是遇到你们这两个冤大头。(.无弹窗广告) 算我倒霉吧,只要皇帝你能将好处给够,我还是挺愿意为国家效劳,古隆峰那里的毒障还有蛇虫以及地形我都很熟悉。” 云洛逸川沉思了会,质疑的道:“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 琳琅不屑的说着,欲要转身步入屋内:“皇上不相信就算了吧! 我也懒得去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赚银子,留在皇上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应该也能收不少贿赂。” 此情此景免不了让云洛逸川觉得好笑,这样的语气以及话语还真是与未央像极了:“好张巧言令色的小嘴。” 琳琅闻言又回过了身,神秘的看着他:“这张小嘴不仅能说好听的话,还能做好事。” 云洛逸川大方的由她看着:“什么好事?” 谁料琳琅突然上前,垫起脚尖便在他脸庞上亲了一下,随后甜美的笑了笑:“当然是调.戏我喜欢的人。” 云洛逸川拧了拧双眉,沉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在没遇到她之前,朕定会取了你性命。” 琳琅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皇上说的她就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夏将军吧?真没想到这位常胜将军竟是皇上的心上人。” 云洛逸川顿时眸光一冷,落在她身上:“你想活命吗?” 琳琅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皇上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话,我胆儿打小就小着呢!您老放心,我还想长命百岁,自会保管好我这张嘴。”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心底思虑着的开口道:“白眉,将这小妮子给夏将军送过去。” 白眉愣了一秒,抬眼看向云洛逸川,随后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琳琅却还不愿意走,向脸色肃然的他张口问道:“我的好处呢?” 云洛逸川面无神色的说道:“只要你助夏将军扫平蛮夷,金银珠宝自是少不了你的!” 琳琅没模没样的朝着他行了一礼:“那我就先多谢皇上了。” 白眉这也才对她开口道:“姑娘请随奴才来吧!” 云洛逸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底浮过一丝深意,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的疑点还真是颇多,也难怪未央会让她做替身。 -本章完结- 第78章 刚才那位姑娘如何? 送走了琳琅后,白眉又回到了他身前:“皇上,奴才觉得这姑娘还真是像及了从前的夏将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云洛逸川睨了眼恢复平静的安定小镇:“纵然天底下有许多和她相似的姑娘,却无人能替代她。” 白眉跟随他身后也坐进了马车:“皇上说的是,夏将军也是难得的将才。” 马夫扬鞭落在马背上,也便徐徐的离开了这里。 云洛逸川微叹息:“朕不应该让她来淌这趟浑水,不然如今她应该也如同琳琅一样没有太多的忧虑。” 白眉却不这么认为:“皇上,夏将军生在丞相府,她本身身份便于刚才那位姑娘有所差别。 就算皇上不让她淌这官场的浑水,有朝一日她也会为了丞相府的未来而淌后宫的那趟浑水。(.)” 云洛逸川沉默不语,倚在马车壁合着双目思量着白眉所说,或许她最不该的是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了他。 白眉在一旁拿了件毛绒毯子与他披上:“皇上认为刚才那位姑娘如何?” “你觉得呢?”云洛逸川此时确有些倍感疲惫,十日颠簸的路程,又历经一场恶战,的确能让他体力透支。 “奴才不敢说。”白眉也不想在这个问题深究,只要皇上心里有数便好。 “罢了,回宫去吧,加上这回去的路程也是十天半个月了。”云洛逸川淡淡的说着,准备在马车上好生的歇息会,毕竟这一回去又是不少的事。 十日后他刚回到朝中,便见群臣上奏的折子已然堆成了山,好在是大部分的奏章夏文公都已做了批注。 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也都一直是夏文公主持着朝廷内的大小事宜。 云洛逸川对于这些上奏折子感到头痛,这些人遥隔千里上奏的内容竟也能相同,真不知该让他说什么好? 看了一上午的折子,这时他也才终于看到一本不一样的奏折,语气平和的向身边的白眉说道: “丞相爷请缨想要调去瀚城助夏将军一臂之力,依朕看还是自家人才会疼自家人。” 白眉一边整理这些奏折时也瞧见不少提及瀚城的事,只不过都是些怨言: “可不是,这么多折子里都是众口一辞的说着夏将军远调瀚城用人不当一事,却又无人能挺身而出。 这说到底还是怕夏将军立了军功回来,他们在朝中的地位更加不稳。” 云洛逸川合上了夏文公上奏的奏折,眺望向了敞开着殿门的远方: “若是这次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朕会为她扫除朝中能够威胁到丞相府的绊脚石,让她安然的留在陵安城中度日。” 白眉心里为夏未央感到庆幸,只是真希望这二人的脾气往后都能够收敛:“皇上用心良苦,只是丞相这事是准还是不准呢?” 云洛逸川想着曾经夏文公也是一名出色的军人,淡然的说道:“那边形势复杂,多一个人也好,准奏。” 白眉跪在地上整理折子,闻言起了身:“那奴才这就去安排?” 云洛逸川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这些奏章,对他点了头应道:“嗯。” 白眉也便拿着云洛逸川刚拟好的圣旨去了丞相府,只愿能够帮到夏未央,也好早日得胜归来。 -本章完结- 第79章 好生利用 竖日,天色还未亮透王氏便已起身,她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这个与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男人,想到他就要离开,心底便有着说不出的哀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王氏梳洗好后便命仆人去整理这一路他远去的行装。 待天亮后,一切都准备妥当,王氏才一路相送到了陵安城外,眼底有丝雾气:“这一路路途遥远,途中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夏文公虽有不舍,但想到在前方孤军奋战的未央也便只好割舍下,点了点头:“嗯,府中之事只好让你多操些心。” 王氏艰难的挤出一抹随和的笑:“老爷放心的去吧,不必为家里忧着,我也只盼着你们能早些凯旋而归。” “会的,珍重。” 夏文公与王氏在一起十多年,也曾经历过离别,只是那时她还是闺阁中的女子,若他遭遇不测她还可嫁与别人,如今却是他自私的做了这个决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王氏看着他扬鞭催马,口中低喃了声:“老爷……” “驾~”夏文公回过头看向雨中撑着伞的王氏身躯显得格外单薄,终是再不忍去看她。 王氏站在雨里,任由马儿离去时溅在她身上的泥泞也不愿往后退一步:“珍重,我等着你们回来。” 一旁的梦儿自知离别的伤痛:“夫人,我们先回了吧,这雨太大了,别吹了风,染上风寒才是。” 王氏有一瞬失色,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她视线才回过神色。 梦儿见王氏仍旧站在原处不愿回府,开口劝道:“夫人放心,相爷和少爷都会平安回来的,但是您也得照顾好自己,毕竟这往后整个丞相府还需要夫人打理。” 王氏转眼看向梦儿时又才舒了口气:“我没事,幸好你和嬷嬷都还在我身边。” 梦儿小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只为了让王氏不必那么忧愁,实则她自己心里也同样担心。 …… 半月左右夏文公抵达瀚城,他的到来让未央又惊又喜,只是这短短月余的时间,她已打了两场胜战。 整个蛮夷部落的百姓都迁移到了古隆峰山里面居住,当然琳琅她并未用上,自从琳琅来的那一天便让未央关了起来。 若是她没有看到驿使送往宫中的那封信也许还真就会信了琳琅。 夏文公拿着圣旨到来,因此成了未央帐中的军师,几仗打下来蛮夷部落是节节败退。 曾经蛮夷为何总能困扰云汉边境,主要还是因为瀚城这里的士兵军风不正,人心涣散。 此时未央正在帐内与夏文公讨论军事,苏子盎却走了进来:“将军,那位被关着的姑娘找你。” “嗯,我等会就去。”未央的视线停留在地图上良久,因为蛮夷古隆峰的地形着实琢磨不透,只能说大自然太神奇。 夏文公疑惑的看向未央:“哪位姑娘?” 未央漫不经心的说道:“军师有所不知,这位女子是我一月前在安定小镇遇见的,她行事诡异,而且又来路不明,皇上将她送来瀚城,所以我只好把她关起来。” 夏文公越听越不明白:“皇上送来的人怎么能关起来呢?” 未央望着地图笑了笑,直起了身子:“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当日把这女子送来的同时还送了一封书信过来,信上让我好生利用。” 夏文公不了解此事,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没异议:“那你先去吧!” 未央在地图上做了记号,应了声:“嗯,我去去就回。” 夏文公扭头看向地图上的标注同而也跟着笑了,她对军事的见解的确独到:“去忙吧,我再好好的研究研究你这套计划到底可行不可行。” “好。”未央也便转身离开了营帐,直接去了关着琳琅的帐子里。 -本章完结- 第80章 琳琅的身份 当未央进入她的帐内时,原本是将她关在铁笼里的,却不料此时她正一脸得意的坐在牢笼之上。(.无弹窗广告) 未央平静的看着她,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听说你找我?” 琳琅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放在眼前来回打量着:“夏将军你以为你关的住我吗? 唉,也不过是我自己还不愿出去,其实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 未央永远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越是这样的她就越难以让人琢磨:“你的身份蛮夷的卧底对吧? 不过这几日还多亏有你,才能让我利用你的名义去给蛮夷人通风报信,因此他们连连败退,我当真应该谢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琳琅的反应并不激烈,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哼。” 未央敏锐的眸子闪过一瞬犀利的光亮:“我想我得跟你说说,蛮夷人现在可是已经撤回了老窝,损伤死亡者就已过半,照如此下去我想他们若不投降,很快就会面临全族的灭亡!” 说到这里,琳琅从牢笼上蹦了下来,趾高气昂的道:“你是想让我去给云汉当说客?完全没可能!” 未央莫名的觉得她性格很奔放,跟这个大陆的人似乎都不太一样,但这个想法又过于大胆。 未央抿了抿唇接着刺探的道:“你还当真是想多了,蛮夷派过来的卧底应该身份不简单吧?拿你去威胁他们岂不比放你回去说服他们投降所冒的风险更小。” 琳琅走到她的身前,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未央下意识远离了她一步:“机缘巧合。” 琳琅却偏要向她靠拢,娇美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意:“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那封送往宫中信的内容暴露了吧?没想到堂堂的夏将军也有窥探的行为。” 未央一直警惕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面对贼最危险的便是和她近距离: “依你刚刚对云汉与蛮夷一战漠不关心的态度,如果我也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不是蛮夷的卧底,而蛮夷派来的那位卧底已经被你刺杀了对吗? 当然这还要从安定小镇当日死的那具女尸说起,经过这一月与蛮夷人的交战,我发现女尸身上所佩戴的小刀是蛮夷部落贵族血脉才能有资格佩戴的,也就是说他们身上佩戴的物品就跟云汉皇室血脉才能佩戴的玉佩实则是一个概念。 只是我很不明白你既不是蛮夷卧底也不是陌上的刺客,可为什么要潜伏到我的身边?” 未央的话让她有些震惊,点了点头:“你分析的的确很漂亮,当然我来你的身边也有确切的目的,那就是让你死!” 对于这样的回答,未央并不感到诧异,冷笑了一声:“死?呵呵,这个世界上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不过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琳琅心里正算着时间,刚想要与她过两招逃出去,苏子盎却一掀帐帘走了进来:“大将军,不好了,粮仓起火了!” -本章完结- 第81章 圈套 未央眉心一拧,尽量保持着冷静:“带人去灭火,能挽回多少算多少,将看管粮食的秦尤拖出去杖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苏子盎盯着不安分的琳琅,满心的不愉,得了未央的命令也便退出了帐内。 琳琅手肘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夏将军好威风,杀起人来可真是一点也不逊色。” 未央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因为她是名出色的小偷,所以牢笼并关不住她,而她之所以留在她的营地只是为了寻机会:“你在故意跟我拖延时间!” 琳琅无谓的挑了挑眉:“只是你知道的已经晚了,既然我已得到了答案,就不留在这里奉陪了。” 话落,她便从怀里掏出*散洒向未央。. 未央早已注意到她所有的动作,只是还没来得及制止便让她得逞的将*散洒了出来。 待她屏住呼吸,伸手不停挥开那团白色的粉末时琳琅早已逃走。 未央还是头一次遭人如此算计,连忙对着营外的士兵吩咐道:“该死的!带人立马给我封锁瀚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出城的人。” “是。” 走出营内后,未央立马赶去了粮仓现场,见刘靖正在安排士兵救火,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 明还是初春的天气,刘靖却满头热汗:“幸好及时发现,粮食也补救回来一半,丞相已将此事上书朝廷,希望能够及时运些粮食过来。” 未央面色冰冷,眼底尽是硝烟:“嗯。” 刘靖忽而想起一事,心里颇为担忧:“听说将军要把秦尤杖毙!大将军可知道秦尤带领瀚城的士兵已经数十年,就这样将秦尤杖毙可能会引起内乱。” 未央最恨的就是为将者知法犯法:“他触犯了军法理应如此,也当是给这里的士兵敲响一个警钟。 好了,你不必再为他说情,我不会纵容任何一个触犯军法的人,军师现在在哪里?” 刘靖见她心意已决,想来也是多说无用,只好回道:“应该是在他的军营里。” 未央转身便去了夏文公的军营,却不见他的人影,随后又匆忙的去了自己的营帐内找但终是没看见他人。 就在这时,琳琅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别找了,夏将军若还想留你爹的性命,就乖乖的打开城门,放我离开。” 未央抬眼望去站在粮仓上的人,她手里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放在夏文公的脖子上。 看到这一幕,未央心里一团怒火:“你到底是什么人?” 琳琅手里的匕首拍了拍被绑着他的脸,语气慵懒的说道:“你说我是什么人会重要过你爹的命吗?” 未央强忍着胸口的怒气,见夏文公不停对她摇着头,但无论如何她都会救他:“你放了我爹,我放你离开。” 琳琅很满意这个答案,开口道:“很好,现在立马去给我备一匹快马,别想给马喂了巴豆来忽悠我,我要是出了一点意外就用你爹的命陪葬。” 未央没想到她会将一切想的如此周到,当真是自己轻敌了,只得对刘靖吩咐道:“给她备马!” -本章完结- 第82章 连环计 琳琅挟持着夏文公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只留下一句不容拒绝的话:“夏将军想要你爹的命就独自一人跟我出城,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了夏丞相。[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旁的刘靖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阻未央,她已然乘马跟随琳琅而去。 刘靖只好挑了几个精干的人,远远地跟在未央的身后以保证她和夏文公的安全。 来到瀚城的城门前,琳琅被守城门的士兵给拦下。 未央紧随其后,看到此情形,心下思虑了一二,仍旧开了口:“开城门。” 守城门的士兵得到许可这才打开了城门,就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琳琅突然回过了身得逞的笑着: “夏将军的心可真狠啦,宁愿抛下三军将士的性命而不顾也要救这个老头子!” 此时城外忽然亮起刺眼的火把,传来无数蛮夷士兵的声音:“冲啊!” 未央这才意识到中了她的圈套,躲藏在城墙下的一批蛮夷士兵率先冲入了瀚城,紧接着便是隐藏在不远处的蛮夷大部队骑着马动作迅速的往瀚城里面冲。 而此时再关城门却一切都为时已晚,尽管如此未央仍旧所向披靡冲到了琳琅面前,在对付蛮夷士兵的同时将夏文公也从她的马上拉了过来。 琳琅的身手自是不如未央,但她绝对称得上聪明,对蛮夷士兵命令道:“捉住穿银色盔甲的人,赏黄金千两!” 未央回过头看向夏文公,见他神色恍惚,不由的担心:“爹…” 夏文公只是方才在营内时被突然闯进来的琳琅用了秘药,浑身无力:“我没事,先下达命令迅速撤出瀚城。” 刘靖见识不对,立马带着人冲了上去:“大将军你先带着军师离开,这里我来断后。” “你多加小心,迅速撤出瀚城。”未央看着汹涌的蛮夷士兵接连不断的冲进瀚城,虽满腹愤怒,但也只能命令驻扎这里的士兵迅速撤离。 “是。”刘靖点了点头,一路在后护着她的安全,很快便与未央带着士兵一同撤离了瀚城。 琳琅的目光停留在带着夏文公逃离的未央身上:“我当云汉的常胜将军有多了不起,也不过如此,哈哈。” 一个时辰后瀚城已是狼藉一片,浓浓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一些蛮夷士兵嘴角还残留着血渍,像是刚饱食了一顿。 琳琅慵懒的躺在轿车里,等着这群蛮夷人收拾尸体遍野的瀚城,她可不觉得那带着腥味的粘稠液体好喝。 就在这时一名塞尔坦的随从兴高采烈的朝着他小跑而来:“首领,首领,好事,天大的好事。” 塞尔坦正的视线从碗里冒着热气的鲜血抬了起来,看着这被占领的瀚城大笑了声:“哈哈,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如此轻松夺下瀚城更畅快了?” 尼加提狗腿般的笑着接而开口道:“首领探子来报,那位夏将军居然带着士兵直接撤出了白帝城,现在直奔夏口去了,似乎有打算回朝的意向。” 塞尔坦听此将碗里的热血一饮而尽后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渍,仍旧感到微微震惊:“哈哈,很好,不过这消息是否可靠?” -本章完结- 第83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尼加提完全没在意伏在马车车窗上的琳琅此时的神情,自顾自的说着: “而且我还打听到,她杖毙了秦尤,现在秦尤手下的士兵正在起内哄,似要与那位夏将军倒戈相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塞尔坦听到这样的消息,堆满大胡子脸笑容越发猖狂:“哈哈,好事,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真乃天助我也。” 唯有琳琅脸色平静的听着尼加提所言,似在对此事进行思考,只因拉祜三年的战争她不认为夏未央能做出落荒而逃的事。 尼加提再次开口提议道:“首领,我们何不趁他们内乱时一举拿下白帝城,然后再直攻夏口。” 塞尔坦甚至都没经大脑思考,估计这时正被太容易得来的胜利而冲昏了头,直接应了: “好主意,不过得把古隆峰的弟兄们都调遣过来,如此便可先留下一批兄弟驻守瀚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再随我再带三万士兵直接拿下白帝城,攻进夏口取她首级!” 琳琅对着这二人翻了白眼,从马车上跳下了地:“且慢。你们不能轻敌,我怀疑这其中有诈,就算她败了瀚城但也没道理直接丢下白帝城落荒而逃到夏口。” 尼加提明显很敌视琳琅,至从这女人的到来后他便完全被塞尔坦冷落在一边,所以这时他不抓住机会还等何时? 尼加提一本正经的朝她说道:“这你一个女人就不懂了,那是因为云汉士兵被首领这次的突袭吓得闻风丧胆了。 而且他们现在没了粮食还怎么打仗?军心早就被扰乱了!况且秦尤被杖毙,他手下那帮人会放过那个长相像女人的将军吗?” 话落,尼加提上前几步后附在塞尔坦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首领,你可别忘了这女人杀了我们部落的葛优公主,不得不对她谨慎小心,所以我们必须迅速拿下白帝城,让她给公主偿命。” 塞尔坦的目光停留一瞬在琳琅身上,随后点了点头:“嗯,有道理,那你就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赶紧照我刚才的命令去办。” “是,我这就去办。”尼加提赶紧应了,就害怕琳琅多言几句他立功的机会就泡汤了。 一场胜利让塞尔坦春风得意,转眼看向一旁的琳琅:“我的军师,你就看着我是如何打的云汉小儿满地找牙的吧!” 话落,塞尔坦也便驾马离开了,琳琅秀眉微蹙,不恼不怒的喃喃念道: “真是一群难成气候的蠢货,也罢,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琳琅没再逗留瀚城,吁着马车径直向陌上的方向而去了。 尼加提与塞尔坦求胜心切,带着大部分的兵马便朝着白帝城出发了,谁料他的军队刚步入白帝城内,四处便亮起了火把。 刘靖看着进入包围圈的塞尔坦,心里免不了对料事如神的夏未央称赞,只要擒住了他谁还敢造次。 “塞尔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就快些缴械投降!” 塞尔坦显然对此时的情况有些始料不及,正当他犹豫不定时,上方无数的利箭便不容他思索的如雨一般袭来,只是一瞬间蛮夷士兵便纷纷的倒下。 苏子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对着弓箭手挥手示意停止放箭,看着慌乱的蛮夷士兵,对塞尔坦调侃道: “我的大首领,这就叫做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今晚大首领这是降还是不降呢?” 最终塞尔坦选择了降,毕竟这么多兄弟不可能都陪着他去死。 -本章完结- 第84章 瓮中捉鳖 刘靖与苏子盎带着的人在白帝城来了一个瓮中捉鳖,而未央带着士兵又突袭瀚城,将还未曾反映过来蛮夷人杀了个片甲不留。[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夏文公走上城墙对浑身是血的她说道:“没有看见那名女子。” 未央回过思绪,笑了笑,看似风轻云淡的眼底却蕴含着瘆人的冷意: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大概是从开始便看出了这其中的玄机所以逃走了,我现在很担心一件事,她究竟是哪国的人?” 夏文公没想到他亲手养大的女儿有一天会如此出色,冷静,理智,沉稳,倒也是将相之才,只可惜了她终究是个女儿身。 而他的担心与她一样,微微叹息道:“现下如果她是陌上的人这就是最差的结果,陌上有可能趁此机会,随时对云汉出兵,况且我军的粮草支撑不过十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未央行兵打仗以来唯有缺粮对她是最棘手的事情,方才她去了炸毁粮食的地方发现那些全是配制的火药才有如此大的威力。 也就是说这个大陆上不会仅存在她一个现代人,而另一个人会是琳琅吗? 初春的夜仍旧还是凉的,只是没了冬日凛冽的刺骨寒意。 夏文公见未央眺望着远方似在沉思,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天晚了,去歇息吧!”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满脸的脏污,心里一阵酸楚,愧疚的说道:“爹,孩儿不孝。” 夏文公从来不觉得未央不孝,她所遭遇的都是不可违背的命数:“你这个傻孩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未央内心深处的记忆如泉水般涌来:“五岁那年,孩儿若是没有调皮的女扮男装混进花楼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孩儿便也不会连累丞相府,也不会连累爹和娘了。” 夏文公拍了拍她的肩,眼里蓄了泪:“说你是傻孩子还是真傻,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连累不连累。” 未央回过身,将头埋在了他的肩上,委屈的声音有些哽咽:“爹,孩儿好累,孩儿想要退出这场腥风血雨时才发现我的身后只有万丈深渊。” 夏文公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了未央的儿时:“一旦入局便再没有退路,这就是朝堂,孩子别害怕,爹会护你周全。” 这话听得未央鼻尖一阵酸,心里多年以来的苦在此时化作了泪流露出了眼眶:“爹…” 夏文公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就这样无声的陪伴着她站在城墙上许久。 未央也不知是在夏文公的肩上趴了多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平静的神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以前秦尤与塞尔坦暗自勾结,也难怪朝廷的兵马久久不能除去蛮夷,只是孩儿现在想的仍旧是粮食。” 夏文公其实很欣赏这样年轻的她就能把局面分析的很全面,开口道: “如今蛮夷部落的士兵已全数擒下,粮食朝廷收到信也会加快运送过来。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的歇息?” 一夜的作战,未央的确也疲惫了,看着天边冉冉的一道晕红便知天快亮了,应道: “嗯,爹也早点休息,孩儿告退。” 夏文公点了点头与她一同下了城墙,而后各自回了营帐。 -本章完结- 第8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朝廷在收到边境的加急信后,云洛逸川立马将运送粮食的事安排了下去,只是今日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超多好看小说] 白眉打从见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站着,而外面的陵安城也因此事掀翻了天。 “皇上,云亲王的死对宸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正闹着情绪将陵安城的铺子关了,好多百姓都没了口粮。” 云洛逸川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这些年虽然他与皇叔没什么交集,但也感谢他照顾了玉子宸这么多年,而且他对朝廷的付出丝毫不亚于夏文公。 如今想到他就这么离开了,云洛逸川的心里也倍感难受: “朕何尝对此事不是倍感心痛?只不过云亲王死的蹊跷,这件事得好好的查一查。” 白眉刚从懿祥宫那边过来,太妃娘娘也因此事伤心不已,低声问道:“那对外宣称?” 云洛逸川漆黑的眸子中除却了痛惜还隐匿着狠戾:“边境战乱,意外遭遇偷袭,战死沙场,运粮官换苏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白眉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疑惑:“苏玉是苏澈的侄儿,皇上这是要重用苏家吗?” 云洛逸川冷嗤道:“哼,云亲王在启程之前苏澈就与朕提议此次派苏玉押粮。 如今云亲王一死,朕若还不依了他,岂不让他反心更甚! 到时只怕是趁着未央的兵没回来,他就会有所动作,现在用苏玉不过是在稳他的心。” 白眉这才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不过这些时日白眉也没少听到有关边境的事,犹豫一二回禀道: “皇上,民间传闻陌上已出兵瀚城了,似企图攻下瀚城再延瀚城以上直接拿下柳城和青川,如此西北那块三角之地便是陌上的囊肿之物了。” 云洛逸川眼底一丝惊愕的看向他:“这么大的事情朕竟毫不知情!” 转念一想这也是正常的事,心底的愤怒使他一拍桌案,直接碎成了两断:“想必也是底下那群报喜不报忧的老东西做出来的事!” 白眉见这情形便知是震怒到了极点,忙细声劝道:“皇上息怒,奏折一向都是经过苏澈手里后再呈上来的,皇上召他问上一问此事便就清楚了!” 云洛逸川撑着额头思虑了会:“罢了,朕现在看着他那副嘴脸就心烦,直接与边境取得联系,越过苏澈。” 白眉不敢擅自多说,不过这样倒也是不错的注意,应道:“是,奴才明白。” …… 然此时的瀚城烽火连天,四处皆是弥漫的青烟以及染红城墙的刺目血液,堆成山一般的尸体。 未央看着一批又一批接连不断朝着瀚城冲锋而来的陌上士兵,突然明白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义。 黄雀便是对云汉盯了很久的陌上了。 苏子盎满头是汗的跑到她身边:“将军,怕是守不住了,敌方的攻击太猛了,再则弟兄们都还饿着。” 未央紧拧着双眉,她只能做最后一搏了,冷静的吩咐道:“先杀马充饥,瀚城坚决不能丢。 陌上想夺取的是柳城和青川那块宝地,但我们一旦失去柳城和青川那块三角地,他们更能轻而易举的图取更多。” -本章完结- 第86章 不过我可以保护你 苏子盎开口应道:“是,属下这就派几个士兵去杀马,将军放心,属下一定给你守住瀚城。[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嗯。”未央转身在士兵里寻找着刘靖的身影,见他正在不停指挥着替补的士兵,上前对他询问道: “刘护卫,我们的粮草和兵马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闻声,刘靖回过了头,禀报道:“将军,按理来说我们在收到朝廷派来援兵信时昨天就该到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到了夏口就没消息了。” 未央极其担心是出了状况,但目前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现在把这个消息立即给我封锁,对底下的兄弟说援兵今晚上就到了,只要挨过现在我们便有救了。” 刘靖对此并无异议,服从的应道:“是。” 一柱香的时间后,在敌军一天一夜不停歇的进攻后终于暂时停止了下来。 趁着此刻,苏子盎命士兵端着几大锅的热汤抬到了城墙上,每人都盛了一大碗的分发下去。 尽管这锅汤没有在家里细心煮的鲜美,但是对于饥饿过度的人来说那也是人间美味。 夏未央手里举着汤碗对底下的士兵鼓舞着士气:“所有的人给我听着,现在你们喝了这碗汤,吃了这碗肉,瀚城就一定要给我守住了!” “定不负将军所望,死守瀚城。”率先喊出这句话的是刘靖与苏子盎,底下的人才跟着异口同声的喊着: “定不负将军所望,死守瀚城,定不负将军所望,死守瀚城,定不负将军所望,死守瀚城。” 看着损伤惨重的现场,夏文公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对着刘靖唤道:“刘护卫。” 闻言,刘靖转身来到他的身前。 夏文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刘靖的视线落在了未央的身上,对夏文公应道:“属下遵命。” 而他心里的大石也放了下,只因现在这样危及的情况,敌军随时有可能破城而入。 然苏玉带领的兵马,至从昨日抵达夏口后便一直驻足在此地。 昨日就在苏玉准备即将从夏口出发前往瀚城时,一名女子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琳琅步入苏玉的房间后直接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欢喜的喊着:“爹爹,我们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吧?” 被触碰到那一刻,苏玉猛地回头看向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女子:“谁?” 琳琅故作一惊,装作被吓到的模样,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苏玉带兵出来近半月就一直没碰过女人,此时见眼前这位生的标致可人的姑娘心底起了心思。 “姑娘,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琳琅低垂着头,声音极其柔弱:“抱歉,我走错房间了,公子的房门好像没锁,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 苏玉听得心都快被融化了,尽量温柔的对她笑了笑:“不碍事,只是姑娘刚刚那句爹爹我们到这里就安全了不知是何意啊?” 琳琅抬起了头,一双媚.人的眸子散发着灵动的光:“公子有所不知,前方战事紧急,陌上的士兵就要攻入城中,所以小女子也是和爹爹逃难到此处。” 苏玉爽朗的笑了两声,朝她身边走去:“呵呵,仅仅到夏口也还不够安全,不过……” 琳琅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手掌也在此时揽上她的细腰。 -本章完结- 第87章 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玉手臂往回一收,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那属于女人的胭脂气息让他情难自禁: “不过我可以保护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琳琅一双美眸似溢着chun.水:“公子当真能护我和爹爹的周全?” 苏玉面对眼前风情万种的女子毫无抵制力,一口应道:“当真。” 琳琅被他抱起放在床榻上,眼神慌乱的看着他一件一件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公子…不…不可以。” 苏玉却并没有要停止动作的意思,琳琅从怀里掏出怀表放在他眼前摇晃:“公子愿意和小女子玩个游戏吗?” 苏玉当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在她耳畔轻轻地说道:“我最喜欢和美人玩游戏。(.无弹窗广告)” 琳琅起身拉了拉衣裳,遮住了胸前迷人的风景:“如果公子能盯着我这块怀表看一盏茶的时间,奴家今日就是公子的人。” 苏玉牵起琳琅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一言为定。” 琳琅妖冶的勾唇笑了笑,那样的笑如同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罂粟。 一盏茶的时间后苏玉完全被催眠,浑身脱的精.光躺在床上,而苏玉的世界里与琳琅的翻云覆雨不过都是来自幻想。 琳琅坐在桌旁自在的喝着茶,转眼看向床上神情呆滞的人:“还真是个蠢货,陌瑾啊陌瑾,你的报应就要到了!” 此时房间外的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琳琅迅速割破了手臂,滴了几滴血在床榻上,随后将身上衣裳扯的凌乱,与苏玉躺在了一起。 外面的脚步声果然是在这扇门而停下,那士兵开口唤道:“将军,该启程了。” 琳琅拿出特制的香放在他的鼻尖,因此苏玉很快醒了过来。 见他醒来,琳琅才一脸羞怯的低声道:“公子是太累了,这么会就睡着了,奴家好像听见门外有人在喊公子。” “嗯。”苏玉应了声,伸手将地上的衣服捞了起来套在身上,对琳琅开口道: “心肝儿,你等会我,我去去就回。” 琳琅见他离去,哽咽的哭了起来:“公子你不用再瞒着奴家了,刚才其实奴家已经听见外面的那人管你叫了将军。” 苏玉听到哭声,立马回过了身:“心肝儿怎么了?我是将军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啊!” 琳琅没有停止哭泣:“公子是想让小女子守寡吧!早知如此,小女子就不该…不该…这可让小女子如何是好?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便要往墙上一头撞去,苏玉连忙制止将她抱进怀里:“心肝儿,你可别哭,你这一哭当真是哭的我心都碎了。” 琳琅满脸泪痕,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疼:“奴家一想到前方的陌上士兵来势汹汹,奴家就担心,万一将军遭遇不测,可要让奴家往后怎么活?” 苏玉本也不想领这苦差,只是叔父执意向皇上举荐他,他也是无可奈何。 眼见怀里的女人哭成泪人,安抚道:“心肝儿,我不得不去。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不去那便是抗旨,会满门抄斩!” 琳琅眼角噙着泪,抽泣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免疼惜: -本章完结- 第88章 很温柔的疼你 “奴家没有让将军不去,只是将军可以晚去两日么? 将军想想,前方陌上连攻了半月左右的瀚城都没攻下,想必瀚城也是没那么容易就被攻破,所以将军大可以待陌上士兵元气和士气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去。[.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一来,将军再出兵,击退陌上士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样将军还可以在朝廷里立个大功。” 苏玉思考着她说的这番话,心底显然有些犹豫:“这话虽说的不错,但是前方也还有我云汉的士兵。 万一他们抵挡不住陌上的士兵岂不就让敌军攻进瀚城了。到时非但不是功,那就简直是杀头的死罪。” 琳琅撒娇的故作生气,嘟了嘟唇:“将军怎么还没明白奴家的意思呢?” 苏玉偷香的在她唇上吻了过去,片刻后才松开她:“心肝儿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我这脑子就是缺根弦。” 琳琅用手锤了下他的胸膛:“将军真坏,奴家以为将军可以等陌上士兵快要攻破瀚城时再冲到前方去也不迟。 将军想想,陌上这时也疲惫不堪了,而将军也会少一份危险。” 苏玉沉思了会,觉得她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应承了:“好,就依我的心肝儿所言!” 话落,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落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好似每一处都被他看的透彻。 琳琅害羞的底下了头,苏玉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刚要俯身,琳琅惊慌开口道:“将军…你这是…要干嘛?” 苏玉说白了就是衣.冠勤兽那类人,迫不及待的就要吻上她的唇:“心肝儿,你说干嘛咱就干嘛?快让我亲亲。” 琳琅心下一慌,却不知如何闪躲,只得青涩的说道:“将军方才用的力道太过猛了,奴家这会还疼呢!” 闻言,苏玉猛地掀开被子,见床上的几滴血心下又是一喜,轻声道:“心肝儿都怪为夫太过心急,这次为夫会很温柔的疼你。” 也就这样琳琅心一横便让他任意在她身上蹂.躏,只因为她要达到目的,就不得不为此而付出。 几番索.取,苏玉才恋恋不舍下了她的床,对士兵吩咐原地扎营歇息几日再前行,虽然所有的士兵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们只能服从。 也就是因为这样苏玉才停止不前。 …… 然此时瀚城的军事已是战火连天,当朝廷里的云洛逸川再次收到边境的信后他直接带着苏澈一同火速的赶往了瀚城。 而就在陌上即将攻入瀚城的一个时辰前,未央却被刘靖一等人绑了起来,关在了一处密室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未能挣脱束缚。 “记得往后代爹照顾好你娘。”这是夏文公在临走时对未央匆匆嘱咐的一句话。 未央猛地摇头,而他终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当未央听着敌军的呐喊声时,心上袭来的痛犹如刀绞,她知道跟随在她身边所有的将士都在这一场战争中结束了。 未央咬着牙,眼里的泪如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恨,她恨如今的这一切……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丧失了意志,体内的内力开始肆意的乱窜,好像似要冲破她的身体。 就在这一刻“砰”的声巨响,原本完好的密室一瞬被她的内力轰炸。 未央着陆于地面,眼睁睁的看着腥红一片的眼前,听着身后赶到的援兵,她疯狂的发笑着,像是从烈火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冲天的火光烈焰之中,女子笑靥如花,妖娆盛放。一双清冽的瞳眸,却涣散开来,恍惚间,只觉得这跳动的火焰与数年前元宵夜灯会的灯火重合。 她看到云洛逸川一袭白衣翩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在人潮涌动的长街上行走,一盏盏琉璃灯明亮炫目,却驱不散心中的寒。 -本章完结- 第89章 你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陌上的士兵团团将她包围,周全萦绕的一道红色光芒集聚在天地间,只是刹那的时间她便毁了数百的陌上士兵。[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远远地苏玉看的目瞪口呆,忙对身后的士兵问道:“那人是谁?” 那士兵颤颤巍巍的回道:“看起来像骠骑将军。” 未央眼里看到的只有红色,淌着血液一般的腥红,她身边所有的人都退到了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人人口中喊着怪物! 苏玉身边骑着马的琳琅鞭马上前,独自来到未央的身边,狂妄的一笑:“夏未央,你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没想到吧,最后因为你的任性会亲手害死疼你的爹。你就是一个害人害己的怪物。别以为那个男人爱你,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头痛欲裂,脑海中有关他一幕幕温柔的画面被琳琅的话撕的粉碎:“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琳琅此时的表情再没了柔情似水:“不会?呵,怎么不会?你以为曾经那些他与你的相遇都是偶遇吗?别天真了好吗? 今日我就告诉你,那些不过是为你而精心策划的,从始到终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因为你是圣女,可以号召天下的圣女!” 未央痛苦的捂着耳朵,口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不是的,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 几经绝望的她发出一声又一声痛彻心扉的凄厉哀痛:“啊…啊啊…” 最终她直逼琳琅而去,一瞬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她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被掐住脖子的琳琅脸色绯红,看着她狰狞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痛快:“杀了…我,你一样…是这个世上最可悲的……那个人……” 远处的苏玉见琳琅被夏未央掐着脖子拎在空中,慌乱对着身后人嘶声喊道:“放箭,快放箭!那个人疯了,疯了……” 冲入城中的陌上士兵被围剿后,听到苏玉的吩咐所有弓箭手的箭都对准了未央,在他一声令下,箭如雨下般向她袭去。 未央周身的戾气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那些利箭并不能近她的身,就在琳琅快要断气的那一刻,她狠狠地将琳琅扔出去。 未央在人群里忽然看到一张脸庞,捂着面目可憎的脸,仓皇的逃窜了。 这场战争平息后,云洛逸川的第一件事便是斩苏玉,因为所有的事他查的一清二楚,苏澈对此也无话可说。 但是这对苏澈始终是一个划算的买卖,牺牲苏玉灭掉了夏文公,还有已经失心疯的夏未央。 看着未央逃走后,云洛逸川延着她逃走的路将那块方圆百里的地方都寻了遍,甚至还踏平了陌上的界线。 紧随他的白眉劝的磨破了嘴皮:“皇上,老奴去找就好了,您就先歇一歇吧!” 云洛逸川不吃不喝已经找了她整整几日,恨不得将整块大陆都掀翻了过来。 白眉只求他能听进去自己说的一个字:“皇上,皇上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云汉天底下的百姓想想啊!您不能再这样不吃不喝啊。” 云洛逸川来到一处悬崖边,他在她逃走的那刻便已命人包围了这块方圆百里的地方并进行了地毯式搜寻,如果她有出去,也会被人发现。 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她的消息,所以云洛逸川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本章完结- 第90章 央儿,我在,别害怕 白眉见云洛逸川站在悬崖边上,上前了一步看向那云雾缭绕的峭壁深不见底,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皇上,老奴求你三思啊。[]” 云洛逸川的思绪停留在他们初识那日,至今回忆起那个刻在他心底笑颜的姑娘还那般清晰: “没人知道,她是我见过这个世上最特别的女子,曾经初见她时,我最喜欢看她笑,她的笑容似能化解心里一切的烦恼。 后来我想将她留在身边,自私的带她踏入了皇宫,从此她也不笑了,我知道她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她能从这个诡计多端的朝廷里成长的越来越坚强。 到现在朕才发现,她伪装的越坚强,朕便越愧疚,如今回想,那时的她是多么美好,而改变她的那个人是朕,给她如此不堪命运的那个人也是朕,朕从始至终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你还要让朕看着她去死吗? 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朕不会去勾起她心底的仇恨,朕只会让她放下,也会付出一切代价护她安然度过一生。” 白眉静静地听着,心里一片酸楚,他心里的苦又有何人能懂?若是能说放下就放下,他如今也不一定会登上皇位,是因为仇恨才支撑他到现在。 白眉怕他太过自责,劝解道:“皇上,她的杀母仇人是陌上的君主,她到云汉来注定是要助皇上一统天下的。” 云洛逸川不想再提及这些,靠女人能一统天下,这个天下他不要也罢,沉声道:“备绳子,朕要下去。” 白眉知道再多说也无益:“既然未央姑娘对皇上如此重要,老奴也不再阻拦了,只望皇上小心。” 身后的侍卫迅速备了绳子过来,由于不知道这个悬崖到底有多高,便只能将绳子一截一截的接上绑在云洛逸川的腰上。 眼见着他一步一步朝着悬崖下面而去,白眉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皇上你可要小心啊!” 云洛逸川攀着岩壁下了很久,索性将腰间的绳子解了开,因为按照上面往下放的速度着实太慢,想来也是白眉担忧他的危险。 绳子解开后,轻逸的身子犹如一片云朵,直接朝着崖底迅速落下。 待云洛逸川到达底端后,才发现底下辽阔无比,只是荒无人烟,像是另一个世界。 看着潺潺的流水,云洛逸川决定顺着江流一路而下的寻找,因为未央也一定会知道顺着下游的方向走肯定会有人烟。 夜,悄无声息的来临。 云洛逸川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此时的他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寻着她的踪影。 晕倒在湖边的未央意识处在半梦半醒间,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隐约间,有刀剑相撞的刺耳声传入耳中,然后是一声轰然巨响。 她的身体颤抖着,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只有杀戮的战场上,总有成千上万的人想要置她与死地。 忽然间也不知是谁在不停摇晃着她瘫软的身体,浓重的血腥味儿伴随着清淡的茉莉香萦绕在她鼻端。 云洛逸川攀岩而下时身上不少的地方被蹭破了皮,因为一心寻人,毫无察觉痛感。 当他看到晕倒在江流边上的未央时,那种失而复得之感让他喜不胜收,只是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血迹。 云洛逸川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整颗心脏疼的令人窒息,他已经不想再经历失去她的滋味,那种浑身颤抖的害怕,令他倍感无力。 云洛逸川不停的对怀里人轻声的唤道:“央儿,央儿,别睡了,快醒醒。” 温暖的胸膛,心却是冰凉。未央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但视线依旧是模糊的,只是那脸庞熟悉的轮廓她无论如何也认得,泪水在一瞬朦胧了双眼。 “央儿,别怕,我来了,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他在她耳畔低喃,一声一声缠绵凄婉。 未央费了些气力,才努力看清他的模样,英俊的脸庞上沾着尘土,银白蟒袍上是点点滴滴的鲜红,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依旧维持着沉稳的气度,没有丝毫的狼狈状。 未央颤抖的伸出了手,触摸上他俊美的侧脸笑着,唇角浅显的扬着唯美的弧度:“小哥哥……” 云洛逸川听到她微弱的声音,眼角有一丝泪光:“央儿,我在,我在这里,别害怕。” 未央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哭过,当然他也不会哭:“小哥哥,我以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是遇见你,可是爱上你后才知你我的一切都是骗局开始。” 云洛逸川唇角扬笑,些微苦涩,他温热的薄唇贴靠在她耳侧,辗转流连,却始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未央沉痛的闭上了双目,她不想流泪,更不想在他的面前流泪,因为她不需要怜悯得来的爱。 一个时辰后,白眉带着人顺着脚印找到了二人,而这个大陆也从这一天开始没有了夏未央这号人物。 云洛逸川带着未央班师回朝,半月左右的时光她再次回到了陵安城,而朝堂上又将掀起一场风波。 丞相府的丧事今日已是头七,过了今天便要下葬,未央冷笑着,身为他的孩子,却不能披麻戴孝的送他最后一程。 只因为相府办的不是一人的丧事,还有夏未央的丧事,王氏哭的几次晕厥过去,或许这是她最不愿接受的结果。 好在未央的活着才给了她生的希望。 而丞相府办丧事的一个月前,云亲王府同样办了一场浩大的丧事,整个陵安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坐着官轿的季玄舒看着那街道上一地死人钱币就忍不住说道:“还真是晦气,这个月陵安城死人死的还真不少。” 苏澈却一脸自在:“云亲王死了,他夫人也跟着死了,紧接着夏丞相死了,骠骑将军也死了,对于他们是丧事,对于我们却是天大的喜事。” 闻言,季玄舒意味深长的点了头:“大夫言之有理,朝廷一下子空出这么多职位,苏大夫可要好好提拔提拔下官啊!” 苏澈至从边境回来以后就心情大好:“跟着我苏澈,不会让你饿着,季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 季玄舒谄媚的笑了笑:“下官多谢苏大夫的提拔,不,应该是苏丞相。” 听到他的改口,苏澈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 …… 两个月后,未央以夏丞相与王氏丢失的女儿的名义接回了府邸。 曾经夏丞相与王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在夏文公远赴街亭城任职时,途中王氏腹中的孩子不幸滑胎。 但是这件事无人知道,如今却也恰好成了夏未央最好的掩护。 云洛逸川以抚恤丞相府的名义将王氏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夏未央以夏姝的名义被册封为了夏贵人。 宫中王氏的姐姐太妃娘娘亲自去了一趟丞相府送上贺礼,这也是在给那些都以为丞相府垮台了的群臣一个警示。 进宫的前一日,未央与王氏沉默的坐在饭桌上,各自吃着饭,告别的话未央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王氏不停的往她碗里夹着菜:“多吃些,往后进了宫,行事要处处小心谨慎,宫中定是不必家里自在的。[]” 未央其实没有胃口,放下了筷子:“娘,孩儿不想进宫。” 王氏经过这几月的事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叹息道:“傻孩子,娘也不愿意你进宫,如今娘的身边也就你一人了。” 未央不想面对那个人,但又不甘心:“爹的死让我难消心头的恨,如若不是派了苏玉押粮和增援,爹和三军将士也便不会白白死在陌上的剑下做了亡魂。” 王氏伤神的看着直言不讳的她,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些话往后也别在旁人的面前说起,就算皇恩浩荡,如今的丞相府也再不比从前了。” 这些道理未央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儿知道。” 王氏起了身说道:“吃完就回去让梦儿丫头给你整理整理入宫要备的东西,我等会让徐嬷嬷给你去库房挑些好的首饰物件一并带入宫中。” 未央点了点头:“嗯。”见王氏离去后她也下了饭桌,回了自己的新院子。 为了不让人起疑,未央从前住的院子纹丝不动的空了起来,而她则以夏姝的名义住到了另一件院子里。 梦儿见未央无精打采的回来,心里大概也晓得是因为什么,闷闷不乐了几月,这两日才缓过来些却又要让她进宫,或多或少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心结未解,她又怎愿意再看见他? 梦儿一边收拾一边试探着问道:“小姐,你说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未央神色木然的看着漆黑的窗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形象一点就是吃人的地方,抽象一点就是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地方。” 梦儿听得毛骨悚然,不过听她话就可想而知现在她多么不愿进宫,眼见她转身出去,忙跟上前:“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未央头也没回的撂下一句话:“你不用跟着我,我只想一个人走走。” 梦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想得到此时她会去那里,这些日子她总是隔三差五的去夏文公的坟前,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而这一夜,秦墨寒来到了府上,只是恰好未央刚出去了,为了避嫌,所以他只与梦儿匆匆交待了几句。 但在秦墨寒进相府的那一刻便让苏澈安排守在丞相府外面的人盯了上。 梦儿不好再多留他,也是怕让人非议,只好送他从后门离开。 秦墨寒恋恋不舍的拥住了她:“等朝廷太平了,我便求皇上赐婚娶你。” 梦儿在他怀里点了头,声音带着呜咽:“我等你。” …… 秋雨过后的天,空气稀薄而凉。 干净幽蓝的天空如同一副浸染的水墨画,飘着几朵白云。 陵安城昔日的丞相府门前今日热闹非凡,众人都有听说是送王氏之女夏姝入宫为妃,所以这才喜气洋溢,鞭炮声连连。 梦儿见未央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心下自是着急,毕竟皇上也是八抬大轿的迎娶:“小姐,还是梳妆吧!” 未央回过头,迈步走进了屋内,坐在梳妆台前,呆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而在门口站了会的玉子宸实在看不下去,便拉着她往丞相府外走:“既然不想嫁就不要嫁了,索性你也帮月公主逃过一次婚,你自己再逃一次也没什么不妥,跟本王走。” 梦儿连忙跟上前问道:“宸王爷,宸王爷,你要带小姐去哪啊?” 玉子宸很少像现在这样对人发过火:“没你的事,不许跟着。” 梦儿却也是一个刚硬的丫头:“宸王爷就这样把小姐带走了是想害的丞相府满门抄斩就满意了吗?” 温煦的阳光透过云层散发出冷芒,洒在未央的身上,她回过神色,在一瞬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再度走回了屋内: “抱歉,曾经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我不得不入宫。” 玉子宸愣了愣,站在原地看着她提着裙摆离开,这样的场景让他回忆起了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 六年前是月公主远嫁藩王的日子,但月公主早有心仪的男子,因此那时的未央便出了馊主意替嫁。 但到了关键时刻,她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于是决定逃婚。 回忆越陷越深。 就在皇宫的后门,一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东张西望,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夏未央见并无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呼,总算是逃出来了,宫里人就是麻烦,谁想嫁人谁去嫁就好了!干嘛非要让一个不愿嫁的人去嫁!” 玉子宸早就注意到那团偷偷摸摸做贼似的身影了,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拧了起来:“那家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宫里面都忙成一团了,你还跑这里来偷懒!” 夏未央横了一眼眼前陌生的男子:“赶紧闪开,别挡我路!要知道长命的王八从来不多管闲事。” 玉子宸被她这说辞一愣,弯着唇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听见宫里一团嘈杂。 “不好了不好了,月公主人不见了!” “怎么会呢?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坐在殿里的吗?” “别多说了,赶紧去找,这藩王迎亲的队伍的已经在宫门口了。” 玉子宸转眼向身旁的女子看去,脸上还没来得及卸去的妆容,惊讶一声:“你逃婚!” 夏未央瞪大了眼睛,准备捂住他嘴的手停留在半空,完了…… “月公主在后门。” “赶紧去,月公主在后门。” “在后门。”对,重点在后门!!! 殿内本是无头苍蝇的一群奴才婢女,此刻蜂拥而至錵香殿的后门。 夏未央脸色一黑,拔腿就要跑。 玉子宸却一把拉住夏未央,心底的好奇驱使他问道:“月公主,你为什么要逃婚?做藩王的妃子不好吗?” 夏未央回头望着玉子宸,咬牙切齿的朝他开口道:“好!那你去嫁给那个蛮子吧!你赶紧放开我!晚了就来不及了!” 玉子宸的眸里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焦急可爱的模样:“我是男的,本王没那癖好。倒是公主你,嫁给藩王可是多大荣耀,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 传闻藩王是英俊潇洒,但是夏未央只是帮忙而已,可没想要真心把自己搭进去。 夏未央被眼前男子气的牙痒痒,回身一口咬在他抓住她衣服的手:“你喜欢这荣耀,我让给你,把你女儿嫁给他好了。” “哎哟~”被这么一咬,玉子宸疼的呲牙咧嘴的抽了抽唇角,错愕的看着她离去不远的身影又被宫中的一群奴才架了回去,喃喃念道: “小妮子眼力不好口劲还挺大,再说本王像是有女儿的年纪吗?” 夏未央狠狠地剜了一眼愣在门前沉思的玉子宸,恼道:“我被你害死了!” 也因此夏未央被皇帝秘密的罚在宣政殿内跪了一天一夜,而月公主也照样嫁给了藩王。 结果月公主嫁后的第二日,宣政殿便起了一场大火,而那场火却是未央发泄报复云洛逸川点燃的。 玉子宸回过思绪,既然她已做了决定,他便也尊重她今日的决定,转身离开了相府。 此时相府内达官贵人聚集一堂,怎么说相府背后还有一个皇太妃娘娘撑着,所以也都装模作样的来看看罢! 而相府也只是等个吉时将未央送入宫中。 不过说皇上不重视也不是,毕竟还特意嘱咐了,八台大轿的迎亲队伍,就连王氏也摸不准这是圣意,还是宫中好心的皇太妃怕这侄女入宫受欺负去皇上哪里的提议。 梦儿被外面的丫鬟催促后转身步入了屋内对未央说道:“小姐,迎亲的队伍到了,你搭着梦儿的手,梦儿牵着你出府。” 未央转眼看向王氏,谁的脸上都没有喜庆的意思,反而心里许些的难过。 王氏不舍的拍了拍她的手,泪眼婆娑:“没事的,娘还有徐嬷嬷,只是去了宫中记得要谨言慎行,改改你的倔脾气。” 未央点了点头,放下了盖头,梦儿搀扶着她起了身,一路往相府外走了去。 王氏紧随在她身后,直到送上花轿,才没忍住的哭了出来,徐嬷嬷在一旁不停的劝道。 未央也便这样被抬进了宫中,虽然只是一个贵人,云洛逸川却给了贵妃的仪式,这对现在的丞相府已是莫大的恩宠。 但未央始终是妾,所以只能从皇宫的侧门抬进去,一路直接到了清心苑。 这一天他却始终没有出现,来的只有替他解释的白眉:“奴才给小主请安,雪妃娘娘怀有孕身子感到不适,皇上今夜留宿在了未央宫。 所以皇上陪不了小主了,小主劳累一日,皇上嘱托奴才让小主早些休息!” 听到他说了这一通,未央心里明白的很,神色淡然,并无一丝怒气:“嗯。” 白眉将话带到,随后又添了一屋子的赏赐便离开了。 未央看着那些金银珠宝首饰,一件也没有留下,全数赏赐给了清心苑的奴才婢女。 她要的不是这些。 自然,他不来也好,如此便不用想着该如何去面对他,至上次从蛮夷回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梦儿叹了口气替未央卸着妆容:“未央宫曾经还是以小姐的闺名命名,梦儿都还记得那是他给小姐许下的承诺,如今倒好,翻脸便不认人了。” 未央回过头睨了眼梦儿:“别胡说八道,可是忘了在府里我是如何与你说的了?” 梦儿愁眉苦脸的道:“唉,梦儿知错了,以后定不乱说话了。” 未央取下了耳环以及身上的装束:“知道便好,都累了一天了,各自洗洗就睡了吧。” 得了命令,屋内的一等宫女奴才便也纷纷的退了下去。 梦儿服侍着未央歇下后想着这是头一天进宫怕未央会有不习惯,于是就在外面守着。 屋内的未央难以入眠,没过一会便披着披风走了出来,见梦儿坐在廊上靠着柱子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了上。 梦儿醒了过来,正要起身却又被未央按了下去:“小姐,是睡不好么?” 未央坐在了她身边,两人依偎在一起:“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也常这样躺在屋檐上拿着糕点看星星,冷了就抱成一团取暖。” 梦儿也极度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只可惜后来未央变了,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爱与人往来。 梦儿靠着柱子抬眼望向天空,看着漆黑的夜空闪烁的星子,开口道:“今晚的星星也很美。” 晚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未央靠在梦儿的身上才感觉到一丝温暖,而后二人都渐渐地睡着了过去。 夜凉如水,清心苑内漆黑一片,睡意朦胧的未央忽而闻到一股清幽的香,这样淡的香她很熟悉,是他来了…… 房内烛火熄灭,未央的腰间缠上一条结实的手臂,而她却不想睁眼去看他,所以依旧闭着眼装睡。 对于她任何一个动作他再了解不过,云洛逸川疲惫的合起眼帘,低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不想见到朕?” 她的声音平静的几近淡漠:“见与不见,又岂是未央说了算。” “睡吧。”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身子是那么娇小,他们大概有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了。 待第二日未央醒来时,他已经离开,而清心苑院外却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她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梦儿见帐内的未央已然醒来,上前扶着她起身:“昨晚上皇上来过,将小姐抱到床上后便训了所有奴才婢女就离开了,院内的人也就都跪到了现在。” 未央听得莫名其妙:“去让他们都起来。” 梦儿服侍着未央梳洗,想起昨夜的事,看得出来皇上对自家小姐还是有心的,不过却也吓到了她,开口说道: “没有皇上的许可怕是都不敢起,因为他们让小姐睡在了廊上,却也没人把小姐扶到屋内歇息,所以就落了个伺候不周的罪名。” 未央让梦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梳洗完后便坐在了饭桌上:“你去让他们起来,若是他们执意要跪着那就跪着吧!毕竟腿也长在他们身上。” 梦儿在一旁盛着热粥:“小姐,其实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难保这些奴才婢女里没有其他各宫娘娘的眼线,皇上给他们一个警示也好。” 未央没想到梦儿这才进宫一日便学精了,索性也没再去想院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 晌午时候,妃嫔以下等级的妾侍不是派了宫女过来就是亲自来送了礼,也不过都是来刺探情况。 令未央没想到的是,午时过后,皇太妃德妃娘娘竟亲自过来走了一趟。 未央忙招呼着德妃进宫殿内坐着:“姝儿给姨母请安,姝儿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姨母,没想到劳姨母亲自来了,真是折煞姝儿了。” 清心苑内假心假意前来道贺的一等人真是气红了眼,一些人本以为可以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人以后便可以对未央使眼色,谁料始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皇太妃看起来极为和善:“你这傻孩子就不要跟姨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哀家的妹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从今往后若是在这宫里受了委屈,尽管来跟哀家说。” 未央不记得她有多久没见过德妃了,怕现下这番话也是说给在场的这些人听的:“姝儿谢过姨母的厚爱。” 皇太妃步入院里后,见跪着的一地奴才,向未央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未央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德妃身上:“姨母来的正好,这等人非要在这里跪着,我让起来他们也都不听我的。” 皇太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青儿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她转眼对跪了一地的奴才开了口:“行了,夏贵人让你们起来就各自起来吧!以后长点记性。” 这些奴才婢女这也才纷纷磕头谢恩:“谢皇太妃娘娘,谢夏贵人。” 未央看着起来的众人,对皇太妃笑了笑,却见她转身向未央数落道:“你啊,都是皇帝妃子的人了,怎么还能自称我?” 未央叹了口气,她只是还没适应:“姝儿错了,定当改过。” 皇太妃随着未央进入了屋内,身后抬着的礼也都统统放在了厅内:“过来看看,姨母送你的礼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未央看着那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心里感叹,她昨夜才统统打赏了出去,今儿却又堆了一屋子,如今身在宫中,再多的银两对于她又有什么用? 皇太妃拿起一支百鸟朝凤簪插在了未央的发髻上:“这是当年先帝送给哀家的,今日哀家便将它赠给你,希望以后你能与皇上和和睦睦。” 未央欲要伸手取下,却被皇太妃制止:“哀家送给你,你就拿着,莫不是要拂了哀家的用心?” 未央大概明白,这支簪子是身份的象征,如此宫中便没人敢擅自动她,而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各个宫里。 此刻未央宫里同样也得了消息,入画正说与玉娆雪听。 玉娆雪一手抚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神情却格外平静:“本宫现在只想好好养胎,可没精力去管那个夏贵人。 她不过是蝼蚁之辈,还用不着本宫出马,一些人就会按耐不住。” 入画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娘娘说的是,只要娘娘诞下皇子,苏贵妃见了娘娘都还不得低头,更何况那没有什么根基的夏贵人。” 玉娆雪侧卧在美人榻上,放下了手中佛教经书:“本宫乏了,且让她们各自去斗吧!” 入画上前搀扶着她起身:“奴婢服侍娘娘歇下。” 玉娆雪也便躺在了床上,似又想起什么,对欲要转身出去的入画问道: “对了,本宫记得皇上安排了阿紫前去清心苑侍奉,素日里本宫待阿紫不薄,你且让她长个眼睛就行,不必多管闲事。” “是,奴婢明白。”入画妾身应了,便走出了宫殿向清心苑去了。 与此同时的御花园内,苏洛正摆了一桌宴席和众位妃嫔坐在一起闲聊,女人的话题免不了谁得了恩宠,谁又得了什么好的赏赐。 皇甫梦瑶当然也听说了夏姝一事,便在饭桌上提起,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夏未央和夏姝其实便是同一个人。 苏洛听了也没在意:“瑶妃太紧张了,区区一个夏贵人又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皇甫梦瑶接而说道,其目的是为了让苏洛去看一看那夏未央,这里面的奥秘,只要她一参便能透: “那是因为贵妃娘娘没见过她那张貌美无双的容颜,怕是这宫中无人还比的过她,皇上现在对她是不温不热,但依臣妾来看,夏贵人荣宠圣恩不过是早晚的事。” 苏洛心里清楚,瑶妃想要借她的手对付夏贵人,所以始终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长的再是好看对皇上一无是处,又有何用?” 但皇甫梦瑶句句说中苏洛的要害:“贵妃娘娘的爹苏大夫是官居高位,可也别忘了夏贵人的母亲王氏的亲姐姐可是皇太妃,再则皇上可是皇太妃一手带大。” 苏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饭桌上的妃嫔也都面面相觑,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没人敢公然顶撞苏洛。 苏洛面色阴寒,嗤了一声她:“呵,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皇甫梦瑶见达到效果,起了身:“这个臣妾也不好说,还是贵妃娘娘自己拿注意吧!皇上还邀了臣妾赏月,就先告退了。” 苏洛眼见她离去,气恼的一拍桌子,一旁的六月劝道:“娘娘可不能出这个头,瑶妃明显是让娘娘去刁难夏贵人。” 苏洛目光凝在那个背影上,袖底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本宫何尝不知道,只要她在这宫中安分守己,本宫倒也不想去为难她。 可是她才来宫中一日,这风头可就盖过了本宫,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往后本宫还如何治理这后宫?” 六月不敢再说话,只怕是谁在劝言谁便要倒这个大霉。 几日后苏大夫往宫里走了一趟,一来是说朝堂的事,让苏洛向皇上谏言封相一事,二来便是商量着苏洛在宫中的事。 只是这一月的时间,皇上几乎都不曾去过清心苑,就在苏洛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时,云洛逸川却突然翻了她的牌子。 关雎宫的人每日都会在乾祥宫外守着,也就是得了皇上留宿在谁宫中的消息便向苏洛回禀。 起初苏洛对这事毫不在意,只是受过几次恩泽之后,她渐渐地也开始盼着皇上能过来关雎宫陪她。 六月在乾祥宫外得了消息后便回来向苏洛禀报:“娘娘,皇上翻了夏贵人的牌子。” 苏贵妃虽有些意外,但始终早有准备:“可算是等到了这一日,还真正是不容易啊!只不过本宫可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话落,她便从匣子里拿出封信递给她:“现在你便将这封信送到将军府上,一定要亲自看着他看了信才能回来。” 六月应道:“是。”随后便拿着出宫的令牌转身离去了殿内。 苏洛悠闲的吃着提子,漫不经心的对身边宫女吩咐道:“去把夏贵人请到本宫的宫里来吧。” “是。”宫女得了吩咐直接去了清心苑传达苏洛的话。 梦儿一句话将那宫女先打发了:“容我家主子换了装再过去。” 随后又在未央身边说道:“小主,你看我们要不要找个理由回绝了苏贵妃?” 未央摇了摇头:“进宫这么久,苏贵妃是头一次邀我去她宫里坐坐,想必我也是不能拒绝的,如若不然这就是不给她面子。” 梦儿也只好替未央更衣,谁料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传达未央侍寝旨意的公公便来了清心苑。 没有碰到未央面的公公虽问了清心苑内婢女夏贵人的去向,却无人知道,便只好回了乾祥宫将此事转达了白眉。 而未央与梦儿此时已到关雎宫内,见到苏贵妃各自行了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苏洛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起来吧,在本宫这里不必太过拘谨。” 说着,她便扶起了未央,近距离一看才让苏洛怔了征:“看来妹妹也是个佳人,不过与当初威风凛凛的夏将军可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夏将军为国捐躯,本宫对此事也痛心疾首。” 未央平淡的说道:“娘娘不必太过伤怀,哥哥拿的是朝廷俸禄理应为朝廷效力。” -本章完结- 第91章 做事真是越来越没分寸 苏洛唇边一抹得体的笑意:“妹妹真是识大体,这事既然已经过去,还望妹妹节哀,保重身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未央随着她温和的回以一笑,尽量保持着柔情,如此才能避免引起她的怀疑:“臣妾谢过娘娘的关心。” 苏洛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失色:“本宫近日都忙于后宫之事,至妹妹入宫以来就没去探望过妹妹,这事也怪本宫失了这个当姐姐的职责。” 未央被她拉着坐到了饭桌上:“贵妃娘娘这话像是在责怪妹妹没来向娘娘请安吧?” 苏洛又是一笑,拾起了桌上筷子:“自然不是,本宫又不是皇后,还没有这个权力劳众姐妹过来请安。妹妹那样清瘦,今日可要多吃些。” 这虚情假意的话听得让未央冷笑,面上仍旧对她奉承道:“贵妃娘娘不必谦虚,众所周知贵妃娘娘虽是贵妃的职位,但履行的却是皇后的义务,足以见皇上对娘娘的青睐。” 苏洛往未央的碗里不停的夹着菜:“别光顾着说话饿着自己,多吃些,也不知道合不合妹妹的胃口?” 未央看着苏洛也在吃菜,便跟着她吃同一道菜,待她发现殿内少了梦儿刚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头脑昏沉。 隐约听见苏洛假心假意的声音:“妹妹,妹妹,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未央便意识全无,合上了双目。 六月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脸颊:“娘娘,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苏洛这才全然卸下伪装,细细的端详着夏未央那张脸,对六月开口道:“看着她这张脸你会想起何人?” 六月方才看见第一眼时心里也在打鼓,此刻经这么一问她更能肯定这话里有深意:“夏将军。” 苏洛心里越想便觉得此事越匪夷所思:“是啊,本宫也觉得像极了,但皇上说她是夏姝那她就是夏姝。 只是从前的夏未央如果要说她是女的,那她的喉结,她的男音又是怎么回事? 反过来又想,瑶妃与夏未央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她与死地?是因为早就发现了什么还是别有原因?还真是让本宫琢磨不透。” 六月只觉得无论那种情况都是不可思议,不是涉及皇上就是瑶妃。 “娘娘,眼下该如何处置她?” 苏洛这也才收了思绪:“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抬到墨清宫去,等会将这两颗一夜香给她服下,本宫就不信她还有脸活着。” 墨清宫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冷宫,六月应下后便立即吩咐人去办了。 而这时的清心苑,云洛逸川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也不见未央的身影,于是向阿紫询问道:“夏贵人,人去哪里了?” 阿紫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雪妃的警示也不敢多管闲事:“回皇上,夏贵人何时出去的奴婢也不清楚。 只是方才有人来告诉奴婢看见夏贵人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三更半夜的她去冷宫做什么?”云洛逸川猛地起了身,转身便朝墨清宫而去了。 这一路他心下想着,这是第一次翻了她的牌子,难道她就要避而不见吗? “兴许是夏贵人不知道皇上要来。”白眉尽量替未央解释,不过这也是随帝王的心。 云洛逸川冷哼了一声:“哼,她不知道,难道她宫里的奴才还不知道吗?” 白眉一时语塞,宫中倒是平静了一月,皇上突然翻了夏贵人的牌子,他都有些意外,估计这宫里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原本以为二人这犟脾气要继续冷战下去,结果皇上还是按耐不住了。 墨清宫杂草丛生,当二人来到这里时,只有一间破漏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烛火。 此时屋内的未央意识模糊,浑身滚烫,殷红的唇瓣似要咬出血来,嘴里喃喃呓语着一句话:“热…好热…” 听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声音,云洛逸川直接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看着一地的衣裳以及她身下躺着的男人,他双眸一瞬变得通红。 而因为一声巨响醒来的秦墨寒头痛不已,看着眼前的情形也被吓了一跳。 夏未央赤果的身子只剩一件诱.人的红色肚兜遮体,整个人趴在秦墨寒健壮的胸膛上,她只觉得身下一片的凉爽。 还有一股很奇异的香指使着她将秦墨寒紧紧地拥住,那股香很飘渺:“热…好热…” 秦墨寒倏忽的推开了未央,从床上起了身忙找了件衣服套上:“夏贵人,不可。” 随后又转眼看向了极度抑制着怒气的云洛逸川,他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若是皇上认为一切都如眼前看到的这样,末将无话可说。” 他沉默的看着未央从床上滚落到秦墨寒的身旁,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的模样,云洛逸川心里便火冒三丈,一手拎起了她:“你就这么寂.寞难耐吗?” 未央唇瓣被她咬出了血来,额头皆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当他看到她欲要咬舌自尽的那一刻,他猛然掐住了她的两鄂:“夏贵人都还没跟朕解释就要急着去死吗?” 此时未央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有魅药的作用,只是令人不明白的是,寻常的魅药只会令人渴望。 现在的未央像失了神志,只望秦墨寒的身上靠,像是有什么指引着她一般。 白眉心下暗自想着,就算这里面有阴谋,夏贵人和秦将军之间也不可能会没有一丁点关系,不然两人又怎会来到僻静无人的冷宫? 然而也正是因为那一丁点关系也足以令皇上震怒,因为她总能让他失去理智。 云洛逸川看着未央现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对身后的人怒斥道:“去给朕把苏七酒叫来。” 白眉忙转身让候在门外面的人去将已经歇下的苏七酒传到了墨清宫来。 苏七酒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拎起药箱便被人拽到了阴森森的冷宫。 刚一进房间就看见云洛逸川怀里的未央不停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苏七酒上前就把手搭在了她腕间,低声的嘟囔道:“皇上如果觉得不够激.情给她吃魅药就可以了,怎么还能用一夜香呢?” 闻言,云洛逸川目光阴冷:“苏御医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苏七酒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回禀道:“夏贵人这是服了两倍剂量的一夜香,一夜香它不同寻常的魅药,服用一夜香的女子只会对身上涂抹了特制的香的男子才会渴望。” 说着,苏七酒靠近云洛逸川在他身上闻了一闻,纳闷的说道:“不过皇上身上好像没有涂抹这香啊?” 听到苏七酒的话云洛逸川心里的怒气才稍稍退了些,踢了踢蹲着身的他:“你去给朕闻闻秦将军!” 苏七酒走到秦墨寒身边,扇了扇风,过了会又扇了扇。 云洛逸川没了耐心看他在那里来回的重复一个动作:“快说,到底是不是那种香?” 苏七酒点了点头,心里更是困惑是何人这样去陷害夏未央与秦墨寒?可真是心肠歹毒。 就算查出这其中有猫腻,但又是什么原因能够让秦墨寒深夜入宫与未央私.会在此处?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离开冷宫时,对白眉吩咐道:“务必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之后秦墨寒也离开了墨清宫。 苏七酒看着匆匆离开的几人喃喃念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急着走什么呢?” 见人都已离开,无奈的苏七酒叹息摇头的自言自语:“只要这人保密工作做的好,你们查了也无头绪。”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透,未央便已醒来,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她脸上有一丝愕然。 云洛逸川感受怀里人在动,睁开了眼睛正见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就不给朕解释解释是什么理由让你深夜跑到了冷宫去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未央拾衣服的动作僵了僵,而昨夜步入冷宫之前的事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臣妾不知要向皇上解释什么?” 云洛逸川忽然从未央的身后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温和的低语声像是一种祈求: “朕知道从小你和秦将军就是青梅竹马,难免在这之间不会让人有所猜疑,只要你跟朕解释,朕就相信昨晚的事都不是真的。” 在这之前曾有人三番五次在他耳边提起夏姝与秦墨寒的交情不浅一事,就在入宫的前一天晚上,秦墨寒还曾去过一次丞相府。 未央的身子如同心都是冰凉的:“皇上不用相信臣妾,昨夜发生的事都是臣妾对他的一厢情愿,臣妾喜欢秦将军很久了。” 云洛逸川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央儿,你真的很懂的如何激怒朕!” 未央回过身看着他,轻声的说道:“那么皇上今日是要臣妾的命还是要臣妾在冷宫里孤独终老呢?” 她恨他,她心里恨他,曾经她是未央,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如今她是夏姝,他摧毁了当初的未央,也成全了今日冷酷无情的夏姝。 云洛逸川额头青筋隐隐作显:“夏未央你这是在故意激恼朕,想要远离朕对吗?” 未央推开了他的束缚,字字珠玑:“皇上忘了吗?夏未央死了,夏未央死在了蛮夷,现在只有夏姝,他的妹妹夏姝!” 而这时房门被白眉推开,苏洛正站在乾清宫的门前,虽然她没有听到在吵什么?但是也明显能感受到二人的争执。 白眉昨夜查了一晚上墨清宫发生的事,所以没想到皇上将未央留宿在了乾祥宫。 一般妃子过了子时都会被抬回自己宫中,除了帝王特意留下,只是这些年还从未有哪位妃嫔留过了子时,就算留过了子时也是云洛逸川人不在乾祥宫。 云洛逸川在殿内走了两步,让自己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苏洛妾着身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不知道妹妹在殿内和皇上有事相商,只因事态紧急,臣妾不得不前来禀报皇上。” 随后苏洛又看向了未央,和颜悦色的火上浇油道:“妹妹怎能如此顶撞皇上?还不快给皇上认个错。” 未央冷笑着:“错?臣妾错在哪里?倒是苏贵妃一声不吭的进来,居心何在?” 苏洛见他没有说话,委屈的道:“妹妹真是错怪姐姐了,雪妃此刻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臣妾岂能不急着来与皇上禀报。” 白眉也是因此才将苏洛放进来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云洛逸川黝黑的眸底仍残留着怒气:“摆驾未央宫。” 苏洛上前服侍着他穿衣,整理冠冕,随后又对未央说道:“妹妹是否要一起去?” 云洛逸川决然的开口:“不必了。”冷眼的看向淡漠无痕的她: “既然夏贵人喜好冷宫,朕便成全你,从即日起夏贵人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未央神情平淡,朝他行了礼,却无人看到她眼底的落寞:“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云洛逸川一腔怒火的离开了乾祥宫,昨晚秦墨寒那里只说宫里有人转交一封信给他,而他说那封信是梦儿写的,但当他交出那封所谓的信时,竟是一张白纸。 本想等她醒来将此事问个清楚,现在她却连一句实话却也不愿意对他说,只要未央说出是谁陷害她,他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未央如愿的搬进了冷宫,她只是希望从今往后都不再去面对那些埋在心底的恨。 而苏洛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逞,因为那样明显的算计任谁也看得出来,原本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却因此让她进了冷宫。 这也让苏洛认为,皇上其实并不在意这么一个夏贵人。 这件事里却只有皇甫梦瑶看的最清楚,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与其说是冷宫,不如说是变相的保护。 …… 来到未央宫后,一个小太监在看见云洛逸川时连忙迎了上去:“恭贺皇上,娘娘为皇上诞下一名小皇子。” 一旁的苏洛听得脸都扭曲了,眼底皆是嫉妒的恨,却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臣妾恭喜皇上喜得龙子,往后这宫中可就热闹了。” 云洛逸川脸上洋溢着笑,只是那笑始终显得生硬,阔步走进了殿内。 床榻上青丝凌乱还很虚弱的玉娆雪见他进来忙要起身却被云洛逸川制止了:“快给朕好好的躺着,爱妃替朕诞下皇儿辛苦了,这一月朕都准了爱妃不必再行任何礼。” 玉娆雪此时额头还是热汗,虚弱的笑着靠在他的胸膛内:“臣妾谢皇上。” 站在一旁的苏洛与皇甫梦瑶脸色都极为的难看,心里巴不得那个孩子死。 只无奈这玉娆雪着实聪明,待到已有身孕了三个月才说出来,至那以后未央宫拒绝所有外来的物品。 这时,一旁的入画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娘娘,还是请皇上给小皇子赐个名吧!” 玉娆雪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云洛逸川正从入画手里抱过孩子细细端详着:“皇上看取什么名字好?” 云洛逸川沉思了会,淡淡的说道:“朕见他眉间神采飞扬,不如取名为奕如何?” 玉娆雪品味了番,唇边犹是洋溢着笑:“云洛奕,好名字,臣妾喜欢,皇儿也定当喜欢这名字。” 说着,她便逗起了这孩子:“皇儿,母妃的好皇儿,你以后就有名字了,云洛奕,云洛奕,好听吗?” 云洛逸川见那孩子笑着,愣了愣神:“喜欢就好,你看,他在对着朕笑。” 此时玉娆雪心底说不出的欢畅:“定是皇儿感受到了皇上对他的慈爱,所以才笑呢。” 皇甫梦瑶却开始琢磨起来那个奕字,眉宇间神采飞扬,莫不是在说往后这孩子有可能会立为太子? 可是从字面意思理解又并不像,到底是皇上的心思缜密,琢磨不透。 几番忙碌之后,苏洛是一喜一忧,左思右想之后立马转身就去了冷宫。 冷宫内,清静无比。 梦儿本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梦儿知道小姐不是不想去争,而是小姐想到丞相的死便说服不了自己去争。若是不快乐,不争也罢,梦儿会一直陪着小姐。” 未央起身踱步至窗前,眸光涣散,淡淡散落在窗外,月光盈溢了一室清冷,梦儿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 半晌后她才轻叹了声:“都是命吧,既然是命,我认了便是。” 梦儿心疼这样的她,从前她不会认命,梦儿不知道一个人竟会彻底改变了她,梦儿含着泪问道:“小姐,恨过皇上吗?” 未央的身体半靠着窗棂,眸子是冷的,绝世的容颜是冷的,整个人都是清清冷冷的,唇角亦挑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淡声道:“我若恨他只代表我还未放下曾经的种种。” 站在冷宫外的苏洛轻笑摇头,在未央这里她倒找回了自信:“夏贵人何必在这里自暴自弃?” 未央收了思绪,见是她,出了门相迎:“臣妾参见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来这冷宫是又何贵干?” 苏洛看着此时乖顺的她,冷讽了声:“妹妹今日在乾祥宫内对本宫的嚣张气焰这会是哪里去了?” 未央没有兴趣与她费口舌:“若是娘娘是为了这事找臣妾的不是,娘娘也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苏洛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宫岂是睚眦必报的人。本宫可以让妹妹进冷宫,当然也可以让妹妹出冷宫,只要妹妹听话。” 闻言,未央直言向她问道:“贵妃娘娘想要臣妾做什么?” 苏洛也不再兜圈子,如实相告:“本宫听说夏将军生前与苏御医很要好,但至从夏将军过世后,苏御医向来只为皇上和太妃娘娘诊脉。 本宫最近也吃了不少太医调理身子早日能怀上龙胎的方子,可也就是没有效。 本宫听说苏御医与夏将军有些交情,既然妹妹是夏将军的妹妹,想必苏御医也会看在那份交情上买妹妹的面子,不知妹妹是否能请到苏御医到关雎宫替本宫诊脉?” 未央一时不知如何拒绝,便也没做声,因为无论怎样这都是得罪人的事,宫中女人谁能怀谁不能怀恐怕全是他的意思。 苏洛见她犹豫不决,利诱道:“只要本宫怀上了龙胎,定当会扶持妹妹。” 实则这份you惑对未央毫无作用:“贵妃娘娘太看得起臣妾了,夏将军有没有我这个妹妹她九泉之下自己都不知道,苏御医又如何须念那份交情?” 苏洛若不是为了能够怀上孩子巩固地位,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指望她:“妹妹的意思就是不帮本宫这个忙了?” 未央平淡的说道:“臣妾无能为力。” 苏洛话里有话威逼的看向她:“妹妹可当真想好了?” 梦儿实在看不下去未央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凭借皇上对贵妃娘娘的宠爱,想要找苏御医诊脉岂不是很容易的事?贵妃娘娘何必来这冷宫里找我家小姐。” 苏洛何尝不想直说,可是偏偏她不能说,因为苏家势力在朝廷越庞大,皇上就越顾忌她肚子里是否会有孩子? 眼看着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与她顶嘴,当即便“啪”的一巴掌落在梦儿脸上:“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溅婢说话。” 梦儿却毫不屈服的瞪着她,苏洛因此更加恼怒了,甩手便又要打下去时却被未央握住了她的手往外一推。 不料这一推却让她撞到了岩石上,额头一瞬鲜血直流,六月忙上前去扶:“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 看着被撞破头的苏洛,六月对身后几个愣着不知所措的宫女斥道:“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苏洛气的头昏脑胀,被这么猛地一推更是怒火冲天,咬牙切齿的道:“夏姝,你个不识好歹的溅人,你给本宫等着。” 待苏洛走后,未央一边与梦儿上着药一边说道:“你也真是傻,她本就想滋意生事,你还偏生往前冲。” 梦儿红肿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想必也是用了全力:“小姐,当时我也没多想,但是我知道你若不答应她早晚也会找事出来。” 未央也有同样的预感,叹了口气:“这宫中就是一个攀高踩低的地方,往后可别再像今日这样冲动了,我也不一定能保你。” 梦儿愧疚的垂下了头:“对不起小姐,梦儿给你添麻烦了。” 未央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害怕你呆在我身边会受到伤害,与其这样不如找个合适的人依靠。” 梦儿听到这句话后,泪水浸湿了眼眶:“小姐,你是要赶梦儿走吗?梦儿不走,梦儿往后不会再冲动了,求小姐不要赶梦儿走。” 未央摸了摸她的脑袋,内心也不舍:“傻丫头,这事你想好了就行。天色不早了,快去歇了吧!” 梦儿听见她松口才抹了眼泪:“只要小姐不赶走梦儿,怎样都好。梦儿这就服侍小姐歇下。” 而此时关雎宫内已然放出消息,云洛逸川在听到苏洛受伤后的事便直接到了她的宫殿。 六月在他步入殿内的第一步时就刻意拔高了声音对里面人提示:“奴婢参见皇上。” 苏洛欣喜的从榻上起身行礼:“皇上这个时候不在未央宫陪着姐姐和小皇子,怎么得空来臣妾这里?” 云洛逸川揽腰又重新将她抱回了床上:“朕听说你把头摔伤了,就过来看看你伤的严重不严重?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苏洛一副大度的模样,浅淡的笑了笑:“臣妾不碍事,只不过是皮外伤。” 苏洛不笨,她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自然,她不说,自是有人会替她说的。 六月扑通一声跪在云洛逸川面前,哭哭啼啼的道:“求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若不是夏贵人用力推娘娘那一把,娘娘又如何会在岩石撞的头破血流?要是往后留了疤,如何是好?” 苏洛却大义凛然的呵斥道:“别说了!夏妹妹也是无心之失。” 六月并没有要不说的意思,接而道:“奴婢看夏贵人就是有意为之。 娘娘好心好意的劝她与皇上认个错,她与秦将军私.会一事便也就过去,谁料夏贵人却不听娘娘的相劝,还伸手推了娘娘。 以前宫里哪位妃子犯了错都要罚到慎刑司去思过,娘娘念及夏贵人是皇太妃的亲侄女才没有责罚她。” 云洛逸川眸光冷然,看着这对主仆唱的这出双簧:“后宫之事既然素来是爱妃在管,这件事便也全权交由爱妃处置。” 苏洛试探的说道:“臣妾若将夏贵人罚到慎刑司,皇上会不会责怪臣妾心狠手辣?” 云洛逸川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而后淡然的说道:“当然不会,这是宫中一直以来的规矩,也是她为自己所犯下错误该受的罚。” 苏洛经过了他的同意也就不再用顾忌皇太妃那边:“皇上不会怪臣妾就好。” 云洛逸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苏洛却不安分的圈上了他的颈项:“皇上今夜就留下来陪臣妾好吗?” 云洛逸川明显感受到她的手在向他的衣服里探去,伸手握住了她:“朕依你,只是今ri你受了伤就安分些。” 苏洛心底虽有失落,但是他能留下来陪她也终究是好的。 第二日,未央便被派到了慎刑司受罚。 也只有后宫中犯了过错的嫔妃或宫人才会打发到慎刑司服刑,有的人在这里一呆那可能就是一辈子。 未央蹲在木桶边搓着衣服,白希的双手泡在冰冷的井水中,不停的搓洗。 眼看这即将又是一个寒冬,自幼就畏寒的她在这三两日下来,手背红肿了一片,指缝间都是水泡与冻疮。 “你没吃饱饭是不是!”忽而身旁传来一声厉吼,下一刻,鞭子就甩了过来,落在一个年幼的宫女身上。 那宫女面色蜡黄饥瘦,显然是不堪重刑。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哭嚷求饶:“姑姑饶命,奴婢知错了。” 未央眉心蹙紧,手中动作逐渐停顿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她依旧无法对别人的痛苦麻木不见。 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挡在那小宫女身前,皮鞭落在她脊背上,瞬间划破棉衫,划开一道血痕。 未央咬紧牙关,只发出一声闷哼。 掌事姑姑多少顾忌着她身份,没有再扬起鞭子,却只见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声不吭的将那小宫女桶中的衣服倒入自己桶中,然后,重新蹲回位置,搓洗起来。 “夏贵人,您听老奴一句劝,在这宫中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掌事姑姑不冷不热的提醒了句。 而未央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精致苍白的脸上神情淡漠,双手冻在冷水中,水面浮起淡淡的红色血丝。 “能者多劳嘛,既然她愿意,姑姑何不成全了她。”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洛在一行宫人的簇拥下缓缓而入,美眸扫了眼慎刑司肮脏不堪的环境,不由蹙了眉心。 “老奴参见娘娘。”掌事姑姑与一干服刑的宫人都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苏洛傲慢的哼了声。 众人听命才起了身,各归各位。未央随众人而起,尚未回到原先的位置,却被苏洛声叫住:“夏贵人,本宫让你起身了吗?” 未央心中冷笑,知道是冲她而来,低头重新跪了下去。 苏洛一声冷哼,并未看她,目光探向一旁的掌事姑姑,而后厉声问道:“夏贵人见了本宫却不行跪拜礼,姑姑入宫的早,你说这该当何罪?” 掌事姑姑恭敬的跪在地上,回道:“对娘娘不敬,理应掌匡三十。” 苏洛冷笑着,眸中冽色一闪,尖厉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行刑?” 掌事姑姑犹豫不决,几分忐忑:“这……” 而她的迟疑,却让苏洛十分不满,立时沉了脸色:“没用的东西,这等小事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苏洛恼火,一把推开侍女来到未央面前,扬手便是一掌。 那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未央紧咬着牙关,只觉喉中一股腥甜,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未央仰头,一双清冽的眸子,冷冷瞪着她。 苏洛冷笑着,抬手又是一掌挥下后,掌心都发麻了,更别说被打的人,她在未央耳边低语道:“这是本宫还你的。” 苏洛的目光紧盯在她身上,那张如陶瓷般白希精致的脸蛋上印着清晰的红色指痕,一双眸子晶亮的,没有泪,却满是傲慢倔强,闪烁着光晕,美得惊心动魄。 苏洛更是恨,恨不得立即撕裂她这张妩媚的脸,免得她往后有机会勾.引皇上。 苏洛两巴掌打下去,在场众人震惊了:“姑姑你可看清本宫如何出手了?” 掌事姑姑颤声的说道:“是,是,奴婢看清了。” 苏洛得意的扬起唇角:“很好,那你就像本宫这样,给本宫用力的打,狠狠的打,也好让夏贵人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为了讨好受宠的苏贵妃,掌事姑姑也只能是有样学样,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整整打了三十下。 而苏洛也才算消了气,掌事姑姑停手后,未央的双颊已经红肿,甚至血肉模糊了一片。 她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挣扎的起身,来到苏洛面前,一双清冽的眸子紧盯着苏洛,透着清傲之色。 那犀利的眸光,让苏洛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做什么?” 未央再次靠近,带着沙场而来的血腥肃杀之气,苏洛踉跄着,再次后退。 “苏洛,你想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但我警告你,你若敢伤害丞相府,我一定会用你洛氏全族陪葬。”绝美的小脸血肉模糊,却丝毫没有狼狈之色。 “你……”苏洛紧抿着唇,却没有再得寸进尺。毕竟,激怒一头利豹,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苏洛一行人离开后,掌事姑姑才松了口气。 未央平静的走回木桶边,将双手再次深入冰冷的水中,麻木的搓洗衣服,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脸上的红肿触目惊心。 “夏贵人,我帮你吧。”刚刚被鞭打的小宫女蹲在她身边,与她一同搓洗衣物。 未央并无任何反应,甚至没有多看她眼,似乎她的加入可有可无般。 小宫女一边搓洗衣服,一边嘀咕说着:“夏贵人,奴婢入宫不久,懂得并不多,但我听说您是皇太妃的侄女,皇上又是皇太妃一手养大的,贵妃娘娘欺负您,您告诉皇上,皇上不会坐视不管。” 未央手中的动作一顿,没有抬眸,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这宫中的那件事又逃过皇上的眼睛?” 小宫女吃惊又懵懂的张了几下嘴巴,却没再发出声音。 入夜后,未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卧房中漆黑一片,她根据记忆摸索到桌边,尚未点亮烛火,便一人拥入了怀中。 熟悉的清香将她团团包围,未央疲惫的合起眼帘,她居然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云洛逸川得知未央被她罚到慎刑司后便抽身赶了过来,却没料到苏洛果然还是找了她的事。 月光微弱的光线落在她肿起的面颊上,他唇边一抹阴寒,托起她尖小的下巴:“该死的苏洛,做事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他冷声说了句,脱下身上的墨狐披风裹住未央的身体,而后将她打横抱起,由慎刑司向乾祥宫而去。 她被他搂在怀中,裹得密不透风,只有一头青丝披散着。 -本章完结- 第92章 往后我们还会有好多孩子 未央的小脸靠在他胸膛中,过往宫人纷纷屈膝跪拜,却没有一个人看得清她面容,只以为是帝王新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这也是云洛逸川将她裹住的原因,毕竟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关心她,因这很容易让后宫的女人把矛头对向她。 云洛逸川一脚踢开了乾祥宫的门,对白眉大喊道:“给朕宣苏七酒到乾祥宫见驾。” “是。”白眉丝毫不敢怠慢的退了出去,并吩咐宫人紧闭殿门。 未央被他温柔的放在龙床上,他解开披在她身上的狐裘披风时,才发现她双手都生了冻疮,红肿一片。 他记得,她是畏寒的。 “慎刑司的日子很好过吗?如果朕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宁愿在那里呆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朕?让你对朕开口解释就那么难吗?” 沉吟了片刻,未央淡声道:“臣妾没有做错事。皇上让臣妾解释什么?” 云洛逸川一挑眉梢,虽然俊颜温润,却难掩君王的霸气:“你没错,难道是朕错了?” 未央低着头,并没有答话,她心里清楚,帝王从来不会认错只会改错。 云洛逸川拿她无可奈何,取出冻伤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手背上,药物刺激了裂开的伤口,痛的未央缩了几次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手腕。 白眉步入殿内开口道:“启禀皇上,苏御医已候在殿外。” 云洛逸川冷声应了:“嗯,让他进来吧。” 转瞬的功夫,苏七酒便步入内殿,一挑衣摆屈膝而跪:“臣苏七酒叩见皇上。” 云洛逸川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起身拂袖而去:“起来吧,给她好好看看脸上的伤,别留了疤。” 在他离开后,苏七酒嘻哈一笑,从地上起身问道:“又激怒皇上了?皇上一向喜怒不行于色,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激怒他。” 苏七酒仔细看了她的脸,吧嗒了下嘴唇,无奈的说道:“堂堂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她打你难道你不会还手吗?” 苏七酒撇了撇嘴,将一个银白小盒塞在她手中:“这个要一日三次涂在脸上,有消肿的功效。” 未央点了点头,打开了盒子,将药膏涂抹在脸上,冰凉的药膏擦在红肿的肌肤上,感觉很舒服,但不知为何,眸中却擎着璀璨的泪光,也许,是心中真的委屈吧。 乾祥宫外加了三层的御林军守卫,未央知道不仅是提防外人进来,同样,也是防止她离开。 但入夜后,她还是施展轻功离开了,想必此时梦儿在冷宫也已经听说了她的事,若不回去一趟恐她担心。 当苏七酒再次步入乾祥宫时却不见了未央的踪影,便四处找了一圈:“奇怪,人呢?” 谁料当他一个转身,袖袍却拂翻了靠在床旁边凳子上的药碗:“哎哟,是谁把药碗放这里了!溅我一身的药味。” 看着被打翻一地的药渍,只好自己打扫了干净,捡起地上的药碗放了回去,离开了乾祥宫。 而离去的未央刚回到墨清宫,梦儿听到动静便迅速起了身,定睛一看见果然是未央,立马朝她扑了上去:“小姐,见到你平安无事的回来真是太好了。” 未央点了点头:“嗯,我没事了。” 梦儿看清她的脸时,恼怒的臭骂道:“苏洛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女人,竟然对小姐下这么狠的手!” 未央拉着她进了屋内:“都说了我没事,你还在气什么?” 梦儿板着一张小脸说道:“都这样了,能没事吗?梦儿听到小姐在慎刑司被苏洛刁难后都急死了。 好在皇上让我去懿祥宫找太妃娘娘,小姐往后才不用再去慎刑司遭罪了。小姐你说苏洛她会放过咱们吗?”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未央深思,皇太妃能保她一次却不可能保她一辈子,只是如今她只想要一方宁静。 梦儿见她未有答话便也没再说这事,只好服侍着未央歇下。 而宣政殿那边云洛逸川正询问着未央上次与秦墨寒为何会独处在墨清宫一事。 白眉查来查去毫无头绪,秦将军的那封信不过是一张白纸,当日送信的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夏贵人有什么都不愿说。 因此白眉也是一筹莫展。 …… 时间辗转,很快落叶凋零,又是一个初冬的来临,冷宫在皇太妃的庇佑下也总算是得来平静。 未央一如往常靠坐在窗前,看着园中水杉绿芽新生,看着它枝繁叶茂,又看着叶脉一片片凋零,亦如人生苦短,转瞬即逝。 而夏丞相过世一事至今仍是她心上跨不过的坎,曾经她以为她拥有了所有,回过头时才发现她不过是一无所有。 此时梦儿捧着一件崭新的艳丽罗衫,缓缓步入屋内,打破了她的思绪: “小姐,懿祥宫那边送来一件新缝制的绯红宫装,用不了多久除夕夜便也到了,太妃娘娘说到时宴会穿着也喜庆。让您看看合不合身?” 未央素来以男装出现在世人眼里,很少有这样华美繁复的衣裳,虽不能说喜欢,但好歹是太妃的心意,点了点头:“放那里吧!我很喜欢,想必也很合身。” 然未央并不想在这深宫里度过除夕,一想到府中独自一人守岁的王氏,心底就不免感到伤怀。 对于她这样敷衍的话语,梦儿就知道未央她其实是不喜欢,索性也就放在了床上:“小姐,还有一事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未央回头,嗔了她一句:“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吊人胃口?既然有话想说那就说吧!” 梦儿也便开口说道:“苏澈被册封了现左丞相,朝廷的官职也大多有了调动。 前阵子秦墨寒去南方赈灾回来后便封了镇国大将军,司马大人从太尉胜任了右丞相,掌管苏澈以前的职位。” 未央静静地听着,他用司马公和秦墨寒牵制苏澈确是不错的注意,朝中大概也因此番调动得到了制衡:“挺好的。” 梦儿却无比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这日子还不如从前:“唉。” 这些日子未央一直在想,既然他已不再需要她了,那么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宸王爷这些日子去哪了?” 梦儿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说道:“因为云亲王一事,宸王扰乱着陵安城治安,所以被皇上调到江南去了。” 闻言,未央便也指不上了,难道这些时日他都不曾出现:“他也是任性。不过江南倒是个好地方,算了,不提他了,还是把苏七酒找来吧!” 梦儿疑惑的问道:“现在吗?” 未央若有所思的说道:“嗯,不要让人看见他来了冷宫。” 梦儿看这深更半夜的,若不是急事也不会这个时辰去找他,忍不住问道:“小姐找苏御医?” 未央神情麻木,淡然的说出两个字:“我想离开皇宫。(.棉、花‘糖’小‘说’)” 梦儿愣了一秒,又点了点头,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墨清宫去找苏七酒。 在梦儿离开那一刻,未央才靠着窗呕吐,她有孕了,是被打入冷宫的前一个晚上,然而她却忘了碰那碗药。 若要留下这个孩子,她就必须逃出皇宫! 苏七酒神神秘秘的跟着梦儿进了冷宫,见未央倚在窗前的美人榻上,问道:“这个时辰找我,什么事?” 未央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他:“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我要出宫,借着除夕夜的那天晚上出宫。” 苏七酒白了一眼不知宫里城墙是有多高的未央:“可能吗?” 而未央却忽然凑到他的耳旁低声说道。 苏七酒瞪大眼睛,看向她的肚子:“你一定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未央点了点头:“若这个孩子连这点磨难都不能忍受,那他迟早有一日也会死在这深宫其他人手里。” 苏七酒显然犹豫不决:“你确定想好了。” 未央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嗯。” 苏七酒无奈的摇头:“为人医者,可不想害了这条生命,也只有交给老天了。” 未央知道,他这样说便答应了:“谢谢。” 苏七酒只好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未央听明白后便让梦儿送他离开了冷宫。 几日后,皇太妃摆了家宴守岁迎接来年,也派了青儿来墨清宫请为未央一同前去。 来到亭内正见太妃娘娘与瑶妃二人对弈,未央站在一旁看着,却偏生有人冷嘲热讽: “真没想到被打入冷宫的夏贵人也来了,太妃娘娘可当真是心疼侄女,也对,毕竟是带着血缘关系。” 未央转眼看向苏洛一副居高自傲的模样,想必最近是她爹封了丞相,也便越发的骄纵起来。 皇太妃不温不热的驳了她一句:“既是家宴有夏贵人那里不妥?难道苏贵妃是在说哀家老糊涂了吗?” 苏洛被这么一说哪里还敢还嘴,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谁敢如此诋毁朕的母妃?”而人群里的云洛逸川却与雪妃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更是引来一等人的羡艳与妒忌。 苏洛见云洛逸川前来,忙识趣的认错:“臣妾嘴笨,这才说错了话,惹的太妃娘娘不开心了,臣妾知错了。” 玉娆雪识大体的开解道:“皇上,臣妾看妹妹也是无心说出口的,太妃娘娘自是不会与晚辈计较这些的,好好的家宴,不如也就饶了妹妹这次?” 云洛逸川一向很尊重皇太妃,所以计较与不计较这也得问过她的意思:“母妃觉得这事是算了还是?” 皇太妃想到雪妃的话也并不错,好好的家宴没必要弄得乌烟瘴气,点了点头,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一旁的苏洛知道玉娆雪没那么好的心,不过是想在皇上与太妃面前落个好印象,从而更好的取代她。 未央被皇太妃唤去坐在她的身边,在饭桌上也没少替未央说话,但至始至终云洛逸川都装作没听懂。 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宴席散去后苏洛神气的对着未央丢下一句话:“本宫以为皇上多疼你呢!就算皇太妃如何替你说好话,皇上也不过是连正眼都懒得看你。” 未央依旧平静似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对一旁侍女道:“茶凉了,去换一杯吧。” 坐在不远处被众人围绕着的云洛逸川却蹙了眉心,目光盯住侍女手中茶盏,中途找了个理由离开。 眼见侍女又重新参了热水,冷声询问:“这是皇祖母赐的雨前龙井?” 侍女不急不缓的回道:“回皇上,正是,今日宴会上所有沏的御前龙井都是太妃娘娘亲自吩咐的。” 云洛逸川却遽然冷黯了脸色,一把抓住未央的手臂,将她扯入怀中,沉声质问道:“这茶你喝了没有?” 未央黛眉微蹙,清冷的眸光中带着几分疑惑的诧异。 “朕问你喝了没有!”云洛逸川一张俊颜已经十分难看,出口的声音改为低吼。 他一把抓过侍女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侍女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未央微惊,即便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几分端倪,她眉梢微微挑起,嘲讽的哼笑声:“这茶中究竟有什么?该不会是穿肠毒药吧。” 云洛逸川周身的气场已冷到极点,他将她紧锁在怀中,直接将未央打横抱起一路回了冷宫:“去将苏七酒给朕找来,立刻马上!” 白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立即派了人去。 片刻后,苏七酒在白眉的带领下迅速到了冷宫:“臣参见……” 云洛逸川拥着未央,看着她大红的长裙被红色液体染的更加艳丽,整个人都开始害怕: “免了,快过来给她看看,她误饮了太妃宫中雨前龙井,你给朕好好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央知道,这个孩子终究是保不住了,虚弱的开口道:“皇上紧张什么?未央同这个孩儿死了不是更好?这样皇上就可以与你的雪妃还有刚出生的小皇子无所顾忌的生活在一起了。” 云洛逸川被她的话彻底震惊了,而他根本没有心情与她说笑:“你活着朕一样可以无所顾忌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告诉朕,为什么你有了身孕要瞒着朕?” 未央咬着唇,紧紧地攥着火红的长裙,腹部的痛意让她眼角闪烁着泪光:“告诉你,然后再让后宫那群女人杀了他吗?呵呵,不告诉你,他却也一样死在了臣妾腹中!” 苏七酒颤抖着的回禀道:“皇上,夏贵人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后未央沉痛的闭上了双眼,虽然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却令她没有想到这条幼小的生命会葬送在他父亲手上。 苏七酒看着那潺潺的血液如同水一般的往外流,心底也是一惊:“皇上请移驾屋外让微臣替夏贵人施针止血。” 云洛逸川握着未央的手,温和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央儿你听朕说,听朕说,往后我们还会有孩子,还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 未央不想再去看他,而是一直闭着双眼直到伤心欲绝的晕厥了过去。 云洛逸川被白眉劝着走出了屋内,目光呆滞的落在那扇摇曳着烛火的门上,冰冷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是他亲手杀了他和她还未出世的孩子,可他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是调走了跟在未央身后的宫女? 苏七酒替她止了血,又吩咐了宫人去熬他开的药方,随后才走出屋内禀报:“皇上,夏贵人的孩子没了,人已无事了。只是经过这次已经大伤了元气,她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云洛逸川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步,一把抓起苏七酒的衣襟,怒斥道:“你在骗朕,你在欺骗朕,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七酒因他的力道太大,脸色变得通红,难以呼吸,白眉在一旁不停的对他使眼色,让他说谎。 苏七酒只好费劲的说道:“有…还会有一丝希望……” 云洛逸川这才松开了他,苏七酒重新得到空气而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只要长期服用微臣开的方子加以调养,她还有一线希望!” 云洛逸川在院内来回走了两步,对他下了死命令:“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贴身御医,你听着,你一定要把她调养好,一定要,不然朕要你的脑袋。” 屋内的未央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腹部:“孩子,孩子!” 云洛逸川箭步的奔向了屋内,正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手掌轻轻的触碰上她流泪的面颊。 她涣散的墨眸中,终于有了他的倒影,可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那样赤果而毫无遮掩的恨。 未央脸上都是模糊的泪,而她却狂笑着,失控的笑:“皇上,你说这都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如你所愿了,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不会再有你的孩子,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你就是一个侩子手,我的孩子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 面对未央泣血的控诉,他只能痛苦的低喃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她停止了笑声,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剔透的泪珠,滴答滴答的顺着苍白的面颊落下来。 她无辜的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唇瓣轻微的颤动,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他在天上会孤单,会害怕,小哥哥,我们去陪他好不好?” 伴随着她声音而落的,未央起身抽出她在战场上的佩剑,冰冷的宝剑无情的刺入云洛逸川的身体。 他不躲不闪,任由着冷剑刺穿胸膛。 他的目光迟疑的落在胸口处,宝蓝色剑刃插在明黄的龙袍之上,鲜红的血珠沿着剑刃一滴滴落下来。 而她握剑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皇上!”一旁白眉梦儿都大惊失色,刚要上前却被云洛逸川厉声阻止。 “别过来,都给朕滚。”嘶吼之后,他低敛的眸光微微抬起,他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他对她笑着,低低的说了句:“好,朕去陪他,可是央儿要答应朕,你会好好活着。” 未央握剑的手,无力的滑落,她哭着,哭的格外凄凉:“云洛逸川,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你要江山,要女人,我未央都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你还要了我们孩子的命?” 云洛逸川的手掌捂住伤口的位置,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痛的几近抽搐。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彷徨而绝望,为什么,他再也看不清他与未央的未来? 那些他早已为她规划好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是不是,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凄然的一笑,依旧是倾世绝美,而那抹笑靥,却空洞的可怕。 “我与你之间的感情,却永远也抵不过这万里河山,从此你我恩断意绝,你守着你的天下,我守着我的执念,老死不相往来。” 她拖着火红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出冷宫,所经过之处皆是裙摆上留下的刺目红色。 云洛逸川看着那纤瘦的身影摇摇晃晃,对身边人沉声吩咐道:“给她备辆马车。” “是是…是…”白眉看的触目惊心,连忙应道转身吩咐了人去办。 云洛逸川发狠的将插在胸膛的宝剑拔出,血柱喷涌,他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一时间,混乱一片。 与此同时一直注意着冷宫的皇甫梦瑶很快得了这个消息,但是她却没有动静,因为如今她要等待时机。 * 离去皇宫的马车内,未央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淋漓,一直摸着肚子:“孩子,我们都安全了。” 梦儿也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未央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惊,却好似每一句话又都发自她的肺腑。 或许她是真的恨吧!恨他一手造成丞相和成千上万无辜惨死在瀚城的士兵吧。 所以她想逃,逃离这个如同烈狱的地方。 当王氏看到这样的未央也被吓得不轻,喊着徐嬷嬷连忙将未央送到了屋里躺着,随后又去请了大夫。 未央一把拉住王氏的手:“娘,我没事,别请大夫。” 王氏看向了她裙摆上的血渍,担忧道:“胡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央强颜笑着:“也没什么事,就是吵了一架,便回来了,娘不会要赶孩儿离开吧?” 王氏没好气的数落了她一句:“你这个傻孩子,受了委屈尽管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只是……” 未央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道:“娘不用担心,孩儿回来是皇上准了的。” 王氏这才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梦儿看着未央在硬撑着,对王氏说道:“夫人,这么晚了你先歇着吧!我服侍小姐洗涑换件干净的衣裳。” “嗯。”王氏应了,拍了拍未央的肩,准备起身出去时,又回过了身:“真的不用请大夫?” 未央摇了摇头:“娘,我压根就没受伤,别担心了,快去睡吧!” 王氏哪里会相信她没事,只是她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事,所以也便不好掺和:“嗯,忙完,你们也早点歇着。” 梦儿忙应道:“知道了,夫人。” 见王氏和徐嬷嬷走了后,迅速的合上了门。 徐嬷嬷一路扶着王氏回了院子,方才屋里的情形她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夫人,二姑娘的身下可都是血啊!” 王氏顿住了脚步,刚才在屋子里就察觉了她的异样,却没去往孩子这一方面:“你是想说?” 徐嬷嬷低声说道:“没错。二姑娘可能是滑胎了……” 王氏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命苦!既然她不愿说,这件事就封锁了消息,我们也当作不知道。平日里多注意些她的饮食营养。” 徐嬷嬷是王氏陪嫁的丫鬟,自是不会声张这些事:“是,老奴明白。” 王氏面生疲态,转身对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徐嬷嬷应了,服侍着王氏歇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梦儿见未央脸色苍白,心下着急不已的往院外张望着,因为回来时她就已经安排了人在丞相府外接应苏七酒。 “小姐,你再坚持一会,苏御医就来了。” 好在是,没过多久苏七酒从宫中脱身偷偷的跑了出来,将手里的药拿给了梦儿:“快去把这药熬了给她服下,我先给她施针稳住胎儿。” “好。我这就去。”梦儿拿着药便去了厨房煎药。 苏七酒在屋内一边观察着未央的脉象,一边替她扎着针,看孩子在腹中情况是否稳定。 梦儿将药熬好后送进了房间,给意识模糊的未央服用了下。 苏七酒一头热汗的说道:“两个时辰后再给她服下。” 梦儿点了点头,他二人在房间里忙前忙后直到天亮,未央醒过来时正见梦儿熟睡在她床前。 苏七酒见她醒来开口道:“一夜折腾,总算是稳住了,这孩子也是命大,日后要小心些啊。我该回宫了!” 未央没有血色的唇边有一抹笑:“多谢。” 苏七酒白了眼她:“别跟说我虚的,这个人情等你好了,你得还的。” 未央看着他收拾着药箱离去,回想起昨日的事仍旧感到后怕。 若不是苏七酒早早就告诉了她,懿祥宫的茶里有落红,而这些少许的落红便是云洛逸川放进去后拜托的皇太妃以家宴为由,让众妃子饮下,从而断绝了所有女人往后可能怀孕的机会。 然,云洛逸川知道皇太妃会邀未央前去,所以在未央踏入懿祥宫的那一刻便有宫女跟随她的身后,为的就是不让她服下有落红的茶水。 未央正是利用这一点甩开了那宫女,而她也根本就没有喝那茶,只是提前吃了点苏七酒特意配制的假象流产迹象的药,所以这才蒙骗过了众人的眼睛。 虽然是假象流产,却仍旧会伤及胎儿,但如若不这样做,那么腹中的孩子在宫里没有全面的保护也早晚会胎死腹中,与其是死,不如拼一线生机。 所以未央并不后悔她的所作所为。 * 而此时领着众妃守在乾祥宫外的苏洛走到了无人的地方,询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带着伤回到乾祥宫?” 六月也不敢肯定:“听白眉公公说是遭到了刺客。” “刺客?”苏洛半信半疑,但既然里头都这么说了,她又怎敢去多事。 正在这时乾祥宫之中云洛逸川醒了过来,玉娆雪连忙上前:“皇上你可吓死臣妾了。” 殿外听到动静的苏洛迅速朝着屋内而去,眼角还含着两滴泪:“可不是,皇上这一次受伤,吓得臣妾是连觉也不敢睡,整整在在守了一夜。” 皇甫梦瑶跪在一旁本想开口应和,云洛逸川却先开了口:“都起来吧!朕没事了。” 殿内跪着的一众人纷纷起了身,而皇太妃也松了口气:“皇帝刚刚醒过来需要休息,你们都先退下吧!别挤在这乾祥宫。” 虽然都不愿离去,但是此刻皇太妃的话也就是皇上的意愿,所以都纷纷行了礼退下。 云洛逸川半靠着宽大的龙榻,俊颜苍白无丝毫血色,但一双褐眸却灼灼幽深。 众人都走了,皇太妃才说道:“昨日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吗?” 云洛逸川默了片刻:“她怀孕了,只是孩子因为她喝了参了落红的御前龙井而掉了。” 皇太妃脸上有些震惊:“不是安排了宫女跟着她的吗?为什么会掉呢?” 提及这里云洛逸川也感到十分奇怪:“宴会上人多,跟丢了。” 实则她安排的那个宫女是特意受过训的,如果不是未央察觉,有意避开的话,也不会跟丢。 皇太妃沉重的叹了口气,感到十分头痛,想到这些年皇帝膝下子嗣本就稀薄:“唉,真是不幸啊!” 云洛逸川明白她的担忧,劝道:“母妃不必太过忧心,来日方长。” 皇太妃心里颇为难受,也怪那孩子始终没这个福分,起了身:“皇帝没事就好,哀家老了,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休息了。” 云洛逸川说了一句:“让母妃忧心了。” 白眉便送着皇太妃走出了乾祥宫的宫殿。 皇太妃刚走不久,苏七酒便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云洛逸川眸光微敛起,犀利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寒。 他静静的看着苏七酒,片刻后,手臂忽而一扬,便将药碗打了翻,瓷片与浓黑的药迸溅了满地。 苏七酒面容沉寂,一挑衣摆单膝跪地:“臣罪该万死。” 云洛逸川冷声丢出一句:“你的确该死。” 而后掀被下床,剧烈的动作毫无意外的扯痛了伤口,他手掌紧捂住心口,剑眉冷冷的挑起。 苏七酒惊慌失色,忙起身搀扶:“皇上现在万不可乱动,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距离,绝不可再扯裂。” 云洛逸川垂着头,冷笑呢喃:“她是百步穿杨的将军,若真想要朕的命,那一剑怎么会刺偏呢。到底是心软了还是你们的阴谋?” 苏七酒心陡然一沉,焦虑道:“皇上,微臣扶您躺下吧。” 云洛逸川冷漠的推开他,问道:“苏七酒,你们自认为做的百密而无一疏,却没想到朕不止安排了一个宫女跟着她!” 此时,帘幕后突然走出一个黑衣人,而那人便是暗中保护皇帝的暗卫,只不过谁也想不到与皇上形影不离的暗卫会派去保护未央。 苏七酒自知是再多说也无用,直接跪在了地上,连求饶也没有一句,在帮她之时,他已想的清楚明白。 云洛逸川恼火,低吼一声:“混账,合起伙来欺骗朕很好玩是吗?怎么不说话了?你是哑巴了吗?” “来人啊,给朕更衣!”云洛逸川对着白眉沉声道。 “皇上……”白眉躬身上前,刚想劝劝,却被一个冷眼噎了回去,只好招呼人更衣。 而后云洛逸川便直接带着苏七酒与白眉去了丞相府。 从乾祥宫出来的苏洛被打发后转身回了关雎宫,只是在路上却碰到了苏澈:“爹,你怎么来了?” 苏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贵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洛便带着苏澈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因为就算是她宫殿那也并不安全,早在她嫁到皇宫的第一天,她的宫殿内就全是皇上的人。 苏澈让六月和身边的小厮在一旁守着,而后才对苏洛说道: “皇宫内过了子时便不得有人出入,昨夜却有一辆皇帝的马车出宫,但我听守宫门的人说,里面坐着的不是皇上却是夏贵人。 今日一早宫中又传来皇上被刺客行刺受伤不能早朝,我总觉其中蹊跷,你知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洛一脸惊愕:“什么?那溅人坐着皇上的马车出宫了?这怎么可能呢?” 与此同时皇甫梦瑶直接走了出来,六月赶紧 行了礼,大声的道:“奴婢参见娘娘。” 听到六月的声音,苏洛与苏澈停止了交流。 皇甫梦瑶走到苏洛身前,妾了妾身:“贵妃娘娘又何须这般惊讶?还记得昨夜是哪位御医替皇上诊治的吗?” 苏洛心情本来就不好,更不想去理会她,便也没给她好语气:“不知道,本宫与我父亲说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甫梦瑶却不以为然,因为她要利用苏家的势力去对付夏未央,冷宫里的情况她可是一直密切关注着:“妹妹当然是来解答你们心中疑惑的!” -本章完结- 第93章 若有来生,别再遇见朕 苏洛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着她,并未说话。[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皇甫梦瑶这也才不急不缓的道来:“昨天晚上皇上受了重伤,你们且想想苏御医掌管着太医院,自然也是太医院一等一的御医,他不替皇上诊治却急着回太医院抓了保胎的药出宫,这是为什么?” 她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苏洛却冷哼了一声:“夏贵人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妃子,她若有孕那也是与秦墨寒的野.种!况且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 皇甫梦瑶淡然的说道:“宫中抓药向来是有规定,每种药的去处都有记载,贵妃娘娘且去查一查不就知晓了?” “臣妾还有事,就不叨扰贵妃娘娘与苏丞相了。”话落,皇甫梦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苏洛转眼看向了若有所思的苏澈:“爹,这事我们要管吗?可是皇上明明对那夏姝从来都是不顾不闻的,怎么可能会怀孩子呢?” 苏澈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洛恍然明白,眼底浮过一抹阴毒,点了点头:“知道了。” * 这时未央的院子里一片沉寂,云洛逸川额头青筋隐隐凸显,他一手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屋里顿时传来一阵碎响,未央不小心被玻璃渣子溅到了手臂,划开一道血痕。 云洛逸川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未央,扔到床上,怒气不已的吼道: “为什么要欺骗朕?为什么最后连你也要欺骗朕?” 未央淡漠的看着他,语气格外平静:“皇上想妾身肚子里这个孩子平安的活着吗?” 云洛逸川忽然平消了怒气:“你,不是为了逃离朕而不惜伤及孩子才出宫的?” 未央承认的也大方:“这是原因之一,但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像一个普通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 云洛逸川回过头,一脸阴霾:“听起来是很不错,只是你想过吗?他体内始终流着皇族的血脉,往后宫里一旦有人察觉,他一样会有危险,与其偷偷摸摸的活在这个世上,不如让他变得强大,再无人敢欺负他。” 未央本是想在府里先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来再做打算,既然他问起这么长远的事她也的确该考虑,沉思了会道:“高处不胜寒,臣妾希望皇上准允夏姝远走高飞。” 云洛逸川冷笑的看着她:“央儿,你太天真了,带着朕的孩子远走高飞,你觉得朕会答应你吗?” 未央凝重的拧了拧眉,在这个古代听着是不太现实,可是这事在现代也是常有的。 云洛逸川接而说道的同时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苏七酒:“你和苏御医犯下的罪是欺君的大罪,央儿若还想让他见到以后的太阳,就别想着能够离开陵安城。朕可以答应你住在这里,只是你休要想着离开。” 未央顿时从床上站了起来,为了激恼他也便豁了出去:“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云洛逸川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明日温和的声音却冰凉如水:“你再说一遍!” 未央一字一句艰难说道:“皇上忘了吗?每次离开乾祥宫臣妾都会喝上一碗药,皇上还认为这孩子是你的吗?” 云洛逸川是绝对不会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哼,夏未央你给朕听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谁的,朕都要定了,因为你是朕的。” 未央气恼的咬了咬唇,但是又来日方长,毕竟如今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如今他也算是让步了。 云洛逸川眼角余光扫过她,见她正抱着枕头气鼓鼓的生气,一把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你到底有什么好委屈?骗朕的人是你,说孩子不是朕的人也是你,你气什么?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朕吗?” 未央将头扭到一边,不想与他说话。 云洛逸川轻捏了她的面颊与她对视着,唇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低语着:“央儿,你别闹了好吗?你已经很久没理过朕了?” 未央躲开了他的吻,难过的垂下了头,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是啊,她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了,只因为她忘不了那成千上万的将士是如何牺牲在瀚城的! 云洛逸川见她强硬的撇过头去,心里有些失落:“一定要这样吗?” 未央眼底有泪光浮现:“难道成千上万的亡灵就只是为了成全让苏澈晚些造反吗?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你让我静静吧,等有一天或许我想明白了就不会逃避了。” 云洛逸川也不再逼她,站起了身:“朕给你时间,无论多久,朕都会等到你想明白的那天。” 话落,他便拂袖离去了,只留下苏七酒在这府里照顾未央腹中的胎儿。 待他离开,未央才向苏七酒问道:“明明都已经瞒过了他,为什么又会被发现?” 苏七酒指了指外面,唇语说着,外面还有人监视。 未央蹙眉看着他,很快明白过来,用最小的声音问道:“这人是谁?” 苏七酒凑到她的耳边,无奈的说道:“暗卫的首领,血煞。” 未央感到震惊,都知道血煞向来负责皇帝的安危,怎么会突然调到她身边来了? 苏七酒揉了揉跪的酸楚的腿:“我看你现在也别东想西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养胎吧!” 未央刚才也是被他的气场吓出一身冷汗,松了口气的靠在床榻上:“如今看来我只是从大牢笼换到了小牢笼,我现在还能干嘛?” 苏七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的?从来就没安分过!” 梦儿端着一碗安胎药步入屋内:“小姐,该喝药了。” 苏七酒对梦儿叮嘱道:“梦儿,以后你家小姐的安胎药你一定得寸步不离的亲自熬好了送来房间,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要再出个什么意外,皇上肯定拿我开刀!” 梦儿奉承的应道:“是,知道了,为了不让我们伟大的苏御医挨刀子,梦儿一定亲力亲为。” 苏七酒取下腰间的葫芦酒壶喝了口暖身,摸了摸梦儿的头:“这就对了,乖,空了给你买糖吃!” 梦儿止不住的恶寒,看着他背着药箱离开也没再多说,而是服侍着未央将药喝下。 * 在云洛逸川离开夏府后,思量了许久,才向白眉询问:“朕问你,夏贵人哪次离开乾祥宫没有喝防止有孕的药?” 白眉回忆了会,才开口道:“好像每次都喝了,不过奴才记得只有一次没有亲眼看着夏贵人服用了药离开。 就是夏贵人被人陷害一夜香的那次,当时皇上和夏贵人都在气头上,奴才便跟着皇上匆忙离开了。但是那次回去后,奴才看见药碗是空的。” 提起墨清宫一夜香的事情,云洛逸川心底仍有郁结,活生生的让人扣了顶绿帽子:“你确定?墨清宫那件事到底查出来没有?” 白眉一阵冷汗,低声回道:“老奴确定看见那碗药是空的。皇上恕罪,老奴无能,这件事还未查清,当日清心苑的宫女没人知道那个晚上夏贵人是否是直接去的墨清宫? 而且墨清宫地处偏僻,又是大晚上,所以宫里也没人看见夏贵人是怎么去的!就算皇上想要替夏贵人澄清,也没有证人。” 云洛逸川一腹的恼火,胸口隐隐作痛:“查不到也要继续查。” “是。(.无弹窗广告)”白眉知道,皇上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云洛逸川垂眸看着掌中玉佩中镶着的一粒晶莹类似红豆的珠子,喃喃念道:“央儿,你可知曾经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让朕有多感动?” 回忆只能是越陷越深,当你回头时,才会明白站在原地的人却也不一定给得了你曾经的她。 这一切怪不得命运的改变,只怨时间蹉跎了那段美好岁月,云洛逸川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回乾祥宫的路上,他无意听到宫中人的议论,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我听说冷宫里的夏贵人怀上了秦将军的孩子,现在已经被皇上贬出宫了。” “这是真的吗?” “假的了吗?上次夏贵人不就是因为在冷宫私会了秦将军才被罚到慎刑司受罚的嘛!若她是被冤枉的,又怎么会被罚到慎刑司?” “天啦,真是不可思议,不过皇上被人戴了绿帽还就这样饶恕了夏贵人吗?不会是被带到宫外处决了吧?” “动动你们的脑子,皇上怎么可能处决夏贵人?别忘了夏贵人肚子里怀的可是秦将军的孩子,秦将军是谁? 掌领云汉大半士兵的镇国将军啊。再则,夏贵人可是皇太妃娘娘的亲侄女。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呢?” “你说的好像也并无道理。” 云洛逸川见那宫女说的绘声绘色,对白眉吩咐:“去把那个宫女带过来,朕倒要好好问问这些流言蜚语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眉曲身应道:“是。” 那宫女也便被带入了乾祥宫内,见云洛逸川正坐在高位上,胆怯的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睨了眼她,冷声道:“说,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到的?” 她也不敢说谎,便如实道来:“回皇上,是在尚衣局绿荞那里听到的。” 云洛逸川就不信他揪不出这个在宫里兴风作浪的人:“白眉,传尚衣局绿荞到乾祥宫问话。” “是。”白眉带着转身便去了尚衣局传绿荞觐见。 而与此同时,乾祥宫的动静让关雎宫那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六月匆忙步入殿内禀报:“娘娘,大事不好了,今日娘娘命奴婢买通尚书局的一名宫女散播出去的流言虽然是奏效了,但是皇上正在乾祥宫挨个挨个的问话,似要揪出这个造谣的人。” 苏洛却不以为意,在宫里呆了这些日子,让她早已明白宫中的生存法则:“这点小事也要找本宫! 直接去找几个手脚干净的人,把那个收了你钱财的宫女做掉,一切就都相安无事了。” 六月唇边浮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是,奴婢这就去办!” 随后便带着几个从苏府里来的婢女直接去了尚书局,而六月买通散布谣言的那个宫女就是在尚书局整理书籍的一名宫女。 六月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去把叫翠玉的宫女带到这里来。” “是。”她身边的人应了后便去尚书局唤了那名被她买通的宫女。 没过一会,那宫女便让她的人带到:“六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六月对自己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她身后的人也便一拥而上,直接将那宫女活生生的掐死:“救…救命…” 其中一人伸手摸了摸那宫女的脉搏,见没有跳动了才道:“已经没气了。” 六月这才一脸淡漠的开口道:“走。” 而当乾祥宫的白眉查到这里时却已经晚了一步:“皇上,那个叫翠玉的宫女死了。” 云洛逸川眼底噙着一股薄怒:“看来乾祥宫这里该清一清人了。” 白眉身上惊出一身冷汗,真怕皇上又会说他这个大总管是当到头了:“老奴明白。” 夏贵人怀有秦将军孩子这个消息犹如蒲公英的种子,不止是散布在皇宫,甚至整个陵安城都家喻户晓。 当秦墨寒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更是怒气不已,他这是白白让人陷害了他一个不忠的名义。 梦儿耷拉着脸坐在他的对面,问道:“你和小姐是清白的对不对?” 秦墨寒认真的看着她:“梦儿,世人说什么我可以不在乎,现在连你也要质疑我吗?” 梦儿将心里的话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可是那ri你二人都被陷害,况且小姐又服用了一夜香,而你又是昏迷的状态,在此之间做了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秦墨寒垂眸叹了口气:“连你都这样说,也难怪人人都一口认定夏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梦儿握住了他的手,解释道:“好了,我没有不相信你们的意思,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二人当时都神志不清,也许那时是没控制住而做出的那些事呢?” 秦墨寒一口否认了:“不可能!” 见他的反应,梦儿也很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 秦墨寒反握住梦儿的手放在心上:“梦儿相信我,我秦墨寒这辈子爱的女人只有你。” 梦儿点了点头:“我知道墨寒哥哥,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了,毕竟小姐还需要我的照顾。” 秦墨寒起了身:“嗯,好,我送你!” 梦儿当然是拒绝的:“现在流言正是盛行的时候,你应该和夏府保持界线,所以还是别送了。” 秦墨寒也只能无奈的答应:“好吧,回去的路上小心。” 梦儿笑着向他应道:“嗯。”随后便径直回了夏府。 刚回到院落里就见未央倚在窗边,梦儿转身欲要离开,却被唤住:“梦儿,你有话要说吗?” 梦儿在回夏府的路上想了很多,未央与秦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问道:“小姐,你从小到大有喜欢过秦将军吗?” 未央有些诧异:“怎么会问这个?” 梦儿如实回道:“因为梦儿听见了小姐亲口向皇上承认腹中的孩子是秦将军的。” 未央笑了笑:“所以这样你就信了对吗?” 梦儿内心是挣扎的,其实她相信秦墨寒与自家小姐不会做出流言里的事,但她不敢肯定小姐对他是否是有情? “信也不信,梦儿让小姐失望了对吗?” 未央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庆幸你对我说了实话,如果我说我和秦将军是清白的,你信吗?” 梦儿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信,就算小姐是真的喜欢秦将军,梦儿也会主动退出,因为梦儿自知出身卑微,若不是小姐,梦儿恐早就饿死街头了。” 未央没想到面对这样的事这丫头会轻易的选择相信他们,而自己却从来不愿意去轻易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未央捧着梦儿脸颊,安慰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 梦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眼底都是泪光。 此刻的未央却更是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宫里究竟又会发生什么事?总而言之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些流言实则都是冲着她来的。 * 几日后这样的流言丝毫没减,因此皇帝一道圣旨突然降临夏府,夏姝从夏贵人直接被册封为了嫔。 同时皇上亲临夏府,以堵住悠悠众口,试问这天底下那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要嘉赏那女人,而且还要亲自迎接,那么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被冤枉的,因此这个流言也将会不攻自破。 未央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我不想回去。” 云洛逸川幽静的双眸凝在她的身上:“不回去?难道留在这里被唾沫淹死?” 未央淡然的回答道:“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皇上别忘了,当初是你亲口答应的我可以留在夏府。” 云洛逸川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同意回去:“可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若不是血煞告知,有人混进夏府欲对你不利,朕会这么急着将你接回去吗?” 未央自嘲的哼笑:“呵呵,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臣妾有了这个孩子。” 云洛逸川将她拥入怀里打横抱了起来:“央儿,你相信朕,朕会尽力去保护他的。” 未央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眼角有泪不停的流出眼眶,她越是用力的想要逃最后却只是被捆绑的越紧。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上了马车,一路向宫中而去,正当围观百姓看的羡慕不已时,忽然迎来一群的杀人蜂席卷整个街道。 最后径直朝着未央所乘的轿车而去,听到外面嘲杂慌乱求救的声音,云洛逸川掀开了车窗帘,正见无数的杀人蜂朝他们袭来。 未央拧了拧眉,同时在马车内闻到一股奇异的香,云洛逸川对她安抚道:“央儿,你坐好了。” 随后便封死了马车,独自走了出去,疯狂的驾着马离开这条有杀人蜂的街道。 眼看后面穷追不舍的杀人蜂,云洛逸川一把掀开帘子,拉过里面的未央:“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央儿你抱紧朕。” 云洛逸川一剑切断了拉着车厢的绳子,独自抱着未央驾马迅速离去。 而未央此时肚子却疼痛难忍,裙摆和马背上鲜血淋漓,她笑着,疯狂的笑着:“或许这个孩子注定是活不成的。” 当云洛逸川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时,大惊失色的唤道:“央儿!” 不由分说他跳下了马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紧贴在她腹部,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渡入她体内。 未央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她运功将他渡来的内力摊开,同时挥出一掌落在他的胸口,她本意是要推开他,而云洛逸川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也不肯放开她。 “你放开我!都活不成了,你还把我绑进宫里做什么?”未央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而本就受了内伤的情况下,又气血攻心,结果将自己伤的更重,伴随着她的挣动,鲜血不停的沿着身下涌出。 未央明显的感觉到腹中这个孩子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央儿,朕求你别闹了。”云洛逸川抱着未央疯狂的步入乾祥宫内,嘶声的对底下人怒吼道: “都杵着做什么?传御医,快去给朕把苏七酒叫来。” 未央失控般的剧烈挣扎着,甚至已然顾不得身下不停涌出的鲜血:“云洛逸川,你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都是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她推开了他,身体踉跄的后退,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痛的闷哼了一声。 “央儿,小心。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好端端为什么会有杀人蜂出现?”云洛逸川心口一紧,倾身上前,手臂快速揽住她腰身。 然而,换来的却是她扬手匡了他一巴掌。 空旷的殿内“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云洛逸川!你不知道的恐怕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她冷傲的与他对视着,一双美眸中浸满了怒火,手臂微不可闻的颤抖着,那一巴掌力道不轻,她整条手臂都隐隐作痛。 “我说了,你别碰我,别用你那双沾满血腥的手来碰我。”她冰冷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云洛逸川顾不得疼痛的面颊,看着她浑身的血液,俊颜一片阴霾。 他伸手抓住她手腕,看似云淡风轻般,两指却紧掐住腕间骨节,她只要稍稍的挣动,都会痛入骨髓。 “央儿,你听朕说,朕可以不碰你,但是你必须好好的给朕活着,这个孩子可以没有但是朕不能没有你。”他幽黑眸中隐隐闪动着怒火,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一次,未央没有失控挣扎,反而平静的诡异,她缓缓收回手,掌心紧握成拳,另一只手腕翻转运功,毫无预兆她一掌击中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喷洒在殿中。 未央无力的倒在了龙榻之上,一双空洞的眸子布满了血丝:“孩儿,娘来陪你了。” 云洛逸川震惊了,也震怒了,他冷冷的盯着她,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夏未央,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再想靠近,却被她手中冰冷利刃隔开,她仰头凝望着他,苍白的笑着:“别过来,也别碰我,云洛逸川,你让我觉得脏。” 云洛逸川没有再动一下,高大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如同风化的雕像。 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受伤,他的声音都是低沉沙哑的,似在极度的压抑:“真的这么恨朕吗? 这个孩子不是朕要剥夺他的生命,就算他真的是秦将军的孩子,你若要留下他,朕将来也会视他如己出。” 未央仰起头,失控的笑着,那样的笑分明是嘲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失望。 她绝美的眼睛通红,布着血丝,一字一顿说道:“何必装的大义凛然,你累吗?云洛逸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冷血。” 匕首飞出未央手中,擦过他英俊的面颊,利刃扫落他一缕发丝,缓缓飘落在汉白玉地面上。 咣啷一声巨响,剑身没入他身后的墙壁。 未央从他的身旁走过,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乾祥宫内,乌云密布的天空,雷声大作。 轰隆隆的炸雷,响彻天际,震得耳膜发痛。 冬日的雨水冰冷的刺骨,砸在未央单薄的身体上,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或许她早已麻木了。 云洛逸川回过了身,看着那个走在漫天雨水里的女人,心如刀绞,这个孩子他的确怀疑过,但他没想要他的命,要这个孩子命的人也不是他! 暴雨覆盖了天地,冲刷着不停染红着她衣服的血液,未央整张小脸苍白的恐怖,偌大的雨水让她辩不清方向。 她如同孤魂野鬼般在无人的道路上走着,身体早已被冰冷的雨水打湿,脸上却有温热的液体不停流淌下来,根本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最后终是再无力气,晕厥在了雨水之中。 当她再醒来时人已在冷宫,冰冷的眸子空洞无神的望着房梁,她的思绪很乱,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孩子是如何没有的。 苏七酒焦头烂额的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践踏自己的身体?你当真以为我是神医吗?像你这样,迟早会落下病根。” 未央面无神情,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爹死了,刘靖死了,苏子盎也死了,就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最后也因他而死,跟随在我身边的人始终不会有好下场,我也没想要好好的活着。” 苏七酒一脸愁容,无奈的叹息:“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说罢,端过了放在床头的药,开口道:“别多想了,先把药喝了。” 未央将药碗决然的推了开:“我不喝。” 苏七酒看着颓废的她,冷声道:“如果你想要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你就别喝。” 话落,他便直接离开了房间,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梦儿,苏七酒拉着梦儿一同出了冷宫: “先别去打扰她,这个时候她应该只想一个人静静,去厨房备些热粥,晚些时候你再给她送过去吧。” 梦儿还没来得及应道,便见他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在苏七酒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未央端起药碗一口喝下了苦涩的药,她要好好活着,她要找出真凶,她要报仇。 几日过后,未央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淡然的听梦儿说起这一月宫中人人都围着出生不久的云洛奕转,玉娆雪的未央宫也被巴结她的人踏破了门。 唯有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听着梦儿整日啪嗒啪嗒的说不停:“小主你也真是,在这宫里怎可能与世无争?” 说真的,未央觉得梦儿变了不少,但也只以为是宫里的环境改变了她,平淡的道:“争来的东西未必是好的。” 梦儿叹了口气:“总比小主这样不争什么都没有的好。明日小皇子的满月酒雪妃宴请了所有后宫的妃嫔,这里面也请了小主,到时候小主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以重新获得皇上好感。” 未央拧了拧眉,回过身看向如今的梦儿,若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她几次都要以为梦儿被人调了包。 这次入宫后,梦儿的脾性的确改变了不少。 梦儿见她这样看自己,眼神飘忽不定:“怎么了,我脸上是有花么?” 未央撑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梦儿还和以前一样智慧与美貌并重。” 梦儿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衣橱替未央挑着明日要穿的衣裳:“小主还和从前一样,就喜欢拿梦儿来打趣。 我知道小主失去了这个孩子心里很痛,但是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了,也会承受世人的非议,到时他也不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未央没有回话,一如往常的靠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他的时日里,她的内心格外平静。 可眼前的此情此景却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儿时回忆,温柔的母亲抱着她坐在八角亭内,说着她与父亲年轻时的故事。 那时的她总听得拍手叫好,还说长大了自己也要找一个像父亲这般疼娘亲的男人。 夏文公其实是个冷峻而又严肃的男子,却总喜欢逗着母亲和自己笑,他常说:“有妻女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所有一切的美好,却都毁在了那个男人手中,他曾经说他爱她,他说会永远守护她的……可是,如今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未央起身独自站在空旷的庭院,雨水沿着发梢哗啦而落,仰头看向了天,漆黑的天空似乎漏了一个大洞,不停的落下雨水。 犹还记得在瀚城时琳琅的话语,恍然间,她似乎想明白很多事,也清醒了很多。她早该知道从和他相遇的那一刻,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他带着温柔的面具,一步步向她靠近,占了她的身,也占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 未央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不知道走出冷宫后是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直到失去最后一丝力气,身体都在寒冷的雨水中僵硬了,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雨水淹没了膝盖,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未央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跪着,痛苦的仰望着天空: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到最后为什么是你亲手摧毁了我的幸福?” 未央难过的嘶吼着,绝望的声音却淹没在哗啦啦的暴雨之中。 上天真是和她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她深爱的男人宁可相信流言也不愿意去相信她。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如此的残忍,她究竟该如何面对?!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打破了暴雨的喧嚣,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及近驶来,在未央身边缓缓停住。 车夫快速的跳下来,蹲跪在车前,而后,车帘被人挑起,女子手握油纸花伞,踩着车夫的脊背走下马车。 一双繁复华美的绣花鞋出现在她眼前,皇甫梦瑶一双绝美的凤眸,深褐的眸底闪动着狠戾与讥讽:“想知道是为什么?” 未央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周身湿透,发丝凌乱,却没有丝毫的狼狈之色,她清傲的扬着下巴看着她:“我与娘娘究竟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娘娘要三番五次的取我性命。” 皇甫梦瑶附在未央的耳旁,轻声说道:“因为你与皇甫梦瑶同是陌瑾的女儿,而她是你的姐姐。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杀你了吗?知道皇上为什么选择了舍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你又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吗?” 未央忽然间不想听,也不想知道,转身欲要离开,却被皇甫梦瑶一把握住手腕:“本宫会杀了你的姐姐,自然也留不得你,你们的存在随时会威胁到本宫的地位,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 曾经本宫生活在肮脏的泥地,那是陌上最低溅人活着的方式,那种与狗争食的日子,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所以本宫只能让你们去死。” 未央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能感受到皇甫梦瑶此时对她存在的浓浓恨意,这让她很费解,也许是因为这其中还有别的关联。 皇甫梦瑶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觉得你很蠢,蠢到无药可救,就连谁杀了你的孩子都不知道! 这宫里你夏贵人,不,应该是夏嫔了,你觉得让你夏嫔没了孩子的人,谁才会是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呢?如果你的孩子出生了对谁的威胁最大? 而在这一场早就被人设计好的游戏里,你猜皇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哈哈,他当然是坐享其成了,试问这世间那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别忘了,这是帝王家,皇室的血脉不能乱,就算那是流言,也是不被容许的。” 未央何尝没去想过,只是这样的想法对她无疑是一种折磨,当日马车内除了能够有吸引杀人蜂的特制香料外,还有另一种香,那就是麝香。 “夏嫔,你的确应该在冷宫好好反思!”皇甫梦瑶美眸睨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她这特意走一趟,就是为了激起她对皇上的恨意。 如此就算皇上再宠她,也不会天天愿意看着一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长此以往总有一日会耗尽那份真情。 当未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冷宫时,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心疼的在远处看着她孤清的身影,他多想从她身后去抱住她。 未央环抱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廊下,长睫轻扇了几下,一串剔透的泪痕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过。 云洛逸川深沉如海的眸中,一片温润,那一种似水柔情,让一旁站在着的白眉看的都不免痛心。 这个孩子不是皇上要拿掉,而是太妃娘娘纵容的雪妃去做了这件事,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活的快乐,因为他始终要背负着野.种二字。 未央不知是在屋檐下坐了多久,寒凉的风吹在身上冷的刺骨,却是无比的清醒。 待她睡着之后,云洛逸川才撑着伞从夜里走出来,将未央抱起回了房间:“傻丫头,你别皱眉,也别哭,朕会心疼,你要好好的活着,哪怕是恨朕一辈子。 这世上有很多情非得已,如果还有来生,别再遇见朕,这样你也不会再心疼。” 云洛逸川在她额间温柔的留下一吻便离开了墨清宫内。 未央眼角流下一滴苦涩的泪,若有来生不愿再是帝王家。 翌日,傍晚。 皇宫里为了准备云洛奕的满月酒可谓是声势浩大,整个皇宫都被布置的张灯结彩。 未央本不愿去凑这个热闹,无奈却硬生生被梦儿拉着在铜镜前梳妆,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人,她都快认不出来那还是自己。 几番折腾,梦儿满意的看着她的杰作:“完美,到时一定艳压群芳!” 未央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沉甸甸,这可比她当初打仗的头盔还要重:“我真的要这个样子去赴宴吗?我估摸着我还没到那里,脑袋就掉下来了。” 梦儿听她这话,连吐几口唾沫:“呸呸,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为了夏府以后的荣耀,小主就坚持坚持。” -本章完结- 第94章 朕还是你的小哥哥 未央是真心不想去,她不想见到那个不愿意看见的人,不过她估摸着是这丫头在冷宫里跟着她孤寂太久了,总想往外面蹭。(.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梦儿拉着未央便往未央宫去,二人刚走到半路,黑压压的天空却忽然下起了大雨。 未央打起了退堂鼓:“下这么大的雨过去未央宫那边,你我二人也淋成了落汤鸡,不如就不去了。” “不行。”梦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脸一副沉思,而后开口道:“反正离冷宫也不算远,我回去拿伞,小主在这里等我一会。” 话落,她也不等未央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便擅自离开了,丢下未央独自一人站在廊下。 未央抬眼看向空中亮起的一道狰狞闪电,像是撕裂开的裂缝,叹了口气:“唉……” 至上次从蛮夷回来之后,未央发现她的内力好似在一点一点的被封存在体内。 就在此时回廊一角忽然走出两个人,一人迅速的捂住未央的口鼻将其迷晕,一人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砸向她的头。 未央挣扎的起身,身子却毫无力气,眼前一阵眩晕,额头袭来的疼意使她清醒了一分。 可那两人见她还未倒下,当即抓住未央猛地将她的头往墙上一撞,直到头破血流的她倒在地上。 行凶的两人听见回廊上有脚步声传来才匆匆逃离现场。 而云洛逸川原本只是想如往常一般在墨清宫外远远地看她一眼便离开,却没想到她竟躺倒在血泊之中。 白眉蹲下身伸手探向夏未央的鼻尖,呼吸十分虚弱:“夏嫔,还活着。” 看着浑身都是血的未央,他的声音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将她抱着一路回了乾祥宫的时候,鲜血顺着她裙摆不停的落下来: “央儿…央儿…别睡…你不能睡在这里…” 大雨滂沱,阴沉沉的夜空雷声震耳,未央模糊的视线里见他眼眶通红,像是在哭,这一刻她甚至能感觉到雨水都是咸的。 白眉都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见他失控,他像发了疯一般的抱着未央往乾祥宫跑。 再见他的容颜,未央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唇边有一抹苦楚的笑:“原来我就只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她说因为…我是陌上的圣女…所以你…你才接近我,我好傻…傻到以为我只要付出真心…你就会…会用真心待我。” 雨水顺着他脸庞的沦落滴落在未央苍白的脸上:“不是的,央儿,这不是真的…她在说谎…” 未央唇片轻颤几下:“对不起,怪我来的太匆忙了,才以至于在你的世界跌跌撞撞。” 话落,未央再无力气,晕厥在了他的怀中。 回忆里,她想起了与他一路走过的风雨,她看着他一步步登上帝位,看着他从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成为这个世上最冷漠的帝王,看着她与他之间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 云洛逸川紧紧地拥着她,这一生他已经不想再经历这样失去她时的痛彻心扉。 白眉命人传了御医,乾祥宫因此忙碌的奴才婢女进进出出,里面人的情况在苏七酒的治疗下也总算安定了下来。 云洛逸川温润的凝望着她,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她苍白的面颊:“你我之间是何时竟生了这么多的隔阂?” 乾祥宫内沉寂了片刻后,他才又语重心长的缓缓地说道:“央儿心里苦,朕心里何尝又不苦,曾经许下的承诺朕没有半字虚假,央儿啊央儿,你为何就不能等等朕?” 云洛逸川说着都不知道何时落了泪:“朕还是你的小哥哥,当初那个陪着你闹陪着你笑陪着你哭的小哥哥。” 白眉在一旁看的不免叹息,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每次却偏生一副如同仇人相见。 而一直昏迷不醒的未央一直做着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 那年,她只有五岁,遇见他时,他也不过十二三岁左右。 未央平生最见不惯的是男人始乱终弃,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是个秋雨后的夜晚。 喧嚣的花楼前,当自己看着一名妇人的丈夫怀里拥着烟花之地女子对她那般绝情时,未央心底倍感心寒。 原来山盟海誓,自古就算不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她不曾像现在这般冷漠的缘故,所以未央上前二话没说就将那男子乱打了通,再一股脑的窜进了花楼里。 未央进了花楼后随意找了间房间躲起来,却无意听到了他的计划,他要皇太后慢性的死亡,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死去。 因为这个秘密将两个毫没关系的人捆绑在了一起,未央惊慌的逃走时,不幸碰碎了手上的如意镯子。 而云洛逸川也是这样找到了丞相府的未央。 骗局也是从这里开始。 * 次日,微风和煦,一抹暖阳悄无声息透过窗户的缝隙,跳入屋内。 “啊~”一声要命的叫声在片刻间惊醒了栖息在树枝上几只冬眠的鸟儿。 几片枯黄的叶子零散落下,风起又吹去了别地,树上的小鸟仓皇逃窜,凌乱的飞出了这座宫院。 “你是谁?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未央裹着被子躲在帐中一角,憋屈的声音带着哭腔。 忽的被一脚踹在地上的云洛逸川疼痛的蹙了蹙眉,而后担忧的看向躲在角落的人:“央儿,怎么了?” 听到屋内动静的白眉,连忙垮进了屋内,正见云洛逸川坐在地上:“皇上,您怎么大早上的就坐在地上啊,老奴先扶您起来!” 白眉将拂尘搭在臂弯处欲要扶起地上的人时却被他一把甩了开:“去把苏七酒给朕叫过来。” 闻言,白眉忙对身后的人吩咐。 夏未央警惕的朝着四周细细打量而去,随后又一脸陌生的看着眼前男子。 云洛逸川忧心的看着她:“央儿,你好些了吗?” 夏未央一脸茫然:“央儿?央儿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云洛逸川内心涌上不安,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央儿,你这是怎么了?” 未央看着眼前的人,低吼了声:“都说了我不是央儿,你干嘛还要一口一句央儿的喊。 不过,你是谁?对,你是谁?告诉我,我又是谁?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未央恐慌的用双手抱着头,只是每每她越想要努力的去记起什么,但那种翻绞的痛便越令她痛苦不已。 云洛逸川连忙将她拥入怀中,不停的对她安抚道:“好了好了,央儿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事了,别想了,别想了。” 没过一会苏七酒便拎着药箱大气不带喘一口的进了宣政殿,刚要朝着云洛逸川行礼,却被他一把拽到了床前:“你快去,快去给朕好好的看看夏嫔到底怎么了?” 未央奇怪的盯着过来的苏七酒,抬眼看向云洛逸川:“我没病,不用看大夫,我说我没病!给我滚开!” 他坐在了床延上,握着未央的手,温柔的说道:“央儿乖,央儿听话好吗?” 未央本能的缩手,从他宽厚的手掌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棉、花‘糖’小‘說’) 苏七酒对未央此时的反应也感到奇怪,替她诊了诊脉:“颅内瘀血未尽,可能……可能夏嫔现在的情况是…是导致了失忆。” 云洛逸川狠狠地瞪了眼苏七酒,一口否决了他的话:“胡说!这不可能,她不可能忘记朕,不可能忘记朕!朕看是苏御医的医术不精就想来蒙骗朕!” 苏七酒跪在了地上,恐慌的说道:“皇上如若不信微臣可传召其他御医诊治便知微臣所说是否是真。” 紧接着云洛逸川立即召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挨个为夏未央的伤诊治,最后的结果都是一致。 而这事很快惊动了后宫,玉娆雪抱着一个月大的孩子来到了乾祥宫门外却被白眉拦了下来:“奴才参见娘娘,不知娘娘这时找皇上有何事?” 玉娆雪神情略显焦急:“小皇子不慎感染了风寒,所有太医都在乾祥宫,所以本宫只好抱着孩子亲自过来走这一趟。” 白眉没有松口让她进去,恭敬的回道:“还请娘娘在这里等奴才片刻,奴才需先通报皇上。” 玉娆雪并没有恃宠而骄,点了头:“有劳白眉公公通传。” 白眉进去将此事与云洛逸川说过之后,没一会便带出来一个太医:“皇上说既然小皇子病了理应抱回未央宫好好休养,就别再抱出来了,还有张太医会为小皇子好好诊治。” 玉娆雪没想到她也会吃一个闭门羹,况且她怀里还抱着孩子,非但没有见着皇上的人却还被斥责了顿。 一旁的入画劝道:“娘娘,外面风大不宜久待,小皇子还是赶快诊治的好。” 玉娆雪心底一想到殿内被云洛逸川百般呵护的夏姝就气恼不已,只好抱着怀里的孩子打道回府。 起初她还不信这个被关在冷宫一月有余的夏姝有这等本事,却没想到今日的传言都是真的。 白眉送走玉娆雪后也松了一口气,转身又步入了乾祥宫内,正见未央挣扎着喝药:“我没病!我没有病!我不喝药!” 云洛逸川温和的语气如三月的春风:“姝儿乖,朕的姝儿最听话了,把药先喝了。” 未央平静了下来,看着递近的汤匙伸手便猛地推了开,云洛逸川手里的药碗一瞬“噼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正当众人都胆战心惊之时,却没料到帝王并没发火,而是淡然的说道:“重新再熬一碗过来。” 当药再次递到云洛逸川手上时,他直接喝碗里的药吻上了未央的唇,将药全数灌入了她的嘴里。 “张嘴。”随后又抬手慢条斯理的喂了一块蜜饯在未央的嘴里。 全过程不仅是众人看傻了眼,就连未央也傻了眼,只是令她不明白,为何心底会泛起酸楚? 云洛逸川长叹了一口气,接受了眼前的这个现实,起身对白眉道:“送回冷宫去吧。” 白眉听到这句话后完全懵了,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又要送回冷宫? 血煞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人:“愣着做什么?白眉公公还不送回去。” “哦……”白眉迟疑的应了,不耐烦的又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将夏未央抬回冷宫。 未央被送回墨清宫后,云洛逸川才对血煞开口道:“以后你就不再是朕的暗卫,从今往后你负责夏贵人的安危。冷宫有什么事及时向朕汇报!” 血煞微微震惊:“主人,三思!” 云洛逸川坚决的说道:“不必多说了,照朕的吩咐去做。” “是。”血煞见他执意如此,便没再多言,只好服从命令转身去了冷宫。 白眉将未央安置在冷宫后便回了乾祥宫。 而此时的殿内,苏洛正研着墨与云洛逸川说话:“皇上,朝中现在许多官职都已有人上任,不知皇上现在对谁更看重一些?” 苏洛实则并不是专为此事而来,她是听了乾祥宫这边的风声赶过来的,谁料夏嫔还是被皇上送入了冷宫。 或许现在的那些谣言都爱夸大其词吧!若是皇上爱她,又怎么会一直把这个夏嫔关在冷宫那个破地儿呢? 云洛逸川也不管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语气清冷的说道:“恐怕这不是爱妃想要和朕说的。” 苏洛谨慎的开了口:“臣妾的确想说朝中兵部提督一位空缺很久了,妾身只是想着这位置空缺太久也未必是件好事。 底下的官员互相猜忌,各使绊子,最后朝堂还不被搅的乌烟瘴气?近来向皇上举荐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少啊!” 云洛逸川的视线从奏章上抬起看向她:“爱妃这是妇人之见。你只要替朕管理好后宫就行了,朝堂的事在爱妃入宫当日,朕便提醒过,莫不是爱妃都忘了?” 苏洛神色一慌,研墨的动作顿了顿:“臣妾知错了。” 转而看在他神情无常,转移了话题:“听说夏嫔昨晚被人砸伤了头,不知现在可否好些了?” 云洛逸川目光温和,声音冰冷:“爱妃现在才想起此事莫非晚了些?” 苏洛心底摸不准他的想法,欲要解释:“臣妾…臣妾也是刚刚得知…” 云洛逸川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行了,爱妃不必解释了,反正也不是朕在意的女人。” 见他这一举动,苏洛心里暖了暖,有些诧异的问道:“当真不在意?既然是不在意,皇上又为何兴师动众的劳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皇上是在诓臣妾开心吧?” 云洛逸川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是做给皇太妃看,好坏也是皇太妃的亲侄女。朕已将你捧在了手心,怎么还不满意吗?” 苏洛这样一听觉得也并无道理,还没来得及去思考更多,却被他薄唇倾压而下油走在她的颈项。 “嗯……”身子的酥痒令苏洛卧在他的怀里娇吟了一声:“皇上,真坏……” 而站在殿里帘幕后的白眉明显看得出来云洛逸川并无兴趣做这事,也便合适宜的走了出来:“皇上,太妃娘娘让您去一趟。” 苏洛迅速整理了衣裳从他怀里站起来,厌恶的瞪了眼白眉。 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想到雪妃的孩子心里就气恼不已,巴不得自己也赶紧有个孩子,如此她在后宫的地位便稳固了。 就在她愣神之时,云洛逸川匆匆的在她耳旁说了一句:“朕今晚上再过来看你。”随后便离开了。 苏洛弯唇笑着,便回了关雎宫精心的准备着今夜的良宵。 * 云洛逸川刚走出殿内,白眉浅然笑道:“太妃娘娘没有找皇上,奴才诓贵妃娘娘的。” 云洛逸川睨了眼他,淡漠的笑了笑,却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你这个老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着,他便拂袖而去:“罢了,那就去冷宫看看吧!” 白眉晓得他心里是记挂着她的,所以也是顺他的心:“是。” 来到冷宫后,云洛逸川听梦儿说未央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让进去。 此时的未央正坐在窗边吹着风,因为她的心很乱,脑子里虽是空白,但她对这个地方尤为反感。 云洛逸川走到窗边,见她闭着眼静静的靠在窗柩,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眷顾一个婴儿。 “怎么坐在窗前也不多穿些?” 未央睁开了眼,失神的看了会站在眼前的男人:“我不冷。” 云洛逸川跃身进了屋内,淡然的问道:“头还疼吗?” 未央因他的举动而愣了愣:“不疼。” “那就好。”云洛逸川点了点头,见她的眼神对他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心里仍是有些忧伤:“央儿……” 未央拧了拧眉:“我不是央儿,我姓沐,名为蒹葭草的蒹葭,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 云洛逸川忽而想起了她那次醉酒时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知道,曾经你跟我说蒹葭是这世上生命力最顽强的草。还记得你曾经对我唱的一首歌吗?” “什么歌?” 云洛逸川哼唱了两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未央自然的就接了下一段:“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云洛逸川附和着她的声音,接而哼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未央怔怔的看着这个莫名熟悉的男人,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认识他的。 云洛逸川见她眸底闪烁着泪光,激动的握着她的双臂:“央儿,你记起来了对吗?” 未央垂了垂眼眸,看向别处:“没有,只是这首歌我从小就会唱。我不记得你是谁?你却又让我好熟悉。 我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块大陆?也不记得你们为什么一会唤我央儿,一会说我名字是夏姝!我到底是谁?” 云洛逸川想要抱她,却被她躲了开:“你既是夏未央也是夏姝,只是从今往后你记住,除我以外的人,所有人面前你都要自称是夏姝。” 未央感到不解:“为什么?” 云洛逸川简洁明白的解释道:“如果你不这样做,便会遭到危险,听话好吗?” “嗯。”未央只得闷闷的点头:“我听那丫鬟说你是皇帝,这里是冷宫,既然你不喜欢我,能放我离开这座金丝牢笼吗?” 云洛逸川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不,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太过爱你,所以才不能把你捧上云端,这个宫里越是锋芒毕露的人越遭人恨。” 未央沉思了会:“好像有些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冷宫,但是我挺喜欢这里,至少很清静。” 云洛逸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刘海:“终有一日,我会向天下昭告,你是我云洛逸川最宠爱的女人。” 未央却拍开了他的手:“可我不会爱你,因为你是皇帝,你的一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喜欢一对一身心干净的男人。” 云洛逸川笑了,笑的很真诚:“这话在很久以前你便对我说过,而有一天你会明白。” 未央态度很坚决:“不会有那一天!” 云洛逸川眉梢一扬,开口说道:“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未央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赌?” 云洛逸川抿唇温润的一笑:“我赌如果你这辈子爱上我,以后你就要做我的皇后。” 未央似乎很肯定的是她不会爱上他:“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呢?” 云洛逸川蹙起眉心:“我给你自由,宫中夏嫔死的那日,便是你获得自由的时候,觉得如何?” 未央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真让我死了去见阎王吧?那时候你再告诉我,我自由了!岂不是我连小命都没了。” 云洛逸川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脸蛋:“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真的害死你,当然是只有夏姝死了你才能做回你的蒹葭草!” 未央沉思了会,点了头:“好,赌就赌,我们一年为期限!” 云洛逸川果断摇头:“不行,三年。” 未央不满的撅着嘴:“太久了,三年后我出宫都老了,嫁不出去我后半辈子靠谁去?” 云洛逸川忽然起了身:“如果你不依,这事就算了,我们便不赌了,而我也不会放你出宫了。” 看着他欲要离开,未央一口说道:“三年就三年,你是皇帝,不能出尔反尔!” “嗯。”云洛逸川满意的应了一声,回过了头在她柔美的唇边轻啄了下。 未央伸手捂着嘴,瞪着他:“你……你干嘛亲我?” “因为我喜欢亲你。”云洛逸川满心欢喜的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墨清宫。 他已不记得,他与她之间有多久不曾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聊天了。 “喂,你是流.氓啊!”未央走到门前,不死心的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声。 * 几日后。 冷宫内,云洛逸川安排了苏七酒照顾未央的伤,时不时他也会过来远远地看她一眼。 而失忆后的未央怪就怪在,她只记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其余的人她却全忘了。 不过她身边的梦儿,苏七酒都说她是认识他的,但她始终对他没有一点印象,脑海里有的也不过是些零碎的片段。 就在未央处在深思的状态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在冷宫里回荡: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的夏贵人吗?如今却也如此的落魄?” 未央蹙了蹙姣好的黛眉,这样的声音显然是挑事,只是令她没想到就算被打入了冷宫这些女人都不愿对她善罢甘休。 未央淡然的看着那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带着一等人来到墨清宫的院落:“还真是作态,这脸涂得跟个面粉摊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是卖面粉的。” 梦儿在一旁沉了沉脸色:“小主,茗姬婕妤最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说话还是注意些别惹恼了她。” 未央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迈步走出了屋内相迎,福了福身道:“妾身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 梦儿紧随她身后,跟着行了礼。 “谁是你姐姐了?”茗姬却恼了一声,刚好在苏贵妃哪里找了晦气,最近又刚听说落魄了一个夏嫔,也只好来这墨清宫解气了。 “是,妾身嘴笨,说错了话。”未央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副柔弱温顺的模样。 “那你还不掌嘴!”茗姬得寸进尺的道,不过看见未央那幅楚楚动人的模样还真有撕烂她这张脸的冲动。 就算现在皇上没把她放在眼里,若是那天皇上一想起,那岂不是后患无穷。 未央眸里浮过一丝瘆人的冷意,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茗姬被未央看的心中莫名一颤,但仍旧趾高气扬:“怎么?你还敢忤逆我的意思?” 梦儿连忙跪在了茗姬的身前,祈求道:“求姬婕妤就饶了小主这一次吧,小主也是无心的。” 未央将地上的梦儿拉了起来,剜了眼没眼色的茗姬:“怎么仗着皇上的宠幸,你觉得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了? 没错,我现在是身在冷宫,可茗姬婕妤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不要给脸不要脸。” 茗姬恶狠狠的瞪着向她靠近的夏未央,一脸的不可置信,人人不都说冷宫里的夏贵人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吗? 难不成她今日在苏贵妃哪里碰了一鼻子灰还要在这里受辱? 就在茗姬怔怔的那一秒,“啪”不由分说未央一巴掌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 “茗姬,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我教训的不是,你还敢这样瞪着本宫?” 茗姬彻底因这一巴掌而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梦儿拉着夏未央的袖子惶恐的开口道:“小主,皇上哪里可不好交代啊!” 茗姬听到梦儿的劝阻又恢复了一丝神气,对周围婢女吼道:“你们这群蠢货,都还杵着做什么? 这个恶心的女人给皇上戴绿帽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早该死了的,现在又何必忌惮她的身份,给我往死里打。” “等等!”未央看了看她身边几个奴才,很明显这不公平,就算单挑估计现在刚痊愈身子也吃不消,于是理了理思绪忙道: “你们是捉.jian在床了?还是亲眼目睹我偷人了?这就要危言耸听,污蔑皇室颜面,茗姬你可担得起这个罪责?” 茗姬目光锐利,咬牙的道:“难道还空穴来风吗?” 未央的丹唇勾起一抹冷笑:“以讹传讹也不是没这可能。我今日兴致不错,可以跟你玩一个简单的游戏。 你若承认你是冤枉了我,那么道完歉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你不想承认错也可以,玩完这个游戏我们再下定论。” 茗姬当然不愿意道歉,也完全可以不买未央的账,但是心中那口恶气不出誓不罢休! 也便答应了:“我可以与你玩这个游戏,不过若是我赢了,你就得给我跪下掌嘴!” 未央欣然的接受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会轻易的答应:“没问题,不过我们加大赌注如何?” 梦儿在一旁拉了拉未央的袖子,担忧的低声说道:“小主,你到底行不行啊?” 未央点了点头,示意没事,只要她答应,一切都用不着担心。 茗姬见未央胸有成竹的样子,犹犹豫豫,总觉其中有诈,但说出去的话又怎好收回。 未央眼底有一丝狡黠的目光:“看来姬婕妤是没那个胆子了。也罢,本就是鼠辈,我又何必太过计较,游戏开始吧!” 茗姬当然知道她这是激将法,可就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就算自己输了,大可不必承认就是了: “等会,加赌注就加赌注。夏贵人如果你输了就请麻烦你在各位大臣上早朝的时间跪在宫门口掌嘴。” 然而这一切并不如茗姬所料。 未央从来都不一个好糊弄的人:“行,没问题,我们立字据,白纸黑字以免赖账。 而我也不刁难你,你茗姬输了我让丫鬟给你打扮一番,站在宫门口迎接上早朝的大臣就可以了。” 茗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哪里料到未央会如此的阴险狡诈,事事想的周全,这还没赌便隐隐不安。 院落外下朝的云洛逸川本是想来墨清宫看上她一眼,不料里面正有人生事,拧了拧眉。 白眉刚想进去通报,却被他阻拦了下来,看着那个目光如炬的女子眼底闪烁的机灵好似又看见了初识时的她。 未央挑了挑眉,看向茗姬:“哟,你刚刚那股嚣张的气焰是去哪了?” 茗姬拢了拢青丝,嘴上也不甘示弱:“哼,夏嫔,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备笔墨。” 夏未央见得逞,嫣然一笑,对着梦儿挥了挥手:“嗯,其实我就喜欢像姬婕妤这样如此爽快的人。” 梦儿会意转身去备了笔墨,二人均立下了字据。 未央紧接着就说了游戏的规矩:“这个游戏很简单,我和你各在宣纸上写上一句话,你们几个奴才就挨个挨个悄悄话的传下去,听得可明白了?” “明白。”底下五六个奴才都是茗姬的人,所以茗姬可以很放心。 未央神情自若的在宣纸上写了一句话:“当这句话传到最后那个人的时候,就给我大声的念出来!如果说出了纸上的原句,那么就算姬婕妤胜。相反,就是本宫赢了。” 茗姬果断下去派了一个机灵的人站在最后。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个游戏口齿清晰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未央看着自己在宣纸写的话不由的勾了勾唇角,这句话就是绕弯了舌头这些人也不可能一口念得出来。 而一旁的茗姬却是挑了最简单的话语写。 第一轮,开始了。 夏未央将自己手里的纸条拿给了第一个奴才看,那奴才看后不由得挠了挠头,对着自己左边的人传了下去,直到传到最后一个,满脸的困惑开口道: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未央只是笑了笑,并没急着揭晓答案。 紧接着第二轮开始。 茗姬将自己手里的纸条给了第一个奴才看后恐吓道:“你们都给本小主机灵点,哼!” 为首的奴才看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转身便朝着自己左边的奴才传话了下去。 依此顺序传到最后一个奴才的耳中,虽然这话意思很明白,但听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估摸不准: “明日早晨夏贵人跪在宫门口掌嘴并且大声的承认失德给皇上带了绿帽。” 夏未央将手中的纸条不屑的扔在了地上,睨了一眼茗姬:“你输了,自己好好看看你写的什么?” 茗姬转身就“啪”的一声打在最后一个奴才的脸上:“谁让你添油加醋?” 听茗姬如此训斥自己的奴才,未央听着可舒服了,指桑骂槐的道:“对啊,谁让你添油加醋的,真是该打!” 说罢,又补充道:“姬婕妤你可要愿赌服输啊!” 茗姬这才意识到未央从头到尾都在玩她,上前就要给她一巴掌,手却停留在了空中。 未央一把握住茗姬要打人的手,随手一掌将她推到了地上:“不要在我这里耍泼妇,大街上多得是!明日若不想让我将这字据贴到宫门口,就快些滚!” 茗姬咬牙切齿的看着未央,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可又碍于颜面不得不忍气吞声。 梦儿拾起地上的纸条,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是多了大声的三个字!” 未央怕这茗姬仗着人多将这字据抢回去,拉着正在地上捡纸条的梦儿就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了。 梦儿凑到门的缝隙前,神情一惊:“呀!皇上来了!” -本章完结- 第95章 昏君,是非不分 未央拉开梦儿,正看见茗姬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向云洛逸川哭诉,可他脸上除了能看到不耐烦就不剩其他。(.$>>>棉、花‘糖’小‘說’) “他怎么又来了?”未央失神的念道,心里莫名的被他牵动,但又排斥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看着他轻紫色的云锦随风清摆,小雪缓缓落在他的身上,精致的容颜美若冠玉,好一张熟悉的脸庞。 只是他面容清浅冷漠,没有一丝情感:“退下,没事别出来丢人现眼!” 茗姬委屈至极,但是听得出来皇上这语气多半是恼了,也只好立马收了眼泪,不甘心的离开。 “是,妾身告退。” 那双漂亮的凤眸幽幽看向那紧合的房门,本是透着寒凉的锋利,却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柔和。 未央立马揉了揉眼,只当是她看错了,再度凑到门前时,院落外已是一抹离去的背影。 来都来了,怎么又这样走了? 想到这里未央果断摇了摇头,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想着他留下,真是见鬼。 * 夜悄然来临,一阵凛冽的寒风肆意而来,吹弯了生长在墨清宫周围的枯枝杂草。 一抹英姿飒爽的身影迅速掠过草丛,就这样不惊动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闯入了云汉的皇宫,如此熟路,想来也是常客。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了开,一个黑影落入了屋内。 “小东西,我可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看你了。” 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低沉磁性,一双桃花眼眼尾微挑,清若秋水,鼻梁挺直。 虽然艳美,却丝毫不轻浮。 半晌,他见床上没有动静,喃喃一声,似在抱怨:“唉,也只有你进了冷宫还能过得如此滋润了。” 未央耳朵不由得动了动,滋润?她是不是听错了?可是身子腾空的感觉也格外真实?! 玉子宸唇角微微的上勾,挑出一抹优雅魅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团裹着被子的小球,最后温柔的将她抱在了怀里,迈步出了房门: “我可是听说你在宫里过的不好,专门从江南赶回来的,你说,本王怎么舍不得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东西放在这里遭罪?” 微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似乎又下起了片片小雪,原本夜里弯月还有一束微弱的光亮却也在此刻消失殆尽了。 缓缓飘落的雪花落在未央纷嫩的脸蛋上化为了水珠。 一阵寒意袭来不由的让她的脸颊微微的抽了抽,却又碍于沉重的双眼不愿睁开,便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安静的睡着。 就在这时一际声音打破了夜里的安详:“主上,把他交给属下吧!” 玉子宸桃花眸中带着微微的好奇,锁眉望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质问道:“我偷偷出的府,你怎么也来了?” 慕橪停留在玉子宸的跟前,棕色的眼底另有一层诡异,语气却十分敬畏:“主上,容属下出宫后再依一的解释。” 房檐之上,那抹颀长的身影似乎早已失去耐心,一跃而下落在他们的身前,冰冷的语气不容拒绝:“把人留下。” 玉子宸挑了挑眉,将怀里的夏未央不舍的交给了慕橪。 转眼看向来者,语气微微含笑,那笑容好似烟雨里摇摆荡漾的柳枝,带起几分风流,几分邪气:“嗯,既然你想我留下那我就勉强留下呗。” 就当云洛逸川准备动手的时候,未央睡得难受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好冷!我被子掉地上了吗?” 话语落下,未央一头雾水,看着三张蒙面只看得见眼睛的脸,好在还能分别是男是女! “你们……”几个人劫财劫.色?! 话未完,下一秒她便被人吼了! “你给我闭嘴。”慕橪对着未央凶道。 云洛逸川清冷的目光横扫过,含着薄怒,径直向嚣张的慕橪袭击而去:“放下她。” 玉子宸左手持着一把碧玉折扇,扇上水芙蓉花式在夜下妖娆绽放,迅速挡在了慕橪的身前,一声冷哼: “哼,不可能,我可是要带她回去成亲做王妃的。” 未央拧了拧眉,很认真且又懊恼的道:“我已经嫁人了!而且我听他们说,我还只是皇上的一个小妾!” 玉子宸与他过招时还不忘留神的回道:“小东西,嫁给我,我让你做正室。” 随后又向慕橪严声吩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带她离开!” “是。”慕橪应下,便迅速的撤离了。 “你要带她去哪里?”云洛逸川冷俊的容颜神情顿时变得凝重。 玉子宸手里的折扇如利剑一般阻挡着云洛逸川向慕橪追去,语气调侃:“傻瓜,这样的问题你不该问,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 听到这样熟悉的口吻,云洛逸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真是胡闹!” 玉子宸也懒得再跟他大打出手,索性摘下了面具:“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不如送我一个算了。” “你要知道,她不是物品。”云洛逸川墨眸一冷,看向素来不成体统的玉子宸,趁他放松警惕一掌便将他打晕了过去。 玉子宸倒下的那一刻,直翻白眼:“你竟然敢……阴我……” 云洛逸川垂眸淡然的睨了眼倒下的人,直接从他身上垮了过去,朝着他的属下慕橪追了去。 而被慕橪却只是把未央带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未央整个人都挺莫名,清了清嗓子,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慕橪突然松手,她被沉沉的摔在地上:“哎呦!疼……放我下来,好歹也说一声。” 紧接着一声死亡的声音随着寒风吹过让人听了不由的全身发毛:“见阎王。” 未央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要杀她。 眼见慕橪拿着匕首向她靠近,未央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等,我明明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些吧。” 慕橪的目光落在未央的身上,一副她犯了滔天大罪的模样:“你抢了别人的男人你就该死!” 未央一手搭在额头,她也是被这充分要杀她的理由彻底醉了!原来这男人取向不正由爱生恨。 就在慕橪准备将未央毙命之时,一声利器的碰撞,将那匕首“哐当”一声的弹了开。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命丧黄泉!”慕橪见他不是此人的对手丢下一句话便立马转身逃走了。 云洛逸川从空而降,落在未央的身前,虽然蒙面,但是一看便知此人相貌不凡。 未央带着欣赏的目光感激涕零的看着她的救命恩人。 两条长飞的黑色眉下是一双漆黑的瞳眸,带着一分长期处于高位的威严,如寒星一般闪烁着深邃的眸光,蕴含一丝冷峻与威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此时正带着俯视的目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迎上未央的目光,那般姿态,自有一种凌于人上的压迫。 本以为他会扶她起来,不料转身就离开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未央翻了个白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不过看他的身影,似乎与那个皇帝很相像。 梦儿在墨清宫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都没寻到未央的身影,便找了出来:“小主,可算是找到你了,让奴婢担心死了。” “是啊,你也总算是找到我了,不然我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未央也觉得如同遇到救星,要不然对于一个记忆全无的人,摸索回冷宫真是难比登天。 梦儿领着未央回了墨清宫便退下了。 待一觉醒来,已是晌午过后,雪也停了。 雪后的阳光没有一丝的暖意,风吹时仍旧让人感到哆嗦。 未央从始到终其实都没真正的睡着过,昨晚上发生的事想起来便让她够呛,索性也不再去多想。 起身在墨清宫里忙前忙后的好一会,终于眸光一亮,满意的看着手里的成品。 梦儿质疑的看着未央:“小主你砍这么多的枯树枝是做什么用啊?” 未央收拾着地上的道具,一边开口道:“你想吃肉吗?我发现这几日冷宫里的饭菜好像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估摸着是有人看我身在冷宫,所以开始克扣了。” 梦儿听主子如此一说,倒觉得是:“小主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见水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能行吗?” 未央可不想她还没赢那个赌约,自己就虚脱而死在这冷宫,开口道:“行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总比饿死在这里好吧。” 梦儿觉得主子说的也是,便闭了嘴,领着夏未央去了宫里的江河。 这条河流是唯一通往宫外的河流,听说有很多女子以前都将自己的莲花灯放到水面上,顺着河流飘到宫外,如此与自己心仪的人相互取得联系。 远远望去,河流的另一端骄阳划过的精致角楼,给巍峨敦煌的宫殿洒下一片金光,若不是那皑皑白雪覆盖光芒一二,定会误以为那是座金色的岛屿。 弥漫缭绕的烟雾笼罩在宫殿的四周,若隐若现,似真似幻,让人看不真切,如同仙境也像极了海市蜃楼雄伟壮观的奇景。 若不是听得那涓涓细水,恐真要觉着那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阿西巴,那座宫殿里住的何人?”未央咂舌,忍不住问道。 “那是皇上最宠爱的瑶妃娘娘所居住的瑶华宫,小主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梦儿转眼看向未央,解说道。 “嗯。”未央原本眸里还含有一丝潋滟,却听到梦儿所说后在一瞬变得平静无漾,看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帝王宠,爱也好,憎也罢,不过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心里有一丝的荒凉。 梦儿看着刚还有兴趣的小主,在这一刻便只字不提,只是转身就忙自己的去了,感到意外。 未央在较深的江河窄流处凿了一个长宽估约二尺的冰眼,随后便拿出了准备好的鱼竿蹲在冰眼旁。 只希望那鱼钩上面坠着的闪闪发白的小鱼形状的金属片能够诱上鱼来,如此才可以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梦儿越发觉得如今这小主跟刚开始接触的小主简直截然不同,一向严肃的她那里会像现在这般喜笑颜开的。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未央手里鱼线一动,鱼竿一沉,她唇角一抹笑意,熟练的将鱼线一收,一条活生生的鱼便在面前不停的挣扎摆动。 未央喜不胜收的看着自己的手里战利品,开心的笑道:“呵呵,原来从前的野外求生也不是白看的!” 梦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未央手里的鱼,称赞道:“小主,你可真厉害!” 未央眼眸里浮过一抹得意的神情却随着这一秒被这地上鲜艳刺目的腥红血色消失。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样滚落在她脚边。 细细一看,未央才看清楚这不正是昨日夜晚要送自己去见阎王的男子吗? 然夏未央正当困惑这从天而降的头颅,侧目望去,一名看似极为清俊的男人正讨好的看向她。 那颀长的身材如一抹生长在林中的松柏,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在清隽的长身之上,流水般的线条勾勒此处极好的身姿。 和煦的阳光如同一层轻纱披在他的身上,全身散发着淡淡温和的光华。 可当未央看到脚下那颗脸色苍白染了一脸干涸血液的人头,对来者就满心厌恶。 梦儿看了直接躲在了未央的身后,当看向玉子宸时又忙福身:“奴婢参见修冥郡王。” 未央脸色一沉,心底一咯噔,郡王?!生在王公贵族中的人就是喜欢玩弄他人,不折腾一番心里就不舒服。 “小东西你别害怕,我已经把要欺负你的人杀了,开心吗?”玉子宸期望的看向未央的脸色。 未央的脸忍不住抽筋,满心鄙夷,史上有这么无耻的郡王吗? 看着那颗头颅就胃里翻腾,还能风轻云淡的说出开心二字?更何况这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如此低贱吗? “小东西你是因为太高兴都笑不出来了?其实你也不用太感谢本王。”玉子宸唇角微微勾起的看着地上那颗头颅,唇边妖冶的笑容让人心中荡漾。 未央此刻觉得她不仅是脸抽筋,嘴也抽,跟这样的人完全没话说,于是拎着手里的鱼就转身要离开。 就在这时突来一阵冷风拂面,某女手里线一滑,再看时那条鱼已落入他的手中。 紧接着就听见耳边传来他温润的声音:“别吃这个了,没营养,跟本王走!” 未央还没来得及张口去拒绝,已被他揽入怀里,凌空而起,径直朝着御膳房去了。 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让未央嫉妒,再低头看着自己泛黄的小手,伸手就在他俊美的脸上擦了擦,一股鱼腥的味道飘来。 玉子宸蹙了蹙眉头,低眸看向未央时,她脸蛋上有一抹得意的神情,于是果断松了手。 “啊~” 身子毫无预感随着耳边呼啸的寒风落下,却又在最后一刻落入他的怀里,吓得未央差点没把嗓子叫破了。 “小东西,几月不见嗓子越发好了。”玉子宸擦了擦脸,将手里的锦帕随手扔了出去。 未央气的恨不得一脚踹他脸上,真是没抹点马尿在他身上,都是她太仁慈! “修冥郡王,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一上来郡王就要搂搂抱抱的?要是被皇上看见怎么办?”随后未央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裳,其实她还是一个比较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人。 “我抱的可是我未来的娘子。本王不过就捡了一个他不要的女人,有什么可计较?”玉子宸看向未央时眸里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反正我不喜欢你。”未央肚子饿了,没心情招惹这只妖孽。 抬眼一看那金丝楠的匾额,才晓得这里是御膳房,里面阵阵飘来的气息,脚下的步子就不知不觉的想往里面挪! 玉子宸看着未央馋嘴的模样,勾了勾唇,拉着她便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里面各色各样的点心看的未央眼花缭乱,鼻尖跳动的引诱人流口水的气息,真是让她控制不住那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打包的手。 玉子宸打了未央正在拿点心的手,打了一盆水过来:“小东西,你爱点干净行吗?吃着也不嫌刚刚的鱼腥。” 未央经玉子宸提醒才想起方才她摸了鱼,但仍旧将满嘴的糕点统统咽了下去,猛地喝一口燕窝,洗了洗手才道:“我看你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玉子宸让一旁的厨子下去,自己接了手,不缓不慢有条有理的动作似乎很娴熟:“整个御膳房都是我的厨子,以前隔三差五总要过来看看有没有出状况,以免谁家娘娘又毒死了谁。” 未央点了点头,也没出声,毕竟这张嘴暂时没有理会他的功夫。 玉子宸眸里浮过一丝的心疼,前些时日被皇帝调去了江南,没想到再回来宫中,她就成了这幅模样! “小东西,你别吃那么多小零食,来尝尝这个。”说着,一碗热腾腾的桃仁人参粥便呈现在未央的眼前。 一股清幽且又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未央本以为药膳即使做的再好吃,也不过如此,可真当入口之时,果断扔了手中的汤匙,将小瓷碗捧在手里,这样吃起来不仅手暖和而且还方便。 “小东西,你是多久没好好吃顿饭了?瞧瞧你那纤瘦的小手臂,真让我心疼,不如你跟我出宫去吧?别在这里遭他的罪! 而且我保证你出宫后每顿都吃的饱饱的。不足一个月本王就把你养成一个小胖子。”玉子宸说了一堆话,却都没见她回应,可能是因为她比较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出宫吃的好吗?”未央一脸淡然的问道。 玉子宸诚恳的点了点头:“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不好,保证你跟我吃的一样。” 未央眨巴眨巴了水汪汪的眸子,似在对这个问题沉思:“可是御膳房在宫中。” “小东西,你认为本王会将好的厨子留在宫里吗?”玉子宸捋了捋衣袍,本以为这次她会一如既往的一口拒绝此次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 未央眼前一亮,眯了眯眼看向玉子宸,此人行事如此腹黑,当然不会留最好的厨子在宫中,但是宫里的厨子也不会太差,然而最好的厨子一定在他府上! 玉子宸见未央的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同而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她。 “没问题,我跟你出宫。”未央本来就想离开皇宫,此时有人帮她,干嘛不答应? 出了宫再想办法逃出他的府邸,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那就跟我走吧!”玉子宸脸上浮出欣喜之余又是另一抹的深意,拿出一块白色的锦帕替她擦了擦嘴角。 “去哪里?”未央很灵敏的察觉到了玉子宸的手在她的脸上油走似乎有点刻意? “没肉的脸捏起来可真没手感。”玉子宸掩饰的开口后又加了一句:“关雎宫。” “吃不好睡不好十天半个月再有手感的肉也都无感。”未央嘟囔着嘴,心里清楚,他这是在跟她打马虎: “我们去关雎宫做什么?我可不想招惹任何人。” 关雎宫,听起来很熟悉,其实这里的一切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都感到很熟悉但也很陌生。 “带你去见皇上,他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出宫。”玉子宸这人似乎从来都不爱走路,拧起未央越过层层叠叠的宫殿,迅速的向关雎宫驶了去。 未央虽然觉得这是一个代步的好东西,但是一颗心仍旧七上八下,因为他的情绪让人琢磨不定,万一又像刚才将她扔了下去,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未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是现代好,至少还可以买人生意外保险。 玉子宸见未央正在出神,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等会你进去将这个纸条交给皇上,然后你就可以出宫了。” 未央看着一脸严肃的玉子宸,点了点头,预备打开纸条看一遍,却被他拦了住:“你不能看!” 玉子宸见未央正困惑的看着他,瞎编乱造的解释道:“这里面是皇室的秘密,你若看了就走不了了。 但是你交给皇上就是奇功一件,皇上没准一高兴,你就可以要赏赐了,到时你就说你要出宫,这事不就办成了吗?” 未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心里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她似乎很敏感的能洞察一个人细微的神情。 玉子宸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快去吧小东西,本王等你好消息!” 未央将纸条揣在了怀里,而后被玉子宸从房顶拎到了地面,便转身向关雎宫走了去。 当她转身的那一刻,玉子宸终于没忍住的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转身之际,未央精光的眸里波光流转,随即便将怀里的纸条的内容迅速浏览了一边,笑了笑。 休书:鉴于夏嫔不能满足精力旺盛的朕,所以朕求欲不满将夏嫔打入冷宫,虽然夏嫔在冷宫已深深的忏悔,但是朕还是决定将她逐出皇宫。 落款:夏姝代笔 虽然他擅长伪装,可未央向来也不是好糊弄的一个人! 真当是三岁智商吗?这样胆大包天的内容交给里面那冷面人,岂不是要灭了夏家满门! 未央手里攥着纸条,心里想着果然越是巧言令色的男人越不是好招惹的动物,如此心狠手辣也难怪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如草芥。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正当未央沉思之时,额头传来一阵碰撞的疼痛,闷哼了声“嘶”,旋即又是一声臭骂: “痛,你这人是眼睛长在脑袋上了还是被门夹了?撞到人了不知道吗?” “咳…咳咳…”白眉听到这样胆大包天的话忙的掩嘴咳嗽了两声。 未央抬眸之时,正看见那张冷冰冰的脸凝视着她,那犹如掉进寒潭的目光,让她心底一颤,连忙行礼,可人一紧张,怎么都不像回事。 未央倒是不知这手该放在左边还是右边,干脆掏出手绢搭在肩上,尴尬的一笑:“臣妾参见皇上。” 他狭长的瞳仁里一丝异样的目光,对于这样别致的礼数,只听到冷冷一声:“夏嫔该学规矩了。” 然也在这时,未央才看见他身边的一名身着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绒毛披肩的女子,那优美白希的颈项清晰可见,长及曳地的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 容貌姣好,一缕青丝垂落胸前,身姿更是婀娜,可能是她天生生在贵族之中,难免有一股高傲之气。 似乎对于未央存在,并未入的了她眼,只是一心玩弄着云洛逸川手上拇指的玉扳指。 未央心下想到,这他说她该学规矩,莫不是没有给他心爱的人行礼,所以才如此一说? 心下想着,便又连忙福了福身向那苏洛行了礼:“妾身给姐姐请安。” 而未央抬眼的那一刻却无意看到了梦儿的身影,再细看时她已匆忙的从关雎宫离去了。 因此不由心生疑惑,梦儿本是她的婢女,怎么会出现在关雎宫? 苏洛抬起排扇般的羽睫,绛唇轻启含着讽意:“皇宫里的名人,风.流的夏嫔,可真不敢当你这一声姐姐。” 未央有一种想抽自己的感觉,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吗? 僵硬着行礼的动作,回道:“贵妃娘娘出身名门,妾身确不该擅自称娘娘为姐姐,不过名人二字妾身可愧不敢当。” 苏洛提唇嫣然一笑,凤眸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之中又藴韵着深意: “夏嫔受之无愧,本宫这阵子耳边可都是你的事,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这种话里有话的语气,任凭谁听了也知晓这其中的含义,想来也是与秦将军的事,这件事也是梦儿告知的。 未央若无其事的淡然回道:“娘娘,妾身认为谣言止于智者。” 云洛逸川一双幽黑的眸里本无一丝波动,待未央说出这句话时闪过一抹赏识,没想到就算是失忆了,对付起宫中的女人也仍是游刃有余! 苏洛虽然恼了,但念在一旁正站着皇上,也没过于表现出来,只是冷声道:“跪下!夏嫔以下犯上,可真是该学规矩了,不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未央悻悻然的闭了嘴,虽有不甘,但谁让人家位份比她高出一大截,这要是不跪,指不定又该给她加上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够她喝一壶了! 云洛逸川拂了拂明黄色的衣袍,默不作声的转身进了关雎宫内,不给她求情是因为以免更加惹怒了苏洛,往后她在宫里日子便更是如履薄冰! 苏洛见皇上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里自是舒畅许多,随着他的身后一同进了寝宫。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未央弯如皓月的眼眸里散发出一丝冷意。 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她心中倍感微凉,不入帝王眼里的女人在宫里的地位只能是微不足道。 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的逃出去好,可是不更应该担心眼下吗? 这一跪若是不想个法子,这双腿不落下风疾那也跟废了差不多。 这样想着的未央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了团,随手便扔了出去,嘴里不屑的唠叨:“说到底都是些薄情寡义之人!” 玉子宸远远的就看见了未央跪在这冰天雪地里,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看见地上揉成团的纸条一脚便踢了出去。 “为什么不把纸条交给他?既然你不交我就帮你好了。” 这一脚提不偏不正,只是刚刚好,直接飞进了关雎宫。 未央瞳孔放大,起身看着那飞进去殿内的纸团,恨得咬牙:“我到底跟你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 玉子宸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这是在帮你,不过经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你曾在我的店里打碎一古玩没赔。” 未央破声吼道:“就因为一破古董,你至于害夏家一族的人掉脑袋吗?” 玉子宸在未央身前来回走动,听这一吼,就更加确定了:“这么一说,你果然不是夏未央,说,你是何人?进宫目的何在?” 未央猛然醒悟过来:“你诈我?” 玉子宸不以为然,点了点头:“嗯,不过反应迟了一点。” 未央咬了咬唇,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关雎宫里面的白眉公公便跑了出来传话:“夏嫔娘娘,里面请吧!” 玉子宸见未央清冷的目光正如一道利剑看向自己,也只是顽劣一笑,对着她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姿势:“请吧。” 未央出乎玉子宸意料的踩了他一脚,便朝着关雎宫直接走了进去。 玉子宸垂眸看向自己的黑纹靴上的泥泞,又再度蹙了蹙眉:“这小东西真不爱干净。” 一旁的奴才连忙跪在地上,用袖子替玉子宸擦了擦黑纹底靴。 “不用擦了,擦是擦不干净的。”玉子宸不悦的开口,随后便朝着夏未央背影追了去。 大殿内金碧辉煌,各种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巧夺天工的建筑更是美轮美奂。 地铺蚕丝线做裁而绒结的舒软绸毯,上面绣着蓝紫色的藤萝栩栩如生,工艺精湛,令人心旷神怡。 殿上各种乐器应有尽有,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享尽天伦之乐的好地方! 未央没模没样的行了一礼,也没等上面的云洛逸川开口,便起了身,反正等着她的横竖都无非是一死。 云洛逸川阴沉的目光与未央对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凛冽的寒意:“这是你的?” 未央铿锵的语气十分的坚硬:“妾身若说不是,皇上信吗?” 云洛逸川盯着未央看了片刻,望着那张面无惧色的面容,倒像是她的风格。 苏洛深眸一沉,看向未央那张平和的脸,有些恼:“夏嫔你当本宫的眼睛是装饰吗?没看见方才你手里攥着的纸条。” 未央抬眼看向对她带有敌意的女人,淡淡的回道:“娘娘自是好眼力,难道如今皇上身在娘娘宫中,那么皇上就是娘娘宫中的东西吗?” 苏洛娇俏的柳烟眉微微拧起,扬起在空中的云袖停留半空。 未央一手捏着她手腕,凛然开口道:“臣妾没有说错话,倒是娘娘何故动手?也不怕失了体面吗?” 苏洛脸色愈发暗沉:“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宫顶嘴!” 就在此刻,云洛逸川的眸光锐利,手里酒樽摇了一摇,抿了一口,随手一挥便径直砸中了未央的额头。 “惹怒了朕的人,就是你不对!还不给贵妃赔罪。”一际冰冷的声音足以刺痛人的心。 未央只知此刻的自己头疼欲裂,一股粘稠的热流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渐渐染红一片。 脸色苍白的未央昂着头,脸上毫不知错意的看着上方的云洛逸川,骂道:“昏君,是非不分!” 下一秒,未央便晕厥了过去。或许是这具身子最近累积的伤太多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站在门口的玉子宸也没料到云洛逸川会朝着她动手,看着她倒在地上,径直走了进去,狭长的眸光交织着对他的厌恶。 抱起地上的未央,便离开了。 云洛逸川焦急的站起了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袖底的手在无意中握成了拳,明明已经注意了手中的力道,为何她还会晕厥过去? 难道是她额头上的伤还没痊愈吗? 苏洛面目阴沉,眸底情绪复杂纷呈:“修冥郡王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云洛逸川回过神情,面色柔和,将她揽入怀里:“就你懂规矩是吗?” -本章完结- 第96章 意料之外的事 苏洛心底一颤,僵硬的脸色一瞬展开了抹笑颜:“皇上说笑了,臣妾方才并无其他的意思。[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见她表情僵硬,云逸川微带不屑,深黑的眸子又一如往常变的死寂。 也在这时,外面的白眉走进了殿内,上前禀报道:“奴才参见皇上,瑶妃近日身子倍感不适,说是想见见皇上。” 云洛逸川起了身,白眉会意,拔尖了声音喊道:“摆驾瑶华宫。” 苏洛还未来得及开口留住云洛逸川,他就已然匆忙离去了,一气之下将桌上的物品统统挥到了地上:“皇甫梦瑶,你个溅人,就见不得本宫比你好!” 殿内的奴才侍女统统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苏洛拭去了眼角的泪,眸光滢滢的眼里是聚集已久的恨:“溅人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本宫会让你不得好死!” …… 玉子宸没有抱着未央回冷宫,而是直接去了太医院。 “苏御医,怎么样了?她到底有没有事?” 玉子宸焦急的来来回回在屋里跺着步子,进来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苏七酒却没说一个字出来。 苏七酒拧了拧眉,叹了一口气:“她气血虚弱,加上前阵子头颅上的伤就没好这又填了新伤,所以身子很虚,还需要多加调养,不然以后可能会落下头痛的毛病。” 闻言,玉子宸脸上一惊:“你说什么?她头上还有伤!” “嗯,颅内淤血还未散尽,好在她是个有福气的人,没危及到性命,我会给她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苏七酒点了点头,收拾着看诊的药箱,拿着写好的方子下去抓药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玉子宸眸里一道冷冽的光,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折磨她。 而此时未央一直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刚刚苏七酒对玉子宸说的话她听得清楚,这也算是一个好时机。 干涸的喉咙让她忍不住低声的唤道:“水…水…” 玉子宸听到未央虚弱的声音,转过了身,去桌上倒了水,将她扶了起来:“怎么样?小东西,你有没有好一点?” 未央伸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一把推开了他:“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玉子宸失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气,一味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未央陌生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早就不记得你们了,好了,我已经如实给你说了,你也不用再来试探我,也请不要纠缠我。” 说着,未央就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玉子宸俊美的容颜挂着内疚,将走路不稳的未央直接抱进了怀中:“别怕,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原本还挣扎的未央,在此刻却愣了愣,在这个人人都欺负她的世界,竟还有那么一个人站在身边对她说:别怕。 回墨清宫的路上,他到嘴边的话犹犹豫豫良久,还是开口问道:“小东西,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上一秒本还原谅了他,这一秒未央又恢复了对他的厌恶:“当信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她说的是假的也是真的,相反不信一个人的时候,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 玉子宸将怀里闹腾想着地的未央放了下来,难过的面上说不出的委屈:“可是我对你这么重要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把我忘了?” 未央回眸对着玉子宸露出了苍白的笑颜,在阳光下这个笑容却显得刺痛双目:“我连传说中的情郎都忘了,又怎么会记得从没人向我提起的你!” 玉子宸收了脸上的失落,勉强的勾了勾唇角挤出抹笑:“其实忘了也好,以免痛苦。” 未央以为他口中所说的痛苦是那传闻中的情郎一事,所以也没再回话。 然而很多事都是预料不到,看似平静无痕… 譬如在推开墨清宫老旧的房门那一刻,眼前抖落的满地雪,廊下两个恩爱如胶似漆的身影。 男子面如春晓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并无一丝武夫应有的粗俗气息,而是浑身透着一种书生之气。 此时他正在给梦儿擦着嘴角的污渍,动作很轻很温柔。 奇怪的是,未央并看不出其中的幸福。 那双晶澈的眸里除了惊讶便再无其他,夏未央转身看向正盯着自己看的玉子宸:“他是谁?” 玉子宸在她眼里没有看到应有的悲伤,蹙了蹙眉,沉重的道:“看来你是真的把什么都忘了?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未央见他激动的握着自己的双肩,淡漠的开口道:“因为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后又指向了屋檐下的那名男子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是谁?” 玉子宸风轻云淡笑了笑,吐出一句特别欠扁的话来:“你朝思暮想的墨寒哥哥咯!” 未央惊悚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子疙瘩,迈步进去。 其实玉子宸知道,她心里根本没有秦墨寒。 此时屋檐下的两人相视一眼跪在了走进来的未央身前,梦儿屈身委求道:“小主,奴婢喜欢秦将军很久了,如今还求小主成全。” “夏嫔要怪就怪末将吧!前阵子的事是末将思虑不周,这才毁了夏嫔的名节。”秦莫寒跟梦儿一起跪在她的面前。 “堂堂镇国将军的膝盖就这么不值钱吗?为了个婢女甘心给已落魄的本宫跪着?”未央的语气锐利而又不留情面。 “末将心甘情愿,只求夏嫔成全。”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是做足了准备,今儿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唉,本宫身边就这么一个知心的丫头,秦将军你也要和我抢。”未央偏偏还就故意咬着不放。 “奴婢愿意伺候小主,就算小主不成全我与秦将军,奴婢也愿意一心一意的跟随。” 梦儿的语气并不像是真心实意,可能是因为她那双四处打量的眼睛导致了说话也是漫不经心。 “夏嫔望你念在末将,梦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希望能得到你的成全。”秦莫寒似乎也是一根筋。 未央细细的睨了眼眼前的这个梦儿,最后头疼的抚了抚额头,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玉子宸跟着未央一起走进了房内:“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方才是在试探秦将军对梦儿的心吧?” 秦莫寒与梦儿感激的看着她进去的身影,二人拥在了一起。 未央本来还觉得她演的挺好的,这被玉子宸一语戳穿还有点不舒服:“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二呢?”玉子宸掩嘴一笑,虽然她失忆了,那些隐藏之深的性格却从未改变,还和以前一样机灵! “不可说。”未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摇了摇头。 其二无非就是她不明白如果一个诚心诚意忠于主子的丫鬟会用下跪来逼着主子来成全自己吗? 没过片刻,梦儿与秦莫寒也走了进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梦儿看着未央额头的伤,夸张的问道:“小主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出去,这额头怎么受伤了?” 未央拧了拧眉,这丫头眼睛长在后脑勺吗?难道现在才看见她额头上的伤? 玉子宸见未央的目光向自己睇来,将梦儿与秦莫寒拉了出去:“她现在需要休息,本王出去与你们细说。” 玉子宸同梦儿,秦莫寒来到屋外,将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说了。 秦莫寒鄙夷的看了一眼玉子宸:“修冥郡王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人,现下可如何是好?” 玉子宸无辜的眨了眨眼,解释道:“我若知道事情会是这样,那还会去逗她玩,再说现在不是更应该问问梦儿前段时间夏嫔都和什么人见过面?” 梦儿沉思了会,才缓缓道来:“雪妃娘娘前些时日为小皇子办满月酒时邀请了小主,当时我们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我就回了冷宫拿伞,不料我返回时小主人就不见了,只看见一滩血迹,后来才听说小主被人伤了在乾祥宫内。” 玉子宸食指摩挲着漂亮的下巴:“很好,就从她查起,我就不信露不出狐狸尾巴。” 秦莫寒皱了皱双眉,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安排几个暗卫来保护她,以免背后的人再向她下手。” 玉子宸跟秦莫寒本是从不来往的两个人,而此刻却跟很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多谢多谢,我替我家小东西谢过秦将军。” 梦儿斜视了一眼屋内,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对玉子宸开口道:“修冥郡王,容奴婢多嘴一句,宫中说话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玉子宸睨了眼梦儿,没个正经的调侃:“梦儿,是不是刚和你的如意郎君在一起,现在就要管起本王的事了?” 梦儿脸未红却低下了头,双手绞在一起像是紧张:“郡王还是别拿奴婢说笑了。秦将军你说是吗?” 秦将军这个称呼让秦墨寒愣了一愣,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还是别说闲话了。” 而站在屋内的未央听到廊上谈话若有所思,总觉这其中蹊跷。 玉子宸正想反驳梦儿的话时,一位公公匆匆忙忙的走进了院子,看见冷宫里站着的两个大人物又忙不迭失的行礼:“奴才参见修冥郡王,参见秦将军。” 玉子宸不耐烦的道:“行了,起来吧,什么事啊?” 公公起了身,多看了眼玉子宸与秦莫寒,才道:“皇太妃娘娘挂念夏嫔,想请她过去坐坐。” 玉子宸一听是皇太妃,脸上不悦的神情又加重了一分:“宫里女人就是麻烦,夏嫔都躺在床上了,她不会自己过来吗?” 传话的公公背脊一阵恶寒,这宫里恐也只有修冥郡王敢这样对皇太妃出言不逊了。 玉子宸见公公还杵在这里,眸光一冷,呵斥道:“还不走?是不是要本王踢你出去?” 公公颤颤巍巍的又道:“那夏嫔?” 玉子宸刚想一口回绝了,房间内未央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便走了出来,开口道:“我去。” 玉子宸眉头深锁,转眼看向出来的未央,有些怒道:“去什么去?是不是嫌这伤还不够重啊!” “不要你管!”未央横了一眼玉子宸,转身就跟着公公出了墨清宫,坐上一辆马车。 玉子宸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去,厚颜的挤上了马车。 公公的脸上一抹惊讶之余还有胆怯,这修冥郡王去了懿祥宫还不和德妃娘娘闹翻了天! 秦莫寒负手而立,望向远方驶去的马车,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事仍旧是他的心结,或许未央该是与王爷在一起的,因为皇宫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梦儿对着秦莫寒挥了挥手,也跟随着马车去了。 远远望去,深红的懿祥宫就像嵌在雪地,被华清池水环绕,流水声哗哗,院里的腊梅早已凋零的只剩下一际枯枝,剩下那一簇簇的红梅傲雪风中,倒别有一番风景,是个清静的地方。 未央被梦儿搀扶着走进了殿内,一股暖流入侵身体,里面生了炉火,并无一丝闷气,可能是宫殿里四处盆栽的缘故。 殿内比不上瑶华宫巧夺天工的建筑,也比不上关雎宫的骄奢靡费,但是这里有一种皇室应有的端庄高贵。 坐在上方的太妃娘娘梳着朝凤鬓,耳旁垂着及肩的琉璃珠耳坠,身着金罗蹙鸾华服,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凤眸因笑容而弯起,却没有皱纹,没想到饱经风霜十载容颜还依旧艳丽。 “给太妃娘娘请安。”未央福了福身,看向一脸慈善的皇太妃德妃。 “起来吧,来了姨母这里就别多礼了,快些坐下,告诉姨母你这额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太妃娘娘脸上的笑容在看见玉子宸进来的那一刻僵硬。 玉子宸抬眸看了一眼她,幽深眸里思绪复杂,并无多言,找了一处坐下。 未央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漫不经心的回道:“被一只狗碰到房上的瓦砾砸伤的。” 皇太妃的思绪在这一刻全数落到了玉子宸的身上,听到未央的回话,只是笑了笑:“以后小心些才是。” 未央点了点头,顺着皇太妃视线看去坐在角落里喝茶的玉子宸:“侄女儿记住了,以后定当多加小心。” 德妃与未央二人聊着聊着终归是聊到玉子宸哪里去了。 “郡……王近来可好?”德妃自知他不愿认自己,便也只好唤了郡王。 玉子宸望着窗外,手里端着热茶,没有打算回她的话。 “他好得很,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未央睇了眼他,而此刻的玉子宸却压根不愿搭理了,太妃娘娘倒是有些下不来台。 皇太妃点了点头,雍容的面容有几分凄然。 显然皇太妃与修冥郡王这二人之间还有颇多的渊源。 气氛刚刚冷下来,便听到外面传来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一缕明黄色的光迈入屋内在未央的眼里有些刺眼,他俊朗的面容上面无表情,眼眸里甚至一点感情都没有,声音凉薄森寒:“你们也在?” 未央忽然觉着她都已经习惯了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福了福身:“妾身是来给姨母请安的。” 玉子宸突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将未央扶了起来,语气带着挑衅:“难不成这个地方只能你来吗?” 虽是有意激怒,但他倒是始终没有买账,从容的神情没有一丝波痕。 云洛逸川轻声细语的口吻带着寒风刺骨的锐利:“修冥郡王想多了,朕说过,本就是一家人,没有谁能来谁不能来一说。” 玉子宸似被说中了要害,凌厉的目光看向德妃,随后又一抹冷笑:“呵,臣也说过,太妃才和您称得上是一家人!” 皇太妃德妃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脸面上还挂着一丝的错愕,对着身旁的婢女吩咐道:“都退下去。” 宫殿里的婢女也都纷纷福身行礼,退出了懿祥宫。 这么浓的火药味,未央也想混着宫女一起出去,却被人拉进了怀抱,抬眸一看,心底更是一跳! 他抱着自己做什么? “朕从来不会错,包括她也是你的家人。” 云洛逸川眸光一冷,坚毅的落在玉子宸的身上,没有半点说笑语气,更像是一道帝王的口谕,只有服从没有质疑。 被他抱在怀里的未央,心里咯噔了一下,家人?为什么这句话她曾经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当然是本王的家人,未来的王妃,岂能不是与本王一家。”玉子宸抿紧了薄唇,似在下一秒就要爆发将未央抢过来。 “够了!朕容忍你数年,而你该闹够了,不要成天都念在那点往事过不去,明日朕就会剔除你郡王的封号,封你为亲王,朕这样做也是以免乱了皇室血脉。”短短几句话,懿祥宫便没了他的身影。 未央怔忡的看去那抹消失在雪地的颜色,终于恢复了一片祥和的宁静。 也不知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他一代君王对未央是真的有情还是纯粹的新鲜? 半晌,皇太妃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像是疲惫了,对着屋内的二人疲惫的开口:“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玉子宸脸上渲染的怒气还未褪去,拉着未央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懿祥宫。 未央踉踉跄跄的跟在玉子宸的身后,回头望了一眼德妃,看见她正热泪盈眶的站在门前目送着玉子宸离去的身影。 转眼又看向身前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心里一寒,挣脱开了他的手:“皇上说你们是一家人,是不是意味着你是王爷不是郡王?” “不是。”想也没想,玉子宸一口便否决了她的话。 未央也不想再问,何必去揭人家的伤疤? 或许有的事久而久之会随着时间淡去,而有的伤虽然会愈合,也会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再提起,也难免会伤怀,只有看开了,才不会去介怀那么多吧。 玉子宸带着夏未央去了御膳房,备了酒备了菜,就端去了屋檐上。 未央很纳闷的问道:“你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有爬屋顶的嗜好?” 玉子宸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望着未央笑了笑:“跟你学的。” 未央脑里一阵困惑,摇了摇头,将饭盒里的菜肴都摆了出来:“我可没教你。” 玉子宸心事重重的望着远方,手里的酒倒了一盅又一盅,像是在喝闷酒,下酒菜是一筷子都没动。 未央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盏:“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喝!” 玉子宸柔软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未央的举动,有一丝的感动:“小东西失忆后的你是越发可爱了,从前你可没这么温柔过。” 未央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盏,傻里傻气的嘿嘿一笑:“这酒好像有点烈……不过我觉得我跟可爱和温柔还是不挂钩!” 玉子宸宠溺的抚了抚她额前碎碎刘海:“真是笨啊,喝酒不能喝那么猛,这酒是慢慢品的,才会喝得出醇香。你以前的确跟可爱和温柔完全挂不上钩,成天都凶巴巴的!” 未央质疑的看着她,问道:“那你怎么喝那么猛?我觉得我凶巴巴的那也是因为你一个王爷还没个正经。” “我是王爷就要正经吗?你这个说法是没道理的。”玉子宸脸上略带惆怅,眸色幽暗望着晴空的一轮明月,语气清淡: “给你说个天底下人都猜忌的秘密吧,我不是云亲王的儿子,我的娘亲也不是刘氏,而是德妃,只是……呵呵……” 说到这里他失声的笑了起来,沉默良久才又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有一年险些死去。 先帝十分疼她,为了稳定她在宫中地位,就将现在的皇上过继在了她膝下,而我被以需要静养的理由送去了寺庙,从此我一人住在庙里,我只是渴望自己能得到一份关心。有错吗?” 未央垂下了头,眸里有晶莹的泪光,她是一个孤儿,就连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孤儿。 被抛弃的人又怎么能去奢求一份关心!或许就算死在某个角落,也不会有人察觉。 “有一天我因为染了风寒在寺庙里晕厥了过去,是云亲王,是他背着我找的大夫。 当时我就告诉他,我是个孤儿,而他膝下正好无子,所以他便认我做了府上的嫡长子。 云亲王是个重情的人,他格外疼爱刘氏,从此我就有了一个家,一个有温暖的家。 我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安静平稳的过下去,可是因为他的一道圣旨,云亲王战死沙场,刘氏伤心成疾也跟着去了。” 玉子宸不知为了这些事在多少个深夜里,独自一人喝的烂醉如泥,如果不是她狠心,如果不是他的一道圣旨,这一生便也不会如此悲凉! 未央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静静的听他说着,一盏又一盏酒的下肚。 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或许唯有醉的不省人事了那才会忘忧。 两人喝醉后就在上面睡了一宿。 待玉子宸被凉风唤醒时,发现她就像一只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唇角的笑不由得加深。 而当未央醒过来后却已是日上三竿,而且也不知何时她竟就这么回到了冷宫。 刚想出声唤屋外的梦儿,却看见一脸担忧闭目的云洛逸川倚在床前睡了。 其实他不皱眉时看起来也没那么冷漠。 未央轻手轻脚的走下了床,因为喝了酒而口渴,便倒了一杯水猛喝了几口,转过身时差点没呛死自己:“咳咳…咳咳…” 云洛逸川看着眼前那张漂亮的小脸,视线滑过她那双澄澈单纯的杏眼,还是宛如从前见她时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却一丝一毫都不曾减少。 他是有多久不曾好好的看过她了,或许失忆对她和自己而言也并不是件坏事。 未央颤颤巍巍的指着云洛逸川指责道:“你这人走路怎么连声都没有的?大白天想吓死人啊?” 云洛逸川抬起手将她咳出在嘴边的水渍擦了擦,那种滑腻而温柔的触感,让他微楞了一下,随后才轻缓的开口:“就是喝口水也不让人省心吗?” 未央咧了咧嘴,呆呆望着柔情的他,像身陷其中,却也在他转过身去的那瞬心底一窒。 这是怎么了?不是才和他见过几面而已吗?为什么那种似曾相识之感会如此强烈? 他望去窗外,眼眸一凉,清冷的开口:“听话,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好好待在这里,改日朕会再来看你。” 就在他迈步离去之时,未央回过神色,鼓起勇气道:“等等,那个皇……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云洛逸川的脚下的步伐停留一瞬,似在等她开口。 未央见他停下步伐,开口道:“那个冷宫的伙食能不能改善一下?” 云洛逸川蹙起眉心,回过了头:“馋猫。” 未央咬了咬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实在不是她馋!而是在这攀高踩低的宫中,落魄的人往往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梦儿看见皇上走远了,这才端着热粥步入房间:“小主,怎么样啊?皇上有没有说让你出冷宫?” 未央端起手里的水杯漱了漱口,随后接了她手里的热粥道:“你很希望我出冷宫吗?” 梦儿嘟了嘟嘴,眸底一道深意浮过:“那也要皇上愿意啊!” 未央将碗“噔”的一声嘹亮的搁在桌上,不屑的开口道:“他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梦儿神秘兮兮的关了门窗,口气不如刚才温和,冷冷的道:“夏嫔,你这招欲擒故纵演过了吧?照这样下去与皇上僵持着,你想救梦儿吗?她现在可是在宗主的手上!” 未央的神情冷了冷,修长的黛眉拧起:“如此说你不是真的梦儿,也难怪你会出现在关雎宫!” 梦儿无谓的说道:“我是去了关雎宫,但这怀疑的理由好像并不充分!” 未央淡然一笑:“呵呵,可你已经破漏百出了,我的确是失忆了,并不是你口中的欲擒故纵,但是我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你了。” 她脸色微变,袖底一股真气流动,一瞬向她袭击而去:“哼,你果然隐藏之深。” 未央身子轻轻的一侧便躲了过去,就当自己也不理解这敏捷身手的时候,一际冷光再次袭来,面上凉风刺痛脸颊。 房门忽而被人一阵内力推开,秦莫寒接住了那道锐利的暗器。 “呵,这么快你就按耐不住了。”他眉头深锁,眸底深幽,似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侯在冷宫的附近了。 “看样子你们是早就怀疑我了。”梦儿目光一转,忽然回想起当日秦莫寒口中所说派几个暗卫保护未央。 原来实则也是监视她! “是,你伪装的很像她,可是就算再像,你也终究不是她!你可能不知道,在生前夏将军就同意了我和梦儿之间的事。”秦莫寒深邃的双眸看向她手里细小的动作。 梦儿眼一横,就要抛出手里的烟雾弹,却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被秦莫寒握住了手,毫不留情的将她绑了起来。 那惊人的速度,未央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也不愧为云汉的镇国将军! 秦莫寒擦了擦手,吹响一声口哨,凛冽的寒风再次袭来,两面窗霎时蹦进两个人。 “押回去!” “是。” 秦莫寒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顿住脚步回过身看向未央道:“你……没事吧?” 未央呆滞的点了点,眼睁睁看着面前这样魁梧的一个美男子,似乎他随意的一个眼波都藴韵着无尽的风情。 可文可武的男子吸引力当真是不小,只是他眼底对她好像噙着愧疚。 秦莫寒犹豫一二决定还是告诉她实情:“修冥郡王今日早朝之时被皇上封为了宸王,往后你与他的距离自己要掌握分寸。” 夏未央心里暖了一暖,是受到朋友关心的一暖,点了点头:“谢谢。” 秦莫寒垂眸,转身便要离去。 夏未央突然想起一妙计,又朝着他的背影追去:“等等,我觉得她可能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宗主的人,你让她逃出去,也许会很快找到梦儿。” 秦莫寒脸上浮出一抹笑意,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你很像你的哥哥。” 闻言,未央清澈的眸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原来这个男人并不知道夏姝就是夏未央。 至于未央是如何得知她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宗主的人,是因为既然她能出现在苏贵妃宫中,那么与苏贵妃就一定有所关联! 不过未央觉得她多半是阳奉阴违。 原因还在于苏洛不可能希望自己出冷宫,而她似乎急切的想要自己得到皇上的宠爱踏出冷宫,所以这其中定还有别的事情。 正当未央入神想事之时,一声稚嫩童声欣喜的在冷清的宫殿里响起:“母妃,母妃!儿臣有母妃咯!” 紧接着一个矮小身影蹦入未央的怀里:“早就想让父皇准允儿臣来看母妃了。” 未央瞪大了眼睛,瞳仁放大数倍,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五六岁的男娃,俊俏的模样似乎就像看见了翻版萌娃的云洛逸川。 “小孩儿,你…你…是谁?可不要乱喊,再说有这样年轻的娘吗?” 未央将他推出怀里,退后数步,看向他那精致细巧得像是瓷娃娃的小脸,水漾大眼,小巧琼鼻,还有脸上两个甜甜的小梨涡,都在真真切切地诠释着,这娃乖巧可爱。 云洛羽书澄澈的眼眸看着她,解释道:“母妃,我以前就很崇拜夏将军,只可惜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身为夏将军的妹妹,儿臣想你也一定很厉害,所以就恳请了父皇让你做儿臣的母妃。” 未央迈步上前,捏了捏那嫩而滑腻的脸,低语一声:“原来又是夏将军的崇拜粉丝。” 云洛羽书拍掉了未央捏着自己脸蛋的手,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似个小大人:“母妃您就收了儿臣吧!儿臣往后一定很听母妃话的。” 夏未央咬着唇,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形?这年头她不争不斗又身在冷宫,养儿容易吗? 正当她沉思之时,云洛羽书小手拍了拍“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屋外的奴才婢女纷纷托着盘走了进来站在未央的面前。 “金镶珠镂空钗,锏镀金凤簪若干,涵毓玲珑镯各一对,各种首饰不等,西域贡品胭脂不等,蝴蝶穿花金丝窄裉裙不等,狐裘,貂裘各十件。” 云洛羽书依一给未央念了遍,唇角一勾,又道:“母妃,儿臣送的见面礼可还合适?” 未央不得不承认是她想多了,堂堂一个皇子还能缺吃喝穿不成? 不过他倒是出手阔绰,要是将这么一个财神主绑出去,她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云洛羽书瞳眸眨了眨,试探的问道:“那母妃可还认你有这么一个乖儿子了?” 未央摸了摸下巴,他这可是下了血本啊! 于是故作勉强的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认了你做干儿子吧。” 云洛羽书眸里一抹得逞的胜利,小嘴微微翘起,黏糊糊的大喊了一声:“母妃~” “乖,乖乖。”未央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手里各种触摸那些首饰绸缎狐裘。 不过富二代的生活和小妾的日子也差太远了吧?皇帝还真是偏心,这宫里穷的穷死,富的又富得流油! 云洛羽书找了个地坐下,微眯的眼眸看向喜不胜收的未央,嘴里喃喃念道:“看来还是父皇摸得准母妃的喜好,女人就是女人,夏将军可从来不喜欢这些。” 话音刚刚落下,耳旁突然迎来一阵冷风,小小的身形弱不禁风一抖,惊道:“母妃!你干嘛?” 未央将身子挪到了云洛羽书的身旁:“嗯,我问你,你出过宫吗?” “没有,父皇说外面危险,要等儿臣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才能出宫去。”云洛羽书一双清澈的眸里荡漾起一丝疑惑: “母妃,我知道你从前就身在宫外,外面的陵安城好玩吗?” 未央几乎是想都不曾想过,就开了口:“反正比宫里好,如果陵安城不好玩,你宸王叔为什么都不愿意帮你父皇分担公务的?” “母妃,你是不是想出宫了?”云洛羽书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云洛逸川的基因,精明的一点也不好蒙骗。 “啊…?”未央一愣,说了半天被他套进去了!看样子这孩子分明就是一人精。 -本章完结- 第97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待她反应过来后又忙的补充道:“不是,是母妃想带你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整日被圈禁在这深宫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云洛羽书认真的看着未央脸上的神情,摇了摇头道:“好像这不是真的。” 未央真挚的笑着,温柔的道:“母妃觉得你在这深宫里的所见所闻是有限的,俗话说的好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所以皇儿更应该出去走走,多长些见识。” 云洛羽书沉思一会点了头,未央本以为他是听进去,那料半晌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母妃想出宫可以跟父皇说啊!” 未央好说歹说了半天,结果他一个字没听进去,咆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宫?” 云洛羽书瘪了瘪嘴,小脸上有一丝憋屈,倒也答的很爽快,斩钉截铁的道:“不,父皇说了,外面很危险。” 未央跺了跺脚,被这极品小娃气的差点没让她跳起来,威逼加利诱:“你不出宫,我就不认你了。反之如果你能让我出宫,我就带你吃遍陵安城。” 那双泛起云雾的眼眸很委屈的看着未央,他的小嘴瘪了又瘪:“好吧,儿臣跟母妃出宫就是。” 未央突然意识到有点挫败,但也罢了,关键是能出宫就是好事,总好比等着那个三年之约好点。 随后安慰似的抚了抚云洛羽书的头:“去你父皇那里拿出宫的令牌,到时你就跟你父皇说,世界那么大,想出去看看,反正无论如何你要把令牌拿到手明白吗?” 云洛羽书掏了掏腰包,拿出一块金闪闪的牌子,天真的问道:“母妃,你说的是这牌子吗?” 未央一手就抢了他手里的令牌揣在了自己怀里:“对对,没错是这个,借我用用先,出宫了我再还你。” 云洛羽书脸色一沉,母妃你这是借吗?分明就是抢! 未央对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转身进了房间喝水,收拾包裹。 见云洛羽书跟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转悠快一个时辰了,黑了黑脸:“你不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吗?” 云洛羽书这次很听话,一溜烟的便匆忙出了墨清宫。 未央虽有些诧异,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离宫,完全就沉浸在狂喜之中,只是等了云洛羽书许久都不见人影,只好自己拎起包袱朝着宫外走去。 不幸的是未央忘了她失忆了,完全不认识出宫的路,导致一路上都走走停停的问路过的宫女,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不禁揉了揉泛酸的腿,抱怨道:“这皇宫是不是修的太大了点?” 寒风卷起几朵乌黑的残云,本是晴空在这一刻变得阴暗下来,一际冷声犹如刺骨的寒冰袭来:“朕觉得这皇宫修的还小了点。” 未央耳朵灵敏一动,身形不由的颤了颤,僵硬的回过头时,正见他一脸冷酷的站在一米远的地方,还牵着一脸呆萌望着她的云洛羽书。 “母妃儿臣知道你要出宫,所以就叫了父皇过来和你道别。” 未央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嘿嘿,不用谢,母妃你太客气了。”云洛羽书笑米米的挠了挠头,那双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眸透出旗开得胜的喜讯。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未央鄙视的看着云洛羽书,她是被他那张天真无邪的童颜蒙蔽了眼,这才大意了,难怪让他离开墨清宫时跑那么快。 未央转眼看向他那张冷如寒冰的脸,心里不禁一抖,忙解释道:“你不用这样看我,其实我…那个我…就是出来赏赏太阳的。” 云洛逸川深邃幽静的凤眸望向无边的昏暗之中,再次质问道:“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赏太阳嘛!”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眯眼看着她:“哦,赏曰?” 某女斩钉截铁的回道:“对。” “行,朕陪你。”云洛逸川冷眸睨了一眼白眉,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夏嫔娘娘说了要赏曰吗?” “啊,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白眉楞了一下又反映了过来,脸上没忍住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未央心底暗自腹诽:大冬天的,谁没事出来赏太阳玩?肯定是想出了什么幺蛾子要整她吧? 云洛逸川欲要迈步离去时,闻身后并未跟来的脚步声冷声道:“那不是出宫的路。” 未央果断换路,朝着另一边走去。她才没那么傻!跟着他走,准不会有好事! 云洛羽书回过头,提醒道:“母妃这条路也不是出宫的路。” 未央拧了拧眉,这父子俩拿她当猴耍呢? 恼怒的道:“到底走那条路啊?” 云洛逸川抿唇微微一笑,对心底所预料的事情没有一丝的惊愕,仿若结果早就知道会如此。 低而冷清的声音缓缓吐出:“对于你夏嫔,没有一条路是对的,因为朕已经吩咐过看守宫门的侍卫了,严禁你出宫。” 未央气的咬牙切齿,站在原地欲哭无泪,她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凄凉,遇上了这么两个极品中的极品? 他转身看向她,声音低沉若琴音:“还不跟朕回去赏曰?” 言语落下,未央便被他的侍卫左右夹击,貌似是不跟着他走都不行。 云洛羽书跑到她的身边,小声嘟哝道:“母妃你要再不走,父皇就走远了,而且等会天就该下大雨了。” 未央意识到自己不识路况且又没带雨伞,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他们身后。 未央越想越抓狂,仰天长啸:“作孽啊!” 此次的失败让她深深的意识到,下次准备逃出宫之前,一定要把出宫的路给琢磨透了。 不过当她来到乾祥宫后,整个人都不能淡定了! “什么鬼?七十二式春.宫图!不,岛国动作片!” 眼看这整个宫里挂着的可都是活色生香的男女欢.爱图! 未央不禁就给某男冠上了猥.琐二字! 云洛逸川见她毫不知羞的看着殿内的这些图画,心底有些恼:“爱妃真是见多识广,素日里没少看吧?”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话,夏未央就忍不住翻白眼,低声道:“没少看的人总比没少做的人好吧?” 云洛逸川手臂一伸便将她拥入了怀里:“爱妃刚刚说的话朕听得不清楚,不如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这分明是命令! 夏未央缩了缩脖子,神情僵硬的挤出一抹笑来:“嘿嘿,臣妾说,臣妾说皇上身强力壮自然做的好!” 他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是吗?不过朕好像记得上次爱妃的休书上也是这样表述的!不如……” 未央的鼻尖传来一股淡得沁人的冰泉气息忽而袭来,听到那不如二字,脑海里开始各种脑补后半句: 不如什么?不如让他求.欲满足一次?不不,这不行不行!她是很有原则的一姑娘好吧! 怎么可能那么易扑倒? 就在她各种脑补时,他的唇如蝶翼轻飞,在她芬芳的嘴角停留了几瞬,转瞬飞走。 只有他琴弦般的嗓音在风里散播着温柔的诱.惑:“爱妃,别把你轻浮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未央再度一愣!他亲了她,竟然还说她想法轻浮?这男人有没有搞错?想法轻浮总好过他举止轻浮吧! 云洛逸川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幅女子盘龙十八式,开口道:“你这赏曰,可赏够了?若是没赏够,朕让白眉全部给你搬到墨清宫!” 随后又低语了一句:“以免爱妃下次侍寝再板着一具身子了!” 未央袖底手痒的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欠抽的脸上,她居然就这样被人赤果果的调.戏了! 忍无可忍之下,破口一声:“流.氓!” 云洛逸川目光一冷:“嗯?” 未央立马打了一寒颤,认怂:“妾身什么都没说。[.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就在这时,白眉从门外走了进来:“皇上,瑶妃娘娘亲自送了羹汤过来!” 云洛逸川只是冷冷的说了声:“朕不在。” “是,老奴这就去回了瑶妃娘娘。”白眉会意,转身跨出了乾祥宫。 未央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底暗自腹诽:皇室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云洛逸川睨了眼她,问道:“认路吗?” 未央回过神色,愣了愣后,果断摇了摇头:“……” 简直就是废话,她要识路,早就出宫了,至于来到这里看春.宫图吗?不过有真人版她也不介意看看! 云洛逸川脑海里忽然想起她曾经对他说的一句话,恋爱期,男人都是要送女人回家的。 于是对她开口道:“跟朕走。” 未央应了一声:“哦,好。” 看他从乾祥宫的另一边离开,未央随手扯了几张图细细的看了看:“原来这就是皇家的赏曰啊!宫里人真会玩,大开眼界了,看来以后得多向皇家学习,免得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云洛逸川听她的嘀咕,脸色顿时沉了沉,本想借此羞恼她一番,倒不料她却脸不红心不跳看完了所有的图纸! 不过也罢了,当她真来到这乾祥宫时,他也狠不下这个心! 此时守在墨清宫门外的云洛羽书见他们回来了便连忙迎了上去。 回到冷宫后的未央实在是累的没了力气,也不顾忌云洛逸川的感想,直接无形象的倒在了床上。 “那个,我儿,帮我倒杯水过来,谢谢。” 未央本来是想喊云洛逸川的,可是想到他是皇帝也就改了口。 云洛逸川越发觉得现在的她才是那个他刚认识时的女孩,其实这样的她也挺好,何必念着仇恨。 云洛羽书来到桌旁一边倒水一边说着:“母妃,太傅说为人讲究礼貌,虽然儿臣理应孝敬母妃,但是儿臣还是觉得用请字好些。” 未央显得不耐烦,哪有这么多道理:“哪来那么多事!帮我把你倒的水给我请过来吧。” “噗”云洛羽书刚喝的一口水就如此的吐了出来,紧接着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未央回过头时正看见他咳水的狼狈模样,会心的笑了笑。 随后才接过他另一手递过来的水,和颜悦色的道:“谢谢。” 云洛逸川的幽深的眸里藏着一抹笑意,转过身便一言不语的离开了。 “母妃,儿臣去御膳房吩咐你的晚膳,这就也告退了。”云洛羽书对着未央行了礼,转身跟着他的身影追了去。 未央惬意的喝了两口水,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一半,另一半呢当然也没有了,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划不来,所以也就罢了! 既然今天可以走出这座宫殿,那么改日就定能逃出这座破皇宫,可还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就在这样的决心之中,未央睡着了过去,应该是走了一个多时辰路的原因,这才身子倦怠疲惫。 等她一觉醒来之时已是傍晚。 那阵阵飘来的手撕鸡气息蔓延整个冷宫,本是沉重的眼皮在此刻果断的睁开了眼,整个人立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桌上的美味佳肴瞬间让她喉际的口水咽了又咽,也顾不得一旁无端多出的几个侍女奴才,直接就要开动! “洗手!!!”悠悠然的声音随着未央的手还未落在肉上便从屋外传来。 紫衣翩然的玉子宸手里端着一盆洗手的水走了进来:“小东西,怎么从来都这么不爱干净的!” 未央撇了撇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这样深奥的道理。” 一旁的婢女连忙递去擦拭水的帕子,玉子宸握起她纤细丝滑般的小爪子,擦了擦。 未央不耐烦的对着玉子宸嚷嚷道:“你还让不让我吃了?知不知道这个手撕鸡要趁热吃啊!凉了可就不香了!” 玉子宸柔情的桃花眼里透着温和的笑:“冷了我可以再去给你热,反正我将厨子已经送到墨清宫里来了。” 未央喝了一口瘦肉粥,又盛了汤,也在这时才发现冷宫在她一觉醒来后,已然是焕然一新,四处的陈设都换了新,也难怪这一觉为何会睡的如此舒坦。 因为那木板的床已经变成了软榻,如今这冷宫经玉子宸这番的装饰那还有半点冷宫的样子,倒像是在享福。 虽然心里暖暖的,但对于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心里仍旧存着芥蒂。 玉子宸眼巴巴的望着她四处探视的神情,又有些唯恐她不喜欢,真切的问道:“这样的寝宫你可还满意?” 未央手里端着热粥,一口一口的喝着,面无神情的睨了眼他。 玉子宸以为未央不喜欢,对着一旁站着的侍女奴才恼道:“都是你们这一群蠢货,统统都给本王滚去内务府领板子!” 屋内几个侍女奴才闻声齐刷刷的跪下了身,口里一致求饶:“王爷饶命。” 玉子宸对于一旁的求饶声充耳不闻,转而又讨好的看向夏未央道:“你若不喜欢墨清宫明儿我就安排人在宫里再筑一幢比瑶华宫还气派的宫殿给你住!” 未央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百般迁就她,但有一点却再清楚不过,懒懒的道:“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玉子宸正撕鸡的手僵了僵,俊朗的面容挂着被拆穿的尴尬,可不是为了赎罪,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未央见玉子宸手里停顿了下来,便自己动了手,入口才知这鸡简直是人间美味,皮酥而不腻,肉质嫩而感口: “手艺不错,宫殿不用再筑了,厨子给我留下就可以了。” 玉子宸眼眸一喜,连忙起了身:“好勒,本王这就回府收拾行李搬过来住!” 未央神情一愣,对着那欣喜离去墨清宫的背影唤道:“等…喂,你等等…” 玉子宸那已经迈过二门的脚怎么舍得再收回来,所以也就装作没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径直回府收拾行李了! “喂…慢点!我话没说完…你没告诉我这个厨子就是你啊!”未央脸色沉了沉,对着留下的一片空气喃喃念道。 早知道这个厨子是他自己,也就不会开这个口了,这人分明早就算计好了! 真是岂有此理。 未央吃撑后,屋里的婢女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出去了。 片刻后房门被人推开,碧玉上前问道:“小主要沐浴更衣吗?” 未央细细打量了番碧玉,疑惑的道:“你…是?” 碧玉抬了抬眼,回道:“回夏贵人,奴婢是皇太妃妃娘娘派来侍奉小主的。” 未央心存疑虑的看了眼她,问道:“就你一人?” 皇太妃出手,不至于就送个丫鬟过来吧?想起云洛羽书,那才叫一个出手阔绰! 碧玉显然有些诧异未央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也回道:“屋外碧雪还侯着,若小主想沐浴更衣,奴婢便和碧雪下去准备了。” “嗯。”未央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 这些人是来赶集吗?玉子宸刚安排了一堆人在墨清宫,皇太妃又打发两个丫头过来! 看着她出去后,未央自言自语的念道:“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送东西都送一块儿来了?!” * 夜深,人未眠。 瑶华宫后的华清池水蔓延着腾腾雾气,女子三千墨色青丝漂浮在洒满玫瑰的温泉中,不施粉黛的容颜染着哀伤,真一副惹人怜的好皮囊! 那漆黑的幽幽双眸却隐忍着杀意:“本宫记得,你们说她死了!可为什么还活着?” 岸上的月柳一脸戾气的回道:“娘娘,你且放心,过了今日宫中便再没有让你烦心的事了。” 风起,廊上烛光摇曳,映在温泉上泛起盈盈波光,热气蔓延,烟雾缭绕,身在水里的女子若隐若现,只隐约见得她愁容的面上染着怒气。 随着她薄唇轻启,透着不悦:“你们这群蠢货背着本宫又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月柳心底微微一颤,可偏偏就是因为上次失败的计划便越发的恨她:“娘娘,她本就该死,上次不过是她侥幸,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再说上次也没人怀疑到娘娘这里。” 水珠滑落她细腻丝滑的皮肤展露出水面,婀娜的身姿任谁见了都会心动,走上岸时不由分说“啪”的一声耳光落在月柳的脸上。 月柳手里一抖,那上好的貂裘不慎的落在地上,身子也不由得一软坐在地上。 “一件衣裳都拿不稳,本宫要你这么一个废物何用?”她看似柔和的眼眸含着恶毒的怨恨,似乎那似水般亲和的脸蛋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恕。”月柳一手捂着那被寒风麻痹疼痛感的脸颊,一手连忙将地上貂裘拾起瑟瑟递到了她的面前。 皇甫梦瑶擦了擦身子上的水滴,虽然寒风吹来时是刺骨的冷,却怎也及不上这深宫里的明争暗斗,稍有不慎或许就是万丈深渊。 拭水的浴巾随着她离去的步伐落在地上:“想要留在瑶华宫,最好给本宫记住了,要么循规蹈矩,要么致命一击!” 月柳手里将浴巾紧紧的攥在手里,一丝锐利的杀气一瞬而过:“娘娘放宽心,奴婢不会让我妹妹白白死在她的手里。” “哼,最好是这样!” 看着皇甫梦瑶离开的身影,月柳抬眼望向了夜空,冷笑的一声:“呵,这会应该也是时候了。” 这样想着的她立马起了身向墨清宫而去。 而就在每个这样平静的夜晚一轮黑影都会如同往常的出现。 那银辉的面具透着森冷的光,黑色的锦袍与风为临。 去往墨清宫的月柳恰好瞧见那抹黑影,悄然无声躲在门后,看着他朝着未央院落走去。 月柳心下浮过疑问,他是谁? 那抹身影的脚步顿了顿,冷眸向那扇掉漆的红门投去,紧接着又收回了目光,唇角微微上扬便离开了。 院内,冷风四起,吹的草丛里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或许更响的声音还是从那屋内传来的。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宫?”未央目光如炬看着被绑起来的二人,这么低劣的手段用过一次就行了,居然还来第二次! 打一开始便察觉了碧玉的不对劲之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玉子宸派了使唤丫鬟后来,再者她早就派人去皇太妃那边问过了,压根就没派丫鬟过来。 再者这二人脸上哪有半点伺候主子之意?感情就把她当成好欺负的人是了吧? 地上二人脸上错愕,看起来有点呆却无一人敢吭声答话。 她精明的眼眸眯了眯,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把能够割破人喉咙的刀子:“不说是吧?你们还记得上次陷害本宫的人吗?听说她死的很惨!需要让本宫再给你们重温一遍加深记忆吗?” 然而就在此刻,房门被一阵劲风推开,一声呜咽掩盖过黑夜。 未央愣了愣,颤颤巍巍伸手向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不见滴血的两个丫鬟鼻尖探去,神情一惊:“死…死了……” “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只闻他冷冷一声便忍不住让未央想伸手去加一件衣服。 未央很想否定他的话,只是他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不容人质疑他的话究竟是对与错。 云洛逸川的眸光落在眼前不停哆嗦身子的人身上,没好气的道:“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吗?” 言语落下便迈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不要靠近我,我会…我会杀了你。”未央看着靠近的男子,立马张牙舞爪的挥起了手。 “呵。”云洛逸川觉得这话好笑,还是头一次有人当着面说要杀了他!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未央步步后退,一颗心七上八下,直接退着坐到了凳子上。 她瞪大的瞳孔看着那张俯身下来的人,想要伸手去摘他的面具时,他却突然起了身,在轩架上取了披风:“还不穿上!” 未央瘪了瘪嘴,伸手接过,怯声道:“应该是披上。” 那寒潭似的眸光再次向未央探去,眼底有一丝一瞬而过的笑意。 未央缩了缩脖子,将披风裹在了身上,开口道:“你又是谁?带着面具该不会也是来杀我的吧?我到底是有多少仇家!” 云洛逸川没有做出回答,而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被他抱进了怀里,随后便朝着卧房的方向去了。 “喂,你放我下来,我让你快放开!我自己有脚会走。”未央不停的挣脱着他的怀抱。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视线看向她光溜溜的脚丫子,是冻傻了忘了此刻她自己没穿鞋吗? 未央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立马用袍子盖了脚。 云洛逸川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睨了一眼窗外,思虑的开口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去好奇。” 未央裹了厚重的被子,缩到床榻角落:“当然了,那人想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肯定不会好奇了。” 云洛逸川顿了半晌才,意味深长说道:“我是为了你好。” 未央的脸上显然是不相信:“呵,你觉得我会信吗?为了我好,一个不想干的人会为我好?图什么?” 云洛逸川还没来得及回她的话,廊上便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未央即刻被他揽入了怀里,他温柔下来的声音犹如和煦的清风荡漾:“宝贝儿,我真的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的。” 这突然软下来的语气一时让未央还没反应过来,关键是那声宝贝儿让她整个人都傻了。 这人是病了还是发神经?! 云洛逸川的话却是有意如此说出口中:“你猜皇上若知道了此事,会怎么样?” 三更半夜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任谁看了都会联想翩翩。 未央掀了掀眼皮,想都不用想的问题:“毒酒或者是白绫什么的,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是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面具便从他脸上滑落了下来,唇边在一瞬传来了温热的温度。 “唔……” 当云洛逸川听到那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时才松开了未央。 随后旁若无事的站去了窗前,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总觉得像是在等待什么? “呸…呸呸…”未央连忙用袖子抹了抹唇。 云洛逸川见她脸上如此鄙夷,不由得蹙了蹙眉,她就这样嫌弃这个吻吗? 也在这时未央一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才淡定下来,看到他的容颜感到惊讶: “怎么会是你?你你…你此刻…不是应该在温柔乡的吗?” 云洛逸川回过身,唇角含着戏谑的笑:“爱妃,你认为朕此刻不是身在温柔乡吗?” 未央脸色一沉,对于他的笑毛骨悚然:“可皇上带着面具来不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吗?为何现在……?” 云洛逸川温柔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这冷宫你住的太奢侈了,朕心里不舒服!” 未央心底暗自咒骂,是不是皇室里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而她却不知他是在暗示未央最近与宸王走的太近了。 不知是何时她再度落入了他的怀中,未央突然发现她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他为何会显得那么在意?又或许这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云洛逸川似乎看出了她所想,开口道:“朕知道是朕没保护好你,所以这才导致你忘了所有的记忆,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一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眉间浮过一抹的深思。 未央心底越发困惑,渐渐地她开始相信他与她从前一定是有段渊源。 或许是因为有时会被他的情绪所牵动,或许又是他给她的熟悉感,可不知为什么?看见他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虽然伤感,却又贪恋着。 云洛逸川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会愿意与朕长相厮守……”吗? 未央被这句话哽了哽:“那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你就那么讨厌朕?”云洛逸川失落的声音带着哀伤,为什么就连失忆了也会如此记恨着?如果可以,朕也宁愿你一辈子都只记得快乐。 “说真话吗?”未央真切的看向他。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应该是很想知道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未央想了想才回道:“不算讨厌,但也不喜欢。你给我的感觉是虚伪,我知道你不喜欢苏贵妃,而你却要给所有人错觉,你很宠她爱她,你整个人都不真实,总是板着脸,像别人欠你似的,总之我不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未央说出了他心里藏了太久的不愿,脸色才越发阴冷:“是啊,这些足以证明朕虚伪,可如今朝中形势如此,朕无可奈何。” 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就连未央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那瑶华宫的瑶妃呢?住在皇后寝宫的雪妃呢?她们也是朝中形势所逼?” 云洛逸川心底一窒,皇甫梦瑶她是一个错误的意外,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错误,她和他之间才产生如此多的隔阂。 就在这时他开始摸不准她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怨恨? 廊上火把陡然亮起,将整个冷宫都照的亮如白昼,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给我把门撞开,我倒要看看那狐,媚.子又是如何不要脸的!” 随着话音落下,“砰”一声巨响,灌入一阵凛冽的寒风。 月柳抿着唇角一笑,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云洛逸川深沉的目光肃然变得锐利,溢出点点寒意,神情冷冽。 姬婕妤花容失色,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床前的皇上:“妾…妾身参见皇上…” 月柳也震惊不已,连忙跪了下去,她可是万万没料到,刚刚那个男人会是皇上! 好在她通知的人是茗姬而不是皇甫梦瑶。 云洛逸川迈步走到姬婕妤的身前,清冷的言语足以让人从生跌落死亡的谷底:“原来是你。” 姬婕妤微微抬头,咬着唇问道:“妾身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云洛逸川甚至都不屑再看姬婕妤一眼,对门外的白眉吩咐道:“夏嫔刚刚对朕说了毒酒白绫任她选!” 白眉脸上一抹惊讶之色,似乎还没太明白过来,转而看向坐在床上的未央。 未央见白眉向自己投来疑问的神色,立马开口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毒酒白绫又不是给我的。” 云洛逸川回头看向未央,勾了勾唇:“朕怎么舍得?” 未央咧了咧嘴,垂了垂眼眸,舍不舍得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血刹站在白眉的身后,提示道:“你是老了吗?怎么越来越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了,准备好了送去姬婕妤宫中。” 白眉拭了拭额头的冷汗,这个冬天大概是他出汗最多的一个冬了! 姬婕妤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拉着他的衣角哭起来:“皇上饶命,呜呜……饶命啊,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看在妾身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份上,呜呜…饶了罪妾这一次吧……” 未央见白眉离去,转而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姬婕妤身边跪着的月柳,连忙向欲要离开的云洛逸川道:“等等,皇上…我们能不能不杀生?” 云洛逸川将袖袍从茗姬手里抽了出来,向她开口道:“你想好了吗?朕可以告诉你,上次你头被人砸伤就是有人指使她所为,现在你还要给她求饶吗?” 未央避开他的问题,向地上姬婕妤的投去视线问道:“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往后你还会陷害我吗?” 姬婕妤连连摇头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以前都是妹妹错了,呜呜…以后妹妹再也不会做伤害姐姐的事了,呜呜…” 未央明亮的眸子看向屋外站着的他:“你已经听见了,她再也不敢了,索性就饶了她这一次!” “嗯。”云洛逸川应了声,曾经沙场上满手是血的未央原本就该如此善良,只是在这宫里太漂亮始终不会是件好事。 未央低声的补充了句:“杀了那么多人,也应该为你以后的子孙积点德。” 姬婕妤跪在地上听见自己不用死了,头磕了又磕:“妾身谢过皇上不杀之恩,谢过姐姐饶恕。” 云洛逸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墨清宫。 未央不由的呼了一口气,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妾身……妾身告退。”姬婕妤被身边的丫鬟搀扶起来出了冷宫,头上的发鬓已是松散看起来甚是狼狈。 折腾了一宿,她也疲惫不堪,不过心里总觉得他知道的远远不止刚刚告知的那些,或许就连姬婕妤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 -本章完结- 第98章 需要本宫教你尊卑吗? 次日,天边一道亮光升起,晕染着天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鼻尖传来一阵酥痒,鼻子动了动,忍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哈欠…哈欠…” 未央裹着被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觉,可是刚翻过身去耳边就传来一声比杀猪还难听的声音。 梦儿手里敲了一声响锣:“咚!” “吵死了,还让不让睡了!”未央捂着耳朵嘶声的吼道。 她朦胧的视线里一张熟悉脸蛋映入眼帘,墨色的青丝梳着双丫鬓由青色丝带绑着,两边还垂落着两根小辫,双眸正滴溜溜的看着未央。 “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死的。”梦儿小巧精致的鼻下一张樱桃小嘴甜美的对着她笑了笑。 “不是,你理解有误,我刚刚做了个梦,还以为皇帝驾崩了。”未央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竟还有些冷汗,用袖子擦了擦,此刻看见梦儿,神情有些扭曲的问道: “不过,你是……?真的吗?” 梦儿那张圆圆的小脸衬着秀气的五官,看起来讨巧极了:“小姐,我是真的,莫寒哥哥救我回来的。” 正当未央凑上前去捏她的脸蛋的时,秦莫寒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是真的,上次的那个梦儿的确是苏贵妃宫中的人,但她只是表面上听着苏贵妃的命令,实则是想利用你接近皇上,从而她才好刺杀皇上。” 未央拧了拧眉:“啊?可她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秦墨寒开口说道:“朝廷的一桩案子,最后满门抄斩了她全家。” “哦,冤吗?” “不冤,贪赃军饷,理应如此!” 未央倒觉得挺冤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梦儿凑上前握着她的手开口道:“小姐,我们就不要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未央收回了手,僵硬的笑了笑:“呵呵,你人是回来了,不过一时我还是记不起你。” 梦儿瘪了瘪嘴,她也都听秦墨寒说了,气恼的道:“没事,往后小姐会想起来的,也不知是那个天杀的,竟然对小姐动手,唉,说来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小姐。” 未央扯了扯嘴角:“其实这不怪你,在苏贵妃宫中,她没为难你吧?” 梦儿愤恨的回道:“宫里的这些女人都是人面兽心,不过小姐你放心,梦儿没事。” 未央听了后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一个不受宠的人,何必他们这样大费周章。” “也许是因为当初小东西你是被八抬大轿迎接进宫的缘故。” 玉子宸漫不经心的开口,拍了拍身上沾湿的雨水,走进了屋内后又对一旁的奴才吩咐道: “那个就是你,把本王的行礼放去西厢院,以后本王就住那里了。” 经过玉子宸这么一说,未央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但又不解她口中的宗主是谁? 梦儿拧了拧眉,硬着头皮上前道:“修冥郡王你怎么可以搬到这里和我家小姐住! 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我家小姐怎么办啊?清白,名声,虽然我家小姐也不稀罕,可是在外人眼里我家小姐都成什么人了?” 未央凑到梦儿的身边,低声嘀咕道:“我以前有这么不要脸面吗?” 梦儿摇了摇头,对她解释道:“小姐不是不要脸,而是小姐向来都不在乎别人对小姐的看法。” 未央这也才舒口气。 玉子宸朝梦儿挑了挑眉,一副巴不得人知道的样子:“你还别说,本王还真怕皇上会不知道这事,到时候本王如何娶小东西做王妃啊?” 正当梦儿哑口无言的时候,秦莫寒淡然的开了口:“宫中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希望王爷这样做不要陷夏嫔与危境才好。” 然也在此时,一声稚嫩的娃娃音在房门外响起:“白眉公公你倒是快点啊,本皇子的母妃会等急了的。” 众人将视线一度看向了门外。 未央脸色一黑,很想对着外面那个小身影回道:孩子你慢点走,我从来不会等你等的着急的。 白眉并不觉得是自己脚步慢,而是小皇子心太急,一路都是拉着他在跑。 “儿臣给母妃请安,咦,这么多人!见过王叔,镇国大将军。”那张笑意盎然粉扑扑的脸蛋挂着的都是我很纯良,我很童真,若不是未央见识过他的机灵,恐怕又要被蒙骗。 “老奴参见宸王,秦将军,夏嫔娘娘。”白眉十分恭敬的行了礼。 秦将军与宸王都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云洛羽书。 “行了,看你们几个眉来眼去的就烦,这里是冷宫,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未央也不顾周围的几个男人,直接起了身想要梳洗梳洗。 一旁的梦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但是好歹在场有几个大男人,所以仍旧又将未央按了回去。 她也这才反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这屋子里都是男人! “夏嫔娘娘接旨……”白眉公公欲要宣读旨意之时,却见她并没有要起身接旨的意思。 玉子宸看了眼床上懒怠的未央,明其意,一手便夺了白眉手里的圣旨,训道:“接什么旨啊,这是冷宫,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言罢,他就扫了眼圣旨的内容,脸色变得阴沉:“哼,真有你的!” 未央疑惑的看向玉子宸,为何突然脸色就不好了?难道是皇上又看她不顺眼了?可是不对啊?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云洛羽书走上前,蹦到未央床上坐着:“母妃从今天起,你就可以搬出冷宫了,父皇说了你以后就住回清心苑了。” 未央跟梦儿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梦儿打趣道:“王爷,恐怕以后这墨清宫就你一个人住了。” 云洛羽书一脸疑问的问道:“嗯?王叔,你也被父皇打入冷宫了吗?” 玉子宸上前就给了他一脑袋瓜子:“瞎说什么,本王又不是你父皇的男宠,什么打入冷宫!” 云洛羽书揉了揉额头,表示大人的世界他好像还是不太懂,问道:“母妃,男宠是什么啊?” 未央虽然以前在现代是幼教,可也没遇见这么奇葩的问题,解释道:“呃…这个问题很深奥,大概就是男男相亲相爱的意思。” “啊~”云洛羽书张大了嘴,似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子宸道: “没想到王叔还有这样的嗜好啊,放心啦王叔,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父皇的啦!” 玉子宸伸手就要去掐云洛羽书的脸:“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成天不学好!” 云洛羽书连忙躲了过去,朝着墨清宫外面跑了,还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王叔,父皇说了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王叔喜欢父皇的!” “嘿,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玉子宸挽起袖子就朝着那一溜烟的身影追了去。 秦莫寒望向那跑出去的身影,收回目光,不由得笑了笑:“这宸王怎么还和小皇子较上劲了。” 梦儿拿起放在小桌上的圣旨,开口道:“小姐,皇上将小皇子云洛羽书过继给你了。[]” 秦莫寒意味深长的说道:“母以子为贵,看来皇上真是用心良苦,以后你们在宫中行事可要处处小心了!” 梦儿点了点头:“好了,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你不是还带了两个会武功的奴才过来嘛。” 秦莫寒不舍的看了一眼梦儿,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冷宫这里我也不宜多留,免得惹人闲话,我这就先走了。” 未央看出了他的担忧,开口道:“去吧,别不舍得了,又不是不见面了,放心了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梦儿。” 秦莫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墨清宫。 一旁的白眉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秦将军的心上人是夏嫔身边的贴身侍女,也难怪皇上不把那个谣言放在心上! “白眉公公是想让本宫送你吗?”未央将视线看向了一声微吭的白眉。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告退回去复命。”白眉行了礼,也便离去了。 白眉前脚刚走,梦儿就兴奋的将未央抱入怀里:“少爷,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未央脸色一瞬变得通红,开口道:“咳…咳咳…梦儿你…你力气真大…” 梦儿松开了她,尴尬的挠了挠头:“都怪梦儿笨手笨脚,只是梦儿太想小姐了,小时候我们都可以天天在一起,分开都不习惯。” 未央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的我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 梦儿怜惜的看了一眼未央,安抚道:“没关系的小姐,忘了便忘了,因为我们可以珍惜往后的日子。” “不过看到你无事,我也挺开心的。”未央觉得她所说也并无道理,点了点头便被梦儿搀扶起了床梳洗。 果真还是如今的梦儿贴心,没有给她梳理太沉重的发髻,也没有施任何的粉黛。 只是未央还有一事不明,向她问道:“梦儿你是什么时候被苏贵妃绑到关雎宫的?” 梦儿不敢说太多,这次她能从关雎宫出来实则也有皇上暗自帮忙,皇上叮嘱过她,不该说的便不要说,所以她回答的很含糊: “就是小姐被皇上接进宫里的这次,我本想在乾祥宫外守着等小姐出来,却不料被人打晕了过去。” 未央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被接入宫里,也没再追问。 梦儿一边梳理一边转移了话题:“小姐真是天生丽质,等会我们去清心苑时,小姐你要带些什么走?我去收拾收拾。” 未央手里玩弄着一缕搭在肩上的发丝:“宸王送来冷宫的东西都是好的,随便捡几样过去用着吧!” 梦儿转身走去了衣柜,将里面的衣服整理了番打包起来,对外面的两个奴才唤道:“七喜,无忧,你们两个倒是快来帮忙啊!” “哦…好…”站在门口的两个奴才连忙走了过去,帮梦儿拎起行礼。 七喜问道:“梦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吗?” “嗯,搬了新宅子也不知那边是否都打点好了?”梦儿一边收拾一边想道。 “先过去看看吧。”未央没什么兴趣,抚了抚裙摆上的褶子,说实在她挺不想出冷宫。 “嗯,你们快点儿跟上。”梦儿催促道,几人便出了冷宫。 走出墨清宫后,未央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不知此刻的她是该喜或忧? 还记得她无非就是想逃离这个深宫,为何现在有一种越陷越深之感? “小姐?你怎么了?”梦儿见她走了神,出声唤道。 “没。”未央摇了摇头,被七喜搀扶着坐上了轿子。 出了冷宫真是连待遇都不一样,宫里这群人典型的势利眼。 “梦姐姐,以后在宫中可不能再称呼夏嫔娘娘为小姐了。”七喜提醒道。 “是啊,我们以后得称夏嫔为娘娘,见了主子,梦姐姐要自称为奴婢。”无忧补充道。 “一时高兴给忘了,以前在冷宫时也没在意那么多,也难怪娘娘不愿意进宫,宫里规矩可真多。”梦儿瘪了瘪嘴。 未央睨了一眼在场的十来个人,又看向梦儿问道:“梦儿,七喜与无忧是秦将军派来的人是吗?” 梦儿点了点头,回道:“对啊,因为莫寒哥哥说多两个人在娘娘身边也会放心一些。” 未央抿唇笑了笑:“哎哟,莫寒哥哥喊的好甜好自在啊!我看秦将军是多安排两个人在你身边,他也能够放宽心些才对!” 梦儿绯红了脸颊,垂下头嘟囔道:“娘娘,你可就别笑话奴婢了。不过还是多谢娘娘成全。” 七喜与无忧也忍不住笑了。 未央随后又看向了另一边的丫鬟问道:“你们是?” 慕雪抬眸凝视了眼未央,面无表情:“奴婢是宸王府上的侍女,奉命前来伺候小主,后面的人也都是宸王府的人,王爷说了,小主喜欢膳食,所以带来了府上最好的厨子。” 未央细细的看了眼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慕雪眼眸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却也很平淡的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慕雪。” 未央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问,可能信得过的如今也只有梦儿一人,希望秦莫寒是真心实意待她才好。 微风轻拂,蔚蓝的空中暖阳斑斑点点落在这座深宫,融化了雪,凋零了红梅,也冷了人心。 一阵婉约的笛声附和着琴音从远方隐隐约约的传来,未央循声望去时,眼眸里浮现出一片世外桃源。 “等等。” 轿子停了下来,梦儿扶着她走了下来:“怎么了娘娘?” 放眼望去,湖畔的杨柳上染了嫩绿,湖水也都泛起粼光。 水面上飘着一页绿舟,远远只能看见一名女子坐在绿舟上抚琴时而还应和着笛声。 而站在女子身后吹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有三年之约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她又岂会心动。 未央的神情凝在他们身上,这二人就像极了世外的神仙眷侣,无不彰显着他们的般配! 女子婉转雅韵的歌声悠悠传来,荡在人心。 “我的心,只为你搁浅。 乏一叶轻舟,把壁同游。 值一片桃源,与你煮酒。 用我的情深绘一纸情丝。 用你的绝世与我个名字。 轻歌浅吟,我爱的你,眉眼如画。 此情常在,静候你今生来世,还你回眸。” 歌声美妙动听,词里却蕴含了一丝凉意,与内心苦苦等待的泪楚。 “还你回眸……”未央口中喃喃念道。 明明隔了那么远,为什么她会看的如此的清晰?听得也这般的清楚! 他将她拥入怀里时的自然,或许是因为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所以二人相互依偎的动作才会那么和谐。 未央唇边浮过苦笑,上一秒可以搂着她,下一秒你也可以伴着其她女子甜言蜜语,说你虚伪可真是半点没错。 这个宫里苏洛有你给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皇甫梦瑶有你为她建筑如同仙境的瑶华宫,那么现在这个女人她有的才是你的真心是吗? 梦儿见她眼眸里含着层淡淡的水烟之色,两颗墨珠似的瞳仁里皆是湖面上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慕雪看着无知的几人,唇边有抹笑意:“怎么你们这样子是不知道吗?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有三个,苏贵妃,瑶妃,还有一个便是皇上怀里的女子雪妃。她是这宫中唯一一个有皇上子嗣的女人。” 梦儿没好气的看了眼她,听着就不舒服:“行了,你别说了,又没什么了不起的!” 慕雪却反驳道:“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说也总好过一些燕雀。” 梦儿都懒得理她,也不知宸王怎么就安排这样一个丫鬟来? 未央蹙了蹙眉,就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难受?难道是她心里有他的缘故吗?这不可能。 梦儿看向未央,细声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未央摇了摇头,转过了身:“没事,他喜欢谁,宠谁,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梦儿却更显得担忧了,因为以前她口里说没事其实心里都不好受。 “走吧。”未央坐上了轿子,这一路上,脑海里尽是他拥着那个女人的画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便到了清心苑,看的出来这是一个素净的地方,也正合她的意。 此刻房门被人打了开,出来的一个婢女打量了一眼夏未央问道:“是夏嫔娘娘?” 未央点了点头。 那婢女连忙对她行礼,恭敬的又道:“奴婢参见夏嫔娘娘。” 未央伸手去扶了那婢女:“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阿紫恭敬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阿紫,娘娘里面请,这院落奴婢已命人打扫干净。” 梦儿一听,脸上乐开了花,省了不少事。 未央道了谢:“辛苦你们了,这是一点心意拿下去给大家伙分了吧,这也好给家里人添点新的衣裳。” 阿紫推却了:“娘娘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做的都是分内的事,这些使不得。” 未央将银子塞到她手里:“行了,本姑…不是,本宫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都不收,下次可没这么好的事。” 阿紫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又望去未央进去时大摇大摆的身影,拧了拧眉,确实毫无半点宫中娘娘应有的架子。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宠她的? 清心苑设计别具一格,屋子齐列成一排,屋外有一个池塘,是一弯活水,从外面小河面通过一个水闸流进来,水边有一个八角亭。 八角亭旁有几株古树,树木参天蔽日,树根扎在水边上,露出盘曲的虬干,上面还生着青苔,大概是这几日雨水颇多的缘故。 另一边还有一块土,里面的土似刚翻过,但不知里面是否种有花草。 未央开口询问道:“阿紫,这块土里面过种什么了吗?” 阿紫诧异的看向未央:“娘娘忘了?” 未央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阿紫叹了一口气回道:“看来娘娘失忆这个传言是真的,曾经娘娘在清心苑尚且住过一段时日。 那时小主对皇上说过,如果皇上能答应娘娘过上田园的生活便将心交给皇上,后来娘娘因为谣言被打入冷宫,皇上便来这里开了一块土,时不时会过来看看。” 未央微垂了眉目,长长的眼睫遮住眸底琉璃般清透的光,那目光冰冷无情:“我不需要这块土,废了吧。” 他的心太大了,装着天下,装着雪妃,或许还有更多…… 阿紫怔了怔,慕雪看了凶道:“让你废了就废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阿紫没料到未央身边的侍女会这样凶,怯声应道:“哦…哦…好。” 梦儿拧了拧眉,安慰道:“你别理她,也不知宸王是如何管下人的?嚣张如此!” 阿紫也只是象征性的对着梦儿点了点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已是晌午,宫里突然传来了消息,七喜匆忙进屋内禀报道:“不好了,娘娘。” 梦儿起了身看着慌慌张张的进来的七喜,开口道:“什么我家娘娘不好了,七喜你会不会说话的?” 慕雪站在一旁,白了一眼这个护主心切的梦儿,这个夏姝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人都要站在她这边。 七喜自己掌了自己的嘴:“是奴才嘴笨,一时着急,说错了话。” 未央看了连忙制止道:“你自虐狂啊!有事说事就好了。” 七喜抚了抚额头热汗,回禀道:“宫里的厨子,太医院一半的太医和药材,尚衣局的人都被宸王调走了,今天中午宫里的人都还饿着呢!” 未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宸王是不是心眼也太小了!不就是让他一人住在冷宫吗?” “娘娘说本王坏话的时候怎么也不挑个本王不在的时间。”一道耀眼的亮色锦缎撩入房内,玉子宸挑起眉头看向未央。 屋子里的人统统向玉子宸福了福身。 未央脸色一沉,觉得自己无比的衰,喃喃自语:“谁让你这人阴魂不散,哪都有你。” 玉子宸掩嘴咳了咳:“咳咳,说的再小声都听得见!” 未央果断的闭了嘴,这厮耳朵过分的灵敏! 半晌,屋里都没人开口说话,玉子宸又闷得慌:“你怎么不问问本王为什么把宫中的人都撤了?” “为什么?”未央配合的问道,反正她不关心,因为她吃饱了。 不过这会儿想来倒是他早有这样的打算,所以这才专门给她派来了厨子吧! “因为本王喜欢你!”脸不红,心不跳,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真心难以想到这是宸王。 慕雪脸色极为难看,这句话令她发指,心里越发的恨未央。 “算是告白吗?”未央翻了一个白眼,妖孽就是妖孽,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算是吧!”玉子宸真诚实意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就把你撤走的人调回来,你是想弄得宫中大乱你才开心吗?”未央无意的一句话却伤了他。 “你这是在帮他?”玉子宸神色黯然,言语一瞬便没有了方才的柔和。 “王爷,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吗?这样做你心里就高兴吗?” 未央皱了皱眉语气不好的说了句,说完后觉得说重了些,看他哀怨的表情,又放软了声音: “好了,其实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这招太损了。” 玉子宸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当初本王店面初次开张,你抬着一口装着蟋蟀的棺材,敲锣打鼓吹着哀悼曲的停在本王的铺面上,还撒了一地死人用的钱纸,这招就不损了?” “咳…咳咳…”未央本是吃着桌上糕点,此刻却被呛了住,咳了一脸粉末在他脸上。 梦儿见识连忙递了水给未央。 慕雪忙地拿出绢帕替玉子宸擦脸。 未央抱歉的对着玉子宸笑了笑:“你没坐对位置,干嘛非要坐我对面呢?” 玉子宸阻止了慕雪擦脸的动作,阴沉的开口道:“你吐了本王一脸,还要怪本王位置没坐对。这世上就没第二人敢这样对本王!” 说完,玉子宸就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面池水里使劲搓了搓脸,整张脸都被搓的通红,仍旧没有停下来。 未央倚在门口忍不住抿着唇笑道:“这家伙貌似洁癖还挺严重!” 慕雪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未央,连忙端了打好的水和一根新的帕子到玉子宸的身前。 梦儿看了后,不解的道:“娘娘,我怎么觉得慕雪不待见你啊?” 未央耸了耸肩,转身回了房间:“可能是因为慕雪喜欢他,所以她不待见我这就很正常了。 你等宸王把脸洗干净了,跟他私底下说说这事,把这丫头撤走,不然留在清心苑也是一个祸患!” “嗯,有道理。”梦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准备寻了机会与宸王说清楚此事。 玉子宸了解这件事后,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他出手杀了慕橪一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便将她又召回了府里。 * 夜色降临,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瓦砾上格外有意境。 萧瑟的冷风拂进房内,无忧收了油纸伞放在廊上,进屋道:“娘娘,皇上派人送了膳食过来。” 然未央已经吃撑了,此刻正在下五子棋打发时间:“拿去倒了!” 梦儿站在一旁问道:“为什么啊?娘娘以前不是说浪费粮食会被天打雷劈的吗?” 未央捻着手里棋子,顿了顿:“你们长点心行不行?御膳房的厨子不是已经被宸王爷调遣走了吗?试问这膳食谁做的?” 梦儿恍然醒悟过来:“对喔,娘娘才刚刚出冷宫,可是谁要陷害娘娘啊?” 未央蹙了蹙眉,觉得这个问题很费脑:“我估摸着跟上两次刺杀脱不了关系,这群胸大无脑的女人整天看不顺眼这个看不顺眼那个的,想起了就害害这个,害害那个。” “呃……”梦儿黑了黑脸,这样的话也只能被她家娘娘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了。 “算了,我没那闲功夫去应付那群无的聊女人。”未央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与自己对弈。 “母妃刚刚你说的什么是胸大无脑?”云洛羽书从廊上步入屋内,刚好听到这句新鲜的话,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呢? “你连这都不知道?我说你太傅成天都教你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 “嗯,母妃那什么是胸大无脑啊?” “字面理解就是脑比胸小,明白了吧?”未央认为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 云洛羽书望着未央眨巴眨巴了眼,上下又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噘了噘嘴道:“可是母妃的是胸小脑大啊!” 梦儿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就像摸了锅底灰,有这样教孩子的吗? 未央狠狠的看向他,瞪了一眼他:“你就跟你父皇一样,以色示人!再说你母妃胸小脑大不是很正常吗? 不知道你母妃不是靠胸吃饭的吗?不知道你母妃天资聪慧靠脑吃饭的吗?” 云洛羽书圆圆的脸蛋上浮过疑惑,不太明白的挠了挠头,心下想着母妃好厉害,可以用脑袋吃饭! 夜深之时未央撵走了云洛羽书这个扯都扯不掉的牛皮糖! * 清晨,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院落里一片生机盎然,转而未央又看了看那片荒废的土被夷为平地,叹了一口气。 梳洗后用过早膳未央便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晒晒太阳,理理这颗漂浮不定的心。 “娘娘,刚白眉公公来传话,说宫中现在已一切恢复正常,若是娘娘想吃什么就命人去御膳房吩咐即可!”七喜开口道。 “哦,没想到他这办事效率还挺高的!”未央称赞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路走出去,路过的丫鬟奴才见了未央都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的就没了身影! 未央觉得有些奇怪,向身边的梦儿,阿紫问道:“你俩给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写了我是鬼的字?” 梦儿同阿紫一起摇了摇头:“没有啊。” 未央拧了拧眉,问道:“那为什么这些人见了我都要躲?我又不是瘟神!” 其实梦儿跟阿紫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梦儿僵硬的笑了笑:“嘿…嘿嘿……可能是娘娘太漂亮了吧……” 未央觉得自己还是挺认同梦儿说的话,因为除此这一点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御花园里的月季已是含苞待放,还有几株四季常青衬景。 “姐妹们,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刚出冷宫的夏嫔?”柳常在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转眼又不屑的顾了一眼站的远远的夏未央,面带讽刺笑意。 “这事恐怕姬婕妤再清楚不过了。”阮贵人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笑意浅浅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茗姬。 “姐姐说笑了,妹妹并不清楚此事,柳妹妹有话就直说。”茗姬面带笑容,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 “呵呵,本也是说给姐妹们笑笑罢,也不知夏嫔是刚出冷宫高兴的疯了,还是在冷宫里待久了变得痴傻了,竟然跟人说她能用脑袋吃饭。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柳常在面露喜色。 “柳常在如此说夏嫔,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名呢!现在这宫里没规矩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阮贵人神色从容,淡然的开口。 柳常在神色一僵,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苏贵妃。 “这有没有规矩恐怕好像也不是阮贵人说了算吧?”坐在软椅上的苏贵妃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了一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姐姐说的是。”阮静薇目光锐利,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站在不远处的未央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些人见了她就躲! 多半是因为云洛羽书那臭小子说了不该说的话被有心人听去造了谣,都以为是她这是失心疯了! “这些人说话可真过分!”梦儿有些恼怒。 未央转身就要离开,对于这些难听的话倒也不在意,宫里嘛,这些妃子,丫鬟婆子就爱听这些闲言碎语。 “呀,快看啊,那不正是夏嫔吗?”一声刺耳的声音,忍不住会让人心生厌烦,而这恬噪的声音正是从柳常在口中传出。 未央用手抚了抚耳,轻声道:“有时候还真觉得耳背其实也挺不错!” 柳常在也不知是何时走到了未央面前:“怎么夏嫔娘娘是真疯了吗?见了苏贵妃都不知道行礼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众人眼前一亮。 未央不由分说的一巴掌落在这恬噪女人的脸上,出乎所有人意料,毫不留情面训戒道: “需要本宫教教你什么是尊卑吗?” -本章完结- 第99章 陈年往事 柳常在被未央打的愣在原地,都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知脸颊火辣辣疼的厉害。 “放肆!”苏洛斜眼望其未央,晶莹剔透的翠玉簪子流转仿佛在幽瞳深处,发出泠泠的响声。 上次的账还没找她算,这次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未央瞥过起身的苏洛,冷然道:“臣妾就说为何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诋毁,原来是因为有人在狐假虎威啊!” 苏洛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迸出,眼神清冽:“好个嚣张跋扈没有规矩的夏嫔,来人啊,给本宫掌她的嘴,既然是尊卑,本宫就让你明白什么是尊卑?” 未央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婢女走来,冷笑了一声:“贵妃娘娘是想仗着苏大人在朝廷里身居高位就要在后宫肆意妄为吗?” 苏洛不屑的看着她:“本宫当初敢在慎刑司掌匡你三十,今日本宫也就敢在这后宫为非作歹,夏嫔能拿本宫如何?” 未央杏眸微微眯,也没说话,而是在思考着秦墨寒掌握着云汉大半的兵马,当初也还是从她手里拿去的,想必有一日她落难,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苏洛以为未央是怕了,便又是声呵斥:“都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本宫狠狠地掌她嘴!” 正当几个婢女婆子一拥而上,未央也正准备让身后的七喜与无忧大打出手时,一际散漫的声音传来。 “苏贵妃手下留情啊!”玉子宸拂了拂那金丝边的袖袍,缓慢地走了出来。 苏洛明眸有丝恼意,向玉子宸看去,朱唇轻启:“宸王爷,别来无恙,不过这后宫的事情恐怕还不归宸王爷管的吧?” 其实玉子宸也很苦恼,本是不想管,谁料她欺负的人是小东西,他有理由不插手一管吗?所以他也是很无奈的: “苏贵妃不如卖本王一个面子,此事就这么算了。” 苏洛唇角一抹冷意,娇姿艳质,本想说不,怎料皇太妃德妃娘娘却走了过来,只好收了怒气,点了头,显示自己的大方得体。 “臣妾给母妃请安。”众人见皇太妃走过来,都纷纷福身行礼,唯有玉子宸转身便要走。 “都起来吧,没想到今天这么热闹,都在这里。”皇太妃德妃本是不愿过来,却无意看到了他也在,这才来了。 未央拉住欲要离开的人,低语一声:“不准走!” 玉子宸低眸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未央,笑道:“难得你会留我一次,本王怎么还舍得走。” 未央瞪了眼他,脚下本想去踩他,这次却被他躲了过去,还挑衅的道:“一招用多了就失效了啊!” 未央抬眸看向玉子宸那张近在咫尺清新俊逸的脸,朝他温婉一笑:“你看我今天漂亮吗?” 玉子宸忙的点了点头,也在此刻脚下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呃……” 未央见自己得逞,得意的笑道:“这就叫做兵不厌诈!” 就这么一会的动作,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未央与玉子宸的身上。 苏贵妃看的尽是怒气,轻声浅言道:“没想到这夏嫔前儿喜欢秦将军,今儿个就攀上宸王爷了,真是好福气啊!” 未央翻了翻白眼,无非就是你们这些人思想太恶俗,淡然的回道:“这再好的福气也比不上皇上对贵妃娘娘的宠爱啊!” 忽而某人冷暖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拂来:“夏嫔这意思是朕对你的宠爱就不够了是吗?” 云洛逸川远远的就看见了未央与玉子宸刚刚亲昵的那一幕,心底像是装了火药。 这样的语调除了能出自他的口中,恐怕也没谁了。 未央忽然觉得的背后瘆的慌,刚要转身却被他揽入了怀里:“朕的爱妃还没有回答朕的话!” 苏洛的脸色瞬间变得霎白,眼眸泛红,咬着牙同众人一起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她哪能想到,这个女人的哥哥当初在朝堂和她父亲过不去,如今这个女人还处处和她过不去!此时的苏洛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云洛逸川眼底幽深的眸光如碎裂的冰,转眼看向他,清冷的开口道:“既然都在,那朕往后对夏嫔好与不好,就都得还由你们来做个鉴证。” 苏洛心底一凉,目光猝然变得冷冽:“皇上恕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言语落下,她便顾不得在场所有人怪异的眼神,提起裙摆就愤然的离开了。完全失去那份应有的高贵之气。 玉子宸目光如炬,甩了甩袖子,一声不吭的就转身走了。 心里暗自想着,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用皇权压人还会什么? 未央小脸上面无表情,转身便推开了云洛逸川,清冷的开口:“妾身承受不起!” 对于他的话,她从来不知道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而这些骗小女孩的话,她又怎么能信得? “受不受得起不是爱妃说了算。”云洛逸川拂了拂身前的褶子,怀里因她的躲开一片冰凉:“你们都退下去吧!朕想和母妃聊上几句。” “是。”茗姬婕妤与阮贵人,柳常在等也都只好行礼离开。 云洛逸川心中闪过一丝沉郁与皇太妃向湖边一路走了去:“母妃可还怪儿臣?” 皇太妃未语,心里想来也还有一丝疑虑。 “先帝在世对母妃的好朕都是晓得的,可是母妃就没想过朕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吗?” 云洛逸川眼波碎光流转,那些陈年往事似又再此在他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这事过去的太久了,就算再次回想,皇太妃也实在不能全然记起,只还隐约记得,传言婉嫔是得了失心疯! 云洛逸川逐渐的陷入了回忆,这事发生在十七年前。 那年一场寒冬大雪,屋脊树梢皆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廊上烛光摇曳,当时先帝摇摇晃晃拎着玉色酒壶,手里握着一柄锐利的剑步入梅苑。 冷风阵阵,拂来淡淡的梅香,回忆里他还记得那是当初他对她母妃的称赞,所以先帝才亲自为她种了一院梅花。 而先帝正也是看着满院盛开的红梅而越发的气,手里的宝剑对着梅花乱挥一气,当年婉嫔的父亲谋反,她也受到牵连。 这是幽禁她的第三年,当先帝再次来到梅苑时,没想到院里的梅花开的仍旧如当年一般明艳动人。 此时房内灯火阑珊,“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 寒风侵体,屋内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空气中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先帝杀红了眼。 当云洛逸川赶到时,她已经面目全非,香消玉损。 其实她没有背叛,她从来没有…… 只是被当时的皇后所陷害,也就是死去的太后,那些流言蜚语是先帝杀她的最好理由! 可能因为她始终是判臣贼子的女儿,所以从来不值得去被信任! 云洛逸川长叹了一口气,幽深的眸底藏着哀伤,转瞬又染上怒意:“朕不愿母妃死了后和他葬在一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应当死了也受孤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未央躲在岩石后,心下细细想到,原是这么一回事!真是可悲,不过他好歹还知道父母是谁,哪像她连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不过也难怪他的性格孤僻又冷,让人难以亲近,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皇太妃眼眸里氤氲着淡淡雾气:“皇帝,这些年若是哀家知道皇帝是这样想的便早就与你说了这件事的实情了!” 云洛逸川闻言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心事重重的皇太妃。 “当年先帝知道自己做错了后,对这件事也是后悔莫及,后来便将皇帝托付与哀家,临终前还嘱托哀家与皇帝说他欠你的太多,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你。 当时哀家见皇帝一句也听不进去有关先帝的话,便也没再提起此事,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皇帝仍旧为此事耿耿于怀。” 皇太妃长叹了一口气,似这事已经在她心坎上压了太久,说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先帝为了不让皇室里的子嗣帝位相争,该遣的都遣去了封地,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安然无恙的登基。 这的确是先帝对皇帝唯一能够补偿的了,哀家不愿让宸王离开陵安城,就将他寄养在了寒山寺修缘大师的手里,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现在却造成了如此多的隔阂。” 对于这番话,良久云洛逸川都没回过思绪。 “皇帝,可以好些想想,哀家老了,走会就累了,便回去了。”皇太妃说罢,就离开了此地。 看着那抹孤清离去的身影,未央的心里有一抹酸楚,不就是想和先帝葬在一起吗?很难吗? 未央黛眉稍拧,心里想着,那如此说来玉子宸也误会皇太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站在湖边颀长的身影,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未央只觉得她坐在地上的整个屁股现在都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他还不走?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不走那就她先走! 于是乎,未央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挪动,眼看就要成功逃走时,也不知是哪里钻出一撮白毛? “夏嫔娘娘?”白眉从乾祥宫取了一件衣服过来,恰好看见蹲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动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道。 未央连忙挥动着双手,示意白眉不要出声! “夏嫔娘娘怎么在这里?”白眉从来都不太明白未央的肢体语言。 “本宫刚刚丢了只耳环便回来找找,没想到你们也都还没走。”未央尴尬的站起了身。 云洛逸川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身,质疑的看向她的耳边:“爱妃真是健忘,两只耳环可都好好的戴在你的耳上呢!” 未央被他这么一识破,脸色微红,但她总不能说是想听听他和皇太妃要谈些什么吧? 于是乎:“臣妾就是想皇上了,刚刚皇上还说了要宠臣妾的,所以臣妾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这句话听得她自己都毛骨悚然的。 云洛逸川嘴里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还真是始料不及,挑眉道:“此言当真?” “不当真!”未央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那你刚才是在欺君?” “臣妾说笑呢,怎么会不当真?”未央撇了撇嘴,心底暗自腹诽,现在她才是在欺君。 “当真就好。”云洛逸川唇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看着那张大的小嘴,没忍住便俯身吻了下去。 “唔……”未央愣愣的看着那张冰冷的容颜在此刻变得柔软下来,可越是这样她的小心脏就越扑腾扑腾跳个没完没了。 半晌过后,云洛逸川满意的松开了未央,点了点头:“是这个味道。” 未央拧了拧眉,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白眉专注的看着热吻的二人,掩着嘴偷偷的乐,他可是好久没看见过未央这般温顺过了。 血煞扯了扯白眉的衣袖,低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爷亲姑娘吗?” 白眉回过神色,诚挚的开口道:“以前看的也不少,但是很久没见过这么温柔,吻的这么久了啊!” 听到白眉的话语,未央果断擦了擦嘴,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转身就走了,那是因为她都不知道他那张嘴被多少女人亲过。 云洛逸川剜了眼多嘴的人:“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白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掌嘴道:“都怪老奴嘴笨,都怪老奴嘴笨。” 血煞见云洛逸川朝着未央的身影追了去,拉住了掌嘴的他:“别作了,爷走了。” 白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清心苑: 面对身后一直尾随自己的云洛逸川,未央心底微恼:“皇上要跟妾身到什么时候?” 云洛逸川神色看向院内,困惑的道:“不能进去…”吗? “砰”在他的话还没说完之前,未央就关了门:“皇上这是清心苑,关雎宫,瑶华宫那边,一路走好。” 云洛逸川的神情僵了僵,他可是没想到失忆前的她总是傲娇委婉拒绝他,失忆后却这么直接! 实则曾经的她也就是这样从来不懂得和人绕弯子,总是一根直肠子,因此在朝堂得罪了不少人。 就在此刻院墙的另一边忽而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咚…啊…母妃,疼死我了。” 院内的未央拍了拍手,喘了口气道:“干儿子!你最近吃太好了,又沉了不少,差点没扔出去!” 云洛逸川转身朝着发出响声的地方走去,正见他坐在地上揉屁股:“羽书,你这怎么回事?” 云洛羽书嘟了嘟嘴,委屈的道:“父皇,母妃将儿臣扔了出来。” 云洛逸川嘴角微微抽搐,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待遇好像相比之下还算好的。 云洛羽书被一旁的奴才搀扶了起来,向云洛逸川抱不平:“父皇,拆了清心苑的所有墙和门好不好?这样母妃就拦不住儿臣了。” “胡闹,没有墙和门,你想让你母妃睡露天的房子吗?”云洛逸川低眸叹了口气牵着云洛羽书灰头灰脑无比挫败的离开了清心苑。 “不想,可是父皇为什么母妃总要赶我们走啊?”云洛羽书记得母妃进宫的前一个月还待见父皇,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见都不见了。 “因为父皇惹你母妃生气了,好了,别多问了,快回去早些歇息。”他蹲下身子,捏了捏云洛羽书的脸蛋,似很喜欢这个孩子。 “嗯,父皇也早点歇息。”云洛羽书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云洛逸川看着那个离开的小身影,心底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的? * 次日,天色微暗,光线照进来,稀稀落落的洒在院落里,将未央的身影镀了半边金光。 明暗交替之中,她似一株柔软不失韧性的蒲柳,令人心内微动。 玉子宸的躺在琉璃瓦上晒着太阳吹着风,手里握着苹果啃了一口,倒真希望这一刻的停留将是一辈子。 未央将那块夷为平地的土又开垦了出来,清心苑有厨子,当然也应当有她种的果蔬,这地被她还扩大了数倍,感情这清心苑是要种地为生了。 未央将要种下的种子都依一写了下来,本是交给阿紫去采办,但没有令牌不能出宫,只好再想其他法子了。 “这是小事,本王可以帮你买。”玉子宸跳下了地,拍了拍身上灰。 “不用,谢了你的好意。”未央还想借此出宫,所以想想决定还是要去找那个冷面人商量商量,随后似又想起什么,对玉子宸接而道: “对了,我刚才给你说的太妃娘娘的这件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玉子宸听她将实情说出来后,心里虽然生有愧疚,碍于面子仍还在犹豫,敷衍道:“这事等过阵子再说吧!” “我看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未央白了一眼玉子宸,将采买清单放在了怀里,带着梦儿,阿紫就走出了清心苑。 玉子宸蹙了蹙眉,回过神时她却已经转身走远了,忙不迭失的追去:“你去哪啊?等等本王啊!” 湖畔清风阵阵,杨柳依依,妃嫔娇滴滴的声音响彻整个岸边。 唯有夏未央忍不住挠了挠耳朵,决定以后身上一定要带两朵棉花,以备不时之需。 “娘娘,皇上就在前面的八角亭里了。”阿紫上前询问后便回来禀报道。 “你找他干嘛啊?有事我帮你就好了。”玉子宸见未央是来找云洛逸川心里浮起丝丝不爽。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很不错了。”未央掀起裙摆便走上了前。 看着云洛逸川怀里正抱着一名巧笑倩兮,国色天香的女子。 很显然未央不认识,但肯定有听说,如果猜的没错应该就是瑶华宫的瑶妃了,因为没见过的三妃之中也只有瑶妃了。 未央没模没样的行了礼,将云洛逸川迅速的拉到了另一边去,众女子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交头接耳: “这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夏贵人。” “听说那日还胆大包天的得罪了苏贵妃。” “呵,以后可有她好受了。” 皇甫梦瑶美眸向二人身影望去,略失了昳丽的容颜,柳烟眉拧了拧,柔唇微抿又松了松,起了其它的心思。 云洛逸川也不清楚她这是要干嘛:“你这冒冒失失的也太没规矩了!” “皇上现在就嫌妾身没规矩了,往后又该嫌妾身什么呢?”未央说着将怀里采买的纸条递给了云洛逸川: “妾身不是来扫皇上兴致的,皇上先看看这个,妾身想要出宫采买。 听说只有在苏贵妃哪里盖个章才能出去,皇上就帮妾身个忙去她哪里给我盖个呗!” “可朕看你这样子哪有让人帮忙的半点诚意。”云洛逸川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她了。 “那皇上你说怎样才算有诚意?”未央诚挚的看着云洛逸川,只等他张口答应。 “让朕在清心苑留宿一晚。”云洛逸川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声。 “你这是趁火打劫,我不同意。”未央横了眼他,果断拒绝。 “好啊!那你就别想出宫采买咯!”云洛逸川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王八蛋!未央气急的指着他,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云洛逸川却将未央的食指握在了手中,放到了心上,勾了勾唇角:“朕逗你玩呢,若是在这宫中闷坏了,朕也会心疼,不过朕要陪你一起出宫,以免你起了逃跑的心思。” 未央抽回了自己的手刚想开口,便看见刚刚哪位柔情似水的女子朝着此处款款走来。 皇甫梦瑶华色精妙的唇线绽蔓嫣然笑意,问道:“皇上,只顾着和夏妹妹在这边聊天都要忘了臣妾了。”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云洛逸川摇了摇头,将手背在了身后。 “皇上尽捡好听的说给臣妾高兴。”皇甫梦瑶拉住了夏未央的手,缓缓走去了凉亭里: “夏妹妹可真是清瘦,快同姐妹们去凉亭里歇歇吧!” 未央细细看着她清浅的神情,似不染半点凡尘,倒也不知什么原因,本能的排斥并不愿与她亲近。 远处站着的玉子宸看着几人在那边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心里气的调头就走了。是不是就这样守着你,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八角亭里的皇甫梦瑶坐进了他的怀里,剥了橘子向夏未央递去:“来,夏妹妹尝尝这蜜橘,很甜的。” 未央本想婉拒,云洛逸川却对皇甫梦瑶开了口:“爱妃这眼里是有了夏妹妹就不要朕了吗?” “臣妾哪有。”皇甫梦瑶顽皮的笑了笑,那笑容犹如旷古间幽兰。 一旁的阮贵人却不明白皇甫梦瑶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既然依附与她,也只好收了对未央的敌意。 也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笑语:“皇上真是好兴致啊,来这儿也不叫上臣妾。” 未央听闻是苏洛的声音,将接过的橘子又放了下,起身福了福身:“皇上,妾身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您老玩的尽兴啊。” 敌人来了,姑奶奶我就不奉陪了! 苏洛一袭红衣长裙显得有些耀眼停留在夏未央的眼前,讽道:“夏嫔这是何意啊?本宫这是扫了你的雅兴吗?怎么看见本宫了就要走?” 未央没有要惧怕她的意思:“娘娘请不要把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好吗? 再说臣妾要走,就连皇上都没说什么,何故惹恼了你?还是说那日在御花园里得罪了娘娘,今日想要借机挑臣妾的不是泄恨啊?” 苏贵妃全然没有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气的一时没说出话来。 云洛逸川见怀里皇甫梦瑶看的饶有趣味,便有意问道:“瑶妃喜欢看吵架?” 皇甫梦瑶连忙收了眼里的幸灾乐祸与唇角浅显的笑,回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没想到苏姐姐身份尊贵却会去为难一个小小的嫔妃。” 苏洛瞥了一眼皇甫梦瑶,似笑非笑:“瑶妃说话可要经过大脑啊,本宫方才是骂了夏嫔还是打了夏嫔?怎的就算为难了?” 皇甫梦瑶搂着云洛逸川,匍匐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温顺的猫,柔声道:“苏姐姐若是觉得非要是骂了,打了才是为难,妹妹也无话可说。” 苏洛见皇甫梦瑶挑衅的目光,袖底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从容的道:“妹妹仗着皇上的宠爱,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姐姐吗?” “皇上~”皇甫梦瑶拽着云洛逸川的衣袖娇嗲道: “皇上你也不看看苏姐姐多凶,臣妾只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就这样训斥臣妾。” 未央见没自己的事情了,连忙的走了,说不定等会这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好在刚才与瑶妃没走多近,她这本事可比苏贵妃还了得! 云洛逸川这也被吵烦了,将瑶妃从怀里放了下来,捋了捋袍子,转身就走了。 心里只想着未央出宫采买的事,前两日听说她把土夷为平地了,现在却又开垦了出来。 又忍不住去猜疑着她的心里是不是又重新有了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 未央兜兜转转回到清心苑已是傍晚,而桌上已是各种美味佳肴,说实在的这玉子宸挑来的厨子还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一碗白粥也能做的软糯香滑,口感和味道都是绝佳的。 未央心下想着这次的梁子算是与苏贵妃结上了,为了不生意外也是时候给清心苑的奴才婢女敲个醒钟! 但是最近这几日发现其实这里多半都是秦莫寒,玉子宸或者皇上钦点来的侍女奴婢,个个都还算机灵,所以才会省了这么多心。 也正因为如此,未央仍旧要对这些人提点提点,虽然他们素质高,不会做出出卖自己的事却难保他们在遇到自己原本主子的时候会透露出她一切的信息给他们。 特别是玉子宸和云洛逸川这两个人! 梦儿见她回来后都没有说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未央回过神,淡定的道:“食不言寝不语。” 话语才刚刚落下就看见阿紫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苏贵妃来了。” 未央将碗里的粥一口喝了光,擦了擦嘴,刚起身就看见那袭红衣迈入房内:“贵妃娘娘来的可真是快,妾身都没来得及出去迎接就进来了。” 苏洛本是不屑来此处的,但因为下午一事仍旧耿耿于怀,特地来教训她,可没想到她这脸变得倒是快! 见苏洛一副想要生事模样,未央赶紧识趣的福身,脸上堆了笑:“这就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她冷哼了声,看着低眉顺眼的未央:“哼,夏嫔今下午的气焰是去哪了?” “妾身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未央无趣的回答道,脑海里却已经开始想着各种应付的对策。 “你少给本宫在这里装傻,本宫今天就让你装!”说着,苏洛便扬起了手。 由于那红色太过刺眼,未央在她扬起手的那一刻便看见了,本能的挡住了,而后一脸笑意:“贵妃娘娘这手生的这般好看,可别打伤了手啊!” 苏洛艳丽的眸中一抹殷红:“你倒是提醒了本宫,来人啊,给本宫拿鞭子。” “等等,娘娘且先别急着拿妾身出气,听妾身与娘娘分析分析,就算今儿娘娘用鞭子打了妾身,但在皇上那里娘娘也只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其中的缘由娘娘可以自己掂量。”未央的声音轻和扬起,随即开口道: “这样吧,娘娘你看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只要妾身输了,妾身可以当着娘娘的面自裁,这样既不用让娘娘出手,在皇上那里也好交代。” 这个赌注对于苏贵妃而言倒真是一个极大的you惑,因此除去未央也不会引来任何的闲言碎语,皇上更不会再说她心狠手辣。 一想到她在皇上那里得来的宠幸全是仗着苏家背后的势力得来的,心里就气恼,若没有那些势力,恐怕他都不会正眼看她,如今也只好收敛。 免得让皇甫梦瑶那溅人得意忘形! 苏洛开口问道:“说来听听。” 未央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个赌很简单,妾身给娘娘讲个故事,只要妾身讲的这个故事结束了,娘娘的脸上还保持着笑容,妾身就输了。” 苏贵妃脸上一抹笑容浮过,心下想着这个女人失忆后可还真是疯疯癫癫! “不过我们还是要立字据,如果妾身输了就自裁,如果娘娘输了从此以后就请将清心苑划出皇宫的管辖,日后这清心苑便不归皇室所有,也不用再受到皇家任何规矩的束缚。 要是有人违背了此字据,这一辈子都将断子绝孙,死后也不得善终。”未央云淡风轻的说道,知道苏洛掌握着后宫琐事,所以找她再合适不过了。 “行,既然你想死本宫就成全你。”苏洛随着未央走到了书案前,拾起笔墨立下字据。 站在一旁的梦儿却只等着看好戏,因为她家少爷从来不用担心别人欺负她。 未央看着字据立好,才对她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娘娘可要记得保持笑容,有笑容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苏洛一想到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让眼前的人死,这眼里嘴角都浸满了笑意:“既然夏贵人那么急着想死,本宫当然依你。” 未央掩嘴一笑:“呵呵,看着娘娘高兴臣妾也感到高兴,不过臣妾这里还有一喜事。 今儿下午瑶妃跟妾身私下提起,她怀有了身孕,不过她说,只要助她的孩子当上了太子摧毁你们苏家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苏洛本有笑意的脸上陡然转变的狠戾,抓着她凶狠的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溅人想要摧毁我们苏家?” 未央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会好像该轮到她笑了:“苏贵妃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啊?刚才那就是本姑娘给你讲的故事,你看看你那张生气的脸,容易老的,老了皇上可就更不会爱你咯!” “你……”苏贵妃气的脸红,额头青筋隐隐不停的跳动,似乎气到了极点,转而找茬的道: “你好大胆子,面对本宫不称臣妾,还直呼本宫名讳,来人,给本宫掌夏嫔的嘴,往死里打!” 未央找了根凳子坐下,端起茶杯悠悠然的抿了一口,对着那凶神恶煞走来扬起手的婢女道:“苏贵妃可要想清楚了,这巴掌打下去我就能把这张字据贴到宫门口,贵妃难不成是想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苏贵妃恨的咬牙切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她的手里:“算你有种,哼!” 未央看着苏洛气势凛然的来这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这滋味怕是不那么好受。 转而无奈的看向一旁嗑瓜子的梦儿:“我好像没种?” 梦儿笑意盈盈,将嘴里的瓜子壳吐了出来才道:“娘娘,你怎么会没种呢?你忘了,小皇子不就是嘛!” 未央拧了拧眉问道:“干的也算?” 梦儿被问的糊涂了:“什么干的湿的?有区别吗?” 未央脸色一沉,怎么这丫头说起这样的话来也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已经不是有代沟这么简单了,那简直就一道鸿沟啊! 阿紫见苏洛气冲冲离去迈步进入了房间,禀报道:“娘娘,秦将军进宫了。” “进宫就进宫吧,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梦儿听到未央这话忍不住替秦墨寒不平:“娘娘,你这话让墨寒哥哥听到了该多难过啊!好歹娘娘的哥哥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怎么说这里面也有点情分吧?” -本章完结- 第100章 使性子置气 未央见梦儿这么快就向着秦墨寒,调侃了一句:“哟哟哟,这还没嫁呢!丫头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快了吧!” 梦儿抿着唇角,脸色微红,垂下了头,没底气的辩解道:“我我……我没有……” 未央起了身,灵动的眸子带着笑,双手出乎梦儿意料的向她偷袭去:“还说没有,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没有!” 梦儿被未央挠痒痒挠连连往后退,却仍旧没能逃出她的魔爪,一边笑着一边讨饶: “呵呵,娘娘饶命…呵呵…娘娘你且就饶了我吧…呵呵…梦儿错了,梦儿知错了!” 未央见她认输了才收了手:“臭丫头,这还差不多!” 站在一旁的阿紫看这二人也闹腾完了,才开口回禀道:“娘娘,秦将军正在清心苑外候着呢!” 未央转眼看向阿紫,闷闷的开口:“你怎么不早些说呢?” 好在她以前与秦墨寒二人本就熟悉,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还以为是她故意将人晾在外面。[.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阿紫听了出来她语气不好,怯声回道:“奴婢也想说的,只是怕扰了娘娘兴致!” 未央看她被自己吓得胆怯的模样,开口安抚道:“你不用唯唯诺诺的,清心苑用不着你们一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阿紫松了一口气,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未央看向还杵着的梦儿,笑道:“梦儿,你还不跟我走吗?你的墨寒哥哥正在外面等着你哟!” 梦儿昂起的头被她说的又垂了下去:“娘娘,你可就别拿我打趣了。” 未央迈步走出了清心苑时还不忘对这丫头损两句:“这么快就急着盼嫁啦?依我看,改天等你这小蹄子嫁过去,连我是谁都不会认识了!” 那料她刚走出去就看见和秦墨寒站在一起的云洛逸川,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梦儿:“他怎么也在啊?真是糟心,阿紫怎么没跟我说呢?” 梦儿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二人:“可能刚刚来只有墨寒哥哥,这会儿皇上便也来了。” 未央挺郁闷的看着云洛逸川一脸阴霾的站在她身前,一看这气势就不对,内心莫名的忐忑:“这么晚了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吗?” 他阴鸷的凤眸比往日更是阴沉了几分:“为什么招惹苏贵妃?朕以为你入宫这么久早已学会了收敛!” 未央被他问的有些茫然,但看他肃然的神情也不敢跟他打马虎:“臣妾知错了。” 前一秒还能信誓旦旦的说宠爱她,后一秒就能因为惹了他小妾上门兴师问罪!果然还是男人不可信。 实则云洛逸川气的并不是她惹恼苏贵妃,而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宫里她仍旧没有学会如何韬光养晦: “现在知错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做事是要考虑后果的?如今苏家一日没倒,往后你在宫中就更是如履薄冰。” 说罢看着未央一脸无知的样子,对她又是无可奈何:“早知如此,就不该轻易让你走出冷宫。” 未央拧着眉,咬了咬唇:“皇上以为妾身想出冷宫吗?既然话已说到这里,妾身大可明日就搬回冷宫!” 云洛逸川被她彻底激恼:“放肆!你以为皇宫是儿戏的地方吗?认为自己耍点小聪明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愚不可及!” 未央不知道那里做错了?难道苏贵妃上门生事就应该站在那里给她打,这样他心里就舒服了吗? 未央抬起眼眸,倔强的望着他:“皇上有什么好凶的?知道妾身愚昧还将妾身留在宫中做什么?你也不就是等着我被后宫那些女人算计致死吗?” 云洛逸川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他,低沉的声音幽暗冰冷,如同黑色的地狱中吹来的一股阴风:“你……哼,简直是不可理喻!” 未央见他说完就拂袖转身离去,刚想张口还嘴,白眉挥着拂尘着急的对她劝道: “哎呦我的主子,你就少说两句吧!苏贵妃刚刚闹到皇上那里嚷着要处置你呢!” 未央不解的看着说完就转身跟去云洛逸川身后的白眉,苏贵妃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吧? 秦墨寒向闷闷不乐的未央解释道:“其实皇上是为了你好,皇宫就是一个龙潭虎穴,有些事防不胜防。[]” 未央板着小脸费劲的看向秦墨寒:“干嘛人人都要向着他说话?苏贵妃生事,我不过就是正当防卫,那里做错了?” 秦墨寒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苏家这些年的势力遍布朝廷,可以说宫里四处都有他们的人。 今晚上想是苏丞相知道他女儿在嫔妃的宫里受了委屈,觉得失了体面,所以这才先发制人,闹到了皇上那里去。” 未央撇了撇嘴:“苏贵妃离开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真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宫外了。” 言语落下,心烦气躁的又道:“不过我现在该怎么办?以后她岂不是更要找我晦气? 既然她不遵守约定,你说我能不能将这个字据贴到宫门口去?” 说着,未央将方才苏贵妃立下的字据给了秦墨寒看:“我觉得你可以将这字据交给宸王,让宸王带给苏丞相,我想苏丞相会卖他薄面!” 未央挑了挑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记得宸王在宫中无非就是一个闲散王爷!苏丞相凭什么给他面子?” 秦墨寒爽朗的笑了一声:“呵呵,我话到这里,你且信我就好。” 秦墨寒看她舒展了双眉,才又道:“我来这里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未央耷拉着脸,心里还在为云洛逸川的话感到郁闷:“什么事啊?我现在一点听的心情也没有。” 秦墨寒语气淡淡的开口道:“宸王将假的梦儿接回了宸王府。” 闻言,未央脸色一沉:“是吗?接走就接走吧,反正我又没死在那假梦儿的手上!” 秦墨寒怎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责怪的意思,替宸王解释道:“这事我问过了,宸王是因为听到与云亲王的死有关系,所以才接走了假梦儿。” 未央微微一惊:“云亲王是他的养父,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云亲王是死于战场的吧?怎么会和那个假的梦儿联系在一起?” 秦墨寒当时也没好多问,如实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宸王平时什么都愿意跟你说,如果你想知道,我觉得他应该会告诉你。” 未央摇了摇头,有关皇室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知道:“算了,我还想活久一点,有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墨寒觉得也并无道理,点了点头:“这个要看你自己,我只是想着那个假梦儿多多少少关联到你,所以就过来给你传个话。” 未央此时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心思去思索玉子宸为何带走假梦儿?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劳你这么晚还跑这一趟了!” 秦墨寒淡色的唇角弯起,说出的话语温润如水流过,也将她心内的郁闷抚平:“这是末将亏欠娘娘的,娘娘不必跟末将说这些客套话。” 未央笑了笑,拉起一旁的梦儿就往秦墨寒的怀里推:“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耽误你们时间了,你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梦儿娇羞的低着头,嗔了一句:“娘娘,你在说什么呢?” 未央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都是该嫁人的人了,我说什么你们自个儿心里当然懂得。” 秦墨寒抿着薄唇微微一笑:“呵呵,我们自然是懂的。” 未央看着梦儿望着秦墨寒两颊飘红,眼含春.水,明显是一副春天到了的神色,于是也不再逗留。 转身佯装离开,躲在了长廊上的柱子后窥探着那站在院内望星星的二人。 半晌过去后,未央见那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说笑笑,不由得喃喃自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谈个恋爱怎么能连手都不拉一下还那么开心呢?” 站在柱子后的未央看了半天见这二人都没进展,自言自语的转身进了屋: “古人谈恋爱还真是搞不懂,搁现代小学生谈恋爱都比古人进展快!” * 初春的金阳从门外照落,那近乎霜色的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口射进来,落在一袭水蓝长裙未央的脚下。 此时她也才刚起床,阿紫正在给她梳妆。 梦儿打着水从门外走进来时碰见了宸王,进屋禀告道:“娘娘,宸王来了,也不知这一大早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未央正发呆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听到梦儿的话才回过神色问道:“他人呢?” 梦儿见阿紫独自替她挽着发髻,便上前去帮忙:“娘娘这都还没梳洗好,梦儿哪能让宸王进来,这深宫就怕有心人,到时成了另外一番说辞,也只能是百口莫辩!” “没想到你做事倒是越来越细致了。”未央看着挽好的发髻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坐在了饭桌上,对梦儿开口道: “你让他进来吧!我想他这么急着来找我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估摸着跟那个假的梦儿脱不开关系,好歹我差点在假梦儿手上丢了命,他就这样把人从带走了,怎么也该解释解释吧?” “原是这样,我这就去领宸王进来。”梦儿也极为认同,转身迈出了房门。 玉子宸随着梦儿走进了屋内,见她正用着早膳,一撩袍子也坐了过去:“小东西,你可真贪睡!害我早早的来了,苦等半天!” 未央行军打仗时从来都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进宫后也便懒散了,所以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此时大概已是日上三竿,看他额头也冒了些热汗: “宸王,我那敢劳你等半天。再说你自己也说了,是你自个儿来早了。可别怨是我睡太久了呀!” 玉子宸至知道秦墨寒入宫就一直悬着心怕她误会,听到这口气想是他担心的不错: “你这话可是阴阳怪气的,我听说昨夜秦将军进宫找了你,不知所谓何事?” 未央放下筷子,抬眸看向他:“你有话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探话。” “我把假的梦儿放走了,你不生气吧?” 未央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转动几下,语气落寞:“哦,放走就放走吧,反正我也还活的好好的,等她那天想起又要杀我了,到时再看我造化吧。” 当玉子宸看着她闪烁着泪光的眼睛时,心里心疼起来:“小东西,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未央说不出那里委屈,但是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就连自己都觉得矫情:“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昨天晚上好端端的受云洛逸川一顿责备,假梦儿差点害死她,还没出口气,结果就这样被他放走了! 他们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又是什么? 玉子宸看着她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有些手足无措,在他的记忆里就没见她哭过: “你别哭啊,小东西你听我解释,放她走是因为她用了有价值的消息交换,所以我才答应让她离开的。” 未央红着眼眶,声音哽了哽:“什…什么消息?” 玉子宸拿出绢帕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开口解释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云亲王死的当时我就觉得蹊跷,现在终于得知,其实他就是被人秘杀的,而杀他的人竟是苏澈那个老东西!”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显然他眸底隐忍着恼怒的同时还噙着一股杀气! 听到这个消息,未央也感到很震惊,收了眼泪:“谋杀亲王是死罪!只是苏澈为什么要杀云亲王?” 玉子宸也不想对她有所隐瞒,将调查到的事情都依一说与了她听:“生前云亲王与苏澈在朝堂上政见就多有争议。 我记得他在死的当日是接到了赶往征战陌上的圣旨,听说苏澈推荐的人是苏玉,可后来皇上派的人却是云亲王,现在想来那时的苏澈心里就已经起了杀心! 如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未央恍然明白,思来想去后又道:“这事跟假梦儿有什么关系?” 对于假梦儿的身世玉子宸去了一趟被查封的颜府,经过验证足以证明她没说谎。 “假梦儿姓颜,单字一个雨,她们家世代为朝廷的武将,但因为他哥哥私吞军饷而全家遭到横祸,最后被满门抄斩。 颜雨被逐出了颜家族谱,所以她也是颜家唯一的幸存者。原本她是想去求云亲王法外开恩,不料却撞见云亲王被人刺杀的一幕。 当时由于本能的害怕,她偷偷的逃了,而那时的她根本顾不上云亲王的死,因为她们颜家午时便要在南门斩首示众!” 听了这番话,此时未央心里想要教训假梦儿的念头全然消失:“这么说她其实还挺可怜的,难道她入宫就是想刺杀皇上,替无辜死去的颜家人报仇吗?” 说到这里,未央又不禁感叹起来古代无情的律法,一人之错却牵连了整个家族!当年的颜家是死了多少冤魂? 玉子宸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着,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嗯。” 未央只觉得头昏脑胀:“这样的事情听得我头疼,不行,我要倒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清醒清醒。” 玉子宸看着她带着点点忧愁的水眸,黑翎般的长睫轻轻了颤了一瞬,笑了一笑:“你就是这样清醒的?” 未央墨玉般的眸子凝视着杯中的茶水,碧绿的茶汤映着瞳仁,手指在茶杯上轻轻地点了一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只有睡着了才觉得踏实。” 玉子宸似看出了她的烦心事:“小东西,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把苏贵妃立的字据给我吧,正好我也找不到去会苏澈的理由,你这么一闹还给我找了个理由!” 未央眸光一亮,下一秒又不平起来:“感情我豁出命是在为你搭桥!” 玉子宸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小东西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算帮你。” 说罢,他就起了身,看着提起精神的人心里也放下了心:“近日我可能会有些忙,先走了,晚些再过来看你!” 未央咬着茶杯,看向他绝色风华的面容,目光从茶水里抬起,点了点头:“嗯。” 玉子宸提步离开了清心苑。待他走后,未央一想到自己的烦心事解决了,倒头就回床上睡了一觉,这一睡可好,傍晚才醒来。 中午梦儿过来叫时,她也不愿起。可能还在于昨夜因云洛逸川和秦墨寒的一番话,所以她才一晚上都没睡好。 此时的天还没黑透,未央倚在门前远远地就瞧见了白眉,也不知他来做什么? 梦儿看见白眉拦在了他的身前,转眼看向院内倚在门前的夏未央。 未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来,梦儿这才让开了路。 白眉提着食盒向未央行了礼:“老奴给夏嫔娘娘问安了,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燕窝羹命老奴给夏嫔送来。” 未央看着那食盒墨色的杏眸一冷:“送回去吧!” 白眉显得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未央淡淡一笑,眼底有怨意,冷声道:“你觉得不好可以自己吃了它!” 白眉惶恐,忙道:“老奴不敢。” 未央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盒,端出那碗燕窝羹直接倒在了地上:“白眉公公你看这样总行了?” 白眉看着她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面上却仍旧平淡:“娘娘何故发这么大火气?皇上来清心苑虽然责备,但这也都是为了您好。苏贵妃现在不是没来找你麻烦了吗?” “听公公这意思倒是巴不得苏贵妃来找我麻烦是吗?”未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不过白眉公公你想多了,我没发火,晚膳我用过了,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皇上这燕窝羹还是打那来就送那去吧。” 白眉看了一眼地上被她踢开的食盒,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唉,方才是老奴多嘴失言了,既然娘娘不需要这碗燕窝羹,老奴这就告退回去复命了。” 回到乾祥宫后,白眉将在清心苑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云洛逸川听。 让白眉惊讶的是,皇上对此事竟没有发一丝脾气,只是漠然的对他开口道:“倒了就倒了吧,日后每天的早中晚清心苑都送去燕窝羹,她要喜欢倒就让她天天倒!” 白眉心里清楚,这二人都在呕气:“是。” 云洛逸川没想到的是她近日脾气还越发见长了,不过想想昨夜也是他语气太过激烈了。 这丫头片子使起了小性子要跟他置气也是情理中的事,依她的性格,定是误以为他是护着苏洛。 -本章完结- 第101章 畏罪自杀 几日过后,清心苑内一日三顿,顿顿皆有宫女送来燕窝羹。[] 未央早中晚一天倒三次燕窝羹她自己都不免觉得心疼,可这云洛逸川偏偏还跟她较上了劲,照送不误。 梦儿提着食盒步入了房内:“娘娘,皇上又派人送来燕窝羹了。皇上还说了,娘娘一日不喝下燕窝羹,这燕窝羹就要天天送。” 未央看着那红艳艳的食盒就头痛:“都说女人败家,我看这皇帝才是之最。” 梦儿晓得,皇上定是在和自家娘娘冷战,但是她坚决站在娘娘这一边:“娘娘,今天晚上这燕窝羹还倒吗?” 时过几日未央的气早就消了,放下了手中的书,睨了眼食盒:“算了,暂时就先放那里吧!” 梦儿点了头,将食盒放在桌上,心里暗自想着大概是她的气消了,所以才不倒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际稚嫩的童声:“母妃,你在吗?” 云洛羽书小小的身影在门前来回踱步,撅着的嘴像似极为不满,此时正瞪着大眼看向拦着他的七喜与无忧。 未央祈求的眼神看向梦儿,细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说我不在。” 梦儿将桌上刚才剥的瓜子壳打扫了,漫不经心的对着外面踱步的小身影开口道:“小皇子,你母妃说她不在。” 云洛羽书小心翼翼的捂着怀里的烧鸡,可惜的道:“那好吧,看来这只烧鸡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吃了。” “吱呀”门开了。 云洛羽书愣了愣,眼前一阵亮光,幸福来的太突然。 “小孩子呢,晚上不易吃太多油腻,所以呢这只鸡留下,人便可以走了。” 未央可是好久没吃过烧鸡了,况且她这会儿的确是饿了,于是伸手便将云洛羽书怀里的烧鸡拿上了桌,撕了一块给喂养的小仓鼠。 身在这宫中就连试毒的银针都信不得,只好如此了。 虽然未央相信他不会下毒,但难保别人不会动手脚,所以一切来源于外面的食物她都要喂过仓鼠了才会自己食用。 未央见仓鼠半晌没反应,就连连咬了几口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云洛羽书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吃的很香的未央:“母妃你可不可以也给儿臣留点啊!”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都说了小孩子要少吃这种油腻的食品,桌上有燕窝羹,你父皇送来的,拿去喝了吧!” 云洛羽书屁颠屁颠的走去桌上将食盒里盛着燕窝羹的瓷碗端了出来,抿了一大口:“母妃,你不喝吗?” 未央漫不经心的话让有食欲的云洛羽书都变得没食欲了:“燕子的唾液,你留着自己喝吧,反正这口水是美容养颜的!” 云洛羽书渐渐地感觉到肚子袭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母妃…我…我肚子疼。” 未央啃着烧鸡,不以为然:“怎么了?你刚刚是不是偷吃烧鸡了?” 随着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未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母……母妃,儿臣好疼!” 云洛羽书捧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殷红的唇边突然涌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梦儿和夏未央都被吓到了,梦儿连忙将云洛羽书扶了起来,焦急唤道:“小皇子,小皇子,你怎么了?” 夏未央将鸡肉搁了下来,掐住了云洛羽书的人中,声音有些颤抖的向梦儿吩咐道:“快去请苏御医过来,让阿紫去禀报皇上。” “是。”梦儿急匆匆的走出了清心苑。 未央将云洛羽书抱去了床上,看着他那霎白的小脸就让她心里惴惴不安,这要是真出了一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更加让他失望! 好歹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未央此时心乱如麻,两手因为害怕攥在一起! 苏七酒赶来时遣散了屋里的人,未央只好七上八下的在屋子外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云洛逸川神情凌然的走进清心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走进来就给了一巴掌给未央,对她冷声道: “朕当初将羽书交给你为的都是什么?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这一吼吓得在场所有的奴才婢女都纷纷的跪在了院子里。[] 未央觉得脸不疼,只是心寒,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宠爱她的男人最后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更何况那碗燕窝羹明明就是他派的宫女送来的! 未央清幽的眼眸似在这一刻将眼前这个男人看的透彻,转身就跑出了清心苑! 果不其然这个世界终究是帝王最薄情。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那个心灰意冷逃离的身影,袖底的拳头滴出了血:“央儿,对不起……” 在未央跑出院子的那一刻,梦儿也跟着追了出去:“娘娘,等等我。” 未央只想一个人静会,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跑的太急她的身子竟凌空飞了起来。 身后的梦儿见识跃身而起,腾空向她追去。 月光下一蓝一绿的身影穿梭在皇宫内,最后停留在了宫里最高的地方。 “娘娘,梦儿先给你擦点药。”梦儿将在清心苑带出来的药粉从怀里拿了出来。 未央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梦儿,但她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什么话也不愿意多说。 在那么一瞬心口疼的厉害,仿佛是有人在上面狠狠的剜了一刀。 梦儿的手很轻,也是怕弄疼了她,因为从小她便比寻常人要怕疼,可能始终还是那段不为人知的身世缘故吧。 “娘娘,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梦儿说吧,小时候都是这样的。” 默了半晌的未央整个人都躺在瓦砾上,看着漫天闪烁的星星:“梦儿,你告诉我,羽书他不会有事!” 梦儿心里也没谱,但是看到她这般难过,只好安抚:“娘娘,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当然不会有事,娘娘现在就别多想了好吗?” 未央看着梦儿,看得出来,大概梦儿连自己都不信自己所说的话。 梦儿想到皇上刚刚给她的那巴掌,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你是不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对皇上的爱?” 未央冷笑了一声:“爱?呵,我对他连喜欢都谈不上,我甚至厌恶他,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见他却又有一种相识之感?那种相识之感,就像有过很多的渊源!” 梦儿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他们之间的事,但她看得出来,无论如何,未央的心里始终还放不下过去的种种。 “其实有时候我的脑海里也会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可是怎么也拼凑不起来。”未央总觉得她一直都在抵触着想起那些往事。 “都有些什么画面?有没有梦儿呢?”梦儿自己也很矛盾,一边想让娘娘记起自己另一边又不愿她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应该有,我记得有个小女孩和小男孩,你曾跟我说过,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想那两小孩大概是你和秦墨寒。”未央平静的说道。 “娘娘记忆里的我和他在干嘛呢?”梦儿好奇的问道,仿佛特别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个小女孩蹲在墙上上不去下不来,然后有个乘着马车路过的男孩,女孩向他寻求帮助,可是那男孩都没理她,直接走了,你说秦墨寒可恶不可恶?”说到这里未央在不经意间握起了拳头。 而梦儿的表情却全然变了,因为画面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和墨寒哥哥。 倒像是少爷曾经口中常给她说的那个人…… * 刚入春的夜,森冷的凛然。 此时清心苑内。 “啊~”一声撕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转瞬他神情变得凌厉,看着走进来的云洛逸川质问道:“告诉我,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云洛逸川精致的眉眼细细眯了眯:“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云洛羽书捂着头,疼的厉害,体内像是有两股相冲的气息在身体里乱窜,刚醒来就又晕厥了过去。 云洛逸川将视线转移向苏七酒,转身走了出去。 苏七酒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开口道:“皇上,小皇子这些年体内的毒没想到却在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因祸得福了。” 云洛逸川眸光清透,声音灼灼询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苏七酒蹙了蹙眉,思量一二道:“大概就这两三日了。” 云洛逸川淡淡的目光睨了眼屋内,当年你为了救她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她欠你的,现在由朕替她还给你。 “对外宣称,皇子中毒身亡了。”一抹冰寒至极的声音淹没在清心苑。 “是。”苏七酒拱手应道,不解的看了一眼离去的身影。 这事一过就过去五年了,他还记得当年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个孩子,声称是他自己的孩子,实则却并不是,这事也只有他知道。 云洛逸川走出清心苑,回头看向白眉:“将这个下毒的人务必给朕揪出来。” 白眉颔首:“是。” …… 夜里,揽月台。 未央回头见梦儿脸色比她还难看:“挨打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你的脸色比我还差?” “因为娘娘受了委屈,梦儿那当还能有好脸色!”回过思绪的梦儿,面露苦笑,转而又问道: “娘娘,你还记不记得梦儿抢了一名男子雨伞的画面呢?” 未央回忆了番,点了点头:“嗯,好像是有的,不过怎么了?” 梦儿突然明白过来,旋即又摇了摇头:“没事啊,那是我跟墨寒哥哥闹着玩呢,看来娘娘还是没忘记梦儿的。” 未央半信半疑的看着梦儿脸上黯然神伤的神情,不由得心底暗自猜忌。为什么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悦? 夜深人静,呼啸而过的风越发厉害,冻得未央搓了搓手,想回去却每每想起那张冰冷的脸又无心再回去。 梦儿似猜到了未央心里所想:“娘娘,你要是冷,我们就回去吧!此刻说不定皇上已经离开清心苑了。” 未央沉默半晌,犹犹豫豫纠结半天,还是被这凉人的夜征服了,妥协了她的意见。 二人刚走到清心苑门口,满脸担忧的玉子宸就冲了过来直接未央拥入了怀里,因为太过着急他也没想那么多: “小东西,有没伤到哪里?疼不疼啊?这么晚了你倒是跑哪里去了?都急死我了!” 未央满腹委屈,却也强忍着眼底的泪,可是这次她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他会不相信她? 玉子宸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孩子:“好了好了,没事了,你要是在宫里呆的不开心,我这就带你出宫去。” 未央推开了他,倔强的开口:“我不走,我暂时不想出宫了,因为这都不是我的错,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他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 我想留在宫里查出下毒的凶手,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玉子宸声音沉软悠扬,尾音拖长带着一股旖旎的气息:“小东西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我只要你活的开心,这个你要好好保管,若是以后遇到危险就吹响哨子,有人会来救你。” 未央点了点头,微红脸蛋让人看了不免感到心疼:“谢谢你。” 玉子宸抿唇笑了笑,眼底尽是宠溺:“这话本王不爱听。对了,还有一事,上次查的砸你头的丫鬟虽然是茗姬宫里的人,实则不是茗姬派来的,估计茗姬也是知情故意放任不管的,但是这事与瑶妃身边那个唤月柳的宫女脱不了关系。” 未央听后不由得深锁了双眉:“她为什么要害我?她在宫里的地位比我高,身份也比我尊贵,干嘛要来为难我这个不受宠的人?” 玉子宸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倔脾气难免会惹恼些人,以后咱能收敛着就收敛些,明人不吃暗亏,明白吗?” 未央却总觉得玉子宸有事隐瞒着自己还没说出来,就像云洛逸川在冷宫的那日明知道茗姬是个替死鬼,却仍旧不愿说出实情,一口咬定上次砸伤她头的人就是茗姬。 他不愿说实情是因为心里的一点私心,若是告诉她当初他真心实意想要娶得人是她,而不是皇甫梦瑶,也不知她知道后是否会投入云洛逸川的怀里? 玉子宸见天色晚了,给了一瓶上等的活血化瘀的药给未央便也离开了清心苑。 梦儿看着玉子宸离去的背影,开口道:“其实有时候宸王爷也并不是坏透彻了。” 未央点了点头,比起那个阴晴不定的人,他却是要好多了。 天还没亮,七喜与无忧便被遣了出去,只是刚出去一盏茶的时间的又折回了清心苑。 “娘娘,那个送燕窝羹的宫女死了。” 趴在桌上郁郁寡欢的未央怔了怔:“死了?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无忧回禀道:“听说是失足落井死的。”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是那个宫里的宫女?” “那宫女是掖庭局的。” “哦。”未央沉思的点了点头,向二人吩咐道:“这样吧,你们去查查当天这个宫女跟哪些人接触过?那些人分别又是哪些宫里当差的侍女奴才? 还有就是燕窝羹都经过些什么人的手?是谁指使那个宫女送的燕窝羹来清心苑?当时御膳房熬燕窝羹时都有些什么人?” “是,奴才明白。”七喜与无忧应了便退出了房间。 未央愁眉不展的望着院外,如今她也只有顺藤摸瓜了! 傍晚的时候七喜与无忧将这些人的供词交到了夏未央的手上。 未央看后,苦着一张脸:“这些证据都是指向茗姬的,或许我真该去看看她!” 阿紫将桌上的宣纸拾起来看了看,向未央解说道:“娘娘,姬婕妤向来依附的人是苏贵妃,可是这些提供证词的奴才与婢女大多数都是侍奉瑶妃的婢女奴才。” 未央另眼看了一眼阿紫,起了身:“宸王说当初砸伤我头的人表面是茗姬派来的人,实则与瑶妃身边的婢女月柳有关系,但是就在前两天我惹怒了苏贵妃,她想报复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梦儿听后,倍感疑惑:“那这事到底是苏贵妃还是瑶妃?” “不管是她们其中的哪一个,我们都没有能力去撼动她们在宫中的地位。现在我也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让那个冷面人知道,他是错的!” 梦儿低声的嘀咕道:“娘娘啊,你觉得皇上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吗?再说这天子哪能有错啊!” 未央想起心里就冒火,凶了一句:“难道他冤枉人还有理了吗?” 梦儿知道说错话了,便没再开口答话。 未央见她垂下头,转眼向阿紫开口道:“先去茗姬哪里看看吧!” 阿紫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领娘娘过去。” 当未央一行人到南苑的时候,只听到里面幽幽怨怨传来啼哭的声音。 正好看见白眉从里面走出来。 未央见白眉看了眼自己,转身就要走,连忙上前拦住:“白眉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白眉神情淡然:“奉皇上之命来看看,姬婕妤畏罪自杀了。” 言下之意是此事结案了,夏嫔娘娘不必再查了,凶手就是茗姬。 未央本想进南苑看看,外面的侍卫却将其拦了下来:“此乃要犯重地,没有令牌不得入内。” 当她再次转身时,白眉已经没了身影,似乎是刻意在回避她。 而如此一来,所有的线索到姬婕妤这里不是都断了吗? 未央简直就想爆粗口,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昏君!这南苑的事情肯定是他做的。 他一定是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茗姬不过就是一个替死鬼,就像上次一样!他肯定是想包庇他的女人,所以才这样做的。 未央心凉了半截,不知为什么会生疼得那么厉害? “娘娘,依奴婢看此事还是别再继续查下去了,虽然皇子中毒,但是皇上也并没责罚娘娘。”阿紫心里只是想着这摆明是皇上在袒护着某些人。 未央咬着牙,来来回回在这南苑踱着步子。 梦儿突然拉住她,说道:“娘娘,就算姬婕妤死了,梦儿想也不至于那些与这件案子有关的奴才婢女都死了吧?” 阿紫拧了拧眉,心里颇有些焦急:“娘娘能听奴婢一句劝吗?若是娘娘还有仁慈之心就莫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了,此事牵扯甚广。” 闻言,未央转眼看向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紫垂眸,一口否认了:“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未央见她不愿说实话,也只好逼一逼:“那好,这事我一定要查,而且还要查的清清楚楚。” 阿紫沉默不语,一路随未央回了清心苑。 -本章完结- 第102章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次日醒来之时,未央洗漱后吃完早餐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七喜去寻那些提供证词的奴才婢女来清心苑问话。[.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无忧也被派去了关雎宫附近刺探消息。 可是等了一上午,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 直到中午才看见七喜一脸丧气的回来,禀报道:“娘娘,出事了,那些奴才与婢女都在一夜之间暴毙了。” 闻此言,梦儿踉跄的身子后退了一步,一手撑在了桌上,那她呢? 站起身的未央也在一瞬软了身子,坐在了凳子上:“难道真的不能再查了吗?” 由于心里对她的担心,梦儿径直跑出了清心苑,去寻前些时日她刚找到的娘亲。 未央看着梦儿疯了一般的往外跑,着急的唤道:“梦儿,你去哪里?” 就在此刻无忧匆忙的走进了清心苑内,开口道:“娘娘,关雎宫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听闻瑶妃被禁了足。” 未央神情一凝,问道:“知道瑶妃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禁足吗?” 无忧如实的回禀:“听里面的奴才议论,是因为昨晚瑶妃娘娘触怒了圣颜,皇上在一气之下便禁止了瑶妃娘娘随意出入瑶华宫。” 未央一个头两个大,究竟是什么原因触怒了他?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有惩罚过哪位娘娘的事,这次到底是什么事达到了他的底线? 也正在此时,清心苑外被侍卫团团包围。 一位领头的将军带着一队侍卫步入院内,将令牌举在未央面前,冷声道:“奉皇上旨意夏嫔保护皇子不周,才使皇子殡天,故押往大牢听候发落。” 未央愣了愣,对于所听到的不敢置信:“死了?羽书他……他死了……” 阿紫将一道御书递给那名将军:“将军,有劳你在牢狱中多多照顾夏嫔娘娘。” “明白,还请放心。”那名将军对阿紫很恭敬,这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将军对婢女应有的态度。 未央转眼看向她交给那位将军一张纸条,可能是这几日她忙糊涂了,忘了调整内部的事情,如果猜得没错阿紫就是云洛逸川放在她身边的眼线。 “娘娘,奴婢等过些时日再接你回来。”阿紫和善的对她开口道。 “带走。”随后未央便被那领头的将军带走了。 * 大殿内,苏贵妃正安静靠在他胸膛,一双清亮眸子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良久后才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夏嫔?” 然话音刚落,苏贵妃只觉得一股阴寒扑面而来,下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云洛逸川两指已板起她的小脸:“爱妃很在意?” 短暂的凝视,气息遽然凝结成冰,他唇角一抹冷邪的笑令苏贵妃僵硬的附和一笑: “皇上,你难道就不愿意替臣妾出一口恶气吗?那日臣妾好心去清心苑探望她,可她倒好想方设法的捉弄臣妾,臣妾现在都还觉得好生气。” 苏洛不相信他会拿她怎么样?所以此番话是故意说出口,若是激怒了他只能说明他爱上了那个溅人! 云洛逸川凤眸微眯,漆黑的眸中带着讥讽的冷意:“是气你自己没头脑被她捉弄了?还是气她比你聪明,爱妃被她捉弄了?” 苏洛被他看的心里陡然一沉,就连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僵硬:“皇…皇上…夏嫔那溅人怎么能和妾身相提并论呢?” 云洛逸川凝视着眼前的她,半晌后,意味深长的道:“她确实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苏洛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心里自是摸不准云洛逸川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至到他再次轻启薄唇,才让苏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你出生名门望族!” 苏贵妃抿了抿柔唇:“那都是皇上对苏家皇恩浩荡,所以才有了臣妾的现在。” 云洛逸川深邃的眼底寒笑冷魅,夹杂着来自地狱的阴寒,对于苏洛的话并未言语。 苏洛仗着苏家的势力现在越发胆大的不将人放在眼里,这次夏嫔的事她又岂能轻易的就放过这个机会,思量了一会,开口道: “皇上,如今臣妾掌管着后宫,只想替皇上分忧解劳,夏嫔此次犯的错,臣妾其实也有责任。皇上何不将此事交给臣妾,由臣妾将这事妥善处理了。” “既然爱妃觉得自己有责任,那就留在关雎宫好好的思过吧!”云洛逸川森冷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扔下一句话离开了乾祥宫! 苏贵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唤了一声:“皇上……”可他仍旧是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苏贵妃回想了一番方才他说的话,不由得心生恼怒:“真是该死,莫不是皇上真对那个溅人动情了?” 六月上前劝说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只是一时被那狐.媚子蒙蔽了心。” 不管如何,苏洛心里就是不畅快:“跟本宫去天牢!” 瑶华宫内素白长裙的皇甫梦瑶正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翻看着手里的诗经。 月柳唇角带着笑迈步进了屋,禀报道:“娘娘,苏贵妃去天牢了。” 皇甫梦瑶放下了手里的诗经,纤细的手捻了一瓣蜜橘放入口中,半晌后才缓缓的道: “苏家的势力越庞大这个女人也就越沉不住气,她去了也好,下毒的事皇上本就怀疑到了本宫的头上,如今她这么一闹,可就还真是给本宫洗脱这一身的嫌疑。” 月柳会心的一笑:“娘娘,您可真是足智多谋!” 皇甫梦瑶看了好会的书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开口道:“本宫乏了。” 月柳走了上前服侍道:“奴婢看天色也不早了,伺候娘娘歇下?” 皇甫梦瑶点了点头。 * 阴暗的牢狱,不见天日,来到这里便是昼夜也分不清。 梦,眼前就像是一个梦…… 春风和煦,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落在地面上。 旋即一抹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院子来到后门,却发现房门紧闭,便试图借着一旁的一颗杏树爬上墙去。 当她爬上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小了,根本没法跳到地上。 估计待她跳下去不残也是骨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微风扬起,暖阳斜斜透过细纱格窗照进一辆路过的马车内,里有一名少年正安静的阅览着握在手里的书卷。 虽然只是看到他微抿的唇角,也宛如在春风里荡漾,似承载了天地的光华。 “喂,喂…那厮…停下停下。” 马夫回头看向那蹲在墙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女娃。 见马夫的视线望向她,顿时那双水汪大眼泛起希望,忙道:“没错没错,大爷,就是你。” 马车内的少年,拧了拧眉,清冷的声音让这明媚的天黯淡了下来:“还不走?” 马夫见识,也不愿多管闲事,便驶马而去。 从头到尾,他连一眼都不曾给过蹲在墙上正满腹咒骂他的身影。 “喂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没看见我蹲在墙上吗?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啊?”她气炸乎乎的小手指着那驶去的马车指责道。 转而又看向了地面,叹气道:“完了完了,不会摔死也能摔个屁股开花。” “想要不屁股开花,你可以脑袋先着地。”一个小丫鬟站在杏树下插着腰,不满的道。就她一转眼的功夫,小姐就又想溜出去。 本是晴空,转眼在这一瞬却下起了绵绵细细雨,周围也不再是院宅子,而是一座庙,下有一片湖,空中细雨如丝,溅起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这座庙来敬香的人很多,她刚刚挤出人群,就看见那张肃然无笑的脸却又不得不承认是一张倾世的容貌。 果断将手里的雨伞丢给了身后的丫鬟,朝着他的身影而去:“果真是你,本姑娘让你见美女不救。” 当走到他的身前时,她拍了拍他的肩。 他回过身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一副天真无害模样的她。 她展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嗯,没错,就是你。” “?” “我说你这厮难道没看见天在下雨吗?把雨伞借我用用。” 她咳嗽了一下喉咙,口水就如此落在他的黑纹靴上,转而在他不注意时夺了他手里的雨伞,转身便溜走了。 “姑娘,你……”他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无理的姑娘。 后来的后来。 晴朗的晚上,正是闹元宵,整个陵安城灯火阑珊,你对着她立下的誓言,还清晰映在脑海里。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此生唯你不爱,唯你不娶,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好一个不得好死…… 后来,她从万千的死尸里爬出来,陵安城却乱红铺地,耀眼的红色刺痛双目。 新郎是你,新娘却不是我。 夏未央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了湿润的双眸,拂了拂额头的冷汗。 苏醒的意识让她意识到其实梦儿在说谎。 未央失魂落魄的坐在潮湿的地上,呆滞的神情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直到眼底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出现,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苏洛看着落魄的她,心里顿时舒畅不:“夏嫔你保护皇子不周,害死皇室子嗣的这个罪名可不小!当初你与秦墨寒的事闹得宫中人人皆知,却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几日下来未央瘦肖的身躯犹如秋日树上的叶子,苏洛的话让她心生恐慌:“不是的…不是的,羽书他不是我害死的……羽书不是我害死的……” “啪”苏贵妃扬手就给了未央一巴掌:“事到如今还敢和本宫顶嘴!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本宫就要新帐旧帐和你一起算!且让你明白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子。” 未央伸手抚上了火辣辣疼痛的脸颊,这一巴掌她却莫名受的心甘情愿。 当日若不是她喊着让云洛羽书喝下那碗燕窝羹,或许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而苏洛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那副遭人怜悯的样子,每每如此她心头就越发来气: “六月,去给本宫拿鞭子过来!” “是。”六月应了,转身去刑具里拿了鞭子递过来。 苏洛接过递来的皮鞭,抬手狠狠地就是两鞭落在未央的身上。 那水蓝色的长裙在一瞬晕染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未央痛的额头冷汗淋漓,却咬紧了牙关,没有一声哭喊求饶。 苏洛得意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蛋:“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本事胆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未央干涸的唇角裂了开,有气无力的语气十分虚弱:“呵呵,你这么急着要处置…处置我…莫不是那碗燕窝羹里的毒…是苏贵妃你下的?” 她话音刚落下,苏贵妃的鞭子再次打在她的身上,未央只知这两鞭子下去让她眼前一片眩晕,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无力的伏在地上。 “溅人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说着,苏洛仍旧不解气,扬起了手臂,至到牢狱尽头传来一际莺鹂般的声音,她才停下手来。 “苏姐姐照你这样打下去,可就要闹出人命了!到时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苏贵妃看向着了一身红衣的玉娆雪,不屑一顾:“哼,本宫做事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玉娆雪妖娆的唇瓣始终挂着一抹弧度:“若是妹妹今日非要管这事呢?” 苏贵妃听到这般挑衅的话语,自是一腹的气恼:“雪妹妹,你以为仗着皇上对你的喜爱就可以以下犯上忤逆本宫吗? 只要这凤印一日在本宫的手上,后宫就轮不上你来说话。” 实则苏贵妃也摸不清皇上真实的想法,这玉娆雪居住着皇后的寝宫,凤印却又在她的手上。 玉娆雪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夫:“那苏姐姐可别怪妹妹没有提醒你,这皇上这会大概已是在来的路上了。” 眼看这苏贵妃对她扬起手,玉娆雪声音不慢不缓的提醒着她: “怎么?姐姐是想动手打人吗?好啊,正好臣妾也愿意给皇上上演一套苦肉计,让皇上看看,姐姐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虽然玉娆雪此行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救夏未央,但是也不会任由苏洛胡来。 因为她不过是投其所好,既然皇上对夏未央有情,所以她当然要过来做做样子。如今这苏贵妃要做恶人,她成全就是。 苏贵妃听到皇上要过来,心里始终是有所顾忌:“玉娆雪,你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一天本宫会抓住你的把柄。” 苏贵妃转身离去后,玉子宸接到皇宫里的消息便匆忙的赶进了皇宫。 玉娆雪睨了眼满头大汗的玉子宸,魅惑的柔唇轻启:“没想到宸王也来了。” 玉子宸对这里的情况买路上就已经了然,听到玉娆雪的话,开口道: “雪妃娘娘果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就连苏贵妃也不能耐你如何。” 玉娆雪看着玉子宸着急的将夏未央从地上抱起,眼底浮过一抹深意:“既然是宸王爷来了,本宫也不在这里逗留了,夏妹妹就交给宸王好生照料了。” 当玉娆雪走出牢狱时,唇边含着抹媚人的笑意:“这好戏可真是一幕接一幕!” 玉子宸正坐在她的床前,见未央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由的担心:“小东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跟我走好吗?” 未央僵硬的扭头看向了他,空洞的眸子像是丢了三魂七魄:“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了羽书…是我害死了羽书…是我把他害死了…” 玉子宸听着她自责的声音,宛如心脏被人掏空般的疼:“小东西,你听我说,你需要冷静冷静,听我说,羽书不是你害死的,他不是你害死的!” 未央甚至都不记得背后正溢着血的伤带来的痛感,良久后,她才对着手足无措的玉子宸开口道:“我跟你走了后,你会放我离开陵安城吗?” 玉子宸沉默一会,点了点头,抚了抚她脸颊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会依着你。” “朕的女人还不用不着宸王来陪,也不需要你来依着她。”一际冰冷不容拒绝的声音在天牢里响起。 玉子宸凝视着走来的他,轻嗤了声:“你还配吗?” “配不配还轮不到宸王来说。”云洛逸川的目光向缩到角落一角的未央望去,两颗墨珠似的瞳仁流露出一丝心疼。 “呵呵,是啊,是轮不到臣来说,也不知当初是谁对她许下承诺最后却娶了她姐姐皇甫梦瑶,如今还宠冠六宫。”玉子宸目光微凝含着讽意。 “你闭嘴。”云洛逸川心里一窒,沉痛的闭眼道。 “皇上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吗?你以为臣不知道,新婚之夜你逼死她的亲生姐姐,如今住在瑶华宫的不就是一个冒牌货。” 玉子宸原本是想与未央说清楚,最初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怕伤了她对他的感情,如今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已经不爱他了,那么这些事有权让她知道。 此话一出,未央的心犹如被人千刀万剐,再不愿看见云洛逸川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嘶声怒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滚啊!” 白眉在一旁看的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却仍旧是二人的心结。 云洛逸川侧目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未央,心如针扎,眉间浮过一抹心伤。 他好想亲口对她说一声他是逼不得已,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随后便头也不曾回的离开了。 阿紫拧了拧眉,本是跟着皇上离去,却又不忍的折回了身,解释道:“娘娘,皇上有他的苦衷,望娘娘多体谅。” 体谅?怎么那么好笑?他何时又体谅过她? 明明这些事与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可为什么当听到真相的时候,那颗心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所有的痛在这一瞬袭遍四肢百骸。 玉子宸替未央理了理被褥:“如今你算是清楚了,为何瑶妃会接二连三的对你下毒手了!” 未央脑中一片凌乱,口中喃喃念道:“为什么从头到尾我就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子?” 玉子宸懊恼的垂眸:“对不起,这些事是我不应该瞒着你。” 未央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瑶妃明明就是琼华的公主,她怎么会是我的姐姐?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 这件事在玉子宸对未央产生兴趣之后早就便调查过了:“你不是王氏亲生的,而是在一个大雪天正好被人放在丞相府的门前,王氏膝下无儿无女,认定你是老天爷给她和夏丞相的希望。 你的襁褓里有你娘留给你的一块半边的紫玉佩,另一半正是在你姐姐身上,那是琼华皇室才有的信物,所以我猜测你娘应该是琼华皇室的人,你姐姐既然是琼华国君认定的公主,那么你应当也是。” 未央不得不相信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所有的一切她都仿佛亲身经历过:“带我离开。” “你想明白了就好。” 话音落下,只闻牢狱中几声打斗,便没了二人踪影。 * 竖日后,灰蒙蒙的天空连下了好几日小雨,就连空气也都透着湿润。 玉子宸端着特意为未央熬的羹汤来到她的房间,见她还睡着便没敢出声。 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皱着双眉,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像是不舒服。 玉子宸伸手抚向她的额头,令他也不禁深锁了双眉:“怎么会这么烫?” 转眼向迈步进屋的慕雪询问道:“柳神医那老头云游回来没有?” 慕雪见玉子宸的眼神都在未央身上,满心厌恶:“柳神医前两日才出去,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往常都是如此。” 玉子宸有些烦躁:“真是的!这老头子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说着起了身,吩咐道:“也罢,你快些去外面给本王请个陵安城最好的大夫回来!一定要快!” 慕雪心里当然是不愿极了,但面上也只能应从:“是,我这就去。” 慕雪刚转身走出未央的房间就见福伯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内:“王爷,王府外突然来了群官兵,现在已经包围了王府,朝廷里的李将军正在外面侯着。” 这几日玉子宸都要怀疑云洛逸川发了疯,陵安城都快被他掀了个底朝天,隔三差五就来暗卫搜罗他宸王府,可是害苦了他将未央搬来搬去。 “都把小东西折磨成这样了,还有脸满城都的找人!” 玉子宸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福伯,你去后院把梵晟找来,让他赶紧把小东西扛到密室去,本王去应付李将军。” 福伯擦了擦额头跑出的热汗,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玉子宸转身便去了王府外,看着这行军打仗的将军现在是满城风雨的找人,想来就觉得好笑:“哎哟,大人物,李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本王甚是想念。” 李将军铁面无私的一个人,看见玉子宸时行了礼:“末将参见王爷,末将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捉拿夏嫔娘娘归案!” 玉子宸锐利的双瞳看着他,妍丽的面容带着冷意:“这捉拿夏嫔怎么就捉到本王府上来了?” 李将军搜遍了陵安城,也就几座达官贵人的府邸未有搜寻,执意道:“末将也是奉命办事,王爷请见谅。” 玉子宸桃花眸微微一转:“本王不知这夏嫔所犯了何罪啊?这几日她的风头都快盖过本王了!” 李将军反问道:“宫中皇子被人陷害致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玉子宸眼底敛过一抹深色:“本王前两日听说了,但是真凶茗姬不是都已经畏罪自杀了吗?本王还以为结案了呢!” 李将军剑眉皱起,带着坚毅:“真凶是自杀了,只是身为皇子继母的夏嫔始终是落了个保护皇子不周的罪名!” 玉子宸与他废半天口舌,不过就是为梵晟拖延时间,这么会也该好了,于是开口道: “好吧,本王明白了,既然李将军要履行公务,那本王也就不拦着了,你请便。” 得到应允的李将军,这才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多谢王爷海涵,搜!” 分成几路小队的士兵分头对宸王府展开了搜查,半晌后才纷纷向李将军回禀道: “将军,东厢院没有。” 这时另一个小队也搜查完毕回来复命:“将军,西边院子也没有。” “将军,内院的每间房子也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夏嫔的踪影。” 玉子宸靠在门前,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本王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搜!” 此时站在王府外的慕雪正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当她听到没有搜到时,便铁了心。 直接领着大夫进了王府,李将军看着丫鬟身后的大夫,严声问道:“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 慕雪回过身禀报道:“奴婢奉王爷命令,出去请大夫回来。” 玉子宸闻身后慕雪的答话,墨眸深幽,脚下的步伐做了停顿:“莫不是李将军连本王府上的人生个病也要管?” 李将军眼里带了抹沉思:“请王爷体谅,末将也是职责所在,不知王府上何人病了?又是怎么个病法?” 李将军知晓皇上因苏贵妃擅自对夏嫔动用私刑斥责了她心肠歹毒!所以夏嫔现在身上定是有伤在身! 玉子宸怒了一声:“慕雪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李将军职责所在吗?还不带到管家房间里去看看让他死了心!” “是。”听得他的怒吼声,慕雪心里陡然一沉,知道她这是在玩火*:“将军请随奴婢过来。” 梵晟在屋顶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见李将军跟着她而去,跃到了地面,向他走去:“主上,慕雪的态度?” 玉子宸眯了眯眼,看着慕雪的身影:“本王当初为了小东西杀了慕橪,她心里怨恨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慕橪动了主上的人,罪有应得!” “确实该杀,如若不然死的伤的可就是本王的心头肉。” 玉子宸面目阴沉,转而又询问道:“本王的小东西呢?” 梵晟恭敬的回道:“已经安置好了。” 玉子宸抬手看了看十指,叹了口气:“唉,说来这皇帝可真是爱给本王找事。 也罢,这小东西如此惹人爱,多少麻烦事本王都乐意替她摆平。” 估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李将军一无所获的走出了西厢院,对玉子宸赔罪道:“还请王爷恕末将今日失礼,改日再登门赔罪。” 玉子宸在让慕雪去请大夫那一刻就已经料到她不会安分,早早就让福伯做了准备。 对于李将军的话,他只是淡淡的回道:“本王心胸开阔,登门赔罪就不用了,我懒得招待你。” 李将军作揖又行了一礼:“失礼了,末将就先告退了。” 玉子宸指了指慕雪,嗓音清冷:“嗯,李将军慢走,慕雪,送人!” 慕雪知道这次惹恼了他,低声应是,便将李将军送走了。 玉子宸来到未央房间,见大夫正在诊脉,着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沉默了会才回道:“回王爷,这位姑娘背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所以导致现在有点低烧。 草民先开张药方,按着这上面抓三副药,早晚各服一次,应当见效。” 玉子宸将写好的药方拿给了梵晟:“好,快按着这个去抓药!” “是。”梵晟接过后便走出了房间。 随后又对走来的福伯吩咐道:“福伯你领着大夫去库房拿银子。” “嗯,好勒。”福伯一张老脸现在都还有些微红,大概是装病时捂出来的,听到王爷的吩咐便让大夫跟着他去了库房拿银子。 傍晚时,玉子宸吩咐了梵晟在门口守着,待他去厨房特意为她熬了粥才又回到房间。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她不喜笑颜开,也不活蹦乱跳,玉子宸看的揪心:“小东西,你可要给我赶紧的好起来,陵安城这么热闹,我知道,你定是很想逛逛的。” 未央听到耳边传来的温润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我想喝水。” 玉子宸连忙起身就去给倒了杯热水,喂她喝下:“总算是醒了!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热粥吧?” 早上喝过药后未央除了身体没力气,便也好了不少,点了点头:“嗯。” 玉子宸将瓷碗里的热粥一匙一匙的喂过了她后,给她擦了擦嘴,问道:“感觉有没有好些了?” 未央来到宸王府后就昏迷了两三天,至到今日才好些,看向对她百般照料的玉子宸开口道:“我好多了,就是又有些犯困了。” 玉子宸伸手理了理被褥,轻声道:“困了就睡会吧。” 脸色苍白的未央看了眼他,便闭上了眼,她不困,只是觉得好累。 至到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她才再度睁开了眼睛,灼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 她已经不知道是在疼他不信任她还是在自责云洛羽书的死,或许这两者都有! -本章完结- 第103章 皇帝的命根子 夜里,雨水哗哗的打在瓦砾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宸王府。(.无弹窗广告) 那抹黑影像是早就探清了路,直接来到了她的房间。 而哭累了的未央此时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半睡半醒间隐约的感觉到背上袭来一片凉幽幽的清爽。 看着她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仿若在滴血,终有一天那些欠她的人都会百倍的偿还。 他忍不住想要抱她,却又怕吵醒了她,只好握着她的手。 “你曾写信与朕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朕当时恨不得丢下朝堂所有的事,只想能立马见到你!央儿,朕也好累。” 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像是在梦中又像是就在她的耳边,未央手紧了紧,感觉到手中的温热时,猛地睁开了双眼。 而漆黑的屋里却不见一人,正当未央以为是在做梦时,手中却感觉有不明的物体,借着月光拿到眼前一看,才知原来是镶在月牙中间的一颗红豆。 她不知为何手上会有这样的物件,就连刚刚那句低语她也不由得感到疑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解的未央盯着手里通透月牙中间镶着的红豆看了半晌。 这句话她好熟悉,她好像曾经对着某个人说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她只能理解这应该是玉子宸留下的,不然她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了。 * 月余后。 宸王府外人山人海,聘礼百抬,足足从府内搁置到了街尾。 看热闹的百姓将宸王府围得水泄不通,都恨不得凑到最前面去,说不定还有幸见上一面谪仙般存在的宸王。 底下不少人交头接耳,私下讨论:“这苏丞相家可真是出手阔绰。” “也不知这苏二小姐是要娶宸王还是嫁宸王啊?” “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未央侧躺在屋檐上,嘴里叼着一个苹果,出宫后这陵安城随处都可见到她的画像,只好整日女扮男装,贴着两撇小胡子,再点上许多的麻子,这才没人把她当回事。 “看来无论什么年代,人都要看长相,宸王的女人缘可真好。”这也是未央出宫后才发现的。 原来玉子宸是陵安城出了名的大众情人,老少男女皆宜,关键他是通吃的对象。 似乎他的轻轻一抬眸在众人眼里便如流光溢彩,比晚霞还要灿烂千倍,看的下面的女子心都融化了。 原本他温和的声音原犹如三月里的春风,此刻却透着沉冷,让人听了心生胆怯:“谁家的聘礼?” 一旁的小厮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是丞相家下的聘。” 玉子宸那张如诗如画的容颜上,散发光芒的瞳仁看了让人心中荡漾,随后一句话真是违和了这高贵唯美的画风: “行,替本王谢过丞相爷好意了,既然聘礼抬都抬来了,这抬回去也麻烦,聘礼本王勉强在府邸里挪个空地收下了,她女儿就留给他自个儿养老吧!” 跟苏家二小姐的渊源还来自于当日替未央化解宫中的危机,所以他是将苏贵妃立的字据带到了丞相府,以后这苏家二小姐也便如鬼一般阴魂不散的缠身。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 “宸王爷不仅人仪表堂堂,而且还很风趣。” “是啊是啊,看来我果真没喜欢错人,越看越喜欢。” “我决定了,我要回去跟我家那口子要休书。” 玉子宸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琉璃般透彻,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能赢得下面一片青睐之心,转身也便进了王府内。 不过让玉子宸苦恼的是,当初要娶那老东西的女儿时,他又硬把他女儿往宫里塞,如今自己不娶了,他却连聘礼都抬来了,真是搞不懂那老东西! 而屋檐上的未央心里正暗自庆幸她是女扮男装,不然非要遭人恨了,只是没想到如此腹黑的妖孽,在她们眼里却是绝世宝。 未央刚想翻身下去,就看见街头的官兵朝这边涌动而来,这个月云洛逸川将整个陵安城都围了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隔三差五的来这宸王府真是苦了这些士兵。”未央将啃完的苹果核随手一扔。 那料这一扔刚好砸在玉子宸的头上,脸色又沉三沉:“我说你手法能不能扔准一点?” 未央撇了撇嘴:“其实扔的挺准的,刚好砸中。” 玉子宸跃身而起将屋檐上的人捞下来:“跟我走,有官兵来了。” 落地后未央跃出了他的怀里,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水灵灵的眸子一动,喊道:“哎哟,疼死我了。” 玉子宸连忙蹲下了身给她看脚:“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未央点了点头,手上悄悄的取下了玉子宸放在腰上的钥匙,张口问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陵安城?” 玉子宸身形一僵,抱着她走到了花园里荷塘中修的一个暗道:“等过段时间守卫松懈了一些,我就带你走。” 未央咬了咬唇,一副妥协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从荷塘一端的楼梯走了下去,这个密道的设计尤为巧妙,可以径直走到陵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只是玉子宸从来不让她走过去,因为密室下还有一道门,想要走过去必须要有他身上的钥匙,他总说那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等官兵走了,我就接你上来,你先在里面玩会。”玉子宸开口后便听见了闯进院内的士兵,将密道复原,转身就走了,最近这群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未央从怀里拿出在他哪里窃来的钥匙,眸眼一亮,笑道:“关了一个月,总算是可以出去透气了。” 不过这个密道真是让未央不得不感叹,太远了!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未央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喧哗的声音。 “张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小美人儿,小爷我最近有些事这才耽误了来看你,你可不要怪为夫啊。” “怎么会呢?奴家喜欢张公子还来不及呢!” 很显然这是到了花楼,难怪玉子宸不准她过来,不过花楼这种地方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 未央很自然的摸了摸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这又意识到一点,没喉结! 于是连忙扯了一块布条围住了脖子,这应该就差不多了。 未央出来后,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细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间上等的包厢。 里面挂着几幅颇有文墨的山水画,内设有棋盘,另一旁的帘幕后还放着古筝。 还没来得及多瞧上一眼,就听见屋外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 未央立马又躲回了密道里去。 “公子,此次苏丞相急着将二女儿嫁给宸王多半是想拉拢宸王在民间的势力!”秦墨寒推开了房门,一个请的姿势。 云洛逸川迈步进入屋内,冰冷的眸里显得左右为难:“先帝的赐婚说的不清不楚,所以拿赐婚再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无论用意是什么他都是光明正大的!” 秦莫寒斟了两杯茶,又道:“可我听闻刚刚宸王爷可是毫没给苏丞相留面子驳回了这门亲事。” 大街小巷此刻就像一锅烧开沸腾的水,这事都已经传遍了陵安城的各个角落。 云洛逸川这一路走来当然也有耳闻,这事还要再三斟酌一番,如若不给玉子宸指一门亲事,他将会与她一直这样任意妄为下去。 若将苏澈的女儿指给他,又恐危及朝廷,毕竟他这些年的势力隐藏在整个大陆。 秦莫寒见云洛逸川没有开口,也便沉默不语,品着茶。 良久过去,他才轻声询问道:“宸王府最近有何动静?可有看见夏嫔出来?” 秦莫寒不由得失声一笑:“呵呵,公子为何就料定了夏嫔会在宸王府?” 云洛逸川将捻好的茶叶丢进茶壶之中,抬眸望向窗外,苍穹上一轮骄阳,灼灼的发出她的光亮:“除了他能够让朝廷的士兵在陵安城找了一月也找不到她,还有谁会有这个能耐?” 秦莫寒放下茶盏,点了点头:“公子并没猜错,夏嫔娘娘的确在王爷府上,只是宸王藏得好。” 其实云洛逸川也没急着让她回宫,知道她在哪里心里也不至于空落落的:“让她在陵安城多玩些时日再说吧,派人在暗中保护好她周全。” 秦莫寒眉悄轻挑,听皇上这口气看来真是用情颇深了,应道:“是,末将领命。” 藏在密室里的未央恨不得跳出去,对云洛逸川拳打脚踢一顿,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揪着不放?这是何苦? 未央从怀里掏出一截迷香,掩了口鼻,点燃后轻轻掀开木质的地板向云洛逸川二人的方向滚落了过去。 这还是刻意用来防身用的,听玉子宸说药劲很强。 云洛逸川眯了眯眼,很快便注意到了那缕缕升起青烟的迷香,屏住了呼吸,将视线转而看向了秦莫寒。 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致故作头晕的趴在了桌上。 随后听见屋里没了动静,未央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云洛逸川的跟前,看着被迷晕的两个大男人,心里还是相当有自豪感的! 那缓缓袭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香,淡而清幽,这股香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云洛逸川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样的香。 未央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出声道:“喂,喂,你起来啊!你不是那么喜欢打人吗?快起来打我啊!” 桌上的人越是没动静,未央叫嚣的就越厉害:“起来啊,你这个打女人的混账男人,哼!” 说到这里就来气,“啪”一声清响,未央的小手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落在云洛逸川的脸上:“混蛋,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女人!” 看着只红了一边脸的他,未央当即就又甩了一巴掌打在了他另一边脸上,随后才点了点头:“嗯,这可对衬多了!” 秦莫寒本想起身制止却被桌子下云洛逸川的手给拉了住。 因为他知道她这是在报复,如果这样能解她心里的气,也就随了她的意吧! 许久屋子里都没传来未央的动静,云洛逸川半眯着眼看向房内四周,正看见她又朝着这边走过来。 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身子落入怀里,未央爬到了云洛逸川的身上,让他倚在椅子上,这样也方便些。 云洛逸川感觉脸上一凉,不由得拧了拧眉。 未央看着他那拧起的眉头跟着皱了皱眉,手里握着的毛笔接着蘸了蘸墨汁,有些纳闷的道:“怎么被迷晕了还会拧眉毛?” 云洛逸川心底不由得笑了笑,缓缓地又舒展开了双眉。 未央不禁心生困惑,嘴角的两颗小虎牙亮了亮,檀口一张,露出两排小小的贝齿,狠狠的咬在了他手臂上。 而云洛逸川这次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继续装晕。 未央这才放心他是真的晕过了过去,兴致勃勃的继续在他脸上涂画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其实此时未央恨不得将整个砚台都扣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意识到还有一位没招呼到。 不过还是先招待了云洛逸川再说,毕竟她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 未央的一双小手伸到他的头上解了绾发的锦黄丝带,一头幽黑的发丝如瀑布轻泻,那柔顺的发质不由得让她多摸了摸。 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脸蛋生成那样已经是够了,头发还这么漂亮,云洛逸川你也真是太够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未央心里不顺畅的开始捣腾折磨他的头发。 云洛逸川的发丝被她扯得生疼,却仍旧一声不吭,以免让她察觉其实他没晕。 未央拍了拍手,看着她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是个女人也还勉强。” 随后很不客气的拽起一旁的秦莫寒,刚要在他脸上甩墨的时候他突然却站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 云洛逸川桌下的脚一踢,秦莫寒又坐了下去陪着一起装。 未央挠了挠头,满腹疑惑:“难道是你们内力深厚?还有回光返照的?咦,这不是说死人的吗?” 果断摇了摇头,决定还是速战速决,砚台一扔就扣在了秦墨寒的脸上,还凶狠的骂道: “秦墨寒我让你帮着这个变,态来找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的道理!” 秦墨寒心底那叫一个崩溃啊,简直是比受大刑还痛苦。 云洛逸川神情凝然,对于她口中那个称号似乎不太满意,八成这是她给自己取的绰号! 未央伸手撩了撩云洛逸川下身的袍子,心想着要不要那么绝呢? 不过皇帝的命根子,是有多金贵啊? 云洛逸川眯了眯眼,看着那雪白的小手拎着他下身袍子,此时正弯着腰低头看什么,他心里不由得一颤! 她想做什么? 未央摸了摸唇角的两撇小胡子,犹犹豫豫还是摇了摇头,这会成为千古罪人的,所以转身走出了房门。 好不容易出一次宸王府,她定当要好好的逛逛这陵安城。 听见廊上离去的脚步声,云洛逸川立马睁开了眼,看向秦莫寒那肩上的两条小辫子和两颊的腮红,还有一团乌七八黑的墨水,忍不住抿唇微微一笑。 “没想到云汉王朝的镇国大将军也有如此风趣的一刻。” 秦莫寒看向云洛逸川脸上画的一只王八,也失声笑了:“呵呵,彼此彼此。” 云洛逸川当然知晓此刻他的脸有多滑稽,迅速带了张人皮面具,径直朝她的身影追去。 岂料她并未走远,而是在花楼下面畅快的玩了起来。 “啊~美女,你这长得够大!从小不缺营养的吧?”未央左拥右抱,还有一副小爷的模样。 “公子尽取笑奴家。”那女子甩了甩香粉帕子,故作娇羞。 “我夸你呢,你别害羞嘛!”未央见嘴前有另一位妞递来的葡萄,一手握住她的手,咬住了她手里的那颗葡萄。 未央抚上她身上的手瞎捏了一把,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道,调趣道:“真有弹性,你的也很不错。” 楼上的云洛逸川沉了沉脸色,她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看她是以前扮男人扮太久了,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未央拧了拧眉,总觉得有一处目光正凝视着她,身子不由的一寒,只好立马起了身,向四处张望去。 人来人往的花楼里却并没有见到是哪一处放出的寒光? “公子,你怎么了?” 也不再管身前的莺莺燕燕,未央猛地脱离了这些女人,光速一般的走出了这花楼,毕竟才报复了楼上的人,继续待在这里,要是他醒过来她肯定就玩完了! 所以果断溜。 未央来到大街上后不由得感到惊叹,这繁华宽敞的大道上尽是一些达官贵人路过的马车和轿子,两旁有不少叫卖的商贩,首饰,胭脂,蔬果,特产,应有尽有! 市坊间的茶楼上还传来了不少书生的高谈论阔,时不时还伴着一两声悦耳的琴音,想来也是从歌坊里传来的。 还能看见一些在街道上杂耍的人:“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们,胸口碎大石,千万不要错过啊!” “原来陵安城是这么昌盛繁荣!”未央甩着手里的钱袋子,蹦蹦跳跳四处东逛西看,像是没见过市面的乡间小汉。 当然对于胸口碎大石这样无趣的节目未央没有丝毫的兴趣,而是找了一家门庭若市的客栈垫肚子,这么多人来应该味道不会差吧? 正当未央准备点菜时,有人忽然坐在了她的对面:“央儿躲了朕一个月终于是舍得露面了!” 未央面色有些难看,一口否认:“你…认错人了。” 云洛逸川很从容的说道:“央儿,我的眼睛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我这辈子可以认错任何人,但我绝不会把你认错了。” 未央一百个不愿意承认,正准备想溜时,却让他拉住了手腕:“我知道你是在宫里闷坏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住回夏府,第二现在就跟我进宫,没有商量的余地。” 未央没想到她偷偷摸摸的躲了一个月,其实仍旧不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连我娘是谁都不记得了,回去,你让我怎么回去?回去让她为我担心吗?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血?”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要怎么怨我,我都可以接受。”云洛逸川软下了语气,向她解释道: “羽书的事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将你关押在牢中只是做给后宫的那群女人看,如此才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央儿,你会相信我吗?” -本章完结- 第104章 嫁给本王你就是天下首富 未央唇角微弯,含着讥诮的笑意:“怎么相信你?拿什么相信你?是要每个人有苦衷就就和你一样去委屈别人吗?” 云洛逸川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解释是多么的多余,也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未央起了身,垂了垂眼眸:“我不会跟你进宫,这天下是你的,你想让我怎样我也只能怎样,我住回夏府便是。”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云洛逸川猛地起身拉住了她的手:“央儿……” 未央没有回头,她怕会忍不住流眼泪:“放手!” 云洛逸川的手微微松了,因为她所说的话也并没有错。 就在玉子宸发现腰间钥匙不在了后就追了出来,利用血蝙蝠跟着她身上一股特制的血香追去才发现了她的行踪。 当他刚找到她时就看见了云洛逸川,立马上前拉过未央:“她叫你放手,没听见吗?” 未央挣脱开了他的束缚,云洛逸川本想朝她的身影追去却被玉子宸拦了住:“你让她留在你的身边,除了伤害她,你还为她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留住她?” 说罢,玉子宸便转身朝着未央追去,跟在她身后一路却也不见她说一句话,忍不住开口问道:“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未央低着头,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很乱,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难过? 沉默了会的她,回过了身看向他:“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但我明日就要搬回夏府住了。” 玉子宸不明白,脱口而出:“为什么?” 未央倍感无奈:“我若不搬回夏府,他便要让我回去,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所以我只有搬回夏府,这么久了,我也总算是学会了服从。” 玉子宸本想留下她,但她若不搬回夏府,就一定会被他接回宫里,因为那个人向来是说到做到。 …… 次日后,未央从宸王府搬了回去,而梦儿也将宫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氏。 显然,听过这些事后,王氏分外的替未央难过:“没事,都过去了,回到家了就好。” 这样的话听来格外的暖心,虽然未央记不得王氏了,却跟她很亲近:“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此时王氏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偌大的夏府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总是显得清寂。 未央在徐嬷嬷的安排下和梦儿又重新住回了听雨轩。 放眼望去,一座精致的别院映入眼帘。 木制两层小楼,楼外有廊庑,推窗便见庭前种着白玉兰和琼花的观景台。 小楼周围种着寒霜腊梅,到了冬季,腊梅卧雪,映在楼内的琉璃漏窗上,就是一幅天然的寒梅卧雪图。 未央回到了原本自己居住的地方,院子虽然不如宫中阔气,但住着让人踏实,毕竟是家的感觉。 夜里,未央熟睡的时候,一缕青烟缓缓地飘进她的房间,紧接着一际身影如鬼魅一般悄然无声的步入了她的房间。 云洛逸川始终还是认为现在的夏府适合她住多了,玉子宸的势力永远是不可低估的,就连府上也都布着各种奇形怪异的阵法。 不过看得出来,玉子宸对她是极好的,这一月过去她的身子也被他调养的很好,看着那张气色不错的脸蛋,云洛逸川也安心不少。 “央儿,其实我也很难过,为什么你不愿回头看看朕?如今看着你没有痛苦的活着,朕宁愿这辈子你都不要再记起朕,也不要记起那些不属于你的仇恨。”云洛逸川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夜色渐深,月牙儿挂在柳梢头,洒下银辉点点。 房间内,云洛逸川半坐在床上,背靠在墨绿色的大枕上,双手交错平放在被子上,衣摆纹丝不乱的铺在床上。 床里头因为阴影的关系,身子掩藏在暗色之中,只看白希模糊的面孔。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的光,可以辨认出来,是睡熟的未央。 “爷,夜深了,什么时候回宫?”欣赏完了美男入睡图后,白眉还是记得自己进来的目的,开口轻呼。 云洛逸川方才还闭着的眸子徐徐的张开,月夜下双眸仿佛是光华四射的黑琉璃,美丽清幽。(.) 他姿态优雅地抬起左手,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五更天的时候再来唤我。” 白眉晓得该是爷想她了,无声的点点头,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云洛逸川看着白眉将门关好,听着他守在了外间的动作,转头望着身边的少女。 他平躺了身子,看了看靠着他肩的未央,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小手,往腰上一放,闭上了眼睛。 夜静悄悄的流逝,月牙儿也从西边落到了东边。曦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鱼肚白的天空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而云洛逸川不舍的吻了一下她纷嫩的唇便离开了。 清晨,一切都还很安静。 晨曦的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子摩挲发出的沙沙声,梦儿端着洗漱的水步入房间:“小姐,该起床了用早食了。” 未央揉了揉眼睛,起了身洗漱,也正在这时王氏带着徐嬷嬷一同步入了听雨轩。 徐嬷嬷将保温食盒里王氏亲自做的早食摆放在了桌上,开口说道:“二姑娘洗漱好了就赶紧趁热了吃,凉了对胃不好。” 未央点了点头,转眼看向王氏:“娘,我早上随便吃点就好了,不用娘亲自送过来,多麻烦。” 王氏嗔了一句她:“你个傻孩子!送个早食而已,哪里就麻烦了!再说娘也想和你说说话,你这也回来了,也不知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 未央转身坐上了饭桌,接过徐嬷嬷盛好的热粥,与王氏说道:“圣意难测,孩儿哪里会知道,他要忘了我才好,这样孩儿便可以一辈子陪在娘的身边。” 王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尽说些傻话,女人这辈子都是要出嫁的,如果你当真是舍不得娘,娘可以招一个女婿上门!” 未央对这句话始料不及,以至于才被热粥呛到:“咳…咳咳…娘,你的思维咋比我还前卫呢?” 梦儿拍着未央的背,抿着唇角笑着:“依梦儿看,夫人这注意倒是不错的。” 未央沉了沉脸色,她可不愿意刚摆脱就又陷进去,开口道:“这话哪能乱讲! 皇上现在也只是说罚我在寒山寺思过,也没说不要我,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妾,哪能他还没休我,我就急着寻夫家了啊!” 王氏想想觉得有道理,不过沉思了番又向她问道:“可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不过皇上说了让你在寒山寺思过多久了吗?” 未央摇了摇头,因为这话是她瞎掰的,他就只说了让她搬回夏府就可以留在宫外: “娘,您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孩儿都长大了,知道做事的分寸。” 王氏也只好作罢,毕竟皇上还没开口,转而又件想起正事,语重心长的道:“好吧,现在看到你回来了,有些事娘现在也有个商量的人。 近日家中靠着朝廷的那点补寄已是不够府里的支出了,所以娘想着遣走一些下人,你觉得如何?” 未央可能还不知道,至从她出宫的那日,苏洛便暗地里将给丞相府的补寄已经减少了一半,想来也是故意刁难。 未央回过神色,放下了碗筷:“娘,这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王氏看着起身穿衣服的未央问道:“你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啊?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我这就出去赚银子,娘你就坐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未央在梳妆台上拾起梳子,梳了梳额前的齐刘海就带着梦儿出了府邸。 “欸…”王氏的话还在嘴边,却见她匆忙的拉着梦儿朝外院走了,只好叹了口气:“这孩子……” 未央坐在马车里,皱着眉,这一出宫就要为生计发愁,看来还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梦儿无聊的坐在马车外,看着一路原本昨日还四处张贴着的肖像和告示今日都被撕的干干净净:“小姐,找你的官兵都撤了。” “他都找到我了,还有必要四处大张旗鼓的找吗?” 未央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白眉带着他的旨意便到了夏府,其意与她说的一致,在寒山寺思过,但没有说期限。 并不是他们心有灵犀,而是血煞用灵鸟将未央说的话以信的方式传到了皇宫内。 到了王爷府后,梦儿便下车去问了守门的家丁,结果玉子宸不在府上,转身向马车内未央开口道:“小姐,宸王爷去了一品居。” “哦,那就去一品居找他吧!”未央对梦儿说道:“在他府上住了一个月我才知道,他才是这陵安城的大财主,也难怪上次所有的百姓都买不到油盐米,他简直就是垄断了市场。 看得出来云亲王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不过皇上贬他去江南冷静冷静也是应该,不然陵安城由他这么闹下去,估计都要乱套了。” 玉子宸简直就是陵安城的霸主,因为皇上对他有愧疚之心,所以什么事也都会迁就他几分,梦儿开口说道: “小姐说的可不是嘛!小姐都不知道当时宸王爷为了这事还闹到了朝堂上,当众就要拆了皇宫。” 未央不由得想到了他,有这么一个弟弟,还真是长兄难为:“他这本事真不小,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如若不是和他认识,现在我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去。” 梦儿倚在马车的支柱上,与她说道:“小姐和宸王爷相识是因为月公主的婚礼,以后小姐不记得的事都由梦儿来记吧!” 未央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暖:“梦儿,有你真好。” “梦儿能遇见小姐也是万幸。”到了一品居后梦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里面的未央开口道:“小姐,一品居到了!” 未央跳下了马车,望了眼那一品居三字的楠木匾额,随后便和梦儿一同走了进去。 而此刻一品居雅间内有两人正在聊天对弈。 未央抬眼往上一看,那紫色的帘幕后,琴音飘逸,熏香炉里的青烟冉冉升起,因雅间靠窗,时而风起倒也让那香淡幽宁神。 只当是那二人的一颦一笑都会引来楼下的一片尖叫声! “哇,好帅!宸王爷真是人中龙凤,看了都会让人家移不开眼睛。” “是啊是啊,这可好了,脑海晚上做梦,都全是他呢!” 未央听得很无语,这些姑娘知羞吗?! “不过我看秦将军仪表堂堂,也是梦寐郎君的不二人选。”如此光明正大挑夫婿不太好吧? 这些浮夸的话语,让未央一脸莫名,这些女人真是大惊小怪?难不成他玉子宸还多了眼睛鼻子不成?有这么好看? 心底暗自感叹也难怪一品居人满为患,这是胖子也要在这里挤苗条喽。 梦儿踮起脚尖才看见这些人在看什么,低声道:“小姐,里面坐的人好像是宸王爷和墨寒哥哥也。” 未央当然知道是他俩了,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黛眉稍拧:“唉,原来这人生了副好皮囊在古代就很吃香了,拿他二人当门面都不知道要赚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梦儿刚想大声的喊上面坐在雅间里的人时却被未央拦了住:“别喊!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最好不要引起公愤,不然以后很难在陵安城立足。” 梦儿愣了愣,正见楼下这些鄙夷神色盯仇人似的看着自己,于是立马放下了双手,尴尬的理了理衣服,丧气的道:“小姐,你说梦儿是不是配不上他?” 未央方才的话哪有这个意思,瞪了眼这个傻瓜,骂道:“笨蛋!爱情里哪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只有爱与不爱,明白吗?” 说到这里,瞄了一眼这满屋子的女人,小声的嘀咕道:“出门不顺,就这样上去我总觉得会添仇恨!” 索性梦儿与未央找了一处地先坐下,一品居店里的人没有随着天色逐渐昏暗而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两个时辰后,未央终是耐不住了性子的站起了身:“跟我走。” 梦儿被未央拉着到了后院,直接奔主题的问道:“手绢,手绢有吗?” 梦儿点了点头:“有啊!” 未央一边用手绢捂脸一边交待道:“把脸遮好了,一定把脸遮好,等会直接冲上去。” “这不太好吧?” 未央闷闷的说道:“有什么不好,再这样等下去,我都快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大男人在聊什么能聊到现在!” 梦儿也觉得挺纳闷,只好照做。 未央见她弄好了,便又重新回到了一品居大厅,想必玉子宸不会听不出来她的声音,于是大吼道:“秦墨寒,玉子宸!你俩到底有完没完!肾很好吗?在上面坐了那么久,你们连个厕所都不出来跑一趟。” 此言一处在场一片哗然,纷纷朝着未央投去视线,忽有女子站起了身,冷声道:“真是粗鄙不堪!” 未央目光向那站起身的女子划过,那袭鹅黄色精美的长裙,与标致的脸蛋,耳上戴着的一对珍珠耳坠,大概就是官家之女。 玉子宸手执琉璃杯,匍在栏杆上,一双水眸如清风荡漾,唇角微微带笑:“小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未央抬眼时正看见他两鬓墨发随着拂过的风轻轻漾了漾,白了两眼他:“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那料现在周围的眼神正如万剑锋锐向未央投去仇恨的视线。 未央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身子,刚想朝着楼上走去,不料一杯茶水在那一瞬险些洒在自己的身上。 玉子宸惊人的速度抱着夏未央腾空而起,问道:“有没有烫着你?” 未央却还没回过神色,僵硬的摇了摇头,好在她遮了脸,不然指不定这些女人回头怎么报复她。 玉子宸那双无尽墨染的眸子在这一刻浸满了怒气,转眼朝着那泼茶水的女子望去,冷讽道:“本王当是何人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知书达理温婉的苏丞相千金,还真是几日不见,改头换面啊!” 苏柔神情一凝,慌乱解释道:“我…我只是手…滑才,一不小心才将手中杯的茶水打翻的。” 玉子宸的语气低沉,瞳眸里散发着摄人的冷意:“苏千金,日后行事可要小心才好,免得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苏柔垂头,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是,谢王爷的提点。” 玉子宸冷下的表情在看见夏未央时化作一抹春风,暖入人心,随后便拉着她步入了雅间里。 这一个举动引来不少女子的仇恨。 “哼,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样不要脸的女子,竟这般勾.搭。” “就是,她是谁啊?宸王爷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谁知道这女人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未央甩开了玉子宸的手,翻了个白眼,就不明白下面那些女人怎么想的。 秦莫寒轻身一跃便落在女人堆里,正当那些女子一颗心扑腾扑腾狂跳不止时投去青睐的媚眼时; 他径直抱起了人群里的梦儿凌空而起进了雅间:“你这丫头来了也不说,等久了吧?” 梦儿愣愣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唇角微微带笑,低声道:“小姐说不能轻易惹怒下面那群女人,不然以后我们会成为陵安城女人的公敌,你刚刚应该让我自己上来。” 秦莫寒一笑,笑声清浅温和:“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等会我就将七喜与无忧送去府宅。” 梦儿连连点了点头,兴奋一声:“谢谢莫寒哥哥,就知道从小到大你都是对我们最好的人。” 秦莫寒轻轻笑着,褐色的眼眸尽是宠溺,也未多言,牵着梦儿步入席上。 下面的那群女子近乎崩溃的边缘,威风凛凛的秦大将军怎么可以对那个不起眼的女人如此亲昵? 玉子宸睨了眼进来的秦莫寒与梦儿,对坐在对面的未央开口道:“小东西,你何必多此一举呢?若是府上没有银两,我明日送去就好了。” 未央吃了块糕点,正想开口却被玉子宸拦了住:“等等,我看你还是先别说话,我换个位置!” 秦莫寒命人将桌上的一盘棋收了下去,倒了杯茶递给未央:“慢点吃,别噎着。” 未央接过他手里的茶水,连连喝了几口,虽然未细品,但是茶香沁人肺腑绝对是上等的好茶:“你钱多怎么不去济贫呢?” 玉子宸撇了撇嘴,挑眉道:“我把钱给你不就是在济贫吗?” 未央白了眼显摆的他:“有钱了不起啊,你等着,天下第一富以后定是我的。” 玉子宸用手支着头,目光柔和,兴味十足的看着对面的未央:“你嫁给本王了就是天下第一富。” -本章完结- 第105章 提亲 未央睨了眼那宽大的袖袍滑落他的肌肤,露出玉一样清致的手腕,若不是真真切切的晓得他是男人,定要把他误认为女人了: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就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玉子宸连连点了头,也不磨叽了:“行行,这一品居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折腾没了,本王再给你开两间就是了!” “谢谢,谢谢,我不会让你亏本的。[.超多好看小说]”未央垂了垂眼眸,其实有时候觉得玉子宸却实对她已经足够好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是没有一点的心动? “这可好了,夫人就不用为银子的事而担心了。”梦儿双手合上笑道。 “梦儿你若也想开间店我可以帮你。”秦莫寒看着梦儿欢喜的模样开口道。 未央撇了撇嘴,看着这两个炫富的人,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就你们有钱,以后还指不定会不会破产!” 玉子宸笑的风和日暖,捋了捋袍子:“小东西有朝一日也会很有钱,日后这一品居劳烦您老多费心。” 未央横了眼动作优雅的他,纠正道:“你能不能把称呼改改,本姑娘名字好听着呢!” 玉子宸品了一口,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那小东西是觉得王妃好听还是娘子好听?” 未央的嘴唇翕合了两下,骂道:“不要.脸!算了,随你怎么喊,无谓一个称呼罢!” 转而将视线看向了正与梦儿眉目传情的秦莫寒:“你俩眼睛酸不酸?快说说,你方才都与这只玉妖孽聊了些什么?” 玉子宸双眉蹙了蹙:“小东西不在乎称呼,本王可在乎,再说我何时妖孽了?” “你闭嘴!”未央吼了一句玉子宸,对对,他不妖孽,只是心黑而已。 秦莫寒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抿了口:“随缘吧,该做的都做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回才好,别让夫人忧心。” 未央也没料到才聊上几句外面已是天黑,本还想问问该做的都做了是什么意思?却被梦儿催促道:“主子,我们快些回去吧!” 未央点了头,回过身对里面的人又道:“好吧好吧,我们就先回了,你二人在这里慢慢聊一夜吧! 玉子宸晓得这是她在讽刺,也没气恼,淡然的道:“路上小心!” 未央拉着梦儿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逃出了一品居,只是为了避免那群女人跟来,不然这样就让她们知道自己的住址了! 未央带着梦儿悄悄的从后门回了府邸,二人径直回了院子。 而刚进屋子就见王氏正坐在屋里,看向进屋的未央问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吃饭了吗?” 未央见王氏脸色不太好,放软了声:“娘,我和梦儿在一品居吃糕点也吃撑了。” 王氏拧了拧眉,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尽吃糕点有什么营养,吃饭吧,刚让徐嬷嬷端去热过了。” 未央挽着王氏的手臂蹭了蹭,连忙对着梦儿挥手吃饭:“谢谢娘。” 梦儿盛了饭与未央一起吃起来:“嗯,真好吃,肯定是夫人亲自下的厨。” 未央睨了眼梦儿,咬着筷子,听到她的话显得尴尬,因为她连是不是王氏亲自做的菜都偿不出来,只知道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你们俩喜欢吃就好,天色不早了,吃完后梳洗就歇了吧。”王氏抚了抚袍子起身,对二人交代后便同徐嬷嬷离开了院落。 “娘,慢走。”未央说完,几筷子便吃完了饭。 随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便准备歇下了。 谁料她刚熄了烛火摸索到床边就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未央挣扎了番:“你是谁?” 云洛逸川那双桃李缤纷的眼眸变得幽深,幽深如阎罗般的大殿:“为什么宁愿去找他也不愿向朕开口?” 未央回过头,平静的看向他:“跟皇上开口有用吗?还是皇上一挥霍就要给夏府赏金千两?从而这一举动又引来众多非议,我未央便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 云洛逸川狭长的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仿佛午夜绽放的昙花一般,散着神秘而矜傲的眸光,他的手搂在未央的腰上: “你不必说气话来气朕,当初你与秦墨寒之间的事成为陵安城的流言也能怪朕吗?若你当日没有去赴约,后面还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吗?” 未央淡漠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妾身没有气皇上,当然也不敢气皇上,当初的事妾身也已不记得了,皇上说是妾身的错那便是妾身的错,皇上说羽书的死是妾身害的那便就是妾身害的,总之皇上什么都是对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云洛逸川垂眸凝望着她:“朕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也不是来跟你说往事的,羽书的死朕没有怪你。” 而未央却最不愿提及云洛羽书,这些天她好不容易忘了,如今却又全然的记起,心里免不了难过:“你走吧!” 云洛逸川眸光清冷,唇角的笑意含着三分嘲弄:“既然朕来了,今夜自然不会走的。” 未央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她总会用淡漠的态度去对待他:“皇上想要留下,妾身不会赶皇上走,妾身去偏房睡。” 云洛逸川俊脸冰冷的令人害怕:“朕没准你走,你也不准离开这间屋子。” 未央的身子顿了顿,半晌后才道:“三年之后,妾身一样会离开。” 此话一出,让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拥紧了在怀中:“三年后的事情三年后再说,朕只知道现在你是朕的。” 未央不明白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话总能触动着她的心房:“皇上,你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对于这个问题感到很不解:“你在质疑朕?” 未央平心静气与他说道:“皇上长期处在高位,身边的女人对皇上又有几句实话?几分真情?人人都畏惧你的身份,人人都渴望从你那里得到权力,满足本身的虚荣心。 可我的爱情里,不是权力,不是金钱,也不是*,在爱情中没有谁比谁卑微,也没有谁比谁高贵,两个人是平等的,我们现在连平等都做不到,皇上怎样让妾身爱上你?” 云洛逸川抿唇笑了:“央儿,你早在五年前便教会了朕如何去爱上一个人,朕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只是在那一瞬间便轻而易举占据了朕所有的心,这一辈子便再也无法将你从心中去处,说到底,朕应该谢谢你。 你说的没错,但央儿你要知道,朕不会用权力压迫你,也不会因为朕是皇上就觉得高贵与你,当你带着偏见之心去看一个人的时候你是看不到真实的他,朕以后会让你明白不是所有帝王都滥.情或是无情。” 他的话萦绕在未央的心上,的确这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看遍后宫斗争的女人早已在无形中存在了偏见。 云洛逸川抱起了未央放在床上,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央儿,我们不吵了,也不闹了好吗?寒山寺那边朕已经安排了人顶替你在那里思过,往后你要在陵安城做什么都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朕会尊重你所有的决定。” 未央怔怔地看着他,对于他所说的话她满心的感动,但又不知该回什么?同而她也害怕不过一时新鲜。 云洛逸川侧过头,见她呆怔望着自己的模样笑了笑:“别睁那么大的眼睛看着朕,没有你的同意朕不会碰你,天色不早了,安心的睡吧!” 未央被他拥入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以及没过一会耳边传来的他的细微鼾声,才知他睡着了,未央不知道他是有多累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熟。 而她心里却一直想着,倘若他不是帝王,或许她会爱上他。 这一觉他睡的很安心,因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敞开心扉的把所有的事情说开,未央在他怀里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未央醒来时,身旁都还能感受到他留下的余温,沉思了会便起了身:“梦儿……” 正在打扫院子的梦儿听到屋内的喊声便打了水进去:“小姐,昨晚上是不是很累啊?” 显然未央对这个问题觉得怪异,这个丫头突然间怎么会这么问? 梦儿如实的说道:“小姐,我今天早上起来上茅厕,看见了皇上从你的院子出去,我想皇上昨夜肯定留下来过夜了。” 未央都没注意她脸上奇怪的笑意:“你别乱想,昨天晚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梦儿眼里可都是替她高兴的笑:“小姐,你不会是想告诉梦儿,你和皇上昨天晚上就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吧?” 未央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当然不是。” 而这句话却让梦儿联想翩翩:“我就说嘛,这怎么可能嘛!” 未央转眼看向她才发现她一脸坏笑:“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当然不是是聊完天后我们就各睡各的了。” 梦儿坚决的问道:“就没做点什么吗?” 未央白了眼这个在现代都还是发育不完全的少女:“你想做什么?” 梦儿撅了撅嘴:“这可不是我想做什么,是皇上想做什么,然后对小姐做了什么!” 未央伸手便敲了一下她额头:“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害臊不害臊?” 梦儿揉了揉额头,喊道:“哎呦,疼!” 未央数落道:“谁让你成天胡思乱想,该不会是你自己思.春了吧?” 梦儿连忙转过了身将桌上食盒里早饭摆了出来:“小姐说什么呢?还是赶紧吃饭吧!” 未央梳洗好后坐上了饭桌,抿了抿筷子看着她微红的脸都要埋到碗里去了才放过她,知道害羞就好。 二人一同吃过早餐后便直接去了一品居。 未央被福伯带着到了后院,见玉子宸正品尝着点心,有些惊奇的问道:“为什么这里有蛋挞?手抓饼?寿司?难道这里的厨子也是现代人?” 玉子宸早已习惯了她嘴里时不时说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话,解释道:“这些都是你以前教这里的厨子做的,不过这是你砸场子应当补偿我的!” 后来一品居也因这些各色各样,见所未见的点心在整个大陆都赫赫有名,也有了一席的立足之地。 至此玉子宸再不看小觑她的本事!谁料这丫头最后还成了云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未央感到惊讶,完全没料到这些可口的点心是她带来的,问道:“王爷为什么宁愿一身铜臭也不愿管朝堂的事呢?” 玉子宸替未央捻去了唇角的残渣:“你又为什么宁愿冒死出宫也不愿在宫里为妃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 未央白了一眼他,这二者之间有联系吗? 转移了话题道:“我看你这里点心好久没推新了,刚刚瞧了眼菜单,我再帮你添两样新的如何?” 玉子宸当然乐意了,替未央打开了房门,笑道:“求之不得,大厨你请。” 未央拍了拍身上的食物粉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以后我帮你管理一品居赚的钱五五分成。你看行吗?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亏本的买卖。” 玉子宸挑了挑眉,目光微微一顿:“小东西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但经营一家店铺起早贪黑的很辛苦,你若没钱用,多少本王都可以给你,我说的是认真的。” 未央鄙视的看向玉子宸,开口道:“麻麻说了不能花男人的钱,不然会被瞧不起的。” 玉子宸眉眼一横,恼道:“谁敢瞧不起你,我掀了他房顶!” 未央那双晶莹的眸子绽放出慧黠光彩,如同耀眼的宝石:“王爷你太暴力了,难怪三八年龄了还没娶!” 玉子宸的眸底浮过笑意,抿了抿唇道:“什么三八年龄?再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啊!你要乐意嫁,我现在就可以娶!” 未央沉了沉脸色,冷声道:“谈钱的时候我不谈感情,因为钱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王爷就说五五分成,成还不成?” 陵安城过半的商业铺子都在他名下,又岂会计较一品居这间铺子的盈利,听见她不耐烦的声音,一口应了:“成!” 未央笑了笑,脸蛋上的梨涡也跟着唇角动作变得或深或浅:“这还差不多。” 玉子宸领着未央进了厨房,问道:“你都要些什么材料?我让老杜去给你准备。” 未央捏着下巴想了想:“需要准备牛奶,椰汁,橙汁,鱼胶粉两茶匙,还有软心糖,凉开水,热水少许。” 玉子宸在脑海将材料都依一记住了,不过唯独一样不明白是什么?问道:“鱼胶粉是什么?做饮食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听说过。” 未央以前在工厂里做过,所以明白,但这一程序很复杂,只好自己去动手:“除了鱼胶粉,其余的材料能准备齐全吗?” 玉子宸手搭在栏上,衣袖垂落如流云:“没问题,我这就去跟老杜说说。” 未央点了点头正准备与梦儿出去,却见福伯满头大汗的进来:“王爷,苏丞相替她女儿来上门提亲了,说是奉了先皇的旨意。” 玉子宸的桃花眸在一瞬变得阴沉,眯起的眼透出一道寒光。 未央幸灾乐祸的看向他,脸上挂着笑,调侃道:“宸王爷的桃花运就是好,每天都有人上门提亲的!” 梦儿的眼睛忽闪忽闪,长睫如扇,也好奇的凑上前去:“是不是上次那个被宸王拒绝的苏二千金苏柔啊?” 未央扭头看向梦儿,嗔了一声:“我说你这丫头一天这耳朵也够灵光,陵安城没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吧?” 梦儿挠了挠头发,掩饰她的八卦:“嘿嘿,其实我也是每日上街买菜时听那些婶子说的。” 未央走上前扯了扯她的小辫子,笑道:“行了,我们呢也就别在这里三言两语了,这要是耽误了王爷相亲罪过可就大了!” 梦儿连连点头,嘻嘻一笑:“嗯,对,小姐说的在理。” 福伯听到这夏小姐与她丫鬟的谈话早已冷汗渗透了衣裳,抬眸小心翼翼的向他看去,询问道:“要不让老奴去回了苏丞相?” “不用了,这么好玩的事本王当然是要亲自去!”玉子宸面容雅韵清然,唇角透着不屑的笑意,转眼看向了一旁的未央: “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老杜,我已经跟他交待过了。” “好勒!”未央看着那撩起袍子步履轻缓的玉子宸犹如走在花丛中的仙子漫步离开了一品居。 玉子宸也便坐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倚在车厢内,目光粼粼看向车窗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的女子。 “这不正是宸王的马车吗?” “我刚刚看见宸王爷去了一品居,估计这会儿是要回府了。”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府了?我还想像昨日去一品居坐会呢!”女子垂头丧气的道。 “你不知道吗?苏丞相今日一早就去了宸王府提亲,只不过现在才找到宸王的人,八成回府也是为了这事,真是让人好生难过。” 玉子宸心下思忖着,温和的声音令人听了如沐春风:“福伯,停下,去将那几个女子带到宸王府门前候着,就说本王相邀。” 福伯应了,转身走去了站在街边正往马车里瞧得的女子,恭敬的道:“三位姑娘,我家王爷邀请你们去宸王府一聚。” “你说的是真的吗?”洛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问道。 福伯点了点头,提示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还劳烦你们早些到才好。” 几位女子慌乱的理了理发鬓,连忙唤了身边的丫鬟,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跟在了玉子宸的马车后。 本来洛秋也是与司马清,邓紫悠相约好一起去一品居坐坐,结果在半路上就碰了面。 玉子宸认得那几位女子,都是朝廷中的官家女子,虽然平时并不往来,但是江湖救急想必她们也是很乐意帮忙的。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福伯替玉子宸掀开了帘子道:“王爷,到了!” 玉子宸看了一眼外头升起的日光,清淡的眸里似有一轮精光,随后下了马车,转眼望去那几位撑伞的小姐,唇角微微一笑算是问好了。 一脸兴奋的洛秋拉着司马清的手尽量压低了声音:“他是在对我们笑。” 司马清袖底也将绢帕紧紧攥在手里,面上却淡淡回以玉子宸一笑。 福伯走上了前对那三位激动不已的姑娘招呼道:“三位姑娘这外头也越来越热了,还是王府里面有请吧!” 玉子宸将视线落在那几位小姐的身上,脸上的笑很惬意,目光里带着殷殷的邀请。 司马清,洛秋,邓紫悠也都纷纷走进了王府内。 -本章完结- 第106章 做点别的活动 洛秋与邓紫悠步入王府不由得眼前一亮,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这王府恐怕就差金砖为墙琉璃为瓦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三人中也唯有司马清一副见多识广,早已对这些不足为奇的模样,看着玉子宸朝自己走来,心底又紧张了一分。 “司马清见过王爷。” 玉子宸目光若流云回转看了眼清新淡雅的司马清,点了点头:“原来是司马空大人的令千金,真是有幸一见。” 司马清颔首的眸眼轻轻转了转,缓缓抬起了头看向玉子宸时,脸色泛起微红:“王爷说笑了,平时清儿确实少有出门。” 玉子宸量了眼司马清,清润的声音犹如春风化雪:“司马一族乃书香门第,清儿小姐不喜出门想必素日里都是在习琴棋书画了?” 司马清面容雅韵清然,声音柔和:“平日闲来没事也只好在闺阁里看些书打发时间。” 洛秋听到前面二人的对话,不安分的蹦跳凑上前道:“可不是,清姐姐可是陵安城内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才女!” 司马清回眸看向多嘴的洛秋,故作清高的嗔了一句:“秋儿,这些可没什么好说的。” 邓紫悠小脸上挂笑:“清姐姐本就是实至名归,拿出来说说又有何妨?难不成还怕苏丞相的苏二千金不成?” 这陵安城里谁不知道,苏柔一直被司马清压在底下,陵安城的人们心中都只知道有个学识了得的司马清。 而苏柔虽然满腹学问,只无奈刁钻蛮横!没留下个好映像。 金阳斜下,如一抹流光撒到阁前,玉子宸唇角含笑,步履轻缓,只听这身旁的三位聊来聊去,步入了客厅。 而厅内正坐着苏丞相,看得出来等了如此之久,他的脸上也染了一丝不耐。 若不是苏柔一哭二闹的,他又怎么会贴着这张老脸来宸王府亲自提亲!还要搬出当年无上皇的旨意。 此次再不成,丞相府也都颜面扫尽了! 玉子宸睨了眼厅内坐立不安的苏丞相,转眼看向司马清:“等会还有劳清儿姑娘帮本王的一个忙。” 司马清脸上透露出不解,却已然被玉子宸牵着走了进去。 洛秋却激动的拉着邓紫悠低语了一声:“紫悠姐姐,你快看宸王爷牵了清姐姐的手!” 这际压低音量的话恰好落入苏丞相耳里,转眼看向走进来的三位姑娘,神情微怔,随后又勉强的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王爷现在回来莫不是与这几位姑娘在一起游玩?” 玉子宸捋了捋司马清耳边的发丝,适才看向那张抑制着怒气的老脸:“呵呵,苏丞相连本王在哪里与谁在一起都要过问吗?” 司马清雅丽的面容上染了一丝的红晕,唇角抿着清浅的笑。 跟着的洛秋与邓紫悠看了也都羡慕的紧,不过陵安城的第一公子配第一才女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说苏丞相也还没老到连眼前的事都看不清吧?”玉子宸的话说的有些挑衅。 “哼,难道无上皇的旨意,王爷不放在眼里了吗?”苏丞相很显然也被这话气着了,唇边的胡子微微动了动。 “欸,苏丞相瞧你这话说的,皇爷爷的话本王那敢不听啊!再说当初本王要娶苏洛的时候,相爷态度可是一个坚决,怎么今日二女儿嫁不出去了就要塞给本王吗?” 玉子宸挑了挑眉,看向因这句话更加恼怒的苏丞相,随后又悠悠然的补充道: “其实本王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了相爷的二女儿,只是王妃这个位置嘛,本王恐怕是给不了了,如果令千金不嫌弃的话……” “哼!不行,难不成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的女儿做妾?”玉子宸的话还没说完,苏丞相就恼怒的挥了挥袖。 上次将聘礼抬到宸王府本还以为宸王之话不过闹着玩,那想聘礼收下了,竟然还受到如此的凌辱,堂堂丞相之女,怎可能做妾? 一旁的司马清听了,将绢帕掩住了唇角,垂了垂眸,眼底浮起一抹笑意。虽然无上皇赐了这桩婚事,却并未说明是王妃还是妾侍。 “呵呵,丞相之女做妾。”洛秋拉着邓紫悠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苏丞相怒气冲冠的神色又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苏丞相本王可没说让令千金做妾,侧妃这个位置也还是行的。”玉子宸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司马清。 司马清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清淡而又矜傲的眼神看去苏丞相,劝道:“苏丞相,本来清儿不该多嘴,可是强扭的瓜不甜,苏丞相还请三思。” 苏丞相冷嗤了一声,转眼看向司马清,冷声道:“我当是谁?司马公的女儿司马清,不是书香门第吗?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我与王爷商谈无上皇赐下的婚事哪轮得到你来多嘴?” 司马清被苏丞相一喝,脸上挂着尴尬,蹙了蹙眉。 洛秋气恼的看向苏丞相:“仗着自己官大权大还不允别人说话吗?再说感情这事本来就是讲究的两厢情愿。” 邓紫悠连忙拉了拉洛秋的衣袖:“秋儿,你别乱说话。” “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没涵养的野丫头?”苏丞相上下打量了一眼洛秋,心底却记恨着,若是知道她是那家的女儿定要好好的整治一番! 洛秋正当想要还嘴之时却被邓紫悠死死的拉住,只好忍气吞声。 玉子宸见苏澈确也是被惹的一肚子火气,轻声细语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苏丞相也不会和一个快言快语的丫头片子计较,是吧?” 洛秋见玉子宸在替自己说话,柔和的双唇抿了抿,露出笑意。 苏丞相浓黑的双眉拧成了深深的纹路,抑制着心中随时可爆发的怒气:“既然宸王爷执意如此,我只好去面见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来主持公道!” 闻言,玉子宸心里竟有些忐忑,与她多年的心结还未解开,而她也有可能会权衡到苏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没准真会答应这门亲事! 玉子宸神情微变,缓缓的又道:“丞相真是不识趣,太妃娘娘近来身子不好,却还要拿这些小事去叨扰!不如将此事交给皇上定夺好了。” 苏澈横眉怒目的看向他:“宸王爷今日我把话挑明了,我膝下就这么两个女儿,若要嫁给你宸王为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玉子宸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那本王也就没有法子了。” 苏丞相见他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放下了狠话:“既然宸王如此不识好歹,这门婚事不成也罢。” 言语落下后,苏澈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宸王府。 玉子宸看着那怫然大怒离去的身影,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品了番,随后又将视线看向厅内面面相觑的三位小姐: “今日多谢你们了,改天本王定当请你们去倚云堂好好的款待。” 倚云堂是陵安城出了名的品茶的地方,那里的好茶可是求也求不到。 听说那的茶水可是还有调理,养身一说,许多人每日前去都还要预定位置。 “好啊好啊。” 虽然洛秋并不是一个喜品茶的人,但是受到宸王爷的邀请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更何况倚云堂也不是一般人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口就答应了。 “那就谢过王爷款待了。”司马清礼貌的道了谢。 “客气了,这也快到午日了,不如就在宸王府将就一下?”玉子宸其实也嘴上客套,素日里都不喜与陌生人一起吃饭。 洛秋本想答应的,岂不料司马清却婉声拒绝了:“多谢王爷的美意,只是未有与家父说也不便在外久留,这就要回了。” 拒绝当然是不想因为第一次与宸王走的近些,就随意在他人府上用食,留下不好的映像。 玉子宸淡然的点了点头:“也好,以免让司马大人不放心了,本王送你们。” 司马清眉间藴着轻和的笑,对着玉子宸福了福身也算告辞时的礼仪,柔声道:“有劳王爷。” 洛秋只好垂头跟着司马清身后出了王府,三人也都在外逗留了半日,辞别后便回了各自的府邸去。 而未央在一品居忙了整日,将做好的成品来回尝试了几次,终于觉得满意了才回府。 在厨房忙了整日的未央回去时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在大厅内吃过些点心便又去洗漱了一番,准备回屋歇着。 刚推开门就看见某人正倚在软榻上,青丝从肩头垂落,与绣牡丹七彩锦缎枕套纠结在一起,姿态慵懒地抬起手中的书本。 未央有些闷闷的看着他,待她还没开口,他却说了话:“听说你接手了宸王的铺子一品居。” 未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洛逸川将神色从书上抬起,转眼看向了未央:“当然走进来的,这阵子朕会住在你的听雨轩。爱妃不介意吧?” 未央一听,更闷了:“皇上不住在宫里,怎么老往宫外跑?妾身这里有什么好?” 云洛逸川眸子里含着笑,温和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浅润动听:“想你啊!你在哪里朕在哪里。央儿,做一名成功的商人可不亚于在朕的后宫辛苦啊!” 未央擦了擦刚洗过的头发,回道:“同样是辛苦却是不同的概念,宫里妃子那点俸禄那里够夏府开支,但在外面我所付出的劳动与汗水越多,我赚的会越多,所以妾身还是宁愿呆在陵安城辛苦。” 云洛逸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了她的身前,随意的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罢了,朕说不过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未央怔了征,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眸如同月华凝成,墨玉般深沉的光在眼底汇聚成一道深深的漩涡,风华高雅的笑容含在唇角,于清淡里带着一股睥睨的傲气。 肌肤散发着瓷器般的冷辉,如同夜光下耀眼的明珠,细腻到没有一点的瑕疵。 未央在颠倒迷离中寻到微薄的抵抗力,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筑起心内的城墙,用自以为最不经意的语气:“皇上不去各宫娘娘的宫里,她们都不会打听你的下落吗?” 云洛逸川专注的擦拭着她的头发,沉默了会才回道:“别操心朕的事了,朕若连后宫的女人都应对不了,又怎样去和朝堂的那群老东西周旋?” 她抬起巴掌大的小脸,他的眉眼就像远山上的松柏一样,长青不摇望着她,未央垂了垂眼眸,不再去看他: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皇上,上次皇上说相信羽书的死不是我导致的,是因为皇上知道害死羽书的人是谁吗?” 显然云洛逸川是有一会犹豫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否认了:“不知道。” 未央蹙了蹙眉,有些沮丧:“是吗?这么说羽书到现在还死的不明不白,他还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 云洛逸川捏了捏她的脸蛋:“别多想了。” 羽书在这场阴谋里不过是替未央挡了这次的横祸,而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未央。 未央点了点头,翻身尚了床,折腾一天累的不行。 云洛逸川凤眸里闪烁过熠熠光芒流转,春.水流转:“嗯,累了一天还有闲心问这些,看来爱妃的精力还是很旺盛,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活动?” 未央扭头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人,反映迟钝的想了一秒:“别的活动是什么……” 而就在下一秒云洛逸川便吻上了少女双粉红色的唇,优美的唇线勾勒出微嘟的唇肉,散发着果冻般细嫩的色泽。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纷嫩的形状,一点点的沿着唇形画过,痒痒地,酥酥的,就像是一根羽毛,时有时无的爬过,带起一阵阵陌生的电流冲向扑通扑通跳跃的心脏。 未央想要逃开那带着魔力般的指尖,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好似有一股凝力让她陷入到了这样的柔情中。 他俯身吻住了她,未央能感受到他的唇很柔软,带着微凉的气息,一寸寸的,轻柔,缓慢,就像是清风挟带的甘露,熏得她脑中的烟花绽放后,又是百花齐放。 未央睁大了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惊惶,失措,害怕,以及种种复杂的情绪,听着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手却软的好像使不上力。 不对,是全身的骨头都好像使不上力气。 良久之后他看着她的脸越发的红润,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不早了,睡吧。” 未央背过了身,被他揽入怀里,她此刻心里很乱,也很复杂,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接受帝王给的爱,也不知道为什么渴望中又带着害怕。 第二日清晨,未央再次醒来后身旁已没了他的踪影,不敢去多想的她果断起了床用冷水冲洗脸,以至于这样才会更清醒。 * 此时苏家丞相府。 一个丫鬟看见怒气冲冲的苏丞相径直朝着二小姐的院里去,连忙先一步到了二小姐的院落,开口道:“二小姐,二小姐,相爷过来了!” 苏柔正无精打采的撑着脑袋,坐在桌旁吃糕点,听到自己贴身丫鬟传话,立马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糕点粉末,转身便到了床上去躺着,一副病态模样。 丫鬟连忙替苏柔盖好了被子,多嘴道:“二小姐,奴婢刚进来时看相爷脸色不太好。” 苏柔半起身困惑的看了一眼丫鬟,正想开口问就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只好又躺了下去。 苏丞相迈步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不由得心疼叹了一口气,膝下就这么两个女儿, 苏洛嫁入皇室如今还是花一般的年龄就守了寡,本想为二女儿安排一门好婚事,怎料自己女儿心里有他,宸王却无情无义! 苏柔缓缓的将眼神看向苏丞相,心里七上八下:“爹,怎么样?宸王昨日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苏丞相是个疼女儿的人,见苏柔起身又示意她躺下去:“柔儿,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何偏偏要喜欢上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苏柔一听苏丞相的口气,便知道这事是没成了,抽泣了一声:“爹,柔儿心里现在只有他,除了他,柔儿谁也不嫁!” 苏丞相刚想开口训斥,看见那张女儿苍白的容颜又忍不下心,只得将斥责指着她的手气恼的一挥:“行,你嫁他,你嫁他,嫁给他做妾好了!” 苏柔垂眸暗自思忖着,抬起泪眸看向正在气头上的苏丞相:“做…做妾…也好!” 苏丞相挥手便要一个巴掌落在苏柔的脸上,却被端着汤药进来的陈湘看了见,连忙上前制止:“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柔儿身体还未痊愈,你也狠得下心吗?” 苏丞相转眼看向自己的夫人,恼道:“哼,这不都是你平时将她惯的!现在倒是不知廉耻的都要赶上去给别人做妾侍了。” 陈湘听了,横了一眼垂头不语的苏柔,从丫鬟的手里接过汤药朝床边走了去:“柔儿,你爹的话可真?” 苏柔沉默了会,才不甘的低声道:“嫁给宸王做妾又怎么了?” 陈湘听到这样的话也情不自禁的拧起了眉头,斥责道:“柔儿,你堂堂丞相府的嫡女,怎能嫁给他人做妾侍?你让你爹的脸往那里放?” 苏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将陈湘递来的汤匙里的药喝下后吃了块蜜饯问道:“宸王的意思是我可以嫁给他做妾侍,那是不是王妃的位置他有心仪的人了?” 苏丞相深邃的眸眼中一道森寒,想起司马清方才在王府里与玉子宸你一言我一句的样子就恨:“哼,应该是看上了司马空那老贼的女儿司马清了!” 苏柔听到他的话,随手抓起一旁的瓷碗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狠狠的骂道:“又是那个溅人!平时压在我头上就算了,现在连我喜欢的男人都要抢!” 苏丞相看了一眼摔在的渣子,冷声道:“柔儿,成何体统?” 苏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委屈的拉了拉陈氏的衣袖:“娘,柔儿心好痛。” 陈氏也替自己的女儿感到愤恨:“哼,司马清真是可恶至极,什么书香世家,也不过是一个不害臊的狐.媚.子。” 苏丞相俨然的警告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也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苏柔见苏丞相迈步离开,起了身:“娘,我要去找宸王问个清楚。” 陈氏厉声呵斥道:“躺下!” 随后又对苏柔的贴身丫鬟叮嘱道:“二小姐身子没好之前哪儿也不准她去。知道吗?” 丫鬟胆怯的福身,连忙应了:“是。” 陈氏这样做也是顾虑到丞相府的颜面,若是再让柔儿出去闹腾指不定那些人是如何看丞相府的笑话了? “娘…”苏柔看着陈氏毅然离去的背影,气恼的将床上的绣花枕,金丝被都扔到了床底下去! * 春日的阳光飘飘洒洒,看着一品居因新推出的几式点心而盈利再度创新高,未央也便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眼看这排队买新点心的人已经预约到了这个月月底,未央这手上的如意算盘就打的“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梦儿端着两杯刚泡好的柠檬水走了过来:“少爷,你让梦儿泡的柠檬水。” “谢谢。”未央头也没抬,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账本,因为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少爷,能别看了吗?你已经盯着这个账本两个时辰了。”梦儿啜了两口柠檬水说道。 “有这么久吗?”未央这才抬起了眼,不过眼睛是有点酸涩感,未央揉了揉眼睛才喝了口柠檬水: “古人都喜欢喝酸梅汤,还有绿豆汤,殊不知冰镇的柠檬水放点白糖也是很可口的。” 梦儿秒懂她的意思:“少爷是想在夏天的时候推出柠檬水吗?” 未央笑了笑说道:“不尽然,各色的果汁都可以推出,譬如青苹果汁,还有橙汁,芒果汁,这些在夏日应该都很畅销。” 梦儿连连点头:“这真是个好主意,看来宸王给的高薪给小姐也是理所应当。” 正当二人聊着天七喜与无忧就走到了二人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夏嫔娘娘…” 未央摆了摆手,纠正道:“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屈身行礼的,我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能暴露身份,你们这样会给我添麻烦。” 七喜与无忧相视了一眼,七喜笑着的挠了挠头:“一时没改过口来。” “没事,这个可以慢慢改就是了。”未央也理解,看着一品居店内秩序井然也无须自己在这里守着,提议道: “算了大半日了,我们出去逛逛吧!你们可知道那里好玩啊?” 七喜看了眼柜台上的柠檬水,提议道:“小的看少爷泡着柠檬水喝,不知你们是否曾去过了赫赫有名的倚云堂?” 未央摸了摸唇角的两撇小胡子,走出了一品居,困惑的道:“倚云堂?名字听起来倒是清新雅致,不过是个什么地方啊?” 梦儿抢先一步开了口:“少爷,倚云堂是陵安城出了名的好地方,虽然说只是一个喝茶的地方,但是里面出入的达官贵人可是数不胜数!” 未央拧了拧眉,更加感到困惑,这不是类似现代喝下午茶的地方吗? “谁开的铺子,竟这般有商业头脑!” 梦儿抿唇笑了笑,解释道:“当初是少爷给宸王出的点子,后来这铺子就在宸王的张罗下开张了,当天那叫一个热闹,为了讨杯茶水,陵安城的人可是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未央一脸惊讶!不就是一个喝茶的地方,怎么就会吸引这么多顾客?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玄机? 七喜与无忧跟在一旁听着,无忧茅塞顿开的道:“原来倚云堂的存在,还是公子的好主意啊!” 未央僵硬的笑了笑,貌似有点映像,貌似又根本记不起倚云堂这三个字,只是听到时就仿佛在梦里听过一般! 为了去看看这所谓的倚云堂,未央下午便带着这三人一同去了那里。 湖边清风徐徐,杨柳依依,几页轻舟缓缓向另一处驶去。 顺着轻舟离去的方向,远远眺望,那轮弯月似的建筑最为醒目,犹如一轮落在湖里的月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湖边时,未央还是不由得稍稍惊讶了,转眼望向梦儿询问道:“梦儿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那座小岛屿就是倚云堂吧?” 梦儿出乎未央意料的点了点头:“是啊,那正是倚云堂,陵安城内别的商家是想模仿也模仿不去的倚云堂。” 未央染墨似的瞳仁里映着湖面的波光,碎碎的好似一汪湖水都藴在眸内,水面上的景致恍若是海市蜃楼。 “跟欧式的别墅建造有些相像,只不过这更胜一筹。”未央连连称赞道。 “那是,这图出自少爷的手笔自然是差不得的。”在梦儿的眼里她家的少爷就是无所不能。 未央怔了怔,伸出食指指向湖面的那座小岛屿,又指向自己:“梦儿,你说那是我设计的?” 站在一旁的七喜与无忧崇拜的眼神看向夏未央:“哇,公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未央被看的怪不好意思,她以前学过专业的美术,估计着她也只是画了一张图纸给玉子宸,里面建造估摸着是他自己研究的。 梦儿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七喜与无忧,炫耀道:“那是,我们家少爷就是梦儿眼里的偶像!” 未央再次抽了抽嘴角,原来这个年代就有偶像了?!简直怀疑梦儿应该是早在以前就被她感染了。 “几位客官是要去倚云堂吗?”撑着一页扁舟的小厮缓缓的靠岸停下,对着岸上的几人问道。 “嗯,麻烦小二哥带我们过去了。”梦儿点了点头,掏了碎银子递给那小厮。 “谢谢,几位客官请。”小厮收了银子,一脸的笑意,腾了位置。 七喜与无忧先上了小舟,随后将夏未央搀扶了下去,梦儿也跟着走了下去。 未央杏眸里诧异的看向梦儿,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梦儿,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啊?” 梦儿脸颊泛红,垂下了头,回道:“其实以前和墨寒哥哥单独来过一次!” 七喜看见梦儿脸色绯红,笑道:“无忧你快看梦姐姐,害羞了。” 梦儿扭头就去拍七喜的脑袋,却被七喜躲了过去:“七喜你再乱说,我让少爷罚你们端茶递水!” 七喜一脸的无谓道:“梦姐姐,端茶倒水本就是小的的本分。” 梦儿眼珠子一转,嗔怒道:“哼,那我还不能让少爷罚你去倒夜壶啊!” 七喜也没求饶,灵光一闪,唇角一抹坏笑的调侃道:“梦姐姐,你说的是倒秦将军的夜壶吗?” 梦儿脸色潮红,一时竟说不出话。 无忧一脑袋瓜拍在七喜的头上:“好了,爷让我们来是保护二位姑娘的,怎的成你来打趣姑娘了?” 七喜摸了摸脑袋,脸上仍旧还挂着笑。 小厮将轻舟停靠在了岸边,才开口道:“几位客官请,到岸了,小心些!” 未央前脚刚迈步上岸,映入眼帘的不是周边的景致,而是那抹如松柏的身影,走到那里都能引来一片人的倾心。 “清儿小姐当心,台阶。”一声温润的声音响起。 司马清原本是看见了,听见玉子宸温和的声音却是有意的绊倒,身子径直跌进了玉子宸的怀里。 玉子宸顺手扶了司马清,问道:“清儿小姐没事吧?看来还是本王提醒的晚了些!” 司马清柔软的眸里染上了一丝笑,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清儿倒要多谢王爷搭救了。” 洛秋羡慕的看着玉子宸怀里的司马清,笑着开口:“清儿姐姐真是好福气,王爷不仅体贴还会照顾人。” 未央掀了掀眼皮看向他身边的几位姑娘,他可活的真是潇洒,为了不打搅到他与美人相约,未央果断决定避开:“梦儿,我们从另一边进去。” “嗯。”倚云堂共有三扇门,梦儿应了,带着未央绕开了玉子宸几人从另一扇门走了进去。 待进去时,未央感觉眼前豁然一亮,屋顶上是透明的琉璃瓦,虽有阳光进来,却也是一片的清凉,旁种了许些青竹,看起来格外典雅。 大厅的中央是几缕喷泉,听到悦耳的水声也不由得会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 倚云堂共有三层小楼,向四周看去,帘幕的雅间在二楼,有房门的包厢在三楼,这应该也称得上是古代的五星级酒店了。 虽然是三层小楼,但另一处还设了一处登高台,像是赏景的地方,站在最高的登高台上该是能够一览陵安城景色的最好地方了。 -本章完结- 第107章 在下多了姑娘没有的 此时一位穿戴整洁的小二朝着夏未央的方向走来,询问道:“不知客官是几位?是否有预约的票?” 听到票这个词,未央总觉得充满现代感,不过不就是喝个茶还要买票?玉子宸这厮是不是穷疯了? 梦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这事给忘了,摇了摇头:“我们没票,现在买可以吗?“ 小二似乎有些为难,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几位客官,我们这里都要提前来购票的,如果你今日买票恐怕只有后日来了!” 未央眼珠子一转,问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这倚云堂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小二也没法作答,本要转身离开,谁料远远飘来一句声音又不得不转过身对着未央几人笑脸相迎。[] “她们是本王的贵宾,不需购票,腾一间上等的包厢出来。”玉子宸朝着未央几人缓缓走来。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房间。”小二抬眼多看了眼未央一路人,转身退了下去备房。 未央只是淡然的看向走来的他:“谢了!” 玉子宸含笑的唇角宛如夏季里一瓣跌落的芙蓉,目光流转间春水蔓延:“你我之间说谢谢就生分了。” 洛秋拧了拧眉看向一脸斑点,唇边留着胡子的夏未央,问道:“宸王爷这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未央突然察觉到玉子宸身后的三位娘们儿带来的敌意,蹦上前将手搭在玉子宸的肩上故意挑衅道:“这位姑娘好眼光,我还就是宸王爷的朋友。” 邓紫悠鄙夷的看了眼未央:“宸王爷结交的朋友可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未央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对着邓紫悠礼貌的笑了笑:“何来与众不同?莫不是在下多了姑娘没有的?” 邓紫悠听了这话,脸上霎时臊.红起来。自然误以为夏未央是个男人了。 唯有司马清脸上一抹清浅的笑意,温柔的说道:“既然是宸王的朋友那么自然也是清儿的朋友。” 玉子宸微微一笑,墨染的眼眸如同黑曜石,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让人陷了进去,正要开口时却听到倚云堂外传来一声泼辣的声音。 “司马清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平时骑在我头上就算了,如今还来勾.引我喜欢的人!” 紧接着一名穿着粉色石榴裙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司马清正站在玉子宸的身旁,当下就是拉着司马清要拼命。 梦儿见识,拉着未央退了几步,一副看戏的样子:“这下可好玩了,我看这司马清还如何装的下去!” 未央转眼看向梦儿,原来她是一早就看出来了司马清那副清高的模样不过是装的。梦儿这丫头果真是机灵聪慧! 苏柔将司马清推倒在了地上,头上的珠钗霎时泠泠的作响,看着那副虚假无辜的面孔更是气恼,扬起手就要扇司马清的巴掌。 司马清用手撑着险些倒下的身子,刚要起身就看见那扬起的手落入玉子宸的手里,眸里含着一分深意。 “闹够了没有?”玉子宸对苏柔呵斥道。 苏柔转身正见是玉子宸握着自己的手,开口道:“宸王爷我堂堂丞相府千金凭什么嫁给你就要做妾侍?司马清嫁给你就是王妃?” 玉子宸定定的看着胡闹的苏柔,皱起了眉目:“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司马清为王妃了?” 被邓紫悠,洛秋扶起的司马清听到这句话比方才苏柔推自己在地上竟还要打脸!一时难以接受,也不顾形象,转身含泪就走出了倚云堂。 “清儿姐姐你等等我,你的手流血了不处理一下伤口再走吗?”洛秋连忙急慌慌的追了出去。 苏柔心中的怒气瞬时被灭尽,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确认的问道:“不知刚才宸王爷说的话是真的吗?” 玉子宸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柔,眸光阴沉,也未言语,朝着司马清的身影追了去。 周围凑上前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着走出去的宸王,人群又开始向倚云堂门外涌去。 仿佛都在看这一场好戏! 梦儿向来不喜这种刁钻蛮横的人,也看不过那虚伪的司马清,轻声道:“奇怪,我怎么方才还听到了倾心,爱慕一类的话呢?” 未央听了梦儿这话,不由得笑了笑,梦儿这丫头是还嫌不够乱呢!不过也正合她意。(.) 看着纷纷走出去的人,苏柔朝着未央的方向瞪了一眼,转身也跟着玉子宸的身影追了出去。 谁料这刚迈步出门,就看见玉子宸在替司马清擦眼泪。 苏柔这火爆性子当然是提步上前要问个清楚了:“宸王你不是说你不娶她吗?为什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卿卿我我?” 转身又看向一脸委屈无辜的司马清,心里的气在这一刻又涌上了心头,伸手奋力的将她一推:“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无辜?” 司马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她这么一推身子往后一倾就跌入了湖里,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救…救命……” 苏柔看着水里挣扎的司马清,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停挥着双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梦儿看了,唇角勾起笑意,虽然声音细小却也足以让人听见:“都将人推到水里去了,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众人听到这话都对苏柔指指点点:“这什么大家闺秀?举止如此粗鲁不堪!” “就是,还是名门之后呢!” “我要是被人拒婚早就在家上吊了,哪还有脸跑到外面来闹。” 这些细碎的闲言碎语落入未央的耳里,那可都是商机啊!拧着眉头看向那落入水里狼狈的司马清。 紧接着又是“扑腾”一声水声,眯眼望去,那不正是玉子宸跳下水去救人。 未央摸了摸唇边的胡子,思忖的看着那水里的两个人,喃喃自语:“英雄救美这可是陵安城头条新闻。” 正在此刻,一声拔尖的声音在湖面的另一端响起:“贵妃娘娘驾到。” 本是轰动的现场,在片刻安静了下来。 未央眸子慧黠的一眨,转眼望去那巍峨壮观的船只停靠在岸上,船上刷刷的就下来二十来人。 这岛屿远远望去,定是黑压压一片了。 倚云堂外的人都纷纷下跪行礼:“草民参见贵妃娘娘。” 一袭艳红的长裙曳地,明亮的眸里散发着皇室的威严,让在场的人无一人再敢多嘴。 苏洛胸前丝绸般的长发被风撩起如一缕清水柔和,衬的那张脸蛋更加娇艳如花。 这就是温室里养着的女人,娇艳欲滴,然这对于苏洛也不过人前风光:“都起来吧!” 苏柔见是自己的姐姐来了,连忙跑了上去。 苏洛却没好气,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司马清小姐赔礼道歉!” 苏柔捂着脸,双目圆睁本想开口却又惧怕苏洛,只好转身朝湿漉漉的司马清走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 司马清此刻发鬓乱如一团,脸色苍白,风一吹便冷的瑟瑟发抖,为了体现宽容大度也只得哆嗦道:“没…关系……” 苏洛的眼底浮过一抹意料之中,仿然这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是本宫教妹无方了,既然司马清小姐都说没事了,今日这不愉快的事就算过去了。” 言语落下后苏洛命一旁的奴才取了干净的衣裳向司马清递去,随后才对苏柔冷声道:“还不跟本宫回去!” 苏柔没想到这事在姐姐这里三言两语就算翻篇了,于是忙跟着苏洛的身后就离去了倚云堂。 司马清那双透出戾气的双眸狠狠的盯着那离去的背影,袖下的指甲已然陷入方才被推到地上擦破皮的掌中,滴着血。 “哼,真是可恶至极!谁稀罕她的这件破衣裳。”洛秋将那递来的衣裳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秋儿你扔了做什么?难不成让清儿姐姐湿漉漉的回去吗?这还不生病了才怪。”邓紫悠伸手就去捡了起来。 司马清厌恶的看了一眼被邓紫悠捡起来的衣裳,挣脱开了玉子宸,湿着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未央收入眼底,今日这倚云堂可真是没白来! 经过这番闹腾那几位谁还有心思品茶,只是这来都来了,也不能浪费了楼上已经沏好的茶,所以这茶还是要喝的。 “散都散了,梦儿你还看什么看?走吧,喝茶去!”未央转身对着一脸笑意的梦儿道。 “好勒!”梦儿笑脸盈盈的跟着未央的身后去了楼上包厢,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刚才的事: “这次司马家与苏丞相家的梁子可算是结大了!不过那司马清还真是忍的,明明怒不可遏却还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就在夏未央刚坐下时,房门就被人再度推了开,玉子宸唇角敛去了往常的笑:“本王看你们是不火上浇油心里就不舒服!” 未央懒得搭理他,看着桌上的茶具,慢条斯理的将茶杯用热水温了一遍, 拈了茶叶放入茶壶里,估约茶量在茶壶的三分之一为度, 拎起水壶倒了热水将茶叶滤一滤,随后把茶壶内的热水倒了后又重新掺了热水, 刮去茶叶表层的泡沫盖上壶盖静置稍许,片刻后才将泡好的茶水放低斟入各个羊脂玉杯中。 玉子宸看着未央娴熟的动作,稍稍惊讶,放柔和了声音:“没想到你这个大将军还会沏茶?” 未央能告诉他是以前看见办公室的总经理也这样沏茶,所以现在自己来试一试而已。 现代忙碌的生活哪有闲情沏茶喝?抱着咖啡提神还差不多! 随后小抿了一口泡好的茶水,一股清香味入口,水质甘甜,缓缓的才道:“这该是泉水才泡的出来的茶!” 玉子宸点了点头,靠窗坐了下来:“嗯,不错,天山水池里取来的水。” 梦儿虽不会品茶,唠嗑却是行家:“哇,宸王爷你好厉害,听说天山池水可是在明月教的山顶。” 玉子宸抿唇笑道:“梦儿定是从你墨寒哥哥那里知道的,本王说的对也不对?” 梦儿低头不语,啜了一口杯里的茶水。 未央却有些好奇了,开口问道:“明月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梦儿听到未央在问,眼眸一亮,立马抬起了头,绘声绘色的道: “少爷,我跟你说哦,明月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大帮派之一,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叱咤风云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换了教主,明月教似乎是改了规矩,就低调了起来。” 夏未央明白了过来,又道:“那另外四大帮派呢?” 梦儿像极了一个说书先生,站起了身来回的走着,有声有色的道: “另外的四大帮派分别是咏梅山庄,听说进入山庄里必经梅林,若是没有咏梅山庄的人带路无论你武功如何了得也都只能丧命,如今死在梅林的人不计其数,不过咏梅山庄里面皆是女子; 然后就是邪央谷,邪央谷是五帮派之首,担任盟主的原本是一个怪老头,至从一年前邪央谷内突然出了个英俊阳光帅气的公子,听说是练武的奇才,那个怪老头将毕生所学都倾囊传授给了那位公子; 华山派都是一群修行的男子,但又不是和尚道士,总之剑术格外了得。 魔煞门,嗯,这个门派是邪教,梦儿不太喜欢,所以平时也不太注意,不过这个门派用毒是独一无二的。” 未央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算大概的了解了,但并没兴趣卷进去,无非就是现在无聊让梦儿说来听听。 七喜拍手叫绝:“梦姐姐你知道的真多。” 梦儿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七喜:“那是。” 玉子宸眸光微垂,看着她皱着眉头,似乎思绪并不在此,莞尔一笑:“小东西,在想什么呢?” 未央那双粼粼波光的双眸将湖面的风光一览眼底,听到他声音,才回过神情:“嗯,我想在陵安城开杂志社,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因为这几日发现,陵安城内的妇女,深闺的小姐都特么的爱八卦,有时候登点什么第一才女落水,第一公子跳水英雄救美什么的拿出去卖,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商机。 玉子宸似乎还不太明白杂志社这三个透着现代味字的含义? 梦儿凑到她面前,不解的问道:“少爷,什么是杂志社啊?梦儿怎么从来没听过?” “回去告诉你。”未央起了身,对他说了一句就离开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时间紧迫,不过是决定要回去试一试,把今日在倚云堂发生的事情先弄个一百份出来试试百姓们的反应程度。 看着未央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玉子宸皱了皱眉,抿了口好茶,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欸,你们都走了,等等我啊!”梦儿猛地灌了一口茶,连忙跟了去。 * 夜色降临,一轮皎洁的圆月洒下一片银辉。 窗边烛光摇曳,房里忙了一下午的的身影伸了个懒腰,看着那宣纸上被自己规划好的版面如同报纸,满意的点了点头。 梦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开口道:“少爷,看你都忙了一下午了,快来洗个热水脸,提提神!” 说着,梦儿就将拧干水的帕子递了去,又瞄了眼桌上的纸张:“陵安城头条,咦,那不是落水的司马清吗?哇,还有宸王耶!” 未央将热气腾腾的帕子搭在脸上,听到梦儿的话又拿了开,问道:“看来我画的还是挺像的,对吗?” 宣纸版块的中央便是画的玉子宸跳水救司马清,这登上头条应该不为过。 “这事早就传遍了大半个陵安城,看这图谁不知道是宸王爷和司马清啊!”梦儿将她递过来的帕子放在水里搓了搓拧干晾了起来。 “没错,这事是传遍了大半个陵安城,但未必其他城内的人就知道啊,再说空口传的又没有当时的画面。”未央起身准备将这份报纸印刷一百份出来。 好在的是,这个时代已然有印刷术这种技术活,不然这还真难倒了她! 梦儿觉得未央说的也有理,转念又道:“少爷,今儿傍晚时夫人又差了徐嬷嬷来问,府内要不要遣走些奴仆?” 未央想了想,问道:“我们府内大概有多少人?还有些什么基业?” 梦儿如实的回道:“大概百来人,也就靠那三十亩地支撑着府内的大小开销。” 农产业,未央完全不懂,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拿不定注意,明ri你去回了徐嬷嬷还是让娘自己拿主意,就说再过个两三日府中便能有银两了。” 未央也是打算从一品居里预支些,到时候供开报社用! 梦儿替未央将那份报纸印了百来份出来,一边开口道:“好叻,不过少爷你这银两是从何出来?” 未央起身活动活动了身子,喝了口水:“这你就别多问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明ri你从府里挑两个口齿伶俐的家丁去把这些报纸暂且送到临城去卖,就说是陵安城内的特大消息,一份十文钱。” 梦儿不可置信的道:“少爷,就一张纸能卖十文钱吗?谁会买啊?” “我不过是试试,行不通还不是只有老老实实的经营一品居。”这个问题夏未央没法回答,谁知道哪些冤大头喜欢八卦这些绯闻。 “哦,不过少爷做事就从来没失手过,相信这次也一样。”梦儿兴致挺高,将那印出来的百来份报纸整理了番。 “就别拍马屁了,天色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忙着呢!”夏未央没想到以前这身体的主还那么厉害! “嗯,那我就回房了。”梦儿点了点头,拿着一叠的报纸走出了房间。 未央刚躺在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一张俊脸便近距离的出现在她眼前:“又想了什么鬼点子出来?” 未央下意识伸手就要一把打过去,却被云洛逸川握住了手:“自我保护意识还不错。” 未央腾的坐起了身:“你进来怎么都不敲门的?我还以为这么晚了,你也不会来了。” 云洛逸川黝黑的眸子如春风尽染,勾起一抹淡笑:“再晚朕都会回家。” 未央撇了撇嘴:“皇上,这好像是妾身的家吧!” 云洛逸川笑吟吟的说道:“朕的小傻瓜,有你的地方就是朕的家。 我刚刚看了你所谓的报纸,在做这个之前朕劝你,首先要想好,因为你会得罪权贵,到时你又应该如何去解决这样的问题?记得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未央打了呵欠,应付的点了点头:“嗯。” -本章完结- 第108章 卖报的小行家 云洛逸川看着眼角有两滴困出来的泪:“累了?” 未央点了点头:“忙一天了,当然累了。[]皇上你别以为天天跑到我家里来,我就会改变我的态度,算了,我太困了,这个问题还是先不跟你深究。你睡隔壁去!” 说着,未央便倒在了床上,脚还不忘踢一踢坐在床边的他。 云洛逸川却用极其憋屈的声音说道:“朕怕黑,朕不去。” 未央不耐烦的催促道:“你骗我呢你?怕黑也给我睡隔壁去!” 云洛逸川还是头一次放下身段对着一个女人耍无.赖:“不行,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未央一个大字将整张床霸占着:“这张床只够我一个人睡,你看,都没有你的位置。” 云洛逸川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朕今晚就看着你睡吧。” 未央才不会买他的帐,果断闭上了眼,喃喃说道:“行,皇上愿意看着我睡就看着我睡吧,反正我是一点也没意见。” 说着未央便侧到了一边去,因为她实在困的不行,此时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张罗报纸的事。 没过会云洛逸川就听到了她细微的鼾声,看着翻过来平躺着的她,眉头舒展,脸颊纷嫩的样子似睡得十分香甜。 未央的肌肤似剥开蛋壳般,光滑柔亮,在月光的银辉下,泛出珍珠般的色泽,长长的青丝铺在绣花枕上,如同铺开了一袭黑色的锦缎。 合起来的水眸长睫浓密,形成一条黑色的弧线,仿若睡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凤眸在她的秀眉,琼鼻,粉唇上流转,看她突然吧唧了一下的嘴,云洛逸川忽然轻轻地笑了:“这样的你真好。” 不过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他慢慢地倾下身,鼻间她特有的栀子花般纯软的香气愈发浓郁,像是绕在他心头的一根无形绳索,牵扯着他加快动作。 他的唇终于落到了她的唇边,软软甜甜,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无数倍。 云洛逸川看着仍然闭合着眼的未央,暗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傻丫头才能放下心中的顾忌,主动的抱着他,要求亲吻呢。 想到这里便勾起唇笑了笑,刚要起身离开却让未央抱住了手臂,云洛逸川抽了抽,她却反而抱得越紧。 思量了会,只好躺在了她的身侧,慵懒的声音透着磁性:“央儿,这可是你留的我。” 二日清晨,当未央半醒半睡间,她依稀的听见耳边是一个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又有着浓烈存在感的冰泉般的干净气息。 未央睁开眼,朝左边望去,抬头正好撞进一双晶莹如霞的凤目,直挺的鼻梁下,完美的薄唇微微勾起,低低浅笑:“央儿,早。” 未央看着面前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呆呆地问道:“混蛋!我不是说让你去隔壁睡吗?为什么又睡在我床上?” 云洛逸川淡淡一笑,笑容风光霁月,声音you惑温软:“我也很想去隔壁睡的,但是我刚一走,你就不让我走。” 未央冷哼哼了声:“我不让你走?我可能不让你走吗?我看皇上是想改行了做色.狼差不多!”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未央说的极其小声,但是还是很不幸的被他听到了,抿唇含笑:“央儿若说我是色.狼,你还是好好看一看,究竟是谁比较色。” 他微微挑眉,目光略垂,未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到她还搭在他腰间的手,顿时觉得手如炭烧,立即收了回来。 再看云洛逸川那唇含浅笑的模样,只觉得眸光里都是对她的嘲笑,小脸胀的通红,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眸子到处乱梭乱看,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藏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去了,她这是什么时候养成了夜里有搂人的习惯了? 屋外白眉听到里面的动静推开了房门,云洛逸川捏了捏未央的脸便起了身。 白眉端着一盆打好的水进来:“爷,洗漱洗漱就该回宫上早朝了。” “嗯。”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声,便洗了把脸,在白眉伺候下换了干净的衣服。 未央挠了挠头发,看着在自己面前忙活的主仆二人,其实她很想问,什么时候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来了? 云洛逸川走的时候偷香的吻了一下未央的额头,叮嘱道:“央儿,在宫外记得行事小心些!” 随后便匆忙走了,他也还比较放心,因为血煞还留在暗处保护她的周全。 未央整个人都觉得乱糟糟,唯一让她平静的方法就是别去想,于是果断起床,该干嘛她还干嘛! 吃过早饭之后,未央将事吩咐下去了后她自己就去了一品居,准备在那里等着梦儿他们回来的好消息。 梦儿领着七喜与无忧去了临城的万兴城,可能是万兴城离陵安城不远的缘故,所以这一片也是很繁荣的。 “真是好久没来万兴城了。”梦儿来万兴城的次数数也数得清,当时记得这里有个土地主四处调.戏良家妇女,最后却被主子打的满地找牙。 “梦姐姐,以前来过万兴城?那我们现在要上哪里去卖这些报纸啊?”七喜开口问道。 “嗯,来过几次。少爷说,去万兴城几个大的客栈里面卖,人多的街市也可以。”梦儿心里也琢磨着往人多的地方走就可以了。 “可是小的才第一次来万兴城,哪知道那家客栈最大?”无忧毫没思绪的挠了挠脑袋。 “你俩平时的聪明劲去哪里了?嘴巴长来干嘛用的?”梦儿朝自己身旁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一语道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不就是觉得将这些纸十文一份卖不出去吗?你们自己都觉得卖不出去,顾客怎么会心甘情愿掏钱买?” 其实梦儿原本也不太敢相信,但是因为儿时就跟着未央了,所以还是有几分的自信。 无忧与七喜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梦儿,尴尬的笑了笑:“梦姐姐真是聪明人。” 梦儿将手里的一叠报纸分成两份,其中一份给了他二人,自己留了份: “卖不出去,你们就别回陵安城了,还有你们卖报时记得要吆喝,陵安城特大消息,宸王爷跳水英雄救美,丞相苏二千金与司马清小姐争男人不惜大打出手,司马清小姐不幸落水,贵妃娘娘出面解决此事。” 七喜一脸崇拜之色望着梦儿:“梦姐姐,我发现你真特别适合公子安排的这项任务。” 梦儿将自己手中的一叠报纸一瞬拍在七喜的脸上,冷声道:“就你话多,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行动!等会原地会合。” “是是。”七喜连连应道拉着无忧离开了。 梦儿询问过了万兴城的路人,找到了几家较大的客栈,看着那福来客栈四个大字气派的匾额,便迈步走了进去。 走到了二楼,清了清嗓子,将刚才交给七喜与无忧的话又吆喝了遍:“卖报卖报,十文一份,陵安城特大消息,宸王爷跳水英雄救美,丞相苏二千金与司马清小姐争男人不惜大打出手,司马清小姐不幸落水,贵妃娘娘出面解决此事。” 闻言,有人低声惊讶道:“陵安城宸王爷英雄救美,真有这回事?” “司马清抢苏二千金的男人,天啦,不是书香门第吗?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事可闹得大啊!贵妃娘娘都出面了。” 听到饭店内的客人一阵唏嘘,梦儿就知道有戏,上前一桌一桌的问道:“客官,买报吗?只需十文一份,便能解你心中困惑。” “嗯,来一份吧。”能在这个客栈吃饭的人想必也定不在乎区区十文钱,为了满足心中疑惑毫不犹豫的掏了钱。 “谢谢,谢谢。”梦儿将手里报纸递给那位客官,收下了钱。 “卖报的丫头,给我也来一份。”紧接着又要人出声道。 “这里也要一份!” “那丫头,将你那报纸送到这桌一份。” 梦儿忙的在客栈里来回转悠,笑意盈盈的连连应道:“好好,马上就来,各位客官请稍等片刻。” 然二楼雅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瞅着下面来回在客栈里穿梭的梦儿,向一旁的管家问道:“你看这姑娘我们曾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怎么看都觉得好熟悉!” 管家却还没回过味儿来,只以为是王财是又看上了那女人,开口道:“老爷若喜欢,小的这就把她抢回去给老爷做十三夫人。” 那知王财手里扇子一合,“啪”的一下打在了管家的头上:“想什么呢?一天脑子里净想些乌七八糟的事,不过嘛…嘿嘿…长得确实不错,去给我查查是谁家姑娘?” 管家“哎哟”疼的叫了声,一手捂着头,嘴里应道:“是是,小的这就派人去查。” 楼下的梦儿看着自己手里的报纸在瞬间被一扫而空,数着手里的钱,迈步离开了这间客栈去了会合的地方。 七喜与无忧也在一刻钟后到达了会合的地方,看见梦儿就激动的道:“梦姐姐,真是神了!” 梦儿也没料到卖的如此轻松:“还是少爷英明,想不到上面就多了些字画就能够如此吸引人,走吧,我们该回了!” 无忧拧着眉头,小心翼翼问道:“梦姐姐,你说我们把宸王的事这样宣扬,会不会引来麻烦啊?” 梦儿嘟了嘟嘴,摇了摇头:“不应该吧,你想想陵安城现在谁人不晓这件事啊?再说宸王护着少爷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少爷呢?” 无忧点了点头,也未多言,回到陵安城后就抽身离开将这事告诉了秦将军。 而另一边穿梭在陵安城各个客栈里的未央正考察着这些客栈内餐品的特色以及味道。 一位小二将帕子掸在肩上,朝未央的方向走来,面带微笑的问道:“客官,你看你要点些什么?” 未央也不知点什么,所以她一般都是点每个客栈认为自己做的最好的菜:“你随便来两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就好了。” “好勒,客官请稍等。”小二笑脸盈盈的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此刻未央的视线里物色到一位奇怪的男人。 明明是春的季节,天气也还算凉爽,可他的额头却冒出些汗珠,不过似乎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 夏未央若有所思的端起手里的茶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茶水,眼眸里一抹怪异的笑,而后故作匆忙的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哎呀,怎么撞到你了?对不起啊公子,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接着擦水的机会在他身上摸了一通,这厮应该是个练家子。 他满脸怒气的瞪了一眼未央,推开了她正在拍自己身上水的手怒道:“你眼瞎啊?” 未央突然意识到这人是不能单看外表,因为有的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于是对着他凶了回去:“你才眼瞎,我看你不仅眼瞎,耳朵还聋,没听见我给你道过谦了吗?” 他神情一横,恼道:“若是道歉有用,她就不会跑了!赶紧给我滚开。” 未央微微愣了一愣,这人的态度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他穿着不凡气质也应该不同常人,性情不该如此粗暴才是! 不过他的气质倒是连常人都不如。 当再次回过神色之时,眼前已没了那嚣张气焰男子的身影。 “有什么拽的?都不是本地人还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指责道。 此时就在人海茫茫之中,忽而传来了另一际熟悉的声音:“听姑娘方才之言,想必姑娘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 那清浅温和的声音听起来像山间的甘泉,只不过很罕见的是居然从他口中传出。 人群里传来这样好听的声音,未央当然要多看一眼这是谁人? 可就在看见那场面时,她刚送进嘴里的茶水就这样毫没形象“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索性的是往地上喷的。 细细一看端坐在他身前的分明就是一位清秀的男子,怎么在他眼里就看成了女子?难道说:“也不知是老眼昏花了还是他生理出了问题?” 云洛逸川睨了眼未央茶水喷出口中的狼狈样子,唇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不巧的是,这抹笑刚好落入未央的眼里,只要让他高兴的事都会让她的心里不高兴,所以…… “哟,二位聊得甚欢呢!”未央端着水走上前坐在了他们的餐桌的上。 云洛逸川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这身装束。 未央拎起桌上的酒壶替眼前这二人斟了一盏酒,向他明目张胆的抛去一个眼波:“川哥哥,你这才多久就将人家给忘了?让人家听了心里好生伤心难过!” 那桌上的另一名男子脸色变得难看,疑惑的打量了眼未央。 “小哥,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川哥哥。”他微微挑眉,一双晶莹如霞的凤目正看着她,也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你这人太心狠了!”未央激动的站起了身子,指着云洛逸川故意放大了声音: “前两ri你还说要呵护人家一辈子,如今你是有了新的男.宠就不要人家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客栈里众人纷纷向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更有甚者低声议论道:“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还有这癖好。” “可不是嘛,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我怎么觉得还是浪费了那张好皮囊,不过男子的眼神也太没品味了。” “就是,挑个男宠有胡子就算了,脸上还有麻子。” 云洛逸川白了眼未央,还当真是没料到她会来这招,拉起二人便出了客栈,对于里面指指点点的声音真是不堪入耳。 陌芸嫣剜了一眼她:“喂,你这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被门夹了?没看见我是女的吗?” 未央不屑的量了眼陌芸嫣,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是没有半点姑娘家模样了,却没料到有女人比她更像男人: “有这么男性化的女人,小爷我还真头一次见,不过也谢谢你让小爷长了见识了!” 只因为陌芸嫣从小被家里人当男孩子养,自是没了女儿之气:“我懒得跟你这个臭流.氓争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未央抬头望了望这瓦蓝瓦蓝的天,一朵白云随之飘过,悠悠然的道:“哦,原来是不是人.妖对于有些人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姑娘还真是又让小爷眼前一亮啊!” 云洛逸川被二人夹在中间还真是两难,连忙出来化解尴尬:“姑娘,我们这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陌芸嫣若有所思的答道:“小女子陌嫣,公子可以唤我嫣儿。不知公子贵姓?” 云洛逸川眸光流转掠过夏未央之处,转而对陌芸嫣道:“姑娘真是好名字,在下姓黄单字一个杉。” 陌芸嫣精致的瓜子脸上浮上一朵红晕:“那我可以唤公子为杉哥哥吗?” 未央一脸的受不了,轻声的道:“都还不知道是真名假名就杉哥哥了,呵呵,我看是黄狗差不多。” 言语落下,未央就转身走了,说到底帝王就是帝王,身边的女人总是不计其数,看不下去这二人在这里调.情便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未央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便没回一品居,直接回了夏府。 梦儿见未央回来,将赚的钱都交给了她,侃侃而谈的说道:“少爷,你真是厉害,区区一张宣纸能卖到十文钱。” 未央拎了拎桌上沉甸甸的铜钱:“十文钱又不贵,对于那些有钱的人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笑:“不过在古代当狗仔还真是个不错的行业,画一张玉子宸美男出浴的图岂不是赚的更多。” 梦儿听到这句话后沉了沉脸色:“少爷,这些话哪能是女孩子能说出口的话?” 未央敷衍梦儿连连点了头:“好好,我不说了就是,要不改日再去万兴城试试?若是效果还这么好,我们就去开间自己的店面,怎么样?” 梦儿想着现在府里缺钱用,也没多想,反正从小到大主子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也就应了:“行,不过改日又写什么?” 夏未央思忖的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这个我还要好好想想,因为这事也有待考察,一时急不来。好了,都忙了一天了,你们也去休息会吧!” “嗯,好。”梦儿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未央走到书桌旁拿着毛笔思考起来,犹犹豫豫也不知要不要下笔,索性心一横就开始动笔。 未央这是在跟自己较劲,这次报纸上的内容绝对是大逆不道,只是她就偏生想看看他对她的态度。 于是她开始设计起报纸的版块,将云洛逸川与今天下午的那名姑娘放在了报纸的中央! 夸大其词的肆意渲染着内容,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众多人的眼球去关注这件事。 忙了大半晚上的未央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才疲惫的躺在了床上,抬眼望向床头窗外的月亮也已知是深夜。 大概今天晚上他是不会来了,因为他才刚有了新欢,这是她根据下午的事推测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失落。 未央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开始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了一个人。 而此时的皇宫里,云洛逸川还在宣政殿内批阅着奏章,一个时辰之后才将所有的事情忙完。 白眉见识,这才敢出声:“皇上,今晚还出宫吗?” 云洛逸川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淡然的应了声:“嗯,都这个时辰了,她该是都已经在做梦了。” 话落,似又想起一事,转而问道:“最近陵安城内好像不怎么太平啊!” 白眉将情况如实的汇报道:“因为陌上使臣提前进入了陵安城内,有一批人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朕可不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白眉察觉之后便已有了行动:“老奴已经安排了人去调查,现在还没结果。” 云洛逸川也正是因为白眉做事几乎不需他开口便知该做什么,而且又忠心耿耿的侍奉他母妃多年,所以才留在身边,这些年他也省了不少的心: “那就再等等吧!不过这些日子给朕把瑶华宫那边盯紧一点,这个女人就从来不懂得安分,若不是念在她的身份特殊,朕又岂能容忍她到现在。” 白眉担心的也正是瑶妃会趁着此次陌上使臣的前来而兴风作浪:“是,老奴明白。” 说着,二人便一路出了宫,直接到了夏府。 云洛逸川对这里的地形早已是轻车熟路,直接到了未央的房间,不过梦儿倒是个懂事的丫头,听到动静便起了身:“白公公……” 白眉以为她找未央:“什么事?屋内皇上和娘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梦儿开口说道:“我看公公这几天都在屋外守着,所以特意给你腾了间屋子出来。” 白眉老脸一喜,这几日他也的确是没有休息好,感激的道:“哎哟,没想到你这丫头还会关心我这把老骨头。” 其实这也是未央旁敲的梦儿:“白公公说的是哪里话,天色不早了,赶紧去歇一歇吧!明儿公公可又要跟在皇上身边忙一整日。” 白眉连连点了头,想着今晚总算是能睡个好觉:“嗯,丫头多谢了。” 站在窗前的云洛逸川听到院落里的对话后将目光看向了已经熟睡的未央身上,他心里清楚的明白,梦儿若是没有她的允许是不敢擅作主张!所以他住在这里,也算是被她默认了。 怀里抱着这个软软的小身子,心里感到暖暖的,好像是拥有了一切。 未央其实还并未睡着,窝在这个胸膛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是带着苦涩,仿佛一直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未央对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却从来都没有答案,因为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与他的过往。 每天晚上她都沉睡在这样的问题中。 * 夜里,万兴城的一座府邸内,有人却已经开始sao.动不安。 “此话当真?”屋内摇曳的烛光将一抹肥大的身影映在纱窗上。 “老爷当真,小的查的清清楚楚,今日晌午那丫头就是几年前与您抢八姨太那个小娘们的丫鬟,错不了!”管家将梦儿是调查的仔仔细细。 “真是没想到啊,看来君子报仇真是十年不晚,堂堂丞相府如今也会落魄成这样。”王财因膀大腰圆走两步就累了,没踱两步就靠在了椅子上。 “老爷,你看要不我们带两个人去招呼招呼这小娘们儿?不如把她抢回来给老爷做十三夫人?”管家谄媚的笑道。 “嗯。好主意。把那小娘们儿抢回来做十三夫人,不过那个小丫鬟也不错,十四夫人也可以。” 王财忽而想起今日晌午在客栈见到的那个姿色不错的小丫鬟,那张烛光下的油脸挂起色米米的笑容,拍了拍管家的肩。 “好叻,小的这就去安排。”管家得令转身便要迈步走出房间。 “等等。”王财转身唤道,心下想着陵安城并不是自己的地盘故要收敛些,所以改了主意: “本公子好歹也是万兴城的第一富商,咱们还是上门提亲,以免惹人闲话!” 管家回过身与王财相视一笑,竖起一个大拇指:“是,老爷想的真周到。” 王财想到娇俏的小脸心底就痒痒的不行,对着管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嗯,退下吧!” 管家脚刚跨出房门,就又听见身后王财的命令:“等会,去给我将八夫人,三夫人,七夫人请到房里来,劳资今晚上要好好的降降火。” “是,小的这就去。”管家应了,就连忙将三位夫人传去了王财的房间。 -本章完结- 第109章 为夫对你日思夜想 五更天时,白眉一如既往的先敲门,得到里面人的许可才端着水进去。(.无弹窗广告) 收拾了番后,云洛逸川习惯性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才离开,他心里开始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一辈子。 未央在他走后才穿着鞋起床,径直朝书房走了去。 梦儿看见皇上跟白眉走了,才往屋里瞟了一眼,却见未央已经醒来:“少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皇上一走你就睡不着了吗?” “瞎说什么呢!还有,以后记住,在府里就不要喊我少爷了,在外面才喊少爷。”未央看着昨夜的成果,漫不经心的对梦儿说着。 梦儿走上前开口道:“梦儿嘴笨,到时喊混淆了怎么办?” 未央觉得也是个事,情急下难免会喊错,挠了挠头发:“那你就喊主子吧!这个称呼通用。” “嗯,好主意!”梦儿的目光停留在未央手上拿着的报纸上,不可思议的道: “主子,这皇家之事那里能让我们议论,你这内容会不会太过了?” 未央的目光同样凝在这张宣纸上:“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豁出去了!” 梦儿想开口劝劝,无奈未央已经将这张纸递到了她的手上,吩咐道: “梦儿,等会你与无忧,七喜去印个五百份出来,今天下午你就留在陵安城发,我去万兴城,七喜与无忧去池蔓城。” 梦儿却不同意,商量的口吻道:“去万兴城时梦儿想跟你一起去,因为梦儿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去。” 未央想了想,也是,多个人多个照应:“行吧,那你跟我一起去万兴城!” 梦儿一边替未央穿衣一边开口道:“还有一事,昨日夫人将府里多余的仆人已经遣走了大半,这月开销应该会小些。”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这些银子能抵一阵子却抵不了一辈子,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赚钱,而不是死守着朝堂里发的那点俸禄。” 未央昨日看完账簿才晓得俸禄在夏文公死后便已经被减半。想也不用多想,总有些人喜欢在背后落井下石。 “主子想的就是比我周到。”梦儿替未央穿好衣裳又开始梳妆。 “嗯,你等会去安排安排。”未央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现代被生活所迫,就连到了古代也摆脱不了。 “晓得了。”梦儿看了一眼铜镜里的妙龄女子,抿着嘴笑了笑:“主子可真好看,就算不梳那些繁复的发鬓,不戴鲜丽的发簪还是那么耐看。” “一大早起来喝了多少蜂蜜水?”唯一的好处就是至从回到夏府后生活也随心了,不用时时刻刻都去提防着谁,心也跟着踏实了下来。 “嘿嘿,主子你还真别说,今儿早上我给你备了蜂蜜水,喝了对你身子好。”梦儿知道这几日是未央来红的日子。 “看不出来丫头现在还是个体贴的人。”未央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起身朝着饭桌上走去。 “那是,今早上梦儿就不伺候着主子用早食了,这会该去通知七喜与无忧了,等会下午我们就可以直接去万兴城。”梦儿开口道。 “嗯,你自己吃过了没?”夏未央喝了口稀粥,夹了一筷子青菜。 “吃过了,梦儿就先退下了。”说着,梦儿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未央吃完早饭后便直接去了一品居,梦儿忙过一早上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备了马车直接去一品居找了未央。 二人拿着一叠厚厚的报纸便一起朝着万兴城去了。 梦儿领着未央直接到了昨日去的客栈:“主子,昨儿我就是在这里将报纸一盏茶的功夫就卖完了。” 未央抬眼望了眼这家福来客栈,虽然完全比不上一品居,倚云堂,但是也算阔气,拎起裙摆走进去时与梦儿一边说道: “若是今日这报纸卖的不错,我就打算在万兴城,陵安城,池蔓城都开一家报社,然后再开遍天下!你觉得怎么样?” 梦儿怀里抱着一叠的报纸跟在未央身后,笑了笑:“当然好啊,放心吧主子,今日的报纸也肯定会立马被一扫而空的。” 未央担心的可不是这报纸卖不出去,而是卖出去他会不会找她麻烦,看着这福来客栈里面坐满的客官,扯了扯嗓子,刚想开口却见一名小二走来驱赶:“去去,昨日来了就算了,今日又来,脸皮可真厚!” 这年头脸皮若是不厚,可就没饭吃!未央心里暗暗的腹诽。 梦儿刚想吼回去,却被未央拦在了身后,灵光一动,将店小二拉到一边低声商讨道: “昨日小哥想必也看见了,我们这报纸可是火爆的大卖,小哥若是有兴趣可以将你们掌柜请出来我们细细商谈商谈,此事若是成了定然少不了小哥的好处。” 小二看着未央递上来的一袋沉甸甸银子,当下就揣在了怀里:“行,我定当转达,不过今日我们掌柜的不在,你们可以明日来。” 未央对梦儿使了个眼色,当即梦儿就奉上甜美的笑意,向那伙计试探的问道:“那今日还望小哥行个方便?” 小二也没阻挠,反正掌柜的人也不在,便就应承了下来:“嗯,行吧!” 未央见他答应了,连忙拽了拽梦儿。 梦儿拿着报纸就开始在客栈内喊道:“各位客官麻烦看过来,听小女子在此一说,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昨日报社重大发现,皇帝在陵安城包养男.宠,后宫妃子夜夜独守空房。” 未央这就是赤果果对他的报复,让他动不动就换女人,关键是后宫女人那么多,昨天居然还跑到外面来找女人。 此话一出,店内的客人一片哗然,却并不太相信。 未央看出异端,站在客栈中央补充道:“各位信与不信,皆在这份报纸中,一个真相吃不了一顿饭,买不了一件衣服,只需要你们花二十文钱,就能解各位心中困惑。” 梦儿眼睛一瞪,扭头看向她,二十文?!过了一天就翻倍了?! “呵,皇帝包养nan.宠,真是有点意思,这里来一份吧!” 夏未央连忙上前将报纸递过去,嘴里还念道着:“报纸有限啊,赶紧抢购了,下手晚了可就没有了。” 雅间里有两位官爷看着下面正卖的畅销的报纸,不屑的道:“我看就是胡编瞎造。” 另一人放下了筷子,说道:“你我二人都是见过皇上的人,看一看她上面的画像不就一清二楚了?” “说的也是。” “那丫头这桌来一份你那张纸。” 梦儿听雅间里的声音,赶紧上前将报纸递了过去,收了钱还一脸笑意的纠正道:“给,客官这是您的报纸。” “这儿也来两份。” 未央转前转后忙的不亦乐乎,其实她也没在报纸上写什么?就画了昨天他与那女人坐在一起时的画面,以及写了客栈里当时唾弃的声音。 想想这些报纸在现代都已经过时了,谁还看报纸啊?人人都捧着腾讯新闻,或者那天天快报在手机上就看完了。 两人转完了万兴城的几家客栈,忙活半晌手里的报纸也都卖完了,在这之间一些客栈的老板还答应了未央的要求。 未央只需要每日将这些印刷好的报纸送到各个客栈内,掌柜的帮忙卖,卖出去的钱二八分,这样也省了好多事。 梦儿猛灌了一口水,看了眼空中的骄阳,擦了擦额头的热汗道:“主子,太阳大了,赶紧回吧!” 未央黑着脸,看着那辆拦在自己马车前的马车:“暂时走不了。” 那辆拦住她去路的马车上紧接着走下来一个油头满面的男子:“果真是你,我这前脚才派了管家去提亲,小娘子后脚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梦儿拉了拉未央的袖子,低声道:“不好了主子,犯事了,这个人就是前几年被你打的满地找牙万兴城横行霸道的王财。” 未央实在想不起来,开口道:“他说他派人去提亲了,我怕家里出事,暂时就不惹这只猪了,我们先撤!” 梦儿觉得在理,同未央一起上了马车。 王财径直走了过去,挑起车窗帘子对里面坐着的未央道:“小娘子你就这样走了吗?为夫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 未央见他身边的五六个家丁已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扯了扯嘴角对着王财笑了笑:“别性急嘛,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话到这里未央手里赶马的鞭子一扬就甩在了王财的脸上,待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立马驾马:“驾,驾!” “你们这群饭桶,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追啊!”王财捧着脸疼的呲牙咧嘴,看着那辆离去的马车坐上了自己的马车,骂道: “好你个泼辣的娘们儿,爷今天非得好好的收拾你!劳资不信你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梦儿见后面的马车越来越近,一个翻身便跃到了马背上,侧过身将未央一同拉到了马背上:“主子,抓紧梦儿,将后面马车的绳子切断。” 未央一手抱着梦儿的腰,一手接过梦儿递过来的匕首,转身去割绳子:“梦儿你怎么还随身带匕首?” 梦儿结巴了一下,回道:“嘿嘿,莫寒哥哥送我防身用的,我就一直放在身上,只是没想到还真会派上用场。” 未央突然觉得秦莫寒身为一个武将没想心也挺细的,称赞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刀刃可真是锋利。” 果不然在未央切断后面的累赘后,这马跑的快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将后面那头肥猪甩的老远了!真是太帅了! 后面隐隐约约听的见王财传来的猪叫声:“小娘们儿你给我站住!” 未央抱着梦儿真是对于那没脑子的人颇为无奈:“站住?笑话!傻子才会站住,等你追到小爷的地盘不将你玩的半死,小爷就不姓夏。” 梦儿听到身后未央的自语,黑了黑脸:“主子,我们还是先逃出万兴城再说吧!” 未央看了眼后面几乎没影的肥猪,乐呵呵的一笑,又看向骑马的梦儿道:“梦儿你这骑术可真不赖。” “当然,主子以前也很喜欢骑马的,主子常说自由自在的奔跑才是最快乐的事情。”梦儿眉眼间藴着笑意,似金阳撒在花瓣,泛出灿烂的光辉,回忆儿时的事,总带着几分美好。 “唉,现在的我什么都忘了不说,什么也都不会了。”未央方才就觉得自己摸着马就有一种熟悉感,但是却又有些生疏。 “主子别想那么多了,改日抽空,学一学就会了。”梦儿抬眼看向城墙上刻得陵安城三个字,松了口气问道:“我们现在直接回府吗?” “嗯,我怕娘应付不来。”未央想到刚刚王财的那副yin.荡模样就作呕,分明就是一帮流.氓.痞.子。 “好…驾…”梦儿一路快马加鞭走的大道,片刻后就到了夏府。 未央见到了,翻身下了马背,迅速朝着府内走去,正见那管家怒声气恼:“夏夫人真是不识抬举,我家老爷看上你们家姑娘,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氏早知这些人打进来就没安好心,对一旁的徐嬷嬷呵斥了声:“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吗?癫狂的狗放进府内做什么?咬伤了人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句话夏未央就晓得,自己定是白担心了,站在屋外准备再看看王氏的气魄,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自己管理店铺。 屋内王财的管家怒目圆睁,挽起袖子似要动粗:“哼,我看你这个寡妇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去把那小娘们抢出来。” 王氏蹙了蹙眉,看向欲要走过来的那管家,对外冷声道:“我看今日是谁敢动?” 说到这里,王氏又对站在厅外的人放大了声音唤道:“既然疯狗要咬人,你们都还愣在外面做什么?不进来招呼吗?” 一旁的徐嬷嬷对着外面的人挥了挥手,示意进来,也好在是昨日夫人还留了几个莽汉在家,估计为的也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不让外人欺负! 管家转过身看向厅堂外走来的五六个健壮的大汉,吓得哽了哽脖子,立马换了脸色: “夫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嘛,若是您嫌弃聘礼少,我们老爷还可以添的!” 王氏横了一眼那管家,对着那几个莽汉吩咐道:“将这些垃圾统统扔到大街上去,连带这几只畜生一起,呵,我们夏府什么东西没见过?” “是。”几个大汉齐声应道,就将那些聘礼带人一起扔了出去。 王氏走出了府门看着那被摔在地上疼的嗷嗷叫的管家,厉声道:“若是胆敢再来夏府生事,下次就不是扔大街这么简单了。” 未央见没事了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院落,却被回府的王氏看了见:“未央你过来,娘有事跟你说。” 未央离去的背影僵了僵,回过了身:“娘,什么事啊?” 王氏往厅内走了去,睨了眼跟进来的她:“娘知道,从小你就有些小聪明,但是现在的夏府不比以前了,做事要走一步想三步,娘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未央就知道王氏要跟自己谈人生,不过王氏的话也并不是没道理:“娘,我明白的,娘护不了孩儿时就换孩儿来护娘就好了。” 王氏不放心的叹了口气:“看你这幅孩子的样,娘倒希望你是真明白了。” 未央走过去蹲在王氏的身前,撒娇而又乖巧的蹭了蹭:“娘,孩儿长大了,我会撑起这个夏府替爹好好照顾好娘的。” 王氏很是欣慰,抚了抚未央柔顺的发丝,眼角略有些湿润的泪光,缓缓的道:“长大了就好,长大了就好啊。” 梦儿将马牵到马厩里后,就听说前厅有人闹事,便急慌慌的赶来,看见厅内安然无恙的二人,才松了口气迈步进去。 未央见梦儿来了,站起了身:“娘,我还有事没处理,就先回院子了。” 王氏点了点头:“有事就去忙吧,晚些我让下人给你熬点补身子的汤送过去,记得要喝。” 未央的心底涌上阵阵的暖意,或许是在现代习惯了孤身一人,如今有人关心心底也很幸福:“知道了娘,我回院子了。” 言语落下,心情大好的回了院落,未央开口询问道:“七喜与无忧回来了吗?” 梦儿跟在未央的一旁,回道:“回来了,都歇了一会了,我向他二人问过了,听他二人说报纸很好卖。” 未央扭头看了眼她,这丫头不愧是从小就跟着自己身边的,这没问的想问的统统都回答了,刚迈步走进院落就见玉子宸也在。 困惑的看向梦儿:“这家伙怎么也在?” 梦儿摇了摇头:“刚才还不在的,也不知道宸王爷这是怎么进来的?” 未央看了看这四周矮矮的院墙,恐是不会武功的人趴进来也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不奇怪他玉子宸是如何进来的。 玉子宸见她回来,直接进入主题:“这两日临近陵安城的几个城池流言闹得人人皆知,是你做的好事吧?” 未央却不以为然,无谓的道:“你都调查过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玉子宸也只是想再确认一番,如若是冤枉了她,岂不是又要跟自己怄气,听这口气倒是承认了,劝道:“这事很危险!” 未央缓缓的开口道:“危险?何来?再说这些事不过是传的快与慢的概念。 就算我不做,其他城池的人也是早晚要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好意思做,还不好意思承认吗?” 这番说辞,玉子宸倒是有番心理准备,出自她口也不意外:“你议论本王的事,本王没意见,可是皇家的事你也是敢去掺和,这可是在老虎嘴边拔胡须。” 未央忙活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心下格外不耐烦:“我娘刚说完,你可就别在我耳边没完没了没了,再说我还指望着这些绯闻赚点小钱供府邸开支呢!” 玉子宸见她油盐不进,只得摇头:“唉,也不知本王是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难不成我宸王府还会养不起一个女人?” “你养的起女人是你的事,我靠双手挣钱养活自己是我的事。”未央倒了杯水喝,走到了书桌前,认真的看向玉子宸问道: “不过你说我明日该写些什么?你和那第一才女还有什么渊源吗?” 玉子宸横了一眼她,起身大刺刺的走出了房间,因为这小东西决定的事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既然拉不回来还不如帮她。 夜里,平静的万兴城一处府宅里传来狠狠的唾骂声:“你们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就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抢不回来吗?” “老爷,实在是因为夏府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穷困潦倒。”管家想起今日上午被扔出来一事还心有余悸。 王财气的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那你说怎么办?这事怎么办啊?” 管家跪在地上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一事,脸上挂着狗腿的笑: “有了有了,老爷,那臭娘们不是在卖报纸吗?纸上可都是些得罪人的事啊!不如将这事告知这几位大人府中,让他们去出头?” 王财顿时停住了脚步,随着一笑脸上的两坨肥肉挤到了两腮:“有理,有理,那报纸还在吗?” 管家起了身,应道:“就算我们手里没有,别人手上还会没有吗?” 王财隐约还记得那报纸上面的内容,这应该够她喝一壶了,连忙吩咐道:“那你现在就送去陵安城的那三座府邸里。” “是。”管家转身退了下去,便让人去办这事了。 王财点了点头,一身肥肉也跟着抖了抖:“快去快去,哼,我定要让那不识好歹的臭娘们好看!” …… 二日,苏家丞相府内突然收到这样一张满纸的胡言乱语,被脾气暴躁的苏柔看见后,拿着就要去找夏府算账! “柔儿,你这是要出去?”陈氏本是路过苏柔的院子,原本是想进去看看她近日在做些什么? 却无意撞见她怒气冲冲的往外院去了,看这样子估计是要出门。 苏柔寻声看去正是陈氏,快步走了过去,气恼的道:“娘,你快看看夏府那寡妇做的好事,本来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哼,她们可倒好,背后作怪来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 陈氏拿过苏柔手里的纸张,睨了眼上面所写的字,微微皱了皱眉头:“柔儿这张宣纸是那里来的?” 苏柔如实的回道:“是一个不相识的人让府里的家丁送进来的,若不是那人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难怪这都多日了,这些流言碎语还满大街都听得见。那人还点名的说,就是夏府那寡妇做的。” 陈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张宣纸,在记忆里虽然苏家与夏家本就有仇,而王氏这样做应该也是想借此打压丞相府?不过却又有些不像她做事的风格! 呵,不管是怎样,她想扳倒丞相府也只是以卵击石,如今丞相府在朝中地位显赫,几乎没人能轻易动摇! 苏柔见陈氏沉思的模样,没耐心的开口询问道:“娘,你在想什么啊?” 陈氏闻声回过了神色:“嗯?那你这是要去夏府兴师问罪了吗?可是人家何罪之有?” 苏柔蹙了蹙柳叶眉,脂粉的脸蛋上尽是怒气:“她们怎么就没罪了?跟妖魔鬼怪兴风作浪似的!” 陈氏对这个急性子又不动脑子的女儿真是操了不少心,训斥道:“真是枉你读那么多的圣贤书,如今去找夏府这不是给丞相府摸黑又是什么? 那日发生的事情本就真真切切,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了,你还能说是别人在兴风作浪?” 苏柔听陈氏这么一说,撅着嘴,不甘心的道:“娘,那不然这事还就这样算了吗?” 陈氏饱经人事,那双精光的眼眸里浮过淡淡的笑意,从苏柔手里拿了另一张宣纸,缓缓的道:“这皇家之事可不是她夏府想议论就议论的?至于皇帝包养男.宠一事,当然也不是她能够随意编写的?” 闻言,苏柔霎时笑了,似已明白过来陈氏的用意,挽住她的手腕道:“娘,我们是现在就去告诉知府大人夏府妄议皇家的事吗?” 陈氏嗔了一声苏柔:“随你,不过柔儿,娘看你这是在找人出那日司马清的气吧?娘可告诉你,推人家下水的人可是你!” 苏柔被陈氏看穿了心思,挽住陈氏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可是娘,柔儿是真心喜欢宸王爷的。” 陈氏疼惜的拍了拍苏柔纤细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娘知道,来日方长,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谁知道会怎么样?” 说罢又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一旁的丫鬟,对苏柔道:“要去就去吧,将这张宣纸送去李大人的府上,他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苏柔听陈氏一番话,顿时心情大好,点了点头:“是,柔儿这就去。” “嗯,早些去早些回来。”陈氏叮嘱道。 苏柔应了掀起裙摆就转身离开了。 陈氏看着苏柔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柔儿比上司马清那表里不一的丫头,始终还是少了些心计! 也只有为娘的多替她操些心了! 然而收到宣纸的不仅仅有丞相府,还有司马府,当然现在的司马清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等着看这场好戏。 宸王府的玉子宸得知此事后,立马就去了李知府的府上。 原本这事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硬有人要追究起来,按照云汉的规矩百姓妄自议论皇室之人无中生有诽谤的事,那可是酷刑,会被割去舌头。 好在的是他与李大人还有些交情,玉子宸走这一趟无非就是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他这前脚刚走,后脚苏柔就迈进了知府的府邸中。 “去夏府。”刚坐上马车的玉子宸自然是看见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心生厌烦,整日只知道挑事的女人谁人会喜欢? “是,王爷。”马夫听到吩咐后便将马车驶去了夏府。 到夏府后,为了避免招摇,玉子宸一般都是从后门直接进去,而且后门离未央住的院子又近。 进去时,正见她趴在书桌上睡着过去,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更显娇俏动人。 “主子,主子,我刚刚看见有贼进了你的房间……”也正在此时梦儿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房间,却看见是玉子宸,疑惑道: “怎么会是宸王爷?” “我又不是第一次从后门进来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玉子宸见桌上的人醒了过来,方才开口。 “也对,不过宸王爷来我们主子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梦儿走上前开口道。 “你二人闯祸了还不知道,有人去知府大人那里告你们妄自议论皇室之事。”玉子宸目光状似无意在她困倦的面容上扫了一眼。 “就为这事啊!”未央懒洋洋的伸了一懒腰,打了个呵欠,醒了醒瞌睡,又道: “这事不能说我议论,当日在客栈里也有不少人说:他长的人模人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人,而且也有不少人看到。所以我写的不过是当日的所见所闻,并没有什么不对!” 玉子宸眉间微微一动,看她这样子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你呀!真是天塌下来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她,开口道:“这事我跟你查过了,万兴城的王财做的,好像是以前就与你有过节。他将你卖的报纸的分别送到了司马府和丞相府。” 未央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拿了一块糕点啃了口:“怎么又是那头肥猪?我听梦儿说,我抢了他的八夫人! 都一把年纪了,我这不是担心他身体,好歹节约着点用,他倒好,现在倒打我一耙。” 听到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话语,玉子宸的桃花眼眯了眯:“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这事需要我出面吗?” 未央咬着口中甜糯的糕点,摇了摇头:“这样的小人物,用不着你出手,我能解决,我已经让梦儿去打听过他的底细了,万兴城的钱庄都是他开的。” 玉子宸淡淡一笑:“行吧,反正暗地里有梵月保护你,危及性命时自会出来。” 未央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拧着眉头开口道:“为什么偏偏要是危及性命的时候才出现?” 玉子宸轻和的斥责声含着宠溺:“糊涂,随时随地的出现,梵月的身份就暴露了。看你没事我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免得给你惹来麻烦。” 晓得这小东西素来就怕麻烦,所以这才每次来找她都是从后门的院墙进来。 未央点了点头,挥手道:“退下吧,有事再来上奏。” 玉子宸摇了摇头,也不知上辈子是欠了她多少! 待他离开后,未央整个人都很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此事没有? 若他知道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映?是指责还是说她做事不考虑后果? 梦儿是最了解她的人,劝道:“主子,别多想了。” 未央点了点头,想起正事:“梦儿,你去给我查查那王财到底什么底细?包括在他名下的产业,这样的人.渣就不应该活的这么安逸!” 梦儿也觉得是这样:“是,我这就去查。” “嗯。”未央疲惫的应了声,转身躺去了床上,梦儿也便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结- 第110章 她这是在吃醋? 而另一边被司马清早早就安排守在李大人知府的家丁,见宸王爷走后苏柔又进去了,便立马派了一人回司马府内禀报情况。[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阵婉转动听的琴声略带着欢快,司马清见贴身丫鬟芷儿到来也并无停下的意思。 芷儿见小姐正在习琴也不敢上前打扰,本想退到一旁等小姐弹完之后再说。 司马清睨了眼她,淡淡的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芷儿也只能按照听到的说:“小姐,刚刚宸王爷去李大人府邸替夏府摆平了这件事。 还有上次小姐让奴婢打听的事,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宸王爷隔三差五往夏府去,不是为了王氏那寡妇,而是夏嫔…还…还有…” 琴音在此刻突然变得心烦意乱,“崩”的一声杂音,琴弦便断了,司马清一向平淡柔和的脸上染了怒气:“还有什么?” 芷儿晓得这事是触碰到了小姐的底线,但是却不得不说:“还有一品居也是宸王爷送给夏嫔娘娘的。” 司马清站起了身,裙袖随着一挥在空中荡漾起弧度,清冷的声音如玉溅冰碗:“是她夏姝?听说宫中时便不得宠,这次被皇上罚到寒山寺思过,还那么不安分!” 没想到自己与苏柔比了数年,如今却被她一个微不足道,从未入过眼的妾侍压了下去。 芷儿回道:“小姐说的没错,宫中那个夏嫔娘娘闺名正是夏姝。” 司马清面容倨傲,下巴微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去狗咬狗。” 转身对芷儿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去见苏二千金。” “是,奴婢这就去。”芷儿福了福身心底不明白为何自家小姐还能笑的出来,但也不敢多问,只好转身去备马车。 司马清的马车停到了知府府邸门前,而门外正准备回府的家丁见是自家府上的马车便立马迎了上去:“小姐,怎么来了?” 芷儿撩开了帘子,对马车旁站着的两个自家府里的家丁,趾高气扬的训骂道:“小姐去哪里还要通报你们不成?” “好了,芷儿。”司马清嗔怒了句芷儿,向一旁的两个家丁询问道:“你二人可知道苏丞相的二千金走了没?” 其中一个家丁回禀道:“刚走不久,小姐现在追去也还追得到。” 司马清只好转身又上了马车,对马夫开口道:“去丞相府的路,走官道,快点。” 随后又对坐在马车外的芷儿道:“芷儿,以后在外面说话收敛些,别忘了我们可不像丞相府的人,都是刁钻蛮横的。” 芷儿抿了抿唇,笑道:“小姐说的话,奴婢定当牢记在心的。” 司马清也只是不想落了别人口舌,毁了她在陵安城第一才女的形象。 一盏茶的功夫后,芷儿瞧见一辆马车正往丞相府的方向驶去,连忙开口唤道:“苏二千金,苏二千金,等等……” 苏柔马车外坐着的丫鬟听见有人唤自家的小姐,伸头往后面望去,转而对马车内的人开口道:“二小姐,后面好像是司马清的马车啊!” 苏柔方才也听到了有人唤她,转过身朝后面的马车看去,正见司马清掀开车帘子,于是对马夫道:“停下吧!呵,真是奇了,也不知她找我有何事?” 前方的马车骤然停下,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司马清款款的从马车走了下来上前道:“苏姑娘,这些年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好好的谈谈。” 苏柔睨了眼一身素净白色裙裾的司马清,唇角噙着不屑,总这样穿的跟死了爹娘一般,清冷的道:“我们之间并没什么误会,清小姐想多了。” 虽然苏柔的语气不好,但司马清仍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那关于宸王爷的事苏姑娘就不想知道了吗?” 司马清这句话落入苏柔耳里就是讽刺:“别在我身边炫耀你的那些污合之事,我怕脏了耳朵。” 司马清不由得冷嗤了一声:“呵呵,我的污合之事?只怕是苏姑娘弄错了对象吧?如今在宸王爷身边的人可不是我司马清。” 苏柔眸光一动,这才正眼看向她:“不知清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清见苏柔神情的转变,笑了笑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劳烦苏姑娘派人去一品居打听打听现在的掌柜的是何人后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苏柔将信将疑的看着司马清,却也没有立刻派人去,只是装作无谓的模样:“你不说也罢,反正也与我无关。” 司马清捋了捋裙摆,转身坐上了马车:“走吧,回府。人家苏姑娘不信我说的话,我也是没法子的事。” 苏柔看向司马清离去的马车,眸里闪过一丝的疑问,她会安好心吗? 可心里又好奇一品居的掌柜不一直是宸王爷名下吗?还用得着派人去打听?莫不是一品居换了掌柜的? 想到这里,苏柔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就别跟着我回府了,去帮我打听打听现在一品居的掌柜是谁?若是换了掌柜,再查查换掌柜的原因,越详细越好!” “是。(.)”那丫鬟应了,搀扶着苏柔上了马车后就往一品居的方向赶了去。 而司马清的马车其实并未走远,不过是停到了转角处,当司马清看着苏柔的丫鬟朝一品居的方向去,勾了勾妍丽的唇角。 芷儿赞不绝口的道:“小姐料事如神,苏二千金果真派人去了。” 司马清放下了车窗帘子,轻和的道:“哪里是我料事如神,分明每个女人对于自己所爱的人之事都会产生好奇罢了!好了,事也办成了,回府吧。” “嗯,好勒。”芷儿看着自家小姐高兴自己也开心,对着马夫道: “回府了。” 马车也便娓娓而去,流逝在了这条繁华的街道上,驶向了司马府。 当如钩的弯月洒下醉人的银辉,四周清静无比只有知了的声音时,这在心情好时听了也就是寻常时的声音,如若这在心情不好时那便是心烦意乱。 采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二小姐,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苏柔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忙道:“既然都打听清楚了,你还不快点说与我听听,一品居的掌柜到底换了没换?” 采柳不敢直视苏柔的眼睛,埋下了头,声音小如蚊蝇:“换了,正是夏府的夏嫔,宸王爷与她在宫中时就来往很密切了。” “什么?”苏柔惊讶的道,对于采柳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奴婢字字是真,并没有诓骗二小姐。”采柳胆战心惊的站在苏柔的面前。 房间内走进来一个端水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动静本想是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就离开。 苏柔抿了口那端上来略微烫的茶水,随后越想越是气恼,“啪”的一声便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清脆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苏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水的丫鬟:“你是想烫死本小姐吗?” 采柳蹙了蹙眉,上前又是“啪啪”两个巴掌甩在那丫鬟的脸上:“怎么做事的?烫伤了二小姐,你担待的起吗?” 丫鬟抽泣的连忙跪在了地上,怯声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采柳侧过身睨了眼苏柔的神情,对那婢子斥责道:“还不滚下去!” 地上的丫鬟迅速起了身,逃离了屋子,府内的人谁不知道在二小姐发火之时就算没有过错也会被挨打! 苏柔脸色难看到极点,想到刚才的话,就气的一拍桌子:“宸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皇上的女人?这是死罪!” 若是司马清是王妃,她心里还好受一些,可想到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也都能压在自己的头上,那才是脸面丢尽了! 哼,改日定要亲自去一品居看看,好好会会那个寡妇。看她是如何狐.媚宸王爷的。 * 这时宣政殿的云洛逸川正为今日下午被一等臣子逼问男宠的事而恼火。 他不知道还要怎样去放纵她,还要怎样去包容她,还有怎样对她她才会认识到他的心全在她身上! 白眉看得出来他正为此事苦恼,劝道:“皇上包养男.宠一事现在闹得人人皆知,而且苏丞相领着众臣让皇上给一个交代!” 云洛逸川提起此事就窝火:“呵,他这哪里是让朕要交待,而是处置这个罪魁祸首!也不知未央现在是怎么想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皇家的事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议论!” 白眉笑了笑,说出了他不敢想的事:“夏嫔娘娘在跟皇上置气呢!” 云洛逸川显然是不解的:“置气?她置什么气?朕现在对她已经是百依百顺了,还有什么好生气?” 白眉提示的说道:“皇上忘了吗?昨儿你见的人可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云洛逸川往白眉说的方向沉思了会,得出了答案:“你的意思她这是在吃醋?” 白眉点了点头:“老奴正是这个意思。” 云洛逸川心中怒气一瞬全无,笑道:“那这事就好办了,再过十来日就是使臣觐见的日子了,到时自然就清楚了!” 白眉担忧的说道:“可这十来日夏嫔娘娘的安危?” 云洛逸川也正为此事而感到不解:“朕没开这个口谁敢动她,不过朕记得她每次出去都是画成了很丑的男人,她又是怎么被苏丞相认出来的?” 白眉已经将这事查清,回禀道:“皇上有所不知,早在七八年前万兴城的一名唤作王财的人就自己认识夏嫔了,那时与夏嫔结了点仇恨,所以这次夏嫔去万兴城卖报纸的时候被他认出了她的丫鬟梦儿,也就这样找到了夏嫔。 因此王财命手底下的人将报纸各自送到了司马府和丞相府,还点名说是夏府的一名小姐做的,现在夏府不就只有夏嫔娘娘嘛!所以苏丞相也就因为这样知道了此事是夏嫔娘娘做的。” 云洛逸川起了身,若有所思:“这样说这个王财留不得,早在七八年前根本就没有夏姝这个名字更没有这个人。 若是王财被盘问出在七八年前与她结仇,这事情就矛盾了,因此也很有可能调查到她的身份。” 白眉查过王财那个人底细,本来也是万兴城的毒瘤:“是,老奴明白怎么去办。” 云洛逸川径直朝宣政殿外走了去:“嗯,朕要出宫见她。” 白眉抿了唇偷笑着,因为他已经将出宫的马车备好了。 出宫后云洛逸川迫不及待的进了她房间,而未央已经躺在床上,熄了灯,像是睡下了。 云洛逸川轻手轻脚的尚了床,将她搂在了怀里,未央的身子僵了僵,但也没说话。 云洛逸川察觉到她还醒着,开口说道:“朕知道你没睡着,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朕没有跟你解释。” 听到这句话后,未央的眼底有泪光闪过,她没想到她挑出这样的事,他还能不生气! 云洛逸川只要她听着,安心就行了:“那日与朕在客栈里一起吃饭的那位姑娘是朕派人盯了好久的目标,朕怀疑她是陌上的人,所以才刻意去接近她,没想到却让你看见造成了误会。” 他不气当然还是因为她也终于会为他吃醋而做出女人应当做的反应。 未央闭着眼,不想泪水流出眼眶,心里五味杂陈。 云洛逸川从这一刻意识到若从他们一开始就这样简单,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隔阂了: “央儿,朕让你多想了是朕的错,你原谅朕好吗?” 未央不想跟他说话,因为越是这样反而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云洛逸川淡淡的说道:“你若不说话,朕就默认你是原谅朕了!” 未央抿了抿唇,唇角有一抹笑意,随后便在这样的笑容里睡着了过去。 这世界上没有说不开的误会,或许人与人之间多一点沟通就没有那么多的仇恨了。 清晨 天空泛起一片暖色的橙红,若是换了以前未央定是不愿起来的。 可她想到那头肥猪的面孔,就觉得这是一个祸害,不除了这个祸害也不知道会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当夏未央起床洗涑时,他已经离开,未央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致,却有荒凉之感。 美好的一天莫过于清晨,而睡梦里她时常梦见的那个少年究竟又是谁?每每想起他时有心动,有惆怅。 “主子,该调查的已经调查清楚了,王财有五家钱庄,三间客栈,十家染庄,还有千亩的地,富的流油。”梦儿将这些整理好的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 未央也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色,将那资料迅速在眼底过滤了一遍,沉默良久后,那双精明的眸子闪过一层森冷的笑意: “我们从钱庄先下手,客栈就更简单了,染庄得去配点材料才好办,千亩地如果毁了就怪可惜,留着我自有用出。” 梦儿听未央这么一说,张了张嘴:“这么说主子已有了对付他的计谋?” “那是当然,不过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等会你派二十来人轮流去他的钱庄存银两,每个人只存1两银子。” 未央唇边的笑意淡去了一点,纯澈的面容上水眸折射出冰冷的光辉,顿了顿,又道: “当你听到客栈出事后就停止存银子了,然后将方才存的银子再给取出来,不过在取之前一定要把动静闹大了, 就说钱庄里面没钱了,客栈也出事了,钱庄马上就要倒闭了,再不进去取钱钱就取不出来了,直到百姓们蜂拥而至,你们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 梦儿听得明白,也不由得更加崇拜自家的主子了:“真是妙啊,主子,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染庄啊?” 未央唇边的笑原本看起来是纯真无害的,却因为接下来的话让人另眼相看: “这个很好办,去药铺配制一些痒痒粉加在他们染布的水里,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当所有的铺子都面临巨额的赔偿时,他肯定需要资金周转,这个时候就只有他的千亩地可以折现了,那我买下那千亩地的价钱自然而然就低了。” 说到这里,未央走向桌边悠悠然的喝了一口粥:“梦儿你先下去安排安排今日需要用的人,派些机灵点的,若是这事成了,给他们涨工钱。” 梦儿脸上挂着恬美的笑意,听到未央的吩咐立马就应了:“得勒,这就去照办。” 未央抬起头时本还想让梦儿再盛碗热粥,房内却连人影都没有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自己起身动手。 心里想着一日就能整垮他,原因有一小半还是后台硬实,只要玉子宸让官府不去查这件事背后的原因,那么王财就只有蹲一辈子大牢了!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去万兴城的人马也都分开了行动,这也是避免人数太多,反而招摇显眼。 “梦儿,等会你与七喜一块去钱庄,我与无忧去客栈,染房那里宸王爷的人已经过去了。”未央被这温温暖暖夹杂着微风的太阳晒的昏昏欲睡。 “宸王爷他也去了?”梦儿搀扶着未央坐上马车,自己也坐在了马车的外面。 “府里没几个出挑的能手,所以只能让他去了,再说拉上他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未央倚在车厢内,随着马车的出发颠簸,好在这是平路,颠的也不厉害,只是像个摇篮反而越颠越想睡。 这要在平时肯定是躺在院子里的摇床上晒着太阳,好好的睡上一觉才舒服呢! “也是,主子那我们的铺子还开吗?”梦儿心里还惦记着,因为府里的银子也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当然开了,今日将这些事情都办了吧,省的三天两头就四处跑,我昨日想了一下为了节约铺子租金,而且又少付一部分员工的工钱,还是将这些报纸分发给那些较大的客栈掌柜的,反正这事也是多劳多得。” 未央可没少花心思在这方面,改日还得培训一队狗仔,四处挖点消息来爆料,刺激刺激群众反映。 “可我们哪有那么多的事情来写啊?是不是还得捧红几个人啊?”梦儿想着日日都写宸王爷,墨寒哥哥的事情,心里就没个底。 “梦儿你动动脑子行不行,捧红几个人来写绯闻多浪费金钱和人力,也可以写写官府断案成功的案例啊!再说难道我们陵安城还会缺红人吗?”未央可是灵活的很,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变通的。 “果真是个好主意,不过梦儿没脑子行,主子不能没脑子就行了。”听到这句话梦儿倒是笑了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欸、我可没说你是个没脑子的人。”说起梦儿这丫头机灵倒有几分,或许是因为不是现代人的缘故,所以在这方面反映才慢了些。 “反正有没有脑子都没主子聪明,老伯,停一停!”最后一句话是对马夫说的,梦儿跳下了马车,对里面的人又道: “主子我要赶去与七喜会和了,事成之后我再来寻你。” 未央掀开了车窗,对她叮嘱道:“去吧,小心行事!办完事后就直接让七喜带着府里的家丁回去,千万别被人盯上了,明白吗?” “嗯,晓得了。”梦儿应后就朝着七喜的位置寻了去。 而未央到达王财最大的客栈后也与无忧接了头,不过意外的秦墨寒也在,实际上秦墨寒是奉了皇上的命来,那就是治王财的死罪。 但是他没想到,有人的动作却他还快。 “你这招可真阴险歼诈!”秦墨寒没有一点掩饰,坦白的对未央开口道。 “承蒙秦将军夸奖,正所谓无歼不商。”未央拍了拍他胸脯,转身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此刻正是午时,来客栈吃饭的人也在这个点越来越多。 “可真是一点不谦虚,皇上放心不下你,特地让我过来看看。”秦墨寒当然也是有私心的,也是为了能够看着点梦儿。 “别跟我来虚的,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东张西望,是在找梦儿吧?只是她不在这里,被我调去钱庄了!”未央若是知道秦墨寒会来,肯定就将客栈这边交给她,自己去钱庄了。 “钱庄!那个钱庄?”秦墨寒毫不犹豫的就起了身问道。 “坐下,别急,先回答我的问题,交给无忧的事情,办妥了没?”未央手里剥着小二段上的一碟熟花生,随意点了几个菜。 “小的刚想下手,秦将军就来了,然后一说事就给忘了。”无忧开口解释道。 未央侧了侧身子,看向客栈门口源源不断进来的客人,懒洋洋的开口道:“去把事情办了,梦儿那边还等着我们的信号。” 秦墨寒越听越不明白:“什么信号?” 未央由此可以鉴定,他也是刚到不久,估计是连话还没来得及问无忧,自己就来了,开口说道:“无忧,你先去办正事!” “是。”无忧转身就离开了,去了客栈后院的厨房。 未央见秦墨寒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看来他对梦儿还挺上心的,这才开的口:“等会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让你立刻就能见到梦儿。” 秦墨寒只得点头,怎么说与她哥哥儿时的情分始终还在,想想眼下也不必急于一时。 片刻后未央看着小二端上来的四五个菜,此刻也饿了,便也没跟他客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过从始至终都只吃了两个菜,剩下的三个菜一筷子也没动。 秦墨寒有些好奇,剩下的三个菜挨着夹了一筷子后发现并不是难吃的原因,问道:“这几个菜混合一起吃了是不是会让人身子不舒服?” -本章完结- 第111章 狐.媚手段 “嗯,没错,不过你说的太含蓄了,不是会不舒服,而是食物中毒。[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既然你吃了那三个菜,就别碰这两个菜了。”未央抬眼看向秦墨寒,随后拔着碗里的饭。 秦墨寒的筷子原本停留在那两个菜上,在这一刻便移了开,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料到是认真的。 店内身着小二服装的无忧托着盘在店里穿梭着:“今日本店特意免费送上的甘草汤,清热解毒,客官您慢用。” 秦墨寒的视线移向无忧端上桌的那碗热腾腾的汤,向未央询问道:“我说你怎么知道那位客官就一定会点鲤鱼?然后再给配上甘草汤?” 未央从来不打没把握的账,当然早早的就调查过了,开口解释道: “一个客栈里面总有那么几个常客,然后我就挑了几个比较有权势的人,打听了他们来这客栈里常点的菜。 这个客栈恰好鲤鱼又是招牌菜,所以就理所应当的配了甘草汤咯,其余的人随便招待招待就好了!” 秦墨寒也算觉得这就是她的做派,虽然十几年了,却一点也没变,低声的问道:“吃死人了怎么办?” “不会,我很善良的。”未央的视线朝着楼上的雅间望去,等着消息。 秦墨寒倒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想必她这是减轻了甘草的份量,所以这才表现的像个无事人似的。 “哎哟……肚子疼……” 终于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店内传来了动静。 紧接着另一桌的张员外也开始捂着肚子,直呼着:“怎么回事?我的肚子也好疼。” 就在这个时候,店内的另外一些客官突然觉得自己想上茅房,而且是十万火急! 好吧。巴豆是未央让无忧偷偷放在菜肴里面的。 未央睇了一眼秦墨寒:“合群一点!给我趴下,快喊肚子痛!” 秦墨寒只好装模作样的趴在桌上,捂着肚子道:“这什么破饭菜,吃了肚子这么疼。” 店内的这些人也才回过味来,原来是这饭菜不对,气恼的喝道:“快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看看我家老爷小姐都疼成什么样了?” “对啊,快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疼,疼死我了,去找大夫,快去啊!” 一些人来来回回的往客栈的茅房跑,而另一部分没吃下巴豆而食物中毒的人,怒气冲冲的对店内的小二吼道,就差动手打人了。 “哎哟喂,老爷你没事吧?”未央故意放大了音量,唉,没办法,这就叫做物尽其用。 秦将军茫然的抬头看向未央,将她一拉,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做什么?” 未央却没有理会他的举动,放声道:“你们都傻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去报官啊!” 听到未央这么一说,这些人才反映过来,连忙让自己的粗使丫鬟去报官,让家丁去请大夫。 未央不由得感叹这些古代人办事怎么还磨磨唧唧的,见店内的人忙的人仰马翻,才带着秦墨寒悄悄的溜了出来。 不过这也够王财那头恶心的猪喝一壶了! 秦墨寒与夏未央一路跑,和早溜出来的无忧接了头:“我们走吧,去看看梦儿那边的情况!” 秦墨寒本来还想说两句的,干嘛非得大废周章的去收拾一个王财,直接让官府随便栽赃一个罪名给他,那倒闭来的多快! 其实就算他不说出口,未央也看出来,这些男人就是大男子主义。 也懒得去管他如何想,直接朝着钱庄的位置而去。 * 客栈内的小二慌乱无措,连忙派人去找了正在府里左拥右抱享乐的王财。 “老爷老爷,不好了,客栈闹出事了,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客官吃了饭店里的菜都喊肚子痛!” 就在小二的话音刚落下,房门外又急慌慌的跑来了布庄的人,大气都未敢喘一口的禀报道: “老爷,布庄出事了,被那些客人买回去的布穿了浑身发痒,而且有的布还要脱色。” 王财本是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的,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眸,放大了声音惊呼道:“你们说什么?” 管家咽了咽喉际的口水,上前斗胆的细声重复道:“老爷,布庄和客栈出事了,不如先去看看吧!” 正当王财起身时,门外再次慌乱的跑来钱庄的人,也没来得及看屋内的几人,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忙道: “老爷,小的有事要说,今下午突然来了一波人大张旗鼓的说钱庄里面没钱了,然后嚷着要取钱,那些百姓听了都以为是真的,蜂拥而至,估计再过个时辰还如此取下去,钱庄里可就真没钱了。” 王财鞋子一蹬忙不迭失起身,立马将衣服的带子拴了起来,披上外套就一边穿一边往外面赶,还不停的问着情况。 去到现场时,官兵已然封锁了现场,有一个领头的官兵上前问道:“是王财吗?” 王财也没多想,连连点了头:“没错,我就是,官爷你这是为何要封我的店啊?” 官兵没给王财好语气,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到了官府你就知道是为何了,将他抓起来!” 王财愣是还没有回过神色,嘴里只一个劲的喊着:“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领头的衙役冷声说道:“到官府的人,可没一个人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而此时王财的钱庄百姓从午时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入钱庄取银两至到晚上被取的分文不剩,只能关门宣布破产。 看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一只肥猪也敢在万兴城学螃蟹横着走路,真是也不照照镜子! 正当未央在发呆时,玉子宸拿着一张地契挤到了她的马车上:“咯,小东西这是你想要的那一千亩地。 王财的管家已经低价卖了,这钱本王会从一品居里面扣的,所以你没花本王的钱,这样行了吗?” 未央听到后半句话才伸手接过那张地契,没想到他做事还挺有效率,对他笑了笑:“谢谢。” 这样简单的一笑却暖了玉子宸的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不要让你娘担心。” 未央将地契揣到了怀里,对他挥了挥手,一路回到了夏府后跳下了马车,直接进入了府中,心底想着这个时候娘早该睡了。 而刚走到府门前梦儿就突然蹦了出来,着实吓了未央一跳:“干嘛?三更半夜,你想吓死我啊?” 梦儿退后一步,撇了撇嘴道:“主子,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夫人坐在大厅里等着你呢!” 未央瞪大双眸对着她惊呼一声:“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梦儿点了点头,跟在匆匆忙忙迈步进去的未央身后:“当然是等你啊,主子待会你可悠着点。” 夏未央猛地回过身,指了指梦儿:“你还知道让我悠着点?从前你会替我瞒着,现在就不会啦?” 梦儿险些撞到她身上:“呃…主要是因为夫人去主子院子时,悄无声息的就进去了,梦儿也为难,只好说了实话!” 未央刚想开口驳了梦儿,厅内的人便迈步走了出来,一旁的徐嬷嬷一个劲的使眼色。 王氏雍容的面上少了往日的和蔼,拧着眉看着三更半夜回来的她,斥责道:“还知道回来?” 未央心底颤了颤,连忙解释道:“娘,我是因为有事才回来这么晚的,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王氏的口气却没有因此变得柔和:“等你有事了,娘死了如何向你九泉下的爹交代?你到底知不知道,夏家就你一个后人了?” 未央听到这话心里有几分的酸楚,再抬头时王氏已经是红了眼眶,上前认错:“娘,孩儿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回来这么晚了,你别难过。” 王氏看着夏未央时,心底众有怒气也消了大半,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你是错了,娘不要大富大贵,也不需要你在外一身男儿装的四处奔波,娘只要你平安的活着,你明白吗?” 未央点了点头,拭去了王氏眼角的泪:“孩儿明白,正因为孩儿明白所以才不能让娘受苦,从今往后这个家里有我一日,天就踏不下来。” 王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娘不用你来撑起夏府,娘也有分寸,你只需要像其她女子一样好好的待在闺阁就行了。” 未央显然没将这话听进去,反驳道:“娘,其她女子可以好好的待在闺阁绣花,但我做不到,我应替爹照顾好娘。” “唉!”提及夏文公的死,王氏心里总免不了难过,她是看着未央长大的,知道她的脾性,劝也劝不了,只好转移了话题: “行了!我让徐嬷嬷备了点粥,喝了,就去洗漱早点歇息吧。” 未央本想转身回院子,但犹豫一二又回过了身对王氏道:“娘,我们家里的几十亩田地都是你管着的,我这儿刚买了千亩的地,要不你抽空去看看种些什么好?若是需要雇佣人,去账上支银子就行了。” 王氏不可思议的看向未央,嗔怒一声:“你让人家都倾家荡产了,还去贪图他的地做什么?” 而王氏的心里其实如明镜,比谁都明白这个女儿啊如今是长大了,不用她的庇佑了,却也因此而忧心,从小她就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孩子,但走上那条路以后便是艰难万险。 “娘,那王财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小小惩戒也是他罪有应得,再说这千亩地是我用白花花的银子买回来的,又不是抢他的。”夏未央回头看向梦儿,就知道是她说的。 梦儿连忙垂下了头,夫人要问,自己也不敢隐瞒,只好随便说了些搪塞。 “好了,当真以为娘不知道是宸王与秦将军帮的忙,改日定当要好好的登门拜谢。”王氏叮嘱道。 “他们帮的是小忙,主意是我自己的。”未央以为梦儿什么都与王氏说了,然梦儿说的只是宸王爷和秦将军出面帮了忙,所以王财才倾家荡产的。 “什么主意是你自己出的?”王氏转眼看向她问道。 未央见身旁的梦儿在扯她的袖子,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主意,也不过是雕虫小技,好了娘,我先回院子了。” 王氏还没点头,她就逃一般的离开了,只得叹气道:“唉,这孩子!” 徐嬷嬷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会子也才开口道:“夫人,我看姑娘是越来越精明了,以后可是有享福的日子了。” 王氏倒希望她这话是真的,缓缓的道:“呵呵,买了千亩地回来,还有好日子吗?且不说这个,你再看看她,开间所谓的报铺,闹得是临近的几座城池都是沸沸扬扬。” 徐嬷嬷笑了笑,搀扶着王氏回屋:“可老奴听说这两日府上的账簿上倒是进了不少的银子,不过宸王爷似乎也有意袒护姑娘啊!” 这话是真,王氏何尝不是没看不出来,几次去未央的院落都看见宸王和她聊得甚欢,便也没进去打扰,若是能成为宸王妃也是件幸事,至少还有人护着她。 “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只希望她自己心里有个分寸。” “是啊。”徐嬷嬷道。 “这会天都快亮了,你我都不比从前了,下去歇着吧!”王氏也乏了,对着徐嬷嬷挥了挥手。 “是。”徐嬷嬷伺候着王氏尚了床榻,也退出了房间。 待未央刚步入自己的房间,就被人揽入了怀里,熟悉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怎么现在才回来?” 未央感觉现在又累又困,直接无力的整个人都匍匐在他怀里:“处理了些事情,所以才回来晚了。” 云洛逸川看着怀里的人儿说道:“看你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朕都心疼了,你要再这样就跟朕回宫吧!” 未央听到回宫,鄙视了眼他:“我下次不这样了。” 云洛逸川捧着她脸蛋,吻了下她额头:“这就乖了嘛!” 屋外的梦儿端着热粥开口道:“主子,徐嬷嬷派人送来的热粥,说是喝了再睡。” 未央脱离了他怀抱,坐在凳子上:“你端进来吧!” 梦儿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未央对面的云洛逸川,忙行了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不用拘礼。”云洛逸川起身端过梦儿托盘上的热粥,走到未央身前: “回来这么晚,吃点东西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就上床休息吧!朕等了你一晚上,看见你回来了也就放心了。” 未央不用他喂,而是直接从他那里接过碗喝了几口:“知道了。” 白眉这时也步入了房间,见未央已经回来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洛逸川。 云洛逸川见未央喝着粥便走到了屋外,白眉这才汇报道:“皇上,万兴城监狱那边来了消息,王财已经让秦将军秘密处置了。” 云洛逸川应了声:“嗯。” 屋里的未央喝完粥走了出来,正准备去洗个澡却见这二人神神秘秘的站在外面:“你们在说什么?”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没什么,都是些朝堂里的事。” 朝堂的事未央的确没有丝毫兴趣:“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洗个澡。” 云洛逸川抿唇笑了笑,淡然的说道:“朕等你!” 未央翻了个白眼,脸色微红的离开了。 待她刚爬上床,然而床上就传来了一个人慵懒的声音:“洗个澡也洗这么久,莫不是想让朕宠幸你了!” 未央又翻了白眼:“皇上想多了。” 谁料她的话刚落,他的薄唇便覆盖而上,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油走:“朕想你了。” 而怀里人却没了动静,云洛逸川静下来时才发现,她这是睡着了过去。 不过这样她也睡得着,云洛逸川还是挺佩服她的,见她睡了,也不忍心再扰她,只好忍着下腹带来的不适将她拥在怀中至到天亮才离开。 数日后,雾蒙蒙天气,不见天日。 没过一会就下起了绵绵细雨,虽然这雨下的不大,但这一下便又是好几日,好在是听了王氏的嘱托,出门时没嫌麻烦拿了雨伞。 未央低头看了眼被泥泞沾湿的绣花鞋,蹙了蹙黛眉:“看样子今日可真不是出门办事的日子啊!” 梦儿提议道:“主子,我看不如铺子的事情等雨停了再去办好了,这一时半会估计也挑不到一眼就合适的店铺。” 未央觉得也是,这已经逛了半晌的时间,却也没看到中意的,只好转身上了马车,开口道:“去一品居歇歇脚吧,我这也有两日没去了。” 梦儿也跟着坐上了马车。 夏未央见外面下着雨便让梦儿坐到马车里面来,免得她生了病自己还缺个帮手。 马车也便娓娓向一品居的方向驶了去。 今日的一品居可不像往日人多,梦儿往里面望去,纳闷道:“真是奇了怪了,店里好像就三五个客人!” 未央见这情形,朝着里面走去,嘴里喃喃自语:“该不会是有土豪包场了吧?” 梦儿看向坐在里面女子的身形和面孔,开口道:“主子,我怎么瞧着这人很面熟啊!” 未央白了眼她:“废话,那不是那泼辣的苏二千金嘛,还是我将她捧上头条的!也不知她来一品居这是有何贵干?” 梦儿撇了撇嘴:“主子听你这意思是人家还得感谢你将她捧上头条了?” 未央摇了摇头:“这倒不必了,毕竟我也没写她的好话。” 梦儿损了句未央:“亏你还晓得没写人家的好话。” “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未央慢悠悠的走了进去,看她这带来的三五个大老粗,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哪能啊!”梦儿早就对她忠心不二了,若不是当年主子在寒冬里将自己领回去,怕是现在都不在人世了。 未央点了点头,就将目光移向了苏柔,心里估摸着她不会是来雪恨自己将她捧上头条一事的吧? 苏柔轻酌了一口杯中的奶茶,也没想跟她拐弯抹角:“我听说宸王爷将这店不取分文的给你了?” 未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苏柔的丫鬟采柳就紧接着开了口: “真是不要脸,也不知你到底是给宸王爷施展了什么蛊惑人心的狐.媚手段!” 苏柔一双冷眸隐匿着怒气:“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会永远的离开宸王爷。” 一袭白衣袍子的玉子宸悄无声息的站在阁楼上,眸光悠长,锁在她的身上,原本是因为不想理会苏柔才让人说了他不在,没料到的她也来了。 听到楼下这样一句有趣的话,玉子宸就更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到底值多少金了? 她挑了挑眉,拿起桌上一块糕点咬了口,若有所思的道:“嗯,你倒说说你苏二小姐能让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离开宸王爷?” -本章完结- 第112章 你会不要他吗? 苏柔就知道她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喜欢的不过是宸王爷给她的尊荣与金钱罢了,开口道:“你觉得一千金如何?” 未央嚼糕点的牙齿顿了顿,接而又复始刚才的动作:“原来宸王爷对苏二千金也不过如此嘛,在你的心里宸王也就值一千金啊!” 苏柔明媚的双眸瞪了瞪,谁知道她会狮子大张口,咬了咬唇道:“那你想要多少?” 未央向来不做亏本买卖,坐地起价还就是本性,坐在了桌子上,懒洋洋的开了口:“这就要看你苏二千金给的了多少了?” 苏柔纤细的手指正举着玉杯,浅红的唇瓣抿了抿:“五千金总行了吧?哼,这都够你享尽荣华富贵好几辈子了。” 未央淡淡一笑,表面上像是不屑,心里如意算盘可是已经为她苏柔打响了: “哦,我明白了,宸王爷原来在苏二千金的心里就值这个价位,看来也不值一提啊!” 苏柔一听急了,气恼的忙开口道:“呸,夏姝你别胡说八道,宸王爷在我心里可是无价之宝!” 采柳上前帮腔道:“就是,你可别得了便宜还不识好歹!” 未央不以为然的抚了抚下颚,做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哦,这次我好像真明白了,苏二千金的意思是让我离开无价之宝,然后才会给我五千金,无价之宝与五千金相比,苏二千金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 苏柔被她惹恼了,暗示的放了狠话:“好与不好都是我说了算,你想和你娘在陵安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最好就别得罪了我!” 未央自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含义,眸眼微微一抬,纯澈的面容上笑意宛如樱花烂漫,容姿脱俗: “我夏姝向来不惧威胁,若是苏二千金执意要如此我也只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若是惹急了,到时候可别让我在宸王爷面前说了苏二千金不好听的话才好。” 苏柔几乎是瞬间勃然变怒,冷笑了声:“你究竟想怎么样?如若不想怎么样你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口舌之争如此之久了!” 未央将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搁置了下来,脸蛋上的笑如春.风明媚:“既然苏二千金都将话挑明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我只是觉得吧,这要光收了你的金子好像对苏二千金也不太公平,毕竟这宸王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我认为还是公平竞争的好,当然这个竞争是输是赢对你来说都不会是损失,谁让你苏二千金家财万贯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跟她绕了半天,可算是绕到正题上来了,既然她家那么有钱,不狠狠的宰她一笔,怎么就能轻易放她回去? 苏柔默然片刻,绛唇轻启:“公平竞争,何谓公平竞争?” 未央红润的小脸上浮出抹真诚的笑容,那双澄澈的眼眸却闪过一道精光:“听说苏二千金投壶玩的不错!” 苏柔听了不由得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要与我比投壶吧?” 采柳眉目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嘲笑:“还真是找死,竟然想和我们家小姐玩投壶。” 未央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行,既然苏二千金擅长投壶,那我们就来玩投壶,看谁投的多谁就是赢家。 如若我输了立刻收拾包袱滚出陵安城千里以外的地方,并且我还会与宸王说清缘由,让他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但是如若苏二千金输了,我只要你五千金就够了!你觉得可好?” 听到这个赌局,阁楼上负手而立良久的玉子宸宽大的袖袍被微风吹动的漾了漾,柔美的唇角自然而然的莞尔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心底一开始就暗自的想着,这小东西一向是鬼机灵,到嘴的食物不狠狠的咬上一口,肯定是不会让她轻易的逃脱。 梦儿心底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脸面上却故作是忧心忡忡:“主子,你能行吗?” 未央见苏柔半晌没说话,对着梦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我晓得姻缘是天注定,这一切还得看天意了!” 唉,投壶是神马鬼?现代谁还玩这个古老玩意儿,闲下来就是守着电脑打游戏。(.无弹窗广告) “哼,那我们可就说好了。”苏柔犹豫不决之后仍旧是答应了,毕竟这开的条件让自己有所心动,并且还是自己擅长的。 再则她今日来就是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前几日本以为她因报纸的事要大祸临头,谁料皇上却出面将此事说清了。 “当然,我们不仅仅要口头说好,更应该书面白纸黑字写好,你说对吗?” 这可是未央素来做事的原则,还不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讲究证据,稍有差池的话那可就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行,立字据就立字据,最好是将原因也写上。”苏柔说的这句话倒是唯一一句话正合她意的话。 “苏二千金,果真是豪爽之人,我夏姝就喜欢豪爽的人。”特别是即豪爽又不长脑子的人! 未央回过头便对梦儿吩咐道:“笔墨伺候我们的苏二千金。” “是。”梦儿将拿来的文房四宝放在了桌上开始慢条斯理的研磨。 “哼,本小姐还用不着你来喜欢。”苏柔清冽的声气带着一股的傲慢,似乎根本没将夏未央放在眼里。 见梦儿研好了墨,苏柔就一手撩起袖袍,一手执起毛笔蘸了蘸墨,秀气的字迹便一个一个的落在宣纸上。 “用不着就用不着吧,反正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只不过没想到苏二千金会将我的话当真!” 未央看着她立好字据又道:“我觉得还不够完善,你说我们其中一方如若反悔了,又将怎样?” 苏柔抿了抿血色略淡的唇,眸光悠长:“我若反悔,我丞相府一家都不得好死,这总行了吧?” 这小妮子倒是够毒的,未央手中的毛笔顿了顿道:“这个不好,太牵连无辜了,我看反悔的人就任由另一方如何处置好了!” 苏柔眉目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嘲讽:“哼,这可是你说的,反正我又不缺五千金,最有可能反悔的人必定是你。” 可不就是知道这小妮子不会轻易反悔,所以未央方才才没将话说满:“嗯,这话说的为时过早。” 苏柔捋了捋裙摆,起了身:“少废话,拿壶与矢出来,今日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是投壶的高手?” 未央回过头睇了一眼梦儿。 梦儿转身就命人将壶与矢搬到了一品居后院的宽敞地,随后才对苏柔道:“还请苏二千金移步后院。” 苏柔拎起裙摆就朝着一品居后院走了去,见壶正摆放在院落里,无奈的是天下着雨。 采柳见识命随从取了雨伞,才替苏柔撑着伞走到了离壶的两尺远红线以外的地方,抬眸睨了眼还站在廊下的未央,挑衅道: “你怎么还站在哪里?是因为怕了,不敢玩了吗?” 未央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的道:“我在等苏二千金如何让我大开眼界?” 苏柔冷傲的目光转瞬从夏未央处移到了投壶的地方,对丫鬟吩咐道:“采柳,去给我拿十只矢过来。” “是。”采柳将伞递给了一旁的随从,自己转身去拿了十只的矢朝着苏柔走去,递到了她的手。 苏柔接过递来的矢,随着手一挥,动作周而复始,十只矢也便轻轻松松的进了八只。 采柳连忙上前数了数,欣喜的道:“二小姐你可真厉害,进了八只矢!” 苏柔得意的看向屋檐下杵着的夏未央:“该你了!” 未央勾唇而笑,一双杏眼半眯,声音灼灼的道:“苏二千金果然名不虚传,这投壶果真玩的好。” 苏柔听了心情顿时大好,一副那是必须的模样,随后道:“别以为你拍马屁,我就会放过你。” 细雨如丝,飘飘洒洒落在未央的身上,长睫上也沾了小雨,那双眸子因此看起来更加水灵:“可不我就是在拍马屁呢!” 不过是随口夸夸,她倒还当真了,未央也挺汗颜的,可能是这种人从小就生活在被人追捧的世界里,所以总是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柔白希的小脸上因气恼而染了两朵怒意的红晕,不屑的道:“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要有真本事你就投个给本小姐看看!” 在这种时刻丫鬟总是多嘴爱给自家的主子撑场子:“对啊,你凭什么对我们家二小姐冷嘲热讽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未央挽了挽袖子,目光看向梦儿:“投个给她们看看!” 梦儿错愕的怔了怔:“啊?” 未央回过头正见她愣着,不耐的道:“啊什么啊?让你投就投!” 采柳上前对未央指责道:“你什么意思?竟然派个丫鬟来和我们家小姐比。” 未央一脸无害的模样:“我们刚才的规矩没说是我亲自投的吧?我派个丫鬟来怎么就是有其它意思了?” 采柳被未央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苏柔剜了眼她,抑制着心里怒气:“行,既然你夏姝觉得你的命运就如同丫鬟低溅,我也无话可说。” 未央见这话是同意,便催促着:“梦儿,快去吧!就算输了我也有应对的方法。” 梦儿心底有些紧张,走上前接过了未央拿来的矢,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壶口,挥手一投。 “好勒,梦儿进一只,再来!” 梦儿扯出抹笑容,这若是在平时自己肯定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从小就习了一身功夫,但是今日却是为了主子而战,难免有些忐忑。 “呵,不过进了一只矢就高兴这样。”苏柔冷笑了一声。 未央风轻云淡的望着梦儿笑了笑:“继续吧梦儿,让她们也好长长见识,什么是深藏不露!什么是勿要狗眼看人低!” 采柳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夏姝你不要在这里恶人恶语。” 未央冷嗤了一声,也没理会,转而对着梦儿道:“继续,别理会那些瞎叫唤的声音。” 苏柔那双小眼目光凌厉,看着梦儿的举动。 梦儿憋足了一口气,将剩下的也都连成一气的投了出去,直到手上的矢一只不剩,才松了口气。 未央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幸好不是打平,进了九只矢!” 而苏柔显然不可置信,投壶一般都是官家人所玩的一种游戏,为什么会连一个丫鬟也比自己玩得好? 未央悠悠然的看向她,将立下的字据在她眼前晃了晃:“多谢苏二千金的五千金,我今下午就派人去取,还望贵府能够备好了。” 采柳气的对未央指手画脚:“凭什么给你五千金,都不是你投进去的!” 苏柔叹了一口气,阻拦了身边的丫鬟,开口道:“五千金还不至于让我反悔,让你离开宸王的方法本小姐有一千种。” 说罢,就怒气冲冲挥袖离开了。 未央淡淡的睨了眼那身影,开口道:“还算有几分的气节!” 一旁的梦儿方才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在这一刻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好奇的看向一脸淡然无事的未央,问道: “主子啊,刚才梦儿都被吓死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会投壶的啊?” “你不会投壶,还没练过靶子吗?”未央反问道,再说秦墨寒那厮武功多高,他的徒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话倒也不假。 “那万一输了呢?”梦儿只是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输了,主子会不会怪她。 “没有万一,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未央转身回了一品居的大厅,转身时见梦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 “行了,就算你今天输了,我也有应对的办法。” “什么办法?”梦儿刚还以为这句话不过是她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是真有办法。 “我刚才只答应了离开陵安城千里以外的地方,当我傻吗,真会跑去千里以外的地方! 我不知道把我们府门的匾额改成离陵安城千里以外的地方啊!”未央从头到尾就没紧张过。 梦儿听了后失声的笑了笑:“哈哈,主子你不愧是赖皮的鼻祖。” 未央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赖皮能赖掉一身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对了,为了避免苏二千金反悔,金子还是越早到手越好。” 说到这里,未央都觉得是自己敲诈少了,想到上次丞相送去宸王府的聘礼,那里面可全是宝贝,件件价值不菲。 梦儿觉得也是,点了点头:“等会就让无忧和七喜带着几个家丁和我一起取,主子就放宽了心。” 未央样嘴里放了块糕点,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玉子宸听到外面安静了,这才走出来:“小东西,你可总算是替本王把那尊大佛给送走了!” 未央刚回到柜台上就听见楼上传来了玉子宸声音,抬眼看向他:“宸王爷在家排行第八吧?王爷你说我以后该称呼王爷为八王爷还是王八爷呢?一个女人就让王爷成了缩头乌龟了?” 玉子宸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顺耳:“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你觉得本王还会避之不及吗?” 未央走上了楼,没好气的说道:“宸王说话永远都没大没小的,可别忘了,我是皇上的女人。” 玉子宸倚在栏上,看向过来的她:“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未央横了眼他:“宸王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的,什么叫做他不要我了?你要知道,再怎么样也只能是我不要他的份!” 玉子宸一脸期待:“那你会不要他吗?” 未央奇怪的看了眼他,直接打消了他心里的念头:“我就算不要他也跟你没关系,我们只能是朋友。” 玉子宸本来还想深入这个话题与她争论,却看见一品居外正站着两个身影,忙挡了她的视线:“走走,跟我回屋去,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谢你赶走了苏柔。” 未央转身随他走进了屋内:“她就有那么讨厌吗?当初可是你去sao.扰的她姐姐。” 玉子宸替她倒了杯茶:“你也说了,我sao.扰的是她姐姐,又不是她。” 未央看着一桌的点心,心里想着他这小日子过的倒滋润:“欸,这就对了,你承认你是sao.扰就行了。” 玉子宸立马反映了过来:“感情你这是下着套让我往里钻呢!” 未央唇角含着笑,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宸王爷自个儿承认的。” …… 而这时正站在一品居外云洛逸川本是来店里寻未央,不料半路上却撞见了陌芸嫣:“杉哥哥,嫣儿第一次来陵安城,你就不敬敬地主之谊吗?” 他深沉的眸里睨了眼她,随后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嗯,今日正好闲来无事那就好好的带着姑娘四处逛逛,不知姑娘平日都喜些什么?” 陌芸嫣回过头拉了他的手:“我喜欢舞刀弄枪,这还是因为小时候家里人都把我当男孩子养,所以并不喜女儿家的琴棋书画。” 云洛逸川推脱开了她的手,笑了笑:“姑娘性子还真是别具一格,可在下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将你当做男子养?” 陌芸嫣抿了抿唇,眉间有一抹深思:“因为家中有人会欺负娘,爹又喜欢男孩,所以生下来我就一直都是扮作的男儿身。” 云洛逸川向她脖子上的喉结打量而去,如若不是那日刚刚她撞到了他,可能也会被蒙骗过去了!但想到以前未央女扮男装时也是这样,所以这一现象就不难解释了。 不过想想,估计陌上的皇后也是打着皇位的算盘,呵,只是那个皇位本就不是他的,这个如意算盘怕是要错打了。 陌芸嫣见云洛逸川沉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缓和的一笑,那样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抬眼看向一品居的匾额,问道:“没什么,姑娘喜欢美食吗?” 陌芸嫣欣喜的双手合上,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一暖:“好啊,那就有劳杉哥哥了。” 云洛逸川领着陌芸嫣去了一品居,只是想起那丫头以前也很喜欢这些零嘴的点心食物。 店内小二看见常客,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了前:“公子,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你来这里了。今日想吃点什么呢?” 云洛逸川负手而立,对着小二道:“按照往常的上吧。” 小二看了看他身后,又望去他身后人:“两位?”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将视线看向一旁的陌芸嫣问道:“姑娘你看看喜欢吃些什么?” -本章完结- 第113章 绑架 陌芸嫣见他看向她,心底砰然一跳,连忙垂下了头:“杉哥哥点什么嫣儿就吃什么?” 也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如此动心的一刻,就连他微小的一个动作在她眼里都如谪仙般优美,过目便是深深的刻在脑海挥之不去。(.无弹窗广告) 云洛逸川目光略垂,锦袍一摆,转身上楼去了二楼的雅阁。 玉子宸找了个理由出来,说是去厨房拿些点心,随后站在三楼手里端着两个碟子正看见他怡然的走上二楼,喃喃念道:“两个大男人来吃点心零嘴?” 未央打开房门看见他出神的往楼下看着,也凑了过去:“看什么呢?让我也看看!” 玉子宸忙将她往屋里挤:“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进去坐着等我拿点心过来。” 未央莫名的看了眼奇怪的玉子宸,转身进了屋内,只是待他离开后又悄悄地溜了出来。 而当玉子宸端着点心回来后见屋子里已没了她的人,当下就急匆匆的四处寻找。 在他找遍一品居都没看见未央,只好转身去了云洛逸川雅间里找人,结果却听见里面传来连声赞美。 “杉哥哥,这里的点心真特别,嫣儿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 “你要喜欢就多吃些,我去拎壶水。”云洛逸川微拧着双眉,漠然的回道,转眼看向门外,起了身。 玉子宸见屋里也没有未央的身影,转身就要离开,也没有思绪去管他的事。 房门却在此刻被人打开,传来一声冷清的声音:“站住!” 玉子宸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下一秒却被他拦到了转角出,森寒的目光犹如地狱的魔,很显然他抑制着怒气: “以前你一个人闹,朕也就忍了,如今你想带着朕心爱的女人跟你一起胡闹吗?” 玉子宸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沉郁,目光掠过他的脸上,悠然的开口道:“十八年前你抢了本王的母妃,十八年后你还我一个女人有何不可?” 他目光一窒,背过了身,姿态威严:“你这就是无理取闹!” 玉子宸眼眸波光流转,更加明淬,嘴角的笑也愈发冰冷:“你这样认为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何妨?” 陌芸嫣在屋里等了半晌却也没见他回来,便自个儿跑了出来,却看见他正站在转角处。 随后她又看向了脸色不好的玉子宸,向他询问道:“杉哥哥,这位是?” 玉子宸轻嗤了一声,睨了眼陌芸嫣,拧了拧眉扫了眼她的着装,神色在她腰间的紫玉佩停留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他只是淡漠的对她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还请姑娘自己回去!” 云洛逸川这一次心意已决,非要把这些年的账算清楚了,匆匆交代一句便朝着玉子宸的身影追了去。 陌芸嫣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身影,心底浮过一丝疑问,刚刚那人是谁? 看着双双离开的两人,她眼底有着阴毒的冷意:“没想到还是留不住你,夏姝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造起本太子的谣言,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陵安城内最近并不太平,因为陌上国的使臣到来一批黑衣人也开始动荡不安。 玉子宸不放心一人独自出去的未央,将怀里的瓷瓶装的血蝙蝠放了出来,一路追随而去却不料来到一处荒野之地的谭水边。 云洛逸川手刚落在玉子宸的肩上,他出自本能转身朝着云洛逸川一掌袭去,身边骤然响起凌厉风声。 云洛逸川身子稍稍一侧,腾跃而起挥掌上前与玉子宸从陆地上打到潭水上。 潭水碧如翠玉,在阳光的照拂下宛若上好和田玉闪耀着润泽光芒。 然潭水清澈却不可见底,只见潭面上零星飘散着几根或粗或细的竹竿竹枝。 玉子宸清冷的容颜如曼陀罗绚烂而又高贵,沉冷的道:“什么时候不打,你挑这个时候来打做什么?” 云洛逸川长袖飘洒,轻捷立于潭面竹枝上,眉间浮过一丝的困惑:“什么意思?” 空中的阳光许些的灼目,正当玉子宸想要解释之时,潭水的另一面传来一声尤为熟悉的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二人未有多的言语,而是一致向声音的源头掠去,正看见三五个黑衣人向夏未央挥剑而去。[.超多好看小说] 云洛逸川将手里的石子随着运作的内力挥了出去,“当”一声清响,冷剑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几个黑衣人见识上前将剑架在了未央脖子上:“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好汉手下留情,我们有话好好说。”玉子宸上前的脚步立马顿了住,一手自然的背在身后对他做了几个手势。 “想让她活命,你们立刻给我退到五十步以外。”黑衣人手上只稍稍用了一些力道,未央白希的颈项上便染了一道艳丽的红。 可能黑衣人是出于保命忽视了那从后方悄然潜伏而去的云洛逸川。 玉子宸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时,目光凝视着黑衣人的后方,不料另一个从后方赶来的黑衣人突然大声喊道:“小心,后面有人!” 云洛逸川意识到暴露了,拾起地上枯枝,以惊人的速度向那架刀在未央脖子的黑衣人袭去,也不顾周围向他攻击而来的另一波黑衣人。 玉子宸迅速上前给云洛逸川掩护,夺取了一把利剑,迎面而上抵挡了那向他袭击而去的一波黑衣人。 正当此时未央闭着等死的双目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一招一式都清晰的映在眼前。 她手肘不由自主的朝着黑衣人胸脯一顶,敏捷的转身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 云洛逸川眼眸里浮过一丝诧异,见地上黑衣人爬起,将她拥入怀里凌空离去。 “放箭!” 一声令下,丛林杂草之中隐匿的十来个黑衣人,齐齐朝着他二人的方向射箭,空中在片刻之间箭如雨下。 水面被落下水中的箭漾起圈圈涟漪,云洛逸川本想迅速离开这里,却不料玉子宸还在后面,对未央道:“央儿你听话,蹲在草丛里不要出来。” 未央迟疑的点了点头,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体内似有一股气流肆意乱窜。 云洛逸川的身影刚到达潭水的另一边。 未央却觉得她越发难以控制自己身体,体内的力量趋势着她向潭水边掠去,捡起水面一根青竹,轻旋手腕一震将袭来的箭击出,箭急速往返飞出,直逼黑衣人而去。 云洛逸川回过身惊讶的看着武功绝伦的她在片刻之间将隐藏在丛林内的黑衣人毙命。 玉子宸腾空的身子宛如轻云落在云洛逸川的身前,看向夏未央时也为此震撼:“怎么可能?” 她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在一瞬变得无力,随后便晕厥了过去。 也正在此时,林中可能还有侥幸存活的黑衣人,一支弩箭向那坠落的人袭去似乎是誓要她命。 云洛逸川心里一慌,凌空的身子旋即在那最后一刻徒手握住了那只弩箭,将坠落的未央拥入了怀中,疼痛的闷哼一声:“呃……” 日光下,玉子宸眼眸一冷看向林中,像是夜明珠的光华,柔软之中带着致命的锐利。 那逃命而去的身影随着他手中挥出的两枚银针瞬间毙命。 二人带着未央立马回了宸王府。 云洛逸川神情紧张的看着怀里人,淡淡地撇了一眼走上前的阿紫,跨步进了屋内:“阿紫,快去找个大夫来。” 玉子宸始终是衣带挡风,看着他将未央抱进屋内,沉冷的容颜面不改色:“你别去,府上有良医。” 转身看向慕雪,道:“去把柳神医请来。” “是。”慕雪睇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未央,转身走出了房门。 当阿紫看到云洛逸川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担忧道:“爷,你手受伤了。” 云洛逸川全无心思顾虑自己的手,这一路回来都在回想她如何有这样奇怪的武功?难道她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柳神医提着药箱匆忙的从前院进来,步入屋内替未央把了把脉道:“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只是……”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焦急的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柳神医捻了捻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玉子宸与云洛逸川,沉默半晌,又摇了摇头。 玉子宸是一个急脾气,见不得这个时候还没个准话,恼道:“你摇什么头?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柳神医只好点头道:“这姑娘体内有一种罕见的毒封存了她的内力。” 毒?这正是令自己所不安的。云洛逸川忧心忡忡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会伤伤及她吗?” 柳神医开了药方递给玉子宸,对云洛逸川回道:“这毒暂且不会伤她身体,只是封存了她体内的内力,愿不愿意恢复还取决与她自己。” 玉子宸垂眸,忽而想起江湖上传说中是有这么一种毒药,只不过当控制不住体内的那股真气时,容易走火入魔! 云洛逸川怜惜的理了理她脸颊旁的秀发,脸色许些苍白,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也不由得踉跄了一步。 阿紫立马上前搀扶了住,看了一眼他发紫的手,焦急的唤道:“公子…公子…” 柳神医见状走上前看了眼由紫变黑的手,从药箱里拿出个药瓷瓶,喂了一颗药在云洛逸川嘴里: “弩箭上有毒,再晚一步这只手就废了,暂且我这里的药只能替他压制体内的毒,解毒还需知道这弩箭上是何种毒?” 阿紫担忧的问道:“那要是不知道这毒是什么,公子他会怎么样?” 柳神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七日内若是没有服下解药,那他就只有断臂了,一月内便会暴毙而亡。” “不可以。”阿紫一口决绝的道,这样的后果令她难以想象。 柳神医也没再答话,收拾了药箱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阿紫敛去眼角的泪,焦急的走向府院外,准备放信号出去找血刹白眉二人求救,将皇上接回宫里。 “你不能这样做,不然很快就会有人盯上宸王府,皇上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暴露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斟酌!”玉子宸言语落下,就转身走了。 想要找到解药,首先要知道是什么人想刺杀她?找到那批黑衣人便也明了了。 慕雪跟在玉子宸的身后,想到未央才是真正杀了慕橪的凶手,心里就恨得咬牙,这个仇一定要报! 玉子宸回过身时见慕雪那双幽深的眸里浮过一丝杀气,觉得这事并不能交给她来做,开口道:“去给本王把梵月找来。” 慕雪回过神色,不禁心底疑惑:“王爷你找梵月做什么?往些时日不都是慕雪替王爷办的事吗?” 玉子宸清冷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你问多了,什么时候本王办事还要向你汇报了?” 慕雪心底一颤,连忙低下了头:“慕雪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多嘴了。” 玉子宸看了一眼她,凤眸中藴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挥袖转身离去了。 …… 夜深之时,林中虫蚁正欢快啃噬着那些开始腐烂尸体,偶有微风吹拂枝叶的“沙沙”细响,在两个黑影停留下来的片刻所有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月光在一朵云雾散去后洒下淡淡的银辉,他举目望去,这里山高林密,长沟晓月,在这里杀人真是毁了这番景致。 夜下他那双晶亮的眼眸仿佛是光华四射的黑琉璃,美丽清幽,在林中寻找着线索,当玉子宸看见那些黑衣人死时的惨状,绝美的容颜上又是一怔! 小东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每一箭都直击敌人脑门,更甚者还有迸出的脑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地上一滩又一滩凝固的腥红,玉子宸掩了口鼻。 “主上,属下发现了这个。”梵月将紫玉佩擦了干净才递给玉子宸。 玉子宸有严重洁癖,虽是被梵月擦过,仍旧从怀里掏了一块白色绢帕才接过那紫玉佩。 细细观摩了一阵,上面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珠,刻着一个醒目的瑶字! 长长的眉稍稍拧起,这枚玉佩他很眼熟,似曾在哪里见过,玉子宸抚了抚额,记忆在迅速的翻飞,最后终于停留在了一品居的那一刻。 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喃喃念道:“这事只怕是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宸王府占地非常的广,而且屋宇纵横,亭台林列,还有池水绕墙,家里从上到下少说也有百人。 虽说人多,但都是各司其职,天色初亮,便有丫鬟婆子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也正因如此总有些许人抱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幻想,可每每这些人看见慕雪站在宸王的身前时,就像一个美梦被人践踏碎了。 煎了一夜药的小丫鬟揉了揉倦意的眼睛,打了个呵欠,又擦了擦眼角困出的泪,手里小心翼翼的扇着蒲扇:“也不知是那尊大佛驾临?要这样折腾一夜!” “哪有那么多说闲话的?宸王府可容不得这样多嘴的下人。”慕雪步入厨房恰巧听见丫鬟的唠叨声,训斥道。 转而又走上前,拾起抹布掀开煎药的盖看了看:“看你煎个药都煎不好,真是没用。” 小丫鬟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便没了困意,谄媚的笑了笑:“慕雪姐姐你可不要见怪,奴婢就是随口一说。” 慕雪回头睨了眼身后的丫鬟,开口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歇着吧!” 小丫鬟拧了拧眉头,总觉得这态度太好了反而让自己感到奇怪,若是往日早被她罚了不能吃午饭什么的。 慕雪见身后的丫鬟杵着不动,沉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那奴婢告退了。”小丫鬟回过神色,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出去。 慕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后,才拿出袖里的砒霜,欲要倒进药里面时却被抓住了手。 “下毒这种恶毒的事你也做的出来?”玉子宸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慕雪还是从前那个刚进府善良的慕雪吗? 慕雪的手不由得一抖,僵硬的扭头看向玉子宸那张冰冷的面孔,红了眼眶:“那她借刀杀人杀死慕橪哥哥就不恶毒了吗?” 玉子宸将她手里的砒霜一举夺过,愤怒的扔到了地上:“你胆敢再伤害本王的人,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慕雪怔怔的看着那张绝美而又清冷的容颜,那双无情双眸深深的刺痛着心脏:“曾经是王爷给了我双眼睛,我全部用来装了你,而王爷的眼里都是她……” 玉子宸只是睨了眼慕雪,将汤药小心翼翼的倒在了青花的瓷碗里,拿了蜜饯后,转身就离开了。 慕雪满脸泪痕,他却可以熟视无睹,那双幽深的眸里或许浸满的早已不是泪而是浓浓的恨:“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在面前。” 玉子宸端着药去了夏未央的房间,见她此刻正和梦儿聊的开心,他也松了口气,语气温和的道:“快来把药喝了。” 梦儿接过玉子宸手里的汤药:“我来吧。” 未央脸色有些苍白,正倚在床前:“为什么一觉醒来骨头会跟散了架似的?” 梦儿走上前将汤药递给了未央:“兴许是小姐晚上睡觉的时不安稳,所以才会这样。” 未央将汤药一饮而尽又吃了一块蜜饯,仍旧拧着眉头一脸的厌恶:“这什么?怎么那么苦?” 玉子宸深深的看向未央,凤目如无波的水面,淡然的开口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未央本以为是一碗玉子宸熬的补药,岂料分明就是中药,不解问道:“我没病啊,干嘛要喝药?” 玉子宸本也是出自于试探才开的口,将她脸上的神色收于眼底,问道:“小东西,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未央抚了抚有些眩晕的头,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昨日她被绑到潭水边后发生的事情,摇了摇头:“是我健忘了吗?对啊,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玉子宸沉思了会,才道:“当然是被人送回来的,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他?未央很显然不明白口中他的所指,也没有细问,因为浑身无力喝完药就又睡下了。 梦儿理了理褥被,放下了帘子,悄然无声的出去了。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府里人的举动都是怪怪的。 春日里的风总是夹杂着一股旖旎的花香,馥郁醉人。 夜里时,漆黑的夜空中挂着的弯月却与往日有些区别,只因它染着淡淡的殷红,洒下的月光都不由得冷了几分。 -本章完结- 第114章 中毒 宸王府廊上一盏盏的灯笼散发清冷的光。(.无弹窗广告) 在光线照不到无人经过的地方,一道黑色身影迅速掠过,宛若一道拖在人后的影子,悄无声息之时已消失在了原来的地方。 原是那袭身影早已落在了那扇门前,“吱嘎”轻轻一声推开了房门,看到床上睡得正熟的未央,幽深的瞳仁里满是绞织的恨。 “受死吧!”慕雪原是想就此杀了她,然后放一把火烧了这不干净的院子。 哪能料到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那双本是澄澈的眼眸此刻散发出腥红,将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拧随之一掌挥了出去。 慕雪退后数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未央,她不是不会武功的吗?怎么现在会变得如此的厉害? 未央抬眸望了一眼那轮腥红的月,唇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狼牙,似笑非笑,如同一个吸血的恶魔朝着慕雪步步走去。 慕雪拔出佩剑就向未央攻击而去,那料她陡然乘风凌空而起,立于剑上,那犹如魔爪的手以惊人的速度直击自己的天门。 慕雪猛地一个翻身后退数步,将袖里的信号放了出去,点燃一个火折子扔到了夏未央的房间。 这屋子似早早就被人抹了油放了干柴,在火折子落地的一瞬间引起熊熊大火。 然也在此时宸王府四处传来丫鬟婆子的尖叫声:“啊~有刺客…来人啊…快来人啊…” 话音落下,喊叫的人便成了剑下的亡魂,无数个黑衣人涌入宸王府内,见人就杀,直奔未央的院落。 那些四处奔走的黑影各个训练有素,杀人如麻,似乎这早已是被人安排好的。 被烟呛醒来的梦儿听见外面的打斗声,立马起了身,打开房门之时正见院里已是一片火海,黑烟滚滚。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未央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梦儿,纤细的手直接掐住了她脖子,唇角的两颗虎牙渐渐的长成了獠牙。 梦儿的身体随之悬在了空中,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她,由于窒息导致了脸色通红:“主…主子…我是…梦儿……” 慕雪站在远方看着未央的一举一动,嫣红的唇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你就等着她死无全尸吧!” 未央面目狰狞,张了张嘴,唇角溢出些许的口水,似一头猛兽,下一秒就要咬在梦儿的颈项上。 然在她的脑海里却是排斥着这样的做法,两股相争的力量让夏未央头疼欲裂,捂着要快要炸开的头不停的挣扎着,口中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了我?为什么?” 跳动的火苗气势汹汹,四周尽传来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势必要将整个宸王府都化为灰烬。 那身在火海里的水蓝色的身影,衣裳被熊熊大火煽动着,下一秒却晕厥了过去。 梦儿因被松开猛地呼了一口气却被周围的滚滚黑烟呛得头晕眼花,喃喃念道:“娘…梦儿还不想死…报仇……” 那双血红的眸子在那个红色身影的到来,随之闭上了眼,沉沉的晕了过去,好累……是你吗? 云洛逸川将水淋湿身子,也不顾阿紫的阻拦冲进了火海,看着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心如被人剜了一刀的疼。 玉子宸进去时已然见她安然无恙的躺在他的怀里,抱起了地上的梦儿,喊道:“快点走啊!” 云洛逸川因中毒又加上方才对付黑衣人运了功,此刻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却也只能咬着牙将她带出去。 黑夜里,只听见一人出声道:“穿蓝色衣服是要杀的人!” 一批黑衣人如同鬼魅魍魉一般迅速的跳进院落,持剑直逼云洛逸川而去。 满月清辉下掠过一抹银白的惊光,直袭他而去。 云洛逸川身形后仰,倾斜着在空中划过一段红弧,衣衫簌簌作响,翩翩飞舞,全然不像是一场殊死搏斗,但额头却仍旧冒了些许的冷汗。 就在他要起身之时,将未央托与背上,手中夺过一人的利剑,蓦然向几个黑衣人挥剑而去。 冰冷的剑夹着呼呼风声径直袭去,一束清冷的光,紧接着剑便已落在了几个黑衣人脖子上,只听得一声呜咽,几个人就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领头黑衣人见大势已去,幽深的眸里杀气腾腾,手里的弩箭随着风向踏出大火倒下去的云洛逸川袭击而去。 是血液流动的声音,将手搭在云洛逸川臂膀的未央迷糊的意识里只觉那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手开始流动到手臂。 云洛逸川疼痛的拧了拧眉,疼惜的看了一眼怀里安然无事的夏未央,唇角含着笑,轻轻地瞌上了沉重的双目。 “公子…公子…”阿紫慌乱的上前看着奄奄一息晕厥过去的人,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玉子宸,冷声道: “王爷,若是皇上出了个什么意外,你觉得和宸王府脱得了关系吗?” 玉子宸眼底带着犀利的眸光,让阿紫心里陡然一沉:“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对本王指手画脚!” 看着化为灰烬的宸王府,抱起地上的夏未央转身回了客栈。 就在玉子宸刚刚离去不久,听到城内轰动的消息,白眉与血煞都赶了过来。 当白眉看到脸色惨白的云洛逸川时,整颗心都不由得一颤,手慌脚乱,嘴里还不停的念道: “天啊,老奴的爷啊,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出宫一趟就成这个样子了?” 血煞横了一眼白眉,对阿紫冷呵一声:“哭什么哭?还不搀扶上马车来!” 白眉被血煞看的心底发毛,连忙上前去帮阿紫将云洛逸川扶进了马车,快马加鞭的回了宫中去。 未央宫,殿上一名女子正垂着双目,像是睡着了然又并不像…… “皇上驾到!” 随着白眉的声音传来,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才缓缓的睁开,却又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将人看的透彻了。 虽是皇上驾临,她却也并没有要起身去迎接的意思,仍旧侧卧的躺着,嫣然一幅未醒的模样。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白眉还未步入殿内就泣急的道。 当她看着那被血煞背进殿内的人时,纤细而又雪白的玉足连鞋都来不及穿,径直奔了过去,峨眉拧起,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伤成这样?” 血煞将云洛逸川轻放在了床榻上,简短扼要的回道:“主上中毒了,方才又动用了内力,此刻毒素应该已在体内迅速蔓延了。” 玉娆雪伸出手去替云洛逸川把脉,腕上的白玉镯衬的肌肤如雪:“皇上中毒的消息几人知道?” 白眉因为忧心,一张脸愁的满是皱纹:“暂且只有老奴,血煞,还有娘娘的婢女阿紫知道。” 玉娆雪美目一冷,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将皇上中毒的消息封锁了,暂且说皇上在未央宫,无闲功夫管理朝政,朝中之事暂由几位辅政大臣接管。” 白眉却显得有些为难:“这陌上国的使臣已经到了陵安城,再过几日恐怕就要面圣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云汉天朝的威严?” 玉娆雪起了身,火红的长袖在空中荡起一弯弧度:“你是想让陌上国的使臣知道皇上中毒的消息即刻就进宫试探底细吗?一旦被他们得知皇上的病情,两国的战争便是一触即发!” 血刹认为这样处理并无不妥,但担心的仍旧是皇上体内的毒,问道:“这样也只能拖延几天的时间,关键是皇上体内的毒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问在了点子上,白眉将视线再度看向玉娆雪。 玉娆雪清冷的容颜如同绚烂的烟花缥缈,目光里藴韵着一层冷茫:“你们都出去,唤阿紫进来伺候。” 血煞与白眉二人相视了一眼,也都听从的退了出去,将阿紫叫了进去。 玉娆雪从匣子里拿出了世间仅有的一颗还命丹给云洛逸川服了下,随后将他的衣裳都褪了去,这么多年了这都还是第一次与他这样相处。 “皇上,臣妾还你的早该还清了,或许这就是臣妾的命。” 玉娆雪的话语落下,阿紫走了进来,正看见她在替云洛逸川逼出体内的毒素。 寂静的殿内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阿紫见识转身就去打了热水,回来后不停的替云洛逸川擦拭口中涌出的污红血色。 看着玉娆雪额头冷汗淋漓,阿紫担忧的忍不住劝道:“娘娘,阿紫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你会真气耗尽而亡的。” 玉娆雪心神稍稍的分散,胸口一窒,殷红的唇角溢出一口鲜血,转眼睇向阿紫,冷然的道:“闭嘴!” 阿紫空中的手颤了一颤,凡是她心意已决的事再劝也是无用,如此只好闭口不言,将那一盆又一盆被血液染红的水倒在了未央宫的后院。 屋外的血煞与白眉看的破胆寒心。 若是皇上真出一个什么好歹,云汉的天下又该如何是好? …… 晨时,天色初亮,那抹暖阳还沉睡在云层。 未央身穿单薄倚在窗前,清澈的眼眸眺望着远处的景致,脑海不停的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每每当她想到那张狰狞的面孔头就疼的很厉害,似要裂开,越是这样未央就越在努力的回忆,一定要记起似又忘记了些什么。 房门被梦儿推开,正看见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茫然的望着窗外,出声道:“主子,你怎么了?” 未央收回思绪,转眼看向梦儿,眯了眯眼问道:“梦儿你是我从小的贴身丫鬟,可了解以前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主子向来都是聪明睿智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儿时除了爱偷偷跑出府邸去玩,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梦儿知道她是想问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玉子宸特意的叮嘱过了,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 “我每次偷偷溜出去你也跟着吗?”未央只是觉得梦儿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总会知晓一些事情的吧? “小姐没让梦儿跟着,而是每一次都让梦儿呆在房间里装作小姐的样子,这样夫人来了也不会察觉。”梦儿没有说假话,将未央扶到了铜镜前梳洗。 “哦。”未央应了声,如果是像梦儿所说那么她每次出去玩真的只是在陵安城逛逛吗? 那昨夜的事情,那张可憎的面孔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上次为什么只记得她到了潭边后来所发生的事也尽然记不起了? 每每睡熟之时,这些画面又模糊的呈现在她脑海里,难以入眠。 梦儿睨了眼发呆的未央,轻声的唤道:“主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未央抬眼看向梦儿,厉声的问道:“你告诉我,昨晚我是不是差点害死了你?” 梦儿神情微变随之一笑,道:“主子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会害死梦儿。” 未央在梦儿躲开的眼神里看到了欺骗,沉声道:“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你还有什么替她可隐瞒的?” 梦儿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手上的发簪不甚落在了地上,回过神情连忙蹲身去捡时却被未央一脚踢了开。 梦儿缓缓的抬眸看向她阴冷的面孔,心里一惊:“主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未央的确在强行自己去记起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可每次都只是那些零碎的画面,根本不能拼凑起来,漠然的道: “我只记得眼前是一片火海,有一个穿水蓝色衣服的姑娘掐着你脖子的画面。 还有他,他为了救我,受伤了,其余的我都记不得了,要你命的那个人是我对吗?” “不是。”梦儿心虚的一口否决了未央的说法。 未央伸手指向床头的衣裳,对她吼道:“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要瞒着我?床头的那件衣服是我昨日穿的衣裳对吗?” 梦儿起了身,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风吹开了房门。 玉子宸端着早餐走进了屋内,恰好听见未央怒气的声音,轻声道:“大清早的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未央剜了眼他,上前接过他手里早餐,唇角一抹厌恶的冷意,直接扔向了门外,碗筷碎裂的声音响起后屋里一片的死寂。 良久,门外传来一个被砸伤头的店小二的怒吼:“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砸到人了吗?” 玉子宸“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了上,冰冷的声音如寒风凛冽:“砸死了本王赔。” 门外的掌柜的连忙将那个头破血流的小二拉了下去,训斥道:“你真是找死,敢去找宸王闹事。” 那个小二听后,心中的气焰一瞬被泼灭,悻悻然闭了嘴,缩头缩尾跟着掌柜的下了楼。 未央墨染的瞳仁清浅看向他,讽刺道:“你又想编什么谎话来诓我?” “皇上还有一个月的命,是死是生就看他的造化了!”玉子宸垂眸,微凉的声音对她透着失望,言语落下就转身出去了。 小东西你是不是以为本王真的无心? 未央心里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涌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扇了扇,隐忍着泪,看着那模糊的视线里他落寞的离开,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你们可知道失去的那段记忆总让我觉得我像丢了什么?现在我只是想记起属于我自己的记忆,难道这也有错吗?” 梦儿沉默了良久,轻声的道:“主子你忘了吗?当初你也只是想要查清楚真相,却冤死了那么多与案件无关的奴才婢女。” 灼热眼眶的泪终是流露了出来,无力的坐在凉人的地上,双手不停拭去脸上的泪痕,可眼泪却如潮水,怎么也擦不干:“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这是为什么?” 梦儿上前搀扶未央,却被她推开了手。 “我不用你们管,也不用你们来指责,或许活过来本身就是一个错。”未央澄澈的眸眼开始泛起血丝,就此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间。 “主子,对不起……”梦儿看着那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心底格外的疼,因为执意查出真相却害死了刚相认的娘亲? 巍峨的皇宫,那扇高高的朱红大门,当初从这里心灰意冷离开,为什么现在还有想回到这里的感觉? 未央站在城楼下,眼前一片死寂的清冷,明明是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人此刻却想再看看他。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会那么疼? 玉子宸方才告诉她皇上的消息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不料她却真来了皇宫门口。 当他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伫立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心也跟着冷了冷:“想要进去看他,就跟我走。” 未央回过头茫然的看向玉子宸,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便被他揽腰抱上了马车,向皇宫内驶去了。 圈圈转转,没想到她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来到未央宫,只听见里面传来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还有女子愉悦的歌舞声。 未央转眼看向玉子宸,眸里浮过一丝疑惑。 玉子宸敲了一下未央脑袋,还如往常一般的宠溺:“也不知你这脑袋里平时都装了些什么?有时候所见所闻也未必是真!” 未央似乎明白过来其中含义,最近陵安城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 白眉揉了揉眼,推搡了一把血煞:“快帮我看看,那是夏嫔吗?” 血煞沉了沉脸色,点头道:“是。” 白眉踌躇的皱了皱眉毛,又道:“夏嫔不是好端端的在宫外吗?这会她怎么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待会过来是让她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血煞面无神色,拦在了二人身前:“夏嫔娘娘,宸王爷,请止步,皇上和雪妃娘娘近日不见任何人。” 玉子宸将未央打横抱在怀里,唇角戏谑的笑道:“若本王此刻就要了他的女人呢?” 血煞全然没有料到玉子宸会来这一招,虽然明知道他是有意如此,但想到夏嫔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又不得不慎重考虑。 未央本想挣脱他的束缚之时,未央宫的大门却被人打了开。 衣衫不整的玉娆雪脸上浮现着一团红晕,见几人视线看向她雪玉般白希的肩,将垮下的衣裳又理了理,犯困的道: “宸王爷还是那么风.流倜傥,这青天白日就要染指皇上的女人,胆子可不小啊!” 玉子宸将未央放了下来,也趁这一刻避开了血煞直接将玉娆雪揽入怀里,一个旋转便拉着未央进了未央宫殿内。 而玉娆雪却是足足愣了一会,身子被他碰触不由的僵了僵,看着眼前人转身径直向里面闯了进去。 -本章完结- 第115章 夏才人 当看到安静躺在床榻上的云洛逸川时,未央的心沉了沉,迈步缓缓的走上了前,抬手抚向他苍白的脸颊,那种熟悉的触感,纤细的手指不由得微微一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天地作证,日月为鉴,此生唯你不爱,唯你不娶,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你可曾还记得?” 未央忽然想起梦里的那名男子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现在说出来竟显得有些凄凉,看着床上躺着的他,痛心的开口道: “你睡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吗?那你现在就醒来啊!” 玉娆雪将床前的未央推了开,冷眼看向狼狈倒在地上的她道:“皇上现在需要休息,你在吵什么?” 玉子宸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未央挪动着身子移到了床前,脑中凌乱的画面将她心早已折磨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噬咬: “云洛逸川,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难道你都忘了吗?告诉我,你为什么娶的人是她?杀的人也是她?你让我怎么办?” 玉娆雪妖艳的瞳仁里浮起幽深的笑意,当年这件事便是她做的,宁可他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入宫也不宁愿他将心爱之人接入这宫里。 那料这个人后来却仍旧被他八抬大轿迎娶。 你和他一开始就是错,如今又怎么会有好的结局?真是痴心妄想! 未央轻轻靠在他的胸脯听着薄弱的心跳,好像一切记了起来又好像一切都已忘记,只是这样一刻真好,没有误会,没有任何隔阂… 只有他的心和她的心。 云洛逸川的眼角流露出两行热泪,睁开了双目,苍白的一笑,如释重负:“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愿意听朕解释了。” 未央看着床榻上醒来的人,连忙擦了脸上的泪痕,紧张的握着他的手掌:“嗯,我听你的解释,我听,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着。” 云洛逸川抬了抬手却因无力又垂了下去,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角,算是在笑了,只是连笑的快没了力气: “央儿,当年朕错娶你姐姐皇甫梦瑶只能将错就错,不然两国的百姓又是一场的无妄之灾,你姐姐其实还活着,只不过现在已经与她心爱之人云游四海了,咳咳……” 伴着咳嗽一口鲜血溢出唇角,未央隐忍着眸里的泪,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唇角: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误会了你,都是我的错。你会好起来,你答应我,你会好起来的对吗?” 云洛逸川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张倾世的容颜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沧桑:“央儿你别哭,朕会好好的活着,别哭。” 未央用手揉了揉哭红的双眼,哽咽道:“我不哭,我听你的话,我不哭。” 云洛逸川冰凉的手上沾了她不少的泪水,看见她哭的这般难过,心里也疼痛不已。 可是此时的他浑然没有一点力气,闭着眼呢喃:“央儿,朕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未央抽噎了一下,点头道:“好,好,累了你就休息一会,我想看着你睡,我就这样看着你睡。” 待云洛逸川睡熟后,她才托着疲惫的身躯悄然无息的回了清心苑,遣走了玉子宸后,就侧卧在临窗的卧榻上,看着窗外寂静的夜。 偶有一阵冷风会吹迷了眼,院外的青竹也会跟着瑟瑟的发出萧瑟的响声,当浮躁的心静下来听起来却极好的。 未央深深的叹了口气,回想着这几日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还要些接受不了,自问道:“未央,你还是你自己吗?” 渐渐夜越来越凉,瓦砾上开始传来“嘀嗒嘀嗒”的雨声,淅淅沥沥落在细长的绿叶上。 伸出手时那雨水冰冰凉凉落在肤上,未央落寞的说道:“下雨了!” 只是忽然想起那么一首熟悉的歌,便不由得轻轻的哼唱了出来: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 夜不成眠,心还为谁萦牵,若流芳千古,爱的人却反目,错过幸福,谁又为我在乎,若贻笑千古,因为爱得执迷又糊涂,也不悔做你的信徒。” 还记得现代的她,总喜欢抱着那些忧伤而又唯美的歌曲听个彻夜,直到入睡。(.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或许对于一个人的生活也只有这样才不会是孤独的! 在清心苑房檐上手执浅色雨伞伫立良久的陌芸嫣也仿佛跟着这黯然心伤的曲子带来一丝的感伤,随后才落入院里,看着那倚靠在窗前的女子,神情一冷。 片刻后陌芸嫣又开始厌恶生的这般惹人怜的女子,因为她们往往不用做任何的努力就可以用外貌博得男人的怜爱。 “你还记得我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未央的耳里,视线慵懒的向院落款款走来的女子投去视线,待她走近时才认了出来:“是你。”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陌芸嫣仍旧是一身男儿装,只不过看起来会有些清瘦。 “我也没想到你还认得我。”未央从此可见她并不是一般的人,当日她男装模样可是一点也入不了人的眼。 “我更没想到的你居然是皇上的女人,真是令人费解。”陌芸嫣走向窗前,欲要伸手抬起未央的下颚。 “让你想不到的事可真是多了,也不差我这一点。”未央不屑的睨了一眼她,巧妙的躲开了她有些凉的手,心底疑惑的是她怎么会光明正大的走在这深宫? 陌芸嫣捕获到未央眼底的疑问,唇角微微上扬:“想在这宫中活的久些,我劝你还是对我恭敬一些。” 未央不以为然的横了一眼她:“如果你大半夜来我这小院子里就是来说这个的话,那么恕我不陪。” 陌芸嫣还没来得及多说,窗户便被未央“啪嗒”一声关了上。 陌芸嫣气的切齿痛恨,若不是刚刚被那歌声沉醉才多待了一会,本想看看唱歌的人会是怎样的女子,竟不料会是当日那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她! “总有一天你也会栽在我的手上。” * 浮云冉冉送春华,怯见春寒日欲斜。一夜雨声能几许,晓来落尽一城花。 清晨初醒,推开窗时,那颗临近的梨树竟开了花,拂来一阵清爽的芳香; 或是与风雨一夜为邻,凋零了一地,洁白的花瓣落在那刚冒出些绿芽的土壤上,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未央回头看向进屋的阿紫:“阿紫,那地里是不是已经种好了什么?” 阿紫将膳食放在了桌上,回道:“前阵子是皇上过来种的蔬菜,估计要到了秋天才会有收获。” “哦…”未央迟疑的应了一声,他怎么会种菜? “娘娘,奴婢原本是雪妃娘娘身边贴身的侍女,因为皇上的事情,所以还请娘娘多担待些。”阿紫将清心苑大小事宜安排好后便准备退下了。 “嗯,你若有事就去忙。”未央虽震惊,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淡淡的说道。 “谢过娘娘,奴婢告退。”阿紫福了福身,退出了清心苑。 未央的视线落在那离去的身影上,墨染瞳眸带着一抹的沉思,雪妃的贴身婢女怎么送来清心苑了?当初她还以为阿紫是他身边的侍女。 就在阿紫离开后,玉子宸便将梦儿送入了宫中。 当看到梦儿时,心里并没有像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喜悦,仿佛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有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产生了无形的距离。 隐隐约约那句微弱的话还在脑中回响:“娘亲…梦儿不想死…报仇……” 未央抬眸深深的看了眼她也没多说什么,吃完饭后便去了厨房,准备给云洛逸川煲点鸡汤补一补身子。 玉子宸在看着她穿梭在厨房忙碌,便也跟着进去,却无意踩到地上的一块紫玉佩,俯身拾了起来看了看:“好眼熟的东西。” 未央忙的不可开交,对还站在外面的人指挥道:“宸王爷,可否帮我洗一下食盒?” 玉子宸听到她的喊声也没再细看,直接揣在了怀里,心底有些吃味,进去后一边替她洗着食盒,一边开口道:“小东西,如果有一天我也快死了,你会这样照顾我吗?” 未央拿汤勺的手明显顿了顿,又继续吹了吹热汤,尝了一口,才道:“宸王爷你觉得王八会这么快死吗?” “你就巴不得我死了才好。”玉子宸此刻觉得在她眼里自己太没存在感了,哀哀怨怨的将眼神看向未央:“快把汤先给我尝尝。” 未央将汤在他的面前晃了一晃,笑道:“香吗?” 玉子宸连连的点头,整个鼻子都被那股飘香而牵着走,肯定的道:“香!” 未央果断的将盖子一盖,装进了篮子里,递给了一旁的梦儿,对玉子宸回绝道:“香也没你的份,等你那天要死了再说吧!还有我告诉你,他说了他会好起来的,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玉子宸玉白的手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忿忿不平的对她念道:“唉,同是英俊帅气的男人,为什么差别待遇就那么大?难道是因为本王太温柔比不上那个冰刀子脸?” 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夏未央勾了勾唇角,同梦儿一起去了未央宫。 白眉见了未央的到来显得有些为难,若是拦着这又如昨日闯进去又当如何?这要是不拦着吧,里面的主也不是善茬,便劝道: “夏嫔娘娘,皇上方才服过补汤了,您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虽然听到白眉这样说,但未央心底也并没有恼意。 然一旁的梦儿却跳了出来指手画脚道:“我家娘娘辛辛苦苦一上午才熬出来的鸡汤,难不成就因为白眉公公一句不是时候,皇上就不领情了吗?” 她这样的举动让未央都有些感到意外,训斥道:“梦儿,不得对白眉公公无礼!” 此时只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际凛然的讽刺笑意:“果然是没教养,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溅婢,看来还是因为有些人是有娘生没爹养,可能这样的女子都是如此了。” 放眼望去正见陌芸嫣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虽似昆仑美玉却散发不出那淡淡光彩。 皇甫梦瑶眸中色彩幽暗,葱指上带着寒玉所致的护甲,抚了抚鬓上的流苏:“弟弟,这可是夏嫔,方才的话可不能再说,以免让人吹了枕边风又治你姐姐一个罪名。” 夏未央目光锐利,面无神色的看着走来的二人,只是福身行了一礼。 陌芸嫣瞧了未央这般乖巧的一面,倒还想找她的不自在,却被皇甫梦瑶制止了:“弟弟,今日我们是来觐见皇上的,可别忘了正事。” 陌芸嫣这才收了怒气,点了点头,其实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起初并不乐意接受,若不是因为母后再三交代为了两国友好,所以就一定得尊重皇甫梦瑶。 白眉将眼神睇向血煞,却被他全然忽视了。 皇甫梦瑶刚走上前就被眼前出鞘的利剑拦了住,冷哼了一声:“哼,你这是何意?” 白眉板着一张面孔,尖声细气开口道:“瑶妃娘娘您请回吧,皇上这几日不见各宫的妃嫔。” 皇甫梦瑶唇畔微染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本恍若世外之人,却因那眼眸里透出的狠意而毁了那副不染纤尘的容颜,冷声道:“那本宫今日若是非见不可呢?” 血煞冷剑出鞘,并没有一丝的胆怯:“那就休要怪属下无礼了。” 皇甫梦瑶气红了脸,况且还是在未央与陌芸嫣面前就被一个侍卫拦下,面子尽失时勃然大怒:“真是好大胆子!你一个小小护卫也胆敢阻挠本宫!” 血煞在宫中除了皇上是他唯一的主子,就没有人被他放在眼里:“属下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 玉娆雪推开了未央宫的门,一阵女子的芳香从屋内溢出。 她拎着玉色酒壶,品着美酒,不屑一顾皇甫梦瑶:“瑶妃这是想扫了皇上的雅兴吗?” 未央宫内歌舞升平,宫廷之乐不绝于耳,偶而还有女子娇羞的声音:“皇上……” 皇甫梦瑶咬着唇,横了一眼玉娆雪,心底却又咽不下这口气:“雪姐姐想多了,妹妹的弟弟远道而来想觐见皇上,为两国永结秦晋之好,前来送上陌上国最珍贵的贡礼。” 玉娆雪将视线落在陌芸嫣的身上,没想到来的倒是挺快,随后开口道:“哦?既然是使臣前来那就有劳瑶妃代皇上款待了。” 短短一句话便堵了皇甫梦瑶的嘴,陌芸嫣微蹙了蹙双眉,显然有些恼怒:“哼,我看是云汉根本没将我陌上国放在眼里。” 未央在旁静静的听着,方才见玉娆雪似乎并不知使臣入宫一事,如此一说也没有人知道陌芸嫣入宫,走上前道: “使臣还请息怒,既然是觐见皇上,为何使臣会一声不吭就进入了云汉皇宫?如今这又冒冒失失前来说要觐见皇上,那使臣的眼里可有云汉?再问,使臣有按照云汉的礼节朝见吗?” 玉娆雪听她如此一说方才想起使臣入陵安城的日子也尚且还有几日,拧了拧眉道:“皇上这几日都在未央宫批阅奏章,本宫无意瞧见,使臣的度牒上入城的日子应该不是今日吧?” 陌芸嫣顿时哑然,没错她是早来了几日,此次来的目的不仅是来探听云汉的底细还有一重要之事,稍有处理不甚,便会引起两国战端。 皇甫梦瑶眉目肃然,维护道:“可别忘了使臣也是本宫的弟弟,也是皇上的国舅。” 未央面无波澜,目光微微一顿,轻声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敬的语气:“瑶妃娘娘还清分清公是公,私是私,况且皇上本就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若不是瑶妃娘娘不知?” 陌芸嫣心里斟酌一番后在皇甫梦瑶开口前说了话:“罢了,再过几日觐见也不迟,姐姐我们走!” 未央知道理亏在先的是陌芸嫣,当然她也不会愿意此事闹大而宣扬出去,也会影响到陌上国的声誉。 看着瑶妃不甘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便同梦儿离开了未央宫。 只是刚回到清心苑不久,便迎来了白眉。 未央也不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情?但是瞧他手里拿着圣旨,便知道定是有事。 如今的她经过这么多的事,已没有了当时的那股傲气,未语的跪下了身,准备接旨。 白眉倒为她的举动感到震惊,但也很快回过了神色,将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正三品夏嫔,妇行有亏,保护其子不周,特降为才人,罚其俸禄三月,望尔今后诚心思过,钦此!” 未央双手接过了白眉手上的旨意,一脸的平静:“臣妾领旨。” 她知道,这并不是过重的惩罚,无论是才人也好,妃嫔也好,她都不在乎这些位分。 他如此做,或许是为了平后宫女人的心吧! 白眉对于未央如今给的态度,真是觉得不真实,将她扶了起来道:“皇上还说了,后日辰时,南门见。” 未央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白公公可知是何事?” 白眉淡笑的摇着头:“老奴只是奉命将话传达,至于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哦。”未央思虑的应了一声,让梦儿送了白眉出清心苑。 想到他身子尚未好起来,就不由的忧心,可是他为什么要约她在南门见?让她去南门做什么? 此时玉子宸从关雎宫兴高采烈的走回了清心苑,没想到那个苏二小姐果然是色迷心窍! 步入院子后,梦儿刚要出声,玉子宸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别出声! 可梦儿偏偏就不站在他这一边,对屋里坐在窗前发呆的未央喊道:“主子,宸王爷进来了!” 玉子宸当即就对梦儿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时正见未央向他投来视线,询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未央看着他,郁闷的开口道:“你怎么还没走?” 玉子宸被她这么一说,不乐意极了:“听你这语气倒是巴不得本王走。看来本王是没法送你这个惊喜了。” “好了,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什么惊喜,说来听听?” 听到有喜事,未央的语气放软了下来,谁让最近都是一堆的坏事! 玉子宸将放在袖里的懿旨意拿了出来给未央看:“本王替你着想,怕他死了后,你在宫中会受人欺负,特意在苏贵妃那里借的凤印盖得章!” 当她看后立即蹦了起来,满脸的欢喜:“清心苑当真是被划出去了?以后也不用再受宫中条条框框的约束了?” 玉子宸就料到这对她定是个好消息,点了点头:“嗯,真真切切,而且来到你这里的妃嫔身份与你一律平等。” 未央将懿旨捧在怀里,高兴的又跳又笑,兴奋好一会才淡定下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玉子宸修眉往上一挑,眼眸含笑:“本王颜值爆表,苏家二小姐软磨硬泡行不通后,偷着凤印盖的,苏贵妃是拿她也没办法了!” 未央恍然明白,指着他这张好皮囊:“噢,原来是有人出卖色相,果真有你的!不过这是我最近遇上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本章完结- 第116章 纳妾 玉子宸失神的望着她鼓起的纷嫩嫩两颊,灵亮慧黠的眸光此刻迷离如烟:“只要你开心就好!” 未央见他眼神怪异,瘪了瘪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玉子宸被问的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脸上沾了灰,你过来,我帮你擦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玉子宸却不满的开口道:“不是那里!你过来,我给你擦,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 未央刚将脸凑了过去,玉子宸的薄唇便偷香的吻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随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只听见身后传来她暴跳如雷的声音:“玉子宸,你丫,混蛋!流.氓!” 玉子宸咧着嘴笑着,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便挥霍了开,扇了扇风,整个人都心情大好。 至到看见宫门口的苏柔,忙不迭失转身就要走,不料仍旧被她盯了上。 “宸…宸王爷,你是要出宫吗?” 玉子宸见已经被她唤住,背过去的身又只好转过来:“真是赶巧,没想到在宫门口也能碰见苏姑娘,对,本王是要出宫。” 苏柔长的与她姐姐有几分神似,都是一副媚人的相:“那王爷不如顺路结伴同行?” 玉子宸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手上,脑子里迅速翻了一个烂借口出来:“好像顺不了,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不耽误了,苏二小姐先回。” 苏柔见他迈步就要离去,忙的开口:“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上王爷?” 玉子宸唇角含笑,仿若春风里摇曳的一束桃花,摇头道:“不用麻烦苏二小姐了,你今天已经帮了本王很大一个忙了,本王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苏柔娥眉如月,粉唇微抿,声音娇媚:“王爷客气了,柔儿不求回报。” 玉子宸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唇角抽搐,僵硬的道:“噢…噢…呵呵…你不走那本王先行一步了啊!” 说罢,也不管苏柔是什么表情,嗖的一下便窜上了马车。 玉子宸坐上马车后,打开的折扇猛地扇了扇风,像是惹上麻烦事而心烦气躁。 一旁站着的丫鬟看着风一般离开的玉子宸,多嘴道:“二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宸王怪怪的?” 苏柔也满心失落,听到丫鬟的话心里也有气恼:“什么意思?” 丫鬟见她脸色不好,声音有些发抖:“宸王好像不太待见…待见二…二小姐!” 苏柔回过头就狠狠地剜了一眼丫鬟:“胡说八道!宸王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丫鬟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只顾着把苏柔搀扶上马车。 打道回府的苏柔就听见娘的院子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 提起裙摆就进了院内,刚好一个古玉碟子就飞了出来,陈氏抽噎的骂道:“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飞出的古玉碟子让苏柔顺手便将身边丫鬟推了出去,直接砸到了丫鬟的身上。 丫鬟吃痛的捂着心口,苏柔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便进了房内,正见陈氏伏在榻上哭的伤心欲绝:“你还回来做什么?” “娘,是柔儿。”苏柔走上前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问道:“娘,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发这么大火气!” 陈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爹…你爹他…他要纳狐狸精为妾…呜呜…” 苏柔也被震惊到了:“我爹他要纳妾?他疯了吧?好端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要纳妾了?” 陈氏的一双丹凤眼都哭的红肿了起来:“你爹说我,说我,没能跟他生个儿子延续苏家的香火!” 苏柔没好气的恼道:“姐姐都成了宫里的贵妃娘娘了,爹还想要什么啊?真是的!” 说到这里苏柔这心里就来气,起了身:“不行,我要找爹评理去。” 随后便直接气势冲冲的去了苏澈的房间,见房里没人转身又去了书房,却都不见他的踪影。 碰上伺候苏澈的丫鬟玉如时,没好气的张口询问道:“方玉如,我爹呢?” 方玉如向来知道府上的苏柔蛮横无理,找上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小心的答道:“丞相爷出去了。” 苏柔没给她好脸色看,可以说只要是府里的下人,她都没给过好脸色:“知不知道去哪了?” 方玉如琢磨了一二,实在是害怕:“奴婢不知。(.)” 苏柔的声音变得阴戾:“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爹是何时跟那个狐狸精勾搭上?” 方玉如却只能是咬紧牙关:“奴婢真的不知道!” 苏柔气不过,甩手就是狠狠地两个巴掌“啪啪!”的清响,严声的再次问道:“贱婢,还不快说!是不是非要让本小姐今日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才说?” 方玉如浑身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受不住她的威胁,只好如实告知:“相爷,相爷去了南街的商贩颜府做客。” 苏柔一脸的傲气,鄙视的开口道:“哼,商贩之女也看得上,一身铜臭!” 随后又看向了跪在身前的方玉如,厌恶的冷声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给本小姐去备马车!真是没用的废物。” 方玉如从地上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低头应道:“是。” 苏柔带着丫鬟出了府门,没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在她们身边停靠了下来。 丫鬟识趣的搭手将苏柔抚了上去,一同跟着去了南街上的颜府。 颜府的装潢显然没有丞相府的气派,看上去也不过是小门小户,丫鬟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那女子愿意给丞相做妾的缘故了。 门前守门的家丁看向穿着打扮不凡的苏柔又将目光看向了她的马车,恭敬的道:“不知二位姑娘找谁?” 丫鬟冷声道:“滚开!” 苏柔横了一眼那没眼力劲的家丁,直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姑娘,你们不能擅自往里面闯!” 丫鬟回过身,拦向追来的家丁:“这是相府的二小姐,现在你还有狗胆拦着吗?” 家丁惊讶的看着那直接步入客厅的倩影,停下了脚步。 苏柔来到颜府的客厅,四处扫了一眼,最后指着那名年龄与她相仿,长的出众的女子看向苏澈,质问道:“爹,这就是你要纳妾的那个狐狸精吧?” 苏澈脸一横,猛然站起了身,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柔冷笑了声:“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爹要纳妾,我身为女儿,总归来看看我未来的二姨娘吧?” 说着又迈步走向了颜雨,嘲讽的道:“的确有几分姿色!难怪能把我爹迷的神魂颠倒的嚷着生儿子。大概就是想和你这个狐狸精生吧?” 颜雨柳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对于苏柔的话毫不在意:“相爷,您家的令千金谈吐可真是好涵养。 这左一个狐狸精,又一个狐狸精的,当真让别人听去了,还以为苏二小姐就是一个被男人遗弃了的弃妇!尽说这些犯酸的话。” 苏柔彻底被她激怒:“你这个溅人,勾引了别人的男人还说的理直气壮,本小姐今天非要毁了你这狐媚子的脸!” “够了!真是胡闹!”苏澈忍无可忍的对着苏柔呵斥了一身,转眼向一旁的管家开口吩咐道:“将二小姐绑回府里关到柴房闭门思过!” “是。”管家应了一声是,便朝着苏柔走了过去。 “你别碰我。”苏柔从来看管家就不顺眼,剜了他一眼后又冷哼的向颜雨怒声道: “哼,溅人,你想要进我们丞相府的大门,最后还得我娘说了算。” 颜雨如花柔软的眼神在看向苏柔是陡然如临冰封,唇角只笑未语。 而苏柔顾忌到苏澈的家法,不得不转身离开颜府。 颜老爷看到苏柔如此蛮横,板着脸道:“相爷,真是抱歉,这门亲事,我们颜家高攀不起。这聘礼还请相爷抬回去!” 当苏柔离开后,苏澈才拉下了脸面向颜老爷赔礼:“不,不抬回去了,送出去的礼,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都怪内人平时娇生惯养了女儿,今天才给你们造成了误会。” 一旁的颜雨拉着颜老爷的袖子,撒娇似的嗲了一声:“爹啊……” 颜老爷转眼看向她,忧心的问道:“怎么了女儿?” 颜雨垂下了头,低声道:“你看在丞相爷诚心实意道歉的份上就算了吧,女儿相信,等女儿嫁到了丞相府后,相爷他会多眷顾女儿的。” 苏澈见她在替他说话,心里情不自禁一喜,忙开口保证道:“那是必然,颜老爷还请你放心。” 颜老爷看了一眼颜雨,又看了一眼苏澈,苍老的眸底有一抹深意,叹气道:“唉,女大不中留,也罢!既然是这样相爷就挑个迎娶小女过门的吉日吧。” 苏澈来时就做足了准备,把选好的黄道吉日红纸递给了颜老爷:“日子我看过了,这个月十三是个不错的日子,到时我也会让夫人接纳雨儿。” 颜老爷浏览了眼红纸上写的,转眼遵循意见的向颜雨问道:“嗯,雨儿你同意吗?” 颜雨一脸的娇羞,低着头道:“全凭爹爹做主。” 颜老爷只好点了头:“那我看就这事就这样定了吧!” 苏澈欣喜的感激道:“多谢颜老爷成全,我这就回去准备一番。” 待一番事都商量妥协后,颜老爷便一路相送到了颜府门口:“丞相爷慢走。” “颜老爷客气。”苏澈拱了拱手,转身坐上了丞相府的马车,离开了此地。 颜府内颜雨的房间里,玉子宸正悠然的坐在茶几桌旁,煮着茶:“想好了?” 颜雨眼底闪过一丝沉郁:“在我选择做商贩女儿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 玉子宸沏了好茶,品了品才道:“想好了就好,免得到时候哭着鼻子找本王。” 颜雨白嫩的瓜子脸上浮起不悦:“宸王说话不必这么刻薄。” 玉子宸一听也不乐意了,反驳道:“你这不识趣的女人,本王帮你一把,倒还说起了本王的不是。” “宸王帮我不就是在帮你自己吗?”颜雨看了一眼他,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这个仇既然是苏澈挑起的,那么也该由他来还!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玉子宸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抿了口茶:“真是好茶啊!” * 次日 傍晚天边暗了下来,未央坐在窗前,趴在窗棂望着寂静的院子发着呆。 每每想去未央宫探望他,却总能被玉娆雪以各种理由拦在门外。 关键是现在自己也不知中了什么魔障?见不得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亲热,未央想到这里,都觉得是自己病了! 猛地甩了甩脑袋,拍了拍小脸:“未央啊未央!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梦儿刚要关上清心苑的大门,碰巧看见往这边赶的白眉,说了两句,便转身进了房间通传道:“主子,白眉公公过来了。” 夏未央早就瞧见了,捋了捋坐乱的裙摆起了身:“嗯,你让他进来吧!” 梦儿转身出了房门,领着院外的白眉走了进来,如今这清心苑已是不同往日的清心苑,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主人。 白眉檀木的托盘上放着一件红色的喜服,老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到夏未央时行了个礼: “夏才人。” 未央目光凝了凝,落在那件红的醒眼的喜服上,不解的问道:“白眉公公这是有什么事吗?” 白眉眼里脸上唇角写着的可都是好事,回禀道:“皇上命老奴送来的衣裳,夏才人不如先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夏未央狐疑的看着他脸上奇异的笑,心里怪不明白,这送衣服就送衣服,干嘛要送一件喜服过来? 该不会是要让她嫁给别人冲喜吧? 这个想法让夏未央浑身打了个激灵,张口问道:“为何突然送我衣裳?” 白眉那双常年洞察宫中女人心思磨练出来的火眼金睛,此刻早已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怕是夏才人想问的不是这个吧?老奴能说的有限,绝不是夏才人心里所想的缘故。” 夏未央心里的紧张让把话脱口而出:“那是为何?” 白眉摇了摇头,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老奴不知,但这是皇上吩咐的。” “噢。”未央知道得不到答案,只得应了一声,捧着衣服到了屏风后去试衣服。 白眉走出了房间,梦儿去合上了门,转身服侍着夏未央将喜服穿了上! 这件喜服并没有过份的华丽,上面也没绣有凤凰,所以定不能是凤袍了,梦儿越看越是好奇:“也不知皇上是何意?送给主子一件民间的喜服!” 说实在的,他这一举动让夏未央也摸不着头脑,突然觉得心慌意乱的! 梦儿替夏未央穿好这套喜服后,眸光惊艳的一亮,双手合十,在她面前左右转悠了半晌才开口道: “不过主子你穿上这喜服可真漂亮,比进宫那会还要光彩照人!” 漂不漂亮未央不知道,但很合身是真的,跟量身定做的没有区别。 红色往往彰显的是喜气,本就生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此时却被衬得千娇百媚,亮丽的杏眼永远都是夏未央的闪光点。 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裙袍处绣着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 这件喜服虽然比不上凤袍的华丽与威严,却也是各有千秋。 当夏未央站到白眉的跟前时,也不由得怔了怔:“夏才人当真是一个标致的佳人,若皇上看见了定会欢喜。” 夏未央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呵呵,是吗?” 如今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简直拿捏不准这其中的意思。 白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问道:“这衣服还合身吗?” 夏未央感觉穿着很舒适,回道:“嗯,挺合身的。” 白眉带着笑走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声:“老奴带个话,皇上说,后日记得要穿上。” 夏未央拧了拧眉,仍旧是答应了:“哦,我知道了。” 皇上的旨意不应那可是抗旨,虽然这几日关系似乎与他近了些,可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白眉说完就退了两步,又道:“老奴就不叨扰夏才人歇息了,告退。” 夏未央转眼看向了一旁正出神的梦儿:“梦儿,送白眉公公。” “是。”梦儿听到她的唤声才回过神色,转身送着白眉出了清心苑。 二日清晨,未央难得起了早,因想着明日南门赴约的事情,所以睡不踏实。 早上被一点小动静吵醒后,就再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只好唤了梦儿服侍起床。 洗涑后用过早膳便去了御花园准备散散心,毕竟早晨的空气是最好的。 不料她这刚走到御花园内就听见正在打扫花园的几个婢女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今日上早朝时我听到一个特大消息。”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消息?” “丞相爷要纳妾。” 当夏未央听到这里,心里一窒,更是竖起了耳朵在听这几个婢女的言论。 听到这话,那宫女显然很惊讶:“不是吧?你确定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哪敢造这些谣啊!” 这时另一个宫女也忍不住上前插话道:“我也听说了,苏二小姐当日就去那商贩的府上闹了一通,结果反倒被苏丞相袒护那还未过门的妾侍痛斥了苏二小姐一顿!” 惊讶的那宫女开口道:“苏贵妃那火爆脾气知道了此事岂不是要气死了啊?” “可不是嘛,关雎宫现在摔了一地名贵的物件。不过苏贵妃好像是要出宫去!” “看来丞相府要变天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站在廊上的夏未央,忙的对身边婢女动了动手肘子:“别说了,夏才人来了。” 这时几人才纷纷散开,开始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 夏未央见自己被发现,只好迈着步子进了园子:“这宫中七嘴八舌传消息的速度可真是不得了。” 梦儿听到那几个婢女的谈论不解的道:“不过这丞相怎么会突然就想起要纳妾呢?” 夏未央倒一副见怪不怪,因为古代给的潜意识就是这样:“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梦儿解释道:“主子,这若是换了别的男子这样做确实挺正常的。 但是苏丞相这几年在朝廷里给众人的印象是一个特别注重名节的人,几乎没有他任何有违背品行的舆论。更何况是纳妾!” 未央对苏贵妃没有好印象,心里对这苏丞相自然也没往好处想,有女如此,父母能好到那里去? -本章完结- 第117章 成婚 但是今日听梦儿这么一说,顿时也好奇了起来:“听你这么说他该是个讲原则的人,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明白,如今他怎么突然会为了个女人丢了坚持这么多年的原则?” 既然努力了这么久想在人前留下好印象,却因纳妾将做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毁于一旦,好像有些说不过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实则梦儿也不太理解苏澈这样的做法:“主子,我也觉得好生奇怪,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女子长的貌若天仙吧?” 未央食指摩挲写下颚,沉思着:“在不了解这事之前,我想大概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其实她倒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牵强! 就在这时她瞧见了在不远处的玉子宸,开口道:“那不是宸王吗?他身边的那女人看着眼熟啊!” 梦儿朝未央的视线寻去,多看了两眼:“我看着有点像苏二小姐!不过她进宫莫不是为了找苏贵妃?” 未央眯眼仔细的看了看:“其实这苏柔长的挺好的,就是和苏贵妃一个性子!歹毒。” 梦儿对苏二小姐的传言听得也挺多的,向未央解说着:“她可比苏贵妃蛮横强势,喜欢胡搅蛮缠不讲理。” 未央听梦儿这么一评论,觉得这二人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而正在此时好像又来了一波人,待她看清楚时立马转过了身: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苏贵妃来了,我们赶紧撤吧!我可不想和她又闹出点什么。” 梦儿被未央拽到了柱子后,侧着头去看赶来的苏贵妃:“欸~主子等等,等等,苏贵妃好像急着出宫,没看见咱们。” 未央撇了撇嘴,催促道:“那此地也不宜久留啊,走吧快走吧!” 梦儿见主子不愿意多待,便只好跟着离去。 而玉子宸方才远远就望见了未央,无奈脱不了身,好在是苏贵妃来了才让他有了理由: “苏二小姐既然贵妃娘娘过来有事找你,本王就先失陪了!” 苏柔立马就落下了脸色,看着玉子宸离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抬了手唤道:“宸…宸王爷。” 苏贵妃看着她不满的神情,厉声问道:“柔儿,你如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喜欢上宸王了?” 苏柔一口就否决了:“我…我没有,刚刚就是随口聊了几句。” 苏贵妃心里急着府上的事,暂且只能对她叮嘱道:“没有就好,以后也别去招惹他,他不会是你的良人。” 苏柔心里不解,本想问为什么?见苏洛转身坐上了撵轿,带着一行人往宫外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上。 而玉子宸则是一路朝夏未央追了去:“小东西,你跑这…跑么快是…是赶着去…去投胎啊?” 未央见后面追来的人,开口道:“那你不也追这么快嘛?” 玉子宸连喘好几口气,才把话捋顺了:“本王这是追着你去投胎。” 未央一口唾沫星子:“我呸,大清早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吗?” 玉子宸摇了摇碧玉扇,凉爽了些才道:“苏丞相要纳妾,这算不算一桩喜事?” 未央与他并排走在一起,蹭着凉风:“与我有何干系?” 玉子宸卖起关子的向她反问道:“知道苏丞相纳妾之人是何人吗?” 未央摇了摇头,又幻想了一下:“这倒不晓得。不过应该是那女子美若天仙吧?” 玉子宸挑了挑他的柳叶眉,也很赞成那四个字,点了点头:“美若天仙倒不假,不过这名女子你也认识,是颜雨。”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放低了声音,未央仍旧忍不住惊讶:“假梦儿!” 一旁的梦儿也满脸诧异,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玉子宸唰的一下收了折扇,走到了她们的前方,讲解道:“前段时间为这事本王可没少费心,将真相查清才知其中缘由,而她这次只因寻仇。” “你为何什么事情都要与我说?” 未央听他说着忽而想起前些时日秦墨寒对她说的话,好似只要是她想知道的,玉子宸统统会说与她听。 “因为本王只信得过你一人。”玉子宸说这话时都不曾有一丝的犹豫,接着刚才未说完的又道: “颜雨的哥哥当初贪赃的军饷实则是给苏澈所贪,因为他抓了颜雨哥哥心爱的女人,用此胁迫了他。” 未央听后完全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如此说颜雨的哥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是不料这事会东窗事发,却无辜牵连了整个颜氏一族,是吗?” “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玉子宸应了一声,面上出现了奇怪的神色,桃花眸里春水也不荡漾了,柳眉蹙起。 未央也注意到她,自顾自的说道:“这对我算不上一桩喜事。” 玉子宸的笑容有些生硬:“呵呵。” 只因他只将这事说了其中的一半,而另一半却不知能不能讲?不过的确不算桩喜事,除非颜雨能够成功除了他。 未央突然怜悯起了她:“只是这对颜雨实乃一件痛事,为了复仇此生背上阴影。” 玉子宸淡唇滢然跃上一抹深意:“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未央思考了半晌,回道:“寻仇,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纵容世间的恶人,就会有更多善良的人遭殃。” 玉子宸的碧玉扇被他摇的十分晃荡无规律,像是烦躁:“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夏未央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话虽如此说,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玉子宸驳了一句:“你又不是君子!” “我的内心是。”夏未央笑了笑,同梦儿进了清心苑,见他还跟着,开口道: “我到了,宸王就不用送了。” 玉子宸走了这么远了,早渴了,刚到她门口就要撵他,不爽:“讨杯茶喝都不行吗?” 未央想到他让清心苑被划出去有功,便同意了,自己转身回了房间,撂下一句话:“可以,你随意,我去睡个回笼觉。” 玉子宸碧玉扇指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没说出话来,门就被她合上了。 梦儿去房里拎了壶茶到凉亭里,给玉子宸斟上:“王爷,你可劲的喝好来!” 玉子宸翻了个白眼,连喝了两杯,便离开了清心苑。 翌日。 此刻天不过五更天,东方泛白,整个皇城还在寂静昏暗中。 因为赴约的事情,未央起了早,按着他的吩咐着了喜服,去了皇城的南门。 却不知她这一路走去南门时,被陌芸嫣看了个正巧,本是晨练回来不料会看见她。 白眉扶着未央上了马车,随后便赶着马离开了皇宫。 陌芸嫣奇怪的望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马车内他静静的翻阅着手中书,见未央进来才抬起眸子,看着略施粉黛,被红色衬得明媚动人的她,微微失神。 夏未央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若不是梦儿非要给她盘了随云鬓,她都恨不得扎个马尾出门:“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云洛逸川淡淡一笑,笑容如风光霁月:“没有,央儿真美。” 未央愣了一愣,总觉这话出自他口就特别怪异,半晌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云洛逸川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她时的眼里一瞬转过千般情绪,浅润动听的声音如冰珠落盘:“央儿,朕是……” 有些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注定被咽下的,心疼她又如何?宫中没有势力的女人越是得宠却越是危险。 未央唇畔微弯,笑的漫不经心:“皇上不必解释了,如今我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云洛逸川微微蹙了蹙眉,露出一丝苦闷的神情:“央儿当真明白就好。” 说罢,胸腔的抑郁使他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未央眸底浸了丝泪光,她倒不愿明白,犹还记得每每见他时,心底满是痛楚,如今她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让她难过的人? 她拍着他的背,思绪却很凌乱,看着他咳红了脸,紧张的问候道:“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 云洛逸川回过身,握住了她拍背的手,温和的目光在她紧张的神情上微微一顿:“朕无碍。” 不知为何,夏未央今日总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好多问,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轻声道:“皇上没事就好。” 云洛逸川望着她那纷嫩嫩的脸颊,伸手就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微笑道:“有你在,哪能有事。” 未央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今天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冰山也有春天? 云洛逸川看着她傻乎乎的揉了揉脸,忍不住笑了笑,拿起了放在小檀木桌上的书,又翻看了起来。 未央凑上去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她看的昏昏欲睡。 也有可能是起的太早,马车一路上又摇摇晃晃,未央歪着的脑袋渐渐地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耷拉。 云洛逸川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睡着了,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坐去了她的身旁,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得到支撑的未央睡的更香,直到马车停下来才嘟囔道:“到哪了?我都忘了问你,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看着她睡眼惺忪,揉着双眼,云洛逸川勾了勾唇,问道:“央儿,这辈子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什么?! 未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震惊醒,眨了眨眼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紧张:“我…我不知道…” 云洛逸川掩了眼底的失落,故作无事的笑了笑:“没关系,若是央儿不愿意我便也不勉强,只是今日央儿需要帮我一个忙。” 未央不解的问道:“什么忙啊?” 云洛逸川掀开了帘子,语气淡淡,眼底散发出深不可察的凉薄气息:“完成一桩我娘她生前未了的心愿。” 未央跟着他出了马车,欲要跳下去时,却被他揽腰直接抱了下来。 看着云洛逸川高挑颀长的身材,宽大的袖袍在风中轻摆,一路随他朝着山上走去:“你娘?不就是婉嫔娘娘?” 云洛逸川回过头,侧脸线条精致如玉,瞳仁幽深如渊,面色浅淡:“是,生前她一直都盼着能亲眼看见我成婚,却没想到她却含冤早早就不幸的逝世了。” 亲眼看见他成婚?夏未央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让惊讶的神情消失在眸子深处,扭曲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假成婚?可这对死者尊重吗?” 云洛逸川一笑,笑声低沉宛转:“那央儿是真心实意的……” 未央在他没把话说完就一口否了:“不,假成婚就假成婚吧!” 云洛逸川长睫如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少顷之后才抬头,轻声开口:“也好。” 白眉提着一篮子的贡品,远远地跟在二人的身后,这么多年,皇上还从未带过一名女子去过婉嫔的坟前。 想必皇上这次是想让婉嫔娘娘见见她的儿媳妇吧?如此猜想着的白眉,脸上笑意更浓。 云洛逸川眉梢微微一动,像在思忖问题,看向她:“央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朕?” 未央嘴角斜勾了勾,眼底带着一丝冰淬的冷意:“怪你什么?怪你拥有三宫六院吗?怪你对着任何一个女人就可以情深意浓吗?我若怪你有用,我早就怪死你了。” 云洛逸川的眉目凝了一凝,很快又恢复一片墨染明澈,声音低沉的道:“如果有一天朕没有了三宫六院,没有了虚伪,那时你还怪朕吗?” 未央杏眸一瞬变得阴沉,柔软的小脸带着顽性,调侃道:“干嘛说这话?皇帝怎么可能会没有三宫六院! 而且妾身刚刚也只是跟皇上说笑!你看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借妾身十个胆,妾身也不敢怪皇上啊。” 他抬起眼,看着她淡若清风的面容,唇边一抹苦笑:“央儿,还是那么淘气!” 来到半山腰,视野开阔了很多,这里看着不像是皇家的陵园,只有砌好的石头堆起的高高的坟和坟前立好的一块石碑。 未央看着那碑上的繁体字眼花:“这就是婉嫔娘娘的墓地了?” 云洛逸川显然神情不太好,眼底有一丝的悲凉:“嗯。” 未央心里想着古代嫔妃以上的职位死了的不应该都葬在皇陵吗? 心里的疑问,驱使着她张口问道:“为什么婉嫔娘娘没有葬在皇家的陵园?” 这话一出,未央就觉得气场不对,貌似戳了人家软肋,垂下了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云洛逸川冷冷一笑,俊颜隐在暗处,绝美的笑靥竟是丝毫不达眼底,出口的声音依旧温润不变。 “先帝恨她,以为她和别人私通了,所以不配下葬陵园。我想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会认错,因为帝王从来不会有错。” 未央闻言不由得将帝王从来不会有错这句话联系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哦。” 白眉将贡品都摆放在了墓碑前,云洛逸川上了一柱香,俯身拿起了红盖头,瞧着正入神想事的未央,盖在了她头上。 正当她回过思绪时,眼前一片红色,未央当即伸手欲要掀了这盖头,却被云洛逸川握住了手:“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胡说八道!”未央翻了个白眼,明知这是假的,却仍旧有些紧张。 “有没有胡说八道央儿心里明白。”云洛逸川牵着她的手时发现冒了些冷汗,想来她是在意的。 如今他这么做,不仅是想让他的母妃看看她的儿媳妇,也是借着这次机会,真心想要娶她,如此曾经没有完成的遗憾在今日也算是弥补了。 白眉见二人相处的很好,带着笑道:“好了好了,错过吉时就不好了,皇上和娘娘还是快拜天地吧。” 盖着红盖头摸不清东南西北方向的未央朝着云洛逸川便拜了拜。 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对着一坟墓假成婚,某女心里有点泪奔。 云洛逸川抿着唇笑了笑身边的未央:“傻央儿,怎么拜起我来了?” 未央掀开盖头,看向带着浅浅笑意的他,眨了眨眼:“怎么会拜你了?” 云洛逸川带着春意荡漾的凤目望着她,点了点头:“嗯。” 未央胡诌了一句:“就该拜你嘛!因为丈夫就是妻子的天。” 此时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朕就说央儿是迫不及待了!这都喊起为夫了!” 未央蹙眉睨着云洛逸川,微红的小脸不满的皱了皱,为了掩住尴尬伸手就放下了盖头。 白眉见识这才接而喊道:“二拜高堂。” 高堂未央还是分的清,躺在地底下的婉嫔娘娘。 “夫妻对拜!” 未央果断拜了三下云洛逸川,这次保准错不了。 “礼成。” 看着眼前的人,他揭开了盖头,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卷翅羽睫上,透过丰黑的纤睫,看到她微微闪躲的眼神。 而云洛逸川却转过了身:“娘,生前你一直希望孩儿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成婚,如今孩儿便带着她来看你了。” 未央在他转身时,摸了摸发烫的脸:“婉嫔娘娘,九泉之下你就安息吧!如今他已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不会再受到任何人欺负,他不欺负别人你就阿弥陀佛了。” 白眉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还喊婉嫔娘娘呢?” 明知道是假,她为什么就觉得这二人搞得跟真的似的呢?难道她真的盼嫁了? 未央僵硬而又不自在的开口道:“哦…哦…娘……” 白眉就像带了个百宝箱似的,啥都有,递了一杯茶给云洛逸川,又递了一杯给她:“夏才……奴才嘴笨,应当是皇后请奉茶!” “啊?”未央张大了嘴望着白眉,不知道是她此刻反映变迟钝了还是怎么了?这二人说的话总能惊讶到她。 云洛逸川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央儿是又傻眼了?” 未央驳了一句:“你才傻眼了!我不过是还没适应过来!” 她当真是不明白脑袋里现在在想些什么?本就是做戏,何须适应?不过现在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奇怪。 见她傻乎乎的可爱模样,云洛逸川笑盈盈看着她,曾经答应过她的婚礼,现在却只能如此简单的在这里举行,待他这番回来后,他定当会以正式的礼仪娶她过门。 未央被他看的不自在,欲要转身却被他一把拥入了怀里:“央儿,可还记得这个?” 未央从他手里接过那张写有字迹的宣纸,上面歪七扭八字迹潦草,但她一眼认得:“这不是我的采买单子嘛。” 云洛逸川摸了摸她头,平缓的声音如溪流潺潺:“今日我陪你去逛集市可好?” 他想好好的陪陪她,陪她过一天普通夫妻的日子,云洛逸川心里开始担忧,或许他会回不来。 未央又被他的言语震惊了:“真的?” 见她又惊讶又欢喜的样子,云洛逸川唇边绽放出幽幽的笑:“君无戏言!” 于是未央一路飞奔山下,因为她要争分夺秒来到陵安城内,皇帝陪逛那可是该狠狠地宰一笔。 宫里没有的玩意,未央都想要,于是对着每个商贩,她都只有一句话:“老板,我要这个,还有那个,还有边上的那个,别忘了包上这个。” 最后她乐此不疲的走进了一家玉器店,店内传来一张扬的声音:“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镯子拿出来!” 云洛逸川与白眉一同向那声音看了去,白眉低声道:“爷,苏丞相也在。” -本章完结- 第118章 与你归隐 听到白眉的话,未央向他们二人望去的方向看了去,瞧见了苏丞相,此时他身旁女子笑意浅浅。. 未央喃喃自语的念道:“是有几分姿色,只是…” 云洛逸川听到身边的低语,问道:“只是什么?” 未央神秘一笑,凑近他的耳边:“这里还不够挺!不过也不妨碍,毕竟年龄也还小,往后会挺的。” 话落,拍了拍他的胸脯,离开这家店。 云洛逸川的凤目里染上了清浅的笑,随她身后去了别家。 未央看着那几个皮影人,开口道:“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无趣的宫中闲下来看看皮影戏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而白眉皱了皱眉看着未央递来的包袱,小声的道:“爷,照这样买下去,估计马车上就坐不下人了。” 云洛逸川的马车足够宽敞,看着白眉掀开的帘子,马车上堆满的物件,也不由得拧了拧眉。 对走在前面的人唤道:“央儿,你是打算我们走回去吗?” 未央回过头,正见她买的东西快占满了整个马车,张了张嘴:“可我今天有买了这么多吗?” 云洛逸川轻笑了一声:“你以为呢?” 未央却有些苦恼,看着手中的清单:“我还有一整张清单没买呢!” 云洛逸川看她眼神落寞,轻轻叹了口气,提议道:“因为你买的都不是清单上写的,我看这清单上也就种子不占位置,把种子买了吧!” 未央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妥协:“嗯,好吧。” 云洛逸川将清单交给了白眉,便让他去店里买了。 坐在马车外面吃着糕点的未央无聊的等着白眉买好种子回来。 就在这时一只小猫走到了她的脚边,吃着她掉下的糕点粉末:“喵~” 未央跳下了马车,扔了一整块糕点给它,看着它吃的欢喜,心里浮起了同情。 将地上粉末舔干净后,它又眼巴巴的望向了她:“喵~” 未央将手里的糕点都放在了它的面前,自己舔了舔手指:“都是你的,快吃吧!” 看着这只流浪猫,未央不由得想到了现代的自己,生来就注定孤苦,转眼看向了正看着她的云洛逸川:“我能把它带回去么?可我记得好像苏贵妃不喜欢猫,宫里都不允许养猫。” 云洛逸川见未央喜欢得紧,点了头:“现在清心苑你是主人,平时只要别让它跑出去就无事。” “对喔。”未央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想了起来清心苑已经被划出了皇宫,也不嫌脏的将它抱在了怀里:“听见了吗?你可以跟我回家了!以后你就有家了。” 小猫似明白了过来,在她怀里蹭了蹭:“喵~” 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云洛逸川眼底浮过一抹哀伤,看着她小脸上的笑容,真希望她能如此简单的快乐一辈子。 有一天欠你的人都会还给你,包括朕。 正当云洛逸川的神情凝在她的身上,不远处跑来的白眉提着三五包的种子走来:“爷,种子买好了。” 云洛逸川收了思绪,淡淡应了声:“嗯。” 然而在这离开的一会,白眉却将苏澈纳妾的事情都调查了清楚。 云洛逸川的目光看向抱着小猫的未央:“央儿,饿了没?” 未央点了点头:“你都问我了,我当然说饿了。不过你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云洛逸川的眼波在她面容上转了一圈,笑了笑:“央儿想吃什么?” 说起吃,未央特别怀念现代的吃食:“我想吃的恐怕这里都没有。我的火锅,鸡杂,干锅鸭头,还有砂锅,花椒鱼。” 看着她越说越馋的模样,提议道:“好像确实没有,先去碧苑轩看看吧?” 未央扭头看向他,重点只有一个:“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云洛逸川转身上了马车,手臂一伸也一并将她带了上去:“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大概都有个七七八八。” 说到水里游的连猫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喵喵~” 云洛逸川伸手摸了摸白猫的绒毛:“也有你的!” 白猫窜出了未央的怀抱,嗖的跑到了云洛逸川宽大的袖袍里:“喵~” 未央看着夺走她白猫的云洛逸川,觑了一眼他,挤了挤不爽的道:“你坐那边去点,别霸着我的位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料,随着她一抬头却撞上了某人精致漂亮的下巴,未央捂着额头嘶嘶叫:“叫你过去一点,干嘛还靠那么近?” 云洛逸川眸中带着无奈,他靠这么近还源于今日这马车内买的东西太多,这空间小的浓缩到了一半的一半。 未央看着他一双墨玉似的眸子疼的都眯了起来,向他问道:“真的很疼吗?” 云洛逸川阖着长睫,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好似秋天一朵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玉兰花。 看着都让人觉得他疼的慌。 这皇室里像菩萨一样供着的人就是娇贵。 未央看他宛若漂过水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上透着红红的印子,看起来微微发肿,似乎还有些发紫的痕迹。 未央脸色沉了沉,她都没那么疼,可他那却红肿了起来:“我不过轻轻碰了一下,怎么就发紫了起来?你是豆腐做的吗?” 对于她的埋怨,云洛逸川只是淡淡一笑,不过那个称呼他喜欢:“我没事,别担心。” 未央撇了撇嘴:“我才没担心,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被女人撞出事来!” 云洛逸川凑到她的眼前,细细的看着她的额头:“可不奇怪,你一个女人撞到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未央当即就瞪了眼他,看着眼前这张无比俊美却相当欠揍的脸:“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皮糙肉厚吗?” 云洛逸川抿了抿唇,只笑不语。 未央就更加肯定了他这是没安好心,赤果果的嘲笑她,伸手便要去挥他一拳,却被他直接握住了手往他怀里一拉。 未央整个人都卧在了他怀中,扭头抬眼看向他时,他正笑的风和日暖:“好了,央儿别闹了,朕手上的伤还未愈合呢!” 未央这才想起他手上还包扎着纱布,也便安静了下来。 “爷,碧苑轩到了。” 就在帘子白眉被掀开的那一幕,看着二人此时暧昧的姿势,神情一怔,意识到打扰了二人的好事,又连忙放下帘子,一股脑的念叨着:“老奴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未央知道,定是遭他误会了,明明就没有的事怎么在这个时候就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似的。 可偏偏某人倒好,一脸淡然无事的走出了马车内,也打算不解释什么,任由白眉在一旁想歪了偷笑。 不过未央也庆幸,好在是没被宫里的女人看见,不然她又会树了好多敌人。 见里面的人迟迟不出来,云洛逸川的声音灼灼响起:“央儿是在等我抱你下来吗?” 言语刚落下,某女便一掀帘子走了出来,刚要跳下马车时却被他手臂一揽,将她轻轻地带了下来。 未央瘪了瘪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好。” 说这话时,她却怎么觉得有点犯酸?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偏生和她拉近了距离,邪魅的笑了笑:“我听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未央不服,她是例外,反驳道:“不能一概而论好吧?” 云洛逸川捏了一下她的脸:“还有力气和我争论,那就是还没饿?” 未央伸手就打了他的手,横了他一眼,怎么就喜欢动手动脚的? “就算饿了也要匡扶正义。” 三人刚走进客栈内,便有小二迎上来:“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未央抓住重点开口道:“吃饭吃饭。” 云洛逸川就她而言补充道:“三位,上等的雅间。” 小二眼睛一亮,帕子一甩便脆声应道:“好勒,三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来到雅间的确是清静了很多,未央这时才发现今日她走了不少的路,于是无力的趴在了桌上,逗弄着云洛逸川袖袍里的白猫。 “央儿想吃些什么?”说着他将菜谱递给了她。 未央摇了摇头,她能说她书读的少吗?一些复杂的繁体字压根不认识:“不不,你点就好了,别问为什么,累。” 难道她要对着小二说,我要这个那个吗?多丢人啊!在现代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到了这里却成了半个文盲。 云洛逸川只好随意点了她以前喜欢的菜。 二人都逗了一会白猫,小二便端着菜一样一样的走了进来。 未央感叹着这里上菜的速度也够快,不过有可能只是雅间上菜的速度快,毕竟能上上等雅间的都是财主。 而且这又是天子脚下,贵人自然多,想来应该怕怠慢了。 香喷喷的菜肴端上桌时未央就没含糊,看着满桌都是她喜爱的菜两眼放光。 于是某女开始吃着碗里看着大碟小盘里。 云洛逸川给她夹了满满一碗:“央儿你就该多吃些,瞧你那巴掌大的小脸!” 未央抬眸看向他:“如果是用你的巴掌来衡量,那么足以证明我是张大脸!” 听到她的话,白眉没忍住笑了笑。 未央觉得这里的菜虽然感口,但比上玉子宸的厨子还要逊色那么一丢丢。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吃饱了,当她转眼看着地上的白猫时,还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它的鱼:“怎么比我还能吃?小白,以后我还养的起你么?” 听到小白二字时,白猫抗议嗷了几声:“喵喵喵~” “你说什么?” “喵喵喵~” 未央摆了摆手:“算了,我们之间有人兽的代沟,别跟我用你的兽语说话。” 云洛逸川却揭露到:“它是嫌你这名字取得不行。” 未央用脚动了动它:“什么嘛?一身白毛不叫小白叫什么?” 白猫看向它,似在表达什么:“喵喵喵~” 未央听到它连叫几声便凶巴巴的道:“不许反抗,你一只猫懂什么?” 白猫却跟受了委屈似的,跳到了云洛逸川的腿上,乖乖的趴了下,不再理她。 云洛逸川抚了抚白毛的脑袋,看向气鼓鼓瞪着白猫的她,无奈的笑了笑:“傻央儿,你的小白可不要你了!” “它敢!哼,非要把它丢在清心苑去给我抓老鼠。不抓老鼠的猫绝对不是好猫。” 未央欲要将它从他怀里拧起来,不料刚起身走了一步,却被地上的食物踩滑了,径直向云洛逸川扑了去。 白猫在那一瞬跳离了云洛逸川的怀抱,未央便栽了进去。 云洛逸川云淡风轻地接过她扑来的身子,搂住了她风回雪舞的腰身,俊雅的面容上淡唇扬起的笑意灼灼其华。 未央以趴在他胸口的姿势侧过头,怒瞪着一旁的白猫,眸球乌黑,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兔子,两腮晕红:“都是你干的好事!” 白猫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也认同它这是干了一件好事:“喵喵~” 云洛逸川垂下头,白玉似的下巴光滑地一点毛孔都看不到,细腻如雕琢而成:“央儿这么快就对为夫投怀送抱了?” 他的手禁锢着她的细腰,呼吸间喷洒到她的额头,带着几分冰泉干净的香味,几根发丝垂落到她的颊边,微微地痒。 关键是看他时,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砰然一动。 明是瞪大了水眸欲要反驳他,却不知此时的她,水汪汪的眼眸好似三月的桃花江,瞪去的不是一把眼刀,而是一记逍魂锁。 这样的眼神,妩媚中带着you惑...... 他扣在腰间的手倏地收回,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到最近,性感的淡唇缓慢的印在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只是这么印了上去,未央的大脑中就像是一下子有烟花绽放,五颜六色又绝美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他的唇很柔软,带着微凉的气息,她睁大了眼,眼神有惊惶,有失措,有害怕,有着种种复杂的情绪,听着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手却软的好像使不上力。 也许……就没有推开他的想法。 屋内的白眉拎着白猫就轻轻地走了出去,合上了房门,这应该是失忆后她第一次放下了心中的介怀去接纳。 * 待他们进宫时,天色已黯淡下来,晕红的黄昏下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皇城。 玩的太尽兴的未央因为疲惫,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马车来到清心苑门前,白眉想着云洛逸川手上的伤还未愈合,便开口道:“皇上,还是让老奴来吧……”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看了眼怀中睡得无比乖巧的未央,眼底满是疼爱:“不用了,朕无碍。” 走出来的梦儿看向靠在他怀里睡熟的自家主子,眸里有笑意也有一瞬的复杂,如果她爱上了他,一切又该怎么办?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直接进了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盖了层薄薄的被单。 看她睡的香甜的容颜就像一个婴孩,眸底浮过了不舍,叹了口气:“央儿,你的救命恩人醒的太早了!” 话落,他便起身迈步走出了房间向梦儿吩咐道:“你家主子等会醒了就该饿了,这会你去小灶上命厨子做些饭菜放着,她醒了便好吃。” “是。”梦儿行了礼应道,便转身走去了厨房。 云洛逸川看向一旁打扫院子的两个奴才,直呼了他们名字:“七喜,无忧,你们去将停在清心苑门外马车上的物件搬到院里来,等会让梦儿替她清点清点。” 就连白眉都忍不住惊讶,皇上这是何时连夏才人身边奴才婢女的名字都给记住了? “是,奴才遵命。”七喜与无忧不约而同相视了一眼,应声便走出了清心苑。 二人见院前停着的一辆华贵马车,掀开帘子才不由得震惊,明是那么大的马车,此时里面的空间却格外的狭小。 无忧和七喜严重怀疑起皇上和小主子是如何挤着回来的? 云洛逸川将还睡在他袖袍里的小白给拽了出来,将手指指着它数落道:“你就跟你主人一样能睡。” 小白懒洋洋的缩成了球,反驳道:“喵~” 白眉见这该安排的也安排了,询问道:“皇上,回了吗?” 云洛逸川的目光停留在那片翻过的土上,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去把茉莉花的种子拿过来!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是晚秋了。” 白眉越发诧异皇上最近所做的举动了,低声答道:“是,老奴这便去。” 待他拿着种子回来时,也不知皇上是在那里拿的锄头,在土壤上挖了一个又一个小凹,梦儿在一旁往凹里撒着肥料。 云洛逸川抬眼时见白眉站在不远处错愕的看着他,唤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将种子撒进去!” 一个帝王,亲手做这等事,实在让白眉摸不透,或许这都是因为太在意了吧!才能放下帝王的身段。 听到他的喊声,白眉收了思绪,拿着种子立马走了过去,在梦儿的指导下,将手里的这些都依一种了下去。 而屋内,醒来的未央站在门前看着月光下那个动作生疏挥着锄头的男人,心里有一丝苦涩。 若他不是皇帝该多好。 云洛逸川这边的土都挖好了凹,最后累的直接坐在了泥土上。 梦儿转身去厨房拎了茶壶,拿了两杯子,给二人各倒了杯水递过去。 此时就连她的心里也有了犹豫,若当真对他不利,主子会不会责怪她?可娘亲的死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云洛逸川猛喝了两口,拿起梦儿放地上的茶壶又倒了两杯,看向满头大汗的白眉,爽朗的笑了笑:“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没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更不用活的那么辛苦,在这宫中呆久了的人,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 这个院子里在这一刻充满了百姓家才会有的和谐与幸福。 就在这时未央朝他走了过去,踢了踢他坐在地上的臀:“院子里又不是没下人,干嘛要亲自动手? 平时都是别人伺候惯了你,如今做起了庄稼活,就不累吗?还是皇上要改行当农民,而提前做准备?” 未央的这番话也是在试探他的想法,若是有朝一日他可以放弃皇位,或许她会选择等。 云洛逸川扭头抬眸望向她,摇了摇头:“不累,等天下太平,我便与你归隐可好?” 未央蹲下了身,坐在他的身边:“现在天下还不太平吗?我看百姓都生活的其乐融融的啊!” 云洛逸川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心事! 未央见他没答话,也不再多说,拿出了袖里的绢帕替他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瞧你这一头的热汗,累了也不知歇会再做。” 而此时站在清心苑门前的玉娆雪眼神如同钉子一般死死的望着未央,怒意在她胸口到处乱窜,连呼吸都急切起来:“回吧!” “是。”阿紫知道,她定是气急了,不敢多言,将玉娆雪扶上撵轿,便回了未央宫。 -本章完结- 第119章 女儿红 就在这一个时辰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未央宫的玉娆雪见天色已晚却仍旧不见他的踪影,而且也没有他去各宫的消息,心里颇为着急:“皇上一天不见人了,也不知道这是去那了?” 说着,她心里越发担心,向身边的婢女吩咐道:“阿紫,赶紧给本宫派些人去找!” 虽然阿紫也不知道上那里去找,但是玉娆雪已吩咐下来,只能应道:“是。” 于是阿紫便领着未央宫的一等奴才婢女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找着。 玉娆雪刚喘了口粗气就碰上了陌上史臣,本想绕道而行,不料她却先开了口:“这不是雪妃娘娘吗?看你这着急的样子是要去那里啊?” 玉娆雪不想与她多说,毕竟还有过结:“本宫要去那里不劳史臣过问。” 陌芸嫣一眼便能瞧出,开口道:“对了,我今早上看见你们的皇帝和清心苑的那女人出宫去了,至于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玉娆雪美眸一冷,质疑道:“这事史臣是怎么知道的?” 陌芸嫣在陌上的后宫看惯了这些,对于她的反映司空见惯,回道:“雪妃娘娘,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没理由骗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问尚衣局,这两日是否做了喜服就晓得了?” 话落,陌芸嫣嫌这里的人太多了,便转身走了,想必这会儿皇甫梦瑶也在为这事大发雷霆。 在她走后,玉娆雪心里虽然不愿相信,但是仍旧使了身边的人:“入画,你去一趟尚衣局问问!” 入画应道:“是,奴婢就去。” 玉娆雪一想到刚刚陌上史臣对她说的话就气恼不已:“阿紫,随本宫去清心苑。” 而她刚到清心苑便看见了未央替他擦着汗的那一幕,袖底的玉兰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她豁出命去救的男人,她不敢相信最后他心里却装了别的女人! 玉娆雪满心失望的回到了未央宫,本以为付出一切便能换取真心,最后她却还不如那个只知伤他的女人。 夜深人静时,她躺在美人榻上静静的等着他回来,一双眼眸却微微泛红,入画回来后告知,尚衣局这两日的确做了喜服,而且还是他做给夏姝那个溅人的。 她已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在夜里为他偷偷的流泪了,华丽的宫殿,无上的荣耀她都不稀罕。 如今的这日子还不如当初她在江湖上逍遥快活,甘愿留在这里,只因被他锁上了心。 殿内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她立马收入泪,看着进来的人,带着笑上前,替他宽了最外层的衣服:“皇上你可算是回来了,臣妾担心死了,出宫便出宫,怎的也不带几个侍卫随从?” 云洛逸川神情肃然,冷目看向她:“谁告诉你朕出宫了?” 玉娆雪没料到他反映如此大,回道:“是住在驿馆的史臣,今儿傍晚碰巧遇上臣妾在寻皇上,她便告知了臣妾皇上的去处。” 云洛逸川捏了捏疲惫的眉目,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朕累了。” 玉娆雪看着这一桌的饭菜,询问道:“皇上用过晚膳了吗?臣妾让御膳房将桌上的饭菜再端去热一热可好?” 提起用膳,云洛逸川便想起了今晚上她做的荷叶鸡,此时也都还有些回味。 而后目光在饭桌上扫了眼,开口道:“不用了,都撤了吧!” 玉娆雪对一旁的侍女挥手示意去打水来,伸手替他取了头上的冠冕:“那臣妾先服侍皇上歇下吧!” 与她逛了一日,还有伤在身的云洛逸川也倦了,点了点头:“嗯。” 玉娆雪看着那白色的绷带上满是泥土,还有血迹,担忧的道:“皇上,今日也不知做什么去了?手上的伤口都裂开了!” 经她这么一说,云洛逸川才看见:“小伤,不碍事。” 玉娆雪想也想得到是那个不懂礼数的女人导致的,越说越没好气:“没错,对皇上而言是小伤,那就不想想臣妾吗?皇上体内的余毒还尚在,怎的不让臣妾担心?” 云洛逸川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敷衍了一句身边人:“朕下次会注意。” 玉娆雪替他处理好了伤口,咬了咬唇:“皇上,臣妾…臣妾…” 云洛逸川听她支吾的声音,开口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玉娆雪本想说要做他的女人,但是到了嘴边却换了别的话:“臣妾,臣妾只是好久没见到妹妹了,有些想她了。[]” 云洛逸川忽而想起了身在陌上的她,沉思了会:“你们姐妹俩也确实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如今她有要务在身,恐怕一时半会你们还见不了,不过待她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朕自会传她回来。” 玉娆雪眼里却没有什么欣喜,平淡的回了一句:“臣妾谢过皇上。” “你我之间就不必言谢了,朕的命还是你救的。”云洛逸川转身去了浴池,打算泡个热水澡。 “臣妾心甘情愿。”玉娆雪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步入了浴池,不过往日他洗澡一向不需要她在旁伺候。 只是今日她不愿意任由他来,她已经为他守身如玉三五年了。 云洛逸川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向她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朕不用你伺候,去歇着吧!” 玉娆雪柳眉微微蹙了蹙,上前了几步,看着那双眼眸如同月华凝成,墨玉般深沉的光在眼底汇聚成一道深深的漩涡。 肌肤散发着瓷器般的冷辉,如同夜光下耀眼的明珠,细腻到没有一点的瑕疵。 她踮起脚尖便吻上了他的薄唇,却在刚刚触碰到的那一刻,却被推了开,只闻他冷冷的声音犹如令人置身冰天雪地:“娆雪,别毁了这么好的身体!伤了爱你人的心。” 伫立在未央宫屋檐上方的血煞在看到她吻他的那一刻,心宛若刀绞。 夜静悄悄流逝,曦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次日清晨,秦墨寒带着七喜与无忧来到了清心苑,一来他是来复命,二来他也想见见梦儿了。 未央趴在窗前看着院落里有说有笑的梦儿与秦墨寒,一脸的羡慕,对旁边的二人漫不经心的质问道:“我走的这些日子,我要置办的报铺怎么样了?” 无忧和七喜此番来也正是汇报此事:“皇上已经命人在陵安城内开了一间奇闻异事的报社,而且也出了好几批新闻了,在各个城池都很畅销。” 未央有些困惑不解:“他怎么会帮我管理起铺子?” 其实皇上对夏才人的用心,七喜与无忧这次在报铺都看在眼里,虽然是秦将军张罗,但皇上却没少深夜还出宫问报铺的情况。 七喜猜想的说道:“可能皇上知道报铺是才人在宫外一个多月的心血,所以皇上自是放在心上。” 要说未央心里没有感触那是假的,只是这份他给的情又能在她身上维持多久? 未央不敢再去多想,起了身:“我想出宫去看看,现在的清心苑不属于皇宫管辖,意思是不是里面的人皇宫也管不着?所以我可以随意出宫?” 七喜与无忧哪里摸得着这里面的意思,不过无忧倒是有个注意:“出不出的去,这就要看秦将军的意思了!” 未央笑了笑,因为经无忧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到了个好主意,马车里安置一个隔层,到时她躲在隔层后就可以顺利的跟着秦墨寒出宫了。 “他不敢不带我出去。” 说着,未央便走到了聊的正欢的二人身前,对着梦儿使了个眼色。 梦儿见识与未央走到了一边,未央将她的想法告诉了梦儿,显然梦儿有些吃惊:“主子你不是昨天才出了宫吗?这么快就又想着往外跑了啊!” 未央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的报铺开张好几天了,我能不出去看看吗?” 但又见梦儿淡然的看着她,揣测道:“看你这样,是知道了?” 梦儿点了点头:“我也是刚刚听墨寒哥哥提起的,这样吧主子,我现在就去跟墨寒哥哥说一说这事。” 未央老老实实的说道:“嗯,快去吧,反正我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不了的。” 梦儿也便转身将这事与秦墨寒说了。 秦墨寒走到亭内对未央开口道:“早就料到了你也不会是个安分的人,末将可以答应夏才人,但是夏才人要给末将保证天黑之前要回来。” 未央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头:“嗯,知道,我保证。” 也便这样未央躲在秦墨寒马车内出了皇宫。 毕竟是她的想法,她的产业,哪里就放心的下全权由别人操办,所以她必须得把报社交给她信的过的人接手。 因为丞相府往后可还靠着这些银子支撑,她和王氏也指望着现在多赚些,以后总能留着养老用。 来到报社看着那四字奇闻异事的烫金匾额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未央忍不住称赞道:“这门面装修不错,特别是这块匾额,真是气派!这光一看,就知道后台硬朗,不过这样也好,没人敢擅自对报社有非分之想。” 秦墨寒想着如果能因报社缓和皇上与宸王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件好事:“这匾额是宸王爷在报铺开张时送过来的,虽然当时宸王挺不乐意见皇上,但好歹两人是说了几句话。” 未央只是笑了笑,有时候大男人却也像个小孩子:“本来十三年前的事也就是误会,这两个人只是缺少沟通!不说他们了,皇室里面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 秦墨寒听她说话的语气,不由得看着她愣了愣:“夏才人的身上总能让我看见夏将军的影子。” 未央心里浮起一丝苦涩:“不就是一个死人而已。往后就别再提了。” 说罢,她便朝着报社里面走去,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秦墨寒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哥哥,但他看得出来,她是难过的。 梦儿回过头时,见他还傻傻的站在门口,出声问道:“怎么还站在这里?” 秦墨寒回过神色,这才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干娘,这些事以后由我来做就好了。” 未央步入报社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来自玉子宸的口中,她很不解他为什么在这里?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称她娘为干娘? 王氏在看到进来的未央,感到很震惊:“姝儿,不,夏才人。” 未央本是高兴,可是听到后半句称呼时硬生生的拉下了脸:“娘,我都到宫外了,还喊那么生分做什么?” 玉子宸在一旁帮衬着:“就是啊,干娘!” 可这一称呼让在场的几人都不解了,未央更是郁闷:“宸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必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着要吵起来的二人,王氏开口说道:“是这样,前两日司马清来过府上,像是来生事的。 却不料宸王也刚好在我们府上,司马清喜欢宸王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前段时间姝儿与宸王来往过于密切,宸王怕她背后使绊子,便认了我做干娘。 也是从那日起宸王才开始唤我干娘。这样也可以撇清你与宸王之间的关系只是兄妹,解了司马清心里的妒忌。” 说到底玉子宸就是想用他的身份罩着现在落魄的夏府,未央沉思了会,想着司马清与苏柔这两个难缠的女人本也是他招惹的,索性就领了他这份好心。 未央睨了眼宽敞干净的店内,开口道:“我看看这几期的报纸吧!” 玉子宸命福伯去取了过来放在她眼前,虽然他挺不乐意说云洛逸川好话,但也就这件事做的还算顺眼:“这都是他从衙门里搜罗来的信息写的破案一类乱七八糟的事,看着也还凑合。” 未央晓得这个他指的是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子宸,见他移开眼神,也没多说这个话题。 玉子宸也不忘往自己身上揽功:“当然这里面也有本王的功劳。” 说实在的,未央其实也很谢谢他,只是可能面对的人不一样,所以总有差别对待:“我知道,花楼的头牌就是你去招惹的。” 玉子宸指着报纸上的那女子:“什么叫做本王招惹她?你可要知道,陵安城的女人看见本王都直接用扑的!” 未央忍了笑,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们不是女人吗?” 一旁的王氏见未央咄咄逼人的,嗔道:“好了好了,姝儿你就少说两句吧!” 未央撇了撇嘴:“娘,我才是你一手带大的女儿,你可不能偏袒他这个干儿子!” 秦墨寒蹙了蹙眉,低语了一声:“一手带大?” 玉子宸听到他的话语,忙转移了话题:“这都午时了,大家伙都饿了吧?今天本王心情不错,请你们大吃大喝一顿!” 店里的所有员工异口同声的纷纷说道:“多谢宸王!” 也便这样大家都跟着玉子宸离开了报铺去吃午饭,唯有未央悄悄地溜了出来,最后留在了报铺内查看起了这些天进账的账本。 照这样下去,她和王氏以后养老的钱是不用愁了,只是她真的想好了要摆脱他吗? 云洛逸川远远地看了会坐在柜台上撑着脑袋入神的未央,缓步走了过去:“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未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扭头看向他:“皇上!” 随后愣愣看了他半晌,拧着眉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里尤为不解,他不是在未央宫养伤吗?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开口道:“嗯,想问朕怎么会来这里对吗?” 未央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白眉也是从血煞那里得到未央要出宫的消息后,趁着玉娆雪不在,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云洛逸川,所以他们就出来了。 云洛逸川见她呆呆模样,伸手便刮了下她的小巧琼鼻:“傻瓜。这个铺子还满意吗?” 未央撅了撅嘴,她并不喜欢这个贬低智商的称呼,但这个铺子她还是挺满意:“妾身能不能问皇上一件事?” 他转眼看向她肃然的神色,应道:“嗯。” 未央沉默了会,才开口问道:“妾身和皇上以前经历过什么?妾身知道,妾身身边的人之所以都闭口不言妾身和皇上的往事,都是因为皇上下了死命令,对吗?” 提起往事,云洛逸川已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清声的开口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做什么?” 未央神情带着几分荒凉:“对皇上而言是过去了,对臣妾而言却是日日夜夜的梦,臣妾曾梦见我的梦被我最深爱的人捏碎了!而那样的心痛却只有在看见皇上时才会出现。” 她的言下之意云洛逸川心里清楚明白:“央儿,别多想了,梦碎了还可以有新的梦。” 未央却忽而冷笑,凝望着他深邃的眼,薄唇轻动:“若是心碎了,还能有新的心吗?” 云洛逸川温柔的手掌轻轻捧着她略带憔悴的脸蛋,认真的开口道:“朕可以把朕的心给你。” 未央心里一紧,蹙着眉看着他,唇边笑意始终是苦涩:“臣妾要不起。” 云洛逸川轻叹了一声,牵起了她的手:“跟朕去一个地方。” 未央还没开口答应,便一个踉跄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内他一句话也没说,未央心里感到很莫名,看着天空下起的小雨,其实她是个很喜欢听雨声的人,那是一种享受,很清新,很干净。 也不知这样平静的氛围是过去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白眉出声道:“皇上,星月湖到了。” 云洛逸川这也才睁开眼,不是他不说话,而是伤口又隐隐作痛了,方才他不过是在马车运功调息。 未央掀开了马车帘子,眼前的星月湖在一瞬勾起了她脑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只是她越用力的去想头痛的也就越厉害,最后便什么也不再想的起来。 云洛逸川看出了她的异样,将拥入怀里不停的安抚:“别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央儿,一辈子不长,别强迫自己。” 未央安静了下来,抬眼看向他,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她的心好矛盾,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若是喜欢为什么又会心痛? 云洛逸川却忽然松开了她,拉着未央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下,随后他绕着这颗存有百年的树绕了好几个圈子,才蹲下身来。 未央看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白眉在一旁解释道:“在民间有个传言,只要在答应和心爱的人成亲那天亲手埋下一坛女儿红,以后便会一直白头到老,所以也是那时夏才人抱着两坛女儿红来到老槐树下,打算偷偷的埋下两坛女儿红在新婚夜喝,却不料被皇上撞个正着,而也是从那以后的每年皇上都会来这里看看。”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她:“想听故事吗?” 未央点了点头:“嗯。” -本章完结- 第120章 我们的十年 云洛逸川犹还记得,那时他虽身为皇子,但是自从他母妃死后,所有的势力倒塌,他以出宫玩耍为由逃出了皇宫。[.超多好看小说] 却遇到了杀手的袭击,在他命悬一线时。她策马而过,救了他,那时看着她手里的一根鞭子甩出好远。 不曾相识的时候,她还是个洒脱的姑娘。 他到如今仍然不能忘,如果她现在还记得过往的种种,或许会后悔当初救了他。 记忆停留在了那一刻,如同潮水一般袭击了全部。 后来,他同她一起回了家,得知她是夏丞相的女儿,姓夏名未央,不过他也是如今才知道,其实她就是曾经那个让他心仪的女孩。 想起那段时间过得真的挺快。 虽然她是个大家闺秀,却从来不好文静,常常带着他爬树掏鸟蛋或者是去跟邻家的孩子斗蛐蛐。 云洛逸川喜欢看她笑,就是傻笑也喜欢,因为很暖,也是很纯净的笑容,在皇室里是看不到那样发自内心的笑。 后来她开始缠着他教她写字,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很认真的在教,她也写的那么认真。 他记得夏未央从来不是什么勤奋的人,却练字练的很勤奋。 她写了无数遍他的名字,常常一边写着还一边细细碎碎的念叨:“小哥哥逸川,逸川小哥哥,夏未央一辈子的逸川,一辈子的小哥哥。” 其实云洛逸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未央的,她生兴爱闹,他喜静。 或许是她在挑灯为他绣荷包的时候,或许是她一笔一画写着他的名字的时候。 他跟未央说:“等我回宫,我们定亲吧。” 那一刻,她欢喜的像个孩子一般。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父亲并不同意这桩婚事。 因为当时朝廷的形式过于复杂,若是夏丞相明目张胆的帮了他,夏府也一定会陷于危境之中。 还记得那天,雨下的特别大。她在她父亲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他陪着她。雨滴落晕开了一朵朵水花。 她掷地有声的说:“这辈子我想嫁的人只有云洛逸川,我喜欢他,纵使他出身皇室是个落魄的皇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屋内的老人看了看外面,叹了叹气。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跪在门口,他看的心疼。 夏文公终究不忍看女儿这样,无奈之下便答应了。但条件是要等到一个合时的时机。 有一天,宫里有人来接他回宫,说是他母妃的熟人让接他回去的。 走的时候,让夏未央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娶她,还有他们一起埋下的那两坛女儿红。 再后来,过了一年半载,她一直在打听他在宫内的消息,听报信的人说他过的很好,年纪轻轻,足智多谋,打败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择日便要登基。 而皇太后的死只有她知道,是一种银针都试不出的毒药,也可以说不是毒药。 可他登基不久后便娶了江湖盟主的女儿,玉娆雪。 未央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难过,每天都做着各种噩梦,就连梦里也流着泪:“逸川,你可还记得?未央等了你这么久。” 都说皇室中人,不懂情痴。 忽然那天,他去夏家找她,问她还愿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她微微一笑,终是点了头:“嗯。” 至那日过后他便接她进了皇宫,只是宫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那天晚上他抱着她说了许多缠绵悱恻的情.话,但她没有名分。 后来他们几乎日日都会在一起待会,但她历经的却是魔鬼的训练,因为她终于得知害她母亲惨死的仇人。 她要成为强者,也要成为他的女人,最后为她母亲的惨死报仇,她其实记得她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她答应他,可能一半是为他,另一半也想过手刃仇人吧。 自未央入宫后,她每天都呆在宫殿里,从不出去,他也会时常过来看看她,更多的原因是看她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后来她因三藩的战事凭借着她的机智与努力最终是坐上了大将军这个位置。[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她平乱三藩,壮大北上,收服拉祜,扫平蛮夷,件件都是莫大的功勋,只是在这最后一场的战争里,夏文公却牺牲了。 云洛逸川一直在想,只要再努力一把,他的未央就可以回来了。可是他低估了这对她的伤害。 也是她从北上回来后,他逐渐发现她越来越冷漠,从来不与人有过近的接触,随时都处在高端的紧张与压力中。 她说她害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时他只是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似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他想要留住她时,她却笑着说: 小哥哥,你忘了吗?一旦入局,未央便再没有退路。 他何尝不懂这其中的理,如今她正是云汉风尖上的人,她手上沾满了鲜血,自然仇家也不会少,她的退出无疑不是在把她往死路上推。 至此以后他每隔一个月都会亲自去一趟她征战的地方,可以说他是看着她在一点点的变化,几次劝她在后宫做他妃子,她却都只是笑笑。 未央不想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因为她的思想始终遵循着二十一世纪的一夫一妻制。 所以她才决心远赴沙场平定外患,最后解决私人恩怨,而他在朝廷内治理内乱,安定天下。 未央以为只要他们两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就终有一日她会等到天下太平,从此再和他归隐田园。 可是越等却觉得越迷茫。 或许是谁也开始摸不清对方的心,谁也不是对方最初爱着的那个人,谁也一时适应不过来现在的对方了。 未央呆滞的看着他不停地用木棒刨着被雨水淋过的泥土,她眼底不知为什么会有一丝的雾气:“皇上弄丢了那个一笔一画认真写你名字的姑娘,后悔吗?” 云洛逸川的唇角同样有些苦笑:“朕只是后悔早在五年前的花楼里遇见了她,若不是那支被摔碎的如意玉镯,朕找不到她。” 未央冷笑着,笑靥浅淡,甚至无法融化眸底的凉薄:“为什么后悔的人是皇上难道不更应该是她吗?” 云洛逸川平淡的声音透着无奈:“朕若是没遇见她,她会活的很好。” 未央垂眸,冷淡的看着他,淡漠的道:“也许遇见皇上,妾身想她不后悔,后悔的是爱上了帝王。” 云洛逸川将挖出来的女儿红抱到了能够躲雨的凉亭:“都是过去了,如果可以朕想抓紧现在的她,只希望三年后她还愿意留下。” 闻言,未央没有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步入了凉亭,或许在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会很感动,而如今她的内心却一片荒凉。 云洛逸川转身去湖边洗了洗手,抬头时却发现头顶正撑着一把油纸伞:“今天刚好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未央只是冷声说道:“皇上别忘了,妾身已经不再是你的央儿,十年,也只是你和她的十年,不是和我的十年。” 云洛逸川起了身,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提醒朕如今你是夏姝,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你是那种身份,朕的心里只装了一个人,也只装过一个人,你可以不信朕。” 未央眸光黯淡散落,澈亮的明眸,空洞而深不见底,对于他的话也不过一笑。 两人沉默的走回了凉亭内,此时白眉已从马车上拿了上好的羊脂玉酒杯。 云洛逸川往两个酒杯各斟了酒:“陪朕喝一杯吧?” 未央在石桌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入喉后,却是火辣的滋味,唇齿中又残留着美酒的醇香。 云洛逸川见她喝那么猛,温声提醒:“别喝那么快,十年的女儿红,容易醉人。” 未央轻笑,摇晃着酒杯:“世人总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被酒醺醉的不过是人身,而非人心。” 云洛逸川笑了笑,大掌握住她冰凉的手,眸中尽是温情:“能让人心醉的不是酒,是情。” 未央甩开他的手,讥讽道:“那皇上又为谁心醉呢?” “为你。”他含笑低语,凝望着她的时,黝黑的瞳眸深情而凝重。 未央沉默了,宫中的瑶妃又算什么?她握住手中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她倒是真有点儿借酒消愁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的,转眼手中酒壶便见了底。 她单手托腮半趴在石桌上,漆黑墨眸空洞一片。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毫无预兆的,身子突然凌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他抱在了膝上。 云洛逸川夺下她手中酒杯,轻声道:“别喝了,好酒是用来品的,而不是消愁。” 未央抬眸,睫毛轻颤了颤,酒醉的脸颊带着绯红的颜色,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品尝。 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禁锢着她的身体,体温逐渐攀升,很明显这是一种暧.昧气息的升腾。 未央开始不安的挣扎:“放开我!” 他声音带着沙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乱动,朕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未央蹙眉看着他,也不再挣扎任由他这样抱着,冷风习习吹在她晕红的脸颊上倒有几分醒酒的作用。 也不知他二人是这样在凉亭里坐了多久,云洛逸川低语道:“央儿,我能吻你吗?” 未央怔了怔,就连在他怀中的身子也因这句话僵了僵。 而此时他的唇却已经覆了上来,带着醇香的酒气,惹人迷醉,深情的吻着她。 未央被动的任由他吻着,或许是她有几分醉意,半响后才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推开。 她起身脱离他的怀抱,推开半步的距离,仓皇的逃离了,留给他一个清清冷冷的背影。 云洛逸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起身,唇角溢出淡淡苦涩的笑,于是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不知醉意的猛灌着。 他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他才能挽回她的心。 站的远远地白眉见未央一路离开,才转身回到凉亭,正见他喝着闷酒:“皇上,您身上还有伤,少喝点吧!” 云洛逸川只觉头晕目眩,只是这时他却还能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阵阵痛意:“她都不在乎了,朕又何必顾惜着!或许死了与她与朕才都是件好事。” 白眉担忧的劝道:“皇上,夏才人不过是一时没想通,这感情的事也急不来呀,还是再给她一些时间去接纳皇上吧!” 云洛逸川看着杯里微漾的液体,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人这一辈子错了就是错了,朕错哪了?错在朕做了皇帝?还是错在告诉她杀母的仇人?又或者是将她培养成了杀人如麻的将军?” 白眉看他伏在冰冷的石桌上,不停的灌着自己酒,不停的数着与她的往事:“皇上,老奴求您,求您就别再折磨自己了。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将皇上推到如今的这一地步。” 云洛逸川摇摇晃晃的起了身,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白眉,笑了笑:“老东西!” 话落,他便抱着一坛女儿红踉跄的在湖边一步一步走着,雨水洗礼着所有的肮脏,他不是没有心,在那样阴谋诡计算尽的深宫,他早就累了。可又能怎么样? 白眉看着他在湖边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他看的揪心,可这时的他或许就应该一个人待会。 白眉不由得回想起了从前,那时云洛逸川如同未央也是个简单而又快乐的孩子,只是从婉嫔死后,他便肩负起了所有报仇的计划。 有一日在花楼里秘杀皇太后的事却被五岁的未央不幸听见,白眉凭借着如意玉镯替云洛逸川找到了她,他曾三番五次的劝他去接近未央,他却始终不听劝。 后来逼不得已白眉只好制造了他和她的一次次偶遇,但最后他始终不忍去伤害她,便决心离开。 只是没想到五年后他遭遇刺杀却再次遇见了她,实则他并不知道,这都是白眉在背后一手的安排,因为他最信任的人是白眉,所以自是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白眉想要让他利用夏文公的势力登基,如此在他坐上皇位便是十拿九稳的事,也因为这样他才铲除了害死婉嫔的人。 只是当他大仇已报,决定离开朝堂时,才发现晚了,因为苏家的人正对他虎视眈眈! 白眉见他倒在湖边便没再起来,连忙跑了过去,才发现他周围的泥土皆被染了血迹,手掌裂开的伤口不停地滴着腥红的液体。 白眉有些慌了,忙的将地上的云洛逸川扶上马车,一路径直赶回了皇宫。 当玉娆雪看到这一幕立即召见了御医:“苏御医,皇上体内的毒怎么样?” 苏七酒不急不缓的说道:“暂时是被一颗丹药压制住,无碍,只不过娘娘的这颗丹药只能暂时保皇上无忧,日后的情况很难说。” 玉娆雪尤为担心的看着他:“本宫只需要用半年的时间找到解药,还请苏御医定要保皇上半年无忧,本宫要出宫一趟,将这事告知父亲,他手上人脉广,一定能找到的。” 苏七酒边收拾药箱边开口道:“臣只能尽力而为,若是找得到也是好事,这种毒来自于陌上,娘娘可以让盟主多留意留意陌上。” “嗯。”玉娆雪应了一声,随后狠戾的目光看向了白眉:“白公公,皇上是和夏才人出宫的吧?” 闻言,白眉心里陡然一沉:“不是。” 玉娆雪冷嗤了声:“混账,白公公现在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宫也敢欺瞒! 本宫在皇宫内找了皇上半日,宫中偏生又唯独是她夏才人不在宫里,若不是那个溅人将皇上勾.引出宫,又会是谁?” 白眉一时也不知如何替夏未央开脱,拧着眉睨了眼苏七酒。 苏七酒会意,提着药箱道:“娘娘若是没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玉娆雪没理会他,任由他走出未央宫,转而对身旁的入画吩咐道:“去把夏姝那个溅人给本宫带来,今日就让她好好的给本宫跪在未央宫殿外反思!” “是。”入画应道,直接去了清心苑将未央接到了未央宫内。 苏七酒拦住了欲要跟上去的梦儿:“去找太妃娘娘,她一定会救未央。” 梦儿焦急的看着未央远去的背影,对着苏七酒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懿祥宫! 当未央强行被带到殿内时,玉娆雪二话没说就扇了她两个耳光:“溅人,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了你的命!” 未央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唇角挂着讽刺的冷笑,但她并未反抗,也没说话。 玉娆雪看她如此识趣没再跟她计较,带着几个侍女便出宫了。 待玉娆雪走后,白眉连忙撑了伞出去:“夏才人,别再跪着了,若是皇上醒来看见又该心疼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雨水越下越大,未央对白眉的话充耳不闻,纤瘦的身子跪的比直,空洞的眸子无神的看着殿内。 得知玉娆雪离宫,皇甫梦瑶与苏洛都赶着过来未央宫想要见见皇上,却正好看见跪在雨水里的未央。 苏洛眼底浮过冷意,走到她的面前:“这张小脸看起来的确惹人怜,也难怪人人都喜欢打你的脸!” 说罢,她便步入了未央宫内。 皇甫梦瑶此时却巴不得她死了才好,这样就能以绝后患了。 白眉站在未央身旁不停的劝道:“夏才人还是赶紧起来吧,别再赌气了。” 未央面色平淡,清冷的说道:“白公公,在这宫中,我人微言轻,你说我能起来吗?敢起来吗?” 白眉一时语塞,好在他抬头时正好看见梦儿与太妃娘娘,退到了一旁。 太妃心疼这个孩子也愧疚这个孩子,上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姝儿,听哀家的话,起来吧!没人敢不让你起来。” 未央僵硬的抬头看向她,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个皇宫她到底是不想再留了。 太妃语气温和的劝道:“哀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娆雪也是过于心急,才斥责了你,哀家回头会好好说她的。” 未央拧了拧眉,淡漠的说道:“姨母,姝儿累了,姝儿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斗了,若是皇上自己折磨自己也是臣妾的错,那就放臣妾走吧!这样臣妾就不会再错了。” 而这时站在殿门前的云洛逸川猛地推开了苏洛与皇甫梦瑶,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滚,都给朕滚!” 太妃转眼看向了苏洛与皇甫梦瑶:“你二人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苏洛与皇甫梦瑶方才也被云洛逸川的举动吓到,妾了妾身:“是,臣妾告退。” 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前,缓缓地跪在她身边:“你又何时为朕争过?何时为朕和后宫的这些女人斗过?朕有时候宁愿你能和她们一样,那怕有一次是为了朕。” -本章完结- 第121章 朕会一直陪着你 未央闭着双眼不想看他,也不想去辩解,甚至没有给他丝毫反应,如同木偶人一般。(.棉、花‘糖’小‘说’) 站在旁边的皇太妃带着众人纷纷离开,只是为了给他们留些空间,说到底也是她对不住这两个孩子。 云洛逸川见她不愿起来便陪她跪着:“当初你我也是这样跪在雨地里求夏丞相成全,还记得那时我们只求能够在一起,觉得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 后来你说朕身边的女人太多,朕可以不碰她们,你说朕的心太大,装着云汉天下,其实朕的心里只装了你,朕让你再等等,等到天下太平,可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等等朕?为什么就要那么急着离开?” 未央仍旧没有说话,但她知道眼里有泪,可她不想哭,有时候爱一个人爱的越深要求的便也越多。 云洛逸川急了,一把将她抱起,未央睁开了眸子,“啪”的声脆响,甩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皇上不要命了吗?这样折磨自己!” 云洛逸川却笑了,原来都误解她了,她是在气,但气的却是他不顾惜身子:“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 未央沉默,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突然抱住了他,放声的痛哭起来。 “乖,别哭了,朕不会有事,朕以后会一直陪着你。”他轻拥着她,温柔的安慰。 而未央在他怀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睡在他怀中还抽泣着。 他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对她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哭出来就好,雪霁天晴,一切都会好的。 之后的日子,他依旧留宿在未央宫,除了少数几人知道他身体的状况,其余人都一无所知。 未央在苏七酒那里打听到他的病情,心里有些懊恼,知道他中了毒,这些日子对他的态度却依旧没给个好脸色。 夜色凉薄,未央倚在窗前,她不知她是有多少天没见过他了,只晓得每日去探望他时都被玉娆雪的人拦在殿外。 忽然房门被风吹开,未央回过神色正见他朝着自己走来,脸上挂着一丝惊讶! “朕要与你说多少遍?坐在窗边多穿些,别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云洛逸川取了披风与她披上。 “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会来?”未央拢了拢披风,身子也却是有些凉了。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云洛逸川蹲下了身用温热的手掌捧着她冰凉的双足:“这么凉!” 未央缩了缩脚,想要用被子盖住,却被他握得更紧:“不想朕手上的伤口再裂开,就别乱动。” 未央撇了撇嘴,看着他。 云洛逸川的目光却专注在她脚上,过了好一会忽然笑了笑:“朕的手掌刚好能包裹住你小巧的玉足,央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是天生的一对,无论在哪方面,尺寸都很合适。” 未央脸上浮起两朵醉人的红晕,思量着他那句无论在哪方面,尺寸都很合适。 就在此时,白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云洛逸川却看也没看一眼:“放哪里吧。” 白眉知道他总爱把药倒掉:“皇上,这药虽苦了点,但始终是能调解体内的毒性,不能不喝的。” 而云洛逸川只是敷衍的应了声:“嗯。” 未央从床上起了身,在一旁拿了根沾水的湿帕子替他擦了擦手,随后接过了白眉手上的药碗:“堂堂九五至尊,还怕喝一碗药?” 云洛逸川看着那碗浓黑的汁液,推了开,拧了拧眉:“九五至尊怎么就不能怕喝药?朕虽然是皇上,但朕也是个普通人。” 未央仍旧把药递到他的眼前:“好了,皇上这个普通人就快喝药吧!” 云洛逸川长臂一揽,将她扯入怀中,孩子气的嘀咕了句:“你喂我。” 未央很是无奈的举起药碗置于他唇边。 云洛逸川这才张口将药如数喝下,他唇角邪气的扬起,十分不耐的吐了个字:“苦。” 正当未央将碗放在床头柜转过身时,他薄唇忽而压上她的唇瓣,探入的舌尖,还带着汤药的苦涩滋味。 良久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修长如玉的指尖温柔的划过她些微红的唇瓣,低笑着询问:“是不是很苦?下次不许拿这种东西给朕喝了。(.棉、花‘糖’小‘说’)” 未央白了他一眼,而后起身脱离他怀抱,将白玉碗放回托盘之中:“皇上又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怕喝药就少让自己受伤。” “没良心。”云洛逸川笑着嘀咕了句,他还不是为了她,若他不是及时握住那支向她袭去的弩箭,怕是中毒的人就是她了,那无异于是扎在他心头,只会让他更痛。 喝下药后,未央赶他回去,他却死乞白赖的要留下,她拿他没办法这才又与他睡在了一起。 好在,他十分规矩,只是轻拥她入眠,但未央被他困在怀中,身体却一直是僵直。 “怎么了?怕朕?”他低柔浅笑,将唇轻贴在她耳侧:“放心,朕说过没有你同意,朕不会动你,况且朕的手上还有伤。” 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沟壑,云洛逸川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想再去提起,对谁都是件残忍的事。 半晌后,未央耳边传来他无奈的轻叹,手掌轻托起她面颊,哑声道:“央儿,朕已经放手过一次,这一次,朕不想再离开你,为了朕留下来吧。” 分明是柔润的语调,却依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未央懂,他并不是和她商量,而是告诉她他的决定。 未央被动的枕在他臂腕中,沉默不语。 云洛逸川指尖随意把玩着她一缕秀发,眸中逐渐深谙几分。想起那日她将匕首刺在他的胸膛说下恩断意绝的狠话,那般的决绝,就像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丝。 那一刻,他的心鲜血淋漓,方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痛不欲生。 云洛逸川在她耳畔低语的说着:“央儿,别在逃了好不好?朕真的很累,朕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如此幸运的抓住你,人生在世,草木一寸,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载,朕是不信前世今生的人,朕只要这一世能与你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此生足矣。” 未央依然沉默,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一串剔透的泪珠却无声而落,浸入绵薄之中,瞬间消失了踪迹。 他们之间的暮暮朝朝,未央有些茫然,她总觉得她看不到与他的未来,有时候就算她也有心动,但心动的同时却也伴着心痛。 她不知道究竟与他经历过什么,在爱的同时却也痛着。 二日未央醒来时外面天色还未亮透,只是身边人却已洗涑好准备离开清心苑。 云洛逸川看向正睁着眼看着他的未央,温柔的一笑,牵过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吻:“再睡会吧。” 未央点了点头,闭眼再睡了会。待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听梦儿说,他没回未央宫,而是在他自己的寝宫。 用过早食后,未央命人在小院里绑了一个吊床,而后自己便安逸的躺了上去。 暖暖的阳光伴随着清风浮过脸颊,一阵惬意的舒适,春天是一个好季节,可惜的是这个季节人容易犯困。 未央刚闭上眼时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在对她笑,心口突然传来阵阵刺痛,痛的窒息。 疼痛感的加剧,使夏未央忍不住伸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裳,额头甚至渗出些热汗,倍感痛苦:“爹……” 她的眼眸忽而一片腥红,仿佛看整个院子都浸满了血红,就在此时一双手轻轻的落在背上之际传来一阵的暖流,这才缓解了许多。 未央察觉胸口并没有方才那么疼痛了才抬眼望去,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血煞风轻云淡短短只说了一句话:“保护你的人。” 未央奇奇怪怪的打量了一眼血煞,不领情的道:“我不用你保护。” 与其美名其曰的说保护,谁知道是不是派来监视她的。 血煞无奈的看了一眼她:“属下只是奉命而来,无论夏才人需不需要属下保护,属下都会尽主人安排执行命令。” 未央蹙了蹙眉,猜测着他口中的主人:“你主人是玉子宸对吗?” 只是她还没得到答案,就听见清心苑外的宫女们传来的议论声:“你们听说了没?梅苑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宫女。” “早说了梅苑闹鬼,去不得,偏还有人不信这个邪,今年都死多少人了?”另一个婢女低声道。 “可不是,我听说就连路过梅苑的宫女也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行了,咱们还是别说这晦气的事情了,不然那天倒霉的可是自己。” “对对,还是干活去吧!”院外打扫的几个婢女一致的点了点头,就散了。 未央转眼看向血煞,一束疑惑的目光向他投去:“梅苑曾经住的不是婉嫔吗?怎么现在传的神神叨叨的?” 血煞环手抱胸,表示不知。 未央起了身,朝着梅苑的方向走了去,嘴里喃喃念道:“青天白日,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鬼敢这个时候出来了。” 血煞想着梅苑闹鬼的事情在宫里已经闹了很久,见她欲要去梅苑,他也只好跟着去。 二人一路来到梅苑,正看见仵作的官员在验尸,那已僵硬白如纸的尸体躺在地上,唯有那张脸如同千万只虫蚁噬咬过而面目全非。 未央都保不准看了那张血淋漓的面孔,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厌恶的开口道:“谁这么恶心,偏生是毁了那张脸。” 血煞眸光一冷,蹲下了身,检验了一番,低语一句:“是蛊虫。或许……” 未央来到这里后总觉得背后像有双眼睛,整个人都是森寒而且脊背发凉,往梅苑的另一边走了去:“或许什么?” 血煞跟着她走到了梅苑的里屋,回道:“属下刚刚看了那人尸体,心中猜测或许凶手要的只是一张人皮。” 听到这里,未央不由得想起了画皮,回过身看向血煞:“人.皮要来做什么?难道还真能做人.皮面具不成?” 血煞只知其一但不知其二:“只知道江湖上曾传言易容最高的境界就是将整张脸都彻底的改变掉,五官变了后需要的就是人皮了。 这个时候只有蛊虫才可以将另一个人脸上的皮完好无损的取下来,然后敷在换脸人的脸上,她换过后的皮肤也才可以保证那张脸完好。” 未央不得不说这听起来很神奇,只知道韩国整容技术一流,可能华佗在世也行,转而又道:“你也说了,这只是江湖上的传言!不能当真的吧?” 血煞的确只是猜测,因为刚才那具尸体除了脸部腐烂以外,其她部位恰好都是完好无损的。 正当二人都沉浸在思绪之中时空中一片乌云飘来让梅苑暗沉了下来,未央忽闻一声拉长的惨痛声。 “啊……” 未央目光一抬,看向屋外时却看起来一片安详,向血煞询问道:“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嗯。”血煞应了声,凭借着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转身向梅苑靠南边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走了去,对着身后跟来的她开口道: “刚刚的声音,好像是从这间屋子里面传出来的。” “咳咳。”未央被这屋子的灰尘呛了呛,放眼看去这屋子堆满了柴火,心里有些纳闷: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梅苑却要堆这么多的柴火?” 血煞解释道:“可能是当初瑾嫔被关在这宫里落魄了后,入冬时没了木炭取暖,所以只能烧些柴火。” 未央听他这样解释一番就更疑惑了:“你看看这些柴火都是一些上好易燃的柴火。 你可曾想过这些柴火都是从何而来?还有矛盾的就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瑾嫔是被关在梅苑,谁去给她捡了这满满一屋子的柴火? 皇上当时不过六岁,就凭他一人能将这一屋子的柴火捡满吗?况且瑾嫔每日都还需要柴火取暖,用量大,进量少,怎么可能会有满满一屋子上好的柴火?” 正当血煞也感到不解时,屋外有人走过来询问道:“不知二位是?” 血煞回过身见是查案的官员,开口道:“我们只是路过,听说梅苑这边死人了,就过来看看。” 那人睨了眼未央二人道:“二位请回吧!这梅苑现在起下令被封锁了,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 “嗯,好,我们这就离开。”未央点了点头也只好走出房间; 当走到这人身边时不由得斜视了一眼他,后又回头见那人身材娇小,正将房门锁上,随后未央便同血煞走出了梅苑。 在回去的路上,未央百思不得其解:“身为一个仵作官员,为何身上会有胭脂水粉的气息?” 血煞方才还以为是她身上的气息,此刻听到她口中这么一说,脸色微变:“不对。” 未央也觉得不对,几乎是同血煞一起转身又径直奔向了梅苑,然而此时的梅苑却被贴上了封条,贸然进去被人看见是大不敬的罪。 “算了,我看还是晚上再来吧。”未央想着白天难免会有路过的少数几人,所以还是决定晚上再来。 “也好。”血煞也同意了,随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未央又回了清心苑。 未央走一步后面人几乎同步,脸色一沉,不悦的转过身看向他道:“你以前也是这样跟着他的吗?” 血煞茫然的看着未央,点了点头。 未央有些闷闷的:“你是宸王的人吧?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派了人保护我。” 血煞早就知道除了他,在未央的院子里还有另一个暗卫,听她这么一说,那个暗卫大概就是宸王的人吧! 未央见他没说话,心里就当他是默认了。 她刚回到院子就看见了坐在凉亭里的秦墨寒与梦儿,走了过去:“秦将军,稀客啊!” 秦墨寒起了身,将一叠账簿与近日报铺情况的本子给了未央:“哪里哪里,我也是奉皇上的命当差,这是报铺最近营业的情况,拿去看看吧!” 未央睨了眼石桌的两个小册子:“真是有劳你们操心了,看来这个大将军也不好当,除了军中事还要帮我照看铺子。” 秦墨寒抿了口梦儿沏好的茶:“夏才人说的那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梦儿将沏好的茶递给了未央:“你两个人行了,说话邹来邹去的。” 未央一边看着账簿一边喝了口茶,看样子报铺的进展也挺顺利,根本用不着她操心,想必也是云洛逸川想让她安心的呆在宫中吧! “我们还是先不说报铺的事了,梅苑死人的事知道吗?”未央想起了梅苑的事情,便拿出来问问。 “这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当然是知晓也只能当做不知了。”秦墨寒早有听闻此事,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这事还没解决。 “这事可真奇怪了,我总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梅苑传来女人的叫声,而且那声音似乎渗入骨髓的痛苦。”未央决定今天晚上还要再去梅苑的柴房看看。 “主子,你不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吗?八成是幻听吧?”梦儿以为未央所说的声音是婉嫔的。 “不,不可能我出现幻听总是在梅苑!那声音明明就很真。但我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未央其实就是想让秦墨寒跟着一起去,多个武功高强的人也放宽心些。 “今晚上本王陪你去看看就是了。”玉子宸从清心苑外走了进来,实则他对此事也早有耳闻,只是两袖清风向来不喜管这些闲事。 未央转眼看向他,正当疑惑他怎么会来,玉子宸开了口:“我进宫探望太妃,顺道过来看看你。” 未央抿了抿唇,清浅的一笑,他与太妃之间的矛盾早该化解的。 “梅苑的案件拖得太久了,闹得宫中是人心惶惶,也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免得又添些冤魂。”秦墨寒心底想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有人装神弄鬼,那么就一定会漏出马脚。 “嗯,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上子时你们来我院子。”未央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句话,顿时觉得不用太担心了。 “嗯,我事已办完,就先出宫了。”秦墨寒起了身,看了一眼梦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梦儿如此舍不得秦墨寒,未央都觉得是自己自私了,嘴里嘀咕道:“不如选个良辰吉日将梦儿与秦墨寒的婚事办了好了!” 玉子宸也正有此意,这样就没人帮着她来欺负他了,赞同的点了点头:“好主意。” 未央扭头看向他笑得邪气潋滟的眸子,冷声道:“还不走?是想在这里等子时吗?” 玉子宸那张常常带笑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句话更有道理。” 送秦墨寒回来的梦儿走进屋时看二人奇奇怪怪的,张口问道:“宸王爷这有没有道理都请您先回吧,这毕竟是我家主子的院子,可不想惹来什么非议。” 玉子宸看梦儿那幅让他非走不可的样子,就只好理了理袍子,神气的走到她跟前,哼哼了一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本章完结- 第122章 闹鬼的梅苑 第122章闹鬼的梅苑 夜,静谧异常,几束黑影在苍茫的月色下掠过,最后落入那座常年无人打扫,满地尘灰的梅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宫殿内四角的蜘.zhu网映入那双幽深的瞳仁里带着厌恶,玉子宸蹙了蹙眉:“真是一个鬼地方,也难怪闹鬼!” 未央落地后,不由得称赞道:“没想到我轻功如此了得!” 梦儿跟随其后,补充道:“主子天赋异禀,小时候墨寒哥哥一教我们功夫,主子便能领悟七八了呢!” 未央听到身后的赞美,回过头对着梦儿笑了笑:“你也不错,不过还是我更好一些。” 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功夫几乎都来自于他,云洛逸川。 血煞没理会院子内磨磨蹭蹭的几人,径直去了梅苑南边柴房,门被上了锁,正当他想要一剑劈开时,却因一际声音停止了动作。 “你就这样劈开了,会打草惊蛇的。”未央想着万一今天晚上没查出什么,然而这锁却莫名其妙的坏了,那幕后人以后肯定会更加小心行事!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又像以前偷银子一样?”玉子宸走上前,看着她的举动问道。 未央从袖里掏出一根备好的细长银针,这是她专门用来开锁,听到玉子宸的话,拧了拧眉:“我以前还偷过银子?” 梦儿抿嘴笑了笑:“可不是,不过反正都是那些贪官压榨百姓的银子,偷了还给百姓也算是主子行善了。” 未央点头之时那锁便被撬开了:“这门技术不错!” 这还是以前在现代出门总是忘记拿钥匙所练出来的一门技术,不然都不知自家的门锁被换了多少次了? 门外几人无语的看着未央,随后直接步入了柴房,玉子宸惊讶一声:“看不出来梅苑这样破落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好柴火!” 血煞与秦墨寒抽剑三两下便将这些干柴从靠墙就移到了屋子的中央,本以为堆这么厚的柴火或许为的只是想隐藏什么? 然墙壁四周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唯有一个凿好而且不入眼的细小洞口。 未央看着屋里转悠的几人,抬眸望向了屋顶那片透明的琉璃瓦,正好能看见天上的一轮弯月,喃喃念道:“若没有梅苑的事,此刻赏赏月也是一件怡情的事!” 梦儿出声道:“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赏月!”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人生苦短需及时寻乐,只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玉子宸听到这话不免笑了笑:“良辰美景,春.xiao同样苦短,是该行乐。” 未央同梦儿一起剜了眼他。 秦墨寒听几人的谈话无意的抬眼望去天空的明月,垂眸看向了屋里,笑道:“呵呵,如此高明!看来这人的城府也是颇深,你们过来看,借着月光而下能看见什么?” 未央潋滟泛着波光的剪水双瞳闪过惊讶,光的折射,屋顶透明的瓦片月光照射而下正好通过墙壁上凿的洞,光线直接落入院外的一口井。 血煞与玉子宸一同走出了柴房,来到那口还有水的井旁,就在光点落下的地方,表面并无异样。 血煞只好剖开泥土看看,却见泥土下埋着的正是一个地下机关。 玉子宸掏出怀里的绢帕,小心翼翼的按下机关后,柴房里传来一阵轰隆隆响动的声音。 未央,秦墨寒,梦儿迅速的转过身看向柴房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直径不过两米。 借着微弱的光线根本望不到底,只看得到洞口璧有由绳子编制而成的梯子。 未央凑到洞口前往下一看黑压压一片,嘀咕道:“你们这些古人成天就只会打洞修建这些稀奇古怪的地窖关押良家妇女!” 秦墨寒拾起一颗石子扔了下去,没过一会下面就传来了石子落地的声音:“不深,大概数十丈的样子。” 未央在心中算了算十丈,咧了咧嘴:“秦将军,三十多米还不深?这摔下去不死也是残废。” “我先下去看看。”血煞话语落下,人就已经顺着那梯子爬了下去。 “那个谁,等会你有什么意外就吱一声,我让玉子宸下去把你尸体捞上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未央趴在洞口对着快不见身影的血煞叮嘱道,想着反正血煞也是他的人。 “主子这人死了,还能吱声吗?”梦儿黑了黑脸,提示道。 “傻瓜,只要没听到他摔下去落地的声音应该就是安全的。”未央分析道,觉得她说的还是蛮有道理。 半晌后,一声轻快的落地声响起后,下面亮起一道火把的光,血煞挑了挑眉:“这凿洞的人心思还是真是缜密。” 未央看下去的时候,也是带着惊异:“原来这洞根本就没有数十丈,而是到地一半的时候故意又凿了一个小的洞口,所以石子落下去就径直落到了那个小的洞口,才让人误以为这洞口很深。” 玉子宸在未央的额头敲了一际:“说别人傻瓜与其说你自己,傻子都看出来了,就用不着你这个笨蛋再陈述一遍了。” 未央白了眼他,回过身就一脚向他踹去。 玉子宸往后一躲,不料脚恰好迈入洞中,身子一瞬落下,连忙伸手拉着那根绳梯,对站在洞口的未央:“你还真想守活寡啊?” “好了,你们别闹了!赶紧下去看看。”秦墨寒对着玉子宸开口道。 待玉子宸下去后,几人都纷纷顺着那根梯子爬了下去。 梅苑的另一处一双幽黯瞳眸,笼罩着淡淡清冷,唇角扬起一道弧度,转瞬隐匿了踪迹。 待几人落地后,正见血煞怀里抱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她的脖子上和手上脚上都被拴着链子,蓬松的头发掩盖着她的脸颊,只能看见那凝固着血液干涸的双唇。 不过那隐约看见的轮廓与未央的脸型却有几分的相似。 玉子宸上前撩开挡着她脸的发丝,虽然脸上满是血痕但一旁的梦儿仍旧一眼认了出来,惊呼一声:“主子!” 未央更是震惊,愣愣的看着那昏迷未醒的女子:“难道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转眼再向四周望去,这里放满了各种拷打的刑具,单单是让人看了这些刑具都不由得心生胆寒,更何况施以暴刑时的痛苦,岂不是让人难以想象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这地窖的主人是谁? “啊……”就在这时洞口上方一个身影带着尖叫声径直的落了下来。 秦墨寒跃身而起将那直接落下的人护在了怀里,落地时便松开了她。 阿紫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几人,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似乎是害怕极了。 未央转眼看向阿紫,询问道:“阿紫,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紫眼眸里布满了恐惧,哭诉道:“奴婢只是…是奉命…出来找皇上…结果在梅苑…碰见了瑶…瑶妃…我…也不知道…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就…就被瑶妃扔了下来。” 就在这时洞口火把一亮,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望着下方的几个人,皇甫梦瑶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哈哈,你们要查那本宫就送你们去地狱查。” 她言语落下,柴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跳动的火苗星光随着洞口纷纷一涌而下,滚滚浓烟随着柴火的落下越发呛人。 玉子宸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干柴夹杂着一股油烟的味道,眉头微拧:“难不成本王是又要被火烧一次了?” 秦墨寒将梦儿护在怀里,一手握着出鞘的利剑向那些落下的柴火挥去,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思绪越发开始凌乱,完全想不出办法。 玉子宸凌于空中,将那些即将向未央袭去的柴火都挡了开:“小东西你给本王听着,今日本王可以死,但你不能死!” 未央在下方焦急的跺着步子,对着上面的玉子宸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煽情的话了。再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你还活的过五更吗?” “咳…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响起,血煞怀里的人虚弱的睁开了双眸。 未央回头看向他怀里的女子,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玉子宸目若墨锋,看似沉寂实则冷冽摄人。 他眼中精芒掠过,突然身形一倒,手中剑花狂肆,势如长虹,夺目清亮,地面一阵尘土飞扬。 秦墨寒见识跃身上前与玉子宸二剑合一也可助他一臂之力,一剑寒光,天地变色。 他浑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凌冽,让人望而生怯,两人间骤然旋开凌厉的寒光,白练如雪,地上原本不足一尺的洞在此刻已是足以容纳下在场的几人。 也在这时他唇角溢出了光鲜夺目的血色,手握利剑入土,单膝跪在了地上:“你们都跳到洞里去,用含铁的刑具把洞口先盖上。” 血煞抱起怀里女子,秦墨寒护着梦儿都进入了洞中,未央上前去搀扶玉子宸却被他一掌推进了洞中,随后火光尽灭,洞里一片的漆黑。 未央见洞口被盖上,对还在外面的他焦急的唤道:“喂,玉子宸,你杵在外面干嘛?赶快进来!” 玉子宸伸手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将刑具全数盖在了洞口,扯着唇角笑了笑:“傻瓜,本王进来了,谁来给你们找刑具盖住洞口,本王说了,我可以死,但你要好好的活着。” 未央眼角略有些湿润,不停的敲着洞口乱七八糟铺着的刑具:“你就那么想死吗?陵安城一城的无知少女该怎么办?你都不为她们想想吗?” 如果他不在外面,那么所有人都得死…… 玉子宸见那薄弱的洞口上盖得七七八八的刑具震荡着,对里面的未央警告道:“不想死就别敲了!” 未央停留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想着这洞里还有其他的人,可是外面的他怎么办? 此时外面只听得见柴火燃烧噼啪的声音,时而也能听闻一声轻盈的沉闷痛哼,每当这种紧急的情况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听天由命…… 从来不认命的未央也沉默了。 她开始察觉脆弱的人不仅仅只有她,每个人都有弱不禁风的一面。 洞里的几人修长的双眉都在不经意间深深的拧了起,却没有一人出声打破这份死寂,或许是各有各的使命,各有想活下去的理由。 未央无助的靠在壁上,泪水灼热着脸颊,却痛在心上,当初在她失忆那段时间,他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然而这世上好人就没有好报的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逐渐的安静下来,未央一手掀开了那还烫手的铁具,完全顾不得被烫的绯红的手,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玉子宸…玉子宸…你在哪里?你出来啊!你快点出来啊!” 未央的声音带着哽咽,一颗心七上八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土:“难道烧的连骨灰都不剩了吗?” 犹还记得那日,玉子宸与她玩笑的道:“小东西,如果有一天我也快死了,你会这样照顾我吗?” 当时未央也只当是句顽话,并没认真,只是朝他打趣:“宸王爷你觉得王八会这么快死吗?” “你就巴不得我死了才好。”玉子宸觉得在她眼里他太没存在感了,哀哀怨怨的将眼神看向未央:“快把汤先给我尝尝。” 未央将汤在他的面前晃了一晃,笑道:“香吗?” 玉子宸连连的点头,整个鼻子都被那股飘香而牵着走,肯定的道:“香!” 未央果断的将盖子一盖,装进了篮子里,递给了一旁的梦儿,对玉子宸回绝道:“香也没你的份,等你那天要死了再说吧!” 玉子宸玉白的手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忿忿不平的对她说道:“唉,同是英俊帅气的男人,为什么差别待遇就那么大?难道是因为本王太温柔比不上那个冰刀子脸?” 未央红了眼眶,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失魂落魄的念道:“玉子宸,若你还活着,往后我一定会对你好,我只求你还活着。” 梦儿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主子……” 未央呆滞的坐在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一具躯壳。 秦墨寒四处巡视了番,激动的喊道:“宸王没死,他没死,他肯定是逃出去了。” 在场几人一致看向了秦墨寒所站的地方投去了视线,那里还留着一条通道,死寂的氛围在这一刻又燃起了希望。 未央迅速的起身迈步过去,看着那条通道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灰勉强笑道:“就知道你脸皮厚,所以命也硬……” 血煞将女子抱在怀里,似已感觉到怀里之人奄奄一息,对着在场的几人开口道:“走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宸王爷。” 未央也是如此想的,正当几人准备从密道离开的时候,洞口上方熙熙攘攘传来好些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几桶凉水从上方泼了下来。 未央被这凉水一泼火冒三丈,方才经历一阵火焰的高温,现在又泼水下来算几个意思? “救火…快救火…”是嘈杂的人声。 “好好的梅苑怎么会燃起来?”玉娆雪一声恼怒的声音带着斥责! 救你他娘的火,未央心里唾骂了一句,火都已经熄灭了人才来,或许是玉娆雪压根也就没想要她们活着。 秦墨寒替梦儿理了理湿了的头发,一脸从容的对着几人开口道:“我们走吧。” 阿紫不慎崴了脚,根本走不了:“奴婢脚崴了,不方便再拖累你们,娘娘就在上面,等会我从这里上去就行了。” 未央想到本就是她的人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留在这里等她派人下来救你!” 阿紫福了福身,应道:“是。” 梦儿跟在秦墨寒的身后步入了密道,未央从怀里点燃了一根火折子,也尾随其后跟着离开了,一路走了很久才看见出口。 “这密道估计都能走出陵安城了。”未央揉了揉酸楚的腿,虽然知道他没死,但没见到玉子宸的人,心中仍有些忐忑。 “这是东南方向,猜的没错的话这的确是通向陵安城外的密道。”秦墨寒看见一丝的亮光,此时外面天空已是初亮。 而那地道的盖子也已被人揭开过了,三两下爬了上去将后面的人都陆续的拉上了地面。 未央四处望了一眼,蹲下身子看了眼泥土上沾染的血:“他应该来过了。可是人呢?” 玉子宸倚在城楼上,看见从地底下爬上地面的几人,手上虚弱的掀开一块瓦片扔在了地上。 “噼啪”一声瓦砾碎落在地上,几人同时抬眼望去,梦儿惊呼了一声:“快看,是宸王爷!” 此时此刻未央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下了,脏兮兮的脸蛋上绽开了抹笑颜:“还活着,真好!果然还是脸皮厚的人命硬!” 秦墨寒腾空而起朝着玉子宸的方向而去。 玉子宸看着向自己而来的人,使唤道:“记得背我回去,撑不住了。” 言语落下,他就干脆的倒在了瓦砾上,秦墨寒只好将他背起。 血煞抱着皇甫梦瑶飞过城门进入了城中,梦儿也起身跟随而去。 未央却发现自己飞不起来了,她这身功夫总是时而灵时而不灵,看着他们都走了,忙唤道:“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梦儿听到身后的唤声又折回了身子将未央架起,问道:“主子,你不是会轻功的吗?” “估计是累了,都折腾一夜了。”未央也纳闷,好像也只有在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她才能运用潜在的内功,当人松懈下来的时候便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几人回到秦墨寒的将军府已是疲惫不堪,这一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些刀刃兵器,倒像是一个武将的府邸。 虽有武将之气,因院内沁入肺腑的花香却也不失文雅。 “没想到秦将军也是一个好花之人。”未央朝那院中的花圃望去,所谓百花齐放也不过如此了。 “平时种些花草也可以陶冶性情,朝中众事繁多,来这院里偷闲半晌,岂不快哉?”秦莫寒顺着未央的视线望去,解释道。 “说的在理,不过倒是看不出来堂堂武将出身,也是名雅人,难怪我的梦儿为你痴情如此。”说着,未央将神色看向了梦儿。 梦儿低下了头,对她嗔恼了一句:“主子不去看看宸王爷和屋里那位姐姐,倒来打趣梦儿了。” 未央神情凝重,心中正是记挂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姐,但同时又担忧着!故才刻意说些别的。 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身子,就让她难以安心下来。 秦墨寒负手转身进了屋内,命一旁的家丁去请郎中给屋内的二位伤者治病。 未央抬眼望了望瓦蓝瓦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屋内,正见一个小丫鬟在替床上的女子擦拭。 血煞看着那张标致的脸蛋,叹道:“真是与夏才人生的一模一样!” -本章完结- 第123章 朕只对央儿耍流.氓 未央将视线落在那张憔悴容颜结痂的伤疤和那惨白的肤色上,又或许本就是因为双生姐妹心连心,所以才能感应到她的痛不如生; 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告诉自己,她姐姐已经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了,可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到底是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那个恶毒的女人要如此对你?” 皇甫梦瑶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听到未央的声音,缓缓睁开了那双空洞的眸子,当看到床前那张与自己生的一样的面孔,扯着嘴角艰难的笑了: “榕姥没骗我,我的确还有一个妹妹。[.超多好看小说]” 未央抬起手,抚上她脸颊上的疤痕,生疏的唤了一声:“姐…姐姐……” 皇甫梦瑶转过了头去,眸眼里两行清泪,无奈的叹声:“呵呵,没想到临死前我还能见到自己的妹妹。” 未央不明白她说这话何意,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吗?” 那背过去颤抖的身子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嘲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个旁人,回忆着往事。 * 当年皇甫梦瑶奉旨成婚,嫁入云汉的皇宫。 那日整个陵安城喜庆洋溢,几乎所有人都在欢喜之中,而坐落在花轿的新娘却是以泪洗面。 或许人群中为此难过的也还另有一个人…… “轩哥哥,梦瑶对不起你。”皇甫梦瑶娇俏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 明是暖风阵阵,吹在脸上却冷的生疼,一张细小的纸团随着花轿帘幕发出叮铃的脆响时落入皇甫梦瑶的手里。 “公主别惊慌,这是轩少爷托奴婢交给公主的。”风尤怜面不改色的轻声说道。 皇甫梦瑶将纸条攥在手中,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耳边鞭炮声夹杂着鼓乐不绝于耳,让人听了却好生心烦。 行过大婚之礼,步入那华美的大殿之中,烛光下一袭又一袭的红,光鲜刺目。 百子帐长垂曳地,床头悬挂着缎绣龙凤双喜的厚重床幔,大红为底,金线绣成,床榻上洒满了红枣,桂圆。 在皇甫梦瑶的眼中却不屑一顾,随后将手中的纸条打了开看,上面写着:南门人少,我在那里等你。 皇甫梦瑶提起裙摆就要往外面去,房门却被风尤怜推了开道:“公主,是要去那?” 皇甫梦瑶只以为风尤怜是自己贴身婢女,信得过,坦然道:“我要去南门,轩哥哥在那里等我。” 风尤怜一脸忧心的模样在此刻想来竟是那般恶心:“公主不可,这身衣服太过显眼,而且你这样也出不去。” 皇甫梦瑶只顾着着急,却没看见风尤怜眼里的贪婪,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风尤怜唇角噙着一抹笑:“奴婢有办法,公主与奴婢互换衣裳,不过公主一定要早去早回,若是皇上来了就瞒不住了。” 皇甫梦瑶虽有犹豫,但也应了,走时还嘱咐她要小心,如今回想起当真是自己愚昧无知了。 夜渐渐地已深,房内烛光尽灭,只闻他一声醉意:“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风尤怜那双幽深的双眸浸满笑意,吻上他冰冷的唇,脑海里却嘲讽着皇甫梦瑶那个蠢货,过了今夜你就等死吧! 当皇甫梦瑶来到南门后,看见城门前等待的宇文轩便投入了他的怀里:“今日大婚,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宇文轩的身子怔了怔,松开了怀里的皇甫梦瑶:“不是你让人给我的纸条,来南门等你的吗?” 就在二人错愕之中,一路官兵赶来,二话未说便将皇甫梦瑶与宇文轩抓了起来关在了一间屋子里。 至到第二日,他的到来。 云洛逸川褐色的眼眸中隐忍着怒气:“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皇甫梦瑶跪在他的身前,一脸平静:“我心中本就无你,何谈背叛?” 云洛逸川猛地回身,一手扼住她的喉咙,额头青筋隐隐凸显:“当ri你与朕跪在雨里求夏文公成全又算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云洛逸川在这一刻察觉到了异样,将她推到了地上,问道:“不,你根本不是她,你不是央儿,你是谁?” 一旁的宇文轩看了连忙将地上的皇甫梦瑶护在身后,迫切的道:“怎么样梦瑶?你有没有事?伤着没?” 皇甫梦瑶摇了摇头,望着云洛逸川讽刺的笑了笑:“堂堂云汉的皇上,难不成连心爱的女子也会错娶?” 云洛逸川双眸微红,眯眼看向地上的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他明明对皇太妃说过,他要娶的人是未央,他要娶的是夏未央,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皇甫梦瑶? 也是后来,他才得知,原来是玉娆雪早在一个月前就在筹划此事了。[] 她利用她爹遍布大陆的江湖势力,安排人进入琼华皇宫找到琼华国君皇甫南月,告知皇甫梦瑶在云汉寻得心仪之人,而那个人就是云汉新登基的皇帝。 实际上皇甫南月是心疼他这个女儿的,只是他不能让她生长在琼华危机四伏的后宫,所以这才专门带了人让她在云汉安定的生活。 皇甫南月得知她有喜欢的人,很快与云汉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取得了联系,经过一番询问,见果真有此事,便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而玉娆雪只是抓住了保护皇甫梦瑶首领的命脉,逼得他对琼华国君说假话。 皇甫南月想着毕竟琼华与云汉常年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皇甫梦瑶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得琼华国君的同意后,玉娆雪又开始煽动皇太妃,陌上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国家,那时又在不停的攻打云汉。 云洛逸川刚登基便是内忧外患,若是此时和琼华取得联姻无疑是件幸事,皇太妃也是出于云汉先皇好不容易留下来的江山考虑,也顾不得侄女不侄女。 只好对着王氏撒了谎,一时夏未央被远调边疆,并且宫中谁也不知这场婚姻里皇帝迎娶的是谁,只知宫中要办喜事。 后来未央为了早日见到他,拼尽全力甚至是在用命没日没夜的作战,只是她没想到,她连盔甲都没来得及换就听见了他要成婚的消息。 大街小巷遍布琼华公主出嫁的消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得不娶了皇甫梦瑶。 云洛逸川冰冷的声音让人犹坠寒潭,对着身后的白眉吩咐道:“将这男人拖下去处以极刑。” 宇文轩对着他跪行了礼,转眼又不舍的看向皇甫梦瑶,扬起唇角:“梦瑶,我会在来世等你。” 皇甫梦瑶突然从袖里掏出把锋利的剪刀,刺着喉咙,对着云洛逸川威胁道:“我求你放了他,以后我定会遵守云汉的规矩,好好的待在皇宫。” 宇文轩嘶声喊道:“梦瑶,你听话,先把剪刀放下!我不准你做傻事,你听见了吗?快把剪刀放下!我死不足惜。” 皇甫梦瑶猛地摇着头,泪眼通红,扭头看向宇文轩:“轩哥哥,你别说胡话,就算死也是梦瑶先死。” “那就随了你的心愿,从此你再不是皇甫梦瑶,好自为之。”云洛逸川思量片刻后,落下一句话后便气恼的挥袖离开了。 听闻这句话皇甫梦瑶明白他这是将她放了。 本想就此与宇文轩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二人正当沉浸在平凡而又美满的生活时,因她的到来这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将这个女人给本宫抓起来,哼,至于这男的,姑且留着慢慢折磨致死!”风尤怜媚眼带着高傲的不屑一顾。 那一日是皇甫梦瑶这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噩梦,他就这样被剁了十指,晕死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被她抓走囚禁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看着那张艳丽无比,妖娆至极的脸蛋虽然很陌生,但是那耳熟能详的声音跟随了她数十年,又怎么能分辨不出? “风尤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皇甫梦瑶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蠢货,我本就是陌上皇后派来你身边的细作,你说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呵呵。”那声笑如同利刃能将那颗心刺痛的千疮百孔。 “没想到你这些年隐藏如此之深,榕姥…榕姥也是被你杀死的对吗?”皇甫梦瑶突然想起了宇文轩,焦急的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把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错,是我杀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往后只要你不寻死觅活,乖乖待在这里做本宫的人质,本宫会留他一条狗命。” 风尤怜如此做也是担忧那陌上后宫的皇后有一日废了自己这颗棋时,翻脸不认人,当然要留下证人。 “风尤怜,你这么做,我父皇是不会放过你的。”皇甫梦瑶咬牙切齿对她恨之入骨,只怪自己错信了人。 “皇甫梦瑶你太自大了,别忘了你从小生长在云汉,琼华的皇宫何人曾见过你一面,谁又晓得你如今长什么模样?现在我风尤怜改头换面便是真正的皇甫梦瑶,而你不过一阶溅婢。”风尤怜唇角的笑越发深了。 “不…不,皇上知道,还有云汉的皇上知道我才是真的皇甫梦瑶,我才是真的。”皇甫梦瑶难以置信如今这一切是真的。 风尤怜捏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温声而又同情她的说道:“本宫看你是忘了,在你选择与那龌蹉之人无媒苟合时,你就已经不再是皇甫梦瑶了。”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不过你可知道本宫为你承受的削骨换皮之痛?今日本宫就要你这个溅人统统偿还!” 皇甫梦瑶眸眼中一股戾气看着那张妖艳无比的脸,心底恨之入骨。 说着,风尤怜便拿起鞭子狠狠的鞭打在皇甫梦瑶的身上,每每一鞭子落下都是一道血淋漓的伤痕,血液缓缓的浸染着衣裳。 皇甫梦瑶紧拧着双眉,额头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几次晕厥过去又被一盆盆盐水泼醒。 从此以后只要她每承受一次换皮之痛,那么她便会将那些所经历的痛,依一加注在皇甫梦瑶的身上。 皇甫梦瑶一次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却都是因为心中还念及宇文轩,凭借着毅力才支撑到了今日。 …… 听完这件事,未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心乱如麻,如此说皇甫梦瑶也不过是一个误会。 可他为什么还要纵容着玉娆雪?只因她救过他的命吗? “当年是太妃娘娘与属下说起此事,后来却没想到办了件错事。”血煞确实也没想到先皇看中的人会是一对双生姐妹。 皇甫梦瑶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将知道的实情都依一道来: “只要琼华与云汉的联姻还在,琼华便不会联合陌上一起出兵攻打云汉,风尤怜在后宫的地位也才会稳固,同时陌上的皇后又不敢拿她如何,也正是因为这样风尤怜才留了我性命。” 事情逐渐的明了起来。 未央忽然意识到云洛逸川当初不允许自己查羽书死的原因,或许他早就知道加害她的人是风尤怜; 之所以包庇,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一旦风尤怜死了,琼华与云汉的联姻就不存在了,而且也会因此产生诸多的纠纷,加上陌上再添油加醋,谁又知道会生出什么祸端? 现在想来倒是她心里的一己之私而错了。 皇甫梦瑶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了下来,递到了未央的手中:“收…收好,日后你…或许…会有用。” 未央愣了愣,将凉手的项链握在了手里,看着虚弱的她在最后一刻缓缓闭上眼时,心如刀绞。 皇甫梦瑶嘴里低声呓语,似乎那是她浑身仅剩的力气:“替我…我问她…文轩在…在何处……” 未央将耳朵放在了她的唇边才听清了那最后的一句话,只是连连点头:“我替你问,我替你问她,只是你别死,别死……” 皇甫梦瑶的头轻轻往旁一斜,脉搏便停止了跳动。 未央抱着皇甫梦瑶渐渐冷却的身子,痛哭流涕,或许本就是两个心连着心的人,在这一刻却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而痛心疾首。 当大夫把脉时才知道皇甫梦瑶中毒已深,而且毒素早已侵入五脏六腑,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次日后,云洛逸川得知此事后,命几人帮着未央将皇甫梦瑶安葬了,安葬之处是她曾与宇文轩一起住过的地方,想来这里应该也算是她的家了。 未央跪在石碑前的心情格外悲凉,握着脖子上的项链仍旧觉得有些沉重:“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安心的去吧。只是下一世莫要再生在帝王家了。” 云洛逸川见她又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了,便好意的开口道:“央儿,朕饿了,你快陪朕去吃点东西吧!” 未央拭去了眼角的泪,想到他体内的毒还没痊愈,也便依了他:“好。” 这可是难得一次她如此顺从他,云洛逸川柔美的唇角扬起笑了笑:“你也别难过了,风尤怜今日就要被秘密处死了。” 未央目光一窒,问道:“什么时辰?” 云洛逸川叹了口气,说道:“酉时,想想朕已容忍了她多年,也警告了她很多次,她却总仗着她的身份为乱后宫,如今这就是报应吧。” 未央转眼看向他:“我要入宫一趟,有些事我还没当面问她。” “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进宫吧?”云洛逸川早知她要如此答自己了,都在意料之中。 “呵呵,我看皇上伤好的差不多了,干脆也别吃了,办完事再安安心心吃一顿。”未央见他精神抖擞,提议道。 “朕只是担心你饿了。”云洛逸川晓得她这几日吃的颇少,只是担心再继续这样下去身子承受不了。 “我不饿。”未央错愕的看着他,收了眼底的哀伤。 “算了,朕拿你是越来越没办法了。”云洛逸川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未央下了山,将她搀扶上了马车径直去了皇宫。 在马车上未央打了会盹,昨晚彻夜未眠,因为昨日是她入殓的日子,而她也跪了整整一夜。 云洛逸川看向她粉色脸颊,酣睡的模样,抿唇含笑,眼底的笑如同春风撩过,霎那雪融冰解。 眼看已到宫门,又不忍心把她唤醒,于是就在轿中等着她睡到自然醒来。 不料他也跟着睡了过去。 待未央睁开朦胧的睡眼时,模糊的视线里正见一个头埋在自己身下呼呼大睡,瞌睡在这一瞬猛地惊醒。 当下就抓起他的头发将其拧起,对着那张昏昏欲睡的脸“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随后一顿臭骂: “云洛逸川!你个不要脸的流.氓!你睡到哪里去了?” 云洛逸川本睡意浓浓,碍于挨了两巴掌,又清醒了三分,对着不由分说就打他的人不满的道:“什么朕睡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朕还会吃你豆.腐?再说央儿不让朕吃豆.腐,那朕吃谁的去?” 这话撂到这里,他那奇异的眼神盯着未央身前二两肉打量一番:“不过貌似这豆腐也还嫩了些。” 未央不满的朝他挺了挺身,白了眼,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难道皇上还不知道有一个字叫做――挤吗?” 云洛逸川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小身板,眸眼皆有笑意:“朕的央儿,难道不知道挤也要有得挤啊!” 言下之意,你没的挤!没的挤!没的挤! 忽而未央眼眸一弯,唇角一勾,果然笑得颠三倒四,惊心动魄,迷死一片:“既然小哥哥长得那么好看,又能挤,那就扒了衣服让央儿挤挤看看吧!”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未央愣了愣的抬眼看向他,直接伸出小手开始挠他痒痒。 他是最怕痒的,为了逃离她的爪子,起身便跳下了马车,愤愤的说了句:“到底谁是流.氓啊?” 未央跟随其后利索的跳下马车,两手如爪似的弯了弯,喃喃念道:“当然是央儿的小哥哥是流.氓。” 云洛逸川禁锢着她乱动的两只小手,在她唇边啄了一下:“这辈子,小哥哥只对央儿一个人耍流.氓。” 未央知道,他这是在给她允诺这辈子只会碰她一个女人,心里虽有感触,但也有迷茫。 二人一路嬉闹的来到瑶华宫。 宫殿内的风尤怜衣装不整,面无粉黛,一头青丝因未梳理而有些凌乱,仪态没了往日清新淡雅,剩下的只有落魄后的狼狈。 大殿内,门窗紧闭,帘幕垂下,一眼望去烛光下的她面露憔容,看见未央的到来也只是冷冷一笑: “是来问罪的吗?你姐姐是我杀的,而三番两次杀你的人也都是我指使的,呵呵,满意吗?” 未央面无神色,也未言语,只叹这宫中女子可悲,一生争来斗去又有几个才是赢家? 赢了的人又如何? 得到了一生富贵,可曾得到了真爱? -本章完结- 第124章 小哥哥,央儿痛 风尤怜最见不得就是未央那幅天下人似乎都理所应当站在她那边的模样,就算她错了在别人眼里也是对的,怒声道: “你不用这幅假惺惺的模样,本宫从来都没错,错就错在当初没有杀了你!” “你认为我装模作样也好,假惺惺也罢,只可惜你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在可怜你?那你可真是孤芳自赏了,像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值得让人怜惜吗?” 未央方才那副哀伤的模样不过是在怜悯这后宫女人的无知,却不料她认为是在可怜她。[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哼,就算你没死在我风尤怜的手上,也总有一天会栽在后宫其她女人的手上。”风尤怜苍白的眼眸里含着最后的算计之色。 “劳你费心了,我不会留在这宫中,其她女人能奈我何?”未央只是不明风尤怜这话何意。 “呵呵,夏未央你以为你走的了吗?”风尤怜不甘心,只愿自己死后也要让她和后宫的女人斗个你死我活! 未央怎会不晓得风尤怜心中所想,只是她言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也许可以走,就要看能不能走的干净。 沉默半晌,开口问道:“宇文轩在何处?” 风尤怜扯着唇角笑了笑,风轻云淡:“一个柔弱书生,经不起折腾当然是死了……” 未央刚愤怒的拎起她领口的衣襟,外面却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雪妃娘娘!” 风尤怜容颜上的笑越发深了,眼角略起了皱纹,看着那抹亮光里的黑影,狂笑:“哈…哈哈…,你总算是来送我上路了。” 未央对着玉娆雪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臣妾见过雪妃娘娘。” 玉娆雪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钗在她微微一动而散发出清冷的声响:“起来吧。” 未央起了身,正见云洛逸川也随她一起走了进来:“皇上。” 云洛逸川只是淡然的说道:“私事处理完了就走吧!” 未央妾了妾身便要退出殿中,却不料他也一同转了身,似欲要陪她一起离开瑶华宫。 玉娆雪娥眉微蹙,嫣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皇上如今是有了夏妹妹,连臣妾都不要了。”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爱妃想多了,既然这事当年是你起的头,朕也该给你留空间去处理。” 玉娆雪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他已为这事与她不快很多年了:“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不犯这样糊涂的错误。” 云洛逸川精致的眉眼不动声色浮过深思,随后点了点头:“爱妃明白就好。” 玉娆雪转眼将神色看向坐落在地上不堪的风尤怜:“你这个溅婢胆敢冒充琼华公主,以假乱真祸乱云汉后宫,破坏皇室血统,真是死不足惜!” 风尤怜心中觉只这几句话听起来好笑,别有深意的道:“以假乱真…破坏皇室血统…说的真是好啊!” 玉娆雪眉眼微微眯了眯,转眼又看向身后的阿紫,骂道:“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阿紫闻言,立马端着毒酒走上了前,放到了风尤怜的身前。 风尤怜睨了眼身前的酒樽玉壶,笑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让我死吗?还是你在心虚什么?是怕我在临死前说出些什么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玉娆雪脸色虽然从容,但仍有一抹紧张的异样,对阿紫喝道:“本宫看你是死到临头还疯言疯语!” 旋即对阿紫怒吼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灌下去!” “不用你如此费事,我自己来便是。”幽幽一句话落下,风尤怜拾起玉壶缓缓的将酒倒在酒樽里,执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仰头便一饮而尽了,望着殿中的水晶琉璃灯光: “琼花…花玉酿…可是…是好酒…给我一个将死之人…人…真是可惜…了……” 片刻之后,那张本若旷古幽兰的脸在这一刻七窍流血而亡了,只是就连死也未能瞑目。 那双睁大的瞳孔,对这世上仿佛也没了一丝留恋,或许那顺着眼角留下的最后一滴泪也不过是心有不甘的悔意。 而姐姐的大仇也算是报了! 就在云洛逸川查出刺杀未央的凶手后,也曾来过这瑶华宫,只是为了向她逼问解药,风尤怜却一直痴狂的大笑着,因为她说当初刺杀夏未央时就没想过要让她活着,所以并没有什么解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担心,若苏七酒不能配制出来解药,或许他会陪不了她多少时日! 未央跟着他离开了宫殿,目光掠过他清浅的容颜,思忖道:“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似早已明了她想要问什么,说道:“如今陌上使臣正住在驿馆,为了掩盖这件事,朕打算让阿紫扮作瑶妃,央儿意下如何?” 未央沉思了会,想着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也没多说:“臣妾不敢妄言。” 云洛逸川缓缓一笑,意态漫然:“如今倒是越学越聪明了,朕想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未央撇了撇嘴:“臣妾害怕掉脑袋,所以臣妾以后还是少说些话好,以免说错了。” 云洛逸川的目光落在她发鬓唯一发簪上,眸光渐带笑意:“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央儿也会怕掉脑袋。” 未央白了一眼他:“这世上谁会不怕死,皇上不怕吗?” 云洛逸川闻言驻足眺望着天边黯淡下来的天色,死?轻声道:“至从有了你,朕就怕死了。” 未央瞪着他,心底曲解了他话里含义:“既然是臣妾把皇上带的贪生怕死了,那么往后还请皇上与臣妾保持距离的好,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云洛逸川失声的笑了笑,将她抱入怀里时却被她推了开:“抱我做什么?臣妾都说了皇上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云洛逸川无奈而笑,指尖轻勾起她莹润的下巴,那一双明眸璀璨,暗影之中,比那夜明珠还要耀眼三分: “朕可没说怕死是央儿教的,一直都是央儿在自顾自的往身上揽责任。” 说着,他唇角含着邪魅的笑靥,孩子气的淡淡呢喃,“央儿,朕将你藏起来可好?再也不让其他男人觊觎你的美。” 未央淡然一哼,眸光依旧轻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皇上大可不必费心,红颜弹指老,央儿很快就会容颜不再。” “这样吗?”他轻轻的笑着,唇摩擦在她颈间敏感的肌肤,温热的气息淡淡萦绕:“那朕陪着你一起老,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未央轻合起眼帘,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蕴含着他的气息:“后宫从不需要容颜衰退的女人,留在皇上身边的永远是青春美貌的佳人,难怪总有人觊觎着那个冰冷的位置,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遥看着天边,温声道:“朕喜欢你可多过那个冰冷的皇位。” 未央被他紧拥着,将头靠在他胸膛,犹豫的问道:“那皇上愿意与央儿远走高飞吗?” 她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些微的僵硬,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唇边笑靥越发讽刺。 他沉默了会,天边晕红的光辉映在眸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出奇的邪美:“朕愿意,只要央儿愿意等朕!” 未央不言不语,眸光涣散:“多久?” “三年。” “好,央儿等着小哥哥。” 云洛逸川炙热的身躯拥着她冰冷的身子,修长的指穿梭在她细密的发丝间,并顺势划过她柔软的胸口:“好香。” 他埋首在她颈间,吻着她漂亮的锁骨。宽厚的手掌揉捏着她一侧的柔软。 未央辗转身形,避开他的触碰,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云洛逸川眸中一闪而过寞落的神色,手掌却依旧停留在她胸口,薄唇靠在她耳侧,暧昧呢喃:“原来央儿喜欢这个姿势,正巧,朕也喜欢。” 说话间,手掌已移上她纤腰,他掌间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裙纱传递到她的身体上。 未央胡乱的挣扎,对身后人嗔恼:“皇上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也敢胡来。” 云洛逸川唇边挑起抹邪魅的笑意:“那我们晚上来可好?央儿将朕打入冷宫很久了,朕可是期待重获央儿的新宠。” “皇上说起这些事来也不害臊。”未央脸色微红,推开他就转身离开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僵在原地,他该如何将她留下,或许只要这次去陌上的进展顺利,他们便能一辈子相守了。 而站在岩石后的玉娆雪却将这一切全部收于眼底,一旁的阿紫低声劝道:“娘娘,天凉了,回吧!” 玉娆雪那双绝美的眸子划过阴毒的狠戾,转身便离开了此处,来日方长,就算他和她之间都知道云洛奕不是对方的骨肉,就算这个孩子只是他用来安定朝堂与后宫的棋子,他仍旧是欠她的。 当日她为救他险些丧命,而她的母亲和盟里死去的兄弟却都是为他而死,他欠她那么多条人命。 夜里,未央正靠坐在窗前,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兵书,她看的很是认真,一页页的细细研摩着。屋内极是安静,书页翻动的唰唰声格外清晰。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纱衣,阳光般的金黄色,在月光的笼罩下似披着一层金色的纱。 这件纱衣是内务府刚刚赶制的,领口开的很大,颈项间果.露的肌肤上是昨夜他留下的清晰吻痕。 云洛逸川从宣政殿那边抽身过来,半靠在门口,静静的凝望着她,眸中含笑,却不忍打破这副美丽的场景。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已是屈指可数,只是这一次离别下一次便永远也不要再分开。 “皇上还没看够吗?”未央突然开口,目光却并未从书册上移开。 “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云洛逸川邪魅的扬着唇角,大步来到她身旁,顺手夺过她手中的书册丢在一旁:“又不打仗,还看这些做什么!” 兵书离手,未央眉心蹙起一丝不耐:“有时后宫就是战场,比起那飞沙狼烟的战场却更加的可怕。” 云洛逸川轻笑着,将她抱在膝上,如玉的指尖落在她心口的位置:“央儿的心何时才能放在朕身上呢?” 未央卧在他怀中,眸子遥遥的落在窗外闪烁的星空:“这得看皇上的表现,表现不好臣妾可会退货的。” 云洛逸川温润的笑,手掌轻轻的拂过她白玉般细腻的肌肤:“央儿都已经用过了,用过的一概不退!” 未央对他翻了个白眼:“无.耻。” 云洛逸川的手臂环在她腰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温软幽香,刺激着感官,极是诱.惑:“朕可以更无.耻一点,或许还可以下.流。” 未央突然被他压在身下,如水的眸子呆怔的看着眼前绝世的容颜,他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片。 在这一刻未央没有反抗,双臂如柔软的水草般缠住他颈项,她唇瓣轻启,任由他闯入她檀口中,深深吸允着属于她的甜蜜。 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她被他抱得几乎无法喘息,感觉着他的吻缓慢向下.流连,在她锁骨间留下深浅不一的爱痕。 未央的意识开始涣散,她知道她动情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是那种熟悉的心酸? 云洛逸川深情的看着她,低喃道:“央儿,你愿意吗?” 未央晕红的脸色尤为诱人,她的心中犹豫了会,仍是点了头。 云洛逸川这才温柔的一件又一件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他的内心是欣喜的,或许这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他了。 此时室内的吟偶声此起彼伏不断,在他三番五次的索取下,未央几乎无法再思考,浑身已是酸楚无力。他一直伏在她耳边呢喃,但他说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他几乎一夜未睡,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她微红的小脸。 修长的指拨开她额前零乱碎发,一夜索求无度,莹润的肌肤上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轻薄的蚕丝纱衣贴合在身体上,半遮半掩,引来无限遐想。 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会情难自控:“对不起,央儿,朕弄疼你了。” 他贴在她耳侧,低哑的呢喃,性感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他的唇轻落在她额头,试图去抚平她紧锁的眉心。 未央辗转身体,唇片轻轻的颤动着,似在回应他的话,云洛逸川俯身倾听,只听到浅浅的一句:“小哥哥,央儿痛……” 屋外忽然一个人影,云洛逸川翻身而起,动作优雅穿上锦袍,榻上,未央仍还睡着,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飞身跃出窗外。 院外,白眉忧心的说道:“皇上,不能再拖了,该行动了!”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心里颇为烦闷:“朕知道了。” 白眉淡淡的开口道:“老奴将那边的事也一切都为皇上安排妥当了。” “嗯。”云洛逸川只是应了声,便转身进了屋内,纵使他心中有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 清晨未央醒来时正见旁边的人看着她,于是背过了身去:“有什么好看的?” 云洛逸川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好看,朕的央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未央嗔了他一句:“贫嘴。” 云洛逸川却忽然将她抱进怀中,声音极其低沉:“如果有一天朕死了,你会难过吗?” 未央撅了撅嘴,毫不客气的道:“皇上死了才好,如此后宫的那些女人便不用守在宫门前日日盼,夜夜盼了。” 云洛逸川心里浮过沉寂,落寞的笑着:“唯独你不盼着朕。” 未央只是淡淡的回道:“盼,有用吗?该来的终会来。” 云洛逸川一笑,笑靥浅淡,甚至无法融化眸底的凉薄:“这话真不错。” 随后便起了身离开。 未央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帝王就是帝王,永远也不知道他会为那句话而不满。 未央起了身,简单的换了件素白宫装,一头青丝披散,只用一根白玉发簪斜插发间,素是素了些,却有种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后来的几日他都不曾来过,只听说他夜夜都留宿在未央宫内,或许那个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吧! 犹还记得他们乘舟的画面,她弹琴,他吹着玉笛,是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幕。 却殊不知这几日深夜之时总有一个人站在窗边看她良久才离开。 未央收了思绪,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对屋外的梦儿吩咐道:“梦儿,我灶上煲了鸡汤,等会送去未央宫给他补补,前几日我看见他手上的伤口裂开了,也不知好些没?” 梦儿正在给种下的茉莉撒了少许的水,听到主子的命令她没有高兴只有心慌,因为她的袖里一直藏着一包砒霜。 她的娘也定是皇上因主子查案,而秘杀的。 如此好的契机,她该怎么办? 未央见她愣在原地,也不出声,夹了菜在碗里,端着碗走了出去:“梦儿,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 梦儿却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色:“我没事,我这就去给主子将鸡汤装起来送去未央宫。” 未央顿时就没了胃口,看着梦儿的背影质问道:“他昨天晚上仍旧是在未央宫对吗?” 梦儿走进了厨房,试探的道:“主子,皇上在未央宫不是很正常嘛!以前就也听说皇上很宠爱雪妃。” 未央转身回了房间将碗筷放了下来,没再多说,况且他住在未央宫也没什么不对,掩人耳目。 梦儿拎着装好的鸡汤走进房间:“主子,鸡汤我已经装好了,要现在送过去吗?” 未央看着梦儿她拎进来的食盒,心里有些烦闷:“算了,这鸡汤还是别送了,想必未央宫也不缺。” 梦儿脸色微变,劝道:“主子,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心意,当初皇上也是陪主子,手上的伤口才裂开的呀!而且皇上手上的伤中毒也是因为救主子才导致的。” 闻言,未央相当震惊:“什么?!你说他中毒是因我而起?” 是啊,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她,他是如何受伤的?而且她一点也记不起他是怎样因她而受伤的。 梦儿有意的提起:“是啊!那日湖边主子遇刺,就是皇上救了主子回来的,这些事主子都不记得吗?” 未央嗤笑了声,站起了身,心烦意乱的走了几步,当日就说玉子宸说话支支吾吾,或许就是因为这事吧! 因此她心中更是烦闷。 待二人到未央宫时,未央正见玉娆雪挽着云洛逸川说说笑笑的走出宫殿。 “等会梦儿你把这个给白眉,我们就…”未央嘴边说着的话顿了顿。 梦儿看向她,问道:“主子,就什么?” 未央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颤了颤,果断的转过了身拉着梦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 梦儿寻着她视线看去才见是玉娆雪和皇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劝她便被拽着离开:“主子主子,你这是干嘛?” -本章完结- 第125章 皇帝驾崩 站在门前的玉娆雪被梦儿的声音吸引去了视线,见未央默默地离开,对白眉道:“去把夏才人的食盒送到殿内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白眉应了,小跑上前追上了未央,道:“夏才人,等等。” 听到身后的声音,未央回了头,平静的眸眼里浮过一丝的疑惑:“白公公有事?” 白眉将目光看向她手里提的篮子,道:“雪妃娘娘让奴才将夏才人手里的鸡汤送入未央宫内。” 未央突然皱了皱眉,故作惋惜:“鸡汤还是热的喝了好,现在怕是都已经凉了,喝不了了。” 梦儿却将鸡汤迫不及待的递给了白眉,补充道:“主子,鸡汤凉了可以热,有劳白眉公公走这一趟。” 白眉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淡然的道:“客气了,那老奴就告退了。” 在鸡汤被白眉提走的那一刻,未央的心沉了沉,转眼看向梦儿时,她眼里浮过一瞬的冷意,却也没多问她。 不知为何回清心苑的路上未央一颗心都七上八下不的安宁,忽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严声问道:“梦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梦儿被她突然握住手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神恍惚不定:“没有。” 就在她抽回自己手的那一刻,袖子里掉出了一小包的粉末。 未央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用油皮纸包装的白色粉沫,向她质问道:“这是什么?” 梦儿脸色惊慌失措,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砒霜,由于心虚说话也止不住的颤抖:“没…没什么…就是一包面粉!” 未央质疑的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将沾了砒霜的手指欲要含在嘴里辨别是否是面粉? 梦儿眼看着她的举动,心想着他大概也服下了那有毒的鸡汤了,便也不想再隐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吃,是……砒霜。” 这句话对于未央来说,犹如是晴天霹雳,歇斯底里的对着她怒吼了声:“你疯了吗?” 梦儿心里也有些恐慌,不停地摇着头,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念道:“主子,梦儿没疯,梦儿没疯。” 未央没有问她下毒的原因,只是径直向未央宫跑了去,在这之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只愿那汤他还不曾服下,有些后果却是令她难以想象。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时日心中担心的事竟然会是真的。 短短路程,一盏茶的时间。 仿佛明白过来太多事情,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生命的终端也不过是过往烟云,化为青烟,被风吹散…… 而他也不例外是吗? 当赶到未央宫时,只听见里面传来瓷碗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勃然大怒:“鸡汤有毒!” 未央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宛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脚下一软,扑腾一声便跪在了未央宫的门前,痛彻心扉。 内心的恐慌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未央宫在这一刻如炸开了锅,玉娆雪对外嘶声吼道:“快去请御医,快去请御医!” 未央面上的笑苦不堪言,在这一刻方才明白原来你也并不是铜墙铁壁,也如常人一般脆弱,垂眸时低声念道:“云洛逸川,你答应过我,你说你会没事的。” 一夜小雨,潮湿的石阶还不曾被风吹干,有的地方甚还有些水被冷风吹的微微荡漾。 虽然膝盖的冰凉远不及心底的疼痛,尽管如此仿佛也不能再挽回些什么? 灰蒙蒙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当未央再次抬起头时,是一把散发着冷茫的利剑。 未央那双澄澈的双眸在这一刻没了往日的生机,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一心求死。 喉间撕裂的疼是鲜红的血液顺着割破的皮肤从颈项缓缓流淌而下,眼前突然一黑,再度睁开双眸之时,是玉子宸徒手握住了血煞的剑。 一抹艳丽将剑染成了妖冶的红,随着他一手夺过利剑,一声清脆的响声,剑落在了地上散发出沉寂的死亡之声。 “皇上驾崩了!” 未央宫内传出的声音令她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痛楚还不如让她就此死了的好! 这样的后果令所有人始料不及。(.棉、花‘糖’小‘说’) 玉子宸的身子不由得踉跄后退了一步,与他斗了数年,今日却得知他死了?! 本应高兴才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悲痛! “将夏才人凌迟处死。”那语气透着浓浓的恨,仿佛这恨已经不仅仅属于这一世了。 未央嗤笑一声,原来玉娆雪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柔情,宫里的女人或许永远都是披着一张妖艳的画皮,心却毒如蛇蝎。 现在明白过来似乎已经晚了。 未央宫殿外将她团团包围住的士兵,使她心底一凉:“我只想再见皇上最后一面。” 玉娆雪高高在上的走了出来,脸上虽有哭过的泪痕,却似乎并无哀伤,对周围愣着的侍卫呵斥道:“还不打入天牢!” “谁敢动她分毫,那就是自寻死路!”此话一出让人胆寒三分,他将未央揽腰截起便远离了这座明争暗斗的宫殿。 玉娆雪愤怒的看着被玉子宸劫走的未央,一双美眸浸满了恨:“哼,好你个目中无人的玉子宸。” 玉子宸带着怀里人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放了下来,却并未让她脱离他的怀抱。 未央抬眼看向他,恼道:“你放开我!” 玉子宸桃花眸微垂,眸眼里幽深的冷意像一道刺眼的光:“放开你回去送死吗?” 未央转身便要逃离,听到玉子宸的话脚步顿了顿:“是我害死他的,把命还给他又有何不可?”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拉,让她贴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块紫玉佩映入她眼帘: “他不是你害死的,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你看着这个!” 未央看着玉子宸的眼神怔了怔,随后将他推了开:“一块玉佩而已,这能说明什么?” 温润的声音透着凛冽寒意,似在怨她:“这玉佩是当初林中刺杀你的黑衣人留下的,然而我在你寝宫的窗户下也发现了一块同样的玉佩,在此之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去过你的寝宫?” 此时未央的脸色如死灰一般的望着他:“宸王你错了,他不是因为那日林中所中的毒身亡,而是梦儿的砒霜!” 玉子宸感到有些意外:“梦儿?砒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未央也不知道,捧着头伤心欲绝哭着:“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明明她不在乎,为什么听到他的死讯,她的心就好像也跟着他去了? 玉子宸将她抱入了怀里,不停的劝道:“小东西,你别着急,也别胡思乱想,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眼底的泪水浸湿了整个眼眶,未央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你知道吗?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他还活着,我就是一个罪人,我就是罪人……” 玉子宸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他的心也跟着她在颤抖:“小东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听我的话好吗?砒霜是梦儿下的,这跟你没有关系。” 未央推开了他,哽咽的声音泣不成声:“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我的存在,梦儿她就不能下毒,他也就不会死了。” 玉子宸知道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好在旁边静静的守着她。 这件事里的许多疑点让他想不明白,但又害怕离开后她会想不开因此而不敢离开半步。 傍晚,阴沉沉的天再次撕开了帷幕,下起了暴雨。 几日来,她不说话,也不笑,就这样倚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像丢了灵魂的躯壳。 玉子宸看的不免心疼,端着饭菜走进了她的房间开口道:“小东西,吃饭了!不许说不吃,多多少少都必须给本王吃点!好歹本王是亲自下厨。” 未央呆滞的转眼看向了玉子宸,口中喃喃念道:“你知道吗?他明明答应过我,他说他会好好的活着。” 忙了几日的他在查清楚真相后的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她身边,闻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未央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几日他定是没少奔走,所以忍不住问道:“你能告诉我吗?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玉子宸替她盛了饭,俊美的容颜上一抹笑意十分牵强,听到她的问话时再是无力去笑。 未央看着他,泪水在眼底打转,嗓音嘶哑而又绝望:“你回答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玉子宸犹犹豫豫良久,仍旧是沉重的点了点头:“那碗鸡汤的确有砒霜,我问过苏御医了,皇上是在未喝下鸡汤之前就身亡了,所以这是雪妃故意将罪名栽赃给你的。” 未央眼泪簌簌而下,她不敢相信他的死是真的,唇角含着笑,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空洞无神,或许是心死了。 此刻能安慰她的或许只有让她查出这件事的真凶,玉子宸看着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便已了然她心里所想,安慰道: “未央!不是你害死了他,也不是梦儿害死了他,是当初林中的那批刺客将他害死了。 前两日我问过苏御医,雪妃娘娘曾给皇上服下一颗金丹,暂时压制了皇上体内的毒,但是半年里皇上仍旧会随时面临生命危险,若半年后他还没服下解药,那便只有死。” 未央停止了抽泣,沉思了会,回忆着这几日去过清心苑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玉子宸为了帮她寻找线索,也在努力的回想每个可疑之处:“当时本王记得苏御医还说了,这种毒药一般出自于陌上才有,所以我想那批人应该与陌上脱不了关系。” 未央拧了拧眉心,朝他开口道:“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曾经陌上的使臣在清心苑停留了一会。” 玉子宸像是有了线索,而急切的问道:“可知那使臣的模样?” 未央怎能不知,开口道:“娇小且瘦,关键所在她是女扮男装。” 一声清丽的女声在玉子宸脑海里回响,眯了眯双眼,不仅出声喃喃念道:“杉哥哥…” 未央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就是她,当初皇上与我曾解释过,他接近她只因怀疑她的身份。” 玉子宸桃花眸一亮,唇角一抹冷意,当日他曾观察过她身上玉佩,因为那紫玉佩一共就两块,曾经他在未央娘亲王氏那里见过,另一块便是风尤怜那里! 而使臣身上那块想必就是风尤怜所给的! “果然是她搞得鬼,当初林中那批刺杀你的黑衣人也定是陌上的人。” 未央蹙了蹙眉,突然明白过来:“是因为陌上国想要破坏云汉与琼华的联姻而挑起两国的战事?只是没想到此次误打误撞,伤的是皇上! 说到这里,她思虑了一会,又道:“为什么陌上国不直接杀了瑶妃?她不才是云汉后宫最为得宠的妃子吗?若是被琼华的国君知道此事,也定会联合陌上一同起兵的!” “你错了,实际上琼华不知道你的存在,就连陌上如今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真正知道你身份的人应该是瑶妃,想要治你于死地的人也是她。 她之所以能利用陌上的使臣,不知道小东西还记不记得报纸的事,估计是那事惹恼了那个陌上使臣。” 玉子宸姑且有一点也还没想通,暂时只能说陌上使臣或许并未有察觉现如今瑶妃不过是风尤怜假扮的! “这么说,瑶妃的目的倒很明确。是怕因为有我的存在揭穿她的身份,从此又沦落为婢女的身份。”未央脑里乱作一团,想必此刻的皇宫应该更乱。 “嗯,她刺杀你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的存在就是揭穿她身份最有利的证据,而她也难免会遭殃。”玉子宸面无表情阐述道,随后又一脸淡然的分析了朝廷的形式: “看样子此次朝中必定大乱,如今只有雪妃尚有一子,但不知道苏誉那老贼又会作何想法?云洛奕也不过一岁左右,根本没能力肩负起云汉国君的重任。” “不行,我要回去。”未央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落入歼臣手里,所以她一定要力所能及的为他做些什么? “回去?是在说笑吗?恐是你还没进入宫殿大门就已经被人押入天牢。”玉子宸冷笑一声,见她神情不好,便没再说糟糕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前来禀报道:“王爷,外面有两名女子说有事找您。” 玉子宸回过身另眼看了眼家丁,点了头,向她开口道:“我先出去一趟。” “嗯!”未央应了一声,心神不宁的趴在桌上,自责的埋怨:“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玉子宸前脚刚离开,慕雪便踏入了房中,对她的话嘲笑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只会连累人的废物。” 见慕雪模样,未央冷笑一声,如同裹在春风里的冰霜,舒暖又犀利:“废物,是在说你吗?” 慕雪走上前对,捏住了她的下颚,吐了一口气:“都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你若想死的痛快些,就跪下来求我。” 未央敏锐的察觉了慕雪身上的异香,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身子却发软,看来这迷香的药性很强劲。 “卑鄙!” 慕雪脸上一抹笑意:“不卑鄙又怎么能让你死在我手上,况且你也没资格说这二字,当初你借王爷的手杀死慕橪就不卑鄙了吗?” 未央眸眼里对她一阵厌恶,为什么跟古代人讲理就讲不清楚?尤其是女人! 慕雪手里的匕首一亮,迅速的向她命脉刺了去。 未央用仅剩的力气微微一侧,躲了过去,旋即慕雪一掌落在她胸脯,右手匕首随之向她毫不留情的刺去,肆要她命! 千钧一发之际,未央沉痛的闭上了眼,唯有等着那匕首刺穿心脏,不料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入,将她拥入怀里,迅速的躲了开。 慕雪冷眼看向来者,正是王爷身边的隐卫梵月,严声道:“把人交给我!” “主上居然没杀死你这个叛徒,哼,看来只好由我来替主上代劳了。”梵月的个性似乎与玉子宸透着相似,大概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了。 话音落下屋里便是一阵的打斗之声,很明显慕雪并不是梵月的对手,在几招之后便被挑了手筋。 慕雪放弃了挣扎,只是在将死之时仇恨的目光看向了未央:“夏姝你别得意,我…慕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未央身上迷香还未散尽,缓步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对她轻声说道: “我从来没得意,只是我比你幸运,现在可能是我的好运就快用尽了,所以也遭到了厄运,你就安心的去吧。” 她的话音落下后便拾起了地上的匕首,直接利索的落在了慕雪的心脏,这就算是一个了结。 在这样的环境里,的确,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未央随后看了看手上沾染的血,念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杀女人。” 她的举动令梵月也觉不可思议,睨了眼地上死去的慕雪:“夏姑娘真是好胆识,似乎根本用不着人保护。” 未央转过身看向他,语气缓和:“不,即便我胆识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梵月自知眼前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王爷能够差遣他保护的人,定是心坎上的人,也不敢怠慢:“奉主上之命,梵月自然会保你周全。” 未央从来都厌恶满手粘稠的血腥,在旁边有水的盆里洗了洗:“谢谢,有劳你好人做到底。” “客气。”随后屋里的尸体便被梵月处理干净。 慕雪的尸体被化为了一摊血水,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粉末撒在地上,血水也随之蒸发了,屋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未央不禁觉得这样的药粉太过神奇,若不是亲眼目睹,定要觉得这是电视里才能出现的情节。不过想想,化学反应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 一路走出院子的玉子宸却不知就他离开的这么一会,院内便已出了人命,脑海里还思考着何人会找到这里来? 只因为这座宅院位居隐蔽,而且从外在来看像一座荒废的院子,并不起眼。 等来到院门前,正见一位丫鬟扶着一名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看身形玉子宸便也一眼能够认出此人是玉娆雪。 “本王与雪妃娘娘好像从来没有来往,今日这是?”玉子宸的声音不大,但也能听得清楚。不过更好奇的还是玉娆雪所来目的? 阿紫看了一眼这无人僻静的巷子,仍旧不放心的道:“王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可以,能进府一叙吗?” 玉娆雪见玉子宸犹豫不定,又道:“宸王是怕本宫杀了夏才人吗?” 如若不是念在他的势力,玉娆雪才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找他。 -本章完结- 第126章 新皇登基 这对于玉子宸而言就像一个荒缪的笑话,爽朗笑道:“呵呵,只要有本王在,谁也伤不了她分毫,雪妃娘娘若不嫌弃就请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玉娆雪拎起即将曳地的裙摆,上了石阶,朝府中走去时,眼前亭台林列,池水绕墙,竟是个静心修养的好地方:“王爷对夏才人真是一片情深。” 玉子宸眸眼黯淡无光,似笑非笑的道:“娘娘想多了,里面请。” 玉娆雪随着玉子宸进了客厅,随意找了一处坐下:“倒真是本宫多想了,那王爷与夏才人非亲非故,何必救她?” 玉子宸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缓不急的道:“本王的事情还真是劳心娘娘惦念着了,至于本王与夏才人之间的事,娘娘是否未免管的宽了些?” 玉娆雪默然片刻,随即微微一笑,口气稍有失望之色:“听王爷这口气,看来本宫这成人之美一事是做不成了。” 玉子宸轻放下茶杯,目光锐利:“不知娘娘这话是何意?” 玉娆雪也没想再绕弯子,直言道:“本宫本想赦免了夏才人成全王爷,现在似乎王爷并不在领情啊。” 玉子宸质疑的看向玉娆雪,并不相信她会如此好意,想来还有别的的事情:“呵呵,还是说娘娘的条件吧!” 玉娆雪莞尔一笑,清音素言:“王爷果真是个聪明人,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也不跟王爷绕弯子了,只是希望王爷能助本宫一臂之力,让奕儿登上皇位。” 玉子宸思虑一二道:“皇宫内尚且只有二皇子,除了他还有何人能够继位?好像并不需要本王帮忙!” “王爷怎不知如今朝野上下是内有苏澈,外有虎视眈眈的陌上国,云汉遭此大劫,王爷会置之不理吗?”玉娆雪担忧的开口道。 “本王从不理朝中之事,不过这云汉江山就算娘娘不说,本王也会替她给他守着。”玉子宸心底早有打算,如今要一致对外,再解决内患,所以早已与司马大人,镇国将军相商好了。 “那本宫就当做是王爷答应了?”玉娆雪闻言,听他说的模棱两可,不放心的再次确定道。 “呵,这就得看娘娘的诚意是否够了?”玉子宸忽然意识到她早已算计好了这步,故意栽赃未央在先,如今又来施恩,这样便能让他相帮与她。 “那是自然的,明日便能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玉娆雪嫣然一笑,看样子这事已是妥了。 “嗯,秦将军可应了?”玉子宸挑了挑眉问道,心里想着她又是如何笼络铁面无私的秦莫寒? “秦将军的心上人犯的可是死罪,本宫派人查过了,那碗鸡汤的砒霜正是梦儿下的,你觉得秦将军会不应本宫?”既然你们都是多情之人,玉娆雪当然会抓住这些弱点。 “娘娘用心良苦,这步棋走的可真好!”这可是一箭双雕的棋子,玉子宸足以能够确定玉娆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承蒙王爷赞誉,本宫也不久留了,往后之事就有劳王爷多担待了。”玉娆雪捋了捋秀发,抚了抚裙摆缓缓起了身。 “嗯,福伯送客。”玉子宸对站在门外的福伯唤道,看着那抹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不由得沉思。 * 而此刻房间内的事情被梵月处理好后,未央便走去了阁楼上,透气。 倚在凉人的红色柱子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回回不停巡视的官兵,手握画卷打听着画上之人。 然却没有一人寻到此处来,仿佛这里与世隔绝。 不过此时应该满城皆知她是通缉犯了,但不晓得的会是以何种理由捉拿? 正当未央准备坐一会时却无意间看见了走出府的玉娆雪,想必方才要找玉子宸的人也是她。 只是她不在宫中好好地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夜色降临,屋檐的水珠还在滴滴顺着瓦砾而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下午发生的事情梵月已依一向他禀报,玉子宸不是没有给过慕雪机会,只怪她执迷不悟。 所以对于她的死,并没有任何的惋惜,错就错在当初不该收留这二人! 玉子宸转身去了厨房,命人送了饭菜去未央的房间,只不过今日的饭菜与往日不同,里面还掺了些别的。. 未央本是没有胃口,吃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碗筷。 推开窗时,正见玉子宸撑伞站在院落里,因为下着雨天又凉,便合上了窗户。 心事重重应是难以入眠才对,而她此刻却觉得有些倦意,倚在床榻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她睡得格外不安。 “让你受苦了。” 良久后她听到有人在唤她,那温热的声音在耳边流淌,如暖暖的阳光轻和。 “我要走了,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乖乖的留在云汉,等我回来。” 未央迷糊的意识中,伸手想要去抓住那缕温和的声音,这声音她很熟悉,只是褪却了往日的冰冷,口中喃喃呓语,带着乞求: “别走…别走…好吗?” 苍白的脸颊上有一股热流,是温度,是他的温度,可为什么每每伸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听话好吗?等我回来娶你,这一次我们便再也不要分离,我会带着你去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未央紧张的呼吸由急促开始变得缓慢:“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等你…也替你守着云汉的天下。” 她的额头有一阵温热的触感,还有一股清幽的香在鼻尖蔓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未央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对于离别,她始终还是适应不来,就算是一个梦,也心疼不已。 “傻央儿你别哭,我会心疼。” 梦里,他俊俏的脸旁还在眼前,一阵烟云,转而便没了身影。 未央猛然从梦里惊醒,才发现枕边已是湿润了一半,口中惊呼一声:“别走!” 当意识已然苏醒,向屋里四周环顾而去,眼前唯有一片漆黑,未央掀开被子的手传来一阵凉意,将那冰凉放在鼻尖时才知是朵茉莉的芳香。 未央幽黑的瞳仁,泪水流露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子上,手里握着那朵茉莉,慌乱的穿起绣花鞋,推开了房门,嘶声的吼道: “是你…是你来过…了对吗?云洛逸川,你还没有死…没死…那你倒是…出来啊!” 良久,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未央拭去脸上的泪痕,哽咽而又卑微的祈求道:“我…不哭…我不哭…那你出来…见我一面,就见我一面…好吗?” 玉子宸站在院子里看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前,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安抚道:“怎么了?小东西,是不是做噩梦了?” 未央漆黑一片的眼眸泪水盈盈,终还是没有流出眼眶,带着哭腔道:“我没…没做梦…他来过,他真的来过了……他还没有死!” 玉子宸只是点了点头,将打横抱起,进了房间轻放在床榻上,理了理褥被:“好好,你没做梦,你没有做梦,我在这陪着你,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未央看向玉子宸,问道:“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 玉子宸伸手抚了抚未央苍白的小脸蛋,让人怜惜:“当然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好了,别多想了,乖乖的睡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 未央缓缓闭上了双眸,经过这番折腾,仿佛身子早已倦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待天亮时,她将一切都已想透彻了! 未央将一头乌黑长发扎成了马尾,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齐刘海下的那双瞳仁,透着灵气之中又带着让人胆怯的冷冽。 一夜醒来,恍然是浴火重生。 因为他还活着,活在心里,未央也不想再消沉下去,她要替他守着朝堂,守着他放不下的云汉。 就在未央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跪在院落背着竹条的梦儿,眸眼一冷道:“你这是做什么?” 梦儿抬眼望向此时的未央,虽然从她眼神里看到了无情,但仍旧开口道: “主子,梦儿知道这次是我错了,虽然梦儿有苦衷,但错了便是错了,如今不指着主子能够原谅梦儿,只求主子能够消气。” 未央忍着心中的恼怒,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却因私人仇恨选择了背叛。 未央一步一步向梦儿走去,抽出她背上的竹条,手在空中一扬,便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背上。 “啊!”梦儿痛的皱了眉,跪直了身子,接而道:“若是能够解主子心头之恨,主子就尽情的打吧!” 梦儿话音落下,未央又是一扬手,竹条在她背上狠狠落下一道血痕: “这三道血痕我让你给我记住,有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做事之前给我把后果想清楚了再去做,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在今天就把那一页翻过去,但是往后还有类似的此事,就别再怪我这个主子翻脸不认人。” 梦儿咬着牙,忍着疼痛的点了点头:“梦儿记住了。” 未央将手里的竹条随手扔在了地上,冷声开口道:“梦儿你给我听着,既然你当我是你的主子,你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事瞒我,若有再犯,别怪我不会对你留情。” 梦儿意识到这次的错误对未央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坚定的一口应道:“是,梦儿记住了。” 未央蹲下身,将梦儿从地上扶了起来:“跟我回屋,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梦儿微微一动背后的伤就扯得生疼,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挤出抹笑:“也没多久。” 未央当然晓得刚刚打的那几下用了力的,也只是为了让梦儿记住这次的教训,秦将军能保她一次,未必能够保她一世。 “快躺床上去,我去给你上点药。” “这是主子的床,梦儿躺不得。”梦儿有些犹豫,虽然小时候也常常这样,但如今都长大了便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不懂事了。 “让你躺就躺,哪来那么多废话?当真是又记不得我是你主子了,再说我还指望着你快些好起来,帮我跑腿!”未央淡然的说道。 “那梦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梦儿乖乖的趴在了未央的床上,很久没有这样熟悉的感觉了,还是以前的那股芳香。 “躺好,我给你上点金疮药,等会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等我回来。”未央转身在衣柜里拿了金疮药,替梦儿敷上后,就将被子轻轻的盖上了。 也在这一会的时间,梦儿竟熟睡了过去。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恐怕这丫头在天还没亮就过来了! 昨日玉娆雪过来找玉子宸也不知她二人说了什么?于是未央轻轻地合上房门后就出去找他了。 玉子宸看见走来的她神清气爽,感到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小东西,你来的正好,我有事给你说。” 未央没好气的横了眼他:“对不起王爷,本姑娘有名字,您老若是记不得了,我再给你温习一遍,上任丞相千金夏姝。” 玉子宸显然是没有听进去,接而道:“精神面貌不错,值得表扬!先跟你说个喜讯,从今天以后你就不再是先帝的妃子了,也就是说你自由了,开心吗?” 未央愣了一愣,扯着嘴角笑了一笑,也不知为何此时听到梦寐以求的自由时却没有了往日的开心,反而只有难过! 玉子宸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是不是高兴的傻掉了?哎,这么多年本王也总算是达成了你的心愿,欠你的也还清了。” 未央向前走了两步,他的手滑落肩上,神情严肃的开口道:“昨ri你与雪妃都说了些什么?” 玉子宸没心瞒她,便如实相告了昨日他们的所有谈话。 未央在听后,勾着唇笑了笑:“她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比起刁蛮任性的苏贵妃,与只知道眼前利益的瑶妃,确实高明很多!” 而玉子宸早就在私底下将这几个人祖宗八代查了个遍:“玉娆雪是江湖中人,自小就在江湖刀口上讨生活,当然她会比从小锦衣玉食的苏贵妃想的多,至于风尤怜一介婢女出身,或许是见识不够,所以目光短浅。” 未央点了点头:“还是说正事吧,云洛奕今年一岁不到,后宫苏贵妃为大,苏誉会拥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为帝吗?玉玺,兵符,现在又在何人手里?” 玉子宸没想到她这一夜醒来竟是真的振作了起来,温和的笑道:“其实这些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你忘了你的报铺现在可是本王的干娘一个人打理,你也不去帮帮忙。” 未央知道玉子宸不想她插手此事,昨晚梦里她答应他的事就绝不会食言:“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知道我娘那边有无忧与七喜在店里帮忙,他们两人曾经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帮手,所以我很放心。” 玉子宸见未央一副吃秤砣铁了心的样子,就知道瞒不过她,低声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些东西原本都在皇太妃的手上,太妃娘娘后来又转交给了我。” 未央精明的眼眸浮过一丝亮光:“这样说来他在死前根本没心将皇位交给云洛奕,而是将江山托付与你了,至于为什么要交给皇太妃,可能是因为如此可以缓解你和太妃二人之间的关系是吗?” 玉子宸真想掰开未央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在其他事情上分析总是见解独到,在感情的路上跌了无数次还是笨的一塌糊涂! 未央说到这里不由得拧了拧双眉,回身看向漫不经心的玉子宸:“那你就是为了还我自由,所以决定拥云洛奕上位?” 可这自由现在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后半句话始终如哽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门外慌慌张张的福伯一路小跑走了进来:“王爷,王爷,外面宫里来的公公传话,有请王爷进宫一趟。” 玉子宸连连对了福伯使了好几个眼色,那料福伯年事已高方并未看清楚,问道:“王爷你眼睛怎么了?起来这么久还没洗脸吗?” 玉子宸掩饰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转而瞪了眼福伯:“你才没洗脸,进沙子了。” 福伯想想觉得也是,毕竟王爷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不洗脸倒是不可能的事。 未央懒得理他,转身径直朝着院外走去了。 “你去哪啊?”玉子宸见未央迈步离开,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进宫!”未央风轻云淡的开口道,她只是想看看如今朝中的局势。 玉子宸快一步,拦在她的身前,问道:“你进宫做什么?” 未央见拦在身前的玉子宸,蹙了蹙眉,似有些不爽,冷然道:“你给我让开。” 玉子宸本不打算让开,谁料她却直接绕了开他,回过身指着那离开的背影,指责道: “你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宫中又不是儿戏的地方!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未央看见府门前正好停着马车,就直接坐上去了,也没理身后唠唠的玉子宸,近日觉得他愈发的婆婆妈妈了。 玉子宸拿她没办法了,只好一撩袍子,跟着上了马车,对着马夫吼道:“还不走!” 马夫被吼的浑然不知是哪里做错了,只好鞭马而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街边传来各种议论的声音,这都意味着陵安城内将有事情发生。 “夏才人毒害皇上的事查清楚了。” “可不是,听说是她婢女下的毒,不过也是夏才人自己管教无方。” “嗯,有道理,有人传言说那婢女已经在天牢里自杀了。” 未央掀开窗帘的手,放了下来,想来天牢中死的也是个替死鬼罢了,不然秦墨寒岂会善罢甘休。 来到皇宫时,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各类官员齐聚一堂,此时灵堂的宫殿处,门前正垂帘,丧事已经停办了。 未央扭头看向他,眯了眯眼,清冷的声音如一把利剑:“你真的要拥云洛奕登基?” 玉子宸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转身离开赶去了皇上登基的仪式。 未央举目望去,远处正是群臣在行三跪九叩礼,看着玉子宸毅然离去的背影,又转眼望向灵堂的宫殿处,红了眼眶: “逸川,你说我是不是又错了?你是希望你的孩子登基的对吗?” 未央瞧见宫殿内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迈步上前看见此人正是血煞,征询他意见的问道:“我还可以进去陪陪他吗?” 至从血煞误会未央是毒杀皇上的凶手后,心里也有一丝愧疚,点了点头。 “谢谢。”未央苍白的小脸上挂着苦楚,远方传来的是登基时所奏的乐声,垂了垂眸: -本章完结- 第127章 朝堂的争执 “逸川,如今你还尸骨未寒,他们就急着让谁做皇帝了!这个皇位究竟有什么好?” 未央看着那张安静躺在棺材里的脸庞,无奈又红了眼眶,怨声念道:“该当皇帝的人不当,却将云汉交给不满一岁的孩子!你还放心再这样继续睡下去吗?云洛逸川你不是忧心着你的天下吗?如今你倒是起来啊,你起来啊!” 血煞站在一旁,开口劝道:“夏才人,容属下直言一句,宸王如此做也是为了让苏丞相安心,如今皇帝尚幼,只要来日稍加利用便有机可乘。[]”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似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苏誉会同意云洛奕继位,正因皇帝年纪尚轻,很多事还分不清好坏! 尚且三国时期曹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苏誉又有何不可? 若是玉子宸继位,苏誉便不能牵制住他,那么很有可能在此时引起内乱,勾结外党也不一定! 未央拧了拧眉心,说道:“如此说今后岂不是要更加小心提防才是!” “正是。”血煞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窗外,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句话哽在喉际,犹豫良久终是没有说出口。 未央站在棺材前许久,就样看着一动不动面如白纸躺在棺材里的人,想到一无是处的自己便黯然伤神,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到头来什么也帮不了你?” 血煞面无表情的劝道:“夏才人节哀,先帝也不愿看见这样的你。” 未央冷嗤一声:“呵呵,是啊!他眼睛都闭上了,怎么会看得见?现在我也已不再是夏才人,管教下人不严被贬为了庶民,有幸捡了一条命苟活于世。” 在街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了那些张贴的告示。 血煞想要对她说些什么,顿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闭口不言了。 未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乾祥宫,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快让她喘不过气的地方,似乎是再也回不去往日的自己了。 短短数月,仿佛是经历了别人一生的事情。 未央坐在湖畔,苦笑的看着眼前,还记得那日在湖面上看见白衣翩然的他手执玉笛,今日这湖面已是寂寥一片。 此时皇太妃娘娘从九曲廊桥向未央这边缓缓的走了来,看着亭中的人正瞌着双目,对青儿道:“去取件披风来。” 未央闻声,皱了皱眉,睁开眸子时正见是德妃,连忙起了身行礼:“姨母…侄女给姨母请安。” 皇太妃上前握着未央有些冰凉的手,坐了下来:“都是一家人,行那么多礼做什么?前殿那么热闹,为何没去?” 未央眸里一片平静,笑道:“再怎么热闹也不过是个局外人,况且侄女喜欢清静。” 皇太妃柔和的点了点头,雍容的脸上浮起笑意:“本以为这年轻人都喜欢热闹,没想到啊,却和哀家一样,喜好清静。” “嗯。”未央抬眼看向她,只是忧伤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名太监手里拿着圣旨,带着一路人走了过来,对着德妃满脸道贺的喜气。 众人都明白过来这是何意,纷纷跪下。 太监将手中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德德妃西林王氏温良敦厚,和蔼仁慈,特加封为太皇太后,钦此。” 皇太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未央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兴奋的道:“姨母,快接旨吧!” 皇太妃眼眶微红,连忙磕头谢恩:“西林王氏叩谢皇上隆恩。” 宣旨太监连忙将皇太搀扶了起来,喜庆的笑道:“恭喜太皇太后娘娘,皇上念在太皇太后娘娘对无上皇一片情深,终于是了了太皇太后的一桩心事。” 皇太妃连连点头,喜极而泣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死后也可以去陪陪他了。” 说到这里时,心头莫名的疼痛起来,皇太妃忽然感到心口疼的厉害,眼前一阵眩晕,猛地咳嗽:“咳…咳咳……” 未央本还在沉思中,听到耳边的咳嗽声,缓过了神,瞧见地上咳出的鲜血,惊道:“姨母…姨母…你怎么了?” “太皇太后今日在外面待的太久了,跟青儿回去歇着好吗?”青儿虽为一阶婢女,却是皇太妃心头的人。. “嗯。”皇太妃疲惫的点了点头,坐上了銮驾,转眼看向未央:“哀家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未央却也不放心的跟着她回了懿祥宫内。 将皇太妃搀扶上銮驾后,青儿又嘱托了一个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到懿祥宫。 未央看着行事有条有理的青儿,也不难怪德妃如此心疼她一场。 那宣旨意的太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虽是了了一桩心事,却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支撑了。 而未央这一路心里细细想着,这次皇太妃封后恐是玉子宸开的口了?皇上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 只是原本的孙太后呢?后宫只有一后,难道是被剔除了封号?后宫之事还真是好笑。 没过一会就见几个太医匆匆赶来,青儿立马招呼着几人进去:“苏御医,您有请,太皇太后娘娘最近咳嗽的情况愈发频繁了。” 苏御医为首领着几个身后的太医跟着青儿步入了懿祥宫。 就在未央干着急的时候,没想到玉子宸也来了:“快进去看看你母后。” 玉子宸看了一眼门前焦急来回踱步的她,一撩紫袍,径直走了进去。 未央转眼看向进去的他,舒展了双眉,仿佛也为他多年积累在心里的怨恨松了口气,喃喃念道:“希望你能够原谅你的母后。” 懿祥宫内,玉子宸轻步走了进去,垂下的薄纱后她脸色泛黄,已然褪却了往昔如花的容貌,现在看来是不承认时光带走了太多也都不行了! “宸儿,宸儿…” 曼妙的帷幔后一声思念已久的呓语落入玉子宸的耳中,心中忽而涌上一阵的酸楚,低声唤道:“母…母后……” 青儿走到他的身前,出声道:“宸王爷,这些日子太皇太后日日都牵挂着宸王,从前太皇太后每日都会去后花院的秋千坐一会,不过现在太皇太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出去一会回来就咳嗽不停。” 说起那个秋千,玉子宸还依稀的记得,那是五岁的时候与她常一起玩的地方,一次因为不慎摔了下来,她在床榻前胆战心惊的守了一夜。 “宸儿…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宸儿…”德妃意识模糊,口中喃喃自语。 玉子宸走上前,在一旁的盆里拧起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擦嘴角咳出的血渍,叹了口气:“母后,儿臣不孝,儿臣知错了,母后你一定要好起来。” 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青儿后,又同几个太医走到了屋外,询问道:“本王母后的病情如何?” 苏御医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他,才道:“这是太皇太后常年的顽疾了,再如此抑郁下去对身体也没好处。” “抑郁?”玉子宸长眉微微拧起,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啊,可能是太皇太后多年心结未解,郁气累积到肝脏,加上太皇太后风寒未好,又出去走动,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顽疾。我开了调理的方子,按此方调理即可缓解。”苏御医解释道。 “那就有劳苏御医悉心照料了。”玉子宸道了谢就将药方递给了青儿。 几个太医行过礼就告退了。 玉子宸向青儿嘱托道:“日后定当照顾好太皇太后,风大时就少出去走动。” 青儿一时替太皇太后乐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王爷的话,奴婢都记下了。” 梵晟匆忙进入殿中,在玉子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玉子宸风平浪静的神情微变,点了点头,转眼又看向了帷幔后,走出了懿祥宫。 “你去哪?”未央刚刚听到路过的奴才议论纷纷,听说前殿陌上国使臣正在挑衅生事。 玉子宸回过身,看向想要跟来的未央,开口道:“想跟来就快些。” 未央听后,直接追了上去:“你走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玉子宸本是一脸烦闷,当看向她芙蓉般的小脸上染着的光华,顿时觉得可爱非常,抿着唇又笑了笑:“本王的脚比你长的长,当然走的也比你快,至于他……” 玉子宸的目光落在梵晟的身上,道:“他是梵月的双生哥哥梵晟。” 未央先是鄙夷的横了一眼那张欠扁的脸,又将惊异的目光看向梵晟:“这二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双胞胎!” 梵晟尽管听到未央这样说,那张木讷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未央见是自己自讨没趣了,也悻悻然的闭了嘴,跟着玉子宸去了前殿。 大殿上正见一名道貌岸然的男子,语气不善的道:“云汉皇朝是无人了吗?” 苏誉一张老脸显得有些愤怒:“不知陌上使臣,此话何意?” 陌楚歌陡然爽朗的笑道:“呵呵,看来是云汉的先皇后继无人了,这才选了个乳臭未干孩子来继承这云汉大好江山。” 在场的众位大臣都气的青筋凸显,唯有司马空神情不温不热,待朝堂上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的开口道: “看来是陌上的使臣对云汉的史事有所不知了;云汉无上皇继位时五岁,除内乱,灭叛党,先是将云汉领土扩大数倍,又使南北水路畅通,经济日益鼎盛,百姓安居乐业; 后先皇乃十岁继位,开荒恳田,从1.2亿亩到现在3.6亿亩,百姓之乐使云汉的今日更加昌盛繁荣,再又筑起防洪堤坝,这才使庄稼收成日益增长,国库充足,接纳各国经济,互相采买,难道这些还不够?” 殿后的未央心底对司马空那叫一个钦佩,这定当是云汉皇朝历史的兴起。只可惜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这样三国鼎力的时代! 朝堂上的陌楚歌被说的哑口无言。 陌芸嫣嗤笑一声:“我当云汉多了不起,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显摆?难不成我陌上没有?” 司马空附和一笑,轻缓的声音并猜不出他的深意:“使臣误会,老臣说的这些不过是想阐明一点,能不能做好一个皇帝,与年龄是无关的,并不是显摆。” 未央白了一眼陌芸嫣,只有她认为这是在显摆,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而且还老是把别人想的和她一样的坏! 殿上,陌楚歌有些脸白,或是因为司马空的话而气的:“今日我陌上国派使臣前来其实也不为别的事,就想问一句当年云汉无上皇许下的诺言还算不算数?欠陌上的十座城池如今是还还是不还?” 此言语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唏嘘,有文官站出来直言道:“使臣这样空口说白话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若是如此说,那么我们云汉也可以说你们先皇曾把整个江山都给了我们,那么如今是否该还了?” 众位大臣听后都不由得哈哈大笑,附和道:“哈哈,是啊!” 陌楚歌面色一冷,凛然开口:“何必笑那么早?也不怕闪了腰吗?若是没有证据,我们又岂会贸然而来,只希望你们云汉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随着他一转身,未央小脸一惊,是他?果然气度狭小,随后低声自语:“原来是讨要城池的,十座城池可不是小数目!” 站在未央一旁的玉子宸径直步入了殿内,戏谑的声音充满了傲慢:“呵呵,那陌上使臣说的这番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吗?你将证据拿出来让我们云汉的各位大臣看一看,再讨城池也不迟!” 有武将冲动的咆哮道:“对啊,凡事说话讲究证据,陌上的使臣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们看!” 殿后的未央看着信心满满的玉子宸,对这件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的信心究竟是来自何处?莫不然是他玉子宸处事向来如此? 陌楚歌将视线睇给了陌芸嫣,示意将那陈旧的盒子拿出来。 玉子宸唇角微微含笑,笑容好似烟雨里摇摆荡漾的柳枝,带着几分邪气:“本王可真是好奇无上皇到底会遗留下什么样的证据给陌上国?” 陌芸嫣在袖底找了几找,却发现那小盒子并不在身上,焦急的翻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在陌楚歌耳边低语一句:“哥哥,小木盒不见了,我回使馆去找找。” 陌楚歌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霎白,惊声的向她问道:“不见了!” 未央躲在殿后看着陌芸嫣慌乱的动作,笑了笑,知道这一劫暂时是躲过去了。 玉子宸双目耀耀生彩,讽笑道:“不见了?陌上国的使臣没开玩笑吧?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 陌楚歌不甘示弱,冷声道:“故是今日起的太早,将证据落在使馆了,待我们回去找来给你们看便是。” 玉子宸将视线落在了宝座上一无所知的云洛奕身上:“既然使臣证据丢了,那为了彰显我云汉大度,给陌上使臣三日时间将证据呈上可好?若三日后还没找到证据,那么此事就只好作罢了!” 玉娆雪抱着怀里的孩子,思量半天,才开口道:“就依宸王所言。” 陌芸嫣与陌楚歌哑口无言,也只好行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大殿上。 殿上的各位大臣口中对玉子宸的印象在这一刻起发生了突变,对他称赞不已,然也有少数人只认为不过他运气好罢。 殿后的未央一际鄙视的目光看向大殿上熠熠生辉的玉子宸,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待退朝后,未央才站出来在外面等他出来。 玉子宸走出来后正见她一副笑颜:“怎么连你也要夸我吗?要夸就夸吧,趁本王现在还没把好话听腻了!” 未央白了一眼玉子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还倒贴的!” 玉子宸不满的语气像是在对未央撒娇:“有你这么说人的吗?看没看见本王的脸上很委屈?” 未央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随后看着那粉粉的脸庞,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确实委屈多了!” 玉子宸脸庞微微动了动,本还以为她是摸自己呢,那料是一个巴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 未央抚了抚太阳穴,无辜水汪汪的双眸眨了眨:“可是我失忆了,记不得了!” 玉子宸完全确定这辈子她就是他的克星,拿她是没有一点的办法,看着她那还委屈的脸蛋就心疼,哪怕明明知道她是装的。 于是和善的朝她开口道:“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未央脸上瞬间绽放出无邪的笑颜:“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说吧,朝堂上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玉子宸装傻的道:“什么朝堂上怎么回事?就你看见的那么一回事!” 未央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那点小九九,陌芸嫣袖里的证据是不是被你偷的?” 玉子宸眸里一抹潋滟,仿佛她能看穿人心一般,问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央找了一个地儿坐下,一泻而下的暖阳落在身上似乎能够将所有不开心的事忘却,懒懒的道:“因为你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太过自信。” 玉子宸摇了摇头,心里并不满意未央这样的分析:“本王好像从来就没有不自信过?” 话语落下后,玉子宸顿了一秒,又道:“我知道了,小东西你这是在故意套我的话,是也不是?” 未央扭头看向阳光下明媚的他,抿着唇角对他笑了笑:“你真聪明,没错,我是在套你的话,这也是跟你学的,那你说不说?” 玉子宸当然不愿说,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而牵扯进这深宫的争斗,思虑一二后摇了摇头。 未央有些恼,起了身,威胁道:“行,你不说可以,我自己去使馆查!” 玉子宸看着那准备离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冷了三分,这还是第一个敢威胁自己的人! “站住,我说!” 未央本来也没真打算去,回过身看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玉子宸道:“那你快说啊!” 玉子宸抬眼看向离自己数十步远的未央开口道:“你离我近点我会吃了你啊!” 未央瘪了瘪嘴,走上了前,嘴里还不满的犯着嘀咕道:“凶什么凶?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玉子宸对于未央的嘀咕只当作没听见,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遥远了,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听闻过此事,无上皇当年登基时是借了陌上国的兵马,才顺利的坐上了皇位,但陌上借兵的条件就是十座城池。” 未央点了点,表示明白了,转而又道:“那这么说还真是我们无理了吗?” -本章完结- 第128章 挑只活蹦乱跳的鸭子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玉子宸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幽深:“传闻当年陌上是三国之间最为鼎盛的国家,他们野心勃勃,想借此吞并苍冷; 此事被无上皇得知后,就向陌上借了十万兵马但前提是登基后会偿还他们十座城池,因为这样无上皇才推翻了沧冷皇帝的暴政,建立了现在的云汉。(完美世界阅读网)” 未央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云汉建立不过百来年历史,点了点头:“那十座城池好像也应该属于陌上吧?” 玉子宸妍然一笑:“不然,当年无上皇初登皇位,根基不稳,所以从来就没想过要划给陌上十座城池, 当年无上皇立的字据很妙,就算陌上的使臣将字据拿出来也只能是吃一个哑巴亏。” 听玉子宸这样一说,未央反而有些不太明白了:“这样说他们的字据不是你偷的咯?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字据上面的内容?” 玉子宸也没想隐瞒,坦然的道:“得知陌上使臣来云汉时我就已经起了疑心,安排了梵晟在他们身边,后来就得知了他们是来索要十座城池的事情, 所以我就偷偷的潜入了使馆,看了那张字据后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至于为什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未央纤细的手抚上额头,食指不自然的来回在下巴磨砂着:“那会是谁偷的呢?” 玉子宸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牵起她的手,转移了话题:“本王才不关心是谁偷的,反正横竖陌上都讨不了好,今晚上陪我去懿祥宫给母后请安怎么样?” 未央本还在沉思这件事,听到后半句脸上浮出一抹笑,调侃道:“怎么?这事你是想通了吗?” 玉子宸幽黑的眸眼闪过一丝悔意,对着未央点了点头:“想通了,我已经不孝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对她尽尽孝道了!” 未央抿着唇笑了笑,开口道:“其实你想通了就好,孩子跟父母哪有隔夜仇的理啊!去御膳房,我做点好吃的庆贺一番怎么样?” 玉子宸一口应了,似乎还有些馋了:“真是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东西了,虽然本王的厨艺也不比你差。” 未央白了一眼玉子宸,朝着御膳房走去,对身后不要脸的人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夸别人的时候还不忘在你自己脸上贴金?” 玉子宸跟在未央一旁,诚恳的道:“当然不能,因为本王说的都是大实话。” 未央真想拿根针把他这嘴巴缝上,免得再去祸害陵安城那一城的无知少女,随后也没搭理他,径直进了御膳房。 玉子宸来到御膳房就将一屋子的御厨赶了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去!” 未央正在御膳房挑材料,听到玉子宸这么一说,拧了拧眉:“什么叫这里没他们的事情了?谁来给本姑娘打下手?” 玉子宸恬不知耻的拍了拍胸脯:“除了本王还有谁配给你打下手?” 未央无语的对着玉子宸拜了两拜:“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你也是超神了!” 玉子宸挑了挑眉,唇角勾了勾,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是做什么事情都顺畅,逗乐的朝她开口道:“原来小东西你就这么急着与本王拜堂的!” 未央拿起锋利的菜刀,转过身指着玉子宸,怒道:“本姑娘在拜墓!” 玉子宸见未央好像是真恼了,委屈的撇了撇嘴:“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未央没理他,转身处理着鱼头,将盐洒在鱼头里面,用水冲洗干净后又撒了一茶匙的胡椒粉,半匙油,盐,**均匀后,放一旁腌制一盏茶的时间。(完美世界阅读网) 想到太皇太后的身子不宜辛辣,转身对着玉子宸道:“去给我挑只鸭杀了清洗干净给我送来!” 玉子宸嘴里正含着一块糕点,听到未央的吩咐,立马点头哈腰:“得勒,遵命,小爷这就去挑只活蹦乱跳的鸭子!” 未央黑了黑脸色,转身捣鼓着龙虾,洗了洗后就放在锅里直接用水煮了; 随后切了几片的黄瓜摆放在盘子里,又用胡萝卜刻了一朵花,看了看那朵橙艳艳的花还是挺满意的,放在了盘子里。 将水煮虾捞起来后,将特意配制的生抽倒在一个小碗里一起放在了盘子的一角。 接着便是腌制好的鱼头,将葱姜蒜放在最底下再把鱼头放上去,铺上剁好的剁椒,蒸八分钟,小火两分钟。 当玉子宸拧着杀好的鸭子进来的时候,正好闻到厨房里传来一阵阵扑鼻的香,喉际的口水咽了咽,正看见未央在撒葱姜蒜末,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能不能先尝一口?” “不能。”未央回过头时,看见玉子宸满脸鲜血,愣了愣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我不过就是让你去杀只鸭子,是鸭子把你杀了吗?” 玉子宸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无耻的笑道:“是不是还是很帅?” “滚!”好吧,未央认输,将他处理的鸭子与备好的作料放入了砂锅里微火炖。 一个时辰后,七八个菜便备好了,玉子宸瞬间对未央又多了一分崇拜:“早就知道你做点心的手艺好,没想到你做饭菜的手艺更精湛!” 未央忙活这一会也有些饿了,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开口道:“你少和我废话,赶紧装起来,送去懿祥宫,要是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玉子宸见她的视线没在这边,连忙伸出爪子去盘里抓了一只鹅掌,塞进嘴里,另一只手便往保温的篮子里装菜。 未央看他身影鬼鬼祟祟,走上前时正看见他嘴角还残留着没吐骨头的鸭掌,不由得笑着道:“哈哈,你不是那么爱干净吗?怎么手还没洗干净就开始偷吃了!” 经未央这么一提醒,玉子宸竟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洁癖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随后将嘴里的骨头理了理,依一吐了出来才道:“真是太好吃了,皮脆而不腻,滑香可口。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未央洗了洗手,开口道:“三鲜鸭掌!” 玉子宸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汁,转身去洗了洗手,脸上挂着的笑像一个孩子:“母后一定会很喜欢的。” 一切都搞定后,二人便径直去了懿祥宫。 在这一刻,未央才发现这宫中其实也没有那么无情,看着太皇太后眸眼通红,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想要抹泪,因为活了这么多年,却还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回夏府看看王氏。 “来,宸儿你多吃些,以前都是母后没照顾好你,让你在寺庙里吃了那么多苦。”太皇太后替玉子宸夹了满满一碗的菜。(排行榜) “姨母是有了儿子,忘了侄女。”未央这话说的有些泛酸。 “瞧你这丫头把话说的,来来,你们都多吃些!”说着,太皇太后也给未央夹了菜,那张沧桑的脸上在今日多了一丝笑容。 “谢谢姨母。”未央笑米米的道,心底暗自伤神,其实有娘疼的感觉真好,哪像现代时的自己从小生长在孤儿院里。 太皇太后对未央嗔恼了一句:“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生分话。” “侄女错了,以后就不谢了。”未央吃着碗里的饭菜觉得格外的合口味。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似乎很久没有这样饱餐一顿了,所以说人这心情好了,吃的也就多了,身体也好了,看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她饱餐后习惯性的喜欢四处逛逛,这样也可以让玉子宸与太皇太后多聊聊,给他们一些单独聊天的时间也以免尴尬。 未央坐在云洛逸川灵堂的门口,遥望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着:“逸川,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是有缘无份?在我不那么讨厌你的时候,你却离开了我,真想做回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许久后,未央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唉。” 此时她心里有一种说什么都晚了的心痛,就像当初他拉着她的手对她的解释,那时才知错了,却又都晚了。 刚回到懿祥宫就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担忧的声音虽然像在责备,却满是关心:“这么晚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未央推开了玉子宸:“你占我便宜!再说我去哪了关你什么事?” 玉子宸松开了她,一双俊眸透着愤怒:“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 要是你缺胳膊少腿的,嫁不出去了我就只有委屈自己了,你知不知道啊?” 未央无语的咧了咧嘴,转身准备走进懿祥宫去给太皇太后说一声她该出宫了。 “你真的不跟我回宸王府了?”玉子宸看着她进去的身影问道。 “我又不是没家,干嘛要跟你会王府?”夏未央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进去。 待她与太皇太后说了声后,玉子宸便将未央送回了夏府。 注定又是一个寂寥的夜晚。 * 陌上国 晚风阵阵,苍茫的月色之下,夜空中浮现出一道身影,周身气息犹如寒冬降临,路过之处无一不落叶纷纷。 夜里一抹冷光显得刺眼,银色的面具下唇角微微倾扬,清亮的眸子透出远古星辰般的光芒,一袭紫衣翩然,轻轻的落在一树枝上。 一声哨响,林中本是一片寂寥,在片刻之后无数个黑影涌现,跪在地上,齐声道:“主人有何吩咐?” 数张白纸随风缓缓落在地面,那双深邃的瞳仁里含着杀意:“这些人,不应该活着!” 那些无数落在地面的宣纸上画着各种人的肖像,其中皆是陌上国朝中当年助陌焱登基的叛臣贼子。 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也该物归原主了! “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致应道,将地上的纸张纷纷放入了怀中。 片刻之后林中又一如往常的平静,没有丝毫多余不该属于林子里传来的声音。 次日,原本太平的九霄城在他的来临后,血案连连不断。 晴朗的空中,一轮骄阳正好,不柔不烈,淌出云层洒在这看似祥和陌上国首都的九霄城中。 街上身穿华服之人不在少数,人来人往,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在这一片繁华的景象中却掩盖着北街的僻壤; 至从昏君陌焱登基,便定下了如此荒缪的规矩,身穿不整,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人,且都只能住在幽暗小巷的北街,然北街虽然名义上属于九霄城,但早已筑上高墙。 那里就像无形的牢狱,常年驻守着官兵,凡没有九霄城当地百姓的身份证明,一律入住北街。 个别有钱的外地人入住九霄城花钱买身份证明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这里象征着身份尊贵。 “喔,下一个,该你了!”屋檐上来者白衣飘袂,乌发轻扬,宛如一朵白如霞的云烟从九天之上流下,手执玉笛伫立屋檐上。 那辆八宝香车帘幕发出叮铃脆响,缓缓的走在官道上,车内传来一阵酥软女子的**之声:“嗯…世子,真是讨厌,那你可不要后悔啊!” 男子两腮微红,双眸轻瞌,像是醉的不省人事,一副轻佻的模样,嘴里呓语道:“不…不后…悔,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屋檐上一曲婉转的笛音响起,旋即迎来一阵冷风,一道亮光,一抹鲜红,一声呜咽,车内的女子唇角一勾,擦了擦手中的鲜血,看着那死的不明不白面露蠢态的人,冷声道: “如此就死了,可还真是便宜了你!” 女子面纱蒙面,将其头颅取下,扔在了大街上,随之凌空跃身向屋檐上的人而去。 “杀人了…杀人了……” 街上在这一瞬间如沸腾的开水,恐惧的尖叫声连连不断; 他冷漠的脸上染了不屑,人的本性就是——贪生怕死! “你要待我姐姐好,不然下一个我杀的人就是你。”她侧眸向他看去,那阳光下的薄唇犹如两片玫红的花瓣,妖艳而又致命。 “整个云汉的江山都在她的手里,你怎能说我待你姐姐不好?”他手一揽便将她拥进了怀中,那股旖旎的芳香扑面而来,墨眸一抹冷意: “真香,难怪天下男人都要为你痴缠不休。” “而你——除外!”言语落下,她便面无神情的赤足离开了。 次日 陌上国繁复华丽的昭阳宫殿内,响起一名妇人委屈的啼哭声:“皇上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一袭金袍的陌焱暗暗叹了口气,眼眸微微黯然,转身朝皇后上官汐道: “来的路上朕已经听说过此事了,如今这飞贼是越发猖狂了,闹得九霄城人心惶惶,朕定当派人彻查此事,还皇后一个公道。” 上官汐用帕子印了印眼角的泪,委屈的抽泣一声:“可怜臣妾的爹爹年过半辈,膝下却就这一子。” 陌焱剑眉皱起,面目阴沉,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杀意,最近也正为这事闹得寝食难安,查来查去却毫无头绪! 上官汐见陌焱神情凝重,桃花眸微微一转,眼底还沾染着湿意,又道:“皇上,允儿此行去云汉已是有些时日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将这事办成了?” 陌焱眉头舒展开来,沉声道:“若是这事让允儿办成了,这次回来朕定要立他为陌上的太子。” 上官汐听陌焱这口气,想来是还没有嫣儿的消息,提唇微微一笑,试探的道:“这事办成可不容易,难道是皇上不想立允儿为太子特意出了这道难题?” 陌焱回过头看向上官汐,表情顿时微变,轻声道:“皇后想多了,允儿是嫡长子,朕给他磨练机会的同时也是他展现自己才能的时刻,这样也才能让朝堂的群臣心服口服。” 上官汐眼底浮过的深意悄然敛去,眸光里带着欣慰:“皇上深谋远虑,比臣妾考虑的周到,倒是妾身替允儿想的少了。” 陌焱看今日的她一身雪衣,白净似仙,堆云砌雪的乌发绾了个高高的美人鬓,鬓上一朵牡丹娇艳欲滴:“皇后还如从前貌美,而朕却老了。” 上官汐闻此言,怔了怔,半晌后失色的笑了笑:“皇上还那么爱跟臣妾说笑,皇上是万岁的人,怎么会老!” “不过是众人喊着顽吧!世上又有谁能活万岁,皇后就当是朕在说笑罢,想来皇后如今还惦念着那个人,朕还有公务要忙,皇后早些歇息。”陌焱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昭阳宫。 “皇…皇上…”上官汐黯然失色,起了身朝着陌焱的身影追去已是晚了两步,看着那毅然离开的背影念道: “妾身早已将他忘了……” 云汉竖日 未央从报铺回来后推开房门时,发现屋里几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盯着她,愣道:“你们怎么在我房间?” 秦墨寒抿了口热茶,将茶杯放下:“宸王没说这是你闺房,所以就进来了。” 玉子宸无辜的向她眨了眨眼,似自己还很不容易的样子,开口道:“秦将军就是个伪君子,我怕跟他说了这是女孩子的房间,他就不愿意来了。” 梦儿替秦墨寒抱不平:“墨寒哥哥才不是伪君子,倒是王爷你啊成天在陵安城勾勾,搭搭的!” 玉子宸白了一眼梦儿,感情像在教育自家的女儿般:“我说你这姑娘,还没嫁出去,这胳膊肘天天都在往外拐了?” 未央走过去找了根凳子坐下,开口道:“行了!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我这里是做什么?” 秦墨寒一脸淡然,语气波澜不惊:“宸王说无上皇立下的字据是瑶妃偷的,我刚好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然后你就进来了。” 未央大概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借自己的房间在谈事,扭头看向玉子宸:“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赶紧说!” 玉子宸坦白的道:“后来我回去想了想,我曾在使馆的周围安插了眼线,除了陌楚歌二人,只有皇甫梦瑶才可以接近他们藏字据的地方,不是她还能有谁?” 未央鄙夷的看了一眼玉子宸,好奇的凑上前问道:“嗯,话说宸王安插的那些眼线负责看人偷窥吗?就是叫陌楚歌的那个男人,我当初侥幸摸了一把,他是八块肌!肯定还有肱二头肌!” 梦儿掩嘴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咳咳,主子这不是重点!” “怎么就不是重点了?你想想将这么一个美男子赤果果的登在报铺头条,那得吸引多少少女的芳心?”未央叹了口气,带着懊恼的语气悔道: “不过我当初没选择去学做眼线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玉子宸柔唇忽而挑起一抹邪魅的笑:“现在学也不晚,你可以先学着看本王洗澡…”也行… -本章完结-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29章 你就是个懦夫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噗……”未央送入口中的茶水,恰好喷在了他的脸上。(好看的请牢记) 玉子宸很淡定从怀里掏出绢帕擦了擦脸,看向正哀怨看着他的未央道:“你别用那眼神看着本王,倒像是本王喷了你一脸似的!” 未央撇了撇嘴,刚想开口,他又道:“你别说话,本王知道了,位置没坐对,下次坚决不坐你对面了!” 梦儿与秦墨寒看着这俩冤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未央见玉子宸还识趣,便也言归正传的绕回了话题:“风尤怜偷字据无非就是让陌上国拿不出证据,那么就不能摆明的翻脸,她在云汉后宫的地位也就因此稳固了,不过现在她已经死了,这事就算不了了之了吗?” 玉子宸也不确定,擦干净脸后就将绢帕扔在了一旁道:“至少目前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那陌上的使臣做何打算了。” 未央沉声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他们将字据都弄丢了还能找我们无理取闹不成?不过我刚刚从集市回来还听说了一件事,你最近是不是查到了害死他的人?” 玉子宸的脸色在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时变得凝重,低低的应了声:“嗯。” 而这事秦墨寒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未央拧了拧眉,神情紧张的问道:“害死他的人是谁?” 玉子宸原本是不想说,犹豫再三后想到瞒也终究是瞒不了多久,便如实说了:“陌上国的使臣陌允,当初陌允虽然是听了风尤怜指使,但其中也有她自己的意思,因为当初的那份报纸随时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闻言,未央的思绪变得凌乱,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遇到他的事情,她总是心慌意乱而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她因早该想到是那个陌上的使臣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的,那时却偏偏只顾着伤心,到头来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一旁梦儿喃喃低语了句:“听王爷这么说看来报铺以后登载一些报刊还得谨言慎行。” 玉子宸睨了眼未央,轻声的说道:“现在明白也不算晚。” 未央抬起了眼眸,看向他,质问道:“既然那个使臣是凶手,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难道他就要死的不明不白吗?” 秦墨寒见她激动的情绪,劝道:“夏姝你先冷静点,不是宸王不愿意把他们抓起来,而是这事太后不允。” 未央的眼眶里噙着讽刺的冷意:“她为什么不愿意?她不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吗?为什么连死仇都不愿意为他报? 呵呵,玉娆雪也是因为想要替她自己的儿子守着这个江山而不管他的死活吧!原来这就是皇室里所谓的爱情!” 秦墨寒听到她嘲讽的话语,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没人愿意如此窝囊,但现下朝中形势如此,谁也没有能力在一朝一夕去改变。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陌上对立,他们随时可能会起兵。 看着不说话的几人,未央又是声冷笑:“呵呵,难道他的死你们就这样算了吗?好,你们不管,我管。” 玉子宸看着她朝屋外离去的身影,起了身怒道:“管,你要怎么管?” 未央眼底一抹杀气:“亲手杀了他们,为他报仇!” 玉子宸沉声说道:“杀他们,谈何容易?素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未央冷嗤了声:“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快意恩仇,你们瞻前顾后,那我就只好自己去。(玄幻完本)” 看着她欲要离开的身影,玉子宸生怕她闹出什么事,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小东西,你冷静点,别着急,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先冷静冷静好吗?” 未央的身子在他怀里僵了僵,一把将他推了开,深深地看了眼他:“我不用你管!”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秦墨寒连忙对梦儿开口道:“去跟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梦儿点了点头,朝着未央的身影追了去。 而就在第二日,玉子宸无所顾忌的派人包围了驿馆,软禁了陌上的使臣。 陌芸嫣眼见着驿馆被云汉士兵团团包围,对玉子宸指责道:“你们云汉凭什么这样对待来使?” 玉子宸桃花眸底一丝冷意:“那就要问问使臣又为什么在我云汉领土杀戮?本王的宸王府是你们人烧的吧?” 陌芸嫣不以为然的冷哼了声:“哼,那只能怪你自己管教属下无方,若不是慕雪那个蠢货,我们又怎么可能攻破得了阵法。” 玉子宸对于她的嘲讽面不改色:“来使,这个是你们的人丢的吧?” 陌芸嫣看着那块从她那里得来的紫玉佩,没承认但也不否认:“看来宸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陌楚歌一脸的困惑,见他步步向她走去,立马拦在了她的身前:“你想怎么样?” 玉子宸言语清清冷冷:“使臣,本王可否问一句,在陌上的三尺律里,杀了人应该怎样?” 陌楚歌拧了拧眉,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 玉子宸转眼看向他,眸里皆是冷意:“使臣怎么不说了?好,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本王替你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乃天经地义!” 说着,他一手死死地掐住陌芸嫣的脖子,一旁的陌楚歌刚要动手,却被他的一句话立即停止了动作:“使臣若敢再上前一步,本王现在就送她去见阎王!” 然,此时,驿馆殿门突然敞开,当玉娆雪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一惊:“宸王,你这是在做什么?” 玉子宸失声的了笑了笑,回想起未央昨日的话语,心底却是止不住刺痛:“太后看不出来本王是在快意恩仇吗?” 陌芸嫣整张脸煞白,只要他再稍稍用一点力气,便可以葬送了她的命! 而玉娆雪也在这一刻阻止了他:“宸王!你给哀家住手!” 玉子宸眸眼微眯看着手中快要断气了的陌芸嫣:“晚了。本王要她现在就给先皇陪葬!” 陌楚歌心急如焚的开口道:“宸王做事还请三思而后行,若是我们死在云汉的领土,想必我们的国家也是不会放过你们。” 但玉子宸并没有打算停手:“真好笑,使臣当本王三岁小孩吗?自打本王出手以来,你们心中就没想要放过云汉,那本王只好先杀了你们!” 直到玉娆雪的一句话他才稍稍松了手:“宸王今日若敢动她们分毫,哀家就敢下旨斩了夏家满门。” 玉子宸清冷的声音犹如一头随时会被激怒的野兽:“玉娆雪,你最好别威胁本王,先皇欠你人情本王可不会替他还!” 玉娆雪来时便预料到情况有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便做足了准备:“哼,宸王最好先回头看看这个女人!” 玉子宸回过了头,正见被绑着押进殿内的未央:“玉子宸,你不用管我,我只要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玉子宸甚至都没有犹豫,直接将手里的女人扔了出去,夺过他们手里的未央,迅速给她松了绑:“小东西!他都已经死了,本王怎么可能还会搭上你的命。(言情排行榜)” 未央红着眼眶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对他怒吼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懦夫。” 玉子宸只是抱着她,任由她捶打着他,心底痛却无人能知:“为了你,本王心甘情愿做这个懦夫。” 未央只是恨,仇人就在她的面前,却不能看着他们去死。 玉子宸点了未央的睡**,将她抱走了。 而包围驿馆的士兵却无一人撤走,因为这些人都是玉子宸的人,他们并不会听命于玉娆雪。 因此玉娆雪急得气火攻心,如今她的儿子虽贵为皇帝,却不过是个傀儡皇帝!想到这里她便彻夜难眠。 玉子宸抱着未央回了夏府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窗外亮起的烟花,就知宫内有变。 只是事到如今,无论他们是生是死这场战争都避免不了了。 想到这里,玉子宸忽然笑了,或许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此刻云汉使馆四周刀光剑影,一群黑衣人与宫中的侍卫厮杀在一起。 “哥,我们逃得出去吗?”不料陌芸嫣话音落下,身边骤然响起凌厉的风声,一侍卫持剑而去。 陌楚歌用剑鞘挡了那侍卫的袭击,一掌将他推出数丈之远:“嫣儿,就算是我死了,也定会将你送出这陵安城!” 眼看那些无数个倒下的兄弟,陌芸嫣对云汉就恨之入骨,此次逃出云汉,来日定要让他们双倍偿还。 陌楚歌身形骤然前移,凌空疾旋,飞起一脚直接将三五个侍卫踢到在地动弹不得。 陌芸嫣已经与这些侍卫僵持了半个时辰,力气也随之殆尽,额头冒出许些的冷汗:“哥哥,我快不行了。” “嫣儿一定要撑住,我定会带你安然无恙的离开。”陌楚歌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白衣胜雪猎猎而飞,夜里一道墨芒划过夜空,顷刻间,劲风扫地,周围在一瞬间倒下一片。 一旁离陌楚歌不远的陌芸嫣只觉剑锋压顶寒气扑面,惊骇之下杀红了双眸,嘶声对他吼道:“哥…不要…” 陌楚歌唇角溢出一口鲜血,周围侍卫也在片刻间纷纷随之倒下,转眼看向朝自己奔赴而来的人:“一定要逃出去,我…没事。” 周遭传来的血腥冲刺着鼻子,利器碰撞的脆响,那是死亡的声音,如今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夜。 陌芸嫣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都别恋战!迅速撤出云汉。” 听着远处不停赶来的大部队人马,陌芸嫣连忙搀扶起陌楚歌逃出了云汉的皇宫大门。 陌楚歌因为方才一站不愿拖延时间浪费更多人的体力,便将全力使了出来,此刻已是虚弱不已:“嫣儿,现在我就是个累赘,别带上我,只要你能逃回去就好。” 从小到大都是他在保护她,陌芸嫣怎么可能在此刻将他丢下不管,镇定的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陌楚歌推开了她:“不…我回不去了……我可以死,嫣儿不能…嫣儿还背负着皇族的使命。” 说起皇族的使命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而是自从生下来便被母后决定了这一生的命运。 陌芸嫣除了服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不,她要活着,替母后活着,替上官一族活着,不但要活着,还要瞒天过海登基。 周折半天二人才刚逃出皇宫,想来云汉也是早有准备,只要陵安城一出那么回到陌上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半,这是陌芸嫣脑海里唯一能够让她继续支撑下去的意念。 …… 夜里,寂静的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灯火摇曳划出几道黑影,风声吹拂起地面泥沙的细小动静。 夏府: 福伯上了年纪遇到急事跑起来喘气,来到未央的院里向他禀报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宫里来话,说是逃出来了。” 玉子宸怡然自得的坐在院外,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看着急匆匆的福伯道:“嗯,早晓得了。” 看王爷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福伯还真觉得是自己捉急了些,多嘴的问道:“王爷,你早料到了?” “这不是重点。”玉子宸看着那落入院里的白鸽,一撩袍子,缓缓起身走上了前去,对福伯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随后回屋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又放飞了出去。 看着那消失在黑夜里的白鸽,他潋滟的眸里带着一股趣味:“准备好了吗?好戏快开始了。” 而早在城门候着的梵晟看到主上的命令,随后便将命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梵晟将纸条放入怀里,幽深的墨眸里一抹沉思:“不用伤及使臣性命,但也不必手下留情,如此说就是留他们半条命苟活了。” “晟君,那边有人来了。”手下的人低声禀报道。 “嗯。”梵晟也算是在这里久等了,吹了大晚上的夜风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听到那仓促的脚步声与渐进的身影,面无神情的脸上浮过森寒,直到看着她的到来,又眯眼望去身后被人搀扶着的陌楚歌,讽道: “这还没打就这么多残兵?使臣不如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好了!” “少废话,谁生谁死还说不一定。”话音落下众人齐齐拔剑出鞘,陌芸嫣从腰间甩出一条绯红长鞭。 顷刻间在场便是一片混乱,战到了一起。 剑气呼啸,刀斧狂鸣,身形移动时扫起一地尘土飞扬。 梵晟与陌芸嫣在夜空下一进一退,直到数十招过后:“使臣,在下已经退让了十招,接下来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陌芸嫣长鞭飘洒处,带出一声的冷哼:“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梵晟的剑术精湛,身子若蜻蜓点水轻盈,几步躲闪出剑便将陌芸嫣束缚发丝的锦带挑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片刻间散落:“原来是女人。” 她微微一恼,瞪了一眼梵晟,长鞭向他毫不留情的袭击而去:“哼,拿命来。” 梵晟徒手将那长鞭握在手里一拉便将陌芸嫣拉到了怀里:“别动,想不想看着他是如何死的?” 陌芸嫣朝下方看去见陌楚歌已然落入他们的手里,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脱离梵晟的怀抱:“哥……” 梵晟放开了怀中的人,任由她去救他,而此刻袖下的掌中已然有一股气流,在顷刻间向她袭去! 陌楚歌冲上前将陌芸嫣抱入怀里一个反身替她挡了那一掌,在那一瞬间鲜血洒落地面。 陌芸嫣怔怔的看着倒在怀中的陌楚歌,不停的念道:“哥…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 陌楚歌虚弱的摇了摇头,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渍:“我…我没事…” 陌芸嫣怒目而视上方的梵晟,眼眸中开始慢慢浮出红色,陌楚歌见识连忙拉着她袖子: “嫣儿,不可以…不可以…别做傻事!” 她握紧手中的红鞭,一鞭鞭狠戾的甩出,整条街都笼罩在一声声哀嚎中,声音之大,直震云霄。 陌芸嫣凌空跃身而起,一股紫红的邪气萦绕她的周身,随着鞭子一出便稳稳的将梵晟手中的长剑卷了过来,“呯砰”的一声落在地面。 梵晟拧了拧眉,想起陌上皇室一种只传嫡出男子的绝世武功,唇角微扬:“你果真是上官汐的女儿!” 她通红的双眸哪里还顾及他的言语,唇角噙着如同鬼魅的笑意,长鞭卷起地面上的刀剑兵器,随着一挥,径直向梵晟而去:“你命该绝了!” 梵晟迅速的闪躲兵器之中,衣服不慎被划了一道口子,侧眸睨了眼她,便迅速逃离了。 陌楚歌匍匐上前将她抱住,祈求道:“嫣儿不可以…你快醒过来啊?” 陌芸嫣僵硬的回过头,看向地上的她,唇角的獠牙缓缓的收了回去,眼中的腥红也随之散去,待平静下来后,在场已是一片狼藉。 地上的陌楚歌终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件事唯有陌楚歌,上官汐知晓,因为皇上一直误认为嫣儿是男子,所以并不知她早已走火入魔,随时可能魔性大发。 陌芸嫣沉默半晌将他扶了起来,走出了陵安城,心里许下誓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清晨,一夜的空气净化,昨夜遗留下的血腥也随之散了去,街道的尸体早已派人收拾了干净。 橘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晕,带着暖意。 陵安城新的一日如同往常运行,街道两边的铺子徐徐搭起,起的早的人便已然做了头一笔生意。 昨夜的事情却仿佛从未在陵安城发生过。 玉子宸坐着马车,早早的就去了将军府,本与司马空那老头子也没得聊,所以只好去了秦墨寒那里解闷。 见秦墨寒正提着花洒替院落里的花都浇了少许的水,转身又拿起剪子修剪! 玉子宸跟在他的身后转悠:“秦将军,你知道陌上的有一个使臣是女扮男装吗?” 玉子宸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关键本王昨日得知,摸不准还是上官汐的女儿,可是你说你听过上官汐有女儿吗?她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嘛!” 秦墨寒讶然,皱了皱眉,起身看向身后的玉子宸:“你怎么知道她是上官汐的女儿?” 玉子宸撩起锦袍,找了个地施施然坐下,才又道:“你别说你会不知晓昨夜我派人在陵安城门前截住了使臣?” 秦墨寒当然晓得,府上人已然通知过了,一脸茫然:“这与知不知道你截住使臣有什么关系?” 玉子宸睨了眼他,不满的道:“倒也没多大的关系,本王还以为你会派人去观战,没想到你却懒到了这种地步!一个帮手都没调过去。” -本章完结-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0章 有病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秦墨寒修剪花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缓缓的回道:“你宸王出面的事还用得着我?” 听他这样说,玉子宸赞成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不过你听说过陌上皇室有一种只传嫡长子的绝世武功吗?” 秦墨寒起身想了想,又弯下了身子:“曾经有耳闻,在书上也看到过,陌焱不是传给陌允了吗?” 玉子宸脸上的笑慢慢敛去,问道:“你说那武功若是传给女子会怎么样?” 秦墨寒回过身看向坐在凉亭里的玉子宸,放下了手中的活,抖了抖衣袍上的泥土,朝着他走过去:“看你的样子,应该用不着我多说了!” 玉子宸昨夜还为此事去查了一夜典籍,却有答案但也不能断定:“我只是再想听你说一遍确认确认。(好看的请牢记)” 秦墨寒倒了杯热茶,抿了口:“陌上皇室曾经的一本书上有记载,女子若是练那功夫会走火入魔,兽性大发,人不人,鬼不鬼,发病时两眼血红,生长獠牙,功力倍增,但也因此可能丧命。” “噼啪”玉子宸怔了怔,手中杯子滑落地上一声脆响:“果…果真如此……” 秦墨寒看向他凝重的神情,朝着院落里打扫的仆人摆了摆手,示意将这里收拾收拾。 玉子宸睨了眼地上碎掉的琉璃杯:“改天我赔你一套新的。” 秦墨寒的目光落在心不在焉的他身上,轻声道:“将军府还是买得起一套茶具,宸王就别见外了。” 玉子宸点了点头,匆匆起了身:“那我也不跟你见外,今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墨寒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去送,他已然仓促的离去,看着那抹着急的身影,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玉子宸出了将军府后,坐在车厢内,一手支着额头,修长的双眉微微拧起,似乎正沉浸在深思中。 那日宸王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当看到未央时,她不正是刚刚秦墨寒口中所描述的吗? 那这是为什么? 若是陌芸嫣学了那武功也是有理可依的,为什么她也会有陌芸嫣走火入魔时的症状? 这让玉子宸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匆匆去了夏府,王氏却说她不在,只好转身去一品居。 来到一品居后,却见那个身影正旁若无事的在厨房里转悠,看见玉子宸时还在向他招着手。 那张染了一层薄薄红晕的脸蛋就像是涂了胭脂,两颊的梨涡因为笑而越发明显,未央端着果冻朝着玉子宸走去:“那个…昨天的事我…我感到很抱歉。” 玉子宸恍然失色,跌入那纯洁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了神:“我没怪你,不过怎么又贴上胡子,点上麻子了?还嫌自己长得不够丑啊?” 未央一听玉子宸的话就没给他好脸色:“一大早上起来是没刷牙还是吃了臭豆腐啊?嘴这么臭!” 随后将手里的成品“噔”的一声搁置在了案板上,气呼呼的道:“你真是不识好歹,亏我还想为昨天的事给你道个歉,让你尝尝我的新手艺,看来你也是没这口福!” 玉子宸对着手哈了两口气嗅了嗅:“本王哪有口臭了?” 旋即将视线又看向了案板上晶莹剔透里面夹杂着果肉的食物道:“这是什么啊?” “果冻!”未央白了眼玉子宸,转身蹲去了墙角的坛子边上。 玉子宸用匙子尝了口果冻,此刻却如同食之无味,只是一味的盯着未央的所有举动,虽然口中的食物入口即化而且香甜,但他更关心她的身体。(完美世界) “好吃吗?”未央期待的看向他那张面无神情的脸色。 玉子宸只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拧了拧眉看着未央,好像与常人也无异啊!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梦儿忍不住附在未央耳边低声道:“今天宸王好像不对劲啊!” 未央也看了出来,那张时常带笑的脸今日看起来竟有一丝严肃的呆萌,算了,反正他是生了一张好皮囊,如何的表情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就在此刻玉子宸忽然闻到一股芳香四溢的酒气,眉头再次拧起,严声道:“本王的千日雪!” 未央望着玉子宸嘿嘿一笑,将沾了酒的食指放在嘴里吸允了一下:“看来还是没傻,闻出来了这是他的酒。” 玉子宸连忙上前看着酒坛子里面仅剩的半坛子酒:“什么好东西都逃不过你的掌心,我珍藏了数年的千日雪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未央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低声道:“什么叫做被我糟蹋了?不过是想尝尝这里面掺上葡萄是什么滋味罢了?” “真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还会酿酒。”玉子宸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奢侈了,没想到还是她更胜一筹! “那是必须的!”未央一个得意的眼神,不过只会酿葡萄酒,因为简单又可口。 “过阵子看来本王是有好酒喝了。”玉子宸说到这里,眼眸浮过一层怪异的笑,眼巴巴的上前问道: “小东西,我听说你娘在给你挑选夫婿,不知这事是否属实?” 未央将酒坛子放在了墙角落,听到玉子宸的话,额头掉下三根黑线,一口否认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寡妇就不打算嫁了!” 玉子宸微眯了眼眸,唇角轻轻一笑:“可是儿女的婚姻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嫁与不嫁也不是你说了算啊。” 未央回过头望着玉子宸嘿嘿笑了笑,立马翻了脸色,咆哮道:“滚,我嫁不嫁干有你什么事!” 玉子宸愣了愣,拂去了面上的小雨点,上前掰开未央的唇,念道:“好像没有走火入魔啊。” 未央檀口一张便要咬住玉子宸的手指,却被他迅速躲了过去:“你属狗的啊?什么都要咬!” “我不属狗,只替百姓收妖的。”未央横了眼没正经的他,好在现在是早上人少,这才没有引来颇多的视线。 “这跟收妖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把聘礼送到夏府你说行与不行?”玉子宸对刚才的话恍若充耳未闻。 “你要敢把聘礼送到夏府,我就一把火烧了你新建的宸王府。”未央解了身上围裙,转身走出了厨房,倒了一口水喝,转而看向身后的玉子宸: “对了,你大早来一品居到底做什么事?” “看病。”玉子宸拽起她的手就开始把脉,也不管她挣脱。 “你才有病,放开我!”未央就觉得今日的他肯定是没吃药就出来了。 “脉象和缓有力,的确不像是有病之人,真是奇怪了。”玉子宸探脉后双眉微蹙,随后又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请柳神医给你瞧瞧为好。” “宸王爷,是不是上次主子……”梦儿想说又看见他在向她使眼色,便又住了口。(排行榜) “梦儿。”玉子宸唤了一声,向梦儿示意不要说。 未央见这二人古里古怪的问道:“梦儿,你说,上次我干嘛?” 梦儿为难的看了眼玉子宸,对着未央摇了摇头:“主子上次…上次主子在大火里晕倒了啊!” 未央看着神情怪异的二人,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初她掐着梦儿脖子的那一幕:“我不会是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吧?” 梦儿敲了一下未央的头道:“主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未央拧着眉说道:“我还记得曾经我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们不用瞒着我,我的身体难不成你们会比我更清楚。” 玉子宸安抚道:“小东西,没事的,只要有本王在,你就不会有事。” 未央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谢谢。” 这句谢谢她是发自内心说的,玉子宸给了她很多帮助,但她并不能向他承诺什么?因为她对他只是感激,而不是爱! 就在这时福伯匆忙走进店内,见未央也在便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我还有点事,明天再去夏府找你。”玉子宸脸色微变,匆匆说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而未央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她明天要去他那里坐坐,玉子宸直接就离开了一品居。 梦儿刚从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对未央开口说道:“宸王这是应付苏二千金去了,听说苏二千金正在宸王府闹事。”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苏二千金的确是难缠了点。” 待玉子宸走后,二人也便各自忙活。 …… 陌上国 阳光温和,此时一间寻常客栈的雅间内一抹颀长的身影手执黑棋,最后缓缓的落在了棋盘上:“我的忙就帮到这里了。” 对坐的另一名男子看似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双深邃的双眸看着棋盘上的黑棋浮过一道冷冽的光:“够了,那十座的城池就算是你云汉抵了,所以我们并不相欠。” 他撩起袖袍,紧接着又落下一颗黑棋:“你多虑了,这只是我替她还你的情,还你当年用命去护她周全。” 陌熔珣看着步步紧逼白棋的黑棋,手中的白棋顿了顿:“当年我用命去护她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只要她安然无恙的活着,我想她的娘也才会心安。” 他抿了口上好的茶,眸光从茶水里抬起,轻声道:“你喜欢她的娘?” 陌熔珣目光一窒,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了地上,看向棋盘开口道:“我输了。” 他弯了身捡起地上的棋子,从侧面看去,身姿犹如线条流畅优雅:“没到最后一步就还没输,多情自有多情的好。” 陌熔珣看着那颗他手中落下的白棋神情怔了怔,绝境逢生,良久才道:“看来你果然会不负你们无上皇的所望。” 他的唇角勾起笑意,看起来无比耀眼的美好却透着冷冽的危险:“你说错了,应该是先皇。” 随后他缓缓起了身,走到门边本要离开,又回过了身:“我在九霄城看你的好戏了,相信你们的先皇也不会选错当年的太子。” 言语落下,那抹身影便悠然的离开了。 就这样短短数十日一晃而过。 陌芸嫣与陌楚歌千辛万苦,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欣喜之余又听到了不少流言。 “出事了,听说当今皇上的嫡长子竟然是名女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也是,不过这话你可别乱说,还是赶紧做事吧。” 这个消息犹如蒲公英的种子散落在陌上国的各个大街小巷。 马车上的陌楚歌本想下马车问个清楚却被陌芸嫣拉了住:“你的伤还没好全,还是我去问吧!” 说着,陌芸嫣眼底浮过忐忑不安的情绪,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起身跳下了马车,向刚刚那几位议论纷纷的大婶走了去。 欲要开口,却被身后的一道力拉了住,陌楚歌道:“嫣儿别问了,无论有无此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嗯。”陌芸嫣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如此的扭捏,索性转身爬上了马车,闭着眼睡觉,只有睡着了,她才听不到那些流言碎语。 半日时间,马车进入了九霄皇城,放眼望去这里还一如既往,而心底却倍感伤楚。 马车临近一家客栈,陌楚歌让马夫吁马停了下,而睡着的陌芸嫣脸色苍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嫣儿,醒醒,醒醒……”陌楚歌原本以为她只是赶了好几日的路给累着了,没料到的是她服毒了。 见怎么唤也唤不醒,他神情担忧,连忙将陌芸嫣抱到了药铺,挤开了人群:“大夫大夫…救命…快救人命…” 大夫扶了扶掉下来的老花镜,替陌芸嫣诊了诊脉,翻看了她身上的伤口:“这是中了蛇虫之毒,她可被什么咬过?” 陌楚歌也不晓得马车里是哪来的蛇虫,摇了摇头:“不知道。” 大夫拧了拧眉道:“那我只能将她的毒先缓住,解毒需要知道是被什么蛇虫咬过,才能完全解毒。” 陌楚歌惴惴不安的看着陌芸嫣,对大夫点了点头:“有劳大夫了。” 就在此时,门外的一路官兵将药铺团团包围了住,为首的一个将领走了进来道:“骠骑大将军怎么就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陌楚歌神情凝重:“哼,本将军回来莫不是与你有关系?” 为首的将领冷冷的笑了笑:“瞧骠骑大将军把这话说的,陌上现在何人不知你们从云汉落荒而逃的事,走吧大将军,跟属下去面见皇上!” “等等。”陌楚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对着大夫命令道:“先将她体内的毒缓住!” 大夫的眼神看向那将领,征询意见,毕竟如今骠骑大将军已经失势,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为首的将领沉默会,点了点头,睨了眼那娇瘦的身影,难怪素日里就见皇后这嫡长子比寻常的男子要清秀,原来本就是名女子。 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皇后和这“皇子”? 大夫与陌芸嫣施了针,额头冷汗淋漓,大夫惶恐不安的心只求这几尊大佛早些离开这间小铺子。 片刻大夫施完针后才开口道:“好了。” 为首的将领对着外面的士兵一挥手,冷声吩咐:“带回去!” 陌楚歌与昏迷不醒的陌芸嫣也便被押入了皇宫。 路边一张孩童的容颜看着陌芸嫣与陌楚歌被带走时,唇边露出罂粟般的笑意:“瑾儿你在天上就好好的看着她是如何死的。” 金碧辉煌的大殿,一袭明黄竟有些刺目,陌芸嫣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父皇没了往日的慈爱。 陌焱心中痛恨不已,一双怒目毫无怜惜的看着她:“陌允,你可知罪?” 陌芸嫣咬紧了唇瓣:“儿臣知罪。” “哼。”陌焱起身一挥袖袍走到陌芸嫣的身前,冷酷的对外面的将士命令道:“废后上官汐欺君瞒上,上官一族满门抄斩!” 陌芸嫣一瞬泪水盈眶,满腹委屈,只能低声求饶:“父皇饶命,父皇饶命…母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陌楚歌不忍她如此伤心欲绝,同而也开口求情:“皇上息怒,微臣想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陌焱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给朕住口!堂堂陌上国骠骑大将军,这般狼狈逃回来,朕要你何用?” 陌芸嫣哭的泣不成声,心也跟着凉了,殷红的唇角鲜血随之溢出:“父…父皇…允儿愿意…愿意用命来…来弥补母后…的过错。” 陌焱何尝不痛心,他一心一意的待她,而她的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有朝一日竟然女扮男装只是为了要他的这个皇位。 “皇上三思啊,上官一族上下也有千人,并且此次民间的流言来的蹊跷啊!”陌楚歌苦口劝道。 然也在此刻,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报道:“皇上,皇后服毒自尽了。” 陌焱听了身子不经的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心如刀绞的痛顷刻间袭遍全身:“她服毒死…死了?” 闻言,陌芸嫣的长睫颤了颤,沉痛的闭上了双眸:“母后…允儿不孝…” 地上诚惶诚恐的太监将上官汐临死前的血书递了上去:“这是皇后留下的。” 一旁太监接过那封血书转身交给了陌焱,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奢求皇上的原谅,只有一死谢罪。 当年臣妾诞下嫣儿九死一生,臣妾与他取名芸嫣实则是想时时警惕自己过去的事如过往云烟。 臣妾没有对不起皇上,因为他早就死了,死在了臣妾的心里,臣妾心里的他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望皇上看在夫妻情分一场,法外开恩,臣妾去了,臣妾没办法再陪着皇上一统天下,臣妾会在另一边替皇上祷告。 陌焱看过后痛心疾首,双眼通红,嘶声的唤道:“汐儿……” “咳咳…咳咳…”伴着不停的咳嗽声音,陌焱才注视到地上昏迷不醒的陌芸嫣,见她不停的咳嗽着血,向陌楚歌询问道: “允儿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咳血?陌楚歌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皇子为了替皇后赎罪,在回来的途中甘愿被蛇虫相咬,只愿以死谢罪。”陌楚歌知道现在是求情的最好时机。 她已经去了,陌焱怎还会愿意她唯一的挂念也随着她去,对一旁的太监连忙唤道:“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因此,陌楚歌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将陌芸嫣抱在怀里。 直到太医来后,知晓了是何毒才开了方子。 陌焱迅速命人去煎了药,满朝的大臣在几日内不停的上奏折弹劾上官一族,因此上官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在短短几日便被连根拔起。 陌芸嫣也不再是陌允皇子,而是被法外开恩封了芸嫣公主。 此外,陌焱起兵十万以云汉出尔反尔的名义讨伐,月余左右便已兵临云汉的边境城下。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1章 他还活着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陵安城为陌上出兵的事正议论的热火朝天。(言情) “你们知道吗?焦点访谈今日又出了新的消息!” “当然知道,早上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买了一份报纸,要打仗了!” “可不是,那报上还说陌上国可是起了十万大兵,已经兵临咸阳城。” 未央趴在桌上啃着板栗,为了那份报纸昨夜是熬了一夜,好在这是招了几个学士来帮着排版,不过这一切还多亏了苏二千金的那五千金,俗话说有钱好办事。 “主子,报铺大卖,还有外送到各个大小府邸的。”梦儿忙了一上午,此刻才得了闲来一品居。 大卖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未央现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心底甚还有些气恼: “梦儿你说说陌上国无凭无据的让云汉割让他们十座城池,这是可能的事吗?现在倒好陌上竟还有脸说云汉出尔反尔。” 梦儿晓得她是想看到云汉的太平盛世,开口劝道:“主子,你就想开些吧!你不是还写了吗,是陌上将证据丢失了。” “我那是秉直公事公办,你没看见他们那证据也是废纸啊。”想着就来气,也罢,未央啃了半晌的板栗,口干舌燥,转身去打了壶茶水。 转而想到这报铺也是刚开起来月余,这其中几经周折也不容易,又向梦儿问道:“我的狗仔队招了几个人了?” 说起这狗仔队简直就是从宸王府与将军府硬抢的几个人过来,没办法谁叫这几个人功夫底子好。 梦儿用手扇着风:“六个够了吧?再多墨寒哥哥就要生气了。” 未央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行吧,加上七喜与无忧就有八个人,把那六个人给他俩带着吧!我都教了他俩十天半个月了,也该出师了。” 梦儿笑了笑:“我早就这么做了。” “孺子可教也。”未央其实觉得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张遍布天下的消息网,不然临近的几个城池新颖的事也是有限的。 “主子你已将边疆的战事公布了,就不去打探打探我们云汉何时出兵的消息?”梦儿问道。 这话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正有此意,梦儿你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梦儿朝外面的日头望了望,嘱托道:“这春就快过了,太阳这般大,主子要不还是晚些再去吧?” 未央拧了拧眉,突然觉得这是件难事:“我若去晚了听到消息回去后也就更晚了,这还要忙着写明日的报纸,岂不是没法睡了。” 梦儿指了指外面的天道:“但是主子早点去外面这太阳又热的厉害啊,再说了夫人现在对报铺的事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她会帮着操持的。” 未央娇俏的笑了笑:“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这晒点太阳还能排毒。我娘能让她闲着就闲着吧!毕竟上了年纪,享享清福也好。” “行了,说不过你,我去马车的下面给你放些冰,免得热着中暑了。”梦儿转身便去取冰。 未央觉得她根本没那么娇气,只好转身坐上了马车,等着梦儿将马车下面冰箱子给装满了冰,不过这样坐在里面倒凉爽了不少。 貌似这个马车还是玉子宸的,上次从他那里借走后,就没还了。 梦儿将冰填满了后,对马车里的人道:“主子,早去早回。” “嗯。”未央懒洋洋的应了声,对马夫吩咐道:“去宸王府。” 马夫也便鞭马向宸王府的方向去了。(请牢记) 陵安城向来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但其余马车见了这辆马车都会主动的让道,因为这是官家独有的马车。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未央才揪着这辆马车不还。 “把马车停在后门。” 未央怕光明正大进宸王府太招摇,只得从后门进去。 马夫将马车赶到后门:“二姑娘,到了!” 未央跳下了马车,掏了碎银给马夫:“你且去找个近的地方喝茶,一个时辰之后来这里等我。” 马夫笑意融融:“谢谢二姑娘。” 未央憋足了一口气,脚一蹬,一个翻身便进了院墙内,落地时就连她都有些惊讶,如此轻松的就进来了,果然还是有功夫了得! 只是她这功夫是时而灵,时而不灵! 未央曾在宸王府常住,十分熟路,就连那里有阵法都知道一清二楚,所以很快就摸到了他的书房。 只是未央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怀着好奇的心便打算偷听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在九霄城好好待着的吗?若有急事飞鸽传书!”这际耳熟能详的声音是玉子宸的。 “兹事体大,属下也是怕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被人劫持,泄露了出去。”那黑衣人开口道。 未央蹑手蹑脚的凑上前的缝隙,那个黑衣的背影她倍感熟悉。 不过玉子宸将人安排到九霄城去干嘛?那不是陌上的领域吗? 梵晟将所调查的事情依一禀报道:“上次王爷让属下所查之事,皆已查清。 如王爷所料先皇没死,而是正在陌上国精心谋划一场变动,这才借此诈死栖身陌上。 还有一个孩子,他的身份十分可疑。属下怀疑……” 玉子宸将手中的茶盏缓缓的放在茶几上,问道:“嗯?你怀疑什么?” 梵晟思虑一二才道:“属下怀疑三皇子也并未死,只不过他好像并非是普通的孩子。” 玉子宸凤眸狭长,长睫下隐匿着一层精锐的光芒,淡淡的道:“看来先皇他的确在下一盘好棋,只是连本王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随后玉子宸煮了杯茶,开口道:“让你的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危难便相帮一把吧!” 听到王爷的话,梵晟怔了怔,因为王爷一向与先皇不和,此次竟要助先皇一臂之力?虽然不解,但是杀手的宗旨就在服从命令。 而站在门外的未央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心里乱如麻,直到一个福伯的到来:“夏姑娘你怎么站在我们王爷的书房门外?” 未央呆滞的扭头看向福伯,而后慌张的转身就跑出了宸王府。 房内的玉子宸听到门外福伯的声音,猛地起身就打开了房门,正见那逃离的身影。 福伯对着玉子宸开口道:“王爷,秦将军来了。” 玉子宸却仿若没听到一般,径直向那个身影追去,却被府门前的秦墨寒拦了住:“快进去,我与你有事要说。” 玉子宸看着那即将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对秦墨寒焦急的开口道:“你拦着我做什么?快让开!” 秦墨寒一脸茫然:“干什么?这么急你要去哪里?” 玉子宸一个箭步冲到了人群里,却发现已然不知她去了何处? 转身怒气冲冲的又回到了府门前,指着秦墨寒恼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若不是天大的事,我今天非撕了你!” 秦墨寒不知他为何如此大的火气,跟着他的身后往府里走:“大热天的还发这么大的火气,不怕伤肝吗?” 玉子宸一声不吭迈步进了书房,见梵晟早已离开,才开口道:“说吧什么事?能让镇国大将军亲自跑一趟?” 秦墨寒随意的坐了下来:“今日早朝时,李将军已领着两万兵马赶往了边境,随后太后又命我带八万大军明日晨时即刻出发驻守边境。(玄幻完本)” 听秦墨寒这样一说,边疆战事定是到了刻不容缓的状况才会出兵如此匆忙:“你不去清点兵甲武器,粮草,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墨寒一时哑然,随后支支吾吾的道:“我想让你替我照看好夏姝,她平时鬼点子太多怕她出事。” 玉子宸冷嗤了一声:“呵,她会不会留在陵安城都还是一个问题?” 秦墨寒困惑的看向玉子宸:“她不可能不会留在陵安城,她难道不要她娘了吗?再说她不留在陵安城,能去哪里?”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个痛心的背影,玉子宸的目光就冷了三分:“不妨跟你说个秘密,但这事你别泄露了出去,不然先皇在陌上国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墨寒脸上没有一丝的震惊,好像早就知晓了此事,只是有些诧异他是如何得知这事? 玉子宸拧了拧眉看向他:“这什么表情?莫不是你早就知晓此事了?” 秦墨寒点了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我也不是有意隐瞒王爷的,毕竟这事少一人知道先皇就少一分危险。 在先皇驾崩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宫中的来信,里面的命令本是拥王爷上位,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玉子宸见他两眼里透着打探,轻轻地笑了一声:“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本王一直拿镇国大将军当朋友,镇国大将军却拿本王当外人。” 秦墨寒若知玉子宸会有这样的反应,方才就装作不知道了。 “呵呵,本王与秦将军说的玩笑话,秦将军可别认真才好。”玉子宸勾唇爽朗的笑了两声,起身离开了书房。 秦墨寒看着那逆着日光的身影,就更不明白刚才那话究竟几分是真了? * 湖面的风很大,只是透着一丝临近夏日的燥热。 未央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倚着柳树,望着泛起波光粼粼的湖面,想起当初他在她耳边曾说过,若他死了,她会难过吗? 那时她却什么也没怀疑,现在想来还真是自己太傻了。 虽然得知他还活着,心里有窃喜,却也有隐隐的恼意,他为什么要瞒着她?难道是他不信任她吗? 手里的一朵野花被未央撕得七零八落,一连窜的问题让她不该如何是好? 坐了良久,未央才回到了夏府。 谁料,玉子宸正坐在门口等她,至从遇上未央,他的王爷架子从此是浮云:“舍得回来了?” 未央恨所有知道的人将她蒙在鼓里,冷眼看向他:“这是我家,回不回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玉子宸板着面孔,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柔情笑意:“小东西,今天下午那消息是假的,我故意逗你玩呢。” 未央的脚步停了停,转眼看向他,片刻后鉴定完毕:“我看宸王现在才是在逗我玩。” 玉子宸强调的道:“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了我不相信你吗?王爷这么激动是做什么?”未央前脚刚走进院子,梦儿就迎了出来。 梦儿看见未央身后的玉子宸,道:“哟,宸王爷又在啊!” 这话显然是还有别的意思,譬如宸王爷怎么又来了? 玉子宸修眉一挑,如山峦斜飞,从容的看向她道:“梦儿,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不然你主子是怎么走的你都不知道。” 梦儿一脸茫然,将视线移向了未央:“我怎么没明白什么意思?” 未央见梦儿正看着她,瞪了眼玉子宸:“别听他瞎说,梦儿天晚了,替我送客。” 今日想了一下午,没想到玉子宸竟猜到了她的心思,如今报铺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而且也差不多都上了轨道。 所以离开个把月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不知这一去,能不能够碰到他,不过只要他在九霄城,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出来见她。 梦儿对玉子宸做了个请的姿势:“宸王爷天晚了,你若久留在夏府,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流言。” 玉子宸是哑巴吃黄连,眼眸眯成一条线,眸子里隐匿着冷茫,如果她执意远去,就只好将她绑下了。 未央早晓得玉子宸不会开口,因为这话知道的人多了,他处在陌上也就越危险。 顾全大局,他便不会多说。 玉子宸刚迈出夏府,就见福伯匆匆忙忙的赶来,问道:“怎么了?府里出事了?” 福伯热汗淋漓,喘了口粗气道:“王爷,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重。” “去皇宫。”玉子宸剑眉一拧,迅速坐上了马车,一路向福伯询问。 清冷的夜里,懿祥宫笼罩在沉寂之中。 玉子宸二话未说立马奔赴了床榻前,轻声的对太皇太后唤道:“母后…母后…” 转而有焦急的向太医询问道:“你们告诉本王,太皇太后的病情怎么样了?” 帷帐后站着的几个太医无一人敢做声,都摇头晃脑的叹气,因为只有他们心里清楚,这次太皇太后怕是回天乏术了。 玉子宸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摇头叹气是什么意思?本王在问你们话,你们一个个都耳聋口哑了吗?” 视线最后落在跪在床榻前太皇太后贴身婢女身上:“你来说!” 青儿不停擦拭着泪痕,抽泣道:“回王爷,太皇太后最近一直咳嗽,每次咳的厉害了还会有些血,却都从来不让奴婢告知王爷,只请了太医诊脉。” 玉子宸眼眶微红,看向一声不语站在旁的几个太医,悲愤欲绝:“太医院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你们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开药方给本王的母后煎药!” 太医院的王太医开了一纸的药方,递给了婢女吩咐道:“小火煎熬一个时辰,等会端过来给太皇太后喂下。” “是。”婢女连忙应了,转身退了下去。 “现如今药对太皇太后娘娘的病情已经失去了作用,开的这副药也只能让太皇太后暂时醒过来,王爷节哀,还是早请示皇上对太皇太后的事做准备。”王太医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滚,都给本王滚…”玉子宸心一沉,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在片刻间变得颓废。 跪了一屋子的人都统统的退出了懿祥宫。 王太医叹了口气,如今掌管太医院的苏御医也跟着大军准备出征了。 而太皇太后即将病逝的消息迅速的传进了未央宫。 “太后娘娘,懿祥宫那边传来消息,太皇太后只剩下一口气了。”阿紫轻声细语的禀报道。 “行了,哀家知晓了。”玉娆雪本睡下,听到这样的消息头一瞬疼的厉害,想到大军即将出发,这老太婆偏偏又要死在这个关键时刻,岂不晦气。 阿紫欲要退下时,却又被玉娆雪唤住:“等等,如果太皇太后真死在了这两日,暂时将消息封锁,待大军出发后在举行丧礼。” “太后,宸王爷那边要如何交待?”阿紫开口问道。 “在哀家身边呆了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玉娆雪美目一冷。 “是,奴婢这就去办。”阿紫颔首应道,福了福身。 “以后就别自称奴婢了,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玉娆雪虽不愿与婢子平起平坐,但每每想到风尤怜那个溅.人与自己平起平坐这些年,心底想想也就罢了。 毕竟如今住在瑶华宫的人还能被她掌控,总要好过那个风尤怜。 “多谢太后,妹妹告退。”阿紫抿了抿唇,眼底藏着笑意。 * 晨时,夏府内不安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想好了?” 未央抬眸眺望向远方,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一次,梦儿我还是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梦儿叹了口气,误以为是未央心里有着曾告诉她的那名男子:“原来这些年主子的心里早就装下了别人,也难怪对先皇一直不冷不热,还保持着距离。” 未央没解释,对她叮嘱道:“梦儿你要替我照顾好我娘,还有刚有起色的报铺,我到了那边会给你们写信。” 本就无心瞒梦儿,只是考虑到他在陌上的周全,也只能对梦儿说是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梦儿难过的看向她:“知道了,只是梦儿舍不得你走,梦儿想跟着主子一起走。” 多个人行动也不方便,而且未央也不放心将娘一个人留在陵安城:“你走了,家中就无人照看了!” 梦儿鼻子一酸,便哭了出来:“从小就与你们生活在一起,一时离开了主子叫梦儿怎么办?” 未央将这个傻丫头抱进了怀里:“好了,不准哭鼻子,都这么大的人了! 你也说了,我和秦墨寒只是一时离开,我们还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在陵安城乖乖的等着我们回来。如果有事就去找宸王爷,他一定会帮你的!” 梦儿抽噎着,转身替未央备好了行李,开口道:“主子,那你和墨寒哥哥一定要早些回来!” 未央点了点头,将写给他的信交给了梦儿让她空了再给宸王,随后又去王氏的院子,匆忙的道了别,便径直的离开了。 * 此时雀跃台上,一枚云字的红色旗帜随着清风**,真愿云洛国如这面旗帜永垂不朽。 秦墨寒一袭银色铠甲,手握尖锐的红缨枪正在向各个部队清点物资。 梦儿冲出人群,不停的对秦墨寒喊道:“墨寒哥哥,墨寒哥哥…” 秦墨寒闻声抬起了头,向声源寻去,见正是被官兵阻拦的梦儿,走上了前:“梦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男儿志在四方,墨寒哥哥以后无须瞒着梦儿。”虽然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2章 你是本王的王妃还是娘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有妻如此,今生无憾,等我回来。(免费请牢记)”秦墨寒没有来得及将出征的消息告知梦儿,心底也不愿让她知道了伤心难过。 “嗯,墨寒哥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在陵安城等着你回来。”梦儿抱住了秦墨寒那身冰凉的铠甲,随后便又回到了人群。 秦墨寒惆怅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眼那际伤心的背影,心底忽而疑惑为何只来了梦儿一人?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底下的将士纷纷器宇轩昂的下跪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娆雪清冷的声音里透着皇族的威严:“各位战士快快请起,如今保家卫国的大任哀家与皇上就托付于你们了。” 士兵纷纷起身:“谢皇上,太后娘娘。” 玉娆雪侧过身将秦墨寒也顺势扶了起来,开口说道:“给各位将士斟酒,今日哀家要与众位将士同饮一杯。” 早就备好的酒水便陆续发到了各个士兵的手上,一同高举酒杯:“尔等愿为皇上,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玉娆雪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云汉气势如虹的将士,开口道:“皇上有尔等忠义之士,何愁陌上来犯。哀家替皇上先干为尽了。” 所有的士兵也都随着头一仰,酒在喉头上下滚动而入腹,一阵浩大的瓷器碎声响起,喧天的鼓号声也随之被吹响,气势浩大。 秦墨寒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对后面的士兵高声的喊道:“出发。” 若大的军队也便纷纷的开始动身了,走在最前方的是骑兵,其次才是步兵,中间还有押粮的官兵,为后的便是军厨,军医这些了。 街上围观的百姓也都退到了街道的两边,为这些士兵让开了一条道。 未央撩开了车窗帘,看向茫茫人海里,终是不见玉子宸送行的身影,心下想着或是他也不喜离别的场合。 待大军离开,才对马夫道:“走吧!” 这一去路途遥远,也不知这途中是否会一切顺利,但未央心里清楚的是他在陌上,这便够了。 * 几日过后,太皇太后的尸体进行了发丧,往日在陵安城行事翩然潇洒的玉子宸却整日在府中买醉,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幡然悔悟。 好在是她开解了他与母后多年的心结,这才不至于错过太多。 福伯快步穿过小径,来到八角亭中,当看见那张日益消瘦的脸时,也替他忧心:“王爷你多少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夏姑娘想啊!” 听到有关她的事,玉子宸迅速回过了身,清冷的凤眸沉了沉:“小东西怎么了?” 福伯摇头叹气,为何夏姑娘就不能明白王爷对她的一片真心? 随后才又道:“苏丞相的二千金正在夏姑娘开的报铺闹事呢!非说她们诽谤,写的不真实。” 玉子宸眸底浸上一层秋雨过后的烟云缭绕薄雾,面无神色着实猜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么? 福伯从他五岁时就跟在了他的身边,对于他的细微举动,也还是明了,只怕此时的风平浪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玉子宸迈步便要往府外去,却被福伯伸手拉了住:“王爷好几日未有梳洗了。” 他看了眼现在自己这副邋遢的模样,柔唇抿了抿,向福伯问道:“见不得人?” 福伯见玉子宸的打趣,老脸上挂了笑:“见得,只要王爷不怕夏姑娘身边掌管铺子的梦儿将你再次写上头条去便是。(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玉子宸捋了捋脸庞的一缕秀发,朝着房内的方向走去:“呵呵,虽然本王这几日都在府内,但是我想梦儿也没放过本王。” “王爷英明,只是王爷不也是从来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事嘛。”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福伯不由得笑了笑,对门前站着的两个丫鬟吩咐道:“快过来给王爷梳洗,备上干净的衣裳,老奴去给王爷备马车。” 玉子宸转眼一看门前的两个丫鬟,指了指福伯,嗔道:“你这个老东西!” 福伯转身便去了王府的马厩。 这几日见王爷太过思念夏姑娘,也只好想了这么个蠢办法,找了两个样貌与神情酷似夏姑娘的两个小丫头。 玉子宸任由他找的这两丫鬟伺候,看着这二人又忍不住问道:“你们都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月,今年二七了。”紫月心里在看见宸王的第一眼时就生了爱慕,听到他问自己的年龄与名字连忙就开了口。 紫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早早就打听了夏姑娘的脾性,便尝试着去学,开口问道:“那王爷今年贵庚呢?” 玉子宸眸眼一挑看向紫霞,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凌厉:“是本王先问的你话,你怎么能反过来问本王?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紫霞怔了怔,手里的梳蓖一瞬滑落,掉在了地上,心底的害怕驱使着她连忙下跪:“奴婢知错了。” 紫月一听,眼底闪过欣喜,看样子宸王爷并不喜欢姐姐。 玉子宸曲身拾起了地上的梳蓖递到了紫霞的眼前:“不用尝试着去模仿谁,还是做自己的好。” 紫霞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了玉子宸手里的梳蓖:“是。” 玉子宸看向褐色的镜中,眉梢轻轻一扬,抚了抚青色的衣袍,起身径直走出了府邸,向未央开的铺子赶了去。 此时铺子周围围满的人是里三圈外三圈,而围观的百姓只占一部分,这其中还有苏柔带领的一帮身强力壮的家丁,似乎正准备抄起家伙砸店。 “苏二小姐,不知这是何事?要如此大动干戈啊?”一声悠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朝着声源寻去。 晚风阵阵拂来,吹得玉子宸衣衫浮动,广袖翩翩,优雅的下了马车步入人群。 “宸王来了…宸王爷来了…”人群里看热闹的邓紫悠连连道忙激动的说道。 “看见了,你别激动啊。”洛秋牵着邓紫悠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说什么呢,明明是你比我还激动,都抓疼我了。”邓紫悠将自己的手从洛秋的手里抽了回来。 “能不激动嘛,只可惜清姐姐对宸王朝思暮想,今晚都没出来。”当洛秋看见玉子宸时就觉得手放那里都不自在。 梦儿瞧见玉子宸来了好歹是松了口气,这次不该的就是逆了人心所写。 渐渐地,夜晚清凉的空气也被另外一种清淡芬芳的气息所取代,玉子宸所过之地皆留下一片的淡香。 就连刚才耍泼的苏柔也不禁花容失色:“我只是在替宸王不公,明明宸王玉树临风,怎会是画上那般憔悴不堪?” 说着,身边的丫鬟采柳就将那份报纸递了上去:“上面的宸王爷与姑娘们眼中的宸王爷可真真是判若两人。(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玉子宸淡淡的睨了眼那张纸,反问道:“苏二小姐就是为了这个在这里闹事?” “那还有别的事比这事更…更重要吗?”苏柔因底气不足,心虚的结巴了声。 本来也是有心找茬,为了引起众人的公愤与支持,所以她只有利用此事做文章了,因为宸王是所有女子心中不可有一丝玷污的崇拜者。 “苏二小姐是本王的王妃还是本王的娘?她们不管的事,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虽然语气仍旧和煦似风,听起来却犹如一把利剑。 “我…我…什么都不是。”当这话说出口时苏柔都想掌自己的嘴。 “宸王爷这话是何意?”洛秋故意向邓紫悠问道,给苏柔难看。 “真笨,听不出来宸王爷这是在辱骂苏二小姐吗?”邓紫悠却还一脸严肃的替洛秋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宸王爷讨厌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洛秋有意的将声音放大了数倍。 围观的这些人也听得清楚,忍不住低声议论纷纷:“这苏柔仗着背后有丞相府撑腰,她这都在陵安城横行霸道惯了。”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她空有一副皮囊,实则与骂街的泼妇也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这以后何人敢娶她?” 苏柔在陵安城的名声早已是恶名昭彰,却始终不知收敛,如今恐怕又要流传一阵子了。 “既然本王与苏二小姐之间什么都不是,往后还请苏二小姐能够自重,别总觉得是宸王府的人,宸王府可没供你这尊大佛!” 玉子宸正半垂着眼睫,青色的衣袂没有一丝褶皱,目光落在玉般的手指之上,唇角噙着抹冷笑。 仍谁听了这话心里都忍不住叫好,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她本人,不过怕是这陵安城之中也就唯有宸王能够治住苏柔了。 “你…哼…”苏柔此刻又羞又恼,脸色犹如调色盘,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转身就推开了围观的人,怒气冲冲一路哭着的回了丞相府。 “玉子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枉我对你一片情深。”苏柔哭哭啼啼,嘴里喃喃念道。 “二小姐,依奴婢所言这喜欢上一个不疼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采柳好心劝道。 “你懂什么啊?”苏柔剜了眼她,就听不得宸王不喜欢自己那几个字眼。 心底越发仇恨夏府,都是因为未央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勾.走了宸王的心,所以今日她才会如此的狼狈。 而店铺内围观的人群随着店铺打烊散去,梦儿让七喜与无忧关了店铺门,对玉子宸道了声谢。 “下次遇到什么麻烦事直接派人来府上找本王。”毕竟当初还答应了秦墨寒要照顾好夏府,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未央。 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看见她的铺子生意日益兴隆,夏府的人一切安康。 “这是主子托我转交王爷的信,本来是想早些交到王爷手上的,但是这几日实在见不着王爷。”梦儿派人每次去王府时都被拦在了外面。 “谢了,天晚了,本王就不叨扰你了。”玉子宸接过她手里的信,转身走出了铺子。 刚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那封信,原本是打算回府,看到那几行小字后又改了注意:“福伯去一品居。” “是,王爷。”福伯将马车调了方向,驶去一品居的位置。 玉子宸将信如同宝贝似的放在了心口,那傻丫头还以为他不喜欢离别的场合所以才没去送她,却不知太皇太后殡天一事。 好在还算她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好东西,看来也不是白白为她看家护园了。 或许就算失忆,她的心里也仍旧装着他,所以这才不顾千里迢迢的去寻他。 想到这里就黯然失色。 “王爷,一品居到了。”福伯撩开了车帘子。 “嗯。”玉子宸淡淡应了声,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当看见墙角的那坛酿制好的酒坛子上贴着的三个扭扭曲曲字体,就知道她还是喜欢用羽毛写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仍是没有改。 玉子宸碧水深潭的眼眸微微一眯,口中喃喃念道:“葡萄酒。” 福伯命人连忙备了琉璃酒杯,上前揭开了那坛子的盖,一阵酒香旋即伴着清香蔓延在整个厨房,随后盛了一杯递给玉子宸。 玉子宸微微垂了垂眸子,看着杯中紫色的酒水在烛光下**,波光碎碎,情不自禁的小酌了一口。 入口后,酒色的香气久久停留在口腔,舌尖泛着酸酸的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小品后便再喝了一口,才缓缓道: “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价值千金不为过。福伯拿回府里去。” 福伯听王爷如此缪赞自己也忍不住沾了一手指放入口中,随后正张老脸都沉浸在酒香之中。 玉子宸看福伯那副还想尝上一口的模样,笑道:“你这老东西,回去本王再赏你一杯便是。” 福伯听了乐呵的合不拢嘴,连连应是,替玉子宸将这坛酒搬了回去。 * 陌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昭阳宫的屋顶,只剩一抹的残红。 上官汐,你可知? 一朝为后,这一生你都将是朕的皇后! 那袭明黄色的龙腾长袍映入她的眼帘,辨不清在这偌大的深宫什么才是爱? 陌焱墨染的黑眸浸满天边涌动的橙红,闻身后停留的脚步,开口问道:“嫣儿,你在想什么?” 陌芸嫣白希的脸蛋辉映着夕阳,眉间有一抹哀伤:“父皇,你会恨母妃和儿臣欺骗了你吗?” 陌焱平淡的神情犹如一汪死水,鬓角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漾:“嫣儿,朕若对你说,朕只有悔,你会信吗?” 陌芸嫣沉默半晌,支吾道:“父皇,你悔什么?是多年以前就知道了真相还陪母后演了这场戏?” 陌焱侧眸看了眼陌芸嫣:“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陌芸嫣吁了口气:“母后曾说爱情是怀疑的幻觉,识破后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如今她去了,想来父皇是早就知道了实情。” 陌焱苦笑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我谁也不曾被骗,只怨活在了各自的猜疑中,这样的爱情不长久或许也是应当。 陌芸嫣不愿步这样的后尘,也不愿留在这座表面光鲜华丽的宫殿,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近日听说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想远赴沙场,毕竟那才是儿臣应过的日子,也不枉父皇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陌焱一口回绝了:“不行,今非昔比,你已是陌上尊贵的公主。” 陌芸嫣恳求道:“父皇,儿臣不仅仅是陌上的公主,也是陌上的臣子,理应对陌上出一份绵薄之力。” 陌焱质疑的问道:“果真是如此你才赶赴沙场的吗?而不是因为你喜欢陌楚歌?” 陌芸嫣睁大了眼眸,没有丝毫娇羞之意,平淡的道:“当然不是,儿臣对陌楚歌的情只在兄妹之情。” 陌焱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也罢,这件事朕需要考虑几日。” 说罢,他便提步离开了昭阳宫。 陌芸嫣福了福身,对着他的背影行礼:“儿臣恭送父皇。” 这样不温不热的态度,也难怪母后这些年活的战战兢兢,到底是摸不清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底是何种的想法。 只是他早知她是女儿身,却仍旧让她习了陌上皇室只传皇后嫡系所生的皇子功夫,这或许代表着他的心里本就没她这个女儿吧? 想到这里,陌芸嫣勾起了唇角,望着天边涌动的夕阳,笑的有些讽刺。 热闹非凡的九霄城人来人往,起初大街小巷沸腾的皆是有关上官一族的流言蜚语,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没人在意。 更多的关系应该是上官一族落魄失势,便成了不值一提的话题。 此刻,一间茶楼里微乎其微的声音正商谈着另一奇怪的事。 那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眸内蕴韵着高深莫测的深意:“这事也不知与那位云汉的宸王有关系?为何连他也要掺和进来?还送给我们陌允是女子的消息!” “太子,臣认为这是宸王设的局,芸嫣公主从云汉逃出来起,这场局便已经开始了。但宸王突的是什么?却实在是令人费解。”说话的是以前陌熔珣的旧部张毅。 这话说的在理,凭宸王遍布天下的势力,捉拿陌芸嫣一等人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为何将她们放回?只是为了打压上官一族在陌上的势力? 但上官家族与宸王似乎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张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陌熔珣沉思一会,剑眉拢了拢:“既然不知他用意,是敌是友我们也分不清,暂时还是保持距离。” 说罢,忽而想起边疆之事又道:“对了,边际传来消息,说是捷报!看来此次骠骑大将军是真想一举歼灭云汉,只可惜云汉的势力永远都不可小觑,内部也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张毅开口道:“如果不联合琼华的兵力对付云汉,恐怕单凭陌上的兵力是不足以与云汉抗衡。” 张毅年过四旬,当初太子被人陷害,他也遭到追杀,好在是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只是没想到十五年过去,太子还尚在人世,这是意料之外的欣喜。 陌熔珣在云汉皇宫少说也有四五年,对云汉的皇帝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有六分: “让琼华出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明白的道理未必人家就不明白,不过现在我并不主张攻云汉,毕竟陌上的内部不稳。” 云洛逸川是个反其道行之的人,做事往往不寻规章,然每每确是出其不意的制胜。 虽然失忆这些年他对自己是照顾周到,但也有防备之心,一些有关云汉机密的地方从来都不能介于其中。 当他刚想起来所有的事,便被云洛逸川的人连夜送回了陌上。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3章 祸星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太子,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张毅如今想的也就是快些扶正。(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 “云汉的皇上借了我十万兵马,表面上看似是友好的相帮,实际上我总还认为他是另有目的。”陌熔珣如今也还有没答应借那十万兵马。 “那是不是云汉皇上答应借太子十万兵马是因为当年无上皇借给他们兵力的那件事?” 数十年不闻朝堂事,张毅忽而觉得越发难以理解。 “也不尽然,他只身进入陌上怕就怕别有用意,十万兵马一旦进入陌上内部,很有可能就是引狼入室!” 陌熔珣心里清楚的知道云洛逸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定对他不能掉以轻心。 “这十万兵马如此说来是借不得,既然十万兵马借不得,百来个一等一的杀手总可以借吧?”张毅深思熟虑的开口道。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如今还没找到父皇留下来的遗昭。”陌熔珣如黑曜石的眸眼里染上一层清浅的笑意。 “这事已有了些眉目,宫中打探消息的人说当年先皇突然无前兆病逝一事,十分的蹊跷可疑。 而当今皇上也一直在秘密的寻那封昭书,当年先皇自知命不久矣,而太子你又远在皇宫之外,所以便令自己的贴身太监将遗昭送到了宫外。”张毅开口道。 “唉,这件事说来还是当年太过意气用事造成了如今这样的下场。”陌熔珣长叹了一口气,走向窗边。 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是一道结痂的伤疤再次被人揭开,瑾儿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意之中,窗外一际熟悉的身影落入陌熔珣的眸内,自语道:“她怎么也来了这里?” 张毅缓缓起身,走向窗前随着陌熔珣的视线望去:“太子认识那位女子?” 陌熔珣神情淡漠的点了点头:“真是一天也安分不下来的人。” 待那张眉眼如画的脸蛋落入张毅眼里时,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姑娘长的也确实有些眼熟。” 陌熔珣看着那娇俏的人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她,唇边还有抹浅笑:“她就是陌瑾与皇甫南月的女儿,此次来陌上她应该是来寻云洛逸川的。” 张毅脸上一惊,忽而想起那名被称为圣女的陌瑾,拧了拧眉,心底起了别的心思,暗自决定私下派人去查查她的背景。 * 艳阳高照的天,奔波一月左右的未央骨头临近散架,索性随意找了家客栈,准备歇上一日。 一位小二见未央进入店内,忙的小步跑上前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未央走到了柜台前,量了眼掌柜问道:“住店,就今晚,多少钱?” “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掌柜前的伙计拨弄了算盘:“房钱三十文。” 未央在钱袋子里掏了些碎银递上去:“怎么你想坑外地人啊?劝你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念头,其他地方住店只要二十五文,我给你三十文算是对你客气了,本姑娘是穷人,三十文里面还有饭菜钱,再敢多要可就别怪我耍横了。” 出门在外,总要备些吓唬人的行头,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宝剑还是要随身佩戴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掌柜的就从来没见过把话说的如此直白的人,收了银子便对一旁小二吩咐道:“带这位客官去北房的第二间。(免费请牢记)” 小二将帕子甩在肩上,笑意盈盈的道:“好勒,客官请随小的来。” 未央跟着小二进了间陈设还算雅致的房,将包袱一扔,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就连房间里进了人也浑然不知,陌熔珣离开茶楼后转身就步入了客栈寻未央,见床上酣睡的小人,眼前有一阵的错觉。 陌熔珣喃喃自语念道:“瑾儿,仇报了,在天之灵你也可以瞑目了。” 耳边酥痒的气息让未央掀了掀眼皮,朦胧的视野里一张乖巧的脸蛋映入眼帘,就这么一眼,未央脑海里便想起一个人,呓语: “羽书…是你吗…” 陌熔珣玫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双冰霜一般的眸眼在这一刻化作一抹呵护的柔风。 以前带着那张酷似云洛逸川的人皮面具,纵使宫中颇多议论,但看到那张与云洛逸川长的八分像的脸,那些臣子也便无话可说,没想到如今褪去了那张皮,她还能叫自己云洛羽书。 “我以为…以为你…真的死了。” 未央累的不行,转了个身,嘴里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彷然像是认为在做梦,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吓死我了…因为你的死…他动手打…打了我…真可恨,还让我坐去…坐牢……” 陌熔珣捏了捏她那纷嫩似水的脸蛋,听似骂人却是宠溺:“打的好,若不是我替你吃了那有毒的燕窝羹,躺着的人怕就是你这个笨蛋了。” 未央皱了皱眉,嘟囔着嘴,声音委屈至极似在对他不满:“为什么连你…你也要欺负…我……” 陌熔珣忍不住笑了笑,听见廊外传来的声音便转身迅速从窗户离去了。 小二端着盘饭菜,走进房间,一边将饭菜搁放在桌上一边对未央唤道:“客官,你的饭菜好了!” 朦胧之间未央听到饭菜二字,陡然间睡意全无,数日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此刻能好好休息吃饭当然称得上是件美事。 未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了身:“嗯,放桌上你就出去吧。” 小二谄媚的笑道:“那有什么事客官就尽管吩咐小的去做。” 未央点了点头,谁还不知道在外让他们去办点事不塞银子鬼才给你办。 未央两手抚了抚衣服,起身走到桌前盛了碗饭便开始一个劲的拔饭吃菜,吃饱后转身就又躺下继续大睡,那料街边传来的声音嚷嚷不停。 未央蹙了蹙眉,走向窗户边向街上投去了视线。 一际苍老的声音响彻整条大街:“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这都是天亡陌上,天意,天意啊!” 那个一袭雪青色锦衣的男子束着金冠的发丝披在身后,声音带着怒气扬起:“给我狠狠的打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上官佑身后七八个带棍的家丁簇拥而上,一棍又一棍实实在在的落在那个道士身上。 在地上被打的满地打滚,口吐鲜血的道士口中执意念道:“贫道…没说…慌…呵呵,天亡陌上…天亡陌上…” 未央胸口一阵恼怒的气焰涌上,拿起床头的剑,跃身而下,手间散发着一股的内力,随着稍稍用力利剑便飞出了鞘,在阳光下映上一层清冷的光芒。 一个快若疾风的身影,那群家丁还未反映过来便已全数被撂倒。(完美世界) 未央见识心底也惊讶不已,澄澈的眸子散发着股戾气:“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都给我滚。” 随着未央的眼眸一抬看向那个站在阳光下空有外表的男人骂道:“还有你,当街让你养的狗东西,殴打一个老人你还是男人吗?” 说罢,夏未央自顾自的将地上的老道扶了起来,语气变得柔和:“老人家你没事吧?” 当道士看清她容颜时微微错愕一秒,后又摇了摇头。 上官佑见女子肤如凝脂,生的楚楚动人,心底起了其他心思,声音缓和,手中折扇指向了未央: “你是哪来的野蛮女子,本公子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妖道与你有何干系?” 虽然这里不是九霄城但也是临城,未央当然得小心翼翼问道:“呵,我是哪来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倒说说这位老人家是怎样胡言乱语了?” 上官佑眉眼一挑,看着叉腰问话的女子,回道:“他造谣生事,胆敢说我表姐是陌上的祸星,此次岀始云汉必然兵败!” 未央回过头看向老道,眨了眨水眸,凑到他耳边问道:“真有这回事吗?” 老道委屈的瘪了瘪嘴,点头道:“贫道没有说假话,圣女你要相信我。” 圣女?!未央愣了愣,将视线落在上官佑的身上替老道强辩道:“那你也不能出手打老人啊?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啊?再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上官佑慢步上前,折扇挑起未央下颚,动作之轻.浮:“本公子才不懂的什么狗屁尊老爱幼,只晓得怜香惜玉。” 未央一口唾沫星子吐到他轻佻的脸上,这种耍流.氓的人她可没少见:“我呸,少来恶心本姑娘,我怕等会吃的饭吐你一身。” 上官佑伸手擦了擦脸颊上的唾沫星子,眼眸眯了眯看向她,对着从地上七仰八翻的家丁命令道:“把这小娘们儿抬回去。” 未央眸光一冷,刚想出手却发现自己浑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只好抓起老道的手一路狂奔。 “都愣着做什么?快追,快追啊……” “站住…少爷…快放了我家少爷……” 愣在原地的老道深邃的眸眼睨了眼那个逃走的背影,疯癫的大笑,转身离开了人群。 未央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心底还暗自窃喜这群狗腿子脚还不如她这双小短腿能跑。 不过就是身后这个人太拖后腿了,应该是老道人老了,跑不动也是正常的。 上官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这等罪? 至从上官一族落魄,见过之人都恨不得骑上头来踩一脚,好在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没落到任人宰割的份上。 “小妮…子,你…你拉着我跑什么啊…” 闻言,未央脸色赫然一变,扭头看向上官佑这个小白脸:“哎哟,我去,拉错人了!不是,我说你跟着我跑什么?” 上官佑喘过气后,说话也顺溜了:“小妮子你想引起本公子的注意…也也用不着如此拼命吧?” 未央真想一斧头劈死上官佑,能不能不要是个男的就坏心思一堆? 应付起这种人真是硬伤:“滚,不要脸的痞子。” 上官佑觉着这丫头倒是有点乐趣,当然跟她多玩玩他也是不介意的,看她骂人也有几分个性:“你这个小妮子,除了我表姐还没人敢如此骂我。” 未央横了两眼他,不过倒是听他说起他表姐两次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能让这小痞子折服? 或许男人就是欠虐!对他好的看不顺眼,一个劲给他脸色看的,还要赶着往上贴。 上官佑看她站在城门口便驻步眺望向九霄城的方向,开口问道:“我看你这样子,是要去九霄城吧?” 未央本是不想理会这个小痞子,但是想想她人生地不熟,也不得不向他张口问道:“刚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上官佑不屑的叽歪道:“谁要跟你一笔勾销了?你打伤我那么多的家丁,就不赔点医药费?” 又要钱!!! 未央脸色黑到了极点如同摸了锅灰,出门在外什么都是钱! “赊账成吗?” 上官佑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不行。” 未央咬了咬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便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给我听着,你乖乖的如实交代,我就饶了你这条狗命,要是你敢糊弄我,别怪我刀剑不长眼。 我听说九霄城需要身份牌子才能进去,你知不知道这身份牌子要从那里来?” “就为这事你把刀架我脖子上?”上官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若不是为了避风头,上官府也不必从九霄城搬去临城了,但是一块身份牌子府上倒是多的很。 听他这容易的口气,未央断定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件容易事,清冷的道:“我知道你有办法给我弄一块!对吗?” 上官佑本想爽快答应,但忽而又看她这气势汹汹都将刀子放在他的脖子上了,就冲这不和善的态度,便不答应:“不卖,这兵荒马乱的,若你不是什么好人混进九霄城中,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未央鼓了鼓腮帮子,气炸呼呼的道:“我不是好人,你个小痞.子就是好人了吗?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上官佑无奈的又摇了摇头,笑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还真就是好人。你想要身份牌子也行,总得告诉我你去九霄城做什么吧?” 就在未央为难时,一颗石子“砰”的一声弹开了那架在上官佑脖子上的利剑。 一名红衣女子稳若泰山的走到了上官佑的身前,一脸淡然的道:“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上官佑将那名女子抱进怀里,在她白净的脸上偷香的亲了一下:“辛苦你了宝贝儿,那老头子交代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站在一旁的未央手被刚才那股强劲内力震的生疼,对于上官佑的话语心底一阵恶寒,却不知他二人聊的什么?但是他的举止行为深深地遭到了鄙视。 上官佑明显看见了她脸上疼痛的神情,转而对那红衣女子道:“宝贝儿,你看下次见到美女能不能下手轻一点?” 红衣女子始终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是。” 未央撇了撇嘴,一手揉着另一只略微疼痛的手臂。 上官佑见她不服气的模样,调侃道:“小妮子,你吃醋了?” 未央懒得理他,那里都能撞见奇葩,转身就朝着客栈的方向走了。 上官佑抬起手指着那个背影,也不害臊的大声喊道:“小妮子,你吃醋我也不能喜欢你啊!” 红衣女子横了眼上官佑,也没多说什么,知道他是在做样子给自己看,心底仍旧有些气恼。 上官佑颇为无奈,把持了这么久今日像撞了鬼?一和女人搭讪就被无心逮着,真是今年运气不好到了极点。 “宝贝儿,你别走啊!等等我啊!” 见无心决然离去,也便立马追了上前:“宝贝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人前无心可以对上官佑马首是瞻,因为他是公子需要留几分薄面给他,人后根本没必要跟他客气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上官佑劝也劝烦了,索性不理就不理,抱着胸就快一步的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被名他的爹唤了住:“佑儿,你过来爹有事跟你说。” 上官佑耷拉着一张脸,他找自己一般准没好事,无精打采的打了一个呵欠道:“我没兴趣,爹你还是改日再说吧,我先回房了。” 上官烨脸色沉了沉,对那抹吊儿郎当的身影呵斥道:“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上官佑懒散的回过了身:“行了,你有事赶紧说,我要回房睡觉去了。” 想他凌亦风当初堂堂二十一世纪霹雳无极帅一遭被雷劈,睁眼时就到了这个鬼地方已经够是气恼了! 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扔进上官府当卧底,这霉运连天也是没谁了。 被扔进来刚享受了一两年的荣华富贵,还没醒过神来上官族就落魄了。 上官烨一本正经严肃的开口说道:“你表姐身为尊贵的陌上公主都即将远赴沙场,你看看你一天在做什么? 不是出入花楼丛中就是泡在赌馆。我已经上书了皇上,此次出征人员的名单里也有你的名字。” “随你了,反正你也不是我亲爹,死在沙场上到时别来哭哭啼啼的,不然烦的我在地底下也睡不着。”上官佑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转身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早就想离开上官府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如今都落魄了,该办的事也办成了,所以完全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浪费生命。 说起那个表姐,不就是个心机biao!谁乐意娶她谁祖宗八代死不瞑目。 “你…你这个不孝子…”对于上官佑的话虽然出自上官烨的意外,但是好在是他应了这件事,而他的安全也早被安排周全了。 只是上官烨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儿子早已是体内流着自己的血身体却是寄宿着另一个世界来的灵魂。 回到客栈的未央苦苦纠缠与店内的小二。 小二平淡的语气似乎早已对这些想进去九霄城内的客官习以为常了:“姑娘九霄城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除非你成为那里的堕民。” 未央听着这两个字眼就觉得不顺耳,困惑的问道:“堕民?!什么是堕民?” 这些年对于这些大同小异的问题,小二嘴皮都快说起茧子了:“就是做牛做马,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堕民还不如九霄城内住在北街的乞丐,只是就算是北街的乞丐也有身份牌子的。” 未央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柜台,对于堕民的含义了解的模糊,问道:“那我要是成为了堕民还能离开吗?” 伙计听到未央的话,嗤了一声:“呵,一入堕民终生都只能是堕民,不仅如此,还有你的子子孙孙亦是如此。”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4章 杀了你 未央趴在柜台上黛眉蹙了蹙,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个打算盘的小二:“还是算了,不过除了成为堕民,你还有其他靠谱点的办法进入九霄城内吗?” 伙计一脸的为难还有些不耐烦:“姑娘与其在这里跟小的磨叽得不到答案,何不去寻别的方法?” 未央嘴角不屑的“切”了一声,跟谁乐意缠他一下午似的?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到哪里去想办法? 而在客栈内盯了未央好久的张毅缓缓的起身向她走了去,开口问道:“姑娘要身份牌子去九霄城做什么?” 未央正为此事烦的焦头烂额:“找人!” 张毅拧了拧眉,心下暗自想着,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找人,那这个人对她而言定当很重要,于是接而问道:“姑娘是找何人?说不定在下还能帮帮姑娘!” 未央觉得这人问的有些多了,扭头看向他却见是个学士模样的老伯,可他那双眸子暗藏汹涌让人又不得不起戒心,客套道: “真是抱歉,无功不受禄,就不麻烦老伯帮忙了。” 张毅见她转身要离去,悠悠然开口道:“行吧,既然不需要老朽帮忙也罢,老朽就去九霄城等姑娘了。” 未央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过身,余光在他身上掠过,半信半疑,上前问道:“我与老伯非亲非故,老伯为何想要帮我?” 张毅抚摸着胡须,威严的脸上挂了笑而显得慈祥,低声的对着未央的耳边道:“因为老朽也是云汉的人。” 未央闻言就更不明白了,上下量了眼自己也没看出来自己身上那里有是云汉的标志,问道:“可老伯怎知我是云汉的人?” 张毅看眼前这单纯的孩子,唇边的笑越发浓了:“虽然老朽人老了,但是故国的口音却还是听得出来的。” 未央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老伯有什么办法帮我?” “这会就信我了?”张毅反问道,只觉得这丫头当不会是表面这般简单才对,随后又数落了一句: “你这缺心眼的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能够获得你的信任,跟我走吧神级骷髅!” “我当然得信老伯了,难不成老乡还会坑老乡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怪我识人不明了。”未央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出门在外谁不会多长个心眼。 只是现在无论老伯的话是真是假自己都要去看看,若不然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呵呵。”张毅爽朗的大笑了两声,负手走在她的前面。 “不过老伯我们这是要去那里?”未央跟在后面心里有些没底,忽而瞧见他宽厚的手掌上满是茧子,试探的问道: “老伯,你说陌上的君主为何要定下这样荒唐的规矩?只能富裕有本事的人才可以居住九霄城?” 张毅对这样的国规其实也是不满的,惆怅的道:“估计是想要留下人才吧。” 未央眉目凝了一凝,很快又恢复一片墨染明澈,纯真的笑道:“呵呵,老伯这话说的倒挺牵强,所谓人才无非就是那些家底厚的人吧?” 张毅回过头,看向她眼眸闪过一丝深意,随后又继续往偏僻的地方行去。 这姑娘说话却也直白,倒有几分像她的母亲陌瑾,只可惜最后也是薄命人。 未央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故人,最后停了下来,并未再跟着走下去,或许他真有办法帮助自己但是他也真有办法害自己。 张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转过了身看向她:“怎么不走了?” 碧蓝的天空上洒下的金辉落在未央黝黑的秀发披上一层的清光:“老伯你有何意?能够进入九霄城的人都是活在云端的人,不可能与你一样有一双布满老茧的手。” 张毅让人调查过了她的底细,知道此次她来陌上是为了寻找云汉的皇帝,问道:“我听说云汉的先皇十分宠爱瑶妃,而且琼华的国君也很疼他的女儿,现如今两国交战,若是云汉赢了,陌上当如何? 若是陌上与云汉两败俱伤,琼华却坐山观虎斗,到时陌上又当如何?所以老朽也只好得罪公主了。” 一听他的话,未央就晓得他调查过了自己的底细,只不过并不透彻,他错认为自己是瑶妃了。 “老伯我们做个交易可好?我给老伯一计保陌上暂时周全,老伯给我身份牌子。” 张毅眉梢轻轻一皱,眸光错综复杂,深深的看向对面与她八分像的女子,不由的回想起因国师而流传在民间的诗歌。 圣地颐养已千年,女子涉险方得见。现无天干地支算,安能五行八卦断?天地阴阳两仪间,下至阴地上达天。 张毅收回思绪,才缓缓的又道:“若你的计谋有用,我定当帮你。” 未央想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渔翁得利的道理,只是拉不下脸面咽不下那口气而因此才大打出手,不过也总好过前怕狼后怕虎,便开口道: “我的计谋并不高明,但是却有用,在云汉与陌上元气未有大伤时提出和亲。我想云汉的君主也明白这个理作者咋不让男主上天呢。” 张毅微微错愕后又亲和的笑了笑,只因她的想法与自己的想法相符:“可是我还是觉得没有抓你来的更妥当!” 未央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那你现在抓我好了,若是我父皇疼我,十年前就不会将我扔在云汉不顾不问了。” 张毅正当犹豫之时,一个矮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直接扑到了未央的怀里,稚嫩的童声能够柔软的化了心: “姐姐,你要身份牌子我给你一个便是,我的家中多的是。” 张毅神情大变,不知太子这是要做什么?或许就算这事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心里仍旧有陌瑾的一席之地。 未央怔了怔,半天还反映不过来,今儿是怎么了? 陌熔珣将一块刻了蓉姚二字的金属牌子递到了未央的身上:“姐姐,你去九霄城的路上可要小心哦!” 话落,那个矮小的身影便跑到了张毅的身前道:“爷爷,我们回家吧!珣儿饿了。” 张毅着实猜不透太子的心意,只好慈善的笑了笑:“好,我们回家,爷爷这就给你买好吃的。” 随后又看向了未央,叮嘱道:“九霄城不是一个平凡的地方,祝你此行平安顺利。” 未央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牌子后又抬眸看向那两个似乎气质不对称的二人:“谢谢老伯,小孩儿。” 待陌熔珣与张毅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那张童颜才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有第二次。” “太子,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张毅只知道只要是对陌上有利便没错。 “她不应该卷入这场争斗中,她不是我们的牺牲品。”陌熔珣恨,就是因为那道圣旨翻天覆地的改变她的一生。 “太子现下应该以大局为重!”张毅知道这么多年太子仍旧放不下,但是成大事者必须学会心狠手辣。 “此事不必多说。”言语落下,陌熔珣便径直的离开了,那双瞳眸里蕴韵着丝冷意。 …… 客栈内的未央收拾了包袱结算房钱后就兴致勃勃的朝着九霄城的方向出发了。 未央倚在马车里,将身份牌子放在眼前观摩良久,脑海里忽而回想起那张童颜,除了二人长相不一样,其他地方却都透着相似。 “羽书啊羽书,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呢?不然为什么见到你会总觉得很熟悉。”未央注视着那块身份牌子喃喃自语。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过失,一个鲜活的小人儿却丧命在清心苑。 “姑娘,九霄城到了。”马夫只能将她送到此处了。 未央回过神色,将身份牌子收到了怀里,跳下了马车,将银子递给了马夫后,抬头望了眼这巍峨敦煌的九霄城城门。 “看什么看?你若不进去就靠边站,别站在这里挡着后面的人霸道总裁与小职员。”一个侍卫的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你那只耳朵听见了我不进去的?咯,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未央将身份牌子撂到那嚣张侍卫的手上。 侍卫根本没将她放进眼里,看过那身份牌子后神气的冷哼了一声:“哼。” 未央见区区一个看门的小侍卫气焰就如此蛮横强势,也难怪陌芸嫣与陌楚歌这二人也盛气凌人,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样看来陌焱果真也不是一个好皇帝! 如此想着的未央步入了九霄城内的街市,身为陌上国最繁荣的都城,映入眼帘皆是一片昌盛的景象。 未央望了眼那几间古色古香气派的店面,墙上挂着的针线绣的栩栩如生,关键是还特别眼熟,细细一看后不由得惊声道: “真是奇怪,现代的十字绣水晶之恋怎么跑到古代来了?” 走进店内再一看,里面十字绣的图案一大半皆是现代十字绣的图案,心底的好奇驱使着未央上前询问: “掌柜的,我能知道你们这里的图案是出自谁的手吗?” 掌柜前的女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未央不是本地人,唇角勾了勾,笑得妍丽:“姑娘可真是行家,这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本店绣图的新颖之处。” 未央只觉得答非所问,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呃,我想知道这图出自谁的手?” 说不定还能在这里遇见一个现代人!在古代好歹也还能做一个知心的伴。 而那女子却有意的卖起了关子:“这人你是见不得的,除非……” 说罢,女子向未央伸了手,眸眼打量向了挂在她腰间的钱袋。 未央睁大双眸看着她伸出的手,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只好掏了银子递到她手上:“这次总能说了吧!” 女子颠了颠手里轻盈的银子,摇了头:“姑娘若是没这个诚意,老娘也不愿意引荐。” 未央心底暗自腹诽,拜金的女人还真是四处可见,完全不分时代,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二十两放在她的眼前却并没有马上给她:“说吧,如果你若不说那我便不给了。” 女子两眼放光盯着那二十两银子,嘴里的信息也便哗哗如流水道了出来: “这些图案其实现在在陌上国任意一家锈纺的店面都能看得见,而且提供图案的人正是陌上曾经国师口中的圣女,传言圣女现,安天下,只不过天妒英才,圣女早早的便过世了。” 未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银子放进了怀里,转身便快步的走出了这家的绣纺,人都死了,你还引荐个屁! 不过圣女死了还怎么安天下?这样说来那国师之言必定有假。 不过倒回来又想想这些绣纺不会大卖的原因估计是四处可见的东西没人稀罕了。 女子还没缓过神来那抹身影已踏出了自己的绣纺,跳脚的大喊道:“喂…喂…你还没给老娘钱啦相知缘!” 未央头也未回,举起的食指左右摇晃,留下悠悠一声:“你给的信息不值二十两,一两银子足以!” 她前脚刚走出绣纺的大门,就听见这街里街头都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什么? 看这人声鼎沸的架势,就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似的。 “养尊处优的公主要领兵出征,也不知这是出自什么原因?” “上官一族失势,皇宫内只有一个嫡公主帮衬,芸嫣公主不为上官族出头谁为上官一族出头?” “可是我前些时日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众人一致扭头看向说话那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事情?” “芸嫣公主是陌上的灾星啊!”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得在十几年前还真有这回事,只是后来这样的谣言又被先皇压制了下去。” 上官佑见昨日那道士口中所说果真有这么一回事,连忙又道:“是不是当年国师夜观天象说天上出现了一颗极其耀眼的星,而那颗星称为圣女星。 然而在圣女星出现的当日一名女子从天而降落在先皇的大殿上,众人都认为那位女子是国师口中所说的圣女,后来大家都知道这女子被先皇封为了公主。 数年过去后天上又出现了另一颗与圣女星几乎重合在一起的星,国师言并不是祥兆,而那日正是芸嫣公主出生的日子,后来芸嫣公主出生不久,圣女便死了。 可奇怪的是圣女星在瑾公主死的那一日其光芒更胜,更有者说那颗圣女星当日夜晚是红色的!” 未央的视线看向说话那厮,这不正是昨日在街上横行霸道,还殴打老人的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嘛!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口口声声说陌芸嫣是他表姐,昨儿还为维护他表姐的声誉在街上大打出手,今日怎么又跑来街上诋毁他的表姐了? 莫不是这人脑子有问题? 上官佑明显感觉到一处带有敌意的目光正审视着自己,朝着那处视线的主人看去,却见是那个在街上辱骂自己不尊老爱幼的蛮横丫头! 两条长飞的黑眉轻轻一挑,向夏未央走了过去:“哟,本事不小啊!自己进来了!” 未央白了一眼他,很明显对他有成见,扭头就要走。 上官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肘,未央回过头锐利的眸光瞪向他:“小痞子,你放开我!” 他眸眼狭长,垂眸看了眼他拉着她的手,立马松了开:“我不是小痞子,我有名字凌…不…上官佑。” 未央心底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明明她讨厌他的,却又总觉得和他有一种亲切感:“凌什么?” 上官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补充道:“字凌风。” 见未央半信半疑的模样,直接拽起她往客栈里去了:“好了,一个称谓而已,有什么可纠结?我请你吃饭去征伐!” 未央踉跄的尾随在他身后,任由他拽着进了一家人来人往的客栈内:“谁需要你请我吃饭了?我又不是连一顿饭钱都没有。” “你有一顿饭钱,小爷就没有吗?”上官佑爽朗的笑了笑,对着一旁走过来的小二道: “小二,芙蓉虾炙,雪月羊肉汤,八仙盘,点心要贵妃红,七返糕,小天酥,嗯,就这些了。” 说罢,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她:“行吧,既然你不要我请,那你请我好了,反正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未央迈步进来时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起消费的地方,连忙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这顿饭既然是你开口说请的,那就你请好了。” 小二记下后又开口向她问道:“那这位姑娘还需要点些别的吗?” 未央摇头跟拨浪鼓似的,原本这奢侈的家伙已经点的够多了,估计是有四个肚子也撑不下:“不用了。” “好的,二位客官请稍等片刻。”小二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未央突然又觉得自己犯蠢了,这又不是用自己的银子干嘛要说不用? 上官佑点漆似的眸子注视着未央:“野丫头你想方设法的来九霄城做什么?” 未央本不想告诉他,但是又想到他毕竟是上官家的人,好歹上官一族以前也是陌上的名门旺族,便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画纸放到他的面前问道:“我找人,你认识这个人吗?” 上官佑看着画纸上的男子棱角分明,眉眼清韵,一眼便知气质非凡,随后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未央:“你确定这不是你想象出来的男人?呵呵,喜欢他吧?看你这样子也只有暗恋的份。” 未央横了眼没个正经的上官佑,虽然同样生的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可上官佑这张脸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只好将画纸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上官佑见未央似乎生气了,忙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未央才没生气,从头到尾就觉得莫名其妙罢了,唇瓣动了动:“不好笑。” 上官佑一顿,一双俊眸眼底迅速的闪过一道趣味的淡笑:“不好笑就不好笑吧! 那你看着小爷我给你笑一个,嘿嘿,我还可以给你讲讲我想象出来的女人,身材定要婀娜多姿…” “够了!真无聊。”未央见小二将菜一盘一盘的端上来,顿时就感觉饿极了,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舌尖不由自主的多了丝口水,对于他的话更是抛之脑后。 上官佑见未央那双眼睛都快落到那几碟菜肴中时,总觉得这有几分夸张,但还是想要逗逗她,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与古代女子大相径庭别有一番趣味的小丫头。 调侃道:“你说万一我想象出来的女人是你怎么办?要是我爱上你了又怎么办?” 这冰冷的话语绝对不是出自未央之口,而是泛着醋意的红衣女子:“杀了你。” -本章完结- 第135章 要怪就怪你长的不丑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未央抬眸见又是昨日那位红衣女子,不过貌似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还不太好,好像跟抢了她情郎似的。(完美世界辰东) 一看就晓得这是被人误会了,解释道:“姑娘,你别误会,这小痞.子跟我没关系!” 未央将还在喉际的饭菜咽了下去,识趣的把桌上几盘菜便端到了另一桌去,打算给他二人留单独的空间,这样也不打扰她吃饭!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红衣女子对于未央给公子的称呼心底气恼至极,随后将目光移向正一点一点把腿往店外挪的上官佑身上,气急败坏的跟了上去。 上官佑看着走到面前的无心,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开口道:“我发誓我心里只有无心一个女人,若是我有一个字是假话就把我爹给天打雷劈了!” 反正这也不是违心话,再说这个爹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心只顾着他自己的利益! 无心双眸似水却透着冰冷,淡淡的看了一眼上官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公子,我们何时动身?” 上官佑见没事了暗自松了口气,大步的走出了客栈往回府的路上走去:“等会我给你一张图纸,你帮我去找一个人!” 无心眺望向远方,眸底有一丝心灰意冷,点了点头:“是,无心谨遵公子命令。” 上官佑将她直接拥入了怀里,劝道:“我是说认真的,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好了,你就别多想了,我的小祖宗。” 无心淡漠的点了点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略显柔美中又有几分冷美人之感。 当未央吃饱喝足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妈蛋,小痞.子没付饭钱就跑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都完了,未央愁眉苦脸的打了个响嗝。 柜台前的小二熟练打着的算盘声听得未央的心挖凉挖凉的:“客官一共三百五十三两银子,我们可以给客官一个优惠,只收三百五十两银子。” 未央听到一顿饭需要花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时心在滴血,这吃的是金子吗? 苦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钱袋里所剩无几的银子,有种泪奔的想法:“我解释一下,那个首先…首先我…我不是来吃霸王餐的人…真的…” 未央此时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她好想跟他说人话,她只是银子不够付饭钱!!! 眼看掌柜前的小二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渐渐僵住,未央心底也很捉急:“我能不能先付二十两?咱们按揭?” 吃顿饭都需要按揭付款,未央觉得这九霄城果然不是人可以呆的地方。 伙计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语气也染上怒气:“没钱?我可告诉你,还没有人敢来我们的客栈吃霸王餐!” 未央黑了黑脸色,我不是说了嘛!我不是吃霸王餐!早知道吃完就跑了,这下可好了… 焦头烂额的她把钱袋里的银子都倒在了柜台上,心里一个劲的骂着那个被天杀跑掉的小痞子! 遇上他,准倒霉!准没好事! 伙计将柜台上的银两数了数后,冷眼看向未央:“二十四两三钱,剩下的呢?” 未央咬了咬唇,一脸哀怨的看着那名无情的伙计:“我只有这么多了,要不我给你们做杂役抵饭钱!” 伙计眯了眯双眼,看向她脖子上那根水晶项链,伸手过去将那项链一把就扯了下来,开口道: “我们店不缺杂役的人,而且就算你留下来了也需要在我们店里至少做杂役三五年,所以不如就用这个抵账好了!” 未央见识,连忙伸手又从小二的手上将项链抢了回来:“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行。(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 至从皇甫梦瑶去世的那一天,这条项链便一直被她视如珍宝的带在脖子上,而这条项链背后的那些故事,未央却从来不想去知道。 有的事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但有的事却是不得不知道。 伙计因未央的举动勃然大怒,对着店内大声的吆喝道:“各位客官快来看啊,这位姑娘吃饱喝好想赖账不给饭钱,让她用物品抵押也不愿意,哼,大家都知道这吃饭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楼上一些雅间的达官贵人对于这样的事感到厌烦,也没给那伙计好语气:“这样的人送官府去就行了,别在这里扰了大伙吃饭的兴致。” 未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小嘴紧紧的抿在一起,听着这些没义气的话,手中的项链被攥起了印子。 伙计神气的哼哼了两声,对着几个店内做杂役的大汉命令道:“哼,好,我这就送你去见官。” 未央本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内力全无,根本不是这几人的对手,只能任由他们架走,嘴里嘀咕着:“我怎么那么倒霉!” “你这个丫头片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你手中项链交出来,我们也不予你计较!俗话说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当那得理不饶人的伙计准备送未央去见官时,一锭金子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了那伙计的头上: “哎哟喂,疼死我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竟敢砸我!” 一名白衣男子从阁楼的雅间上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地,而那锭被扔下的金子定是用了内力,所以此刻伙计的额头已见了红。 尽管如此,当那伙计看到地上的金子时一张怒气冲天的脸顷刻间变得和颜悦色:“小的失言,失言,真是对不住客官了!” 白衣男子淡雅如雾的眸子不曾施舍一眼给那小厮,鼻翼下细致樱花般的柔唇让人看了心生悸动,仿佛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是希腊神话中优美的少年。 空气里那股樱花般美好的气息萦绕在未央鼻尖,如此便落入了他的怀里,只是这个人好生熟悉。 在一处草坪皇甫泽轻巧的落地,将未央放了下来,才开口质问道:“姑娘,你手里的水晶项链是哪里来的?” 未央一双水眸尽是他若仙的容颜,好在的是早已对美男形成了定力,不过美男成群真的好吗? 皇甫泽温和的声音如同山间潺潺泉水,见她正呆呆的望着自己,再次开口道:“姑娘你怎么了?” 未央粉红的唇角傻傻的笑着,听到他在唤自己才回过神来,坦然的道:“没…没事…要怪就怪你长的不丑!” 阳光下他白希的肤色泛着迷人的色泽,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有这样夸人的,无奈的笑了笑。 “刚才谢谢你帮我付了饭钱,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未央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项链黯然伤神: “其实这项链不是我的,是她在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请牢记)” 皇甫泽柔和的神情霎那变得恍惚,旋即紧张的开口质问道:“你是说这项链的主人离世了?” 未央点了点头,看向他温和的眸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模样,难不成这帅哥还认识她那位双生姐姐? 皇甫泽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身子怔了怔,良久樱花般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呵呵,死了……” 如此说云汉与琼华的联姻便就此断了…… 未央不解的看着那张倾世的容颜,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怎么了?你认识这条项链的主人吗?” 皇甫泽那双柔美的眸子始终透着让人舒心的暖意只是此刻有些失神,看向未央时时淡淡的开口道:“认识,你能告诉我临终前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未央不知道那些事是当说不当说,姑且也只有向他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她什么人吗?不然我没有理由要告诉你这些。” 衣袂翩然被风轻拂,皇甫泽墨发如丝掩了额前的长眉,猜不出那张温柔似水的容颜下是怎样一颗心? 沉默半晌后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但这是我和你的秘密。” 未央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突然不想知道了,但我能告诉你的也有限,梦瑶姐是被人陷害死的,但这事与云汉无关。现在我这番话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是实情。” 皇甫泽不明白她为何要强调梦瑶的死与云汉无关,但是能让梦瑶托付项链的人必定是她最亲近的人。 看那张婴儿粉的脸蛋与梦瑶的儿时却有几分的神似。 “我有十年未见她了,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她。你知道榕姥吗?”皇甫泽话里有话的向她坦露了自己的身份。 “知道,但是榕姥也去了,所以这件事估计没有你认识的人还知道。” 未央原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既然是皇甫梦瑶的哥哥,如此说来也算自己的半个哥哥吧? 难怪总觉此人有股难以抗拒的亲近,不过这样说来他也是琼华皇室的人。 “那她是怎么被陷害死的?”皇甫泽想从她口中得知更多皇甫梦瑶的消息却发现她的嘴很紧。 似乎顾虑着什么?不愿多说! “陌上国的皇后命她身边丫鬟将梦瑶姐害死的,而那丫鬟就是潜伏在梦瑶姐身边数年的风尤怜。”未央心想如果他是琼华的人,那么这些事告诉他也无妨。 “什么?”很显然皇甫泽抱着怀疑态度,有些不可思议,顿了顿后,再度问道:“你有证据吗?” “我就是证据。”未央说出这句话就感到后悔了,一个陌生人怎会听她的片面之词,起了身看向他怀疑的神情,开口道: “算了,我还有正事,虽然谢谢你帮我付了饭钱,但是我与你多说这些也无用,因为你始终抱着猜疑的态度来听我说的话。” 皇甫泽出乎意料,见她将话挑明两弯眉不由得拧了拧,淡然的看着她此刻的举动。 未央惆怅的看了看被自己展开的画卷上面的男子,叹了口气,逸川你究竟在九霄城的何处? 正当未央准备离去时,却被他唤了住:“姑娘等等,你来九霄城是为了找人?” 未央点了点头,挎着包袱扭头时见皇甫泽向她走来,开口道:“对啊,可是我不知道他怎样才会出来见我?” 皇甫泽只是用余光扫了眼画卷上的男子,便已然知道他是何人,缓和的道:“他是你什么人?” 未央也不知道,只得摇了摇头:“应该算是一个能够找回回忆的人。” 这话初次听了也稀奇,皇甫泽和婉的笑容似风轻柔:“你也是云汉的人。” 未央想了想开口道:“不算,听说我在云汉长大,但是流的是琼华的血液。” 皇甫泽语气平和让人听了像是躺在柔软的棉花里:“真是个傻姑娘,我带你去找他,我见过他,他不在九霄城内。” 未央错愕的看着皇甫泽:“你认识他?” 皇甫泽走在前面,准备去雇辆马车,对于她的问题,从容的回道:“我不认识他,但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未央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起方才的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你有什么条件?” “我知道画上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他的心里应该也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他的心里没有你,那么你就不会不远千里的来寻他,所以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忙。 让他拿出梦瑶的死与云汉无关的证据。”皇甫泽提出的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我答应你,她的死虽然我也痛心疾首,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害死梦瑶姐的人如今已遭到了报应,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平淡看待生死。”未央没有一丝的犹豫便答应了。 “姑且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更相信证据,如果你做不到就休怪琼华对云汉无理了。”皇甫泽语气虽然温婉却透着寒意。 “别忘了我也是半个琼华的人。”未央嗤了一声,如水的眸子里有股冷茫。 “呵呵,行了,我带你去客栈暂歇一日,明日我们就出发。”说着,皇甫泽就进了一家客栈。 因为只有他知道云洛逸川身在何处,未央也只有听他的安排了。 “掌柜的来两间上等房。”皇甫泽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影。头发墨黑,衬的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未央入神的多看了一眼,总觉得这样男子在无形间就能温暖人的心。 “好的,客官。”掌柜前的伙计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替皇甫泽开好房间便让小二领着上去。 他回过头时正见那张被热的潮红的脸蛋挂着呆呆的神情,不由得勾唇笑道:“呵呵,你这丫头怎么总爱发呆?” 未央忙收了视线,一点也不含蓄回道:“都说了,谁让你生的不难看,这张皮都可以拿去做展览了!” 想起其实玉子宸那张皮也不错,就是让女人妒忌;云洛逸川那张俊俏英挺的皮就更不得了了,只是让人远离三尺都背脊骨发凉! 而他却不一样。能给人一种亲和之感,很温柔,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靠近他。 皇甫泽脸如桃杏,姿态闲雅,漫步上楼,听到身后她的言语唇角始终噙着温和的笑意: “你可真会说笑,认识你这么一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总不能老唤你丫头吧?” 未央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那一刻措不及防的撞进了他满是樱花气息的怀里:“啊……” 皇甫泽突然不想知道她的名字,怀里这个柔软的小身子让自己多了丝幻想,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撞疼了没?真是个糊涂的丫头!” 未央揉了揉额头,抬眸时正对上那双黝黑瞳仁里带着一点蓝色星光的眸子,错愕的怔了怔:“你的眼睛好像是蓝色的!” 皇甫泽迅速的转过了头,将未央带到她的房间开口道:“今晚上你就睡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吩咐小二便是。” 未央愣了愣,刚想开口时却见他的身影已走到了楼下,好像他并不喜欢有人注视他的眼睛。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还真是一个怪人。” 不过这两日貌似步入这九霄城内就没遇到一个正常的人,是不是长的帅的人普遍都这个德性? * 夜幕初降,璀璨灯火,九霄城内恍若白昼。 听说今日是九霄城内的灯火节,未央倚在窗前吹着夏日的风,眺望着街市上那一盏盏各色各样明亮的灯笼。 “娘亲,孩儿想要那盏荷花灯。”人海里一抹稚嫩的童声吸引了未央的视线。 “娇儿,等来年娘亲再给你买好吗?”妇人穿的普通,似乎生活过的清苦。手里还拎着客栈里剩下的饭菜。 “娘亲,你若没钱娇儿不要了便是,娇儿有娘亲就够了。”小女孩甜美的笑容能够融化人心。 “娘亲的娇儿真乖。”妇人痛心的将小女孩拥入怀里就像拥有了全部。 小女孩抚了抚妇人憔悴的脸颊,稚嫩的言语听了不免让人觉得心疼: “娘亲,我们堕民村的人为什么总被人瞧不起呢?娘亲,娇儿是不是这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脚下?” 妇人沧桑的双眼里浮起一丝水雾,慢慢的顺着眼眶流露出眼眶。 小女孩看了伸出骨瘦如柴的小手去擦妇人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娇儿长大了会保护娘亲,不会再让人欺负娘亲。” 妇人泪眼纵横,连连点头。 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手里提着一盏荷花灯,缓步向人群里的那对妇女走去,随后便将荷花灯递给了那个小女孩: “这就当今日灯火节送给你的礼物,但你要给大哥哥听着,不要认命,想要不活在别人的脚下就要自己掌握命运。明白吗?” 小女孩纯真的眸眼里升起一丝潋滟,看着手里的莲花灯,笑米米的对着皇甫泽甜甜的开口:“大哥哥谢谢你的荷花灯,也谢谢你给娇儿的话,娇儿都记下了。” 皇甫泽抚了抚小女孩枯黄的脸蛋:“乖,拿着这个,以后遇到了麻烦就去云来客栈找掌柜的,他会帮你,但是这个只能用一次。” 小女孩拿着他给的令牌看了看:“好,娇儿以后会还你的。” 妇人见皇甫泽穿戴不凡,牵着小女孩就迅速的离开了。 小女孩跟在妇人身后转过了头,对着皇甫泽道:“大哥哥再见!” “嗯。”夜光下那颀长身影,蕴含着淡淡的哀伤,未央不明白那种忧伤是从何而来?只晓得看了也会让人替他忧心! 皇甫泽起了身,平和的脸上没有笑意,目光向窗前的未央看去。 那清澈耀眼的双眸像似一颗璀璨的明珠,未央注视着他那双水蓝的眼眸。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6章 还活着真好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皇甫泽意识到未央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便移开了视线,转身进了客栈回了房间。(言情)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就不喜欢有人看呢?”未央自言自语纳闷的道。 此刻一缕青烟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鼻尖跳动着一丝奇怪的香气让后知后觉的未央头晕脑重,刚转过身说了一个字便晕了过去。 “你……” “带走。”一际清冷的声音响起,未央便被人抗走了。 当再次醒来之时已不是在客栈的房间,而是满大街的嚷嚷声吵醒的。 关键是她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着,未央模糊的视线逐渐的清晰,喃喃念道:“摇晃…马车…人?!” 人?!哪个人?! 待未央看清楚他那张犯二的脸时,心底又气又恼:“你……小痞.子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吗?你绑着我做什么?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上官佑嘴里叼着一片绿叶,对激动的未央开口道:“你别激动嘛,一个一个问题来,首先为什么是我?因为我要带你见情郎,所以是我。 其次我为什么要绑着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暴脾气,指不定还为昨日我未付饭钱就不了了之一事心底耿耿于怀,为了免得打架伤和气,只好委屈委屈你。 所以为了弥补昨日一不小心犯下的错,我决定带你去会情郎。” 未央剜了一眼看似浪.荡不羁的上官佑,放软和了声音:“放开我,我保证不打你。” 上官佑伸手剥了一颗葡萄放到她嘴里:“啊――张嘴,真乖。” 未央将葡萄吞下,几粒籽却噗的一下吐到了他的脸上:“小痞子,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上。” 上官佑靠在马车上,慵懒的道:“落在你手上干嘛?我这么大个人要落在你的手上,估计你的手不废也该残了。” “你……哼……”未央冷哼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看向被风吹开帘子的隙缝,踹了一脚上官佑问道:“为何外面那么多的官兵?” 上官佑差点没被这个问题呛死:“你又不是没听过陌芸嫣要带兵出征一事,不过我更好奇你跟陌芸嫣有什么深仇大恨?昨夜见了你就拔刀。” 未央撇了撇嘴,闷闷的道:“这么说我是要去边境了?” “嗯。”上官佑见她绕开了这个话题,也没再执意相问,女人的事就是麻烦,所以不问也罢。 “那他……”未央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放心吧,他在,我派人特意打听过了,至从秦将军的兵马赶到后,帐内还另外多了一名神秘人出谋划策,因此才和陌上在柳城周旋了许久,仍旧没分出个高低来。” 虽然上官佑没有调查出那人详细的身份,但按照秦将军对他言听计从一事来说,就知道他一定是身居高位! “小痞子,你为什么要帮我?”未央不解的向他问道,毕竟自己与他是因为打架才相识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顺路。”上官佑显得有些不耐烦,替她松了绑,随后便倚在了马车上,准备补一觉。 “顺路?你要回云汉吗?可是你的家在陌上啊?你去云汉能做什么啊?呃,你不会是要潜入云汉当细作吧?” 未央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可上官佑却无精打采,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像是昨夜没睡觉似的。(免费请牢记)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别吵,不然我便不带你去会情郎了!”若不是因为昨晚怕陌芸嫣一剑将她劈了,今天哪能眼睛都睁不开。 这俩人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未央只好悻悻然的闭了嘴,看向车窗外路过的景致,在这马车摇摇晃晃之中便也跌在上官佑的身上睡了过去。 * 柳城 淡雅如雾的星辰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战士的尸体纷纷已被露天焚烧。 一场大战过后的静谧,只剩夏日里燥热的微风掠过草丛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里便是柳城,陌上与云汉相争半月有余的地方。 帐内橙红的烛光下一张宁静的容颜显得有些疲惫,一双褐色的瞳仁因休息不足的缘故浸了血丝。 秦墨寒手里端着油灯,照着那张地图,细细的端详着此刻柳城与陌上形成的地势。 一际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名男子掀开帷帐步入营内,对着秦墨寒吩咐道: “秦将军,明ri你只管命将士守住柳城,今夜朕会亲自带支队伍绕到陌上的军队后方赶去偷袭路过莞溪口准备支援陌上的援兵。” 秦墨寒闻声抬眼望去进入帐内的他,男子头上的束发嵌宝紫金冠透着耀眼的清光,齐眉勒着一颗通透白玉的珠子,穿着一件玄色红箭袖袍,他的身上永远都散发着凌人与上的威严。 而秦墨寒的心中也正是这样的想法,点头应道:“末将领命。” 云洛逸川方才进来时见他正在端详地图,便开口问道:“似乎秦将军也正有此意?” 秦墨寒唇角浅浅的笑了笑,解释道:“莞溪口,山高险峻,关键是路过莞溪会有一道隘口,隘口处正适合弓箭手偷袭的地方。 而且陌上恐也想不到我们会连夜调兵赶去莞溪口,所以末将的确也有此想法。” 云洛逸川俊美绝伦的脸上一双凤眸闪过一道精光,看向秦墨寒时又淡漠了下来,到了唇边的话却也没问出口。 几日下来他不问,秦墨寒也装作不知,只是想看看这高高在上的皇上能够忍多久? 当云洛逸川看向秦墨寒时却见他正也直视着自己,几经犹豫开口道:“还有别的事?” 秦墨寒连忙收了视线,拱手道:“没有,末将先退下了。” 云洛逸川隐隐觉得秦墨寒是故意如此,终是拉下了脸面问道:“等等…那个她…她最近过的好吗?” 秦墨寒正背过身,如勾勒的脸庞上挂着难以遮掩的笑意,如实的回道:“夏姑娘她过的很好,在陵安城还开的铺子也生意兴隆。”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洛逸川也放宽了心,但是更能确定秦墨寒这几日是有意闭口不言,声音沉了沉:“那秦将军能告诉朕为何要称夏才人为夏姑娘吗?” 秦墨寒转过身时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毕恭毕敬的答道:“皇上有所不知,当初因一碗有砒霜的鸡汤夏才人被雪妃娘娘已经贬为了庶民。” 云洛逸川的目光变得幽深,最后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径直出了营帐。 而营外整装待发的六千精锐也只等云洛逸川的一声令下,在他翻身上马时六千兵马便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秦墨寒走出帐外,眼底那拢华丽的玄红,驾着一匹黑马消失在夜里,城门两旁的士兵尊畏的让了开。(好看的请牢记) * 陌上夜里行走的兵队马不停歇的赶着路,似乎前方的战事刻不容缓。 白日里在马车上睡了一日的未央此刻一双水眸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夜空的星辰,良久才对坐在一旁的上官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闻言,上官佑收回了正筹划着何时动身离开的思绪,看向未央时回道: “大概两个时辰左右,不过为何我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快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应该是感到高兴吗?” 未央低头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因为我不知道我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只知道在他的身上,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想记起来但又不想记起来,我好像喜欢他,同时也排斥他。” 有时候未央整颗心仿佛被人掏空,脑海里偶尔能回想起一些有关他零碎的画面; 可是明明每次回想起的那些片段记忆都令人痛彻心扉,却仍旧忍不住想要去知道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什么?但也害怕知道了那部分记忆! 上官佑神情淡然的看着手中杯里茶水漾起的水纹,平静的道:“这样说我们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我也算半个失忆人,只是没有你那么多牵挂!” 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也不过是用失忆这个幌子瞒过了所有人,但坠落悬崖的那一幕绝不会是因为意外。 未央垂了垂眼眸,苦笑道:“呵呵,牵挂,这个世上或许我也并无牵挂。” “你呢,又何必执着那份已遗忘的记忆,不愿记起来定是那些被丢弃的回忆是一段伤心事,再拾起也不过是徒添伤悲。” 上官佑懒散的倚在马车窗上,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他耳边一缕乌黑长发,眼看那道隘口就在不远处时,便放下了车窗帘子,对未央严肃的道: “时机到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等会你就说肚子痛,下了马车后就一直向南边的一条小路走,那里可以绕过陌上的兵马径直到达云汉,等会我会让无心替你争取时间。” 未央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就被上官佑毫不留情的推下了马车。 一声沉重的落地声,让地上的人痛的呲牙咧嘴:“嘶,疼死我了,真是该死的!” 骤然间马车急促的停下,片刻在场的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摔在地上正揉着被摔破皮手肘子的未央。 当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时,未央将揉着手肘子的手移到了肚子上,尴尬且又狼狈的开口: “那个…我肚子…肚子有点痛…要不你们先走…我大解完了就立马跟上来?” 只是没料到的是就这么一点屁大的事将陌芸嫣这个麻烦引了过来,看样子这辆马车一路上都十分被她重视,所以早已安排了人手监视着。 表面看起来是待遇从优,实则不过是她安排的一个华丽的牢车。 骑在马上的陌芸嫣眯了眯眼俯视着地上的未央,质问道:“肚子痛?” 未央一双水眸挤出两滴泪花,抬眼时却无意看见两道隘口的崖上一闪而过的星光,神情微微震惊,漫不经心商量的口吻道: “可能是白日里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了,我大解完就立马跟上来,行吗?” 而她心底却暗自猜测,莫非此处是来了山贼刻意在此处劫持?可是官兵也敢劫,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陌芸嫣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如此多事,你是想让我此刻就杀了你吗?” 听到这句冷血无情的话,下一秒,未央就缩头缩尾的爬上了马车,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人有三急难道她就不明白这个理吗?算了,和这种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女人讲道理就是等于自寻死路! 所以她还是很明智的,毕竟寡不敌众! 上官佑双目圆睁看着爬上马车的未央,张口问道:“不是肚子痛吗?你这上来马车上是做什么?” 未央横了眼明知故问的他:“你耳聋吗?没听见你凶巴巴的堂姐不让我去的吗?” 上官佑撩开车窗帘子刚想朝陌芸嫣开口,就看见无数的巨大石头不停的从崖上纷纷的滚落,下意识的就将未央护在了怀里,慌乱的道:“不好,山上有埋伏!” 未央原本上马车就要告诉上官佑的,却不料只是三言两语之间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当一些士兵听见山崖上哗哗的巨大声响,都纷纷抬头望向两道崖山,看清那是巨大的石头再逃时却是为时已晚! 陌芸嫣对着所有驻足的士兵,冷静的传达命令:“所有士兵迅速度过隘口,都给我听着迅速度过隘口处!” 而当无心掀开上官佑的车马帘子时正看见他将未央护在怀里,一把直接恼怒的将他拉下了马车,也顾不得心头涌上的怒气。 刚下马车巨大的石头便向上官佑滚来,眼看仅在咫尺间,无心一瞬推开了他:“公子,小心!” 被推开的上官佑转身就要去拉还坐在马车上的未央,谁料那匹马受到惊吓四处疯狂东撞西颠。 正当上官佑朝着马匹马追去时,却因无心的一句话止住了脚步:“你喜欢她对吗?” 就在上官佑愣住时,一支锐利的箭正向他袭来,无心为了护住他安危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他推开,就在那一霎那的时间不慎中了一箭。 无心痛哼了一声:“呃…无心答应了门主要将公子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如今公子是想要无心的命吗?” 上官佑眼睁睁的看着无心背后一支利箭,快步上前将她扶了住。 无心退后了一步,没让他搀扶,伸手便将背后的利箭一瞬拔出,顷刻间衣裳被艳红的血液染红一片。 上官佑看向冷傲的她,妥协的道:“我…跟你走。” 片刻后混乱的现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这个杀气腾腾的夜里隐匿了踪迹。 而那被摔出马车的未央,耳边来来回回都重复着一句慌乱无措的话语:“保护公主…保护公主的周全…” 若不是听到这样的声音,未央定要觉得自己这是死了。 嘈杂的声音,外界的纷乱,身体内的血液开始逆行,几股相冲的内力让未央那双似水的眸子缓缓的浸满血色,殷红的唇边两颗虎牙渐渐的生长成了獠牙。 眼前那场大火使千万人葬身火海…… 未央的口中喃喃的念道:“小哥哥…央儿累了…” 空气里蔓延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未央周遭隐隐围绕着红色光芒的戾气,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抓住陆地上的人便狠狠的撕咬。 夜下的她犹如一只没有人性的饿狼,红色的液体似乎怎样也不能满足她的饥饿。 崖上一抹玄红的身影,衣袂飘飘,深深的注视着那抹娇小的人儿。 当那句话细微的话语落入他耳里时,犹如在心间上狠狠地剜了数刀。 径直跃身朝她而去,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该是欣喜,只是没想到她体内的毒又犯了,担忧的唤道: “央儿…央儿…你醒醒…快醒醒……” 未央一双血红空洞的水眸却与云洛逸川是两点焦距,宛若所有的生命力都从中褪去,像是三魂七魄全部都被抽走,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云洛逸川捏住了她脸颊,将她的视线移向自己的双眸,心底不由得一颤,那冰冷的声音变得温和:“央儿,央儿,快醒来好吗?” 而此刻未央的鼻尖跳动着一股难以抗拒的芳香,檀口一张便狠狠的咬在了云洛逸川的臂膀上,舌尖上传来的甘甜在口中散开,使她贪婪的吸.yun着。 云洛逸川皱着的双眉在这刻舒展开,看着那张满足的小脸任由她吸取,宠溺的道:“还和以前一样。” 未央听到耳边传来宛若天籁的嗓音,僵硬的抬头看向他时,那似血的水眸中红色随之淡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你混蛋…混蛋…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云洛逸川将她唇角血渍轻柔的拭了去,心底的酸楚使那双宛若寒潭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冰冷,染了一丝雾气: “央儿,不哭了,我说过还要娶你的,我怎么忍心抛下你离开这个世上?” 他宠溺的声音消逝在这片杀戮的夜里,云洛逸川将她抱离了莞溪隘口的崖山处。 月光下眼前男子轻柔如画,耳旁吹拂着阵阵的晚风,未央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细声呢喃道:“呵呵…你还活着…真好…” 云洛逸川握住她的手,眼底复杂的眸光明灭不定,看着她点了点头:“还活着,我还活着傻央儿。” 未央在他清冷的眸里看见了泪光,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无力的笑了笑:“你…哭了…” 云洛逸川眸里的泪水染湿了长睫,看着那张殷红的唇瓣,不由自主的俯身将她唇角的血渍舔了去:“这才是我的央儿。” 未央却俏皮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清澈的明眸如一汪碧波**的湖水,似乎能够彻底让人为她沦陷。 云洛逸川安置了处别院,此刻院外的夜来香开的正盛,忍着心中涟漪将她抱进房间,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在她耳边低声道: “央儿,暂时你先住这里了,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朕陪你云游四海。” 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使未央一张樱花般的脸蛋更加明媚动人,浓黑的长睫扇了扇,撅着嘴道:“你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在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时,云洛逸川已然忍不住心底抑制的思念,俯身吻住了那两片柔唇,似怎样也不能索取够。 未央怔了怔,看着他那双扑朔迷离温和的眼眸,本是僵硬的身子也在他的怀里柔软了下来:“呃…” 这轻轻的一声呢喃无非是挑起了云洛逸川最后的底限。 窗外月光如流水倾泻在这座幽静的小院,仿佛是夜笼着轻纱的梦。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7章 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屋内萦绕着暧昧的情愫,在最后的一道防线时,某些人却疲惫的呼呼大睡了过去,打起了细微的鼾声。(言情排行榜) 云洛逸川看着那张熟睡过去仍旧粉扑扑的小脸,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不忍扰了她,只好穿了衣服走出了这座小院,准备去看看今夜捕获的陌上公主。 步入驻兵的柳城时天色已是微亮,正见秦墨寒在清点物资与俘虏。 云洛逸川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上前询问道:“俘虏里有没有陌芸嫣?” 秦墨寒回过身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回皇上的话,没有,但此次的收获并不小,我军伤亡也不大。” 云洛逸川原本是想亲自擒陌芸嫣,如此一来就抓住了陌楚歌的软肋,却没有料到未央也在陌上的援兵里,担忧她的安危便也顾不得去捉拿陌芸嫣。 不过今日似乎安静的异常,柳城外并无传来陌上军队的叫嚣声,这般清静反而令云洛逸川不解。 秦墨寒见他困惑的神情正凝视着城墙,上前解释道:“末将擅做主张挂了免战牌。”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他,轻笑的声音分不出冷暖:“行吧,柳城这里姑且就交给你了,若有事去别院找朕。” 挂免战牌倒不失为是个好主意,不过仔细想想,就算不挂免战牌想来今日柳城也会相安无事,因支援陌楚歌的援兵损失惨重。 秦墨寒却别有用意,准备突袭陌上,当听到他的话语时反而有些不解:“那前方的战事的情况也都送去别院吗?” 云洛逸川目光清浅的看了一眼他:“秦将军有意见?” 秦墨寒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好端端的要送去那间小院子?听到云洛逸川的质疑,连忙摇了摇头:“末将不敢。” 云洛逸川深邃的凤眸淡然的睨了眼他,不温不热的态度实在令人摸不清他飘忽不定的情绪。 一言不语的便转身离开了。 秦墨寒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好在是这些年是早已习惯了他一向如此待人的态度。 * 夏日的晨曦冉冉浮出云层,简陋的小别院身在茂密的林中,院落后面临近温泉,还有几颗结了果子的梨树,也算是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好地方。 院落里一抹水蓝缎绣轻纱的身影披着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此刻正赤着脚往外面跑,却不料一头撞上了正迈步进来的云洛逸川。 “你要去哪里?” 未央一惊,抬眼望向他,老实巴交的眨了眨眼尴尬回道:“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我爬上屋顶看了一下地形,结果看见院外可以泡温泉。” 云洛逸川脸色沉了沉,视线停留在那双白净的脚丫子上:“谁让你不穿鞋就出来了?还有我允许你爬屋顶了吗?” 未央愣了愣,唇瓣蹦出几句话来:“咦,不对,你以前好像没这般爱多管闲事呀!再说我穿没穿鞋与你有什么关系?” “央儿!我希望你记住,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的事永远都不会与我云洛逸川没有关系。” 他严肃的道,将未央转了过去伸手撩起她那一头如墨似的秀发,随后便简单的替她挽了个发髻,用刚上街替她买的首饰束缚了好。 未央心底暗自腹诽,却又为头上盘好的发髻感到震惊,狐疑的伸手去摸时却被云洛逸川将手拍了下来: “这别院的方圆十里现在都无人居住,你可以放心的去泡个澡,换洗的衣裳等会我替你拿过来。(完美世界)” 未央惊讶的张了张嘴,扭头看向云洛逸川时他已经迈步进入了屋内,只好自己向院落后的温泉而去。 不过他好像比以前更温柔体贴了! 杂草后缭绕升起的水汽象征着这温泉的水温恰到好处,未央埋头看向水里时,那头盘好的发髻无疑就是向自己宣告: 未央你梳头的手艺实际上还没有一个男人的手巧!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愤愤的小情绪,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那白希的皮肤如牛奶洗涤过般,缓缓的步入温泉内。 水浸泡了整个身子,那种全身得到释放的感觉令浮躁的心都享受在这样安逸的状态中。 云洛逸川一脸平静,朝着那个纤小的背影迈步走去。 当水里的人慵懒转身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大男人正直视着她,身子下意识的往水里再度沉了沉,破声吼道:“啊…滚…” 云洛逸川淡然自若将手里衣服放在岸边,对于她的话充耳未闻,和煦的声音里透着王者不容拒绝的气势: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你自己选吧!” 未央本还想与他商量商量,可是看见他脱衣欲要下水的样子,忙道:“等等,你…你别下来,我过去。” 当她朝着岸边的人游去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原来他并不是要脱衣下水来,而是将衣服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挽了起来。 可此刻未央想要再远离他却已经晚了,因为他正拽着她的手臂,手中的帕子沾了水不停的替未央擦拭着背,这个动作来回重复数遍就像是擦一个脏东西似的! 而未央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脸颊上的红晕犹如火烧,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狂跳不止,可他却好,一脸的淡定擦完背又将手移向了前面。 水中若隐若现发育正好的起伏落入他清冷的眸眼里,似乎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在这一刻未央都禁不住怀疑她这具身子难不成是个男人?所以他才如此的平静像在给一个玩偶洗澡似的? 这样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在他的手停留在未央腰肢时打破:“呃…要不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云洛逸川的额头冒了些许的热汗,喉际也有些干渴难忍,看向水里时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将帕子递给了她,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的应了声:“嗯。” 未央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番身子,对着岸上的云洛逸川道尴尬的道:“那个…你能不能先回别院等我?” 而他只是转过了身去,强忍着一腔在心中蔓延的烈火:“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是还没穿好衣服,我就转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未央怎能不迅速的上了岸穿那层层叠叠薄如蚕丝的衣裳,嘴里骂骂咧咧: “变.态,都这么久了,居然还一层不变,成天就知道威胁人!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荒山野岭自作自受?” 云洛逸川唇角微弯,宛如冬季的一瓣红梅飘落,对于变.态二字始终处于中立,忽然转过了身去。 未央神情一怔看向那双邪魅而又尊贵的凤眸正注视着她,未央拎着衣服的两手就如此受到惊吓让手里的衣裳滑落在了地上。(请牢记) 云洛逸川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散发着温和的笑意,此刻正绕有趣味的看着仅剩亵衣亵裤掩体的未央。 “你再看我戳瞎你的眼。”未央慌乱的拾起地上的衣裳遮住身前果露的一片春.光。 “你舍得吗?”也不知何时云洛逸川已在她的身旁,宽厚的手掌将她腰肢一扣,那魅惑得声音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我…我舍…”未央思绪不宁的望着那双不能自主的美眸,扑面迎来的是他身上芬芳的淡香。 眼看他缓缓的俯身,那张诱人的薄唇倾覆而下落在她的唇边。 身子在接触到他温柔的那刻似一股电流,只是与他每次的触碰都是满心的酸楚。 而昨夜的未央却也并未睡熟过去,心里突然意识到与他之间的纠纷似乎像是有千丝万缕有着种种道不清的关系。 未央的内心害怕,害怕知道了真相,回忆起了往事,这些如今所拥有的美好也不过是假象。 云洛逸川发现了怀里人的异样,松开她时深情的睨了眼她浸着恐慌的双眸。 未央抱着衣服,转身便落荒而逃了。 云洛逸川看着那匆忙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失落的低声念道:“我是不是错了?” 一缕青衣悠然的倚在树上,清冷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情感:“你本来就错了,她可不适合做你杀人的刀。” 云洛逸川就算不用抬眼也知道她是谁,凌厉的开口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分对错,我自会用我的方式来弥补她。”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树上的妙龄女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缕青色淡雅素净,清浅且妖:“这几日闲的无趣过来看看你,不行吗?也顺道来问问我的姐姐过的可好?” 云洛逸川冷眼看向她:“几ri你玉白的手不沾血心里就堵得慌吗?你姐姐好与不好,难不成你还会不知道?” 女子顿时哑然,清丽的容颜染着笑意,视线停留在自己抬起的纤长十指上:“好吧,瞧你这语气,算是我今日自找无趣了。可是如今九霄城内,我还能杀谁啊?” 云洛逸川没有出声,迈步便要离开。 女子稍稍皱了皱柳叶眉,怨道:“我可是才替你办完事几日,现在你就要冷落我了吗? 你的夏才人往后日日都伴在你的身边,而我却不知那日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难道你就不愿意陪我玩玩?” 云洛逸川自知她又在顽笑戏弄,回过身淡扫了一眼她:“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你就如此的动荡不安吗?” 女子一跃而下走到他的跟前:“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讨好你未来的皇后吗?你说你如此欢喜她,以后让我姐姐可怎么办? 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如今最该杀的人便是她了,当然还有你这个负心汉。” 云洛逸川墨眸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冷茫,轻启薄唇:“你若想杀我,该是早动手了。至于你姐姐,我的心从未在她身上,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如今又怎能说我是负心汉?” 女子趴在他的肩上,懒懒的道:“我跟你玩笑两句,何必那么认真呢?” 云洛逸川没有闲功夫在这里陪她清理这些陈年旧帐,也不顾趴在自己肩上的她,默然的径直离开了。 女子见他如此无情,气的在原地一跺脚,恼怒的道:“哼,不就是想问问你们男人究竟是喜欢妩媚的女人还是素净的女人,你跑这么快是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云洛逸川听到身后的抱怨声,神情颇有些无奈,缘是这小妮子喜欢上了男人。 感情的事或许还是自己亲身体会了才会明白这其中的酸甜苦辣。 * 跑回别院的未央思绪难宁,不远千里的来寻他只是想亲眼目睹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看见他还活着心中自是喜悦,心里却抵制着他的触碰,这又是为何?难道自己不喜欢他? 可是这根本说不过去,若是不喜欢他,压根就不会有痛心一说,更不会如此之远还来寻他。 未央眉头深蹙,惆怅的自言自语道:“未央啊未央,你到底怎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做人呢?” 说罢,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呗,干嘛要总揪着那段回忆不放呢?” 如此想着的未央果断决定不再多想,珍惜如今拥有的,放手去爱一次,哪怕是错的。 待云洛逸川回来时,门前飘来一阵的饭菜香气,脚步不由加快,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的央儿烧饭菜的手艺还是那么棒!” 未央稍稍侧头便能看见他俊美的五官,刚要转过去却被云洛逸川偷香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未央咬了咬唇,嗔恼了一句:“真是没个正经,菜好了,快去给我洗个碟子过来。” “好勒。”云洛逸川见未央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高兴的像个孩子去洗了几个碟子递过去: “央儿,曾经在宫中时你说过想要过田园的生活,远离朝廷的纷争,如今我便应你。” 未央炒菜的手僵了僵,不可置信的转眼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洛逸川脸色很认真,似乎并未有半点虚假之意:“真的,因为我想我这辈子能够拥有你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怎敢再奢求其它!” 未央听得浑身怪不自在,心里却因这话溢满了暖意,笑了笑,端着灶上的饭菜步入了屋内,见外面的人还杵在那里,没好气的道: “你究竟还吃不吃饭了?难道还要我端在手上喂你不成?” 云洛逸川不知道她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晓得的这是一个好兆头,进屋坐上了饭桌,盛了两碗饭:“若是央儿愿意喂,当然我也完全乐意。” 未央端着碗,嘴里咬着筷子,近日觉得他是越发的体贴了,虽然偶尔也会耍耍无赖,但好在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凌人与上威慑的气势了。 想到这里,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扔在云洛逸川的碗里,凶巴巴的道:“咯,我可是喂你了!” 云洛逸川那张俊俏的脸垮了垮,似有些不满的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喂的啊!” 未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当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昂了昂头道:“那你还想怎样喂?” 云洛逸川觉得问到了点子上,端起了碗夹了菜递到她的唇边,挑了挑眉:“你不会,那就只好我来喂你咯。” 未央想要推开,却见他蹙起的长眉,拉下的脸,只好给了他这个面子,吃了嘴边的青菜又吃了口饭,终是别扭的忍不住开口道: “我还是自己吃自在。” 而当他执意要做一件事时却无人能阻拦,仍旧将匙子里的饭菜递到未央的嘴边:“我只是觉得你自己吃饭总吃一小碗,你看你都快瘦成什么样子了?” 未央瘪了瘪嘴,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你都快成我娘了,吃饭你也要管。” 云洛逸川神情冷了冷:“你乖乖的吃饭,我还能成你娘吗?” 说罢,唇角又勾了勾:“不过我还是更乐意成为你相公。” 未央看着他那双墨染的眼眸如同海洋一般的浩远,如漩涡一般,能吸引人的心神,开口道: “我择夫标准可是很高的,我的相公必须是文武双全,而且还要上得了料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护得了妻儿。” 云洛逸川定定看着她的小脸,唇角含笑,眼底有幽深的光拂动,缓声道:“这好像说的就是我嘛。” “咳…咳咳…”未央差点没被他的这句话呛死,文武双全她是信了,但一个长年养尊处优的人会上得料厅堂下得了厨房? 这话谁听了不会去抱着质疑的态度? “呛到了吗?我又没跟你抢,吃那么快做什么?你等会,我这就去给你倒水。”云洛逸川连忙拿了茶杯倒了水递给她,又拍了拍她的背。 未央小脸呛的绯红还不忘白上一眼他,待松了口气才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自恋狂,要不然我怎么会呛到?”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温和的语气满是对她的宠溺:“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快把你的嘴擦擦,下次不逗你了便是,我去把碗筷洗了,你休息会。想来独自一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也是把你累坏了!” 说罢,他吃完饭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端到了外面的小灶上,在锅里渗了清水。 未央最讨厌的便是洗碗了,有人愿意洗自己又何乐而不为,起身跟在云洛逸川的身后转悠,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碗洗了干净又擦了灶台。 随后又在菜板上切了洗干净从后院摘的梨放在盘子里端给她:“尝尝。” 在这一刻未央免不了有些疑问,吃了一块梨闷闷的道:“为何你会做家务事?”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长睫下的一双凤眸透着凄凉:“因为我的生母是婉嫔。” 感受到他冷下的气息,未央的杏眸也跟着他凉了凉,转移了话题:“那……那你还回去吗?” 云洛逸川长狭的凤眸里绽放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淡淡柔情,细心的将她嘴边一粒米饭捻去,轻声道:“央儿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未央夺过他手里端着的果盘,往屋里走去时对身后的人开口道:“我要在地狱你也跟着去?” 云洛逸川如流水般的声音酥魅入骨,却带着戏.虐之色:“当然不跟着去,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未央微锁起眉心,眸中闪过短暂的凛冽,将果盘淡然的放在了桌上,对于他的话倒也不假。 转身走去炕上倚在窗前,合起明眸,神情倦怠,容颜淡漠,唯有唇角微扬了弧度,像是讥讽。 云洛逸川见她脸色黯然,上前温和的向她解释道:“你也不听我解释,我不跟着你去是因为阎王的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8章 厚颜无耻(求月票)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窗外偶有一丝微风,一缕秀发粘在那张面无神情的脸上,双目轻瞌,像似睡了又像似对这些甜言蜜语的话起了防御力,完全没有丝毫的感触,轻轻一句: “有没有我的名字你是如何晓得?” 云洛逸川坐在未央的对面,悠然的泡了一壶茶,缓缓的道:“因为央儿是我的人,阎王理当敬三分。(完美世界阅读网)” 未央水眸微微睁开,看向风轻云淡的他,趴在了炕上的小桌上,视线片刻不离的直视着他:“云洛逸川,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厚颜无耻了?” 他神色淡然撂给未央一句话:“大概是受你的熏陶吧!” 未央端起茶杯,白了一眼他,转眼又望去院外,提议道:“呃…懒得跟你扯!对了,要不你在院子外开垦两亩地出来好不好?这样往后也免得你总上集市去买瓜果蔬菜了。” 现是午时,万里无云,骄阳当空,云洛逸川沉思的眯了眯眼道:“傍晚时我便去,不过你想种什么?” 未央应了,又道:“嗯,土地你开垦出来了我们便种些自家吃的蔬菜如何?” 说到这里,倒又想起了别的,困惑的开口问道:“对了,今日我看附近还有十多间小院落,为何现在都没人住了呢?” 云洛逸川素来喜欢清静,至从来到这里时便给足了银两遣散他们去别的地方安了家,况且这一代兵荒马乱,因此这片地方也就成了私人地方。 他沉默半晌,才道:“央儿与你商量一件事好吗?” 未央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便是,我可不喜欢一个大男人还磨磨唧唧的。” 云洛逸川淡敛眸光,幽深的墨眸闪过几丝无奈:“待两国之间战争结束我便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们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 未央也很通情达理,毕竟自己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便点了点: “嗯,好吧。不过也不知云汉与陌上这一仗何时才能结束?” 云洛逸川指尖的温度一寸寸的变凉,天籁般的嗓音宛如冬日的暖阳:“很快。” 未央看他神情也不知这话其中的含义,便也不顾及的问道:“很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已经有了好的主意?” 云洛逸川见她粉红的脸上带着一抹疑问,杏眸流转之间,旖旎繁丽,缓缓的道:“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过几日我带你去九霄城玩玩,如何?” 他不愿多说,未央也不想多问,所以随着他转移了话题:“灯节都过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云洛逸川伸手轻而快的刮了一下未央挺拔的小鼻梁,笑道:“真是个小傻瓜,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怎样都是好的。” 未央蹙了蹙眉,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瘪了瘪嘴:“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尽会说这些哄骗人的甜言蜜语,我可不爱听。” 闻言,云洛逸川轻轻的笑了,微凉地清辉掠过他的面容,藏着一抹沉定的暖意,还有三分一闪而过狡黠的目光: “既然央儿不爱听,那我实际行动可好?” 未央定定的看着朝自己走来,再度俯身而下俊美的容颜,眼看近在咫尺,心里竟有所一动,紧张的开口问道:“你想干嘛?” 两片薄唇只在毫米之间,云洛逸川眸里盛着邪魅的笑意看着那不躲不闪的可人儿,一瞬抬起了身: “看来央儿是在明知故问,不过依刚才的情形似乎央儿并不厌烦我的吻。(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 听完这句话,未央脸色霎时变得潮红,从刚才那份暧.昧的气息中回过神色,咬牙切齿的吼道:“云洛逸川你竟敢耍我!” 话音刚落下,云洛逸川俯身而下便将她拥入了怀里,躺在炕上的未央还没反映过来唇边已是他芬芳的气息。 那温柔似水的动作像似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温室里的花朵。 而她也渐渐的沉浸在他给予的温柔乡里,在这一刻就如他所说,只要有心爱的人在的地方,怎样都是好的。 良久过后那张樱花般的脸蛋更加醉人,云洛逸川怕再这样下去,便是忍不住会现在就要了她。 所以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可又总觉得如此还不够便又在她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了两下,这才满意的道: “傻丫头,我抱你去睡一会,等会醒来吃了晚饭,我再带你去山上看夕阳如何?” 未央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似乎正为刚才自己迎合他的事而感到害羞,心里暗自想着方才他还是耍她的好,现在也不会如此尴尬,低声的应了一个字:“嗯。” 云洛逸川将她抱**榻后在她额头上轻柔的吻了一下,便拉上了帷帐,轻手轻脚的转身出了房间。 未央听见屋内没了声音才腾的坐起身来,双手摸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粉色的脸颊仍旧桃红,喃喃自语问道: “怎么会这个样子?接个吻而已,为何会如此紧张呢?” “因为你喜欢他。”一声熟悉的声音破窗而入,刚刚因为云洛逸川在此所以没敢离这间屋子太近了,一不小心便会被他察觉,这会见他出去了才进来。 见床上的未央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便埋怨的开口道:“至当初你被人劫走,我就在四处寻你,唉,找到你可还真是不容易!” 未央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小脸一怔,开口道:“是你,还为梦瑶姐的死不肯对云汉罢休吗?” 真相在她离去后,皇甫泽便已然明了,这一切还是从陌熔珣查起的,这件事在十五年前便令陌熔珣深陷其中,现在也才落魄至此。 可对于身为琼华的公主她却偏帮他国,实在让皇甫泽觉得失望:“别忘了,你的亲姐姐是死在云汉的国土,而你贵为琼华的公主就如此偏袒云汉吗?” 听这话,显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便也没什么可隐瞒,而对于皇甫梦瑶的死未央所说也不过是一句公道话: “我姐姐的死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几日想必你也没少挖空心思的去调查,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妹妹,想必这背后的真相你已了然于胸,至于我究竟有没有偏袒大家心知肚明。” 在当初见未央第一面时,皇甫泽就察觉了她的确与皇甫梦瑶有几分相像,因为与皇甫梦瑶数隔十载未曾再见,心底自是也不敢太确定。 后来得知陌熔珣的身份,便找了一个机会将他催眠,这才吐露出实情,皇甫泽也是因此才尽信。 未央见他没有说话,事情已经有了真相,却不明白他此番来找她的目的:“姐姐的死因你已然清楚了,如今找我还有什么事?” 皇甫泽飞鸽传书回琼华后便收到了父皇的回信,故才来寻未央,淡淡的开口道:“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父皇想要见你。(玄幻完本)” 未央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口回绝了:“将我姐姐一个人扔在云汉不闻不问的人,也配做我的父皇? 虽然我流的是琼华的血液,但我的心永远都在云汉,只有云汉的夏府才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所以我是不会回去的!” 皇甫泽清冷的声音失去了那份他一贯轻和的语气:“我只给你一月的思考时间,若你不回去,那么就休怪父皇对云汉起兵了。” 未央还没来得及思虑更多,房门便被人推了开,而帐前的那抹身影也在一刹那消失。 当她一旦想到那琼华素未谋面高高在上的皇上是自己的爹时心里不免会生抵触之心。 未央一向不愿与皇室有任何的纠纷,却不料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怎样也摆脱不了! 云洛逸川以为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却没想到床上的人仍旧醒了,开口问道:“怎么就醒了?” 未央是没来得及躺下去他便朝着她投来了视线,只好掩饰的挠了挠头发懒懒的道:“可能是这天气越发炎热了,有些难以入眠。” 云洛逸川不由自主的拧了拧黑眉,走向帷帐后,确看见她两颊绯红,额头冒出的些许热汗:“这倒也是,你再忍耐两日。” 未央点了点头,这热汗更多的原因是心底的心虚,垂下了眼睫问道:“嗯,你刚刚去哪里了?” 转身去给她倒水的云洛逸川开口道:“去看了看山上的菜地里还有些什么菜能吃?大概是这些村民走了有一段时日了,菜地没人照料,大多都生长的不是很好。” 未央穿鞋下了床,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连喝了两口解渴,朝着屋外的小灶上走去,正见几颗新鲜的白菜与莴笋,还有一只野兔。 看这情形他果真是连军营都未去一趟,心底不知不觉生了感动。 云洛逸川见她眉间有一抹酸楚,以为她不舒服,忧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吃这些菜吗?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集市给你买些你喜欢吃的回来。” 未央舒展了双眉,摇了摇头,唇边含着温和的笑意:“我没有不喜欢,只是生命里的那个人来的太过突然了,让我有些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有朝一日醒来便会物是人非。” “小傻瓜,你喜欢就好。这不是梦,他来的仓促是因为心里一直都装着一个人,所以才想迫不及待的见到她。”云洛逸川将未央拥入怀里。 他仿佛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如今对自己而言什么都不在那么重要,就这样安静的陪伴着她便已是上天给的最大恩惠。 “我也希望这不是一个梦,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未央侧了侧身,玉白的手轻轻的推开了他。 “失忆了脾性却还如从前。”云洛逸川退了一步,转身走去小灶上将菜一边洗一边对倚在门前悠然端起茶杯的未央道: “央儿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未央水眸专注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看向自己也没有丝毫的躲闪:“因为你生的好看呗。” 云洛逸川神情怔了怔,猛然回想起那年初春遇见的一个小女孩说过的同样一句话:“央儿喜欢看就好。” 未央心底对云洛逸川翻了一个白眼,勾了勾唇角笑道:“呵呵,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看样子你还真是比较自信。” 看他褪去往日那一层不近人情的冰冷,其实还是挺顺眼的。 云洛逸川跟着她笑了笑,耍无赖似的朝她开口道:“如果不是我自信的话那就是说你眼光不好。” 未央忽而想到后宫那堆女人便禁不住的反驳他:“对,就你眼光好,娶了整个后宫,结果每个女人都是绿茶biao。” 云洛逸川将菜洗干净放在了干净的盆里,随后拎起那只兔子,闻她所言不解的道:“绿茶biao是何意?” 未央转了转眼珠子,认真的想了想:“嗯,就是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使人防不胜防的女人。” 云洛逸川听着她的解释,倒也有几分理,后宫的女人几乎都关联着朝堂,自然各个都不是善茬。 随后一脸淡然的将手里那只死到临头的兔子一点也未手下留情的剥了那层毛茸茸的皮。 未央静静的坐在门前看着将兔子处理干净后又在院里搭烤兔子架子的他,开口道:“没想到你会的还挺多的。” 云洛逸川一气呵成将这一连续的事都做好了才对未央道:“只可惜你不记得了,这可不是我第一次烤兔肉给你吃了。” “我…”未央平静的面容顿了顿,缓缓的开口道:“往事宁愿不记得,无论过去是好或坏。” 生火的云洛逸川眉间有一抹哀伤,看着手里引燃的柴火,在被火苗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才回过神色,手稍稍一抖,柴火便落在了地上。 未央看着他心不在焉的反映,催促道:“你快点,再不吃晚饭我看我们就不用上山去看日落了,直接坐在院子里赏月就行了。” 云洛逸川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脑海里却怎样也抹不去那张娇俏天真无邪的脸蛋。 真不知有朝一日她若真的想起了往事,是否还会如此让他陪在她的身边? 未央看着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收回了的视线,那定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眸,那里面蕴韵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她却一点也不愿去知道那些故事,若有所思的转身走向小灶旁将云洛逸川清洗干净的蔬菜放油下锅随意的抄了。 未央手上的事情忙完,云洛逸川手里的兔子肉在院子里也时不时飘着淡淡的肉香。 “快过来吃饭了。”未央将清洗好的碗筷放在了院外的石桌上,一边盛饭一边对云洛逸川开口道。 “就好了,还挺香的。”云洛逸川满意的闻了闻手里香气四溢烤好的成果,起身将烤好的兔子肉一块一块的撕下来放在碟子里端到了石桌上。 未央满心欢喜的夹了一块烤好的兔肉往嘴里塞,舌尖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使心底泛起了酸楚,说出的话语似不受她控制:“小哥哥……” 打水洗手的云洛逸川身形微微一僵,转身看向流泪的她,忙不跌失的走上了前去:“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啊?” 未央僵硬的将视线移向他,投入他怀里不停的哭泣了起来:“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你能…能告诉我吗?” 明明每一次都尝试着不去记起那些已经丢失的回忆,却总在那么一瞬间心上涌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当她执意要去记起那些回忆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老天爷还真是捉弄人! 云洛逸川紧紧的将未央抱在怀里,却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那些过去。 或许怎样的解释都已是多余,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酿成,最后将她送上了一条受尽一生折磨的不归路。 “我忘了…我真的彻底忘了…”未央趴在云洛逸川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 她不知道这些零碎的画面为何会如此令人揪心?也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 而痛彻心扉的感觉太过真实,那些画面如同是亲生经历。 “忘了便忘了,别再哭了好吗?”云洛逸川听到未央泣不成声的哭声,心脏犹如窒息般的跟着难受。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的痛?为什么会那么痛?”未央哭的像一个孩子,双眼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往后不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央儿听话,别哭了好吗?”云洛逸川不停的安抚着怀里抽泣的人。 哭了许久,未央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因为她每次想要放下过去接受现在所拥有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想起那些不堪回首零碎的往事。 “真是个傻丫头,将脸哭的这么花,下次可不准再这样哭了,我…心疼。” 云洛逸川疼惜的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眸,转身进屋拿了帕子在水里拧了拧,将未央的脸擦了擦又道: “央儿你记住,以后你的身边有我在,不要想太多。把脸擦干净了,我们吃饭。” 未央点了点头,坐在了石凳上,一声未吭的吃着碗里的饭,从始到终再没吃一口那碟子里的烤兔肉。 晚饭过后,云洛逸川背着她往山顶上攀登而去,落日的余晖萦绕着二人的身影。 天边的一道暮色暗淡,晚阳如金秋,山坡的边上如镶上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温和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最后一丝夕阳落在地上与暗淡的夜渐渐地融为一体,似吞天沃日。 “山上怎么会有亭子?” 沉默许久,未央望去那越发近的山顶上一座八角玲珑阁,似水的纱幔倾泻而下围绕在八角亭的周围,风起时纱幔在空中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前些时日觉得这里是个清静的地方,无奈夏日炎炎只好在这里修建了一个亭子,所以偶尔会来此处吹吹风。”云洛逸川将未央放了下来。 “那是挺好的,可是你整日都在为云汉的战事操心,还有空来这里吗?”未央见亭内大理石的案板上错金螭兽正飘着一缕一缕的缭绕青烟,一股檀香若有若无。 最为醒目的还是那印着兰花图案的古筝,从前自己那么热爱古筝,只是从来都没有学的机会。 “央儿,你往山底下看去那不正是离陌上不远的驻扎营地吗?虽然这里还看不太清楚陌上营地里面的动静,但是这里能看清楚这一块地带所有的地形。”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39章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求月票) 《》 《》 《房术》 《》 《》 《》 《》 《》 《》 《》 《》 《》 《》 《》 《》 《明士》 《》 《》 《》 《》 云洛逸川也是站在这里突然发现的那条可以绕过陌上营地径直通往莞溪隘口处地方。(完美世界阅读网) “嗯,是个好地方。”未央俯视而去,这里的视野宽阔无边,的确是侦查实地地形的好地方。 “央儿若是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山上坐坐可好?”云洛逸川撩了撩袍子,坐在了石凳上,抬手抚上古筝,一阵余音绕梁之声徐徐渐起。 未央转过了身,看着他优雅的动作与耳边传来的琴声悠悠,调子古朴雅韵,此刻的他透着分道风仙骨的气息,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失神。 一时也忘了回他的话,入神的听着他所弹奏的曲子,时而高昂,时而低落。 夕阳西下透过纱幔被风掀起的弧度给他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芒。 一曲完矣,心底涌上荒凉之感,让人听后久久也不能忘却那份伤楚,他的内心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未央忽然想探进他的内心深处,尝试着照亮他幽暗的一面。 每次这样想过之后迎来的都是犹如万箭穿心的痛苦,想要靠近却又被无形的因素阻拦着这两颗本该羁绊在一起的心。 云洛逸川神情异样,氛围格外的沉冷,或是今日再不同往昔,从前听到这首曲子会翩然起舞的她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如今的她眉间更多的是哀愁,忧伤。 良久过后,未央才缓缓的开口道:“我想学古筝,你教我好不好?” 云洛逸川微微错愕,仍还是点了点头:“坐到我身边来,央儿为何突然想学古筝了?” “喜欢它的声音。”未央提步过去刚要坐在他身旁,却被轻轻一拽坐进了他的怀里,欲要起身耳边传来他轻和的讲解声: “嗯,央儿你看着我的手,古筝的弹奏讲究手法,常用演奏手法,采用右手的这几根手指,大、食、中、无名四指拨弦,演奏出旋律、掌握节奏。” 话落,云洛逸川便握起了未央的右手抚上琴弦,在古筝之上习练动作,当他亲手教过一遍之后才又道:“央儿自己试试如何?” “嗯,好。”未央面对耳边传来的清香虽然有些难以集中精力,但也很认真的将云洛逸川方才所教做了一遍。 奇怪的是仿佛她并不是不会弹古筝,反而对古筝的每一根弦似乎都很熟悉,手在抚上琴弦时也很自然。 “嗯,已经很不错了,天赋颇高。”云洛逸川点了点头看着她弹奏的手法,其实心底里是很明白她失忆前本身就会弹奏古筝。 随后又抬起了未央的左手,接而道:“左手演奏法在筝柱左侧顺应弦的张力、控制弦音的变化,以调整音高,完善旋律。” 未央聚精会神的感受着,情不自禁的轻轻合上了双目,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纤细的十指拨弄着琴弦,而她的双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随着韵律在古筝上跳动。 云洛逸川松开了她的手,捋了捋袍子,站起了身讲解道:“筝的指法颇多,右手有勾、托、劈、挑、抹、剔、打、摇、撮等,左手有按、滑、揉、颤等,央儿都可以试试。” 未央听着耳边传来的和煦声音,开始一种一种手法的尝试,手指在古筝上缓缓拨弄,紧接着一声声悲亢琴音在空气里扩散传开,悦耳的调子与词从那柔美的双唇中唱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请牢记)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云洛逸川静静的聆听,眉间一抹不可察觉的哀伤,凤目里有着悄然浮现的担忧。 往事你该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了?从新回到我的身边是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我伤了你,还是想要报复? 若是这样,这条命死在你的手上又如何?只当是博你心安一笑,此生也便是无憾了。 央儿,来生只愿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再不愿有如此多的伤怀。 未央睁开眸眼适才发现她流了泪,看向站在身前的他时,那双凤目里也略微的湿润,这应该是第二次看见他流泪了。 未央慌乱的垂下了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这首曲子?”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对着她笑了笑:“别说对不起,央儿弹的很好,是一首很有感染力的曲子,只是以后我再不愿听到央儿弹出如此心伤的曲子了。” 未央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是练习着云洛逸川口中所讲的手法,无意之间十指竟熟悉的弹奏了起来。 有些事情当她越发努力的去回想,心里也就越乱,索性便也不再想逼自己,随波逐流就好,看向他开口道:“我倦了想借你肩膀靠一会,行吗?” 云洛逸川迈步过去将未央打横抱入怀里,走向石阶处又将她放了下来:“累了就坐下来靠我肩上。” 未央坐在了石阶上眺望向天边那抹与黑夜渐渐融为一体的落日,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二人相依相偎,看着夕阳落下,一轮弯月升起,夜里满空繁星似一条银河,山顶的风比较大,可在夏日里就是更添一份凉爽。 未央抬眼看向夜空:“好多的星星,在现代定不能如此有闲情的赏星了。” 云洛逸川已不是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这些奇怪的言语,有时候连他也开始相信,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喜欢现代吗?” 沉默一会,未央才开口:“算不上喜欢,但是那里却比这个远古时代要方便很多,可是我在那个世界也没什么留恋的,所以就算是不喜欢咯。” 云洛逸川的目光停留在她粉红的脸蛋上,凤眸中蕴了层淡淡的深意,须臾之后散尽,抬头看向夜空道:“不喜欢那就是说你不愿意回到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世界了?” 未央也不知道,虽然现代没什么可留恋,但是古代好像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人,所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也并不讨厌我的那个世界。” 云洛逸川抬眸看了一眼空中明亮的圆月,开口道:“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天晚了,央儿想歇了吗?” 下午时未央也并未午睡,所以此刻也有些乏了,点头道:“嗯,也该回去了。” 云洛逸川抚了抚袍子起了身,背对着的站在她的身前:“央儿快上来,我背你下山。” 未央原本是想推却的,可是发现自己的身子确实是乏了,也不想再逞能,听话的爬上了他宽厚而又温暖的背。 云洛逸川背起未央时,肩膀前的伤口再次扯了开,额头上冒了些许的热汗,但也未吭一声,若无其事的对背上的人开口道: “央儿可又轻了,以后每天都必须给我吃两碗饭,长的白白胖胖的。(完美世界阅读网)” 未央趴在他的背上,懒懒的道:“我才不要长的胖胖的,再说了我现在的身材那可是最标准的,虽然胸前…呃…”没啥肉! 云洛逸川扯着唇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放心吧,肯定是还会长的。” 未央脸一红,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对云洛逸川吼道:“哼,长不长都跟你没关系。” 肩膀上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由自主的拧了拧黑眉,声音也沉了下来:“如此说央儿是有了别的心上人,所以说才与我没有关系了?” 未央双手环着他脖子时,似乎隐隐的摸到他扯的宽松的衣服露出的如玉肤色的锁骨,一颗心扑腾扑腾狂跳了两下,随后连忙移开了手:“我有没有心上人为何要告诉你?” 借着月光洒下的银辉,云洛逸川垂眸低头一看,见自己衣服领口处露出的肌肤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傻央儿可真是越发惹人爱了,当然是因为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人。” 未央因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含糊的回答道:“惹人爱又如何?惹人厌又如何?再说跟你又没多大的关系,我可不承认是你的人。” 云洛逸川见终于到了小院子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放了下来,挤出一抹笑意:“央儿就是央儿,你永远都只会惹人爱,终有一天你会亲口承认的。” 站在院内侯着云洛逸川回来的白眉听到这句话后简直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跟了二十年的皇上。 未央脸颊微微泛红,也是现在才看见他满头热汗,略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白眉手里捧着几卷竹简朝着二人走了来,唤道:“皇上,夏才人。” 云洛逸川眸光一冷看向他,神情又如同从前看了禁不住让人胆寒:“老东西,记住,以后走进这里便没有皇上和夏才人一说。” 白眉连忙低声应道:“是,皇…爷……” 未央有些惊讶的看向白眉,问道:“你是何时来的?” 白眉看了一眼云洛逸川的脸色,模棱两可的回道:“老奴也是方才过来的。” 白眉心底明知道未央问的并不是自己何时来的院子,而是什么时候来的柳城。 未央拧了拧眉刚想再开口,云洛逸川却抢先了,缓缓的道:“央儿,你先回屋去歇息可好?等会我去灶上烧水,给你泡脚?” 白眉低头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云洛逸川,看样子皇上对夏才人是用情至深啊! 而未央的眼神却瞟向了白眉手里的竹简,想要张口问,却又想着云洛逸川已然承诺云汉与陌上的战争结束便陪着她归隐,如此的退让又有几个人做得到? 现下她理当是信任他才对,可白眉手里那些竹简应该是与战事有关? 但是若白眉是刚来柳城不久,那些竹简便不当是与战事有联系了,更多的应该是云汉朝堂与后宫之事了! 如果是这样未央就更想看看了,毕竟陵安城内还有可以让自己牵挂的人。 云洛逸川见她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沉思,对愣着的白眉开口道: “白眉将你手中的竹简拿给央儿看看,免得这傻丫头好奇的连觉都睡不着。” 白眉再度愣了愣,有些不情愿的将竹简递了过去。 未央伸手随意拿了一卷,浏览了几眼,上面写的是这几日与陌上交战的总结,哪些地方不足?以及秦墨寒想要采取应对的措施。 这送过来无非就是要得到云洛逸川的一个批准,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或许能够想出更完美的计策,其实这样做,秦墨寒就算败了那也不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至于秦墨寒有没有如此想,未央可就不知道了。 云洛逸川站在她的身旁,将秦墨寒献上的计策也跟着看了一遍,问道:“央儿你觉得如何?” 未央将手里竹简完好的放回了他的手中,回头看向云洛逸川那双深邃的凤眸:“你还是自己做决定吧!我一个小女人才疏学浅,并不懂战场上的事情。” 云洛逸川未语,眉间一抹深思,曾经的她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若这天底下她若是才疏学浅不懂战事,那么也没几个人敢称得上军师。 未央读不懂他脸上的沉默,只是转身回了房间,等着他将柳城的战事处理完。 夜渐渐地已深,一个时辰他终是处理完了所有事,白眉也便抱着那些竹简回到了营地。 云洛逸川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在榻前停住,轻掀起幔帐一角,宽大的床榻之上,未央安静的睡着,身上盖着层薄薄的锦被,双臂与肩头果.露在外,丝质的纱衣下,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云洛逸川转身将帕子放在热水中,替她擦了擦脸,随后又重新拿了盆,将她轻轻地移动靠在床上,替她泡了泡脚。 忙活半晌,也才自己去屋外洗涑了翻,转身进屋利落的褪下外袍,掀开被角,轻声躺了进去。 伸臂将她抱入怀中,让她将头枕在他臂腕。 云洛逸川虽是极轻的动作,却还是将浅眠的未央扰醒。 “小哥哥?”她淡声嘤咛,一双眸子中带着些许茫然。 “嗯。”他含笑轻应,又道:“天晚了,累了就休息。” 云洛逸川一只手臂至于她脑后,另一只手臂缠在她腰间,温香软玉在怀,未央发间淡淡馨香如同一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刺客他真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的要她,可是,他不敢,怀中的女子,已经太脆弱,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器,用力一碰,便会碎裂一般。 云洛逸川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片,辗转深.入,与她纷嫩的小舌纠缠,竟如何都舍不得放手了。 未央在他怀中**,被他夺走口中所有的气息,险些窒息,好在,他在最后一刻及时放开了她。 他修长的指穿透她细密的发,声音低哑,带着些许暧昧:“睡吧,你若不睡,我可不敢保证不再动你。” 他说罢,便合起了双眼。 然而,昏暗之中,未央却并未入睡,因为刚刚小睡了会,此时也已清醒,她看着他,一直呆呆的看着。 云洛逸川自然感觉到她清清凉凉的眸光,于是,睁开眼帘,毫无意外的与她干净的眸光相遇。 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靥,他低头轻啄了下她唇片,低喃道:“真不想睡?央儿想做什么?”他的语调再次染了些暧昧。 而未央清澈的眸,却是极纯净的,无一丝杂念:“小哥哥,我睡不着了,陪我去院中看月亮吧。” 云洛逸川犹豫了会,点了头:“嗯,不过夜晚凉薄,只能呆一会儿,回来央儿就要乖乖睡觉。” “嗯。”未央乖顺的点头。 他抱她在屋顶坐了下来,在高处,视野便宽阔了,似乎也离天更近。 未央下意识伸出双手,微微的弯起五指,似乎真的能抓住天上的星星一样。 而一旁看着她的云洛逸川却被她孩子气的行径逗笑:“傻央儿。” 他如同幼时一般,手掌轻揉着她的头。 未央淡淡的笑,指尖指向了天边最亮的一颗心,天真的说道:“我一直都对自己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我娘说我爹是战死的,她也常常望着星空想我爹,有时候看着看着她便哭的泣不成声。” 云洛逸川仰头,顺着她的指尖看去,那颗星在天边一闪一闪,如同明亮的眸子。 他牵着她冰凉的小手,呵护在掌心,却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 她将头靠在他肩头,唇角微扬起,声音低低怯怯:“其实我们都知道,人死了不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的慰寄那份哀伤罢了,有时候我也不想欺骗自己,死了就是死了。小哥哥,我爹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云洛逸川微愣,低头凝视着她璀璨的眸,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有想过,她会如此问。 而未央靠在他怀中,继续道:“你一定也很难过吧,毕竟,他是你最信任的朝臣。曾经他还帮助你坐上了皇位。只是最后却死在了沙场上。” “央儿。”云洛逸川唤着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哽咽,未央的话,声声触动了他心弦,怀中的这个女子,可以她痛着他的痛,苦着他的苦,悲伤着他的悲伤,却从未快乐着他的快乐。 他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他一直以为,只要爱着她就已足够,如今才恍然明白,不曾疼宠,不曾珍惜,不曾付出的爱,又如何能称之为爱。 “人的死或许一切都是命数吧。”未央温声说着,却不知夏文公的死也有他云洛逸川一份的责任。 他心疼的拥紧她,低哑道:“不,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保护好你的家人。” 未央在他怀中,轻轻摇头:“不怪你,战场上本就是个强者生存的地方。只希望你能做个好皇帝就够了!” 云洛逸川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朕也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不过做好父亲可要央儿替朕生个小皇子才行呢!” 未央面颊微红,并未承诺,反而问道:“皇上可以答应未央一个请求吗?” “好。”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应了,即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摘给她。 未央浅浅的笑,极美,而温软的声音,却带着深沉的忧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不要难过。我只是太累,想睡了。”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就收紧了。心口如被千金重石压制般难受:“傻丫头胡说什么,只要有朕在,朕一定不会让你死,一定不会。” 他说罢,疼痛的低头,苦涩的吻落在她发间与额头:“未央,你可不可以少爱一点,朕不值得。” 他沉重的叹息,连叹息声都是疼痛的。即便是云洛逸川都觉得自己混蛋,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爱,他不配。 未央的侧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稍稍紊乱的心跳,轻合起眼帘,唇角却弯起淡淡笑,三分嘲弄,却七分温暖。 是啊,如果可以少爱一点该多好,那么,离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那么的痛。 -本章完结-(就爱网)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140章 疼你一生一世 第二日,未央醒来时,云洛逸川慵懒地靠在枕上,一手支着下颌,微笑地回望着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如瀑布的长发洒落在他的肩头,姿态怡然又淡定。 “醒了。”他温声说道。 未央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起身出去又端了水进来:“醒了就起来洗漱吃早食吧!” 未央抓了抓凌乱的发丝,俨然一副懒散未醒的模样,起身便将头埋在了脸盆里。 一旁剥着鸡蛋的云洛逸川看着她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她递了干的帕子在手上。 未央胡乱的擦拭了番,便被他拖到铜镜前梳头,她连忙抓了桌上一个馒头塞在嘴里咀嚼着:“这是你蒸的?” 云洛逸川抿唇笑了笑:“是不是口感还挺不错?” 未央原本是想夸他的,但听到他这么自信的话语,打击道:“一般般,凑合着吃吧reads();!” 云洛逸川小心翼翼的替她盘着头发,开口调侃道:“原来央儿口味这么高,也难怪我会这么对你的胃。” 未央脸颊泛红,没好气的横了眼他,这是拐着弯的夸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也是这般无赖! 刚用完早食没多久,云洛逸川便摆了一盘棋正与未央打赌,若是她输了,今夜就共度良宵,若是他输了,与她离开朝堂。 二人对对方的要求都答应的很干脆,因为未央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与他睡一起了,而云洛逸川原本想的就是待这场战争结束后便同她归隐。 两人对峙了很久,各不相让,就在云洛逸川快要旗开得胜之时白眉却来了。 未央见识立马抬手搅乱棋盘,望着他嘿嘿一笑:“哟,白眉公公来了,皇上他找你肯定有事,我就先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 云洛逸川看着那逃窜离开的身影可以说咻的一下就不在屋里了,而后剜了眼白眉:“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白眉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所以:“爷,怎么了?” 云洛逸川睨了眼他手里捧着的竹简:“没怎么,你这一来是柳城那边又有什么事?” 白眉回道:“爷,这是朝堂上的事!” 云洛逸川将他递来的竹简依一翻看了遍,叹了口气:“云亲王死的事,看来苏澈他是早有准备,玉子宸派去的卧底颜雨死了!” 白眉拧了拧眉:“就是前阵子陵安城闹得沸沸扬扬,苏澈娶的那个小妾对吗?”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分析道:“嗯!这老东西可精明着,恐怕颜雨的真实身份在他要娶她时心里就清楚的很,之所以将她留在府上,至少他知道谁是宸王的人,如此总好过连宸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白眉心里明白的很,宸王也是个狠角色,只是这次让他反而摸不明白:“老奴只是没想到宸王也会栽在苏澈的手上。” 云洛逸川叹息了声:“这个还说不准,这盘棋毕竟是不知情的旁人搅乱的,颜雨的死是苏澈的夫人陈氏和她女儿的陷害,不过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年轻的姑娘!” 白眉也沉重的叹气道:“唉,可不是,逃过了灭门之灾,却终免不了这一死。” 云洛逸川的语气瞬间沉冷了下来:“死的经历,谁也逃不过。” 白眉见气氛抑郁起来,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递了几卷别的竹简过去:“这些都是朝堂那边我们的人送过来的,爷可以看看,也好掌握那边的情况。”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将所有竹简上的内容都依一浏览了遍,也做了批注和安排,如此那边的人便可以照办。 忙了一个时辰左右,已是快到了午时,转眼看向一旁研墨的白眉:“要不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白眉见他停下了笔便开始整理已经批注完的竹简,准备安排人送回陵安城,听他言语心里有些惶恐:“老奴不敢!” 坐了快一早上,云洛逸川起了身,舒展舒展了筋骨:“有什么不敢?这里可没有帝王。 白眉啊,你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你年轻的时候照顾着我母亲,如今又在我身边东奔西走,怎么说我也得好好感谢你!” 白眉听得泪眼婆娑,欣慰的笑着:“那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既然爷再三相邀,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ads();!” 云洛逸川拍了拍他肩:“这就对了!先跟我去看看那傻丫头跑哪里去了?” 白眉点了点头,应道:“是。” 云洛逸川找遍了院子都不见她的人,想必是跑出去偷玩了,与白眉一路谈话刚走出去没多远的一条小溪处,便看见了那个赤着脚正在水里玩的未央。 “爷,夏姑娘在那呢!” 云洛逸川蹙了蹙眉,看着她拿着一个没有底的背篓在水里忙活,就知道她不是个闲得下来的人:“这小妮子,该是在捕鱼。” 溪水里的未央一张小脸上尽是笑容,好似这世间的烦恼对她而言笑一笑也就过去了,能温暖他人的笑容真好。 白眉惆怅的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到现在老奴才发现,是老奴错了,如今倒觉得夏姑娘失忆对她而言也是件幸事。” 云洛逸川何尝不是这样想:“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往后也别再提了,如今我只想抓紧现在和未来的她。” 说着,他便走了过去,将水里的未央捞上了岸,斥责的语气里带着宠溺:“傻央儿,你这是在水里玩了多久?瞧瞧你脚丫子,都被水泡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上岸!” 未央不满的撅着嘴,忽然两手便从被后拿出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对白眉炫耀道:“白老头,你看我厉害不厉害?” 白眉被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摇摆的两条大鱼吓了跳,忙点头。 谁料某人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让云洛逸川给斥了声:“厉害你个头,下次可不准再这样了!” 未央不耐烦的开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上次我吃了你的烤兔子,感觉你烤东西的手艺还不错,不如今天你烤鱼给我们吃吧!” 云洛逸川若有所思的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未央随口问道:“什么条件?” 他却一脸邪气的笑着:“今晚上陪为夫再下一盘棋,赌局我们照旧,你看怎么样?” 未央扭头就白了眼他:“我看你不要.脸!” 云洛逸川却很认真的开口问道:“真的?” 未央扯了根狗尾巴草玩耍着他手里提的三四条鱼,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 谁料让云洛逸川钻了空子:“那好,我就当你答应了,今晚上为夫就不要.脸给你看!” 而未央怔了一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待未央朝着他的身影开口时,他却已然飞奔离开:“喂,喂,我什么都没答应啊!” 云洛逸川装傻的开口道:“啊?央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随后他便快步离开了,未央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到了院落时才指着他说了句十分没底气的话:“有本事我们大战三百个回合!” 云洛逸川走过去捏了捏她纷嫩的脸:“小傻子,你可别后悔!” 未央又喘了几口:“不过你要是被我干趴下了,以后就什么都我说了算!” 云洛逸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为夫被你干趴下,唯你是从reads();。” 未央听得有些脊背骨发凉,虽然此时她有点想认怂,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有认了。 而白眉却在一旁听得偷笑,他家的皇上壮的跟头牛似的,今晚上还不累坏了她! 而后云洛逸川便在院里不停的忙活,未央拿着一把蒲扇跟着他身后转悠,时不时帮他打打下手,等着那烤架上的鱼肉。 云洛逸川蹲在地上,回过身看向身后盯着鱼的小馋猫:“是不是饿了?” 未央点了点头,下一秒她便被某人轻轻啄了一下唇:“你干嘛亲我?” 云洛逸川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因为你饿了啊!” 未央这才意识到他口中的饿了指的是那方面饿了,而不是肚子饿了,撇了撇嘴:“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云洛逸川噗嗤的笑了声:“对,我思想不纯洁,就央儿的思想纯洁,所以才想到那方面去了。” 未央觉得不能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一手夺过他烤好的鱼便往一边走。 对她孩子气的举动,云洛逸川看的是又好笑又无奈:“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鱼刺。” 未央才懒得理他,她可是最擅长吃鱼,也不知她养的那只小白,宫里的阿紫有没有照顾好它! 当初发生的事又多又忙,把那小家伙都给忽略了。 云洛逸川将烤好另一只鱼递给了白眉:“快来尝尝。” 白眉也没推脱,拿着便吃了一口:“嗯,很香啊!爷的手艺真不错。” 其实此时白眉的内心是酸楚的,从前婉嫔娘娘被打入冷宫后,他堂堂一个皇子便过着下人的日子,有时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云洛逸川没想那么多,过去的事他只希望就这样过去了,看着自己这只烤好偿了偿,随后便又在小灶上烧了两个简单的小菜。 白眉帮忙收拾了院里烤鱼时用的柴火,经过一番忙碌,三人便坐在了院外的凉亭里其乐融融的吃着午饭。 未央看着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小酒的喝着,不禁感叹,这两人真能喝! 谁料这是他两人刚才趁她不注意时而谋划好的,白眉晕头转向的起了身:“爷,老奴老奴…是是…喝不下了!我得回…回去了。” 未央起了身看向他摇摇晃晃的身影:“你回来,喝成这样了还怎么走啊?” 话落,白眉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云洛逸川斜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对未央开口道:“我去…去扶他…” 紧接着他便起了身,去扶白眉,这一扶刚扶到偏房,两人就一起栽了跟斗,未央看的头疼,早知道就让这两人少喝一点。 索性她也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去帮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白眉抬到床上,未央叉着腰喘了口粗气:“看…看不出他,还…还挺沉…” 云洛逸川靠在门框上,勾了勾邪魅的唇角笑着:“央儿…怎么会有两个央儿呢…” 听到这话,未央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云洛逸川,该不会你也喝醉了吧?” 实则他心里很想笑,因为他的央儿好傻,却又傻的可爱,对她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回道:“我应…应该是是…没醉吧……” 未央更加郁闷了:“应该,没醉吧?” 看着往下坐的他,未央忙上前搀扶:“神经病都说自己不是神经病,你可别给我就像他一样倒下去了,我可抱不动你……” 云洛逸川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也就这样被她艰难的搀回了屋里,最后被她扔在床上reads();。 未央扶了这个扶那个,此时精疲力尽的坐在床上喘气,随后睨了眼他,埋怨道:“喝不了这么多还要喝,真是被你们臣服了!” 云洛逸川抬起幽幽凤眸,看着坐在床上的未央,目光却越发柔和:“央儿……”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微红的脸庞,不得不承认喝醉的他更添妖冶的邪魅:“嗯。” 云洛逸川潋滟一笑,将她手一拉,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他慵懒的埋首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丝滑的肌肤上,带着痒痒的酥麻。 未央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云洛逸川你这不是要酒后乱.xing吧?” 伴随着她话音而落的,是嘎吱一声绵薄的脆响,未央的衣服便在他掌间化成了碎片: “央儿…你你…刚刚答应了我…的…三百个回…回合…” 看着胸前的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未央面颊羞红,双手护在胸前,试图抵挡他进一步的侵犯:“云洛逸川,我说的是晚上,现在是白天你也来!” 云洛逸川却邪魅的扬起唇角,道:“央儿不喜欢白天做,那我现在就将窗子都封上,然后我们再继续?” “你……”未央咬唇,头越来越低,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态,羞怯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真正面对起这一刻的时候,她心里是无比羞涩的,因为在她记忆之中,虽然与他同床共枕都是常事,但真正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也就一次。 未央看着他起身,尴尬的嘤咛了句:“不,不用了。” 云洛逸川朗声而笑,唇贴在她的耳畔,暧昧道:“那我们继续三百回合。” 闻言,未央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崩溃感被他压在身下,此时此刻她只想溜:“等等,我刚刚就是跟你说笑的,你怎么还能认真呢?” 她尝试过他的滋味,也不知她怎么就说出了三百回合这句话,对,喝醉的人一定是她。 云洛逸川轻啄了下她面颊,似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傻妞,为夫怎么可能一次性要你三百回合。” 未央澄澈的水眸感激的看着他,而后也一瞬反应了过来:“你说话怎么不饶舌头了,云洛逸川你不是喝醉了吗?” 他利落的解开了她腰间束带,闻言,失声的笑了笑:“当然是诱我的央儿上榻了。” 未央顿时明白,她这是上了贼船,刚刚他和白眉不过就是演了一场戏给她这个傻子看。 “你敢骗……唔……” 而她的话还在唇边便被某人堵住了嘴,就在未央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已然感觉到身下送进的物体。 他只要了她两次,却依旧意犹未尽,未央真怀疑这个男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经历,从午饭后一直折腾到日暮西沉,还没放手的意思reads();。 “不,不要了,我认怂,求你,饶了我好不好?”未央气息不稳,话音都零零散散,她在他身下凌乱喘息,手臂无力的攀附在他胸膛。 本就柔软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榨干,瘫软入水,让他更是疯狂着迷。 云洛逸川吻着她的柔唇,顺势而下,最终停留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好吧,为夫这次就饶了你,只是……央儿的三百回合还有二百九十八次?嗯?” 他勾起她下巴,邪笑着问道。 “啊?还要补的啊?”未央吃惊的模样愤愤的看着他。 “那不补了,我们现在继续吧!”云洛逸川说着又开始在她身上留下爱的吻痕。 “好好,我下次,下次再补给你,我真的好累,你就让我睡会好不好?”未央见来硬不行,只好服软,那双剪水水眸,楚楚动人的看着他,如此娇弱怜人的模样,他也只好罢手。 云洛逸川低头吻上她的唇,虽霸道,却极是温柔:“好啦,逗你的,你睡吧。” 未央点了点头,此时她莹润的肌肤上是一层细密的薄汗,越发妩媚动人。不过她好在是没说一千个回合,不然她可就真玩完了。 云洛逸川唇边含着笑,本是喊着要睡觉的人此时一双小手却贴在他胸膛,把弄着他胸前散落的一缕发丝。 “又胡闹,我看你还是没有累坏。”云洛逸川低笑着,俯身吻上她额头。 未央嫣然一笑,也不回答他,反而卧在他怀中,双臂缠在他腰身,她不说她要睡觉,他又怎能放过她。 气氛出奇的安静和谐,彼此间静默不语。云洛逸川一下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温声询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离开皇宫以后的生活。”她长睫轻颤,低低柔柔的又道:“逸川,你说我们要到哪里安家?” 云洛逸川轻笑,淡淡回应:“央儿,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往后只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未央窝在他怀中,柔媚的笑,修长的小腿顽皮的摩擦着他健硕的大腿,云洛逸川眸色沉了几分,隐隐燃烧起跳动的火焰。 “不想再来一次就别乱动。”他沉声的说道时沉重的身躯将她压覆在身下,温热的掌轻抚过她面颊:“不是累了吗,睡吧。等会我再过来唤你吃晚饭。” 未央点了点头,顺从的合起眼帘,浑浑噩噩间,感觉到依附着的身躯起身离开。 云洛逸川随意的披上外衣,起身下榻,走去白眉的房间时已然没了他的身影,想必是忙事去了。 望了望漫天繁星的夜空,转身去了菜地采摘了白菜,莴笋回来,随后便在小灶上忙活起来。 这样恬淡安静的日子,他多希望是一辈子。 烧好两个小菜,云洛逸川转身步入了屋内正见她睡的香甜模样,像个婴儿一般。 “央儿,我能把你捧在手心宠你,爱你,疼你一生一世吗?” 未央抿唇笑了笑,睁开了眼睛:“原来皇帝说的情话是这般的动人。” 云洛逸川见她忽然醒来,伸手刮了下她的小巧琼鼻:“你以前不喜欢听。” -本章完结- 第141章 试毒 未央坦白的说道:“因为你以前是皇上,现在你只是央儿一个人的小哥哥reads();。” 云洛逸川拥她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未央听得有些迷糊,也随着他给她穿衣的举动起了身去洗手吃晚饭。 没有后宫的尔虞我诈,这样的日子对未央而言格外的安心。 晚饭刚吃过,白眉却又捧着一堆的竹简步入房间,有时候未央可真不明白,做皇帝就真有这么多事要亲力亲为吗?手底下的那帮人都是饭桶么?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局势不同,自然很多人不能轻易的相信,当然也不能轻易的用人。 未央只好转身离开,刚跨过门槛又回过了身道:“呃,云洛逸川你把我换洗的衣服放在那里了?我得去后院泡个温泉。” 云洛逸川刚迈步过去,白眉却上前一步开口道:“还是老奴去帮夏…姑娘拿吧。” 在白眉心中这些事向来都是下人做的,尊贵之躯的皇上怎么能亲自去做这些小事? 云洛逸川扭头就横了一眼不识趣的他,凤眸中透过一丝寒意:“白眉,是你住在这间院子里,还是我?央儿的衣服在哪里莫不是你这老家伙比我还清楚?” 白眉闻言脊背一凉,心也跟着陡然一沉,忙道:“老奴…老奴失言,爷请见谅…” 倚在门前环胸的未央看着他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让你护主心切!那冷面人才不领你的情。 而云洛逸川神情的确是冷到了极点,袖袍一挥,径直就进了屋内去衣柜里给未央找了换洗的衣裙。 未央倚在门前淡淡的睨了眼院落里擦汗的白眉,打趣道:“白老头你是想娶媳妇了?” 白眉脸色一瞬变得霎白就差给她跪下了,颤声道:“夏姑娘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没那个胆,更没那个心!” 未央好笑的接过云洛逸川递过来的衣服,却被他损了一句:“你这丫头,白眉好歹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你也忍心拿他打趣。” 未央撇了撇嘴:“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白老头他是跟了你二十多年,又不是跟了我二十多年,所以我拿他打趣怎么了? 再说这跟跟了多少年有关系吗?不过玩笑两句,你们这么认真是做什么?” 云洛逸川宠溺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琼鼻:“好了央儿,听你这话跟我在怪你似的,你若喜欢跟白眉开玩笑尽管开就是了,如今可没有任何规矩束缚你了!” 白眉见他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就已明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未央本就没有气恼,只是故作气恼的样子罢了!想看看云洛逸川是争白眉还是顾自己。 得到满意的结果,抱着衣服得意洋洋的走过白眉的身边,笑道:“白老头,你看你护着他做什么呀?你家儿子都还不领情呢!” 白眉实在难以适应这样的说话方式,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这本就是夏日,如此再被她捉弄下去,心脏哪里受的了? 在云洛逸川的心里,虽然白眉不是自己亲生的爹,却也算是个长辈,看着那抱着衣服离去的身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对着白眉道: “她与你说笑罢了,这些话不必放心上。行了,也别担惊受怕了,随我进来,我还有事与你相商。” 说罢,转身进了屋对着白眉又道:“等会这些批阅好的竹简还要送回去,今夜可就劳你再跑这一趟了reads();。” 白眉今日发现皇上近日是越发亲切了,点了点头:“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本就是老奴的分内事。” 云洛逸川坐在了烛光灯下,将白眉送来的竹简都打开看了一遍,开口道:“白眉你与我如实说,你认为是玉子宸做皇帝好还是云洛奕做皇帝好?” 白眉本是正入神的看着烛光下褪去那层如寒潭冰冷的他时,听到他这样的问话,研墨的手顿了顿:“爷,这是何意?” 云洛逸川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在竹简上停停写写:“你如实回答就好了。” 这些竹简上面的都是秦墨寒送来的,而下面的都是从云汉朝堂上玉子宸手里送来的。 白眉思忖一二,才回道:“老奴认为各有各的好,只是云洛奕这孩子毕竟不是皇家的血脉。” 云洛逸川心中了然,也没让他再说下去,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嗯,行吧!你的担心也并不是多余的,这件事我需慎重考虑。” 白眉拢了拢眉间白色的长眉,困惑道:“爷是不打算回去了吗?可云汉不能没有你。” 云洛逸川抬眸睨了眼多嘴的白眉:“云汉是天下百姓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云汉的未来也不是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上。” 白眉想要再度开口时却见云洛逸川撑着头揉着太阳穴摆手,也不想再拿这些繁琐事扰他心烦。 在这时白眉无意看见他肩上衣裳的血迹,担忧的开口道:“爷,你受伤了?” 云洛逸川忙于手中之事,一时竟也忘了肩上还有伤口,目光一瞬停留在血迹点点右肩的衣裳上:“前些日子在战场上受了点伤,可能是今下午拉扯到了,不碍事。” 白眉怎会不担忧他,云洛逸川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身上掉一块肉,他这心里仿佛就被人剜了一刀似的心疼:“夏日炎炎的,还是让老奴给爷把伤口清洗了,上点药吧!” “嗯,也好。”云洛逸川将身上的衣服全数褪去露出了结实的臂膀,伤口裂开的地方看起来血肉模糊,此时血液已然凝固。 白眉将衣服挂了起来,随后去院落的井里打了水,进来时看到云洛逸川不仅仅是肩上有伤,手臂上还有两排牙齿的印记,似乎也深深地穿透了肌肤。 白眉看到云洛逸川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心底不免有些自责,开口道:“都怪老奴没照顾好爷。” 云洛逸川也没多说,任由白眉清洗着伤口上药,尽管传来刺骨的疼痛也都是一声不吭的忍了:“与你无关,这些竹简都看完了也批阅好了,你可以送回去了!” 言语落下,见伤口上好了药,转身穿了衣服对白眉开口道:“这丫头洗的太久了,我得去看看她,若是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 白眉将桌上的竹简整理了一番,忧心的叮嘱道:“是,老奴看爷的伤口已经不是第一次裂开了,还希望老奴不在爷的身边时,爷能够照顾好自己。” “嗯。”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一声,整理了衣裳便朝着后院温泉的方向去了。 白眉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不免开始忧心皇上身边有未央,究竟是福还是祸? 想到这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快步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的眼光从来不会错,或许这一次也是如此了。 白眉若有所思的抱着竹简便离开了这间小院落,回去将这些交给秦墨寒他的任务也算大功告成了reads();。 * 明朗的圆月在此刻躲进了云层,本是晴朗的星空在这时空气却渐渐的沉闷了下来,夜里满空的繁星披上厚厚的乌云。 云洛逸川迈步向那丛林后的温泉而去,开口喊道:“央儿…” 半晌没有听到回音的他再度唤了一次:“央儿,你再不擦干净穿衣服我可就过来了。” 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云洛逸川不放心的抛开了杂草,视线内正见草丛上一缕蓝色的身影晕厥在地上。 云洛逸川心底惴惴不安的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抱入怀里,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焦急的唤道:“央儿,醒醒,快醒醒!夜凉了,你不能睡在这里,知道吗?” 他沉冷下来的视线停留在她染了血迹小腿的衣裳处,心底的恐慌一瞬袭遍全身,忙的将怀里人平放在地上,去查看她腿上的伤口。 当撕开那层衣裳时,那双凤目内片刻浸满了害怕,是蛇,蛇毒。 云洛逸川顿时脑中一片凌乱难以平静,也没顾虑太多甚至他连想都没有来得及去想,俯身便去将她伤口上的蛇毒一口一口的吸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人仍旧没有丝毫的反映,狭长的眸子如微澜波动:“央儿,你快醒醒,醒过来好吗?央儿,你别睡,你不能睡,你有没有听见?我只要你醒过来…” 云洛逸川温和的声音里有些发颤,唇角染着污红的血渍,幽深的凤眸内有泪珠随之滑落脸庞,语气略有些哽咽: “央儿我求你快醒过来好吗?我已经不需要你再来爱我了,今生你若还恨我,就醒过来好吗?” 他的一字一句都带着痛心的祈求:“央儿你还有仇未报,而你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说过有朝一ri你定会亲手杀了我,那你倒是快起来啊,起来杀了我!” 云洛逸川慌乱无措的将未央抱起,她的身子在开始一寸一寸变得冰冷,而他也已经乱了分寸。 那抹踉跄的身影迅速朝着柳城军营的方向而去,抱着怀里的人失魂落魄的咆哮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军医,传军医!” 秦墨寒掀开帐帘走出了营帐,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掌握天下生死之人眸内散发的恐惧,忙对身旁的侍卫吩咐:“快去把军医请到我的帐中来。” “是。”侍卫应了快步就朝着军医的营帐而去。 秦墨寒箭步上前领着云洛逸川进了自己的帐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上?这?” 他森冷的目光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哭过,清冷的对着秦墨寒开口道:“都怪朕,怪朕一时大意,不知丛林里会有毒蛇出没。” 秦墨寒理了理床榻,帮衬着他将未央放了下来,看着她腿上肿红了一片的淤青,闻言该是被毒舌咬了,心底也不由得替她担心: 每次都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挺了过来,这次也一定要熬过来,如若不然让你娘和梦儿该怎么办? 白眉听见营外的动静,也立马赶来了秦将军的帐内,进来时便看见床上脸色惨白躺着的人,帐中气氛一片沉寂,也不敢擅自多言。 心底只知准是未央出了事,却不知为何会晕厥躺在床上?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谁知这时就出事了? 云洛逸川坐在床头前的地上,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心底的害怕使他的手微微颤抖:“央儿,你再坚持一会,军医马上就到了reads();。” “小哥哥…小哥哥…”她眼前烟雾缭绕,只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银杏树上站着一名红袍男子,至于他的容貌并不清晰,但仿佛她的内心又认得他。 少年。 他是当初许下诺言的少年,他是处心积虑接近她的那个少年。 所有的相遇不是因为偶然,只是他精心布下的一场局。 当第一眼看见他时,那份缘孽便是错了…… 未央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为何会如此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刚进帐内的军医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径直上前放了块绢帕在她的手腕处诊脉,随后又看了眼肿红的伤口,开口道:“是蛇毒,不过陵安城少有毒蛇出没,微臣惭愧,不知是何种蛇毒?” 他心急如焚的对着军医咆哮一声:“你给朕听着,朕不管她是被那种毒蛇所咬,朕只要她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如若不然就拿你的脑袋给她陪葬!” 军医心底陡然一沉,脊背一凉忙道:“据微臣所知柳城这一带常出没的蛇有三种,银环蛇,过山峰,百步蛇; 这三种蛇都是毒性最为强的蛇,不过只要知道这位姑娘是被何种毒蛇所伤,便能配制出解药,只有这样才能保她一命。” 云洛逸川的手心冒着冷汗,一双凤目前所未有的害怕:“你告诉朕,怎样才知道她是中的什么蛇毒?” 军医犹犹豫豫终于从口中说出两个极其细微的字眼:“试――毒。” 云洛逸川双眉微微一拧,没有片刻沉默,清冷的道:“好,只要能救活她,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之时,白眉立马上前劝阻道:“不可。皇上乃金贵之躯,万万不能以身涉险。” 秦墨寒单膝随着白眉一起跪在了地上:“皇上三思,末将身强体壮,还是让末将为夏姑娘试毒吧。” 云洛逸川双眸蕴韵的冷意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对着二人恼道:“够了!去命人将这三种毒蛇送到营帐内来。” 秦墨寒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却不得不以听从命令为天职,只好拱手应道:“是。” 白眉见云洛逸川铁了心,自知是再多说也无用,如今也只能指望着未央能够相安无事的醒过来。 云洛逸川一双墨浸的黑眸里满是那张苍白的脸蛋,柔软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害怕:“傻丫头,我在等着你醒过来。” 昏迷中的未央察觉脸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梦境里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梦还是那个梦,人来人往的小庙。 小庙的下方有一片湖,只不过每次这天气都薄雾缭绕,阴雨沉沉,雨水也是绵延不断。 人群里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总会一次又一次映在脑海里,那些画面曾日日夜夜出现在梦境困扰着她。 这样的梦每一次都会带来砰然的心动,也会带来绝望的痛心。 今夜如往日的梦境渐渐地开始有所不同,所有的回忆不再是没有头绪的片段,而像是一部电影陆陆续续放映。 时过境迁,那个冷峻的少年在她面前已是翩然的公子,不过那份与身具来的寒意始终未有褪去一分一毫,甚者愈发的冷冽,让人不敢亲近reads();。 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他带来的陌生,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害怕:“你……” 他淡漠的眼神仿佛容不下任何人,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那一年是他初登大位,本以为再见他时他会满心欢喜,却不料是更加的冷酷无情,或许那时候的她只认为这不过是他的表象。 她牵强的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恭喜你如愿以偿。” 而他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她,沉稳的语气早已脱离儿时的稚嫩:“何来喜?你无需向我道喜。” 抬眸看向怔住她时,那般漠然的语气冰冷的刺骨:“如今连你也不懂我了吗?” 短短几句话堵了她一腹这些年不见想与他说的话,变了,可能他早就不再是记忆里的他了,那份不可置信的痛又一次刺痛着那颗为他跳动的心。 “我听说你是真的圣女?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定会兑现当年给你的承诺娶你为后。”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他火红的袍服,在她眼里鲜艳夺目。 未央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满腹的苦楚化作两行泪水便转身离去了。 这些年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就是因为圣女现安天下的传言吗? 忽而就在此时,外界突然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让那个梦在片刻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没错,没错正是这种毒,与姑娘的伤口上的症状一模一样。”军医见他手背上的伤症状与未央的症状几乎一样,喜不自禁。 “太好了,她有救了对吗?”云洛逸川唇瓣透着黑色的淤红,额头冷汗淋漓,只有仅剩的意念还支撑着他虚弱的身子。 “是是。”军医连连点头,转身拿了解药与云洛逸川开口道: “方才皇上试了三种毒药,现下又服了两味解药,微臣担心几味药混合在一起会相互克制起了反作用,所以最后一味解药皇上还需等上一柱香的时间,方能服下。” 白眉连忙上前接过军医手上的解药,不放心的问道:“如此会不会有风险?万一毒素进入五脏六腑该如何是好?” 军医并不敢有所欺瞒,看了眼白眉忧心忡忡的神情,如实的回道: “因皇上连续试了三种毒,所以这体内的毒一时半会是不能彻底清除,只有这月好生的服药调养才方能无事,不然恐会…会危及性命。” 云洛逸川对着欲要斥责军医的白眉无力的摆了摆手,对着他开口道:“你先别管朕,将你手里的解药与她服下!” 秦墨寒连忙倒了水递给白眉,随后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白眉,你还愣着做什么?” 白眉收回思绪,将解药放在了未央嘴里,随后又喂了水,在此刻白眉的心里开始质疑留她在皇上的身边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咳…咳咳…”看着她服下解药,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也都散尽。 “皇…皇上…”白眉转眼看向云洛逸川时他已然晕厥了过去,身子微微一倾险些摔在地上,好在是被跪在地上的军医扶了住。 -本章完结- 第142章 宠你一辈子 秦墨寒焦急的对军医连忙唤道:“快,快给皇上诊脉!” 白眉将云洛逸川搀扶了起来坐着,军医迅速的起了身替他把脉,脉搏明显跳动紊乱而又无力,极其的虚弱: “微臣需要替皇上施针,如此才能缓住皇上体内毒素的蔓延reads();。” 白眉心急如焚拿起解药就要让云洛逸川服下却被秦墨寒阻拦了:“白眉公公你别病急乱投医,让军医先给皇上施针。” 白眉看了都忍不住心痛,眼眶里浸了泪,气恼的挥袖站去了一旁:“皇上出了事云汉可如何是好?” 秦墨寒上前将云洛逸川搀扶了住,如此才好让军医施针。 当那数十根的银针落在他身上的时,唇角的血液一口一口的涌出,整件衣服在片刻间染满血迹,让人看了都觉触目惊心。 一旁的白眉不停的抹着眼泪,从今往后夏未央就是他一辈子的软肋。若是她能明白皇上的苦心也就罢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军医满头热汗,提心吊胆的挨过半个时辰总算可以松一口气,连忙唤道:“解药,将解药给皇上服下。” 白眉端着水,双手颤抖着的从瓷瓶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入了他的口中紧接着又喂了水:“皇上…皇上你可一定要安然无事的醒过来!” 片刻后,军医瞧见他的气色有所好转,今夜那颗时时刻刻担忧着掉脑袋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而云洛逸川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有气无力的看向秦墨寒与白眉,忧心的问道:“她…她怎么…怎么样了?” 军医正为未央把脉,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热汗回禀道:“回皇上,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是现在皇上的身子正虚,需要好生静养。” 秦墨寒见他脸色太过苍白,担忧的道:“皇上既然夏姑娘已经无碍,皇上不如回营帐先歇息会?”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蛋上,语气轻和:“不…我要亲自看着她…醒过来……” 白眉第一个不同意,直接跪在了他身前,祈求道:“皇上您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云汉想吗?如今陌上与云汉大战相争不下,琼华又虎视眈眈,若您不能照顾好自己,将置云汉与何地?” 秦墨寒与军医愁眉不展的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皇上请三思啊!” 云洛逸川目光冷冷的看向跪下的几人,说好听一点他们是劝他,说难听一点便是威胁! 随后又将视线看去了正安静躺在床榻上的未央,冷声对着二人开口道:“朕说了不回就不回!你们这是想逼朕吗?” 秦墨寒执意的劝道:“末将不敢,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以云汉天下的百姓为己任。” “够了!”云洛逸川恼怒的呵斥了声,起身一掀营帐便愤怒的走了出去。 白眉立马跟了出去,正困惑他转身之际,望着云洛逸川苍白无力的脸庞,心底还以为是他改变了主意。 “去寻两个贴心的侍女,等会若是醒了也好让她们来服侍央儿。”他只是突然想到这军营里都是一堆粗鲁的大老爷们儿,一个女人确实有所不方便。 “是,末将遵命。”秦墨寒虽然心底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大晚上的上那里去找婢女?而且还要贴心的! 也罢,皇上的旨意岂敢不尊,只好他亲自跑这一趟了。 而云洛逸川这也才放心的转身离开,刚踏出营帐便已是体力不支,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无力的晕厥了过去。 白眉扶着云洛逸川的手瞬间一沉,眼看倒下的人,惊呼一声:“皇…皇上…” 帐内的秦墨寒听到白眉惊呼的声,一掀帐帘便走了出去,见倒在地上的云洛逸川,快步上前同白眉一起将他扶回了营内reads();。 看着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如今他能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让人看了确也令人心痛! 只是连秦墨寒都不明白的是他何时竟如此的深爱于那个曾经连待见都不待见的她了? 白眉见秦墨寒入神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云洛逸川时,轻声的唤道:“秦将军,怎么了?” 听见耳旁传来的声音,秦墨寒回过了神色转眼看向他,开口道:“没事,今晚就劳白眉公公照料着皇上了,若有什么急事白眉公公随时可来我帐内。” 白眉点了点头,同他走到了营帐外:“老奴明白,恭送秦将军。” 秦墨寒侧身淡淡的睨了眼帐内,便提步离开了。 想到云洛逸川对她的用心良苦,心底在不经意间想起了远在陵安城的梦儿,如今也只能是以明月寄托相思了。 清晨,天边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营内未央因口渴难忍醒的很早,一夜醒来全身无力,像是一场大病初愈。 刚要穿鞋下床,就看见小腿上的伤口,恍然想起被蛇咬一事,无奈的笑了笑:“或许命不该绝吧!” 帐外守夜的两个黄毛丫头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相互对视了一眼,似在说,进去看看! 未央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形,貌似是住在帐篷,扯了扯嘴角自问道:“这是高原地带的蒙古族?” 旋即又摇了摇头,这完全不实际,唯有一种可能这是军营,谁的营帐? 走进帐内的两个丫头一脸的困惑望着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姑娘,窃窃私语:“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而不放心未央的云洛逸川也起了早,前脚刚步入帐内就听到两个丫鬟如此出言不逊,转眼看向身后的秦墨寒训斥道:“这就是你找的两个懂事的丫鬟!” “皇上恕罪。”秦墨寒心底一颤,确实是因为柳城在打仗,该跑的人都跑了,昨夜找到的人伢子处就剩几个小丫头了,所以就挑了两个长的乖巧的了! 愣着的两个丫鬟听到皇上二字连抬头看也不敢看云洛逸川一眼,立马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求饶道:“皇上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洛逸川不悦的蹙了蹙眉,轻轻的从薄唇里落下一字:“嗯。” 秦墨寒连忙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比划着手势,低声道:“快起来,去帐外侯着!” 白眉白了一眼秦墨寒,心底暗自腹诽,真是一个疼丫头的人!难怪那般喜欢夏未央身边的梦儿丫头。 云洛逸川走去床榻前,撩了撩袍子蹲下了身替她将鞋穿了上:“央儿,以后你可给我注意点,再不许没穿鞋就落地乱跑!” 而转过眼的白眉正看着云洛逸川在与未央穿鞋是大跌眼镜,这回完了,九五至尊是彻底被未央训得没了丝毫架子! 未央倒没注意到白眉,撇了撇嘴看着给自己穿鞋的他,问道:“我…我昨夜…呃……” 云洛逸川见她的气色有所好转,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故意的调侃:“央儿,怎么了这是?莫不是被蛇咬了,还落下后遗症成口吃了?” 未央起身便横了眼他,朝着桌上走去倒了杯水刚要入口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茶水凉了,从新去换一壶进来reads();。” 白眉正将饭篮子里的饭菜摆放在桌上,听到他的吩咐拎着茶壶向帐外的小丫头道:“去打壶热的茶水送来。” 未央抿了抿口渴难忍的唇,转眼瞪向他,没好气的道:“云洛逸川你是不是大清早就要找我的不痛快?” 帐外的丫鬟端了洗脸水进来,将帕子拧了干递给了她:“姑娘。” 未央接过帕子胡乱擦拭了番脸就将帕子又扔回了水盆里,看着挡了一桌饭菜的云洛逸川就不顺眼:“你闪开,我好饿!” 听到如此有魄力的声音,云洛逸川端起漱口水给她:“来,我已鉴定完毕,傻央儿已恢复,不过这些日子仍需要好生的调养,坐下吃饭吧。” 未央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怪怪的,看着端碗欲要喂自己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云洛逸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想多了,快吃饭吧,等会就该凉了。” 未央垂眼看向送来她嘴边匙子里的热粥,喝了一口,又端详向他,问道:“我昨晚上有没有说胡话?” 云洛逸川难得一见的笑容像是冬日里出现的暖阳能够融化寒冰:“有,你说……” 未央在他眼里看到一丝邪魅的笑意:“我说了什么?” 云洛逸川把手里的碗搁在了桌上,伸手揽腰便将未央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这一连贯的动作直到那个温热的吻落在唇上,她仍旧是没有反映过来。 未央瞪大了双眸,看着那精致的脸庞泛着迷人的色泽,渐渐的却也开始迎合着他的吻。 他的吻从来都是霸道而又温柔,令人不得不沉沦在他的吻里索.取芬芳的香甜。 秦墨寒与白眉看着帐内恩爱的二人便也自觉默默的退了出去。 许久后,云洛逸川抱起未央往屏风后的床榻位置而去,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你说了这一辈子都是我云洛逸川的女人。” 未央小脸通红,坐起了身:“我不信。” 云洛逸川却耍无赖似的开口道:“反正你说了我也当真了。” 见眼前的小女人脸颊绯红,两片薄唇如桃瓣诱.人,敞开的领口露出白希的肌肤,优美的锁骨之下隐隐能见那神秘的沟壑,心中被她点燃的烈火忍的是越发难受,转而只好移开了目光问道:“吃饱了没?” 未央眨了眨眼看着这个近在咫尺散发着危险还有欲.望气息的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吃饱了,可是你抱我来床上做什么?要色我可没有!” 云洛逸川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伸手就在她额头敲了一下:“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站在我面前换衣裳?” 说罢,他起了身对外面的两丫鬟唤道:“把换洗的衣服送进来。” 片刻后两个丫鬟拿着换洗的衣服走了进来。 “你们将衣服放这里就好了。”未央脸上浮起的两团红晕犹如火烧,若不是这丫的动不动就亲嘴,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他是要.色! “是。”两个丫鬟将衣服放下就退到了屏风后转身去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将镜子梳妆盒放在了桌上,便退下去了reads();。 好在的是穿这些衣服她也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心里倒是怕外面那变.态等的久了,一会就又直接一声不吭的冲了进来。 所以未央换衣服的动作是越发的利索了。 当她走出屏风,云洛逸川眼前一亮,看来就算是着一身男儿装她也依旧有令人多看一眼的本事:“过来。” 未央低头量了眼自己这身装备,抬眼望向他拋去一个媚眼,走过去道:“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帅到?”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手里拿着梳蓖,因这是秦墨寒的营帐,所以并没镜子发带这些,所以这些还是昨夜新买的,此刻都全摆放在了桌上:“嗯,我们家丫头貌美如花。” 如花?!未央坐下来愣了愣,转过身睨了眼淡然自若的他:“你确定你是在夸我?而不是在损我?” “坐好。”云洛逸川握着梳蓖梳过她柔顺的发丝轻声道:“央儿,跟我离开柳城,去九霄城好吗?” 只因为这场战争是胜是输在他还没帮陌熔珣登上皇位之前,他的心里也是没底的。 未央低头伸手掀了掩住小腿上的布料,看了看那还有些红肿的伤口,开口道:“可是我脚上还有伤,貌似问题不大,但是走远路可能不行。” “还真是个小傻子,出门有马车。将你放在这群男人堆里我也不放心,小院子那边需要些生活用品又不方便,正好过几日我也要去九霄城办事,所以只好现在便把你一并捎过去。” 云洛逸川的目光一瞬停留在她的伤口上,拧了拧眉道:“在九霄城内就委屈你暂住在客栈,那里很僻静,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未央本来听得还挺顺心的,可是就喜欢捡字嚼,扭头对他道:“那你能先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一并捎过去吗?” 云洛逸川将她的发髻已然梳好,起了身在盆里洗了洗手就朝着帐外去了:“就是将我的傻央儿打包一起带走!” 说着他笑了笑,未有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声音虽温和却带足了威胁:“央儿再不跟过来就走路去九霄城哦!” 未央握紧了拳头朝着他离去的身影在空中挥打出气,听到那落下的话语只好连忙一瘸一拐的跟上前:“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云洛逸川见身后的小女人跟了过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抱上马车:“宠你,宠你一辈子。” 未央撇了撇嘴,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好在是规矩了一次! 秦墨寒上前不放心的叮嘱道:“皇上此行一定要注意行踪的安全,毕竟如今您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嗯,柳城这边若战事紧急派人去云来客栈寻我。”云洛逸川淡淡的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看向正在准备行李的白眉,问道: “可都备好了?” 白眉曲身回道:“都已妥当了,其余的皆可去九霄城内采买,老奴将这两个丫头也带上了,这样在客栈内也好照料夏姑娘。” 云洛逸川踩着脚梯上了马车,掀开车窗对外道:“嗯,出发吧!” 秦墨寒注视着离去的两辆马车,心里暗自想着自己不仅仅要守住柳城,还要收复陌上夺去云汉的几座城池。 * 夜里,月光下,身穿盔甲的她一脸安静的坐在盛着绿叶的树上reads();。 一头乌黑秀发如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本是女儿身却带着男子的英气。 那双幽亮的丹凤眼望着阴沉沉的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是名男子多好!” 从营帐内走出来的陌楚歌生的宛如一块世间无瑕美玉熔铸成的玉人,丰姿奇秀,神韵独超,总给人高贵清华感觉:“嫣儿又说胡话了。” 陌芸嫣收回望向夜空里的视线,转眼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他看去:“你不是在与那一干将领在帐内议事么?怎么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有些稍稍失落,若是在以前男儿身面对世人时,便没有那些女子不能议政一说了! 也不至于如今孤身一人坐在外面吹风。 陌楚歌看出了她的不悦,开解道:“嫣儿可是在胡思乱想了?” 陌芸嫣垂眸看着自己两手无趣搅在一起的食指,神情落寞似很委屈:“都怪我此次不中用了,不然也不会落下如此多的口舌,如今还需要你替我在他们面前说好话,唉。” 陌楚歌那张一向严肃的脸在此刻变得和颜悦色:“嫣儿你就别再自责了,这次云汉在莞溪偷袭也是我思虑欠佳,帮你说话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也有责任。” 陌芸嫣鼻尖微微一酸还是忍住了泪,从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楚哥哥,谢谢你这些年对嫣儿的好,我都记下了!” 陌楚歌剑眉一拢,语气微微不满:“嫣儿以后就别说这些生份的话了,到时我可就真生你的气了。” 陌芸嫣望着眼前的男子又是抹会心的笑,却下意识的想起了个人,黄衫,好个黄衫,当初她竟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陌楚歌见陌芸嫣难过的垂下了头,忧心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陌芸嫣低落的回道:“没,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不该想的人。” 言语落下,也没听见他的回话,抬眸看向他只好亲自开口问道:“楚哥哥,我听说云汉的先皇还活着对吗?” 陌楚歌怔住的视线与她对视在一起,看着那双满心期许的眼眸,自己又怎么忍得下心瞒她,沉声道:“是,他还…活着…” 那个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却偷走了他毕生最爱的女人的心。 至从上次云汉回来,嫣儿她就没少派人打听他的消息,不料最后探出的消息他却是云汉的皇上。 本以为他是真的殁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还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陌芸嫣在听到这句话时蹙着的双眉在无意间舒展开,双唇抿了抿开口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行了!”陌楚歌不可抑制的怒了一声,见陌芸嫣正面无神色的望着自己,不免又立马又将声音放柔和了: “对…对不起嫣儿,我刚才…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这次带兵偷袭我军的人便正是他亲自领的兵马。” 陌芸嫣却是没有料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陌楚歌会吼她,随后又理解了他的难处,开口道:“嗯,好了,以后我不再向你询问他的事便是了。” 说罢,陌芸嫣身手敏捷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转身就要离开。 -本章完结- 第143章 云来客栈 陌楚歌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胳膊,往回一拉将她拽入了他怀里,看着那张丽质的脸蛋,俯身就吻了下去。 陌芸嫣奋力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眸里透着不知所措惊慌的望着眼前男子,抬手“啪”的一声脆响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陌楚歌松开了她,伸手抚了抚脸颊上传来的痛意:“这么多年了,嫣儿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陌芸嫣心乱如麻,抬眼看向他却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只好转身狼狈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是啊,这么多年了她待他如兄长却从未涉及过儿女私情,只是今夜他忽然捅破那一层数十年以兄妹相处但他暗生情意的关系时便是再不能如从前了。 陌楚歌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身影心如刀绞,守了数十年的女人,最后却心系着他人。 嫣儿啊嫣儿,你何时才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就在陌楚歌入神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时,两名士卒匆匆走上前,禀报道:“元帅探子来报。” 闻言陌楚歌收回了思绪,失落的目光渐冷向那士卒投了去,声音沉了沉:“说reads();。” 另外一名士卒微抬头注视着陌楚歌脸上的神情,开口道:“柳城内传来消息……” 就在陌楚歌凝重的神情看向远方时,那名士卒袖里一柄匕首迅速向他袭去:“歼.臣你还我夫君命来!” “嗯。”陌楚歌拧了拧眉,侧身回过头时那锋利的匕首已与他擦身而过,衣服撕裂血液从肌肤里崩出。 清冷的垂眸睨了眼胸前的伤口,又将视线落在那士卒的身上,质疑的问道:“歼.臣?”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眸眼尽是恨意,一言未语抬手又向他刺去。 陌楚歌伸手就握住了女子手腕狠狠的将她手往背一撇,脚下踢向她的膝盖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喝道:“真是好大胆子!” 女子那双美眸中交织着浓浓的恨:“陌楚歌这都是被你逼的,害死我夫君,让我一族惨死朝廷的刀下。” 陌楚歌拧了拧长眉,带着一丝困惑看向她似想起了什么?问道:“一族?你是当年柳家的余孽?” 女子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他的身上,冷笑道:“呵,余孽!我柳氏一族上下百口冤魂因你而死,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当初你联合皇后栽赃柳家对皇上有谋反之心,如今老天有眼,终是让她含恨而死!” 陌楚歌挑了挑眉,松开了地上的女子,一旁纷纷赶来的士兵将她团团包围。 说起这件事倒是他疏忽了,眯了眯眼眸看向她,清冷的问道:“柳妃在何处?” 女子如今最后悔的便是不能亲眼看着仇家死在面前:“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如今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是,柳娇你一定要替柳家报仇雪恨…… 陌楚歌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杀柳氏一族完全是当初为了巩固皇后与嫣儿在宫中的地位。 错就错在柳妃在宫中气势过盛,该她胎死腹中,柳氏府上百口人命为她殉葬…… 想到这里,陌楚歌笑了笑:“不,本将军现在还杀不得你,如此那柳娇还有劳你将她请出来。” 女子听了这话便要咬舌自尽不料却被陌楚歌看出了异样,一手便扼住了她的脸颊,对一旁的几个侍卫吩咐道:“都给我看好她,若是她死了,就拿你们的命赔!” 说罢,陌楚歌便一挥袖袍转身离开了。 这些年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皇后手中的筹码,谁与她们过不去他便会替她们清除了那些障碍,为了嫣儿他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心甘情愿。 但他不能容忍她爱上别人。 …… 清晨,薄雾渐渐的散去,夏日里的阳光在晨时便有了热意,不得不说这马车里却格外的凉爽。 未央忽而想起了玉子宸的马车坐起来就是如此的感受了,躺在上面犹如平路且又是冬暖夏凉。 不过坐了云洛逸川这辆马车,才知还是他更懂享受,玉子宸那辆马车夏日需要不断的供冰,所以只能在陵安城用用。 而云洛逸川这辆马车却解决了长途跋涉时用冰的问题,马车内只是搁置着一盆寒玉珊瑚就足以让宽敞的马车内透着丝丝凉意的同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安神香reads();。 虽然平时未央是书读的少,但对这些世间罕有的珍宝还是有耳闻。 听说这寒玉珊瑚世间仅此一盆,有驱蚊降暑安神的功效,乃稀世珍宝,千年难得一见!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未央的视线盯着那寒玉的红珊瑚足足看了一个时辰,这时才将目光一寸一寸的放在那尊坐在马车内一言未语一动不动闭目养神的人身上。 忍不住去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可仍旧没有一丝反映。 未央撇了撇嘴,将手探去他鼻尖的气息,纳闷的道:“有气儿啊!那怎么会跟个死人似的没反映呢?” 云洛逸川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眸看向眼底正一点一点凑近的那张脸蛋。 未央见他面无神情,僵硬的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云洛逸川你睡醒了?咳,我给你讲个笑话,你想不想听呀?” 话语撂下半晌,除了见他又合上双目便也没说一句话,既然沉默,未央也只当是他默认了,开口道: “我给你讲喔,有一天女子上街买袜子,问老板:多少一双? 老板说:两只一双。 女子说:怎么卖? 老板说:按双卖。 当时女子就握紧了拳头:我是说价格! 老板和颜悦色的对她说:价格绝对公道! 女子极度的抑制着怒气:我说的是钱币! 老板一口回道:肯定是收云汉钱币啊!这是国内啊!姑娘! 女子此时感觉内心无比崩溃,再问了遍:是什么价? 老板说:告诉你了,是市场价!你唧唧歪歪半天到底买不买!? 女子算是看清楚了,你他娘是在故意找茬的吧!” 讲完后未央捧着肚子大笑半天:“哈哈哈哈哈,有没有很好笑?是不是好好笑?哈…哈哈…” 笑了半晌才看见那尊大佛无动于衷,瞬间笑声嘎然而止,未央沉了沉脸色,心底暗自骂道:切,感情谁乐意逗你笑似的! 不就是见这气氛太压抑想要缓和缓和,居然还不买她的面子! 就在此时,马车骤然间急促的停下,坐在云洛逸川正对面的未央被身前突然迎来的重力华丽扑倒,刚想张口骂人,却看见栽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谁来跟她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云洛逸川一手撑着身子,抬起头时正见他跌在她的柔软处,连忙解释道:“我…是无辜的…” 白眉一把撩开车帘,正见躺在他身下躺着未央,手一颤,迅速的放下了帘子,开口道: “九霄城到了,只是前面好像出了事,不过没关系,爷与夏姑娘在马车内继续便好,老奴这就去给你们打听打听消息。” 未央咬了咬唇,横了眼还在她身上的云洛逸川,低沉的怒吼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云洛逸川立刻起了身,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裳,坐去了一旁,此时他也没心思碰她,因为他体内在陵安城中的毒本就还未解又加上昨日的蛇毒,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reads();。 未央吃疼的揉了揉胸前,仇视的目光再度移向他,不笑就不笑嘛,何苦这样整我?! 我的个妈呀,这还是在发育期!撞一下是想痛死她吗? 云洛逸川拧着眉头看向她揉胸的动作,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怎样都怕她尴尬,索性闭口不言的看着她幽怨的小脸。 未央忽而意识到一处目光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扭头就对着他做了一张鬼脸,凶巴巴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按摩吗?”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道:“没见过自己给自己按摩那个部位的。” 未央两手即刻从胸上拿了下来,不自在的捋了捋头上飘落下的两根头巾:“封建,你这是头发长见识短!” 云洛逸川不由自主的抿唇笑了笑,也未有言语。 未央见他唇边的笑意也回过了味来,伸长了脖子道:“我头发长那是因为我见多识广的原因,懒得跟你废话。” 就在这时外面打听消息回来的白眉站在外面开口道:“爷,今儿得一个一个的下马车让官兵搜了身才能进去。” 云洛逸川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向前面众多排队的人望去,凝重的目光又看向那高高的城楼上被悬挂着暴晒的女子。 未央跟着他身后跳下了马车,本是抬头看这艳阳天却无意瞧见城门上吊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好奇的向白眉询问道:“不会就是因为她吧?” 白眉点了点头,将打探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可不正是她,听说昨夜去军营刺杀陌楚歌未遂,好像是还有一个同伙没有抓到,所以就把她绑了起来,大概是引诱她的同伙去救她。” 说到这里白眉晓得未央是个热心肠,而自家爷对她的话又是言听计从,忙着开口就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 “这等闲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爷现在的身份不容出半点的差错。” 未央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哼哼了两声便快步走上前去递了身份牌子给那官兵,随后又让他搜了身。 云洛逸川只好尾随她而去,排队混在了百姓当中,等官兵的搜查进城。 白眉见快要轮到云洛逸川,转身就让后面牵马车的马夫和两个丫鬟快些跟上:“你们几个快点跟上!” 待几人依一被搜过身后才又坐上了马车,径直向云来客栈驶去,几次未央都想半途下车去逛逛可都被那双眼睛给瞪了回去。 也只能是眼巴巴的坐在车里面望着九霄城内一片繁荣的景象。 云洛逸川看向可怜兮兮望着车窗外的未央安抚道:“改日等你脚上的伤好些了,我再陪你逛这九霄城好吗?” 未央两眼放光扭头看向云洛逸川,商量的开口道:“我脚上的伤现在就已经好了,你让我下去玩会嘛?” 他犹豫了会道:“嗯,但这一路我得背着你逛,你才可下去!” 未央鄙视的看向他,骂道:“云洛逸川大街上两个男人如此亲昵,你不觉得招人嫌,我都没脸!” 真是的,这人何时也变得这般将颜面不当一回事了?reads();! 云洛逸川见她不同意,勾了勾唇,便也没多说,好在是昨日有先见之明给她换了一套男装。 未央总觉得他笑的诡异,好像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似的,气的咬牙切齿。 “大胆!胆敢撞到我家公子。”一声怒气冲天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样的声音,闷的发慌的未央迅速就伸了脑袋出去看热闹,唯恐是少看了一幕! 可是看到那张童颜,未央愣了愣,喃喃自语的道:“小孩儿!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他了。” 听到她嘴里细微的声音,云洛逸川断定未央和陌熔珣见过了,只是目前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 陌熔珣身旁的随从刚要对着地上的小女孩动粗却被他阻拦了,缓缓蹲下了身朝着地上的女孩伸了手:“小丫头摔着了没?” 柳娇抬眼看向他,映入眼帘的是张童颜,可在他眼底隐藏的忧伤却是令她怔了怔,将手迟疑的放在了他的手上:“我…我没事,谢谢。” 陌熔珣将她拉了起来,微凉地清辉掠过他的面容,含着一抹春日里的暖意:“下次小心些!” 话语落下也没等柳娇回话,径直就离开了。 柳娇转身看向那抹消失在人海里的身影,这是第二次在她落魄后还伸出援手的人,低声念道:“谢谢!” 未央刚想下马车去却被云洛逸川拉了住,伸手轻柔的擦了擦她的脸蛋:“别动,你的脸上有灰!” 待他松开她,未央伸头出去已不见陌熔珣的人影,不过看到柳娇的容貌又是一怔:“是她?会不会太巧了?” 未央原本还想跟云洛逸川吵上一架,可是心底浮过的疑惑让她有些不解也就忘了要吵架一事? 白眉睨了眼云来客栈的匾额,又往里面宽敞的厅堂望了眼,对马车内的人道:“爷,云来客栈到了。” 听到云来客栈四字后她终于回想起,就说这云来客栈十分的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不正是那日灯节皇甫泽帮助的那个小女孩! 也在这时她猛然意识到刚刚城墙上被吊着的女子正是那日灯节小女孩的娘亲。 云洛逸川撩开了帘子下了马车,转身看向一旁的两个丫鬟,冷声吩咐道:“你们将她扶好了,摔了磕了定饶不了你们!” “是。”两人应了便左右搀扶着未央步入了云来客栈内。 “你二人别忘了昨日我叮嘱你们的话。”白眉再次多言了一句。 “是。”两个丫鬟齐声应了。 而未央两手一挥便甩开了身旁的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朝着柜台前的柳娇走去:“还记得我吗?” “我不认识你。”柳娇那日并未见过她,奇怪的看了眼未央,随后又对着掌柜的焦急的道:“拜托掌柜的快带我去见一见那位大哥哥好吗?” 未央也没再多说,一旁的云洛逸川看着有些郁闷的人:“怎么了?” 未央摇了摇头:“我没事啊。” 云洛逸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未央拥入怀里等着白眉去询问房间。 白眉上前向掌柜的问道:“请问我们的房间在那里?” 掌柜的脸上挂着可亲的笑,开口道:“几位客官订的小院早早的就为客官打扫干净备好了,只等你们搬进去住了reads();。” 随后又对店内的小二道:“二狗子,带这几位客官去小院。” “好勒掌柜的!”小二连忙应了,转身对着云洛逸川身旁的几位客气的开口道: “几位客官请随小的来便好!” 未央忍不住笑了笑凑上前去,目光停留在他脖子的项链上,问道:“二狗子,谁跟你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叫二狗子啊?我还是觉得二腿子更好听一点,并且还很有深意!” 小二挠了挠头解释道:“让客官见笑了,家里人说丑名字容易养活孩子,所以我就被叫做二狗子了。” 未央细细的睨了眼他的链子,故作终于理解了的模样,沉思了会,张口又道:“哦,那你还有哥哥吗?” 小二回头看了眼她,又将目光看向一声未语神情冷淡的云洛逸川,脸上忽而对她又奉上迎合的一笑,和气的道: “小的的哥哥,早早就去了,我也只是听家中人说起,每每说起也只是唤的小名,所以小的也不知道。” 未央忙移开了视线,见小二目光在云洛逸川身上停留了片刻她也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那张冰块脸,他这张跟变脸谱似的俊脸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适应了的? 听到小二的回话才收回了思绪:“哦,原是这样!对了,你的爹娘住九霄城吗?” 小二的脸色微微一僵,回道:“呵呵,九霄城哪里是我们这些人住的起的,客官为何对小的家中之事如此感兴趣?” 未央摆了摆手,无所事事的道贺:“我就是随口聊聊,别想多了。” 说到这里,眼前曲径通幽,万籁俱寂,小院四周皆种了花草树木,偶尔还能听闻翠竹林中传来的鸟鸣之声。 未央看向驻足的小二问道:“嗯?这就是我们的院子了?” 小二恭敬回道:“是的,因为这位爷吩咐过了院落必须是清静能够修身养性的地方。我们这儿也只有这间小院子最为安静。不知几位客官是否还满意?” 云洛逸川温润如玉的声音抢先一步的向店小二开了口:“嗯,挺满意的。” 未央刚想跳出来对小二指手画脚她又不是要出家当和尚修什么身?养什么性? 听到他口中那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只好将愤恨的手指指向了她身后的云洛逸川。 白眉上前将未央的手指又弯了回去,一张老脸笑的满是鱼尾纹:“公子,你这腿脚不好使,还是让老奴来扶你进去。” 未央转眼瞪向了白眉,怒道:“你脑子才不好使!” 白眉也不管她说什么,顺从便是:“是是,老奴的脑子不好使。” 出乎未央的意外他竟不愿和她理论,两片柔唇翕合了两下,哼哼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白眉如今也算是摸透了她的脾性,只要一味的顺从她反而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云洛逸川听闻身后的争吵也任由她了,一日的奔波,身子已然是乏了,额头冒了些许的冷汗。 -本章完结- 第144章 二百九十八回合 白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将未央扶到廊下坐着后便对那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二人去将公子的房间整理一番。” 未央中毒后身体也未完全的恢复,此时也觉得有些累了,对两个丫鬟唤道:“我回房去躺会,骨头都快散架了!” 两个丫鬟上前搀扶未央回了房间。 白眉见未央走了才敢开口问道:“爷,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云洛逸川掩嘴猛地咳嗽了两声,垂眸淡漠的睨了眼手中绢帕上的红色液体reads();。 在白眉没有注意到时,他从容的将绢帕放进了怀里,端起自备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才缓缓的道: “休息会便没事了,去给我将血煞找来。” “那爷先休息会,老奴这就去找血煞。”白眉应了,叮嘱过后转身便出去了。 竹林的阳光下,一道道穿林清冷的光伴着沙沙的萧瑟,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忧郁。 云洛逸川站起身走向了院外,此刻竟还想多看一眼这个世界,能给她无忧无虑的时日还剩多少? 若是此次苏七酒未有寻到解药回来,他该怎样在剩下的日子去抓紧她? 而此时屋内的未央却躺在床上琢磨着刚才那个二狗子,虽然他的项链并无异样,但是他项链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可就不好说了。 没过会,房门被推开,丫鬟端着饭菜步入屋内:“公子,这是爷命人给你备的膳食,爷说奔波了两日让你吃些再睡!” 未央懒懒起了身,漫不经心应道:“嗯,放那里吧!” 丫鬟见她起来,过去搀扶,未央一瘸一瘸的坐在饭桌上,看着几个清淡的小菜,她顿时没了胃口:“他人呢?” 丫鬟如实说道:“爷在房间歇息了,奴婢看爷今日的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身子不舒服就早些时候休息了。” 未央拧了拧眉,想起他在马车上的状态,他的脸色好像是很苍白,想到这里未央便起了身:“带我去看看。” “是。”丫鬟应道,便搀扶着未央去了他的房间。 屋内窗户禁闭,阴暗无比,云洛逸川额头冷汗淋漓,不停的颤抖。心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单薄的衣裳几乎被汗水湿透。 未央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完全被他吓到,伸手便推开了扶着她的丫鬟忙不迭失的走到床边,看着痛的几乎痉.挛的他:“逸川,云洛逸川你怎么了?你能不能别吓我!” 云洛逸川脸色苍白如纸,无力的低语:“我没事,我没事,央儿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未央见他手掌紧握着单薄的被单上,落着斑驳的血痕,就知他此时痛苦,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不堪:“这是怎么回事?逸川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出来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一月苏七酒不在他身旁时,体内的毒才时常发作,看着快要急哭的未央安抚道:“别怕,央儿别害怕,朕真的没有事。” 随后云洛逸川又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前的丫鬟身上,冷声道:“把公子带回房间!” “是。”丫鬟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听到他的吩咐只好过来扶未央。 未央却指着向她走来的丫鬟威胁道:“你不准过来,对了,白眉去那里了?白眉他去那里了?你快去给我把白眉找过来!” 一时间丫鬟也不知道要听谁的,至到未央的一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丫鬟胆怯的应道:“是…是是…” 实则丫鬟也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白眉,像只无头的苍蝇奔着街上就去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为他着急的墨阳,苍白的唇角一抹无力的笑容:“傻丫头…我没事…” 见他痛出这么多热汗,未央转身去桌上为他倒水,见水壶是空的,转眼看向他:“云洛逸川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都痛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能?我先去给你倒些水过来,你等我会reads();。” 痛意逐渐减轻的他点了点头:“嗯。”应了声便疲惫的合上了眼,殊不知她本来就是他心中的小傻子,不然又怎么会爱上他! 未央拎着水壶出去,刚走出院子就遇见了皇甫泽,他二话没说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未央被他莫名的动作感到不解,奋力的甩开了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泽淡然的阐述道:“我听人说你中了蛇毒,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解毒了。” 未央冷笑的睨了眼他,没再言语,径直离开他了身前,与其说是听人说,还不如说是听他的卧底说。 皇甫泽看到她一瘸一拐的,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水壶:“店里有小二,这些事用不着你自己去做。” 未央拧了拧眉,想到他要把她带走,心里就格外不舒服,所以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任由他夺走水壶离开她眼前。 没过会他便拎着打好水的水壶朝她走来,问道:“想好了什么时候跟我离开吗?” 未央只是一手抢过了他手里拎着的水壶,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仍旧传来了他舒暖而又淡漠的声音:“你还有十七天的时间。” 未央的背影很明显僵了僵,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才刚刚劝自己忘记过去接纳他,可如今面临的决别,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白眉从院外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甫泽转身离去的身影,问道:“刚刚那人公子可是认识?” 未央回过神色,摇了摇头:“不认识,你先跟我回屋去看看云洛逸川他怎么样了?刚刚我见他脸色苍白,满头的冷汗。” 闻言,白眉提快了步子,直接朝着他的房内而去,轻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只是呢喃了一声:“去吧!” 白眉会意,转身去柜里拿了一包苏七酒走时留下来的药,转身交给了丫鬟:“温火半个时辰。” “是。”丫鬟应道,便退出了房间。 未央很奇怪他们的对话,质问道:“那是什么药?” 白眉的神情很平淡:“爷为了救公子,亲自试了三种蛇毒,只怕是体内余毒未清,又奔波劳累了两日才导致了今日的情况,这药是军医开的。” 未央心里颇为感动,但令她很不解的是,为什么刚刚他不愿意告诉她药在哪里?她去熬就好了! 云洛逸川见她沉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所猜疑,解释道:“药是白眉放的,我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才没让你去!” 他没想告诉未央,说了不过是多一个人为他担心,若是半年内苏七酒还未找到解药,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未央因他的这句话而信了,自责道:“对不起,因为我,害苦你了!” 云洛逸川抬起凤眸,凝望着她:“央儿,没什么可对不起,这都是心甘情愿,对我而言只要你相安无事就够了。” 闻言,未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该怎样去说离开的话,转而问道:“逸川,你说这场战争我们还要打多久?” 如今云洛逸川正在等一个时机,到时自然而然也就会水到渠成:“不久了,但具体要多长时间,还要看合作者的诚意reads();。” 未央疑惑的问道:“合作者指的是?” 云洛逸川只是笑了笑:“不急,过两ri你自然会明白。” 未央原本想一问到底,但看他疲惫的合上眼帘便也闭了口,替他盖了层薄薄的被单,她刚要起身却被他拉了住:“央儿,别走,留在这里陪会我好吗?” 听到他轻声的呓语,未央又坐下了身,靠在他的肩上,只是不知不觉中也同他一起睡了过去,或许是颠簸了两日的路,都累了。 待云洛逸川醒来时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夜空里挂着一轮弯月顺着窗户爬进屋内,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 眼前的人睡得正是香甜,云洛逸川的动作很轻,甚是怕吵醒了睡得跟婴儿似的她,随后便下了榻朝屋外走去了。 白眉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发时间的下着棋,见他出来,才走了过去:“爷,你醒了。” 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声,询问道:“嗯,血煞呢?” 血煞从凉亭的上一跃而下,恭敬的道:“主人。” 云洛逸川回过身,直接向他问道:“遗诏找到了吗?” 血煞本是要亲自去,却在途中被白眉唤了回来:“在杨府,玉灵儿已经去了。”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那就好,最近有玉子宸的消息吗?” 血煞将那边的情况如实道来:“属下只知陌允女扮男装的身份就是宸王暴露出来的,还有宸王手底下的几个得力的助手最近也都聚集在了九霄城内,在我们的暗处就有一个护着夏姑娘的梵月。陵安城那边苏澈暂时也不敢妄来。”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能料到苏澈如今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苏洛没有孩子他只能拥云洛奕,如果他自己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也不会归心与他。 况且朝堂上还有司马与玉子宸的镇压,所以陵安城内他很放心。 只是不知道玉子宸派人来九霄城做什么?他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他的势力也同样遍布各个大小州郡,可以说没有人能猜到他隐藏的真正实力。 这些年他很懂的韬光养晦,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身铜臭的商贩,但云洛逸川从来不会用这样简单的目光去看他。 沉默了良久的他直到白眉出声唤他,才回过神色:“爷,怎么了?” 云洛逸川叹了口气,向他问道:“你说宸王是敌是友?” 白眉想了想才分析道:“皇上容忍宸王在朝堂闹了这么多年,欠他的也都该还清了,宸王没必要再对皇上不利。 而且德妃将他寄养在寒山寺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所以老奴认为还不至于为敌!” “希望如此吧!”云洛逸川只望他这一次别再给他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以前三番五次就在他要除掉苏澈时他总能有各种办法让他落空,虽然有时候也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但他始终是与自己有着血缘的兄弟。 白眉转眼看向亭子里的血煞:“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玉灵儿那边不需要帮忙吗?” 血煞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不需要reads();。” 白眉回头睨了眼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遗诏落在我们手上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嗯,杨卿喜欢她。”血煞坐在石凳上,一步一步破着白眉刚才未下完的棋,片刻后喃喃念道:“我赢了!” 白眉凑上前一看,他的棋局果然被血煞给攻破了:“不依不依,我们重来!” 云洛逸川蹙了蹙眉:“好了,你们还是改日再一较高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血煞你去盯着玉子宸的那帮人。” “是。”血煞应了声,便消失在了夜里。 白眉转身去了小灶上给他温药,随后便将温好的药送到了房间:“爷,该喝药了。” “嘘!”云洛逸川坐在床边,看着未央,听到声音,便示意白眉小声些,别吵醒了还睡着的她,轻声道:“放那里吧!” 白眉却把药端到了他的眼前,眼珠子溜溜的一转:“不行,老奴必须亲自看着爷将这碗药喝了。” 云洛逸川磨不过他,只好端起书桌上药碗一饮而尽,待他蹙着眉头放下碗时却被人突然吻了住。 白眉见她醒来,也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未央生涩的吻夹杂着一丝蜜的甜意,云洛逸川反被动为主动直接拉过她将搂在怀里肆意的吻着,好一会才松开她。 未央喘了口粗气,撅了撅嘴不满的道:“早知道我便不吻你了,原来是这般的苦。” 说着她便欲要塞蜜饯在他嘴里,却被云洛逸川避了开:“我要央儿喂。” 未央一副你想的美的样子,直接自己吃了手中的蜜饯,不料她的蜜饯刚入口就被他落在她唇上的舌头给卷了走:“嗯,很甜。” 未央瞪着一双恼怒的杏眸看着他:“云洛逸川,你真过分!还我的蜜饯!” “好,我还给你。”他的话语刚落便再次吻住了她柔美的唇瓣,他温柔的轻轻地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像是在品尝着属于她的芳香。 未央卧在他的怀中,心中存着一份悸动,任由他的大掌在她身上四处油走,时不时哼出一声娇喘。 这无疑是勾起云洛逸川内心欲.望的火苗,见怀里人脸色泛红便松开了她,薄唇含住了她饱满的耳垂,呢喃道:“央儿,为夫的二百九十八回合。” 耳边清浅的呼吸有着淡淡的茉莉气息,那是她最喜欢的气息,未央此时两颊的红晕更加醉人,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 云洛逸川抱起她,便往床榻的方向而去,房内顿时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吟.偶之声此起彼伏。 * 夜色幽深而又迷人。 杨府 胭脂水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女子的温柔乡里。 中书令的府内此刻莺声燕耳,歌舞升平,女子曼妙的舞姿让堂上人心急火燎。 “美,好美,真是仙女儿下凡…”杨卿在九霄城是出了名的爱色之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无论是官员的家眷,还是小家碧玉,他照调.戏不误。 谁让他的后台是皇太后,听说现在皇太后亲戚那边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人人都巴结他reads();。 那些投其所好的人四处搜罗容貌身姿一等一的女子,隔三差五的就往他的府里送,而玉灵儿便是如此混进来的。 “那杨公子喜欢吗?”玉灵儿身穿单薄,那一层掩体红色轻纱下玲珑曲线一览无遗,看着那起了色.心的人她笑的也越发妩媚动人。 “喜…喜欢,实在是太喜欢了。”杨卿毫不遮掩的调.戏xi,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伸手去搂女子,却只有一缕勾.魂hun的香。 “杨公子喜欢就好。”她秋水芙蓉的脸上一抹笑容如绽放的罂粟,清浅且妖,这永远是她最擅长的优势,没有一个男人不会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快…美人儿快过来……”杨卿迫不及待的上前将女子拉入怀里,手情不自禁的fu抚.摸上她。 玉灵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恶心转瞬即逝,又是一笑,拎起酒壶给他斟了酒:“杨公子酒量真好,不如再陪奴家喝两杯如何?” 杨卿肆无忌惮的正亲着她细腻的颈.项,耳边传来的悦耳声无形的散发着you诱.惑huo:“喝,只要…仙…仙女儿你喜欢…” 玉灵儿此刻只想着把他快些灌醉:“酒壶里没酒了,奴家去给你从新倒一杯来!” 杨卿面色绯红被她推开,索性直接朝着厅内另外的几名女子扑了去:“仙女儿…仙女儿你去…倒酒…我等你……” 玉灵儿厌恶的撇了眼他,袖里直接掏出一包药粉放入酒里,此刻也只有将他放倒才好办正事! 早打听好了,当年他的爹是太子陌熔珣那边的人,如果陌上的先皇有先见之明就定不会让遗昭遗落民间。 想到这里,玉灵儿勾了勾唇角,陌熔珣若此次我帮了你这个大忙还不能让你娶我,我便杀了你! “仙女儿…仙女儿你在…哪呢?”杨卿左顾右望,视线最后锁定在了那端着酒杯向自己走来的玉灵儿身上,色.眯.眯的眼神停留在她丰满的胸前: “仙女儿…你好美…” 玉灵儿嫣然一笑百媚生,娇声道:“公子你请喝酒,奴家可就先干为敬了。” “不…不不…”杨卿醉意朦胧中伸手拉了玉灵儿的手,摇头道:“这样喝…喝酒多…没意思,仙女儿喂我…我喝…才更有情.趣。” 玉灵儿只好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去喂他,谁料到了嘴边他又推了开道:“仙女儿…嘴对嘴喂…” 玉灵儿神色僵硬了一下,若不是顾虑周围如此多的下人,她早就一掌将他劈晕了,哪来这么多的周折。 杨卿虽然有了醉意,但意识仍旧还有一丝的清晰,明显看到她僵硬的神情:“仙女儿怎么…怎么了?” 玉灵儿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转瞬一笑道:“行,怎能不行,奴家亲自喂你便是。” 不知为何至从她喜欢上一个人后从此对其他男子的肌肤之亲都会令她格外的反感。 而这次也将是她最后一次用身体去做事,玉灵儿在杨卿没有注意之际服了解药,随后才执起那杯含有秘药的酒水。 “仙女儿……”杨卿见玉灵儿将酒水饮进口中,一揽她入怀里,俯身便吻向了她的香软的唇。 -本章完结- 第145章 往事随风 玉灵儿也借此将口中的酒水全数灌入他的口中,可他却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不停的索.要着。 也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际熟悉的身影步入房中,陌熔珣漠然的看了一眼杨卿。 跟随走进来的张毅连忙背过了身,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杨卿此刻头晕眼花一瞬便躺在了地上。 而玉灵儿神情慌乱无措,怎料他会大摇大摆的走进中书令的府中?更不知要如何去解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陌熔珣意味深长的睨了眼她,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都退下去。” 清冷的声音让厅内的乐声嘎然而止,弹奏的乐师和跳舞的舞姬都纷纷的退了下去。 玉灵儿心乱如麻的看向面无神情的他,欲要跟着舞女退出房间,在从他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陌熔珣却开了口:“把解药留下reads();!” 这句话出乎她的意料,这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到身为一个杀手在他面前是如此挫败,生硬的转过头看向他平静的容颜。 在这一刻玉灵儿恍然明白,原来如今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将怀里的解药放下后便迈步离开了。 “等等。”陌熔珣却突然的转过了身,看着她身穿单薄的背影,拾起了地上她脱落的衣裳走上前递到了她的手里: “夜凉了。” 本是渐渐死了的心在那件衣裳放在玉灵儿的手里后又浮起了一丝的希望,虽然到现在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终究是没有为难她。 “谢谢。”玉灵儿对着他微微一笑,道了声谢便又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原来这就是爱。 看着她消失在夜里的身影,陌熔珣那双死寂的眸里才浮起了抹深意:“她是云洛逸川的枕边杀手,玉灵儿。” 张毅这才明白过来陌熔珣刚才的用意,随后拾起地上的解药给杨卿服了下。 待他醒来,陌熔珣才缓缓的开口道:“杨贤弟可需要醒酒汤?” 杨卿抚了抚额头,再向屋里量去也只剩他二人了,开口道:“她人呢?” 陌熔珣随意找了位置坐下,见他一醒来就向自己讨要人,开口询问道:“你装了这么多年,今日别告诉我,你是真动了情?” 杨卿一手拎高青瓷花样的酒壶,仰头将酒水灌进口中,一点也不注重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水:“太子想多了。” 转眼看向欲言又止的张毅,开口道:“找到我是为了问先皇的遗昭吧?” 陌熔珣可以说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令尊在生前便是我的心腹,这点你应该知道!而且如今我想只有你最清楚遗昭被令尊放在了何处。” 这言下之意令尊的遗言定有交代遗昭放在何处了? 杨卿殷红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像是夜空里上弦月带着一份清冷:“嗯,这我得犹豫犹豫,毕竟如今太子这样子……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相信您的身份呐!” 这话是没答应也没拒绝,看样子他并不臣服陌熔珣,而如今也还在陌焱与他二人间徘徊之中。 “杨卿你这话过了!”张毅听出了他的出言不逊,又见他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忍不住气愤站出来替陌熔珣说话。 “呵呵,张大人还是唤杨贤弟能够打动我的心一些,说不准我的心情一好,还就告诉你遗诏在那里了。 不过我记得张大人前些时日还过着牛马的日子?怎么现在投靠了太子说话也就硬气了? 看张大人如今是想跟着太子从操旧业了,现在的皇上不好吗?”杨卿吊儿郎当的神情带着轻屑。 虽然他语气温和但张毅仍旧被他气的老脸通红,额头青筋凸现,指着杨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陌熔珣清冽的目光看向他,平和的语气不骄不躁淡然无痕:“杨贤弟无需冷嘲热讽的耍嘴皮子,我给你三日的时间,希望你能站对立场,做出正确的抉择。” 杨卿思虑一二,低润清晰的声音倒一点也不像是醉了:“这样也好,那就恭送太子三日后再来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的确要令他再三斟酌reads();。 陌熔珣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正玩弄着耳边的一缕秀发,听到他这话才起了身:“恭候杨贤弟的佳音,告辞。” “再会。”杨卿随着他一同起了身将二人送到了门外,见他二人离去,随后才对一旁的家丁唤道: “你去给我把仙女儿找回来。” “是。”守门的家丁连忙应了,就朝着玉灵儿所住房间而去。 * 张毅随陌熔珣的身后走出了杨府,忧心的问道:“太子若是杨卿不交出先皇遗昭,我们该如何是好?” 晴朗的夜空下两际身影一前一后,陌熔珣胸有成竹:“我相信他一定会交出来的,这些年若不是太后庇护着杨家,皇上怕是早就要对付杨家了,毕竟当年他的父亲是在我的门下办事。” 张毅恍然醒悟,冥思一会,又道:“太子说的在理,不过还有一事,今日我看杨卿似乎是喜欢上了云汉皇帝身边的那个女杀手。” 陌熔珣也察觉了这事,他若不是真心待她又怎会明知酒水里有秘药还要饮下?不过他身边的杀手来杨府做什么?莫不是也为遗昭一事而来? 半晌过去陌熔珣都没有回声,张毅抬眼看去他平静的脸色似乎是在入神的想事,轻声唤道:“太子?” “嗯。”陌熔珣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他方才的问题回答道:“他装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动过真情,若是这次他真喜欢上了刚刚那名女子,怕就不好办了。” 张毅开口道:“太子是担心他随时可能会联合云汉的皇上对陌上不利吗?” 陌熔珣心里也没底,摇了摇头:“这个倒不知道,但我觉得可以先发制人,若他真对那名女子动了情,我们可以先牵制女杀手,如此他也不敢有小动作。” 张毅见客栈到了便在陌熔珣的房间门外止住了脚步:“太子高明,这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陌熔珣负手进入屋内后又微侧身对身后的张毅道:“行了,你也回房间歇了吧!明日还得去找云汉的皇帝讨要那百来个杀手,后面我们还有的是事忙!” 张毅点了点头:“嗯,那太子早些歇息,告退。” 陌熔珣合上了房门,转过身正打算歇息却发现屋里此刻正坐着一名女孩,拧了拧眉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柳娇听到开门的声音,手里紧紧地攥着衣裳转过了身跪在地上:“求太子救命。” 陌熔珣掌了灯才看清楚她的容貌,震惊的开口道:“是你……救命?救谁的命?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柳娇抬眼看去心里也没想到竟是他,于是如实的向他解释道:“是云来客栈的东家让我来寻太子,也是他告诉的我太子身份,他还说……” 陌熔珣不解的蹙了蹙眉,如今只知云洛逸川身在云来客栈,却不知这突然钻出来的云来客栈东家是何人? 接而询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柳娇怕他不会相帮她,只能将那人教她的话如实转达:“太子出手救援我们柳家不会是一桩亏本的买卖,太子现下是不是很需要钱财来打理入宫刺杀一事?听说太子一直以来都在寻机会进入宫,而再过三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了。” 陌熔珣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何人对他的底细如此的了如指掌?看来如今这九霄城还真是不太平reads();! 见她定定的满心期望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希望有人来拉一把,可那时的他却没有这样幸运。 陌熔珣说不出拒绝的理由,开口道:“你此来的目的无非是想用钱财来换城墙上妇人的命,我答应你便是。” 柳娇柔美的眸里在一瞬盛满了泪,连连向他磕头:“谢谢太子相救,谢谢太子相救,柳家定对你的大恩大德涌泉相报,奉上绵薄之力。” 陌熔珣不忍她如此磕下去,将她扶了起来才抚慰道:“我听闻柳氏一族早已遭到灭门之灾,却没想到还有幸存,或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柳娇拭了脸上的泪,心底的焦急让她迫不及待的问道:“借太子吉言了,只是不知太子何时派人去救我娘?” 陌熔珣现在的手里并没太多人手,也没十足的把握,如今他不能擅自行动,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此事还得暂缓到明日才行,你且先回去等我消息即可。” 柳娇干涸的唇角有一抹的苦笑:“回去…我已是无家可归,不知还能回哪去?” 陌熔珣将茶水与桌上的点心都递到了她的面前:“这个时候了我想客栈的房间也都住满了,若你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上?” 柳娇现在是无路可走,也只有点头答应,再次向他福身道谢:“谢过太子的收留,柳娇感激不尽。” 陌熔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看向她脏兮兮的脸蛋确实招人怜:“你的名字是柳娇?” 柳娇看到桌上的点心顿时感到她的肚子饿极了,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就往嘴里塞,也不知东躲西臧这几年里,她是多久没有吃到如此好吃的糕点了。 听到他的问话,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吞下口中的糕点才道:“正是。” 陌熔珣似乎记得柳家是有一名宠妃,但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五岁左右的女孩,不解问道:“我听说柳娇曾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怎么会是?” 柳娇闻言愣了愣,伸手就擦了嘴边残留的糕点,小脸上含着讽刺的笑意:“怎么会是一个孩子对吗?柳娇斗胆,太子如今本应与当今皇上是同龄,可太子又如何也是一个孩子之身?” 陌熔珣恍然明白过来,是啊,他还真差点就忘了曾经的宫中就是因为她在作祟,所以如今这一切也都是败她所赐! 陌熔珣长叹了口气,满是辛酸:“唉,原是如此,不料都是受到了同样遭遇的人。” 柳娇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心如死灰:“如今我别无他求,只求苍天有眼,让罪有应得之人受到报应。” 烛光映照之下柳娇面生惆怅,虽容色晶莹如玉,那双黑眸却是冷峻的心灰意冷,陌熔珣忽而回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她――陌瑾。 犹还记得当年情形。 与她相识在冬日的长安,依稀记得那年开的极艳的梅花和萧瑟的寒风。 “姑娘也喜欢红梅?”陌熔珣向梅树下的她问道。 她缓缓地转过身,狐裘被风吹开一角露出素白的裙梢,入目处,是清秀的容颜和颊上一抹曼妙的潮红。 “不巧,没想到和公子同好。”陌瑾红唇轻启,俏皮的话语,惊鸿霎那。 或许这一辈子,陌熔珣永远也忘不了,初识她的场景。 后来他和她坐在一起谈诗论赋,把酒言欢reads();。 当陌熔珣想要提出娶她时,才知晓原来她就是众人口中的圣女,他父皇亲封的瑾公主。 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皆因他父皇对众位皇子的忠心试探,所以她不过是他父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陌熔珣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原来他付出的真心不过是她和那个人的一场谋划。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后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她要远嫁给琼华的国君为妃,当时他不知她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那日火红的嫁衣极艳,却成为他这辈子永远的梦魇。 她走到他的身边,妍丽的唇角边挂着温和而又浅淡的笑,仿若初见时那样美好。 “我在五年前见过你,那时你拜入华山勤学苦练,我记得你时常坐在梨树上吹笛子,一吹就是大半个时辰,如果我说我从那时就喜欢你,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带我走?” 陌熔珣感到很惊愕,同而内心也很复杂,沉默了半晌,就在他准备牵起她的手时,她却笑了,是讽刺的笑。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瞧,你父皇正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想你不可能辜负你父皇和你母后的希望弃天下而去只为一个女人。所以这局,我赌赢了。” 随后陌瑾对着上官汐轻声说道:“希望你能兑现我们当初的约定,这是我的胜利。” 上官汐错愕的看着她,她们之间哪有什么赌约?或许陌瑾只是想彻底断了与他的那缕微妙关系,这样也便走的干净。 从此才好天各一方,永不再相见,也不会谈及什么相思苦。 陌熔珣曾几次三番逼问上官汐她们之间究竟是赌了什么? 上官汐的回答自是肤浅,为了钱财,他根本不会去相信陌瑾是这样的女人。 后来,他被皇后所逼迎娶上官汐,因此一气之下他去了长安,日.日在长安潮湿的青石板上卖梅花。 “公子喜欢梅花?” 陌熔珣回眸,一张相思的容颜:“瑾儿…” 陌琳琅对他莞尔一笑:“公子错认了,小女子琳琅!” 陌熔珣苦笑了一声,他倒真是糊涂了,如今她远在琼华又怎会来这长安? 琳琅一字一句残忍的说道:“我姐姐来信说她在琼华过的很好,国君也十分宠爱她,让太子勿念!” 闻言,陌熔珣心里一窒,柔美的唇角边尽是苦笑:“你是谁?” “琳琅,陌琳琅。”琳琅与陌瑾有几分的相似,眉眼弯弯,笑起来时都是格外的妍丽。 那日他与琳琅聊了很久,他趴在桌上哭的泣不成声,脑海里尽是她与另一个男人亲昵的画面,他不知醉意的饮着一杯又一杯芬芳的女儿红。 终还是他一厢情愿了! 那天晚上大雨滂沱,他漫无目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想着琳琅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琳琅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五年前的华山,她也在,是她先看见他坐在梨树上吹着一曲又一曲的忧愁reads();。 却不料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爱上了她。 琳琅一路跟着他,来到他的小院,看着他拎着酒瓶猛地灌着酒,扔了手里的伞,冲过去抱住了他:“忘了她,忘了她好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陌熔珣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耳边皆是雨声哗哗的落着,看着眼前与她酷似的琳琅,他疯狂的大笑:“瑾儿,你为何要那么残忍的对我?为什么?” 琳琅满心的恨意,就连她走了,他的心里却仍旧全是她,若不是琳琅与陌瑾是无话不说的姐妹,如今她也不会知道他会来到长安。 看着眼前哭红眼的男人,她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她根本就不爱你,你醒醒好吗?她爱的是皇甫南月,是琼华的国君!”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身上,他忽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声的呓语着:“瑾儿…瑾儿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 琳琅被他拥着的身子跟着心一寸一寸的变得冰冷,无论她怎么做,在他的眼里却只有陌瑾。 她冷冷的自语着:“陌熔珣我不是陌瑾…我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陌熔珣仿佛听到了她的低语,看着那张与她相似的容颜,摇了摇头欲要转身之时却被她拉了回来。 琳琅踮起脚尖,亲吻着他,不停地对他催眠着:“熔珣…熔珣哥哥,陌瑾回来了,你别哭,我心疼。” 在面对她一心想要得到的人,琳琅仍旧选择了自欺欺人,他动作粗鲁的吻着她,她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口中一句又一句瑾儿。 她泪眼朦胧的被他压在身下,两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是赢家,她是最后的赢家,陌熔珣也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次日他醒来后看见床上染着的点点血迹,又看向睡在他身边的琳琅,抱着疼痛不已的头回想着昨夜的事。 琳琅看向懊恼的人,只是一笑:“我不会逼你娶我。” 陌熔珣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身出去了,他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想了很久,他可以娶她,但是这辈子他做不到和她生儿育女。 只是待他回去后,琳琅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颓废已久的陌熔珣想也被召回了皇宫,至那以后他便再未见过琳琅。 回到皇宫他并没有迎娶上官汐,而是被派去了边塞征战,就在他旗开得胜的那一日他却突然收到了陌瑾的信。 她要他救她,当时陌熔珣不曾多想,带着人便赶往了了琼华她所居住的寺庙,见到她时才知她过的并不好,整个人看起来都分外憔悴。 然而那封信却不是她写的。 陌瑾觉得他傻,她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可能让他铤而走险的来救她。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命不久矣,听着外面利器碰撞的声音她的唇边仍旧挂着浅笑,闭眼时她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的世界谢谢你来过。” 陌熔珣抱着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着,最后因情况紧急,连她的尸体却也未能带走。 当他抱着她的孩子离去时不慎中了一剑,而那剑上有着陌焱特制的毒药,他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他最好的兄弟手上。 -本章完结- 第146章 遗诏 寂寥的夜里格外冷清,此时杨府的玉灵儿正与杨卿对峙着。 窗外一缕月光笼罩在女子的身上,她绝世的容颜犹如出水芙蓉,而一双冷眸却是冰冷无情:“你还想活命吗?” 杨卿平静的望着她:“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你来我府上的目的我早已知晓,只是我害怕……” 玉灵儿峨眉微蹙,抿了抿柔唇问道:“害怕什么?你若早早的将遗昭交出来,我饶你性命便是!” 杨卿心如刀绞,失声笑道:“呵…呵呵,命在我眼里不及你珍贵,我只是害怕将遗昭给你了,你便会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样的话玉灵儿听了太多,死在她手上的每个男人都曾说过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如今她已麻木了: “杨卿你知道吗?对我说情话的男人最后都死了,现在你还敢说这些轻.浮的话吗?” 杨卿所言字字发自肺腑:“我说过了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灵儿我想给你的不仅仅是片面之词,而是护你一世周全,给你一世幸福,你明白吗?”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的他沉痛的闭上了眼,她眼里的绝情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十天前你问我,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时我竟傻傻的认为你爱上的人就是我。” 听到这番话玉灵儿的心微微一颤,回想她入杨府半月有余,虽然日日与他在一起,他却从未逾越。 起初她也很不明白,可后来才知爱情是你情我愿,是爱屋及乌,哪怕是他知道了她所有的身世,也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去接受,这份爱是他教会的她,但爱上的人却不是他。 沉默半晌,玉灵儿才冷漠的回道:“杨卿你别傻了,我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魔!人人对我都只有畏惧,而你也不能例外。” 面对她的冷酷无情,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绝望,半月的时间没想到这份情是结束的如此之快: “在你进我府中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他的枕边杀手,也不是江湖上的魔,你只是我杨卿喜欢的女人。” 玉灵儿不想再听下去,手里清冷的剑在刹那间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杨卿,你给我听着将遗昭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颈项上传来的凉意与缓缓裂开的伤痕蔓延着血液的气息,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静谧的夜里他平静的仿佛是心如死灰:“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或许也唯有一死,我的心才不会为你而跳了……” 若换作别人玉灵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这个人偏偏是教会自己如何去爱的人,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被她气恼的扔在了地上: “你!哼,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让我无可奈何的人,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杨府。” 杨卿倏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她不忍的容颜,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丝安慰:“遗昭也要一起烧了吗?” 玉灵儿转眼看向他,眸光一亮:“这么说你愿意将遗昭交出来了?” 杨卿抬眼,目光正撞在她冀望的眉眼中,带着揶揄般的叹息了一声:“留住你的人有何用?灵儿,有朝一日若是累了,就回来,我还在原地等你。” 说着,他提步走向了书房,微微侧身对着身后人开口道:“你跟我来,我将当年先皇留下的遗昭交给你。” 玉灵儿跟随他的身后,看着他打开书柜后的密道,拧了拧眉:“如此贵重的东西你也不问问我拿去做什么用?若我就此拿走了,你如何向太子交代?” 杨卿的背影怔了怔:“原来你都知道了,没想到堂堂江湖玉面杀手也犯糊涂,我信你又何须多问于你?” 玉灵儿心里忽而对他生了愧疚之心,不知要如何回答,便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他将那道藏于机关宝匣里的遗昭拿出来reads();。 杨卿转过身将遗昭交到了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嘱托道:“这就是当年陌上先皇留下来的遗昭,这东西,灵儿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在你身上,它能帮你也能害你。” 玉灵儿将遗昭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满心欢喜的放入了怀里,感激的道:“谢谢,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玉灵儿本打算拿着遗昭就此离去,但走到门前时犹豫一二,转过了身:“杨卿,我玉灵儿交你这个朋友。” 杨卿隐忍着眸内欲要流下的眼泪,痛心的轻声道:“朋友之间不用道谢,以后遇到难处来府上找我。” 玉灵儿点了点头,将视线移了开:“嗯,我走了。” 见她跃身离去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杨卿心里陡然一凉,急切的唤道:“灵儿…” 已然身在屋檐上的玉灵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望了眼院落里他悲凉的神情。 可是杨卿心中的话犹如哽在喉咙,想说出的话到嘴边终是说成了别的:“行事小心,他住在满香楼!” 玉灵儿错愕的看着他,迟疑的点了点头,转身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一刻她心中或喜或忧。 杨卿,是第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她玉灵儿今生恐是还不了他给的情,只愿来世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他。 清晨,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柳娇醒来后侧过身就一直静静的看着睡在地铺上的陌熔珣,他的呼吸清浅均匀,但眉间却微微深锁,像似藏着一抹哀伤。 柳娇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出房门去打了热水准备给他洗涑用,回来后见他已然醒来便拧了帕子给他:“洗洗,醒醒神。” 陌熔珣看向她柔弱而又娇小的身子,伸手接过了她手里递来的帕子道:“谢谢,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柳娇低了低头道:“太子肯收留娇儿已是幸事,怎敢再劳驾太子做这些琐碎之事。” 一位小二端着早膳步入屋内,一边将膳食放在桌上一边开口道:“客官外面来了位身着红衣的姑娘找您,说是有急事。” 陌熔珣点头匆忙的整理一番便跨步走出了房门:“嗯,我这就下去。” 方才柳娇出门打水时就看见了楼下一位样貌出众的红衣女子,只是不知是来寻他的,眼见他迈步就要下楼去,一手拿起冠冕急忙的跑出门跟着他而去:“等等。” 陌熔珣闻声回过了身看向她:“怎么了?” 柳娇一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一边踮起脚尖给他将冠冕系上:“你还真是大意,这样出门能妥吗?” 陌熔珣也觉是自己刚刚走的太匆忙险些失仪了,开口道了声谢:“嗯,谢……” 他的谢字只说了一字柳娇便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唇前,轻柔的道:“我不用你说谢,快去忙吧!我等你回来用早膳。” 玉灵儿本是兴高采烈的拿着遗昭来满香楼寻他,却看见了他与别的女子亲昵这一幕,心里又如何是滋味reads();! 站在玉灵儿身旁的血煞明显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毕竟与她相处多年早已视为朋友,便忍不住宽慰她一句:“她就是个孩子。” 玉灵儿心里也是如此劝说的自己,点了头看着他朝楼下走来。 陌熔珣见过血煞,只是不知他二人来了,为何不见他们的主子来? 血煞的语气格外恭敬:“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还请公子随我移步。” 玉灵儿素日里一向沉稳冷静,可这心底却有一团的无名火:“我想知道刚刚那名女孩子是谁?” 此话一出血煞都微微诧异,这样的话确不应该是出自一个杀手的口中。 陌熔珣随二人进入了一间雅间,听玉灵儿的话也只是风轻云淡的答道:“以前就跟随我的旧部,姑娘很在意?” 玉灵儿冷嗤了一声,将那遗昭扔在了陌熔珣的面前:“你想多了,这是遗昭,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上面是你们先皇传位给你的证据。” 陌熔珣冷声的笑了笑:“呵,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交给了你。” 如此看来杨卿对她还真是用情颇深,要拉拢杨卿估计还要靠.她牵线。 玉灵儿此时此刻对他心底只有怨气,为遗昭一事她忧心半月,他倒好!日子过的清闲恣意。 血煞默不作声的替他二人煮着茶,气氛一瞬变得格外沉默,见没人说话才道:“太子还要再等等,我们爷等会就到。” “嗯。”陌熔珣淡淡的应了声,拿到遗昭心底已是欣喜这桩心事就算是落下了,如今若再得到杨家的势力也算是如虎添翼。 他也只等着云洛逸川的到来,如此将所有的事谈妥,那么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 晨曦温和的光芒缓缓透出云层散发出柔和的光,映在少女酣睡的容颜,乌云堆雪般的发髻撒乱的落在绣花枕上,淡雅素净的空气里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柔软清香。 一双透着慧黠的眸子轻轻的合上,长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投射出斜长的阴影,微微张开的薄唇,柔润纷嫩,让人看着便想一亲芳泽。 床头的男子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人儿,唇角在无意之中挂着一抹弧度。 白眉看了看时辰,几次上前想要唤醒未央却都被他阻拦了:“不碍事,再等等!” 白眉看这快日上三竿的太阳,心底不免有些着急:“那陌上太子那里?” 云洛逸川轻声的说道:“他等等也无妨,玉灵儿可是去了满香楼?” 白眉回道:“是的,血煞也跟去了,或许现在她正因这事伤透了心。”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以他的性格断不会将此事做绝了,淡然的开口道:“不一定,这还要看他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话白眉似懂非懂,刚想问其意床上的那位主却总算是醒了。 未央翻了一个身,伸手揉了揉眼睛,懒懒的道:“你二人大清早跑我房里来说这些酸话算怎么回事?” 云洛逸川与白眉同时扭头哀怨的看向床上一脸不满的未央reads();。 白眉开口辩解道:“公子,你瞧瞧这日上三竿的天,爷今日还想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未央抬眼望去窗外明朗的天空,刺目的光亮忍不住令她伸手遮了遮阳,下意识的问道: “故人是何人?我可不记得我在九霄城内还有要好的朋友,除了那两个小孩,不过也就是几面之缘,算不上故人!” 听这话云洛逸川就更确定她不知道陌熔珣的身份,温和的目光掠过她纷嫩的脸颊上: “听你这话倒是不乐意去了?如此可真让我白等了你一晌,算了,你不去也罢,我和白眉去便是,这九霄城还指不定多热闹?” 未央闻言黝黑的瞳仁咕噜一转,穿了鞋就走向铜镜前梳妆:“我几时与你说了不去?只是恼你二人扰了我清梦!” 云洛逸川声音沉软悠扬,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那我与白眉去门外候你?” 此时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早已备好了洗涑的用品,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便将水端了进来。 “嗯,行吧!”未央点了点头,任由这二位丫鬟伺候着,主要是此刻还要缓冲缓冲这瞌睡劲。 白眉见自家爷不过是稍微激了激未央,没想到她还就如此爽快的应了,一瞬便觉得了解夏姑娘脾性的人始终还是自家的爷了! 而云洛逸川不过是拿捏好了她心中所想,这丫头定是想好好的逛逛这九霄城!说不定还能看见陵安城没有的稀奇物件。 想想办完正事陪陪她也好,免得将她放在这四面朝天的院子里给闷坏了! 收拾完后未央便同云洛逸川出了门,朝着满香楼去了。 清晨的满香楼还算是清静少人,雅间上等房周边更是无人,除了几个打扫杂役的小二。 “这样说是我误解了?”玉灵儿对于他的解释仍旧怀揣着质疑。 “唉,自是灵儿姑娘多想了,她如今家破人亡,只得跟随在下,在我身边做一名随从谋个生计。”陌熔珣说的很自然诚恳。 “行吧,姑且我就信了你,太子要的杀手等会还是与他详细商议吧!这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玉灵儿看他样子确不像说了假话,所以也不便计较。 想到他堂堂陌上太子能给个杀手低声下气解释,态度又温婉柔和,此事也只能作罢了! 而一路匆忙来到满香楼的云洛逸川正见陌熔珣与玉灵儿相谈甚欢,看样子这二人的矛盾算也化解了。 未央见到陌熔珣时,心里稍稍惊讶,嘴里小声的嘀咕:“该说有缘还是九霄城太小,那里都能碰的见。” 陌熔珣的眼神睇向他身后的人,故咧着嘴笑道:“大姐姐没想到你也在啊!看来你我二人缘分非浅啊。” 玉灵儿听他们这熟络的语气倒觉得这二人定是认识便插话道:“夏姑娘这人缘确实也不错,那里都有认得的人!” “呵呵…”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着,心里暗自想着今早上就听白眉口中说她的事,可是这时见了却有些云里雾里的? 什么伤透了心?还要看他的意思?越看这几人的神情就越是怪异。 云洛逸川回过头轻睨了一眼她抓着手臂的白嫩小手,嘴角蔓延的笑意如同夜晚时的银河倾泻:“央儿想什么呢?快坐下吧!” 耳畔温和的声音响起使未央愣了愣,随着他傻傻的坐下时还不忘去看眼玉灵儿与对面的小屁孩,总觉诡异的很reads();! 这二人眉来眼去姑且就不说了,关键是云洛逸川口中所说的谈事难不成是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谈? 陌熔珣将桌上的点心都摆放在了她面前后才和煦的开口道:“大姐姐匆忙赶来,我特意备了点心,你先尝尝垫着肚子。” 未央在马车上喝过他准备好的牛奶也吃了糕点,虽然不饿但还是随意的捻了一块含在嘴里:“谢谢,你们有事就谈事吧,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嗯。”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目平缓,直接进入了正题: “太子不要兵马改要杀手的事我已知晓,太子如此做看来是不信任我云汉了?” 未央斜眼看向陌熔珣,拧了拧眉头,暗自想着,太子!?什么跟什么啊?莫不是陌焱的儿子要亲手刺杀他老.子了? 光这样想想未央就觉得不可思议,他才多大点就要谋逆了?那个位置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陌熔珣淡然的回道:“云皇多虑了,再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辰,我直接令一波人混入皇宫内部总好过借云汉数万兵马兴师动众的兵临九霄城下的好吧?” 未央虽然听得懵懂,但关键含义心里还是明了,看来他要篡位的心很坚决!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心肠! 云洛逸川沉默半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既然太子已经想好了,那我也没必要再多言相劝,如此也罢,只是这杀手的领头人得由血煞亲自担任!” 未央含着糕点微微点了头,感情云洛逸川这口气可不是在跟他商量,可能还是怕他拿到百个杀手后做出过河拆桥的事,若有血煞亲自上阵那就多了一层保障! 此话一出陌熔珣并未急着答应,思量一二才道:“嗯…可以!云皇这般坦诚相待,我理当应允了,但我希望他能听从命令行事,不要毁了我的计划才好。” 未央心底跟着这二人的谈话琢磨着,陌熔珣这话摆明了,答应血煞带领的前提必须要听他的安排行事,没想到这他心思还挺缜密。 如此做可就避免了出现岔子,呵!不过这是该出自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口中的话吗? 云洛逸川神色在他童颜的面容上掠过,轻笑了声:“呵呵,不知城外悬着的姑娘太子是否还救?若还想救人,那就请太子按章法行事!” 未央抬眼看向云洛逸川,在他眼里分明是看见了深藏的算计,他这话之后一定还会有下文。 不过听他语气又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既然这二人如此不信任对方,表面上的友谊迟早在达到各自的利益后破裂! 陌熔珣语气凛冽决然:“人自然是要救,至于我如何做事这是陌上的家务事,若云皇想要插手的话,那我可就保不准事后会做出什么有损两国交好的事来?” 言下之意他与柳娇之间的事是家务事,这让他听了感到很不适应,但嘴角仍旧挂着浅淡的笑,微凉地清辉掠过陌熔珣的面容,藏着沉定的深意: “太子这话严重了,损害两国相交友好可是大事!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事就不好办了,要说该还的情我已问心无愧的还了,再白白的帮忙谁还情愿?” 未央蹙了蹙眉也不知他在盘算着什么?平时看他少言寡语,关键时刻仍是个精明的不能吃半点亏的人! -本章完结- 第147章 和亲 陌熔珣沉默不语,想要忍气吞声可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到当日未央的提议便开口道:“和亲如何?” 云洛逸川眉宇间一抹笑意瞬间绽放,似乎就等他的这句话:“嗯,和亲不失为是一桩好事,方才我见灵儿与太子聊的倒是还挺投机的reads();!” 未央漆黑的瞳仁咕噜一转,没错!早说云洛逸川在算计着,意想不到的是他盘算的是和亲之事。 只是玉灵儿与面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和亲是不是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不简直是嫩牛吃老草吗?关键是他啃的动吗? 站一旁的玉灵儿满心希翼的看向陌熔珣,似正期待着他的答复! 他神情有些凝重,深邃的目光转向了沉默的未央,问道:“你希望我娶她吗?” 未央嘴里含着的糕点瞬间落在地上,张大了嘴:“啊?” 这什么情况!?他又不是她的儿子,这种事那里轮得到她插言? 玉灵儿也是满心不解的看向未央,脸上写着关她什么事? 云洛逸川忽而意识到虽然事已过去十年,他心里却仍旧还装着她的母亲,对着未央和颜悦色的开口道:“央儿,擦擦嘴!” 未央转眼看向掏出绢帕轻柔的给她擦着嘴角的人,想必他此举动是希望她合理应答,冥思一二只好回道: “嗯,我希望为了两国友好的相交能够促成这桩美好的姻缘,那么你意下如何?” 陌熔珣孩童的容颜挂起来的笑容看了竟有些令人刺目:“呵呵,你的意便是她的意,这桩婚事我应下便是。” 未央微微错愕,总觉得是自己是答错了!可转眼看向云洛逸川笑容可掬的脸庞时又觉得这是对的。 玉灵儿更是郁闷不已,出声问道:“什么夏姑娘的意便是她的意?为何你我的婚事要去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云洛逸川虽然不悦玉灵儿口中的说法,但想到她即将成为笼络两国友好的“物品”便也未语,只等着他给出答案。 陌熔珣并不想道出实情徒增伤悲:“灵儿姑娘若愿嫁就请信任我,都是些过去的陈年往事,又何必执意问到底?” 玉灵儿一时噎语,心底就是想要多问也问不出口了,可他不说清楚了,心里又始终怀揣着不解和郁闷? 沉默不语的氛围让云洛逸川打破,清冷的声音不像是在谈一件喜事,或者更像是一桩交易:“那你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陌熔珣如今是骑虎难下,也唯有合他的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云皇?” 云洛逸川凤眸微抬,眼里的笑意宛如秋水芙蓉:“这事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以免延误了太子办事的时机啊!” 陌熔珣精美的童颜上闪过一层异样,对此事显然是犹豫不决的。 玉灵儿见陌熔珣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心底越发的恼了:“这桩婚事我不同意,我堂堂玉面杀手,怎会屈身嫁给一个中毒且命不久矣的小老头!” 未央原本就很诧异了,听到玉灵儿的话更是不解,低声的嘀咕:“他是小老头吗?!我看明明就是个小孩儿吧?呃,命不久矣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他有怪病?” 玉灵儿转眼看向一脸茫然自言自语的她,讽刺的笑道:“我还当你无所不知呢,没想到这失忆后连他是中了毒才导致成如今这副模样竟也看不出来了?” 未央难以置信的看向陌熔珣那张瓷娃娃的脸蛋上挂着的无邪容颜,心下不禁困惑玉灵儿口中的话,如她这般说,以前的她就知道的很多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转念又不可思议的喃喃念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他返老还童了?你们这是不是也太扯淡了?” 云洛逸川宠溺的语气如沐春风:“央儿,他就是你当初心心念念的云洛羽书,具体原因还容我回去后详细与你道来reads();。” 未央听后彻底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此时此刻凌乱的思绪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心头上奔腾。 云洛羽书没死,他还活着?! 片刻后,云洛逸川温和的语气听似商量实则只是命令:“婚期我看就定在这几日最好不过,如果嫌仓促了,我们可以等太子事成之后再隆重的举办一场,你二人意下如何?” 玉灵儿口无遮拦的看向云洛逸川,毫无给他面子驳道:“呵,皇上就这么急着将我这颗棋子发挥在棋盘上用处了?” 云洛逸川语重心长的轻启双唇:“不能,灵儿可不能如此说话,毕竟你的姐姐希望你嫁一个好男人。” 玉灵儿咬了咬柔美的薄唇,想到她的姐姐还执迷不悟的身在云汉皇宫,如今这是不应也不行! 陌熔珣衡量了许久,终是妥协的应了:“灵儿姑娘若不嫌弃,我心里是希望能够娶到灵儿姑娘的,而刚刚未急着应答只是怕会委屈了灵儿。” 玉灵儿对他的话并不全信,可一旦心要动了情,即便那人所言是假也是真了。 云洛逸川见她沉默不语也就默认她是应了这事:“今日事也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将太子需要的人手都让血煞带领给太子,既然都是家人,一切自然都是好说的。” 未央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今日之事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是他事先做足了功夫铺垫,才能够进展的如此顺利。 云洛逸川揽腰将未央抱入怀,这一连贯典雅的动作十分熟练,轻巧的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出了房门: “你二人就好好准备这几日成婚之事,我们就不劳太子相送了,只等着几日后能讨上你们的一杯喜酒。” 陌熔珣起身同他一起走出了门外便停留了脚步,目送着他的离开。 这一场交易,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 而言语落下的云洛逸川抱着怀里人便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满香楼,待远离了他的视线才缓缓的对着血煞道:“过几日给太子成婚的大礼备好了吗?” 血煞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无情的神情:“已然备妥了。” 至从云洛逸川面对未央时唇边总有浅淡的笑意,这样的笑意如是南极升起的暖阳:“对于他而言,这该是算一份厚礼!” 未央被抱上了马车,听着他们的谈话是一丝不解:“是什么礼?还有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个小孩会是云洛羽书?我记得当初你说,他死了…” 接下来云洛逸川在马车内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与未央解释了清楚: “央儿当初我给你那一巴掌是因为让后宫女人无话可说,不能让那些女人借此生事,第二他是你救命恩人,他死不得。 陌上的太子不能死在云汉的皇宫,因为他能发挥对云汉有利的用处,他对边疆百姓安居乐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当时是没指望了的,只是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他却恢复了当年的记忆,但他体内使他不能成长的毒仍还存在! 如今他是棋盘上最关键的一颗棋子,这颗棋用好了,他可以免掉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reads();。而且坐享渔翁之利的琼华也会因此落空了他们的计划。” 未央黛眉蹙了蹙,心中即有忧又有不解,困惑的问道:“可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大的牺牲来救我?” 真相已然浮出,云洛逸川也没必要对她有所隐瞒,如实回道:“因为一个字,情。当年陌熔珣喜欢你的母亲陌瑾,只可惜陌瑾最后却嫁与琼华的国君。 而上官汐喜欢的人是陌熔珣,如今陌上的皇上陌焱却一直深爱着上官汐,所以当初才会任上官汐摆布,派人去刺杀住在庙外即将临盆的陌瑾。 那时的陌熔珣大战胜利,得到这样的消息后立马赶往了庙山,后来他救出了你,自己却身中剧毒。” 未央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就是她想要从王氏口中得知的身世,这背后竟有如此多的爱恨情仇。 也难怪方才他要问她是否该娶玉灵儿? 云洛逸川娴熟的泡了壶茶倒在各个晶莹通透的羊脂玉的杯中,执起一杯抿了抿,转眼看向一言不语的未央,轻声问道:“央儿在想什么?” 未央理了理思绪回道:“既然都快生了,她为何还要去庙山?” 云洛逸川低润优雅的声音十分动听:“央儿也说了是因为要生了所以才去的庙山,可能是行踪暴露这才带来这一场横祸。” 未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记得当初陌瑾冠有圣女之名,若是在宫中分娩,琼华宫内起了歹心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所以才去了庙山安排。” “孺子可教。”云洛逸川伸手撩了撩车窗帘子,日光下那双潋滟的凤眸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明光荡漾在瞳仁中,波光碎碎: “本打算带你出来好好逛逛,看这会的日头可不小,还要下去走动走动吗?” 未央没精打采的倚在车厢,瞟了一眼外面的艳阳天,无趣的道:“那还有闲情去逛?再好的兴致也被你扫没了!” 想想刚才他口中所说之事就满心的郁闷,不免觉得此事其中还有蹊跷。 既然不出去逛,云洛逸川只好让马车驶回了住处,想着还有更多的时间留在九霄城,便也不急这一刻了。 未央懒散的抬眸看了一眼外头刺眼明烈的阳光下来来回回巡视的士兵,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转过头朝着他问道:“今日街上怎么这么多的官兵?” 云洛逸川刚闭着的眸子又徐徐的张开,清幽双眸仿佛是光华四射的黑琉璃:“又不是捉拿你的,官兵多与你有什么关系?” 未央柔美的唇瓣微抬,觑了一声道:“我不过随口问问,你何必回的这么认真!真是无趣。” 白眉闻得里面的火药味,声音也放软和了对里面人开口道:“爷,客栈到了。” 马车停下后,未央迅速起身撩起车帘跳下马车,转身径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洛逸川姿态优雅地抬起左手,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看着离去的身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 而未央到了屋子方才想起自己是还有一事不明,一拍脑门道:“糊涂!我怎么把他要送什么厚礼给问忘了?” 未央刚转身,白眉的后脚随前脚便迈步进了院子:“公子止步,这是去那里?” 未央见白眉来的正是时候,拉着他就向院外走:“我找云洛逸川有事,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 白眉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回道:“爷没回客栈,刚刚送你回来后就出去办事了reads();。” 未央拧了拧眉问道:“那他去哪里了?” 白眉显得有些为难:“做奴才的哪敢过问主子去了哪里?公子累了半晌,不知午食需要吃些什么?” 未央见他不愿说,只好摆手:“算了!我没胃口,随意了吧。” “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白眉屈身含首应了,便退出了屋子。 “嗯。”未央热的心烦意乱,索性转身进屋慵懒的爬上了炕倚在窗前,对屋外侯着的两个丫鬟吩咐道: “我要眯一会瞌睡,你俩若是看见他回来了就唤醒我。” 门外的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持着蒲扇走到未央的身边,轻轻的扇着风:“是,公子好生歇着便是。” 未央昏昏欲睡的瞌上了双目,心底仍旧还惦念着方才云洛逸川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 …… 夜色微凉,一轮明月散发着清冷的银辉落入院中将二人的身影拉的颀长。 清风徐徐,素色衣纱随风微微荡漾,玉灵儿唇边的话语迟迟难以向他启齿:“我…我过几日便要……” 眸眼里的她一如既往光彩夺目,杨卿痛心的移开了视线,抬眼望向漫天繁星的夜空,失落的缓缓开口道: “你要成婚了是吗?这件事我已知晓了,灵儿你能告诉我,你对他是真心的吗?” 一月前为了遗昭已经骗过他一次,这次玉灵儿不想再欺骗他了,殷红的唇角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我是真心的。” 杨卿失声的笑了,终是不再敢看她一眼,唯恐眸里的泪会在下一刻流露出眼眶:“呵…呵呵,好一个真心的啊!只希望他不会负你的一片情深。” 面对这样的他,玉灵儿失去了从前的果断,有些话如鲠在喉:“杨…杨卿,你能去参加我的婚礼吗?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用心待我的人,在九霄城我也只认识你了。” 寂寥的院落里长廊下那抹修长的身影微微颤了颤,杨卿已不知该为她口中的话语是喜亦或是忧?只知面对感情他精疲力尽了。 没有得到他回答的玉灵儿心也跟着空了,低落的开口道:“你…你不去,就算了,没关系,我…我走了。” 杨卿转过了身看向欲要离去的她,沉默了良久后才痛心不已的道:“我去,我应你。” 沙哑的声音落下,他沉寂的脚步声宣告着这一场不曾相爱却已走到尽头结束的感情,杨卿头也不回的穿过长廊,径直回了屋。 灵儿,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看着他孤寂的身影一寸一寸的消失在她的眸眼里,玉灵儿情不自禁的捂着有些疼痛的心口,犹如失了魂魄:“杨卿,谢谢你。” 在长廊的转角处他停下了脚步,悲凉的视线静静的看着她离开杨府,你我再见时,你却即将是他人的新娘。 …… 夜深人静,此时云来客栈一僻静的小院屋檐上未央正安享着晚风拂来的丝丝凉意,却被空中的一轮烟花惊醒! 显然这是城外不远的方向,只是城外并无住户,谁人吃撑了守在城外放烟花? 丫鬟叶儿顺着梯子爬上了屋檐,正见她望着夜空出神,问道:“公子在看什么?” 未央回过神色,摇了摇头:“没什么reads();!” 而后起了身,又喃喃的低语一声:“唉,只是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叶儿听得不明白,看着她从屋檐上下来便转身去备洗漱用的水。 此时小二拎着一壶茶水跟着未央走进了她住的房间:“公子刚刚那话是说什么呢?” “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未央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两日都是他负责院里的茶水点心,所以对他也算是较熟悉了。 “那小的确实不懂,今儿怎么还不见那位爷回来?”二狗子随着未央一同进了屋内,将茶水壶搁置在了桌上。 “嗯,其实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只是白眉和他穿一条裤衩,我估摸着这么晚没回来就应该是出去鬼混了!” 未央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又睨了眼屋内整理床铺的绿儿,应该是她们都和云洛逸川穿一条裤衩,这院子里是没人肯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一副像是要说漏嘴似的! 也没办法,未央三句两句离不了本行问云洛逸川去了何处? 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眼前没了他的身影,心里总会觉得空落落的。 “今天下午我出去采买时还看见爷的马车往城外去了,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也该回来了! 近段时间九霄城可不那么太平,前些时日还死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因这事谁也不敢深夜还在外!”二狗子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哦,可他去城外做什么?莫不是花楼窑.子城外还开的有?”未央端详着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郁闷的抬眼看向二狗子。 “公子说笑了,每逢夜晚城外说来倒也没什么人烟,哪里还会有花楼。只知道这两日城外被抓了一位姑娘,至今还悬在城墙上。 小的多嘴了,这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歇了吧,小的就不扰公子休息了。”二狗子转身走出房门后又顿了顿脚步,转身睨了眼屋内的未央,便离开了。 待二狗子离去一会,未央才吐出了口中的糕点:“呸呸,这味道不对啊!” 至于哪里不对,未央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潜意识里就带着一丝的警觉。 叶儿端着水从屋外走进来开口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奴婢现在伺候公子洗漱歇了?” 未央抬头看向只对云洛逸川乖巧的丫头,悲哀的叹了一口气:“白眉呢?” 屋内的绿儿觉得这倒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如实的回道:“好一会没见着白眉管家了,该是随爷出去了还没回来吧?” 未央听着这话有些伤神,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好一会是多久吗?” 绿儿见她神情不好,老实巴交的连忙开口回道:“奴婢估摸着有一个时辰了吧!” 未央点了点头,心底有了数,将桌上的糕点端在手中,对屋内的两个丫头开口道:“行了,都别忙了,把这盘糕点吃了你们就退下去!” 绿儿与叶儿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又看向被吐在地上的糕点粉末,犹豫不决。 -本章完结- 第148章 威胁 未央端着糕点的手也举酸了,“噔”的一声放在了桌上,又倒了两杯茶:“不吃糕点喝水行吗?” 两个丫鬟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端起桌上的两杯茶水,颤颤巍巍的灌进了嘴里,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reads();。 未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看着忐忑不安的两个丫头:“嗯,你们心里的担忧是没错的。 这水里有毒,不过这毒你们若保持两个时辰不迈出七步,那么两个时辰后这毒自然也就不会对你们造成危害; 如果你们非要迈出第七步,我也只好回来给你们二人收尸了,死相挺好看的,只是你们的五脏六腑会渐渐的化为一摊血水,能留下的也就一层皮囊骨骸,也算是全尸了。” 未央摩挲着下鄂,回过身看向两个正一脸难以置信外加委屈不已的丫头,心底得逞的笑了笑: “行了,我这就要出门去了,记住,你们千万别乱动,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还要挖两个坑把你们填了,再见~” 未央见这两丫头一动不动怕死的样子,就好笑,早知道这两个小丫头这么好骗,也就不用在这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的地方窝一下午了。 未央刚走出院落,二狗子便从半路走了出来拦在她的身前:“公子这么晚了可是要去城外?不如让小的送你一程?” 未央蹙了蹙眉,声音沉了沉:“呵,看来你果然有问题!” 二狗子一腔愤恨:“有问题的不是小的,而是云汉欺人太甚,请恕小的不客气了。” 未央见他想要对她下手,心底咒骂了一声自己多事,连忙开口道:“等等,我想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二狗子眼疾手快点了她的穴道,语气里带着杀手的无情:“夏姑娘你不在阵法内如何拖延时间也是无济于事,你若老实些小的不会让你受没必要的苦。” 未央微微错愕,阵法?呵,也难怪方才他在里面未有动手,只是不知云洛逸川设的是什么阵法? 不过此时此刻貌似更应该担心他要带她去那里? 夜拉下的帷幕是最好的掩护,某处一际黑色身影,清冷的眸眼正看着那掠出云来客栈的二人。 二狗子将未央带到云来客栈的后门押上了马车,一路从九霄城的南门驶出。 未央还没糊涂,那名被悬在城门上的女子是在北门,而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方向:“你带我去哪里?死也不能让人死明白些吗?” 二狗子阴险的语气带着冷意:“夏姑娘,将军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你放心,过了今晚你愿意不愿意回到你心爱人身边还得看你自己。” 听他这话哪里是安了好意,未央咬着唇,若有所思的道:“你是陌上的人吧?你的将军是?” 良久过后街边唯有马车轱辘迅速轧过不平坦烂路的声音,未央见他不回自己的话,只能大胆的瞎猜:“你的将军该是陌楚歌还是陌芸嫣?” 原本是想从他的神情里捕捉出异样,因为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云洛逸川留下救她的线索,那料这杀手素质也是一流,并没有透露出半点异样。 现下反而让未央摸不准了,心底已然乱如一团,连敌方是谁竟也不知? 就在她捉摸不定时,二狗子勒马跳下了马车对她言道:“到了,夏姑娘你有请。” 未央本以为他会带着她出九霄城,马车却停到了一处偏僻巷子,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眼前一片潦倒的茅草小屋: “九霄城怎会有如此穷乡僻壤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堕民村?” 二狗子回头睨了眼她,淡淡的开口道:“你很聪明,但这都与你无关,请吧夏姑娘reads();。” 未央抬眼看向他一脸平静的神色,心底惴惴不安跟在他的身后步入简陋的小屋。 二狗子掌了屋内的油灯,在微弱的烛火下能看到这屋内四周已老旧的陈设像是用了百年都不曾换新。 一缕奇异的香在夜里无形的蔓延,就在梵月欲要出手救她时,也渐渐地在这样的异香里丧失了意识。 “从现在开始,请闭上你的眼睛。” “请闭上你的眼睛……” “请闭上你的眼睛……” 从天而降的声音带着蛊惑,似能操纵着人的任何行为。 未央不知道她眼睛是闭上了还是没闭上,总之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像是幻想却又极具的格外真切。 未央细细的观摩着四周情形,她还来不及去辨认周围的情况,耳边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齿轮扭转的声音。 屋内的陈设开始“嘎吱”作响就连堕民村所有的房屋也在天摇地晃中。 二狗子一步一步退出了屋内,腾于空中冷漠的看着她,明确的说这是催眠师特意为她蛊惑出来的一个梦。 梦里,坑凹不平的泥地上一瞬崩裂出无数道浩大的裂缝。 未央耳旁传来震耳欲聋“轰隆隆”巨大的声响,人也只有在受到极具的恐惧与危险时才能刺激大脑,使她记起往事。 未央惊恐的看着眼前无数被撕裂开的裂缝里成千上万深白的白骨正以惊人的速度从这些裂开的缝里窜出,“嗤拉”却又在一瞬间被风暴绞的粉碎。 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映,随着崩裂的缝隙越来越大,身子重心在下一刻的霎那间坠落深渊:“啊……” 二狗子看着她额头的汗珠以及反应,幽眸里透着摄人的冷意:“过了今夜你就是我陌上的人了。”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她的梦里堕民村成千之人顷刻间毁于深渊,这里所有的亡魂只为成就她的到来。 “扑通扑通…扑通……” 额头渗出的冷汗使她紧紧的攥着胸口上褶皱的衣裳,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犹如被成千上万只虫子在不停的撕咬。 终是无力而又沉痛的闭上了双目,脑海里的记忆似在眼前,历历在目,在这一刻未央妖娆的红眸宛如地狱里似血的彼岸。 久违的记忆,一波一波推开层浪,曾经所有的明媚,所有的哀怨,所有的回忆,尽在此刻化为泡影。 “做了这么久的一个梦,你该醒了。” 她冷眼看向晕厥过去的未央,转身便消失在了夜里。 二狗子扛起地上的人径直往陌上驻扎营地的方向而去。 当陌楚歌看到昏迷的未央时,唇角含着一抹阴冷的笑:“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二狗子躬身应道:“多谢将军。” 陌楚歌缓缓地蹲下了身,捏起未央的漂亮而又精致的下颚:“云洛逸川让我猜猜,你是爱你的女人还是更爱你的江山呢?” 就在此时,营帐外的陌芸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楚哥哥,我听说你抓了夏姝那个溅人,是真的吗?” 陌楚歌转眼看向步入帐内的人:“嫣儿认为呢?” 话落,一张熟悉的容颜便落入她的眸底,陌芸嫣心下一喜,仔细看向地上的未央:“夏姝,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reads();!” 陌楚歌知道在云汉夏姝便和她就结了仇,转身离去时还不忘对她叮嘱道:“既然嫣儿喜欢她,那就留给嫣儿解乏打发时间了,只是嫣儿切记,可别玩坏了,她还有大作用!” 陌芸嫣一脚狠狠地踩在未央纤细的手上,嫣红的唇边有着狰狞的冷笑:“这是自然。” 因为指尖传来断裂般的疼痛使未央意识渐渐地清醒过来,朦胧视野里她仿佛看见有人正恶毒的盯着她看。 陌芸嫣的确在看,是因为那张明明就染着泥土的脸蛋,却看不出丝毫狼狈而心里越发气恼:“取冷水来,给我将这个溅人泼醒!” 未央嗤笑了声,一双冷眸看向她:“将军还真是贴心,在这夏日炎炎,降降暑当真也是件快哉的事。” 陌芸嫣走向前一步,直视着被她绑在柱子上的未央:“你不用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未央冷笑着:“呵呵,是因为他不爱你,所以你才把痛苦加注在我身上,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会爱你了吗?你以为将我杀了,他就会正眼看你吗? 哈哈,你还是别天真了,他是皇帝,他是云汉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主宰,他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儿女情长,说到底比起你,我也比你好不到那里去。” 陌芸嫣感到不解她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是何企图,警告道:“哼,那又怎么样?夏姝,如今你已是毡板上的肉,我奉劝你还是别耍花样!来人啊,给我拿刑具来!” 未央神情带着讥诮的嘲讽:“你认为我会拿我爹的命耍花样,你觉得我会拿我腹中死在他手上的孩子耍花样吗?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威胁他的筹码,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她记起来了,所有的事她都记起来,记得那么清楚,就像一把刀子将每一慕画面都刻在她的心底。 “夏姝,他救不救你对于我而言都是件两全的事。他不救你说明他是真的不爱你,若他救你那么你就是他的软肋。” 陌芸嫣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但是听她这么一说,陌芸嫣对他倒是越发的感兴趣: “不过就算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只要是我陌芸嫣看中的人,他必定会成为我的囊中物,至于他的心早晚有一天也会是我的!” 未央分明是在讽刺的笑,却不知何时却落下两行苦涩的泪,曾经她想过放下,可现在当她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底对他只有满满的怨恨。 她可以替他打江山,也可以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她的爹和她的孩子都会成为他的牺牲品? 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人,她倾尽一切去守着的人,最后换来的却是这般残忍的结果,未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你还是杀了我吧!” 陌芸嫣邪魅的看着她:“杀了你,我怎么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夏姝,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上,今日我定是会好好的款待你!” 说着她回过了身,垂眸看向士兵拿来的各种刑具:“这是四十九道刑具,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那一道刑法?” 陌芸嫣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给我行刑,不过你们要记得,留她一口气reads();!” “是。”行刑的士兵开口应道。 陌芸嫣也便转身出去了,她可不想呆在里面被溅一身血的出来。 只是她刚出牢中就见外面的士兵纷纷地在收拾行装,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那士兵如实回禀道:“前面云汉的士兵在一夜之间攻了过来,将军命令我们先撤退出辽城。” 陌芸嫣径直去了陌楚歌的营帐内:“哥,我们不是攻陷了云汉好几座城池了吗?为什么突然要撤退?” 陌楚歌焦头烂额的说道:“我们中计了,前两日在攻柳城不到一日便将城池攻下,只是没想到如今这柳城是座城中城。 第一道城门攻破之时,才看到里面还有第二道城门,大军破城而入后,第一道城门竟被云汉的军队关起,我们的大军被夹在两道城门之间,城上弓箭手乱箭齐发,大军死伤惨重,还没来得及喘气,云汉的士兵昨夜便攻了过来。” 说罢,陌楚歌焦虑不安的起了身:“夏姝人呢?” 陌芸嫣心生烦闷,答道:“在牢里。” 潮湿的监牢里,墙壁上只有燃烧的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却散发出呛人的蜡油味,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与腐朽,让人几欲作呕。 推开牢门时,只见未央倒在枯黄干草上,身上衣衫被鞭打的破烂不堪,破碎的布片全部被冷汗与鲜血染红。 她的双脚被锁着沉重的锁链,原本青葱的指尖,此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竹针拔掉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窟窿,还缓慢的流着粘稠的血液。 她两侧肩胛骨中都锁着环形铁环,铁环连着的铁链钉在墙壁之上,烧的滚烫的铁环被硬生生的刺在她肩胛骨中,根本无法想象。 陌楚歌拧了拧眉,看向身后的狱卒:“还活着吗?” 狱卒开口回道:“还活着!” 陌楚歌转眼看向了陌芸嫣,对身后人淡声吩咐道:“将她挂在城墙上,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他到底是攻还是不攻?” “是。”狱卒领了命,便带人将未央绑了起来,直接架到了城墙之上。 未央被高高悬挂在城头,一袭血迹斑斑的艳红衣裳在阳光下招摇刺目。 陌楚歌负手而立城上,看着她冷笑道:“夏姑娘,这被吊在城头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痛苦?也不知你那位皇帝哥哥看到了会不会心疼呢?” 正午的烈日烤的身体燥热,汗水浸泡着流血的伤口,城墙上的人痛的不停颤抖,腰间缠着粗糙的麻绳,身体悬空吊在城头上,勒的喘不过气,这样的姿态,极是痛苦。 当陌芸嫣看到遍体鳞伤的未央时,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即便他救了你,今生你也不过是个残废了的人,到时他便更不可能再爱你了吧!” 挂在城墙上的未央面色苍白,神情泰然,闭着眸子的她似一心求死,并未理会。 陌芸嫣平生就见不惯她那股傲气,冷哼了一声便拂袖下了城墙,而她也不知心里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他来救夏姝! * 昨夜,云洛逸川得知未央失踪后便连夜派人去调查此事,不料云来客栈的幕后人皇甫泽出现在他房间,直接说出了她的去向reads();。 显然云洛逸川很清楚的明白,皇甫泽并非善类,他无非就是想要云汉与陌上两败俱伤的局面。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正好陌楚歌野心勃勃的在攻打柳城,他也只好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 此时高城之上,云洛逸川一袭金色蟒袍,负手而立与城头,阳光下恍若神祗:“既然陌上这般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当他看到未央被吊上城头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维持住镇定。他跃上战马,独自冲向城下。 陌楚歌想要的无非就是他的命,将命给他便是,只要,陌楚歌不再为难他的央儿。 “皇上三思啊!”秦墨寒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用力扯住缰绳,身体被战马拖出丈远的距离,却硬是没有松手。 云洛逸川也被激怒了,手中宝剑一横,直指他咽喉:“让开,挡朕者死。” “末将不放,皇上身系江山社稷,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若皇上执意如此,就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吧。”秦墨寒忠心义胆,面上毫无畏惧之色。 “给朕滚,否则别怪朕剑下无情!”云洛逸川紧握手中宝剑,毫不退让。 此时,白眉闻外面的声音,从帐中跑出,与秦墨寒站在一处:“老奴恳请皇上三思。 陌楚歌为人阴险,即便皇上以命抵命,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夏姑娘,皇上冒然前去,不仅救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白眉的话,终于点醒了云洛逸川,所谓关心则乱,的确是他思虑不周。但未央就被挂在城头,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他又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 云洛逸川依旧坐在高大的战马之上,冷眸深寒,清声道:“下命三军,攻城。” 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陌楚歌与陌芸嫣站在高高的城头,只看到城下乌泱泱一片,几场大战下来,他城中所剩不足六万兵马,又多是残兵,根本没有战斗力。 但此刻的陌楚歌眼中却无丝毫惧意,唇角反而擎着笑。只因,他手中握着张王牌。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果真是来了。”陌楚歌转眼看向身旁的人,笑了笑:“嫣儿失望吗?” 陌芸嫣一双美眸死死地看着骑在战马上的云洛逸川,眼底溢出愤怒:“哥哥错了,我有什么可失望?他要的是江山,又不是这个女人!” 陌楚歌愿意用命去赌云洛逸川的决定,因为他夺走了自己守护了数十年人的心:“那我们就看看他要的究竟是江山还是美人!” 陌芸嫣拧紧了眉目,注视着城墙下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一马当先的云洛逸川身上。 他勒紧缰绳,仰头看向城头,未央的身体悬挂在城上,鲜红的血顺着她身体一滴滴落下来,而他的心,便抽得更紧了。 “云汉皇上,可别来无恙。”陌楚歌站在城头,狂妄的笑。 云洛逸川剑眉冷挑,一身金色铠甲,散发着嗜血的寒光,而他出口的声音,更冷:“帝都之时,使臣拿着所谓的证据讨要城池,如今证据没拿出来,陌上却兴兵讨伐云汉,还真是有意思!” 陌楚歌神情冷然:“哼,当初我先皇借兵十万与你们先皇,当你们夺得大权,却做出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事!云汉皇上就不为你们你此等的做法感到羞耻吗?” -本章完结- 第149章 万般皆是命(精彩高潮) 云洛逸川蹙着眉睨了眼城楼上被罩着麻布袋挂着的人,沉声道:“堂堂大将军一介武夫不能理解云汉先皇立下字据的意思,朕也十分能够体谅,若是朕没记错,那字据上是陌上的国君欠云汉十座城池吧?” 陌楚歌一声冷嗤:“一派胡言reads();!” 云洛逸川看向身后之人:“朕给你们念念当年字据上的内容,兹有陌烨于景泰28年七月借云汉云洛昊天兵马十万,若成大事,必定已十座城池偿还。” 白眉会意,将当年的字据直接绑在了箭上射在了城墙上:“信与不信,陌将军还是好好看看你们先帝当初收下的字据吧!” 陌楚歌显然是不信,但是装字据的盒子因为宝贵,他们从来不曾私自打开,此时将箭上绑着的字据取了下来,上面的内容与云洛逸川刚刚所念倒是一字不假。 陌芸嫣却一手抢了他手里拿着的字据:“我们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连这份字据的真伪都看不出来!” 陌楚歌觉得她所言不错,经过一番思虑,为了打消陌芸嫣心里的念头,笑道: “云汉皇上,过去的事我们且先不谈了,如今我很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爱这个女人?不知高高在上的皇帝肯不肯为她屈膝下跪,好好跪在我们陌上士兵面前忏悔呢?” 陌芸嫣转眼看向陌楚歌,似在恼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陌楚歌无畏的笑了笑:“当然是让嫣儿好好看看,在他的心里究竟什么更重要!” 就在此时,不远处树上站着的两个人密切的看着辽城这边的一举一动,在未央听到陌楚歌让他跪下那一刻,她心里是讽刺的! 他堂堂帝王,又怎会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就算今日他跪下了,也不过是如陌楚歌口中所说,他在为犯下的过错忏悔而已。 早在两个时辰前,未央便被皇甫泽从监牢里安然无恙带走,城墙上挂着的女子不过是他从九霄城的牢狱里找来的一个死囚。 昨日夜里,皇甫泽之所以让二狗子带未央离开云来客栈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有让她恢复记忆的方法,所以才装作一无所知的让二狗子留在他的客栈。 也只有未央恢复了记忆,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离开。 “皇上,万万不可!”白眉鞭马上前,来到他的身侧。 “谁让你过来的,给朕滚回去!”云洛逸川一声怒吼,他仰头看向城上,只见陌楚歌手握长剑,就要砍断绳索,如此他的未央即刻便会坠落城下,摔得血肉模糊。 云洛逸川目光由他身上缓缓转移向未央,眸光也不由变得温柔而深情。他对着她笑,而后翻身下马,咣当一声,将手中宝剑直插如地面。 他手掌紧握剑柄,高大的身体缓缓俯下,单膝着地,这一跪,带着撼动天地的力量。 远处站在树上的未央眯了眯眼,心乱如麻的看着那个身影,入耳的是陌上士兵传来的刺耳狂笑声。 她深深的凝望着云洛逸川,他屈膝在地,在她眼中,却毅然高大,伟岸,清澈的眸子弥漫了层泪雾,低语了声:“为什么?不觉得一切都晚了吗!” 她没想到那个像神一样存在的男人,有一天也会为她放弃全部尊严,屈膝跪在敌人的脚下,他是爱她,还是在弥补曾经? 城头之上,响起单调的掌声。陌楚歌嘲弄的笑着,讥讽道:“云汉皇上的苦情戏也该谢幕了吧,的确是感人啊,只是,不知皇上可否愿意为你的女人付出性命呢?” “陌楚歌够了!”陌芸嫣心底满是怒意,他凭什么可以为了夏姝这个溅人做到这种地步?她想不明白城墙上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好? “嫣儿,怎么会够呢?这是云汉的皇上,他死了,我们可是大功一件reads();!”陌楚歌似变得疯狂: “皇上,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云汉皇上不愿意为她付出性命,那么今日末将就让她为你而死!” 云洛逸川睨了眼身旁泥土里的剑,他可能这辈子也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的剑下。 白眉见他的目光停留在剑上,徒手握住了剑刃,不停的摇头道:“皇上不可,这万万不可!” 秦墨寒屈膝跪在他的身旁,劝道:“还请皇上三思啊!” 就在云洛逸川不顾众人反对执起利剑时,城楼上的陌芸嫣再也看不下去,一剑便割断了绳子:“你就守着她去死吧。” 城墙上被挂着的女子,身体一瞬落下,撞击在僵硬的地面,尘土上在片刻被血泊染出一朵妖冶的花。 陌楚歌向陌芸嫣冷嗤了声,知道她心里是舍不得让云洛逸川死,所以才砍断了绳子! 未央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女子艰难的睁大着一双眼,紧接着漫天的羽箭从高城上落下,底下的战马发出沉重的嘶鸣。 而后,女子被他从地上抱起,拥入了他的胸膛,未央冷眼看着这一切,刚才他真的是愿意为了她去死吗? 云洛逸川抱着女子跪在箭雨之中,高大的身体如同风化雕像。他仰头看向天空,蔚蓝的天忽而乌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 身后号角声呜鸣,十万大军开始攻城,厮杀声,呐喊声刺破耳膜荣。 云洛逸川背着女子跨上战马,宝蓝剑光闪过之处,倒下一片又一片尸体,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战马四蹄飞扬,踏过处,血流成河。 他一路踏血而来,为她披荆斩棘,就是要带她回家。如今终是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人! 未央困惑的看向身旁的皇甫泽,为何他还未发现怀里的女人并不是她? 皇甫泽一脸淡然的解释道:“看来他对你还真是痴情一片,那个死囚各方面因素都很像你,所以才瞒过了陌楚歌和陌芸嫣。 至于他,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头了,没去思考太多,放心,待他回到营地后会发现的。” 沉默了会的皇甫泽看着这场大战向结束拉近帷幕,扭头看向一旁淡漠的未央:“你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未央没有答话,而是跳下了树枝,转身离开了此处。她不会因此心软,那些所有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一定会让他如数偿还。 大雨下了整整一日一夜,封地辽城沦陷,除了陌楚歌被活捉,陌芸嫣逃走,未曾留下一个活口,云洛逸川下命血洗辽城,只为未央殉葬。 雨过天晴之后,辽城郊外的土壤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大帐之内,云洛逸川平静的望着外面夕阳西下的景色。 也是回到营地之后他才发现怀里死去的女子蹊跷,虽然有着和未央相同的容颜,但始终有所差别。 当云洛逸川撕下那层人.皮面具时,他当真是哭了,因为由此可见未央她定是还活着。 白眉端着晚膳步入了帐内,还没开口便让他先说了话:“人找到了吗?” 白眉摇了摇头,将膳食都放在了桌案:“还没有,皇上先用膳吧。至少现在对我们而言夏姑娘还活着就是个喜讯reads();!” 云洛逸川沉重的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三五个菜肴却丝毫没有胃口,没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心里始终难安。 白眉见他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劝道:“皇上您已经有两日没吃没喝了,老奴担心皇上若是没有保重好身体,体内的毒一旦发作,恐是会危及生命的啊!” 云洛逸川眸眼深寒,目光淡漠扫过跪在地上的白眉,随后才端起碗筷,食之无味的吃了几口:“尽快找到她!” 白眉看着他吃了才放下了心:“是,老奴明白。” 云洛逸川沉声问道:“他二人定在了何时成婚?” 白眉如实的回禀:“就在后日。” 云洛逸川放下了碗筷,吩咐道:“嗯,收拾收拾,准备回九霄城。” 白眉应道:“是。”上前将桌案上的碗筷收拾了便退出了营帐安排去九霄城的马车。 云洛逸川起身艰难的走向了榻上,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一月时间他体内的毒是越发的难以抑制。 如今他唯一的信仰也只有未央了,或许在这个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她。 深夜三更,云洛逸川终于抵达了客栈,几日不曾好好的休息,他已是难以支撑,下马车时险些摔在地上。 一旁的白眉看着日益憔悴的他,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上前搀扶却也被他拒绝了,曾经总说夏姑娘逞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云洛逸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屋内,只是刚进去便晕厥了过去,吓得白眉连忙上前扶住。 见他紧蹙着的双眉,白眉连忙吩咐了叶儿去厨房熬药,这已经双倍剂量的熬制药了,也不知苏七酒何时才会回来? 他再不回来,皇上便有可能撑不住了,算来算去这都快第五个月了。白眉越想心里就越发的乱。 叶儿端着熬好的药走进了屋内:“管家,药好了。” 叶儿与绿儿在外对白眉都称呼为管家,因为这样也不张扬。 “放这里就退下吧!”白眉点了点头,起身将云洛逸川扶了起来倚着,拿过药碗把药汁喂下后才见他舒展了双眉。 叶儿也便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了上。 半晌后,他睁开了眸子,幽深的眸光透过半敞的窗棂,遥遥望着漆黑的天幕,带着一种迫切的渴望,轻声说道: “白眉,倘若朕有一天真的死了,朕不需要什么入土为安,将朕火葬了,然后把我的骨灰扬在空中,让风将朕带走,这样,我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 从小他就不喜欢那个冰冷的皇位,可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向往的本就是天空中肆意翱翔的飞鸟,却因仇恨被折断翅膀,禁锢在了金色的牢笼中。 他的央儿,再不能步他的后尘,这其中的痛苦,他比谁都明白,是那般的无奈,想要挣扎却被各种因素紧紧地束缚。 “皇上,别说了,不会的,皇上是万岁,不会这样死的,苏御医他也一定能找到解药救皇上。”白眉声音沙哑而哽咽,需要极度的隐忍,才能不让模糊的泪落下来。 “万岁不过是众人喊来好听的罢了!白眉你答应朕,如果朕真的离开了人世,你要替朕照顾好她,朕欠她的,恐怕是只有等到下辈子再还了reads();。”云洛逸川容颜苍白,他自己的身子又岂能不知时日无多。 白眉眸中浸了泪水,颤声道:“皇上…老奴答应皇上,如果有那么一天,老奴发誓,一定还皇上自由。但,夏姑娘,还需皇上亲自照顾。” 云洛逸川无力苦笑,当他大仇得报,那个腹背受敌的皇位想要就此抛下时,他却唯有死路一条。 白眉忍不住眸中的泪,哭了起来:“是老奴错了,老奴当初不应该让皇上为婉嫔娘娘寻仇,也不该违背皇上的意愿,算计了皇上去接近夏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苍天你若是有眼,就用老奴这条命替皇上去死吧!” “别哭的朕心烦,朕还没死,退下吧!朕想好好歇息。”当年他得知真相后虽气恼,但念在白眉是他母妃的心腹又侍奉他母子二人多年,而白眉此举也是为了他好,便只是惩戒了三十大板! 却也正是因为那次箭伤,他和未央结下了这这一生的孽缘。 其实他并不怪白眉,若是没有他,或许今生他也不会爱上她,虽然他渴望一份自由,但也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局面,如此才会有更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白眉应了声,自责的退出了房间。 当年若不是他步步相逼,或许如今谁都不会活的这么痛苦。 夜里,凉风习习,月光下的夜来香散发着淡雅的气息。 未央躺在曾经他们一起居住的小院屋檐上仰望着星空,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太多回忆。 忽而院里响起婉转悠扬的箫声,悲切之中又带着缠绵,未央寻声望去,看向吹箫的人。 他星光璀璨的双眸,轻轻一转流光溢彩,宛若魅瞳,长长的睫毛一眨,带起轻轻似蝶翼的颤动。 未央听得正兴起时,箫声却停了下来,皇甫泽纵身一跃,身子似一片羽毛从树枝上向屋檐上掠去:“什么时候跟我离开?” 未央神情一沉,冷声道:“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想给你好脸色,可你话不好听,也难以让我和你再继续聊下去!” 皇甫泽看她起身,欲要离开,阻止道:“那好,我们就来聊点你愿意聊的,你说,他到底那里好?值得你这般对他念念不忘!” 未央冷笑了一声,唇角皆是嘲讽:“人就是犯溅吧!身边对你好的人总是看不见,受伤害的人也往往都是对你好的人,但爱着的却总 是让你受伤的人。” 他到底那里好,她也说不清,或许第一个爱上的人应当都是难忘的,那怕是一段悲情的结局。 听她言语,皇甫泽笑了两声:“呵呵,不得不承认你总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么直接,也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评论自己,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明知是错,还要再继续错下去!” 未央回头看向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犹如汪洋大海的漩涡,似能让人迷失:“谁说我错了?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爱上了一个想爱却不能爱的人。” 皇甫泽移开了眼睛,不再看她:“错与没错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提起往事,未央长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但都很寻常,却是难忘。 曾经她几次三番的遇见他,渐渐地对那张面孔开始产生好奇,不料有一日他却遭遇刺客追杀。 未央也是无意救下他,后来回到府里才发现他就是那个时不时就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那位小哥哥reads();。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在她的府里暂且养了一段时间。 犹还记得与他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未央带着他掏鸟窝,逛窑.子,偷鸡摸狗,总之坏事做尽,能做的不能做的,统统带他做了遍。 在世人眼里,小流.氓,唯有他一言不语的跟在她身后,从来不会质疑她做的任何事。 未央感到很不解,曾问他,他只是笑着对她回道:我相信你,为什么要去在乎世人的看法? 当时因为这句话她还感动了一段时间,至到后来她不顾一切的进了宫,听见他与他身边唤白眉那人的谈话才知是她太天真了! “皇上,其实她就是当年在花楼里听到谋杀孙太后消息的那位姑娘。” “呵呵,看来白公公还是没有罢休!如今终是如愿了。” “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好,让她成为皇上的人,一来可以借她爹夏文公的势力稳固帝位,二来也才能保证她不会把孙太后的死说出去啊!” 未央当时不信这一切是真的,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宣政殿。 或许因为她是那种宁愿一错再错的人,所以选择的路即便是再痛跪着她也要走完,因此她强忍了被欺骗的失望,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与他过着每一天日子。 只是这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终是披盔戴甲的领着云汉的千军万马上了沙场,走上这条路她不曾后悔。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而如今她夏未央又有何不可?离别时,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她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只是替夏府的将来打算! 所以她不曾留过一滴眼泪,也不曾回过一次头,决绝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同而每一次战争她都报着必死的决心。 她从来不后悔她做的每个选择,看到因为一场战役而安定下来的百姓,她也才渐渐的明白他心系天下的心,所以她不怪他将她带上沙场。 乱世出英雄,男儿本就应该志在四方,有一番作为,更何况云洛逸川他肩负着云汉先皇推翻暴政一统天下的使命,所以未央打的每场战,都会竭尽全力。 只是后来,那个男人时不时就会突然来到她的营地,未央对他的态度却越发冷漠,或许是情话太过动人,她终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几次中了数箭的她都以为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人世,每一次醒来却都在他的怀中,未央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赶来。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故事,也有太多的生死相依,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他对她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若说无情他又何故一次次的用命来救她,若说有情为什么她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腹中那个幼小的生命,以及她爹的命都是因为他才离开人世。 未央幽深的眸里有泪光浮过,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内心一片凌乱,一开始就是错,为什么她还要奢望着美好的结局? 皇甫泽走到她的身边,开口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未央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去:“我从来不信命。” 也不再信任何人。 -本章完结- 第150章 我输了 夜色渐渐褪去那层一望无际的黑,披上灰白的轻纱,随着清晨的薄雾散尽,一缕阳光随着清风轻柔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未央睨了眼云来客栈的匾额,身后之人更是拧着眉头:“你可都想好了?” 未央稍侧了头,斜视了眼他:“你不用拿云汉天下来威胁我,也不用拿他来威胁我,我来这里,只是结束一些事reads();。” 看着她孤清的背影,皇甫泽试探问道:“你恨他?” 未央笑着,绝世的笑靥却没有一丝温度,径直朝着云来客栈的小院去了。 从她恢复记忆那刻开始,她恨他。因为恨比爱深刻,她希望离开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 当院内的叶儿看见未央时,激动的对里面人忙唤道:“管家,管家,公子回来了!” 屋里原本还在洗涑的云洛逸川听到未央回来了,衣衫不整的便跑出了屋内,正见她站在院前。 云洛逸川立即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央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安危,你有没有伤着?有没有饿着?这些天你都去那里了?” 白眉在一旁叹了口气,原本离去时,院里已经布下阵法,而未央的身边还有名一等一的暗卫,却不料如此也还会出事。 未央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是啊,这才几日不见他却憔悴成这样,无奈的说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会让自己伤着饿着!” 云洛逸川喜出望外,握着她的臂膀,喃喃呓语:“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央儿还没用早食吧?快随我到屋里吃些,别饿着。” 白眉在未央的眼里没有看见重逢时应有的高兴,上前问道:“公子这两日去哪里了?听琼华的三王爷皇甫泽说,公子被陌上的人抓去了当人质,可是当我们赶去救公子时,却发现那名人质并不是公子。” 未央冷眼看向他:“怎么?看白公公这样是很希望那名死去的女子是我,对吗?” 云洛逸川见她不高兴了,对白眉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只要央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好。” 未央随他身后步入了屋内,见白眉悻悻然的闭嘴后替他洗涑,转而又道:“你们是要准备出门吗?” 云洛逸川理了理衣裳,解释道:“嗯,今日是陌熔珣迎娶玉灵儿的日子,待他成大事之后,可能还会再补一场婚宴。” 未央冷讽道:“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补了也不是真心实意,还不如不补,只可惜这貌美如花的姑娘就这样为云汉牺牲了自己。” 白眉只觉得今日回来的未央无论怎么都带着敌意:“公子未免操心太多了,玉灵儿姑娘可是心甘情愿的嫁给陌上太子!” 未央笑了笑:“呵呵,白公公说的真好,想当初我未央也是心甘情愿跟着皇上,落到今日这田步也当是罪有应得!” 此话一出,云洛逸川另眼看向她:“央儿怎么了?过去的事是……” “没有!”未央一口否定了,随后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我被人劫走的那个晚上,你们是去了九霄城外对吗?”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嗯,因为陌熔珣大婚,为了拿出份厚礼,所以我便带着人将柳娇的母亲救了回来。 世人皆知陌焱曾为柳娇修过地宫,里面的金银珍宝数不胜数。这地宫的钥匙也只有柳娇一人才有。陌焱如此兴师动众却只是为了让他皇后吃醋,当真不该说他是明君! 柳娇去见陌熔珣时,给出的条件是让陌熔珣救她娘,她便提供所有钱财,打通宫里的关系,到时也才更容易混进去。” 未央默默地听着,如此说来这对陌熔珣的确是一份大礼,念在他曾经救过她的份上,她也没想过要与他为敌,所以她不会扰乱这次他们的计划reads();。 待云洛逸川收拾完后,未央也便跟着他去了了陌熔珣举办婚宴的地方。 只是这一路上他的气色似乎都不太好,倚在马车厢内瞌着双眸。 未央的长睫微微颤了颤,沉寂的双眸里倒映着他俊美的脸庞,好似回到了儿时:“小哥哥…” 当她抬手欲要抚上他脸庞,却在一瞬间袭来的所有记忆排斥着属于他的一切气息。 听得耳边细微的声音,云洛逸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垂眼看向被他拥在怀里的人。 他那双深邃的眸眼似那天晚上的深渊令未央慌乱的逃离了他的怀抱,那不是温暖,而是钻心噬骨的痛楚。 云洛逸川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额头,却见她很怕的躲闪了:“央儿怎么了?” 这般柔和而又忧心的语气若是往日听了定会使未央觉得心暖,在这一刻脑海里却满是他的虚情假意,冷声道:“没事。” 云洛逸川以为是那日晚上她找不到他人影才让她被人掳走,所以此时她正在生闷气,便开口向解释道:“央儿,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了。” 未央深恶痛绝的望着那张虚伪的脸庞,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曾经在他的世界只有目的与手段,牺牲与利益,她受的所有痛苦都是败他所赐,她又怎敢轻易去相信他的好!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里流露出淡淡的似水柔情,朝着她的额头抬手抚了去:“今日若不是他大婚,我也不会带你出来劳碌奔波。” 在他还未收回手时,未央便躲了开,漠然的开口道:“我说了没事。” 云洛逸川察觉了她的异样,那样愤恨的眼神像似在看一个仇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累了身子不舒服就与我说。” 未央漆黑的瞳仁微微颤动的望着他,几番犹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想弥补什么还是在盘算什么?” 云洛逸川拢了拢双眉,尽量的保持面上温和的笑颜,不解的张口问道:“央儿为何要这样问?” 未央心如刀绞,就这样痛心的看着他,看着那张曾经让她爱的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也不曾有一句怨言的脸。 那个给了她梦的人亦是毁她梦的人,此生若是再爱上他,便是她死了…… 云洛逸川的心里开始害怕,害怕她记起了那段记忆,现在的她却更令他惴惴不安: “央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好吗?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我答应过你,只要两国安泰和平我就陪你归隐山林。” 未央转眼看向了窗外路过的景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我听你的。” 往事历历在目,当她想要同他归隐山林时他却给她尔虞我诈,当她摆脱了尔虞我诈,他却给她金戈铁马,那场大火使成千上万之人葬身火海。 从此她就连一个温暖的家也没有了…… 云洛逸川伸手欲要将她抱入怀里,却被她躲了开,撩开帘子就坐去了马车外面。 白眉听到身后的动静,正见夏蓉蓉出来,忧心的道:“公子,怎么出来了?距离满香楼还有一段路程reads();。” 未央充耳未闻,直接跳下了马车,扔下一句话:“我有事,等会直接过去找你们。” 白眉忙道:“公子,你这是去哪啊?待会记得来满香楼啊!” 未央头也未回步入茫茫人海里,若是结束可以让这段感情得以解脱,那么你我之间的孽缘就早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敏捷跳下马车的身手,与远去时轻盈的步子,不由得沉思,半晌后对着马车外的白眉道:“白眉你进来,我与你有话要说。” 白眉无奈摇头,睨了眼未央离开的身影,听到云洛逸川的声音,回过身掀开帘子进了马车内。 而未央径直去了药铺,将怀里的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对抓药的小厮道:“给我一瓶鹤顶红。” 小厮细细的观摩了一番未央,又低眼看向那锭银子:“公子这是?” 未央冷眸看向打量她的小厮,简短扼要的言语带着威慑人的冷意:“怎么你们这偌大的药铺是连一瓶鹤顶红都没有吗?” 小厮被她看的心底一颤,连忙转身去药柜里一边拿一边叮嘱道:“这倒不是,小的这就去给公子拿,只是这药需要慎用。” 未央拿过小厮递来的鹤顶红放入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云洛逸川我说过有一日势必取你性命偿还你欠下的诺言。 此刻的满香楼喜气洋溢,这是一场仓促而又匆忙的婚礼,虽然不曾张扬成亲,但是满香楼包场的布置还算精致。 云洛逸川带着昨夜救下的姑娘直接找到了陌熔珣,看着一身华服的他笑道:“恭喜。” 当陌熔珣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时,本是面无表情的面孔终是笑了笑:“多谢,多谢。” 云洛逸川知道这份礼无非就是给他送上了座小金山,点头笑道:“我的太后就这么一个妹妹,还望你好生待她,明日之事我必会全力相帮。” 陌熔珣闻言怔了怔,听他这话里的含义是打算真的退位了吗? 待云洛逸川转身离去,柳氏忍不住向他询问道:“你们可知我的…女儿柳娇呢?” 陌熔珣回过神色,对着柳氏谦和的笑了笑开口道:“柳夫人,请随我来。” 柳氏听闻自己的女儿还在对陌熔珣是感激涕零:“这次多谢太子搭救小女。” 说起这件事还有琼华的三王爷插手,如若不然柳娇也找不到他,琼华如此做,想来是有交好的意思。其实皇甫泽这番做,也是看在未央。 陌熔珣淡淡的点了点头,将柳氏领到了柳娇的房间:“柳姑娘,快来看看谁来了?” 柳娇知道今日是陌熔珣的大婚,心底本就难受不已,当看到她的娘亲时即刻就扑入了柳氏的怀里痛声大哭起来。 她没想到他答应自己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着落,心底高兴不已的同时又有荒凉,尽管知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 陌熔珣知道这母女二人刚刚团聚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便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刚走下楼便看见走进来的未央,快步上前迎接:“夏姑娘,上面雅间请,他在里面。” 未央放眼望去满香楼并不是想象中的宾客坐满,而是只有那么几个相熟的人,这般看来倒有些冷清reads();。 陌熔珣领着身后的未央正往二楼云洛逸川的雅间里去时却看到摇摇晃晃拎着酒壶走来的杨卿。 未央跟在陌熔珣的身后也不曾注意到他。 杨卿喝的两颊绯红,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时却在一个不稳直接与未央撞在了一起。 未央措不及防的欲要侧身,陌熔珣立马转身连忙拉住往后倾的她,手腕一用力便将未央甩了上去。 杨卿却重心不稳直接滚落下了阶梯,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痛的哼了一声。 陌熔珣站稳了身子,睨了眼从梯子上滚落摔下去的人,捋了捋衣袍迈步朝着夏未央走去道:“没事吧?” 陌熔珣见她的视线正停留在楼下人杨卿的身上,开口道:“跟我来吧。” 未央惊慌未定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正被小二搀扶起来的杨卿,转身跟着陌熔珣去了云洛逸川的雅间。 杨卿垂眸看向手里的瓶子,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喃喃呓语:“嗯…鹤…顶红,很好,死了才好,都死了才好。” 店里的小二都只以为是他喝醉了,便连忙将他扶回了任意一个没人住的房间。 而步入雅间的未央,见白眉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看向他:“怎么了?” 白眉刚想开口说出实情,嘴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云洛逸川截了去:“他没事,只是刚刚闪了腰。” 陌熔珣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二人的怪异,只是一时又不知是怪在何处?温和的笑了笑才又道:“白公公往后还是注意些的好,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张毅是否到了?” 云洛逸川朝着他点了点头:“嗯,太子有事去忙便是,我们这里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白眉送陌熔珣出了房门后便也没再回来,听楼阁间匆忙离去的脚步,像似被他使唤去安排事情了。 未央见他正下着棋,沉声道:“我去给你倒杯茶。” 云洛逸川捻棋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欲要转身的她,开口道:“不用了,我不渴,央儿过来陪我下一盘棋可好?” 未央的身形微微一僵,瞳眸里浮过一瞬的悲凉,沉默后细声道:“我不会下棋,失忆后就都忘了。” 还记得那年花前月下,唯一信的人,最后她傻到心甘情愿做他局中的棋子,只为了等一句诺言。 云洛逸川抬眸睨了眼愣着的她,嘴角蔓延的笑带着冷冽的寒意:“我教你?” 未央从他危险的笑容里回过神色:“我不需要你教,围棋你会吗?不会我教你,若是我赢了你便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洛逸川闻她言语,心脏疼痛的抽了抽,回想起往事不禁令人伤神。 那年她只有八岁,稚嫩的声音与那天真无邪的童颜仍旧仿若昨日之事。 未央眨着水眸大眼看着眼前无比俊俏的小儿郎,顽皮道:“小哥哥,若是我赢了你这一盘棋,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那时他不曾犹豫的应了:“好,你想我答应什么?” 而女孩的心里却精细的对他盘算起来:“等我长大了,小哥哥要娶我做妻子reads();。” 此话一出当时的他虽然也微微震惊,但是至从认识她起的那一天便知她非寻常女子,说出的话惊人骇俗便也正常。 他笑了笑才回道:“呵呵,为什么想做我的妻子?” 那样绚丽的笑本该是纯洁的犹如泉水,而她却在他笑中体会到一丝无奈:“因为小哥哥很高冷,这样就没有人敢跑来和我抢了。” 只是因为一眼,未央心里便下定了决心,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只可惜后来的那盘棋她输了,可他却仍旧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诺言…… 为了守着他许下的诺言,她倾尽一生,输的一塌糊涂,最后的遍体鳞伤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有朝一日能够狠狠的报复回来。 未央从他眼里似再次看到了往事,看着沉默不语的他,冷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答应吗?” 云洛逸川的凤眸内闪着一丝泪光,诚挚的看着她没有闪躲:“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当然都答应,就算你要我的命,我同样会应。” 未央清冷的双眸里倒映着他的容颜,心底却满是他留下的痛苦,转眼又看向了别处,冷笑了声:“呵呵…皇上别说那么感人,这不过是你欠下的!” 他的话,对她而言除了讽刺便再无别的了! 或许是彼此之间早已产生太多的隔阂,所以那段只有利益的爱情变质后就只能扔掉。 云洛逸川将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轻和的声音里却带着荒凉:“在很久以前有位小姑娘曾指教一二,这围棋便也是那时才会的,开始吧!” 未央眸眼里情绪纷呈复杂,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捻起棋笥里的白棋放在了棋局上。 七年前的她故意让步也就是想看在他心目中她的位置有多重要? 后来他没有辜负她心里所想,只是不知这不过一场阴谋的开始。 那时她还愚不可及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唇畔挂着抹痴笑,喃喃自语:“小哥哥,我其实没输,因为我们可以是平手。” 往事历历在目,只无奈如今已物是人非。 在她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眸里,云洛逸川心底已了然她恢复了记忆,虽到现在也不愿去相信,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云洛逸川并没有刻意的去下这一盘棋,随意的落了黑子在棋盘上:“该你了。” 未央自是看了出来,而他似乎并不想赢这一盘棋局,这么多年了,每一盘的棋局他都是想方设法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他的让步又是想做什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猜不透他。 一柱香的时间后,云洛逸川停留在棋盘上的手放了下来,低声念道:“我输了,央儿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未央正欲从袖里掏出鹤顶红的瓶子却发现袖子里的东西不见了,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无情的道:“我只想让你死在我面前。” 云洛逸川痛心的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呵呵,央儿既然如此能够解你心头的恨,我成全你。” 言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的药粉沫放在茶几上,缓缓的开口道:“这是砒霜。” -本章完结- 第151章 你我只是陌路人 未央怔了怔的望着他,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嚣reads();。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楼下传来喜娘尖锐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却显得格外刺耳。 “夫妻对拜。” 这样的声音,不由得让未央想到了当日她与他在婉嫔娘娘墓前成婚的那一日,泪水渐渐的湿润着眼眶。 而此时阁楼上的杨卿喝的酩酊大醉,模糊的视野里玉灵儿一袭火红的嫁衣,最后被搀扶着送进了洞房。 柳娇泪眼纵横转身步入了房间,爱上的这个男人此生注定不会平凡,他身后的女人也定是能够帮衬他的人。 再多的泪与他而言也都只是多余。 在房门被送饭菜进来的店小二打开的那一霎那,外面所有的情形都在一瞬间映入未央平静的眸内。 因为一场联姻却伤了这么多人的心。 “二位客官,下面那位公子命小的送上来的饭菜。”小二托着盘,将饭菜放在了桌上。 “出去!”未央低沉的怒吼了声,上前就抓起云洛逸川面前的砒霜,疯了一般的倒在了所有饭菜上。 小二被这么一吼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身子,连滚带爬的转身出了房间。 未央“砰”的声将房门合上,仰了仰头不想让眸里的泪水流露出眼眶,曾经她已为这个男人撕心裂肺痛过无数次。 云洛逸川一撩袍子,缓缓的起了身走向饭桌前坐下,倒了杯酒,拾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菜,笑道:“只愿来世你我二人没有如此多的恩怨。” 未央红了眼眶,看着那饭菜就要入他口,心乱如麻却也不知这样做的对错,失声大哭的看着饭菜落入他口中的最后一刻,她挥出一掌击在了他的心口上。 云洛逸川整个人向后飞出一尺有余摔在屏风上,口中传来液体的腥味,他感受得到这一掌她用了十成的功力。 未央长睫微微颤了颤,泪珠一滴一滴滑落地上却痛在他的心上。 云洛逸川额头渗出滴滴汗珠,捂着痛到窒息的心口艰难的开口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感到解脱就结束了吧。” 未央伸手拂去了脸上的泪水,面无神色的睨了眼他:“云洛逸川,我们之间的情分在这一掌之后就清了,从此你我只是陌路人。” 话语落下后,她便决然的转身离去了。 云洛逸川擦了擦唇边妖冶的血渍,苍白无力的笑了笑,央儿,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 就在未央离开后不久,酒楼下传来一片的惊叫声:“死人了,死人了!” 白眉慌慌张张的赶紧回到楼上禀报时却发现自家的爷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屋里也是一片的狼藉。 云洛逸川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的对他开口道:“明日…明日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白眉连忙将他颤抖的从地上扶回床榻上,焦急的道:“妥了,都妥了,爷您这是怎么回事?您可别吓老奴……” 云洛逸川听到该办的事都处理好了也才舒了一口气,身心俱疲的闭上了双眸,口中呓语道:“无碍,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白眉将他扶了起来坐着,不停的往他体内输着真气:“爷何故瞒着老奴,这伤是夏姑娘伤的,对吗?” 云洛逸川唇边一抹殷红,无奈的说道:“不关她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的,若是如此能让她走的安心一些,也好reads();。” 白眉愤然的起身,他原本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却不料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伤害皇上的事: “老奴要找她去说个明白,难道皇上就应该为了儿女私情,弃天下百姓与不顾,夏姑娘才满意吗?” 云洛逸川怒吼了声:“回来!不准去!在她眼里,我只是她的丈夫。” 白眉藏在心底已久的话,终说出了口:“皇上,当初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皆已战死,他们用命换来的皇位,皇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皇上虽报了杀母之仇,但皇上又如何对的起那些死去的将士? 就算老奴退一万步说,皇上可以不要这个皇位,朝堂苏澈不除,皇上能全身而退吗?苏澈一日不除,皇上注定只能和夏姑娘亡命天涯。把话说难听了,她这是自私,她是在把皇上往死路上逼啊!” 云洛逸川何尝想的不是待天下安定,朝堂内乱平定就与她归隐山林,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这条路走的太辛苦,他二人也因此走散了。 他斜靠在窗前,目光眺望着远方,眸子融进艳阳里,像是淬了金:“我倒希望她能如此自私。” 白眉见说什么都是徒劳,索性闭口不言,直到血煞进来:“下面出事了,来宾死了数十人,听说都是中毒所致。” 云洛逸川蹙眉看向血煞,还未开口陌楚歌便走进了房间,见他脸色苍白,问道:“云皇无事吧?” 他玉一般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深远的冷意,目光如同黑曜石般透亮诡异,眼眸中闪过一道暗沉的光,轻声道:“无事,不知太子有没有查到凶手?” 陌熔珣拐弯抹角的说道:“我派属下去查过了,这几日在九霄城内药店买过砒霜一共只有六人,不知云皇是否有兴趣知道其中两人是谁?” 云洛逸川却一语道破:“明人不说暗话,若太子要怀疑是我下的毒手,我们的合作倒真该就此为止了。” 陌熔珣冷魅的笑了笑:“云皇多虑了,本太子向来是用人不疑,我这过来也是想问问情况!云皇好端端的来参加我的婚宴,何故带着砒霜前来?” 云洛逸川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说解决私人恩怨,太子会信吗?” 陌熔珣眉间一抹深思,出事之前他们听到楼上的动静,而后又看着未央红着眼眶离开。 沉默了会的他,点了点头:“当然信,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私人恩怨能够令云皇备下砒霜,这可是必死的决心。” 云洛逸川想着就算她是他的软肋,但陌熔珣终究是喜欢着她的母亲,所以定不会为难于她,这才将和未央的事简短扼要的与他说了遍。 听完他和未央之间的故事,陌熔珣仿若感同身受,只是并未表现出来:“还真是可惜了没个好结果。” 云洛逸川听他轻佻的语气,沉声道:“信与不信太子自己斟酌,只是不知除了我命人买过砒霜,这另外一人又是何人?” 陌熔珣淡然的回道:“杨卿。” 云洛逸川锁着的双眉在此刻展开:“若说是杨卿所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太子应该知道杨卿与玉灵儿之间的瓜葛!” 陌熔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凛冽的寒意,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如同煞秋来临reads();。 就在此时,张毅忙不迭失的上来正听见几人的对话:“太子,曾经的一名仵作官员刚才已验过那几具尸体,他们所中之毒并非砒霜而是鹤顶红。” 闻言,陌熔珣对身后人怒吼了一声:“刚才是谁说的砒霜?” 张毅似知晓这是在云洛逸川面前做戏,所以并未实说:“回太子,初步判断是砒霜因为现场发现了残留的砒霜粉末才做出推测,经过验尸后才知是鹤顶红。” 陌熔珣接而嗔了声:“你们这群人,做事也不细心些,害的本太子险些误会了云皇!” 云洛逸川眸底带着一抹云雾似的幽雾,高风亮节的说道:“无事。” 陌熔珣陪了笑:“那就不打扰了,这好好的婚宴却乱成这样,我也不便再留云皇,你们自便。” 云洛逸川起身相送至门前:“太子有事且去忙就是,不必顾虑我们,如今这件事只怕是有人在别有用心,挑拨云汉和陌上之间的合作关系,太子应该多加防范才是。” 陌熔珣客套的说了句:“多谢云皇提醒,告退。” 待他刚走出房间,一身红妆的玉灵儿不悦的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陌熔珣只是睨了眼她:“你先回房去,我晚些时候处理完了事,再过来陪你。” 玉灵儿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开口道:“你不用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女人,出了事我也可以帮你,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陌熔珣原本是不想多说,但想到往后她毕竟是他的女人,沉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和有关杨卿呢?” 玉灵儿却一口否决了:“不可能!” 因为杨卿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扰乱她的喜事,况且他不更应该希望看到她幸福吗? 陌熔珣嗤了声:“怎么不可能?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对你动了情,我当真该说因为我的夫人是杀手而不懂感情还是说你心里有他,所以不相信这件事会是他做的。” 玉灵儿抿了抿唇,嫣然一笑:“我可以理解为夫君在吃醋吗?” 而就在这时,柳娇从廊上走来,见陌熔珣并没心思与她纠缠,便替他解围道:“太子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太子妃还是先回屋等太子处理完了事再恩爱吧!” 玉灵儿拧了拧眉,横了眼多事的柳娇,他们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哼了一声:“还用不着柳姑娘来提醒。” 言语落下,玉灵儿便转身离开了。柳娇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底浮过一丝得意,她常年在那个阴谋诡计算尽的深宫里,更懂得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对不起太子,我也只是好心,却没想到惹恼了太子妃。” 陌熔珣收回了看向玉灵儿的视线:“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说错什么,你与你娘才刚团聚,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去忙了。” 柳娇也没挽留,识趣的应了声:“嗯。” 一旁的柳氏将柳娇看陌熔珣的眼神都看在眼里,问道:“娇儿喜欢他?” 柳娇未正面回答,而是洋溢着笑:“他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娘亲,我已不图什么?剩下的时日里能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也就够了!” 柳氏开解的说道:“娇儿若喜欢他,去追便是,这个世上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虽然他娶了玉灵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联姻不过一个交易reads();。” 柳娇显然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她这副模样又如何高攀的上他。 柳氏经历过这次生死,也看透彻了:“人这一生说长也不长,还是跟着你的心走吧,以免后悔。 若这次计划成功,就算他的身边没有你,将来也还会有别的女人,因为他是皇帝,注定会三宫六院。” 柳娇眼底浮过一抹算计:“娘,这些事孩儿明白,这次我若替他打通宫中各个地方的关系,想必他也不会对我无情,女人有时候在男人面前就该柔弱,这样才会博的男人的怜爱。” 柳氏见她明白,也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柳娇也便同柳氏出了客栈,因为她应该提早替他将消息打探好,如此才知钱财该塞给何人。 陌熔珣来到楼下命人将客栈内的尸体纷纷做了处理,用钱封住了店内所有人的口。 好在是满香楼里基本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这才没有惊动衙门的人。 张毅走到他的身旁,禀报道:“太子,这鹤顶红来自于云皇身边的那位夏姑娘。” 如果是杨卿所有的一切也便说的通,因为他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而怀恨在心想要破坏云汉与琼华此次的合作,故意在现场留下砒霜的粉末。 不过他也一定是早就知道云洛逸川派人去药店买了砒霜,夏未央在药店买了鹤顶红。 陌熔珣眯了眯眼:“应该不是她!但现下也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事情真相,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张毅开口道:“我这就命人去找。” 陌熔珣也便点了点她:“嗯,也好,找到了直接禀报与我,不许为难她。” 张毅遵从的应道:“是。” 他知道陌熔珣不忍伤陌瑾,所以更不会对她女儿不利,就算此次的凶手是夏姝,他定也不会难为她,只好祈祷不是她在兴风作浪。 * 从满香楼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未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的心很乱,她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爱着他所以才会去恨他,只是她不过一名普通的女子,何来陪他容纳天下的胸襟? 就在此时宽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飞奔而来,当未央抬眼时正见马车撞的在路上行走的百姓头破血流。 “废物,跑快些,追到本公子这金丸就是你们的。” 她蹙了蹙眉,看着马车后面如同栓狗一样被栓住的人跟着马车后面跑,似在抓那颗被套着绳子的金丸。 未央长叹了口气,如今陌上有这样的君主也是苦了这天底下的百姓,再这般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起反心,只是一场大战又将使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未央的双眉拧的更紧,或许真的是她太自私了,如果有一日云汉变得如此,她也必定不会心安,取小家而牺牲大家的幸福她未央从来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但如今她只要一想到那些因他一个决策而丧失生命的三军将士,还有疼她如命的爹都因他死,她就无法去面对他。 “爹爹,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reads();!”被刚才马车从身上碾过去的一位中年男子此时正躺倒在地,他身边不过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未央收了思绪,蹲下身,替那位男子把了把脉,发现他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又伸手探去了他鼻尖,仍是没了呼吸:“他…已经…已经死了……” 小女孩痛声大哭,不停的推着未央:“你坏人…你是坏人…你骗人…我爹爹他…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是啊,这对于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上一秒她还和她爹爹开心的走在一起,下一秒她爹却死于非命。 未央顺势坐在地上,听着耳边无助的啼哭声她也好想无所顾忌的痛哭一场。当她想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时,现实却是如此残忍的摧毁了她的梦。 不一会小女孩家人便赶到了现场,令未央意外的是他们没有报官,虽哭的泣不成声,但也只是将男子的尸体抬回了家中。 或许九霄城内的官员不过是官官相护,百姓也得不到三尺律的保护,这个朝代是该易主了。 如果云汉没有了先皇,没有了云洛逸川,会不会也将沦落到如此不堪?未央迷茫的望着地上的斑斑血迹。 八月的天气,空中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她白希的皮肤被晒得通红,眼前逐渐的也开始眩晕。 皇甫泽撑着一把伞走到她的身前:“太阳这么毒,你也不怕中暑吗?” 未央抬眼望向他,朦胧之间,她好似看见了云洛逸川,喃喃念道:“小哥哥……” 皇甫泽扔下了手中的太阳伞,将未央抱在怀里直接回了客栈,却发现她高烧不退。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未央嘴里呓语着:“小哥哥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皇甫泽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转身命人去请了大夫,熬了药给她服下才退出房间。 或许错在你们不该相遇,如此你们一生也便不会有交集,更不会存在这么多的痛苦。 皇甫泽倚在栏上吹着晚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刚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陌熔珣的随从,张毅步入客栈。 片刻后便有人上来禀报:“王爷,底下有人找刚刚那位姑娘!” 皇甫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你先让他等着吧,待她醒了我自然会跟她说有人找。” “是。”小二转身退了下去,将原话与张毅如实说道:“这位客官,您找的那位姑娘今日不慎中了暑气,此时正在休息,若您的时间不打紧,就麻烦您先这里等等。” 张毅显得有些不耐烦,心里更是郁闷,好不容易查到她人在何处,却又要让等:“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够见我?” 小二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而张毅身边的一个莽汉当下就抓住了那回话小二的衣领将其拧了起来:“快让她出来见我们大人,如若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店!” 皇甫泽就知道这群人不好打发:“张大人何故如此为难一个下人?我这里经营都是小本生意,一没犯法,二没做过任何丧失良心的买卖,不知为何要砸我这店面?” 当张毅查到夏姝住在这里时便将经营云来客栈人的身份也连同一起查了查,这家客栈在十年前就已经存在,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复杂而又诡异。 -本章完结- 第152章 我希望你会有个好结果 在没摸清此人底细时,张毅当然不会轻举妄动,横了眼身旁的莽汉:“还不退下!” 那莽汉也才不甘的将手上拎着的店小二使劲往空中一扔,而皇甫泽却轻巧的抓住那被扔在空中的小二,淡然的说道:“往后别再这么实诚。” 小二被这么一折腾,吓得惊魂未定,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张毅不难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含义,赔笑的说道:“是在下管教属下无方这才冒失了,真是对不住。” 皇甫泽抚了抚衣摆,漫不经心的道:“没伤着人就好,我见张大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不如先小酌两杯,待她醒了再见也不晚!” 张毅刚刚看他身手不凡,试探的问道:“不知阁下是夏姑娘的什么人?” 他眸光清澈睿利,在张毅身上扫了圈,轻轻的一笑:“夏姑娘天生丽质,当然爱慕者也不少。” 张毅半信半疑,正在这时,未央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张大人找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事?” 皇甫泽转眼看向下楼的未央,忧心的看向她问道:“生病了还不知道好好的休息会!” “我没事。”未央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了张毅。 “夏姑娘,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张毅见客栈内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提议道。 “上面还有雅间,你们跟我来吧!”皇甫泽当然不愿意让他们将人带走,于是领着她往楼上去。 “多谢。”张毅也便不得不跟上。 步入房间未央也不想与他拐弯抹角:“张大人有事,但说无妨。” 张毅睨了眼在一旁的皇甫泽,说道:“那我就冒昧了。今日乃我家公子成亲的日子,却无奈有人在饭菜里下了鹤顶红导致来客死了数十人,原本是一件喜事却变成了丧事。 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命人去查过,这几日九霄城内买鹤顶红的人也只有三人,其中两人因没有动机,和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排除后也就只剩夏姑娘了!” 未央听到喜事二字,未免觉得讽刺:“我不否认鹤顶红是我在药铺买的,但我听张大人这意思,我夏姝就有动机了是吗?” 张毅说这话时斜视了一眼皇甫泽:“据我所知,夏姑娘与云皇过往曾有种种的纠纷,所以夏姑娘完全有可能是出自于对云皇的恨而破坏这次云汉与陌上之间的合作不是吗?” 未央在脑海里回忆着丢失的那瓶鹤顶红,原本是想用那瓶鹤顶红与他同归于尽,在最后一刻却发现药不见了。 此时她也不想跟他解释,既然他心里已有了推测,她拿不出证据说再多也是徒劳:“然后张大人现在是想抓我去报官吗?” 张毅见她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心里也没底:“怎敢,在下可当真是希望这件事不是夏姑娘做的。” 未央从容的开口道:“鹤顶红是我买的,但饭菜里的毒不是我下的,难道只有九霄城内才买得到鹤顶红吗?我就不明白张大人为何那么笃定,饭菜里下的鹤顶红就是我买的那瓶reads();! 没错,我与云洛逸川是有点问题,但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还不至于搭上别人的命来报私仇,我言以至此,信与不信张大人还是自己斟酌。” 眼见她转身离开,张毅想要跟上前去问个清楚时却被皇甫泽拦了住:“张大人听不明白话吗?毒药的事与她无关,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疑问?”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皇甫泽下了逐客令:“张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光顾吧,我这小店该打烊了!” 张毅沉了沉脸色,有些愤然,甩袖带着人离开了云来客栈,如果真的不是她,那么会是谁所为呢? 他心里思量着,云洛逸川,夏姝,杨卿,这三个人最近的行动都很奇怪。 张毅回到满香楼后将未央说的与陌熔珣又说了遍:“太子,你说我们是不是根本不能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陌熔珣琢磨着未央的话,最后眉头深锁的看向了他:“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买砒霜的人最后下的毒是买鹤顶红的人的毒药。” 张毅不解的问道:“太子为何会这样说?” 陌熔珣也是突然回忆起:“我记得今日杨卿突然撞了一下她,鹤顶红有可能是那时候落入他手里的!” 张毅琢磨了番他的话,开口道:“经太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曾无意听到杨卿说了句都死了才好,当时我也只当以为是他说的醉话,没在意。” 说罢,便又道:“不如我现在就去他府上调查调查?若真是他做的,我们也好先将他软禁起来,以免到了关键时刻再出乱子!” 陌熔珣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你不用去了,这件事因玉灵儿起,就让她去和他做个了断吧!” 张毅有一丝讶异:“太子妃去杨府了?” “嗯。”陌熔珣淡然的点了点头,他还要去杨府看看,所以便欲支开他:“你也忙碌了一天了,就先退下去歇息吧!” 张毅自知此时天色已晚,也没多想,退出了房间:“是,太子也早些休息。告退。” * 夏日的夜里,尽是燥热。 就连微风也透着让人烦闷的热气,杨卿的府邸被玉灵儿搅的一片狼藉。 而杨卿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躺在屋檐上看着摔瓶子摔罐子砸门的女人:“累了吗?” 玉灵儿一跃而上,掐住他的脖子:“你就不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宴吗?” 杨卿轻轻地一笑,笑的极为讽刺:“我喜欢你,我不愿意你嫁给别人,我也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幸福,那个男人他不爱你,够吗?” 玉灵儿终是不忍动手,推了一把他:“可我说过就算我没有嫁给他,我们两个人也不会有结果,因为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他。” 杨卿下毒之后也感到过后悔,如今他已无颜面再挽留她:“灵儿,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不对,你若真的爱他就去吧!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玉灵儿冷眼看着他:“那这次云汉与陌上之间的事你敢保证不会对外泄露半点吗?” 杨卿发誓的说道:“我用性命向你保证,陌上的天下原本就是他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reads();!” 玉灵儿冷哼了声:“你明白就好。你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玉灵儿这次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屋檐上的未央敏锐的看着下面的人:“这杀手还就是杀手,翻起脸可是比变天还快。” 在这二人谈话时,她已然在这里,弄清楚了事情缘由便要转身离开,却见身后正站着陌熔珣:“你怎么也在?” 他眉梢一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未央想想也是,毕竟玉灵儿是他的妻子,她在这里他应当理应在这里:“我原本过来是想问问这杨卿,我袖里的鹤顶红是不是他拿走的?不过现在我看是不必了,恐你刚刚也听见了,他已经承认了,所以你们的这件事跟我无关。” 陌熔珣的目光落在她毫不忸怩作态脸上,深黑的眸子闪了一闪:“未央,想听听我与你母亲的故事吗?” 她睨了眼还是童颜的他:“看你如今的这副模样,想必你和我娘之间也终是没落到一个好结果。” 陌熔珣失声的笑了:“呵呵,如你所言,毕竟爱了你娘一场,所以我希望你会有个好结果。 曾经我贵为陌上的太子,在众人眼里也将会是陌上往后的王者,因为先皇想要考验所有皇子各方面的能力以及了解他们的性格,所以每个皇子的府邸都有一名潜伏的女子。 因此我认识了你母亲,原本我们在不得知真相时与对方都相处的很融洽,可有一日当我得知她的身份后便对她有了各种猜疑,我们也因为这样与对方产生隔阂。 至到她出嫁的那日,她问我愿不愿意抛下一切跟她走,可我当时迟疑了,只是那么短暂的一会时间却导致我们这一辈子都将如此错过,那怕后来我再怎么想要尽力去弥补,去挽留,而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未央的心又何尝不是迷茫的?她想过放下曾经的种种,可那些往事在每次看见他时都会浮现在脑海,她又要如何去抛下一切跟他在一起? 陌熔珣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其实江山存亡,苍生存亡,都有它一定之术。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个人,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每下一步都影响着它的未来。” 未央似有所领悟,跟在他身后一路离开了杨府:“如果人生也像下棋就好了,起码输得起,因为错了,还可以重来。可是没有人在生死抉择上是输得起的。” 好比她爹的性命,还有死在瀚城成千上万曾经与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却都因为他的一个抉择死在了战场! 陌熔珣好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回过身看了眼她:“凡是能承大任者,他所做的每个抉择,都会影响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那是需要很高的智慧,要懂得取舍,虽然有时候的一些决定是很残酷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舍小我而顾全大局,就像云洛逸川错娶了皇甫梦瑶,明知道是错娶,却要一错再错,为的也就是天下苍生,就像你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却仍旧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正因为你们都懂得珍惜人的性命,所以你们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保全更多的人,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感情,甚至于自我的尊严。未央,你曾后悔过陪他打江山?” 未央垂眸看着平静的湖面:“我不后悔,我也不怕牺牲自己,只是他做出这么残酷的决定,我实在做不到去原谅……” 在沙场的日子,支撑着她的不仅是信念,还有那些被解救出来的老百姓。 曾经她亲眼目睹过一名女子被敌军的数十名官兵轮.jian的场面,当未央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却没有轻生,她说她只想活着reads();。 所以为了更多想要活着的人,未央宁可留在战场上也不愿意留在他的后宫。 陌熔珣淡然的说道:“再残酷,再痛苦,都要做抉择,未央我知道你是云汉的战神,想必也明白,为将帅者,焉能不懂得取舍?如今富饶的云汉都是用将士的命换来的,这其中也包括夏文公还有与你一同上阵杀敌的将士。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这些道理你心里或许比谁都领悟的透彻,既然想解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就应该想到这都需要用你手底下士兵的命去换。而他的抉择与你一样,都是舍小顾大。” 未央沉默了,这些理她都明白,可当一个人真正经历过后才会知道这样残酷的现实将是多么的难以接受。 夜,因为无声渐渐地变得寂静无比。 陌熔珣知道,她只是还一时接受不了这些事情,现在她需要的是时间去领悟,只有想透彻了,那时自然而然心也就宽了。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陌熔珣也不打算再与她多说:“未央,有的事错过了就是永远,有些人转身就是一辈子,我今晚与你说了这么多,只想让你知道,珍惜眼前珍惜你的人和你珍惜的人。” 未央有片刻的呆滞,随后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决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该想到如今的这局面。 而陌熔珣也是以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说出的肺腑之言:“当然今天晚上这番话,我并不是劝你跟他在一起,只希望你好好的想想,你想要的是什么? 往后你有可能还会遇到与此类似的问题,如果你已经想好了你想要的,便不要顾虑太多,去争取就行了,人生苦短,耗不起犹豫不定。” 未央似懂非懂,含糊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她想要的,未必他愿意给她想要的。 陌熔珣转眼看向与她母亲七分相似的她,目光里带着内敛的深沉:“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未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随后陌熔珣便陪同着她回了云来客栈,只是她刚进客栈就看见皇甫泽饮着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下着棋,好似在特意的等她回来。 未央睨了眼茶杯里的茶水,坐了下来:“喝多了茶可睡不着觉!” 皇甫泽没有看她,语气也十分生冷:“还知道回来?在你眼里或许就没有把我当过哥哥吧?” 未央晓得他是恼了:“怎么会没有,你若不是我哥,又岂会冒着危险将我从陌楚歌手里救出来。” 皇甫泽见她服了软,也不再计较:“想好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去了吗?” 未央却很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跟着你回琼华?我想皇甫南月他也并不缺我这么一个女儿!” 皇甫泽甚为无奈的说道:“你不明白,身为皇帝的孩子就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是他的臣子,所以他说的每一件事,我都需要做到他满意。” 未央很快联想到了储君:“原来你也想当皇帝?” 皇甫泽并未否认,却也说的很现实:“我母妃在宫中因为有我而不得宠,常年多病,我只是想捍卫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待他立了太子之后任人宰割!” 未央感到不解的看着他:“不是都说母以子为贵,你的母妃为何会因为你不得宠?” 皇甫泽深深地看了眼茶水,唇边一抹森寒冷意:“我自生下来就有着一双蓝瞳,他只来看过我一眼,便再没去过我母妃的宫中,也是从那时候起,宫里四处流传我并不是皇室血脉reads();。” 未央拧了拧眉,不是皇室血脉,其意也就很明了了,也难怪他从来都不喜有人看他的眼睛。 皇甫泽见她沉思,转而又道:“不过你母亲陌瑾倒是很讨皇上欢心!” 说起陌瑾,未央虽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她刚出生时曾看过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却能让人一辈子忘不了她,说起来也算是名命运坎坷的女子。 想到这里,未央开口问道:“我母亲她喜欢皇甫南月吗?” 皇甫泽微微蹙眉,露出一丝苦闷的神情:“你母亲向来不与各宫的妃子来往,但常常坐在屋檐上望着天空,看得出来她该是有心事,至于喜不喜欢皇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未央垂下了头,低语了一声:“心事,大概她爱的不是皇甫南月。” 她的这句话声音很小,皇甫泽并未听清,自顾自的又说道:“不过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在你母亲要临产的那几日,皇上忽然将她贬为了平民,过了一月后皇上抱回来一个女儿,取名皇甫梦瑶,待她成长到五岁后却又送到了云汉。” 未央越听越感到疑惑:“呵呵,帝王给的感情应该就是这样吧!” 皇甫泽摇了摇头:“不然,我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曾看见过他对皇甫梦瑶的溺爱。将皇甫梦瑶送到云汉也是迫不得已。” 后话不用他再继续说下去,未央心里大概都清楚,应该是后宫的女人根本容不下皇甫梦瑶的存在! 皇甫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接而道:“对了,再过两日就是陌上皇太后的生辰了。” 未央抬眼凝视他:“看样子,你也知道此事了?” 皇甫泽淡然的点了点头:“这家客栈已经在九霄城内经营了数十年,你说我能不知道? 我本不想拿此事来威胁你,但我见你迟迟不肯离去都是因为他,所以我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只好如此了。” 未央沉思了会,又想到他在琼华的处境,也不想再为难他,他也不过是奉命办事: “好,我答应跟你离开,但是我必须亲眼看见这件事结束之后才会跟你回去。” 毕竟如今她也还欠陌熔珣一个恩情,就算不是为了云洛逸川,她也会跟皇甫泽离开。 皇甫泽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牵扯到他的事,你总是能很快的做出有利于他的决定。” “我不是为了他,天色晚了,我先回房去休息了。”未央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想起白日里伤他的那一掌并不轻,所以便直接去了云洛逸川住的小院。 原本她不想惊扰任何人,只想看上一眼,不料却被白眉拦了下来:“夏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未央面无神色的看向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屋内的云洛逸川走了出来:“都一刀两断了,你还来做什么?是来看朕有没有死吗?” 未央没想到他的语气尽是如此疏离:“只是现在看来很遗憾,你还活着。我很失望!” -本章完结- 第153章 好戏要开始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眼底有泪光浮现:“央儿,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朕!” 他清寂的声音里染着悲凉,未央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颤抖,却终是再也说不出那些痴缠的情话:“皇上想多了,如你所言,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死?” “你当真舍得朕死?” “如果妾身说舍得,皇上就会去死吗?” 云洛逸川冷冷地笑了声:“当然不会,朕怎么舍得死?” 未央的墨眸黯淡无光,随他一笑,却更为嘲讽:“呵呵,是我夏姝想多了,皇上正值壮年,如此美好的年华,又怎么舍得死!” 云洛逸川虽知她说的都是气话,但这些话出自她口,终是令他难受:“是啊!朕还有妻儿,还有大好的江山,的确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人世。” 未央心底一窒,却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皇上那就守着你的妻儿,你的江山去死吧!” 云洛逸川深深地凝视她的背影,而眼中更多的却是化不开的浓情:“央儿,朕会活的很好,希望你会比朕活的更好,不然怎么对得起朕放你离开。” 未央绝世容颜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墨色瞳眸浮起比冰雪还要冷寒的流光:“呵呵,妾身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云洛逸川缓步走到了她身前,原本只是还想好好的看她一眼,却在她那双漆黑的墨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与冷漠。 未央转眼看向身旁的他时,微微震惊,一日不见,他却憔悴成这般沧桑的模样! 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葬送她的人是他?如今的一切,也不过是他自食其果。 云洛逸川嘲弄的苦笑了一声:“既然你我二人已无瓜葛,你就走吧!走了便再也不要回来。” 未央欲提步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哽咽的问道:“云洛逸川,这么多年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此刻未央回头,一定会看到他眸底的那抹深情与忧伤,可她没有勇气看他,而他开口的声音,却是与神情极不相符的冰冷戏谑: “未央,夏文公的势力助朕登上皇位,如今你又替朕平定了外乱,你倒说说你父女二人对朕而言还有什么用处?” 云洛逸川伸出手掌托起她挂着泪的小脸,两指轻轻捏住她尖小的下巴,邪气的眸光落在她标致的身上,唇角的笑意更是轻.佻: “不过你的滋味却是极好的,但朕坐拥着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觉得你对朕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未央隐忍着眸底的泪,就这样看着他,或许她真的是没救,事到如今,竟还期许着,他可以给她一个能够原谅的理由。 她不想恨他,真的一点也不想。 “妾身谢谢皇上给的答案,无论是未央还是夏姝,此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以免污了圣眼。” 说罢,她便提步离开,这一刻,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泪水早已干涸。 只是她的心脏却像似被什么绷紧,几乎要炸裂开的剧痛着,手掌紧贴在心口的位置,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清晰而强烈的痛。 她希望她能够记住这刻骨铭心的痛。 看着她就这样离开在他的视线,云洛逸川想要唤她,可那声央儿始终哽在喉间reads();。 “皇上这又是何苦?”白眉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说那些绝情的话,无非是因为他体内的毒已经开始蔓延至五脏六腑。 云洛逸川的确不想往后因他的死令她再伤一次心,或许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了无牵挂好好地活下去。 他转身回了房间,紧闭着双眼,俊颜苍白憔悴的不成样子,刚毅的唇角抿成了条线,胸口的疼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呕…” 白眉忙的吩咐了丫鬟去熬药,自己将他扶了起来,不停地往他体内灌输着真气。 云洛逸川却执意推开了他:“没有用的,别再给朕输真气了,过两日就是皇太后的生辰了,留着点力气对抗敌人吧!” 白眉也是心疼如今他这副模样,将丫鬟熬好的药与他喂下,见他睡了,才退出房间。 离开后的未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倚在窗前,吹着夏日里燥热的风。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她的心里,未央不停地回想着,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这段感情令她太累了,她已经不想再去琢磨他的心,也不想再去猜测,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选择放弃…… 两日后,天色初亮,未央看着云洛逸川的马车离开客栈,转身去了他住的小院,她只是还想再看看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因为今日过后,无论他们的成败,未央都要离开陌上的国土,远去琼华。 或许只要她愿意,他们这一辈子也都再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皇甫泽去了她房间找她,却没看见人,便直接来了院子,正见她站在院前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抚平。 皇甫泽迈步走到她的身前,轻声道:“还不走吗?” 未央回过神色,看向他,点了点头,也便与他一同向陌上的皇宫出发了。 今日陌上的宫内达官贵人不在少数,未央与皇甫泽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目标性也小。 可能关键还在于皇甫泽在陌上朝堂有人脉的缘故,他二人扮作一位官员的丫鬟和家丁很容易便混了进去。 以前未央觉得云汉的皇宫已经很铺张,如今看了这层层叠叠交错的陌上皇宫才知云汉只能称得上朴素,不过这陌焱倒很懂得如何收刮民脂民膏供自己享受。 今日宴会的地点在御花园处,里面布置别出心裁,原本是炎炎夏日,但御花园紧挨着凉湖,因此席间也是冷风徐徐。 所谓的凉湖下是修建好的冰窖,这湖也才会萦绕着丝丝寒气。 皇甫泽见她四处张望着,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调查过了,陌熔珣身边的柳娇买通了这次主办宴席的徐大人,所以他们的人是以戏班子的名义混进宫中的!” 未央的目光也开始锁定在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人,问道:“陌熔珣人呢?” “你跟我来!”皇甫泽拉着未央离开了御花园,朝着人迹稀少的地方走了去。 “这是要去哪里?”未央踉跄的跟在他的身后,见离宴会的地方越来越远,感到不解reads();。 皇甫泽拉着未央纵身一跃,直接来到登高台处:“现在你从这里往下看!” 她转眼看向御花园的方向,抿唇笑了笑,所有的情形皆收眼底:“这是陌上的皇宫,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 皇甫泽将怀里的远镜递给了她:“我想底下等会难免有场恶仗要打,为了身上不溅到血所以提前吩咐人帮我找好位置也不难。” 未央接过他递来的远镜放到眼前,如此确实能够看得更清楚:“你还真是有心。” 皇甫泽黑如暗夜的瞳仁里泛起漩涡,看着下面的情形开口道:“我听说曾经陌熔珣与陌焱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要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比一母同胞之间的关系还要好!如今落了个不是你活就是我亡的局面,真是天意弄人。” 夏日艳阳如金,碧染的天空上有金色的辉光跳跃。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未央看着那个极为清俊高贵的男人淡漠的坐在席间,斑驳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他的身周,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华。在全身高贵的气质之下,眉宇间依旧惊艳众生。 皇甫泽虽身为琼华的三王爷,却长期奔赴各地,因此他在民间也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所以很多事他都了然于心: “这件事在九霄城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后来,陌焱喜欢上一个女孩,可陌上的先皇却又偏偏乱点了鸳鸯谱,将这名女子许配给了陌熔珣。可以说他们兄弟俩人的间隙是因情而起,也因情而毁灭。” 未央拧了拧眉,知道这件事与她娘有关,心底也自是关心,问道:“那个女孩是谁?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皇甫泽放下了手上的远镜,倚在栏上,看向她:“那个女孩是上官家的上官汐,陌上先皇之所以想让她嫁给陌熔珣,大概是想让他往后登基皇位更加的稳固!毕竟上官家是大族。 当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发展的那么顺利,上官汐心仪的人是陌熔珣,但陌熔珣那时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娘陌瑾,所以就算最后陌瑾远嫁了琼华,上官汐也没放过她。 陌瑾在琼华很得皇甫南月的心,所以琼华后宫的女人都视你娘为眼中钉,在你娘落魄的那日后,很多人都巴不得去踩一脚,应该也是那时琼华后宫里有人故意将陌瑾被逐出皇宫居住寺庙的信息传给了陌上的上官汐。 当年陌熔珣不愿意娶上官汐,甚至做出逃婚的事,让上官家族的颜面扫地,因此上官汐找到了一直喜欢她的陌焱。 二人在陌熔珣赶往琼华时,上官汐安排了杀手了结了陌瑾,而陌焱却将因救陌瑾中了一剑的陌熔珣亲自推下了悬崖。后来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听完他们的事,未央思绪繁复,眼底有一丝凉薄,如今上官汐已经死了,那么娘的仇是不是也算是报了?可为什么她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 譬如她娘为什么突然不受皇甫南月待见?琼华宫中又是何人想致她娘与死地? 此时御花园台上一名女子正翩然起舞,那不停 旋转的粉色裙摆,似能扬起春日里落花的飘逸,夏日里阳光的热情,秋天里落叶的缤纷,冬日里雪花的轻盈。 像是曲子里欲乘风而去的仙女,随着长长的云袖,飘逸的裙摆,似一阵清风都能将她纤细的身姿卷走。 那不断转动的身影,宛若盛开的水莲终于绽放到了极致。 听着乐曲越发的激昂,皇甫泽唇边的笑也就越发浓烈:“好戏要开始了reads();!” 听到耳边的言语,未央收了思绪,她心里清楚他身旁的男子定不会简单,随后转眼又看向台上的女子,喃喃念道:“玉灵儿。” 在她看到玉灵儿后,台下的宴席上杨卿正执着柳笛附和着台上的丝竹之乐,似乎他的眼里尽是她曼妙的舞姿。 未央在想,如果她喜欢的不是陌熔珣,玉灵儿与杨卿应该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正当众人谈笑间,没丝毫的防范之心时,玉灵儿忽然腾空,云袖直接缠住陌焱的颈项。 未央勾了勾唇角,看着她惊人的速度,只在眨眼间完成,不愧是江湖上的玉面杀手,出手稳准狠。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席间那个清雅高贵男人身上,他似乎比谁都淡然,只是从容的听着御花园内喧嚣起来喊着护驾的嘈杂声。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被血煞带领的百个杀手依一钳制住,可以说他钳制的不仅仅是这些官员,还有他们的家眷。 此时宫中的禁卫军立马赶到了御花园,看着被玉灵儿挟持住的陌焱,为首的将领冷声开口:“逆贼,识趣就快些松开皇上!” 玉灵儿媚惑的一笑,那般笑容如同盛开的罂粟妖冶而又致命:“逆贼?这话好像更应该说给你们的皇上听吧!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是想看着这个男人 死在我手上吗?” 为首的将领看着陌焱点头示意他们放下手中兵器,只好让手底下的士兵遵从命令:“都放下兵器。” 玉灵儿莞尔一笑,看着这些听话的士兵,她手上可是很久没沾血了,但是陌熔珣又偏偏不让她杀他。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她终于将陌熔珣等了过来,当她看到他身边站着的柳娇时,满心的气恼,恨不得当场就将手中的人质放了。 而陌焱似乎感受到身后挟持他人的异样,趁势抓住她的手,玉灵儿另一手立马向他袭去却被他一个闪躲握着她手往后退了步,将她押犯人一般的姿势困了住。 在场因这个举动,那些放下兵器的士兵立马与血煞带领的杀手厮杀在了一起。 云洛逸川至始至终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默默地看着,白眉如同守护神一般的站在他的身前,无人能近他身,就连一滴血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当陌熔珣看着陌焱向玉灵儿一掌挥去时,本能要过去援救,但一旁的柳娇却忽然拉住他袖子,低声道:“我好害怕!” 陌熔珣将她护在身后,安抚道:“没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玉灵儿因受了一掌,一口鲜血洒在地面,当那禁卫军一剑朝着她刺去时,杨卿抽身用柳笛挡了那一剑,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陌焱持剑向杨卿杀去,恼怒道:“杨卿,朕素日待你不薄,连你都要反吗?” 杨卿也便与他抗衡在一起,回道:“反的不是我,而是你!当年陌上先皇的死,怕是只有皇上自己心知肚明。” 说起陌上先帝的死,陌焱不否认是他动了手脚,但这一切都怪先皇太过偏袒。 当年陌熔珣坠崖身亡之后,先帝命人彻查此事,他当然不能让人查到他的头上,所以只有先帝死了,这件事才会不了了之。 这时陌上的威武大将军刘勋手握着圣旨,来到御花园,对着一片混乱的现场,高声的喊道:“先皇遗诏在此,谁还敢造次reads();!” 听到此话,众人都停止了打斗,看向上方的威武大将军刘勋。 刘勋在朝中颇有威望,因为他手中掌管着陌上一半的兵马,另一半的兵马则在陌楚歌的手里。 而陌熔珣之所以会这么晚出现在宴会上,也是因为他来这里之前便去了将军府一趟。 此刻看到刘勋和张毅的到来,陌熔珣知道如今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他心里也因此松了口气。 这些年陌上百姓怨声载道,朝中大多数跟随先皇的忠臣都并不臣服陌焱,而留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些馋臣。 如果要说吟诗作对,非他陌焱,但谈到如何治国,他却并非太明白。 陌熔珣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凭借着先皇遗诏才将几位砥柱大臣聚集到了将军府,一番商讨与辩夺之后决定了废帝另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寿至,龙御宾天。太子仁亲,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同遵此诏。钦此。” 刘勋将遗诏展露在众人眼前,开口道:“这是当年先皇留下来的遗诏,想必各位旧臣也都还认得先皇的字迹,就算你们认不得先皇字迹,上面的龙印也不得不承认陌熔珣才是我们陌上的新皇。” 几位要臣纷纷的上前,唯有一旁的陌焱脸色越发的难看。 当年先皇突然离世,陌焱与上官汐很快站到了同一阵地,因为上官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庞大,经过上官烨四处拉拢人脉,因此才将他拥立为皇。 此时柳娇将一个黄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案上,随后将包裹呈现了出来:“这就是先皇传给当年太子的传国玉玺。” 众人都确认无疑之后,立刻跪下了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陌焱却大笑起来:“你们这群蠢货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不过就是个孩子,要说陌熔珣当年他早就死在了琼华的国土。” 陌熔珣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道:“陌焱事已至此,你若还要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对你无情了!” 陌焱红了眼眶,想起陈年往事,再无法保持镇静:“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情过?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破灭。” 陌熔珣却对着他笑了起来:“四弟你还认得我就好,不过我现在的这副模样也还都拜你所赐。” 陌焱眼底幽深似渊,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要怪就怪我太相信你,没想到我最后会死在你的手上!” 陌熔珣声音清冷,全身透出寒意:“把解药交出来,我自会饶你一命。” 陌焱看着他,嘲讽的冷嗤了声,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迅速拾起地上的利剑,直接刺入了腹中:“陌熔珣,就算是我死,此生我也必定让你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唇角一口鲜血涌出,手中力道再次加深,直接刺穿了身子,倒在了地上,望着蔚蓝的天:汐儿,我们总算又可以在一起了。 云洛逸川见陌焱大势已去,起身离开,这毕竟是陌上的国事,他不便插手。 玉灵儿受了一掌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杨卿抱着她出了皇宫,这天下是谁的,他并不关心,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心,如今他只希望看到她过得快乐。 -本章完结- 第154章 我要做你的女人 此时登高台上的未央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陌焱不由得长叹了口气:“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倚在栏上的皇甫泽宽大袖袍在空中飘逸的浮动,载着一抹轻紫雪光,随风荡漾: “就算陌熔珣今日留他,朝中之人也必定不会留他,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江山也不会有两个皇帝,所以就算他交出解药也只有死路一条reads();。” 未央蹙了蹙眉,担忧的问道:“如此说,陌熔珣将这样生活一辈子了吗?” 皇甫泽沉郁的看向忧心的人:“你是真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这个事情我哪里能说得准,看他的造化。” 未央听他这语气,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出自他口,闷闷的道:“你等于没说。” 皇甫泽微垂了眉目,长长的眼睫遮住眸底琉璃般清透的光,那目光,似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你让我说,现下我说了你又说我没说。” 未央沉默不语,望着天边,脑海里回想起他那张过于苍白的脸,那一掌她的确是用了十层的功力,却也不至于危及于那个男人的性命。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一招一式还是跟着他所学,他的武功也远在她之上,可为什么他会那般憔悴不堪? 未央可一点也不相信,他会为得伊人憔悴! 皇甫泽见御花园内也已接近尾声,转眼看向她时,正见她望着天边,眼底映着一抹水蓝色:“你为什么总爱发呆?这是一种不尊重人的体现。” 未央回过神色,抬眼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皇甫泽眉目一挑,望向她,目光微凝:“我也是跟你说着玩,别当真,现在可以跟我离开了吗?” 登高台上,微风徐徐,掀起她额前刘海,眉间却是道不出的愁绪。 未央沉默了会,应道:“嗯。” 皇甫泽早已命人备好了马车,待二人出宫后便直接乘上了马车,一路离开九霄城。 未央却不知此时她的马车后正远远地跟着另外一辆普通的马车。 云洛逸川看着前方渐远地马车,他多想鞭马追上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将她留下。 眼见就要经过九霄城的那扇大门,未央掀开了车窗,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城楼,内心却是一片的寂寥。 虽然身在异国,但她仍旧习惯了每一次离别时,都能在城墙上看见他的身影。 她伤他至此,如今他又怎愿意前来送她! 未央放下了车窗的帘子,唇边有一抹苦楚的薄凉,云洛逸川,我仍是做不到去恨你。 那一掌之后,了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了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纠纷。 城楼上的云洛逸川扶着石砖,热风将他漆黑的发丝散在空中,袍角飞扬,有一种说出的沧桑感,带着一种绝望的凄凉,甚至绝望到让人心疼: “央儿,你可知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的生命是有多痛。” 他眼底尽是深情,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倍感无力,掩嘴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白眉见他白色绢帕上尽是咳出的血迹,只怕是伤了心,忧心忡忡的道:“皇上,夏姑娘已经走远了,还是回吧!” 云洛逸川却没有听劝,仍旧站在城楼上,看着未央离去的方向。 直到他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险些晕厥在地,才被迫跟着白眉回到客栈reads();。 白眉服侍着他歇下,刚步出房间就见被小二领着来院子里的苏七酒,眼底一瞬染起了希望。 苏七酒原本回的是云汉的军营,但秦墨寒告知他在九霄城云来客栈,他也便立马赶往了这里。 小二将人带到后,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白眉也才激动地问道:“苏御医你可总算是回来了,皇上的解药找到了吗?” 苏七酒摇了摇头,一脸愁苦:“没有,但我已得知这毒药是何人所下。只是如今陌上与云汉战火连天,只怕此人不愿交出解药。” 白眉开口说道:“不,这几月皇上一直在暗助陌熔珣上位,这场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苏七酒蹙了蹙眉,这些年他伴在未央左右,陌上的消息也不是没听过,心里仍旧有些困惑:“陌熔珣,我曾听说他是陌上先皇立的太子,只是早在十五年前不就已经坠崖生亡了吗?” 白眉提示的开口道:“还记得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吗?” 苏七酒忽而想起皇上带回来的云洛羽书他体内一直有一种罕见的毒药存在使他不能像正常孩子成长:“白公公的意思云洛羽书,他是陌熔珣?” “正是。”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感到诧异,但事实的确如此。 话落,白眉又补充的问道:“不过刚刚你说的下毒之人是何人?” 苏七酒也是从玉娆雪他父亲江湖盟主那里得来的消息:“出使云汉的使臣陌楚歌,我想他手里必定有解药。” 屋内的云洛逸川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便走了出来。 苏七酒转身看向瘦了一圈的人,俯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也只是点了点头:“在外就不必多礼了!” 当初被风尤怜派来刺杀未央的刺客在林中全数毙命,所以陌楚歌并不知道他中毒一事。 云洛逸川知道那批刺客是风尤怜和陌芸嫣所派,所以也轻信了风尤怜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 那时玉娆雪的药可以保他半年性命无忧,想到陌上情况事出紧急,所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切安排好后便直接去了陌上,对此事也没再深究,只是没想到风尤怜恨他至此,死也不愿意说出解药! 不过如今这情况,要拿到解药也并不是件难事! 白眉见他一脸的病态,又道:“你这回来了就先给皇上诊诊脉吧,最近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我实在是担忧。” 云洛逸川将手放在了桌上,苏七酒这才将食指与中指搭在他手腕处,良久后蹙着眉开口道:“皇上的身子还算健壮,实在是不应该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白眉思虑了会,在旁说道:“前些时日夏姑娘不慎被毒蛇咬伤了,皇上亲自试了几种毒药,后来毒性也就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苏七酒沉闷的开口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也只好重新调配药缓解,但皇上还是要早日拿到解药才行,如若不然,后果堪忧。” 云洛逸川只是应了声,也没多说,重新回到榻上瞌了眼,像是在想事又像是睡了过去。 白眉拿着苏七酒的药方去了药铺抓药,回来后便吩咐了丫鬟熬制。 至未央走后,日子一日比一日平静,云洛逸川很少说话,也很少和颜悦色,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他,冷若冰霜reads();。 几日后,陌上众臣皆已臣服陌熔珣,边疆战事也暂告一段落。 次日清晨,张毅带兵包围了云来客栈,而云洛逸川也早料到会有此变数。 看着张毅一身宰相的官服,淡然一笑:“张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他也不想与云洛逸川拐弯抹角:“云皇,我张某今日就得罪了,既然现下陌上已恢复正统,我又岂能留下后患,放云皇回去?” 闻言,白眉站了出来唾骂道:“好你个过河拆桥的张毅,看来他陌熔珣同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们皇上将他救下,他又岂能有今日!” 张毅回过头看向激动反驳的白眉,意味深长的开口:“忘恩负义这也是跟着云汉的先皇学的,我们只不过是授教!” 白眉冷笑了一声:“呵,当初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说到底还是你们陌上欠我们云汉的。” 张毅此番来算是陌熔珣默认的,自是底气十足:“这事情究竟是不是如此,只有我们自己心知肚明,今日我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扣下云皇,索要我们陌上先皇当初的十座城池。” 他唇角那微微扬起,那一点优美的弧度,如碎裂在水上的冰:“不过是十座城池,用得着张大人带这么多人马前来吗?朕答应了便是。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听他说的如此轻巧,张毅转身诧异的看向他:“我劝云皇最好别耍花招,毕竟你们现在还身在陌上的国土。” 云洛逸川面无波澜,接而说道:“张大人何必不听朕将话说完,朕也不过是想要亲上加亲,何乐而不为呢?” 张毅眉间蕴着一抹沉思,疑虑的道:“亲上加亲?” 云洛逸川挑唇一笑,邪气的凛然,语气漠然:“偶有一日我在沙场见到了陌上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甚得朕心,不知陌上的皇帝可否舍得将她许配给朕,到时朕自然以十座城池为聘礼奉上。” 张毅心底有些犹豫不决,谁不知陌楚歌手握重兵,又心系着陌芸嫣。 若是贸然将他喜爱之人嫁出去,恐引起他的反心,可将陌芸嫣留在九霄城内也是一大隐患,毕竟皇上才逼死了她的父皇母后,正当他拿不准注意时,站在不远处听了许久的陌熔珣缓步走进了小院子。 看着被陌上士兵包围的小院,他全然一副不知的模样,沉声向身旁人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毅面不改色的回道:“微臣担忧云皇在陌上的安危,所以特意派人来加强保护。” 云洛逸川毫不避讳,直言拒绝:“劳张大人操心了,这些兵还是撤回去吧!九霄城内我们云汉的杀手也不是吃素的。” 陌熔珣见此,却反而爽朗一笑:“哈哈,也是,不过这次朕能顺利的登上大位,云皇功不可没。” 云洛逸川拿捏准了机会,开口道:“那我可就不客气的要向皇上讨赏了!” 他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陌熔珣也不好再拒绝:“云皇想要什么赏?只要朕能给的都不会吝啬。” 微风徐徐拂过,一缕碎发从云洛逸川颊边擦过,带着一抹转瞬即逝的异光,愈发高深莫测:“皇上拿走了我身边的一个美人,当然今日我也要讨要回来一个,我愿意用十座城池迎娶芸嫣公主,想必会成人之美吧?” 陌熔珣笑了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reads();!不过她可是先皇的掌上明珠,朕还不能擅自做这个主!若是云皇能从边境征得她的同意将她带走,那么朕也自然不会阻拦。” 陌焱死后,陌熔珣念在往日的兄弟情上,并没有去拆穿他的恶行,而是直接以先皇的名义将他下葬,这也是陌熔珣做的最大让步。 他深邃幽静的凤眸望向天边的云彩,姿态优雅,韶华高静:“呵呵,那皇上就要忍痛割爱了。” 陌熔珣眸底划过一丝浅笑,目光在落在他身上:“无妨。” 他如此做不过是想借陌楚歌之手去除掉云洛逸川,若此次云洛逸川能够顺利将陌芸嫣带走了,也不是件坏事。 到时陌楚歌班师回朝,他也大可以说对这事毫不知情,由此陌楚歌肯定会前往云汉去相救,只怕这一去是有去无回,所以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两全其美。 当二人所有的事情都已谈得妥当,陌熔珣特意摆了一桌与他践行,面上也和善的说着望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一场宴席下来意味着此事彻底进入了尾声。 云洛逸川也便择日离开了九霄城,直奔云汉所在的营地。 秦墨寒得知他的到来,立马赶出了营帐去迎接:“末将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一路风尘仆仆,下了马后直接去了他的帐内:“行了,起来吧,先说说边境什么情况?” 秦墨寒简短扼要的回禀道:“回皇上,陌楚歌的军队已经退到了七香城,因为陌上的内乱,所以他们后方的补给供不应求,大概军心也因此涣散,这才导致他节节败退,但我们此番也损失了不少兵马。” 云洛逸川一掀袍子,坐在主位之上:“嗯,很好,不过这次朕要生擒陌芸嫣!你去准备一下明天的战事。” “是,末将领命。”秦墨寒感到不解,为何要生擒陌芸嫣?疑惑归疑惑,他仍是转身去做了一番的安排。 一旁的白眉端着一碗药进来,方才听得里面的谈论,忧心的开口道:“皇上身子才刚被苏御医调理好了些,前方的战事何不交由秦将军去办?” 云洛逸川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拧了拧眉道:“不碍事,朕倒要看看这个陌楚歌有何能耐!” 如今他只要想到他还能够活在这个世上,还能将未央追回来,就满心的欢喜。 二日,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咚咚的战鼓高响,响彻天际,震得耳膜不停发颤。 云洛逸川骑在战马之上,带领着大军攻城。 显然这场仗是打了陌楚歌一个措手不及,他的七星阵法十分微妙,令敌军完全辨不清方向。 眼看陌楚歌与陌芸嫣都被围困在阵中,拼死反抗却仍未逃脱,最后被秦墨寒一剑刺于马下,云洛逸川则直接将陌芸嫣从她的战马上捞在了他的马上,就这样将她生擒活捉了回去。 从云汉军队开始攻城,直到陌芸嫣被擒,不过短短半日光景,这样的阵法曾经秦墨寒见未央施展过,今日再见仍是觉得变幻无穷。 此时军营之中,陌芸嫣被绑跪在他面前,虽然她不是极美,却也有几分姿色,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长久以男儿之身示人,有几分不输人的傲气,这点与未央倒有些相像。 云洛逸川剑眉微挑,静静的看着她半响,两指捏起她的下巴,目光冷魅的凝视着她如玉的脸。 陌芸嫣眸中一抹倔强,她侧脸挣扎,脱离了他的钳制:“要杀要剐随你便reads();!” 云洛逸川忽然冷笑,笑声极是讽刺:“朕不惜损兵折将生擒你,又怎么舍得就这样杀了你?只要陌楚歌将解药乖乖奉上,朕自会饶你一命。” 陌芸嫣困惑的看着他:“解药?什么解药?” 云洛逸川站在她的身前,一双眼眸如海浪深幽:“还记得你们出使云汉,你与皇甫梦瑶联手刺杀夏姝的事吗?” 陌芸嫣岂能忘记当时她对夏姝的厌恶:“记得。” 他修眉微挑,唇瓣如同染了玫瑰的汁液,冷媚而又妖冶:“记得就好,虽然你们派去的杀手无一生还,但朕的弟弟宸王却因此身中剧毒,陌芸嫣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陌芸嫣却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是她咎由自取,恣意生事,我不过是想给她一点教训,不料会伤到宸王。” 云洛逸川扫了眼放在她身前的笔墨,冷声开口:“如果你想活命,就让陌楚歌拿解药来换!” 陌芸嫣抬眼看向他,站起了身:“我可以让他将解药双手奉上,只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做你的女人。” 云洛逸川唇角微微勾起,语气淡淡:“原来你喜欢朕,只是你不怕伤了他的心吗?”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士兵替她松了绑,陌芸嫣也便开始写信:“这不必云皇担心,我不过是追求我所爱的人而已。” 云洛逸川原本并不厌她,但因为她曾对未央三番五次的下过毒手,心里也自知这个女人不会简单,想着拿到解药就将她送回去。 陌芸嫣将信写好之后,放在他的眼前:“信就在这里,不知皇上考虑好了没?是要宸王的命,还是看着宸王去死!” 云洛逸川垂眸展颜一笑:“一个女子方能做到如此果断,朕又有什么可犹豫?毕竟这是抱得美人归的好事!” 陌芸嫣将信上的内容向他说道:“今夜子时我约了他在后山大槐树下见,你若对我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去。” 这是他的地域,云洛逸川自然相信:“不必了,我自然信你!怕就怕他不敢来。” 陌芸嫣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哼,我们陌上的士兵不是鼠辈,他一定会来,不过皇上就不怕我跑了吗?” 云洛逸川转身离去,只悠悠然的撂下一句话给她:“既然朕能捉你一次,当然也能捉你第二次,暂时你就在这里好生休息,朕明日等着你的好消息。” 陌芸嫣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有一日她也能得偿所愿,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夜里,一轮弯月挂在空中。 陌芸嫣见他没有派人跟着,心里反倒有些郁闷,万一待会陌楚歌强行带她走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便坐在老槐树下冥思苦想,一定要想个什么招骗住他。 只是这么做的同时,她心里生了愧疚感,毕竟他一心一意的为她好,如今她却要帮着敌人骗他。 正当陌芸嫣不知如何是好时,陌楚歌远远地就看见她坐在树下,柔声唤道:“嫣儿…” 陌芸嫣回过神色,转眼看向他:“你怎么才来?我让你带的解药带了吗?” -本章完结- 第155章 陌瑾的女儿 陌楚歌将她在自己的身前转了个圈,看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为了避开云汉的士兵,所以这才来晚了,嫣儿久等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陌芸嫣睨了眼他满头的热汗,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有…也算是没有…不是…哎呀!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陌楚歌见她眼神飘忽不定的,着急的向她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陌芸嫣放在身后的两手纠结的交织在一起,心一横,开口道:“我中了他的毒,只有哥哥你拿出解药和他交换reads();。” 陌楚歌冷嗤道:“哼,真是岂有此理!你先跟我回去,解药我自会给他,但我必须当面交易,就这样把解药给了他,我不放心。” 陌芸嫣早料到他会如此,忙开口拒绝:“哥,我不能跟你回去。” 陌楚歌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云洛逸川此人诡计多端,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也要带你离开。” 说着,他便牵起陌芸嫣的手欲要强行将她带走。 陌芸嫣不停挣脱,只是她越挣扎他抓的便越紧,索性她只好撒谎:“你放开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没命的!” 闻言,陌楚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陌芸嫣也才向他解释道:“哥,你以为他可以那么放心大胆的让我一个人来赴约吗?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只会毒发身亡。” 陌楚歌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石头上:“真是可恶,我要杀了他!” 陌芸嫣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岩石上的斑斑血迹,她心里浮起一丝的愧疚。 云洛逸川从远处缓慢的走来,微凉地清辉掠过他的面容,有一抹沉定的冷峻:“陌上的大将军,可别来无恙啊!” 听着他挑衅的语气,陌楚歌目光倏地一深,直直的看着他,唇角紧抿:“识趣就将解药交出来,如若不然我定带兵血洗你们云汉。” 云洛逸川一双凤目幽幽如云海缭绕,透着清冽的冷光:“一个手下败将也敢在朕面前口出狂言,朕说大将军你要知道这是云汉的地盘!来这里撒野,怕是走错了地方!” 陌楚歌狠狠的瞪着他,心底恨不得现在就动手与他大打一场解气,无奈就算他再气也要考虑陌芸嫣的安危。 他清清凌凌的眼神,明明不带一丝威胁和警告,却让人犹如承受了万钧压力:“朕只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三日后的子时你没有把解药乖乖送达这里,那就来这里给你心爱的女人收尸吧!” 陌楚歌双眼燃烧着怒火,袖底两手早已紧紧地捏成了拳:“我可以给解药,但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我势必不会让你们云汉好过!” 云洛逸川凤目一眯,衣袍一卷,牵起她的手腕,轻柔地放在胸口:“大将军别激动,这是一场两全的交易,我们各取所需。” 陌芸嫣看着怒到极点的陌楚歌,终是不再忍心,从他手里将手抽了回来,走到他身前开口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陌楚歌紧张的将她拥在怀里,安抚道:“嫣儿别怕,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就算用我的命,我也会护你一世周全。” 陌芸嫣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将袖底的纸条递给了他:“好,我相信你,快走吧!” “嗯,保护好自己。”陌楚歌这才甩袖愤然的离开了此地。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陌芸嫣回过头看向云洛逸川,低沉的怒了一声:“你太过分了!” 他清清冷冷的一笑,修长的指尖捏着她的下颚:“陌芸嫣你给朕记住,这不是你应该对朕说话的语气。” 话落,便不屑一顾的甩开了她,转过身朝着他的营帐走去:“不过看你刚刚的样子是心疼了?在你心里,朕比起你这个楚哥哥,也不过如此嘛!” 陌芸嫣坦然的话语毫无女儿娇羞之态:“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从来没有动心过,虽然我知道爱上你也不会是一件幸事,可我陌芸嫣戎马一生,就喜欢征服reads();!”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她,心底却是极为不屑,随后便进了营帐。 而陌芸嫣也被他帐前的侍卫带了下去。 帐内,烛台上燃烧着红烛,烛光微微晃动,一滴一滴烧尽的蜡油顺着烛身滴落下去,像极了离人的泪。 云洛逸川站在帐前,望着漆黑无边的夜,眼底蕴着一片柔情:“央儿,若朕能顺利拿到解药,你一定要等朕来找你。” 此时,白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他垂眸看着那浓黑的药汁,执起药碗便一饮而尽,为了她,他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就还会有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三日后,陌楚歌果然拿了解药相换,但陌芸嫣却被扣了下来。 因为云洛逸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经苏七酒检验那解药时,才晓得不过是一半的剂量。 那日晚上,陌芸嫣递给陌楚歌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便是暂给他一半的解药,而另一半被她藏了起来。 陌芸嫣拿此威胁,只要等她们完婚,她自然会交出另一半的解药。 因此陌楚歌抛下一切一同跟随去了云汉,而云洛逸川抱得美人归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九霄城的皇宫。 陌熔珣刚收到边境的来信,便召见了张毅觐见:“这个骠骑大将军让朕派人支援,你说朕这是派还是不派?” 张毅一步步扶他上位,跟随至今,早已成了他的心腹:“依臣之见没有这个必要,如今他手底下的兵已全数收编,毕竟也不能再让他活着回到陌上的领土,所以这封信皇上大可以当做没看见!” 陌熔珣觉得他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将信放在烛台上烧了:“朕也不想多事,这个云洛逸川,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奉上的那十座城池说是聘礼,实则都是我们陌上前些时日被他们夺去的领土。” 张毅提起就心生恼怒,愤愤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还有一事听了让人更为震怒。” 陌熔珣将信丢在了地上,转眼看向一脸愤然的人:“何事?” 张毅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我们派去掌管城池的军队统统都被赶了出来,驻守的云汉士兵说是每个地方管辖官员只能去一个,不能带兵入驻。” 陌熔珣却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在他身边带了好几年:“这倒是他做事的风格,绝不会吃半点亏,罢了,陌上朝中才刚稳,现在还不易挑起战火,如今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 张毅若不是如此想,怕是早已命人与云汉士兵打了起来,转而又道:“皇上,那贵妃娘娘的婚宴还需补办一场吗?” 陌熔珣对玉灵儿根本没有感情,自然也不在乎:“如今事已到了这个地步,还有这个必要吗?她若想当这个贵妃就当,不想当朕也不会勉强她,毕竟她始终是云汉的人。” 张毅实则也是在故意引导,毕竟如今的陌熔珣已不是往日的太子,他自是不能越权擅做主张:“皇上说的是,不知那柳家皇上又将如何安置?” 陌熔珣这两日也才刚把朝中事处理过半,柳家也便一时给忙忘了,沉思了会才道:“说到底她也帮了朕一个大忙,就封柳氏为诰命夫人吧。” 张毅所优也是为了陌上,提示道:“柳氏的女儿呢?皇上,后宫可不能让外国女子独大啊reads();!” 陌熔珣叹了口气,此生本不愿再娶,可如今却是形势所迫:“唉,听你这意思是要册封柳娇?” 张毅点了点头:“正是。” 陌熔珣犹豫了会:“可她是陌焱的女人,朕怎么可能僭越?” 张毅早已考虑到这点,如今皇上身边就应该留能信任的人,所以他才替柳娇说话:“改头换面!她既然愿意帮助皇上,自然心也向着皇上,如今她已这副模样,谁还晓得她是谁的女人?” 陌熔珣想到陌上的江山往后也不能没有继承人,而他更不可能让外国女子的血脉继承陌上的江山,便只好应了:“行吧,这事你就先去办吧,册封柳娇为贤妃。” 张毅开口应道:“是,微臣告退。” 陌熔珣挥了挥手,又坐回了龙案,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奏折,感到很是头疼。 待云汉与陌上的这场大战平息后,天气也逐渐变得天寒地冻,接近半年的征战,云汉的兵马也都准备在今日班师回朝。 云洛逸川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远远地看着这一片辽阔的疆土,他几乎每晚都会来这里站上一个时辰。 他的眸光总是涣散的,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墨寒看着站在城墙上的他,心底袭来一阵荒凉,上前道:“皇上,何时启程?” “现在。”云洛逸川沧桑的容颜似饱经风霜,告别这里也就算是告别了未央,有一日他还会回来,还会回来去琼华找她。 “是。”秦墨寒曲身应道,也便转身骑上了马,高呼了一声:“出发!” 云洛逸川因在调养身体,忌寒风,只好乘坐马车,卧在马车内的他看着窗外的雪景,眼底一片寂寥,过往的事还犹如昨日,喃喃自语: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陌芸嫣本是跟随秦墨寒骑的马,却见云洛逸川坐的马车,也便缓行在他马车一旁:“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闻言,云洛逸川在马车内摇了摇头,并未回话。 陌楚歌见陌芸嫣不见人以后,便在军队里四处寻找,却看见她的身影在他的马车旁,于是策马过去,嘲讽了一声:“还真是养尊处优,连点风寒都受不住还出来打仗。” 陌芸嫣听他的话里明显带有敌意,嗔怒了一句:“哥,你少说两句!谁都有身体不适的时候。” 陌楚歌也没再多说,而是直接一鞭子打在了陌芸嫣的马背上,这样也才能让她离他远一点。 陌芸嫣恼怒的回头看向他:“哥,你这是做什么?” 陌楚歌看着她向自己发火,沉默不语,而是扭头看向坐在马车里的他,警告道:“云皇最好别打她的主意,这一辈子她注定只能是我陌楚歌的女人。” 云洛逸川却不以为然:“大将军这话要去跟你的好妹妹说,这个朕说了可不算数。” 如今还有一半解药在她手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陌楚歌冷哼了一声便朝着陌芸嫣追去,然而他的心里最是清楚她的脾气,也在一开始他就知道陌芸嫣说自己中毒不过是她编来诓他的谎话reads();。 既然她喜欢他,陌楚歌只能让她去碰一鼻子灰,如此才懂得迷途知返。 * 一个月后,未央抵达琼华帝都,楼兰城,这里民风朴素,既是繁华又是和睦。 在此期间,未央在皇甫南月安排的驿馆暂歇了一日才进宫面圣。 当她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时,他有的不仅是天子的威严还带着一分男儿豪迈。 未央跪在大殿之上,不卑不亢的对他行礼道:“民女夏姝参见皇上。” 皇甫南月起身走到她的身前,细细的端详着她:“你是朕的女儿,为何要自称民女?” 未央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兹事体大,民女不敢擅自攀附皇亲。” 皇甫南月却冷笑了一声,将一块龙纹的紫玉佩放在她的眼前:“可还认得这块玉佩?” 未央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腰间的玉佩,很明显这是一对:“不认得,民女认得的那块玉佩跟这块不是同一块!” 皇甫南月叹了口气,淡然的说道:“你果真有几分你母亲的傲性,就单凭你这容貌和脾性,朕心里就已经了然你是她的女儿。” 未央的心里却因他的那句话打起了鼓,她可不想留在宫里做什么公主?等到朝堂需要拉拢臣子时,又被嫁出去。 皇甫南月见她沉默不语,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都长这么大了,唉,原来她已经离开朕这么多年了。” 未央没有理会他,因为她从皇甫泽那里得知当初就是他将她娘贬为庶民,若不是他,或许如今她娘还活的好好的。 皇甫南月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怨恨,无奈的苦笑:“好孩子,是朕对不住她,你怨朕也是应该的。” 未央犹豫了会,开口问道:“皇上当年为什么要将我母亲逐出皇宫?” 皇甫南月眼眸里浮上了雾霾,重重叠叠的看不清晰里面情绪:“当年你母亲瑾妃犯下大罪,朕才不得已将她贬为庶民逐出皇宫,以此惩戒。” 未央蹙了蹙眉:“所犯何罪?” 皇甫南月鹰眸微微一眯,透出一丝凉薄的叹息:“蓄意谋杀皇后。” 未央一口否决道:“这不可能,我听闻陌熔珣说,我母亲淡泊名利,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道我母亲就没有是被加害的可能吗?” 陌熔珣在陌上登基称帝的事皇甫南月已了然于心,对她的话回道:“孩子,朕若说你母亲是故意的,你会信吗?” 未央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皇甫南月也是在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只想你们平安的长大,而不是生活在明枪暗箭的后宫里,她害怕她不能保全你们,所以才出此下策,或许她早就料到朕不会伤她。” 未央却说了一句孩子气的话:“皇上不是喜欢她吗?可为什么她离宫以后,皇上都没有派人去保护她?” 皇甫南月神色一顿,眸子里漾起一道往事的深痕:“你母亲早已经安排好这一切,自然出宫后的事也已做的全面,当朕的护卫追去时,她已然将马车调了包,为的就是与皇宫断绝所有的关系reads();。” 未央迟疑的应了一声:“哦。” 如今他所说的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未央也只当是听着,至于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说,她还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毕竟她已经回到琼华这片土地,既然陌瑾给予她新生,她也理应为陌瑾报此仇。 “孩子,往后你暂时就住在梦瑶以前住的宫殿!”他向未央投去目光,那眼神深沉的平静:“梦瑶这些年她在云汉过得可还好?” 未央愣神了会,又即刻反应了过来:“后宫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真的过得好!” 她心下暗自想着,莫不是皇甫泽根本就没有将皇甫梦瑶的死告诉他。 皇甫南月眉头一锁,如同山峦般硬朗:“你这孩子,说话何故如此老练?不过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若她在那里过得不好,朕可以派人将她接回来。” 未央神色微变,但也没露出破绽:“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再艰难,我想,心里终归是幸福的。” 这句话,未央自己听了都觉得讽刺,若有那么简单也便就好了。 而皇甫南月对这句话却是相信,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又有几个男人懂得女人心中的苦。 氛围沉默了一会,他才又开口:“朕听说你被云汉的丞相收养,他们对你可都还好?” 未央至始至终都与他保持着距离,语气更是疏离:“一切安好。” 该问的也都问了,当皇甫南月提到册封,未央却推脱了。 皇甫南月也没再勉强,毕竟还需要时间来接纳:“既然回来了,那就去坟前看看你母亲吧!想来她也很想再见到你。” 未央只是点了点头,便与他同乘着撵轿去了皇陵。 在这出宫的路上,陌瑾的女儿夏姝回宫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后宫,一时难免沸腾。 此时坤宁宫中的掌事姑姑匆忙走进殿内。 “娘娘,不好了,陌瑾的女儿回来了。” 宫殿之中女子正倚在美人榻上,闻言,眉目微拧,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皇甫梦瑶不是已经嫁给云汉的皇帝了吗?怎么会回来?” 掌事姑姑芳华也是听宫里人在议论,若不是亲眼看见一名与陌瑾生的极为相像的女子与皇上同乘辇轿出宫,她也不会信:“回禀娘娘,当年陌瑾生的是一对双生姐妹,如今回来的是另一个。” 榻上的沈洛歌虽然称不得闭月羞花,却独有一种温柔的风韵,却也淡然:“回来就回来了吧,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婴儿,又怎会记得她母亲是如何死的!就算知道又如何,人可是上官汐杀的!” 掌事姑姑的话却别有深意:“娘娘,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沈洛歌一拂云袖,对她的话思量了番,正因为这些年她在宫中处处谨慎小心,才稳坐这个皇后之位,想到这里开口道:“嗯,派人去给本宫盯着她,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又为何要回来?” 芳华低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随后也便行礼,退出了坤宁宫殿内。 -本章完结- 第156章 都是可怜人 云汉,瑶华宫内。 阿紫端坐在铜镜前,惆怅的看着这张与风尤怜一模一样的脸:“如今本宫也不过是个摆设的妃子,只怕是皇上看着这张脸就会对本宫心生厌烦。” 如今她这张脸早已不是自己的那张脸,而是风尤怜换脸之后的脸,曾经因为没人知道琼华公主的容貌,所以风尤怜换过后的脸也并非与皇甫梦瑶一样。 柔然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劝道:“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只要娘娘能够除掉洛贵妃与雪妃娘娘,这后宫便没人能跟娘娘争了reads();。” 阿紫却并没当回事,如今她的身份她还是有自知之明:“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就别说了,再则本宫视雪妃为亲生的姐姐,又岂敢生非分之想。” 柔然俯身认错:“奴婢知错了。” 阿紫起了身,将她扶了起来,转而又开口说道:“不过本宫也是真没想到,夏姝居然没有跟着皇上一起回来,她这一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柔然忿忿不平的开口道:“娘娘,那个夏姝是没有回来,但皇上又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是陌上的芸嫣公主。” 闻言,阿紫却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是笑了笑:“呵呵,这后宫就是后宫,恐怕是又要掀起风浪了。这消息苏贵妃知道了吗?” 至皇上回来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开了,也就阿紫整日待在瑶华宫内,从不过问外来事。 柔然见她问起,才回道:“只怕是没人不知道了,那女子被皇上安置在长秋宫中。” 阿紫原是不在乎这些,可偏生那是她在意的男人,开口道:“去看看。” “是。”柔然应道,也便领着阿紫过去。 长秋宫位处于皇宫的东隅,与苏洛的关雎宫倒算还近,看来皇上待她也并不差。 阿紫的到来,陌芸嫣一点也不意外:“姐姐再不来,我这个做妹妹就要去看姐姐了,不过往后这宫里,还要多多仰仗姐姐。” 阿紫微微蹙眉,对她的话感到不解,至到云洛逸川的到来:“皇上驾到!” 陌芸嫣这也才将目光看向步入殿中的人,与阿紫一同福了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在乾祥宫中处理奏折,却听到阿紫跑去了长秋殿,便立马赶了过来:“都起来吧!” 二人纷纷起身:“臣妾谢过皇上。” 云洛逸川柔和的目光看向了阿紫,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朕找瑶妃有点事,晚些再过来看你。” 阿紫微微一怔,但也很快恢复了神情,娇羞的笑了笑:“皇上,妹妹还在这里呢!” 云洛逸川眯了眯眼,无所顾忌的将阿紫打横抱起便要离开。 陌芸嫣虽然厌恨,但是她心里清楚他是故意的,因为曾经皇甫梦瑶在宫中时就不怎么受宠,扬声道:“皇上不会是想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娶了我陌芸嫣吧?” 云洛逸川顿了顿脚步,声音邪魅:“那爱妃想怎样?” 陌芸嫣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横了一眼:“当初皇上是怎样迎娶的琼华公主,现如今也应该怎样迎娶臣妾,如若不然臣妾可不依!” “此事容后再议。”云洛逸川冷漠的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长秋殿。 陌楚歌从帷帐后走了出来,看着气恼的她劝道:“嫣儿,放弃吧!他是皇上,此生不可能只会有一个女人。” 陌芸嫣始终不甘心:“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爱他,来日方长。” 陌楚歌也没再多言相劝,或许终有一日她会明白,爱错了人就要懂得放手。 云洛逸川将阿紫带回了瑶华宫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你还记得半年前来的陌上使臣吗?” 阿紫点了点头:“记得reads();。” 云洛逸川怕她在陌芸嫣的面前露出破绽,于是开口道:“其中有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陌芸嫣,她原本是陌上太子,唤陌允,也就是在半年前她的身份被揭穿后,陌上的先皇念在与她母亲的情分上,故封她为芸嫣公主。以后你尽量少和她来往!” 阿紫垂眸应道:“臣妾明白了。” 云洛逸川接而又交代道:“朕明日会让白眉将有关风尤怜以前与陌芸嫣之间做过的事写成书册给你送过来,看完记得亲自烧了,明白吗?这件事朕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 阿紫听他的语气便知此事事关重大,温和的应道:“是。” 云洛逸川回过身看向她唯唯诺诺的模样,冷声道:“把头抬起来,既然已经顶替上了这个位置,就要有一宫之主的样子。” 阿紫这也才抬起了头,看向他:“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云洛逸川见她宫中棋盘上正摆放着棋子,便坐了下来,想着此时他也不宜离去,因为做戏就该做全套,如此陌芸嫣便不会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不宠爱皇甫梦瑶。 后宫里的这些嫔妃,随意花点银两就能打听到他去了哪里,是否有留宿! 云洛逸川看向她,开口道:“过来陪朕下一盘棋。” 阿紫秀眉微蹙,低声说道:“皇上今夜不…不去…未央宫陪…姐姐吗?” 云洛逸川收着棋盘上黑棋,对于她的话,漫不经心的回道:“怎么?你很希望朕去未央宫?” 阿紫款款迈步,坐在棋盘旁:“不想,但臣妾如今的这张脸与风尤怜一模一样,臣妾只是怕皇上看了心烦。” 云洛逸川执棋落在棋盘上,却并未抬头看她一眼:“你是你,她是她,朕今夜会留在这里。” 阿紫捻着白玉棋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愣了半晌,才落下子。 云洛逸川别有深意的说道:“朕记得,曾经你在未央宫时,就经常看雪妃与其他宫里妃子下棋,每次都见你欲言又止。” 阿紫浅浅的笑了一笑:“皇上不会明白做奴婢的提心吊胆。” 云洛逸川只是摇了摇头,因为她很懂得绕开话题,也便挑明了道:“朕希望后宫的这盘棋,你能够好好下,可不要让朕失望。” 阿紫对他的话,听得不太明白,也不知这里面究竟是何意,这也难怪常听雪妃说伴君如伴虎:“臣妾尽力而为。” 云洛逸川淡然应了声:“嗯。” 这一夜阿紫与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陪着他静静地下了一夜的棋,但阿紫看得出来,他并非真心留在她的宫中。 * 寒冬来临,凉意袭人。 远在琼华的未央站在八角亭内吹着冷风,迷茫的望着平静的湖面,事过这么多年,这两日她查到的线索也屡屡受阻。 皇甫泽原本是进宫探望他母亲,却见她身穿单薄的站在湖边,转身命婢女拿了披风来朝她走去,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哥哥……”未央伸手拉住了他,回过身时,却见是皇甫泽,才恍惚的松开。 “天凉了,也不怕受了风寒?”皇甫泽独有一种善解人意的温柔,这些时日他常伴在她的左右,也多亏是有他帮衬reads();。 “我没事。”未央神色有一瞬尴尬,拢了拢披风,又道:“你知道我母亲生前居住的宫殿吗?我想去看看。” “嗯。”皇甫泽墨染的瞳仁清浅看着她,额间一轮通透的雪月明明晃晃。 未央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去了浣溪居。 站在远处的楚碧宁看着那抹雪白的身影替女子撑着伞谈吐间温和的神情,心里浮过一丝叹息:“他何时又这般对过我?” 她身旁的丫鬟鸢尾解释道:“小姐,那是皇上刚相认的姝公主。” 楚碧宁的眸中有一抹难掩的憔悴,声音清浅动听:“原来她就是陌瑾的女儿,生的真好看,也难怪他常伴她左右。” 鸢尾怕她多心又抑郁,劝道:“小姐就不要多想了,毕竟这个姝公主如今正获皇上的欢心,王爷多接近她也是应该的。” 楚碧宁向来也不是惹是生非的女子,宫里的这些事,她多多少少都明白,毕竟她爹是朝中丞相,她哥哥又是少将军:“我没事,走吧,我们去看看惠妃娘娘。” 鸢尾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皇甫泽他母亲的宫中。 未央一路来到浣溪居,见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破旧,有些诧异。 “这里就是你母亲瑾妃曾经住的地方了,跟我进去吧!”皇甫泽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未央进去: “虽然你母亲已不在人世,但父皇也常命人来这里打扫,所以大多都还维持着原样!” 未央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去,浣溪居是敞开式的小院,但整个院子都很大,中间是一片雪兰花圃,四周放着木架,上面一格格的用簸箕晒着些东西,看起来应该是药材。 这里并没有想象中华丽奢靡,金银堆砌,富丽堂皇的模样。若硬是要加点印象,像是贵族的度假风景别墅,脱俗中带着点静谧的优雅。 一阵淡淡素雅的芬香迎面而来,路旁左右遍植腊梅。如今正是腊梅开花之际,青石铺就的地面有细细碎碎掉落的梅花。 看的出来她母亲向往的并不是宫中的生活。 皇甫泽领着她步入房间,手指在铜镜上抚了抚:“这是你母亲平时居住的地方,故是宫人懒怠了,始终还是染了尘灰。” 未央蹲下身,看着那镶着水晶的小抽屉,打了开:“既然没人住了,倒该废了才好,留着也是徒添伤悲。” 皇甫泽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回忆也并非都是痛苦的。” “但也不会都是美好的。”未央抬眼看了眼他,便又低头看着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不仅拧了拧眉: “这些物品都是我母亲的吗?” 皇甫泽点了点头:“我想都是,不过值钱的玩意儿大概都被宫里的那些婢女和太监拿走了。” 未央在意的却不是值钱与不值钱,而是这个盒子上面的设置和阿拉伯数字,看着那九宫格分明就是数独:“我能不能将这些东西拿走?” 皇甫泽想了想这些都是她母亲留下的,交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嗯,放在你那里也可以留个念想。” 未央将这个精致的盒子用包裹装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宫殿reads();。 研究了会才将数独解开,盒子因机关被破解也让她打了开,里面装着一块怀表,还有两本书册,一本记载着催眠术,而另一本却是陌瑾所有的心情日记。 未央忽而想起在九霄城内听到的有关陌瑾的事迹,她越发的开始怀疑,或许陌瑾也会是一名现代女子。 当她一页的一页翻阅着那篇心情日记时,对里面的内容更是感到匪夷所思。 事情发生在十五年前,陌瑾出嫁的前一天晚上。 一轮新月刚上梢头,如墨的夜色将日间的光明消匿在了漆黑的背景里,几许迷离的月色穿过幽暗的树林,将静谧的光辉淡淡倾泻而下。 陌瑾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男子:“太子,妾还能称你一声三郎吗?” 他的眼眸微微一顿,慢慢地浮上了一层似云如霞的色泽:“嗯。” 月光之下,她面容上透着青幽幽的光,垂眸轻声道:“三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是爱过我的?” 陌熔珣略抬起下巴,从侧面看去,线条流畅华丽的令人窒息,微微一笑:“瑾儿,我的心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这一霎那,她看到他的眼眸里,飘过无数种复杂的感情,甚至还有微微的深色,像是虚无的寂寥:“我只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陌熔珣潋滟的眉目微微一动,抬头看了一眼她,眉目中带着一抹墨染的思绪,将她拥入了怀中:“岁寒未曾历风雪,宁负苍生不负卿。” 闻言,陌瑾温润的笑了笑,似水的眸底皆是他俊俏的脸庞:“有三郎这句话,妾也不枉此生了。” 陌熔珣长睫如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少顷之后,才又开口道:“我听说你要嫁给琼华的……” 他的话还在唇边,陌瑾便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她的吻青涩而又腼腆。 陌熔珣下意识的搂紧了她,加深了这个吻,她的一张悄脸因而变得绯红。 陌瑾的手颤颤巍巍解下了他腰间的腰带,问道:“三郎,你会娶我的对吗?” 陌熔珣一笑,如同夏花繁艳,也抵不过那抹不经意的魅惑:“嗯,只要瑾儿不愿意嫁给琼华的国君,我便是冒天下大不为也会娶你为妻。” 陌瑾娥眉如月,粉唇含笑,一袭淡黄色的长裙上绣着如云似霞的樱花,蓝色的丝线在腰间勾出双排祥云,显出她纤腰如柳。 而这时她动作僵硬,一件一件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三郎,让瑾儿现在就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陌熔珣蹙了蹙眉,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落地的衣裳拾起与她披了上:“夜深露重,还是把衣裳穿上!” 陌瑾却将他紧紧地抱了住:“三郎,你就成全妾好吗?” 陌熔珣转过头,侧脸线条精致如玉,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她泪眼婆娑,有些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却被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撩.拨一腔热火。 陌瑾生疏的褪去他的衣服,一时间衣裳凌乱了一地,月光清浅,穿透过密林的间隙,笼罩着一层轻纱。 陌熔珣将她压与身下,就在最后关键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瑾儿,不要再回避我的问题,今生今世你是否都只愿意做我陌熔珣一个人的妻子?” 陌瑾眼底有着一丝泪,抿了抿唇瓣,笑着答道:“我愿意reads();。” 话语落下后,他便温柔的一点一点探入了她的身体,陌瑾微疼的哼了声:“嗯……” 陌熔珣的动作很轻,因为他很害怕会弄疼了她,看着她拧着的双眉,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柔唇上,不停地安抚着:“瑾儿,一会就好了,过一会就不疼了。” 陌瑾娇羞的应了声:“三郎,我没事。” 男子眼底滢滢的眸光,这也才弯下修身。 一股淡得沁人的冰泉气息无声向她袭来,纷嫩的唇贴上了两片柔软的唇瓣。 陌瑾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两只放大的华美的微长凤眸,两颗褐色的眸子正对着她。 她想要记住这一刻,永远的记住这一刻。 那股无所不在,又若有若无的气息正包围着她,带着淡淡的体温,一寸寸的沁入在她的肌肤里,沁到她的心中,直到将她的心也染上了他特有的气息。 她波光碎碎的眸眼,像是被夏风挟带的花香熏的陶醉,又像是面对清辉不适的眯紧了水眸。 他的唇如同诗中的蝶翼轻飞,在她芬芳的嘴角停留,几番的纠缠,一时间陌瑾也忘了身下疼意,渐渐地适应过来。 一次又一次忘我的缠.绵,陌瑾身子乏了,便卧在他的怀里:“三郎,这一刻是永远该多好。” 他望着她白希清透的肌肤,好似凃了一层花蔻,如同盛放的芙蓉。唇角含了笑,朝着她道:“瑾儿,明日我便会向皇上请奏,此生你都只是我陌熔珣的女人,不会嫁给琼华的国君。” 陌瑾苦笑的望着一望无际的夜,只有她的心里清楚的明白,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抉择的,而她也不愿意连累他。 陌瑾翻身匍匐在他身上,深情的凝望了他好一会,微凉的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庞,而后又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三郎,睡吧!过了今夜就结束了,忘了我,你还会有大好的前程。” 陌熔珣紧拧眉目,狭长的凤眸眯成了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下一秒他便晕厥了过去,只隐约的听见耳边传来如梦似幻的声音。 而那些缥缈的声音只是陌瑾为了抹去他今夜的记忆:“三郎,你今夜从未出过东宫,也未见过任何人,因为你身子不适,所以早早就歇下睡了,好好地睡一觉,明日醒来,一切都会回到轨道。” 陌瑾起了身,将衣服穿上后,便命人将他送回了东宫。 未央看到这里满心的烦闷与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成全,这就是她对陌熔珣的爱吗? 那她与皇甫南月之间呢? 心底的疑惑驱使着未央不停地翻阅着陌瑾留下来的日记,花了整整一夜,她才明白过来这些年她是如何与皇甫南月相处的。 她留给皇甫南月所有的美好记忆,不过是她为他塑造的一个梦,就连他们之间的情.爱也不过是她营造的梦,所以皇甫南月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却也并不是真实的。 她的心一直留在了九霄城内陌熔珣的身上。 未央唇边一抹苦笑,都是可怜人,相爱而不能爱,不爱却要假装爱。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微变,如此说来,陌瑾与皇甫南月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那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本章完结- 第157章 催眠术 未央将那本书册又翻了翻,却发现最后两页上面的字迹已经发了霉,看得并不清晰,只隐约能瞧见一行字:岁月未曾历风雪,宁负苍生不负卿。 若是云洛逸川能给她这样的承诺,此生也便足矣。 正当她心情烦闷时,鼻尖那股子霉味,使她胃里一阵翻腾:“呕…呕…” 几番作呕之后,未央相当不舒服的抚了抚胸口,这几日是忙着调查陌瑾当年的事食欲也差了好多。 站在一旁的檀儿,见她如此,开口道:“公主,您若不舒服,奴婢还是去给您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檀儿是皇甫南月派来的宫女,未央不是那么娇气的人,摇了摇头:“不用了!” “公主,这都五更的天了,奴婢服侍您歇息了?”这句话檀儿在一旁已不知劝了几遍。 “嗯,也好。”未央将陌瑾留下的书册重新放回了九宫格的盒子里,看了一夜,她也确实困乏了。 檀儿也便服侍着她歇下,短短几日下来,就看见她憔悴了不少,而这几日她总是早出晚归却从来不让旁人跟随。 晨时,坤宁宫内,芳华正伺候着沈洛歌用着早膳reads();。 沈洛歌从铜镜前起身在饭桌旁坐下,看着她的孩儿,眼底始终含着柔情:“桦儿,多吃些,这才多少时日没见,本宫瞧着你是又瘦了。” 皇甫桦眉头深锁,俨然一副已经听起茧子的模样:“母后,儿臣听说前几日父皇认了个女儿,这是真的吗?” 沈洛歌点了点头,提起那个夏姝,她脸色微变,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着菜:“嗯,这事跟你也没多大关系,问她做什么?” 皇甫桦也不是真对这事感兴趣,只是听说这姑娘长得不错,当然这主要还是在十五年前他无意路过浣溪居看到陌瑾催眠皇甫南月的情形。 后来他便经常发现诸如此类的情况,但那时候他还小,对这事并未上心,至到前几日他着人去调查,才反应过来,这个姝公主根本不是皇室血脉。 沈洛歌见他沉思的样子,轻声的唤道:“桦儿?” 闻声,皇甫桦才回过神色,继续吃着碗里的饭,敷衍的回了句:“没什么。” 沈洛歌对那夏姝的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说到底不过是名公主,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皇甫桦放下了碗筷,开口道:“母后,儿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沈洛歌点了点头,想着近日他的确是公务繁忙,所以也不便久留他:“嗯,记得平时也别光顾着忙,要照顾好自己,母后就这么你一个孩儿。” “母后放心,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皇甫桦匆匆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待皇甫桦走后,芳华才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娘娘,这几日那个姝公主在宫里可不那么安分啊!” 沈洛歌食之无味的吃着热粥:“本宫这耳边天天都是有关她的事,听得也烦。说吧,她是又怎么了?” 芳华一直都派人盯着未央的一举一动,禀报道:“前几日她在宫中暗地里调查着她母妃的死,被奴婢把线索给切断了,昨日她又去了浣溪居,听说还带回一个小盒子在寝宫内研究了整整一夜。” 沈洛歌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目,对婢女的话琢磨了番:“你的意思是说那小盒子里面有秘密?” 芳华并不敢肯定:“奴婢也是担心,若里面都是些寻常物品,怎么会研究一晚上?” 沈洛歌想着她说的话并无道理,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嗯,这事你知道怎么做。” “是。”芳华是沈洛歌的陪嫁丫鬟,跟了她也少说有十来年,所以就算不说明也自是明白。 “去办吧!”沈洛歌心烦意乱放下了手中碗筷,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在宫中站稳脚跟,她可不想因为那个夏姝,又生出什么乱子。 “是,奴婢告退!”芳华福了福身便退出了坤宁宫。 沈洛歌眼底浮过一抹阴险的恨意,看着满院的雪景,念叨着:“陌瑾啊陌瑾,你就是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 当未央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刚想要去找皇甫南月准她前往陌上,却在途中遇上了皇甫桦。 看他身着不凡,又佩戴着一块雕刻着龙纹图案的玉佩,未央心底也猜出了七八。 檀儿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姝公主,他是当今的太子,皇甫桦,皇后娘娘唯一的子嗣reads();。” 檀儿朝他行了一礼:“奴婢参见太子。” 只见皇甫桦的目光清清洌洌的停留在未央身上许久,才缓缓的道:“起来吧!” 未央眯了眯眼,看着他明黄色的锦缎在阳光下闪出一道明光就莫名的觉得刺眼,只是绕过了他便要离开。 皇甫桦见她生的着实有几分姿色,唇边悠悠的挂着笑:“姝妹妹见了哥哥不打声招呼就要急着走吗?” 未央皱起眉头,目光带着疑问:“抱歉,我不认识你。” 皇甫桦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没关系姝妹妹,以后的朝夕相处的日子还长着,你会认识本太子的。” 未央没心情与他拌嘴,而是径直离开,却不料让他拦下:“不过姝妹妹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呢?” 未央冷眸睨了眼他:“与太子无关。” 皇甫桦眉目一挑,望着她,目光微凝:“呵呵!现在无关,往后可就说不定了。” 她不想回答他的话,只是她走一步他却往她身前堵一步,这几日在宫中,她也听到过有关皇甫桦的传言,这个太子跟富家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未央终是对他失去了耐心,温怒道:“还请太子让开。” 皇甫桦凝视着她娇嫩的面容上一丝薄怒,挑唇一笑:“本太子偏不呢?” “那就请太子恕罪!”未央运用内力跃身而起,直接从他头顶过去,离开了他的视线。 皇甫桦恼火的看向她的背影:“夏姝,只有本太子能保你性命无忧,到那时本太子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傲性!” 对于皇甫桦,未央没有心思去多想,而是直接去了宣政殿,只是殿内的皇甫南月正在和众臣议论朝中之事,她站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他。 李公公见这天气也是极冷,开口道:“姝公主若信任奴才有什么事可以让奴才转达!” 未央转眼看向他,犹豫一二,说道:“劳烦公公转达过几日我想要离开琼华去陌上。” 李公公虽然感到很不解,但还是将原话转达给了皇甫南月。 殿内,他遣散了众位大臣,站在门前看着长廊上的未央:“朕不答应,先让她回去。” “是。”李公公应道便转身退出了殿内。 未央看着出来的人皱着眉,问道:“皇上是不答应对吗?” 李公公点了点头:“姝公主还是先回吧,这件事容皇上再考虑考虑。” 未央的态度很坚决:“我要见皇上,他若不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李公公只好又进入殿内,皇甫南月见他进来未央却仍旧没有离开,沉声道:“她怎么还站在外面?” 李公公上前回禀道:“皇上,奴才已经劝过了,可是姝公主说今日见不到皇上人就不离开。” 皇甫南月得到她要离开的消息,而且还是去陌上,肯定是不允的:“真是跟她母亲一个倔脾气,她要站就让她在外面站着吧!朕绝不准她离开。” 李公公灵机一动,开口道:“皇上,奴才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让姝公主听劝的回去reads();。” 外面天寒地冻,皇甫南月不担心她是假,急切道:“有法子就别磨磨唧唧,快说。” 李公公道来:“既然姝公主是三王爷找回来的,而且奴才听说三王爷近日与姝公主走的也近,想必会听三王爷的劝。” 皇甫南月也只好如此:“嗯,有理,去给朕将他召来。” “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遵从的应后便向侧门离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后,皇甫泽出现在宣政殿的门前,看着唇色略白的未央,将手里捧着的貂裘与她披了上:“我已经知道了,父皇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这般跟父皇耗着也是没用的。” 未央面无神色的抬眼看向他,似在说她该怎么做? 皇甫泽看她眼神里一瞬转过的千般情绪,说道:“先跟我走吧!身子是自己的,你不顾惜着谁还替你顾惜?放心,这事我会替你想办法,毕竟是我强行将你带回来的。” 檀儿在一旁看得也心疼:“公主还是听三王爷一句劝吧!” 未央望了眼天边,叹了口气,终是妥协,跟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宫。 皇甫泽听到她要回陌上的消息,也觉得有些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回陌上?” 未央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因为我母亲的事,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自会明白。” 待她在梳妆台前蹲下,打开放着小盒子的抽屉时却发现她昨日从浣溪居带出来的盒子不见了。 皇甫泽见她神情微变,上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盒子不见了!” “就是昨ri你拿回来的那个精致盒子吗?” “嗯。” “你确定是放在这里的?” “是这里,不会错的。”未央回过头看向身边的檀儿,吩咐道:“快去查查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什么人来过我的宫殿?” “是,奴婢这就去。”檀儿应了声,转身退出了殿内,迅速集结了冰泉宫中的所有婢女奴才。 未央支走了檀儿后才向他说道:“你值得我信任的对吗?” 皇甫泽看她神情凝重,温声道:“若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觉得不方便与我说,我也不会过问,但你若跟我说了,我便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 未央现在的心情也挺复杂,垂眸道:“那就好,其实我不是皇甫南月的女儿,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在看了那个小书册上我母亲所写后,我不得不相信。” 听到这番话,皇甫泽显然很惊讶,却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一丝愉悦:“那你去陌上是因为?” 未央沉默了会才回道:“陌熔珣。” 皇甫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是他!” “嗯。” “事关重大,你确定吗?” 未央忽而想起那本记载催眠术的小册子,问道:“我确定,对了,你有听说过催眠的最高境界幻术吗?” 皇甫泽常年在外,对这些也有所耳闻:“这幻术来自巫蛊族,只不过近年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了reads();。” 未央昨夜在房内研究了一夜,也都只领悟了些皮毛:“我母亲留下了一本催眠术,此番去陌上,我只是想试着能不能唤醒他,若是能,那么我究竟是谁的孩子便就明了了。” 皇甫泽眉目皱起,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曾催眠过陌熔珣?” 未央在他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点了点头又道:“不仅如此,她还催眠了你的父皇,曾经皇甫南月和陌瑾的回忆也不过是我母亲捏造出来的一段幻象。” 皇甫泽神情紧张的看了眼殿内,转身合上了门窗:“这事非同小可,处理稍有不慎,都可能会危及到你的性命,我定会早日送你离开琼华。” 未央抿了抿唇角,看着他如此紧张自己,心底也挺感激:“谢谢你。” 皇甫泽温和的语气亲近却不亲昵,唇边带着苦笑:“相识这么久了,你当我是朋友又何必言谢。” 话落,他又想起一件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未央善于观察人的神情,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皇甫泽暗暗叹了口气,眼眸微微黯然,转身朝着她道:“近日我听说云汉他…他娶了陌芸嫣,却不知这里面是出自什么原因。” 未央眼底浮过一丝落寞,轻声说道:“他这么做可能有他的道理,但往后他的事就不必说与我听了,我和他早已一刀两断。” 皇甫泽看她此番难过的模样,就知她的心里还有他:“藕断丝连。” 未央对云洛逸川没了奢望,只求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放下:“不,我对他没有情思,只有恨。” 皇甫泽一步走到她面前,深眸幽光莫测的俯视着她:“你对他是情也好,是恨也罢,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放不下他。” 未央心里一窒,厌恶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拆穿她,冷声道:“你不必担心我的事,还是想想你该如何坐上那个冰冷的位置吧!” 他微凉的眼眸一顿,想起曾经的皇甫梦瑶沉声道:“如果此生能有一知己相伴终老,那个位置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了。” 未央黛眉微拧,抬眼看着他:“那你与你母亲的下半生便要一直对皇后低眉顺眼的过日子吗?” 就在这时,站在门前的楚碧宁不顾檀儿的阻拦走进了殿内:“三王爷不会。” 未央转眼看向来者,虽不知是何人,但就凭她偏帮的态度就晓得是向着皇甫泽的人,对她嘲讽了一句:“不会什么?不会对皇后俯首帖耳,自己爬上那个位置是吗?” 楚碧宁识得大体,并没有恶言相向:“姝公主不必咄咄逼人,我的意思不过是三王爷不会弃她母妃于不顾。” 而方才未央的意思也是在刺激皇甫泽不要意气用事,一旦皇甫桦登上帝位,众王都会被派遣去各自的封地,按如今这形势,皇后定当是要将他母妃留在宫中做为人质的。 虽然她来琼华不久,但是也没少听闻皇后与惠妃之间的敌对关系。 未央细细的睨了眼楚碧宁,淡漠的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们若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我想休息会。” 皇甫泽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冰泉宫中,见未央的脸色不好,也不再多逗留,只是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未央没再说话,待他将楚碧宁带走了才看向檀儿:“那位女子是谁?” 檀儿转身向她回道:“公主,刚刚那位小姐是楚丞相的掌上明珠,原本楚小姐是要被许给太子爷的,但楚小姐死活不从,这才不得已在闺阁里留到如今还未嫁reads();。” 未央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因为她可看得出来那位楚家小姐喜欢的是皇甫泽。 檀儿接而又回禀道:“公主命奴婢彻查谁来过冰泉宫一事已经查到了,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芳华姑姑来过,但就在外面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并未踏入殿内一步。” 未央柔软的眸子里蕴着一层冷意,径直拉着檀儿出了宫殿:“带我去皇后的寝宫。” 调虎离山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她未进过未央房内,但不代表她没安排过人进过房内。 檀儿见她如此着急,只好匆匆忙忙的领着她去。 来到坤宁宫后未央没让檀儿再跟着,也是怕连累她,随后悄无声息的直接找到了沈洛歌的房间。 此时,房内的沈洛歌正怒气不已斥责刚从民间寻来工匠:“都是一群废物,连如此普通的一个盒子都打不开吗?” 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为首的开口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这盒子机关看似普通,却实在是变幻无穷,错一步都有可能导致整个盒子被毁掉。” 未央在门外嗤笑了一声,推开房门,直接拾起了桌案上的小盒子:“皇后娘娘对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感兴趣怎么不告诉姝儿,偏偏要着人去偷呢?母仪天下的皇后,传出偷东西的名声,怕是不太好吧?” 沈洛歌虽然被抓个现行,但也没丝毫尴尬之态:“姝儿与本宫是一家人,说偷未免太难听了些?” 这位传说中的皇后倒也端的是绝代风华,未央冷笑了一声:“一家人?当年皇后娘娘陷害我母妃的时候怎么不曾想到是一家人?皇后娘娘在我面前就别装了,送去给上官汐的那封信就是你身边的人去办的吧。” 沈洛歌淡然的端起青瓷茶盏,抿了口茶,看着面前女子生的明眸皓齿,举止间有一股妩媚的风情,的确与她母亲一样,生了张狐.媚子脸,不以为意的道:“到现在还没去皇上面前揭穿本宫,想来你也是苦于没证据。” 未央眼底一抹冷意,实则她不过是对沈洛歌的猜测,却没想到这样一试探倒真试出了真话:“我若说这盒子里面就是证据呢?” 闻言,沈洛歌站起了身:“那姝公主今日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坤宁宫!” 未央却也没有俱她的意思:“皇后娘娘,本公主身边的人可都是看着我毫发无损进的坤宁宫,你说我要是在你这坤宁宫内缺胳膊少腿了,皇上往后会如何看娘娘?” 沈洛歌一拍桌案,指着她骂道:“溅人,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 随后又对着坤宁宫的一等人喊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去给本宫将她手里的盒子抢过来。” “我奉劝皇后娘娘一句,最好是安分些,不然别怪我没对你手下留情。”未央唇边浮起凉薄的笑,看来做贼心虚的这句话果然是有理可依的,随后她便拿着盒子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坤宁宫。 从前是她瞻前顾后对敌人太过仁慈,所以才落到如今的下场,终有一日她必定会向欠她的人挨个的讨回来。 不过只怕是今天这样撕破脸的一闹,往后这沈洛歌必定会想尽办法从她身边夺走这个盒子。 -本章完结- 第158章 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次日后,因为未央在晨时呕吐了好几次,所以醒得也早,整个人被这么折腾一番也全然没了睡意。 檀儿担忧的想要去请御医过来诊脉也被给拒绝了。 未央眉目微微拧起,脑海里在不停地回忆着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他的孩子reads();。 就在这时檀儿忽然在门外放大了声音,似在刻意提醒:“奴婢参见太子爷。” 未央收回了思绪,看向大步迈进殿内的皇甫桦:“太子找我有什么事?” 他侧身睨了眼身后的随从,示意将东西提上去:“这是南方产出的新鲜桔子,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本太子命人也给姝妹妹送了些过来,就不知道姝妹妹喜欢不喜欢了?” 空气里飘散的桔香,令未央闻着那股子酸味就感到舒服,淡漠回道:“谢过太子美意,放这里就行了!” 皇甫桦看向殿中的侍女奴才,沉声道:“你们先退下去,本太子和姝妹妹有话要说。” “是。”所有人应后,便退出了殿内。 未央心中闪过一丝沉郁,目光掠过一脸悠然的皇甫桦,心底有些厌恶。这还没坐上皇位就这般的目中无人,坐上了还不学着螃蟹横着走路了! 皇甫桦见她对他如此不屑的眼神,脸面上染了怒气:“姝妹妹莫不是还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 未央听他话里有话的意思,蹙了蹙眉:“太子什么意思?” 皇甫桦俯身在她耳边,温声的低喃道:“琼华公主这个高贵的头衔只可惜姝妹妹是没这个命。” 未央脸色微变,一双幽深的水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样犀利的眼神似能将他内心看个透彻。 皇甫桦转过了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夏姝你不用这样看着本太子,你——不过是陌瑾当年和其他男人生下来的野.种,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吗?” 未央只是静静地听他说着,也不知这件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他眸子一弯,深棕色的眼底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欲.望:“不过你若今日从了本太子,我定会让父皇饶你一命。” 说着他便伸手去抱未央,只是让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早有耳闻这个太子不学无术,若不是沈家的势力与沈洛歌这些年对皇甫南月的陪伴,怕是也早有废太子的心思,毕竟谁都不愿意将大好的河山废在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身上。 “太子觉得皇上会信你的一面之词吗?毕竟皇上曾告诉过我,他与我母妃之间过往的种种,想必念在那些旧情,他段然也是不会信你的。” 皇甫桦冷笑了一声,仿佛是在笑她的无知:“呵,如果本太子说你母妃陌瑾与我父皇曾经的回忆不过是捏造出来的呢?巫蛊族的幻术,你以为懵得了本太子?你可知你母妃是如何惹恼我父皇的?又是为何在一夕之间被贬为庶民?” 未央只是稍稍的激了他两句,没想到就被他说出了所有真相,不过听他这话,看来当年陌瑾可不是蓄意谋害皇后那么简单了。 皇甫桦见她不说话而是一副怔住的模样,以为她是被他的话给吓着了,于是接而道: “陌瑾当年在陌上冠有圣女的称号,只是后来有一日,我父皇忽然得知她哪里是什么圣女,不过是生活在陌上最低溅的堕民之中的女子,因为这件事两国还交战了数月。” 听了他的话,未央心里却更加疑惑了,陌瑾是以什么方法瞒过陌上的先皇?她进入皇宫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陌上的先皇突然将她嫁给了琼华国君?是发现了她的身份,还是因为什么? 这一系列的问题无疑是在向未央说明,当年的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不过那时的皇甫南月是一时接受不了陌瑾的身份?还是她联合陌上对琼华的欺满? 就在未央深思之时,皇甫泽带着楚碧宁步入了殿内,檀儿之所以没阻拦,也是因为她知道太子的德行reads();。 皇甫泽见皇甫桦正逼近未央,眉目一拧,面上却带着笑的出声道:“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的出现让皇甫桦脸色一沉,冷声道:“看来真是巧了,三弟也来了,这是找姝妹妹有什么事吗?” 皇甫泽俊逸的眉目里蕴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呵呵,我这就是怕姝公主在宫里太过无聊,给她找了一个伴过来。” 楚碧宁福了福身行礼道:“见过太子爷。” 当初皇甫桦因强.抢了一民间女子被楚碧宁看见,从那以后楚碧宁便死活也不愿意嫁他。 说到底这位楚碧宁实则性情温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称得上是位佳人,皇甫桦语气淡淡,话里有话的说道:“三弟真是好福气啊,只希望三弟能够消受得起。” 皇甫泽没有回话,也只是装憨的笑了笑。 而皇甫桦却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蠢态,并没放在心上,转眼看向了失神的未央,意味深长的道:“姝妹妹,本太子只给你三日考虑的时间,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话落,他便甩袖离开了冰泉宫中。 皇甫泽见他离去,转身去合上了门窗才又开口道:“姝公主,我有办法带你离开了,碧宁的表哥在琼华与陌上交界线一代镇守,到时可以让碧宁的表哥将你护送出去。” 未央知道皇甫泽为何对太子刚才所言只字不提,想必也是顾忌到楚碧宁的存在。 沉默了一会的未央,看了眼正紧张看着她的楚碧宁,对他的话回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因为我已经查到了凶手。” 皇甫泽担忧的问道:“可这样做很危险,你确定不走吗?” 事情都未办完,未央又岂会甘心白来这一趟琼华,点了点头:“嗯,我心意已决。” 随后她见楚碧宁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而对他又道:“你先出去吧,我想楚姑娘有话要与我说!” “好吧。”皇甫泽回头温和的看了眼她,便走出了殿内。 楚碧宁见他走了,犹豫再三才问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未央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楚姑娘想多了,我与三王爷是兄妹关系,若我们在一起了可是要遭天下人唾骂。” 楚碧宁背过了身,望着天边叹了口气:“但我看得出来三王爷喜欢你,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却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名女子如此用心过,有时候我也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皇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子女,那么多公主,他唯独对你爱护有加,这已经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了,若姝公主为他好,还是请尽早嗯离开他,就当我楚碧宁求你了。” 未央敛眸,眼底有一丝无奈:“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楚碧宁紧抿着唇,思虑的说道:“姝公主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吗?我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一辈子享之不尽的钱财,我只希望你能离开他。” 未央笑靥如花,唇边却噙着一抹凉薄的冷意:“楚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生活的地方并不会比你们楚府差到哪里去。” 楚碧宁这才想起她的确在爹爹那里听说过夏姝曾经生活的地方,失落的喃喃自语:“是啊,你好歹也与我一样是丞相的千金,又怎么会喜欢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reads();!” 未央没正面回她的话,想当年她是云汉的大将军时,却也有被银子逼得抓狂的时候,毕竟那时银子就等于士兵的装备。 殿内的气氛沉静了会,未央在她脸上看到了落寞:“我知道楚姑娘的心思,我有一办法可以让你嫁给他,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方法行事。” 闻言,楚碧宁寂寥的眸子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却在思考一番后又有了猜疑:“我怎么相信你?” 未央现在可以明确一点,那就是如今楚家丞相也定当和夏文公一样,不愿意去淌这趟浑水而不看好她与皇甫泽的婚姻:“楚姑娘愿不愿意相信我,就要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楚碧宁沉默了一会,终是点了这个头:“我答应你。” 未央来到琼华不久,所以对朝堂并不是很了解,问道:“你爹在朝中为官,想必对沈家也知道的很多,我希望你能将沈家所有的情况说与我听。” 楚碧宁虽然很少走出闺阁,但多多少少也听他爹提起过,开口说道:“皇上为了权衡朝中的势力,在重用沈家的同时也会依靠我们楚家,我们两家的势力从来都是相当的,如果你了解沈家是想要去对付他们,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未央明白她的担忧,接而道:“楚姑娘,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你和他不是早晚都要面对的吗?除非你不想他坐这个皇位。” 楚碧宁想想她说的也并无道理,直言的开口道:“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未央将自己所想分析与她听:“要扳倒太子也不难,首先要削弱沈家的势力,只要沈家倒台,这个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就该换人了。 至于如何扳倒沈家,动作一定要快,所有的计划必须同时进行,既然他们常年在朝廷为官,手上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楚碧宁听她的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才将沈家的情况与依一道来:“沈家沈洛歌在宫中贵为皇后,她的侄儿沈浪是朝中的镇西大将军,手握十万雄兵,常年驻守在云汉与琼华的边界,还有一个尚书大人沈卫,他也是沈洛歌的父亲,掌握着六部,一时间恐怕难以撼动。总之沈家的势力错综复杂,但几个人是根源所在。” “嗯。”未央应了一声,却没多说,因为她还要去调查,怎样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良久之后,才又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楚姑娘若没什么事就请先回!改日我再去丞相府拜访。” 楚碧宁一双柔软似水的眸子看着她:“那这件事?” 未央目光幽深,身体的不适让她微拧着眉:“我自然会去办的,到时还希望楚姑娘能够劝得动楚丞相,如此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楚碧宁也便欲要退出殿中:“嗯,告退。” 待她离去之时,未央身子一软,坐在了榻上,额头上隐忍着一丝疼痛:“等等。” 楚碧宁回头不解的看向她,未央不适的拧了拧眉:“我还有事要与他商量,帮我把他叫进来吧!” 楚碧宁脸色微变,点了点头,走出了殿中。 片刻后,皇甫泽进来时正见她捧着肚子,脸色苍白,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未央只是虚弱的说道:“肚子疼,给我请个大夫入宫!记住,不要被人看见了。” 皇甫泽看她强忍着痛苦,立马应了:“好,我这就去,你先忍忍reads();。”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带着自己府上的大夫从皇宫的后门步入了冰泉宫中。 而此时未央已睡了过去,皇甫泽屏退了殿内的婢女奴才,转眼看向大夫:“她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靠诊脉判断,许久后才道:“姑娘有喜了,只是近日太过劳累,动了胎气。” 虽然大夫是皇甫泽府上的,但她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故意睡在了婢女的房间,如此他即便是让人威胁,也不会知道冰泉宫中究竟是何人有喜。 听到大夫的话,她不知这是该喜该忧,因为未央不知道如今她的处境,有没有能力去保护好这个孩子。 皇甫泽更是沉默,他知道这个孩子定是云洛逸川的,随后让大夫开了安胎药,又暗地里派了一个他府上的丫鬟过来贴身伺候。 夜深人静的时候,未央将怀里的哨子拿了出来,吹了数声之后,一个黑衣人落在她的身前。 当初哨子是玉子宸给她的,为的就是她的安危,未央心里知道他对她有情,只是这份情她不能接受,想到这里,其实她倒还真有些怀念那时的日子。 梵月转身看向她,近距离看她时才发现这段时日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甚至可以说她眼底空洞的令人可怕。 未央淡漠的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梵月的职责本就是保护她,当然也听她的命令:“姑娘尽管吩咐!” 未央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开口说道:“我想把这封信交给宸王,五日内不知是否能送达?” 梵月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信:“姑娘太小看主上的情报网了,只需三日,主上定能收到这封信。” 未央松口气,点了点头:“嗯。” “还请姑娘照顾好自己。”梵月忧心的叮嘱了句,拿着信便消失在了这个夜里。 三日后,宸王府。 至陌上回来,云洛逸川与玉子宸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二人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喝喝小酒,但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总少不了未央。 云洛逸川抬眸睨了眼院里树梢上孤清的月亮:“你说她在琼华过得好不好?那里的国君会待她好吗?” 玉子宸缓缓品了一口美酒,眼眸含笑,声音悠扬:“应该比你的后宫强,至少她在那里不用争宠,惹不来那么多嫉妒,也不会招人恨。而且还眼不见,心不烦。” 云洛逸川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朕听说,这个琼华国君的儿女可不少,朕的央儿那么优秀,虽不会招嫔妃恨,难免不会招那些公主恨。” 玉子宸琢磨着他的话,旋即摇头而笑:“你是想去见她,在这里为自己找理由?本王可告诉你,我坚决不替你守着这江山,那群老头子成天在耳边嗡嗡嗡,我是听得那群老东西的死板大道理一个脑袋两个大!” 云洛逸川微垂了眸,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沉思了会:“那你代朕去琼华一趟看看她吧,若是她过得好,朕也放心了。” 玉子宸拧了拧眉,质疑的看着他:“皇上的消息得到的可真快啊!我今天早上才收到未央的信,皇上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云洛逸川并不否认他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宸王府的动静,语气却格外落寞:“因为朕了解她,就算她遇到了困难,也不会来找朕reads();。” 玉子宸点了点头:“这一次可能会煽起两国的战火矛盾,但皇上放心,我一定会控制到最小的伤亡。” 云洛逸川站起了身,望着那轮圆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男人。 话落,云洛逸川痛心的离开了宸王府,想必她是铁了心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 一个月后。 云汉与琼华的边疆战火四起,最后沈浪以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送回京都楼兰。 同而也在此时,楚家丞相在楚碧宁的煽动之下,有所行动时得到了沈卫在科举考试上徇私舞弊,纵容朝堂中买官与卖官的交易的证据,最后府邸内被查出黄金十万两的赃款。 而宫中的沈洛歌先后害死贤妃,淑妃,后又害死三名皇子,其中两名还是胎死腹中,被皇甫南月废掉皇后职位,打入冷宫。 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预算好的,沈家的势力几乎是在三日之内倒塌,当然这一切必定少不了玉子宸送给她的情报消息。 沈家倒台,皇甫南月很快重用了安氏一族平衡朝中势力,楼兰京都在一月内变天。 接下来,就该是皇甫桦了。 未央看着冷宫里落魄的沈洛歌,讽刺的笑了笑:“皇后娘娘在宫中小心翼翼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得到了报应!可真是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虽然她没有以谋害瑾妃的罪名将沈洛歌揪出来,但是沈洛歌依旧猜得到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鬼,只是没想到她背后的势力竟是云汉。 “你又以为你比本宫干净得了多少?此次沈家被连根拔起,牵扯的无辜性命也不过是你一手造成。” 未央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意料到了,只是她若不狠,那么有一天死的就可能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良久后,她冷魅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皇后娘娘,你以为单凭我能扳倒你们沈家?何不想想一月内被提拔起来的安家。” 沈洛歌很快便联想到了皇甫南月,是他,是他很早就对沈家不满了,所以这次才会如此的绝情。 未央看着她凝重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莞尔一笑:“娘娘,你说下一个你们沈家该轮到谁了呢?” 沈洛歌的情绪突然变得紧张,向她猛地扑了过去:“你要对桦儿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要对本宫的桦儿做什么?” 未央只是冷嗤了一声,垂眸看向扑空在地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皇后娘娘养出的好儿子不知玷污了多少清白的女子,反正活着也是祸害!” 沈洛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往日端庄的仪容早已不复存在:“夏姝,你胆敢伤桦儿分毫,本宫要和你拼命!” 未央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冷声道:“沈洛歌,如今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算我不动手,也很快有人会送你们这对母子上黄泉。” 沈洛歌看着她转身离去,朝她背影追去时却让守卫拦住,几乎是发疯的对着她嘶吼: “夏姝,你给本宫站住,你给本宫站住,本宫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章完结- 第159章 正好我孩儿需要个爹 太子这些年因无所作为,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被废,但皇甫南月并没要他的命,想必始终还是因为是他儿子。 下早朝时,皇甫桦整个人都疯疯癫癫,他被贬为皇甫南月庶民,永世都不得踏入京都楼兰城半步,否则已叛贼乱党处理。 当他走到未央面前时,那般狠戾的眼神似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夏姝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 皇甫泽见识连忙上前,对看押他的侍卫,冷声道:“还不把二皇子请出皇宫!” 那两个侍卫得了令,便押着一路笑的狰狞而又癫狂的皇甫桦出了京都楼兰。 皇甫泽想到刚才皇甫桦在大殿上公然揭开未央不是皇室子女的消息,心里陡然一沉,却不料他父皇就像事先本就知道一般。 未央淡漠的看着皇甫桦离去的背影,转眼时正见身边人怪异的眼神:“怎么?” 皇甫泽沉默了会,才开口:“你的身份,我想我父皇可能知道了,今天早上皇甫桦在大殿上嚷嚷着是你陷害他,还陷害他母后,而且还说了你不是皇家血脉,我看他就是满口胡言乱语,居然还敢说你是妖妇,不过这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未央不想正面回答,无所谓的说道:“随他怎么说吧!我也的确不是什么善人。” 皇甫泽眉目皱了皱,望着她,目光微凝:“那……如今你要离开了是吗?” 毕竟她大仇已报,而且她又不是皇甫南月之女,也没留在这里的理由。 未央眺望着远方的景色,眼底闪过片刻的孤寂,一路走到御花园里她都不曾回答。 许久之后,皇甫泽眸光渐带上了笑意,深邃幽蓝的瞳仁霞光潋滟,嘴角略略扬起:“你不必觉得不好说,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强留,但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至到你再也不需要我陪伴。” 闻言,未央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她姐姐梦瑶,来到琼华之后才知他身边还有个楚碧宁,如今她该怎样去夺人所好? 未央朗声而笑:“我说三王爷,你该不会不知道楚姑娘对你的心意吧?” 提到她,皇甫泽目光悲悯又是一片寒凉:“我与她是青梅竹马,并无男女之情。” 而此时站在御花园不远处的楚碧宁整个人都傻了,今日她听到太子被废一事就立马赶入了宫中,后来听人说他来了御花园,她又一路不停歇的来到御花园,却不料听到的是他这番话。 楚碧宁眼底染了泪水,提着裙摆转身便离开了。 一旁的丫鬟还没回过神来,再看时她已跑远了,忙唤道:“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听到身后的声音,皇甫泽转过了身,正看见落荒而逃,擦着泪的楚碧宁。 未央看着他眼底分明有心疼,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没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不去追?” 皇甫泽顿了一顿,水蓝的眼眸如同能穿透世间所有一切:“我本就不喜欢她,又为何要追?给了希望,怕是最后也只会让她更加绝望。” 未央玩味的笑了一笑:“那你娶我吧!正好我腹中的孩儿需要有个爹。” 皇甫泽怔怔的看着她脸上不以为然的笑意,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未央见他怔住的样子,挑了挑唇:“三王爷好像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说我要你皇甫泽娶我!” 他仍旧是略带不解的看着她,心中有疑惑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未央施施然的坐下,云淡风轻说道:“王爷这眼神告诉我,你在质疑我的真心。” 皇甫泽注视着她,觉得这一切没有表象上这么简单,想起沈家的势力在短短一月时间瓦解,安家又取而代之,还有便是皇甫南月对未央的身份…… 未央早知瞒不过他,也没打算要瞒:“我的确不是真心,楚丞相和皇上已经利用完我对付沈家,所以接下来就应该杀人灭口了,此时我也只能绑着你这颗大树,才能让安全的离开。” 皇甫泽心底稍稍的失落:“所以说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 未央垂眸看着被水浸湿的地板,眼底一片冰冷,像是裹着寒风:“嗯,就在决定除掉沈家的前一个晚上,我去了皇甫南月的寝宫。 起初他只是怀疑,至到他刻意向我提起巫蛊族的时候,还有摆放他眼前的那碗药汁,我知道那是可以让他苏醒的药,所以我如实说了,当然他很恨我母妃如此欺骗他。” 听她说到这里,他心里起初的猜疑也被验证了:“原来沈家真的是你除掉的,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未央原本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薄凉:“那是因为我查出借刀杀人的是沈洛歌,若没她的帮助,我母妃想必也不会死。当然,我能在宫中如此饰无忌惮的查十多年前的事,还是因为有皇甫南月的包庇。” 皇甫泽水蓝的眼眸凝视着她:“而你却是他手上除去沈家的一把刀,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连累我吗?我不怕连累!” 未央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件事把他牵扯进来,那么像皇甫南月那样深藏不露的人是不可能再有将皇位传给他的想法。 并且如今他也不能去依靠楚家,这样才不会让皇甫南月觉得自己的皇位会受到威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像当初的雍正一般,不声不响的存在。 沉默了会的未央淡然的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其实皇甫南月早就忌惮沈家了,因为这些年外戚干政相当严重,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他又怎会不应我。” 实则皇甫泽与她也只是心照不宣,他清楚的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关于他的因素,很多道理他们也都彼此明白:“好,我答应娶你。” 未央粉唇抿着抹苦涩的笑意:“嗯。” 看着眼前纷纷扬扬下大的雪,未央的心里却比这天气还要寒凉,轻声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嗯,在宫中照顾好自己,等我寻了合适的机会就向父皇说明此事。”见她环抱着双臂的动作,皇甫泽脱下了狐裘给她披上便离开了。 未央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拢了拢还有他体温的狐裘,回过了身看着他的身影:“楚碧宁她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伤她太深,你们早晚都会在一起。” 皇甫泽的背影很明显的一僵,想必他和她都知道,皇甫南月权衡利弊如今是不会把楚碧宁许配给他,除非有一天皇甫南月决心将皇位传于他,那时便要再重新考虑了。 所以此时提出成亲之事,皇甫南月就一定会同意迎娶未央的事。 数日后过去,皇甫泽向皇甫南月阐明了要迎娶未央一事,闹得朝堂人尽皆知。 皇甫南月晓得定是未央向他告知了一切,寻求保护才做出此决定。 想到往后无论怎么说,只要她嫁给泽儿就是皇族的人,便许可了这桩婚事。 但未央姝公主的称号被剔除,转而成了民乐公主。 这个民乐公主相当于只是给未央一个体面的身份,如此这桩婚姻也才称得上门当户对。 * 十日后。 琼华楼兰京都,艳红的梅花被寒风摇曳了一地,当然最大的喜事是一向亲民的三王爷成亲之事。 未央深知这桩婚姻里,作为旁观者楚碧宁心里的难受。 曾经她也是这般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迎娶她人而无能为力,心里那种钻心的痛无所能及。 人群中的楚碧宁忽然冲了出来,拦在他的马前:“今日是三哥哥的大婚,为表示宁儿对三哥哥的祝福,可否让宁儿为三哥哥弹奏一曲?” 皇甫泽精致的眉眼微微拧起,于心不忍的看着她:“宁儿,别胡闹!” 楚碧宁眼底隐忍着泪,唇边的话语却带着讽刺:“怎么?三哥哥是不想接受宁儿的祝福还是怕耽误了你们的吉时?” 未央想到是她有愧楚碧宁,但为了大局着想,她们各取所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起身走出了花轿:“楚姑娘身为三王爷的知心好友,想弹便弹吧!” 楚碧宁是从来不曾想到她会是一个如此精心与算计的女人,即便是不愿认输,却都已成定局:“还真是一个体贴夫君的好王妃,宁儿今日就献丑了!” 未央并未在意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情的眼眶里被泪水染红。 她的丫鬟将古筝摆放在了楚碧宁身前,那般悲怆的琴音倒当真是一点也不像送祝福,而像是在楼兰京都的百姓宣告着他们的往事。 “你说,花落十里乱红铺地,流水无情醉了回忆,后来我听闻,春风一顾点滴青春撩拨了伏笔。 你说,菩提树下镜花水月,青灯古卷念了相思,后来我听闻,经书千卷无情春秋染红了胭脂。 你说,琵琶古筝弦外悲音,半生琉璃断了缠痴,后来我听闻,曲高和寡岁月流逝憔悴了青丝。” 如今未央终是明白了那句听弦断泪含义,也算是妾有情郎无意了。 琴音落,在场一片的寂寥。 楚碧宁眼底皆是酸楚的泪,甚至她看不清眼前那个红色的高大身影,说出口的话哽咽至极:“三哥哥,从此往后我会忘了从前,也会忘了你,愿你们白头偕老。” 她起身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与耳边传来的唏嘘,离开了现场。 楚碧宁不想在他眼里那么的狼狈,那么的可怜,或许她仍旧还是成了个笑话…… 皇甫泽第一次觉得看到她的背影是让他心里像被深深地剜了刀的疼:“宁儿……” 未央站在他的身旁,自是听到了他口中的那声呢喃,低语道:“舍不得了?这就觉得残忍了吗?可靠近那个皇位就应该如此的冷酷无情。” 皇甫泽收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的,却怎样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那抹忧伤:“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很残忍。” “如果以后她要做你的皇后,这就是她该受的,因为她会看着你为了拉拢朝堂官员,迎娶一个又一个。” 看着她们的事,未央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如今所经历的也算是给楚碧宁敲了警钟,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该属于她?现在她后悔也还有选择余地。 皇甫泽转眼看向走进轿内的未央,心底一片荒凉:“起轿!” 喜庆的鼓乐声再次响起,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所有人似都觉得像个插曲,重新沉浸在了喜气当中。 王爷府内更是热闹非凡,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凑了这个热闹,毕竟娶的是正妃。 席间,皇甫泽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烈酒,只要是敬酒的官员,他依一会喝上一杯。 未央站在阁楼上吹着寒风,看着席间他的举动,心里格外迷茫。 记得曾经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要给她一个盛大婚礼的男人,却不知此刻怀里又相拥着谁? 若是忘记一个人,可以在一朝一夕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痛了。还记得当初陌熔珣的那番话,如果她有他那样的胸襟,或许就不会是悲天悯人的去责备了吧? 夜深人静时,皇甫泽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了房间。 一阵刺骨的冷风带着酒气向未央袭去,看着身子有些不稳的他,起了身去给他倒了水。 皇甫泽支撑着自己坐了下来,口干舌燥的猛地喝了几口她递来的水又吐了出来。 未央拧着眉道:“你这又是何苦喝这么多酒不怕伤身?” 皇甫泽抬眼看着眼前的人,苦笑道:“未央,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宁儿,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未央不明白,他为何不敢承认自己心?无情的揭穿道:“王爷喜不喜欢我,我很清楚。你如此强迫着自己来喜欢我,不就是想要忘掉楚碧宁吗?” 皇甫泽猛地摇着头,抓起桌上酒壶倒了一杯又一杯饮下,对她的话否认道:“不是的…你说的不是真的…我根本不喜欢她,不喜欢她!” 未央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冷声道:“别喝了!这不是我认识的皇甫泽,我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想清楚自己要的!” 皇甫泽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去抢未央手里的酒壶时,不小心用力过猛推了她一把:“你就让我喝吧,今日我终于得偿所愿的娶了你,我很高兴。” 未央毫无防范的被他一推,推到了地上,头磕在桌案上,痛.吟了一声:“啊……” 皇甫泽转眼看向她时,见她坐在地上,忙不迭失的去扶她:“怎么了?未央怎么了?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伤到?” 未央揉了揉后脑勺,小腹也有一些微疼,对他开口道:“快扶我起来!” 皇甫泽将她扶在了床上坐着,见她脸色不太好,心急的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去给你请大夫!” 未央知道他是失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天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 “好。”皇甫泽转身去洗了个冷水脸,想要令自己醒醒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管家气喘吁吁的声音:“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楚姑娘服毒自尽了。” 皇甫泽急切的打开了房门,询问道:“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回禀:“大夫已经在极力挽救了,小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皇甫泽刚要迈步走出院子又倒回了身进屋欲要向她解释,那料未央已然起了身向他走来:“一起过去看看吧!” “也好。”皇甫泽应了,也便同未央一起去了楚府。 * 躺在床榻上的楚碧宁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坐在一旁的吕氏可怜的看着她:“宁儿,为何你就不能忍一忍?娘说过,三王爷的王妃之位早晚都是楚家的。” 楚碧宁垂下了头,泪水一滴一滴无声的滑落在被子上,她在意的不是王妃的身份,而是他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 吕氏替她擦了擦泪,劝道:“好了,就别哭了,娘不希望你再做出傻事。” 楚碧宁绝望了,经历此番,她的心也死了:“娘,宁儿只是不想心里还有他。” 吕氏是过来人,也最懂这其中:“傻孩子,别说气话,有时候不仅是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 楚碧宁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心灰意冷:“不会了,过了今日便不会了,宁儿与他数十年的相伴却还比不过与他认识短短几个月的夏姝。” 吕氏语重心长的说道:“宁儿别胡思乱想,那个夏姝也算有几分姿色,三王爷一时迷恋也是常事,如果宁儿现在就不能忍了,决心忘了他,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他如果是王,就还会有更多的女人。” 守在门外的丫鬟步入屋内禀报道:“夫人,三王爷和三王妃过来看小姐了。” “嗯。”吕氏被自己的贴身丫鬟扶起,款款的走出了屋内,看着二人淡声道: “王爷,王妃。” 皇甫泽点了点头,眉间不经意间紧紧地拧在一起:“嗯,宁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刚才楚碧宁的话,吕氏也不想他二人再相见:“已经睡下了,若没别的事,王爷王妃还是请回吧!” 未央声音清淡的道:“这话本不该我说,但王爷也是忧心楚姑娘,还望夫人能够让王爷见一面姑娘。” 这话落在吕氏耳里却总觉得是别有深意,她这是在体现大度吗?也难怪宁儿不是她的对手。 屋内的楚碧宁执意下了床来到屋外,就这样看着他,唇角缓缓的扬了起来,却极是凄苦与嘲讽。 即便她伤心欲绝,即便她为他寻了短见,他注定还是娶了这个女人为妃。这个女人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吗? 他们的短暂相逢竟胜过他们十几年的情分。 “王爷是带着王妃来看笑话的吗?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了,因为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 她冰冷的语气与陌生的眼神,让他微恼,出口的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选择轻生?值得吗?” 楚碧宁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滴落下来,她紧咬着唇,甚至咬出血来,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王爷,还记得三日前我对你说的话吗?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当初她明明答应了我,她说会让我嫁给你,可是如今呢?” 皇甫泽的声音极淡:“好了,宁儿,你就别再胡闹了。” 楚碧宁讽刺的笑了一声,冷漠的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孤冷的背影:“在你眼里我的所作所为永远都是胡闹。既然你不愿意相信,又何必过来探望?我楚碧宁的死与你三王爷有什么关系?” 皇甫泽刚才的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知道她不会骗他,可他也相信未央的为人,或许她们之间只是有着误会。 “宁儿……”他低唤着她,语调温和柔软。 然而换来的却是屋内楚碧宁一声冷冷的逐客令:“我累了,请王爷和王妃离开吧!” 他僵硬在原地,深深的看着她挺直的单薄脊背,他从未想到,他和她会走到如此境地。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皇甫泽无奈的叹,转身拂袖而去。 未央看着此情景怕是楚碧宁爱的太深,也才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第160章 堕民村与巫蛊族 (女生文学)云汉。 云洛逸川听到未央嫁给皇甫泽的消息后,简直气炸,在大殿上来回走了一早上:“她嫁给了王爷,她嫁给了琼华的三王爷,朕给她的是牢笼,他给的就不是牢笼吗?她一定是在报复朕,她一定是在想方设法报复朕reads();。” 白眉刚刚从外面进来时,就一直听着他口中念叨着这几句话:“皇上,您说什么呢?老奴怎么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谁嫁给了三王爷?” 血煞沉声的开口道:“夏姑娘嫁给了琼华的三王爷皇甫泽……” 虽然以为他们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听到这个消息,白眉仍感到吃惊:“啊!这么快就改嫁了!” 血煞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闭嘴。” 白眉也不甘示弱,闷闷的说道:“你凶什么凶?现在事已成定局,难不成还能扭转乾坤吗?” 血煞见殿上的人脸色愈发阴沉,开解道:“主人,属下猜测这里面定是有其他原因,夏姑娘不是如此无情的人,也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接纳他人的。” 云洛逸川剑眉深锁,透出冷冷的清寒,倍感心痛的坐了下来:“朕伤她之深,她又有何不可能为了忘掉那段伤痛而转头就投入他人的怀抱。” 说到这里,他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甘,他从未负过她,可为什么到头来会是如此的结局: “不,不,她这辈子只能是朕的,朕可以弥补她受的所有伤害,朕都可以弥补她,但朕唯独不能没有她。” 想着如今他已从陌芸嫣那里拿到解药,朝堂除了苏家,还有什么值得他顾忌? 血煞在一旁淡然的说道:“主人与夏姑娘数十年的感情,她什么样的心性,属下想,主人是最了解不过,所以这次夏姑娘定是有她的苦衷。” 云洛逸川沉思了会,如今他也终是尝试到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投入他人怀时里的痛苦,冷声道:“把宸王召回来,朕要去琼华找她!” 闻言,白眉连忙上前劝阻:“皇上不可,上次身处陌上是因为有万全的准备,可这次什么也没有……” 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沉声道:“白眉,朕不想把话再说第二遍。” 白眉灰头土脸的看向无动于衷的血煞,一脸埋怨:“是,老奴这就去办。” 待宸王回到云汉的前一日,云洛逸川已经出发琼华,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得不看管着朝堂。 当然玉子宸也是在府上发了一通脾气,不过发脾气归发脾气,之后他仍旧是不得已的替云洛逸川监管着朝堂上大小事宜。 在他假死的那段时间,也都一直是玉子宸暗中掌控着朝堂上的官员,他的手段总是令那些贪官污吏措手不及。 其中原因还是因为玉子宸生长在民间,所以处理起来那些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 此时身在琼华的未央正谋算着离开的事情。 如今陌瑾的事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这也算是给她的亡灵最后的补偿,真希望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灵魂,现在也不过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回到了现代! 未央想起十五年前的她死在血榻上,就替她感到心寒,怪就怪在爱错了人,终究付出惨痛的代价。 皇甫泽步入她的房间,倒了杯茶:“父皇派我去陌上,继续了解那里的民风民情。”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便知这是刚上了早朝回来:“所以你在陌上也是你父皇安排的?这么说的话,云汉官场里是不是也有你们琼华的人?不然你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reads();!” 皇甫泽拿了暖手炉走上前递到她手上:“这么凉也不知道拿暖手炉,以后少站在窗边呆着。” 说着也不顾她感受,直接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在琼华的是我四弟,父皇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来是想学习各国好的一方面,二来是列国若有变动,我们也会采取措施。” 未央拉了拉被子盖着有些凉的身子,淡然的说道:“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了,你不怕你父皇怪罪吗?” 皇甫泽眉梢优雅的一挑,微微一笑:“未央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怪罪的!” 这个男人待人极是温柔,也难怪常年受到楼兰京都百姓的拥戴。 那双湛蓝的凤眸里有一层淡淡的云雾,他唇畔的笑容也显得轻漾迷离:“好了,这是你离开琼华的最好机会,我等会命人去给你收拾收拾。” 未央思索了一会,轻声开口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皇甫泽不曾犹豫的应了一声:“嗯。” 未央唇瓣勾起抹笑意:“你对我还真是好,什么忙不问问就先应下了,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对于她的玩笑,皇甫泽同样抿唇而笑:“我都说了,你是我王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 未央看着他的神情,浅浅的笑着:“帮我把楚姑娘约出来。” 皇甫泽眉目一凝,显然是感到意外,未央见他这副表情,又是一声轻笑:“怎么?你是不乐意了?刚刚还说什么来着?” 他长挑的凤眸闪烁着未知的光芒,带着疑惑看向她:“不是,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未央眸色幽深,语气极淡:“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若伤了她,还如何靠你离开这里?楚家就更不会放过我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皇甫泽只是担忧二人见了面会起争执,犹豫一二才道:“我可以帮你约出来。但你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起来,还是安分些吧,你可都是要做娘的人了。” 未央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有深意,总之眼前这个男人虽有温柔的外表,但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有你在,我还会出事吗?” 皇甫泽的眸光微不可见的一变,整个人还是如之前一般的清风霁月,如同一具完美无瑕的玉雕:“不会,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未央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瞌上了双目,这些时日是她过的最平静的日子。 她想过要放下和他曾经的种种,只是每每一想起那些成千上万的兄弟因他而死,便无法去接纳,也无法心安理得和他生活在一起。 未央可以委屈自己,但她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因她最后离开了这个人世,如此重的情,她该怎样才还得起?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仍旧不知该怎样去面对那些过往,或许那个洒脱的她在遇见他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 次日,皇甫泽将楚碧宁约在了茶楼。 未央看着她精心的打扮与惊异看着她的神情,一拂云袖,淡若清风的笑了笑:“楚姑娘请坐吧,喝杯茶。” 楚碧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苦笑一声:“怎么会是你?” 未央轻笑,不温不火的回道:“那么你以为是谁?” 楚碧宁神情黯淡,端起桌上的茶盏浅饮一口,而后眉心一蹙,茶凉了,自然也变了味道reads();。“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如果是想与我炫耀他对你有多好,就不必了。” 未央美眸轻眯,透着无奈,那幽幽的眸光却依旧清澈:“我还没那么无趣,只是楚姑娘要这样放弃了你心系十几年的男人吗?” 楚碧宁冷哼了一声,无奈她眸中的那抹忧伤憔悴却怎样也掩饰不了:“哼,你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你是想让我嫁给他做妾吗? 换作是别人或许我会考虑,但若这个女人是你,呵,我实在做不到与你这样的女人共侍一夫!” 未央唇角笑意清浅,虽然这楚碧宁称不得闭月羞花,却也独有一种温柔的风韵,倒是宜室宜家,与皇甫泽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了: “看来楚姑娘很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只可惜帝王后宫的女人可都是我这样的女人,那时你又当如何?不过如今沈家倒台,往后其他皇子做了皇上,他的命运或许比之前会好点。” 楚碧宁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志向,刚要辩解,却又被她冷冷打断:“楚姑娘,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都能分出是非对错,也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总有太多灰色地带。没错,这一次,我的确是与他成亲了,但你也没有给他最基本的信任。” 说到这里,未央自己都很想笑,当初的她又何曾给过他信任?只是尽管如此,心底却始终忘不了…… 若楚碧宁对皇甫泽的情之深,她想楚碧宁也一定忘不了他。 她的这番话令楚碧宁沉默了,母亲曾对她说过,亲眼看见的不一定会是真的,可是如果三哥哥爱着她,又怎么会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未央笑着摇头,唇边那抹笑靥如同盛开的绝美的花,继续道,“我与你认识不久,但我知道你是个外柔内刚,正直善良,并非无容人之量的女子。 希望以后你能做好他的皇后,妻子。今日我话到这里,你放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相信,他会回来找你的,只是需要时间。” 楚碧宁看着她起身离开,眼底透出冷冷的清寒。她的话的确打动了她,可她该怎么办? 就在未央离开房间的片刻之后,楚碧宁忽然冲出了房内拉住她:“你别从这里离开。” 显然未央有一丝不解,思索了会,似乎又明白了过来。 楚碧宁不愿意将友好表现的太明显,疏离的说道:“如果你还不想死就从后门坐着我的轿子回王府,我不想让他恨我,当然那些刺客也不是我安排的。” 未央唇角隐着深邃的笑,唇片轻动:“楚姑娘你得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 楚碧宁苦涩的一笑:“你是我的敌人吗?” 未央只是觉得她的内心还算干净,只是不知道以后她的路究竟会怎样? 未央被王府丫鬟搀扶着坐上了她的马车,在离去之时掀开车窗帘子:“我们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从此以后,我与你或许便再无交集。” 起初楚碧宁还听不明白她的话,至到十日后她跟着皇甫泽离开才明白,这个女人不会再回到琼华这片国度了。 * 一个月后,未央抵达九霄城,这里已经没了从前的乌烟瘴气,如今看来也算还了百姓一片安宁reads();。 皇甫泽安排着人将行李往屋里放,见这大冷的天飘着雪,催促着一旁站在雪地里伸手接着雪的未央:“别玩了,赶了月余的路,先回屋去休息一会。” 如今这身子也沉了起来,未央没多逗留,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倚在榻上,观看着院落里的红梅,还有几个追逐玩雪的孩子。 皇甫泽在外面忙活了好一会,才端着吩咐厨房熬好的汤,步入她的房间:“来,将热汤喝了去去寒。” 未央微微一笑,接过他手里的汤碗,捂着冰凉的手:“真暖,这么久了,那小院里住了谁?” 皇甫泽寻着她的视线看去,正见两个孩子在雪地里嬉戏打闹:“听说是上个月刚来的人家,寻亲的,所以准备在这里长住。” 未央瞧着那般和谐的画面,心里羡艳,只怕往后她肚子里的孩子生来就不会有他爹的疼爱。 她已经想好了,等陌瑾的事处理完了,她便会带着孩子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生活,到时再将王氏接过去,从此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皇甫泽转眼看向愣神的人,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容易的走神,轻声的唤道:“想什么呢?” 未央回过神色,摇了摇头,喝了两口汤将碗放了下:“没什么,就是看着他们真好!” 皇甫泽轻和的一笑,笑容淡雅如画:“等我们的孩儿长大了,以后也可以这样。” 未央眯眼细细的睨了他眼:“这不是你的孩子,皇甫泽,若你有一天真的与我纠缠不清了,你会为站在你身后一直默默付出的楚碧宁而悔恨终身。” 皇甫泽知道她的这番话是认真的,也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你好好休息!” 言语落下,便端着碗走了出去,深深地望了眼阴沉沉天:“梦瑶,对不起,我只能弥补在未央的身上。” 曾经皇甫梦瑶身边的暗卫是他一手安排,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玉娆雪收买,拆散她与宇文轩,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的惨死了。 几日后,未央让皇甫泽替她在官场上打点了一下,所以正准备入宫面圣。 皇甫泽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要不我再派两个人跟着你,也好以防万一。” 未央摇了摇头,转身坐上马车:“不用,你且放心,曾经他与我母亲有过一段感情,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皇甫泽叹了口气,应下了:“那好吧,只是你要早去早回。” “嗯。”未央放下了车窗帘,一路直接朝着皇宫而去。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金銮殿上看见柳娇,唇边又是一抹苦笑,对陌熔珣行礼道:“民女拜见皇上。” 陌熔珣打量了一眼她,语气亲切:“快起来吧!都这么大肚子了。起初听说你嫁给皇甫泽,朕还不信,现如今看来倒是真有这一回事了。” “谢过皇上。”未央抬眼看向他,眼底浮过一丝愕然,现在的陌熔珣已褪去当初稚嫩的童颜,想必是得到了解药。 他玉面上的修眉微挑,唇瓣如同染了玫瑰的汁液,却比玫瑰更为鲜活,微微抬起的下巴如同飞过的柳叶,载着明灭的暖意,却也别有一番成熟男子的气质。 而此时一旁的柳娇也识趣,起了身,行了一礼:“既然皇上有贵宾要款待,臣妾就先告退了reads();。” 陌熔珣点了点头,温声道:“嗯,朕晚些时候去看你。” 柳娇羞涩的微微一笑,退出了殿中。 未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未多说,如今这柳娇不再是童颜之身,倒是风韵犹存。 待柳娇退出殿中,陌熔珣朝愣着的她招了招手道:“别站那么远,过来让朕看看。” 未央正想着他们的毒是如何解的时候却听见他唤她的声音,应道:“是。” 陌熔珣怎么看她都觉得有他自己当年的几分样子,许久后又叹道:“哎,真是岁月不饶人,没想到你都快做母亲了。奔波一月,也憔悴了不少,宫外的条件始终不如宫中,丫头要不还是搬进宫里来住吧?” 未央见他脸上挂着的和蔼笑意,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民女多谢皇上的美意,只是民女向来喜欢清静和自由,怕是要辜负皇上的一片美意了。” 如今的她给陌熔珣的感觉却像是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语气变得深沉:“无碍,朕不会强人所难,在琼华那边生活得可还习惯?此次来陌上,有什么事都可以尽管来找朕。” 未央得体的回答道:“回皇上,夫君待民女很好,也很习惯那边的生活,此次民女前来陌上也是有要事需办,可能还真会麻烦到皇上。” 陌熔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问道:“什么事?” 未央站在他面前,就这样看着他:“民女斗胆,不知皇上还记得民女的母亲陌瑾吗?” 陌熔珣却有些刻意的移开了眼神,似不愿与她对视:“怕是等朕入了棺材也忘不了!” 未央接而问道:“那皇上知道巫蛊族的存在吗?” 陌熔珣渐渐地意识到她或许查到了些陌瑾的往事,拧了拧眉:“你想说什么?” 未央只是继续的说道:“皇上对我母亲出嫁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吗?不知皇上当时在做什么?” 陌熔珣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的记忆实在有些空荡,良久后才道:“那天晚上朕身子不适,很早就睡了,只是很奇怪的是,第二日醒来时,朕却睡在院子里。” 未央思索的问道:“皇上,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母亲的身份是什么?” 很多事好像在她的问题下开始在陌熔珣的脑海里翻飞:“那时她虽有陌上圣女瑾公主的荣耀,实则她却只是陌上堕民村的女子。可她因为什么进宫,却从来不曾告知过我。” 未央蹙了蹙眉,问道:“那皇上可不可以告诉我陌上堕民村的由来?” 陌熔珣曾经只是在一本书上看过,具体怎么回事那本书记载的并不清楚:“堕民村与陌上在很久以前就一起生活在这片国土,那时堕民村的族长与陌上的皇帝是很要好的两个朋友。 不过却因为一些矛盾产生导致两个人的关系破裂,至于究竟是什么矛盾,事情太过久远,朕也不清楚,至那以后陌上便没善待过堕民,也是从那时候起堕民村的族人像是受了诅咒,每个人都活不过三十岁。不过堕民村以前所生活的地方,传说是巫蛊族人生活的居所。” 听完以后未央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之中,陌熔珣也反应了过来,质问道:“所以你是怀疑堕民村就是很久以前消失的巫蛊族?你查这个做什么?” -本章完结- 第161章 夫君待我真好 未央敛了敛眸子,清浅的说道:“我在一本书里看到,巫蛊族擅长给人催眠,造梦,这次我去琼华发现了我母亲的一个秘密,所以就想查查reads();。” 陌熔珣在很久以前也听人提起过,眼底浮过疑惑:“这事与瑾儿有什么关系?” 未央将两本小册子放在了龙案上:“我在我母亲的寝宫发现了她写的日记,民女想,这个皇上可以拿去好好的看看,或许能挽回些遗憾。” 陌熔珣不解的看了眼她,伸手拾过最上面的那本陈旧的书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眼底也渐渐染上一层雾气,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页面上。 未央从没见过一个帝王会如此失态,忽然间她很好奇,陌瑾究竟是一个什么的女子?可以牢牢地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他黝黑的眼眸渐渐被泪水染红了眼眶,未央心底同样也感到哀伤:“我母亲在她去琼华的前一天,与皇上见过,那一天可能是我母亲此生最美好的一天,我想也是最难忘,最完整的一天,这里面写了那个晚上发生的所有事。” 陌熔珣颤抖着双手,看着书册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得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为什么?” 未央看他哭的泣不成声,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九五至尊哭的像个孩子:“皇上节哀,虽然民女的母亲已逝世,但我相信她还活在皇上的心里。” 陌熔珣像是失了魂,落寞的眺望向远方,嘴里喃喃念道:“呵呵,岁寒未曾历风雪,宁负苍生不负卿……” 未央想,他毕竟是皇上,或许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所以妾了妾身:“民女告退。” 她刚是转身,陌熔珣便上前拉住了她:“未央你别走,你能让朕好好的看看你吗?” 未央顿下了脚步,恍惚间,她回过头,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她母亲,微微笑了笑,陌瑾还活着,活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真好。 陌熔珣却突然跪在了她身前:“未央,对不起,朕对不起你们母女,对不起……” 未央被他的举动惊吓到,忙伸手去搀扶他起来:“皇上快起来吧,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跪在民女的身下! 有的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皇上应该珍惜眼前人!玉灵儿虽是云汉的杀手不错,但她对皇上是真心的。” 陌熔珣垂眸,眼底仍还有哭过的泪痕:“未央,你可知道?除了你母亲,朕便再没爱过其他女子,朕可以待她好,若要爱她,朕需要时间,或许是一辈子……” 未央叹了口气,淡然的说道:“喜欢谁,对谁好,是皇上的自由,民女自然也希望皇上过得好,毕竟皇上好,这天下的百姓也才会好。” 陌熔珣深邃的眸子注视向她:“未央,朕有一日若死了,陌上的天下便后继无人了,朕知道你也一定和你母亲一样不喜欢这个冰冷的皇位,但天下只能交给明君。” 未央有些惶恐,她无心再步入朝堂,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皇上还年轻,将来一定会儿孙满堂,此次回来,民女不是认亲,还望皇上谅解。” 陌熔珣冷笑了一声,听着她说的话,却觉得讽刺:“呵呵,儿孙满堂,未央…你可以唤朕…”一声爹吗? 闻言,未央低下了头,行礼道:“民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巫蛊族有一种可以让人清醒的方法,皇上若想记起那天晚上的事可以看看另一本书册,里面有记载。” 话落,未央便匆忙的逃离大殿,因为这辈子她只有一个爹,夏文公。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陌熔珣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急切的道:“未央,朕希望你离开的时候能让朕去送送你reads();。” 未央的身影僵了僵,应了一声:“嗯。”便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里的她一直魂不守舍的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直到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未央拧了拧眉,忙对马夫道:“等会,前面茶楼停下。” 马夫勒紧缰绳,吁马靠茶楼旁停了下来。 未央走入茶楼中,四处张望着,正当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时,身后忽而传来一道低沉冷魅的男声,在她耳畔温温一句:“央儿,好久不见。” 而未央僵硬在原地,缓缓地回过了头,目光发呆的看着他,如同蜡像木偶一般。 他一身绛紫袍子,眉宇飞扬,桀骜孤冷。那张俊美的脸,犹如鬼斧神工,他的眼睛,鼻子,唇,她都觉得好熟悉,却也正是这张脸让她恐惧。 冷冷的笑容,还是那般狂傲的不可一世。 未央忍着眼底泪水,迅速的穿过人群,欲要逃开,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她。 云洛逸川朝着她追去,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扯入怀里:“不要逃了,央儿,我求你不要再逃了,我害怕,我害怕再有一次我会抓不住你。” 未央奋力挣扎的推开了他,取下头上的簪子直逼着自己脖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慌乱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云洛逸川一时也不知所措,心如针扎却一步不敢上前:“央儿,我不过来,你把簪子先放下来好吗?” 未央心慌意乱的坐上了马车,迅速离开了他的视线。她还没想好,还没想好要怎样面对他! 白眉急慌慌的跑了出来,正见云洛逸川忧心的站在雨里:“爷,雨大,跟老奴先进去躲躲雨吧!” 云洛逸川格外的失落,难受的苦笑道:“我看见她了,她还恨朕。” 白眉方才其实也看见了,但他还看见了未央的肚子,此时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安慰。 看着远去的马车,云洛逸川无奈的一笑,神色如海般深邃幽远:“你说,她的孩子会是朕的吗?” 上一次他已经痛失了一个孩儿,这一次无论哪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也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白眉见他神色便已猜到他的心思,只是顺着说了一句:“老奴相信夏姑娘。” 云洛逸川同样相信未央,一直以来她都是他唯一值得托付心的人,当他想起那次她滑胎的情形,仍旧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想过要拿掉那个无辜的生命。 云洛逸川收了思绪,转而又问道:“楚碧宁人去哪里了?” 白眉派了人跟踪她,也清楚她的行踪,回禀道:“去了云来客栈寻皇甫泽了。” “嗯。”如此,云洛逸川也便不愁找不到未央。 白眉跟在他身后进了茶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找的不是楚碧宁,而是未央。 夜里。 云洛逸川一路施展轻功,直接潜入了云来客栈中。 好在是他来之前就让白眉调查清楚了未央所住的房间,径直摸索着东厢院而去,见屋内漆黑一片,想来也是睡下了reads();。 云洛逸川轻声的跃窗而入,脚步极轻的来到床榻前,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的凝视着榻上熟睡的人。 他伸出手臂,指尖轻轻的抚摸过未央面颊肌肤,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终于能触碰着她温热的体温。 心里却无比的苦,央儿,不是说好了在那一掌之后我们就两清了吗?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躲着我? 云洛逸川在心中低喃,剔透的泪珠顺着脸庞缓缓而落。 只是短短半年光景,仿佛度过漫长一生,曾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她分离,甚至不曾想会失去。 还记得未央说她喜欢辽阔的草原,喜欢那里民风淳朴,喜欢那里的自由,或许他就不应该让她回帝都,是他忍不住对她的想念,却险些令她走上绝路。 “央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云洛逸川的额头轻贴在她的手背,泪一滴滴落在她肌肤。 未央微拧了拧眉,想笑却终是笑不出来,孩子,她们的孩子不就是被他扼杀的吗? 屋内的静谧突然被一道声音打破:“谁?” 皇甫泽经过未央屋前时,却发现窗子竟然是开着的。伴随着他的声音,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云洛逸川起身向窗口的方向飞去,然,皇甫泽的速度同样很快,迅速的朝他跟了去,一掌直击向他面门。 皇甫泽步步紧逼,显然云洛逸川却没有心伤他,只是一直躲闪。 黑暗中,他看着那道晃动的身影,冷冷的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云洛逸川微眯起眸子,唇角挑起一抹笑,一枚飞镖直接从袖底飞了出去,钉入他身侧的墙壁中,转而便飞身跃上了高墙,离开了此处。 皇甫泽见此人身手了得,只好转身进入了屋内,正见她站在窗边:“未央,刚刚那人有没有伤你?” 未央涣散的眸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他身上,语气清冷:“他来了。” 皇甫泽沉默了会,忽而明白过来,迟疑的问道:“云洛逸川,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吗?” 未央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从此没有爹,但也不愿意跟着他回去。 她长久的沉默,皇甫泽也不想逼问她,便没再多问:“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 未央点了点头,重新回了榻上,望着飘动的绸纱,心里一片茫然,爱却又不能爱。 她到底该不该释怀?曾经陌熔珣的那番话她曾反复思考,只是一直也不曾参透。 二日,她刚醒来便听见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楚碧宁端着一碗药步入未央房间,见她正起身,开口道:“我本想相信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夏姝,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未央低头看了眼自己四五个月大的肚子,想是她误会了,笑了笑:“你想要怎样?” 楚碧宁睨了眼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示意将药端上去:“今日这药是你自己喝,还是我来灌,你好好想想吧!” 鸢尾也替自家小姐不心甘,没想到小姐再三.退让,却换来她的得寸进尺,将药碗不客气的递到了她面前reads();。 未央淡然的接过药碗,放在了桌上:“你可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王爷往后该如何看待你?是心肠歹毒?还是心狠手辣?” 楚碧宁眼底都是浓浓的恨意:“夏姝,今日只要能让你肚子里的孽种死去,我便是做了这毒妇又如何?至于王爷,他早晚还得依靠我们楚家!断然是不会和我撕破了脸。” 未央冷嗤了一声:“王爷的确是要依靠你们楚家,但你得不到他心,有意义吗?” 楚碧宁心里满是委屈,自从她的出现,自己与皇甫泽就一直闹矛盾,她知道他心里不是完全没有她,可是她没有错,为何就要忍气吞声: “你不必得意,王爷根本不爱你,对你的好不过是在弥补你姐姐梦瑶的死,我与王爷自幼青梅竹马,他虽是重情重义,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她可以不做他的王妃,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人能颠倒是非,楚碧宁只是想让皇甫泽看清这个城府之深的女人真面目。 未央明眸幽幽闪闪,那一弯深邃,让人辨不出情绪。 见她沉思不语,楚碧宁只以为她想耍什么把戏,于是又道:“我也可以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着,毕竟这是无辜的生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将你当日对我的承诺告诉他,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便不予追究。” 未央摇头失笑,不知是她将此事想的太深,还是楚碧宁看的太浅,她虽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却终究是不了解男人。 忽然间,未央想起曾经她在宫中的种种,觉得有些讽刺,男人想要的不过是那些柔弱的女子,以此来满足他们强者的姿态。 楚碧宁见她不语,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怎么?你不愿?” 或许是因为这个大小姐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所以做事思考也并不周全,未央温声回道:“我想,无论我现在解释什么,王爷都会以为我通晓事理,在故意为楚姑娘遮掩。 而你在王爷眼里却成了胡搅蛮缠,如此做不仅对你无益,反而会弄巧成拙。楚姑娘还要让我去解释吗?” 楚碧宁清眸低敛了,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冷声哼笑道:“哼,你果然精明,我不会再上你当被你搪塞过去,我是不会相信你有这么好心会替我着想。” “如今你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因为我也并未打算让你相信,譬如说现在……”未央笑了笑,忽然将药碗打翻,慌乱的退后几步,抽泣道: “我求你,我求你楚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我求求你不要伤我腹中的孩子,这个孩子不是……” “未央,未央你怎么了?”门外拂来一阵冷风,传来皇甫泽担忧的声音。 而楚碧宁整个人都傻了,看着他着急的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投来的淡漠视线却不知当如何是好! 皇甫泽一身杏黄蟒袍,将未央抱起便大步从她身边离开了,竟是那么的刺眼。 楚碧宁面色更加苍白几分,指尖深陷入掌心皮肉,看着她靠在他的怀里,唇边勾起的那一抹得逞的笑颜。 皇甫泽抱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未央,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知道宁儿会做出逼你堕胎的事。” 未央理了理被褥,漫不经心的说道:“别跟我说对不起,她只是误会了,不过趁这次机会,也可以让她学学以后如何去面对我这种心机叵测的女人reads();。” 皇甫泽是了解楚碧宁性格,现下又听她这么一说,犹豫的问道:“未央,别这样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狠毒的女人,只是刚才的事情?” 未央看着他笑了笑,也如她所料,就算他刚才看见了那一幕,但他仍是信任楚碧宁的: “假的,她本是个善良的姑娘,我想今天她来,也并没有想真的伤害我腹中的孩子,而是想让我对你承认,曾经我答应过帮她嫁给你。” 皇甫泽有一秒的愣神,而后又淡漠的应了声道:“嗯,只要你无事就好,我看你刚起来就被闹了一番,我这就去命人给你煲些汤送过来。” 未央点了点头:“谢谢。” 皇甫泽转过身的背影有点僵,回过头看了眼她:“都认识这么久了,干嘛还客气?该谢的人是我,我知道,你在她面前做的这个恶人,都是为了她的将来。” 未央很庆幸他理解,温声说道:“你不心疼就好。” “以后就别操心这些了,先好好休息。”皇甫泽绕开了话题,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当他刚从厨房走出来时,却看见了楚碧宁正站在屋外等他:“外面风这么大,回屋吧!” 楚碧宁背对着他,身子却在瑟瑟颤抖:“三哥哥,你真当宁儿无心吗?在你和她成亲的那日我便想忘了你,可我真的做不到,三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宁儿这么残忍? 这次千里迢迢来到陌上,我本只想远远地看你一眼,就回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自己不来见你?三哥哥,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皇甫泽一步步走到她身前,眸中神色复杂,有歉疚,而更多的是心疼:“别哭了,你没错,是我的错,做这些事之前,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楚碧宁没有勇气再去看他,侧过了头:“三哥哥,宁儿只问一句,你可曾在乎过我?” 皇甫泽见她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站着,心里不由得感到心疼:“回屋吧!别让自己受了风寒。” 楚碧宁笑了,望着天空苦笑着:“既然你心里没有我,又何必假意关心我,是我太可笑了,到现在还以为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不会比不上你与她认识短短数月。” 皇甫泽很想与她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明这件事:“宁儿,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楚碧宁不解的回过身时,一名小二走到他的身前:“公子,刚刚有位客人去了夏姑娘的房间。” “嗯。”皇甫泽应了一声,让小二去端厨房里热好的汤,匆匆向身前的人交待了一句: “宁儿,天凉,照顾好自己,晚些时候我再向你解释。”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 楚碧宁本身就已经不解,方才又听到小二说的事有关未央,心里也感到好奇,所以尾随其后,站在远处注视着。 此时,院落里未央神情冷漠的背着身,显然是与云洛逸川对峙,直到看见廊上朝她走来的皇甫泽,才翩然一笑:“夫君。” 皇甫泽接过身后小二端的热汤,陪同她走进了屋内,语气十分的宠溺:“早上我看你食欲不好,没吃多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熬的汤。” 未央也不再管此时云洛逸川脸上的神色有多难看,挽着他的手腕步入了房间:“夫君待我真好。” -本章完结- 第162章 换我来爱你就够了 皇甫泽对着她温柔的笑着:“娶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我不待你好,谁待你好。” 未央扫了眼杵在屋外的云洛逸川,眼底浮过清浅的笑:“嫁给夫君,也是这辈子我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女人这一生也只求能找个对自己好一辈子的男人就足够了。” 皇甫泽盛了汤,动作优雅的喂着未央:“放心吧,我会用余生来证明,你的决定是不会错的。” 这样的画面看起来格外和谐,在外人眼里也定是甜蜜至极。 白眉站在门前听得是脸色白一阵紫一阵,唯有云洛逸川淡然的站在屋外,看着与皇甫泽举止亲昵的未央reads();。 而远处的楚碧宁看得心生醋意,虽然知道这二人不过是在做戏,心里却仍旧难受,走上前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心里不好受吧?” 云洛逸川不温不热的话语却带着无形的伤害力:“看着你心爱的男人拥着别的女人,心里也不好受吧?” 楚碧宁顿时因他这句话而恼:“你…哼,你若是个男人,就把她抢回来。” 云洛逸川冷冷一笑:“不劳姑娘费心,姑娘还是先管好自己喜欢的男人少对其她女人动手动脚的好!” 楚碧宁心里只想着夏姝能与这个男人早些在一起,如此也便不会占着她的三哥哥了,于是在他耳畔说道:“公子,不知是否有兴趣赌一局?就赌你爱的人是不是也爱你?” 云洛逸川目光柔柔的看着屋内的未央,转眼看向身旁的女子,淡然一笑:“没意义,她的心一直在我身上。” 楚碧宁很懊恼,为什么她没有他的自信,走到他的面前踮起了脚尖:“那就陪我赌!” 话落,她便吻上了他的唇,只是刚刚触碰云洛逸川便推开了她,他可没料到一个心里有喜欢人的女子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你做什么?” 谁料楚碧宁胸前的流苏却绊上了云洛逸川的腰带,一时被猛地推开,传来“呲啦”布条被撕裂的声音。 这一幕未央完全看在眼里,她好像还真小看了这个楚碧宁,或许女人的嫉妒心在被勾起的那一刻,什么事也都做的出来。 皇甫泽连忙跨步走出了屋内,脱了自己的外袍给楚碧宁裹上,冷眼看向若无其事的云洛逸川。 未央缓步跟在他身后迈出屋内,清清冷冷的说道:“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招女人!” 云洛逸川一双墨眸深沉的骇人,静默了良久后,才道:“央儿,可还记得?你说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未央蹙了蹙眉,眉间隐着一抹哀伤,还未待她开口,皇甫泽先冷哼了声:“哼,你别忘了,她是本王的王妃!” 他剑眉轻挑,周身的气场却遽然的冷寒,几乎凝水成冰:“逢场做戏,王爷何必那么认真?怀里拥着一个,还要想着另一个吗?” 皇甫泽轻笑了一声,手指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你的后宫佳丽三千,本王身边,无非也就两个女人。” 云洛逸川却讽刺的一笑:“你如今也没资格说我,当王爷有一天坐上了皇位再来对我指手画脚,我段然是无话可说。” 他一行来,皇甫泽那一身寒意就在有意无意中被这一身风光霁月的气质掩盖,只余一缕淡淡的温香。 云洛逸川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未央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放开我!” 他浅然一笑,笑声低沉宛转,如同午夜拨动的琴弦,深情的说道:“这次,就算是我死也不放开。” 未央拔下头上的发簪,毫不犹豫的插进他心口,看着他拧起的眉,手上渐渐地失去了力气,不忍的吼道:“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云洛逸川的神情微疼,显得有些刺目:“我害怕躲了,你就会转身离我而去。” 未央沉默了,任由他抱着,不敢再妄动,她害怕簪子会真的刺入他心脏。 云洛逸川抱着她一路离去,唇角带着笑,眸光温柔的落在她身上,叹息了声:“别逃避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割舍不下你,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reads();。” 未央在他怀里低喃道:“我不想回去,我真的不想回去,那里有太多的人想我死,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其他我别无所求了,你明白吗?” 云洛逸川一双凤目仿佛笼上夏晨的微雾,迷迷蒙蒙,叫人看不清楚他心底所想,许久后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这个皇位,我不要了,但我不能再失去你。” 未央被他抱着来到他的房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又住回了这里,看着刺在他心口的簪子,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汉天下注定不能没有一个好的帝王。 虽然我相信玉子宸也有资质,但皇上有没有想过,玉子宸一心不愿管朝堂事,退居朝堂也是多年,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朝堂,也不在天下,他追求的与皇上所追求的不同,你让他怎样去做这个心怀天下,心怀百姓的好皇帝?” 云洛逸川长眸挑起,如同碧水深潭的眸子微微一凝:“央儿,我不想再做好皇帝,如今我只想做一个好丈夫,还有一个好父亲。” 未央苦笑着的摇了摇头:“皇上可以不做好皇帝,但我未央不能做这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小家而舍弃大家。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看着陌上百姓的遭遇我深感同情,我不是什么圣女,也不想与皇上再叙旧情。 我知道,其实皇上心里也放不下云汉天下的百姓,毕竟这是祖先辛苦建立起的基业,根本就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所以往后这些话皇上也别再说了。” 云洛逸川温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可这些都没你重要,央儿,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日日夜夜,每时每刻,就连我的梦里,都是你的身影,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留下你?” 他的情话总能轻而易举的打动未央的心,她抽回了自己手,落寞的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洛逸川丝毫不管,猛地将她拉入怀里,坐在他膝上,温声道:“我只知道这辈子你是我云洛逸川的女人。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也不愿意看着我解甲归田,我只好赖着你身边一直不走。往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未央听他孩子气的话,真觉得违和他这张俊脸,看着他这猛烈的动作牵动着心口涌出来的血液,嗔了声:“你能不能别乱动了!我先给你把簪子拔出来,上些药。” 云洛逸川却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挑唇邪魅一笑,手掌轻轻摩擦着她莹润的面颊:“我想你了……” 未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精致的脸上神情淡漠:“呵呵,想,你编这谎话诓谁?芸嫣公主在怀的滋味,想必不错吧?” 云洛逸川神情慵散的看着怀里人,语气透着三分认真,七分玩味:“的确很不错呢,她肌肤胜雪,而且又丰盈,特别是哪方面还很了不得!” 闻言,未央也不再顾忌他的伤口,执意脱离他,却刚站起来就又被扯进了怀里:“央儿吃醋了吗?好了,我骗你的,央儿,无论你信与不信,这辈子我只碰过你。” 未央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的心对你早就死了,还会吃这些无用的醋?如今你的身边就算是美女如云,你认为我还会在乎?云洛逸川,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他将唇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萦绕着,温柔的语气别有一种魅惑:“你的心死了,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 央儿,当初娶陌芸嫣是因为她手上有我的解药,若不是得知自己中毒已深,我又岂会轻易放你离开reads();。” 想起那次谭边的事,未央的神情变得略微紧张,问道:“你的毒还没解吗?” 云洛逸川勾唇笑了笑:“傻央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解药是陌芸嫣给的,但条件是娶她。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我向你保证,我的心一直是你的。” 未央拿他是真没办法,微恼的看着他:“你就那么怕死吗?这样便妥协了!” 云洛逸川心口莫名的抽痛了下,他紧拧着眉心,刻意的去忽略那份不安:“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再失去你,所以就算她要我拱手相让江山,或许我也会答应换取解药活着找到你,陪着你过完余生。” 未央讽刺的笑着:“云洛逸川,可我不会再爱你了,为什么要等一切都晚了,你才来挽留?” “央儿,你不用爱我,剩下的时光,换我来爱你就够了。”云洛逸川眼角一片湿润,她爱的太多,他反而害怕怎样都还不了,低声的呢喃道: “不晚,我们之间不会晚,答应我吧!留在我身边,我还会是从前那个教你一笔一画写字的小哥哥。”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眸光涣散,似想起什么回忆,她无辜脆弱的模样,好像一具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摔碎:“小哥哥……” 云洛逸川捧起她的脸颊,温热的唇吻去她的眼睛:“别哭了,我会心疼。” 未央看着他,嘲讽的扬起唇角,剔透的泪在眸中打转,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更让人心疼: “皇上,不会明白,寒潭之中,那样锥心刺骨的疼痛,那种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挣扎的绝望,在战场上看着至亲至爱之人,还有那么多患难与共的兄弟眼睁睁的死在眼前的滋味,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就像一个废物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痛。 我为了心爱的人倾尽一生,付出所有,最后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当一条小生命在我体内一点点流逝,他的父亲却在怀疑那条生命不过是孽种!你让未央如何不痛?你让未央怎样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 她娇小的身体萎缩在他怀里,双臂紧环住身体,回忆让她的心一片寒凉,她声音极轻也失望透顶,飘散在空中:“那些痛,未央懂得。” 他温润的笑凝固在唇角,眸中写满了不忍与怜悯,他轻拥她在怀,却感受不到她心的温度:“央儿,对不起,对不起。” 未央执意从他怀里挣脱,起了身:“若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或许我会原谅你。” 话落,她便转身径直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前时,又冷冷的说道:“你先让白眉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随后决然的离开了他的房间,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白眉见她离去,忙的提着药箱步入房间,阻止他去追:“爷,不能急于这一时,还是让老奴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云洛逸川看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底,却又无可奈何:“她怨我,恨我,想想也是应该的。” 白眉见那簪子周围溢出的红色液体,难免不心疼,也只有在遇到夏姑娘后,他才会屡屡受伤:“爷,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云洛逸川紧拧着眉,任他拔下簪子:“难道让她去找她的姑母报仇吗?虽然玉娆雪也有错,但始终是朕欠她两命。更何况夏文公的死,朕也脱不了关系。” 白眉将他身上衣服一件一件褪去,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唉,爷这又是何苦? 夏文公的死也不能完全怪在爷身上reads();!就算没有派苏玉前去支援,可那时也仍旧难逃陌上的袭击,战场上的凶险本就难以预料。 还有那个莫名出现的琳琅,查了这么久也就知道她是陌上堕民村的女子,好像叫什么陌琳琅。” 云洛逸川眉心深锁,清冽明眸深若寒潭。思绪渐渐陷入回忆:“陌琳琅,你说那个女人是陌上堕民村的人?” 白眉见他一脸的不解,疑惑的道:“嗯!老奴没跟皇上提起吗?如果没有,那就可能是最近老提心吊胆,给忘了。” 云洛逸川淡然的说道:“前些时日我听血煞说过,他在琼华时偶然间得知,未央的娘陌瑾也是堕民村的人。” 闻言,白眉感到奇怪:“老奴记得陌瑾是陌上当年圣女,怎么又成了堕民村的人了?” 云洛逸川敛眸不语,一双深谙的眸中席卷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许久后才道:“这件事可就蹊跷了,这一切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当初苏玉不就是因琳琅这个女人而死的吗?” 在那场战争结束后,白眉奉命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真相:“是啊!老奴记得苏玉手底下的兵说看见那个琳琅长时间逗留在苏玉房间,因此军队才驻足停留在夏口。 那时我们也只怀疑,琳琅可能是蛮夷人的歼细,直到老奴调查得知,蛮夷的公主就是死在她的手上,这才排除了她是蛮夷人歼细的身份,后来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寻找,无意中被捉拿的陌上士兵认出她是堕民村的人。” 云洛逸川沉思了会,缓慢的说道:“嗯,陌上的堕民村在哪里?” 白眉上药的手在空中僵住:“爷是想调查这个陌琳琅吗?” 云洛逸川冷眼看着他,沉声道:“我不是一直在查她吗?只是我没问起,你们便没再查了不是吗?” “老奴一会就去堕民村走一趟。”白眉脸色有点尴尬,默默地涂药,八成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决定深究这个陌琳琅。 白眉上完药后便走出了房门,闷闷的抬眼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天才会放晴? * 皇甫泽抱着楚碧宁一路回了她的房间,将她放下后,心情颇为烦闷的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碧宁懊恼的垂下了头,低语的声音却是像要哭了:“看你到底在不在乎。” 看着她这副样子,玉子宸也不忍过于严苛的责备:“满意了吗?宁儿,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良久后,楚碧宁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极为委屈的咬着唇瓣。 玉子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抚道:“好了,别生气,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楚碧宁抬起了头,看着他水蓝的眼睛:“三哥哥,我知道你是在乎宁儿的,不然你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皇甫泽沉重的叹了口气:“因为我会给你带来危险,这次来陌上我想了很多,往后若你不怕跟着我会有危险……” 楚碧宁含着泪的摇着头:“我不怕,只要有你在,宁儿什么都不怕,我什么苦也都可以吃。” 皇甫泽欣慰的笑了笑,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宁儿,嫁给我,好不好?” 楚碧宁因他的话而震惊,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她呢?她腹中的孩儿,三哥哥又如何安排?” 皇甫泽看着扬起唇角掩不住欣喜的她,语重心长的开口:“曾经我对她姐姐的愧疚都想要弥补在她身上,只希望自己的良心能够得到心安些,但她不快乐,宁儿,未央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reads();。” 楚碧宁眼底有一抹诧异,音调中还带着方才哭过的哽咽:“真的吗?” 皇甫泽点了点头,应道:“嗯。” 楚碧宁抿了抿嘴唇,疑惑的又问道:“既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哥哥的,可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难道就只是因为当年她姐姐的事吗?” 皇甫泽牵着她回了她的房间,说道:“她姐姐是因为我的疏忽才间接被人害死,这里面我有责任! 原本想就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可后来我常常看见她坐在窗边发呆,渐渐地我意识到她不属于琼华,她应该回到他的身边。” 闻言,楚碧宁仍是感到不解,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他的身边?” 皇甫泽提示的向她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跟你一起来陌上的人吗?” 楚碧宁沉思了会,想起当初她的确是与他同行来到陌上:“嗯,我记得,就是刚刚那个人,不过一看就知他身份不简单,明明不是琼华人,却清楚知道我们楚家的底细。” 皇甫泽眸色微黯,声音中带着忧虑:“那个男人就是她心的归宿,只是她从来不敢去面对。” 楚碧宁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只是对夏姝的事她也越听越不明白:“为什么?” 他淡声说道:“因为伤害,当初我娶她不仅是想让她安全的离开琼华,也是想帮她试探他,其实那个男人很爱她,不然这次便不会这么冒风险的来找她。” 皇甫泽不敢确定将未央交给他,会不会和她姐姐落得同样的结局,当他亲自去调查她这些年在云汉过的日子后,所以才更加有了要娶她的决心。 原本以为那些日子对她而言是痛苦的,可在她离开云汉,来到琼华时,除了仇恨支撑着她,便只有一具躯壳,所以皇甫泽也才打算放手。 因为他自己不一定能给她快乐,而他也将面对失去楚碧宁。 听闻他的这番言语,楚碧宁豁然明白:“如此说,当初她嫁给三哥哥也只是为了想安全的离开琼华?” 皇甫泽眸子微弯,透着一股不经意温柔,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嗯。” 楚碧宁看得有片刻失神,而后自责道:“三哥哥,对不起,是宁儿误会了。” 皇甫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不愿意娶她,而是怕牵连楚家:“说什么对不起,本王负了你一片深情,只是往后的路……” 他的话还在嘴边,楚碧宁便上前直接吻了他的唇,轻声说道:“三哥哥不必多说,这就是宁儿的心意,不管往后的路有多艰难或是凶险,宁儿愿意陪着你一直走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甫泽被她的举动怔了征,牵起她的手,温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楚碧宁脸色微红,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一副娇俏女儿家羞涩的模样。 -本章完结- 第163章 休书(加更) 夜深人静时,未央心情复杂的坐在角落,安静的吹着冷风。 看见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始终做不到平静,她的心死了,却也总还存有一丝侥幸。 或许她们有未来,或许她们也可以有一个美好的爱情结果。 想着想着,未央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渐渐地从眼角流露出来,她靠在窗柩上,虽面无神色,却怎么都藏不住眼底的那抹凄凉。 没有月亮的天空,好暗,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未央就这样坐在角落里抱着自己,慢慢地睡着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缕飘渺的烟顺着敞开的窗被风缓缓地拂进屋内,夜里的她看着窗户旁睡着的未央,唇角扬起诡异的笑。 一盏茶的时间后,未央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在乱窜,就像要冲破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陷入狂躁之中。 当她睁开眼时,眼前一片腥红,她脑海里亦是血流成河的画面,隐约间她仿佛能够闻到所有活着动物体内流动着血的味道。 未央推开了房门,像一只鬼魅穿梭夜里,顺着血液的味道,她逐渐向那个托着盘的小二靠近reads();。 小二看着地上的影子,猛地回过了头,见是夏未央才放松了警惕:“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而此时未央只觉鼻尖跳动是鲜美的味道,一把抓住那个小二,朝着他的脖子便狠狠地啃咬了下去。 小二本还惊叫着,想要挣脱她,可未央的力气大的惊人,她只觉得舌尖蔓延的那股腥甜格外可口,她还想要更多。 云洛逸川原本就躺在未央的屋檐上,想是等着她睡着了,再去房间偷偷地看看她,不料屋内并没有她的人,这才一路找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云洛逸川迅速上前阻止,可那小二已经被咬断筋脉毙命,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央儿,央儿…我是逸川…” 未央回过身就掐向他的颈项,却被他躲了过去,被他禁锢在怀里,耳边舒暖的声音让她眼底的腥红像是一片翻涌的血海。 云洛逸川一边向她体内灌输着真气,一边急切唤道:“央儿,快醒过来,我是逸川,你的小哥哥。” 未央的鼻子动了动,血,她好似闻到了血的味道,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她的心,告诉她,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这样她才有更多的血喝。 未央挣动的欲发厉害,逃出了他的束缚,云洛逸川伸手去拉,却反被她一掌打在胸口。 “呃……”他痛呼了一声,喉间传来一股腥味,鲜血顺着唇角溢出,下午被她的簪子刺在胸口,现下又受如此一掌,应付起她自是有些吃力。 未央在那么一瞬间,似听到他疼痛沉吟,很熟悉的声音,让她想要逃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阻拦在身前:“央儿,央儿,我求你快醒过来。” 未央捧着传来阵阵痛意欲要裂开的头,喃喃呓语着:“不,不,我不要醒来,血,我要血。” 云洛逸川再次紧紧地拥住她,将她禁锢在怀中,也不知怎的她的力气足以比平常大了十倍,一时间他也难以控制:“央儿,你冷静冷静,再这样你会走火入魔的。” 未央僵硬的扭头看向他,可她眼前除了艳丽的红色,她什么也看不见,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 云洛逸川看她有了反应,接而开口道:“央儿,为了孩子,你也要清醒过来,我们已失去一个孩子了,难道还要失去第二个吗?” 未央的眼角缓缓地落下了眼泪,双手抚向自己的腹部,口中低语了一声:“孩子……” 云洛逸川心痛的点了点头,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为了孩子你一定会醒过来,你也一定认为他是这个世上你最后的希望,不要让希望破灭好吗?” “希望,我最后的希望。”未央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像是没有得到血的满足而虚弱极了。 云洛逸川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捧着她的脸蛋,直视着她红色的眸子:“央儿,你怎么了?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未央拧了拧眉,唇边喃喃的念道:“我想要血,给我血,我想要血。” 云洛逸川拾起地上摔碎瓷碗的碎片,划开了手腕,放在了她的唇边:“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未央抱着他的手臂贪婪的吸允着,而这一幕却让白眉看见:“爷,你这是做什么?你会被她吸干的!” 云洛逸川眉间一抹宽慰,至少他还有被她需要的时候:“不会,她舍不得reads();。” 白眉也不是没见过未央的这副模样,只是据他了解,她每发一次毒,她吸血的量就会比上一次更多才能满足。 因为担忧,白眉上前阻止了未央,随后一把割开自己的手腕,放在她的眼前:“还是吸老奴的吧!” 而此刻的未央神志已经渐渐的清醒,目光迷离的看着云洛逸川,问道:“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又毒发了?” 凌乱的现场,他也无法对她隐瞒,点了点头后又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以前毒发都是在每年月圆之夜的十五,这次好像不应该。” 未央睨了眼他滴着血的手腕,思绪万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时我感觉到血液在体内乱窜时,睁开眼就和以前一样,眼前血流成河。” 云洛逸川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 未央眼底有一丝泪光,抬眼看着他嘴角的血渍以及胸口衣服上的粘稠液体:“是我伤了你,何必说跟我对不起。” 云洛逸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未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云洛逸川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说道:“放心,孩子没事。” 未央的确这也才安心,脱离了他的怀抱,转身欲要离开,却忽然间被他抱起,她拧了拧眉:“你疯了吗?你这样手腕的伤口会流血不止的!” 云洛逸川温柔的吻去她唇角的血渍,声音极其魅惑而又慵懒:“不用担心,死不了。” 他身后的白眉吹了声口哨,血煞也便从夜空里悄然无声的落在院中,白眉看向他:“麻烦你处理一下了!” 血煞从怀里掏出了化尸水,将现场迅速的处理了干净。 白眉则跟在云洛逸川的身后回了房间,刚步入屋内就听见二人斗嘴。 未央恼了他一眼,就这样被他抱回了自己的榻上:“担心谁都不会担心你这样的人。” 云洛逸川打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坐在床边看着她:“被我这样爱上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 未央不想与他贫嘴,任由他用帕子擦拭着她的手,只是此时她还感觉到嘴里残留着一丝腥味,不适的道:“帮我倒杯水好吗?” 白眉倒了水递过去,云洛逸川淡然的开口吩咐道:“再拿个杯子过来。” 白眉转身拿着桌上的杯子朝二人走去。 未央喝了几口云洛逸川递到她唇边的水又吐在了白眉的杯子里,这样才舒服些。 云洛逸川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颗剔透像是珠子的东西塞在她的嘴里。 未央顿时觉得口腔内凉悠悠的,这是她曾经亲手教他制作的薄荷糖,以前每次毒发后他就会让她漱口,然后放两粒在她嘴里来压制腥味。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保持着身上带着这种糖的习惯。 云洛逸川始终对她不放心,把另一手腕上带着的菩提珠放在了她的腕间:“别取。” 未央抬起手看了看这串看似普通的菩提,实则中间镶着的那颗红色珠子却是邪央谷可以辟百毒的宝贝:“那块玉佩呢?” 云洛逸川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玉佩只能有你的气息,但它沾上了别的女人的气息,所以被我扔了,只留下了这颗玲珑红豆reads();。” 未央想起,她曾经将玉佩交给了琳琅那个女人,沉默的看了眼他,才又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屋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云洛逸川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我想看着你睡,就像曾经你看着我睡。” 未央躺下了身,这句话令她内心微动,那时她为他的伤害怕极了,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愿意看见他死。 白眉只好回屋提了药箱子过来,当他要替云洛逸川处理伤口时,却被拒绝了:“先包扎你自己的。” 白眉却执意要先处理好他的伤口:“老奴不碍事。” 云洛逸川不想与他拗来拗去,便没再多说。 包扎伤口时,白眉一直欲言又止,他担心未央没有睡着就会被听见,所以也都沉默着。 云洛逸川心里对这件事感到不解,又见白眉这副模样,起身走出了屋内:“说吧!” 白眉如实的回禀道:“刚才老奴之所以找到爷,是因为看见一个黑色身影,才一路追到刚刚那里,却不料看见夏姑娘毒发,所以老奴心里怀疑夏姑娘毒发会不会跟那个黑影有关。” 当时云洛逸川所有注意力都在未央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四周环境的异样:“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白眉本来是去寻云洛逸川,无意中却看见一鬼鬼祟祟的黑影,那黑影发现白眉后就以躲猫猫的形式,逃走了,由于没有与她过招又是夜晚,所以他并没看清:“老奴无能,不过看身形,应该是名女子。” 云洛逸川同样困惑,未央从前说过,她在陌上没朋友,而如今她的敌人陌芸嫣和陌楚歌又尚在云汉,那是谁要对她不利? 想到这里他忽然察觉他错过了一个非常可疑的线索,他竟从来没去追究过,未央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当初皇甫泽告诉他,未央被陌楚歌抓走,可后来未央却反而在他的手上,这就是所谓关心则乱,此时云洛逸川唇边一抹冷意,他竟被皇甫泽耍的团团转。 白眉见他脸色阴沉,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件事毫无头绪,不如等天亮了,老奴再看看这黑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房间,他想他更应该找皇甫泽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 翌日,天色初亮,外面还下着绵绵细雨。 云洛逸川命人熬了汤送去未央的房间,而他原本是要去找皇甫泽,却意外的看见楚碧宁正与皇甫泽跪在雨地里。 未央得知外面的情况,撑着伞去了前院,看向站在廊上凝视着皇甫泽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云洛逸川也是刚才才知道,回道:“楚丞相来了陌上,想要带走楚碧宁,但楚碧宁不愿意,所以就眼前这个情况了。” 听他这么一说,未央也都全然明白了:“跪着我的夫君,好像你很幸灾乐祸?” 云洛逸川霸道的将身边人抱进了怀里,像是在对雨地里跪着的人示威:“你的夫君只有我。” 皇甫泽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其实他并不羡慕,原本起初就只是为了弥补,如今看到她好也就够了。 未央推开了他,靠在柱上:“楚丞相会像我爹一样通情达理吗?”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看了眼禁闭的房门,似乎还是挺同情楚碧宁:“不好说,毕竟他没我优秀reads();。” 未央感到无语,撑着伞走到雨里:“楚丞相是不可能答应楚姑娘做侧妃的,所以把休书给我吧!” 云洛逸川的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这件事他早就想说了,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 皇甫泽看着那扇房门,好一会后才道:“你想好了?” 未央淡然的说道:“当初我嫁给你只是为了安全离开琼华,如今我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耽搁你和楚姑娘。如今楚丞相来到陌上,要的恐怕是你的一个交代。你的态度没拿出来,他又怎会同意?” 楚碧宁转眼看向她,没想到提出休书的人会是她,羞愧的开口道:“夏姑娘,抱歉,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未央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希望你的善良能给对你善良的人,记住后宫里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对你友善,有时即便是他,也无法保全你。” 听到她的这番话,皇甫泽紧紧地牵着楚碧宁的手:“未央你不用激我,今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宁儿。” 楚碧宁深情地看着他,心里只觉得之前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也都值了。 而站在廊上的云洛逸川同样也有感触,他知道,她对楚碧宁说的话,无非就是她自己亲身经历。 皇甫泽牵着楚碧宁起身回了房间,写下了一纸休书。 未央拿着他写下的休书去了楚丞相房间,云洛逸川不放心,一同跟了进去。 楚烨磊看完皇甫泽写的这封休书后,神情凝视着她的腹部,云洛逸川顺势将未央拉入怀中:“如果丞相在担心这个,不必了,她腹中的孩子是朕的。” 楚烨磊听到他口中的那一声朕,眯了眯眼打量了番他,脸色略带困惑:“你是?” 云洛逸川却并没有挑明了说:“楚丞相还记得夏姝她在云汉是谁的女儿吧?所以她的男人自然也讲究门当户对。” 未央见他眼底仍旧带着质疑:“我嫁给皇甫泽是四个月前的事,但如今我腹中的孩儿已经有六个月了,所以楚丞相不必担忧,往后我也不再会踏上琼华的国土。” 楚烨磊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二人:“如此说你们是来给他当说客的?” 未央眸中闪过一丝清寒:“众多子嗣里究竟谁最有实力,谁最有才华,我想楚丞相心里清楚,只要皇甫泽的身份确一步证明,我想琼华皇上会放下对他多年的成见,况且惠妃在皇上心里也不是没有位置。” 楚烨磊沉思了会,因为她说的没错,只要对皇甫泽的身份重新包装,那他就不是人人口中的野.种,而是天生的王者。 未央看了眼身旁的人,不介意夸大其词的吹吹牛:“楚丞相好好的考虑吧!毕竟这关系着楚氏家族的未来,如果他不是王,陌上和云汉也会把他推上那个位置。” 话落,她便转身出去了,云洛逸川也跟随她的身后走出了房门:“央儿这话说的可真漂亮啊!” 未央脸色微微尴尬,抿唇一笑:“他救过我命,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 云洛逸川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对她刚才的话并没有质疑的地方:“嗯,就看在他救过你和我孩子的份上,我替你还这个人情reads();。” 未央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向了屋外焦急等待着的皇甫泽:“放心吧,楚丞相一定会权衡利弊,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皇甫泽感激的看着未央:“谢谢你。” 楚碧宁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的鸢尾见二人身上都还是湿答答的,开口道:“三王爷,小姐,你们先回房换上的干的衣裳吧!” 未央看他们一副不安的样子,劝道:“好了,你们两个人别忐忑了,先去换身衣服,这万一受凉了就不好了。” 皇甫泽与楚碧宁相视了一眼,才各自回了房间。 未央方才听到他们的消息,没吃多少就匆忙赶了过来,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准备回去再垫垫肚子。 云洛逸川没有再跟去,吩咐了身后的白眉去将她的菜热一热再给她端过去,而自己转身去了皇甫泽的房间。 云洛逸川待他换好衣服之后,才走进他的房间:“三王爷,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请教你。” 皇甫泽理了理袍子,在他身前坐下:“洗耳恭听。” 云洛逸川倒了杯茶水,小品了一口,将茶盏放下后才道:“当初三王爷告诉我,未央被陌楚歌所擒,我很疑惑,为何未央最后和你在一起?” 皇甫泽阐述事实之中带着挑衅:“她的确是被陌楚歌所擒,如果不是我将她从陌楚歌军营里调包,那么城墙上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就将是她,所以云皇应该感谢我保护了你的女人才是。” 云洛逸川脸色阴沉,冷声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她被陌楚歌所擒?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恢复了记忆?” 看着他激动起来的情绪,皇甫泽却十分的淡然:“云皇不必在意我是怎么知道她被陌楚歌所擒,在此之间我并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过陌楚歌对她进行了催眠,之后未央就将所有的记忆都想了起来,我想她有权利知道你曾经伤她有多深,然后再做出该不该与你在一起的选择。” 云洛逸川眉间深锁:“催眠术,巫蛊族的催眠术?催眠她的人是什么人?” 皇甫泽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当然信不信就随你,可以问问保护她的暗卫。” 记得那时因为陌熔珣的事,所以血煞并不在她身边,云洛逸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玉子宸安排的暗卫梵月。 所以他很快安排了血煞调查此事,夜色来临时,梵月从容的站在他的面前。 云洛逸川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找你来只是有件事想要确定,当初未央在被陌楚歌的人抓走后,你可知将她催眠的人是什么模样?” 梵月回忆了一番当时情形,开口道:“没看清,我到那里之后,就被迷晕了过去。” 云洛逸川一时没了头绪,思考了许久:“是什么地方?” 梵月如实的回道:“堕民村。” 听到这三个字,云洛逸川越发确定这个堕民村不简单,向一旁的人吩咐道:“白眉,你去给我好好的把这个堕民村查一查。” 白眉这几日其实一直在暗访堕民村,也察觉了些异样,点了点头应道:“是。” 冥冥之中,云洛逸川总觉得发生的有些事必然是关系着堕民村。 -本章完结- 第164章 饿死也跟你没关系 看着夜色渐深,云洛逸川收了思绪,起身朝未央的房间走了去,屋内灯火已熄灭,想来这个时辰她也该睡了。 而此时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未央实则难以入眠,想起曾经与他经历的种种,若说忘,或许就是一辈子的时间。 未央望着窗前的那弯上弦月,起了身,想站在窗户边吹吹风,不料她刚走过去,一个人影便跃了进来。 她被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有些吓到,好在今晚的月光不错,不然怕是她又要一掌向他袭去了reads();。 云洛逸川看着眼前的人,微微错愕:“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未央绕开了他,倚在窗柩前,淡漠的转身看向他:“好像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趴我房间的窗户做什么?” 云洛逸川没想到她还未睡,更没想到会与她撞个正着,便没答话,当他伸手想要将她抱入怀里时,却被她躲了过去,他僵在空中的手又只好收回。 未央抬眸,看着他,眉心深锁,良久后才问道:“我不在陵安城的这段时日,我娘她过得还好吗?”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窗外,开口道:“你若在你娘的身边,我想她会过的更好。” 未央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十分无奈,天下之大,她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她未安定又怎好带着她娘颠沛流离。 云洛逸川想起一事,温声询问:“央儿,你能告诉朕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吗?” 闻言,她脸色微沉,侧开了面颊,只留给他一个侧脸的剪影。 她的目光遥遥望向漆黑天幕:“与你有什么关系?云洛逸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往事,如此你才能继续心安理得的让我替你做事。” 云洛逸川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未央,你可知你是我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云洛逸川可以对天立誓,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也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更未背叛过你。 就连后宫的每一个女人,我都不曾动过她们分毫,那个孩子更不是朕的,我把这一切告诉你了,难道你就会信任我了吗?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如此的薄弱吗?” 未央震惊的看着他,眼底有一丝雾气:“是啊!我们彼此的信任为何会那么的薄弱?当初你马车里的麝香,难不成你就没有半点察觉吗?还是说那麝香本就是你纵容玉娆雪放的?” 云洛逸川走到她的身前,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央儿,你可还记得,我说过就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一定会视如己出,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心狠手辣吗?” 未央别开了眼帘,清清冷冷的笑着,这件事至今仍是她的心结:“云洛逸川,就算这事与你无关,依你的本事,你不会不知道是玉娆雪做的,但你却念在她救过你的命,从不曾处置,你要知道,她救的是你的命,不是我的命,也不是我孩子的命。” 云洛逸川将她拥入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曾松手:“央儿,对不起,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未央冷笑,微扬起下巴,敛眸看着他:“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取得我的原谅吗?我不会,我要让你内疚,自责,这是你亏欠的我们死去的孩子。” 云洛逸川紧紧地拥着她,却好像抱着一块冰冷而又坚硬的寒冰:“呵呵,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天色晚了,央儿还是早些休息吧!” 未央不语,看着他转身离开房间,整个人无力的倚在墙壁上,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冷风凛冽,让她格外清醒。 清醒的令她清楚的知道,她可以不恨他,却无法放下内心的芥蒂和他在一起。 未央抬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唇边一抹苦笑的自语:“孩子,你希望自己有个爹对吗?可惜,娘给不了你。” 就这样未央在墙角坐到了天亮,直到皇甫泽进来时看见她靠着墙壁睡着。 看着她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皇甫泽感到微恼,将她抱到了榻上reads();。 未央徐徐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有一张朦胧的脸庞:“小哥哥……” 皇甫泽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禁皱起了双眉,对一旁的小二忙吩咐道:“快去请个大夫来。” “是。”小二应道,便转身匆忙出了房间。 而皇甫泽看着未央这副模样,气恼的直接去了他的房间,二话没说当下就拎起了他的衣襟,挥手便是一拳:“既然你不远千里来寻她,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 昨夜他无意间路过未央的院子,见敞开的窗户云洛逸川正在和她谈话,便也没打扰,只希望这二人能够从归于好。 今日他却不曾料到,进未央的房间时,她是那般憔悴不堪。 云洛逸川一把推开了他,冷眼看向行径莫名其妙的他,嗤道:“你疯了吗?” 皇甫泽被他推在桌子的棱角,不慎挺了一下背脊,气愤的开口道:“我是疯了,你最好还是去看看你的傻女人吧!哼。”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云洛逸川听到他的话后,急匆匆的赶到未央的屋内,正见大夫在为她诊脉,急切的上前问道:“她怎么了?” 大夫起了身,看向身后一脸阴霾的人:“姑娘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不过如今是妊娠时期,怕是不宜用药。” 云洛逸川怒斥了一声:“那该怎样缓解?” 大夫被他一吼,忙回道:“多喝开水,出些热汗,若半个时辰后仍无效果,可以为她施针。” 云洛逸川脸色冰冷,沉声恼道:“嗯,出去候着!” 大夫背着药箱迅速出了房间,皇甫泽将他安置在了另一个房间等候,只想着半个时辰后若未央烧还未退,便让他施针。 此时得到消息的楚碧宁也赶了过来:“三哥哥,她怎么了?” 皇甫泽见她欲要进去,伸手拉住了她:“没事,受了风寒,他在屋里陪着她,我们就别进去了。” “嗯。”楚碧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对了,三哥哥,过两日我爹娘他们就要回琼华了,这两日我想多陪陪他们,好好逛逛这陌上的九霄城。” 皇甫泽目光柔柔的看着她,语气温和中又带着宠溺:“好,记得要注意安全。” 楚碧宁面容含笑,带着娇羞之意:“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带他们出去了。” 皇甫泽负手而立,看着她转身,唇边一抹温笑:“早去早回。” 楚碧宁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正见皇甫泽也正看着她,眼底掩不住的笑意,离开了他的视线。 此刻屋内的未央卧在他的怀中,意识朦胧的她口中喃喃呓语:“冷,我好冷,小哥哥你一定不希望看见现在这样的我。” 云洛逸川将厚重的被子包裹着她,未央口中却仍旧一直喊着冷,索性他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她拥在胸膛,希望能够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她。 渐渐地未央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热汗,当她一觉醒来时,才知她睡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竟觉得有一丝安心,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如果这一切还是最初,该有多好reads();。 感觉到怀里人微微动了动,云洛逸川轻瞌着的双目徐徐的睁了开,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才松了口气。 未央并未睁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轻叹,她蹙了蹙眉,想着没有那些恩恩怨怨,她和他也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吧。 云洛逸川深情的看着她,随后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傻央儿,你不会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未央眼角略微的湿润,她又何尝不想去理解他对她的用心,又何尝没想过原谅。 云洛逸川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倍加小心的起了身,担忧把她吵醒,抱着衣服一边穿一边走出了房间。 白眉见他总算是出来了,才询问道:“爷,夏姑娘好些了吗?” 云洛逸川应了声,吩咐道:“先去厨房烧些热水,还有煮点清淡的稀粥送房间里来。” “是,老奴这就去。”白眉点了点头,看样子那个大夫也没必要留了,可以放回去。 云洛逸川走后,未央又小睡了半个时辰,待她睁开眼时,他正坐在她的床前。 见她终是醒了过来,他语气带着责备,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担心:“都要做娘的人了,为何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未央半起了身,靠在榻上,看着他替她理着被子,又转身端了漱口水过来。 未央一声不语的接过他递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将手中杯子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云洛逸川端起一旁的热粥,一匙一匙的喂着她,见她嘴角残留的一丝稀粥,温柔的用绢帕擦了擦她的嘴角。 未央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夺过了他手里的瓷碗:“不用你喂,我自己会吃。” 只是她才刚喝两口,便不小心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云洛逸川拧起眉心,拿过她手里的碗:“喝个粥都不让人省心,还想离开我,真担心你把自己给落个流落街头。” 未央听他这话,心里怎么都不爽:“就算是饿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云洛逸川唇角却抿了抿,浮上一抹浅然的笑意:“你跟我没关系,但肚子里的孩子流着我的血。” 因他的话,未央心口间涌上一阵酸楚,试探的开口:“所以说,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 云洛逸川缓缓地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轻轻的咬了一口:“你觉得呢?傻瓜。” 未央微微一愣,迟缓的抬起眼帘,转瞬又是一片冰冷:“我说过,你这张嘴在亲过别人后就别来吻我。” 她尖刻的话听在他耳中有几分难受,无辜的说道:“那日是楚碧宁来占了我便宜,如今你不替我主持公道便罢了,却还怪我。” 未央目光清冷的睨了眼他,索性扯过被子躺了下,态度淡漠,不愿再与他多说。 云洛逸川将碗筷收拾了,转身在她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放在屏风上后说道:“热水已经放好了,刚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再睡!” 未央没有理会,听到房门的声音合上才伸头去看,见他是真出去了才蹑手蹑脚的起床。 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热水弥漫着一缕一缕的热气,未央脱下了身上衣服迈进了浴桶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reads();。 想起昨夜他的问话,未央开始思索,那个将她催眠的人,记得当时带走她的人虽然是二狗子,但她听到的那个声音,绝对是一个女人,并且是令她十分耳熟的声音。 未央倚在浴桶上,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那声耳熟的声音,想了许久却都不曾记起。 至到房门被人推开,她才收了思绪。 云洛逸川从屋外走了进来,就知道她总是令人难以放心:“别洗久了,水凉了。” 未央有些恼火,听着越发近的脚步声,忙开口:“云洛逸川,你怎么那么多事?” 他站在屏风后弯唇笑了笑:“央儿,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气,我又不会进来,依你现在的身姿,也勾不起我的兴趣。” 未央回过头看了眼止步于屏风后的身影,起身将屏风上的衣服取了下来迅速套在身上。 云洛逸川见她这样,迈步走了进去,忧心的说道:“湿哒哒的穿什么衣服?都说了我不会进来,你急什么?” 未央震惊的看着他,双手交叉掩住身前,脸色绯红,恼道:“那你还进来做什么?” 云洛逸川将她湿漉漉的身子用干的帕子擦干后又重新给她拿了件新的衣裳:“因为你这样很容易再次受凉,自己都照顾不好,所以我只有亲自来了。” 所有的动作都在他一气呵成之下完成,而后未央便被他抱在了榻上:“好好休息。” 她原本想开口唤住他,声音却哽在喉际,看着他转身离开。 过后的几日,云洛逸川每日都会来看她,只是每次都是深夜,有时候她感受到他好像在流泪,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却又没有勇气。 逐渐,未央也习惯了在黑夜里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背影离开她的房间。 二日,天明时。 皇甫泽端着早食步入了她的房间,见她气色不错,又正在梳妆,问道:“这两日有没有觉得身子好些?” 未央点了点头,走向饭桌:“好多了,怎么没去陪宁儿姑娘?” 皇甫泽与她盛了汤,放在她身前:“楚丞相再过两日就要回琼华了,所以她陪着她爹娘在九霄城置办了些琼华没有新鲜玩意。” 未央喝了两口热汤,唇边一抹苦笑,还记得曾经他答应过她,他说会陪她逛九霄城,如今却再没心思与他走在一起:“我来了九霄城许久,从来没有好好的逛过这京都,不知前夫你有空陪我逛逛吗?” 听着这称呼,他倒觉得怪别扭,而后又看了眼她隆起的腹部,有些不放心:“可是你这都快七个月了,出去还方便吗?” 未央调侃的说道:“前夫,莫不是你怕宁儿姑娘看见了误会,不愿意带我出去所以才找了这借口?” 皇甫泽含笑开口,幽蓝的瞳仁如酒般薰然醉人:“当然不是,既然你要逛,我自当陪你就是。” 未央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嗯,我吃饱了,那就走吧!我看今儿的天气也不错。” 然而她却不是真心实意的想逛这九霄城,只因这几日云洛逸川总早出晚归,也不知他是在做什么? 所以昨天晚上她在床沿上放了玉子宸给她的香料,这种香料只要沾上的人,利用血蝙蝠就一定能找到reads();。 不过今日的九霄城倒也很热闹,街上舞狮舞龙,叫卖的小贩各色各样,甚至比往日还多上很多。 未央随性一笑,侧头看向皇甫泽:“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甫泽瞳仁遮在长长的睫羽之下,映了重青之色:“一年一度举行的一次庙会。” 未央的清眸睨了眼那飞在高处看似并不起眼的血蝙蝠,灯火幢幢之中,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加快了脚步。 皇甫泽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人流更加拥挤的长灯庙,唤道:“未央,你慢点。” 可能是因为离目标越来越近,所以血蝙蝠也越飞越快,未央一路跟着血蝙蝠,因为人潮拥挤,皇甫泽远远地被冲散在人群之后。 当他的目光寻着她的视线看去时,才察觉到大事不妙,急切的唤道:“未央,未央,你快停下!” 果然,正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背对着未央舞狮的人首先亮出了利刃,径直向她背后刺去。 “小心!”皇甫泽大惊,用尽全力的嘶喊。 未央听到身后的呼唤,这才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她快速的飞身躲闪,险险的避开一剑。 然后,场面顿时乱了,那些隐藏在舞狮中的刺客纷纷亮出了兵刃,人群被吓得四散,挤挤攘攘,呼嚎哭喊声震破耳膜。 站在庙会最高处的云洛逸川紧紧地盯着的那个身影忽然向一个熟悉的人影袭击而去,当他看清那个人影是未央时,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这几日他之所以早出晚归,那是因为白眉调查到那天晚上的黑影就是九霄城内刚来不久的一批不速之客。 他们像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手。 原本他是带了一个假的未央出来,不料她却先一步出现在了杀手的视线里。 那些刺客明显是冲着未央来的,且每个人都武功高强,出手快狠准,无情残忍,招招致命。 现如今她毕竟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抵挡起来十分吃力。 云洛逸川费了些力气才来到她身边,将她紧护在怀中,只是来到她身边时,她手臂上已经挂了彩,鲜血浸透了月白的长裙。 那刺目的颜色倒映在他眼中,逐渐化为一片血红。 云洛逸川发狠的嘶吼了一声,看着她受的伤痕,双眼顿时冰冷,如同洪水猛兽向刺客攻击而去,出手狠辣,手中宝剑闪过,割断对方的咽喉,他所过之处,一具具尸体应声倒地。 但为首之人,武功出奇的厉害,因为云洛逸川还要保证身后未央安全的同时还要应付一拥而上的数十个一等一的杀手。 就在这些杀手牵制他时,为首之人径直向他身后的人袭击而去,未央回过身时正见那利剑向她心口刺来。 云洛逸川顺势推了一下未央,肩上不慎中了一剑,血液渗透衣裳染出一道艳丽,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颗心都在未央身上。 眼看她欲要倒在地上,那些黑衣人迅速朝她攻击去时,他踉跄的上前将她护在怀中。 未央眼睁睁看着数剑就要刺在他背上时,心中顿时慌了:“不要!” -本章完结- 第165章 我好恨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皇甫泽挟持着一名黑衣人落在地面,冷声道:“都给我住手,不想他死就给我把兵器放下。” 那些黑衣人这才停手,转眼看向皇甫泽手中被挟持的人。 未央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才落下,她认得被挟持的那人,是被赶出琼华的皇甫桦,真没想到他还有点能耐。 为首的刺客见皇甫泽的剑在他们主子的颈项上已然刺出一道浅显的血口,对身后人命令道:“都放下手中兵器。” 当这些黑衣人放下手中兵器的那一刻,阁楼上数十枚银针接二连三的从窗户纸上迸出reads();。 现场所有的黑衣人皆依一倒下,就连皇甫泽挟持的皇甫桦也被一针击中太阳穴致命。 云洛逸川跃身而起,径直朝那暗器发出的地方探去,却只发现一个黑色身影,迅速的逃离。 原本是想追去,但又想到未央还在下方,于是也便作罢。 皇甫泽逐一的检查着还有没有活口,却发现每个黑衣人都是被银针直接刺中太阳穴瞬间毙命。 未央看着倒在地上的皇甫桦,又看向了皇甫泽:“你好像对他的死一点也不难过?” 皇甫泽抬眼看向她,阐述道:“因为曾经他和沈皇后三番五次的险些置我与死地,在那个冰冷的皇族里,只有弱肉强食,所以他死了,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未央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陌熔珣和云洛逸川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怪你命不好,生在了这样的环境里。” 皇甫泽刚要开口回话时,云洛逸川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旁:“好在是上天垂怜,给了我补偿,至少还遇见了你。” 未央的目光停留在他月白色的长袍上,看着那两道长长的血痕,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却也没有多说。 就在这时,走来的白眉见未央正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脑中顿生一计,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他俩的关系。 于是他手里一枚银针直接刺了云洛逸川的睡穴,见他身子倒下,忙一把扶住,焦急的唤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皇甫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想想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上前替他把了把脉,沉默了会才道:“应该是中毒了,先送回客栈。” 未央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紧张的朝他问道:“皇甫泽,你知道是什么毒吗?能不能解毒?他会不会有事?” 皇甫泽帮衬着白眉将他抬上了马车,神情凝重的回过头看向她:“这是琼华的毒药,如果没有解药,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未央整个人都怔住了,心口上莫名的一窒,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 原本还明媚的好天气,就这样拉下了阴沉沉的天幕,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接踵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雨来的很快,倾盆而下。 拥挤的庙会,人潮逐渐疏散,长街上只有几个身影在雨中奔跑。 未央的身子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大街上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在她脚下不停的流淌。 这样黑的天,这样的大雨,让她回想起了云洛逸川驾崩的那日,那样刻骨铭心的痛,她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寒冷与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腾,并逐渐蔓延到全身,她害怕的不停的颤动。 皇甫泽见识,将她抱上了马车,明明是那么在乎,却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在意,口中不停的安抚着:“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未央紧紧地抓着他冰凉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就连声音也变得哽咽,让人听了感到无比凄凉:“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我已经不恨了,云洛逸川,你若真的死了,我这辈子才不会原谅你。” 如果此刻他是醒的,听到这番话,他应该会高兴坏,因为至始至终她的心里都有他。 回到客栈,白眉请了大夫为他诊治,而未央什么也不能做,目光呆滞的站在长廊上,漫天的雨水在耳边哗哗的作响,她麻木望着天际偶尔亮起的闪电reads();。 泪水不停的灼热着脸颊,她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如果老天爷听得见,她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皇甫泽见她双眼哭的红肿,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实话,白眉却使了眼色,因为这是唯一的法子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皇甫泽为她披上了披风,叹了口气:“你们之间该结束了。” 未央僵硬的扭头看向他,反驳道:“我与他从未开始,又何谈结束?最初时,就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 皇甫泽轻声问道:“既然没有结束,那你还愿意与他开始吗?” 未央却没有正面回答,喃喃自语:“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醒过来。他答应过我,他曾经答应过我,他说他不会有事。” 白眉无奈的摇头,转身进了房间,在那大夫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又塞了银两给他,当然这一切,未央不曾看见。 半晌过去后,大夫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叹了口气:“此毒恕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尽快给他准备后事吧!” 那个大夫装的很像,所以说出口的话,未央也信了,沉重身子一下重心不稳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靠着柱子清清冽冽的笑,透着一丝隔世的怆然,眼角的泪水无止境的滑落,她甚至看不清眼前雨水落地的画面。 在这一刻,未央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全然放下了,可这时她才觉得一切都晚了,原来所有的怨和恨都只是因为还爱着。 皇甫泽缓缓地蹲下了身,语气平淡:“或许在这人世间真正的爱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有多开心,而是分开了就会难过吧!未央,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 往事历历在目,未央眸中如石灰:“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想他为我而受伤。” 云洛逸川不顾白眉阻拦,执意起身:“此生我云洛逸川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你,又怎么会让你死。” 听到他的声音,未央猛地回过头看向他,皇甫泽也不想再骗她,如实招来:“未央,你若心里真的不在乎他,也就不会被骗。” 未央顿时反应过来,睨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一道伤口,讽刺的笑了笑,是啊,她明明也受了伤,可唯独只有他中了毒。 她看着他,扶着石柱缓缓起了身,皇甫泽欲要搭手却被她拒绝了,因为坐的太久,她的腿脚有些发麻。 当她走到他的面前,紧咬着牙,抬手便给云洛逸川一巴掌,怒声道:“你又把我当傻子骗了一次!如果死来死去有那么好玩,干脆你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白眉被她的这一举动惊讶到,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夏姑娘这事都是老奴擅作主张,跟爷没有任何关系。” 未央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眼底皆是布满的血丝:“对啊,你们都知道这是骗局,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难道我夏未央就有那么好骗吗?” 她在哭,甚至哭的心脏都疼了,未央扶着自己略微疼痛的肚子,冷冷的看着他。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别生气,别生气了,我没有要骗你,我也是刚刚醒过来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未央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嗓子都逐渐的变得沙哑:“我好恨自己,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就算这样,我却仍旧还放不下,忘不了reads();。” 云洛逸川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放不下就不要放,忘不了就记着我,央儿,你知道宁愿将江山拱手相让,只为佳人一笑,会是多么昏庸的帝王才说的出口的话,而我却甘愿做这样一个昏庸的帝王。 只求你不要再疏远我,若你心中是在介怀跟我回去,我答应你,我们不回云汉,也可以不回陵安城,从此我会陪着你和孩子隐居山林,或是浪迹江湖。” 未央没有答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因为此时她也不知道要该说什么?只想贪婪的享受这平静的一刻。 白眉与皇甫泽见二人抱在一起,也便悄然的退了下去,皇甫泽倒觉得他这一巴掌挨得倒挺值。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回了房间:“别哭了,我心疼。” 这样的话,如今再次听见,她觉得无比的熟悉,未央就这样看着他转身去水盆里拧了拧洗脸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未央看着他肩上的一丝血迹,拧了拧眉开口道:“明知肩上有伤,何故逞强来抱我?说起我来,倒一点不客气,那你自己呢?” 云洛逸川听了后笑了起来,笑意沉浸在柔亮的清白光线里,像道华艳的霞光,伸手在她光滑细致的脸颊上轻轻一掐:“央儿可知这嘴长来就是说别人的。” “你…混蛋…”未央瞪着他,睫毛轻颤,清澈的眸光与他纠缠着,明亮的诱.人。 云洛逸川一时看得痴迷,慢慢地倾下身,鼻间她特有的栀子花般纯软香气愈发浓郁,像是绕在他心头的一根无形绳索,牵扯着他加快动作。 他的唇终于落到了她的唇边,软软甜甜,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无数倍。 未央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不知所措,脸色飘上两朵红晕,就在他得寸进尺时,她猛地推开了他。 她这一推,却刚好推在他的伤口上。 云洛逸川痛哼了一声。 未央连忙起身去扶他:“我…那个不…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云洛逸川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弯唇一笑:“我又没怪你,急什么?” 未央一双墨眸清澈,闪烁着琉璃般璀璨的光泽,转移了话题:“我先给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云洛逸川起身去将药箱拿了出来,未央替他脱下了上身的衣服,当那强健的体魄展现在她面前时,她不由得愣了愣:“原来你身上的伤痕早已是千疮百孔。” 其实每一处伤口,未央都记得,因为那是她留下的,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在他心上刺下了三次痕迹,这每一道痕迹,都是他爱上她的代价。 云洛逸川清浅的一笑,握着她纤细的手放在他心口:“这个世上没人能伤的了我,除了你未央一人。” 未央淡漠的容颜,清眸不温不火,但语调中却难掩戏弄之意:“逸川,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伤口因此涌出血来,未央着急的说道:“你是想缝上几针才舒服吗?” 云洛逸川凤目淡挑,与她对视间,暗夜般的墨眸中带着柔情:“如果是你为我缝针,裂开便裂开了。” 未央拧着眉,没好气的看着他,转身在药箱里拿了金疮药,撒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又扯出了纱布给他包扎reads();。 因为她的触碰,云洛逸川身体的火焰被她一寸寸点燃,他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低头吻上她。 未央本能侧头,避开他的吻:“受伤了,还不能老实一点吗?” 云洛逸川望着她微红的小脸,轻轻一笑:“那要看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未央见伤口已然包扎好,他却像个大老爷们似的倚在榻上:“愣着做什么?衣服还要我这个孕妇给你穿吗?” 他笑意挂在嘴角,像是坠了枝清艳玫瑰,他看着她微蹙的眉眼,笑容越发的灿烂,再次将她拉入了怀里:“别动,你要再动,我的伤口可就又裂开了。” 他的话刚落,未央还未来得及给出反应,他温热的唇便再次落在她的唇瓣上。 云洛逸川的吻很轻,很软,很缠绵,似乎要抚平从前她受的所有的伤痕与伤痛。 未央如同被蛊惑一般,没有丝毫反抗,柔软的双臂缠上他腰身,像是一种无声的纵容。 他的舌轻轻的舔舐着她颈项的肌肤,缓慢游移到她胸口,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血脉喷张。 未央低低的娇喘了一声,脑海里忽而想起他刚才欺骗她的事,便猛地推开了他:“我不愿意。”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虽然有些许的失落,但也没强迫她,转而穿上了衣服。 未央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她不愿意,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恼意,这让她反而有些心生郁闷。 云洛逸川看她小脸变化不停,抬手折了一朵屋内摆放的花枝轻轻一掷,插在她耳后发鬓上:“嗯,挺漂亮。” 未央伸手取下耳后的月季,扔在他身上,以前在宫里时,他就总喜欢这样来练习他的手法:“什么臭毛病?” 云洛逸川上前将抱在怀中,调侃说道:“央儿给我养成的臭毛病,可要负责。” 未央忽然觉得跟他是有理也掰不清,横了他一眼:“跟我没关系,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云洛逸川玉指微屈,拈着刚才那朵被她扔下的花在鼻下轻轻一嗅,精致的眉眼里划出流光的纤影:“想跟我撇清关系,央儿最好还是收了这样的心思好,因为只要被我爱上的女人,一辈子也跑不了。” 未央看着他,水眸轻转,随意地拢了拢身前秀发,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你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今日喜欢这个,明日指不准又喜欢谁呢?” 云洛逸川抿了抿血色略淡的唇,眸光悠长缠绵,锁在她身上:“当然是今儿喜欢你,明儿喜欢我们的孩子,后天接着喜欢你,总之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在你们身上。” 未央才不买他甜言蜜语的账,举目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而这时白眉正端着午膳走来,云洛逸川开口吩咐道:“送她的房间去。” 未央不解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你不吃吗?” 他的目光幽远,带着春意荡漾的微狭凤目朝着她望去:“当然是和你一起吃。” 未央觑了他一眼,瞅了瞅白眉端着的几个清淡菜色,果断拒绝:“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多了你,我吃不下。” 云洛逸川笑了笑,似猜出了她的想法:“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爆炒鸡丁,还有一个清淡点的麻婆豆腐?” 就这样完全被他爆出她今天中午的饭菜,未央显得有些尴尬reads();。 云洛逸川斜睨了她一眼,俊逸的眉目里蕴着淡淡的笑意,淡声道:“都说了你的风寒才刚好,那些还不适合你现在吃,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顾惜自己身子?” 未央蹙着眉头,就知道不能和他一起吃饭,咬牙一脸的鄙视。 然而尽管她如何反抗,也未能如常所愿,所以只能陪着他清汤寡水的吃了一餐。 吃完饭后,云洛逸川与她下了两盘棋,未央便困倦了,睡着了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卷翘羽睫上,透过丰黑的纤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理了理棉被转身出了房间。 白眉在另一间书房里正研着墨,往日的这个时辰,他都会在这里处理一些奏折。 云洛逸川步入屋内,白眉放下了手中墨锭走上前,欲言又止的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走到书桌前,一掀袍子坐了下,淡然道:“什么事?” 白眉掩嘴笑了笑:“咳咳,老奴也是刚刚无意看见,最近这秦将军和宸王爷在陵安城内抢女人。” 云洛逸川凝视着他,目光森冷:“他又不是第一次抢女人了,看你这副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玉子宸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大概是要内伤。 白眉看着那清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如实的汇报道:“这事说来奇怪,一向不去花楼的秦将军喝醉了酒,误入了一间房恰好就撞见了梦儿与宸王爷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老奴派人去查过,苏澈最近在朝堂不安分,想要有所动作,所以使的离间计。” 云洛逸川微蹙了蹙眉,沉声问道:“这二人现在怎么样?” 白眉说着又笑了起来:“好得很,只是气死了苏澈。”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了曾经未央与秦墨寒睡在一起时的场景,这时才晓得他是有多糊涂。 白眉说这事其实目的不在于让他爷自责,而是提示他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时,见他一副还有后续的样子,问道:“怎么,是还有事?最近你很闲吗?” 最近为了堕民村的事他没少奔走,那里还会很闲,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是,皇上,我们……” 云洛逸川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堵了他口:“我有分寸。” 白眉见他没有心思再听,只好悻悻然的闭嘴,继续做着研墨的事。 当他处理完所有奏折已是傍晚,屋外的雨仍旧绵延不断的下着。 就在此时走廊上响起了小二的脚步声:“客官,外面有位姑娘说要见你。” 云洛逸川困惑的看向白眉,他好像在这九霄城并不是认识什么女子。 白眉淡声说道:“爷,应该是给我们报信的那位姑娘,只是我们的五十两银子还没给人家。” 云洛逸川这才恍然记起,之人,所以他才雇了个女人,至从玉灵儿走后,他身边倒还真缺一个杀手。 白眉见他没有表态,也不敢擅自应答,开口问道:“不如老奴去把银两给她,就让她离开?” 云洛逸川眼皮慢慢的一抬,余光飞快的掠过窗外的一点,闪过一抹暗光reads();。面上一抹冷意隐在嘴角,只留下一点微翘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启唇道:“人家已经不请自来了。” 白眉转身去开了房门,正见那位姑娘站在门前:“公子是欠账不想还吗?”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姑娘还真是冤枉在下了。” 说罢,他便看向了白眉,开口道:“将银两清点清点,双倍给这位姑娘。” 碧双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生的清秀,见他如此爽快,笑了笑:“多谢公子。” 白眉将清点好的银两递到了她手上,回以一笑:“也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碧双可不敢戴这顶高帽子:“我不过拿人钱财,忠人之事。” 云洛逸川眉梢微微一动,像是思忖问题,一瞬后朝着她投来的视线弯唇一笑。 碧双有片刻呆怔的望着他,因为他的眼神专注又深远,像是千万年来沉睡的深谷,缓缓地起了身:“以后有这等好事,二位可以再来找我,花满楼。” 云洛逸川随她一起出了屋内,试探道:“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做一名随从?” 碧双思考了会,摇了摇头:“伺候人的事还是算了!没兴趣。” “呵呵,那就只好有缘再相会了。”云洛逸川爽朗的笑了两声,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廊上转角处的未央看在眼里。 碧双饶有趣味的看了会他,随后又勾了勾唇角:“你看那边是什么?” 云洛逸川下意识的扭头,正见是未央,而仅在下一秒碧双的吻便落在他的唇上。 原本碧双也是瞎指,不料还真有个姑娘,她身子退后了两步,笑了笑:“这笔买卖很划算,再会。”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云洛逸川皱了皱眉,恼火的看着离去的女子身影,快步朝着未央追了去:“央儿,你听我解释,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而未央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至到被他抓住手腕,她才回过身:“你要跟我解释什么?是我尊贵的皇上魅力大,还是刚刚那女人要主动勾.yin你呢?” 其实未央本人也是挺郁闷的,明明都说古代女人封建,可她遇见的,偏偏一个比一个放.荡。 云洛逸川眼波在她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笑着道:“吃醋了?” 未央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冷的横了他两眼:“皇上想多了,不必再送了,还是去送送刚才那位姑娘吧!记得在花满楼,别走错了地方。” 云洛逸川脸上大写的惊讶,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连这个都听见了。 当他回过神色时,未央已然关了房门。 好在是云洛逸川吃她的闭门羹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还可以爬窗户。 只是他刚把手攀在窗柩上,“啪”的一声窗户被放下,疼得云洛逸川在屋外“嗷嗷”的叫,完全没有一丝帝王的气概。 未央在屋内看的好笑,腹中的气也全消了。 云洛逸川站在窗外,淋着小雨,见她不理会他,心情有些郁闷:“央儿,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reads();。” 未央倚在窗前,透过缝隙看着他,冷声的回了一句:“如果什么事道歉就有用,还要三尺律做什么?” 云洛逸川懊恼的看着紧闭的窗户,听到她清冷的声音,还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心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皇甫泽提着晚食送来未央房间时,见云洛逸川正站在雨中,上前问道:“你这又是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他哀怨的看着皇甫泽,无奈的叹气:“一没注意,招女人亲了下。” 皇甫泽脸色淡淡,深感同情的开口道:“你自求多福,我进去给你劝劝她。” 云洛逸川只得点头,在屋外侯着。 谁知皇甫泽这一进去就没出来,他不得不爬到屋顶上,掀开瓦片,偷偷地看看这二人到底在搞什么? 白眉见是晚饭的时辰了,却至傍晚开始就没再看见云洛逸川,便直接去了未央的住处寻人,谁料他的爷正一身湿透的蹲在屋檐上。 白眉担忧的欲要开口唤道,但被他一个手势放低了声音:“爷,你赶快下来吧!” 云洛逸川一张俊脸从青到白,从白到青,难堪,愤怒,失望,交织成骇人的神色。 白眉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暗自揣测着这二人指不定是因为刚才的事又起了争执,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等明儿夏姑娘气消了,你再跟她解释也不迟。” 云洛逸川拧了拧衣服上的一身水,气恼的转身离开,故意拔高了音量:“没什么可解释的,偶尔开开荤,又怎么了?” 屋内的未央听到他这句话,原本她这心里没什么,却让他说出了些火药味,这男人还就是不能给好脸色,不然就蹬鼻子上脸。 皇甫泽站在窗前见人已走了,欲要离开她的房间:“我让人收拾收拾碗筷。” 未央玩笑的说道:“你的宁儿呢?她若不在你就帮我个忙。” 皇甫泽看她就是拿捏准了楚碧宁不在,开口道:“说吧,要让我怎样去刺激他?” 未央抿唇一笑:“还是你了解我,不用你去挑衅他,就在我房间留宿一夜就行了。” 皇甫泽挑了挑眉,看着她:“呵呵,这还不叫挑衅?依我看简直就是挑衅他的底线。” 未央故意用言语去激他:“怕了?” 皇甫泽却偏偏还吃这一套:“自然不是,算了,帮你还不行!” 未央朝他连连作揖:“多谢多谢,事后若是宁儿姑娘知道,我一定替你解释。” “受不起你这几个大礼。”皇甫泽一看她俯身的样子就想起给死人磕头时的礼,慵懒的回道:“我只怕你给我越描越黑。” 未央纯良的替自己解释道:“像我这样善良的人,那里会落井下石。” 皇甫泽命小二去拿了几床棉被过来,想起曾经她整楚碧宁的法子,回过身看向她:“你呀,那可说不准。” 就这样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深夜,而皇甫泽也便在未央的房间睡了一晚。 -本章完结- 第166章 结束这一切 翌日,天色初亮。 云洛逸川坐在凉亭里抚着琴,等着屋内的未央醒来,到现在他内心还环绕着一团火。 白眉在一旁呵欠连连,几日来,刚处理完那批杀手,他又要开始忙着查那个陌琳琅,他也是没少三天两头就往堕民村奔走: “爷,老奴觉得堕民村的族长好像跟陌琳琅有点关系,每每提起,脸色都分外难看。” 说着,白眉摸了摸胡须,又道:“还有,好像他也挺抵触提起陌瑾的事情,爷,你说这堕民村究竟有什么秘密?” 云洛逸川指尖在古筝的琴弦上跳动,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语气淡淡:“这件事要问她。” 白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开口说道:“夏姑娘倒是越来越能睡了,这几日是一日比一日起的晚,宫里曾经有身孕的娘娘,也没见有这么能睡!” 云洛逸川一双俊眸微沉,他不是没察觉这个问题,也只以为她身子一日比一日沉,所以也一日比一日累,才睡的久了些。 就在此时,房内的皇甫泽大步走了出来,不时还看了眼亭子里的人,随后便急着往楚碧宁的房间去。 白眉感到有些意外:“他怎么这么早就在夏姑娘的房内?” 云洛逸川神情冷黯,垂眸看着琴弦:“昨夜他就没离开她的房间!” 闻言,白眉也就更加惊讶了,皇甫泽在夏姑娘房间过夜,怎么皇上他还那么淡定? 云洛逸川其实看上去也没表面的淡定,迈步走至他的身前,像是在警告:“三王爷下次可别由着我的夫人胡闹,免得又再去和你的心上人做不必要的解释。” 虽然他知道,未央是故意气他,所以才将皇甫泽留在她的房间,但仍旧感到恼怒,毕竟男女有别。 不过倒也难为了他的配合,只怕是过会那刚想通的楚碧宁又要哭哭啼啼的想不通了。 皇甫泽很不厚道发出一声嘲笑:“呵呵,本王的事不必云皇操心,云皇有这闲心,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好屋里的那位,而不是每次都只知道歉。” 云洛逸川眼底目光幽深似渊,姿态威严的冷嗤道:“哼,朕的事也用不着王爷在这里指手画脚!” 此时白眉去楚碧宁的房间找到她,一边与她说明昨夜皇甫泽的事,一边将她带了过来。 云洛逸川见皇甫泽仇视的神色向他投来,他也很无奈,因为白眉这么做,可不是他指使的。 楚碧宁秀眉微蹙,深情的看着他身影:“三哥哥reads();。” 皇甫泽转眼看向她,温声道:“宁儿,你怎么来了?” 楚碧宁咬了咬唇,失落的道:“三哥哥和夏姑娘既然已经两清,昨夜为何还要与她共处一室?三哥哥这样做,让宁儿情何以堪?” 云洛逸川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肩:“好好的跟楚姑娘道个歉,想必她会原谅你的。” 皇甫泽怒目而视,见他恣意离开后,才将目光看向楚碧宁,二话没说,便吻上了她。 “哇”白眉的一声惊讶,使云洛逸川回过了头,正见皇甫泽将楚碧宁逼在柱上靠着,二人深情的相吻在一起,勾了勾唇。 这应该是在告诉楚碧宁,他的心里只装了她一人,云洛逸川看着他抱着她离开,心底有些抑郁,为何她的央儿就那么难征服? 一盏茶的时间后,未央整理了番便走出了房间,此时的屋外已恢复了平静,见云洛逸川正坐在凉亭里抚琴,径直向他走了去: “真是好兴致,看样子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堕民村的事情?” 云洛逸川这也才拂袖起身,对于昨夜的事只字未提:“嗯,因为央儿还放不下夏文公和你那帮士兵的死,所以我想查查她,不知央儿可还记得瀚城的那个琳琅?” 未央怪异的看着他,对于他漠然的态度有些摸不清,既然他不问,她也懒得答,回忆了番,清冷的说道: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女人心思不纯,先是帮助蛮夷,见蛮夷大势已去,又引.诱苏玉,云汉援兵驻足夏口,这才导致陌上的军队攻进瀚城,只是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洛逸川心底正也感到困惑:“她是堕民村的人,但据我所知,这些年陌上官兵一直打压堕民村,她应该恨陌上的官兵才对,没道理会帮陌上的军队!” 未央听后觉得有些道理,沉思了会:“那你的意思是私人恩怨?她是冲着谁来的?” 云洛逸川平静如水的凤眸落在向院里走来的人身上,对着未央的话回道:“我派人去堕民村打听过,你娘陌瑾和陌琳琅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如果她和你娘之间有恩怨的话,她就是得知了你是陌瑾的女儿,所以应当也是冲着你来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你娘成了陌上的圣女?” 未央越发感到困惑,虽然他的所言所语都只是猜测,但她也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理由。 陌熔珣朝着二人走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开口道:“是国师,陌琳琅买通了国师。那时朕的父皇相信一些能人异士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也包括夜观星象,占卜先知,所以朝中就有了国师这个职位,陌瑾也是因为这样才被送至宫中。” 今日他也是为此事而来,陌熔珣在看过陌瑾留下来的书册后才开始调查的陌琳琅,从前想着她是陌瑾的妹妹,便没对她起疑心,至到陌瑾书册中一些记载才开始察觉到这个陌琳琅。 未央忽然记起曾经被那个小痞.子殴打过的老头:“说起国师,我来陌上时遇见过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老头,当时却并未在意。” 陌熔珣得知她是陌上的圣女后对此事也有了解,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朕听说先皇因得知陌瑾是堕民村的女子后勃然大怒,下令将国师关押了起来,但因为一场大火,国师是生是死,也无人知晓,所以这件事至今也是个迷。” 未央越听越不明白:“可陌琳琅为什么要将我娘送入宫中?而且还捧成云端的圣女?她目的是什么?” 不过她清楚的是,陌琳琅是害死夏文公,还有那么多与她一起共患难出生入死兄弟的罪魁祸首,她岂能不恨,所以这个陌琳琅她是定要找出来的reads();。 本以为陌瑾的事到此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又多出来个陌琳琅,索性未央也没打算要放过这个女人,也便这一次查清。 说到这里,陌熔珣也不想再隐瞒:“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奇怪,当初你母亲陌瑾嫁到琼华之后,陌琳琅去过长安找朕。 当时她与朕说过一类陌瑾在琼华过的很好的话,那时因为心伤,又是酒醉,便和她有了关系,二日醒来时,她只留了一张纸条,也就从此消失了。” 未央听到这样的事,为陌瑾感到难受:“这样说陌琳琅喜欢皇上,可皇上的心在我母亲身上,她应该不待见我母亲才对,为什么会将我娘捧上云端?” 陌熔珣若有所思的说道:“朕想陌琳琅最开始打定的主意就是将陌瑾远嫁琼华,如此她便能让朕死心。” 未央蹙了蹙眉,微眯了眼眸:“所以说从中作梗,一直操纵着全局的人是陌琳琅,她借国师之手将陌瑾捧成陌上的圣女,而后陌琳琅又借上官汐之手将我娘是堕民村女子的消息告知了陌上先皇,因此只在一夕之间我娘从云端摔下泥地嫁入了琼华是吗?” 未央曾经在她母亲的心情日记看到过上官汐也是喜欢陌熔珣的,因为嫉妒,那时还没少陷害陌瑾。 云洛逸川目光流转在二人神情上:“以目前的推测,以及我们所知道的,大致应该就是这样了。” 未央心里还有一事不明,转而又问道:“只是陌琳琅与陌瑾同为族长的女儿,堕民村的族长又为什么会听她的?” 至于这个,陌熔珣并不清楚,但他此行出宫也正想走一趟堕民村。 云洛逸川深深地看了眼二人,提议道:“再去一趟堕民村如何?前两日去时,那个族长谈吐间总是回避,想来是知道些什么!” 未央静默了一会,才应道:“嗯。” 三人也便走出了云来客栈,朝着堕民村的方向而去了。 云洛逸川轻轻转眸,宛若流光溢彩:“昨夜的事,央儿当真是不打算与我解释了吗?” 未央见他终于提及此事,冷讽道:“没什么可解释,就像当初你看见我跟秦墨寒睡在一起是一样的。” 云洛逸川眼底浮过一抹哀伤:“不解释便不解释,反正某些人此时正在和那个楚姑娘闹着别扭。你说那个楚碧宁是不是和当初的我很像?” 未央转眼看向他,刚想开口问问情况,转念一想,她这一问了,不就在阐明昨夜的事不是这个样子了,索性闭口不言的转过了头。 陌熔珣见这二人打着哑迷,马车内气氛寂静良久,抬手掀了掀车窗:“又下雪了,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未央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起的小雪纷纷扬扬的铺在道路上:“这个冬真长,都已经第六个月了……” 陌熔珣坐在一旁淡然的说道:“今年九霄城的冬本就比往年来的晚,所以这个冬是长了些。” 云洛逸川知道她畏寒:“你不喜欢冬天。” 未央放下了车窗帘,语气冷漠:“原本是喜欢的,后来因为每个冬几乎都会在陵安城度过,渐渐地就不喜欢了。” 云洛逸川握着她冰冷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不喜欢你可以不回去。” 未央冷然的笑,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我的家在那里,如今我的家没了,自然是不会回去了reads();。” 他的话很简短却也很诚恳:“那如今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 未央微眯起眸子,似乎听到了笑话一样,唇角冷魅的上扬:“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云洛逸川看着她,目光无奈且疼痛,轻叹了一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未央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向来是说到做到。 马车内一时间变得格外寂静,直到马车外响起白眉的声音:“爷,堕民村到了。” 云洛逸川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转身准备去扶她,却是自作多情了。 未央微抬起眼帘睨了眼他,目光如风雪般冰冷,直接从另一边走下了马车。 他僵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陌熔珣见识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再给她些时间吧!” 云洛逸川只得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心底一片荒凉。他唯一做错的事,或许就是认识了她。 白眉领着身后几人一路直接去了族长家,刚好抵达时,正见那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在关栅栏。 族长见又是前几日来的那两个人,脸色一瞬便垮了下去:“你们怎么又来了?我说了陌瑾和陌琳琅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别再来了,也别问了!” 未央见他语气如此强硬,上前开口道:“族长,我是陌瑾的女儿,我想我有权力知道我母亲的事。” 族长显然是对她的话感到诧异,旋即又多打量了眼未央:“你说你是陌瑾的女儿?那你就是陌瑾和皇甫南月的女儿?” 未央沉默了会,正在她犹豫时,陌熔珣淡声说道:“不,她是朕和陌瑾的女儿。” 族长的目光转瞬又落在了陌熔珣的身上,带着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云洛逸川见老者神色的转变,就知此事或许有转机:“他是当今陌上的皇上。” 未央看那个族长震惊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族长摇了摇头,却并未像其他老百姓一样对着陌熔珣毕恭毕敬的行礼:“没有,那你们屋里请吧!” 话落,他便一边转身一边诉说,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忧伤:“陌瑾和陌琳琅都是老夫的女儿,原本将陌瑾送入宫中就是为了解救堕民村的所有村民,不料这两个孩子却喜欢上同一名男子,后来也便反目成仇了。” 这个未央早已知道,如今她更关心陌琳琅的生死,迫切的问道:“那陌琳琅现在她人在何处?” 族长叹了一口气,回过身看了眼未央,才又道:“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未央有些惊讶同而心里也感到很混乱:“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族长的眸光浮过一抹哀伤:“堕民村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在一年前她刚好三十,所以也便离开了人世。” 未央无所顾忌的笑了两声:“呵呵,还真是恶人自有天收。她的坟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族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想着毕竟是陌琳琅害的她娘,如今她这反应也正常:“你们跟我来吧!” 未央一等人跟在他的身后直接去了院子后的小坡上,看着眼前墓碑上刻着的字,陌熔珣的神情微变,若是没有她在从中作梗,或许他和陌瑾会有不同的结局吧? 未央看着那块墓碑,冷冷一笑:“陌琳琅你还真是死有余辜,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你会死这么早吧? 当初我爹还有我手上的士兵皆因你而死,就连我的母亲也死在你手上,如今你的死也算是给那些你手上沾满的亡魂一个交代reads();!” 云洛逸川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恨意,为此感到心疼,顺势将她揽入了怀里,柔声道:“央儿,都结束了,这雪越来越大了,先跟我回去?” 未央愣了愣神的看着他,她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拉下了帷幕,可她的心里却也并不高兴:“呵呵,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而陌熔珣却还有一事不解,转眼看向站在墓前的族长:“我刚刚听你说将陌瑾送入宫中是解救堕民村,这话什么意思?” 族长的语气虽平淡,却也难掩他眼底翻滚的汹涌:“因为堕民村至从与陌上的皇室产生纠葛之后,世世代代的人都活不过三十。 人人都以为这是受了诅咒,实则是被下了一种世间罕见的毒。这种毒通过遗传,因此一代一代延续。而这样的解药……” 话落,他迅速按下墓碑上的机关,唇边噙着笑,缓缓地道来:“这样的解药是堕民村女子与陌上的皇室子嗣诞下的孩子的血。 所以我才不惜一切代价将族里最为貌美的女子送入了宫中,既然如今你送上门了,我也只好牺牲你来拯救全族人的性命!谁让你是这个孽.种。” 听完他说的话,未央笑了,那样的笑凄美而又冰冷,原来她才是孽.种,她出生的意义也本就是为了用她的命而去拯救别人的命。 云洛逸川淡然的吹了一声口哨,数十个黑衣人蜂拥而至,直接落在他们所在的地面。 其中一名黑衣人轻而易举的便将手中刀剑架在了族长的脖子上,厉声道:“还不将牢笼打开!” 族长却不以为然哼笑:“没用的,这个机关在我将陌瑾送入宫中的那一天就已经打制好了,这么多年,我为的就是今天!老夫的命死不足惜,但堕民村不能就此遭遇毁灭。” 曾经他日日夜夜都会来这里擦拭机关,直到一年前他彻底的绝望,这里也才开始荒废。 血煞横了眼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了化铁水倒在牢笼上。 族长一时看的木讷:“你们?” 云洛逸川走到他身前,不温不热的话语更像是挑衅:“我们敢毫不隐藏的说出真相,便也是有万全的准备。只是不知族长是从那里得知到这样的解药?” 族长存有几分硬气,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愿多说。 陌熔珣一针见血的威胁道:“如果族长不想堕民村得到毁灭,朕希望你如实说来!不然朕很难保证村里的这些村民会安然无恙的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 族长被他的话激怒,唾弃的辱骂了声:“卑鄙!” 陌熔珣无谓的带笑开口道:“这都是您老教的好不是吗?” 族长冷眼看着眼前几人,不得不碍于他们的身份:“一本古书中曾有记载,在皇室的藏经阁里找到的。 当初也是我女儿陌琳琅交给我的,想着与其就这样看着堕民村渐渐地衰亡,也只有去尝试,至少还有希望reads();。” 未央心里暗自想着,若是按血缘关系和辈分算,他也算是她的外公,却没想到所谓的亲人却对她如此残忍:“既然我的出生注定是成为你们的药引,今日我还给你们便是。” 她挣脱了云洛逸川,走到族长的身前:“我从来不亏欠任何人,你千方百计的让我生在这个世界,我成全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架在族长脖子上的刀在血煞的示意下放了下来,因而族长的脸上也堆满了笑:“不愧是我的孙女,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用你的血来救族里的村民。” 未央的语气格外清冷:“你要多少?” 族长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的开口:“可能是一碗,也有可能三五碗,或许会更多,这得看村里究竟有多少人才好定夺!” 未央没想到他竟一点也不顾忌亲情,只是一味想着他的村民,嗤了声:“真是好笑,你身为族长,连村里多少人都不知道吗?” 族长想到她毕竟是他外孙女,商量的口吻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解救堕民村,可能你需要住这里?因为你身上的血或许并不够,所以我需要让你吃些补血的药材。” 云洛逸川极为害怕她就这样应了,忙开口阻止:“央儿,不可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活着,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现在不能做出任何危害身体的事,知道吗?” 未央眸光涣散,望着空中刺眼的骄阳:“逸川,其实我也好想就这样自私的活着,我并不想关心你的天下,也不想牺牲自己成就别人。 可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我面前死去,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想他们与我有同样的遭遇。” 云洛逸川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不可以,我从来就不愿你过多的为别人着想,我希望你自私,往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伤,我这就带你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里。” 想起族长的话,未央眼角有泪滑落:“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为了成就别人的孽.种……” 云洛逸川温柔的吻去了她脸颊上的泪:“胡说,你不是,傻央儿,以后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陌熔珣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期盼的族长,对着两人开口道:“走吧!”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抱着未央径直出了堕民村,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 族长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杵着拐杖一路不死心的追了去:“你走了,堕民村的人从此就再无希望!” 马车上未央表现的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令他害怕:“央儿,我们离开好吗?” 未央抚着肚子,语气平淡:“逸川,堕民村有多少人指望着我,你知道吗?” 云洛逸川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额头:“这都与你无关,那是他们一生应有的定数,不该由你来承担这后果。” 未央却恍然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失神的自顾自的说着:“这毒是陌上皇室的人下的,堕民村与陌上这段仇恨持续了太久,也是时候该彻底的结束了,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陌熔珣再是听不下去未央的话:“他说的没错,这一切与你无关,都是陌上皇室结下的孽债,不用你来偿还,因为你不是陌上皇室的人,朕也没认你这个女儿。” 云洛逸川见未央没再开口,心里仍有些忐忑不安,这件事只希望她想的开,从此以后便遗忘掉。 -本章完结- 第167章 你要给朕生多少孩儿 陌熔珣匆忙的回到宫中,直接去了玉灵儿的殿内,想到那日未央曾替她说话,或许她们是朋友,便想找她开解开解她。 堕民村的事,他不想再牵扯到未央,这么多年,他未做到半点做父亲的责任,他已亏欠了她们母女太多。 玉灵儿很意外他会来,闲下来时她一直都是在院子里练剑打发时间,看着来者,她跃身而起踩向岩石借力,径直向他刺去。 陌熔珣微微一侧身,将她揽入怀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好像长进了不少。” 玉灵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还用不着皇上来夸,可别忘了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 陌熔珣淡然的说道:“你有名,不也是往朕脸上贴金。” 玉灵儿倚在他怀里,已然不知他是有多久没来了:“皇上有话就直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陌熔珣微叹息了声:“在朕身边的女人,也只有你最了解朕了!” 玉灵儿笑了两声,起身倒了两杯茶水:“呵呵,什么时候皇上也喜欢说这些体面话?” 陌熔珣也不再拐弯抹角,问道:“那朕可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记得未央吗?” 玉灵儿浅酌了一口,放下了手中茶杯:“如何记不得?她是云汉的战神,又是昔日常常一起特训的杀手,只不过她心软,根本就不适合做侩子手,怎么?皇上是找到她了?” 陌熔珣点了点头,听得玉灵儿的话陷入了深思,许久后才又开口:“嗯,不过她也是朕和陌瑾的女儿,将这事告诉你,是因为朕知道,你做事从来坦荡。” 玉灵儿唇角扬起了讽刺的笑,其实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大度:“然后呢?” 陌熔珣目光落在敞开的宫殿外,所以自是没有注意到她讽刺的笑:“她母亲是堕民村族长的女儿,最近查出她的出生只是为了做药救堕民村的村民,但这都是陌上皇室与堕民村的恩怨了,朕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 你说的不错,她心软,所以朕希望你能劝劝她,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堕民村虽然日益衰败,可他们村里成婚的也早,自然人也不少,若是一人一口血,她也定能被吸干。” 玉灵儿曾经也不是没听过陌瑾的事:“臣妾常年在江湖,这些事有所耳闻,放心吧,我自当尽力好好的劝她。” 话落,她抬眼看着他,试探的开口:“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的心里还忘不了陌瑾吗?” 陌熔珣飞扬的眸子看向她:“若朕去了,你一时半会就忘得了朕?” 玉灵儿低了低头:“一辈子都记得reads();。只不过我是一厢情愿,没有陌瑾幸福,至少她得到的是你的心。” 陌熔珣也是在娶了她之后才渐渐地发现她率性而为的性格在后宫也是难能可贵:“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朕可以给你自由,让你出宫,灵儿,杨卿对你是真心的。” 玉灵儿知道他不喜欢她,却没想到他会把她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别提他,我会觉得有愧,再则皇上那只耳朵听见臣妾说了反悔?日子还长,我玉灵儿总有一天会挤一寸的位置住在你心里。” 陌熔珣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她把玩着他拇指上的玉扳指:“这宫里也就你最不守规矩了!” 玉灵儿起了身,语气却酸溜溜:“这有规矩的人可在南宫,既然都没规矩了,那臣妾也索性没规矩给皇上看吧,要我做事可以,皇上得贿赂我。” 陌熔珣认真的看着她,想着钱财依她的性格定是不稀罕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玉灵儿趴在茶几上,盯着他看了良久:“臣妾若说想要皇上的男色,皇上会同意吗?” 闻言,陌熔珣蹙了蹙眉,拂袖而起:“胡闹。” 见他皱起的眉头,玉灵儿也不再多说:“我是胡闹,算了,即便是得到你的人,没有心也是无用,皇上就当我是说了个笑话吧,这天色不早了,臣妾服侍皇上歇下!” 陌熔珣这才点了点头:“嗯,也好。” 玉灵儿替他宽衣后,自己也睡了下,侧躺在他身旁,一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本已渐渐的合上眼。 忽闻殿外传来悲凄的琴声,声声催泪,玉灵儿晓得,那琴声是从南宫传来,只怕是柳娇得了消息,皇上在她宫中歇下,才故意弹了如此悲凉的曲子。 而陌熔珣也被这琴声唤醒,半起了身,玉灵儿看向他,轻声说道:“天晚了,皇上还是歇了吧!” 他深深地看了眼玉灵儿,随后又躺了下,或许他不应该太纵容柳娇来压制她在后宫的地位。 陌熔珣忽然间伸手抱住了她,只是他没想到素日看似无人可敌的她,身子却那么娇小。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他的体温很温暖,玉灵儿卧在他怀中无比的安心,也觉得无比的幸福,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曾经她也如此躺在过杨卿怀里。 此时的南宫,柳娇摔了一地名贵的瓷器。 柳氏见她这副模样同样着急:“好了,不生气了,皇上不过是在她那里歇了一晚上,只要娇儿的肚子争些气,怀上了龙种,那时你在后宫的地位自然也就稳固了。” 柳娇说到这事就越发生气:“怀什么怀?我拿什么怀?这么久以来,皇上根本就没碰过我!” 柳氏听了这话,感到震惊:“什么?娇儿你说皇上没碰过你?难道是因为曾经你是陌焱的女人?” 柳娇眼底的泪水一瞬流露了出来:“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柳氏眸光阴暗,轻轻地拍着柳娇的手,沉默了会:“如果是因为皇上嫌弃了你是陌焱的女人,你可以先证明你是清白之身。” 柳娇听了气恼的开口说道:“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陌焱为了气上官汐才宠了我,如今我哪里还是什么清白之身?” 柳氏早就将这些对策想好了:“你放心,这个娘有办法reads();。早在你进宫之前,我就曾想到这一点,改日我便将在民间找到的那个女医请进宫里来为你诊治,她可以重塑女人的完璧之身。” 柳娇有些担忧:“娘,这事可靠吗?” 柳氏千辛万苦找到的,当然也信的过:“自然,娇儿,相信娘是不会害你的。” 柳交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嗯,那就有劳娘亲了,只是我又该如何向他证明?现在他都不愿碰我!” 柳氏既然能想到前面的应对之策,当然后面这一点也是想到过:“江湖上的魔煞门有一种毒药使服用下的人可以产生幻想,到时你将药下在酒水里,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就会水到渠成。” 柳娇听后,这才抿唇笑了笑:“娘想的可真周到。不过这个后位和他,我都要定了!” 柳氏走了两步到殿门前,望着漆黑的夜,喃喃念道:“只要柳家能再重振门楣,当年的惨案也就有沉冤昭雪的一日了。” 二日,天色刚亮,陌熔珣起了早去上早朝。 玉灵儿也没久睡的习惯,起了身梳妆,向他拿了令牌便出宫去了。 来到云来客栈,她一路跟在小二身后,来到一座宽敞而又僻静的院子。 放眼望去,院子内的凉亭里正坐着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男子的眼里或许除了女子再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东西。 玉灵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喂着她喝汤的样子真是被这二人羡慕到,只是未央的眼里却是一片空洞,像是丢了魂魄。 楚碧宁从房间内走出来时正看见玉灵儿羡慕的目光看着凉亭里的二人,上前问道:“你是?” 玉灵儿收了视线,看向她还有身后朝她走来的男子:“我找人。” 楚碧宁见她的视线停留在她身后,便也回过了身,正见皇甫泽走来,微微一笑:“三哥哥,这位姑娘是来找人的。” 皇甫泽语气温和:“姑娘找谁?” “他们。”玉灵儿指了指凉亭里的两人,又困惑的道:“你们是?” 皇甫泽顺势望了眼未央和云洛逸川,声音极其淡漠:“普通朋友。” 玉灵儿想着他们毕竟住在一个院落,所以也没怀疑,应了声:“哦。”便朝着那二人走了去。 楚碧宁呆怔的看了皇甫泽好一会,因为他刚才说他和未央只是普通朋友,而不是他的王妃。 皇甫泽凝视着凉亭里和谐的画面,唇角微微上扬,回过神时正见身边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柔和一笑:“宁儿这样看着我,我可是有些吃不消。” 楚碧宁忙的收回视线,红着脸低下了头,转身走开。 皇甫泽看了眼楚碧宁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凉亭里的人,或许她与云洛逸川在一起是幸福的,那么他也不该在其中横生枝节了,不然他的宁儿,早晚有一天会因误会而伤心欲绝的离开。 想到这里,他便朝着楚碧宁追了去,也只有看到未央幸福了,他才可以无所顾忌的去追求他的真爱,毕竟曾经他欠她姐姐一命。 玉灵儿来到凉亭时才发现未央的脸色许些憔悴,缓缓地坐了下:“是又想发善心,普渡众生吗?” 未央失笑的看着她:“你出宫一趟,就是来挖苦我?操心我之前,还是想想怎么收服你男人的心吧!” 云洛逸川见是玉灵儿,这两人早在以前就是冤家,见了面就吵,想着她们也很久不曾在一起了,于是端着桌上的碗筷离开了凉亭reads();。 玉灵儿坐在铺了袄子的石凳上:“瞧你这话说的,让我跟你娘抢男人,你也能说的这么坦然。” 未央语气清冷:“因为我希望有人能够陪着他度过剩下的时光,在那个高位上的人都是寂.寞的人。” 玉灵儿白了眼她:“知道这个理,你为什么还不跟他回去?” 未央叹息了声,睨了眼他的背影:“这不能一概而论,至少他没有伤过你。” 玉灵儿嗤笑道:“呵,你又不是我,怎知他没伤过我?因为我是云汉的杀手,所以他一直用柳娇牵制我,平日柳娇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是我从来都不在乎而已。” 未央看着她把话说的如此轻松,想必是她没把柳娇放在眼里:“我不是你,做不到你的洒脱。” 玉灵儿拧了拧眉,失忆后又恢复记忆她的性格倒是变了不少:“你以前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直接伤害你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要把所有错都怪在他身上?最后再来折磨你们彼此,让仇人畅快! 未央,你那么聪明,这个男人的心被你套的牢牢的,难道你看不出来?简直可以任你践踏,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哪像陌熔珣,他的心从来就没在我身上。” 听到她的这番话,未央笑了笑,却也并不是没理:“你言语永远都那么犀利!看来我们可以是同一类人,你不也指使着我与你的姐姐抢男人。 别说我了,说你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得出来我爹也是个多情的男人,只要你守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会在无意中你会成为他在乎的人。” 玉灵儿看着她,惆怅的开口道:“上次还在纳闷,为什么我嫁给他,要你的同意,也是昨夜我才知道你是陌瑾的女儿,他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如果这声爹你能当面叫给他听,我想他会很开心!” 未央就没想过有两个爹,再说,若不是因为他的糊涂,陌瑾有哪里会有这番遭遇:“算了。” 玉灵儿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猜测道:“你不会将你娘的死都怪在他身上吧?所以你才不愿意喊他一声爹!” 玉灵儿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从前又与她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所以她自是能够说出未央的心声。 只是被她这么一揭穿,未央只得理直气壮的反驳:“怎么就不能怪他了?你喜欢他,也不至于这样袒护他啊!” 玉灵儿哼笑了一声:“呵呵,我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你和云洛逸川老吵架?因为他全错,你全对。” 未央听她这话,低吼了句:“玉灵儿!我有这么不讲理吗?” 玉灵儿向来就知道她是个强势而且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你觉得呢?其实你们俩和不和好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 未央没好气的开口道:“一点也不公道,八成都是受了贿赂来的。” 玉灵儿扬了扬唇角,看着她那大肚子就上前摸了摸:“你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还怎么做外婆啊?” 未央看着她的样子,那还有半点杀手应有的气魄,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呵呵…说起这话也不觉得好笑,恐怕再没像你这样年轻的外婆了。” 玉灵儿听着她那话是认了这个奶奶,索性又眼巴巴的道:“有没有我不管,反正我可是等着抱孙子reads();!” 未央看着她,抚了抚肚子:“你要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吧,我可害怕你把他教坏了。” 玉灵儿满脸嫌弃:“你这话说的真难听,我的外孙,我当然只会教好的,难不成我对他好也是错。” 未央神情变得凝重,遥望着天边:“其实我倒不希望他是男孩,这样就不用肩负太多的责任和使命,如果她是个女孩,我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 玉灵儿指责的看着她:“就没见过你这样偏心的娘,要是你这生下来是男孩我就把你今日说的话告诉他,然后再拐着他跟我走。” 话落,沉思片刻的玉灵儿质疑的问道:“未央,刚才那话的意思是答应跟他走了吗?” 未央静默了片刻,转眼看向她:“这段时间其实我也想了很久,你和陌熔珣的话不是没有理,我不该就这样认输,也不该就这样认命,既然他伤了我的心,我便用他的心来赔我的心。 从始至终,错的不是他,也不是我,那就是那些在从中作梗的人,所以我会拿着他给的心,他给的权力,向那些伤过我的人依一的讨要回来。” 听完她的话,玉灵儿陷入了沉思:“看到你振作起来我挺开心的,但是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未央点了点头:“嗯。” 见她点头,玉灵儿这才思量的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姐姐以前做出过伤害你的事,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后宫的女人哪个又不是可怜人?” 未央知道,因为玉娆雪是她的姐姐,以前听她说过,她的姐姐从小待她就是极好的,如今帮玉娆雪说话也是应该的:“嗯。” “谢谢。”玉灵儿很少说客气话,这次她是真的担心她姐姐会像后宫的其她女人因为争宠,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未央唇边一抹浅淡的笑,摇了摇头:“见外了。” 玉灵儿与她叙了这么久的旧,险些忘了此行的意义:“未央,今日我出宫是因为我得知你要用你的血去救堕民村的村民,其实我不反对你救那些村民,但是我希望你也考虑一下你的孩子,你可以先用你的血试试,究竟对堕民村的那些人有没有用?如果没用就放弃吧!” 未央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决定,而她自己也一直在徘徊,想着如果她的血能救人为何要见死不救? 况且她可以用她的血先救其中一部分快要满三十岁的人,如此也不会太影响她的身体。 不过玉灵儿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未央拧了拧眉,忽然冷笑了一声:“如果没用,我也活不过三十。 我体内同样流着堕民村的血,看样子我是必须要试,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活不过三十,就此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是一件坏事。” 玉灵儿看她冷笑的样子带着的无情:“我到底该说你心善还是心狠?” “你随意!”未央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 “那你干脆叫毒妇好了,索性让你的孩儿也好好听听。”玉灵儿翻了个白眼,起了身: “好了,我也不跟你玩笑了,我还要出去逛逛,再回宫,闲下来的时候别忘了来宫中找我。他的后宫死气沉沉。” “不送。”未央对她还真是无语,难道非要硝烟弥漫才叫做有生气:“虽然我知道柳娇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还是要叮嘱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还掀不起什么风浪reads();。”那个柳娇,玉灵儿从来就没在意过,转身便离开了亭子。 待她刚走出亭子时就见云洛逸川从屋檐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开口道:“谢谢。” 玉灵儿挑了挑唇,想来是她们刚才的谈话都被他听见:“如果你认为我帮了你,就请给我姐姐留一条活路。” 云洛逸川眉宇间透着丝邪气,点了头:“自然。” 玉灵儿也彻底的放了心:“告辞。” 云洛逸川应了声:“嗯。”与她擦肩而过直接去了凉亭,将未央抱起,薄唇落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两下:“在外面待的太久了,该回房间了,刚刚夫人与灵儿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未央清冷的一笑,讥讽道:“没想到身为皇上,还偷听女人说话。” 云洛逸川眼里和脸上挂着的都是笑意:“好像还没有规矩是说身为皇上不能偷听女人说话的。” 未央本还在犹豫她的决定,不料却让他听了见,冷声回了句:“强词夺理。” 云洛逸川的手臂环在她腰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温软的幽香,刺激的感官,:“央儿,你想和我去哪里?” 未央思索好一会,才淡漠的回道:“回陵安城吧,我曾说过,天下不能没有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皇帝。” 当然,她回去也还有另一个目的,陵安城是她的家,她为什么要离开?丞相一职是夏文公她爹的,苏家这笔账她一定要算,还有她的孩子,她不会再让亲者痛仇者快。 云洛逸川震惊的看着她,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这样说央儿是答应了那个三年之约了?” 未央回过头,莞尔一笑:“不知道,酌情再考虑一下吧!” “央儿,上了贼船你还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云洛逸川温润的笑,手掌轻轻的拂过她白玉般细腻的肌肤。 “你想干嘛?”未央柔软的手原本覆盖着他手背,听到他邪魅的话语,抬眼的看向他。 云洛逸川手臂突然一揽,将她困在胸膛,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瓣。 未央睁着一双眸子,不曾反抗,双臂如柔软的水草般缠住他颈项,她唇瓣轻启着,任由他闯入她檀口,与她纠缠。 环在未央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她被他抱得几乎无法喘息,感觉着他的吻缓慢的向下流连,在她锁骨间留下深浅不一的爱痕,未央的意识开始涣散。 云洛逸川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当然是继续我的二百九十七回合。央儿你看,你与朕的三回合就怀了一个,你说剩下的二百九十七回合,你要给朕生多少个孩儿呢?” 未央听得面红耳赤的,一把推开了他,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你就那么相信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云洛逸川慵懒的声音带着丝沙哑:“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永远都属于我,所以这个孩子也一定是我的。” 未央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突然将她抱起放在他身上,炙热的吻再次落在她唇片,他急切的索.取着,这样长时间的分离,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未央原本还想反抗,渐渐地她却迷失在这个吻里,任由他吻着,他的吻很柔也很甜,就好像沁了蜜糖一样,淡淡的茉莉香让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本章完结- 第168章 二百九十七回合 未央在他身下瘫软的如同一滩水,而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如玉的指轻轻的合拢她胸口的裙衫:“突然这么乖?不怕我现在就要了你吗?” “你不会,因为我腹中有你的孩子。”未央淡然的回道。 云洛逸川温和的笑着,在她颈间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你若一直这般乖顺,我倒是可以省心很多。” 未央蹙了蹙眉,眸底一片冷意:“我有那么不让你省心吗?” 云洛逸川起身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央儿又怎知你在沙场的那些日子,我过的有多心惊胆战reads();!可你那倔脾气宁愿在沙场也不愿回到我的身边。” 未央将头枕在他胸膛,冷冷的一笑:“从前我不想做你的妃子,因为你身边拥有太多的女人,我无法去接受争风吃醋的日子。 但如今经历了太多,突然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伤害,有多少的误会,但我们的心却都还在彼此的身上。” 云洛逸川心疼的拥着她,紧闭上双眼,长睫竟不由得湿润了:“央儿,其实我后悔了,后悔了让你变得这么坚强,后悔在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认识了你。” 未央被他的温暖包裹着,温声的笑:“如今朝堂势力依旧牵制后宫,也不见得我回到陵安城后,你就能保护我!” 云洛逸川将她冰冷的手紧握在掌心:“傻央儿,现在天下已安定,我不用顾忌太多,与苏澈真打起来,也不过你死我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打落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如同悦耳的曲音。 未央望着外面顺着瓦砾落下的雨丝,唇边扬着俏皮:“你若死了,我就改嫁!” 云洛逸川笑的棉软而又霸道,笑靥中含着不容抗拒的温情:“这辈子央儿的意愿恐怕是要落空了。” 未央眼里同样洋溢着笑:“逸川,你可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像现在这般坦然的面对你,看见你我会想起我的父亲,我战场上的兄弟,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儿。 我知道你的心也一定很痛,可玉灵儿她说的也没错,伤害我的人不是你,我不应该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你身上,让亲者痛仇者快。” 听着她的话,云洛逸川低头一遍一遍温柔的吻着她额头:“央儿,对不起,你给了我全世界,而我却连保护好你都不曾做到,这一切的错都在我,你也应该怪我。” 未央面容安静平和,她手轻搭在高高凸起的腹部,她即将就要成为一名母亲,想到这里唇角便含着浅笑:“逸川,你别说了,在辽城的那一幕我看见了,你屈身跪在城下只是为了想要救我。 我们住在小院落里时,我被毒蛇所咬,你以身涉险的为我试毒,以前在陵安城我被刺客刺杀,你替我挡的那一支弩箭,一定也让你痛不欲生。我们都尽力了,尽力的维护着这段感情。” 云洛逸川薄唇在她面颊上深深印了口,随后才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央儿,你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未央低低一笑,轻抬起眼帘看向他,晶亮的眸子都带着笑意:“连你也不除外是吗?” 云洛逸川看着她,温柔的应道:“嗯。” 未央的思绪停留在与玉灵儿说的那番话,担忧道:“逸川,你说我若活不过三十,该如何是好?” 云洛逸川神情凝了凝,垂眸看向她眼底隐匿的害怕,不由自主的将她抱紧了一分:“不会的。” 未央的目光渐渐地变得冰凉:“我若活不过三十,注定我们的孩子也活不过三十,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会不会怪我?” 听着她的话,云洛逸川心底一紧,安抚的开口道:“央儿,别胡思乱想,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未央不想在死亡的恐惧中度日:“逸川,拿着我的血,试一试好吗?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刚在一起,就又要结束了。”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其实他比她更害怕面临那样的结果:“不,不用试,无论央儿能活多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reads();。” 未央淡声说道:“可我不想逃避,就算你不愿拿着我的血去试,我也会自己去。” 她坚决的态度让他无法拒绝,几经犹豫后却也不得不应下:“好,我试,但央儿要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会再离开我。” 未央点了点头,唇边一抹浅笑:“嗯。” 随后又在他怀里动了动,说道:“逸川,我饿了,这会也中午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为了缓解刚才沉闷的气氛,云洛逸川贴在她耳畔,暧昧呢喃:“央儿一定要相信,我比你更饿。” 因为他的这句话,未央面颊再次绯红一片。 云洛逸川起了身,抱着她来到客厅,让白眉去厨房将饭菜端了上来。 看着满桌各种滋补的汤,未央有些腻,撇了撇嘴:“可不可以不喝汤了?这段时间我没少喝这些。” 云洛逸川目光温柔的看向她肚子,一手端着碗,一手还不忘摸了摸:“央儿,可我们的孩儿想喝怎么办?要不央儿就委屈委屈,替我们的孩儿喝两口吧!” 未央拿他没办法,只好张嘴喝了几口,一碗喝下,见他还要去盛,忙道:“我不要了,孩子也不喝了。” 云洛逸川看了看见底的碗,笑了笑:“我给你盛饭。” 未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要盛汤,而是给她打饭,低了低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云洛逸川将碗筷放在了她身前,说道:“一年后!” 未央端起碗筷吃了几口后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久?” 云洛逸川不急不缓的回道:“因为央儿生了孩子,需要休息一段时日才能赶路。” 未央抿了抿唇,想到陵安城的苏澈,不免担忧:“那朝堂那边?” 云洛逸川自己吃着饭的同时,还不停地往她碗里夹着大块的肉和青菜:“这个央儿不用担心,那边的奏折玉子宸十天半个月就会命人送过来。” 听到这话,未央失笑了一声:“他倒是懂得如何享清闲,他在陵安城还好吗?”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意态漫然的说道:“很滋润,天天跟他的雨儿在一起。” 这肉麻的称呼一出,差点没令未央呛到,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怪:“雨儿?那个雨儿?” 云洛逸川见识,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我又不抢你的,慢些吃。” 未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云洛逸川无辜的说道:“就是嫁给苏澈做妾的那个颜雨,本以为她死了,结果是被玉子宸掉包给救了回去,从此颜雨就日日跟随他身后了。” 未央放下了碗筷,听着倒像是有点猫腻,笑着道:“那挺好的。” 云洛逸川也赞成,因为这样玉子宸就不会来烧扰他的央儿了:“嗯,我也觉得挺好。” 话落,看着她放下碗筷起身,问道:“才吃这么点,你吃饱了吗?” “废话。”未央没理他的这十天半个月,云洛逸川每日都把她当猪养,送来的饭菜起码是五个人的量,扔了又怪可惜,害的她老死撑reads();。 吃过午饭后,云洛逸川与未央在亭子里小憩了会,没过多久怀里人就睡着了,他便抱着她回了房间午睡。 * 玉灵儿离开云来客栈后,就在九霄城内转悠了一圈,以前无拘无束自由惯了的她,如今深居后宫,却也有些怀念在江湖上的生活。 原本她是想和未央一起出来逛逛,但看着她的身子沉了,就也没说。 坐在窗边的玉灵儿,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景,想着云洛逸川对她的百般呵护,心里哪能不羡慕。 若是陌熔珣有云洛逸川对未央的一半好来对她,此生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跟随出来的宫女看着日光逐渐西沉,低声提示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玉灵儿回过神色,看向身边的贴身婢女,浅酌了一口茶水:“嗯。” 正当她起身离开之时,却在无意中看见了柳娇的母亲柳氏,还有一位神神秘秘带着斗笠的女人跟着她一起坐上马车。 玉灵儿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毕竟她不想插手柳娇那个女人的事,于是转身上了马车就回宫去了。 只是她这一路到宫门口,然而柳氏的马车同样也是进宫,经过侍卫检查之后便放行进去了。 玉灵儿掀开车窗帘,对那几个守在宫门前侍卫询问道:“刚刚那马车上是只有诰命夫人吗?” 宫门前的侍卫认得玉灵儿就是宫中的贵妃娘娘,所以并不敢诓骗:“是。” 玉灵儿放下了车窗帘,心里越发不解,显然柳氏是偷偷摸摸带着那个陌生女人进宫,但她们进宫目的何在? 一路困惑的回到宫殿时,陌熔珣正在她的殿内批阅奏折,玉灵儿有些意外:“皇上来臣妾这宫中的次数是越来越勤了!” 陌熔珣抬眼看向朝他走来的人,一伸手臂拉着她一同坐下:“怎么?你不欢迎朕来?” 玉灵儿小脸上没有丝毫的开心之意,长叹了口气:“皇上过来,无非就是想知道未央的事,跟臣妾也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托未央的福才把皇上招来。” 其实陌熔珣挺喜欢她直率的性格,见她拉下的小脸,笑了笑:“灵儿这话可是在怪朕前段时日冷落你?” 玉灵儿坐在他的身旁,睨了一眼他就看去了别处:“臣妾岂敢?毕竟臣妾是云汉皇上身边的杀手,说不定哪天就会做出有害陌上的事。” 陌熔珣笑了两声:“呵呵。”沉默了会,而后对她又道:“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朕对你的误解?” 玉灵儿趴在桌案上,唇角微微上扬:“很简单,以后臣妾每天都可以见到皇上一次。” 陌熔珣没有犹豫,一口应下了:“好,朕答应你。” 玉灵儿这才罢休,抬起头,开始跟他讲起未央的事:“如果我说我没有劝未央不救那些村民,你会不会怪我?” 陌熔珣合上了奏折放下,淡然的说道:“自然不会。” 玉灵儿起身坐在他的身前,眼眸中承载着一抹霞光:“这么好?” 陌熔珣俊脸上少了往日的严肃,笑语盈盈地道:“嗯。说吧,你给她出了什么主意?” 她微微挑眉,语气微冷,慢慢地道:“没想到,皇上还挺了解我的,其实也没出什么主意,就是让她先用自己的血试一试,行不通就放弃呗reads();!” 陌熔珣清清凌凌的眼神带着一缕无奈:“朕想她会听你的,如果她的血不能救堕民村的人,那么未央她自己也活不过三十。” 玉灵儿跟着他叹了口气:“当年陌上皇室为什么要对堕民村下这么狠的毒手?” 陌熔珣的心情同样很沉重,目光肃穆的看向她:“朕又如何知道?陪朕去御花园里练练剑吧!” 玉灵儿点了点头:“嗯。”便转身去取剑。 她悠然的笑容印在他的眼底,不知觉间陌熔珣唇角也弯起一抹弧度,与她一同去了御花园。 原本心情烦闷的柳娇正在御花园内散心,却不料这里也能看见他们,看着二人在御花园内飞扬的身姿,心底就越发感到愤怒。 跟随她身旁的宫女,低声的道:“娘娘,那不是皇上和玉贵妃吗?” 柳娇横了眼身旁的宫女,冷哼了一声:“本宫还没瞎!也不知这几日皇上是怎么了,老跟那女人在一起!” 喜鹊看着院中与皇上眉来眼去的玉灵儿也心生厌恶:“奴婢也觉得奇怪,不知这玉贵妃是给皇上灌了什么*汤?” 柳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她也没几日可得意了。” 喜鹊以为她的意思是玉灵儿没规没矩:“娘娘说的是,像她这样的女人,皇上也不过是觉得一时新鲜。” 而柳娇的心里却在谋算着其他事情,明日那位女医就要开始给她诊治了,只要恢复了完璧之身,她就不信皇上不会对她怜爱。 * 夜里,云洛逸川去了一趟堕民村,同时也带回来了名年轻的男子和堕民村的族长。 未央的目光清冷落在族长的身上:“我的血怎样才可以救他?” 族长拿出了怀里古书,翻阅了几页:“只要你的血和他的血相融在一起就行了。” 未央看着他的举动,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书自己翻看,随后拉着那名男子回了房间。 云洛逸川也连忙跟随其后,只见她手起刀落那名男子手上已是一条口子。 未央再度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条口,将血液滴在男子的伤口处,问道:“他什么时候满三十?” 那名男子如实回道:“还有半月左右。” 未央点了点头:“嗯。”疑惑的目光忽然间停留在族长的身上:“算起辈分你是我的爷爷,今年少说也有六十岁,你为什么?” 族长也没想要隐瞒,说道:“我的解药是琳琅给的。当初她说她能证明给我看,只有是堕民村女子与陌上皇室生下子女的血才能够救村民,所以我才答应她的要求,将陌瑾送入宫中。” 未央拧了拧眉:“她还没死?” 族长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只是为了把你们骗过去才说的她死了。” 未央越听越是愤怒:“那她现在在哪里?” 族长回忆了一番,才缓缓地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在陌瑾进入皇宫之后,她就也没再堕民村出现过reads();。” 云洛逸川小心的替她包扎着伤口,抬眼看向他:“当初陌琳琅救你的血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当时他也有问,如实回道:“以前陌上的八王爷在九霄城内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后来他看上了名堕民村的女子,于是就与那名女子发生了关系。因为两人几夜的缠.绵,那名女子最后怀有了身孕,可是八王爷却突然消失。 几个月后,女子找到了那名八王爷,原本是想以此威胁让他娶她,当时八王爷又怕正妻知道,于是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在了购买的别院。 八王爷本想在暗地里将那女子解决掉,可那女子在找到八王爷时就留了一手,一旦她死了,这些年八王爷四处花天酒地的证据就会落到八王爷正妻的手里,就这样事情过去了一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事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被八王爷的王妃知道了,在那名女子的孩儿刚出生三个月时就被谋害了。 而亲手杀死那个孩子的人就是一直在八王妃身边侍奉的琳琅,她无意沾到了那个孩儿的血,几日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异样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心烦气躁的沉重。 误打误撞之中被琳琅发现了这个秘密,她立马又取了血给我服下,那年我二十八,事过两年之后她才将这事告知我,在那两年里她翻阅了很多的古书,在书上她也找到了这种解药的存在,所以我们也才开始安排。” 未央听后冷冷的笑了笑:“没想到族长和那个女人生的女儿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就连一个婴儿也下得去手,不过我听说有其女就有其母,看来果然应验这话。” 她的言外之意,当然就是曾经她的这个爷爷肯定是做出了什么有负于她奶奶的事,要不然陌琳琅是哪来的? 族长知道她心生了误会,说起时眼底还有一缕忧伤:“月华她在生下你娘的时候难产死了,当时为了能够传宗接代,所以我才娶了妙舞,后来便有了琳琅。” 未央没兴趣听他们的陈年往事:“呵呵,你不必多说,因为我不想知道,你也最好别在我身上打主意,我把血给他,并不是为了救这些村民,而是想看看你们口中所谓的解药究竟是不是真的?” 族长虽然年迈了,却也并不糊涂:“恐怕你想看不是解药是不是真的,而是你能不能活过三十。” 未央眸光一冷,气势凛然:“那又如何?” 族长他此时自是不会轻举妄动,但如果她的血真的能够救村民,那他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天色晚了,你还是先歇着吧!”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看了眼他眼底闪过的一抹阴暗,对屋外守着白眉道:“带这二位客人去客房。” “是。”白眉应道,转而又看向了二人,对他们的态度却并不客气:“跟我来吧!” 待族长和那名男子离开后,云洛逸川才拥着她上榻休息:“别想太多,我说过,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未央靠在他的胸膛,唇边一抹苦涩:“我只是没想到死过几次的人,却仍旧不能淡然的面对生死。” 云洛逸川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好了,央儿放宽心!我不会让你死,现在你就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未央点了点头,如果在临死的前一刻,或许她真的做不到恨他,若是到现在她还不曾知道这件事,应该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 云洛逸川替她理了理被子,吹灭了灯,转身走出了房间,遥望着漆黑的夜空,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临近春天。 -本章完结- 第169章 不行,你放开我 次日,天气逐渐放晴。 御花园内,含苞待放的花朵,各自在和煦的阳光下静静地绽放。 柳娇因为恢复完璧之身在床上躺了数日,今日见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娘,我什么时候能和他圆房?” 柳氏看着眼前这宫中百花盛开的景致,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听到耳边的声音,才收了思绪:“娇儿,此事不急,再过些时日等你身子恢复了,娘会给你安排。” 柳娇想到前几日玉灵儿与陌熔珣在御花园里眉来眼去的场景就气恼“:不急不急,我能不急吗?这些日子,皇上天天都跟那个溅人在一起,只怕是再过些时日皇上都要把我忘了!” 柳氏却比她淡然多了:“忘了谁,皇上也不能忘了你,这后宫是陌上的后宫,自然是容不得一个云汉的女人为虎作伥。” 柳娇忽而讽刺的笑了:“呵呵,从前我是陌焱用来刺激上官汐吃醋的工具,如今我又是他哥哥陌熔珣用来牵制玉灵儿的棋子,现在想想,我柳娇此生还真是可悲。” 柳氏见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劝道:“好了娇儿,这宫中如今就你们两个女人,皇上不可能立云汉女子为后,所以至少这陌上的后位是非你莫属。” 柳娇唇边一抹浅笑,记起了她摔倒在地,他扶她起来的那日,或许是在那一刻她便将心交给了他:“我不在乎这个后位,我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心。” 柳氏因她的话而感到嘲讽:“男人的心是多变的,与其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不如将实权握在自己的手上。” 柳娇没再多言,她还记得,儿时因为有一日二姨娘的孩子抢了她的木鸢,她上前推了他一把,后来她便被那个男人关在柴房三天三夜。 当时他什么原因都没问,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那时她就在想,如果她的母亲还像以前那样受他喜欢,大概挨打关柴房的人就不是她。 柳氏见她沉默不语,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回去吧!” 柳交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御花园。 玉灵儿靠在假山之后,听着这母女二人的谈话,她是没想到柳娇这么饥渴难耐,也不知那柳氏所谓的安排是什么安排? 不过她果真该听信未央的,多留意留意这不安分的二人,免得在宫里兴风作浪时她措手不及。 玉灵儿一路思索的回到宫里时已是午时,正好是用午膳的时间,只是她刚坐下,殿内便传来了陌熔珣的声音:“嗯,来的正好,朕也饿了。” 这几日,陌熔珣遵守他的诺言,每日都会来玉灵儿的宫中。 一旁的宫女连忙添了碗筷,玉灵儿给他盛了碗汤,说道:“看皇上这匆忙的样子,是又忙了一上午。” 陌熔珣一口喝完了汤就开始吃菜,的确像是饿了,只是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有一事,朕需要跟你商量,杨卿擅自动用了国库的一万两银子reads();。” 玉灵儿神情变得不安,问道:“可杨卿他不是什么贪财的人,皇上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陌熔珣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其中缘由:“他曾经给朕写了一封辞官的信,但当时太忙就给忘了,此次想必他只是想被革职,离开九霄城。” 玉灵儿端着碗筷,心里仍是不舒坦:“既然这是朝堂的事,我也不便干涉,皇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陌熔珣一双褐眸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脸上的异端,点了点头:“嗯。” 玉灵儿想不通,为何突然间他要离开? 吃过午膳后,陌熔珣没有逗留,直接去了宣政殿。 夜里,玉灵儿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脑中总是想起他与她在杨府的那一段平淡而又安心的日子,一时之间她开始摸不透自己的心。 几番犹豫之后,玉灵儿起身换了夜行衣,跃出了层层宫门的城墙,径直去了杨府。 在她离去之后,未央与陌熔珣一同从宫殿的角落走了出来:“为什么让她离开?” 陌熔珣知道,未央一直想要撮合他和她,但是未央却和她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的心在你娘身上,玉灵儿的心在杨卿的身上,她只是一时没看透。” 未央风轻云淡的说道:“杨卿是她在这个世上交的第一个朋友,现在杨卿要离开,她去送送,也没什么不妥。” 陌熔珣邀她一同坐下,倒了两杯茶:“我看见过她吻杨卿,如果不是喜欢,她脸不会那么红,当然还有其他的,你应该明白。” 未央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露骨:“她本来就是他的枕边杀手,这是她常用杀人的方法,没有什么奇怪。” 陌熔珣语气平淡:“是啊,她常用的杀人方法,却唯独没有杀杨卿。” 未央一时哑然,他说的没错,她不该去质疑这个男人在面对感情时做出的判断,若不是曾经他对她说的那番话,或许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该如何面对云洛逸川。 陌熔珣抬眼看向她,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我吗?” 未央思索了会,至从她失忆后就几乎再没跟玉灵儿接触,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摇了摇头。 陌熔珣这才依一道来:“有一天我无意之中听到她说了句梦话,谢谢你收留我,后来我派人去调查过此事,得知她是江湖盟主身边无痕收留的孤儿,后来那名无痕却在一次任务中丢了性命。” 未央蹙了蹙眉,感到不解:“这跟她喜欢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想说她喜欢的人是无痕?可这之间根本没有关联。” 陌熔珣柔和的笑了一声:“呵呵,因为无痕的容貌与我相像,不然你以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枕边杀手阅人无数,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中毒的小老头?” 未央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所以是这样给她造成了误区?不过我本以为这辈子你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终老,没想到你却要去成全别人,也难怪我那么善解人意,原来这都是遗传。” 陌熔珣听着她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倍感欢喜:“呵呵。” 未央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思来想去觉得陌瑾的眼光不差,为这段有缘无果的姻缘感到惋惜,随后又白了眼他:“笑什么笑?还有脸笑,你的女人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也不着急reads();!” 未央与她娘长的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陌熔珣无奈的说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在我眼里,只有你娘才是我女人。” 未央拧了拧眉,想到的是他若这辈子不找个女人就不能传宗接代,那陌上岂不是就后继无人了:“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陌熔珣看穿,淡然的回道:“我愿意就这样老去,如此到了地底下也才好跟你娘亲交待。” 未央没想到一个皇帝可以这么任性,关键是这个大陆就三个皇帝,她就遇见了两个任性的皇帝。 就在她想事时,陌熔珣平淡如水的话语简直惊了她一跳:“陌上的江山是朕唯一能给你的嫁妆。” 未央怔了怔,旋即摇头:“这嫁妆太过厚重了,我肩负不起,还请皇上收回。” 陌熔珣却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般:“我听他说你已同意和他回陵安城,你肩负不起,但我相信他能够肩负起重任,有朝一日,我如果离开了人世,记得替陌上天下的百姓找一个明君。” 未央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今日进宫就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会再次提及此事。 良久之后她都不曾回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一个痴情的男子以大局为重? 陌熔珣注视了一眼她,此刻他的心情格外沉重,遥望着窗外的上弦月,像是有心事。 一盏茶的时间后,未央见天色不早了,也没再多聊,与他告辞后便离开了皇宫。 陌熔珣安排了人去送,他则独自一人回了宣政殿见了张毅。 当未央出宫后,原本是想直接回客栈,但想到陌熔珣方才的话,又折身去了杨府,她想看看,这个杀手是如何将感情混淆不清的。 未央从后门进去,直接劫了一名丫鬟:“别出声,快说,你们少爷的房间是那间?” 那丫鬟连头也不敢回,身子不停的颤抖,如实的回道:“从这里走过去,拐个弯就是少爷的房间。” 未央顺着她说的路望去,随后一手打晕了这个丫鬟,刚迈出一步,便被人抱入怀里,她抬手便向身后人袭去却被他抓住了手。 未央这才发现原来是云洛逸川,他偷香吻了一下她的唇瓣,低声说道:“夫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府上,偷听这些私事不太好吧?” 未央挣脱开他的怀抱,横了一眼:“你怎么来了?” 云洛逸川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一直在宫门口等她,看见她的马车在半路掉头,便跟了来:“当然是一路跟着你来的。” 未央拧了拧眉,看着他:“可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洛逸川目光移向她的腹部,一揽她入怀跃上屋檐,在她耳边低喃:“夫人三更半夜带着孩儿乱跑,我这个做爹的怎么能放心?” 想起陌熔珣说的那番话,未央只想跟他撇清关系,冷冷的说道:“云洛逸川,这个孩子生下来姓夏,所以跟你没多大的关系,我只是答应了跟你回陵安城,没答应要跟你和好如初。”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一副无赖样:“我已经默认你跟我和好如初了,夫人现在说这话有点晚了,因为为夫已经赖上你了。” 未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的脸皮越发的厚了,索性也不想再理他reads();。 云洛逸川眼底尽是宠溺的笑,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好了,夫人再与为夫拌嘴,可就看不到里面上演的好戏了。” 未央看着他蹲下身揭开瓦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好戏?” 云洛逸川今日上午与陌熔珣聊过,无意之中提到了这件事,向她解释:“因为这是陌熔珣和杨卿商量好而故意来试探玉灵儿的。” 未央沉下了脸色,冷哼了声:“哼,你们男人就知道算计女人。” 云洛逸川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也不好蹲下身:“你在这里等会。” 未央茫然的看向他,还没开口回答,他就离开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云洛逸川轻盈的落在她的身边,给了她一个望远镜:“拿着。” 未央接过他给的远镜,抿唇笑了笑:“哪里偷来的?” 云洛逸川悠然的说道:“杨卿府上的库房里借的。” 未央表示无语,偷得就是偷得,干嘛要说的冠冕堂皇。 云洛逸川调整了一下视线,找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正见玉灵儿站在杨卿面前质问:“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九霄城?” 杨卿垂眸,其实他眼底始终藏着一抹沉淀的愉悦,因为她偷偷地出宫是为了他:“你已经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玉灵儿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想将他留下:“可是你说过,你会在原地等我,你会一直在我身后,如今你这一走,往后我该如何联系你?” 杨卿抬眼时,笑了笑,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不舍:“如果你回头,我永远都在,但你不会回头,所以我们只能有缘再相见。” 玉灵儿拧紧了秀眉,看着他:“你若真的想好了就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说过的话,也不过是说来哄骗人好听罢了。” 杨卿看着她转身欲要离开,牵住了她的手往回一拉,拥入了怀中:“灵儿,别走。我知道你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你也不喜欢他,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被无痕收留,所以你才把那份恩情错以为了是爱情。” 玉灵儿挣扎的推开他,不停的摇着头,她不愿意去接受他的拆穿:“你胡说,我喜欢我师父,我喜欢他,除了你以外,这个世上没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杨卿见她的情绪格外的激动,也不再敢说过于刺激她的话:“既然灵儿喜欢无痕,为何最后嫁给了陌熔珣?” 玉灵儿愣了半晌,就这样看着他,却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她只是想一直将陌熔珣当成她的师父,可为什么他要揭穿她? 杨卿上前一步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就让我抱一会好吗?” 闻言,玉灵儿不再挣扎,渐渐地她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以前师父的心跳很平静,他的心却跳的很快。 未央看着玉灵儿的反应,觉得陌熔珣说的都是真的,只是面对复杂的感情之事,她越发想不明白。 云洛逸川见她转身离开,将她一把抱起,直接一路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夜里的晚风轻拂着她的面颊,良久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你说为什么玉灵儿不敢直视她的爱情?当初皇甫泽不愿娶楚碧宁那是因为有苦衷,怕连累楚家,怕皇甫南月忌惮他强大起来的势力而对他有所猜疑,可玉灵儿我实在想不出她不接受杨卿的原因。” 云洛逸川薄美的唇边浮起优美的弧度:“夫人糊涂,玉灵儿是杀手,而且她是一名忠诚度很高的杀手reads();。 在她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她的师父无痕,她也一直以为她这辈子爱的人只有无痕,却在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她的心为另一个男人动了情时,自然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在杀手眼里,这属于背叛。” 未央眯了眯眼:“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云洛逸川低头看着她诱人的脸蛋,一时没忍住的亲了亲她脸颊,轻声回道:“因为我也是以杀手资质培养出来的。” 听他这话,未央就更加奇怪了:“可我怎么没有你们这样变.态的心理想法?” 云洛逸川一脚踢开了房门,抱着她直接回到屋内:“为夫倒是很期望看到夫人变.态时候的样子。” 未央没好气的瞪了眼他,看着他在她衣柜里捣腾:“你翻我衣柜做什么?” 屋外的白眉看着未央屋里的灯火亮了,这才对绿儿叶儿吩咐道:“去将灶上的热水送到夏姑娘的房间去。” “是。”两个丫头应后,收拾了石桌上嗑了一晚上的瓜子,转身直接去了厨房拎水。 屋内云洛逸川正拿着两件宽松的睡衣放在屏风上,一脸的泰然:“看你奔波了一天,热了洗澡水,也好解乏。” 未央突然间觉得他想的还挺周到,她的确该泡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 没一会绿儿和叶儿便拎着洗澡水进来,云洛逸川伸手去接,两个丫鬟出去后又拎四五次进来。 未央都在床上小睡了一会醒来,刚睁眼就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挥手便要朝着他的俊脸打去。 云洛逸川却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宠溺的说道:“洗了澡再来睡。” 未央点了点头,仿佛觉得又回到了小院落里的那段时日,起身朝着屏风后的浴桶去,待她看见那足以容纳下五六人的浴桶时,转眼看向身后人。 谁料她这一回头,云洛逸川已脱得精光,未央脸色顿时变得涨红:“你这是做什么?” 云洛逸川见她这么大反应,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温热的唇瓣在她柔软的唇上停留了片刻:“夫人的身子早被为夫看光了。” 通过衣服,她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体温,只是因他的这句话,她脸色更加绯红:“我不要洗了。” 云洛逸川那还容得离开,手熟络的解开了她的外衣,见她挣扎着,所以他只好将未央直接抱入浴桶之中:“好了,洗完澡我们就休息。” 被强行抱到水里的未央一直靠在浴桶的边上郁闷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云洛逸川忽然将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下,许久之后水面上都无动静。 未央心底渐渐地打起了小鼓,只是她刚将自己埋下水中却仅在下一刻便被某人温热的吻覆盖在她嫣红的唇片上,他的吻霸道而又温柔。 不知何时未央的衣服已漂浮在水面,他从她身后抱住她浮出水面,他的唇吻在她发间,并逐渐的移动,落在她颈项间的肌肤,而后是锁骨。 她的体香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诱.惑,他的身体变得滚烫,掌心贴在她纤细的腰肢辗转,寻找着突破的入口。 未央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忘了反抗,任由他在她身上的动作,唇瓣微微动了几下,发出低低柔柔的娇喘reads();。 他指尖绕着玫红画圈,惹得她的娇躯似触电般的一颤,就在他想要将她吃干抹净的那一刻,未央忽然想起从前与他有过的几次,顿时清醒过来:“不行,你放开我。” 已经到嘴的肉,他又怎么舍得放走,就在未央的话语刚落下,他便已抬起了她的大腿抵达她体内:“别怕,我不会伤着孩子。” “不…不要…”未央在他怀中微弱的挣扎了一下,身体却渐渐的越发柔软温润。云洛逸川更是无法放手。 他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暧昧的目光落在她隐在水下的胸口。 此时,未央纤细的双肩果露在外,随着她急促的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雪白的肌肤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洒满花瓣的水面上浮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更加像是一种无生的邀请你。 他温润的笑就像春风一样拂过她心房,虽然没有像以前的凶猛,可未央仍是害怕的,她惴惴不安的紧咬着唇瓣。 他的指尖轻轻的穿透她细密的发丝,低头轻吻向她的唇,他吻的很轻,很柔,生怕吓到她一样,他的舌尖在她唇边上温柔的舔舐。 未央只觉唇上痒痒的,心中也泛起酥麻,由最开始的紧张害怕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卧在他的怀中。 云洛逸川想着他近距离的触碰她腹中的孩子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欣喜,在她耳边温和的说道:“夫人……” 未央小脸红透,微侧头看着他:“嗯。” 云洛逸川捧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吻再次恋上她的柔唇:“孩子一定很喜欢他爹,你看他现在多懂得配合。” 此话一出,未央脸色更加红润,伴着他的加快的动作不由得柔柔娇喘了声:“逸川,我不要了…你松开我…” 云洛逸川紧紧地拥着她,最后终于释放了体内的存留已久的火:“孩儿要。” 未央红着脸,凶了一声:“你…无耻。” 云洛逸川看着她害羞而又恼怒的样子,温和的笑着:“为夫还可以更无耻,夫人我不介意再来二百九十六回合。” 未央此时双腿还有些发颤,只好服软,如水草般的双臂缠在他颈项上,低低的呢喃一了声:“我困了,睡觉了好吗?” 云洛逸川见她突然转变的脸色,心里更是欢喜,因为这个女人随时都能给他惊喜:“那好吧,不过等我们的孩儿出生后,央儿要加倍补偿给我。” 未央连连点头:“嗯嗯。” 云洛逸川这才抱着她出了浴桶,在屏风上取了帕子替她擦着身子,未央一手拿过他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来。” 云洛逸川抿了抿唇,带着兴味十足的笑,自己将衣服随意的套了上,悠然的看着她笨拙的举动。 未央穿好衣服抬眼时,正见他站在她面前笑的起劲,帕子往他身上愤愤的一扔,便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出一步,就被他抱了起来。 云洛逸川抱着她直接到了榻上,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睡吧!” 未央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的确是累了。 云洛逸川将她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一直看着熟睡的容颜,心里洋溢着暖暖的幸福。 -本章完结- 第170章 我们回家吧 清晨,未央是被院落里的琴声唤醒的,当她起身推开窗时,一阵冷风拂来,正见皇甫泽在凉亭里拨弄着琴弦。 曲子婉转且又美妙动听,楚碧宁一袭粉色罗裙在他身前翩然起舞,未央趴在窗前看到这一幕扬了扬唇,成双成对的感觉真好。 只是再有两日堕民村的那名男子就该满三十了,未央常在想,如果他三十那日死了,她也只能给她的孩儿一个美好的童年,而后再离开他们,去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等待着死亡。 就在未央出神想事之时,她耳边传来了云洛逸川温和的声音:“在想什么?怎么起来了也不披件衣服?” 未央收了思绪,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一抹忧伤,转身便去洗涑:“没想什么reads();。” 云洛逸川唤了丫鬟进来服侍,他缓步走到桌前盛饭:“夫人有心事瞒不了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还是在忧心堕民村的事?”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苦涩的一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如果他死了,我们只剩下十三年的相守时间。” 云洛逸川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认真的说道:“所以我们也有十三年的光阴去寻找解药。” 未央抿唇笑了笑:“嗯,如果我死了,不要让我们的孩子知道他只能活三十年,我不想他默数着死亡度日。” “我不答应,因为这件事不会发生。”云洛逸川起了身将她抱在怀里:“好了央儿,别说了,不会的,现在我只要你乖乖吃饭。” 未央对他的霸道颇为无奈,端起碗筷,也没再答话。 用完早食后,云洛逸川在屋内批阅着玉子宸从朝廷里送来的奏折,可能这就叫做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未央被他抱在怀里,睨了眼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瞌睡,渐渐地卧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云洛逸川原本是没注意到她睡了,只是听到某人发出的细微鼾声,才发现她睡着了,轻轻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看着她微翘的唇角似睡的十分香甜,云洛逸川捋了捋她脸颊边上的秀发,只想就这样陪着她。 因为他的动作,未央醒了过来,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人浅浅一笑,双臂缠住他颈项,主动的献上一吻。 她柔柔的唇轻贴上他唇片,而云洛逸川健臂环上她腰肢,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彼此又缠绵了一阵,他还是不舍的放开了她。 未央揉了揉眼睛,她在他怀里已经睡了好一会,此时也已醒了,便起了身。 他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才放开了她。他解下肩上明黄的披风裹在她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尽是柔情:“央儿,我爱你。” “这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未央羞怯的低了头,唇角却含着明媚的笑。 云洛逸川亦笑,却微微的摇头,不,她怎么会知道他究竟有多爱她?他爱到可以为她倾尽天下。 皇甫泽见他们房门敞开,牵着楚碧宁进入了屋内却恰好听见这二人甜言蜜语:“这大白天的,你俩人也不闲肉麻吗?” 未央神态慵懒,抬眸看着如胶似漆捥在一起的两人:“比起你们满院子的秀恩爱,我们好像收敛了很多。” 楚碧宁可不满她这话,出来辩解:“我们哪里是满院秀恩爱,再说我与三哥哥自小就是如此了。” 未央漫不经心的抬手眼前,看着纤细的洋葱十指:“唉,三哥哥,好甜呢!这女儿还真是应了那句女大不中留的话。” 楚碧宁娇羞的拉了拉皇甫泽袖子:“夏姑娘说话为什么总那么讨打呢!” 未央看着她害羞的女儿态,浅然一笑:“我是孕妇,一尸两命啊!” 楚碧宁还没开口,云洛逸川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什么胡话。” 未央揉了揉额头,横了眼不给她面子的云洛逸川,楚碧宁看着笑了起来:“可不是,我那里敢朝你动手,自有人能治服夏姑娘reads();。” 未央见自己被人笑话了,他还能笑的那么灿烂,起身就不动声色的踩了他一脚:“别说笑了,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和我们聊天这么简单吧?” 云洛逸川吃痛皱了皱眉,却见未央眉梢扬起一抹得胜。 皇甫泽见这二人现在眉来眼去的,心里也就放心了,淡然说道:“我和宁儿再过两日就要回琼华了。” 未央目光凝在二人的身上,有些惊讶:“回去?怎么突然就要回去呢?” 皇甫泽眼底难掩的笑意,简短的回道:“自然是成婚。” 未央替这修成正果的两人也感到高兴:“你们这动作不赖啊,也不知皇甫南月他是如何这么快想明白的?” 皇甫泽挑了挑眉,淡然的一笑:“这得多亏你出的主意,楚丞相在藏书阁的史册中看到其实琼华皇室每隔三代便会有一名蓝色瞳仁的子女降生。而这其中也有做了皇帝的,所以我想父皇是因此才放下了戒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未央看他满面红光,想必是他心里的郁结也因此解开:“看来你这岳丈大人做事还挺有效率,如此快就将你们的婚姻敲定了。” 云洛逸川饮了一杯茶水,见几人谈笑也简短的祝贺了句:“恭喜你们。” 皇甫泽目光柔和,温雅回道:“谢谢,也希望你们二人重归于好,别再让心思不纯之人钻了空子。” 云洛逸川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将未央拥入了怀中,像是在立誓:“这是自然。” 未央挣脱开了她,转身去梳妆台,将抽屉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时间也不知送什么贺礼好,这颗清凉珠虽然在冬天没什么功效,但夏日放在室内可以起到驱蚊的作用,同时也能散发出沁人心肺的香气。” 楚碧宁见那珠子着实漂亮,拿在了手中,抿唇笑了笑:“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未央看她喜欢,玩笑的说道:“我倒真希望你跟我客气一下。” 云洛逸川在一旁揭底道:“她好不容易出手这么大方一次,就放心的收下吧!” 未央对他的言语感到不厚道,白了眼:“云洛逸川,我以前很小气吗?” 他倒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嗯,我记得那时你为了将士的粮食和兵器,每一分钱都没有白白拿出去的理。” 未央哼了声,尽显悲凉之色:“是啊,没想到以前我是过的那么清贫。” 皇甫泽见氛围变得沉重,绕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往事便不必再提,我们此来就是给你们道个别,我前两日才听白眉说起你的情况,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云洛逸川自知他们口中所说的情况,见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里,便替她应了:“嗯,放心。” 楚碧宁拉了拉她的手:“别发愣了,我们先去收拾行礼了,记得珍惜拥有的。” 未央笑着应了,她只是没想到她还要一个黄毛丫头来教感情的事:“嗯。” 不过看着他们经历过她这个“第三者”还能合合美美的走在一起,心里始终是替他们感到高兴。 云洛逸川一笑,笑容淡雅如画:“夫人,愿不愿意出去逛逛?” 未央抬眼看了看空中和煦的阳光,点了点头:“的确是好久没出去走走了,上次出去还是因为你……” 云洛逸川牵着她出去,见她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问道:“因为我什么?” 未央心虚的低了低头,转眼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什么reads();!” 她哪能告诉他是因为他整日早出晚归,她觉得蹊跷,所以在他身上沾了香,一路跟踪出去的。 云洛逸川站在阳光下,面如白玉,一双眼眸如海浪深幽,意味深长的一笑:“呵呵,夫人倒是提醒了我,上次你怎么会和皇甫泽出现在长灯庙?难不成余情未了还想和你的前夫叙叙旧?” 她微微挑眉,眸子清澈明透,侧过身来,如栀子花柔软的面容朝着他:“是啊!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这话刚落,云洛逸川便俯身吻了下去,未央始料未及:“唔……” 他微微弯腰,唇瓣如同染了玫瑰的汁液,却比玫瑰更为鲜活,不是妖孽,胜过妖孽。仿若神祗般超然的容颜,令她沉醉在他的吻里。 只是街边围拢的人也越来越多,耳边传来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未央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干嘛?大街上你亲我做什么?” 云洛逸川却毫不顾忌周围围观的百姓,温和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划过,低魅的声音如琴音悠扬:“我说过,这辈子央儿只有一个丈夫,那就是我云洛逸川,再无别人。” 未央被他深情的神色看得两颊发烫,转身就冲出了人群:“我可没认你这个夫君,你别忘了,我只是答应了原谅你,并没有要跟你和……” 最后一个字还在她的喉际,云洛逸川牵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拉,便拽进了怀里,温热的唇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周围的百姓一阵拍手叫好:“好!” 未央面红耳赤的怒斥了一声:“混蛋!” 她简直没想到,古代的百姓也这么爱起哄。 云洛逸川却不依不挠的跟在她身后,执意问道:“并没有要跟我什么?” 未央回过身,羞恼的看着他:“和……” 她刚说出一字,就见他再次俯身,未央忙别过了脸,漠然的说道:“没什么!” 云洛逸川捏了捏她脸蛋,尊雅无双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柔意:“这就对了嘛!” 未央神情冷淡,一双清冽墨眸微敛着:“无.耻。” 他眸光轻且浅的望着她,淡淡含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一个拨浪鼓:“喜欢吗?” 未央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喜欢,但说不定孩子会喜欢。 云洛逸川掏了钱给那小贩:“不用找了。” 小贩连连笑脸相迎的道谢:“谢谢,谢谢客官。” 未央拿着手里的拨浪鼓摇了两下,朝着前方不少人的地方走去,却听到耳边传来各种沸腾的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的贵妃娘娘昨夜与人私会被抓了。” “怎么会没听说,现在官兵还围着杨府!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这好端端的贵妃不做,去和一个臣子搞私.通,还真是不知死活reads();。” “可不是嘛!多半是寂寞难耐吧,听宫里传言,皇上一直宠着南宫的柳妃,哪里有这个云汉的贵妃。” “说的倒也是。” 未央蹙了蹙眉,抬眼看向云洛逸川:“这怎么回事?灵儿出宫的事,不是陌熔珣默认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前方就是杨府,云洛逸川也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淡然的说道:“去看看吧!” 未央跟在他身后,全然不顾侍卫的阻拦,直接闯进了杨府。 而此时的大厅内,杨卿与玉灵儿两个人正跪在地上。 “姐姐真是糊涂,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柳娇唇角带笑的坐在上方陌熔珣的旁边,装模作样的姿态倒的确是后宫常见的女人。 玉灵儿都懒得开口理会她,而是看着一脸漠然的陌熔珣。 直到未央与云洛逸川肆无忌惮的闯进厅内,所有人的视线才落在他二人的身上。 杨府里的侍卫持剑相向,团团将两人包围在中间,陌熔珣见是未央,起了身:“他们是朕的客人,都把剑放下。” “是。”领头的侍卫应后,示意手底下的人放下刀剑。 未央上前朝着他行了一礼:“民女斗胆,还望皇上勿要降罪,不知这贵妃娘娘犯了什么错?” 柳娇冷冷的嗤了一声,抢先开了口:“当然是玉贵妃不甘寂.寞,所以才做出了此等苟合之事。” 玉灵儿忽然起了身,走到她的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柳妃,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如今皇上还未定夺,你便在这里添油加醋,别忘了,你只是妃!” 未央没料到她的胆子如此大,不过倒也觉得那一巴掌打的大快人心。 屋内清脆的巴掌声使陌熔珣怒吼了声:“够了!” 柳娇整个人都被打傻,楞在原地连哭都哭不出来,而后才委屈的拉着陌熔珣:“皇上可要为臣妾主持公道。” 陌熔珣也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沉默的云洛逸川:“云皇,既然这玉灵儿从前就是你身边的人,不如由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云洛逸川知道他是想撇清,所以才让他来解决:“刚刚听闻柳妃话里的意思是玉灵儿与杨卿关系非同一般,不知是否有证据?” 柳娇捂着脸低声抽泣着,却见陌熔珣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本宫手底下的人亲眼看见玉灵儿进了杨府一夜都没出来。难道还会有假吗?”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那可说不一定啊!万一是柳妃有意陷害玉贵妃呢?再则柳妃也说了,看见玉灵儿进杨府的是你手底下的人,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一点猫腻?” 未央可没想到他会将话说的这么直白,言下之意也已清清楚楚,就算玉灵儿与杨卿有什么,她也绝对安排了人监视着玉灵儿的一举一动。 柳娇一脸的恼怒,气急的说道:“本宫陷害她?本宫若陷害她,又岂会在一大早将他们在杨府里抓个正着!难不成玉贵妃来杨府也是本宫抬着她来的吗?真是笑话!” 而后,云洛逸川的眼神便看向了玉灵儿,语气淡然:“玉贵妃就不说点什么吗?” 她神情淡漠的开口道:“我与杨卿之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今日之事,是臣妾在宫中听说杨卿辞官还乡,这才出宫相送reads();。 当初杨卿为皇上登基立下大功,臣妾以礼相待,也是想让朝中众多忠义之臣知道皇上的爱贤之心,至于柳妃说本宫是深夜出宫,臣妾可就冤了,此事还望皇上明察。” 她这番话的确说的很漂亮,只是杨卿的脸色却不太好。 一旁的柳妃激动的就要朝她扑上去:“你胡说,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信口雌黄!” 陌熔珣伸手便将恶狠狠的柳娇推了开,冷冷的说道:“柳妃可知,玉贵妃出宫是朕允许的?” 本来他是想借今日之事,贬玉灵儿为庶民,成全她与杨卿,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只怕也不能如愿了。 柳娇难以置信的看着陌熔珣,又是笑又是泪落:“原来至始至终你们都等着在看我的笑话,皇上若是想要袒护玉姐姐,呵呵,臣妾自然也无话可说。” 玉灵儿走到她的身前,淡然的开口:“皇上并不是袒护本宫,而是公道自在人心,柳妃往后还是安分些好,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不要忘了本宫是杀手。” 柳娇眼底浸满了浓浓的恨,对于她的警告丝毫没放在心里,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玉灵儿,你等着!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玉灵儿突然间有些不明白,她究竟何时惹过这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值吗? 想到这里,玉灵儿的唇边也是一抹嘲讽的笑意,说到底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陌熔珣来到她身边,声音温和了下来:“回宫吧!” “嗯。”玉灵儿点了点头,看了眼杨卿,对着陌熔珣行了一礼,也便离开了杨府。 待人都走后,未央也才上前问道:“昨夜,你们之间?” 杨卿看她神色怪异,便明白所指什么,摇了摇头:“如她所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其实未央也是希望玉灵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想着陌熔珣的心里只有她娘,这样对玉灵儿也不公平,自当是想劝劝杨卿:“那以后呢?就这样放弃了吗?” 她身后的云洛逸川忽然将未央拥入怀中,邪魅的一笑:“央儿的意思是要像为夫这样死缠烂打吗?” 未央翻了个白眼,只觉的那里都有他:“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杨卿看着两个你侬我侬的人,笑了笑,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有时候我连自己也看不清她,如果灵儿爱的人是她的恩师,或许她的心里便也容不下我的位置。” 陌熔珣很认同杨卿的话,因为他便是一个例子:“罢了,这件事强求不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未央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总不能她们都孤独终老吧?毕竟陌熔珣是她的爹,玉灵儿是与她曾一起出生入死的死党。 云洛逸川似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抚道:“好了,这些事你也操心还不操碎了心。” 未央长叹一声,扬起头对他笑了笑:“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听到她口中的家字,云洛逸川嘴边笑容欲发的浓,与陌熔珣和杨卿告辞后,便带着未央回去了。 -本章完结- 第171章 那就让他醒不过来(求月票) 次日,堕民村的族长找到了他们reads();。 未央知道他来是所谓何事,大概是那名男子现在快要撑不住了。 云洛逸川没给他好脸色,心里仍不愿未央去淌这一趟浑水,究竟是解药与不是解药,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好的。 族长一脸的为难,只得诉苦:“孙女,我求你行行好,就去救救他吧!” 实则他也想知道她的血到底能不能挽回那名男子的性命,如果真能,那么堕民村也就不会面临灭亡了。 未央扶着茶几有些费力的起了身:“我夏未央没你这个外公,还望族长记住才好。” 话落,她被云洛逸川搀扶着去了那名男子的房间。 未央看着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人,失神了片刻,对白眉开口道:“拿过来吧!” 白眉看了一眼云洛逸川,见他点头了才将消过毒的匕首拿过去。 未央也曾犹豫片刻,但终究是动手划开了那名男子的手腕,而后又将自己手腕流出的血滴进了男子的血液中。 至始至终她都很沉默,族长看着她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看机缘了。 云洛逸川用纱布小心翼翼替她包扎伤口,安抚道:“夫人放心,他定能活过来的,只要他活了,为夫就带夫人离开。” 未央没有答话,只是苦涩的笑笑,缓缓地起身走向屋外,看着阴沉沉天,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结果还没出来就在唉声叹气了,未央你别那么悲观行不行?”玉灵儿撑着梅花的油纸伞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来了?”未央寻声望去,唇边一抹淡笑,在自己身边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她说话这么直白了。 玉灵儿收了雨伞,望屋里瞅了眼:“当然是来看看那男人是死是活啊?不过这事我没有告诉他,我怕他担心,你不会怪我吧?” 未央摇了摇头,多一个人知道无非就是多一个人担忧:“别看了,还存有一丝气息,过了今晚上就知道了。” 玉灵儿拧着眉说道:“那这么说我得留到今天晚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发现我偷偷地溜出了宫中?” 未央趁势试探的开口道:“放心吧,不会发现的,皇上日理万机,忙完了怎么也得去柳娇宫里逛逛吧!” 看着走远的两人,云洛逸川并未跟去,她来了也好,这样可以让未央分神,也以免时时刻刻都为晚上的事提心吊胆。 玉灵儿搀扶着她回了房间:“你父皇慧眼识人,他是不会喜欢上柳娇这样的女人,或许这辈子除了陌瑾,就没其她女人能入得了他的心了。” 未央也不过是苦中作乐拿她调侃道:“你觉得你入得了他的心吗?” 玉灵儿倚在窗前,用手支撑着头,看着房檐上滴下的雨水:“哈哈,很难说,没准有一天他就离不开我了呢?” 未央沉默了会,忽然问道:“灵儿,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恩师无痕,告诉我,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玉灵儿微不可见的低叹了声,或许提起这件事难免不会让她伤怀:“亲情!他曾经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也是我唯一想嫁的人。” 未央笑了笑,忽然间明白了陌熔珣的话,可以肯定的是她对陌熔珣的爱多半来源于她的恩师与他有相近的容颜,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玉灵儿不过为自己找了个情感寄托的人reads();。 两人聊了许久,至到未央小睡了会,玉灵儿才退出房间,只是她刚出房间就遇见了云洛逸川,询问道:“那男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往屋里看了眼,轻声的合上了房门:“还活着,刚刚替他把过脉,脉象很紊乱,情况实在不明。” 玉灵儿皱了皱眉,长叹了口气:“听你这样说,还真是令人担忧。如果未央只能活到三十,以她的脾气,总有一天会一走了之。” 云洛逸川心里同样难安,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未央醒来后就坐在凉亭里看着远方的景致。 傍晚时,雨水仍还不停下着,嘀嗒嘀嗒落在瓦砾之上,像是一首清脆动听的小调。 “其实爱人在身边每一天都是幸福,你总比我好,我是爱而不得,可你现在什么都有,还有什么遗憾?”玉灵儿在一旁安抚着,可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你这话听起来倒不像安抚我,反而像是在劝我,死了也没白来这世间一趟。”未央扭头看向她,至自己醒来后,耳边就没片刻清静。 未央也知道,人人都在为她担忧,而她也没法表现出让他们放心的样子,她只是想就这样静静等着结果。 “我说你这耳朵就不能捡点好的听吗?”玉灵儿没好气的说道,她好说歹说半天,偏偏要挑刺。 就在此时,云洛逸川与白眉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到了亭子里,玉灵儿转身去给他们搭了把手:“好香啊,没想到皇帝伺候起人来还是有些水准的!” 白眉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吹嘘:“那可不,我们家爷为了夏姑娘都快练成无所不能世间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了。” 玉灵儿打了碗汤递给未央:“说到底还是我们未央有魅力,居然能把堂堂的九五至尊调教的这么温顺!” 云洛逸川抿唇含笑,无奈的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刚喝一口就吐了出来,上前接过了她的碗:“小心烫。” 未央的确是被烫到了,但罪魁祸首去玉灵儿和白眉,他们说的话怎么就那么不着边际? 玉灵儿一脸的羡慕看着云洛逸川温柔的一匙一匙的喂着未央鸡汤,这一幕居然让她联想到了杨卿曾经也这样喂过她。 几个人就这样一起等到了晚上子时。 云洛逸川去把了把那男人脉,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还活着,只是脉搏仍旧紊乱。” 族长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恢复需要时间去适应?” 云洛逸川自然也不敢肯定,思索了会眯眼看向了他:“族长自己不就经历过吗?当时你是什么反应?” 族长回想着,皱起了眉:“我只记得在那之后我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好像渐渐的变得很轻松,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玉灵儿有些不耐,一把将床上的人拎起,凶狠的道:“喂,你快醒过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 未央有点汗颜的看着她的举动,可能是她已经失去耐性,总这样让人惴惴不安的等待的确是折磨。 那名男子却在此时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眸子一片血色,唇角两边也迅速的长出獠牙,猛地朝玉灵儿咬去reads();。 云洛逸川见识,眼疾手快,一脚踢开了那名男子,将已躲闪的玉灵儿拉到了身后。 看到这样的情形,玉灵儿十分不解:“他哪里是要死的人,这力气简直是比正常人大十倍。” 她的话让未央深深思考着,因为男子的模样不就是自己被体内那股力量控制时的样子? 族长同样惊呆,口中一直喃喃念道:“这不应该,这不应该啊!” 那男子从地上爬起,迅速朝云洛逸川扑了过去,未央惊呼了一声:“小心!” 云洛逸川面对这名男子自然不会像待未央那样柔和,直接运用内力,一掌毙命。 而后他冰冷的目光质疑的看向了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也不…不知道……” 云洛逸川冷哼了一声,如果将未央的血都如此的滴入堕民村村民的体内,这九霄城还不乱套了! “说,你到底是授了谁的命令如此做?” 族长两腿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副惊吓到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拯救堕民村,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白眉也不知从那找的根绳子,直接将族长捆绑了起来:“爷,那他怎么处理?” 云洛逸川目光犀利,沉声质问道:“暂时关押柴房,这件事必有蹊跷。” “是。”白眉押着族长便走出了房间。 未央神色复杂,看他那副不可思议的样,应该他也是真没料到现在这种情况,未央回想着他曾说过的话,开口道:“陌琳琅找到了吗?催眠我的人就是她。” 云洛逸川淡然的回了一句:“不知所踪。” 未央有些厌恶这屋里的血腥便转身一边走出房间,一边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诱她出来,把今天晚上的消息放出去,她自然会来找我。” 玉灵儿只知她们话里的这个琳琅一定与这件事有关系,但却不知为何要用未央为诱饵引这个琳琅:“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说的我都听不太明白?” 未央解释道:“族长之所以知道陌上皇族的血脉和堕民村女子生下的子女的血可以拯救堕民村都是来自于陌琳琅这个女人告知的族长。 想必她也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这个情况,只是让我很费解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要报复我,又为什么要搅的九霄城天翻地覆?” 玉灵儿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件事,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今日压抑了一日,未央语气松散:“只要她出来了,不就一清二楚了!贵妃娘娘,这都已经是深夜了,如果不嫌弃就在这儿暂歇一晚上?” 玉灵儿挺郁闷,白白提心吊胆一日,转念想着宫里还有一个人,摇了摇头拒绝了:“不了。” 未央想到这大晚上的,转眼看向了一旁的云洛逸川:“就这么一晚上都不放心吗?也罢,我就不留你了,逸川派个人去送一送吧!” “不用麻烦了,我也是名杀手,没人敢如此不知死活。”话落,玉灵儿便撑起了伞,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未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则是无奈的摇头,殊不知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杀人如麻的枕边杀手reads();。 当玉灵儿一路回到自己的寝宫时,迫不及待便向宫女询问:“皇上来过我的寝宫吗?” 宫女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曾来过,只是皇上…皇上今夜在南宫歇下了。” 玉灵儿皱了皱眉,轻笑了一声:“南宫,呵呵,看来我还真是高看自己了,那么笃定的说他不会喜欢柳娇那个女人,没想到却被他的女儿说准了。” 绿意上前劝道:“娘娘也不必太过伤怀,毕竟这段时日,皇上也天天都来陪娘娘,奴婢想,应该是柳妃趁着娘娘不在宫中才将皇上骗了过去。” 这番话,只会让玉灵儿越听越觉得讽刺,陌熔珣又不是三岁的小孩,那么精明的他又岂会被骗? 他口口声声说着心里只有陌瑾一个女人,今日他却睡在别人的榻上,想到这里,玉灵儿径直朝南宫而去,她倒要看看,他将如何解释? 绿意见她转身出去,连忙追了上前:“娘娘你等等奴婢,娘娘这么晚了倒是去哪里?” 玉灵儿一腔的怒火,来到南宫便要直接闯进去,却被守夜太监拦住:“玉贵妃,皇上和柳妃已经歇下了,贵妃还是明日再来吧。” “给本宫滚开!”玉灵儿只是三两下便将门前守夜的侍卫撂倒,她的这一举动,立马引来了宫中巡逻的锦衣卫。 而玉灵儿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直接闯进了柳娇的内宫,丝毫不客气的一把便将陌熔珣从榻上拽了下来:“混蛋!” 柳娇衣衫不整,但也胆大,直接披了一件衣服遮住玲珑曲线的身姿,见眼前之人气急败坏,她却是好心情:“贵妃娘娘,为何事如此大动肝火?” 玉灵儿见陌熔珣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走到了柳娇身边,这一连贯的动作都像行尸走肉,渐渐地她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想起前段时日柳娇在御花园内与柳氏之间的对话,冷声问道:“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柳娇唇边一抹妍丽的笑意,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我对他能做什么?皇上可是妾身的天,自然是做该做的事。” 她从柜里取了一把匕首出来,玉灵儿皱了皱眉,看着她的匕首最后停留在他心口:“玉贵妃,今天晚上只要皇上受了伤,你从此在陌上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玉灵儿知道,此时想必这南宫已经是被锦衣卫团团包围,众人都看着她怒气冲冲的闯进南宫,况且人人也都知道她是名杀手,或许柳娇早就料到她会来,所以才布了这场局等她上钩: “你不就是想要后位,你不就是想要我离开他吗?柳娇,只要你把他放了,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曾经无痕已在她面前死过一次,如今她又怎会让陌熔珣在她眼前倒下。 柳娇好不容易掌控了整个后宫,又岂会就此轻易善罢甘休:“你若早一点像现在这般识趣,也不会落到现在的田地,如今晚了,什么都晚了,玉灵儿你就等着被关进天牢受尽折磨而死吧!” 话落,她的匕首便刺进了他的身体,又猛地抽出在自己身上划了两刀,惊慌失色的大喊道:“来人啊,杀人了,玉贵妃杀人了。” “救驾,快来人救驾!” 她身边的宫女也不停的大声嚷嚷着救驾,待锦衣卫进来时,匕首瞬间被柳娇扔在玉灵儿的脚下。 她怔怔地看着他,刺目的血液不停地从身体里涌出,而她自是百口莫辩,心里只想着他不能死,他不能死reads();。 柳娇的衣服上尽是鲜血,唯有玉灵儿毫发无损的站在殿内。 绿意不停地摇着头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家娘娘,是柳妃,是柳妃她伤的皇上。” 说到最后绿意惊恐万分的哭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贵妃娘娘,你就把所有罪责推到奴婢身上吧!奴婢愿意为娘娘去死。” 绿意曾经陌熔珣派来她宫中的宫女,他的眼光自是没得说,这个宫女对主人格外忠诚。 玉灵儿哼笑了声,她又怎会去连累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着将她们团团包围的锦衣卫,冷斥了道:“都给本宫退下!” 锦衣卫领头的将领走上了前:“贵妃你蓄意谋杀皇上,该当何罪?” 玉灵儿怒吼了一声:“混账,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宫杀的人了?皇上被伤,你们与其在这里问罪,可曾有人去传太医?啊?你们到底担心的是皇上,还是居心叵测,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她的话令一旁的太监连忙赶去了太医院。 柳娇抽抽泣泣的啼哭着:“难道玉贵妃还想说是妾身自己往自己身上划刀子吗?妾身知道今日皇上留宿南宫让贵妃娘娘不高兴,贵妃伤了臣妾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皇上贵妃也不放过?” 锦衣卫也左右为难,但只能将玉灵儿暂押天牢:“贵妃娘娘,属下得罪了,一切还是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玉灵儿睨了眼向她靠近的侍卫:“滚开,本宫会自己走。” 看见她被押走后,柳娇才从地上起身,看了眼晕厥过去的陌熔珣,清冷的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你逼臣妾做的。” 柳氏听到消息后,立马赶进了皇宫,正见南宫内陌熔珣躺在榻上,朝她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成了吗?” 柳娇屏退了宫里的侍女,冷笑道:“现在皇上就跟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任我摆布,岂会没成?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但老天爷待我不薄,因为这点状况,玉灵儿很快就会死在天牢中。” 柳氏担忧的说道:“可是这粒药只有十个时辰的时间,皇上终究是会醒的。” 柳娇阴毒的笑了两声:“呵呵,那就让他醒不过来!” 柳氏的脸色微变,这可是弑君的大罪,足以令满门抄斩:“娇儿,事关重大,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娇看着昏迷的他,喃喃说道:“你觉得如今我还有退路吗?只要皇上醒过来,就一定会彻查此事,到时自然而然就会查到我们头上。 现在玉灵儿大闯南宫,刺杀皇上,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也只需将这件事直接栽赃在玉灵儿头上,从此以后便可以坐稳这后宫了。” 她抚着他的脸庞,似还有不舍:“自那时再弄出一个假皇子,这天下不就是我们柳家的吗?” 柳氏想着如此做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她和柳娇也只能等死:“好,娘这就去打点,切记,现在一定不能让皇上醒过来。” 柳娇自是明白,再过两个时辰她会喂他一粒沉睡丹,这样他至少能再睡上一天:“那名为我医治的女人也一并处理了吧!” 柳氏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南宫。 -本章完结- 第172章 我要让你们统统去死(求月票) 当这消息传到杨府,杨卿立即赶往了天牢。 只是那里的侍卫不准任何人进去,好在他在宫中多多少少还有些关系,所以这才扮作衙役混了进去。 玉灵儿正坐在谷草堆上靠着墙,杨卿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日不见,她就憔悴成这副模样。 听到脚步声停留在她的牢门前,玉灵儿抬眼看向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是想救我出去吗?” 杨卿双手握着铁门,忧心的说道:“嗯,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玉灵儿淡然的开口道:“我不想连累你,死了就死了吧!” 杨卿神情落寞的看向她:“我根本就不怕你连累,你不会死,你会活很久,就算要死也是我先死。” 玉灵儿只觉得他傻,就连他安慰人的话都带着傻气:“呵呵,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杨卿已经打听过了,如实回道:“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太医说极有可能醒不过来了reads();。” 玉灵儿沉默了会,才开口道:“杨卿,你相信我吗?” 只有她知道,其实当时柳娇给陌熔珣的那一刀根本没有伤到要害,不至于醒不过来。 杨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我相信,我知道你不会杀他,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取他命,柳娇上次在我的府上没能得逞,这次恐怕也是她设计陷害你的。” 玉灵儿语气漠然并未否认他的话:“你说的没错,只不过令我担忧的是到现在陌熔珣还未醒,我想柳娇一定会对他下毒手,你必须派人去盯住了南宫的一举一动。” 杨卿点头应了:“嗯,我知道,我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但灵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好。”玉灵儿的目光凝望着窗外跃进来的一束阳光,如果她听了未央的话,或许就不会被人关在这里了。 杨卿离开天牢后,挣扎了许久,求助了朝中的几位大臣,可他们都不明情况,全都只以为是云汉欲要弑君扰乱陌上。 如今不管是陌熔珣还是玉灵儿,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他们了,于是杨卿立马赶往了云来客栈,直接找到了云洛逸川。 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而后跪在了他的身前祈求道:“还请云皇援手相救皇上,灵儿。” 云洛逸川怎么会不答应,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毕竟陌熔珣是他老丈人,而且玉灵儿也是他的朋友了。 白眉悄然的退出的房间,把这件事告知了未央,就想让她劝劝皇上从长计议。 屋内血煞也正在斟酌,曾经他带领杀手闯过陌上皇宫,必然会是凶险万分,劝道:“主人,此事要三思而后行啊!” 云洛逸川一直皱着眉头:“这件事容不得我三思了,想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杨卿才会亲自来找我。” 然也的确如他所说,杨卿再次恳求:“还请云皇能出手相救陌上于水火之中。” 宫中那两人使他不得不应下:“嗯,今晚我与你一同前去。” 云洛逸川原本是要瞒着她的,不料仍是被她知道了。 未央推门而入时,见杨卿也在,想必白眉所说的消息是他带来的,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我听说柳娇要在今天晚上动手?这次我们来陌上的暗卫也就百来个,你救的出来他吗?” “嗯。”云洛逸川不想瞒她,自是害怕她又像上次一样跑出去遇到危险。 未央忽然将他抱住,不安的开口道:“怎么办?我担心你,也担心他。” 云洛逸川自然而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夫人放心,你夫君命大,不会就这样离开你,我还要和夫人相守一生。” 未央靠在他的胸膛,点了点头:“嗯,只是夫君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和孩儿都等着你。” 云洛逸川抚了抚她的脸颊,在她唇边留下了一吻:“好,我答应你。” 而后他与杨卿便离开了云来客栈,整个客栈都在突然间变得格外安静,唯有白眉还陪在她的身边说些安慰话,想是怕她担心,影响到孩子。 未央发了半晌呆,想着他已离开,但该证明的事都还不曾证明,朝身边的人道:“去给我倒杯水好吗?” 白眉转身去倒水时才发现茶壶里没水,嘱咐道:“你等一会,我这就去打水来reads();。” 未央点了点头,见他离开,才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间,朝着一间荒废的屋子而去,那里面是她早就关着第二名即将满三十的堕民村女子。 因为她必须做好所有心理准备,就算那个男子活下来了,她也要再确认一遍,只是昨晚那样不清的结果她还是意外了,所以也就多抓了一个人来这里。 如今云洛逸川离开的正是时候,未央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和她的手腕,将血液融进了她的体内。 未央目光怜悯的看着她:“我希望我能救你一命,我知道,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你三十岁的生辰。” 话落,她起了身,将房门锁上,随后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眉正忧心忡忡的满院子找她,见她从走廊拐角处出来才松了口气:“夏姑娘,您可别吓老奴啊!” 未央看他满头大汗的,应该是找她找了好一会了,抱歉的说道:“让你费心了,我只是在屋子里有些闷了,就出来走走。” 白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扶着她回了房间,转身倒了杯水给她。 未央整个人都心不在焉,接水时杯子“噼啪一声”落在了地上,她这才忙收了思绪。 白眉见水洒在她身上,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水:“夏姑娘,你别担心,爷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未央忧心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关在柴房的那名女子,总之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实在让她心神不宁。 白眉蹲下身收拾碎片时才发现她的另一只手腕同样有伤,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本想开口询问,但又想着,如果真的是,那她一定还会支开他。 两个时辰之后,如白眉所料,未央再次将他支开,而这次他却悄然无声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未央独自来到刚才那间房门,只是刚打开门一阵青烟便迎面而来,女子娇笑的看着倒在她身上的人。 仅在下一秒白眉突然从房檐而下,将未央夺了回来,当看到那名女子的容颜时,他微微错愕:“你究竟是什么人?” 碧双走到他的跟前,见他一副提防的她的样子,爽朗的说道:“老太监,这么快就不认识本姑娘了?别忘了,我还亲了你们家公子一次,不,应该是两次呢。” 白眉回忆了番,只知她来云来客栈时亲过云洛逸川,其余的时候爷见她,他都随行,不明这还有一次是哪里来? 碧双背在身后的手从袖里再次掏了一包*散出来,只是这一次她还没得及就被突然出现的梵月用剑指着脖子:“识趣就将手里的秘药丢掉!” 碧双咬了咬唇,明显感受脖子上冷剑带来的刺痛:“干嘛那么凶?老太监,我可是帮过你们的忙,还不让他把剑放下。” 未央忽然从白眉的身后站了起来:“你终于舍得出现了!陌琳琅,当年的事是不是应该说个清楚明白?” 陌琳琅笑了两声,也不再伪装,撕下了脸上的面具,白眉在看到她真面目一瞬明白她说的两次:“原来真的是你。” 陌琳琅无趣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好玩,这么快就认出来了,看来我们果真是有血缘关系的。” 未央在这间屋子的房门上栓了头发丝,只要有人进去过,发丝都会断,而且这屋子完全封闭,除了从门进去,便没有进去的入口reads();。 所以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做好了准备,见陌琳琅以真面目示人,沉声道:“为什么要杀我爹娘?” 陌琳琅回答的十分轻巧,好像他们都该死一样:“很简单啊!你娘抢了我喜欢的人,我讨厌你娘,我自然也讨厌你呗!因为你是你娘生的,既然你娘和你姐姐都已经死了,我就该折磨你了啊!只要能让你痛苦的事,我都做。” 未央眼神清冷,袖下玉指已深陷掌中:“原来皇甫梦瑶的死与你也有关系,就因为你爱的男人不爱你,所以你就要报复他的女人,很好,那我现在就替她们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未央一把夺过梵月手里的剑向她刺去,但陌琳琅身手十分敏捷,轻巧的跃上了屋檐,大笑道:“杀我,你还没那个本事,未央,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谢谢你的血,你和你的男人就等着这片大陆毁于一旦吧!我要让你统统去死。” 话落,她便离开了,梵月欲要去追,却被未央阻拦了:“别追了,用不了多久她还会出现。” 她看了眼房间内,见那名女子已经被她提前带走,忽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看样子,九霄城内果然是安定不了多久了! 夜,凉如水。 南宫内,柳娇手里正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欲要给陌熔珣喂下。 这碗药只要下肚,这辈子他便再也醒不过来。 一时间,柳娇还有些犹豫,可她没有回头的路,只好将他扶了起来:“皇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对娇儿好一点?娇儿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跟爱的人过一辈子,老天爷却偏偏要让我孤独终老。” 她眼里含着泪,将药喂了下去,而也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阵打斗声。 “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南宫外顿时一片混乱。 云洛逸川已经杀红了眼,带着不足百人直接闯入了殿内。 柳娇手里已经空了的药碗落在地上,癫狂的笑道:“呵…呵呵…你们来晚了,他已经死了…” 云洛逸川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清冷眸子透着摄人的冷芒:“你的良知呢?当初若不是他救了你和你娘,你不过是最低溅的活着。” 柳娇不屑的看着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云洛逸川厉吼了一声:“把解药交出来。” 柳娇冷冷的笑着:“解药,既然决定了要杀他,哪里还有什么解药?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只求给个痛快!” 而就在此时,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云洛逸川转眼投去视线,见是陌熔珣时,立马将榻上的男子抓了起来,的确是没命了,但却不是他。 陌熔珣依旧如从前一般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她面前,一把匕首丝毫没留情面的刺进了她的腹中:“既然柳妃不想活了,朕也只好成全你,望你来生能和相爱的人携手到老。” 柳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喉间的腥味使她口中涌出几口鲜血,颤抖着的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爱过…爱过一个人…真好……” 陌熔珣的眸子却冷漠的可怕,杀死了柳娇之后,又转眼看向了云洛逸川:“谢谢。” 见到他还活着,云洛逸川也松了口气,如此也好与未央有个交代,不过倒是他白白担心了reads();。 陌熔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世界早已没了儿女情长,又怎么会死在柳娇手上。 因为要处理叛党的事,他也没跟云洛逸川说几句,随后便将宫里与柳妃有过勾结的人统统都斩草除根了。 而云洛逸川也没在宫里久留,听到玉灵儿被无罪释放之后,就带着人回到了云来客栈。 夜里,陌琳琅看着他离开,嫣然一笑:“等着瞧吧!” 不知为何,回去的路上云洛逸川总觉得今晚上的陌熔珣手段太过残忍,几乎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白眉却一直守在门前未睡,未央也同样坐在屋内等他回来。 在云洛逸川去她的房间之前,白眉将傍晚发生的事情依一告知了他。 显然他有些不悦,这小女人果然不安分,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碧双竟然还真就是陌琳琅。 起初不过是看到碧双举止言谈都像及了陌琳琅,这才让他起了疑心,不过他毕竟不了解这个女人,所以一直不敢确定。 云洛逸川也没多想,主要是怕她担心,转身直接去了她的房间,见她还坐在床前,拧了拧眉:“这么晚了还没睡?” 看着他平安的回来,未央眼底难掩欣喜,起了身就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检查有没有伤口。 云洛逸川却一把按住她在身上胡作非为的小手:“乱摸什么,打架哪儿有不受伤的。” 她柔软的手臂缠在他颈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只要能听到他稳重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就安稳了:“我好担心你,若你死了,你让我跟孩儿怎么办?” 云洛逸川稍稍沉思,而后温笑道:“央儿不是说我死了,你就改嫁吗?” 未央的目光却一直在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上,并没有心思跟他玩笑:“你还是快去洗一洗吧,等会我给你上点药。” 云洛逸川见她推搡着自己,好奇问道:“怎么也不问一问情况?” 未央给他备好了热水,知道他此番回来必定又是一身血渍:“我相信夫君的能力,他一定没事,灵儿也一定没事,对吗?” 云洛逸川笑了笑,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却并不让她服侍:“嗯,陌熔珣其实并没有在柳娇的掌控之中,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以此抓住柳娇谋反的把柄,这才好处死,也避免了宫中谣言的散播,毕竟当初陌熔珣登上皇位,柳家也没少出力。” 未央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美男入浴,情不自禁的红了脸颊:“活着就好,不过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云洛逸川刚才听白眉说后就想过这事:“我已知晓,想必堕民村必会遭遇一次横祸,陌琳琅一定会用那名女子的血给堕民村的其他人服用下,到那时,只怕九霄城就真的要乱套了!” 未央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逸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去挽回?” 云洛逸川将自己浸泡在温热的水里,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夫人别担心,堕民村人数也有限,不过我最为担心的是这毒里再加点毒,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如果被咬的人也会因此染毒,那么被毁的恐怕就不止是九霄城了。” 未央没心情跟他嬉闹,拍开了他的手,想起陌琳琅说的话与此时他的分析,更是心烦意乱:“我现在脑袋里嗡嗡的乱做一团糟reads();。陌琳琅这个女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觑!” 云洛逸川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的夫人就别为这些事操心了,放心,有为夫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未央这才乖乖的点头转身回了榻上歇息,见他洗完之后,转身去拿了药箱出来。 未央将金疮药倒在他身上的伤口之处,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摊开,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有出奇的柔软; 触碰在他肌肤上,好似若有似无的挑.拨着他的心,痒痒的,又不忍让她停止,每一次她指尖离开肌肤之时,心口竟莫名的失落,然后等待着她另一次的触碰。 未央费了些力气才将他胸口和背上的伤涂好药,然后是手臂,紧接着就该是腿上了,可她刚要解开他腰间的束带,手突然顿住了,脸颊羞得绯红一片。 只因,她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腰间异样的某物,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你,你……剩下的你自己擦药吧。”未央将药瓶丢给他就打算罢工了。 只是未等她起身离开,手腕已被云洛逸川握住。他力道很大,未央一个踉跄就跌入他怀中,他的身上还有金疮药淡淡的苦涩味道。 “做什么?受伤了还不老实些。”未央微怒着说道,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云洛逸川将她抱的死死的。 他温热的手掌在她肌肤上流连,邪气的用牙齿咬着她柔嫩的面颊:“火是你点的,自然也由你来灭。”他说着,已经牵着她柔嫩的小手沿着腰身向下。 未央异常的乖顺,竟任由着他牵引着,触碰上结实的肌肉。 “天晚了,还是睡吧。”她含笑说道,将手中金疮药丢在云洛逸川身上:“剩下的地方你自己擦药吧,我累了,想睡了。” 云洛逸川无奈失笑,却并未去拿她丢过来的药瓶,眉心缓缓蹙起,手掌捂住胸膛,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云洛逸川,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未央站在一丈远的安全距离,眯着眸子看他。 然而,他的神情却看似更痛苦了:“云洛逸川,你,你怎么了?” 未央出声询问,然而,他整个身体都蜷缩到一处,还微微的颤抖着。 未央心头一惊,迟疑的上前,伸手推了下他高大的身躯:“逸川,你……啊!”她话音未落,已被他一把扯入怀中。 他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鼻尖与她轻轻贴合着,唇畔含着邪气的笑靥:“央儿还是上当了。” 未央瞪了他一眼,粉拳举起,落在他结实的胸膛,明知他可能耍诈,却还是关心则乱。 他朗笑着擒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我跟你开玩笑的,孩儿都快要出生了,我岂能乱来。放心的睡吧!” “嗯。”未央顺从的点了点头,脸颊埋入他胸膛,轻阖起眼帘。 云洛逸川紧拥她在怀,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这是一个极轻的吻,四片唇相贴,带着暧昧的气息,却与欢爱无关,他们不仅仅是恋人,还是亲人,融入血脉,生死不离。 温香软玉在怀,鼻端萦绕着淡淡幽香,催人入眠,云洛逸川有些昏昏欲睡,渐渐的两个人都熟睡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173章 难产(求月票) 一个月后,琳琅在九霄城就像是销声匿迹了般,如何翻天覆地,也不曾找到她的人。 不过宫中玉灵儿倒是传来了消息,听说至那次陌熔珣回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脾性越发暴躁,稍有人让他不顺心,下场都免不了一死。 也就是这两日她才发现,陌熔珣身边的贴身宫女似乎也换了人,从他上次处理完柳娇之后才换的,而且近日他的行踪也越发诡异reads();。 所以玉灵儿总觉得隐隐不安,宫外的杨卿也曾看见过陌熔珣和那女人停留在堕民村。 眼看未央就要临盆,云洛逸川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也不想去理会陌熔珣是吃错了什么药?只是让血煞暗中派了人留意。 只是这才没过几日,九霄城内忽然轰动,皇帝立后的消息顿时传遍大街小巷。 玉灵儿也因此偷偷地出了宫,看样子这一月她在宫里过的也并不好。 未央最近总是觉得很累,走两步就想停下来歇歇,坐在榻上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男人真的会变吗?我记得曾经他说他很爱你娘,现在为什么又要立后了呢?难道他是遇到了难处?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曾经我明明靠近过他,也试探过他,可他冷漠的实在可怕。” 未央也不知道,但如果有个真心实意的女人陪着他也挺好的,至少晚年不会那么孤单。 玉灵儿心里很郁闷:“未央,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母亲,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会娶另一个女人呢?” 未央白了眼她:“你都快把我耳根子说出茧子了,你又不喜欢他,难道你要霸着茅坑不拉屎吗?” 玉灵儿朝她凶道:“喂,你弄清楚,我跟他究竟是谁霸着茅坑不拉屎?” 未央“噗嗤”一声的笑了:“这么说你承认你是茅坑了?” 玉灵儿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好你个夏未央,竟然拐着弯的骂我。” 未央痒的不行,但又不敢大动,求饶:“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快别闹了,还不看看谁来找你了。” 玉灵儿看向窗户外,正见杨卿站在院里,喃喃说道:“他怎么来了?我出宫的事没人知道。” 未央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她对外面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过她有些困,便撵了她走:“快去,快去吧,别留在我这里跟念经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玉灵儿本要出去,但听她这么一说,还不忘回过身来再挠她一次才肯罢休。 只是玉灵儿这才刚出去,院里便来了不少的官兵,似在与他们交谈。 云洛逸川步入了屋内,正见未央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开口道:“是立后的事,不过血煞已经传来了消息,皇后的确是陌琳琅,也难怪这一月在九霄城内找不到她,她是藏在了宫中。” 未央只在一瞬间便拧起了眉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陌熔珣他怎么可能会立一个杀了他心爱女人的凶手为后?” 云洛逸川轻声说道:“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宫中眼线的描述来看,陌熔珣可能中了幻术,应该是把陌琳琅误当成你娘了,所以才会对她百依百顺。” 未央哪里不能着急?这才过了一个月的平静日子,陌琳琅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就在此时,白眉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睨了眼云洛逸川,示意出去说,而未央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你们又想瞒我什么?” 云洛逸川朝他点了点头,白眉也只好喘了口粗气开口道:“堕民村那边出事了,一下子多了好多吸血的人,而且跟夏姑娘发作的情况十分的相像。” 他受了命令,一直安排着人守着堕民村,原本前些时日还好端端,直到昨天晚上传出几声凄惨的叫声,第二天就有了好多失去理智的人reads();。 云洛逸川担心的事情始终是发生了,想必这一定是利用了未央的血做药引才熬制出来的毒药。 他沉默了会,剑眉冷挑,语气里夹着一丝霜雪:“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只怕是在陌琳琅立后的那日起,她应该就要有所动作了。” 幻术有两种,一种是催眠,第二种用蛊虫控制,未央不知道陌熔珣是不是中了蛊,但也只能试一试: “还有办法,那就是在陌琳琅动手之前将他唤醒,给我笔墨,等会让玉灵儿按着这上面的药材去抓药,只要把体内的幻术蛊虫逼出来,他自然就会清醒。” 白眉转身去取了笔墨,云洛逸川扶着她起了身,未央将药方写好之后让白眉偷偷地带给了玉灵儿。 而后杨卿与玉灵儿一起甩开了身后的那些官兵,这些官兵说是派来让他们两人替皇上置办立后仪式的,但只有他们清楚是陌琳琅派来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人。 将药抓好之后,玉灵儿回了皇宫,正准备命绿意将药去研制成粉末时,陌琳琅挽着陌熔珣出现在了她的宫里。 陌熔珣的脸色很冷,这段时间除了面对陌琳琅时有过笑容,对所有人都冷到极点:“玉贵妃私自出宫可知是何罪?” 玉灵儿在这宫中向来没规矩,走上前:“原来未来的皇后娘娘是带着皇上来兴师问罪的啊!只可惜你现在仍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谁料她话刚落,陌熔珣便一巴掌狠狠甩在玉灵儿的脸上:“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从今往后朕不容许你说琳琅的半点不是!” 白白挨了个耳光的玉灵儿伸手抚上火辣辣的脸颊,骂道:“陌熔珣,你昏了头吗?你最好弄清楚谁没规矩?如今这个女人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陌瑾,你还要将她捧上天吗?” 陌熔珣怒斥了一声:“放肆!陌瑾那个死女人害苦了朕的琳琅,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朕的身边,朕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玉贵妃你最好给朕把话听清楚,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玉灵儿拧了拧眉,明显察觉不对劲之处,明明眼前这个女人才是凶手,他却要说陌瑾害了这个女人,冷笑了一声:“臣妾倒是很想听听皇上要对我怎么不客气?” 陌熔珣无情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便给朕滚出皇宫。” 玉灵儿虽知道他被蛊惑,却仍旧是满满的失望,恼了一声:“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他忽然间抬起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似在下一秒就要将她拧碎:“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玉灵儿眼里渐渐地浸了泪,他不是她的师父无痕,他不是,他的师父从来不会这般绝情的伤她,滚烫的泪水顺着轮廓不停地滑落。 站在一旁的陌琳琅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如今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陌瑾,他所维护的只是陌瑾这个女人。 陌琳琅忽然间心脏传来撕咬的疼痛,疼得让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知道她一定是控制堕民村那群人服用的尸毒发作了。 她转身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宫殿。 陌熔珣也因此松开了玉灵儿,担忧万分的追了出去。 玉灵儿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或许再停留一秒,她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却仅在刚才她闭眼的那一刻,她看见的人居然会是杨卿。 玉灵儿唇边一抹苦涩的笑,见绿意正一脸的担忧,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把药磨成粉末了吧reads();!” “娘娘也别太难过伤了身子,这宫里就是这样。”绿意安抚了一句,才离开殿内。 玉灵儿很失望,仿佛在这一刻她才认清陌熔珣绝对不会像师父那样待她温和,不知为什么,她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师父死去的那一年,绝望的伤心。 宫里所有大臣几乎都不曾察觉他的异样,唯独张毅总觉其中不对,于是就在晚上找到了玉灵儿。 她有些茫然,不知这一向与她从无交集的张大人为何会突然间找到她? 张毅知道,上次柳娇的事情就是云汉出的力帮忙,所以心里对她也放下了些成见:“娘娘服侍了皇上这么久,可了解皇上是怎样一个人?” 玉灵儿听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明人不说暗话,张大人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张毅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因为那时他原本就是一直在他身边做事,又岂会不认得陌琳琅,也便直言道:“皇上最近的一些行为举止好像有些反常。” 玉灵儿见他坦白相告,也不再遮掩:“张大人也许还不知道,皇上可能是被那个未来的皇后用蛊虫控制住了,最近本宫也在调查这件事。” 张毅神情变得凝重,急切的问道:“原来娘娘早就发现了,可找到解决的方法?” 玉灵儿将绿意剁碎的粉末放在了一个小瓷瓶里随身携带着:“你也是来的正好,本宫正苦于没有法子将药给皇上,若是这药逼不出来皇上体内的蛊虫,那么皇上就一定是被催眠了。” 张毅迟疑的接过那个小药瓶:“娘娘说的这些不是巫蛊族的秘术吗?” 玉灵儿点了点头:“嗯,不过你放心,这药是未央给的,我想他的女儿是绝不会伤害他的。 希望张大人能想个办法将药能不动声色的给皇上服用下,如此才好知,皇上究竟是不是中了蛊毒?大人若是信不过本宫,也可以先找阿猫阿狗试试便知这药是否有毒。” 张毅将药瓶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粉,而后放在了袖里:“如果娘娘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好,微臣定当找个机会将药给皇上服下。” 玉灵儿起了身,抬眼望向漆黑的夜空:“有劳张大人了,皇上若还醒不过来,乱套的可不就只有这皇宫了。” “是啊!”张毅寻着她的视线看了眼空中的弯月,也同样在为如今这事感到忧心:“天色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玉灵儿叹了口气,应了一声,便着了绿意去送,如今她这宫殿倒是越来越冷清了,她感到有些倦了,忽然间想要离开了…… 他根本不属于她。 二日,乌云密布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未央昨夜睡在他的怀中思考了很久,如今九霄城内动荡不安,而她又身怀六甲,到时若发生点什么,也很难脱身! 如今她必须先把孩子生下来,送回陵安城给王氏抚养,她有一年多不曾回去了,想必宫里的女人也没人有那闲工夫去盯着一个落魄的夏府。 经过几番的思考,未央趁着云洛逸川批奏折的时间,将催生的药服用了下。 一柱香的时间后,未央在床榻上痛的紧紧攥着被子,对屋外两个丫鬟唤道:“绿儿,叶儿,快去请稳婆,我要生了……” 绿儿进来时见她满头大汗,痛苦不堪,连忙让叶儿去唤爷过来,而自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请城里的稳婆reads();。 云洛逸川赶到时,她泪眼模糊,甚至辩不出眼前之人是谁。 “央儿,央儿!你怎么了?不是还没到九个月吗?为何突然就要生了?”云洛逸川将她抱入怀中之时,她脸色惨白,泪水汗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滑落。 她浑身都被冷汗打透了,双手不停的捂住肚子,痛苦的哀号着:“小哥哥,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 云洛逸川将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而后掀开她身下裙摆,她的亵裤上榻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可孩子才刚满八个月,生出来还能不能活着,没有人能保证,若孩子没了,只怕未央也要崩溃了。 “央儿,你坚强些,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你忍忍,稳婆马上就来了。”云洛逸川脸色极难看,对殿外大喊道:“来人,快去备热水。” “是。”白眉忧心忡忡的应了,便吩咐了人去烧水,连他想不明白,本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未央病发的突然,赶来的大夫立即为她施了针,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造化。 虽然服用了催生的药照预产期提前了一些时日,倒也并无大碍,但稳婆接生时才发现腹中的孩子是倒着的,分明是难产了。 未央整整疼了一日一夜,孩子仍未生出来。 期间,她疼得昏厥了两次,稳婆急得满头大汗,眼看着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去,稳婆也越发急躁。 看这情形,云洛逸川有些沉不住气了,对稳婆说道:“保大人吧。” 对不起,央儿,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但床榻上的未央却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她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血色,却哭着求他不要放弃孩子:“逸川,保孩子,保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 云洛逸川紧握着她冰冷的手,眼眸也微微的潮湿了:“央儿,不生了好不好?就当这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你还年轻,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下次,下次再生,我们不要他了。” 未央的身体都被汗水湿透了,发丝凌乱,眼神茫然而空洞,无助的摇着头,下唇都被咬破了,干涸的血滴残留在唇片上:“不,不行,他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要他呢…” 云洛逸川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央儿,你听我说,不能要这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此时,未央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她唯一记得的是她要将腹中的孩子平安的带到这个世上来:“不能不要他,不能不要他,没有他,央儿会活不下去的。” 产婆急切的说道:“姑娘娘千万不能再昏厥了,若孩子继续留在腹中,大人孩子只怕都保不住了。” “快将参汤拿来。”云洛逸川从侍女手中接过参汤,绕了一勺喂入未央口中,可她已经连参汤都喝不下去了,刚刚喂入的参汤便顺着唇角悉数流出来。 他只好仰头灌入口中,再口对口的喂入未央口中,待她咽下后,再喂入第二口,如此反复,才喂入了小半碗。 未央喝下参汤,人总算清醒了过来,也能使得上力气了。 “姑娘,姑娘使劲啊,再使点劲,小公子的腿已经出来了。”那稳婆疾呼道。 未央痛的满头大汗,泪水不停的顺着眼角滑落,她紧抓着云洛逸川的手,痛的不停的哭嚎reads();。 “央儿,很痛对不对?不怕,不要怕,我们只试这最后一次,央儿,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能没有你……”若这一次孩子再生不出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啊!”未央痛苦的尖叫一声,而后,屋内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 喜娘动作利落的将婴儿洗干净,用锦被包裹好,抱到君宁面前:“恭喜,恭喜爷,姑娘生了,是位俊俏的小公子呢。” “快给我抱抱。”云洛逸川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茫然,他有些无措的将孩子抱入怀中,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虽然还是皱巴巴的,却十分讨喜。 云洛逸川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怀里孩子的小脸蛋,小家伙倒也不哭闹,软乎乎的小手触碰着父亲的脸颊。 “谢天谢地,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白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床榻上,未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孩子,苍白的唇片微微颤动,发出虚弱的声音:“给我看看孩子。” 云洛逸川忙将宝宝放在她身边,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刚出生的小婴儿身上:“看看我们的儿子,长的多俊,小鼻子小嘴巴长的都像你。” 他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孩子的小手,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未央颤抖的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孩子纷嫩的面颊,她唇边含着欣慰的笑,而眼角却又一颗泪珠划落:“不像央儿,倒是像夫君多一些,这样也好。”她沙哑的低喃。 一旁的叶儿含笑说道:“像谁都好,只要小公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未央吃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名字呢,夫君,你给他取个名字好不好?” “就叫博裕吧,德性广大而守以恭者荣,土地博裕而守以俭者安。” “云洛博裕,嗯,孩儿你喜欢爹爹取的名字吗?”未央的声音极是微弱。 孩子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格外的乖巧。 未央有些吃力的牵着云洛逸川的手,放在孩子身上:“夫君,以后你一定会爱他、疼他的,对不对?” 云洛逸川语气极为温和的说道:“嗯,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疼他,我会像疼爱你一样,疼爱我们的孩儿。” 未央却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眸光开始变得涣散:“他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死了,死在了那个冰冷的皇宫里。 好想,好想回到小时候的那段时间,小哥哥的眼中、心中都只有央儿一个人,我们之间没有后宫嫔妃,也没有朝廷纷争……” “央儿我的眼中,心中一直都只装了你一个人,再容不下任何女人。”云洛逸川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吻,而唇片触碰的温度像冰一样冷。 未央微侧着头,眸光涣散的看着他,她分明是专注的凝望,可是她的眸中并没有他的倒影:“逸川,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嗯,那就睡一会儿。”云洛逸川温笑着回答。 可未等他话音落下,耳侧突然传来稳婆一声惊呼:“不,不好了,姑娘血崩了!” “什么?”云洛逸川大惊,掀开未央身下的被子,她的身下都是湿漉的鲜血,染满了杏黄的锦被。 那一大滩刺目的鲜红,刺得双眼生疼,白眉忙让屋外侯着的大夫进来,转而去摸未央手腕内侧的脉息: “因为孩子是倒生的,又耽搁了太久,所以这才造成了血崩reads();。她脉象十分微弱,只剩下了一口气。” 云洛逸川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一把拧起那个大夫的衣襟:“你胡说,今ri你要救不活我夫人,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大夫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他放下来后踉跄两步险些栽倒,白眉取来笔墨,让大夫写了药方命叶儿去拿药。 大夫战战兢兢的说道:“此药服下后,这位姑娘能不能再醒来,只能听天由命了。老夫实在是尽力了,还请爷高抬贵手。” 云洛逸川没有答话,白眉见识领着大夫走出了房间。 他半跪在未央榻前,眸子微红,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央儿,央儿你醒醒,不是说好了只睡一会儿的吗?你快醒过来啊,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云洛逸川抱起刚刚出生的孩子,将孩子的小手放入未央掌心间,孩子的手在母亲掌心不停的蠕动,而未央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夏未央,你睁开眼看看我们的孩子,他还这样小,你忍心丢下他不管吗?他不可以没有母亲的,央儿,你醒一醒啊,你看看我们的孩子……” 未央却始终闭着双眼,她只是好像听到一直有人在她耳边凄婉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好累,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 她这一昏迷就是七天七夜,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云洛逸川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竟也七天七夜不曾合眼。 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不堪。 …… 六月初六,吉日吉时,是陌熔珣正式册封陌琳琅为皇后的日子。 她一身艳红的凤袍,头上是赤金凤冠,凤凰口中含着一颗耀眼的明珠,即便是朗朗晴空之下,仍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站在不远处的玉灵儿看着陌熔珣牵着陌琳琅的手,一步步走上白玉石阶,接受文武百官与后宫嫔妃的朝拜。 至从和他决裂的那日,玉灵儿就已经不再是他的贵妃了,因为她已被他的圣旨打入了冷宫。 玉灵儿看着他与她并肩站在最高处,俯瞰着天下众生,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师父,灵儿不能再继续守护你了……” 杨卿远远地看着她笑着落下了眼泪,心里的痛却已无法言喻。 玉灵儿回过了身,见杨卿正注视着她,朝他笑了笑:“你一定很高兴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吧?” 杨卿的神情并不好:“让你难过的事我都不高兴,灵儿,现在你愿意跟我离开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玉灵儿如他所料的拒绝了:“我想他亲自给我一个答案,我想要看着他醒过来,而不是受现在的蛊毒控制!杨卿,对不起,我还不能一走了之。” 就算她已经死心,她也不能在陌熔珣有危险的时候离开。 杨卿对她的答案也不意外,淡然说道:“我等你,多久都等,哪怕是一辈子。” 玉灵儿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杨卿,谢谢你。” “灵儿,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谢谢。”杨卿低喃了一声,而后又想起了重要的事,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未央她生了,是个小公子,只是难产,至今还昏迷未醒reads();。” 玉灵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担忧的道:“怎么会这样?” 杨卿也是昨日才知道:“如今时局动荡,未央为了能够保孩子服用了催生的药,现在孩儿已被安全的送回陵安城内,为了不发生任何以为,听说是由玉子宸私下照看着。” 玉灵儿有些担心,如果未央没能醒过来,只怕是云洛逸川也不会好,这九霄城的局势也便再没人能控制了。 思虑了一会的玉灵儿开口道:“我想出宫去看看她。” 杨卿毫没犹豫的答应了:“好,今天晚上我替你安排,到时我会去冷宫那边接你。” 玉灵儿唇边一抹苦涩,应了声:“嗯。”而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 想当初她堂堂玉面杀手在江湖叱咤风云,何其风光,如今离开皇宫却都还要依靠别人。 玉灵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冷宫时,绿意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娘娘,不好了,刚刚宣政殿内传来消息,张毅大人被意图谋害皇上的罪名抓了。” 玉灵儿皱了皱眉,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绿意以前本就是陌熔珣身边的人,所以在宣政殿那边还有些人脉,回道:“是封后大典过后皇上召见了张大人,却不知怎么回事让皇上勃然大怒,在场的人还有皇后娘娘。” 听到皇后二字,玉灵儿气恼的一拍桌案,这件事想必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只怕是张毅拿的药已被她察觉了。 正当玉灵儿还在沉思之中,殿内却忽然传来一际嘲讽:“皇上,这冷宫如此简陋,当真是委屈了玉妹妹。” 陌琳琅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举止亲昵的挽着陌熔珣的臂膀,她如此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究竟有没有地位? 陌熔珣却连看都不曾看玉灵儿一眼,所有的目光都在陌琳琅身上:“皇后多虑了,玉灵儿这是自食其果,应当得到的惩罚。” 陌琳琅勾唇嫣然一笑,走到她的身旁:“玉灵儿,本宫知道你对皇上有情,但本宫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无论他究竟是被控制还是不曾控制,他的心里永远没你的位置。” 玉灵儿冷嗤了一声,像是对她的讥笑:“陌琳琅,你以为他的心里就有你吗?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以为你是陌瑾,我玉灵儿是得不到他的心,你又得到了什么?你不过和我一样可悲!” 陌琳琅笑了两声,一张脸蛋上的妆容因笑而变的几近扭曲:“本宫跟你不一样,本宫得到了他的人,还有他的天下,不过一年,这片大陆都将是我陌琳琅一人,到时你们统统都得下地狱,哈哈。” 玉灵儿见面前之人笑的丑陋至极,只想此时便将这个祸害天下百姓的女人送进地狱,于是运用了体内的内力。 当然这一切都在陌琳琅的掌控之中,就在玉灵儿一掌欲要向她袭来之时,她的口中已涌出一口鲜血,惊惶无措的便倒在了地:“皇上救命,皇上救臣妾……” 陌熔珣俊颜深沉,云袖一扬,一掌便向她袭去,玉灵儿险险地躲了过去,冷笑着:“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向我动手,终有一ri你在死之后也无颜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陌瑾,活着也没脸去见你的女儿未央。” 话落,玉灵儿抽出殿内的冷剑,朝着陌琳琅刺去,今日她便要为民除害,只是陌熔珣三番五次的阻挡,让她缕缕刺偏reads();。 陌熔珣一直护着身后的陌琳琅,阻挡着她的攻势。 殿内一道明黄,一道青白身影绞缠一处,玉灵儿招招拼命却始终不忍伤到他,而陌熔珣的招数丝毫不曾退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玉灵儿的武功不低,但始终是一介女流,力气也有限,当她再次提剑时,却不幸的中了他一掌。 御林军匆匆赶来,却不敢动手,只能傻站在一旁。 陌熔珣身边的太监手疾眼快,忙吩咐侍女将皇后从地上搀扶起,带到殿外安全之处。 玉灵儿见陌琳琅要走,不顾一切的握剑刺了过去,那样冷冽的剑光,何其刺眼,就算是装模作样也让陌琳琅一惊,踉跄的后退,口中哭喊着:“皇上,皇上救我……” 眼看着剑尖就抵达她咽喉,情急之下,陌熔珣运用了十层的功力,又是一掌无情的落在玉灵儿后心。 玉灵儿闷哼了声,身体飞出丈远的距离,剑脱离手掌,咣当一声坠落在地。 而此时玉灵儿正半跪在地面,鲜血顺着唇角缓缓的落了下来。她讽刺的笑着,用手背狠狠抹掉唇角的血液。 一双明眸逐渐的模糊,她却仍旧笑着,倔强的不让泪落下来。原来为了陌瑾,他可以亲手将她送下地狱。 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或许一厢情愿的爱情本就不会开花结果,倒是她太天真了。 玉灵儿从袖里忽然拿出一把匕首反握,几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飞身而起。 她出手快若闪电,却也仅在她的刀刃划在陌琳琅面颊的那一刻,陌熔珣一剑无情的从她后背刺穿了身子,身体传来都剧烈疼痛让她颤抖着瘫坐在地上。 裙摆上的血液渐渐的凝聚了大滩的血迹。 玉灵儿一张苍白的脸蛋迸溅了几滴鲜血,恍若一朵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在陆地上逐渐失去生命力。 而杨卿却始终是来晚了一步,他本已安排好今晚让她出宫,此时他却看见她倒在血泊之中。 他踉踉跄跄来到她的身旁,将她拥入自己的胸膛,颤抖的捂着她流血不止的伤口:“灵儿,灵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独留我一人在这个世上?为什么?” 玉灵儿安心的卧在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灼热着脸颊:“杨…杨卿,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若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爱你…而不…不是一厢情愿。” 杨卿泪眼纵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灵儿,我不要来生,我不要来生,我只求这一世能与你相依相守,你别睡,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我。” 玉灵儿痛的几乎失去只觉,口中传来一股又一股的腥甜,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是扯着嘴角笑着,缓缓地闭上双眼,嘴里无声的呢喃了一句:“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殿内,杨卿撕心裂肺的抱着玉灵儿逐渐冰冷的身体痛哭着,那样的痛,钻心噬骨。 他装了半辈子花心,最后却将心都给了她。 陌熔珣只是冷冷的睨了眼二人,便欲要转身离去。 杨卿却突然拾起地上利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向陌熔珣刺去:“昏君,此生你负的不只有陌瑾,你还亏欠着玉灵儿的真心。” -本章完结- 第174章 杨卿与玉灵儿的结局 杨卿飞身而起朝他毫不留情的攻击去。 闻身后不寻常的风声袭来之时陌熔珣已回过了身,转瞬便与他厮杀在一处。 显然陌熔珣已经失去了耐性,招招狠戾,杨卿本就出生书香门第,自然不敌,被他长剑逼的节节退败,直到退无可退。 杨卿冷笑着,深邃的墨眸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倾身上前,用胸口撞上他手中的长剑,顿时,鲜血迸溅,染红了陌熔珣身上的龙袍。 对于杨卿的举动,他显然有些诧异,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杨卿却突然挺身上前,让剑刃穿透身体,也正因如此杨卿的手才掐住了他的咽喉,再入一分,便可自取陌熔珣性命。 “拿命来吧……”他冷然的笑着,如同烈狱的鬼魅。 就在此时,陌琳琅握住陌熔珣手中冰冷的长剑,剑刃猛地向杨卿身体内刺入:“去死吧!杨卿谋杀皇上,应该满门抄斩!” 杨卿再是支撑不住,手上力道也逐渐全无,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望着殿内红色的横梁:“灵儿,黄泉的路上你不会孤单。” 陌熔珣看着他艰难的爬向玉灵儿的尸体,脑海里犹如针扎的疼,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他爱的是陌瑾? 而陌瑾这个名字对他为何会那般的熟悉?每每提及,他都会感到心痛。 发现陌熔珣的异样,陌琳琅牵住了他的手,担忧的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陌熔珣回过头看向身边女子脸上的血迹,伸手轻轻拂过她伤口旁:“朕没事,对不起琳琅,伤到你了,朕没保护好你。” 犹还记得从前,他的琳琅是不会杀生的,今日她的举动着实令他诧异。 琳琅小女人似的躲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环抱在他腰间:“臣妾也没关系,只要往后皇上不嫌弃臣妾貌丑就好。” 陌熔珣将怀里人打横抱起,离开了冷宫,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朕都不会嫌弃,你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琳琅眼底浸了泪,她不过是他最爱女人的替身,她到至今也不明白陌瑾究竟有什么好?值得这个男人痴心如此? 陌熔珣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榻上,看着她眼底闪烁泪花,语气极为担忧:“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的确很疼,只是对于陌琳琅来说不是伤口疼,而是心疼reads();。 陌熔珣冷冷的睨了眼殿内站着的奴才:“你们都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养心殿内的奴才婢女慌慌张张的连忙出去了,都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至到太医胆战心惊的迈入殿内,诊断出陌琳琅无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杨卿与玉灵儿身亡的消息被血煞安排在宫里的眼线带了出去。 云洛逸川眸光幽幽看向窗外,无月的漆黑天幕,星子璀璨:“只怕是要变天了。” 白眉也随着长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二人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云洛逸川看向血煞,吩咐道:“将他们的尸体,找个地方合葬了吧!” “是。”血煞的心里同样不是滋味,虽然说杀手不能有情,但玉灵儿好歹也与他几次出生入死。 云洛逸川心里倍感荒凉,杨卿与玉灵儿的结局让他怕极了。 他紧紧地握着榻上昏迷了第八天未央的手,深沉如海的眸中,一片温润,那种似水的柔情,看得令人心痛,一串剔透的泪痕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至她的手上。 手背的灼热感使未央的指尖微微的动了动,长睫轻轻地颤了颤。 云洛逸川感受到她微小的动弹,让他变得格外紧张,急切的唤道:“央儿,央儿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我,会和我一辈子都在一起。” “小哥哥…央儿爱你…央儿舍不得……”她的语调极轻,却带着不容人怀疑的坚定,也透着深深的无奈。 云洛逸川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央儿,央儿,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同样爱你,失去了你,我一定为发疯。” 未央几乎是没见过这个男人哭,可他每一次哭泣却都是因为她:“别…哭了…” 云洛逸川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像个孩子的笑了:“央儿,你饿了没?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未央摇了摇头,干涸的唇角使她说话都许些艰难:“水…” 白眉忙在桌上倒了水递过去,而后转身出了房门准备去熬些稀粥。 至到傍晚的时候未央才恢复了些力气,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他一直陪着她,只是她好累,想要多睡一会。 不过想必是苦了他,看着他唇边的胡渣就知道,不过一个帝王竟也有如此邋遢的时候。 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她青葱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紧锁的眉心。眉宇间逐渐舒展,他薄唇轻动,似乎嘤咛着什么,长睫轻颤几下后,并没有睁开,而是继续沉沉睡去。 她的淡然一笑,从被褥下抽出他的手臂,将他微凉的手掌轻贴在自己面颊,她歪着个小脑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俯瞰天下的男人,胸膛内同样跳动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她一直努力着,想走进他心里,到如今才明白,若无法拥有完整,一切都不再重要reads();。 未央蹑手蹑脚的想要起身,抽离他的手,却突然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她毫无防备,被他轻松一侧,便跌在他身上。 下一瞬,腰肢已缠上了一只坚实的手臂。 “你,你醒了?”未央在他身上挣扎,却听他突然呼了一声痛,而锁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丝毫不曾放手。 “哪里痛?你先放开我,你是不是受伤了?”未央僵硬的倒在他身上,柔软的胸口紧贴在他胸膛。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长睫轻颤几下,缓缓睁开眼帘,一双黑眸深邃清亮。 他浅挽起唇角,强势的握着未央手腕,将她柔软的小手按在心口:“心痛,央儿睡了那么久,若是再不醒来,只怕是为夫也要随着你一起去了。” 未央紧抿着唇,苍白的小脸上又是怒,又是想笑:“都是孩子的父亲了还那么幼稚,你我都死了,孩儿怎么办?” 云洛逸川抱着她,在她耳后轻声呢喃:“所以你我都不能死,我们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儿,儿孙满堂,看着他们长大。” “嗯。”未央闷声点头,而后,环在腰间的手臂松懈下去,她终于从他的身上爬起,而手腕依旧被他紧握着。 彼时,白眉端着药回到屋内,透过半虚掩的门,看到两人也都已起了身。 云洛逸川穿了衣已坐在了梳妆台前,未央执意要替他清理清理,不然这副模样恐怕是无人再认识他就是云汉的皇帝。 白眉端着药进去,放在桌上:“夫人大病初愈,这样的事还是由老奴来吧!” 未央小心翼翼的替他刮着胡子:“我睡了这么久,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再说夫君伺候我这么久,也该由我来伺候夫君了,夫君,你说是吗?” 她清浅的呼吸就这样吞吐在他的脸庞,温温热热,酥酥痒痒,忽然间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你要怎么伺候我?等过段时间我可饶不了你。” 白眉无可奈何这两人,只好把药放下:“夫人记得将药喝了才是,等会凉了药性就没那么好了。” 未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实则,她这些天没少感觉到要药汁送入她的嘴里,早已厌恶了那股味。 云洛逸川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牵着她起了身到了桌案旁:“央儿听话,先喝药。” 未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只好端起药碗,在她欲要放下时,他一际冰冷的眼神只能让她仰头便将药汁灌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云洛逸川塞了蜜饯在她嘴里,看着她皱巴巴的脸问道:“好点了吗?” 半晌后,未央才应了一声:“嗯,只是以后我不想喝了,你看我都醒了,还喝这些做什么?” 云洛逸川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可不行,生了孩子需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会拉下毛病的。” 未央嘟囔着嘴撒娇:“夫君,你看我少喝一点行不行嘛?一次半碗,好不好?” 云洛逸川刚想张口拒绝,眼看着她眼眶里的闪烁的泪水,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好了,好了,依你便是。” 未央立马收了泪,挽着他的胳膊:“就知道夫君待央儿最好了。” -本章完结- 第175章 旧事再提 翌日,天色才初亮。 未央察觉身旁没了他人,于是起了身,出去寻他,正见亭内二人商讨着什么。 白眉站在他的身后禀报道:“昨夜西郊那边又出现了一批吸血的尸人,同时也看见了陌琳琅,朝廷现如今对此事不闻不问,听说这将是陌上的秘密军队。” 云洛逸川凤眸清冷,这些他早已料到,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出现的那批尸人可否都清理掉?” 白眉回禀道:“那群尸人虽是肉身,却坚硬无比,如今我们在九霄城内的暗卫不多,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未曾处理干净。不过在这期间我看见了陌琳琅,似乎所有的尸人都会听她的指示!” 云洛逸川依旧神情不变,将手中茶盏放下,深邃的眸中席卷过幽深漩涡:“如此说只要杀了陌琳琅,这些尸人就没人能操控了是吗?” 白眉摇了摇头:“在江湖上从来没听过这样邪门的事,很难说。也有可能是受了陌琳琅身上的某样物品所控制也不一定,不过只要盯着她,老奴相信她总会露出马脚reads();。” 云洛逸川沉思半响,俨然一笑:“如果玉灵儿在,这事就不会如此棘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听闻此话,白眉询问道:“爷是有主意了?” 云洛逸川淡漠的出声:“陌琳琅不可能会时时刻刻都在陌熔珣身边,虽然他身边也有她不少的眼线,但是想必靠近陌熔珣的人是陌琳琅的脸,这件事应该就好办多了!目前必须先将陌熔珣唤醒,以此才能让他从陌琳琅口中得知那些尸人的解决方法。” 白眉点了点头,如果是在陵安城还好,至少那里还有他们培养的女杀手,但如今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无奈的叹息:“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如今上哪儿去找这么合适的人?” 站在不远处的未央朝他们走了过去:“我去。” 云洛逸川寻着声音看去,蹙了蹙眉,斥责了一声:“胡闹。” 说起这个陌琳琅,未央眼里便浮过一抹厌恶:“夫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陌琳琅杀了我父亲和我姐姐,还有众将士,我岂能咽的下这口气,我常年征战沙场,又有一身功夫,夫君放心,我定会平安的回来。” 云洛逸川轻叹,手掌轻托起她面颊,哑声道:“无论如何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我已经险些失去过你,这一次,我不想再离开你。”分明是柔润的语调,却依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未央一双明眸清冽,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夫君真是胆小,大不了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我便是。” 云洛逸川温笑轻哄,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敏感的话题:“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应你,好了,早食已给你备好,快去垫垫肚子,别饿坏了自己。” 未央懂,他并不是和她商量,而是告诉她他的决定。无论她甘愿与否,她都只能呆在他的身边。 当然,未央段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只要她还活着,陌琳琅就一定会来见她。 既然云洛逸川不愿让她去,那么她只好诱陌琳琅来了。 她们之间的仇恨,也该做个了断。 一连过了好几日,云洛逸川整日焦头烂额,苦苦没有配制出解药。 但根源所在,他比谁都清楚,是因为陌琳琅这个女人的存在。 现下九霄城每过一日便会多出百名尸人,朝廷里的官员也人心惶惶,寻不到根本。 晌午,未央慵懒的靠坐在榻上,轻合着眼帘,微暖的阳光由半敞的窗棂进来,她本就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几近透明。 屋内极是安静,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姨母。”她刻意的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未央已经等了她好几日了,陌琳琅坤宁宫内平白无故多出的那封信是她让梵月送入宫中的。 帘幕之后,一身黑衣劲装的她从暗影中走出,不过短短月余的时光,这个女人消瘦了许多,颧骨高高的凸起,眼窝深陷,但也仍有几分风韵:“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会将孩子提前生出来。” 未央缓缓的睁开眼帘,一双明眸中擎着盈盈笑靥,只是,那笑靥些微的冰凉:“姨母,被尸毒折磨一定很痛苦吧?” “说吧,要怎么样做你才能为我配制解药?”陌琳琅悄悄的走近她,她生的与陌瑾如出一辙,只是,她那样的年轻reads();。 未央冷情的笑:“姨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想要解药,想要回去吗?” 陌琳琅微拧了眉,质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未央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却透着寒意:“如果我猜的没错,姨母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娘哪里是什么现代人,无非就是被你利用了罢了!” 提及往事,陌琳琅不免烦躁:“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央也曾对这些问题冥思苦想,直到翻看了她母亲的日记之后才多多少少的猜到些缘故: “因为陌熔珣是我父亲,我知道他不喜欢太出挑的女人,所以你费尽心思将我娘捧成了圣女,还告诉了她许多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不就是为了让他讨厌我娘吗? 只是没想到吧,他最后喜欢的仍是我娘。眼见你的计划落空了,当然只能将我娘往火坑里推,就算我娘死了,这辈子下辈子,你也得不到他的心,像你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 至于我是如何得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是因为我娘平生当你是最要好的姐妹,而九霄城内的十字绣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想必也是你为了将我娘推崇为圣女告诉她的吧?当然,不止这一点,还有便是你从瀚城逃脱的那一次使用的火药。” 陌琳琅对此并不否认:“既然你已经将话挑明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仅不是这个大陆的人,我还将你母亲害死了两次,准确的来说,我也活了两次。 前世你娘不过就是一个三不知的土妞,如果这一世她没有我,又怎能如此的风光嫁给琼华的国君,她应该感激我才是!” 有的事停留在她内心,至今想起仍还是一段最为讽刺的笑话。 还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她荣耀并集一身,何等的受人崇敬,那时候的她是整个九霄城的第一才女,写下无数诗词歌赋。 而她陌瑾算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大妞,一天都在屋子里刺刺绣绣。 尽管如此,那时还是太子的陌熔珣却也不曾正眼看她,只喜欢她那个羞怯内向的妹妹陌瑾。 陌瑾有什么好?除了比她长得漂亮些…… 她气不过,甚至用了点手段,让前一世的陌瑾破了相…… 可是破相的陌瑾,依然是陌熔珣的心头肉,手中宝…… 那时她才明白,原来陌熔珣对她的爱跟容貌无关,跟才学也无关。 他不爱她,只爱陌瑾。 后来她仍旧鼓起了勇气跟他告白才知道,他不喜欢太招摇的女人,虽然她什么都比陌瑾好。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她的这一世,决定做个低调内敛的女子,而把陌瑾变成了招摇高调的圣女! 只是上一世她们本还是侯爷之女,这一世却投在了堕民村内。 好笑的就好笑在,家里的人都还是以前家里的人。 因为堕民村有活不过三十的诅咒,为了救所有的堕民,所以她顺理成章的给族长出了主意,后来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教给了她,很多隐秘的东西都跟她分享。 虽然陌瑾最开始并不愿意,但是为了堕民村的村民,依然做了族长对她要求的所有事,默默承担了“圣女”的名号reads();。 她本以为,这一世的陌瑾,这样招摇高调,是一定不会再让陌熔珣倾心。 结果,她万万没有想到,跟她上一世几乎一样,成了万众瞩目的妹妹陌瑾,却再一次入了陌熔珣的眼。 就像是千世夙愿一样,两人居然还是相恋了。 陌琳琅还记得那个晚上,自己的妹妹陌瑾满脸羞涩地跟她说:“大姐,太子跟我说,他会娶我……” 她听到那句话,简直傻掉,半晌后才回过身,气的浑身发抖,差一点要发疯。 她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而且这一世还是她先认识的陌熔珣,结果陌熔珣一直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而默默地再次看上她的妹妹。 明明陌熔珣不喜欢招摇高调的女子,明明他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她,选了她妹妹…… 为何这一世,她将妹妹教成自己上一世的模样,高调招摇,而她努力低调内敛,跟自己妹妹上一世的性子看齐,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作用? 她还记得那一天从妹妹嘴里亲口听到他要娶陌瑾的这个消息之后的彻骨冰寒,似乎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些无望的日子里…… 上一世,她默默地爱着他,虽然他对她不假辞色,她依然竭尽全力帮他。 就算他在被人暗算刺伤,伤及内脏,生命垂危的时候,她甚至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也给他做了手术抢救。 但是他的伤好后,虽然对她感激,送了她无数的金银财宝,房产田地,但还是不肯爱她。 而陌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只知道对她说谢谢,说什么都肯报答她,连为她死都肯,却唯独不肯把陌熔珣让给她…… 真是虚伪透顶的女人! 再后来,陌熔珣登基,如约娶陌瑾为妻,大婚的那一天,是个晴空万里的秋日。 陌琳琅到现在都还记得,陌瑾身穿大红九凤翟衣,头戴珠玉满头的凤冠,蒙着大红的面纱,从十八人抬的凤銮上仪态万方地走下来。 走上了皇城前面铺就的大红毯,往内宫走去有他在的地方…… 而她呢,上一世那样固执,不肯嫁给任何人,后来她想尽设法的将陌瑾从高位拉下来,陷害至死。 就在陌瑾死后的一月,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柔弱的女人对她早有防备,她的医术在陌瑾死后便被暴露了给太上皇。 那时太上皇召她入宫,说要封她为女官,但是她在太上皇宫里饮下一杯清酒,就知道她被骗了,那根本是一杯毒酒…… 她怀着不甘的心死去,结果再一醒来,她就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重生了,只是不再是侯爷之女,而是堕民村的族长之女。 这一世,她发誓一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她一定要小心谋划,让上一世对不起她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结果她绸缪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能阻挡陌熔珣与陌瑾相恋。 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要乱了方寸,这一世的日子还长,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 她不能现在就放弃,更不能如同上一世一样,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reads();。 她知道陌熔珣会做皇帝,上一世是陌瑾做了皇后,虽然被她陷害死了。 这一世,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坐上后位,如此她岂不是白白重生一次? 于是痛定思痛,想起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她不能再循着上一世的轨迹前行。 她要冲破这个她要冲破这个桎梏,就必须出奇兵,只能不破不立! 于是经过一番仔细的盘算和思量之后,她决定嫁人。 因为陌熔珣已经再次跟她妹妹相恋,而且他好像已经对她起疑。 为了不让这两人对她有戒备心理,陌琳琅知道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嫁人。 只有嫁了人,他才会解除对她的疑虑。 所以她就开始挑成亲的人选。 她第一个挑上的,是侯爷府的嫡长子洛阳。他比她大几岁,对她一往情深,一直在等她点头。 结果她终于点头了,他那边却掉链子了。 侯爷知道她是堕民村的女子,死活不同意这桩婚事,后来她好不容易替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这才进了府中做了个妾。 但她这个妾做的可比正室威风,洛阳总觉得委屈了她,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好。 侯爷府的权势,大概是除皇室之外最大的,并且手里有兵权,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去处。 于是她就这样嫁给了洛阳,开始一步一步的谋划,利用洛阳家里的权势,她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 这里面就有上官汐,她发现上官汐居然也喜欢他,于是自然而然的便让上官汐从中作梗。 因此也就有了陌瑾身份暴露,被迫远嫁琼华一类的事。 可后来,陌瑾就算已经不在他的世界,就算他们之间产生了那么多矛盾纠纷,他倒好,仍对陌瑾念念不忘。 太子之位也不要了,跑到了江南,躲了起来买字画。 她千辛万苦的找到他,几次三番的接近他,劝说他,陌熔珣却也没正眼看她。 至到她偷偷在他的酒里下了药,他才意乱情迷,可他口中喊的却仍是陌瑾的名字。 逼不得已之下,她再次起了杀心,于是煽动上官汐,就这样,陌瑾是堕民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琼华后宫。 陌瑾身怀六甲也被赶了出来,上官汐也是个狠角色,毕竟斩草要除根,免得春风吹又深。 不过这个上官汐又深得陌焱的喜爱,二人很快站到了同一阵地,杀了陌瑾。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陌焱与陌熔珣那么要好的兄弟情,最后为了女人却也自相残杀了。 当她得知他死了后,心里说不出的荒凉,她下山去寻找他的尸体,却发现他并没有死。 因为一路上还有斑斑血迹,只是血迹到了途中一半被他掩盖了。 陌琳琅也只知道他没死,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从那以后他就像人间蒸发,再也不曾回到九霄城。 眼见这些事都已达成,那么就该除掉老皇上了reads();。 那个老东西,上一世敢阴她,这一世仍旧栽在她的手上。 她将陌熔珣是被陌焱与上官汐二人害死的消息让洛阳带给了他。 所以陌焱与上官汐见事情东窗事发,就秘杀了老皇帝,陌焱登基继承皇位。 只是到现在还令她感到不解的是,陌上皇室有一种只传男不穿女的绝世武功,为何未央也会? 不过也真是报应,这样的功夫若是女子沾上,只怕每年的月圆之夜都将会是人不人,鬼不鬼。 后来陌琳琅四处打探陌熔珣的消息,一路偷偷地去到了云汉。 那日她听说云汉的皇帝要娶妃,本就是无心的一看却见銮轿上那女子生的与陌瑾十分相像。 经过她几番询问才知是陌瑾与皇甫南月的女儿。 她可没想到,陌瑾那个女人还有孩子活在这个世上,如今正要成为别人的妃子。 只要是有关陌瑾的,她都恨,因为她的这辈子就是毁在陌瑾的手上。 所以她混入了云汉的皇宫,给风尤怜出了主意,还帮她换了脸。 她这一辈子总有太多的不可预料,刚弄死了皇甫梦瑶,又出来一个战神将军夏未央。 听到她被调遣到瀚城收复蛮夷人,就这样她也去,以至于有了后面的事。 就在此时,屋内的门缓缓开启,云洛逸川一身绛紫锦袍,少了明黄的刺眼,反而平添了柔和的清贵。 未央静静的看着他,却听到屋外细碎的脚步声,这里已经被弓箭手包围了。 陌琳琅唇角缓缓扬起讽刺的笑,“未央,你故意用尸毒的解药将我骗到此处就是为了布下天罗地网逮捕我,还真是让你煞费苦心了。” 当初为了控制堕民村那群尸人,她必须亲自服下毒药,才能与他们成为一类,不被伤害,从而成为他们的领导者。 云洛逸川目光带着责备的睨了眼未央:“夫人就这样把自己送入虎口,是不是应该遵循一下为夫的意见?” 未央抿了抿唇,讨好似的一笑:“夫君,家丑不可外扬,毕竟这是我取的是我姨母的命。” 而此时,陌琳琅却突然笑了起来,带着阴霾之气:“好笑,你们真的以为可以杀了我吗?我既然敢来,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冷笑着,抓起未央的手,未央指尖腕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鲜红的色彩,呈现蜘蛛的形状,并逐渐的蔓延扩大。 她,居然中毒了。 陌琳琅的两指间,露出一支细密的银针,就是刚刚近身的时候,她用指尖的银针刺破了未央的颈项间的肌肤。 因为她紧掐着未央的喉咙,银针刺破肌肤的细微疼痛被轻易的忽略了。 “云皇,如果今日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只能给我殉葬了。”陌琳琅大声的冷笑。手掌依旧死死的抓在未央腕间。 云洛逸川剑眉冷蹙,面色微变。他千算万算,却偏偏漏算了一点,只怕是未央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随陌琳琅回到宫中,寻机会救陌熔珣,所以才任由她下毒。 -本章完结- 第176章 皇上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云洛逸川眸色幽深孤冷,眸中一抹凌厉的寒光:陌琳琅,你若敢伤她半分,朕便将你挫骨扬灰。 陌琳琅手臂用力,将她手腕上的命脉死死扣住:有美人陪葬,我还怕什么,倒是云皇,屡屡伤害你心爱的女人,如今可要害她死在我的手里? 未央稍稍挣动了番,每动一下,腕间都传来骨节清脆的碎裂声,尖锐的疼痛让她不由得闷哼。 也是因为这样的试探,未央坚信这个女人武功不低。 而她的疼痛声,如利刃撞击在云洛逸川心口,他只会比她更痛。 云洛逸川开始后悔,他这几日就应该好好的守着她:陌琳琅,将她放开,我放你走。 好啊。陌琳琅邪气的笑,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这就是她的解药,唯一的解药,如果皇上想要,就亲自过来拿吧。 皇上万万不能涉险。白眉率先跪倒在云洛逸川身前,阻止他向陌琳琅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靠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陌琳琅一定是有阴谋。 陌琳琅邪冷的笑着,将手中瓷瓶高高举起:皇上可要快些决定,若她腕间的红色血线蔓延到掌心,只怕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皇上三思啊。白眉再次劝阻的开口。 给朕滚开。云洛逸川怒声喝叱,一脚踢开身前白眉,大步向陌琳琅面前走去。 而他刚刚在陌琳琅面前站定,指尖一收,陌琳琅手掌一转,便将瓷瓶向空中抛了出,若让瓷瓶落地,解药散落,那么,未央就真没救了。 云洛逸川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身形快若闪电,飞身而起,顺势伸出手掌,由高空坠落的瓷瓶丝毫不差的落在他掌心,他紧握住手掌,好似掌心间握着的是他的命一样。 然而,陌琳琅显然早有预谋,她反手一掌击向云洛逸川心口,此时,云洛逸川一手握着瓷瓶无法出手,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臂还击,然后,陌琳琅早有准备,她将未央扯在身前去抵挡云洛逸川的袭击。 半空中,云洛逸川强行收回手掌,反手护住心口,硬生生的接下了陌琳琅一掌。 他只觉心口一麻,一股腥甜由喉咙处上涌,他强行运功抵挡,身体踉跄的后退几步,被白眉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然后,只见陌琳琅扯着未央跳出窗外。 云洛逸川带着众人一同追出屋外,彼时,陌琳琅被弓箭手团团包围,但是,他手中有未央这张王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皇上还不让弓箭手退下?难道想看着这小美人被射成刺猬?陌琳琅戏谑的笑着,手掌板起未央的小脸。 未央并未反抗,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如今最令人担忧便是云洛逸川不会让陌琳琅带她离开。 云洛逸川负手而立在原地,手掌一摆,弓箭手听命退后,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吗?云洛逸川沉声开口。 陌琳琅冷笑着,她怎么可能那么傻,未央是一张王牌,岂会轻易的交给他。 正因为未央也料到这一点,陌琳是不会将她交给他,所以也很配合的随着她跳上屋檐,径直被她挟持着到了皇宫。 云洛逸川知道未央是决心入宫,没料到她会用自己为饵,将陌琳琅引来。 白眉忧心的询问:爷,现下该如何是好? 云洛逸川显然是有点生气,因为做这件事之前未央不曾与他商量: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好在暗中还有梵月,让宫里的人多看着点,寻了机会强行将她带回。 白眉见他神色不好,导致自己说话的声音也放低了下来:可是爷,陌琳琅刚刚不是给夫人下了毒吗?强行带回,若是没解药也不行的啊! 云洛逸川慌慌张张将刚刚陌琳琅给的瓷瓶打开,却发现中了计,里面都是面粉而已,额头青筋隐隐作显,一直忍着胸口的怒气,咆哮道:那你们不知道把解药想方设法的给朕弄到手吗?啊? 白眉几乎很少见他有如此大的火气,舌头都忍不住打结: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办。 云洛逸川一拳狠狠地敲在石壁上,待他将手挪开之时,那已是深深的凹陷,也还带着斑斑血迹,他一定会将她平安的救出来。 未央被她带到了坤宁宫中幽禁了起来,并且设下了结界,听外面议论的婢女,陌熔珣似乎每日都会来。 未央静静地倚在榻上,看起来很闲适,至到房门被人推开,她徐徐睁开眼睛:等你好久了。 陌琳琅缓慢的走进屋内,找了处坐下:你若想活命,就将尸毒的解药乖乖给我。 未央冷冷的一笑,看了看手腕处延伸的一根红线:陌琳琅,你不想受尽尸毒的折磨,解药是不是也该给我,万一我把尸毒的解药给了你,你却要杀我,岂不是很划不来。 陌琳琅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商量的余地吗? 未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好啊,索性要死大家一起死,看来你与陌熔珣也厮守不了了,每控制一次堕民村的那群尸人,你体内的尸毒也就会加剧一分,我想你是清楚的。 但如若你不控制堕民村那群尸人,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而且云汉与琼华早晚会颠覆整个陌上,陌琳琅,你看着办吧! 陌琳琅犹豫了一会,知道夏未央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将药放在了桌上:这是解药。 未央缓缓地起了身,睨了她一眼:原来你给他的那瓶解药果然是假的。 陌琳琅很坦然的承认了:的确,不过夏未央,你别指望着他来救你,现下他自己都是身负重伤,那一掌虽不能要他的命,却也够他调养一阵子。 未央听到他身负重伤蹙了蹙眉,将她给的解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解药里面好像还有其他成分啊! 陌琳琅又不是傻子,解药给了她,凭借着她的功夫,随时可能从这宫里逃走:软骨散,至于吃不吃随你,我的解药呢? 未央勾了勾唇,将瓷瓶放在了怀里:我没带。 陌琳琅怒目而视,径直向她攻击去:你找死! 未央强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扣得死死的:陌琳琅,以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照样打不过我,你别急嘛,虽然我没带,可是宫里不缺药材吧? 配方就在我的脑里,当然,如果你怕我在药里动手脚,你大可以让自己的人去研制,我给你药方。 话落,未央便松开了她。 陌琳琅捏了捏疼痛的手腕,威胁道: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不然我可不保证这天底下会不会全变成尸人。 未央唇边一抹冷意,笑的舒暖又犀利,执起毛笔写下了药方: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天下人的命都在我手上,又怎敢轻易耍花样?这是方子,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解药也能成毒药,最好给狗试一试。 听到最后一句话,陌琳琅拧了拧眉,接过了药方:你,什么意思? 未央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上面的每一道程序都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尸毒是何种厉害的毒药,你心里清楚,想活命就得按我说的做,最好给狗试一试。 陌琳琅从前倒也听说过,只不过那时族里那巫师将制毒的方法教给了她,解毒的方法却教给了陌瑾:从今日起你就去太医院亲自给本宫研制解药,若是让我发现你离开太医院一步,我就杀了你。 未央坐了下来,摇了摇头:那我还是不要去了,免得丢了性命。 谁料这女人突然将匕首放在未央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口,若是再深一寸就可直接要了她命:你不去也行,本宫现在就让你死。 未央不得已的起了身,辱骂了一声:疯子! 陌琳琅却只是笑了笑,为了陌熔珣,可不是嘛,她早就疯了,疯的彻底,疯的着魔。 未央看着她癫狂的模样,为她感到可悲又可怜。 陌琳琅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没过一会便命人将未央押到了太医院,同样设下了结界。 只是在去太医院的途中时,一个宫女却偷偷的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未央借着上茅房为由,将袖里的纸条拿了出来:云皇正在想办法救姑娘,还有一事,上次给皇上研制的解药无效。 未央看过纸条后匆匆的含进了嘴里,咽下了腹中,她思虑了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给她纸条的人,一定是与玉灵儿亲近的人。 外面派来监督未央侍卫见她进去许久,催促道:你好了没有? 未央也便走出了茅房,横了那侍卫一眼,而后便被领去了制药的房间,心底暗自想着纸条上的内容。 如果陌熔珣不是中了蛊虫的幻术,那么就是催眠,只要能够找到陌琳琅催眠他的物件摔碎,陌熔珣也就会醒过来。 只是现在她被控制,让谁去找,梵月,对,现如今她能联系上的也只有梵月。 夜里的时候,未央看了眼怀里陌琳琅给的解药瓶子,现如今,她还不能服用解药。 如此想着,她悄然的起了身,偷偷地爬上了屋檐,点了一炷香。 这是引用血蝙蝠的香料,梵月一定闻得出来,所以未央也料定他会出现。 然而一直在暗中的梵月也时时刻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看着那一缕升起白烟,立马使了轻功过去。 只是他被结界阻止,根本就进不去。 未央将拟好的纸条放在他眼前:帮我盯着陌琳琅,看她用什么催眠的皇上,这样我才能有办法救他,我们也能早点逃出去。 梵月却有点不乐意,摇了摇头,他本来就是受命保护她安危,若他走了,她遇到危险,王爷也一定会责备他。 未央知道杀手忠于主子的命令,就在此时她忽然从头上取下一只发簪刺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若不帮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梵月这才有所动摇,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随她的意,转身消失在了夜里。 未央这才将簪子放下来,睨了眼手腕处的那根红线,只要蔓延至手心,大概她就没命了吧! 几日后,梵月果然看见了陌琳琅拿出一块怀表,放在陌熔珣眼前,嘴里并且在说些什么。 在她离开后,梵月便潜伏进了她的房间,正准备伸手窃取时,一名女子却阻止了他:你是什么人? 梵月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索性还是先决定去拿盒子,只是却再次被她阻拦:别碰,上面抹了剧毒,沾上必死无疑。 绿意将怀里的手套带了上,才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梵月并未说话,而是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怀表,绿意不明他身份,当然不能让他轻而易举得到。 毕竟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秘密,只是不知道这块怀表里面究竟有什么奥秘,能够控制皇上。 梵月见她身手,一看也是经过训练的,冷声道:东西给我。 绿意本还想执意问他,却听到廊上传来脚步声,连忙将事先仿造好的假怀表放了进去,把盒子又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的机关里面。 随后便拉着梵月从窗户跳了出去,离开了坤宁宫。 梵月见她想的如此周到,质疑的看着她:你拿这个做什么? 绿意也不过是看见皇后总会拿这个出来,就起了疑心:救人,我不能看着陌上就这样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而且他是我的皇,我不能让他一辈子受人控制。 梵月一把抢过了她的怀表,开口道:这个东西不能留。 话落,他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补充道:找个机会接近你们的皇上,将缘由与他说清,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时候他应该恢复了神志。 绿意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为了验证他没说谎,她立马奔赴了宣政殿,梵月也一同跟了去。 此时宣政殿却进进出出围满了御医,绿意打听之后才知,陌熔珣突然晕厥过去。 绿意转眼看向梵月,冷冷的说道:若是皇有危险,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梵月很无语,他不过是奉命行事,但是他相信夏未央不会做出伤害陌熔珣的事。 就这样,太医院的人在宣政殿内诊断了一天,也不明究竟病因在何处,只是各有说法。 绿意趁着没人,与梵月偷偷地走了进去,看着榻上闭着眼的人,她的语气带着祈求:皇,你快醒过来吧!陌上需要你,陌上的百姓需要你,不要再被那个女人蛊惑了。 梵月听到屋外谈话的声音拉了拉她:有人来了。 梵月强拉着绿意躲了起来。 步入屋内的陌琳琅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奴才婢女,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宫外来了不少士兵将宫门围了住。 来了?倒是比想象中更快。陌琳琅哼笑着,伸手抚了抚陌熔珣的脸庞,缓缓地起了身,径直向太医院而去。 陌琳琅来到她的房间后,一把将未央从床榻上扯下来,向外拖去。 夏未央,让我们来看看,他究竟有多爱你吧。陌琳琅拽起她的手腕摊开,发现早已没了那根红线,微眯着眸子,看样子她已经服用了解药: 未央,你觉得江山美人,云洛逸川又会选哪个?今日,我断然要让你尝尝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滋味。 未央被动的被陌琳琅扯上皇宫的城墙上,她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处,皇宫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偌大的皇宫被御林军团团包围,弓箭手蓄势待发,这座皇宫中,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鸟也别想活着飞出去,这架势,陌琳琅的命,云洛逸川势在必得。 至于他哪里来的这些士兵,也还是前几日忙里忙外时对这些官员提供的证据。 本来所有的人都是半信半疑,只是今日宫中突然传来陌熔珣病倒的事,以至于他们也就信了云洛逸川的话。 而陌琳琅神色自若,依仗的无非是未央这枚筹码。 未央,为你的男人而感到自豪吗?你瞧他,多大的本事啊!你说,他是选择救你,还是选择救天下呢?陌琳琅冷邪的开口。 未央不语,一双瞪大的眸子却冷冷的瞪着他。 陌琳琅一摆手,便有下人将她带入一旁阁楼之中,她被禁锢着,只能透过窗缝观察外面的情形。 很快,云洛逸川的人马破门而入,为首的男子一身绛紫劲装,手中明晃的宝剑散发着烈烈寒光。 多日不见,云皇别来无恙。城楼之上,陌琳琅朗笑开口。 中了他的夺心掌,不过短短几日光景,云洛逸川竟然能策马扬鞭,倒是有几分让她意外。 彼此彼此。骏马之上,云洛逸川面容冷峻,俊颜泛着淡淡的苍白。 未央透过窗棂的缝隙,那抹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瞳眸之中,她才稍稍的放下心,好在他并无大碍。 云皇来的倒是快,想必未央在云皇心中一定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云皇能为她牺牲到何种地步呢?陌琳琅的双手随意搭在墙壁之上,模样悠哉闲适,所谓蛇打七寸,这一次她笃定自己抓住了云洛逸川的软肋。 云洛逸川面色沉重,抓着马缰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那样狠戾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陌琳琅自是察觉了他的微恙,唇边一抹隐隐的笑意。 一旁,白眉急切提醒:皇上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当心中计。 她在哪儿?我要见到她的人。许久之后,云洛逸川沙哑的问道。 皇上想见她?好啊,那我们就来谈谈条件吧。陌琳琅直截了当的开口。 云洛逸川冷笑,冷傲的仰着头,仍是不语,他静静的等着陌琳琅提的条件,但心中却多少有了些猜测。 而后,只听陌琳琅幽幽道:让你身后的将士交出兵符,陌上的皇上还在,尔等就迫不及待要造反,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云洛逸川冷然的哼笑,陌琳琅的胃口还真大:你觉得朕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无理要求,陌琳琅,你可别忘了,皇上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 陌琳琅脸色微变,却回道:云洛逸川,你果然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不是一样不肯为了她放弃江山吗? 此时,阁楼之内,未央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的身体靠在冰冷的窗棂之上,眸中含泪,唇角扬笑,微苦涩。 原来,陌琳琅将她禁锢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这样一场好戏。若是曾经,她定然是要伤心的,可是,今时今日,陌琳琅却打错了算盘。 因为,她并不知道柳城下所发生过的一切。 在那时,云洛逸川为了她,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任凭万里江山如画,在云洛逸川的眼中,也抵不过未央的一颦一笑。 第177章 陵安城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侍卫见她脸色难看,担忧的问道。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还是陌琳琅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未央黛眉轻蹙起,手掌捂住心口的方向:我,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如何是好?我去通知皇后娘娘。那侍卫有些慌了手脚,刚一转身,就被未央一掌打昏过去。 她推门而出,一步步向城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衫和凌乱的头发,金色流苏随着她的步履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呵,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当真是不错的,未央没想到自己此刻还有这个心思。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不仅是云洛逸川,连陌琳琅都傻眼了,只是,未央站在与他相对的楼阁之上,她根本无计可施。 而夏未央去疯了似的,身体就站在城楼的边沿,稍稍猛烈些的风都有可能将她吹下高城,匆匆赶来的守卫自然是不敢靠近她半分的。 好戏该落幕了吧。未央淡淡的开口,缓缓的伸开双臂,微扬着头,那样的姿态,好像一直展翅欲飞的彩蝶,随时都会从高城之上凌空跃下。 她的唇角扬着笑,声音幽幽,如清泉一样,剔透而干净,又宛若天籁之音,撩动人心弦,随意的扫了眼城下:比起万丈高的柳城,这里着实是小巫见大巫。摔下去,应该不会死的太难看吧。 陌琳琅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她倒是低估了未央,没想到软骨散已经让她失去了武功,仍可以从侍卫的手中逃脱。 而楼阁之下,云洛逸川大惊失色,他永远也忘不了未央从柳城坠落的那一幕,那名与她极其相似的女子就这样重重的摔落在冰冷的土地上,身下都是鲜红的液体,身体都摔的变了形状。 不!他惊呼一声,失控的滚落下马,大步停留在城下,仰头凝视着她。 不,他绝不能让噩梦重复。 央儿,你不要动,求求你不要乱动,你听朕说,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站在那里。云洛逸川幽眸紧紧的追随着未央的身影,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未央就会掉落下来。 他俊颜之上都是疼痛,那样的疼,未央是看在眼中的。 然而,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他。 未央不言不语,反而让云洛逸川更心慌了,他低哑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央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气朕这么久才来救你,朕求你乖乖走下来,朕什么答应你,朕放弃江山,放弃皇位,我们带着孩儿隐居世外,我们一家人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未央站在高处,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忐忑与小心翼翼,让未央心口涌出淡淡的暖意。 她终于开口了,薄唇一开一合,如同雪地中随风而动的两片梅花:逸川,你还记得曾经许下的誓言吗? 嗯。云洛逸川重重的点头,他怎么能忘记呢,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对女子许下的誓言。 那你在说一次给我听?好吗?云洛逸川摇头,不,他不说,他怕他一但出口,未央就会从高高的城楼上飞身而落。 未央含笑,自然知道他的顾虑:逸川,你说给我听,你说了,我就乖乖的走下来,你若不说,我即刻便跳下去。 她自然是在威胁他,甚至有些无耻。 好,我说。云洛逸川在城下站定,凝重的举起右手三指:我云洛逸川对天起誓,愿娶未央为妻,今生今世,对她珍之重之,不以一指相加,此生永不相负。 未央柔柔的笑,轻轻道:夫君。 只这一声夫君,云洛逸川便觉得,即便是失去一切,也值得了:央儿,听话,乖乖的走下去。 未央轻轻的点头,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双臂伸展,身体微微的向前倾去,冷风吹起她身上衣裳,她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伸展着绝美的双翼。 未央轻轻的笑,那样的笑容如盛开的曼陀罗妖娆:夫君,你相信未央吗? 嗯。云洛逸川重重的点头。心却已经纠结在一处。 未央微扬着小脸,没有在看他,只有幽幽的声音传来:那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可以飞向你。 她话音刚落,足下轻点,身体凌空而起,飞下了高城。 央儿!云洛逸川歇斯底里的一声呼喊,之后却见,这一次,未央并不是自由落体,而是如小鸟一样,施展轻功,轻飘飘的飞落入他怀中。 夫君,我来了。她柔软的双臂环在云洛逸川颈项,她娇笑着,看着他,与此同时,也听到了他胸口的狂跳声,刚刚那一幕,真是将他吓坏了。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扣入胸膛,恼怒道:夏未央,若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他声音开始哽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若再有下次,他真的会疯掉。 然而,此时,城楼之上,陌琳琅震惊的看着二人,未央居然恢复了武功,原来她一直在骗自己。 陌琳琅,这场戏应该落幕了吧。云洛逸川轻拥着未央,仰头看向城上的陌琳琅。 只见陌琳琅大声的冷笑,手臂无力的撑在城墙之上。失去了未央这个筹码,她知道自己输定了。 她听到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听到侍从的惨叫之声,然后,御林军将他团团围住。 只等着云洛逸川一声令下,将他斩杀。 然而就在这时,陌熔珣忽然出现在城墙上,就在陌琳琅毫不知情时,他一剑刺出了她胸膛:陌瑾,我为你报仇了 陌琳琅难以置信的回过身,唇边一抹讽刺的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几乎用尽了两世去爱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却是她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未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再也支撑不稳的陌琳琅从城墙上摔落而下,沉闷的声音响起之后,她就这样躺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些受尸毒控制的人,此时也都恢复了神志。 云洛逸川将未央打横抱起,放在骏马之上,而后,他飞身上马,将未央拥在胸膛中,一勒缰绳,一扬马鞭,带着未央扬长而去。 云洛逸川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央儿,以后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未央拿出了怀里的瓷瓶,将里面的解药吃了下去,随后便躺在他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这些在皇宫里的日子,她不曾有一天安安心心的睡过。 当她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未央倚在榻上,发着呆,听着外面白眉说起堕民村的人,她又想起了活不过三十的诅咒。 云洛逸川端着饭转身步入了屋内:醒了。 未央应了声,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色,他的唇已落在她的唇上,而后被他抱起。 云洛逸川的心情却看似格外的好,温声说道: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央儿并非活不过三十。 未央又是震惊又是欣喜的看着他:真的吗?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为夫何时骗过你?还记得活过三十的那名男子吗? 未央哪里会不记得,只是那男子在他活过三十之时便疯了,最后还死在了他们手里。 云洛逸川捧着她的脸,希翼的说道:男子疯了是因为夫人体内的武功,如果我说我要将你体内的武功废了,便可以与为夫相守一生,你愿意吗? 未央歪了歪脑袋,想着陵安城内的情况,问道:那夫君能保护好我吗?武功废了,央儿也就是一个废人了。 云洛逸川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此生此世我若再让你受半点伤害,我必将十倍偿之。 未央唇边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开始沉浸在以前的事中:恩,只要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怕,还记得五年前,我镇守边关遭遇突袭,从悬崖坠落,本以为再也活不下去,却无意之间得到这股力量。 待我再醒来之后旁边躺着一个老头,只不过他已经没了气息,我想是他救了我一命,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那老头应该就是陌上的先皇吧。 云洛逸川从来没想到她受了这么多的伤,眼里尽是心疼:除了他,还有谁会这门武功,我想就是他吧!只是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未央回想着往事,喃喃说着: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长期隐居在那里,按辈分算起来,他还是我爷爷。不过他救我的时候应该不知道,倘若真知道了就肯定不会救我了。 云洛逸川只觉得鼻子一酸,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至到房间迷香让她睡过去。 陌熔珣从屋外走了进去,心事重重的看着睡过去的未央: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云洛逸川还不愿眼睁睁看着陌熔珣去死: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陌熔珣沉重的摇了摇头:你若还想她活着,就别告诉她这个秘密。 陌上皇帝驾崩,又怎能是瞒就瞒得住,云洛逸川无奈的说道:终究是瞒不住的。 陌熔珣长叹了口气: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云洛逸川只知倘若真让未央知道,她的命是用陌熔珣的命换来的,她一定不会同意吧。 过了好几日,未央才醒来。 这一觉她睡得太沉,身体却好像轻盈了很多,只不过她的腕上却有一道伤口。 云洛逸川低声说道:取了你的血做药引救堕民村的人,放心,他们都没事了。 未央拧了拧眉,看了眼马车外:我们要去哪里?药引,我的血能救人了? 云洛逸川将帘子拉了下来,抱着她:恩,体内武功也已抽离,自然是能救堕民村的村民,现如今他们已和普通百姓五一,我们也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就不想我们的孩子吗? 未央也便重新卧入了他的怀中:夫君,我应该睡了很久吧?他来送我了吗? 还记得当初他说,只要她离开就告诉他,他一定会来送她。 云洛逸川眼底一抹哀伤,至未央醒来的那一日陌熔珣便沉睡了过去,永远的都不会再醒来,陌上的国土也因此全部归属了云汉。 沉默了会的他才缓缓开口:来了,只是你武功抽离体内,一时难以适应,还在昏睡。 未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景,内心一片荒凉,她其实知道,他离开了。 因为陌上皇帝驾崩,民间的百姓都会在腕间系上一根白色的布条,未央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唇边一抹苦笑。 泪水逐渐的从眼眶里滑落,未央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只是不曾多说,提起对谁而言心里都不好受。 就这样,她再次回到了陵安城。 五年后,乾祥宫内。 我与玉子宸之间清清白白,你何苦揪着不放,难道皇上从未信任过未央?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脸上的神采渐渐淡落。 云洛逸川知道惹恼了她,笑着将她扯入怀中,唇暧昧的贴在她面颊的肌肤,伴随着薄唇轻动,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莹润般滑嫩的肌肤:朕自然信得过你。 那皇上可愿将命交给未央?她眉梢轻佻,两指已掐住云洛逸川咽喉。 而他神色不变,微扬起下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朕信你,你下不去手的。 未央冷哼了声,两指撤下他脖颈,嘀咕了句:无趣。 而后便要起身退出他胸膛,而他缠在她腰肢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逸川,前阵子我与博裕去过一个地方,如果你亲眼见到过那个宁静的村落,你一定也愿意留下来,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一个远离血腥,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 云洛逸川失笑:将一个郊外小村,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不是想让朕放你出宫去生活。可是,朕顺了你的心,你可否会顺朕的意? 未央面颊微红,一般情况下云洛逸川这句话都是求欢的信号,她羞怯的将头轻靠在他胸膛,只等着他将她抱入寝殿。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等了很久,他依然端坐在原位,未央心脏狂跳的厉害,难道他打算在这里要她吗? 她睫毛不停的颤动,抬眸偷偷的看向他,而后毫无意外的撞上他的目光,那一双幽深眸中含满玩味之色:脸怎么这么红?央儿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未央懊恼的摇头,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上究竟想让未央如何顺你的心意?未央低声问道。 云洛逸川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认真道:朕想封你为后。 未央咬唇,侧头避开他的目光:你知道未央不想。 让天下女人趋之若鹜的后位,未央对此却是不屑一顾。皇后是六宫之主,若她做了皇后,势必要统领后宫,到时她要面临的局面便是替他管理后宫的这群莺莺燕燕,未央自认没有容人之量,她的丈夫只能归她一人所有。 封后之后,你才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子,央儿,是我贪心,曾经,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又想要一个身份,央儿,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守护你,真的这样为难吗?云洛逸川的话语中有几分伤感。 未央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有几分不忍,身为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却向她索要一份承诺,这份情谊,她又如何能辜负。 嗯。未央淡淡的点头,如此便算作应了,只是她再也与皇宫分离不开了。 云洛逸川唇角缓缓的上扬,他压低了头,擒住她柔软的唇片,深吻起来。 未央柔软的手臂逐渐环住他颈项,扬着下巴回应着他的吻,很快,两人便都是气喘吁吁。 而就在此时乾祥宫外啪的一声摔门声,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下一刻,月白的身影已冲了进来:娘亲,今儿风和日丽的,陪我去放风 最后一个字,博裕生生的卡在喉中发布出来,手中的风筝来回的颤动,险些摔在地上。 未央惊慌失措的从云洛逸川身上站起,而云洛逸川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点。 这个时辰,博裕本该在学堂和太傅读书才是,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还坏了他好事:谁准你进来的?真是将你惯坏了,这么没规矩。 云洛逸川冷声斥责了句。博裕却不以为意的耸肩,嬉笑着跑过来,双臂缠住未央腰肢,头靠在母亲胸口寻求保护:大白天的,谁知道你们在这里亲热,也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怎么能怪我呢!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云洛逸川一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 博裕小身子往未央怀中又蹭了蹭,嬉皮笑脸的模样,压根就没把这一国之君的老爹放在眼里。 博裕虽然小,却十分精明,全天下的人都怕他老子,可他老子怕他娘,所以,只要躲在娘亲怀里,天塌下来也没他什么事。 娘,爹凶我。博裕扬起小脸,嘟着小嘴巴,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 未央果真就心软了,伸臂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而后抬眸瞪了云洛逸川一眼:行了,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就是被你宠坏了。云洛逸川愤愤的丢出一句。 他话音刚落,便见白眉匆匆而来,目光扫过屋内三人,而后躬身一拜。 什么事?云洛逸川语气不善的问道,显然白眉来的不是时候,成了撒气的对象。 回禀皇上,太傅在养心殿求见。中州王,中州王将太傅迷昏绑在了梁柱上,太傅大人想必是要向皇上讨一个说法。白眉吞吞吐吐的回道。 他说罢,只见云洛逸川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怒斥道:真是胡闹,云洛博裕,你给朕滚过来! 娘亲。博裕怯生生的唤着,一张小脸都埋在未央怀中。 逸川未央刚要求情,却被云洛逸川阻了回去。 看得出这一次云洛逸川是真动怒了,想必博裕对太傅不尊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住口,你看看你都将他惯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 未央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指尖点了下博裕的鼻尖:谁让你顽皮,现在知道怕了? 人之常尊,曰君,曰父,曰师,三者而已。你这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皇子就可以肆意妄为吗?云洛逸川板着脸子训斥。 博裕窝在未央怀中,压根就不敢出来,他也知道这次祸闯大了,可是,那个小老头絮絮叨叨的实在是让他乏味,今儿着天高气爽,不出去放风筝都浪费了。 第178章 封后(明天大结局) 逸川,他知道错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未央温声道。 饶不饶他也不是朕说了算,而是太傅。云洛逸川起身,向博裕伸出了手臂。 随朕去给太傅道歉。博裕向后退缩着,求救似的看向未央:娘亲。 未央却将他推了出去,这一次,她可真帮不了他。 云洛逸川牵起博裕的小手,正色道:博裕,你可知错了? 嗯。博裕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博裕不喜欢那个太傅 云洛逸川冷哼了声:还要狡辩,你不喜欢就可以捉弄他吗?太傅是三朝元老,也是朕的启蒙恩师。 博裕耷拉着小脑袋,不敢多语。 云洛逸川继续说道:记得朕和你说过什么吗?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即便是错了,也要敢于承担。 博裕抿着唇角,又点了点头,跟在父亲身后,一路向养心殿走去。 太傅早已侯在了养心殿内,见云洛逸川前来,躬身跪拜: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傅快快请起。云洛逸川上前虚浮了一把,温润含笑道:朕已知晓,孩童顽劣,还望太傅谅解。 他说罢,侧目看向身后的孩子:博裕。 博裕听了父亲的召唤,耷拉着脑袋,一挑衣摆,单膝跪在太傅面前:恩师在上,请受博裕一拜,博裕知错了,请恩师原谅。 博裕毕竟是皇子,并且是楚恒帝唯一的子嗣,身份尊贵无比,太傅此番前来不过是讨一个说法,毕竟他是文人出身,自有文人的气节,却没想到博裕会行此大礼。 他惊慌上前,将博裕从地上搀扶起:中州王快快请起,这可折煞老臣了。 博裕起身,安静的站在了云洛逸川身旁。 云洛逸川揽着他坐在龙榻之上,很明显的回护之意,即便博裕错了,但自家的孩子却是不容人说半分不是的,云洛逸川可谓是恩威并施。 他既让博裕给太傅赔罪,同时也给了太傅一个警告。 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说说而已,皇子就是皇子,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太傅今日也受惊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老臣先行告退。太傅战战兢兢的退出养心殿,不知觉间,额头竟是一头的冷汗。 云洛逸川将博裕抱在膝上,警告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孩儿知道了。博裕笑嘻嘻的,讨好的缠住云洛逸川颈项:我都已经给太傅赔罪了,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放风筝了? 就知道玩儿。云洛逸川失笑,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尖:去乾祥宫找你的娘亲吧,朕还有很多奏折要看。 博裕嘟起小嘴巴,无奈道:当皇帝真是辛苦。 云洛逸川一笑:只有当明君才辛苦,当昏君可快活着呢。 那博裕可以当昏君吗?他天真的问道。 你觉得呢?云洛逸川板起了脸色。博裕讨了个没趣,嘟着嘴嘀咕道:不行就不行呗,干嘛又掉脸色,难怪娘亲不喜欢你。 他说完,滑下云洛逸川膝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次日 封后的诏书很快诏告天下,虽然也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对,但云洛逸川向来一意孤行,如今朝堂之上,除了速测,再无势力能与云洛逸川抗衡。 只要除了苏澈,他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国之君。但现下苏澈的势力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身后还有整个陌上。 云洛逸川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将云汉掌控在手,让它变为自己的天下。 封后之日选在云汉下月初二,日子一日日临近,礼部和内务府忙的不可开交,后内无人不知,这位皇后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真是皇帝的心尖。 未央倒是变得越发闲适,每日大多的时间都在等待中度过,傍晚等博裕从上书房读书归来,入夜,等云洛逸川回来一同入眠。 晚膳的之时,偶尔会三口人一起度过,云洛逸川与博裕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吵吵闹闹,未央反而觉得日子真实了许多。 晨起后,未央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白眉带领一队小太监进入乾祥宫: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眉直接跪地扣头,这礼倒是不小。 白公公请起,您老这大礼,未央可承受不起。 娘娘可是万金之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眉笑着恭维。 未央笑意温润,命宫女赐坐。 老奴谢过娘娘。白眉一拱手,而后在小宫女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白公公一大早来我宫中,不会只为了贺喜吧。未央不温不火的问道。 老奴自然是替皇上办差来的。白眉一摆拂尘,殿外的小太监一个个躬身而入,没人手中都端着个大托盘,盘中盛放着夺目的衣物首饰,为首的自然是凤冠与凤袍。 这是内务府为娘娘赶制出来的凤袍,请娘娘试试是否合身,若娘娘不喜欢,再让内务府的绣娘们更改,皇上吩咐过,一定要让娘娘满意为止。白眉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堆着笑。 未央对这些奢华之物一向不放在心上,凤冠上的夜明珠再大,也不过是个装饰之物罢了:先放着吧,我稍后再试,公公可是大忙人,这等小事,怎可烦劳您。 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先行告退,若有何事,娘娘尽管传唤老奴便是。白眉起身,微微一拜后,带着人退出乾祥宫。 那件凤袍就一直摆放在原位,未央连动都没有动过,直到博裕回来,死缠烂打要看她穿凤袍,未央才拿起了那件艳红的袍子。 触手的感觉出奇的柔软,质地是上好的蚕丝,颜色红的招摇刺目,而袍子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凤凰浴火,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若是放在阳光下看,更是璀璨夺目,想必这丝线中是混合了金丝才有这样的效果。 这一件凤袍,可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 娘,我还重来没看你穿过红色的衣服呢。就让我看看吗,一眼也成。博裕是打算耍赖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未央无奈,只好脱了外袍,将那件夺目的凤袍披在了身上,她肌肤莹白似雪,而凤袍艳红似火,这一红一白,分外妖娆绝魅。 未央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连她自己都不敢认,那个一身华丽,双颊绯红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娘,你好美啊。博裕惊叹道。 少贫嘴。未央娇嗔了句,刚要将凤袍脱下来,此时,云洛逸川已从殿外步入。 爹,你看娘穿凤袍是不是很美?博裕扑入云洛逸川怀抱,扯着他来到未央面前。 云洛逸川低头看着她,根本移不开视线,唇边的笑意加深,眸底一片暖意:嗯,的确很美。 皇上也来取笑未央。她笑着摇头,伸手要脱下来,手腕却突然被云洛逸川握住,他依旧看着她,双眸像要喷出火来。 博裕,朕将兵书落在养心殿了,你去替朕取来。云洛逸川突然对一旁博裕道。 啊?哦!博裕的反应有些迟钝,什么兵书那么重要,偏要拿到乾祥宫来。 他虽不解,却也没有违逆父亲的意思,自然,五岁的孩童是看不懂云洛逸川此时眼中燃烧正盛的欲.望,他自然要将这小鬼支开。 博裕走后,未央同样不解的询问:皇上将博裕支开做什么? 云洛逸川温笑,手臂已经缠上她柔软的腰肢:央儿既然看得出朕是故意将他支开,怎么想不到朕想做什么呢,嗯? 未央与他对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脸颊瞬时烧红:你,别这样,青天白日的。 央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他的手掌抚摸着她莹白如玉的面颊,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油走:这件凤袍是朕给你的嫁衣,朕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如今朕弥补给你,喜欢吗? 嗯。未央淡淡点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身上的凤袍,若这是云洛逸川补给她的嫁衣,意义就不同了。 谢谢。她又淡淡道。 云洛逸川拥着她,目光温温的落在铜镜上,镜中一男一女,一道明黄,一袭艳红,男子俊美,女子妩媚,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央儿,你觉得幸福吗?他温声询问。 嗯。未央点头,唇边一直含着暖暖的笑。 我也是。云洛逸川低声呢喃着,唇已经落在她颈间雪白的肌肤之上,薄凉的唇一片片的吻过她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锁骨处,连她肌肤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未央口中发出一声低吟,意识开始逐渐涣散,两人拥在一处,忘乎所以的拥吻,她身上凤袍很快脱落到脚下。 云洛逸川拥吻着她,一步步向床榻边移动,而正是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博裕的声音:爹,养心殿那么多的兵书,你究竟让我找那一本? 伴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碰的一声推门声。 云洛逸川与未央贴合在一处的身体即刻分开,她慌乱的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而那件褪掉的凤袍却是来不及再穿上了。 以后进门前让宫人通报一声,入宫多久了,连这点规矩都没学会。云洛逸川的语气有些冲,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这种事被打断,谁都不会舒服,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真该考虑看看,是不是应该将这小鬼送走。 我进我娘亲的房间,还通报什么,谁知道你们将我支开是要亲热,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博裕嘟着小嘴,他还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傅这几日都教了什么?朕好些日子没有靠你功课了,跟朕去养心殿。云洛逸川起身,握住他的手腕便想殿外走。 娘。博裕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未央,一副求救的模样。 他老子心情不爽的时候,常常会借着考问功课的由头来体罚他。并且,一定会把他问道无言以对为止。 博裕虽聪慧,却终究是孩子,每每此时,他都会暗暗祈祷自己快点儿长大。 未央摇头失笑,温声道:我去煮碗绿豆汤,一会儿给你送到养心殿。 娘亲最好了,你快一点来哦。博裕即刻又换上一张笑脸,未央就是他的附身符,只要有她在,云洛逸川是绝对无法体罚博裕的。 而博裕自然也知晓这一点,所以,这对母子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 未央的绿豆汤端到乾祥宫时,博裕正在受罚,他嘟着小嘴,正在低头抄书,那张小脸上写满了不甘愿。 见到未央,他即刻将手中毛笔丢掉,扑入未央怀中:娘,爹爹又虐待博裕,你一定要惩罚他。 那罚他和你一起喝绿豆汤,可好?未央笑意温柔,将羹汤放在桌案之上,父子二人一人一份。 云洛逸川与了眼绿豆汤,而又异口同声道:你偏心。 这两碗绿豆汤本是一起熬成的,只是,放了不同的小作料,云洛逸川的那碗放了块状的冰糖,天气炎热的盛夏自然是要消暑的,然而,云洛逸川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冰糖。 而博裕那碗中加了桂花瓣与蜂蜜,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要放些营养的东西,而博裕恰恰最讨厌蜂蜜的味道。 娘,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吗。我要爹那碗。博裕伸出指头,指了下云洛逸川面前那碗。 正好换换。云洛逸川点头赞同。 不许换。未央目光扫过父子二人,最后落在博裕身上:你挑食的毛病太严重,必须改掉。 他挑食跟朕有什么关系。云洛逸川不满的出声,干嘛要一同虐待他的胃。 养不教父之过,你身为父亲必须以身作则。父子二人端起面前的绿豆汤,那表情难看到极点,好像是让他们和穿肠毒药一样。 趁着未央泡茶的功夫,父子二人十分心有灵犀的交换了汤碗箫。博裕一边喝着掺了冰糖的甜汤,一面嘀咕道:爹,你当初是看上她什么?美貌吗?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人,又没有女子的温柔,现在还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那你呢?又喜欢她什么,不是长大了还想娶她吗?云洛逸川笑着问道。 博裕蹙着小眉头,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就是喜欢,好像也没有理由。 云洛逸川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只是一瞬间她就轻而易举占据了你的心,然后,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将她从心中去处。 博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不是太明白他的话。 初二吉日吉时,是正式册封的日子,未央一身艳红的凤袍,头上是赤金凤冠在朗朗晴空之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云洛逸川牵着未央的手,一步步走上最高处,接受着朝堂内文武百官与后宫嫔妃的朝拜,他与她并肩站在最高处,俯瞰着天下众生,终于有一天,他们可以携手站在人生的最巅峰。 自古高处不胜寒,有了未央,从此,他再也不怕孤单。 玉娆雪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至从这个女人回来,云洛逸川再没进过后宫,而是每日都只去乾祥宫。 乾祥宫是什么地方?她自然不敢轻而易举的去找夏未央的麻烦。 这些日子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被云洛逸川放走,陌芸嫣与陌楚歌也被流放,苏洛则是云洛逸川顾忌到苏澈的势力,放回了府中,阿紫给了银两被放了出去,唯独留了她在宫中。 云洛逸川的心里一定是还有她的,不然也不可能独留她。 入夜后,乾祥宫内出奇的安静,云洛逸川屏退了所有宫人,这样特殊的日子,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 而且,不仅仅是今日,他也吩咐过,日后,任何嫔妃不许踏入乾祥宫半步,未央不喜喧闹,何况,女人多了是非也多,他不愿她为琐事而烦心。 新房内,入眼四处都是一片红彤彤的,未央坐在床榻边,扬着小脸看他,而他就站在她身前,手掌轻拖着她下巴,褐眸中的笑都要溢出来一样。 看了这么多年,夫君都看不腻吗?未央轻笑着说道。 他对她的称呼很多,高兴的时候唤一声:夫君,不高兴的时候,便生硬的唤他:皇上,若是极度不高兴,就直呼大名:云洛逸川,偶尔心血来潮还是会柔柔的道一句:小哥哥。 当然,只要她不是冷漠的,忧伤的看着他,云洛逸川并不在乎她叫他什么。 央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他半跪在她身前,牵起她如玉般温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深情的吻着。 从相遇那一天开始,他们经历的是整整的十个年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能用来等待呢,他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成长,等着她来到他身边。 未央仍是淡淡的笑着,略带着几丝戏谑道:有多久呢?我们相识也不过数十年而已。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有了决定,此生,我若为皇,你必为后。只是,这一等却是十年。云洛逸川的手臂缓缓移上她腰肢,轻轻的解开她腰间束带。 昏黄的烛光之下,未央面颊绯红如云,更平添了一种妩媚之美。 她并没有反抗,顺从着他褪去她身上的凤袍,露出内力水粉的贴身纱衣。她顽皮的晃动着脑袋,头上风光与流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东西好重,压得我头都痛了。 云洛逸川失笑,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一旁:你啊,真不是享福的命,我看那些王侯家的贵妇恨不得在身上镶金带银。 未央玩味一笑,倾身靠在了床榻之上,眨眼道:夫君的国库也不富裕,还是省省吧。我看后宫的嫔妃也该学学节俭,你后宫的开销都可以养活一城的百姓了。 云洛逸川扣住她纤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说了算。 皇上真打算将后宫交给我?未央痴痴一笑,她自知不是个会管家的人。 朕都是你的,朕的一切都属于你。云洛逸川勾唇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着,低头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唇边笑靥更深了: 央儿,谢谢你。 未央笑意盈盈,柔软的双臂环住他腰肢,无辜的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出生入死,谢谢你让我懂得如何去爱,谢谢你给了我博裕,谢谢谢谢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他话音缓缓落下,吻也随后落了下来,衣衫裙带尽褪,忘情的缠.绵在一处。 第179章 传奇故事(大结局) 一夜的索取无度,翌日清晨,云洛逸川起身上朝之时,未央还在沉睡,他悄悄下床更衣,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才推门而出。 院内安静极了,夏日的清晨连风都没有,殿门外只有白眉一人守夜,见云洛逸川推门而出,急忙躬身跪拜:老奴参见皇上。 嗯,五更天了吧,摆驾宣政殿。云洛逸川看了眼天色,而后吩咐道。 遵旨。白眉低声回着,却并未挪动脚步,欲言又止。 云洛逸川淡扫他一眼:什么事?说吧。 雪妃娘娘在殿外已经跪了整整一夜,老奴实在是劝不动。白眉战战兢兢的回道。 皇上对这位雪妃的态度一直不明朗,虽然不再临幸,但曾经权倾一时的宫妃一个个都被除掉或流放,而这位雪妃却一直安稳的住在未央宫中,吃穿用度与曾经无异。 白眉虽为帝王心腹,也有些拿不准该用和态度对待这位雪妃娘娘。 云洛逸川忽而顿住脚步,剑眉一挑:怎么才来通报? 是雪妃娘娘不许奴才们通报,她说昨夜是皇上与皇后大婚之夜,决不可打扰,她便在乾祥宫外跪了一整夜。白眉原原本本的回答。 人还在? 是。白眉躬身回着,只见帝王快步向殿外而去,他急忙跟随。 红漆大门缓缓开启,一身明黄的云洛逸川缓步而出。 彼端,石阶上跪着一个娇弱的女子,夏夜露重,她身上染了一层潮湿的雾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雾蒙蒙的,双眸含泪,看起来越发让人心疼:臣妾玉娆雪参见皇上。 玉娆雪俯身一拜,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跪了整整一夜,她身体都是僵硬的,尚未站稳,身子便倾泻了下去。 啊!她惊魂未定的失声呼喊,然而,想象中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却并未发生,反而落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 云洛逸川利落的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凝视着她,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的确让人不忍苛责,他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有什么事不能让侍从通传,一定要跪在这里? 玉娆雪失落的摇头,泪珠缓缓的落了下来,她抿着唇,唇角含着一丝苦涩:没什么,臣妾只是很心痛,以为跪上一夜,腿痛了,心就会麻木的。 云洛逸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傻瓜,腿痛是腿痛,心痛是心痛,怎能混为一谈,让苏七酒来给你瞧瞧,别憋出病来。 玉娆雪脸色晦暗,微微一拜:臣妾谢过皇上。 朕要上朝了,还有别的事吗?云洛逸川松开手臂,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出胸膛。 玉娆雪站在原地,身子有些摇晃,虚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将她吹倒一样,而云洛逸川却没有丝毫要搀扶的意思。 反倒是一旁白眉察言观色,忙伸出手臂搀扶住玉娆雪,并温声提醒:娘娘娇贵之躯,要担心身子才是。 白眉,送雪妃回宫吧,朕也该摆驾乾清宫了。云洛逸川吩咐完,抬步便要离开。 而此时,玉娆雪再次开口将他唤住:皇上 有事?云洛逸川回身看向她,眸中不带一丝情绪。 玉娆雪神色黯然,凄凄道:很快便是太后忌辰了。 云洛逸川沉默的凝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三日后是太后王氏的忌日,礼部早已开始着手准备,这一点他自然无需她来提醒。 恳请皇上带臣妾一同前往,臣妾想在她死后尽一份心意。玉娆雪继续道。 你跪在这里一整夜,就是为了和朕说这个?他实在有些猜不透玉娆雪的心思,她与王氏生前本也没太多交际,如今人死了倒缅怀起来了? 玉娆雪说罢,竟然再次屈膝跪倒在地:皇上若是不允诺,臣妾宁愿在此长跪不起。 云洛逸川俯瞰她半响,若有所思,之后才点头允诺,她跪在哪里他并不关心,但他是决不能让玉娆雪跪在未央的门外。 虽然他对玉娆雪已经没有了耐心,但在未央的眼中,玉娆雪仍是他的旧爱,她夹在他和未央之间,总是个导火线。 离开乾祥宫,玉娆雪在侍女幼兰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向未央宫而去。 娘娘,您何苦委屈自己,不过是去皇陵祭拜,皇上难道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你吗?幼兰不解的问道。 玉娆雪一笑,笑的有点儿冷,也有点儿渗人:按照祖制,皇后才能陪着帝王祭拜皇陵,若六宫午后,才能轮上后宫嫔妃。何况,在皇上眼中,我一直是他和未央之间的阻碍,所以,即便是很简单的请求,只要我和未央出现在一处,他都会有所顾忌。 幼兰顿时豁然开朗:所以娘娘才上演一场苦肉计让皇上无法拒绝。 玉娆雪冷扫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倒是不笨。 娘娘折煞奴婢了,与娘娘相比,奴婢愚笨之极。幼兰恭维。 玉娆雪虽然脸色憔悴,却看似心情大好,继而问道:血煞呢? 已经在娘娘宫中等候了,他还不是随传随到,早已被娘娘吃的死死的。幼兰低声窃笑。 玉娆雪冷冷的哼了声,这一次,眸中没了喜色。 未央宫中,玉娆雪屏退了殿内所有宫人,并吩咐幼兰寸步不离的守在殿外。 她姿态妩.媚的半躺在贵妃榻上,出声道:还不出来吗?难道要本宫亲自请你出来。 她话音落后,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他身上穿着御林军侍卫的衣服,显然是要避人耳目。 他来到玉娆雪面前,缓慢的抬起头,晃动的光影落在他侧脸之上,此人正是血煞,云洛逸川的心腹。 玉娆雪知道,他喜欢她,从她进宫的那一天开始:你会帮本宫的对吗? 血煞神情凝重:你想做什么? 玉娆雪直言不讳:我只要一百个死士,血煞,你可以不答应本宫,但你想亲眼看着你的儿子死在你面前吗? 血煞微微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娆雪将指挥杀手的令牌扔在了地上:这个是你不小心留在本宫榻上的吧?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要么帮本宫,要么云洛奕死! 看着那块摔在地上的令牌,血煞几经犹豫:好,我帮你,我答应你,但你别对奕儿下手,他是无辜的。 或许杀手在动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太后王氏忌辰那一日,天阴沉沉的,晨起后便飘起了细碎的雨丝,但阴霾的天气并未影响祭奠皇陵,云洛逸川终究是至孝之人。 华丽的马车内,博裕靠在未央怀中,半阖着眼帘,一副懒散的模样。 昨夜读书到深夜,一大早就被小太监唤了起来,穿衣洗漱时还闭着眼睛,都是宫女太监伺候着。 书也不是一天能读完的,下次早些睡。未央心疼的抚摸着他额头。 博裕闭着眼睛,随手指了下坐在对面的云洛逸川:都是他,每天都要考我的功课,差点儿没把我烤胡了,士可杀不可辱,下次坚决不能被他考住。 未央无语,冷冷的瞪了云洛逸川一眼,明显是责备的意思。 而坐在对面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随意耸肩:养不教父之过,朕可是为他好。 难道皇爷爷当初也是这么对你的?博裕的眼睛终于嵌开了一条缝,目光还是惺忪懒散的。 云洛逸川闻言,眸子不由得深沉了几分,他年幼的时候,父皇对他很疼爱,却也很苛刻,无论任何事,他都要求他做到完美无瑕。 只不过从她母妃被得知是叛党时,所有的慈爱都华为泡影。 娘,你看爹都不出声,明显心虚。那一面,博裕居然还得便宜卖乖。 博裕年幼无知,但未央却看得出云洛逸川眼眸中暗淡的光晕,她轻敲了下博裕额头,温笑道:以后你就会懂了,你爹爹很疼你呢。 博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云洛逸川身边,将头靠在父亲肩膀上。 皇陵中安葬着历代先皇皇后与和身份尊贵的嫔妃,未央想,等他与云洛逸川百年之后,也会安葬在这里,并且葬在一处,无论生死,都不离不弃。 他们按照皇族的礼仪祭拜了王氏之后,因为天气不好,他们也并未打算逗留,只是在内殿中小坐,而正是此时,大太监白眉匆匆走进来,躬身道:回禀皇上,雪妃刚刚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伤势很严重。 云洛逸川眸色冷了几分,低斥道: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发生这种事? 雪妃在皇陵中摔伤,传出去还不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白眉试探的询问,雪妃玉娆雪受伤后,一直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云洛逸川没有回答,反而目光探寻的看向未央,只见她浅浅一笑,回道:去看看她吧,御医都没有跟出来,也不知拖到回宫诊治,伤口会不会恶化。 朕去去便回。云洛逸川起身,随着白眉向殿外而去。 他走后,未央百无聊赖的坐在椅榻上看书,似乎想起什么,对一旁侍女道:博裕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回娘娘,王爷说想在皇陵中四处转转,可否要奴婢找王爷回来?侍女出声询问。 嗯。未央点了点头,过不了多久便回宫了,那小鬼也不知道又疯跑到哪里去。 侍女依着吩咐走出内殿,殿门缓缓合起,空旷的大殿之内徒留未央一人,她倒也随意,依旧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册,是一本礼记。 云洛逸川不允许她再看兵书,她殿内的书籍便都换成了诗词礼记一类的东西。 原本是无风的夏日,却突然刮来一阵劲风,窗棂被吹得噼啪作响,未央下意识的起身来到窗边,伸手将窗棂合起,殿内恢复了一贯的静默。 然而,当她再次回身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个负手而立的男人。 苏澈?是你。未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苏澈在朝中精心谋划这么多年,已是两鬓斑白却也不愿放弃。 皇后娘娘将苏家害的好苦啊!老夫的女儿至被皇上无情的赶出皇宫,便郁郁寡欢而死,难道娘娘就不曾有一丝的愧疚吗? 对了,娘娘的宝贝儿子现如今可在我的手上,皇后娘娘若想见他便来我府上,我们好好的叙一叙,这新账旧账也该算一算了。 他说完,将腰间佩剑放在桌案之上,那柄宝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光泽,正是博裕随身携带的‘月光剑’。 博裕?你将他怎么了?未央的情绪无法继续保持冷静,她的博裕,就是她的命。 他现在很好,但过了明日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苏澈笑的越发得意,只要博裕在他手中,他就等于抓住了未央的软肋,抓住云洛逸川的软肋。 正是此时,殿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是刚刚离去的侍女回来了。 苏澈冷扫了眼殿外,而后不急不缓道:看来我该离开了,如果想见你的宝贝儿子,今夜子时,府上不见不散。 他说罢,顺着窗子,飞身跃出。 嘎吱一声殿门轻响,侍女推门而入,对未央盈盈一拜:回禀皇后娘娘,王爷似乎不在殿内,奴婢已经差人去皇陵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未央站在窗前静默不语,侍女的话完全在她意料之内,博裕既然已落入苏澈手中,侍女又怎么可能找到他呢。 半响的沉默后,她缓缓回身,对侍女道:告诉皇上,我去将军府找博裕了,如果,我无法回来,请他将博裕抚养成人。 她语气微顿,美眸敛起一丝寒意:还有,他身边有歼细。 娘娘!未央话中意思,让侍女懵懵懂懂,但未等她反应过来,未央已经飞身而出,转眼便没有踪迹。 未央其实清楚,丞相府这里早已被苏澈控制了。 未央轻叩了几下漆黑大门,门缓缓开启,露出侍从年轻的脸,恭敬道:皇后娘娘有请,丞相在园中等候已久。 未央亦不理会,径直向园中走去,尚未走进,便听到园中传来袅袅的丝竹管弦之声,还有女子天籁般的歌声。 未央一步步走进,手掌合十,发出清脆的响声:丞相好兴致,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澈放下手中酒杯,盈笑回道:娘娘多虑了,我是不会死的。云洛逸川想要动我,似乎也没那么容易。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吗?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无法决定胜负。 他装了大半生清高,可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快活。 未央不想再与他多说,直截了当的问道:博裕呢? 苏澈微一摆手,将众人屏退,很快,偌大的园中变为一片寂静,徒留未央与苏澈两人。 他含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皇后娘娘急什么,这么匆忙的来,先喝杯茶? 未央淡漠的靠近,在桌旁坐了下来,她可没想到苏澈会如此大胆直接的劫走她儿子,想必已是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苏澈温润一笑,眸中尽是沧桑:怎么,怕我在茶中下毒吗? 未央轻抬了眸子:丞相想下毒有很多方法,我并非担心茶中有毒,而是我儿子还在你手中,身为母亲,我没有心情品茶。 苏澈朗笑,双掌轻轻一拍,很快,博裕便被玉娆雪拖了上来,他身体瘫软着,显然是重了迷.药之类的东西,身体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娘。他口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唤声。 博裕!未央顿时变了脸色,慌张的来到博裕面前,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双手捧起他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博裕,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如果苏澈伤了博裕,她真的会和他拼命。只不过她没料到玉娆雪会和苏澈同流合污。 博裕淡淡的摇了下头,非常吃力的牵动了下唇角:我很好,对,对不起。 未央眸中酝酿出一层水雾,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博裕的小脸:说什么傻话,博裕,别怕,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博裕坚定的点了点头。 想要没事,就看你怎么做了。一旁苏澈的声音突然传来。 未央回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她知道苏澈是不会放过她的。 苏澈起身来到她面前,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再过一会,皇上也就该来了,只要他交出皇位,我说不定一高兴,就会留你们一命。 一个时辰之后,云洛逸川果然带着兵马包围了丞相府。 苏澈温笑,轻轻摆了下手:皇上,微臣可是等你很久了。 云洛逸川深冷的目光随意扫过玉娆雪身上,面色不变:你要怎么才肯交出朕的孩子和皇后? 苏澈笑的甚为得意,目光落在未央身上:皇上只要服下这个,我就放了他们。 说着,他扔了瓷瓶过去,里面装着的不是毒药,而是控制他的药。 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他当然不会做,但是能将云洛逸川控制住,不也等于掌控了整个天下。 玉娆雪唇角弯起一抹冷笑,深情的目光虽然落在云洛逸川身上:当真要服下? 云洛逸川不曾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打开了药瓶。 玉娆雪眼里的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将未央和博裕一同推出去。 云洛逸川顺势将二人接住,护在了身后,待他再次看向玉娆雪时,她已一剑刺死了苏澈。 跃身而起,跳上屋檐,玉娆雪转身看向底下的一家三口:我们互不相欠了。 话落,她便离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血煞也因此消失了,还有云洛奕。 云洛逸川隐隐的能察觉到,他们是一起离开的。 这次的有惊无险让云洛逸川更加珍惜与未央在一起的每一天,从此他的后宫再无其她女人。 云汉皇朝也留下这样一段传奇的故事。 听闻,云汉的皇后夏氏,曾乃镇国大将军,能文能武,替云皇四处征讨,荡平天下。 此后,云皇册封她为皇后,为了她废六宫,待她一心一意,五十年如一日。 天下人皆知,云汉皇朝帝后鹣鲽情深。 民间百姓人人传唱,云汉的皇后夏氏,是一个传奇。 而坐在茶楼里津津乐道讲着这个故事的人却是玉子宸,想着二人双宿双飞,他还是形单影只,心里那叫一个嫉妒! 索性将云洛逸川的形象再贬低一些,谁让他做了他玉子宸的情敌。 颜雨持着宝剑放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下来:这位爷,小女子也有一个故事,你是否愿意一听? 嗯?玉子宸皱了皱眉,他明明打发她走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颜雨笑了笑,对小二喊道:小二,这里来两壶酒,十年的女儿红。 好勒,客官,请稍等! 玉子宸摇了摇手中的碧玉扇子,唇边一抹潋滟的笑意,姿态慵懒,小抿了一口这上好的十年女儿红,听着她说起了故事。